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头的星》 第1章 一个人的婚姻 深秋的夜晚,瓢泼雨下。 纪晚跪在顾家别墅的大门外,雨水将她的衣服淋透了,她却只是不断地将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咚咚“作响,不一会儿,那原本光洁的额头就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来,被雨水一洗,鼻端满是血腥味儿! “以勋,求求你,借给我五十万,我爸在医院等着做手术,如果没有这个钱,他会死的!” “死?不过是他的报应!”站在台阶上的男人撑着一把大黑伞,伞下那张足以吸引无数女人为之疯狂的俊脸上浮起一抹无情的嘲讽:“要不是他在我和蔓蔓结婚前耍阴谋将蔓蔓送去了国外,我怎么可能会被胁迫娶了你?” 纪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十年前,她去旅游,不幸遭遇地震,差点死掉,是顾以勋救了她,从此,她便对顾以勋情根深种! 她知道顾以勋喜欢的人是黄诗蔓,可是那个女人,喜欢的却只是顾少夫人的位置和顾家的钱财。 三年前,黄诗蔓也是拿了顾父给的一千万才离开了顾以勋。 结婚前新娘失踪,对顾以勋来说,是很大的羞辱和打击,她不想看到他难受,所以,她穿上婚纱,嫁给了顾以勋。 她以为总有一天,顾以勋会明白她对他的深情。 可事实上,顾以勋却将黄诗蔓离开的所有过错都推到了纪家和她身上,三年来,不仅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还不遗余力的打压着纪氏,直到将纪氏逼到破产,再拿不出一分钱来。 而她的父亲却刚好在这个时候患上了重病,没有钱做手术费,就只能躺在医院等死! 想到这里,纪晚悲哀的苦笑了一声:“以勋,我知道你不满意和我的婚姻,只要你肯借钱给我,我愿意和你……离婚!” 她自幼丧母,是父亲含辛茹苦的将她拉扯大,为了保住和顾以勋的婚姻,已经赔了一个纪氏,她不能再赔了父亲的命! 不过是她一个人苦苦维系的婚姻,她早就累了,不如,就算了吧! “以勋,我知道你已经将黄诗蔓接回来了,前天,我……看到你们了!” 那天傍晚,晚霞那么美,他和黄诗蔓牵着手,那么和谐,黄诗蔓的鞋带散了,他竟蹲了下来,体贴的帮她系好,那种温柔,是他从未给予过她纪晚的。 对他的执着,忽然,就被风吹散了。 她想,不管黄诗蔓是好是坏,总归是顾以勋爱的女人,而她纪晚,什么都不是。 “以勋,只要你肯拿五十万给我爸去做手术,我愿意净身出户,并且,等我爸的病好后,就离开这个城市,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和黄诗蔓的面前!” 纪晚以为,自己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顾以勋会答应她的要求。 可没想到,顾以勋深深的看了她好久,冷冷的说:“纪晚,你又想耍什么阴谋?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吗?” 他撑着伞,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纪晚,眼里满是厌恶:“你不是很喜欢顾家少夫人这个位置吗?那就继续坐着好了,我会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失去所有的一切!” “蔓蔓这几年在国外过的很不好,她受的每一分苦痛,我都会让你十倍,百倍的品尝!” 第2章 要钱?那就拿命来换 纪晚微微仰起头,没有了雨水的洗刷,额头上的血顺着她的眼角流到脸上,又流到嘴角,咸腥咸腥的味道。 顾以勋的话却更残忍的砸在她的心上:“还有,纪晚,你都已经要价五十万了,竟然还有脸说要净身出户?我还是低估了你下贱和不要脸的程度!” 纪晚颤抖了几下,双手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凄然的说:“是!是我犯贱,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还一心只想嫁给你,妄图得到你的爱,我知道错了,以后,随便你去和谁在一起,黄诗蔓也好,李诗曼也好,赵诗曼孙诗曼都好,我绝对不会再去破坏你们,可人命关天,我只要五十万,求你……” “那你就去卖啊!纪晚,我并没有碰过你,你大可以去场子里卖,纪家的千金小姐如果去卖处!五十万,还是很容易就赚回来的吧?”顾以勋勾起嘴角冰冷的讽刺:“不是孝顺吗?你爸爸可还在医院里等着呢,为了他的命,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纪晚蓦地瞪大了眼睛,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竟然要她去卖? 他果然厌恶极了她! 羞辱、委屈、气愤、苦痛齐齐涌上心头,她鼻尖一酸,眼里终于滚出了泪来。 “以勋,你可以不……不喜欢我,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这么侮辱我?” “你觉得这是侮辱?你很难受?”顾以勋眸光一冷:“难受就对了!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纪晚痛苦不堪的样子!” 说着,他又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拿到纪晚的眼前:“看清楚了吧,这是五十万的现金支票,我不是没有的,不过……” 他将支票揉成了一团,用力,扔到了旁边的游泳池里。 “纪晚,我记得你是不会游泳的,要么,你就去卖,要么,就试试你的命,能不能撑着你捡到那张支票,再从游泳池里爬上来?” 说这话的时候,顾以勋的脸上甚至浮起一抹笑:“提醒你一下,你身高一米六八,那水池深度三米!是你的……” 顾以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扑通”一声响,纪晚已经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游泳池。 冰冷刺骨的水瞬间将纪晚的全身都包围了起来,她跪的太久了,整个人本来就有些僵硬,刚下水,腿就抽筋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支票在自己的眼前越漂越远,可她的整个人却往水面下沉了下去。 水漫过了她的脖子、嘴巴、鼻子、眼睛、头顶,呛过几口水后,她连挣扎都做不到,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沉重,耳边仿佛听到了死神逼近的脚步! 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已经看不到那张现金支票了,于是转过头,去看顾以勋。 夜晚的灯光有些昏暗,他的脸隐在黑伞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他会不会为她难过那么一秒钟呢? 只要,一秒钟,就足够了。 大脑里的氧气所剩无几,意识渐渐地抽离,纪晚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如果能这样死去,于她而言,其实还算是一种解脱…… 第3章 这世上,再没人爱我了 纪晚醒过来的时候,在一处很陌生的房间里,但周围的布置,明显是顾以勋喜欢的风格。 是以勋救了她? 她现在是睡在以勋的房间里? 这样想着,纪晚的心里又腾起一丝的希望。 然而,这希望很快被无情的抹杀了! “醒了?”顾以勋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冷冷的问:“纪晚,知道你自己睡了多久吗?” 没等纪晚回答,他又接着说:“三天三夜,你睡了三天三夜,我倒是没想到,你还真敢舍了命去拿钱,所以,我一时心软,救了你,又让医生给你打了好几针安眠!” “纪晚,这几天,你睡的是不是很香甜?” “可惜啊,就在你安稳而眠的时候,你的父亲没有等到那买命的手术费,已经——死了!” 轰! 仿佛晴天霹雳在纪晚的头顶炸响,她的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 “你说什么?我说我爸……” “死了!”顾以勋面无表情的说:“听说死的很痛苦,一直在喊疼,疼的喉咙都哑了,最后咽气的时候还瞪着一双眼睛,大概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没有拿到手术费去救他,他死不瞑目吧!” “爸!”纪晚红了眼睛,声音颤抖的质问顾以勋:“你……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多睡了几天,你不肯借钱给我,还不让我去想别的办法,顾以勋,你是故意让我爸去……死,是不是?” 顾以勋,我不过就是爱你,可你怎能对我这么残忍? 顾以勋冷笑了一声,说:“这不过是你贪婪的恶果!” “贪婪!我贪什么了?”纪晚的情绪已经绷到了极点,反而笑了起来:“顾以勋,我对你的好,你视而不见,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弃若敝履,你恨我占了你身边本属于黄诗蔓的位置,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你凭什么拿我爸的命,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满目凄凉的盯着顾以勋的眼睛:“顾以勋,我不会再爱你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顾以勋的心猛的缩了一下,眼前的人,明明是他最厌恶的纪晚,可为什么听到她说她再也不会爱他了,他竟然会有一些……心痛? 这一定只是个错觉!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一个自私狠毒的女人心痛? 眼看着纪晚转身要走,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纪晚,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倒贴上来的不要脸的女人,你对我的好,都是算计,你对我的爱,我觉得恶心,你根本就不配活的光鲜亮丽!” “是我逼得纪氏破产,是我故意让你沉睡,是我拖延了你父亲的手术,因为他该死,而你,该生不如死!” “你想去哪里?去帮你父亲收尸吗?不用了,我已经帮你将他火化了,如果你想得到他的骨灰……” “顾以勋,你到底想怎么样?”纪晚回过头,死死的憋住眼里的泪:“我爸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爱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疯了似的,双手抓住顾以勋的衣袖,绝望的嘶吼:“你是想让我也去死吗?那好,我如你所愿!” 第4章 不就是想让我上你? 说着,纪晚用力的推开了顾以勋,直接冲到阳台上,翻身就跳了下去! “纪晚!”这一刻,顾以勋的心骤然悬到了嗓子眼,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阳台,满脸惊慌的朝下看。 阳台下,刚刚好是那个游泳池,纪晚落到游泳池里,死是死不了了。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莫大的怒火瞬间将他的理智烧的全无,他连外套都没脱,就那样跳了下去。 “纪晚,你竟敢在我面前寻死?” “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了!” “我说过,你只配生不如死!” 冰冷的池水中,顾以勋将纪晚拖出了水面,一只手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恶狠狠的盯着她,眼里的滔天怒火像是马上就会将她燃烧成灰烬!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不是挖空了心思想爬上我的床吗?不就是想让我上你吗?那好!我成全你!” 纪晚满面死灰的模样激怒了顾以勋,她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裙,被水湿透后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玲珑的曲线和火爆的上围都呈现在他的眼前,竟让他有了想要征服她的想法! 他空出一只手,“撕拉”一声扯烂了纪晚的睡裙,骗过头,一口咬在纪晚的肩头。 纪晚受了痛,总算从麻木中回过神来,她瞪圆了眼睛,拼命的踢打着顾以勋:“你放开我,你不能……不能这样强迫我!” “顾以勋,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我要远远的离开你,你就是个恶魔,是我爱错了你!” “你放开!不!不要!” 一句一句,纪晚喊的嘶哑,喊的痛苦,喊的绝望。 却不知道这样会惹的顾以勋更加的愤怒,他气的挥起手掌,“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了纪晚的脸上。 纪晚顿时眼冒金星,脑子也晕乎乎的。 “纪晚,还装什么清高?我终于肯上你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湿都湿了,还玩什么欲擒故纵?纪晚,我早知道,你就是一个从骨子里廉价的女人!” “你父亲不是总盼着你被我上吗?好成全他想要外孙的心愿?哼!你这种毒妇,根本就不配怀上我顾家的孩子,但你既然这么浪,将你当成夜店的公主上上也可以!” 顾以勋嘴里说着侮辱纪晚的话,好不怜惜的将她的压在水池壁上,又迅速的扯下自己的裤子,没做任何前戏,就狠狠的贯穿了她! “啊!”撕裂般的疼痛使得纪晚皱紧了眉头,忍不住痛呼出声。 顾以勋低头看了一眼,有淡淡的血丝在池水中蔓延开来…… 他的心又像是被锥子锥了一下,有些疼,有些……不忍? 只是,这复杂的情绪没持续多久,他就听见纪晚说:“顾以勋,我恨你!” 一个“恨”字,像是一把刀,要彻底斩断她对他的全部爱意。 他怎么能在她的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对待她? “恨?你也配恨我?”顾以勋的脸色变的更加黑沉:“痛就对了,纪晚,你给我记住这种痛,这还只是开始!” 他死死的禁锢住纪晚纤细的腰身,动作一下比一下更为猛烈,将她的思绪撞的七零八落的,像是下一刻,她就会散架…… 第5章 因爱开始,以恨收场 纪晚不记得顾以勋到底要了自己多久,她后来,只记得他在不断地前进,前进,再前进,那么猛烈的动作,完全发泄的撞击,像是要深入到她灵魂的深处去! 她受不受,一次一次昏迷过去,他就将她的头压到水面以下,用冰冷的水让她清醒过来,他在她的耳边说:“纪晚,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看清楚,我是怎么上你的!” “你父亲刚刚死去,想必还没有走远,也得让他看到,他最疼爱的女儿,是怎么在我的胯下,放纵的喊叫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冷到了极致,痛到了极致,她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她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身体酸疼的像是被大车碾过,没有一处不酸痛的厉害,尤其是那处地方,更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火辣辣的疼! 耳边,是医生在说话:“伤口严重撕裂,高烧三十九度,再晚点送过来,是有生命危险的,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怎么这么不知轻重?你是她丈夫吧?以后房事注意着点分寸!” 沉默了几秒钟后,顾以勋的声音冰冷的响起:“我不是她的丈夫,她不过就是我花钱上的妓!” 花钱上的妓?哈哈哈…… 纪晚在心底荒凉的笑了,十年痴恋换来这满身伤痛,顾以勋,你的绝情,让我终于对你彻底死心! “既然你只当我是个……妓,那就……离婚吧!”纪晚没有睁开眼睛,只张开了嘴巴,用沙哑的不能更沙哑的声音,很平静的说:“顾以勋,我当初跟你要五十万,是为了救我爸,现在我爸已经死了,五十万,我也不要了,这样,就算是净身出户了吧?如果还不够,我想死,你拦不住的……” 顾以勋回过头,看着病床上一脸苍白,却不肯睁开眼睛的纪晚,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刺了一下,他没想到纪晚会这么快就醒了,会听到他和医生的对话。 尽管,他不觉得这些话说错了,可是看到她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再冷硬残忍的话,他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想离婚?你做梦!”扔下这么一句,顾以勋转身就离开了,匆忙慌乱的脚步,昭示着他的情绪和隐藏至深的感情,可他,却还不自知。 顾以勋走后,纪晚终于睁开了眼睛,医生过来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果真是你的丈夫?” “是!”纪晚点头:“一场错爱,而已。” 泪水已经流尽了,这场爱情,终究还是以恨收场。 纪晚在医院住了三天,顾以勋一直没有出现,医药费也没交,纪晚只好委托一个护士,将她一直戴在手上的钻戒卖了,得来五万块钱,给自己继续治疗。 还没出院,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也是纪晚最不想见到的人——黄诗蔓! 黄诗蔓穿着昂贵的时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戴着价值百万的珠宝首饰,拿着限量版的手包,光鲜亮丽的站在纪晚的面前,眼神轻蔑的扫了一眼纪晚,洋洋得意的说:“纪晚,你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是以勋亲自将我接回来的呢!” 第6章 黄诗蔓的阴谋 “所以,黄小姐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纪晚看都没有多看黄诗蔓一眼,只平静的反问了这么一句。 她心如死灰,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还活着,不过是想等身体好起来后,去找顾以勋要回父亲的骨灰,尽一尽最后的孝顺。 “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我已经有了以勋的骨肉,”黄诗蔓将手放在自己的肚腹处,语气徒然变得阴冷:“纪晚,你识相的,就早点和以勋离婚,将顾家少夫人的位置还给我!否则……” “否则怎样?”纪晚淡漠的说:“黄诗蔓,就算顾以勋瞎了眼睛,真的会娶你,顾少夫人的位置,也是你以后才能得到的,在这之前,它从来就不是你的,你又凭什么要我还给你?” “凭什么?”黄诗蔓笑了起来:“就凭以勋爱我,就凭,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以勋的骨肉!” 饶是纪晚已经对顾以勋死心了,可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还是无可避免的颤抖了几下,翻涌出酸痛滋味。 没错,黄诗蔓凭的不过就是顾以勋爱她,而她纪晚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也不过就是因为顾以勋不爱她。 多么残忍,却多么现实的对比! 而且,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他们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强压下心中的凄凉,纪晚还是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黄诗蔓,她轻笑了一声,说:“你来的时候,一定没有和顾以勋打招呼吧?所以,你不知道,我和顾以勋的婚姻,不是我不肯离婚,是顾以勋不肯!” “以勋不肯?”黄诗蔓有些不淡定了:“这怎么可能呢?以勋他从未喜欢过你,当初和你结婚,不过是因为婚礼已经准备好了,不想让顾家的颜面扫地,他厌恶极了你,巴不得早点摆脱你,又怎么可能不肯和你离婚?纪晚,你敢骗我?当我是傻子吗?” “你不是傻子,我也没有骗你!”纪晚的情绪平静的像是没有丝毫波澜的湖面,只是淡漠的陈述着事实:“用顾以勋的原话来说,既然我喜欢这个位置,他就会让我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生不如死。 “黄诗蔓,说到这里,我倒是觉得你有些可怜,一门心思的算计着想要得到顾以勋……的钱,削尖了脑袋也想往顾家的门里钻,可只要我纪晚一天在这个位置上,你就永远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小三儿!顾以勋不是爱你吗?爱到可以背弃全世界?他怎么偏偏就只让你做了见不得光的情妇呢?” “谁是小三儿?谁是情妇?纪晚,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了你这张嘴吧!”黄诗蔓气的上前,一把将纪晚从床上拽了下来,抬起脚就想往纪晚的身上踹。 可不知怎的,却又忽然停下了动作。 “纪晚,不管是你不想和以勋离婚,还是以勋不肯和你离婚,今天过后,都离定了!我黄诗蔓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当上顾家的少夫人的,一定!” 说完,她就在纪晚疑惑的目光中,往后退了几步,诡异的一笑,然后,转过身,将自己的肚子对准了旁边的桌角,狠狠的撞了上去! 第7章 你赔我一个孩子 当黄诗蔓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直打滚,还有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下蔓延开来,纪晚就算再笨,也知道黄诗蔓想做什么了。 黄诗蔓竟然舍弃了自己的孩子,来制造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纪晚不过愣了几分钟,顾以勋就从门外冲了进来。 “蔓蔓!”他万分紧张的将黄诗蔓抱了起来,那种惊慌,足以证明他对黄诗蔓的感情有多深了。 当他抬起头,望着还坐在地上的纪晚,阴冷的眸光像最锐利的箭,直直的扎进了她的心窝。 “纪晚,你竟敢谋杀蔓蔓和我的孩子!” 听!都不用黄诗蔓诬告她什么,顾以勋就认定了是她伤害了黄诗蔓。 谋杀?他还真看得起她! 纪晚什么都没说,只讽笑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坐回了床上,似乎多看那两人一眼,对她而言,都是一种侮辱。 纪晚的态度,让顾以勋极其的恼火,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害了人竟然还能如此的平静? 黄诗蔓的下面还在流血,他来不及多想,就用最快的速度将黄诗蔓送去了急救室。 两个小时后,顾以勋又回来了,脸上滚动着熊熊的怒火,冲进来就掐住了纪晚的脖子:“纪晚,我真是低估了你的狠毒,你竟然对一个不足一月的孩子下手!” “你以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的蔓蔓再也不能生育了,我就会喜欢你了吗?” “你这种不要脸的毒妇,我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一次,没等顾以勋将话说完,纪晚就打断了他,并毫不在意的说:“顾以勋,你的喜欢,我早就不要了, 但如果我说,我没有害黄诗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肯定不会相信,毕竟,她可一直是你心中圣洁美好的存在,只要是关于她的一点点风吹草动,你都会将罪过扣在我头上,更何况这次,死的是一个孩子,对吧?” 顾以勋皱了皱眉头,眼里流露出丝丝疑惑:“纪晚,你到底想说什么?想狡辩吗?” 没等纪晚回答,他又恶狠狠的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你看看,顾以勋,你就是这样的,总是一遇到黄诗蔓的事情,情绪就这么激动,” 纪晚冷冷淡淡的说:“只是,我并不打算狡辩,你想要对我做什么,都随便你,反正,你不是一直以折磨我为乐趣吗?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失去了一个孩子,还会让黄诗蔓不能生育?哈哈哈,果然,人不能做太多的坏事。” 最后这句话,分明意有所指。 顾以勋却并未深思,他气的一把掀开纪晚身上的被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那就赔一个孩子给我!” 纪晚怎么都没想到,顾以勋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孩子要怎么赔?难道,他又想…… 不等纪晚多想,顾以勋高大的身体已经强压在了她的身上,俯下头就往她的脖子上疯狂的亲吻,手掌梗是直接钻进她宽大的病号服里…… 第8章 别碰我,我嫌脏 “顾以勋,你疯了!” 纪晚还在打点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早将手上的针扯掉了,手背上,又钻出一颗一颗的血珠来,全蹭在了顾以勋雪白的衬衣上。 “顾以勋,你不是对黄诗蔓满腔爱恋,痴情不移吗?可黄诗蔓此时此刻还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呢,你竟然闯进我的病房,想要与我媾和,你对得起她吗?” 她恨黄诗蔓,却不得不拿黄诗蔓来当挡箭牌。 可纪晚没想到,“黄诗蔓”竟然也阻止不了顾以勋对她的暴行! 他一边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一边说:“纪晚,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躲不掉的!害死我的孩子,你必须赔我一个孩子!” “蔓蔓以后都不能再生了,那就换你来生,生下来之后,就抱去给蔓蔓养!” “你应该感谢我,还肯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肯让你用你肮脏的血液生养一个我的孩子!” “顾以勋,我不要给你生孩子!”纪晚愤怒奋力的挣扎着:“顾以勋,别用你抱过黄诗蔓的手再来摸我,我嫌恶心!你放开我!放开!” 纪晚的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刚刚长长的手指指甲死死的掐进顾以勋手臂的皮肉里。 她想用这种疼痛,来阻止顾以勋的暴行。 然而,盛怒中的顾以勋,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点的疼痛,纪晚那微弱的力量,再顾以勋的面前,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顾以勋轻而易举的就将她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只用一只手,就将她的一双手都禁锢在了头顶…… 当他想要更进一步时,她忽然用力的抬起上半身,眸光如刀的剜向顾以勋:“我恨你!顾以勋,我恨你!” 顾以勋的动作一顿,脸色就彻底的黑沉下来,果真像是疯了似的,死命的往纪晚的最深处冲撞,有些单薄的病床,被这样激烈的动作,摇晃的“吱呀吱呀”作响…… 没做多久,顾以勋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可他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手术结束了?好,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他按下了挂机键,将手机扔到一边,抬起头,却对上纪晚一脸嘲讽的表情,终于在她的体内里释放。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起身,穿好衣服裤子。 临走之前,还扔下一句:“纪晚,你最好保证自己能顺利怀孕,和你做,我也觉得很恶心!” 纪晚没有答话,也没有流泪,如同破碎的布娃娃,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只伸出一只手,扯了被子,盖住自己满身的青紫。 她原本想告诉顾以勋,她在这个房间里,装了摄像头,因为她是真的打定了主意想要和顾以勋离婚,也知道他早晚会来找她,所以准备拍下一点他“家暴”她的证据,好去法院起诉离婚。 却没想到,意外拍下了黄诗蔓自导自演的那么一场好戏…… 可现在,她却不打算让顾以勋看到这样的真相。 他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和黄诗蔓那种唯利是图,阴毒残忍的女人,还真是绝配! 第9章 她死了,你自由了 顾以勋走后没多久,纪晚就忍着满身的酸痛下了床,走到旁边的卫浴间里,用花洒对准自己的下身,冲洗了足足半个小时。 她才不想给顾以勋生孩子!被算计着生下来,注定得不到关心和疼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只会遭遇无穷的痛苦! 她这辈子已经过的无比的凄凉,绝对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承受这种痛苦。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半个月后,被顾以勋关在顾家别墅里的纪晚还是被检查出有了身孕。 得到消息,顾以勋第一时间赶了回来,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打扮的千娇百媚的黄诗蔓。 “纪小姐,我知道你恨我回来从你身边抢走了以勋,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我和以勋才是彼此相爱的一对,以勋已经在筹备我们的婚礼了!这份离婚协议书,请你签字!” 黄诗蔓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纪晚的面前,还故作大方的说:“既然你愿意生一个孩子抱给我,之前你故意推我,害我没了孩子,从此以后都不能再生育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已经让以勋将这栋别墅转让到你的名下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养胎吧!” “还有,我也帮你劝过以勋了,只要你能将孩子健康的生下来,然后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以勋会将你父亲的骨灰还给你的。” “是吗?”纪晚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事似的,看都没有看离婚协议书上的那些条款,就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沙沙沙”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动作,顾以勋的心里又涌起一阵阵莫名的烦躁,有好几次,他甚至想要抢走纪晚手里的笔,可是他到底没有这样做。 纪晚签完了字,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走到楼梯口,又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顾以勋:“顾先生,最后提醒你一句,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得用心看,但愿有一天你心眼清明的时候,不会后悔对我纪家,对我纪晚有过的全部残忍!” 顾以勋的脸色一沉,下意识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人在做,天在看,是非黑白,早晚分明!”纪晚冷笑着吐出这十四个字,就直接走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的声音,竟像千斤巨锤狠狠的砸在了顾以勋的心上,他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彻底砸碎了! 又过了十天,顾以勋果然履行了对黄诗蔓的承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美酒佳肴,宾客满座,身披白色华纱的黄诗蔓捧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悠扬的结婚进行曲中,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 可他却忽然想起三年前与纪晚结婚的场景,那个场景,早在他的记忆力模糊不堪,这一刻,却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于,恍惚间,他竟将黄诗蔓的脸看成了纪晚的。 “新郎顾以勋先生,请问,你愿意娶黄诗蔓女士为妻吗?”司仪的声音刚刚响起,顾以勋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这种时候,他原本是不该接电话的,可他却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是顾以勋顾先生吗?” “我是。” “我是帝景湾别墅的物业,之前一直联系不上您,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您的别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起火了,火势很大,消防赶过来灭完火,才发现别墅里有一具烧焦的女尸,法医和警察都已经过来了,麻烦您也尽快的赶过来,帮忙辨认尸体的身份吧!” 顾以勋的身体像是被雷劈中,直接僵在了原地。 帝景湾别墅,除了他派过去看守纪晚的保镖,女人,就只有……纪晚一个人! 那具女尸…… “以勋,你……你怎么了?”黄诗蔓发现了顾以勋的异样,忙上前查问情况。 顾以勋狠狠推了她一把,她一时没站稳脚跟,就狼狈的摔到地上。 而顾以勋,却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疯了似的往门外跑去…… 第10章 你,你怎么敢死 一股燃烧之后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顾以勋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车还没关火,他就一步跳下去往别墅里冲。 穿着橙色工作服的消防员还在忙忙碌碌清理现场,大火已经被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点黑烟从湿漉漉的残垣断壁上冒出来,入眼一片狼藉。 有一些附近的居民在外面围观,一边看一边感叹:“瞧这么大的别墅,就这么烧了,多可惜啊!” “唉,那个女孩太可怜了,年纪轻轻的,人就没了。” “听说都烧成炭了,这傻姑娘,怎么不知道跑。” “唉,可怜!” …… 不知道为什么,顾以勋感觉自己在发抖,差点站不稳,他像疯了一样扒开前面的人,只看见前面空地上,一块白布盖着的尸体,几个穿白大衣的人围着在纪录数据。 紧接着,有人弯下腰,要把尸体往写着公安的车上抬。 顾以勋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把人推开,伸手要掀开白布。 “哎,先生,你干什么?请尊重死者!” 顾以勋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对方不说话了,他迅速揭开布,看到眼前的景象,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的抽搐,身高、体型都跟纪晚相差无几,脸型已经模糊,五官都烧焦了。 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像坠入了几万米深的冰窖,顾以勋的双眼在冒着火,他猛然转过来,用力抓住旁边的人的衣领,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这是谁?你们说,这个人是谁?” 被他抓住的医生都吓傻了,好半天才抖抖索索地出声:“根……根据资料显示,死者名叫纪晚,二十一岁,死亡时间……” “你给我再说一遍!”顾以勋没等他说完,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理智被巨大的愤怒和恐慌淹没,手上使劲,掐得对方呼吸不过气来。 “他刚刚已经说过了,死者名叫纪晚,二十一岁,经过尸检,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半到三点半之间……” 一个身形高大俊朗的人走过来,同样穿着一件白大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就是顾以勋吧?”男人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顾以勋此时此刻的失态,随后冷冰冰的说:“请在这上面签字!” 说着,他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顾以勋。 顾以勋他猛得松开手,被他抓住的医生打了个踉跄,费力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他扫了一眼,只看见标题的家属知情同意书几个字就直接推开了:“签什么字,她没死,我不相信!” “纪晚!你这个贱人,敢就这么死了!不可能!”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又怎么样?只要我没送到民政局去,你就还是我顾以勋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给我出来,出来!” 他在咆哮,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 穿着白大衣的男人还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收回手,朝后面喊了一句:“赵队长,我这里可以了,你按程序办吧。” 他顺手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旁边的人拿着,转身走了。 几分钟后,他再次返回来。 顾以勋抬起头,余光扫到他胸前的工作牌,法医,秦朗。 “顾以勋,这是尸检过程中在死者右手手指上发现的,请你辨认,如果无误,可以于半个月之内去公安局领回。”照样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 一瞬间,顾以勋已经面如死灰,他看到小小的透明塑封袋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那是三年前结婚时,随便找了一枚,之后,纪晚就每天戴着,睡觉也戴着,从来不曾摘下来。 他呆呆的站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心里有个世界,彻底崩塌了。 第11章 她自己纵火 “顾先生,请节哀!” 市公安局,顾以勋一言不发地坐着,面前警察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在响。 “经过调查,这次火灾确实是人为的,目前已经排除了所有他人纵火的可能性,所以……” “最后基本可以确定,是死者自己放的火。” “你说什么?”顾以勋猛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警察,隔了好半天,突然失声大笑。 “哈哈哈……纪晚,你可以,你真是可以……” 他站起来,左右走了几步,一拳砸在警察局坚硬的墙壁上。 办案的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如此失态的样子,禁不住摇摇头,站起身走了。 天不知道什么下雨了,一丝一丝密密麻麻,这个季节的雨是冰冷的,落在皮肤上,顾以勋竟没有丝毫感觉。 他的全身都湿透了,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外形和气质都极其惹眼的男人,免不了吸引了很多目光,很多女人频频回望,却没有人敢靠上前。 三年来所有的时光,都被打乱重新整理成一帧一帧的画面,不断地在播放,异常清晰。 明明是憎恨和讨厌那个女人的,这三年来,每一次她的低眉顺眼,她的委屈求全,都让他感到异常烦躁,所以每一次他都对她发火,折磨她,或视若空气。她还是那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私心算计别人,他平生最讨厌这样的人。 明明这个时候,他应该感到高兴或者解脱,最多是施舍点同情心。 可是,为什么此时却是快要死了一样的难受,心里已经痛的麻木了,感觉不到丝毫温热。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象,那个女人在点火的那一刻,是怎样的坚决和对这个世界的绝望,每想一次,就是无数钢针狠狠刺在心脏上。 熟悉的会所,走进去,酒精一杯一杯地灌进去,还是清醒,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真希望这一切都还没发生。 黄诗蔓走进会所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喝得人事不省的顾以勋,心里一下子就来气,他在婚礼上就那么跑掉了,害得她一点面子都没有,这也就算了,她给了他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他也不接,直接把她屏蔽了一样。 不过听说纪晚那个小贱人死了,也是大快人心,再也没有人挡住她的富贵了,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狂笑,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蠢,不等自己动手,就自己了结了,这么看来,还得感谢她呢。 她抱着胳膊,看着还在昏睡的顾以勋,在心里啧啧啧感叹,这个男人可真帅,又有钱,要不是惧怕老爷子的实力,她早就得到他了,现在也不晚,这一次,她肯定不会失败。 第12章 她走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明黄色的灯光照在沉重的眼皮上,顾以勋终于有了一点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头痛欲裂,他缓缓睁开眼睛,柔和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长发披肩,是纪晚? 他心里一阵激动,无法形容的喜悦,挣扎着站起来,从后面一把抱住她,酒精的作用让他整个人都是迟钝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开始吻她。 黄诗蔓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转瞬就镇定下来,在心里窃喜,看来顾以勋是酒喝多了,那正好方便她“做事”,等自己和他发生关系了,也是他酒后乱性,到时候,她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顾家的少夫人了! 一想到以后大富大贵的生活,黄诗蔓就兴奋不已,忙转过身主动抱紧顾以勋,一边动手去扯上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衣服。 顾以勋全身都在冒着火,是那种无穷无尽的思念,几乎将他烧毁。他疯狂地吻着怀里女人的脸,嘴唇,脖子。 吻着吻着,他猛得停下来,不对,不是纪晚,纪晚身上的味道不是这样。 这个激灵让他酒醒了大半,睁开眼就看到了黄诗蔓的脸,涂着厚厚的脂粉,嘴唇鲜红,一脸浪荡的表情。 胃里面一阵反胃,他一把推开她,转身几步走进卫生间。 冰凉的水洒在脸上,又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彻底清醒过来,他又意识到了,纪晚,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 “以勋,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黄诗蔓一脸不甘心,没想到才进行到一半他就清醒了,早知道就下点药了,真是失算。 “滚!”顾以勋看也不看她,突然咆哮一句,吓得她身体一抖。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半晌后,顾以勋回过神来,皱了皱眉,深呼吸了几下,语气缓和了些:“蔓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脑袋里全是纪晚,一点都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甚至,看到她都觉得有点,恶心。 黄诗蔓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也不敢说话,最后只好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顾以勋对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不会的,他怎么会发现,看起来他心情很不好,还是算了,暂时不要惹他,反正纪晚已经死了,来日方长,还怕达不到目的吗?! 夜深了,顾以勋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冰冷的空气流进四肢百骸,一滴液体从眼角处悄然滑下。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兀,他木然的拿过来,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下一秒,他双眼睁大,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什么,遗体被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第13章 原来如此深爱着她 按照程序,这个案子已经结案,纪晚的遗体已经暂时送往殡葬场,由家属决定采取什么方式的殡葬仪式,没想到居然被盗了! 顾以勋赶到市殡葬场的太平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走进去就一把抓住值班工作人员的衣领,吼叫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你们怎么搞的,遗体为什么会被盗,是谁干的?” 几个警察匆匆过来用力拉开他:“顾先生,稍安勿躁,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破案!” “对对对,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跟进一段时间了,一直在努力找线索。” 顾以勋冷静下来,锐利的眼神看向说话的警察:“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跟进一段时间了?” 说话的人瞬间噤声,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讪讪地回答:“其实之前也发生过遗体在殡葬场丢失的案件,目前我们认为,有可能是一伙不法分子专门偷盗遗体进行商业交易。” “什么?”顾以勋额头上青筋都暴起了,“老子废了他们!” 几个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顾以勋的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惹到他没什么好处,再次调了监控,询问了值班人员一番,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接下来的半个月,顾以勋调动了顾氏集团所有的人力,在全城搜寻,每天疯狂地找线索,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期间,黄诗蔓找了他好几次,都被他以忙为借口拒之门外,她一打听,才知道他在找纪晚的遗体。 这个死女人,死了也不安分,她不知道顾以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纪晚了,不是说讨厌她憎恨她么?现在却对一个死人这么上心,她的眼里都是恶毒,一定要想想办法,尽快将顾以勋弄到手,抓得牢牢的,她就不相信还胜不了一个死人。 又一次无功而返,顾以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最近为了躲黄诗蔓,他干脆将起居生活都搬到了公司,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她了,可是一想到她也没什么错,还是自己亲自从国外接她回来,也不好赶她走。 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坐在座位上开始发呆。 最近,他常常在发呆,沉默,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不仅没有忘记纪晚,反而越发思念,那个还是小女孩的她,十年前,在旅途中顺手救起的她,回来后拉着父亲专程跑来感谢的她,三年前满怀欣喜穿上婚纱的她,三年来多少次受委屈强忍的她,一幕一幕,全是她。 时到今日,他终于承认,原来自己是如此深爱她。 可是以前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混账。他一拳砸在红木的办公桌上,丝毫都感觉不到疼痛。 “叮”的一声,桌上的电脑响了,是新邮件的提示音。 他抬起头,伸出手机械地点开。 一封匿名的邮件,他看了一眼,忽然呼吸急促,急忙看下去,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第14章 我会在地狱里恨你 邮件里是纪晚的遗书,她说,顾以勋,我爱了你十三年,这就是一场笑话,如今,我不爱你了,如你所愿,我恨你,就算我死了,我会在地狱里继续恨你。 一个字一个字,扎在他心上,他听到自己的心,从几万米的高中,轰然坠落到地面上的声音。 随后的附件是一个很大的文件,里面有一个视频,和一张图。 他点开它们,瞳孔渐渐缩紧,握着鼠标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视频里面,黄诗蔓去医院找纪晚,先是气焰嚣张地不知道说着什么,而后,突然和纪晚拉拉扯扯,最令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后退几步,自己用力往桌子上撞。 也就是说,并不是纪晚害得她流产,是她自己! 居然是她自己,她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还没缓过神来,下一张图片看得他几乎要崩溃,那是一张支票,还有协议书贴在一起,一千万的支票,清清楚楚写着,如果黄诗蔓离开他,就可以得到顾老爷子的一千万。 他从来没有想过,真相居然是这样,那个女人,一直装着柔柔弱弱的样子,骗取他的信任,为了钱毫不留情地抛弃他,还不惜流掉肚子里的孩子来加害纪晚,他真是瞎了眼,居然曾喜欢她那么久。 最可恨的是自己,是自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折磨了纪晚三年,让纪晚彻底失望,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其实,是自己害死她的啊。 悔恨交加!此时,顾以勋恨透了自己,恨得牙都快咬碎了,黄诗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一定要弄清楚。 此时的黄诗蔓,丝毫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彻底暴露了,还在市郊一处豪华的酒吧里和几个小帅哥打情骂俏,顾以勋一直不理她,真是无聊透了,但如今不比从前了,还是要小心一些,所以,她特意选了这么个偏僻的酒吧,好在里面的男人还挺帅。 几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色眯眯地盯着她暴露在外面的雪白的皮肤,时不时趁机摸一把,一边想象着她等会儿在床上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就带走她,看她那么浪的眼神,肯定是寂寞很久了。 喝酒喝得差不多了,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美女,我们换个地方继续玩儿?” “好啊,哈哈哈。”黄诗蔓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丝毫不拒绝,还主动靠过去,挽着对方就要走。 “哟,这不是蔓蔓吗?”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黄诗蔓听到声音,脸色立刻变了。 “还真是你啊?这都能碰到,也太巧了!”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突然冒出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许言,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警告你,别再缠着我了!”黄诗蔓甩开旁边男人的手,几步走到黄头发面前,压低声音警告。 “警告?哈哈,谁警告谁还不一定呢?”黄头发的男人一脸轻浮的笑,男人长得帅是帅,但是一看就花心爱玩。要不是他这张脸,黄诗蔓当初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诶?你不是要嫁给顾家大少爷吗?怎么,顾以勋满足不了你,跑这儿来找男人来了,那没必要啊,来找我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咱俩在一起逍遥快活的日子。” 第15章 真相,如此残忍 黄诗蔓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她后来明白了,这个许言,就是个无赖,成天无所事事,那一千万早就被两个人挥霍一空,她老早就想把他蹬掉。 所以,当她听说顾以勋在找她,立刻毫不犹豫的提了分手,并很快走掉,以为能悄无声息的甩掉他,没想到又被他给缠上了。 她迅速把许言拉出去,冷着一张脸:“许言,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是给你钱了吗?”走之前,她给了他留了十万,并留了字条,不许再找她。 “蔓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就给那么点钱,就想把我踹掉,你如今可是顾家的准少奶奶,怎么,得了富贵就忘了旧情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的将一只手搭在黄诗蔓肩上,另一只手还不老实的往她胸前摸。 “你给我滚开!”黄诗蔓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许言一下子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黄诗蔓,你敢打我?长本事了是吧?” “别忘了你在床上那些照片,我这都还有呢,你走了之后,我可是每天都在欣赏,要是我把它们寄到顾以勋那里去……” “许言!”黄诗蔓气得脸色发白,千不该万不该,搭上这么个烂人。 “哦,还有,你擅自把我们的孩子处理了,我还没找你算账,怎么,不该付点封口费吗?” “顾家那么有钱,我看啊,等你成功上位了,你弄个几千万出来,根本不是事儿,到时候,我保证不再找你,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乖乖听话,休想把我甩了,一个人去享受荣华富贵。” 男人使劲揉了揉脸,轻佻得看了她一眼,重新靠过去。 “在这期间,你寂寞了,还是可以来找我的嘛,我可是忘不了你在我这满足的样子。” “你……”黄诗蔓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没注意到,一辆车就停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过来的,已经停了半天。 顾以勋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清晰地听到了每一个字。越听越觉得讽刺,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原来那个根本不是他的孩子,是黄诗蔓和那个男人的,难怪她能那么狠心,助手的调查结果也返回来了,黄诗蔓这三年根本就没有去国外,都在国内和那个男人鬼混,几个月前才出的国,假装在外面过得很辛苦,被他找到。 他可真是傻,被人玩得团团转,还害死了最爱自己的人。黑暗里,男人的眼睛亮得可怕,铺天盖地的怒气,他觉得再待下去,就会下去把那两个货撕得粉碎,那就脏了自己的手。 他的嘴角上扬,露出极其危险的信号,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天气黑沉沉的,没有一丝风,空气沉闷。 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第16章 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黄诗蔓走进别墅的时候,注意到大厅里灯火通明,心里一阵欣喜,难道是顾以勋回来了,这么多天,他一直住在公司,害得她没有丝毫机会。 既然他回来了,那就得好好利用,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再次迷恋上自己,虽然之前的婚礼不太满意,但也可以再办一次的。 她看了看自己,今天这身打扮还可以,虽然有点暴露了,可是男人嘛,不就是喜欢女人性感一点。 这么想着,她就扭动着她的腰肢,风情万种地往里面走。 顾以勋果然在,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在处理事情。 “以勋,你回来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娇弱又妩媚。 “哎呀,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里,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多想你。” 她放下包,就往他那边靠。 顾以勋强忍住心里的恶心,没等她靠近,倏然站起来,黄诗蔓一下子扑空了,就那么狼狈的趴在沙发上,姿势特难看。 男人双手放进裤子口袋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冰冷地吐出几个字。 “黄诗蔓,你别装了!” “啊?什么?”挣扎着坐起来的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勋,你说什么?” 她才察觉到气氛不对,他从来都是喊她蔓蔓,就这么连名带字的叫她,还没有过。 “罗宇,拿过来,给黄小姐看看,她的杰作!” 黄诗蔓这才注意到,顾以勋的私人助理罗宇也在,很快被扔过来一个ipad,画面很快播放起来,她看了一眼,顿时傻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东西,是她在医院里面威胁纪晚和她自己去撞桌子的画面。 “不,不,以勋,这不是真的,是纪晚,对,是纪晚那个死女人,她在害我!” “你要相信我,以勋,纪晚她不要脸的,她嫉妒我们,嫉妒你对我的爱,这都是她找人在陷害我,这一定是合成的,你知道以现在的技术,合成一个视频是很简单的事情,以勋,你一定要相信我,这都是纪晚那个贱……咳咳咳……” 她还没说完,就被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手掐住脖子,男人很用力,手指深深掐进她的肉里,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几近窒息。 “你给我住口,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诋毁纪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他咬牙切齿的语气,眼睛像利剑,黄诗蔓头一次觉得完蛋了。 顾以勋是什么人,她清楚的很,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看他这几年怎么对付纪晚的,就知道了。 脖子突然被松开,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她立刻贪婪地大口呼吸了几下。 “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上,用力抱住他的腿。 “对不起对不起,以勋,我就是太爱你了,我忍不了纪晚那么霸占着你,真的,你原谅我啊,你不是不喜欢纪晚吗?她就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当年拆散我们,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才……” “你还在撒谎!”顾以勋已经对这个女人厌恶到极致了,右脚用力踹开,黄诗蔓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就松开抱住肚子哀嚎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叠照片被甩过来,她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蛋了。 全是她和许言在一起鬼混的照片,还有不少床照,尺度惨不忍睹。 第17章 是他不配做她的丈夫 当初顾以勋执意要娶黄诗蔓的时候,就遭到了顾家老爷子的强烈反对,他多次跟他说,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女人,希望他能离开她,可当时他年轻气盛,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坚持认为是老爷子看错了。蔓蔓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一定要娶她。 没想到如今,真的是自己错了。 顾以勋双眼发红,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上前几步,直接拎起地上的女人,拖着她往旁边的桌子上撞。 “你不是喜欢自残吗?好,我现在成全你,给我撞!” 剧烈的砰砰几声,黄诗蔓立刻痛得像鬼一样喊叫起来。 “啊……好痛……以勋,求你了……求你……” “痛?你还知道痛?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痛?”他拖住她的头发,直接往门外面走。 走到泳池边,他一把将她推下去,看着她在里面扑腾,大声喊叫。 “啊……救命……我再也不敢了……救命……”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泳池边,此时,突然又想起那一天,下着雨,纪晚跪在这里求他,求他给她借钱救命,他把支票丢进水里,她毫不犹豫就跳进去了。 又是一阵揪心的痛,她那个时候,该是多绝望,绝望到不顾一切。 纪晚,他的纪晚…… “罗宇!”他大吼。 年轻的助理慌忙从屋里跑出来:“顾总,请吩咐!” “把这个女人拉起来,关进地下室,上锁!”他的声音吼得方圆几百米都能听到。 “好的顾总!”话音没落,罗宇已经矫健地跳下去,很快把黄诗蔓捞起来。 女人只剩下一点力气了,满脸都是水,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哭着求饶:“不,不要,我不要去地下室,啊……放开我,我不要去……” 终于,她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顾以勋抱着头,痛苦地蹲下来。 从来,没有如此糟糕失败的感觉。 他活了二十七年,是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商业奇才,年纪轻轻就接手家族事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国内几大企业,直接把顾氏建成了全国闻名的集团。在别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顾家少爷,顾氏最年轻有为的总裁,而他自己,也一直是高傲的,自信的,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 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快要活不下去了。 当初打击纪晚父亲公司的时候,她求过他,想让他放过他们,多少个夜晚,她在家里等他,就那么穿着衣服在沙发上睡着了,可是他做了什么,就这么一步一步,将她推向了深渊,推向了死亡。 他不配,不配做她的丈夫,那么好的女孩,善良,温柔,坚强。 罗宇处理好黄诗蔓,走出来的时候,一瞬间站住,竟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雷厉风行从来都不会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顾总,抱着头蹲在那里,竟然呜咽出声了。 第18章 像臭虫一样活 着 接下来,黄诗蔓每一天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顾以勋将她关在臭烘烘的冰冷的地下室,不知道多少天了,每天都只有一个老阿姨来送一顿饭。这里面没有棉被,没有水,什么也没有,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没洗过澡了,身上都传来让人恶心的气味。 她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眼看离成功就差一步了,却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没有想到,纪晚居然留了一手,在医院了录视频了,要不是那个视频,顾以勋也不会派人去调查她吧。 纪晚!一想到那个死去的女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不可以,她黄诗蔓绝不可以就这么被困一辈子,她还年轻,还这么漂亮,就算抓不住顾以勋,还可以去找别人,不能就这么受折磨,一定要想个办法出去。 这处位于别墅东北角的地下室很简陋,除了从外面锁着的铁门就只留了一扇小小的窗户,还要搭个凳子才能爬上去看到外面。 刚进去的时候,她每天都在用力砸门,喊着顾以勋放她出去,没有任何人搭理她,到最后,实在是没力气了,就只能窝在里面,在黑暗里像只臭虫一样活着。 这些天,顾以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没有思想,没有任何想法,除了喝酒就是被罗宇抗回公司睡觉,睡醒了又继续去喝。 罗宇一直很担忧地守着他,他从来没有看到顾总这个样子,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样,再不复往日的精明霸气和神采奕奕。 他只知道是因为夫人的过世,从前他觉得顾总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只知道工作,对人不带一丝感情,没想到他也是这么深情的人。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天,有一天家里来消息,他忐忑不安地去报告,关在地下室的那个女人,居然买通了一个园艺工人跑出去了。 他以为顾总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只是抬起头,双眼无神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这世界上,情殇是最伤,罗宇终于见识到了,能让一个那么厉害的人变成这样,他一直陪着他,也很担心。 整整过去了一年多,顾以勋才慢慢缓过来,开始正常处理公司事务,只是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变了很多,本来就很少笑容的他,笑的更少了,终日冷漠,却不像往日那样脾气臭。 罗宇有些心酸,这样的顾总,消失了一些生机,他还宁愿他像以前那样,没事就抓住他们训一顿,或者因为一点小事就骂得他们狗血淋头。 他的身边,再也见不着任何女人,有几次,在外休假的老爷子特意跑回来给他安排,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每到三月,他都会一个人跑到夫人的墓前,一待就是一整天,虽然里面只有几件衣服首饰,过了这么长时间,估计连衣服也已经腐烂了吧。 也是奇怪了,几年前那起偷盗遗体的案件,到如今都没有侦破,不得不佩服那伙盗尸者的高明。 罗宇有时候很悲凉地想,这个男人,该不会一辈子就这样生活了吧。 第19章 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五年后。 意大利,巴塞罗那。 五月的风吹得人懒洋洋的,这里的生活闲适又安宁,头发盘成一个髻的年轻女人正靠在宽大的躺椅里打盹儿,柔和的阳光照在阳台上,铺满一地的金黄浅黄。 一缕俏皮的发丝轻轻落下来,落在她的侧脸上。 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不自觉露出柔柔的笑意。 轻轻走过来,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替她轻轻将垂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 虽然动作极其轻柔,她还是醒了,一睁开眼睛,立刻笑了。明亮的笑容清晰地落到他眼里,他愣住了,一瞬间移不开眼睛。 “师哥,你来了!” “恩,最近很累吗?在这儿睡着了?”男人的声音里都是宠溺。 “没有啦,我都很少干活,主要是天气太好,太舒服啦!”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男人又忍不住伸出手,揉揉她的头,“恩,对,我们的小晚晚,就应该少干活,多休息。” 这女人赫然就是纪晚! 五年的时间过去,她的脸上少了青涩,多了一些稳重和平和。 “对了,我给你们带了些吃的,据同事说是特产,我刚进来时放冰箱了,你记得拿。” “哎呀,你怎么又拿东西,这下不得了了,纪寻那小子,又得在小伙伴面前嘚瑟半天。” “小寻还没回来?” 纪晚看了看表:“恩,这个时间,应该马上要到家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下一秒,门被大力推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钻进来:“妈妈,我回来了!” 一步跨进来,看见屋里的人,立刻又更开心了:“呀,秦叔叔,你来了,太好了!你又可以和我玩了!”敢情是将秦朗当成了大玩伴! 秦朗脸上洋溢着笑,走近几步,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来,我看看,不错不错,又重了点儿,看来有好好吃饭,该表扬!” “是吧,小寻最听话了,上次秦叔叔说了,如果我好好吃饭就带我去玩,说话要算数哦。” “算数算数,当然算数,你秦叔叔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哎,你可别太宠着他了,这家伙,老是盼着秦叔叔来,最近都不把他老妈放在眼里了。”纪晚笑着看着他们,走进来,装作一副吃醋的样子。 “没有啦,我最爱妈妈了。”小男孩闪着一双机灵的眼睛,又补了一句:“也爱秦叔叔。” “你这小机灵鬼,还真是谁都不得罪!”秦朗忍不住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把他放下来:“来,跟叔叔说说,今天在学校里玩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收到了一封情书,隔壁班王小花送了我一盒巧克力,说要和我一起玩,可是我不想和她一起玩,我想和李蔷薇一起玩。”小男孩把书包送肩膀上拿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 “啊?”纪晚有些啼笑皆非:“你个小破孩,你知道情书是什么吗就收情书。” 秦朗也笑:“哎呀呀,不得了了,我们小寻的魅力可真是大,主要是长得帅,哈哈。” “对啊,我们班有好几个小朋友都说我长得帅了,他们说我爸爸一定也长得很帅很帅,因为很帅的爸爸才可以生出来很帅的小朋友,妈妈,那我爸爸是不是长得很帅呢,还有,为什么很帅的爸爸才可以生出很帅的小朋友呢?”小男孩一边玩着茶几上的毛毛熊,嘴里叽叽喳喳不停。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第20章 只是一场情深缘浅 像是冬日里呼啸而过的火车,碾在打磨光滑的铁轨上,带起刺骨的凉风。 即使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久到很多事情都快模糊了,感觉却是忘不掉的,那时候铺天盖地的绝望、痛苦,终于决定放下的心冷,早已深深地刻进骨肉里,岁月可以治愈人心,却无法抹去痕迹。 那个人,也许现在和他爱的人生活的很好吧。不知他是不是偶尔还会想起来,生命里也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女人,让他讨厌至极,一秒钟都不想见到。 所以,那就如他所愿,纪晚终于从世界上消失了。 秦朗的心一沉,皱了皱眉,看着旁边的女人一瞬间失神,心里又是一阵酸痛。 这么久了,她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妈妈,我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就可以见到爸爸了,这样的话我就要跟他比一比,到底谁更帅。” 小男孩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纪晚身边,仰着小脸看她。 纪晚回过神来,伸手揉揉儿子的头,把他柔顺的细发揉的乱糟糟,脸上恢复清明:“是啊,所以呢,我们小寻就要乖乖听话,快乐长大。” 从小男孩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就告诉他,爸爸因为工作关系不能和他一起生活,需要等他长大了一些,才可以见到爸爸。 心里不免苦涩,这个谎言,不知道还要用多久,小寻现在还太小了,小到不能理解很多事情,要等他长大,那时告诉他真相,应该就更容易接受吧。 “妈妈,爸爸有秦叔叔好吗?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不然秦叔叔做我爸爸也行,我喜欢秦叔叔。” 纪晚一时语塞,看了看旁边的秦朗,有些尴尬。 “好啊,叔叔也愿意,主要看妈妈答应不答应了?”听到小寻的话,秦朗的心情瞬间变好,同时又带着一些忐忑看向纪晚。 “你这小鬼,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做作业,我一会儿检查!” “唉!好吧!”小寻故意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气,撇撇嘴跑进书房去了。 房间里恢复安静,男人的神情潸然下去,这么些年来,他不是没表示过自己的意思,各种委婉的明示暗示都试过了,她却总是这样,不是装傻就是岔开话题,每次看到她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他心里既悲伤又心疼。 他亲眼见过她经历过什么,不想给她太多压力,他要耐心地等,等她彻底走出来,那时,她的心里才能空出一块地方给他吧。 纪晚看着小寻走进书房,这才悄悄看了秦朗一眼,见他似乎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师哥,你那边工作上都处理好了吧,小寻还有一周就放假了,这次回去我打算带他多住一段日子,顺便我们也可以多陪陪师母。” 几天前,她和秦朗得知,他们曾经共同的老师去世了,葬礼就定在半月后,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看看。 “恩,放心吧,已经处理好了,我来定机票吧,等小寻放假就走。” “好的,谢谢师哥。”她朝他露出甜甜的笑。 秦朗一愣,内心柔软成一滩水。 很多年前,还是小姑娘的她,也是这样的笑,一瞬间就吸引了他。 那时候纪晚十六岁,面容芬芳,一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像是春日里的暖风拂过。 曾老师主持开第一次小组会议的时候,她就迟到了,猫着腰从后门想偷偷溜进来,被曾老师一眼看到了,笑着提醒她小心别碰到桌子了。 大家都朝后面看,当时她的表情既可爱又好笑,多年来波澜不惊的心突然就动了一下。 那时候的秦朗,就跟别的小伙子不太一样,整天清冷着一张无欲无求的脸,一门心思扎在学业上,很多女孩想靠近他,都被他躲掉了。 纪晚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进他寡淡无味的世界。 后来,他们熟悉了之后,他才知道,她家里很有钱,有个很宠爱她的父亲,还有,她已经喜欢了别人。 其实她很少讲起那个她喜欢的人,但是秦朗在她的钱包里看到了照片,气势凌人桀骜不驯的富家少爷模样。 原来他的出场已经迟了,只是一场情深缘浅,只好悄悄将这份感情隐藏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以一个好师哥的样子在她身边。 秦朗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之间是怎么样的故事,只知道她有时候开心,有时候不开心,偶尔还会忍不住跟他打电话哭泣,那时他就心乱如麻,痛苦不堪。 他毕业那年,纪晚从学校退学,嫁给了那个男人。 婚礼他没有去,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整天,从来不喝酒的他喝得人事不省。 这之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直到三年后,他突然又接到她的电话。 却是在她那样绝望的情况下。 她请他帮忙,安排她“被火烧死”……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4452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4452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