《比图特勒尔》 第1章 比图特勒尔的组织 前文中我们曾提到比图特勒尔改制，此番改制后，比图特勒尔这个上古文明正式从古老的暴力工具迈入了崭新的时代。 首先，比图特勒尔不再称呼自己是一个国家——但合道与哈伦等集体化的文明仍然会称其为国家，或者在翻译中使用国家一词来对比图特勒尔的组织性质进行阐释——比图特勒尔将所有公民，包括零号空间的三十万公民和一百号空间的比图特勒尔籍——包括动物、宠物、植物、意识机械等，通过正式认定公民身份的流程，获得比图特勒尔的公民地位，并享受比图特勒尔的声望制度以及社会福利的，称之为比图特勒尔籍——所组成的团体称为比图特勒尔组织。 换言之，比图特勒尔不再称自己是个国家，而是称自己为一个组织。 这个组织不分优劣，但人们各司其职。首先是曾担任社会管理与行政管理的机构，在改制之后演化为了社统组织。 社统组织的最高机关是上合部，在整个组织机构中担当着统率和协调的作用，他们最核心的东西是一个几乎能处理万事万物的中央大脑——具有多方面处理信息的能力。它的服务器建设在比图特勒尔的零号空间，浸泡在特殊的麦克斯韦妖化的绝缘液体中。极致的低温和高温超导材料使它总能以最优越的性能处理比图特勒尔的任何事物。首相曾经夸赞他说，哪怕整个宇宙天体的运行轨道需要计算，“奥拉”也是能够搞定的。 其次是以林·尤梅尼卡为核心的卡特尔团体。他们奉行“瓦”的使命，以“瓦”为纲，对“瓦”负责，受“瓦”监督。瓦，在比图特勒尔语中意为人民、朝向。（瓦在一些社会团体的口中还有环绕和服务的意思，在红色阵营中被译为为人民服务。） 如果我们抛开了比图特勒尔的其他组织，只是谈论上合部的话，整个比图特勒尔属于合成型专家统治的组织形式。但比图特勒尔并非精英管理的社会，而是由庞大的比图特勒尔籍贯组成的自治性组织。 最后是社会组织，由众多的比图特勒尔公民组成社会团体，与上合部进行交互。 在比图特勒尔，上合部的下属单位为联合处、科学院和社理部。首先阐释什么是联合处。联合处是上合部意志的传达与执行，包含着法理制定与审判所（一种司法机关）、声望宣称与牵制所（一种外交机关）、检察署（一种监督机关，在此工作的官员被称为瓦宏）、联合执行署（一种强制执行机关，特别是宣称的保持和正义的执行）和资产管理署（一种经济管理机关，在此工作的官员被称为瓦金）。其次阐释科学院。顾名思义，科学院掌管着科学事业的发展，是比图特勒尔发展的命脉，包含着社会科学研究院、高维科学研究院、量子科学研究院、深渊科学研究院和自然科学研究院。很明显，后四个研究院对应着高维、极域、深渊和五行空间。社会科学研究院则是负责着众多文明社会人文的研究工作，也是后文中星黎所专修的方向。最后阐释社理部。社理部是比图特勒尔稳定的缰绳，管理着社会安全保障部（维护社会安定，惩戒犯罪分子的机关，在此工作的官员被称为瓦特鹿或瓦格鲁，元灵泽所从事的职业便是瓦特鹿的一种）、医部（在此工作的官员被称为瓦针）、工部（在此工作的官员被称为瓦锤）、反应署（在此工作的官员被称为瓦蓝）、环境部（在此工作的官员被称为瓦林）、海洋领事处（在此工作的官员被称为瓦洋）。 比图特勒尔在合道对自身组织形式的宣称为：决策层采用合成型专家统治、汇总层采用数字化民主体制、有机统一采用上合下民的体制。在自己文明中则称为合成型文明。 比图特勒尔对为人们服务的官员们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卡特尔，对于卡特尔的首目，比图特勒尔称之为领航卡特尔，而整个组织上的领导，比图特勒尔称之为西朗。比图特勒尔的西朗就是林。 为了更好的控制比图特勒尔的殖民地和合作伙伴，比图特勒尔设立了一百个空间，将众多的星球迁移至功能大似相同的星系之中，并与比图特勒尔首星进行着密切的往来。这些空间有些被详细的划分，有些尚且还叫不出名字。在比图特勒尔改制的同时，也对比图特勒尔的空间进行了重新的规划，将作用相似的文明放置在十个空间组合之内，从而形成了士农工商检具的文明空间。文明之间的通道数不胜数，完全不需要通过零号空间进行中转。 整个比图特勒尔已经进入了文明的末期，并且一步步的奔向属于他们最后的光。 第2章 比图特勒尔的社会层次完成度 比图特勒尔的gdp增长已经几十年都接近0%了。它的市场基本饱和，虽然是寡头、垄断、竞争俱存的经济环境，但人们的生活却永远有十足的保障。 比图特勒尔走上红色的道路离不开智慧核心——奥拉。由于奥拉每时每刻都在收集和处理公民的需求，以至于比图特勒尔的社统组织随时可以通过社会的需求来改善自己的供给侧。比图特勒尔的供给在众多方面是完全大于供给的，尤其体现在民生方面。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后，这里大量的企业和工厂纷纷加入了文创和军工，前者面向社会，如果在这里做出了相当笼统的概括，这本书就失去了它发挥理想国的作用。而后者尤其注重新型能源的开发和利用——当然，已经不是今天我们所遐想的氢能、氘氚和氘氦3，以及铀钴钍等能源了。在戴森球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创造的比图特勒尔，他们正在面向行星、星云、（更）袖珍（的）反应堆和黑洞，比如天体潮汐能、星系磁极流、黑洞喷流等等。 比图特勒尔的公民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社会中，商超存在的意义不再是盈利，而是提供休闲和娱乐的场所，以及引导大众的艺术欣赏走向——工装的、大气的、合道潮的、汉风的、哈伦风或者土着风等等。比图特勒尔的大街上能看到千奇百怪的服装，这是不足为奇的。倘若你在比图特勒尔看到了千篇一律的服装，那也是不足为奇的，甚至为此，比图特勒尔还可以对城市的建筑进行装饰，从而更好的彰显出比图特勒尔的文化底蕴。对于比图特勒尔而言，他们不缺钱，也不缺资源，不像是合道那样虽然发展了星际科技但资源仍然捉襟见肘杯水车薪的。 社会制度是比图特勒尔籍最大的社会保障，这张“撒切尔网”至少保障了公民的前两个马斯洛需求层次——生理与安全，随后是强大的海兔和万能的奥拉，基本解决了比图特勒尔社会中的所有精神内耗和社交鸿沟，顺手便冲破了社交的大笼。之后是尊重了，估计也不需要多说，从上一段落的服装几乎就能看出来了。如果不够详细的话，我自然更倾向于将比图特勒尔更加神话。比图特勒尔的法律条文是极少的，相对应的，法理所的自由裁量权也极大。人们大多被社会道德约束，从而不以法律为自己的底线。同时，比图特勒尔也没有民族仇恨——或者说，民族仇恨是他们的社会共识，比如拒绝三神裔与冬眠者，这与上合部的号召力相关，是后文的工作了。同时奥拉所具有的绿色警报功能和社会声望也限制着公民从事违法的事情。什么？你说侵犯公民隐私？这是后文所言。 最后再说自我成就——比图特勒尔优秀的克隆技术和逐渐机械飞升的社会，人们总是能够在一次次的努力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概括起来，便是说比图特勒尔的公民在这里出生时，就基本注定他们的人生是成功的，这或许与传说中的宇宙选择有关。 比图特勒尔作为一个组织和社会，也拥有自身的需求。生理上，比图特勒尔能够亦步亦趋的保障整个空间体系和文明的稳定，虽然偶尔有磕磕绊绊，但总能够保障自己文明的存续。安全上，比图特勒尔面对着比合道更加复杂的文明环境，拥有科技强大的文明、资源丰富的文明、文化多样的文明、信仰坚定的文明、灵力非凡的文明，以及众多希望抱上比图特勒尔大腿的落后文明，也正是因此，比图特勒尔并不缺乏社交，只是缺少与普卡极点和朱庇特这样的高级文明交流。 比图特勒尔赢得了众多文明的尊重，这是不能被否认的，所以，总而言之，比图特勒尔作为一个组织整体，在文明空间中显而易见的也在追求文明价值的实现。 现阶段的它最需要的东西莫过于能量。人造航空器的运转都离不开能量，城市和空间的运转也是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比图特勒尔长期处于能量低迷的状态中。为了维持空间体系的正常运作，比图特勒尔需要使用一部分的能量。为了维持太空服务的正常运作，比图特勒尔需要使用一部分的能量。为了维持工业的正常生产，比图特勒尔依然需要使用一部分能量。它们建立了众多巨大的戴森球，吸收着蓝巨星、o型星、中子星的能量，使用戴森云来利用恒星的能量——那些戴森云十分庞大，甚至将第一行星轨道都囊括在内。在众多的行星上，比图特勒尔建设了数不胜数的反物质湮灭基站。理论上——无论从生产还是消耗两个方面，比图特勒尔最不缺的应当就是能量，但很奇怪的是比图特勒尔对能量的需求并不满足，因为他们在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黑洞和黑洞内的高维空间。 第3章 比图特勒尔的那些黑洞和空间 无论在哪里，每当话题讨论到比图特勒尔，人们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她那庞大的空间体系和奇怪的运输系统——人造虫洞，一种比时空桥更加强大的传送系统。 值得一提的是，甚至在遥远的普卡极点，使用的物资运输也是通过量子集团或引力子集团形成的折跃门。极远距离运输时，也会选择更多的利用引力弹弓和自然黑洞。 比图特勒尔为什么要如此的关注黑洞呢，其实答案并不复杂。纵观比图特勒尔的历史，大部分都是驾驶着飞船和天体流浪，虽然与朱庇特共同为上古文明，但它的发展时间却远小于朱庇特。比图特勒尔人拥有伟大的探险精神，也是要从他们的祖先掉落虫洞开始。相传在几十亿年前，比图特勒尔的先祖驾驶着行星寻找宜居星系，在利用黑洞的引力弹弓时，由于行星级跃迁引擎引力子集团失常，行星轨道向内偏转，掉落至黑洞之中。数亿年后，行星从虫洞的喷流中射向另一个星群——空洞星群。在这里，恒星稀疏，仅有的密集散布在黑洞与星云中。比图特勒尔人利用三石建立了崭新的星系，并安居乐业。最近的一次崩塌在几百年前，那个时候的比图特勒尔已经在林的统治之下。空间解体后，三石带领着比图特勒尔的空间迁徙到崭新的帽子系，随即拥有了今天的比图特勒尔。 正是因为如此，比图特勒尔人对黑洞拥有无与伦比的热爱，也正是因为这份热爱，让他们找到了哈伦与合道。更是因为这份热爱，比图特勒尔长期致力于研究黑洞。 形成稳定的黑洞并不是易如反掌的，形成可控的黑洞更是难上加难的。比图特勒尔并非不使用折跃技术，从他们的定位转换技术、量子跃迁技术和数不胜数的星门就能够明白。 “最可爱的就是比图特勒尔了，那小兔子，研究什么不行，去搞什么黑洞！” “哈哈哈哈哈哈……” “诶诶，话也不能总是这么说，毕竟人家是兔子，狡猾的兔子打的洞多嘛，说不定以后咱们还用得到他们的虫洞……噗，虽然我自己也不太信哈哈哈哈哈哈！” 虫洞的弊端是巨大的，尤其是能量和时间的消耗上。 首先，方才所提到的时空桥、量子化跃迁和引力子跃迁，他们所需要的大多是对应的粒子集团。这些粒子集团的生产对于比图特勒尔这样的文明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他们不需要像合道和淡蓝那样使用比一座城市还大的粒子加速器疯狂对撞，而是使用量子化工厂进行模块化生产，其效率之高、能量损耗之低，是合道这样的一级左右的文明望尘莫及的。与此同时，这些折跃方式所需要的消耗通过使用同位素和液化臭氧这种廉价的能量就完全足够，根本不必大动干戈，去使用能量储存庞大的能量仪来保证传输的稳定。 其次，那些常规的跃迁，虽然速度慢了些，跨越的距离小了些，但单次一百光年甚至更远的距离，已经完全能够满足舰队跨越星系的需求。即使在不同的星系之间进行穿梭，也完全可以使用诱导光波和量子化传输搭桥。至于时间，那些舰队长们普遍认为在一天之内旗舰舰队是完全可以从帽子系的一端跳跃至另一端的。如果使用虫洞，巨大的质量会使得时间变得缓慢，从一端来到另一端就需要比图特勒尔的几十年之久。 在普卡极点，那些学术论文几乎将黑洞的运输方式驳斥的一无是处，但比图特勒尔仍然在研究黑洞这条道路上马不停蹄的向前，几乎是一种奇葩行为。 在普卡极点的另一种说法是，比图特勒尔通过研究黑洞来了解引力——引力被认为是能够跨越维度的，从而进行不同维度之间沟通的桥梁，或许比图特勒尔想要与宇宙之内（或者宇宙之外）的高维生物联系。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引力子折跃还是量子跃迁，他们都不可避免的使用着引力场坍缩形成的快捷通道，也就是时空桥。 比图特勒尔的空间体系是几乎所有文明都羡慕无比的，包括普卡极点在内。迄今为止，普卡极点虽然掌握建造空间的能力和能量，却没有一个额外的、属于他们的空间。 比图特勒尔将不同的星球、星系和文明转移至一个个崭新的空间之中。在此间，由于整体受到帽子系中央黑洞的引力场影响，时间是被锁定并向比图特勒尔看齐的。 空间之间通过跨域漩涡进行沟通和交流，一切社会事务几乎完全自治。 总而言之，比图特勒尔作为宇宙文明中的一员，走在了文明的最前沿，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那些黑洞和空间。 第4章 比图特勒尔的荣誉:宇宙游子 在讲述比图特勒尔流浪的故事之前，我们先做一个系统化的概述。我们将第一宇宙诞生的元年称作为宇宙元年，比图特勒尔文明的诞生始于宇宙第46亿年。 由于各行星质量不同，所处时空场引力强度不同，因此时间的流逝速度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仅对于地球而言，赤道的时间便与两极不同。但为了方便书写，我们大多以地球的时间单位来确定宇宙内其他行星的时间。而且各自文明对于时间单位的认知均有不同，如果需要极为准确的数据，对于任何一个独立作家来说都是相对困难的。 宇宙纪元第46亿年，比图特勒尔高级思想动物诞生。 第46至72亿年，比图特勒尔文明由教皇统治。 第72亿年，兰克特共和国建立。 兰克特共和国第207年，比图特勒尔第一次星际移民。 第74亿年，兰克特共和国迁移至某卫星。 第74至100亿年，比图特勒尔大迁移时代。 第100亿年，比图特勒尔现代文明诞生。 第103亿年，比图特勒尔进入强盛时期。 第120至138亿年，比图特勒尔内战。 第138亿年，比图特勒尔第二次内战。 第138亿年，比图特勒尔完成集权统治。 比图特勒尔的年龄极大，但科技和文化却是不匹配的。假设这个文明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故，比图特勒尔文中的情况与真实情况应当是大相径庭的。正因如此，比图特勒尔不得不发生众多的变故，以至于他们的科技水平能够与文中相对应，同时文化程度却远远超出当前社会科技所能匹配的程度。 比图特勒尔的时间跨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在宇宙形成之初，由于质量还没有快速扩散，时间相对而言是较慢的。因此历史膨胀的速度是极快的。其中各个阶段，比图特勒尔均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文明休眠期。史学家们认为比图特勒尔存在的不足92亿年中，有91余亿年处于文明的休眠阶段。即使在他的快速发展阶段，也将大量的科研成果丢在了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相较于朱庇特，比图特勒尔更偏向于科技发展靠考古。 比图特勒尔遭遇了众多浩劫。如果需要将这些变故具体化，完全可以用“遭遇伽马射线暴，人口锐减”；“遭遇全球地质灾害，人口锐减”；“遭遇强烈疾病，人口锐减”；“遭遇物种入侵，人口锐减”；“遭遇外部文明侵略，人口锐减”……来进行阐释。但如果在现在将比图特勒尔所有的可怜形象都完全表达出来，那么再研究他那简单却十分复杂的人文社会就毫无意义了。 比图特勒尔的迁徙是他获得宇宙游子称号的原因。但这个称号是星曌所在的普卡极点创造的。在很早的时候，普卡极点便已经关注起了比图特勒尔。他并非为关注其他文明，只是能在宇宙舞台中兜兜转转近百亿年仍屹立不倒的文明太过罕见，这种文明相对于普卡极点这种一路顺风顺水的文明而言太具有典型意义了。也正是因此，普卡极点在最快的时间向比图特勒尔增派了一批又一批的科学家、族式人和工程师。他们总是通过“超自然”的方式出现在比图特勒尔的领土或飞船上，行使着自己不约而同的使命。但我们也并不能因此将比图特勒尔的文明全部认作是来自普卡极点的英雄创造的。最为典型的是我们好不容易讲到的林·尤梅尼卡，就有自己独特的天赋，而他却是比图特勒尔的英雄。 比图特勒尔的文明成长有众多坎坷，但滋养它生长的本质上比图特勒尔的人。我们不否认比图特勒尔的文明生长中受到了外部文明的干涉和帮助，这在他众多迁徙的原因中就能够找到很多的例子。但我们绝对要否认的是认为比图特勒尔的历史是由英雄创造的思想。无论别人相信的是佛教道教还是儒教，我们始终认为创造比图特勒尔历史的是比图特勒尔的人民，创造合道历史的是合道的人民，哈伦亦是如此，冬眠者亦是如此，朱庇特亦是如此，甚至超异空也是如此。 最后以时间的问题来做结尾吧。上一章中提到的是比图特勒尔通过建立空间体系来克服了引力场的牵制，从而使空间中所有的星球都能够参照比图特勒尔的时间（这里并不讨论一个星球自身的时差，以及星球上不同时区的时差）。最为令人抓狂的时差问题，比图特勒尔并没有去解决。他们不必使用轨道加速装置和自传加速装置来迫使行星的公转速度自转速度都与比图特勒尔保持一致——如果这样做了，完全无法解决生存环境的问题，更无法解决潮汐锁定和横躺自传这种更加难缠的问题——也正是因此，比图特勒尔文明运行所需要的工作量还是有的……但这样说来，也能很好的解决了。 【南瓜：不提就是了，哈哈。】 第5章 至暗时刻 【前言：南青北白一般不立刻蹭热点的热度，但是从来不会停止批判和讽刺。自身的观点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愿意学习，愿意改正，也不误入歧途、误导大众。】 比图特勒尔整个发展历史中，最为黑暗的时刻莫过于军部一手遮天了。在元灵泽就任后不足几个月，就已经被分配了与“前余孽”对抗的任务。之后他拯救了花结，那是别的事情了。 “前余孽”指的是那些腐朽的军官。 在首相尤梅尼卡·林尚未完全推翻前余孽时，在经政文社生各个方面，余孽对比图特勒尔的影响都极大。 当时的经济状况中，比图特勒尔每年的军费拨款达到了国家税收的50%，但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将这一部分资金用于军事单位的生产，而是更多的花费在殖民控制、赃物经济补贴、秘密警察、信息工作上。当时的零号比图特勒尔政府之间盛传着这么一句话：文件还没有在首相的办公桌上形成，他们便有了对策。 当时的政治状况中，比图特勒尔的采用选举制，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首相不愿意向前余孽妥协。他们掌握着大量的选票，在议席上拥有半壁江山。即使是依据外置法律和中央大脑，在众多的候选人中选举出的首相，也不得不向庞大的前余孽势力低头。 当时的文化状况中，比图特勒尔被迫实行言论控制。在言论控制中，所有对于赃物、腐朽的言论却是被控制的。那时的媒体竭尽全力、大张旗鼓的将社会中为数不多的黑暗事件展现出来。本就欠缺的文娱生活一度停滞，单一无聊的生活使新的内战爆发，前余孽依旧获胜。千万年前存在的讹人、诽谤，却在更加先进的时代重归比图特勒尔。 当时的社会状况中，比图特勒尔没有人愿意行善，更没有人愿意去支援什么地球、哈伦。倘若那个时候的比图特勒尔是正常的、光明的、受期盼的，比图特勒尔绝对不会对人机大战坐视不管，也不会看着维托里里斯控制阳昊、圣坛，乃至整个哈伦。 当时的生活状况中，零号比图特勒尔这个本应当活跃的社会变成了机器，机械式、高强度的工作，来为上层阶级谋求利益，被压榨、被剥削，是常见的。 正是因为如此，星曌来到哈伦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比图特勒尔人，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尽可能的团结哈伦的族式人，以免出现比图特勒尔那样的情况。只是没能想到，星曌越害怕的事情，反而越出现在了星曌的未来中。想要平推哈伦的豪情壮志也只能交给了天落。 也正是因为如此，奇卡、赤华才会逐渐走向不该走向的方向。差别是文化多元所能包容的东西，也是对立产生的培养皿。奇卡认为赤华不能离开他们的理论，赤华认为奇卡不能离开他们的经验。就这样，两个都互相认为对方不能离开自己的学院没有建立起什么所谓的友谊，反倒是用机枪、火炮、铠甲、机甲互相对战。 也正是因为如此，比图特勒尔的人民能被尤梅尼卡·林充分的调动。百亿空间的加入和军事空间的控制，让尤梅尼卡·林不仅在法理上站住了阵脚，也在势力上站住了阵脚。当前余孽想要打垮尤梅尼卡·林的时候，却发现星曌带着三石和五常悄悄地支持着比图特勒尔的“大一统”。 如今，林所面对的就是余孽、三治和新三治。没有了那些赃物和对赃物的崇拜，他必定是有办法的。 第6章 比图特勒尔的科技方向:纳米与粒子 【由于我个人的科学素质不高，对于微观世界的众多术语掌握不精，所以本章有一股瞎扯淡的风味。】 提起比图特勒尔的粒子，使用过的文明无不叫好。与比图特勒尔有交集的文明之中，除了普卡极点在科技树上保持着独立研发的态度之外，所有的科技发展，或多或少的都依赖着比图特勒尔的粒子集团。与比图特勒尔有交集的文明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文明在工程方面保持着独立自主的态度，所有的工程基建，或多或少的都依赖着比图特勒尔的纳米集群。 对于比图特勒尔而言，相对于粒子集团，纳米的研究就没有过多的难度了。虽然在纳米材料初步应用于军事之时，纳米材料可谓是千金难求。但在纳米工厂这一颠覆性发明出现后，比图特勒尔的纳米行业坐上了顺风船，而以此为生的资本家们却是吃了一记闭门羹。纳米工厂依赖的纳米集团叫做“蓝雾”，蓝雾本适用于工程材料的建造。在蓝雾纳米集团的范围之内，任何的材料先是失去了他们的弱核力，随后失去了他们的强核力，成为了游离在蓝雾之内的“物质”。同时，他们得到的却是“意识”，他们通过电子波段进行新的结合，这些物质重组在一起，他们失去了意识，却得到了强核力和弱核力，成为了崭新的原子、分子，组成了一个个趁手的器械。在蓝雾中，各式各样的纳米集团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比图特勒尔的社会之中。直入天际的大厦、刀枪不入的铠甲、随身携带的枪械、无坚不摧的弹药在比图特勒尔的市场中出现、占据，并成为了主导。 当纳米不再千金难求的时候，有人想寻找纳米世界中的纳米。他们看着穿越过三棱镜的光，想象着自己打造的七彩世界。 粒子的研发费尽了周折，有的科学家用纳米，有的科学家用宏观物质，有的科学家用粒子，有的科学家用力场。生产和控制粒子的学说五花八门，在当时的学院之间吵得不可开交。不同的文献也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在粒子的生产和约束占据了社会舆论的时期，有数不清的人都生活在懵懂之中。 “什么能量等于质量乘光速的平方？”；“什么速度越快质量越大？”；“什么极点和赤道的时间不一样？”；“什么泡利不相容？”；“什么跃迁？”；“什么偏导什么导？什么，开导？”…… 【我想引用一下薛定谔方程，但是我发现那上边的希腊字母我不是特别熟悉……高数还给了老师，愚昧留给了自己……】 在对撞机里，在力场中，或是在蓝雾内，比图特勒尔看到了纳尔络、德尔瓦、福伦迪特、佩德罗等等的粒子集团相继诞生。比图特勒尔或许穷尽他的所有意志都无法真正的明白费米子在集团中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或是坐标与速度的相对关系。那部分知识只是存在于少数的高明人士的头脑里，哪怕是现在，也只是存放在中央大脑的高端区域，人们学了一生，奥拉或许也不会将这些东西真正的放置在智慧核心之中。但正是因为粒子集团的应用，比图特勒尔才会拥有取之不尽的资源、用之不竭的能量，才会将舰船延展至宇宙的各个角落，才会将文明带到殖民地中。雪谧星会重新恢复生机，群星的光也会如期抵达行星。 【粒子集团的引导图已经初具雏形，目前还在更新。】 第7章 比图特勒尔的社统组织 本章是对第一章的补充。本章的目的在于详细的介绍比图特勒尔：社统组织的详细作用。 现如今的比图特勒尔采用的是合成型专家加数字化民主统治，但并不完全是合成型专家统治，也与完全的数字化民主有所不同。它的决策、组织、领导和控制，归根结底是由人进行的。 合成型专家，指的是位于比图特勒尔城市中心政务部门大楼内的中央大脑，它拥有四万万个量子比特，其算力远超合道所有计算机算力相加。中央大脑内置强大的系统，叫做奥拉。奥拉是比图特勒尔众多系统的统称，抽象化来讲就是一种底层逻辑，在奥拉之上可以建立起不同的系统，包括政务处理、信息收集和家政服务等等，这些在文中也有所涉及。而合成型专家则是完全运用了奥拉，建立起了最为强大的处理能力，对社会各项事务和问题提出解决的多种方案，由上合部官员预测可能会产生的后果，并决定是否执行。 数字化民主，指的是比图特勒尔通过各种渠道，征集群众意见，使国家意志能够被政务机构更好的捕捉，形成国家意志。这些渠道有社理部专项调查、海兔、社区征集和学院征集，面向社会各个层次、各个职位，这些信息将会被汇总后上传至政务机构，由中央大脑进行概括。 并不完全，指的是与部分文明完全听任计算机思维进行决断不同，中央大脑迄今为止仍无法客观的认识何为意识，亦不能支持庞大的社会运行需要的大量运算，因此，人的意志左右决策的实施是必然的。作为政务机构的官员，应当有心系人民的责任和使命，能够正确的反馈公民的意志，并不被金钱、权力所动摇。 由于比图特勒尔认为过去的所谓国家，是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使用暴力手段的工具，对现在的比图特勒尔社会并不有效，因此他们将比图特勒尔这个共同体称为“组织”，而将自己的政务机构称为社统组织。但实际上，社统组织对被统治阶级仍然保留暴力手段，在首相对军部贪官进行斩草除根时，便体现了比图特勒尔社统组织的这一职能。在比图特勒尔虽然军部并不健全，但众多瓦特鹿、瓦蓝和反应署成员依然担任了这个职务。 比图特勒尔社统组织的最高机关是上合部，由众多的官员领导产生。这些人组成了社统组织中的精英层、领导层，他们无所不能，对正经文社生皆有了解。众多的会议上，他们集思广益，察纳雅言，以得出对比图特勒尔更加有利的政策。 上合部下设立三个机关，分别是联合处、科学院和社理部。 其中，联合处分为五个机关，分别是法理制定与审判所、声望宣称与牵制所、检察署、联合执行署、资产管理署。 法理制定与审判所进行社会法律法规、道德规范的制定，并对邪恶分子进行审判。在这里的官员们需要熟悉各种条例。在比图特勒尔，各式各样的条例并不多，将所有的法律完全罗列出来，用几页a4纸便可以了。他们拥有巨量的自由裁量空间，而自由裁量的范围，则是通过声望、社会贡献等方面。 声望宣称与牵制所进行公民、势力声望的颁布和监督，通过智慧核心实时计算公民声望，通过上合部意见实时计算势力声望，并公布比图特勒尔大众。同时，他还进行着宣称的制造。在领土争端发生时，他们则会向相关的势力散布宣言，制造宣称，从而降低比图特勒尔的恶名，提高比图特勒尔的意志体现时的民主性、合法性，并得到宇宙文明社会的支持。 检察署进行各方面的监督，对贪污腐败、徇私枉法、玩忽职守、懒政怠政、公权私用等等有违社统组织主旨和意志的行为、对公民有害的行为进行调查。这种调查往往是各方面的，包括但不限于控制个人、封锁信息、搜索住宅、搜查文件、搜查资产、摸排人物关系等。随着比图特勒尔日益发展，检察署愈发偏向于每日在办公室里喝咖啡。 联合执行署主要进行检察署的执行工作，并附带进行法理制定与审判所的正义执行。他们是对顽固分子进行彻底清算。当他们的官员行动时，便代表目标对象已经成为了比图特勒尔的敌人，他们不再愿意接受比图特勒尔的监督，不再愿意履行比图特勒尔的义务，同样，他们也要失去在比图特勒尔的权利、财产，甚至是存在。 资产管理署则进行着社统组织、公司、社区、学院等集体的财产的管理，并进行消费税的征收、工时的记录和货币的发行、控制等。在特殊时期，也会对部分人或势力的资产进行冻结。 其中，科学院分为五个机关，分别是社会科学研究院、高维科学研究院、量子科学研究院、深渊科学研究院、自然科学研究院。 除去社会科学研究院，其余四个都是在研究科学原理，包括但不限于引力、电磁力、强核力和弱核力，也包括但不限于原子、分子、粒子、电子、暗物质、暗能量、反物质等。 社会科学研究院则注重于研究关于人的科学，在某些时间段的某些人遇见某些事情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要复杂更多。 其中，社理部分为六个机关，分别是社会安全保障部、医部、工部、反应署、环境部、海洋领事处。 社会安全保障部顾名思义，就是为社统组织履行维护组织安全的职能，他们也叫作瓦特鹿，或者瓦格鲁。他们掌握比图特勒尔大量的武器，如机甲、步枪、火炮、空天机、掠野车等。他们对敌人、坏人进行打击，与邪恶势力、恐怖势力斗争到底。 医部顾名思义，他们不进行医学的研究，但是治疗百姓，是潘多拉魔盒打开后行走在人间的白衣天使。他们叫瓦针。 工部，顾名思义，是为比图特勒尔基建进行付出的建设团队组成的部门，手中掌握大量的设计思路、设计图纸、大型工业设备和材料。他们被誉为比图特勒尔的骨架，是比图特勒尔重要的组成部分的领袖。他们被称为瓦锤。 反应署，进行着社会突发事件的处理工作，上到抗震救灾，下到上树抓猫。他们是比图特勒尔最忙碌的部门，也是最为庞大的部门。人们遇到困难时，或是寻找瓦特鹿，或者就是寻找被称为瓦蓝的他们。他们充当着志愿者一样的身份，在公民的社会生活中，将真正的“瓦”的信仰彰显在众人的眼光中。 环境部，顾名思义。他们被称为瓦林。 海洋领事处，顾名思义。他们被称为瓦洋，担任着海洋的开发和管理工作，同时对海上入侵进行抵抗。但抵抗的工作大多由瓦特鹿承担。 整个比图特勒尔的社统组织便是如此，它有条不絮的运行着，为公民处理生活上的困难，为文明的发展披荆斩棘，冲锋陷阵，赴汤蹈火。他们的存在，将比图特勒尔的红色染上一抹先锋的色彩。 第8章 劳动、工时与制度保障 比图特勒尔在政治改革后不久，就进行了经济改革。这次改革与那次改革不同。一个是顺水推舟，另一个则是大刀阔斧。 首先讲的是货币。 比图特勒尔币，无论纸币、贵金属货币、数字货币还是能量货币，并没有因这次的改革而从市场上消失，但却面向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消失的方式。 货币的来源是众多人不解的。既然比图特勒尔已经采用了工时的制度，为什么还会有货币的存在呢。其实，比图特勒尔的工时只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即使真的有为数不多的闲人好吃懒做，在极大的生产体系之中也是可以被忽略的。而对于不同的工作，不能完全使用工时来评判。比图特勒尔曾尝试将困难的工作的工时变为一倍甚至多倍工时，但在试点中发现行不通。随后，比图特勒尔便使用货币进行补偿。所有的劳动时间都被记录为工时，比例是一比一，除了社统组织的官员。而劳动所产生的价值，则由公司、社区、集体和组织进行补发，而这种补发的形式则完全由货币支撑。所以，公民手中的比图特勒尔的货币便是如此由来的。 那么货币该如何获取呢。与工时相同，每一位公民都可以在比图特勒尔的海兔上得到招聘信息。你只要报名，然后按时前往劳动地点就可以了。说是一千六百个小时，实际上带上摸鱼的时间，一年下来有六百个小时是在挥洒汗水，比图特勒尔都要好好感谢你了。 接下来我们讲讲工时。 工时作为红色时代的一种新兴的充当一般等价物的的商品，与货币在市场中的性质是完全相同的。 与货币一样，工时的获得也是需要公民自己主动获取的。 比图特勒尔有没有固定的职位呢？答案是有的，尤其是大公司，就需要长期招聘。而这部分人进入了公司，就会有公司的福利、补贴，也要遵守公司的规矩。随着智慧大脑逐渐适应公司的环境、任务，工人们也会逐渐的能够更好的去做自己的工作，从而获得更多的货币。但是，没有任何一种工作，除了社统，是能够让公民在一个小时内获得多个小时的工时的。如果有，请反馈给比图特勒尔，比图特勒尔反诈骗组织的技术和套路是一流的。 货币与工时都有了，我们说一说税制。 “自即刻起，比图特勒尔从累进税率变更为消费税率。伴随着，所有的奢侈物资将不再支持纯工时支付，而是改为由比图特勒尔币支付，或两者混合支付。” 在这里首先要说明一点。所谓的非生活必需品的物资，是有比图特勒尔的物资清单规定的。在这个清单上有三种标准。第一种是奢饰品，上到宇宙中的星球所有权，下到手表、护肤品。第二种是必需品，从机甲到房产。第三种是制度保障物资，包含了现今认为的好吃的、不好吃的，昂贵的、不昂贵的任何与公民几乎每天都需要接触的物资。 在税制改革之前，工时是可以用来购买奢饰品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家庭用工时买下一个星球，并由比图特勒尔迁移至某某星系某某恒星的身旁是完全可行的。至于比图特勒尔的太空开发，我们会日后再说。 那些所谓的必需品，是公民要自己去购买的，比图特勒尔的制度保障中是没有的。但众多商品之中，也有优劣之分。由于生产力的高度发达，优劣之分也是被完全定性的。一个公司或工厂的同一种产品会分为三种型号。不论他们将这三种型号命名为什么，都会最终成为奢饰品、必需品或制度保障物资。简单的举个例子，就比如跨文明的蔬果公司，在云梦星种出来的蔬菜来到比图特勒尔便是奢饰品，合道的便是必需品，而比图特勒尔的就只是制度保障了。至于这种做法敦促着众多公司去开发殖民地，那也不是这一个章节中的内容了。 工时、货币不再征税，征税的是消费。 最后，我要说的是比图特勒尔的“福利”。 比图特勒尔的福利无非是从货币、工时和制度保障三个方面来滋补公民的。 首先说一说安等和声望。 从你出生开始，比图特勒尔对你的声望便是零。随着声望的变化，比图特勒尔对你的保障也是不同的：声望达到-5时，比图特勒尔将视你为“敌人”，驱逐出境，并结束制度保障。当声望为-3时，比图特勒尔认为你是“应当被警戒的人”，制度保障将会减弱，声望惩罚和刑罚将会严峻。当声望为-1时，比图特勒尔认为你是“应及时悬崖勒马的人”，你的制度保障将会受到初步削弱，你的声望掉落将会减少，而增加将会加快，直至-2时这种“悬崖勒马”的buff将会消失。声望为0时，你生活所需要的物资，比图特勒尔将会完全解决。声望为3时，比图特勒尔将会为您提供更多的、更好的工作，以及更加宽泛的制度保障，上升至了部分的必需品，此时您的声望将会受到“顺水推舟”的buff，声望增加的更快了。声望为5时，比图特勒尔将认为您是“应当受到尊敬的人”，所有政务将对您优先，限量、批次、排队将在您的生活中消失，制度保障将会涵盖必需品。声望为7时，比图特勒尔所有的任务将对您开放，您可以参与到比图特勒尔的上合部生活之中，对比图特勒尔的未来规划发表您的见解，制度保障将会包含部分的奢侈品。当您的声望为+10时，您便是比图特勒尔的一切，任何您想要拥有的东西，比图特勒尔都将为您解决。 时至今日，最高的声望是林·尤梅尼卡，在+9.90，卡住了。 其次说一说婚姻与家庭。 首先声明，比图特勒尔认为的成年人在20周岁，而孩童则在5周岁。五周岁前，没有对比图特勒尔的工时义务。五周岁至二十周岁之间，无论是否为学者，都仅需要提供1200以上的工时。工时包涵学习工时。 结婚的制度保障，比图特勒尔历来都有。改革后，便成为了如下保障措施： 没有结婚的成年人，每年都应当为比图特勒尔提供1600小时的劳动时间。结婚后的人，该家庭（父母两人以及他们的所有亲生子女）每年只需要提供1500+（i-1）*1000的工时。其中，i是家庭人数总数。 也就是说，结婚后的人，在每年有一个人提供一千五百工时的基础上，每人再提供一千小时的工时即可。 再换言之，举一个谢梦铃和杨奇的例子。如果杨奇加入比图特勒尔后，成为了比图特勒尔籍贯，则两位组成的家庭将会成为比图特勒尔的家庭。而他们两人原本应当为比图特勒尔贡献3200小时的工时，将会变成2500小时。倘若两人拥有一个孩子，他们三人的工时将由原本的4800小时，变为3500小时。 最后说一说……也没有最后了。比图特勒尔的制度保障便是这样。每个人都不需要为自己的生理和安全发愁，这也是比图特勒尔回馈给所有公民的手段。 第9章 声望、安等与奥拉等级、智慧核心 声望与安等，在比图特勒尔是一样的。比图特勒尔社会对你的声望，和比图特勒尔认为你的安全等级，在比图特勒尔的文化圈内，被称为“声望”，或是“安等”。声望与安等在比图特勒尔的所有空间都是共享的。值得一提的是，比图特勒尔的零号空间只是一个更加具有领导意义的空间，与其他的空间相比并没有其他的特殊性。空间之间的互通程度是极高的，但零号空间由于其自身综合性强，因此相对而言互通程度低一些。文明的发展也主要在比图特勒尔零号空间进行，但并不代表这里与比图特勒尔文明的其他空间是隔绝的。 一、声望、安等与制度保障。 由于强大的生产力，比图特勒尔已经拥有了即使失业率达到百分之六十，社会依旧有能力维持比图特勒尔正常运转的能力。这种维持包括在民生领域、商业领域、公共领域甚至是太空。但比图特勒尔显然是不愿意这种现象的发生的，毕竟她现在正处于复苏的阶段，其社会的潜在gdp是高于实际gdp的。 为了实现文明的复苏，比图特勒尔不得不使用法律和声望的方式来敦促公民投身于文明的建设——即使比图特勒尔是一个十分团结的民族，这种团结让那些低级的文明看起来就像是时时刻刻都在准备战争一样，但谁又不愿意摸鱼呢。谈二十个虚拟对象，每天纵情声色，沉浸在酒池肉林里，还不用承受社会的谴责。 工作越多、付出越多的人越容易获得安等，相反的，那些不愿意劳作，每日游手好闲的，安等就不会增加，甚至会逐渐减少。比图特勒尔对不同声望的物种所提供的制度保障是不相同的。按照马斯洛需求层次来说，声望为正数的所有人都能享受到生理层次的满足。（这里提到的人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代表的是比图特勒尔籍，包括自然人、义体人、改造人、机械意识、动物等。）声望越高，所能享受的待遇也就更不一样，以至于最终社统组织会邀请您的加入、协商，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法律责任上，声望越高，获得豁免的可能性和程度就会更大。 二，声望、安等与商品售卖。 比图特勒尔的商品总共分为三个层次：奢饰品、必需品和制度保障，其中奢饰品的品质最高，可以让人享受到神明一般的款待。而制度保障则品质最次，但终归都是合乎规定，允许在市场上流通的物资。这三种层次并不只限于物品，包括服务、所有权在内，都可以归属到这三个层次之中。奢饰品对于声望为负数的人是不售卖的，而必需品则至-2，制度保障则为-5。 不过，当比图特勒尔对一个目标的声望为-5的时候，比图特勒尔就已经将其视为敌人了。这一部分人，在比图特勒尔的主权星系将会受到海兔联军的警告和追踪，一般限制在组织星域的边界，也就是与无主星系只有1-2跳距离的星系。往内则会遭受到攻击。 必需品的售卖没有什么好提及的，基本上能够满足一个下层阶级一生所有的需求。但是比图特勒尔的下层阶级是极少的，中层阶级和上层阶级的人数对比基本上达到了5:5，是一个很不错的比例。 奢饰品则就很有说的了。宜居星球、富矿星球等，属于奢饰品的行列。高端的舰船、机甲，属于奢侈品的行列。以及性能强大的空天机、掠野车等，也属于奢饰品的行列。比图特勒尔境内几乎没有什么不可以流入市场的，除了一些药物。所有的商品都有三个层次之分，但属于奢饰品层次的会带来全新的体验。海底捞、连锁店和自助火锅，或许就可以说明这样的区别了。享受奢饰品级别的服务时，你只需要往社统组织大楼的大厅里一坐，立刻就会有热茶、咖啡、饮品，甜品、茶点呈现在你的面前，而你也会接受到贵宾待遇。你认为的不足指出将会被社统组织重视，而不是被组织认为你的个人品行有些许问题。享受在奢饰品之中的人往往掌握着丰富的财富，或是对文明有十分充足的贡献，或是长期以来都在不停地努力。 奢饰品的生产成本自然要比必需品和制度保障高得多。 三、声望、安等与组织奖赏。 正如前文所说的，比图特勒尔对你的声望越高，它能够给予你的好处便越多。在比图特勒尔的考试中，综合成绩是要加上“总分数*10%”的安等分数的。倘若你是一个八百分的人才，带有5的比图特勒尔声望，你的总分数便会是840分，将会有数不清的人被你甩在身后。 当然，成绩只是一部分，毕竟不是所有的人一生都深陷考试的沼泽中。当你的声望提升后，你会发现在比图特勒尔海兔平台招工网上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多，待遇也越来越丰厚，对声望的提升的帮助也越来越大。你的生活速度将会慢慢的下降，而不是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比图特勒尔甚至会给予你奢饰品，允许你获得一颗美丽的星球、庞大的堡垒、强力的舰船。 四、声望、安等与奥拉、智慧核心。 智慧核心是比图特勒尔引以为傲的物件，领先于合道、北盟、哈伦的简单地脑机接口或颅内芯片。智慧核心被安装在大脑的内层，可以认为是一个微型的超级计算机。它的能量来源是反物质，几乎四百年不用更换——更换也很简单，只需要将意识和记忆载入一个新的克隆体就好了。 与往常的克隆不一样。在人类文明长期进化的过程中，人类寿命这一问题最开始是由“端粒活化疫苗”加长的。后来随着粒子科学的发展，科学家们发现了半海马体内的马赛粒子——至于马赛粒子引发的哲学上的二元论争辩先埋下一个伏笔。马赛粒子是一种费米子，也是一种天使粒子，它无法被另一种物质摧毁，除非发生裂变反应。马赛粒子是一对，一颗是理性粒子，带有负电。另一颗是感性粒子，带有正电。合道的科学家们很难想象马赛粒子是如何使人拥有感性和理性的区别的，直至后来遇见了马赛粒子，得知了宇宙意识学说。 马赛粒子承载着人类的意识，而记忆细胞则储存着人脑的记忆。倘若将人脑的信息处理能力与超级计算机的辅助计算、逻辑推演、信息储存能力结合在一起，那么一颗完美的人脑就这样诞生了。崇尚学术的比图特勒尔不停的批一批又一批的研究资金，在二十余年的发展后，智慧核心硬件的最终版便被研发了出来。时至今日，智慧核心一直处于软件迭代更新的状态，而硬件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动，毕竟能与人的大脑保持这么好的兼容性的物质不多了（这个词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就用兼容性先代替着。具体是说钛合金和人的骨骼之间很搭配之类的，不会触发排斥作用的那个形容词）。 智慧核心后来连接了视界，视界连接了互联网和物联网，人们可以通过自己的脑电波直接做出一些事情来了——实践的那一部分由机械来完成。 而声望、安等并不能决定智慧核心的优劣。所有的克隆体的品质都是一样的，都是按照身体的正常标准设定的。它的主任可以在这个范围内做出调整，更改其容貌，但并不能超出这个范畴。声望、安等对智慧核心的作用在于软件层次。声望低的人，智慧核心就会进入节能状态，他们很难感受到大脑超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对世界的感知也会被进一步弱化，最终逐渐的回归到一个常人的状态。在节能状态下，智慧核心甚至不会在你危险的时候主动触发报警。倘若你选择妥协，身体内的电信号和激素没有达到一定的水平，智慧核心对你当前的现状会不予理睬，而你的思想也会被社统组织拒绝接受。而声望越高的人，就可以接触到更多的社会信息，就能体会到智慧核心对人的大脑的超级强力的帮助。你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脑袋在超频运转。 当然，归根结底，智慧核心不可能夺走你对机体的控制权。它对半海马体没有直接的接口，其电信号频率也无法直接的干扰意识，使之产生波动。但它在一些时刻确实会提醒你采用某种做法来中止损失、效益最大化。 总而言之，由于声望、安等的存在，比图特勒尔的教育摆脱了应试，人们的思想也能更好的反映到社统组织，使之及时的做出一些改变。它的存在，使一个人的努力像是进行游戏一样能够得到极快的反馈，人们在一个又一个成就中不断的找到自我的价值。它也是分化人群的一项指标，安等低的人注定只能与安等低的人生活在一起，而安等高的则相反。它的本质是想要呼唤以逸待劳的人迷途知返，但也促进了比图特勒尔社会勤劳与疲敝的分化。它是社会的一种进步，倘若比图特勒尔愿意直接消灭劣质的人的话。 第10章 三石 历史文献一部分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另一部分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未公之于众的，只有创作者自己才知道。而公之于众的，却要受如何将他公之于众的主体所影响。人们为了摆脱这种影响，于是创作出了更多的记载历史的载体。就像是史书那样，与他相同的，还有春秋战国等。但无论是哪一种历史，官史也好，野史也好，他们都有可靠的，也有不可靠的。我们费尽心机的保留其客观的存在，并在日后不断的考古发掘中佐证这些历史。但是，这不可能改变已经逝去的人对历史总的看法。 三石也是如此。比图特勒尔人第一次接触三石的时候，被它的明亮所吸引——它陈列在国家物质博物馆的展柜里，充当老者竹篮里一颗不起眼的石头。也是突然之间的一个夜晚，他开始发光发亮，持续了一天。媒体开始宣传这件事情之后，博物馆方面认识到这颗石头的与众不同，便将它拿去做了科学研究。这一拿不要紧，便被军部成员一句话给调走了。 士兵发现，第一颗石头拥有能够改变子弹轨迹的能力。这种超自然现象是当时比图特勒尔的科学现象解释不了的。他们一致认为是风的影响。若不是总统要求继续实验，或许军部的偏见是三石永远不会成为比图特勒尔打开未来社会钥匙的原因。他们又在真空中进行子弹的射击。实事求是的说，这颗石头确实使子弹的动能消失，并摔落在了真空仓之中。 军方在讨论之后，决定向总统府宣告这一讯息。总统十分重视，当天下午便赶往军部的实验基地。在双方的计划下，他们对这第一颗石头进行了周密的研究和实验，最终得到了一个神奇的、不科学的结论。 “这颗石头具有超自然现象。” 将它拿在手里，便可以发挥它一部分的实力。但是主观判断告诉军方，这并不是完全发挥这颗石头全部能量的方式。他们开始研究能够承载神石的载体，最终将意识终端和操作终端连接在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是，这一颗石头居然与碳基智慧生物一样，具有脑电波！ 在它的指导下，比图特勒尔迅速地发现了第二颗石头。这颗石头的力量更加特殊，举起他便可以使得所有人的肩膀上仿佛扛起了半吨重的担子，纷纷单膝下跪。这是一种威严的象征，科学院为它设计了一块金色的圆牌，将其镶嵌在内部。 最后发现的是被称为念石的神奇的石头。也正是因为它，科学院的研究人士对唯物主义不再那么地坚信。当它被拿起来的时候，人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两个奇怪的光影，一个是洁白的，另一个是黑恶的。他们在天空中周旋许久，随后黑恶的消散了，洁白的又返回体内。自此之后，那个人的性情大变，成为了科学院里一大善人，无怨无悔的工作。为了人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劳动的机器，科学院将其封存了起来——这颗石头自身是一个单一的磁极，他们通过两种磁极吸引或排斥，将它送入了亚克力笼里。 最后，这三颗石头不约而同的散发出光芒。光芒凑成几个大字：“请将我们放在一起。” 在震惊之余，他们决定照做——毕竟从发现第一颗神石以来，这三颗石头还没有通过自己的超能力现像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来。或许本着性善论，即使将它们放置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来——但是这并不是他们将这三颗石头放在核试验靶场的原因。 三颗石头本能的靠近，并接受到一种神奇的力量悬浮起来。它们在天空中画圆，画了好一会儿后稳定了下来，等待人们的接近。科研工作者派出了一位胆大心细的前去交谈。 “你好，三三三三三三三三颗石头。” “你好，比图特勒尔人。我是三石，我并没有敌意，更无想要征服人类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很高兴通过你们的努力，我得以重新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我的存在，并不是所谓的神明，也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只是通过你们现行的科技手段，无法解释我的行为而已，这并不是一些奇怪的事情。” “那那那那那我我我我我我我们是第第第第第第一个见到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的人人人人人人人吗？” 能察觉到三石笑了一下，然后释放了一道快速的淡黄色的光，进入了这位前来与三石交谈的科学家体内。他竟然顷刻间不再哆嗦了——他体内的激素得到了调和，使他恢复了与正常人交谈的那种状态。 “并不是。第一个见到我们的文明或许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消散了。他们并不尊重我，选择将我们发射至宇宙空间之中。我衷心的奉劝您和您的组织并不要这样做，这对你们将会是巨大的损失。” 后来的事实证明比图特勒尔确实没有这么做。念石、控石、爱石等十七神石伴随着比图特勒尔零号空间的崩塌散落至宇宙各地，但比图特勒尔并没有放弃继续寻找，他们先后派出了十八位探险家。星曌作为最有能力的，也是最特殊的一位，探明了六大上石圣山、圣水、圣光的所在，并拿回了隐藏在苏沫马赛粒子中的魂石，隐藏在白羽眼泪中的泪石和隐藏在星澜图腾中的心石。三石再一次回到了比图特勒尔，并指示着天落收回了念石、控石、爱石、圣山、圣水、圣光，和第一真石零点·平行。涅盘的三石又一次达到了极盛，为涅盘的比图特勒尔的迅速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在三石的帮助下，比图特勒尔新任首相林·尤梅尼卡建立起了全新的比图特勒尔空间体系，依然以零号比图特勒尔为核心，但新增加了众多副核，成为了比图特勒尔空间体系壮大的基石。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尤梅尼卡这个名字，有人称为林·尤梅尼卡，也有人称为尤梅尼卡·林，这对于比图特勒尔的语法而言是被允许的。尤梅尼卡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姓林，还是姓尤梅尼卡。】 同样的，通过后续的研究，科学家们也发现了灵力的秘密——这对于任何情况下的科学来说都是一种超自然现象，除了微观科学领域。灵力的本质就是通过独特的空间吸取宇宙中的宏观能量，转化为微观世界的粒子与量子进行互动，并经过蝴蝶效应迅速扩大。在粒子集团被商业化后，比图特勒尔人便不再依赖于灵力，而是使用粒子发射器便可以做到一些族式人做的事情。 但不可否认的是，灵力与其他的力确实有本质的区别。它的存在并不改变四大基本力，但却在统一论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与想象中的玄幻并不同，它是人类科学发展到一定程度必定会接触到的能量形态。在灵力的世界中，一切物质可以变得十分巨大，这也是灵兽产生的原因。 总而言之，三石的本性是善良的，他并不会做出摧毁一个文明的举动，除非是他的实际操控者有类似的需要。它是一个工具，也是一个人，拥有自己的马赛粒子。在它的脑海中，服从要大于自作主张。这也是三石长期附属于比图特勒尔，而不是比图特勒尔附属于三石的原因。 第11章 大复兴 比图特勒尔的复兴是刻在每一位比图特勒尔人心中的梦，如今，大梦已有了成为现实的曙光。 “理想主义万岁！实干万岁！” 策划者曾讲过，比图特勒尔是一个在宇宙中流浪的文明。对它而言，几十亿年并不是一个大跨度，而是转瞬即逝的指间沙。按照它的理解和建设思路，完全有希望将这个文明延续上千亿年——一直到足以对抗宇宙坍缩。一亿年对于这个文明而言就像是婴儿度过了一个生日。 有幸的是，曾经那个由几百代人相传的世界，在克隆时代的到来那天，便烟消云散了。人民们为了比图特勒尔的繁荣不断的奋斗和努力，见证了它的发展和变迁，看到了它的进步和繁衍，也认识了它的辉煌与消散。林·尤梅尼卡便是这样的人民奋斗者中的一员。 只是，在他的生命中，比图特勒尔从最伟大的那个文明，变成了最有潜力的那个文明。 ---黄昏--- 在第一真石：零点·平行的紫色光芒从虚境星球的内核中被取出时，工程师与探险家们无不惊讶于它宝石般的璀璨和美丽的紫色光芒。时任首相捧起它的光辉，将它放在了天行一广场的圣台之上、十六颗上古神石的体系之内，三石完成了统一，比图特勒尔迎来了灵能飞升的时代！ 借助三石与科技的力量，比图特勒尔来到了空洞星群，不断壮大自身的力量、研究黑洞，在整个第一宇宙中站稳了脚跟，将哨站部署在了宇宙的每一个星系之中。庞大的空间体系使比图特勒尔能够掌控时间，将所有的殖民地囊括在国家中心的管辖之中。它盛极一时，弱小的文明俯首称臣，强大的文明寻求合作。 宇宙纪元120亿年，比图特勒尔进入了“繁荣时代”。 ---大内战--- 从第120亿年到第138亿年的大内战，是比图特勒尔空间坍塌和大分裂的直接原因。 比图特勒尔步入“现代”后，稳定的星系系统使得他们不再需要长时间的休眠来躲避灾难，但仍然无法避免全球变暖、植物异变、引力潮汐等现象对整个人类的毁灭。比图特勒尔就像文明vi中的毛奇，天生便拥有造船术和大航行的技术——这或许是一种生物本能，也或许是一些更加强大的文明的指导。这也是宇宙游子的来源，也是比图特勒尔的有机生命不过数万年的原因之一。它掌握着高超的航海技术，却没有科技来进行行星的开发。 从现代到繁荣时代的发展横跨了几十亿年，并不是因为他的人民慵懒。比图特勒尔有时环绕的恒星并不是伟大的太阳，而是蓝巨星、黑洞、中子星之类的“宇宙奇观”，这导致了他的时间并不与地球时间完全相同，他们的铯原子与地球的铯原子震动约92亿次所花费的“一秒”是不相同的。这种由于引力造成的时间差在几天、几月中并不明显，但在文明的长河中却显得十分耀眼。比图特勒尔在认识第一个其他文明的时候，就开始猜测有没有“与光速平行的文明”。 繁荣时代后，比图特勒尔政府腐败，管理混乱，官僚制度长期无法得到改进和替代，使他的文化不再能支持科技的突飞猛进。此后，比图特勒尔爆发了内战。 在这十八亿年之间，统一的比图特勒尔分裂成了两个派系，其一是军政府独裁制，另一是共和制。双方进行了长久的战斗，持续了它们的一千余年。共和制一方由于时间优势和地理优势在这次内战中更具上风。 这场内战并没有在138亿年因一方的妥协而停止，军政府也并没有呈现出无法抵挡和溃败的态势。在内战期间，双方剑拔弩张，不相上下，但在对抗三神裔和海盗时依然保持着一致，反对分而治之，坚持繁荣一统。 内战持续着，直到大分裂的发生。 林·尤梅尼卡就诞生和成长于大内战之中。 ---大分裂--- 想要完全控制和开发整个星群，需要十分庞大的人口，十分高超的科技，十分先进的文化，十分强盛的生产力。彼时的比图特勒尔拥有开发整个星群的基础，无论是资源上，能量上，还是政策上。 空洞星群以其丰富的黑洞闪耀于第一宇宙之中。虽然中微子探测的星图没有办法揭露它，但是在引力子探测的星图中能够看到它的影子。它十分的庞大，星系散落在第一宇宙的各处。它也十分的集中，众多的河外星系围绕着星群中央的一种奇妙的引力旋转。在外部看，它是散落的碎片，在内部看，它是完整的宝石。空洞星群的中央是庞大的暗物质群，非常的阴暗，却拥有十分强大的引力。 大分裂的发生是由于空洞星群中央的黑洞发生了剧烈的蒸发，科学家们剖析它发生的原因已经几十万年，却仍然是谜团。大多的猜测都与“链式反应”有关，包括三神裔的作祟也离不开这个“原理”。它们认为空洞星群中的黑洞就像是同位素发电机中的铀燃烧棒一样，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对一个黑洞进行轰击就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反应。 大分裂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强大的能量能够将众多行星破碎，更能催动黑洞快速蒸发。临近比图特勒尔母星系附近的黑洞并没有受到威胁，但众多的至关重要的链接黑洞蒸发。 就像是山洪爆发一样，比图特勒尔失去了与外界星群的联系，除了东南星群的部分黑洞外，所有的讯息在两三年的时间内完全消失。在此期间比图特勒尔短暂休战，发出通告要求各“哨站”停止内战，高度自治。 这次分裂并不只是内战的一方收到了损失，而是双方都在这次浩劫中遭到了打击。庆幸的是，内战双方的统治者基本汇聚于比图特勒尔的核心地带，他们迅速地达成了联合协议，停止了内战，开始和平统一比图特勒尔。 此时，林·尤梅尼卡已经成为了一位十分有影响力的议员。 ---统一--- 大分裂之后，比图特勒尔并没有沦落到崩溃的境地，相反的，在政策的引领和舆论的潮流中，他们将此看做是一场文明的升华，多难兴邦。 联合政府十分的关注自己的同胞，他们是不可或缺的生产力，更是民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联合政府迅速地建设新的探测队，前往各个黑洞进行勘探。有的舰船一去便没有了信息，有的舰船无功而返，还有的在返回比图特勒尔认为复兴无望，选择了离开这个黑暗的世界。 由于东南星群的链接黑洞受损较轻，现如今的比图特勒尔将重点放在了东南星群——这里有大量的科技遗址、巨大设施、资源，还有十分完善的星图。后来在东南星群的银河系还遇到了合道与哈伦。 第二次“内战”也发生在这一时期。联合政府的双方发起了政治博弈，最终将这一历史难题彻底的解决。 政治博弈期间，双方的学者代表纷纷发文抨击对方的制度，将对方的制度劣势和自己的优势通过文章和文献的形式发布到社会中，以引起社会各界的支持。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在维持着正常的社会生产的同时，加入了论战的声援之中。共和制对广大的基层人员有利，因为在政治上他们将会有更多的发言权，在文化和科技上也能够更加的多元。独裁制对统治者有利，也更适合比图特勒尔快速完成重建和复兴。 最终，在国民大会上，共和制以更多数的选票获得了胜利，军政府解散，官员下野，议会重新选举，内阁重组。林·尤梅尼卡被推选为比图特勒尔首相，完成了比图特勒尔在核心地带的统一，大内战完全结束。 但军政府对他们的渗透并没有停止，直至意识形态的战争最终打响。 ---复兴--- 三十七世纪三十年代中叶的某一天晚，忍辱负重的林·尤梅尼卡积攒了足够的力量，推翻了军部的统治。策划者在至暗时刻中讲过，比图特勒尔在此次革命之前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混沌，社会矛盾激化，歧视严重，对抗激烈，科技发展十分缓慢。 革命成功之后，比图特勒尔首星取消了军制，全面改为公共安全人员。比图特勒尔迎来了真正的集权，议会制在比图特勒尔悄悄的翻页，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现代化的合成型专家统治集权组织。 林·尤梅尼卡带领比图特勒尔的复兴之路已经开始。 梦中的画已经备好了纸笔彩墨，等待着画家怀揣着他的梦想到来。 第12章 飞升 “飞升”，引用了群星中的概念，指的是通过科技的手段将人们的弱势补齐，保留强势，不仅能够使人的寿命延长数百年，更能够使人不再受疾病的折磨，不受肉体的限制，在智慧、躯干、健康多方面得到长久的大幅度的增益。主流的飞升有四种：基因飞升、义体飞升、合成人进化和灵能飞升。 但是，飞升是科技进步带来的一件误打误撞出现的事情。在任何的现实社会中，不存在一句话、一件事，就可以让整个组织内所有的人都集体升华的事情。有的组织明白何为飞升，并为之不断的努力。有的组织不明白什么是飞升，只是在将科技带入生活的过程中完成了这一壮举。正如比图特勒尔，飞升，在这里的语言中并没有形容这一现象的词语，但比图特勒尔人却是实打实的发生了飞升，而且是巨大的飞升。 在黄昏之前，比图特勒尔的科技进入了繁盛。这个时候的比图特勒尔已经具有了基因编程的能力…… 科学家们很早就发现人类基因的线性排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特征，都离不开基因。它们对基因的研究十分的深刻，一直深入到何种蛋白质在基因的何处表达什么样的性状。他们用论文的形式表现出来，并且想要通过简洁明了的话解释基因，但很少有人听得懂，也有很多人听懂了后，忘记了。百姓们只知道科学家们在研究细胞里的一种物质，这种物质叫基因。但对基因的深刻理解将会带来什么，百姓们不怎么关心。那个时候，比图特勒尔的人们还生活在按劳分配的社会制度之中，人们需要劳作来换取粮食，换取社交，换取自己的梦想。 逐渐的，比图特勒尔悄悄的开始了基因编程的使用。最初，医院在试管婴儿方面使用基因编程，使他们能够拥有更好的抗体、更好的性状、更好的躯体。后来，医院开始在受精卵成型后进行基因编程，比图特勒尔的所有新生儿都开始享受基因编程带来的福利。十几年后，比图特勒尔的男性年轻人普遍身高在一米八，体重在一百五，全身上下都是肌肉。什么狂吃不胖、完美身材，在这里不是梦想，而是所有人的天赋。后来，伴随着克隆技术的应用，比图特勒尔开始在克隆人身上做基因编程，使死亡后进行克隆的人可以享受到基因编程带来的福利。至此，比图特勒尔基本完成了基因飞升，人人生活在健康的社会中，疾病，衰老带来的痛苦和绝望烟消云散，这个过程使用了三十年。 在黄昏来临后，比图特勒尔完成了三石的统一，第一真石带领着它的伙伴神石们在天行一广场的圣台上熠熠生辉。三石具有强大的灵力，能够带领比图特勒尔走向超自然的幻境之中，给比图特勒尔人带来了如在高维之中的快乐。 三石使用灵能带领比图特勒尔飞升是暗戳戳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首相和三石的守护者，类似林·尤梅尼卡和星曌。三石不是“太阳圆盘”。三石给予比图特勒尔人们最有效的飞升，就是灵力核心，也就是卡瓦斯粒子。这一过程花费了比图特勒尔生命上千年的时间。 比图特勒尔的科技，是在断层中不断向前。大分裂后，比图特勒尔对灵力核与卡瓦斯粒子有了深刻的研究，但在考古过程中发现古代的调查发现并没有灵力核的相关信息。人们将其认为是一种新的器官，并在卡瓦斯带领的潮流下发现了比图特勒尔的灵能飞升。他们不知道这是飞升，更不知道是三石偷偷给予的礼物，只知道它能够非常好的帮助人们保持力量，不感到疲惫。 黄昏之后和大分裂之前的大内战期间，比图特勒尔快速发展合成人，在数字生命方向有了深刻的研究。比图特勒尔明白了人的意识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存在的：人们的意识离不开马赛粒子，马赛粒子在离开记忆实体后以静默的粒子对存在，不受引力子干扰，没有反子，或者说目前没有发现其反子。生物之所以有自己的意识，是因为马赛粒子选择了生物本身。 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必然在这里。 既然意识体是客观存在，记忆也可以数据化，因此比图特勒尔创立了数据意识，将人的记忆数据化，并引导马赛粒子进入数据库，从而形成数字生命。数字生命被导入机器人，于是形成了“合成人”，这一过程就是合成进化。 合成人的情绪以矩阵式数据排列，部分情绪无法模拟，合道就是一个惨痛的例子。比图特勒尔看着合道飞升未半而中道崩殂，想起曾经合成人退化的惨状，不由心生怜悯。 合成人在大内战时期使用的十分频繁，同样的，义体人也是。严格的来说如今比图特勒尔人的克隆体内也有义体的成分，但现行的法律禁止人们改装自己的躯体，因此外置的义体没有在比图特勒尔出现，比图特勒尔也没有普卡极点那样的“祖安”化。 比图特勒尔人如今拥有三种飞升的加力，按照群星的说法，一是智慧核心的义飞，一是超级基因的基飞，一是卡瓦斯粒子的灵飞。按照策划者的说法，那就是平平无奇的超级人。按照比图特勒尔的说法，那就是人为的物种进化。但是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只是比图特勒尔人那种人为物种进化的说法，那就完全不至于拉出来放在这里讲一讲了。 智慧核心，无需多言了。比图特勒尔社会和谐稳定离不开智慧核心。现如今众多的组织和社统，没有哪一个能够真正的做到政令信访上通下达，归根结底，是信息处理能力的低下和官员能力的不足。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科技水平有限。比图特勒尔也经历过社会矛盾激烈的年代，大家都是从那里走过来的。 关于智慧核心，我还想回答一个疑问。智慧核心能够提供几乎所有问题的答案，但人的认知不会因为智慧核心的强大而宽广。人们要知道一件事情，必须通过学习。就像网络上放着核武器的制造方法，但我们不一定会了解到他一样。再比如双缝干涉实验的相关方程就在网络上放着，我们却不一定能理解他一样。智慧核心不会让一个人的知识从0到1，但教育可以。教育难以让一个人的知识从1到100，但智慧核心可以。 基因飞升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想，任何一个生物学者，和任何知道一些疾病是因为基因引发的人，他们心怀善良的，都无一不想能够通过科技的手段了结一切疾病。还会有许多爱美的人，希望通过基因的手段变得貌美修长。基因飞升不仅仅了解了先天性疾病，还了解了一系列的绝症，还带来了美丽的比图特勒尔。任何不掌握科技而模仿比图特勒尔社会的，只能是邯郸学步。 灵力飞升是策划者难以简单陈述的。我幻想着，人需要进食是因为有能量需求，手机需要充电也是因为有能量需求，那么人为什么不能充电、手机为什么不能进食呢。灵力核和卡瓦斯粒子很好的解决了这一切，使人能够直接使用能量仪和空间能量。而真正的灵力飞升，我认为应当是能量体代替了一切物质，人达到了宇宙何处都有我的境界。但这十分遥远，现在，人们能够掌握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就已经十分玄幻了。 飞升是玄幻的，也是科幻的。不仅是比图特勒尔，任何的文明都希望点出飞升的科技，让她的子民们走向更加美好的生活中。 第13章 隐私权与被保护权 公民的权利与义务总是对等的。权利不是无框架的自由，义务不是几个少得可怜的税子儿。比图特勒尔将一些字条写入了宪法中，同时也包括了“权利与义务”，其解释案也提到了“公民的权利与义务相对等”和“隐私权”、“被保护权”。 相信没有生活在这种社会之内的人们多多少少会产生疑惑，哪怕是策划者也是如此。狭义上来讲，倘若有一日，我们的生活和组织要求我们在皮肤下植入芯片。这款芯片能够定位你的位置，得知你的心情，明白你的运动，你是否会同意植入。宏观来说，西朗们为了减少犯罪率，而要牺牲幸福度，从而实现社会的稳定，这是公共管理之中的捭阖之道。 知道了我的位置、心情、运动，就足以能够判断我的动向。若是我正在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违背道德的事情，甚至更糟，就会受到警告和逮捕。同样，我在做饭、洗衣服，却依然要受到一双眼的监视。这双眼并没有在家中某个奇奇怪怪的位置放置的摄像头里，也没有在街道遥远的监控内，而就在我的皮肤下，我甚至能够摸到它。久而久之，我会被逼疯，还是会习惯？同样，互联网上又会怎么讲，社区和社团组织又会如何评价这件事情，会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知道了我的位置、心情、运动，就能够在任何灾难发生时及时得知我的行踪、生命状况。倘若地震发生，我被困在地下十三层，奄奄一息，但充满希望。我看不到缝隙里的光，也听不见破碎的水管中流出滴滴哒哒的声响，但我知道在我皮肤下的芯片能够帮助应急管理职员找到我的位置，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扒开压在我身上不知多重的钢筋混凝土，只要我还活着。 牺牲我的部分个人隐私，换取永远被保护的权利，这样值得吗？ 比图特勒尔在最初进行“智慧核心”的初级阶段“皮下注射”时，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随着政府信息处理能力抵达上限，这一问题也被逐渐淡化，但奥拉这种高级ai出现后，这一话题就又成为了辩论的课题。 比图特勒尔社会和学术界关于公民权利与义务之间的争论至此揭开了新的序幕，最为激烈的是在当时迫在眉睫的隐私权与被保护权，所对应的社会现实便是这一矛盾激化的第一物质阶段：皮下芯片。 皮下芯片注射在公民的右手手腕背部靠心脏三公分的地方，它质地柔软，硬件性能佳，能够支持众多的模块运行，比如公民反诈、定位、自救、急救、消费、投诉等。同样，也能够帮助社统对公民进行监督，有效的降低社会犯罪率。由于注射只需要扎一针生理盐水一样的试剂，所以争论并不是依据疼痛展开的。 “政府降低社会犯罪率，应当从提高公民幸福度，满足公民获得感为核心。但这是否能够证明皮下芯片注射是否被法律和政策禁止，是否被社会公序良俗所抵制？” 第一阶段的争论很成功——对统治者来说。皮下注射得到了大多数公民的认可，60%的公民前后接受了皮下芯片的注射。但后来便没有再推进，因为这个时候比图特勒尔迎来了大分裂，政府处理政务的能力急转直下，对社会稳定的巩固大于牺牲稳定换取政治稳定。 大分裂时，比图特勒尔迎来了科技飞升，分裂后比图特勒尔迎来了长久的统一，其科学技术逐渐从学术界和工程界进入了民生领域。皮下注射成为了时代的产物，克隆时代的来临取代了皮下注射技术。 比图特勒尔的克隆技术在大分裂时期也得到了迅速地发展，在统一来临之时，已经进入了第五代克隆，也就是今天的智慧核心。因此，第二阶段的争论逐渐在比图特勒尔社会中产生。大分裂使比图特勒尔民族空前团结，这份团结延续到了统一和复兴阶段，因此争论没有出现激烈的对抗，而是针对智慧核心本身的法律、政策、社会认同进行了探讨。 “智慧核心所提供的公民获得感是否能够抵消并超出公民的损失，社统对智慧核心政务的处理能否及时有效、科学民主。” 第二阶段的争论以比图特勒尔社统宣布设立“《智慧核心法案》”结束，它十分成功——对于公民们来说。隐私权与被保护权的问题在法案中的“社统有义务保护公民个人信息不受侵犯”“公民能够自愿选择展示个人信息”“智慧核心所记录的任何信息均不能作为证据”和“智慧核心产生的一切社会责任由社统承担”解决。 皮下注射和智慧核心是比图特勒尔隐私权和被保护权矛盾的一个方面，却是主要方面，它代表了比图特勒尔公民的权利与义务相对等。这一社会事件近乎完美的解决了比图特勒尔公民与社统之间的矛盾，对铸就和谐的比图特勒尔产生了重大影响。 第14章 不符学说 比图特勒尔的历史始终存在疑问，虽然大众认为比图特勒尔是出生在宇宙46亿年的上古文明，并经历了众多苦难，有机生命只有两万年的文明，但仍有学派对这一假说进行挑战。 比图特勒尔的历史状况，在学术界内还有另一个看法：比图特勒尔的文明在遭遇灾难时依然具有史官为延续文明的历史完整进行记录，比图特勒尔并未出现过历史的断层——有机生命恰恰认为比图特勒尔是文明断层的，后来的比图特勒尔是通过复读古人留下的记录才形成的文明。 这一假说是建立在“包夹宇宙假说”之上的。如果比图特勒尔所生存的第一宇宙自身确实是一个“超级大号”的黑洞，那么，对宇宙年龄的观测或许并不准确——无论是古老的红移猜想，还是后来较为现代的衰变观测，以及后来先进的引力子探测。 这一假说提出的是，如果古老的比图特勒尔史官和科学家们对宇宙的认识有限，可能就无法认识到自己所处的第一宇宙在快速的生长——这种生长速度远远超越了光速，以至于宇宙的年龄在快速的增长，而比图特勒尔的纪元却缓慢前进，从而阴差阳错（或者也是理所应当）的造成了比图特勒尔是从宇宙纪元46亿年诞生的文明，至今已经数十亿年，但有机生命仅有两万余年。 这一假说最好的印证是科学界对文明等级的猜测。部分的学者认为，如果比图特勒尔是一个实打实的几十亿年的文明的话，应当已经成为了能量文明——马赛粒子和一切的文化、科技都存在于能量之中，而不是具体物质。这样的文明能够肆意的在所有宇宙中自由穿梭，不畏惧宇宙的坍缩和重生。但显而易见，比图特勒尔相较于这样的想象中的如同神明一般的文明而言简直是孤儿。 诚然，针对比图特勒尔的文明并没有达到理想预期这件事情，有机生命学说的猜想能够部分的满足这些学家的疑惑——比图特勒尔虽然是上古文明，但并没有跟随着宇宙时间的发展而发展，比图特勒尔的先人经历了重大的众多的磨难，在宇宙中流浪，还与黑洞共同生长，从而仅有几万年的生命，这样的文明是无法发展到能量文明的。 但这一假说虽然得到了一些认可，尚不能被实践检验。纵使大众都认可了这种假说的真实性，真理却仍然需要得到检验才能被确定。在此之前，还会有其他的假说出现，并挑战这种假说的权威。 这种“不符”学说就成为了“有机生命假说”的挑战。它自身并不荒唐，因为在银河系太阳系蓝星上的合道文明就是一个例子——根据历史和考古，他们能够了解自己是多少年的文明，但是如果和比图特勒尔一样需要通过观测宇宙来观察自己的文明并记录在史书上，也就摇身一变成为上古文明了。 合道文明并不具备这种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考古工作十分的优秀，也没有迁移和灾难的苦恼。兰克特和之前的教廷也并非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正是因为同样拥有考古而确定历史的能力，所以才能够让比图特勒尔历史追溯，才能让有机生命假说得以立足。同样的，史书中记载的几千年生命也使不符学说能够立足。 这种不符学说并非空穴来风。一方面，历史记录中确实表明了比图特勒尔在任一时期对天文的理解都是不同的，一个阶段内认为宇宙的年龄是如此如此的，另一个阶段内认为宇宙的年龄是那样那样的，而最终确定则是在所谓的“宇宙纪元100亿年”才确定下来，故而比图特勒尔或许并不是成立于有机生命学派认为的“宇宙46亿年”。不符学派认为比图特勒尔的文明和生命是完整的，没有因为所谓的灾难和遗憾而停滞，正相反，即使是在危难之中，依旧有领袖坚挺的站在风口浪尖的位置，来保护他的人民的安全——或许这也是比图特勒尔领袖总有一种魅力天赋的原因。另一方面，无论是朱庇特帝国，还是库里玛多纳、米索若、涅鲁斯、普卡极点这些文明，也都尚且没有发展到能量文明。总不可能这些文明在这几十亿年中经历了与比图特勒尔相同的灾难，况且，现在所有的比图特勒尔曾有联系的文明，都没有获得超越如今文明等级的能力。 不符学说对有机生命学说的挑战从有机生命学说获得了大众的认可时就开始了，但他作为未经实践检验的猜想，仍然不足以完全将有机生命学说击溃。同样的，大众认可了一种假说后，也难以接受崭新的假说。而且，不符学说也没有十分具有威望的人来证明，更没有在那个流量至上的年代进行炒作，所以这一假设也就不了了之。直到比图特勒尔认识到朱庇特的软弱后，才又回忆起不符学说的观点。 或许比图特勒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伟大，但今天的我们依旧站在巅峰。 第15章 繁星14年 原有的有机生命学说认为，比图特勒尔在宇宙第46亿年时诞生，并发展至今，其中经历了众多磨难，导致比图特勒尔文明出现了断层，有特生命仅有一万余年，但不否认比图特勒尔是上古文明。 不符学说则对有机生命学术进行了扬弃，他认为，比图特勒尔并非在宇宙第46亿年诞生的，比图特勒尔存在的第一宇宙是超大号的黑洞，膨胀速度远超越光速，并没有136亿岁。比图特勒尔的文明诞生于第一文明稳定后的宇宙早期，经过一万年未断层的发展，从而拥有了如今的比图特勒尔。 由此，不符学说并不否认比图特勒尔的生命只有一万年，其对抗的根源在于比图特勒尔有无历史断层，以及有机生命学说所认为的“现今比图特勒尔人是在调阅古老记录后形成的文明”是否正确。毫无疑问，基于比图特勒尔的历史，并未记载历史上的史官查阅古老的记录后形成文明一事，比图特勒尔的文明应当从它诞生起直至今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断层。 不符学说的依据，一是古代人们对宇宙年龄的误判和史官的错误记载，二是宇宙自身的膨胀现状，三是比图特勒尔的历史记载一定程度上能够支撑不符学说自身，四是比图特勒尔考古能力低下的现状。经过朱庇特一事后，比图特勒尔组织对不符学说的关注一夜激增。 朱庇特宣称自己的帝国建立于公元前2500年，其现代国家文明仅仅存在1500余年，但朱庇特确实与比图特勒尔同期存在于兰克特年代，自兰克特至今不应当仅有1500年——对比图特勒尔来说已经过去了几十亿年。若从公元前2500年开始记载的话，时至今日，也将近六千年，与普卡极点宣称的5500余年星曌来到兰克特，和如今普卡极点纪元为年，也将近四千年，两个文明都对比图特勒尔的历史提出了重大的挑战，况且比图特勒尔自身也没有上古文明的本领。有机生命学派即使同样认为比图特勒尔出现了文明断层，但其所认同的比图特勒尔跨越了几十亿年的春秋被否认，这样，不符学说就显得更加合理了起来。 林·尤梅尼卡重视比图特勒尔历史的重建工作，要求科学院吸纳不符学说学派，与有机生命学派相互交换意见，将比图特勒尔的历史搞清楚、搞明白。双方自然在科学院内辩论了好一阵子，整个社统鸡犬不宁。他们从白天吵到黑夜，从科学吵到历史，从论点上升到人格。不符学说将自己积攒了几百年的怒气无休止的倾泻到辩论会上，他们成为了辩论中争吵的最厉害的一方。 但争论并无法带来真正的进步，就在双方一筹莫展时，朱庇特终于找到了他们关于比图特勒尔历史的记载，将这一症结解开了。 “兰克特的史官们对天文学几乎一窍不通，他们并不知道宇宙真实的年龄，却使用这种错误的数据对他们的文明进行记录。即使我们愿意为他们提供客观的时间，他们却仍然坚信自己的所见所闻。这令我们十分生气，或许不久之后，人们就会记得比图特勒尔就是这样通过鼠目寸光的眼界将自己刻画为上古文明的。” “兰克特文明与朱庇特文明诞生的并不遥远，我们是兄弟文明，至少国内的有识之士都是这么认为的。那些‘恐宇派’的抵制无非是空穴来风。我们与兰克特相交甚欢，但他们似乎并不喜欢我们的热情，即使这样，我们依旧对兰克特人民抱有期盼。根据史官记载和考古资料显示，兰克特与朱庇特帝国在帝国1000年建交。（公元前3444年，此时比图特勒尔所认为的朱庇特纪元还没有出现）” 比图特勒尔记“朱庇特纪元1006年”，这一时间是错误的，是基于比图特勒尔对自身文明的认识和对朱庇特历史的误判而得出的。事实上，朱庇特帝国成立的时间比比图特勒尔不晚太久，并且他们也是“有机生命”长达万年的文明。 “朱庇特帝国1236年（公元前2988年），兰克特的首星似乎是要爆炸了，他们的统治者决定迁移他们的公民，或许我们以后再也无法相见了。我们敬爱的兄弟，为什么你们要拒绝我们的帮助呢，你们仍然对我们的热情感到憎恶吗？我们从来没有愧对你们，为什么是这样。可是，无论如何，敬爱的兰克特人啊，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够相遇，还能够成为这样亲密无间的兄弟。” “今天，我们整个国家都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疯狂之中！我们敬爱的兰克特……不，现在应当叫比图特勒尔。比图特勒尔兄弟们回来了。整整五百年！五百年！” 以此为依据推断，比图特勒尔从公民大迁移的第72亿年到后来所谓的100亿年之间，比图特勒尔或许仅仅过去了五百年，但误认为自己度过了二十八亿年。既然如此，兰克特共和国之前的教廷时代只会大错特错！ “朱庇特1109年（这一记录是朱庇特帝国推行了文明纪元之后才有了的纪年，正是因为这样，比图特勒尔才误认为朱庇特帝国仅仅诞生了1109年便爆发了革命。而事实上，朱庇特文明此时已经由帝国统治了五千余年），这里爆发了最为严重的革命，帝国或许要陨落了！” 至于比图特勒尔重新审视朱庇特历史的事情，那不是这里的主要内容了。基于这样的文件，不符学说一时风生水起，仿佛掌握了对比图特勒尔历史的完全解释权。 在这样的大顺风局下，有机生命学派已经没有能够翻盘的可能了。3635年1月1日时，比图特勒尔将自己崭新的历史公布到了海兔，这其中当然有猜测的成分，但大体上总不至于如此荒唐了。 比图特勒尔诞生，不详，约为年前。以此为比图特勒尔纪元元年。 兰克特共和国建立：3444年。 发生于兰克特共和国的第一次宇宙大迁徙：3651年。 大迁移时代：3729-6681年。 比图特勒尔现代文明诞生：6683年。 比图特勒尔大内战：7754年。 比图特勒尔大分裂：9982年。 比图特勒尔联合政府成立：9988年。 比图特勒尔繁星时代：年。 今：年。我们认为3622年为繁星元年，现特此公布公元3635年为比图特勒尔的繁星14年。 但是，比图特勒尔对自己历史的认识并不代表有机生命学说的彻底完结。科学院和上合部为双方都保留了足够的面子，一方面，比图特勒尔只否认了之前史官结合天文学对比图特勒尔历史的误判。另一方面，比图特勒尔也没有公布宇宙究竟诞生于哪一年——或许是一百亿年前，也或许是一亿年前。鉴于比图特勒尔洋洋洒洒的在宇宙中漂流发展，也没有遭受到任何文明的攻击和侵略，比图特勒尔的人民们也不会再恐惧宇宙中存在高级文明了。 【但是我要崩溃了！时间还得重来！真就反方向的钟呗！】 第1章 智慧社区 “嘿，老兄，洛兹尼米又走低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绿色的线条断崖式下跌，持仓人的心情都不会好受，再听见别人那可恶的调侃和旁边那片牧场上羊儿不断的叫唤，李明亮更是气炸了。 一旁的妻子看着这样的场面，也不好说些什么。炒股嘛，在现在就是娱乐了。像是这些尚未私有化的公共物品，社统对他们的控制仍然是相当强力的。他们放些个股份在市场上流通一些，无非就是另一种组织盈利的方式嘛。只是洛兹尼米会断崖式下跌，对于许多炒股爱好者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水泥咋的会下跌呢。水泥咋的会下跌呢？mud咋会下跌呢！” 桌边的猫惊恐的跳下了台面，随后舔舔自己的爪，挠挠自己的毛。对它而言，只要不是猫粮售罄，就无伤大雅了，倘若它滞销了，那更是再好不过了。猫猫又有什么烦恼呢，无非是今天的阳光不太温柔罢了。 “咩！” “唉，罢了。”李明亮也不愿意等了，摆摆手让奥拉把他们全部卖掉，将气凝胶式屏幕上端的铝合金条往下一压，眼不见心不烦。他转过椅子俯下身子摸摸地上卖乖的猫，站起来，看着远方戴森云折射着太阳（恒星）的光，只觉得浑身舒服。窗帘也随之打开了，玻璃上的黑素也缓缓消失。黄昏从窗台跃上软床，洒在棉柔的床被上。 “啊……”李明亮怎么会不享受这种感觉，哪怕是司空见惯的、习以为常的傍晚，也总与平常更多出几分姿色。这片社区选址在草原与海洋的交界，楼宇的北方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和蔚蓝的汪洋，一跃而起的鲸和绿地上的绵羊一般大小。时而会有海鸥悄悄的停留在窗外的台面上，嚎叫几声，等待灵长的馈赠。往西望去便是社统大楼，那里是整个比图特勒尔核心汇聚的地方，高耸的塔尖直入云霄，光环洒落在四周熠熠生辉，大楼映射着晚霞金碧辉煌。 比图特勒尔几乎将所有极具魅力的地方都用于规划社区，而工农则屹立在资源丰富的海洋和浩瀚无垠的群星之中。 “听说社统要货币改革了，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喔？听哪里说的？” “社区大门口的告示上。你今天去贴，没有看到吗？” “哦，今天是小金去贴的门板，我摸了一早上的鱼。” “哼哼，小懒狗。” “往哪里改啊？” “往能量货币上改。告示上说的是将工作时长与能量货币对标，不再发行电子货币，将能量作为金融体系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使之成为物物交换的中枢纽带。” “那我们手里的钱怎么说，是交换成货物，还是交换成能量，或者工时？” “这……公示里倒是没提及了，想必是不用担心的吧。” “看来是这样了。” 李明亮同妻子在家中吃了饭，便下楼干活去了。智慧公寓（c型）将整个社区广场团团围住，楼下的蔬菜店门口的货物柜上摆放着新鲜的蔬菜，大妈说，是早上刚从海港那里运过来的。 “哟，今天挺悠闲嘛，亲自来卖货。” “嗨，搁家闲也是闲着，不妨下来坐会儿，唠唠嗑。你这是去干活嘞？” “对啊，看看今天大家都有啥需要，能帮上忙的帮上些。” “去吧去吧。”大妈摆摆手，然后又叫住李明亮，伸手拿起肥硕的西红柿，道：“诶诶诶拿去吃吧！” “谢谢了。” 西红柿又大又甜，那滋味直冲李明亮的脑门。 现如今首星上的碱性作物已经不再追求有机了，奥拉系统的农作物辅助模块会为海洋农场的盐碱田提供大量的复合肥以达到农作物的产量化和优质化。远在天边依然有专门负责有机作物生产的农场，那是比图特勒尔用来收割韭菜、补贴农业的工具。很显然，社会大部分负责农业生产的劳动者既不是韭菜，也不是镰刀（割韭菜专用）。 前些日子，奥拉系统下的社区管理模块通知李明亮，涉及到文娱的内容遭到了上合部的封锁。他本以为是在上合部的年度文娱费用到期了，但是他查阅了社区居委会的余额和绑定缴费业务，发现并没有。奥拉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原因——这是一种制衡，倘若李明亮在家里就知道社区发生的所有事情和一切矛盾，并且直接给出他相关的解决方法，那么这里就沦落为人工智能的社会和组织体系了。 李明亮乘坐着城郊轻轨来到了上合部大楼，查阅了所有关于社区文娱项目封禁告示栏的信息。告示告诉他说：本社区因长期未开展文娱活动，暂时封禁文娱项目。 上文中所提及到的文娱包含着智慧社区内的艺术博物馆、电影院、娱乐厅和活动室，以及组织下所有丰富精神类场所的预约权利。这对于众多人来说是十分严重的损害。李明亮也是今天才有所动作。在组织文化活动他虽然有过一些经验，但是几乎完全没有参考的可能性。他畏惧他牵头的活动没有人愿意参加，所以更加偏向于等待别人主动要求他组织这种活动。前些年由于有个叫李志海的小伙子在，社区的文化活动办的如火如荼。与众多社区联合举办的文化活动，甚至能够轰动整个行政区。 但是今年到了李明亮这里，他就完全拿不定主意了。最近附近的社区都或多或少的举办了文化活动，他们邀请李明亮的时候，要么李明亮不在，要么就是他委婉的说他们再等等。 “李明亮啊李明亮，当时你是等个什么勾八啊！”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咬死。 李明亮乘坐轻轨回家，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视界会感应到穹顶的信息，将远处的恒星动态分秒不差的传输到观望者的眼前。 “和大家一起观天象吗？可是我们社区没有天文台。” “开动物交流会吗？”李明亮把目光落在了猫的身上。 “喵呜！好耶！” “嘻嘻哼。”他觉得这样的话没有办法让那些没有动物的人参加，他们如果想要参加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琴棋书画吗？”李明亮不知道，琴棋书画已经开展过了，社区里有一个很能写楷书的人，他上一次画的字卖了一万多块，风头尽显，很有气概，倒是风头却全让他出尽了，那些棋王，那些琴仙，很难拉下脸面来。 “漫展？不妥，倘若是漫展，还需要更多的审批。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能更好的召集附近的居民来参加，这样的话……”李明亮的眼睛中闪烁过一束光，随后迅速黯淡下来。 “不妥，那样更容易滋生事端。” 李明亮嘀咕了一刻，他的妻子迷迷糊糊的走进屋子，躺在他的身边。 “在想什么呀？” “唉，咱们社区太久没有举办文娱活动了，社统那边给咱们文娱全部禁了，得尽快召开一次文化活动，把这个封禁给解除掉。” “怎么不去海边玩啊。”妻子已经拿得了电脑桌旁的香蕉，吃了起来。她鼓着嘴，让李明亮觉得好生心动。有这么可爱的妻子，倒是勇敢一次也不妨。 “那要不就去海边？” “可以哇可以哇！我支持。” “啧，可是，我害怕呀。我不会组织这种活动，要不然让小金来？” “啧，你怎么能这样呢，好不容易那李志海搬走了，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出尽风头呐！怎么，你倒不如他啊？” “倒是觉得有点。” “呸呸呸！我的老公李明亮是整个世界上最有能耐的人了，怎么会比不过一个李志海呢！” “好啦好啦，少抬举我了！”； “说句实在话啊，打小我就不擅长这些个东西，在组织大家参与上我总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吧唧吧唧嘴，问：“是哪种感觉嘛？害怕没有人参与进来吗？” “有些这种感觉，而且，我也很害怕一次做的不够好，接下来大家就会不再支持我了。” “怎么有这种担忧啊？” 在比图特勒尔，创建文娱活动的人总是被万众瞩目。他们的人民十分渴望参与团体活动，并在其中找到存在感和满足感。李明亮活在社区中，大家对他的身影十分熟悉，态度也非常友好。正是因为他拥有了一种无法触摸的责任感，他便有了这样的担忧。比图特勒尔并不强制文娱活动的最低参与者有多少名，而是强制社区的组织和引领上。只要不逾越比图特勒尔纸面规定的社会公序良俗，任何文娱活动都是得到比图特勒尔的支持的。 “我觉得，我德不配位哦……”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妻子便道：“或许我们可以找小金一起商讨一下，短短的交换一下意见嘛。” “好，明天我们去找他。” 两人搂在一起沉入了梦乡。小金的奥拉并没有通知他待下一个白昼来临后李明亮或许会前来拜访，那不是奥拉要去做的事情，只是它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旦日早晨，两人便来到了小金家。在小金和爱妻的一致认可下，李明亮最终也从模棱两可的态度转变为积极去组织大家参与到这一次的文娱活动之中。当天中午，两人便将告示贴在了小区门口。黄昏尚未至，铁头三人组创建的文娱群已经有了一百余人。大家在群内热烈的讨论，让李明亮和小金感到十分心安。 第三天，两人拿着活动策划书前往海洋娱乐中心申报了此次活动，并在喝了杯咖啡的功夫后得到了回复。社理部依然以十分支持文娱活动的态度通过了这一次的策划，并同往常一样以人口为基数拨款了总共一万余比图特勒尔币来支持此次活动。他们二人随后前往体育处租用了一批器材。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回到了社区。他们要庆祝一番，来到李明亮的家里。两人饮酒交谈了一下午，浅浅的建立起社区居委会组织。 约定好的日子如约而至了。前夜还在紧张中的李明亮在上台前更是难以克制心中的惶恐。随着稍显颤抖的嗓音和最后的语段落地，台下响起轰轰烈烈的掌声。他长舒一口气，像是跨过了第一道栏杆。能正视不同的自己，是李明亮从这之中学到的东西。看着邻居在沙滩上传起了排球，看着海洋上飞翔的飞行器，他体会到了欧阳修的感觉，也逐渐的走向他的境界。 第2章 博大运动会 综合班9331，也被称为综合9331班，具体应当被理解为综合专业第九级学业水平3633年级1班。综合专业是整个比图特勒尔组织最为广泛博大的专业，在众多学习人士中占比接近百分之六十。 第九级学业水平大致上对应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初的17至20岁的学习人士的知识水平，也是整个比图特勒尔中第二丰富的学业水平等级。第一丰富的是八级，第三丰富的是三级以下的文明。 对于比图特勒尔的教育，会放在以后讲述。 在百万年前，比图特勒尔也是一个教育专制的文明，时任首相和时任的家长认为体育运动对于公民学业水平的提升毫无帮助。后期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新兴知识分子从政逐步改变整个社会。纵观那个时代下的比图特勒尔也十分黑暗，但这个周期却十分短暂，仅仅存在了四五十年，这离不开上古比图特勒尔身后的科技底蕴帮助他们从系内行星上获取大量的资源。但是短短四五十年对于公民的伤害和教育的伤害也是极大的——当然如果公民长期接受的都是这种伤害性、麻木性的教育，这点伤害就不足为奇了。 在新一轮选举中，另一个党派碾压了这个腐朽的首相。新任的首相在位子上巩固了大概一周的政治基础后，便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教育改革。也是从那时起，比图特勒尔学院的运动会便揭开了帷幕。时至今日，比图特勒尔的有生文明应当有数百年有余，但对于运动会的举办次数没有统一的定数——或者说有统一的定数，但是随着年岁的流逝像《永乐大典》一样消失在了宇宙的汪洋之中——所以，比图特勒尔的两大学院为首（比图特勒尔的第七十二号空间为学院区域空间，学院林立，学术高端。众多论文、研究和发明会源源不断的从七十二号空间流入各个空间和世界各地，奇卡和赤华的职能是提供基础人才和高端人才），将运动会命名为：比图特勒尔+某学院+某年+第某次+某个名称+运动会。本文讲述的便是比图特勒尔奇卡学院3633年第一次博大运动会，我简称之为“运动会”。 3633年第一次运动会选举在春末初夏的五月。在比图特勒尔，五月被认为是劳动者的月份。在历史上比图特勒尔进入委员会共和制和宣布进入红色时代就在这个神圣的月份。对于9331班来说是他们进入第九级学业水平阶段的第一次运动会。班上的响应声势浩大，班主任也十分积极的参与到本次运动会中去。时任9331的体育委员程风便觉得任务重大，自觉的将重担子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好好大家先别激动哈！” 与家用屏幕大不相同，教室内配置的大多为教育全息投影系统，简称为eh-，来源为：education与holovision首字母拼凑，并且并不具有全息投影系统全部特性，故后缀为“-”。它不可以接入虚拟世界，只能与科学院服务终端对接，拥有普通全息系统不拥有的大量文献和科学成果。 程风站在讲台前，看着半空中的信息表。男女混合拔河因为缺三个女生无法正常组队，在此基础上，班里已经有过两队了。除非从天上降落下三个，否则是没有组队的可能的。大家本来焦灼于能否通融一下从隔壁班凑出来这一队，但是负责的学生会干事认为这关乎集体荣誉，倘若是两个班级组在一起就没办法记分了，便没有同意。 倘若这项目里还有些其他他们愿意去参与的项目，也便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惜的是没有。他们像是几万年凑成的岩石，密不可分，离了谁都不行。 “如果同学们能自主将荣誉划分开，能让她们参与吗？” “不能。” “那能麻烦和主办老师商量一下么？” “你愿意的话你自己去，我得负责别的项目，忙不过来。” 大家激动是因为负责这个活动的同学向来以小心眼着称。这种人如何获得了学生会的青睐不被人知，但掌握着大权不愿与老师沟通便成为了最为令人厌恶的事情和行为了。 “谁说没办法记分了！大不了这分数不要了呗，谁参加这活动是为了那点破分啊！” “就是啊，本来就是图个开心，搞这一出也不知道恶心谁呢。” 程风怵在讲台上，他知道这些话并不是对他说的，但是作为体委，他心里不痛快。 “那要不参加些别的活动？” “才不要嘞，那人都这样了，我们不参加不就行了。” 程风鼻孔冒气，他为一个团队一张嘴代表七个人的利益感到可悲，也因这德不配位的现象觉得恶心。 程风坐在座位上，大气不出一口，就憋着那股子劲。想了一会儿，他决定直接找主办老师谈话。 “诶诶诶诶去哪里呀！” 李凯慌忙拉住已经冲到走廊外花园里的程风。他以为程风这耿性子是要去削刘明去了，但程风并没有这个打算。 “我得去找主办的老师，商量一下把三个人凑出来让我们参与这个活动。” “诶呀呀，程风。我不是否认你啊，你想想你就算给他们七个人争取来了，那万一他们不参加嘞？你怎么说呢。他们想参加的那股热乎劲儿都已经散了，你再去争取就没什么意义了。” “她们参不参加，和我争不争取，这不是一回事啊！” “啧，你怎么不明白呢！你现在去了，和那老师说他们十个人要参加，即便是同意了，你让刘明怎么办。” “刘明他爱怎么办怎么办，这种德不配位的人坐在这个位子上凭什么呀？” “诶呀程风！你相信我，你那三寸之舌是说不出什么道理的。主办老师也不是什么神，她不会去处理刘明，最多换一个人来做这件工作。而且这个活动的报名阶段已经到了一半了，你自己一个人拿什么去换掉刘明。” “你说得对，我叫上隔壁班体委一起！” 程风喊上9332班的体委一同冲向办公室。李凯眼见是拦不住，只得跟着程风一起去了。他怕出什么乱子，但程风只觉得他是个累赘，说的那些话都是胡搅蛮缠。李凯一个从合道来的，他不懂比图特勒尔，更不会懂奇卡。 三人冲进办公室，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主办老师很能理解，当即就同意这种参与的方式。程风和二班体委一路说说笑笑，把李凯甩在屁股后边。 但是真被李凯说中了，原本热血沸腾的七个人被刘明一盆冷水泼在了身上。程风十分懊悔将和刘明的对话说给这些人听。他想发动发动其余几个人，但他们却都是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难办。 “诶呀，我是好不容易和老师争取来的名额嘛！你们不是本来就说好了吗，参与参与大家都很快乐，何必和自己怄气呢！” “我没有和自己怄气，你想想，就算我们现在参与了，刘明肯定会给我们使绊子。就他这种人啊，大度没有一点，你能直接绕过他去找老师，他指不定搬出来点什么东西来阴阳我们嘞！” 程风没的说，他坐在座位上和自己怄气来了。二班的体委来找他问怎么说，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便说几个人改了主意，不愿参加了。二班体委摇摇头，叹了口气，拍了拍程风的肩膀走了。程风也叹了口气，自己一腔热血算是被这些人泼了盆冷水。 运动会如期而至了。短跑、长跑，跳高、跳远，铁饼、铅球，这些小型的活动聚集在足球赛开始前的操场上。程风和李凯看着元气满满和挥洒汗水的同学们，只觉得江山握在手中，星辰触手可及。我热衷于书写夕阳，它的光芒洒落在了我中考体育的考场，也洒在了最后热血沸腾的青春。金色的光芒穿过不可捉摸的暗色精灵洒向梦中诞生梦想的玻璃上，反射出的金光穿越沟壑洒向农田另一方的我。迷途的人在雾霾中看到了教堂塔顶的金光，那是指引他前进的方向，像是信仰，塑造他的血气方刚。 奇卡并没有像是fifa那样的能力去组织起超脱世俗的足球赛。足球赛放在开放式体育场上举行，总共八支队伍，采用淘汰赛赛制。这种比赛并不可能直接将冠军队伍直接当做比图特勒尔国家队，参与3634年的世界杯。 【这把吹一波fifa，因为这个冬天过得太愉快、太幸福了。】 【致敬向，侵删致歉。】 经过一千七百多年的磨练，fifa从合道脱颖而出，击垮了比图特勒尔组织的足球联赛，成为了整个比图特勒尔文明区域之中最具影响力的足球联赛主办方。为了参与fifa的大力神杯角逐赛，比图特勒尔从三百余亿人中选出将近一百人的赛队参与到世界足联的赛事之中。 再过一年便是世界足联大力神杯角逐赛了，倘若奇卡能够踢赢这场比赛，那么十一位球员或多或少会选取一些进入比图特勒尔国家队。在总决赛中，由于9331班健将布斯里参战的缘故，班主任率领着班级成员前往比图特勒尔国家足球场观看这次比赛。在对阵巨石（位于学院空间的一个学院）的加时赛中奇卡被绝杀，惨遭淘汰。 运动会结束后已经是3633年的末期了。刘明没有得到处罚，班内的七个同学最终也没有参加，整个班级也没有获得荣誉后。程风来向班主任做检讨。 “你和我做什么检讨啊？” “咱们班没有得到什么奖项，我觉得是我的失职。” “哈哈哈哈哈，那是你的失职吗孩子？” “可是，我们什么荣誉都没有得到……” “程风呀……”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说：“举办运动会的目的不在于争强好胜，也不在于荣誉。像是我课上讲到的抗美援朝战争时期的运动会一样，重在参与，重在看到同学们开心。我们作为组织者，能做到这些，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遗憾嘛，人人都有，荣誉是身外的，不必放在心上。” 我想，程风应当是难以理解的吧。 第3章 典伊与雷 【不相关前言：在生活录中提及星黎卷落的故事，对于观看星黎卷落的读者而言是令人困惑的。我本想通过利用上一章的程风来书写这段感情，但总觉得少些什么。在这里展开午木和玉雪之间的故事，也算是圆满我不敢在星黎卷去歌颂这种情感的心情，也同时将我整个“锋塘”所想要围绕的中心情感浅浅表达。】 【相关前言：午木是玉雪众多的追求者之一，也是与玉雪最具有可能的追求者之一。朝光·布尼朗是玉雪的前任，超越·布尼朗是朝光的一个要好的异性朋友。玉雪称自己为钠离子，她有一个要好的男性朋友叫做钾离子，钾离子同时也是午木和朝光的好友，钾离子有一个要好的女性朋友叫做氯离子。而氯离子则是午木用以进行障眼法的女生之一。】 “她也是十班的？！” “对，班主任锋梁，又是一年鸡汤！” “她去年的班主任不也是锋梁吗？” “对啊，所以说是又。” 午木的心中难掩开心。虽然锋梁是一位喜欢讲大道理，还喜欢抠细节的老师，但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分在一个班级里，午木就觉得没什么遗憾了。那日盛夏，奇卡奇热无比。从一个教学楼将书本搬到另一个教学楼本来就是个累差事，还遇见这可遇不可求的炎热。午木将最后的书本搬到十班，往凳子上一坐，享受起了空调的凉风。他从上一个学业水平等级带来的好朋友明光·布尼朗坐在他的旁边，一起享受起了这难得的平静。 “啊，多谢你了午木！” “你刚刚下楼的时候不是说你超勇的么！怎么东西到最后还是给我了！” “感谢午木！一会儿给你买可乐！” “咦，行。诶你知道不，玉雪也是这个班的！” “你和我说了不下十次了！我先恭喜你啊，午木！” “啧啧啧，不要半场开香槟嘛！” “诶午木，其实我更关心咱们班算是优秀的吗？” “咱看看呗！”午木一伸手拿下讲台上的名单，和明光看了起来。大家大多是上一届没有过，这一届留在这里的学长。他们的成绩大多时候都会比这些新秀优秀的多，人脉也广。午木喜欢的玉雪就是上一届留下来的。他们两个的年龄相差不大，只是午木稍稍颓废了一点点，晚了玉雪一步进入九级。 “学长多！” “没事，干他丫的！” 午木看着明光笑了笑，把名单放回讲台。 “是这个？” 午木低着头看虚拟屏幕，被明光的话吸引了目光。他抬起头，先是看到一缕长发飘过讲台，闻到了熟悉的芳香。阳光是最好的滤镜，洒在了玉雪的脸上。她搬着看似崭新的书本坐在了最边的角落里，随后抱起手机聊起天来。午木痴痴地举起手，冲着她的方向打个招呼。她没有看到，或是看到了，午木不知道。他只觉得天地在握，未来可期。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和玉雪甜甜的恋爱，和所有的美好的未来。 此后每天，他见到玉雪，也总是和她打招呼。玉雪常常回礼，无一不漏。这一切都被钾离子看在眼里。好巧不巧，钾离子正是午木的室友。混熟后，钾离子便八卦起来。 “午木，你认识玉雪？” “是的啊，我们六年前就认识了。” “六年前？卧槽，那个时候你俩才十岁出头吧？” “不算吧，十一十二了都！” “噢！我是去年和她认识的，通过朝光。你认识朝光不？” “我当然认识啊，只是没照过面。他不是玉雪对象么？” “前任。现在见面都躲着走。” “哈哈。” “你想不想知道他俩为啥分手？” “不想，没啥兴趣。” “好吧。” 日后一天又一天，午木还是和玉雪打招呼。只是午木遇见朝光后，多了故意回避的神态。在暗中，午木会暗戳戳观察两人的动态。正如钾离子所说的，玉雪并不和朝光打招呼。钾离子便更多的当一个双面人，和玉雪熟，也和朝光熟。 但你总不能因为玉雪和午木打招呼，玉雪不和朝光打招呼，就认为玉雪喜欢午木不喜欢朝光吧。午木当然知道，午木还没有采取进攻，只是他在最不该防守的时候，选择了后退一步。 午木伸直朝光比自己更合适做玉雪的情侣，早晨看到朝光和玉雪的好朋友在窗外聊天。 “我已经闻到恋爱甜甜的味道了！” 更多的人将朝光围了起来。人群中朝光被捧到了天上。复合，对他而言，就是床头柜上的一盏灯，只要自己愿意悄悄动一动手，整个心房就能被光芒填满。 就是在这个时候，午木选择了防守。他开始与氯离子打好关系。 “呐，吃吗！”午木喂给氯离子吃的，被玉雪迎头撞见。她的眼睛里从疑惑变成憎恨的光，就像是中子星失去了引力塌陷成黑洞。若把那双眼睛中的光比作韦伯眼中的蝴蝶星云，那么星云熄灭了，韦伯也被破坏了。 此后玉雪便不再和午木打招呼了，上课也不在悄悄往这边瞧了，i客和海兔上也仿佛断掉了网络，两人双双掉落进沉默的海洋里，随着洋流奔赴两极。 “她俩都抱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说的。” 午木呆住了，他想起来夜晚临走前转过身子同她问好，想起她教自己叠千纸鹤。 “你先，东南西北你会吧！” “oh！记得一点点。” “对先这样折一下……对，然后把左半边折起来，中间分两半一半折一下一半留着……不是你怎么听不懂呢！”玉雪的手灵巧得很，几番对折就有了印记。午木在旁边看了半天，像是个傻瓜一样。曾经他可以自己折风车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现在他懂得多了的时候，却连纸飞机都快要不会了。东南西北怎么折，或者说面包怎么折，他全都忘了。看着那千纸鹤慢慢从手中成形，午木只觉得开心。他再找了张白纸自己折，崭新的千纸鹤像是玉龙山脉上的积雪。他想起朝光外出学习了，他憎恨为什么朝光还没有回来，还没有回来。 “我计不成，乃天命也！” 此间过了个年。年是一种念想，也是一种纪念。烟火从导驱的炮台直入天际，在比图特勒尔的黑夜炸裂开来，逐渐覆盖了比图特勒尔的整个夜空。 （比图特勒尔的陆地面积是整个星球的10%，此数据包含人工填海的面积。已知比图特勒尔星球大小与地球类似，即表面积可取值为5.1*10^8平方千米，百分之十则可以认为有整个欧亚大陆一般大小。从比图特勒尔的最东端到最西端跨过十个时区——这里不考虑地球与比图特勒尔星的广义相对论时差、自转公转速度等。） 【由于记忆偏差我总认为比图特勒尔的大陆面积很小。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我寻思地球的海洋面积都占%71了，那比图特勒尔的大陆面积也不小哇！后来一算，这个面积和整个亚欧大陆差不多了。】 那一次的升级考试，两人同样没有通过，像是一种默契，两人还在同一个班级。午木既希望玉雪通过，却又不想让她通过。这种矛盾，相信很多人都会有吧。 误会解除是在不久之后。钾离子在年前的课堂演讲上对校园恋爱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批判之后，转而成为了真香战士。正如午木所猜测的那样，氯离子果然与钾离子在一起了。至于有没有人为午木和她感到惋惜，午木不感兴趣。至于钾离子后期发挥一般，午木也不感兴趣。最后钾离子戏耍午木，午木更不感兴趣。那晚雪下的很大，地上白皑皑的铺上了一层锦缎。墙壁上挂着雪花，像是传说中的奇观棉花堡。天上打着响雷，轰轰隆隆的在天庭游走。 “是宙斯与典伊在共舞啊！”对于午木来说，玉雪就是他心中的雅典娜。他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自己心中的白月光与雪共舞，只觉得心头被灌了蜜，掉进了软软的羊毛毯里。他的嘴里憋着一句话，没说出口。他似乎没有那个勇气，哪怕是雷雪作伴，哪怕是神明保佑。 可是一晃，便是分别。午木带着自己满心的期待离开了比图特勒尔。她对玉雪所有的喜欢和那些数不胜数的回馈，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在所有人的视角里，午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或是去了其他的文明、其他的空间，或者是遨游在太空，亦或是参加了严格保密的任务和行动。总之，从那日过后，午木再也没有见过玉雪，也再也没有人见过午木。或许他是一阵风，消散在了其他的时空里。或许是因为对玉雪的爱，也或许只是感动了自己罢了。 第4章 缘分藏在雅塞利亚 得益于比图特勒尔的统一，也得益于社统组织的单一领导，比图特勒尔的游戏平台是不分区的，这对于大量的电竞爱好者再友好不过了。雅塞利亚充当着比图特勒尔的蒸汽，将所有的游戏项目笼罩在自己的框架下。它与众多的游戏制造商和终端制造商达成合作，将第九艺术的魄力展现在五花八门的设备上，譬如电脑、视界、手机、h+眼镜、mind和body等等。 电脑、电视、vr这些就不必多言了，使用他们去查阅资料、记载事件、储存信息再方便不过了，甚至要比视界好的多。其中，电脑仍然是最具影响力的终端之一，众多的编程代码依旧无法离开它的支持。负责代码编撰和软件开发的工作者们要么使用它，要么使用组织开发平台（是一种脑机接口）。 视界，是比图特勒尔人共有的东西，它连接着大脑深处的智慧核心，将信息化、系统化的视觉内容展现在视网膜上。对人而言，就像是眼前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虚拟屏幕，上方陈列着需要了解的信息。在众多人的视界中，常备的有小地图、建筑分析和人物分析。偶尔会在走路时办公的，会将文件置放在视界中。比图特勒尔并不支持人们在运动中使用视界进行办公，因为发生的交通事故实在是数不胜数。在咖啡店、长椅，或者是一些能够休闲的地方不难看到一群人面不改色的盯着前方看，他们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处理一些事情——当然，也有可能他们确实是在发呆。视界也可以连接到屏幕，进行观影、游玩。这些对于它而言再正常不过了。 手机还有什么好说的么，我该如何去用一些脑细胞构造一个未来式的手机呢？我倒是感觉那种极长屏幕的手机是反人类的，但是如果一个几寸大的设备能够运算黑洞中每个量子的动向，那可就足够未来了！ h+眼镜，在天落卷中提到过，他和vr属于同一种东西，都是头戴式终端，作用于视觉。不同于视界的是，h+并不专注于社会生活，而是专注于游戏，它能够通过特殊的电信号刺激前庭和半规管，让使用者感受更加刺激的游戏生活。 mind，是比图特勒尔开发的一种终端。随着考古的进一步发展，它不再需要佩戴像h+一样的设备，而是直接被置放在智慧核心，能够将一个人的意识完全融入到虚拟的世界中。 body，是比图特勒尔开发的一种终端。他有脑机接口和附着软甲两种形式，重在让使用者感受到来自身体各方位的回馈，比如疲惫、烧伤、刺痛等等，乃至……咳咳咳。 终端的讲解就到这里结束了，接下来讲的是关于雅塞利亚。在最初时，第九艺术犹如地上的野花，随处的盛开，悄无声息的凋零。他们没有政府的管理，或是肆意生长，或是被野草吞噬。随着经济发展，比图特勒尔开始管控游戏行业，修建它们的枝丫，使其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渐渐地，随着文化更加多元，文化主题更加丰富，雅塞利亚便应运而生。它采用分级制度，各式各样的游戏在这里都能得到市场和发展。 比图特勒尔进入银河系后，雅塞利亚接触到了更为广泛的游戏资源，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合道的蒸汽。此时的蒸汽已经垄断了整个合道的第九艺术，正逐渐向全世界进发。雅塞利亚的进入使它的市场霸主地位受到了猛烈的冲击。许多游戏厂商与雅塞利亚同样展开了合作，但是由于比图特勒尔的消费水平较低，大量的合道公民更加情愿去申请一个海兔账号，从而进入雅塞利亚平台，进行低价购买，并与高素质人群进行游戏。蒸汽不甘示弱，同样吸引了大量的比图特勒尔游戏商入驻。就这样，雅塞利亚与蒸汽这场既平淡又惨烈的斗争由此展开。 这场战斗持续到3630年，由于大量的用户注册海兔，海兔推行了半言论控制制度，比图特勒尔同样下达了更加严厉的政策，使得海兔账户像是某东方大国的绿卡一般可望不可求。雅塞利亚的后背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但三百八十余亿的受众是雅塞利亚真正得以生存的根基。直至3631年时，双方达成了谈判，雅塞利亚与蒸汽达成了一种神秘的协作，他们的账户可以共通了。 杨奇是一位合道人，他几乎目睹了整场雅塞利亚对合道的“入侵”。作为游戏爱好者，他在雅塞利亚在合道刚有些声名时便开始接触雅塞利亚。 “今日新闻二十条：1，雅塞利亚游戏平台爆料：有接入合道市场的意图。” “今日新闻二十条：12，雅塞利亚游戏平台正式接入合道市场，现已展开了首批注册。” “比图特勒尔新闻。由于雅塞利亚在合道注册公司，大量合道用户涌入海兔平台，海兔迎来32年以来又一次注册潮。” 在此间便有杨奇。他正就读于锦江第三学院机甲班（人话：机甲专业第十级学业水平3632年级5班，这个不重要），自身拥有相对应的文化素质和科学素养，对海兔的注册问题对答如流。自诩为超级无敌游戏热爱狂魔的杨奇火速接入雅塞利亚平台，仅在首日，他的消费就达到了三千余合道币。在班级内交流时，他很自豪的向同学们炫耀自己的功绩。 “雅塞利亚？没听说过啊，一个小公司么？” “不是不是，一个大公司。” “我查查。” 在合道官方平台上查不到雅塞利亚公司的注册信息。 “杨奇啊，我不是特别想说，但是我感觉你好像被骗了……” “真的不是呀！雅塞利亚是比图特勒尔的平台，刚入驻合道不久，一个月都还不到咧！” “比图特勒尔的啊？那也太遥远了！” 杨奇并不能赞同他这位同学的说法。不久后，杨奇便认识了谢梦铃，她来自比图特勒尔。两人默契的配合使得杨奇有了无数次想要见一见谢梦铃的冲动。得知比图特勒尔有移民控制政策的那一刻，杨奇知道了这句太遥远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长期的交往使比图特勒尔不得不对合道采取移民控制的政策，这项政策甚至覆盖到了旅游业。比图特勒尔自身的公民素质并不完美，但也要远远超出合道。想要加入比图特勒尔也并不奢侈，只需要在一纪元年内为比图特勒尔提供1600小时的劳动时间。按照每日工作八小时来计算，需要两百天时间。比图特勒尔与合道的建交发生在……啥时候来着……至今注册比图特勒尔的公民在五位数之内。 【考古：比图特勒尔与合道建交是在公元3623年，时至3634年，已经是十一年。】 “谢梦铃，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呀，怎么了，莫非……” “我想去比图特勒尔。” 谢梦铃没有再说话。她不知道合道进入比图特勒尔的人在哪一个年份里会经历些什么，她知道走出自己的家乡、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十分难受。她当然知道杨奇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她不愿意拒绝这样一个人，她认为这就是缘分，奥拉也认为这便是缘分。 “比图特勒尔永远欢迎你。这里有最好的游戏设备，快来快来！” 杨奇的十级花费了两年，正是在认识了谢梦铃这一年，他通过了自己的十级，进入比图特勒尔。 社统组织为他安排住所与工作前，对他进行了调查。 “你决定加入比图特勒尔的目的是什么。” “安居乐业，享受更好的教育，并在这里结婚生子。” 一听说能带来人口增长，社统老激动了。 “您在比图特勒尔拥有结婚需求，那么您是已经拥有了发展对象，从而决定来比图特勒尔么？” “是的。” “好的先生，那么请问您是否需要组织帮助您。就比如安排与您的发展对象相同的社区、工作等等。” “可以的，我决定来到比图特勒尔的时候，就向她了解过关于加入比图特勒尔的流程。我可以和你们提供她的个人信息。她叫谢梦铃，海兔账号是……，居住在比图特勒尔天涯区海阳南路1447号。” “好的先生，您要知道虽然您知道她的个人信息，但是我们仍然需要向当事人报备，并征得她的意见。” 加入比图特勒尔阶段内，杨奇得到了崭新的身体、稳定的工作、住所，享受社会保障，分配制度供给，甚至向赤华学院递交了申请。杨奇与谢梦铃的默契使他们在交往中越来越恩爱。在比图特勒尔两年后，杨奇进入了比图特勒尔第十一级的班级，并与谢梦铃正式建立了夫妻关系。 我或许并不会知道网络上各式各样的平台的存在带来的正义和污浊究竟孰多孰少，但雅塞利亚成就的数不胜数的邂逅，为众多人带来的快乐，是他真正希望看到的。 但雅塞利亚真正的乐趣，永远不在表面。 第5章 海兔 海兔对于任何一个文明来说都不是某博，某歌，某音。它具有你想拥有的任何网络上的功能，它也不具备一些人想要的一切功能。 海兔起源于比图特勒尔信息化的时代。当互联网普及到挨家挨户的时候，海兔就成为了众多社交平台中的一份子。与众多小视频软件相似，最初的海兔也用于消遣。只是编写海兔代码的程序员或许更加聪明些，他们的软件很少出现恶心bug，分区和大数据运算也十分准确。紧接着，市场进入垄断阶段。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海兔拉拢了军火商、资本家、企业家，贩卖了大量的用户信息，一时间成为了大众中最为黑暗的社交平台。紧接着，当时的政府将海兔强力打击一番，最终将口碑最恶劣，但资本实力最雄厚的海兔国有化。政府控制后，海兔上层之内爆发了数不胜数的万众瞩目的事件。强硬的后台使得国家不断蚕食海兔的股份，最终将整个海兔彻底变为国家工具。 变为国家工具四五年中，海兔参与了开拓计划，在投资中赚得了一大笔钱。他们将这笔钱用作用户福利，刺激了广大网民的回流。那个时候的公民素质普遍不高，一听到刷视频还能有钱赚，前仆后继的冲进了海兔。掌握了大量的客户的海兔再吸引广告商投资，将大量的资金紧握在自己手中。 变为国家工具四五年后，比图特勒尔实行去国有化改革，海兔成为了其中一员。那个时候的社会环境要比发育时期好很多。海兔开启了新一轮的兼并与扩张，将几乎所有的社交平台完全并入海兔。直至这时，海兔全功能平台的基石完全铺垫完毕。 发生质的改变是在海兔迈入处理器行业几十年后，中央电子档案馆的出现成为了海兔质变的最后一击。国家以极快的速度将海兔的数据放入中央电子档案馆，从而完全掌握了社会动态和信息。海兔也从这时起成为了彻头彻尾的信息化平台。 此后海兔逐渐的进步，改良，最终成为了今天的海兔。今天的海兔可以交友，可以科普，可以学习，可以会议，可以欣赏各式各样的艺术作品，可以听新闻，可以对话社统组织，可以了解社会信息——甚至是某一个咖啡店里的时钟是几点。 海兔也是几乎能够查阅到一个人所有信息的平台。在注册时，海兔就要求用户提供十分齐全的个人信息，包括肖像、姓名、身份证号乃至住址等等——且慢，我当然知道您一定要猜疑如若海兔被海外势力攻击该如何是好。在中央大脑的防御系统尚未完全建立之前，海兔就已经采用量子加密算法和量子处理器了。这些处理器虽然在电子处理器的优势方向上多多少少有些欠缺，但是它也具备电子处理器所欠缺的功能。再在此之前，海兔也一度售卖用户的个人信息。那个时候虽然并不多，但在区块链的帮助下，怎么可能不会被扒档案呢。 【我闭着眼就知道肯定有一些人看见我这么说之后就觉得区块链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着的。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它能发展起来就代表它是新事物，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 中央大脑完全成为比图特勒尔的“合成型专家”后，海兔顺理成章的要求所有用户完全提供个人信息，并有能力保护海兔用户的个人隐私。注册海兔并不需要阅读并同意大量的条款，但仍然要签订部分协议。这个协议仅有两千余字，并不是海兔没什么要说的，是因为比图特勒尔许多的法律被撤销，成为了公序良俗。崇尚美德成为了公民的个人习惯。虽然这种公序良俗并没有譬如刑法那样的强制力，但它所依赖的比图特勒尔发展状况却有如此强制力。完善的个人信息正是海兔风气廉洁的原因之一。 公民们时时刻刻所需要接触的网络，没有摇一摇弹出广告，没有“专家称”，没有“都是反式脂肪酸”，更没有“这是4；沙比”的言论。提供娱乐的人和享受娱乐的人都很快乐，他们认为将时间花费在这些海兔上是值得的。 公民们时时刻刻需要社会信息，在海兔变得唾手可得。在海兔关于阿佛洛狄特的模块，你可以欣赏一个人的情感、思想、容貌、身材。海兔没有分级，也不否认性教育，是因为社统允许。只是，这种羞涩的东西在社会上广泛传播是违反公序良俗的，海兔并没有这个分区，而担任这项任务的另有其平台，这里就不详细赘述了。在海兔的科技模块，你可以看到最先进最前沿的设备研发状态、科技的考古工作进展、宇宙探索的进度。你甚至可以知道咖啡店的钟走到了几刻，是快了，还是慢了…… 【阿佛洛狄特代指爱情。由于爱情这个词语被比图特勒尔的哲学研究诠释的太过复杂和抽象，海兔便使用了更加抽象的阿佛洛狄特作为替代。】 公民们不能缺乏教育，但以教育为目的的娱乐便不是娱乐，以娱乐为目的的教育便不是教育。我很喜欢有机统一这种动态，海兔也喜欢，比图特勒尔也喜欢。优质的科普内容是海兔喜欢的，数以百计的劳动时长也是创作者所心仪的。 公民们一旦需要迅速地了解并施行一种行为，必然不能忍受十个字就能解决的问题之前那数万字的赘述。“急救”、“紧急”、“急事”，只要你有些着急，海兔必定比你更加着急。通过视界，海兔可以迅速地了解到你正在面对什么。通过智慧核心，海兔可以迅速地明白你正在求知什么。海兔的反应速度远比神经元彼此寻找和连接来得快，据社理部统计，3630年海兔急救的生命共有三亿余。 公民在日常生活中必然会对一系列的事件有所态度，或是愉悦，或是鼓励，或是批判，或是抗议。海兔并没有给予随意发骚的平台，而是通过一对一、一对多、合成专家、专家的疏解。海兔所认为的专家，必然不是个别“现代人”所认为的专家。 公民们不能不了解历史和政治，哪怕比图特勒尔的历史支离破碎，将几万年的文明生命四散在了广袤无垠的星海和数十亿年的过去中，哪怕社统组织已经不再承认自身具有政治性。比图特勒尔人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比图特勒尔要从历史的长河中找到自己生于宇宙之中的价值。科研人员和探索人员也要根据历史的记载从宇宙的海洋中考古比图特勒尔曾经的科学。比图特勒尔人也要知道社统组织的一系列动态——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要赞扬什么，他们要惩戒什么，从而让自己也明白要做什么，又或是应当培育什么样的价值观。这样，就离不开海兔。海兔不仅有官方的消息，还会有众多的可靠的小道消息。 除此之外，海兔自身也拥有着维护社会稳定的社统职能。 比图特勒尔也总会发生许多惹人关注的大事，就比如飓风的袭击。3627年，比图特勒尔首星遭遇了极其罕见的飓风袭击，将数十万亩海洋庄园连根拔起，造成了无法估计的经济损失。对于此事，公民们的意见便很大。社统主动承认本次飓风是人为结果。大多人都认为是余孽做的，便没有什么意见了。本以为这件事情会被平息，但社统没有选择用舆论的潮水来将事实淹没在虚假的海洋中。环境部发消息称此次飓风是由社统引发的。节奏发生了180度大逆转，疯狂黑三治的大话掉转枪头抨击社统，要求首相下台。 【林：？？？怎么赖我头上？】 环境部解释说本次引发飓风并不是在实验气象武器，也不是因为某个设施或者空间失控，而是刻意的释放大地积攒的能量，缓解火山喷发和地震。并将财务报表详细的罗列了出来：引发一次飓风只用七十多万的比图特勒尔币来恢复，但是不引发就会需要几千万的资金了。与环境部一样，也有许许多多的地理学博主来解释这些个事件。大部分的公民便已经明白了，但架不住三治趁势抨击社统。大话收了好处，率领着乌合之众冲击林，让林置于尴尬的处境中。 但是毕竟他是尤梅尼卡·林，凭借一己之力排除异己，攘锄奸凶的上合部首脑。他要求声望宣称与牵制所以联合处的名义发布声明：海兔进入紧急防御状态。随后，中央大脑指示海兔计算信息错误的账户、锁定大话，并完全控制他们的舆论宣传。资产管理署冻结了这些账户的线上资金和劳动工时，一夜间将社统的专制手段发挥到了极致。凌晨与次日的公民们发现海兔又回到了平常那样洁净的样貌，像是看了场电影便失去了一架立交桥一样。 海兔起于荒诞，在混沌中生存下来，迎来了它的盛夏。它也曾是黑暗的资本家，也是庸腐的平台，但它接受了太多的春风，将夜里的黑暗悄悄吹散。焕然一新的海兔在崭新的时代中不断的把握机会，应和大众，抵抗资金的侵蚀，击破流量之上的怪圈，成为了国家工具，也成为了人们喜闻乐见，无比欢迎的平台。 第6章 真正的雅塞利亚 “我不信！” 人们预测未来有多种方式，一种是占卜，一种是科学计算，还有一种，是雅塞利亚。 占卜，在不同的文明各有不同的手法。烤制甲骨，穿针引线，或是参星宿，听神谕。斯巴达在对战波斯帝国前会委托巫女预言胜负，而巫女只会说负。胜利者歌颂信仰伟大的力量，至于悲观的诅咒，早就抛之脑后。 而科学的计算，更多的是仰仗类似550w这样的超级计算机，在一个三维的平面上，建立起一个个不同的未来世界。这种计算机拥有着庞大的计算能力，从而被认为拥有自主意识。就比图特勒尔的中央大脑也是这样，但时至今日，他仍然未被算作是比图特勒尔籍贯中的真正一员。 最后一种，是雅塞利亚。 石万海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合上最后一扇门，留给他的只剩下了完完全全的黑暗。他是一个罪犯，通过刁钻的手段窃取了天狼星联盟的大量资金。比图特勒尔将他关在这里，并不是不遵循人道主义。“禁闭室”内到处是纳米级光处理器，演绎着真实世界应有的色彩。温柔的光打在石万海的视界上，他看到了淡蓝国际冯罗城的市中心大道与新兴大道的十字路口。在他的左手方是程桂商场，商场墙壁上的裸眼3d屏幕在播放着星环转动。石万海想起来，十几分钟后，就是他决定开始犯罪的开端。 不知是否是悔过，他望着头顶缓缓驶过的有轨电车，走过大街，没有进入商场。而是往前，一直往前。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看到这阳光明媚的城市，和欢闹着的放学了的孩子们。 过了些时间，他觉得口渴难耐。他走向小卖铺里，拿了一罐啤酒。付钱时，突然想起来，自己身无分文。与诱发他犯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没钱喝什么？滚蛋！”店主一把夺走他手里的啤酒，把他踢出了店铺。石万海感到十分失望，他想要反抗，那个瞬间，他的动作却迟缓了起来。视野变得十分模糊，只有凶狠恶煞的店长和左边的道路。视界上弹出了两个窗口，一个写着羞辱，另一个写着被羞辱。 “底特律？”他觉得有趣，选择了被羞辱。起身走在大街上，眼前弹出了新的窗口。 “石万海先生。现在您正接受雅塞利亚的时间线布置。您有众多选择，但请您明白，您的任何举动都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切，比图特勒尔的惩罚不过如此啊，这时候让我玩儿游戏？” 石万海转身去给店主揍了一顿。揍着揍着，只觉得身后一麻。醒来时，人便在拘留所了。 “卧槽？” 石万海觉得事情不简单。 念在石万海还有个妹妹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店主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挨了几巴掌后，石万海滚到了大街上。石万海快马加鞭的跑回家里。鳞次栉比的高楼后是贫穷的瓦房屋。石万海的妹妹蜷缩在角落里。石万海的妹妹已经死了，是在他于监狱内的几年里饿死的。淡蓝国际没有社会救济，石万海住的贫民窟更没有社区互助。垃圾堆旁有恶犬舔舐着骨头上的肉沫，贫民窟里的肉，是什么，不言而喻了。 石万海赶走了秃鹫，将妹妹搂在怀里，哭了起来。他已经七年没有见过他的妹妹了。在他的想象里，他的妹妹已经死了。 “这个人还有些善意留在心里，这个多元宇宙的进程还可以继续。”测评员站在大厅中，带着h+设备，观测着石万海的一举一动。 石万海搂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妹妹，冲到贫民窟外，冲向医院。不管身上还剩下多少钱，他只能将妹妹寄养在医院里。妹妹得到了安置，石万海如释重负。他再次行走在大街上，街边道沿的积雪化作污水流进下水道里。感到口渴的他碰了一手街边的雪，咽到肚子里。他是有一些技术的，他低头看了看手上已经有些破碎的表。再过两天，程桂的系统会出现漏洞，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 晚上，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思考着他背的滚瓜烂熟的代码。这一次，他想要建立虚拟的ip地址，逃避网警的追踪。他在思索如何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资金完美无缺的完成新的“使命”。在他的脑海里，想到了最完美的点子。 “哎呀，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第二天，他去妹妹的病房看她。他的妹妹身体已经有所好转，见到石万海从门口进来，眼里闪烁着开心的光芒。他看着他的妹妹，脑海中谱写着赚到一大笔钱后他们两人生活在大都市最高的屋子里，看着车流在十字路口穿梭。 “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便毫无意义。” 石万海在医院的躺椅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下午，他在程桂集团的门前踌躇徘徊许久，决定进入程桂集团的大楼。 …… 他去了哪里，是服务器房间，那个“闲人免进”的地方。 他将写好代码的数据盘接入计算机。 计算机开始瘫痪。 灯光黑暗了，警笛声鸣响起来，随后消失。 …… 程桂集团的副董事长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他走丢。 “石万海，不对，是石先生。感谢您为程桂集团做出的贡献。我诚恳的聘请您为程桂集团的程序设计师。” 石万海没有重蹈覆辙，更没有在高维的引导下做出什么选择。他脑海中的执念告诉奥拉，他要去做对的事情。 “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便毫无意义。” 石万海和妹妹站在房间里，看着冯罗城的天际线。车流穿梭在十字路口，人群穿梭在车水马龙。 梦醒了，石万海将要面对比图特勒尔的审判。测评员摘下h+，看着时间线上所有的节点消失，众多的线条谱写成一张富有旋律的五线谱。石万海要被执行死刑，这是对淡蓝国际的交代。随着枪声响起，石万海黑暗的视野微微看到了光。 “哥哥，你醒啦？” 时空停滞了，比图特勒尔为他送达了最后的ui。 “石万海先生，比图特勒尔对您的时间线布置已经结束。您位于比图特勒尔的真实生活已经宣告死亡。但请您不要担心，您的大脑中已经植入了奥拉，任何的疑惑，奥拉将会为您解决。随着您生命的耗尽，该空间将会关闭，位于主宇宙中的雅塞利亚将会结束您的记录。这是属于您的真实世界，他的一切进程由有机宇宙承担。随着斗转星移，社会的发展会让您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石万海不会消逝，请您珍惜您崭新的生命。” “我信你了。” 第7章 花火节 比图特勒尔的花火节没有固定的时间，但每一年都会举办一次。在决定举办花火节前一个月，比图特勒尔便会将相关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向公民转达，其中最为有效的便是街头广告和海兔。3637年的花火节定在了六月七日至十三日，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 临近五月，小道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商贩的耳朵里：硫化物股市价格走高、烟花产业线铺设；海底农场种植大量鲜花、社统关于节日采购的清单……无一不在告诉有心人：要囤花火啦！ 五月初时，社统在海图上公布了本次花火节即将盛开的信息。大街上涌入了不少的居民开始购买鲜花和烟火，还有许多工人驾驶着机械在大街小巷里布置装饰。轰轰隆隆的日子就在不远的将来，人们沉浸在喜悦中，恭候着花火节的来临。 平常的时日里，比图特勒尔燃放的烟火并不多，花束的消费量也都很正常，但是在花火节则会激增。有人试分析了比图特勒尔花火节造成此现象的原因， 首先，比图特勒尔的烟花禁燃令对众多不同烟火有限制，但这些限制不完全相同。正比如说：1.夜间八点至早晨十点禁止燃放响度高于40分贝的烟火。2.当日日出后半个小时至日落半小时内，禁止燃放射程高于100米的烟火。这些限制在花火节会继续保持。因此社会条例对花火节的限制程度并不多。 其次，比图特勒尔的宣传和氛围营造优越，公民们能很早的感受到花火节的氛围。同时，消费激增的同时产量同步激增，市场依旧饱和。因此文化对于花火节的影响极大，市场影响则极小，由此产生的消费欲望极高，边际效应也大。 再次，在花火节期间，公民无论是否参与社会工作，都会记录四个小时的劳动工时，相当于社统组织过节时发放津贴。社会工作可以停摆，交由自动化。公民不必为工作发愁，也不必产生内卷，也不会出现节后物价激增的局面。 最后，在花火节期间，反应署的自行机甲完全释放，整个反应署高效运转，以处理花火节出现的突发事件。 这些人是不是看起来十分休闲啊，会罗列文化欠缺的比图特勒尔举办的花火节为什么会这么红火的原因，哈哈哈。 颜来福，蒲芦苇，是比图特勒尔的一对情侣，居住在特洛伊。 【比图特勒尔修建的六座悬浮城市叫什么我给忘了，只记得一个特洛伊。剩下的似乎丢失。】 特洛伊是比图特勒尔的一座悬浮城市，本来计划的是使用反重力的洛兹尼米和泥土来推动城市上天，最后变成了局域引力场控制……不仅节省成本，而且悬浮程度随意，能享受到更多的阳光。 花火节来临后，特洛伊由于得天独厚的光照条件成为了花都。大量的鲜切花从比图特勒尔各地源源不断的运往特洛伊。你甚至可以在比图特勒尔大陆的东海岸闻到天空上传来的芬芳。一时间，特洛伊的高楼大厦上不再是刺眼的阳光，而是碧绿的藤蔓上插着五彩斑斓的花朵。在人行道边的路缘旁，是花瓣堆砌出一面面墙。在街头的精品店，门口放着的不再是条幅和广告，而是一朵朵精致的鲜花。 碧波荡漾的玻璃上贴上了姹紫嫣红的剪纸，浮光跃金的海洋上荡起了五光十色的帆船。颜来福带着蒲芦苇从特洛伊乘坐城际列车来到比图特勒尔城。一路上，除了那短暂且无聊的时光桥内闪烁着零碎星光与鲜花无关，车内的窗台、座椅，无不撒满了香料。列车进入比图特勒尔站，迎面是园艺公园。一下车，便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药的味道有一些刺鼻，但在花火节来临时却十分好闻。 “我记得现在的火炮大多使用的是能量仪啊，还会有使用火药制作的弹药吗？” “弹药倒是少见了，但是鞭炮和烟花没有采用那种形式。你想啊，要是我们只是看得见光，而感受不到那些声音，闻不到那些气味，那和在家里看2d电视有什么区别呢。” “是的呢吧。” 从北六环到社统首府，一路张灯结彩。小路里的天空，被灯笼下的字谜遮去了光。路边的寂静，被热闹的摊位扫去了寒意。大街上的制冷设备下，花朵躲在棚子下享受阴凉。白鸽悄悄落在房檐，听着喜鹊在道路间歌唱。人民大道上车水马龙，无名小店前人潮汹涌。 大道中央摆放着花圈，花圈上扯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世界很大，不应止步于方寸之间。”来福牵着芦苇的手往前走，回过头来，看到了另一句。 “楼宇耸天，不应只顾在苍穹之巅。” 比图特勒尔共有三百八十余亿公民，而比图特勒尔籍更是达到了千亿级。有数不尽的人奔赴空间、星河之间，在繁忙时也无暇返回家乡，返回比图特勒尔星，去瞧瞧人间烟火了。在太空中的他们只听得到各种仪器滴滴哒哒的声响，和奥拉为缓解驾驶员播报的新闻，播放的歌曲和白噪。有些人已经听不到一句我想你，或是儿子，你什么时候回家。 随着夜幕降临，两人赶往比图特勒尔最为热闹的老街。这里有春节的窗花，元宵节的灯笼。情人节的玫瑰，植树节的盆栽。这里还有劳动节的工艺品，国庆节的小红旗。这里更有腊八的聚宝粥，端午的竹叶粽。虽不是寒冬，但有空调的冷风。虽不是燥天，但有竹笼上的水蒸。夜幕降临，情侣和亲人的身影越来越密。孩童们在街道上奔跑着玩闹，欢声笑语从街南响彻街北。 鞭炮在街头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的火花迸射四散开来，呈放射状向四周游离。硫化物的味道随着风飘入游客的鼻孔中，有些许的刺激，又有些许的温馨。 【我真无语啊，有人放烟花放我家飘窗上了……】 烟花从发射筒中飞出，它的光芒飞翔至半空，火花四散开来，发出绚丽的光。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是李白？”颜来福端详起店铺前的一张张水墨渲染的诗句，读起纸上书写的豪气。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也是李白。” 颜来福又捻起一挂，画上有高山溪流，他以为是蜀道难。抬头一观，发现竟是上一幅未写完，转文到这里来了。他抬头望去，刺目的火花下是“李白的茶”。 【李白的茶是在大唐不夜城的街边遇到的，原名并不清楚，但最为扎眼的便是这四个大字。我至今尚未品尝过它的滋味，但在那个夜晚我能庆幸感受到百余年前长安城的魄力。】 “李白是谁啊？”蒲芦苇在一旁问。 “李白是大唐的一位诗人。” “大唐？大唐是哪一个文明？” “大唐没有见过我们的时代，但是他的风韵却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颜来福先是感慨了一番，随后再说：“大唐是合道文明在耶稣纪元618至907年存在的一个王朝。是华夏文明的盛世，更是那颗星球的盛世。那是火药技术被应用到炉火纯青的时代，满天空的烟花洒在长安城金碧辉煌的楼宇上。” “哇。那么三千年前的今天，那里是不是和现在这样繁华啊？” “应该是的吧。” 走着走着，听着人群中传来一声吆喝，和七零八碎的东西掉落在地上的碰撞声。颜来福牵着蒲芦苇的手往人群里走去，看到是那微波荡漾的湖面上，一艘竹编的小船上站着两位赤膊上身的渔夫，怀里捧着炽热的流体。随着一次次的撞击，那神秘的东西飞向天际，化作琉璃，随着月色星河坠入湖底。 “这是什么？”颜来福和蒲芦苇都不知道眼前这神秘的绝活来自哪里。颜来福打开视界记录并搜索，但是杳无音讯。 “查到了么？”蒲芦苇问。 “没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奥拉还没有升级到最高等级的原因吧……” “那我就更查不到了……” “这是打铁花，孩子。” 在一旁身着朴素的人带着墨镜凝视着湖面。从镜片的反光中能看到火花飞溅的倒影，相必也进入了他的脑海。 “谢谢你。” 听那语言，应该是从合道来的，更可能是从“东土大唐”来的。 深夜降临，汉服的衣带渐渐稀疏，紫红的官袍逐渐单薄。灯光渐趋暗淡，吵闹也轻轻褪去。烟火冲出了条例的束缚涌上了夜空，只是没有了硫磺的味道，也没有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只是火光打在视界上，像是被大力士打在天空中的铁花，落在这繁华的大地上。 往后六日，比图特勒尔大地上盛开着不同的繁华。 第8章 爱情资金 爱情资金是由里密勒、苏兰、德兰三大商业集团提出的，用作鼓吹爱情珍贵的敛财手段。像是某些个公司把碳块与爱情绑定一样，这些个爱情资金则更加明目张胆，用阿佛洛狄特的珍宝，与金钱直接绑定。里密勒、苏兰和德兰鼓励女性通过爱情资金项目为自己明码标价，以便在结婚时能够索要对应的金钱。而这部分金钱，则会存入三个商业集团的金库内。 具体的手段是这样的，只要是女性，染色体为xx的，都可以通过“爱情资金”平台来给自己注册一个账户。平台则会按照你的要求和现实情况为你量身定做一个价格，而男方娶妻的时候，就要支付这部分价格作为一种基金。这种基金用于日后买房、买车以及维持双方的奢侈要求，而这种要求尚未发生时，则会由公司进行保管。 诶，您还真别说。这个明眼人放个屁都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就被消灭的东西，今天又被搬了出来。真是不怕得寸又进尺，就怕奸商读历史。 哈斯顿就遇到了这个情况。他与布尧琏谈的恋爱，已经到了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布尧琏呢，也不是什么坏人。她不知道哈斯顿的真实身份，但与哈斯顿的相爱未曾停止。从巴黎到柏林，两人见过无数的风景，谈过无数次的话，吃过数不尽的好吃的，经历过数不清的苦难…… “卧槽！地震！” 在伊斯坦布尔，坐热气球的那天，天空南边突然闪起了耀眼的蓝光。哈斯顿看着远方闪烁的蓝色精灵，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那是闪电吗？”他的他指向远方的蓝色光芒，诧异的问布尧琏。 “啊？”布尧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酷睿和奥拉已经开始预警地震信息。城市响彻起震耳欲聋的警报。 “当心纵波！”地面指挥传来了这句话之后，就只剩下了刺刺拉拉的电磁声。银蛇在黑云之间奔走，细长的光芒张开了它的触手，触摸着云层的间隙。雷霆划破了天际，击碎了大地上的树木，随即岩层开裂，房屋倾倒。仿佛是空间塌陷一般，热气球只觉得失去了上与下的区别，在天空中摇晃起来。哈斯顿看到大地在疯狂的左右晃动，河流随着地壳的推挤开始摇晃。盖亚愤怒的撕裂着自己厚重的皮囊，波塞冬举起海啸的权杖。船只随着巨浪飞向天际，航空母舰在大海中摇曳。 哈斯顿还在迷糊着看地上的尘土怎么突然间飞起来了的时候，摇晃的框已经把布尧琏甩出去了。 “尧琏！” 情急之下，哈斯顿从篮子里跳了出去。他的体型较为肥硕，很快便将布尧琏抱在了怀中。随后，他迅速展开机甲，蔚蓝色的光芒从等离子矢量引擎喷出。两人悬浮在空中，看着脚下的楼宇崩塌。机甲一架接着一架的从废墟中飞出，和他们一样竖立在半空。 “检测到剧烈震动，机甲开启动态稳定！” 哈斯顿的视界上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箭头，它跟随着箭头的方向往天上望去，一艘巨大的航天母舰飞翔在城市的半空中。机群如倒立的流星雨般飞往平台，两人最终保全了性命。 在大地震中，亦有众多机甲从四面八方赶往伊斯坦布尔。他们从废墟中搜救出更多的生命，使他们免于灾难。在克隆时代初期，人的命仿佛是不值钱的，但要比机甲珍贵一些。当今，所有文明的克隆体都面临着随时会因为马赛粒子和端粒造成的克隆失败。哪怕概率不大，但也足够引起人们的注意。相比较赢得五百万而言，生死大事，作为人类，是更加关心的。 【“啊，老南，那只是你这种知识分子和小市民对这五百万不感兴趣。对于我们这种贫困大众，你是不会懂的~。”（尖细阴阳腔）】 哈斯顿使用的机甲引起了布尧琏的关注。她通过各种渠道查询哈斯顿机甲上的徽章代表着哪个集团。经过几番寻找，她才知道哈斯顿竟然是比图特勒尔社统组织的成员。她喜极而泣，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自己的闺蜜。一向劝分的闺蜜听闻此事后，竟不再劝布尧琏和哈斯顿分手了，而是辗转反侧，不久后便将爱情资金平台分享给了布尧琏，想要布尧琏能够趁机讹他一笔。 “怎么能叫彩礼呢，这是一种基金，是为了你们两个的未来考虑的嘛！你想想，如果以后那个比图特勒尔人想要孩子，要房子，要车子，要机甲，要舰船要堡垒要星球，他说你不工作，问你要钱怎么办呐？不如让哈斯顿早早地就把自己的财力给亮出来嘛，这样过日子，心里也有底是不是。” 出于为了更好的过日子考虑，布尧琏还是决定为自己明码标价。她将自己的信息告诉给了平台后，智能算法为她设置了三千余万比图特勒尔币的标价，折合成哈伦币在四个亿左右。 什么东西值四个亿，四个亿？？？ 之后哈斯顿就一直愁眉苦脸的，直到上合部里的官员看到了他。 “怎么了哈斯顿，这一段日子总是愁眉苦脸的？” 哈斯顿无奈的把事情都告诉给了他。 “这是什么道理，这哪里是爱情啊，这分明就是要你的钱嘛！” “是啊……是吧……” 此后两人关于布尧琏是什么样的人有了一些争论。第三位官员发觉了两人的争论后，邀请社理部对哈斯顿的恋人进行了调查，后来，他发现布尧琏也并不是拜金主义的人后，决定和哈斯顿一起将这件事情在社统组织里公布一下，看比图特勒尔将会有什么反应。 “在上合部公布吗？这……” “哈斯顿，你向来是以积极地批评和自我批评在组织里出名的啊，怎么现在恍惚了，不知道寻求上合部的帮助了？” “好吧……” 比图特勒尔的反应很是果断，特别是首相。他的思路特别的怪异，他建议将比图特勒尔的财政收入拿出一部分来，在会计上设立科目，让所有比图特勒尔官员在结婚时能够享受这一笔资金。 这一笔资金针对的是两个群体，其一是比图特勒尔的社统组织官员，另一是面对着彩礼问题的人。首相要求社统组织为这一部分的官员提供资金，同时，从三大集团中侵蚀双倍资金。 林·尤梅尼卡利用比图特勒尔对合道五大集团的控制向来是以一种威胁的存在，以比图特勒尔集体意志的力度去对合道财阀们施加压力。比图特勒尔和五大集团双方完全不是公平谈判，而是比图特勒尔想要某个集团的某个控股公司，五大集团就需要把这个公司拱手让人。比图特勒尔的市场太过庞大，其体量远远不是五个集团能够抗衡的。 比图特勒尔给了布尧琏四个亿，同时抽取了三大集团的资金。只是在这个过程进行时，比图特勒尔的官员产生了误会。他们认为是给了布尧琏四个亿的比图特勒尔币，从而稀释了三大集团九十六亿的哈伦币。 直接被吸到大动脉的三大集团懵了，他们不知道比图特勒尔为什么会突然间稀释他们一百亿的市值。他们看着程桂和圣华在一旁看热闹，笑得合不拢嘴，认为是他们干的蠢事，直到双方爆发了强烈的舆论战和商战，三个集团才知道他们这所谓的爱情资金，已经站在了合道和比图特勒尔的对立面了。舆论战和商战的过程中，他们总有一种被程桂坐在自己头上的无力感。 【程桂和圣华集团说，好一篇爽文！】 后来呢，布尧琏和哈斯顿的关系依然是顺水推舟般的发展下去了。布尧琏注册了比图特勒尔籍贯，去除了自己的姓氏，改叫尧琏。两人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而尧琏的闺蜜呢，她所有的愿望都没有达成，只能看到布尧琏去了比图特勒尔后，便与她几乎断了联系。至于那四个亿，或许已经成为了三大集团的囊中之物，也成为了比图特勒尔对他们的羞辱，爱情资金也随着舆论的攻击进入了黄泉。 第9章 另半边天 倘若世界上的所有男人举起了一半的天空，那么另一半便是女性举起来的。倘若有人说世界可以只有半边天空，那么这一半的天空里，也是男性举起了一半，女性举起了一半。经济的发展就像天边流淌来的河水一样，流淌在文明的大陆上，带来了两岸的繁茂，带来了文化的进步，带来了科技的强盛。在万物生机勃勃，竞相勃发的时代，不愿努力的蛆虫躺在繁荣的大地上，啃食着它辛苦培育的花朵。 千百年来，程朱理学已经不可完全取而用之了，而有识之士自知当今时代博人眼球的话术之中隐含的政治目的。一些蛀虫为了社会能够看到他们的存在，总是会大声叫起来，说这些花长得颜色不对，说这些草妨碍了大树的生长，说这些河流滋养的万物终会成为腐殖，说这大陆上生长的一切东西都毫无意义。 人们憎恨蛀虫，他们向蛀虫投射想要消灭的目光，但蛀虫们享受这些目光。越来越多的茧看到这些蛀虫如此嚣张跋扈，而大陆却无可奈何，便不再羽化成蝶，而是回归成为蛀虫。久而久之，繁荣的大陆就会陷入荒诞，陷入腐朽。 “大鸟何寻兮，大鸟自命清高兮。大鸟何食虫兮，其不屑兮。其可光两岸，大鸟鄙之。花当毒之，树当避之，使之无可依枝。” 有能力清理害虫的大鸟在哪里呢，在自命清高罢了。大鸟什么时候吃这些虫子呢，它们只是不屑一顾罢了。大鸟明明可以光复社会的清气，却不屑于做这些事情，自命清高罢了。大陆上的花朵和树木应当联合起来，反抗大鸟，斗争大鸟，让他们知道失去群众的厉害，明白自己应当做什么。 那在比图特勒尔的尤梅尼卡眼中，他治理的比图特勒尔是怎么样的，而合道又是怎么样的。 “诶呀，这点小东西，我年轻的时候，嘿呀——扛着就上楼去了！” 大妈在楼下看着年轻小姑娘帮她抬一袋面粉。那面粉看着很重，一个成年的男子或许都很难不喘气的将它从运送站搬到社区广场里。尤梅尼卡轻轻的路过这里，在社区的门口读报栏上的文章。调研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乐趣。社统组织的成员们都是这样的，政令上通下达，社会和谐经济繁荣也是如此实现的。 社区正在建设的新一层住房，大量的运输设备都在上下传输钢筋混凝土，一切都静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依赖力场，在一些力场中，空气不进行震动，声音是无法传递到外界的。 工地上有赤裸脊梁的成年男子，还有穿着工衫的女士，他们辛勤的劳作着，不分彼此，努力地建设他们新的家园。林来了兴趣，决定进去转一转。走在广场四周，昂着头看着这周围静悄悄的，却又显得十分宏大，十分壮观的半成品建筑。他觉得很神奇。如果放在比图特勒尔曾经的那个贫穷的年代里，如此建设必然是不可能的，基建、承重，都很难符合标准。但大家一起劳作总是不神奇的，这件事情发生在比图特勒尔的每分每刻和角角落落。 克隆人时代来临之前，女性确实面临着在劳苦的工作上逊色的情况，那些将此归于女性的心理普遍有问题的包工头和媒体，大多都在“大清风”中被骑兵冲死了。 大清风发生在几百年前，是比图特勒尔的一次社会大清洁运动。比图特勒尔列出了上百个对社会有害的思想，随即通过“陶片”的方式选出了比图特勒尔的败类，凑成一个规规矩矩的营队，捆绑在大戈壁滩上。骑兵从四周的丘壑上冲下来，将他们的颈上人头齐刷刷的砍了下来。那是比图特勒尔第二次大清风，十分的非人道主义。 大清风后，比图特勒尔迎来了长久的光明，直至今日，第三次大清风依旧没有发生。 克隆人时代来临之后，随着克隆技术逐渐发展到完美的地步，所有的人的大脑和机体几乎都可以得到完全的开发，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迅速上……不能这么说，在比图特勒尔还处于教廷时代的时候，便已经有妇女选举权了。在那之后，她们在社会中逐渐的凸显了出来，从内勤到无事不行，无事不通。而一些不努力、不思勤的男性，看到曾经没有选举权的女性代替了他们的位置，就会张开嘴抨击她们。反过来，不节制、不学习的女性，看到男性依然占据着半壁江山，就会拳击这些她们心中认为的曾经压迫女性的人。而努力学习、努力奋斗的，他们大多被幸运笼罩着，快乐的生活在和谐的社会中。这些努力且幸运人非常多，他们只是不说话，因为他们没有什么要说的。 为了保障大多数人的权益，比图特勒尔没有选择人道主义的归化，而是发动了屠杀，这就是大清洗。 “这都破洞了！快脱下来快脱下来我给你缝一缝！” 在这个一夜就能建成城际高速通道的年代，手工显得格外的珍贵。倘若男生的衣服上能有母亲的补丁，那么大家一定会说他们的家庭真和睦。曾几何时，补丁也成为了比图特勒尔一种时尚，时至今日，演化为了手工品是一种时尚。虽然按照消费税制的规矩，比图特勒尔仍然将手工品分为三类，但在大家的眼中，任何手工品就像是奢饰品一样，凝结了另一个人的心血和汗水，是十足珍贵的。 在纸上随便洒几道颜料就称为艺术品的，比图特勒尔欣赏不动。那种洗钱的做法，比图特勒尔也不需要。 第五代克隆技术公共化以来的近一百年，比图特勒尔涌现出了大量的女性商人、艺术家、教师。比图特勒尔的女性角色几乎是同步的与男性一同登上了这个时代的舞台。 首相想着萧笙梦那样周游世界谱写地理天文的女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能持家的女子，觉得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只要不是单张这一口嘴，呲着黄牙吆喝着人人平等，却又对基本的法则法律熟视无睹，将破开枷锁的斧头砍在男性头上的，只要是劳动着，都是十分精彩的。 “呐！” 看着一针一线从背心上穿过，林感慨女生的心是如此的细致。在比图特勒尔，能做裁缝的人大多都是女生。她们帮助人们缝补衣物，修复手工品，完善艺术品。那些针线在电动缝纫机下嗒嗒作响，像是音乐家敲打着编钟的音符落在这个世界里。 同大多数人一样，首相也十分喜欢一个事物、或是一件事情在自己的手中逐渐变好的过程。他痴迷的望着那双美丽的双手在布匹上穿针引线，将破烂的彼此渐渐缝合在一起。微风吹过她的长发，轻轻地亲吻着这美丽的脸蛋。 “缝好啦！” “嘿呀，谢谢你！”男子接过背心穿在身上，方才看见站在窗前的男人。 “您是……您是尤梅尼卡？！” 林点点头，笑了笑。 第二天的时候，他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写下了一封信。 “致我亲爱的朋友星曌。昨日我在社区中观察的时候，觉得阳光十分的明媚，微风也很湿润。它们随着星星的光芒进入了那个社区里，吹拂着女生们的脸颊。我觉得十分的美丽，不知道你是否也会这么觉得。 “我看到在工地上建设的女同胞们，在窗前为男子们缝纫衣物的女子，和在广场上带着孩子嬉戏的母亲。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像是星澜，南琳，花结这样的人，其实也在做十分伟大的事情呢。在我们于前线奋勇杀敌，浴血奋战的时候，我们守护的美好世界里，是不是到处充满了她们的身影。我们的食物，我们的医药，我们的布匹，其中都有她们的努力、心血和汗水。 “亲爱的星曌，或许你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你与合道的接触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了。在那里，许许多多的国度仍然采用着十分歧视的政策，打压着女性，让她们无法得到一个正常的人应当得到的权力。我想，我们是否要成立一个组织，去解放这些珍贵的人呢。还有许许多多的国度，被偏执的平等蒙蔽了双眼，失去了对男同胞的保障，我们是否要发动革命，去保护这些扛起了一半天的人呢。 “我想，这是比图特勒尔愿意去做的事情，也是比图特勒尔文明愿意其组织面对的方向吧！” 第10章 高尚与高尚 在比图特勒尔，形容词大多可以修饰物和人。与传统的英语不同，修饰人、物、事件的形容词需要使用-ed或-ing等后缀，但比图特勒尔不需要。与传统的中文不同，修饰动词、名词的副词需要使用地、的、得等汉字，但比图特勒尔仍不需要。“高尚的”便是这样，可以用于形容职业，也可以用于形容一个人。 在这个持续运转了数十亿年的大家庭中，教育者、医者、管理者、工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在比图特勒尔的宪法中明确规定了各行各业凡在法律约束范围内一律平等，但人作为意识的载体，其大脑中的马赛粒子并不会永远的规律的跳动，对不同的职业自然有不同的看法。教育的人，将混沌中的孩童带向光明的彼岸，将陷入黑暗森林中的文明带入爱的港湾。行医的人，将阿努比斯掌中的亡灵唤醒，将哈迪斯矛下的魔像复苏。管理的人，将集体的性能发挥出极致，将矛盾的性质由贬转褒。而工人，是比图特勒尔存在的基础，比图特勒尔的一切经济科技与文化成就，都离不开他们的辛勤付出。 但一切的高尚建立的前提，是因为高尚的人们或默默无闻的付出着，或招展旗帜的呼唤着。任何一个集体曾经都出现过不高尚的个例，和高尚的群众。 “燃起来吧，快快燃起来吧！” 队员们站在刚刚熄灭的楼房旁，看着邻居家的屋顶已经开始冒出黑烟。说来奇怪，消防是他们的责任，遇到黑色的烟雾自然应当及时的排查，而他们却在与火场最近的位置，仿佛欣喜的看着那屋子就要燃烧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为他灭火呢。你看，黑色的烟雾，代表着这间房子就要燃烧了！” “这你要问他了！”面对公民的监督，队员竟然毫不在乎，将仍然端着水枪的手指向站在花园的大门前瑟瑟发抖人。他是这间将要燃烧的房屋的主人，正手足无措的看着房子准备自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拒绝了他们的救援吗？要知道，公民即使拒绝了比图特勒尔的求助，在紧急情况下，比图特勒尔仍然可以违反公民的意志的。你难道要看着他们最终行使他们的强制性权利吗？” “哈哈哈哈，不是这样的，我亲爱的瓦大人。他去年可是连一毛钱的管理税都没交，这都是咎由自取！哈哈哈哈哈！” 在几个世纪之前——当然这桩事情记录在比图特勒尔的历史之中，是比图特勒尔耻辱的故事，永远都不会被抹去——人们需要向社区缴纳管理费用，以免在发生不可挽回的损失时能够及时的拯救个人的生命财产。当然，固然，有心大的人总是会认为那些困难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其实，这并不是个例。由于社区管理者被给予了它不应当拥有的权力后，各式各样的税被管理者发明创造出来。从最开始的一个社区一年只用交一次“管理税”，到末期一年需要交“教育税”“消防税”“保险税”“花园税”“宠物税”“水税”“燃料税”等等等等。社区管理者横赋暴敛，吞没社统组织和保险公司赔付的资产，对内却只是宣称并未实际发放。从最开始的完全清明，直至后来赔付80%、60%……最终，税款成为了摆设，苛捐杂税成为了管理者以权谋私的方式。因此，房屋的主人选择拒绝交付税费，承担一切损失。好巧不巧的是，今年竟然真的起火了，那些防备起火的设施竟然无缘无故的被关停了，连基础设施中的预防体系似乎都没有了水源。 得知情况的瓦大人表情阴沉了下来。呆在这里了一会儿，他转头对着队员说：“去年我是纳税人的一份子，我要求你们对这间房屋进行灭火处理。如果不进行，房屋的燃烧会造成空气污染，造成我个人的损失！如果你们不这么做，就是违背你们的职责，就是没有尽到你们的义务！” 虽然那个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真正的保证自己的权利不受到侵犯，但队员们一时觉得理亏，只能放开水阀。基础设施立刻发出警报，喷出的液态二氧化碳迅速熄灭了滚滚的浓烟。 那时候的社统组织为了摆脱官僚体制，将所有的权力几乎都下放到了社区。而人们尚未能够接受崭新的制度，更没有完善的选拔制度和高尚的品德。对突如其来的权力，他们曾默默地下定决心要做为人民服务的人，然而在长时间的金钱与权力的诱惑中，纷纷的失去了原本的自我。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史书的那几百页一笔一笔的记录着曾经的人们犯下的错误，这成为了林·尤梅尼卡这一类人抹不去的伤痛。 后来，他们遇到了合道。在城市的管理方面，合道可以说做的十分完善。在合道，有一种叫做责任感和使命感的东西，是比图特勒尔的人民普遍不具有的品质。在与萧笙梦交流的时候，林就抱怨过比图特勒尔人没有什么使命感，只是麻木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拯救的是一个个生命，一个个灵魂。 萧笙梦便引出了神光联盟的两个经典案例，大概发生在二十一世纪。那个时代是合道人民的黄金时代，他们发现并使用互联网来改变自己的世界。由于信息能够更好的传达，他们的“反应署”可以非常迅速地得知社会中发生的紧急状况。当时的神光联盟有极为强硬的要求，应急服务方面是不可以主动断绝联系的，也正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发生了两件广为流传的案例。 其一是一个接线员的盲目判断，造成了生命的损失。在那个时代，人们已经拥有了克隆动物的能力，但对意识的了解还一窍不通，沉迷在哲学阶段。同时在伦理的束缚下，克隆人的存在为非法，人的生命仅有一次，因此是最为珍贵的东西。接线员与一位大脑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患者持续了四个小时的通话。至于有没有造成社会公共资源的损失暂且不作讨论，单从不进行卫星定位患者的状态、不上报当前的状况，仅以个人的主观判断对对方的状态进行了解是极为片面的，是一种形而上学的做法。至于这种人为什么能来到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的岗位，历史已经几乎没有记载了。其实，倘若不是区块链技术的研发和有识之士的记载，或许这个案例就会成为泡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其二是一个接线员以自己强大的专业素养，将一位生命从混沌之中苏醒。年代是相同的，但人与人并不相同。拥有责任感与使命感的人，会将一件件事情以自己的最大能力做到最好，这位接线员便是这样。那个年代人们并不具有急救的素质，更不可能拥有接生婴儿的本领。 “我想你应当是了解的。现如今的比图特勒尔面对儿童的做法、疾病、思想，都是很难理解的。如果没有智慧核心的判断，甚至更加难以真正的明白一个孩童的哭泣是为了什么。” “我明白。即使有了强大的计算机，我们仍然难以了解一个无法交流的动物真正的意思。” 但人的潜力是客观的存在。谈起刚出生的熊猫、骏马、羊羔，甚至是尚未孵化完全的毛蛋，已经让很多人毛骨悚然了。但面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人可以抛下一切的不适。在指导下，他们的意识与行为可以像科学一样迅速爆炸，迅速成长。建立在与接话员的连接下，这位准父亲托举着他的儿子，将这位孩童从母亲的子宫中迎接出来。当他落地的时刻，并没有迎来应有的哭声。接线员迅速的反应，指导这位准父亲检查呼吸道，人工呼吸，心肺复苏。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孩童的哭泣开始出现，呼吸开始恢复，逐渐的拥有了生命的生机，直至医生来到他的家。 “看来黄金三分钟是真的重要的！” “是的，这是你一个十分正确的决策，一定会被历史和人民记载的。” 黄金三分钟是比图特勒尔首相林·尤梅尼卡上任后众多新政其中的一项。这项决策的起草来源于比图特勒尔医部部长德。德认为比图特勒尔对反应署没有法律上的强制要求，反应署的出勤是建立在其职业道德之上的。虽然这种职业道德已经有了强大的约束力和高尚的品质，但在面对生命时，无法追究责任便是一项重大的问题。即使现如今法理所（全称法理制定与审判所，简称有很多，但无论如何关于法律的词汇只要诞生，就和上合部与法理制定与审判所离不开关系）自由裁量权极大，完全可以进行刑事处理，但立法，是社统组织和社会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是对高尚的约束。 在认真的考虑了德的建议后，首相走访医部、社理部、社区和大量的学院，最终敲定了黄金三分钟。 “自紧急状况发生时，到反应署介入现场，时间不得超过三分钟。” 其中的紧急情况发生时依托奥拉。在每个人都接入了视界系统、天网系统和奥拉系统的社会中，社会中的紧急状况无时无刻的不在监视之中。从紧急状况的发生，到奥拉作出分析，到上传至社理部和传达当事人，不会超过一秒钟。反应署介入现场，指的是社理部反应署分析情况，选择并派出队伍，通过各种手段抵达现场，控制现场。黄金三分钟并没有引来质疑和讨论，也没有引来轰动。这只是对社会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进行了立法。但黄金三分钟的消息传入合道和哈伦，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高尚与高尚应当并存，正是因为反应署能在三分钟之内控制现场，所以反应署才会真正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高尚的职业应当配对高尚的人，德不配位，是比图特勒尔不愿意面对、出现的问题。 第11章 我们与我们 公元3640年，瓦宏会议的召开奠定了snq、北方联盟和合道三大文明的发展区域，也为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和平奠定了基础。比图特勒尔仍未对三大文明提供本质上的科技援助，但通过市场、教育、代表团等联系，几个文明的科技仍然在飞速的发展中。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北方联盟，通过一系列的谈判从比图特勒尔获得了大量的建筑蓝图，尤其是环改和行星级钻机，使得北方联盟迅速在渝都星系有了自己的根据地，推进其星际工业化的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北方联盟现如今仍采取较为极权的制度，在这种模式下，它们的推进会非常的迅速，但文科与科学的发展相对落后于合道。而在星河彼方的snq则采用相对民主的社会制度，其科技在迅速地发展中。 公元3645年，北方联盟向比图特勒尔派出了第一个教育代表团，对比图特勒尔的学院进行研究和学习。本文中突出强调的是赤华学院。 赤华学院是比图特勒尔众多学院中最偏向实践的学院。与奇卡不同，赤华在实践活动中发现科学原理，进行经验性的总结。他们在高端领域的理论成果确不如奇卡，但一切现实问题的最佳解决途径几乎都来自赤华。由于比图特勒尔对人文和科技的研究达到了北方联盟目前所不具备的高度，因此北方联盟重点关注赤华的发展。在他们的考察期间，还遇到了林·尤梅尼卡和卡彻。 林·尤梅尼卡和卡彻也是对赤华进行访问的一支队伍。与几个世纪前不同，被铲除了黑暗势力的赤华再一次回到了它应有的历史站位上。在就业培训课程上，北盟代表团和比图特勒尔首相碰了面。 “现在呢，大家进行小组组织。” 班上总共有三十个人，首相三人显得格外的突出。学生们也并不认识卡彻和林·尤梅尼卡，更不认识旁边那个长得不太像是比图特勒尔人，又有点像是比图特勒尔人的人是谁。他们看到三个人并不参与到组织小组的活动中，心中便有了些答案。不过这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在这种课堂上，几乎没有多少查纪律的，大多都是看老师的教学情况的。当然也有些社会人士来听课。不过三人仪表端庄，穿着一身正装，大概率不会是来旁听的吧。 小组很快的完成了。由于大家长时间接触，因此朋友间形成小组是十分迅速的事情。在这种课程之前，大家曾参与过小组活动。按照卡彻的猜想，不出意外的话这种分组和之前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员上的变动。事实与卡彻猜测几乎一致，只是他们也没有进行后续的调查了。 林·尤梅尼卡和卡彻都认出了祁林是谁。他的消息对声望+5以上都是公开的，而首相和上合部教育方向的部长（原教育部部长）卡彻都在这个声望之上。而祁林的声望却并没有达到两位的下限。他只是猜测应该是这个学校的领导，所以很客气的喊他们两位为领导。 “领导好！” “同志好，同志好。” 虽然通过智慧核心，双方听到的都是自己最熟悉的语言，也是最贴切的音色，但嘴型终归是无法更改的。这么一确认，祁林知道这两位必定是比图特勒尔人了。 “比图特勒尔人向来温柔，和他们交谈应该不成什么大问题。”祁林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拿出了纸和笔开始做笔记。在电子化生活成为了日常的比图特勒尔，看到有人拿出纸和笔唰唰唰的书写定会使他们觉得诧异。除了坐在一旁的卡彻和林，前排的同学们也纷纷的扭过头来扫视了一眼。 “与北方联盟与研究对象合道不同的是，比图特勒尔的电子屏幕已经进入了普遍化的阶段。每位同学的桌面都配备的是可以交互的电子屏幕，在‘桌面’的靠前部分有一个铝合金条，下方嵌着气凝胶，用于虚拟屏幕的呈现。这种屏幕的功能十分完善，是连接着比图特勒尔的数据库的。 “同样的，比图特勒尔的数据库也十分的完善。相较于研究对象合道那种部门与部门之间不开放的信息交流和北方联盟这种半开放的交流系统，比图特勒尔几乎是完全开放，处于学校的部门，甚至是学生都可以直接查阅图书馆、档案馆里的内容，根本不需要亲自到这些信息所在的地方进行预约、排队，和面对服务人员的冷屁股。这或许也是比图特勒尔知识分子阶层十分庞大的原因，就像军队在北方联盟的政治力量一样。 “比图特勒尔的学院制度与北方联盟蓝图中关于在研究对象合道建立的‘理想学院’十分相似，没有教师对学生的歧视，更没有种族歧视、性别歧视，这种现象与国家无神论是紧密联系的。虽然北方联盟信仰自由，但在教育方面秉持着无神论，因此北方联盟借鉴和学习比图特勒尔的教育制度在信仰方面有着潜在优势。 “比图特勒尔的集会权是自由的，但是集会的现象发生的很少，这与上通下达的政策有十分紧密的联系。比图特勒尔的公民意志可以很快、很好、很完整的反映给上层机关。北方联盟完全不具备这样的优势。结合大量的资料、档案与社会实践，北方联盟的军团官员和执行军团官员具有十分严重的官僚主义作风，与研究对象合道在明朝后期的宦官集团有极高的相似度。这种江河日下的官僚体制极大程度的压制了知识分子在北方联盟的发展。 “北方联盟必须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来杜绝自下而上的革命的出现。知识分子虽然在政治力量上并不强大，但他们仍然在整个社会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北方联盟在出版物审查的今天，一旦革命爆发，势必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响应。倘若北方联盟使用警察和军队进行镇压，就会造成合法性的下降和对外关系的糟糕。教育是十分重要的一环，这与神光联盟极其相似。但北方联盟既然已经否认了神光联盟将政治融入了教育的手段，就必须坚持知识分子的活跃，必须推行言论保护，必须保障自由，必须使警察服务于人民，而不是上层机关。同样，寡头的权力也应当被稀释，将其释放给人民群众。 “比图特勒尔的学院并没有政党的宣传与教派的标语，似乎比图特勒尔是拒绝代表政治的势力进入学院的。这在比图特勒尔的法律条文和书面化的公序良俗上并没有查阅到，但在考察时确实发现了这一现象。 “在推进所有的自由之风的改革前，我们可否将军团制改变为行省制呢？” 祁林在调查表上写下了这样的建议。林看了一眼便觉得很难行得通。他深知比图特勒尔在军政府统治时期不仅仅对公民实行异法非法，甚至对统治阶级也实行异法非法的政策。即便这位官员能够代表大多数人的意志，但这种意志想要完全的改变统治者或许仅有革命一条道路——就像是林曾经做的那样。 第12章 上合部关于人口问题的回应 历史的长河催生着岸边的花草，适应了腐殖土的它们开始向山脉生长…… 两百多年前，比图特勒尔进入了高级文明的时代。在这个时代的初期，它迎来了自然生育的大幅度下降。虽然克隆技术已经得到了普及，但比图特勒尔对宇宙的探索越来越深邃，对空间的掌握也越来越巧妙，生产力始终无法得到质的飞跃。这个社会仍然需要大量的人丁来进行工作，以确保整个比图特勒尔能够正常的运行下去，保证人们在此间快乐生活，思想在此间永远鲜活。 而在这个阶段，一部分的人富裕起来之后，生育和养育的精力明显的下降。另一部分人则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教养、阅历和财富，无法真正的将自己的孩子教育成为一个比图特勒尔需要的人。 同时，伴随着社会和国家财富的迅速提高，政府有足够的能力建设家政服务。推进家政服务迫在眉睫。在人民的呼声中，政府最终建设出了一个相对完善的体系，为每一个家庭提供家政服务。 伴随着家政服务在整个文明得到普及，越来越多的家庭更加的倾向于将婴儿送到抚养院，长大成人后再领会自己的家庭，从而得到政策上的优势和经济上的补助。长此以往，家政服务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 第二次大清洗过后，家庭这一概念伴随着对不负责任的家长进行清洗的行动被社会意识削弱。大量的家庭选择不再养育后代，社会劳动力不足的难题直接越过了社区和集体，从家庭内部矛盾上升到国家矛盾的面前。 在这一形势下，大量的实业家呼吁进行克隆人的培育。他们与“伦理教派”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论战。实业家们拥有大量的财富和丰富的知识，他们迅速地向学院投资，组成了上千个团体对“伦理教派”进行批判，从而使允许克隆人培育的政策得到了社会群众的广泛认可。政府推行政策后，实业家相继投资克隆人的养育场所，催生了“克隆人抚养院”。 【这项运动在许久以前的比图特勒尔就开始了，那个时候人们仍然保持着对比图特勒尔的“政府”和“国家”的称谓。称谓逐渐转型大致发生在3600年之后。伴随着林·尤梅尼卡的集权，至3640年，比图特勒尔公民称自己的统治阶层为“上合部”，将比图特勒尔这个整体称为“组织”。】 时至今日，比图特勒尔仍延续着克隆人培育的政策，40%以上的比图特勒尔籍均为克隆人。克隆人是指从组织储存库挑选出优质的细胞，组成优异的受精卵，并通过体外培育舱室进行繁衍的人。比图特勒尔经历过合成人的退化，从合成人的时代滚回到了肉体凡胎的时代。他们通过先天的基因栽培和后天的基因剪裁，创造出具有强大素质的比图特勒尔人。 这一部分人没有家庭观念，只有空泛的组织情怀和民族情怀。组织号召力对他们依旧有效，但远不及曾经家政服务培养下的有亲人有血脉的孩子们那样立竿见影的效果。林·尤梅尼卡为首的上合部十分重视这一现象，其中的成员展开了多次关于是否停止克隆人培育政策的讨论，但大多以非正式、小规模的会议为主，没有公开，更没有形成集体意志。这个现象一直持续到政变十年后，科学院、社理部和赤华学院一同向上合部提出了这个议案，上合部才正式的将其设为比图特勒尔的一项议程。 这项议程的开始是在3643年、瓦宏会议之后的第三年，银河系的事务基本上已经处理完毕，比图特勒尔的三个小弟也有了自己庞大的发展空间，足够从一级文明上升到三级文明。比图特勒尔也迎来了下一步的文明飞跃，这就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或劳动设备。而倘若使用克隆人进行开拓，比图特勒尔就不得不面临着下一次分裂的危险。 政变是指林·尤梅尼卡推翻军部涉政，在比图特勒尔完成集权的事件，这个事件大致发生在三十七世纪三十年代中叶。此前称为比图特勒尔的“至暗时刻”。 比图特勒尔的上一次分裂是在上上次空间坍塌之时。大量的克隆人因为黑洞坍缩失去了与母星系的联系，随即邪恶势力和分裂主义迅速地蔓延，导致了比图特勒尔第一次大分裂。后续比图特勒尔得到消息，这些分裂者因为失去了母星系和母文明的保护，被强大的文明分而歼灭。比图特勒尔作为宇宙游子得以幸存，但失去了90%左右的劳动力和80%以上的资源，从能够完全压制超异空的文明转变为一个2.5级文明。但由于其高超的科技和强大的人文，导致比图特勒尔没有再继续倒退，而是开启了它的复兴之路。 而事实上，比图特勒尔的大内战爆发，也正是因为有家族的人和无家族的人之间的冲突。比图特勒尔日益增长的经济实力和它的人口出生率成反比，它不得不使用更加强力的政策来鼓励人们生育，但长期以来仍然效果甚微。比图特勒尔想要控制更多的星系，就必须要有更加强力的社会统治阶级和更多的人口。前者已经被很好的解决，但想要解决后者，要么进行殖民和征服，要么进行克隆人的培育。比图特勒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现在，比图特勒尔面临着劳动力和能源危机，与林·尤梅尼卡和万千比图特勒尔人的复兴之梦，就不得不大力培育克隆人。现如今比图特勒尔三百八十余亿人，将近一半都是克隆人，也有将近五成是无家庭人士。林·尤梅尼卡知道，当今的比图特勒尔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古典的文明了，人们对于家庭观念的消失，就像是懒惰和愚昧在科技发展之中一样。 但这一现象并不是固定的、静止的。如果你研究比图特勒尔长达千年的出生率统计图，你就会发现它偶尔会出现高大的山峰，随后快速的回落。比图特勒尔称之为人口的爆炸式增长。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大多是因为强硬的政策或一定要到来的天灾。 为了更好的复兴，林·尤梅尼卡为首的上合部仍然选择了推行克隆人计划，并将这一比例限制在60%，将比图特勒尔人口上限限制在400亿。之后若比图特勒尔再次出现人口的爆炸式增长，将建设崭新的组织，并与比图特勒尔形成傀儡与被傀儡的关系。 这一政策引起了广大知识分子的质疑，他们不得到上合部的解释，这种质疑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为了缓和局面，平定舆论，首相展开了对话，将上合部的一些想法告知群众。 “首相先生，请问您是否关注过比图特勒尔大量的无家庭人士的社会和精神需求呢？”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们紧接着问：“那么请问您在已知他们的精神不能得到满足，却仍要推行克隆人计划，使更多的孩子没有童年，更多的人们没有家庭，这一原因和动机是什么呢？”首相便会回答：“我明白有许多的人们生活在冰冷的抚养院中，他们每天面对着大量的年龄相仿的伙伴们，或融入其中，或独善其身。大家都很心痛那些孩子们，同样的，我也很心痛。比图特勒尔马不停蹄地加强教育和家政的优化，使他们能够更好的融入比图特勒尔。上合部认为，比图特勒尔出现无家庭人士占据社会一半，甚至是更多数的这种现象并不奇怪。因为比图特勒尔已然进入了古典文明的末期。同样的，我也想请大家关注另一件事，在抚养院中，这些孩子们并不完全是克隆人，还有大量的有父母的孩子们，客观上来讲，他们属于有家庭人士，但因为父母的抛弃，只得将他们交给社会。比图特勒尔并不鼓励这一行为，但并没有过多的怨言，这与人们的信仰是一样的，与上合部的意志也是一样的，我们对每一个生命负责，对每一个籍贯负责，所以比图特勒尔应当养育他们。无家庭人士占据组织的一半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克隆计划的推行，还有不婚主义的兴起、文娱活动的复兴、社会保障的提高。人们对于家庭的依赖越来越轻，这从抚养院中大量的有父母的孩子们就可以发现。所以，如果以这些人的精神受到了打击而否认克隆计划的推行，我认为是不客观的，也是不全面的，这不是否认克隆计划的直接原因和根本原因。” “首相先生，请问您推行克隆计划的目的是什么。”首相回答说：“推行克隆计划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为重要的是比图特勒尔的复兴。这并不是一种政治思想的灌输，而是比图特勒尔人民们面对的一个现实问题。相信众人们知道，或许就在一个跳位之外，比图特勒尔的舰队就面对着深渊的恐惧和冬眠的凛冽。那些舰队的驾驶员们也是比图特勒尔的孩子，也是大家的孩子。为了让那些太空的文明们将侵略的刀刃折断在比图特勒尔，比图特勒尔需要复兴，也不得不复兴。从大分裂，大内战，至暗时刻生存下来的比图特勒尔人民们深知复兴的重要性，但或许对复兴的手段十分恍惚。克隆计划、抚养院、家政服务，就是为了给比图特勒尔提供更多的劳动力，让比图特勒尔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 “首相先生，请问您又为什么将人口限制在400亿人呢？”首相轻松地回答说：“我们的空间不能继续分割下去了，虽然我们还可以有更多的空间。上合部惧怕再一次大分裂的发生，所以在未来的那一次人口大爆炸之后，比图特勒尔将会创建崭新的、脱离零号比图特勒尔的空间，同样的也尝试更加新型的空间体系和制度。但是，当然，我们之间还可以保持联系，他们也永远是比图特勒尔组织的一员，我们的文明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则共同的生活在它的组织联邦体制之中。我们的关系要远比我们与合道和北方联盟更加亲近。” 【林·尤梅尼卡口中的独立的零号比图特勒尔事实上是一种附属国。曾经，比图特勒尔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殖民地，建设了大量的空间，这种控制手段一直延续至今日。倘若把比图特勒尔的组织架构看作公司，林·尤梅尼卡的构想是不再建设“分公司”，而是建设“子公司”。后来，比图特勒尔确实做到了这件事情。】 我想，比图特勒尔的未来或许会出现大量的机械意识，他们不需要食物，而是大量的电力。倘若我们将它们的主程序中加入比图特勒尔民族信念，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拥护上合部，和比图特勒尔的人民们。 第13章 超级社统 在大勘探来临之前，林·尤梅尼卡深感上合部的强大对比图特勒尔经济繁荣和社会和谐之重要，他联合上合部几位重要官员，决心建立起一个信息共享、政策机动的“超级社统”。由此，他召开了上合部会议，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讲了出来。其中，超级社统议程提到的扩大军备、快速殖民、克隆计划和星际探索，会议上都全票通过，唯独加强调迎来了一些官员的质疑。比图特勒尔的民主大多集中在下层，上合部不多干涉。如果上合部对社会现象关注过深、反应过激，就容易将人民的比图特勒尔变作领导人的比图特勒尔。为此，林·尤梅尼卡率先进行解释。 “各位同志们，我想要加强社统的职能，绝对不是，也不可能是我想要进一步的集中权力，这你们是能够理解的。我们上合部，乃至整个比图特勒尔，都是按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原则来选拔干部，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在座的各位同志。集权对我来说，有百害仅一利。” “这点我认同。”工部部长纳林卡（或称纳林瓦，译为齿轮、轴承、传动杆等）发言。林·尤梅尼卡喜欢基建，常常与纳林卡来往，因此双方关系很好。工部部长这个职位在比图特勒尔的声誉极高，有“工业首相”之称，因此，纳林卡能够理解过度的集权对首相的约束。 “林，现在社统有许多事情都交由奥拉来办理，因此我们这些官僚才能闲下来，逛逛商场，交交朋友，或者，处处对象什么的。”深渊科学院院长李曜是坚定不移的民主派，他不反对林·尤梅尼卡的集权革命，但也不喜欢林·尤梅尼卡现如今满身权力。他认为，要林·尤梅尼卡腐败，要远比让科学家和工程师这些技术团队腐败起来简单的多。 “作为社会科学研究院的领导，我觉得关于奥拉的问题，我是最有发言权的。”冯春华女士是社会科学研究院的院长，她与李曜搭过班子，研究过三神裔社会的人文科学，双方在这里一领域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不仅是奥拉，包括我，以及隶属于社科的艺术家、大作家、音乐家、哲学家、调研家的团队，都对这位合成型专家关于人文的科学预测能力进行过批评。就以奇卡学院和赤华学院的大规模冲突说起，双方对对方的不满根源在于教育方式的不同，一方注重实践，另一方注重理论，理论指导实践，理论来源于实践。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奥拉验算了千百万遍，都没有给出准确的解释。还是我们的调研者深入学院考察，才将这些怨恨的来龙去脉挖掘了出来。事后，奥拉自己也对自己关于人文社科方面的能力短缺进行了自我批评，这件事情，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吧。” 与众多执政党一样，社统组织也会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为主要任务的民主生活会，大家在会上表达自己和他人的错误。这种事情，很多人迈不开腿，张不开嘴，放不下面子，都在比图特勒尔集权革命之后好转起来。林·尤梅尼卡执政后，这种民主生活会召开过许多次，上合部官员们齐聚一堂，唠唠嗑，打打针，大家亲近了，也让比图特勒尔更加和谐了。 “我也同意。目前比图特勒尔尚未掌握合成人矩阵技术，或者说，我们掌握的并不成熟，不但无法弥补我们中央大脑的缺陷，更不能帮助我们的公民将意识以数字为基础，完整地上传到计算机内。这，合道就是一个例子啊！” 这次发言的是拿布鲁卡，是一位先生。他的名字和纳林卡一样，都是上合部给予的。拿布鲁卡有“粒子”的含义，比图特勒尔对“卡瓦斯粒子”的表述就是：“卡瓦斯纳尔布鲁”，拿和布之间用儿连接，卡没有发音。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就是量子科学院的院长，比图特勒尔第一台综合计算机就是他带头研发的。他知道比图特勒尔目前的合成人技术，也研究过合道的技术，也和冯春华探讨过合道的合成人的情感缺失。 “举个例子。”冯春华将个人客户端上储存的数据投放到议事厅中央的虚拟屏幕上。信息通过三维立体图像展示出来，一串串数据标注在图标上。 “从3622年我们宣布进入繁星时代开始，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六年。我们有关于人们对大勘探的看法有两个来源，一个是海兔，另一个是走访调查。海兔的数据上显示的是，人们对繁星时代充满了信心，认为比图特勒尔能够在二十年之内达到大内战之前的辉煌。而通过走访调查，我们的调研人员从各个社区返还上来的信息，却是司空城对繁星时代的信心要普遍比其他城市低，其原因方方面面。” 冯春华将调研人员的笔记投放在了大屏幕上，那些理由有理有据，更反映出了一些城市对比图特勒尔现状的不满和建议。 “这些意见和建议能够帮助我们更好的去治理我们的社会，服务我们的百姓。但是，这些数据经过奥拉的处理后，现实的却是这样的。” 奥拉调出曾经推理出的结论，认为司空城的人们刚愎自用，远离比图特勒尔而产生叛逆心理。社统应当加强安保设施，避免司空城陷入叛乱。 在处理一些信息的时候，奥拉会以这项信息的背景作为最高纲领，从而忽视和抨击那些提出意见的人。仅仅看司空城的话，这些人不多。但是在整个比图特勒尔，由于惧怕大清洗、惧怕社统的人数不胜数。如果社统不能更好的处理一些人的意见，只顾大众的想法，一方面容易使议程个性化，另一方面，倘若有外部势力的影响，上合部会逐渐推出错误的议程。 “更何况，比图特勒尔现在正处于合道的制裁期内，虽然我们双方还保持着合作，但是，合道的意识形态战争在上个千纪就开始打响了。面对这些侵略，我们的人民能抵挡得了一时，但抵挡不了一世。倘若合道对我们进行这一方面的输出，比图特勒尔将会迅速陷入泥潭和混乱之中。”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在社科方面能和冯春华叫板的只有医部部长德和社理部部长张志胜了。社理部部长在这种会议上一般不发言，德则会对自己认为有错误的地方提出反驳。德认为现如今的比图特勒尔人生活在高度的精神自由之中，意识形态战争已经成为了历史上的一页。金色红色还是黑色，都不会再影响比图特勒尔。 但是德和冯春华的意见是一致的，都是要紧紧围绕中央大脑奥拉，加强其长处，弥补其短处。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假设我们按照林·尤梅尼卡所说的加强社统的调研力度，收集上来的信息又该如何处理呢？” “嘿，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 林·尤梅尼卡兴致勃勃的向大家讲述了海兔对核心词汇概括的能力。往常，这种核心词汇是从网络上收集的，并且直接交给奥拉，由奥拉进行分析后告知上合部，上合部进行相应的对策。上合部的成员们都知道这些决策不一定完全都是对的，但依然按部就班的讨论对策。现在，比图特勒尔的这些信息不仅仅从网络上收集，还从各个社区、学院的驿站收集，能够更加真实的反映民众的心声，高度概括，上通下达。 【归根结底，是比图特勒尔的信访制度有了一定的弊端。就如合道上的网络信访制度沉迷在流量至上的观念里一样，比图特勒尔的网络信访制度沉浸在和谐至上的社会观念里。比图特勒尔急需匿名化、公开化，与合道形成了两个极端。】 林·尤梅尼卡最终折服了李曜，上合部全票通过超级社统的议程，交由奥拉进行可行性检验。一天之后，奥拉决定支持这样的决策。 那么，超级社统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在保障人民民主和维护组织长治久安上，超级社统将完全统领各地方瓦特鹿、空天军和太空军，对组织内外敌对分子进行打击。同样，超级社统将加强对社区、社团、集体、集会的控制，在保障充分自由的前提下，遏制反动势力、反动思想，以瓦为纲，战斗到底。 在组织经济建设方面，超级社统完全掌控消费税税收，控制整个比图特勒尔的财政、货币与工时。比图特勒尔常常盈利，这些财政支出如何快速运转是一项难题，超级社统将使财政具体到每一位公民，不断补贴着组织运行的方方面面。与此同时，上合部也将市场商品价格的控制，采用低价购入和高价出售的方式，维持比图特勒尔市场的正常运行，在市场中充当着强有力的手。超级社统将能够以经济制裁的方式投入到战争之中。 在组织文化建设方面，超级社统将加强社会文化活动的举办。迄今为止，比图特勒尔已经要求每个社区“三年两会”，也就是每三年要举办两次文化活动，可以是比赛，可以是联谊会，可以是节目晚会。大分裂后，比图特勒尔的巨型文化艺术展馆被摧毁，至今仍未重建。社统决定在“拉帕努伊”恒星系建设比图特勒尔的文化中心。 【为什么是拉帕努伊，这是因为三十七世纪的翻译以意译为主，音译为辅。采用比图特勒尔对该星系的音译，既不好记忆，也不好表述，于是译为“拉帕努伊”，这一文化圣地也刚好以合道的方式形容了比图特勒尔的文化中心的盛况。】 在加强社会建设方面，超级社统将进行矩阵化改革——矩阵制是一种管理模式。原本的社统采用的是职能型组织结构（如果单论零号比图特勒尔这一空间的话，我们认为比图特勒尔是各个职能部门接受上合部的统一领导，因此是职能型组织结构是完全合理的。但是如果将整个比图特勒尔都考虑在内的话，比图特勒尔属于事业部型组织结构。该矩阵制是零号比图特勒尔的改制，在它改制之后，其他空间也会纷纷效仿零号比图特勒尔改制），改为矩阵制后，比图特勒尔将随时随刻就事论事组织小组进行政务处理。超级社统将完善对标定级，加强社会声望-奥拉等级-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 超级社统也具有生态建设职能，但比图特勒尔已经掌握碳捕集技术和碳氧化物有机化技术。这一方面在超级社统上并没有提出专门的加强措施。 而超级社统的核心就是，比图特勒尔将从上合部多核转变为上合部双核，一是奥拉的技术核心，另一是林·尤梅尼卡的领导核心。超级社统对比图特勒尔未来的走向有利有弊还有待考究，但目前，他们不用担心比图特勒尔走上其他颜色的道路，因为共同富裕已经达成，红色的比图特勒尔只会越走越远，越来越强大。 第14章 入侵你丫的! 公元3627年，比图特勒尔对其组织中心区附近的“亚伦海星”罪恶企业租界发动入侵，大量的战斗舰队停留在星门的轨道上，数以万计，密密麻麻。而这一切的开端，均逃不掉这个企业在比图特勒尔犯下的罪孽。 亚伦海星是一个企业政府，它们原本是比图特勒尔太空军“海兔快速反应部队”下的一支队伍，退役后在老班长的带领下集资创办了这个企业。他们六个人从比图特勒尔的手里购买了一颗已完成资源统合的星球，是亚伦星系的第四颗行星，故称为亚伦四星。亚伦星系处于亚伦星云海内，因此，他们为自己的行星命名为亚伦海星，将自己的企业命名为亚伦公司。 什么是资源统合呢，是比图特勒尔借助自身科技实力，将整个星球的资源进行了完全的开发，原油煤炭天然气，燃油焦炭lng，铀矿钴矿和氢气，都完成了相对的整合。一颗资源统合的星球不再需要采矿业，也不能再开垦耕地。 拥有资源统合的亚伦公司迅速地壮大，随着它进一步融入市场，亚伦公司手中的人力物力财力越来越丰富，发展成了数万人的巨型企业。如果算上他们购买的大量的智能机器，亚伦公司的人口已经达到了十万。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权力，他们申请并成立了企业政府，至此，亚伦海星诞生了。 比图特勒尔虽然承认这种企业政府的主权完整，但仍然是它庞大文明笼罩下的一员，比图特勒尔竭尽全力保障它的独立和自主，倘若他触犯了比图特勒尔的规矩，依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种相对的权力和义务，倘若亚伦海星同意，那就是接受法律的审判。倘若亚伦海星不同意，那就是迎接比图特勒尔的入侵。 亚伦海星成立了独立政府之后，开始了它的腐化道路。它不仅违规生产武器，而且走私、贩卖人口。亚伦海星生产的那些残次的武器对比图特勒尔来说简直是垃圾堆里找了两瓶可乐罐凑在一起，但它流入了比图特勒尔的市场，充当着社会保障的一员，增加了它的市场的监管难度。在比图特勒尔大勘探之后，人口成为比图特勒尔最为重视的资源。亚伦海星因此低调了两年，随后再次猖獗起来。 “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道路自己走！” 3627年，比图特勒尔的超级社统已经有了雏形，林·尤梅尼卡掌握着太空军的指挥权，他决定对亚伦海星进行颠覆，破灭其恶劣行径，摧毁其腐败社统。 “对于贵方于比图特勒尔境内的人口贩卖等恶劣行径，我方决定对您审判。” 伴随着星舰集结在亚伦恒星系的每一个星门外，上合部也发布了货舰规避声明，要求近期所有货舰不要穿越亚伦星系。比图特勒尔的对外战争声明十分的霸道，要求是亚伦企业政府归还比图特勒尔的亚伦星系。对内战争声明却十分的明朗：我们要颠覆亚伦海星企业，使之成为比图特勒尔的附庸。 “我们为什么要和亚伦海星打仗呢？” “你不知道啊？这个企业走私比图特勒尔的人口，已经是这个数字了！” 茶水厅里坐着许多人，他们围在一起抬着头观看大屏幕上的战争直播。舰船集结在星门之外，乌压压的一片，整齐有序，像是没有画网格的棋盘上摆满了整齐的棋子。一位学生看似有十八九岁的年龄，问出了这个问题。另一位扎着领带，穿着西服，踩着皮鞋的有为人士回答了他，还伸出了两只手掌的全部手指头。 “一百……一百多万？” “十个亿了。”另一位年龄较大，头发已经花白了，看样子应该有一百七十，没有进行端粒活化酶的注射，也没有克隆，应当是原生体。有为人士也浅浅点点头。 “十个亿？！比图特勒尔往常都不管吗？” “亚伦海星把人骗过去都是很合理的。他们宣称自己的岗位可以提供天文数字的报酬，享受繁华的社会保障，还可以逃避比图特勒尔的工时要求。那些被骗过去的人们，大多数都不值得可怜。当然也有被别人骗过去的，或者是强迫过去的。” “那为什么比图特勒尔曾经不进行干预呢？” “亚伦海星是高度自治的，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在亚伦海星工作的公民不需要向比图特勒尔提交工时。但是社会保障究竟有没有宣传的那么好、薪资究竟有没有那么高，有没有发生违反比图特勒尔法律的行为，就众所周知了。” “一定有的。就亚伦星云这片不毛之地，想要养得起十个亿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依我看，就应当消灭他们！” “那为什么现在不打呢？” “这是军队在进行战前警告。如果亚伦海星愿意在轨受降的话，这场战斗就可以避免了。” “原来是这样。” 虚拟屏幕上传来不同舰队的画面，他们整齐有序，静静地在星门前等待着。广播系统持续播放着要求亚伦政府投降的通知。这里必然有已经穿越了星门并且隐身了的勘察舰船密切注视着比图特勒尔的舰队，他们也能够接受到比图特勒尔的劝降广播。 “这种通知要持续多久啊？” 有为人士看了看手表，说：“三个小时。再有十分钟就要入侵了！” 观众席陷入了寂静，大家屏息以待十分钟后的战争到来。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广播关闭，舰船即刻启动引擎，激活了星门。星门激化着数以千计的战斗舰船，并将他们投射进入亚伦星系，就像是激光加特林一样。 画面来到了第一批长空轰击舰队的视角，它们发射比图宏，一束束的银白色柱体轰击数au外的恒星基站。比图宏远比光更快，虚拟屏幕前人们看到的是渲染后的影像。恒星基地轰然倒塌，防御设施土崩瓦解，舰队跃迁至亚伦首星和众多空间站上，不停地进行轰击。 “启动有差轨道轰炸！” 海光级近空交战舰纷纷打开舰船底部的巨大炮口，随着激光从光柱的两侧聚焦到中心光束上，一发发炮弹一跃而下，将蔚蓝的大地炸出一片火光。这样的轰炸持续了十几分钟，与此同时，虚拟屏幕还转播了进攻空间站、入侵空间站的画面。主权宣布设施已经被迅速攻下了，比图特勒尔的主权宣布设施正在部署并锚定。整个星球已经陷入了灰暗中，这是天基火炮掀起的尘土和金属碎片在大气中飞扬。 “有差轨道轰炸用的是什么炮弹啊？” “一般都是反物质轨道弹。他们把反物质轨道弹做得像超级大的钢针一样，从舰船上通过电磁加速扎到星球上。这种轰炸的破坏力十分强大，还没有辐射污染。” 有差轨道轰炸中的有差，就是有差别的意思。轨道轰炸的目的是为了入侵首星，并将其生产设施占为己有。这种轨道轰炸只选择政务区、军事区和物流区，对平民基本上不造成伤害。 “轨道轰炸目标已完成。”伴随着这句话，视角移动到双子级隐秘行动舰上。它环绕着舰队，才发现舰船已经将星球严密的包裹了起来。 “是否接受到投降？” “未接收到！”将近十余个回答后，指挥官下令轰击生产设施。新一轮的轰炸完成后，仍然没有接受到投降。 “地方地面部队是否已经消灭？” “确认消灭，预测敌方可支持的战场宽度为三千米周长的圆形，保卫其首星首府。现阶段已经拥有地面入侵的主动权。是否启动地面入侵？” 指挥官决定再等等，等到主权宣布设施确立，空间站都被夺取。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 “报告指挥官！我方已夺取地方全部天梯设施，主权宣布设施已公布主权信息。该星系主权现由比图特勒尔拥有！” “是否接受到投降？” “尚未接受到投降！” “命令陆军部队准备机甲降落入侵，空天机部队准备进入亚伦星大气！” “收到！” 虚拟屏幕前瞪大了无数双眼睛。他们都想看看比图特勒尔将进行什么样的地面入侵。有史以来，比图特勒尔在太空中有多强，在地面上就有多弱。直播还在进行，看样子比图特勒尔的陆军入侵实力已经大大增强了。 “陆军、空天军准备就绪，是否进行入侵？” “有没有接受到投降？” “未接收到！” 指挥官眉头紧锁，下令入侵开始。霎时间，机甲像流星一样从舰船上滑落，一颗接一颗，像是银河连成串，一颗颗撒入大地。机舱开启，孔雀级空天机驶入大气层，一溜烟消失了。 “孔雀！”有为人士激动地喊道。或许，他也有飞上天空的梦吧。 视角来到地面，繁星机甲的炮台从覆盖面架出，锁定系统正在检索有生目标。他的眼前全是废墟，根本找不到对方的首领、指挥官和士兵在哪里。不仅仅是他，一连更换了许多战士，都没有看到士兵。空天机在头顶巡逻，也没有发现目标。不久后，一架巨大的泰坦飞了过来，启动牵引光束将一大块废墟拉了起来。废墟之下飞起来了数不清的政务文件，还躺着大量的机甲残骸。看样子，轨道轰炸已经完全将其消灭了，这或许也是迟迟没有收到投降的原因吧。 居民区，机甲有序的进入了社区政务处，消灭了统治者。机甲开入生产区、政务区，不久后占领了整个星球。大批比图特勒尔公民从监狱、废墟、工厂中被救了出来。他们排成一排抱着头向外跑，几乎人人的身上都有伤痕，有的甚至残疾。或许还有的，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旦日，比图特勒尔宣布亚伦海星企业政府覆灭。 第15章 帕氏克汀 文明进入了克隆时代后，哈迪斯的冥府就成为了奢求。愈发丰盛的劳动力和乌托邦式富足的社会为文明带来极大的飞跃。统治者不愿意失去人口红利，就像教徒不愿失去耶路撒冷。 经过长期的科学发展和法律的完善，比图特勒尔几乎只剩下了两种主流的离世的方式，一个是公民请愿，另一个是公民自发。像是在黑洞中失联、在战场上被完全消灭，在整个比图特勒尔死亡数量中只是沉在大海中的绣花针。 比图特勒尔尊重哈迪斯，就像医部尊重后土娘娘一样。人们厌倦了富足的生活，或是开始自己的奋斗，或是开始自己灵魂的洒脱。在彻底终结自己的生命与前往未来相比，更多的人选择后者。那么，在公民请愿和公民自发的两种前往哈迪斯世界的方式中，同样是更多的人选择了后者。 为什么。 没有人能够勤奋的工作数百年。社会的变迁和人缘关系的散失总会为人类这一生物带来奇怪的伤感。就像日落西下、枫叶纷飞之时，智慧的生物感慨其盛大谢幕壮美时，也感慨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将如自然天象一样终将湮灭。智慧的生物都知道，太阳落下后还会再度升起，但他们或许也会再度意识到，昨日的太阳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或许新陈代谢是宇宙的规律，他们的重生也将会是对宇宙的施舍。 又为什么。 公民情愿总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之所以程序繁琐，就像刚开始说的那样，没有统治者愿意失去人口红利。宝贵的人远远比得到整个宇宙更加令人心动。为了体现对哈迪斯的尊重，他们仍然会保留人们选择离开这美丽世界的合法途径。但这一途径过于简单，就会引起人口的流失。同样的，简单地程序会在愤怒之下草草的签署，人的感性是理性的智慧核心无法约束的，因此，繁琐与复杂也是一种保护。而公民自发是十分冲动、潦草、简单预谋的过程，几乎简单地无法想象。在智慧核心出现之后，帕氏克汀也随之出现了。 “您为什么要致力于发表这样一篇论文，研发出这一种理论成果？” “因为我想人的死亡不会那么痛苦！” 同为应用化学科研人员的应空被帕氏克汀的创始人帕尔克的一番言辞惊讶到了。这段对白出现的时候，帕尔克已经彰显出了自己要抵抗智慧核心理智约束的野心。应空不知道帕尔克的发明是不是要自己用，但无论是自己用，还是给世人用，都是心理上和道德上难以接受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违背伦理道德的科学技术总是难以习以为常的接受。就像科学家们最开始在研制原子弹时，依然有众多的科学家提出反对意见——就比如质能方程的发现者爱因斯坦。但在帕氏克汀被发明的那个年代，时任首相禁止舆论介入到科技的研发当中，海兔关于社会科技的热议常常保持严格控制的态度。正因此，应空没有将自己的意见告诉自己的导师，更没有发表在社交平台上。 直到今天，应空仍然遭受着骂名——试想一下，倘若应空不会背负骂名，而是他的行为得到了社会的理解和认可，就不会再出现人们使用帕氏克汀来了却自己的生命的事情了。比图特勒尔和许多文明一样，即使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几乎被完全消除，依然有人以行恶为自己的乐趣。 帕尔克或许正是厌倦了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因此才决心要研发帕氏克汀。在帕氏克汀问世后不久，他就服药自尽了。 帕氏克汀的制作并不麻烦，其成分也没有严格管控的药物，但就是习以为常的东西相加起来，就有了安详且致命的效果。同样，帕氏克汀的服用方式也十分的丰富——冲泡、含化、送服、注射，都可以促使身体吸收帕氏克汀。以上两点正是它的可怕之处。一方面，帕氏克汀的任何成分都没有被管控，因此即使帕氏克汀自身被社统组织管控，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依然有方法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在网络十分发达的年代，想要得到原子弹的制作方式十分容易，想要得到帕氏克汀的制作方式也易如反掌。另一方面，帕氏克汀并没有十分复杂的服用方式，情绪激动的人可以直接干巴巴的咽下去，故作镇定的人也可以默默地接受它化为唾液的一部分慢慢的流入自己的肠胃。 帕氏克汀解决起来十分麻烦。从药物方面来讲，并不是所有的病痛都有其对应的解——至于在其他的文明是不是这样，策划人尚不清楚。从克隆时代到来之后，人们更加偏向于使用克隆来躲避昂贵的医疗和残酷的病痛。医药学虽然仍在发展，但像帕尔克这样的人却越来越少。帕氏克汀也一样，它见效快，麻痹神经、抑制电流，能够先行断绝脑部智慧核心对外界的信息交换。而且，它也没有解药。人们想要仓皇的拯救服用帕氏克汀自尽的人，往往只能立刻砍掉他们的头颅。从法律层面来讲，比图特勒尔不能禁用它的组成成分，这是因为社会的需要。比图特勒尔也不能禁止其制作方式的传播——无论多么严密的信息，终归是会泄露出去的。而且，比图特勒尔不能公开的表明他不愿意公民自我了断。假如这样，那么社统提供的所谓的公民请愿的方式就完全失去了其应有的公信力。 想要解决帕氏克汀的唯一方法，就是解决帕氏克汀使用者紧迫的矛盾。这一方面，社理部和反应署都在积极地加强研究和学习。就像是方才说的，为了一些话语而寻求短见的不在少数。很早之前，或者说是比图特勒尔的上古时期，统治者们就采用了大清洗的方法来铲除社会中故意作恶的不良分子。后来，伴随着社会越来越富有，文化越来越发达，统治者也更加的厌恶这种违反道德伦理的清洗方式。就像是首相曾经进行调研，偶然遇见的这一类事件一样。反应署在遇到那个姑娘当时在情绪特别激动，到最后回归稳定后，其父母冲上来的一掌使其迷茫的状况，就应当直接对他们采取强制手段，并将女孩子分离出这个家庭，最好是能够直接进入比图特勒尔的抚养院。但是，在那一次的行动中，反应署并没有这样做，最终酿成了悲剧。 “我只是那样说着玩，没想到他会自杀。不能怪我这么说，大家都这么说。是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我没有杀人。” 你们说，为这种人注射一支帕氏克汀，是否会让人十分开心、激动呢。 第16章 大勘探 3633年，谷米尔德流光被发现后，比图特勒尔将其认定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科研发现。谷米尔德流光使得比图特勒尔能够更好的发现和使用链接黑洞，从而进行星际穿越，对比图特勒尔大复兴的纪念意义极大。 上合部掌握这一科研成果后，决定召开一级会议，设立“星际探索”为会议议题。在多方会谈后，比图特勒尔宣布大勘探计划启动。 大勘探计划启动后，上合部便迅速推进了科研人员的培育和科研舰船的生产。一时间，比图特勒尔的奇卡学院、赤华学院，以及比图特勒尔第七十二号空间（学院空间，内部设立了大量的学院、研究实验室，建设了比图特勒尔组织的研究中心，是比图特勒尔组织科研的心脏）内全部是排队等候进修“勘探技术”科目的人，他们一排接着一排，一个接着一个，等待着一个个教室的下课。教授、讲师、科研人员、奥拉，他们马不停蹄的辗转学院之间，为学生们带来大量的勘探技术理论与勘探技术实践。短短一年，比图特勒尔便培养出了一千多万名具有勘探技术素质的人员。他们接受比图特勒尔组织分配的科研舰船，向众多具有“谷米尔德流光”的黑洞驶去。 勘探人员大量的步入宇宙后，比图特勒尔收集到了大量的星系信息，100%的绘制出了帽子系星图，并从中确定了8000余个待发展星系。奇卡的自习大厅内、室外广场上、伟人雕像下、街边长椅上，坐满了激情四射的年轻人，他们审视着虚拟屏幕上的星图，比对着手中的资料，对比着星系发展的权重，创建出一个个待发展星系的蓝图。 正是市场的需要和政策的推动，比图特勒尔才能从他的人民的手中得到最为科学、最为民主的建设规划。中央大脑集中处理两千多万条建议后，选择了如今林·尤梅尼卡办公桌上显示的星系规划。这八千个星系将会建设其星门，铺设开采站、空间站，以及发展殖民地。整个帽子系的恒星系达到2000亿之多，比图特勒尔将以八千带动两千亿，推动对帽子系的完全控制。 比图特勒尔的资源和能量都是海量的，是天文数字。大量的资源不能流入市场，由上合部进行统一规划。因此，比图特勒尔的市场体系十分稳定，经久不衰。 确定了八千个发展星系后，比图特勒尔再次召开一级会议，设立“殖民扩大”议程，决定将这八千个星系以及其5光年以内的金发区宜居星球，共计1000颗标准星球（标准星球指的是体积、质量、公转速度、自转速度与比图特勒尔首星相差不大的星球）进行公开售卖，未售卖的52颗星球交由组织规划。将八千个星系中一万余颗行星进行资源开发。同时，在这八千个星系中架设星门，以形成比图特勒尔的“高速公路”（比图特勒尔尚未研发出虫洞星系，以忽略星门，从而能够在八千个星系内自由移动）。这需要的能量、食物和矿物是十分庞大的，比图特勒尔的库存无法一次性付清，只能区域性开发。尤其是引力子集团的需求，更是庞大到难以想象。部分比图特勒尔科学家们决定展开环形世界的建造，以加速引力子集团的制造。 “环形世界？你们是说星环基地？” “不是的，首相。我们所设计的，是环形世界。这种空间站以六亿千米（近四天文单位）为半径，在恒星周围建设起庞大的环形居住空间站。它们高100千米，宽100千米，长3.768·10^9千米，表面积为3.768·10^11平方千米。倘若比图特勒尔首星为盖亚星球，则这种环形世界可以充当700个地球！” 首相被震撼到了，他在许多年前就接触过环形世界，但是今天，却是他首次被完全震撼到——这些科学家们不再是空想建造环形世界，而是在一五一十的向他介绍环形世界的可行性、设计蓝图、执行方针。林·尤梅尼卡能够深切的感受到，比图特勒尔的环形世界，是他的工程师、科学家们的心血和愿望。 “可是这与引力子集团有什么关系呢？” “首相，我们可以不但可以在环形世界上建造出我们的小型粒子对撞机，同样的，我们可以在环形世界的背面，建设出巨大的恒星级粒子对撞机，这与合道的着作《三体》中的环日加速器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尤梅尼卡深吸了一口气，道：“理想主义万岁！” 看着科学家和工程师们恳切的眼神，他又说出了后半句：“实干万岁！” 首相知道，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宏观的角度来看，在能量、食物、矿物上，比图特勒尔确实没什么缺少的，但是粒子集团，比图特勒尔是十分缺乏的。建造环形世界，完全不需要引力子集团，但是它牵涉到的巨量基础资源，也是殖民扩大初期不可或缺的东西。在大勘探的会议上，比图特勒尔宣布了大勘探议程启动，但没有制定五年计划。对于比图特勒尔，他的合成型专家、中央大脑奥拉也无法准确的计算出完成八千个星系建设所需要的时间。奥拉计算出了各个任务所需要的时间，包括星门建设、空间站建设、开采站建设、宜居化建设和空间建设，但奥拉难以计算出这些计划何时同步推进、怎样同步推进，这些工作是需要上合部里的人去完成的。如果政令通达、监工严密、工人实干，八千个星系的建设能够在短暂的时间内迅速的高质量的完成。那么，首相可以借此机会要求上合部制定五年计划了。 3636年，比图特勒尔推出了“优惠套餐”。人们从海兔上关注着上合部发布的这一讯息，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有的认为一颗星球太过庞大，让少数人殖民浪费资源。另一部分人认为一颗星球太过渺小，过多的人会使星球破败。也有人认为组织困难，推行速度慢。还有人认为有的星球会被邪恶势力兑换，当做基地来逃避法律。 关于这些问题，上合部也一一作了回应。林·尤梅尼卡不仅强调了四十万个人可以兑换一颗星球的可行性，还强调了比图特勒尔仍然会开发其他星系中的宜居星球。官员们也告诉大家，仅仅八千星系附近的宜居星球就达到了两千之多，更不必担心庞大的宇宙中没有宜居星球了。官员们还告诉大家，四十万人去一个殖民的星球，并不代表比图特勒尔不再管理和服务他们。这八千个星系，比图特勒尔决定完全控制，前几年宣布的建立附属国和独立国，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 面对人们的质疑和热切希望居住在星球上的急迫，首相宣布了一件大事。 “请大家放心，比图特勒尔还会建设环形世界。这种巨型构造，在理论上是七百个盖亚星球，也可以认为是两千三百个比图特勒尔。” 不仅是听众吃惊，连上合部里的官员都很吃惊。他们完全没有听尤梅尼卡在会议上讲过。这种承诺，如若不能兑现，对首相、对上合部、对社统，都是极大的打击。 不过想一想也能明白，既然林·尤梅尼卡都说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板上钉钉了，甚至已经在某一个星系开始建造了。官员们短暂的质疑后，又迅速地聚集起来，宣传起林·尤梅尼卡的伟大承诺。 林·尤梅尼卡心知肚明，哪怕现在比图特勒尔还腾不出手来建造，日后一定能腾出手。这种承诺，不是可能会兑现，而是一定能兑现。 后来萧笙梦问林·尤梅尼卡到底有没有把握，林说有，但是不能完全肯定。环形世界的可行性报告只是那一天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口头阐述了，并没有形成文件。而且，可行性报告也要交由奥拉计算。他乐观的预计这种环形世界是利远大于弊的，但是按照目前优惠套餐还没有完全有反应的情况，想要直接启动环形世界工程会难上加难。 “唉，希望我们的殖民扩大能够顺利吧！” 3638年，比图特勒尔的大勘探已经进行了五年。勘探者们发现了帽子系中众多的待开发星系和文明。除去云梦泽和晨光星这两个极具发展潜力的文明之外，比图特勒尔认为剩余的文明只是宇宙大群落里不起眼的小团体罢了。他们决心建立观测站，用来观测和保护这些文明的发展。 同年，八千星系的基础设施已经建设完毕，每一座星系都配备有比图特勒尔主权宣布设施、基础设施中心、星门和堡垒。在一些重要的星系里，比图特勒尔则建设更加丰富的空间站。 在八千星系建设的过程中，比图特勒尔决定将统一、农业、商业、文化四大核心从比图特勒尔星系分散出去，并在四个核心星系建设出安塞波星门，直通比图特勒尔首都。其中，统一星系在比图特勒尔首星。农业核心在云梦泽星系，距离比图特勒尔10光年。商业核心在大津巴布韦星系，距离比图特勒尔4光年。文化核心在拉帕努伊星系，距离比图特勒尔6光年。这些星系的名字在不同的文明里有不同的称呼，我选出最好听的留在这里。这些星系里的建设十分的丰富，但在这里不重复介绍。 策划者一定会讲的。 在3638年，比图特勒尔的大勘探第一期计划已经圆满结束了。大勘探并不只是大勘探，更是比图特勒尔对帽子系的开发利用。短短五年时间，比图特勒尔建设起了八千个星系的基础设施，完成了一千多颗星球的宜居化工程，这离不开上合部的指挥，离不开庞大的比图特勒尔市场体量，也离不开奥拉的多方位协调。在新纪元即将到来的日子，比图特勒尔为它献上了一份大礼。 “我们来了！” 第17章 瓦与西带 比图特勒尔城以世界文明城市建设之顶峰着称。它没有将空间站放在地上的“文明优越感”，而是遍布洛兹尼米与大厦玻璃的摩天大楼构筑起朴实无华的“文化朴实风”。在瓦与西带的两侧最为常见这样的建筑，摩天大楼之间的空中连廊密密麻麻，像是人指尖的毛细血管。 比图特勒尔城以居住区为主，商业区、政务区、通勤带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工业和农业则被分散了出去。在城市之下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物流干道，用以连接他的卫星城之间的物资、能量、信息、交通。居住区中多是庭院、森林和森林之中的林荫小道、快速干道。比图特勒尔的庭院鲜有密集居住区，多是圈一个一两亩地的园子，并在其中建设起一个复式别墅。星公馆也好，尘凡莫宏公馆也好，还是蓝未这类富商或林·尤梅尼卡这样的政治魁首，都一样。比图特勒尔城多是绿化，整日里氤氲着新鲜的氧气。到了夜晚，戴森云将会把淡淡的阳光洒在这座城市上，以使森林能够进行光合作用。 她不浮夸，更多的是向一级文明的那种舒心靠拢。什么星河也好星舰也罢，宇宙的游子们在太空中不知漂泊了几十亿年，为的不还是这片沃土，这颗行星吗？只要站在大地母亲的背上，人总是踏实的。但是一级文明能够将一切物流放在城市之下，并且融合大量的城际、陆运、空地运输的并不多。如果能做到那样，那么这个文明的领导人和工程师一定十分的博见。 她是比图特勒尔人的妈妈。比图特勒尔城内只居住着零号比图特勒尔空间的人。小小的三十万人，分散在如同巨大的城市上。在这样的社会里，房价怎么可能会昂贵呢？在一望无垠的森林之城，更多的是外邦人——或是来自比图特勒尔的子文明，或是来自比图特勒尔其他的空间。他们相聚在比图特勒尔首星，或是为了公务，或是来欣赏这样的城市母亲。 【比图特勒尔首星另坐落了众多空间，比图特勒尔城是零号比图特勒尔空间，而其余的一百个空间的一小部分分布在比图特勒尔首星的其他城市之中，其余分布在文明主权范围内的其他位置，或是其他行星，或是空间站。尤其是每组空间中的第八号空间，联合空间，均坐落在比图特勒尔首星。比图特勒尔也正因此而能够信息通达，令行禁止，互通有无。】 比图特勒尔城坐落人造大陆腰带的最东侧，星球上的二十四个时区以它为日出的地方——比图特勒尔在他们的语言中便有“日出、海洋”的寓意，如果生搬硬套的放在语文当中的话，应当是“与海洋拥吻的日出之地”。比图特勒尔这个名字也象征着这群宇宙游子在星河大海的漂泊中对恒星和陆地的渴望。城市母亲亲吻着大海，她的四环快速干道一部分建设在海洋上。四环与三环之间的瓦与西带两侧是奇卡和赤华两大学院，它们是城市母亲最热闹，最具想象力的地方。往东引出两道拔地而起的人民大道和瓦与西带下的城市物流道路在海洋上汇聚在一起，形成了跨海大桥。跨海大桥的另一侧连接着天一城。天一城坐落于比图特勒尔东部海岛群上，是海洋城市，超级计算机就放在这个地方。它承载着比图特勒尔城乃至整个比图特勒尔的数据运算和储存，如果他被炸了，整个比图特勒尔的互联网都要发生海啸。 海兔会哭的。 比图特勒尔城的北方是钢城（库德涅尔）和奶城（书伊法尔），是工业重镇和农牧基地，担任了整个比图特勒尔的工业和农牧需求。许许多多的钢铁、洛兹尼米、四号玻璃、四号塑料都从库德涅尔的流水线上出现，数不尽的肉和蔬果从书伊法尔的行星农牧大棚里运出。比图特勒尔城的南方是里都航天基地，元灵泽的一次战役便发生在这里。里都航天基地拥有比图特勒尔首星几乎一切对空手段。舰船、火箭、空天机、太空电梯都在这里，是空地物流的核心区域。西方无城市。 比图特勒尔的中央是瓦与西带。 瓦与西带，释义为人民与统治者交流的地带。自三十七世纪到来之后，比图特勒尔文明迁移至帽子系，至3622年比图特勒尔首相林·尤梅尼卡完成了军政统一，举起了比图特勒尔复兴之大旗之间，比图特勒尔的瓦与西带是集结、起义、游行最为突出的地带。 瓦与西带坐落于比图特勒尔城圆环城市规划的正中央。如果移开瓦与西带，比图特勒尔城的四个环形快速干道刚好能够完美的闭合成为一个圆。而瓦与西带则如同一把带有宽度的刀，将这一个圆正东西方向的劈开。它宽10千米，长50千米。它的两侧各有一条人民大道，人民大道都是双向十二车道的道路，人从马路的另一侧穿行到瓦与西带要等待两次红绿灯，或是通过长长的天桥。 瓦与西带的中央是金上林商业中心，这里遍布写字楼，围绕着天行一环形公路修成一环，比图特勒尔的金融毛细血管说的便是这里。金上林商业中心前的天行一广场上坐落着比图特勒尔社统大楼，还有属于繁星守护的圣台和三石。 瓦与西带往东更加发达，首当其冲的是比图特勒尔的历史馆、档案馆和文化馆。再往东是比图特勒尔艺术区，最东是天上之鹤公园。瓦与西带的每一个区块都兼容着众多的区块，仅仅是一个天上之鹤公园就难以用几个章节形容的好。 也正是城市母亲的比图特勒尔吸引着众多游客和市民，这里在黑暗的时期里常常会爆发大量的游行示威，乃至是繁荣的年代中也一样。她不仅仅是伟大的领袖正确的决策，还是工程团队对决策坚定不移的执行，更是文明强大的表现。决策者与执行者的相互合作，相互成就，才为人们带来了世界文明城市之巅峰，为比图特勒尔人民带来了她的城市母亲。瓦与西带也逐渐的从最开始的暴动、起义多发地，演变为水载大舟，扬帆远航的黄金地带。 第18章 比图特勒尔籍 3633年，比图特勒尔完成了比图特勒尔籍贯选举权，标志着比图特勒尔社统之下的所有组织民主化选举的开端。 籍贯选举权是指凡拥有比图特勒尔籍贯的个体均具有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虽然只限于社统之下的一些团体、组织、社团当中，但这些集体既然有存在的意义，就有选举的意义。 比图特勒尔对籍贯的定义是自这一词汇被引用后至今都未变化的。籍贯指比图特勒尔文明主权范围内的一切具有马赛粒子的个体，他们既有生物，也有非生物，比如合成人和智慧机械。 籍贯选举权推行的背景是比图特勒尔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从事到比图特勒尔星际大开发的活动当中。即使比图特勒尔空间已经拥有四百亿人口（仅限于自然人），但他们各自从事着自己的社会活动，且尚没有足够的积极性来投入到比图特勒尔的大勘探当中。比图特勒尔的社会人力资源供需达到了饱和，需要新的途径来解决劳动力不足的问题。 为此，比图特勒尔采取了三种方法，首当其冲的是智慧器械。人们常称懒是第一生产力，科学的发展是为了让人们能够从事更少的工作，但获得更加丰富的社会体验。智慧器械就在这一大背景下产生，它们本无生命，但在奥拉的控制和分配下逐渐产生了自我意识，服从并受控制于奥拉，形成了“奥拉智慧帝国”的一批臣子。 其次是克隆速成人的扩大。在比图特勒尔生活中“上合部关于人口问题的回应”当中提到，比图特勒尔对人力资源的需求促使了“克隆人培育”政策的诞生，社会上也如雨后春笋般的诞生了试管婴儿（由社理部医部负责）-体外培育（由医部负责）-基因编程（医部负责）-抚养院（由社理部直接负责，社区配合）的体系。速成人技术应用于体外培育和基因编程阶段，他们将这些胚胎的部分基因做了改变，使他们能够快速的成长，往往在三个月内能够发育出完善的躯体，五个月内能够生长成正常人十六岁的躯壳。这些人常常在出生后没有两年就能够达到十五六岁的智慧，在他们的年龄到达五岁的时候，就能够拥有成年人的智商，因而形成了比图特勒尔的“天赋传统”（早慧）。速成克隆人截止繁星14年（公元3635年）初已经占据比图特勒尔社会的20%。由于他们将会为比图特勒尔带来的大量社会问题，超级社统在繁星14年末时停止了这一政策，比图特勒尔不再培育没有父母的克隆人，但仍然保持速成人技术和家政服务。 最后是合成人的发展。3633年，比图特勒尔通过了仿生人复兴议程，整个社会进入了合成人带来的经济飞跃时代。首当其冲的是星曌联营体生产出的仿生人a型，由于他的联营体效率高，生产速度快，因此获得了a型的称号，由此占据了比图特勒尔仿生人团体近三分之一的比例。在他的影响下发展的仿生人企业创造了比图特勒尔d型，占据了比图特勒尔仿生人团体的17%，故而比图特勒尔的仿生人接近一半都来自星曌联营体。而b、c两个型号则占据了市场的另一半，从而形成了比图特勒尔仿生人市场三足鼎立的大势。合成人在进行适配系统的开发时，收到了比图特勒尔上合部的通知，要求系统能够培育和支持马赛粒子的产生，使合成人成为拥有意识的“人”，而非躯体。仿生人abcd四个型号都满足了这一需求，他们的仿生人在注入了程序后就自我的演化出了个人意识，并承载了比图特勒尔美好的记忆和理念。直至繁星29年（瓦宏会议召开）时，比图特勒尔的仿生人已经达到了200亿，为比图特勒尔带来了丰厚的劳动力。那时的比图特勒尔拥有了1000亿籍贯，但仍然只拥有400亿人口，且对外宣称仅三十万。 【三十万的组织能到四级文明？！！！】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战术威慑？】 自然人则没有更多可以介绍得了。狭义上的自然人指的是比图特勒尔公民通过正常的生育活动得到一子，并抚养成人的过程，文中的玉雪就是这样的自然人。他们没有速成过程和抚育过程，受到比图特勒尔社统和社区的资助和帮助，更加的被比图特勒尔社会欢迎。广义上的自然人指的是肉体凡身的比图特勒尔人，包括速成人和克隆人，且都拥有卡瓦斯粒子的灵力飞升、智慧核心的义体飞升和基因编程的基因飞升。比图特勒尔对外宣称的四百亿人大多指的是广义的自然人，而其背后数不尽的籍贯则达到了一千亿。 比图特勒尔的自然人、合成人、其他生物、非生物，组成了比图特勒尔的整个社会。他们团结协作，鼎力相助，为比图特勒尔文明的发展作出了伟大的贡献，为“比图特勒尔籍”刻上了褒义的释义。 “小花！明天你就要担任咱们喵喵会的主席了哟！” “喵呜！” 第2章 医学之光 比图特勒尔的第一台量子比特与三进制兼容的超级计算机，应用在了医学领域之上，这是当时的政府委员会投票通过的结果。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或许就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 自然科学研究院完成了五年计划内量子计算机方面的最后一个目标后，比图特勒尔大范围的对量子计算机进行迭代升级。这个时候，距离这一五年计划的结束还有三年时间。为了保持科学院继续发挥其职能，以免坐享其成，带薪休假，比图特勒尔政府当即决定启动量子计算机与三进制计算机的一体化，开出了更高的薪资。他们客观的预计这项工作的完成需要十年，但这台超级计算机的正式交付却仅仅在两年以后。 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医部遇到了大麻烦。当时的比图特勒尔并不具备对马赛粒子虫的抵御，面对第一起病案，医部显得手足无措。它们不知道马赛粒子虫的患者是否在就诊前就与社会上的其他人进行了接触、传播，更不知道接诊的那位医生是否已经被感染。医部第一时间上报了政府，使得他们十分的震惊。 马赛粒子虫与当今世界的梅毒和艾滋病的来源类似，是因为性交往的泛滥导致的一种绝症。虽然后两者通过后来的医学得到了根治（其中艾滋病的根治更是斩获了21世纪生物学和医学的几乎所有奖项），但自然仿佛并不愿意给人类喘息和放纵的机会。在22世纪，马赛粒子虫悄然而至，成为了医学界至30世纪仍未解决的难题。 三十世纪的哈伦星尚在诞生之中，比图特勒尔已经有一部分的殖民者前往探索，并在那里建设了新的家园。在马赛粒子虫的消息传到哈伦后，哈伦殖民者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之中。其领导者组织了长期的摸排检查，在确认没有马赛粒子虫患者后，将一切无误的消息告知了比图特勒尔。这使得政府感到十分的庆幸，命令当地殖民者采取一切可能，建设好量子基站与克隆设施。正因如此，哈伦岛上的土着们刚收到启蒙后，就有了完整地语言、农工、科技和政治体系，并信奉圣坛的无上荣光。 虽然使比图特勒尔免受灭顶之灾的决策已经下达，但政府仍然正视马赛粒子虫在比图特勒尔传播的问题。三十世纪至三十四世纪（当今比图特勒尔已进入三十七世纪，但这并不重要。不久后，比图特勒尔文明将进入新纪元）是比图特勒尔的科学飞速发展的阶段。当时的政府内包含几乎所有的阶层——乡村民众、知识分子、小市民、实业家、工会和军队。民主的思潮将比图特勒尔的科技文化带入了崭新的高度。虽然没有集权专制，但社区强大的号召力仍然使比图特勒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这种寂静持续了两年。在此期间，比图特勒尔的商场、步行街、娱乐场所和文化馆几乎全部关闭，各项工作转为线上，人们开始再一次接触高科技，实体活动与实体经济陷入停止，但政府的大网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提供着支持，以免出现大规模失业和破产现象。 医部与科学院陷入了24小时的忙碌之中，比图特勒尔罕见的“四班制”出现了。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年，随着医部对马赛粒子虫的药剂下线，部分社区开始解控。第二年时，综合计算机交付，医部接手，对马赛粒子虫在人体内的动向进行了客观判断后，对症下药，将马赛粒子虫从比图特勒尔完全驱逐了出去。 这里需要声明一下，时至三十七世纪，比图特勒尔仍未将马赛粒子虫药剂分发给它文明中的其他组织，譬如合道、北方联盟、snq，也更没有分享给朱庇特帝国。朱庇特帝国仍然深陷马赛粒子虫的困扰之中，比图特勒尔希望他们可以将这种疾病传播给三神裔和冬眠者——至于马赛粒子虫对后者的奇效，是额外的故事了。 克服马赛粒子虫之后，这台综合型超级计算机就像三国时期的荆州一样，只是比图特勒尔政府当局没有说要求医部归还，医部自身也没有归还的意思。就这样坚持到下一个五年计划开启时，医部部长敏锐的听到仍有继续扩充计算机的打算，就索性将计算机占为己有，开启了比图特勒尔医学的辉煌时代。 三进制量子计算机的应用使得医部的生物基因工程迅速地发展，将人体的基因序列完美的编译在了终端之上。与此同时，他们还可以将扫描设备对人体构造的探测完全的显示在终端之上。 首先是基因工程的发展，这充分的使医部能够抛弃传统的医药测试方法。将医药的成分按照其本来的成分输入前端，计算机可以计算出药物在体内的分散状况，以及不同体质的人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种计算是十分精准的，在一古戈尔的测试之中只会出现十余次错误。同样的，比图特勒尔可以使用计算机进行人类基因的研究，为克隆第六代的到来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其次是人体构造的研究。在解剖学发展初期人们就已经发现了人们胸前的器官，当时的人们将其命名为“生物仓”。比图特勒尔像是尚未发展完全的样子，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并没有心脏器官——在后来的克隆体中，人们彻底摆脱了心脏，取而代之的是“生物仓”。生物学曾经对“生物仓”进行了研究，发现大量的血管聚集在它的表层肌肉之中。“生物仓”被认为有大量的线粒体和十分发达的肌肉，以及一种像“泵”一样的组织，可以推动人体的血液进行充分的流动。这个体系相对而言是十分完善的，以至于比图特勒尔主流同意了这个说法。再后来，比图特勒尔的一部分科学家开始对“生物仓”进行了更加充分的研究，将生物仓的奇异功能进行了科学的诠释，人们才开始接触到“空间”和“灵力”的概念。起初，这种说法是相当玄幻的，一直到大量的文献和科学研究的发布，人们才逐渐的接受了这个说法。人体构造的测绘中，生物仓被完美的显现了出来，以及其内部的“卡瓦斯粒子”也显示了出来。 【如果把“马赛粒子”认为是生物意识的载体的话，“卡瓦斯粒子”便是生物能量的载体。准确地来说，卡瓦斯粒子的能量并不完全的来自“空间”。卡瓦斯粒子同马赛粒子一样，是一对粒子组成的结构。它拥有转化生物能、内能和电能的能力，将其转变为一种特殊的具有能量形态的量子，而非独立量子或者是赋生物能量子。由于刚开始认知“卡瓦斯粒子”时，认为其过于玄幻，包括我们的工作组在内都认为这是一种玄幻的东西，所以其转变为的能量被称为“灵力”。随着文章的推进和比图特勒尔的发展，人们对“灵力”的来源已经有了科学的认识，但由于大量文献中引用了“灵力”这个词汇，因此就没有再做出改变。也正是卡瓦斯粒子的科学研究，使人们对东方玄幻有了一种“科学化”的思潮。这与马赛粒子的发现引发了神明物质化的思潮一样，都是人类的一次思想解放。】 【当然，如果身处现在的世界之中，你和我讲灵力，我会觉得你是在扯皮，并且推荐你少读比图特勒尔。但是你和我讲“统一场力”，我或许就会被迷惑了，甚至推荐你去看一看比图特勒尔。】 人们对人体构造的充分认识将生物学的发展推上了高潮。随着它的发展，大量的特效药也进入了研发阶段。时至今日，医部几乎掌握了对各种疾病的控制能力和治疗手段，疾病不再是人们的凌迟刀。 最后是细胞医药的应用。细胞医药曾经是比图特勒尔医学界的一种猜想。由于在此之前，大量的治疗手段都是通过增强细胞的能力去对抗细菌和病毒，而直接作用于细菌或病毒的药却少之甚少。人们发现，细胞对本不应出现在身体内的另一种生物（这里且不论病毒本身是否是生物的辩论）大多采用t细胞进行灭杀，因此医学家们构想出能否直接向人体内注入刺击t细胞产生的临时的树突，或者是直接注入t细胞进行病原体的消灭。但长期以来计算机并不能直接的模拟出这种效果，而大量的临床试验又反映出了人们的抗体对“援军”的过敏反应，常发生抗生素的使用低于“氯雷他定”的摄入的情况。而这种计算机应用后，医部可以快速的掌握病人的过敏信息，搭配出适应的特效针，将大量的病毒扼杀在摇篮之中。正是这种技术的成熟，使得医学告别了过去的治疗方式，对癌症、败血症等绝症有了更好的治疗方法。一根针，一管试剂，竟能够使人们免受疾病之痛。 后来的比图特勒尔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疾病、挫伤而暴毙，因为流行性疾病的发生而导致社会停滞的现象了。 医学的迅速崛起，使得更多强力的特效药流入了军队之中。毒品和器官的贸易，引发了军部黑暗势力的泛滥。现当今的余孽之中，仍有一部分成员对医学有极深的造诣。数百年来，比图特勒尔生活在只有天堂的荣光之中，也暗暗地孕育着社会的腐败和邪恶。光芒的出现，必然会照亮崭新的世界，而阴暗的部分，也必将会出现不和谐的花。 时至今日，比图特勒尔已经悄然成为另一种形势下的极权社会，国家信仰、国家意志和国家强制力完全聚集在林·尤梅尼卡的身上。但幸运的是，林·尤梅尼卡不是杨广，也不是李世民。他没有那么优秀，但有“受命于人民，既寿永昌”般波澜壮阔的意志。权力和金钱或许会冲昏人的头脑，但林·尤梅尼卡却不像是人。他或许是天神降落于世，重视科学的发展，铲除社会的腐败，改革经济的体制，推进社会的发展。他致力于建设一个红色的宇宙，而没有黑暗森林的色彩。 任何事物都有利弊两端。伟大的医学家有为人类的未来付出的人，也有为一己私欲制毒贩毒的人。医学是一把利剑，执剑人将其对准病魔，还是对准贫穷，会导致不一样的道路。正如高尚与高尚一样，或许院长沦为了金钱的努力，也或许医生沦为了资本的努力，但梨园不会，天使也不会。医学的光终将会洒落在世间，造福于整个人类。 【卡瓦斯粒子的发现是比图特勒尔科技里程碑之一。比图特勒尔的里程碑并不多，但卡瓦斯粒子的发现确实震惊了整个比图特勒尔。公元1933年，比图特勒尔科学家卡瓦斯发现了这一对粒子，到2107年，比图特勒尔正式宣布卡瓦斯粒子的发现具有里程碑意义，卡瓦斯则为比图特勒尔的里程碑级人物。可悲的是，伴随着大内战，卡瓦斯死在了军政府的屠刀之下。】 第3章 两物质 记录一： 如果有比使用核聚变更加强大的能量生产方式的话，物质的湮灭所散发出的能量则是一个很不错的研究方向。 反物质并不是十分遥远的东西，只是因为目前的我们尚且接触不到，因此觉得十分科幻罢了。这就像我们曾经对可控核聚变那样的感觉。甚至曾经有许多的科学家认为可控核聚变的商业化只是某个大国的空谈。但当他们真正的出现在人们的社会中时，却又发现我们的一切生活都无法离开它的存在。反物质也是一样。 相信了解反物质的人并不少。在比图特勒尔为淡蓝国际建设基础设施时，架设在道路旁边的小型人造太阳便是反物质的高效利用。哪怕是几百万年过去了，比图特勒尔仍然只需要为其加注一次燃料，它就可以继续燃烧下去，源源不断的释放能量，直至宇宙化为热寂。 由此可见，反物质已经在比图特勒尔社会得到了广泛应用，只是比图特勒尔的民众不太可能在日常的生活中遇到它们。我们所知，e=mc^2，物质湮灭所释放的能量是任何聚变反应都可望不可即的。它将物质所蕴含的能量完全释放，从而产生大量的能量。1g物质释放的能量进行有效的利用（哪怕是当今使用烧水产生蒸汽进行涡轮驱动，将这一部分的热量转化为电力，如此低下的效率能量转换效率，也能产生十分可观的能量），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这个数值是1.8*10^14焦耳，相当于4.28万吨tnt当量，沙皇氢弹的tnt当量为5000万吨，其质量是27吨。进一步猜想，如果科学家和工程师能够研发和设计出可以承载27吨湮灭质量的物质进行战术打击，其威力之大是难以估量的。】 正与它所能产生的能量之庞大成正比，反物质的来源也曾是比图特勒尔头疼的问题之一。你或许会认为这就是比图特勒尔长期能量不足的原因吧？并不是这样的。比图特勒尔的能量不足，是因为他的雄心壮志，而不是他的生活需要。 别的文明不知道，但比图特勒尔反物质的生成是通过三相正态对撞机实现的。这种机械十分的庞大，必须要建造在太空之中。比图特勒尔的三相正态对撞机试运行成功后，引来了朱庇特帝国在内的大量文明的嫉妒。他们认为比图特勒尔的三相正态对撞机只是花里胡哨的浪费资源的机械巨兽罢了，没有任何实际上的作用。但事实胜于雄辩，它的出现，带领着比图特勒尔的能量体系走向了崭新的高度。 三相正态对撞机起初并不完善，由它碰撞出的反物质并不纯粹，常常出现众多的反物质，无法直接使用。因此储存的单元就被外置在了这个仪器中。生成的反物质不能存放于真空中，但可以放置在湮灭约束球之中。由于正电子的存在，湮灭约束球通过科学的研究后使用中子制造，并延续至今。 由于对撞出的反物质大多为负质子或是正电子，在分包的设备之中，仪器通过中微子进行侦测，将其按照不同的性质进行分类。但对于反氯（有三十六、三十八或四十个反中子），反碳（有六个反中子）这一类物质。起初比图特勒尔十分的头疼，工程学家们提出使用“-β衰变”使这类物质中的反中子衰变为一个电子和一个反中微子。但是带入到流程之后突然间发现更加头疼——仪器探测所需要的中微子与反中微子直接发生湮灭，当即释放出大量的能量，困束在约束球内。再往后，比图特勒尔决定直接对物质进行衰变。 【实在抱歉，也十分可惜，我并没有在知乎上查询到正质子的衰变，或是反中子的衰变会产生什么，只查询到了质子的衰变产生正电子、电子、中微子、中子（猜测），中子的衰变产生质子、粒子和反中微子（猜测）。同样的，现代科学对于反物质的研究也并没有以大量的文献和系统的理论呈现出来，因此本章关于湮灭约束机制的探讨仍旧属于科幻的领域，是作者的主观猜测，并不具有科学价值。】 这种衰变包含了反物质中的“质子”和“中子”（事实上是负质子、反中子），将其转化为“正电子”，而多余的物质大多湮灭于约束球内，直接形成能量（热辐射）。因此，在湮灭约束球内，存在大量的正电子和热辐射。由于中子自身的美丽性质，可以良好的储存反物质。因此，一种预备的能量被完美的约束在了这个美丽的球体之内。 【更加可惜的是，中子是否能够完全反射热辐射，我仍然没有查到相关解释，也更没有前往nature、知网等平台上查询。关于湮灭约束球，其灵感来源于戴森球计划，而其是否真正的能够存在于高等文明，以及高等文明是否真正的使用这种物质来约束湮灭，我并不知道。】 后来，设计师为湮灭约束球加装了一个输入端和输出端。输入端用于输入反物质和电磁流，输出端用于输出能量。大多情况下，湮灭约束球或对接在三相正态对撞机的分包设备上，进行反物质的输入。或对接在电弧发生器上，其后对接着能量转化仪（再对接能量仪）上，来进行能量的转化和储存。后者的流程由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人拿了三个长条的罐子兑在一起，最上边的慢慢变暗淡，中间的疯狂闪烁，而最下边的逐渐增强亮度。 “这比图特勒尔的哥们儿怎么拿了三根led灯管玩儿啊？” “不知道，可能没有见过我们合道的led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仨玩意儿看起来还真像是合道的led灯管。但是湮灭约束球这种表面无摩擦系数的中子材质你是得有多大的握力才能端在手里？？ 【湮灭约束球形容的是一种外层为中子物质，内部使用强磁场控制正反物质有限发生湮灭的物体，在这里泛指储存反物质的反物质棒。在设计上，比图特勒尔完全可以使用中子物质来做这种“棒”的内胆，内胆的上下两端黏合上外突的装置，这种装置中间包裹一层兼有防滑属性的复合材料，可以有效的避免后续操作上出现的一系列问题。】 记录二： 三相正态对撞机的另一条线路负责使用暗物质。在历史上，这与反物质的使用发生在同一时期。在科技和设计上，他们也是一体的。我们感谢发现磁场的人，他带领着我们走向了这个发现、探索、控制微观世界不可或缺的客观存在。我们更感谢伟大的合道科学家向我们展示了统一场论。 反物质的一系列设施是三相正态对撞机的一部分，暗物质的一系列设施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暗物质的使用远没有反物质那么简单，直到比图特勒尔开始接触黑洞。关于暗物质的分析和使用，在比图特勒尔的档案管理和图书馆藏内都找不到一篇有效的文献，而三相正态对撞机的设计图纸和解释说明，对暗物质的介绍也是微乎其微的。我几乎无法再从任何科技人员嘴里套出更深刻的话题了，只能前往合道去了解。可悲的是，合道也没有能够在几百年内就能够完全的掌握暗物质的秘密。因此，这条记录也只能到这里，或许比图特勒尔知道自己的探索正走在这庞大的科技树上一个树枝上的前沿，它不想把这个宝藏向和他有交流的文明共享。 记录三： 时至今日，比图特勒尔的暗物质、反物质和一些化学元素的捕获、生成、释放装置，都合成在了三相正态对撞机上。庞大的机械建立在太空之中，像是一个空间站。它捕捉着宇宙之中的物质，通过极为强大的对撞系统产出能量。能量的输出远大于输入，因此这台机器从建成的那一刻开始，就可以自行维持运转。武装炮台和舰队能够帮它防御侵略，大量的纳米修复剂和结构维修装置也可以使其自发的检查和修复损坏单元。从蓝图被科学家们重新绘制，到第一台机器装配，到交付，到试运行结束，已经持续运转了六十余年。 时至今日，三相正态对撞机仍在全力的将能量仪塞得满满当当，运送至苍果内。这只是比图特勒尔能量生产体系中的一环，像这样的机器，在3645年的太空中有一百多台。反物质和暗物质的利用，将比图特勒尔的能量体系拉入了一个新的纪元。这个纪元十分的辉煌，辉煌的来源并不只来自于三相正态对撞机，但一定有三相正态对撞机的身影。 记录四： 能量的存在，让比图特勒尔意识到，能量自身并没有价值，只有与物质碰撞起来，才拥有了意义。就像太空中的能量需要以辐射来进行传输，直到撞击了发动机舱壁才会拥有动能，太空中的光接触了大地才会形成颜色，而空中的动能遇到了风才让仁者心动。 万分有幸，我真正的看到了能量，它是一种冰凉的美丽的蓝色的流体。在教授的允许下，我触摸了这蓝色的液体，或者称之为等离子体。它们晶莹剔透，闪烁着宇宙的光芒，轻轻地在我的手中流动。它们并没有从指缝滑落，我猜它们之间应当是有一种强大的力相互吸引着。可是，它们本来就是能量啊，它们内部的能量又是如何体现的呢？我试着去观察他们，但光学显微镜看不出分毫。倘若使用电子显微镜进行观测，又会发现它们居然消失了，这难道与波粒二象性有关吗？我不知道，我的教授也不知道，我们的智库也不知道。我想，这将会是以后科学家们研究的方向。在一次实验中，一位女同学不小心将它洒落在了地上，随后这股美丽的蓝色消散了，一股凉风拂过我们的脚尖，小腿，那种感觉十分自在。她还想再试一试，但是被教授制止了，因为能量仪的价格还是不菲的，至少比起液态的二氧化碳而言。我看着那些能量断裂，就想到了比图特勒尔的大分裂。 我不得不感慨，比图特勒尔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困难的境地。任何的复兴，或者说复苏，都没有沦落到如此境地。一个文明90%都被完全毁灭，甚至是行星的生物灭绝都不至于是这样。感谢这股韧劲，比图特勒尔的人民们还坚持着向前奔跑…… 不过，无论如何，我与美丽的她已经在一起了。 第4章 空间投射 本记录将为大家讲解“普朗克发生器”“小蓝瓶”“投射套装”和“空间投射”。这条记录之所以如此能够讲的这么之多，并不是显得它能耐、更加的鸿篇大作，而是它们都是一个科技的衍生物——“空间无限假设”。 =空间无限假设=包夹宇宙空间假说= 这个尚未被证实的假设认为，由于引力的扭曲，宇宙空间实际上要比我们真正观测到的大的多的多。尤其是引力扭曲十分浮夸的空间附近，轻轻地摘取一立方厘米，就可以扩展成为庞大的星系。如果将宇宙中所有的空间和时间线条拉直，宇宙将是无限的。这个假说与“包夹宇宙空间假说”形成了强烈的映射。包夹宇宙空间假说认为，宇宙本身处于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黑洞的正中心是一个奇点，这个奇点十分的庞大，具有极大的密度。而奇点之所以会爆炸，是因为其温度高于普朗克温度（和无理数一样被视为一种维度边界），或是其密度大于维度边界【假想空间与时间的扭曲有一个上限，就像扭转潮湿的毛巾会有一定的限度。巨大的引力迫使其无限的接近这个上限，就像你扭不动它了。直至其误差被宇宙忽视，或其峰值超越了这一阈值，就会引发大爆炸，就像毛巾断裂了。这是我的一个猜想，或许在此之前已经有了，也或许出现在我的文章形成后到被大家接触之间，现在的时间是2023年7月10日01:27:15，我将其称为“毛巾假说”。】。而爆炸并不是持续的，奇点会将一部分的物质喷射出去，形成一个宇宙环，我们所观测的就是这个宇宙环，往内或往外都会遇见崭新的黑洞边界，其中是另一个宇宙。 倘若假说被证实，那么宇宙空间曲率几乎为零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空间无限假设给予了比图特勒尔一种勇气，就是宇宙是十分巨大的，摘取其中一些空间并不会影响宇宙的本身。正是因此，比图特勒尔拥有了自己的空间体系。这种空间体系是一种客观存在，它被包含在这个宇宙之中。空间的位置是不确定的，又是确定的。 我们不妨做一个假设。你将苹果、桃子、山梨、葡萄、荔枝从左往右依次放在了一张桌子上，这个桌子是平的。紧接着，你使用一根针依次穿过苹果、桃子、山梨、葡萄、荔枝，在它们的同一个位置上就会出现一个穿孔。你更换了所有的水果，并且拿走了其中的葡萄，并将荔枝放在了葡萄的位置上。然后，你用钢针再一次穿过它们，它们的同一个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穿孔。直觉上，你手中的葡萄将不会出现穿孔，但事实上，你手中的葡萄的同一位置，也出现了穿孔。倘若你真的做我上述的这个实验，你会发现你手中的葡萄上是不会出现穿孔的。 但空间不是葡萄。比图特勒尔摘走了葡萄，空间就会拉扯苹果、桃子、山梨和荔枝，将葡萄的空间扭曲起来，形成一个葡萄投影大的折跃门。钢针穿过折跃门对于他们四个水果而言只是一瞬间，但对于葡萄来说就是钢针运行的速度。正是因此，这些空间嫁接在比图特勒尔的零号空间上，就形成了潮汐，无论其质量如何，都与零号比图特勒尔时间绑定在一起，而质量叠加，整个比图特勒尔的时间会因此变慢。 那么到这里，我们应该会知道空间的嫁接会造成什么影响了。 =普朗克发生器=小蓝瓶= “普朗克发生器”是一种泛指，它是指内部存放了一个空间的容器。由于这种容器在合道曾有提出，所以就使用“普朗克发生器”来命名。普朗克发生器是比图特勒尔对空间的进一步利用，折叠的装置可以展开，那么展开的空间也可以折叠，有限的空间里可以存放更多的空间，而外部的空间不会发生改变，普朗克发生器内部的空间则会增加质量，降低时间流速。理论上，折叠空间越大的普朗克发生器，其内部时间流速越慢。空间的折叠要比装置的折叠更加简单。小蓝瓶就是一种普朗克发生器，能量仪也是。或者我们可以认为，“小蓝瓶”是普朗克发生器在比图特勒尔的称谓。 =投射套装=空间投射= 空间投射是投射套装的主要功能，投射套装是空间投射的物质载体。 投射套装的外观是一个镂空的正方体框架。正方体有八个角，每个边分为两份，可以分为二十四个边。每一个顶点携带三个边，就会建立起一个非负的三维坐标系。八个这样的三维坐标系拼接在一起，就能将空间完美的表现在三维空间之中。 投射套装的保护壳由钨钛合金打造而成，你展开它后，组件与组件之间会有一种绿色的密集波浪状的丝带连接彼此，使其保持一个四方体的空间。这种绿色的丝带并不是真的丝带，而是一种能量波，它是空间的边界，是切割的利刃。这便是保护壳内蕴含的东西。这种绿色的能量波没有质量，因此你可以将其悬浮在空中不会掉落。但钨钛合金的保护壳具有质量，所以投射套装的保护壳上设置了脉冲发射器，以提供支持力应对自身质量。 你可以将投射套装拉展，但能量波的褶皱会逐渐舒展，直至平滑。此时，你将无法再拉动投射套装，因为这已经抵达了与它对应的投射套装所处的空间的极限。是的，投射套装是一对，而且是量子纠缠的一对，或者说是折跃的一对，就像星门一样，你无法说明它究竟在这里，还是在那里，但你给其中一个标上了记号，“另一个”就会同样出现这个记号。 现像是一种既在，不是主在。符号突然出现在“折跃体”上，是一种现象，是一种意识产物，但不是玄幻，也不是魔法。 投射套装的空间可以放置物品，它与你所在的空间没有不同，你往里边扔石子不会凭空消失，只是会猛烈的磕在地上。这个时候，你可以将想要投放的物资放在投射套装圈划的空间之中，也可以通过终端将另一侧空间的物资圈在投射套装之中。 你买了一堆的零食，想要把它们放在小蓝瓶里，拿起地上的投射套装，将零食们全关在投射套装里。但是有一包零食没有完全放在空间内，它的包装上有绿色的光波，但是你并没有在意。 你该怎么将它们投射到小蓝瓶里呢，你不知道。你抓起说明书看了看，发现上边讲到了遥控器。你拿起一个组件上镶嵌的棒子，棒子上有一个圆圆的按钮，顶端还有一个小小的孔。你对着其中的一个组件按了一下按钮，它提醒你将遥控器放回组件原位。你做好这一切后，倒数三秒，唰的一下，你觉得自己被轻轻地拉了一下，然后又推了一把。你的投射装置里什么都没有了，但地上散落了半包零食。零食是龙须酥糖。你轻轻的夹起酥糖，看到那无比光滑的切面，心中暗暗一惊。 那是以前的空间投射装置，现在的装置更新了，检测到光波没有对接，就不会执行空间投射了。如果物质在空间范围内，它还会自行调整。但是大杀器不会，它们甚至更愿意频繁的在没有检测到光波对接的时候进行空间转换，这个时候无论多么坚硬的舰船都会被切成两半。 那你怎么把零食拿出来呢？母亲出门了，你想要吃零食。你抓起说明书继续看。你将小蓝瓶拿起来，现在的小蓝瓶只有那么重——两百五十克，你拿起它轻而易举。你发现它的上边也有一个按钮。你轻轻敲击，弹出来一个接口。你将它插入手机，你看到了在小蓝瓶里的零食。但是你又不想拿出那么多，只想把那半包零食拿出来。 你向奥拉表示了自己的意愿，它很高兴为你服务。它将投射套装拉开，你的屋子里的投射套装也开始伸展。接着，它将半包薯片放在了投射装置里，然后远远离开，问你有没有准备好。你将投射装置放在床上，说是的。它说请你进行操作。你再次拿起了遥控器，将一束中微子打在能量波上，随后放回遥控器。三秒钟后，你觉得自己被拉了一下，然后又被推了一下，几乎是在一瞬间，你的半包零食撒在床上。 好了，讲到这里，空间投射的原理和应用大家想必就了解了。比图特勒尔对空间的利用节约了大量的时间和资源，使比图特勒尔能够更好的规划自己的组织。所有的文明都十分羡慕，但却胆怯大分裂的发生。 第5章 里程碑:我看到了一样的光 “同样的光，怎么可能会在两个黑洞上吸附着？” 你站在超市的货柜前，拿起了一个苹果。手里的苹果在物理层面不会同时出现在你的手上和超市的货柜上，但在哲学的角度上可以认为它同时的存在于你的手中和商超的货柜上——在你还没有决定购买它前，它注定仍然是一个待出售的货物，应当呆在货柜上。但是，你确实拿起了它来判断是否要购买。这或许难以理解，或许更加能够被反驳，就像同样的光，会吸附在两个黑洞上一样。 黑洞与折跃门不同，它不是一个折跃体，其内部是广袤的宇宙空间，比图特勒尔将其称为黑洞空间。在黑洞空间中同样拥有大量的“星门”，这些星门串联着不同的黑洞，物质和能量也在星门的四周扩散，并重新聚集在奇点的内部。 与我们的认知不同，黑洞的内部十分明亮。它与宇宙截然相反，以白色为底色，点缀七彩斑斓的颜色。舰船进入黑洞就像来到了天堂，周围的一切是那样的明亮、洁白、纯真，而星门则黑暗无比，里边透露着星光。这些星门散布在黑洞之中，有的也散布在边界上。它或许是因为引力的扭曲自然形成的。在这里，舰船倘若不被比图特勒尔空间潮汐锁定，就会在眨眼间穿梭到百年以后。 进入黑洞需要找到边界上的“星门”，我们也可以将其称为“虫洞”，它是一个真实的洞，作为二维的平面躺在微曲的黑洞截面上。它们大多十分渺小，远距离无法被观测。舰船穿过虫洞来到的黑洞与舰船直接越过边界进入的黑洞是截然不同的，前者进入了黑洞内的空间，在其内部能够发现其它的星门，后者则踏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万物被奇点吸引，朝它汇聚。在舰船最大承载能力边界的范围之外，它们仍然能够逃脱黑洞——黑洞也存在于空间之中，而折跃则游离于空间之外，主观上来讲，折跃要比黑洞高一个维度。 往常的舰船寻找星门都是通过探针扫描虫洞，随即进行穿梭，在另一个星系中依据比图特勒尔的星图确定自己的位置。大多数虫洞都是稳定的，但是少部分的虫洞容易坍塌。坍塌的大多不长久，而不会坍塌的则长期存在。能够找到一个容易坍塌的虫洞，远比发现夸克星更加幸运。 这种探索的效率极低，使得比图特勒尔在寻找蓝葡挞星系和帽子系之间的黑洞时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派遣了五十多个勘探编队。 那么，“同样的光，怎么可能会在两个黑洞上吸附着？” 首先，黑洞不是折跃体，它们不会既存在于一个星系，又存在于另一个星系，这从大小黑洞互通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但其中的虫洞是折跃体，它既存在于一个黑洞上，又存在于另一个黑洞上。 引力边界的周围有一层汇聚着大量的光，这些光飞速的围绕黑洞旋转。光是信息的载体，倘若现在的我们去到四十多亿光年外的地方，就能够看到地球的诞生。黑洞上的光承载的信息是巨量的。小的黑洞不足为惧，但像是主宰整个黑洞级星系的黑洞所拥有的光信息是庞大的，是十个比图特勒尔都难以计算的。比图特勒尔很早以前就掌握了这一技术，从黑洞上捕捉光来研究一些星系的诞生和发展。倘若这项技术没有炉火纯青，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 “同样的光，怎么可能会在两个黑洞上吸附着？” 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黑洞是否为折跃体，但这一常识问题很快就被推翻了，这从大小黑洞上就可以看出来。紧接着，这群科学家们想到了虫洞。它们起身前往虫洞四周，观察上方流逝的光芒。若把黑洞这一光层比作流动的云海，虫洞就像是旋涡。不断的有光芒掉落在它的口袋里，飞到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 “博士，我们知道了光的去向，但我们怎么知道光是如何来到这个黑洞上的呢？” “再看一看。”谷米尔德这样说。 第一天，它们没有观察到光是如何从虫洞里溢出的。第二天也是这样，第三天也是这样。直觉告诉谷米尔德，光不会就这样消失不见，也不会进入黑洞的奇点，它们一定出现在了黑洞的光层上，否则就不会在两个黑洞上看到同样的光。 【同样的光出现在两个黑洞上很正常，因为承载着事件的光不是唯一的。就像你喝一口可乐的这个动作，会以锥的形式扩散至宇宙空间中。其中一部分被捕捉，形成了多层涵盖着相同信息的光。这也是黑洞上的光解密起来比较麻烦的原因之一。而且，谷米尔德已经确定了这两个黑洞不可能被同一个光锥涵盖，一是因为黑洞距离太过遥远，光抵达这里必然会消散。二是黑洞自身的移动速度并没有那么快。三是两个黑洞其一在空洞星群，另一个在东南星群。】 谷米尔德认为是光层太过明亮，而从虫洞溢出的光太过黯淡，导致肉眼无法观测这样的光。于是他提议向科学院借用探测仪。但是这一过程十分的繁琐——科学院有很多的探测仪，但探测仪往往需要长时间的曝光同一个地方来获取宇宙信息。谷米尔德曾经对这种做法表示质疑，他是一个坚定地黑洞解密学派人物，认为应当通过黑洞来揭示宇宙的奥秘。现如今，他主动申请探测仪的使用，自然是遭到了对立学派的猜忌。 “谷米尔德，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探测仪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借了？” “我有重大的发现！” “好吧好吧。”另一个教授不耐烦的说，随后将自己的私人探测仪借给了谷米尔德。他倒不是真的想要看看谷米尔德出囧，只是出于对科研精神的热爱罢了，因为他也知道谷米尔德的能力。 就这样，谷米尔德带领着他的团队开始了黑洞表层流光的探测。对于黑洞的探测，比图特勒尔是十分重视的。在比图特勒尔管辖区域内的黑洞星系，大多只架设单向的星门，这些星门也大多只有组织科研团队可以穿越。谷米尔德并不属于组织上的团队，他只是学院里的科学领袖之一而已，他对黑洞的研究大多在星球上，距离十分遥远。而这一次，他要申请近距离观察黑洞，这需要组织的批准和技术支持。常年不食人间烟火的谷米尔德认为这件事情会很麻烦，做好了等待十年的准备。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的申请上报给社统后，第二天，他只是被传唤到科学院谈话，谈话结束后，组织便借给他了一艘科研舰船和通行令，为他研究所需要的条件做好了准备。 比图特勒尔的科研舰船十分稳定，尽管谷米尔德不知道它是什么型号。谷米尔德基本上没有上过舰船，他更多的研究都是在实验室里远程观测无人舰船不远万里传输而来的数据。当他踏上了“星空级”力场侦察舰时，被合成人奥拉吓了一大跳。 谷米尔德借助探测仪，成功的发现了虫洞中央的光束溢流，这一现象后来被命名为“谷米尔德流光”，记入了比图特勒尔的里程碑。 借助不同黑洞上的同样的光，3633年，上合部宣布开启星系大勘探计划，将上万艘勘探船派送至帽子系、蓝葡挞、银河系和仙女座，勘察黑洞，收集黑洞信息，并逐步的得到了散布在四星系之间的虫洞脉络。至此，谷米尔德的名声打响了整个比图特勒尔，受到了万人的敬仰。 不过，探测仪和黑洞之间的争吵，也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关于他们的争论，已经不是比图特勒尔复兴的主要问题了，无论是哪一个方向，对于科技强盛的比图特勒尔组织来说都是值得尝试的。比图特勒尔的人们看到了一样的光吸附在不同的黑洞上，也将会看到曾经属于他们的盛世，再度在他们的心中散发光芒。 第6章 殖民星际 伴随着更多的星系被发现，文明需要源源不断的将物资和人力从自己的母星迁移到其它的星球上。与古希腊的壮大不同，面对浩瀚的海洋，平凡的人们并没有创建出庞大的宇宙舰船的能力。他们任劳任怨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上，有时遇到契机，加入庞大的殖民公司，从而踏上了新的征程。有时攒够了足够的财富和工时，兑换了勘探舰，踏上了探索宇宙的道路。 在比图特勒尔进入太空文明阶段的初期，政府秉持先到先得原则，星图发现的星系由谁第一个建立起主权宣布设施，那么这个星系的使用权和管理权就归他所有（所有权掌握在比图特勒尔的手上）、星系内未被发现的行星则作为奖励，归发现者所有。比图特勒尔进入合成人时代后（也就是克隆文明阶段的末期），科学技术水平相较于两个文明阶段前的比图特勒尔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掌握整个黑洞级星系的物质能量分布信息的准确率都能够保持在98%。这个时候的社统便不再秉持先到先得了，而是将星图上所有标明的星系完全归入比图特勒尔的名下，作为各种各样的奖励分配给公民。 3633年宣布大勘探后，比图特勒尔上合部通过了殖民扩大会议，决定不再将后续所有的殖民星球归入空间体系内，将比图特勒尔的区划回归至2666年，除了一些十分有价值的星球归组织所有外，比图特勒尔释放了大量的具有金发区的星系的使用权，将其完全交付公民。 为了比图特勒尔能够尽快推动文明规模，形成对帽子系的绝对控制，公元3636年，社统推出了“优惠套餐”：每个家庭能够以1万工时\/1亿立方千米的价格兑换行星。假设一个家庭有四口人，每人每年工作200天，每天工作8小时，一年便是6400工时，工作两年，就可以换一个地球。而且，这些个星球会交给社统进行宜居性开发和区划建设。 但每个比图特勒尔籍只能兑换0.0000025个星球（2.5·10^-6，也就是四十万籍）。也就是说，虽然一个家庭可能拥有许多工时存量，但依然难以购买一个星球，他们需要以公司、社团、社区的形式来“众筹”出一颗行星。但这对于比图特勒尔的公民们来说，依旧是巨大的诱惑。 这项政策推动后，各大社区云集响应。街道上、店铺内、房屋中、公司里，所有人都在研究哪一个星球更好，哪一个星球值得开发，哪一个星球能够更好的居住。比图特勒尔所释放的这些星球不具有工业规划，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农田、都市和交通设施。3636年，消费品和重工业的生产已经被社统完全垄断，面对合道的制裁，比图特勒尔采取了部分的计划经济。 在这个时期，比图特勒尔已经具有了数以千计的都市化星球，那里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等待着殖民者们前去探索。 使行星宜居化，离不开环境改造器。它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大多适用于金发区中的行星环境改造，主要的改造目标有气候复苏、地表塑造、磁场稳定和生态恢复。它的原理十分的简单，一个信息时代的文明掌握了足够的资源和能量就完全足以改造一个金发区行星的生态环境。最为典型的是比图特勒尔帮助雪谧星进行气候复苏，将一颗即将进入冰河时期的星球拉回正常时期。 比图特勒尔还需要使用行星钻机对宜居星球进行钻孔。这种钻孔并不是为了开采其内部的资源，而是需要插入换热管，形成地脉——这种换热管组成的矩阵和地热发电站的原理基本相似，但它们对地热的消耗要远超地热发电站。这些换热管的表层由中子物质建造，内部注入水蒸气——相较于气态金属，水蒸气的相变能够更好的反映出换热的效率。 地脉大多深入地核，但并不长期开放地核区段。每每星球进入温室时期，地脉就会开始源源不断的将地热输送至太空，通过热辐射、动力发电的形式消散。而当星球进入冰河时期，地脉将会在太空吸收太阳能，并将其释放至地心。换热管十分巨大，是按照统一的规制在流水线上制造的，大型号的换热管长度达到了七千千米，直径一百千米。远远地望去，像是镇海神针般直冲天际。 当星球的环境进入稳定期，文明就会开始对目标星球进行殖民，这个时候就需要太空海关。太空海关充当着地空交换的枢纽，是太空文明与大地交流的渠道，本质上也是一种空间站。 从环境改造，到第一批殖民者的到达，有的文明需要数十年，比图特勒尔需要一年。2666年前，比图特勒尔的殖民是十分狂热的，那些技术延续了下来，并在后来为了空间拓展服务。现如今，比图特勒尔的空间发展已经达到了繁荣，重启殖民是必要的手段。 环境改造器大多由六个设备组成一套。这六个设备的功能基本相似。它们建设在太空中，保持着一定的速度避免坠入轨道。它们十分庞大，像一个倒扣的碗。除了建造时需要大量的工程船和货舰，此外的行星改造过程基本不需要人力。这些设备可以释放惰性气体、填充氧气和水蒸气等、发生雷击、喷涂地形。 行星钻机一般用于对行星进行钻孔和资源开发。这种机器的母体十分巨大，与一万千米级空间站相似。从舰船上望去，它几乎横跨一颗类地行星。它的子体和高楼大厦一般大小，钻头使用中子物质，配备高能量的炸弹，用于摧毁坚硬的地壳。行星钻机十分稀少，比图特勒尔并不具备大规模使用行星钻机的能力。对于大型天体的开采，大多使用开采空间站，轰击一大片岩层，并使用引力光束将其捕获，使其脱离星球表层，牵引至空间站较近的区域（大多是一百千米）后使用高能量的光束轰击成碎片，并释放大量采矿无人机进行开采。有时也会使用末日级工业舰，释放高能量的轰击波进行天基轰炸。后两者的原理基本相似，都是通过剥离岩层、牵引、碎片化开发的方式进行资源采集。 在行星上建立地脉组织曾是比图特勒尔的宏大理想，就是将众多的换热管插入地表，形成庞大的地热交换组织，以控制温室效应和冰河效应。比图特勒尔作为宇宙游子，能够获得一颗稳定的母星简直是如鱼得水。而大型号换热管的问世，使这个梦想成为了握在手中的星。 太空海关多用于没有建设星环基地的殖民星球上空，它能够毫不费力的通过地空运输系统进行物资和能量的运输，本质上是一个物流枢纽。 上合部的通过五年的开发，已经培育出了数以万计的宜居星球，等待着公民们的到来。 第7章 比图特勒尔星舰建设第一期 文明星舰构想的建设是一件非常缓慢的事情，究竟缓慢到什么地步呢？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比图特勒尔的策划者”才能将星舰建设的第一期颁布出来。并且，在讲述星舰构想的前夕，“策划者”还要讲一讲比图特勒尔的空天运输方式。 众所周知，现阶段常常提及的空天运输方式大致有三种：太空电梯、空天飞机和化学火箭。其中，化学火箭是信息时代的文明常常使用的空天运输方式，理由有二：一是材料工程深度不足，无法更好的建造出稳定的太空电梯和廉价的空天飞机。二是能量利用效率达峰，无法更好的发掘化学火箭的潜力。 不过，这些理由并不能完全解释为什么宇宙中所有信息时代的文明无法快速发展到太空文明。较为典型的是合道这种“陆权文明”和晨光星这种“材料天堂”。前者的首星无法团结一致，专制和民主的出现与生产力的发展状况恰好相反。合道上曾经出现的强势文明“元老院与人民”和“王朝”都处于生产力极度低下的时期，而民主出现在了急需工业化发展的时期。这使得合道进入信息时代后，思想公民的冒险精神荡然无存，对宇宙的哲学也不利于对星海的探索。后者长期集权，科技与哲学相辅相成，文明快速发展，并且拥有纯天然的“钨钢”（金属钨占据主要成分的合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铁合金内加入了钨），使他们能够迅速的建造出基于太空天梯的“星球隧道”——得知了比图特勒尔对晨光星的卫星内部的黄金有想法后，他们的教廷迅速地组建起了工程队，与其卫星之间建设了由钨钢合金铸造的太空长廊，由此快速的摆脱了星球的束缚，走向了天际。 比图特勒尔则更加奇葩。他完全是科技树点偏了，是一个纯粹的“海权文明”，长期集权。比图特勒尔的星舰迭代兴衰，演化出了今日的舰船体系。这个舰船体系已经相当完善，包含了战斗、探索、工程、物流、空天五大方向，在比图特勒尔的文明之内无人能敌。但比图特勒尔的机甲长期萎靡，在合道联盟和淡蓝国际的影响下才初具雏形。比图特勒尔在登陆作战方面几乎没有什么经验，在合道发生的人机大战和雪谧星的统一之战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北方联盟进行陆地作战，在外交方面捞尽了油水。 回归正题，我们先讲述关于比图特勒尔的运输舰船——空天机。 它的起源是由于比图特勒尔独特的科技树。比图特勒尔虽然登陆作战能力十分低下，但作为一个科技树点偏的文明，它的空天飞行能力的十分突出，总是能搓出强大的宇宙星舰，进行星际漂流，因此拥有了宇宙游子的称号。比图特勒尔从进入信息时代开始便选择了航天飞机。与合道不同的是，比图特勒尔优先点出了电磁科技，对使用化学燃料的喷气式火箭产生了抵触。运输初期，比图特勒尔的航天飞机由陆地上铺设的弧形轨道运输至太空。随后，他们的技术团队研发出了新型的发动机，类似于tsto，使得航天飞机转型为空天飞机，摆脱了对电弧加速轨道的依赖，可以在大气层内外自由飞行，并大大降低了运输成本。后来，比图特勒尔完成了空天母舰的建设，在太空中建造出了大型的舰载机堡垒。最后，比图特勒尔完成了万米级空间站的建设，并衍生了如今的最后一代空天飞机——凤凰级。 相较于它的孪生姐妹孔雀级，凤凰级空天飞机并没有注重于战斗，而是将重心放在了机动性和运输能力上。相较于太空星舰，空天机十分的渺小。它的体积介于太空星舰的舰载无人机和护卫舰之间，类似穿梭机，初期时不配备跃迁引擎，在太空中使用微型曲率推进器进行机动。凤凰级常常往返于星球空间站，不做远程航行，它们的运输多由货舰进行。后来进入大勘探后，比图特勒尔需要调动货舰进行八千星系的建设，工部就为这些凤凰级免费升级了引擎系统，其中最为伟大的升级就是跃迁引擎，使空天机具有了星际穿梭的能力。至此，一期舰船建设中的凤凰级定型，它具有氦基等离子体矢量引擎作为大气内飞行的保障，也具有氢基核聚变辐射引擎作为大气层外航空的动力，更具有量子跃迁引擎进行星际折跃，凤凰级摇身一变，成为了凌驾于高机动舰船或机甲之上的强大运输载体。 （前两种引擎为复合引擎，后者升级的跃迁引擎则为独立的个体。比图特勒尔现如今有三套跃迁引擎技术，其一是引力子技术，其二是量子技术，其三是曲率技术。由于在建设八千星系的星门时需要大量引力子集团和曲率引擎自身弊端的两个原因，凤凰级全部使用了量子跃迁引擎。其本质策划者正在偷听。） 而作为战斗使用的孔雀级，则在北方联盟研发出的机甲飞翼模式，传播至比图特勒尔后，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比图特勒尔原有的空天军也在集权革命后被改编，空闲出来的孔雀级被置放在社理部。直到3630年代末，比图特勒尔遭遇了第二宇宙的灵力入侵，上合部决定启动行星防御计划，要远洋防御和本土防御两手抓。作为具有比机甲移动速度、机动性更强，摧毁能力更佳的孔雀级再度投入生产。 孔雀级大多搭载射弹武器和导弹发射架，并且配备有炸弹投掷器，搭配不同的武器具有不同的能力，对空、对地能力都首屈一指。在实战演习中，空天部队对地方建筑物、指挥部的打击成为了值得依赖的战术行动。同样，搭配复合引擎的孔雀级在大气层内的最大速度可以达到26马赫。对抗时能够肆意进行落叶飘机动和眼镜蛇机动。具有隐形能力和空间逃逸能力。它的战略定位使得其不具有星际穿越能力，但可以在亚空间轨道上实施战术轰炸。 空天机是比图特勒尔舰船体系的一部分，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虽然在一些大型星球上，比图特勒尔建造有太空电梯，但长期积攒下的情怀让广大军迷同胞们愿意花费工时和金钱购买空天飞机，翱翔于星球之上。 第二，我们讲一讲比图特勒尔的战斗舰。 比图特勒尔并没有护卫舰、驱逐舰直至泰坦的划分，相反的，他们使用规制的舰船躯干和发达的改装件形成了同舰船、不同性能的舰船体系。战斗舰划分为中枢母舰、航空母舰和突击舰船。 其中，中枢母舰具有丰富的信息处理能力，能够指挥半径一百千米以内的舰船进行战斗和防御。策划者曾介绍过其中的“老汉堡”，也就是汉堡级中枢母舰。为介绍的还有总督级中枢母舰。中枢母舰的能力太过强大，难以简单地将其仓促的表达出来。 而航空母舰则以巨大的舰容、舰载机指挥、现象发生器和后勤能力着称。它有三个型号：雷鸣级、码头级和岗哨级。在对抗三神裔等海盗的侵略时，尤其是大规模会战，主装舰容模块的航空母舰常常会承载着众多的突击舰船和克隆舱室驶出船坞，跃迁到主战场外三千千米左右，释放舰队进行打击。主装舰载机模块的航空母舰一般加装协处理器、宽带扩大和舰载机舱扩容，跟随舰队阵列跃迁至战场核心，释放舰载机组进行游击作战。航母舰载机的具有更强的机动和攻击力，但防御力会比突击舰船弱。主装现象发生器和后勤模块的航空母舰大多配备“比图特勒尔现象发生器”，通过谐波、引力波等为战斗舰船提供能力加成，同时释放大量的电子虚拟实体、ecm、炮台干扰、反诱导、反导弹、停止缠绕光束、跃迁干扰等电子战元素，对敌方舰船提供干扰。同样的，它们还会配备强大的能量输送、牵引、流体修复模块，为脱离战场的舰船进行修复。 突击舰船常实行突破、穿插、防御和对抗任务，它们或从航空母舰中驶出，或从空间站内直接跃迁，或由中枢母舰控制。一期的突击舰船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近空交战舰，另一类是长空轰击舰。近空交战舰的战斗范围一般在100千米以内，在这个范围内，能量武器、电磁炮、射弹武器和导弹有十分强大优势和威力。近空交战舰有裂解级和海光级。裂解级使用电磁炮，发射反物质导弹、化学导弹，对敌方装甲进行破坏，或者使用高能激光，攻击敌方的护盾和船体。长空轰击舰一般在战斗范围100km至10au内进行轰炸，常配备导弹。长空轰击舰有慕斯级和瓦宏级。慕斯级基本上完全使用导弹，对远空的目标实施打击。瓦宏级则配备比图特勒尔的独特武器“瓦宏”，它会将弹药仓内的介子汇聚并加速，形成一道道的光束，以动能的形式摧毁敌方舰船。这种介子流能够轰击数个天文单位以外的目标，具有非常强大的杀伤力。 第三，我们介绍一下比图特勒尔的勘探舰。 勘探舰有三类，力场侦查舰、深空探索舰和隐秘行动舰。力场侦察舰有两种，一种是星空级，大多用于黑洞的探索。另一种是三川级，多用于考古开发、异象调查等。深空探索舰只有一种，寻鹿级，常常驶入深空，探测粒子、信息、熵。隐秘行动舰也只有一种，双子级，可以支持隐秘行动装置，支持跃迁引擎和隐形装置同步启动，可以深入敌群，探明阵型。双子级还可以释放虚拟电子实体，使敌方目标出现虚假的锁定目标。 第四，我们介绍工程舰。 工程舰曾经分为两类，一类是太空建设舰，另一类是星球建设舰。后来比图特勒尔研发出了星环和星钻（行星环境改造器和行星钻机），星球建设舰就停止了研发和使用，逐渐的退出了比图特勒尔的舰船体系。而太空建设舰一般被称为工程舰，因为工程舰只剩下了这一种类型和一个款型。它大多有庞大的储存空间，能够放置一些可折叠的物件，并进行建造。同样也可以在太空中打下“地基”，并进行后续的空间站等设施的建设。较大的、无法折叠的框架，则由运输舰进行搬运。 第五是运输舰。运输舰有许多种类，但归根结底是运输舰。苍果便是其中一种，是能量运输舰。运输舰只受限于普朗克发生器，要么舰船很小容量大，要么舰船很大容量大。运输是太空文明的血液，是难以简洁明了的说明的。 至此，比图特勒尔的第一期舰船体系就完全介绍完毕了。作为太空文明，舰船是比图特勒尔的基础。倘若没有舰船来进行太空建设和作战，任何文明不可能发展起来的。舰船引领着文明告别摇篮，迈入太空，也支撑着文明奋勇向前，争夺辉煌。 第8章 智慧社区2 策划者曾讲过智慧社区中怡然自乐的人们，但没讲过怡然自乐的科技支持。 比图特勒尔的社统体制进入了官僚的末期，而不是衰落期。鉴于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极小、社会保障能力强、公共化物品占据人们生活主导，社会一片祥和，比图特勒尔大量的民生政务都由社区集中处理，只有一些社区认为无法根除的会递送上合部。这些信息倘若让调研员来调查、总结，或是人们一封封的函送上合部，那将会是天大的工作。倘若这些信息交由奥拉首先处理，随后社区二次处理，交由调研员三次处理后移交上合部，那么大量的重复、冗杂的信息就能够被处理，从而实现效率上的高效。 社区管理制度建立在数字政府和智慧社区之上。数字政府归根结底就是将大量的信息集中化、数字化、轻量化。而智慧社区则是将众多的模块综合到一起，让人们减少通勤、减少生活麻烦。 智慧社区由几个模块组成，它们分别是：文化区、商贸区、政务区、污染处理区、居住区、休闲区。这些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是十分常见的，像楼下的小卖部就是商贸区内的一份子，社区内的文化馆就是文化区内的一部分，政务区就像是门口的告示和市长信箱，污染处理区就是五颜六色却没什么分类的分类垃圾桶，休闲区就是院子里的小花园。让这些东西综合在一起十分的简单，无论是四合院还是胡同，都能够在建设初期规划好。但要让这些固定的东西智慧起来，就需要走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比图特勒尔首先克服了网络上的困难，达成了信息迅速处理、事件即刻反馈、方案灵活运用的奥拉系统。奥拉的高效和智慧是社区管理制度的关键，是数字政府、服务型政府建设的核心。 紧接着，比图特勒尔克服了模块化的困难，将生态生活区域能够布置在室内——这得益于比图特勒尔农牧业的迅速发展，他们建设出了“奶城”，几十栋大楼高高竖起，把高度从劣势变成优势，同时也点出了室内生态的科技。同样的，收纳的技术也是模块化的核心。放置在家中的桌子、收纳柜十分的碍事，但它们如果能够折叠起来，就能够节省出巨大的空间。倘若他们能够自我收纳，那就能够节省出许多的人力。这一科技点是比图特勒尔在攻克太空运输难题上点出来的，随后运用到了民生领域。 最后是解决了居住难题。曾几何时比图特勒尔最大的消费品也是房子，房地产金融业十分的发达，后来在群众的呼声和经济的转型下，比图特勒尔重视产业，大力发展第一、第二产业，将金融中的资本合理的散入市场。随后，伴随着工业化的迅速发展，比图特勒尔建立起了庞大的公共产品体系，房产的问题被彻底解决，比图特勒尔完成了城市化的所有要求，破解了城市化的所有难题。 现如今的比图特勒尔仍有大量的农民、农工、工人，但他们不再居住于田地里，而是居住在社区内，享受社区带来的福利和温暖，这种温馨和谐的现象已经持续了比图特勒尔生命的几百年。 智慧社区内的居住区十分庞大，因为房子本就是来住的。分到手中的房子大多都按照户主的意愿进行了装修，做到了拎包即住。楼房的走廊看着像是公寓，由于两侧的房屋沾满了透光的区域，因此这里没有太阳，只有顶部布置的暖光灯。门房一个接着一个，没有那么的密集。这样的设计，将巨大的阳台以及采光空间让给了房屋，让居住的人们都能够享受到太阳的温馨。 休闲区一般嵌套在居住区内，在一层内有几间屋子是用来休闲的，包括了大澡堂、电竞馆、棋牌室、文化馆、图书馆和酒水区。大澡堂也就是公共洗浴室，包含了桑拿、瑜伽、修发、采耳这一系列的休闲、洗浴、打理的功能。电竞馆可以理解为网吧，受喜欢电竞的居民的喜爱。棋牌室汇聚了各个文明的桌游，像是合道的两种象棋、围棋，游戏公司的昆特牌，北方联盟的角色扮演，比图特勒尔的各种游戏。文化馆展览了许多文明古物和巨作的复制品。这些复制品十分的精细，能够蒙混肉眼，但蒙混不了机器。图书馆和酒水区就无需多言了。整个休闲区，又像古罗马，又像北宋，又像两朝，汇聚了历史，也汇聚了文化。 文化区基本以展馆为主，它与文化馆不冲突。文化区存在的意义就是组织活动和学习思想。比图特勒尔没有什么好学习的思想，无非是纪律宣传和公民激励，没有洗脑的正确主义和所谓的自由民主。人们认为是好的才是好的，统治者应当服务人民为上，约束人民为下。 商贸区和政务区没有那么高大上。商贸区包含了楼下的小贩，还包括了社区内的证券交易中心。接通了奥拉之后的每家每户都能在终端上关注比图特勒尔的证券交易市场的变动，从而进行盈利行为。但是像李明亮那样买水泥还会亏损的情况仍时有发生。社区内的证券交易所存在的目的更主要是为了社交。倘若在这里遇见了大佬，跟着他买就对了！在家里可遇不到什么大佬，倒是能遇见骗子。 可不要小瞧这些小贩，他们不是在市场上投机倒把的人，而是从工厂、农田进来了货物卖给居住者的人。他们可不盈利，他们的工资是工厂和社统发的，这比赚差价可挣钱多了。是不是难以理解啊，是这样的。赚差价很挣钱，但只是在合道很挣钱，在比图特勒尔，没人愿意去倒卖比图特勒尔的商品。 政务区就是一间办公室和门口的告示牌。它们的占地很小，但是能够处理的事情却十分多。巨大的责任和能力凝聚在小小的一间间办公室内，它们帮助着比图特勒尔的社区们克服困难。 有消费就有污染，有污染就要处理。下水管道是城市的良心。污染处理区在上一代的社区中没有单一的区块，它存在于每个其他的区块之中。后来，为了更好的处理、回收、再利用公民的生活垃圾，比图特勒尔决定为所有智慧社区进行迭代升级，加入了污染处理区。污染处理区的加入使整个社区迭代了一级。比图特勒尔对数字是严谨的，讲求能不上升就不上升，能不下降就不下降。污染处理区是比图特勒尔良心的表现，是对公民健康的负责。 污染处理区集中在社区的角落，它有好几根大管子，埋在地底直接与工厂相连。正如策划者曾经所讲的一样，比图特勒尔的所有垃圾都进行了再利用，能够排到海洋里的只有干净的能喝的水。这些水资源是集中排放的，基本上遍布了整个大陆四周。正因如此，比图特勒尔大陆四周的十千米内都是淡水区。我们无法理解如此环保的原因，是我们的科技水平限制了我们的想象。迟早有一天，比图特勒尔连水都不会排放，而是直接通入高压分解炉内，收集氢气进行对撞。 污染处理区也有许多小管子，连通着每一户的垃圾桶。居民们每天的垃圾可以直接扔进嵌套在墙上的垃圾池里。墙上有一个盖板。掀开这个盖板就能够看到水封。水封之下就是连接污染处理区的管道。每一次处理，垃圾处理区都会通过多种方式和关卡进行垃圾分类，进而促进回收和再利用。 什么是变废为宝，这才是变废为宝。 策划者讲了智慧社区的科技支持了，只是完美这个东西永远都无法用语言将它形容出来，因此空白也是形容完美的词藻。生活在智慧社区里，才能真正的体会它的美好。 第9章 空地物流 没有不吃香的专业，只有发展不完善的科技！ 宇宙是一片巨大的矿场，它的资源取之不尽，它的能量用之不竭。婴儿要长大，细胞们就要努力生产，支撑机体走出摇篮。文明要成长，公民们就要努力工作，促进文明飞出星球。文明飞速发展离不开资源的利用和能量的收集。同样，物流也是其发展的重要一环。试想煤矿生产了一堆堆的燃料，却没有卡车、火车、货船运输，就没有利润了，更没有生产的意义了。 搞好物流，是一个伟大的课题。 太空海关是比图特勒尔殖民地的一种专用于运输的“空间站”。这是一种十分专业化的天体构造，没有居住区，不能生产、不能研究。策划者对于空间站，一般是指能够长期在公寓居住、具有休闲能力、生产能力、研发能力的一种太空小型城市。海关不具备这些能力，只可以储存和物流。太空海关不能搭载太空电梯，只能接受空天机和火箭——太空电梯对陆运的要求太过苛刻，如果陆基建设在赤道，在南极的工厂就需要跨越半个星球来到这个基地进行货物运输，这完全起不到节省能量和物资的作用。而火箭和空天机，虽然需要液氢液氧。从太空火箭看星球，几乎是万帆竞发，火箭和空天机奔袭而来，像是从大地上飞起流星，淡蓝色的尾迹划过长空，纷纷来到太空海关的舱室内。 空间站也有太空海关的区块，拥有太空海关的职能。空间站不仅仅可以收发火箭和空天机，还可以释放舰船。空间站的作用十分综合，策划者决定单独讲一讲。有的空间站会连接太空电梯，点对点的运输物资。一般建设空间站的星球都是居住着人类的。有人类就容易形成城市，有城市就会有现代化的物流，也会有航空港，想要集合一个城市乃至一个星球的资源都不是幻想。 火箭为什么又受欢迎？不是因为其能量利用效率更加优秀了，也不是回收技术更加高超了，而是液氢液氧的充分燃烧实在太过环保。火箭发射后只会在天空中下雨，而不是辐射，这要比一千多年前的神风军团讲环保的太多。为什么是一千多年前的神风军团，因为那个时候他不叫神风军团，而是叫别的东西。后来其红党产生后和平演变了那片地区，加入了隔壁大地区的组织，后来逐渐演化为了现在的神风。为什么要环保，因为比图特勒尔不仅仅要开采星球，更要收集星球的大气资源——他们要建设崭新的星球，就要建设其大气，就需要其他星球的大气资源，主要是氮气、氧气和二氧化碳。倘若收集了含有污染气体的大气资源，它就会传播到其他星球上去。万帆竞发的壮阔就不是壮阔了，而是数不尽的辐射的刀在进行切割。 空天机的地面飞行基本上采用了等离子矢量引擎，它会产生大量的高温，但高温会在空气中快速的散失。进入太空后，它会使用辐射引擎，这个时候才会有污染。但是这部分污染对宇宙来说不值一提——粒子的速度太容易维持，它们可以被轻而易举的射入星际。宇宙中的辐射存在于方方面面，人为的辐射产生对它而言就是九牛一毛。在星球物流中，空天机也不会使用跃迁引擎，它造成的所谓的污染对环境来说不值一提。 我们以比图特勒尔首星为例子。比图特勒尔城的上方就有一个空间站。这个空间站十分的巨大，但在城市的大街上仰望也只不过是一颗夜晚的星星。太空电梯的中子缆有一组扎在商业街的街道中央，是十分典型的小型物资运输渠道。它十分巨大，几乎笼罩了整个比图特勒尔城市，它的太空电梯遍布首都，商业街上的只不过是凤毛麟角。这个空间站同样的还与里都航空基地有关联。里都航空基地是比图特勒尔的卫星城，也是其航空港。其中有数不尽的空天机、火箭组件和中子缆。他是比图特勒尔城空地物资运输的重镇，没有他，比图特勒尔就失去了物流的心脏。 可是，如此庞大的航空港，你却几乎看不到任何陆运载具驶入。火车、卡车，他们都去哪里啦？ 这就是为什么有人居住的城市都会有空间站，也会有一个航空港。比图特勒尔城的物资汇聚里都有许多种方式，卡车是其中之一。卡车具有十分灵活的性质，只要收到指令，他就能迅速地计算出始发地和目的地的最快通道。一辆卡车不足为奇，一千辆、一万辆呢？火车是其中之一。比图特勒尔的火车基本上走在地下，久而久之拥有了地下走廊。地下走廊拥有火车道、无人车道、货运道路和高速干道等组成的物流道路系统，还有水管、能量液管、温度管、污染管、电缆、光纤等汇聚而成的生活管道系统。地下走廊还有防空等性质，和某安新区有相似之处，就不多赘述了。 啊？什么是能量液管道？就像是石油、液化气那样的运输能量液体的管道。但比图特勒尔对能量的利用已经达到了能量本身，它们运输的是能量液体，亮晶晶的，凉冰冰的，蓝蓝的，在管道内运输，直接通入社区的每家每户。能量液也是一种物质，但是是能量本身组织成的具体物质。 集装箱货舰从港口运输到里都，这很常见。 比图特勒尔城的物资就这样汇聚在里都，并通过三大渠道运输到空间站。空间站的物资基本都是通过舰船运输，通过三大渠道运输到城市。空地运输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没有吃不香的专业，只有没发展完善的科技。 可社区分配也是很好的探讨课题。物资运输到社区后，又到哪里了？ 一部分，那些商品从工厂的地下道路通过无人车运输到社区里，直接进入了商贩的店铺里。信件、食物、其他家用物资则放置在了政务区，由无人机分派。能量直接流入了社区电力系统，产生的能量以电的形式释放在社区内。电磁炉、电动机，几乎涉及到能量的使用的，比图特勒尔的家家户户基本用电。 为什么不将能量液集中转化为电力，用超导材料传输至每家每户？超导再便宜，也是要成本的呀！ 试想一下，我们从网上下单的水果，即刻就能从果园摘下来，由运输车输送到社区内，再由无人机放置到家里。人们只用躺在沙发上激情下单，东西不久就能出现在家里，这样的具有强大的物流能力的比图特勒尔，消费能力又怎么会差呢？ 第1章 克隆时代 克隆时代的到来并不是偶然，不是一个文明发生，另一种文明不会发生。文明进化到这一步，伦理的限制必然会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辩证的客观的信仰带领下的科学工作。 克隆时代的初步发展十分的简单粗暴，其建立在脑部移植手术、体外培育技术的商业化基础上。克隆初级阶段中，即将衰亡的生命体只要不是脑部损伤，都可以移植新的克隆体继续生活。那个时代，科技并没有完全解释为何新的载体可以逆转大脑的衰老。直至后来端粒正式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通过长期的研究，发现动物的细胞与植物一样，其躯干的生长具有顶端优势。大量的新的细胞会优先供给头颅，正是因此，人类的生命才能够持续的延续下去。 “大自然是神奇的天才，在他创造意识时，就结合了生物学的基础。” 克隆时代的第二步发展则显得更加文雅。从整个头颅移植转变为海马体移植开始，记忆细胞的提取和注入也有了质的飞跃。 “关键的部分总是对整体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甚至是决定作用。而在其深处，也反映着这个整体的模样。” 克隆时代发展的第三步则更加轻柔了。人们不需要再精通开颅手术，而是使用脑机接口。接受克隆的人完全可以通过计算机自行来到崭新的躯体之中。而崭新的克隆体也不必再经受被斩首的折磨，他们会一直保持冬眠的状态，直至马赛粒子出现在他们的大脑中，才会被唤醒。 这个时候，人们对于意识的研究已经进入了分子层面。他们知道有些蛋白质、氨基酸的反应能引起意识的发生和消灭，但仍然没有观测到马赛粒子的存在。他们将意识认为成一种弱电力量，这种弱电力量可以通过脑机接口转移到另一个人的大脑中。 第三步发展的克隆时代已经接近现代克隆技术了，但与现代的克隆技术之间其实仍有不小的距离。无论如何，脑机接口是一项跨世纪、跨时代的发明，它将人脑的机能与计算机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完美结合。 “我们真正的做到了取其精华。” 克隆时代的第四部发展就是哈伦那样的了。与合道不同的是，哈伦的克隆技术一直到第四步才开始广泛应用。这个时候的人类已经发现了马赛粒子，并且掌握了马赛粒子的储存方法。他们通过植入在大脑中的芯片进行粒子与意识的传播，直接遥传到新的克隆体中。这种方法不需要看到鲜血。而失去了意识的机体仍然会产生新的意识，但这样的意识没有存在的意义。为了人道，大多数文明选择了摧毁原生的大脑。 “鲜血成为了底线，死亡被画上了句号，人道的方式是另一种不人道。” 克隆时代的最终发展是在第五步。可以说，终极克隆技术与四代克隆技术之间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技术上却有马里亚纳海沟和珠穆朗玛峰的差距。第五代克隆技术也是普卡极点、比图特勒尔这样的文明使用的技术。 首先是同位素能源问题。 要支持大脑中的智慧核心的能量运转，就必须使用一种能够持续供给能量的机器，或是电池，或是发电机。使用大脑自身产出的热能必然是合适的，但比图特勒尔尚未研究出让四十摄氏度左右的体温衍生出电能的材料。 小型的、便携的、轻盈的、长期的材料是智慧核心能源的要求，考虑到这些，冷核、蒸汽涡轮、能量仪就很不合适了，能够取而代之的只有同位素。同位素电池并不是一个非常难以攻克的技术，它只是人类科学发展上顺手解决的一个科技，就像是人们为了修仙制造出了火药一样？ 智慧核心的运转仍然需要内部电路进行控制，只不过是三进制控制，与二进制之间又划出了新的鸿沟。只有三进制才能够与大脑海量的信息计算进行接触，二进制则需要大量的计算，能够与一个大脑的综合计算能力相当的计算机是一个庞然大物，它的耗电量与一个四线城市一般。而三进制的计算机的耗电量却指数下降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智慧核心的能源问题得到了解决。 此处有辩论： 如果智慧核心使用的是同位素能源的话，那么，理论上，本文介绍的智慧核心应该没有达到比图特勒尔的最高科技等级，因为如若使用350k超导材料，也就是在77摄氏度以下没有电阻的材料时，智慧核心的计算部分只需要采用电池来释放电流、回收电流就可以了，不会产生热量，也不会有能量的损耗。 但是，事实上，比图特勒尔并没有在智慧核心上使用350k超导材料，而是部分的使用了300k超导材料，因为大脑核心区域的功能被智慧核心取代了，而脑部的温度需要维持。另一方面，智慧核心需要进行射频，来与互联网保持联系，这会散发热量、消耗能量。因此，智慧核心之所以没有完全使用最高科技的材料，是为了其综合性能的稳定。 总结是，当代的智慧核心已经是比图特勒尔硬件上的最高版本了。 其次，我们顺带说一说优化计算方式的问题。 三进制计算机与二进制计算机之间的进步首先是因为光刻机技术的共享。人们进入信息时代之后，大量的芯片使大国无法应对，不得不将大量的光刻机工厂在廉价劳动力的国度进行铺设。而昂贵的芯片却激发了人们因贪婪而滋生的强烈的学习的潜力。光刻机蓝图被东方某小国攻破后，迅速地传扬给了整个世界。自此之后，光刻机便十分廉价。而这项技术的普及催生了创新产业的发展，三进制便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随之产生的还有四进制、五进制，但成本远比三进制计算机高昂，因此没有进入市场。 “倘若将成本比作地球，而性能比作月球的话，三进制计算机则恰好的伫立在拉格朗日点上。” 【我一般将文中涉及到的时代按照信息时代、超导时代、太空时代和克隆时代递进，未来还有可能涉及到“唯物主义有神论”时代。】 第三是联系的问题。 智慧核心使用同位素能源，三进制计算。它与外界产生联系，则是通过互联网，而非量子纠缠。能够进行信息交换的量子对是通过两组赋能量子对撞一颗引力子制造出来的，成本在后来的比图特勒尔中并不是很高，但没有必要。所以，联系是平平无奇的，就像万事万物都在联系之中一样平平无奇。 智慧核心接入比图特勒尔组织的h+网络系统中。h+网络系统不值得摊开来讲，它能够呼吁整个空洞星群，只是需要大量的能量。涵盖比图特勒尔互联网则不需要那么多的能量。这些信息都是互通的，在比图特勒尔城（大陆东端）的公民，可以直接操控在司空城（大陆西端）的家里的空调，没有延迟。 第四是端粒的问题。 端粒问题的出现导致克隆无法被长期使用。这件事情首先发生在比图特勒尔。比图特勒尔的科学院迅速的攻克了这一难关，使用人工合成的蛋白质活化端粒，优化了基因。端粒活化酶的应用也催生了长生不老人的出现，克隆在行星上的地位则被大大的削弱了。而端粒活化酶的量产与合成胰岛素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通过细菌进行生产的。一位智者曾说过，倘若大海是适合细菌生存的，那么细菌无休止的二倍分裂下去，不久就可以铺满整个海洋。可惜的是，为细菌制作的培养皿是细菌的天堂，而自然不是。 “宇宙不是一杯羹，对蚂蚁不是，对我们不是，对神明也不是。” 第五是基因编辑问题。 在第五代克隆体商业化之前，基因编辑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但其应用并不深，大多只是为了处理白血病、癌症、艾滋等看似绝症的问题上。人们发现只要对一段基因的一小部分进行合理的改造，白血病、癌症和艾滋就不可能在身体中存在。而新兴的病毒，又可以通过同一种方式去除掉。而这一切的代价，却只是需要注入一管红色的液体就可以了。第五代克隆体商业化后，比图特勒尔迅速采用了基因编辑，将遗传病之类的所有基因完全改变。可以说，第五代克隆体已经失去了自然想要拥有的脆弱。或许这种脆弱正是优胜劣汰的窗口，是人类物种进化的方式。但现在，自然寄托于人体身上的火焰被科技掐断了导火索。 人们甚至可以打开组织软件，通过调整ui中的数值，调整自己的样貌、身材等等方式。 第六是限制问题。 正是因为大量的先进手段的应用，导致人们一旦对自身有所不满，就会通过克隆的方式来进行更改。同样的，对死亡的漠视也无时无刻的不在冲击比图特勒尔的制度和文化。那些平常胆小如鼠的人变得十分勇敢，敢于冲向直面死亡的职位，但他们的德行并不一定真正的能够匹配得上他们所在的位置。在恶劣事件发生后，他们却总是以大不了就是一死的态度来面对惩罚。所有罪犯都渴望着对自己施加死刑，来结束自己反思罪恶的生涯。 为了限制这一问题，比图特勒尔实行了“三一制”，也就是每三年比图特勒尔只能有一次克隆机会。同时，克隆的原因也将由社统进行审核。死刑保留了它原有的威严，上升至取消所有克隆资格，让人们依旧畏惧法律，畏惧它的尊严。 随着克隆时代的到来，阿努比斯、哈迪斯、阎王爷等各路神明都失去了他们的光泽和恐怖，人们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从这世界上消失，但绝不是一百年内。他们将会很幸运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也会很幸运的看着自己的文明变得更加强大。触摸星际不再面对死亡的痛苦，克隆时代使生物迎来了真正的自由。 第10章 智慧社统 为什么上合部寥寥数人做出的决策，能够散发到四百亿人口的空间，并被坚定不移的执行呢？ 我们设想一下，如果，数字化不再是遥遥无期的将来，而是抓得住、摸得着的现在？如果，在当今的世界中我们研发出了gpt5.0，并将它以最好的最快的超级计算机作为支撑，并建设起庞大而又逻辑化的电子政务框架，它能否一站式解决公民的所有疑问和需求呢？如果，就在不久的将来，比如十五五的某一天，我们成功的建立起了政务计算大楼，全国各地人们的政务需求、司法需求、检举揭发都能够直接通过网站上传到计算机内，由它进行处理、分配、指挥，我们的生活是否就能顷刻间光芒万丈了呢？如果，在一年之后，我们的大数据成功的与着名的短视频平台相融合，从而能够识别机器人和水军，是否我们的网络环境就即刻清朗起来了呢？如果，很近的一日，中科院与各大论文平台协同合作，建立起了属于我们国家的学术ai，能够更好的帮助学者们查阅论文，了解调查数据，推动理论的迅速发展，使我们的毕业设计和课程论文能够更贴合实际、更逻辑化系统化的展现出来呢？如果，在我们有生之年，我们可以将意识临时的储存在计算机内，并通过脑机接口传输到我们的克隆体内，从而实现我们的永生呢？ 社会即刻明朗起来，老龄化问题将会被彻底根除，中央和地方能够获得大量的资金投入到更多的地区开发和科研当中，真正的发挥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推动我们的赤旗走向全世界了。 我们的精神生活会因为智慧社统迅速丰富，我们将能够为社会提供更多的劳动价值，我们能够不再因为一亩三分地上的居住空间而常常感慨自己的人生都奉献给了房地产，也不必再担心学习的时间和能力不足了，不担心我们会遭受到贪污腐败的压迫了，公务员们都是青天大老爷，都是政务超级人，他们往办公室里一坐，百姓们的需求就能够与理论化的指示和物质化的先例结合起来总结出解决方法，立刻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事业当中。 这样，又何尝不是我们的理想国呢？ 比图特勒尔电子政务的发展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依旧很激进，这与它在进入现代信息化的民主社会后就分而治之的体制有重大的关系。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同样为比图特勒尔创造了经济飞跃和社会对抗的现实，他们一时也难以处理这些矛盾，但比图特勒尔那时并没有较为腐化的学术制度，并且社会包容度较强，从而能够促进数字化的迅速发展。大量的程序员被政府雇佣，夜以继日的开发政府提高效率所需要的电子服务平台，而后演进为全国统一的大平台，这便是奥拉政务处理的前身。 奥拉对公民的控制和保护的前身则是通过皮下芯片了，这些曾经讲过。 大数据清理机器人和水军事实上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与众多的文明一样，比图特勒尔在互联网带来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也忽视了对社会稳定的控制。疏于网络环境管理和冗杂的立法程序，使比图特勒尔的网络风气也在一定的时期内显得肮脏。最为着名的例子莫过于海兔了。曾几何时，海兔也只是一个提供涩情内容、贩卖用户信息来获得不菲财富的社交软件。它的运气很好，也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及时的通过了比图特勒尔政府的公有化要求，获得了政策引领作用，逐步的垄断了自媒体市场，发展成为了今天为比图特勒尔政令信访上通下达的超级社交平台。 也正是在这一时期，比图特勒尔励精图治，高度集权（大分裂联合政府时期），发展智能化防御平台，通过线上扫水，线下打击的方式断掉了上万个窝点，逮捕了数千名犯罪分子，为整个社会打了一针镇定剂，同时通过特殊法案，加速通过了《互联网管理法》，为比图特勒尔再注射了一剂强心针，互联网的弊端才终于被政府摧枯拉朽的力量解决了。 从互联网发展到互联网和谐，比图特勒尔仅仅用了短短30年。这期间通过了大量的法律法规，通过强制力和集权特权形成了稳定的热烈的一刀切的国家强制力，使得这团死水能够不汹涌起来，并能够“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如今的比图特勒尔则与众多数字政府建设者的梦中情人多有相似。依赖科学家、工程师、政客和公务员对奥拉核心建设的付出，比图特勒尔建设起了他们的中央大脑、合成型专家奥拉，奥拉的问世将比图特勒尔从低效的旧官僚体制拉入了未来式官僚体制的社会之中。伴随着科技的进一步发展，奥拉能够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为政府服务，逐渐的进化到能够为军队服务，为商业服务，为民生服务。以至于最终的奥拉之庞大需要一个空间才能够将其完美的包容。奥拉是比图特勒尔的圣人，是整个比图特勒尔最伟大的服务者。如果失去了奥拉，比图特勒尔就失去了她的心脏，迅速地陷入瘫痪当中。万分有幸的是，奥拉对比图特勒尔的重视和人们对他的重视相同。没有人认为奥拉的服务是理所应当的，他们在享受奥拉带来的服务时，常常对奥拉怀有敬意。 今天的奥拉不仅能够观测每一位公民的活动，还能为他们提供指导意见——奥拉被分为了不同的库，库与库之间的信息共享只能通过核心的处理器，而彼此之间没有直接联系，这样，奥拉才能够将自己的能力最大化，也避免在传递信息时发生错误。奥拉能够为公民们带来许多的知识，让他们生来就了解文字、数学、历史、文化、哲学，关心时政、政策，它存在于比图特勒尔的每一颗智慧核心之中，是“义体飞升”的卓越成果。 由此，比图特勒尔建立起了她的智慧社统。智慧社统以奥拉为合成型领袖，以林·尤梅尼卡为决策和管理领袖，互相合作。奥拉常常能够为首相带来更多先例和预见，使首相和上合部的西朗们能够更好的调整自己的政策，做出更加科学的决策。奥拉对比图特勒尔的治理有自己的见解，他将最好的自己完整地奉献给了比图特勒尔文明的复兴事业当中。这里，百姓能够了解自己申诉的程序，能够获得老者的建议，能够得到政府的答复，能够感受到管理者和服务者带来的温暖，因而幸福的，温柔的生活在社会这个大的“囚笼”之中，有条不紊的为它付出自己的生活。 在社会价值中找到自我价值，比图特勒尔又何尝不是我们的理想国呢？ 第11章 量子隧道假设 我们假设，能量以量子的形式表现出来，量子自身不存在任何属性，它不是光子，不是动子，不是引力子，也不是带电子，它只是它自身，只有物质与它作用时才能显现出自己的“能量态”，也就是机械能，辐射能，化学能，电能，核能以及热能。【好我已经不认识这个字了。】所以，文中才会拥有“赋动能量子集团”“赋光能量子集团”以及“孤独量子集团”等，这是比图特勒尔粒子技术和量子技术的一切前提，也是整个第一宇宙相关的量子科技和量子产业的基本逻辑。这样，就形成了我们的最底层的关于量子自身的逻辑：“孤独量子理论”，即量子不与物质作用时，只是一种表达能量的粒子，没有任何的能量形式。这样，量子在微观世界中就显得十分孤单。 基于这一假设，我们建设起“量子隧道假设”，即量子与另一或另外多个量子之间拥有独立空间，这一空间是自然的，也可以是人造的，我们称之为“量子空间”。这种互相通过“量子空间”而能够相互作用的量子，我们称之为“对象量子”，与量子空间一样，对象量子既有自然的，也有人造的。 对象量子的能量态是相同的，我们假设有a和b一对量子为对象量子，那么如果在手中的a被赋予了热能，在遥远的宇宙中的b也会同步的获得热能。当热能被物质从量子a的身上带走后，b也会同步的失去热能。这样，a和b会一同恢复到孤独的状态。a如果被移动了，相对应的，b也会同步移动。我们想象出一个二维的坐标系，a与b分别坐落于（1，0）和（2，0）的两个坐标，每一个单位认为是一光秒的长度，那么如果a以光速平行于y轴移动，它在下一秒的坐标将会变为（1，1）。同样的，b的坐标也会变为（2，1）。我们重置a和b，使其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假设a沿x轴向右以光速运动，那么下一秒它的坐标将会变为（2，0），b的坐标将会变为（3，0）。重置后沿x轴以光速向左运动，他们的坐标就会分别变为（0，0）和（1，0）。任意方向同理。 如果你能够明白这样的道理，那么，明白比图特勒尔的量子的相关假设就十分容易了。这样的同步，我们称之为“量子纠缠”。比图特勒尔的计算机则通过大量的量子组成对象量子，电信号打在光板上使对象量子的其中一部分在一端闪烁1次记为1，闪烁2次记为2，单位时间内不闪烁记为0，那么，三进制的数据运输问题就得到解决了。这样，基于量子纠缠从而建设起的通过量子隧道进行信息传输的问题就得到解决了。 这么看起来，量子跃迁引擎仿佛需要配备多组对象量子，才能够满足不同距离的跃迁需要。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但在量子引擎实装的那一期，这种问题就被解决了。比图特勒尔的工程师们很聪明，既然追不到量子，那就把对象量子撞出来。量子引擎在太空中捕捉大量的量子，并使其失去能量态，成为孤独量子。跃迁准备状态时，量子引擎将会一个孤独量子锚定舰船前的太空中，将另一个孤独量子放在舰船的后侧。舰船依赖自身速度和质量使量子对撞从而形成对象量子。这一对对象量子需要在“分手期”内被拉开，其中一个对象量子再次被锚定在舰船前的太空中，由舰船进行激发，从而进入隧道。另一对象量子将会被锚定在舰船的量子引擎当中，以至于一颗对象量子在另一颗被“撑大了”的对象量子的肚子里伴随着舰船一同驶入量子空间。舰船进入隧道后，会因为质量消失而失去时间。同样，舰船在隧道内的速度是无限的。在跃迁的目的地，引擎会把另一个对象量子抛掷到舰船前端，由舰船再度激发使其被“撑大了”，从量子空间当中逃逸出来。 那么问题与假设相悖的问题出现了：既然对象量子会同步移动，为什么舰船能够带着另一个对象量子（b）从被“撑大了”的对象量子（a）的隧道内穿梭呢？这就来到了“分手期”和人造“量子隧道”。 量子纠缠的发生并不是及时的。它们在被有质量的高速运动的物体撞击后，会进入“薛定谔的对象”状态，也就是似乎是对象，也似乎不是对象。在这一期间，a能够被拖拽而b被控制在量子引擎当中，一半的时间由于纠缠而向前运动，另一半的时间由于“分手”而被量子引擎向后拖拽，由于量子引擎只是把a丢在了舰船前，因此b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超越舰船。a与b之间保持着空窗期，因此虽然隧道形成，但b的移动依旧无法引起a的运动，因为a被激发而“撑大了”，它被锁定在量子隧道的初始端。那么，自b进入了他们的隧道之后，“薛定谔的对象”状态就会被确定为“对象”状态，a与b成为了对象量子，但a被“撑大了”锚定，所以b的移动不会纠缠a移动，故而存在“对象状态的分手期”。在这一“分手期”内，舰船将会飞速跃迁，直至这一量子无法再承受遥远的异地，故而“分手”，即脱离对象量子状态。这时，舰船将会不得不从量子隧道中被丢出，b也失去了它的对象，成为了孤独量子，而量子隧道也因为a与b的分手一同消失。如果还没有超出a和b能接受的异地范围，而舰船抵达了预定地点，将b丢了出来，那么a和b就会形成稳定的对象量子，他们在太空当中互相纠缠，形成稳定的“对象量子”。 我可以举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比方说我在郑汴洛城区读大学的时候，遇到了我的白月光。她来自哪里不重要，但是她现在在我的身边。我想和她处对象，那么我就要主动地去追求她，并且在旁人（比如说我的兄弟，或者是她的室友，亦或是相同的课程和相同的班级的束缚）的帮助下争取到她的芳心。由于双方和双方的助力者都十分给力，我们进入了暧昧期，虽然没有表白而成功的在一起，但是在旁人的眼中我们就是对象。这种似乎是对象但因为没有表白而不是真正的对象的关系就出现在了我们的感情当中。后来呢，因为毕业，她要回家了，回到京津冀城区。她会从我的身边离开，我们的感情就要接受异地的考验。如果我们能够接受郑汴洛和京津冀之间的距离，我们就成为了永恒的对象，并通过互联网相互联系，偶尔会乘坐动车和火车相见。如果我们没有……好没有这个如果。 那么，将我代入a，将她代入b，将郑汴洛代入“始发地”，将京津冀代入“目的地”，将暧昧期代入“薛定谔的对象状态”，将“回家”代入到伴随舰船跃迁，将接受这一距离认做“舰船通过抛出并激发b从而在量子隧道中脱离”，将“火车和动车相见”认做“0.1.2三进制信号”和“量子纠缠”，将“互联网”代入“量子隧道”，是不是就明朗起来了？ 是的，比图特勒尔也通过孤独量子集团对撞出“对象量子集团”并抛弃至宇宙中的另一个重要地点的方式来建设起“超空间隧道”，也就形成了比图特勒尔稳定的“星门”。 第1章 吊人胃口 天落的天是真的落了。 “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想把整个三石收归囊中，星瞾怎么可能会同意啊！” “那现在大权怎么又给阳秋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科学院内，路人甲无奈的摇摇头，示意路人乙不要再讲了。这些技术人员们看着雅塞利亚里奇奇怪怪的决策和令人动容的故事，难以克制住想要交流的心。 阳昊、天落，一位和星冉相亲相爱着，一位方才从雅塞利亚的小宇宙中出来，改名换姓的在比图特勒尔流浪。阳昊是先驱者，没有没落到无法再在文明中生活的地步，而且所有的功过都记入了历史的长河。天落却陷入了挫折，当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已经无法避免的时候，雅塞利亚的小宇宙中的比图特勒尔已经陷入了激进主义的浪潮之中，他无法控制，只能被人民们的长矛击杀。苏醒过来的天落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只是冲出了科学院，逃到了三界当中。而阳秋，经受了元灵泽、阳昊的磨练，以及他所遇见的好多好多数不胜数的事情，还有那个爱他的姐姐的关照下，他的傲气被打磨成了包容和温和，他的能力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练中得到了提升。每当族式人们提及他时，都会仰慕他的双图腾、六兵器，还有三石为他特意打造的空间——王殿。 阳秋也害怕自己会像阳昊或者天落一样被星曌设计的棋局安排。当星瞾突然十分关注他的时候，阳秋的恐惧便油然而生了。 公元3638年下半年，天落进入了雅塞利亚的同时，星曌委托南流收回了圣山、圣光、圣水三大上古神石，陈列在自然空间的圣台上。同年，他的心中有了值得依赖的男孩，他向远方发出要求，将星黎从冷冻仓中解放出来。 星黎是星曌的亲妹妹，他们来自同一批生殖细胞，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血缘上他们亲近，抚养院中也同样。与星曌的境遇不同，她没有像星曌这般辉煌，而是冷冻在了“休息室”里。至于是什么原因，好像如今只有星曌知道了。苏醒星黎这件事星曌纠结了上百年。他担心星黎遇到的社会过于黑暗，或者被一个黑暗的男人夺去，直到阳秋和星曌在枫树下谈话的时候给阳秋看过星黎的照片。 “也就是说你，你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啊？” “是哇，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唉！” “啧，我给你看一个女孩子。” “嗯？” 星曌知道阳秋会因为他突然地关注而感到恐惧。星曌并不把他的三员大将中的任一当做棋子，只是他不是能够控制时间的神，只是一个稍稍会一些灵力的族式人罢了。星曌好不容易才化解掉了阳秋对他的畏惧，现在他们就像好哥们一样在星公馆外的院子里聚会。 看着星曌从怀里拿照片，他喝了一大口啤酒。 “你看，我的妹妹。” “您的妹妹？”阳秋的脸上透露着心中的惊讶，在他的心中，星曌这样伟大的不惧黑暗的人总是孤独的，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情——到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星曌既有家人，也有朋友，还有爱情，甚至现在居然还告诉自己有一个至亲的妹妹。 “喔……”阳秋凑近看看，眼中写着满满的喜欢。就这样，星曌觉得找对了时机。在黑白相间的棋盘上，落下了一颗解除心愁的决胜妙招。 星曌让普卡极点乖乖把星黎的冷冻仓一整个拆卸下来，稳稳地送到比图特勒尔。星黎醒来后看到的不是普卡极点那该死的黑漆漆的天空和一群赛博精神病们身上数不尽的机械科技。而是美丽的比图特勒尔天空，完整地美丽的护士，和她心心念念的哥哥。 星曌做足了所有的准备，将星黎安排在了奇卡学院社会人文学院，目的不是为了让她学习，而是让她体验比图特勒尔的社会环境。随后星曌在奇卡学院投资了一处名叫“泽卡”的店铺，整体上是一个大厅，大厅带有复式的二层，上下的楼梯是松木制造的，整体风格像是阳光下的晴朗小屋。大厅两侧是挂式书架，上边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有些书的出版方是规定该书不许免费借阅的，但在泽卡里却完全免费。 记者采访这些书本的作者时问道：“为什么您的书在泽卡里可以免费借阅呢？” “泽卡啊？”大作家羞愧的笑了笑，回答道：“它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两边书架上的书一共本，6955个系列，每一本都不一样。（这个数据不是固定的，只是泽卡开业时所能贡献的书籍数量。）这些花费了星曌一千七百多万。 大厅的地面上铺的是羊绒，一平米三十。二楼由于附上了洛兹尼米（电气化建筑材料），就没有铺。这些花费了星曌六千。 松木楼梯、前台、书架还有栏杆，这些削下来也可以用作香料的木头，花费了星曌七千多元。 四周粉刷的淡粉色漆，散发着一些淡淡的桂花的香味，使用的是iv型渲染材料（一种复合涂层，有机、防水、防蚀，是闭门科技产物），只花费了三百，超便宜。 天花板的吊顶用的是二氧化硅，折射着内设的氚气管散发的淡蓝色光芒。同位素的便宜已经是地上的落叶了，星曌要的那些剂量，商家直接白给他。 吧台后悬挂酒柜的木材也是松木，可它承载的是钻石玻璃盛的美酒啊！时间域锁定拉长了美酒的保质期，而真空和冷藏更是破坏了链球菌企图肆虐的想法。这个酒柜更为独特的莫过于它直连时空桥另一边的法国的路易、俄罗斯的伏尔加、涅鲁斯的圣果汁、北盟的葡萄酒。只要你愿意，续杯可以存在在任何时间。连同吧台上的咖啡装置，花了星曌七百块。 摆在各处的玩偶是人工雕刻的，花费了两万余元。 猫、犬、鼠，加起来大概十五六只，还是白嫖。 接入奥拉管家，购买使用权，二十多万，永久的，直到店铺破产倒闭。 泽卡交给了星黎，星曌要她经营好这家店铺。说是经营，实际上店里所有的杂活基本上都是奥拉一个人完成的。泽卡开业当天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可依旧是门庭若市——星曌的小把戏很简单，在这个店铺都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时代，他先将“泽卡”的牌子挂上，然后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装修。 “哎，你们知道么？新开了一家叫泽卡的店啊！” “听说那是个咖啡厅？” “太好了，过了两天能带着我女朋友去。” “泽卡不是什么连锁店吧，带你的女朋友去会不会有些没面子……” “怎么可能，她可不是那么物质的女孩子！” 过了两天，只是牌子在晚上会发光了。那些男生女生男孩女孩看着两盏灯挂了快一个月，基本上成为习惯的时候…… 呼，那店哗一下开了，可真愁人。 第2章 你就像是你的猫 因为泽卡只在八点到十八点开门，这个时间段里每个学业等级或多或少都有课。他们只得花一些挤出来的时间来撸会儿猫，摸摸狗，调戏调戏趴在松木柜格子里的仓鼠。那些猫粮狗粮的包装袋上印刷着各式各样的词句，它们来自于世界各地。咖啡与酒就更不必说了，比图特勒尔人也认为工厂机床上的食品、山间流淌的溪流才是真正的“奢侈”。泽卡给一万名师生的印象是，许许多多应当价值连城的山珍海味，在这里却像是得到了制度保障一样，通通免费。 为什么，问就是星曌一年就可以从北方联盟分红十个亿的比图特勒尔币。星黎对外宣称说自己并不是这个店铺的股东，这个店面是属于某某某个联营体的，她只是在这里打打工，领取工时和薪水，所以资金状况她自己也不清楚。但久而久之，星黎还是被当成了拥有亿万家产的千金小姐，来泽卡读书只是为了享受人间烟火。 泽卡里没什么规矩，喜欢你的猫你若愿意便可领走，喜欢你的狗它若愿意泽卡不留。你有故事，它们和她会听你讲。你有心事，它们和她会帮你解决。如果星黎愿意，她或许会打开小本本记下你的故事。 没人知道这个店是星曌的，会有女生问： “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会感觉到无聊吗？” “不太无聊吧，毕竟还有它们这些小家伙陪我呢。” 会有男生问： “姐姐，您有心上人了吗？” 她会害羞地点点头。 会有孩童问： “星黎姐姐，我想喝一杯可乐，你可以不告诉我妈妈么。” “可以呀，但是只能喝一杯哈！” 客人还会有刚上学不久的孩童，他们只是见识短浅一些，和不知道是非曲直的低等文明的孩子不同，不会有那么逆天的问题，也不会成为十万个为什么。 “星黎姐，我好喜欢阿仓！”阿仓是这个小男孩给这只白色的小龙猫起的名字。星黎知道，这个小孩子一定十分喜欢阿仓。但是，这只龙猫一个月要吃掉将近一千的鼠粮——那些比图特勒尔的制度补给的免费鼠粮也一样优质，但小男孩的父母从未向社理部或是社区要过这些东西。 “是啊，阿仓多可爱。” 小男孩失神的望着它，又道：“唉，可惜我没能力照顾好他……”说罢，他转身离开了泽卡。星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叹气，摇了摇头。 这个小男孩叫谢升，今年10岁。他的父母一位97，一位43，但都是三十余岁的年轻人模样。本来在他两岁的时候应该会有一个妹妹，但是他的母亲不想再付出，便打掉了…… “比图特勒尔可以帮您抚养您的女儿。” “不必了先生，我可不想落一个生而不育的骂名。” 在比图特勒尔，有通过吃制度补给为生的人。他们什么都不做，任由日月在首星上空穿梭，任由大脑日益愚钝…… 二岁的谢升记得这一幕，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随着年龄的增长，谢升越来越觉得缺少陪伴。在他的再三恳请下，母亲给他买了一只小仓鼠。 仓鼠名叫炅炅，从他七岁那年起，他便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伴侣。 “你看！” 昨天谢升就和他的同桌打赌，说今天他一定会把炅炅带来。他的同桌不信，和他赌了一颗棒棒糖。今天，他的同桌输了一颗棒棒糖。 “嗨嗨！”谢升的同桌和炅炅挥挥手，炅炅也站起来和他挥挥手。 “好可爱的小仓鼠啊！” 老师过来轻轻摸了摸炅炅的头，开心的问：“这是谁的小仓鼠？” “我的我的！” “真可爱，像你一样！” 没过一会儿，她从休息室带来一把瓜子，撒给炅炅吃。不出一节课，大家就都认识炅炅了。 讲代码的老师很讨厌宠物。说来奇怪，她自己讨厌宠物，却又不惜借来邻居家的绿眼黑猫让它在教室内横行霸道。谢升往往按住炅炅不让它露出桌面，那只绿色的猫恶狠狠的瞪着谢升和他怀里的炅炅，就仿佛一口想要把它吃掉。 周四的一节课，黑猫假装在老师肩上睡着了。谢升一手护着炅炅，一手支撑着脑袋。奈何代码是在是太无趣了，他便开始犯迷糊。说时迟那时快，当这位老师来到炅炅身边，那猫立刻冲了出来，咬住炅炅向门外跑去。 炅炅没了，这让谢升的母亲十分生气。看他哭着一张脸回到家，他的母亲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自己和谢升讲过许多次如何保护好炅炅，但他的母亲依然没有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哪怕，她或许并没有如今的母亲那样爱自己的孩子。她向学校举报，但没有回复。 她又有什么方法呢，她不是那个时候的什么什么局长，也不是什么什么网红。宠物的死亡，最多便是赔偿。但金钱可以买来宠物，却买不来缝合童年创口的针和线。法律尊重食物链，想要让法庭来解决，是不切实际的。 克隆？谁会花一万块钱去克隆一只不是它宠物的宠物呢？ 那个时候的比图特勒尔还保留着暴力统治工具以及他的统治机构。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哑巴，每个哑巴都会吃到黄连。 炅炅没了，但猫还在。 “老鼠真香，嘿嘿嘿嘿……” 气急败坏的谢升一拳捶在黑猫的身上，黑猫和谢升扭打在一起。七岁的儿童那里容易对付一只带有利爪的猫啊！谢升被抓挠的遍体鳞伤。班主任本就生气，如今又火上浇油，那些悲痛顷刻间转化为了愤怒。她与代码老师起了争执，两人在同事的眼前大吵一架，谁也不理谁了。 和许许多多三千纪初（一般认为是2000年至2200年）的影视作品一样，邪恶没有获胜，但和伟人的思想一样，邪恶不应当是社会发展所需要的事物。与民争端，谢升的母亲便有了更多的法理依据，教师失责，更是给了海兔上众多的镜头撕裂的窗口。 学子与猫打斗，教师坐视不管。强大的舆论迅速地传到奇卡的领导耳中，他们义愤填膺，即可成立了小组调查这件事情。 或许，比图特勒尔虽然黑暗，但人民依旧幸福，就是因为那些官员们勇于负责，敢于负责。人们能忍受灰色的收入和死板的法律规范，但忍受不了懒政怠政。 “……本学院宣布与你的合同中止，因贵方违反教师规范，本次合同中止后，并不存在违约金争端。倘若有异议，可以向科学院和法院申诉。” “为什么？我的丈夫可是……” “没有为什么，如果想不通，问问原教务处李主任，也问问你的猫吧！” 第3章 不可多得 但是炅炅的逝世对谢升的打击很大，他不喜欢那个老师，也不再喜欢一腔热血的自己了…… 留下了那句没能力照顾好他，星黎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也只能摸摸阿仓的脑袋。 日落黄昏，云染秋色。人的改变常不是瞬时行为。生活中任何的事情，都会悄悄的道路上播撒下种子，它缓缓发芽，就会长成大树，成为向标，或是迷途。 星黎抱着那本厚厚的日记回寝室去了。她的寝室有三位如仙女下凡的姐妹们，待人和蔼，就像是星黎对待星曌一样。 【（2023.02）这点，后期码字的时候不理解，为什么不是“像是星曌对待星黎一样”。】 【（2023.12）星曌对星黎的爱是毋庸置疑的，同样的，我们也不能否认星黎对星曌没有跃然纸上但已经事实存在的百般关照。在写下这一句话时候是2022年初，那时的我遇到了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同她在暧昧阶段，故而也感受到了那个女孩子带给作者的温暖。但是码字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并不好的事情，那种温暖消失了，才会只剩下行文流畅和理论科学，磨灭了自己的人文情怀。】 寝室是可以布满科技的，但这里本应当由人主宰，像是那句“没有人的文明，毫无意义”。卫生常常是姑娘们自己打扫的。除了自动灭火和换气外，奥拉的权限基本都被关闭。科技给了我们丰富多彩的生活，可自然未曾有愧对于我们什么。但事实上，说是这样，在那些细微的角落里，奥拉依旧发挥着他伟大的管家价值，昼夜不停的照顾她们的生活起居。 这里有一位很特殊的女生，她叫温·熊本。由于她像泉水一样温和，星黎就叫她温和。 温和的染色体有一组是xy，这从生物上决定了她是位男生。不过命运——啊，应当只是说读取和复制dna那个细胞器的叫什么体来着——出了些差错。她患有先天性的性别障碍。一般出现这些症状的都会在他们两岁时送往比图特勒尔社科心理中心观察几个月，做出一个可信的报告——可干预并正常化，或不可干预。温和属于后者，她的父母也尊重报告，通过手术抑制了温和的性欲望。 这样的孩子在许多的时候面临的是被他人选择，因为不一定何时她的多巴胺会崛起，使她做出违法的事情。好在包括这个寝室的人许许多多奇卡学子都愿意接受她，她也才能够选择这个寝室。 围着火锅，马苏里拉已经盖不住翻滚的气泡。香气随着水雾飞向屋顶。置换器悄悄运转着，引擎的响动浸润在咕嘟嘟的作响中。 “那一年……” 三年前玉雪·卡芬消纳读九级。那年她比较失意，和自己爱了两年的男生朝光（·布尼朗）分手了。因为钠离子（这里是玉雪为自己起的外号）受不了朝光在爱自己的同时和朝越（原名是越·布尼朗，朝越是玉雪对她的戏谑）卿卿我我。要知道，比图特勒尔是绝不允许一夫多妻的。 法律决定道德，恋爱也是不希望第三者存在的。 两人因此分手了，但分手的并不干脆。钠离子对朝光还是满怀期待。 “不过这个时候有个叫午木的男孩子分到了我这个班，算是老相识吧。” 午木对钠离子的喜欢已经许久时间了。起初钠离子还不知情，直到有一天，一个与钠离子要好的男生——我们索性叫他钾离子吧。钾离子说漏了嘴，钠离子才知道竟有这事儿。 【氢锂钠钾铷铯钫，没有哪一个绝对单纯。】 【oh！对不起，氢气！】 “确实很意外，对我而言甚至是有些惊吓。” 午木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追，他走的“小心翼翼”。 “如若说我对他有过幻想的话，也是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张狂破灭了。”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午木突然“不再爱了”，此后又和另一位女生走得很近，像是朝光。 “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只娃娃，想要就被抓走，想扔就被遗弃，我真的，讲真的恨透了他。” 午木说他只是欣赏玉雪，绝对没有歪心思。可是钾离子说午木就是喜欢她。钠离子也愿意相信午木所说的欣赏绝不单纯。人坐在火炉旁边，怎么会感受不到温暖？ 可如果钠离子真不这么想或许就好了。她的想法定型的那两个月，午木似乎是在养一后宫的花。 “天呐，真的好渣！”温和不禁感慨。 “可还没完呢！” 午木是突然合上后宫大门的，这让钠离子有些意外。 “我意外的不是午木，他还是那么矜持。但朝光突然向我提出复合了，闺蜜和朋友也都是劝我。”； “每当我看见希望，满怀希望时看到朝光，就毫无动力了。” 很可惜，后来两人都没留在比图特勒尔。朝光没能与钠离子复合，也没与朝越在一起。午木更是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说出口。 温和问：“那如果让你选一个，你选谁呢？” “我谁都不要！” 【原后记：勿以束己之策束他人。】 “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呀？”星黎问。 “是……像是坐在礁石上欣赏拂面的风，是坐在大树下享受叶隙的光” 第4章 吃肉留骨 早上的太阳方才告知今日过了八个钟头，星黎就来到了泽卡。早八的课程与早八的热爱大为不同。烧好热水，沏了一杯奶香咖啡后，她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哥哥早上好呀！” “早上好，星黎。” “哥哥，你爱南琳姐姐吗？” 恰逢星曌正在最后检验堡垒蓝图的可靠性，听到这个问题，他觉得诧异。他放下手中的马克杯，也抛开欲钻进鼻孔的咖啡，看了看虚拟屏幕前的视界上确实是来自星黎的通讯界面，思索着星黎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当然了！比图特勒尔都以为我们领过证了，远方也是。” “真好……” 听这语气，星黎或许是遇到什么困惑的事情，需要他这位年长的哥哥解答了。他关闭了蓝图的界面，往靠椅上一躺，把脚翘到办公桌上，一脸惬意的端着咖啡，等待着星黎的提问。 “哥哥，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啊？” “呃么……”这问题星曌倒是有一些答不上来。毫不相瞒的说，他与南琳之间多不是浪漫，而是互相的等待。 “像是……园丁栽培了许久的花，或是花将自己的鲜艳毫无保留的给予园丁……我不太说得上来。” “哥哥，那什么是爱情啊？” “这，是个问题。你知道吗星黎，死亡被克服后，哲学系有很大一部分转向了对爱情的争辩上。时至今日，也没有任何一方能够将所有人完全折服。” “那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星黎还是希望能从星曌的嘴里得到答案。 “爱……爱就是从最初的相识，到后来的相爱，在到最后的相互依赖，相互陪伴！” “那，你们一定要幸幸福福的在一起啊！” “嗯，我们一定会。” 挂了电话，星曌看看身边的南琳。 “哈，怎么，听着这是要和我们诀别么。” 星曌笑笑，没有回答什么。 星黎趴在吧台后的桌子上，呆呆的看着小白猫在抓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小鱼吊坠。那是各种颜色的钻石，在“碳足球”和街边的纸一样便宜的比图特勒尔，那些为了漂亮故意掺入一些杂质的“碳棱锥”不值钱。 “困死猫了！”小白猫爬到星黎的怀里，枕着软软的山头睡着了。星黎轻轻的摸着它的背。它叫小白，除了叫，就是睡觉。 “比图特勒尔打过最漂亮的一场战争使用经济和人们的一腔热血。” 她回忆着几天前星曌给她讲了这件故事。 “大概六百多年前，东南星群的一个名叫萨瓦萨哈的文明在他们的星系里建造了反粒子堆。”； “这个反粒子堆呢会不定期的与一些粒子对冲，从而产生大量的能量。这些能量被萨瓦萨哈捕捉并利用，为自己的太空设施提供能量。这种东西比图特勒尔至今也没研制出来。不过据一些可靠的数据推测，一个标准的反粒子堆所产出的热是一个标准白矮星的1.5倍。”； “比图特勒尔自然是不会去干涉这些的。”； “不过不巧的是，反粒子堆的存在破坏了空洞星群与东南星群的虫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破坏了比图特勒尔60%的能量产地。” “60%！东南星群如此富有的啊？” “是啊，零点六，这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况且如果这个虫洞消失了，比图特勒尔从主星到萨瓦萨哈就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往常只是半小时。” “这怎么说？” “因为运送能量需要大量的货舰。这些货舰是一种普朗克发生器，在它之内嵌套了一个反普朗克发生器，因此成为了能量运输舰，名叫‘苍果’。苍果的诞生是普朗克发生器的高级利用……罢了不说这些。苍果运输能量，需要天然虫洞。比图特勒尔的时空桥本身作为一个普朗克发生器，不允许再次嵌套普朗克发生器。比图特勒尔与萨瓦萨哈星系的链接仅有萨瓦萨哈恒星系的恒星黑洞。” “懂啦，就是高速路和乡村路的差别呗！” “是的。这涉及到比图特勒尔的利益。比图特勒尔提出交换星系，将我们控制的星系与萨瓦萨哈进行交换，并且在未来五十年内为他们提供廉价的能量。”； “这已经很奢侈了，但萨瓦萨哈没有同意。” “他们是不想离开生育自己的地方么？” “或许是的，比图特勒尔能理解。不出一年，比图特勒尔在虫洞的身旁建设了天使粒子交换站，将众多的物质转化为无反物质的天使粒子，在黑洞的周围形成了保护网，来稳定虫洞。”（天使粒子交换站也是图迪森-德尔多引力束缚巨构的组成部分。后来萨瓦萨哈的黑洞稳定器也升级为了这一巨构。） “不会被吸进去么？” “不会的，它加装了空间锚定系统，相对于虫洞是静止的。”； “但是这个系统的出现导致他们的反粒子堆失效，再加上虫洞本来就在他们的法理宣称之内，萨瓦萨哈便每日都往稳定器上投掷能量中和炸弹。而比图特勒尔自知理亏，只能不断的为稳定器进行充能。” “哈哈哈，一三五布雷，二四六排雷！是吗？” “是的，哈哈哈哈。随后，比图特勒尔呼吁不向萨瓦萨哈出售任何物资，也不再与萨瓦萨哈进行市场上的对接。” “就是说不卖给他们东西，也不买他们东西了呗！” “对的，一定程度上，算是解除了双方的关税同盟。但是比图特勒尔并没有出台相关法律法规，政府层面的互动也从未停止，正如你所说的，一三五布雷，二四六排雷。” 星曌浅懂合道的历史，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接受用这个梗。 “那个时候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抵制撒货，拒绝撒币’。” “哈哈哈哈哈哈！” “萨瓦萨哈进入比图特勒尔市场后，大量的设备都来自这里，所以许多制造业进入了停摆，甚至是科研。他们的经济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依靠外汇，而这一部分外汇的大头是比图特勒尔，占百分之九十。” “那，我就不能理解了呀，破坏虫洞对他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好处，为什么他们还这么在意，甚至不愿维持与我们的合作呢？” “为了主权吧，我想。我也听那些媒体说，萨瓦萨哈政府对自己的公民宣称比图特勒尔想用黑洞旁边的机器去摧毁他们的星系。” “好傻。好像是赛博虫子傻狗！” 赛博虫子傻狗说的是远方那些沉迷在义体科技，不学习任何知识的人。 “不久后，他们的经济便崩溃了。国内发生了战乱，支持比图特勒尔的和反对比图特勒尔的开战了。打了几十年，太空里的建筑都打捞回来做成了武器和子弹。” “这……” “最后呢，叛军胜利了。三十万人的文明锐减到了六万，快要进入二级文明的他们掉落至一级以下。” “嘶……” “最后，他们就只能生活在首星了。” “那比图特勒尔帮助叛军了吗？” “这我倒是真的不太清楚。我觉得比图特勒尔没有必要去参与他们的战争。比图特勒尔在意的是虫洞。” “那我们也没有使用他们的科技吗？” “是啊，比图特勒尔或许期盼着它卷土重来吧……” 第5章 罪恶的光 “最恐怖的不是我在黑暗中生活了多少年，而是多少年后我才明白自己活在黑暗里。” 星黎从回忆里被拽了出来。讲话的男生坐到了座椅上，随手打了杯可乐，轻快的“啊”了一声，和身旁的另一位男生讲：“真的，我这辈子也不想这么窝囊了。我们不像是你们，经济发达、科技领先。我们的星球没有统一，两个大国因为卫星一的主权掀起了世界大战。真是可惜，两个国家连最基本的太空中如何加速都学不会，还要为了一个卫星争斗。” “或许，文明的进步需要牺牲吧。” “我们那里的教育制度和这里还不一样，要读小学、中学、高级中学和大学。” “阶段教育。”星黎的脑海里闪过曾接触过的一个词语。 “好家伙，两个中学不可以合并还是咋的？” “从初级中学到高级中学之间有个叫做‘中考’的东西，从高中到大学之间有个叫‘高考’的东西。” “我应当是懂您要讲的话了。不过还是愿闻其详。” “中学倒还是没什么，只是有一些中二的少年天天犯病罢了……” “哈哈哈，比图特勒尔也一样。或许人到这个年龄应当出去转转，而不是蜷居在六十平米的小屋里。”星黎这么想。 “高中就不一样了。高考的竞争压力太大了，内卷十分严重，为了……你知道内卷是什么意思吧？” “略有了解。” 星黎并不理解什么是内卷，她还需要上网查一查。 “社会发展需要更多高质量的人才，而在我们那里，判断一个人是否有才华的标准便是学历了。” “在一定程度上，我们的文明也一样。” 星黎使用视界扫描了他的信息，两人都不来自比图特勒尔。 “社会需要反思，这是必要的。”；“在我的高中。且说高一吧，三千米的长跑我一口气能勉强……我倒是可以保持跑步的行进姿态。这得益于一周两次的体育与早六晚九的工作。” “你们的这个所谓工作，也就是学习，难道不是八小时工作制？” “自然不是的，甚至说还会有一些单位并不遵守这项法律。” 另一个男人看样子很难想象这种社会现象是怎么样的。无论如何，在这个人的话语中，早六晚九竟然要被冠以得益，在有智慧的文明普遍都要求八小时工作制甚至是六小时工作制的时候，世界竟然还有社会能够落后到这种地步！更甚至是他描述的这种现象或许在他们的社会里已经被人们看作是常态了，大家都觉得没有错，因此没有人会主动追究。是这样吗？ “我们的高中每周六下午回家，周日下午返校。后来演变成了周六下午放学，周日上午返校了。” “没有人反对吗？或者说，是合法的？” “合法？并不。我们曾经的老师戏谑的称，如果哪一天我们的组织要严查，那么全境内99%的高中都要整顿。” “你们……”他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了自己对这个文明的猜测，又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就正如他已经猜测到男生会说什么话一样。他是博见者，是倾听者。多有可能，是他们坐在一个人身边看钓鱼的时候投机似的聊到了一起，于是来到了泽卡互相分享自己的心事。 “高二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持续跑一千五百米了。睡眠不足成为了我的难题，我不得已用下课、用上课的时间去小憩一会儿了。” “早上六点起床之后，你们就开始学习？” “不是，我们先会进行跑步。” “先跑步？也就是晨跑？！熬夜与运动相加等于猝死，你不知道吗？！” “嗯？还有这种说法？” 他捏了捏鼻根，痛苦的摇了摇头，摆手又道：“没关系，看样子你们应当都是健在的，权当我未曾说过吧。” 星黎也未曾听过这种说法。除了那些拥有极度低级的生产力的文明，多多少少会在这种休息不足后高强度劳累的状况中死亡之外，不知道这些健康问题的无非有两种，一种是经历着、被奴化的人，一种是未经历，也不会经历的人。很明显，诉说着自己心事的人属于前者，而星黎属于后者。 “高三上学期的时候，两周一次考试，下学期一周两次考试，这些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至于作息，大致是早上五点，晚里十一点吧。” “且说您何以认得这是黑暗吧……” “我是上了大学，听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的言论，才知道他们最少一天也能睡八小时。大学的一日三千米，我调整睡眠了几个月后也做得到了。那些学校用更宽松的制度培育出的很一般的学生，与我们这番高压下打造出的并不差的学生，竟是同一个档次……”； “上了大学后，学校的餐厅外包，我吃上了足够我不需要再买零食的饭，喝上了我愿称之为鲜美的汤，学着我愿意学习的课程，做着我想做的事。不会有人用大量的作业挤占我的自习，不会有人布置计划打断我的睡眠。”； “我可能不喜欢一日三千米，不喜欢一百分钟长的课程，听不下我已经懂的或者不懂的东西，不情愿早上八点有课，但比起那些，我已经庆幸太多。” “听说你们的文明最终没能接纳比图特勒尔？” “对，但是七十亿人里有二十亿人来到了这里。” “两个超级大国都来了许多人吧？” “是的。” “难道还有五十亿人深陷内卷之中？” “我只知道在那里，只有我们这样的超级大国的孩子是内卷的。孩子们三岁学钢琴，六岁学英语，八岁学篮球……我只是说了这么多，实际要比这恐怖的多。” “比图特勒尔的制度与你的国家几近相同，这又是为什么？” “先生，比图特勒尔这样总会要改制的，而我们正处于官僚体制的巅峰。我们的文明还很弱小，尚未能够开发一颗地外卫星。” 新闻里，比图特勒尔的工人们在欢呼昨日耗尽了一颗恒星。 “先生，很感激你们能陪我听到这里。这些话放在我们的文明，终归是要被批斗的。网络上总会有不间断的攻击，要比两个大国对彼此服务器的袭击还要丰富。任何的制度不依靠群众是无法被推行的，就像我们所说的学校并不采用八小时工作制。社会、家长，给予了老师们无上的尊重，因为他们要工作许久。但没有乌合之众会真正的为学生们感到疲惫，因为他们总会认为他们的学习时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先生，那只是他们对现实的改变远比不上他们的幻想，也比不上他们想要的生活罢了。倘若学生与家长和老师们能够联合起来，八小时工作制会来到学校里。倘若工人们真正的联合起来，八小时工作制会来到工厂、公司。倘若人们真的是一条心，八小时工作制会从劳动局和代表大会放射状的四散到每一间房屋、车间、教师、办公楼。而我们的文明，也不会爆发革命，因为那些心系百姓的管理者们并不是坐在四个地板围起来的小屋里通过纸张上的数据鼠目寸光的规划一个社会和民族的未来。他们无一不会看向外边的田野上耕作的农民、学校的学子和工地里的工人。这世界上的无奈太多了，但那些能够改变一个民族的命运的人，却也是从这么黑暗的制度里摸爬滚打走出阴影的。” “也就是说……”倾听者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阵子，问：“你们的统治者知道这样做无疑是葬送下一代的希望，他们也积极地采取了一定的措施去改变这些糟糕的状况。但事与愿违，迫于社会和政治上的压力，有一些人性化的措施一直没有得到实施？” “是啊，我们的社会里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情，就像是鲁班锁一样紧紧的扣在了一起，想要打太极似的将他们慢慢分开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能通过暴力的手段将他们撕得粉碎。” “即使你没有上过大学，光却早晚会洒在你们的心上的。” 第6章 一厢情愿 “明天开始不用上早操了。” “回班学习么？” “不，让孩子们多睡一会儿吧。” 新上任的校长王铮辉，叔叔是军团书记，母亲是军团处长，父亲是军团行政书记，哥哥是军团公安处处长。 副校长知道这个校长只是来赚工作经验，就没多想的说：“校长，咱们隔壁学校……”话未说完，校长眉头紧蹙，吓得副校长一身冷汗，只是点点头，赶紧溜出了办公室。 不久，教学楼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校长品了一口茶水，欣慰的笑了笑。或许他就像是滁州太守欧阳修，“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 之后一个月，他很喜欢看学生们跑课间操——早操取消后，第三节下课后有三十分钟的休闲时间，被用于跑课间操。他们美其名曰是强身健体，也不强制，但不去的扣分。 “你发现没，每到课间操的时候校长就喜欢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怎么，校长爱看？” “对啊，你们以后学学人家树木一中，人贴人跑。”【原文中记“竖木一中”】 “成。这大阳台落地窗就是好。那要不要把早操恢复了？” “笨啊？取消早操本来就是校长提的，你现在把早操恢复了，那学生和校长都会愤怒。学生的愤怒不过是以头抢地尔，校长的愤怒那可就是血流千里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再提，除非你和我都不想干了！” 周一，校长欣赏。周二，校长还看。周三，体育组老师都去开会了，没人管的孩子们自发的回到以前的模样。那人挤人的跑步队形远比军队还要严格，在军团大阅兵的时候，王铮辉常常能够坐在第一排。军人们每日驻守疆场，十分辛苦。他们要经历的磨难和历练比锻钢的步骤还要多。那么学生们也应该“驻守疆场”，拿起自己的笔杆子对抗“外部势力侵略”，也应当像锻打1860钢一样好好的敲打他们，甚至要比军营更严，是吗？ 之后，老师叫了些一班的学生往报告厅搬了张新的桌子。他们刚一抬进去——好家伙，原来的桌子怎么从正中间的座位处劈开了…… 出了报告厅，一个同学说：“这校长真牛，徒手劈桌子……” “不像是徒手，像是用利剑砍断的。你看那切割缝，十分整齐，没有钝力劈裂的痕迹。” “我也觉……” “哼哼，你咋知道那是校长劈开的？” “那正中间谁能坐？” “你又不是校长，你也没去开会，杠精。”；“真耽误我学习。” “就是，耽误学习。”他和他的好基友突然骂起来，让两人手足无措。他跑了起来，孩子们也都跑了起来。跑到厕所，却又一起上洗手间去了。 “厕所，厕所，厕所，我说了几次？把门装上听不懂？还有那灯，晚三的时候为什么不亮？什么一天都不亮，灯坏了不知道换，我要你们后勤部的去厕所那抽水机下边吃大粪去了吗？晚三晚四之间不下课，没有必要亮着？这是理由吗！学校没有给你们后勤部工资，没有给你们这些人工资？！我给你们一天，一天之内弄不好，立马给我滚蛋！” 夜晚，校长来巡查的时候看到了楼道内的公共厕所黑着灯。他走进去想要方便一下，奈何那灯怎么都打不开。他觉得奇怪，换了一间还是不行。他再跑到二楼、三楼……原来是所有的灯都不亮，显然是有人故意的！ 他把后勤部部长叫来，恶狠狠的骂了一顿。倒似乎是不解气，又叫住了他。 “且慢，回去给王海洋带个信，就给他说，再敢贪学校一分钱，就不是滚蛋这么简单！” 这天是周四，也是王海洋吓破胆的日子。厕所的问题，一个月前就在大会上强调过了，生活与后勤保障处只是给原本的瓷砖换了换，加装了一个新的洗手池。卫生间与教室很近，且不说粪口传播。校长训话的声音很大，传到了数不清的老师和孩子们的耳朵里。 “卧槽，牛批！”教室里有这么一声，但是也只有这么一声。靠近厕所的两个班乱哄哄的，直到班主任从休息室走了进来大骂一声，才平静下来。 校长知道晚三晚四不下课这件事是年级定的，厕所熄灯也是年级主张的。校长和教务处长开过会之后，带着处长直奔高三的年级办公室。年级主任正在说晚三晚四之间的事儿，强调不能下课，为的是训练同学们的定力。 “高三是标杆，先解决高三，高二高一就知道要解放咯！这群可怜的娃娃，也不知道我走之后会怎么样。” “校长？您真的要走？” “这不好说，我多希望能一直呆在这里啊。” 王铮辉如果当上了军团教务厅厅长，他能把光带到整个军团。他如果是一个学校的校长，只能投入到市局当中做口诛笔伐的对象。 见校长进来，年级长瞥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校长并不是什么嚣张跋扈的人，示意他继续说。 通知完了之后，主任凑过来道：“校长，不好意思，刚刚在通知。” “没事老李，我真不是有意去刁难你，麻烦你过一会儿再通知一下，以后高三不再上晚三晚四，让同学们回宿舍休息。这件事情是我和张处长商量过后决定的，如果市局有什么意见，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老李不是什么糊涂蛋，但也确实像是糊涂蛋。他的麦克忘了关，教学楼轰烈的一声“耶”，随后是掌声。老李、校长和处长看到了闪烁着红灯的麦克风。王铮辉摆摆手，示意他既然来了就面对吧，然后带着处长下楼去了。随即，隔壁教学楼也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最后是最远处的教学楼。 “校长，早些休息！”校长站在大坡边上失了神，被一声甜美的声音叫醒了。他一低头，一个女孩子害羞地向他挥手。王铮辉说：“你们也早些休息，不要熬夜。” 远处紧接着传来了“校长大人万岁”的声音。孤独的一声十分中二，一旁不少人笑他。但，也有人跟着他喊。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王铮辉的来湿润了眼眶，他想起了曾经自己也是这么的书生意气，如今实现了罢。 王铮辉也曾经是孩子，在那个生产力更加不发达的年代，能有一个读书人，都是一整个家庭做出了数不尽的舍弃的成果。他倒是幸运，是官二代，祖上苗正根红，也有些权力有些钱，能够让他在黑暗里仍一身正气，通过学习走上更高的位置。 作为校长，他权倾四野，逐渐取缔了通过资格性选举产生的校委会，而是将学校变成了独裁制。作为补偿，他向父亲大人哭诉，说服了区长每年多拿两千万拨款来用于教育。事情办的很“愉快”，更是果断。区长“乐意”出资两千万。 父亲给王铮辉说区长的“乐意”，王铮辉又破口大骂：“妈的，这个崽子自己不知道贪了多少钱在两河的教育事业上。为什么两河天时地利，但是干不过树木，不是资金不足，就是思想不愿改进，就是副校长、校委会对学习，对教育的偏见！这区长，亲戚不少，半个新区都是他的房子，人人都和他一样，要什么教育，要什么发展，要什么强国？都他妈回家种田去吧！” “别激动嘛！中央的网马上就撒下来了。” 工资的事儿还没落实，区长倒是落马了。新上任的区长刚上位，就立刻全力支持王铮辉对两河区第一中学的教育改革，认为任何高中都应该向一中“看齐”。 新的区长转运资金，老师们的工资都涨了两千。 “两千啊！一个月又能买半平米！” 原区长因为贪污腐败，被执行死刑。临行前，他望着刑场外山那边的新区。 之后，王铮辉打着为老师减负的名义取消了晚自习，削了作业，压缩了早读，和供书商通过合同上的漏洞指控对方违约，双方不再合作，一中也不再进购更多的卷子。 他打败了副校长：餐厅外包，90%的持股人是他的儿子，员工无一不是他的亲戚或一个村的。他威胁副校长，如果不把餐厅交出去，就去查他的账本。副校长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把餐厅的事情搞完了之后，带着自己的公司就从学校跑路了。临走前，他还不忘痛骂几句王铮辉，说他是狗粪里长出来的一只屎壳郎，不会管学校就会耍官威。 他炒了后勤处处长，因为他用修电灯的钱买车。 隔壁学校行动的慢，他们想看笑话，想看这个十几年没有出过一个名校的学校哪里来的底气说什么享受教育。 年后，十几年没有出名校校友的一中走了七位名牌大学生。 “醒醒！”猫拍了拍熟睡的男人。他慌忙的收拾东西离开了泽卡，一句话也不多说。 【（2021.12）什么时候光能洒到我的家乡啊？】 【（2023.12）万分有幸，有生之年我也能够看到我的家乡天翻地覆的变化了。王铮辉果然不是书上的人物，而是众多学子和教师内心中的声音！】 第7章 姐弟恋患者? 下班了，星黎走在大街上。她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她今天听到了好多好多的故事，已经麻木了。街上的人们突然仓皇逃窜，机甲的引擎声在空中轰轰作响。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扑在了地上。巨大的火球从天空中落向远方的森林。 “嗡。” 天空中传来奥拉的声音：“市民朋友们，比图特勒尔遭受到灵兽袭击。城市已进入虚无状态。重复，比图特勒尔遭受到灵兽袭击。城市已进入虚无状态。” 所谓虚无状态，就是将城市所处的区域通过空间搬迁的手段暂时隐藏起来。除了光还会停留，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从外界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 头顶是一只冒着火焰的巨兽，体型如同麒麟一般庞大。他的腹下阴影笼罩了十几栋复式，火球吞噬着一架架机甲。 “目标诊断完毕。”奥拉将这只巨大的怪物的所有属性投送到机队的屏幕上。 “八千七百万吉焦？这就算是星城的能量中和器也得消耗到猴年马月啊！” “马上联系驻扎在本星系的舰队投入战场，可以直接使用末日武器。” 机甲的视界上显示着来自战场各方面的信息。行星将在七十秒后进入虚无状态，最快的打击舰队也在集结的路上。预计两分钟后，他们就会进入指定力场。 “可是，这么庞大的怪物，就算是星城来了也扛得住啊！” 比图特勒尔首星上空竖着一根“针”，这是一种堡垒，这种堡垒的两个尖端会产生强大的引力子流，引力子流随着正极喷出，自上而下从负极吸入，从而实现一个磁场状的力场。这种堡垒叫做pos，也被叫做“杆子”、“力场”。杆子可以插入不同的量子芯，从而展现不同的功能。力场侦查舰避役匆匆进入了力场，将空间转化量子芯植入杆子，随后驶出。 “各位舰船驾驶员请注意，力场位于比图特勒尔首星比图特勒尔城上空三百千米处，母场密码：7394。诱导力场已经展开，请各舰队维持阵型跃迁驶入。重复，……” 舰船纷纷启动，驶入力场。为了保护行星所在的区域，比图特勒尔难以使用星际武器对灵兽直接发起攻击。地面上的所有武装加在一起，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这个怪物击杀。而虚化模块的持续效果最多只有一百分钟。否则，就会过热损坏。比图特勒尔舰队和机队必须快速的、温柔的将这一团巨大的威胁从城市中抹去，并且要留出足够的时间交给工程队打扫城市的地基，以确保比图特勒尔城能从临时的空间中搬迁回来，平稳的结束城市虚化。 “快把神技台搬出来，让神技制服神技。” “那老东西多少年没用了，也不知道荡了多少灰。” “也不知道星曌在不在。他很早就说过开发行星防御空间，只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还不晚。” 阳秋的声音传入控制室。法斯特洁白的身影在淡蓝色的光芒下微微变化。天空中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章鱼，看样子也是灵兽，对不明白的机队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拿汝魂来！”巨兽被强大的灵力拽上了天空，章鱼将它大卸八块，碎裂成金光闪闪的光子，吸入了自己的身体中。 “漂亮，小普果然靠谱！” 法斯特是三界自然空间下黑暗森林的守护者，是一只庞大的灵兽。它通身洁白，只是在黑暗的森林中显得黢黑，他的灵力十分丰厚，足以将一只庞大的灵兽撕成碎片，今天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开胃小菜。确认紧急事务已经结束，比图特勒尔取消了紧急状态，将行星从另一个空间中拽了回来。整个行星恢复了往常的样貌，工程队打理比图特勒尔城的地基，以迎接比图特勒尔城能够在虚化结束后平稳降落。巨兽袭击总要政府给出一个解释，比图特勒尔确认并未发生空间泄露后，就开始积极地派遣舰队在宇宙中搜集的信息。最终，他们在母星的附近发现了时空裂缝。缝口很窄，只有一米多宽。但很长，有五六千米。 比图特勒尔认为这是一个畸形的黑洞。至于之后在这个黑洞后会发现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他们还不清楚。 星黎这是第一次遇见阳秋施展神技。阳秋当时握着白炽刃仰望着半空中的巨兽。巨兽的脸正对着全神贯注的阳秋。他身穿白色的短衫，头发在风中摇曳，面对着巨兽毫不紧张，置生死于度外，身先士卒。他是族式人，守护繁星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责任。 星黎把图片发给了星曌。星曌看了一会儿，竟没认出是谁。他分享给一旁的元灵泽。元灵泽瞥了一眼，重重的拍了一下星曌的肩膀，解释了起来。 “诶！这不那小子吗！” “哪小子？” “就是他爸修的里都大桥。酗酒，进去那个！” “尘凡莫宏？” “对，双图腾，六把兵器的那个，以前挑衅我们，被我揍了一顿的。” 星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元灵泽说的这个人是谁。 “阳秋？” “对！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了！你给的他王殿，还带着他，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边喝酒，你还把你妹妹的照片拿给他看！”元灵泽指着屋外，那大致就是大树的方向，没必要让奥拉再将室外的光投入到客厅来了。 “忘了？” “这是阳秋啊？这小子头发怎么长那么快？我上次见他还是寸头！ “人头发长得快，心眼也长得快。你瞧瞧，这就以百姓之心为己心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冲到前边打巨兽去了，你瞧瞧你，就搁家里坐着，活像是活化石！” “阳秋这么做，终归是好事。” 于是，一张叫做“你过来呀！”的图片便传播起来。 比图特勒尔的社交软件叫“haitu”，又称“海兔”，是国控的社交软件。它可以将个人圈子与外围完全隔离，可以选择简洁、个性化的交互设计。可以投稿长视频、短视频、文章、音乐、动态、照片、素材等等。可以搜索新闻、八卦、科学、论文，参与讨论与热议。由于政策引领，海兔是比图特勒尔唯一的社交平台。这样，国家（此时的比图特勒尔尚未改革）可以轻松地控制舆论，可以保护用户隐私。只不过，海兔毕竟有笼子罩着，也会埋没少许真相。 在比图特勒尔，你可以将你的个人信息公布，使陌生人通过视界就可以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但是，无论对方是否愿意，安等在0.01以下的任何智慧生物都无法得到任何人的个人信息。 星黎的联系方式公示的下限由她自己设置为了+8.53，比星曌的安等少1。她说今后找的爱人不能比哥哥优秀，也不能比哥哥差太多。 【注，3630年后，海兔更新了条款，个人信息展示的安等上限等于自身安等，星黎的安等是+3，因此最多只能设立+3以上可见或所有人不可见。3630年9月，因为这一条款违反了比图特勒尔的信息公示自愿原则，又被废除。】 哎，阳秋就是8.53，刚刚好。 星曌就问星黎： “照片上的人，你认识么？” “你说阳秋？” “对，他去过泽卡吗？” “来过，喝过茶，还喂过狗。” “不喂猫？” “他好像不怎么喜欢猫的样子。”星黎挠挠头，显得很困惑。 “好吧。” 星黎没再回，星曌也没再说。他和元灵泽看着全息的光打在光凝胶从而形成的虚拟屏幕，上边正在展示战斗回放。法斯特一出场就引起了两位的注意。 “法斯特必然来自自然空间。阳秋没有能力调动法斯特，也就是说，天落参与了这一次的战斗，并且有极大的功劳。” “是，你说的没错。可是……” 星曌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就停住了。元灵泽却是容不得别人这样待他的，他一定要问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是不是因为他想要在雅塞利亚里改变比图特勒尔，最后失败了，被起义军击败之后，在现实生活中还回不过神来？” “对啊。不过他只是对比图特勒尔不熟悉罢了。我希望等他醒来，还能够投入到复兴比图特勒尔的事业当中。” 见星曌这么说了，元灵泽暗自庆幸他与自己的想法一致。 “没关系。晴空还在。阳昊和陌一不也在一起么。” “怎么都是姐弟恋啊？” “这样不好么？” 星曌诧异的看着元灵泽，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妻子花结，然后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怎么如此奇怪，怎么都是女生要比男生大？ 第8章 你解放他，我解放你 “打劫！” 一群拿着唐刀的青年拦停了星黎回家的有轨电车。一旁的泰坦机甲已经损坏在乡间的道路上。巴士的旁边也围了一圈青年。他们手里都有机甲，还有几个是族式人。这些人凑在一起，自称“唐商”，想要建立起一个赶超程桂的商业集团。他们的口号是“富可敌国”。至于敌的哪个国，没人知道。 这群人就是典型的机甲驾驶员中的败类，或者是族式人中的败类。这群败类，社理部和上合部都在不断的消灭。他们与余孽的性质差不多，但比余孽的危害小的不是一点半点。 余孽是反动文明，他们只是犯罪小团伙。余孽有数万名高端人才，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比图特勒尔治理的重心不在这群人身上，等忙过来，收拾他们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星黎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角落里的男人头上盖了个外套呼呼大睡。 唐商几个小哔噔们一排一排的搜刮，有一个人身上一分也没带。 “你他妈仗着电子支付就不带现金啊？”刀横在大叔的脖子上。 “对对对……不起，我我我……出门不不不不……带现，现现现现现金。” “你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妈的口吃啥？”小伙被传染了。他拿出二维码，怒火中烧的说：“给我扫！” 到账一百。经过这里的车，一个人掏一百块钱来处理这件麻烦事已经成为了习惯。唐商控制着智慧社区，这趟车是几辆车的必经之路。 小哔噔走向车的最后，一眼认出了星黎。 “念在泽卡也不收我钱，妹妹你别害怕，我们老大说了，饶过你。你，给我起……”说着，他就去抓开男人脸上的衣服。 他没认出来阳秋，只是看着阳秋歪在星黎的肩膀上。 “妈的，敢占我们老大的女神的便宜！” “嗯？啊？”阳秋一脸懵，问：“到南兴社区了？” “第一次坐线儿吧，兄弟？打劫！” “啊？我是兄弟，但是不是大姐啊……”他摸摸自己的喉结，想要证明他是个男的。星黎在一旁忍不住发笑。 “你你你你先给我起来。”小哔噔把刀一抻，劈在阳秋和星黎中间，将阳秋往旁边顶了顶，让阳秋和星黎分开。 “我讲你啊……”小哔噔还没把刀收起来，眼光掉在了“大姐”的胸前的勋章上——程徽，声望+7.00才有的程徽！ 程徽，最初并不叫做程徽，而是另一种勋章。这种勋章是原本是颁发给对文明有巨大贡献的人的。随后合道与比图特勒尔合作，才真正的打造出了程徽。程徽将会颁布给在合道和比图特勒尔均享有+7.00声望，且对繁星时代做出了伟大贡献的个人。程徽往往意味着它的拥有者得到了众多文明的认可——至少是比图特勒尔的认可。他们可以执行特殊的程徽任务，在主权范围内得到主权拥有者的保护，并有额外的法律裁量权。 “卧槽，奶奶个瓜！”他收起刀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碎碎念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啥？啥？”前边一些的小哔噔诧异着望向阳秋。阳秋拍拍程徽，程徽发出了深蓝色耀眼的光芒。 “卧槽”的声音从车厢尾传到车厢前，然后消失在傍晚中。 “真是两岸猿声啼不住……” 第二天去学校的巴士上，星黎又遇见了阳秋。 “嗨！”阳秋冲星黎打招呼。 “嗨！”星黎挥挥手。还没来得及交流，车就又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司机骂道：“诶呀卧槽了又是这群小哔噔！” “嗯？”阳秋走到车前。又是昨晚那个小伙。小伙看见他，骂了一句。 “诶呀卧槽了又是这个老大哥。” 他们扭头要跑，阳秋从窗户跳了下去，拔出轩辕剑便是劈出一道剑气，重重的打在他们后脚刚离开的地面上。 “诶，太长时间没有舞剑了，有些不准！” 他背后的图腾展开，青与蓝色的光辉映照在车厢外，从天而降的鲸鱼落在地上，像是玉米加农炮轰炸僵尸们一样。这群自诩为唐商的小哔噔们一个个化成了灰——族式人逝世十分特殊，他们的躯体不会愣往地上一躺，失去所有生命特征，而是真的像是被玉米加农炮炸了一样，化成灰烬。 【当你修饰不出来的时候用经典来修饰这一行为我愿称之为经典。】 “废物。”车可以被劫几十次，唐商只能输一次。三十二人的小团伙一早上被砍了一半儿。乘客们纷纷鼓起了掌，未来的十几天里应当是不会遇见这群小王八犊子了。 “就这点能耐也配称得上是唐？tui！” 唐朝在比图特勒尔十分有名，而唐这个人则并不出名了，就像是许多国人并不知道马克龙是谁一样。虽然唐的事迹也被写在了比图特勒尔的历史书上，但对于许多比图特勒尔人而言，合道这个文明并不出色，或者可以被称为是小弟一般。在他们的眼中，或许没有淡蓝国际更出名——虽然，合道要远比淡蓝优秀的多。 比图特勒尔认为合道人是十分懒惰的，这是一种偏见。 就这样，阳秋赶跑了这条路上的劫匪们。这件事情被星黎告知给了星曌，他便发文称：“我们应当赞扬敢于与恶势力斗争的行径。任何的强盗行为都应当遭到打击。针对唐商的这种行为，比图特勒尔必将予以惩戒。” 但是比图特勒尔究竟有没有惩戒，大家就心知肚明了。倘若比图特勒尔连三十多个人的小团伙都无法应对，就不必歧视合道了。对于这些尚有底限的恶劣行径，比图特勒尔选择了原谅——政府在妥协中打击着这些小小的犯罪团伙，但在繁星时代到来后，就开始了全面清剿。 啥，你说天落屠杀哈伦族式算不算是恶劣行径？这，我得插播一下。 这件事情发生在公元3628年前后。那时，天落与哈伦圣坛的族式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这种冲突从最开始的保护恋人上升到文明意识形态斗争。最终被禾香的第二次死亡彻底点燃。维托里里斯操纵下的哈伦圣坛派遣了近乎所有族式人前往伊湖与天落进行暴力对抗。天落凭借自己的灵力天赋和蛮干的空间支持几乎完全屠杀了圣坛文明的族式人，并且彻底解放了圣坛，使维托里里斯消失在哈伦。这就是着名的天落-圣坛大战。 族式人死亡后会留下“心骨”，心骨在被能量激发时会散落光芒，将逝者的姓名写出来。虽然圣坛的主力被尽数击杀，但天落第二天没有捡到任何心骨，他的落骨剑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提升。 解放后的阳昊从事正义，哈伦也逐步加入了比图特勒尔文明的大家庭。正因天落嗜杀成性，星曌决心要将天落带入雅塞利亚。他执行了这一决策后不久，天落便在雅塞利亚中击杀了星曌，并统合了比图特勒尔，建立了独裁主义的权威比图特勒尔。不过好景不长，梦中的比图特勒尔人民们发动了革命，将天落打败了。死亡后的天落逃出了雅塞利亚的枷锁，回到了真正的第一宇宙的比图特勒尔，这里风景独好，一切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他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假，以为自己掉落进了星曌和三石的幻术之中。 而那些逝世的圣坛族式人，星曌则与超异空签订了契约，使用第一真石能力中的《复活印章》将他们悉数复活。认为掉入了幻术的天落生活在自认为虚实结合的花花世界中，以至于产生了自我怀疑。他在比图特勒尔流浪，在楼隙中度夜。 所以，天落屠杀圣坛族式确实是恶劣行径，他需要被解放——一场干脆的心灵的解放。他完成了解放哈伦的神圣任务，留给星瞾的便是解放天落的任务。 喏，天落现在正蜷缩在墙角里。 “天已经冷了，怎么不多穿一些衣服呢？” 星曌找到天落怎会不容易呢？ “哪里还有衣服啊……” “那为什么不回家呢？” “我还有家吗……” 天落这个人物诞生在这里，对于新的读者来说是令人模糊的。浅浅介绍一下天落这个人物，他诞生于合道的神光联盟，神中军团，伊湖区（市），被小白和星曌选定为族式人时担任量子空间的领袖，通过自身的努力收复了自然、深渊和极域空间，并为三界。拥有了三界后的天落被“前额之灵”感染，杀戮成性，渴望权力。在此期间，他在现实世界击溃了哈伦圣坛对合道的进攻，清除了控制阳昊的维托里里斯，使哈伦摆脱了傀儡。 在得知天落已经逐渐邪恶后，星曌使用了比图特勒尔高维能力：雅塞利亚平行宇宙，使天落进入了虚拟世界。在虚拟的世界里，他对比图特勒尔进行了改制——他击杀了星曌，控制了比图特勒尔政府，并对比图特勒尔的一系列机构进行改制，但不包括众多的空间，只限于零号比图特勒尔。为了稳固三石和高维空间对三界的控制、扼杀天落膨胀的野心，星曌通过雅塞利亚-中央大脑，对天落的人生轨迹进行了预测和更改，以至于现在的天落认为比图特勒尔和合道对其都为敌意。天落后来做的一些违反理论、反动的事情，是虚假的成果。在这之后，天落的梦里是比图特勒尔的舰队将他击杀在了星球上。随后，他就大梦初醒了。醒来后，晴空和他正在热恋。 天落在3628年夏季被星曌引入雅塞利亚，醒来时是冬季。他的梦长达十几年，其内容比图特勒尔的市民并不知道。知道这些事情的只用一些技术人员、知识分子和权贵。故而在最开始时，讨论天落真的落了的人并不是百姓，而是技术人员。 虽然比图特勒尔认为这也是犯罪，但念在“前额之灵”的邪恶控制下天落已经成为麻木的傀儡，且星曌已经驱逐了天落脑海中的前额之灵，使其恢复善良的本性。在政府中折服了所有人的林·尤梅尼卡要求比图特勒尔承认并宣布天落是统一三界的伟大功臣，位列比图特勒尔名人榜。 天落拥有一个叫做“晴空”的女友。晴空·布里多，是樱落（极域-量子空间-三界之一的控制者，元灵泽的师姐，元灵泽师父南流的爱人）捕捉的马赛粒子和禾香的部分记忆，使用自然空间中的物质，捏造的一位崭新的人物。而禾香，则在她的生命中经历了三次死亡。三石无力回天，所以出此下策。庆幸的是天落将自己对禾香的爱和愧疚都表现在了晴空的身上。可以说，3628年是天落最复杂的一年，他的一切都十分混乱，但在混乱中有一双手为他维持秩序，以至于他没有跌入谷底。而这双手便是星曌。 阳秋的故事中，必不可少的便是天落了。因此，天落得到比图特勒尔的宽恕，是必然，也是无可奈何。 第9章 要回家吗?要回家了! “从你杀掉我开始，到最后你被舰队击杀。如果这些都是一场梦，你会怨恨我，怨恨三石吗？” “三石这么做，一定有它自己的道理吧。” “倘若最开始，我与三石并没有选择你担任这位领袖，那么你亲爱的禾香姐姐就不会死。现在，在家里等待你的就是禾香，而不是晴空。” “晴空，她不是与我分手了吗……因为她要做合成人……” 星曌敏锐的发觉天落已经开始逐渐分得清梦和现实了。 “他没有，天落。从你陷入‘阿努比斯的试炼’中，到现在，方才过去六个月。晴空并不知道试炼的内容和过程，也没有成为合成人。合道的合成人进化失败了，比图特勒尔会帮助他们。你不必担心，她现在深深地爱着你，并在等待着你归来。”所谓的“阿努比斯的试炼”之时星曌的谎言。前额之灵是深渊的产物，而深渊的神明则是阿努比斯。星曌将自己为了杜绝天落一步错步步错，将他丢入雅塞利亚的决策称为“阿努比斯的试炼”，从而减轻自己的愧疚感，也否认自己干预了天落的命运。 “你怎么告诉她这一切的？” “我告诉他，你只是进入了成为一名合格的族式人应有的试炼当中。” “那现在，我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族式人了？” “你是一名合格的三石族式人，请你把自己的记忆滚回到你发高烧的那个夜晚。自那以后，到你从科学院冲出来，在这之间都是梦。如果你做不到，你虽是合格的族式人，但不是一位合格的战士，不是晴空的对象。” “你说得对……”天落的眼神黯淡下来。毕竟是十二级学业水平的人，他明白晴空并不是真正的禾香，就像韩国政客眼中的世界地图并不是真正的世界地图一样。晴空，只是他在生死离别后的寄托而已。 “当年你提出要和晴空分手，其实我是理解的。” “是……我其实……唉。” “你并不是馋她的身子，只是她的自然体上有禾香的影子和气味。” “是……” 星曌感到无奈，他与天落有共同的命运，他也失去了自己的爱人：米索若王朝的女王阿斯兰纳·奥米亚·白羽，和哈伦圣堂的南氏家族的千金南琳。现在的南琳只是空灵宝石神技下的复合体而已，既不是白羽，也不是南琳，她身上只是有两位的影子和气味。 “多热烈的白羊啊。” 天落眨巴眨巴他那婆娑的双眼，没有听懂星曌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天落，没让星曌给你唱一首！】 “你觉得我会恨你吗？”星曌靠在墙上，整个人放松下来，以至于看起来没有责怪和怨恨的模样。 稍许沉默后，天落说：“惭愧的说，在你来之前我还觉得您是憎恨我的。只是现在，我倒不这么觉得了……”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些惭愧，还有些大彻大悟后的喜悦吧。如果星曌不来解放天落，表达自己对天落的宽恕，天落或许会在比图特勒尔消沉一阵子，然后回到合道，并且永远不再与星曌相见。但星曌是深有谋略的人，他善于沟通，善于解决矛盾。 “其实，我也害怕你会记恨我。” “不，不会，不可能。是你给了我一切。” “给你一切的是合道和比图特勒尔，还有三石，并不是我。” “可您是繁星守护啊！” “我只是这个时代众多人和文明之中的过客。” 天落没有回复。 “你觉得谁憎恨你？”星曌事实上是想要知道天落害怕谁会憎恨他。如果他沉浸在梦里出不来，那么整个比图特勒尔和合道都是憎恨他的。如果状况好了一些，他就能够喊出这些人的名字。 “呃……我想，她，还有我的父母，还有合道，还有比图特勒尔吧。” “哈哈。”；“孩子，没有人会记恨你。” 他坐在天落的身旁，分享着他的视界。星曌发表了一个话题，称：倘若天落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野中，会给你带来多大的惊喜？ 话题审核需要时间，尤其是星曌这样的大人物，是需要人工审核的。 星瞾知道天落醒了。他要让天落知道，没有人憎恨他，没有人知道他的行径。那些技术人员、权贵，都不会讲这些事情讲出来。在这短暂的期限内，先让人们知道天落的好，那么他的坏就难以有主观支持了。 “关注这个话题，关注我，你会得到答案的。”说完，星曌开始起身。 “海兔可不会骗人！”站起来之前，星曌甩出来了这句话。 “如果你有了答案，明天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会在天行一广场和你见面。” 星曌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把天落一个晚上给买下来了。他在天行一广场附近的酒店为天落安置好，便走了。天落一晚上哪敢睡觉啊，他捧着个手机，平均十分钟刷新一次话题。他看着那些留言，一行行热泪涌出眼眶。 “唐会开心的跳起来吧。”“阳昊会开心的跳起来吧。”“晴空会开心的跳起来吧。”“三军会开心的跳起来吧。”“伊湖会开心的跳起来吧。”“星瞾会开心的跳起来吧。”“阳秋会开心的跳起来吧。” 海兔不会骗人，也不会伤人，像是天使的恩惠亲吻世间万众。 比图特勒尔承认了天落的功绩，他统一了三界，收回了三颗基石和第一真石，为比图特勒尔文明的灵力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做出贡献的代价便是他在3628年的天落-圣坛之战后灵力衰败，闭关静养。 夕阳西下，星曌来到了天行一广场。这里本来有庞大的宝石体系，是他将这些逐渐拆散，解放了一个星球的命运。今天在这里，他又要做同样的事情了。 天落的身上已经不再是死气，而是朝气。 “天落，你要知道现实是要比网络残酷的多的。” “我明白。” 天落的身后乒乓作响，令他十分熟悉的力量使他慌忙转过身。他的两把兵器：台上剑、落骨剑，合在十盲剑鞘里。 “回到真正属于你的世界来吧，守夜人。” 【卧槽我真的是服了，我发现这一章写的乱七八糟啊，怎么还有三石的戏份啊！】 【南青北白你写垃圾文是吧？】 回到家中，三石就对星曌的行径感到诧异。 “你真的把武器都给他了？” “当然啊，你当真认为他还会冲到我的家里，把我杀掉？” “有点信。” “他能杀了我，难道还能杀了你？” “嘶……你说得对噢！” “我死了，还有南琳，还有星澜，还有林。如果说远方，还有普卡极点，和星黎。你觉得我要死亡，他们肯么？” “对。我只是担心天落再恃才放旷罢了。” “他做出那些天理难容的事情，主要原因是没有从禾香和晴空那里走出来罢了。十几年的磨练，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二十几岁的小孩子了。” “是因为爱情，还有经历吗。” “是。”星曌打开了桌台上的屏幕，将堡垒蓝图释放出来。 过了会儿，三石追问他。 “星曌，你觉得什么叫做爱情？” “唉。” 三石的追问仿佛是盖伦出轻语，在星曌的身上打出了沉默和破防。星曌也没有心情去设计蓝图了。哪个人工作的时候不愿摸鱼呢？他躺在椅子上，想了想，觉得难言。他说：“自从人们不再需要面对死亡的时候，有一半以上的哲学问题都对准了什么是爱情。现在的主流说法认为是拥有了孩子，成立了家庭。但这对于穷人，和不愿意生孩子的人而言，是不公平的。” “是，按照这种说法，你和南琳之间也没有爱情可言了。” “南琳也不是真正的南琳。她是白羽和一个叫做南琳的女孩的结合罢了。那个叫南琳的女孩，活泼可爱。而白羽呢，作为米索若王朝的女王，早就把那些刻板的教条一笔一划的写在脑袋里了。倘若白羽在宫殿里没有那么多死板的规矩，我星曌或许也是有孩子的……不对，你说的不对。” 星瞾这才想起来，星澜是他和南琳的女儿啊！他扭头看看，多亏星澜没在屋子里。 “你个小兔子敢给老子下套！” “我可没有，我只是说你们没有成家，并不是说星澜不是你和南琳的女儿。” “艹！” “那，你要回到那里吗？如果，你打算和南琳相濡以沫的话。” “回普卡极点？” “是啊，要回家吗？” “我有自己的思考，我只是，不能和你说。” “那爱情是什么呢？” 星曌摸摸下巴，把自己告诉星黎的话告诉小兔子：“相识、相爱、相互陪伴。” 第10章 逆流而上? 这件事情并不发生在比图特勒尔本土，而是发生在比图特勒尔文明的其他星系。我在前文讲过肆火，也讲过树木，只是现在也没有火焰可以燃烧了，就像星火，暂且熄却在草原上。 这个文明呢，其实还没有在星辰大海上有什么建树。在他最大的大陆中部，还存在着由于大国博弈引发的战争。这种做法表面上是为了资源和劳动力，但也许仅仅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资本的矛盾总是能恰如其分的排解到外部，对于任意一个社统组织而言，都是避免民族矛盾爆发的良好方案。那些彼此之间的矛盾，在最高意志的不断引导下，转而成为了对外的矛盾。而原本的那些冲突，并未完全消失，但也有一半淹没在了海洋中。当然，也有为了扩张自身的领土，毕竟没有哪一个国家希望自己的领土变小，哪怕是整个国土上矛盾重重。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哈伦星的第四次世界大战，北盟的胜利从何而来呢。 战争里的居民还过着古老的日子，但摧毁土屋的不是洪水，而是钢铁。 但故事还是在泽卡被诉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成为了倾泄不满的地方了。这倒也好，无处安放的冤屈可以在比图特勒尔被消耗殆尽，这里就是一切委屈的归墟。 “竞争与内卷无处不在，他们是一条绳子的两端，抓住其中的一端，就容易倒向另外一端。我们是在内耗，还是在成长，往往没多少人真正拿得准。” 星黎有认真的在听，以至于奥拉完全接手了未完成的工作。 “我至今都特别钦佩这些人的铁腕，尤其是这套组合拳使得他们的统治工具冷静下来。就像是杰裴逊所说的，碟子可以让咖啡凉下来。” 同行的人卖力的点点头。星黎对政治几乎完全不懂，只是听个热闹。她本以为讲话着会诉说一段什么是政策引领，什么是最高意志，什么是铁腕政策，什么是一刀切。但他们竟然不再说下去，这可真扫兴。 她闷闷不乐，那些问题她不明白。对于星空内各式各样的文明，他们不同的文化、科技、制度，她变得更加期盼。回到家后她便坐在沙发上刷起了海兔。她搜索了“铁腕”、“教育政策”、“反内卷”……各式各样的解释映入眼帘。像是二战中的士兵看到了纽约的高楼大厦，像是中二的学子看到了卷子上的薛定谔方程式。她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只得到了一个斩钉截铁的观点：在这千余年内，星曌一定遇见了许多千奇百怪的事。 这个时候星曌在干嘛呢？果不其然，他在政领查看星图。据说不知是哪个势力的空间破碎了，其内的灵兽逃离了囚笼，散布到世界各地。至于这究竟是瞬时性的还是持续性的，比图特勒尔也拿不准。 【这个时候的比图特勒尔还分为政领、党领和民领，是策划者在最开始并不了解组织结构的时候凭借底蕴和想象勾画出的比图特勒尔政治蓝图。后来改制后便全部取缔，成为了上合部、超级社统，也标志着比图特勒尔官僚制的末路和“现代统治体系”的全面兴起。】 看着眉头紧皱的星曌，首相突然问他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星曌啊，天落回了地球会被人刁难吗？” “您可真是提醒我了。说起这个，还确实需要比图特勒尔出面，在海兔上对天落进行一番认可。” 见首相不再说话，星曌就说：“北方联盟给了天落一个称号叫做‘守夜人’。不妨说天落就是北方联盟和三石文明的守夜人吧。” “啊，那合道岂不是要争论天落究竟是哪里的人？” “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当合道的人团结起来将天落争先恐后的拉入合道的阵营的时候，天落便能够得到人心了。”； “而且，在雅塞利亚的多元宇宙里，天落通过整合零号比图特勒尔的各项机构，竟然出其不意的解决了比图特勒尔长达数十年的滞胀问题。这或许是统一经济模式下的优势，只是会掠夺另一部分人的财富罢了。” “这会扩大贫富差距，激化贫富矛盾。” “合道的世界便是那样的。上流社会体会不到下层阶级的苦难，就像我无法想象无权无势的人遇到仗势欺人是如何解决的。” “好。”；“那如今三界是交给了三石，还是由天落统领着？” “三石在统治三界上无法发挥它的效能。三界在天落的手中，反而风生水起。如果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话，倒不如让天落管理着三界，这样对于比图特勒尔或者是高维来说，都是一个更好的办法。” 星曌看了十几分钟的星图，也没有发现哪里出现了空间波动和引力子异常。这样虚度光阴不是办法，他决定回家，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陪陪星黎真的很不错，趁这个空，星黎询问了今天早上使她着迷的问题。星曌并不太清楚这件事情究竟发生在哪个星球上，但是他的经历里也有这样的遭遇。 “这个国家应该是在劳动力培养这个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在我的浅薄的认知中，学校便是为社会提供有素质的劳动力的场所。为了成为更高质量的人类，这群人会通过附加的手段来提升自己的认知。这种社会，在这个阶段，往往会出现‘为认知买单’的状况。至于你听到了的，这个国家着手解决教育上内卷的问题，对我而言，是支持的，对整个社会进程而言，也是支持的。人的脑力与体力是有限的，有人将自己的一生都用在了理论的突破上，这对科研是好事。但一万个人同时将毕生用在了突破一个理论的道路上，这对整个社会而言是不好的。总要有人去干苦差事，也总要有人去做牺牲，这是社会的一种竞争，是十分残酷的。” 听了半天，星黎也没听到自己想知道的。星曌与她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了。 “我该怎样，才能拥有像你一样‘浅薄’的认知呢？” 星瞾一时答不上来。次日，他告诉星黎，不妨试试读历史。星黎便做了。几日后，她在史书上找到了答案。据说，彼时此国正陷入人口红利的衰退期，而新基建的到来还藏在迷雾之中，社会所需要的廉价劳动力供不应求，而大量的劳动力也陷入了债务而不得不接受剥削和压迫。高昂的人力成本与昂贵的创新成本使得三大产业不得不提高价格来赢得市场优势。经济增速下降，货币流通缓慢，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矛盾成为了社会的主要矛盾。国家不得不进行改革，出台了一系列措施，如五五分制、阶段同步、教育改革等措施，整治内卷。面对国内第二大的市场逐渐崩盘，统治者将重拳打在了资本家的身上。 一套组合拳打出之后，上流阶级无法接受，控制了舆论，一时涌现出抵制的态势。而后，新春到来，人民的声音穿透了乌云。矛盾的解决引发了新的矛盾的发生，但整个社会稳步向好。 社会的发展不就是一个个矛盾的不断解决么？ 作为地区大国，发挥出了大国优势，进行了大量的产业转移，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高素质人才，削弱了大量的社会歧视，那是后话了——历史书上歌颂的是整个社会的不断努力，但编者按中写到是落后人纷纷离开了这个社会。 这套组合拳，就是星黎看到的逆流而上的东西。但站在民族前景上，便是顺水推舟。 第11章 第二宇宙 天落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合道。伴随着少量的绯闻和比图特勒尔的肯定。 正如星曌所说，合道开始自发的将天落拉拢到合道这一方，而北盟也在不断陈述天落对北盟做出的贡献。 这些话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泽卡，吧台前的谈话引起了星黎的注意。她一边沏咖啡，一边听他们相谈甚欢。 “这天落回到了合道，居然还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真是不可思议。现在的媒体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么？” “他们哪里是欢迎天落！他们是爱天落身上的流量，和流量背后的金钱！” “且说天落这番回家，能为合道和比图特勒尔带来什么啊？” 星黎出品。那人刚要回答，先说了句谢谢，品了一口，赞美了一句，随后才说：“天落回去，带着三界的钥匙。合道会更加强大，能够更加独立自主的面对种族入侵，而比图特勒尔呢，会更加的稳定。只要控制好天落，那么就控制着三界，高维、量子、五行和深渊就又回到了形式上的统一 。而且啊，这也会加速合道的三石化，让合道的文化中再添一笔比图特勒尔的色彩。” “前一段时间不是说哪里的空间碎了，钻出来一只灵兽么？那这样合道就能对付了啊！” “钻出来了个灵兽？去了哪里？” 两人似乎都不知道，他们扭头问星黎。 “是，前些日子比图特勒尔遭到了灵兽的入侵。阳秋和天落合力将它撕成了碎片，丢到海里喂鱼去了。” “他们两位向来如此友好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天落也加入战斗了？我怎么没见到他？”这个时候又一个人过来参与了对话。 “诶呀你是笨蛋？”他的伙伴道：“那天天上白色的大章鱼是黑暗森林空间的统治者法斯特，隶属于五行空间。五行空间又被称为自然，隶属于三界，被天落掌管着。所以那章鱼是天落的下手。” “天落还掌控着三界啊？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星曌的作风。” “怎么不像啊？” “他怎么能将大权交给一位外邦人呢？而且不是有传闻称，天落有刺杀星曌的意图么？” “嗨，他哪里会有那种心啊。他如果想要推翻星曌，岂不是与比图特勒尔作对吗。而且那个传闻基于的背景，是因为天落的前额之灵而产生的。那种情况的发生，只可能是前额之灵控制了天落的意识，控制了他的行动。天落还是很善良的，就像阳昊。哈伦之所以与我们斗争，并不是阳昊的本意，而是维托里里斯的本意。反过来想，星曌、比图特勒尔都认为即使天落推翻星曌这件事情是发生了，天落也应当被得到原谅，更何况我们呢？还有啊，天落身上背的那些丑闻就是因为这件事，要我看啊，就是没有良心的自媒体没事找事。” “你们呢，你们觉得天落是不是应该被支持的？” “还好，毕竟他也是踏踏实实为比图特勒尔做事的人。” 星黎也点点头。 泽卡休馆，星黎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感慨合道清醒的人多，比图特勒尔清醒的人多，这个世界清醒的人多，那些为了些许流量掀起对立的媒体终将会被消灭。 大道两侧的树木茁壮生长着，长出枝丫为后人乘凉。 “别打了，求求你们！” 路过楼房间的过道，星黎偶遇了一起校园欺凌。她本想只是路过，但被告知他的奥拉无法投放紧急救助信号，因为施暴者使用了电磁屏蔽仪。海拉勾起了星黎的心软和坚强，冲着走廊大吼一声：“住手！” “住手！”一位老师冲了过来，传染着路人纷纷加入了这场斗争中。几位施暴者被前后包围，直至警员冲了进来将他们抓获。 【海拉，是普卡极点的一种人工智能的代称，是仅有普卡极点才可以使用的。目前由海拉辅佐的人有星曌、南琳、星澜和星黎。】 回寝的路上，星黎还在庆幸刚才的勇敢。只是不料，那位被殴打的男孩子冲了上来，骂道：“你个没娘养的！要不是你，我最多不过是挨一顿揍。现在，全校出名了！你等着，我绝对不会饶了你！”说完，一溜烟跑走了，留下星黎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您要回寝室啦，星黎姐姐。”脑海中传来海拉的安慰。 “这是什么人呐！”星黎闷闷不乐的回到寝室。寝室没人，她便写日记来倾诉今天的不悦。这个文档可以分享给她的哥哥，但是她的哥哥很少回复她。 “真烦心，谁在乎他似的！”话刚说完，电话响了。 “怎么啦，又受欺负啦？” 星黎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要不是星曌这通电话，她也最多是生些闷气罢了。泪花从她长长的睫毛上滴答滴答落在桌上的纸张上，闪闪的眼睛诉说着自己的悲伤。她对着星曌倾诉了好一阵子。而星曌作为冤大头，自然是好好哄她。星黎没有经历和星曌一样的人情世故，有时会因为这些生气。可星黎不知道，其实这是海拉的答复。而星曌根本没有给她打这通电话。 海拉只是明白，有的时候泪一落，什么烦心事就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这个挨千刀的星曌正在研究时空裂缝，顾不上别的。安抚星黎的同时，海拉将这件事情告知了星曌。他深入的了解这件事情已经是夜晚了。现今，林·尤梅尼卡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奇怪的灵兽事件和时空裂缝上。星曌会见首相，先是把自己研究的一些数据交给了他，但不等他看，便打退堂鼓。 “现如今我们此番调查毫无结果。裂缝过于娇小，舰船无法深入探索。而那些无人机，也无法采集大量的我们想要的数据。我现在掌握的资料中，包括了通过德尔瓦探测到的宇宙信息，它将近一百亿年之久，初步认定第二宇宙空间。它的存在，并不会对我们的宇宙产生过大的影响，无非是空洞星系的一个新的黑洞罢了。林，我希望择日我们可以在奇卡学院走一走。” “好，星曌，真是太感谢你了。” 【德尔瓦是比图特勒尔研发的一种引力子集团，在材料树中属于3型引力子集团，词条中解释为：使用机械能量子催化引力子集团排斥，将引力子迅速扩散后观测引力子对引力数据，常用于星际空间探索。】 只是，星曌不会知道，他现在最不在意的裂缝，日后竟会成为他最关注的事情！ 第12章 比图特勒尔的历史 首相认为星曌是为了和他进一步交流才提议与他一同出来散步，因此在昨夜里将脑部属性里的交际值尽数给了罗辑。刚与星曌碰面，首相便直言今天的社交能力会有所下降，若言辞有所不妥还请星曌海涵。 “咱们两个客气什么？要论礼节，我还应该向您单膝下跪表示尊重呢！” 星曌和首相如果关系不好的话，他们之间的礼节是十分奇怪的。首相作为比图特勒尔军政民学的最高权威，其身份地位应当高于星曌。而星曌作为繁星守护，其威望则高于首相。两人相遇时都应当向对方致敬。所幸比图特勒尔不是米索若那样繁文缛节的文明，他们可以互相行脱帽礼就是了。若是放在封建些的王朝，两个大人物互相跪在对方面前行叩首礼，像极了两只猫打哈欠。 星曌与首相一同前往科学实验室。那里是必须要去的，对于百废待兴的比图特勒尔而言，另一个宇宙或许是机遇，或许是威胁。此番拜访，便是为了计算第二宇宙是否拥有发展潜质——理论上是完全具有的，即使这个时候一星系的边境上正形成可能会诞生文明的星球。比图特勒尔诞生于宇宙四十六亿年，同期朱庇特也在诞生。这两大文明的发展过于保守，在八十余亿年的发展中未有极大的建树。在整个第一宇宙中，比图特勒尔何其有幸的将文明延伸至东南与虫洞星群，但对帽子系的控制，却不如snq对源泉之域的控制。 【通过比图特勒尔海兔舰队的伟大探索，最终确定了宇宙的星图，最中央的星群为中央星群，并在周边散布八个星群，分别是东部星群、西部、南部、北部、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之后比图特勒尔穿越黑洞，来到了新的星系，叫做帽子系。帽子系与银河系相同，直径在十万光年左右，由黑洞主导，是黑洞级星系。 而源泉之域与snq，则是致敬对eve和其先前王牌联盟pibc的致敬。后来在更新时pibc分崩离析，故更名为snq。同理，北方联盟同为致敬。】 两人相步于奇卡。阳光下孩童嬉戏，学者洽谈。奇卡是远离剥削、远离压迫的地方。相较于几年前不同学院势力相互攻伐的奇卡，现如今这里已改善了许多。两人路过小巷，见到几个人正在分食毒物。 “再正的骄阳，也照不进坚守的阴暗里。”首相看着这些孩子，觉得心痛不已。星曌既然已经明白了林的态度，就不再多说什么。现在，他比首相更想要把数据算出来，然后和第二宇宙这件事情彻底说再见，之后，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两人走向一万一千量子比特的超算，将第二宇宙的数据基本罗列出来。（奥拉有四个亿。） 庞大而又迷人的星图通过虚拟屏幕展现在两人的面前。首相失神的望着，那个时空的星系狭长分布，不同于第一宇宙。而这里是否拥有空洞星群，首相并不知道。比图特勒尔天文界的人士猜测帽子系的黑洞连接的便是第二宇宙的空洞星系的黑洞。星曌还在思索些什么，但首相已经开始欢呼了。 “怎么这么快乐啊？” “如果我们不能收复东南星群，那么利用第二宇宙来扩大我们的疆域也未尝不可！” 星曌想说，比图特勒尔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掌控东南星群，更不必去打第二宇宙的主意了，想想还是不去破灭首相的热血，便只是提议道： “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坐坐，讲讲未来的计划吧？” “行，你地儿熟，听你的！” 星曌当然选择泽卡。且不说那里是自己的地界，就仗着人多，更是能促使一种官民友好互动的行为了。 星黎坐在吧台后。星曌和她只是对视了一眼，浅浅笑了笑，没有打招呼。星曌和首相坐在小圆桌两侧，展开了讨论。等到两杯茶水出品时，已经从第二宇宙将会如何如何，讲到了比图特勒尔过去如何如何了。首相的统治不过几年，不如星曌对比图特勒尔了解的多。 基于“有机生命假说”，星曌开始讲述自己所知道的比图特勒尔的历史。 “我来到比图特勒尔的时候，已经是兰克特共和国建国143年了。至于此前繁多的教皇的时代，我了解的不多。只是他们对存在，对我们文明的延续是有极大帮助的。” 星黎和几只猫猫狗狗围了过来。 “相对于合道，教廷的统治在历史中占据更长时间，从第46亿年，直至第72亿年。在此期间，文明遭遇了多次瘟疫、山洪、饥荒，以及革命、内战。在多灾多难的诞生之地，兰克特建立。兰克特207年时，进行了第一次公民迁移，耗时两亿年抵达十余光年之外的新卫星。第一次迁移公民，采用了空间站的方法。期间有苏醒的、繁衍的，时至今日，都已经成为了星辰。”； “从第74亿年开始，到第100亿年，在此之间，比图特勒尔无时无刻不在星际见迁徙。也因此，在普卡极点，比图特勒尔被称为‘宇宙游子’。” “真有趣。”首相没想到普卡极点也会给别人起绰号。 “直到一百亿年时，浪子有了自己的家园。当时的领导人带领着神石在一颗叫做比图特勒尔的行星，并建立了稳定的根据地。103亿年时，你们已十分强大，拥有了上万个空间。” “奥拉，将比图特勒尔为什么建立如此多的空间设置为问题一。”首相在脑海中告知奥拉记录自己的疑问。从他诞生到他的统治期间，比图特勒尔依然不停的对外扩张，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空间。大分裂导致空间体系崩溃后，他下令空间数量不得超过一百，也因此造成有些空间甚至包含了整个星系。 “但过多的空间不利于上合，比图特勒尔爆发了内战，持续了十余亿年，之后陷入了低谷，直至一千四百余年前，才开始复苏。现如今比图特勒尔与曾经的比图特勒尔虽然不再是一码事，但也不至于一码归一码。”； “就像罗马城和元老院与罗马人民一样。”星曌怕大家听不懂，补充了一个他们更听不懂的历史。 “将大内战以前的比图特勒尔是怎么样的标注为问题二。” “总之，属于这里的光要么在过去，要么在未来。可惜的是我们没生活在最美丽的时代，但是我们将会创造出最美丽的时代。” 第13章 文明对话 “当时的比图特勒尔为什么要建那么多的空间？” “因为那个时候，统治者认为空间越多、越细，会更有利于文明的发展。在那个比图特勒尔创造了一万个空间之前，比图特勒尔整体风生水起，势力扩张至几亿光年外的中央星群。但过多的空间最终导致了主空间的崩塌，和几百年前的比图特勒尔一样。只是这个比图特勒尔比那个比图特勒尔死得更早罢了。 “这种丰富的空间制度可以让比图特勒尔能够在母星发生变动的时候迅速迁移到其他星球上。上一次内战结束后比图特勒尔迁移到帽子系，也是以来这种空间制度。但是，这样的空间制度也使比图特勒尔的核心空间承受它无法承受的扭曲，最终在大分裂引发的链式反应下分崩离析。” “那以前的比图特勒尔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以前的比图特勒尔高度自由，人们不愿意接受法律的约束。他们整体都很有道德，不会犯短浅的错误。放在公共场所里的一箱钞票，过了一天也还会呆在原地。他的制度十分先进，没有人需要钱，也没有人会因为疾病、贫困、饥饿而暴毙街头。 “而且，那个比图特勒尔，是独裁与民主兼顾的。官员对一件事情的操控力度很强，而公民的意志团结起来，又能对上层产生巨大的冲击。随着政治社会的发展，那个比图特勒尔的管理结构逐渐变得扁平化，最扁的时候，只有上下两层。” “那扁平式和塔尖式的制度，哪一个更适合比图特勒尔啊？”星黎问。 首相这方面拿手，他答：“过度扁平与过度尖窄的管理幅度都不适合比图特勒尔，大多时候，管理者会采取一种等边三角形的管理幅度。至于比图特勒尔的话，更偏向于扁平一些。” “那……比图特勒尔的空间是怎么样的，有喵喵的空间吗？” “哈哈哈哈。比图特勒尔利用宇宙可利用的空间场在众多不同的天体上架设了空间。有小的，也有大的。大的不多，有些许个，占用了整个恒星系。小的则有许多，在我们的星球上就有十余个。比图特勒尔的空间主要是建立在星球上，剩下的一些则是建立在空间站里。所谓空间也不过是将宇宙中的物质换了个地方，并且接通上了时空桥，从而能够更好的联系罢了。至于猫的空间，暂时还没有。但是每一个空间，都会有猫。” “那汪汪呢？” “也会有狗。每一个空间的社会都是完整的，只是在一些方面专精罢了。比如我们所在的空间就专精于统一、和谐、外交、生活，而别的空间，有专门从事军事的，有工业的，有科研的，有天文的，还有文化的。 “这些空间的经济相对而言更加的依赖比图特勒尔。从生产，到流转、分配，以及最后的消费端，都需要比图特勒尔来进行中转。他们实行高度的自治，以至于比图特勒尔发生了内乱，他们也可以选择袖手旁观。正是因为这样，他们过在无忧无虑的幸福里，相对于这里，还会更加安稳一些。如今这里人口在三十多万，而那些空间里则有三百余亿。”； “而零号比图特勒尔的和谐与否，就是这些空间是否安稳的体现。通过我们的努力，她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星瞾和首相要走了。天空点缀的赤红散在天际，倘若不是颜色反转，遥远的天边也会有些绿。很多人都不知道天空真正的颜色，但他们都生活在橙红色的晚霞里。 “奇卡真美啊。” “是啊，只是美丽的背后也隐藏着黑暗罢了。吸毒、酗酒、涉黄、赌博，还有偷窃。” “唉，炽热的太阳还有黑子，哪里有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光明啊。” 星曌不说什么，他倒不是怕首相觉得他是在讽刺他。恰恰相反，首相明白这是比图特勒尔的社会现实。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不总是都视人命如草芥的。 “其实这些都能解决。从奇卡和赤华互相攻击，到现在，整个比图特勒尔的学院已经好了许多了。剩下的黑暗慢慢的蚕食就好。其实上合部也有修订法律的打算。” “关于教育这方面的？” “是啊。上合部有一个官员提出想要去改革，让比图特勒尔所有未成年人的公民不参与读书，而是改为旅游，由社理部牵头去做，先扩大他们的认知，再让他们了解背后的哲理。” 【那么有人会问了，一个人连字都不认识怎么去了解世界呢。首相会回答，比图特勒尔人的脑子里都有智慧核心，他们生来就是识字的。】 星曌觉得无所谓。他说普卡极点的智慧核心相对比比图特勒尔更加强大，那里没有学校，教育是以社区为单位进行的，不存在要教会公民们什么，而是让公民们自己选择自己喜欢什么。虽然他们的科学和文化都没有走到终极，但是与现在的比图特勒尔旗鼓相当。他接着又表示，普卡极点与比图特勒尔想必其实差不了多少，最多最多，只是合道首星上珠穆朗玛峰和乔戈里峰的区别。最后他问首相敲定要这么做了么。 “还没有。这件事情是卡彻（科学院院长）提的，社理部部长（张志胜同志，先生）也同意。整个社统都同意，但是我看着那些茅塞未开的孩子们在学院里读书，却又有一些不舍得。你知道吗星曌，人越大，认知越广泛，能交到的朋友就越少了。” “是，你说的这些，我确实同意。” “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想哪怕在上帝的文明，也是这样。” 星曌点点头。他看着远方的夕阳，倘若哪一天颜色反转消除了，让人们接受绿色的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现如今普卡极点与我们一直保持着对话。我们虽然没有签订科技、粮食互助条约，甚至说我们之间没有签订任何条约，但是我们终归是在交流。我能认识到普卡极点的先进和比图特勒尔的落后。” 星曌知道首相是在抒情。他总不好一直在旁边嗯嗯嗯，只是保持沉默。 “我无法想象没有朋友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没有朋友，我无法推翻军部，也不能统一上合部，更不可能独揽大权。”； “如果是比图特勒尔，在宇宙中没有朋友，大家都在相互攻伐，就永远没有光复的日子了。”； “我们应当如何与合道、哈伦对话呢？” “保持交流，保持距离。” 第14章 薛定谔的面具 灰暗时刻，一：狄俄尼索斯…… 蒸蒸日上的城市难免会出现欺诈，崇尚自由的风味掺杂着弱肉强食的气息。最平安的地区有着最庞大的利益团体，最文明的地方拥有最邪恶的蛛丝马迹。奇卡的小清新酒吧一跃成名，沦为了海兔网民的众矢之的。 【很早的一个素材，一直没有书写，安排在这一章，也为了更好的引领这几章。狄俄尼索斯是古希腊神话中，奥林匹斯山十二主神之一，护佑着葡萄酒、种植与戏剧。他是名副其实的酒神。】 事情是如此发生的。醉酒的社会人士在与知识分子发生了争执，他的神明仗着狄俄尼索斯的支持，将真正的自己彰显给了世界。比图特勒尔向来禁止酗酒便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件发生，但有规矩的地方就有漏洞，就会有隐藏在规矩后的人，就会有敢于逾越规矩的人。他们的争执起源于醉酒者的失态，在视界无法发现对方的联系方式后，便鼓起所谓的勇气大胆争取。争取被拒绝后，俨然升级为强取豪夺。 有人在现场拍下了视频，也有人调取了监控视频。当事人对受害者的殴打是极其残忍的，像是大象踩踏河马，老虎蹂躏鬣狗，他仗着自己拥有更加发达的肌肉，更加健壮的骨骼，和偏执中认为的平等，对他得不到的女学士无端唾弃。狡猾的狐狸便是如此，他们望着远在天边的葡萄，嘴中不断的说着贬低对方的话。 “得不到就毁掉，这是一种多么原始人的思维啊！” 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后，网友们纷纷涌入论坛讨论这个话题。暗潮涌动间，对立、歧视，这些在几百年前的合道社会就完全不存在的事情成为了笼络金钱的一大法宝，搬上了海兔的舞台。海兔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了，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这些人为自己披上讨论哲学的大衣，妄想着将深渊的黑暗隐匿在群星笼罩之间。在光暂时照耀不到的地方，收取过路的旅行者高昂的费用。 “他喝醉了。” “这就是男人对女人的欺负吗？” 他们将个体隐藏在群体之中，将特殊性无限放大，使之在极端分子的眼中成为了客观存在，成为普世真理。无端的谩骂与攻击接踵而至，篝火在细小的树枝堆叠中燃起熊熊烈火，消失的鬼魂在黑夜中找到光亮。 倘若对不理智的人，这种攻击是极度奏效的。而对温和这些存在着先天缺陷的，也不失为一种攻击。舆论开始后，温和便莫名其妙的总是来泽卡。 “温和最近常来呀！” “啊……” 温和每天来，星黎便察觉不对。向来对室友敞开心扉的她沉默寡言，这更让星黎意识到更多。闭馆后，两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星黎便主动问起。 “温和，是不是最近网络上的一些事情，让你有了些顾忌啊？” “没……没有。” “那就最好了，温和，你要相信我们永远站在你这边！” 得到了星黎的承诺，温和放心了许多。在不久后的一次寝室聚会上，三人坐在火锅边，星黎便再次高声谈论起了这个话题。她们没有对受害者加以攻击，也没有对施暴者进行批评，更没有对围观在旁边心有正义但止步于无炬火星光的人嘲讽，只是很尖锐的指出，自从合道、北盟这些文明的人进入了海兔之后，每逢社会上出现较为激烈的事件，总是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也不是说来到这里的都是些坏人，但无端的，每次制造事端的，也都是这些分子。她们怀疑余孽，或是说三治已经渗入了合道，并操控着那里的人们对比图特勒尔的社会发起冲锋。 “与其我们憎恨那些愚蠢的人，倒不如憎恨该死的邪恶势力无穷无尽的挑战比图特勒尔的尊严！” 那些真正倡导女权主义的人看到这一幕应当是觉得温馨的。沉重的锤子与镰刀应当敲打在束缚人类双脚的铁链上，而不是同一民族同胞的脑袋上。 不久后，奇卡与赤华爆发了大规模的集会，他们不仅要求惩戒施暴者，同时要求海兔应当严格控制、监督舆论自由，对危害比图特勒尔社会的行为和对象进行严厉打击。在众人热血沸腾之时没有发生惩戒袖手旁观的人，可见这群沸腾的知识分子们的领袖是拥有理性头脑的，或者，在这个时候，勒庞口中的乌合之众已经变为人民群众了。 他们的政治诉求在瓦与西带两侧呼喊起来，通过社理部反馈至上合部。而反馈也非常迅速，没有牵涉到某些人利益的那样磕磕绊绊，而是顺风顺水的对海兔进行了整改。这件事情引起的男女对立的讨论，在大家双眼一闭一睁后就社会蒸发了。留在海兔热议栏目置顶的，是上合部的公告。 （社理部、上合部……此章往后，比图特勒尔已经完成了改制） “比图特勒尔崇尚自由平等。矛盾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但应当是阻碍社会发展的绊脚石。社统组织和整个比图特勒尔社会有能力，也有信心对抗资本、邪恶势力的入侵。” 紧接着便是处理办法，那些便不再念了，是比图特勒尔的强制力的体现。过了些许，大家便讨论起来醉酒后的人是卸下了面具，还是带上了面具。 这天夜里，几人吃了晚饭，在校园里转悠。从桦树林间的小道走到动物园。熊猫展览馆前人山人海，他们从五湖四海赶来看这憨态可掬的神光国宝。圆嘟嘟的身材和困倦的小脸蛋惹人喜爱。站在围栏一旁的人穿着熊猫玩偶，将自己隐藏在伪装下。他在一旁对着每一个来往的人打招呼，他敢去拥抱每一个人，也敢于去安慰伤心的人，敢于去疏导抑郁的人。 “你说，带上了面具的人，他们是带上了伪装，所以才能这样吗？” 玉雪看着在和小孩子玩耍的“大熊猫”，只觉得那样才是人该有的样子。 “或许也是卸下了伪装吧。” 温和便接话道：“他们穿上了伪装，又何尝不是卸下了伪装呢。” 这些牵扯到哲学的话星黎无法完全理解，她大致上能听懂温和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要说起来是他们通过熊猫玩偶的外皮认识到了自己面具下真正的自己，从而是意识与物质的同一性，她便难以理解了。 躺在床上，她打开视界看着天空中的群星。那些发光发亮的，在星河间流淌的星星是少数还是多数呢，这似乎没人调查过。倘若说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成为了群星，那么仰望夜间的星空，愿意尽自身微薄之力去照亮人间的，像是东奔大海的河流，源源不断，不曾消失。高尚的人，醉酒后会呆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能听得进去众多的建议，而不是怒吼着，咆哮着，憎恨这世界待他不公，上天待他不厚，将所有的怒火宣泄给好友、家人，或是陌生人了。他们害怕去打扰这个世界，更不愿看到因为自己而让别人躲躲闪闪。酒精麻痹了肉体与理智，但意志与精神却依然存在。狄俄尼索斯应当是遇见过李白，只是没有想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李白罢了。 人常常带着薛定谔的面具。这并不是多么奇妙的科技产物，而是正常的心理活动。想到这里，星黎就想到了在课堂上学习到的人在社会团体中奇奇怪怪的个体活动。网络是最好的伪装，即便是完全实名的海兔和比图特勒尔。哪怕上合部和社理部的能力再强大，也无法将那些故意作乱的人的嘴巴堵住。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莎士比亚，也都有自己的哈姆雷特。他们在世界中创造了别人喜欢或不喜欢的东西，由此构成缤纷的社会。可是，包容也总有限制，纵容无法带来和平，而是条约的撕毁和更令人绝望的战争。人们脸上的薛定谔面具，何时带上，何时放下，包括他们在内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就像是量子纠缠一样。我们无法预测一个人的心理活动和将要建设的未来，正是因此，我们也无法确定自己的行为是善还是恶。众多的人戴上面具做好事，也有少量的人在作恶中卸下了伪装。 谁知道哪里是大同社会呢？只有思想家们的建设，但却永远无法实现，是梦，是喝多了酒，幻想出的美丽世界吧？ 第15章 根 灰暗时刻，二：绿帽子…… 温和遇到了一些烦心的事情。 对于有先天疾病的人，终归总会遇到比常人更多一些的烦心事的。在日常的生活中，有许多不熟悉她的人认为她是个假小子，是一位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在稍稍熟悉后，也会明白和接受温和的情况。有些人认为自己的品格无法做到尊重她，久而久之便疏远了，而有些人则会对这种疾病产生忧虑，久而久之也疏远了。不过这对于她而言还不算太大的烦心事。 她现在遇到的烦心事，要比这些糟心太多了。 像是玉雪和星黎一样，除了室友是自己的好朋友外，在不同的圈子里，温和也会遇见适合的、聊得来的人，久而久之感情会逐渐升温。在友谊和爱情本就难以分清界限的比图特勒尔，她和杨明学的关系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没关系，以后我们一起挣钱，一起去旅游啊！” 这是一次他们聊起来以后做什么的时候，温和说自己想要去旅游，可惜却又没有小钱钱。杨明学很爽快，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他总会说出一些让温和十分憧憬的话，建设一个两人共同的美好的未来——当然，或许杨明学不是这样的人的话，两人或许也就不会有什么比较好的关系了。 久而久之，在铺天盖地的鲜花和浪漫里，温和仿佛对这个男孩子产生了感情。 前文提到过，比图特勒尔并不支持“彩虹”通过自己的影响力使社会发生改变，但他们尊重疾病导致生命的马赛粒子出现了紊乱而产生的个体，换言之，比图特勒尔社会理解这一部分人的痛苦，并不断的包容着他们。杨明学便是众多人之中的一个体现。但是，除了温和之外，其实他是有女朋友的。 或许，我们可以认为杨明学是一个渣男吧，也或许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有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癖好，他对温和也产生了一种爱，但他认为他对温和的爱，并不影响他对杨子熙的爱。 但杨子熙是不是这么理解的，就说不定了。两人确定了关系后，杨明学和温和常常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在一部分人的眼中，温和与杨明学的爱情，已经远超杨子熙，或者，他们就不知道杨子熙是杨明学的情侣。 杨子熙是正常人，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在比图特勒尔的奇卡学院享受教育。杨子熙的性格相对是温柔的，她对温和很包容，也不愿意去过问杨明学和温和之间的关系——或许，在她的心中，两人无非是很要好的男孩子，并不会打扰到自己和杨明学之间的感情。再或许，在她的心中，并不想真正的去面对温和已经代替了她的位置的现状。 在友谊和爱情本就难以分清界限的比图特勒尔，她和温和的关系也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温和与杨明学的感情逐渐升温，直至后来他们搂搂抱抱，甚至是发生了关系。 “那就能叫做爱吗？” 倘若比图特勒尔是一个嫖娼合法化的组织，那么这句话说出口，竟然是有理有据的。但比图特勒尔当然不是这样的组织，它十分明确的禁止这种行为的发生，并且要求社理部强烈打击这种行为的发生。 但在比图特勒尔的社会风尚中，这句话是有理有据的：哲学的矛头对准了阿佛洛狄特而非哈迪斯时，没有人再会在乎冥神的恐惧，而是关注它身体上的心是否是大自然对人类的爱。 其实，所有的事情发生在这里，还没有什么矛盾，毕竟一个温和主义者和另一个温和主义者之间是很难吵起架来的。温和与杨子熙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杨明学闹僵。 但是温和陷入了一些烦心事之中。 那么就是温和和杨子熙的关系，超出了杨明学的控制。而杨明学，不是温和主义者，他是典型的急功近利、唯我主义的人。 为了摆脱温和与杨明学的关系对自己的情绪带来的大量攻击，杨子熙和温和便建立了崭新的友谊。她们也常常出去玩。在比图特勒尔，两位女生在大街上手牵手总是没什么问题的，两位男生手牵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不被有些思想蒙蔽的人多想是不可能的。同样的，两位女生手牵手，在一些黄色废料充满了大脑的人的眼中，和思想蒙蔽的人的眼中，也总是有一些问题的。比如，杨明学。 杨明学属于后者，他在自己和温和的感情中将温和建立为女生，在温和出现在自己和杨子熙的感情中时建立为男生，在温和与杨子熙的感情中，也延续了这种思想，认为温和在为自己带绿帽子。 奇怪吧，我也觉得很奇怪，比图特勒尔也觉得很奇怪。 三人的关系恰如其分的尚且保持在一种不可名状不可捉摸的平衡中，直至杨子熙与温和表白后，杨明学彻底爆发。他冲进人群，将地上的花瓣踢向四周，将杨子熙手里的花一把夺去，撕成碎片，扬在凝固的空气中。 “他！熊本，就是一个男的，别看他打扮成女人的模样，那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勾搭我的女朋友，给老子戴绿帽子！实不相瞒，他就是个同！”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寒冷的唏嘘，他们不能相信杨明学口说无凭的控告，也无法相信熊本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杨子熙的事情。 见大家是这副模样，杨明学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有搭对，或者说是真叫一个聪明，直接冲上去把温和的裤子连同内裤扒了下来。这一下，大家就都知道了。 “喔……” 所有人不欢而散，连吃瓜的也没有。他们不喜欢吃瓜，也不喜欢围观，但这种品质只发生在尴尬发生时。 杨明学恼羞成怒的站在两人中间。温和当然是赶忙把裤子提上，然后吭哧吭哧的哭。杨子熙则显得更为冷静一些，她啪叽抽了杨明学一巴掌，然后一把扯住温和的手，指着杨明学怒骂道：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地明白！” 说罢，牵着温和的手怒气冲冲的走了。 温和便是陷入了这个烦心事中。她无法面对对两人的感情了，她可以继续当一位女孩子，但是在压力下，她或许不得不离开奇卡。或者，她要做一个……男孩子了？ 第16章 陷入沼泽的玉雪 灰暗时刻，三：开满鲜花的沼泽…… 看到泽卡里有众多的书籍和商品，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名牌酒品、咖啡，玉雪猜测星黎必然是拿着他们的广告费，而且很多，足以支撑泽卡顾客的消费和它自身运营所需要的成本。又看到了温和买卖花朵有了不菲的收入，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用来补贴自己的高档生活需求。她正打算攒下一笔钱，在暑假的时候与赤华的姐妹们一起去旅游，去特玛伊，去圣齐弥斯。 比图特勒尔共建设了六大城市，以比图特勒尔大陆的几何中心为六边形几何中心，在六个顶点建设这几个城市，分别是特玛伊，冈底斯，促进，珀洛宇宏，图克尔，圣齐弥斯。它们的各有各的特色，会在后文中讲述。 玉雪最擅长的莫过于使用电脑作画了，无论是插画，还是写真，她都稍稍有些眉目，做一些比较简单的工作，赚取一部分比图特勒尔币，也是十分可观的。想要学有所成，被人认可，最好的便是加入一个团体。玉雪选中了一个免费的课程辅导——她嫌学院的社团需要收取会费，抽成也偏高，便剑走偏锋，遇见了一片开花的灌木丛林。 “呀，早上好呀玉雪，起这么早啊！” “早上好啊星黎。” “诶，玉雪还不睡觉啊。” “我还不困。” 就这样持续了有半个多星期，玉雪的智慧核心逐渐的适应了玉雪的学习与作息，她的画作也有了长进，赢得了星黎和温和的一致好评。 “画的太好了，有机会了帮我俩也画一幅吧！我请你吃肉肉！” “好的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看到玉雪也有了自己的爱好，并且把她发扬光大，两人都很开心。玉雪为她们两人作了一幅画，画面上和蔼可亲的是星黎，活泼可爱的是温和。她们晚上一起吃烤肉，一起聊自己暑假的计划，围着温暖的火炉，伴着微风，竟有些温馨。 “玉雪，你的画老师觉得很不错，色彩的搭配很鲜艳，勾勒也很明了。只是要作为商业用途的话，还是需要更多的手段去进行修饰的。” 就这样，在老师的建议下，她决定付一些费用购买课程和软件，对画作进行修饰，像是刻画了线条后细细打磨的大画家一样，她的画作开始变得精致，也愈发好看，这些两人都看在眼里。 “玉雪好像用的是奥拉算法诶，听说那个软件用起来还挺贵的。” “是的嘞，看来是下大功夫了！” 拿着得意的画作，玉雪交给了老师。而老师也为她介绍了两三个单子。那些时日，玉雪几乎整夜不睡，甚至是把一些课程都给翘掉了。 “玉雪，爱好固然好，但是你也得去上课啊。你自己数数，这都三次了！” “诶呀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嘛！” 玉雪完成了订单后，她便按时去上课了。那一段时间，她的情绪十分高涨，漏掉的知识也很快补了起来。看到她回归正常，两人也没有更多的担心了。 可是事情的转折来的很突然。那天她睡醒后，便收到了来自法理制定与审判所的电话，告知她的作品素材涉嫌侵权，或许将会面临着被起诉的风险。 这就像是一道闪电，狠狠地劈在了玉雪的心上。她虽然已经志于学了五年有余，但面对社会上的一些事情，她是完全没有头脑的。如果被父母亲知道自己偷偷翘课跑去作画，还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父母或许就会对她失望了。倘若是告诉给了星黎和温和，又该会受到她们的嘲讽，这该怎么办…… 【我要对某人说：捏你几颗绿豆便要心疼，你断送我些许猪肉又待怎讲！另外，我还要说，这种事情在我理念中的比图特勒尔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倘若理念中的比图特勒尔真的存在，玉雪必定会告知家长，而她的父母也并不会怪罪她，更不会让她酿成大错，因为比图特勒尔的教育与我们不一样，他们允许错误的发生，也允许爱好的存在。我之所以会有如此灰暗时刻的三个章节，却都又涉及到三治与合道、北盟这些相对低级的文明之上，便是我对比图特勒尔无限的期盼，和它实际上并不能真实存在的矛盾之间的妥协。就像太阳也会有黑子，彗星也会消失一样。】 无奈的玉雪告诉给了老师，老师似乎很贴心，告诉她其实并不会真的发生的，法理制定与审判所的通知一定是用书面形式告知的，不会通过电话。玉雪则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但并不是真的心静了。没过多久，纸质的律师函便寄给了玉雪，告知她因为使用了盗版的奥拉计算软件，侵犯了比图特勒尔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她将会受到起诉，如果败诉，更是会被列为失信人员，同时两年内不得离开比图特勒尔城，声望降低，罚金等处罚方法。玉雪的心是真的慌了，这个时候她再去寻找老师，却发现老师早已失去了踪影。 玉雪的紧张使她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对于奥拉的忠告也无动于衷。诈骗团伙通过娴熟的手法调动了玉雪的主观能动性的弊端，使她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中。这时，软件提供方面告知她可以私下解决，这让玉雪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同时又面临了崭新的问题： 他们要十万比图特勒尔币的调解费用！这无疑是抢劫，无疑是敲诈勒索！ 但玉雪怎么会知道呢。奥拉已经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社理部，社理部也密切监视着玉雪的行动。得知被社统组织注意，玉雪则更加担忧，哪怕奥拉不断的提醒律师函是虚假的，在社统中查询相关编号，完全没有信息时，玉雪仍然被恐惧蒙蔽双眼。 玉雪寻找贷款，能够贷款给她的只有校园贷。而十万元又是大金额，利率则是达到了惊人的200%。面对诈骗团伙步步紧逼，玉雪被迫无奈，只好进行贷款偿还。她拆了东墙补西墙，但西墙漏的温暖却迟迟填补不上。校园贷则威胁玉雪，声称要打官司，这将会影响到她的个人征信和社会声望，还会告知比图特勒尔社会，让她成为被唾弃的人。 【我还要说：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的身边时常发生着，为什么无法被根除，正是贪婪。人的所有痛苦源于自私，而非所见所闻。我们无法行动起来，无法打击这些邪恶行径，是因为我们的“法理制定与审判所”无法真正有效的保护我们，而如果保护我们，却又会被我们的邪恶钻了空子。社会的痛苦不来源于社会的自私，社会是无私的，而它的痛苦来源于人的自私，也必定偿还给自私的人。】 胁迫之下，玉雪被迫进行裸贷。 从最开始的兴趣爱好被牵制，直至最后在互联网的阴暗端失身，只有短短三十天。一个优秀的知识分子，被恐惧折断了双翼，跌落至人生的谷底。 “你怎么最近心不在焉的呀！玉雪？” 星黎第三次问玉雪，玉雪才有了些许反应。她说自己最近睡觉睡得少，总是失眠，精神有些不好罢了。 “奥拉呢，奥拉没有在你的脑海里响动吗？” “唉，他也治不好嘛！别管我啦，你忙你的吧。” 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星黎已经察觉到了异样，温和也是。他们两人嘴上说着出去上课，实际上是来到了泽卡，共同商议对策。从星黎告知星曌和元灵泽，要他们和自己共同反馈给上合部，从熊本告知父亲，她的父亲告知自己的社统组织朋友，并从海兔上反馈，到社理部接受到指令，开始收网，短短10个小时，玉雪再一次受到威胁，拍摄了另一个视频。 他们这些混蛋将视频传输到网络上的后一刻，瓦特鹿们便截断了他们的去路。他们身着机甲，端掉了诈骗团伙的窝点，清缴了违法工具，删除了大量淫秽视频。这样的现象让整个上合部愤怒不已，仿佛他们苦心积虑经营起文明的比图特勒尔，竟然一步步的开始倒退，一步步的原始化！ 首相清醒的意识到，奥拉、智慧核心，救不了迷途的人。ai在千百年间建立起的智慧，与人数万万单元相聚一堂产生的思想，是完全不能抗衡的。人机大战中合道的胜利从希望变成了必然，这使得整个上合部对中央大脑的认知被部分颠覆。 星黎轻轻地拍着玉雪的背。玉雪的泪已经打湿了她的卫衣。她不断的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这是人生路上的绊脚石罢了。但祸患，已经产生，它的暴露只是时间的事情。 但比图特勒尔的祸患，是固然存在的。及时缝补大的窟窿，对比图特勒尔的发展还为时未晚。 第17章 难以统一的爱 当人们邂逅爱情的时候，阿佛洛狄特便在那里。当人们谈论爱情的时候，阿佛洛狄特便在那里。当人们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的时候，阿佛洛狄特便在那里。神明可以完全不存在，也可以存在于每个人的身边。在比图特勒尔的社会里，有神或是无神已经成为了不再被讨论的问题——但是当然，关于哲学的两大基本问题，比图特勒尔与合道是统一的。我想表达的是，在与社统相关的一些组织里，无论相信神明与否，都是可以存在的。在众多的文明中也是这样。无论哪一种学说，他们都已经完成了与比图特勒尔社会发展的融合，也正是因此，现代文明并不会在大旱大涝时奔赴龙王庙，更不会在山火四起时奔赴赫淮斯托斯神庙。 阿佛洛狄特造访泽卡，是一件经常发生的事情。而一群有思想的知识分子在泽卡讨论起关于爱情的认识，是一件偶然的事情。或许是泽卡在比图特勒尔城已经有了名声，泽卡的客人们变得越来越多——虽然还在这百平米小屋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星曌对它的投资已经增加了两倍。虽然还在星曌数不尽的财富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百平米的小屋已经无法接受继续的扩张了。星曌或许应当考虑增设泽卡了，但是星黎只有一个，星曌并不希望将星黎作为赚钱的一种手段。 今天，泽卡有幸迎来了几位客人，他们来自于赤华，来自于科学院，来自于奇卡，共有三人，怀揣着各自对爱情的不同理解，在圆桌旁谈论了起来。恰逢今天温和也很悠闲，来到了泽卡照顾星黎的门店，还有卖乖的宠物们。 “你说的那些也还都是很常见的。毕竟有一部分的人确实是认为有了孩子就是对爱情的全部象征。但是这也确实无法解释和承认那些没有孩子的情侣，或者是没有子嗣的夫妇之间确实是存在着爱情关系的。” “是，这种说法也是不太客观的。倘若我们将这种思想与尿不湿、奶粉绑定起来，那么你需要去买奶粉，才能证明你对别人的爱。倘若你买了避孕套，或者是避孕的药物，那就是对爱情的不忠了。” “是啊，其实这种想法最开始也是源自于卖母婴产品的公司。凡是有利益牵扯的哲学讨论，终归应当让经济学家们去研究。” “就像几百年前的水晶垄断公司一样，愣是把这两个东西捆绑在一起，以至使许多情侣认为水晶就是爱情的象征。你们说，不过是一些个二氧化硅，他怎么可能将两个人的感情完全的涵盖在里面嘛！有些人将水晶作为爱情的完全象征，忽视了在恋爱阶段对方的付出和奉献，这就好比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就是就是。” “还有另外一种学说，来自于赤华。我知道，赤华和奇卡之间的矛盾大多都是认为对方无法有机的将理论与实践完全的联系在一起，就像是高等学府与职业技校之间的歧视一样。实际上，有许多的歧视，对于歧视的两端而言是很少的，而对于第三者而言却是显而易见的。就像是两位情侣并没有十分的生气，而情侣的闺蜜和朋友却觉得应当分手一样。只掌握实践或者只掌握理论，且不对彼此的情状进行带入思考的，终归是要沦落为这种被第四者、被社会鄙弃的人。”； “赤华的学说是这样认为的。两人在发生性关系后，便是爱情。” “哈哈哈，这还确实是一种实践啊！”他的话语充满了讽刺，仿佛是奇卡和赤华的矛盾尚未完全被缓和。赤华以实践学派为主，这样的话语自然是讽刺。 “是，但是这个学说，对于那些所谓纯爱的人，又是一种不公。纯爱，你们知道吧？” “了解。”“了解的，就是两人不发生这种行为，甚至是不牵手，不拥抱，不接吻，就像是朋友一样，行使着爱情的职责，或者像是亲情一样，履行着爱护和被爱的义务与权力。” “部分是的，但至于不发生肢体上的接触，我觉得还是蛮极端的。在赤华里，也很少有这些极端的现象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单纯的不发生性行为。可是无论极端与否，赤华中的这些个学说，对社会中的这一部分少数群体而言，也是十分不客观的。” “对于大众而言，也就是主流的看法，大多是认为只要两人之间履行了关照与接受关照的事实，就认为是两人拥有爱情。但是这个主流也是站不住脚的。” “对，这个最多人支持的看法是奇卡提出的，好像也就是你在的那个学派。科学院也对这个看法的支持度进行了抽样调查，有36%的人支持，有53%的人中立，剩下的大多都是反对，也有少数极端反对的，也包含在这里了。”； “对主流的定义就无需多言了，现在百分之八十的人认为百分之八十的人认可某个看法，就是主流。具体的数据，百分之八十的人也认为应当是通过海兔来处理。相对而言，使用海兔记录数据，并由科学院进行分析，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支持便认为是主流看法的看法，是得到大家广泛支持的。由此推理，奇卡的看法认为是主流，只是人多而已，并不是比图特勒尔社会完全认可的，还需要再完善一下。” 为什么科学院的这位知识分子要对“主流”的定义介绍的如此清楚，是因为他们的身边已经有很多客人也在听他们的讨论了。 “其实如果我们在奇卡的学说上进行改进的话，我们去探讨中立和反对的人，会发现大多数是以朋友之名行情侣之实的，还有部分是有两个及以上的女朋友的，还有一部分，是性别相同的爱人。” 比图特勒尔的学术界比较优秀的一点便是，虽然对某一概念解释不清，但对于某个概念的派生词语并没有建立新的词语来替代。就像“女朋友”和“爱人”、“情侣”这类一样，在学术界统一爱情的理解之前，他们没有使用乱七八糟的词语来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比如什么舔狗、小丑、绿茶之类的网络陋习。） “其实像是那些性别相同的但确实是对对方有感情的人，也是可以被包含在这个学说的范围内的。因为他并没有限定性别。两个同性的人并不一定必须要有子嗣，也不一定必须要发生任何的行为，只是有关爱，与被关爱的关系，便能够认定两人之间是存在爱情的。” “你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个学说对性少数群体而言也确实是包容的，但是这并无法改变整个比图特勒尔社会的看法，因为毕竟是少数。实际上，比图特勒尔存在的更多的问题，是人们对爱情难以启齿，而以朋友之名行情侣之实，这是比图特勒尔社会存在的一个普遍现像。在友谊与情人之间的朦胧关系的沼泽中，有许多的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至于本身就是少数群体的部分，其中更加少数的部分在思想与见解上有些歪曲，是可以交给心理辅导来解决的，这不是关于爱情的讨论应当顾忌的问题了。” 他说在了温和的心坎上。温和对杨子熙的感情有了自己些许的主见，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认清和杨子熙之间究竟是爱情还是友情。 【哪怕温和真的爱上了杨子熙，那也并不代表温和是以男性的角度与杨子熙相爱的，这部分牵扯到后文众多众多的情节。】 “在比图特勒尔，人们对爱情难以启齿是一种普遍现象，比图特勒尔缺乏表达爱情和接受爱情的勇气，无论是大家是否关注，或者不关注。更无论是众人是否会将别人的窘况，或者是自己的窘况放在心上，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这种问题，在神光联盟也时有发生，或许比图特勒尔可以借鉴神光联盟的研究报告，来解决自身的问题。但实际上，即使我们真正的拥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去改变这个现实也是困难的。” “是，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通过统计，神光联盟五千多年来都难以去真正的解决表达爱情和接受爱情的问题。归根结底，是对友谊、爱情和亲情之间的误解。倘若有朝一日爱情的定义真的被比图特勒尔所接纳，形成了一种道德规范，或许这种情况会得到根本上的扭转。” 后来，他们谈论了许多，大多是关于表达爱情和接受爱情的讨论。至于两人之间爱情的建立究竟是哪一个方面出现了问题，这很难搞清楚。比图特勒尔民族是相对保守的，甚至是在某些关系上都没有使用白纸黑字的法律条文和公序良俗来进行约束。或许，在长期的文明发展中，他们已经建立起对浩瀚星宙和微观世界的超前探索，但在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上，他们并没有做出真正的实质性的进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看待比图特勒尔时，认为他是一个科技超前而文化严重偏科的文明，这也是比图特勒尔长期以来组织举办文化活动的原因。与经济飞速发展的文明不同，些许文明在人类幸福指数达到二十点的时候会迎来生育的低谷，但比图特勒尔已经远超了这个数值，来到了另一个高峰。 可是，哪怕是比图特勒尔社统完全兜底，养育可以完全依靠组织，毫无后顾之忧的社会里，他们的生育持续低迷。每年增加的人口中，有大量都来自于克隆舱，他们不知道父母，童年在孤儿院和壮美山河中长大。亲情是难以弥补的，就像比图特勒尔的爱情一样。人文社会的复杂程度，远比如何将锂元素变成氚困难，因为它是困难的，是无法使用客观规律加以制约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公元二十世纪以来，官僚制难以被根除的原因之一。人是复杂生物，远比原子间的强相互作用力、引力、弱电统一论困难太多。这或许也是迄今为止马赛粒子也无法被马赛粒子虫完全根除的原因——它或许反映着宇宙运行的某种规律，这些规律甚至隐藏在暗物质、反物质，和黑洞的视界之下，无法观测，无法捉摸。 第18章 神光呐，神光 痛心疾首，是神光的教育，是比图特勒尔的无能为力。那日的比图特勒尔刚经历过花火节，星黎说想要去看看神光的长安城。星曌带着星黎走在大雁塔下的大街。两侧的装饰有大唐的色彩，也有汉人的豪迈。 大唐还是那个大唐，可悲的是，神光还是那个神光。 此次前行，又恰好遇到了林·尤梅尼卡和他的说是秘书也不算秘书，说是对象又称不上是对象的十二级同学萧笙梦在洛阳与北方联盟会谈。双方相逢于洛阳这座千年古城，恰好两人也已经忙完了事务，准备在合道逗留一晚便返程。 “哟吼，难得首相能闲下来欣赏这江山美色啊。这位是？” “嗷，这位是我的秘书，萧笙梦，也是我的同学。” “噢！姑娘您好！” 要不说星曌这个人通透呢，闭着眼睛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这个女生的身上嗅不到一丝的档案气，反而是有些淡淡的花香和香水的味道。没有官方报道的会谈，不过是文明领袖的私下见面罢了。什么会谈，只是幌子，只是林想和他的同学来看看这壮美山河罢了！ 丘比特从上空经过。几人安静了一瞬，星曌说：“哦吼吼，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妹妹星黎。” “你好！” “这恰好呢，我们要去这个长安城。我呢，又恰好包了商务座，要不然我们一起？” “好呀好呀，我们也有想去西安的想法！”没等林说出口，萧笙梦便已经叫好了。正合林的意，哪里有什么该不该说话的事情呢？ 从千年古都到千年古都，坐高铁需要一个小时，这比起来几百年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进步都在地下的快速胶囊，高铁的升级已经点满了。 此番前行，没有神光联盟的高层向他们介绍他们的基建有多么的优秀，倒有乘务员贴心的服务。这让他们都感到十分舒适。实不相瞒，星黎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商务座。也实不相瞒，比图特勒尔的电车、轨道车、地铁、电磁胶囊、真空胶囊，也都是站着的时刻居多。文明的发展有没有带来更多的座位，更多的享受呢？没有，只是让人们从一种逃避更快的进入到另一种逃避里罢了。 商务座，应当就是为数不多的人间清净吧。 “哎呀，攒那么多黄金，钞票，工时又何必呢，花也花不完，只想着造福后代去了。哪个不是被剥夺了。真正的意义，也就是这‘电气化软皮沙发’啊！” “哈哈哈哈。” 星黎在一旁试探各种按钮的作用。 “哟，还有按摩？”星黎超小声的对星曌说。 “是呀，还有茶水捏！”星曌超小声的回答他，然后按了电子屏上的茶水。从前方座椅后背伸出的两只机械臂很快为他沏了一杯热茶，清香四溢，沾满了客厢所有的空气。 “不怕洒吗？那么烫！”星黎超小声。 “老稳了，以后哥多带你坐。”星曌也超小声，然后将硬币立在窗沿。高铁开了一路，硬币也还是立着。 落地，是西安。迎面，是他的历史底蕴。乘坐小舟来到灯盏下，几人看着跨在河上的灯笼起了兴趣。星曌停止了灵力驱动，小舟来到灯笼下，林捏起字条看。 “丘山认父，打一字。” “你还认识中文？” “认识一点。” 林一点也不傻，丘山，说的就是岳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岳和父亲有什么联系，就只能求助奥拉。奥拉说就是岳，至于为什么，就只是丘山。 林问星曌，星曌说在中文里，妻子的父亲便是丈夫的岳父。 “嗷！原来是这样。” 小舟继续往前，来到长安城下。几人游乐一番，品了李白的茶，品了杜甫的诗，尝了将进的酒，诵了大唐的诗。看到许许多多的古风衣着的孩子，林来了兴趣。 “花火节的汉服就是来自这里么？” “对。” 几人来到了汉服店内，欣赏着，只听见母亲训斥孩子。 “只知道玩儿，不知道学，玩儿吧，去玩儿吧，一辈子你都没出息！你就不会有出息，你就只会给你老娘气死！” 星瞾和林感到诧异。这里本就是游玩的地方，却又为何充斥着这样的声音呢？他们一同诧异的看了看时间，今天是周四，是夜晚，是休息的日子。 “作业一点儿都不写，我看你就不用好好学了，跟着我，跟着你爸一辈子干这没出息的活！”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离开了店铺，又来到大街上。人们嬉笑玩乐，孩子们打闹。又不难听到哇…… “今天，回去，给你的作业给我写完。明天，去见你二舅。” “我不想去。” “我管你想不想去？你可以不想去，但是这你决定不了。今晚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八点就得出门。” “但是本来都和同学说好了出去玩儿嘞！” “你和你那同学可以以后再约。” “妈你这样我就交不到朋友了。” “你这个年龄段就不是交朋友的时候，你应该好好学习。你就学不好，那就去你二舅那厂，给你说个工作，饿不死就中，不用管你妈。以后我饿死了，只要你过得好，我也谬遗憾了。” 一旦说不过，母亲总是会拿出自己的生命来说些什么。这种陋习从上个千纪延续至今，也不知道应当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诶，你觉得这是母爱么？”林问萧笙梦，萧笙梦摇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 在一旁，一个大学模样的学生正在和父母抱怨交不到朋友。合道虽然不比图特勒尔进行了社统和教育的改革，但人口基数太大，尤其是像神光这样的联盟，极难将春风真正的刮向青山。学业水平教育已经普及很久，但在众多的学校里，初中就是初中，高中就是高中，大学就是大学。看着天空闪烁的流星，是舰船在向合道搬运物资。像是比图特勒尔一样，文化在科技面前显得如此落后。 “你现在不是谈对象的时候。”；“你大舅的孩子，都抱上娃了！”；“你明姐的孩子，现在在一中，你呢，在十中。你多跟人家比比，多跟人家学学，你才能变得更好。”；“我这样是为了你好。”…… 就这样，今天就这样。很奇怪，整座长安城里没有人们欣赏美景的欢乐。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欢乐常常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因此就被冲散了。耳边的风，眼前的景色，已经不能给予他们新鲜感了。今天的神光和往常不一样，不应当会听得到这么多的声音，也不知是墨菲定律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在他们的身边。或者，是他们刚来的时候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变得更加敏感了起来。 神光什么时候能完成他的改革呢？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党委处的门前写着论衡的言语。 第19章 宁教我负天下人 “最近尤梅尼卡这厮和萧笙梦姐姐老是来！” “真的嘛？” “真的嘞！我还以为比图特勒尔会和合道打一架呢，没想到首相倒像是没有事情做了一样，和萧笙梦姐姐谈起甜甜的恋爱了！” “哦……要说两人去过了西安，合道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去的了。他们没有消遣的地方，确实是倒不如来泽卡消磨时间。” “诶呦！他俩老来，我精神压力可大可大！” “哈哈哈。” “而且萧笙梦小姐姐还可喜欢我展柜上的那个木雕狐狸。那个我也可喜欢。” 星曌搓了搓下巴，道：“你喜欢啊……那我改天去给你买一个新的，你放在那个位置上，再把你喜欢的木雕狐狸拿走就是了。” 觉得这样没有诚意，星曌看了看手表，又说：“这周三，咱们一起去集市。” “行呐！谢谢哥哥！” 星黎满怀欣喜的等到周三，却发现星曌是带着他去集市，但他还带了南琳姐姐。果然，一个人的爱无法分成两份，星曌和南琳游走在商场之间，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星黎的存在。 看着他们撒狗粮，星黎也好想好想找一个男朋友。尤其是在被路人和店主祝福他们的那些时刻，星黎的恋爱脑更是达到了巅峰。 “哈喽。”回想着，她再也吃不下狗粮，她找阳秋聊天。 “哈喽！”阳秋几乎是秒回星黎，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星黎来和他说话。 星黎和阳秋分享今天在外游玩的经历。 “你知道吗，最近泽卡总是迎来两个特别重要的人。” “谁？星曌？” “不是不是，你再猜猜！” “嗯……你的代课老师吗？” “不是不是！是林·尤梅尼卡，还有他的爱人！” “林·尤梅尼卡……这个人怎么感觉很熟悉的样子。”阳秋看样子陷入了沉思。 “其实还有个重要的人没来！” “嘶，就是啊怎么感觉好熟悉的样子。” “你知道是谁吗？” “嗷！！！！！！！是首相？！” “不是他！” “不是他？啊？难道是你……喜欢的人？” 误打误撞的，阳秋答对了她的问题，但终归是阴差阳错。 “或许是吧！” “你喜欢的人也叫林·尤梅尼卡啊？哦。” “诶呀不是呀！” 星黎恼羞成怒，道：“林·尤梅尼卡就是首相呀！还有他的爱人萧笙梦小姐姐！” “噢……原来是这样……”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阳秋已经惊讶的弹舌了。阳秋和很多人一样都很喜欢八卦，更何况是首相的八卦！ “萧笙梦小姐姐长得美吗？” “嗯嗯，可好看啦，像是天女下凡一样。” “喔！我也要做一个优秀的人！” “诶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哪个问题呀？” “不理你了！” 阳秋一脸懵的看着聊天记录，他甚至还没觉得他漏掉了哪个消息，像是个纯纯大冤种，是一个纯纯大直男。 【啊？你也不知道哪个问题漏了？不是，不至于不至于！】 “是我！是我！一定是我！” 阳秋猜对了，但是星黎没有理他。在这时起，星黎已经在等阳秋的告白了。与星曌期盼的一样，星黎也对阳秋十分有好感。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也或许是因为星曌常常在星黎面前提起阳秋的缘故。只是她也没有想到，阳秋的告白，竟然没有在她预期之内到来…… 3629年四月初，比图特勒尔遭遇了第二次灵兽入侵，阳秋、天落与翼族族式穹白共同抗敌，以失败告终。天落逃入极域，阳秋落入海洋，而穹白则当场牺牲。焦虑的比图特勒尔对灵兽进行了末日打击，最终将灵兽化为能量，在星球上爆裂开来。而比图特勒尔的城市虚化几乎达到了极限，这件事情让首相十分重视。一段时间内，首相与萧笙梦没有来泽卡，星黎也不再吃狗粮，也疏忽了阳秋想要等待星黎的关心的情感。 “天落和阳秋不过如此嘛！”——i客。 3629年四月中旬，比图特勒尔第三次灵兽入侵，天落、七系族族式卡拉肖克·昌迎战，以失败告终。天落与昌逃入极域。星曌叫停了舰队的末日打击，动用三石的力量，将灵兽摧毁成灰烬。 “妈的。他一出手，就他妈是三石所有族式的极限了！” 据说，星曌降临战场前，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黑鸟奔走，城市的大道上出现了野兽奔袭。狂风席卷黑云散去，星曌手持凌冥站在天行一广场中央。神明就位，如楼宇般浩大。量宇会面，挟鳞甲麒麟臂怒视。三石的阵法于凌空尽显，张扬且热烈的宣示着主权。而星曌，只是稍稍抬一抬手，一道圣光闪过万千镜头，在星光闪闪的城市中，灵兽逐渐成为了泡影，消失在了这座城市之中，就好似他没曾来过。 这次战争，阳秋没有出现。 “天落和阳秋不过如此嘛！”——i客。 3629年五月下旬，比图特勒尔第四次灵兽入侵，天落、神兵族族式卡拉肖克·明、天启目族族式卡拉肖克·尘、融影族族式卡拉肖克·本应战。灵兽大败，化作泡沫，阳秋没有出战。 “天落和阳秋不过如此嘛！”——i客。 3629年六月上旬，比图特勒尔第五次灵兽入侵，天落出现，但在动用神技之前，末日打击从天空、半空、楼宇顶部、街道旁袭来。城市间突然出现大量弹幕，导弹、射弹、激光跃然纸上，呈雨点般打击在灵兽躯体之上。随即天空中飞速坠下钨合金棒，扎入大地并爆裂四起，气浪席卷半座城市，犹如没有蘑菇的歼星弹。灵兽从中央向四周化为泡影。阳秋没有出现。 “天落和阳秋不过如此嘛！”——i客。 此后许久，灵兽没有再出现。而在此期间，星黎与阳秋也没有了联系。而首相与萧笙梦则常常携手同行，在奇卡、泽卡，都有抹不去的身影。元灵泽与花结夫妇，也常常与首相情侣交谈。同星黎一起，或是三人，或是五人，或是与星曌南琳在内的七人交谈。他们仿佛都不认识星黎的模样，但他们的到来却使得奇卡更加干净。往日的欺凌、争端与歧视在一夜间消失，像是黑暗里的恶魔遇到了降落在大地上的太阳神。 阳秋怎么了，似乎没人关心他。比起阳秋和天落的安危，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比图特勒尔如何对抗灵兽入侵上。而那些身处威胁之外的人，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天落和阳秋不过如此嘛！” 第20章 形而上学的思想境界 前文提到过，比图特勒尔同三千纪初的神光联盟一样，对待爱情在整体上是保守的。这种保守，已经远超出了是否终成眷属的范畴，而是直接影响了比图特勒尔的生育和文化。虽然，在克隆的时代内并没有老龄化与出生率低下的说法，但克隆人倘若在比图特勒尔新生儿中占据了50%，比图特勒尔的文化就可能会在这件事情发生后的一百年内被改变。现如今，比图特勒尔对家族内婚姻的默许，在一定程度上就遭受大量的克隆人的存在的影响。 星黎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等离子电视机”，光芒覆盖了背景墙上的镀金鹿角，新闻夺取了星黎的所有目光。 “社会科学研究院称：现今，比图特勒尔中缺少或没有童年的人占据了比图特勒尔社会的18%，这将会对比图特勒尔的社会人文产生强烈影响。事实上，从四十年前开始，及比图特勒尔以克隆人来提升比图特勒尔人口总量的方针启动后，比图特勒尔便出现了缺少童年的人。社会科学研究院院长春华院士认为，比图特勒尔现今面对的一系列社会问题，譬如歧视、争端等，都与该项计划有关。同时，春华院士在新闻发布会后透露称，比图特勒尔上合部有计划逐步取消该措施。” “只是取消吗？” 星曌站在一旁看着直播。 “没说，或许还会跟进一些政策，来补足他们的童年吧。” 星曌摇摇头，表示悲观。他的语调掺杂着些许的悲伤，道：“残缺的童年是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那些克隆人，大多从事的是太空探索职业，这项工作每年失联的人数占比达到了万分之三。而在普卡极点，也有大量的克隆人选择自残的方式来使自己转移痛苦。他们比拥有父母的关爱和童年的人更加极端，犯罪率也要更高。吸食毒品、偷窃、抢劫，或者是沦落为海盗，都有这些人，而且占据多数。” “啊？童年的作用这么大吗？” “其实真正影响人的并不完全是童年，而是人们最愉快的一段时光。不同的人看到同样的风景，就会有不同的感慨。在奴役中挣扎着望向太阳，和生下来就在阳光沐浴的田野中奔跑的享受，并不是同一种感受。童年是每个人最快乐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人懵懂无知，不用牵挂社会的复杂，不用考虑岁月的变迁，似乎是没有烦恼的时光。而这个时候，拥有父母的陪伴的人，更容易明白亲情的温暖。倘若这些人有哥哥或姐姐，他们就比旁人更容易得到爱与被爱的感觉。”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那些克隆人挺可怜的了。” “是啊，他们虽然是从整个社会挑选出的优良细胞进行配种，并接受更加稳定的体外繁殖的人，但是强健的体魄并不能弥补心灵的脆弱。躺若是这样的话，人们只需要每天呆在健身馆里就好了，这个社会也不需要有美术馆、科技馆、博物馆之类的东西了。” “这些人占多数吗？” “如果比图特勒尔的科学院统计的并不全面的话，这个数据甚至可以提高至百分之二十。什么概念呢，就是从比图特勒尔随便挑出五个人，就会有一个人是没有父母，没有感受过亲情的。他们更容易经受不住社会长时间的摧残。倘若要以极端的比喻来形容的话，这些人，哪怕是遇到棉花，也会受伤。” “你也读过《人间失格》？” “浅浅知道一些。太宰治的童年虽然与这些人并不完全相同，但终归是有相似之处的。有的时候，我也尝试着去和这类人共情。他们之中有很乐观的人，当他们提起父母的时候，会一笑而过，很轻松的说出一句‘父母是你们这些人拥有的’，但是我听进耳朵里的，却总觉得透露着一些心酸。有的时候，我不再与他们共情，却更容易碰见悲观的人。他们，总是会说那些有父母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是什么感觉。” 可是，星瞾和星黎也没有父母，他们同样是在抚养院长大的。不过，他们非常幸运的遇到了一位十分负责任的社员，才成就了他们今天这样的生活。 “墨菲定律吗？就是，你越不想遇见的，却越容易出现在生活里？” “在一定程度上是的。比图特勒尔也做过相关的调查，他们认为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刻意避忌，却更容易把这些事情放在自己心中最敏感的地方。为此心理学家们提出了一种客观的解决方法，就是与自己和解。他们认为，见得多了，知道的事情多了，格局大了，就能够更好的包容那些是自己不愉快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道理。可是与自己和解又哪里那么容易呢！” “是的，在比图特勒尔确实是这样，但是像合道、北盟那样的文明，我是无法去想象的。终会有一些人，在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后，却会坦然的崩溃，坚定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并不是一种奇怪的现象。而且，哪怕是社会歧视那些服软的人，他们也能坦然接受这种嘲讽。” “是生比死更加痛苦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死亡后的人会去那里，我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他应该很寒冷，因为宇宙很寒冷。但如果他们觉得人间更加寒冷，他们倒不如选择一个相对温暖的地方。我们不应该歧视这些人，但是我们的社会也不能在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像是旅鼠奔赴大海那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之后，才去反思这个问题。防微杜渐，他们需要关心。 “其实，阳秋就是一个缺少童年的人。” 星黎好似在吃烤鲶鱼时，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很难受。 “与阳秋接触最多的是你的元灵泽哥哥。阳秋虽然不是孤儿，他有自己的父亲和姐姐，但是却过着和孤儿一样的生活。每天放学，回到空荡荡的家，迎面走来的没有母亲温柔的抚摸，和父亲关心的问候，而是冰冷的奥拉，些许装腔作势的关心着孤单的人。其实，天落也是这样。呵呵，每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总害怕哪一天大梦初醒时，听到两人都奔赴冥府的消息。” “阳秋……阳秋去哪里了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交流了。” 星曌没有说话。 “他是不是……死了？” “没有，他不会死的。我只是可惜这个孩子，他应该得到很多东西了，但他的神明不眷顾他。有的时候，我总想与他的神明谈话，让他对阳秋温柔一些。这是作为一个神明应当做的。但是事与愿违，他的神在不断的给他增加一次又一次的试炼。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捉摸不透罢了。或许，用钢铁捶打的护盾，要比蚕丝交至的棉被更能抵御阳秋所要遇到的挫折。” 星曌挠挠头，又道：“可是哪里有神呢，受伤的是他的心，和他的命。” “那……他去哪里了……” “闭关修炼了。他说，他的品德不能让他接受更高的位置，不经历一些事情，不明白一些道理，有的东西哪怕是掌握在手中，也最终会像是沙子一样流走的。他想要握住的不仅是沙土、河流，还有天空中的群星。他想做一个高尚的人，高尚到得到所有应得的东西时，都会洁身自好，都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那……还是蛮高的思想境界了。那样会看破红尘吗？” “这不好说。不能形而上学，还是要看看他结束了自己的修炼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心魔吗？” “也算是吧。” 第21章 杀人何必动刀 “你知道吗，其实在一个文明等级不高的社会里，杀人，是不需要刀的。” 听到了别人的讨论，星黎的思想被带走了一瞬，随后告诉自己或许说的是毒品之类的事情，于是就没有过多的关注了。但不过三句话的功夫，星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人的交谈之上。咖啡已经从马克杯涌出，滚烫的醇厚烫红了星黎白嫩的手。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人的对话。他们所说的那些，正是星黎面对着的那些——倘若阳秋修炼结束，回归社会，会不会因为网络上的流言蜚语，而妄自菲薄呢…… “任何一个文明，在互联网发展的初期，都会遇到这样的事件。这种事情发生时，有的时候会通过其他的吸引眼球的事情结束，有的时候却会持续到一个人终止自己的生命。这个事件，会让天上的星星失去自己的光辉，让洁白的天使伤了风尘，让鲜艳的花朵枯萎凋落，让壮阔的河流蒸发干涸。” “是什么呀？” “那些人把它叫做网暴！” “网暴？” “对，就是一种暴力事件。一些人通过舆论的压力，对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团体施压，不顾青红皂白，不问东西南北，不明是非曲直，不论正确与否，通过自己两根大拇指头不断的敲击键盘，形成一段段中伤别人，歪曲事实的话语，对目标进行暴力攻击的行为。” “听起来似乎挺不友好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难道说话的平台不管吗？难道他们没有自知之明吗？难道这对那些施暴者而言，有什么利益所在吗？” “吼，这就是为什么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低等文明接入互联网的初期了。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只是在不同的环境下利弊彰显的各不相同罢了。倘若说海兔，倒是真正的成为了天南海北的人互帮互助的平台了，但i客这种嘛，还是停留在攻击、诽谤、造谣之上。而且，你知道嘛，很多很多时候，并不是金钱的谣言会让人陨落，而是他的生活。” “他的生活？一个人的生活，还能被谣言左右？或者说，一个人的生活，也会被别人歪曲吗？” “对的呀！看来你真的是好孩子，没有接触过i客。我跟你说，在i客上，有很多很多人被造黄谣！” “黄谣？那是一种什么东西？” “就是说，一个人在性生活方面不忠。” “对一个人，对待爱情的态度，进行攻击吗？” “不仅仅是这样！”她将这些细节都讲了出来，并说出了一件悲剧：“我关注的一个特别美的一个小姐姐，前天的时候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啊？！” 星黎也惊讶的发出了疑问。她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听到了！ “星黎姐，你也来呀！”讲话者为她斟了一杯茶，邀请她入座。 三人围在一起，四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一双炯炯有神，却有时黯然神伤的目光。 “我在i客上关注她的，因为她没有海兔嘛，所以就在i客上做直播。她的妆容很是漂亮，在她的评论区里，有很多相貌平平的女孩子，还有经历过灾难受伤的女孩子，都在她的安利和教学下能迎着阳光走到大街上。” “那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会被网络暴……呃，网暴呢？” “我先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吧。就是她走了之后，一个新秀就诞生了。她很快地迎来了平台用户的广泛关注，而我关注的这个小姐姐，基本上在网络上找不到她的足迹了。” “噢！有新秀要崛起，所以把她击落神坛！” “对！你知道嘛！那位新的博主的运营团队，旗下有一个新的运营公司，是一个杠杠的水军公司。水军就是，一群人按照客户的要求，对别人的作品和本身进行攻击的像是机器人一样的东西，他们没有理性，没有脑袋，只有收钱，攻击，收钱，攻击。而且，你知道嘛，还有很多人不明就里的也开始攻击。这群人不是什么水军，但是是另外一种东西！” “是什么？是什么东西？” “三观跟着评论走的墙头草。他们没有主见，不能独立思考，寄生在别人的话术之上，渴望通过标新立异的话博得热度。” “啊？！” “人的自私自利，在这里能得到几乎完美的解释！” “那是什么样的谣言，让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起初，有人说她是歧视。表面上是帮助那些相貌平平的女生，实际上是想要通过网络来表达自己对那些容貌不如自己的人进行歧视，来彰显自己的美艳，从而夺得更多男人的关心。并且将自己粉饰为乐于助人的人，建立起一种善良的人设，来涵盖自己的野心。” “啊？！” “后来，有人说她教导别人隐藏自己的缺陷，不能让他们更加自由的行走在平等的社会下，是对弱势群体的另一种攻击。” “这怎么可能嘛！难道这个世界，善良的人就该被别人拿着枪指着，而作恶多端的人，就应该躲在雨伞下嚣张跋扈吗？！” “有人说，群众崇拜的英雄类型，总是具有凯撒的样子。坚定不移的保护她的人有很多，但更有很多人选择帮助更加凶狠，更加有利可图的人去了。他们被带偏了，失去了自己的理性，逐渐变成了三观跟着评论走的人，哪怕是身经百战的社会人士，哪怕是读书无数的知识分子！” “妈的！败类存在于这世间任何的地方，包括屋檐下，大街里，还有太阳之上！” “最后击垮她的是黄谣。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做事的视频，然后移花接木的通过短视频的形式将它们拼接在一起，搞得像是天衣无缝，搞得像是以假乱真。这样，她任何解释都是无效的，没有人会听信生活不端、对待自己的身体，和爱情不忠的人，更不会同情一个通过自己的手段，去干涉别人的生活的人，更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的所有解释。她的一切解释都是徒劳，没有人相信，没有人在乎，铺天盖地的只有谩骂，只有攻击，只有批评。保护的人被视为同样的人，一样遭到了攻击、批判。他们不仅仅打败了这个博主，更打败了所有帮助她的人，还剥夺了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努力、善良、法理优势，乃至是生命！” “最后呢？没有人再在乎她了？！” “没有！寥寥草草的播报，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第22章 钢蛋管理冬瓜 “是让冬瓜管理钢蛋，还是让钢蛋管理冬瓜。” 些许个道德高尚的人尚能被权力冲昏头脑，更不必讲心智尚未成熟的知识分子了。在众多的社统组织之中，未有相当的履历的人，很难胜任真正的管理角色。即使是熟读管理学，明悉社会学的精英，也或多或少需要在实践中寻找到经验。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为了摆脱管理层老龄化，让年轻人能够更好的进入管理行业，在合道“比图特勒尔特别行政区”第一学院，他们启用了学生自治制度。 所谓学生自治制度，便是譬如“学生会”、“学生自治会”一类的机构，是在知识分子阶层中，组织高素质人才储备库中“选举”一些“精忠报国”、“血气方刚”的学子，作为在一定程度上、一定时期内高人一等的“社统组织”。 在规定上，或者说在纸面上，他们履行帮助同学的义务，并行使所谓社统组织的权利。他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跨越规矩，行使特权，以搜集“错误的，违反规矩”的行为，上报给管理者。 在这里，我们尚且不称制定并且管理这项制度和组织的人为教师，而是管理者。在一定程度上，教师并不具有教授懵懂无知的人滥用权力的义务，而是具有引导我们走向正确道路，在规范之中行使权利的义务。这是任何一位品德高尚的教师都具有的职责。 在政治正确的引领下，合道为抹黑比图特勒尔，实行了学生自治制度。也就是说，在任何一个拥有外交头脑和管理头脑的统治者眼中，这种制度都是一种逆行。 它不好吗？不是。但不是对所有人都好。 它好吗？是，并且或许对所有人都不好。 那么这件事情如何说起，又由何说起呢，且听元灵泽在家中的抱怨。 这日，元灵泽与星曌在大厅交谈，元灵泽盘腿坐在沙发上，喋喋不休的讲自己在瓦特鹿发生的一些事情。星曌则惬意的躺在沙发上，侧脸对着元灵泽，时不时笑笑，又时不时皱起眉头。星黎悄悄从两侧的楼梯走下去，坐在星曌的身边。 “还有一个就是，可有趣。你知道吧比图特勒尔的招聘其实很简单，比起哈伦没有那么多的话术，对吧！” “嗯，对的。” “然后，你猜怎么着。这周有一个刚毕业的去应聘。条件还好，就是安等相对来说有点低，比规定的低一点。实际上也可以做基层后勤，慢慢积累经验和声望，对吧。” “嗯，对的。” “结果，我们在问那个孩子曾经担任过什么的时候，他说自己曾经是奇卡学院学生会的一员。” “奇卡学院，学生会的一员？” “对！而且你猜是啥时候，就是二零年左右！” “二零年，那个时候我记得似乎是奇卡最乱的时候。” “对！内有内斗外部也有奇卡对抗。组织上考虑了之后，就拒绝了他。” “嗯。是好事。” “为啥子是好事啊？”星黎不解。在她的眼中，至少这个孩子是有一定的经验的。 “对啊，有经验是不错，但是他的品行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在品行成型的年龄。” “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吗？” “甚至是可以到五十多岁，都是一个人的视界扩大的时候。” 见到元灵泽和星黎聊得这么愉快，星瞾坐在一旁开心的喝茶。 “可是经过组织的磨练，他也是会改变的啊！” “对的，但是不能由社统组织来磨练。” “为什么呀？” “因为社统组织是一个权力组织，行使着众多的职能。无论一个人的经历是否有过管理者的经验，都不应当作为社统组织的竞选条件。” “我还是不太理解。在我的观念里，好像这些人有了一定的经验，就能更好的适应管理者的角色啊。” “哈哈哈哈，话说，星黎有没有担任学生会啊？” 花结在一旁听了许久，问星黎。星黎摇摇头，说卡彻上台之后，奇卡已经取消了学生自治制度。她来到这里之后，奥拉早已经解决了一切争端。花结便告诉她，在她在奇卡学习的那会儿，那个时候的学生会并不是一个文明的学生会。经过许多年势力的积攒和雨伞的纺织，已经从一个管理者的身份摇身变成了黑暗势力。当时的奇卡，乃至是比图特勒尔的学生，都对它恨之入骨，由此也形成了卡彻最不愿意看到的帮派林立，藩镇割据。 而当时之所以出现这些事情的原因之一，是旧军部对学院的干涉，最为明显的是赤华学院。而奇卡学院院长虽然义正言辞的与旧军部决裂，但仍然无法抵挡腐朽的入侵。 学生自治组织，经过一些扩张，与校内外势力勾结，成为了旧军部支配并统治学院的群众基础。在奇卡与赤华众多吸食毒品、酗酒、打架斗殴中，他们的身影最多。有许多洁身自好的人会选择脱离它们，而更多的品行不端的人则会选择加入他们。久而久之，他们便成为了比图特勒尔学院中最为黑暗的人。 与他们斗争，由最开始的言论争斗，变成了最终的械斗。战争最后已经演化为机械步枪、榴弹炮以及机甲的对抗。在那次之后，比图特勒尔的瓦特鹿重拳打击了一部分，但是还留下了一部分。 首相林·尤梅尼卡发动政变后，比图特勒尔所有的大权与光芒都聚集在了社统组织之上。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比图特勒尔才慢慢的回到了它本身美丽的样子。 旧军部是什么样的，经过众多时日的故事，星黎已经有所了解。但发生在花结身上的那些事情，星黎或许另需旁人才能了解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里都。当时反应署和瓦特鹿都参与到了那次行动中去。清除炸弹的时候，有的人是往前冲的，而有的人已经开始往后跑了。” 元灵泽的表述并不是十分的简明扼要，但大家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民族濒临灭绝的时候，有人会甘愿牺牲，来换取众人的安全。而享受着他们的死亡建立起的安全之上的人，有的会为他们哀悼，有的会在许久后忘记，有的则会选择嘲笑。” “是，这也是被鄙弃的人。”或多或少有元灵泽的影响，花结的表述也不是十分的贴切，但平常的交流中，大家明白说的是谁就好了。 返回学校后，星黎对大家都鄙弃的制度感到好奇。她查阅了校史，但校史对学生自治的概括十分的简明扼要，只是一句：在反动势力的影响下逐渐变质，且它自身并不适合比图特勒尔学院的发展，故在3623年被撤销。很显然，这并不是星黎想要的答案。后来，她找到了导师询问当时的情况。 “学生自治，嘶……这虽然也称不上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但终归像是对一个还没有释怀的人说他的白月光一样。”导师摸摸下巴，想了想，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在自治会里，大多数，或者说几乎全部的学生都是怀揣着一颗为同学们服务的心加入的。至于之后他们会有些权力什么的，我觉得在那个时期，其实都还十分健康。就比如说我上课的时候，肉眼可见的人少了些，但其实这些个学生会并不会真正的完全的通报批评他们。在那个时候自治会还算是一种……具有，警示作用的组织。当然了，每当老师们有工作要忙，需要人手的时候，一般也都是喊他们来。嗨，说白了，就都是大冤种呗！” “喔……” “而且，其实孩子们啊，比较懵懂些，如果有好的引领者去带领着他们，之后的那些残酷的教训也就不会发生了。说句实在话，其实自治会也并没有那么的邪恶，啊，也或许我的思维和那些社统的人不一样吧。让学生们去管理学生，其实也是挺好的。只是现在变了，大多是通过信箱给专业的教师团队提出意见，也挺好的。唉，只是可惜很多工作都需要我们自己做咯！” 得到了导师一定程度上的肯定，星黎发现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憎恨自治会。但她还是决定问问老学长。 “那玩意儿？咋说呢，反正我当过。” 星黎觉得问错人了。 “其实要我回头去想想的话，很多事情确实是不该做的。当时仗着旧军部的支持，别说是什么滥用权力了，收会费，收保护费，多了去了。”； “而且啊，妹妹，那个时候个人崇拜很牛叉的！所有人都围着头头转，像皇上一样。有的时候，甚至连老师都不用放在眼里的，什么尊师重教什么的，都是扯淡。老师上着课，你在门口吆喝一声，唰唰唰就有人跟着你出去了。”； “那些日子是不会再回来了。那不是好事。现在想想，真想回去给自己扯两巴掌。” 星黎只是不知道，她问话的这个学长，上个星期刚从监狱里出来。在那个最黑暗的时代，它是奇卡学院自治会的主席。 说了这么多，并不是讲由学生治理学生是一种错误的现象，只是，随着社会发展，它是必然会被取代的。取而代之的也并不是师长、管理者，或者是机器人，更不可能是事无巨细、无懈可击的令人憎恨的规矩，更多的，是一个组织中自发的催使人们不断向前的文化，也就是组织文化。身处在名堂中，闹腾的孩童也会逐渐变得有规矩，有思想。在现如今的文明中，已经有许多的地方真正的达到了每个人管理好自己，而不是仰仗外力的鞭策。个人主义、英雄主义，无论是在所谓的学生自治会之中，还是之外，都是客观存在的。就像元灵泽所说的那样，有人会为了集体而做出伟大的牺牲，但有人则会嘲讽这些牺牲者，这是经济发展不充分带来的弊端，也是教育不充分带来的弊端。比图特勒尔曾在盛世做到了各方面的协调和充分发展，但现如今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般辉煌。归根结底的，面对管理者，被管理者或多或少都会有抵触的情绪，这是无法避免的，哪怕双方是要好的朋友。只是，懵懂的人需要引领，管理懵懂的人更需要引领。在行为上，更应当是灵活变通。众多的条文，有的时候只是放在那里，因为它们远超公序良俗的底线，和众人能够接受的上限。当然，这种情况是应当被改变的。 钢蛋不能来管理冬瓜，冬瓜也不能来管理钢蛋。它们都是固执的东西，都应当被剔除出去。 第23章 人生就是从一月的冲绳，到… “从一月的冲绳开始，到五月的北海道，这便是日本武士道人短暂而绚丽的一生。谢谢大家的聆听，若有机会，请各位前往我的家乡看看美丽的樱花！” 周三的视界课上，比图特勒尔邀请了合道文明神光联盟神风军团的几位嘉宾前往比图特勒尔进行视界拓展。全息影像中美丽的樱花引起了星黎的关注，落英缤纷（虽然这个词语形容的是桃花，并不是樱花。这里只是泛指花瓣飘落的模样），裙带在风与花间翩翩起舞，春意盎然的沃土上仿佛是天女降落凡间。 课后，星黎便问那个日本人，说樱花哪里比较多。他自然说是自己的家乡，并且从地理的角度为她解释了为何是一月的冲绳到五月的北海道，还说有许许多多的人从一月开始一路往北，伴随樱花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他说，那样的人总是很浪漫。他说，武士道精神一直存在在日本人民的心中，只是在一些历史时期被军国主义思想歪曲，被意识形态斗争歪曲。若是放在几千年的历史中看，真正的理智的史学家，都会明白在日本人心中的美丽和浪漫。 “二十世纪初至二十一世纪上半叶，是整个大和民族最为黑暗的时刻。我们的祖先犯过许多的罪行，至今还在一些人的心中存留着。井川太治担任首相之后，我们与华夏达成了和解，我们向他们表达了我们诚挚的歉意。时至今日，每每谈起我们对他们的侵害，每一位大和民族的人士心中都是愧疚的。每每谈起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都是心怀感激的。如果你对日本有热爱，可以来找我聊话。” 他的名字叫做李约翰，结合了东西方两个最常见的名字，组成了在整个已知世界中最不常见的名字。在海兔上，他的比图特勒尔声望有3.08，一定程度上认为他是一个和善的人。得知星黎对历史很感兴趣，李约翰便从大和民族从何而起开始，讲述了自己国家封建的落幕，御一新（明治维新），金色主义的兴起，束棒主义的兴起、毁灭，军国主义的毁灭，和解，红色主义的兴起、革命，与中华相融。他讲述了在众多地震、火山与海啸的国度中，合道人民由最开始的内斗到最终的共同面对环境问题。他着重讲述了那个时候由于舰船通过引力子引擎（跃迁引擎的一种，与曲率引擎不同，但功能相似。它们的本质都是通过扭曲空间达到的超越光速的能力，在那个时候，曲率引擎的理论基础已较为完善）达到了超越光速（相对而言超越了光速，而并不是通过普通喷气式引擎的加速达到超越光速，那样是违背相对论的），了解了恐龙文明灭绝的根源。同时，那个时候合道最强大的国家灭亡，东部坚持金色主义，而西部成为了红色主义，导致亚特兰地区大量的国度发生颜色革命。东亚地区的日本也发生了革命，与东方大国合力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命运共同体。在此之后，这个共同体真正的实现了互帮互助，和谐发展，在二十一世纪中叶达到了碳中和。日本也是在那个时候成为了一个海洋城市，整座城市漂浮在人造岩石板块之上，地震的横波无法度过海水，而纵波通过城市的引力衍射系统能够保持稳定。大和民族十分感谢中华民族，双方长时间的融洽交往，大和也逐渐成为了中华民族的一员。最终，他们在神光联盟中再次相遇。 李约翰诚挚的邀请星黎前往他的家乡看看美丽的樱花，尝一尝那里独特的料理。星黎应承了下来。她想和玉雪一起去，因为玉雪还沉浸在一些痛苦中无法自拔。如果看看樱花盛开，或许她的心里会好受许多。而温和则和杨子熙处一种很神秘的友谊去了。 “还是不了吧！” “走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如果不答应我，我真的就没有人陪了！” 百般推辞，玉雪还是答应与星黎一同前往日本。那个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她们想要在日本樱花节的时候，在东京欣赏李约翰所说的属于大和的浪漫。 旅游需要花钱，星黎只好找星曌要。星曌明白了星黎的意图后，想给她一万比图特勒尔币。 “我我我我不要那么多！” “啊？你想要多少？” 星黎悄悄的在一沓钱上边抽走了一张，然后捏着它的两边，一只眼瞄着星曌，一只眼闭着。 “啊？够用吗？” “比图特勒尔币和合道币的汇率是十二比一，这一百块钱足够啦！” “你不给哥哥带一些什么手艺品回来呀？” 星曌说罢，从那一沓钱上又抽出来一张。想了想，再抽出来一张，交给星黎。 “好吧，我答应你。” “嗯，如果不够了再和我联系。” 从比图特勒尔城到东京的量子隧道被打通，这个“车票”需要花费50个工时。从东京返回比图特勒尔城时，“车票”需要花费400个工时，这些，都不在一百比图特勒尔币的范围之内。日常的住宿、饮食，还有一些纪念品，总的花费，在两人的精打细算下，也基本上控制在400哈伦币左右。东京十分的繁华，比比图特勒尔城明朗许多。有许许多多的外邦人在东京欣赏美丽的樱花、动漫，还有漫画一样的天空与树。 玉雪遇到了午木。李约翰向午木鞠躬，说这位是神风联盟的一位高官。与那年不同，玉雪从高高在上，变为了觉得自己配不上。一笔黑色的墨涂在了她光鲜亮丽的人生中，哪怕曾经的星辰再次共鸣，也没有那些时日热烈了。 午木联系上了玉雪，出乎意料的是，午木并没有上来和她许久，反倒是一本正经的表示，自己能在不应该看到玉雪的视频区，看到了玉雪的身影，而且十分完整，全身上下一览无余，胸前还举着一个牌子。他说要不要让玉雪看一看，这引起了玉雪的愤怒。 她没有回复午木，而是向海兔举报午木对玉雪的攻击。随后，她在房间里嗷嗷大哭。 “怎么了玉雪？” 隔壁的星黎听见后，拉开屏风走了进来。看到手机上的“举报成功，海兔将在五分钟内进行答复”的页面，星黎已经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了。 “属于他的太阳已经陨落了，你会寻找到更好的光的。” 星黎轻轻地安抚着玉雪，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得知如此的李约翰也对午木产生了一种由衷的不尊敬。至于午木是不是德不配位，需要神风自己说了算了。 告别日本时，李约翰说如果喜欢这里还请以后有机会多多造访。他还说不是所有的人都应当受到敬佩，但这世界终归是好人比坏人多得多。玉雪轻轻笑笑，没有说别的。她与星黎一同表达了对李约翰的感谢，随后两人返回了比图特勒尔。自那以后，玉雪反而不再浑浑噩噩了，仿佛她最担心的事情已经放下了。她渐渐和以前一样，常到星黎的店里打下手。她们手牵手面向夕阳回到寝室，终归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温馨感。 从一月的冲绳到五月的北海道是最为美丽的日子，但往后的六月到腊冬，依然有鲜花还在盛开。我想说的是，东隅已逝，桑榆未晚，倘若真的失去了朝夕，还有傍晚与下一个黎明。 第24章 奶盖上的泡沫 “呐，奶盖百草香！” “谢谢星黎！” 玉雪坐在前台前，高脚椅上。在她的追求者眼中，无论是扎的马尾高或低，还是披头散发，或是美美的丸子头，玉雪都能驾驭它们的风格。今天天气晴朗，白云与蓝天作伴，洁净与清风并行。风筝与南燕同归，点缀黄色花朵的迎春灌木上轻躺去年的枫叶。顺着油菜田的花海和向日葵的海洋间的垄一路向东，步行至百老汇般的商业街，将目光穿过泽卡透亮的橱窗，玉雪便坐在玩偶与木雕的世界后。她的头发盘着簪。簪的尾巴盛开着枫树的枝丫，和茂密的树叶。它镶着淡蓝色的宝石，在一缕缕阳光下晶莹剔透。你可以看到她松软的耳垂上悬挂的耳钉，透露着一种富贵的气息。她坐在椅子上，左手搭在台子，轻握着奶茶杯，一只脚稍曲搭在椅子，另一只则放空的垂落在羊毛毯上。 台后的星黎披着散发，端着个小脸看着玉雪。肉乎乎的脸让玉雪忍不住去捏了捏，软软的，好想吧唧来一口。 “好喝吗？” “嗯嗯，甜的。” 闲聊了一会儿后，趁着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两人相步于大街。比图特勒尔的商业中心在社统大楼附近，坐东西1线城市轨道车两站，到金上林，下了车，度过比图特勒尔大道与大街间的小巷便能看到比图特勒尔最美妙的商圈。但是大街并不在那里，而是在东三环和东四环之间。这里是比图特勒尔知识分子最多的地方。奇卡学院和赤华学院隔着瓦与西带相望。这个地方离奇卡学院不远，车程大概在十分钟。 大道，是对比图特勒尔六车道及以上的道路的统称。想要谱写一个城市美丽的细致的所有景象，仅凭一两行文字是无法将内心中的鸿鹄大志彰显在平且白的纸张上和不太立体的字里行间。大街，则是比图特勒尔商圈的特称，他的名字就叫比图特勒尔学院大街。 大街最中央是三环城市轨道车的车轨，乳白色，像是一条清澈的河流穿行而过。支撑它的铁杆扎在花坛中。花坛两侧是十人宽的砾石人行道，人行道两旁是五个为一组的神光式小店铺，售卖着各式各样的零食，小吃，饮品，还有小礼品。所谓的神光式小店铺，是它的外观看起来十分的精致，它的屋顶高高耸起，四角的屋檐如凤尾般翘起，红色的中国结悬挂在四端，采用暗青、红和棕色三彩勾绘，十分有风味。中央人行道上不难看到一些细长的石碑，上边刻写着行书风生水起的诗句。 倘若看到一些往下的入口，不必好奇，那是地下的渡街平台和更深一层的地铁，没有真空胶囊干道从这里穿过。 两侧是四车道单行道，飞驰着那种底板遍布电磁环发射磁场以至悬浮（即磁反引技术）的车辆。它们的尾部有矢量引擎——矢量引擎的作用很奇幻，因为本来在磁反引技术未在车辆上使用时，它们便是带动底部热力风扇使车辆动力悬浮的装置，更是车辆暴力爬升和极速飞驰的主力。磁反引引进后，矢量引擎的矢量没有了意义——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磁反引没有办法让愉快的老司机在比图特勒尔大道上赛秋名山，而矢量引擎则可以提供更加强大的角动量，螺旋升天，力大飞砖，毫不吝啬。 大街上有三个城市快速干道横空而过，快速干道下有微小的引力透镜，尽可能的造成“透光”的假象。 “你看！”玉雪指着地上飞驰的黑影。她们抬头望去，是城市快速干道上的车辆驶过。路旁第四车道上，还有些车子正在接受交通系统的指引升空和降落，这些都不稀奇，是比图特勒尔常见的景象。 “你瞧！”玉雪向那个方向悄悄抬抬头，三架特鲁级机甲正整齐的在地面上行走，他们手上举着红色的旗帜，在风中荡漾。这是比图特勒尔的巡察瓦特鹿，他们没有特别的严肃，只是行使着治安的作用，一旦发生警情，他们可以快速做出反应，给予公民安全保障。 “喏！” 这个方向可就不一样了，比图特勒尔引用了着名动漫魁拔中的“冲天槊”来命名——它真的太像冲天槊了，钢铁扭曲着身体直冲天际，烈焰的汹涌流淌在不屈的浪漫中，它玄黑中流露着赤红色，像是冲天槊一样插入云端，这是比图特勒尔一种特殊的太空装置，可以称之为“太空电梯”。您瞧它是钢筋扭曲在一起的，实际上并不是，那只是它的外表。而它真正的选材，是使用量子集团将中子锚定在比图特勒尔首星上的一种粒子建材。它的质量十分巨大，但并不依靠大地对它的支持力。它们就那样悬浮在空中，让外邦人很难理解是如何做到的。它十分的巨大，将中央步行街拦腰截断。而它的两侧则留出了洞口，隧道里，中央步行街依然无忧无虑的穿过，而它的内部，则是忙碌的轿厢在与海关办公室进行物资交换。这些物资运送至比图特勒尔的地下空间中，通过管道、物流机械运往比图特勒尔城的四面八方。这个冲天槊并不是庞大的，只是委屈的供应着大街的物资输入和输出。 “你看这个。” 蹲在力场屏障前，玉雪对星黎讲：“这一束有一种等离子感的纤维是量子信息传输装置，可以把一串又一串的代码传输到天上去。” “量子信息传输使用的是几进制啊？” “三进制。这得益于三极管的应用。” 边走着，玉雪便讲着半导体三极管在计算中的应用，从电流讲到信号，甚至我也没听太明白。那天我只是知道阳光照耀在它的发簪上闪闪发光，她的耳坠光彩夺目。我只顾着欣赏她熟悉的模样，像是星空中的月亮。她是那么的成熟，又是那么的可爱。她向星黎介绍着比图特勒尔的美丽与独特，将她所有的温柔展示给了星黎。 “诶！” 星黎看到了星曌。他牵着南琳的手，穿梭在人流之间。星曌也一眼望到了她，见星黎牵着玉雪的手，有些窘迫的眼神，和玉雪那双注视着星黎温柔的双眼，星曌笃定玉雪的眼睛不会骗人。 “哈喽！”星曌和南琳向星黎招招手。星黎牵着玉雪的手靠向星曌。 “哥哥，你也在啊！” “是的啊，还挺巧哈！” “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哥哥！” “你好。” “这位是我的嫂嫂！” “你好。” 和往常一样，玉雪是彬彬有礼的孩子。她注视着南琳的白色长裙和红色的高帆布鞋，满足着脑海中所有对她长大后模样的想象。她看着南琳的包，那包叫不上品牌，因为她似乎没有见过，只是觉得透亮，在一种看似劣质塑料的光芒中却透露着一种奇怪的奢华感。同她一样，南琳也佩戴着发簪，只是没有那么华丽的装饰。 “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室友，也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她叫玉雪·卡芬消纳。” “卡芬消纳！” “是的。兄长您好。”玉雪轻轻前倾自己的上半身。 “你好，玉雪。”星曌并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在日常生活中，他也使用着另外一个名字。只是，他现在也不想说罢了。 “你们去哪里啊？” “在附近逛一逛，没有目标。” “好吧好吧，那我们走啦！” “拜拜！” 临走时，星黎又看看星曌。星曌微笑着点点头，像是在示意着什么。 “你的哥哥好熟悉啊，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走了有四五组小店铺后，玉雪对星曌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如果你常看新闻的话，或多或少见过他的！” “你是说，你的哥哥总是出现在电视台上？” “对的。” 玉雪低头想了一会儿，她认真的样子，让星黎很想上去亲她一口。 “没想起来。这段时间或许没有出现过吧？” “嗯……好像是没有，这段时间多是灵兽，他倒是露过一次面嘛！” “我想不起来……”玉雪有些为难。她坦白，她的声望没有达到她的哥哥设置的最低标准，她真的不知道星黎的哥哥是谁。 “你可以告诉我吗，如果你介意的话，也不是很必要。我只是……罢了罢了罢了，不说了！” “诶呀，咱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呀。他就是星曌。” 玉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束光，那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为什么星黎能够在泽卡中担任店长，也明白为什么泽卡敢不计盈利和亏损，甚至没有属于它的账本，也从来没有资产管理署的瓦金来查账。她也明白为什么星黎总有一种从骨子里挑战那些邪恶与强权的底气，这一切并不是她空自于天际，而是她有一个伟大的哥哥。 她对星黎的好感在那一刻没有那么强烈了。和许多人听到星曌的名字兴奋的跳起来不同，玉雪没有更多过激的表现。 第25章 对信 【行文前说明：在本章准备编写前，准备以神光联盟标准书信格式进行排版，但考虑到网站自动排版造成冲突等问题，在稍加思索后，决定本文采取比图特勒尔式排版——也就是想怎么排版就怎么排版。】 致可爱的星黎： 你好。 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昨天，你向你的兄长介绍了我的身份，我真的非常感激。或许在这些伟人的眼中，我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且平凡的市民，但能在他们的眼中划过一瞬，也可以让我的生命更加有意义。倘若遗忘是我最终的死亡，很感激你让她又能延续数年，乃至永远。 其实，星黎，在此前我便知道你与我们有些许不同。我和温·熊本都很难理解你为什么会经营着泽卡，或者说，为什么泽卡不收取费用。要知道，如今的人工服务费是很昂贵的，如果泽卡是收费的，你一定会有一笔很不菲的收入。 星黎，我曾经偷偷猜忌，你应当是有独特的门路。我看到你与熊本都不在乎钱财，我很羡慕，甚至是有些嫉妒。或许我们之间有些许不同，我生长于郊区，那里的环境与城市很不相同。在那里，抬起头，便能看见无垠的星空，举起手，便能摸到朋友的臂膀。只是乡下的工作机会很少，能够赚得的钱也不是很多。虽然社统一直在提高保障水平，扩大补给范围，但是想要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还是需要更多的努力的。 我很感谢你带我去日本，在那里我见到了午木，我所有的担忧都放下了，或许这便是天命，这便是神明的爱吧。倘若没有走这一遭，或许还要好久好久我才能渐渐释怀。我更感谢你在我坠入深渊时帮助我，这让我更加坚信你是一位正义凛然的女孩子。我喜欢阳光的女孩子，喜欢与她们交往。很感谢我能遇见你，这是我的荣幸。 我们的生活是很不相同的。在你的眼中，或许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失去了还可以得到。而伟大的人就在身边，由他们带领人们创造世界。与我而言，富有和伟大十分遥远。今年我方才十九又一，虽然有了自己的见解，但还是很片面的，不够辩证的。我很担心，许久后，我们或许因为很多观点上的不同，便渐渐分开了。 我很抱歉，知道你的哥哥是繁星守护后，就有些刻意的与你疏远了。请你能理解我，我这么做只是想下意识的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友谊。我很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够日久天长。当然，这并不是一封书信便能决定的。我恳请的希望，倘若我们日后有了些矛盾，能够很客观的看待它，解决它，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真正的，真正的，永远的好朋友。 此致，玉雪·卡芬消纳。 3629年10月8日。 这封信悄悄的寄到了星曌的家。【我也是方才知道，我可以把这个地方称为星公馆】 “星黎，你的包裹。” “哈？” 在这个电子邮件盛行的时代，能够收到一件包裹，包装着一封牛皮纸信封，上边还张贴了八分钱的邮票，让星黎十分意外。 “是玉雪的诶！” “玉雪？我记得她是你最好的朋友，那天在大街上见到过，对吧！” “是的！” 星黎很开心的打开包裹，抽出信封，默默读了起来。她的神情从喜悦转变为沉重，而后双眼冒着水灵灵的光芒，那些光芒来自于头顶上的水晶灯盏，透露着翘首以盼的未来和充满希望的前程。作为回应，她也写了一封，以用于回信。 致我最好的朋友玉雪： 你好。 很感谢能收到你寄来的信，也很感谢你也十分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 说句心里话，我并不认为这些伟大的人，和平凡的人之间有什么不同。如果有时间的话，我邀请你前来星公馆坐一坐，享受一下他们的氛围，享受一下这里的下午茶和明媚的阳光。事实上，他们也同常人一样，在闲暇之余做着自己的工作。就比如我的兄长星曌，总是在卧室设计他的图纸。他是一位十分有才华的设计师，能够设计出许许多多美丽的东西来。星曌的兄长元灵泽，担任着特别行动瓦特鹿的职位，维护着社会的长治久安。 伟大的人与平凡的人在本质上并没有质的不同，与我们一样，都是在努力让自己，让身边的人，让这个社会变好的人。无论你相信与否，任何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来改变它的。只是，伟人相对而言就像玩游戏，他们的所作所为引起的社会的反馈很快，而凡人只是像学习一样，慢一些罢了。 伟人终归是有的，只是不是我们罢了。我们也有自己的快乐，而不必做浪尖的孤勇者。平凡，是一种很伟大的乐趣，没有记者，没有媒体，无忧无虑，可以翱翔在任何天空之中。 而他们，也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份子，成为他们，或者超越他们，只是我们慢慢去做的事情。没有人的命运是生来注定的，也更没有人的命运能够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从我的本意来看，其实我对他们的世界更多只是憧憬，但并不向往成为他们。像是星曌、元灵泽，还有南琳姐，他们都很有自己的手段，在该做什么时候的时候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不做这种事情，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不想成为这样的生活的一份子。与之相反，我更希望我可以很自在的在城市中游走，这样我便会很快乐很快乐。 而除去伟人，倘若我们要说一些经济的话，我承认，我能做很多和我年龄相仿的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去日本，去中国，去德意志，去法兰西，乃至是哈伦圣堂，或者是北方联盟的太空站首都。但我希望这并不是我们之间的鸿沟。或许我的家教并不是十分的完美，但我依然希望在我们的生活中能平等地看待彼此。这是我应当做的事情，也是希望别人如此对我的事情。同样，我更希望你能保持着和我做朋友的心态。我相信，你同我之间，并不是因为那地上随处可见的六便士，而是抬头便可触摸的白月光。 我从小生活在城市，只能看到窗户里的四角天空。楼宇外车水马龙，灯火闪耀，霓虹四起，十分繁华。而仰起头，却只能看到星光隐匿于乌云之间。我们这些人，很容易遇见各色各样的人，却更难以交到真正的朋友。所以，我希望可以有你与我一起度过我们美丽的青春、成年和所有的未来。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优劣可分，也没有什么高贵与卑贱，与任何人都是如此。而一些挫折，只是飞驰的马车偶然遇见了一颗石子。人生是长流的溪水，最终跟随着长江与大河奔赴海洋，拥抱全世界。而你，则是在溪流中与我紧紧相拥的水滴。 我会随时随刻的等待你来找我诉说你的快乐，我会每时每刻为你准备好你最爱的杨枝甘露。希望我们能够成为真正的，永远的朋友。 此致，星黎。 3629年10月9日。 第26章 失之东隅 “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爱恋了……要说关系，或许我们也只是朋友了吧。” 阳秋闭关修炼已经有数个月，从第二次灵兽入侵之后到29年末。星黎对阳秋曾经那满腔的热爱，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与玉雪的友谊逐渐替代了。而温和则搬离了她们的寝室。现如今这里只有她们两个，在四个人的宿舍里总显得有一些空荡。 在工作日的时候，如果玉雪决定回家的话，星黎也会回家。在她们两个人之间，玉雪是比较擅长说“不”的那个人。虽然有些时候是会带来一些误解，但友谊便是这样。 今天，玉雪也决定回家。坐在城市电轨上，星黎看着眼前的树冠，一片片的凑在一起，像大海一样。而远方则是闹市，灯火辉煌的。再往远方是星星，闪烁着光芒。车上十分的安静，她觉得自己特别的孤独。 回到家后，她坐在沙发上。她的神明在空寂的客厅游荡，直到游荡到星曌的卧室。星曌从奥拉得知星黎正在沙发上发呆，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从二楼下来。 两人谈着，星黎便问他的哥哥修炼是不是件苦差事。 “修炼？不算是什么苦差事。像是天落那样的人大多会去自己的空间进行修炼，没有人打扰，也能很好的控制时间。而像是你嫂嫂那样的，就需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静下心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而修炼的内容，大多是些真经，武术，还有内力，可还有人是对抗自己的心魔。这些东西都不困难，修炼的多了，就像是睡了场有梦的觉一样。” “那需要很久的时间吗？” “这不好说，要看修炼者想要达成什么样的境界。说起来这还有些像是一些仙术一样。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啊？那是什么样子。” “像是……修禅？怎么说呢，首先呢，你要接受意识是独立的个体的观念，这在哲学上有些偏向于二元论。而正是因此，族式人能量的来源——空间，便可以接纳你的记忆和马赛粒子。你的肉体将会在你选定的地方，而你的梦将会出现在能量的本源。而连接空间与自身之间的能量的东西，就是灵力核，也是超级基因器官或义体支持的一种类似虚空能量交换的地方。它就在人的身体内，打开胸膛是看得到的。” “哈！我们的生物课上没有学过诶！” “是的，普卡极点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些器官。不同的文明、不同的种族的生物研究都是不一样的。不能一昧的借鉴。” “嗷……原来灵力并不是什么玄幻的东西？！” “是的，是一种种族上的优势。所谓族式人，通过科技手段也是可以实现的。在一些文明的眼中，这是一种超越自然的现象。” “喔！那族式人是不是可以做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是有些许，比如说凭空变换物质，生出火焰，甚至是对抗巨兽。不过无论如何，在人们能够创建出这样的人类之前，他们的所有科技手段都能够帮助他们达到他们想做的事情和想要的目的了。而修炼，就像是科技的升级，是肉体的休息，灵魂的飞升。” “那，假如说一个人很喜欢另一个人，通过修炼，自己关于爱人的记忆会不会发生改变呢？” “呃……会，有过这样的例子。” “那……那他们最后又在一起了吗？” “哈哈哈，这是他们的私事，我承诺过他们，不能告诉别人！” “那好吧……”星黎表现出了无边的失落。她回到屋子刷海兔，看着网络上那些似毒非毒的鸡汤，什么人终归是会改变的，什么人是很难改变的，什么没有真正的意难平只是缺少替代。总而言之，那些信条的真实性总是量子叠加的，这个时候必须要坚信那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和一切从实际出发。 空虚的落寞再一次飞入了她的心里，她的未来找不到光，也找不到热。 “我不喜欢他，我一点都不喜欢。” 隔了两周后，星曌和南琳相约去北方联盟的首星看一看。时隔三百余年，在各方势力的帮助下，北方联盟在距离银河系蓝葡挞星系确立了政权。蓝葡挞星系通过星门（独立空间穿梭）与银河系和仙女座（河外星系）建立联系，互通有无。说来也十分的奇怪，就在对信发生后不久，北方联盟的首都便从空间站迁移到了这颗星球上。他们从一个空间站文明变成了星球文明，人们有了自己的家，舰船也拥有了自己的港湾。而且，蓝葡挞星系金发区内的行星多个。他们建设的速度很快，这或许就是一个类三级文明的势力吧！ 独立空间穿梭星门（十万光波星门），和黑洞星门是比图特勒尔已知文明在37世纪最为伟大的发明。这种星门之间有几百万光年的距离，是普通的星系星门远远不能及的。同样，这也是所有旗舰星舰望尘莫及的距离，驻扎在这种交通要道上，基本上可以认为是无坚不摧的。 蓝葡挞星系则通过中央黑洞与散落在普卡星域的一颗黑洞与比图特勒尔联络。而此次前行则是前往欧米斯特星域的y-m……星系（后改名为渝都星系）位于金发区的行星4——渝都星系的金发区共有四颗宜居星球，行星7与行星8之间将近有8au的距离。而行星4至行星7与恒星间的距离大约为1.52、1.94、2.17、2.3au。得，不说那么多，总而言之，他们两位应北盟之约前往蓝葡挞黑洞星系欧米斯特星域渝都星系行星4的“渝城”。渝城紧邻着海岸，商场紧邻着商场。在已建成的商厦内，星曌，南琳，还有一同被喊来的星黎和玉雪一同观赏着北方联盟那令人惊讶的建设速度——在玻璃窗前，原本只是钢铁框架的四百米高楼在太阳从东方行至南方的时候便有了极为可观的框架。大量的工人和机器人在高塔上劳作，无人机运载着货物，机械臂为墙体浇筑。看着，两人决定离开，留下玉雪和星黎留在窗前观看商场的建设。 “你也在这里啊？” 星黎听到了十分熟悉的声音。她和玉雪一同转过头去，阳秋竟出现在她的眼前。他同星黎招招手，然后向星曌离开的方向去了。星黎愣在原地，直到玉雪询问她要不要追上去。她牵着玉雪的手大步去追，过了几个弯道，下了一个楼梯，迎面是未开放的门户，和冷清的大楼。阳秋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从地平线上短暂划过的流星一样。 “啊？”她四周转身，但找不到了那个男生的身影。白色的柱子竖立在空荡荡的楼层之间，声音在回荡中逐渐消失。密闭的楼墙里，竟有些寒风刺骨的感觉。 星辰在振荡，能量的源头来自光年之外。我们来自于星尘，你与我，皆是宇宙。 第27章 血，迷彩，边疆与鲜花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埋头写信的星黎抬起头来，看到一个人站在凳子上摆动着手臂，有形有色的描述起来。她的身边围满了听众和小动物们，支着耳朵听她接下来要讲的故事。这似乎并不是突然发生的，或许在此之前她的言语已经引起了店内大部分的注意。当星黎望过去时，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讲话者： …… 皎洁的卫星挂在天边，银白色的光辉刺透大气，姗姗来到大地。漆黑的夜里挂上了灯泡，银白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呼——寒冷的风吹啊，吹啊，吹在了她的身上…… 地上的树叶随风飘着，在夜色中，已经看不到它们的颜色与形状。传入她的耳朵的，是沙沙的响动，和呼啸的春风。 她在卫星的影子下走着，孤身一人。黑色的流浪猫从垃圾堆里逃入街道，吓了她一跳。街道上惨淡的黄色灯光，映在她回家的路上……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哈——！ …… 演讲者倒吸了一口凉气，很长很长。整个泽卡安静了下来，像是一起来到了那个夜晚。奥拉控制着的灯光，也随着她嘴中的故事情节逐渐黯淡。透过橱窗的光渐渐减少，直至泽卡完全陷入了黑暗。冷气拿捏着室温，并挑逗着在场所有人的寒毛。天花板上只剩下了一颗白色的幽暗的灯泡和比汤里的肉沫还要少的杂碎的星星。大家的视界中，演讲者逐渐模糊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逐渐的模糊了起来，唯独剩下在夜里马上就要到达家里的女子，和站立在黑暗中作为旁观者的自己。 “你！你们是谁！” 这个时候，声音已经是从无边的天空中传来的了。全息投影已经就位，整个泽卡陷入了一场幻境之中： 从黑暗里冲出来两个人，他们的个头有一米八，堵在女孩的身前。他们拿着亮锃锃的匕首。那匕首质地优良，看不到它的品牌。钢刀在夜光照耀下十分亮眼，深深地刻在女孩子的眼中。她只觉得那把刀无比的熟悉，竟在恐惧中有了一些奇特的熟悉感。她没有吆喝，只是冷静地问对方想要什么。那两个男人也不多说话，将她拽到黑暗的胡同里。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膛，闭着双眼，准备接受无奈的结果。她的泪水已经涌出眼眶。她曾经也是个刚柔并济的女孩子，而如今却只剩下妥协。 “求求你们，不要！” “我们不劫色，只劫财，你不要动，也不要喊！” 两个男人并没有粗鲁的举动，只是轻轻摘下她的包，拿走了。留下女孩子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顺着高墙渐渐地滑向地面。 男人在她的身边翻着她的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色的小本，最上边是国家的名字，名字下是闪亮的国徽，国徽下是印着三个大字，净是金色，在光的反射下十分的明亮。一位劫匪拿起证件，细细的端详着。他没有打开，而是轻轻地抚摸着那绒毛缝制的表皮。另一位则在疯狂的在皮包内外翻腾着。不一会儿，他们却又将包整理好，丢在了地上的女孩的身旁。女孩惊魂未定，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皮包，像是里边住着神明，住着她救命的稻草…… 缓缓地，她站起身，从黑暗旁穿过，慢慢的走上楼梯，回到了家里。灯被点亮了，在黑暗之中。劫匪躲在灌木丛中悄悄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直至那在黑夜中明亮的灯光熄灭，他们才离去。 她轻轻地抚摸着放在包里最上方的证件，像是与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她的泪水在脸上流淌着，多年来的委屈积攒着，默默地爆发着，宣泄着，在夏天将要到来的日子。她将证件放在了台灯下，随后浅浅入睡了。两个劫匪脱下了隐藏身份的服装，奇奇怪怪而又整齐划一的做了个动作，便并排消失在了道路的末尾。 初夏的风轻轻地抚摸着金色的沙滩。她来到海边，那个曾经常常与爱人来到的地方。一家又一家的人们在沙滩上嬉戏着，小孩踢着皮球，大人欣赏着日光，男孩子们在海中游泳，女孩子们在欣赏着风。她也一样，轻轻地坐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看着远方的大海，是一如既往的碧蓝，一如既往地温柔。 一旁，一位女性的声音传来。 …… “又来看丈夫了？” “是呀……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再见面了。” “唉……节哀顺变啊……最近听说有两个大男人喜欢躲在你们附近的楼梯下，有没有这事？” “没有见过呢。” “天呐，听起来真的是太恐怖了。也不知道这两个男的想要做什么事情！真是造了孽了，小镇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人。要我说，他们肯定是一些个混蛋，想要猥亵良家少女罢了。我要向镇上反应反应，把他们抓住狠狠地教训一顿！” “最近应该没有出现丢什么东西的事情吧？” “嘶，这倒还真没有，倒是最近也奇怪，他们来了之后，居然没有再听说有贼来我们镇上了！” “您放心吧，阿姨，他们……不是坏人！” “害哟！真是造了孽了！” …… “阿姨匆匆走了，留下她与海风。海鸥在天边不停地叫着，像是在引渡亡魂平安的抵达彼岸，像是在祈祷些什么，保佑着这片大地，和大地上的万物的平安。”； “那躺在床头柜上的证件上，赫然缝写着三个大字：‘结婚证’。结婚证下边，压着一张烈士证明。” 讲故事的人悄悄地从人群中穿过，从泽卡的正门走了。而全息投影却保留在泽卡中，带领着大家来到那个夜晚。那个夜晚十分安静，轻轻地，春风带来些入伍的回忆。那两位士兵朝着天空敬了个军礼，哭嚷着道：“班长，嫂子不肯要我们的钱，我们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他们的班长，是在那峡谷中，为了保卫祖国的边境，英勇牺牲的战士。那晚，血、迷彩、边疆，一张张画幅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入伍前那装着告别信的信封里夹着的花朵上。 全息投影逐渐散去，泽卡又恢复到往日的阳光中。泽卡里没有人再说话，陷入了长久的缄默中。 第28章 请给予尊重 【此章节呈交给所有难以理解“彩虹”的人，同样尝试煽动你们参与到辩证行列的热情。同样的，请承认时代在无限的向前发展。在这片炽热的土地上，这一部分人并不应当被歌颂、被赞扬、被扩大，但一定应当被尊重、被理解。这是鄙人在此行文的原因，同样也遭受到身边人的行为影响。 同样，首先声明鄙人与常人无异。在思想上，人与人之间终归会有出入。倘若两个人的思想完全相同，那么马赛粒子的存在将会被很快的推翻。在我的日常生活中，的的确确出现了这样的人群。我的母亲，一位可爱可敬的女士，教导我应当尊重这世间万物。在这里我想引用胡适先生的一句话：“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或许经济与家庭确实决定了一个人的文化素养是否优秀。鄙人并不是十分优秀，但依然尝试着尊重那些受到法律义务要求尊重的人，并期盼我的身旁能够对他们抱有尊重。】 在万色星辰构成的山海绘卷中，尊重与被尊重从未真正的被统一过。在历史的任何时期，终归会存在着歧视。在一千纪前，在如今，在一千纪后，或许仍然有文明崇尚男尊女卑、女尊男卑，存在种族歧视、文化排斥等现象。团体意志中关于公平与平等的定义，始终是难以被所有人都认可的。而尊重、开放，必定要由有眼光的人来挖掘，并将这束光明射进黑暗之中。哪怕是有罪，哪怕是没有炬火，光始终是要到达这里的。 “彩虹”一词被玷污是在二十一世纪。随着网络的发展，他们更多的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作为一个少数群体，在原本的受尊重与歧视中逐渐的壮大，成为了吸引眼球的工具。久而久之，就像是那些嚷嚷着要求环保的人士一样，成为了左右政治的力量。若不是众多的宗教进行排斥与打压，或许将会和某些个一蹶不振的国家类似，永远的倒塌下去，直至下一次革命的发生。也或许是因为此事，人群中诞生了对他们的厌恶。“安提彩虹”的运动越发高涨，少数群体被排斥的没有歇脚的地步，随后宣布解散，并以另一种方式出现。演化至今日，很少人再将“彩虹”认为是性少数群体的代表，更多的文明愿意直呼其为性少数群体。 与某些个自诩为发达国家、文明国度的地区不同。目前为止，在比图特勒尔文明内，所有人都认为灵长类生物的性别只有两个：男，或者是女。但他们认定的标准不同，因此没有形成一种规范。往日里会有些许个漏网之鱼，企图以一些花里胡哨的名义来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却都被绳之以法。正是这些事情，造成了人们对这部分群体的偏见——或者说，在信息时代就是如此。本在蒸汽时代、电力时代并不拥有的一些歧视与对立，在信息时代却蒸蒸日上——至于原因，我想我不必在此多说。回到本段开头的那句，应一声，所谓什么性别为武装直升机、坦克的，纯纯都是一些噱头，在互联网上扯片面的政客和网友的蛋罢了。 扯这么多，落实在这里，便是几天前发生过的：杨子熙和杨明学分手了，和温·熊本成为了好朋友。两人卿卿我我，具体是什么关系很难分得清。你总不能说她们……他们是同性恋，又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后来熊本也离开了玉雪和星黎的寝室，和杨子熙共同租赁了一个新的宿舍。至于他们有没有干些什么事情，不知道，也没关注。当一些热点过了之后，再拐过头看熊本的时候，有一些个目光和观念就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你看那带着棒球帽，着t恤短裤，穿着篮球鞋，背上印着高达机甲图案的熊本，哪里还像是一个女孩子。他牵着杨子熙的手，十指相扣，行走在草坪上，看着正在足球比赛的人群，又有哪里不像是情侣。 熊本搬走之后，玉雪和星黎就很少再收到关于他的消息了。今天在泽卡的时候，却又听到了一些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 “那个叫熊本的，还有叫杨子熙的，真不是一对好东西。同性恋也不是，情侣也不是。一个渣男，一个贱女。” “就是，我听说那杨子熙本来和杨明学是一对，现在怎么又和熊本成一对了！肯定是熊本在中间捣鼓鬼。真是贱人呐！这人是男是女你也讲不清，就硬生生给人家对象翘了呗。多贱呐！” “唉，总不能这么说！我们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肆意的违反公序良俗，对他们进行抨击呢！” 三人的对话引起了星黎和玉雪的注意——每每提起他们两个在泽卡的时候，玉雪和星黎总是那么个姿势：一位趴在吧台上将半个身子凑给玉雪，另一个则一只腿放松一只腿蜷窝在高脚椅上。 “当初还觉得杨明学可恶呢，现在发现他居然是真的受害者，诶呦，真可怜哟！” “诶，我听说他们两个已经住在同一个宿舍了。也不知道这个熊本原本住在女生宿舍，和别的女生睡过没有。” “不知道，谁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呢！” 玉雪和星黎转过头，目光对视着交换彼此的无奈。熊本本身也并不是被人关注的，大多时候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女孩子，所以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也只是近期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杨明学的圈子、杨子熙的圈子和熊本的圈子或许会关注到这些个事情。只是他们平常在与其他人进行相处的时候，那些人的品行如何，玉雪和星黎是关注不到的。至少两人对熊本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否则熊本怎么可能会有一段与她们共同住在同一个宿舍的时光呢。 “诶，要不然我们问一问宿管阿姨，看看温和的宿舍是男生宿舍或是女生宿舍吧？”星黎建议道。关于熊本，她们现在知道的很少了。如果想要入手，或许从宿舍的性质上能找到一些线索。 “好主意诶！” 闭馆后，玉雪和星黎来到了宿舍阿姨处。她们询问熊本在哪个宿舍，是男生宿舍还是女生宿舍。 “熊本啊？他没和你们说过么。或许是没有吧。他和杨子熙申请了一个宿舍，按照当时的性别的话应该是判定为女生宿舍。后来呢社理部那边更新了熊本的个人信息，学院下达的消息，又将两个人改为了情侣宿舍。” “那，阿姨，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你是说改成情侣宿舍？嘶……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半个月前吧……我查查，呃，你们要具体的信息吗？” “啊，可以吗？” “呃，要的话是需要权限的。我可以知道，但是你们或许就不能知道了。但是我或许也可以让你们知道。” “啊，谢谢了阿姨，这确实没有必要。谢谢您！” “害，不客气，乖孩子。”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她们几乎掌握了关于熊本的所有线索，也解答了关于熊本的一切疑惑。现在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杨子熙和熊本之间的爱情是合法的，是收到法律保护的，是不容许被非议的。但有一些流言蜚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平息下去。至少在法理上，杨子熙和熊本占据了优势。 但是好景不长，事态并没有向玉雪和星黎期盼的方向发展。不到半个星期，杨子熙和熊本便被挂在了表白墙上——所谓的表白墙，不过就是一个私营的公共喊话器了。关于他们的那张图片是这样的： “问一下右边的这个人是谁啊，是男是女啊？我记得杨子熙的对象不是杨明学么，怎么现在和另一个孩子手牵手啊。究竟和谁是对象啊？” 乍一看，好像是出轨的讯息。再仔细一扒，嘿，好巧不巧，热点又可以很完美的转移到熊本的身上。看到这个消息，玉雪和星黎都觉得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这次的预感是对的。评论区里的前几层大概是说杨明学和杨子熙分手了如何如何，后来讲到了为什么分手，就出现了熊本，而后便是熊本究竟是男是女了。这让当时很多的吃瓜群众都冒了出来。有人说是男，有人说是女，有人又说是不男不女。这些个论调里，有很多——对，是很多很多，都在说客观事实：在杨明学公共羞辱熊本之前，社统认定熊本是女孩子。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随着两人关系逐渐亲密，熊本渐渐地找到了自己的本色，也积极做了认定，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男孩子。中间有提到熊本更换寝室的问题——这些信息究竟是从哪里他妈的冒出来的，肯定不是宿管阿姨，保不齐，必定是一些个不要道德的软件贩卖了用户的隐私。这倒也正常，并不是所有的软件都和海兔一样，保护用户的隐私像是保护组织机密一样。没有素质的法人和没有素质的人一样，在任何阶段的文明里，总是能捡出来一麻袋。 也因此，大家关注的变成了：熊本有没有借助自己特殊的身份，做一些坏的事情。 “没有，并没有。熊本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孩子。我们很感谢在一段时光里有她的陪伴。在我遇到了一些挫折的时候，她也很勇敢的站出来。她的性格改变之后，也直接搬离了我们的宿舍。我们之后便没有特别多的交集了。她，或者是他，在任何时期，都是一位很尊重人的孩子。我也希望能够给予他尊重。” “请各位关注到这篇表白墙的校友们辩证看待。杨明学先生和杨子熙女士原本是情侣，但杨明学先生在与杨子熙女士恋爱的期间与熊本暧昧，并且发生了情侣关系。但杨明学先生并不愿意承认与熊本的感情，以至于熊本的感情遭到了创伤，心理发生了变化。是杨子熙女士长期以来不断的安慰、照顾熊本，与熊本一同与杨明学先生对抗，才铸就了今天的熊本先生。熊本先生和杨子熙女士的爱情是光明正大的，请校友们理性吃瓜，尊重爱情！” “噢……原来是这样……” 至于尊重，或许我们日后会提，或许我们日后不会提。我们相信比图特勒尔人的素质都是高尚的，一两个害群之马掀不起大风大浪——总而言之移民控制政策已经落实了。 归根结底，一个正常的人，没有违背法律，没有违背公序良俗，他们就应当是被尊重的。就像我们在大街上遇到残疾人士一样，我们总不能对他进行羞辱、殴打。这些是社会鄙弃的，在现在任何一个有规矩、知明理的平台、媒体和人民，都是对这种行为鄙弃的。借机作秀的、博取眼球的，更应当以辩证的眼光看待这些事物。当一些乌合之众的言论发生时，或许我们无法制止，但应当在潮水中保持理智。 请给予尊重，这是我的呼吁。对自然，对自然衍生的一切存在在有理有据之中的任何事物。 第29章 收之桑榆 王勃有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好久不见呀！” 这日，星黎正在吧台前忙碌。她在日记本上不停地记录着什么。她书写的很认真，旁人看不出这笔迹是潦草或是规范。普卡极点的语言是这样的，或许她在创作这些并不十分昂贵却又十分珍贵的独一无二的段落时，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与旁人分享。普卡极点的语言与希洛希特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在两行间距5mm的平行线上画一些抽象的图案。希洛希特画的是水果，看起来十分的精致，但也很复杂。而普卡极点则更加的简洁，使用三角、圆、四边形这些来表述自己的想法。 普卡极点的文言是十分奇怪的。他们使用的字母大多是几何图形，共有二十一个，属于楔形文字。几何图形之间的组合是所有语句的诞生基础。他们只有词根，没有单词。书写者将不同的词根凑在一起拼出五花八门的词语，表达着千奇百怪的意思。这决定了普卡极点的文学十分发达，且没有死板的背诵与难缠的语法正确。在文学研究领域里占据主导地位的是文章。读者需要结合环境来分析作者表达的意思。 “啊？！” 声音十分的熟悉。星黎抬起头，看到阳秋在轻轻地合上玻璃门。他随后转过身子，坐在玉雪常坐的位置上。 “好久不见…”星黎静静的挥挥手，同阳秋打招呼。 “来一杯…杨枝甘露！” “你也喜欢芒果吗？” “芒果？一般般吧。杨枝甘露里有芒果吗？” 阳秋指着海报上的杨枝甘露。他可能确实没有注意到印刷在海报上的杨枝甘露的杯子上有一个大大的芒果。星黎探出头去，看到那张海报，然后大笑着指着杯子上的芒果，道：“哈哈哈，当然有啦！” “害！我只是看到这么好听的名字，还以为是荔枝梅子之类的。” “也可以有哇！”星黎将柜台上的菜单拿出来，放在吧台上，指着说：“呐，‘杨贵妃的笑’，要不要试试！” “‘杨贵妃的笑’？！说的是合道唐代的唐玄宗的爱妃吗？” “是的！相传呐杨贵妃喜爱荔枝，玄宗便设立专属的驿站，每天跑快马，为在宫中的杨贵妃拉新鲜的荔枝。后来呢就流传出了一句诗……”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对！” 星黎轻快的将菜单放好，然后拿起杯子转身忙碌了起来。她支开了奥拉，执意要自己动手做一杯美味出来。 “要冰的吗？” “少冰，正常糖就好。” “好嘞！” 阳秋端着脸，欣赏着星黎稠密的高马尾在背后摇来摇去，像是生长在平静的湖面上粉红的桃林中悬挂在枝丫上，扎满承载着信徒渡世之愿的风铃，随着初夏的风摇曳着，清脆的响着，吸引着万路的神明来此实现愿望。 星黎侧着脸，高挑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娇羞的脸颊，挑逗着阳秋的眼球。她转过身，阳秋的目光被她整张脸吸引着。阳光透过橱窗洒在她的眼睛中，透露着万花筒般的绚烂。 “呐！” 星黎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托着杯底，将饮品轻轻地推到阳秋的面前。他吸溜了一大口，闭着眼睛平复着波涛汹涌的心海。 “怎么样！好喝吗？” 阳秋点点头，说：“好像还尝到了桑葚的味道，特别甜。” “是吧！桑葚可甜啦！” 阳秋摇一摇杯子，又问：“这里边翠绿的是什么啊？” “这个是榆钱，可以清热安神。” “桑葚，榆钱……是这果茶里本来就有的吗？” 星黎娇滴滴的摇摇头。 桑葚，榆钱。桑葚，榆钱。桑葚，榆钱。 阳秋在心里默默念了许多遍。他没有读过王勃的作品，对合道的文化了解的也不深。这两种果子记在他的脑海里，成为了一种秘密。 “嗯……你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吃呀，哥哥说今天有很多客人要来。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也来呢。” “当然是要去的。星曌兄长也邀请了我，还有我的姐姐阳夏，还有天落，和他的爱人晴空。” “他怎么说的呀，是有什么事情要讲吗？” “他说大家聚一聚，有些话要讲一讲，有些故事也要听一听。” “噫吁嚱！他就是这样，总是神神秘秘的。” “那你下午有课吗？” “没有，今天下午很悠闲。对了，哥哥还约了玉雪。” “玉雪？” “是的，是我的好朋友！” “就是那位喜欢坐在这个位置和你谈话的女孩子吗？” “是呀！你居然偷偷来过！” “哈。实不相瞒，今天来这里，我还是在门店前想了许久的。我看你在写一些东西，又不好打扰你。但是许久没有见面，还是有些……” 阳秋一时找不出什么词汇讲涌到舌尖的“想你”说出来。我们曾说过，比图特勒尔人对爱情这件事是比较含蓄的——或者说，百分之八十的人是这样的。阳秋也没有意外，是那百分之八十之一。而且，他还是喜欢抛砖引玉的那种，很希望自己努力找到的话题能够等到星黎热烈的回应。 而普卡极点人对待爱情则是十分主动的，像是德意志、意大利、法兰西那样，敢于很勇敢的将阿佛洛狄特的特产给捎带上，赠予他人。 “有些想我？” 这次轮到阳秋脸红的点点头了。噫吁嚱，原来这个男孩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呢！ “没关系，我每天都会在这里。你要是想要见我，就来这里找我好啦！” “好！那今天……我们……一起……回……” “回家！我们一起！” 哎呀，这下午的太阳真太阳呀，这柳树真柳树啊，这鲜花真鲜花呀，这灯，啧，真灯啊。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只是泽卡里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狗罢了。 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开始缓缓聊了起来，一直聊到夕阳西下。星黎打开了橱窗，风吹在铃上，响当当的。那下边写着纸条，是普卡极点的语言，看不懂。 我能看懂，但我不知道写的是“西下的太阳”，还是“阴凉的庇荫”。毕竟普卡极点语里，这三个词根有“阴影”、“属于”、“西方”、“太阳”“明亮的”的意思。 伴着夕阳，两人沿着道路向前，坐上了城市轨道交通，一直到星曌家所在的社区。绿荫中伴随着一缕光，格外的童话，像是梦，像是画，像是王维曾来过。 “桑葚，榆钱。葚钱？不太对。桑榆？也不太对…” 第30章 仰观宇宙之大 “欢迎欢迎！” 第一位来到这里的，不是阳秋听说的人，反倒是首相。他与一位看起来十分温柔的女士一同来到了星公馆。随后一问，才知道竟是首相的恋人萧笙梦。 第二位来到这里的，是星黎和玉雪。显然，玉雪被富丽堂皇的宫殿一般的家震撼到了，在大门前放缓了脚步。由于二楼并未完全封闭，只是留下了过路的平台，导致星曌家的客厅显得十分高大。巨大的水晶灯正挂在客厅的顶部，垂直向下是一张刷着黄色胶质漆的桌子——星公馆的客厅布局并不是十分奇怪，有一席人造皮革沙发是列式的，正对着的是一个亚克力式茶几和电视机。在它一旁的是一个未合围的圆式沙发，围绕着圆桌，正上方便是水晶灯盏了。墙面挂着烛台托举着白色的蜡烛，在火焰下照耀发出橙红色的光芒——事实上它并不是真的蜡烛，而是一种有风味的灯具。支撑二楼走廊的柱子是打磨后的木桩。整个星公馆看起来就像是在夕阳沐浴中的黄金宫殿一样——虽然基本上没有什么黄金，除了电视机上放的那对鹿角的金镀层。 第三位来到这里的是阳秋和阳夏。他们真是太有姐弟相了，怪不得元灵泽当年在钢城那么多的人中一眼就找到了阳夏。阳秋显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女人感到好奇，就像是他当年好奇花结的身份一样。若不是元灵泽，他或许要好一阵子才知道。这一次也多亏了元兄，他方才知道在座这位不需要口红的涂抹，便能流露出一种让普通的男人为之折服的气质的女士，是林·尤梅尼卡朝思暮想的爱人萧笙梦。她来自于比图特勒尔的司空城，与比图特勒尔相隔甚远。无论如何，如今首相已经与她在一起了，宛在水中坻与俄尼里伊的梦一同消失在了过去的日子里。 第四位来到的是天落与晴空。对天落的试炼早已经过去，星曌也不再摆出一副冷冰冰和失望的架子来。他举着铜樽，远远地注视着天落。他的眼神中带着父亲般的慈祥，就像是他悉心教导星澜那样。很显然，他对天落的态度并不像是当时试炼他一样，或许那个时候也并不是这样，只是为了配合南流和齐玉，一同表演出来的神情而已。天落的试炼，在星曌的眼中是以优秀的成绩通过的。即使在此之中发现了他对待爱情的一些纨绔和意志上的不坚定，但归根结底，他仍然在前额之灵的蛊惑下选择了坚守善良，并为三石效力。星曌将两把圣剑，十盲和三界交给他是十分放心的。 只是天落的强大也会让星曌有一丝顾虑。经过长久的历程，阳秋也在众多事件中学到了很多。现如今他早已没有过去那么的狂妄，或许为他准备一个强大的空间是十分合适的。而阳昊和陌一，他们只是留在他们应当在的哈伦，维持好圣坛就足够了。原圣主维托里里斯已经逃逸，他们的孩子安然无恙，超异空也基本被消灭，其神石也被天落夺回。这盘棋已经结束了，阳昊不必要掺和到建设更伟大的文明这件事中。 客人们都到齐了，奥拉成为了服务员，为客人们斟茶、倒酒。与常人相同，这些玉雪所认为的伟人聚在这客厅当中，也避免不了从拉瓜先开始。调侃首相最多的倒不是星曌，而是星澜。她玩笑般询问首相与萧笙梦是如何邂逅的。首相笑了笑，见大家都很好奇，又想想不是什么秘密，看了看萧笙梦，见她轻轻点了点头，就讲了起来。 “我们第一次见面呢，是在洛阳。那一次并不是为了去找启凡，而是为了找一位驻扎在洛阳的比图特勒尔官员。说来也巧，我与那位官员的关系还不错，我们就一同去大街小巷上逛了逛。从隋唐植物园一直到应天门，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身穿汉服，左佩刀，右备容臭，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甚是神气。我们正感慨黄河之水天上来，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人时，视界里便出现了一位声望+6的影子。我顺着光标望去，只觉得我心爱的女人就像是下凡的太阳一样照耀着我的心田。她是如此的美丽，像是站立在宫殿之巅的女皇。” “行啦行啦，别抬举我啦！”萧笙梦懒得再听首相扯皮了，便接过话茬子，讲到：“当然，我也在视界里看到了他。因为他的声望实在是太诱人了，居然有+9，这在整个比图特勒尔里都是很罕见的。光标在视界上十分的明亮，但是我并没有权限查询这个男人的信息。” “这是因为我设置了声望的限制。” “就是这样，我并不知道他居然会是尤梅尼卡。真的是很奇怪，但是也很幸运。我们那个时候打了个招呼，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天落觉得很奇怪，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是怎么联系的。他便问，星曌就回答他说：“在比图特勒尔，视界上可以查询到路人愿意对你分享的信息，包括联系方式在内。” “喔！” “并不是哟，敬爱的星曌大人！”萧笙梦否认了，接着解释道：“是首相在海兔上大海捞针，把我捞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哄笑一堂。 “真的特别特别离谱……”萧笙梦也跟着笑了一阵子，然后才讲：“后来我发现首相还是很有趣的，并不像是我主观上曾经认为的那样，十分的枯燥，一心只有工作。当然啦这也是我的错误，如果尤梅尼卡真的是这样的人的话，当然不会费这么大劲，还在那么大的平台上捞我一个人啦！”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就又笑了起来。 “话说最近洛阳怎么样了，听说北盟和合道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这句话一问，星曌、尤梅尼卡和小白同时低下了头，然后叹了口气。 “不是特别乐观，双方很有可能会发动战争。比图特勒尔考虑召开大会解决这个问题。” “是因为什么呢？” “好像是因为教育制度吧，这我确实不太明确。总之未来的形式仍然不是十分乐观。现如今由于圣坛已经收复，三神裔对我们的攻击少了许多。但是倘若有朝一日他们一同向合道发起攻击，我恐怕我们很难在它的首星被完全占领前将我们的舰队投送进去。我们需要北盟和合道达成一致，甚至是snq三方。或者是比图特勒尔能找到一个完美的黑洞，迅速地投入太阳系二十光年以内。” 【这一事件最终被比图特勒尔的瓦宏会议彻底解决，snq、合道和北方联盟分开进入三个黑洞级星系继续发展，合道与北方联盟的危机暂时被转移。比图特勒尔也成功在合道首星附近建立了第一个黑洞级星门。必须在二十光年以内的原因是超级旗舰的最大跳跃距离在此数值之下。】 他们的话题迅速升华了，变成了文明间的问题。 “教育制度，他们的教育制度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元灵泽很不理解，他是一个外邦人。这句话刚一落地，天落和阳秋就拼命地向他点头。 “我不理解！”“我也不理解。”夫妻两人同唱。 “北方联盟的教育和比图特勒尔几近相同，毕竟北方联盟创立之初，40%的人口都来自比图特勒尔，我们也算是它的一个大股东。而合道的教育则是从几千年的文明中土生土长出来的，具有十分特色的服务于市场的性质。” 元灵泽好像想起来了，在那次病毒大爆发的时候，伊湖的学生们居然还在正常上课，只是在形式上做好一种防护罢了——同学们、家长教师和领导们几乎同一时间在生命健康与未来之间选择了所谓的未来。 “假如有朝一日你们前往了洛阳，就能看到像是工厂一样的学校。这并不是所谓的红色模式，能讲这些成为红色模式的都是浮夸。市场决定着那片土地，所有人都需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能过上苟延残喘的生活。” 元灵泽难以置信。在他的眼中，合道要比养他几年的哈伦好的太多了。当然这是必然，合道的经济要比哈伦发达的太多太多，要不然，哈伦圣堂也不可能在哈伦星的第四次世界大战中无法战胜北方联盟。但实际上，发达的代价是埋没的青春。 “在比图特勒尔，我们经常听到的是‘没有关系，下次继续努力’。但是在合道，无论是格林尼治，伦敦，巴黎，马赛，柏林，符腾堡，汉堡，法兰克福，慕尼黑，米兰，罗马，雅典，直布罗陀，菲斯，麦加，迪拜，耶路撒冷，圣彼得堡，伏尔加格勒，莫斯科，海参崴，京都，神户，大阪，文莱，达尔文，堪培拉，三德里，孟买，金奈，洛杉矶，纽约，费城，芝加哥，休斯顿，温哥华，渥太华，墨西哥城，巴西利亚，里约热内卢，布宜诺斯艾利斯，千篇一律的都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倘若此前在座的有谁觉得萧笙梦配不上首相的话，现在也应该觉得配得上了。她好像确实是周游过世界——她确实是周游过世界，她更喜欢的是淡蓝，现在甚至可以将淡蓝国际的全球地图画在纸上。 “真是可悲啊！” “其实这并不是合道社统组织的错，唐他们一直在解决这一切，只是效果不太显着罢了。北方联盟进入伊湖后，神中地区确实有了改变，但是，启凡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些改变是无法推进到整个合道的。” “真是可惜啊！” “所以如果北方联盟想要彻底的根除存在在合道体内的教育制度，只有通过改变他们的市场环境。但是市场环境并不是完全由政府控制的，因此，北方联盟最差也需要合道成为他关税同盟的一员。或者，北方联盟甚至会直接向合道发起武装斗争。” “真是可怕啊！那我们能够改变这一切吗？” “我们或许不行，但比图特勒尔可以。归根结底，北方联盟、合道等一系列比图特勒尔文明的成员，都需要比图特勒尔的市场，需要比图特勒尔的供给，倘若失去了比图特勒尔，这些文明的发展就会十足缓慢，根本不可能看到今天这番完全城市化的开发区。我们有意向将其分到不同的星系中去发展，北方联盟和合道之间的距离增加了，冲突就会减少。这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持续十年乃至二十年的稳定是完全可行的。” “那么，如果这些新的文明去了新的星系，遇到了冬眠者和三神裔，或者是其他的宇宙海盗的攻击又该怎么办呢？”南琳十分担心这个问题。当年米索若的安全便是完全暴露在超异空的威胁之下的。（超异空是一个宇宙文明，是在三石破碎后通过第一真石：零点·平行，是三石体系中最高层的神石，蕴含极为丰富的灵力。正因如此超异空发展出了极为庞大的军队，推行霸权主义，向涅鲁斯、库里玛多纳、三神裔、哈伦等文明发起了进攻，米索若也包含在内。超异空知晓普卡极点的存在，因此十分惧怕普卡极点。） “北方联盟或许能够抵挡，因为他们毕竟是星舰文明。合道的银河系已经和我们建立起了十分密切的联系，我们的舰队可以时时刻刻守护他的安全。或许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三神裔还在与我们的舰队在太阳系周遭激烈的交战。至于snq，他们要比北方联盟强大太多，现在已经占据了半个银河系了。他们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我们只能通过外交的途径将它们迁移出去。” “唉……几亿年前我们都是星尘，何必彼此为难彼此呢。” “权力和金钱会冲昏人的头脑，这在我们社统组织里也是十分常见的。我们必须重视起来这个问题。其实，比图特勒尔也并不是十分明朗的。要不然，余孽也不会做大做强。” 这个聚会迄今为止，提出问题的人各式各样，但回答他们的却几乎都是首相一人。他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在记者会上，他也总是这样。见到首相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元灵泽转头就问星曌。 “大哥，你和南琳姐准备啥时候结婚啊，我们都等着吃喜糖呢！” 没人不喜欢八卦，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在了星曌的身上。首相坐在了沙发上，如释重负，温柔的看着萧笙梦。萧笙梦好像是听出了什么，脸上逐渐的红润了起来。 “害，还不着急。我现在比较特殊，毕竟是普卡极点派来的像是外交官一样的人物，见过太多的文明，在许许多多的社会中生活过，经历他们文化的洗礼，接受他们礼节的约束，所以婚礼该如何办，在哪里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件事情。” “是呀，像是在米索若，就需要让王朝的所有百姓进攻。倘若是在库里玛多纳，就需要三方种族的首领一齐祝贺。放在比图特勒尔，或许新闻和媒体的灯光会比大厅的聚光灯还要耀眼。这是一个很令人困惑的问题，我们两个也想不明白。” “对，而且比图特勒尔的哲学近十几年来一直在探讨什么是爱情，就像曾经合道探讨什么是死亡那样激烈。在哲理这一关，始终难以逾越。我们不能用米索若的爱情来解释比图特勒尔的观念，也不能用普卡极点的理念来改变比图特勒尔的看法。但无论如何，在普卡极点，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害，比图特勒尔的哲学总是喜欢把矛头对向社会最为矛盾的问题。” “那普卡极点的哲学大多在研究什么呢？” 要不然是一个了解合道的女人呢，萧笙梦对于不同文明的文化都十分的感兴趣。她还对历史感兴趣，只是现在还体现不出来。 “普卡极点一直在讨论社区制度和官僚制的选择问题，困局在制度上。” “普卡极点现在使用的管理制度，是社区制度吗？” “嘶，我认为是的。我的管理学学问不深，但是我是能够感受到他与官僚制之间极大的区别的。我们的社区基本上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不需要社理部、科学院这些。而且我们之间的信息也是通过社区间的联系共同交流的，不存在闭塞的问题。但是社区与社区之间的联系，以及社区之间的所有联系，都是在官僚制时期建立起来的。我们也经历了官僚制的落幕。这是我们的制度发展。史官也愿意去记载这些，只是普卡极点的文字是十分难以理解的。” “我也觉得……”阳秋附和。 至此，聚会上对文明之类的探讨就到此结束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南琳端上来的饭菜又重新将话题带入了另一个篇章中。 第31章 俯察品类之盛 “这是什么？” 看着奥拉为自己斟一杯紫色的酒，元灵泽十分好奇的问。 “先生您好，这是桑葚酒。” “桑葚？” “是的先生，这是合道特有的一种水果，比图特勒尔时至今日尚未引进这种果树，但它的价格是十分廉价的，所以您可以尽情享用。” “有没有榆钱酒？” 奥拉显然思考了片刻，回答到：“先生，榆钱酿酒的前例在比图特勒尔和合道的记载中均未被查询到。但在民间有一种食用的方法，在啤酒煮沸的过程中添加新鲜的榆钱，可以在麦芽汁中引入榆钱的苦味，丰富啤酒的口感。” “榆钱和桑葚有什么关联吗？” 在阳秋和奥拉对话的期间，宴会上十分的热闹，没有人注意到阳秋正在做什么。他们互相谈论着自己的恋爱史，现在轮到了元灵泽，元灵泽正坐在阳秋的对面，大家的目光都在他和他身边的花结身上。晴空也认认真真的倾听着——不对，是星黎，她坐在星澜的旁边，听着元灵泽的言论。 “先生……”奥拉又思考了一刻，问：“桑葚与榆钱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如果说有相似之处的话，它们都是植物。但是，如果从其名称上寻找相似之处的话，确实有些相同之处。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奥拉想请问先生是否在今日遇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桑葚和榆钱同时出现在了一个地方。” “是呀奥拉，我也觉得很奇怪。” “先生。奥拉认为这其中应当蕴含着一句诗词中的一句话，在王勃的《滕王阁序》中有所提及。奥拉认为直接向您提起，会让您失去对这件事情的期盼，所以奥拉希望您在宴会结束后自助查询。” “王博是？” “王勃，王侯将相、勃勃生机，在比图特勒尔的语言中翻译为‘msiso’，是神光联盟唐朝时代的文学家，与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共称为‘初唐四杰’。” “好吧好吧，我回头搜一下。” 心中有了答案，阳秋就有了方向。他并没有按照奥拉的建议，而是当即打开了手机搜索“msiso”，查到了《滕王阁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命运不齐！时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可惜的是，阳秋根本没有被带入那种感觉之中。比图特勒尔的翻译在山水之中融入了星河，对那句珍贵的话只是翻译成“光从大陆的西方消逝，但星辰仍会从东方升起。”他没有找到桑榆，更没有了解桑榆，也不会知道桑葚和榆钱这两个单词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我要学中文！”阳秋内心中刚立起来一个g，迅速就消灭了下去。他想了想，神光联盟……好像天落就是神光联盟的诶！ 庆幸的是他的旁边就是天落。阳秋坐在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天落和晴空之间。一会儿一旦话题来到了天落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这里，到时候十几双眼睛从眼前扫过来——扫过去——扫过来——扫过去，迟早会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他坐在这里并不是故意的，他本来是要坐在星黎旁边的，但是被星澜抢先了一步。 “天落，天落！” “诶？诶！咋啦阳秋！” “咱俩换换位置。” 天落看了看旁边的星黎，然后点点头。 把位置换过来之后，阳秋又挨着星黎。他后悔了，挨着星黎，他只觉得身上热乎了起来，更加拘谨和害臊了。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微妙的气息。他像是坐在火炉旁的人，想要打开窗户透透气。他又不好问天落究竟是什么了。 阳秋根本就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的机会。他是一个比较害羞的孩子，坐在星黎身边就像是一只不会动的木偶，木讷的看着桌子上的话题从一对情侣的身上蹦到另一对情侣的身上。他之所以认为话题不会扯到他的身上，是因为在座的并不止他一个是单身。玉雪、星澜、蓝未，大家都是单身。 “行行行……” 元灵泽应承了下来，约定以后的棒棒糖由一天三根减少到一天两根。大家说这是“爱的约定”。至于幼不幼稚，或许没人在乎。 “元兄是最喜欢吃棒棒糖的，他说棒棒糖就像是花结一样甜！” “哟——”餐桌前响起了一阵轰动。 话题果然跨过了星澜、星黎和阳秋，来到了天落的脸上。 “天落大兄弟，讲讲你的！” 蓝未素来喜欢八卦，也喜欢听别人讲八卦。他喜欢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态度和关系，就像是维托里里斯对星际霸权那样的狂热和执着。 “我？我我我没什么特别多的好讲的……”他看了看晴空，晴空捂着嘴笑。 “我们……” “我们特别有缘分，特别有缘分！有讲不出，但又讲不尽的缘分。” 两人又恶狠狠的点点头。 倘若元灵泽说起他与花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尴尬。元灵泽避开了。而天落与晴空之间的尴尬或许更多——当然这只是因为我没有陈列出来，也不打算再陈列出来了。阿努比斯的试炼已经结束了，天落只是还没来得及正视这段过往。实际上，关于天落在试炼中对晴空的爱，现实中的晴空知道的并不多。他只知道天落最终迷途知返，还说她一定知道天落会始终爱着自己的。晴空或许一直都坚信着天落爱着自己。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未来也一定是这样的。天落与海田和宪源之间已经失去了联系，想想这些年，原来大家都长大了。 “就从我们去过哪里讲一讲吧。真的太多太多了，根本讲不完！比如……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 天落恶狠狠的点点头，他很喜欢那个地方。虽然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是三千纪的人建造的，并不发生在古巴比伦的时期，但那是宏大的世界奇观，一座巨大的花园悬浮在两河流域的上空。 “还有大金字塔！” “对！胡夫金字塔！特别的壮观。” 庞大的金字塔伫立在沙漠之中，上古的法老赐予它与天神交流的荣光。信仰的力量汇聚大理石块，搭建起伟大的金色山峰。 “佩特拉古城！” 一线天后的悬崖下，雕刻了一座辉煌的城堡。岩石上高耸的建筑震撼每一位游客，玫瑰红的炫彩吸引着世界的目光，卡兹尼神与星空呼唤着信徒的心灵。 “巨石阵！” 欧罗巴大陆巨大的岛屿上有一座被称为伦敦的城市，其西南一百千米伫立着庞大的索尔兹伯里石环。知名的电影《变形金刚》曾取景于此。关于它的传说像是天上的星空一样繁多、绚烂。 “拉帕努伊！” 曾有人猜测，地球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石像，石像的头颅是复活岛石像，脚掌便是巨石阵。拉帕努伊是文化与文明的象征。时至今日，人们始终无法解开其中的奥秘。 “布达拉宫！” 玛布日山上，凝聚着藏族人民的古建筑艺术智慧。朝圣者从四面八方吟唱着圣歌，一步步的来到她的身边。夕阳落在喜马拉雅山脉上，雪的光辉呼唤着信仰者。听吧，那美丽的声音越过山川，跨过江河，响彻云霄。 “张掖丹霞！” 壮观，奇特，绚丽，磅礴……是什么能让戈壁呈现出七彩的颜色呢。古中国常以陶器着名天下，而瓷器亦是它的瑰宝。绚烂的色彩洒在大地上，汇成仙子七彩纱衣落入人间的丹霞！ 他们讲了巨多的世界奇观，像是帕依提提，珠穆朗玛峰，撒哈拉之眼，大堡礁，棉花堡……最后，他们讲到了哈伦星上最为着名的花海洋。 花海洋位于哈伦星大梁州两片主要大陆之间的小岛上。传说刚发现它时，大地一片红润，花瓣随着风摇曳。海洋中有荧光的物质，在黑夜中发出美丽的色彩。迎着晚霞望去，美丽的花海洋笼罩在一片红润之中，像是母亲红色的围巾擦拭着孩童委屈的眼泪。它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美丽，以至于在这里生根发芽的审判之域全然忘记了这世间的狡黠与欺诈，只身于传说中棉花般的世界里。 首相听得入迷。他知道这世界有许许多多的地方自己没有踏足，但竟不知有如此繁多的美丽。比图特勒尔每日仰望着星空，他们看得到星云，看得到黑洞，看得到超新星爆发，看得到恒星的坍缩。他原以为宇宙之美莫过于星辰的运行，却不知美丽存在于脚下的大地和河流尽头的海洋之中。他抬起头，头顶壮丽缤纷的水晶吊灯映射着美丽的光芒。他俯下身，又能看到桌上陈列的珍馐美酒，和从五湖四海到来的朋友。世间的喜乐莫过于此，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第32章 来就来呗带什么礼啊 得到了天落的解释，阳秋感慨语言是如此的具有魅力。或许是为了更好的追求星黎，将逝去的东隅收回来，阳秋提议在星黎的泽卡里打工。 “打工？我们可是没有工资的哟！” “呀，工资多好说啊，就用店里的饮料结算吧。” “可是店里的饮料也不要钱呀！” “嘶！你这人咋就那么较真呢。不管了，反正明天我就在你们店里赖着不走了。” “行行行，来就来吧。恰好你来了，泽卡也能够一直开着。” 由于星黎学习的需要，泽卡在星黎繁忙的时候保持奥拉待机的状态。在这个期间来往的人会比往常少一些，但仍十分可观。奥拉有非常伟大的本领，可以监视好正常人在店铺内的行为，但仍然无法防范别有用心的人在店内作祟。尤其是那些余孽分子，更是容易将客流量大的店铺当做袭击目标。现如今，比图特勒尔并没有反恐的体系，所有的社会突发事件均由社理部做出判断和决策，将指令下发给反应署进行行动。在比图特勒尔首星，从事件发生到反应署抵达现场，上合部规定是三分钟之内——三分钟是脑部疾病拯救的黄金时间，错过了三分钟的拯救期，他们就不得不进行克隆。克隆的代价是消耗三年一次的机会，同时可能会丢失部分的记忆。由于克隆的价格大概在一万比图特勒尔币左右，而最为严峻的马赛粒子虫的治疗价格也只在三千多元左右。 比图特勒尔的物价并不是十分离谱的，一台护卫机甲的价格大概在五百比图特勒尔币左右，一套房产的价格在五千工时左右。（“工时是固定的，是家庭奋斗的动力。”）一艘工程型舰船的价格在二十万比图特勒尔币左右，满配的则在四十万比图特勒尔币，而最优装配则在一百万至三千万不等。但工程型舰船回本的速度是十分迅速的，他们可以为比图特勒尔采集矿物，而且现在也已经不征税了。有一位矿工大佬曾在泽卡里兴奋地介绍自己的成就——他积攒了一百多万的比图特勒尔币，通过夜以继日的工作和不断的加强自身的舰队，现在已经可以使用奥拉驾驶的汉堡包操控工业舰队采集矿物了，每天的收益都在七位数。 当然他是不会说自己被三神裔、冬眠者和该死的海盗炸飞了多少艘船的。至于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回本，不知道。 所以，在有的时候泽卡是关着店铺的。奥拉留在店铺内照顾宠物，打理店铺，没有别的事情了。如果阳秋要来泽卡的话，星黎或是星曌可以帮他申请一个职工位置，一年下来，哪里也不用去，在这里就可以把工时攒够了。当她把这个计划告诉给阳秋的时候，阳秋十分的诧异，并说：“我还没有通过十二级学业测试嘞！” “啊？！” “规定上二十岁之后就要提交工时了，但是我现在还是学生身份。” “那你哪里来的那么长的时间来进行修炼呀？” “族式人的特殊规定罢了。其实如……”阳秋想了想，就不说了，接着话茬，换成了另一句话：“如果不工作的话，我们也会没有收入的。” “原来是这样啊！” 阳秋本想说星黎也可以不用交工时，但是他怕说了之后，就让星黎失去了努力地动力，或许泽卡以后就不会继续办下去了。 “玉雪和你是一个专业的吗？” “是一个专业的，都隶属社会学。” “喔……” “话说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一个专业的嘞。” “我是学设计的，主修的方向是星舰设计。” “星舰设计？那听起来好像很庞大的样子。” “是的，就业前景是很好的！” “真好。像我们社会学，大多都是精神上的学习，归根到实践上，需要付出很大很大的努力。我们的社会实验报告，就是需要动辄大量的志愿者和档案资料的。多亏我们是在学院里，跟着我们的导师，有很好的通行证。除了这个社会，如果是玉雪的话，社会学或许大多都要从事社区工作了。” “害，其实社区工作也挺好的。或许你对比图特勒尔并不是很了解吧。” “是呀，正是因为这样，我的哥哥才建议我学习社会科学，明白比图特勒尔的社会是怎么样的。听说萧笙梦学姐也是学习社会学的，或许以后有机会了，我还可以向她学习，更好的了解比图特勒尔的社会是怎么样的。” “那你就不想听听我的眼中的比图特勒尔是怎么样的？” “当然了！” 起风了，吹入了橱窗。挂饰闪耀了几下，随后恢复了平静。 “比图特勒尔呀，是一个文化十分发达，但科技却十分落后的文明。” 与主流的思潮恰恰相反，阳秋认为比图特勒尔如今的人文成就已经远高于它原有的科技水平。比图特勒尔的能量和资源时至今日都是紧缺的，完全不足以真正的实现星际红色。比图特勒尔没有能力去开发黑洞，现如今获取能量的最佳方式仍然是捕捉光子之类的高能粒子，通过一系列的加工形成电能。倘若不是星曌从普卡极点带来了能量转化仪（一种可以将其他能量直接转化为电能的装置，建立在统一场论的基础上），比图特勒尔或许都无法独立维持一百个空间的正常运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比图特勒尔在思想是十分豁达的，但是在经济基础上还十分落后。 听了阳秋的解释，星黎也觉得有些道理。她回想起在泽卡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所描述的事情，大多都是在比图特勒尔见都不曾见过的。乍一听总觉得是负能量，甚至是为了博眼球。但是在比图特勒尔之外的地方，终归是有贫困的人、贫困的组织、贫困的国家。见得多了，就自然而然的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多么美好的文明中了。 感慨万千后，星黎怅然的望着窗外。蓝天白云下，柳树轻轻地摇曳着。时不时还能看到蓝色尾翼的流星雨，那是舰船在太空飞速驰骋的光芒。 “也好，你如果愿意帮我看店的话，我也能得到空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向哥哥说明一下。” “成！没问题。” 第33章 枫叶大道 “成啊，没问题！” 倾听了星黎的情愿后，星曌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与有些哥哥看到妹妹有了对象就觉得心寒不同，星曌倒是十分开放，也十分放得下的模样。 他有一些心事？ 倘若阳秋是一个精神小伙，或者是星黎爱上的是一个精神小伙，星曌兴许就没这么豁达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那些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在街上驾驶着改装后的机甲轰鸣着乱跑的，躲避着停止缠绕光束的那种人追到了星黎。至少说星澜吧，曾经那个魏什么，魏硕不就是这样么。再说说元灵泽，不也是和一个像是犯人的花结结婚了么。 “怎么了啊，答应的这么爽快？” “花要盛开了，能不高兴么。” “咦！” 假若星黎和那种人谈恋爱了，星曌一定会反思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些什么问题。现在他也在不断的学习，但无一不是逼迫着孩子们去努力。他照顾星澜的时候，就是以学习知识和灵力为主要目标。带禾香（或者说是晴空）的时候，也是以得到分数和评级为第一要义。这种带有强烈的目的性的教育在当时的普卡极点是十分常见的，这也影响了星曌。他必须反思，他在比图特勒尔生活了上百年，依旧没有改掉这个臭毛病。 他坐在南琳的身边，和她讲这件事情。 “我时常在想星澜至今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爱人，是不是因为我的教育出现了问题。” “emm……”南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有母亲对女儿的那种关怀，但身处王室，也常常对教导孩子手足无措。 比图特勒尔和普卡极点现在都在大规模的施行克隆人计划，社区会帮助那些“父母”抚养自己的孩子。在比图特勒尔和普卡极点，什么是家呢……倘若家庭的观念深入这些个族式人的心，星曌和南琳、元灵泽和花结、蓝未就不可能住在一起。再退一万步，蓝未或许早就与他心心念念的梁在一起了。 “你记不记得蓝未和梁。他们本来是特别要好的一对，都在哈伦星生活过。” “我知道。南琳就是从南家出来的嘛。” 梁是曾在底层设计中出现的一个角色，她的性情和外观与诺宇·希文诺十分的相似，常常使蓝未混淆。梁在族式人大战：天落与圣坛之战中死在了天落的力场下，被雅塞利亚的另一端唤醒。现在，梁存在于比图特勒尔的某个社区，与众多其他的非主要的族式人生活在一起。 而此处的南琳，是米索若王朝的女王白羽，和哈伦圣堂南氏家族的南琳双方意识的结合体，关于这个，策划者曾经讲过。新生的南琳承载了双方各一半的马赛粒子，继而也承载了双方的记忆。 “我觉得，比图特勒尔关于家庭观念的缺失，是人们逃避亲情和爱情的一大原因。倘若比图特勒尔人都和你我一样，想要成立一个家庭，那么比图特勒尔或许就会有更多的爱情故事了。就说蓝未和梁吧，如果亲情至上，或许蓝未如今和梁已经有了孩子了吧。可惜事实上，现在的梁在哪里呢……她或许已经抛弃了哈伦曾经拥有的家庭观念，选择了单身，或者是融入更大的集体，更或者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贞洁吧？” “嗯……其实，我觉得，参加组织或者社团，而不是在困在家庭这一纽带里，也是社会的一种进步。像你说的，星黎没有恋爱，和社会家庭观念的缺失，它们不一定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啊。她的恋爱选择，归根结底，还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说完了星黎，南琳又引入到社会问题上：“你记不记得，在很早以前，比图特勒尔的基因技术能够克服家族病之后，社统就慢慢的取消了近亲婚姻的禁令，然后人们就慢慢的从反抗这种婚姻转变为接受和尊重这样的婚姻了。之后，社会再不断的陶冶，以至于如今的家庭里，很普遍的存在父母曾经是兄妹啊。” 星曌打了个寒颤，他是从旧事物、旧世界里生长出来的，经过不断的学习也慢慢的接受了“近亲结婚”。但是，突然间提到这个社会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看法，激起他感受岁月变迁的伤感和惊讶，难免还是无所适从。 “亲情不亲情的，难说。家庭确实不是星黎谈恋爱的原因。我们上升的太快了，从教育的问题，一下子上升到了家庭能否给予孩子想要的教育。我想要表达的，还是星黎为什么不谈恋爱。 但是，不管星曌想怎样表达自己的看法，还是逃不掉家庭-教育-爱情-家庭这个闭环。 星曌还是在思考。他觉得，正是家庭观念的缺失使比图特勒尔人难以表达出自己的爱慕，因而减少了情侣的产生。情侣、恋人、夫妻、家庭的减少，也推动了比图特勒尔人更加依赖社团，而非家庭，更加加深比图特勒尔家庭观念的缺失。星黎或许就是因为缺少家庭观念，因为没有愿意和另一个人结成夫妻的打算，从而拒绝恋爱。 很显然，他没有更加深入的去研究合道的社会。隶属于合道的神光联盟就是一个极度重视家族和家庭观念的联盟，在这个社会里，人们依然难以表达出自己对他人的爱慕。 关于合道的讨论，在阳秋在泽卡值班的第一天就发生了。他很有幸，他第一天就听到了惊世骇俗的故事，就知道了世界的险恶和人间的不平凡。 “神光联盟在清朝末期的时候啊，有一个十三岁的姑娘通过媒人，定下了一桩婚约。双方还没有见面，男人就上了战场，死在了硝烟里边。这个女孩子知道了自己这个未婚夫离去了，为了守护自己的贞洁，也随着他，跳河自尽了。”； “还有一篇文章，是鲁迅先生写的，叫《祥林嫂》，也表达了对封建思想的抨击。” 这个姑娘讲了很多，她将虚拟屏幕打开，和她的小伙伴们一起听奥拉讲演了《祥林嫂》。 “这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至今想想都觉得很恐怖的！” 他们走远了，泽卡陷入了阳秋和星黎的二人世界中。 “我的姐啊！他说的那都是真的么？” “她说的呀，第一件事情是真的，写在了神光联盟的历史书上，至今还都保留着呢。第二件事情啊，是一位着名的作家写下的一篇文章，是假的。但是故事来源于生活嘛！而且啊，你忘了，奥拉可以帮助我们辨别别人说的是否是真话？除非是善意的谎言会被奥拉刻意的屏蔽掉，其余的谎言很容易就会被拆穿的。” 阳秋呆住了，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羊毛毯。几只猫和狗在他眼前走来走去，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一直到风吹透了橱窗，摇起了悬挂着的风铃，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故事嘛，总是来源于现实。” 阳秋点点头。 “很惊讶吧。刚开始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太难以置信了。比图特勒尔真是一个伟大的地方。” 星黎温柔的笑了笑，继续敲着杯子里的柠檬。前些天她也是如此感慨的。比图特勒尔为它的人民创立了一个开放的温柔的安全的环境，生活在这里的人遇到的困难总是那些较为低级的文明从来都没遇到过的，但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令人困倦的琐事了。 “常在这里坐一坐啊，总会学到很多东西。呐，这是我的哥哥写给我的。” 星黎指着一个风铃下悬挂着的纸条，上边用普卡极点语写着阳秋看不懂的话语。他只能感慨这字写的很好，但是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字好秀气呀！” “腐朽的枫叶们翩翩起舞，落在大地上，就铺就了浪漫的大道。哥哥写的，他的字特别秀气。” 阳秋没有把头扭过来，他的脑子里在幻想自己牵着星黎的手走在晚霞下的枫叶大道上，一旁的人们投来羡慕的目光，是多么的令人开心呐！ “那是忠贞，还是愚蠢呢……” 阳秋想了半天，感慨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不能完全理解一个女人会为了自己尚未见过的男生而选择直奔死亡，以及祥林嫂最终生活在黑暗里。 “或许是忠贞吧。在那个时代，媒婆们说一句你们成了，便是成了。神明会为他们搭建起鹊桥，只待彼此相见相爱了。” 星黎低下头戳了几下杯子里的鲜果，又说：“也或许是愚蠢吧。在这个时代，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女孩子，为了守住自己所谓的灵魂，不被劈成两半，而无谓的直面死亡呢。” “这真的是神光吗？” “是呀，这就是一千多年前的神光，腐朽，落后，充满了生机。” “充满了生机？” “是的。那段历史惊心动魄，是一个民族面临着文化断绝的挑战。人民发动了自下而上的革命，失败后重振旗鼓，再接再厉，直到成功。所有人都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就是为了建设更加美好的明天而英勇奋斗。时至今日，合道也好，比图特勒尔也罢，已经与那种时代告别了。想在我们的文明中找到如此有血性的男儿与巾帼，就是大海捞针的事情了。” 阳秋吸了口凉气，他看了看橱窗外的大道，看着摇摆的风铃下挂着那张白色的纸条，上边书写着他读不懂的话语。 第34章 制裁与刺杀 对于星曌能够轻松地融资八十万比图特勒尔币，来帮助泽卡度过短暂的经济危机这件事，星黎是十分惊讶的。 【最近的文书中有一种主语后置的风格，比如运用了大量的“对于或关于某项事物，一个人的评价和态度是如何如何”。这是一种优势，同样也是一种弊端，是词穷的一种表现。】 公元3630年，为了应对比图特勒尔的谴责，合道政府决定对比图特勒尔进行制裁，停止了对比图特勒尔销售合道生产的高端消费品，这些包括泽卡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酒品。泽卡作为不盈利的小型公司，或者说盈利十分少的小型公司，这样的灾难犹如死神将镰刀直直的插入了胸膛里。作为回应，比图特勒尔禁止企业向合道出售军火和科研成果。星曌作为大量军工与科技企业的投资者，对这种事情十分关心。而且，在瓦宏会议后，启凡与星曌共同商议了开发星系一事，启凡旁敲侧击的提出想让星曌减少自己在北方联盟得到的分红，作为补偿，北方联盟愿意将众多科研成果和建筑共享或赠予星曌。那次会面后，星曌请南琳盘算了自己在北方联盟的收益。南琳说，倘若北方联盟讲诚信的话，星曌必定会得到更多的优势。而且，星曌当时也不需要钱。 从三十五世纪开始，星曌每年都能从北方联盟获得近亿元的财产，这让星曌旗下的众多企业得以迅速地发展，对比图特勒尔的科研和考古提供了极大的帮助。现如今，北方联盟开发崭新的星系，需要大量的资金。而星曌又积累了不少的财富，甚至完全可以反向补贴启凡一把。 星曌、南琳和奥拉一起盘算过他们的财产，从各项收入到各项支出。他们盘算了两天，得出了一个令人诧异的结论——长期对慈善机构的投资，很有可能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原有的初衷。 但是现在，合道启动了制裁，比图特勒尔启动了反制，星曌就要开始缺钱了。为此，星曌需要迅速节流。借助这件事情，星曌彻底的停止了对比图特勒尔慈善机构的投资，但仍保持经营自己旗下众多的科研机构。他在比图特勒尔的众多空间里共有数十个星城，还有十几个星城完全是自己的员工。这些星城能够产出大量的军工产品和科研成果，向合道等其他文明的市场进行销售。正因如此，面对合道的制裁和比图特勒尔的反制，星曌十分头疼。正当他盘算着如何将富余的产品倾销出去的时候，星黎找上了门来。 “哥哥，你现在还在忙吗？” 星曌正摸着头歪在工学椅上，他的面前有很长一条纸带，上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验算。 “不忙。有什么事情吗妹妹？” “泽卡和合道连着的饮品的端口，在这几天里陆陆续续的被关闭了，这导致账上有一大笔钱是高价收购黑市的酒品，让财务有些吃不消。今天奥拉提醒我说，泽卡剩下的资金已经不足以支撑下一周的饮品进口了。” “唉，这是个大事情。” 星曌这几天压根就没有想到泽卡，更没有想到他的妹妹。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星城组成的联营体是不是应该转型，以及能与南琳在一起他多么多么的幸运。今天若不是星黎提出来，星曌还真就忘记了泽卡，甚至也忘记了普卡极点。 “现在该怎么办呀哥哥。” “这一段时间来到泽卡的人是不是特别多？” “相比于之前更多了，而且有很多人希望能够把酒带走。奥拉拒绝了他们，他们就在店铺里喝的酩酊大醉。” “嗯，看来合道对比图特勒尔的制裁确实对它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可以先张贴告示，向顾客们提出自己的酒品将于不久后售空，届时将不在提供。随后这一部分的酒品就不再从黑市购买了。” “那还有的就是猫粮和狗粮。听说大量的合道小麦卖光了，而工厂里的粮食猫猫和狗狗们根本吃不了，还是得需要钱去买。” 星曌又想起来了自己创办的那个流浪宠物基地，如果他们也是挑食的宝宝们，恐怕最近有一批要饿死了。 “嗯。云梦星的粮食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够完全弥补比图特勒尔现在较为紧急的空缺。在此期间，动物的粮食还是得从黑市进口，价格自然会贵一些。” 星曌说罢，开始在电脑前敲击键盘——他为什么不直接让脑袋里的海拉把这件事情计划好呢？ “但是泽卡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要不然我们先关门一段时间，等到新一批的粮食下来了，我们再开门？” “顾客可以等待，但是生命不能。” 星黎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即使是关门了，那么多的宠物，还是要吃饭的。粗茶淡饭自然能吃的下去，但是能不能适应，或许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月三十天，八十万应该是足够的。”星曌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八十万，移到了泽卡的账上。 “星黎啊，从合道进口这些东西，在比图特勒尔自然是违法的。如果是星曌去走私买卖这些东西，大家就会觉得星曌是在首相的眼皮子底下作祟，而作为首相包庇我，这让大家都很难看。但是如果是泽卡去买卖这些粮食，理解的人自然会理解，不理解的人哪怕告诉了社理部，社理部也会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所以呢，我直接出面找黑市商人大为不妥，只能让它们主动地去找你。这几天如果有人找你谈生意，并且说自己是联营体介绍的，那个时候不用惊慌。” “黑市商人？！他们，他们会因为价格谈不拢而对我和阳秋大打出手吗？” “他们只是走黑市而已，那些武器是用来对付海盗和政府军的，不是对付自己人的。而且，他们也不敢攻击泽卡，因为他们自己就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泽卡却是深深地生活在消费者群体中的。” 泽卡的危机解决了，星黎却对这位兄长更加好奇了。与此同时，星曌也建议首相开始与普卡极点连接市场。它们从已知的道路来看离得很远——空洞星群在东南星群有大量的接口，但是在西北星群没有借口。恰恰普卡极点就在最特么远的西北星群。星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了尤梅尼卡和普卡极点通市。那么，星曌就得去普卡极点一趟，向他们的王侯委员会商议这件事情了。 说是商议，实际上是星曌独裁。但就在这个短暂的时间内，比图特勒尔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生活在城市里的市民们对奢饰品的消费可谓癫狂。没有了合道的高档消费品，就像没有了烟草的老烟民，被禁渔了的垂钓爱好者，没有了网络的电竞选手一样。迅速地，他们的社区开始联盟、壮大，最终成立了反动党羽，想要推翻比图特勒尔上合部，向合道妥协。 【比图特勒尔的高端消费品生产侧真的就这么不堪吗？！还是说比图特勒尔人自己对自己的高端消费品有一股歧视呢？】 上合部加强了比图特勒尔城的安保措施，开始对集会进行震慑和（礼貌）驱赶，虽然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但至少抑制了暴动的扩大。无法扩大的反动引起了他们指挥者的愤怒，极端的人们决定从根本上下手，刺杀林·尤梅尼卡。 第35章 光明社团 “公民朋友们，请不要紧张，不要陷入焦虑，比图特勒尔有能力生产高档消费品，请支持我们自主生产的产品，支持我们的组织。” 合道对比图特勒尔的制裁使上合部十分头疼。在前年宣布了大勘探计划之后，比图特勒尔投入了大量的经济和资源到宇宙探索上，打算建设出大分裂之前的伟大比图特勒尔，推进比图特勒尔的大复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合道抨击比图特勒尔的教育制度，抨击瓦宏会议，使比图特勒尔十分苦恼。 正如冯春华（人文社科研究院）院长所说的，合道正试图对比图特勒尔发动意识形态斗争，以颠覆比图特勒尔的组织制度。这种斗争对比图特勒尔整体社会和谐的反动影响不大，但这些流言和诽谤就像小石子一样从远方丢在深海里，久而久之就会激起涟漪。 为了应对合道的威胁，超级社统决定赋予官员们调研和解释的任务，由他们深入各个社区、学院，进行交流沟通，必要时应当拿起武器铲除反动势力。在这一过程中，上合部逐渐的了解了极端组织对林·尤梅尼卡的刺杀计划。 在前不久关于是否成立超级社统的会议上，上合部的官员们还对林·尤梅尼卡抱有成见。得知林面对危险后，上合部又迅速地团结在一起，决定让首相前往星曌的家里接受保护，并完全管理比图特勒尔社统组织的任何部门、职员。他们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接受林·尤梅尼卡的独裁。 “保护什么保护什么？我是比图特勒尔的首相，我如果躲了起来，敌人就会嘲笑比图特勒尔的安保如此差劲，公民就会对瓦特鹿的能力产生质疑！” “如果你不被保护起来，一旦发生了事端，公民们就不会质疑瓦特鹿，而是会质疑整个超级社统！林，你也不希望你辛辛苦苦建立起的超级社统毁于一旦吧？” 面对这种“ntr”，尤梅尼卡毫无办法，只得妥协，躲在了星曌的家里。但他并没有停止工作，而是通过星曌家里的奥拉不断的指挥各地区社团进行抵抗。 星曌看着奥拉围着尤梅尼卡转，只好停下手中的工作。迄今为止，他还有可观的财富，足以支持这个集体的正常运转。他也是制裁的受害者，大量的在合道的投资都被冻结，现在，他的手里只剩下了北方联盟的官方货币和比图特勒尔币。 令星曌和尤梅尼卡不解的是，合道在本世纪初期与比图特勒尔建立了坚定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但仅仅过去了几年的时间，整个合道似乎改朝换代了一样，对比图特勒尔充满敌视。在比图特勒尔对合道进行制裁之前，他们就对北方联盟和snq等联盟分食太空资源产生不满，认为应当控制仙女座、蓝葡挞和银河系三大黑洞星系。制裁后，合道则迅速冻结了比图特勒尔在他们境内的资产，还关闭了snq、北方联盟与太阳系间交通干道的星门。 星曌和尤梅尼卡猜测，应当是合道认为比图特勒尔对他们的帮助已经微不足道，他们能够独立的发展下去，他们不想再承认是比图特勒尔文明的一员而已。这点，尤梅尼卡毫不在乎。他派外交使团试图与唐联系，但联系上的却不是唐。 星曌和尤梅尼卡认为是唐腐败掉了。 “这个唐，从人机大战到现在，短短几百年，就能够腐败掉，远不如隔壁启凡！” “说起唐，我想起来他曾任命的舜，一步一步地将族式人从合道赶出去。天落心智蒙蔽、武断专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舜我知道，听说后来也死的挺惨的。他还任命了礼。礼是个人才，创建出了合道强大的礼舰体系。” “算是吧。礼舰与我们的空天机、掠野车的功能都基本相似，没有效仿的必要了。” “我可没有说要效仿他们。我们的陆地作战能力本来就不行，能把机甲这一短板补齐，就足以证明比图特勒尔的学习能力了。至于礼舰，我们的空天机完全能够与之对抗。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当否认唐领导的合道了？” “这要看合道的人们是怎么想的。我们不妨派遣特工潜入合道，打探他们的消息。如果合道确实不得人心，倒不如推翻他们。” “我们的陆地作战能力可是比不上合道。要推翻他们，只能让舰船在轨轰炸，先犁地，再入侵了。这样对合道的城市化和工业化是不小的打击。” “没关系，我还有一步棋。” 比图特勒尔想要让合道内部瓦解，超级社统决定建立“光明社团”，监视社会中的重点区域。这个社团内有教师、有厨师、有学生、有管理、有宿管、有商贩。他们秘密进行反动势力的排查和汇报，必要时进行清剿。 今天，泽卡就遇到一个光明社团的人。 “先生欢迎光临。”阳秋倒腾着手里大大小小的杯子，还不忘向来到这里的客户表示欢迎。 “谢谢。”先生没有点餐，而是径直坐在了屋内的小椅子上。制裁发生后，泽卡内大量的酒品售罄，客人少了许多，但依然温暖着这间小屋。宠物们都还在泽卡生活着，像水蛭趴在星曌的银行余额上。 “这几星期没有合道的酒水了，等过些日子snq那边谈妥了，我们再从snq进口。”星黎上完课径直来到了泽卡。她放下背包，来到了吧台内，查了一下清单，忙碌了起来。 “唉，合道这个狗东西！只可惜比图特勒尔没有成规模的葡萄种植园和燕麦种植园，要不然，身后这些酒桶子那可能会空啊！” 阳秋背后的橱窗上还置放着大量的木桶，木桶上贴着各式各样的牌子。这些酒品和饮料都来自合道。木桶只能是木桶了，没有一滴酒。前一阵子，泽卡还走黑市进口。这几周合道加强了海域的管控，任何的强运舰都被管控了起来，黑市的酒品涨到了天价，所以不得不断掉。比图特勒尔正在加速对云梦泽星环基地的建造，预计一年之后才能够生产出第一批美酒——而且，是中档次的酒。 “那既然酒没有了，那些酒精瘾病人怎么办？” “喝可乐去了。” 阳秋诧愕了，试图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冷笑话和毫不相干的逻辑。一旁的星黎看出了阳秋的疑惑。“怎么了？” “没听懂。” “没听懂哪一点啊？” “可乐里也没有酒精呀？” “可乐能够带给这些人刺激的感觉。如果是调制的可乐，也可以达到微醺的效果。” “噢，原来是这样。” 日渐西行，阳秋要下班了。 “今天宴会，记得来呀！” “好。” 宴会开始前，阳秋带着纳闷来找天落。两人闲聊着，他发现天落近期也在注视合道的一举一动，并且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继续交谈，阳秋这才知道天落曾经竟然是合道的特遣员，更是与合道曾经的统治者舜爆发过严重的冲突，甚至还组建了三支军队，加入了北方联盟。阳秋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是buff叠满！怪不得星曌那么欢喜他，原来他竟然这么有实力！ “天落，你喜欢喝啤酒还是喜欢喝可乐啊？” “我都可以。怎么了，你要和我喝一杯？” “我才不请！我是想问问，可乐能弥补酒精瘾么？” “怎么可能，一个是酒精，一个是二氧化碳，这两个完全不沾边。” “喔……”阳秋思考了一会儿，却还是想不明白碳酸和乙醇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你喝不惯比图特勒尔的啤酒？” “这倒没有，我不喝啤酒，也不喝可乐，所以我不知道两种饮品之间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我只知道碳酸能给人刺激的感觉，乙醇也一样，但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害，管那么多！想要喝点好的，你就来和我说啊，北盟的，合道的，snq的，我都能搞得到？” 和天落这个酒蒙子不同，阳秋自我禁酒。宴会上，他想要去尝一尝，但想到父亲酒醉后家暴姐姐，就会产生畏惧。他看着黄色的小麦啤酒，就像是看能使人暴虐的催化剂。他会幻想到自己催使鲸群对比图特勒尔大肆破坏，想到众人离他而去，想到星曌不再喜欢他，想到星黎不再对他有好感。 “算了！” 元灵泽注视着阳秋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端一个大杯子站在饮水台上的扎啤前浑身发抖，就走过去关心他。阳秋还是摇摇头，没有把这些说出来。他看着笑嘻嘻的在交谈的阳夏她们，再看看自己，总有因格格不入产生的苍凉涌入心中。元灵泽明白阳秋的困境，作为十几年前扬言挑战元灵泽和星曌的人，败给了阳昊，还把天落按在地上暴揍，最后被元灵泽一脚踹飞的孩子，如今爱上了星曌的妹妹，还被给予非常大的权力，他接受不了。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喜欢你，我和花结都喜欢你。” “啊，谢谢你。” 阳秋从浮躁变得太过谨慎，就算碰到棉花也会受伤。会后，元灵泽向星曌提议想要他能够历练阳秋，两人争论了一番。 “哎呀，话说起来，从3600到3630，不过是短短的三十年。在这中间出现了阳昊、天落和阳秋，他们都纷纷长大成人，他们先后成为你的重点培养人。” 元灵泽是一个善感的人，与星曌不同。3600年，圣坛在三石的持续努力下复苏，阳昊也在这一年诞生。3605年，天落出生在权贵的家庭。 “尘凡莫宏·阳秋，他是那一年生的来着？我记得小白选中他的那一年，也是发现晨光星的那一年？” “3610年，他的姐姐阳夏是3608年生的，3625年，小白两次族式人的选定都选中了阳秋，几乎是两次四百亿分之一的机会，都选中了同一个人，太过稀奇！” “稀奇不稀奇的，不重要啦！你瞧瞧他们这几个，哪一个你带的好的！” 元灵泽埋怨星曌。这些确实，星曌在教育方面欠缺的太多，远落后比图特勒尔的抚养院。 “来来来，点一点。阳昊，差点死，要不是劳资和超异空签的契约，十年之内不能修炼，他直接就挂在天落和圣坛打架的那一次了。再来看看天落，堕落了。讲起禾香，禾香的死是我能够决定的吗？即便是高维的那些命运轨迹里，都要有这么一段。而且，禾香是我的干女儿，她死了，我救回来，再死，再救回来。那个时候的合道就是那样的乱，以至于在我的保护下禾香都能死亡三次，三次！你告诉我，《复活印章》怎么救？量子怎么救？三界怎么救？谁都救不回来！只能捏了个晴空，让人家自我感动去了。再看看阳秋，他……” “好啦——”星曌不想听元灵泽数落他，他十分温柔的抑制声调的制止元灵泽继续说下去。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后，星曌说：“他们多好，生下来有母爱。你瞧瞧我，也是在抚养院长大的。我和那些大街上的人没什么区别，不知道家庭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我想试试去磨练他们，可你看看，那都是什么结果。” “星曌——”元灵泽也拉长自己的声调，教训道：“他们都是孩子，如今也才过去了二十多年，阅历不会比你丰富，见识不会比你宽阔。你布置的棋局，自己知道它的答案。可是那群孩子呢，他们不知道。” “我已经放手啦！”星曌继续温柔的压抑着腔调中的焦虑。 两人又陷入了寂静。 “你现在瞧瞧。阳昊，她和星冉也就是陌一甜甜蜜蜜的在一起。陌一被天落揍得体无完肤，哈伦竭尽全力也只能将她义体化。现如今呢，比图特勒尔又给了她崭新的躯体，我也将圣坛完全交给了他，还帮助他把维托里里斯打到了深渊里！他现在在哈伦纵享天伦之乐，谁会管他！再瞧瞧天落，统治三界，率领三军。晴空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帮助了。你告诉我，马赛粒子逃离了星球，谁能把它捕捉回来？再看看阳秋，是不是也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我哪里约束他们？我甚至凑了八十万帮助泽卡渡过难关。说起这，我手下的公司一天问我要二十万一天问我要二十万。谁不窘迫，大家都窘迫。你试想一下，如果不是他们有伟大的爹一样的我在这里站着，谁在二十五岁三十岁的时候就能直达辉煌的宝座！” “唉——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 “不必多说了，元灵泽，我知道你喜欢阳秋这个孩子，我也喜欢。我希望你能带领着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而且，普卡极点已经决定再派遣一位族式人来到比图特勒尔了！” “啊？” “这是我决定的。我想让他能够来比图特勒尔做基层的调研。我的任务是辅佐首相辅佐文明，争霸星际。首当其冲的是将合道里的老鼠屎从合道这锅好汤里扔出去！这一次，就让阳昊，阳秋和天落他们三个去闯一闯吧！” “好，我支持你。” 光明社团不仅仅担任净化比图特勒尔的职责，还深入合道进行颠覆活动。他们将目光锁定在神中——这片由萌芽近卫军统治的军团。神中是神光的文化核心，神光又是合道的文化核心。一旦神中、神光脱离合道，它就会迅速陷入历史虚无主义的泥潭之中，不需要多久就会土崩瓦解。 第36章 第三位普卡极点人 公元3630年9月12日，比图特勒尔启动了议程，光明社团开始煽动神中分裂。 “叮咚。” 星曌的手机铃声响起了。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星曌，这里是普卡极点。” “嗯，请讲。” “您的要求我们已经会议讨论，决定通过。现在，普卡极点已经派遣新的密探潜入比图特勒尔，他的名字叫做黎泰祁·栾华。” “黎泰祁？派这么有地位的人来？” “您瞧您说的什么话，星曌的地位难道就低了？我已经嘱咐他，要求他完全听从您的领导。他是双重领导，不会对您不尊重的。” “这样最好，虽然我不会要他帮我做什么。” “我们明白。” 黎泰祁是普卡极点的第三大姓氏。他们是一个家族，因黎泰祁·量点而出名。量点是普卡极点的大功臣，他发现了普卡极点的“日曜原理”，让普卡极点摆脱了恒星的统治，走上了星际漂流的道路。黎泰祁在合道的翻译为“普朗克”，但无论翻译成什么模样，栾华也还是栾华。栾华生于灯笼树下，故有了这样的名字。普卡极点创造他时，使用了一颗中子星。经过多年的历练，他能掌控的灵力也达到了中子星的量级。坦白的说，他的天赋是比星曌高的。像是星曌、星黎，他们没有家族——或者说，他们的家族只能由星曌来创建。星曌也不是姓星名瞾，正如他所说的，他是抚养院长大的，星黎和他只是使用的同一批生殖细胞。他们本就是兄妹。 栾华这种人是星曌仰慕的对象。同样的，栾华也仰慕星曌。星曌十多岁时经历内战，将妹妹安置（冬眠）好后，投身革命军，一路一路打到了大将军的位置。此后经过数年征战、学习、调研，成为了普卡极点的王——准确来说，是领袖委员会中的一员，他是影响力担当。星曌在普卡极点有女王在亚特兰联盟中的英吉利集团的影响力。星曌是平民英雄，和林·尤梅尼卡一样。 与平民英雄相对应的，就是栾华这样的贵族英雄。作为大家族成员之一，栾华自小接受最为优秀的教育，具有常人没有的博学、博见、博爱。在十九岁时，他的领导能力被伯乐挖掘，从此开始了铁腕的成长之路。栾华痛恨官僚的腐败和低能，也明白官员的苦衷和无奈。他十分辩证，经过了十年的磨砺已经有了广阔的认知和卓越的才华。 通话后不到三天，栾华就来到了比图特勒尔，同日，星曌就与栾华进行了会面。算上星黎，栾华是比图特勒尔的第三位普卡极点人。星曌带着栾华在比图特勒尔城走了一遭，这里的繁华与庄丽让栾华痴迷。 坐在咖啡厅的软皮沙发上，栾华感慨着比图特勒尔城。“我感受到了，比图特勒尔城市要比普卡极点的任何一座城市都要繁华美丽。这或许就是前辈所说的，比图特勒尔带给普卡极点人的魅力吧！” 星曌吸了口雪茄，正要感慨一番，栾华的话就飘了出来：“比图特勒尔就像是天上的巨星，他闪耀着，绽放着，呼唤着人们追上他、成为他、超越他！” 星曌又把那口雪茄吐了出来。比图特勒尔深深感染了他，也正是因此，星曌才放宽心，将星黎托付在这里。讲句实话，在普卡极点和比图特勒尔之间，星曌更加愿意选择后者。他本想问一问栾华，如果有朝一日普卡极点和比图特勒尔爆发了战争，他会站在哪一方。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像栾华这样生活在伟大家族里的人，还遇到了自己的伯乐，自然会义无反顾的帮助普卡极点。他在比图特勒尔没有家。 “瓦卡尼雅。”星曌吸了口雪茄，几个字顺着他的嘴巴吐了出来。同星曌一样，栾华的脑袋里有海拉——海拉同奥拉一样，是一种中央大脑、合成型专家，它存在于每一位普卡极点人的脑海中。栾华的海拉翻译出星曌在说这是“瓦聚集的地方”，但什么是瓦，栾华作为初来乍到的孩子，他不明白。 瓦是人民，是比图特勒尔能够延续至今的一切。普卡极点是共和寡头制，他们不在乎人民，国家事务，与老百姓是没什么关系的。普卡极点的人们相对比图特勒尔更加黑暗，有一种生性本恶的印记。这种东西对栾华说也起不到作用，只有像星黎那样参与到学院的学习、调研中去，才能知道比图特勒尔的“瓦”，究竟体现在那些方面、那些角落。 想到这里，星曌将身份证递给了栾华。 “这是？” “这是比图特勒尔的身份证，有了他，就代表你已经是比图特勒尔的注册公民。来之前，普卡极点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比图特勒尔的法律和纪律？” “他们告诉了我一部分。方才在城市里游览的时候，海拉已经下载好了这方面的内容。比图特勒尔的规矩实在是太少了，他们的字数加起来，还没有普卡极点的宪法多。但是在路上，我却觉得比图特勒尔哪里都是光。” “也不一定。条文的多少或许关乎文明的悲哀，也或许没有关系。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状况，因此要因势利导、因地制宜。不能以不变应万变。这些，你多在比图特勒尔生活，就能感受到了。” 栾华已经拥有了在比图特勒尔的身份。星曌向他细细讲了比图特勒尔的工时和消费税制，让栾华明白他在比图特勒尔先投入到学习，再投入到工作的重要性。 “真是大相径庭！我只在学者的书籍中提过这样的社会，很多有识之士都认为这是理想的，也可以是现实的。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真的能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 “哪本书？” “《理想国》。” 说起理想国，星曌想到了比图特勒尔的《理想国》，那是一个社统包办一切，人们有条不紊的生活的社会。现如今的比图特勒尔是有些朝着这种方向发展了，社统能够管的事情越来越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两人又聊了一些。栾华对比图特勒尔的人文精神特别感兴趣。星曌心中暗自感慨，不愧是黎泰祁家族的孩子。时至今日，普卡极点和比图特勒尔的科技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鸿沟了，无论是歼星武器、灭绝天灾，还是能源开采、信息处理，双方都已经触摸到了科技的顶峰。要分出所以然来，无非是普卡极点的“日曜原理”和比图特勒尔的“黑洞方针”，他们的侧重点不同，一个是研究行星本身与空间能量的关系，另一个是研究空间扭曲和时空跳跃的关系。普卡极点是土生土长的星球文明，比图特勒尔则是宇宙游子。 “你就先行在奇卡学院的人文社科学院就读吧。一方面，可以免除工时，另一方面，还可以交一交朋友什么的。” “好，这真是辛苦前辈了！” 安排元灵泽的时候，星曌没有和林·尤梅尼卡打招呼。安排星黎也没有和林·尤梅尼卡打招呼，但他们今天都过得很好，看样子，比图特勒尔确实不是一个需要打招呼的人情社会。有才能的人，自己就在发光，人人都是千里马，社会就是伯乐。 “普卡极点要向比图特勒尔学习，你说是吗？” 海拉默认了。星曌感受到海拉遥远的母体似乎陷入了重重的思考。普卡极点与比图特勒尔的发展程度基本相同，都拥有利用空间和质能转化的本领。但两者的文化几乎大相径庭。比图特勒尔是典型的民主集中制，他们利用强大的中央大脑进行公民意见的处理和汇总，同样也建立起强大且精简的超级社统进行宏观的决策，实现了“1+1＞4·10^10”（一位超级领袖与一个合成人领袖能够治理四百亿人的组织）。而且，他们的法律条文十分的笼统，裁量交给有学识的判官和合成人。而普卡极点则是典型的独裁者决策制，公民所有的意见反映给社区管理员（也是合成人），管理员选择性的反映给王侯委员会，王侯委员会内部讨论并进行斟酌。普卡极点的法律十分的规范，留给自由裁量的空间非常狭小，所有的事情几乎都能够在法律条文中得到解释。由此，比图特勒尔的天空总是光明的，普卡极点则是黑暗的。 海拉也不知道这样的社会是不是普卡极点人想要的，但现在，应该不是他想要的。 第37章 不管对象的首相 栾华刚来比图特勒尔不到三天，合道统治的蓝星内乱了！ 在蓝星上的人们开始爆炸的这三个月里，比图特勒尔接管了他们的维和组织，派遣大量的瓦特鹿前往蓝星剿灭“余孽”。新三治自知他们即将于宇宙中陨落，展开了最后的挣扎。 他们要刺杀林·尤梅尼卡，无论以后的比图特勒尔会不会出现下一个林·尤梅尼卡。但现如今，林·尤梅尼卡在星曌家里避难。想要把星曌的家给炸了，要比炸掉整个蓝星还要难。 在星曌的家中，周末聚会正常举行着。大家开心的举杯痛饮，互诉家常。偶然间，阳秋提到了好多天前就常常在泽卡闲坐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客人。他什么都不点，只要奥拉给他端的茶水。一天会有几个小时都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举着杂志认真端详。只要有谈到合道的，他就会特别关注。 “奇卡是舆论阵地，社统派遣了许多人关注这片区域，但是收获不大。不久之后，那个人或许就会走了。” 首相说的没错，蓝星的革命结束不久，他就走了。阳秋和星黎猜测这些和泽卡常常汇聚四海八方的客人有关系，但后来就没有再继续猜测了。 “前些阵子，吸食、贩卖毒物、校园霸凌在泽卡十分常见，现在好太多了。”星曌也凑了过来赶个热闹。 “这些我知道一点。”阳秋作为奇卡的老学子，他知道泽卡曾经有多乱。他、花结和元灵泽，其实都是同一时代的人物。“大多是那些年的混乱剩下的残余。” “基本上算是。现在，那群余孽跑到了合道，却仍然对比图特勒尔图谋不轨。为了杜绝比图特勒尔爆发像今天的合道一样的革命，社统才会组织起社团作为比图特勒尔的调研员，进行社会基层动向的摸排。” “这也是超级社统的组成吗？” “算是吧。” “首相，我有一个十分怪异的问题，不知道该不该讲。” “怎么个怪异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星黎、星曌、萧笙梦和首相的眼光都聚焦在了阳秋的脸上。 “这种社团，是被动的调查，还是主动地宣传，会不会刻意营造比图特勒尔的美好，让人们忽视其黑暗呢？” “绝对不会！” 阳秋本以为首相会思考一阵子再做回答，没想到他的回复是如此迅速，如此的斩钉截铁。 “这个问题我也在别的聚会上讨论过，只是没有公开。比图特勒尔的这些调研员，通通都是被动调查，不会刻意的去煽动群众。说起政客煽动群众，这还是大内战时候的事情了。现如今，比图特勒尔的社统不需要这样的行为，大家对比图特勒尔的不满，可以有理有据、随心所欲的直接告诉给社区、社统，一旦这些提议是合理的、正确的，我们都会迅速的进行更正。” “噢~” “现在的社统和以前的政府已经完全不同了。这样的进步，你们没有感受过。曾经的那些个官员一个个耻高气昂的，只想把管理的对象踩在脚下。统治者不能够改进自己的错误，大多数是因为德不配位，不应该坐在他的官位上。任何的妥协、绥靖，都是社会的失败。比图特勒尔不会害怕失去了一个官员而造成一件事情变得紧急，因为总会有有智慧的人在混乱中发声。这种时候，一个冷静地群众，要比慌乱的官员好太多！” “噢~” 星黎上了一课，这种情况和她所学到的理论是相符的。正确的理论和实践有机的碰撞在一起，总是会让知识分子觉得神清气爽。任何的官员，在社会事件发生时，首要的是让群众冷静下来。这种冷静不是堵上群众的嘴，也不是推卸责任——以上两种现象不论是放在哪一种社会都是绝对不可取的——想要人们冷静，是官员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事件本身，并声明由谁进行调查，在哪里公开。老师还讲了一些特殊情况，比如新三治这样的“境外势力”故意歪曲，和一些“流量型媒体”故意捏造诽谤，但是在比图特勒尔很少见。 海兔上的个人信息几乎完全公开，没有敌对分子会傻到在网络平台上拿一个大喇叭公布自己的“独立宣言”。这年头的电信诈骗也并非没有，只是智慧核心都在全力运作，基本上能够杜绝这种现象的发生。像是玉雪那样完全不顾智慧核心反对的，着实少见……所以，创新有多么的必要，可想而知了。 知道了坐在泽卡里的人是什么来路，两人也就放心了许多。他刚走了没几天，栾华就来了。阳秋看到栾华，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带有的炽热的能量。双方都知道对方是族式人，但是是哪个山头的，双方都不明白。 “先生是生面孔啊。” “是啊，也是室友介绍的，所以就来了。” 栾华的语言是普卡极点语——星曌告诉他在比图特勒尔最好说比图特勒尔语言，他也在认真学习，他的发音没有那么标准，很多词汇也都还没有完全掌握。阳秋没有听星曌讲过普卡极点语，但是听星冉拽了几句。同时，栾华也看到了挂在橱窗上的风铃下摇曳的词条。 “枫叶大道。”栾华指着词条说。 “您也认识？” “这种语言十分偏僻，我有幸在别的地方见到过。” “噢……”阳秋的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会不会两人见过，会不会是星黎的好朋友呢？不想了，先把他服务好，免得他觉得我这个人不行。 “您要什么饮品呢？” “一杯杨枝甘露吧。” “好的，您稍等。” 杨枝甘露这杯饮品阳秋几乎整日都做。一方面是玉雪常常来捧场，她每一次只点杨枝甘露，除非带别的朋友来。另一方面是芒果这种东西在比图特勒尔很不常见，比图特勒尔现在都还没有引进芒果。一边做着杨枝甘露，阳秋一边又想到了如果自己承办一个海底农场，专门种植芒果，会不会赚的盆满钵满！出品期间，一只棕金毛来嗅了嗅栾华。 “你们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宠物啊？” “啊，我们这个店呀也属于猫咖，一些喜欢宠物的但是不想养的，或者是暂时没有时间养育宠物的，都可以来这里。我们可以提供这样的服务。” “这种小狗可以摸吗？” “当然可以。” 栾华就蹲下身子摸了摸金毛。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狗。 “他有名字吗？” “有，小泽！” “小泽。”泽是一种发音，不是一个文字。栾华轻而易举的发出了这个音调。棕毛的小金毛开心的摇了摇尾巴，不停地吐舌头。 “先生，您的杨枝甘露。” “谢谢，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吗？” 出乎意料的是，栾华并没有问需要多少钱，看样子，栾华是做了一定的功课才来的，这进一步增添了阳秋不好的念头。 “可以的先生。先生，我可以知道您来自哪里吗？” “我来自远方。” 栾华突然使用比图特勒尔语，让阳秋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同星曌一样，每每有比图特勒尔人问起星曌来自哪里，星曌都会回答说，他来自远方。 “或许只是巧合吧。”阳秋心想。好巧不巧，星黎来了。又出乎意料的是，星黎和这位奇怪的客人居然认识，而且好像特别熟悉！！！ “栾华！” “诶！星黎小姐！” 两人kua的一下抱在一起，把阳秋都看懵了。 “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普卡极点的友人，他叫栾华！栾树的栾，才华的华！” “您好。”阳秋和栾华彼此打了打招呼。 “这位是我的‘punieka’，阳秋。” punieka是什么意思？继桑榆之后，阳秋又学到了一个新的词汇。但是无论如何，栾华听到了这个词汇后，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冲着阳秋深深鞠了一躬。 阳秋心里那些不好的念头又加深了一些。下班之后，他打算找星曌问个明白，把桑榆和punieka都问明白。他的担忧让他顾不上太多了。在天上飞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大树下的阴影里躲着的人，戴着墨镜和高帽。 阳秋从天文台落到星曌的家里，看到尤梅尼卡和星曌正在紧张的谈论着。 “是不是那个戴帽子的？” 两人诧异的转过身来，然后点点头。 “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吗？” “应该是新三治派来的演员。” “我现在就把他抓起……演员？” “新三治不会蠢到把这么一个明显的人放在我家的门口。按照一些阴谋论，他们只是想测试我们的反应，打探打探周围的警备情况。” “那我们的警备情况怎么样？” “我们没有警备。或者说，我的家里连自动防卫的炮台都没有。但是，也不会有人傻到冲到这里来劫人。” “这是为什么？” 星曌深情地看了阳秋一眼，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又过了会儿，星曌继续说：“看样子周围是没有隐形了的机甲墩子。他们还是有戒心的，安插这么一个人，无非是想要恶心人罢了。我们该吃吃，该喝喝，让奥拉戒严就可以了。” 看样子，这周是没有聚会了。一紧张，阳秋也忘了要说什么。 “阳秋，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想咨询您两个词汇。” “两个词汇？”星曌觉得诧异。这种事情，其实奥拉都可以做好的。 “是外文明的词汇吗？”首相顺势问了一句。 “是的。” 首相点点头。他非常相信他们的奥拉，出现了阳秋所说的这种情况，一定是没有收录。 “都是什么词汇啊？”奥拉的警戒开始了，两人的警戒就解除了。奥拉递来两杯西瓜汁，一杯给星曌，一杯给首相。 “一个是‘桑榆’，另一个我忘记了。” “桑榆？”阳秋的发音不是很标准，但听到星曌这标准的发音，他觉得星曌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个词语？” “星黎给我讲的。” “是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是，对！就是这句！她说，这是合道的一句词。” 星曌缓缓点点头。他向阳秋解释说，东边的太阳升起时错过了机会，失去了捉到他的机会，那就等到它西下的时候，在捉它也不迟。阳秋云里雾里，他应该能悟出来。 “另一个是什么词呢？” “是普卡极点的语言，但是……我忘了怎么念了。” “没关系，你们还有的是机会，等她说了，你记下来再告诉我也不迟。” “好。谢谢您！” 星曌点点头。相较于刚认识天落时他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阳秋这种相对坦然的态度，是星曌喜欢的。阳秋本想再问问栾华是谁，但是念在首相在这里，讲起来普卡极点或许会让他伤心，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打发走阳秋，星曌趁势躺了下去，翘起二郎腿对林说：“阳秋这小子，看来是得到星黎的好感了。” “这怎么讲？”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星黎曾经一定等待过阳秋的表白，但是没有等到。或许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灵兽侵略，阳秋闭关修炼去了。那个时候汇聚的是年轻人对爱情的渴望、冲动。过了这么些日子，星黎冷静下来了，但是对阳秋还抱有爱慕，所以才会说这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首相撇撇嘴，点点头，他似乎不是特别认可。 “你和萧笙梦怎么样了。” “我和她……我……萧笙梦？！” 看着首相突然紧张起来，星曌也坐了起来。 “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管萧笙梦！” “萧笙梦前往淡蓝国际调研去了，如果新三治知道了萧笙梦的动向，就危险了！” 第38章 真正的缘由 “你的心真大！”星曌瞪了林·尤梅尼卡一眼。 “奥拉！”林·尤梅尼卡更显得临危不惧一些，他镇定的命令一旁的机械人奥拉进行信息查阅，看看萧笙梦有没有在任意平台上发布过任何动态，有没有授权给任何软件自身的定位信息。这种查询需要时间。 “萧笙梦与我恋爱之后，很多事情就都变得小心翼翼了。往常她最经常更新的地理人文栏目的调查报告，也基本上都停止了。她的信息受到上合部的保护，除了一些特殊的人，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以及与我的关系。” “这些特殊的人都是如何特殊的，其中有没有叛徒。” “不可能。”尤梅尼卡摇摇头，道：“别的组织里我不敢完全确定，但是社统这个人数不多的组织里，是不可能有这种叛徒的。” 星曌愿意相信。历代人经营起来的比图特勒尔，依赖社团、社区进行自治，社统组织进行统一领导。其较为机械化和程序化的政务制度和行政手段，已经成为了一种枷锁，这种枷锁带来了文化发展的瓶颈状况，和其他文明难以理解的和谐稳重。余孽这一组织存在的根本原因就是暴利暴富，其对比图特勒尔贫富差距稳定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更影响比图特勒尔的社会和谐。 两人等待着奥拉进行计算。伴随着时间流逝，心脏的跳动更加的剧烈起来。 “不曾发现萧笙梦和张梦霞对任意平台的授权证明，本次信息检索已完毕。” “喔……”两人齐刷刷的倒在了沙发上。 “无论如何，只要萧笙梦安全就好。而且，以她的能力，是完全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的。” “你说的不错。” 卧室里陷入了片刻的宁静。 “你说阳秋怎么会跑来问你这些个问题呢？”首相对于阳秋的突然到来十分关心。在他的印象里，阳秋总是在刻意躲避星曌。 “桑榆？” “对啊，像是合道的语言，我觉得他去问天落应该会更明白一些吧？” “可能已经问过天落了，只是不太相信，所以又来问问我。如果还有一种情况的话，很有可能是星黎和栾华见面，说了些普卡极点语，阳秋记不住。” “栾华？你是说前些日子在比图特勒尔注册了身份的普卡极点人？” “对，就是他。” “他和你的妹妹也认识？” “对，他们认识。” “那这么说的话，他们今天应该是在泽卡见得面吧？我记得，阳秋不是去泽卡工作了吗？” “对，他去泽卡工作了。” “你不要老是对对对呀，栾华这个孩子怎么样？” “好，他是个好孩子。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毕竟是为数不多的普卡极点人，多关心关心总没错吧。对了，你不是说，你们普卡极点那边都是假胳膊假腿的，怎么他就是个肉人啊？” “肉人，哈哈哈哈，那叫自然人。家族强大的，一般都是自然人，也就是你嘴里的肉人！” “大家族？” “对，就是以姓氏和血脉为主的一种组织。” “这种组织腐败吗？” “一般不会。这种家族往往有一种十分强大的向心力，如果遇到外患，会很快的拧成一股绳。”星曌又说：“但是，家族这种东西，有时也会为了财产、名誉、地位，大打出手，兄弟间手足相残。” 尤梅尼卡点点头，他又问：“你觉得栾华的家族会出现手足相残的现象么？”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不会的概率更大一些。” “为什么？” “普卡极点和比图特勒尔一样，都有十分发达的生产力和公平的分配制度。不论是家族，还是社区，人们都生活在集体里。他们没有什么要争的。” 尤梅尼卡点点头，又问为什么会发生手足相残的现象。星曌能听出来，尤梅尼卡已经被萧笙梦感染了一些，放在以前，他不会关注别的文明的社会文化。 “大部分是因为集体内的歧视。就像是兄长长期的欺压，父母长期的偏爱，管理者长期的制裁，统治者长期的针对。我说的这些，都是内部的。” 尤梅尼卡点点头，问：“我举这样一个例子，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你听一听，辩一辩，看看是不是相似。” 紧接着，尤梅尼卡便讲了一件让他感触颇深的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在前几年。那个时候反应署刚成立不久，负责处理一些社会事件。那次我刚好走访调查到了反应署，跟着他们的一支小队出勤去了。那次状况是一位女子要离开这个世界——比图特勒尔的这种情况你知道。有一种毒药，叫做‘帕氏克汀’。那次出勤去了一个机队，我参与其中。我一般做的是文职，不会冲在前面。” 帕氏克汀是一种类似于吗啡一样的混合化学物品，在化合医学中不适用这种物品。它的原材料除了吗啡外没有来源限制，按照比例混合之后就可以制成。目前，帕氏克汀仍然没有列为公民禁止接触的药物——上合部知道它是一种自我了结的最好手段。比图特勒尔一般只有两种逝世——一种是公民自发申请离世，另一种是公民自我了断。前者的流程十分的复杂，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后者则十分激进，或许只是心头一热，就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林继续说：“我跟着他们来到了警情发生的社区，并且来到了情绪激动的孩子的家中。” 星曌点点头，这种要自我了结的故事他听元灵泽说的太多了。尤梅尼卡或许又要讲家庭有多么多么的不堪引起的这种倾向了。只是，星曌没有想到居然能有这么不堪。 “大致的缘由和往常基本上完全相似，都是不负责任的长辈逼得。反应署的同志们几乎发动了他们所有的劝说技能，才把这个孩子给劝住。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紧急啊！” 首相回想起那个场面应该很惊讶吧，他忘记了两人都是千年老狐狸了，依然想要把那个画面展现在星曌的眼前。他说，针头已经插入了静脉管里，她一手按着活塞，那样推一下，远比向下跃，或是往下割的速度要快。不仅是反应署的同志，连见多识广的首相也捏了一身冷汗。 反应署的伙计们从最开始的用家人劝说，发现更容易让其激动后，就立刻停止了进一步的劝解。他们联系社理部调查这位情绪激动的女孩子的状况，得知她的记忆里能够唤醒和朋友聚会的经历后，他们转而从这个方面开始劝说。 “奥拉的能力是十分强大的，果然让她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了。她慢慢把针管拔了出来，反应署的‘哗’一下就扑上去把帕氏克汀给摔了！” 星曌点点头，直到这里，都和元灵泽和他讲过的一样——发现警情、迅速出动、帕氏克汀、奥拉检索、劝说成功。真正要自我了结的人，往往都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往往要得到媒体关注的人，大多都有很多难以说出来的话。 “你知道怎样。我们好不容易哄好了那位孩子，让她家长来。结果那个男的上来就是一巴掌扯在她脸上！” 听到这儿，星曌的眉毛重重的抬了起来，头顶的皱纹浅浅的显露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对啊！为什么会这样！你也很惊讶吧！你知道那男的说什么，他说你这心灵脆弱的姑娘，多消耗社会公共资源，多给别人造成麻烦！小小年纪不学好，哪里搞来的帕氏克汀。给我气的真想当时一巴掌扯到他的脸上！” 星曌点点头。首相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男人了，但是这件事情他回想起来却仍然没有能够和解。或许，让他生气、头疼的，正是这种行为背后映射出的一种社会现象吧，是什么社会现象呢……是他前一段回复给媒体关于上合部对人口控制的回应那件事情吧？ 首相倒是没有骂街，但是还是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抨击这个男人有多么多么的愚蠢，这一类家长有多么多么的愚昧，是被社会养大的巨型婴儿。有的生命长达好几十岁乃是上百岁，在教育孩子上仍然是如此的幼稚，如此的滑稽。 星曌倒是一直在回想首相当时的那份回应。林·尤梅尼卡并没有直接指出比图特勒尔将会停止克隆人的培养，但是，在字里行间，上合部还是会将克隆计划持之以恒的继续下去——那些克隆人们，他们没有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去，只有空洞的社会情怀不断的激励着他们一步步的向前、向前、向社会需要的地方前进。 只是，首相又续上了刚刚的情节。 “第二天，我刚到瓦特鹿，就听到人接线员接电话，哪哪社区哪哪楼哪哪户一个小女孩，没了。我一听，好嘛，就是前一天我刚去的那个！你说，就这种家长，这种人存在在比图特勒尔的社会里，比图特勒尔谈什么复兴，谈什么兴盛！” 首相继续说：“他们就是一群剥削者，用所谓的亲情的名义对孩子的梦想、热血、学识、见解、自由进行剥削，来满足他们自己的欲望和需求。他们就是一群社会上的垃圾，自己发臭还要养育苍蝇！就为了这些事情，他们就要置我于死地！” 星曌仿佛被扇了一巴掌，立刻醒了过来——此前，他一直认为这场闹剧和刺杀都是源于社会消费品不足而引发的一些列矛盾。但到头来，他仍然理不清为什么矛盾如湖面缓和的比图特勒尔为什么会瞬间波涛汹涌起来，甚至要直接对抗带领他们走出至暗时刻的林·尤梅尼卡。有新三治从中煽动自是必然，归根结底，却还是比图特勒尔关于情感哲学的过分解读，它的客观存在，引起了比图特勒尔对亲情、家庭、感情的怀疑，让人们难以将最真挚、最热烈的情感通过最激情的方式表现出来。一种过分的哲学，像是孔乙己的长衫，牢牢地套在了比图特勒尔的整个社会上——星曌明白了，即便是新三治被彻底根除，比图特勒尔仍然避免不了走向下一个衰落。要走出历史兴衰周期，就必须找到破局的方式！ 那，如何走出文明的历史兴衰周期呢……星曌看着远方的天空，看来，要在身边的文明的历史之中找一找答案了。 第39章 我多次呼唤你，神光! 栾华可能没有想到，刚来到比图特勒尔不到三天，就迎来了如此劲爆的消息——神中独立了！ 3627年前后，为了改变神中军团内官僚主义盛行、腐败不堪的局面，神光联盟决定联合北方联盟对神中军团进行特色改革。这次改革使萌芽近卫军军团进入了神中联盟的中央层，进而控制了整个神中军团。为了争夺神中地区的领导权，双方还爆发过严重的军事冲突。最终，在公元3628年时，北方联盟以强大的军事实力战胜了当地权贵，稳住了萌芽近卫军在神中地区的“江山”。自这件事情之后，神中就不能再称之为独立了，对此，神光联盟妥协。 时至3630年，伴随着一年有余的发展，萌芽近卫军军团认清了神中疲惫不堪、软弱无力的根本——在合道推行团体自由意志主义后，中原城就像是中原大地上一个被孤立的城市，没有朋友、没有兄弟、没有亲人。沿海的城市和沿海的城市结合，资源大城和工业大城合作，文化之都洛阳与汴京在萌芽近卫军的压力下妥协与中原城合作。这个曾经的物流之都日益冷漠，成为了合道吸血的目标。合道吸中原城的血，中原城吸神中地区的血，神中吸北方联盟的血。换言之，合道通过中原城和神中这个媒介，吸北方联盟的血。 吸血的本质是大量的资源被夺走。北方联盟的金融本就是一片死寂的泥潭，gdp和其军事实力完全不搭边。同样，军团与军团之间的矛盾也日益激烈——老牌的军团经济结构稳固，难以吸收新鲜的活力。新生的军团底蕴不足，无法长久的进行发展。军团的领袖之间矛盾激增，互相抵抗。各军团更是各自为政，无法统一。北方联盟执行军团的军费与上层人员福利支出巨大，短时间内难以调解。军团与军团、军团与中央之间的矛盾根深蒂固，无法解决。现如今北方联盟剩下的军团之中只有萌芽近卫军团（萌芽）、暴风军团（暴风）、末日审判军团（jd）和阿拉吉斯之翼军团（沙丘）苦苦支撑——整个北方联盟疲敝不堪，虽然励精图治的改革，却无法根本的解决民主集中不彻底的弊端。 北方联盟不仅仅意识到了自身的问题，也意识到了合道的问题。近些年来，合道任免的高级干部几乎没有合道的背景，他们的背景资料十分完善，但造假亦十分明显。北方联盟怀疑有一些外部势力像是萌芽近卫军侵蚀神中那样，但是没有证据。合道在北方联盟悄悄的挪用资源，慢慢变得光明正大。 这种事情早在3629年的一次会议上就被揭露了。当时的比图特勒尔采取绥靖政策，为了更好的安置snq、北方联盟和合道，对这件事情没有过多的搭理。3630年，北方联盟就和合道撕破了脸皮，双方大打出手。北方联盟煽动合道的联盟脱离合道的统治，合道也煽动北方联盟的军团脱离北方联盟的统治。当时，合道的部分军团已经开始独立，特别是莱茵军团，作为亚特兰的核心军团，竟然也愿意脱离合道的统治。也是这一年，比图特勒尔认识到合道的统治已经不得民心，合道的统治带有强烈的民族至上和独裁主义。 之后就有了比图特勒尔谴责合道，合道制裁比图特勒尔的事情。泽卡就是制裁的受害者，它是个鲜明的例子，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一直到30年的八月，比图特勒尔仍然没有启动对合道的反制。为了不伤害合道的瓦，林·尤梅尼卡为主的和平演变势力拒绝了对合道反制。 九月十二日，为了争取更多西朗（社统官员）对超级政府的支持，林·尤梅尼卡决定妥协，宣布对合道进行制裁。与此同时，他命令光明社团开始煽动分裂。 只是让星黎这一行人没有想到的是，九月十二号启动的制裁，九月十九号就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神中宣布独立，将合道认定为宿敌。 “一定是北方联盟捣的鬼！” “都怪比图特勒尔！” 为了迅速稳定合道形势，中央决定对神中发动战争。战争的借口十分明显：“清除神中地区萌芽近卫军军团政治势力”。而神中独立后，先行对周围的几个军团发动了攻击，占据了山脉与河流后，形成了依托天险的稳固的根据地，方才终于伊湖区宣布独立，创建了“绿铁联盟”。这一过程十分的迅速，以至于神中的机甲队伍已经渡过了长江，鄂湘军团才拉起来第一梯队。绿铁联盟的战争借口也十分的明显：“推翻新三治腐朽下的合道”。 神中对周围军团发动的进攻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他们纷纷决定出兵响应合道的号召，向中原城和北方联盟根据地发动进攻。其中，鄂湘军团最为活跃，因为绿铁联盟吞并了整个鄂湘长江以北的全部地区，以及长江沿岸的大量城市。在他的带领下，周边军团纷纷向神光联盟提出意见，最终拧成一股绳，上表了联名函。 鄂湘军团和神东军团的首席坐在办公桌前，恶狠狠的盯着电子屏上显示出的“敌占区”。图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原本大量不属于神中军团的地区，现在却都被他们的侵略而流失了！ “这里，到这里，妈的！” 鄂湘军团的团长从襄阳开始，顺着长江一路向下，途径武汉，直到南京。 “从这儿往北，全他妈给神中吃了，艹！” 神东军团的首席看着愤怒不已的鄂湘军团首席，没有说话。 “郑越，你平心而论，假如你坐在鄂湘军团的这把椅子上，你会不会想打回长江去！” 郑越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妈的，艹！” 郑越和鄂湘军团的首席楚齐民都是坚定不移的主战派，在他们两位的共同努力下，才说服了神北和神陇军团联名向神光联盟上书。但联名函递交到京都后，却迟迟没有答复。再后来，仿佛是神光派下来人和神北、神陇说了些什么，两大军团竟然一同脱离了主战派！ 现在，楚齐民越看郑越越觉得不对劲，感觉郑越也藏着掖着些什么。 “郑越。”楚齐民的语调突然平稳了下来，盯着郑越。郑越正低着头看自己的神东大平原，被楚齐民这么叫了一声，有些惊恐的瞄了楚齐民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神东大平原。 “你实事求是的告诉我，中央是不是也找你谈了话？” 郑越依然盯着大平原，但眼神透露着恍惚。半晌，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也决定不打了？！”楚齐民的拳头已经硬了，他恨不得一拳把郑越捶到长江里去。 郑越羞愧的点点头。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这是怎么了，神光执行军团往日处理政务的速度快如雷电，鄂湘遭到侵略的事情，神中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予答复。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神光非但不批复，还要纵容神中从它的心脏上脱离出去！” 楚齐民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很短暂。短暂的愤怒后，他认识到了一件令他难以置信，但确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神光或许也要独立。 楚齐民突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吃惊地望向中原城。他觉察到郑越在盯着他。楚齐民诧异的看着他，目光中的疑问还没有完全的透露出来，就得到了郑越十分肯定的眼神。 神光对绿铁的军事行动采取保守的态度，没有响应合道的号召，让合道高层十分的头疼。他们一方面讨论是否要向神光发出最后通牒，另一方面联系高棉联盟和远东的军团准备对神光采取行动。但神光毕竟是混迹于合道千年之久的泱泱大国，他们爽快的答应了合道联军借道神光对神中军团进行进攻的请求。同时，暗地里，各大军团接到了神光联盟要求进行战争动员的命令。 神光联盟暗戳戳的集结起了部队，但按兵不动，仿佛是蓄势待发的老虎注视着前来捕猎的鬣狗。 很明显，通过战争起家的合道也不是傻子，他们同样很快的意识到神光按兵不动或许另有隐情。他们一方面派遣联军对神中进行攻打，另一方面驻守军机要处，以防神光哗变。 他们低估了神光。 九月二十五日，前线越来越吃力，合道迟迟无法对神中进行有效的推进。太空的消息不断传来，北方联盟的舰队已经挺近柯伊伯带，进入火星轨道——这对于合道而言十分危险，位于火星外围的堡垒已经被“侵蚀”，无法对外界的舰船发出指令。太阳系附近的星系也早已经被封锁，星门已经无法使用，只能通过诱导信标，让数十光年外的舰船跳跃至太阳系。 但是，柯伊伯带外的舰队合道尚且不能阻止，旗舰即使飞奔回来，又怎么能够真正的控制太阳系，将北方联盟的舰队驱逐出去呢…… 【此时北方联盟已经在银河系有了坚硬的太空根据地。现今合道虽然知道北方联盟的主力舰队并不在太阳系，但是究竟在哪一个星系、哪一个位置，合道一无所知。】 而神中的状况，使合道不得不将原本部署在神光军机要处的机队一层又一层的押上前线。就在这一天的凌晨，神光突然控制了边境，将境内的联军进行了包围。 “大傻春！你要做什么！” 神光联盟决定独立。他没有宣战合道，而是当天获得了北方联盟与比图特勒尔的认可。 “我们确定，新三治已经控制了合道，现如今的内阁已经进入阴霾之中。” 第40章 光明社团的昙花一现 “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美丽的夕阳了。” 比图特勒尔决定对合道制裁的那天起，上合部就要求潜伏在合道的光明社团开始工作。他们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九月十二日至九月二十五日之间，随后就迅速地退出了合道的舞台。光明社团的行动时间十分的短暂，只有短短五天，但它的煽动工作却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推动了神中地区和神光联盟的独立。光明社团就像昙花绽放在夏日绿茵上吹着清风的午夜，虽然短暂，但与星空一同耀眼。 “第一步，进军思想阵地！” 为什么在新文化运动的历史中我们会强调思想阵地的重要性，正是因为它紧紧的掌握了众多新青年、新思想的趋势和迸发。热血青年们和乌合之众有质的区别，但也有质的相似，他们在行动时以声潮和引领为方向，能在短暂的时间里汇聚起强大的力量，形成社会上的一股热血，雷电般的引起集体的共鸣。 光明社团分布在莱茵军团、神中军团、君士坦丁堡地区、北美西地区、几内亚地区、堪培拉、布宜诺斯艾利斯和圣彼得堡。这些军团，地区和城市全部是思想活跃的地方，在社交平台、政治世界、世界舞台上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以小搏大的计谋需要将万倍的精力放在敌人最薄弱的地，厚积薄发。 比图特勒尔的一间屋子内，充满了计算机运行的声音，硬盘像是批阅文件的官员，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合道公民们看到的“光明社团”是整个光明社团的一部分，而它的另一部分在暗夜中行动。 九月十二日，比图特勒尔发布了对合道的反制方针后，伴随着北方联盟的舰队挺近太阳系，光明社团派遣大量的队员进入一间间办公室中。这些队员们手提黑色的公文包，外着黑色西服，内搭白色衬衫，头顶压低的黑色圆礼帽，眼戴墨镜，扎蓝色领带，穿黑色直筒裤，配黑袜黑皮鞋。他们一队又一队的进入了房屋内，传出消音器掩盖下的“嗖嗖”的枪声。 光明社团率先发声，在i客上宣称合道已是傀儡政府。 关于合道成为傀儡政府这件事情并不奇怪，在十几年前的海兔平台和i客平台上就有大量的政客和博主进行推测。他们的推测九分可信，但遗憾的是缺乏证据。而i客是合道的舆论武器，自然不会广泛的传播这些消息，由此形成了一种猜疑链——合道不反驳自身是否被控制，同时少量传播合道被控制的阴谋论，来促使公民们更加团结，是否象征着合道自身已经被控制，而是控制者施加的把戏。 伴随着合道更多奇奇怪怪的政策和许多着名冤案的发生，相信合道被控制的已经不再是个别的网友，而是许许多多的集体。 对于光明社团是什么，网络上众说纷纭。在当天突然间强力发文的光明社团引起了公民们的质疑，因为它没有历史，背景也十分的模糊。它亦不做解释，而是在世界各地相继发布合道官员的贪腐记录。这些揭露真相的论据十分理直气壮，牵涉的案件十分众多，彼此相勾连，并揭露了大量的细节，和当时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这些事件引起了绝大多数合道人民的关注。一方面，这条发文直指他们的联合政府，而且来势汹汹，颇有渊源。另一方面，光明社团已经控制了合道内主要的舆论点，大量的数据和水军涌入光明社团的发文，为其增加流量。i客上只剩下了如此引起人们关注的话题，揭露出的大量的黑暗也引起了另一部分人的注意。最终，他们纷纷涌入到了光明社团的发文下，激烈的讨论合道的形式。 通过互联网发动颜色革命的同时，光明社团也进入了学院。人们看到的是疯狂抨击新三治的光明社团，看不到的却是为了达成目的，参与到暗杀行动中的“黑暗”社团。 黑暗社团并不存在，他只是光明社团的黑暗面，是光明社团的一部分。光明社团并不光明，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需求做出任何事情。 九月十二日的黄昏，海田和暮尘在洛阳散步。 “是啊，多好看啊。” 晚霞在洛阳的天边，将整座城市染上美丽的色彩。人们在大街上行走着，路边的店铺冒出浓郁的香气。秋天已至，这里却依然十分的温暖。 “想想那些年你还在伊湖第一学院读书，现在，都来到这里教书了。” “是呀，时间过得多快啊。” 道路边的小运河上，鸭子在碧水中游泳。夕阳的光辉落在鸭绒上，它们十分可爱。暮尘指着那流动的水，只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海田点点头。想一想，3628年她与天落读最后一届书，到3630年的今天，已经过去两年了。 “才短短两年，我也从小孩子变成大人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走到了洛河边。 “怎么不来伊湖教书啊？” “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过些年等我有了经验，就到伊湖去。”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等你有教书的经验了，就到伊湖去！” “好。” 至于海田会不会回到伊湖，暮尘也不敢确定。他在这里任教数十年，对伊湖的情感十分丰厚。而海田在伊湖也没有真正要留恋的东西。仰望着太阳，暮尘陷入了思索之中。倘若天落真的与海田成为了一家人，或许，现在的海田会更加的幸福吧。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 “日落真美啊！” 夜晚，暮尘便没有再在洛阳。海田想要留下父亲在公寓里过夜，但暮尘执意要走，海田也不好挽留。他独自坐在城际交通上，望着窗外万家灯火。曾经的大路边上以农田为多，现如今纷纷成为了高楼大厦。原本在农田上穿梭的铁道，已经升级成在楼房之间穿梭的电轨。十几年来暮尘看着伊湖的飞速发展，他十分庆幸有了其他文明的帮助，赶跑了腐朽，带来了新生。 到教务处中坐下，茶水还没有人，便听到有人敲门。 “请进！” 但是并没有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而是访问者又一次敲了三下屋门。暮尘站起来打开门。方才拉开，便被黑色的枪械抵着头。 “啊……”还没有叫出来，暮尘的嘴巴就被捂上了。 “暮尘先生，十分抱歉。我们是新三治的叛徒。” 暮尘瞪大了双眼。 “我们此行前来是为了要您从伊湖第一学院消失。对您的命运，我们感到惋惜。” 暮尘依旧瞪着大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会在今天结束。他看着一群人乌泱泱的进入了办公室，心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最后一位进入房屋的人关上了门，抵在他头上的枪才被放下，但捂在嘴上的手仍没有离开。 “在允许您说话前，请您保证您不会大喊大叫。否则我们会直接将您击毙。” 暮尘点点头，面对深夜行刺的人，他意识到自己断然不会有克隆的机会了。附近的互联网或许已经被屏蔽，哪怕是酷睿，也一定已经断线了。 随着嘴巴上的手被松开，他问：“为什么要杀掉我！” “您是伊湖第一学院举足轻重的人，只有您被刺杀，才能够真正的引起伊湖第一学院的震动。而且，您也是神中地区整个教育界德高望重的人，只有您的死亡，才能够让神中陷入恐慌。” “只有我一个人要赴死吗？” “这样说不准确。我相信在此时，许多和您一样的业界泰斗和知名人士都要消失。” “你们真的是新三治的叛徒？合道真的已经被新三治控制了？” “我们不能告诉您我们来自哪里，也不能告诉您我们的身份。但是我们可以让您明确的知道一点，现如今的合道已经不是唐创建的合道了。合道的内阁已经被从比图特勒尔赶出来的新三治彻底控制，唐、野狼、火焰，他们这些开国功臣如今的处境要比您现在更加令人崩溃。” “他们被控制了？” “是，准确来说，是已经被傀儡了。用你们的话来说，叫‘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不幸的是，他们是被胁迫的天子。” 用你们的话来说是什么意思？听他们的口音十分像神光联盟的人，但如果他这么说，显然不是神光来的了。算了，现在知道这么多也没有意义了，我不过是将死之人。 “我可以再问一些问题吗？” 黑衣人看了看身边表情紧绷的人，他点了点头，黑衣人才扭过头来，对着暮尘说：“可以。” “神光和神中现在也被新三治腐蚀了吗？” “并没有，神中因为有萌芽近卫军的缘故，将会是我们举行起义的根据地。而神光这类联盟并没有腐蚀的意义，新三治没有那么多的人力去控制联盟，他们只要控制好合道，就能够命令你们整个文明了。” “你们打算怎样推翻新三治？” “我们会承认合道派遣特遣员一事，并将其动机归于新三治的社会调研。比图特勒尔盛行社会调研，因此新三治擅长这种伎俩是十分正常的。其次，我们会在神中等地区持续煽动，推动激进主义的发展，从而让更多的地区、军团进入革命之中。最终，我们不得不解放整个合道，并建设起一个崭新的联合政府。” “有许多人和我一样，必须赴死吗？” “这么说并不准确，先生。”黑衣人说罢，又看了看旁边那位。得到了允许后，他继续说道：“您并不是死掉了，而是会在这个文明重新建立并稳定后再回来。在此期间，您会进入冬眠。” “进入冬眠？” “是的，您会进入克隆舱内等待苏醒，但不是合道的克隆舱，也不会即刻醒来。我们需要您消失一段很长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们会宣称您已经死了。” “我明白了，来吧。” 暮尘闭上了双眼，黑衣人也举起了手枪。 “在您死亡之前，是否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暮尘迅速思考了一下，本想说请他们放过他的女儿，又想说请他们照顾好他的女儿，最后又决定算了，摇了摇头，从容赴死。 九月十三日，伴随着大量的业界泰斗和知名人士死亡，合道陷入了恐慌之中。各大媒体纷纷猜测幕后黑手，光明社团对新三治的揭露仍保持着最高的热度。 “一定是北方联盟搞的鬼！” “不，或许真的是新三治！” 第41章 合道已赴死 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领袖只是推波助澜者。 得知暮尘逝世，阳秋远比天落更加震惊。他知道天落和暮尘的女儿海田曾是最好的朋友，还是梦中情侣。暮尘死了，天落的愤怒就会充分激发，他会立刻发动自己的三军，参与到推翻合道暴政的活动中。 阳秋相信天落会比自己更早的知道暮尘的死，他通过星公馆的星门，迅速地赶往天落的家中。 “天落，你知道吗？” “什么？”对于阳秋的突然到访，天落倒不觉得奇怪。自阳秋和星黎渐渐有了些关系后，阳秋常常受邀参加星公馆一周一次的小聚会，会后，阳秋常常会来到天落家里，同他促膝长谈。 “暮尘死了！” 看着阳秋惊讶的表情，天落呆滞了一刻，随即看看身边的晴空。晴空不可置信地盯着阳秋，然后又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 “哪里的消息？i客？” “i客、海兔、新闻，都有！” 天落要奥拉赶忙打开电视，搜寻有关暮尘的信息。值得一提的是，在十八年前，星曌使用强大的能量矩阵创造了星公馆和普公馆（天落·普零落的家）的星门后不久，就让奥拉接管了酷睿。因此，在整个合道都使用酷睿作为自己的智能管家时，天落的家中早早地接入了比图特勒尔的奥拉系统。 得知暮尘去世，天落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晴空本就在地上坐着盘弄花草，她倒是直接呆滞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据光明社团所说，暮尘是在昨夜里被新三治杀掉的。因为光明社团在新三治广布底细，所以他们能够得到准确的消息。” “这个光明社团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又怎么拿得准新三治真的腐蚀了合道！”天落怒不可遏，他扔起果盘上的苹果，一拳将它打的稀碎。 看样子，天落对整个事件的真实性还是存有疑虑。今日是九月十三日，自己不妨接着问下去。这样想着，阳秋紧跟着问：“神中是不是要独立了？” 今天是九月十三日，距离神光独立还有六天。 “或许是真的。你瞧瞧外边，大街小巷上全都是机甲在巡逻。” 阳秋来到阳台上。阳台上摆满了花花草草，晴空还在地上坐着。他礼貌的将晴空搀扶起来，随后扒开叶子往下望去。果然，五五成排的机甲在街区上巡查，整座城市依然十分秩序热闹，仿佛这些独立和战争都不存在似的。 “神光迟迟没有来犯？” “是，所以我也没有动员三军。” “你不动员三军，不只是因为这些吧？” “是，实事求是的说，我并不完全相信光明社团的话。” 阳秋想说光明社团正是比图特勒尔社统的强大的信息搜查机构，虽然是临时的，但是高等文明的组织对低等文明的探查就像人类踩死蚂蚁一样简单，比图特勒尔的余孽新三治控制了整个合道就是鲜明的例子，但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岳父大人怎么说？”天落想知道星曌的态度。 “谁？星曌？” “对，或许再过一阵子，他就是你的大舅哥了！” “你少打趣我。星曌那边什么也没有说，他没吩咐我进攻，也没吩咐我来这里。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你该怎么办。” “我自然是坐在这里看合道是什么样的动态。倘若真的像光明社团说的那样，合道陷入了新三治的控制之中，我会毫不犹豫的剑指新三治，将光明重新洒在这片大地上。” “那倘若不是呢？”阳秋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怎么会不是呢！光明社团他信不过，怎么会信不过比图特勒尔的首相呢！但问都问了，不妨问到底吧。 “你要进攻神中吗？” “不，我和晴空会看着神中从地球上消失。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无关，呵，你怎么敢说出口的！你是天落，受比图特勒尔所托控制三界，还是北方联盟的战士，甚至更能够随时随地的调遣三支编外大军。作为一个极具影响力和战斗力的合道敌对分子，你堂堂天落怎么会不是神中或合道攻击的对象！ “那祝你们好运，只要需要我，我即刻从比图特勒尔赶来！” “好，谢谢你！” 阳秋回到家中，就迷瞪过来了。天落自然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处境，要比阳秋明白的太多。而且，天落也不是十八岁的小孩子，他那样说，那样做，自然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想到这里，阳秋的内心已经有了唯一的答案：一旦神光发动独立，天落就会迅速投入到战争之中，哪怕推翻的不是新三治，而是合道！ 他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国家至上主义者！合道不是他的国家，而神光才是！ 可为什么是这样？阳秋的学识内得不到解释。他不知道天落的父母在神光联盟任职，也不知道神光浓厚的爱国主义情怀。这个问题或许要困扰他许久了，但是困扰不到在说话的我。 寂寞的夜晚常常难熬，阳秋在床上想着伟大的合道或许就要落幕，又想到自己的爱情无法开始，不由得身心憔悴。可时光有多折磨，却依然奔流不止。九月十九日，神中独立了。当日神中就攻下了整个神东大平原，北至庄下，南下长江，西揽太行，周遭天险环绕，形成易守难攻之势。当即，神中自立为“绿铁联盟”，向合道宣布战争，就有了三十九章开头的那一幕，也有了郑越和楚齐民义愤填膺联名上书一事。 合道的大军纷沓而至，却在前线迟迟无法推进。神光表面应允，积极动员，前线的战场上却没有他们士兵的影子。纳闷之际，合道、神中、鄂湘都意识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九月十九日，天落没有起义。九月二十五日，神光宣布独立，合道联盟向其宣战。大量的军队包围了合道联军，在神光内部掀起了一股股歼灭战。九月二十六日，天落宣布起义，他征召三军，号召族式人，将比图特勒尔的阳秋和哈伦圣堂的阳昊等人纷纷集结。 临行前，阳秋需要向首相大人和星曌报备。得到星曌和首相的授权后，阳秋以个人的身份出战——但被冠名是比图特勒尔的战力也无妨，因为比图特勒尔没有承诺过不入侵其他文明。星曌将阳秋送往客厅，元灵泽、蓝未、星澜也纷纷来送行。阳秋一个个感谢后，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星曌画出阵法，移转圣台与三石，汇聚起能量打开星门，正要送阳秋离开时，身后传来了好大一声。 “等一下！” 星黎匆匆忙忙奔下楼来，在众目睽睽下为阳秋的头发上插了一朵月季。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或许这天之前的阳秋还对星黎的爱有些疑惑，但现在，那些疑虑都应数消散。星黎的眼睛里满满是阳秋，爱人的眼神想必是这样！ 阳秋重重的点点头，轻轻地吻了星黎的脸颊。星曌瞥了一眼满脸羡慕的星澜，欣慰的笑了。他又瞥了一眼满脸欣慰的首相，转而露出了洁白的大牙。 洛阳首府上，站立着天落、阳秋和阳昊三员大将。首府之下，是密密麻麻的机队悬浮在大喷泉上。 “将士们！向斯蒂瓦特首府进发！” 九月二十七日，伴随着神光独立，歼灭战胜利，天落集结，北方联盟舰队挺近火星轨道， 自次日起，合道渐渐分崩离析。不久后，亚特兰在莱茵军团和罗马军团的恩威并施下宣布独立，紧接着，美索不达米亚高原上的军团们、半岛和某东地区组建起的十分团结的、值得凯歌的阿卡德联盟通过决议，宣布独立。伴随其后的是以金字塔国度为首的环撒哈拉、涵几内亚与大裂谷的北非联盟加入绿铁阵营。他们煽动斯蒂瓦特的势力共同向其首府进发。 光明社团见大势已成，迅速地消失在了社交媒体上。 战争的过程十分激烈，也十分迅速。各式各样的军团与机甲悬在莫斯科上，他们不轰炸居民区，而是将工业区、行政区的公民们都驱离后选择性轰炸。军事区则被完全消灭。天落和阳秋还放出了海虫与鲸群，穿梭在大街小巷间摧毁机队。而阳昊则暴力直接的冲入了首府大楼，活捉了新三治头目。 九月三十日清晨，神光联军攻入驻扎在克姆林宫旁的合道联合政府大楼。合道的大旗从联合政府上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神光的大旗。联军冲入大楼搜查新三治余孽，却惊讶的发现唐死在了办公椅上。 “先生！先生！” 搜寻十三机队的战士看到电动玻璃围着的办公室内躺着一位胖乎乎的男子。他身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冲了进去，大吼起先生。 “呼叫队长，我是普拉尔斯基，发现唐的遗体，重复，发现唐的遗体，over！” “收到，请重复，over！” 队长将频率转接了指挥部。指挥部的广播中响彻着：“发现唐的遗体。” “马上联系各地医部、空间站，搜寻唐同志的马赛粒子！马上！” 一旁的主机接入了酷睿系统，发出了剧烈的读写声。半分钟的寂静过去了，操作员缓缓的抬起头。 九月底的莫斯科已经十分的寒冷，空气中散发着指挥官们呼吸产生的雾气。没有人抽香烟，空气呼吸起来却十分的焦灼，直直的灼烧人们的肺。来自世界各地联盟的指挥官都在盯着他，希望他能够给这些人一个确切的、充满希望的回复。 操作员含着热泪摇了摇头。 先生已赴死，他的案头，仍用俄语书写着合道人民万岁。 忒休斯之船哪怕是换掉了每一片木板，但人们的心中认为是它，那忒休斯船就还在码头上。如果巨轮没有换掉一颗螺母，却因人事变动更改了名字，久而久之，那艘巨轮就会渐渐消失。如今，合道就是这样一艘巨轮，他的存在，取决于唐是否统领着这片大地。 唐逝世了，合道也就不在了。 第42章 合道复兴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唐倒在了联合政府大楼的办公椅上。他走的体面，身上没有伤口。他走的也安详，是被注入了帕氏克汀。确定了唐先生的死亡，联盟们印证了他们的旗帜鲜明。但可惜的是，为走出历史兴衰，让合道保持年轻的唐先生，却仍然没有等到解放，没有得到拯救。 战士们摘下了头盔，政客们摘下了帽子，指挥者抹去了虚拟屏幕，战争陷入了寂静。联合政府上飘扬的合道旗帜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神光联盟的大旗。 悲痛不能让文明的进步停滞。收罗遗体后，前合道文明举行了盛大的祭奠仪式。射弹机甲炮台指向天空，规律的鸣枪，花圈排满了城市的街道，白色的花朵一捧捧的放在历史建筑下。先生的遗体被火化成灰，射入大气层，时时刻刻笼罩着这片大地。 合道覆灭后，人们开始讨论是否建立新的联合政府，以及崭新的联合政府应当由谁来领导。 “贵联盟，你们也知道现在我们坐的位置正是先生曾坐的位置。在这里，多少的政务被解决，多少的苦难被克服，他带领着我们走向了强盛的时代，我们不能忘记历史，更不能忘记历史的教训。新的联合政府应当仍保持合道的名字，并实行军团-联盟-联合政府的体制。” 这是复辟合道派的观点。它的代表发话后，会议室陷入了沉默。联盟的首席们无一不知这会议室就是唐处理政务的地方。每日每夜，唐几乎都在这里，为前合道操碎了心。 可是，合道终究被新三治腐朽了，也被人民的军队推翻了。再将其复辟总不合适。 “我方深刻理解贵方的心情。但我方依旧反对复辟合道的观点。我方认为，合道在唐先生的带领下，对人类文明贡献极大，以唐先生的逝世和联合政府的解放作为合道在历史上的句号，是完美无瑕的。后人每读此页，终会认为合道是繁荣一统、民主集中的辉煌顶峰。新型联合政府应当采用其他名称，即领导文明发展，亦秉持合道的信仰，不断奋斗，砥砺前行。我方坚决抵制军团体制，绝不动摇。” 复辟是亚特兰和阿卡德提出的观点，希望能够回到传统中去。但这一观点并没有得到认可，相反的，更多的人同意了上述的观点，认为合道的历史应当在这里画上完美的句号了。 但神光的观点也没有得到完全的赞成，联盟-军团体制对中央和地区之间的分权制衡十分有效，避免了中央的过度集权，也避免了地方拥玺自立。神光长期以来是中央集权的国度，因此也不会妥协。神中、神北带给神光的灾害，他们自然记得比谁都清楚。 当然，阿美莉卡联合体（印加联盟和卡洛斯联盟在战乱后迅速地组织成为一个整体，成为了阿美莉卡联合体，代表整个美洲）提出了崭新的意见，他们希望能够回到合道成立之前的那种联合政府——联合政府是议事的地方，所有的文明政务都在这里得到解决，同样，联合政府也只有维和的作用，没有自己的辖区，也没有自己的兵权。他们能提出这样的议案，离不开他们那三百多年的联邦制和被解放后实行了一千多年的团体自由意志体制。 阿卡德则提出了针锋相对的议案，他们认为应当创立起一个主席由各大地区轮换，但中央十分强力的世界联盟。这种世界联盟下不分军团、不分联盟，所有的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结为一体，成立一个中央强大，地方完全服从中央的组织。这样，可以迅速地形成阶层认同，在重大事项面前整个文明可以十分强力。 这一方案得到了神光联盟的支持，也折服了部分的复辟派。 大家讨论了三个多月，也在各个地方进行试行。最终参考了阿卡德和阿美莉卡的意见，建立起一个以城市综合实力为基础、实施团体自由意志主义，设立中央议会的世界组织。这种世界组织下城市与城市自发合作，建立起一个个区域的、跨区域的合作关系，并加入到中央议会之中，共同商议世界形势。 显然，这种地方和中央互相夺权的体制无法得到神光的认可，因此神光没有在《联合政府倡议书》上签字，以他为首的高棉和阿卡德也没有签字。 这颗星球面临被一分为二的窘境。神光进入了长达两个月的讨论。他们就恢复行省制和保持军团制争论不休。大家既不愿意让城市作为团体的代表和法人，也不愿意回到行省那个相对固步自封的制度里，还不愿意保留如今恃强凌弱、拥玺自立的军团制中。民主与独裁作为对立的双方，使神光吵到了他们的新年。 “为什么不向比图特勒尔征求意见，请他们的合成型专家来帮忙，建立起我们的中央集权且兼顾地方的制度呢？” 这是一个好的提议。神光联盟和比图特勒尔取得联系后，希望能够获得比图特勒尔的处理器——哪怕是迭代之前的也好。作为交换，神光联盟将永远与比图特勒尔通市。 一个人口二十亿的超级联盟引发了比图特勒尔社统的兴趣。权衡利弊后，他们同意给神光最好的处理器，更同意与他们分享奥拉的代码技术，还愿意私下里给予他们一部分星系的主权。 新年后，神光联盟保留了自己的名称，并宣布实行合成专家统治，延续民主集中的优良传统。他们直接接入了奥拉，这样能够及时获得比图特勒尔的先进科技。世界观望着它，发现少了神光万万不可。苏红互助组织和亚特兰社团以威胁退出联合议会为代价，要求联合政府给予神光联盟55%的票权。（苏红互助组织的前身是斯蒂瓦特联盟。崭新的联合政府建立后，各大联盟也相继改变了自身的名称。） “百分之五十五会不会太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人都要争取神光的意见，也要听从神光的话，哪怕是屠戮我们自己！” “我相信神光不会这么做的！” 这种联合政府组建的本意是拆散原有的以地区为纽带的政治关系，但最终却仍然回归到了各式各样的社团、合作社里。以城市为主体的团体自由意志主义并没有真正的贯彻下去，反倒仍是以区域政权为主，是治标不治本了。 联合议会愿意给予他们45%的票权，此后，他们开会通过了联合政府的名字仍为合道。合道以新型的联合政府的形式继续存在下去。他们还将自己的星球命名为“匹斯星球”（西方语言）或“蓝色星球”（东方语言），寓意和平与发展。蓝星真的成为了蓝星，而不是那个充满了批判、字狱、假象、代入的地球。 “神光真的不会屠戮我们吧？” “你想什么呢，那里可是蓝星之光！” 第43章 走出兴衰周期! 想要知道如何走出历史兴衰周期律，就只能从历史上找答案。星曌联营体的经济问题让星曌很头疼，但这些头疼只是暂时的。 蓝星的内乱导致比图特勒尔再度与合道开市，而星曌的斡旋也成功的让普卡极点与比图特勒尔建立联系——双方派遣了大使，建立大使馆，开始了两个组织交流的道路——所以星曌联营体的经济问题只是暂时的。他推掉了手上的工作，将他们交给了时间来解决。星曌的联营体解决了经济问题，泽卡的问题随之也会得到解决。不过，他还要解决另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便是如何解决比图特勒尔的历史兴衰周期。 想要查阅自己文明和其他文明的历史，最好的地方就是去比图特勒尔的中央历史馆查。馆内的文献十分的完整，涵盖了比图特勒尔社会的各个方面，也包括了大量的公开和非公开文献，还包含了许多已经失去了档案保护期，但依然拥有收藏和查阅价值的档案。比图特勒尔的中央历史馆归社会科学院管辖，与中央文化馆和中央文学馆三大馆被称为三大馆。中央历史馆十分的庞大，建设在比图特勒尔城的“瓦与西带”上。 他要来这里自然是要查阅非公开的。查阅非公开的资料常常需要申请和审批，这一流程很快。星曌环视了四周，历史馆同其他两大馆一样，都是圆柱结构，中间嵌套着大大小小的图书墙，一层一层，正反两侧均有书籍。穹顶上的三分之二也设计成了过道和书架，留下三分之一的顶部透光。唯有站在最高的过道上，才能够一览历史馆的内部设计。历史馆设有用于引导的媒体，同样，公民们视界内的奥拉也可以完成这一任务。留在媒体前的人不多，历史馆内的人们都静悄悄的左顾右盼，是为了能够及时发现奥拉标记的位置。而坐在座位上阅读的，就应当是沉浸在历史汪洋中的人了。 星曌要找的主题是合道文明兴衰史。他知道许许多多的文明，却很少能够像合道这样一个政体能够保持千年不倒的。 准确来说，应当是仅有神光屹立不倒。公元1949年后，这个文明就作为一方强大的东方势力雄踞于世界舞台，百年后的2050年，成为了世界第二超级强国，与另一超级强国隔海而望。同年，神风地区发生哗变，红色阵营登上舞台，血洗了当地的军国主义思想。 二十一世纪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也就是2050至2060年间，世界第一强国东西分裂，继而西部再南北分裂，碎成了后来的印加、西牛和阿美莉卡。2060年，神风国内思潮激昂，神光一再邀请，它便作为统一的行省加入了神光，成为了当时神光的第一大省。 二十二世纪二十年代，北风大熊研发出崭新的钢铁洪流战术，使用超音速导弹作为火炮，开辟出行军大道，随即使用掠野车和空天机对城市进行二次打击，陆军占领。他们向大西洋东岸的亚特兰地区进发，不足三年便完全整合了乌拉尔山、乌拉尔河、地中海以北的地区，并在此建立了一个独立的统一的傀儡组织，成为了当今世界第二极的亚特兰。 二十五世纪，亚马逊地带的萨瓦尔德上台，一统美洲，随即统一蓝星，创立了第一个实际意义上的联合政府。从2401年起，至2493年结束，蓝星进入了统一的过程，更多的是磨合、包容、理解，直至2500年，萨瓦尔德正式宣布蓝星统一，蓝星进入了萨瓦尔德时期。在他执政期间，蓝星的资源和能量得到整合，真正的消除了国家概念，阶级联合，走向了红色社会。 但随后，萨瓦尔德野心膨胀，在二十七世纪的九十年代发动了恐怖的萨瓦尔德事件，各地纷纷独立，成立了崭新的联合政府，被称为地球国际。地球国际推翻了萨瓦尔德主导的联合政府，倡导民主。在而后，就出现了蓝星最为严重的人机对战，合道也就在此时逐步建立起来。 合道的成立是值得讴歌的。唐带领着他的小队在钢铁与枪药中逐步壮大，才成立了最后统治蓝星几百年的合道。可惜的是，唐逝世后，新组建的联合政府却重新回到了一种既不集中，也不民主的制度里。 但无论整个蓝星是如何分裂再整合的，神光却一直保持他生命的纯洁性，哪怕有许许多多不和谐的声音——这一不和谐的声音在蓝星第一超级强国分裂后急速消失，从铺天盖地的黑暗变成了角落里的黑虫。领导神光的组织从1921起直至现在，并在世界中掌握了半数以上的话语权。在她的带领下，神光不再成为了这个地区的代称，而是一个响亮的荣誉称号。 “东方神圣华丽的红光。” 星曌翻阅着合道的历史传记，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前后历史事件成为针线纽结，交织于山河画卷的各个角落，他要来回翻查，才能将自己融入到历史的长河之中，感受人们推动历史的大浪向沙岸奔涌的昂扬斗志。绘卷在星曌手中浮现美丽的颜色，浮跃于无法记录奉献的小小书本上。呼喊、高歌，响亮的声音穿过虚无的荒漠，带来绿泽和甘露，滋养美丽的果实和高大的树木，供后人歇息乘凉。 如果说神光是一个伟大的文明，自人类诞生伊始至今都未中断，那阿卡德则是值得讴歌的文明。 星曌翻阅到阿卡德，详细的记载了阿卡德统一的所有历程。 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初，伴随着神光的外交斡旋，阿卡德地区的两大势力握手言和。同年，地中海沿岸爆发严重的军事冲突，在当时的世界第一强国的干预下，弹丸小国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2050年到来后，无暇自保的阿美莉卡东西分裂，弹丸小国一夜间成为了齐宣王——准确来说，是被齐宣王。这时的阿卡德已经有了统一趋势，但民族与宗教问题仍然是不同国家之间的心头大忌。借此良机，阿卡德地区的众多国家一同出击消灭了盘踞在耶路撒冷周边地区的多年的国家，剿灭了极左势力。2060年，和平了十年的大马士革玫瑰海洋盛开，红色的浪漫遍布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伴随着神风加入神光，阿卡德建立起联合政府，波斯湾成为了它的内海，不久后便建立起了“阿曼走廊”，还打通了波斯湾与地中海的“美索不达米亚大运河”，成为了两大世界奇观。 2103年，阿卡德迎来了一位领袖——这位领袖通过强硬的政治手腕使阿卡德的矛盾得到了缓解，极大的推动了阿卡德的工业6.0进程，其卓越的贡献得到了阿卡德所有公民的认可，被尊称为“汉谟拉比”。 汉谟拉比在任期间，通过调研、游说、政治交换等条件，推进并落实了文化多元、信仰自由等多项措施，并要求整个国家实行技术治国和计划经济（计划为主、市场为辅的经济体制，而并非仅有计划、否决市场），开展合作社经济，职业化军队，推行累进税制，实现福利国家，保障个人与言论自由。拥挤在宗教与家族观念的阿卡德在二十年间转变成为自由、平等、开放、合作、互助的国家，gdp一跃而起，迅速完成了工业6.0计划，实现了阿卡德地区真正的统一和富强。 星曌合上书本，舒展眉头。他感慨汉谟拉比的魅力，也哀叹萨瓦尔德的傲慢。他在书中找到了神光那位伟人的话，了解了什么是自我革命。他的心中有了方向，带领比图特勒尔走向复兴！ 民主和自我革命是走出历史兴衰周期律的两个答案。 第44章 狼人杀! 白昼时来到历史馆，离开时已满天星斗。黑夜中的星座与舰船的尾焰遍布天空，光芒洒落在大地上。星曌丢掉史书，自动牵引装置领着它回到书架的位置。 “哟！”星曌正欲环视一周离开，惊讶地发现正在查阅书籍的阳秋。他悄悄靠前，追随着阳秋的目光，在书架上寻找着。 “汉语史……”阳秋从左往右依次查找，眼神像警戒的哨兵，在万千书籍中找到需要的那本。余光扫到了一位男子，仿佛在注视着自己。他转过头去，发现了星曌。 “嘿！星兄！” “你好啊阳秋！在找什么呢？” “我想找一本汉语史。”说话间，阳秋又继续了他警戒式的搜寻。 “汉语史？是神光联盟的语言么？”星曌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啊，海兔上的内容太过狭义，所以，在听取了天落的建议后，我就来到这里了。” “天落，他也知道中央历史馆！” “是的呢，天落不仅仅知道中央历史馆，还知道许许多多比图特勒尔的展馆和节日，他的比图特勒尔语也说得很棒。如果不是常常与他交谈，还真难发现他对比图特勒尔的认识呢！” 显然，阳秋找到了，他的双眉往上一挑，随即食指指向《汉语史》。牵引光束将典籍送到了他的手上。见状，星曌也不好再打搅他，准备离去。 “诶，星兄长，听星黎说您的推理能力堪比高级侦探，大家都想要请您来玩狼人杀！” “狼人杀？”海拉迅速地帮助星曌检索这个名词，很快就得到了这款游戏的答案。 “是的！” 星曌点点头，表现出收到邀请的愉悦，他道：“好，如果你们欢迎我，我随时都可加入。” “那真是太棒了！”阳秋露出大白牙笑了笑，眼睛则盯着书本的内容。 回到星公馆，还没脱下外套，星黎就扑了上来，邀请他明天早上去往奇卡学院的绿茵场，和大家一起玩狼人杀。说实话，星曌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参加到这种游戏当中。他已经是几千年的老人了。自他的灵力核破碎后，他就认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星曌了，许多事情他明明有超出众人的对策，但仍困在自己繁冗的辩证观中。他思考的东西太多太复杂，想要把一件事情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和大大小小都考虑到。而当他下定决心要做什么的时候，这件事情可能就以某种方式被处理完毕了。后来在南琳的劝解下他回到了普卡极点，普卡极点人为他更换了灵力核，使他仍然能够以青春的活力对待生活中的所有事件，但星曌总有力不从心，难以为继的心情。迟迟的拖延，也使得星曌深深爱着南琳，与她共同生活，养育他们的女儿星澜，却难以对南琳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更无法接受身着西装在礼台上拥吻穿着婚纱的南琳。 看到星黎一闪一闪的眼睛中透露着期待，星曌点点头，道： “好，我诚挚的感谢你们的邀请。我一定会赴约的！” “那就说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半，奇卡学院不见不散！” “一言为定！” 星曌挂好了外套，走上楼去，坐在工学椅上，回想今天看到的一切。从神光这个年老但持续自我革命的文明，和阿卡德这个经过改变而青春焕发的文明上，他感受到自己仿佛也在历史周期律的影响下走入衰退。或许这些青年们邀请自己参与到狼人杀里，就是他对自己进行的第一次自我革命。 “海拉，把今天搜索到的狼人杀的一些细则列到视界上。” 星曌闭上眼，开始学习起来。不知不觉的，他便睡着了。奥拉管家为他脱去衣物，擦拭全身，清理颅内，轻轻地挪到了床上，并为他设置了次日晨六时的生物闹钟。 大家都很欢迎这位新玩家。星曌穿了一身闲装，坐在草坪上，在一群孩子中看不出来他更沉稳年迈的神态。确定了一些流程后，星曌很轻松的融入到了叫做“狼人杀”的游戏中。 在坐的有十二个人，星曌的左侧坐的是晴空。天落和晴空紧挨着，天落的左侧坐的是阳秋。阳秋和天落中间仅相差了一拳，他的左边紧紧挨着的星黎。星黎和栾华也挨着，但是栾华和星黎中间有半臂那么远。栾华旁边是玉雪，玉雪这个时候要和栾华换一换位置，随后又紧紧贴着星黎。栾华坐在玉雪旁边，悄悄的看了她几眼。剩下的五个人星曌不认识，但贵在星曌的声望高的离奇，可以在保持神秘的同时，轻松的查阅到他们五个人的身份和关系。其中，有一对闺蜜，一对情侣，两个散人，总共五人，是玉雪和星黎的同班同学。 上帝是由奥拉充当的。奥拉在比图特勒尔几乎无处不在，学院里的奥拉有许许多多种形态，现在站在圈子中间的就是一个上窄下宽的柱体，它的上层有360度显示屏，它的眼睛和嘴巴在里边转圈，最下边支撑的是可以旋转的履带车。 它的声音很可爱，它说：“天黑请闭眼！让我瞧一瞧哪一个小孩子没闭眼喔！” 它的眼睛环视了一圈，随后开始发布信息。星曌的视界上可以看得到自己的身份，这一把他是一位大大的良民，因此，这一整晚他只要好好闭眼就可以了。 第一晚的顺序依次是预言家、狼人、女巫、守卫。由于上帝奥拉知道猎人的身份，因此猎人并没有睁眼。很可惜的是，狼人第一把就刀到了猎人。天亮后，大家选出了警长，给了玉雪。 猎人环顾了一圈，一枪带走了一位平民。预言家是栾华，他没有跳，没有抢警长，也没有说很多话。 第二晚的顺序依次是狼人、守卫、预言家、女巫。这一晚狼刀到了平民天落的身上。女巫没有拯救他，他便遗憾身亡。天亮后，警长玉雪指定星黎发言。星黎说女巫应该还有两瓶药，天落和另一位平民暴毙，猎人也逝世了，场上或许有三到四匹狼，建议票出去一个。轮了一圈，栾华依然没有跳。这把他们随机票了一个，票到了星曌旁边的这个人身上。他是一匹狼。 第三晚的顺序依次是预言家、守卫、狼人、女巫。这一晚星曌被带走了。 就这样，进行了五天，狼人屠杀了剩下的一个平民，获得了胜利。后又玩了两局后，星曌摸清了套路，也谈清了五个人的脾气，确定了开始主导舆论走向。 一号坐的是玉雪，二号星黎，三号阳秋，四号天落，五号晴空，六号星曌，七号张晴，八号林月，张晴和林月是一对情侣，九号染染，染染和林月是好朋友，十号紫山是散人，十一号红叶是散人，十二号是栾华。 这一次星曌拿到了狼人！ 第一晚，六号星曌、一号玉雪、三号阳秋、四号天落是四匹狼。其中玉雪是白狼王。他们今夜决定先杀为敬，拿十号散人紫山祭旗。 第二位是预言家红叶，红叶检了同为散人的紫山，确定他是好人牌后，闭上了双眼。随即是女巫，女巫没有动作，紧接着到了守卫。守卫选择了保护自己。 第一次白昼。 “请开始竞选警长了喔！” 玉雪、星曌和红叶请求竞选警长。玉雪称自己是强力的神，没有说是什么职业，但是请大家选择她。 “我铁好人！真的！”玉雪信誓旦旦的说。 星曌竞选狼人是为了掩护玉雪。 “我跳预言家！我第一夜查验的紫山，他是好人！求求守卫保护我！求求女巫保护我！” 见星曌信誓旦旦的模样，好像不是搅混水。星黎的眼中透露着信任的光芒！ 见状，红叶弃权竞选警长。她看了看星曌信誓旦旦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表示出十分奇怪的表情。这一幕被星曌捕捉到了，但星曌没有动作，依然是保持着笑容请大家选他为警长。当问到红叶为什么要弃权的时候，作为预言家的她大概知道了星曌的身份，并怀疑了紫山，她说自己是为了搅混水，但是她不太相信这个叫做星曌的预言家。 在紫山的带动下，星曌如愿当上了警长。他沉稳老练，只是保持着微笑，然后将警徽别在了自己的胸前。 “昨夜，紫山阵亡，没有遗言！” 奥拉指着紫山。他吃惊地看了看红叶，又看了看栾华，最后目光落在了星曌的脸上。星曌撇撇嘴，表现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轮番发表意见时，星曌皱着个大眉头，悲哀自己刚刚想要保护的紫山居然第一个被刀了。 第一轮没有投票。 第二个夜晚，预言家红叶率先睁眼，她要查验星曌的身份。毫无疑问，她知道了星曌是一个大坏蛋！第二个睁眼的守卫选择了保护了一个人。第三轮到狼王行动时，玉雪想要先杀掉星黎，但星曌在视界上据理力争，要求杀掉红叶。 “为什么？”玉雪隔着中间大大的空隙投来了疑问的表情。 “十一号一定是预言家！” 玉雪皱着眉，她不太相信，但还是决定跟着星曌一起杀掉红叶。 女巫行动结束。 第二个白昼，奥拉说这是一个平安夜。 警长要指定一个人率先发言，星曌装作思索了一番，让十一号红叶先发言。 “我没有什么信息。”她盯着星曌的脸说道。大家纷纷说了自己的见解，星曌总结说这是一个平安夜，那么有可能是守卫守护了，也有可能是女巫使用了解药。他说着，观察着场上的局势。他捕捉着场上的信息，心中有了一些答案。 “我昨晚查验的是五号，晴空。她是个好人。” 第二轮也没有投票，星曌还说很有可能刀的是自己，所以他今夜会查验玉雪，如果玉雪是好人，他就会将警徽传给她。 第三个夜晚，守卫行动，他将护盾套在了星曌身上。随后预言家红叶行动，查验了玉雪。随后狼人行动，再次砍红叶。星曌还说，如果这一把红叶还是没有死，星曌会选择让染染先说话，然后，红叶如果跳预言家，自己就会暴露，那么大家可能怀疑紫山是狼。并且，如果红叶没有死，就代表女巫用了自己的药水。 “为什么这么确定是女巫用了药水而不是守卫保护了？” “相信我！一定是我所推理的！” 玉雪点点头，他们刀了红叶。 女巫行动结束。 第三个白昼，红叶牺牲。星曌将警徽给了玉雪，随后玉雪指定染染先说话。 “实不相瞒，我是女巫。第二夜晚是我使用了解药解救红叶，因为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一个神，我觉得应该是守卫。我觉得守卫应该比女巫保护人的能力要强。但是今晚，可能是红叶cd了没有不能保护自己，还有可能是套盾给了六号。” 星黎和阳秋诧异的看着染染。染染说自己是女巫，用了自己的一瓶解药。 到栾华说话，栾华说自己是平民，什么都不知道。 到玉雪说话，玉雪向大家展示了手里的警徽，道：“那我肯定是好人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和预言家对跳的，所以大家应该相信六号说的话吧！” 星黎说自己是平民。阳秋、天落、晴空都说自己是平民。 到星曌说话了，他道：“我觉得这一把可以票出去一个。十号是好人，一号也是好人，大家都说自己是好人，很显然好人不可能有这么多！现在知道身份的一个是九号，一个是一号，一个是我，十一号昨晚死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最开始说自己是平民，但是还是被刀掉了。我觉得九号说的有道理，很有可能他也是神职。那么现在场上出现了预言家、女巫、守卫，剩下的那么多平民里我觉得要出一个！平民和狼都混在一起，我们投走狼的几率更大！” 张晴跳猎人。林月说自己是平民。 警长玉雪说话，她说自己和晴空一定是铁打的平民，因此在没有检验的人里挑一个票出去。她决定票走林月，因为林月没有被查验，却还说自己是平民。 第三轮投票，投走了林月。 林月的遗言说：“我真的是平民，只是一直没有查验我。但是你们都要投走我。我现在有些不太相信预言家的身份了，如果说紫山是预言家，第一轮就被刀了，他就一直占着神坑。” 不能对话，但是玉雪还是忍不住说：“紫山不可能是预言家呀，第一轮六号跳预言家就保护了他，他还一直点头，说明是查验对了呀！” “可是不一定啊，如果紫山是预言家，他听到了有人保护自己，肯定愿意让六号帮他挨刀啊！” “那如果六号是狼人的话，他为什么要保护紫山呢？” “不知道，或许是为了养猪吧。” 第四个夜晚，星曌决定自刀。 “为什么？” “你想，女巫用了解药，守卫套我cd，那么这一把继续杀我，我就一定死了。一旦我死了，我就被坐实是预言家，那么玉雪就能保住。而且晴空一定是好人，到时候你们三个带走就是了！” “有道理！” 阵亡掉的红叶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随后是守卫，最后是女巫，预言家是红叶，她已经死了。 第四个白昼，又是一个平安夜。玉雪指定星黎说话，星黎跳了出来： “其实我才是守卫，红叶并不是守卫，今晚我保护了六号，所以六号才没有被刀！” 染染和星黎相视而笑。警长决定再票出去一个。玉雪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了场上所有人的身份。张晴不可能撒谎，那么他就是猎人，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杀、女巫和守卫不浪费机会因此跳出了自己的身份。星黎和染染跳神，星曌跳预言家，但是杀了真正的预言家，场上剩下的一至六号，七号，九号，十二号里，五号晴空是民，但是有金水。这一把星曌自然是给阳秋发了金水，还感谢了守卫拼命守护自己，还嘲讽了一群笨狼算不对守护的盾，导致自己可以一直查验到现在。十二号栾华是民。这一把只要把栾华踩死，那么今晚刀了栾华，就一定能赢。 但是玉雪好像还是有自己的计谋，她决定把天落票走。 “为什么票走天落？” “我怀疑天落是狼！你们想想，如果天落不是狼，那么他肯定超级大的分析一通，还会悄悄把晴空杀掉。但是这一局之所以没有杀掉她，正是因为星曌给晴空发了金水！” “有道理！” 星曌来不及反驳和制止她，就看到了玉雪坚定地眼神，也听到了众人的附和。看样子，天落历来是这样。回想起刚开始玩的几局，天落确实没有当过狼人，因此自己不知道天落是怎么个情况，是理所当然的。 毫无疑问的，在第四轮投票中，天落挂掉了。 第五个夜晚，星曌继续要求自刀。他说预言家要是再不死就不该了。自己刚刚嘲讽过一群笨狼，守卫也跳了自己保护了预言家，而且女巫也说自己用了解药，因此他这个“预言家”必死无疑。玉雪和阳秋表示支持，他们决定杀掉星曌。 三十秒计时将要结束时，星曌看了看星黎闭着的脸和可爱的微笑，又看了看栾华，还看了看晴空。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星曌在狼的公频里大喊了一声：“不对！” 但为时已晚！ 守卫行动，女巫行动。 第五个白昼时，上帝宣布星曌暴毙街头！ “游戏继续！” 这一把，玉雪指定要求票走栾华，玉雪和阳秋都指向了栾华，但星黎和染染指向了玉雪。现在，栾华是三票（警长身份+1票，玉雪、阳秋共计三票。） 晴空见状弃权。玉雪身上挂了栾华一票、星黎一票、染染一票。 决定权交到了张晴手上。张晴一脸诧异的看着场上的票型。玉雪狠狠地指了指栾华，但是星黎却坚定地指着玉雪。她想要喊着晴空一起指玉雪，但是晴空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想不出这个世纪难题。 张晴从星黎的眼神中仿佛看懂了什么，他紧跟着选择了玉雪。确定形式后，玉雪居然被投走了！ “为什么！星黎你为什么要票走我？！” “因为你们疏忽了一个超级大的问题！但是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答案！狼崽子，你要输了！” 玉雪临死也没有使用自己白狼王的技能，这个时候但凡她大喊一声带走栾华，那么今晚阳秋刀掉晴空，就赢了！星曌这么想着，但是很快的，他开始感谢玉雪保持着自己的清醒，没有使用白狼王的技能。 第五轮投票，玉雪阵亡，她撕毁了警徽。 第六个夜晚，阳秋行动，他想要杀掉星黎，但又害怕星黎给自己套盾，于是决定杀掉猎人，让猎人随机带走一个。但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瞪大了双眼看了一眼星曌，流露出悲哀的神情，指着星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也知道了星黎阵营的命运。 第六个白昼，上帝宣布星黎和阳秋阵亡，游戏结束，平民胜利！ 第45章 冬天来了，冻手! 星曌在狼人杀中发现了自己数百年引以为傲的心理分析并非完全准确后，陷入了一段时间的“自我革命”中。那些各式各样的心理分析得到的答案，是曾经的落叶，一片一片穿越时间的线，落在了星曌心中的深秋。他在田野中捡起落叶细细观赏，试图找到答案，能掩盖过错、打击，和一些不必要的空虚。 他将自己的心事毫无保留的倾诉给了南琳。在星公馆内，或是仅仅在南琳的卧室内，他才会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依偎在他深爱的人的怀里，通过撒娇来捕获爱人的恩宠。 “害，游戏输了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还赢得了那么多次么，为什么要咬住失败不放呢？” “啊——”星曌躺在南琳的怀里，长长的哀嚎了一声。他说以他的阅历和经历，对付那群小小的知识分子应该是游刃有余的！更何况，他们所有人的年龄加在一起都没有星曌的零头大。 “那又有什么呢？对了，你不是翻阅了《汉语史》吗？你有没有找到这么一句话，叫做‘三个臭裨将，顶个诸葛亮’呀？”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早听说过了。可是这句话不能说服我自己！” 星曌将脸埋在南琳的腹部，假装哭泣。 “是啊，你就将他们当成拙劣的小将领又如何呢？他们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难以被洞察，是你的技巧太过熟悉，用在他们的身上过于奢侈了。” 星曌抬起身子，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继看到阳秋借阅了《汉语史》后，星曌后来也去瓦与西带的中央历史馆借阅了这本书。他学到了许许多多的汉语谚语，还遇见了许多有趣的诗词。只不过，翻译文本是一件简易的事情，但翻译的信达雅却必须高等的智慧。星曌没有那种高等的智慧，难以诗意且随性的编撰一句浪漫的外国话来。 星曌想了明白，转眼就到冬月了。由于地脉和环改的关系，比图特勒尔整片大陆常是四季如春的。大陆呈矩形在星球赤道上平均对称，有利于天文科技更好的对居住区进行气候控制。冬月的比图特勒尔与暖秋相同，梧桐树的叶子渐渐发红，与枫树掺杂在一起，难以分辨。现在倒不是播种的季节，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不知什么树的种子颗粒，果不其然，踩着平衡车的星曌一下子就把它们吃到了眼睛里。 “奶奶个腿。”星曌揉揉眼，然后拿出防尘镜戴上。他仔细观察着公园里的人们，再观赏他们欣赏工作后的休闲时光。 比图特勒尔的休息制度相对科学，实行“双标八小时工作制”，即要求公司仅能提供八小时每日的工作岗位，但建议公民们每日工作八小时。两种标准是不同的概念，公司不可以强制员工过多的工作，除非员工的工作没有做完，并且他愿意在今日继续工作下去——这种现象在日结工中发生的最多。比图特勒尔的工作制度曾经讲过，每一天都会有铺天盖地的日结登记在海兔相关栏目上，供人们挑选。 下午六点的时候，有许多人就已经吃过饭了。这个点，学士们也都完成了一天的学习工作，能惬意的享受闲暇时光。再过半个小时，夕阳西下的时候，公园里就会涌入越来越多的学生。 秋高气爽，四季桂飘香。星曌归还了平衡车，坐在梧桐树下的座椅上，享受起温暖的秋风送给他的清凉。 天上之鹤公园坐落在“瓦与西带”的最东侧。比图特勒尔城建立时，这个文明已经拥有了高超的物流能力，因此只有三环，一些城市功能被它的卫星城担任，比如钢城、奶城、里都航天基地。比图特勒尔城为这一城市群的核心，专注于处理政务和贸易。天上之鹤公园差不多在三环，它的北部是奇卡，南部是赤华。一些街边的小吃摊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入了天上之鹤。这种有一种时代色彩的东西常常能引起星曌的注意。 这种车为什么加上了动力组和遥控系统，甚至都看不到摊主在路上使劲推了……卧槽！还有机械臂，这还有一点灵魂吗？ “师傅，这个什么啊？”星曌就凑了上去，看着两只机械臂在案板上捣鼓着什么东西。乍一看好像是肉排，配上了些许的菜和面饼，正要撒一些番茄酱料和沙拉。 “嚯！海陆双拼！” “海陆双拼？” 就在星曌表达出他的疑惑时，他和摊主对视了一眼。摊主是一副憨厚朴实的模样，穿着一身休闲的长袖和直筒裤，披着大褂，剃了一个寸头，一颗脑袋和肚子都是圆圆的。大褂上还有一些污垢没有清理，但是一身衣服却是整洁的。他正在穿一双手套，手套上有些许的油渍，但看起来总能接受。 大叔看星曌就正常了，摊主瞄一眼顾客总的来说是一种敬意。无论有没有真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感受，但没有敌意的看对方一眼总是能给消费者一种问题受到了关注的感觉。他应当是注意到了星曌高达7的声望，说话更加谦和了起来。 “噢！先生！就是炸鸡排和鱼排，配上面包和海生菜，配上煎鸡蛋，再来一些番茄酱和沙拉酱。就像汉堡一样！” “好，那来两份，谢谢！” “好嘞先生！” 大叔戴上手套忙活了起来。不一会儿，星曌就得到了这份所谓的海陆双拼。他等待的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凑到了他的身边。这倒正常，星曌相信是自己身上有一种什么模样的魅力，也更了解这无非就是人们都喜欢凑热闹。有人购买，就好似商品的质量不错。 星曌坐上电车进入奇卡。他买了两份，自然是要给星黎带去一份。 “海拉，帮我问问星黎在哪？” “好的先生！”；“在泽卡。” “好，帮我规划一下路线。” 星曌的视界中出现了引导箭头，一路通往泽卡的大门。行至半路，箭头却突然改变了方向。 “星曌先生，或许您的妹妹星黎遇到了一些事情，现在她正准备前往奇卡学院的操场。” “好，那就去操场。” 不得不说，这个海陆双拼确实很好吃！星曌只觉得自己增加了不少的士气，做什么都有力气了起来。 操场的草坪上围了个圈，一群人好像在看什么。星曌的视界上给星黎打上了大大的锁定光环。得知星曌得到了星黎的位置，它就关闭所有的ui。 “星黎……”星曌喊了一声，但没多大。星黎没有听到，与此同时，她突然成为了人群的焦点。玉雪和栾华都在她的身边，轻轻地迎着她往中间去。星曌觉得诧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拉，帮我看一下星黎的正脸！” “先生，她现在十分的愉悦！” 见着星黎走进了人群，星曌就凑了过去。 “耶！星曌大人！”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栾华先生，您来比图特勒尔还客气起来了！” “哈哈哈，星曌先生，您开玩笑了！” “星曌先生您好！” “你好啊玉雪。话说，发生什么事情了。”星曌举着个打包好的海陆双拼，往人群中间举了举。 “啊！这件事挺突然的，星曌哥哥！”栾华那真是客气不了一点，上一秒还大人，下一秒就成哥哥了。他对着星曌说：“您的妹妹要被人表白咯！” 星曌双挑眉，认证着他的惊讶。 “谁啊？” “你自己看！” 星曌往人群中望去，只见阳秋举着一捧鲜花单膝跪在星黎的身前。大家都很安静，听着阳秋的宣讲。 “……就像是沙漠的绿洲中盛开了大马士革的玫瑰，烟花洒在了特玛伊的星空上。我喜欢你，星黎，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愿意！” 星曌看着两人抱在一起，人群欢呼着，他也跟着欢呼。他心中可不这么想，他觉得遗憾极了！他分明同阳秋一样学习了合道的文化，怎么他就想不到玫瑰终将盛开在大马士革的土地上该有多浪漫！回到家中，他在日记中记下。3629年12月3日，星黎与阳秋在一起了。 第46章 唯一领导权 伴着绿野上蜿蜒的大河奔入海洋，萧笙梦地理研学终于结束，回到了比图特勒尔。周末的聚会上，她和首相早早的就来了。与阳秋和星黎这对刚成为情侣的新人不同，她与尤梅尼卡·林早早地确立了恋爱关系，只是没有公开。这件事情还是后来才告诉星曌的。星曌问他是如何得到萧笙梦的欢心的，首相说他买了圣堂的国花海棠，买了北方联盟的国花梧桐，还买了米索若的国花桂花，最后买了一捧玫瑰送给了萧笙梦，就这样，林就与萧笙梦成为了伴侣。 首相也问过星曌和南琳是怎么在一起的。星曌说他和南琳的爱情很复杂，而且南琳自身也很复杂。 “萧！一会儿又多来一对情侣！”林是挽着萧笙梦的手来的，他的话很轻。浪漫的粉红色锦缎似乎飘过两人的身后，其上闪耀着温柔的霓虹灯光。 “哪？是新人吗？” “不知道，是星曌告诉我的，我们一会儿问问他。” 他们挽着手来到了星曌面前。星曌还正在品茶，还没等咀出味道来，见到两人就咽了下去。 “不知林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着汉语，星曌还行了时揖礼。 “好了别拽你的汉语了！”首相不等星曌行完礼，手托止了他的作揖，问：“新人在哪里啊？” “承蒙关爱，新人已至府上。” “你是说我们？”萧笙梦就问星曌，但他摇摇头，抬头望着二楼的房间，指着那扇门，津津有味地介绍了起来： “就在前两天晚上，诶，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先坐下来喝口茶啊！”星曌请两位坐下，正要动手给两位倒茶，南琳就把茶壶拿了去，为两位斟上了。 “好。”首相一饮而尽，随后继续问：“怎样？” “星黎被表白了，就在奇卡的操场上！” “哟！被谁啊？”对八卦而言，萧笙梦比林更感兴趣。 “你们猜猜！” 首相和萧笙梦瞪大了双眼，他们盘算着那些喜欢和追求星黎的人，或是那些仰慕星曌的人。要说两个人也真是繁忙，没有把心思留在观察与会者的功夫上。倘若坐在星曌前的是天落和晴空，他们一定能即刻把阳秋·尘凡莫宏的名字说出来的。 说曹操，曹操到。天落和晴空更清纯一些，他们是牵着手来的。 “快坐下吧。”南琳招待着客人，星曌就负责维持话题。 “林先生，你们还没有讨论好啊？” “讨论什么！”天落放下了手中的茶，问星曌。天落已经来过了多次宴会，逐渐的熟悉了这些氛围。相比较起他刚来时的那种生分，现在已经成为了水中的鱼了。 “星曌说，今天要多来一对新人！你瞧瞧，他也不早说，好让我们准备准备啊！” “是啊，星曌先生，您也不早些告知我们，让我和晴空能够准备一下。” “嗨呀！”星曌摆着手，喝着茶，说：“没那么多道理，来了就是心意！” “新人？以前也在我们宴会上的吗？” “是！” “噢！！”正如星曌所预料的那样，同首相和萧笙梦热情地分析讨论完全不一样，天落和晴空即刻欢呼了起来。 “是不是星黎？！” “是的！” “是不是阳秋！” “是的！” “噢！！” 天落和晴空直接蹦了起来。可惜星澜去迎玉雪去了，没有在这里，要不然，也能一起欢呼起来。 “是那位尘凡莫宏？” “是的！” “这真是！太好了！”尤梅尼卡激动地四周瞅了瞅，然后和萧笙梦拥抱在了一起。反正星曌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欢乐到这种地步——其实那天晚上星曌也开心的睡不着觉。你若问他，他会说那家海陆双拼里下了料，反正死不承认他对他的妹妹和阳秋的寄托！ 星澜迎玉雪的路上碰见了栾华，两人有说有笑，像是一对情侣。 “晚上好呀两位！” “晚上好呀星澜。我和栾华正要赴会呢！” “哈哈哈我正是来迎二位的，请吧！” “谢谢！”想必是与栾华交谈的十分愉快，玉雪的话字里行间遍布轻快。来到星公馆已是夜里六点，正是大学生们开启夜间生活的时候。星公馆的铁栏大门敞开着，府邸的门口被金黄色的光芒笼罩着，下边躺了一只猫。猫和狗都本不属于那里，但门口木栏杆上悬挂的几袋香囊吸引着春夏秋冬不同时节的动物的欢心。 踏上台阶，步入稻穗的门庭，越过玄关，就进入了浩大的星公馆。客人来到星公馆无需更换鞋子，只走在玄关周围的毯子上走一遭，鞋底就干净的像是崭新的一样了。奥拉常常清理房屋，到处是干净整洁。 宴会上，众人祝贺阳秋和玉雪“喜结连理”，再祝尤梅尼卡和萧笙梦早日成亲。众人带着无数对阿佛洛狄特的期盼，在厄尔尼诺怀抱中的这个冬天，倒是让人觉得不再寒冷了。 客人散尽，栾华与玉雪也离去了。两人看着满天星斗，畅谈了起来。 “比图特勒尔的星空真漂亮啊，在普卡极点，城市里到处都是光和霾，每一天都在夜里，却只有乌漆墨黑的天空。” “每一天都在夜里？” “是啊，普卡极点只是一颗流浪的行星，没有太阳，没有光，人们生活在社区里，每天没日没夜的热衷在给自己的臂膀换上更好的义体。” “换上义体？普卡极点是一个热衷义体的国度吗？”说着，玉雪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然后又摸了摸栾华的胳膊。 “是啊，普卡极点的道路上到处都是霓虹灯，人人都是赛博人，没有多少是完整地。像我这样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家族的孩子。” “家族的孩子，是那种有名望，有财富的大家族吗？” “是的。我的姓氏就是黎泰祁，黎泰祁是普卡极点很大的一个家族，在王侯委员会里有一位王爵和一位侯爵，都是我们家族的政治代理人。” “王侯委员会是社统吗，就像那个。”玉雪指着政务大楼，它屹立在冬日的寒冷之中，坚硬挺拔，是处理整个比图特勒尔一切政务的地方。 “算是，都是整个文明最高的领导机关。” “明白了。那王侯委员会里的领袖们也热衷于义体吗？” “不是的，王侯委员会里的所有人都不使用义体，他们使用普卡极点最为强大的克隆体，这种克隆体往往都是使用恒星制作的。” “哇塞，用一颗星星制造一个身体啊！” “是啊，所以在普卡极点人的心中，那些家族和领袖，往往都是权威的象征。” “那按照你这样说，你应该不会喜欢那种义体人吧？” “对，我一点都不喜欢那种义体人，我觉得他们的精神就像被机械虫子寄生了一样，没日没夜的沉浸在更换义体的枯燥生活里。我喜欢自然人，这或许也就是我们普卡极点命运吧。门当户对，我讨厌门当户对！”栾华愤怒的将路边的石子踢飞到城市的内河里，水花在皎洁的月光下激起荡荡涟漪。 “普卡极点有追求你的人吗？” “没有，我从出生到现在，每天都在学习知识，所以在普卡极点，我对爱情没有任何感触。那里的天是黑色的，一切都是黑色的，什么都是黑色的，包括男人和女人。” “噢……” “你呢，有喜欢你的人吗？” “有，有吧。” “是谁啊？” “肖光耀。” 第47章 争夺之战 悄悄的，快速的，一切有条不紊，果断执行。 直觉告诉栾华，追求玉雪的男生根本不可能少，但能让她唯独记得并说出名字的这位肖光耀，在玉雪的心中一定有十足的分量！现在，阳秋和星黎的脱单或许能够唤醒玉雪对爱情的向往，又是暖冬，与春天无异，栾华必须行动，尽快的消灭自己的情敌。 想到玉雪和星黎是最最最好的朋友，栾华就找到了自己的突破口。他坐在桌前盘算着，脑袋中的海拉为他勾画出思维导图。“我与星黎的关系素来不错，想必告诉星黎，能够让我抢占先机。” 他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热水，随即又在思维导图中引入了肖光耀这个节点。 “我必须知道肖光耀的信息。现在，我不知道肖光耀是哪一个学校，哪一个学院和哪一个专业的人，但我想这也并不困难。或许问一问星黎就能知道，亦或者，我可以直接去问玉雪。” 当肖光耀的节点被放大并占据了栾华的半个视界时，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如何让肖光耀和玉雪的情感被摧毁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在星黎的圈子里似乎并没有这个人，不然的话，总不至于玩游戏凑不来人也不邀请肖光耀。如此分析，肖光耀或许仅仅是与玉雪有联系，若是如此，我只需要侵入玉雪的信息库，掌握她的所有联系，自然就能够得到肖光耀。这样，再侵入肖光耀，我就能掌握将近所有的信息了。” 想要从比图特勒尔社统的网络防御体系下黑入组织信息库，对普卡极点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这件事情放在身处比图特勒尔的栾华手上，或许就不那么困难了。他使用海拉的爬虫在各大平台上检索玉雪的信息，最终在一款废弃的涩情网站上找到了一个接口。 “怎么会在这种平台上找到她的信息呢？” 视界上就是这个这个网站，一周以来几乎没有什么访客，估摸着是销声匿迹了。栾华要求海拉检索页面上到处充满的贷款网页，无一例外的都被查封了。 “想必是在我来这里之前，比图特勒尔的社统就已经发现并且打击了这个组织，因此在网页上的所有超链接都失去了他们的作用。但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网站，而且还是一级的。或许是比图特勒尔的瓦特鹿们疏忽了，也有一种可能，是没有彻底的清除掉。” 一边思考着，栾华另一边查阅了海拉的检索路径，“玉雪·卡芬消纳”的名字在这个网站上一搜便有。栾华十分不解，他点进去，了解了玉雪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为什么在她的身上还会有这些东西？”一直在学习的栾华似乎对这些内容提不起兴趣，他看着那些点赞和评论，还有下载次数。点赞和评论的数量加起来还没有下载量多，下载量也少的可怜，只有12次。也难怪，比图特勒尔社统在法律中承诺保护公民的隐私，若不是挂了合道的梯子，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这样重大的内容。 “海拉，能否定位到这十二次下载？” “稍等，栾华先生。” 两分钟的等待里，栾华跳着观看了整一个视频，没有过于过分的情节，无非是她展示了那些能够引起男人生理反应的部分。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作品呢？”栾华知道这种信息一定是海拉思考不了的。他结合网页上的那些广告，有了基础的判断。 “或许，玉雪曾经被这一犯罪集团欺骗，还不上高利贷，于是有了现在的……”还没等栾华说完，海拉又检索出了关于玉雪的两次民事纠纷——两次民事纠纷都是因为侵权，但最后都由诉讼人撤销了。 “我好像明白了！” 栾华是大家族的孩子，他的逻辑能力超出常人，同样，玉雪也是他心爱的女孩子，他要维护玉雪的自尊，就得拿出十足的逻辑能力，来表示他的诚意。 “先生，您要求的下载定位检索已经完成了，请您查阅。” 栾华点点头，同时在视界的记事簿上写下了这么一段分析： 玉雪曾经因为一些事件染上了关于知识产权的民事纠纷，为了平息这些事件选择了贷款，但因为无法偿还巨额的债务，所以选择了拍摄了这样的视频。 “这种视频虽然没有那么狂野，但也足够毁掉玉雪的一切声誉了！”打印出这些下载者的信息，栾华号召阴影包裹自己，举起了镰刀，隐入了影子里。等归来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的血。 “午木，神风军团对外发言人，这种如此具影响力的人，现在处理掉总比绥靖好！” 栾华能够保证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这么一个网站载有玉雪的把柄了，他不仅逼问了那些下载的人，还将他们尽数杀害。他彬彬有礼的书生气外表下，看不出有如此杀伐果断的内心阴暗。 “先机已经来到了我的手里了！这个时候再不动手，就没有任何理由了！” 栾华只剩下了得到肖光耀的海兔账号，剩下的一切都好办。他决定去泽卡碰碰运气，天时地利都在他这里，就看最后能不能人和了！ 第二天一大早，栾华就来到了泽卡。阳秋和星黎不在这里，应该是约会去了。 “栾华先生，欢迎您的光临！” “海……奥拉，星黎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店主临走前告诉我，她和她的爱人阳秋前往了天上之鹤公园。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我不确定他们是否还在那里。” 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栾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看到了橱窗上悬挂的比图特勒尔语，心生一计，对奥拉说。 “奥拉，如果星黎回来了，请帮我转告她，栾华·黎泰祁先生在这里点了一杯枫叶大道，要求装在玉石的杯子里，上边洒满雪花。” “我明白了，先生。但是，泽卡并没有枫叶大道这款饮品啊！” “我知道，按我说的做就好了。” “我明白了，先生。” “谢谢你，海拉。哦，奥拉！” 带上了门，栾华准备在奇卡学院里边转一转。他决心从政，一来能够进一步的了解比图特勒尔，另来还能够得到比图特勒尔有效的保护。哪怕未来有一天普卡极点要栾华回去，他也有比图特勒尔做靠山。 “黎泰祁，黎泰祁，我再也不想姓这个姓，名这个名了！” 栾华需要拉拢星曌，至少星曌不能成为他的敌人。他不知道星曌是什么样的看法。自己无论如何是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来到比图特勒尔的，哪怕死皮赖脸留在这里，不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违反那里的法律。倘若那群王侯将相不愿意讲什么法律，或者主观司法，自己就必须得到星曌的中立或者支持。 “玉雪是最好的途径，她就在星黎圈子的中央区域，把握住了玉雪，就能够把握住星黎，就能够直接影响到星曌。” 那他为什么不选择星澜呢……如果讲最为有效的人，满足栾华逻辑里的一切满意的结果，星澜作为星曌的女儿，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对星曌的决定引起重大影响的人。可怜的栾华，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他这所有的一切推理，都是他自我的感动。他觉得自己是需要玉雪而爱玉雪，但不知道他是爱玉雪才需要玉雪。 玉雪能够给他带来一切，这是他自己的主观判断。这种主观判断的由来，绝不例外的是他对玉雪的喜欢。 栾华在泽卡中转悠，他来到各种公告栏、电子阅览室、档案室去查询肖光耀的信息，可知道的人都明白，无论多么简洁明了的电子政务系统，想要在几万人中准确的找到一个人无异于海底捞正。他从早上八点开始查询，一直到晚上六点，整整一天，不吃饭，不喝水，不刷海兔，不欣赏风景，有字的地方就去看看，有屏幕的地方就去摸摸，只要能找到肖光耀，他就能心满意足。但可惜的是，没有。 “这样也好，肖光耀不是什么着名的人，即使是杀了他，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或许在普卡极点，死一个人就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但比图特勒尔不是。所幸的是，昨天的那十二个人中，没有一位是比图特勒尔人。更加幸运的事，晚上六点多两分的时候，他收到了星黎的电话。 “喂，栾华。”耳朵传来了普卡极点语和阳秋逗猫的声音。 “傍晚好啊星黎。”栾华知道，星黎是想要试探这件事情是否愿意让阳秋知道，很显然，他不愿意，所以就使用普卡极点语回复她。 “一杯玉雪的枫叶大道，是吗。” “是的。我承认，我真的很喜欢她。” “你喜欢她那些啊？” “我喜欢她身上那种气质，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阳光的感觉。她还有很拿手的艺术，我也喜欢她的油画。” “啊，那就是不喜欢她的模样喽！”果然，还是普卡极点人懂普卡极点人。 “当然不是，她的一切，我都喜欢！”栾华知道星黎是打趣他，但情绪还是激动了起来。从昨晚查阅资料开始，他都十分的冷静和逻辑化，直到摊牌的时候，他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 “那她也有些小脾气，也有些不好的习惯，你都能接受吗。” “我会努力。”普卡极点人不骗普卡极点人，和比图特勒尔人与神光联盟人不一样，我会努力去做的事情，一定是努力去做，而不是我已经做到了。我能接受，和我会努力去接受，在给人的感觉和引起人的思考上都会完全不同。 “好啊，那你都说到我这里来了，想来是需要我的帮助吧！你就说吧，我能够帮助你的，我也都会努力！” “我想……请您千万不要和玉雪提这件事情，我的要求很古怪。” “你讲讲，怎么古怪的样子？” “我想要同样是玉雪的追求者，肖光耀的海兔账号！” “肖光耀啊？！” “你认识？”从星黎差异的语气中，栾华感到一丝不安。 “你离泽卡近吗，近的话，请你过来。” “好，我马上。” 预见到事情似乎并不是十分顺利，栾华化作影子，直接来到了泽卡店内。对于这样的出现方式，两人似乎都不是很震惊。阳秋还直接夸赞了一句，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好神技。 “你是怎么知道肖光耀的？” “玉雪告诉我，肖光耀是她的追求者。我觉得，玉雪有那么多的追求者，能够准确的只说出一个人的名字，那么他或许是一位对手。” “哈哈哈哈。你的判断放在普卡极点的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那放在比图特勒尔呢？”栾华已经不在乎为什么和不为什么了，文化和历史底蕴什么的，他都可以过一会儿，等他最关注的事情解决完了，用比图特勒尔语慢慢和星黎探讨，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玉雪，只有肖光耀，他什么都装不下！ “放在比图特勒尔就不一定了噢！和你说的那些都差不多，玉雪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孩子，但那些男生多是仰慕她，并不追求她。她啊，到现在都还单着呢。她如果主动和你说，一定是想要看看你是什么反应罢了，期盼你快快有所行动，好能够也满足她的希望罢了。” “那，她喜欢的不是肖光耀，是我？” “肖光耀是比图特勒尔的一位歌星啊！哈哈哈！她这么说，只是幻想罢了。肖光耀不是什么学生，更不是玉雪的追求者，他甚至都不认识玉雪！你不是精通网络爬虫的能力吗，就没有查一查谁是肖光耀？” 栾华这才明白。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查谁是肖光耀。在他的刻板印象里，肖光耀注定是奇卡的一员，而且离玉雪很近，是一位强力的竞争对手。所以，他没有去关注肖光耀是谁，而是从始至终都在思考如何得到肖光耀的信息。不过，万幸的事是他选对了队友，有星黎为他破开这层阴霾，要不然，他就只能蒙在鼓里，一无所得了。这场唯一领导权之争看似紧锣密鼓，实则是虚惊一场。硝烟的另一边不是对手，而是他心中没有扩展的认知罢了。 第48章 最后的把柄 栾华回到家复盘起自己的一系列手段，只觉得十分好笑。倒不是小丑被识破了把戏，只是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建立在没有十足的基础之上。他点开海兔，找到肖光耀的账号。看着他那些舞蹈和歌唱，无奈的苦笑一会儿，点了个关注。 果然，知道了栾华爱慕玉雪，星黎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见面时，她很自然的从泽卡引入到肖光耀身上。 “你说，要是肖光耀那样的大明星也会来泽卡，该多好！” “嘿嘿嘿，还真是，他要是来了我肯定得抱着他啃两口！” “哈哈哈，哎玉雪，你不是常对别人说，肖光耀是你的追求者吗？” “那都是放屁呢！他会来追求我啊，不可能的！” “其实昨天，有一个孩子来问我谁是肖光耀。” “哪个孩子？”不用星黎说，玉雪大概就猜到是栾华了。 “是栾华吧？”“是栾华。”两人同时说出了栾华的名字，随后又大笑起来。 “我还是很疑惑，栾华为什么会问我肖光耀是谁。其实在海兔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他呀？”虽说星黎能够猜得到栾华为什么来问自己，但是她还是想不通栾华竟然没曾在海兔上试图搜索一下肖光耀。 “他是不是刚来到比图特勒尔，还不习惯用海兔啊？” “应该不是啊，他是一个爬虫高手。” “爬虫高手？”玉雪不知道什么是爬虫。 “就是一种获取信息和资源的手段。他的计算机技术很高超，能够很好的搜索出一个人在互联网上所有的信息。而且，配合普卡极点的海拉系统，想要检索出一个人的全部并不是难事。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爬了你的信息。” 星黎有这种猜测并不难，毕竟对于信息时代来说，从网上查询一个人的信息是最方便的。无论是上到首相还是下到平民，合理的使用计算机技术，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一个人的全部。栾华作为计算机的高手，肯定是能通过各种手段去搜索玉雪的信息，为什么偏偏会不去直接爬肖光耀呢？ 或许，对手根本不值得他尊重吗？ “我明白了，我去找他。” “现在吗？” “现在！” 星黎穿上大衣要和玉雪一同出去，却被玉雪叫住了。 “你不用去，我有一些我们两个人的话现在就要和他讲。奥拉，请帮我联系栾华，约在天上之鹤北门。” “好的。”星黎和奥拉不约而同。 “麻烦你不要和栾华说这些，我会去主动问问他。我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好，我答应你。” 玉雪系上围巾出门去了，走了不远就坐上了公共电车，往天上之鹤北门去。栾华得到消息后，也匆匆前往北门，两人见面后，先是打了番招呼，随后就往天上之鹤内走去。天上之鹤以一片栖息着大鹅和丹顶鹤的湿地着名，它十分庞大，碧波荡漾的水面上生长着芦苇。芦苇随着微风摇曳着，仿佛比划着暖冬来了，暖冬来了。 “今天有这闲情雅致，怎么突然把我叫到这里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讲一讲。” “你说吧。” “你是不是查过我的信息。”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栾华显得手足无措。玉雪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看着她。或许是穿的比较厚，她的脸蛋和鼻头都是红通通的。 “栾华先生，星黎女士为您发来一条信息，请您查收。” 栾华简直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他一边感谢星黎，一边急忙的在视界中调取信息。星黎说，玉雪和女孩子们一样，喜欢诚实的男生。如果遇到了任何问题和疑问，你一定要实事求是的告诉她！ 真是雪中送炭。迎着玉雪的目光，他轻轻地点点头。 “好啊，那你讲讲，你了解到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比较可惜，比图特勒尔的信息保护太强大了，我的声望等级还没有获得提升，所以我真的没有查到任何你不愿意展示的信息。”他说的这是实话，理论上来讲，作为普卡极点的大使，比图特勒尔应当给栾华颁布至少+2的声望，但王侯委员会的文件迟迟没有传到比图特勒尔，就像比图特勒尔请求他们回信的通市条约一样。他害怕玉雪不相信他说的，就再补充道：“我只能在一些平台上知道你的生日，你的住址，和你的工作。” “好啊，那你讲讲，我的生日，我的住址，我的工作。” “你的生日是3610年5月31日，住在库希尔（湖畔）府（社区），现在在奇卡学院社会科学专业学习。” “好，说的没错，还有些别的吗？” “比方说？” 玉雪凑了过来，挽住栾华的手，缓缓向前走着。走到湖边的小道上，她说： “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还有一些不太好的视频。” 玉雪还是决定赌一下。就像刚刚和星黎谈论的那样，玉雪觉得栾华之所以没有察觉到肖光耀只是一名有名气的人，是因为他对海兔的使用不够熟悉。但他相信栾华是计算机高手，那么这样，就能够找到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 她看着栾华，栾华的表情显得不那么自然。他的脸上挂着微笑，但颧骨上的肌肉明显绷直。这种笑容并不是脸颊上的肌细胞牵动着的，而是一种故意的，人造的，职业假笑。 “看样子是有吧？” 栾华点点头。玉雪也点点头，然后松开了栾华的胳膊，独自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玉雪在思考些问题，就像栾华刚刚没有拒绝玉雪的邀请，也没有拒绝玉雪挽栾华的手。那他还喜欢自己吗，还是给予自己一些所谓的尊重罢了。 栾华就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 “栾华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我知道，是因为一些犯罪集团，这我都明白。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玉雪倒是十分诧异。那些海兔上擦边的女人，和评论里说虎狼之词的男人，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想看的想得到的想做的是什么，之所以不表达出来，是为了不被别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实名制的社会，也杜绝不了网络的不健康。这些年来那些研究互联网社会的学者们逐渐都明白了，就像社会一样，人们就算是有头有面的生活在一座座城市之中，依旧会做出违背道德甚至违法的事情来，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社会。 男生们看到这种视频，难道不会有那种情感和感觉吗？ 玉雪想起来，栾华和星黎都同她说过，黎泰祁是一个伟大的家族，家族里的孩子们从出生到步入社会都在不断的学习，没有时间和权利去做那些本性的事情，更没有时间享受感情。这样想想，栾华是十足幸运的，他逃出来了！ 但即使这样，栾华也一定会的，他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才应该是最重要的。玉雪很快的找到了主要矛盾，这一刻她像极了一个有足够的科学素质并将它用于社会实践中的顶级知识分子。 “我还知道都有哪些人下载了。” “你！”玉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把他们保存的都给删掉了。”栾华没说自己用神技杀人的事情。 “啊！”玉雪还是没能说出来什么话。 “那些视频只能通过两种方式保存，一种是十分昂贵的境外网盘，另一种是这个。”栾华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个塑料封存袋，袋子里放着一张内存卡，接着讲：“境外的网盘所保存的数据链都被加上了犯罪的词条，以我了解的比图特勒尔，那些东西不可能再回到比图特勒尔来。但是这个，不会被加上任何标签，所以是他们最稳妥的方式。我检查了他们十二个人的电脑，除了一个叫午木的人，其他的都没有境外网盘，只有这个东西。” 栾华举起玉雪的手，把封存袋放在了她的手上，继续说：“我并不是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而是知道你今天突然叫我来，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我把它准备上，好让你也能够放心，这是世界上最后一份了，要怎么处理，都依你。” 玉雪直勾勾的看着栾华。 “我保证是最后一份！” “你说的午木，是神风军团的对外发言人吗？” “是啊。” “你找过他？” “没有。”准确来说，确实没有。栾华是直接偷袭，将午木打昏过去后，为他打了一针“木马”，毁灭了意识上传的脑机接口后再将他杀掉的。他都没有看到午木的正脸，午木也自然看不到他的正脸。 “好，我知道了。”玉雪仰起头看着天，泪水在眼眶里悄悄打转。 “这件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请你一定相信我！”看到玉雪伤心，栾华显得有些着急。玉雪低头狠狠地把内存卡掰成两段，豆大的泪珠掉在围巾上。栾华趁势搂住她，轻轻为她擦掉泪痕。 “谢谢你。” “别客气，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第49章 我们的心 “您不是一零年出生的吗？” “我是零五年出生的，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五年前，我还在合道当特遣员呢！” 阳秋和天落顶着灵兽的进攻，节节败退的时候，还不忘闲聊一场。 3630年一月，比图特勒尔迎来了第六次灵兽入侵。此次灵兽入侵规模远大于前五次之和，在大陆东岸的比图特勒尔城、西岸的司空城、北岸的福摩达斯港、南岸的芝柯城等地纷纷出现了灵兽，共计十二座城市，有十二只灵兽袭击。族式人们纷纷集结，前往各地清除灵兽。 比图特勒尔关注到了灵兽入侵的前兆，他们在太空中以大能量集团呈水滴状冲入星系，遇到没有生命的行星只会化作能量，一旦进入比图特勒尔首星的生物圈，就会转而成为灵兽。故此，社统认为是第二宇宙的能量以水滴团的形式冲入了第一宇宙。他们只是一团微不足道的能量，但踏入比图特勒尔首星，就会获得生命。 在比图特勒尔的第51-60空间中，遍布着庞大的灵力和灵兽，对凡人而言，这里恍如仙境。星曌及时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看着还在诧异的首相，建议道：“比图特勒尔首星的生物圈应该是由三石进行守护的。那些高密度能量团无论是到达第一宇宙的任何地方，都以能量的形式散开。唯独朝向比图特勒尔的这些，会在踏入比图特勒尔首星成为灵兽。这一定与三石和三界有关系，我建议请自然科学研究院成立特别小组，对这一现象进行研究。同时，我也会对三石进行调查。” “好，那就尽快吧！” 星曌转身离去，他现在要前往天行一广场，找到三石，确定它的守护生物圈的阵法是否在第51至第60空间中，如果是这样，那就代表这一阵法有漏洞。但如若是这种巨大的能量直接轰击在比图特勒尔的首星上，或许更加糟糕。星曌需要同三石对话，来明白三石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老样子，他站在比图特勒尔的大道上，双手向前，往后一拉，就能够把自己拉到天行一广场上。比图特勒尔是高维的空间，星曌是高维的使用者。 前线，阳秋和天落还在讨论如何对付这只庞大的怪物。 “怎么不叫你的海虫来一趟！”阳秋吆喝着问。 “请那些灵兽和神明来也是要做动员的！这一次太紧急，没能去请！”天落吆喝着回。 “那现在怎么办！” “把毕生所学都拿出来！让这群灵兽小儿们瞧一瞧大爷我的实力！” 吆喝罢，天落搓起来了手。阳秋以为他冷，于是便问：“穿的衣服太少了，下次穿厚点！” “少说话，我在施法！” 天落的搓手是有讲究的，他将两掌的根部对接，随后各自旋转半圈，再顺着中指拉开，一张硕大的淡蓝色网出现在了他的两掌之间。 “接招吧！”天落将这张网推出去，撞在灵兽的腿上，炸出来了一个大洞。鲜血和肉块漫天飞舞，巨大的怪物轰然倒地。 “这是什么招式？” “操纵灵力汇聚成一根根线条，把他们织成网，从而用最小的能量损耗释放最大的威力！” 整个战场轰轰隆隆，机甲巡飞声，舰船跃迁声，末日武器充能声，爆弹轰裂声震耳欲聋，即使使用着智慧核心的队内语音，依旧难以使对方听清自己的声音。 “倒下啦！闪！” 两人一个箭步跃出几十米，失了前蹄的灵兽重重的栽在地上。 “阳秋！上！拔掉它的灵力核！” 如同恩师点通了学子的疑惑，阳秋心中拨云见日——对啊！移除灵兽的灵力核，远比使用能量中和器消耗要迅猛得多！ “我来！” 阳秋的手臂两边伸展出绿蓝黄彩的光索，将灵兽紧紧缠绕起来，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找准它的脑袋，用白炽刃一划，将血淋淋的灵力核拽了出来。猛兽剧烈的扭动着，四肢在绳索的束缚下挣扎，坚实的地基被扬起漫天的灰尘。它挣扎着，逐渐平静下来，身上的光满褪去，只剩下了硕大的身躯缓缓地成为碎片，消散在虚化的城市天空。 天行一广场上，星曌召唤出圣台，三石坐在圣台之上。看这它的体系残缺着的神石，星曌觉得十分愧疚。 “繁星守护，欢迎你您到来。” “三石，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事讨教。”自从三石不再是那只小白兔后，星曌便感受不到它身上的那种可爱的气息了，更多的是对在圣台上神秘的三石的尊敬。 “您请讲，凡是我知道的，都一定会告诉您！” “我们发现了第二宇宙的裂缝，在去年的前七个月和今年一月探测到了从洞口喷射出的许许多多高能粒子团，他们冲向宇宙中，与行星、恒星碰撞在一起，以电磁和热辐射的形式散失。但唯独能量团进入了比图特勒尔的结界，便化作强大的灵兽，发起剧烈的攻击。我怀疑，是三石控制的比图特勒尔的生物界阵法有不足之处，或是你极力保护比图特勒尔。” “繁星守护，我绝不会伤害比图特勒尔。我们是同一阵线里的战友，这样的问题，我会尽力解决。” “我想，把这些高能粒子团引入到深渊和量子空间中去，也能壮大比图特勒尔灵力的存储。” “您的想法十分美好，我会尽力去做的！” 分别后，星曌又回到了比图特勒尔战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工程队正在打扫战场。 “怎么样，如何杀掉了它？” 见到了两人捧着一颗透明的蓝色球体在研究，星曌也凑了过来。 “我们清理掉了它的灵力核，他挣扎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星曌凑过去，才发现那蓝色的球体内困束着强烈的光芒。 “这便是灵力核？”星曌想要去摸一摸这个伟大的东西。他设计过星舰，设计过堡垒，见过超异空，平定过众多文明，却从来没有看到过灵力核。接到阳秋捧到脸上的灵力核，他也发出了像年轻小伙子那样的惊叹。 它的颜色清澈的近乎透明，像打磨好了棱边的宝石，在内核的光芒下发散美丽的色彩。它的十分温暖，有常人肌肤的体温，又柔软的像女孩子保养的脸蛋，捏一捏还能够感受到肉体的亲近。星曌凑近嗅了嗅，脸贴了贴，仿佛感受到生命在灵力核中生长。他注视到里边蓝色发光的与能量仪中的液体十分相似，或许同那些东西一样，这些如同液体般的就是能量本身。他们不会猛烈的爆发，只会以光的形式散去。像硝化甘油一样的能量本身，却没有炸弹那般的狂躁，像是宇宙赏赐给文明的一杯羹，无论如何烹饪，它都鲜美万分。 “这便是我们的心吗？” “或许是的，星曌先生。” 第50章 这里太挤了，你往那边去去 比图特勒尔城具有比图特勒尔城市群的商贸、休闲、文化、研究和政务功能，比图特勒尔社统大楼坐落于比图特勒尔城的正中央。政务大楼采用“分裂锥形”式的设计，中央大大的裂谷身处一道长长的光。这是十分稳定的量子通信隧道，能够与悬在太空中的同步空间站有效的交换信息。在比图特勒尔首星上方有众多的“杆子”，还存在薄膜一般的“环改”，和一个巨大的万米级空间站。三石提供的灵力场为比图特勒尔的首星提供了有效的保护，致使比图特勒尔没有为自己的首星建设行星盾——这也是第二宇宙中释放的能量团袭击比图特勒尔首星时会直接成为灵兽。 “第二宇宙的链接黑洞所释放的能量脉频，与灵兽的脉频基本吻合。灵兽在真空中运输时，同样采用大口径高能粒子的形式。因此，三石的阵法误认为是灵兽运输至比图特勒尔首星，从而将它们化作了灵兽。” “那这也解释不通啊。除非它们半身就是灵兽，要不然怎么会被三石恢复成灵兽的模样呢？” “或许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太空中的这些能量，可以由三石直接利用并养育出灵兽。” 听自然科学院的学家们这么一说，首相似乎有点眉目。再想到三石的能量和工业化的能量来源完全不同，就觉得能够理解了。 “哎，也是，那些幻术之所以被称为幻术，只是我们的科技尚且不能理解罢了。有朝一日，我们也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把这些高能粒子团，改造成我们希望的模样。” “这种设想是十分伟大的，首相先生。事实上，我们的科技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首相大人，您不关心，黑洞的另一边是什么吗？或许，我们抓住这个机遇，就能够在其他文明进入第二宇宙之前抢占先机，竖起比图特勒尔的旗帜！” 首相点点头，坦诚的讲，他当然希望能够在众多文明之前抢占到先机，率先树立起比图特勒尔在第二宇宙中的大旗。但是，这并不是一句话、一个议程、一个决策就能够做到的事情。现如今比图特勒尔的星际折跃方式虽然先进，但方式并不丰富，尤其依赖空间的稳定性。第二宇宙的裂缝最初期只是不规则的时空扭曲产生的，现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了小型的黑洞，而且与比图特勒尔的首星相离不远。倘若想要在第二宇宙中建立起比图特勒尔的岗哨，首当其冲的是将黑洞拖拽到几光年外的位置，进一步观察，并通过科技手段对黑洞的稳定性进行提升，这样才能够保证船只成批次的通过和大型船只对黑洞质量的影响。 稳定黑洞的手段是有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回收黑洞两端的涡流——这种高能粒子往往拥有超越光速的能力，它们也正是黑洞蒸发的一种表现。将黑洞蒸发的质量的90%重新以束的形式回馈给黑洞，就能基本上保证黑洞的稳定。再为黑洞提供其他恒星采集的物质和能量，就能不断的壮大它，最终使用它。 但稳定和使用黑洞只是开发要做的事情，现如今最大的问题是黑洞的另一边是否有文明、是否有敌对势力。使用引力子进行宇宙的高维探测效率十分高，能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谱写好整个宇宙的星图——同第一宇宙一样，第二宇宙也被认为是包夹在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它的空间曲率在万光年的单位上也是平缓的，这代表第二宇宙的背景和环境与第一宇宙基本相同，比图特勒尔可以种植出于比图特勒尔首星时间基本完全相同的星球和哨站来。 另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把黑洞牵引到预定的位置。要知道，黑洞被认为是宇宙中引力和密度最大的天体，想要拖动它，完全不是几百团引力子集团能够撼动的。首相坐在社统大楼的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硕大的虚拟屏幕上小小的黑洞，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方法来。他一直坐到下班，都没能想出来什么对策。万般无奈，他走在回家的道路上，看着天边橙红色的夕阳。 “真好啊，暖洋洋的。这玩意儿要是绿的，我都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风景。” 比图特勒尔星系的恒星是一颗完美的o型星，十分适合铺设戴森球。但比图特勒尔的首星坐落于次，使用戴森球来收集他的能量总会带来弊端——戴森球的庞大结构覆盖了或部分的覆盖了阳光，从而造成部分时间中星球会陷入阴暗。而且，庞大的辐射会对星球造成影响，仅仅使用环改压力实在太大。稳妥之下，比图特勒尔采用了戴森球的前置科技——戴森云。戴森云部分的遮盖恒星，不仅可以缓解紫外线强度，还可以用于发电，简直一举两得。后来，这种戴森云应用在了众多殖民地的恒星上，即产生电力，又能够减少辐射。 今天不是星公馆聚会的日子，星曌往往把这种聚会放在临近周末的一个晚上。比图特勒尔没有法定的周假，有些比较狠的人一天能够接两份临时工，做16小时工作，得到16+的工时，持续七天。赚够了今年工时的人就可以一直休息到来年一月七日。一月一日是比图特勒尔的新年，人们也会纪念自己的星球环绕了恒星一圈，这是法定假日，此时的工时权重和工资基本上是最高的。首相这种社统人员则不太相同，他们实行的是独特的制度，类似一些国家和文明的《文员法》。首相和大臣们都一样，每天都要参与到政务处理，至少四个小时。比图特勒尔的社统组织并不庞大，众多事情都是奥拉直接解决的。 今天首相从早上六点就开始了工作，一直忙碌到五点多太阳落山的时候。他想着能把光变换颜色的本领族式人也有，倒不如在这件事情上也去问一问星曌。 他坐上城市电轨，前往星公馆。没有客人的星公馆并不算是热闹，几只小狗在院里歇息，住在星公馆的那些朋友们也纷纷呆在屋子里，恋爱的恋爱，工作的工作。整一个星公馆就像是大的私人公寓，容纳了许多的情侣和配偶，甚至是家庭。不仅仅是星公馆，许多房屋都是如此。现在房子也不需要缴纳房产税了，但社会的状况却仍然没有改变。或许这种群居生活已经刻在了比图特勒尔公民的脑海里，在一段时间内不会被改变了。林走上门廊，擦了擦鞋子，过了玄关，看到星曌和南琳，还有元灵泽与花结坐在沙发上看连续剧。 “好生休闲啊，星曌先生！” “耶！林先生，什么风给您吹来了！”星曌慌忙站起身，南琳也放下了手中的零食，为林·尤梅尼卡斟上一杯茶。星曌步入玄关，将尤梅尼卡往里迎。 “今天是挺休闲的，没有什么事情做，所以就和爱人看些电视剧。” “真好！打扰到你和妇人的雅兴了，我此番前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探讨。” “坐下讲。”星曌迎首相到半环的沙发上。 “来这里吧。”首相却指了指靠着墙的多功能桌。两人坐上高脚凳，启动全息投影，调到第二宇宙黑洞的画面上。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能够使用这个黑洞的方法。为了能够有效的利用它，并且不会影响到比图特勒尔星系的正常运行，我想要你能告诉我一个方法，好让我们将黑洞从比图特勒尔首星的附近引导到十二光年外的顿赫尔特星系中去。” “引导到十二光年外？要多久去做这件事情？” “最多一年。” 星曌搓起了下巴，将一个高质量高密度的黑洞引入一个星系十分困难。黑洞自身就是空间扭曲的纽带，没有使用空间运输的方法将它进行移动。采用牵引光束或是高能粒子撞击也只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比图特勒尔研究了那么久的黑洞，但确实没有能够移动黑洞的有效方法。 “坐标系的问题不需要考虑，现阶段我们有能力确定目标星系的准确位置。但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去牵引一个黑洞，让它听我们的话，往我们想要的地方走。” “让黑洞听我们的话……”星曌也思索了起来。三石固然有高超的能量，但是对于黑洞这种可以将能量也收入囊中的天体，让它来移动这个黑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样，黑洞也是高维体，他们找不到任何一个位面能够触碰到黑洞而不被它吞噬。黑洞是听谁的话在宇宙中运动的，是引力。使用引力子集团去牵引黑洞或许也行不通，更不可能使用人造黑洞来牵引人造黑洞——纵使有效，但太过缓慢。而且，一年内要运动十二光年，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方式是不可能有效果的。 他恍惚间看向南琳，想到南琳在床上滚入他怀里的那一刻。 “仿佛有一个办法了！” 星曌的想法是引用曲率引擎的原理，在黑洞前后建立起曲率差，从而让黑洞成为舰船，舰船成为引擎。有了想法后，第二天，首相就进行了可行性验证。这种想法些许大胆，但值得一试。虽然有可能这种前所未有的曲率引擎会停不下来，让黑洞直接飞出去，但无论如何，只要它原理了比图特勒尔，并且还在存在在宇宙内，就仍有办法去利用它。 为了验证这一方法可靠，比图特勒尔舰队尝试着去运载一颗行星，十分成功。超大的曲率引擎能够提供更高的速度，只需要三个月就可以将黑洞运送到顿赫尔特星系。但是黑洞毕竟是高质量天体，在它的路径上会产生巨大的时空扭曲，必然需要工程队进行空间修复。 “空间修复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比起迁移黑洞，这件事情相对简单一些。” “那就交给上合部，准备统筹这项工作吧！” “好的首相大人。” 第51章 深邃的恐惧 比图特勒尔原计划是在3631年来临之时将第二宇宙链接黑洞推到指定的位置，从而开启对第二宇宙的探索和资源的开采，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现在探索出的唯一的方法只需要两个月就能够达成这一目标。缩短的工期带来了更大的隐患。一旦开始迁移黑洞，巨大的空间扭曲就会在比图特勒尔首星到顿赫尔特恒星之间就会产生巨大的折跃效应。这些空间扭曲或许会使后来途径这里的天体降维，但在它形成之前，比图特勒尔首星就会逃离这里。 社统形成了意见，并不打算去修复这个空间裂缝——如果修复，就需要派出舰队和舰长超越第三宇宙速度，以至于能够留在虚空，对空间裂缝进行修复，这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此行一去就代表着永远不能回到比图特勒尔，他们将会留在遥远的舰船上迎接自己的死亡，或是持续前行，直至遇到下一个文明。最美好的结局，莫过于他被崭新的星系捕获，通过开采资源，创建出一个舰队的文明。 但是，社统的意见要对公民进行公示。拟写社统报告时，黑洞的迁移就已经启动了。 致比图特勒尔公民： 自3628年末，比图特勒尔遭遇第一次灵兽入侵始，我们的科学院天文台在比图特勒尔首星附近（15au）发现了一道时空裂缝，它是一种发育不完善的黑洞。经过先遣队的鉴定，该黑洞为第二宇宙链接黑洞。比图特勒尔天文台持续关注时空裂缝的发展，并确定在3629年末时，该时空裂缝生长为黑洞，并在此同时发生了第六次灵兽入侵事件。对于黑洞性质，比图特勒尔社会统御组织尚难以定论，但黑洞过近的存在对比图特勒尔首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经过繁星守护、三石等探讨，并通过科学院进行可行性探测，我们要求海兔舰队对第二宇宙链接黑洞迁移至十二光年外的顿赫尔特星系，黑洞将蚕食该星系的恒星和部分其它天体，并在科技台的帮助下成为稳定黑洞，从而使海兔舰队能够在第二宇宙建立比图特勒尔岗哨。 当您得到这份信函时，海兔舰队已经开始了黑洞的迁移工作。这项工作将会在3630年3月12日完成。 由于过快的高质量天体进行曲率迁移，将会在该项工作启动时存在于比图特勒尔首星的时空场，与这项工作完成时存在于顿赫尔特星系的时空场之间制造出巨大的时空扭曲。这种时空扭曲会对过往的任何天体降维，它由于存在于宇宙背景之中，因此相对于我们是静止的。 比图特勒尔社会统御组织认为比图特勒尔虽有义务对文明发展所造成的环境破坏履行修复，但由于其相对静止的性质，我们启动修复工作，将会派出的舰队和舰长会永久的与我们失去联系。这项工作需要伟大的牺牲，因此，特此对该项工作是否启动一事告知全体公民，征求意见。 意见的征集将会在3630年3月11日截止。 3630年1月2日。 社会统御组织。 大多数比图特勒尔公民们正在庆祝新年辞旧迎新的时候，比图特勒尔社统对公民发布了自己的意见。本就吵闹的新年热闹了起来，一时在海兔上形成了巨大的浪潮。 “科技台、天文台，他们也都同意比图特勒尔不修复这些破碎的空间吗？”科技台、神技台、天文台和堡垒台这类以“台”结尾的，大多形容的是由社统控制的专精于某领域的一切。比如天文台就包括了社统的所有天文工作者、天文文献、天文学界等。 “不修复并未形成决定，社统内部也在进行讨论，但经过统计，社统大多数西朗们更加倾向于不修复这些破碎的空间。但这与大家共同的选择会同样对结果产生公平的影响。” “现在黑洞还对比图特勒尔产生威胁吗？” “仍然产生威胁，即使黑洞被曲率迁移，但仍然会释放能量。虽然其在跃迁过程中会与我们产生相对论时间差，但黑洞自身超越时间限制，故不会爆发式释放能量，比图特勒尔也不会发生爆发式灵兽入侵。” “详细的修复工作内容可以透露吗？” 社统对详细的修复计划进行了公布——社统虽然不愿意去做这件事情，但还是做了周密的计划。它有求必应，做完全准备，是公民支持的重要原因之一。 “还真是令人后怕啊！” “比图特勒尔会竭尽全力保护公民安全，维护空间稳定，推动文明复兴。” 1月2日晚，大家受到星曌的邀请，纷纷来到星公馆。首相和萧笙梦由于过于忙碌，因此缺席。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谢谢星曌先生！” 宴过半巡，天落就讲起来了迁移黑洞这件事情。 “星曌先生，社统那边说我们迁移黑洞会导致时空破碎，这对比图特勒尔会不会有影响？” 星曌放下了茶水，咂咂嘴，道：“影响是会有一些，但是比图特勒尔的首星以每秒两百多公里的速度在太空中运动，所以对于我们的生活来说不会产生什么较大的副作用。但是，如果社统最终决定不去修复这件事情，在其他的文明眼中就会扣分。” “掉分项呗！”晴空就附和。她扎了两支麻花辫，随着她说话摇摆着，显得很活泼可爱。 跟着天落的问题，大家就讨论了起来。南琳也问星曌这种降维是什么样的，星曌说就像着名的前科幻小说threebodys中描述的二向箔一样。 “就是那种把星系全部扁平化的东西？” “对。但不完全是。降维和把立体的物质压成片是不同的。人们生活的空间本就是高维的。虽然原理不同，但依旧会使来往的天体进入一个更低维度的宇宙。” “更低维度的宇宙？” “是，比方说我们生活的就是四维宇宙，我们可以感受和利用时间。如果我们降维，就会进入三维的宇宙，无法感受时间，只能利用高度，整个比图特勒尔首星对我们而言则是巨大的。” “那是不是和降智一样呢？” “当然不是。降智之后的人只是失去了对生活的认知。降维后的人是改变了对世界的认知。” “那能不能恢复呢？” “不好说。目前理论中的手段是将被降维的人进行克隆，从而将他们从降低的维度中拉回来。”星曌举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又补充道：“不过我们自身就掌握着高维，我们的方法就是利用空间进行升维。三维生物对二维世界和四维世界都无法理解，但身处高维空间里，我们就超越了各种维度。” “大家请看！” 星曌敲了敲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大家的讨论停止了。目光下星曌站起身子，双手猛地张开，身后浮现出明亮的阵法。墙壁、大地、天花板仿佛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宴会的客人们纷纷手牵着手，惧怕倒在好似地震的剧烈晃动之中。 星公馆消失了，众人坐在沙发上，观望着整座城市在身边游动。他们像坐着没有窗户的空天机，穿越比图特勒尔的高楼大厦，在大道上飞快的穿梭。他们来到了社统大楼，随着量子光纤升入太空，跨过空间站的钢铁框架，直入深空，进入星云，穿过色彩斑斓的迷雾，跨过闪耀之间的群星。他们冲入黑洞，进入奇点，四周却好似变成了一格一格的衣柜，每一格都摆放着他们在星公馆中的模样。这些画面运动着，好似能够看到他们所有的未来。这是一个没有顶和底的空间，就像电梯井。他们一路上升，四周的格子快速闪烁着光芒。他们冲入了一个球，球外看到了众多的球体，球体冒着各式各样的光。 星曌指着一个蓝色为底，黄色为花的球体道：“各位，现在我们能够看到的这颗球，就是我们存在的第一宇宙！” 大家纷纷朝星曌手指的地方望去。这颗蓝色的球晶莹剔透，在它的表面还映射着其它的球体。 “那些就是第二宇宙，第三宇宙，和无数个宇宙吗？” 天落指着远方数不尽的那些球体，它们晶莹剔透的，悬挂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映射着彼此的光，像璀璨的霓虹灯下悬挂的玻璃球。宇宙如此的浪漫，在高维的空间中他们深深地感受着世界的庞大和他们的渺小。 “是的，在那些众多的宇宙中也有不同的生命，也会有生命步入高维空间，像我们一样观察我们！” “这真是……太震撼了！” 他们跟随着星曌穿梭在璀璨的闪闪发光的玻璃球之间，能够看到发生在不同宇宙中不同人们之间的事情。 “阳秋你看！那个人好像我！” 大家顺着星黎指的方向看去，有一位女士和星黎的模样简直来自同一个模子。 “你说会不会找到你呢？” “当然会有！”阳秋紧紧的挽住星黎的胳膊。 “我们要回家咯！各位，请挽好爱人的手！” 星曌施法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来搂住南琳。回去的过程十分凶险，是完全往下坠落的感觉。坠落最能够引起三维生物的恐惧，尤其是在没有顶棚的沙发上。享受过太多地心引力的人们面对四周空间迅速上行，星光闪烁，流光四起，不仅死死抱在了一起！ 当流光涣散而去，大家只是坐在星公馆的沙发上，那里都没有变。 “卧槽！我怎么给沙发怎么抠了个洞！” 第52章 内心的勇敢 “比图特勒尔在文明中拥有先锋模范的伟大作用，就应当以身作则！这里的人们从来不会因为死亡而恐惧，因为我们是先锋，我们是旗帜！” 在海兔上，人们更加倾向于比图特勒尔派出舰队进行空间修复。海兔舰队也常常向社统提出修复空间的建议。社统在社会思潮的影响下，也渐渐从主逃转变成主战。整个比图特勒尔陷入了无边的激进主义和先锋主义之中，公民不畏死，社统不畏战，舰队等待着发号施令，只要首相公布比图特勒尔将派出舰队进行空间修复，整个社会就会被无尽的幸福和荣誉填满。 赤华和奇卡不多见的达成了一致，奇卡的学生和老师们扛起了硕大的旗帜，拉出了红底黑字的横幅，赤华的学子们则擂着鼓，打着锣。他们一声声的吆喝着：“行我之利，履我之义，树我之旗，奋我之力！”在《比图特勒尔宪章》的集会权篇发条的保护下，他们聚集在天上之鹤，浩浩荡荡的拉起数万人的队伍，顺着瓦与西带两侧的大道往社统大楼游行。 集结开始时，首相刚回到家里坐下。他正准备给星曌发一封电子信件，还没有写到一半，就被奥拉告知天上之鹤公园正在进行集结。 “集结？集结的主力军都是谁？” “奇卡和赤华学院的学生、院士和教师们。” “他们集结做什么？”首相戴上了防疲劳眼镜，显得更加成熟了。这种眼镜可以和视界相连，有效避免了光直接打在视网膜上的那种不适感。 “他们还没有打出自己的口号，尚且不知道他们的动机。” “社理部反应署行动了吗？” “社理部已经收到了上合部的通知，派遣了机队进行跟踪。” “机队隐形了吗？” “机队按照惯例，全部使用隐形勘察级，启动隐秘行动装置。” 首相站起身来，眉头稍稍皱了起来。他也不太清楚这群知识分子们都要做什么。比图特勒尔的知识分子非常之多，占整个比图特勒尔人口的60%。不论他们学习的是实践还是理论，他们总是激进主义的代表。倘若这种游行是某个公司，某个社团发起的，或许他们的口号并不会得到众多人的赞同。但如果这种游行是比图特勒尔最具代表的两个学院发起的，那么公民们云集响应，就会缓缓成为倾覆大舟的海浪。 “现在有没有留在社统的西朗？” “冯春华女士、拿布鲁卡先生和纳林卡先生都留在社统大楼。” “张志胜现在在哪里？”张志胜是社理部部长，统管社理部六部。这件事情他必须要站出来，让卡彻或是其他的官员说话是没有意义的。 “张志胜先生在合道进行社会调查，恐怕一时半会回不到比图特勒尔。” “好！”合道自我革命后，上合部就派遣了一些团队前往合道进行社会调查，张志胜亲自前往，说明他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 首相站起身子，关闭了要向星曌发的信件。他要亲自前往社统大楼，直面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他坐上了电车，一路往市中心。路上，他看到众多的市民也加入到队伍中去。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车上有人问。 “噢，集会嘛！上一次社统发布要不要对什么空间进行修复的事情，他们有很大的意见。看着阵仗，估计是往大楼去的。” “我的天，这么大声势。” “对啊，看那些官员们要怎么迎接这些人吧。” 车上还有中途下车前往集会队伍的。集会声势浩大，已经填满了瓦与西带两侧的大道。那些大道宽有五十米，乌泱泱尽是人群。 “千万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要出现踩踏事故！”首相心里这样念叨，随即向反应署发送指令，要求他们立刻派出支队组织集会纪律。指令编辑到一半，他就停止了。他看到了高楼大厦间飞行的机甲，举着大广播组织着群众们注意安全。记者们举着摄影机跟随着队伍，注视着他们的动向。 现在林·尤梅尼卡的首要任务就是赶在集会人群到达社统大楼之前赶往那里。但由于众多的人流，电车也不得不停止运行了。 “乘客们，实在抱歉。人流量太大了，路上走不了。我们也不能直接启动悬浮，否则电磁场会对这群孩子们产生严重的影响！” 首相随着人流下了车，拍了拍胸口呼唤出机甲，飞了起来。还没飞多久，就被机队拦截了下来。认清他是首相后，又再次放行。 “首相大人，感谢您！”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社统的机甲上喷有比图特勒尔社统的标志，一眼就能认清楚。机甲驾驶者的身份同样对反应署机队公示，他们很快就能认清楚在天上飞的这位是谁。 “快看！是社统的机甲！”人群们呼喊起来。 “行我之利，履我之义，树我之旗，奋我之力！” 大旗招展着，人们走向社统大楼。首相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的人群。能够来到社统大楼的官员（在比图特勒尔改制后，官员被称为卡特尔，领袖被称为西朗。后来，统称社统人员为西朗）也纷纷来到了高台。栏杆很高，却拦不住政客和民众将心比心。 口号声越来越大，没过多久就到了社统大楼下。高台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呼喊着，等待着他们的代言人和首相对话。首相也在等待着他们稍稍的安静下来，维持好秩序，不要发生踩踏事故，并回答他们的问题。 “敬爱的首相先生！您好！”人群中间有个人站到了升降台上。台面缓缓升起，直到比一个人还高。 “你们好！”高台上有麦克风，他的声音击打在高楼大厦上，传播到整个天行一广场。 “先生，请您看我们的旗帜！”说罢，人群中张开了一张超级大的红布，布匹上书写了十六个大字，是他们的口号。那几个大字一时间看不出用的是什么样的规范文体，想必是组织起来自己书写的。 “谢谢，我明白了。” “首相先生，我们诚挚的呼吁社统启动对时空扭曲的修复工作！比图特勒尔的人们不惧怕牺牲！” 人群们呼喊起来。 “先生们，女士们。”首相开始回答他们的问题：“我真诚的感谢你们热烈的呼喊。正如你们所说的，权利与义务是相对的，这是《比图特勒尔宪章》所强调的内容。同时，比图特勒尔三十万人的先锋的国度，更应当担任起旗手的任务，竭尽全力的带领我们的所有国度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零号比图特勒尔只有三十万人，但比图特勒尔共有一百余空间和众多附属国。截止3626年，比图特勒尔文明的人口达到了370亿，后来发展到400亿。对比图特勒尔其他空间而言，每十个空间为一整组，对外积极联系，对内自治，与零号比图特勒尔之间的关系密切却疏远。零号比图特勒尔能够处理这四百亿人的事务，因此对这些空间和附庸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对零号比图特勒尔而言，整个三十万人的比图特勒尔才是它们的“集体”，整个比图特勒尔只是文明。他们属于这个文明的一员，但不属于其他集体。 “公民朋友们！奥拉与社统认真的查阅和总结了你们所有的来信和海兔上的发言。很感谢你们对修复工作的支持。社统在发布公告时，也做好了修复工作的可行性检验，得到了奥拉的肯定和科学院的认可，比图特勒尔有能力去修复这些破碎的空间裂缝。 “但是，敬爱的公民朋友们，前进需要牺牲。空间裂缝并不会对比图特勒尔文明造成影响，只会对数亿年后来到这里的天体产生降维作用。这些降维虽是不可逆的，但拥有解决的方法。如果我们启动修复工作，需要派出十二只舰队，二百余名战士。这些战士们会脱离与比图特勒尔失去联系，永远与比图特勒尔分裂。如果幸运，他们也每天只能生活在封闭的舰船中，等待数不尽的日后被其他天体系统捕获，产生崭新的文明。这对那些战士们来说是打击，是摧残。这样的文明必然会催生束棒与极权主义的生长。我们并非不勇敢，而是我们不愿意再在宇宙中建立起一个黑色的文明和政权！” 热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了，首相长吁一口气。升降台上的发言人也默不作声，或许他们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但确实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案。 人群陷入了矛盾里，领袖停止了发声，矛盾也产生在了人群之内，显然有很多人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后纷纷离开了人群。高台下的人们又乱作一团，机甲在空中不断的发送指令，细微的引导着人们的流动。 “公民朋友们，辩论仍然没有结束，请你们继续在海兔上发表自己的意见。社统将不断学习，不断努力，争取能找到最好的方案！我们诚挚的感谢你们内心的勇敢，请相信，比图特勒尔的内心也是勇敢的！” 第53章 文明启航 如果狭小的舰船和严峻的社会会使他们逐渐成为黑色政权，那么为什么不为他们提供巨大的生态的舰船和宽松的社会环境，让他们能够在舰船内正常的生活、工作、恋爱和运动，并且采用数字化民主的治理方式，会不会避免出现政权改变颜色。零号比图特勒尔采用的治理模式就类似数字化民主，但整个比图特勒尔组织则使用合成型专家统治以能够最快速便捷的处理全文明的政务需求。 “直接参与民主制最大的好处就是每一位公民在国家事务中拥有自己的发言权。但即使直接民主制最为狂热的拥护者也不得不承认，它的格局极其之小。自从雅典人在阿哥拉集会上竭尽全力地大呼小叫以来，政治哲学家们一直在寻求一种更为高效格局更大的民主制度。 随着科技技术的进步，特别是在互联网兴起并将全世界连为一体时，让人们获得了在未来解决民主格局问题的希望。而在数字化民主中，某些问题将以全民公投的形式进行抉择，之后会被投放至公开讨论、评论与投票之中。公民则可以利用诸如智能手机等现有的技术手段，来浏览这些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并进行投票。 许多互联网社区已经包含有参与制的某些指标：对火爆的话题进行投票、对评论‘点赞’、转发等等。这些问题可以反应出参与者持有的社会资本的粗略估算。一些政治哲学家相信这类体系可以延伸至政治问题之上。从表面上来看，该体系可以让基层参与者更加积极的参与到问题的解决当中，因为一个好点子可能来自社区中的任何人。其另一个特点则是政策可以得到大众广泛的支持；如果你相信政府的权利来源于被统治者的首肯，那么这将是一个可取的优点。 数字化民主早期强力的支持者相信，它可以有效避免少数参与者的煽动、咒骂和恶意行为。但大众对此说法表示极大的怀疑。数字化民主在未来是否真的能带来众人理想中参与制的乌托邦，还是会被猫咪图片或网络互喷永远干扰支配，将会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文明6》wiki百科。 铺设数字化民主的基础需要并不宽泛的民主对象和发达的统计系统，并且，也离不开公民的高素质水平。正如智者所言，议题下充满的是理性的讨论还是煽动、咒骂的恶意行为，以及“这里有一只猫”和“点个赞你的牛子能@#￥%……”。在雅塞利亚这种优秀的游戏平台上，依旧充斥着这种没有意义、博取关注的垃圾评论。系统需要有精准过滤的能力，还需要有克制机器水军的本领。 海兔在控制这一现象上有九八分的能力，虽棋差一着成就完美。和氏璧上的瑕疵告知天下它的完美，海兔的小小缺点也能成为公民撒气的方式。 首相不仅仅需要科学院技术人员的支持，还需要奇卡学院的学子们充分参与到讨论之中。他要求上合部组织听证会，广泛收集人文社科学士的意见，并最终建立起十代表的会议，并做出最终决策。星黎和玉雪有幸参与到了奇卡学院的讨论会里，他们的意见虽然没有形成独特的条目，发挥的价值仍然存在于决策之中。 探讨的课题十分的单一，就是“如何在二百人的社会中实行数字化民主”。为什么一定要实行民主制，首相也难以给出答案。但天外有天，人无完人或许是最好的解释了。 3630年2月2日，十代表委员会正式在社统大楼召开会议。与会的代表有比图特勒尔超级政府最高领袖林·尤梅尼卡，比图特勒尔社会统御组织社会科学研究院院长冯春华，奇卡学院人文社会科学学院院长贝泽州，奇卡学院人文社会科学学士白翔（十二级），黄英杰（十一级），林梦谦（十一级），赤华学院行政管理科科长贝弗里奇，赤华学院行政处干事张勉（+6.17），张秀（+5.88）和比图特勒尔文明繁星守护星曌。他们无一例外的学习和综合了众多听证小组的讨论，汇集成册，带到了会议上。十位代表倾听的重要群体大相径庭，但问题和意见却不约而同。 星曌看起来就像是凑人数的，对于人文科学他只有一些历史可以讲，就好比普卡极点的王侯委员会有什么样的弊端，以及超异空的集权黑色制度是如何形成的。他没有学习过其中系统的理论，对这些学士们这些专业的词汇几乎一窍不通。为了更好的了解会议讲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他还让海拉向奥拉学习了一番。 会议讨论着，他就在一旁坐着喝水。遇到哑口无言的时候，他就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或是一段历史，打破冷场。 会议进行了两天，他们算是对建立一个二百人的文明所采用的数字化民主形式、方式、格式进行了统一，并完成了可行性检验。决定了体制，比图特勒尔开始准备建立一个文明。这个文明将有两百个舰船驾驶的精英中选择。上合部向整个社会发动号召，寻求敢于直面深邃的恐惧，拥有勇敢的内心的驾驶员。驾驶员好找，在军队中处处是热血男儿，但同样如此的家庭就难以挖掘了。上合部既不想军人世家投入到这项工作中，也难以要求他们的家庭同意他们的孩子投入这项工作中。坐在办公室中望着窗外的城市和天空，首相仿佛能够听见比图特勒尔内众多家庭的争吵和妥协。 “如果我的女儿要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我或许都会有不舍。我尚且如此，更不必去质疑那些年轻的父母们了。比图特勒尔本就是家庭观念淡薄的社会，能够拥有家庭和亲情的人他们自己就生活在这种美满里，难以割舍自己拥有的一切。又至于那些从抚养院长大的孩子们，他们生活在集体中，虽容易适应环境的改变，但他们参与的各种社会组织里又怎么会没有他们心爱的人呢？再想想部队或是学院，哪里都好，人们怎么会没有牵挂，从容的离开自己的一切，尤其是爱情呢？” 首相来找星曌解闷。两人在瓦与西带步行街上谈心，谈到这里，星曌不由得感慨起来。首相听闻觉得他所言极是。这本就是一项一去不复返的任务，那些驾驶员们在这里只能得到单程票。 “如果我们允许他们的家人、好友，与他们一同参与到这项任务里，他们会怎么做？” 星曌的眼神明亮了下来。无疑，首相的想法十分巧妙，如果真的舍不得，就一同去宇宙中的另一个文明中去，不离开彼此，还能生活的不错。 “舰船我还是了解一点点的。像你所说的带着他们的家庭或者爱人一起奔赴远方，倒是一个不缺的选择。” “我想的是只让他们的家人和他们一起去？” “为什么呢？” “能和他们一同奔赴远方后还不会轻易抛弃的，只有亲情。爱情……成熟的爱情还好，不成熟的爱情怎么办。” “我倒不这么觉得。”星曌摆摆手，没有正眼看首相。阳光下他的侧脸上透露着金光，倒显得有些痞帅。“不成熟的爱情会变得成熟。” 首相本想要提出一个假设：“如果两人在舰船上反目成仇，一方暴怒之下将对方杀了怎么办？”想了想算了，这种本就很难成立。这种事情在野蛮人的社会都十分罕见，如果不是媒体为了流量宣扬，谁会注意这些东西。 “在派出舰队的一周之内，让海兔闭上嘴就好。”星曌仿佛猜到了首相的顾虑，给他了这样的建议。这种建议属实有效。虽然比图特勒尔以文明着称，但仍然有不少的媒体坚持流量至上主义，他们如果炒作这件事情，首相只会感到恶心。 “那我们要抓紧建设这只舰队，让他们光荣的奔向岁月！” 第54章 飞翔吧，瓦! 3630年3月12日，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比图特勒尔向空间破碎的地区发射了星舰。星舰自我形成文明，可以在发射后的30天内与比图特勒尔通过量子纠缠联系。之后，比图特勒尔就会与它们失联。他们将会沿着计划中的预定线路进行空间修复，期间可能会牺牲，可能会死亡。舰队一共承载了320位自然人，还有一千余名仿生人。上合部保留的公布了部分信息，以能够更好的引起社会的反响。 噢对，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年初的时候，玉雪接受了栾华的表白，两人也成为了情侣。阳秋和星黎的感情更加稳定，在吵架和分手高发的第三个月，他们依然依偎在泽卡里。 跃迁相对而言更加容易加速舰队，但海兔舰队依旧使用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宏大构造——绕黑洞加速器。这种“绕黑洞加速器”并不是十分高大上的东西，诶，又刚好有一个与他相似的巨型构造“量子弹弓”，他们简直是孪生兄弟，因此我们将比图特勒尔的这种“绕黑洞加速器”称为“量子弹弓”。 量子弹弓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他无非是通过高质量天体自身的运动和引力弹弓效应，在这个“量子弹弓”的作用范围内为舰队进行加速，以至于舰队的运行速度能够达到光速。乍一听，光速对于“量子隧道”型折跃门那种一秒数百光年或“引力子空间扭曲”型星门这种一秒数光年的跃迁而言慢的就像蜗牛。但无论是哪种星门，他们都有一个弊端——从星门的另一端出现后，舰船与星门的相对速度为零。而舰船在太空中加速至光速十分困难，常见的辐射引擎完全无法达到这种效果，而跃迁引擎则不具备搜索目标的能力，因此使用量子弹弓加速后的将舰船直接通过折跃门投放到数千光年之外，舰队就可以直接以亚光的速度在星海中穿梭，并对周围的空间进行扫描。 从舰队进入量子弹弓，到舰队抵达指定的空间修复的位置之间，舰队上的人员的意识会在计算机上保存。之所以不进入冬眠——定向的固定频率的声波刺击大脑，唤醒机体的冬眠机制——是因为舰船需要高强度的加速，人的机体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只能寄居在计算机中得到保护。并且，量子弹弓中的加速需要与黑洞的引力相互作用，它们的时间被压缩，对比图特勒尔而言或需要十几天，但对于舰船而言只需要短短的几秒。 “预祝你们工作顺利，预祝你们的文明繁荣昌盛！” “谢谢你，首相先生！” 量子弹弓的工作启动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短短的几秒就能够抵达指定位置，但对比图特勒尔来说，却要十几天。这十几天之间，比图特勒尔需要与他们时时刻刻保持联系，确保他们能够抵达指定区域。 一周之后，比图特勒尔公布了这项工作近乎所有的细节。人性化的决策成功的收获了这些公民们的掌声，另一方面，他们发现了比图特勒尔不为人知的细节——海兔舰队竟然并不只是一艘艘舰船组成的机械的部队，而是拥有完整地生活环境的，像是独立的文明一样的太空作战队伍。 “海兔舰队是比图特勒尔的舰队吗？” “海兔舰队是比图特勒尔文明的舰队，他并不只为零号比图特勒尔作战。” “零号比图特勒尔？” 这涉及到一个相对机密的话题。关于比图特勒尔空间体系的这件事情，首相和上合部尚没有告知给全体民众。有相当一部分富有阅历的公民朋友们能够清楚地认识到比图特勒尔又开始了政变之前的空间体系建设——他们庆幸比图特勒尔没有被摧毁的消失殆尽时，也对空间撕裂产生巨大的担忧。 在比图特勒尔步入了统一的末期，当时的零号比图特勒尔承载着数以万计的空间，他们都叠加在一颗卑微的小小行星上，无法承载巨大的扭曲。好在那个时候的比图特勒尔通过自身的科技和三石的共同努力，成功的将自己的整个文明折跃到了现在的空洞星群。这件事情发生在3618年前后，距离今天也只有短短的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间，比图特勒尔首相不仅利用了这些空间的众多人口将余孽从比图特勒尔赶了出去，还加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并推动空间体系改革，舍弃了大量冗余的超重的空间，将比图特勒尔承受的空间压力保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并且，首相林·尤梅尼卡还发现了主核和副核的空间折叠方法（类似于马工程管理学中的事业部组织结构），创建出了10+90+2的空间体系。 比图特勒尔常常宣称自己的空间有一百个，实际上是一百零二个。其中零号比图特勒尔和一零一比图特勒尔均是比图特勒尔的控制中心，但零号比图特勒尔的对整个比图特勒尔文明的领导和影响更大，一零一比图特勒尔则是幕后的影子内阁。剩余的一百个空间以1+9的形式叠加在比图特勒尔空间体系之中，由此筑造了整个比图特勒尔四百亿人口的伟大文明。 “是的，我们所生活的空间正是零号比图特勒尔。除此之外还有十一个比图特勒尔的组织。比图特勒尔正是因为我们团结一致，互相协作，才能铸就今天的辉煌。”藏也藏不住，索性说出去吧。无非是人们会对比图特勒尔空间体系是否稳定产生质疑，这种问题只要星曌站出来一讲，所有的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舰队出发了，空间问题提出了，首相和星曌也该休息休息，在比图特勒尔城内转一转了。 “星曌先生，好久不见啊！” 自从泽卡成功营业了几个月后，首相和萧笙梦、首相和星曌约会的地点常常就定在这里。起初星黎还好奇首相和她常常带着来的那个女士是谁，现在就司空见惯了。远远地看着两位有说有笑的身影，星黎就拍一拍阳秋，对着他们两位仰了仰头。 “你看，他们又来了。” “呵！首相爱上泽卡了是吗！哎！给我喝一口水！” “呐！”星黎递给阳秋自己的水杯。但阳秋摆摆手，它拿了个纸杯子接了一些温的。看样子，两个人虽然确定了关系，但还没再往进一步发展。两个老头子踏入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星曌就注意到了阳秋面前的纸杯。 “你们比图特勒尔人还真是优柔啊。不像我们普卡极点，做什么都雷厉风行的。” “去一边去！”首相推了推星曌，向两位打了打招呼，坐在了店内较深的位置。泽卡虽说并不安静，也不私密，不是谈公事的好地方。但大多比图特勒尔人都认不出两位——在这个能直接通过奥拉认识一个人的年代，除了那些能令人爱慕的，谁还关注一个人长什么样子。 “比图特勒尔人也很果断，毕竟犹豫就会败北嘛！”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些空间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和大家解释呢？” “你是比图特勒尔的繁星守护，而且对灵力有一定的理解。我只是首相，虽然知道一些空间的道理，但力量尚且弱小，对这些事情做出的担保也无法完全照顾所有人的担忧。我的想法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我们的角度自然不会相同，但都印证了一件事情！” “比图特勒尔现行的空间制度是稳定的。” “对。” 星曌摇了摇手中的气泡奶茶，又紧接着问：“你可以保证，我也可以保证，这种一个核心，九个副核的空间是稳定的。但是，你怎么向公民证明比图特勒尔自此往后不再会新增设空间呢？又该怎么保证比图特勒尔现如今的空间制度已经十分完善了呢？” 首相放下手中的果茶，解释道：“这些都简单。我准备借前不久派出舰队、组织文明并进行空间修复这件事情起一个头，表示比图特勒尔至今往后不会增设空间，只会建立起一个个附属国。并且，我也是准备这么做的。而且，悄悄告诉你……”首相压低了声音对星曌说：“事实上，社统内部和众多文明组织都认为像是合道这些的文明，也是比图特勒尔附属国。虽然我们不要求他们对我们上交贡品，而且也对他们提供了大量的科技援助，但无法改变这些人们对低等文明的歧视。” “可是……”星曌也低声说：“我们也没有高级到哪里啊。” 首相点点头，道：“对于公民的日常生活来说，合道的科技已经走到头了，再厉害的科技和更高的科技水平，也没有办法真正的给文明带来更高的提升。这也是为什么比图特勒尔城看起来和合道人们心中的一些几十年后的未来城市几乎完全相同。但是合道也能看得到，比图特勒尔领先合道的并不是城市管理技术，而是我们在宇宙、空间，以及纳米和粒子技术上的遥遥领先！” 星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诚然，哪怕科技再先进，对于一个城市的样貌而言无非就是更加摩天、更加庞大、更加鳞次栉比一些。其中的市民生活、社会管理究竟如何，是一般人肉眼无法直接发现的。但先进的科技对于其他的方面则完全不同，好比太空电梯、磁极物流、量子空间、舰队技术、空间站等等等等。兴许朱庇特那样脚踏实地发展了几十亿年的文明，他们的星球和城市与比图特勒尔也相差无几，而大相径庭的，或许更多的体现在能量的使用、物质的获取上。而这些，大多都在抬头望去的宇宙中，而不是脚趾所在的土地上。 首相紧接着补充：“我打算在天一城那边的海上建立起一个一百多米的合金雕像，以作为比图特勒尔空间完善和文明拓展的标志。” 星曌点点头：“如果有了这种标志，公民对社统的信任就会大大增加了。” 首相伸出右掌，两人愉快的拍向了比图特勒尔文明的新篇章。 第55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奥拉! “第二宇宙的那个链接黑洞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星曌吸溜了一大口奶茶，然后果不其然的呛到了。 “人家现在也有名……”首相忽然瞥到星曌身后有一个身影往这里走来，他的注视引起了星曌的注意。星曌一扭头，刚好迎上星黎。星黎拍了他一巴掌，道：“你们普卡极点人怎么这么鲁莽啊，奶茶不知道慢慢喝！” 星曌正要说些什么，星黎就擦擦他嘴角的奶渍。 “好好好，我稳重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首相在一旁笑了起来。星曌也懒得去给他挖个坑让他也跳进来了，笑就随他笑吧，他这个没妹妹爱的！ “慢慢喝啊！我去忙了！” “好。”星曌宠溺的应和一声，转身面对着首相。看着首相乐个不停，他站起身来呲牙咧嘴的给了首相一拳。 “人家现在也有名字了，叫顿赫尔特。它被迁移到顿赫尔特星系之后，在舰队和引力的帮助下，很快就吞噬了原本的恒星。一些天体也被它捕获，跌入了黑洞的视界室内，被黑洞消化掉了。剩下的行星相对稳定，虽然在轨道上产生了不小的变动，但最终还是稳定下来了。十五号，也就是昨天的时候，工程队建立了顿赫尔特的黑洞稳定设备，就像当时在萨瓦萨哈建设的那个一样。” “黑洞稳定设备？你是说那种长的像诱导的那种装置？” “对！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挺像诱导的！” 这种装置像是一个四棱的球笼切成了两半，中间就是黑洞。相对于长度只有一千米的诱导，首相嘴里的黑洞稳定设备要庞大许多，它闭合时的长度就能够达到0.3au，说他像是戴森球那样的巨构完全合理。 “那个东西，用土话来说是黑洞稳定设备，用官话来说那可就不是了！” 首相挠挠脸，他确实不知道那个东西学名叫什么。 “那叫‘图迪森-德尔多引力束缚巨构’，或者称为‘黑洞阵列’。你这，哈哈哈哈哈哈轮到我笑话你了！” “好好好，图迪森-德尔多引力束缚巨构，可以了吧！” 星曌点点头。黑洞阵列是图迪森与德尔多两位先生共同研发的对黑洞进行稳定控制的天体巨构，它是一个四棱球型笼被切成了四份，对比图特勒尔的黑洞空间使用具有伟大的意义。但是这一发明出现在大内战时期，图迪森和德尔多两位科学家是通敌合作，被视为战争罪犯，最终也没有被列入比图特勒尔里程碑。 黑洞阵列部署在黑洞的两极，和赤道的两侧。它能够直接回收黑洞湍流喷射出的能量束，捕获虚粒子与快子，并重新注入黑洞中，从而达到减缓黑洞蒸发的效果。它的作用远远比这两句稀里糊涂的话高超许多。 首相的表述并不荒唐。正是这种装置给予了顿赫尔特黑洞的稳定。 “好，这篇翻过去了。现在我们的舰队驶入黑洞了吗？” “尚且没有。最近没有关注这些事情……啊，马上就会关注的！” “倒也不必为难。上合部的那些信息我也是可以直接获取的，我会自己看。” 说是这样说，星曌还是瞪了林一眼。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像自己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星曌可太在乎这件事情了，现如今所了解的，第二宇宙不仅仅有已经发现的五个星群，在黑洞附近还有丰富的能量。一旦比图特勒尔能够悄咪咪的在第二宇宙建立哨站，整个比图特勒尔将会迎来巨大的飞跃。再搭配好比图特勒尔拓展文明的未来愿景，将先锋主义的赤旗插遍第一宇宙的每个角落指日可待！ 栾华和玉雪也来到了店里，前台立刻热闹了起来。两人只顾着谈话，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星曌，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是比图特勒尔占领第二宇宙，而不是你的家乡普卡极点得到这个契机？” “普卡极点的组织制度摆在那里，它的科技再发达，也不会将福祉带给黎民百姓。与其去帮助这样的文明，倒不如竭尽全力让比图特勒尔走向光明里。” “那这么说，你是不会再回去了？”首相期待已久的问题仿佛就要得到答案了！ “回去自然是会回去的，王侯委员会毕竟为我留了一个位置。但是，普卡极点那样的地方并不缺少我一个王。只要我留在比图特勒尔，带给普卡极点的不是威胁而是恩惠，他们就不会要求我与比图特勒尔切割。” 首相点点头。他心中的问题仿佛是解决了，但是另一个问题滋生了——如果有朝一日比图特勒尔和普卡极点开战，星曌会帮助谁呢……他没有问，这个问题对于星曌来说还是太过敏感了，纵使他的心中有明确的答案，首相也只能通过他平常的表现观察出来了。 “准备什么时候建立岗哨？”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二十日之前，我们就可以在那边建立起第一个空间站！” “好，那祝我们的比图特勒尔成功！” 两人拿着奶茶碰了一杯。 泽卡里坐着一圈人，讲起来了仿生人，好似是在讨论一款雅塞利亚刚引入不久的游戏，叫什么《底特律：3700》。星曌猛地想到那些随着舰队去进行修复任务的一千多名仿生人，在他的印象里，仿生人要么是奥拉那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个呆头呆脑的机器人的模样，要么就是合道那种机械化了一半的残次品——至今讲起来合道的合成进化，星曌都觉得惋惜。 “林，我突然想起来上合部的消息里还提到了，随着舰船前行的有一千多名仿生人。这些仿生人，是我们的院子里那些奥拉吗？” 尤梅尼卡摇摇头，显然，那些仿生人并不是星曌脑袋里呆头呆脑的小笨蛋。 “难道是进行了合成进化的自然人？” 尤梅尼卡继续摇了摇头，看样子，那些仿生人并不是星曌认识的这种类型。 “那是什么样子的？” “是一种拥有主观情感、人类思考能力，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使用生物激素，对他人产生爱意的机械人。” “对他人产生爱意？！”星曌震惊了。奥拉、合道机械人都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那些随行的仿生人居然拥有。星曌从来没有在比图特勒尔见过，也没有在比图特勒尔的任何地方见过，还没有从任何的文明见过。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大吃一惊。 林·尤梅尼卡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接着说：“而且，他们有性别之分，还可以进行……”他眨巴眨巴眼，告诉星曌就是那个意思。 “卧槽！”星曌罕见的通过爆粗口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实不相瞒，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脑补出来那回事怎么一种画面！” “和人一模一样。它们除了说拥有的是薛定谔式的马赛粒子外，其他的和我们这些自然人几乎完全一样！” “薛定谔式的马赛粒子？”说了这么多，总算有星曌懂得一些了。薛定谔式的马赛粒子代表着这些仿生人或许已经产生了个体意识，并不完全是机械。根据比图特勒尔对“生物”的定义，这些拥有马赛粒子的仿生人，完全可以成为比图特勒尔籍。 “是，也就是说，他们或许可以被认为是比图特勒尔的公民。” “那我们为什么不生产大量的仿生人来做一些工作，反倒是使用没有情感的机械臂和呆头呆脑的奥拉管家呢？倘若奥拉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帅气，或者美丽，那公民们岂不是能够更加幸福吗？” “不，奥拉不可以成为这样的管家。比图特勒尔所有的奥拉，只有一对在社统中央处理器的马赛粒子。他自身也是一个人，可以前往比图特勒尔任何拥有奥拉系统的地方，进行人类活动的行为。” “奥拉也可以做……”星曌受比图特勒尔文化熏陶已久，对那些词汇也尽量不提。而首相心领神会，默契的点点头。 “卧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星曌突然想到那点不太对，就又说：“我们也没有禁止这种行为啊，两厢情愿，也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你怎么知道奥拉不会出现在那种智能的什么器具上？” “我没有说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因为惧怕人与仿生人相爱，就不去开发仿生人技术吧！” “比图特勒尔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去禁止仿生人的开发。仿生人技术一直在部分空间里进行研发和使用。如果零号比图特勒尔开始采用了这样的制度，相应的就要出台一系列的规范，最为致命的就是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星曌终于知道林·尤梅尼卡心中的症结在哪里了。仿生人或许会给社会带来意识觉醒的问题，但因势利导，终究能够使他们安静下来，成为比图特勒尔的一部分。可是，机械的帝国一旦成为了比图特勒尔的一部分，他们既然提供劳动价值、履行比图特勒尔的社会义务，就应当具有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如果这种仿生人的其中之一成为了比图特勒尔的领袖，势必会偏向仿生人，做出不利于自然人的决策。 “林，我觉得凭你的能力，不仅能够折服自然人，还能够折服那些拥有比图特勒尔籍贯的任何生物。我家的狗狗看见你，都还会叫两声的。而且，我觉得，如果这款游戏在比图特勒尔产生了较大的反响，比图特勒尔注定是要启动这项议程的。不然，我们还是早一些去考虑这些事情吧！” “嗯！”面对星曌的态度，首相还是选择妥协。比图特勒尔众多的科技、议程和文化活动因为大内战、大分裂的缘故被禁止，要重新启动他们并不难，难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现阶段的任务仍然以建设第二宇宙岗哨为主。这件事情落实之后，我会要求科学院和上合部加紧对比图特勒尔仿生人技术应用的探索。不论如何，先看利弊吧！” “好，祝你成功！” 第56章 支撑大厦的奥拉 三月十五日，首相就在超级社统会议上以《底特律：3700》为例，提出了关于恢复仿生人的参考意见。与组建超级社统时的情况不同，这一次恰恰是理论学派的西朗们反对，实践学派的西朗们强烈支持。以联合处联合执行署署长程桂华先生为代表的左派认为应当恢复比图特勒尔的仿生人——程桂华在这件事情上十分激进，在大复兴之前就向首相、军部多次反映，没有结果。大复兴后，程桂华先生依旧屡次提出议案，均没有得到批复。以社会科学研究院院长冯春华女士为代表的右派认为应当保持先行制度，不恢复比图特勒尔的仿生人。 【关于大复兴，各个文章中普遍具有争议。根据至暗时刻和比图特勒尔的历史相关记载，一般认为3621年的小型内战结束后，首相赶走了比图特勒尔文明内的所有军部余孽，于3622年来临之际完成了比图特勒尔的政治大统。3622年1月1日，首相宣布比图特勒尔进入繁星时代，大复兴则开始于3622年1月1日，记于比图特勒尔里程碑。】 “上合部关于人口控制的回应中明确提到，比图特勒尔先行的抚养院-克隆人制度已经虽有弊端，但仍然能够满足文明发展的人力资源需要。仅从人力资源方面而言，比图特勒尔确实没有任何必要重启仿生人技术。”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冯春华女士！”李曜作为实践学派的泰斗，他深知仿生人的重要性。他研究深渊，深渊使他向往。那些宇宙中的虚空总是等待着人们去挖掘——即使没有资源，却常常是研究微观世界，建造天体巨构最好的选择。比图特勒尔的人力资源对于太空而言完全不足，且不说四百亿人口，即使是四千亿、四万亿，也不能真正的去达到比图特勒尔统治第一宇宙的地步。 “比图特勒尔正值文明升级隘口，最为重要的就是活跃的思想、激进的实践。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投入到宇宙空间的开发、使用，资源的开采、利用之中。比图特勒尔复行仿生人制度，是时代的要求，是文明进步必须经历的过程。”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李曜先生！”历来针锋相对的两位研究院院士如今又在会议上辩驳了起来。比起对宇宙的开发，冯春华女士则更加看重比图特勒尔的社会稳定。她不仅讲到了仿生人对奥拉的态度，还讲到了仿生人参与社统，对比图特勒尔稳定社会的威胁。这些话同样说到了首相的心坎上。 “呃，允许我插一句嘴……”请求插嘴的是拿布鲁卡（译为粒子）先生，他作为量子科学研究院的院士，是左派的一员。 “您请讲，先生！” “呃，首相先生。”粒子先生先是向首相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了自己的发言：“我并不十分清楚首相先生是如何了解到《底特律：3700》这款游戏的。但是，互联网如此发达，社统如此体察民情的今天，首相关注到雅塞利亚引入这款游戏，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首相先生在会议上以雅塞利亚引入的这一款来自于合道的游戏作为切入点，来请求上合部对复行仿生人制度这件事情，我个人是没有反对意见的。毕竟，灵感来自于生活。”粒子先生说完这些话，咳嗽了两声，又接着说：“只是，我并不太清楚，首相先生提出复行仿生人制度的动机是什么。如果只是因为觉得在这款游戏里体现出来的仿生人制度十分有趣的话，那我更加建议首相先生能够听一听程桂华先生和冯春华女士各自的发言，再对这件事情做出决定。” 首相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子来，对各位西朗们进行说明。 “各位同志们，拿布鲁卡先生，首先十分感谢您针对我的意见指出的问题和批评。实不相瞒，关于仿生人这件事情，我在十几年前的动荡中就有过思考。那个时候，我认为仿生人制度一旦被复行，很快就会变为军部对社会进行压榨和残酷专政的暴力工具。倘若放在那个年代里，我必然不会同意这种制度的复行。统一比图特勒尔后，我努力调研，明白现如今的比图特勒尔需要更多的体贴的管家和能够陪伴人们的伙伴，而并非是我们的奥拉。各位同志们也明白，奥拉每日十分的繁忙，要处理数百亿的文件，还要作为管家来对比图特勒尔公民们的生活进行关照。纵使我们十分合理且巧妙地分解了奥拉的一部分负担，但奥拉仍然不堪重负。拿布鲁卡先生，您曾经向我汇报了量子科学研究院对奥拉中央大脑上限的合理估算，我认真的阅读并反思了比图特勒尔的状况，在那个时候就有了复行仿生人制度的思想。但正如冯春华女士所言，我十分担心复行这一制度会对比图特勒尔社会产生巨大的冲击，尤其是对在座各位的冲击。试想一下，如果今天不是拿布鲁卡先生向我提出意见，而是仿生人溜须拍马式的吹捧，那么整个比图特勒尔将会腐败成什么样子！这群仿生人们并不惧怕奥拉，因为奥拉对他们而言无非是拥有更多的知识，更稳定的系统，更哲学的内心。他们也不惧怕三石，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能够肆意的重生，他们很难拥有自己的什么肉体情怀、故土情怀。” 首相快速地喝了一口水，紧接着补充：“我正是在这样的矛盾中思考这些问题，直到这款游戏的出现，给予了我很大的影响。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星曌先生，也就是推动我们比图特勒尔走向繁星时代的伟大功臣，我们的繁星守护，我们的三石守护者星曌先生，对复行仿生人制度十分关注。各位同志们也知道，我和星曌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家庭琐事，都会与他一同商榷。星曌先生十分拥有智慧，也有很丰富的社会经验，他的学识和认识甚至要比我更高。星曌先生对复行仿生人制度十分关注，前日我们在泽卡进行了讨论，他向我提出复行仿生人制度的建议，我因此才在召开上合部会议，讨论这件事情。各位同志们，你们也明白，星曌先生完全可以跨过我，要求上合部组织讨论复行比图特勒尔仿生人制度，这是《比图特勒尔宪章》赋予他的权力。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有自己的任务和历史使命。我此番召开这样的会议，就是诚恳的希望各位同志们能够给予对方合理的意见和建议，我们是否要复兴仿生人制度，我们应当对仿生人制度进行如何的改进，从而能让它更加的与比图特勒尔社会现状吻合？” 听罢，拿布鲁卡先生鼓起了掌，随即会议上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我同意首相先生的观点，让我们讨论如何改进原有的制度，向我们的比图特勒尔推行吧！”冯春华女士坐下，拿起笔，认真的看着首相先生。 “我也同意！”“我也同意！” 上合部形成了意见，决定复行仿生人技术。 “那么，同志们！”首相已然是热泪盈眶，他激动地道：“就让我们开始交换彼此的意见吧！” 第57章 黑暗中燃烧的奥拉 要杜绝仿生人给社会带来弊端而不是福祉，需要制定出合理的上层建筑来适应经济基础。而且，这一上层建筑必须是运动的，不能是墨守成规，一成不变的。上合部这些人们首当其冲的是考虑比图特勒尔选举权的问题。如果，上合部不给予这些仿生人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它们是否会为了政治权力而进行阶层斗争。如果，上合部给予了这些仿生人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它们会不会有仿生人偏好，从而对奥拉、对中央大脑、对林·尤梅尼卡组织的超级社统不服。 公民和社会对仿生人劳动力量的急需与公民和社会对仿生人权利与义务认可的矛盾，成为了推动仿生人制度复行的主要矛盾。解决好这一矛盾，就能够顺水推舟的执行仿生人制度。如果这一主要矛盾无法得到解决，纵使比图特勒尔再需要这些力量，上合部也不会通过这样的决定。 “我认为，在比图特勒尔这样的红色社会中，仿生人、动物、有智机械，他们所提供的劳动力量均是同等的。或许像小猫小狗那样的生物并不能带来工时，但是他们能够给予比图特勒尔人民心灵慰藉。正是这些可爱的生灵的存在，比图特勒尔文学和文化才能充满勃勃生机。同理，智慧机械每一天都生活在工作之中，他们辛苦劳作，为比图特勒尔社会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我们也没有赋予他们任何政治权力。这一制度本来就不公平，我们应当从改进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对象入手，为仿生人制度重建找到破局之路。” 奥拉在会议室的虚拟屏幕上，它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令人熟悉，像穿越过宇宙的深空，带着星光和能量响彻在会议厅内。 “那不妨是这样……”首相放下了手中正在记录意见的笔。他的脑袋瓜里已经装有一种意见，“比图特勒尔超级社统彻底执行任命官僚制，而超级社统以下的社会团体和各组织延续它们的选举官僚制。我们给予仿生人比图特勒尔籍贯，并且允许所有拥有比图特勒尔籍贯的公民们参与到这类集体的选举中。同时，我们可以渐进的给仿生人一种权力增生的制度，我们可以在合适的时机——比如仿生人开始闹动静、提意见的时候，设立起一个由超级社统管辖的仿生人自治团体，让这些智慧机械们在这个团体中建立起自己的王国。他们可以选举出自己的主席、书记、大臣，以及其他西朗。” “我不同意在合适的时机创立这种自治团体。”张志胜率先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不同意在首相所提到的仿生人开始闹动静、提意见的时候再设立这种制度。 “自治制度确实是一种良好的解决方法，我愿意为他打十分。但是，我们不能表现出比图特勒尔的超级社统对这些仿生人的妥协和退让。如果我们从社会管理的经验和角度来认识这一问题的话，我们不难发现，倘若我们对这些仿生人妥协退让，那么对原本就拥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的公民们是一种伤害。为了避免这一伤害，我们甚至还需要奇卡、赤华这些学院提出意见，以及社会大众对这中妥协产生的自治制度进行讨论。这无疑会伤害到那些激进主义分子的公平感。” “那您的建议是？” “超级社统不允许仿生人自治。他们可以通过被给予的权力来参与到社会治理之中，治理的对象也是比图特勒尔的公民。我们给予仿生人的权力不应当比普通人高，倘若他们想要闹意见，闹革命，我们就会采用各种方法消灭他们！” 作为社理部部长，张志胜每天都要面对各式各样的莫名其妙的事件。对社会黑暗面的了解，他远比首相经历的要多。就以那位女孩子使用帕氏克汀的事件来讲，首相只是遇见了一次那样的事情，就激动地整夜睡不好觉。而张志胜从担任社理部部长以来，整整十几年的管理生涯中，几乎每天都要遇见这样令人心寒的事情。渐渐地，他产生了强烈的瓦特鹿国度和权威主义思想。他致力于加强反应署和瓦特鹿的武装力量，从而能对犯罪集团进行深度的打击和清理。在权威主义的影响下，他强烈支持首相建立超级社统——他可不管首相是为了更好的加强自己的统治地位还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集中和分配社会的所有资源，他只知道让一个足够拥有政治头脑的人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要比一群闹来闹去的东西们莫名其妙选出来的一个破玩意儿坐在那个位置上好太多。他在合道做社会调查期间，深刻学习了黑暗时期来临时兄弟国家的恩怨，和引发恩怨的选举。不明就里的人们选出不负责任的领导者，带领整个国家陷入深渊。他对这种畸形的民主产生了极度的厌恶，更加深化了他权威主义的内心。 “张志胜先生，张志胜先生。”首相知道张志胜这种人一定得哄，哄得他明白，哄得他知道，就不会把自己的那一套理论变得更加黑暗。“真是您不说，我都忘记了考虑我敬爱的公民们的想法了。我觉得张志胜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我撤回我方才的意见。张志胜先生，仿生人制度复行后，一旦发生了任何社会问题，您和您的弟兄们都是第一个冲到前线的人，所以，仿生人的这些事情，尤其是关系到社会治理方面，我们确实应当听一听张志胜先生的看法。” “是啊，张志胜先生，你是社会治理最有经验的人，讲一讲你的看法吧！” “我认为，”张志胜转过身来，首相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背过身去的这段时间里，牙已经把那些仿生人的异端给咬碎了，“罪犯就是罪犯，如果他们不能适应比图特勒尔的社会制度，就把他们送到其他空间里去。如果不能适应比图特勒尔文明，就让他们从比图特勒尔社会里滚出去。对罪犯严抓严打，才能震慑其他的仿生人！” 程桂华呱唧呱唧鼓起了掌。作为联合执行署的署长，他遇见过更多的是被审判所审判后仍然拒绝伏法的罪犯。他带领自己的属下对这些罪犯的资产一一处理，有时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将这群该死的东西缉拿归案。尤其是三一制实行后，弟兄们一旦在任务中死亡，就像要坐三年牢——远比坐牢恐怖。牢狱中尚且还有社交、运动，明白社会的发展。在死亡的黑暗中，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睡了短短一觉，起来后神清气爽的面对社会三年的巨大变化。 “是，罪犯就是罪犯，比图特勒尔的法律和社会公序良俗对任何比图特勒尔公民都平等！这一点，我坚决的支持张志胜先生。”首相表达了自己对仿生人犯罪的看法，但还是要把议题引回到对仿生人制度的完善上。他担心的是仿生人希望自己得到与自然人相同的权力——他不想也不会给予仿生人这些权力，同样，也要削减他们的义务。 “不如这样，首相先生。”纳林卡突然说起话来。“我是工部，对工时制度有一些了解。我方才想到比图特勒尔社会工作中对工时的不同权重，突然脑袋中灵光一现，有了这样的建议。”纳林卡有条不紊的讲：“既然我们要按照劳动价值给予劳动者相应的权力，并且我们又要让这些仿生人劳动者们享受不到如此多的权利，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削减他们的工时呢？就像那些小猫小狗，我们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去做人做的工作，我们就不可能考虑让他们满足比图特勒尔的工时制度。那么对于仿生人，我们为什么不也这么做呢？我们让他们每年满足更少的工时，而代价是不认命他们做超级社统的官……啊，西朗！” 大家沉默了，在没有人回应纳林卡的时候，奥拉的声音又充满力量的响彻在会议厅：“这是一个极好的方法，纳林卡先生。” 第58章 富有智慧的奥拉 首相不是完全认同纳林卡的观点，他向纳林卡和奥拉提出了疑问。 “奥拉先生，纳林卡先生。你们的建议，在权衡义务与权利上来讲，确实是极佳的。但是，我们想要的仿生人，并不是与比图特勒尔人做家人的仿生人。我们更加希望的是仿生人能够作为一种管家、服务者，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中。” “您也是这样审视我的吗，首相大人。” “不不不……！”所有人一起否认了起来。在座的各位西朗无一都将奥拉当做了自己统一战壕的战友。比图特勒尔不能失去奥拉，就像光不能失去光源。 “奥拉先生，仿生人是仿生人，而你是中央大脑，是合成型专家，是比图特勒尔的一切！我们永远不可能将您和那些仿生人们一同看待！您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永远的朋友，奥拉先生！” 西朗们并不是担心奥拉突然间黑化，对比图特勒尔进行打击报复——比图特勒尔一零一空间不仅承载着奥拉，还承载着奥拉的情感，以及奥拉的控制系统。奥拉一旦有对比图特勒尔发动战争的想法，超级社统会毫不犹豫的摧毁整个一零一号空间。这群人之所以会突然间激动起来，是因为他们面对了这样的场景——与自己一同战斗的战友问你是不是一直瞧不起他。他们不是不想让奥拉失控，而是不想让奥拉伤心。 奥拉沉默了，他在思考，他真的有个人情感。 “谢谢您，首相先生，我们明白了您的意思，您将我认为是朋友，是同一战壕的同志。仿生人只是为了分担我的压力，让我更加的专心享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奥拉的声音轻快了很多。倘若对奥拉是否拥有自我意识这件事情曾经还存有疑问，现在应当十分明了了！ “对！就是这样！” “奥拉十分感谢您的关爱！” 首相出了一口气，紧接着补充说明：“仿生人也可以作为我们的家人。他们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需求，还有自己的爱。或许，我们复行仿生人制度，也能够打破人们对家庭观念的淡漠，让社会知道什么是爱。” “爱是超越一切的。”李曜先生也常常关注这些辩论，他拥有自己的看法没有什么奇怪的。首相只是点点头，没有接下李曜的话茬。平定了张志胜和奥拉的情绪，现在要抓紧时间拟出草案，交给公民们了。 会议持续了三天，超级社统拟定在比图特勒尔推行籍贯选举权，在超级社统推行任命官僚制，在社统之下采用双重提干制，赋予仿生人比图特勒尔籍贯，行使比图特勒尔保障的权利，履行其义务。更加具体的细节，奥拉通过科学检验一一陈列了下来。会议报告更像是法律条款，整齐有序的排列在洁白的标制纸张上。 “噢，可爱的柯柯，你也要有选举权咯！”泽卡内，星黎抱起柯基，凑在脸上贴贴。 “籍贯选举权……也就是说，这些小狗也能当首相了？” “不是的喔，punieka（亲爱的）！” “punieka？” “我亲爱的。”星黎抱着柯基，侧着脸对阳秋眨巴眨巴眼。阳秋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比图特勒尔人还真是害羞，也不知道仿生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性格。 “你看。”星黎抱着柯基，指着虚拟屏幕上的条文讲：“比图特勒尔超级社会统御组织采用任命官僚制，首相按照《比图特勒尔宪章》终身任命。” “喔！原来在这里！”仿佛找到了什么解药似的，阳秋使劲地盯着屏幕上的“法律条文”草案看。 “超级社统之下采取双重官僚制，超级社统采取任命官僚制……首相以革命的形式产生，或者以革命的形式被推翻？”阳秋作为土生土长的比图特勒尔人，竟觉得自己倒像是普卡极点刚来这里的，他问星黎说：“我们的首相是通过战争的方式坐上这个位置的？” “嘟嘟嘟……”星黎还在rua手中的小柯基，顺带回了一嘴：“应该是咯！” “对了。”阳秋摸了摸墙上的酒桶，问：“现在酒水的供应都恢复了吗？” “有一些恢复了。前些阵子合道革命，有的就没能再供上。或许哥哥有时间了还会过去再谈一谈。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看到了，关心关心。算了，希望我不会再遇到那些酒蒙子吧！” 星公馆，元灵泽和星曌也在观看这些法律条文。当读到“超级社统之下采用双重官僚制”的时候，星曌就问元灵泽：“诶，元兄，你是超级社统之内啊，还是超级社统之下啊？” “我当然是超级社统之内啊。” 两人头贴着头，像是屏幕太小，容不下两人站开来一样。 “照你这么说……你们这些小小的干事，也是任命产生的？” “这倒也不是。我就是通过应聘才得到这个职位的。”元灵泽说完，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当时瓦特鹿给我的文件上好像确实是‘任命元灵泽同志为比图特勒尔瓦特鹿函’。倒是您才伟大，称呼我们都是小小的干事了。” “那是我称呼你！”星曌没好气的说：“你是小小小小的小干事！” “好好好，繁星守护大人！我是小小小小的小干事，满意了吧！” 3630年3月20日，上合部终于完成了对仿生人制度的修正，决定复行仿生人制度。超级社统对仿生人的硬件、软件都有详细的要求，并制定了几个公司先行开发，作为行业标杆，其中就有星曌的联营体。 拿到这样的订单并不容易，首相自然是权衡利弊后才给予星曌的。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虽然他这种人已经不缺什么钱了。多多少少，为仿生人行业做出一个规范，打出一片干净的土壤，总是值得的。设计仿生人离不开奥拉，奥拉总是能给星曌提出建议。但海拉则完全不同了，她自身对仿生人就十分抵制，是典型的义体主义系统。倘若奥拉和海拉都形象化了，奥拉一定是一位彬彬有礼的仿生人绅士，海拉则是优雅的义体人中二少女。 “先生，我短浅的认为，使用坚硬的合金要比脆弱的合金好。”关于使用v型钢还是vii型钢，星曌和奥拉产生了矛盾。v型钢是铁合金，vii型钢是钨合金。前者更加轻盈，能够节省仿生人运动需要的能量，后者更加坚硬，能够帮助仿生人从事更艰难的活动。而且，钨合金远比铁合金结实。 “可是能量是一个大问题。现在，系统、皮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有能量和材质两个问题了。钨合金虽然坚硬，能够从事很多艰难的任务，但是它又昂贵，又笨重，对能量的消耗是极大的。我们总不能创造出一个仿生人，一个小时就让他们充一次电吧？又或者，让他们都带上能量仪？” “先生，让仿生人带上能量仪没有什么不妥。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将他们的能量仪击毁，从而对他们进行控制。” “控制他们倒也没多难啊……” “倘若采用v型钢，他们还会被磁力波影响。一旦遭遇反动势力，他们就会立刻失去作战能力，甚至将武器对准我们自己。” 星曌点点头。 “可是钨合金带来的笨重该怎么解决呢……” “为什么不用空心的骨骼结构呢？”海拉告诉奥拉和星曌：“在普卡极点，那些使用义体的人们为了避免义体过于沉重，无法负担，就会采用中空的设计。这样虽然会降低整体的结构密度，但是能够有效的减轻质量，并维持它们好看的外型。你们这些个钨合金又不是纸做的，还怕被折断啊？莫非你们想让仿生人去把你们的社统大楼给扛起来，丢到我们普卡极点吗？” “哈哈哈哈哈……”星曌听出来海拉有脾气了。诚然，她的想法正好符合星曌的意思。 “那就按照奥拉和海拉的建议吧，用vii型钢，能量仪。” 星曌最终拍板了星曌联营体的仿生人，他的皮囊由生物材料包裹，外表看起来与普通人别无二样。处理器采用智慧核心和比图特勒尔的8026cpu，使其能够更好的理解什么是情绪、社会背景、现状和性格，成为具有情感和意识的生命，并更好地为顾客提供服务。能量核心放置在背部脊骨，使用规制能量仪，除非投入到超级计算机般的计算，否则不会耗尽电力，这样就可以有效的避免仿生人频繁的充电和大量的元器件对电力的需求导致的电压不足了。骨骼使用vii型钢、深蓝银矿等金属，从而能够投入到更多的劳动之中。激素则使用数据和电流的方式进行替补，以使仿生人能够与正常人一样对社会事件作出反应。 同样，仿生人还需要强大的软件和系统进行缜密的控制和保护。在吩咐员工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星曌接到了林·尤梅尼卡的通知。 “首相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软件要故意保留漏洞，不要十全十美。我们复行的仿生人是要有自己的独立意识的，不能只让奥拉帮他们想一些安慰人的话来！” 第59章 一招秒了? 3630年3月下旬，星曌正在联营体里坐镇第一批仿生人的生产工作时，比图特勒尔遭到了第七次灵兽入侵。与以往的灵兽入侵一样，比图特勒尔都在太空中发现了高能粒子团。但是，高能粒子团并不是从顿赫尔特黑洞袭来的——也不可能是从顿赫尔特袭来的，这种高能粒子团的速度仅有光速，从那里飞来至少需要六年。而且，同样的使用能量中和器这种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的设施依旧无法对高能粒子团进行能量中和。它依旧穿越了大气层，砸在了比图特勒尔城上。 “看样子，这样的高能粒子团并不是从顿赫尔特来的了！”家又被偷了，星曌在空间站中恶狠狠的捶了桌子一拳，随后即刻致电海兔舰队，要求他们立刻派出力场侦查舰队，对比图特勒尔星系内的空间撕裂进行捕捉。 “如果顺熵的能量中和器不能消除它，那么很有可能他自身是麦克斯韦妖的！这种高能粒子团能够冲破三石的防御和空间站的保护，一定是有一个强大的文明对我们发动了袭击！”星曌并不能确定他的想法是否正确，但不妨碍他同身边的南琳分享自己的看法。 “那有什么文明能够满足这样的条件呢，既是能够逆熵，还能够发射高能粒子团，还能够冲破海兔舰队和三石的防御，准确的打击比图特勒尔首都呢？” “不知道，但现在我务必去找三石，向他道歉。看样子，并不是它的防护出现了问题，而是可能或许真的存在文明对比图特勒尔发动袭击。而且这样的袭击十分致命，还十分的智慧。他们竟然能够了解比图特勒尔的状况，将自己的攻击隐藏在黑洞里，使我们长期都误判比图特勒尔的灵兽入侵是来自顿赫尔特黑洞！” “那看来，亲爱的你有的忙咯！” “是，我需要回天行一一趟，顺带看一看那群小子们怎么把这个大块头给杀掉！” “好，那你快去工作吧！”南琳说罢，正要坐下，又见星曌折了回来。她惊讶的仰起头，星曌便迎了上来，轻轻地吻了她一口。 “走了！” 有了动力的星曌打了个响指便回到了天行一广场。果然，城市再一次进入了虚化，对灵兽的战争已经开始。舰队的轨道轰炸延绵不绝，机甲释放的末日光辉绚丽夺目。阳秋和天落仍是族式人的主力，在巨大的灵兽面前竭尽全力的对抗。 这个灵兽怎么这么大？ 第七次灵兽入侵与第六次不同，只来了一只灵兽，而且准确的降落在了社统大楼上。多亏奥拉提前得到了海兔舰队的消息，以至于灵兽没能够直接击碎超级社统的根据地，而是砸在了这颗星球的土地上。它十分的巨大，能遮天蔽日，看上去有几百米高。 星曌顾不上对付这个家伙，他立刻唤出圣台，三石的光辉照耀着整个天行一广场。 “小白，灵兽就在我们头上，你能够分析它的能量成分，确定它的来源吗？” “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会帮你拖住的！” 说罢，星曌离开了天行一广场，跃入前线，从虚化的城市逃离出去，与天落和阳秋站在一个空间内。 “星曌先生，您也来帮我们了！”机队队长见到星曌，打了声招呼。 “我来看看这个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个天杀的玩意儿，必定不是从顿赫尔特来的！”星曌从手腕拔出凌冥，准备投入到对灵兽的斗争中。正欲进攻时，余光瞥到了站在一旁的栾华。 “栾华，你也来了！”对栾华的到来，星曌还是十分诧异的。星曌知道栾华是族式人，他的身体里拥有一颗中子星的能量，但倒不必趟到这浑水中。他是普卡极点的来宾，没有守护比图特勒尔土地的职责和任务。 “先生，我知道这只灵兽从哪里来！” 栾华的话引起了星曌的兴趣。星曌飞身来到栾华的身边，两人议论了起来。 “您或许离开西北星群太久了，不知道普卡极点的情况。我来到这里之前，普卡极点每天还都在发生着社区被轰炸的事情。那里比比图特勒尔惨多了，没有城市虚化，人们只能挣扎着在克隆舱内复活，看着自己的家园被从天上降临的高能粒子团轰炸。” “你们也被这些东西炸过？” “是的先生，后来我们一度隐藏在星云里，才勉强的躲过这些轰炸。后来我便到这里来了，至于普卡极点有没有再被轰炸，我也不清楚了。” “那为什么上一次我回去的时候，王侯委员会里没有一个人和我说！” “王侯委员会里坐的那些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罢了，被炸得房子里永远不会有他们的亲人，也不会有他们的家！” 星曌悲痛的咬咬牙，那群王侯真是应当被陈胜吴广这些人用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给赶下台来！普卡极点人真是陷入了泥潭之中，一个个染上了义体病，只知道沉迷在机械更替的社会里，都忘记了自己生活的集体是怎么样的。 “妈的！”星曌气的把凌冥往灵兽身上一扔，插进一个厚厚的创口。 “那你们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们怀疑是朱庇特帝国！” 星曌将凌冥从灵兽的身上吸回来，随即呆滞住了——朱庇特帝国？是那个曾经与比图特勒尔一同发展，最后形同陌路的朱庇特帝国？ “为什么？” “我们曾经也与朱庇特帝国有过交往，他们的能量频率和袭击在我们星球上的高能粒子团的能量频率几乎完全相同！” 星曌气愤的咬咬牙，将凌冥掷出，扎穿了原有的创口。凌冥飞回手中的时候，三石呼唤他前往天行一广场。 “我去一趟天行一广场，你同我一起前去吧！倘若是朱庇特帝国，我们比图特勒尔和普卡极点就需要统一战线，共御外敌！”收起凌冥，星曌邀请栾华一起去聆听三石的神谕。与栾华所讲的一样，三石从古老的典籍中找到了朱庇特的能量频率，正与灵兽的频率相同。 “看样子，先生，我们不得不与我们的家乡联手了！” 星曌恍惚的咬咬牙，他还没有想过海兔舰队与朱庇特的舰队在太空中作战将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先把这个家伙收拾了吧。栾华，我相信你的实力是可以的。我不能展示出过硬的作战本领，否则他们遇到族式人会恐惧的！” “那让我来吧！” 栾华挥起黑色大镰，同高楼大厦般庞大，仅是一挥砍，灵兽便被劈成两半。 第60章 朱庇特的身影 得知袭击有可能是朱庇特造成的后，星曌立刻向林·尤梅尼卡汇报了这件事情。首相虽然执政很久，但仍然对朱庇特文明不熟悉。 “你是说，朱庇特是比图特勒尔诞生初期，我们的兄弟文明？” “是的。”星曌静静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道来：“兰克特共和国时，朱庇特采用帝国制度，专精于灵力的研究。作为比图特勒尔的兄弟文明，兰克特共和国在成立后不久就与他们展开了外交，比图特勒尔对灵力的理解在那几十年内突飞猛进。但在当时，兰克特共和国的领袖并不认为灵力能够带领比图特勒尔走向伟大未来和光明前景中，于是搁置了对灵力的研究，仍然专注于科技的发展。 “我来到比图特勒尔时正逢兰克特143年。兰克特207年时，比图特勒尔遭遇了引力潮汐的浩劫，首星面临被撕裂的风险。当局组织公民进行撤离，后来逐步的踏入了流浪的道路。那时的兰克特并没有如今这般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太空运输能力，只能有限的迁移社会中最需要的人群——知识分子、阶层领袖、统治者、管理者、工人。剩下的部分兰克特公民们在朱庇特的帮助下，也相继逃离了兰克特首星，前往朱庇特帝国，来躲过天降的灾难。 “那时比图特勒尔虽然已经有了近三十亿年的生命，但有机的却只有五千余年。这或许是上古文明发展的代价，我们注定要存在在飞逝的时空，暴躁的地质运动和悲惨的宇宙灾难里。” “还真是可惜，相比合道、哈伦，我们的先人确实是受尽磨难了。”首相感慨了一声。 “我和你讲一讲后来我们是如何与朱庇特分散的吧。兰克特共和国从首星进行公民迁移后，就没有再进行年份的记载。他们躺在宇宙飞船中，由古老的冬眠技术在星河荡漾的宇宙中穿梭。那是比图特勒尔文明的第一次星际穿梭，十分伟大，十分激进，也十分冒险。兰克特的领袖们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才拥有了今天的比图特勒尔。 “那一次的灾难虽然使我们与朱庇特短暂的分裂，但并没有使我们完全失去彼此。宇宙的年龄来到一百亿年的时候，比图特勒尔进化出了现代文明，也就是今天的比图特勒尔雏形。比图特勒尔也正式拥有了自己的文明的名字，并逐步进入到了克隆时代。而后经历了五百年，我们就创建出了强盛的比图特勒尔。这个时候，我们再一次与朱庇特取得了联系。那时，我们并不知道朱庇特经历了多少年，但他们的政权发生了更迭，朝代迭起兴衰，新的统治者对科技不屑一顾，对比图特勒尔发达的未来的风格十分厌恶。但碍于压力，仍然选择与比图特勒尔建立外交关系。” “经历了一百年，来到了宇宙纪元的110亿年，超异空从比图特勒尔逃离出去，并成立了崭新且伟大的文明后，他们整个文明迁移逃离了东南星群，而比图特勒尔则留下与超异空作战。” “原来是这样。”后来的故事首相就知道了。比图特勒尔长期与超异空对峙，屡屡败退。3550年前后星曌再次从远方前往比图特勒尔文明，奔赴哈伦，扶持圣坛族式人，与超异空多次决斗，消耗了它们的有生力量。3620年，星曌一举歼灭了超异空，3627年，天落清缴了超异空，夺回了比图特勒尔的第一真石：零点·平行。 “那群人都说比图特勒尔有几十亿年的悠久，我实在不相信。毕竟，我是从大内战过来的人，我知道比图特勒尔对宇宙的了解是什么鬼样子。不知道你想不相信，星曌先生。或许过不了两年，第一宇宙就不止是138亿岁了。”首相似乎并不是十分担心朱庇特的袭击，而是将手抱在胸前，仰头叹息。 “那会是多少岁？” “或许是140，也或许是40。宇宙的生长远比光的速度要快，无论是红移，还是引力子，都没有办法真正的了解我们存在的这个宇宙。如果包夹宇宙假说是真的，比图特勒尔永远都逃不出这个黑洞。跃迁引擎就像孙悟空的筋斗，可是这片黑暗的星云是如来佛祖的五指大山……” 星曌搓搓下巴，安慰道：“没关系的，林。我们能有顿赫尔特，还会有新顿赫尔特。宇宙终将在我们的手中。” “希望如此吧！”林叹了口气，或许他并不对这件事情有多大的希望。星曌也无所谓，曾经他们关于这种问题还有过争执，现在的他能更好的理解林·尤梅尼卡的想法了。 “对了。”尤梅尼卡突然缓过神来，对星曌讲：“海兔舰队已经派遣了十二支舰队前往第二宇宙，六队侦查，四队战斗，两队后勤。照你这么一说，那些能量并不是来自第二宇宙的，这些舰队的压力会小不少。顺利的话，今年五月来的时候，我们就能在第二宇宙建立起我们的哨站了。” “那这实在是太好了！”星曌也同样报喜说：“联营体也已经设计好了仿生人的蓝图，如果一切顺利，五月就能看到仿生人出现在比图特勒尔的家家户户了。” 两人又寒暄两句，星曌便抱拳告辞。他走之后，首相派人前往海兔舰队，组织更多的勘察舰队，密切监视比图特勒尔首星的空间裂缝，争取最快的时间内找到朱庇特的位置。 第61章 仿生人也是人 星曌和尤梅尼卡都十分忙碌，没有闲情雅致举办宴会。3月30日的这个休息的日子，由南琳、星澜和星黎主持宴会。 “南琳姐姐，有一件事情我要和您解释一下！” “嗯，怎么啦星黎？”南琳和星黎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南琳是家庭典范，十分能和星曌的朋友们相处。星黎也不是什么怪脾气的姑娘，也深深地喜爱着这位哥哥的恋人。 “前一段时间不是出现了那种灵兽入侵嘛！栾华和玉雪就因为这件事情有了一些小小的争执，现在她们只在这种宴会和私下的见面里会保持情侣的关系，在其他人面前就演的像是陌生人。” “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南琳觉得诧异又好笑。 “我也不太清楚，没有仔细问。” “那是不是灵兽的事情也最好不提呀？” “这样或许会好一些，但是阳秋和天落兴许会讨论这件事情，所以他们提到了那就提到了吧。” “好，我明白了星黎。”南琳摸摸她的头，算是给她的一些安慰。 这一次，几位倒不是分批分批的来了，他们似乎约定好了在哪里见面似的。除去早就来这里帮忙的阳秋，天落和晴空，栾华和玉雪是一同来到星公馆的。没有星曌和首相，他们似乎更加轻松，刚进了大门，就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今天来的特别早，南琳还没有准备好饭菜。 “你们先坐哈，饭还在火上，我和南琳姐姐一会儿就做好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 做饭尚且容易，要做的可口远没想象中那么简单。把新鲜的鸡腿焯过水，南琳需要将糖色尽快炒出。奥拉在忙别的事情，机械臂也在马不停蹄的操作，多亏有星黎搭把手，她不至于那么忙碌。 “星黎，帮我接杯热水！”“要开的吗？”“是的！”“好嘞！” 南琳吩咐星黎顺带拿来准备好的香袋，星黎问这里边都是些什么。 “有砂仁，山奈，肉蔻，小茴香，八角，丁香，豆蔻和香叶。” “这些是去腥的吗？” “是用来增香的，宝贝。”在炒好了糖色锅里加入水，把焯过水的鸡腿下入锅内，倒入料酒，再将切好的葱段、姜片，打碎的白胡椒丢进滚烫的水中，用盐和糖调味增鲜。记得把香袋也丢进去。 大火煮开后转小火，将鸡腿慢慢煮熟，使味道能够渗入肌理。捞出后，粘上玉米淀粉。南琳起油锅，七成热，冒青烟时，将鸡腿下入油锅中。 “会不会被崩到啊？” “不会的。”南琳指着灶台上的一盏正方形的屏幕，那是一盏灯。星黎也不知道那盏灯有什么作用，也没有多问。 鸡腿炸到金黄，南琳将它们捞出来，再迅速地复炸一遍，以确保表面酥脆。伴随着鸡腿出国，奥拉那边也忙完了。最后三道菜被机械臂放在桌子上，星公馆顿时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好香啊，是不是炸鸡腿。”晴空往餐桌上瞅了瞅，拍了拍天落，舔了舔口水，讲：“真的是炸鸡腿！” “好好好，不过确实挺香的噢，回头问一问奥拉，要一份食谱。” “要食谱要食谱，整天都是要食谱，你不会自己做啊！” “这不是有你嘛！” 蓝未由于企业的原因，很早就从星公馆搬走了。现在除了元灵泽夫妇和星曌的家人们住在星空馆，就没有别人了。偶尔蓝未会回来做些事情，但不会过夜。宴会只有八个人，所以仅仅做了七盘菜，和一些甜点，也够填饱肚子的了——只要天落和阳秋这两位族式人不用灵力核心去吸收食物的化学能。聚会的多是伴侣，或是家人，多多少少包容着不同的脾气和性格，只要不至于那么的狂荡不羁，亦或是过分的个人主义，宴会总是能和和气气，顺顺利利的举办下来。阳秋和天落虽然常常聊上一些家国大事，但他们也总是坐在一起，声音不大，也不会像喝多了的醉汉一样将杯子里的酒洒的桌子上到处都是。 他们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 讲到朱庇特的时候，南琳也搭上话了。 “最近星曌也和我说比图特勒尔开始搜寻朱庇特了，所以你说的那些流言呀或许是真的。” 阳秋和天落纷纷安静了。天落便问南琳比图特勒尔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这不好说，或许只是为了叙叙旧情，互利互惠吧。” 如果比图特勒尔如此大费周章的在星系中派遣舰队搜寻朱庇特的痕迹只是为了和这位老兄弟叙叙旧情的话，这种说法自然是不会让阳秋和天落感到满意的。但如果是为了互利互惠的话，阳秋和天落就能够接受了。哪一个国家或者文明能够独立于世界之外，做天朝上国呢？文明之间必然是要讲求利益的，利益互惠就需要合作。 只是比图特勒尔非要找朱庇特合作不可吗，今日显得竟如此激烈，如此着急。 对于这个问题，南琳也只是说比图特勒尔的某项重要科技到达了瓶颈，需要借助外部文明的力量来打破瓶颈。说罢，她看了看栾华。栾华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没有拆穿南琳的谎言。倘若让这两位知道了比图特勒尔的灵兽入侵的根源来自朱庇特帝国，他们必然会在社会上广泛宣传，仇视朱庇特的思潮就会快速蔓延了。在真正的了解到事情原委前，有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好。 “对了，仿生人又怎么样了。前一阵子不是聊的很热闹，怎么最近又不吭声了？”为了缓解南琳独木难支的尴尬，栾华直接扔了个炸弹，将话题炸到了另一个轨道上。 “对啊，最近怎么又不吵不闹了？”天落也问。 “害，还能是什么，比图特勒尔一直都是这样。”阳秋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话说一半先喝一口茶水，再继续往下进行：“先是拟定一份草案，然后他们超级社统的去验证可行性。验证通过了之后开始对整个社会进行公布，一方面征求意见，一方面进行宣传，看一看大家的反应都是怎么样的。仿生人这件事还算比较好的，奇卡和赤华都十分支持这件事情，学院也好，企业也好，工人也好社区也好，都挺欢迎仿生人制度的复行。一般我们能够看到的公布的规章制度基本上都是板上钉钉的了，除非是反应特别强烈的，会修正并二次公示。没有这种情况的，基本上就拍板决定了。我们最关注的也就是两个礼拜之前了吧，那个时候是最最最红火的时候？” 阳秋扭头看看，没人理他。大家好像都在想什么事情，没有听出来他这句话里带着的一些疑问的语气。 “喂喂喂，是或不是，倒是说一句嘛！” “好像确实是这样。”元灵泽是第一个想起来的。“那个时候我们公共安全保障部也进行了讨论……”“嗷——你说的就是那次……” 花结突然坐直身子，指着空气，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对对对对！”元灵泽也开始指空气。反正大家都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东西，总之指的不是人。或许是兴奋的时候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比划自己内心的欢乐罢了。 “我和你们讲！”花结抢过了话语权，开始讲起来那天有多有趣。 “那天上合部把文件交给社理部，但是张志胜没有在，所以就直接传下来了。传到我们部长手里之后，部长觉得特别特别好，但是又不好让大家都遵照他的意思，只能遵照指示文件往下传。他们这群当官的和你们在海兔上看到的不是特别一样，但也不是机密的。”花结看看元灵泽，元灵泽点点头，道：“对啊，本就不是机密的，让他们看看吧！” 花结就摆摆手，让奥拉过来一趟。 “花结小姐，请您吩咐。” “调一个虚拟屏幕来！” 宴会的干饭环节已经接近尾声了，众人享受着饭后的甜点和茶水，一面帮着奥拉收拾收拾桌子，一面听着花结在那里讲。 “那个部长人特别好，然后他还喜欢一个姑娘。但是我不能说是哪里的姑娘啊！因为火神队比较老牌了，名气也大，也有能力，所以部长很喜欢这个队伍，也特别喜欢这个队长。我老公呢就在火神队里担任干事，刚好就遇到这件事情了。那天他就拿着文件过来问，问大家都是怎么样的。但是大家都不太感兴趣。” “因为当时我们知道仿生人不能佩戴武器，对瓦特鹿执行任务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帮助，还会增加社会治理的困难，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瓦特鹿的表现更加消极一些。” “当时，那个部长就急了，他们害怕手底下这些战士们不想跟着他走，所以就可激动地问队长怎么了。” “对当时就是……”“你让我说让我说！”花结捂住元灵泽的嘴，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模仿当时的部长的动作。 “你们看，就这样。”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花结一面模仿着部长凶神恶煞的语气，一面拼命地摇晃着元灵泽的身体。元灵泽将舌头伸到嘴外，像是一只丢了灵魂的小狗被主人拼命摇晃着拯救他的生命。他的舌头随着摇晃在风中摆动，样子滑稽可笑，还发出一阵阵“啊啊——”的声音，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当时就是这么问队长的，给队长都摇成傻瓜了！” 元灵泽揉揉脸，好让自己清醒起来，随后再整理整理头发，好让自己回归正常。 “后来呢，你们怎么又转变了对瓦特鹿的看法。”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和你们看到的不太一样了。”元灵泽在虚拟屏幕上调出文件来，文件中还提到仿生人可以从事到公共安全保障部的工作中，驾驶机甲，使用武器，对敌人进行火力打击。 “也就是说，仿生人，就是人呗？” “没什么错，他们也不想创造一个比他们自己还要恐怖的东西。” 第62章 他乡遇故知 四月来临的时候，比图特勒尔终于在距离首星一百二十光年的星系发现了朱庇特文明！它坐落于一颗巨大的盖亚行星之上——这种盖亚星球与比图特勒尔为他们首星建造的盖亚星球完全不同。比图特勒尔的首星起源于一颗水世界。它的表层原本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海底由厚重的沉积岩拼凑组装成巨大的平原版的海盆。它的地质运动十分稳定，仿佛行星的核心已经死亡了一般。它曾拥有大气、磁场，是一颗美丽的蔚蓝的自然行星。由于没有海底火山，它缺少文明形成的重要条件：能量。它静静地漂泊在空洞星群中，等待探险者的发现。 比图特勒尔人民到来之后，为它的大气注入了温室气体，并逐步加热直至形成稳定的风带。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气候，比图特勒尔为它的水面上铺设了平原、高山、冲积平原、蜿蜒河流，还撒上了生命的草籽。渐渐地，它不再是那颗没有生命的冷淡行星，而是成为了比图特勒尔公民们的家。在人的努力下，它成为了她。 后来，比图特勒尔为它铺设了环改和地脉，使她能够满足生物生活的需要。她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盖亚行星——能够满足任何物种的生存，是一切生灵的大地母亲。 盖亚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存在于宇宙之中，它们的背后总是生物的伟大和科技的繁华，亦或是灵力不断努力的结果。 朱庇特同样坐落于盖亚行星之上。他们的盖亚行星与比图特勒尔的盖亚行星几乎完全不同。它们的行星是整一片的湿地，与云梦泽些许类似。但流淌在沼泽和肥沃的田野上的河流并不是蓝色的水，而是紫色的富含灵力的液体。这里的生物在四肢的末尾或者尾巴的末端都有分为两栏的六个发光的蓝色孔洞，使用它们来吸收这些富含灵力的液体。从太空中俯瞰，他们的行星外表几乎和超异空没什么差异，黑色的沃野看起来像是岩石，紫色的大河在岩石的缝隙之中流淌，有一种是质地丰富的岩石内形成了放射形通道，并有同位素在其中提供生命运行所需要的能量的硅基生物一样。他们的行星上有一颗可见的卫星，就像是蓝星的月亮，但这月亮在阳光的照耀下也黑的像是岩石。它环绕着行星运动，上边竟然也有紫色的河流。 “他们的卫星也具有生命存在的条件吗？” “或许是的。各舰队听我指令，根据《比图特勒尔-兰克特协议一》，启动对朱庇特帝国的交涉程序。勘探舰队自我ecm，禁止开启火控雷达锁定对方首星，如遇袭击，即刻脱离。所有战斗舰队，现在跃迁至朱庇特星系小行星带（距日4au，距朱庇特首星3au），适度隐藏，及时通信。 “各单位注意，请命令舰船跟随舰队行动。我将要求舰队向我聚拢！”舰队长刚说完，舰队的舰船上就传来了奥拉的指令：“舰船将向‘飞翔的巴斯光年’号聚拢。” “各驾驶员，舰队将呈三角形单层排开，根据协议一，舰队阵型平面与目标最高社统组织所处经纬的球切面呈小于九十度，大于六十度的夹角。这项工作将由我进行调整。 “各工作组，我们将在指定位置点燃比图宏，绘制协议一中提到的太空绘画，以表明我舰队身份。” 比图特勒尔舰队以三角形阵型在太空中排开，几乎与朱庇特首都大楼的视角垂直，能够完全的看清。它们在太空中绘制出了伟大的图案，穿越星光，将比图特勒尔带到他们统治者的眼中。 “比图……特勒尔？”并不是所有的文明都在说中文。栾华讲普卡极点语，阳秋讲比图特勒尔语，阳昊讲哈伦圣堂语，南琳也会讲米索若语，他们的语言经过策划者和奥拉的翻译，以合适的语言形式呈现在不同观测者的荧幕上。对于我们，只有一个人的话不需要由策划者进行翻译。 “翻一翻，我记得当年好像是有这样的约定。”另一位西朗命令着手下的员工区档案室搜索资料。或许他们都忘记了比图特勒尔这个文明曾经对他们的重要性，以为他们在面对超异空的浩劫中已经死掉了。 窗外蓝天白云，却显得十分阳光。这颗星球从外表上看起来像是宇宙中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emo的可怜者，但身处其境时，却才发现他自己无比阳光。 舰队挺近，但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能够向太空中的比图特勒尔舰队表示欢迎的方式。果然，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舰队就离开了。朱庇特官员们在杂乱无章的档案馆里不停地翻找，希望能够找到那份“协议一”。 第二天，来的舰队更多了。他们分成了六组，统一指挥，在朱庇特首都大楼的六个方向共同发出信号。朱庇特依旧没有办法回应比图特勒尔的信号，他们只能干巴巴的着急，看着比图特勒尔的舰队再次离去。 第三天，比图特勒尔的勘探舰船直接冲入了朱庇特首星的大气，停在了沃野上。停泊点距离首都大楼特别近，庞大的舰船停留在黑色的土地上，几只身着机甲的人从舱内下来，看到农民淌着紫色的河水劳作时，他们先是试探性的隐去手部的机甲，在确定能够适应后，又去掉头盔，发现可以呼吸，才隐去全部的机甲。 他们没有敌意。他们望着天空，蓝天白云，十分洁净。 确定了外部的环境，他们折回驾驶舱，邀请首相和繁星守护出舱。在这种场合，星曌常常做尤梅尼卡的保镖。他们一眼就看透了首都大楼，只是不知道他们采用的是什么体制，因此不好叫他的名字。一旁的老婆婆大呼小叫起来，她的语言听不懂，但看起来十分气愤，可能这片土地是她的，舰船压到了她的庄稼。 首相吩咐士兵拿些金条来——这种宇宙硬通货或许也能够安慰朱庇特的民众吧。星曌把收条捧在手里，交给这位老婆婆。老婆婆将信将疑的抓起黄金，费好大力握在手里，用牙齿咬了咬，发现是九九成的稀罕物后，才骂骂咧咧的继续工作了。 “他们的大楼怎么修在农田里！”还没有抱怨完，大楼就下来了几群人，看样子是来迎接他们的。上了大楼，来到办公室。办公室充斥着现代风——二十一世纪初的现代风，对比图特勒尔来说远远称不上现代。这里的科技或许并没有比图特勒尔想象中那么发达。 “看样子要奥拉自主翻译这群人的语言了。”又是抱怨到一半，站在几个人前嘻嘻哈哈的那个人突然来了一个手势，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还伴随着一句欢快的“啊”！他转过身去拿起一个记录仪——这种记录仪在与众多智慧的文明相处时十分常见，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记录语言结构的机械在整个宇宙里都长这样，因此众人立刻就认识到了这是语言翻译的系统。士兵伸出机甲的接口，接口分出电线，将数据载入到奥拉。 “奥拉告诉我正在翻译，请您稍等一下。” 星曌点点头，毕竟他的脑袋里边装的可不是奥拉，而是海拉。海拉应该是不知道这些语言，因为他们这群人说话的时候，海拉并没有进行任何的翻译。那既然奥拉学习的速度很快，就让奥拉学习去吧。星曌带上眼镜，眼镜能够为他提供视界，让他明白奥拉的学习到哪种地步了。在此之前，首相和这位稍显富态的欢乐大叔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保持着微笑。 朱庇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或许那些高能粒子团的袭击并不是他们故意要这么做的，或许是吧…… 首相的视界向桌面发出了探照灯光，有十个点，这让星曌立刻就想到了影视作品《三体》上那些舰船上的地球人遇到崭新的文明时得到的信号。或许奥拉也在这样传递自己的信号。 九个点了。星曌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普卡极点也学习了库里玛多纳的语言，哈伦圣堂的语言和比图特勒尔的语言，因此他无论是前往这些文明中的哪一个，都显得如鱼得水。那个时候的语言学习可能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工作，并不像今天这样把记录仪直接和电脑连起来就可以翻译了。翻译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引起了一次崭新的行业潮流。 八个点了。比图特勒尔也有这样的语言吗，比图特勒尔遇到强劲的文明也会使用这样的记录仪来使对方了解自己，明白自己吗。比图特勒尔的人民们善于交往，却又不善于表白。对一个集体，他们很容易就能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欣喜或厌恶，但面对个人的时候，却又冷静下来，一句“我喜欢你”都不知道怎么说。 七个点了。比图特勒尔是伟大的文明，他们会遇到比自己更强大的文明吗？如果那些文明不友好怎么办？比图特勒尔的人民们不善于屈服，他们能够团结一心，抵御一切侵略，可是在铺天盖地的轨道轰炸和歼星设备的面前这些抵抗又有什么意义呢…… 六个点了。与普卡极点恰恰相反，普卡极点是一个在太空中看起来十分美丽，但在星球上却完全看不到光的星球。那里没有太阳，没有河流，没有高山没有白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群赛博疯子。疯子，疯子，都是一群疯子。 五个点了。仿生人和自然人为什么看起来就这么和谐呢！这就是生物的审美吗？ 四个点了。我可没歧视那群王侯们，我自己就是王侯。妈的，义体怎么做的跟刚工业化的文明一样，难看死了。那群赛博疯子们。 三个点了。一群疯子们。 两个点了。还好我在比图特勒尔。 一个点了。好快啊，越来越快了。奥拉的学习能力首屈一指，放在任何文明任何时期都是最优秀的佼佼者，如果他是一个孩子，谁都会喜欢他。他可以随便的翘课去上网吧，也可以随意的夜不归宿，因为这个国家所有的问题他都能够解决，他是天才，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新星，是众多家长对比的对象，是万千少女迷恋的男神。奥拉是众多知识分子，工程师，程序员，科学家，社会学家，哲学家，历史学者，文学者共同努力的结果，是一零一号空间的瑰宝，是无数的凤凰凝结的天石，岂是两只土鸡扑腾翅膀就想培育出来的！ “agesnida!”奥拉的声音从机甲的扩音器上传来。 “agesnida!”海拉同步了奥拉翻译的信号，星曌的耳朵中终于有了声音。他说的是：“你好！” “我是比图特勒尔首相林·尤梅尼卡，很高兴认识您！” “我是朱庇特共和国国家领袖，主席，第一书记，扬·沃夫！” “您好，朱庇特书……书记？” 第63章 朱庇特的历史 这是后来首相和萧笙梦又来到泽卡的时候讲的。他也想不到曾经庞大的朱庇特帝国竟然会发生如此的变化，最后也“唱西皮”了。元灵泽夫妇，栾华和玉雪，阳秋和星黎相聚在泽卡，从朱庇特帝国的陨落，讲到朱庇特共和主义的兴起和激进主义的爆发，到最终成立人民联盟，发动武装革命夺取了共和国的政权。整一套历史故事就好似发生在昨天，写在策划者的历史书上。 “朱庇特纪元1006年，他们发现并与兰克特建交。在互相学习的过程中，他们的人民认识到了共和制度的优越和帝制的落后。共和的萌芽在朱庇特帝国逐渐散开，汇聚了涓涓细流的思想终究成为了波涛汹涌的大江，奔赴大海。 “朱庇特1109年，他们的激进主义最终推动了国内的各个阶层人民的觉醒。报纸、文章、灵力幕布（幕布官通过独特的科技手段为朱庇特行星上的紫色河流输入信息，生物通过灵力端口吸收河流的水时会获得其中的信息，这些信息被称为灵力幕布）纷纷发出了讨伐檄文，要求皇帝下台，限制贵族权力，并在朱庇特实行共和制。 “集会引起了皇帝和贵族的恐慌和不满，为了维持朝廷和贵族对国家的统治，他们派遣出军队和‘盖世太保’对游行进行镇压。能量波、束，还有一些丸（团），从人群中穿过，他们将人的身体割成两半，鲜血流淌到土地和水源中。 “镇压直接导致了激进的人民们的愤怒，他们组织起武装力量，攻击瓦特鹿，夺取他们的武器和弹药，向朝廷发起了进攻。全国各地云集响应，诞生了伟大的领袖瓦尔·里。这位叫做里瓦尔的领袖领导着他的人民推翻了帝国的统治，给予了公民们伟大的共和体制，为朱庇特共和国开辟出了第一条大道。 “但他鼠目寸光，没有远见。攻克朱庇特帝国的宫殿后，他带领的军队搜刮财宝，焚烧文物，没有重视灵力档案的收集，导致朱庇特帝国成立后一千余年的科技被付之一炬，成为焦土。” “啊——那这也太……” “里瓦尔带领着他的卫队建立起了官僚政府。官僚主义的盛行使政府日益腐败。由于没有约束，官员们愈发肆无忌惮，在公务处理和工作审批时漫天要价，效率低下。为了能够满足瓦尔里争霸太空的梦想，他积极镇压和吞并朱庇特附属国，统一了整个朱庇特行星，建立起了一个完整地国度，并积极的向太空文明迈进。 “为了进入太空，里瓦尔征收大量消费税，大肆消耗政府权威。复征苟捐杂税，肆意发行货币和政府债券，使货币迅速贬值，政府公信力快速流逝，领袖形象收到巨大的冲击。其中以‘科技税’最为着名，每位公民每年从最开始的需要强制缴纳一万‘玛尔’，到两年后的需要缴纳三万万万‘玛尔’，可见其通货膨胀之严重，和国家经济的撕裂。 “里瓦尔疏忽了长期以来朱庇特帝国对灵力技术的积淀，完全放弃了灵力的研究和发展，反而重视科技。而在强烈的通货膨胀下，科技人员无法获得相应的理想的报酬，纷纷辞职。里瓦尔命令军队将科研人员控制在研究室中，夜以继日的研发航天科技。根据朱庇特的‘力大飞砖’假说，他创造了连比图特勒尔都尚未见过的巨大号火箭，号称能够载重3000吨，希望一步登天，建立起朱庇特的空间站。但最终火箭非但没能上天，还砸到了反动政府的大楼，里瓦尔命丧当场。 “里瓦尔的逝世平息了朱庇特崭新的激进主义，崭新的领导者瑞克·尚励精图治，希望能够挽大厦之将倾。他控制富商，要求其大量抛售股票，实施货币改革，否认旧货币的法定性。推行新货币，发行国家债券，集中资金展开国家工业，以政府控制经济的方式来使国家经济降温。 “但尚瑞克的改革无异于将资本家们手中的珍宝尽数丢在地上砸碎。为了反对他的统治，资本家们组织了刺客团队，对尚瑞克进行了刺杀。尚瑞克倒台后，他们控制了政府，扶持傀儡雅克·肖。肖雅克对这些资本家们唯命是从，使朱庇特彻底沦为了它们收敛资本的工具。 “傀儡的国家引起了知识分子、工人和沃野上的农民的愤怒，在1123年，他们迅速凝聚在一起，在布·沃夫的领导下发动了起义。起义持续了三年，各地云集响应，推翻了傀儡政府，抹去了朱庇特共和国的金色势力，以红色势力取而代之。 “布沃夫推翻了资本政府后，建立了委员会共和制国家，释放了大量的附属国，并建立起了朱庇特人民联盟。他一生鞠躬尽瘁，探索了合作社生产模式，计划经济，技术治国。推行了机械化耕作，机械化劳工，机械化军事，工商联盟。实行了言论保障，自由保障，集会保障，社会保障，教育保障，医疗保障等，建设起了伟大的国度。 “1179年，布沃夫逝世，委员会推举了韦尔豪威森·波尔西亚为朱庇特人民联盟的领袖，赐名尔沃夫。尔沃夫执政期间国家大力发展灵力技术，在祷告中发现了‘朱庇特空间’……” “稍等一下，尤梅尼卡先生……”阳秋打断了林·尤梅尼卡，询问他：“为什么红色的人会信仰神明？” “信仰本不完整。” 事实上并不是尔沃夫的信仰不完整，正相反他是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进行祷告的并非尔沃夫本人，而是他的秘书。他的秘书通过这种不完整地信仰祷告得到的“朱庇特空间”自身对朱庇特领导层的信仰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坚定地信仰被证伪，基本的理论又无法迅速做出辩证的改变。 后来，他们的科学发现了灵力本身的物质性，进而更加坚定了唯物主义与无神论的基本主张。 “朱庇特空间为朱庇特带来了崭新的认知——灵力是物质的，并不是所谓的神明，也不是任何的绝对意识。” 见阳秋大彻大悟地点了点头，首相便继续讲道：“朱庇特帝国时期，人们对灵力就有了完全的了解。他们会将自己浸泡在河流中，从而获得青春的活力遍布全身的感觉。但朱庇特空间并没有给他们的人民们带来卡瓦斯粒子和能量核心，而是‘灵力端口’。 “1244年，尔沃夫逝世。他的执政时期，朱庇特人民联盟的科技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达到了后工业化时代的标准，但尚未踏入太空时代和克隆时代。人民联盟完成了合作社生产模式的建立和计划经济的铺开。但由于历史的局限性和人类的渺小，朱庇特使用了一百多年，仍然没有回到朱庇特帝国那个兼顾科技与灵力的强大时代中。灵力自身就是科技的一面，游离于物理学之外的事物无法被被物理学禁锢的人民理解，灵力的研究无法离开科技的支撑，否则就是被认为是超越界限的唯心主义和神明。 “同年，人民联盟推选二十二岁的扬沃夫为第一书记，至今已三十二岁。他在任的十年内，统合了朱庇特的政务制度，使用古老的纸质档案和较为现代的电子政务对公民和国家的事务进行处理，从而使朱庇特的社会有所进步，社会也渐渐稳定下来。 “时至今日，朱庇特仍然没有互联网和网络，一切交换信息的手段都通过紫色的河流。他们由紫色的河流壮大，也终被捆缚在紫色的河流之中。” 第64章 好扯皮啊 朱庇特的历史被公开后，比图特勒尔社会得到了值得讨论的议题。首相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他要马不停蹄地指挥第二宇宙岗哨的建立，并且尽快为朱庇特首星铺设“囚笼”，以至于他们那该死的“朱庇特空间”释放的令人烦躁的灵力不会再晓有心智地将自己隐藏在宇宙之中冲撞比图特勒尔的首星。他不能让第八次灵兽入侵发生，如果发生了，就不能让第九次灵兽入侵发生。 可事实哪里有人的思想那样能够碰撞的激烈，改变的迅速。岗哨建立在第二宇宙的顿赫尔特星系，坐落于五个星群的三号星群（第二宇宙共有五个星群，从星图的上往下依次排列，中间的便是三号星群）。顿赫尔特距离最近的星系都有13光年。建立第一个星门十分复杂，要么能够从太空中找到成对的量子来进行空间跳跃，要么就通过曲率跃迁引擎飞到那个星系去。况且，引力子集团还不能直接从黑洞的另一边运过来，必须就近捕捉。而通过黑洞折跃来的舰船根本没有办法建立起空间站——既没有物质，也没有能量，还没有粒子集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要真正的在第二宇宙获得更快地发展，就只能等待图迪森-德尔多引力束缚巨构将黑洞壮大起来。培养黑洞和培养人才一样，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弄巧成拙。顿赫尔特黑洞附近只有少得可怜的卫星，连一个百米级的空间站都难以建设起来，只能不断的依赖黑洞的另一次将物资投送过来。又要避免黑洞极化，又要面对没有物资的压力，第二宇宙岗哨并不是首相想象的那样能够迅速建立起来的。 “撤了吧，与其在这里一直等黑洞稳定投送物资过来，还不如先回去建设我们的帽子系。”首相决定等到黑洞逐渐稳定了之后再派遣舰队到第二宇宙的顿赫尔特星系进行岗哨建设。在此之前，舰队只需要继续培育顿赫尔特黑洞，让它快快长大，以能够支持工程舰队的穿越。 阶段性放弃了第二宇宙岗哨的建设或许是好事，因为这样，比图特勒尔就能够更好的处理朱庇特那窜稀的高能粒子团能量的问题。空间问题必须仰仗三石和星曌为首的比图特勒尔灵力台，和掌握空间技术的科学院院士们。首相对这些只知道表层，不知道其中更加丰富的知识。他不能面面俱细，事事都管，只是向上合部提出加快约束朱庇特空间泄露的灵力就好了。冯春华院士，艾森院士（高维科学研究院），李曜院士，拿布鲁卡院士，波图先生（自然科学研究院院士）会组织会面并商讨对策的。 林需要和星曌做好沟通。星曌最在乎的莫过于第二宇宙岗哨的建设，他一直认为比图特勒尔可以先放一放朱庇特灵力泄露的事情，而抓紧控制第二宇宙的先锋旗帜。但事与愿违，顿赫尔特黑洞并不能支持星曌的想法，也不能支持比图特勒尔的舰队将他的想法付诸实践。 “可是你告诉我顿赫尔特黑洞已经壮大到能够吞噬它附近的行星了啊？” “远远不够，星曌先生。而且吞噬造成的空间紊乱正在破坏比图特勒尔对第二宇宙的通道，如果现在继续建设比图特勒尔岗哨的话，第二宇宙的岗哨就只会成为下一个比图特勒尔释放出去的文明。” “顿赫尔特的另一边没有物质么，为什么不利用那边的物质？” “那边的物质少的可怜，一定是这个该死的黑洞将它们全部都给吞噬掉了。第二宇宙的顿赫尔特星系别说建造岗哨了，就连基础设施中心都没有办法建造起来。我们的舰队拼了命的将主权宣布设施丢了过去，差点让我们的先遣队饿死在第二宇宙里。那边没有星门，还没有对象量子，更没有跃迁引擎和引力子集团。如果不撤回来，第二宇宙就会和比图特勒尔永远说再见了！” 星曌沉默了，他知道意识到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还是默默祈祷不会有其他的文明发现比图特勒尔，也不会有其他的文明发现了比比图特勒尔的顿赫尔特更加稳定的黑洞吧！ “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在顿赫尔特黑洞稳定下来之前，我们会继续推进仿生人。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也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 “我们已经确定了，那群该死的灵兽的高能粒子团是从朱庇特空间来的。涉及到空间和灵力的我几乎是个白痴，只能按照奥拉提供的科普内容进行浅浅的理解。这件事情我已经要求上合部组织四位院士进行讨论了。他们会商量对策，在矩阵制组织结构的帮助下成立起双重领导的小队，马上和你联系，询问三石和你的意见。” “这件事情已经开始做了吗？” “已经开始了，如果顿赫尔特黑洞一时半会儿好转不了的话，这件事情就迫在眉睫！我不想在执政比图特勒尔的时候出现第八次灵兽入侵，你也不想在守护比图特勒尔的期间遇到第八次灵兽入侵。” 星曌点点头，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栾华因为第七次灵兽入侵的事情和玉雪形式上分手了。他忙于比图特勒尔仿生人的设计和推进，同时还要寻找一些公司能够帮助联营体将自己的仿生人推广到整个比图特勒尔市场，以确保他能够在速度、声势、质量和价格上都远超他的竞争对手。星曌和首相都很忙，完全顾不上泽卡，也顾不上什么聚会。能够和萧笙梦见一面，在泽卡和那群孩子们讲一讲朱庇特的历史，已经是首相能够抽出来的宝贵的休息时间了。 “那得抓紧时间，我会把仿生人的事情交给执行官去办，我率三石，四大空间全力协助朱庇特空间的稳定事宜！” “够兄弟！” 两人都忙得没能顾得上在星公馆或是社统大楼讲什么话，他们各自奔赴一半的距离，赶在了一个商铺的门口。对接完毕后，首相捶了又捶星曌的肩膀，扭头就走了。他的机甲不受社理部的约束，拍出来就可以飞天。星曌则显得尴尬一些，只能去车站。好在比图特勒尔城内交通的方式非常多，他可以随便选择。 “哦该死，我也应该直接去社统大楼的！”往联营体大楼走了两步，星曌意识到不对劲，往回走两步后，他又决定先去天行一，把小白带上，奔赴社统大楼。 会议室果然在开会，但林·尤梅尼卡并没有主持这场会议。奥拉统计着几十个虚拟屏幕上的信息——那些是不同科学院的科研者们提出的看法，统一交给奥拉进行可行性验证。 星曌要去朱庇特空间，他得让三石感受到那个空间发生了什么，才能够拥有基于三石的对策。 朱庇特空间是一片暗夜中的雨林。雨林中央有一潭清澈的湖水，倒不是紫色的。如果朱庇特空间拥有守护者的话，应该能够讲得出话来。但是知道星曌探明了朱庇特空间为止，这位守护者依旧没有说什么话。 小白：“空间有缝隙，应该是创建这个空间之初就留下的弊端经过日月的累积才造成了这样的现像。空间中的能量是超越库里玛多纳首星的，灵力十分丰富，甚至比我们的文明更加强大。” “这种空间裂隙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 “大概率是从宇宙中割舍的时候没有完成虚化，可能是灵力的不稳定导致的。不完全的虚化会让空间中碰到了物质的部分不能被完全割裂，从被割舍的空间完全分离出去。这些令空间分裂的物质往往十分微小，肉眼无法察觉。它们的存在使朱庇特空间出现了微小的裂缝，而且很多很多。这些裂缝的本质是折跃门，能够割裂不完全穿越它的物质和能量。我们的身边就像是布满了微小刀片的房间，稍有不慎就会被撕下来一层肉。” “你能理解吗？”小白追问。星曌点点头，答复道：“自然空间和人造空间（非自然空间）的区别我是可以理解的。后者常常不具有自然向量，物质、空间、能量的运动都是人为的，绝对运动在这里只存在于哲学的维度。” “是，不论是四大空间也好，比图特勒尔的空间也好，还是现在我们所存在的朱庇特空间也好，都是这种人造空间。” “高能粒子团的外泄是因为这些裂缝吗？” “很有可能。只有这些裂缝和对象量子才能够使空间之间的能量产生交换。对象量子并不会支持这种高能粒子团的跃迁，所以只有裂缝所产生的折跃门导致的能量泄露会汇聚起高能粒子团。灵力会率先涌入被割舍的自然空间中，随后被引力势阱搓成一团，再被其他的天体发射出去。如果被割舍的空间就在比图特勒尔首星附近，那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些高能粒子团看着像是从黑洞里发射出来的，而黑洞迁移走之后，却又成为了从恒星中发射出来的疑问了。” “也就是说，并不只朱庇特空间十分卑鄙，向我们发动了袭击，而是它们的空间本来就是从比图特勒尔首星附近割裂的，而这一原因造成了比图特勒尔的灵兽入侵？” “是的，十分巧合。” “可是，这解释不通为什么比图特勒尔遭受了灵力袭击，同样的西北星群的普卡极点也遭受了灵力的袭击！” “不，能够解释得通。如果朱庇特空间在割裂时没有完成虚化，那么它的空间本来就状况百出。很有可能他们激发了对象量子，还把一部分的对象量子的隧道空间也给切割了进去。” “这……这也太扯了吧！” “是挺奇怪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将这个空间迁移走，并把它还回去，或许就能在附近发现通往普卡极点的对象量子了！” 第65章 穿越特玛伊 四月三日，应阳秋的邀请，星黎与他一同离开了泽卡，前往特玛伊，欣赏她美丽的模样。 特玛伊坐落在天空之城上，在比图特勒尔大陆的西南，离比图特勒尔城并不算远。如果乘坐真空胶囊，只要短短十几分钟，就能够抵达特玛伊的马洪杜拉小镇。但真空胶囊修建在地底，整条隧道都是灰暗的。如果乘坐空天机，只要短短几分钟，能够一览比图特勒尔的海洋和城市群。但空天机速度极快，几分钟的观赏无法带来任何的乐趣。他们能够带来从大地升往天空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急速抬升的喜悦，但弥补不了乘坐城际电车带来的窗外美丽的风景。 “火车是朝前开的，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窗外的风景。”【“《吕氏春秋》”。】 去年的12月3日他和星黎表白后，星曌就按照每个月500比图特勒尔币的标准对他进行资助。虽然星曌并没有告诉阳秋，阳秋也没有问星曌，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拆穿。四月三日，他攒够了两千块钱，觉得能够带着星黎来特玛伊转一转了，于是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约定。 “咦诶！”同样是今天，星曌和首相难得将手头的所有事情都办完。小白将朱庇特的空间迁移到了一个更加稳定的非自然空间之中，原有的空间被全部释放了。舰队在搜寻能够与西北星群互动的对象量子，但那无异于大海捞针。联营体的仿生人已经开始发售了，金钱将会源源不断的涌入星曌的账户。而首相也忙完了手头所有的工作。两人闲来无事相聚于泽卡，却发现两位都不在。 “干嘛去了呀？”“估摸是谈恋爱去了，咱们还是别打搅人家的好心情了。”星曌和首相一唱一和，转身悻悻离开了。 大好的青春如果没有爱情，将同倾盆暴雨后阳光骤然照耀大地却没见到彩虹一样的遗憾。哪怕在比图特勒尔这样的克隆时代文明，人的生命得以永存，但青春也只能有一次。或许你可以老夫聊发少年狂，但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莫要东隅已逝的时候，挽着陌生人的肩膀，站在楼阁上观望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车上载有仿生人，自从他上车后就迎来了各位的关注。司机看他如何扫码付钱，乘客看他的动作和常人有无两样，情侣则偷偷地打量着他，观察他有没有人的情感。 “嘿，你说那个玩意儿聪明不？” “不知道呀，但是他身上的那个标志，我好像……在哥哥的家里见过……你不觉得很眼熟么？” “嘶——”仿生人分明站在车的前半截，阳秋却非要装作瞅不见，却往星黎那边凑凑，把一整颗脑袋都凑到她脸上，眯缝个小眼儿，使劲了瞅，还愣说瞅不见。 “你这样。”星黎抱住阳秋的头，撑大了他的眼睛。他倒也随和，趁势把头枕在星黎的胸上。 “噢，好像是有些熟悉，应该是在星公馆见过。” 仿生人上了电车，拍了拍自己的手腕，就连接到了车载奥拉上。支付的流程十分的顺利，看样子他已经投入了工作，拥有了一份报酬。他手提着公文包，穿着十分正式，扎着领带，应该是前往特玛伊有公事。倒也奇怪，这样的仿生人为什么不乘坐快捷且免费的真空胶囊或空天机，而是也要来到这付费的电车上欣赏风景。他的动作非常协调，与常人无异。他走路的姿势特别优美，倒显得不像是正常人。他静静地握住栏杆，站着面对窗外，无视旁人的目光。 阳秋又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才摆正了身子，道：“我觉得这玩意儿应该不是特别聪明。” 只是不太巧，他的话被仿生人听见了。仿生人和自然人有一个很明显的不同，是他们的偏额头上有一个圆环状的led灯，这个灯可以反应仿生人的情绪，从而能够避免他们隐藏自己的愤怒，使公民无意识的顶撞他们并遭到他们的袭击。果然，人们对他们的防范依然有一种敌意的态度。 “他要做什么！”阳秋准备好抽刀。 “你看它头上的灯，是蓝色的，应该不会有敌对行为。” “他来了他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仿生人走到两人的身边，他快速的审视了两位，然后轻轻地伸出两只手，仿佛是在请求他们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他要干吗？” “不知道。” “不会是生气了吧？” “也不知道。” 阳秋装作不在意，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上——居然是有温度的！这让阳秋惊讶了一下。他以为仿生人虽然看上去和人差不多，但是没有温控系统，和室温应当是一样的。 星黎也将手搭了上去。他将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十指相扣，紧紧握住，道：“先生，我们并不是傻瓜，正相反，我们很聪明，能够觉察出人类的感情。” 阳秋愣愣的点点头。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和星黎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了。保守的比图特勒尔思维和过于理性的思维模式使阳秋一直没有做这种事情，却被一个小小的仿生人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妈的！”阳秋心里虽然大骂，却又感谢到要哭了！他强烈的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瞥一眼星黎。星黎的脸上灌满了愉悦，使他悬着的心有了些许着陆。仿生人这一招式就像是带着阳秋本就不健壮的小心脏坐过山车一样，过了一个360度的大回环，他就招架不住了。 这个家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甚至带着不屑的神情冷笑了一下。他非但拥有自己的情感，而且还拥有观察别人情感的能力。不得不说，星曌的联营体真的把他们做的和正常人一样，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马赛粒子罢了。 两人就那样拘谨的牵着，谁也不说话，一牵一个不吱声。列车朝前开，路上的风景从他们的身旁向后飞去。电车穿过了城市，一路拔升，来到了六百多米高的轨道上。窗外的比图特勒尔一览无遗，城镇、城市，星罗棋布的坐落在比图特勒尔交通大棋盘上。林间的红色小屋，海中的灰色军舰，天上的白色云朵。比图特勒尔从未如此美丽，好似天仙的颜料盘洒在了这片大地上。 “好漂亮！” 电车持续攀升，抵达特玛伊的地基。特玛伊的地基是超大一块结实的四棱锥土壤，被整合的像是岩石一样坚硬。城市就坐落在这个地基的上方。地基由巨大的磁反引（电磁基本力场反引力场）牵到天上。由于磁反引是一个范围的力场，因此从磁反引的大环到它九十度映射的地面之间不能拥有其他的东西，否则会被反重力力场破坏掉。目前成熟的反重力技术有空间技术、引力子技术和磁反引技术，磁反引是最常用的。 电车的爬升轨道建设在磁反引的映射圈之内，逐步抵达特玛伊城市的地平面。轨道没有支撑，只有钢缆织成的稀疏的笼子将它们聚拢在一起。比图特勒尔对技术和工程十分自信，而现实里的实践也印证了他们自信的合理性。磁反引就像是一只只看不见的手，从天上伸出来，紧紧的抓住每一节漂浮在天上却固定的轨道，让它那样坚固，那样轻盈。 迎接电车的是马洪杜拉小镇。马洪杜拉坐落于特玛伊边陲，遍地花圃盛开着油菜。他们有一米半那么高，星黎穿梭在油麦田里，像是天真质朴的田园女孩。艺术家们常说春是绿的，万物竞发，生机勃勃。他们说柳树会抽出新芽，大雁会往北回家。或许他们也没看到，春季里的农夫在田园里努力地耕作，种出一个季节的风格。金黄色的油麦菜一束接着一束的在田园里铺开，绵延千米。翠绿的大树为田野点缀别样的色彩，有木棕的小屋坐在绚烂的金灿灿的花卉之中。马匹在田园中的小路上穿过，稻草人驱赶着鸟兽。机械化耕作常常把美丽像肥料一样掩盖在地上，而人们却会刻意的挥动手中的锄头，将艺术从土地里养育出来。 穿越跨过河流的木桥，继续往城市内走，特玛伊一改金色的容貌，以青山绿水迎接两位的到来。荡漾的湖水映照着大树，绿色的森林带来长久的平静。古老的角楼伫立在水面上，宁静的守护着春日的美丽。 两人躺在大树下的草坪上，感受叶隙间洒落的阳光。 “快看，是丁达尔！” 光透过大树下的雾气，折射出它的形状。一丝一缕的阳光照耀在两人的脸上，暖洋洋的，像是母亲轻柔地抚摸脸颊。 库斯克城镇以百花着名。四月正是应樱花盛开的时候，遥想去年四月，听那位神风友人为星黎讲述他的家乡，星黎就觉得十分美丽。那年在东京，他感受到了红色带给那座城市的浪漫。故乡的樱花开了，人们的嘴脸变了，世界和平了，美丽的自然重新回来了。 “海棠！”星黎牵着阳秋的手奔向海棠树。海棠的枝条优雅的伸向洁净的天空，蓝色的叶片点缀在淡淡的粉红花瓣之间。蝴蝶翩翩起舞，将他的典雅庄重传播到花圃各处。迎着蓝天，海棠显得格外可爱，盛开在四月初的春风中，宛如被彩纸包裹的团团锦绣。笔直的枝，蓝色的叶，白色的杆，粉红色的花，盛开着一朵朵，装饰着大树，妆点树下的她。 “我给你拍一张。”阳秋扶了扶太阳穴，展开视界，调好滤镜。星黎嗅着海棠隐在体内的清香。伴随着快门的声音，历史的传统飘扬在耳畔，片刻的美丽定格成永恒。 他们手拉着手，穿越在春季的芬芳里。河流静悄悄的在花海中流淌，两人迎着春风翩翩起舞。惬意的阳光挥洒在他们的青春上，美丽的风车为他们的快乐作响。悠扬的笛声穿越清香的海洋，这海洋五光十色，光彩夺目，金黄与蓝白相接，姹紫同嫣红相融。快乐的歌声响起了，夕阳挂在海边，他们坐在大石头上，享受来自波塞冬的海风。 “你听！” 阳秋以为星黎要他聆听海风的声音，便将左耳朝向大海。海鸥的歌声与海风的伴奏来到了他的耳朵中，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宛转悠扬的歌曲声。 “静止了，所有的花开。遥远了，清晰的爱……” “你知道是谁的歌吗？” 阳秋望着远方的海洋，海洋十分的宽阔，蔚蓝深邃，包罗着世间万物。她身后的花一朵朵的凑在一起，却成了属于花朵的海洋，随着风摇曳，五彩斑斓。她的两捋薄发随着风飞翔着，浅浅的遮挡着她美丽的脸。 “周杰伦！” “是的！” “原来这就是艺术，这便是文化。” 他们坐在那里静静地聆听库斯克百花花圃的歌声。比图特勒尔的文化保罗万千，相互交融。周董的歌犹如惊鸿，虽然悠久，却仍引得万千听众的喜爱。 时至夜晚，他们从马洪杜拉的田野，走过库斯克的百花花圃，越过马场，来到特玛伊城。特玛伊城没高楼大厦，只有矮矮的楼房，排列在花海之间，生长着碧绿的爬墙虎。香甜的奶茶飘散着香气，香味中氤氲着鲜花的芬芳。 “你来一口。”星黎把喝过的奶茶递给阳秋。阳秋毫不犹豫的拿起来就撮了一口，并赞不绝口的评价了一番。 “是不是挺清香的！” “是的捏！” 烟花升了起来，在特玛伊城的天空中炸开。特玛伊城每晚都放烟花，可是烟花太高，在比图特勒尔只能听得到声音，却看不见光。今天，倒是终于在美丽的花海里见到了。 阳秋轻轻地捧着星黎的脸蛋。 “你要干嘛？” 烟花声声响起，阳秋轻轻吻住她的嘴唇。 “好甜。” 他们热烈的拥吻。烟花随着人们的欢呼声冲出了城堡的高大，在群星之下闪耀着。它们漫步星辰，与变化着颜色的花朵遥相呼应。灯光照射着明亮的夜晚，霓虹竟也显得温暖。小镇般的城市到处洋溢着鲜花的笑容和游客的鲜艳，花海里、烟火下的特玛伊是那样温柔。 第66章 穿越瓦与西 瓦与西是比图特勒尔城的天堂，也是比图特勒尔建筑界、艺术界、政界、旅游学界的一大瑰宝。瓦与西是学术理论与实践的有机结合，是伟大的如同神话般的城市公园。他汇聚的不仅仅是比图特勒尔城的文化，还是整个比图特勒尔文明的艺术、历史、文化大成。瓦与西承载了大量的爱情故事和波澜壮阔的社会事件，是人民与西朗的一次次友好相处的证明。 瓦与西带是奇迹，是比图特勒尔文明的瑰宝！ “瓦与西带也算是林·尤梅尼卡一件伟大的政绩了。虽然据传在建设这座城市的时候，首相就整改了原有首星城市建设的弊端，将城市的一大部分职能都分散到了卫星城里，通过交通把城市群联系在一起，从而建造一个个综合能力强的城市集群。比图特勒尔就是这样的例子，北方的钢城和奶城，东方的天一城，南方的里都航天基地，通过地下交通联系起来，就有了今天比图特勒尔的样子。” 阳秋学习建筑，他的思维同样能够运用到城市的建造上。同样的，他也是一位痴迷的城市建造类游戏爱好者，在雅赛利亚上拥有自己的城市建设游戏《cityskylines：3630》。这款游戏是由合道联合政府欧罗巴共和体的斯堪的纳维亚联邦的公司p社打造的，它融合了大量的城市建造模块和软件，并丰富了它们的内容，从而打造出一款更加现代的、全面的城市建设类游戏，深受广大玩家的喜爱。可惜的是，由于历史的原因，他们原本希望创建的《victoria：3630》并没有通过合道联合政府的审核。 “我记得你不是学星舰设计的吗，怎么也对城市建造什么的都懂啊？” “星舰是很庞大的，简简单单的太空舱都需要能够满足人一周的生活，庞大的星舰更是要满足整个星舰所有员工永久的生存。而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将不同的功能都考虑在内，比方说生活、洗漱、污水循环、氧气，等等等等。知识都是互相连通的，星舰的设计也有城市管理的方方面面。难道社会学就不会学习人力资源或是行政管理的知识了吗？” 星黎摇摇头，两只辫子也左右扭捏着。说罢，一只和车道一样宽的近地飞艇从道路一侧飞了过去。 “你们也设计那个吗？” “这些我们不管。我们设计的东西都在天上。” 星黎点点头，两只辫子也跟着上下摇摆。 “诶，你们普卡极点有没有这样的近地飞艇啊？” 星黎摇摇头，她说普卡极点不使用这种公共交通。人人都有自己的“小胶囊”，开着就能在城市里边飞了。有的时候操作的不好还会撞上大厦炸掉，人只剩下义体的骨骼从飞船里掉下来，可惨了。 “小胶囊……是那种小飞船吗？” “对对对，就是那种东西！” “你开过没有？”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学，就内战了，然后我就进入了冬眠舱，冷藏了起来，一直到现在。” “啊……”阳秋挠挠头，这件事情星曌好像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不知道普卡极点的内战是怎么回事，猜想会不会和十几年前发生在比图特勒尔的内战一样。 城市里没有风，树顶着绿油油的冠站在土地上。小河静静地流淌，往大海的方向奔去。那些水来自城市，都是经过净化的，可以直接浇地用。 “其实那也不是很痛苦的事情。”星黎扔掉了奶茶瓶子，两只手都握着阳秋，很轻快的向他解释了那些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以及她在冬眠舱里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大梦初醒了，就到了今天的比图特勒尔了。 “刚睡醒的时候我还以为普卡极点被恒星捕获了呢，天蓝蓝的，云也那么白，真漂亮。后来我才知道这里不是普卡极点，这里是比图特勒尔，是另一个家。” “另一个……家？”阳秋的话语中透露着诧异。他是一个爱国主义者，对比图特勒尔的情怀很深厚。星黎这种外邦人来到比图特勒尔，把比图特勒尔当做她的家一样，竟还有些欣喜。 “是啊。比图特勒尔就是很多普卡极点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不信你问我的哥哥，或者是栾华，他们肯定都不愿意回到那个抬头看不到天空，一切都黑乌乌的地方去了。那里只有城市的霓虹，电机的轰鸣，听着吵闹，但是却是静悄悄的，特别孤独。要不是有哥哥一直陪着我，我就很难能遇到心爱的你了。” 阳秋傻笑起来，如果不是星曌，他也不会是尘凡莫宏·阳秋，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人认识的奇卡学子，哪里会有后来的聚会，会有自己在灵兽入侵时的表现，又哪里会拥有自己的神技，自己的空间，还能和星黎这样漂亮到无与伦比，大方可爱而又聪明的女孩子谈恋爱呢。想着想着，他就想到自己当年的狂放不羁，又傻笑起来。 “我还真是一个幸运的孩子！”阳秋紧紧地握住星黎的手，道：“小白说他选择两个人成为族式人，但是两次都选中了我。在四百个亿人里挑选到我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竟然连续挑选了我两次，我因此拥有了大量的兵器和双图腾，这本身就是很奇妙的事情。后来人们把‘尘凡莫宏’都尊称为奇迹、不可能。但是聪明的人都不会不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小白认可了我，所以我才能够冠以幸运之名，拥有这样的今天。”阳秋清清喉咙，又继续感慨着他那可气又可笑的人生：“只是我年少轻狂不懂节制，也不懂三石对我的期盼。我竟然会对元灵泽先生进行挑战，还曾经暴揍了天落！哈哈哈哈哈……” “啊？你还和天落打过架啊？”星黎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些担忧，但是看现在他们两人黏在一起不可开交形影不离，只觉得这些担心根本没什么意义。或许这就是男孩子之间的友谊吧。 “是呀！我被选为族式人之后，恃才放旷嘛，就和天落那些人都打了一架。” 明显到这里阳秋已经不愿意再说下去了，但星黎还是想要八卦一下。 “然后呢？” “然后，哈哈哈哈，我列了一个清单，从下往上依次挑战，一直到天落都还没什么失败的。直到星曌请来了阳昊，把我给收拾了一顿……” “哈哈哈哈哈……”星黎笑的停不下来。 “哎，那真是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往啊。不过打那之后，我就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你看我现在，多本分啊！” “嗯嗯，现在多好，就是有些太本分了。” 阳秋知道星黎在说什么。从追她那天开始，阳秋就一直陷入在畏惧和亏欠当中。他仿佛没有谈过恋爱，缺乏表露自己内心情感的勇气，再被冠以比图特勒尔人的保守之名，就更加无法将这些事情说出口了。不过，就像他的姓名一样，他是幸运的，而且非常幸运，他遇到的是星黎，是能够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星黎。 “你呢，你在普卡极点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在普卡极点挺好的。”星黎挽着他的胳膊，继续说道：“我和我的哥哥虽然不是出生在世家大族，而是抚养院里，但是他却一直都十分照顾我。那个年代是动荡的前兆，大家都在黑暗来临前的黄昏之中。那时的义体还没有升级到电机，大多仍然以蒸汽为重。我的同学们都换上那些钢铁的义体，更新换代，冒着热腾腾的白色蒸汽，互相攀比，总觉得自己很帅气。但哥哥和我都没有。那时的普卡极点尚且保持着理性的自由，拒绝义体化的公民有很多，他们不喜欢用钢铁来代替自己的父母给予自己的肉体。虽然我们常常被称为是没人要的孩子，但我们依然生活在集体中，受到老师和社员的关爱。”； “但是好景并不长。后来，普卡极点陷入了动荡，当局有割裂内战的前兆。我的哥哥应征入伍，而我就留在抚养院学习。后来他聪明的才智和领袖的风范得到了认可，成为了一支集团军下的大将。为了得到那个位置，他也更换了义体。” “星曌也更换了义体？” “对，因为那样才能满足军队对敌人攻击的需要。听他的士兵说，从那以后他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雷厉风行，但常常武断。后来，就是在她的要求下，我才进入了冬眠。” 阳秋对星曌产生了重重的疑惑。此前，他并不知道星曌在普卡极点是如何获得如此高的成就的，又是如何来到比图特勒尔，并且在比图特勒尔也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威望的。但星黎仿佛知道这些事情，他还是想要继续问下去。 “历史馆！” 两人步入比图特勒尔历史文学馆。这里由淡淡的米白色墙壁绘制出的波浪图案为风格，上边刻画着墨的笔锋下一句句历史事件。这里记录着芸芸众生的一生，记录着数不胜数的名人与英雄为文明做出的贡献。庆幸的是，历史也掌握在文明的手中。 为了追求历史的客观公正，比图特勒尔也曾经派遣舰队通过跃迁的途径飞跃至历史观测点以外，让那个年代的光拂过舰船的表面，从而捕捉到这些历史信息。后来伴随着科技的提升，比图特勒尔也能够创造出人造的黑洞来捕获光芒，使拥有文明信息的色彩汇聚在黑洞的表面，自然的形成了最伟大的储存器。再后来，科技发展到了能直接将黑洞中的光抽离出来，比图特勒尔的历史学家们可以前往黑洞的表层搜取历史记录，将一位位人们波澜壮阔的一生尽数写下。万千的人民将自己的故事汇聚在同样的时间点上，织成了庞大的历史画卷。这段历史上写着黑暗，写着瘟疫，写着迷茫，还写着数不尽的重生，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两人在历史的绘卷中轻快的穿行着。档案汇聚在波浪形的柜子上，一卷又一卷的整齐排放着。多少人曾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无非是长长的历史书上能拥有属于他的短短一句。文明的兴衰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和眼泪，他们被埋没于时代之中，没有记录，没有观众，被人们遗忘，从而长久的离开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孜孜不倦的为这个世界缝缝补补。人们将他们的工作记录在史书当中，他们还会轻描淡写的讲一句：忘了我。活了数十年，其功业无数，阅卷无数，只记录在一张张白色的纸上，短短几句，便是众多人汇聚的心血，做出的牺牲。 历史轻描淡写的将一切曾被人视如珍宝的生命与青春带过，文明的道路上充满着辛酸与不甘。科技飞速的发展着，少不了往前推的人，也高举着回头看的人。 “星曌的历史！” 比图特勒尔对星曌的历史进行了记录。案卷奇长，无与伦比。两位将它下载到世界上，来到比图特勒尔城最高的商业大厦hf，他坐落于瓦与西带的中央，在比图特勒尔城最发达商务圈——金上林。金上林是两道环形路包裹的一块环形商业用地，遍布着高楼大厦。环形路中间就是天行一广场，陈列着三石、圣台和星曌的巨大雕像。天行一广场的正中央便是社统大楼，与太空中的空间站之间有一条十分闪亮的量子通信隧道。 他们坐在书店里，看着虚拟屏幕连接着视界，从而上边载述的星曌的历史。 星曌的历史有瓦也有西。他与星黎是孪生兄妹，在社员布斯坦·李的带领下成长壮大。普卡极点的社区十分发达，布斯坦·李从而能够像是两位的父亲一样对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布斯坦先生由于只照顾两位，因此将他所有的关爱和希望都寄托在了星曌和星黎身上，他教会星曌人格的修养，道德的规范，法律的约束，知识的浩瀚，还在海拉的帮助下使他洞悉了武器的运用，兵法的演练，战术的布置，领袖的才能。由于星黎只是星曌的妹妹，卷上并没有将布斯坦先生对星黎的付出写下来。 “布斯坦先生对你好吗？” “先生对我特别好，我们一度尊称他为父亲。他几乎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也正是这样，我们才能在普卡极点那样黑暗的天空下萌生出七彩的花朵。他教会了我很多知识，对我的付出要比对哥哥的付出还要多。” 先生大义，对两位亲如子女。他也是改造过的义体人，但以自己为反面的教材，教育两人不要因为一时的心动就做出后悔的事情。星曌十分懂事，爱惜自己的身体，除了大脑中的海拉核心外没有其他义体。但这只持续到他们十八岁时。十八岁，国家动荡，民不聊生。星曌甘愿报效祖国，参与义军，抵抗反动派。布斯坦·李先生为了将星黎从反动派控制区迁移到政府军控制区，英勇牺牲，享年86岁。这时的星曌已经成为了一员大将，是普卡极点最卓越、最年轻的领袖。他整日忙碌，没有空暇的时间记录自己的生活。整日研究武器，锻炼士兵，推演兵棋，运筹帷幄。布斯坦先生赴死后，星曌立刻将星黎冷冻了起来，直至比图特勒尔3628年。 后来的八年，星曌连年征战，将自己的身体也更换为蒸汽义体，从而更好的在指挥线上穿梭。他镇压了反动派后，又率军推翻了残暴的普卡极点政府右派，组织建立军事临时政府，并积极推动普卡极点向民主制过渡。但在王侯委员会成立之后，世家大族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与星曌发生了冲突。星曌成为了王侯委员会中的外交官，于兰克特47年来到了比图特勒尔。星曌在比图特勒尔并没有极大的建树，但在他来到兰克特之后，兰克特的科技突飞猛进，因此史学家猜测他极有可能是参与到了比图特勒尔的科学事业当中，为后来的第一次文明大迁徙做出了史书之下的贡献。 后来，比图特勒尔三石崩裂，星曌前往库里玛多纳、米索若、涅鲁斯、哈伦圣堂等文明收集三石的信息，并培育族式人以对抗比图特勒尔的敌人。阳昊、天落、阳秋都是星曌的学子。在大内战、大分裂时期，星曌都在外进行三石的复兴。他为比图特勒尔繁星时代（3622）的到来做出了不朽的贡献，被尊称为比图特勒尔三石的控制者，是比图特勒尔的繁星守护。 两位看的只是短短的梗概。史书还记载了他在众多文明当中的经历和过往，涉及到的人物之多，事件之广，仅凭三言两语难以罗列。本是穿越瓦与西的两人，却坐在金上林里，望着天行一广场和社统大楼，穿越了星曌瓦与西的一生。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67章 穿越无聊期 听着两位在星曌的面前讲他的丰功伟绩，星曌只是淡淡的笑笑，就仿佛那些历史与他毫无关系。但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清澈，清澈的能够看到这位老人波澜壮阔的一生。他从试管和抚养院中走出来，历经坎坷和黑暗，才拥有了今天这样的非凡成就。他还要继续往哪里努力，仿佛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口，致我敬爱的星曌哥哥！”三人举起奶茶碰了一下，然后吸溜一大口。这位老人的眼眶里似乎已经有了眼泪，让灯光的璀璨在清澈的眼球上汇聚成旋涡。 “在比图特勒尔呆了这么久，那些光辉岁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比图特勒尔人常常是内敛的，星曌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那些热爱张扬的性格早就磨灭在他的生命当中了。 “你们两位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这点事情？”星曌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你看那店铺里头上有灯环的人正在做事情，就知道仿生人已经走入了比图特勒尔社会之中了。星曌没什么事情，他怕耽误两位恋爱。 “当然不是，星曌……哥哥。”阳秋突然开始喊星曌哥哥。 “你们两个想结婚？”星曌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样的改变。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两人却又突然一同拒绝起来。 “难道你们两位想分手？！”星曌假装生气，紧锁眉头。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两人一同慌张的拒绝起来。 星曌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问：“你们两个想干嘛，不会就是为了请我来，让我听你们讲这些历史上的故事的吧？” “也不是……”星黎先接下了星曌的话茬，随后看看阳秋，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现在快说。星曌将目光放在阳秋的身上，十分的温柔，没有良师鞭策的那种狠毒，更多像是朋友之间关切的注视。 “我想……和星黎住在一起。” “这有什么好和我讲的啊？”星曌喝了一口奶茶，觉得他们的问题十分可笑，就接着表达自己的态度：“你们之间的关系，又不是要我决定的。既然已经确定了恋爱的关系，那你们有什么行为，做什么事情，都是你们自己的决定啊，为什么要来征求我的意见呢？”星曌挠挠头，没等他们解释，就继续说：“难道是你们看待天落那样的事情？天落当时与禾香都是未成年，所以我才会对他们的行为做约束。虽然天落也承诺我在成年之前不会碰禾香，但是很明显他食言了。不过我也并没有追究他们的什么责任啊，这本来就是君子之间的约定罢了，君子也会被一些卿卿我我的事情冲昏头脑，又怎么样呢，我都习惯了。” “诶呀不是哥哥！”星黎打断星曌的话，恰好星曌也说完了。阳秋就继续表达道：“我想住在星公馆里。” 星曌喝了一口奶茶，没有说话。两位情侣紧张的看着彼此，然后紧紧的将手握在一起。长兄如父，星曌虽然在辈分上与他们相似，但在年龄上与他们之间几乎划出了银河一般的鸿沟。他的沉默竟震耳欲聋，使两位都不敢说什么。 星曌端着脸，搓了搓下巴，明显是在思考什么。 “其实也……”阳秋还没说什么，就被星曌止住了。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坐在两人对面。许久，才开口说话。 “首先呢，你们要住在一起，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我欢迎阳秋成为我们大家庭的一员，这样的话也可以为我们减少工时啦！只是这件事情我还是需要和元灵泽他们商量一下。毕竟你们两位也明白，元灵泽和花结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情侣，他们是夫妻，他们的生活还是要尊重一下的。而且……”星曌说到这儿，把手里的奶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十分轻松的笑了笑，说：“元灵泽这个人吧，啧，有些狂放。” 阳秋还没听懂，星黎就笑了起来。 “我都碰见他们两次在客厅了，不想说他们！”星曌说完，喝了一口奶茶，随后艰难的咽了下去。 “什……什么？”阳秋怎么还没懂？ “就是……”星黎向阳秋做了个手势，阳秋才即刻明白了，随后仰面大笑起来。 “咳咳，所以，咳，我还是需要去和元灵泽讲一讲这个问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那真是谢谢哥哥！” 这件事情其实根本没有那么难说，星曌只是为了确定一下两位是真的想要生活在一起，还是临时起意。这样看来，也没有必要怀疑他们了，不妨认真准备准备，让奥拉腾出来个屋子，给阳秋住好了。 阳秋住在星公馆后有一个弊端——星黎不会去公馆外迎接阳秋，也不会去顺路等待栾华和玉雪了。天落住在蓝星，他和禾香住在星曌在伊湖购买的房子里，那里有一个“星门”，能够直接来到星公馆，十分方便。首相的家虽然离星公馆不近，但是他每天都会抽时间与萧笙梦散步，故而很方便的就来到了星公馆。栾华和玉雪那就完全不明白了，星曌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注他们，只能等时间会交给他什么样的答案。 生活就是如此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公元3633年6月，伴随着谷米尔德发现了流光，科学界引起了巨大的响动，以他为首的黑洞解密学派在学术界获得了空前的声望，勘探舰队拥有了更加高效的观测链接黑洞的目标，为空洞星群黑洞研究提供了强大的支持。他们立刻在顿赫尔特黑洞进行了实验，实验发现顿赫尔特黑洞的两侧存在谷米尔德流光。这一事件被记录在比图特勒尔文明里程碑之上。 同年8月，首相宣布比图特勒尔进入大勘探时代（大勘探是一个议程，其意义重大而以时代着称，与3622年宣布的比图特勒尔进入繁星时代并不冲突。繁星时代是与大内战、大分裂同等地位的称号，象征着比图特勒尔进入了大复兴时期，是一个漫长的，绵延数百年的文明进程）。大勘探议程的通过引发了比图特勒尔的勘探潮，整个社会上下都踊跃的参与到星系的探索和黑洞的探险当中。比图特勒尔城市将风格转换为璀璨星宿，鼓舞着公民们去迎接宇宙的浩瀚。 12月，阳秋通过了学业十级水平测试，在星曌的建议下准备来年进修十一级。星黎和玉雪则完成了社会学九级水平测试，至今已经学习两年。天落与晴空尚且安好，两人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但首相和萧笙梦已经计划着他们的婚礼了。 早在十月二十日，星曌和南琳，星澜，元灵泽与花结，阳秋和星黎，尤梅尼卡与萧笙梦坐在茶几旁，一同谈论着婚礼的准备。首相和星曌意见相左，首相认为这件事情应当简简单单的办，给超级社统和瓦们都建设一个节俭的先例，以免大操大办。星曌则认为首相作为比图特勒尔庞大组织的元首，自然应当大操大办，最好让所有认可比图特勒尔文明的国度都知道，比图特勒尔的首相和他的夫人有多么的恩爱。 或许旁人看不出来为什么星曌会和林·尤梅尼卡在这场事情上有这么大的不同意见，但星曌和首相可是门清。这件事开始之前，星曌就告诉了南琳他们的计划：星曌唱左派，首相唱右派，这样，萧笙梦自然就能够理解首相的苦衷，从而在婚礼这件事情上更加的倾向首相。 “可是这样，萧笙梦真的愿意吗，那样会是特别大的牺牲，毕竟一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就是一场完美的婚礼。” “亲爱的——”星曌搂着南琳，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温柔的说：“我们心中认为萧笙梦最喜欢的婚礼，不一定真的是萧笙梦喜欢的婚礼。所以还要委屈我亲爱的南琳私下里去问一问萧笙梦想要怎样的婚礼。只是这要在首相和萧笙梦决定要举办大操大办的婚礼，还是节俭的婚礼之后的事情了。” “节俭又能有多节俭呢，总不至于……” “一定不会的。首相一定能给萧笙梦一个满意的婚礼，只是细节上需要关注的地方很多，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我会尽力的。” 于是，星曌不仅仅帮助首相争取到了萧笙梦的意见，还帮助萧笙梦完善了她对婚礼的期望，最重要的是，在这场婚礼中还能够得到南琳对婚礼的心情，这样，星曌就能够在与南琳的婚礼上，给予南琳一切想要的了。与他期盼的相同，萧笙梦也并不渴求一场宏大的婚礼，她希望自己的婚礼上能活跃的，开心的举办下来，不要有冷场的地方，也不要有尴尬的地方。这些都很容易解决——只要解决冷场的人，就能够解决容易冷场的问题。 十二月十七日，首相与萧笙梦在极光城（威森）森林的海边举办了他们的婚礼。仪式选择在夜晚，有篝火，有温酒，有礼貌的主持，有活跃的宾朋。上合部西朗们尽数出席，来到林·尤梅尼卡先生和萧笙梦女士的婚礼现场。夜晚的威森没有寒冷的风，而有闪耀的星空。不间断的极光如同一张在风中飘扬的幕布悦动着，光彩夺目。太空中的舰船点燃诱导信标，燃烧的锶包在天空中闪亮着，正如他们光明的未来。 第68章 布斯坦·李凡! 3624年六月十二日，就在大勘探热烈的进行中时，星曌和南琳要结婚了！ 他们的婚礼选在比图特勒尔拉帕努伊星系星际文化交流空间站上，那里是比图特勒尔的文化核心，坐落在比图特勒尔的交通干道上，往来的舰船千千万万，他们都将会知道星曌与南琳的婚事。 关于婚礼举办地选址的这件事，普卡极点的王侯委员会特意向比图特勒尔发来了请函，普卡极点十分希望星曌和南琳的婚礼能够在王侯委员会大楼举行，这样，千千万万的臣子们都将会关注到王侯委员会，那时普卡极点统治层的声望会骤然大增，能够更好的发号施令。比图特勒尔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并且认为如果婚礼选址在普卡极点，大量的比图特勒尔的官员就能够前往普卡极点，与那里的人们进行深入的交流，从而在更多的事务上达成一致，促使比图特勒尔文明开进西北星群。星曌和南琳也不太能够拿得准，甚至曾经有意在米索若王朝举办。考虑到组织能够给予的科技和文化的帮助，他们还是更加倾向于比图特勒尔。 正巧在这个时候，比图特勒尔超级社统也认为普卡极点言而无信——在3629年比图特勒尔遭到合道谴责时，普卡极点曾承诺与比图特勒尔建立经济合作关系，但条约一经发出至今尚未得到回应。一整个文明的大事那些人们尚且不关注，反而为了星曌和南琳的婚礼能够在普卡极点举办的这点小事派遣舰队和长达万字的请函，这让比图特勒尔的社统十分失望。最终，他们也决定将六月十二日这一天的星际文化交流中心进行征用，用来举办星曌与南琳的婚礼。 婚礼邀请的宾客来自五湖四海，不仅仅有社统的全部官员，也有哈伦圣堂首相李落明，合道众多官员，淡蓝国际主席布特瓦，米索若国王，涅鲁斯首相和希茜女王，北方联盟首长启凡，snq领袖诺宇·希文诺（星曌、蓝未的老相识）。还有新希洛希特领袖大黑（一只黑背）、各行领袖，大咖，等等有名望的社会人士。比图特勒尔希望社会上的这些人能够明白，他们的一切声望都建立在这个组织的统治者的付出之上。 殿堂以蓝色为主调，水晶遍布各处。钢琴声悠扬婉转，余音绕梁。悬挂在大厅上的灯盏闪亮着，照耀在每一位宾客的身上。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也没有富贵利达，一切的权力和财富都要为他们让步，低下头去，静静地做文明的普通的观赏者。鲜花盛开在每一张桌子，每一处角落。海棠的红，叶子的蓝，灯光的白，玫瑰的热闹，郁金香的芬芳，盛开在浪漫的婚礼上。 普卡极点的所有王侯和世家大族的族长也纷纷来到了婚礼现场。他们无一不感慨比图特勒尔如同宇宙般浩瀚无垠的文化底蕴。普卡极点没有浪漫，普卡极点的浪漫只能在比图特勒尔。 理想国写在了比图特勒尔的大地上，竟是真实的，能够触摸的。普卡极点的王侯们震惊了，他们似乎想要永久的呆在比图特勒尔的大地上，不再回还。 南琳身着长裙，琉璃洒在蓝色羽毛柔软的雾上，闪烁着惹眼的光芒。头顶的皇冠来自米索若，空灵宝石轻轻地悬浮在她的头顶，蓝光闪闪，惹人注目。她的嘴唇涂抹了鲜艳的红色口红，是那样的诱人，那样的气质。她的身材是那样的完美，是那样的令男士们心动。她的手指纤细白皙，犹如世间最精美的玉石在最优秀的工匠屏息凝神的打造下锤打出的精巧绝伦的国家宝藏。她的睫毛那样的窈窕，挂在晶蓝的，碧绿的，金黄的瞳孔和闪亮的大眼睛两侧，扎一扎就要让女士们动容。她的佩剑是如此的挺拔，是三石引以为傲的神器，是文明的心血，是神兵族一切的浪漫！ 星曌着一身燕尾服，挺着胸膛，拾起威严的姿态。他扎着美丽的蓝色领带，脚踩着锃锃发亮的皮鞋，腰上配着普卡极点的镇国大剑，手托小白站在殿堂之上。他往下降到台阶的一半，轻轻的挽住南琳的手，一同登上最高的婚礼舞台上。 他们拥吻，他们的爱穿越光年，穿越文明，穿梭在星河之间，直达文明的大街小巷。他们交换彼此的佩剑，缓缓拔出剑刃。他们将剑锋交汇在灯光之下，就好比比图特勒尔与普卡极点紧紧相拥。 他们的婚礼为三百年的爱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也为爱情向亲情的升华筑起旋转的楼梯。比图特勒尔再一次迎来了关于爱情争论的热潮。 爱，从最初的相识，到后来的相爱，在到最后的相互依赖，相互陪伴。 星曌接受普卡极点的赐名，以亲爱的之名，受布斯坦·李凡之称。星澜受布斯坦·于虹。南琳受布斯坦·李林。星黎受布斯坦·李乐。后来，星曌与南琳再得一子（3634年8月7日），受布斯坦·于喜。这样，在形式上，星曌和星黎的再生父亲布斯坦·李拥有了属于他的家族，他的儿子星曌也成为了普卡极点最优秀的人。 比图特勒尔在婚礼上赠予南琳的剑名被她命名为“洁羽”（星曌的普卡极点大剑对应的被称为“净绒”）。至此，星公馆迎来了它最为欢乐的年代，我们再称星曌和南琳这一对超越了束缚与坟墓的爱人时，终于可以称呼她们为星曌夫妇了！我们再称林·尤梅尼卡和他亲爱的萧笙梦，也可以称为林萧夫妇了！我们称星澜和星祁，也可以称他们为姐弟俩了。放眼望去，星公馆没有孤独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相识、相爱、相互依赖、相互陪伴的人了。 什么是比图特勒尔的爱情呢，或许在此可以拥有它的答案了。 【比图特勒尔和普卡极点两文明培养的都是速成人——人仿佛是经济发展的工具，他们出生后就可以拥有基本的生命能力，跳跃过一把泪一把尿养育的阶段，直接步入身心成长的青春时期。但空有骨骼，没有灵魂，有什么意义呢？星祁并不是速成人，他拥有自己的婴儿期，星曌夫妇希望能够将他从最初的婴儿养育成人，这样一算，竟要到3652年。】 3634年12月11日，星黎和阳秋坐在泽卡店内。比图特勒尔终于下起了大雪，雪花在橱窗外纷纷起舞，降落在大地上，积起厚厚的白雪。星黎抱着四个月大的于喜，他是那么的稚嫩，那么的可爱！ “这样，比图特勒尔的婴儿倒也像是世家大族的独有宝藏了。” 星黎笑笑，摇身一变，她竟不再是瓦，而是西了。 第69章 普卡极点的使命与归宿 “世家大族也好，王侯将相也罢，还是那些赛博虫子们，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归宿吧。”星黎回答着阳秋，也不忘轻轻地揉揉于喜的脸。于喜特别特别听话，很少哭，或许是奥拉帮助他表达自己的情感的缘故。 于喜是比图特勒尔人，这让普卡极点十分不满。星曌以普卡极点对比图特勒尔不敬为由，称以此来弥补对比图特勒尔的亏欠。自此王侯委员会认为他们与比图特勒尔不再亏欠任何，故而停止了与比图特勒尔的建交活动。林·尤梅尼卡无奈至深，认为以外交的手段是无法让普卡极点与自己做朋友的，索性与普卡极点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派遣一些间谍前往他们的组织中窃取科技，毕竟，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这样做呢？ 星曌接受普卡极点的赐名也引起了栾华的恐慌，从六月到十二月，他都没有再到星公馆参与聚会。他对星曌的惧怕也引起了星曌的关注，但星曌并不知道他的恐惧是由何而起，因此他希望与栾华好好的谈一谈，但一直没有找到这个机会。 “饿了。”阳秋这样说了一句，星黎指一指橱柜上的薯片，道：“吃些零食吧，再等一等，就要回家啦！” “于喜饿了。”阳秋说罢，起身为他浇奶粉。因为并没有受孕分娩的过程，南琳并没有奶水能够喂食于喜。今日在星黎的怀里，却只是星黎要的，并不是他们忙于什么事情，没时间照顾于喜。 “你真是一位好哥哥。”星黎夸赞着阳秋，站起来，轻轻地晃着身子，以图于喜能够在奶水浇好之前不哭出来。阳秋断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照顾孩子，他手法娴熟的像是一位合格的父亲，还不忘浇前试一试水温，哪怕能够确定泽卡的暖水管里出来的是干净的温水。 “以后也会是一位好爸爸！” “哈哈哈哈哈。”星黎倒是从来不回避这些问题。从3630年12月3日到现在，他们已经谈了有四年了。两人也没决定结婚，就想能够像天落那样。倒是天落不用为比图特勒尔贡献工时，生活在合道也不需要操这些心。而他们两位则呆在星公馆，在星曌的大家庭里，同样也在奇卡里学习。 “南琳姐姐去做什么了？” “应当是去散心了吧。” “散心？” “是呀！”星黎哄着喂着于喜，一面不忘回答阳秋的问题。她继续说：“哥哥和南琳他们也不总是永远都合拍的，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吵小闹啦什么的，只是他们都很成熟，都很迁就彼此。” “是这样啊……”阳秋想想，他倒是没有和星黎吵过架，也不知道他那难兄难弟天落怎么样，同样也没过问栾华如何了。 “那星曌哥哥呢？” “他去找玉雪了。” “找玉雪？” “是呀！”星黎亲了亲于喜的脸蛋，道：“他要找栾华讲一讲，毕竟栾华一直不来星公馆，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或许就是星曌引起的。” “那也或许只是这样了！”阳秋想要把于喜抱过来，遭到了星黎的拒绝。 星曌确实找玉雪了。往往这个时间段，玉雪都会和栾华一起去约会。只是今天星曌和玉雪商量好了，要栾华和他走一走，玉雪的档期要往后排一排了。星曌倒也不客气，遇见栾华，就开门见山的道：“最近是有什么心事么？” 栾华看看周围，没有见玉雪的影子。星曌应当不会对玉雪怎么样，她是无辜的，星曌想要收拾栾华，应该轮不到走勒索这条路。 “那我就告诉您吧。”栾华见走也走不了，绕也绕不开，索性以普卡极点人的相处方式直截了当的告诉星曌：“您接受了普卡极点的赐名，是不是代表您和普卡极点是一路人？” 星曌没听懂，他做出不理解的表情。 “实不相瞒，我不想再回到普卡极点了。” 星曌挑挑眉，他倒是真没有想到栾华会这么说。不过，凭借多年的经验，他也明白栾华为什么要这样说了。比图特勒尔很美，就像是一幅山水画。当画里的世界真正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谁又愿意离开呢。况且，栾华在比图特勒尔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挚爱，玉雪，只会更加迷恋在比图特勒尔的生活。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的脑袋里住的是海拉而不是奥拉吗？ “我也不想回去。”星曌站起身来，十分轻松的拍了拍栾华的肩膀，告诉他：“不要因为普卡极点对我怎么样，就觉得我会对普卡极点怎么样。我接受他的赐名，是一种荣誉的仪式，是对布斯坦·李先生的敬意。我致力于为比图特勒尔奉献我的一切，自然是因为她是我心中最伟大的文明。我不会因为我是普卡极点的王就捆绑普卡极点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星曌把普卡极点的大剑随手往地上一扔，就好像脏了他的手一样。随后，他继续说：“普卡极点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一方面，王侯委员会的那些家伙凑在一起也不好说能打败我。另一方面，黎泰祁家族也只会尊重你的意见，如果王侯委员会要强迫你回去，不仅仅你的家族会不满，我同样也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 “真的？”栾华不太相信，但星曌只是点点头。已经没有任何话语能够帮助星曌证明他对普卡极点的厌恶了。他也是人，他愿意生活在比图特勒尔，并且在这里拥有自己的家庭。他为比图特勒尔奉献了自己所有的知识、能力，与比图特勒尔的首相林·尤梅尼卡是最好的朋友。他还把自己的妹妹接到了普卡极点，并介绍给阳秋。这一切，他已经做了，没有必要说。 “我相信你！”栾华伸出自己的拳头，星曌也愉快的和他碰了碰，并继续说：“今天，星公馆，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或许化解矛盾最有效的方式并不是避而不见，而是主动地进行沟通。有了沟通，才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才知道对方反感的是什么，从而做出改变。一切都要靠猜，那么每日的生活都像高考，数学写到第十六题的时候，只能往0、1、2、2^1\/2上猜测。假如猜测是绝对精神，答案却也往往不在这些绝对精神的手中，而是在实践的手中。就像唯心主义对唯物主义在黑死病发生时的完败一模一样，沟通是必要途径，也是唯一方式。 夜里的星公馆再一次灯火通明，朋友们都来到了这里，聚于一堂，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星曌打前面向大家告知了栾华近半年没有赴会的原因，让他们尽量避免问这样的问题。只是言者无心，当话题又一次上升到文明的时候，天落和首相又讲到了普卡极点。 普卡极点给两位的印象实在是太坏了，大家对他们都没什么好脸色。但他毕竟是星曌和星黎的家，再怎么样，也总要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才好开始批判，或者停止抱怨。 目光聚集在星曌的脸上，他是宴会的主人，是话题的中心。 “要我评价普卡极点吗？”星曌诧异的指了指自己，仿佛自己并不太清楚宴会的局势一样。 “那我就讲一讲我普普卡极点的看法吧。”星曌放下了自己的杯子，站起身来，向各位倾诉着。 “事实上呢，曾在普卡极点生活过的人们都知道。栾华也好，星黎也好，我也好，都知道普卡极点并不是什么未来之城，也不是什么理想的国度。但是对于游览普卡极点的人，比如说林·尤梅尼卡先生，南琳，星澜，或许都会为这样美丽的星球和城市所感动。普卡极点是建立在一颗流浪行星上的理想城文明，它的一切生产生活都在大都市中完成。正是因为这样，普卡极点才必要的发展出十分完善的社区管理模式，也从容地突破了官僚制的束缚。”； “这个文明的科技是十分发达的，尤其是对量子的研究几乎出神入化。他们的舰船以能量的形式出现在太空之中，可以自由的跃迁、滑行，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他们熟练掌握对象量子生产和利用的技术，可以建立几千万光年的量子隧道，从而使舰船能够跃迁至遥远的星系当中。但是，它的物资利用却十分的浪费，几乎都花费在了合金的冶炼和能量的催化上，这导致了普卡极点除了强大的集团、世袭的家族和官僚的团队能够有计划地支持科技研发的活动之外，公民们几乎对科技的贡献为零。”； “普卡极点的人们虽然生活在乌云笼罩的城市之中，但是那里很少下雨，因为雨是热的，降落在地上变成蒸汽，整座城市都不会好受。人们虽然生活在看似比较落后的王侯委员会的统治之下，但是他们的需求都能够得到满足，这得益于海拉。海拉和奥拉很相似，都是人的智慧大脑。海拉可以清楚地了解公民们的需求，将物资、信息、激素调配给他们，从而使他们能够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正是这样，那些人们都换上了赛博病，都希望把自己的身体更换为义体，变得更强，更壮，更厉害。”； “普卡极点的义体技术也十分发达，并不会引起幻肢痛。他们能够很好的给予大脑信号，使大脑能够感受到义体的存在。同样，人们也可以拥有第三只手，第三只脚，甚至是第二颗脑袋。这些在普卡极点并不奇怪。如果能够接受普卡极点的这些东西，其实，普卡极点并不令人厌恶。”； “但是，普卡极点为什么这么令人反感呢？莫过于他们的统治者没有发展文明的野心。即使科技发达，但对太空的探索微乎其微。即使有能力使行星被恒星捕获，却依然放任自己的首都在太空中流浪。家族和集团获得了更多的生产资料，而公民只是被压榨的奴隶，看似自由，但没有自由。他们只能看到统治者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因此团结，但排外。他们对外来的文明尝尝抱有敌意，对反对群体意见的人抱有敌意，不允许反对的声音出现在人群当中，也不允许人提出新颖的看法。社区将会包办一切，人们只要机械的听从指令就可以了。”； “但社区是由财阀操纵的。整个普卡极点无非是财阀控制的傀儡政府罢了。人们只是生活在刻意营造的不会动乱的社会之中，可一旦社会运行的某一个环节崩溃，整个普卡极点会在短暂的团结后迅速分裂，陷入内战当中。”； “因此，我对普卡极点的未来并不抱有任何希望，也不认为他们是我们在西北星群发展的门户或阻力。我常常称普卡极点是远方，正是因为他们不会和我们有什么交流，我们的文明和他们的文明就是井水与河水，互不侵犯。” 星曌见时机到了，就说：“因此呢，我绝对不会把普卡极点的人从其他的文明赶回去，同样也不会把生活在普卡极点的人们赶走。相反，我会努力地保护这些外来者，让他们能够星星之火一样的改变普卡极点，让他能够拨开乌云，看一看头顶的星空。” 星曌说完就坐下了。并没有掌声，也没有啜泣，大家都在思考，但在思考什么，仿佛没人知道。 “吃饭呀，都愣着干吗？普卡极点人又不会和我们抢吃的来。” “这么说，你也不会回到普卡极点去了？”林·尤梅尼卡还是希望星曌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包括首相在内，所有人都很关注星曌会不会离他们远去，以后住在普卡极点，不再回到比图特勒尔。 “至少在比图特勒尔得到整个第一宇宙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即使他们内战。” “那这要很久！” “那我就陪你们很久咯！” 第70章 贪得无厌饱私囊 “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贪污！” 泽卡常常能够听到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青春声音。自3628年的8月至今在这里六年有余，星黎听他们的话语已经习惯了。她渐渐的能够了解比图特勒尔的文化，比图特勒尔的人，也静静地明白了阳秋为什么会在她最爱他的时候那样对待她。无论如何，在泽卡没有遗憾，她与她最爱的和最爱她的那个人已经在一起四年了。四年也好，六年也罢，比图特勒尔人的生命没有尽头，与冥冥中策划一切的人不相同。他的四年是一段青春最为珍贵的一页，是无法回还，是错过就是失去，是遗憾，是孤独，是不满。星黎的四年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数字，3630，3631，3632，3633，3634，以及即将到来的3635…… 贪污在比图特勒尔社统不常见了。超级社统组建后，合成人领袖候光带领检察署展开了常态化的防范打击，在奥拉的统筹调配下，比图特勒尔的贪污只存在于超级社统以下。 “我和你说，我们学校让我们统一订制校服，你知道一件要我们多少钱吗？80马！80！” 一说到马，星黎差不多就猜到是哪里了——欧罗巴合众国，那里的货币使用的是马克，那里的人谦逊深沉，具有浓厚的爱国情怀。但不巧，由于莱茵军团腐朽的缘故，多多少少影响到了那片土地上的官员。笼络钱财最好的途径是学校，学生人多又好骗。曾经在比图特勒尔的社会学界有一篇论文提到过，在波西米亚-西里西亚第三人民学院收取20马克的“保险费”，学院就能够一夜之间吃遍莱茵军团的所有富豪！看样子，那篇论文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今天就摆在星黎的面前了。 她坐在柜台后，端着脸蛋，听着他们的话。大雪从几天前就开始下，连着下了七天。操场上的雪已经有一米厚了，泽卡的门前是社理部的机器人来打扫过了，堆了两个好大好大的雪人，其中一个还堆成了雪王。仿生人复行后，泽卡来了一位新的朋友，叫明卡。明卡顶替了奥拉的职务，从事到泽卡的打理中。 “那些布料就是很简单的工业合成棉，又臭又硬，穿在身上不一会儿就出痘痘了，抓耳挠腮的痒啊，根本就受不了！” “你们为什么不拒绝啊？” “拒绝？他要你一天到晚都穿着，连着穿五天，不穿就扣你们班分。扣分是啥概念，那就是老师的量化考评一样，什么都反映不出来，但是非要看，跟他妈八股文似的。绩效，绩效就是xx主义社会里公司拿来剥削员工变相的镰刀。牛逼吧，镰刀没割稻子，倒是先来割‘韭菜’了！为了不扣分，班主任就得管着你吧，就得制止你不穿校服的行为吧，你不穿就针对你吧？你猜猜他们拿什么来对付那些冥顽不灵的人？” “拿什么？” “注重奖学金和荣誉的，他们拿着你的德育成绩堵你。不重视的，他们拿着家长堵你。你要是还不听，那就是挂科准备！” “我靠？哪个学校啊这么屌？” “哪个学校？你看看整个欧罗巴，看看这个欧洲民族的人民学院，哪一个不是这样的？都是一群狗，拿着学生的钱中饱私囊！我@#￥%妈了个*&^！” 脏话很难听，星黎只是把眼睛闭上了。这几个数字一样的岁月中，她听到了好多骂人的话，比今天听到的脏多了。那些骂人的、批判的人的文采令伟大的作家都惭愧，林间的猎人都会怀疑手上的猎枪。 “你再看看神中，那真是风景那边独好。有这种事儿吗？没有！为什么神中话语权越来越强？人家的社统有本领，敢探索，能找到出路。你看看这群东西，都是什么？讲那些官场上的套话，一堆新途径，新方法，新形象，新环境的，狗都能背！” 金毛竟应景的“汪汪”两声，星黎不好意思的笑笑，仿佛是她没有管好自己的宠物。 “你瞧，你瞧，是不是！” 他们都点点头。可是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跑到泽卡说些气话。星黎也无奈，如今的她已经能够感受到星曌面对圣坛被维托里里斯傀儡的崩溃了。星曌的做法像是拆东墙补西墙，但好歹他的砖块足够多，能弥补起来。可是人的棋盘尚且难以统御，一个国家的纰漏怎么是谈笑间就能够山河震荡，改旗易帜的？文人墨客说些愤怒的话，再被批判，再辩论，再争斗，社会就是这样丰富多彩起来了。若是清一色的话语，又与异法非法的权威政府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喝了几杯茶就离开了，明卡去收拾桌子，星黎就摇摇头，站起身子。现在她和玉雪正面临着十级学业水平测试。这种测试并不是升级测试，完成的好与坏都不会让她们从十级毕业，但还是会对升级考试有影响。如果平常的学习生活中能够做出一些科研成果或是优秀的文章，对升级考试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而且还能够提升社会声望。听他们这样说，星黎一时有了点子。 夜里，星黎喊来了栾华玉雪，还有阳秋。星黎希望他们能够组成一个学术小组，去欧罗巴合众国进行社会调研，从而能够获得这种文明等级较低的国家的官僚状况，并研究出一个高级文明干预下能够改变他们的方式。这种想法是新颖的，如果能够通过奥拉的可行性验证，将会推动比图特勒尔文明迅速的发展，将自己的思想旗帜扎在子文明思想大树的根系。但这种调研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要奇卡能够审批这项资金，就需要成立一个学术小组。 “可是你们三个都是社会学的，我只是星舰设计的啊，我怎么能够帮助你们呢？” “你不是说学科之间的理论都是融会贯通的吗？” 阳秋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这么说过，就在和星黎第一次穿越瓦与西的时候。 “行，我加入你们！” 阳秋确实没有什么社会学经验，也没有什么行政管理或是人力资源管理的经验，他不是管理学学者，也不是社会学学者，他只是工程设计专业的一个小小的十一级在读学生而以，做社会学的学术他不擅长，也不会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样的影响。 话虽这么说，阳秋很快就派上了用场：栾华在来到比图特勒尔学习社会学之前，就已经精通了计算机技术。在网络上搜集的信息需要数据库能够做支撑，阳秋恰恰就有这种数据库，使用他的，就不需要再另行注册了。在审批资金还没有发下来之前，日子要省吃俭用的过。他们围在桌前的虚拟屏幕上，盯着有关的论文被爬虫程序一篇篇从网络上摘下来，凑在一起。 “真可惜奥拉不能帮我们总结一下这些论文，要不然就省大事了！” “奥拉不能直接帮助我们这些学生进行学术研究，没关系，我们自己来吧！” 等到这个时候，阳秋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论文的查阅并不是简单地事情，但越是简单，却越考验学识。 审批资金下来了，只有申请的3\/4。 “为什么只有这些呀？” “阳秋又不是社会学专业的，他参与到这样的科研活动中当然是自愿的，那他的钱就只能从自己的腰包里出咯……” 第71章 自掏腰包搞科研 “看来你要大公无私咯！” 阳秋可大公无私不了一点，他没有参加工作，怎么会有钱？除了出去兼任一些工作，打些零工，不然的话，他就只能通过借钱才能维持自己的科研活动了。虽然他们三位也愿意为他均出一些，好让资金能够平分，但那些钱本来就少得可怜，能从比图特勒尔学术库里买些论文的使用权就很贵了，更别提前往欧罗巴进行什么社会调研了。阳秋要是知道当时他在扶持阳昊和天落时一个月将近几万元的资助，他怕不是会哭出来——自己和他亲爱的妹妹谈恋爱，星曌竟然只给他五百块钱！所幸，天落也未曾和阳秋说过星曌曾经给他钱的事情，可怜的阳秋一直被蒙在鼓里，省吃俭用的攒下钱来。 诶，为什么要阳秋来当这个冤大头？ 钱刚审批下来，大家就发现钱不够。钱不够的时候，就要仰仗亲爱的星曌哥哥了。为了能够得到星曌的资助，栾华和玉雪也一口一声甜甜的哥哥，惹得星曌难以冷静，和南琳商议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拿出钱来帮助他们。 “这些钱你们拿去了，就不许再怪奇卡了啊！本来消费税制下比图特勒尔能够收到的钱就不多，省吃俭用的，还要把这些钱留给更多的学者和科研团队。能够审批给你们这样的小组，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好！谢谢哥哥！” 钱可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的人割韭菜中饱私囊，有的人拿出自己的腰包来为科学奉献。消费税后，星曌从普卡极点带来的能量转化仪的专利费改为由比图特勒尔社统支出。那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不由首相前来劝星曌，星曌就决定不要这笔钱了。为了能让星曌以及这些科研工作者和发明者们的创造热情不被消磨殆尽，比图特勒尔还是有专项的资金去帮助他们研发——消费税制下的比图特勒尔仍然能从社会中捞得不少的财富，不仅仅能够维持曾经的社统投资，还能够更好的发挥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作用了。曾经的比图特勒尔超级有钱，现在只是没那么有钱了而已。 且说星曌的联营体，他取消了能量转化仪的专利费要求，联营体的收入就被砍了一大截。他还停止了北方联盟对他的巨额分红，联营体的收入又被砍了一大截。合道的制裁停止了，比图特勒尔也出现了众多的货运公司，他的联营体的收入再被砍了一大截。星曌也就在资金最为窘迫的时候开始了自己的黑市贸易，强行为联营体输血。直到仿生人复行这一议程得到落实，联营体抢到了订单后，星曌方才能够狠狠地捞了一笔。据统计，他短短的一个月，就从比图特勒尔捞了三万多个亿的比图特勒尔币。现在的他风生水起，大手一挥，就甩了一个亿出去。 他不能把这一个亿一下子都交给这四个自诩为“亲密无间”的“研究小组”，他要明卡采取措施，监控他们的支出，逐渐的将这一个亿的比图特勒尔币给慢慢花出去。他当然考虑了1200：100的汇率问题，但是赚比图特勒尔币就花比图特勒尔币，赚合道币就花合道币，没什么问题。 可怜的亲密无间还不知道自己的钱有多少，省吃俭用的在科研的泥潭中寻找莲藕。阳秋没有办法大公无私，反倒是星曌大公无私去了。 论文的调研并不是一件困苦的事情，星黎，玉雪，栾华坐在虚拟屏幕前搞了一整天，才有了一个较为具体的框架。框架有了，再去设计自己的调查问卷，并通过调查的结果对框架进行数据的填充，最后交到科学院，花些钱整理一下，就能够拿到一份十分可观的调查报告了。 前往欧罗巴合众国需要有一个身份，如果以调研小组的方式去了，如果遇到了较为关注的官员，那么得到的信息一定不会真实。他们会派一定的人来浑水摸鱼，混淆数据的真实性，从而使关于他们国家的数据更加的好看一些。如果他们只是旅游团队，四个人一同前往柏林也好，波西米亚也好，西里西亚也好，巴伐利亚也好，还是巴登、莱茵这样的地区，都很合理，也不会引来较多的关注。但是这样的话，要进入学院做调查，自然不能大张旗鼓起来。即使他们是比图特勒尔人，这么做依旧挺不友好。 柏林大学曾经是世界上最为着名的大学，大量的合道科学家都在这里任教，包括相对论的引导者爱因斯坦先生，还有大名鼎鼎的猫的主人薛定谔，亦或是在哲学和管理方面颇有建树的黑格尔和韦伯。可以说，在那个年代的柏林洪堡大学，是整个欧罗巴民族的光，是人类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掌上明珠。 时过境迁，它的光辉早早地消失了。物是人非，它也难免成为工具。古老的洪堡大学已经伴随着岁月的迁移成为了灰烬，如今建立在它遗址上的是柏林第一学院。这里似乎还尚且归为自由，没有见到统一的服饰，刻板的教条，以及奇奇怪怪的规矩。 学院内进行研究的还真不少。见到不少的同学拿着厚厚的调查问卷在路上挨个询问过往的校友，几人的顾虑便被打消了许多。他们也先是投入到了被调查的活动当中去，了解和学习了一些方法，再汇聚一堂，交换彼此的意见。 “他们倒还挺直接的，上来就问可不可以参与他们的调查。没有那些难缠的规矩，或许我们也可以这样？” “这样还是不太好，我们终归还是喊一句先生或是女士，表明我们的身份好了。毕竟我们来这里代表的是比图特勒尔，可不是他们欧罗巴民族。” 柏林第一学院的风气很好，仅仅一个上午，他们就收集到了一百多分问卷。玉雪似乎是这些学生们的理想型，本是她主动地去寻找别人进行调查，到最后反倒是排起了长队，由她和栾华一一进行。而阳秋和星黎就没那么好运了，她们跑到别的广场上进行调研，倒也还顺利，只是得到的问卷少一些。 中午，他们汇聚在餐厅。几份奶咖，猪肘，几份牛排，咖喱香肠，鞑靼牛肉，一些慕斯。他们说柏林是一个来了就能吃撑的城市，看来果真是这样。多亏有奥拉在视界里帮助他们翻译和展示，要不然，这几个人吃饭还是个大问题。 “祝我们一帆风顺！” 下午，他们离开了柏林。柏林作为欧罗巴合众国的首都，就在那些最高级的官员的眼皮底下，看样子这里并不是调研的好地方，这里清一色的好。三点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卡托维兹。奥拉说这里多有波兰民族的风格，但是波兰也好北德意志也好，他们没发现有什么大的区别。或许是历史的长河磨平了民族的棱角，在欧罗巴民族的整合之下，他们都变得相近起来。卡托维兹只有两个学院，星黎和阳秋已经能够较好的配合了，他们就分成了两组。星黎和阳秋前往了第一学院。 在卡托维兹第一学院，他们终于见到了清一色的服饰。虽是学院，但其内还是分为了小学部、中学部和大学部。学院只是等级测试的把戏，阶段教育仍然是合道的真谛。他们一千多年仍然没有摆脱这样的悲剧，而是给这些悲剧加了一个棚顶，美其名曰改革。 “看样子只有柏林这样的地方才认认真真的改革了，其他的地方或许并没有。” “可能是吧，我们再去更多的城市下结论也不迟。” 在比图特勒尔六年，星黎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比图特勒尔的语言和阳秋交流了。每每想到这里，阳秋总是心怀感激。感激归感激，他们在卡托维兹的行为还是引起了欧罗巴合众国的注意。当他们明白了这四个来自比图特勒尔，甚至与星曌十分亲近后，就主动地向他们靠近。 列车上，他们坐在一起，使用比图特勒尔语交流着。他们将手上的问卷互相传阅。柏林的问卷和其他地区的问卷几乎是天壤之别，生活在柏林的孩子总是更加幸福，而柏林之外的孩子们却总像是被遗弃的孤儿，整日被那些没父母养的老头子们带着长大。 一位打扮些许精致的男士走了过来。他热情礼貌，开口便是：“亲爱的小姐，敬爱的先生们，你们好啊。” 他的德语十分规范，听起来特别舒畅。他相貌不凡，谦逊有礼，很快就赢得了亲密小组的喜爱。交谈了一番后，小组就从最开始的戒备变成了之后的信任。他们不仅仅告诉这位男士他们来自比图特勒尔，还告诉他们来自奇卡学院，是学习社会学的学者。男士则向他们介绍了一些城市，比如欧罗巴合众国西侧的法兰西共和国的巴黎，着名的艺术与文化之都马赛，大西洋沿岸最豪华最庞大的度假胜地比亚里茨，欧罗巴合众国的科隆大教堂，被艺术和历史底蕴笼罩的汉诺威等。四人也将自己前往汉诺威的计划告诉了男士。 男士走后，几人沉浸在了讨论欧罗巴地区的美色之中，完全忘记了此行前来的目的。他们想要沿着汉诺威的红线旅行一圈，好好欣赏汉诺威的美色。也正是这一举动，给予了汉诺威反应的时间，他们迅速要求全市上下组织学生代表团队，停止统一的校服着装。当小组如痴如醉的从美丽的海伦荷撒皇家公园走出来时，又被路人邀请品尝芦笋与马铃薯。这些是汉诺威的特产，在别的地方确实吃不到。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美食！” 他们沉醉在温柔的异乡之中，第二天整日没有做任何事情。当他们第三天前往汉诺威学院时，就被学生代表团团围住了。在激烈的欢迎和慌乱中，他们的问卷也被传阅收回，原本保存了一千余张的问卷仅仅一个上午就丢了七百多份。当手中只剩下三百份问卷的他们发觉这一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被困在了汉诺威学院，无法出去。 “我们是比图特勒尔的旅客，你们没有理由把我们困在这里。” “我可不管你们是哪里的人，没有通行证，你们出不去！” 亲密小组被困在了学院内。他们切身的感受到了一个集权的国家有多么的恐怖。回忆起昨天在车上的那位男士，所有的友好都荡然无存。这个天杀的心机的男人果真不是好东西，亏了昨天他们还那么信任他。 为了防止被发现，他们从门卫室逃了出来，藏在花园的角落里，拨通了星曌的电话。 【为什么阳秋不用神技直接传送出去？】 第72章 受气包 “被困住了？” 星曌或许在忙什么事情，电话转接给了南琳。当南琳得到了这个消息后，立刻致电天落，请他前往汉诺威协助四位。得到了消息的天落十分诧异，他再一次确认了同行的团队有阳秋后，没好气的说：“好的南琳，我马上要求特遣员帮助他们，我会马上赶到汉诺……我现在已经在汉诺威了。阳秋为什么不直接使用神技跳出来？” “他用了神技剩下三个人怎么办？你能够带着没有神技的晴空飞起来吗？” 阳秋不会飞？天落皱着眉好好想了想，好像是真的，阳秋只能把能量从空间里拿出来，并不能像他一样直接操控量子的属性，故而他非但不会飞，甚至还没办法放什么神技出来。天落抵达汉诺威后，马上赶往汉诺威学院，重重的敲击门卫厅的大门。 “谁呀——”门卫打开门，就被天落一只手擒住了脖子。 “天天……天落！” “在劳资捏爆你的大头之前，最好告诉我那四个人去哪里了！” “他他……他们跑了！” “跑了？” “还还……还在校园园……园里！” 天落将他丢在地上，跨过身去，在空中划了一个“v”。“v”是天落的神技，是齐玉老人告诉他的，这样的“符咒”可以使量子震动，从而以电磁的形式将一定空间内的布局完整地呈现在天落的脑海。确定了几个人的位置后，直接冲到了花园里边，把四个人从角落里揪出来。 “你们啊你们啊，你们要我说你们什么好！”天落指着四个人的脑袋狠狠地数落了一顿，先是阳秋，用小腿踢两脚。再是栾华——栾华不太熟，跳过去。随后是玉雪，他指了指她的鼻子，最后是星黎，他没好气的骂道：“尤其是你，还瞎跑，还和别人说你在哪里读书！你是笨蛋吗？” 天落转过身子叉着腰，转了两圈，再道：“你们想要搞学术，我不拦着你们。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啊？我在特遣期间结识的人不比你们调查的几个人多得多，而且还都是特遣员，让他们把自己掌握的数据统统分享给你们不就好了？我们也正愁没人告诉比图特勒尔呢。这下也好，你们不捅这么个篓子，我们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 嘿，天落竟然叼起烟吸上了？他还问阳秋要不要，阳秋说他不吸烟。 “什么烟，看清楚了！” 天落把那根长得像是烟一样的棍状物放在阳秋的眼前，好家伙，那是压缩饮料……阳秋拿着它好好观赏了一会儿，问：“你们合道现在都这么节俭了，连饮料都不舍得用塑料瓶子？” “欧罗巴特产！那不搞什么环保么。降解塑料都要淘汰。都是一群猪，打着环保的旗号谋求政治权力，一群欧罗巴的狗东西罢了。瞅瞅我们神光，那才是真榜样，什么狗屁形式主义统统都死一边去。” “神光不是用了比图特勒尔的奥拉吗，这几年怎么样？” “可好了，淘汰了一大批官员，整个社会一下子就清朗起来了。” “这么神？” “人都是一群贪婪的东西。”天落不一会儿就吸干了压缩饮料，将它丢在下水道的孔隙里，然后说：“过不了几十年，这里也得变天！” “变天？” 天落点点头，爆出了惊天大瓜：“神光已经和比图特勒尔组织起来了一支团队，准备煽动那些废物一样的政府，把他们都变成神光的一员。这样，整个星球就能控制得住了，我们也就能稳定的成为一级文明。” 阳秋瞪大了眼睛，道：“事密则成，事密则成，你这样告诉我们，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切，还事密则成……”天落懒得再把他们干的蠢事说出来了，就直接挑明了说：“现在整个合道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挡不住。整个神光以外的所有联盟加在一起都打不赢神光。武力上降服不了，政治和外交统统都是扯淡。这道理，是我们一千多年前就悟出来的。” “你是说弱国无外交？” “对！让那群东西们都变成弱国，那么政治舞台就只有我们一个了。” 阳秋眯着眼，原来社会学这么有趣！看来他即使是一位工程学者，去了解一些人文情怀还是十分必要的！ “我们还不走吗？” “不急，在这儿等会，你们那一千多份调查报告就能回来了。” “啊？！”他们惊呼。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天落把自己的“腰牌”拿了出来，上边赫然写着“神光国际大使”。 “这是什么物件？”阳秋好奇，想要拿在手里看看，却被天落一把夺走了。 “哟哟哟，真稀罕真稀罕，算了算了，老子不看了好吧！” “这可是我的宝贝，哪能给你随便看！” “好好好这么说是吧！”阳秋奔到星黎身边，紧紧将她抱住，道：“那我的宝贝也不给你看！” “咦咦咦咦看把你急得诶呦急得！给给给给给给，不就一个破腰牌！”说罢，天落把腰牌摘下来扔给阳秋。真是没想到，在比图特勒尔的地界他受过委屈，来到了合道，而且还是阳秋有求于自己的时候，还能受委屈。 天落真是觉得这个破世界完蛋了。 他们三个在这儿互相调侃，栾华就只是温柔的与玉雪对视，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 “哟哟哟！好好好！一会儿各位到我家坐一坐哈！”天落真是后悔把晴空留在了家里，自己跑来受这四位比图特勒尔人的气。倒是这句话刚落地，一位打扮亮丽的人就将一沓厚厚的报告拿了过来。 “天落先生，您数一数，应该是七百多张不少。” “好！”天落接过调查报告，交给阳秋。阳秋哪里还盼着数数，他感谢还来不及呢！一切都打理好后，天落邀请他们前往伊湖，但是被拒绝了。 “不去？那你们还去哪儿啊？” “我们要去计划里的最后一个地方！” “最后一个地方？” “对，威尼斯！” 第73章 大盗? 若不是几百年发现了碳捕集技术，或许今天的威尼斯早已成为亚特兰蒂斯了。十字军东征曾集结的地方由河流与太阳的光织成一张大网，城市的楼房在大网的间隙中生长起来，形成了水城威尼斯。为了逃避日耳曼人进攻的罗马难民们在几千年之后仍然与他们达成了和解，共同创造了庞大的欧罗巴民族和他们的民族国家欧罗巴合众国。在合道的自我革命当中，威尼斯也再次成为了米兰军的集结点，奔赴遥远的莫斯科。与她互为姐妹的苏州彰显了她的包容。这里的人热情温和，也温暖着海洋。 曾有学者预计，如果在21世纪初（蓝星最为严重的温室期）不采取任何措施，21世纪末时，威尼斯将会完全被海水淹没。万分有幸的是，在那个时期同样存在大量的有识之士，尤其以东方某大国为首。他们率先扛起了碳中和的大旗，推动着节能减排事业的发展。减排并非自废武功，正相反，环保与节约促使了更多的行业兴起和发展，对地区的经济增长起到了贡献作用。他的大旗挡住了上升的海洋，威尼斯得以幸存。22世纪是蓝星环保的世纪，为了拯救自己的家园，大量的科学人士将自己的一生贡献给了环保事业，拦洪坝、海底塑形技术、碳中和、碳捕集、可控核聚变在这一时期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他们乘坐着快艇来到了圣马可学院。圣马可学院仿佛只是被均匀地腐化了一半，无论是哪个行政部，都是一半统一穿着校服，另一半则穿着五花八门的服饰。个性与统一在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是一些班主任更加强硬，而老头们稍显妥协的缘故，毕竟意大利常常是这样的。 有幸能够通过实地调查的方式“平安”的得到将近三千份问卷已是重大的成就了。但想要直接做出对“欧罗巴合众国校园服装调查”的可信报告仍远远不够。万分感谢天落和他的特遣员朋友们的帮助，要不然，他们的报告就只能局限于曾经去过的几座城市和几个学院了。欧罗巴合众国现今五亿人口，学者一亿五千万，仅凭三千份调查报告难以令人信服。但如果能够得到特遣员长期统计得到的十二万份调查，就足以通过科学院的可行性测试了。 这并非容易的事情。想要收集特遣员的报告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天落的私情向各位特遣员施以好处，从他们的手里购买一些——当然这要花费不少的钱。另一种方式是通过向合道联合政府提出申请，由他们组织将资源交给这些人。 “合道能听我们的吗？” “希望吧！” 钱，钱，钱，如果钱不够，就只能通过交易时间这种廉价的方式来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了。他们在天落的帮助下递交了申请，并结束了在欧罗巴的“探险”。四人刚到星公馆没坐两分钟，星曌就冲了过来，对着他们没好气的叫道： “好啊好啊，听说有人被汉诺威的学院给抓了，哈？！” 他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听说还出不来，竟然能从门卫室跑了？” 星曌看着他们这群乌龟好不容易爬到了瓮口，却慌张的往瓮里跑，就觉得可爱。于是，他接着数落道：“还知道把电话打到家里求救，好歹还算是聪明的。” 他们一直低着头，委屈巴巴的不敢讲话。星曌也不好再继续凶他们，本来他就是半开玩笑的来数落他们。想起他们此番前去的正事，星曌就问： “你们的……”星曌调整好自己温柔的语气，再接着问：“调查问卷收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收集了三千份。” “这样也挺好。一会儿南琳嫂嫂会为你们做饭，你们就留在我的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耶，谢谢哥哥！” 星曌还是受不了他们四个都叫他哥哥。但是，如果他们都以先生甚至是阁下来称呼星曌，那也未免太过生疏了。也罢，听惯了就不这样想了。他可不在意这些人究竟收集了多少份调查报告，只要他们能在合道那里开开心心的游玩一圈，平平安安的回来，哪怕中间会遇到什么挫折，那也没什么关系。他们几个不过是小孩子罢了，能交出来什么样的报告呢？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星曌想象的那样发展。回来正逢中午，他们吃过饭，刚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得到了天落的消息。 “你们四个，来三界一趟！” “三界？”他们诧异的看着彼此，他们可不知道三界该怎么去。 “对，我拉你们进来，做好准备。” 当他们都回复准备好了之后，天落将他们都拉到了三界空间中。这里一如既往地由星空照耀着，周围是草原，远方有一座城堡，更遥远的雾气当中还能看到极域的蓝色线条。不得不说，统一后的三界虽然比它们原本的样子更加抽象，但终归被天落打理的不错。 他们四位并没有被传送到一起，而是被天落的小把戏糊弄了。他们的身边就是圣台，天落牵着晴空的手站在圣台的对面。阳秋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看这阵仗就知道天落想干什么了，所幸直接把身子转过去，不吃他们的狗粮。其余的三个人则是生生的被天落饱饱的喂了一顿，就差把中午刚吃下的饭给吐出来了。 “阳秋，你要是不转过来，我可就不把数据盘交给你咯！” “那你也不交给别人吗？” “我可是分成了四份，缺一份你们都解压不了。” “好好好，为了大义，我转过来便是了！” 阳秋转过身自来，看着他和晴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只想一脚踹他脸上。 解压数据的过程中，他们发现合道的数据损坏了。确定天落没有在分卷压缩的过程中操作什么之后，这样的错误就交给栾华来处理。 “这就奇怪了，既然天落也不是笨蛋，也不会把这些资料打包错啊？” “谁知道呢，就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估计看着进度条一直不走，给酷睿打一顿也是有可能的。” “要说酷睿也不笨啊……” “天落使用的并不是酷睿，而是奥拉。” 他们四个人都被奥拉突如其来的提醒给迷糊了，为什么会是奥拉呢？ “神光联盟已经接入了比图特勒尔的合成型专家，也就是我。因此，他们现在的系统都由奥拉来提供支持，这些加密和解密的任务自然也由我进行处理了。” “那这就更不对了啊，奥拉解压缩自己的材料，为什么还会有数据损坏啊。而且还如此恶性。”栾华不理解。在比图特勒尔生活了四年半，他已经深深地了解到了奥拉的强大，和其伟大的合成人个性——他十分包容，能够理解人类的想法，能够明白牺牲，能够舍弃纯理性假设思维模式下的最优解。他已然能够理解人类的生活与命运，与我们最初了解到的奥拉完全不同。哪怕未来的一天，整个超级社统只剩下了奥拉一人，他依然有能力去治理好这个组织。他与酷睿、海拉的合作堪称团队合作的典范，他可以妥协，可以忍让，可以充当在合作过程之中的任意角色，或是老师，或是学子，或是倾听者，或是决策者，甚至是恋人或伴侣。他拥有仿生人和人类至高无上的灵魂，是成对的马赛粒子，围绕在他的核心逻辑中旋转。 “有可能在从合道寄来的过程中，这串数据就被损坏了？” 栾华搓了搓下巴，问：“那既然在传输的过程中就已经损坏了，那这个小子是怎么做到分成四卷的？” “有可能在传输之前就遭到了数据的破坏，而这种破坏会在一次解码之后就损坏，这样从人的逻辑上可以被理解为是由于自己的原因而造成了数据的损坏，这样他们从人情上还是道理上都不会再在短时间内向合道所要这些数据了。亦或者，他们就要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再次收集这些数据，比如加钱。” 栾华觉得不太合乎逻辑。如果团队致力于做学术的话，只会更加倾向于向合道二次申请这些数据。但是后来想了想，即使再申请，传过来的数据可能还是坏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者他们就是想要加钱来解决这件事情。但是眼下小组最缺的就是钱。如果能够通过自己的方式将数据抢救回来，那是不是就可以剩下这笔钱了？ 说干就干，栾华决定使用自己的计算机技术，恢复被损坏的数据。如果这条路行不通，那就窃取合道的数据！ 第74章 高山流水的童话小镇 “谢谢你！”栾华知道恢复数据这条路行不通，在夜里悄悄入侵天京服务器。 天京即今京津冀地区，合道自我革命成功后，联合政府在3630年5月将社统大楼建设在天京地区。神光联盟最高省办公室遂迁往郑汴洛地区，3633年后改称该地区为xx，与神中地区的萌芽近卫军军团互通有无，也因此加强了合道联盟与北方联盟的联系。所以，为合道在天京提供服务器和数据支持的是神光人。神光人一向以上班摸鱼，下班赶工着称。栾华没有挑对时候，恰恰就在他们精神状态最好的夜晚进行服务器入侵。不出意外的，他立刻就被信息安全部门锁定了。 “遭受到了来自比图特勒尔的网络攻击？这不应该啊！” 得知这一消息的合道信息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十分诧异，按历来的比图特勒尔文明网络安全协议来说，比图特勒尔还没有挂着他们的ip直接入侵天京服务器的先例。虽然协议并没有直接的法律保障，但比图特勒尔向来以文明着称，至少也是挂着其他某个公司的ip来做这件事情的，怎么今天直接就是比图特勒尔奥拉了呢？ “你马上锁定具体的地区，最好能直接问一问这个人想要什么东西。这件事情尽量大事化小蛋糕，小事化小笼包，不要上升到外交问题！” “明白！” 合道的部门自从驻扎到神光后，他们的官员就多选举和任命神光的学者。华夏民族强大的包容性从世界各地吸引着高明的人才，在这里用漏勺从人才火锅里随便捞一下，都是满满的鲜肉丸子。久而久之，合道早晚会被和平演变为神光。也正是因此，具有政治魄力的人常常担任合道一些职务的管理者，他们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精神，尽量在文明的交往中保持低调。 栾华以他的三脚猫功夫想要黑入天京的服务器简直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他过高的估计了海拉和自己的能力，很快，他的具体位置就被锁定了。 “领导，我们捕捉到了攻击天京的地址，但是……” “但是什么？” “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星曌的家中传来的。” “星曌？” 星曌的名字原本不应当出现在这些高级的政治领袖的嘴里，他更多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为文明默默付出的凡人。但社会变了，凡人也能坐在高椅上，而不是那些天生贵种的人就当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誉。 “我马上联系上级。” 电话马上就打到了星曌的办公室座机上。他们并不知道星曌的私人电话，但能避开比图特勒尔社统，直接联系上星曌，问问他要做什么，应当是处理这件事情最好的方式了——倘若他们暴力的反渗透，不知道星曌将会怎么想呢！ “您好。” 双方交涉一番后，星曌又从卧室冲了出来，冲到栾华和玉雪的身边，问：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黑合道的数据库，这样就能把丢失的数据找回来了。” “你们两个呆瓜！马上停掉！” 数落完他们的事情先放一会儿，星曌立刻给电话的另一头做出解释： “两个孩子在家里玩电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想要入侵你们的服务器，拿什么……”星曌说到这里就明白了，这两个人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入侵合道的服务器，一定是有什么数据丢了。再联想到今天他们刚从合道回来，看样子一定是特遣员传来的数据出问题了。 “噢！今天合道档案室递交给我们星曌联营体的数据，由天落先生代理收取并转交给我方。但是我方诊断资料后，发现资料已经遭到了损坏。我司两位技术员较为激进，未经我的同意在我的家中使用奥拉入侵了贵方的服务器。为此，我感到十分抱歉。我已经勒令他们停止，由此造成的一切损失均由我来承担！” “倒也不必是这样，星曌先生。只是一些小小的技术手段罢了，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先生，如果合道交由您的数据是损坏的，你只需要提请申诉就可以了。我们很抱歉。” 他们又拉扯了一番，才把这件事情解决掉。栾华牵着玉雪的手，站直了身子，低着头，等着挨骂。 “你们两个小笨蛋！听到了吗，如果合道给你们的数据出现了任何问题，只需要提起申诉就可以了，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星曌对他们的语气常是温柔，虽然话语里确实在训斥，但那神情常似害怕他们受伤。 “好啦，不怪你们。不过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尤其是你，栾华，听到了没有？” “明白了哥哥。” 星曌撇撇嘴，他算是懂了。阳秋喊他哥哥，或是玉雪喊他哥哥，他都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这个栾华。即使是栾华已经在这里呆了四年，星曌已经逐渐的不把他当做普卡极点人了，但是每每当他喊自己哥哥的时候，星曌总是能够想到自己在抚养院里星黎抬着头，满眼星光的模样。他想要接受栾华喊自己哥哥，让时间磨平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不是他生命中的经历，而是他的童年和青春。这种伤害深深地刺到了心脏里，久而久之结成了疤。倒也奇怪，星黎的哥哥不会让他觉得痛苦，但栾华却是如此。 他把这一切告诉给南琳后，南琳就说：“或许是你的心理在作怪。你想啊，如果我们按照不符学说来算，比图特勒尔的生命只有一万年，那么你从普卡极点到现在，也不过是几千岁。而且其中有大量的时间你都在闭关修炼，一修炼便是数百年。但是即便如此，世界也总是在运动和变化的。你为许多的文明带来了更替，但遥远的普卡极点却依旧黑暗，数千年已经过去了，那里依旧是老样子。这样来看，你将星黎带到了比图特勒尔，这一遗憾已经被填补了，而栾华带给你的，仍然是你无法改变普卡极点的遗憾，你说是吗？” “南琳！”星曌紧紧抱住她。能够认识这位颇有洞见的米索若女王，真是他毕生修来的福份。 星曌以联营体的身份向合道提请了申诉，数据传来终究是正常的了，而不再是那些破碎不堪的。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星曌也在合道星系的木星附近建设了工业复合体，帮助合道开采星系中的资源。同时，他也将数据交给了亲密无间小组，让他们什么都不要再多想，一心一意将自己的时间贡献给学术。他会帮助这些人雇科学院的团队，以能够更好的整理这些数据。 科学院得到了这些数据自然也是惊喜。他们料定只要能够科学合理的整理好这些数据，必然能够通过奥拉的可行性验证，届时交给超级社统，一定能基于这套理论来做出更多的学术贡献，形成理论，来推动比图特勒尔的母子文明进程。只要是有识之士，单用一只半张开的眼睛，都能够理解到这些资料的重要性。比图特勒尔没有得到过这些资料，那么他们四个人是怎么得来的？但这一切疑问，只要与星曌和他背后的联营体结合起来，就一切都不足为奇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这里可是科学院，没有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可数据的处理常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一角一分能够处理好的麻烦。如果不是星曌站在他们四个人的身后强有力的支持着他们的学术事业，这些人且不说能收集到一些数据了，就是柏林学院的大门，恐怕都难得进入。看看奇卡里三万多的学子，能够给学术做贡献的，或许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了。 这些数据交给科学院这些团队就足够了，剩下还有大量的工作，比如验证问卷可靠性，发现和整理问题，查阅文献材料，思考对策，形成调查报告，以及基于这些调查报告再做详细的论文和指导思想，并交给奥拉进行可行性验证、入库等等。要交给他们四个，恐怕是宇宙都热寂了也完不成。一些事情，还是交给有经验的人去做比较好。而科学院也做了承诺，他们四个的名字将会被永远的记录在这些调查报告当中。 星曌建议他们去放松放松，尤其是合道这样没有对首星进行较大规模的地形重塑的星球，那里有天然的高山流水，常常是寻找知音的好地方。星曌向他们建议了喜马拉雅-阿尔卑斯山脉。现如今这条山脉已经被“藏罗大铁路”打通，坐着绿皮火车七天七夜，就能够从拉萨直到维也纳。倘若他们愿意在路途中的哪座城市、哪处小镇歇歇脚，星曌也支持。藏罗大铁路在上个千纪的中叶被逐步替代，彻底的成为了旅游铁道。在这里买一张火车票，你可以在一个月内随意乘坐绿皮火车。一千年来，这里吸引着无数风景爱好者的青睐。无论是何处的游子，常常会被峻拔的高山，巍峨的冰川所吸引，无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在阿尔卑斯，阳秋遇到了他的“知音”，里昂·德·维奇。 第75章 童话中的知音 里昂·德·维奇是典型的圣坛族式，从哈伦圣坛逃了出来后，就定居在阿尔卑斯山脉，每日放放羊，种种地，自己搭建了小屋，还有铁匠铺。他以贩卖牛羊和锻刀维持生计，自诩为兵器大圣。 阿尔卑斯的牧场能够满足一切青青丘陵爱好者的期盼。在山麓的森林下生长着连片的绿茵，它们出现在森林中，出现在道路旁，生长在房屋外，生长在牛蹄下。阿尔卑斯山麓的维也纳小镇像一幅画，画中画着童年，童年里铺满童话故事。这里在太阳的照耀下将彩的墨洒落到到水中，绘出世间令人如痴如醉的颜色。 水中倒映着山和森的影子，白云，蓝天，还有阳秋星黎。正歇息时，耳畔传来了羊群的叫声。他们顺着白花花的一片望去，牧羊人正在羊群中享受太阳。 “那只狗狗是边牧吗？”星黎指着牧羊人身边的那只狗狗。 “看样子是的！” “要不然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好！” 两人从羊群中慢慢穿过，他们抚摸着温顺的动物，向牧羊人走去。牧羊人远远地看到这对小情侣，伸出手和他们打招呼。他的英语很流利，和本地人没什么区别。两人一打听才知道他竟是圣坛的老族式人维奇。 “原来是尘凡莫宏啊！”维奇一听，来了兴趣，要带着他们往他的牧羊小屋去。阳秋牵着星黎走在山丘上，跟随着边牧和牧羊人，顺着泥土路走向维奇的小屋。小屋内很暖和，壁炉里的火焰燃烧着，散播着地中海气候的快乐。 “哇，好多兵器啊！” “噢吼，姑娘，你还蛮识货的嘛！” 说起刀剑，维奇就来了兴趣。他介绍着挂在墙上的武器。剑刃宽的罗马大剑，剑柄长的德国双手剑，剑里剑气的杂种大剑，华丽阔气的西班牙阵剑，规范的十字架一般的苏格兰巨剑，细长的匈牙利穿甲剑……维奇的屋子里整面墙都挂满了他的杰作，他说，这是他十几年来最宝贵的财富。 介绍罢了，维奇想要观摩观摩阳秋的兵器。 “大家都说阳秋以神兵之多而闻名天下。今日能够见到您，实在是我的幸运。” “谢谢。” 品了些阿尔卑斯可可后，维奇提议为阳秋锻造一把剑。阳秋一听这还了得，连忙道：“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我收下了。” “不不不！”维奇显得顽固起来，他执意要为阳秋铸剑，并说等剑铸成了，就有需要阳秋帮忙的时候了。说罢，他不顾拒绝，走向门外，走到铁匠铺内，点起了热力炉，选了几片成品钢，切成段，好像要做一手包夹大马士革钢。 “这些是高碳铬钢，这是锰钢，这是陨铁。”维奇也不顾阳秋懂不懂得这些，只是一个劲的介绍他的设备。上好的钢片只需要最朴素的锻造手法，维奇的动力锤使用液压装置，有一股古老的风味。他应当是阿尔卑斯山麓的老人了吧，或许许多年来，维奇都没有和谁交流过。方才在他的家中坐着，三只杯子都各不相同。维奇的生活中似乎没有朋友，若从圣坛被维托里里斯傀儡算起，到现在，他已经出逃了将近三十年了。这三十年里他一人陪伴着自己的羊群，还有不知道多少条边境牧羊犬。 维奇卖力的操纵着锻造器械，阳秋和星黎就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观赏。锻钢是一种艺术，与俄罗斯的硬汉艺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美丽的事物常常是天上的浮云，远方的青山，柔情的流水，消失的金光。它们往往轻盈如风，交织成为自然的美丽风景。而人的杰作常常是挥洒的汗水，困苦的眼泪，奔涌的鲜血，燃烧的青春。这些往往厚重如山，凝聚成为人类伟大的艺术作品。铁锤将钢片敲击在铁砧上，乒乒乓乓的响彻着金属的坚实声。维奇生活在青山绿水中，却常常相伴死亡与孤独。这位老者自诩为兵器大圣，想必也总是自愧不如吧。 大剑锻造着，一旁的机械臂也在制作着剑柄。看样子像是苏格兰大剑，这种剑在刚刚的屋子里也悬挂着，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客人一来到那间屋子，第一眼就会注意到那把苏格兰大剑。这或许是维奇最喜欢的作品，他要细心地打造出来，和阳秋交换。 交换什么呢？维奇独自生活在这片童话故事中，不愁吃穿，更不会有宿敌。他想要的是自然不会是金钱，也应当不会是牛羊。谁都想不出来维奇还缺少什么，总不会是缺少陪伴吧！ 大剑铸造的很快，大剑有了雏形。回火，剑身更加坚硬挺拔。油淬，剑躯会变得坚实可靠。酸浸，花纹会更加美丽的显现出来，彰显它大马士革的独特风味。打磨，开槽，一气呵成。维奇称自己为兵器大圣，至少在锻造的方面一定是这样了。在自动化设备的帮助下，维奇用短短的三个小时便完成了整把苏格兰大剑的制作。 组装完成后，阳秋才发现这把剑居然这——么长。将它竖起来至少有一米五，剑尾能到星黎的下巴。它十分沉重，至少有六斤。阳秋没有办法单手挥动它，只能用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才能将它抡起来。 “好帅！”阳秋检视着这把维奇为他锻造的大剑。大剑中央有一根长长的血槽，是为了减轻质量的。剑柄、剑身和护手呈十字排列，剑身上还刻有尘凡莫宏·阳秋的名字。剑上的花纹十分独特，像是一朵朵花瓣。 “试一试吧，阳秋！” 阳秋举着大剑走出铁匠铺，汇聚灵力尽力一挥，一道重重的剑气呼啸而出，将大地斩出一道厚厚的裂纹，劈入湖水，掀起大大的波浪。 “这真是太谢谢你了，维奇先生！您有什么我需要帮助的！” “啊……”维奇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星黎。阳秋稍感不妙，若是维奇想要走星黎，他可坚决不会同意。 “我想请您帮我找一只普卡极点的边境牧羊犬，最好是有狩猎技巧的，还能够说话。” 阳秋看了看星黎，随即明白了。看来，泽卡的名声已经传到了这片童话故事中的田园小屋内了。 “这当然可以，维奇先生！”想要找一只这样的狗对星黎来说真是再容易不过了。况且，阳秋看上去特别爱这把大剑，它也像是维奇最爱的作品了——那些陨铁本就不多，他却舍得拿出来，只是为了给阳秋铸造一把大剑。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维奇还希望能够看一看阳秋的兵器。这又有何不妥呢？阳秋将自己的神兵尽数展现出来。两根紫色，且带有寒气的是沉玉刺。散发着着白色雾气的是轩辕剑，那是一把常规剑，与苏格兰大剑各有千秋。橙红色相间的冒着剑气的是破山锥，能够击溃山川。黑色威严的是玄武盾。筝形带有些粉色剑气的是方零镖。最后一把是白炽刃，冒着红光。三石的神兵与普通的兵器完全不同，它们自带雾气，具有独立的意识，能够同拥有者并肩作战。星曌的五剑，元灵泽的破穹皆是如此。 维奇欣赏着这些兵器，感慨三石的锻造工艺远不是他能够比拟的。诚然，三石不仅仅拥有庞大的灵力，它还掌控着巨大的空间，其中之一便是锻造神兵的殿堂。三石可以用最好的金属，锻打最坚硬，最锋利的兵器，这是铁匠们望尘莫及的。 “沉玉刺，寒冷而极速。穿梭于战场之间，取性命于无声之中……轩辕剑，傲气而凛冽。斩尽黑暗，拨开阴霾……破山锥，挺拔而勇猛。刺破山川，截断江河……玄武盾，威严而俊俏。抵御邪恶，弹格威胁……方零镖，隐匿而绚烂。温柔的杀手，给予安乐的死亡……白炽刃……” 白炽刃是六把神兵中最为相貌平平的，却又是族式人们都热爱的。维奇是族式人，他能够轻松地握住白炽刃，不被他的烈焰烫伤。洁白的刀刃围绕着红色的热光，它锋利无比，又十分轻盈，能破开风浪前行，无视险阻。维奇挥动它，红色的流光在周围纷飞。 “阳秋，来！”维奇手握白炽刃，阳秋则握紧了苏格兰大剑。剑身即刻冒出蓝色的雾气，与红光裹挟的白炽刃碰撞在一起，激起巨大的声浪。声浪抚摸着森林，催动着湖面，划出红蓝两界，犹如劈开海边落日的线。 “且慢且慢且慢！”他们的杀伤力倒是太大了，在这片画中的世界里搏斗一番，这里就沦为穷乡僻壤了。两人搂着肩膀大笑起来。 “我一定会为你找到最优秀的牧羊犬的！” 第76章 比图特勒尔的历史反思 阳秋当然实现了他的诺言。他和星黎为维奇找到了一只退役的边牧，它特别聪明，也很听话，还拥有不朽的寿命。相信维奇得到这样的回礼，一定会十分开心。事情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样，维奇十分激动，并将它更名为秋梨，谐音秋黎，来纪念这只狗狗身上拥有的与知音阳秋和他的爱人星黎的相遇。 阳秋也把苏格兰巨剑命名为里奇。为里奇大剑通了灵的阳秋能够将它收纳在自己的空间王殿之中了。里奇大剑成为了阳秋独有的兵器，日后定能在战场上看到它的身影。 而那些社会调查也有了回音。社会科学院十分重视这样的数据，不仅仅组织了专项团队，还退还了原本的资金。他们基于调查问卷拟出了长达十万字的《论低级文明的政治状况与改进措施——以合道联盟欧罗巴合众国为例》，这部巨作署上了尘凡莫宏·阳秋、布斯坦·李乐（普卡极点）、玉雪·卡芬消纳、黎泰祁·栾华（普卡极点）的大名。虽然比图特勒尔并不喜欢普卡极点，但不代表不喜欢来自普卡极点的这两位可爱的孩子。这样，比图特勒尔也对外宣称他们与普卡极点展开了密切的科研合作，对文明的社会人文科学形成了极大的共识。于文明发展和外交而言都是好事。 阳秋握住星黎的两个手腕，紧紧的将它们扣在一起。 “你干嘛？” 他将星黎贴到墙边，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紧贴在墙上。右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腰。星黎轻轻地仰着头，眼睛也已经闭上，等待着阳秋。 阳秋轻轻地凑上去，热烈的亲吻她的嘴唇。 “嗯……” 星曌从房间探出头来，发现没什么怪事，就又缩回去了。南琳问他发生什么了，星曌就笑笑，道： “阳秋和星黎在接吻呢，没什么怪事。” “噢……” 司空见惯了，他们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过了没一会儿，南琳突然问他。 “诶，李凡，你最近有没有关注朱庇特帝国的事情？” “你为什么总是叫我李凡，还有那个文明现在已经是朱庇特人民联盟了！”星曌好像并不太喜欢南琳称呼他普卡极点赐予的名字，仿佛星曌才能够满足他心中一种奇怪的需求。 “诶呀，真是不好意思，都忘记他已经唱西皮了。我也是突然在海兔上刷到了这样的议论，所以想分享给你。”南琳一手抱着娃娃，另一只手给星曌看她的手机。星曌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凑过身去，见到南琳的海兔上正显示着大大的热议：比图特勒尔的生命或许并没有92亿年！ 星曌一下子来了兴趣。他对比图特勒尔的历史常常抱有疑惑。他来到比图特勒尔是兰克特143年，那时是普卡极点的5525年，现如今，普卡极点到达了年，时间戳（因相对论引起的时间不对等的情况）再怎么有差异，也完全不至于普卡极点才五千年，比图特勒尔就过去了几十亿年了！而他则在文明迁移和比图特勒尔发展中修炼、游走，以对抗和容纳自己的心魔，重塑自己的躯体——虽然直至今天星曌已经更换了自己的灵力核，但他的的肉身的弱点依旧在他的腰背上。他并不清楚比图特勒尔的历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他再度光临比图特勒尔，并为他的文明付出贡献的时候，比图特勒尔已经成为了上古文明了。 “难不成现在的比图特勒尔历史记录出了什么问题？” “你瞧这个，‘朱庇特向比图特勒尔分享了他们的历史记录’。” 星曌皱着眉，点开这一条。上边清晰的显示了朱庇特的舰船降落在里都航天基地，并把一个数据磁盘交给了比图特勒尔的外交使者。 “数据盘里会是什么样的历史记录呢？” “谁知道呢，这上边也没有说。” 星曌摸摸下巴，他觉得这样的历史记录或许也给不了比图特勒尔什么。 “你瞧瞧这个，‘不符学说再度兴起，比图特勒尔社会人文科学院邀请两学派讨论比图特勒尔的历史问题’。” 星曌凑过去。很明显，比图特勒尔的外交家们将这些数据磁盘交给了上合部之后，上合部就立刻的投入到了调研工作当中。上午方才得到的磁盘，下午就已经开始了讨论。超级社统不愧是超级社统，那里的人们办事都如此麻利，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1+1=2一样的习题。 “李凡，我感觉有可能今晚首相就要来这里了！” “林？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可能。如果比图特勒尔对朱庇特这位老朋友的记录很重视的话，很有可能会重新审视自己的历史记录，那样，比图特勒尔可能会抛弃自己上古文明的身份。不过，顶着这样的身份倒是显得像羞辱。哪里有文明能历经几十亿年还如同虫子一样在宇宙的大肚子里蠕动呢！” 星曌对这项记录已经没有方才那样的轻视。既然上合部都这样重视，那么他也要重视起来。看来，朱庇特在比图特勒尔人的眼中并不是什么弱小文明，也并不是朱庇特的弱小引起了比图特勒尔的自我怀疑，而是比图特勒尔尊敬朱庇特，从而才会对自己的历史有所疑惑，对自己的历史记录提出挑战。普卡极点也拥有对比图特勒尔的历史记录，这些如果拿去给林看，应该会好很多。 “我得去找林，不能等林来找我了！”星曌站起身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磁盘。磁盘外被标签贴上了“普卡极点对比图特勒尔的历史记录”的普卡极点语，外人尝尝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只会认为是磁盘的档案管理标签被小孩子画了规整的几何图案。 他下了楼，星黎和阳秋正在热吻。他当做没有看见，急匆匆的穿上衣服要出门去了。 “哥哥去哪里呀？” 耳后传来了星黎的声音。星曌一边更换鞋子，一边道：“比图特勒尔的历史有被推翻的迹象，我现在需要马上找林！” “找我呢！”星黎和阳秋只是嘴巴分开了，但是身体还没分开。他们抱着彼此，看着星曌身后的大门又冒出来一个身影。 “尤梅尼卡！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说曹操曹操到是什么意思？” “现在解释来不及了。我关注到了比图特勒尔历史记录遭到了挑战的问题，所以正想要去和你讲个明白，但是，看来还是你早来了一步。” “哈哈哈哈，我尊敬的星曌先生啊，也开始关心时事政治了？” “倒不是，是南琳今天分享给我的。” “李林女士啊。真是恭喜你啊，有了如此贤惠的妻子！” “你也一样，林，少打哈哈了，快进来坐吧！” 星曌又把鞋子脱了去，换上拖鞋，领着尤梅尼卡来到办公桌。办公桌就在星公馆的客厅一面靠墙的地方，投出虚拟屏幕，可以更好的背光，从而将信息更好的从屏幕上展示给观看者。 “你瞧！”星曌展示着来自普卡极点的历史记录，道：“我现在尚且不知道比图特勒尔科学院有没有采取朱庇特的说法，也不知道朱庇特的记录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关注到科学院邀请了不符学说参与到讨论当中。不符学说我有所了解，我并不是十分支持他们的说法，但是相比起来，我也更加不支持有机生命学派的说法。” “我理解，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都在历练自身，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对，林。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带着这样的记录去找你。很早之前，王侯委员会就将这样的记录交给了我，但是我并没有将它转达给你们。至于原因，我想你也明白。” 林·尤梅尼卡并不是特别明白，他做出了疑惑的表情，还是希望星曌能够讲明白。 “普卡极点给予我这样的记录大概是在几十年前。那个时候比图特勒尔还没有进入繁星时代，社会较为混乱，如果再将原本的历史记录推翻，并且告知比图特勒尔人民他们正在普卡极点的监视之下，比图特勒尔会乱成什么样子，你应该最了解。3622之后，鉴于社会对有机生命学说的支持，以及你需要稳固自己的政权，我并不想拿出这样的记录来证明比图特勒尔并不是一个上古文明，那样，就仿佛我在否认比图特勒尔的繁星，认为比图特勒尔的繁星时代的带来只是空谈。直到今日，天时地利都有了，人和看样子也来了，我才准备将这份记录交给你。” “原来是这样！”尤梅尼卡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他不仅接受这样的答案，并且对这样的记录已经有了自己的准确猜测。毕竟，他是首相，他当然能够了解星曌所作所为所蕴含的一些政治目的。“李凡先生，还是很感谢你和普卡极点对比图特勒尔历史的伟大付出啊。” “这是文明之间互相帮助、互相尊重的成果。” 首相点点头，看了看虚拟屏幕上普卡极点关于比图特勒尔的历史记录，告诉星曌：“普卡极点讲的这些，和朱庇特的都不错。实不相瞒，有机生命学说赢得了社会上大多数人的认可，有百分之六十，但是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这些学派和社会都不知道。但是，你明白超级社统是以调研为主的组织，所以……” “所以你们知道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是来自于哪里，是吗？” “是的。上合部对比图特勒尔的历史也不敢确定。一方面，宇宙有没有138亿年，这不好说。它的生长速度已经远远地超越了光速，我们能够探测到的已知宇宙，只有这些星群和我们的空洞星群，再往外就是虚空。那里是深渊聚集的地方，充满了违背常识的科学理论。” 宇宙具有强大的包容，它允许人们对宏观物体的道理和微观世界的观测建立起自己的理解，但同样以自己的浩瀚告诉这些人们，宇宙是变化莫测的。往内的中央大黑洞和往外的边境，都包含了违反科学常识的现象。实践还有很远的道路要走，文明的发展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这剩下的40%？” “比图特勒尔的社统占据了相当的一部分。” 星曌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原来，林·尤梅尼卡在统一了比图特勒尔之后，开展了十余年的建设，也同样的考虑到了比图特勒尔最为关注的问题。虽然他坐在首相的位置上，需要高瞻远瞩，但仍然能够俯下身子倾听全社会。并且，他也能够支持不符学说。 这样一来，就好像能够明白为什么有机生命学说风生水起的时候，不符学说的学派仍然能够跳出来对它进行挑战了。即使比图特勒尔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将所有的公民拴到一种思想上，但是正是因为这剩下的40%的人的影响，不符学说才能够站立起来，并且在冲击中屹立不倒！ 如今，他终于有翻身的日子了！ “讲讲你的计划吧！” “比图特勒尔将会在过两天的元旦上宣布比图特勒尔的历史，并且宣布我们将进入崭新的纪元！” “上合部同意了吗？” “不仅上合部同意了，整个超级社统都同意了。比图特勒尔历史的正统应当即刻得到改革，我们要正视自己，才能够站得住脚！” 星曌本想问问需不需要再问问三石，想到三石的时间戳只会让比图特勒尔审查自己的历史变得更加麻烦，并且，看林·尤梅尼卡的意思，已经准备将这一意志强制上升到国家意志了。那就如此吧！ 送别了林，他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身子，仿佛一切都放空了。南琳帮他捏捏肩，星曌便问她。 “你为什么称呼我为李凡啊？” “你没觉得李凡和李林很像情侣的名字吗？” 第77章 玉木·卡芬消纳 她的落幕：一、已经说好了 “我宣布，3635年1月1日，比图特勒尔改制繁星纪元，以3622年为繁星元年，记今年为繁星14年。” 3635年降落在了比图特勒尔的每家每户。星公馆齐聚一堂，庆祝着他们的星球环绕了恒星一周。今天起，比图特勒尔将会推动自己的首星和卫星，将每年的时间控制在360个天文日，以消除时间偏差。每一个月份也都将被固定为三十日。七日制被取消，比图特勒尔将会以六日制来记录工作与休息：一个月分为五个周期，每周期六天，首四日工作，末二日休息，轮回五次，恰为一月！ 为了感谢朱庇特的贡献，比图特勒尔决定与朱庇特签署“繁星条约”，朱庇特将作为比图特勒尔的兄弟文明，共享科技成果，共同建设家园。短短一年后，比图特勒尔为朱庇特星系建设了一颗崭新的都市化星球（理想城）。同朱庇特的卫星一样，它也被朱庇特首星的灵力感染，也成为了一颗富有灵力的星球。在灵力的大河上建立起参天大厦和完善的工业体系，并通过“朱庇特虚境隧道”（赋灵力对象量子形成的稳定的量子隧道，区分灵力与物质力量最便携的方式便是观察量子的能量态是否为灵能，灵能是被认为超越自然的能量，但其在高等文明中拥有切实的理论依据）进行空间跨越。如果比图特勒尔能通过对象量子的手段将朱庇特的虚境隧道放在星门技术上，不知道能不能建设出比十万光波更加伟大的折跃桥。 只是可惜，这种能量在宇宙中的基数十分庞大，但与暗物质、暗能量之间的关系还是无法被探清。有人认为这种灵力就是暗能量在空间中被“耀化”而产生的能量，但并没有相关的科学验证这一说法的可靠性。就像比图特勒尔的新历史一样，并没有直接的证据。灵力无法被直接利用，不能放在能量仪当中，也不能被普卡极点的能量转化仪加工。而且，那也是繁星15年的事情了。 宴会不仅邀请了老朋友，还邀请了玉雪的父母。讲实在的，玉雪的父母还从来没有见过星黎，也没有见过星曌。他们只见过栾华，知道栾华这个孩子很有个性，能干事，有抱负，可以把女儿放心的交给他。至于栾华来自哪里，如何在比图特勒尔生存，他们略有所知，但未曾见过庐山真面目。 “久仰久仰！” 李凡夫妇将玉雪的父母迎入星公馆内，与来宾们相同，他的父母看到富丽堂皇的星公馆，也一时觉得惊诧。可毕竟这里是繁星守护的家，他有钱有势，只是如此的繁华，倒显得他节俭。 这一次邀请玉雪的父母来到星公馆，不单单是为了过个好年。星黎和玉雪之间的交情颇深，从最初的泽卡，到后来遇到的阳秋，共同应对玉雪的沼泽，帮助温和平稳度过困难，奔赴东京，与星曌和南琳相识，与栾华确立关系。直到今日，已经过去了将近七年。玉雪是在座各位为数不多有父母的人，并且他们费尽心血将玉雪抚养成优秀的孩子，应当得到星曌的尊敬。 “您太过客气了，快请坐吧！”南琳迎两位坐在茶几旁的环形沙发上。星公馆的人们都正装出席，男士们身着西装，扎着领带，女士们的衣装则稍显多样。客气的倒不是玉雪的父母，而是星大家庭的每一位成员了。 这种刚一见面的介绍如果放不下身段，十分容易就掉入了尴尬当中。南琳显得更加亲和，她一一介绍着星大家庭每一位成员的状况。当然，也介绍了首相。 “这位便是林·尤梅尼卡，比图特勒尔的西朗。” “久仰久仰！”他们站起身子来，想要行个大礼，但是被星曌按住了。首相也凑过身子来，同他们握手。幸运的是，大家都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更没觉得低人一等。李林和李凡十分有默契，李林特意将栾华留在了最后，由李凡来介绍。李凡欣赏的看了看两人，栾华身穿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和一双白色的球鞋，应该是这个孩子能够凑出来的最正式的打扮了。倒也无妨。玉雪则化了妆容，涂了口红，扎着高马尾，穿着裙子。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星曌从目光中找不到别人的身影。 “这位就是黎泰祁·栾华先生了。” 如果让黎泰祁来介绍自己的家乡普卡极点，他一定会在想要表达它的好的过程中转而向坏。即使栾华生活在一个相对宽容的世家大族中，仍然无法逃离贵族的固化的思维。由星曌来介绍栾华的身世，并浅浅的讲一下普卡极点，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在普卡极点有些许颇有名望的家族，黎泰祁便是其中之一。当然，正是因为如此良好的教育和优渥的环境，才能够培育出今天这样优秀的栾华。栾华接受的是普卡极点优秀的教育，在3630年时来到了比图特勒尔，并就读于奇卡学院社会人文学院。期间，他的成绩十分优异，已经达到了十一级。” “十一级，那是大学士了！” “是，前些阵子，栾华，玉雪，阳秋还有我的妹妹李乐，一同前往欧罗巴合众国进行了调查研究，并总结出了科学的实验报告。在学术和领导能力上，栾华是首屈一指的。” 讲到这儿，就该让玉雪和阳秋说些什么了。星曌就不再多讲，阳秋也紧接着凑到玉雪父母的身边，和他讲了亲密无间小组在欧罗巴的经历，还告诉玉雪的父母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栾华将玉雪照顾的有多好。星黎也同样的坐在了玉雪父母的另一边，告诉他们在学校两人有多么的恩爱。 讲完了这些，相信玉雪的父母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判断了。至少，栾华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他是一位好学生，还是一位有光明前途的孩子。接下来该是首相说两句，来证明栾华能够留在比图特勒尔，而不会带着他们的宝贝姑娘去普卡极点了。 “比图特勒尔对情侣有特殊的保障，虽然在工时上不能享受减免，但双方都是学生，自然是可以在这一阶段内免除工时义务的。而且，居住、游乐，这些服务，比图特勒尔都能提供。普卡极点的话，我也曾访问过这样的文明。那里的王侯将相自视清高，不愿意我们亲近，故而比图特勒尔也不打算与他们相联系。他们在遥远的西北星群，不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是无法抵达那个地方的。” 玉雪的父母点点头。 “至于资金的事情……”星曌准备了半天，还是准备撕破脸来讲这个比较核心的问题，但是话说到一半，就被玉雪的父母打住了。 “李凡先生！”玉雪的父亲站起身子，面朝星曌，道：“您自从得知了您的妹妹和家女的关系后，每年都向我们的账户上打款，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很感谢您的照顾，这样的资助对我们来讲属实是天文数字，将这些钱给我们，多有些暴殄天物。您也需要这些钱来经营您的公司，所以……” “哈哈哈，卡芬消纳先生，您多虑了。”玉雪的父亲叫乔·卡芬消纳。讲话的是南琳，她对经济的事情十分有头脑，“李凡需要，也有能力经营起一个大的家庭，这样他可以减少自己需要贡献的工时，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科研和人文上了。” “哈哈哈哈哈……” 玉雪的父母知道，这一次前来并不是闲得无聊拉呱，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要在形式上将玉雪的户籍过入星曌大家庭的户籍当中，同样，栾华也将会加入星曌大家庭，这样他们上交的工时以星曌大家庭这一集体为单位，都会减少。至于栾华和玉雪会住在哪里，这都无所谓。 几人笑了一会儿，乔·卡芬消纳收起自己的笑容，一本正经的道：“我们言归正传吧，李凡先生，李林女士，还有敬爱的首相先生。” 他扭过身去，牵着他的爱人的手。同样，也轻轻地握住玉雪的手。 “我们愿意将玉雪的户籍过入您的家庭当中。” 栾华自觉的站到了星曌的身后，星曌伸出手，接过玉雪的手掌，将她温柔的放在栾华的掌心。 “谢谢！” 星曌看着栾华和玉雪紧紧抱在一起，又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我想请您能够为栾华赐名。” 乔诧异的看了看星曌，又看了看栾华。 “是的，叔叔。”栾华的话语中带着恭敬：“在普卡极点，历来有这样的传统，是人们给予新人的祝福。” 噢，原来是这样啊！乔和他的爱人温馨的笑了起来。 “这种大事，还是由李乐先生来做吧！” “赐名的事情，还是请您来做。” “啊，那既然如此……既然是栾树，热烈温暖，倒不如就叫玉木吧，玉树临风，立德树人。玉木·卡芬消纳，多么棒的一个名字啊！” 第78章 与黎泰祁的决裂 她的落幕：二、我与你们不是一家人了 正如比图特勒尔的历史那样，比图特勒尔的社会也在普卡极点的关注之下。高等文明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进行互相的监视、学习和模仿，这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比图特勒尔不仅仅一次的捕捉到了普卡极点来自深渊的探测信号，还捕捉到过众多文明的信号和间谍。只要不煽动社会，对比图特勒尔造成重大的影响，社统对他们多是包容——一旦发生战争，比图特勒尔的社统就会迅速收网，将他们控制在比图特勒尔境内，从而作为人质。 栾华被赐名这件事情引起了普卡极点的愤怒。王侯委员会致电李凡，要求他停止这种荒诞的做法。李凡半夜赶赴普卡极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安抚了这群冥顽不灵的家伙。但是李凡知道，普卡极点原本自认为与比图特勒尔两清，这件事情发生后，比图特勒尔倒是认为他们与普卡极点两清了，但是普卡极点则会认为比图特勒尔欠他们一状。 “我们要派舰队前往比图特勒尔星系！” “我同意！”“我支持！” 本来已经安定下来的王侯委员会又折腾起来，这让李凡十分头疼。还没再吵起来，他就吆喝了一声：“你们是想与比图特勒尔宣战吗？！” 见李凡已经拔出了凌冥，众人强压着怒火，不好讲什么。 “如果要宣战的话，你们不必再派遣使者和舰队去比图特勒尔的首星了，就将我和栾华从比图特勒尔召回吧！你们能派遣量子舰队前往比图特勒尔，难道比图特勒尔就不会派遣‘总督’来到这颗首星上吗？” 李凡扫视着这群天真的家伙，痛骂到：“你们只觉得自己有能力去与比图特勒尔抗衡，你们或许不知道，仅仅一个朱庇特，就能成为它坚实有力的后盾吧？” “朱庇特？我们最瞧不起的就是朱庇特！” “对！我们最瞧不起的就是朱庇特！”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王侯将相们又叫嚣起来，誓要将朱庇特碎尸万段！ “哼哼哼哼……”李凡只觉得狂妄。他拍了拍手，将朱庇特的灵力展现了出来。紫色的河流即刻淹没了整间议事厅，王侯们淹没在灵力的汪洋之中，无法呼吸，无法使用炼金科技，海拉停止了交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内的生物能被这紫色的液体抽干。既然如此，他已经知道自己一旦离开这里，王侯委员会就会讨论将他驱逐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这群老家伙们都杀死在这里好了。 “你们放心，你们的马赛粒子还会被首星束缚，不会被带去朱庇特和比图特勒尔。你们还能够保存自己的意识，但记忆和地位都会一并抹除。”李凡收了凌冥，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朱庇特的河流能够给予人能量，也可以吸收人能量。他们并不是故意要炸你们的，而是他们的空间出现了问题。不过，你们选择了敌视，但比图特勒尔选择了包容。”李凡叉着腰，看着这群王侯将相在紫色的水晶中拼命挣扎，“王死了，不行。你们的家人也都要死！但是，我不会杀了他们，我会带着普卡极点的有识之士和那群赛博虫子们再度组织革命。你们也知道，文明的研究都是互相的。比图特勒尔想要推翻你们已经很久很久了！崭新的文明会打开自己的视野，和比图特勒尔共享自己的科技，尤其是——你们引以为豪的深渊和量子。” “你……叛……徒！” 李凡看着他们在紫色的液体中消失，留下成对的马赛粒子。马赛粒子在这种紫色的液体中竟如此显眼，还能够被束缚，不逃逸出去，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李凡叛变啦！星曌叛变啦！” 星曌深知王侯死了一批只是死了一批，他必须投入到革命的事业当中。要想革命，首先就要将海拉的限制解决掉。独立的意识和王侯级别的海拉系统使他能够控制自己的思维，但遥远的南琳，星黎和栾华就不好说了。在离开比图特勒尔，奔赴普卡极点之前，星曌就告诉了首相，要他立刻组织元灵泽在内的特别行动瓦特鹿，将南琳他们安抚好，以防出现事端。他也告知了三石，临时封存星公馆的灵力。他来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星曌跑到科学院，将海拉植入了“革命木马”，义体将会发出激进信号，告知普卡极点现在面临着最为极端的情况，王侯叛变，山河动荡，公民们需要拿起武器，组织成集体，对抗暴政。而黎泰祁这样的家族自然会立刻进入反动状态，以他们最高的手段抵抗星曌掀起的革命。 “李凡叛变啦！星曌叛变啦！” “李凡是英雄！星曌是英雄！” 为什么说这群人是赛博虫子？只要给予他们激素，他们就能够迅速做出反应。他们的思维甚至被海拉操纵，在极端的时候，路边的流浪汉也会突然精神高昂。革命的呼声汇聚在普卡极点首星，正如星曌所说的那样。普卡极点是高压锅里的一碗水，任意条件失去平衡，它都会立刻陷入内战之中。星曌致电尤梅尼卡，得知他已经按照自己的指示完成了对星公馆的控制后，告诉他：“普卡极点的王侯委员会已经崩溃了，黎泰祁家族会对抗革命。我将会在这里作战。” “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不可以！比图特勒尔一定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我明白。”首相也不问具体的缘由。大致的原因，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们帮助他？”南琳问，首相只是摇摇头，并解释说：“如果比图特勒尔参与到这场政变当中，普卡极点无论哪个政府都会觉得是我们掀起的这场斗争。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不利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元灵泽请首相指示。 “守护好这里，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星曌带领着起义军迅速将海拉的互联网根服务器关闭，使海拉进入离线状态，赛博虫子们会回归正常，理性的思考自己追随的目标，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即使这样，跟随星曌的人却是只多不减。他或许曾经也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率领着自己最讨厌的赛博虫子们对抗世家大族们。 起义不仅要扩大自己的阵仗，同时还要尽力的削减敌人的抵抗力量，化敌为友。星曌呼吁世家大族们放下抵抗的枪械，将命运交给人民。但贵族们不傻，他们明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人民只有思路一条。没有海拉束缚的赛博虫子们不是脱缰的野马，而是烽火狼烟下的铁骑驰骋。他们掌握着社会最丰富的资源，最强悍的武器，最高端的科技，最高的荣誉。他们能够集结起自己强大的护卫队，哪怕海拉已经全面离线。相反，星曌虽然在竭力组织起义的不对，却是一大团散兵游勇，无法攻入堡垒，也冲破不了坚固的阵防。 持续了三天的起义节节败退，大军已经进入了劣势。赛博虫子们在机枪架设的防御网络里被射成了筛子。义体和断臂散落在街道，脸颊被大炮炸成了碎片铺在水泥弹坑中。星曌为了拯救玉木的父母，孤身冲入敌营，将他们救了出来，而自己却身负重伤。 “誓死追随星曌！” “比图特勒尔，我需要你！” 第79章 木上落雪 她的落幕：三、不会有星空的黄昏 “这小子一天走了四万多步？”看着海兔上的每日运动数据，盯着排名第一的栾华陷入了沉思。在赶赴普卡极点发动突如其来的政变之前，星曌十分悠闲。他没有接新的订单，享受着短暂的自己赋予自己的假期。 李凡和李林很少出去。外边的世界浩瀚无垠却司空见惯。他们喜欢坐在床上，李凡搂着南琳的腰，依在她的身子上追一些艺术。这些艺术，音乐也好，漫画也好，电影也好，还是戏剧也好，往往蕴含着深刻的含义，或是讽刺，或是赞颂，或是爱国主义，或是反战和统一。看得多了，李凡和李林就往往被那些民族的统一所吸引。像是神光战国时期的秦扫六合，亚特兰维多利亚时代普鲁士统一德意志，阿卡德统一地中海西三区建立阿拉伯多元民族。当仇人放下刀剑以传承与血脉紧紧相拥，钢铁融化的红液敲击在历史的铁锤上迸发出漫天的火花，怎能令人不感动呢！ 玉木和玉雪便不仅仅是这样了。虽然策划者并没有观察过栾华的公寓里是怎么样的，但常常也听闻他们一起打游戏，一些巨作也好，一些小众游戏也好，或是交换在读的书目，一同听歌曲。常是艺术，散落在爱情当中，在遨游中使人大彻大悟，而更加珍惜彼此。既有项脊轩中的爱，也有外出游玩的愉快。虽然前几年因为灵兽入侵的原因使栾华成为了公众人物而名声大噪，不得不与玉雪短暂的避免同时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但这几年就不一样了。灵兽入侵已经结束了，比图特勒尔将他们的灵力迁移到了崭新的空间当中，朱庇特首星被笼罩在赋灵力量子团绘制的紫色星云当中，整个星系都会逐步被它感染，逐渐同化成为宜居星球，还能够肆意的吸收各处的资源。灵力的稳定使朱庇特能够直接从一级文明起步，那是朱庇特文明的跳板。灵力的稳定也让栾华回到了平凡的群众当中，不再被社会关注，成为了玉木，与玉雪恩恩爱爱的生活在一起，也是他们爱情的跳板。 “一天走四万步哇！那能够把比图特勒尔城转过来一遍了！” 玉木背着玉雪的小皮包，牵着她的手，在这座城市母亲的怀抱中踱步。她是如此美丽，没有霓虹，没有黑暗，阳光普照大地，温暖的风在新年当初吹拂着花坛与巨树。 “以前来金上林还没有感受到过这些楼房能这么高大呀。” 顺着玉雪的话向上望去，天行一被一环环的摩天大厦群环抱着，他们之间建设了许多的连廊，如网般交织在两人的头顶。那些玻璃栈道上的人们也往下看着，看着大街上的过客，看着仰望他们的情侣。 玉木仰着头，玉雪摸了摸他的喉结。 “为什么我没有！”玉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们两个都是长脖子怪，穿着大衣和单薄的内衫，露着锁骨，显得两位更像是长颈鹿。玉木摸摸她的脖子，她那稚嫩的皮肤和娇柔的纹理在玉木的指尖勾起深刻的回忆。玉木凑上去，轻轻亲吻她那像白天鹅的颈侧。 “滚蛋！” 玉雪轻轻地推开玉木，他们大笑了一番，牵着手往大厦楼上走。商人们为了顾客能够欣赏到天行一广场，往往在楼外建设电梯。这些电梯是最基础的垂直省力装置，但并不远古。城市以人为本，建筑的风尚就必须回到一级文明之下，舍弃土地利用效率优先的理念，建设起如母亲怀抱般的温柔港湾。电梯建设在楼外则采用坚硬透明的玻璃，人们在其中欣赏着城市的广袤和天际线的魅力。 “比图特勒尔好美！”玉木趴在玻璃上，欣赏着这座“林间之城”。脚下的天行一广场的池水如此碧蓝，绿树和花卉为它染上美丽的色彩。社统大楼顶部的光直入云端，望着它，有冲入太空的感觉。远方的城市围绕着环状路建设起一个个别墅，洒落在密林中，生活在那里活似人间仙境。而瓦与西带边则多是智慧社区，它们紧挨着比图特勒尔的核心文化地带，在生活的享受层面也不算亏了。 “你看，那儿就是我们的家！” 顺着玉雪手指的方向望去，玉木的a型智慧社区就坐落在瓦与西带北侧人民大道旁。在那儿，栾华度过了数不尽的夜晚，和玉雪一起生活了漫长的春秋。 “时间过得好快呀！” “是呀，一转眼就四年啦！” “岂不闻……”玉雪想了想，继续补充说：“光阴如快马加鞭……” “……日月如落花流水，岂不让人留恋噢！哈哈哈哈哈！” 自3630年以来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四年，行为上，认识上，习惯上，常常相似起来。爱情总是能带来数不尽的东西，不只是欢乐，还有改变，还有日渐温柔。它像养花，像园丁关照自己的花园，悉心呵护才能培育出最美丽的天堂。 天行一商超是国控商超，这年头，时代变了。组织掌握的文化和艺术与社团拥有的思想齐头并进，甚至社统的思想总要快人一步。这一圈的商业核心，往往都有比图特勒尔国家控股中心（资产管理署职能部门）的身影。社统的税收虽然只来自于消费，但税利债费都是财政收入的一部分，利润，也是比图特勒尔财政收入的大头。天行一商超资金稳定，供给优越，还有制度上的保障，成为了最最受欢迎的地方。美食区就建设在冰场上。坐在玻璃护栏旁，就能够欣赏到这里的艺术氛围了。 “冰上华尔兹诶！”手里的串串好像不香了，两人凑着头往下看，重重的碰了一下。 “嗷哟！好疼！” “诶哟哟！”玉木抱着玉雪的脑袋，放在怀里，轻轻地往伤口吹着风。 “嘿嘿嘿，为什么你喜欢往受伤的地方吹风啊？” “不知道，妈妈这么教我的。” “噢——” “躺我怀里吧。” 玉雪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躺在玉木的身上。玉木摸摸自己的脑袋，刚刚那一下给自己也碰的够呛。 “呐，给你吃！”玉雪把嘴里的冰棍拿出来，举给玉木，道：“我小的时候，磕到了碰到了了，妈妈就会给我吃甜的。”玉木把冰棍含在嘴里，脑袋上的疼痛就少了很多，或许是分散了注意力的缘故。“有的时候为了吃一口甜的，我就故意往床脚上撞！” “哈哈哈哈哈……” “然后，妈妈就会哄哄我，然后摸摸受伤的地方，然后给我一颗糖。” “好聪明啊。妈妈待你真好！” “妈妈哪有待孩子不好的。”当然，这仅限于他们两位。比图特勒尔人以速成人为常，以自然人为罕。曾几何时，比图特勒尔近乎失传了“妈妈”和“爸爸”两个词汇。说来奇怪，好像整个世界妈妈和爸爸的发音都是一样的。 “是呀！” 冰上华尔兹宛转悠扬，美妙的乐曲中舞者与舞伴翩翩起舞，在众人的观赏的视线绘制的五线谱上谱满浪漫的音符。 “你不会想家吗？” 玉雪问到了玉木的心坎。 “对……对不起啊！”玉雪坐起身来，面向玉木。玉木只是脸色没有那么温柔了，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背井离乡啦。”玉木温柔地安慰着她。 看着玉雪有些愧疚的表情，玉木傻笑起来，说：“我随时都可以和爸爸妈妈打电话得啦！” “啊！原来是这样！那样打电话方便吗？” “不是特别方便，但是我们也没有很多要聊的。爸爸妈妈都很忙，还要照顾更小的弟弟。我已经长成大人了，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还有使命，当然啦，还有你！” 情侣吃饭真是像小猪抢食，还要头顶着头。 “这个好香！你尝尝这个！” “嗯！” 比图特勒尔的烤肉串怎么能这么好吃？！！ “这在普卡极点真的没有！” “为什么没有！” “我们那边都没有牛！” “噢！那好惨！牛肉可香可香了。那种品质好的，肉的肌理中夹着乳白色的脂肪，摊在板子上，一热，那些白色的油水就会留在案板上，那种香味，哇——” 玉木的只顾着吃，口水都流下来了！ “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 “诶呀好啦！瞧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走出金上林，玉木身上已经有了三四个装衣服的，还有化妆品盒子的包裹。他叫来了无人运载车，将这些直寄公寓。无人运载车很小巧，每天都在洛兹尼米铺设的大道上跑，哪里需要就停在哪里。它车前的大屏幕上还显示着表情，活灵活现的，特别可爱。 “拜拜！” “拜啦！” 送走了包裹，玉雪拦起玉木的手，行走在小巷里。走到瓦与西，看到了巨大的摩天轮和过山车。 “我还没坐过比图特勒尔之眼。” “走！” 比图特勒尔之眼倒是不要钱，但是得排队。它只有这么一个，坐落在瓦与西带当中。每天慕名而来的游客成千上万，或是情侣，或是好友，或是家人，总是要坐在一个轿厢内。这样就要等。轿厢是有限的，虽然只能坐一圈，但是它又很高大，他们运气好，没等十分钟就排到了。 “有特殊情况了就按门顶的按钮，会派机甲上去给你们接下来！” “这个一圈要多久哇？” “三十分钟，快来平台上，准备上轿厢来！” 比图特勒尔之眼的引擎由十二个电机组成，最高有500米高。从下边往上望去，就能够感受到这庞然大物的悍然。随着轿厢上升，两人倒还没有那么害怕。他们还有说有笑的讲着一些生活碎片。直到轿厢已经与天行一商超的大厦同高，摩天轮却还没有过半的时候，玉雪就害怕起来了。她从在窗边俯瞰比图特勒尔城，到一下子关上了窗户，缩在玉木的怀里。 “玉木我好害怕！” 玉木本以为她是装的，只是轻轻地拍她两下，但却感受到玉雪越来越颤抖的厉害，就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头。 “不要怕啦我在呢！” 玉木就差说自己是族式人，能够带着玉雪飞了。但那样好像也没什么用。这种庞然大物必然不会轰然坍塌，即使遇到了恐怖袭击，机队也会迅速将他们救下来。担忧或许只是对恐惧本身，和未被预知的未来。 直到轿厢已经过了云霄，不再看得见城市后，玉雪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她冷静下来倒还好，但玉木却突然紧张起来。他握玉雪的手越来越紧，一直到出了汗。 “到你害怕啦！哈哈哈哈！” 玉雪看着玉木紧张的望着窗外。普卡极点没有云霄，无论多高的大厦，都能在窗口直接见到大地。普卡极点的首星具有跌落预防反重力体系，无论从哪里往下跳，都能够平稳落地。可是，比图特勒尔没有，也一定不会有。这里如果发生危险，第一个冲上来的是机队。可如果发生了危险事件，机队无法运转该怎么办。从这里掉下去，一定粉身碎骨了！自己能飞起来，玉雪怎么办？ 他看着玉雪嘻嘻哈哈的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他就越觉得心慌。直到看到机甲在这样的高空巡逻，他才逐渐放下心来。 “机甲能飞这么高的哇？” “当然啦，还能进入太空呢！” 玉木瞅着在天空翱翔的机甲，还有开启了飞翼模式的如同飞机一般的机队，在比图特勒尔的天空中穿越城市。普卡极点没有机甲，对量子的研究出神入化，但绝对见不到这样的武装和保卫力量。 “好厉害！” 穿过了恐惧低谷，两人再一次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直到摩天轮达到了最高，开始渐渐下降。 “你知道吗，人们说情侣不能一起坐摩天轮。” “为什么？” “他们说，摩天轮到最高最高的地方，就会开始下降，就像情侣之间的爱情，度过了最轰轰烈烈的阶段，就会陷入平静，然后慢慢破裂，最后降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噢……还有这种说法，一定是封建迷信吧！” “但是有一个方法能够避免这样的情况！” “什么办法？” “就是在最高的地方接吻！” “这又是……” 还没问出来个所以然，玉雪就迎了上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地亲吻他的嘴唇。他愣愣的看着玉雪，那双眼睛里满是自己，满是有迹可循的爱，满是尽在掌握的未来。 玉木迎了上去，他们在云层上接吻，在摩天轮下降的时刻，他们的情感穿越下降曲线，随着y轴的方向一路向上。封建迷信也好，客观规则也罢，爱能超越一切！ 云层之下，下起了大雪。 “好漂亮哇！” 玉木从来没见过雪，他指着城市里洁白的树林，道：“你看啊，树上都落满了雪，一片白色的，像是棉花田！好温柔，好柔软，好暖和！” “木上落雪啦！” 由于语言的代沟，玉木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深意。下了轿厢，他们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落日西陲了，金色的光芒洒在皑皑白雪和漫天雪花上，照亮着整个比图特勒尔的城市。两人的头上撒满了雪花，玉木想要为玉雪清一清。 “不要了！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啊哈？”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第80章 永远有多远 她的落幕：四、我为你的一切 在得到了星曌的请求后，超级社统便迅速开启了他们的会议。黎泰祁等普卡极点有为威望的家族已经组织好了士兵和后勤物资，他们反守为攻，将星曌组织起的赛博虫子大军推回首都的巷道之中。预计短短两天，星曌发动的政变就会失败。而超级社统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的会议开的很快，哪怕是军事行动，也在短短的三十分钟之内解决了。这些个个体承担了整个公民的意志，没有调研，也没有征求意见，而是决定直接发动战争——这种贵族的战争只需要社统派遣舰队去支援星曌就好了，还没有严重到全面战争的地步。 总督级从星球级空间站中驶出了，瓦宏级随即在发射井喷出等离子的火焰，推动着舰体环绕在总督的身边。总督若卡戎卫星一般巨大，在空间站前有巨物带来的恐惧。这个庞然大物率领着舰队驶入了巨大的量子隧道，在失去了时间的量子中快速前进，直至抵达普卡极点首星的附近。 “发现了流浪行星！”被派出的勘察舰队迅速地找到了普卡极点的位置，在这颗星球上满是混凝土，没有绿地，没有沼泽，没有森林，没有高山，一整个参差不齐却平壤的星球上正在进行武装斗争。 总督发出信号，要求舰船聚集在它的周围。由于对首星的太空防御并不明晰，总督不能直接跃迁至首星的上方，只能要求战列舰队向普卡极点上空跃迁，按照星曌提供的标记，尽可能的进行轨道打击。万幸的是，星曌在起义最高涨的过程中并非什么都没有得到，他控制了太空交流系统，将普卡极点为数不多的舰船派遣至遥远的星域采集稀有物资。等他们返回普卡极点，比图宏就一定将普卡极点轰成一地的瓦砾了。 舰船的火炮对地面部队本质上就是跨级别的打击。蓄力后的比图宏能够摧毁地下三千米的防御工事——这虽然对那些一级以上的文明来说微不足道，但比图特勒尔舰队自然拥有对付那些藏在星球内部敌人们的武器。轨道轰炸使贵族军队乱作一团，随后天将雄兵，释放出了大量的机甲和空天军，它们一进入战场便开始战斗，钢铁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敲打着侵略战争的序幕。没有海拉提供的克隆支持，贵族集团那些健美的身体经此一役就成为了过去，跟随着星曌的赛博虫子们却成为了这颗星球上的唯一存在。 随着王侯委员会的剩余成员在广场被处以绞刑，开智的普卡极点人民发出的欢呼响彻在星球的大街小巷。普卡极点的过去被划上了句号。他们拥立李凡、李林夫妇为王，组建国王党，由它领导多党大会进行政策的协商。人民将生活在自治组织体系当中，社区与居民共治，海拉将不再进行自主决策。普卡极点将被誉为“国王陛下的人民”，为了体现这一特色，宪法规定人民与人民的团结归国王私有。 国王党政府成立后，就与比图特勒尔进行了一系列的外交活动，签署了大量的协定，将海拉归为普卡极点人民共有，治疗赛博虫子病，研发新义体。而普卡极点由于其独特的文化和李凡夫妇的私有，故而被认为是独立的文明。这颗星球很快找到了合适的星系，定居于此，不必再漂泊与太空当中了。 普卡极点的新春就要到来了。首相，星曌，还有玉木和玉雪在普卡极点的大街上游走着。这里到处是比图特勒尔的工部成员和机器人，他们在这里进行灾后重建和社区化工作。一片欣欣向荣。他们是这场战争的mvp，现在已经到了结算画面了。但在新春将要到来前，天空中却再次出现了舰队。 “愚蠢的人们！你们被星曌奴役了，他将会是崭新的压迫者！”（普卡极点语） 看样子，是舰船突破了首星附近的防御，它只是喊了这么一句，便对人群发射了普卡极点的文明末日武器。紫色的光顺着太阳的照耀直入大地，它将会摧毁整个首星上光面的所有生物。这种武器需要以光子为载体，故而普卡极点长期游离在星系之间，其中定有它带来的影响。 “躲在影子里！” 正时晌午，看样子，舰船自然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他们知道普卡极点的最高领袖和遥远的比图特勒尔的首相就在这里，在晌午的普卡极点阳光下，只要一击，就能够摧毁他们。 声音没有多大，在国王附近的人们还能躲在房屋下，可远处的人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星曌释放出质子能量盾，笼罩在两人的身上，玉木拉着玉雪正要进入屏障的保护当中，紫色的光便迎面而至。光多快呀，他只在一瞬间就能够照耀整个星球。舰队迅速将其击毙，末日武器失去了能量的来源就停止了照射。周围的人们纷纷消失着，成为了粉末，在大气运动中被带向远方。 “等等，这些人怎么都在？” 首相指着大街上站着已经准备好从容赴死，或是拼命挣扎着的人，他们原本都是赛博虫子，都是普卡极点人，他们没有死，而工部的人员，巡逻的瓦特鹿，忙碌的反应署，却一一消失不见了。 “栾华！” 星曌大声呼喊着，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对劲。他的双眼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见到他正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目测上去，那个位置似乎正好在质子能量盾的边缘。他手里捧着灰烬，就像捧着自己被焚烧的珍宝。 “玉雪……玉雪……”星曌看着他在地上搓那些灰，再环视四周。人们都惊恐的望着地上散落的灰尘，那是比图特勒尔人被灼烧后形成的骨灰——或者连骨灰都称不上，只是一堆氧化物。最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首相无法联系上附近的社区，只能遥远的呼唤社统，由他们对普卡极点背面的社区进行呼唤。即使速度不慢，但还有三分钟的时间。这三分钟内，他们三人都充满着希望，随着时间消逝着，这种希望就越来越强烈。 “首相先生，死亡的速度太快了，已经达到了光速，奥拉没能反应过来，也没能将他们的马赛粒子传输到社区。” 首相失神的望着大街，普卡极点人们都在说着什么样的话，他不清楚。这样的武器拥有十分鲜明的种族隔离特色，对普卡极点的人们形成了极致的保护。而比图特勒尔，无论多么想与这些人们成为一体，组成一个多元文化的大家庭，但总是在基因和血脉上不相同。他往前走着，一步一步没有目的地向前。栾华就捧着灰向后，好像想要寻找到什么一样的横冲直撞。他或许在找骨灰盒，但现在哪里还有那样的东西。 星曌望着四周，又望了望天。天上的太阳一如既往地明亮着，舰船陨落在大气层中，冒着火焰，化成黑色的烟雾，文明末路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