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若溪》 第1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 程柏溪来到浣纱镇捉妖已经一月有余,对于朱陈妖(浣纱镇村民给起的名字,起因于三年前第一对被捉走的新婚夫妻是浣纱镇朱姓人家和陈姓人家的联姻,看着他们的新婚词:一村为两姓,世世为婚姻,便以朱和陈为名后面加个妖字,便有了朱陈妖的称呼)仍然摸不着头绪,近两年来浣纱镇上无人敢拜堂结婚。 浣纱镇富庶远近闻名,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东面环山,西面环水,南北交通发达,当地的盐业、渔业和畜牧业得到了蓬勃发展,给当地人民带来了经济发展。 浣纱镇出了好多富户,富中之富的陈百万更是人人说起的大富商,富人也有富人的烦恼。在烦恼面前穷人和富人总会被平等对待,烦恼降临的时候才不管你是穷人和富人,陈百万近来也和普通人家有一样的烦恼。 他有一女,陈颦颦,貌美如花,因为朱陈妖的原因从十八岁一直拖到了二十一岁仍不敢结婚,近两年,和尚道士没少请了,钱也没少花,来多少和尚道士,铩羽而归多少人。一开始都是信誓旦旦要除妖,要扬名立万,要拿到赏银,最后,遇到强大的对手后,一个个的为了保命决定以后再也不来冒险了,灰溜溜的带着一半赏银逃也似的跑了。 最后一个被掳走的新婚夫妻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两年浣纱镇的人再也没人敢举办婚礼了,眼瞅着眼前的孩子从十五拖到十八,在家唉声叹气的摇头也无人敢冒险将孩子至于险地,在家渐渐变老也好过孩子不知道被掳走到哪里去 程柏溪本来只是被请来捉妖的,没人结婚,朱陈妖就不出来,在浣纱镇整整耽误了一个多月连妖的影子也没见到。 两个月前首富陈百万看着年纪越来越大的爱女。咬咬后槽牙,痛下决心:贴告示,悬赏,有愿意来冒充新娘新郎的人,一人赏金两万两,镇中心房产一处,即使是外地人也不用担心户口问题,他陈百万给包办落户问题,并贴告示,揭文为证。 浣纱镇的都恨不能立刻捉住朱陈妖,对于陈百万出资出力,自是很鼓励,都在期待着这来揭文的人。 浣纱镇村民只要不懒惰,吃穿还是不愁的,没有生意头脑的每天勤劳务工、不赌、不嫖的话,混上吃喝,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有头脑的,在浣纱镇做生意也富得流油,不过对于首富陈百万这个大手笔还是被震惊了,一个赏金万两,一个人肯定不能既充当新郎又充当新娘,这肯定要来两个人,两个人就是四万两,镇中心的房产也值一万两,合起来就是六万两,既然有人充当新郎和新娘肯定要正式的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还要大摆婚宴,敲锣打鼓的让朱陈妖知道这里有人结婚,加上整个婚礼用度,这个妖怪不被捉住陈百万就要出资六七万两了。 浣纱镇人们还没从这万两的赏金给予的震惊中走出来的时候,又被另外一件事震惊住了,第一捉妖师赏金五万两,只要是这次能协助捉妖成功的每人赏金一万两,大家都在心里默默的数着这次驿站招待的捉妖师不止二十个。这次朱陈妖要是被捉住,陈百万就得出金差不多二三十万两。大家震惊陈百万手里不止百万两,以后该改口称为陈千万了。 镇民围着告示啧舌眼红的同时又没有人真的敢出来冒充新郎新娘,只怕有这命挣钱,没那命花钱。 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人群中这个说:“这么多钱,够下半辈子好吃好喝了,真是吃住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那个不甘示弱:“只怕你有苦命挣钱,没那好命花钱,首富悬赏的钱越来越高,揭告示的人越来越少,前几次充当新郎新娘的人有多少不见了踪迹的,现在他们的钱也没人领,人也不见了”。 那个又说:“听说这次陈百万请来好多人来除妖,没准还真有能人异士把这些钱挣了呢,还我们浣纱镇一片安静。” 那个又说:“每一个被首富请来的和尚、道士、捉妖师哪一个捉妖之前不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把妖捉回来,还大家安宁,最后他们非但没捉到妖,每个回来描述的妖都不一样,这个说是男妖,那个说是女妖,有的说那个妖长的很魅惑妖艳,还有的说长的青面獠牙巨丑无比,估计他们都没有见到真正的妖,最后回来只是为了赏钱,毕竟首富也说了,即使捉不到妖,能把妖的外貌特征描述出来也能拿一半赏钱”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民众把八卦之心挖掘到最大,他们这个镇虽然富庶有余,大家好好经营、劳作,吃穿肯定不愁。 这么多年遇上了最大的难题是不能娶媳妇,嫁女儿,每家早晚都要面临膝下儿孙娶妻、嫁女,想到被掠去的三十多对男女至今下落不明,大家表面安静,心中早慌慌起来了,但是没有人真的敢这么破费去捉这个妖,你盼着我出头,我盼着你出头,这下真有个他们认为的冤大头出现了,而且一出手就把他们震惊了。 程柏溪住在首富陈百万安置的驿馆里束手无策,没人结婚,那个朱陈妖又不出来,谁也不敢把自己的儿女往火坑里推,以前那些充当新郎新娘的人一样被掠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已经过去三天了,贴在大街上的告示至今没人敢揭,倒是每天都有不少人对着告示评头论足。 第四天一大早大家惊奇的发现告示被人揭走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在指望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答案,却一无所获,到底是被人揭走了,还是夜里被流浪猫,流浪狗闻到贴着因为贪图贴告示的浆糊香味,把告示给揭走了。 大家都在猜测的时候,陈百万已经派人去寻人了,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小的消息,揭走告示的竟然是陈二能,这个消息让他很是意外,急的转了一圈以后还是接受了事实。 第2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2) 男方陈百万自然知道,是当地有名的懒汉:陈二能,名字叫陈二能,其实人一点也不能。一年到头在街头晃悠,好赌博,有点钱就去赌场,等输的两手空空就会在家老实几天,然后去村东头的盐场里上几天工,等拿到工钱又会吃一顿喝一顿然后再去赌场,依次循环下去,除了年纪每年长一岁,什么也没长。上没有父母管束,中没有兄弟督促,下没有子女要养,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上门说亲的人也没有。这次赌注他下的有点大,输红了眼,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抵押。他见钱眼开,反正是一个人,就和去赌场一样,赌一把,他想的结果只是赢,拿到钱又可以好吃好喝,去赌个过瘾。 陈百万还没派人去找他的时候,他直接拿着告示找到了陈百万,只要有愿意充当新娘的就可以筹备婚礼了,别耽误他挣赏金。 陈百万虽然心里很鄙视陈二能的好吃懒做,但作为生意人,他习惯了左右逢源,面子上的微笑没有把内心暴露出来,即使是穿的破破烂烂的陈二能站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他也没有露出鄙夷的态度。 转念想想充当新郎新娘可非平平常常吃顿饭这么简单,这个可能是会丢性命的。想到此处,又觉得这个平时游手好闲的陈二能又过于可怜,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明明知道有危险还来赚这个钱,怜悯大于鄙视。 陈百万担心陈二能反悔,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一顿,陈二能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些碎银让他度过这几天的困境。 看着陈二能一身破烂肮脏的衣服,蓬头垢面,脏污的头发,脸上污垢遮盖了他原来的面貌,只有一双眼睛看着还像个年轻人,陈百万特地叮嘱他回去洗洗澡,买身干净衣物换洗换洗,然后耐心在家等候,一旦有女方揭告示便要为他们量身定做喜服。 陈百万的特意嘱咐有两层意思,一是希望陈二能老老实实在家等候,别在量身时找不到人,二有善意的提醒的意思,别手里有点银子又往赌场跑。生意人的精明和善心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陈二能果然听从陈百万的话,先回家歇息一晚,第二天花了一两银子在陈记酒楼大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回到自己破破烂烂的小屋,坐等谁来充当新娘,他担忧没有人来冒这个险。因为担心此事,害怕两万两黄金到不了手,也无心去赌场。 自陈百万家回来,陈二能脑海里不断浮现陈百万金碧辉煌的家,和自己的寒舍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禁感叹人有三六九等之分,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陈百万的家是家,他的家只能称为漏风漏雨的栖息地。 浣纱镇村民百分之八十都姓陈,其余百分之二十外姓人是来浣纱镇做务工、做生意慢慢落户于此的。浣纱镇姓陈的人都是一个祖先,由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陈姓家族人丁兴旺,后来有了很多分支、旁支,即使都姓陈,随着岁月流逝,大家的血缘关系越来越远,近支的还有来往,远支的渐渐走远,直到和没有血缘关系一样了。 陈二能躺在破旧的床上,随着他翻身,残破的床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床腿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要断掉。 想起自己去世的双亲,想起那个被拐卖的哥哥,男孩子的身影已经模糊,他小时候父母健在,家里还是小康生活,生活无忧无虑,自己4岁哥哥5岁那年父母的意外去世,家里很快败落下来,哥哥被卖掉,他成了无人问津的孩子,开始放飞自我,渐渐大些后他开始进赌场,直到把以前的大院子给输掉了。 看着露天的房顶,夏天还好,可以看星星,四处漏风的屋子被风带来微凉。最难熬的是冬天和下雨天,冬天寒风刺骨,四面往屋里钻风,薄被又不能御寒。下雨天的夜里,破旧的房顶,嘀嗒的雨声,屋里滴滴答答的声音,让夜晚显得很是漫长,下定决心天亮以后买身干净衣服,把自己也收拾收拾。 陈二能担心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镇上另一户朱姓人家揭了告示,这户朱姓人家是个外来户,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女儿抢在前头出生当了姐姐,儿子晚生了一刻钟做了弟弟,美中不足的是儿子是个残疾,天生跛脚,人生的俊秀再加上家里有点积蓄,到了结亲的年龄和镇上另一户王姓人家的女儿结了亲,连好日子都定下了,就因为这个朱陈妖婚礼一拖再拖,迟迟没有举行。 朱姓人家一直担心时间越长王家因为自己儿子跛脚再反悔,重男轻女的思想,再加上是外来户,人丁并不兴旺,想着赶紧除掉这个朱陈妖,好让儿子尽早结婚尽早为他们添丁加口。 他们狠心揭了告示,让自己闺女朱晓红冒充新娘,不但有一大笔赏金,还有处房子,如果除掉朱陈妖他们的儿子朱晓龙还可以立马同王家闺女成婚,两全其美。愁坏的朱家父母根本没为自己闺女考虑考虑,这可是等于把自己女儿的性命豁出去了。 朱家揭了告示拿给陈百万,让他尽快筹备婚礼。 陈百万不见冒充人朱晓红,虽然有些担忧,在王家父母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后还是决定尽快筹备婚礼,选个黄道吉日,等日子选出来,再去朱家为朱晓红量身裁衣。 王家父母回到家就把朱晓红给软禁家里了,他们心里明白朱晓红对隔壁张家那小子很有好感,害怕她不愿意去充当这个新娘,还专门叮嘱她的丫鬟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要一时想不开。 朱晓红知道这件事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也不往心里去。在外人看来,她也很愿意去充当这个新娘,对她的警惕心渐渐放了下来。 黄道吉日定在六天后的六月初六,陈百万特地在布庄买的上好的布料,找浣纱镇最好的裁缝铺,去给陈二能和朱晓红量身裁衣,叮嘱他们加点赶制喜服,别耽误六月初六使用,临走还不忘在裁缝铺的桌子上放一锭金子。 第3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3) 程柏溪听说有人揭了告示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吃过晚饭后她又开始担心,听说镇上来捉妖的不在少数,都是冲着高昂的赏金而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唯有她不是冲着赏金,而是那只朱陈妖,刚躺在床上又开始担心,如果婚礼举行的话,那只妖真的会来吗?只是听说两年前不管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朱陈妖都能在夜里把新郎新娘掠走,这都那么长时间没有人敢冒险了,那个朱陈妖会一直在这附近吗? 程柏溪担心的也正是陈百万所担心的,这次他是准备花血本也要把妖怪捉到。把本来准备在自己一处很偏僻的房产里布置新房,临时决定改位置,把自己最大最繁华的那座房产拿出来布置新房,反正这这件事过后这处房产还是自己的,他要把动静闹到最大,也好把朱陈妖吸引过来,一举歼灭,有一种预感这次驿馆里住着的人中一定有一个法术特别厉害的高人,他暂时按下情绪不动声色的当做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 陈百万膝下无子,只有一个闺女,待女如掌上明珠,看着自己的闺女年纪越来越大,明明已经定好了人家,他对吴家那小伙子吴科用非常满意,长得一表人才,是镇上有名的青年才俊。 陈百万不是担心自己闺女嫁不出去,放眼望去莫大的浣纱镇,对她闺女有意的大有人在,但是这些人到底是冲着自己闺女还是他的财产他实在不好说。唯有吴家大郎他是经过多番打听的,也打心眼里喜欢,无论外表还是学识他都非常满意。 陈颦颦和吴科用的缘分始于三年前,眼瞅着待字闺中的女儿到了说亲的年龄,对于上门提亲的人都拒绝了,周围的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都报上孙子孙女了,对此他很是苦恼,但也不想委屈了女儿,他便让妻子征求女儿意见,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女儿话里话间对吴科用非常满意,因为两家距离较远,陈颦颦一直养在闺中,从不曾出门,和吴科用没有过多接触,怎么会对吴科用钟情的呢,多次追问下她才说了实话。 有次陈颦颦跟着母亲去山上寺庙上香,为了表示虔诚,让随从和轿夫在山脚下等着,只带了两个丫鬟艰难的徒步登山。 寺庙已经被修建好了台阶,很是陡峭,只因为这座寺庙很是灵验,香火很是鼎盛,远近百里很是闻名,每日来上香的人自是络绎不绝。 上完香回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两个丫鬟手忙脚乱的举着伞,因为台阶太滑加上夫人年纪大了,不小心扭了脚,这可把他们愁坏了,在半山腰的一棵松树暂时停下,四个女人顿时没了主意。 夫人捂着脚踝疼的呲牙咧嘴,这一生过得太顺遂了,这让她在面临一点小问题时顿时失了主意。 周围全是打着伞陆陆续续下山的人,根本没人去注意她们。 就在她们四人八神无主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过来询问她们遇到了什么困难,可否需要帮助。 她们说明夫人崴到脚了,那年轻人二话不说蹲在夫人身边,拍拍背,见她们犹豫不决,不由分说背着夫人踩着陡峭的台阶,稳住脚步,缓慢下山。 陈颦颦一开始还担忧遇到歹人,但见他结结实实的背着母亲下山,并没有恶意,也没有轻浮浪语,便和另外两个丫环跟着下山。 到了山脚,轿夫和随从看到夫人被人背下山,都向前询问发生了什么,那个年轻人趁着混乱离开了,并没有说自己是谁,也没有向她们邀功要报酬。 自那以后陈小姐就对那个年轻人念念不忘起来,她有时候恨自己当时没有一点主见,也没问问人家姓甚名谁。 两个丫环红杏和绿娇深知自己家小姐的心意,暗下托人打听,最终还真被她们打听出了信息。 那小伙子正是镇东头吴家的小伙子,因为科考,尚未婚配,陈颦颦随便打听了下他的人品,听到全是对吴科用赞美之词,就越发坚定自己的心意了。 陈百万知道自己女儿有意中人,他也托人暗中打听,吴科用家关系简单,他有个妹妹,父母为人简单,邻居称赞,家庭在吴科用父母兢兢业业的努力下倒也过得殷实。 这些身外之物都不是陈百万担心的,家庭富不富裕他不在乎,只要小伙子对自己闺女好,人品端正,以后他的资产还不是都给这个掌上明珠。 最关键的是吴科用目前尚未婚配也无意中人,陈百万立刻重金找媒人上门说亲。 一开始吴科用父母听说是陈百万求亲,尚有顾虑。他们只想给儿子找个般配的家庭,觉得只要女方贤惠有德就行,他们家也算殷实,即使女方家庭不富裕,嫁过来以后知道持家也一样能过一生。 经过媒人的三寸不烂之舌才把吴科用父母说通,最终同意和陈颦颦的这桩婚事。 陈百万听到媒人说吴家父母一开始对这桩婚事犹豫就更认定他家了,说明吴家不贪图他家财产,这一点就把镇上大部分青年比下去了。加上他对吴科用是一百个满意,浣纱镇那么大的镇,镇上住着上万人家,还有周围的农户,他还没有对哪一个小伙子那么满意。尽快敲定了婚事,把自己家闺女的生辰八字送到吴家,算好了结婚日期,半年后,此后他们就洋溢在幸福的喜悦中,期待着嫁女。 刚算好结婚日期,镇上就出现了新郎新娘同时失踪事件,半年就失踪了七八家,他们只好把婚礼往后延,没想到这一拖就是三年,虽然吴家一直没有退婚的意思,可看着女儿年纪越来越大,在当地二十一岁还没有结婚的人是少之又少,吴科用又比自己女儿小两岁,男人在年龄上很占优势,这让他不能不为自己女儿的婚姻着急啊! 被请来的捉妖师不下十个,都被安排在镇上最显眼的驿馆离,前来捉妖的有男有女,有道士,有和尚,还有捉妖师,谁有本事捉到那只妖,谁就能得到五万两黄金, 第4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4) 冲着巨大的赏金,前来冒险的大有人在。程柏溪被安排在二楼女宾处。 程柏溪每天都能和这些人打照面,各色人等都有。 新郎新娘都有了,婚礼有着落了,她想下楼散散心,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房间对面屋门前立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穿的红红绿绿,精致的妆容,上等的姿色。 那女人正打开门进她自己的屋,听到程柏溪的动静回头看了程柏溪一眼,程柏溪也恰好看到了她的眼神。那女人看到她后对她暗送了一个秋波,这一眼让程柏溪一激灵,心里腹诽:“我虽然穿的没那么花花绿绿,但是也能看出来是个女的吧,你一个女人对女人抛什么媚眼”。想到此,眼神不觉严厉起来,那女人丝毫没被她的眼神吓到,浅浅一笑进了自己的屋子,很快便关上了房门。 程柏溪看到有人在打扫自己隔壁靠里的屋子,她心想可能又有人要入住了,毕竟婚礼近在眼前,那么多的赏金,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出去走了一圈才知道陈百万临时把婚礼地点给改了,改在了浣纱镇的闹市。刚才被打扫的那个房间是新娘临时住所。 陈百万要把婚礼动静闹到最大,驿馆和结婚地点经过的街是浣纱镇最大的街道,街道两旁全是商铺,平时就热闹非凡。 那间屋子腾出来,新娘明天就要入住,恰好在程柏溪隔壁,驿馆里住着那些除妖的人都可以加入送亲队伍,混在人群中,便于观察。 还有一个说法,朱陈妖来掳人也不分时候,有时候是路上,有时候是在酒席上,有时候是在夜里,不管在哪里,朱陈妖总能人不知鬼不觉很精准的把新郎新娘掠走。妖在人群过,半点不留妖气的痕迹。 落日余晖,华灯初上,鸟雀归巢,街上仍热闹非凡,各个商铺前燃着的灯笼把整个街道照亮。 程柏溪走在人群中,闻着街边商铺食物的香味和人身上的汗水混合的味道让她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毫不留恋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街道,找到了一片空地。 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自己武器,一把透明玉润的骨鞭,骨鞭貌似一个脊椎动物的大梁骨,比一般脊椎动物的大梁骨要长的多,在月色中盈白如玉,握在手里的时候犹如一盘软软的绳子,她握住粗的一头,骨鞭咔咔的舒展开,只听得叮叮的清脆声,犹如玉器碰撞,这么价值不菲的骨鞭,正是她威力最大的法器,因为威力太大,只能在空旷的地方试试手感,以免生疏。 趁着月色她掏出骨鞭,抓住骨鞭粗的那一头,另一头往远处在晚风中摇曳的树梢挥去,鞭子尾部发出的威力向树梢扫去,只听得咔嚓一声,树梢垂直的掉落下来,隔了一会听到树梢掉落地上的簌簌声。 程柏溪满意的看着手里的骨鞭,威力太大不敢轻易示人,只能找个空旷的地方和骨鞭熟悉熟悉,即使一段时间不用,骨鞭的威力依然不减,她和骨鞭之间已经达到了人武器合一的地步。 为了活动筋骨她又在空地上练了半个时辰,隐约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在朦胧月光中警觉的收起骨鞭,四周查看,并没有发现异样,为了不多生事端,决定今日到此为止。赶回驿馆。 在回驿馆的路上,天色已晚,有的商铺已经关门,只有街道两旁的酒馆和妓院还在营业,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走在路上,仍然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借着街道两旁的路灯璀璨和朦胧的月色,看着稀稀落落人群,右手边一个醉汉拿着个酒壶在往嘴里灌酒。左手边妓院门口一个女人在依依不舍的送别客人,客人临走前仍不忘占一下便宜,伸手在女人脸上摸了几下。还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并没有可疑人员,她晃了晃脑袋,心想:“可能是自己疑心犯了” 一直到驿馆门前站定,回过头看过去,人越来越少,大家行色匆匆,没有可疑人员混入其中。 程柏溪走进驿馆,向二楼自己的屋子走去,刚到二楼看到对面那个妖娆女人的房间闪进去一个人影。“她出去了?”程柏溪猜测“看样这个女人有点能耐,长得那么妖娆还在晚上出去”她又感叹希望那个女人真有点本事,不然妖捉不成,自己反倒成了妖的食物,她在担忧的时候没想考虑到那些新郎新娘只是被掠走了,成没成妖的食物就不知道了。 这一夜无言,她睡的很好,早上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打开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二八佳人从一楼正往二楼走过来,她们越走越近。正在她想往后挪挪好给她们腾腾位置的时候,眼前一个身影,一下子撞在她怀里,她的手被紧紧的握住,然后被塞了一个纸条,那个佳人袖子挡住了其他几个人的视线。 丫鬟和婆子们没注意佳人的小动作,佳人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和另外几个丫鬟一块进了隔壁房间的门。 程柏溪握着手楞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来了,她抬起头看到对面那个妖娆的女人在冲他微笑,那微笑带着某些善意,她那种了然的眼神明显是看到了那个佳人的动作,就在程柏溪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她腰肢一扭,进了自己房间。 程柏溪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看着手里的纸条,愕然,上面写着:救救我。虽然字迹已经被汗水晕染,仍清晰可见。 “救救我?”程柏溪不知道那个佳人什么意思,在还没弄明白事情之前她不想贸然行动。 尤其是她们那么多人,又是刚到这个地方,警觉性肯定都很高,先缓一缓,等她们放松警惕以后再寻找机会去施救。 主意拿定后还是决定下楼上街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或者熟悉一下地形。刚到一楼,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这声音让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不喜欢这种娇媚的声音,还是停下脚步看是不是在喊自己。 第5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5) 扭过头来看到正是住在自己对面房间的妖媚女人,站在二楼的位置正袅袅娜娜的走下来,那女人看着程柏溪满脸问号的脸,对她很诚恳的点点头,意思是我就是在喊你。 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他们这些来捉妖的,除非是一个团体,很少会和别的人组团,毕竟大家都是竞争对手,是争夺最高赏金的。程柏溪看着妩媚女人款款走到自己跟前:“请问你是不是叫程柏溪?”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自己的名字的,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她说对了。 “没事”女人仍是妩媚一笑,然后伸出手很优雅的遮住自己的嘴,程柏溪怀疑,她确定是来捉妖的那个猎人而不是来引妖的那个猎物? 没等她再表示,程柏溪便冷冷的转过身,不想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即使她脸蛋漂亮、身段曼妙,也丝毫引不起她任何兴趣。 那人也只问了程柏溪的姓名,得到肯定答复后没再继续纠缠,任由程柏溪离开驿馆,看着程柏溪的背影,女人脸上的笑容漾开了。 程柏溪出了驿馆的大门,回头观察,确定那女人没再跟来。因担心那女人会找她组团捉妖,便有意表示冰冷和疏离,想找她组团,还是趁早取消这个念头,她可是不好接触的人。到时候真的和妖打起来,谁还顾得谁啊,答应了组团不救她又说不过去,救她吧又耽误自己收妖。 辰时已过,街上渐渐热闹起来,程柏溪进了一家早点铺子。驿馆虽然每天准时供应吃的,每天吃差不多的口味,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天天在驿馆吃,早就吃腻了,她不得不出来寻点吃的。 这间早点铺从外面看普普通通,走进去后发现里面装修豪华,客人也多,二楼还设有包间。如果一楼是平民区,二楼就是富贵地了。看着二楼包间的装修就知道能去二楼吃得起早点的非富即贵啊,她感叹了一句:“人不可貌相,包子铺也不可貌相” “小二,把你家特色包子来上一笼,再要一份豆浆”程柏溪在一楼角落里找了一张小点的桌子,拉来旁边的小杌子坐下。 店小二听到喊声,很殷勤的过来回应:“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店小二只转头对厨房交代了几句就掂着茶壶走过来把程柏溪桌子上的茶杯斟满茶。 “咱店里,不管点多少,都是一盏茶的功夫,您慢用,这茶水是咱店里的特色,是咱老板的独家秘方,叫做远梦茶,保管你喝了以后神清气爽”店小二热情的态度让程柏溪心头一暖,果然做成这么大的生意是有原因的,看这服务态度。 她仔细审视茶水的颜色,碧绿清透,在她审视茶水的时候店小二又开口:“客官,您慢慢品尝”说完哈腰离去,程柏溪朝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茶到口中的第一口没什么感觉,程柏溪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却说:“说的天花乱坠,不还是一般的茶吗?果然生意人都贫嘴滑舌,做生意得先把你哄舒服了” 喝第二口的时候嘴里慢慢回甘,那种茶的醇香慢慢在嘴里弥漫开来,夏天的乏气突然没那么重了,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好茶”,她说话声音并不大,混在一楼嘈杂的环境中并不突兀,也没有引来多少人的注意,大家依然在用自己的早点,享受着美食带来的饱腹感。 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仰头的时候觉得二楼似乎有人在盯着她,忍不住朝着二楼看去。全是包间,房门都紧闭,看不见房间里的人,摇摇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此刻店小二把豆浆和包子摆在她桌上,趁她把喝空的杯子放桌上的时候又给她续上一杯,不忘好心提醒:“我们这个茶,得要一次性倒一杯,上一杯的茶水喝完才能续杯”程柏溪心下了然,刚才还在纳闷,别家讲究饭庄是不允许食客的杯子是空的,怎么还不见他们人来倒茶,因为也不是很渴,并没有催促他们续茶。 “好了,您点的上全了,如有需要再喊我”店小二说完掂着茶水去服务另一桌了。 程柏溪看着桌子上碗里奶白的豆浆氤氲冒着热气,冲进鼻子里清香扑鼻。 程柏溪一向都有先吃硬的再吃软的,先吃稠的再吃稀的习惯。 桌上竹子编制的笼子很是精致,周边已经有褐色,显然这个竹笼子已经用了很久。 六个水煎包大小整齐码在笼子里,精致的煎包,底部金黄,酥皮是恰到好处的薄如蝉翼,上面撒着葱花,周围软嫩,说明包这水煎包的面发的很好,煎的火候又掌握的很好。 饥肠辘辘的用筷子夹起一个,咬在嘴里软嫩可口,葱香、肉香还有香菇和野菜混合其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立刻唇齿留香,口感丰腴而饱满,香味悠长,吃到底部的时候那种酥皮咬在嘴里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六个包子都吃完,胃里恰到好处的温暖,豆浆氤氲的热气淡了下去。程柏溪俯下身子喝了一小口,入口丝滑,豆香浓郁,略有甜味,回味无穷,胃里的暖意又增加了几分,忍不住感叹:“绝了”。 程柏溪感叹幸好那个佳人耽误了点了时辰,才改变心意出来吃饭,让自己有机会找了这么家好吃的店铺。这些年四处奔波,过着居无定所的捉妖生活,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从来没有在食物上这么满足过。 吃过以后看了店里的价格牌,她掏出银子准备结账,还没喊店小二,另外一个店小二走过来对她说:“客官运气真好,二楼有个贵人把所有人的早餐钱都结了” “这怎么行?”程柏溪手里拿着银子,不准备收回去。 “客官,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们了,那位贵客说了,全场他包,如果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您自己找他说吧,二楼回廊里的第二个包间”店小二也不准备接程柏溪手里的银子,那个大主顾他也不准备得罪,有什么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第6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6) 程柏溪也不准备为难店小二,收了银子往二楼看去,二楼包间门口站着一个人恭敬的冲她抱拳。只见那人五官端正,一把黄杨木的簪子把头发绾在脑后,一身青衣,虽然是仆役打扮,衣服面料也是上等货,可见屋里的主人是个非富即贵的人物。 店小二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程柏溪已经上了二楼,他错愕的愣在原地,刚才发生了什么? 程柏溪似有担心,她真的想看看包间里的人是谁,那个仆役没想到程柏溪会真的来二楼,“我家主人说了,所有费用他包了,并不是针对您自己,您不必客气,也不用……”仆役话还没说完,突然住口,眼看着程柏溪伸出手去推门,他眼神突然有点慌乱。想要伸出手阻止程柏溪推门的手,又觉得不规矩,本能的伸出手,想收也来不及了,只是收了力道,说:“他已经走了” 程柏溪明显不相信他的话,左手挡开他的手,右手去推门。“吱呀”一声,程柏溪也没想到门就这么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推开。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被轻轻虚掩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人也没有。她才感觉自己失态,这么多人都没人找来,偏偏自己还不由分说的把人的门推开了,窘态在脸上浮现。 “我告诉过您了,我家主人已经走了,您偏偏不信”仆役半是抱怨,半是着急,说话的口气已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 “对不起”程柏溪看着仆役着急的神情,不自觉的说出了口,“我只是觉得被人请客,总得说声谢谢” “我家主人好心请大家吃饭还要被怀疑居心不良,所以人呢,不能随随便便发善心呢”他说完不忘把门带上,“我要替我家主人结账去了”绕过程柏溪径直去一楼了。 程柏溪也不好再提钱的事了,讪讪的离场,走出包子铺以后来到街上,迎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她拍了拍脑门赶紧朝包子铺走去,到了店里。店小二正准备迎上来问她吃什么时候,看是刚离开的客人,看着小跑着上二楼的程柏溪话到嘴边换了句:“客官,您那么着急要干什么?那个二楼的贵客已经走了” 程柏溪为自己刚才的粗心有些懊悔,害怕再次错过什么,到了二楼直接推开房门,房间里仍然空无一人,她走进去四处查看,房间不是很大,进来一眼就能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人也没有。 “你说,那个屋里的客人什么时候走的?”程柏溪下到一楼,来到店小二跟前。 店小二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客人临走之前也没什么特别交代,老老实实的说“您前脚走后,那个仆役结了账以后他们后脚就走了,他们往西去了” 和自己出去的方向相反,看样是在有意避开她,“他们几个人?” “两个”店小二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刚才不是去二楼打过招呼吗?还来问他几个人。刚才程柏溪去二楼他光顾着自己忙碌了,不知道程柏溪和那个仆役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等店小二把后面的话说完程柏溪就迈起双腿冲出包子铺,没想到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由于她跑的速度太快,来不及躲闪,真的是结结实实的和来人撞在了一起,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后退几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没能稳住重心,踉踉跄跄的向后倒去。 那人身手不凡,眼疾手快的想要扶住程柏溪,程柏溪的后背及时的抵住包子铺的门框不至于摔得太惨,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年轻男人扶住。 “你没事吧!”年轻男人身材修长,面若冠玉,墨色的头发被一只羊脂玉簪别在脑后,余下的头发披在肩上,又给他俊美英朗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美,煞是好看。一身浅紫色的长袍,显的整个人很贵气,紫色长袍一侧的偏缝露出黑色的靴子,整条腿笔直匀称。 “喂,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程柏溪因为被耽误了时间有点恼羞成怒,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先发制人再说,省的被对方纠缠。 “哦,我刚到此地,入住驿馆,可是驿馆早点已经不供应了,午饭还没开始,由于赶路匆忙,还没来得及吃早点,看到这家包子铺,只好来碰碰运气,不小心撞到小姐,还望包涵”程柏溪恶劣的态度丝毫没有引起那人的脾气,仍然温文尔雅,举止得体,磁性的嗓音听在耳中甚是舒服。 程柏溪做好了吵一架,解解气的准备,没想到被对方温柔的语气弹了回来,恶毒的语言卡在气管里没有吐出来。 “好了,好了,我自认倒霉,你快吃早点吧,他们这家包子铺挺不错的”程柏溪说完甩甩衣袖不耐烦的抬腿要走。 “多谢”那人说完双手拿着扇子朝程柏溪作揖,举止得体,弄得程柏溪脸面尽失。没想到还有这么懂礼貌的人,刚才听他说他刚入住驿馆,难道又是一个来捉妖的,看他穿戴打扮也不像缺钱的人,难道是捉妖挣的钱,看样又是一个厉害的角色,程柏溪拍拍脑门,没想到竞争对手竟然这么多,天下为钱折腰的人还真不少。 程柏溪回到驿馆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妩媚女人,她想起那女人问她名字,“你叫什么名字?”程柏溪和她打了个照面,想找点话。 “奴家叫银洋?”女人说完羞涩的笑笑。 “阴阳?”程柏溪脱口而出,还有人叫这名字的。 “银子的银,洋气的洋”大概经历过太多次名字被人误解,她早已习惯,对程柏溪的态度倒也不生气,很有耐心的给她解释。 “倒也符合你,是挺洋气的”程柏溪问过她的姓名算是打过招呼,嘴里喃喃的回自己的房间。在经过银洋的时候,银洋仍然面带微笑,路面挺宽,程柏溪完全能过去,她还是往后挪了一步,算是给程柏溪让路。 程柏溪回到房间,想起早晨接到的那个纸条,与隔壁隔着一堵墙,墙是用木板隔开的,隔绝声音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第7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7) 建这个驿馆的设计师一开始在建造的时候可能觉得二楼全是女宾没必要花费那么多钱做那么好的隔断,白天嘈杂声太大隔壁的动静小的话还不容易被听见,到了夜里,夜深人静,习武之人隔着墙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呼吸声。 程柏溪想听听隔壁房间什么动静,隔着墙并没有听到什么太大的动静,便躺在床上,摸着腰间袋子里的骨鞭此刻像很软的绳子,任谁也想不到这把骨鞭是把神器,威力巨大的神器,她爱抚着骨鞭,这次这个朱陈妖有没有本事让她动骨鞭了。 一般的小妖小怪她根本不屑拿出骨鞭对付,那么珍贵的法宝,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和很难对付的妖才会使出骨鞭,在这世上能让程柏溪动用骨鞭的妖屈指可数吧。 夏天闷热的气息,尤其是晌午,空气都是燥热的,程柏溪想着问题想着问题开始打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柏溪是被身上的粘腻感难受醒的,醒来的时候,竟然出了一身汗,她翻出换洗衣物准备去女宾浴室处洗个澡。 女宾洗澡区位于驿馆的后面下了二楼从后面走过去,走过一处环境优美的休闲区,来到最后面的洗澡区。女宾区和男宾区是分开的,女宾在位于东边,男宾位于西边。 住了一个月,对这里的地形早已熟悉,程柏溪轻车熟路朝女宾区走去。 大自然的泉从上游倾斜而下,在上游被断崖分成了两道水流,男宾区和女宾区各占一道泉水,泉水倾斜而下在地面形成天然的浴室,由于的天独特地理位置,洗澡区的水冬暖夏凉。 程柏溪进入女宾室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算准了这个时间段来洗澡的人很少,换下衣物,端起一份香胰子和毛巾,经常风餐露宿,在这里养尊处优的一个月,脸上皮肤白皙了不少,让清凉的泉水冲洗着身体,去掉满身的粘腻气,让人神清气爽。 让程柏溪没想到的事,在女宾浴室竟然再次碰到了那个佳人,那个佳人在她刚脱了衣服泡在泉水里的时候走进来的,佳人后面还跟了两个中年女随从。程柏溪看到佳人的时候,头都大了,经过一夜的思考,她决定暂时不想去多管闲事。在水里,走也不是,不走吧,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她真的不想多生枝节,扰乱她除妖的计划。 佳人似乎是有意要靠近她,换完衣物径直向程柏溪这边过来,程柏溪这样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佳人面对着他,背靠着泉边的人,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来捉妖的,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冒充新娘,无奈我父母揭了告示,非要我充当这个新娘,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听说这次冒充新郎的是镇上有名的懒户” 程柏溪知道了眼前这女子的名字,她就是朱晓红,看她肤白如雪,也是个秒人,竟然被狠心的父母往外推。一股子豪气冲上程柏溪的心头,她完全忘了自己不招惹是非专心除妖的决心。 “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个妖把你掳走,陈二能若是在婚礼上胆敢动你一个手指头,我定让他性命难保”一下子下了两个保证,这样她就可以安心了吧! “即使他不动我一个手指头,我们能活下来,由此一事,我的名声也全毁了,以后在镇上还怎么做人” “那你想怎么办?”程柏溪不知道朱晓红来找她的用意。 “你能不能替我去做这个新娘?”朱晓红光溜溜的肩膀露出水面,程柏溪视线无处安放,看着她露出水面的香肩闪烁的眼睛抬头望了望上方。 “我没有这个打算”程柏溪实话实说,新娘要全程盖着盖头,很难观察周围环境变化,影响她发挥,如果那只妖藏在人群中,她很难发现那只妖的存在。 “求求你”我见犹怜“如果你不救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朱晓红双眼含泪,看似弱势,实则有点咄咄逼人。 程柏溪更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突然没了洗澡的兴致,想走,不想再和朱晓红纠缠下去,蹲在水里还不觉得尴尬,刚想站起来,自己赤身裸体的既没有气势也不雅观,便想往一边挪了挪位置,和朱晓红拉开距离,省的她再做过多纠缠。 就在程柏溪没有付诸行动的时候一个声音给她解了围:“小姐,你需要我帮你吗?”岸边那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显得特别警觉,虽然朱晓红背对着她,她还是警惕的想阻断朱晓红和任何人有接触。 “不用,我马上就好了”朱晓红语气有些慌乱,还好和岸上隔了一段距离,水汽弥漫,笼罩着她二人,岸上看不很清晰她们,因此并没有怀疑,听了她的话,便给她拿干净衣服。程柏溪在水中迈开的脚停了下来,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她还想在水里多泡一会,毕竟外面暑气太重,在这里放松的享受一会还是很惬意的。 程柏溪泡完澡回到驿馆后,天色渐渐暗下来,早晨在外面吃的水煎包让她很满意,她不打算再在驿馆用餐,出去物色美食,很是懊恼来的这一个月都没有发现街上的美食。 刚出驿馆大门,听到了一个声音:“哎,等一等”,听到喊声,她回过神,迎面来的是今天在包子铺门口碰到的那个人,那人迎上来便问:“你是不是出去吃饭?” “是又如何?”程柏溪不想理会他,对于长得好看打扮的又精致的人在她心里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我们一起啊,我刚来此地,对这里还不熟悉,今日两次碰到说明我们有缘”,那人邀请的很自然,程柏溪眉头一挑,还没见过搭讪如此自然的人呢。 “不用,我一个人习惯了”她说的是真的,直接拒绝。 “别啊,我这个人呢,别人越是拒绝,我越不会放弃”那人面带微笑,对于程柏溪的拒绝并没有表示尴尬。 第8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8) “随你”程柏溪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要走,没想到那人亦步亦趋的跟过来。“我们各走各的,你跟着我干什么?” “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那人倒也不客气,跟在程柏溪身后絮絮叨叨“我叫李磐安,你可以直接叫我磐安” “潘安?”程柏溪腹诽,还有人叫这个名字的,倒是挺自信。“我叫程柏溪,怎么称呼随便你” “那我叫你白皙好了”他紧走几步跟上程柏溪“不过名如其人,你确实挺白的” “柏树的柏,溪流的溪”程柏溪无奈的解释。 “那你是不是也把我的名字想错了,我的磐是磐石的磐” 还真让他说准了。 他们俩走着走着,突然同时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闻到香味了?” “是啊”程柏溪老实回答,确实闻到香味了,这个香味让她很有食欲。 “好像是从左手边的小胡同传过来的”磐安右手拿着扇子往左边的小胡同一指,“我们过去看看?” “好”程柏溪今天是特地来街上寻吃的,对于食物的香味特别敏感,她有点后悔这一个月的饮食全在驿馆里吃了,从来没想过要在街上找好吃的,每次都行色匆匆,丝毫没注意过这些食物的香味。 “今天我请客”磐安首先叮嘱,貌似担心程柏溪要和他分开用餐,看着程柏溪点点头,他才放心。 进了一个小胡同,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另外一个街道,眼前豁然开朗,街道的入口处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临烟美食城。 “这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妙地”,磐安拿着扇子指着前方,街道两旁全是热闹的人群。各个店铺门口都挂着大灯笼,五光十色,灯笼照亮夜晚,把这条街变成五颜六色。 “你想吃什么?”磐安也被这样的景色惊呆了,“长见识了,第一天来这里就找到这个地方,不虚此行了” “那家店铺人多,他家食物肯定好吃”这是程柏溪行走江湖总结的经验。 “前面那家,你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说明他家食物应该很全而美味”那个是什么店铺。 “好像是烤肉店” “就去那家吧” “好” 他们一块走进店铺,鲜香的肉味扑鼻而来,程柏溪用力的吸吸美妙的香味。 “小二,我们要一个包间”,磐安一副大爷很有钱的样子。 “没必要吧”程柏溪犹豫“咱们在包间里吃多没有氛围,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我俩就在这里坐下,等于和大家一块吃,人多又有食欲,多好” “也好”磐安并没有反对“小二,推荐你家的特色菜,都给来一份” 一个穿着青色缎直裰的店小二听到来了大主顾,赶忙殷勤的走过来,拿着菜单哈着腰走到他们跟前,“二位,这是菜单,上面的特色菜都写着店长推荐,看到这样的字眼,你们放心点、闭眼入,保证让你们满意”店小二说完放下菜单,从兜里掏出记号笔,等着他们点菜。 “不用麻烦了,都点上”磐安大手一挥,把菜单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的下巴快要惊掉了,小心翼翼的询问:“只有二位,确定不来人了?” “还来什么人,只有我与佳人”磐安剑眉一挑,挥挥手想让店小二赶紧上菜。 店小二还想规劝一下,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刚要走的时候听到一个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慢着” 程柏溪站起来,从店小二手里抽出菜单,看了看,蹙眉,“你确定咱们两个能吃的完那么多东西?”看着满满的菜单一半以上都有店长推荐,程柏溪可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想起来有时候外出碰到难以对付的妖,可能要守着好几天,大多数的妖居住的环境也比较恶劣,她深入妖的老巢时有时候要好几天吃不到食物。风餐露宿时有发生,像现在这样安逸的在驿馆里住一个月很少发生,居安思危的考虑一下还是不要浪费食物为好。 “吃不完就吃不完”磐安满不在乎“如果佳人吃不饱,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浪费食物可耻”程柏溪恶狠狠的瞪了磐安一眼,拿过店小二手里的记号笔,在菜单上画了几个 :“就这些吧,不够我们再加” 店小二看了看磐安,磐安没有发表意见,他知道是默认了程柏溪的做法,转而一笑便离去了。 店小二离去后,程柏溪打定主意要纠正纠正磐安的思想,坐在他对面,伸出手指敲着桌子一本正经的说:“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浪费了吧,刚才那些菜够十个人吃的,你这样做太浪费了,你根本不知道农民的辛苦,这些食欲吃到肚子里还好,浪费了,那是多少人的心血啊” 磐安没有反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闷不吭声,和刚才大手一挥的气势大不相同。程柏溪看他没有反驳,反而有点过意不去,又不是自己花钱,换了个温柔的语气,“好了,好了,以后不许浪费食物就是了” “好,不浪费,听你的”磐安顺眉一笑,抬起头迎着程柏溪的目光,眼里有殷切希望。 程柏溪也跟着笑了, 大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店小二把一盆炭火端上来,搁在桌子中间的洞里,然后左边摆上一张铁丝,右边放上一个锅。 羊肉片红白相间,肥瘦均匀,牛肉肉质鲜红,柔软,肌腱和肥?极少,菠菜碧绿碧绿,嫩的能掐出水来,鱼片整齐的码在盘子里整齐,凝如白玉。晶莹如白玉一样细腻的嫩豆腐被切成块,几片新鲜硬挺的小白菜叶大小一样,被切了刀花的香菇在瓷盘里摆成花的形状,翠绿翠绿的海带挽成花结,旁边还放了一盘鲜面条。桌上摆了几碟爽口小菜,酱黄瓜,泡椒笋尖,五香毛豆,水煮花生。 看着这些食材,程柏溪意兴阑珊,她刚想说这个天气那么热,可惜了这一桌好食材。话没出口只见两个穿着青衫的劳力一人抱了一人冰块过来放在程柏溪和磐安一人一边。 第9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9) 程柏溪睁大了双眼盯着晶莹玉透的冰块,还有这操作?果然饱暖思淫欲,人啊,一旦有了钱就会想着怎样享受了。 “请慢用,我们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他们说完退了下去。 “人多是有原因的,你看看人家这服务态度,浣纱镇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个普通的夜市都有这样的服务,堪比京城的繁华”磐安突然凑近程柏溪,一副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你知不知道浣纱镇私底下还有一个名称” “是吗?”程柏溪知道磐安肯定会自己说出来,她并不着急询问。 “小京城”磐安像是公布一个很了不得事,看程柏溪的不吃惊的神情,他有点失望,收敛表情“好了,好了,你好好坐着,我来烤肉” 烧的红红的铁丝发出热气,磐安用夹子夹起一片肉,滋滋的冒出热气,紧接着又加了几片,直到把铁丝铺满,不一会儿肉香味散发出来,磐安用手当扇子往程柏溪这边晃了晃“香不香” “香”程柏溪实话实说。 磐安看肉烤得差不多了,夹到程柏溪面前的盘子里,“你那里有蘸料,我没给你盛辣的,你要是想吃辣的可以放点辣椒油,你先吃,如果觉得光吃肉太腻,我给你来点青菜”磐安夹起几片鱼肉放进冒着热气的锅里,又把生菜推在程柏溪的面前。 程柏溪把烤好的羊肉片在蘸料里面过了一下,放进嘴里,竟然没有一点儿膻腥味,嚼在嘴里非常紧实。这种紧实不是柴,不是夹生,是肉里的纤维感,密实、紧凑,纤维一层层叠压着、交织着,它们之间浸润了汤汁,仿佛织物间夹杂了五彩纬线,变得丰富而厚实。 吃的太急羊肉片的热气还没挥发完,为了不烫伤舌头和口腔,她微张开嘴,让热气从口腔里出来,“太香了,食物怎么可以被做的这么好吃” “你这样光吃肉很快就会吃腻的,用生菜卷起来吃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你试试”磐安说完,递给程柏溪一片生菜叶子。 程柏溪接在手里,和肉片一块吃,果然青菜爽口和肉腥香,又让唇齿留香,香味浓郁不油腻。 面对着铁丝和热锅沸腾的热气,旁边是冰块发出的凉气,没有给人一种水深火热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冰块驱除着暑气,烤肉又给人一种满足感。 “你也吃啊!”程柏溪接连吃了好几片肉了,见磐安还不动筷子,觉得这样很是不好。 “你再吃几片鱼肉,这都是剔过骨头的,完全不用担心会有鱼刺”说完又用小碗为程柏溪夹了好几块鱼肉,顺带舀了两勺汤淋在上面。 程柏溪尝了一口,鱼肉质细嫩,汤酸香鲜美,微辣不腻,鱼片嫩黄爽滑。鱼汤中布着一层鲜红辣椒,把那一片片白色的鱼肉衬得分外诱人。夹一片放进嘴里,酸酸嫩嫩的,味道简直是妙不可言 “怎么样?”磐安探寻的目光。 “这么短时间就能熬出那么浓郁的鱼汤吗”程柏溪虽然不善做饭但也听说过千滚豆腐,万滚鱼,这鱼肉要在锅里使劲熬才能把鱼汤熬的白如牛乳。 磐安莞尔一笑,神秘的说:“你没发现吗,这鱼汤是他们早就熬好的,只需要烧开,把鱼片放进去,外面一层有鱼汤的香味,里面保留了鱼本来的鲜美,不至于熬太久损失了原有的鲜味” “你一说还真吃出来了”竖起拇指称赞。 最近不赶路,天天在驿馆歇息,饮食也明显减少了,程柏溪很快就吃饱了。磐安才刚刚开始,本来程柏溪是要回去的,在磐石的再三央求下,她才答应等他一块回驿馆。 丢下筷子,程柏溪才有机会观察周围,旁边桌的四男人一边划酒拳一边漫不经心的吃饭,滚烫的铁丝上面,肉被烤的焦黄,冒着黑烟,散发着焦臭味。看他们如此暴殄天物,程柏溪皱着眉头,刚打算站起来去说他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住她欲起身的动作,“不要多生事端,你看看周围人浪费食物的人多的是,你管的过来吗”磐安嘴里嚼着一个鱼片,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程柏溪刚想息事宁人的坐下,眼角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刚想喊住那人,转念一想她怕打草惊蛇,给坐着吃的正香的磐安说:“我看到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就先回去了,你吃完自己回去吧”说完离席而去。 程柏溪眼看着那人七绕八绕的,最后还是被他走丢了,他好像知道被程柏溪发现了,才会故意绕了那么路甩开程柏溪。 程柏溪失落的回到驿馆,已是深夜了,星月朦胧,影影绰绰的树丛中偶尔有一两只受惊的鸟儿飞起,凄厉的叫声衬着夏夜的寂静。大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在着急忙慌的赶路,程柏溪也闪身进了驿馆。她的感觉告诉她,今天早晨在包子铺请客吃饭的人不是磐安,那人在有意躲着她。 直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换身干净衣物,躺在床上。周围寂静的声音让深夜发出动静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大,尤其是像她这样有法术在身的人,更显得耳聪目明,刚合上双眼准备睡觉,隔壁房间传来动静让她一激灵。她走下床来到隔断边上支起耳朵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一开始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听到“咚”的一声,像是某种声音砸在地板上了,她在思考隔壁到底在干什么,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着急的推开隔断,程柏溪怎么也没想到隔断就这么被她轻易的推开了。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她来不及细细思考,赶紧抱着朱晓红垂下的双腿,她正在用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你这傻女人”程柏溪嘴里念叨,“我不答应你冒充新娘你也不至于寻死啊” 程柏溪把朱晓红举高然后满满拖着窝在她怀里,伸出手指放在朱晓红的鼻下,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你醒醒”程柏溪把朱晓红放在地板上,拍拍她的双肩,看她没反应,伸出手掐住她的人中。 第10章 浣纱镇的朱陈妖(10) 这一招还挺管用,朱晓红悠悠的转醒,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程柏溪第一眼的时候一时没想起来是谁,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我死了吗?你是来接我下地狱的?” “我是救你的”程柏溪有点气恼,“再差一点我就不知道谁来接你了” “你是捉妖的那人,我今早晨见过你”朱晓红慢慢恢复了意识,转而脸色一变,愁容满面,眼里的泪开始往外流,嘤嘤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呢”说完又站起来,准备再次故技重施,悬梁自尽。 “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程柏溪今天在澡馆里很干脆的拒绝朱晓红,但也没想到她会寻死啊!顶多就是无奈的做这个假新娘,她也绝不会让她被掠走。程柏溪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自信的,妥协的原因就是没想到朱晓红会选择自尽,如果她死了,婚礼举办不成,还是捉不了那只妖,自己耽误一个多月岂不是白费了。她转念想了想:“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结婚的头一晚我再来替换你,这期间你要一切正常,不能被发现异常” “真的?”朱晓红转悲为喜,“谢谢你”她握着程柏溪的手,有点颤抖。 朱晓红看着两个监视她的人睡的正香,丝毫不会因为她们一点动静惊醒,便向程柏溪说了好多她的知心话。 那个充当新郎的人是他们镇上有名的懒户,名叫陈二能,快三十岁了仍没有成家。朱晓红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知道朱家揭了告示找机会告诉朱晓红约好时间带着她私奔,朱晓红害怕私奔父母会受牵连一直迟疑不决。 陈百万临时把迎亲地点改为驿馆的时候又让她燃起了希望,驿馆里安置的都是前来捉妖的人。朱晓红心下想,驿馆里能人异士肯定不少,就打定主意写张纸条,给她进入驿馆后第一个遇到的女人,把希望寄托于第一个有缘人,她坚信这人一定会帮她,恰好这个天选之人就是程柏溪。 她们聊了好一会,程柏溪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这两天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被人瞧出端倪,迎亲的头天晚上趁她俩熟睡我来换你”程柏溪说完指了指另外两张床上熟睡的两个人,“虽然现在也不早了”临走前又说了一句“她们睡觉可真够沉的” 程柏溪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把隔断装好,看着一切完好如初,她才安心睡觉。 既然答应了朱晓红去做这个假新娘,她也没有反悔的意思,想到新娘在路上坐在轿子里,还要蒙着盖头,很是影响视线,我在明敌在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为了熟悉环境。她准备用这剩下的两天多走几遍路线,好熟悉熟悉环境。 刚出门就碰到磐安,“干什么去?” “婚礼马上就要到了,我先熟悉熟悉环境,到时候我可能会易容躲在人群中,你找不到我也不要惊讶,我们各自行动”程柏溪向他撒了谎,她没打算把自己冒充假新娘的事说给磐安听,对于请她吃了一顿饭说了几句话的人还不至于信任到什么都要告诉他的地步。 “好啊,我陪着你”磐安漫不经心的跟在程柏溪后面,身高上的落差让程柏溪很有压迫感,每次和磐安说话都要仰起头。 她一个人习惯了,想拒绝磐石,反而显得很刻意,还是任其自然,随他去吧! 俩人走在路上吹着夏日的风,六月的暑天,稍微一活动就会出汗,程柏溪想趁着早晨出来转一下,天热的人莫名的烦躁,中午回屋里躺着歇息。 走过驿馆前面繁华的街市,还要走一条小路,穿过一片树林,早晨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昨晚的露汽,薄薄的雾气在树林的空隙里慢慢地窜行,初升的太阳把大树的枝头照得金黄金黄。一阵喧嚣,一群鸟儿从远处飞来,一下子淹没在树林丛中。幽深的草丛,有一片荷塘,蛙叫和蝉鸣混合其中。微凉柔软的晨风还带着少许昨晚的凉意,吹过程柏溪的脸庞。 程柏溪不得不佩服陈百万,竟然把结婚的路程选了那么长的距离,他是极尽可能的想把妖给吸引过来。这个路程途经繁华的街市、幽静的草丛、隐蔽的树林、还有偏僻的小巷子。这次陈百万不是要举办婚礼,分明是在说,妖怪快到碗里来。 程柏溪还注意这一路上有好多忙碌着挖掘布置陷阱的人,看样对于这次除妖陈百万是势在必得。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么多人掠走,想必那只妖也不是那种一般低智商的妖,他肯定是已经修炼成一定的程度,有一定的智商和妖力,如果知道是有人在吸引他自投罗网,他还会来吗? 听到村民说的,那一年无论是真的举办婚礼,还是假装举办婚礼,那只妖都能在不伤别人的情况下把新郎和新娘掠走。看样那只妖还有一个短板,分不清是真的在举办婚礼还是在假装举办婚礼。 那只妖修炼的时候似乎少了某些心智,因为举办的婚礼地点都不一样,这一路上程柏溪和磐安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在路上熟悉地形的时候看到不少人都在观察地形,互相碰到的时候,有爱说话的还在一块交流起来,一块说起对于这只妖的看法。因为都没有见过真容,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意见。程柏溪和磐安走一块别人都没把他们和捉妖联想一块,只认为他们是一对富贵的闲散年轻夫妻。 程柏溪本来也不打算和任何人交流捉妖心得,对于别人的误会,她也懒得解释,反正经过这次事件,她就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了,大家对于她的误解随他们去吧,以后谁认识谁啊。一年以后走在街上相遇估计谁都认不出谁吧! “你们这小两口这是干什么,年轻人不要那么好奇,好奇心害死猫啊”一个穿着半新不旧道袍的中年道士迎面走来看到他们,忍不住叮嘱。 第11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 “我们闲来无事,只是过来看看”磐安任由那个道士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捋捋袖子,摘掉刚才不小心碰到的草叶,他不喜欢有皱褶。 那道士看了他们一眼,“你们结婚多久了?” “没多久”仍然在装,还贴心的拿着扇子帮程柏溪扇风,消除慢慢上来的暑气。 “你们不是本地人?”道士浑浊的双眼看着他们。 “是啊”这句是程柏溪说的,她说完伸出右手嫌弃的推开磐安的扇子,冲他谄媚的脸白了一眼,对于磐安任由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有点反感。 那道士看着程柏溪推开磐安,还以为是他们小两口闹别扭了,对于他们的举动不以为意。“我说呢,看你们年纪轻轻的,肯定是结婚不久,应该也不是在这里结婚的,这里已经好久没人敢举办婚礼了,这里的居民怨声载道了好久了。这一路上都是本镇的镇民在设置陷阱,每个人都希望能早日捉到那只妖吧” 日上三竿,天气逐渐燥热起来,程柏溪在路边找一处树荫乘凉。看着磐安亦步亦趋的跟来,程柏溪没来由的有点气闷,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捂住胸口,找一处石凳坐下来。 那种被人盯视的感觉又来了,她稳住情绪,并没有着急的东张西望去寻人,顺势倾斜身子,假装随意的浏览四周,以混淆那人的思想,总觉得他在躲避自己。 那种视线是从对面二楼一家茶楼里传过来的,她稍稍抬起头,看到那天在包子铺掏钱请客的那个仆役,仆役正离开座位,程柏溪移了移视线,仆役的前面是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袖衣服,因为他向前走了一步,身影淹没在二楼的木柱子后面。 程柏溪顿时起身,“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朝着对面的茶楼走去。他们正好下楼,程柏溪赶紧朝着那个茶楼的出口走去,想着加快脚步的话肯定会和他们打一个照面。 程柏溪在茶楼门口对面的路上停下,心里笃定那人一定会从茶楼出来。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茶楼的出口,生怕自己错过什么,还是不放心,径直朝着茶楼走去。一直走到茶楼的一楼,还没看到要找的人,她穿过人群,直接上了二楼,审视另外几桌子的客人,都没有她要找的人,从二楼往下看去,视野开阔,她刚才在的地方一览无余,那人刚才确实在看她,刚才那种被人审视的感觉也是真实的。磐安站在那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程柏溪莫名一阵心烦,烦躁的朝磐安摆摆手,便独自一人回驿馆了。 接下来两天程柏溪一直想着那个青灰色身影,她努力让自己脑海里想出更多关于那人的细节,都无济于事,一开始的时候关注点全在那个仆役身上了,等她注意到前面那人的时候也就只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别说正面了,连侧面都没看完全。 又没见着那人,顿时失望充满了整个胸腔,程柏溪对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了。她回到驿馆除了吃饭再也没出过门,磐安也没再出现,时间很快来到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想到后半夜要把朱晓红替换下来,过了午时她就睡下了,一直睡到深夜。 程柏溪说后半夜换朱晓红是有原因的,历来新娘的妆容都是头天晚上画好,衣服也穿好,尤其是结婚的凤冠霞帔更是要提前穿戴好,等第二天再打扮一切都来不及,误了吉时会不吉利。陈百万说了,要把婚礼做到最逼真,一切都按照真的结婚流程走。打扮好的新娘整夜只能半靠在床头小寐,不能乱了头发和发型,更不能压着凤冠霞帔。 蹑手蹑脚的把隔断取下来,看到已经穿好婚服的朱晓红端坐床头,两个婢女睡得正熟。 “快,赶紧换衣服”程柏溪说完,脱下自己的衣服,朱晓红个头和她差不多,火红的喜服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适。 穿上大红喜服后,朱晓红示意程柏溪帮她把凤冠霞帔取下来,这下可把程柏溪难住了,她向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让她去干这些细节活,真是要了命了。 等把朱晓红头上的凤冠霞帔取下来的时候,程柏溪已经急出了一头汗,在穿戴和上妆方面朱晓红明显熟练的多。拿着现成的化妆盒给程柏溪上妆,披上霞帔,然后绾发,戴上凤冠。这一套流程下来熟门熟路。 换好妆容以后程柏溪端坐在床头,朱晓红去了她的房间,然后把隔断放好。 睡了一天程柏溪精神充足,朱晓红安全的去了隔壁房间后她才有机会观察屋里的一切。看着熟睡的两个婢女发出的轻鼾,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清晰,大红盖头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的红木桌上,桌子两边的红烛,烛光在摇曳,烛芯随着燃烧发出毕毕剥剥的爆裂声在这里被听得清清楚楚,桌子上面的墙上挂着两个红灯笼,发着幽幽的光。 这个是驿馆改的婚房,被简单的布置过,以红色基调为主,门口被装上了红色的帷幔,窗户纸上一个大大的“喜”字,喜字的右下角是个抱着桃子的小孩红色剪纸,屋里的床单、被褥都被替换成了红色,中间绣着鸳鸯,罗纱的帘子是打开的,垂下的帘子刚在在凤冠霞帔的上面,随着程柏溪的动作,帘子下面的流苏被扫的晃来晃去,床头放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是新纳的,程柏溪试穿一下,大小正合脚,她在心里默默感叹还好和朱晓红无论是身形还是脚的尺寸都刚刚好,只有穿着一双舒服的鞋子才方便去追那只妖。一夜无话,除窗外夏风和虫鸣声再无他声 晨光熹微之时,头脑清明的程柏溪看着两个婢女翻身起床,她赶紧拿着盖头盖上,他们这里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新嫁娘结婚当天一旦盖上盖头除了入洞房后被新郎挑开,中间任何人不得动盖头,出了任何差错都被认为不吉利。 第12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2) 两个婢女看着新娘子已经盖好了盖头,还对望了一眼,她们这眼神里装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这次冒充新娘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大家都生怕自己被牵扯进来,前几天这个小娘子还表现的冷冷淡淡,今天竟然积极的把盖头盖上了,她们来不及思考别的,先把昨晚准备好的吃食胡乱的吃了几口,然后又好心的塞到程柏溪手里点食物。 程柏溪看是几块酥饼,本来不想吃,看着酥饼挺精致,尝了一口,酥饼在嘴里唇齿留香,味道还不错,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垫垫肚子。 两个婢女把准备的东西收拾好,听得驿馆外锣鼓喧天响起来了。 这一阵热闹让程柏溪吓得一激灵,什么情况?这不会是有人趁机真的举办婚礼吧,两天没上街,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形式有了什么变化。 驿馆外的街上,今天早早的挤满了人,不谙世事的孩童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大家明明知道这场婚礼做不得数的,还是都赶来看热闹了,因为很久没有谁家有过此等喜事了,别管婚礼是真是假,热闹确实是真的,谁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呢。 “男方来人了”其中一个婢女开口“我们这里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 “是啊,希望这次能顺利的把那只妖捉住”另一个婢女附和,两个人交流着也没耽误她们干活,她们太想今天能顺顺利利的能把那只妖捉住,这是整个浣纱镇和附近村民的殷切希望。 说起捉妖来程柏溪有一百个胆子,再恐怖的妖她也敢深入妖穴,与妖斗的死去活来。 面临这种场合,她反而紧张起来了,双手绞着手帕,莫名的有点说不出的感觉,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一直在心里默念:“这是假的,这是假的,都是为了除掉那只妖,没什么好紧张的” “姑娘,男方马上就要上楼来接你了,我们要给你梳头了”听着说话的声音,程柏溪看到一双鞋子出现在盖头下方的视野,在她面前站定“只需要姑娘你稍稍转过身,我把你脑后的盖头稍微掀开一点,这样也不算坏了规矩” 为了不多生事端,程柏溪往里倾斜了身子,她感到后面的盖头被掀开了一点。刚才说话的婢女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恩爱到白头,二梳,梳到尾,白发又齐眉,三梳,梳到底,儿孙爬满地”听到她嘴里念出的声音,程柏溪感到新奇又好玩,一开始的紧张也烟消云散了。 “姑娘,我们知道你这次不愿意去假装这个新娘,可是我们这几天和那两个嬷嬷盯着你也是听人指挥,听人派遣,我们知道你是为浣纱镇做出牺牲了的,希望你不要怪罪我们”程柏溪知道这次说话的婢女是那个微胖的,给她梳头的那个婢女身材瘦些。 听她们说出真心话,程柏溪反而释怀了,她才不会觉得冒不冒充这个新娘对她的名声来说有那么重要,别人的议论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今天能不能捉到那只妖,这次她言出必行,必须将那只妖捉住,还浣纱镇一个安宁。 程柏溪怕她们听出她的声音,并没有搭话,而是隔着盖头点了点头。 两个年轻的婢女看着程柏溪点头,俩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种种担心终于烟消云散了。 她们是奉命监视这个待嫁的假新娘的,这几天和另外两个嬷嬷监视新娘的一举一动,前两天两个嬷嬷被喊走,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她们还有过担心,害怕完不成任务,外面已经响起了锣鼓声,说明迎亲的人已经来了,为了婚礼能顺利举行,她们今天不打算为难今天的新郎,来了就让她把新娘背走,新娘一旦上了新郎的背,她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再有什么事就没有她们一点责任了。 明知道新娘是要藏鞋子让新郎找的,她们看了看放在床头齐齐整整的鞋子没被藏起来,俩人恨不能背着新娘给新郎送到一楼,着急是着急,她们还是本分的按照流程走,只是象征性的把鞋子藏在了喜服的裙摆底下,等着新郎过来背新娘。 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传过来,吵闹声越来越近,她们把门栓拿开,只要新郎推门就能进来,俩人假装一切都来不及布置,好让婚礼顺利进行。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果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带着官帽,穿着红衣的新郎走在前头,看到床上坐着的新娘,身形明显愣了一下,后面的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等一下,新郎官要给我们新娘子穿上新嫁鞋,然后全程背着我们新娘子,穿上新嫁鞋的新娘子到了夫家过了火盆才可以双脚落地”人群中一个年纪少长的中年妇女有心开玩笑,明明知道这婚礼做不得数的还是准备捉弄一下这对新人。 “好”程柏溪听到新郎干脆的回话,并不拒绝这样的捉弄,她在心里默默佩服,这个假装新郎的陈二能是条说话算话的汉子。 隔着盖头看不到来人,只听到热热闹闹的人群,“找鞋吧,只有把鞋子找到了,才能给她穿上” 接着程柏溪听到身后的被子被翻动的悉索声,和人群发出的笑声,“鞋子在新娘子裙摆下面”程柏溪听得明白,是有人在偷偷告诉新郎官鞋子藏哪里了。 程柏溪披着盖头,只能把盖头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双黑色的靴子在她面前站定,修长的腿在她面前弯下来,蹲了下来,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撩开她的喜服裙摆,拿起那双红色喜鞋,一只手拿着一只鞋子,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脚温柔小心的给她穿鞋子。程柏溪的脚伸进鞋子里后,他还很贴心的给她提上脚后跟,连袜子都给她整理服帖了,防止堆在鞋子里不舒服,然后又把另一只鞋子穿好,人群中响起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程柏溪感觉自己悬空然后被背了起来 第13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3) 这是个结实的后背,男人挺拔的身姿因为背了个人稍稍前倾,趴在他的背上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在他结实的背上,只觉得人影晃动,看不清他长相,能看到他戴着黑色的官帽,官帽两侧的长翅随着他的动作来回上下摆动,一身红色喜服,露出的脖颈白皙。 程柏溪双手搂着她,他的双臂从后面圈着程柏溪,程柏溪能感觉他臂膀坚实有力。 下楼的时候他走的很稳,程柏溪一点也没感觉颠,很快就下到了一楼。程柏根据地面的参照物,知道走到了哪里,隔着盖头看到了红色的轿子,轿帘被掀起一角,她被稳稳当当的放进了轿子里。 刚坐定就响起了唢呐、笛子、鼓和啰的声音,吹奏是常见的乡村婚礼乐曲《恭贺新婚》,坐在轿子里,轿子密闭,程柏溪耳聪目不明,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轿子行动很是缓慢,不急不缓的在路上慢慢移动。 “哇,这个新郎官好帅啊,这是哪家在结婚啊”过路人不知道此地的情况,只盯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看。 站在她旁边的人在热闹的人群中想给这个外地人解释解释,以显示出作为本地人的博采多学,透过人群看着陌生的新郎官意气风发的坐在高头大马上,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也没了自豪感! “你看看这十里红妆,是哪家姑娘啊”另一个跟着丈夫来浣纱镇做生意得女人看着红色的轿子更是羡慕的不得了。 不过这些声音都被淹没在锣鼓喧天的声音里了,程柏溪一点也没听见。坐在轿子里的程柏溪很想出轿子,让那些乐手小点声,这不影响她发挥吗,假装婚礼,不至于弄得这么真实吧,之前有好多次假装婚礼也没把婚礼办得这么隆重,不也是把那只妖给吸引了过来。 程柏溪脑子里想着,并没有动,还是算了,反正那只妖冲的是新郎新娘,总会来找她的,至于外面多大的动静都随他吧。 坐在轿子里分不清东南西北,轿子偏离了方向她也没有发觉,坐在轿子里没事,想着把盖头掀开,揭开轿帘看看外面的情况,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想想还是算了。 手放下的时候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瓷盘,她往盘里摸了摸,是吃的,刚才只吃了几个小酥饼,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左胳膊抬起,弯曲将盖头撑起一个范围,露出视线,心里默念没有掀开不算坏了规矩,却没考虑自己根本就不算结婚。 拿在手里看了看,是桂花小酥肉,淡淡的余温,应该是刚出锅不久,上面覆盖一层淡淡的盐花,均匀稀薄,没有一定水平的厨师是做不出这么好的小酥肉的。咬一口,香味扑鼻,外酥里嫩,里面裹着的上好瘦肉,很合她的胃口。 吃了几块桂花小酥肉,程柏溪顿时觉得唇齿间都是香的。露出的视线看出轿子里的空间还是挺大的,旁边的凳子上一个东西吸引了程柏溪的视线,轿子里竟然还贴心的放了一盆冰块,怪不得在闷热的天气里,又在密不透风的轿子里她也没感觉太热。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声,人群的沸腾夹杂着孩童的嬉笑打骂声,要多热闹有多热闹。在人群中蛰伏的和尚道士捉妖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着周遭的变化,他们只负责捉妖,对于谁结婚,在哪里结婚,路线怎么样没有一个人去关心。 轿子里清凉适意,和轿子外头燥热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锣鼓手走在前面开道,人群很自然的被分开。迎亲队伍逶迤而来。 程柏溪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走了很长的路以后,轿子才慢慢停了下来。人群也变得安静,轿帘被掀开一个角,明亮的光线透了过来,程柏溪走向轿口,出了轿子,从若隐若现的盖头下边看到一个人的背背对着她,程柏溪上了那人后背,由他背着。 “过了那个火盆才能把新娘放下来,咱这个火盆里的木头用的是桃木和柳木,驱邪用的,你带着新娘跨过火盆后新娘就可以放地上了”程柏溪从盖头的下摆流苏缝隙中看到新郎点了点头。 缓慢而沉稳的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新郎迈了一大步。又听到有人再说:“好了,可以把新娘放下来了,把挽花给她” 程柏溪被稳稳的放下后,一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好看的手拿着绸带递到她手里。在触到他手的时候程柏溪明显感觉到了凉意,一个男人的手怎么会这么凉,一点温度也没有,心下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绸带的一头接在手中,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向前走去。 在跨过门槛的时候男人很有耐心的停下了脚步,扶着她的胳膊和她并排跨过门槛。 乌压压的人围了一整个屋子,大家噤若寒蝉,屏神静气,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新郎新娘的一举一动,仿佛真的是来参加至亲好友的婚礼的,给予他们充分的尊重,暂时忘记了那令人不快的朱陈妖。 “站定”高亢的声音,程柏溪能清楚的看见男人的脚站定不动,不再往前走动,她也跟着站定,没再往前走,两个人的脚并排的站着。 “一拜天地”仍是那个高亢的声音,盖着盖头的程柏溪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不到周围人的脸色变化,听话的任由新郎温柔的把她转过身来。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一鞠躬!”程柏溪听到高亢的男音,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个有力温柔的手按在她的背上,和他共同鞠躬,程柏溪并不抵抗,听话的和他一块鞠躬。 “二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全靠它,二鞠躬!”不等他再伸出手,程柏溪跟着第二次鞠躬。 “再拜春夏和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三鞠躬!”随着司仪话语他们朝着一个方向一块鞠了三个躬。 “二拜高堂”然后程柏溪又被温柔的扶着胳膊转过来,“一拜父母养我身,一鞠躬!再拜爹娘教我心,二鞠躬!尊老爱幼当铭记,和睦黄土变成金,三鞠躬!”这次新郎是跟着程柏溪的动作一块鞠躬的。 第14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4) “夫妻对拜”然后又被温柔的扶着与新郎鞋尖对鞋尖,从盖头底下看到了新郎的黑色靴子,修长的腿隐没在盖头的流苏里。 “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一鞠躬,比翼双飞;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庭——再鞠躬,白头偕老;三拜勤俭持家,同工同酬;志同道合,尊老爱幼 ——三鞠躬,永结同心!”这一连串的说下来,程柏溪也没往心里听多少。 “互相交换信物”程柏溪根本没想到这场婚礼竟然这么真实,她都没准备什么信物,包里有骨鞭和手帕,骨鞭是不能拿出来交换的。 咬咬牙摸索着从腰间系着的包里取出一方半新不旧的手帕,新郎没有催促,很耐心的等着他取出手帕。摸索到了柔软的帕子,隔着流苏看到帕子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了。犹犹豫豫的思考着要不要拿这个帕子交换,这也略显寒酸了些吧! 还没等着她递过去就被男人伸出的手拿了过去,然后手里被塞了一个环形银丝手链,可以绕手臂好几圈,程柏溪拿在手里,说不出来的舒服,是上好的银器,能看出这个银制手链做工精致,她打算暂时先戴着。可能是对方没准备什么信物,一时拿不出手,便把自己身上戴着的东西当做信物与她交换,想着等有时机再把手链还给他。 看她没有要戴的意思,一只手又把手链从她手里拿了过去,程柏溪想着他是不是后悔了,也有可能,这个手链摸着就价值不菲,拿走也理所应当。 蓦地,手链被套在了她手腕上,程柏溪触碰到那个冰冰凉凉一点温度也没有的手。按说一般人碰到这么冰凉的手第一反应应该是本能的躲避,程柏溪既没有闪躲也没有避开,任由他把手链套在了她手上,然后手里又被塞了一个同心结,程柏溪看都没看就一股脑的丢进自己的包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程柏溪心下疑惑怎么还结发?这些朱晓红都没有告诉过她,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好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发现她的窘态。有人过来,在剪她的头发,不一会儿,有一只香囊塞进了她手里。 “将新娘子送入内室休息”听到这个声音程柏溪终于舒了口气。 “小娘子,盖头不能随便摘下来,要等新郎官忙完,盖头只能新郎官给你掀开,要不不吉利”被安置在床边坐下,程柏溪刚想摘掉盖头看看周围,盖了大半天快把她闷坏了,听此话,伸出的手又放了下来,无聊的坐着。不久就听到前厅热闹的声音,推杯换盏的祝福声、欢闹声。 沉重的凤冠压的程柏溪的头昏昏沉沉的,她无聊的伸出手指弹着手链,环形手链相互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让人心安,靠在柔软的被子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听到门被扣上,一阵脚步声,程柏溪一激灵,坐了起来,伸出手摸摸嘴角的口水,天黑了,摇曳的烛光照亮着房间。 见那人进门来,又迟迟没有动静,程柏溪忍不住问:“你是今天的新郎陈二能吗?”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演的逼真点又有什么关系。 “是”好听的声音,声音有些颤抖,压抑着某些情绪。程柏溪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普通人知道自己在很快就要面临一个恐怖的妖时表现出的某种害怕。 “你快给我掀开盖头” “……”没人回应。 “你放心吧,你这个手链还给你”那人肯定也是没提前准备什么信物,恰好身上只有这么一件贵重的东西被临时充当信物了。 “你戴着吧,就是给你的”听了这句话,程柏溪抱怨朱晓红,她可是很讲义气的替她来做这个假新娘了,而朱晓红什么都没提前告知她。 “快给我掀开盖头”程柏溪急了,伸出去想自己把盖头掀开,想想新郎都来了,都到这份上了,也不急于一时,又把手放了下来。 那只妖迟迟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本着尽量逼真的原则,不能让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事情发生,忍了又忍。一双靴子在她面前站定,程柏溪莫名的有点紧张,这个陈二能的气场如此强大,挡住了烛光,影子盖在程柏溪身上。 盖头被挑开,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程柏溪不由感叹,这真的是送上门的新郎,不是陈百万打着灯笼花重金找的新郎。 只见他头戴官帽,贵气无比,脸上没有发丝遮挡,干净又清爽,剑眉,一双眼睛温柔又多情,鼻子俊秀高挺,嘴唇轻微上扬,不笑似笑,露出的脖子白皙,弯着腰看程柏溪的时候还要俯视,他手握盖头站起身放在床头柜上,大红喜服随着他走动有节律的摆动,如烈火燃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脸上没有一丝生机,在摇曳的烛光下依然苍白的可怕。 “小娘子,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吃的”说完殷勤的在程柏溪面前抖开一个红色布包,露出几个油皮纸团,他一个一个打开,程柏溪心里夸赞他的细心。 各种小点心在他面前依次摆开:粉糯的栗子糕、弹牙的糯米面白团、香甜的红枣糕、拉丝的红芋粉团子。 程柏溪一样吃了一个,吃着吃着感觉有点噎得慌,恰好一只手端着一杯茶水递了过来,程柏溪不由分说的喝了一口,喝的有点仓促,茶水混合着面食让她有点呛咳,背被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 “小心点吃,这些都是你的”温柔的声音让程柏溪心里一暖,无论别人怎么评价陈二能,说他多么懒惰,在她心里陈二能在照顾人这一方面做的还是挺细致的。 “陈二能!”她可清楚的知道这次来冒充新郎的人叫陈二能。 “啊?”你喊我? “你认识我吗?”无论认不认识都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她现在可是朱晓红,毕竟是一个镇上的,没有见过也会耳闻吧! 第15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5) “再喝口水”没有得到回答,他只是温柔的把茶水送到她嘴边,喝了一口水以后,嘴边食物碎屑又被他细心的擦掉,没来由的,程柏溪并不反感他近距离的靠近和接触,在他手靠近的时候明显感觉出那只手一点温度也没有。 “行了,你也歇会吧,累了一天了”程柏溪担心他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疾病才会有这样的体质,本想开口问一下,转头想了下这也许是别人的隐疾,每个人都有不可说的秘密,为了避免尴尬她忍下好奇心。 “你干什么?”看他把茶杯放下又转过身走近,还伸出了双手,程柏溪警觉,婚礼怎么真实都可以,毕竟是为了捉妖的逢场作戏。 “你别紧张,我是想替你把凤冠给摘下来,这样戴着不累吗”说完不由分说的覆下身体细心的为她揭开固定凤冠的小卡子,程柏溪微微低头,全程都没有不适感。 摘下来的凤冠被他放在一边,然后把官帽也摘了下来,和程柏溪的凤冠摆在了一块,回过头看着程柏溪一脸警觉,他拿了一张垫子放在桌边的地板上,然后坐了上去。 “你要是累就先睡会吧,我守着,有什么事我喊你”斜靠在桌子的一条腿上。 程柏溪没有回答,她不会傻到真的这么睡着,心里腹诽:“说不定这个道貌岸然的新郎官比妖更可怕,这一切举止有度都只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心”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红衣美少男在闭目养神,程柏溪为这样想他有点内疚。 新郎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时程柏溪才有心情观察房里的布置,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她此刻正坐在一张大床上,床上红色的被服,被子上绣着鸳鸯戏水,红色的帷幔,床头放着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两边是红色的蜡烛,粗粗的烛身上纹着大大的“喜”字,凤冠和官帽放在桌子中间,一套紫砂瓷杯。桌子靠墙的位置放着一盘更香,程柏溪看它燃烧的程度心里默默算计已是亥时,还有一个时辰今天就要过去了,她知道好多捉妖师、道士、和尚都蛰伏在这间房子周围,一旦有妖靠近他们必定一起出动。 “你多大了?”程柏溪想找个话题,看着他年龄不大,应该是穷到一定地步了才来冒充这个假新郎。 “二十有八”他实话实说。“你呢?” “二十三?”程柏溪像是问自己。 “可有婚配?” “不曾”她回答的坚定,没注意话题已经被男方起了主导,脑子里那些若隐若现不真实的零碎记忆始终拼凑不起来。 “我也不曾”他说的坦然,程柏溪当然知道陈二能不曾婚配,他不是浣纱镇有名的懒户吗,没有媒婆上门,自然不会婚配,连朱晓红都怕和他假扮夫妻,更不会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他。 “等会妖来了,你不要出声,安安静静的躲在这里,我自会和妖奋力拼杀,不会让他伤你分毫,更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程柏溪豪气冲天,她对于朱陈妖今天来不来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是只要它来了程柏溪势在必得。 男方没有回答,程柏溪也只当他是默认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面对那么可怕的妖,躲都来不及,更不会不要命的虎口送食。 窗外月黑风高,突然一阵骚乱的蛙声由远及近,让程柏溪支起耳朵,那些惊起的飞鸟扇动翅膀的声音离这边越来越近,到了这附近又忽然没了一点动静,有什么东西在府上周围伺机窥探,感觉屋里有他惹不起的人而不敢贸然进来。 宽敞的院落中、高大浓密的树上、活灵活现的假山下、盆景后、房檐下、就连大门口的石狮子后面都有人蹲在那里。 所有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外面不一样的古怪气氛,大家打起精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微小的动静就会把那只妖吓跑。 那只妖对那些隐藏的人根本不在乎,他在周围用一双铜铃般的眼睛试图看清屋内的情况,犹犹豫豫,徘徘徊徊,不敢轻举妄动。 “我以为不来了呢,它来了”程柏溪得意的嘴角上扬,“就怕它不来,这次我让你有命来无命回” 新郎官听了他的话,站了起来,“来了?”他站在屋里打转,被程柏溪看在眼里,以为他是听到妖来了,太害怕了。 “你不要乱动,过来,别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到我后面来,你这么高又站在前头,妖的注意力肯定会被你吸引过去,到时候我能护住你性命,可不敢保证你不受伤”程柏溪向前走了几步,好心的提醒她认为吓得手足无措的新郎官。 新郎官听话的向她走了几步,躲在她身后。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只妖没了一点动静,程柏溪在等待他靠近,好一举歼灭。 过了好久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一点杀气,程柏溪不想耗下去。 “你离我远一点”说完伸出手画了一个阵法,屋里立刻被她的阵法照亮,手势指引着光亮说了一句:“寻妖”。 一阵刺眼的白光从她手里发出去,晃荡一声撞开窗户飞了出去。 程柏溪施的法术是追影,只能对妖给予一击,在妖逃跑的时候起到追踪的作用,并没有对那只妖下死手,她能明显感觉出外面的这只妖,虽然法力不弱,并没有凶气和戾气,说明它并没有伤害多少人。 “哇,小娘子还有这等法力,真是开了眼界了”新郎官的鼓掌和惊呼丝毫没影响专心施法的程柏溪。 只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声划破黑暗的夜空,程柏溪提起裙摆时候才后悔没有把婚服换下来,宽大的袖袍,繁琐的裙摆真的和平常的干练没法比。 看了看睁大双眼的新郎官,现在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她推开房门冲了出去,站在院子里看着火光冲天的东南方,好多法力还算可以的人都早已跟着追了过去,还剩几个反应慢法力差的人在院子里东张西望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16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6) 程柏溪在房顶停下大声对那些人说:“那只妖朝东南去了,法力弱的不要去了,这只妖已经有了人的心智,妖力必然不弱,法术低的去了也是去送死”她好心的提醒是不想再多去几个送死的人,以免等会她和妖厮杀的时候还的得空救这些人。救人吧,万一那只妖很难对付,分不开身,不救吧又于心不忍,一句狠话,能少去几个拖后腿的就少去几个吧。 这些人听了她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承认自己法力弱,谁也不打算现在退出,这么多人垫背,就算是死,也轮不到自己。 看着东南方的亮光越来越远,程柏溪来不及细思考,也不再强烈要求这些人退出,随他们去吧。御风而行,喜服裙摆在风中翩翩起舞,猎猎作响。 她朝东南方追去,目视着亮光发出的位置,能在她法力袭击后还能跑的如此迅捷,可见那妖,妖力必定不弱。夜空中所有的人都在往东南方飞去,有和尚、道士、捉妖师还有会点法术就觉得自己能挣一大笔银子的普通人,黑压压的一片,很是壮观。 程柏溪很快超过他们,经过一片茂密的丛林,已经在巢里歇息的鸟儿被惊的飞了起来,在飞行的人群中慌乱的发出鸣叫。 程柏溪加快速度,风声呼啸而过,看着远处,离她的法力发出的光越来越近,前面的人越来越少,被她甩在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那只妖被程柏溪的法力袭击在身,皮肉剧痛,法力的强大让它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个人它惹不起,赶紧往深山老林里寻找匿身之地。 进入深山丛林,妖不见了,她法力发出的光到了一定的时间也熄灭了。 正值深夜,四周一片昏暗,程柏溪施法将周围照亮,越来越多的人在程柏溪周围扑通扑通落到地面,他们环顾四周,一点妖的痕迹也没有。那么多人一块胆子也大了起来,三五相约四处查看,会法术的用手施展法术照亮周围。 一群人手上的光根据他们所修法术不同,法力大小,有的光发出紫色,有的光发出蓝色,有的光照亮周围一米远,有的光照亮周围三米元,在夜空中各种颜色、大小随着人群的移动混合一起,形成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灯光秀。 程柏溪低调的收起法力,借着别人的法力,查看四周,她被远处一个很尖像塔顶一样的东西吸引,猛一看见,一时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深山老林里竟然还有建筑物。 在她旁边一个中年瘦高个明显感觉出她的异样,也朝着她看的方向看去,然后大喊一声:“那里有情况”他这样一喊,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来,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有几个胆大心粗,外形粗犷的汉子仗着自己外形吓人的优势,不怕死的首先朝那个建筑飞去。 “你们等等,我们一块去,不要落单,这只妖不简单”程柏溪的声音淹没在急于捉妖前赴后继跑去的人流中,谁会在乎她这个新娘,在那些人心里,程柏溪只不过是个会点法术就敢冒充新娘的小女子罢了。 没人理会,程柏溪尴尬的立在原地,额头一片黑乌鸦嘲笑着尖叫而过。 她追随在人群后也跟着朝那个建筑过去,这周围一点妖气也没有。 大家来到那个建筑的时候,法力照耀下,看到一个废弃的千年古刹。古刹前面是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因为年久失修,地上的砌着的砖头被风长年累月的侵蚀,已变成一片一片齑粉,一阵风吹来,齑粉在杂草中像雾霾袭来,一群人忍不住退后,以免沾染尘灰。 古刹的大门紧紧关闭,牌匾上虽然蒙着灰尘和挂满浮尘的蜘蛛网,上面的字依稀可辨“六道刹”。 院门外面两棵菩提树因长年无人照料,已经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孤独的挺立在夜空中。 这座寺庙被废弃了很久,蒙了一层灰,失去了它原来的颜色。宽阔的大门象征他曾经的辉煌,磨损的门槛曾经有多少善男信女从这里踏过去上香祈福。 “那只妖一定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只见一个穿黑袍子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冲过去就要踹门。 程柏溪无奈的摇摇头,群体作战就是这样,总有几个没有脑子的傻瓜把所有人的后腿都拖到地上。虽然这座寺庙已经破败,那个厚重大门明显不会轻易被踹开。她一直都知道寺庙的大门紫檀木做的,虽然灰尘掩盖了它曾经护佑寺庙安全的光芒,但它的牢固和坚韧不会被掩盖。 “哎呀,我的腿”冲出去那个人发出一声惨叫,“好像折了” 程柏溪对他第一个没有眼力劲的冲出去表示鄙视,傻子了真多。听了他的惨叫,又听他说腿折了,又表示同情。她皱皱眉头,不是一个团体的群体更难控制,各人想法不一样,法力不一样,对自己的认知程度又不一样,唉,怎么有那么多酒囊饭袋闲来无事过来送死。 一群人围拢在门口,有好心的人查看他的伤势,挽开他的裤腿,已是一片鲜血模糊,小腿和脚已经分了家,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看不出他脑子不好使,蛮力倒是不少,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的腿踢骨折了,这是使了多大的力气啊。 门上着锁,锁变得锈迹斑斑,一层铜绿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我来试试”人群中走出一个贼眉鼠眼,点头哈腰的瘦子,三角眼发出精光。“我是个锁匠,最近生意不太好,想来捉妖看看能不能额外挣点钱养家糊口”说着掏出一个包袱,用脚把地上的脏污和积灰踢到一边,空出一片稍显干净的地面,把包袱摊开。各种各样的钥匙露在大家面前,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黄铜的、铁的应有尽有。看着他琳琅满目的钥匙,程柏溪撇撇嘴,最厉害的猎手往往用最简单的猎器,程柏溪很担心他开不了门在众人面前出丑。 第17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7) 他三下五除二的把那把生了锈的锁打开时候,程柏溪还听到了一声沉闷锁芯转动的声音,还真是小瞧他了,跑江湖时间长了,什么人都能遇到。 厚重的紫檀木大门因为年久失修,合页已经生锈,被打开的时候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檐柱和房梁的交界处,筑巢的乌鸦被人群吓得扑闪着翅膀,“呱呱”叫了几声,煽动翅膀惊起的灰尘迷住了前面带头几个人的眼睛,他们立马呲牙咧嘴的闭上眼睛,唉声叹气,一张嘴,嘴里也无一幸免的进了几口老灰。 两侧墙上雕刻着佛像,已经蒙了灰,佛像看不出神像本来的面目。 打开大门又是另外一种景象,院子里杂草疯长的旺盛,高矮不一、参差不齐,在盛夏天气里肆意生长很是茂盛。 院落中间的祭祀台掩映在草丛里,隐约能看清是一个圆肚方口大鼎,约一人高,鼎肚子上各种纹饰,鼎的两边各有一个烛台,半截蜡烛没有燃烬,已蒙了灰尘,风化的厉害,勉强能看出它原来的形状。 “谁带了刀,我们得开出一条路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一个背着大刀的人挤过人群走在前面,刚想从背后把刀抽出来,被另外一个道士拦住了。 “你起来”道士上前一步,略施法术,便开出一条路来,没有杂草的阻挡,他们呼啦啦走到院子里,在鼎的前方停下。程柏溪看着那个祭祀台,还有许多老鼠屎,最上面的是黑色的,黑色下面是褐色的,褐色的下面是白色的碎屑,从轮廓隐约可辨是年久无人打扫的老鼠屎。 鼎口上未燃烬的香,折了,散落在鼎口的香灰上,鼎的周围也落了一层折了的细香,长的短的,踩在脚下,立刻变成一片细长粉末。这座古刹曾经是多么辉煌。曾有多少善男信女在这里拜神求佛祈求自己的愿望。 古寺的房间众多,一间一间,都褪了色,门上,窗户上的漆干裂的起了一层皮,寺庙的墙面变得斑驳,剥脱的墙面在爬山虎的掩映下若隐若现,禅房的门有的房门紧闭,有的房门大开,在风中发出“吱呀”的碰撞声。 偌大的寺庙没有一点生机,五六十多号人涌入这个院子也不显得拥挤,有人心里唏嘘,这么个衰败的寺庙在曾经最辉煌的时候连皇家寺庙也没法比吧,如今沦落到无人知的地步,到底是怎样的一场因缘际会才会变得如此下场? 大家似乎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明明是夏日。却有阵阵凉意袭来,一开始大家还没感觉,时间久了,大家才反应过来这种凉意是从进了寺庙开始的。 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程柏溪的心头,她因为穿着喜服,喜服袖子比较大,加上有法力在身,还能抵挡住这阵阵凉意,别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夏日为了方便行动,穿的极尽简单。 很快就有人抵挡不住这凉意了,“好冷啊!”穿着凌霄派服饰的女人在人群中喊了出来。 虽然她穿的不算最单薄,作为女人体质本来也不御寒,加上法力她门派修炼的法术本就属阴,首先第一个受不了,哆哆嗦嗦的驱寒取暖。 “我要走了,在这里妖捉不到非要被冻死这里”是说完直接朝寺庙的大门走去,看到大门,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寺庙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关上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谁也没有关门,捉妖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进洞捉妖还是入室捉妖都不会把后路给堵上或者关上,一是为了便于逃跑,二是为了让妖顺利的离开老巢,减少穷寇勿追,不至于和妖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我不管,我是被掌门逼着过来的,我本来也不愿意来”女人虽然害怕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好看的面容带着怨恨的神情。 凌霄派掌门为了门派的名声非要安排人过来捉妖,掌门说等这只妖捉住,不但有赏金,还能扬名立万。吸引更多的人过来拜师,能捉到这只妖,各个门派的人才不会再小瞧都是女人的凌霄派。她就是那个倒霉被选出来的人,掌门明明知道她没多大本事还让她来送死。 一开始看有那么多人过来除妖,她躲在人群中还敢跟着过来,想着即使不是她杀了那只妖,能亲眼目睹别人把那只妖铲除。回到临涯地界大肆宣扬说虽然妖不是她亲手杀的,她也出了一份力,也能给凌霄派带来一定的人气。毕竟这个朱陈妖在周边很出名,对好多人来说都很棘手,毕竟好多人可是连真面目都没有见过,可是这一路的形势变化让她预感到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危险性径,以女人的敏锐直觉,事态很严重,她想逃。 “蔚然姐姐,不要走啊,你一个人更危险,现在我们人多,说不定真的能把那只妖捉住”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青色简装的女人,是常德派的人,说着便去拉那个叫蔚然的人。 “我才不信人多就能把妖捉住的,我只信法术高才能把妖除掉”她这一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有点瞧不起这些人的感觉,人群里都开始表现出不满了。 “让她走,看她是一个人能走出去,还是我们一群人捉住那只妖”人群中立刻站出一个五大三粗,横眉竖眼的汉子,此刻光着脊梁,露出遒劲的肌肉。 看见是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汉子,那个叫蔚然的女子被唬的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再说话了。然后被刚才喊她的小妹妹拉在人群中,融入到人群中避免了被独立的尴尬。 有几个大胆的人走到门口,门已经被锁死了,有人想施法跳上房顶看看远处的情况,才发现整个寺庙已经被人给封了结界,寺庙上空一层淡蓝色的结界在夜空中若隐若现,他们看着如此强大的结界,没有人有自信能破开这个结界。 第18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8) 程柏溪没理会这些人的吵吵闹闹,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那只妖的已经将他们这些人引入棋局。院子里五十个人意见不一,各表意见的时候,程柏溪一个人走到一个禅房门前,发现这扇门的细微变化,别的门落满了灰尘,只有这扇门把手留下了印记,这种印记她说不上来,不像是人的指印,更像是某种利爪。 程柏溪伸出手想推开门,看看房间里有什么变化,她警觉的转过身,有个庞然大物的影子从各个禅房歇山式屋顶上一闪而过,随着程柏溪的扭头,一些法力还算可以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一样。 大家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块,温度似乎越来越低了,刚才那种温度穿长衣袖人靠着法力勉强还能抵挡住,不至于被冻的打哆嗦。 “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一个穿着紫色道袍,挽着太极髻的中年人站在鼎的正前方,他想跳上鼎,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没使用法术,沉重的身体没能让他成功,他也不气馁,再次使用法术轻松的站在鼎口的边缘。 这一突然变化,果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他心里立刻有一种自豪感,仿佛发号施令的皇帝般自信。“咱们行动起来还能祛除凉意,这样等下去非要被冻死这里不可,我们人多势众一起主动出击把那只妖找出来,他肯定就在寺庙里” “对”因为有人领头发表意见,那些不敢第一个出头的人倒是对第二个出头很有信心和把握。“这样下去我们也耗不起” 人群中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了,除了几个被自己门派硬逼着过来胆小如鼠的人,其他的人都开始有信心了。最后那几个胆小如鼠的人被自己一起来同门派的人逼着站了起来。 每个人都在消耗法力来照亮眼前的一块地方,也有几个没使用法力始终借着别人法力发出的光跟着人群,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表达自己的建议,就这样随着人群。大家站起来他们也站起来,大家坐下来他们也坐下来,他们似乎不是来捉妖的,倒像是来看戏的。 程柏溪独自一人在一个禅房门口站定,“喂,那个小姑娘,你要来和我们一组吗”那个穿紫色道袍的道士看着程柏溪始终是一个人,心生怜悯,这时候大家都把彼此当成了过来除妖的人。没人注意今天白天冒充新娘子的人也来了,就是见着她人也没人知道她是今天的新娘,婚服在别人眼里也成为了价值不菲的红衣。 “啊!我?”程柏溪对他好心的邀约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答应,她本来不想站队,一个人行动不受拖累,又不想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盯视下直接拒绝,引起别人的注意。 “前两天我们见过面”等程柏溪走近他们的时候那个道士盯着程柏溪看了两眼“和你一起的那年轻男子呢?” 他这一问让程柏溪现在才想起来,磐石为什么没来,还有那个叫银洋的女人,他们好像不在人群中,他们是害怕了吗?还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临时有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是等了好几天,这只妖才来了,陈百万出的钱也够诱惑人。 “他是陪我来的”为了防止他再揪住这个话题问下去程柏溪只好撒了个谎“他人一点法术都没有,只能在驿馆等我回去” “小姑娘,挺厉害”那道士对他竖起大拇指“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吧,我保护你” “好,谢谢”说着站在了那个中年道士身后,程柏溪此刻不想表露的太厉害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样吧,咱们有五六十个人,分成三组,一组十来个人,有认识的可以作伴,一个人的想跟着谁跟着谁”那中年道士在自己本派估计也是个小领导,说话的时候不卑不亢,很是让人信服。 大家很自然的分成三组,道士的那一组人数明显的比其他两组多,从他这次主动承担起发号施令的责任起,大家对他的信任就多了起来,另外两组的人并没有计较人多人少。 “我们分三个方向查看各个禅房,看有没有什么异样,一组的几人尽量不要分开,如果遇到情况随时呼救,另外两组及时过来帮忙”看着大家都点点头,他内心充满自豪,表面不露声色的先带头朝禅房走去。 程柏溪尾随着他也向禅房走去,一时忘记了刚才最边上那间禅房的异样。 他们进的第一间屋子,门一推就开了,屋子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地上全是灰尘。推门进来,裹进屋里的风吹的蜘蛛网在空气中打转,地上的浮尘飘到半空中,让众人一阵呛咳。 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落满灰尘的床铺,床头有一个小柜子,柜子体积很小,柜子上面一层灰,已经很久没被人动过了,这么小的体积肯定容不下那个庞然大物,一眼就能望穿的屋子,没必要浪费时间,他们又进了另一间禅房,仍然一无所获。 他们找了七八间禅房,这些禅房有大有小,没有丝毫异样,程柏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这种奇怪感始终说不出来。 “啊”的一声划破夜空,好多人都朝那个发出声音的屋子走去。 程柏溪那一组因为离得远,等他们那一组人赶到的时候发现是她刚才注意门把手有异样的屋子。 走进去才发现屋子别有洞天,是目前为止最大的一间禅房,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凌乱的神像,程柏溪才猛然觉察刚才一直萦绕心头的异样是什么了。这偌大的寺庙除了刚进门墙壁上雕刻的神像,再没看到别神像,原来都被扔在这间屋子里了,大家默认肯定是那只妖。不管是人还是道士和尚捉妖师对神明都有敬畏之心,断不会有人如此亵渎神明。神像有大有小,此刻有一人施展法术也没将整个屋子照亮,陆续有人加入施法,集五人之力施法才将整个屋子照亮。 第19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9) “哇”一个胆小的女生看到地面上横七竖八的白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赶紧缩到人群里,人群里一阵骚动,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屋子照亮后从房梁悬着的成百根白带,随着开门带来的风微弱的飘动。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白带也变成了褐色,挂在房梁上,风从破败的窗户吹过来,白带在风中凌乱。上面破的洞大小不一,阵阵阴风从里往外吹过来,让本来还能耐寒的人打了个冷颤,让一开始就不耐冷的人更冷了,抖着双肩,瑟瑟发抖。 难道这个寺庙里所有的人都中了一种妖术,祭亡灵。传说是一种很邪门的妖术,这种残忍的妖术,一下子能让这么多的人跟着献祭,施咒者肯定是一个法术很高心思歹毒的人。或者是施咒者是一个含恨而死被人利用的厉鬼,施咒者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冤屈,以至于死不瞑目,含恨成为厉鬼,然后找生人寄养鬼魂,成为不死不活的活人,找生前的仇人报仇,让冤枉他的人用活人之躯集体给他献祭。 难道这座寺庙就是因此而消亡,到底是怎样的一场冤孽让整个寺庙的人都跟着陪葬,都说我佛慈悲,没想到远离红尘是非的佛门清净之地还有这样一场浩劫。 “这么胆小还来捉妖?”人群中有一个人不满刚才女人的尖叫,其实他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任谁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森森白骨,情绪还能稳定,他说别人的时候并不是自己有多强大,而是自欺欺人的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有多强大。 “看样这里才是这座寺庙发生的根结所在”紫袍道长剥开人群,走在前面,“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过来” 听了这句话,大家面面相觑,各人心里想着以前做过什么错事,不会让他们这些人也来一次祭亡灵吧。 一想到出不去,这里又冷,他们一个个穿的又薄,胆小的几个赶紧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好了,我们现在先找到出口,看看结界的薄弱点在哪里?”紫袍道长主动担当起了大家的主心骨。 人群中又是一阵安静,越来越冷,法力弱的人嘴唇开始发紫,耸肩、搓手、跺着脚跟在人群后面,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他们找不到结界出口会被冻死这里。 一群人一块往里走,看看屋子里有什么机关或者密道。 忽然一个身影从窗外出来,然后朝屋子里面一扫而过,大家一扫刚才的颓败,个个都打起精神,很自然的认为肯定是那只妖,能捉住那只妖,肯定就会摆脱目前寒冷的困境。 “追”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大家和听到了某种命令般都追了过去。 他们在屋里往左拐,果然看到了一个未关闭的房门,没人想到这里还可以出去。 “那只妖朝后面去了”大家都跟着朝寺庙的后院一块涌过去,只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泛光的蓝色结界挡住了他们,刚才那个来去自如的黑影肯定就是施结界的主谋。 “他刚才就在这里,大家分头找找看结界的薄弱点在哪里?或者谁看到刚才那个黑影的面貌了,知道他内心的脆弱说出来,也可以减弱结界的法术”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谁站出来,都没有看到那个黑影的面貌。 “那我们分头找找看看结界的薄弱点在哪里”偌大的后院,东西各有一个棚式净房。墙皮斑驳,剥脱的墙面一片白一片黑,结界恰好从此处穿过,没发现什么异样。一个拱形小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其中一个人推开了房门,门很窄勉强能容一个人过去,这里没发现什么异样。大家依次穿过拱形小门,展现在眼前的是寺庙的香积厨,香积厨的门敞开着,房顶有的地方已经坍塌,经过雨水的冲刷。在屋里成行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坑。 大家都在积香厨试图找到线索的时候,程柏溪被院子里一棵大树吸引了过来,大树下是一个用石板盖住的井,因为草木茂盛,石板被掩映在草丛里,不细心看很难发现石板。 有人发现她落单想出声试图提醒她时,也被那个石板盖住的井吸引来了。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程柏溪眼疾手快的跟了上去,大家听到动静都跟着追了过来。 程柏溪看到了那个黑影的面貌,青面獠牙,巨丑无比,“果然是含恨而死!” 她伸出手甩出一道法力强光,朝那个黑影袭去,大家都被这边的声音吸引过来,那黑影被袭中后慢了下来,并没有停下来。 跟着他穿过后院,又走到了刚才全是白布、森森白骨和神像的屋子。 急着追那个丑人,不小心踩到森森白骨,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程柏溪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各种恐怖的场合,不再是那个一开始看到可怕的东西就吓破胆的妖了。 对,她是妖,目前她是这样认为的,当大多数人都因为恐怖的气氛而害怕的时候,她一直是镇定自若的,就是因为她自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不该害怕,毕竟大家害怕的应该是她,那个在脑子里不断回想的声音,“她是妖,把她交出来,她会祸害人间的”“杀了他,杀了他,将她毁掉,她这么厉害不毁掉她,她肯定会报复人类”这些声音经常在她脑海里想起来,没有画面,她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就是大家口里的那只妖。 明显感觉到那个丑八怪是在声东击西的的引她追过来,她还是来了,想弄清楚这个丑八怪到底在干什么? 丑八怪站在前院鼎口上回头望着她,眼里没有敌意,仿佛是在等待她。 程柏溪不敢上前,她担心是那种丑八怪发觉了她身上的妖气才对她表示友好,心下纳闷,这只妖和自己难道是同宗?程柏溪不敢上前和丑八怪表示友好,也不忍心对他痛下杀手,她不知道这只妖的意图,那些新郎新娘是不是被他掠走的,心里众多疑问。 第20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20) 丑八怪仍在看着他,铜铃般的眼睛没有杀气,程柏溪决定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先把他捉住。别人可不这样想,随她后面而来的人看着丑八怪停了下来,觉得这是个把他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 “不要”程柏溪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剑朝丑八怪袭去。心里暗骂一句废物,人多就是麻烦,总有一些不带子脑,又没有多大能力还很冲动的莽夫,一个人的莽撞行为激怒他,害了一群人跟着吃苦。 眼看着一把锋利的长剑朝丑八怪袭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莽撞的年轻人,一看就是个色厉内荏又好逞强好胜的怂包,仗着人多,比谁都冲动,比谁都勇猛,一个人的时候胆子还没有兔子大。 丑八怪的眼睛一直盯着程柏溪,没想到有人会朝他袭击,来不及闪躲,剑插在了他的腹中。 尖利的爪子抱着腹部在地上打滚,汩汩血液流出来,院子里的杂草被他庞大的身躯压的东倒西歪,兽性被激发出来,呲牙咧嘴的嘶吼,它忍住剧痛站起来看着那个朝他发剑的人。 那个在人群中朝他发剑的人刚才看它被击中,在人群中威风凛凛的抬头挺胸,看着丑八怪忍痛站起来,铜铃般的眼睛散发着兽性。那年轻脸色铁青,哆哆嗦嗦的想躲在人群里。丑八怪伸出爪子拔掉腹部的那把剑,扔在一边,朝人群中过来。 看着丑八怪的死亡凝视,那年轻人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想拉他身旁的人挡住他。拉住那人的袖子,竟纹丝不动。紫袍道长看着自己的袍子被他抓了一个手指印,鄙视的看着他,他们这些人不都是来除妖的吗? 鄙视的甩了一下袖子,“你要是害怕就躲远点” 紫袍道长转而看见站在前头的程柏溪语气温柔下来:“小姑娘,你过来,那个丑八怪妖力不弱,我们一块对付她”紫袍道长前后天差地别的态度说明他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是个扬善除恶嫉恶如仇的汉子。 程柏溪听了他的喊声心里一暖,即使不是有意隐瞒自己身份还是有负罪感,如果这个人知道她是妖,还会如此对她吗?“杀了她,她是妖,就算她没伤过人她也是妖,以前她没伤过人,谁能保证她以后不伤人”“就是,毕竟人妖殊途,她法力那么厉害,今天放过她等于是放虎归山”摇摇头,忘掉这些声音,走到队伍中去。 紫袍道长待她走近,伸手把她拉在身后,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丑八怪伤着。“你以后别一个人擅自行动,很危险的,有事喊上我们”紫袍道长善意的提醒,程柏溪心中一暖,眼里含着泪,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严厉温柔的对待过。 紫袍道长看着她的反应以为是自己语气重了,才惹她掉泪。不再说话,掉转过头看着丑八怪。 “说,以前的那些新郎新娘是不是被你劫持走了?”紫袍道长站在众人前面威严的对着丑八怪,大气凛然。 丑八怪不耐烦的低吼,不时伸出舌头舔去腹部不断冒出的血。 丑八怪并没有看着他,也没理会他,只是站在被他踩倒的草地上,用目光在人群中找着刚才朝他袭击的人,那个色厉内荏的窝囊废已经趁众人不备躲进屋子里去了,丑八怪没找到那人,也不打算伤害其他人。扭动扭动躯体,准备走掉。 “不能让他走掉,趁他现在受伤,我们一起动手除掉他”有几个大胆的除妖人合伙摆开架势围住丑八怪。 丑八怪并不想理会他们几个,继续往前走,那几个人手持长剑一拥而上,有的向丑八怪的脚袭去,有的向他的肚子袭去,有的朝他的头袭去,把他团团的围住。 丑八怪这次有准备,嘶吼一声,拍向朝他头袭击的人,速度之快,令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然后第二掌,第三掌,很快便将那几个人拍落到被他压倒的草地上,沾上他的血。 紫袍道士以为那几个人受了伤,想到这次确实是来除妖,看着那几个人身上都有血,着急救人,手拿拂尘向丑八怪的后背袭击而去。丑八怪全神贯注的看着地上的几个人,没想到会遭人袭击,后背被拂尘扫到,伸爪抓住紫袍道人的拂尘,连带着紫衣道士一块甩了出去,在碰到结界的时候紫袍道人被反弹了回来,重重的落在地上。 胆小的开始退缩了,程柏溪看着紫袍道长摔的挺重的,踉踉跄跄了几下才勉强站起来,嘴里吐出几口血,拂尘被鲜血染红了。她怕这个唯一一直坚定的要保护她的中年大叔死在丑八怪手里,决定出手一块先把朱陈妖、丑八怪制服住,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手一抬,大喊一声:“耀光”,一抹红光像绳子一样牢牢的栓住丑八怪的脖颈,丑八怪背对着众人,呲牙咧嘴的想挣脱红光的束缚,无奈越动,被桎梏的越紧。 众人见丑八怪现在受制于人动弹不得,刚才还畏畏缩缩不敢向前的人,此刻都壮起胆子一块对付丑八怪,这些自私的怂人都想把除掉丑八怪的功劳争过来。 “不要伤他性命”程柏溪控制着丑八怪,无法阻止众人,只好出言相劝。 这些杀红眼的人,各自拿着自己的法器使劲的袭击丑八怪,想把这一晚挨的冻,受的委屈全部讨回来,才没人在乎丑八怪是死是活。不管他是死是活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没多大关系,死了反而不会让人担惊受怕了,不死的话,等他不再受制于人的时候还不要了这些人的命。 丑八怪绝望的挣扎,发出声声嘶吼,无奈脖子受制于耀光,动弹不得,只有在自己的一方土地张牙舞爪。那些人更是鼓足了勇气,有足够多的思考空间,每个人都变得聪明勇敢起来,一开始那个胆子最小叫蔚然的姑娘此刻都成了侠女,那个一开始给丑八怪一剑后吓得躲起来的人现在也变得英勇无比起来。 第21章 这个新郎胆挺大(11) 对于这些人的行动程柏溪痛心疾首,她脑海里响起了那些话“杀了她,她是妖,不能让她留在人间”“必须除掉她,放了她等于放虎归山”“她以前从来没有害过人,并不代表她以后不害人”那些审判别人的人明知道那个被审判的人从来没有害过人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就像此刻,大家谁都没有确定眼前的这个丑八怪就是掠走那些新郎新娘的那个人,这些群情激愤的人现在只是简单的为这后半夜受的委屈找一个出气筒,眼前这个疼的龇牙咧嘴的丑八怪不管是不是那个掠走新郎新娘的人,此刻都被这些人定了罪,今晚丑八怪必须死,这些人好带着他领赏、光耀门派、满足虚荣心。 “不要杀了他”程柏溪看见一个长相猥琐、头顶光滑,一直没有冒头的中年人,此刻拿着一把短刀准备向丑八怪的心脏刺去,见他丝毫不受程柏溪影响,一心要杀了这个丑八怪。 程柏溪知道这种人最喜欢投机取巧,有危险的时候不出头,一旦逮到机会就会下死手。程柏溪左手操纵耀光,右手施法将他刺向丑八怪的短刀格挡开。那个猥琐的中年人一直很专心的对付丑八怪,就在短剑快要刺中丑八怪,他聚精会神觉得自己快要得逞的时候,短刀被格挡开了,掉在了一边。他明显没有看到是谁把他的短刀格挡开了,又去东倒西歪的草丛里把短刀捡回来,准备故技重施。 程柏溪觉得再这样下去,丑八怪非要死在这些人手里不可,还有好多疑惑没有解开,那些被掠走的新郎新娘哪去了,她仔细留意过那些森森白骨的屋子没有新郎新娘,从那些骨盆可以断定死者都是男性没有女性。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都杀红了眼,程柏溪心有所想,左手的法力若隐若现,丑八怪挣脱开了耀光的束缚,因为剧烈的疼痛,它神志开始变得不清楚。那些对它攻击的人发现丑八怪挣脱开了束缚,一个一个怕的开始躲避,丑八怪兽性大涨,胡乱的拍打,哪里发出声音他的利爪就打向那里,过了一会大家似乎都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丑八怪的攻击力强了,但是视线似乎变差了,他只对离他近的人发出攻击,远处有动静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大家离他远点,尽量不要发出声音”程柏溪也发现了丑八怪的异常,她既不想让丑八怪死在这里,也不想让这些人牺牲,如果真有一个人死在丑八怪手里,丑八怪必死无疑了。目前丑八怪虽然打伤了不少人,还没有一个人死在他手里,丑八怪也没有对这些人痛下杀手。 大家都听话的尽量躲的远远的,程柏溪在丑八怪周身转圈,一直在他背后,不管丑八怪转向哪里,她都敏锐迅捷的转到丑八怪身后。 那些躲的远远的人群发现了程柏溪的厉害,都对这个小女子既妒忌又羡慕,小小年纪竟然有此等法术。程柏溪和丑八怪藏猫猫似的躲在他身后不让他看到,想让他耗尽体力,制服他。 丑八怪停下脚步,不再转圈圈,目光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程柏溪朝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人群中一抹红影,站在人群中气定神闲特别显眼。 “他怎么来了?” “他来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怎么来的?” “这个新郎胆子不小啊!” 一连串的念头电光火石间从程柏溪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看着高出人群半个头,脸色苍白穿着新郎喜服的那个人程柏溪心里默念:“是来找死的吗?” 丑八怪的视光被红色衣服吸引住了,停了转动的身体,一步一步朝那抹红色身影走去。 那抹红色身影的人似乎没觉察危险已经来临,仍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四处观望。 “陈二能”程柏溪冲着人群的那个人大喊。“蹲下,不要动”那么高,穿的红色,还在胡乱走动,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啊。 那个红色身影在程柏溪喊出名字的时候,他明显没有反应出来程柏溪在喊谁,在程柏溪喊出第二句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程柏溪是在和他说话。 看着已经躲掉的人群留他一个人和渐渐靠近的丑八怪,他赶紧蹲下来,没有人群的遮挡,他穿着喜服又乱动,丑八怪更坚定的认为他是个危险物,加快脚步的向他走去。程柏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那个身影,拍拍额头,他确定不是来送人头的吗? 就在丑八怪快要打到那个红影时,程柏溪的耀光及时缠住了丑八怪的右爪,然后程柏溪围着丑八怪转了好几圈,耀光像绳子一样将丑八怪结结实实的绑住了。 众人见状,又都从刚才躲避的各个角落里出来,围住丑八怪。 此时晨光熹微,朝暾初露,丑八怪瑟缩的躺在凌乱的草地上。 折腾了大半夜,加上法术施在耀光上,法术消耗过多,程柏溪才感觉到了冷意,确实够冷的,尤其是离丑八怪越近冷意越重,鼻子里灌进去凉气,让她鼻翼扇动,打了一个喷嚏。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把一件红色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回过头看到新郎官只穿着白色的内衬站在她身后正朝她露出笑容。 “陈二能,你怎么来了?”程柏溪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 “我好奇啊,就跟来看看”他说起话来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 “哦”程柏溪刚想把他的外套收紧一下,想起他冰凉的手,觉得他更应该穿厚点,便准备脱下外套还给他。 “我穿多穿少都这样”他明白了程柏溪的意图,阻止她“我体质问题,和穿衣无关”程柏溪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再着急脱衣服,还把男士大红喜服收紧了。 “不要杀他”程柏溪看到一个人想对丑八怪动手,赶紧阻止。 “为什么,他伤了我们那么多人”有人气愤的对程柏溪说。 “他本来没有伤我们,是我们先伤它在先”程柏溪指出问题所在“他如果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妖,恐怕今天我们这些人得有大半死在它手里” 第22章 新娘捉妖新郎帮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死在它手里,而不是它死在我们手里”刚才还在逃窜的人在面对程柏溪的时候一个一个都变得厉害起来,这欺软怕硬的劣性体现的真是淋漓尽致。 “说了先别杀他”陈二能把程柏溪挡在身后,高大的身躯站在程柏溪面前,立刻将程柏溪遮的严严实实的。刚才还觉得自己气势很强的程柏溪被陈二能挡在身后立马觉得自己弱了下去。 刚才还对程柏溪颐指气使的人,看到陈二能眼里的寒意,吓的不敢说话了。 那个长相猥琐的中年油腻大叔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他一直在琢磨刚才的问题,现在突然穿过人群,没有理会陈二能,径直走到程柏溪身后“你说,刚才我差点杀了这个丑八怪的时候,是不是你把它救了,我的短剑是不是被你格挡开了,你不让我们杀它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看你小小年纪法力这么厉害,很不寻常” 他的这一通话,让刚才被陈二能吓的退缩的人又壮起了胆子。 “是啊,刚才就在我们生死拼搏的时候她说了好几遍不要杀他”又有人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不让你们杀它你们听不见吗”陈二能语气很不友好“如果不是她你们这些人谁有能力能捉这个丑八怪?”陈二能的身高优势和某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又狠厉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这些人退缩了。 这种被人偏爱着保护的感觉怎么那么让人想哭呢,程柏溪鼻子一酸,胸腔里流出阵阵酸涩,这么多年自己独自一人面临那么多险象环生的场面都没此刻让人窝心。 “那你说该怎么办?”对着程柏溪的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先问它是不是它把那些新郎新娘掠走了?那些新郎新娘们是不是还活着”程柏溪蹲在丑八怪身边。 “你们谁会秘言术?与他交流”其实秘言术程柏溪也会,经过这件事,大家虽然因为陈二能压迫对她的语气没那么凶了,对她的不信任或许更多了,为了让大家安心,她准备让他们出一个人。 “我会,可是我不知道该问什么”是那个叫蔚然,名字叫续织的小道姑,稚嫩的脸上很是真诚。 “问他那些新郎新娘是不是被它掠走的,他们是否还活着?” 看那个小道姑问完话后疑惑的神情,程柏溪刚想张口问她丑八怪是怎么回答的,人群中的急性子抢了她的话:“它说什么” “它说那些新郎新娘不被他掳走的,都是被他救了藏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藏哪里了?” “积香厨的那个井里” 程柏溪想起了在她刚发现那口井的时候,这个丑八怪是为了保护那些人引开她才暴露了自己。看着地上丑八怪,见他不再挣扎,她收了耀光,丑八怪没有耀光的约束,在地上翻了个滚。 “问它叫什么名字,让他撤了结界” “他说他叫银洋”程柏溪心中千转百回的看着地上的丑八怪,果然含恨而死,它好像还有执念未除,此刻它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生前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折磨才变成这样了。 “结界消失了”淡蓝色的结界在熹微的晨光中消失了,天渐渐亮了,有人收了手里的法力。 天边泛起了粉色的曙光,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丑八怪,程柏溪对着众人说“先把那些新郎新娘救出来再给他算账” 本来有人还想要阻止,看着穿着白色内衬的陈二能面若寒霜苍白的脸,张开的口咽了一口唾沫,然后退到了人群中,还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生怕被陈二能记住自己的音容相貌。虽然天刚破晓,光线朦朦胧胧的和黑夜交织,不用法力也能看清周围的变化了。从丑八怪收了结界,大家都能感觉出晚上的那种冷意也在回温,都收了法力,簇拥着丑八怪穿过森森白骨,又回到积香厨。 有几个力气大的掀开井盖,从井里飘出几缕寒森森的黑烟,吓得众人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以为上了他的当。 “我们被它骗了”大家慌乱的避开黑烟。 “它说它没骗大家,那些新郎新娘都在里面”续织人虽小,在大家慌乱的时候临危不乱的问丑八怪怎么回事,她也发现这个丑八怪从始至终没有伤害过谁。 “这么阴森森的,谁敢跟他下去救人?”陈二能说完往程柏溪身后缩了缩。 被他这么一喊,大家都缩了缩身子,拿目光看着陈二能,本能的不想下去冒这个险。这一下去说不定有去无回,有几个女修这才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看着陈二能,发现他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色内衬,有一种白皙潇洒,举世无双的感觉,墨丝清扬,说不尽的风流倜傥。反正大家都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多看几眼也不会有人发觉,眼神更肆无忌惮的对着他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陈二能对着几个任由几个女修火辣辣的盯着他,一副泰山崩于顶而我还是缩在美人身后,随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她刚才这么厉害,让她去啊”几个女修看着他一直和程柏溪靠的很近,他的衣服还穿在程柏溪身上,妒忌心使人心生歪念,这世间看不得别人好的大有人在。 程柏溪被几个女修指着的时候明白了陈二能的意图,心里很愿意去,依旧不露声色,她知道此时越表现的愿意去越没人让她去,表现的越害怕、拒绝的越明显,反而会引起这些人心里的妒忌,更愿意让她去,在别人的逼迫下做无奈的事情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几个打着来捉妖名义的男修,因为本帮派只收男弟子,到了年纪还未成亲,这次打着捉妖的名义下山是为了找女修,这一路上对有点姿色的女修嘘寒问暖、百般体贴?那些个女修为了路上有个伴也给予他们回应,男修心里打定主意先取的女修的芳心,等这件事一结束就还俗成家,结束修士生涯上门提亲,从此过寻常人的生活。这个陈二能一出来,大部分女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第23章 新娘捉妖新郎帮(2) 这妒忌心可不分男女,几个男修指着陈二能说:“你刚才不还在帮她说话了吗,你和她一块啊,她一个弱女子遇到什么危险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啊”让陈二能远离那几个女修的视线,她们才会把目光转移过来。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明明知道陈二能没使用过法术,会不会法术还不好说,看他躲在程柏溪身后,十有八九一点法术也没有,他们关心的不是他会不会法术,不会最好了,明显的是希望他这次最好是有去无回,让那几个女修断了念想,心甘情愿对自己高看一眼。 “我自己去就行了”程柏溪对于井内摸不清状况,丑八怪是不是真像她看到的那样还说不准,她从心底也不希望陈二能跟她去冒险。 陈二能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了,就算把我留在这里,对于我这个貌美如花的弱男子来说还指不定怎么被他们为难呢” 程柏溪听了他的话,没有细想,看那几个男修妒忌的眼光,恨不能将陈二能当成妖怪欲除之而后快,便默许了。 “慢着,你们两个别是一伙的,这样岂不是让你们把这只妖给带走了”一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对于刚才的死里逃生没有深刻的认识,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话,不认为是程柏溪救了他们,是他们各凭本事活到现在。 “那你想怎么样?你跟着我们去吧” “这”偃旗息鼓。 “我跟他们去吧”一直站在人群中没发表意见的紫袍道长,捂着受伤的胳膊瘸着腿站出来“这样可以吧”他自带一种正义感,不自觉的让人很信服他。 “你的伤?”程柏溪看着紫袍道长浑身血污,拂尘上的血已经结痂,写着大大的狼狈! “都是皮外伤,无碍”紫袍道长目光坚定,决定随他们一块走一遭,坡着脚第一个跳进了井里,就在程柏溪想跟上的时候,陈二能 拉住她,让丑八怪先跳下去,陈二能紧随其后的跳了下去,程柏溪最后一个跳下去。 大家在焦灼的等待中迎来旭日东升,有的人不耐烦的开始划拳打发时间。日上三竿的时候大家都找树荫下、墙角躲避毒辣的阳光,最后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仍没有动静,在井口守着的那个女孩一直没有动。 “他们不会遇到危险了吧”一直守在井口的续织担忧的看着深不见底井。 “一开始把那只妖杀了就好了,还非要跟他回老巢,遇到危险也是咎由自取” “说不定他们都是一伙的,那个新娘好像和那个道士认识” “对对,那个新娘一直对那只丑八怪手下留情” “那个新郎新娘不是冒充的吗?他们好像早就认识,他还挺关心那个女的” 经过一夜的蚊虫叮咬,饥肠辘辘,大家都失去了耐心,开始七嘴八舌的抱怨,害他们又耽误了一天。 “那个姐姐一直在帮我们,没让那个妖伤到人”续织为程柏溪辩解。 “我是怎么受伤的”说完还把破了皮的胳膊给大家看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伤人” 续织身单力薄,单薄的身子瑟瑟的不再说话。 “小姑娘,你一直在为他们说话,还会秘言术,说,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这些欺软怕硬的人看着一个小姑娘,再没什么可怕的,好多人的气正没地方撒,都把目标对准了续织。 “我不是,我们不认识”续织看着大家围上来,一阵恶寒。 “你还说你不是,快说,他们去哪里了?” “你们不要为难她了,如果他们是一伙的肯定会把她带走啊”蔚然看不下去了,挡在续织身前。 “你这个胆小鬼,一开始贬低我们所有人,这账我们还没给你算呢”大家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随便别人怎么说都能把气压一压,一旦没了危险,挑衅的人又没什么能力,这气蹭蹭蹭就上来了,反正欺负欺负她解解气,也没人管。 “姐姐,别说了”续织对蔚然护住她很是感激。 “为什么不说了”一个油腻的汉子,胡子邋里邋遢,“我这次来还想赚了钱回家娶妻,你们打搅了我的好事,赔给我钱”说完又色咪咪的盯着蔚然“要不,你给我做老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伸手就要朝蔚然白净的脸蛋上摸去。 “你要干什么,别碰我蔚然姐姐”续织想要打开那只肥厚油腻的手。 “别碰你姐姐?那碰你”肥厚的手被续织打了一巴掌,调转方向转向续织。 “不要”续织害怕的抱头想要躲开。 只听得一声惨叫:“我的手”,大家看到他的小拇指被程柏溪剁了下来,顿时鲜血直流。 “没本事对付妖,倒有胆量欺负人”程柏溪在众人未察觉额时候已经从井里出来了。虽然外面穿着男士喜服,依然干净利落,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气愤的剁了那只她看了都觉得恶心的脏手一根手指。 “你……”疼痛让他脸变得扭曲,看着程柏溪狠厉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命丧当场,为了活命接来下的话被咽进了肚子里。 程柏溪现在只想尽快的把井里的人都救上来,并不想多事,刚才下狠手也是为了杀鸡儆猴,给其余的人一点下马威,不至于在她救人的时候还有人过来为难,井底的人除了受伤很重剩下的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快来帮忙,那些新郎新娘都安然无恙”程柏溪说完后,冲在前头的第一个人是续织。 “姐姐,我们怎么样救人?” 程柏溪本想一下子把他们都救上来,井口太小,只能勉强容一个人通过,她只好先上来,再一个一个把他们拉上来。 “我把他们拉上来,你扶他们放在安全的地方”续织点头答应。 程柏溪使出耀光,拉出第一个人穿喜服的新娘,没有任何表情,大家以为她被吓怕了,拉上第二个新娘的时候仍然没有表情,直到拉上来十来个人都是面无表情,保持站立的姿势被续织摆成了一排排,他们个个眼神空洞。 第24章 新娘捉妖新郎帮(3)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和死人一样?”大家都发觉了这些人的异样,伸出手在其中的一个新娘眼前晃了晃手,没有一点反应。 “别动他们,他们都中了傀儡术,是丑八怪把他们救了安置在里面了,等把他们都救回去,找个会解术的法师就行了”程柏溪耗费大量的法力,说话都有点费劲了。这群目的不一前来捉妖的人此刻再没有了把功劳占为己有的想法。 “你去歇歇,我来帮你吧”续织看着脸色苍白的程柏溪于心不忍,虽然她自己体力也耗的差不多了,还是想尽一份力。 “不用,你帮忙把他们摆好就行”程柏溪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下去后发生了什么没必要告诉这些人。 拉上来六十七个穿喜服的男男女女后,丑八怪是第六十八个被拉上来的,丑八怪身体虚弱的倒在地上,此刻再也没有人对丑八怪怎么样了。 第六十八个上来的是紫袍道长。 “陈二能呢?” “在底下,他让我先上来”紫袍道长捂着伤口,气若游丝。 把紫袍道长放到地面,程柏溪把耀光再次伸过去,感受到底下沉甸甸的她才安心下来,直到看到那个穿着白色内衬熟悉的身影,她绷紧的神经被拉断了,力气被耗尽了。 “你上来了就好”说完这些话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仿佛触到了一个冰凉的躯体。 “谁会控制傀儡”陈二能扶着程柏溪朝人群大喊。 “把他们带走,找个法师给他们解咒,这个丑八怪现在已经被制服了,法力尽失,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他带走,大家都不用争抢,赏金大家平分,我们都是受陈员外的委托,他是苦主和委托人,丑八怪是死是活都由陈员外决定”陈二能心疼的扶着晕厥过去的程柏溪。 他的话关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即使赏金大家平分,他们六十多个人每个人分到的数目也不小。今天能安然无恙的回去,还能赚一笔赏金,最重要的是这只妖还被捉住了。这两天一夜的煎熬、委屈都在这一刻释放成了久违的笑容,大家有又难得的团结一致,相互搀扶携手而归 “我只会控制傀儡,不会解咒,解咒还要我掌门出面”这次出来的竟然是蔚然,她们门派最会使用傀儡,一直被别的帮派瞧不起,她这次奉掌门的命来捉妖就是为了向世人展示傀儡术也一样可以捉妖,一样可以惩恶扬善,虽然只是会控制傀儡此刻已让她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以后再也不会看不起自己的门派了。 “先把他们带回去再说”陈二能抱起程柏溪,心疼又怜悯。 “天地玄黄,唯我独尊,听命与我,尔等不亡”穿着红衣的一群人整齐的列成队伍,“走”那些了无生机的人竟然随着蔚然走起来了,蔚然走哪里他们跟着去哪里,蔚然碰到阻挡物迈一大步的时候,他们也跟着迈一大步。 “我只能控制到这种程度了”看着身后没有生机的人,她抱歉的看着陈二能,蔚然看向陈二能的时候那些人也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陈二能。 陈二能在六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脸色依然苍白,只是嘴唇轻微动了下。 “这样就很好,大家前面带路,我带着她和道长在后面断路,谁还有力气带上丑八怪” 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主动的走到丑八怪身边,担负起监督丑八怪的责任。 “谁御剑飞行比较快,可以先回浣纱镇告诉陈员外,我们不但把妖捉住了,还把以前所有人解救回来了,让他们给我们准备酒席,回去好好庆祝一下”陈二能果断的下命令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威严,大家都不再争执,这是最好的结局,大家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去拿赏金,是最值得炫耀的。 程柏溪在颠簸中悠悠转醒,抬头看到一个完美的下颌线,苍白的脖颈依然没有血色,坚实的胸膛依然冰冷,被他抱在怀里。程柏溪又累、又困、又饿,法力渐渐恢复,她想下来,自己完全可以跟着人群走,犹豫了一下又眯上了眼睛,头靠在结实的胸膛上睡着了。 这一行人用了一个时辰,从落日余晖到需要用法力照亮黑夜,看到了远处的灯火,浣纱镇迎接他们的人看到这一群人开始欢呼起来。他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过来前来迎接他们。 “莹莹”一个满面愁容的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立刻展开笑容,悲喜交加的走向红衣的队伍,想上前把人领走。 “不要动他们,他们都中了傀儡术,生人不得接触他们,这些人都被施过咒术,生人沾染他们身上的祟气,轻者和他们一样成为行尸走肉,重者当场毙命”陈二能抱着程柏溪制止上前的人群。 这些找到自己孩子的镇民听到这些,吓得手足无措,心理素质差的哇的一声哭出来,接着把愤怒转向始作俑者,发现了丑八怪,调转头伸出拳头开始向丑八怪身上砸去,丑八怪只是闷不吭声的承受这一切。 趁着人群的混乱,一个红色身影偷偷从人群里溜走了,程柏溪躺在陈二能的怀里看着这一切,心下松了一口气。 “大家不要激动,我已经传音给我派掌门,她可能已经到了,我凌霄派掌门一向宅心仁厚,她肯定会给这些人解咒的”蔚然看着喧闹的人群,这一路上她怕自己的言行举止影响这些中了傀儡术的人,尽量不多说话,目标单一的直视前方,此刻她是真着急了,真怕一个不注意有人就会冲上去把这些中了傀儡术的人劫持走。这一路上她肩负重任,觉得自己此刻应该站出来安慰大家,顺便带着点私心提提自己的门派,把掌门委派给她的任务圆满完成。 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些新郎新娘都跟着她做一样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经过特别训练一样。 蔚然的话在这整齐划一的人群影响下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镇民看到所有的新郎新娘都跟着她做一样的动作,莫名的就信了她的话,也就不再纠结。 第25章 新娘捉妖新郎帮(4) 看到这么多人为了捉妖,一个个狼狈不堪,很是过意不去。呼啦啦围上来扶着受伤的人朝着镇子走去。有一个彪形大汉看见陈二能抱着程柏溪,想着一路上肯定累坏了,伸出手来想把程柏溪从陈二能手里接过去。 陈二能紧紧抱着程柏溪直接绕过他,留彪形大汉一个人摸不着头脑的在风中凌乱。听到走过去的人说了一声:“谢谢,不用麻烦你了,我抱得动” 这一切都被程柏溪听在耳朵里,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很不好意思,只好开口“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的”程柏溪依然穿着陈二能的男士喜服,宽大的衣服把她映衬的更娇小了。陈二能听话的把她放在地面,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直到程柏溪稳住重心,俩人并肩一块走。 远远的闻到一阵饭香,陈百万已经带领镇民在给他们这些功臣置办晚宴。 陈百万家门口支起了一口大锅,灶火烧的正旺,锅里冒着白烟。 陈百万和浣纱镇镇民望眼欲穿等了一天一夜,就在他们以为这次又是一场空忙碌,都失望的准备回家时。来人告诉他们已经捉住那只妖了,这让镇民欢呼起来,尤其是听说那些被掠走的人都被解救回来了,那些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以为自己孩子早就死了的镇民听到这个消息,都涌向进镇的那个路口迎接久违的亲人。因为没预备饭菜,村民们自告奋勇的从自家拿出食材,搬来板凳,自告奋勇的加入其中为那些捉妖的功臣庆功。 陈百万忙碌着为功臣们准备吃的,他几乎找来了所有的厨子,款待那些功臣。在自己家门口的胡同里摆了十来桌酒席,因为要布置桌椅没能到迎接那么远,他站在自家门口翘首以盼的等着众人,看到众人的时候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辛苦你们了”陈百万在人群中寻找主事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紫袍道长身上,在他眼里这个长相正义,受伤严重的人成了这次捉妖最突出的人“道长,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代表全镇和附近的村民向你们所有的人表示感谢”陈百万既有生意人的精明,又自带那种天生的实诚,这是他常年累月精打细算又严格恪守本分做生意留下来的印记,他在镇上资产成百上千,因为做生意牢靠,很是赢得了镇民的信任,没有人对他成为首富嫉妒眼红抱怨过,他这个首富来的合理合法,受之无愧。 “过谦了”紫袍道长脸面微红,特地转过头来看着程柏溪“要说这次捉妖出力最大的还数这位小姑娘”道长不愿意把功劳独享,看着程柏溪想躲,知道她是一个不愿意出风头的人,便把话头一转,堵住悠悠之口“当然了,这次我们能顺利的把妖捉回来,大家都出力了” 听到道长这样说,所有人都感激道长没有忘记每个人,这次捉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又冻又饿又累的一天一夜,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把妖给捉回来了。 陈百万拿眼看了看想躲在陈二能身后的程柏溪,穿着宽大的新郎服,下摆拖到地上,然后又看了看只穿着白色内衬的陈二能,压下疑惑的眼神,陈二能今天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样。 “好,真的感谢各位了”陈百万热泪盈眶,“今晚,我略备酒席,犒劳犒劳大家,时间仓促,如有照顾不周请见谅”又走到丑八怪身边,怒视着他,“这个就是让我们整个镇几年不能举行喜事的朱陈妖吗?”见众人点点头“就是他对这些人施的什么咒术”指着那些中了傀儡术的新郎新娘,众人仍是点点头。 “实在可恨,可恨至极,如果今晚不杀了他,我们镇民难解心头之恨,不亲眼看着他死掉我们也没人敢举办婚礼”陈百万看着丑八怪,知道那些人都没死,心头的恨意没那么严重了,本来打算让道长发落,一想到就是这个丑八怪扰的他们人心惶惶,又改变了主意,必须让镇民看到丑八怪死掉,再不能兴风作浪才能平复大家的心。 “道长,是怎么个让他死法,今晚它必死无疑,只有它死了,才能解我镇这几年的心头之恨”本来还想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改成了他必死无疑。 紫袍道长已经料到这样的结局,“全凭苦主,他的生杀大权都在委托人手中” “好。给他留个全尸,火葬吧,等大家用过餐,把他就地火葬,您看可以吗?”陈百万明明是在商量,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紫袍道长点点头后,他吐出了一口气。 陈百万站在原地,“陈二能,你小子可以呀,没想到你还帮助去捉妖了,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是条汉子,你放心,捉妖的赏金我也不会少你的”说完给他竖起大拇指,“放心,说好的赏金一分都不会少的给你,这样你相当于挣了两份钱,没想到你小子打扮打扮还真有点人模狗样,以后好好干,找个媳妇完全没有问题”陈百万语重心长的拍拍陈二能的肩膀,一开始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看不清真实容貌,在触到陈二能的肩膀时,不可察觉的愣了愣神,毕竟和陈二能没有过多接触,对于他冰冷如霜的态度,收了收手。 陈二能点点头,让他过去,陈百万又来到程柏溪身旁“这位小姑娘恕老夫眼拙,你是什么时候冒充的新娘,我看你怎么穿着新郎的喜服,你是不是被妖怪掠走后,一直守在妖怪本营和道长他们里应外合,这次才能顺利的把妖捉住了” “我这次是来捉妖的”程柏溪老实的回答,难怪陈百万不认识她,这些被陈百万花重金管吃管喝管住请过来除妖的人,他基本上一个也没见过,都是管家替他跑腿,只要打听哪里有出名的捉妖师,陈百万立刻就让管家使出浑身解数把捉妖师请过来,驿馆里那么多来捉妖的,陈百万说认识的还一个都没有。 第26章 新娘捉妖新郎帮(5) “怪不得姑娘有如此能力”程柏溪听不得别人说恭维话,应付又不失礼貌的笑笑,然后快走几步,和陈百万拉开距离。太饿,太累,太困,寻一处人少的桌子坐下来,准备饱餐一顿,回驿馆睡觉。 被黑影遮盖,扭头对上陈二能含笑的脸,“周围都坐满了,只有这里有空位了”说完不由分说坐在程柏溪身边的凳子上。 “陈二能?”在菜还没有上桌前程柏溪有几句话想对陈二能说。 “啊?”陈二能修长的腿无处安放,圈起又放下。“何事?” “这次要多谢你”程柏溪说的很真诚。 “谢我什么”陈二能盯着程柏溪,试图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看到她眼里陌生的他,还是放弃了。 “那么远把我抱过来”程柏溪摇摇头,其实在半路的时候她就醒了,只不过浑身没力气,就没下来,她为自己刚才自私的行为有点过意不去“一定很沉吧,你一定很累吧!” “不沉啊,我连个女人都抱不动的话,以后怎么娶媳妇啊,再说了又不是没抱过”他说完后程柏溪立刻就想起了举办婚礼的那天,也是陈二能把她从驿馆的客房里背进轿子里,又从轿子到过了火盆才下来,这两天下来真是难为他了。 “你放心,你肯定能娶到媳妇的”程柏溪确定的对他点点头,眼神真挚。 “你怎么那么确定,万一别人嫌弃我呢”陈二能眼神变得暗淡下来。 “娶公主不一定能实现,娶一般家庭的姑娘,以后好好务工,凭你这姿容,应该有许多姑娘想嫁给你”程柏溪说完瞄了瞄陈二能,这姿色,有多少以貌取人的人等着嫁呢。 “真的?”眼神盯着程柏溪,试图从她眼里看出来什么。 “…… ”程柏溪被陈二能盯着红了脸,低下头,气氛僵持下来。 “饭菜来了”上菜的人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四盘都是糖醋鱼,刚出锅,还冒着热气,他一只手从托盘里端出一盘菜,伸出胳膊在二人中间把菜端上桌。 “吃饭了,吃饭了,饿了,吃完饭好回去睡觉”有人打破尴尬的气氛,程柏溪故作轻松的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故意忽略掉还在盯着她看的陈二能,吃了一口糖醋鱼。“咳、咳、咳”不小心把鱼刺吃进了嘴里,她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吧”陈二能慌张的过来替她拍背。 “没事,没事”随着几声呛咳,鱼刺被吐了出来,没有卡进喉咙。 “你坐那里,我给你夹菜” “不用,咳咳” “听话” “不用” “我喂你” “还是你给我夹菜吧” 他阴谋得逞,笑了,很仔细,很认真的把鱼刺挑出来,放在程柏溪前面的盘子里。程柏溪吃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吃的时候也要小心,看有没有特别小的刺” “嗯,知道”还真把她当成三岁小孩了,羞的无地自容。 虽然这顿饭陈百万准备的仓促,对于这些一天一夜都没有吃饭的人来说,简直是山珍海味,大家顾不得饭桌礼仪,顾不得虚情假意的相互谦让,只想大快朵颐的把饿的空空的肚子填饱。 程柏溪很想夸夸陈二能,竟然知道她所有的口味,不吃太辣的东西,但又不爱吃一点不辣的东西,有太辣的菜,他要从面前的水杯里过一遍,吃虾只蘸蒜泥,不蘸姜汁。看陈二能忙东忙西的给他夹菜,程柏溪把这些认为成了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体贴入微,对她如此,对别人亦如此,是他心细,不是对她,想到这些失落的眼神黯淡下来。 “想什么呢?”陈二能觉察出程柏溪的低落“放心,他们没人发现银洋,银洋安全的离开了” “我看到了”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语气温柔。 “没有了”程柏溪收敛收敛失落的情绪。 凌霄派掌门在大家吃完饭的时候赶过来,听了蔚然的陈情,很是高兴能为大家解咒,这一趟不虚此行,回去可以大肆宣扬这次捉妖救人,解救众人的任务全是靠的凌霄派,下届生源就不愁了,以后谁还敢说他们凌霄派全是女子也不中用。 解救的男男女女恢复了神智,从懵懂的意识中猛然看到人群,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被无缘无故的劫持走后就陷入了无意识的境地。 “儿啊,女儿啊”那些看到自己孩子恢复了神智,终于可以和亲人团聚,和亲人拥抱,和亲人相认。听到哭声,程柏溪在偷偷抹了几把眼泪。 “你做了一件好事”陈二能又在程柏溪面前晃悠。 “这次不是我的功劳,都是银洋保住了这些人的性命,如果不是她,这些人早就没命了”程柏溪庆幸她没有对银洋下死手。 “你不是把她救了吗?” “恨自己太晚遇见她,让她这么多年独自面对那么多,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住那些人,还被人误解,一定要把幕后的人捉住,还银洋的正常生活” “相信你可以,如有需要随时找我” “诛妖开始了”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大家都去看啊,他死了以后我们浣纱镇就可以正常嫁娶了” 簇拥着赶过去,火架已经支起来,熊熊燃烧的烈火,热浪扑打着人的脸庞。大家本能用袖子遮住脸庞,又忍不住露出眼睛,眼看着丑八怪在熊熊烈火中痛苦的嘶吼,被烧成灰烬,陈百万表示今天大家登记,写好住址和房间号,先回驿馆,明天他会派人把赏金给大家送过去没人千两黄金。陈百万再三表示为了安全起见不被坏人盯梢,朱晓红和陈二能的黄金会给他们送到新府上,大家才放心的离去。 程柏溪刚想回驿馆休息,看到一个夫人在一个一个拉扯穿着红色喜服的人“你们谁见朱晓红了,谁看见朱晓红了,她怎么没回来?” “朱晓红没回家?难道是和她说的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私奔了?”程柏溪远远的看着那个夫人,心下疑惑,想去安慰几句,转念一想揭告示的时候应该想到了朱晓红可能有去无回,他们是在担心得不到黄金吗? 第27章 听听银洋的故事 有这样的父母不知道是不是悲哀,明明知道这次冒充新娘有可能有去无回,还让她去涉险。这看着得不到钱了,又来装慈母。抬起的脚步顿了顿,让他们着急去吧,反思反思自己的错误,希望朱晓红能顺利的和青梅竹马的恋人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眼睛涩的快要睁不开了,太累了,回驿馆歇息。 回驿馆的路上,虽然每个人都很疲惫,还是三三两两的相约一块回去,捉妖之前大家都不认识,把彼此当成竞争对手,一块经历过生死后,产生了一种同甘共苦的友谊,陌生人之间的隔阂没有了,还能一块领赏金,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姐姐,我们一块走啊”续织站在那里,有对她相邀一块回驿馆的女修,都被她礼貌的拒绝,她站在那里一直在人群里寻找程柏溪的身影,看到程柏溪的时候眼睛一亮,不顾形象的朝她跑过来,与与她逆行的人擦肩而过,欢喜的停在程柏溪面前。 “好啊”看着彼此凌乱的头发,脏污的衣服,相视一笑。 “姐姐,你好厉害”续织说完,眼神被程柏溪外面穿着的男式喜服,和隐隐约约露出的内衬,吸引了过去,然后故意撇开头不再盯着程柏溪看。 “还好吧,以后如有机会再见面我教你几招”嘴上说着话,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个聪慧的丫头。 “好啊,姐姐”她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 程柏溪和续织伴随着星光回到驿馆的时候已是深夜,各自分开去自己的房间。 进门之前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 程柏溪进到自己房间,掌灯后看到屋里的一切后,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屋里细微的凌乱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洗个澡回来躺在床上,脑子清明的想着他们几个下井后发生的一切。 陈二能在井底接住程柏溪,没多说什么,把她放下来,井底别有洞天,竟然是一个密室,推开厚重的石门,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石洞,他们穿行一阵来到了一处山花满地,鸟语花香的秀美之地。 走出洞穴的时候丑八怪用尽了全身力气变得虚弱无力,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双眼无助的看着程柏溪。 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别乱动,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把他们引开和你们汇合”紫袍道长警觉的走了。 只剩下丑八怪,程柏溪和陈二能,程柏溪看着虚弱的丑八怪,知道他有话要讲,瞥了瞥在一旁的陈二能。 “啊,我去看看石洞的墙壁上有没有什么神功秘籍”接受到信号,很识趣的站起来“以前看过很多话本,主角都能在各个山洞,密室找到神功大法”气势弱了下去,摸摸索索的又走进石洞。 程柏溪担心他一个人会遇到危险,叮嘱他:“你一个人不要走那么远” “我很快就回来”远去的声音,逐渐消失在石洞里。 “寄生在你身上的女人是谁?”程柏溪蹲下身体,亲眼看着丑八怪变成一个妖娆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在驿馆里住在程柏溪对面的妖娆女人,银洋。 “求求你,救救我”银洋美艳的脸庞露出哀求的神色。 “你为什么寄生在丑八怪身上,你们受到了什么诅咒”程柏溪听到续织说出银洋的名字时就知道了,含恨而死,魂魄游荡不散,然后被同样含恨的生人寄托在身。白天是生人面孔,晚上是死人生前的模样! “你和丑八怪是夫妻?” 接下来程柏溪听到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银洋的爹是大学士张仲斐,辅助皇帝治理天下。银洋是大学士独女,本名张苏念,从小千般宠爱,长大后更是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丑八怪的爹是赫赫有名保家卫国的将军陆少钦,丑八怪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丰神俊逸的少年郎,名字叫陆千尘。 两家家世显赫,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被从小订了娃娃亲,到了年纪以后很自然的举行婚礼,盛大的婚礼轰动了整个皇城,连皇家都出席他们的婚礼。 盛大的婚礼让心思不纯的人做了文章,说将军有通敌叛国之罪,大学士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被有心人说是暗中勾结,最后他们一块被判罪,大学士和将军赐死,家中女眷为娼,男人发配边疆。 那时候银洋已怀有身孕,陆千尘不放心妻子,在发配的路上偷跑回来,为了掩盖脸上的刺青,用刺刀把容毁了。 张苏念因为琴棋书画姿色上等,在妓坊也没受多少罪。 一尘大师因感念陆少钦曾经的救命之恩,收留陆千尘。 张苏念的肚子越来越大,被有心人知道,为了斩草除根,陷害她早产,胎儿月份不足,没能成活。 没了寄托,张苏念几次寻死,都被老鸨给救了下来,花重金买来色艺俱佳的人,还没有为她挣足够的钱,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老鸨对张苏念更严厉了,开始让她接客,一开始张苏念拒死不从,知道陆少钦逃回来的消息后,为了能见陆少钦一面,不得不逢场作戏、左右逢源,天资聪慧如她很快就在妓院里打响了名声,多少家世显赫的世家子弟重金求一晚。 陆少钦一直在寺庙带发修行、养伤,因对红尘事未了,一直盼望着能见一见他的妻,伤好了以后请求一尘大师见一见流落在俗世的妻子。一尘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曾经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陆少钦在寺庙的消息被敌家知道后,逼着一尘大师交人,一尘誓死不交,也闭口不说陆少钦已经去找张苏念,为了保住陆少钦牺牲了整个寺庙。 陆少钦找张苏念约好等着他来接她,他回去向一尘大师告辞。陆少钦再次回到寺庙的时候发现整个寺庙的人都死了,惨不忍睹,他知道了这些不问红尘的僧人全是为他而死,心里悲愤而死,怨念而生,魂魄在寺庙里游荡,因寺庙佛光普照,度化他最终没有化成厉鬼,只是心中怨念未消记挂对妻子的思念终也无法走向黄泉,只在寺庙里游荡。 第28章 听听银洋的故事(2) 张苏念在妓院里没等来陆少钦,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危险,在好姐妹的帮助下逃离了妓院,找到寺庙的时候看到寺庙众人皆死,还有她迟迟不肯离去的夫君亡魂。想起这一生,从万般宠爱到万人凌辱,最爱的人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心中郁结,人未去,心已死,俩人最终变成了这样子。 只因他们心中的善念太执着,跌宕半生仍不肯害人一命,心中想的仍是救人,所以看到有人劫持新郎新娘的时候就把他们救下来送到安全的地方。 “求求你,救救我,替我报仇”银洋哀求,她一个生魂有些事做起来真的无能为力,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在浣纱镇迟迟不肯离开的原因。 “你的仇我报不了,那毕竟关于皇城,阳气太盛”程柏溪听了银洋的话,很同情她的遭遇,可是这些她无能为力,对十恶不赦的妖她从不手软,那些不伤害别人的妖,她也从不下杀手。皇城她去不了,也不打算管人的事。 “如果我说我生前是遭受的妖人陷害呢” “我考虑考虑”程柏溪犹豫凭一己之力想要去皇城太难了。“你知道我吗”程柏溪也想告诉银洋她只是一个法术稍高的妖,话还没说完,听到了动静。 “谁?” 紫袍道长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 “道长,你都听到了”程柏溪看着眼里含着泪的道长,继续说“你打算怎么办?” “从没有害过人,还救过那么多人的妖我不打算痛下杀手”紫袍道长大义凛然,“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现在浣纱镇的人恨极了怕极了你,恨不得你死,不惜花重金请来那么多人来捉你,还有井上的人,没有人会听我们解释”紫袍道长的担忧很有道理,即使现在知道银洋和丑八怪不是掠走那些新郎新娘的罪魁祸首,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谁还有那个耐心听他们解释。 “我想到一个好主意”陈二能从石洞里出来,闪闪躲躲的避开程柏溪的视线,他不是故意偷听的,他只听了一半“反正他们都没有见过银洋的样子,小溪,你的新娘服让她穿上,你现在还穿着我的衣服,即使把你的衣服脱给她也没人会怀疑,让她混在新郎新娘中间,反正你会法术,抓只兔子,化形成丑八怪的模样,趁着他们的恨意,越快杀了它越好” 程柏溪还想说,小溪小溪,你喊的倒是顺口,因局势紧张,压下了心中疑惑。 等他们把新郎新娘运到井底的时候,陈二能又教给她,上了井,看谁不顺眼狠狠地收拾一下,给他们个下马威,这样就不会有人问东问西,有那么一两个细心的,心里即使有怀疑、疑惑,也不敢问东问西。只要不说出来,这一关就好过。 程柏溪点头答应,商量好她先上去,然后震慑住大家,再把陈二能拉上来帮助她,第二个出来的不是陈二能,说好垫底的紫袍道长都出来了的时候程柏溪还真有点担心陈二能,看到他安全的出来后真的松了一口气。 程柏溪临睡前,心里佩服陈二能人聪明,镇民们真的巴不得丑八怪早点死,第二天都等不到。出了井口就削掉那个油腻男人的一根小指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大家没有问东问西的问难他们,陈二能真的很会洞察人心。直到陈二能那张郎艳独绝的脸消失在她的脑海,嘴带笑意的睡去。 “咣当当”的敲门声把程柏溪从美梦中惊醒,她抹了抹嘴角流出的哈喇子,胡乱的擦擦,打开门,是陈百万派人过来送赏金,两个小婢女,一高一矮。 “朱晓红找到了吗?”接过银两随口一问。 “朱家急疯了”转过身来回答程柏溪的话“大早晨就跑到我家老爷府上要人,说是朱晓红丢了让我老爷交人,要是不交人,就告到官府,我家老爷被逼急了,只好拿出书契,白字黑字的写着,朱家人才没敢再强势逼人”说话的是那个高个婢女,又神神秘秘的走前两步悄悄的说:“我家老爷看他们可怜,仍是遵守契约送一套房产和两万两黄金” “那你们对陈二能了解吗?”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是别的地方招募过来的,平时都是勤勤恳恳的在家里做事,对于本镇的情况不是很了解”高个婢女在工作期间终于找到一个能带薪闲聊的机会,很想多说几句,无奈平时八卦储备不够,暗暗下决心以后要多打听点奇闻异事,遇到这样的情况好多聊几句。 “听说陈二能揭告示那天夜里屋子塌了,还好人没事,这次能顺利的把那只妖捉回来诛杀,他也起了很关键的作用”矮个婢女也不甘示弱。这些人的赏金送完,还要回府上做事,以后出来可能就难了,难得有人瞧得上她们这些婢女,还愿意听她们多聊聊,她们也愿意把自己知道的多说说,在府上多说一句话可能都要扣薪资的,这里多说几句回到府上就要守口如瓶默默无闻的干活了。 “好的,谢谢你们了”程柏溪一人给她们二十两金子“你们辛苦了,买碗茶水喝喝” 两个婢女欣喜的接过金子,她们没什么一技之长,有的只是脚踏实地的干活,辛苦半生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对程柏溪出手阔绰千恩万谢的离去。 程柏溪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找一个死了不超过七天的人,趁着头七身体还有生机之前,借用他的躯体给张苏念暂用一下。 夜里程柏溪魂魄离体,带着张苏念的魂魄飘飘荡荡的四处游荡,看哪一户人家门口有白灯笼,在一户农家停住了魂魄脚步,简陋的房门外两边各挂了一盏白色灯笼,在无声的告诉别人这家曾死了人。 门没有上锁,很轻易地进入,院子很大,两棵枣树挂着碧翠的嫩枣,进了低矮的土屋,正中央摆放着一口薄棺材,屋里陈设简单,贫苦人家。棺材的一边一男子穿着孝服,沉沉的睡着了。 第29章 听听银洋的故事(3) 程柏溪轻轻的掀开棺材,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安静的躺在里面,棺材很小,勉强能装下老人,老人穿的寿衣做工粗糙,花白的胡须,清瘦的脸庞,满脸皱褶,犹如核桃皮,老人生前也是个贫苦人,死了倒也解脱了。 程柏溪看着满脸不愿意的张苏念,“怎么样?” 张苏念全身都在抵抗:“太老了吧,要不咱们再找一家”这么个老人,真的借用他的身体,以后出去行动还得担心老胳膊老腿折了。 程柏溪白了她一眼,给你找就不错了,他的身体都没嫌弃你是死了多少年的冤魂了。你还嫌弃他人老腿慢。想是这样想,看看这个老人花白的胡须、头发、眉毛,决定再带着张苏念找一家。 她们趁着夜风又飘了一段时间,看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口挂着灯笼,地上的纸钱,随风四处飘散。是两个中年人在守灵,一男一女。穿着锦缎衣服,俩人互依偎睡着了,泪痕满脸,红木棺材,虽不说多豪华,也比那个老人的棺材强多了。 程柏溪掀开棺材,躺着一个年轻人,寿衣也是锦缎做的,二十多岁,双眼紧闭,圆润的脸庞,生前应该不愁吃喝,这么年轻,腿脚肯定没问题,以后跟着她捉妖还可以出出力。 “这个年纪,还是个男人,以后跟着我行动应该很方便”程柏溪指着棺材里的人,他旁边的丧服下隐隐约约盖着几根木头。 张苏念看着棺材里的年轻人,对于是个男人虽然有点抵抗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程柏溪随即施法,把张苏念的魂魄挤进他的身体,从旁边拿出一个纸人变成那男人的模样,轻飘飘的拿在手上,“你快出来,别等他们醒了,我给他们放个假人,也好让他们心安” 张苏念只觉得双下肢空落落的,上半身用力覆在棺材边缘,双手抱住棺材边缘试图走出来,只听得扑通一声,他( 她)掉在了地上。 程柏溪这才看清那人竟然没有下肢,想起来和他一块入葬的那几根木头一样的东西应该是拐杖。唉声叹气的摇摇头,无奈的又把张苏念的魂魄驱出来,把男人抱进棺材,盖上,继续寻找下一处。 又来到一家,这家的宽门大院,守灵的是个青年人,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自己的不舍,她俩在门外偷听,棺材里好像是他的妻子,他这么年轻。棺材里的人也应该是个年轻夫人,打扮的很是得体,程柏溪已经看到张苏念两只眼睛放着光盯着棺材,恨不能现在就躺进去。 过了一个时辰,那年轻人仍没有要睡的意思,程柏溪打了个哈哈,不准备再等下去了,吹了一口气,地上的纸钱吹了起来,男人感觉阵阵阴风,不但不害怕,还站了起来,围着棺材转圈“小珂是你吗,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一个人” 这都吓不晕,可见爱的够深啊,程柏溪于心不忍,等下一定要给他安慰一下,又吹了一口气,男人在棺材旁晕了过去。 她们迫不及待的打开棺材,是一个姿色尚佳穿着宽大袍子的美妇人,看着张苏念迫不及待的点头,下巴都快筛掉了的没出息样,程柏溪还是谨慎的查看了一下双腿。双腿俱在,又查看双手,双手白皙,才放心的把张苏念魂魄挤进那夫人的身体。张苏念对这副身体还算满意,挤进去后活动活动腿脚,又看看手,四肢健全、腿脚方便,满意的冲着程柏溪点了点头。就在她想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哪里怪怪的,手不自觉的摸摸肚子,肚子隆起。 程柏溪随着她手抚摸看过去,才注意她隆起的肚子,只能放弃,以后带着个孕妇走东走西招摇过市,这不很吸引人的眼球吗? 临走前,程柏溪幻化成孕妇模样,给那深情的男子托了一个梦。她一切安好,过了头七就要赴黄泉,来世再见,还希望能结为夫妻,劝他不要过分伤心,保重。 “前面那家挺有钱,你看看地上的纸钱,盆里的金元宝都是金箔的”程柏溪指着四处飘散的金箔纸钱“过去看看” 她们进了宽门大院,程柏溪心里想,看这宽敞的大院子,这盆景,这假山,这人工湖,湖里五彩斑斓的观赏鱼睡着了。感叹这家不是乡绅就是富豪,屋里一对气质绝佳中年夫妇在守灵,女的伤心欲绝,头靠在男的肩膀,男的拍着她的肩膀,俩人大概太累了,从夫人略微抖动的肩膀看出他们在假寐。 程柏溪看着偌大檀香木棺材占了偌大的面积,“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天快亮了,得抓紧”程柏溪一边看着那对夫妇,一边轻轻的掀开棺材盖。 那个夫人听到细微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对着身旁的男人说:“相公,我怎么觉得有人,是不是咱们的麟儿回来了?” “是你太思念麟儿了,他都断气了,不可能再活了”男人忍住悲伤,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开导妻子。 “可能是吧”夫人又把头靠在男人肩膀,闭上眼睛。 程柏溪掀开棺材,一个稚嫩的脸庞映入眼帘,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虽然双眼紧闭,依然难掩贵气。 “怎么样?” “小孩!”张苏念盯着棺材里的孩子,惊讶又难以置信。 程柏溪不忘检查检查小男孩的身体,胳膊腿都在,头上也没伤。 “别挑了,四肢健全,天快亮了”督促张苏念快点,“别犹豫了”’ 张苏念硬着头皮,闭上眼睛,一副赴死的模样。 程柏溪施法让张苏念的魂魄挤进男孩的身体。 男孩睁开了双眼,在棺材里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坐起来,张苏念满意的点点头。程柏溪对这副好看的皮囊也甚是满意。 “麟儿?”一人一魂回过头,看到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眼中的麟儿。 “夫人,你又产生幻觉……”男人温柔的语气戛然而止,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睁大双眼看着棺材里的麟儿,不敢相信的揉揉双眼,人没消失。 第30章 听听银洋的故事(4) “相公,我就说咱麟儿没死”夫人死死地拽住男人的手“他真的活了”眼泪从夫人的美目里流出来,喜极而泣的跑到棺材边,死死的抱住她认为的麟儿。 在麟儿身体里张苏念愣住了,这样被夫人抓住想走都走不了,她只好求助程柏溪,只见程柏溪在那里转圈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脱身。 他们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可是都是亲眼看着小公子断了气,法师也超度过,就等着过了头七入土为安。是夫人一直不相信小公子死了,一直坚持守着小公子,别人都说小公子的死把夫人刺激魔怔了,仆人婢女被他们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看见小公子活生生的坐在棺材里,在夫人的怀抱里东张西望。 “老祖宗来了”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大家自动的让开路。 “母亲,您怎么来了”进来一个手拿拐杖被人搀扶的老妇人,男人想上前搀扶,被无视掉,径直走到棺材旁边,手里的拐杖都在。 老祖宗激动的走到棺材边,看着哭成泪人的夫人,心疼的看看棺材里的孙儿,浑浊的泪水滴了下来。 她接着走到大厅的神像面前跪了下来“佛祖保佑我孙儿活过来了,以后老吃斋念佛,积德行善,好好供奉您老人家”老妇人连连给佛像磕了几个头,一声响似一声。 看着张苏念被紧紧的抱住,暂时没法脱身。程柏溪记魂魄急的在四周打转,看着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老妇人,又看看墙上的神像,程柏溪拍了拍头计上心来,魂魄附在神像上,说起花来:“大胆” 老妇人听到神像说话颤巍巍的看着神像,再次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还不放开项麟”程柏溪是看了棺材上法师留得超度帖上项麟的名字。 她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夫人停止了哭泣,老妇人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就连张苏念都愣住了,不知道程柏溪要干什么。 “项麟很有慧根,得道升天,只因为年龄小,魂魄在天庭不能适应仙气,我怕他魂魄受损,特来助他借躯体一用,等他魂魄适应了天庭的仙气我自会把他的躯体送过来,尔等都拦住他做甚”程柏溪尽量说的阴阳怪气,还真把一屋子人都唬住了,各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还好神像不会脸红,不然非被这些人看脸红不可。 夫人不敢置信的松开怀抱,张苏念趁机喘口气。 “尔等凡人不要靠他太近,污了他的仙体,有损他的道行”程柏溪尽量把事情说的严重点。 “青禾,离麟儿远点”老妇人悲喜交加的嘱咐夫人,刚刚失而复得,得而又要复失的心情,让这个听过各种奇闻轶事的老妇人都失了主意。孙儿还要走,这次连躯体也要一块走,她只能安慰自己这次是孙儿得道升天成仙了,和之前的死性质不一样,这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 “敢问天神,我孙儿是什么仙,以后我们好给他造具神像,供奉香火,助他早日适应仙庭”老妇人双手合十,眼神虔诚。 程柏溪对于欺骗老人家很是不忍,但是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只得胡诌了一个仙名:“元始天尊座下童子” 这个吃斋念佛大半辈子的老妇人对于元始天尊还是知道的,对于自己的孙儿能成着他座下童子也是很高兴。 “那以后我们还会见到孙儿吗?” “他想你们的时候自会托梦” 就这样在程柏溪胡诌八扯中让一家子人心稳定下来,看着她把项麟领走,所有人朝着他们走去的方向跪了下来。 “真有你的”张苏念用着项麟的身体,明明是个小孩,语气却有着少年老成的轻缓。 “我有什么办法?不能伤害他们的前提下还要把你带走,你知道有多难吗?恰好老妇人给神像跪下,他们家到处是佛龛,我脑子一动,既然他们家人都信神佛,只好使出这招了”此时程柏溪才有机会重新审视这少年郎,盛世美颜,气宇轩昂,姿色睥睨,风姿卓然,有钱人家养出的小公子竟然这般让人赏心悦目,这项家肯定也是良善人家,才养出如此少年郎。 “别说,这小公子气质独绝,比前几个强多了,咱们俩出行也方便”程柏溪说完怜爱的戳戳他的小脸,心下遗憾,这么惹人爱的少年郎是怎么死的。 “哎呀,你敢戳我,我可比你大多了”张苏念的语气,项麟的可爱无奈的神态,惹的程柏溪捧腹大笑。“你看你现在这样谁信你比我大” “不说了,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找到朱晓红,她如果是私奔了还好,显然不是”程柏溪想着屋子里细微的凌乱,她明明记得两个人换好衣服以后朱晓红去了隔壁房间睡觉,直到她被陈二能背走也没再发出动静,朱晓红不会傻到真要和人私奔吧。有人替她来冒充这个新娘,她应该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就行了,举行完婚礼回家领赏金,没必要再冒险私奔了。 找到朱晓红,再把掳走新郎新娘的幕后黑手揪出来。能对人施傀儡术,肯定不是单纯的人了,这次程柏溪下定决心管定了,世人皆认为妖会遗祸人间,没想到这个人间还需要她这个妖来保护。 那种不断浮现在脑海里的声音显然是对她的,“程柏溪是妖,快杀了她”“怪不得程柏溪能在众多弟子中夺得头名,原来是使用了妖术”那些彼彼此起伏的声音是那么清晰,那种要杀了她的气愤让她心中很是难平。 程柏溪的记忆回到三年前,她从一处洞穴中醒来,围着她看的是三个妖力微弱的小妖。 看程柏溪醒来三个小妖欢喜雀跃自报家门:羊灵,牛山,猪宝。 她们三个本是一户人家的养殖的畜牲,只因为家主意外死亡,她们三个逃出,在这里化成人形,找到这处洞穴安身。在出去觅食的时候,发现躺在泉边的程柏溪,全身血污,奄奄一息,还有隐隐的妖气。好心的把程柏溪拖回洞穴,悉心照料,终于醒来,程柏溪醒来看着她们纯净的眼神,虽然是她们妖,但已经化成人形,眼里的真挚是骗不了人的,她们也从不曾伤害路人,只吃野果果腹。 第31章 我来替你们出气 被几个小妖悉心照料,将养了一段时间,她身上的伤好的出奇的快,随身带着的包里有一个骨鞭和一方蚕丝手帕,手帕的一个角边纹着名字和生辰八字。她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恶事,就算被世人误解,心里依然坦荡荡。 “不好了,不好了,那只狐妖又来了”小妖们食物没找来,反而惊慌失措的跑进洞穴“狐妖想霸占我们的洞穴,我们来带你走”羊灵身上受了伤,可见已经和狐妖对手过。 “为什么要走?”程柏溪不解,这个从她醒来他们就占据的洞穴,被几个生灵收拾的干净又温馨。 “你不知道,狐妖是野妖,大自然孕育,因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修炼的妖力比我们高,他说他近来观察这个洞穴灵气充沛,适合他修炼,非要让我们让出来,我们打不过他,只能央求他让我们进洞带上你”猪宝胖嘟嘟的脸蛋上有个很明显的爪痕。 “想要这个洞穴,让他自己过来,我不走”程柏溪倔强的坐在那里,是时候保护她们三个了,命是她们救的,又被悉心照料那么久,想欺负她们,得看狐妖有没有这个本事。 “谁说让我进来的”大摇大摆的狐妖走了进来,看到程柏溪的人身,自然认为是妖化形的人身。感受到程柏溪身上微弱的妖力,他胆子更大了,自认为这些小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是你这妖力微弱的小妖让我进来的,让你们走就走,听话的话还能留你一命,如果不乖乖的走,你们四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快走吧,我们再寻一处地方就行了”牛灵,猪宝,羊山三个生怕得罪狐妖,过来抬她,她们三个把程柏溪照顾了那么久,对她产生了感情,不希望她死在狐妖手中。 程柏溪看着她们三个很熟练的动作,知道这不是一次两次被欺负了,她们对于洞穴被霸占已经习惯了,如果这次不是还担心程柏溪在洞里,可能她们三个已经逃到别处了,受了伤也要进洞带走程柏溪,她们的诚心感动了程柏溪,只因为妖力微弱,遇到对手的时候就要忍让吗? “想让我走也容易,”程柏溪摆手制止她们三个“我要让他把我抬到洞口才同意把这个洞穴让给他”说完指了指狐妖继续道:“只要你能把我抬出去,这个洞穴就是你的了” “溪,你说什么呢,刚才在洞外,我们三个都不是她的对手,你看看我们三个都受伤了”说完指指身上的伤,继续说:“咱听话,再寻一处地方就是了,这座山那么大,肯定有更好的去处”牛灵听着程柏溪的口气这么大,在她们心里把程柏溪当成小孩子了,仍然好言相劝,不忍心责怪她。 “我不走”程柏溪打定了主意,不给狐妖点厉害今天他是不会放过她们了“我说了,只要他能把我抬出去,这地方就是他的” 狐妖听了程柏溪的话,咧开嘴笑了起来,他还从来没见过妖力这么弱气势这么强的小妖。心下嘀咕,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本事,再次感受程柏溪身上微弱的妖力,他笑的直不起腰来,扶着笑岔气的肚子,指着程柏溪说:“就你也配,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死” “好啊”程柏溪不想再给他打嘴仗,不耐烦的站起来,迎上狐妖的目光,“要么自己走,要么死出去,二选一”伸出两个指头,吸引着狐妖的目光。 狐妖有那么一下还真被她唬住了,愣了愣神,又变得凶狠恶煞,道:“你是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这个妖力低微,一身生人气的弱妖,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程柏溪,动作之快,速度敏捷,还没来得及出招抵挡,头已经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他到死都不知道这个妖力微弱的小妖是怎么把他的脖子拧下来的。 三个小妖更是连动也不敢动的瑟瑟站在原地,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望望我,我望望她,她再望望你,都是一脸问号,随即想到头身分家的是狐妖,不是她们悉心照料的程柏溪,又都一块走到程柏溪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询问她的情况。 程柏溪被三只妖围住很是感动,她们既没有怕她,也没有因为狐妖被她杀死欢呼,而是先关查看她的伤势,说明她们三个内心的良善,这样良善的妖只因为妖力低微就要过着随时搬洞穴朝不保夕的生活。 为什么人类对妖的执念就这么深呢?认为是妖就会伤害人吗?人类大奸之人也多的是,大奸之人冤枉良善的妖也多的是,从此决定,要捉妖,捉为非作歹大奸大恶的妖,护住保全被人冤枉的妖。 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征服妖界,被尊为妖王,达到唯我独尊的地位。时间久了,觉得很是无趣,只好来到人间捉捉妖,顺便再救救妖,遇见无家可归的小妖,带回深林,让猪宝,羊山,牛灵她们照顾。 她们三个也不再是刚见到程柏溪时妖力低微了,程柏溪教给她们可以防身的法术,在丛林里给程柏溪当了帮手,程柏溪不在的时候。她们三个担负起了照顾众多小妖不被伤害的责任,三个本就是家畜化成人形的妖,良善,耿直,温顺,她们成了程柏溪出门远游时留在深山的得力助手。 想起这些程柏溪嘴角上扬,这些日子过得也是悠哉悠哉,和奸诈的人类比起来,妖的思维反而简单的多,等找回朱晓红,帮银洋了却宿愿,就回去看她的小的们,那是凭她一手之力打的天下。 一个月后殿京城的一座装饰奢华的酒楼里,高朋满座,人声浮动。殿京城酒肆林立,这个六朝古都,历来都是文人雅客,王孙贵族,达官显贵的向往留恋之地。 悦满楼酒楼是殿京城最大的酒楼,前门临街,后面是有名的运河。 第32章 运河边才艺比赛 这条运河穿过整个殿京城,悦满楼每年九月都要举办一次大型的选秀活动,全国各地的才貌俱佳的妙龄女子都可以过来参加。 举办活动的时候会吸引大批的文人雅客前来押宝,当然来的不止文人墨客,还有达官显贵。 每年全国各地才貌俱佳的女子过来报名,争奇斗艳。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名,有个是为了在比试中出个风头,露露脸,指不定被哪个达官显贵看上眼,迎娶回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有的是富家小姐,觉得自己才貌俱全偷偷报名参赛争一个名气的。不管是为了什么,抢着报名的大有人在在。 悦满楼每年举办活动的目的是赚房租,只有住在酒楼的人才可以参加,不管是外地人,还是当地人,无一例外。也只有住在此处的达官显贵才能买花灯,押宝的意思是说:看着这些才貌俱佳的女子表演才艺,结束后对这些人投票,投票不是简单的投票,要买莲灯从运河的上游放下来,最后统计哪位才女获得的莲灯多,就获胜。 由于悦满楼占地够广,几乎占了运河的东岸,每次有人押宝,在悦满楼的二楼看莲灯从运河里飘过,也是一道美景,莲灯的造型独特,价值不菲,获得第一名的才女靠的都是真金白银堆起来的。 悦满楼二楼靠近运河的连廊里坐着男女二人,女人望着运河里划过的小渔船,渔翁轻轻划动船桨,船桨剥开水面,阵阵涟漪四处开来,游客坐在船上的小凳子上悠闲的看风景,凳子前放着小桌子,桌子上放着茶水和点心,不得不说殿京城的生意人把生意经开发出了最大。 运河两岸还有垂钓的人,也是商家提供地方和渔具,平时生活压力大的人过来钓鱼,放松心情,两岸有给人画画像的画师,有测字先生摆摊测字的,有捏糖人的,一番盛世繁华的景象。 “阿姐,你说不如参加选秀”七八岁的少年郎坐在姐姐的对面,俩人就是程柏溪和项麟,此时项麟改成了程项麟,他们是一对死了双亲,投靠亲人的姐弟。 找了一个月才找到线索,到了殿京线索断了,他们住进最大的酒楼就是为了打探消息,茶余饭后交谈的客人,说书先生都是提供消息的来源。 “我参加,你还真看得起你姐,我琴棋书画哪样可以?让我舞剑弄枪还可以,琴棋书画就算了吧”程柏溪摆摆手。 “舞刀弄枪怎么不可以”少年凑近她,然后意识到自己是个少年郎的模样,又避嫌的拉开距离,一想这是自己的亲姐姐,亲昵一下又怎么了,又往程柏溪身边挪一挪。 “我看过了,没有写只限于琴棋书画,舞刀弄枪也是才艺啊,你想想那么多女人都表演琴棋书画,你突然和她们不一样,就像大家吃腻了山珍海味,偶尔也想尝尝爽口小咸菜,海参鲍鱼吃久了,也想吃点不一样的味道,这就是人性”项麟狡黠的眼神看着程柏溪,有意要捉弄捉弄她。 “啊,这么严重”就是闲来无聊参加个选秀都被说到人性来了,大小姐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不过想想反正闲来无事,在这里待着也是待着,偶尔凑个热闹,也是好的。犹豫间听到程项麟开口了:“我教你点简单的琴棋书画” “你教我?”程柏溪盯着项麟的脸,明明是个小小少年郎,眼里的光有着成年人的捉弄,看到他的脸,后背隐隐发凉! “闲来无事,反正为了比赛的时候更热闹,这样吸引过来押宝的人更多啊,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项麟一副很欠扁的样子,程柏溪还是摸了摸他的头。 说的没错,以前一个人出来的时候真的想要多低调就多低调,吃穿住行要多简单就多简单,可是身边带着个贵公子,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也不忍心让他跟着风餐露宿,刚好从陈百万那里挣得钱,够他们好吃好喝好住的过一阵子了。 “好,可以,我同意”满足他的好奇心,项麟虽然被张苏念附体了,但有时候程柏溪还会觉得项麟表露出的那种孩子的纯真是张苏念没有的,是不是那里出了差错,导致项麟既有张苏念的思想还会不受控制的跑出项麟的思想。 “我只教你点简单的应付到决赛,决赛的时候你再表演舞枪弄棒那一套,具体表演什么以后再说”项麟说到此处双眼熠熠发光,程柏溪知道现在肯定是张苏念的本性压过项麟的本性了。 “好”程柏溪点头答应,既然有时间学点手艺也不错,以后真觉得捉妖难了,换一行,新鲜新鲜也不错,毕竟哪一行干的时间久了,就会失去激情了。就像捉妖,每次都没有例外,都能被顺利的捉住,一点没有成就感,真想对付那种很难对付的妖,这样九死一生打败捉住的妖来的才有激情。 他们去东市买古琴、西市买围棋、南市买笔墨、北市买宣纸和颜料,然后深居简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练的卖力,教的人毕竟师出名门,又是一对一指导,教的人是奔着夺魁去的,学的人虽然是本着打酱油去的,人毕竟聪明、机灵又肯多学多问,进步也是很快。 这过了小半个月,张苏念名门闺女的形象在程柏溪心里又大打折扣了,在外面端的多端庄,在屋里就有多随意。这也是她作为大学士的女儿,出门一言以都要时刻注意,长时间的保持良好形象,在外人面前面具戴久了,自然而然的见了人就摘不下来了。在屋里时候又是另一副样子,娇娇气气,躺着的时候四仰八叉,和淑女完全不沾边。 时间荏苒,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夏日的暑气被秋天的凉爽覆盖,近日程柏溪明显感觉出悦满楼客人多了起来,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男男女女,达官显贵,绕着运河东岸的悦满楼酒庄快要被各路客人住满了。 第33章 运河边才艺比赛(2) 报名的女子有两百多个,因容貌欠佳的被刷下去了一半,因体态不好被刷下去二十多个。 悦满楼这家酒楼在殿京开了一百多年了,老板姓莫,从他祖上就开始干酒楼。 悦满楼一开始和大多数酒楼一样普普通通,姓莫的这个祖先很有生意头脑,酒楼越开越大,渐渐把运河东岸的酒楼都吞并了。 虽然莫家都是单传,做生意得头脑一点都没传给别人,全传给自己的子孙了。 老板很会抓住客人的心理,既然大家都是来看美人的,他绝不能让那些歪瓜裂枣、跛脚、身材油腻的人来参加选秀,免得污了那些达官显贵们的双眼,毕竟大钱还得从他们手里挣过来。 这天程柏溪在项麟的监视下在屋里勤奋的练琴,她不明白为什么张苏念会翻来覆去的只教她一首曲子,她称这首曲子叫:《红尘笑》。时间久了,她闭着眼都能谈下来,张苏念既不教她乐普,也不教她额外的所有东西,就让往死里练熟《红尘笑》。 程柏溪对这首曲子早已经熟的失去耐心了,听到敲门声,半是高兴,半是疑惑,这里人他们一个都不认识,也没到饭点,谁会过来敲门啊,打开门一个妙龄女子不客气的进来:“姐姐也报了名吗?” “是啊,能在悦满楼住下的不是来看比赛就是来参加比赛的,我俩恰好一个看比赛,一个参加比赛”项麟倒是很健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把妙龄女子逗笑了。 “我叫孙妙妙,你们呢?” “我叫程项麟,我姐叫程柏溪”光线打在项链肉嘟嘟的小脸上,显得他特别纯净。 “哦,那你们为什么参加比赛呢,我是歌女,过腻了卖唱的生活,想在这次比赛出一下风头,看有没有王孙贵族看上我,迎娶回家做个妾也好,也好过卖唱一辈子”孙妙妙说起来,满脸的辛酸,因家道中落,不得不出卖嗓子过生活。 “我姐的目标是夺魁”程柏溪感觉不妙,想捂项麟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孙妙妙听了没有鄙视也没有气恼。 “这个好哎,我目标简单,能安稳过一生就足够了”孙妙妙是个自来熟,对他们姐弟俩又很有好感,干脆自己找个凳子坐下来神秘的对他们说:“听参见比赛的小姐妹们说,咱们这里来了两个神秘的客人,二楼最大的房子都住了人,目前还没有人见过他们,曾有小姐妹好奇,住在这么贵屋子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没能实现,她们不死心悄悄的贿赂给他们送饭的丫头替换成丫头给他们送饭,谁知道房间里面还有几个小房间,那客人只让放在小房间的门口,不让进去” “哦,是吗,那两个客人这么神秘?”程柏溪还没有说什么,项麟已经凑到孙妙妙身边去了。还好他年纪小,对于男女有别这些忌讳没有多大影响,程柏溪鄙视的盯着项麟,张苏念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大学士千金吗,怎么那么爱八卦呢。 “肯定是真的”孙妙妙见有人对自己的话题这么感兴趣,这小子相貌不赖,在心里都和项麟亲近起来,“不过他们的房间都在悦满楼的上游,你知道上游的房间租金吗?” “不知道”项麟很会抓住人的话往下引。 “一天就要一百两金子”孙妙妙转而有点失落“要是被他们看上,这莲灯就不用愁了,少说也要一千盏吧” “一千盏莲灯?” “是啊,这个莲灯可是悦满楼独有的,别的地方根本买不到,莲花的形状,放在上游,从上游漂到下游,在水波里摇曳生姿,咱们从二楼看下去犹如荷花开在水里”孙妙妙很愿意把自己知道的分享给项麟,这样显得自己很有见识,不至于别人认为是小地方过来的。 “那要是有一千盏灯,不得放一会儿吗?那么多灯从上游漂到下游岂不是更好看”项麟脑海里想象着壮观的画面。 “肯定很好看”孙妙妙给予肯定的语气,“到那天来住店的人更多,好多精打细算,家境不算殷实又想欣赏美景的人特地在那天白天住店,晚上赏莲灯” “住一天的话那也值了,下游的普通间也就一天一两银子”程柏溪把头伸过来,她和项麟一开始住店的时候,就打算住下游,节省银子,本来这这家酒店就够豪华了,和她一贯的俭省节约的风格很不一样,是在项麟的再三央求下才选择了中游。 “对啊,下游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住得起一天的,白天可以看决赛,晚上可以看莲灯,现在都已经预约满了,有的都已经约到下一年了”孙妙妙起身“店家接受预定,可以不付定金,来不了也没关系,店家还可以租给那些当天来没有预定的人” 仅剩的四十多位以貌进入比赛的佳人,程柏溪也在其中。 项麟看到酒楼里的告示,四十位佳人的名单,比赛为期三天,第一天筛下去二十位,第二天留十人,把其余的人都筛下去,第三天这十人来进入决赛压轴,白天展示才艺,晚上放莲灯,一手交钱,一手放莲灯,这十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最后谁获得的莲灯多谁就夺魁。 好多伶人、清倌、和民风开放的富家小姐来参赛,伶人展示歌喉能让自己的名声更大,以此抬高身价。清倌是为了得到哪位公子的青睐娶回家做个妾,富家小姐是为了凸现自己才貌俱佳,不管来参加比赛的是什么样的身份,在现在都不会被鄙视,富家小姐,望族千金如果夺魁则会被说这家家世很好,还注重女子的才艺培养,清倌如果夺魁,被富家子弟娶回家当妻子也有可能,伶人夺魁的话,以后她的戏那是身价暴涨,一票难求。 “阿姐,我就说你能凭姿色入围吧,为什么对自己的美貌那么不自信呢”张苏念给程柏溪打气。一开始程柏溪还怕进不了决赛,多次打退堂鼓,无奈遇上了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一直催促她,才走到这一步。 第34章 两个陌生的男人 “以前在世的时候就听说过殿京的悦满楼年年举行比试,我在深闺可是向往了很久,多次想偷偷报名参加,给大学士的爹长长脸,无奈大学士的爹不让啊,不然我还不得夺个魁首吗”回忆往昔,张苏念忘记了后半生的痛苦,想起的都是前半生的无忧无虑。 “这个我倒是相信”程柏溪仍然记得妖娆的银洋,如果不经历后半生的惨痛,她也不至于流落风尘。 “当年我的琴棋书画在名门闺女里还是数得上的,所以这次你不能给我丢脸,要奔着夺魁去”说完白了一眼,在程柏溪眼里他这个白眼一点没有震慑力,反而有点奶乎乎的可爱。这个少年里面住着个不服输的小姐也真是为难他了。 “我尽量”看得出她也想为生前争点气。 “听听你敷衍的语气” “好吧,我很认真的答应你了” “你说的!” “我说的”程柏溪面对着一张稚嫩的脸,心怎么也狠不下来。 “有一张小帅哥的脸还真是管用,姐姐都对我…!”话还没说完,看见程柏溪愤怒的脸,倏然住口,转身便跑。 “程项麟你是故意的”咣当一声,手里的琴砸在门框上,琴身顿时粉身碎骨,琴弦呜咽一声便偃旗息鼓了。 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悦满楼已经挤满了人,第一天展示琴棋书画,其中的一个,然后大家选牌子,去掉二十多个人,琴被程柏溪砸坏了,棋又不好展示,画又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只好选择书了,当然书也不是简单的书,要即兴作对子。 在项麟的帮助下,没有被筛下去,程柏溪有点佩服张苏念了,论才艺,她真的技压群芳啊,只可惜没有见过张苏念那时候的风姿,出生在那样显赫的家庭,如果没有那么残忍的遭遇,她这一生活的该是多风光啊! “明天就要半决赛了,我看剩下的这二十个里面还真有几个有两把刷子的”张苏念摸着下巴,在程柏溪眼里显得特别好笑。 “你想要进入决赛就得有两点,这二十十个人里面只留下十个,就是说你必须要有亮点才能走到最后一天,我去给你买把好琴,咱多了不弹,明天就弹我这个月教你的那一首曲子,晚上再练练”程柏溪看着离开的项麟还想说要不要我跟着,你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出门买东西也不怕被骗吗?谁知道项麟根本没有让她跟着的意思,呲溜一下就溜出了房间。 “我刚才出去买琴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在找你,不知道找的是不是你”项麟拿着一把古琴神秘的进来“她好像在打听程柏溪”说完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两个男的,一个好像还坐着轮椅” “有人打听我?”程柏溪也是很好奇啊,还能有认识她的人吗?肯定不是那些小妖遇到什么危险了,小妖们已经习得传音术,有危险和困难的时候肯定会传音给她。“他们长什么样?不会是以前的委托人吧” “这个不太像,委托人你们应该见过面啊,他们还向人打听你长什么样?”项麟把古琴放在桌子上,端起青花瓷盏呷了一口,“他们两个年纪相仿,长得一点也不像,看他们举止不像是兄弟,倒像是”突然住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 “恋人?情人?” “会不是慕名找我除妖的” “不像,没有那种要除妖的急迫感”项麟背靠在椅子上,双脚休闲的踩在小板凳上“不管是哪种,今天必须先练习《红尘笑》,这可是我活着的时候看到好多快意恩仇的话本、小说得到的灵感,自创的曲子,那时候因为身份特殊,畏手畏脚,从没有给别人弹过,这次便宜你了,你只要把这首曲子弹熟练了,明天进入前二十名不成问题,后天就看你自己了”项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环顾四周接着说:“还好当初让你订的中游的房间,隔音效果就是好,你在屋里弹琴外面一点也听不到,我听说下游的房间都是隔板间,两个屋里的人可以毫无隔阂的对话,还能听到……”说到这里脸红了,“特殊的声音” “什么特殊的声音?”蛇?鼠?不至于吧,这么大的酒楼,即使是最差的房间,也不至于有蛇鼠吧! “你知道有好多夫妻、也可能不是夫妻,就是一男一女租一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住他们隔壁房间的人可就惨了,那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啊” 蓦地,程柏溪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意思“你确定你是大学士的女儿?” “我确定啊,我非常确定,大学士家里书籍可是又多又全,有些书连我爹都没有看过。我爹看的我不喜欢看,我喜欢看的,嗯哼”顿了一下“我爹当然不知道了,他平时又忙,我闲来无事,学琴之余就只能看看那些书消遣,你知道吗,那些书在深闺流行很广的,被广泛借阅的。我那时候因为家里书籍多,那可是很受欢迎的,就连萧王的王妃和侧妃都喜欢偷偷找我借阅”项麟眨着眼睛,时不时怀念过去的时光啊。转而眼神暗淡下来“只因为我爹是萧王一党,就被扣了谋反的帽子,我家,少钦和萧王都被定了谋反的罪。我爹和我家公在皇帝准备立太子的时候,都想拥萧王为太子,被有心人做了文章”说完还叹了口气“那么多人在那场变数中含冤而死,萧王的两个孩子那真是人中龙凤一样的人啊,也没能幸免,那小王爷才七八岁” “这么惨?”继而一想又道:“那萧王到底有没有谋反?” “怎么可能,当时皇帝早有封他做太子的打算,他不会笨到断自己的后路吧。皇帝想让大家在几个王爷里面选一个立为太子,因为我爹张仲斐是大学士,前来大学士府商议意见的人大多都拥立萧王。这一举动给了别人把柄,说萧王爷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还没被立为太子,已经有皇者之风了,当时的风言风语被皇帝知道了,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震怒一下,把萧王杀了,支持萧王的文臣武臣无一幸免,全都问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爹是大学士,我家公是将军,我和少钦的婚礼都被说成官官结合,最后成了官官相护,官官勾结” 第35章 两个陌生的男人(2) “你有没有见过萧王?”程柏溪听了她的话,对这个萧王很感兴趣,他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真有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 “自然见过,我母亲,家婆和萧王妃,侧妃很是交好,女眷们经常去王府听戏,打牌,赏花”说到这些又是一阵难过,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这些单纯的娱乐活动也被说成了,女眷们的勾结”本想不说了,又想起程柏溪问的是萧王,只好又提了几句“萧王这人风姿卓越,人中龙凤,知人善任,高瞻远瞩,文武兼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是什么?”这样的人还有缺点? “太过仁善,杀伐不够果断,他一直主张施行仁政,以仁治理国家” “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太仁慈了也不好啊” “所以,他成了牺牲的那个人,就连兄弟陷害,他也没想过互相残杀去报复兄弟” “这么样的人才能得民心啊” “是啊,得民心才会引起别人的妒忌” “是陷害萧王的那个人做了皇帝吗?” “你说禹王,没有,萧王还有一个最忠实的王弟,赢王爷,最后他做了皇帝,给萧王爷报仇,杀了禹王” “这叫善恶终有报”程柏溪听了这些不禁感慨,“好人得人心啊,还好有这个赢王爷,才让萧王爷大仇得报,可惜斯人已去” 项麟还想说下去,突然想到明天还要进决赛,打住话题“该练琴了,虽然我当年没能参加比试,心中一直有个遗憾,不过你能夺魁,我也就算了却了心愿了”项麟说完把琴塞给程柏溪,又说:“找你的那两个人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找你” 程柏溪拿着琴,听着项麟说的话,并没有太认真的往心里去,管他是什么人呢。 第二天悦满楼大厅里早早的就聚满了人,大家都在等待着今天的表演,今天的比赛很是惨烈,只要进了决赛就能获得莲灯,表演的再精彩如果进不了决赛,那也只能默默的回家。 孙妙妙是第一个表演的,仍然是唱曲子,不过她歌喉清澈婉转,自是赢得了一片欢呼的掌声。 程柏溪是第八个,刚上台的时候程柏溪坐定,看到台下有的在交头接耳说话,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嗑瓜子,还有的在对镜整理发冠。 程柏溪不懂音律,试试琴弦,开始拨动,一开始铮嗡一下,音调稍低,没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台下的人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水的喝茶水。紧接着一阵戈戈的马蹄声,交头接耳说话的耳朵动了动,喝茶的端着茶水的手悬在半空,嗑瓜子的把瓜子放在嘴里,忘记嗑了。 脑海中浮现出刀光剑影,江湖恩怨,不问情仇的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战群妖,最终背剑一世逍遥,一曲《红尘笑》结束,大家还意犹未尽。 程柏溪谢礼的时候全场寂静无声,这时人群中一个掌声响起,这孤零零的掌声像一个引子,接着全场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久久不歇,大家被这首曲子点燃了心中的激情,谁没有一个江湖梦,可惜身份使然,生活使然,不能闯荡江湖,在这首曲子里极尽臆想。 程柏溪在下台的时候看到人群里两个特殊的人,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一身白衣,他关心的似乎不是程柏溪,而是他身边站着的男人,看到程柏溪后坐轮椅的男子回头看着轮椅旁立着的男人。 那个站着的男人一身青色衣服,长身玉立,此刻正死死地盯着程柏溪,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 他们俩既没有鼓掌,也没有太沉浸曲子中,而是盯着她,迎上程柏溪的目光,他们没有躲避,目光倒是光明正大。 程柏溪看着两张陌生的男人面孔,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们,她也不卑不亢毫不客气的看向他们。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先忍不住,蓦地捂嘴笑了,他一笑说不出的魅惑,程柏溪不明所以的睥睨着他。 那站着的男人也不气恼,他推着轮椅上的人向程柏溪走过来,好奇心驱使程柏溪停下来想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知道他们并无恶意。 “你叫程柏溪?”站着的男人看着她,试图看透她的内心,“我叫程柏河”程柏河眼神清澈,说明他是一个坦荡荡的人,对于他的唐突程柏溪并不厌烦,反而有一种亲切。 原来是名字差不多,害程柏溪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落在他们手上,既然没事她心里倒也坦然,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那位兄台叫什么”她觉得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有一种神秘感。 “我呀,元瞻”说完不忘抬起头与程柏河对望一眼,程柏溪想起项麟曾说过他俩的关系,看他们眼神拉丝,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认识我吗?”程柏溪不解的看着他们,看他们一块摇摇头,元瞻先开口“姑娘特别像我们的一位故人” “你也只是说像了”程柏溪很会抓重点“那就不是了,项麟干什么去?”见项麟本来是来这个方向的,见到这两个人扭头就走。 元瞻和程柏河同样被吸引了过去,看到站住的项麟。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走”程柏溪喊住项麟。 “我看你和这两个公子聊的挺好的,不想打扰你们”项麟窘着一张脸。“我害怕再打扰我姐,我姐真的嫁不出去了” “啊?”程柏溪不知道项麟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句,“你姐我……”还没往下说,嘴被捂住了因为身高差,衣服被拽的死死的。 “姐,我知道你参加这次比赛是为了找一个中意的夫婿,但是咱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这么明显”项麟死死的捂住瞪着大眼的程柏溪“虽然二位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姐姐也不至于” “咳咳”程柏河脸扭向一边清咳了一声。 “姐,咱们走吧,对不起二位了”程柏溪一个大人就这样被项麟拉着就走,她心里很想揍项麟一顿,又怕他不禁打,忍了又忍。 第36章 两个陌生的男人(3) “你干什么?”回到屋子里,程柏溪喘了口气,指责项麟“你信不信我真的打你” “我是为了帮你摆脱他们俩,看他们的架势,我如果不去的话,他们不会轻易放你离开”项麟一副你应该谢谢我的样子。 “他们没有对我死缠烂打吧,只是正常的问话,那个程柏河要找的程柏溪和我重名,发现我不是他们要找的程柏溪,就是几句简单的对话”程柏溪并没有觉得程柏河和元瞻要缠着他,反而对他们不反感,他们举止得体,并没有让她觉得唐突和贸然,转头对项麟说:“你不去看别人表演了?” “你歇着吧,我去看看局势,明天还有表演,你要养精蓄锐” “你怎么能确定我不会被筛下来” “我对你没信心,我对自己没信心吗,放心吧,你就安心准备明天的……”看着程柏溪逐渐悟出他话里的意思“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干什么,你别砸了,那把琴已经被砸坏了,你……”“哐当”一声,连项麟的声音也被门给隔绝了。 这种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说法,让程柏溪很是气结“你这小子,真是欠你的”抬起的手没有扔出去的琴,不舍的看了看手里的琴,又疼惜的轻轻放了下来。 明天的表演节目已经准备好了,曾经为了感谢羊山、猪宝、牛灵她们,特地学了一套舞剑,曾表演过给她们看,明天表演就是现成的。 这一个月时间,张苏念借着项麟的身体,把以前碍于身份不能做的事都做了,精力充沛到吓人。 在这个繁华的殿京,四处都能看到他的影子,斗蛐蛐时叫嚣的观众,手里拿着竹篾套圈乐此不疲,卖力的为杂耍艺人鼓掌。他对别人的表演也不感兴趣,只想出去玩一圈回来看结果,溜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到一个测字先生,摊前无人,孤零零的坐那里,怜悯心起,于是走到摊前,“老先生,测字是怎么个测法?” “小公子随便写一个字,然后说出心中所愿,老夫根据你写的字给出解析”老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算的不准不要钱” “你既然喊我小公子,那我就写这个公字吧”说完拿起桌上的毛笔,一笔一划写在纸上,“就测我此时心中的愿望能不能实现” 算命先生盯着公字看了一会,说:“公子心中所想必定能实现” “怎么解释?”项麟很是好奇。 “你看这个公字,上面是八,下面是厶,八在个位数里面数量不少,下面厶是不确定的某人,合起来就是你心中的事,会得到多人的相助”测字先生说的有板有眼,项麟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有意再写一个字,试试他的水平。 “请写”测字先生看出了项麟对他的怀疑,面色一沉,非要证明自己。 “还是这个公字吧!”张苏念心中想着一个字你还能测出两个意思,我就真的服了你了,“就测我身体是否有隐疾?”说完走了一圈。 测字先生看到他现在一棵树旁,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然后指着那棵树,说:“你身体虽然没有什么隐疾,但是,你看看你右边有棵树,就是公字旁边加一个木字,说明你目前有依靠,公字旁边加了个木,组成松,说明你这个人有一些东西是不牢靠的,你刚才绕了一圈,离那棵树时近时远,你有一样东西不属于你,但是你自己又用着,早晚都要还给人家” 张苏念听了,一阵惊讶,测字先生虽然没有明说,她自己也明白现在用着项麟的身体,依靠着程柏溪,“那你测测我为什么这么做?” “请写字” 项麟毫不犹豫的又在纸上写下了公字,刚放下笔,这时走来一人站在项麟身边“老先生,给我测一个字” 测字先生看看项麟,又看看新来的客户在说话,说:“这位小公子,你看看,你写了公,然后你旁边的人在说话,就组成了一个讼字,说明你心中有官司,被人陷害,但是还没找到这个陷害你的人”张苏念听了,震惊了,她还想提笔,再让测字先生给她指导指导破解之法,被测字先生拦住了“小公子,你看到我旁边的字了吗,一天三字,你白纸黑字的写了三个了,再多了就做不得数了,该下一位了,赏金随你心意” 张苏念盯着桌子旁边的小牌子,‘一天三字,不准不收钱’,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继续写下去了,看着旁边新来的顾客一脸不耐烦的盯着他,挪了挪脚,把位置让给他,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不服气的说了句:“这老先生算的一点也不准” 一定要让程柏溪来试试,她今天测完三个字了,程柏溪还没有测字,让程柏溪帮她测字,想着不觉加快了脚步。 “你干什么?”项麟回到屋里,不由分说的拉着程柏溪就走,程柏溪觉得莫名其妙的。 “先走,我路上给你解释”项麟拉着程柏溪绕过拥挤的人群,台子上的人在卖力的表演,人群中不时发出掌声。 “我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测字先生,测的很准,他每天只测三个字,我想让你帮我测几个字” “在哪里?”来到刚才的地方,已经不见了测字人。 “刚才还在呢”项麟看着旁边的大树,测字先生的摊位已经不在了,“说不定他明天再来”项麟有点失落。 “好了好了,走了就走了”程柏溪一阵心软,对着项麟说:“咱们看看今天的表演结果吧,差不多出来了” 刚到酒楼门口,一抹粉色的影子冲到他们身前“我们俩都晋级了”孙妙妙兴奋的小脸泛着红晕“我刚才找你们了,你们没在屋里,刚出门就看到你们了”出门在外难得碰到志投道合有话题的人,还对她没有歧视,想起第一天找申图慈贤的时候她鼻孔都能朝天上去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得了第一名,明天的比赛她又是夺魁的第一人选,想起那个女人就来气,骄傲什么,看不起谁呢?孙妙妙更想让程柏溪得第一名,好打击打击审图慈贤。“我看到有两位公子给你投了不少票” 第37章 两个陌生的男人(4) 程柏溪听她说两位公子,浮在脑海里的就是程柏河和元瞻,“是不是其中有一人坐着轮椅?” “对,不过还有一个小姑娘也给你投了不少票,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吧”孙妙妙脑海里回想着描述那个小姑娘的特征说:“长的很是水灵”程柏溪一时没想起来是续织,并没有多想。 “那个申图慈贤用的名字不像是真名,有可能用的是假名字”孙妙妙对这个名字思索了很久,总觉得她是有意为之,“她今天的票数可是最高,明天是最有可能夺魁的” “是吗?竟然还有叫申图慈贤的,名字倒也有趣”孙妙妙的这句话倒也吸引了项麟的兴趣,“你为什么这么看好她?今天票数高,明天不一定就能得的莲灯多” “看这个申图慈贤不是一般人物,应该是个王孙贵族家的小姐,公主也有可能,那气质独绝”孙妙妙想起申图慈贤拿着鼻孔看人的样子,很是不屑,但也不影响她对她的赞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不定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想巴结她,多几个莲灯又能怎样,你们知道吗?决赛的时候连一盏莲灯也得不到的大有人在,我希望明天能有一人给我买一盏灯就好了,不至于太尴尬”孙妙妙说话的时候发髻也跟着乱颤。 “孙姐姐,你的发簪刮到我的头发了” “哦,不好意思,我说的太投入了”说完拉开一步距离。 “没事,你继续说” 本来还想说的,被项麟打断思绪,一时没了话题,只好干巴巴的说:“反正这个申图慈贤是个厉害角色” “哦,是吗”项麟突然对申图慈贤来了兴趣,这到底是何方人物,公主也有可能,极有可能是皇室中人,就算不是皇室中人也肯定是哪个大官家的女儿,会不会是故人,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幸好是项麟的身体,去会会她。 “你干什么?”觉察到项麟的异样,程柏溪警觉的盯着他,“别闹乱子,离那个申图慈贤远点,感觉她不好惹” “好的,姐姐,你放心吧”项麟说完矮身一躲人就不见了。 “柏溪,你对明天有信心吗,看着你像是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女,没想到你弹琴还这么好”孙妙妙嗓音纯净,长相不是很突出,很是耐看。 “有没有信心的明天也要比试,你呢?” 孙妙妙听完以后眼神黯淡下来“我倒不是冲着夺魁来的,能有一人为我亮一盏灯就行,别孤零零的一盏灯都没人为我亮,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走到明天就无憾了。我这一个孤女真的不想再抛头露面了,哪怕是做妾也行,能一世安稳,我便也知足了” “你为什么非要做妾呢?自己能挣钱不可以买一处房产安定下来吗” “在这世间一个孤零零的女子生存很难了,一个女子置办一处房产,又没有依靠,别人不得说我的钱来路不正”孙妙妙眼神黯淡,见惯了人性的黑暗,像她这样容貌不算突出,只能靠嗓子博取别人一笑,能拿几个赏钱。 “别在乎别人的眼光,做自己好了”程柏溪随意的安慰孙妙妙,程柏溪捉妖很有一套,安慰人来却一点经验也没有,她敷衍的语气让孙妙妙觉得程柏溪是理解不了她的。 想起项麟穿衣服那么奢华,一天一套,几天不重样,一开始见到程柏溪的那个琴就已经价值不菲,据项麟说就这么被他姐个摔坏了,买的第二把琴同样价值不菲,程柏溪穿衣虽然低调,不是很华丽,但是也够她这个小歌女赚很久了。 孙妙妙明明知道程柏溪理解不了她,还是善意的对她一笑,谢谢她的安慰,“你明天准备什么节目” “保密”程柏溪并不打算告诉别人,不知道项麟那小子买的剑能不能令她满意。 虽然程柏溪很神秘不愿意向孙妙妙透露她的表演节目,想保持新鲜感到最后。孙妙妙倒是很坦诚的对她说:“我还是唱曲子” “那祝你好运了”程柏溪担心项麟出去惹是生非,想赶紧和孙妙妙告别,去找找项麟。 “我也该去练练曲子了”孙妙妙见程柏溪有告别的意思,也不打算纠缠。 程柏溪在悦满楼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项麟的影子,“这小子干什么去了?真是一点也不让省心”小声嘟噜,然后听到一个女人的惨叫:“啊,有蛇” 从旁边屋子里急匆匆的出来两个人,一个丫鬟扶着一个小姐花容失色的从中等客房里出来。 “小翠,你去找悦满楼的店家,这屋子里怎么有蛇”小姐虽然面色不好看,还是极力的保持镇定。 “好的,小姐”小翠说完去找店家了。 “我能帮你捉蛇吗?”程柏溪本来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比较感兴趣,尤其是像蛇、耗子,她从来不觉得害怕。 “你帮我捉蛇?”那个小姐疑惑的看着程柏溪,然后了然的说:“你是程柏溪,今天我看你弹琴了,很不错” “敢问你是?”程柏溪每次表演完都回屋里,不认识排在她后面表演的人。 那小姐捂着樱桃小口,轻轻开口:“我叫审图慈贤” “是真名吗?”程柏溪不自觉的随口一问,没有考虑她会回答。 “半真半假,请恕我不能多说了”审图慈贤的坦然让程柏溪对她的好感增加了几分,最起码她没有骗人。 “蛇呢?”程柏溪想起肯定是项麟搞得恶作剧,对审图慈贤很是过意不去,只有捉了那条蛇,心里才能好过点。 “就在屋里”审图慈贤指指屋里,程柏溪见她没有拒绝她,进了屋里,拿着桌上的小水蛇。“只有这一条吗”这条蛇很小,无毒,项麟也只是单纯的搞搞恶作剧,并没有要伤害她。 “只看到这一条”审图慈贤看着程柏溪手里拿着水蛇,来回的弓着身体,试图逃脱程柏溪的手掌心,吓的和她拉开距离,很是佩服弱女子一样的程柏溪竟然有如此胆量。 “那好了,你看看它对于闯进你屋子也是摸不着头脑,这里临运河,可能不小心钻了进来,你进去吧,我去把它放生”程柏溪说完下楼准备把水蛇放生。 第38章 妙妙的执念太深 “谢谢啊,明天决赛见”审图慈贤对于程柏溪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程柏溪把水蛇放生后看到项麟在一家兵器铺门口一直在看她放生水蛇。项麟发现程柏溪看到他,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恶作剧被程柏溪知道了,怕程柏溪追责撒腿就跑。 “项麟,你站住”程柏溪气愤的喊项麟,心里嘀咕:“这小子除了会找麻烦还会干什么”项麟这小子跑起来两脚生风,程柏溪在这个闹市又不好使用法术,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回到屋子里了。 “姐,你听我说,审图慈贤她是一个故人的孩子,而我和那个故人有点小仇恨”项麟递给程柏溪一把剑,“我只是捉弄了一下她,又没有把她怎么样,她母亲可是副将军的女儿,那么英姿飒爽的一个人,区区一条小蛇又怎么会吓到她的女儿”程柏溪的脾气已经被她摸得透透的,觍着脸讨好程柏溪,这一招百试不爽。 “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随便招惹别人”程柏溪接过剑,掂了掂,皱了皱眉,剑身很轻,虽然不是很满意,又不能用耀光和骨鞭,在普通人眼里这把剑已经很不错了。 “姐姐,我买的可是店里最贵的,如果这把剑你都不满意,那其它的你更看不上了”项麟人精似的立刻抓住了重点,邀功似的谄媚。 “最贵的?你倒是不心疼钱,你又不用为赚钱发愁,下次赚赏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你就不能省着花吗”这人花起钱来一点不心疼,这几年捉妖攒下的钱被项麟肉眼可见的花下去了。 “姐姐别生气,我觉得只有最贵的才能配上你侠女的气质”说完唯恐程柏溪又生气,一边往后退一边对程柏溪说:“姐姐,我出去一会,你先练会,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生怕被程柏溪喊住,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带上。 程柏溪无奈的自言自语:“真是欠你的” 最后一天表演分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晚饭过后参赛者和陪同者可以去三楼的观赏亭观看莲灯自运河的上游顺着河水飘到下游,得莲灯多的人,可以占运河好久,那自然是面子上最有光。 程柏溪抽签抽的下午场,她上午懒得去看别人表演的怎么样,也懒得出门。项麟在她抽了签知道是下午场以后就悠哉悠哉的出门了,临出门前说是下午不耽误看她表演。 项麟这人做事还挺靠谱,虽然爱玩,但正事一点不耽误,果然在快到程柏溪比赛的时候过来催促她“姐姐,快到你了” 他们走到表演大厅,离程柏溪表演除了台上正在表演才艺的,前面还有一个人,“姐姐,你先坐这里歇会,我给你盯着” 听着台上的曲子,程柏溪昏昏欲睡,过了一会那种被盯视的感觉让她睁开眼睛,诺大的观众席乌压压的人,“姐姐,到你了”项麟催促让程柏溪放弃继续寻找盯她的人。 对于一个有法术的妖来说,舞剑无异于小菜一碟,刚刚比划了几招,就招来台下热烈的鼓掌声。 这么多年在台上舞剑的还是头次见,大家都被这种新奇的表演方式惊呆了。以前都是表演者展示女人的各种美,第一次见舞剑也可以把女人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英气中带着女人独有的身轻如燕,身姿曼妙,热烈的掌声响起。 因好久不去捉妖,程柏溪在屋里因为空间太小只是比划招式,没法展开手脚练一练,在宽敞的表演台上发挥出最大潜力,酣畅淋漓的表演。 在酒楼里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施展施展手脚,根本顾不得去听台下的鼓掌声、欢呼声,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只恨舞台太小,不然会更精彩。 这套剑法舞完,身上已经出了细微的汗水,赶紧去沐浴换衣服,然后和项麟早早的来到三楼的观赏厅,找处位置坐下。桌上有果子、点心、茶水,一应俱全,不管是住在上游、中游还是下游的人只要能进入决赛的,此时享受的待遇是一样的,在这时所有的人才觉得人人平等。 他们刚坐下看到孙妙妙走过来在他们这个桌子坐下,“你今天的表现特别棒”孙妙妙夸赞程柏溪,对于她的表演赞不绝口,说完想起自己失落的低下了头。 “妙妙姐,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项麟看出孙妙妙情绪低落。 “我觉得我今天的表现特别不好,唱曲子的时候破音了”孙妙妙想起自己的表演真的不满意,越到最后心里紧张,反而影响了发挥。说完双眼闪着泪花,伤心的啜泣起来。 “没事的,能走到今天,说明都是很棒的”程柏溪最不会安慰人,尤其是看着孙妙妙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她更不知道该从何安慰她了。 “可是最关键的一天,我竟然破音了,我怕是连一盏莲灯也得不到了”抬起头眼里有着殷切希望“哪怕是只有一盏灯也行,我来次的目的也达到了” “妙妙姐,你别这么说,你肯定会得到的”项麟说完捂着肚子,一副难受的样子。 “项麟你怎么了?” “我今天吃坏肚子了,我去趟茅厕,你们俩先聊”说完一溜烟的跑了,程柏溪在心里赞叹项麟,该善良的时候还是挺善良的。 项麟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程柏溪往楼梯入口处看的时候,看到审图慈贤和那个叫小翠的丫鬟上到了三楼,然后找位置的时候看到了程柏溪。审图慈贤笑着向程柏溪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程柏溪也笑着给她回应。 孙妙妙不明所以的回过头看到审图慈贤很是吃惊,也忘记了自己的烦恼,转过头来对程柏溪说:“你们认识,关系这么好,她竟然冲你笑,平时她都是鼻孔看人的” “刚认识,只不过我帮了她一个小忙”程柏溪如实回答。 “哦,原来如此,她是对人下碟”孙妙妙撇了撇嘴,看了看程柏溪的穿着,又看看自己的穿着,似有了然的神色,自卑的缩了缩脚。 第39章 妙妙的执念太深(2) 程柏溪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当着孙妙妙面,不好表现的和审图慈贤太友好了,只盼望项麟赶紧来,他插科打诨的本事总能化解现在的尴尬。盼望着盼望着,眼见着项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然后坐下喝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 “你去个厕所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吧”孙妙妙看到项麟气喘吁吁的样子,不觉好笑,她总觉得项麟这小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有时候行事风格又和七八岁完全不沾边。 “我刚刚下楼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坐等他说话。 项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有模有样的说起来:“我下楼的时候遇见了两个绿鹦鹉,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浑身珠翠,头朝上,脖子伸的老长,小鹦鹉那副卑颜屈膝的奴婢样” “鹦鹉还有奴婢?”孙妙妙本能的问这么一句,想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是自己太没有见识了,问了这一句后又开始后悔,害怕被嘲笑。 “有啊!”项麟也没有注意到孙妙妙的变化,“那两个鹦鹉趾高气扬,大鹦鹉眼睛都看到天上去了,路都没看,差点踩到我的脚,还好我够大度,不与她一般见识”程柏溪本来也想问鹦鹉也有奴婢?后来被孙妙妙抢先了,便没再开口,听到项麟后面的话,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视线向审图慈贤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俩今天穿的衣服颜色都是翠绿色的,顿时明了项麟是在说谁了,她对审图慈贤没那么反感,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有傲气也实属正常。 “鹦鹉还能踩到你的脚?”孙妙妙更好奇了,“它那么小” “她一点也不小,比我还大” “真的假的?” “真的,你转过身来看”孙妙妙看到审图慈贤和那个小丫鬟,也明白了项麟是在说她们,“噗呲”一声笑出口,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此刻把项麟归为自己的战队,而审图慈贤是敌方,自己一方人又多了一个,不免觉得心中畅快了。 “小子,别乱说”程柏溪注意到,小翠看到项麟嘲笑的目光,知道他们不是在说好话,但又碍于她没听到他们说什么,那种怒而不敢发的表情让项麟又笑了出来。 “好了,别太过分了”程柏溪又提醒,“出门在外小心低调,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项麟听了,脊背一阵发凉,知道了程柏溪威胁的意思,收住笑容,正襟危坐。 “这夜里还有点凉,我去拿我的薄衫,这个位置你们为我留着,有人来就说这里已经被占住了” “放心吧,妙妙姐,谁想坐这里也得问问我” 看着孙妙妙消失在下楼梯处,程柏溪问项麟:“事办得怎么样?” “我过去的时候看到名单里,有一人为妙妙姐买了一盏莲灯,我便没再往上凑” “那你看到我的名字了吗?” “没有” “没看到?” “一盏也没有” “那你为我买一盏了吗?” “没有”听到这个回答,程柏溪觉得自己的人生顿时变得黑暗起来,这个小子,别人他还知道关心关心,供他花了那么多金子银子的,也不知道维护维护一下她的脸面,最后一盏灯都没有的话,让她这个老妖的脸面往哪里放。 “是你说不在乎莲灯的”项麟转动手里的茶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好吧,自作孽不可活。 “姐,我相信你,现在没有,不代表最后没有,或许那个人还没有出现,能让你一下子夺魁也不是没有可能”项麟油腔滑调的语气让程柏溪很不愿意和他说话,扭过见来不愿意再搭理项麟。 项麟又说了几句,看程柏溪没有回应,知道自己确实气到她了,“姐,我给你说,真的,最后夺魁的真可能是你啊,我打听过了,往年夺魁的总有个大人物在最后压莲灯,不到最后那个人是不会压上莲灯的,因为得比最多的人还多,他怎么敢就一开始就压上呢,这不是把自己的目标暴露了吗” 程柏溪才不相信项麟说的这些,板着的脸看到孙妙妙坐下来后才变得和缓了点。 “你们在说什么?看着你很不高兴啊”孙妙妙没意识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随口一问就问出来了。问完以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毕竟人家两个是亲姐弟,闹了别扭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姐在担心她得不到一盏莲灯,这样就丢人了”项麟倒是没想那么多 “项麟!”咬牙切齿,她不要面子的吗? “姐,你放心,不会的,就冲你今天的表演,不夺魁,也得是个前三,放心吧啊姐”项麟说的话,程柏溪真不敢相信,这孩子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不靠谱。 日暮黄昏,落日余晖伴随着红橙橙的霞光逐渐西沉,夜幕像是一道帘子,向西拉上帷幕,天霎时黑了起来。 三楼的观赏厅里,灯笼发出朦胧的微光。程柏溪往运河对岸望去,除了几家寥寥无几的铺子还在营业,别的店铺早早的就熄灭了灯,等待着运河里的莲灯绽放。 每年此时,运河对岸的商铺都跟着过节一样,欣赏运河里的莲灯从上游蜿蜒的飘向下游。运河对岸的商家每年此时也很给气氛,观望的时候还不忘了给鼓掌,得到莲灯越多的人得到的掌声也越多。 莲灯的价值不菲,放在运河里在夜空下格外好看,每一个都是定制款,平时这些人谁也舍不得买来当景观,只有此时那些一发冲冠为红颜的达官贵人、乡绅土豪才会在此时为红颜散钱财供大家观赏。 伴随着夜幕降临,大家发现运河里有一盏莲灯在运河里飘飘荡荡。 孤苦伶仃的莲灯摇曳而来,如浮萍飘零,在波光暗淡的运河里小的孤苦无依,运河的流速比较缓慢,为了区分每个人的多少,上游放灯的人会隔开一会。这样越发显得那只莲灯孤零零。莲灯在运河里摇曳了很久,“孙妙妙得灯一盏”大家都屏气赏灯,雄浑的男音从上游传过来,在运河空旷的上空回荡,直到这时才知道这盏莲灯是孙妙妙的。 第40章 世间百态各人事 “是我的”孙妙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柏溪明显听出她的哽咽,双眼在朦胧的光线下闪着晶莹的光,程柏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很妙。 “那恭喜你了,如愿以偿可”程柏溪还是为她送上了祝福,祝她如愿。转而一想,她这个连一盏灯都没有灯的人还在这里恭喜别人。 “妙妙姐,还不错,我姐姐别一盏灯也得不到”项麟这种踩自己捧别人的话让程柏溪白了他一眼,这人不是一直希望自己夺魁吗,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柏溪肯定会得到很多莲灯的”孙妙妙还没从刚才的惊喜中缓过来,她一直认为这次是一定得不到莲灯了,回去后还在屋里祈祷只要能得到一盏莲灯,哪怕那个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爷子,想找个妾室她也认了,安安稳稳本本分分的给人做妾。 和第一盏灯隔开十来米的距离摇曳而下的是十盏莲灯,运河里顿时比刚才亮多了。 “苏澜,莲灯十盏”,程柏溪没看过别人比赛不知道谁是苏澜,还是项麟指了指在角落里坐着的一个女孩,她旁边是一个年纪略大的农妇。即使灯光朦胧也能看出她穿衣粗糙,长期为了农作在阳光下暴晒黝黑的脸,不过坐在那里气质倒还端庄,苏澜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听到灯数不悲不喜,不时拿眼看看坐在她旁边的母亲。 “苏澜的母亲曾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家道中落,嫁给了救她的农夫,俩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白天勤勤恳恳的劳作,晚上回家教苏澜琴棋书画,苏澜原本不想来的,她想找个勤勤恳恳的庄稼人嫁了,然后赡养父母,无奈她母亲心高气傲,非要她参加这次比赛,有了名气回去说亲的时候可以选一个秀才,协助丈夫当个教书先生,不至于劳苦一辈子”项麟这几天算是把所有人的底细打听清楚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智计深”程柏溪感叹了一句,这次苏澜母亲如愿以偿了,真是的伟大的母亲。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有的母亲为了孩子奉献一生,有的则吃着孩子的人血馒头。像是朱晓红的父母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让朱晓红冒充新娘的呢,自己的父母呢?那么多人在审判自己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想到这里一阵酸楚涌上来。 “姐姐,你看看第三个人得的灯数还不少呢,得有几十盏吧”项麟指着上游和中游的交接处,在几十盏灯的照耀下,运河的河面也跟着亮堂起来。 “单鸣婵,莲灯五十二盏”摇曳的灯光将运河两岸的护栏照的显出了颜色。 “妙妙姐,姐,你们凑过来”项麟看着她们共同凑过来,指了指程柏溪身后压低声音说:“就在你后面桌上的那个穿粉色纱衣的女子就是单鸣婵” 程柏溪把头扭过去看后面桌上坐着三个人,“单鸣婵是她们镇上有名的美人,因为她们镇上才人众多,每次她在比赛中取得好的名次,别人都说她是以貌取得名次,并不是凭着才艺才取胜的,这次她父母来也是为了争口气,以后回到镇里,好宣扬在悦满楼这种凭实力取得的成绩,我们既有貌也有才,你看看他们三个都挺高兴,对于这次取得的成绩还挺满意,一开始他们只抱着进决赛就行了,没想到还能得到五十多盏莲灯” “没想到你小子知道的这么多,那你是怎么打听我的”孙妙妙对于能取得一盏莲灯已经很高兴了,人一高兴,情绪也跟着高涨起来。 “你我还用打听吗,你不是都已经给我们说了吗?”项麟一句话噎的孙妙妙接不下去了,项麟也没注意孙妙妙继续说:“不过我知道单鸣婵这次的莲灯是一个人买的,就是她的青梅竹马,镇长儿子,镇长儿子一直喜欢她,这次也是拿出全部积蓄为她买了莲灯,估计单鸣婵还不知道” 程柏溪听到这里,又是才子佳人的浪漫故事。其实人有时候也奇怪,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而忽略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那个喜欢单鸣婵的人也是看到了她的无奈才来助她摆脱目前的困境,但愿单鸣婵回去以后发现眼前人,不要过分于执着别人的看法,错过了这个在乎她的人,这一生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美了,毕竟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光凭美貌是不能得到夫家的力挺了,她首先得有一个力挺她的丈夫在夫家生活才不会艰难。 “车晚清,莲灯68盏” “这个你也知道?”看着项麟不说话,孙妙妙提醒他继续说。 “这个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和嬷嬷达成协议,这次如果能遇见有人为她赎身,嬷嬷便放她走,那就是和苏澜挨着的那个单独坐着” 程柏溪看过去,车晚清穿衣打扮比较讲究,看样平时收入还可以,为什么自己不攒钱为自己赎身呢。 “车晚清以前所有的收入都归嬷嬷,嬷嬷供她吃喝住穿,为了让她多挣钱很是舍得为她打扮。这个车晚清也是很争气,短短三年时间就为嬷嬷挣了别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项麟似乎看出了程柏溪的疑惑,很耐心的为她们解释,说话的时候骄傲的神情溢于言表“她是个孤儿,被婶婶卖给青楼死期,死期就是赚的钱全部是青楼的,无法赎身,不过那个嬷嬷倒是个善人,看车晚清长的可人,又乖巧,嗓音好听,那可是砸了大钱培养她琴棋书画,还答应她卖艺不卖身,提前给她定了个数额,挣到这个数额就可以找人为她赎身” “这个嬷嬷倒是个善人,能舍得放走这个摇钱树”程柏溪感叹,车晚清也算是遇到良人了,如果是见钱眼开的嬷嬷肯定不会放走她这颗摇钱树。 “这个嬷嬷有一个女儿和车晚清年纪相仿,小时候夭折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攒钱开了一家小妓院,放她走也算是圆了一份母女情” 第41章 谁是最后的赢家 “这你都打听到了,你还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孙妙妙说的项麟把眼都看天上去了。 “那是,这悦满楼本就是收集信息的地方,南来的北往的,喝茶住店的,只要有银子谁不愿意把知道的信息和盘托出”项麟一边指手画脚,一边说,像一个活灵活现的说书人。 “你又用银子了?”程柏溪咬牙切齿,这么多年挣点钱容易吗? “只用了一点点”项麟用手指小小的比了下距离。 “白欢七十五盏莲灯” “这个白欢就是纯属有时间又不缺钱,还不在乎排名的,只是为了参加表演” “哦”程柏溪可是不想再听关于身世凄楚,为了改变命运而来参加表演的人设了。 这种就是纯属过来参加比赛,打发一下时光多好,为什么非得把命运寄托在一场表演上呢。她想的只是别人,她只是觉得这些局中人都各有自己的命运,没想到自己也因为参加这次表演也小小的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命运,让悦满楼的比赛推到了空前绝后的顶峰。 项麟看出程柏溪有点意兴阑珊,便随她靠在椅子上歇息不再打扰她,而是和孙妙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议论这些参赛者的背景,参赛原因,他讲的风趣幽默,孙妙妙听得也很投入,时不时的还插上几句,项麟都能给她一一解答。孙妙妙看着项麟稚气的脸,心里嘀咕:这小子确实是8岁了吗,怎么和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呢,听他说话抑扬顿挫,知识面丰富,完全不像是一个八岁孩子应该掌握的知识点,就连男女关系人家都能给你讲的头头是道。 “你八岁了?”孙妙妙突然的问一句,吓得项麟一激灵,程柏溪看好戏的看着他,并不打算帮他,她知道凭他自己应付过去游刃有余。 “我当然是八岁了,你是不是想说我知道的很多,没办法啊,家教甚严,都是被逼着灌输知识,你看我姐,弹琴、舞剑、书法不也样样精通吗?” 孙妙妙疑惑的眼神看了看程柏溪,想想也是,本来也不是有心怀疑,人知道的多肯定是接触的多,不像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 “审图慈贤五千八百八十八盏” “什么?”听到这些项麟要从凳子上跳起来了“就她也配五千八百八十八盏莲灯” “你小点声,人家怎么就不配了”程柏溪示意项麟小点声音。 “就她那个样”程柏溪实在搞不懂项麟说到审图慈贤反应会那么大。“人家怎么样了?” “她被她母亲逼着过来参赛也能夺魁,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有可能”孙妙妙虽然也心有不甘,还是小声的说出事实:“目前为止已经十九个人了,只有柏溪还没有莲灯” “我偏不信,就她和她娘一个模子的那个样,还真能夺魁”说完平复一下情绪扭头对程柏溪说:“姐,我相信你” 程柏溪听了这句话往下缩了缩,她可能一盏莲灯也得不到啊。 五千多盏莲灯真的是历年最多了,往年由三千多盏莲灯夺魁的,也有两千多盏莲灯夺魁的,要看每年参赛者本人的水准和买莲灯人的财富而定,超过六千盏莲灯的真是少之又少。 五千多盏莲陆陆续续的被放进运河,在运河里飘飘荡荡的小半个时辰,运河两岸商铺的人都为了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半个时辰后后面的莲灯都飘到了运河的下游。 孙妙妙和项麟伸着脖子看着上游,仍然没有动静,今天的比赛不会到此为止了吧,项麟看着审图慈贤一身轻松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真想冲过去把她暴揍一顿。 就在项麟失望的准备回去的时候,上游那边似乎有个小火苗闪动了一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陆陆续续的被投放在运河里,他惊喜的睁大双眼,二十个参赛者已经有十九个都报完了,最后这个肯定就是程柏溪的了。 孙妙妙本来也想回去早点歇息,对于审图慈贤印象本来就不好,更不想在这里听到她夺魁,看到项麟眼里的小火苗,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扭过头向上游看去,估计已经有几十盏莲灯被投放在了运河里,正慢悠悠的顺着水势而下。 “哇,柏溪这次肯定是你的,这都有一百多了吧,你看上游那些人还在投放,似乎又增加了人手,看样子肯定不会比审图慈贤的灯数少”只要不是审图慈贤夺魁孙妙妙都很高兴,她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子让程柏溪很有好感,对于孙妙妙说的她也注意到了。 等第一盏莲灯漂到中游的时候雄浑的男音响起:“程柏溪,莲灯两万盏” 听到这些后那些还在等着宣布名次的人都惊呆了,审图慈贤五千八百八十八盏已经达历年最高了。 那些在关窗户准备休息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又重新把关的动作换成开的动作,吃惊的看着运河的河面,有的人揉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又看看运河的河面,揉揉眼看着莲灯已经到了中游。有的人在羡慕,两万盏莲灯可都是真金白银啊,有的人在好奇,向这边三楼投来目光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人能得到这么多盏莲灯,无奈距离遥远灯只能看到对面悦满楼的三楼坐着的人影。 渐渐的莲灯占满了整个运河,上游仍在继续投放,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家似乎都精力充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画面,日后都可能向亲戚好友炫耀昨晚有多精彩,随便再埋怨一句:让你过来看你不来,看看可惜了不。 这一个多时辰历年之最,前面所有人的灯加起来也不及程柏溪一个人的莲灯多,多年以后这些都会成为别人饭前茶后的谈资,随便在添油加醋的说几句:我那时候经历了最多一次的莲灯,一个公子散尽家财只为博的一位小姐的一笑,他们最终喜结连理,幸福一生。 第42章 娶妙妙的鬼新郎 源源不断的莲灯把运河两岸照亮,街上的景物树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莲灯在运河里除了被连接运河两岸商家的石拱桥隔断外,最后把人们的眼睛都看花了,分不清莲灯是在移动还是在静止。莲灯在下游与远方的夜幕交织在一起,天上的星星此刻都没有运河里的莲灯闪亮。 程柏溪有一种感觉,这些灯肯定都是一人所为,看到运河里的灯连绵不绝,她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但是又不敢太深入的想,只是脑海里浮现那个苍白的面孔,器宇轩昂。 她摇了摇头说:“你们看吧,我走了”程柏溪临走再三叮嘱项麟:“不要再去捉弄申图慈贤” “姐,你都夺魁了,不再多看会”项麟对程柏溪突然离席很是诧异。“你都替我出气了,拿了第一,没让她小人得志,我还捉弄她干啥” “不看了”程柏溪头也没回,突然两万多盏莲灯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莲灯都是真金白银买出来的,真是心疼啊,她捉妖这么多年才攒了多少银子。 在路过申图慈贤的时候,“恭喜姐姐,夺魁了”申图慈贤不像是假意逢迎,态度很是真诚,对于第二名她没有不满,反而对程柏溪很是敬重。 她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程柏溪,人群中开始爆发热烈的掌声,恭喜声彼此起伏,人就是这样,看不起比自己多个几盏莲灯的人,但是一旦有人达到的高度是自己望尘莫及的,这人就发自肺腑的真心祝愿。 “承让了,承让了”程柏溪说完毫不犹豫的下楼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项麟那小子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程柏溪走到大厅的时候发现好多人在退房,比赛已经结束,参赛者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有满意而归,也有遗憾而归的,看比赛的人们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精彩的表演,照彻夜空的莲灯秀也结束了,人们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忙忙碌碌的人群。 程柏溪站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出现在悦满楼的门口,正与她对视,苍白的脸色,眉目温润柔和,眼角眉梢都带着深情。看到程柏溪后败下阵来,换成一副浪荡不羁的神色,“怎么样?美人,昨晚的灯数可还满意?” 程柏溪眼见着他的表情变化,按说她是很讨厌人有两张面孔的,但是遇见陈二能像是遇见了一个意外,莫名的不讨厌他,不管是他脸色苍白冰冷如霜,还是油嘴滑舌、插科打诨,都没法讨厌。 “你买那么多莲灯干什么?”程柏溪看着陈二能迈着修长的腿一步一步的靠近,衣摆随着他走路来回摇曳。 “当然是为了博美人一笑”陈二能眼角眉梢不自觉的浮起的情谊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美人好像并不高兴” “你把得到的赏金都买成莲灯了?”那么辛苦挣得钱,就这么消费了。 “对啊” “那可是豁出命挣得钱啊” “还不是你有本事捉妖成功,我没事吗”陈二能站在程柏溪跟前,停住脚步。棕色的靴子紧绷的曲线,腿笔直修长,陈二能背着光线,周身流光溢彩,程柏溪仰视着他的面孔,光线闪着她的眼睛,此时看着陈二能有一种恍惚感,他不像是一个普通人,更像是过来拯救她的神,程柏溪不知道自己哪里需要别人拯救,就是有这种错觉。 “以后花钱有点分寸,挣钱不易,别都浪费了”程柏溪心里很暖,嘴上还是特意叮嘱陈二能。 “要不,我的钱财全部上缴,由你来管理,如何?” “算了吧,你随意”刚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他不嫌挣钱难就随意花吧。 “姐姐”项麟一蹦一跳的跑进来,直接绕过陈二能走到程柏溪身边,“给你说一个天大的消息,妙妙姐今晚就要嫁人了” “今晚?”这么突然。 “就是为她买莲灯的人”项麟此时觉察出了他绕过的那个人是在和程柏溪聊天,把脸扭过来看了一眼陈二能,继续说:“妙妙姐说她自己无依无靠的,早一点过门,早一点安定下来。那男人提议今晚过门,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今天在街上遇见她的时候,她在置办首饰,把这些告诉我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看样那个人真的有问题?”程柏溪思考着他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本来他们这次出来是找朱晓红的,意外的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这里有妖,还有怨鬼,这只怨鬼比较狡猾,气息又弱,混在人群里,很难捕捉他身上的鬼气。 “这次他是冲着妙妙姐的吗?” “极有可能”程柏溪神色严肃,妙妙唱曲子的时候破音了,还得到了一盏莲灯,那么着急的迎妙妙入门,这些情况都说明这只鬼这次是冲着妙妙来的。 “姐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情况了?”程柏溪听到这句话刚想说这还用说,听着声音不对,回过头看到一张洋溢着少女感的一张脸,明媚的笑容,灵气逼人的双眼。 “续织,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追随你的”续织娇娇俏俏的站在程柏溪身边,“姐姐曾经答应过我的一件事,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今日来找你就是让你兑现诺言的” “什么事?” “你说以后有机会要教我法术的,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随时可以教我” “哦,这件事啊”程柏溪牵动唇角,尴尬的笑笑,她不说还真给忘记了呢。“好吧,不过约法三章,有危险的地方不能去,打不过就要逃” “姐姐,只要你让我跟着,我都听你的” “我也听你的”陈二能已经很长时间说不上话了,这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项麟和续织都望着他。 续织认出来他,就是那次冒充新郎的的人,看着他的肩膀,再看看自己的肩膀,身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主动的给他让出位置,以方便他和程柏溪说话。 第43章 项麟被困在鬼屋 “听我的什么?” “只要你让我跟着,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可没说” “你不能区别对待啊”陈二能急了,“刚才续织答应听你的你带着她,我也听你的,你为什么不带着我?” “你一个大男人回去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偏偏跟着我们?” “我不管,反正我钱都花你身上了,等什么时候挣够两万两金子,我才回去” 两千两金子这是要挣到猴年马月,程柏溪捉妖从来不看赏金给多少,像陈百万一下子给那么多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有时候遇到家里实在没钱,她也去揽活,捉完妖给几文钱她也不说啥,反正是自己闲来无聊,遇见吃不上饭的程柏溪还会发善心施舍给委托人点银两,挣够两万两金子,她这辈子也没想过要挣这么多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跟着我很危险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程柏溪觉得自己难得的对一个男人这么有耐心。 “我很会逃的”陈二能的小聪明程柏溪是见识过,关键时刻脑子好用也是很好的帮手,想想以后危险的事情自己来,动脑子的事情就教给陈二能,反正自己懒得动脑子,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今天搬来中游住吧,上游住房太贵了”程柏溪叮嘱一句。 “好” “那姐姐,你看看,这样可以吗,咱们俩女的一间房,他们俩男的一间房”续织本着完全遵从程柏溪的建议,节省、节约的原则,也是找借口离程柏溪更近一点。 “不可以”余下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心思,一致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吓得续织一哆嗦,转变话题:“那我搬来你旁边的那间屋子吧,我看那个人已经搬走了” 程柏溪看着语调变低的续织,知道她可能理解错了他们的意思,现在还不方便把此项麟非彼项麟的事实说与续织听。为了缓解续织的紧张,冲她温柔的点点头,然后又狐疑的看着陈二能:“你为什么拒绝,不想和我弟弟住一块?”看着项麟可可爱爱的脸庞,这么个孩子谁能不爱! “啊?我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屋里突然多一个人很不习惯”陈二能说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收拾东西,这就搬过来” “姐姐,咱们要去看看妙妙姐吗?” “不去,免得打草惊蛇,妙妙生命暂时安全,你负责打探迎娶妙妙的那个人的住处”程柏溪终于知道了项麟的好处,一个小孩子,很容易被忽视,任谁对一个孩子都不会有很强的戒备心,无论是打探消息还是去某个地方,项麟凭借着自己的优势,总能很快完成任务。 这次程柏溪把项麟派出去还是失算了,一直等了深夜也没等来项麟,程柏溪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项麟在傍晚的时候发现孙妙妙是被一个身材瘦削,面色黑暗的男人带走的,便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出了悦满楼,沿着长长的商业街走了一段距离后,来到了郊外,四周空旷,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项麟怕被发现不敢靠太近,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一条在夜幕中勉强可以看出的羊肠小道,道路两旁长满了杂草,草的深度勉强达到成人的膝盖,阴森和恐怖的气氛弥漫在草丛里,漆黑的夜晚,惨淡的月光洒在草丛里,阴风吹过,这些草儿就像四肢扭动的怪物一样伫立,周围寂静的可怕,只有孙妙妙一个人的脚步声,那男人脚步虚浮,既没有声音,也没有节奏。 昏暗的月光下项麟只看到孙妙妙模糊的身影在草丛里若隐若现,那男人竟然没有身影。 项麟睁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他们,后悔一个人过来了,想回去,发现来时的路也是一片黑暗,笼罩在恐怖的环境中,他的头皮开始发麻,最终决定还是跟着他们走一段距离,看他们在什么地方停下再准备回去,这次既然来了,不能无功而返。 脚下发出的飒飒声,隔了一定距离的俩人都没有发觉被人跟踪。项麟此时想喊住妙妙,告诉她异样,他们两个逃回去也好过一个人,刚想张口发现前面的两个人都不见了。 项麟紧走几步,还是没有人,四周只有阴森的夜风吹着草丛发出的沙沙声,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项麟想回去找程柏溪,刚一抬脚,发现前面一堵墙,接着周围亮了起来,他到了一个院子里面,环顾四周,院子里有参天大树,地面铺的整洁的砖块,那么多树,地上连一片叶子也没有,项麟在院子里转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在兜圈子。 天气越来越凉,项麟始终绕不过那个圈子,他似乎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无奈现在借用的项麟的肉身,想走出这个圈子太难了。 精疲力尽的时候,张苏念想魂魄离体,离开项麟的身体,刚出项麟的身体就觉得自己魂魄力量更弱,又及时返回项麟的身体。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绝望的时候听到声音,项麟欢喜的知道是程柏溪过来救他了,这个小妮子果然没让人失望,这个地方都能闯进来。 “项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果然是程柏溪的声音。 “姐姐,是我,我出不去了,无论我走向哪里始终是在绕圈子,不管是项麟和我像是被人压住了一样” “你现在待在原地不要动,我们一会儿就能找到你” “好”项麟在原地停了下来。 她以为程柏溪找到他还需要一点时间,也做好了等一晚上的准备,一盏茶的功夫见看到程柏溪、续织和陈二能三个人都来到了他身边。 “姐姐,你好厉害”项麟由衷地称赞。 “这次能顺利找到你多亏了陈二能,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小聪明的”陈二能听了程柏溪的夸赞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小聪明,程柏溪竟然把他找到吸阴鬼的弱点叫做小聪明。 第44章 深入吸阴鬼老巢 “多谢你了,陈二哥”项麟此时身体虚弱,张苏念此刻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这个小孩的身体,平时都生龙活虎身体,遇见点恐怖的事就双腿发软很是拖后腿,“我把他们跟丢了” “不是你把他们跟丢了,是那个鬼发现你了,你中了他的鬼打墙,他老巢肯定就在这附近”陈二能走到最粗的那棵树下,抬头仰视,树叶亭亭如盖,再看看其它的的那些树,虽然也枝繁叶茂,但均不如他看的第一颗树鲜活。 “你发现什么异常了?”程柏溪见陈二能把同一棵树研究了两遍,走到他身后,这棵树她没见过,叫不上来是什么名字,不过能长这么粗也实属罕见。 “这棵树鲜活的有点假”说完这句话,他们几个都噤声,你望望我,我望望他,他再望望她,眼神交流,似乎有人正在往这里来,几个人立刻躲起来,此时能过来的人是敌是友还不知道。 刚躲起来项麟就看到凭空多出一个人,和他一开始进入到这里时的位置一模一样,穿着紫色道袍,身材瘦长,左手拿着拂尘,右手拿着一个罗盘,“紫袍道长怎么来了?”项麟听到紧挨着的程柏溪说出这句话,“他难道也是为了追这个鬼” 紫袍道长眼睛首先被那棵最大的树吸引了过去,围着大树转了一圈,没发现异样,试图围着院子寻找突破口。 “不要走了,走了也没用”项麟认出是紫袍道长,知道他是友非敌才敢站出来同他讲话。 紫袍道长猛地听到一个小孩声音,紧着看到一个八岁小男孩,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这样的深夜来到这样的地方的这个小孩绝非寻常,“你是谁?”狐疑的盯着项麟看,这小孩全身的气息都不太正常,他调好罗盘对准项麟,项麟觉察自己太冒失了,扭过脸向程柏溪求救。 “道长,这是我弟弟,他叫程项麟”程柏溪及时站出来为项麟解围,“道长也是来捉鬼的吗?” 陈二能和续织紧跟着程柏溪站出来。 紫袍道长看到他们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几人不但组团还办起了捉鬼业务。 “不知道是他太狡猾,还是鬼气太弱,我跟了他四五年了,以前都没到这个院子就跟丢了。这次没跟着他,想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老巢,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这里”紫袍道长见是遇到了同伙便收起了罗盘。 “当然是他狡猾了,带着个生人来掩盖身上的鬼气”陈二能说这话的时候招来紫袍道长的注视,心里犯嘀咕:“这小子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跟着程柏溪的,还是单单从这次才和他们一伙的” “而且带的生人还是女子,身上阴气本来就重,正好可以掩盖他自己的阴气”陈二能把自己的话说完,丝毫没注意道长的眼神。 “我们尽快找到他,等到天亮了,就不好找了”程柏溪提醒大家。 “就是这棵树”陈二能说完敲敲树干,发出中空的声音。 “我们怎么进去?”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让他讲重点。 “这个容易”陈二能说完往后退几步,围绕大树向右走转三圈,嘴里念念有词,其余的几人看着他,听不见他嘴里说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水平怎么样,到底能不能找到老鬼的老巢。 “我还有一句话要说”陈二能就在大家最期待的时候停了下来。 “咦” “我真的有句很重要的话要说,记住,等会大家到了陌生的地方后,都往右走,千万不要往左走”陈二能说完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大家四散开来,不再期待什么。 就在程柏溪不再对陈二能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眼前有一个奇怪的光一闪,然后听到了“小心”两个字。一阵失重感,左手被人死死的抓住,然后似乎掉在了一个胸膛上,结实有力。 这个熟悉的冰凉感,程柏溪意识到了自己压在了某人身上,她赶紧挣脱开陈二能的手,爬了起来,还不忘帮着陈二能从地上站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柏溪环顾四周,他们此时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好像是在一个屋里,因为光线太暗,眼睛还来不及适应,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他们人呢?” “都在不同的地方,我们掉进了吸阴鬼的千门,每个人因为心中思考不同,眼前所呈现的景物也不同,如果想要找到他必须要过了这个千门。放心好了,他们目前不会遇到危险,我们先把千门破了,自然就能找到他们”陈二能说话莫名的令人心安信服。 程柏溪不再执着于另外几个人,随口夸了一句“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的”说的声音很小,没听见陈二能回复,程柏溪误以为它没听见,心中想着既然夸人为什么不让人听见呢,然后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你知道的真多” “这些都是雕虫小技”陈二能其实已经听到了程柏溪第一句夸赞,只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没有回应程柏溪,直到程柏溪说出第二句的时候,他也不好再装作听不到了,“我在书上看过,自然也知道些” “好好的鬼不做,也不去投胎。非要来找人的麻烦,他鬼是不是做腻了?”程柏溪一边抱怨,试图在周围找找破绽。 “只往右走,不要往左” “后果呢?”迈起的左脚悬在半空。 “也没太严重,就是多在这里待一会而已” “一会是多久?” “过完这一生” 听完这句话,程柏溪硬生生的将右脚旋转180度,往前蹦了一脚才把左脚放在地上,“没那么严重吧” “有我跟着自然没那么严重,放心吧美人,我就是来保护你的”陈二能说的话让程柏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会觉得他人一本正经,一会又觉得他玩世不恭,一会又觉得他油腔滑调,反正就是看不穿他本来的面目,干脆不再说话了。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跟过来”过了一会儿程柏溪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想找个话题,缓解下气氛。 “我怕我说了你不相信”陈二能语气温柔。 第45章 陈二能奇奇怪怪 “说说看”程柏溪以为又是什么家境贫寒,想学点本事,或者觉得惩奸除恶是一件特别豪气的事,反正不管说什么,能让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在这个阴气森森的屋里稍微正常一点。 “那我说了”语气带着试探。 “你怎么扭扭捏捏的” “我要是说那天掀开盖头,我对小娘子一见倾心,便再难忘,小娘子愿意相信吗”在光线昏暗的屋里陈二能的眼发着光,在凉薄的夜色里,他眸光微敛,就这样看着她,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程柏溪赶紧把头扭向一边,俩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微妙,过了一会程柏溪还是嘴硬的说了一句:“不相信” “看看,我就说了你不相信”陈二能一改刚才深情的模样,他并不着急找出口。 “千门是什么东西?”程柏溪真的想换个话题,换来换去,气氛一次比一次暧昧,不知道是不是陈二能没察觉出程柏溪想换话题,还是故意想让程柏溪往这方面绕。 “千门说的好听是鬼打墙的更高境界,说的不好听就是人心中的心魔,在这五行中所有的生物,每个人心里都有心魔,只有有了心魔便会在自己心魔里打转转,而此鬼正是利用这一点,让想捉住他的人,困在他的千门里”陈二能解释的头头是道,“我在找咱们是在哪一个阶段?” “咱们俩掉进来的时候心中所想的是一样的吗”程柏溪看着四周,这个屋子的没有随着她走动有所变化,无论走了多少步,始终像是原地踏步。 “我是跟着你掉进来的”陈二能望着程柏溪。 “你还能跟着我?”程柏溪觉得不可思议,转而又想,这个陈二能指不定又说出什么话来,赶紧转了话题:“咱们怎么出去?怎么走了那么久还在原地呢?始终在屋子里的东北角” “你真想出去吗?其实很简单,拿出你的骨鞭,这些小把戏就不值得一提了” “不”程柏溪下意识的护住腰间的口袋,“不到性命危险我是不会用骨鞭的”骨鞭对她来说宝贝的很。 “为什么?” 看着陈二能一张疑问的脸,程柏溪觉得他到处都可疑“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骨鞭的?”她记得自从他们那晚在新房里见面后她从来没用过骨鞭。 “听说啊,你不知道吗?你的事迹已经成为一个小曲了,虽然流行不广,我也有幸听过”陈二能说完真的开始轻轻吟唱起来了:有一个女侠专门惩奸除恶,她貌似天仙人人夸,拿着一根骨鞭走天下,不惧妖魔多可怕,只身敢把虎穴下,捉起妖来人人夸,谁不对她竖起大拇指呀,……。 程柏溪听着只觉得内容有些不连贯,没有那么朗朗上口,肯定是陈二能为了应付她临时胡编的,不过他嗓音好听,听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任由他唱下去。 陈二能唱完整首曲子,程柏溪也没打扰他,反正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达到目的就胡搅蛮缠下去。 “我们快点找到出口,他们几个在危险慌乱的时候不一定会记得你说过的话,万一往左走就坏了”程柏溪自己刚才都没注意陈二能说的话,其他几个人更不会注意他说的话,往左走一直绕圈子,往右走会遇到什么呢? 程柏溪刚说完,只觉得眼前一亮,他们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在一个山顶,山顶不算很高,只能算是一个小山丘,山脚下山花烂漫,鸟语花香,小溪的流水声,拍打着岸边的石块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你渴不渴?” “这里的水可以喝?”程柏溪疑惑,不会有什么毒药吧。 “为什么不能喝?”陈二能反问一句,很自然的跪在溪边,用双手捧起水,不由分说的凑在程柏溪面前,看着他善意的双眸,喝了一口,甘甜无比,沁人心脾。 “味道还不错”惊奇于为什么不能拒绝眼前的男人,他好像很了解自己。 程柏溪喝了几口水后,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男人,苍白的脸色依然遮盖不住顾盼生辉的双眸,看到程柏溪喝了水以后满意的嘴角上扬,程柏溪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让她放下戒备安心被他照顾,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对他没有过多戒备。 “渴了就好好喝水,别胡思乱想”陈二能撩起衣角擦手时露出笔直的长腿。程柏溪看着他随意的动作,悠闲又漫不经心。 “我们怎么来到了这里,这里不是千门”程柏溪注意着陈二能的一举一动,竟然任由他带着她来回切入,明明知道陈二能没有恶意,心里对自己随由人牵着鼻子走有些老大不愿意。 “知道你渴了啊,带你来喝点水不行吗”陈二能说完靠近程柏溪,伸出手,遮住程柏溪的双眼,程柏溪只觉得瞬息间的变化,不知道陈二能又在搞什么小把戏。 “你想自己去捉鬼还是带上其他人?” “当然是大家一块啊,”一块来的,当然一块行动啊,以后大家一块喝茶聊天的时候还有话题,这功劳被她一个人抢了,以后说起话来还有什么意思。 “好”陈二能话音刚落,程柏溪觉得眼前阴森荒凉,到处都是枯树,寒鸦飞起,扑棱着翅膀,发出“咕咕”的叫声。一眼望去全是坟墓,在月色下坟墓有大有小,在远处形成一个连绵起伏的大小土丘。 “他们人呢?”这么荒凉的地方,不管是项麟还是续织都会害怕吧。 “就在这附近,一个一个找吧” 伴着月色,程柏溪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项麟,他在一棵枯树下蹲在那里,痛哭流涕,对来人毫不察觉。 “项麟”程柏溪看到项麟后喊了一声,她的喊声丝毫引不起项麟的任何变化。 “你要连喊三声”陈二能靠近他们“喊魂怎么喊你知道吗?连喊三声” “喊他自己的名字?”这让程柏溪犯难了,她不知道该喊项麟还是该喊张苏念。 第46章 与鬼新郎初次见 “项麟,项麟,项麟,你姐姐喊你”在程柏溪左右为难的时候陈二能帮她喊了出来,“你快醒醒吧,别做梦了”不见项麟回过神来。程柏溪刚想阻止陈二能,让他去一边,自己偷偷的小声喊张苏念时,只见项麟悠悠的转醒,焕然的眼神开始聚焦,看到程柏溪的时候死死地抱住她“姐,我好冷啊” “好了,好了,一会就不冷了”陈二能将两人分开,抓住程柏溪“再找其他人吧” “续织,续织,续织快醒醒”程柏溪看到躺在地上的续织,看她脸色比项麟好多了。 续织睁开眼看见他们,一下没明白自己在哪里,看看周围一片荒凉,打了个冷颤。 “你们没看到紫袍道长吗?”程柏溪又找了一圈,没见道长的影子,项麟和续织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走在程柏溪和陈二能中间,摸着脑袋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听着程柏溪的问话,俩人木然的摇摇头。 程柏溪觉得问俩人也是白问,也不指望他们能回答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呀!前面有个吊死鬼”陈二能指着远处的一棵枯树,“好像是紫袍道长” 程柏溪一挥手,一道光过去,紫袍道长“扑通”一声倒在旁边的坟墓上。 “道长”四人走到墓前,轻声呼唤,“道长” 紫袍道长猛一睁开眼的时候双眼恐惧的看着他们,似乎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道长,醒醒”程柏溪伸出耀光捆住紫袍道长,害怕他在没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伤人或者自伤的事。因为活动受限,紫袍道长没能挣脱开耀光的束缚,脑袋开始变得清明,等意识到现在是安全的时任由程柏溪收了耀光。 “你可能中了幻术”程柏溪对紫袍道长的行为很是不解,按说他们紫袍道长法力不弱,却被幻术控制那么久。 “看看这些坟墓哪一个有新土被翻动过,那只鬼应该就在里面”陈二能查看周围的地形,大大小小的坟墓没有五千也有三千。 最后他们在最中间的位置找到了一个有新土翻动过的坟墓,这个坟墓位置居中,明显比其他的坟墓都高,所有的坟墓都没有立碑,也没有只言片语能证明这些坟墓里的人是怎么死的,是何时死的。 “起来,让开”程柏溪准备用耀光把这个最大的坟墓掀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了这么久。 “等等”陈二能及时拦住程柏溪,“这个坟墓被施过法术,不要轻易破坏它,法术被破坏,整个坟场都会陷入平底,孙妙妙可能再也救不回来了”陈二能说完小心翼翼的围着这个最大的坟墓转了一圈,开口说了一句:“开” 几个人同时进到了墓穴中,墓穴里面宽阔又平整。从外面看是独立的坟墓,进到里面竟然是空旷的地界,一个棺材连着一个棺材,都在向八仙桌后的大棺材朝拜。一张宽大的八仙桌上还有红烛摇曳,程柏溪看着这一切,布置的和结婚一样,八仙桌后面一个很大的棺材,棺材里的人听到外面有动静,棺材板移动,一个面色黑暗的男人穿着一身喜服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警觉的看着他们,他身材高大,睥睨的看着这些闯进来的人。“如果现在回去一切都好说,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 “把孙妙妙还回来,我们就走”程柏溪指着棺材,此时她看不见里面有谁,凭直觉孙妙妙就在里面。 “你们要带她走,休想”男人听到此话立刻看向棺材里的人,眼神温柔而淡定,“她,此刻岂容你们染指”迈着修长的腿,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我等了她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她”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程柏溪也觉得这个男鬼很难对付,后面的几千个棺材,个个都向他朝拜,此鬼身形高大,面色黑暗,死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是什么让他执念那么深? “哈哈,我要说我一声令下你们这些人还逃的掉吗”看着程柏溪男鬼明显料不到她一个文弱的小姑娘能是他们这些鬼的对手。他这些手下全是含冤而死,厉害程度可想而知,这几个区区凡人也想从他手里抢人,对他这个鬼未免太不重视了。 “那就试试了”程柏溪顿时来了精神,多长时间没活动筋骨了,“待会遇到危险,你们几个先躲一边,这些人已经死了很久了,即使成鬼了,肯定不能和人比智商,只有这只鬼难对付,我来对付他”程柏溪说完一个箭步来到男鬼身旁,对着他的头部就是一击,男鬼对她早有防备,头偏向一侧,险险避开程柏溪的一击。 程柏溪趁机来到棺材旁,孙妙妙躺在里面,一身红色喜服,面无表情,对于外界没有任何反应。程柏溪只想赶紧把她带走,这里阴气太重时间久了怕她生命有危险。伸手要把她带走,咻的一下及时把手收回,男鬼一条铁链子打在棺材板沿上,立刻有一块木头被打掉。 “孙妙妙,你醒醒”程柏溪一边和男鬼对战,一边喊孙妙妙,想着把她喊醒,能跟着他们一块走,救她也就更方便了,不然还得让人背着她,自己在和男鬼对决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让谁背她呢?紫袍道长年纪大了,不太可能,续织一个弱女子,程柏溪在心里摇摇头,项麟更不可能,那只有陈二能了,他身材高大,脑子聪明,背着一个女人应该不成问题。 程柏溪一边和男鬼对决一边用余光看他们几个人在干什么,不看还能专心和男鬼周旋,一看不要紧,她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四个人竟然很和谐的坐那里悠闲的喝茶水,悠闲的聊天,悠闲的看她和男鬼对战,仿佛像在看一出戏,一点都不担心她。 他们从哪里弄来的桌子,从哪里弄来的茶水。 “喂,你们是来捉鬼的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是她一个人来捉鬼的! 第47章 深入鬼穴共战斗 “是你说你对付他的”项麟呷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只恨自己手里没有牌九,不然四个人能打起牌。 刚想说就算我说过我对付他,你们也不至于这么悠闲,后面棺材里面全是鬼,背对着那么多鬼后背不发凉吗? 程柏溪和男鬼大战几百回合后依然难辨输赢,她怕伤到孙妙妙,出手的时候有所保留。 他们四个人在一块聊天,顺便再讨论讨论他们的战术问题。尤其是陈二能,话最多,一会说她要是这样打肯定已经赢了,一会又说男鬼脑子不大灵光,要是在躲着程柏溪那一掌的时候再出其不意的给她还击,程柏溪肯定会被制服。程柏溪在心里腹诽:你能你怎么不来。 男鬼对于陈二能的评价没往心里去,他的战术始终在围绕躺着孙妙妙得那口棺材转,他们家打着打着偶尔跑远了,男鬼也能很快绕过来。 程柏溪对着棺材施了一个结界,把孙妙妙保护里面,透明的结界泛着紫色的光。男鬼伸手想把结界破了,结界把他弹出去很远,摔倒在地的时候程柏溪才有喘气的机会,摸摸孙妙妙的脸,体温还在,看样只是昏迷了。 “起来,别摸她”男鬼看到程柏溪的动作明显不耐烦了,他站起来,双手利爪浮现,双目变红,呲牙咧嘴的袭击程柏溪,程柏溪一直想把孙妙妙从棺材里面救出来,背对着男鬼,没注意他的动作。 “陈二能,你过来”程柏溪从棺材里抱起孙妙妙,想让陈二能背着她,让他们几个先走,陈二能听到喊声,起身过来。 “过来就过来嘛,那是什么表情,不是说了什么都听我的吗?”程柏溪看着陈二能不情愿的表情,抱怨的说了几句。 话突然停住,后面三个人为什么也是同样的表情,惊恐?程柏溪反应过来,因为抱着孙妙妙,忽略那个男鬼,她放下孙妙妙,刚想转身看看那只男鬼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只觉得身体被拉向另一个方向,身后一声巨响,棺材碎裂成块,刚被放进棺材里的孙妙妙滚了出来。 此时的男鬼呲牙咧嘴,披头散发,抱起地上的孙妙妙,一声嘶吼。 孙妙妙被巨大的响声惊醒了,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然后再看看被陈二能抱着的程柏溪,程柏溪还没从刚才反应过来,孙妙妙得注视让她惊觉自己竟然就这样被陈二能抱着,和对面男鬼抱孙妙妙得姿势一模一样。 他怎么抱着我了? 他什么时候抱着我了? 我竟然一点没察觉。 千百个念头从程柏溪脑海里回转,为什么都在盯着他们看,她已经弱到需要人抱着的地步了吗?即使被男鬼抓一掌她也不会和棺材一样四分五裂吧!这个陈二能在担心什么。不过被抱着这么久都没让她察觉,说明他抱得够稳,臂力结实,力道也足,背着孙妙妙走应该不成问题。 程柏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地上,那男鬼仍然抱着孙妙妙,程柏溪一步一步逼近他,男鬼一步步后退,被程柏溪逼着的恐惧,抱着孙妙妙躲避着程柏溪,孙妙妙只是双眼空洞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在回忆什么。 男鬼抱着孙妙妙退无可退的时候,突然站定,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程柏溪后背发凉,一阵有节律的声音,背后成千只棺材,盖子同时响动,紫袍道长反映比项麟和续织快很多,在他俩愣神的时候提着他俩的衣领来到程柏溪身后,和程柏溪陈二能围成一个圈。 众鬼从棺材里出来,听命于男鬼,成千只鬼清一色的都是年轻男鬼,抱着孙妙妙得男鬼更像是一个将军,而其余的众鬼更像是将士。 群鬼群起而攻的时候,整个宽敞的墓穴变得黑压压的。 压迫感和窒息感逼迫着每个人,程柏溪,陈二能,紫袍道长,项麟和续织五人背对背被包围在一个圈里面。 男鬼抱着孙妙妙,背靠墙面,看着这一切,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程柏溪担心群鬼伤到离他们最近的续织。男鬼在操纵众鬼还抱着孙妙妙,他暂时无法脱身与他们决斗。 程柏溪调转方向,站在续织前面,经历过这次事件以后,一定要教给续织点法术,然后给她找个趁手的法器,以后不能事事都要保护她。 耀光一挥,前排的鬼向后倒去,然后把前面几排的鬼都给扫倒在地。 紫袍道长也过来帮程柏溪,拂尘挥动之处皆有几个鬼倒在地上,续织也加入队伍,她没有法器,法力也一般,自保没问题,真和这个群鬼打起来一点不占优势,项麟这小子,人小个子矮,窜来窜去的躲避这些鬼倒还占了优势。 “这些鬼都没有神识,别和他们硬来,保存实力对付那只男鬼”陈二能一边和一只鬼玩躲猫猫,一边抽空提醒众人。 程柏溪经他提醒耀光收在手里,来到男鬼身边,“把孙妙妙交给我,不然今天让你鬼穴难保,让你们这些鬼都成为孤魂野鬼”程柏溪看着面色黑暗的男鬼。 “想要带走她,那就各凭本事”说完把孙妙妙放在地上一个舒服的位置。孙妙妙刚想张口说话被他一只手掌遮住双眼,孙妙妙闭上了双眼,想说出口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男鬼站起身,俯视着程柏溪,“我说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你非要让他们陪葬你才满意吗”男鬼不耐烦的神情,“我等了她十几年,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把他带走,你们也太小瞧我了吧” “我不管你等她多少年,她本来就是一个孤女子,人鬼有别,你带她来这里就是在害她”程柏溪以为那只男鬼带孙妙妙来这里肯定是不安好心或者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 “你们就不能放过我们吗?”男鬼看着墓穴里的群鬼,知道他们智力有限,此时只是依靠众多鬼占优势,时间长了,这种优势肯定会败下来。 第48章 鬼对妙妙的情谊 “不能,你既然把人给劫持过来了,这事我管定了,他们都听你的是吗”程柏溪指着混战的众鬼“那我先把你解决掉,再来对付他们”说完逼近男鬼,手里耀光变成一把红光闪闪的长剑,刺向男鬼,男鬼闪身避开,目眦巨裂,眼眶爆红,浑身像是虫子蠕动,仔细看又不是虫子,“你就不怕我让她和我们同葬吗”男鬼面色狰狞。 “区区一只鬼我看你还没有这个本事”程柏溪这次打定主意不管这个男鬼劫持孙妙妙来的目的是什么,就凭和孙妙妙得情谊,这次救定孙妙妙了。 “妙妙姐,你醒醒”项麟凭着人小好钻空子的优势,趁所有人不注意来到昏厥的孙妙妙旁边。他和孙妙妙的情谊都建立在有共同的八卦话题可以聊,在项麟身体里的张苏念不知道为什么对孙妙妙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她们都嫉恶如仇,虽然本事不大,也挡不住她们的侠义之心,有共同喜欢的人,也有共同讨厌的人。这次自告奋勇的跟过来,就是不想孙妙妙落去歹人的手中。 “不要碰她”男鬼看见项麟靠近孙妙妙,伸出利爪向项麟袭去,程柏溪伸出耀光及时把项麟拉过来。项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的孙妙妙离自己越来越远,“砰”的一声,孙妙妙旁边的空地上被男鬼抓出一个洞。尘土在他手里飞扬,弹掉手里的尘土,男鬼怒目而视,项麟后怕的站在程柏溪旁边,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男鬼抓在自己身上,他可没有程柏溪的自信能从男鬼手底下安然无恙的活着出来。 “陈二能,接着项麟”陈二能在和众鬼游刃有余的躲猫猫时,听到程柏溪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携裹着一个孩子的身影。本能的听从程柏溪的话,一边伸出双手接住项麟,一边躲避着别的鬼的袭击,接住项麟的时候因为重心不稳,还压倒了想要袭击他的鬼。 陈二能把项麟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忘叮嘱他:“你老实点,别乱跑,别去招惹那个男鬼,让你姐对付他就行了”陈二能对程柏溪的实力明显很把握,项麟本来吓得魂都快丢了,又被程柏溪扔给陈二能,直接晕头转向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听着陈二能的嘱咐,他点头如捣蒜,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看着男鬼得样子都让人发抖,后怕的自责自己干什么要去招惹他。 陈二能把项麟放在角落里走了几步觉得项麟不安全,眼神搜索周围地形,那个最大的棺材虽然被男鬼抓坏了,不过众鬼都避开那口棺材,男鬼也无暇顾及那口棺材。 男鬼既要和程柏溪对决又要时刻注意孙妙妙,无暇顾及其他人,陈二能还是把项麟放在了棺材上,“不要乱跑了”陈二能说完躲避众鬼向程柏溪走去,“打的好”一边给程柏溪加油鼓掌,一边躲避注意到他的那些鬼“这一招用的好,让他无处可躲” 程柏溪听着陈二能的聒噪,眉头一皱,想速战速决,不想再耽误太长时间,耀光收入手中,一个咒诀,耀光变成了一道法印。这是程柏溪独创专门镇压邪祟的法印,法印上身恶鬼难逃。 男鬼似乎觉察出了法印的厉害,嘶吼、恐惧,睁大的眸子一道红色法印在极速靠近,临近身时,他听天由命的闭上双眼,没有感觉,睁开眼,孙妙妙挡在他面前,口吐鲜血,程柏溪同样睁着难以置信的双眼。 孙妙妙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怎么替男鬼挡住咒诀。孙妙妙口吐鲜血,面容因极力忍住疼痛而变得扭曲,渐渐的向后倒去,一只爪子及时抓住她才没倒在地上。 孙妙妙看着男鬼,伸出一只手替他擦点眼泪“将军,你食言了”声音仿佛穿越千年,本来还想把孙妙妙救出来的程柏溪,此刻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她不知道自己那里做错了,思绪纷杂而来,孙妙妙和这个男鬼还有着些她不知道的陈年往事。“妾身还是来寻你了”孙妙妙但又不像孙妙妙的语气,气氛凝结,所有的人和鬼都停了下来。男鬼流着泪,心疼的看着孙妙妙。 众鬼都自觉的躺回棺材里,众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孙妙妙和男鬼。 “你受的冤屈妾身死前没有替你昭雪”孙妙妙看看男鬼又看看程柏溪,“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程柏溪听到这些头都大了,她知道自己又要听一些往事了,而且这个往事还不只是简单的前尘往事,看着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程柏溪想开溜,救人救着救着怎么成了伤人了。 “我们走”程柏溪伸出耀光,把项麟从棺材上裹下来,平安的放在地面。 瞥见在一旁不言不语的陈二能,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一块走,然后又对远处的续织丢了个眼色。她相信凭续织的机灵劲不应该不明白她的意思,紫袍道长现在原地没有要跟来的意思,程柏溪相信紫袍道长自有分寸,便不想再强求他跟着了。 “柏溪留步”程柏溪听到这个气若游丝声音头皮发麻,埋怨的看了项麟一眼,拜托。她是来捉鬼的,不会又像张苏念似的,还得再带一个拖油瓶吧。 项麟明显看出了程柏溪眼神里的嫌弃,老老实实在她旁边待着,连动动手指头都不敢了。 “我们不会为难你,但是只想给你讲一讲一个故事,一个冤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讲给你听,也没有要你去帮他申冤的意思,只觉得这个缘分很奇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喜欢你和项麟,孤单了十八年,原来我等的那个人已经成了鬼”孙妙妙说话虽然有气无力,但是还能完整的说出来,“我们的故事也只想讲给你一个人听,将军你把他们送走” 男鬼挥手,出现一条道路,紫袍道长,项麟续织都很识相的顺着那条路走了,只有陈二能担心的拉拉程柏溪的胳膊,对着她摇摇头,程柏溪回他安慰的眼神,示意他她一个人留下也没事,陈二能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我在外面等你” 第49章 又一个前尘往事 果不其然,程柏溪又听了很长的一个故事,男鬼生前叫邱木觉,是一个副将,只因为跟着的将军是箫王一党,含冤被判死罪,身在外地作战的邱木觉也被莫须有的罪名连同他管辖的四千多下属一块被处死,这个处死用的是不正常的手段。 而孙妙妙的前世是富商龚音厚的女儿,和邱家本是联姻。 邱木觉父母早亡,龚家并没有瞧不起孤身一人的邱木觉,邱木觉倒也争气,在龚家的资助下从一个小兵做到副将,被陆千尘赏识并收入麾下,因为陆家是萧王一党被降罪而受牵连。 孙妙妙的前世叫龚世衡,她爹本是个商贾大户,她二叔龚音策人在官场,官职不大,从不站队,她二叔知道因为他大哥的原因,官不敢做的太大,害怕树大招风,懂的避其锋芒、独善其身。 箫王一党被问罪后他们一家本没有被降罪,但是龚世衡已与邱木觉定了亲,龚世衡来到千里之外埋葬邱木觉,为了不连累爹娘,得到了一大笔钱和娘家断了来往。 来到此处为邱木觉和死去的将士们修建了坟墓,安葬妥当后,她才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和大义,既不能不管邱木觉,又不能连累家族。此时她已经积劳成疾,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想回去私下见一见父母,替邱木觉感谢他们,身上没有分文,病死在了半路上。 夜幕渐渐褪去,熹微的晨光笼罩下来,项麟、续织和紫袍道长三个人围成一个圈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陈二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躺着,衣服下摆因为重心作用耷拉下来,露出修长的腿,穿着一双黑靴子,灰色的裤子,依然难掩腿部紧绷的线条,墨色的发垂了下来,俊美绝伦的面容,脸如雕刻般精致,秀美的双眼露出担忧的神色看着高高的土堆,那里有他最担心的人。 轻微的响动声,陈二能从树杈跳了下来,看到程柏溪一个人出了坟墓,“呦,你一个人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也是奇怪了” 程柏溪意兴阑珊的听着陈二能的调侃,身心疲惫的往前走,听了邱木觉和龚世衡的故事并没有让程柏溪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承受什么,也没有必要去为他们沉冤昭雪,自己一个妖,还能为鬼和人去沉冤昭雪吗?只是邱木觉和龚世衡的故事确实让她震惊了,郎情妾意,和张苏念和少钦的故事同样悲惨。 程柏溪出了坟墓以后,整个地面开始晃动,刚刚还在调侃程柏溪的人,担忧的抱着她就走。地动山摇的响动让围坐在一起三人惊慌失措的站起来,跟在陈二能身后就朝着安全的地方跑去。 在黎明之际,一阵尘土喧嚣,始终尘归尘,土归土,孙妙妙没有出来,她选择了陪葬,带领这些生前骁勇善战的战士死后却成了无家可归的无魂野鬼们,魂归故里。 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响动过后,眼前的虚景不见了,五个人在一片荒芜的草丛里看着这一切,不久后看到草丛里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程柏溪见过她,朱晓红,无意中闯入这片坟冢,阴气太重,此刻她脸色苍白,昏迷在地。 在程柏溪的眼神威胁下,陈二能又成了出苦力的那个人,看着程柏溪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背着昏迷的朱晓红。陈二能亦步亦趋的紧跟着程柏溪,他们来到悦满楼等着朱晓红苏醒的时候紫袍道长告辞了,过了两天朱晓红才悠悠转醒,她醒来的时候认出来程柏溪,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像做了一场梦,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捉到那只妖了吗?” “捉到了,放心吧,浣纱镇以后就太平了”程柏溪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项麟,项麟心虚的缩缩脖子,只有续织不明所以,不知道具体的前因后果。 程柏溪没有主动给她提起,她也从来不问,自从那次见到程柏溪完全打败那只丑八怪后就被程柏溪折服了,她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法术,做一个惩奸除恶的人。 那次回去门派,把得到的赏金全部上交给自己的师父,然后辞别师父打听程柏溪的消息,一个月才找到她,用自己的私房钱在悦满楼订了房间,悄无声息的注视着程柏溪的一举一动,暗暗的帮助她走到决赛,这件事她从来也没有告诉程柏溪。 三天后一座繁华的酒楼,凭窗而立的二楼小轩窗里五个年轻的行人,选在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窗边。 续织本来想和程柏溪挨着坐一块,默默的看了一眼紧紧跟在程柏溪身后的陈二能,本能的和项麟坐在了一起。 朱晓红紧紧跟在陈二能身后心里犯嘀咕,通过这两天的观察,这个陈二能似乎和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陈二能有点不一样。虽然从身高和长相看还是以前的那个陈二能,但是总感觉是哪里有了变化,气质,以前陈二能总爱低头弯腰,一副游手好闲的颓废样子,而现在气质独绝,对别人清冷有加,看着程柏溪的时候眼角尾梢都带着爱意,温存的不像话。陈二能以前穿着邋里邋遢,现在穿的干净板正,莫不是冒充新郎挣到钱了,还对冒充新娘的程柏溪一见钟情,想到这些朱晓红涌出一股酸意,当初本来想选一个有胆量的女性,在她心目中整日风餐露宿捉妖的人,就该长的和男人一样五大三粗这样既有震慑妖怪的作用,力气也大,怎么就选了一个容貌美丽气质娇俏性格明媚的程柏溪呢。 这几天通过仔细观察,陈二能对程柏溪嘘寒问暖,悉心照顾,莫名的让朱晓红对这个细心又体贴的陈二能产生欢喜。 大家不都说陈二能是个懒户吗?如果早知道这个男人这么优秀为什么当初改造他的不是自己呢?假婚礼也可以变成真婚礼,思虑着自己的事,紧紧靠在陈二能的身后,有几次因为人群拥挤,故意用身体装着无意的触碰陈二能的身体,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陈二能也只是避嫌的往程柏溪那里靠,她的有意像一块轻飘飘的石块投进死水湖里,并没有在陈二能面前引起多大的水花。 陈二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程柏溪身上,甚至看着她程柏溪吃饭的时候他的嘴角都能不自觉的扬起宠溺的微笑,连她的口味他也摸的一清二楚。 第50章 朱晓红的小心思 朱晓红越想心里的妒忌肆意生长,像发了疯一样妒忌程柏溪,她忘了当初是怎么厚着脸皮央求程柏溪替她冒险,只在心里盘算陈二能做的这一切本来对象该是自己。是程柏溪抢走了这一切,无意中心中对程柏溪由妒转恨,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大大咧咧的程柏溪没注意到这一切,只是认为朱晓红是太想家了才会情绪不好。 陈二能一门心思都在程柏溪身上,对别人总是爱搭不理,更是不会注意朱晓红的想法。 只有续织和项麟看出了朱晓红的妒意和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续织绝对是程柏溪的铁杆粉丝,觉得她能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在她眼里陈二能虽然对别人总是很冷淡,只对程柏溪比较上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只是一个气质不俗长相清俊头脑聪明的普通人,以后跟着程柏溪难免会遇到危险,不能每一次遇到危险都能靠出尘的气质、清俊的长相和聪明头脑渡过难关吧。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和观察他除了眼里都是程柏溪以外根本没有别的心思,既没有要学法术的意思,也没有要寻法器的贪心,就连项麟听说要给自己寻法器时也缠着程柏溪纠缠了两天程柏溪才答应顺便给他寻一件称心的法器,陈二能对于寻法器也置若罔闻。 前两次危险还不算太大,一个妖和一个鬼,都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大恶,如果以后遇到大恶的人、妖、鬼,陈二能跟着程柏溪还能全身而退吗?程柏溪也不能事事都替陈二能考虑,事事都先救他吧,她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呢,虽然她法力深不可测,也不代表她就是天下无敌。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凭这一点续织就觉得陈二能肯定跟不久程柏溪,觉得他们在不了一块并不代表不希望他们在一块。 陈二能对程柏溪嘘寒问暖确实让续织很动容,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对程柏溪好也很好。 在项麟身体里的张苏念早已看穿了朱晓红的心思,她心里想捉弄陈二能,有意无意的给陈二能和朱晓红制造机会。刚想坐在程柏溪身边把她和陈二能隔开,不料想被续织给抓住坐在了一块,项麟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勉为其难的和续织坐在了一块。 程柏溪一直在考虑把朱晓红送到浣纱镇以后就带着续织和项麟去给他们寻找法器,到了浣纱镇陈二能可能也会留下来不再跟着他们了,也好,对他一个光有头脑的普通人来说,跟着她也太危险了。 他们找一张四人矮桌临窗而坐,陈二能自然的和程柏溪挨在了一块,朱晓红在靠着陈二能比较近的桌边坐下来,还有两个位置续织和项麟每个人占了一个,续织和项麟交头接耳的讨论这家饭馆的特色,谈了一会又无聊的透过小轩窗讨论路上的行人。 “哎,你看看”项麟拉着续织的袖子指着窗外“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他手里还有一把剑”项麟晃了晃身体,试图看清那老者旁边写的是什么“你看看写的什么?” 续织听了也好奇的望向窗外,因为视线原因看不到窗外,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是啊,你看看人来人往的,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也没人理会他,他是卖剑的吗?”续织揉揉眼眯起眼睛调节视线,缩小范围,看清了老人前面放着的招牌,“寻找有缘人,只赠不卖”她一边看一边念叨。 “寻找什么有缘人,还只赠不卖,你看看那么多人谁搭理他”项麟半是嘲讽,半是不屑,拿起面前的茶杯浅尝了一口。 “你还别说,那么多人来人往的人都没人理他,他也不气馁,站的笔直,就那么坚定的认为能遇到有缘人,他前面的木头牌子已经泛黄了,可见他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路上的人看都不看他,好像也已经习惯”续织的小脸正好放在小轩窗的窗口上,在一楼行走的人看到她以为看到了一个贴在窗前的年画娃娃。 陈二能只顾得给程柏溪倒茶根本不理会俩人的对话。 朱晓红一门心思在陈二能身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陈二能,对续织和项麟的对话也不甚在意。 起初程柏溪对他们的对话也没在意,想着赶紧把朱晓红送到浣纱镇然后带他们寻找法器,让她头疼的事是她醒来身上就带着法器,根本没想过为自己寻找法器,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法器,费尽心思的想着该去哪里寻找。听着他们俩越说越起劲,喝了一口陈二能递过来的茶杯说了一句:“吃过饭我们去看看,那老人如果还不走,我们就去会会他看我们是不是有缘人”程柏溪说完续织和项麟都转回自己的座位不再说话,眼巴巴的等着上菜,一顿酒足饭饱以后,那老人仍然在风中站立,岿然不动。 “哎,有人围上去了”项麟刚放下筷子眼角扫了一眼窗外,发现那老人被一群人围住了。续织被吸引了过去,趴在窗前看着为了一群人,“是啊,是啊”扭过头看着程柏溪,“姐姐,我们快去看看,那把剑看着不是凡品,我们快去看看,别被人捷足先登了”续织一开始就对老人手里的那把剑很感兴趣,因为没人提出来,她也没有勇气首先提出来。 “着什么急,他不是在寻找有缘人吗,如果被人拿走你肯定就不是那个有缘人”项麟半是嘲讽半是调侃。 “我也不是担心老伯伯手里的剑给了别人,我看围着老伯伯的那几个人凶神恶煞的不像好人,害怕老伯伯遇到歹人” “你说人家不是好人,你心里惦记着别人的东西,你就是好人了,就因为你长的好看就是好人代表了,好人坏人能是看长相就能看得出来了吗”项麟有意捉弄续织,故意调侃。 第51章 偶遇奇怪的老伯 “你!”续织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不过还是抓住了项麟嘴里的一句话说她长的好看,脸又羞的红了。 “我们一块去看看”程柏溪站起来在路过项麟的时候说了一句:“以后说话注意点,不然这次寻法器没有你的” 项麟接着不说话了,项麟体内的张苏念偃旗息鼓不再言语。 一行人出了客栈,来到街上,看到对面街上那个寻找有缘人的老伯伯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站在外围一点也看不见里面的人了,这些人似乎是有意把他们拒之外面。 “陈二能?” “在” “你个子高,你能看到那个老伯伯吗?”……得到的是一个摇摇头的回应“哦,那算了,项麟,你个子小,你挤进去” 拉着项麟的衣领,阻止他逃跑,“今天不完成这个任务,就别跟着我,我让你睡大街与孤魂野鬼为伴” 项麟不情不愿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又来这句”“哎呦,别把我丢出去,我去,我去”嘴里说着话一下窜出老远。 “那个老伯伯一直在对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说那大汉不是他要寻的有缘人,拒绝把那把剑给那个大汉,但是那个大汉就是不依不饶非要那把剑”项麟果然不负众望,带着大家的期盼而归。 “还有这等事?”续织听了很是着急,她急于找到一把合适的宝贝带在身上。 程柏溪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陈二能眼神始终盯着程柏溪,无悲无喜。 朱晓红紧紧挨着陈二能,对于什么法器不法器的她一点也不感兴趣,她现在也不想回家了,只想能和陈二能再多一点相处时间,最好是能让陈二能遇到点危险,在危险面前让他知难而退,及时醒悟跟着程柏溪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和她一块回浣纱镇,浣纱镇才是他最终的归宿,然后她再大肆宣扬和陈二能一起同甘共苦过,舆论的压力下势单力薄的陈二能不可能不选择迎娶她。心里这样想着还是没底,但是殷切的期望掩盖了内心深处的不确定,从而坚定的相信自己期盼的便会变成现实。 程柏溪伸出胳膊拦住欲要行动的续织并阻止她过去,“我去” 续织高兴的跟在程柏溪身后,陈二能也紧随其后,朱晓红更是害怕被拉下,一步不离的跟在陈二能身后。 只有弯着腰气喘吁吁的项麟撇了撇嘴,为什么危险的事都让她来做呢,也太不尊重她这个老鬼了吧,心里老大不乐意还是迈开腿跟上他们的脚步。 他们走到人群前面,本来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更显得拥挤了。 程柏溪看着围的一大圈人,有故意来惹是生非的,这么异常的情况自然吸引了不少普通人围观。 大家就是这种心态,路边的一个普通大伯没人理会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注意,一旦有热闹大家都争着抢着过来看,生怕有什么好事被自己错过了。 这一圈有不少别有用心的人,如果硬来的话肯定会伤了不少看热闹的普通民众。就在程柏溪犹豫不决的时候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一些人被吸引去了另一个方向。 那些看热闹的人突然把目标转移了方向,程柏溪也好奇的扭向另一边,陈二能是什么时候去那边变戏法了呢?看着他站在人群中依然那么突兀,一张帅气的脸,一会手里拿出一朵花,送给离他很近的一个五六岁女孩的手里,女孩露出了笑容,程柏溪撇撇嘴,这个陈二能撩女人的手段果然有一套。又见他,双手抓着一把碎银,然后洒向人群,人们都弯腰去捡地上的碎银,这一举动吸引了更多的人参与其中,从老伯那个方向跑过来的人群不小心撞着程柏溪,续织及时扶住她躲避着人群。 好多人都加入捡拾碎银的队伍中,只有陈二能一个人站在那里,风姿绰约,程柏溪看着弯腰捡拾碎银的人群围着陈二能,她有一种错觉,这种画面似曾显示,这些弯腰捡拾碎银的人更像是在朝拜,他们朝拜的人此刻现在人群中偏偏他不知自己的美,依然卖力的在表演。 程柏溪秀眉轻蹙然后转身向着老伯的方向又走了几步,看着围着老伯的这些人明显少了,老伯紧紧的抱着自己剑死死的护住,其中有一个人脸上带着刀疤,明显不耐烦了,想硬抢。眼看他就要得手的时候,程柏溪及时穿过寥寥无几的人群抓住刀疤男的手。 “怎么,你要硬抢吗?”程柏溪手捏住刀疤男的腕部。 “是又怎么样”刀疤男与老人对峙了好久,终于失去耐心,想要硬来又马上要到手的时候,自己的手腕反而被抓住了,他从愤怒到惊喜再到害怕,直到看见抓住他手腕的是一个姑娘,他害怕的心又悬了下来,胆子又提了起来,根本没把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姑娘放在眼里。 “那要看看老人家愿不愿意了”程柏溪看着发抖的老伯,松开刀疤男的手。 “像你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根本别想得到它,我宁愿毁了它”老伯气的浑身发颤,但是语气依然坚定的道:“我要寻的有缘人必须是心灵至善,又有狭义之心的人”老伯花白的胡须随着他说话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程柏溪看着老伯,心里很是赞赏老伯的行为,这时才来的及细细打量他:一头被梳的整齐的花白头发,瘦削的脸,淡淡的眉毛,一双慈善的双眼炯炯有神,虽然身着一身破旧青灰色衣衫,依然大气凌然的站在人群中,有一种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傲骨在身上。 “老伯都说了,不给你这把剑”续织看着老伯手里的剑,觉得那是一把上好的法器,她很是想得到它,也希望自己是那个有缘人,即使自己不是那个有缘人,她也不希望这把剑被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刀疤男得到它。 “你又是谁?”刀疤男看了续织一眼,明显感觉出这个小姑娘要比程柏溪好欺负,说话的语气都硬了起来。 “她是我妹妹”程柏溪挡在续织身前,害怕续织遭遇危险。 第52章 胡搅蛮缠刀疤男 “哦,原来你们是同伙”刀疤男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你们阻止我,莫不是你们自己想独吞这把剑,再说了,他面前明明摆着寻找有缘人,我只是长得有点吓人,谁说我就不是侠义之士了,是不是老头?”刀疤男伺机发难。 只有程柏溪和续织两个姑娘,还有一个小孩跟着她们,再没有别人了,刚才还担心她们有同伙,发现再没有别人便壮起胆子提高声音,“老头今天这把剑你非留下不可,我观察好几天了,一直没人注意你,怎么今天我想要这把剑了,大家又都来凑热闹了”那种地皮无懒的语气让程柏溪很无语,让她很无语的是,其他几个没被陈二能吸引过去的人竟然随声附和起来,很明显都是他的同伙。 “姑娘你看看,他们都同意我今天带走这把剑,大势所趋,今天老子非要带走这把剑”刀疤男半是商量半是恐吓。 “老伯也说了你不是他寻的有缘人”程柏溪很是看不惯这种狗皮膏药似的无赖。 “那我今天就要看看我是不是有缘人了”刀疤男捋捋衣袖,伸手又要去躲老伯手里的剑,手刚触到剑柄的时候他的手腕又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抓住了,看清来人不由得一怔。 抓他的人正是陈二能,气势上的压迫感让刀疤男如泄了气的皮球。“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来跟我作对?”刀疤男的手腕被牵制住,仍然嘴硬。 “不是都啊,我们是一伙的”陈二能说完指了指程柏溪。 “哦,我明白了,今天是你们两口子带着人过来坏我好事”刀疤男用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指着陈二能。 “陈二能,你怎么松手了?”程柏溪丝毫没注意陈二能微妙的神情变化和俊脸上淡淡的红晕。 程柏溪在刀疤男身后,正感慨陈二能来的真及时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听刀疤男在说什么,只是对陈二能突然就放开刀疤男有点错愕。 “我只是觉得他人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不过还挺有眼光的” “你可拉倒吧,他能有什么眼光,这把剑一看就非凡品,还用他看”项麟一直躲在续织身后,满心思都在那把剑上,根本没注意刚才发生了什么。 程柏溪低头沉思了一会,回忆刚才被她忽略掉的那句话,心思百转千回时听到陈二能对刀疤男说:“这样吧,今天你要是有能力让我们见见这把剑的剑刃,你怎么和这个老伯抢我们都不会再插手,如果你没办法让这把剑出窍那么今天就不要再为难他老人家了,这把剑他给谁都和你无关了”陈二能身姿绰约,气质绝伦,说出的话莫名的让人有一种臣服感。 “你说的,不要后悔” “不后悔”陈二能笃定的双手抱肩,长身玉立于人群中。“老伯,你觉得呢?” 老伯一开始还不愿意把剑拿出来,想了想,可能觉得这把剑惹的祸事也不少,便哆哆嗦嗦的的点了点头,把剑拿了出来。 “你”这次换程柏溪不愿意了,拔剑还不容易吗?别说让刀疤男拔剑了,就是让项麟拔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陈二能明摆了就是想把这把剑让刀疤男带走。 “既然这样我不客气了”刀疤男走向前伸出手接过老伯手里的剑,左手执剑右手握住剑柄,本来他觉得会轻而易举的把这把剑拔出来,省的再和这帮人纠缠下去,第一次没有拔出来,他又使出更大的力气,还是无济于事,第三次使出全身的力气还是没有拔剑拔出来,他拔剑递给旁边的人“来你拿着”他双手握住剑柄还是没有把剑拔出来。 “你输了,愿赌服输,不要再打扰老人家了” 刀疤男明显不服气,从旁边人手里抢过剑扔向离他最近的陈二能,陈二能对于突发情况明显没有准备,在原地愣愣的呆着,瞳孔里映出整个剑身,剑在眼前停住了。另一头握住剑柄的正是程柏溪,只见她死死的抓住剑柄,手一甩,直接将剑打在刀疤男的头上,刀疤男顷刻间被击中,冲击力使他瞬间倒在地上。“你都不知道躲吗?”程柏溪回过身来冲着依然站在原地的陈二能大喊。 一直站在圈外的朱晓红把这些看的清清楚楚,有危险的时候她不敢上前,害怕没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她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陈二能有危险的时候她又无能为力,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剑快要击中陈二能的时候她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那句脱口而出的“小心”也被大家忽略了,“小心”被风吹散在风中后。程柏溪及时救了陈二能,又不合时宜的对着陈二能大喊一通,朱晓红穿过人群走到陈二能身后,拉着他就要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她本以为呆在原地的陈二能被刚才的情况吓住了,也很愿意这个时候接受她的温暖。陈二能的衣角虽然被她扯动了,但是身体依然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 陈二能倒是对程柏溪的生气不理会,还嬉皮笑脸的笑了,没注意到朱晓红拉扯他衣角,径直走到刀疤男倒地的地方蹲下来,下摆微垂,露出修长的腿,对着倒在地上抱头呻吟的刀疤男说:“怎么样?这就是说话不算数的下场”说完捡起地上的剑交到老伯手里。又走到程柏溪身边换了副谄媚的表情道:“女侠好厉害,我很是折服,以后我要跟着女侠惩奸除恶” “滚”程柏溪佯装微怒,白了陈二能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倒在地上的刀疤男捂着头,在大众面前丢了丑很是不服气,趁程柏溪不注意,他站起来,眼里露出凶狠的光,掏出兜里的匕首欲向程柏溪刺去。 “姐姐小心”续织看着陈二能把剑交到老伯手里后很是不舍,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刀疤男,害怕他会报复,往刀疤男那里瞟了一眼,看到刀疤男手持匕首欲向程柏溪的后背刺去,只因为她和程柏溪还隔了一段距离,只来得及惊喊。 第53章 替人挡灾陈二能 程柏溪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觉得一个人影从面前一闪而过,闪到她身后,只听到“哧”的一声吃痛。大家被这情况惊呆了,都来不及想陈二能是怎么能在瞬间就移到程柏溪身后替她挡下匕首,然后又给了刀疤男一脚。 程柏溪想扶住受伤的陈二能,伸出的手抱着他的腰部,陈二能踢了刀疤男一脚因为惯性向后踉跄了几步,正好被程柏溪从后面抱着腰,柔软白皙的双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下面,“哎呦,真痛啊”陈二能空出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胳膊,在汩汩的往外冒血。 程柏溪没想到会以这个姿势抱着陈二能,胳膊还能圈住他的腰,心里想着这个男人真是腿够长,腰够细呀。在大庭广众之下,死死的抱着陈二能的腰,纵使她脸皮再厚也红了脸,本想松开手的,又听到陈二能吃痛的呻吟,心下同情心大起,想想陈二能又是因为自己受的伤,便缓缓的松开手,慢慢的覆上他受伤的胳膊:“还好吧?” “不好啊,你没看到吗,都流血了”陈二能捂住伤口,眉头紧皱。 “怪我太大意了” “是啊,都怪你,这次受伤也是因为你,你非要陪着我治好这伤不可” “好啊,我陪着你去找郎中”程柏溪完全没有心情再去追究这把剑了。 “谢谢你们”老伯抱着剑走到他们身边,精神烁立,眼含担忧,“今日因为这把剑惹了不少祸事,我今日将这把剑废于此,如果各位想得到法器和宝贝不如去瓦子国寻宝,那里每年的十月十日对外开放,国王会打开兵器库,欢迎各地的有缘人到那里寻宝”老伯说完举起宝剑,再拔出来的时候,宝剑已经变成了两截,无异于已经成为废剑了。“各位,山高路远,江湖再见”老伯说完隐隐于人群中。 “续织,你先带着项麟还有朱晓红去客栈,我陪陈二能看完伤就来找你们”看着续织不舍得望着地上的那把残剑程柏溪又软声软语的说了句:“等我们回来再商议寻法器的事” 续织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地上的那把废剑,项麟,朱晓红一块往客栈走去。她是真的心疼这么好的剑就这样被废弃在这里,心里也感慨这么好的剑就这样因为争执而被废掉。 陈二能依然伸出未被伤到的胳膊被程柏溪扶着去找郎中,程柏溪腹诽:“伤的不是胳膊吗,又不是腰,不用这样弱不禁风吧”转念想想他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看着被血湿透的衣服,忍住了没开口,默默的扶着他前行。 两个人在空荡荡的街口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始终没找到一家药铺,连一个人影也没见着,直到日暮西山,月光初上,两个人的人影被月光映在路上。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这里这么多人竟然都关着门,连一家也没开门”一条条街道走过来程柏溪早就失去了耐心,忍了好几次才开口说出来。 “说不定快了,你别着急,你看天上的弯月,十五一过,月亮渐渐有了缺口”陈二能从一开始一只胳膊被程柏溪搀扶着慢慢的把胳膊搭在程柏溪的肩上,再然后环着搂着程柏溪的肩膀。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月亮有多好看,你有没有听到过一句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美的不是月亮,而是月下的美人够吸引人” “你胳膊不疼了?” “哎呦,疼” “疼,你还有那么多心思,我看今天这个胳膊不治也行” “不行啊,你看看我的衣服都被浸湿了” “今天这个情况有点不大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的,说不定今天是当地人的什么习俗,大家都闭门不出” “还有这样的习俗” “说不定有” 程柏溪沉默,走过了那么多地方,也见了各个地方不同的习俗,说不定就有这样的习俗呢。 “你看,前面有一家门口挂着灯笼,门也敞开着,不如过去问问”陈二能指着街头一家门口挂着灯笼的人家。“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不是被我们找到了吗” “你说得对”程柏溪渐渐发现陈二能手放的位置,本想伸手把环着她肩膀的手拿掉,试了一下没成功,便不再勉强。 离挂着灯笼的那户人家没多远,就闻到了熬中药的香味,虽然不算气派,但也不失厚重的朱红大门敞开着。 因为大门敞开着他们反而不好走近了,在门外的阶梯下站住。 不一会儿看到一个药童在灯火掩映下穿过庭院弯弯曲曲的小路,不急不缓的来到门槛处停住俯视着他们道:“请问你们是来求医还是问药?”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小药童又说:“进门向东是求医,向西是问药”小药童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犹豫的又转过身打量下他们,心里觉得他们不像坏人又嘱咐:“求医的时候先主动说话,问药的时候不要乱说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柏溪和陈二能两个人一脸问号的看着对方,疑惑在心底蔓延,程柏溪犹豫了一下,对着陈二能道:“咱们先去求医?” “听你的”声音带着温存,眼里含着温柔。 程柏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被眼前的男人无限柔情的俯视着,没有压迫感,反而觉得很自然。 “哎,你的手怎么在发抖啊?还冰凉冰凉的,你不会是讳疾忌医吧!” “天太凉了” “我把外衣给你穿”明明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还是想要保护他。 “我才是男人,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 他们上了阶梯踏过门槛,院子里的一切映入眼前,很是气派,院子里净是些奇花异草,尤其是东西两边各有一棵桂花树,幽幽的花香,在花草掩映下隐隐约约看到有三条石子小路,一条往东,一条往西,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通向前方的屋子,东边的屋子房门紧紧的关着,西边的房门大开,屋里有人在忙碌的熬药。 第54章 陈二能中毒很深? “咱们先去东边?”程柏溪询问,又添了一句:“那里确定有人?” “先去看看吧” 他们绕着弯曲的小路往东边走去,走近屋子才发现紧闭的门上挂着一张长方形的小木牌,木牌上写着:求医请敲门,不求医出门左拐,请出去。 陈二能还在寻思这句话的时候看到一只手已经在敲门了:当当当 “进”屋里传来一个字。 他们推开门看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我们是来看病的”程柏溪首先开口,继而一想这样也太直白,太显得没礼貌了,他是大夫,不是以前自己捉的那些妖,继而压低声调问:“请问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坐”老人睁开眼慈祥的看着他们,“我叫元莫西,叫我老元就行” 程柏溪拉着陈二能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推着他坐在老人的对面,对着坐在那里的元莫西说:“请元老前辈给他看病” 老人诊脉,眉头紧锁,站在一边的程柏溪看到老人的表情,很是担忧,看到他站起来,身体瘦弱,不过行动却很矫健。扒开陈二能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看着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来的还算及时”老人看着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又摇了摇头。 “元老前辈,他的伤势如何?” “你们再晚一会来的话,伤口就长好了” 听到这里程柏溪才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抬眼又看到老人眉头紧锁。 “元老前辈,你看看还需要处理吗” “当然不用了”老人用手摸了摸已经结痂的血块,拿到鼻下嗅了嗅,“再处理的话,他的命就要没了,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在刀上淬毒” 听到这里程柏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刀上竟然有毒,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如果不是陈二能替他挡下这一剑,中毒的就是自己了,不过看着陈二能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中毒了呀。 “还好今天是这里的宵禁日,大部分庸医都关门了,你找到我了,不然你这条小命恐怕是真的要栽了”元莫西对自己的医术倒是很自信,“不过这个人倒没有真的想要你的命,他用的毒是被稀释过的,遇到我你还有一个月的活头,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恐怕活不到明天了”说完啧舌,坐下来,开始开药方。 “我看未必吧”陈二能疑惑的看着他,“你不会也是个讹人的庸医吧,故意将我的情况说的很差” 元莫西听了陈二能的话,无奈的摇摇头,停下手里的笔对着陈二能道:“你难道有第三条命吗?” 陈二能听了这句话,先是愕然、再是怀疑,然后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了。 “元老前辈,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们该怎么办?”程柏溪看元莫西停下手里的笔,站起来,准备走,及时拦着他,“请老前辈给他开方子,多少钱我们都付”程柏溪故意在元莫西面前白了陈二能一眼“老前辈,不要和我们晚辈一般见识,还有你,陈二能,不会说话不要说话了”在元莫西看不见的地方给陈二能使了个眼色,然后扶着元莫西坐下。“还请老前辈给我们指一条明路,怎样才能给他解毒” “还是女娃娃有见识,可比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伙子强多了,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看上你了”元莫西说的话让程柏溪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看上陈二能了,但是又不敢多解释,害怕这大神一不高兴再撂挑子。 “我给你写方子,你去对面拿药,能保他一个月和正常人一样,这一个月你们要去一个地方寻找解药”元莫西写好方子交给程柏溪。 “什么地方?” “瓦子国的国王手里有一味药可解他的毒” “瓦子国?”程柏溪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觉得很熟悉,心里思索着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哦,那个老伯!”程柏溪本来还打算把朱晓红和陈二能送往浣纱镇再带着项麟和续织去瓦子国走一遭,“元老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们去寻哪一味药” 元莫西把药房递给程柏溪,指了指外面“寻药去找他” 接过药方,瞄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什么雪里草,夏日冰,冬日春花,春日秋风,实在闹不明白这是什么,“谢谢”程柏溪掏出些银子,想了想又换成几块金子,想放在桌上。 元莫西抬起眼皮看了陈二能一眼,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钱你们先拿走,等他活着来的时候再来给我送酬金,如果你们不在乎觉得是我骗你,等他死了也不用来了” 程柏溪听了手尴尬的停在那里,心里寻思:“这老头是真敢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金子又道谢:“谢谢” 转身和陈二能一起出了门,又把门关好,恢复他们来时的状态,朝西走。西边有几个药童在忙碌的把药渣到在院子里的树根下,看到他们主动开口:“抓药往屋里走” 他们进屋看到元莫西正在整理药柜,俩人愣愣的对望着,这人年纪不小,行动挺快,一会的功夫就从对面的屋里跑这里来了,还这么气定神闲的假装整理药。 “拿药?”只见坐着的元莫西抬起眼看着他们。 程柏溪心里还在笑,当不认识他们俩,拿不拿药的他心里没数吗? “我是元莫东,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成我哥了”元莫东精神烁立,双眼炯炯有神,听到这些,程柏溪才发现他和元莫西虽然形似,神态还是有差别的。“药方?”伸出一只手接过程柏溪手里的药方对着程柏溪说:“你中毒了?” 程柏溪指了指陈二能。 元莫东又看着陈二能“还好今天你们找到这里拿药了,不然这几味药你得寻找好几年才能找到”又是一个自信满满的人。 “元覃,去拿雪里草”元莫东对着院外的几个药童吩咐。 其中一个药童听了停了手里的动作应了一声去拿药了。 第55章 厨艺绝佳陈二能 “元丙去拿夏日冰”一一吩咐完毕后对着陈二能说:“呦,这小子长的这么周正,竟然还有人忍心伤你,真是奇哉怪哉” 程柏溪看陈二能对老人爱搭不理的,赶紧接过话来说:“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你喜欢这丫头?你这眼光也太差了吧,竟然为了她连命也不要了?”元莫东一副吃惊的样子,程柏溪听了心里老大不愿意,被人夸奖和被人损听在心里的滋味果然不一样,难道她很差吗?明明刚刚那个元莫西老前辈。 “我没有不要命啊”陈二能说了这句话后面一句话咽在了肚子里。 “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感觉很好吗?你们这些小年轻不就是这样吗?觉得对方至关重要,为了她可以豁出性命”程柏溪看着元莫东一边念叨一边整理药材,真怕他一分心药会弄错。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放心,我就是心思分一百下也不会把药材分错,什么药,别说让我看了,就是蒙住眼睛,让我闻一闻我都能知道是什么药,放在哪里?” 几个药童不一会儿拿着药过来了,他们几个把手里的药放在一起。放在杵臼里,开始研磨,一阵忙碌后,很快拿着研磨好的粉末盛在一个白瓷瓶里。 “师父,好了” 元莫东接过药瓶,提起陈二能受伤的胳膊,只在伤口上涂了一点点,勉强覆盖住快要结痂的伤口,一边吩咐他们:“像我每天一次,刚好盖住伤口,一个月的量,一个月以内还找不到解药,你这具身体是保不住了,魂魄只能重新安家了,只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元莫东盯着陈二能看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元莫东丝毫没觉得不妥,转而对程柏溪说:“姑娘,如果他真的死了,不要乱丢,把尸体带给我,我会让他发挥最大的价值” 听到这里程柏溪不想再听下去了,掏出刚才收起的金子接过白瓷瓶,把金子塞到元莫东的手里一边问:“够吗?” 元莫东还是盯着陈二能,指了指他道:“再多的金子也不如他的身体”听了这句话程柏溪只觉得这间屋子也变得阴森森,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拉着陈二能冲出屋子,走过院子,迈过门槛,来到大街上。 只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句:“瓦子国在哪里你们不想知道吗?” “世外高人都这样高深莫测吗?”程柏溪还想拉着陈二能返回去,被陈二能及时拉住衣袖,阻止她再返回去。 “你相信他们不是在胡说八道?”修长的手指点着下巴“这种故作世外高人行骗江湖的骗子,他们说的话你也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听他们的为妙,不然你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你是为了救我才中毒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会要内疚一辈子”程柏溪盯着陈二能看了一下指着他说:“你刚才在屋里的时候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现在长见识了” “只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才担心我的吗?”陈二能语气低沉,根本不打算听程柏溪说完第二句话。 “当然不是了,就算你不是为了救我,我也会陪你走一遭的”看着陈二能的眼神由期待变得暗淡程柏溪还是温言应付,“看样是有人想让我们走一遭了,那我们就过去会会,还有你,一定要坚持上药,每天一次” “我才不信他们呢”陈二能走在前面,程柏溪看他依然生龙活虎,一点中毒的痕迹也没有,她望了望依然敞开的大门,然后追上陈二能“不行,我监督你,每天必须坚持上药” “我不信他们”陈二能依然迈着修长的腿走在前面。 “不信也得上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每天都要上药,太麻烦了” “你嫌麻烦的话,我每天给你上药” “可以”听到这两个字,程柏溪站在原地,看着陈二能修长的背影,她是不是被人下套了,干什么要揽这个活啊。无奈的慢跑几步追上陈二能,“好吧,你中毒的事,先不要让他们几个知道,每天吃过晚饭我给你上药” “听你的”陈二能在程柏溪看不到的地方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在客栈门口踱来踱去,那个人也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走到他们身边对着程柏溪说:“姐姐,陈二哥受的伤还好吧” 程柏溪回了一句:“皮外伤,死不了人,要不了命的,放心吧,不过从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吃饭呢,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续织,你回屋睡觉吧,我去借店家的厨房给你姐姐做饭吃” 程柏溪一开始是拒绝的,不知道陈二能的手艺怎么样,万一不好吃,一个桌上就他们两个人,吃还是不吃。看着续织离开,然后忐忑的坐下来等着陈二能去厨房做饭。 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陈二能端来两个盖着盖子的碗,他先把放在程柏溪面前的碗打开盖子。一阵香气扑来,一碗冒着热气和香气的面条,汤四周飘着碎碎的辣椒油,洁白的面条里混合着碧玉的萝卜和切得薄薄的牛肉片。程柏溪捂着空空的肚子,刚才下结论有点早了。“别说,还真香”程柏溪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了几口,汤汁的咸香带着淡淡的辣味,面条的弹滑又有韧性,“做面条还是得男人啊,力道大,面条非常有韧性”程柏溪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害怕你肚子太饿,就简单的做了份面条,以后想吃的话我都可以给你做”陈二能看着程柏溪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满足。 “你怎么不动筷子?” “你先吃,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我不是很饿”陈二能说完把自己的碗和程柏溪的碗推在一块,把自己碗里的面条挑给程柏溪。 “不用,不用,吃完这些我还想早点休息,不想吃太多” 听到这些陈二能才住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 看着陈二能吃的很文雅,坐姿又端正,程柏溪忍不住问:“你父母对你的教育就是好啊,吃个东西都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第56章 朱晓红的小心思 “那你多看一会”陈二能脸皮很厚的回答反而让程柏溪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吃面条掩饰自己的尴尬。 程柏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本来打算把朱晓红和陈二能送回浣纱镇的,这下陈二能中毒了,可能要给他解了毒才能回去,只能在他们赶往瓦子国之前把朱晓红安排好,给她租辆马车然后再给她点盘缠,让她一个人回去了。 第二天程柏溪找朱晓红商量的时候被朱晓红一口拒绝了,她表示要跟着他们一块去瓦子国,她也想寻件趁手的兵器在手里以防止遇到危险。程柏溪本来想拒绝的,带上一个普通人,以后会遇到什么危险她也不知道,但是看着朱晓红坚定的眼神,怕她一个人悄悄的跟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更危险,便勉强答应她跟着了。转念一想昨天因为躲避元莫东连最主要的问题都忘记问了。瓦子国在哪里?侧面向小二、老板、老板娘打听,他们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程柏溪拍拍脑门,昨天元莫西像是随时都要吃了陈二能的样子,因为害怕陈二能吃元莫西的亏,拉着他都逃出院子了,一心要远离元莫东,都忘了最重要的事,看样今天还得再去找元莫西和元莫东,本来想喊上陈二能一块去的,想想昨天元莫东看陈二能的样子还是放弃了,准备一个人再去会会他们。 程柏溪一个人走街串巷的来到了昨日到过的地方,顺利问出了地址和药,听到药的名字她心事重重的走出大门的时候看到陈二能长身玉立在墙边,不时地往门口张望,看见程柏溪出来,倒也不慌不忙的立在原地等着程柏溪。 程柏溪为了不让陈二能担心,故作轻松的跑过去,好像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不等大人发问自己首先承认错误,互相搓着双手,想要解释,还没等她开口的时候陈二能问:“你找的元莫东还是元莫西” “我本来打算和你一块来的,不过想想元莫东昨天那个样子,你还是不来比较安全”答非所问,先把责任往他身上推一推。 “我问你找的谁?” “元莫东啊” “嗯”说完一个字傲娇的转身就走。 程柏溪心里嘀咕:“嗯是几个意思?”看着他们已经隔开一段距离了,心里又忍不住腹诽:“这是仗着自己腿长在欺负她吗,每次都走在前面” “还不跟上?” “哦”程柏溪本能的答应一声,转而一想不对,怎么习惯对他言听计从了,求着她非要跟着的是他,是他有求于她。不能惯他这个习惯,需要改变,又转而一想,陈二能是因为自己才中毒的,等给他解了毒这个习惯一定得改掉,目前他中毒在身,先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朱晓红为这次跟着他们去瓦子国的决定有点后悔,以前她只是觉得是陈二能单方面喜欢程柏溪,程柏溪好像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对于陈二能的百般殷切也不甚在意。自从陈二能替她挡下匕首后,程柏溪对陈二能的态度似乎变了不少。 程柏溪平时会教给他们三个一些小法术,之余都会不自觉地看着陈二能,眼里含着关心,尤其是晚饭后他们还单独在陈二能的屋子里独处一会。这个情况让朱晓红嫉妒的发狂,本想把事情说一说的,男女不要在一块,但是又一想男未婚、女未嫁,对于这些跑江湖捉妖的人来说从来不拘小节,续织和项麟对于这件事根本像是习以为常了,势单力薄的她又名不正言不顺,只能让嫉妒在肚子里蔓延,丝毫不敢让他们浮出水面。 白天为他们亲密相处妒忌的发狂,晚上翻来覆去的想对策,吸引陈二能的注意力只能是她再为他受伤了,牺牲一下自己,能引起陈二能的注意也是好的。转念一想,这人生地不熟,和他们几个又不熟,自己真的受伤了,他们会在乎她的死活吗?又胆小的否定了这个想法,只能跟着他们走一步算一步了。 别说就在朱晓红美救英雄的想法没多久,他们还真的遇上了一点小意外,赶路的第三天,经过一个繁华的小镇,准备吃过饭歇息后再走。找到一家用餐人比较多的店铺,就在店小二端着热腾腾的粥过来时,被一个经过的小孩碰了一下,朱晓红眼见店小二手里的汤洒了出来,陈二能离得最近,朱晓红心里想的是一碗热汤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赶紧推了陈二能一把。 “哎呦”推陈二能的左手手腕被热汤溅的发疼,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汤的温度。 “对不起,对不起”瘦弱的店小二看热汤溅到了客人,立刻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另一张空着的桌子上,急着查看朱晓红的伤势,就在快要触到朱晓红手的时候,被朱晓红嫌弃的躲开了。 朱晓红殷切希望能查看她伤势的是陈二能,这次是为他受伤的,想看陈二能反应的时候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了,揭开她的衣袖,露出烫的发红的胳膊。 朱晓红想心里想着谁这么没眼力劲,本想再次甩开,看到是程柏溪,她失去了勇气,任由程柏溪快速的给她上药,然后听到程柏溪对店小二说:“麻烦你拿条白布” 店小二点头如筛糠,不一会儿就拿着一条白布过来了,递给程柏溪。 程柏溪一边帮朱晓红包扎一边说:“还好给陈二能看病后我发现身上要带着些创伤药比较方便,昨天刚从路过的药铺买的,今天就用上了”说完转身看着续织吩咐:“续织,这个给你,每天帮她涂一次,三天准好” “好”续织精准的接过药瓶。 陈二能全程看着他们,最后才对朱晓红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谢谢” 朱晓红本想趁着他说话多说几句的,不过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没有要多说的意思,话到嘴边变成了:“不客气” 第57章 势同水火的俩人 这个小插曲让朱晓红安分了几天,她受伤本就不重,涂几天药就好了,跟着他们晓行夜宿的赶路,越走越偏僻,一直到了一条河边,宽阔的河面,一望无际,看不到河岸对面的边。 “这里好奇怪”项麟看着平静的河面又转过身看着岸边的树“这边河岸的树怎么和刮了很大的风似的,都往一边倒”他伸出手感受一下“明明一点风也没有” “是啊,河水这么宽,既没有桥,也没有渡船,我们该怎样才能过河呢”续织走到河边,问:“姐姐,瓦子国确定是在对面吗?” 程柏溪犹豫了,是这条路没错啊,看看四下无人,河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我们找找这附近有没有村庄,先住下歇歇,随便再打听打听” “不用找了,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听到熟悉的声音,程柏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磐安,她以为磐安也是去捉妖的,没想到那天以后再也没见过他了,这里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程柏溪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有个熟人过来给他们答疑解惑也挺不错的。 磐安穿一身白衣,手拿折扇,从岸上款款而下,斯文优雅,一边走一边盯着程柏溪。 “磐安”程柏溪在这个荒凉的地方见到熟人还是有些惊喜的。 “正是我” “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说着就要朝磐安走去,被陈二能挡住去路,“陈二能,让开”说的话没起任何反应。 “哎,说来话长,那天本想陪你捉妖,无奈被人缠上,这才脱身没多久,听我一个熟人说你要来此地,我便先行一步在此地等你了,只不过一个人行路要快一点,比你们早到了三四天”磐安回答的很真诚,本想更靠近程柏溪一点的,看陈二能结结实实的把程柏溪挡住了“这位兄台让一让,我好与旧相识叙叙旧” “好了,好了,就在那里说吧”程柏溪看见陈二能眼里都要喷出火了,及时摆手劝阻磐安,此刻她觉得还是磐安比较好说话。 磐安被拒绝后面无声色的多看了一眼陈二能,看他那冷如冰霜的脸,觉得他不是个好惹的主,便不再说话了。 “你们知道怎么样才能渡过这条河吗?”磐安知道他们的难处,故意把问题抛出来吸引大家的注意。 “不知道”只有程柏溪一个人回答他。 续织和项麟在扎堆聊天,没理会磐安,他们俩有时候亲密的像是一个人,有时候又开始斗气,尤其是项麟最喜欢挑拨续织,看着她气鼓鼓涨红的小脸项麟能笑一整天。 朱晓红一路上都在后悔跟着他们来到此地,一直都想回去,自然不希望他们能渡过此河,最好所有的人都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然后无功而返,她也好安全的早日回家了。 陈二能全程都没有拿正眼看一下磐安,磐安也尽量忽略来自陈二能的压迫感,找准时机靠近程柏溪。 “我在这里的这几天已经打听过了,要想去瓦子国就必须从这里渡船,这条河叫行水河,明天会有瓦子国的渡船来”磐石手拿折扇望着茫茫河面感叹“也只有瓦子国的船能在这条行水河上行走,这真是一个好机会,附近有一个小镇,虽然不大,住宿还是挺方便的” 一行人来到磐安所说的小镇,小镇不大,一条小路,一眼可以望到头,路两旁商贩也不多,稀稀拉拉零零星星的只有几个铺子,他们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小客栈住下来,客栈的房间不多,大厅很小,他们几个人一块进屋的时候,本就不是很宽大的大厅立刻被这几个人挤的暗淡下来了。 “我们这里只有四个房间,这位客官已经住了一间”傲娇的店老板对于这次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还有点不习惯,架子立刻就端了起来。 磐安立刻和他们划清界限一个人躲的远远的,这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冲突时,一定要保持界限。 以前都是一个人一间屋子,程柏溪不习惯和别人一间屋子,这次把朱晓红和续织安排在一间屋子。本来店小二说项麟和陈二能一间屋子的时候,最先反对的是程柏溪,“陈二能你今天和磐安一间屋子吧,项麟住那间最小的屋子,可以吗?哎,磐安呢?” 磐安躲在一边假装没听见。 “我才不要和他一间屋子”陈二能嗤之以鼻。 “谁要给你一间屋子?”磐安很是不情愿,我自己住着舒服呢! “项麟,咱俩一间屋子”程柏溪准备把自己房间让出来。 “行,我同意”陈二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好吧,我也勉强同意了,不过我睡床,你睡地铺”磐安可不想自己的床拱手让给别人。 吃过晚饭,程柏溪趁磐安出去,去给陈二能上药,本以为会看到缩在地铺上的陈二能受气的模样,进了门看到穿着白色内服的陈二能安安稳稳的坐上床边,淡蓝色的外服整齐的叠在旁边,另一个人的地铺都被铺到了角落里。 “你睡这里?”程柏溪难以置信,刚才磐安说什么,让陈二能睡地铺。 “嗯”没有解释,一副我就应该睡在这里的样子。 “你是怎么说通磐安的,金钱诱惑?”程柏溪很是感兴趣,好奇心让她随意猜测。 “……”没有回答。 程柏溪否定了自己的猜想,磐石也不像那缺钱的人呀? “他有求于你?”程柏溪盯着陈二能看了一会,眼睛开始睁大“不会吧?这么快就把磐安拿下了”拿眼上下打量陈二能。 “不会什么?”陈二能拉上外套,“你想什么呢?” “就你这姿色,我往那方面想也很正常,”走近他“如果平时脸色没那么冰冷,不知道能让多少人迷失呢?以后要经常笑一笑” “我什么姿色?”低头沉思一下,深邃的眼睛盯着程柏溪问:“你呢?” “我姿色平平,自然不和你相比”被陈二能盯着的有点不自然,灵机一动,“来给你上药的,别岔开话题” 禁若寒蝉 第58章 程柏溪爱之体验 磐安在街上溜达的差不多了,小镇不大,从这头到那头也用不了几分钟,磐安已经记不清自己来回走了多少遍,觉得陈二能也该睡下了。 想着陈二能进了屋里,不由分说的把他的被子扔下来,换上干净的被褥,磐安本想找他理论,这屋子是他先来的,房租也是他在付。看着他冰冷的脸,磐安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把被子又往离他最远的地方搬了搬,得,这大爷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反正明天都要渡船,自己已经住了三个晚上了,新来的让他一下又何妨。 回到客栈,灯已经熄了,磐安对这个不敬业早早就熄灯的老板习以为常了,以前四间客房只有他一个人住的时候老板到了晚上就不营业了,早早的打烊。更何况现在四间客房都住满了人,老板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只有四间房的小客栈也有爆满的时候吧! 蹑手蹑脚的上楼,心里想着开了门就睡觉,绝不和陈二能多说一句话,刚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他顿时停住,然后退出一步,看看房间没走错啊! “哦,我这就走,不耽误你们睡觉”程柏溪心里想着磐安来的及时,上完药刚给陈二能把袖子捋下来。 “你 你 你 们”说话舌头都直了。“哎呀,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 “我们怎么样还用向他解释吗?这不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清吗”陈二能捂住程柏溪,程柏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便开始扒拉陈二能冰冷的手,触上他手的冰凉,想着他有伤在身,于心不忍便缓了下来,力道小了下来。陈二能本就没使多大的劲,松开手放开她。 “你们睡吧,我走了”程柏溪出门的时候磐安仍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 程柏溪把他往里推了一下,还不忘贴心的把房门给他们关上。坐井观天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了,出了门想想责怪自己在心虚什么本来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啊!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心虚什么,心里问自己这次给陈二能上药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了,他结实冰冷的臂膀,他的心跳,以前都不曾注意到的。 睡觉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浮现陈二能的身影,第一眼看到他的样子,大红喜服,到一抹红色身影站在人群中,陈二能各种身影在她脑海里浮现。程柏溪翻来覆去,面红耳赤的想着陈二能结实的胸膛,白皙结实的臂膀,修长的手指,好看的眉眼,最后临睡着前下定决心,以后还是得让陈二能自己上药。 第二天他们几个人一块往河边走去,在赶路的时候,程柏溪默默的走在陈二能身边,歉意的说“以后我给你上药不方便了,你自己要按时上药,你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知道了”陈二能变得很是善解人意。 陈二能能痛痛快快的答应让程柏溪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翻来覆去一晚上,几句话解决了,真是庸人自扰,哦,不对,应该是庸妖自扰之,她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一只法力很强,足可以在大多数人面前掩盖妖气的妖。 一行人来到河边的时候果然看到一只乌篷船,船不是很大,勉强能渡他们几个人。只有一个中年船夫站在船头,中等身高,体型偏瘦,披蓑戴笠,蓑衣和斗笠都有一定的时间了,经过时间的洗礼,泛着光泽,他长的很是粗狂。可能船夫往常从来没见过一下子有这么多人乘船,看到他们的时候以为只有一两个人渡船,其余的皆是送客,听到他们几个都要渡船,船夫很是吃了一惊。 船夫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名叫索奇风,每五天出船一次,往返各两天,在家陪孩子老婆一天。 一行人上了船,磐安和船夫在船头,程柏溪,朱晓红续织和项麟在篷里找地方坐下来,不爱说话的陈二能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了船尾,乌篷船也有点不堪负重,摇摇晃晃、颤颤抖抖的在河面上行驶,看的出索奇风划桨的时候有点是吃力,但是长时间的行驶经验让他有一套自己的做法,稳健的稳住了船身。 “索大哥,这河面有多宽?”磐安一眼望不到边,很是好奇到底是多宽的河面横跨在这里,见索奇风额头已经有细细的汗珠,想让他缓解下情绪。 “100里”索奇风本来在专心致志的划着船桨,还是回答了磐安的问题,不时的用手肘上的衣服擦擦额头的汗。 “要我们帮忙吗?” “兄台,你是好心,只可惜帮不上什么忙,只安稳的坐着就行了” 众人一脸问号? “通往瓦子国的船只有瓦子国的臣民才可以划动此船”船夫露出憨憨的表情“这条河被我们祖先诅咒过,任何外来船只和人到了这条河都会下沉,你们没发现吗,这条河河面虽宽阔,却连一只飞鸟也没有”因为常年累月渡船,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的黝黑。现在一边听了此话的续织心里默默的庆幸,还好昨天没有下水。 乌篷船从一开始的晃晃悠悠,到离开河岸后渐渐稳定下来,索奇风划桨也不再那么费劲,还可以闲下来给他们聊聊天,不时地拿眼看一下在船尾一声不吭的陈二能,心里狐疑,半天过去了,只见他一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船尾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一个人看着河面。 太阳升上当空,天热起来了,索奇风叮嘱道:“秋天当午的阳光还是很毒辣的,你们两人进篷下避避阳光,以免晒伤” 磐安听了走进蓬底下,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 “那位兄台干什么不进去躲躲阳光”索奇风对着船尾喊。 程柏溪一开始也是想让陈二能进来躲躲,因为磐安也在外头,她不想表现的太明显,索奇风喊了陈二能以后,她一下子找到了由头,不由得朝着索奇风感激的看了一眼,发现索奇风并没有看向她,把脸转向陈二能道:“进来躲躲阳光吧,明天还要一天呢”说完往里靠了靠,给陈二能留出一个地方。 第59章 心事重重陈二能 项麟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张苏念心里想着小孩子消化就是快。 “你们饿了吗?”索奇风一边划桨一边问他们,不等他们回答又道,“我带了干粮,在那里挂着”说完腾出一只手指指朱晓红头顶上的一个袋子。 陈二能和磐安坐在蓬下的两端,干粮又在船身的正中间,续织就坐在朱晓红的对面,自告奋勇去拿干粮。弯着腰伸出手拿起墙上挂着的一个黑色布包,包的布料粗糙,做工很是匀称,包口用绳子系成荷叶结,续织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着的一叠饼,饼大小均匀、厚薄一致。或许是他们几个都没想到渡河会两天,连食物都没有准备,刚打开,一阵香甜的气味就在乌篷船里溢出来了。 续织先递给项麟两张饼,然后又给程柏溪两张,朱晓红两张,给陈二能的时候,陈二能摇了摇手,表示不要,磐安只接过来一张,续织又给自己留了一张,看看油纸包里还有好几张,她又准备递给索奇风的时候,索奇风摇了摇头。 “你们吃就行,这个荷包袋和饼都是我妻子给我准备的”看他们吃的很香,索奇风甚是满意,为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感到很是自豪,想起发妻不免话又多了起来,“我妻子家境富裕,我没爹没娘,一开始我岳丈大人很不看好我,我妻子人又美,性格温婉,但是她认定了我,执意要嫁给我,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只有划船这一项技能,即使刮风下雨我也会来,每次我妻子都会千嘱咐万叮咛,让我小心,不能让客人有危险,自己也要注意安全”索奇风说起妻子的时候眼里熠熠生辉,看着他熠熠生辉的双眼,程柏溪恍惚了一下,这样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么熟悉。 “每次我妻子都会给我准备足够多的饼和水,她说不能让我的客人在路上挨渴受饿,因为来瓦子国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几天才能到,好多人都没有提前准备干粮和水”索奇风说话的时候手依然机械的在划着船桨,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刻在了他骨子里。它指着船尾的罐子说:“船尾的那个罐子里有水” 程柏溪这才注意到船尾一个棕色的陶土小罐,做工不是很精致,甚至两边的花纹都不对称。陶土罐旁边放着两个做工依然粗糙的小碗,外面的釉质也很不均匀,只不过摆放的很是整齐。多么细心的女主人,为穷小子放弃了富家女优越的生活,尽自己的努力把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条,程柏溪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后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陈二能,她发现陈二能自从上了这条乌篷船后一语不发。 这次是项麟先把水分给众人,吃完东西喝完水在摇曳的乌篷船里,毒辣的太阳被蓬隔开,众人开始昏昏欲睡,坐在那里靠着船壁休息。 程柏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开始头还是靠在后面的船壁上,船桨划过水面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水声吵醒,疲劳感仍然在,抬抬沉重的眼皮,朦胧中映入眼帘的坐在对面的朱晓红,磐安和项麟面目狰狞、歪七扭八的睡着了,只觉得自己睡得难得的舒服和安稳,闭上眼又睡了。 “扑通”一声把睡梦中的人都惊醒了。 “哎呦,我怎么掉下来了”项麟捂着头, 一船的人,被惊醒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住不都笑了起来。 索奇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两天一夜,除了晚上正常睡觉和一天一顿饭的饮食外,再不敢耽误一会,家中有一个盼着自己归来的妻,还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自己的任何偷懒不但会耽误客人的晚到还会让家中的妻儿担忧。 紧绷的心情因为项麟掉到甲板上而放松下来,也跟着忍俊不禁的笑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落日余晖与河面交织在一起,乌篷船依然在河面摇曳,晚霞照在河面上,光被河水分成无数个碎片,然后照在陈二能俊美的脸上。 晚风起,带着点凉意,程柏溪不自觉的看着陈二能,只见他面容严峻,似有沉思。 “你们看远处的晚霞,好美啊”程柏溪面对着夕阳和晚霞,黄彤彤的晚霞和红彤彤的落日交相辉映。就连坐在对面的朱晓红,磐石和项麟也忍不住转身看背后的晚霞,几个人一块转身的时候乌篷船也跟着晃了一下,索奇风很快控制住摇摆的小船,稳住船的重心后他才稍稍喘了口气。 夜幕降临,他们都在漂泊,朱晓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这种流离的生活让她很是不习惯,心里突然难受起来。 在外人眼里他和朱晓龙是双胞胎,其实不然,她早就知道了自己非亲生,她知道自己非亲生这件事连父母都不知道吧,和哥哥从小被区别对待,但也衣食无忧。这几个月接二连三发生的让她很是不习惯,即使很喜欢陈二能,甚至越来越喜欢他身上那股子清冷和偶尔的嬉皮笑脸,他眼角眉梢带着的温存对着的人永远是程柏溪,留给别人的只是一个冰冷的后背。有时候对程柏溪说话的时候嘴上带着戏弄,依然掩盖不了他眼里的温存和宠溺!程柏溪就是那个太阳,陈二能的眼神就是那棵向日葵,始终盯着她,没有刻意的避开其他人,随时随地注意着程柏溪的一举一动。 晚上夜凉如水,众人披着索奇风准备的小毯子,盖上身上保暖,大概是白天没睡好,加上小船颠簸,众人又昏昏沉沉的睡了,索奇风停止划桨,在船头半靠在一个斜凳上睡着了。 朦朦胧胧的睡眠中,因为乌篷船的摇曳,程柏溪盖在身上的毯子滑了下来,感觉有人给她重新披在了身上,然后起身了。 第60章 瓦子国初生事端 透过眼帘间的缝隙看到陈二能坐到了船尾的小凳子上,一个人置身于满目星河中,上面星光点点,下面波光粼粼。陈二能一个人坐在那里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一种傲然独立感。 众人都睡着了,程柏溪走到陈二能身后,在他旁边轻轻坐下。 程柏溪拍拍陈二能的背,当陈二能转过身看她的时候,她指了指陈二能的胳膊,暗示他要准时上药。陈二能本来不打算上药的,迫于程柏溪的怒目而视,妥协了,自己麻利的挽起袖子上了药。看着他上药,程柏溪突然觉得自己担惊受怕每天亲力亲为为他上药还引来一场误会真是自找的。 第二天中午,项麟吃着饼的时候,看着远方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刚站起来就碰到了蓬顶,捂着头哎呦哎呦的,立刻又引的大家笑了起来。 “你们看,那边一层一层的黄色是什么东西?” “那就是瓦子国的国花,琼魅菊,咱们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上岸了”索奇风看着远处的琼魅菊很是自豪,“那是瓦子国的象征,琼魅菊只生活在瓦子国,相传二十年前瓦子国的现任国王还是王爷的时候与楚昭国的箫王很是交好,也知箫王很爱菊花,送给他菊花也只活了几天,萧王难过了很久,写信来再不暴殓天物了” “陈家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坐在陈二能对面的项麟随口一问,陈二能接着就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我没事” “你是不是不习惯这样颠簸,等给他们寻好了法器,就送你和朱姑娘回去”程柏溪感觉到自从上了这条乌篷船,陈二能沉默寡言的有点不太正常。 陈二能没说话,程柏溪也只当他是默认了。 “程姑娘可否送我回去,相识一场,我孤男一人在这江湖上很是不安全”磐安折扇一收,撩了撩头发,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看到陈二能眼角扫过来的冷风才收敛收敛,正襟危坐。 因为知道快要靠岸,那种等待最是熬人,尤其是项麟和续织,时不时的起身,每一次的起身都让乌篷船跟着摇曳。 随着乌篷船的行驶,船越来越靠近岸边,能看清岸上的房屋建筑。建筑高楼林立,瓦子国的建筑更偏高、薄,与它的常年多雨连绵空气潮湿有关系。 岸边的码头停着几艘船,索奇风一边划着船桨,一边说:“今天这条河的码头很是热闹,今天停了那么多的船” 程柏溪望着码头的几艘船,她心里很是吃惊,一种不祥的预感,“索大哥,还有别的码头吗?”程柏溪多年的行走经验让她对那几艘船很是怀疑,为什么偏偏在他们赶来的时候守在码头。 “只有这一个码头”索奇风隐隐的担忧,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人注意过这条河上的过客,这一次拉客到处充满着古怪,突然增多的行人和船只透露着古怪,他记得自己出河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艘船。 陈二能个子高,看的也远,“那几艘船不是一家,他们的样式和颜色不一样,东边的两艘船颜色偏淡,西边的四艘船颜色更深一些,我们过去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招?” “我说这位兄台,你不是拿着我们一船的人……”磐安的在冒险还没有说出来,被陈二能眼风扫过,脊背一阵发冷,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出头,肚里腹诽:“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自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 就在索奇风犹豫要不要往码头行驶的时候,发现那四艘颜色深一些的船在向他们驶来,想返回也来不及了。在航行上那四艘船更占优势,越往里行驶,水越深,如果来人不怀好意,他们一船的人更危险。 “继续走,不要理他们,看看他们的意图”陈二能对于那四艘船丝毫不以为意。 索奇风此刻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听到有人指挥,顿时来了精神,没有调转船头,继续向前行驶。 与那四艘船越来越近。 “你们是干什么的?”在最前头的那艘船里明显是他们的领导者,直接与他们对话。 “兄弟,我是瓦子国的船夫,在这条河上拉客多年,这是楚昭国的客人,要来瓦子国购置兵器”索奇风为他们说明来意。 “你不知道瓦子国一年一度的兵器展示会要开始了,为了避免混入居心叵测的人,最近国王下令禁河了”说话的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声音如洪钟。 “没听说过啊”索奇风解释“我出河的时候还没有接到这个旨意,能让我把这几个客人安顿好,等过了兵器节我再出河揽客”索奇风说的很真诚,他始终认为,自己既然把他们拉到瓦子国了,就要为他们这些人负责。 “那行吧,让这几位客人上我们的船吧,你那条小船拉这么多客人,没在河里沉没实属万幸”络腮男说话声音虽然粗狂,眼里露出的精光隔着一段距离就能看出来,程柏溪看着络腮男的样子,感觉这人虽然长得粗狂,其实阴险狡诈,说话也是前后有矛盾,一开始还说禁河了,后来又让他们登他的船,指不定有什么坏招等着他们呢。 “我还没有把客人们安全的送上岸,怎好意思让他们下船,既然都到这里了,我也不怕麻烦把他们送上岸”老实巴交的索奇风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听了索奇风的这些话,程柏溪在心里突然明白了他妻子选择他的原因,程柏溪也在心里敬佩他是条真汉子,他如果真的把船上这些人交给络腮男的话,自己完全可以独善其身。 “划船的,你把他们交出来,自己离开就行了,这些客人我们负责就行了”络腮男声音施加了压力。 “今天挣不挣这些钱,我都要把客人安全的送上岸,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索奇风丝毫不受威胁。 第61章 瓦子国波澜再起 “索大哥,没事的,你就把我们交给他们,你自己走就行了”程柏溪不想看着索奇风为难,可能在他心里,他们只是些普通人,交出去的话也只能死路一条。看着络腮男也只是空有其表,到时候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还说不定,看着朱晓红、磐石、陈二能、续织和项麟,程柏溪心里盘算,续织保护项麟,磐安自保应该没问题,关键时刻,朱晓红和陈二能由她来保护,再说了她是见识过陈二能遇到危险时候随机应变的能力那是相当了得。 “你没看到他们这些人来者不善吗,你们放心,我既然把你们从河对面给拉过来了,就会把你们安全的送上岸,不会把你们交给任何人的”索奇风以为只有自己看出来了事情不对劲。 “船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们交给我们,你走”络腮男咬牙切齿的盯着索奇风“不然别怪我不念一国的情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不愿意坐你们的船,我们就爱坐索大哥的小船”磐安很是不满意络腮男嚣张的气势,“谁知道你会对我们怎么样呢” “好啊”络腮男手一比划,其余三艘船向他们靠拢,最后四艘大船将一条乌篷小船围在中间,乌篷船孤零零的夹在中间,本来风平浪静的河面,此刻有一种危险重重的飘摇感。 站在船头拿着船桨的索奇风与络腮男怒目而视,络腮男站在高大的船上俯视着他们。 程柏溪看着现在乌篷船船头的索奇风心里一惊,暗暗道:“不好,现在索大哥已经和他们一条战线了,和络腮男现在对立面,刚才唯独把他漏,现在络腮男是肯定不会放过索大哥了” “你们想干什么?”项麟最害怕水了,尤其是这条深不见底的河,万一落水了,就算不被淹死也得吓死了。 “我们想干什么?”络腮男虎视眈眈的盯着一船的人,弱小的乌篷船孤零零的被他们的船包围了,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当然是请远来的客人去安全的地方了”络腮男特意将安全两个字重点加重语气,这样的语气让人明显听出不对劲,大概知道众人就算他心怀不轨对他的行为也无能为了了。 “来人,让他们几个登上我们的船”络腮男说完坐下来准备看一场好戏,看着站在船头的索奇风,指着他说:“包括他,一块请上来” “那我们就要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程柏溪说完召唤出瑶光,手伸向络腮男,她以为络腮男只是一个小角色,对付他还不足为惧,没有考虑现在是在瓦子国的河面上。 “小小丫头,胆子不小”络腮男看着瑶光向他闪来,嘴角流露出轻蔑的笑,轻而易举的躲开瑶光的袭击。 一击不成,程柏溪不敢再轻敌,络腮男还有几分本事,不是那种只会花拳绣腿耍心眼的草包。 “陈二能,你看准机会,带着他们离开”程柏溪说完直接跳上了络腮男在的大船,与他正面交锋。 “小心啊,这是瓦子国,不要轻敌”程柏溪只听到了陈二能的余音,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付络腮男她还是有把握额。 “呦,小丫头,有胆量,我喜欢”络腮男直接站了起来,阻止手下人包围程柏溪,“那我今天就来会会你”说完摘掉头上的帽子,递给离他最近的人。 其他三艘船团团将乌篷船包围住,一个体型肥胖长发臃肿的男人跳上了乌篷船船尾,因为他体型过胖,力量过大导致乌篷船在河里摇晃了好久才稳下来。乌篷船的船头与船尾线直接和河面成了15°的倾斜角,陈二能眼疾手快的调到了乌篷船的船头。胖男人看船稳定了以后,走一步想去船舱抓一个人,抢今天的功劳,刚迈一步,船身跟着摇晃起来,胖男人也跟着船身摇晃起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小心点啊,打不过就跑啊,没必要逞强的”陈二能明明没有说名字,程柏溪背对着他也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不知怎的突然心头一酸,这个时刻,正常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才行,他先关心的却不是他自己。 “跑?”络腮男瞄了一眼乌篷船上的陈二能,又看了一眼程柏溪“他好像以为你能跑的了似的”络腮男伸出右手,举到面前看了看“你今天能不能跑要先问问它愿不愿意” 程柏溪看的明白,他的右手带着金属的光泽,随着他活动手指而咔咔作响,右手比左手大两倍,知道他肯定是练了什么邪功才会这样。 “是不是对我这只手有疑惑”络腮男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我昨天才练成银扣手,今天就有人来送死” “你怎么知道是我来送死了,而不是你来送死”程柏溪手里的瑶光一闪,直接袭在了水面,本来平静的水面立刻炸起一片水花,“刚好,我也刚练成瑶光,今天就来会会你的银扣手”,你会说大话,我也会吹牛,吹牛既不犯法又不会掉肉,谁不会说啊,要是论打嘴仗,程柏溪绝不会示弱。 络腮男对自己的银扣手相当满意,即使看到了瑶光在河面上形成的水花也不以为意,“小丫头,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有你后悔的” “这样吧,你让那个胖子住手,咱们俩单打,如果你赢了我,我们的人任你处置,如果你输了,让我们安全的靠岸,怎么样” “可以”络腮男对自己打赢程柏溪很有把握,今天用银扣手打赢她又不用动一兵一卒,还能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何乐而不为呢。“胖牛,回来” 在乌篷船上的胖男人听了召唤准备回到原来的大船上,无奈因为体型过于肥胖,跳下来好跳,往上爬费了老大的劲都没有成功。 乌篷船在他脚下摇摇欲坠、晃晃悠悠,还是他的同伙实在看不下去,扔了条绳子,好几个人才把他拉到原来的船上,刚一登上船肥胖男就趴在了甲板上,其中一个人累的气喘吁吁,很有怨言:“给你说不要吃那么多,不要吃那么多,就是不听” 第62章 小女子玩转江湖 络腮男无语的听着这一切,在程柏溪面前顿感气势弱了下去,他想要争回被属下丢掉的颜面,伸出右手一下子抓住程柏溪的耀光,程柏溪没有防备,在耀光另一头被牵拉住往夹板上摔去。 “美人,不要脸着地啊,以后让我怎么面对你啊!”磐安惊呼! “姐姐小心”项麟和续织同时开口。 “程姑娘”朱晓红很是担心,她一直希望程柏溪出什么意外,从来没想过让她死,毕竟在这危险重重的险地,跟在程柏溪身边才安全。 只有陈二能一语不发,担忧的用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自己的衣角,衣角都要揉碎在他手中,想冲出去救程柏溪,只觉得胸腔里涌出一阵钻心的疼。 程柏溪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翻转身体,用脚蹬在了夹板上,借力一拉,络腮男又被拉在半空中。刚才还在得意的以为程柏溪就要败在自己手底下,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间络腮男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被重重甩到夹板上的时候,疼的他呲牙咧嘴,松开耀光,面对着程柏溪,他不敢再大意。 “小丫头,有两把刷子”络腮男站定,强忍住疼痛,觉得自己要是打不过一个小姑娘,以后怎么在属下面前立足,假装镇定站在程柏溪对面。其他属下们看到络腮男被摔的那么狠还能那么淡定站起来,都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里暗暗敬佩,不愧是他们的老大,武力值高不高大家不知道,比一般人抗揍是真的。 络腮男身形一闪,他急于挽回丢失的尊严,想速战速决的解决掉程柏溪,闪到程柏溪面前使出银扣手,直接向程柏溪的脸上打去。程柏溪向后弯腰,躲过络腮男的袭击,弯腰的同时伸出右脚踢在络腮男的腰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纵使络腮男的皮够厚,忍耐力够强,也架不住伤上加伤的被伤害,程柏溪又不是娇小女子,她这一脚踢下去足以让一头牛顷刻间倒地。络腮男扶着腰,依偎在旁边的船架上一时难以起来,缓不过来劲。 下属们看着这一幕,吃惊加上吃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乌篷船上所有的人一开始担忧到后来的放松再到看到络腮男接二连三的在程柏溪面前受挫,都开始高枕无忧起来,坐下来开始闲聊,“哎,忘记拿瓜子了”磐安指着程柏溪,“小美人不但能打,武姿还挺美,只可惜对手是个大老爷们,糙汉子,” “姐姐真是遇强则强啊”续织很是羡慕程柏溪有与人单打独斗的勇气和实力。 “我姐就是厉害”项麟看不明白他们的招式,只觉得那么娇小的人在魁梧的糙汉子面前没有立于不败之地已经很厉害了。程柏溪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现在灵魂被锁在一个小孩身体里,都快要忘记自己曾被程柏溪打败过。 络腮男强忍住疼痛,不再轻敌,与程柏溪大战一百回合,靠魁梧的身材和蛮力才在程柏溪面前稳住局势,时间长了以后,体力渐渐不支,汗珠一直往下掉,淌到眼里的时候眼睛睁不开的时候程柏溪还会停下来让他缓解缓解。 络腮男从一开始的逞强挣扎,到后来几经险败,确认自己不是程柏溪的对手,要不是程柏溪多次手下留情,自己早已死于非命了,但又苦于下属们都在看着自己,脸面还是要的,苦苦坚持,能尽量输的晚一些,也好挽回一下脸面。 程柏溪猜出他的心思,几次都没有痛下杀手,只是点到为止的把络腮男打退,还在别人察觉不了的时候让络腮男几招。 陈二能独自坐在乌篷船的船尾,看着这一切,胸腹部传出的烧灼感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开始中毒的症状一点也不明显,自从坐上了乌篷船,体内似乎有什么自己控制不了的东西在悸动,他明白自己现在的体质,根本压制不住体内的毒性发作,也尽量表现的风轻云淡些,以免被人发现自己中毒了。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磐安,只见他手摇折扇,一副观赏大戏的样子看着程柏溪和络腮男对战,不时的给予点评,陈二能忍下疼痛,挺直身体看着程柏溪,如果不出意外,程柏溪赢定了,就看最后络腮男是不是说话算话的人了。 程柏溪觉得是时候让络腮男败在自己手下了,给足了他颜面,让他在自己手下过了二百多招,她也尽量表现的很吃力,心中暗暗想:“但愿络腮男能看出她已经让了好多招了,好放过乌篷船上的人一马” 络腮男倒在地上的时候,知道程柏溪失去了耐心,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败了,再打下去也是这样的结局,只好抱拳勉强一笑:“愿赌服输,我输了,胖牛,让他们过去” 胖牛憨厚的指挥两艘船给乌篷船让出一条水路,索奇风凑准时机,滑动船桨从两艘大船中间过去。 程柏溪待在原地,看着乌篷船离岸边越来越近,她心里越紧张,害怕再突生事端。 “慢着”一个尖尖的声音响起。“推翻那条乌篷船,赏金100量”程柏溪看的清楚说话的是另一艘船上的人,男人很是矮小,面露不屑的看着络腮男。 “石大阁,你说放过他们,我可没有说,你坐在那里不要再插手,等我把他们抓到这功劳就是我的了”矮小男身材像十二三岁的孩子,脸上满是皱纹,头上全是发辫,绑着花花绿绿的绳子,就连胡子都编成了小辫子。 “高望鼠,你!”石大阁听了这话,本来输在程柏溪手下他都有愧,不能完成今日的任务,听了矮小男的话,脸涨的通红,只能无奈的看了程柏溪一眼,眼神里是,这件事我说了不算,然后沮丧的坐在甲板上。 “你们几个一块上,拖住那个女的”高望鼠指着程柏溪,说完几个人把程柏溪团团围住。 第63章 不易躲避的暗箭 几个人围着程柏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心里胆怯,刚才是见识过程柏溪的厉害的,不过几个人在一块胆子难免大一点,他们都怕与程柏溪单打独斗。一个长得精明的男人给其他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其他的人接受到他的意思后手里挥着武器,一拥而上。 “小心啊”程柏溪被几个人围住的时候听到了三个字,她顾不上去想这几个字是谁说的,眼疾手快的解决掉离她最近的男人。 “姑娘果然好身手”高望鼠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不但没有生气,还一边给程柏溪鼓掌一边笑了,“姑娘可否加入我们,保证姑娘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呸”程柏溪不屑的看了高望鼠一眼,她担忧的看了一眼乌篷船,眼看着那两艘船快追上它了,程柏溪看着这两艘船上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她明白自己快点脱身的话有点难,心里祈祷索大哥能划的快点。 “呦,姑娘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很厉害吗?”高望鼠望着程柏溪脸上浮现出奸诈的笑“岳柳姬” 一个娇媚的声音答到:“高大爷,你喊奴家干什么?”白皙的手指掀开船帘,指甲染成妖艳的红,一个穿着妖艳,走路摇曳生姿的女人从高望鼠在的船舱里走了出来,看到高望鼠,全身都贴了上去,足足比高望鼠高了一头,气势却比高望鼠矮了不少。 “去,把她收拾了”高望鼠指着程柏溪。 “呦,这么个小女孩也惹到您老人家了”岳柳姬媚眼看了一眼程柏溪。 程柏溪被她看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面露优色,她明白能在男人堆里活得这般滋润的女人必有过人之处,常言道:自古最容易练就旁门左道的便是和尚、道士、小孩和女人。 “不过只要惹到大爷您,我都会收拾的”媚眼一转,变得凌厉狠毒起来,和刚才形成鲜明对比。“小姑娘,你选一个死法吧”岳柳姬摇曳生姿的走到船边缘,抬起纤细的右腿,用脚踩在船边缘,双手抱在胸前,手指不时的点着胳膊,悠闲的看着程柏溪。 “话不要说的太大,咱们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程柏溪心下胆怯,反而表现的很镇静。 “哦,不错,小姑娘有几分胆量,我喜欢”岳柳姬右脚使劲,跳到程柏溪在的船上,不屑的看着其他几个躲的远远的男人。高大阁还是坐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俩,既没有想着帮谁,也没想逃走。 “谁要你喜欢”程柏溪默默的召唤出耀光,缠在手上,随时准备迎战。 “呦,还挺厉害,等会你可别给我求饶”岳柳姬腰肢扭动,摇曳生姿的围着程柏溪转了一圈,啧啧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多失败几次就不一样了,想来你还没失败过” “谁赢谁输现在别下那么早的结论”程柏溪表现的很是震惊。岳柳姬始终不使出招数反而在这里说着灭人气焰的话,程柏溪紧绷的神经有点松懈,心里怀疑岳柳姬的真实水平,不会每次都靠打嘴仗才把人赢了吧。 “你还没说你想怎么死呢?”岳柳姬仍然不急不慢的围着程柏溪转圈,如弱风扶柳。 “先说说你想怎么死吧”程柏溪先出招,心里明白岳柳姬在有意拖住她,看着另外两条船已经追上了乌篷船,有人已经跳上了乌篷船,乌篷船在水面开始摇晃,担心陈二能中毒了,万一被他们人抓住,上不了药,后果不堪设想。 “呦,有两下子”岳柳姬往后倒去,躲开程柏溪的攻击。 “使出你的武器”程柏溪不想胜之不武,岳柳姬没有使出武器之前她也不打算使出耀光。 “哦,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没有武器啊”岳柳姬游刃有余的躲开程柏溪一次次攻击,嗜血一样的红唇露出迷人的笑,她嘴角的笑牵动眼角的皱纹,美丽的容颜掩盖不了衰老的皱纹。“你随便” 眼角扫过,发现陈二能他们已经被人给包围了,程柏溪想速战速决,控制耀光,泛着红光,向岳柳姬腰上缠去。 岳柳姬淡定的看着耀光离她越来越近,快触到她腰的时候,只见她往旁边一闪,轻而易举的躲过耀光的袭击,耀光打在了船舱的边缘上,立刻崩出几块木头碎屑。 程柏溪见耀光没有击中岳柳姬,直接甩出耀光, 缠在帆上,她借势踢向岳柳姬。岳柳姬像是早有准备,身轻如燕,来回自如,很容易避开她。 两下都没有击中岳柳姬,程柏溪心中暗惊:“这个女人不简单”,就在她准备使出骨鞭的时候眉头一皱,听到召唤的骨鞭咔咔作响后又安静了下来。 第三下的时候程柏溪并没有直接与岳柳姬对战,而是趁着两个人打的时候拉近距离。灵活的岳柳姬近距离和程柏溪打斗的时候明显不占优势,一开始还能轻松应对,直到程柏溪欺上前来,她的势头渐渐弱了下来。心中暗惊:“一定要快点解决掉这女子,她太机灵,很有天分,这样下去自己的弱点全暴露在她面前了” “妹妹,你知不知道姐姐还有一个外号”岳柳姬迎战的时候还不忘显摆。 “我不想知道”程柏溪并不感兴趣,她想赶紧摆脱掉这个像泥鳅一样滑溜难缠的女人,尽快到乌篷船那里帮他们几个。 “你想不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岳柳姬说完阴森一笑,用手指摸到了程柏溪的胳膊。 程柏溪只觉得胳膊一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看,只见有两个针尖一样的血印,接着头开始发晕。 “你用毒!” “刚才不是告诉你我还有一个外号吗?”岳柳姬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得意的笑已经浮在脸上“你有没有听说过千毒姬” 后面几个字程柏溪听得已经有点模糊,四肢发软,脑袋发晕,看着岳柳姬那令人生厌的笑,程柏溪心中下定决心,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她垫背。 第64章 无所不能陈二能 耀光自动缠在她手上,程柏溪倒在甲板上,看着岳柳姬的鞋子离她越来越近。 “你这么厉害,不使用非法手段我是真没有把握能赢了你”在离程柏溪不远的地方站定“这下留不得你了” 程柏溪攒着最后一点力气,用耀光缠住岳柳姬,拉着她一块投入到了河里。 动作太快,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 高大阁离他们最近,反应的最慢,加上自己身上有伤,只能站在船头看着沉默的俩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高望鼠,他冲着后面的人大喊:“快去救岳柳姬”。 本来大家都不愿意冒险去救人,但迫于害怕高望鼠的势力压迫,几个人和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的跳进河里,就连几个不会游泳的也跟着头脑发热跳了进去,然后开始在水里乱扑腾。 程柏溪知道就算不跳进河里岳柳姬也不会放过自己,她凭借最后的力气把岳柳姬一块拖进水里,想制造出混乱好给陈二能他们留出时间逃走。最后的力气使用完以后还没接触到河面的时候就晕了过去,接触到河面后,河水的冰凉刺激出她最后的清明,跌入河里,全身无力,睁开眼看着自己向河底沉去,离亮越来越远,黑暗笼罩过来。 落水后还想着把岳柳姬拉下水目的是为了让他们自己人救岳柳姬的时候引起骚乱,无暇顾及他人的时候,陈二能他们正好可以趁机逃走。 朦胧的黑暗中看到一个影子在游向自己,怕是来灭口的,反正都这样无力反抗了,他们没必要再派个人来冒险灭她的口吧! 意识朦胧中,被人温柔的抱住,被拥进一个比河水还冰凉的结实怀抱,感受到来人的善意,程柏溪在意识丧失前放下防备。 感觉有人在温柔的亲吻自己,不知道是河水的冰凉还是天气太冷,虽然对方很温柔程柏溪依然能感觉到从对方传来的凉意,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对方明显感觉到了,然后紧紧抱住她,依然止不住的冷意,背上传来一阵柔软,然后被柔软的包住,又被紧紧抱住,浑身无力,眼皮沉重,努力抬起眼帘,映入眼帘的是陈二能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下眼睑,这种感觉似梦似真,没由来的,程柏溪没有拒绝,又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已经死了才会产生这种幻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黑暗感压过来,在离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程柏溪睁开眼对上陈二能温柔的脸,突然想起刚才的情景,难道是自己在做梦?如此真实,梦里的人是陈二能,突然又对上陈二能的脸,一阵面红耳赤,陈二能把灯光遮住了,没看清阴影下程柏溪的变化。 “你醒了?”没有平时调侃时的玩世不恭,也没有平时对待别人的冷冰冰,声音暗哑又温柔。“有熬好的姜茶”端着小瓷碗坐在床边。空出一只手穿过程柏溪的脖颈,把她拖起来,程柏溪坐起来的时候他又顺手拉过床内侧的一个枕头垫在程柏溪身后,体贴又细致,温柔又耐心。 程柏溪不言不语的任凭他把姜茶吹凉,喂到她嘴边,喝在嘴里不冷不热刚刚好,咽下去,胃里一阵暖意四散开来,驱散了五脏六腑的寒意。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程柏溪一边喝着姜茶一边说,看着布置简单、整洁但又温暖的房间和笑意弥漫的陈二能她知道自己没有死。“你怎么了?生气了?”看着陈二能把小瓷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不明就里,挺好喝的姜茶,她还没喝够呢! 陈二能俯下身看着他,眼里含着生气。 “哎,怎么了?我还喝呢,你不愿意喂我,我自己喝”程柏溪眼睁睁的看着那碗姜茶被搁置在了桌子上。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陈二能坐在那里挡住她的视线。 “喝完姜茶再说”程柏溪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还剩半碗的姜茶,心里叹息:“不赶紧喝完的话一会该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看着坚定的陈二能,她妥协了,说:“行了行了你说,我答应就是了,让你跟着,给你寻一个趁手兵器”不就是这时候又来要挟她吗? “不是这些”好看的眉眼,微蹙眉头“以后无论怎么样都要先保护好自己,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置于险地,你知道人心险恶吗?比你厉害的不多,但是比你毒的人比比皆是” “……” “你知道那个岳柳姬用毒有多厉害吗?” 摇头 “今天能把你救回来实属万幸”陈二能说语气很是平淡,他尽量把这件事平淡化,“不过还好,她今天为了尽快把你打败用了无毒散,这种药只是让你暂时性失去意识,对生命和身体都构不成威胁,当时你也没必要和她同归于尽” “……” “来喝茶,不够的话还有”陈二能在程柏溪错愕间已经端起小瓷碗,用调羹舀了姜茶喂到她嘴边,程柏溪木木的张开口,喝了一口又一口,一直把整碗姜茶都喝光,嘴角撒出来的姜茶汁被陈二能温柔的擦拭掉。 “我们这是在哪里?他们几个人呢?” “他们几个都安全着呢,先管好你自己吧,还要喝吗?” “喝!”这么暖心暖胃的姜茶真的太对她的胃口了,不喝就太浪费了! 接连喝了三碗姜茶,觉得全身通透舒爽,“你上药了吗?”见他沉默的点点头程柏溪才放心下来,又把刚才的问题提一遍:“我们这是在哪里?” “在一个渔民家里,他们几个在客栈”陈二能说完望了望窗外一片漆黑,“这一天折腾你也累了,先休息吧,等天亮了再说” 说完扶着程柏溪躺下,为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看着程柏溪盯着他,温柔的说:“我就在隔壁屋,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睡意朦胧中听到陈二能吹灭蜡烛,轻手轻脚的扣上门,兴许是真累了,这一夜难得睡得安稳。 第65章 听余大哥的故事 第二天程柏溪睡醒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她伸了个懒腰,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后便听到敲门声。 “进来” 接着看见陈二能端着饭菜走进来。 她摸了摸空虚的复习心里称赞,陈二能果然最了解她。 “吃点早点吧,昨天因为你体内毒气未全消散,只给你喝了祛毒姜茶,你一定饿了吧”陈二能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有两碟精致小菜,一碗稀粥和一个馒头。“余毒未清,身体太虚,没敢给你做太多” “你自己做的?”惊讶写满脸上。 陈二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把桌子抬到离程柏溪刚好够到的位置,又把筷子递到她手里。“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程柏溪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碟子里的萝卜条,爽脆可口,咸淡适宜,竖起拇指夸赞:“好手艺”,等不及回应拿起馒头又吃另外一个碟子里的笋片,甜中带着点酸头,很是好吃。 “陈二能,这个事我不得不说一句哈,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把我的胃口拿捏的恰到好处” 陈二能没说话,撇了撇嘴角。 “不用吃那么快,小心噎着”陈二能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叮嘱程柏溪,一边又心满意足的看着她,“吃完饭,带你见一见余大哥” 吃过饭后程柏溪跟着陈二能去见他说的余大哥,程柏溪没见到陈二能说的余大哥前,心里大概想出了一个模样,一定是和索大哥一样皮肤黝黑,为生活奔波而沧桑的汉子。 他们进正厅的时候,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在擦拭正厅的桌子,看背影程柏溪以为一定是一个能和陈二能相比好看男人。 余大哥转过身的时候程柏溪差点没管住自己的表情,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满脸都是伤疤,没有一处好皮肤。 余大哥看到程柏溪的表情后大概是猜出了她心里的惊讶,想必对这样的事早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表现出不适,而是礼貌的对着程柏溪点点头。程柏溪看出他脸虽面目狰狞,不过眼眸深邃,举手投足间都在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得体,看了让人忽略掉他丑陋的面目而产生好感。 “是余大哥救了我们”陈二能看着程柏溪一直打量余大哥,好心提醒,毕竟在他们快要死于非命的时候是余大哥见义勇为救了他们。 “多谢余大哥的救命之恩” 余大哥略一颔首,丢掉自己的活,为他们搬来凳子。程柏溪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其他人,整个院子似乎都静悄悄的,不时拿眼看看余大哥,心里特别好奇他是怎么被伤成这样的? “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是怎么被伤成这样的?”程柏溪以为余大哥不会对着两个陌生人说他悲伤的过去,即使被人盯着,装作没看到就好了,看样他是有意要找人倾诉的。果然,没等她开口说是,余大哥便说:“我以前家境优越,有妻有女,家里还有点势力,是一个大家族的家主,自以为人生就这样圆满的走下去了,可是几年前,在路上无意中碰到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受伤在身,奄奄一息,我好心把他带到家里来,找大夫医治他,他好了以后,我与他称兄道弟,把他奉为座上宾,他人能说会道,又会点巫术,可以使凋谢的花重新长在树上,可以让女子衰老的容颜重新恢复容貌,凡是来找恢复容颜的他皆来者不拒” 余大哥说着的时候眼里闪着泪花,程柏溪看着余大哥,知道这一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只见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没过多久,大家对他产生了信任,开始质疑我这个家主无能,那乞丐便露出本来面目,趁我不备,把我变成他的样子,还把我的容貌给毁了,把我丢在深山老林。等我千辛万苦、历经磨难走出深山老林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早已物是人非,那道士早已变成我的模样取代我的位置。我想找他理论的时候被当成乞丐乱棍轰了出来,一个人孤苦无依,几度寻死,均被好心人救下。我反思是不是我命不该绝,还有机会寻回自己的一切,为了生计便在在里落户当了渔夫”余大哥说着这一切,波澜不惊的表情,深邃的眼睛和眼里闪动的泪光暴露出他澎湃的内心,说出这么伤心的过往,没有义愤填膺,也没有沮丧。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气,要么是他这个人已经对别人说了很多遍,早已经不那么气愤了,要么就是他这个人城府很深。 “哦,那乞丐确实可气”陈二能看着余大哥,一直打量着他,之前因为担心程柏溪一直没注意细细打量他,总觉得这人眼神很坚毅,不会轻易被人骗就上当就与人称兄道弟。沉默的看了一眼程柏溪,她貌似沉浸在别人悲伤的故事中,并没有发现余大哥讲这些话的本意是什么,他并没有提醒,也不想提醒程柏溪去多生事端,来瓦子国已经够凶险了,不想她再去冒险管别人的闲事。余大哥嘴里说的乞丐一定不是普通人,他的穷困潦倒大概也是装的,只是为了让余大哥上钩。 他碰了碰程柏溪的胳膊说:“咱们出去逛逛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皇宫?”程柏溪没有避开余大哥,想来因为他救过他们才会对他没有避讳。 余大哥听到这几个字,身体明显定格了一下,眼神几经闪烁,还想再说什么,始终没有开口,最后喃喃的说:“不知道你们要去皇宫干什么,如果没有得偿所愿,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打开” 程柏溪感激的看着他道谢,接着就被陈二能拉着出门了,出了门以后程柏溪暗暗下决心,等把陈二能的毒解了,再给项麟和续织寻到好的法器的时候,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要来管一管余大哥的事,反正余大哥的事都发生好几年了,再多等上一两个月也不成问题,反而是陈二能中毒耽误不起。 第66章 气焰嚣张的少年 余大哥眼神一直盯着他们走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擦拭桌子。 陈二能和程柏溪走到街上,看到好几家都在收拾渔具,看样是准备出门打渔。 “行水河里有很多鱼吗?你看看这里的渔民还挺多呢”程柏溪指着河滩搁浅的渔船,“咱们来的时候没见过这么多渔船啊!” “咱们现在在下游,是被余大哥救了以后给带过来的,和登岸的那地方隔了十几里路呢”陈二能早已了解了情况,能给程柏溪讲一些她不知道的事,他觉得自己还有点价值。“上游鱼少”陈二能说完这句话后愣住了,因为太紧张程柏溪而忽略了好多问题:“上游没鱼,余大哥为什么会去上游呢,还恰好救了他们”心里沉思,这个受伤独身的余大哥也并非简单的人,程柏溪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好打抱不平,有时候不顾自己的安慰,嘴上说着硬话,心里可能早作另外打算了,为了程柏溪不多管闲事,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 程柏溪丝毫没怀疑什么,“陈二能,这次进皇宫咱们俩去吧,你解毒要紧,先把你的毒解了,咱们再做另外打算” “好啊” “既然其他人都安全,就让他们等几天,咱们俩进皇宫会会瓦子国的皇帝去,我怎么觉得到了这里发生的这一切都那么古怪呢?瓦子国对我们似乎并没有那么友好,不像那个老伯说的那样,国王很是仁善,对外邦人也不是那么包容” “我们去哪里打探消息呢?”程柏溪沉思,对于瓦子国皇宫的消息他们一无所知,别说进入皇宫堂而皇之的要解药了,就连皇宫在哪里他们都不知道。 “打探消息的最佳地方自古以来酒楼和……咳咳”寻思说话太快,有些话不该说赶紧假装咳嗽掩饰。 “你脸怎么红了?酒楼和哪里?” “没有,就是酒楼,哎,那里有一家酒楼咱们正好吃顿饭探听探听消息” “好吧” 他们走到不远处的酒楼门口,程柏溪停住脚步,“你怎么了,怎么不进去?不舒服吗?”陈二能以为她身体不适,关心的眼神看着她的表情。 “不对,你刚刚明明说酒楼在哪里?而且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哎,你脸怎么又红了” “有吗?”陈二能摸了摸脸。 这时候从旁边匆匆忙忙的走过五六个人,一边四下无人的聊天,一边往里走,经过程柏溪和陈二能的时候,几个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个人一块在酒楼的大门口,立刻显得酒楼门口很是狭窄,陈二能本想拉着程柏溪往一边躲躲,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不耐烦的在程柏溪背后推了一把,程柏溪没提防,一下子向前倒去,陈二能眼疾手快,双手环抱,程柏溪结结实实的摔在他的胸膛上。 “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有人吗?堵在大门口,也不知道让一让路”那十六七的少年丝毫没觉得自己做事有不妥,反而觉得是程柏溪他们挡住了路,说着的时候已经随同其他人进酒楼去了。 “你!”看着嚣张的小子,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恨不能扁他一顿,灭灭他嚣张的气焰,陈二能刚一开口,胸腔里一阵刺痛,接着有一种万虫蚀骨的感觉。 “算了,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察觉到陈二能的异样,程柏溪赶紧阻拦他,“不要生气了,我又没摔倒,咱们进去吧”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酒楼。 虽然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全盛酒楼,进去后并没有酒楼的豪华,装修很低调。 程柏溪和陈二能本来想找一个离说书人位置坐下来,好熟悉熟悉这里的民风,好巧不巧的酒楼只有二楼两个位置了,一个长桌和一个小桌,前面那五六人自动的选了长桌,没能给陈二能和程柏溪留个选择的机会,俩人只好坐到了小桌。 小二给他们沏了茶,拿着菜单去了后厨,不一会儿给他们上了两碟小菜,一碟五香蚕豆,一碟凉拌豆腐。 等菜的时候他们才有空闲看着旁边桌的六个人,一个是刚才推程柏溪的少年,一副富家小公子的样。他右手旁边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个子很高,坐下来的时候比其他人高了一个头,高个右手旁边是一个姿容艳丽的女人,脸上带着风霜,眼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愁容,她右手边是一个精壮的汉子,一个人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茶碗,精壮汉子右手边是一个矮胖男子,皮肤黝黑,留着山羊胡,矮胖男子旁边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不时的低下头与旁边的少年说话。他们几人警觉的盯着四周,见无人注意的时候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经过的时候,六个粘在一起说话的人赶紧分开。 程柏溪本不想听人隐私,不过修习多年耳聪目明,靠着灵敏的听觉隐隐约约能听出几个字,什么接下来干什么,不是好人,零星的几个字根本组不成一个完整的事件。 陈二能凑近她压低声音说:“你听听一楼说书的先生,竟然在说皇家秘史” “哦”自古以来皇家秘史乃不可说的秘密,或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事,这个说书先生真是大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宣扬皇家秘史来吸引人。怪不得这个全盛酒楼其貌不扬还能吸引大批来吃饭的人,原来大家不是专门来吃饭的,而是专门来听说书的,随便再用一顿饭。程柏溪在心里暗暗佩服店家的勇气,竟然和这个说书先生合作以此来招揽客人。 不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饭菜虽然说不上难吃,但是也没有什么特色,这让程柏溪更加确信这么多人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听皇家笑料的。 “各位,咱们说完公主和驸马的相遇过程,再来说说咱现在的皇帝爷和正宫娘娘的故事”听到这里程柏溪感叹这么劲爆的事也是也说得,虽说有可能这里离瓦子国皇城比较远,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消息难保不会被传入皇城,这个酒楼的人和这个说书先生都有可能被杀头问斩。 第67章 气焰嚣张的少年(2) “话说咱皇帝爷还是宸王的时候,咱现在的正宫娘娘还是跟着父母乞讨的王家女:王喜巧。 正宫娘娘老家地处偏远,因为旱灾不断她不得不跟着父母乞讨至繁华的都城。咱王爷刚好外出时碰到了正宫娘娘。虽然她破衣烂衫,不过皇帝爷当时一眼就看出她眼里的澄澈,便托付老相爷收她为义女。 相爷膝下无子女,见了王喜巧很是喜欢,给她改名为王希桥,并安置她的家人,娘娘虽然家境贫寒,可是人机灵通透,相爷为她请先生教她读书识字。王希桥很快便出落的像花一样秀美端庄,等咱们宸王再次去相府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流落街头的落魄女吗,分明是天女下凡呢,对她一见倾心并娶她为妻,直到后来当上了皇帝,王家女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咱现在的正宫娘娘” 说书先生说的抑扬顿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程柏溪和陈二能离他比较远,得要聚精会神才能听清楚说书先生在说什么。他们旁边那少年离说书先生更远,可能是远路来的对这里不熟,并不知道这个店的特色是一边听皇宫秘史一边吃饭,后来吃饭途中才发现大家都在慢条斯理的吃饭,津津有味的听说书人说书。 最先注意说书先生说的是皇家秘史的是那少年右边的高个男人,他支起耳朵听了几句后被少年左边的稳重男人注意到了也支起耳朵细听,当他听明白了说书先生讲的是何事的时候向高个男人递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吃饭。这个眼色好巧不巧的被少年看到了,这时候一直埋头吃饭的少年似乎觉察到了大家都在听说书,也跟着支起耳朵听了起来。他左边稳重男子立刻神色凝重起来,还没等到劝阻便见那少年一个箭步下楼去,直接把说书人的摊子给掀了。 “你是什么狗东西,竟然在这里乱说皇家事,你有几个脑袋?”少年掀了说书人的摊子还不算,还准备动手打人。 “爷,我不敢了,饶了我吧”说书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赔罪。“我财迷心窍,不该接这样的戏本,以后不敢了” “谁给你的戏本”少年怒气未消,举起拳头并不打算放过他。 “我不知道啊” “说不说”拳头快要落下来。 “我真的不知道啊,小爷就是你把我打死了,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戏本?” “小的说”说书先生狼狈的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以前我就是个资质平庸的说书人,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市场上的话本千篇一律,各个酒楼都有驻扎的说书人,我找了多次酒楼只要管饭就行,可是老板听了我说书后,没有一家酒楼愿意让我长期驻扎,我时常找不到活挣不到钱,自己也没有天赋创新,打赏的钱也很少,连个媳妇都娶不起,只有父母留给我的三间旧草屋” “你说这些干什么?不要废话”少年很是不耐烦。 “有一天我和以往一样在外面说了一天书,连一文钱的打赏也没有,只好回家避寒,刚推开门发现谁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话本,我敏锐的拿进屋,在昏暗的油灯下读了一遍话本,写的是皇家秘闻,我当时吓了一身冷汗,这谁敢说啊,就把话本给藏了起来”说书人看着少年放下了拳头,胆子也大了起来。 “又是一连两天都一无所获,几天的不顺让我动了寻死的念头,准备用一根白绫结束此生。就在我把白绫扔向房梁的时候那被我搁置在房梁上的话本啪嗒一声掉了下来,一下砸在我头上,这一砸,把我砸醒了,我死都不怕了,还能怕话本里的内容。第二天我在一个人少的街上试着说一下,当天吸引几个围观的人,挣了几文钱,解决了温饱问题,接连几天都是这情况。人一旦解决温饱问题就开始寻思别的了,不再满足于只挣几文钱,我就发挥自己想象力,把话本内容润色润色,让故事变得更有吸引力。随着我改剧本内容越来越偏离,吸引的人越来越多,一直也没惹什么大事,胆子也越来越大。当时全盛酒楼也很萧条,快要到了闭门的地步。我找到他老板,为了挣钱我俩一拍即合,他给我提供场所,赚的钱给我,吸引来吃饭的人收入归他”说书人大着胆子说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没遇着什么什么事,便把说书变成理所当然,这突然有人找事,胆子都快吓破了。 整个酒楼的人,饭也不吃了,突发事件立刻吸引大家围观,感觉这精彩的内容比说书人说的更精彩,更直观。 这是人群中自动让开一条路,呼呼啦啦的走过来一个人,身后跟着一群人。 来人正是全盛酒楼的老板:白来财,只见他浑身滚圆,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说书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多年混江湖,他的胆子自比说书人要大,在说书人的引流下,全盛酒楼这两年经营还不错。白来财觉得自己还是有经营头脑的,准备扩展业务,开个连锁店,地方都物色好了,施工队都开始动工了,他想建工督促督促进度,有人来报告说有人在全盛酒楼闹事,他慌忙把监工的事交代给下属再带上几个年轻力壮的人赶了过来。 “就是你这小子闹事?”白来财斜眼看着少年,“看你这打扮也不像本地的” 少年对于他的压迫丝毫没有妥协,厉声说道:“是你让他在这里说书的?” “是我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白来财看着少年有几分贵气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干脆给他打游击,好探探他的底,“你哪里来的小子?敢来这里撒野” “我哪里来的还要告诉你吗?”少年年轻气盛,丝毫不胆怯。 “哦,不告诉我可以”白来财眼神变得狠毒起来“你不要后悔哦”说完向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第68章 说书人说的秘闻 “就是你这小子闹事?”白来财斜眼看着少年,“看你这打扮也不像本地的” 少年对于他的压迫丝毫没有妥协,厉声说道:“是你让他在这里说书的?” “是我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白来财看着少年有几分贵气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干脆给他打游击,好探探他的底,“你哪里来的小子?敢来这里撒野” “我哪里来的还要告诉你吗?”少年年轻气盛,丝毫不胆怯。 “哦,不告诉我可以”白来财眼神变得狠毒起来“你不要后悔哦”说完向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呼啦啦四五精壮汉子围着少年,准备将他捉住。 “各位,慢来,慢来”在少年左手边那个稳重的男人看事态有点不对,赶紧走过来,“我家小少爷得罪大家了,我这就带他走” “想走?”白来财看就他们两人,凭着人多势众还收拾不了他们吗?事情已经闹起来了,不给他们点眼色看看,以后顾客谁还敢来。“把他们俩都捆了” 稳重男看这情况,知道惹祸了,冲着人群大喊一声:“快把少爷带走” 距离较远的四人听到他的声音后,一起和那几个围着少年的精壮汉子打起来,其中一个拽住少年的衣领,一边说:“我先把他带走,你们速战速决”,施展轻功越过人群,出了酒楼。 其他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几个精壮汉子打翻在地,相继离酒楼而去。看着精彩的打斗,人群中不知是谁鼓了一下掌,接着大家都开始鼓掌,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在酒楼里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来听书的人都意犹未尽的觉得这是老板特意安排的创意节目,太精彩了。 一个客人走到脸色如猪肝色的白来财面前说:“白老板,你这个节目精彩啊,希望以后多来点这样的节目,我们还会再来的” 白来财本来气的恨不能将那些人碎尸万段,接下来的翻转剧情让他很快抓到商机,立刻变了脸色道:“还望你们多多提意见”,心下想又有事情要做了,得赶紧找高手来排练节目,如果花费太高或者找不到高手,那就必须要设置机关或者吊绳。看到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书人,为了增加今天事件的真实性,他把说书人从地上扶起来道:“还是先生设计的剧本好啊!” 一直在楼上观望的程柏溪和陈二能突然像打开了突破口,只等说书人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向他打听皇宫在哪里? 他们尾随说书人穿街走巷来到他家,新家新院,看样如他所说是赚了钱以后才购置的房产,在他进大门之前陈二能眼疾手快的从后面锁住他脖子,把他拖到一边。 “说,话本到底从哪里来的?”陈二能压低声音,从喉部传来沙哑的声音让说书人吓得腿都软了。他的第一反应该是那批人过来找事,当时一片混乱,吓傻了,不记得他们来了几个人,也不知道这次跟踪自己的是谁,手无缚鸡之力,既保护不了自己又保护不了别人。 “大侠,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给的”在一边的程柏溪看着说书人一边回答问题一边眼神闪烁的看着他家,知道他家里有他在乎的人。 “快说,不然我们去你家查找,遇人杀人”程柏溪恐吓他。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话本里面的内容真实性很高,我在皇城脚下生活了好几年,听到过皇家的一点秘事,”说书人胆子快要吓破了,想转移话题,别把主意打在他家人身上。 “皇城在哪里?” “此去向西二百里” “这里离皇城二百里?谁给你话本你都敢大庭广众之下戏谑皇室中人” “大侠饶命,小的以后再不敢了,以前确实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说书人吓得浑身哆哆嗦嗦,连头也不敢回。“以后我必定本本分分说书,不再有非分之想” “你在皇城生活还知道什么?” “咱的正宫娘娘每年十月初七必定去皇家寺庙上香,因为是国丈的忌日,她感怀国丈的养育之恩,每年都会去离皇城20里外东的皇家寺庙上香祈福,风雨无阻”说书人全身都要软在地上了,即使不用陈二能从背后环着他的脖子也反抗不了了。 “念你说实话的份上放你一马,以后好自为之”程柏溪和陈二能放过说书先生。 程柏溪倒是不用担心旅途遥远,念个诀施展法术很快就能过去,她担心陈二能一个没修习法术的凡人受不住她法术的反噬,于是在集市上买了两匹好马,不敢多做耽搁,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等他们赶到皇家寺院附近的城镇时已是啊傍晚时分,找家店投宿,准备歇息歇息用过晚饭再做打算。 胡乱吃了顿饭,也没有平时的讲究,俩人做好装束,趁着夜色往皇家寺院走去,去探探底。到了地方发现寺院已经被围了起来,戒备森严,看样明天娘娘必定会来了,俩人在寺院的周围转了一圈,没有硬闯,避免打草惊蛇,决定回去商议好另作打算。 第二天皇家寺院的院长在大门口亲自迎接娘娘的仪仗队,娘娘的仪仗队在寺庙院外停下,为了显得虔诚娘娘每次都会下女轿,徒步进入各个神像前上香。 娘娘的仪仗队停在寺庙外的空地上,宫娥和太监跟随在他身后一路逶迤而去。 院长跟在娘娘身边给她讲最近一年寺庙里的香火,很是旺,香客也是络绎不绝,讲的正兴奋的时候旁边的一位弟子悄悄给院长说了几句话。只见院长眉头一皱,心里寻思,不是已经告诉过师弟派来的两个小和尚了吗,昨天他们来的太晚,已经派人去寺庙山下的村镇迎接他们安排住处,待娘娘来庙里上香过后再迎接他们吗?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想必手里有重要经书,他们既然已经上山了,娘娘向来仁慈,知道这事后肯定不愿意让他们留在寺外,为了免生事端,院长悄悄叮嘱弟子:“让他们悄悄的从后门进来,安排好禅房后不要随处走动,等明天一早娘娘走后再说”光头小沙弥听了院长的叮嘱后溜到寺庙门口的休息室接见远处来的两个和尚。 第69章 远道而来的沙弥 这一见简直把小沙弥给震惊了,别的寺院的和尚都这么好看吗?他们是一高一矮两个和尚,高个的和尚长得风姿英伟、相貌轩昂,唇红齿白,高挑俊秀的身材,一身蓝色皂罗袍,穿在身上略显小,袖口黛色纹线,只是脸色苍白的厉害。 小沙弥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很是与他器宇轩昂的气质很不符,他背上背一个沉重的黛色包袱,想必不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又看矮个的和尚。只见他鸭蛋脸面,腮凝新荔,眼神顾盼神飞,有几分娇俏之美,观之可亲,皂罗袍穿在身上显得他身材更单薄了。 “二位师哥,今日院长有事在身,与我移步禅房休息,有事明日再续”小沙弥很是喜欢眼前的两位气质和容貌皆不俗的师哥,看他们年纪应该比自己年长七八岁,自然对他们尊敬有加。 两个师哥对望一眼,然后尾随小沙弥从后门来到禅房。小沙弥觉得他们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一个人住一间禅房想必会觉得孤独害怕,便只给他们安排了一间禅房,两个人住一间屋子可以说说话,聊聊天。给他们说了厨房在哪里,什么时刻可以吃斋,又告诉他们净房的位置,给他们安排妥当后便离开了。 两个人正是程柏溪和陈二能,昨日他们来了一趟,没有什么收获,又不敢贸然打草惊蛇,便回到客栈。 他们在客栈各自的房间想对策的时候,陈二能听到了隔壁有人抱怨,陈二能本不打算听别人隐私,只因为两个和尚对让他们晚一天再来寺庙报到很是不满。俩人在屋里毫不避讳的抱怨,多待一天便耽误一天的时间,来的时候师父特意交代让他们早去早回,只因路途遥远他们一天也没敢耽搁,到了以后连寺庙没让进就被人给截住了,既不说是什么事,也没有对他们说句宽心的话。 俩人的对话都被陈二能一字不落的听了去,陈二能听着他们谈话,计上心来,便和程柏溪商量不如冒充他们前来寺庙。用迷香把他们迷昏了,换上他们的袈裟,带上他们的经书,背着沉重的经书,陈二能看着昏迷的两个小和尚,心里暗暗叹息,怪不得这二位有怨言,这么重的经书背在身上,一步不停的急急赶来,这都看到希望的小火苗了,俩人正高兴的时候,希望的小火苗给掐灭了,能没有怨言吗?。 “今日娘娘上香,戒备必然森严,反正她明天才回宫,白天如若行动不便,咱们晚上行动,好看看怎么样才能跟着他们回皇宫”陈二能去斋房里拿斋饭回来,先给化成小和尚的程柏溪吃。“你先吃,吃完休息一会,晚上我们好夜游皇家寺庙” 俩人在一个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的禅房里,吃过饭商量对策。程柏溪看着光头的陈二能心里感慨:“果然好看的人光头也是好看,这身姿,这容颜,人中龙凤啊,浣纱镇这样的地方还能养出陈二能这般容貌的人也真是地灵人杰了”,突然想到以后他们迟早会分道扬镳,有点悲伤,心下不忍仍然口是心非的叮嘱他:“陈二能,等你的毒解了以后要好好生活,娶妻生子,过好下半辈子” 陈二能听了程柏溪的话,略一错愕,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待要张口说什么的时候又听程柏溪说:“你从小在浣纱镇长大,浣纱镇那么大,人口也挺多的,有喜欢的姑娘吗?” 陈二能摇了摇头,程柏溪以为他没有心仪的姑娘,心下一阵期待,只见陈二能张口:“我也不是从小在浣纱镇长大”陈二能似乎不想说自己的过去,把眼转向程柏溪问:“你呢?准备这样一直下去,不打算找个小跟班伺候你了吗?”本来还在说正经事,被陈二能话锋一转程柏溪怎么有一种自己是大佬的感觉,还得找个小弟随时伺候自己。这几年自己一个人早就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如果你真的想找个小跟班,我反正是一个人,在哪里都一样,可以暂时考虑考虑跟着你”陈二能虽然说的很随意,程柏溪看着他知道这次来的目的,也知道给他搞到解药也非易事,想着他是为自己受的伤心里总是很愧疚,尽管陈二能中毒以后故作轻松,但是她明显看得出来他身体的变化,为了他的面子,没有拆穿他。不计一切的给他找到解药是她此行的目的,如果非要自己拼了命才会找到解药她也不是没可能豁出命去。 程柏溪想着陈二能一介凡人能跟自己几年,心里期许没有否认他跟着,也没有应承下来。 “你不打算娶妻生子了?”一个凡人能有多少年时光可供蹉跎,现在觉得跟着她可以满足一时的新颖,万一以后他后悔了呢? “打算啊”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不但打算娶妻生子,还想迎娶我的意中人,给她举办一场盛大婚礼”好看的眉眼,带着掩饰不住的温存和向往。 “你有意中人?”这个倒是出乎意料! “有倒是有”眼神从难得的温柔变成痛苦的神情“只可惜她已经有了婚约,于她而言我也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 程柏溪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说说没想到触及到了他伤心的过往,略微尴尬的笑笑:“没事,没事,人家都有婚约了,该放手也得放手啊”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心里埋怨自己怎么提这个话题了。“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是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了他的眼。 “我以为对她是初见乍欢,只是惊鸿一见,后来有机会再见面发现久处仍不厌”勾起伤心的往事陈二能神情落寞,掩饰不住的伤心。“就在我确定对她的心意后决定要好好做人,却发现她早已经有了婚约,我曾恨过没能早点认识她,也争取过,只不过最后是徒然” 第70章 陈二能的意中人 怎么越说越伤心,想起自己意中人不该高兴吗?程柏溪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让他放弃还是继续追求啊,说让他放弃吧,既然是意中人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说继续追求呢,又说是徒劳,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 神情落寞的陈二能看着变成小和尚的程柏溪,嘴角慢慢漾出笑意,眼神带着狡黠,盯着程柏溪说:“你没有意中人吗?” 这一问程柏溪始料未及,脸腾的红了,这个问题还真没有人问过她,要说以前被别人问这个问题,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意中人是个什么人?”,现在这个问题似乎有了不一样的答案,这个答案她也说不上来,还好天色渐暗,陈二能没能发觉她的变化,屋里的气氛变得旖旎,陈二能眼里的光在闪动,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熠熠生辉。 “你现在有意中人吗?”心里涌出来的情意绵绵,嗓子变得暗哑,带着期待,见程柏溪始终一言不发,摇摇头又说:“你不想说就算了”。 房门被推开,小沙弥愣在当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本来天色将晚的时候院长问他有没有安置好他们,他说已经安置好了,院长特地让他过来嘱咐他们今晚娘娘在寺院的驿馆歇息,不要让他们走动,他领命而来,轻叩房门,没人答应,加大力道仍然没人回应。担心他们出去胡乱走动便推开门查看,推开门看到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幕,两个人正深情脉脉望着彼此,那种旖旎气氛连他这个耳根清净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他本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赶紧捂住双眼,在心里埋怨,刚开始还对他们有好感呢!原来是两个这样的人,甚至都不愿意多做停留。本不愿意对他们多说一句话还是把院长交代的事告诉他们:“今日寺院有重要人物入住。晚上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冲撞了贵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出门口几步,又倒退着退回几步,给他们重新关好房门。 俩人被小沙弥的动作逗笑了,从一开始俩人盯着对方不言不语,到憋笑再到小沙弥走后俩人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俩人笑了一会,忽而想到小沙弥叮嘱的话,晚上不让他们乱走动,这句话里有猫腻,还要特意叮嘱他们,那他们偏偏不这么办。 是夜,寺庙的房顶上两个人影一闪而过,登上房顶,前面的身材娇小拉着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俩人正是程柏溪和陈二能在寺庙的房顶上溜了一圈,在寺院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一个戒备森严的房顶停下来,在房顶上探听了一会,屋里黑灯瞎火静悄悄的,想必是人已经睡下了,停了一会没发现异样,俩人继续在房顶穿梭。 “寺院外有微弱的亮光”陈二能仗着身高优势看到了别人不能看到的变化。 心里正暗自遗憾没有什么发现的程柏溪立刻来了精神,调转方向拉着陈二能向着寺院外的院墙飞去。院墙外隐隐传来的灯光和骚乱随着他们距离的拉近越来越明显,程柏溪刚想选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位置停下来,朦胧的月色中看到院墙内两个黑色的人影,一个端庄,一个低姿态,在透过瓦片的缝隙看着院外的一切。 程柏溪和陈二能趴在墙头从女墙看过去,另外两个人影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院外,没注意到他们,因为趴匐在屋顶,寺院外的视线完全被挡住了,只听到火把燃烧的声音和悉悉索索搬动东西的声音,他们伺机而动,想知道院外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过去”两个人目标太大,寺院的围墙厚度没那么大,陈二能的肩宽背阔自然难以隐蔽,看到他在夜色中点了点头,程柏溪纵身一跃趴在了寺院的围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外发生的一切。 和尚们高举火把,把一个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装进仪仗队伍后面的轿子里。被绑着的人有男有女,皆是年轻人。他们失去了抵抗能力任由那些和尚把他们塞进轿子里。 程柏溪心下疑惑,这个皇家寺院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佛门本是清净之地,这些清净无为的和尚竟然在做这种事,还和皇族有联系,这瓦子国的皇族竟然做这种事,不知道他们把这些年轻男女弄进宫里干什么?看样娘娘每年过来上香祈福是假,掩人耳目的把这些人弄进宫里才是真。突然想到那个寻找有缘人的老伯,说是瓦子国的皇帝最是仁善,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呢? 程柏溪趴在墙头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们,心里在想到底怎样才能混进他们当中进入皇宫一探究竟。 “看样这些和尚是听命于瓦子国皇族的”就在程柏溪全神贯注盯着院外的人时耳边响起幽幽的声音吓得她一激灵,忽而被人及时捂住嘴。冰凉的触感,紧实的肌肤,温柔有力量,在无边的黑暗里反而有一种安全感。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呆在那里吗?”程柏溪嘴巴被放开后,埋怨,借着火把的光亮用眼睛丈量墙的高度,“你怎么上来的?” “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正好看到那里有一个木桩,就过来找你了”随着陈二能指着后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木桩立在墙边,程柏溪心下宽慰,又有点自责,不该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不自觉的向他靠近了一下,这一靠近不要紧,脚底下的砖块因为长时间的风化,有一块碎裂了,从墙头滚动着沿着墙内侧掉到了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 “什么人?”一个手持火把的和尚内力明显高于其他人,离这么远明显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突然朝着程柏溪和陈二能看了过来,这一声立刻引得其他和尚们骚乱起来。另外两个人同样监视寺院外行动的两个人听到动静后默默的走了。 第71章 被绑架的两个人 立刻有几个和尚手持火把向程柏溪和陈二能走了过来,“遇到危险,你先走,不要管我”陈二能本想让程柏溪先走,刚说完看程柏溪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后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俩人从墙头掉了下来,那几个和尚把他们围住,“你们干什么的?”看着年轻男女哆哆嗦嗦的样子,那个发现他们的和尚眼里冒着光,似乎找到了什么意外之喜。 “师父们,我们俩是逃出来的,我与程姑娘从小青梅竹马,自小父母就为我们订下婚约,无奈我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只留我一人在世上,她父母嫌我家穷毁弃婚约,把他许配给一个家产万贯的地主,可惜那个地主六十有余,妻妾无数,我实在不愿意程姑娘羊入虎口,便带她私奔到这里,不小心冲撞了各位师父,万望莫要怪罪,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马上就走”说着抓起程柏溪的手假装离开,程柏溪乖顺的跟着陈二能心里嘀咕:“真有陈二能的,这么短的时间就编这么长的一段故事了” “慢着”为首的和尚就是刚才第一个看到程柏溪和陈二能的人,只见他面阔眼小,嘴小唇厚,鼻子没有山根,鼻头却很大,耳大耳垂小,五官长得及其不对称,他看着抖抖索索的俩人,刚才还在犯愁,近来几年每年都要为宫中物色年轻男女,少不了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练就了一身本领和胆量。举起两根手指向前一指,其他几个和尚看都后将程柏溪和陈二能团团围住。“不如我把你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师父,不用了,我和程姑娘马上离开,你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我们俩很快就会消失在你们的视线中”陈二能是懂得欲擒故纵的。 “不用?”大耳和尚踱步围着程柏溪和陈二能一圈“既然你们都到这里来了,我就有必要让二位知道有些地方是不能来的,有些事是不能见的,既然见了就得付出代价”大耳和尚严厉的语气在黑夜里显得很是瘆人,程柏溪只感觉自己的手被陈二能紧紧地攥住。“把他们绑了,和那些男女一块装进马车,明早跟着娘娘的仪仗队一块回宫” “师父,要绑就绑我吧,不要绑程姑娘,她一个从来没吃过苦的弱女子只怕吃不了苦”陈二能把程柏溪挡在身后。 “少废话,一块”在那几个和尚围住他们的时候,程柏溪为了增加事情的真实性还假意挣扎了几下,哭哭啼啼的的掉了几滴眼泪。 程柏溪和陈二能被他们给绑住然后蒙住了眼睛,嘴里塞了布,被推拉着塞进了马车里,本来卧在那里休息的马因为这一阵骚乱有点惊慌的站起来。嘶吼几声,一个眼尖的和尚赶紧抓住马辔,又从旁边的路上薅了几把草塞到马嘴里,这匹马才安静下来。 首先被塞进轿子里的是陈二能,等程柏溪被推搡着塞进轿子里的时候身体前倾,脸碰到了陈二能结实的胸膛,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不知道车里有几个人,程柏溪准备往旁边挪一挪坐在轿子的凳子上,刚想挪动,被陈二能另一条腿阻止她站起来。程柏溪不再起身,安心的坐在陈二能的腿上,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被蒙住了双眼” 程柏溪没敢使用法术去掉遮住双眼的布,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全身冰冷的陈二能,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他周身冰冷,没有一点温度,只有在耳边响起他有力的心跳证明他是个活人。 轿外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程柏溪吹了口气出现一只肉墩子。只见它有巴掌大小,浑身圆润,幽幽蓝光,背上一个小翅膀,奶萌萌的飞到程柏溪脑袋上,吭哧吭哧的把绑住程柏溪眼睛的布解开,把玩着那个布条,在身上缠来缠去,又把程柏溪嘴里的布费力的拔出来,脚蹬在程柏溪的脸上,五短身材用尽了全部力气,程柏溪的脸被它踩的变了形,肉墩子的脸涨的通红,使出浑身的力气把布从程柏溪的嘴里拔了出来,然后亲昵的在程柏溪脸上蹭来蹭去,看到她笑了才满意的又去玩布条了,在 轿子里光线暗淡,只有肉墩子身上发出的幽幽蓝光能勉强看出轿子里除了他俩还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他们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东西,之前不知道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以至于此刻只安安静静的坐着,稍微有点动静就吓得哆嗦,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挪动,噤若寒蝉蜷曲着。 程柏溪坐在陈二能腿上,与他平视,可以一览无余的看清他的脸,他被蒙着双眼,发丝如墨,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鼻子高挺,嘴虽然被塞着东西也丝毫没有狼狈之感,他坐姿端正,芝兰玉树般稳如泰山。 肉墩子看了程柏溪的眼神指示又趴在陈二能的脸上使劲把塞进他嘴里的布如拔萝卜般给他拔出来,陈二能嘴巴自由后并没有说话。程柏溪审视着他俊美的脸,心里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他牵肠挂肚,让他不畏别人已经订了婚也要试着去争取,真羡慕她啊! 肉墩子还想把蒙住陈二能眼睛的布给解开,看了程柏溪的眼色后怯生生的躲在了她身后,还没看够,只有他的双眼被蒙住才能肆无忌惮的看他。 夜深人静,马车里只听到几个人的呼吸声,程柏溪一人能看清车里的状况。陈二能双手背在后面被绑了起来,想为他解开束缚,无奈他双手紧贴在轿子侧壁,坐在他腿上被钳制的厉害,双手从一边为他解绑不方便,只好双臂环住他腰为他解绑,陈二能温顺的任由她摆布,为他解绑后,还想伸出手为他解开绑住双眼的布。刚解开就听到一阵骚乱,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马车在这里”,拉车的马听到了骚乱,受了惊,受惊的马突然嘶吼起来,迈开蹄子往前跑,马车也跟着往前跑,车上的人因为惯性原因往后倒去。 第72章 救人的黑子侠客 其他人犹如惊弓之鸟,惊慌失措瑟瑟发抖,因为嘴里塞着布,发出恐怖呜咽声,肉墩子眼见危险隐身了,陈二能在肉墩子隐身前瞄了它一眼,然后记住了轿子里的情况,及时伸出双手垫在程柏溪背后,贴在轿门上,俩人脸几乎贴在一块。程柏溪能清楚的感觉到陈二能的呼吸声,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外面的骚乱越来越厉害,听到有人说,“拦住那匹马,它快要跑到悬崖边了”程柏溪刚想破窗而出,感觉腰被人环住,冰凉的触感,结实有力。 “我抓住马了”黑夜中一个黑衣人抓住马的缰绳,冲着同伴喊。 “把他们救出来,让他们走” 程柏溪只觉得自己随着陈二能又往前冲去,慌乱间仍然被紧紧的抱住,他的胸膛被当成了肉垫。等马车稳定的时候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二能半躺在那里,她双腿骑跨在了陈二能的胯上。程柏溪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想摸索着下轿查看情况,刚一动就被陈二能紧紧的搂住,嘴贴在她的耳边,声音暗哑,及其压制说道:“别动,危险” 此刻听到轿外的人在说:“先把轿子里的人解救出来”,听完这些程柏溪心里略有不满,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不会功亏一篑吧! 刚一思索完轿门就被从外面劈开了,来人身材矮胖,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举着火把,没顾得细看马车里的情况,不由分说的拉着程柏溪胳膊就走。那人对自己解救一个人还挺有信心,拉了一下程柏溪仍然被陈二能紧紧的抱住,纹丝不动。 蒙面人倒也是个实在的主,火把往外一扔,进了马车,双手把程柏溪从马车里拉出来,带出来的还有陈二能。蒙面人还想把马车里其他人救出来,其他人倒也好解救,犹如毡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也任人解救。 蒙面人把马车里的人全都解救出来,放在地上一排,一个个为他们解开绳索,去除眼上的布条,再把他们嘴里塞得布薅出来,对于程柏溪和陈二能早已经被解开束缚他也没有细想,只憨态可掬的认为自己早已经为他们解绑。 “你们快走吧,等下被发现就走不了了”矮胖蒙面人双眼毫无感情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几个无动于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又问:“你们想死吗?你以为你们进了皇宫是去当官的吗?那是去送命的” 其他几个人仍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火把的映照下个个鼻青脸肿,只有程柏溪一个人脸上没有伤,陈二能的手和脖颈处都被擦伤了,有血丝渗出。 “哎呀,我们费那么大的劲才找到这里救你们,你们竟然不走”矮胖碰男人无奈的坐在地上,看着远处几处马车仍然在,他摇了摇头“你们爱走不走,我先找我的同伙们去了,右手边便是下山的路”说完摇头叹气的走了。 程柏溪本来就没有打算走,她和陈二能的目的是皇宫,其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有这个胆量第一个离开,这之前他们不是没有被人算计过,离开又能怎么样,还是一样被抓回来,还要遭受更狠毒的折磨。 因为马匹受到惊吓,另外几辆马车突然毫无节奏的动起来。寺庙的大门被打开,一下子涌出来好多手持火把的和尚,团团将六个蒙面人围住,“抓住他们”为首的和尚指着那几个蒙面人恶狠狠的说。 程柏溪看着他们混战起来,她本来不想参与此事,只想顺利的进宫,但是想想这些蒙面人是为了救这些人才来冒险的,心生怜悯,不想让这些人落入这些道貌岸然的和尚手里,她刚想动的时候,胳膊被陈二能抓住,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那几个蒙面人来此地只是单纯的救人,并没有卖命的打算,看自己惊动了寺庙里的和尚,而且和尚越来越多,便决定放弃救人的打算,无心恋战,只想撤离。 那些和尚看马车上的人没有人逃走,也没有对那几个蒙面人死缠烂打,痛下杀手。他们的责任是保护这几辆马车里的男女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顺利运进皇宫。直到那几个蒙面人都逃离时,和尚们才来马车前清点人数,发现有一辆马车已经离寺庙门口一段距离了,人已经被蒙面人给解绑了,也没有计较,过来几个和尚重新把他们绑起来然后塞到马车里,牵着缰绳送回寺庙门口。然后把打斗的痕迹都给清理干净,这些做完的时候天边已经亮起了微光。 程柏溪和陈二能重新被塞进马车里后,他们俩紧挨着坐着,等待着进皇宫。 刚坐下不久就听到山下村庄里的鸡鸣声,此起彼伏,程柏溪为了不打草惊蛇,害怕打开绳索被人发觉,没再召唤肉墩子,自己双眼完全处在黑暗中,只凭借着听力来估计时辰。 不一会儿一阵规律的步伐声响起,听到马车轿门被打开,闻到一股饭香味,程柏溪还没考虑好他们是怎么让吃饭的时候嘴巴里的布被人取下来,嘴巴被人硬生生掰开然后用勺子喂的稀饭。想来他们拼死也要保护这些人不被放走,想必也不会让他们死在这里,反正肚子也饿了,便放心的吃起来,稀饭被熬的很是粘稠,她听到陈二能也没有反抗,想必陈二能也想到了这点。 就在程柏溪觉得这稀饭熬的挺香意犹未尽的时候,不等有人掰她嘴巴她主动张嘴喝粥的时候,竟然没人喂了,重新被塞上布,她心里腹诽:饭都不给吃饱的吗?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听到马车外面忙碌的声音,大概是皇后娘娘要启程回宫了。 “这辆马车里是什么?”一个威严的女人声在程柏溪在的轿子外响起来。 “回皇后娘娘,这是方丈送给皇上避邪用的石雕莲花台” “放肆!”严厉的女声,“皇帝正值盛年,宫中帝王之气正盛,怎会有邪祟?” 第73章 瓦子国的皇宫 “回皇后娘娘,至于有没有邪祟都不重要,这是本院主持的一片心意,图的是国泰民安之意”这次回答问题的人声音换了,大概是刚才的和尚没能回答皇后的问题,这次回答问题人声音很是浑厚。 “既然皇宫没有邪祟,那就没必要要什么莲花台,免得让瓦子国百姓认为现在的国泰民安是因为拜神求佛求来的”说完欲掀轿帘。 程柏溪在轿子里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进皇宫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这皇后娘娘都要来阻止他们进宫了,心里想着赶紧来一个说话有点力度的过来阻止啊,进不了皇宫救不了陈二能啊! “皇额娘” “央儿,你怎么来了?” “孩儿今日进宫面见父皇特地和额娘一块同行回宫” “那最好不过了” 轿子外面重归安静,不一会儿听到明锣开路的声音,马车晃晃悠悠的开始移动,这一路上马车行驶很稳,没有很大的颠簸。 晚上没睡好,眼睛被蒙着,加上马车不急不慢晃悠悠的行驶。程柏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开始被绑着坐在轿子里,睡的很累,后来变得很舒服,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看到陈二能的脸,动手摸摸他的脸,棱角分明,一样的触感冰凉,一样的真实,任由她摸着,既不反抗,也不抵触,梦中大着胆子说:“真是好看”摸完以后放下手,还没等放下来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触感冰凉,本能的瑟缩一下,对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瑟缩,手愣在那里。程柏溪来不及细想还是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亲昵的抱住。她还自己责怪自己自从见了陈二能仿佛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连做梦都是他。反正是做梦干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呢喃的说:“怎么会有人生的这般好看?”梦中的陈二能同样的温柔,同样的有耐心,同样的给予她回应。 程柏溪完全睡醒的时候发现整个人都靠在陈二能的身上,自己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轿子里其他人都被绑着,有的睡了,有的老老实实的坐着,陈二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同样被绑着,蒙着眼睛,嘴巴里的布还在。程柏溪擦了擦嘴角,可能是肉墩子给她解绑了,果然是一个梦,不知道几点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轿子没有动,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皇宫里,刚想给陈二能解绑,突然听到一阵声音,刚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吹了一口气召唤出肉墩子重新给她绑住手,蒙住眼,张开嘴等着肉墩子把布塞到她嘴里。 几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来,程柏溪支起耳朵仔细听着,“把这四个轿子里的人都放出来”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来,好似一把剑刺入人的胸膛,程柏溪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这个声音很是特别,像是一个男人捏着鼻子吊着嗓子说话。 “是,师父”几个同样尖锐的声音。 程柏溪只觉得自己被人从轿子里拉出来,然后给解开束缚,映入眼帘的是四五十个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子里摆放简单,正当口的一个地方吸引程柏溪的注意力,摆着一个大方鼎,鼎足有两人高。 “各位,老实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走动,到了宫里可不比外面自由”为首的公公是一个年纪偏长,身材瘦削弯腰驼背的老年男人,两鬓的头发已经白了,脸上的肌肤红润光滑,一双眼精明的眼睛看着这男男女女,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供皇帝炼制丹药的活物,和小猫小狗差不多。 “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先问话的是陈二能,此刻也只有他敢这样问,其他四十多个人被解绑后也只是原地待着不敢走动更不敢乱看。 为首的公公听到陈二能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上下打量着陈二能,眼里露出半是欣赏半是怜悯的眼神,说道:“来这里干什么?哈哈,都到这里来了竟然还有个硬骨头”公公说完围着陈二能慢悠悠的走了一圈。 “不错,你这长相、这气度怕也是个显赫家庭出身的吧”公公说完又冷笑了两声继续道:“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既然到了这里,你们这些人都一样,都是供皇帝陛下炼丹用的活体”他说的轻松,其他人听了面露恐怖之色,但也只能任人宰割,不敢反抗,不敢说不。 “皇帝陛下用活人炼丹?”仍然是陈二能。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这样还能逃得出去吗?” “瓦子国的皇帝竟然用臣民来炼制丹药,民间都传他是最仁善的皇帝吗,这也太荒唐了”这次是程柏溪。 “呦,这次还奇了怪了,还有一个嘴硬的”公公说完一甩拂尘,又打量着程柏溪,“这在以前可从来也没发生过的事啊” “小换子,你去向皇家寺院的主持打听一下他是怎么给陛下把这些人找来的,今日竟然碰见两个硬骨头” 其中的一个太监听了赶紧给这个年长的太监跪下,应道:“是,师父” “告诉你们也没事,反正你们活不过后天,明年的明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咱们的皇帝爷用活人炼丹已经三年了,每年都会趁皇后娘娘去皇家寺院祈福把人给带回来供他使用” “这事皇后也知道?”程柏溪听完很是生气,不自觉的声音有些凌厉,当朝天子和皇后竟然狼狈为奸用自己的臣民做活体炼制丹药,这种事也太荒唐了。 “自是不知”老公公说完惊觉不对,怎么反被质问了,现在不应该对方是鱼肉该任他拿捏吗?为了挽回颜面他还是厉声说道:“皇后娘娘知不知道都不管你的事,小丫头,有些事不要乱打听,打听多了对你没有好处,你们今天只管老实的待在这里还能少受些惩罚,不然吃苦头的可是自己”老公公倒也没有为难她,知道他们也快死了,心中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们能安全的活到明晚,他的事就算完成了。 第74章 各自都有意中人 想起来去年就因为一个活体因恐惧在炼丹之前吓死了,当天所有值班的太监和宫女都在皇帝震怒之下被下旨绞杀了。据说炼丹还差最后一步,只因为少了一个活体,最后还是失败了。皇帝震怒,下旨绞杀了所有当值的宫女和太监,当时在宫里引起很大的轰动,自那以后所有宫女太监的人都安分老实了,兢兢业业当值,再不敢胆大妄为对这些人乱打了。 公公祈祷他们这些活物能安全的活到炼丹,他的责任就算完成了,不想多生事端,遭一些无妄之灾。 这些年轻的活体虽然是被软禁运进宫的,但也得像祖宗一样对待,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关乎着这里值班太监和宫女的命运。能吓住他们让他们听话即可,可不敢真对他们做什么。 “你们该用饭用饭,不可随意走动,这皇宫大院里,处处有人值守,走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在这里安稳一天,明天好没有痛苦的结伴上路”老公公并没有与程柏溪计较,在宫里生活几十年早已经练就了一套看人的本领,也懂的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心里隐隐约约的陈二能和程柏溪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也不敢去找人诉说或者是勒令将他们绑起来,这万一出了事,今晚他这个值班总管公公可是要被绞杀的。 老公公不想引起纠纷。也不想多生异端,只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几个年轻的太监更不敢多说一句话,尾随老太监而去,只留几个小宫女值守此地。 大家都不认识,即使被解绑后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善于说话交流的找自己有眼缘的人或是三三两两的坐一块聊着天,不善于交流的便独自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 程柏溪和陈二能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一起,俩人低声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决定今晚夜闯皇宫。 程柏溪看了看陈二能,又看看满屋子男男女女,尤其是坐在陈二能后面那个穿着淡绿色绸子衣服的小妮,模样还挺俊俏,不时的拿双秋波满满的眼神瞅瞅陈二能。程柏溪心里感叹陈二能这种模样的到哪里都能惹上桃花运,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人对他想入非非,决定今晚夜闯皇宫,不管怎么样都要带上他。 程柏溪低声对陈二能说:“等给你拿了解药,然后再来解救这些人” “凭你一个人想解救这些人?” 那小妮又拿眼看了陈二能几次后,程柏溪忍不住拉了拉陈二能,开涮的说: “你发现没有,有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妞一直盯着你看,没想到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有人看上你了,这咱们要是安全出去了,你拐回家当媳妇也不错,她铁定跟你走” “没发现”陈二能低头凝视着程柏溪,随即又酸溜溜的说:“我倒是发现有一个模样标致的后生一直盯着你看”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程柏溪刚想转头的时候被陈二能及时阻止。“不要引人注意,当做不知道好了” “哦”嘴里说着哦,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想知道到底是谁。 俩人都低着头,突然都望着对方,眼神里的意图都很明白。 不久后程柏溪和俊俏小妞坐在了一块,而陈二能则和标致后生坐在了一块。 “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程柏溪说完故作唉声叹气“我和我兄长都被抓到这里来了,父母找不到我们该有多着急啊” 那俊俏小妮一开始对程柏溪的搭讪有点爱理不理,听到后面她说他们是兄妹,还被一块抓过来,眼前立刻一亮,立马把程柏溪当成自己人,握着她的手说道:“我叫邢琰琰,我是和丫鬟偷偷上街吃饭的时候被抓过来的,我那丫鬟机灵得很,看事情不妙自己逃了,留我一人被抓”邢琰琰说完看了看程柏溪,觉得应该比自己大,出于礼貌,小声的说“姐姐怎么称呼?” “我叫程柏溪,你唤我程姐姐便可,我兄长叫陈二能,他大我四岁,目前尚未娶妻,他特别挑剔,近来我父母因为我兄长的婚事愁坏了,非要让我陪他去寺庙求姻缘,这姻缘没求到,反被囚禁到这里来了” 邢琰琰听着程柏溪含糊其辞的回答,把陈二能听成了程二能,便没有多想,想到他们都是被劫持过来的,对程柏溪的话深信不疑,自己本是可怜人,对程柏溪也产生了同情心,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不免与程柏溪亲近起来。 那边陈二能和后生坐在一块,挡住他看向程柏溪的视线,不满的说道:“我说这位兄台,这都临死了,你还有心情看人呢?” 后生被人猜中了心思,脸面一红,低头不语,随即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软弱,便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觉得那位姑娘很不一样,心生好感,便多看了几眼,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他说话不卑不亢,语气磊落,不是登徒子,这样子反而让陈二能心生不安。任何对程柏溪有想法的人在他这里都过不了关,心里老大不愿意,语气难免有点冲,说道:“我见不见谅的倒是无所谓,你看的又不是我,关键是得人家姑娘见谅才行” 后生听了陈二能的话不生气反而笑了,说道:“哦,是吗?我看你与那位姑娘很是亲密,但又不像夫妻,你们是什么关系?” 陈二能本来想酸人家,没想到被将了一军,在程柏溪事件上永远这么吃瘪。他看着后生心里犯嘀咕,刚才公公来的时候还唯唯诺诺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反而硬气起来了呢?对他心有不甘还是硬着头皮垂死挣扎一下,说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不需要告诉你,反正是比你熟” 后生听了陈二能的话噗呲一下笑出声来,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陈二能,“你们比我熟我自然是知道”后生的情绪明显比陈二能稳得住,既没有被人看穿的尴尬,也没有要取笑陈二能的意思。 第75章 危险中实施救人 “我叫林子慕,你们有什么计划,我可以帮你们”刚说完又觉不对,便放低姿态改口道:“我都可以听你和那位姑娘指挥” “那位姑娘只想把这些人安全的救出去”陈二能看林子慕放低姿态,他也不再咄咄逼人,“今晚我俩出去探探路线,看什么时候把大家救走比较合适,你和那位姑娘负责说服大家,尽可能多说服一些人听我们指挥,时机成熟那位姑娘肯定能把大家救走” “我自然明白,即使你们现在闹起来,大家也不敢走,他们怕走了以后会受到比现在痛苦的折磨。一旦说服一些人以后,大家团结一致,混乱中那些没有主见的人见时机可以,还有生还离开的机会自然会加入我们其中”陈二能没想到林子慕心思这么细腻,不免对他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产生了好奇,但是又不想张口问他,林子慕大概看出了陈二能的心思,没有把他当成敌人,说道:“我是自愿过来的” “……?” “我是一个赏金猎人”林子慕实话实说,“前几年我未过门的妻子失踪了,我一直没找到她的踪迹,直到来到了瓦子国突然发现有好多离奇失踪的男女,暗中打探都和瓦子国的皇家寺庙有关,我怕我未过门的妻子是被弄这里来了,便混了进来一探究竟” 林子慕的真诚让陈二能无话可说,他扭头看了看程柏溪和那位姑娘聊得正好,那姑娘看到他看了过去,冲她会心一笑,便没了追问林子慕他未过门妻子下落的兴趣,话锋一转说道:“多谢这位兄台了,如果能把这些人解救出去你算是积了一个大功德” “那你不祝我早日找到我未过门的妻子吗?”林子慕嘴里说着话,眼睛看向了程柏溪。 陈二能自然对林子慕看着程柏溪很是恼火,忍下心中不快,语气淡淡的说道:“人各有命,子慕兄能不能找到未婚妻不是我一句祝不祝福就能实现了的,再说了,只有活着出去才有希望不是吗?” 那边程柏溪还在和邢琰琰拉聊天,邢琰琰脑子明显没有林子慕好用,对于程柏溪的明示暗示要救她出去都理解不了程柏溪的意图,只是无脑的看着陈二能。 “我兄长尚未婚配”程柏溪准备动用杀手锏。 “你刚才说了” “我父母很是着急” “你刚才也说了” “你觉得我兄长怎么样?” “自然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芝兰玉树一样的人” “我觉得你也不错,很适合当我嫂子,我对你一见如故,觉得你就是我哥哥的有缘人”程柏溪心中歉意,希望陈二能知道以后不要责怪她,想了想是为了救这些人便又原谅自己了。 “我?”邢琰琰刚说完,看到陈二能扭过头看了一眼这里,心中觉得他对自己自然是满意的,便冲着他粲然一笑,立刻心神荡漾起来。 这一切被程柏溪看在眼里,她抓紧时机补充道:“我哥他这人不爱说话,模样虽然长得标致,但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见了女孩子又爱脸红,家里曾经也给他说过几个亲事,但是对方都嫌弃他嘴笨,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这样不挺好吗,在外面不沾花惹草” “不过我哥嘴虽然笨,但是人很勤快的,知冷知热” “这很好啊, 在外不沾花惹草,在家又知冷知热体贴人” “我哥曾说过,只要有女孩不嫌弃他嘴笨的,他都愿意迎娶回家,还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全权做主” “柏溪妹妹,我觉得你哥就很好啊”邢琰琰知道即使和程柏溪说自己也有戏,便殷勤起来。 “有啊,只要能活着出去我就给我哥做主把你迎娶回家”说来说去事情终于被程柏溪转回到了原点。 邢琰琰听了这句话,本来熠熠发光的双眼黯淡了下来,没有底气的说道:“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他们这么费尽心机的把我们弄过来肯定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 “能不能活着出去就需要我们去争取了,反正在这里也是任人宰割,不如找我兄长一块商议看能不能有转机”刚说完发现邢琰琰有点扭捏起来,脸颊绯红,羞怯的低头不语。“可以吗?” “全听妹妹的”这个称呼转变的太快了。 陈二能和林子慕表面平和实则汹涌的斗智斗勇了三百回合,只因为陈二能对程柏溪有顾虑,斗嘴的时候在局势上略处下风,林子慕也明显看出了这天只要聊到程柏溪身上,陈二能就败下阵来,他还故意把扯远的话题引到程柏溪身上,“我看程姑娘这人行事作风很是独特,我很是欣赏” 而陈二能则尽量把话题扯开,远离程柏溪,“天下独特的姑娘多了去了,林兄作为赏金猎人应该见过不少独特的姑娘吧!再说了你说过你已经有未过门妻子了,你也在找她,既然对她念念不忘怎么还会注意别的姑娘独特不独特呢?”陈二能说话已经失去了耐心,语气明显有不悦。 “此言非也”林子慕还想再往下说,突然看到程柏溪和邢琰琰手牵着手走了过来,立刻闭嘴不语。 陈二能察觉他的不对劲,回头看到程柏溪和邢琰琰手牵着手走了过来,头疼的想,男人和女人始终有性别的隔阂,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办法和程柏溪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的手牵手,他反而羡慕邢琰琰可以光明正大的被程柏溪牵着手。 只见程柏溪拉着邢琰琰的手在陈二能和林子慕跟前坐下来,小声说道: “兄长,我们几个合计合计怎么能让大家活着出去” “真是难为姑娘的好心了,有什么能用到我林某人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陈二能拿眼白了林子慕一眼,刚刚还在拿腔拿调的人,现在变得那么谄媚,尤其是对着程柏溪。 “我有一个主意,今晚我出去探查一番,看看咱们有没有机会逃出去”程柏溪主动把危险的任务揽自己身上。 第76章 林子慕和邢琰琰 “哇,姑娘还有这番身手,一个人独闯皇宫,你一个姑娘家夜里不害怕吗?需不需要找一个做伴的”陈二能刚想说我陪你一起,话没出口被林子慕抢了先,心下一阵失落。 “我和我兄长说好了一块去,我有我兄长陪着”听了这句话陈二能立刻心花怒放起来,挑衅的看了眼林子慕,对自己始终处于下风有点憋屈,此刻终于扬眉吐气了,觍着脸想和程柏溪在一块,无奈两边隔着林子慕和邢琰琰。 “那真是可惜不能陪佳人冒险了”林子慕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在陈二能眼里贱的欠扁。“不过没关系,我就在此地等候姑娘佳音了” “哥,这是琰琰姑娘”程柏溪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邢琰琰心里觉得挺对不住她,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做也是为了救她出去,心下还是了然了,为了增加事情的真实性,还得假意撮合撮合他俩。 “嗯,琰琰姑娘好”语气很是敷衍,听在邢琰琰耳朵里却有了另一番解读,还好程柏溪说过他的兄长不善于与女孩子交流。 “程大哥好”说完脸颊绯红,头更低了。 “……?”程大哥?什么情况,拿眼询问程柏溪,只见程柏溪自欺欺人的把头埋的更深了,看她为难的样子心立刻就软了。 经过一番交谈陈二能对于自己去说服林子慕这个人精的决定还是很认可的,看似很配合的林子慕实则是个难缠的主,而邢琰琰看似对他们怀疑实则很好糊弄,属于空有好看的皮囊,没有对应的智商。 “吃饭了”一个年轻的太监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几太监端着食盒走了进来。“你们分开坐,不要扎堆,不要交流”为首的太监指着他最先看见在一块的几个人嚣张的说着。那几个人听了赶紧分开,程柏溪他们四个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很自觉的分开。 食盒被分到手上的时候是两个冷素菜,两个小馒头,馒头又黄又小,一眼看去面黄肌瘦的,冷菜色香味没有一样全的,连量也不够,耐不住这些人一天都没吃饭了,看到食盒仍和饿虎扑食一样,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那些细嚼慢咽的还没吃完就有人过来收食盒了,食盒被统一装在一个木头架子车上被收走了。 “晚上你们可以各自歇息,尽量不要聚集,后面那扇门推开往后走是卧房,男人走左边女人走右边,最多两个人一个房间,困了就过去睡觉”一个年轻的宫女给大家打开大门,在离开的时候目光看了几眼陈二能,带着恋恋不舍和怜悯。 “长的好看总能让人心生怜悯,是吗二兄”林子慕嘲讽的语气让陈二能心里很不爽,他仍是不动声色的装作没听见,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递给程柏溪一个馒头。 程柏溪一开始没看清是什么,拿在手中看到是一个面黄肌瘦的馒头,还想拒绝,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还吃不饱,陈二能这样高大的男人就吃了一个馒头,心下不忍,想告诉他自己吃多少都没关系,身为法力不是很弱的老妖在没有遭黑手的情况下几天不吃不喝还死不了,想把馒头塞给陈二能,继而又不想辜负了陈二能的一番好意,吃了起来。 这事被一直关注着陈二能的邢琰琰看在眼里,心里对陈二能的好感又上升了不少,程柏溪说的不错,他真的好会照顾人,对待自己的妹妹都这般会照顾,以后结了婚,他对待妻儿的态度岂不更好。 林子慕一直似笑非笑的远远看着他们三人,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盯着程柏溪的时候眼神时而炽热明亮,时而疑惑着低头沉思,又意犹未尽的再看她一眼。 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打着哈哈回房间休息,邢琰琰拉着程柏溪回房间,陈二能看了林子慕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扭头跟着人群往左边走去。 回到房间后,程柏溪想休息一会,等深夜再和陈二能一块夜闯皇宫,心里还挂念着最后着几天陈二能一定要按时上药,挂念着的时候懊恼的自责忘记嘱咐他上药的事了,他回去后会不会太累了一下睡着再忘记上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邢琰琰看她睡不着觉,想借机找她聊一聊她哥的事。 “好妹妹,你说说你哥哥平时有什么爱好?” “……”她真的不知道,“我哥这个人吧,平时就喜欢专研一些新鲜小玩意,还会一些小幻术,父母给我俩请了师父专门教我们一些小法术,比方说穿门过墙”反正胡诌不会被拆穿,等他们出了这破皇宫以后可能永远也不会相见了。 “啊,这个听起来就不错,以前被家里管得严,很少出门,只出来一次还没来得及看看集市上的新鲜玩意,就被劫持到这里来了”邢琰琰说完眼神黯淡下来,想必他们学的那些法术什么的都很难学,像他这样普通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敢想象“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肯定能啊”程柏溪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誓死也要把这些无辜的人安全的带出去,以前她从来也不愿意带着毫不相干的人捉妖,主要是怕这些人带来累赘,二来是当这些人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是真的不忍心放任不管。“放心好了,今晚我和我哥去打探看看能不能逃出去,时机一到,你和林子慕一定要煽动大家跟我们一起走,到时候大家一看有生的希望肯定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任人宰割了” “好的,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们的,你和你哥真是好人” “路见不平而已,反正我和我哥跟着师父学了那么长时间的法术还从来没有展示过,正好趁这次机会看看师父到底有没有把真本事教给我们”程柏溪不想再往下说下去了,打住话题“我先歇一会,等夜深了还出去打探情况,你也早点休息,养足精神,逃跑的时候用” 第77章 初次见红尾白狐 “好,听你的”心思单纯,头脑简单的邢琰琰对于程柏溪的话充满了信心,刚开始被抓的时候都吓傻了,然后又经历一非人的折磨,被软禁,被毒打,最后被带到了这里,一直以为必死无疑了,很庆幸能在这里遇见程柏溪和她哥。一开始真的被二能那耀眼的外貌吸引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想到他们兄妹还能成为他们这些人的救星。 夜色渐深,皇宫大院里静的可怕,躺在床上的程柏溪忽的睁开双眼,她觉得是时候夜闯皇宫了,和邢琰琰打声招呼,出了门,黑漆漆的走廊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透过来,一个当值的宫女和太监都没有。 “肉墩子!” 肉肉的小身体带着幽幽的光在她面前吭哧吭哧的闪现。 “找陈二能” 肉墩子在前面带路,一双透明的翅膀带着沉重的身体,摇摇欲坠飞的很是用力。程柏溪跟在后面,看着吃力的肉墩子,心里埋怨自己给它的伙食太好了,才会养成这样的体格。 虽然肉墩子飞的吃力又费劲,飞行路线弯弯曲曲,但肉墩子还是不负众望的把程柏溪带到陈二能所在的房外。左边休息区明显比右边休息区亮堂,没有高墙,月光洒过来,清晰的看到走廊里临窗而立的陈二能,期待的看着程柏溪。 “今天按时上药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程柏溪才放下心来,俩人一块向外走去。 后面一个人影悄悄的跟着尾随他们而去。 推开厚重的大门,白天休息的场所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肉墩子挥舞的翅膀此刻成为了一盏灯,空旷的大厅被照亮,他们刚想穿过大厅向大门走去。两道躲在柱子后面人影没能逃过程柏溪的双眼,程柏溪本能的以为是值夜的人,但是这种躲躲闪闪的样子说明他们并非值夜人。 “谁”随着问声响起,程柏溪出手利落的把手里的耀光向那两人袭去,顿时将他们俩一起捆了起来。 “女侠饶命”被捆着的一男一女惊恐的挣扎,试图解开耀光的束缚。 肉墩子听到动静好奇的飞到那对男女面前,借着肉墩子发出的光,程柏溪看的真切,她对这两个人有印象,是和他们被抓进来的两人,可能是白天没太注意,没想到这危险的境地两个人竟然还能看对眼了。 看着他们俩瑟瑟缩缩的样子,程柏溪看了女子一眼,只见她含情脉脉的看着男人。而男人此刻吓得如筛糠一样的发抖,关键时刻如此脓包的男人,突然对女子产生了同情。 这几年见太多痴情女子被抛弃,多情男人被辜负,有意试探一下男方的心意,便说道:“那你们俩只能活一个,是你还是她”对着男人说话的时候指着女人,心里想着如果这男的真有骨气就成全他们,怎么着也要带他们安全的离开,如果这男的并非真心而是胆小鼠辈,还来招惹女孩,那么就让他今日断送在这里。 “让他活,我死”男人还没张口,女人胆怯中带着大义赴死的慨然挡在了男人的前面。娇小的身躯根本挡不住后面惊慌失措的男人。 “你呢?” 男人哆嗦的连话也不敢说了,只轻微的点了点头,点完头以后头也不敢抬起来了,恐怕自己心里也明白非大丈夫行为。 “就让我死吧,不要伤害他”程柏溪来不及骂男人懦夫就被女子给抢先了。程柏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女子,又怒视着不敢出头的男人,恨不能把女子打晕然后将男人劈死,耀光仿佛感受到了她对男人的不屑,绑在女人的那端丝毫不动,男人那端越来越紧,衣服逐渐有了勒痕,人也开始吃痛起来。 “求求你放过他”女人的求饶声,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这种胆小如鼠的男人竟然也值得你求情?” “求求你,放过他”固执的请求。 耀光对男人的伤害越来越大,直到有血液渗出衣服。 “我求过你了,让你放过他”女人的声音由原来的请求变得愤怒和焦躁,“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呢?”抬起头,目眦欲裂。 “我只是为你试探一下他,谁知道他那么经不起试探,一点也经不起考验”看着她的表情程柏溪有那么点愧疚。 “他怎么样还用你试探?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女人眼睛变得越来越长,猩红的嘴唇逐渐张大,露出尖尖的獠牙。“说了让你放开他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说完一道红光冲开耀光,耀光受到冲击后还想再绑住他们,程柏溪看到女人的变化把耀光收了回来,愣愣的看着女子查看男人的伤势。 男人本来被吓的瑟瑟发抖,看到女人的变化直接吓晕过去了。 “她竟然是一只红尾白狐?”程柏溪也看出了女人的变化,旁边陈二能说出的话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只见她因为冲开耀光,因使用法术受了内伤,嘴角殷殷血迹流出,丝毫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迹,担忧的看着男人。 “管公子,你醒醒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男人被摇晃着幽幽转醒,白狐看到管公子醒来,激动的想张口说话,提到口腔里的字被一口血抢先了,来不及转移方向,一下子喷在管公子的脸上。管公子在三番两次的惊吓之下再也受不了刺激一下子吓死过去。 红尾白狐褪去了人像,狼狈弱小又无助的看着她最爱的管公子在她面前活了晕,晕了活,又再一次晕过去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用她认为是手的前爪扒拉着管公子,试图再一次把他喊醒。尖利的爪子在管公子手臂上扒拉过后就下了几道深深地血印,因为受伤过重,想要变回人形都无济于事,只能摆着尾巴在程柏溪的脚边,围着她转圈圈。 程柏溪同情的看着受伤的红尾白狐,明白她定是希望救她的管公子的。程柏溪犹豫不决的时候,红尾白狐似乎看到了希望,只见它前爪扒拉着自己的身体,在它自己腋下使劲的撕扯,白色的狐毛,带着血肉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第78章 护命神奇狐白裘 “狐白裘!”陈二能看着血淋淋的红尾白狐震惊的说出了此话。 只见红尾白狐血淋淋的爪子,把腋下的狐毛捧在爪心里,红尾白狐短小的爪子很灵活的编织着皮毛,不一会儿一件流光溢彩的华服展现在眼前!肉墩子荧荧蓝光在狐白裘面前显得很微弱。 程柏溪看着这一切,以为是红尾白狐为了那个躺在地上不争气的男人编织护身法器,心下于心不忍,她本来也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只是看不过男人太懦弱,配不上这个红尾白狐对他的真情。 “我愿意将我千年修行集成的狐白裘赠予你,换他一条活路”红尾白狐双爪将狐白裘举过头顶,流光溢彩的华服摇曳着扫过它头顶毛茸茸的毛发。 程柏溪看着这一切,一时有些愕然,其实它不把看着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只要它求情,不至于要了管公子的命。 这件狐白裘看着是好看,对她来说也太不实用了,以后穿上它到哪里都给人一种我很招摇的感觉。不穿的话还得背在身上,说不定还会引来打劫的,到时候不但要忙于捉妖、除恶,还得防止别有企图的人偷她的狐白裘。刚想拒绝,一只修长白皙又冷冰冰的手,制止了她。 “行啊”,陈二能对着地上的红尾白狐又说:“你只是为了救他就献出自己修炼千年的道行,以后可能连个凡人也不如了,不怕他醒了以后再也不愿意见到你吗?” “只要管公子能活着,我能能活到今日,也算是我莫大的福分了,千年前如果不是他我早已经被猎户扒皮了”红尾白狐咕噜噜的兽眼看着程柏溪,“千年前是他用自己的棉袄换我一条命,之后我用心修炼千年才化成人形,如今我只不过是来报恩的,他救过我一条命,知道他这次有难,我特地幻化成仰慕她的女子模样,跟随而来,装作爱慕他的女子想带他离开这里,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抓住了,为了防止这些人逃跑你们净还会派人混迹在人群中,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本想把这些人都救走,只怪我法力低微,妖力有限,这里守备森严,我也只有把握带走他一个人” 程柏溪表面疑惑的看着她,心里对她挺称赞的,没想到这还是一个正义感挺强的妖呢。“好吧,我答应你放过他,不过你受伤严重,伤势未好之前怕是化不成人形了,在这高门深院里想逃怕是也逃不掉了,你就不想用你的狐白裘救自己的命?” “我的命是他给的,今天就算是还他了,我这条命生来就如草芥,在深山老林被老虎欺负,被狮子欺负,想逃出来又掉进猎户的陷阱里,只有管公子救过我一命,给过我一饭之恩,用自己的棉袄从猎户手里把我救出来”红尾白狐气若游丝的语气,嘴角流出血迹,仍然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程柏溪。看着它祈求的眼神,程柏溪怜悯心,刚想大手一挥说:“我本来也没想过要你们的命”刚想说出的话,被旁边陈二能挤眉弄眼动作给摁住了,然后陈二能的眼神看向了狐白裘,程柏溪心下了然,这狐白裘可能不像她表面想的那样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也确实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途。 “这狐白裘别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再说了,你觉得你用这狐白裘就能换你们两个的性命”程柏溪想让红尾白狐说出狐白裘的真实用途,不免有点威胁的口吻。 “我没打算能活着离开这里,再说了,我现在是妖身,法力尽失,就算您现在打算放了我,我也逃不了,这次只要管工资能安全的离开,我这条命就算葬送在这里也无所谓”红尾白狐一度觉得自己快得逞了,听到程柏溪这样说急的眼泪在圆溜溜的眼睛里打转。“这狐白裘是我修炼千年的结晶,本来是打算送给管公子的,它认主后随着主人的身体可大可小,冬可抵御寒冷,夏可抗御酷暑,遇水不湿,遇火不着,淤泥不会粘身,一年四季只有这一件足以” “还有此等好物?”程柏溪惊诧的盯着红尾白狐爪子里的狐白裘,不敢相信,怪不得红尾白狐把它当成宝贝,果然是宝贝啊。 “姑娘如若不信,只需要一试便知”红尾白狐期待的盯着程柏溪,气若游丝,前爪匍匐在地上,仍然倔强的用另一只爪子托举着狐白裘。看它小心翼翼如此珍视,程柏溪放下戒心,刚想接过狐白裘一试,犹豫间,看到本来还匍匐在地的红尾白狐睁开圆溜溜的狐眼,一只爪子仍举着狐白裘,向程柏溪跳跃而来,程柏溪刚放下戒心,看到红尾白狐这样,以为自己上到受骗了,它只不是为了让自己放下戒心好来个突然袭击,怎么就那么掉以轻心了呢。懊悔间,只感觉一件轻轻的东西落在身上。 “姑娘,我的狐白裘已赠予你,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希望姑娘收了礼物不要食言,放过管公子一条命,我这条贱命千年前就应该死在那个猎户手里”红尾白狐说完拱起前爪子纵身一跃向墙上撞去。 程柏溪看着事情发展变化,脑海里一片空白,程柏溪本能的把耀光甩出去,在红尾白狐毛茸茸的头部碰到墙壁之前把它拉了回来,放在地上。红尾白狐虚弱的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咽声。 程柏溪欣慰的看着耀光,现在耀光似乎能听到她的心声,还没来得及下指令,耀光就把红尾白狐救下了。 “我没想过让你死,你那么有情有义,是只妖又如何,还不比那薄情寡义的人类有良心多了”程柏溪看着地上的红尾白狐,如果红尾白狐不来趟这趟浑水,凭它千年道行,到哪里都不会再受欺负了,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偏偏为了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葬送自己的性命。 俯下身来,查看红尾白狐的伤势,伸出一只手为它疗伤,红尾白狐眼见自己从虚弱的趴在地上到慢慢站立起来,再到化成人形。 第79章 初探瓦子国皇宫 “你伤势过重,我法力帮你维持几天人形连我自己也说不准,看这次我们能不能顺利逃出去,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莫再为了一个薄情的男人葬送了自己。再说了,救你一命的也是千年前的人,他早已投胎多次,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没必要为了那份恩情再让自己置身于险境了”程柏溪看着站在面前化成人形的红尾白狐一再叮嘱。 红尾白狐脸色苍白,一再点头应承。走向前去把地上晕死过去的管公子扶起来,在程柏溪面前停下,程柏溪举起手指在他眉心一点,管公子幽幽转醒,看到红尾白狐的第一眼不明就里发生了什么,看着他们,转而一想,突然想挣脱红尾白狐。 “扑通”一声,全身又重新摔在地上,“哎呦”这才发现身上受了伤。 “管公子,我送你回去吧”红尾白狐又重新把管公子扶起来,无比耐心的的对他嘘寒问暖,对于他刚才的态度丝毫不在意。 她的温柔换不回管公子的回心转意,管公子腿吓得哆哆嗦嗦。 “让他忘了今日的小插曲吧”程柏溪说完手在管公子头上一挥。手挥过后管公子从刚才的惊恐变成了疑惑,他疑惑的看看红尾白狐,又看看陈二能和程柏溪,用手挠挠头,试图回忆起来什么。 “你刚才摔了一跤,让红姑娘扶你回去吧”程柏溪看着着急的红尾白狐替她解围。 “谢谢姑娘了,我还没问姑娘叫什么名字,以后怎么称呼你?” “程柏溪” “柏溪姑娘,谢谢你”红尾白狐说完扶着管公子走了。 “肉墩子,陈二能,我们走”这个小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赶紧找到出口好把这些人解救出去? 自从到了瓦子国地界,处处透露着古怪,今晚就夜闯皇城,会会别人口里最是仁善的皇帝。 “今晚你紧紧跟着我就行”四下无人的走出大殿在昏暗的月光下程柏溪不放心陈二能,回头看了他一眼,担忧的站定,手里忽现一个纸人,程柏溪手持纸人,陈二能还没来得及问,就发现纸人已经贴在了脸上。 “傀儡符”说完纸人消失了,陈二能来不及挣扎,来不及反抗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双眼再也不是炯炯有神,空洞的看着程柏溪,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我现在法术分你一半,以防止可能遇到的危险,危险时刻,你只能听我的命令,法术生效时刻,你知道发生的一切,但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等咱们夜闯皇宫回来我自会给你解咒”程柏溪怕陈二能担心,给他耐心的解释,希望陈二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说完轻轻跃上墙头,陈二能也紧随其后,肉墩子愣在原地,扑楞着翅膀,试飞了两下才晃悠悠的来到程柏溪的面前。 “以前是不是伙食太好了?以后只能吃素,不许吃肉了”程柏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肉墩子。 肉墩子想发表意见,看了看陈二能后不服气的把嘴闭上了,以后到底怎样听天由命吧。 围着皇城上空转了大半圈,没发现任何异样,程柏溪正疑惑是不是自己的方向错了。 “陈二能,你说这些人是不是皇帝弄进宫的,还是有人假冒皇帝名义把这些人弄进来的,没人会在天子眼皮底下干这些事吧,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走,咱们就去皇帝的寝殿看看”说完等着陈二能给她答复,等了一会,没人说话,程柏溪拍了拍脑门,已经对陈二能施了傀儡咒了,现在他只听她指挥,根本发表不了意见。 “走,去找皇帝的寝殿,肉墩子,你带路,如果你这次能顺利带我们找到皇帝的寝殿,回去法力虫伺候你一个月”程柏溪还没来的及下更大的诱惑,肉墩子早已拖着肉肉的身体飞走了。 程柏溪就这样和陈二能坐在皇城宫殿上方等着肉墩子回来。不一会儿远处幽蓝的光传过来,程柏溪不得不感叹果然诱惑力够大,执行力就够强,看着肉墩子胖胖的身体,向他们这边卖力的飞过来,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有那么好笑吗?”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程柏溪来不及思考回到他:“当然好笑了,从来没见肉墩子这样过”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在夜幕下看着陈二能,只见他还是和自己的姿势一样,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像是对着陈二能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你竟然能说话,傀儡符好久不用了,一定是刚才我哪里念错了” 肉墩子飞到跟前的时候程柏溪并没有着急问肉墩子皇帝的寝宫在哪里,先扭头对陈二能:“先试试法术吧,跟着我念:‘亮’”只见陈二能跟着程柏溪一样的姿势嘴里念出一个“亮”字后,他面前的亮光也和程柏溪面前的一样一闪而过,被程柏溪看在眼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别的还有效果,不过你能说话还挺好的,我不至于太孤单” “陈二能,来,念,识不清”明明知道陈二能被傀儡符控制着还是忍不住想要对他多说几句话,眼看着陈二能变了模样才放心下来,这样即使被发现也没人能认清他们。“肉墩子,带路” 他们俩紧随着肉墩子朝着东南方向而去,一直在一座宏伟的宫殿上方停下。 “这里?” 肉墩子点点头。 程柏溪和陈二能趴在瓦片上,轻手轻脚的揭起瓦片,室内的光线立刻刺破黑暗的夜幕。 屋里除了摇曳着的烛光再没有人,紫檀木龙床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角,帷幕在风中摇曳。 程柏溪很是奇怪,即使这里是深宫,皇帝也不至于放心到连个侍卫和宫女都不留下守夜吧,处处透露着古怪。 既然没有侍卫和宫女守着,这里目前一定很安全,和陈二能对望一眼,就心领神会的明白了陈二能此时想法和他一样。 第80章 作恶的黄袍男人 进入厚重的金属大门,里面别有洞天,对于不确定的环境,程柏溪再也不敢给陈二能放开傀儡符,和他走过一段黑暗的小路,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陈二能跟在程柏溪的身后,很有耐心的任由她领路往前走。 就在程柏溪快要放弃,准备返回原点,重新再去别的地方找线索时。 “你看,前面的光线明显变亮了”陈二能双目在黑暗中分辨出光线细微的变化。 “继续走”程柏溪尽量压低声音,不明白前面的局势,尽量别引起别人的注意。 俩人继续往前走去,光线越来越亮,地势也越来越宽阔,走着走着眼前突然现出一片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几根齐刷刷的柱子,柱子上燃烧着熊熊烈火照亮了整个空间,犹如白昼,圆形的空地足有二十多个人手牵手围成一圈那么大。 还没有被这粗大的柱子震惊的说不出来话时,柱子中间这些人的举动更让两人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他们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些人的举动,像是做法,又像是祭祀,中央是一个像磨盘一样的东西层层叠起,最下方的磨盘最大,依次往上,直到最上面最小的那块勉强坐下一个人。 只见一个穿黄色长袍的人稳坐上方,披头散发,头顶冒着热气,汗珠流了下来,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在胸前一手托底,另一只手食指、小指向上。底下的人有男有女围着磨盘站立着。程柏溪正自纳闷,怪不得看不到宫女和侍卫,原来都跑这里陪皇帝练功来了,偷偷摸摸的练这种看起来就邪门歪道的功法,当朝皇帝练功,皇后偷偷往宫里带人质,这个瓦子国处处都有种古怪的气氛。 “上”程柏溪给陈二能使了个眼色,决不能让他把邪功练成,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把邪功练成以后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人受牵连。 “底下的人散开”程柏溪直接一脚过去,冲着层层磨盘中间踢去,被她踢中的磨盘四分五裂碎裂开来,上面的磨盘失去支托全掉了下来。 黄袍中年男人也顺势掉了下来,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他睁开眼,一个倒立,食指点地,腾跃而起然后稳坐在地上,捋了捋粘在脸上的头发,先是疑惑的看着这周遭发生了什么。看完宫女和侍卫倒在地上,眼神没有丝毫怜悯,接着把眼神固定在程柏溪和陈二能身上。 “是你们坏我好事?”他脸上仍然冒着汗珠。 “是又怎样?你是谁?这宫里的皇帝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程柏溪才没有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到。 “哦,你们是那个小废物派过来的?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仁慈放了他,是我太轻视他了,关键时刻坏我好事”黄袍男人整理整理仪容,眼神望了望旁边的宫女,宫女哆哆嗦嗦的拿起帽子替他带上,然后战战兢兢的后退几步,黄袍男人缓缓站起来。 程柏溪不明白他嘴里的小废物是谁,不过既然被这么个人称为小废物那一定是个好人了。 “我们不是谁派来的,就是看不惯你”程柏溪如实回答他。黄袍男人先是笑了笑,继而又说:“小废物还有几个忠心的奴才也不错了,不过平时看着和他来往的都是些废物,今天来了两个有点用的,你们是小废物从哪里找来的帮手,他给你们多少好处,我加十倍,你们听命于我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黄袍男苍白的脸没有一丝感情,波澜不惊的眼神看着程柏溪,然后又看了看程柏溪身后的陈二能,有点了然的笑了:“你对他用了傀儡符?那小废物还有点眼力,竟然能请来这么个人物,有意思”黄袍男人说完围着程柏溪转圈,用眼快速的扫过陈二能,“你小子倒有几分面熟,区区一个普通人竟然也敢跟着过来,真是不怕死”说完举起右手,向陈二能的面门袭去。 陈二能双手举起反抗,黄袍男人看着陈二能毫不费力的挡住他的袭击,有点吃惊,“呦,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没想到你的法术平分给他一半还能轻而易举的挡住我的袭击,果然有意思,让我好奇的是那小废物到底花了什么价钱把你请来了?你真不打算加入我的战营,我加十倍”言语的诱惑丝毫没有让程柏溪动心,她无动于衷的看着黄袍男人。 “要你狗命,难道你有二十条狗命可以给我?”程柏溪看着黄袍男人,虽然不知道黄袍男人说的小废物是谁,但是也不打算出卖他,不自觉地和他形成一个战队。 “哈哈,你真的以为今天你有能力要我的命?”黄袍男人并没有被吓怕,仰天大笑一声,及时收住“夸你几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那就试试看了”程柏溪挡在陈二能前面,毕竟他中了傀儡符,虽说有自己一半的法力,但是身体还是他自己的,承受不住太大的法力冲击。 “哦,是吗,你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黄袍男人大概也是看出了猫腻,并没打算对程柏溪动手,而是围着陈二能伺机而动。 宫女和侍卫吓得哆哆嗦嗦的躲的躲、藏的藏,黄袍男人抓住一个离他近的宫女,甩手朝程柏溪扔过去。 程柏溪对普通人不敢使用法力,害怕伤她性命,用耀光在缠在她腰上,缓缓的放在地上。 黄袍男人趁程柏溪分神之际,转到陈二能身后,举起右手向陈二能后背袭去,接触到陈二能后背时一股强大的内力弹在他的手掌,两股力量交汇,陈二能向前趴去,黄袍男人则被弹在地上。 在陈二能倒地之前,程柏溪及时扶住他,看他嘴角的血迹,不免对于今晚和陈二能一块出来有点自责,明明知道有危险,还带上他来冒险。 “快解了傀儡符,我可以应付,虽然打不过他,但是我能躲得过他”陈二能关切的看着程柏溪,程柏溪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第81章 断袍的黄袍男人 “以前遇见的都是些法力低微的小妖,那时候你没中毒,还能应付,今天这个黄袍男人你肯定应付不来,再说了,他现在也知道你是我的弱点,一直围着你动手,而不敢动我,此时我更不能解傀儡符了”说完把陈二能护在身后大声对黄袍男人说:“有本事咱俩比试比试,你不要罔杀了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姑娘,你现在对我说无辜之人吗?”黄袍男人听了,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你是说他吗?”说着指了指陈二能,然后又指了指躲在远处的侍卫和宫女,“还是他们?” “都包括”程柏溪说的不卑不亢,她从来没想过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哈哈,姑娘现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人是无辜之人,你,我,他,还有这些人,死在这里也是怪他们能力有限,再说了,他们本该死,等我练成了长生不老之功他们也是要死的,今日死和明日死的区别也只是少见了一天的太阳”黄袍男人邪恶的嘴脸露了出来,“他们这群废物,竟然还能让人进来,从你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该死” “你练长生不老之功,却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今天非要让你尝尝生命如草芥的滋味不可”程柏溪听他把别人的生命说的那么风轻云淡,而他是为了练长生不老之功,怒从中来,“陈二能,你靠后,今天非要让他折在这里” 程柏溪说完手持耀光朝着念念有词的黄袍男人袭来,黄袍男人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知道耀光快要打到他的时候才伸出手接住了耀光。触碰到耀光时,他先是惊讶的看了看耀光,然后用力一扯,明显的,因为一心修炼长生不老之法,对别的修炼难免不上心,以至于他法力有限,耀光的那头纹丝不动,程柏溪依旧安稳的站在那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柏溪大力一挥,黄袍男人抓着耀光的尾端朝着墙壁摔去。 被重重的摔在墙上后,又从墙上滚落到地上,扑通一声混合着他的哎呦声一块响彻整个空间。 黄袍男人狼狈的站起来,看着程柏溪仍然把陈二能守在身后,不可察觉的笑了,他举起手指默默念动咒语,还好当初因为年少好玩和师父用心学了一招,分身术,时间不长,一个时辰,但是看着今天这个局势,一个时辰能保住性命,来个金蝉脱壳溜之大吉。 程柏溪警觉地看着黄袍男人,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这种人太狡诈,不会多少法术还装作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本以为今晚会遇到一个难缠的主,也只是遇到了一个只追求长生不老,不注重自身修为的草包。也不想想,像他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即使练成了长生不老之术,无灾无病的情况下确实可以延年益寿,再说了他练长生不老之法也只是可能道听途说,这世上谁不会死啊,还长生不老之法,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怕被人报复,说不定哪天睡着觉就被仇人给杀了。 黄袍男人依然念念有词,程柏溪和他隔了一段距离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招,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自己一旦离开他就会想办法对付陈二能。 黄袍男人仍然念念有词,程柏溪觉得他是有意拖延时间,说不定是在等救兵,不想和他僵持下去,她主动出击,手一挥,耀光发出耀眼的红光,法力被用到极致时才会发出这么耀眼的颜色。 “小心你后面”黄袍男人睁开眼看到发着红光的耀光不免有些害怕,急中生智想转移程柏溪的注意力。程柏溪还是因为分心将耀光打偏了,耀光像刀子一样把黄袍男人的袍子割了下来,黄袍男人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黄袍心慌的流出汗来。 程柏溪刚想再拿起耀光发力,听到背后一阵刀剑响声,回头望去,一个少年体型的蒙面人正和黄袍男人打着,程柏溪不敢相信,这个黄袍男人还有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竟然和他一模一样,怪不得他刚才在拖延时间,原来是在等人。 “多谢这位少年了”看不清蒙面人的模样,依然能觉察他年纪不大,刚才是他救了陈二能,赶紧加入战营对抗另一个黄袍男人。 “就知道你会使用分身术”蒙面少年咬牙切齿的对着另一个黄袍男人。 “会又怎么样?不会又怎么样?”黄袍男人不屑的对着蒙面少年。 “你让开,让我来”蒙面少年一抬手程柏溪就知道他绝不是黄袍男人的对手,刚才能救陈二能也全是黄袍男人全神贯注对付陈二能时候没注意到他,才被他得逞一回。害怕打斗时不小心误伤了他,想把他支开,对付这两个黄袍男人她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你让开,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与你无关,你们的恩怨以后再说”蒙面少年很是不服气“今日我要让他死在这里,别在出来作恶,祸害人了”蒙面少年不服气别人对他颐指气使,对程柏溪说话不免加重了口气,忽而觉得程柏溪也是在和他的仇人打架,不自觉的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你先让开,先让我来” 程柏溪对于蒙面少年的话并不生气,她想查看陈二能有没有伤者,便任由少年和黄袍男人拖延时间,自动出局,把地方让给他们两个,去找陈二能,这才发现陈二能不见了踪迹。 “陈二能?”一眼就看完的地方,陈二能竟然在她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不见了,没有回音。 另一个被耀光割下袍子的黄袍男人看到程柏溪以后紧张的往后退了退,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这里还有什么机关?”程柏溪又拿出耀光“说” “我不知道”断袍的黄袍男人回答的很真诚,刚才耀光就像道一样割断他的袍子“我也是无意中发现这里的”黄袍男人说完又往后挪了挪,离程柏溪远一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第82章 老态龙钟红蝙蝠 程柏溪看他脸色的奇妙变化就知道他看似真诚实则在尽力掩饰什么,知道从他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理会黄袍男人,要先找到陈二能,保证他安全才行。这里面积比较大,但是地势比较开阔,几个人,几件摆设一眼就能看出来,明明刚才陈二能还在这里,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谁擅自闯入这里?”一个苍老难听的声音响起,黄袍男人听到声音不害怕反而笑了,终于等到师父出关了。笑着笑着想到刚才受的委屈又哭了,哭笑不得的蹲了下来,用仅剩的一只袖袍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师父啊,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在这些人手里了,师父啊,刚才她威胁我,我也没说出你来”黄袍男人一副得意的神色,为给师父保守住秘密而煎骄傲。刚才的怂样也不见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此刻觉得自己完全安全了,再也不用对着程柏溪卑躬屈膝了。 听到声音雄浑有力,程柏溪再看看一边的黄袍男人,又看了看一边和另一个黄袍男人战斗的蒙面少年,突然浑身一冷,这次是遇到强大的对手了。 从刚才发出的声音处辨别,墙上逐渐露出五官,难以分辨的人影也渐渐从墙上剥离出来,他就像一个大蝙蝠一样贴在墙面上,和墙的颜色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发出声音,谁也不会把他和墙分辨出来。 他飞下来如一只蝙蝠一样,咻的一下飞到程柏溪眼前,然后停住。 程柏溪看得清楚,只觉得他长相很怪,看他脸面红润有光泽,但是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全身除了脸上的皮肤红润有光泽外,四肢皮肤松弛如鸡皮,佝偻着身子,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很难想象刚才是他一下子就飞到程柏溪面前。 “你不是要找他吗?”说完手一挥,陈二能也从墙上掉了下来,程柏溪刚想过去扶他,被挡住了去路,“你以为我红蝙蝠这么傻吗?把他交到你手里那不等于是放走你们了吗?” “柏溪,解开傀儡咒”陈二能眼睛都红了“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 “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程柏溪手持耀光,借地面发力,脚踢向红蝙蝠的脸上。 红蝙蝠看似老态龙钟动作确干净利索,向后伏腰轻松的躲过程柏溪,伸出一只手向后一挥,一阵劲风刮过去,程柏溪只觉得从后面刮来一阵风,风的力道强劲有力,以至于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陈二能见被解咒无望把脚转向了黄袍男人,能解决掉一个是一个,心里想着:“她一直都是这么拧的,一直都是,前一世,这一世” “什么情况?你用凡人之躯承受她的法力,你以为你就能赢过我了”黄袍男人对程柏溪很有忌惮,对陈二能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也不至于太落败了,两个人正面杠上了,黄袍男人尽力的躲着陈二能的袭击,总是找他的躯体攻击。 一方天地里三方打斗,势均力敌,各有各的精彩,程柏溪和红蝙蝠打着的时候心系着陈二能,她也察觉出黄袍男人知道陈二能的弱点,时刻为他担心,不能全身心的和红蝙蝠对打,红蝙蝠多次趁机袭击程柏溪。 “不用担心我,你赶紧把红蝙蝠解决掉再来帮助我”陈二能的身心何尝不在程柏溪身上呢,以前是,现在也是,包括以后。、 “师父,我快坚持不住了,你们到哪里了,快来帮帮我啊”蒙面少年和黄袍男人的分身打斗过程中逐渐落了下风。 听了陈二能的话,程柏溪全心全意的和红蝙蝠对打,从略微下风中渐渐逆袭。 红蝙蝠看程柏溪慢慢占了上风,这样下去,他早晚要败在程柏溪手里。狡诈的眼神一转,他在等待时机,等自己的好徒儿和陈二能向这边靠近,既然打不过程柏溪,就从陈人能身上下手吧,陈二能全力以赴的和黄袍男人对打,他不敢分心,怕因此让程柏溪分心,程柏溪面对的对手更强大,稍一分心怕有性命之忧。 就在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的打斗时,陈二能全心全意的对付黄袍男人,从西边打斗到东边时一个转身,只觉得后背一痛,这个痛觉来的太突然,完全没有一点防备。 “你这个小人”最先喊出声的是程柏溪,“一点也不讲武德” “谁给你讲武德了”红蝙蝠呵呵一笑。 “陈二能你没事吧”程柏溪扶住落在地上的陈二能。 蒙面少年和黄袍男人的分身打斗中也败下阵来,腿已经被打伤了,有血迹渗出来。 程柏溪背靠着陈二能,看那少年败下阵来,耀光闪过,缠着少年的腰拉过来。 他们三人背靠背站着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模式,另外的三个人围绕着他们转圈。 “谢谢你”蒙面少年知道刚才被程柏溪救了。 “咱们先撤吧,咱们三个不适合在这里打长久战,他们说不定还有帮手,你们俩先走,我断后”说完手举耀光先把蒙面少年绕过他们送在了出口,收回耀光。“你先走,搬救兵” “想走?徒儿拦住他”黄袍男人的分身刚想去拦,只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个时辰到了,红蝙蝠看着黄袍男人消失的分身,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黄袍男人。 “师父,徒儿能力也就这么大了,您莫怪徒儿,徒儿保证以后用心修炼,再也不敢偷懒了” “由我来分身术吧”听到红蝙蝠的话程柏溪心里一咯噔,趁着他还没分身之前一定要把陈二能送出去,耀光闪过,陈二能只觉得自己双脚离地,想说陪着她的话收住了,陪着她也只是拖累她。 一瞬间就到了来时的那个路口,“陈二能,你先走,这里我来应付”程柏溪坐在地上收了耀光,她还有一个法器,比耀光威力大百倍,不到万不得已她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召唤过,因为这个法器让人看了有点残忍,莫名的她不想被陈二能看见。 第83章 陈二能严重受伤 “打骨……”话音未落,骨鞭未到手就看到陈二能,蒙面少年身后跟了一群人来解救她。 “师父,我们一块把她救出来,刚才是她救了我”蒙面少年身后围绕着几个人。 红蝙蝠默念分身,第一个人就抓住了陈二能,他深谙只要能把陈二抓住就能制住程柏溪这个刺头。 眼睁睁的看着红蝙蝠的分身在人群中抓住了陈二能,碍于眼前的红蝙蝠,刚才召唤骨鞭也被那几个过来的人给打扰了,就算再想救陈二能,也不能伤及无辜。 “师父,快救救他”蒙面少年对着几个体型不同的人有点哀求又有点命令的口吻,几个人围住红蝙蝠的分身。 程柏溪只觉得这几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只觉得这几个人的体型很熟悉,说话声音也是很熟悉,想着是不是曾经一块捉过妖,始终没想起来在哪个地方见过。 她想赶紧带着陈二能离开,不耽误过多的时间,拿着耀光直指向红蝙蝠的面门,红蝙蝠轻而易举的躲过她的攻势。 几个人合起来可以和红蝙蝠的分身打成平手,在长时间的交战中仗着人多的优势渐渐趋于上风,有的人和他正面打,有的人搞偷袭,红蝙蝠的分身渐渐招架不住了,高个的男人顺势救了陈二能,背着他就往外走。 “公子,我先走了,天快亮了,不要恋战”高个男人拖着陈二能消失在来时的路。 程柏溪看着陈二能被带走,不知道这些人的底,是劫持陈二能还是为了救他,她还不是很清楚,陈二能被带走是吉是凶还未可知,想着尽快摆脱红蝙蝠。 “那个姐姐挺厉害,我们走,她自然会脱身”蒙面少年对着同样蒙着面的人说,几个人边战边退。程柏溪手持耀光挡在他们前面。 “你们先走,我随后跟过来”用耀光横在面前,等他们几个稍走远,她准备用骨鞭了,这一鞭子下去,估计这里就要坍塌了。 用耀光和里面的人纠缠一会,觉得另外一些人安全了以后,她召唤出骨鞭,泛着晶莹光泽的骨鞭拿在手里莹润如玉,“破”骨鞭的威力有山崩地裂之势。在尘烟弥漫中程柏溪趁机跑了出来,回到刚才的入口处。刚一出来,看到几个人安安稳稳的或坐、或站,人人都蒙着面眼神眼巴巴看着这边。 “他受伤挺严重的,我们把你们送出宫,找一个郎中给他看看伤势”蒙面少年见她出来,第一个冲上去,“全当报答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了” 程柏溪这才来得及细细听他的声音,这是在酒楼门口推他的那个莽撞少年。 “不用了,你们出宫吧,他没事的,我来救她”程柏溪从高个手中接过陈二能,目送着他们离开。 背着陈二能飞向屋顶,解开傀儡咒,看着他苍白的脸,程柏溪脸上流下了泪。她摸了摸眼角,搓一下眼泪,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自诩为很坚强的,就算眼前这个男人确实长的很好看,也符合自己的审美,但是也不至于相识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不自觉的为他流泪。摇摇头,把萦绕在心头的愁绪情绪挥之而去,奋力的为陈二能输送法力,傀儡符似乎对他用处很小,还是义无反顾的让傀儡符分走了自己部分法力。 看着他幽幽转醒,程柏溪才稍稍安心,带着他回到了原处。刚进大厅就看到林子慕和邢琰琰着急的等在那里。此时林子慕不再酸言酸语,很自然的从程柏溪手里接过虚弱的陈二能,“刚才有个宫女过来通知半个时辰后开饭,我们赶紧各回各处,以免被发现,以后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邢琰琰也过来扶着程柏溪,带着她回房间,一边不忘了给她整理整理衣服。 程柏溪和陈二能在大家的掩映下并有被发现异常,早饭也只是简单的小菜。 看着虚弱的陈二能,程柏溪无比心疼,中毒最后期限,现在对于解药仍然一无所获,别说是遗珠了,连遗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只有遗珠能救陈二能,而这遗珠世间独一颗,瓦子国开国皇帝还是一个樵夫的时候,上山砍柴无意中救了一只受伤的赤炎兽,赤炎兽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赠与他遗珠一颗。 得到遗珠后樵夫真的时来运转,最后坐上了龙椅,他命人把遗珠镶嵌在了冠冕上,以保瓦子国千世无忧,去世时立下遗嘱只有在登基和重大节日的时候才可以戴镶有遗珠的冠冕,秘密保存遗珠不被窥探。 这件秘史是元莫西告诉程柏溪的,个中真实无从考究,当时只是一腔热血的要救陈二能,从来没想过这么重要的遗珠,甚至关系到瓦子国的国运,瓦子国的皇帝会轻而易举的赠与她吗? 也曾想过在路上碰到什么重大事件,她出面摆平,然后得到皇帝的赏识,她顺便提出要求,要了遗珠。凡事都事与愿违,皇帝没见到,还见到了这里不少龌龊事,眼睁睁的看着陈二能身体越来越虚弱,这个白天她等不及了,她把没吃的米饭在手里捏成两个娃娃,一个变作陈二能,一个变作自己,然后带着陈二能移行到了宫外。 看着高墙大门又皱起了眉头,总不能闯进去吧!如果硬闯进去,皇帝会轻而易举的将遗珠交出来吗?会不会毁了遗珠,昨晚上的事件会不会对宫里造成什么影响,在她惆怅无尽的时候一个少年吸引住她的目光,此时那个少年也注意到她了。 就是那个在酒楼门口张扬的少年,昨天晚上还偷袭皇宫,他和宫中又有什么联系? 少年看到他们先是一愣,接着朝他们跑过来,“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少年看没人注意才走近他们,他是一眼就认出了陈二能。 “刚出来,我们无缘无故的被抓进了皇宫,想一探究竟,没想到就遇到了天大的事”程柏溪把能省略的省略掉。 第84章 顺利的进入宫中 “这个姐姐,你说你被抓进来的,我还真不信,凭你的本事,他们能抓到你,你是自愿来的吧”少年倒也不避讳,很诚实的回答她。 “不过我今天可以帮你们进入宫中”程柏溪看着少年,眼里的张狂和愁容一样多。 “条件是,我把你们带进宫里,你们再把我安全的带到这里来”少年不等程柏溪答应就和她交换条件。 “好,成交”程柏溪想也没想他能顺利的进入宫中,难道还不能出来吗,就点头答应了! 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程柏溪和陈二能分别成了少年的贴身侍从,跟在少年的后面,程柏溪想着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怎样把他们带入宫中? 经过宫门的时候被拦住了去路,只见少年掏出一张腰牌,拦住他去路的人看到腰牌,立刻闪在一边,恭敬的跪下。 “什么牌子这么厉害”程柏溪跟在后面没看他拿的是什么,少年已经把牌子收了起来。 他们很顺利的进入瓦子国的宫中,四下无人的时候程柏溪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刚才拿的是什么?这么管用” 走在前面的少年愣了一下,放缓了脚步,踟蹰不前,继而又加快脚步,程柏溪还是听到他轻声的说:“这也只怕是最后一次这么管用了” 程柏溪虽是不解还是快步跟上他,“陈二能,磨叽什么呢,别愣着,跟上” “我们要去哪里?” “先去见皇后” 跟着少年很容易进了皇后的内殿,程柏溪从侍女对少年的恭敬和口中的称呼中了解了他的身份,他是皇帝的侄儿,虞衡王爷,瓦子国的皇帝正是他的皇叔。他爹在贼人叛乱时候为了保护当今皇帝而死,死前托孤,本来这小王爷就讨喜,他父王又为了皇帝而死,从此被皇帝捧在心尖尖上,成了年龄最小的王爷,还多次放话,他百年之后有意把瓦子国的皇位让他继承,以全了自己哥哥的救命之恩。 给他各种赏赐,在宫中赐他别院,知道他天性不羁,特地进宫腰牌,只要他愿意,进宫无阻,小王爷对自己的皇叔也很亲近。不知怎么三年前,这小王爷主动申请出宫,以后便很少进宫,进宫首先找的就是皇后娘娘,然后再象征性的给皇帝见个面,行个礼,很快便会离去。 “衡儿,你今日怎么来了,已是许久不曾见到你了”皇后娘娘本是愁容满面见到虞衡后立刻换上了笑颜迎接过来,“你皇姐还在宫中,想着多住几天见一见你,也是你们两个从小就有姐弟缘分,想着你想着你,你便来了”皇后说完亲昵的拉着虞衡的手,和她坐在一块。 站在一边的程柏溪看着这一幕,看这亲昵的动作,心里想着这皇后也不像是装的。 拉着虞衡坐下后皇后拿眼看了看她俩,对着虞衡欲言又止。 “皇后娘娘,他们是我的随从”虞衡清楚的感觉皇后要对他说什么事,昨晚上皇宫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他们本就知道,也没有必要瞒着他们,从种种迹象说明这俩人即使不站在自己这边也会保持中立。 皇后才开口说:“衡儿,你知道吗,你皇叔的寝宫昨晚上被歹人给烧了”皇后说的时候满脸的惊恐“那些人还挺厉害的,皇上下令捉拿他们,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程柏溪心里嘀咕,让人给烧了?她可是没有放火,烧皇帝寝殿这件事不能往她头上赖。 “皇上今日早朝都不上了,你想见他的话,改天吧,别把怒火牵你身上,我已经派人通知你皇姐了,她马上就到,你们见一面后各自回去吧,免得惹你皇叔不高兴” 站在门口的陈二能和程柏溪只感觉一阵风刮过,眼前一抹淡红色一闪而过。 “虞衡弟弟,你来了”娇滴滴的女人 “虞央,你还有个公主的样子吗?一点礼仪也不要了,瓦子国再小那也是一个国家”皇后说话的语气并没有怪虞央的意思,但是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还是有点不满,这被有心人看到,传扬出去,伤的还是皇家的脸面。 “你们还不知道吗?因为昨晚上的事,父皇请青乌占卜说是有天怨,要平息天怨,必须尽早祭天,父皇已经下令今晚子时祭天,他亲自去,已经派人着手准备了” “你去见你父皇了?”皇后眼里的惊恐难以掩饰,顿觉自己失态了,整理好仪容,左右查看虞央。 “只是听宫女说的,父皇现在召集各个大臣,带着能人异士前来帮助祭天” 虞央一开始没注意到程柏溪和陈二能,在皇后查看左右转圈时一眼就注意到了陈二能,任由皇后查看,先是盯着陈二能看了又看,然后又看了一眼程柏溪。 程柏溪在心里嘀咕:“已经打扮的很低调了,还能引人注意” 程柏溪在陈二能身后没能看清陈二能的表情,看到虞央很快把头低下了在和皇后低语,声音很轻,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皇后听了她的话看了一眼旁边的虞衡点了点头,就见虞衡和虞央一块向门外走去。 经过他们的时候虞央说了句:“跟着我们走” 虞衡径直朝前走,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朝着任何人,程柏溪和陈二能很自然的跟在他们身后出了皇后宫殿。 虞央和虞衡斥退宫女和侍卫,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偏殿,宫女出门前虞央紧张的关上门,屋里只剩他们四人,虞央目光灼灼的看着陈二能。 程柏溪在旁边不明白她为什么单单看着陈二能,好像以前他们就认识似的。 “你们会帮我们的是吗?”虞央这句话虽说的是他们两个人,但是眼神只对着陈二能一人。 陈二能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而是拿眼看着程柏溪,程柏溪一时没有明白她说的帮她是什么意思,一时也难以表态。 “皇姐,你也发现什么不对了吗”虞衡没有发现他们其中的微妙,凑上前来,接过虞央的话:“姐,你放心,他们俩就算不会帮我们,最少不会出卖我们” 第85章 虞衡和虞央的计划 “我说的是帮我们,虞衡,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虞央嘴里并没有指明是谁,屋子里四个人都沉默了。“单靠我们是斗不过他的,这几年我一直在私下找能人异士,但是没有一个人入我的眼,想来也是过来送死,不敢打草惊蛇,一直任由那人作威作福” “你们会帮我们的是吗?”这次是对着程柏溪,虽是提问,却多了几分笃定。 “我们只想拿到遗珠”程柏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虞央顺着她手指看着陈二能“遗珠?你们见过建林伯伯了?” “谁是建林伯伯?”程柏溪发问。 中毒初期陈二能什么也没有感觉,现在感觉症状越来越明显,体力的消耗恢复需要更多的时间,脑子的反应速度也不及以往,为了节省力气,更是为了不让程柏溪过多担心,他什么事都保持沉默,同时也是保存体力,不至于消耗过快。 “御林将军,三年前他突然辞别将军之职,告老还乡,后来我多次找人联系他,均联系不上他,既然你们知道遗珠的事,肯定是他告诉你们的,关于皇室秘史知道的人很少,他曾和父皇出生入死,几次救下父皇,对于这件事父皇肯定不会瞒着他”虞央说的很是亲密,她也从来没有拿她的建林伯伯当做外人吧,而是当成自己的长辈来敬重的。 程柏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元莫东和元莫西,她实在不能拿他们两个和将军联想到一块。 “也许告老还乡是一个推辞,说不定通敌叛国了” “不可能,他对父皇忠心耿耿,如果不是他和大伯,我父皇他也不会活到现在”虞央说话间看了眼虞衡,提起自己的大伯,他为自己父皇而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包括虞衡,只是说起皇长伯的时候难免会顾虑虞衡的情绪。 “他那么忠心耿耿,怎么会告老还乡呢?” 听了这句话虞央顿时哑口无言,欲言又止,看着虞衡点点头,又看看陈二能,才道:“我这次来皇宫是冒死过来的”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还是说了“我觉得这个父皇有问题,母后也察觉出来了,虞衡你是不是也有所察觉” 只见虞衡默认的低下了头,他何尝不是呢,那个对他关怀备至的皇叔早已换了个人一样,变成了一个对他漠不关心,冷眼相看的人。一开始没有多想,只是简单的认为自己长大了,皇叔疑心觊觎他的皇位才会这样,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自愿请命出宫。 在宫外认识了很多江湖朋友,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抽丝剥茧追查下来发现皇家寺庙竟然偷偷在收集年轻人,然后偷偷带进宫中,这些年轻人一去不返,他带人去解救那些人还是失败了。 听了她的话程柏溪不感惊讶,让她颇为奇怪的是,这么秘密的事虞央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说了,难道他和陈二能的脸上写着让人信任的话吗?还是陈二能的脚好使,明明看着都弱不禁风的一个人了还能让人如此信服,不由得不感慨,脸真的好用。哪怕你这个人心里如何黑暗,让人第一眼留下印象的肯定是这张脸。 “祭天也可能别有隐情,要阻止他才行”虞衡想起来从寺庙被带走的那些人,那些他没能解救成功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拿那些活生生的人祭天。 “怎样阻止啊,现在皇城周围的能人异士都自告奋勇参加祭天,青乌也在筛查这些人,那些来滥竽充数的人统统祭天,有些本事的都被留下来今晚子时助力祭天”虞央说到这个不抱希望了,她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计划一个大阴谋。 “你们能帮我得到遗珠,我今天就去会会他,陈二能,你先歇着”程柏溪没有往下说出遗珠的作用,感觉虞央一直都很注意陈二能,她把对于知道陈二能中毒这件事当成他们之间的秘密。 虞央似乎也看出了陈二能的变化,只是没有点破。 经过四个人的商议,让虞衡领着程柏溪冒充能人异士,看事态发展再见机行事,留陈二能和虞央等待消息。 为了增加信服度,程柏溪变作一个矮个佝偻老者,佝偻着身体,一身破烂衣服包裹着瘦小的身躯,手持桃木拐杖,拐杖和她变成的老者一样高,拐杖上头系着一串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迈开步子随着虞衡去面试。 青乌看到虞衡身后的程柏溪,第一眼的感觉这人就非一般人,只见这个人老态龙钟还眼神还这么清澈,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个世外高人,心里确认她是个高人,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递给她一个手册,并说:“你从这十项里面选一项擅长的,能做到即可”青乌说完对虞衡施礼,虞衡看了眼程柏溪便退下了。 程柏溪接过手册,只见上面写到,指鹿为马、与风为伍、点石成金、含沙射影、可大可小(可远可近)、非真非实、隔空猜物等,后面小字标注的解释,指鹿为马:现场随便一个东西,变成另外一个东西,并让大家看到你所变成的东西,与风为伍:瞬间变换位置,和风一样快,等等注释,程柏溪看完微微一笑,这些小儿科根本就难不倒她。 围观者拿眼睥睨站在大殿中央的人,一个瞬间她突然出现在院子中央的水池前边指着水池子里的一条鱼,说道:“水池子里怎么有一条水怪” 大家都好奇的围上去,只见一条头大身体小的黑色大鱼张着血盆大口,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一下子从水池子飞出来,众人吓得连连后退,一边后退一边说:“这里怎么还有如此怪物” 黑色大鱼落在水池子里又变成了那个全体黄灿灿的小鲤鱼,众人才佩服的看着程柏溪,连连称赞她的高明。 很自然的就被分为能人异士的行列,接下来面试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程柏溪无心去注意这些人,只想着能尽快见到瓦子国皇帝,这么重大的场合,他肯定要戴冠冕,到时候不计一切的把遗珠得到手,先救了陈二能再说。 第86章 心灵则诚吴晚漾 低调的坐在人群里,看那些前来面试的人,真是各个水平都有,良莠不齐,滥竽充数大有人在。 下一个是一个自信满满觉得高人一等,趾高气扬的到这里后连障眼法都不会,被青乌下令拉出去等着祭天用。 下一个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程柏溪一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样子,第一感觉是来骗钱的。展示法术的时候那文弱书生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他竟然还会隔空猜物,很自然的被留了下来。 又看了几个人后程柏溪只觉得无聊,闭目养神想睡觉,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磐安竟然过来了,很想过去问问项麟和续织怎么样了,还有朱晓红,但是碍于这么多人,还是决定见机行事。 磐安没有太招摇,只用了一招点石成金,便通过了,看样他只是为了进来,而不是为了卖弄法术,通过以后向人群中走来,正好坐在了程柏溪前面。 程柏溪安静的坐在他后面,眼看着他扫了她一眼,顺势坐了下来,看那神情,并没有认出她来。一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二是她也想知道磐安此行进宫的目的,安静的坐着并没有与磐安相认。 接下来也没什么看头,程柏溪的瞌睡虫又上来了,四下无人的靠在椅子上打盹。一个穿着破烂,外形恐怖的人自然引不起太多的人注意。 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人摇醒,“老人家,你需不需要躺下”一个面容和善的年轻人从后面好心的把程柏溪摇醒了,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张饼递给程柏溪,“他们觉得我们会法术就能抗饿似的,现在连点吃的也不给,您老人家也饿了吧,趁人不注意吃几口”年轻人一边从口袋里掏东西一边絮叨,“我这里还有水”说着掏出来一个水囊,递给程柏溪。 程柏溪看了一眼年轻人,刚才她过来的时候这位年轻人还没有坐这里,一定自己打盹的时候过来的。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耐不住年轻人的热情,只好接过水囊,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晚漾,大伯,你也来凑热闹?” “是啊,我现在反正一个人,穷困潦倒,不如来碰碰运气,如果一战成名,以后也是个名人了,怎么着也会吃喝不愁啊,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程柏溪干脆把自己说的很惨,以打消别人套近乎。 “这样啊,老伯,你听我说,我行走江湖这两年还赚了些银两,不如都给你,你带着这些银两回去养老,别趟这浑水了”说着害怕被人听见,往程柏溪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等晚上祭天的时候如果有危险,你就不要往上凑了,我看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趁乱逃走就行了”吴晚漾说完真的从布袋里翻出一些碎银两。 程柏溪看着他手里的碎银两,都被磨的没有了棱角,想必他法术不高,挣得也是些出体力的辛苦钱,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不免鼻子一酸。 她看银子的时候被吴晚漾误认为她是想要银子,很自然的塞她手里,“拿着吧,真有危险就不要去了,一战成名也很难的”吴晚漾忠厚的脸上都是真诚。 “小伙子,你人真不错,是怎么踏上这条路的,你年轻力壮的在家过安稳日子不好吗?”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过这种日子,还是几年前家乡遇见了一件事,恰好被路过的两个会法术的师父给解决了,他们帅气迷人的身姿,那种潇洒的快意江湖让我着迷,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也过这样的生活,打抱不平、惩奸除恶,缠着法师教了我几招,从此辞别父母,走上了这条路”吴晚漾想着以前的人和事,眼里的崇拜和遗憾都有“只可惜,我天资有限,明明她交了我几招,我始终参不透其中的奥秘,自己的法术一直也没有长进,还想再向她请教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去了,刚才也是勉强才过关留了下来” “不妨把你学的那几招给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参透其中的奥秘,说不定能指点一二,毕竟我比你岁数大,经历的也比你多”这么善良的人,只需要她稍微一提点就会达到突飞猛进的效果。 “她说的飞鸿在天是,是像鸿雁还是鸿鹄?我到底是像鸿雁一样还是像鸿鹄一样?” “当然鸿雁和鸿鹄都有了,不能只想象一种,既要有鸿雁的快还要有鸿鹄的威猛,既快又猛” “还真的是这样,你这么一说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吴晚漾双眼开始放光看着程柏溪“老人家,太感谢你了,这个问题萦绕我心头多年了,我一直参不透其中的奥秘,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解决” 对于吴晚漾提出的问题程柏溪都能替他解决,最后在吴晚漾的感激涕零中说道:“教你的那人一定是一个聪明人,她只是用自己的方法教你,没想过你只是一个从来没接受过法术的凡人,难以消化她这些高深法术,你这样按照我说的勤加练习,一定会有所突破的” “你说的还真是,她法术确实了得,还有她那个师兄法术也是了得”吴晚漾还想说更多关于那个人的事,明明两个人更像一对璧人却以师兄妹相称,连镇上的媒婆都偷偷告诉他,他那个师兄肯定是爱她的,她也在乎她那个师兄。看着老伯年纪那么大,对于这些事肯定也不关心,便没有再说下去,只静静的坐在那里默默的练习法术。 “哎,我的小杌子呢?”和他们坐一块的一个年纪四十岁的男人突然坐在了地上,屁股下的小杌子说不见就不见了,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吴晚漾又看着自己默默伸出的两根手指,心里感慨,这个老伯果然不是一般人,略微一提点自己的法术便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对老伯的可怜变成了敬佩。心里默默地想,幸好刚才看他可怜,发了一下善心,果然好人都有好报,以后要多多行好事。 第87章 羊入虎口的感觉 眼看着老伯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吴晚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小到大都是被人骂笨小孩的,什么事都比别人开窍晚,终于在今晚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程柏溪怕又有人来搭话,只好一手托着脸假装打盹。所有的人面试结束后,青乌带着他们的人退下了,只留下这些所谓的能人异士。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他们这些人依然被晾这里,别说吃的了,连口水都没人招待,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的抱怨,大家以为是为皇帝办事肯定会受到很高的待遇,就算没有赏金也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想到连顿饭都没人管。 “这确定是给皇帝效力来了?”人群中一个人率先起了头“怎么有一种我们被算计了的感觉” “也怪我们自己了,消天谴,灭天怒不应该在白天吗?怎么改成夜晚了,晚上的怨气不是很厉害吗?谁知道这位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另外一个人接下了话茬。 “既然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了我们现在那么多人呢,到时候见机行事,要是对我们不利,我们这些人都是有法术的,逃命还是有把握的”看样第三个人平时就是的乐天派,这时候竟然一点不担心。 “还记得前几年皇帝求雨吗?” “记得啊,不是还有一个妖师吗?” “妖师不是被献祭了吗?” 程柏溪在这些人聊天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瓦子国皇帝三年前因为瓦子国干旱,请来能人异士求雨,一个名叫一丈的法师脱颖而出,他能求雨得雨,呼风来风,降温解暑,从此以后皇帝把他奉为座上宾,直到两年前他夜观天象,对皇帝说瓦子国近来有天谴,如果想平息天谴必须亲自向天磕头请罪,并斋戒一月。瓦子国的皇帝自然深信不疑,在摘星阁斋戒一个月,一个月后天谴没有降临,只是说了一句话:“一丈法师妖言惑众,害朕一月没上朝,以至于朝中局势不稳,为了稳定朝纲,诛杀” 一丈法师被杀后,皇帝再也不信什么能人异士了,没想到时隔两年又开始召集能人异士了。那些蛰伏已久不敢冒头的能人异士,终于在今天觉得自己又可以光明正大的营业了,现在在这里被晾了这么久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羊入虎口的感觉,这种不安感越来越浓,真的是让来帮忙的怎会连饭和水都不让喝呢? 人群的骚动,不安的气氛随着夜幕降临,越来越浓重,连个掌灯的人都没有,有人自用法术变化出灯光。 “还是别用法术了,保存实力,真有不测的时候还可以逃跑”一句好心的提醒,亮光立刻灭了。 程柏溪在人群的掩映下一直看着磐安的变化,他正襟危坐在原地,既没有紧张,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就是刚来的时候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明显没有认出她来,程柏溪也不打算与他相认,静待事情的发展。她在心里反而期待下一步出乎意料的发展,越乱越有机会趁乱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行,我要回去”他们这群人中的一个人瘦削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只见他不管不顾的冲出人群,朝大门飞去,腾跃半空施展法术,试图打开大门,禁闭的大门不为所动,他连打开大门的能力都没有。 “你们是在这里等死吗?”他回头看着这人些大喊,能力不大脾气不小,“他们是想把我们骗进来一网打尽,两年来,断了我们这些人的饭碗,突然召集过来肯定有想弄死我们这些人的想法”他急了,一阵惶恐不安的情绪使他失去了理智。 人群中也有人开始躁动,黑暗使他们不安,有人不管不顾的使用法术照亮黑暗,以驱散黑暗带来的恐惧。 程柏溪在人群中看着他,喃喃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四处流浪奔波,难免与人群为伍,滥竽充数想要成名的人真不少,想要达到目的还沉不住气,遇到点危险就想跑,一有机会就站在人前接受大家的赞美。 “老人家,你叹什么气?”他这一声叹息引起了前面磐安的注意,这才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老年人。 “我只叹咱们这些人不一心,都是各怀鬼胎,各有打算”暗哑低沉的声音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磐安只是手拿折扇,一身白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何来这么一说?”磐安本就是一个举止得体,温文尔雅的人,此刻倒没有嫌弃程柏溪变成的邋遢老伯。 “咱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名利吗?这么沉不住气还想要名利,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程柏溪话里有话,大家也都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没人站出来反驳她,她继续说下去“反正我们都是为了名利而来,这次真能助皇室消了天谴自然都会得到名,有了名何愁利”程柏溪一边说一边看着大家,心里默默感叹,变成老年人的好处是大家在心里就认为老年人有经验,说出的话也有信服度。 “这样,大家都安静的等候,接下来发生的事如若对我们不利,我们这么多人一条心,互相帮助,我还就不信还能有人拿我们怎么样”程柏溪从喉咙里发出暗哑的声音,没人怀疑这个耄耋老人其实是一个姑娘。“你也回来,要是再害怕,就躲在我们身后,我还就不信了,还真有人拿我们怎么样”程柏溪伸出鸡爪子一样的老手朝着那个冲到门口的人说道,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怕,有点热血的人都受不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胆小,他收回法力,站在地面嘴硬的说:“谁说我害怕了,到时候指不定谁能帮得上忙呢,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了,自身都难保,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我保护呢” 第88章 摘星阁突发事故 程柏溪没有辩解,只是低头笑笑。 磐安一直盯着程柏溪,似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坐定后还是不确定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程柏溪。 程柏溪眼尾扫过磐安的变化,此时最要紧的事,先得到遗珠,陈二能中的毒拖不得了,她不想招惹麻烦,也不想因为这里面捣乱的人对祭天起到阻挡作用。 戊时时分,像是有人终于想起了这些人,“吱呀”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这些人忍不住朝门口看去,只见领头的几人拿着火把走过来。 “跟过来”领头的男人穿着窄袖服装、腰间佩戴一把长剑,面容严肃,目光如炬。 “难道连口水也不给喝吗”人群中的这个人看样是渴了,刚一听说皇帝要招能人异士,第一个赶过来,想着既然是皇帝招人,不说好吃好喝的,怎么着饥饱肯定是有保障的,这都一天过去了, 连口水都没喝,嘴唇都干的起皮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要口水润润嗓子再说。 “跟我们过来,水的问题就不需要解决了”那个领头的男人对于他说的话既不气恼,也没不耐烦,反而好言好语的安慰他们。 第一个人跟过去,接着第二个人也跟过去,有的人坐在原位有些犹豫,耐不住大家都跟过去,随大流的心理让那些犹豫的人也离开小杌子跟上。 程柏溪一直磨磨蹭蹭的走在了最后面。走在最前面最引人注意,不如后面好观察发生什么,到时候也来得及反应。 吴晚漾一直随着人群时远时近的在程柏溪身侧,此刻他明明知道这个老人是不需要他保护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离他近一点,看他有什么需要好随时帮助他。不知道被带来这里多久才能回去,食物和水也只准备了一两天的量,但是还是愿意和他分享,虽然他老态龙钟,邋里邋遢,看人的眼神带着疏离,但是就有一种亲切感。 程柏溪看出了吴晚漾的意图,并没有表示厌烦,只是心里想着,这个年轻人真怪,对他这个老头子这么关心,可能是太像他的熟人了吧。 穿竹阁,过池塘,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地方,灯火通明,只见宽大的竹扁上写着摘星阁。 走在人群尾端的程柏溪清楚的看见队伍前面有一行人也往这面行来,在人群中隐隐约约看到了走在对面队伍最前面林子慕。 两条队伍汇合,形成了两条人群,一条在东,一条在西,中间是一条石柱,高度刚好到人的膝盖,正好把两拨人群分成了两个队伍。 顺着楼梯踏着阶梯往摘星楼的顶端走去,跟随在尾端的程柏溪看着磐安认出了人群中如木偶的程柏溪和陈二能,两个人偶变成的人栩栩如生,无论是走路还是活动都和真人没什么分别。程柏溪心里感叹,这个米饭变成的人偶真好用。 邢琰琰跟在两个人偶的后面,防止他们在遇到障碍物的时候有阻挡,可以及时解决,以防被人发现,看在邢琰琰这么负责的份上说什么也得把她救出去。 邢琰琰的旁边是红尾白狐和那个管公子,红尾白狐一直不离不弃的跟在管公子身后,可能是知道自己没有法力,阻止不了什么,一直很沉默,有一种要陪管公子赴死的大气凛然,程柏溪也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真是的傻丫头” 程柏溪跟在队伍的后面前进,一件事让她头皮发麻,磐安不但发现了人偶陈二能和程柏溪,他还在试图与他们说话。 他们可是人偶,只能模拟人的动作和神态,完全没有知觉和听力,磐石可不知道这些,程柏溪亲眼看着他小声地喊了一声程柏溪,试图引起人偶程柏溪的注意。见她没反应,磐石又往里靠了靠,距离她更近了,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拿着折扇碰了人偶碰程柏溪,试图引起她的注意,还是没反应,磐石可能觉得自己力气用的太小了,忍不住又加大力气,这一下子把人偶程柏溪给推歪了,人偶程柏溪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因为人群太稠密,大家都没注意,人偶程柏溪后面的人招架不住齐刷刷的往后倒去,连着后面的人像滚雪球一样刷刷的向后倒去。 一支队伍倒下去大半人,人群开始骚动,站在摘星过道的侍卫手里拿着鞭子,注视着这一切,想阻止,但碍于人群,他根本没办法下来,眼看着磐安用折扇把人群推倒,对着怒喝一声:“站起来!”侍卫对着人群大喊。 人偶程柏溪后面的人都滑到了楼梯的最低端,一时形成了人压人的状态,走在前面的人听到动静,开始好奇的回头张望。 “快点站起来”那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手里拿着鞭子,刚才明明看到了罪魁祸首是磐安,他肯定是有意要把人群推倒的,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他没有对磐安做什么,只是一直催促人群跟上。 程柏溪在的队伍在一直前进,走在前面的磐安刚走到摘星楼楼牌底下就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鞭,肩膀的衣服都被打破了。 “刚才是你小子搞的鬼吧”凶神恶煞的男人一手把手里的鞭子缠在手上一边恶狠狠的冲着磐安说。 “我只是见到了一位故人而已,想打招呼” “故人?”那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另外已经都站起来跟上的队伍,“这里面还有你的故人?” 程柏溪眼看着邢琰琰费劲的把人偶程柏溪扶起来,又牵着她的手快步跨上几个台阶,跟上前面的人群,程柏溪感叹没想到这个邢琰琰此时还挺讲义气的,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她。 “她是你的故人吗?”男人指着人偶程柏溪。“看她表情可不像认识你啊” 磐安没有说话,任由他发泄,硬生生挨了一鞭。 这些人走在阶梯上继续向上走,楼梯越走越窄,中间的中间的石柱没有了以后两个队伍也很自然的隔开一定的距离,自动的形成两队。 第89章 程柏溪的小把戏 程柏溪随着人群往楼梯上走去,经过拿鞭子的那人时,忍不住在人群中和他看了对眼,那男人并没有停留视线,只是随意浏览着人群。 继续顺着楼梯向上走去,在整个夜幕的笼罩下,越往上走灯火越通明,静谧的夜,能听到甬道两边火把燃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让我们来干什么来了?”人群中一人忍耐久了,小声抱怨了一下。 “让你们来干什么,等一会就知道了”那男人手拿鞭子,眯起眼看着人群,一副狼看着羊的眼神。 程柏溪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计算时辰,子时快到了,他们竟然还没动静,不合理啊! “这一队先停下,进旁边的屋子,那一队继续”林子慕听了旁边侍卫的话,第一个停了下来,他们那一队暂时停了下来,走进了右侧一个叫倚天阁的屋子,即使有人战战兢兢,看着站在两边凶神恶煞的侍卫,勇气被灭了下去。 程柏溪在的那一队列继续往上走,一直走到摘星阁的最顶端,宽敞的地方,像是打开了一方新天地,亭台楼阁、水榭假石,桌椅板凳无一不全,不得不让人感叹,建造这地方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这哪是什么摘星阁,这简直是摘金阁。需要多少金银才建造这么个地方,不得不让人感慨这皇帝居然花费那么多钱去建造这个地方。 “自己找地方坐下”丝竹之音响起,摘星阁最里面一个宽敞的屋子,房门被打开,一行舞女跳着舞步缓缓而来。那些饿了一天肚子的人找地方坐下来,刚坐下又有宫女端着瓜果蔬菜、珍馐美味摆上桌,为他们斟酒倒茶。 程柏溪在最尾端的桌子坐下,看着食物没有异常,刚想尝一口酒,就被吴晚漾阻止了,“老人家,我们还是小心点吧,我带的水和干粮还够我们坚持一天,小心酒水里有毒” “这么香的美酒不会有毒,就算这酒有毒我今天也饮了此杯”说完豪爽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家犹犹豫豫间看着这个老人饮酒,对于这酒有没有毒都没有把握,除了吴晚漾没有在再阻止程柏溪,他们也在观望这酒到底有没有毒,有一个人做示范当然不会有人出面阻止了。 “哎呦!”程柏溪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 刚才还想喝酒的人看到程柏溪捂着肚子呻吟,把酒杯放了下来,这酒果然有毒。 “老夫饿了一天了,喝点酒胃病犯了”程柏溪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夹起桌子上的菜“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才行” “老人家,你真没事吧,这酒真没毒?”旁边桌上的那人犹豫着把酒杯端起来,还是不太确定这个怪老头到底有没有事。 “我刚才就说了,有毒我也喝,更何况没有毒呢”程柏溪说完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酒,硬生生的给吴晚漾灌了一杯。 吴晚漾本想拒绝,他没喝过酒啊,但是又不想拒绝这个老人,张开嘴硬生生喝了一杯。喝完后辛辣的刺激让他呛咳起来,张嘴期间又被程柏溪塞了一筷子菜。 程柏溪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这个年轻人这么亲切,忍不住想捉弄他。 大家看着没事才争先恐后的喝起来、吃起来,吃饱喝足以后,有些胆大包天的开始跑到舞池中央,和舞女跳起舞来,一边跳舞,一边色眯眯的调戏着舞女。 突然灯光乍现,东边一直紧闭的大门打开了,浩浩荡荡的人群,正中央身着龙袍的人走在正中央,一步一叩首的朝着这个方向而来,看到跟随在他两旁的人程柏溪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怎么也来了?” 舞池中央的舞女自动停止闪到一边,主动把宽敞的道路让出来,皇帝仍然不为所动,像是没看到这些人。 众人楞在那里,忘了行礼,他也像是没看见一样,没有责怪众人,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一步一叩首的往前走,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也都跟随皇帝的脚步作揖、下跪。 程柏溪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皇帝头上戴的金灿灿的冠冕,流苏上面镶嵌的那颗珍珠,光彩夺目,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遗珠。 程柏溪眼睁睁的看着皇帝、陈二能、虞央公主、皇后、虞衡从面前过去,她低下头沉思,怎么样才能得到那颗遗,光明正大的要,他肯定不给,慢慢建功讨赏时间来不及,只能想办法偷过来先给陈二能解了毒再说。 皇帝周围围了那么多人,想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静静的等待时机,已是深夜,这个时辰人的精力最为薄弱,总有机会得到遗珠。 一群人走到回廊的最外端,皇帝上香、上供,嘴里念念有词,程柏溪在心里纳闷,只觉得这个皇帝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的气息,丝毫没有帝王之气。他一直在尽力的维持自己的神态,但是那种自带的气质是怎么也模仿不来的。 上完供以后皇帝坐在了为首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能人异士,开口道:“这一天事情太多了,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原谅,祭天已完成,大家尽情的畅饮吧” 程柏溪在人群中找陈二能,他在虞衡那一桌的旁边侍立,此时陈二能也看到她了,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他中毒已深,程柏溪莫名的自责,陈二能的毒是为她中的,否则现在中毒的就是自己,说要为他找回解药的,都已经是极限了,解药还没有到手。 众人听了 话开始欢呼起来,“不过等会我还有重要的事请大家帮忙”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看着他程柏溪想起了昨晚上的黄袍男人,那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请大家施法助我共同封印两年前天谴过后的天坑,等天坑被缝补以后我们瓦子国就再也不会遭受天谴了,我们自己以后就做自己的主人,呼风唤雨,延年益寿,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如若你们肯助我,补了天坑以后给你们封官加爵” 第90章 众人一块补天坑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一天的抱怨都释放了,心里开始为他说好话,百忙中中难免会忘记这些人,忘了就忘了吧,毕竟贵人多忘事。 吴晚漾低头对着程柏溪说:“我怎么觉得事情不简单啊” “你都看出不简单了,这些人竟没看出来,还这么欢欣鼓舞”程柏溪在和吴晚漾说话的时候引来磐安的目光,他先是看了看程柏溪,又看了看程柏溪旁边的吴晚漾,很自然的把他俩认为成一块来的,也没有过多关注,便又低下了头。 “朕在此感谢大家 ,我先干为敬,饮酒一杯,先去查看天坑情况,诸位一会过来便是”说完一行人离席而去。 留下的这些人有兴高采烈觉得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有表示怀疑觉得补天坑也非易事,还有的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走一步说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人到绝境必逢生。 程柏溪一直暗中观察局势,一块去补天坑也行,这样可以趁乱得到遗珠。 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引导他们这些人,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年纪轻轻,脸上带着稚嫩,高高的发髻,不言不语,清冷的模样让人不敢小看了她,更不敢上前搭话。 她手拿一串精美的铃铛,晃了晃,清脆悦耳的声音,铃声响过以后,他们头上直接开了一扇门,“请进”宫女比划着请的手势。 见众人默默不语,小宫女突然笑了,带着点嘲讽的口吻说道:“呦,我以为青乌今天挑选的人都是些有勇有谋英雄之辈,没想到都是些胆小之辈” “你这个幻象丛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们关里面,你用意何为?” “哦,还有懂法的呢,怎么?你害怕进的去出不来?这幻象丛生也没你想的这么厉害吧,能进的去,肯定也出的来”小宫女年纪不大,眼神倒是凌冽。“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敢过来替皇上效力,不敢进来的,都回倚天阁和他们一块吧” 小宫女说完,随手抓了一个人直接扔进了幻象丛生里,“怎么样?” “真的有天坑,小人给皇帝请安”幻象丛生里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小宫女得意的看着这些人,“还有谁敢主动进幻象丛生助吾皇补天裂” 程柏溪知道瓦子国的皇帝也在幻象丛生里,毫不犹豫的进了幻象丛生,吴晚漾也紧随其后,接下来是磐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留在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一起都进了幻象丛生里。 程柏溪落到地上,看到瓦子国的皇帝,立在那里,身后许多人,他头上方一个巨大的黑洞,和幻象丛生其他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过了今天,补了天裂,我要给诸位补办一个庆功宴,我开头补天裂,大家跟上”听了这句话,程柏溪很是惊讶,让她惊讶的事不是瓦子国的皇帝会法术,而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瓦子国的皇帝还会法术,是不是几年前大旱跟着妖师学的。 听了他的话,众人开始施法帮忙,程柏溪举起拐杖也想加入阵营,“他不是瓦子国的皇帝”陈二能趁机穿过人群,到了程柏溪身后,小声提醒她。 只是朝陈二能点点头,让他不要过多担心,大家都在专心施法的时候,程柏溪趁人不注意,收了法术,刚一收法术,一阵头晕目眩,“一定是太累了,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来到皇帝的身后,继续施法,趁人不备,举起拐杖,打掉皇帝头上的冠冕,装作无意的捡起来,又恭敬的给皇帝戴在头上。这些都没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趁乱期间,程柏溪忍住又一阵头晕目眩,拿着遗珠,找到坐在一边气息奄奄的陈二能,不由分说的塞进他嘴里。 一边是气息奄奄的陈二能,另一边是奇怪的天坑,巨大的黑洞透着诡异的气氛,“吴晚漾,停下来”程柏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好离吴晚漾最近,轻声提醒他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吴晚漾这才注意程柏溪已经停了下来,收了法术,一阵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程柏溪及时扶住他,气若游丝,身上的法力快被抽干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原来是为了吸收这些人的法术,看着这四五十人仍然在卖力的修补天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晚漾,帮我照看他,我先去救他们”不知道这人的用心,他们的法力都被黑洞里面捣鬼的人吸走了,等这些人的法力被吸净后,黑洞里的人汇聚了这些人的法力后,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快停下”程柏溪大喊,不忘对着皇帝开打,“他是假冒的,你们的法力都被他给吸走了”说着拿出耀光阻止大家继续输送法力,耀光格挡来法力输送的纽带,中断了众人输送法力,一个个扑通摔倒在地上。 “哎呦,我怎么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了” “我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被冲击力击倒在地的皇帝此时轻松的站起来,一看形势不对,想要逃跑,刚飞起来,背上猛受了一鞭子,立刻被打了下来! “你是谁?”程柏溪阻止他,“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手握耀光,想要再次甩下来。 哦,又是你?”看见了程柏溪手里的耀光,恰好此时程柏溪也看出了他,昨晚上的那个黄袍男人。他在这里,他那个狼狈为奸的的师父肯定也在这里,不管怎么样先把他解决掉再说。 “又是你?”后背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来,程柏溪脊背一阵发麻。 眼看着他从黑洞飞下来,果然是他,红蝙蝠。 “你这个人还真爱多管闲事”红蝙蝠站在程柏溪面前,把自己的爱徒从地上拉起来,“你可真没用,竟然把她给放进来了”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住嘴吧!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你还能有这个胆量”红蝙蝠佝偻着身体,程柏溪变成的老者也佝偻着身体,在别人眼里,就是两个老头杠上了。 第91章 与红蝙蝠再对决 两个老头各站一边,那种气场让人头皮发麻,不少人还是从地上爬着远离他们,躲在远处看着他们,害怕两大高手对决,伤及他们这些池鱼。 “今天我们俩再来战一次”红蝙蝠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比上次的状态好太多了,功力也增了不少。 “你这种人还配活在这世上”程柏溪亮出耀光,这些人的法术让他给吸走了七七八八,世上竟有如此自私之人,为了自己的私念竟把别人辛辛苦苦修炼的法术吸走。有的人可能穷极一生才练就那就法术,被他轻轻松松的给得走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不好好的活着吗?”红蝙蝠对于程柏溪的嘲讽不以为意,“如果没有这些人贡献法力,我今天肯定打不过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今天定要让你丧我手里。你死了,没人再阻止我练不死之身”红蝙蝠的话让程柏溪一阵恶寒,想着被他劫持的年轻人还在倚天阁,不觉令人毛骨悚然,这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顾别人的性命。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丧你手里”程柏溪手持耀光,耀光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在程柏溪的手里嗡嗡作响,一直来回摆动。 红蝙蝠干枯的手轻松的抓住耀光,程柏溪想夺回去,无奈另一端被死死的钳制住了,她只好借助对方的力,右手松开耀光,直直的踢向红蝙蝠。本来还威力无限的耀光被程柏溪放手后像绳子一样在红蝙蝠手里软了下来。 红蝙蝠顺势躲开程柏溪,想借助耀光的力量打程柏溪,无奈耀光仍像一股绳子一样,使不了力气,抓在手里也是累赘,及时扔掉耀光。耀光刚一脱手又跑到程柏溪的手里,缠在她的胳膊上。 “呦,没想到它还认主呢”红蝙蝠半是羡慕半是嘲讽的看了一眼耀光“有人为了你,还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红蝙蝠说话间不忘和程柏溪缠斗。 程柏溪一心想快点除掉他,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只想着如果不除掉他的话,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他手里。 程柏溪渐渐处于下风,那么多人的法力被红蝙蝠占为己有,已为他用,只是这些人的法力太杂,他还不太熟悉这些法力的套路。这么多人的法力只是让他更强悍,但是并没有多灵活。 红蝙蝠一脚踢在程柏溪的肩膀上,程柏溪向后退去,无奈还是被他踢中了,一下子倒在地上。 红蝙蝠趁程柏溪还没有站起来时,盘腿坐在地上,把吸收的法力运气集合在一块,几经运转,渐渐熟悉,看着倒在地上的程柏溪,嘴角一抹冷笑。 程柏溪勉强站起来,伸出胳膊,耀光自动从她胳膊上脱离下来,一个一个收集剩下的那些人,像一条绳子一样把四五十个人绑在了一块,包括陈二能和吴晚漾。 程柏溪默默念咒:“破、出”耀光带着这些人冲出了幻象丛生。 “呦,不错,看你小小年纪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为了救这些人,你连命都不要了?”红蝙蝠吃惊的看着程柏溪,亲眼看她把幻象丛生里的人都救了出去,独独留下了自己。“没有耀光,我看你还拿什么与我斗?等把你解决掉,我不是一样出去把他们杀了”想想自己还是一样可以练成不死之身,红蝙蝠疯狂的笑起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程柏溪擦擦嘴角的血迹,一种视死如归的样子让本来还自信满满的红蝙蝠慌了,但还是壮了壮胆子,“我看你还拿什么与我斗” 红蝙蝠说完右手一挥,一阵风刮过。程柏溪是见识过他的威力的,勉强躲过这阵强劲的风力,风力扫过对面的石头,“咣当”一声,石磨般大的石头裂成了碎块。虽躲过了这阵风,程柏溪脸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一阵热浪流过,她伸手摸了摸,鲜红的血迹。 “想打的话明日再打,你先在幻象丛生里面养养伤,等我明天来会你”红蝙蝠估摸着时辰快到了,虽然目前程柏溪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一时想把她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还是有点困难,便想着赶紧脱身,等练成不死之身再过来对付她。 冲着幻象丛生的出口飞去。 “师父,等等我”趴在地上的黄袍男人狼狈的想要站起来,刚才为了不让大家怀疑,连自己的法术都输给了师父,现在自己连幻象丛生出不来,小淳本来就看不惯自己,有师父在她一直没对自己怎么样,离了师父她还不让自己死在她的幻象丛生里。 “徒儿,等我练成不死之身自会来救你,你自求多福吧”红蝙蝠看着出口越来越近,心里一阵狂喜。 “哎呦”手还没碰到出口,脚被死死的缠住了,试了好几下也没能甩掉缠住他脚的东西,又被对方的大力拉着摔到了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程柏溪手拿着骨鞭让人不寒而栗。 红蝙蝠感受到程柏溪手里骨鞭的威力,霸道的力量让人胆战心惊,一种不祥的的预感,抬头望了望幻象丛生的门,若隐若现的薄壁似乎也在嘲笑他。 “小淳,放我出去”红蝙蝠觉得在程柏溪这里讨不到好处,只能命令幻象丛生的制造者,只有她能让里面的任何人出来,还可以阻止任何想出去的人,她在幻象丛生外施法可以加十倍的对里面想要对付的人。 “师父,我既然那么不受你的重视,你又何苦让我放你出去,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小怀吗?你为了自己竟肯把他丢里面,等你出来练成了不死之身,不知道会不会对付我”程柏溪听得明白是刚才的那个宫女,“师父,于其放任你练这个不死之身,不如我自己来练,你先和她打着,等我练成了不死之身,说不定会来帮你,你为了练成不死之身还要别人的法力,我倒是不用别人的法力,只用活人便可以练成不死之身” 第92章 骨鞭的巨大威力 “你!”红蝙蝠气的说不出话来,对于自己的行为很是悔恨,一开始对小淳就不放心,什么欲望都写在脸上,无论是学法术还是看人心都比小怀强百倍,能力大,野心也强。 红蝙蝠一直怕她过于强大,修习法术对她有所保留,自己最重视的小怀,不但没有天资,还懒惰,遇见点困难就叫苦连天,越是这样让人越放心,对他不免信任多一点。 “你这样的人教出来好徒弟才怪”程柏溪握着骨鞭,咔咔作响, “我从来没当她是好徒儿”红蝙蝠眼看着骨鞭,觉得它威力无比,一时无法与它抗衡,只能暂时躲过它和受伤的程柏溪对打才有胜算。“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此种武器,我倒是从来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像你这种专靠歪门邪道来提升自己法力的人怎么认识它”程柏溪也不知道这个骨鞭到底是什么法器,拿它用来提高自身身价还是不错的。 “什么是邪门歪道?你这用别人生命做代价的鞭子不也是邪门歪道吗?”红蝙蝠只是在古书里看到过这个武器,当时只是瞄了一下它的图片,名字和注释都没来得及看。他从记忆的深处翻找着关于它的只言片语,始终不得解。 程柏溪也只是认为红蝙蝠在激怒她,并不以为意,只想赶快解决掉他,外面还有一个棘手的要对付。 骨鞭扫过,强劲的风力,如刀划过。 红蝙蝠尽力躲避着骨鞭的袭击,一边用心看着程柏溪的弱势,躲避骨鞭的同时趁机袭击程柏溪。 终于让他逮到一个机会,程柏溪挥着骨鞭的时候,因体力不支,没把握住分寸,骨鞭缠住了旁边的大树,程柏溪顺势向前倒去。红蝙蝠趁机伸出一手,准备从程柏溪的后背给她一掌,把力气都用尽了,本意是想取了程柏溪的命,省的她以后死缠烂打,就算这一掌要不了她性命,再补一掌稳稳的要了她的命。 红蝙蝠觉得自己快要得逞时,一个影子一闪而过,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红蝙蝠想收手,无奈手腕被紧紧的缠住,然后拉着他甩向了地面。 身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全身传来剧烈疼痛,红蝙蝠难以置信的看着骨鞭像完成使命一样轻松点的回到程柏溪手里。 “真的有人为了你愿意付出生命”红蝙蝠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无比疼痛,倒在地上,痉挛的抽搐着。 “师父”小怀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倒在地上,跑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扶起来,“咔嚓”一声,前壁垂了下来。“师父”小怀吓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立在当地,不敢再妄动自己的师父。 “徒弟,当初师父没有看错你,是师父不好,刚才不该丢下你”红蝙蝠想举起手来给小怀擦掉脸上的眼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折了。 程柏溪看着他们师徒情深的样子,“哎”叹了一口气,看着红蝙蝠不知道他现在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真的愧疚,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都不无辜,小怀虽然对他的师父忠心耿耿,但是要别人性命的时候毫不手软,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现在这时候他们也阻止不了什么,程柏溪没有痛下杀手要了他们的命,留下他们独自出了幻象丛生。 “哦,不错,你还是出来了”小淳双手抱在胸前,迈着步子看着程柏溪“我就知道你没那么难对付,还好守在这里了,既然我那好师父打不过你,不如让我会会你” “收”,耀光听话的缠在程柏溪的胳膊上,没有耀光的捆绑,一群人立刻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程柏溪眼疾手快的扶着陈二能,陈二能此刻奄奄一息。摸着他虚弱的脉象,竟一点也不见好转,程柏溪纳闷,遗珠到底能不能解他的毒。 “你放心,他活不过今晚了,因为我师兄戴的那个冠冕是真的,他头上的遗珠可是假的”程柏溪听了小淳的话,心里暗暗惊讶,她果然知道洞察人心,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刺激她,扰乱她心智,让她分心。 “活不过今晚说的是你吧”程柏溪让吴晚漾看守陈二能,“好好看着他,回头继续教你法术”程柏溪收回耀光,手持骨鞭,骨鞭似乎感应到了危险,嗡嗡作响,桀骜的在程柏溪手里扭来扭去。 “哦,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情和我打”小淳继续言语扰乱程柏溪,“不过我知道真正的遗珠在哪里?” “哪里?” “我告诉你可以,你得答应我现在就去找遗珠” “我去找遗珠,你拿那些普通人练不死之身,等我找到遗珠,你也练成了不死之身,我再想救那些人已经晚了是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救他,就救不了那些人,你想救那些人肯定就得放弃他了”小淳把手伸到面前,细细的看着自己白嫩的双手,陶醉其中,“不过,你就算不打算救他我也要告诉你,真正的瓦子国皇帝已经被我师父和师兄毁容了,刚好他把遗珠带走了,那皇帝曾多次想进宫申冤,都被我师兄派人给打发了,还好是我这妇人之仁的师兄,要是我师父,他早就死几回了” 程柏溪不想拖延时间,陈二能危在旦夕,还有那些被掠过来的年轻人,不知道林子慕会不会救他们。 “你越不想知道遗珠在哪里我越要告诉你,瓦子国的那位皇帝一直想等着能人异士为他申冤,助他平反,夺回他的皇位,你们来皇城以后他也跟了过来,此刻就在皇宫外观察局势,你现在带着他去找他,救他一条小命还来得及”小淳说着笑着,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 “先解决掉你再说”程柏溪不想磨叽,解决掉这个歹毒的女人,那些人才能暂时安全,她才能带着陈二能出皇宫寻遗珠。 “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第93章 耍尽心机的小淳 “对付你绰绰有余”程柏溪说完踢起脚边的石头,石头迅速的朝着小淳飞去,趁小淳躲避石头之际,拿着骨鞭缠着她腰身。小淳慌乱的躲着石头,不防备的被缠住腰身。 “你这种人也只能耍耍心机,是我高看你了”程柏溪一手扯住骨鞭的这头,靠近小淳与她近身格斗,她没想到小淳那么快就被自己拿下。 “你别高兴的太早”小淳一边招架程柏溪的近身攻击,一边想办法挣脱骨鞭的束缚。 程柏溪看清她的意图,始终没有放松手里的骨鞭,紧紧的缠住她。 小淳被骨鞭紧紧的缠住,不能逃跑、没法远离,自己除了会蛊惑人心外,法术实在有限,红蝙蝠从来没有真心教过她。她看准程柏溪有一只手抓住骨鞭,只能腾出一只手对付她,让她有机可乘。 程柏溪以一手打小淳的肩部,小淳往旁边偏身躲过,借骨鞭的力量双手变成爪型,紧紧箍住程柏溪的腰部,一个后空翻,脚踢向程柏溪的头部。 程柏溪松开骨鞭躲避小淳踢向自己的脚,两人立刻拉开距离,分在两边。 一番打斗下来,程柏溪估算出小淳法力有限,骨鞭对她来说太大材小用了,反而影响了自己发挥,收回骨鞭,借助风力扫过小淳面门,小淳一个招架不住,脸狠狠的被程柏溪踢了一脚,立刻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孔里流了出来,流到嘴角,舔了一下,咸咸的。随手擦拭了一下,擦干净的皮肤立刻又被留下了的血迹污染了。 小淳不敢再与程柏溪硬碰硬,她清楚的知道不是程柏溪的对手,转着圈与程柏溪打游击战。 程柏溪只想速战速决赶紧解决掉这个心很毒辣的女人,一开始还时刻惦记陈二能,后来似乎把陈二能忘记了,只想把小淳赶紧解决掉,好带着陈二能尽快寻到遗珠。 小淳也看清了程柏溪的意图,战到后来不敢迎面而上,始终和程柏溪保持一定的距离,像只蝙蝠一样,接触到危险物就赶紧掉头向别的方向。 耐心被消耗尽,程柏溪无心再与她缠斗,越想逮到她,越被她躲掉。 还是决定用骨鞭把她定住,一声召唤,骨鞭灵活的缠在她胳膊上,顺势甩了出去,这次小淳有备而来,被她躲开了。骨鞭打到陈二能的在的身上,陈二能虚弱的身体只有一点反应。 程柏溪只感觉小淳太过狡猾,人聪明又狡诈,与她正面交锋,哪怕比她法术高也很难赢,赶紧查看陈二能的伤势,情况比之前还糟。 要速战速决,不想再与小淳周旋,看清小淳的套路,程柏溪收了耀光和骨鞭,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准小淳躲的方向,一下子施法变过去,丝毫不给她机会躲避,紧紧的掐住她咽喉,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小淳顿觉大脑缺氧,青筋在她白皙的脸上尤为突出,四肢并用想要扒开程柏溪的手,因为缺氧导致力气丧失,扑腾的动作也越来越微弱,程柏溪是冲着要她命来的,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决不能留他在人间在祸害别人。 程柏溪掐着小淳的脖子,一心要她死,只觉得胳膊如蚂蚁咬了一下,头也开始发晕,“为什么总能被人下毒,真是人心难测” 小淳得意的笑,让程柏溪努力保持清醒,手上又加大了力气,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折了的声音,小淳再没有发出声音,脖子也歪向了一边。 程柏溪松开手,小淳倒在了地上,头和身体保持一个奇怪的姿势。 “吴晚漾,你去倚天阁把大家救了,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忍住头晕掏出一只木制传音蝶“我说过的话不会失信,等你把他们救下后过来找我,教你法术”见吴晚漾点头应允,抱着陈二能蹬一下地板借力飞向宫外。 心里祈祷希望还来得及,隐隐约约的猜出谁才是皇帝,曾经他们和瓦子国真正的皇帝有过接触。从来没有这么心力交瘁过,看着前臂上一个红点,不知道小淳下的什么毒,程柏溪感慨:碰到女人总能被成功下毒。头开始晕、四肢开始没力气,还是努力保持清醒,要晕也是等救了陈二能。 飞出了宫墙大院,想落在地面的时候,脚下一阵浮虚感,没站稳当,两个人同时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识前程柏溪努力伸出手想摸一摸陈二能,抬起的手还没摸到陈二能落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对上了陈二能担忧的脸,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神采奕奕,第一个反应是陈二能还活着,第二个反应是陈二能到底是不是活着? “我好好的”陈二能看出她的疑惑,“你也好好的,我的毒被解了” “是余大哥?” “对,是他” “他真的是瓦子国皇帝?”想起他的刀疤脸和那不俗的气质,还有说书先生的段子,他一直在等待吧,等着有人为他平反。 “是”陈二能回答完程柏溪的话,继续说“我们不如回去吧,回楚昭国,你体内的余毒未清,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养养,好吧体内的余毒清除了” 程柏溪试图坐起来,身体发虚,头仍然昏昏沉沉的,“余大哥呢,我要见一见他,向他当面感谢” “没必要了”陈二能言辞闪烁有躲避之意。 程柏溪不解,仍追问“他救了你,为什么没必要,我觉得很有必要” “你养伤要紧,等你养好伤再说”让程柏溪疑惑的是陈二能说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并没有过多的感激。 “伤需要慢慢养,对他说声谢谢怎么了?” “咱们现在不在瓦子国皇城了,我已经把你带出来了” 这个消息确实让程柏溪很震惊,她到底昏迷了多久?都发生了什么?觉得陈二能这么奇怪。身体太虚弱,想再睡会觉,院子里像有人在说话。 “谁在说话?” “我去看看,你先歇着吧”陈二能说完转身离开房屋,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关上房门。 第94章 又听余大哥的事 程柏溪不放心,等陈二能的脚步声消失,一下子坐起来,穿上鞋,想看看自己在哪里?院子里是谁在说话,陈二能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透过窗户看到是一个农家小院,她在的屋子是西屋,对面屋子是一个简陋的厨房,里面是泥土院墙,墙上挂着一些大蒜和晒干的辣椒,草棚的房顶上是一个熏黑的烟囱,房梁上悬吊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满满的东西,一层糙纸盖上上方,隐隐约约看到糙纸的油渍,低矮的灶台,灶台上放着木头锅盖,木头已经被熏黑了,灶台对着的地方是一堆被码的整整齐齐的木材,和捆的整整齐齐的干树枝,收拾的倒是挺干净。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户农家,院子中央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颤颤巍巍的在和进院子里的人说话,窗楞挡住了程柏溪的视线,没看清是谁进院子了,只好打开门从门缝里向外望。 是余大哥,他身后跟着两个风霜满脸的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肤,不知道在和老婆婆说着什么。老婆婆似乎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答非所问,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什么。 这样过了一会,没有结果,余大哥似乎也放弃了,带着那两个人准备返回去。 陈二能在西屋侧面的一个草堆后面没有现身,程柏溪很是疑惑,陈二能不是解毒了吗?按说余大哥该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有躲着救命恩人不顾的道理?她想推开门出去,思索了一下又把手放下了,重新躺回床上。 “谁啊?”程柏溪明知故问。 “我们还是走吧”陈二能没有正面回答她,说着就要收拾行李,其实他们也没带多少行李。 程柏溪跟着他出了西屋,刺眼的光线传过来,“我们从这里走”西屋西北角那里有矮墙,也就刚到人的膝盖,程柏溪跟着他跳过矮墙,出了院子,来到外面。 “你们真的要走吗?”男人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程柏溪听的明白,是余大哥。 她愣在原地,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想听一听是什么事。 “走!”陈二能明显急了。 “你这一走,他的命也活不长了”程柏溪虽然分辨不出这个他,到底是他还是她,但是她心里敞亮的知道是陈二能。 “不要管他,走啊!”陈二能看她停住急了,恨不能把她背在身上。 “我想听一听”程柏溪依然不为所动,为什么陈二能活不长了,他不是已经解毒了吗?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没解毒啊!但是就是有一种感觉,陈二能一定瞒了她一些事。 “柏溪”陈二能眼神带着痛苦的哀求,以至于声音有点颤抖。“我希望你为你自己,不要老是为别人考虑” 还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进来吧”余大哥说完从矮墙进了院子。 陈二能知道多说无益,跟在程柏溪身后原路返回那个农家小屋。 经过一番谈话程柏溪知道了余大哥为什么那么说,他只为陈二能服用了一半的遗珠,要想解陈二能的毒,必须把另外一半也服用下去,余大哥交出另一半的代价是助他夺回皇位。 程柏溪昏迷的这些天发生了不少事情,小淳死后,她的幻象丛生也消失了,红蝙蝠出了幻象丛生后牺牲了小怀,寄生在小怀身上,又开始在皇宫里横行,吴晚漾没能把那些人救出来,传音蝶被陈二能缴获了。 “除掉红蝙蝠,助你夺回皇位,你把另一半遗珠给他”程柏溪果断干脆的对着余大哥,虽然对他因私心没有把完整的遗珠给陈二能略有不满,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我不是有意这样做的,只有你能帮我夺回属于我的皇位”余大哥脸上的刀疤遮住他本来的面貌,难掩深邃的眼睛,“只因我一念之差,把皇位让给了妖人,你知道瓦子国这两年葬送在他手里多少男女吗?足足有一千多个,我明明知道这些事却无能为力,我自责,我难过,我费尽心机做一切我能做的,但是我却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对付不了他”忆及往事,余大哥满含热泪,诉说起他是怎样一步一步掉入妖人的陷阱的,他以自己的口吻向程柏溪讲述了他的故事。 “四年前瓦子国一整年没有下雨,下半年土地干旱的颗粒无收,存粮也渐渐消耗掉,又过了半年还是一滴雨都没下,国库开仓赈灾。但犹如石沉大海,见效甚微,民众开始暴乱,流民开始增多。我没办法,只能一次次的去皇家寺庙烧香拜佛,祈求天降一场大雨。 有一次去祭拜,寺庙闯入一个道士,方丈押着他向我请罪,我正想治罪于他时,他说他可以布雨,我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当即免了他误闯皇家寺庙之罪。他也不负众望,当即施法,天空真的下了毛毛雨,也只是毛毛雨,根本解决不了多少问题,也让我见识到了他确实能布雨,他说最易施法求雨之地是皇宫里的摘星阁。要在那里长住一段时间,沾染他的气息才行,还要让我每天都去,我们共同向天请罪,过了一个月他请求布雨后瓦子国果然下了一场大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要求我每天都去摘星阁听他讲诵,稍不遵从他不是在南城刮大风,连屋子都给掀翻,就是在北城连绵阴雨,以至于臣民不能正常生活,为了子民,我忍气吞声,只好每天早朝后去摘星阁。大家都认为我和他关系很好,我很信任他,其实我恨不能杀了他,饮其血、啖其肉。 这样又过了一段太平日子,他看出我对他的不信任,点天降大雨,我便号召全国,有谁能让雨停者,便封侯拜相,来了那么多人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求助于他,他便要挟我陪他在摘星阁斋戒一月才答应听雨,不能带那么多人,连宫女和侍卫都不能带,我只带了相父一人陪我。 第95章 陈二能余毒已解 一月之期快到的时候,他露出了真面目,毁我容貌,撵我和相父出宫,并四处追杀,后来我和相父走散了。我不甘心,多次想回宫都无济于事,就这样流落到了码头,做起了渔夫,这么些年,我多方打探能人异士都以失败告终,便把以前不为人知的事写成书给了说书先生,想让他口里的这些秘史引起人的注意,大多数人都好奇的想知道皇宫秘闻,并没有人真的关心现在的皇帝是不是真正的皇帝。 那天我听说有人大闹酒楼,就知道一定是虞衡,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肯定很了解我,对于掉包这件事他肯定早有察觉,只可惜他能力甚微,不足于与那妖人抗衡。 从我救你的那时起,就把希望寄托于你,我知道你肯定能助我夺回皇位,让瓦子国恢复以前的繁荣景象,我瓦子国虽然冶铁闻名,但都是凡人用的兵器,你们用来想必不趁手,我定会写信给南山上的若女赠与你法器,任你挑选” “好,我助你”妖人横行,还能让他继续横行不行。 “不行”陈二能闯入屋里,“我不想看着你再去冒险,这次我都不该来解这个毒,死了就死了,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我不会再原谅自己” “哦!”余大哥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笑了笑,“陈公子如果是性情中人”余大哥说完走了出去,还不忘记把门带上。 “柏溪,我们回去吧!不要再冒险了,瓦子国的事他瓦子国的皇帝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是天意如此”陈二能说起来很是担忧“咱们做的够多了,我的毒没有完全解,咱们也不算欠他,回去以后,你莫在问别人的是非,好好保重自己,好好活着才是” “我没事”程柏溪说的风轻云淡,这个陈二能怎么和一个老年人似的,那么絮叨,她现在不是没事吗“给你解了毒以后再说” 一阵很有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出去”程柏溪和陈二能同时出声,陈二能难得的情绪失控。 门还是被推开了,程柏溪在逆光处看到是跟着余大哥一块来的那两个人的其中之一,直立立的站在门口。 “这是我师父让我送过来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向屋里走了几步,“他说一定要交给二位” “我们不需要”陈二能看也不看他就已经猜出了里面是什么,说话声音加了几分怒意,这个瓦子国国王是真够难缠的。 年轻人并不生气,看着屋里仅有的一张矮桌,快步走到矮桌前,把小布包放在桌子的一角,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柏溪从陈二能的神情猜出了里面是什么,迫不及待的打开小布包,真的是另一半遗珠。 “我不要,也不吃,你也不要答应他什么,我宁愿我自己……”话还没有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东西,一股凉意,硬生生的逼着咽了下去。 “行了,你吃了,我只好答应他了”程柏溪说完把手里的布包扔在桌上,临出门前说了一句:“我是希望你平安的活着” “等等”陈二能知道劝不动她,只好另提要求“你不能再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这次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可以去” “好,我答应你” 程柏溪答应陈二能后并没有急着找余大哥,她在想怎样才能进皇宫,顺利的见到那位“皇帝”,让大家信服他就是一个妖人,从而名正言顺的让这位余大哥夺回他失去的皇位呢? 余大哥也在这户农家住下了,因为这户农家的房子实在有限,他只好住在农家院外的养猪场搭建的一个小棚子里。 程柏溪找他商议的时候看着简易的猪舍余大哥都一脸平静的住着,身为一个帝王,那么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曾遭遇过怎样非人的折磨才让他那么坚定的活着去讨回自己的公道。 程柏溪找他商议怎样才能顺利的进入皇宫,余大哥虽然身份被调换了,但是智慧没有,很快便想到一个主意,建议当做楚昭国的人来进献国宝,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展示。去之前在皇城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在文武百官面前顺利的与“皇帝”见一面,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在文武百官面前让“皇帝”现出原形,再加上皇室气运镇压,他怎么也逃不了了吧,这次说什么也得一举要他性命。 三人经过商议、密谋,终于敲定了一个主意! 几日后,皇城最繁华的街道周围的商铺和人民都知道驿站里住着一位天朝上国之人为瓦子国皇帝进献国宝。据说这个人举止风流,相貌不凡,已经住了几天了,明日便是觐见之日,大家都翘首以盼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宝贝这样大张旗鼓的献宝贝。 翌日,大街上挤满了人,看着天朝的人出了驿站,只见他穿着简单,手里端着一个木制小盒子,端端正正的向皇城走去。 “能不能打开让我们瞧上一瞧”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这国宝,进献给咱们瓦子国皇帝的,岂是你能见的”人群中又一个人发声了。 那人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人群中很自然的让开了一条路。 “那我们是来看什么来了?”人群的嘈杂丝毫掩盖不了他的声音“那不如做我的生意去了”说完真的走了。 大家都怀着好奇的心情看着他手里的木盒,看着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偏偏人家自己端的稳稳当当的,迈步走还能让木箱子保持一个直线往前走。好奇心的人比较多,不凑这热闹的人比较少,毕竟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也不容易见。 经过大门,过小门,又经过层层的搜身,才走过御林军来到皇帝面前,当着文武百官立在大殿上。 “殿下的人为何见了皇帝不跪下”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哪怕你是天朝之人,那也是人臣,见了我方天子为何不跪” 第96章 他带的三件宝物 “我跪不得”他立在那里,不卑不亢。 文武群臣听了他的话,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安静”公公看出皇帝面露不悦,赶紧制止。 大殿的声音才小了下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说话声也小了下来。 “哦?”“皇帝”眯着眼看着大殿下立着的人。 “等皇上看了我的宝贝再来怪罪我不迟”那人故作高深、卖弄玄虚,惹得文武大臣更好奇了。 “请亮出你的宝贝吧!”陪侍太监早就不耐烦了。 “我一共有三个宝贝,我把他们编成了1.2.3号,你们想先看哪一件?”那人手托着木箱问众人。 “你既然都编号了,那就按照顺序来吧!” “我的第一个宝贝名叫雪里绿”说完从木箱里拿出一件如挂坠的东西。 众人见没什么特色就是白绿相间的一块圆形玉石,周边镶着金边,如果放到平民百姓那里可能觉得是块宝贝,这些大臣都是见惯宝贝的人怎会对一块玉有兴趣呢?哪怕它看起来确实不俗! “不要被他表面现象吓坏了,它是一块可以镇宅的玉,放在府邸可以保妖魔不近,家里有妖必现原形”那人自信满满,一边比划一边在大殿来回踱步。 “嘁,你莫不是胡说的吧,它果真如你所说?”大臣中的一员不相信那人所说。 “我胡不胡说,一试便知,诸位谁会小法术,变一个,这块玉能从铜镜里能看出它的真身” “我来”武臣里的一员走出队列。 “哎,慢着,我可是有要求的,如果它真的如我所说,必须把他挂在大殿外,好保瓦子国皇室气运” “好”也不知道是谁满口答应了。“如果它不如你所说,你今日怎么来,便怎么滚回去,还要向我陛下谢罪” “我答应就是了”那人倒也没有犹豫。 “我小时候因体弱多病,四处寻医时曾有机缘拜了一位高人为师,他曾教我几个小法术,说这几个小法术可以保我一世无病无灾”他长的人高马大,面色红润,身体也很健壮,“这件事我曾多次拿出来讲过,诸位也都知道”他说完有知道此事的人开始点头,并好奇的说:“坨律将军变一个让他试试,这件宝贝是不是真如他所说” “蒙上他的眼睛,不能作弊”又有人提议。 那人被蒙住了双眼,又有人搬来铜镜,放在大殿上。 坨律将军将和他关系很好的文臣棠宁手里的笏板变成一支毛笔,他学的法术比较浅显,只能由小静物变成另一个小静物,很快就会现出原形,不足以起到什么大作用,对谁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手持毛笔和雪里绿放在铜镜面前,铜镜里果真是笏板和雪里绿。 “坨律将军再变一个” 坨律将军把自己的玉佩取下来,变成一个砚台,雪里绿还是把它照回了原型。 大家一开始对坨律将军会法术都很惊奇,坨律将军会法术这件事也从不瞒着,他本身就是一个大老粗,什么事都不拘小节,全是为了给大家逗乐子,有人为了好玩让他变,他也从不推诿,时间长了大家也见怪不怪了。这又来一个还能把真身照出来的宝贝,大家都好奇的摸来摸去。 触手冰凉。 “不如把他挂在大殿外,好让妖魔鬼怪不得入侵”有人提议。 “这种把戏都有人信”高高在上的皇帝发声了。 “皇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心叵测不可不防,有这个小东西悬挂在殿外,就算起不到震慑作用也没什么坏处” “皇上,看这人气质非俗,不像是卖弄玄虚之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也没得一个结果。 “不如我们看一看第二件和第三件宝贝”有人提议,众人附议。 那人却纹丝不动。 “不如将第二件和第三件宝贝拿出来看一看” 他还是不为所动。 “刚刚说好了如果如我所说就要悬挂于大殿外面”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觉得这人也太认真了,有的认为他一开始就这样说了,确实应该挂在大殿上。 “胡闹”皇帝生气了。 “陛下,不如就挂在大殿外,看看他还有什么宝贝,如果我们对剩下的宝贝都不满意,就有理由治他罪了”坨律先站出来,因他有平定叛乱之功,说话还是有话语权的。看他下跪,好几个人又跟着下跪,请求陛下悬挂大殿外面。 现在大殿的那人看着跪下的人,眼神里带着赞许,将雪里绿交了出来。 坨律接过雪里绿,不费力气的将原来的替换下来。 “第二件宝贝!” 那人不紧不慢的打开木箱,一边说:“我的第二件宝贝是世间事”说完小小的木箱蹦出来一只通体雪白的猴子,长毛短尾,两只眼睛发出精光,蹦到地上活灵活现的绕着众人走来走去,姿态倒也松散。 “这只猴子是世间事”有人发出来疑问。 “它是世间事,知世间事,它只要围绕这人走一圈就知道这人所有的事,任何事情也瞒不了它” 听到这个众人表示怀疑,不就是一只比别的猴子漂亮点的猴子吗,还能有这本事? “不信的话谁来,可以问问它”那人成竹在胸。 “我来”坨律走向前!“我昨天中午吃了什么?” 世间事蹦蹦跳跳的到他面前,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影像,一个热闹的景象,一屋子人围绕着就餐。 坨律看见后笑着说道:“果然是,昨天是我五十岁生日,夫人非要为我置办一桌,让家里热闹热闹” 大家都围着世间事看着它头顶栩栩如生的影像赞不绝口。 “坨律将军,你今天表现怎么这么积极,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了,我来问一问它”文官队列走出来一个人,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说着:“我来问你,我有几个孩子?”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个走出来的李尚书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世间事头顶出现了他的大儿子、二儿子、小女儿的头像,接下来又出现了一个小沙弥。 第97章 他带的三件宝物(2) 众人看着小沙弥都笑了,有一个平时和李尚书关系好的人直接调侃他,说道:“李尚书,我咋不知道你有三个儿子?不过这个小儿子跟你小时候竟有几分像” 众人听了都开始起哄,有的说世间事也没那么准,有的说不一定,说不定李尚书瞒着大家在外面养小妾了 李尚书直接羞红了脸,还是开口说道:“我确实有个小儿子,大家都不知道,他确实是我和我夫人所生,只因我夫人有孕在身的时候老老是做噩梦,我变托人给看了看,那人说我夫肚子里的孩子与佛有缘,让我和夫人去寺庙上香,等孩子出生后得有寺庙的香火才能平安的活着,一开始我只当他是疯言疯语,并不理会,过了没多久我也开始噩梦连连,以至于夜不能寐,便和我夫人去寺庙上香,从那以后我俩都不再做噩梦,然后把我夫人送回老家,秘密生下孩子交给了寺庙的主持,每年孩子生日我都会和夫人秘密去寺庙进香看他,这事只有我俩和主持知道,连我那三个孩儿都不知道,我一直瞒着这件事是怕我那母亲不愿意将孩儿送回寺庙徒增烦恼,就一直瞒到了现在”李尚书说完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孩子已经过了八岁,我看我那孩子生活的倒也无忧无虑,我母亲这几天身体不好,我也在考虑把这件事告诉她,好让她知道她还有一个孙儿呢”李尚书说完沉默了,大家更坚信这个世间事还真有真本事。 “如有不信的大可以过来试一试”那人让世间事过来蹲在他的脚边,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 “不如将第三件宝物拿来看看” 那人这次没有卖关子,不慌不忙的朝着龙椅上的人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跪你吗?” “你这人怎敢无理?就算你是天朝上国之人也不必在我国王面前如此无理,再说了我瓦子国已与你国不来往多年有余,说句好听的,尊你为天朝上国,说句难听的我们都是国家,虽然我瓦子国面积不如你国面积大,但是地位都是平等的,你国王来了也得对我国王尊一声哥哥,想当年我国王是王爷的时候和箫王交好,你国王那时候不毕恭毕敬的尊称我国王一声哥哥吗?现在当了国王了,倒摆起谱来了”武臣行列一个粗狂的汉子指着那人说着,很是生气,净被人骑在头上踩,“如果不是箫王遇险,现在也轮不到他做国王,箫王定不会派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来我国耀武扬威” 众人任由这个武臣指责那人,身为武臣的澜沧海一直都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大家早对他见怪不怪了。 “哦,是吗?你曾与箫王交好?”反问的语气让坐在龙椅上的人失去了耐心。 “你算什么,敢这样质问皇上”澜沧海恨不能掏出一把剑直接取了他的人头,太无理了,太嚣张了。 “我算不算什么不重要,你该问问你眼里的皇上算什么?我四年前曾和他见过面,现在竟记不得我是谁了?是吗,国王?”那人语气戏谑,似笑非笑的看着龙椅上的人。 “你小子说什么?”澜沧海急了,上朝不能携带兵器,如果自己的佩剑在手,他早一剑刺死他了。 “你先不要着急,怪不得余大哥与我说澜沧海性子最急,但是眼里容不下沙子”那人对于澜沧海的态度并不生气。 “去你的余大哥,你余大哥是谁?”澜沧海更急了。 “余大哥是谁,那要看我的第三件宝贝了”说完掏出一个铜镜,镜子也就巴掌大。 “皇上,您敢看镜子里的人吗?” “我先来?”澜沧海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铜镜。 镜子里一个满脸刀疤的人也在注视着他,澜沧海看到那个眼神,吃了一惊,吓得手里的铜镜掉在了地上,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捡起铜镜,揉了揉双眼,这么熟悉的眼神,他又看了龙椅上的人一眼,不敢置信的再次看着铜镜里的人。 “他是谁?”澜沧海质问那人。 “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吗?”那人反问。 说完拿回铜镜,用力一晃,余大哥从铜镜里出来。 众人看着他满是刀疤的脸,连连后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那人的什么宝贝呢。 坐在龙椅上的人看着大殿上突然蹦出来的人,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看清人后一阵慌乱,仍然稳定情绪大声质问:“小儿,我敬你是楚昭国之人,已对你仁至义尽了,原来你对我开玩笑,他也算你方国宝不成?” “他不是我方国宝,却是你瓦子国的国宝”那人说着转过身来“你们问问此刻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国王?” “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来人把他拉出去”身旁的太监早已经吓坏了,哆哆嗦嗦的喊出这几句话! “小剪子,怎么你都把我忘了,换了个人变作我的模样你就认他了?”先发声的不是陈二能,余大哥盯着战战兢兢的太监,语气很是不悦! “你,你,怎知我小名”这个名字还是当年他初入皇宫跟在王爷身边时候起的名字。这么多年他早已做了太监大总管,已经没人这么喊过他了。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15岁那年入宫,家里有一个弟弟念私塾,当时因为月奉少,供不起弟弟读书,你哭了,我知道后把自己的玉佩送与你,让你找人当了,换回银两寄回家中供你弟弟念书,对不对?” 小剪子其实也不小了,已五十有余,这件往事再没有别人知道,他吓得冷汗直流,一边擦拭脑门上的汗,一边拿眼看着龙椅上的人并说:“皇上,这件往事您知道否?” “我知不知道你都相信他了是吗”龙椅上的皇帝没有丝毫慌乱,“你们竟然相信这个人”他手指余大哥,陈二能默默佩服他的心理素质,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和余大哥玩心理战。 第98章 再次对打红蝙蝠 “不相信我还能相信你吗?三年前你和你徒儿施法让瓦子国干旱连年,然后又取得我的信任,最后毁我容貌,把我撵出皇宫”余大哥说着脱掉穿着的斗篷,质问着坐在龙椅上的人,“你怎么也想不到吧,你心狠手辣,惯不相信人,也是我命不该绝,你那好徒儿淳儿却三番两次将我救下,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以后好牵制你” “小淳是吗?”龙椅上的人说完笑了,“我就知道她背着我偷偷干了好多事,还是我另外一个徒儿好,宁愿自己死也把身体献祭给我,让我的法术更上一层楼,离修炼不死之身更进一步了”他说完笑的更狂了,“我不是你们的皇帝又如何?”他说完伸手扯掉身上的衣服,立刻换了副模样。 “红蝙蝠?”陈二能脱口而出。 “是我,我不是皇帝又怎么,看今天你们谁能奈我何?”红蝙蝠说完站了起来,离开龙椅,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站在大殿中央,“你们谁是我的对手,尽管放马过来” “我呢?”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让红蝙蝠不觉一震,看着程柏溪手持耀光从后殿穿过来,手里的耀光直冲他而来。 “又是你?”红蝙蝠咬牙切齿,“你为何三番两次坏我好事?” “不是三番两次坏你好事,是你这人将坏事做尽了,我是老天派来收走你的” “大家快出大殿,到外面去”余大哥看到程柏溪出现,立刻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文武百官受一点儿伤。 大家听了余大哥的话,看着他脸上陌生的刀疤,熟悉的声音,仿佛他们那个仁慈、有智慧的皇帝又回来了,很听话的往外躲去。 “你们哪里走”红蝙蝠刚想抓住一个替死鬼,伸出的手被程柏溪手里的耀光死死的缠住,向后拖拽,然后又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陈二能,你们也出去”程柏溪说完又伸出耀光,想要再次缠住红蝙蝠。 红蝙蝠趁她说话的时候伸手去掐余大哥的脖子。 “皇上”小剪子犹豫着退下去的时候看到了红蝙蝠动作,跑着挡在了余大哥的前面,然后死死的抓住红蝙蝠的手“你走啊!” “小剪子!”余大哥此刻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你倒是对你这个主人挺上心的,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我徒儿让你给我抓几个人回来,你推三阻四的一会说偶感风寒、一会又说老寒腿犯了”红蝙蝠一看抓错了人,本来还有点错愕,看到只小剪子后更愤怒了,把之前对他的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 “我王陛下向来仁慈,从不会命我抓无辜之人前来送死”小剪子嘴角流着血,依然死死的抓住红蝙蝠的手。 “哦,你早就怀疑了?” “我在陛下身边陪伴他三十多年,他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小剪子早已不再年轻的脸涨的通红,眼神也开始涣散,“我曾命人私下打探,一无所获,陪在你身边也是想阻止你做更多的坏事” “哦,上次我施法没成功,是你搞的鬼” “是我偷偷放走了几个人” “你去死”红蝙蝠懊悔没有早点发现这个小剪子还有二心,他一直表现的唯唯诺诺,人圆滑会说,没想到坏他好事的竟然是他。 “小剪子”余大哥想要上前,被陈二能死死的拉住。 程柏溪看准时机,伸出耀光死死的从红蝙蝠的背后缠在他的脖子上,越来越紧,红蝙蝠憋闷的不得已松了手。小剪子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 “小剪子”余大哥挣脱开陈二能来到小剪子身边,看着奄奄一息的人悲痛的流出了眼泪。 “皇上,一直没有对你说声谢谢,当年你的接济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我弟弟他做官后也一直本本分分,将我家乡治理的很好”小剪子说的很费力。 “你们先出去吧!”陈二能看着程柏溪和红蝙蝠打的很是难解难分,不想让程柏溪分心。 “来,我背你”余大哥站起来不由分说的将小剪子背起来。 “皇上,不要,我是臣子、您是君,你这不是折煞我了吗?”余大哥并没有放手,小剪子趴在余大哥宽厚的背上无比安心,只听到了三个字:“你值得”,在余大哥背上的小剪子听了这句话,一阵哽咽,眼泪流了下来,落在余大哥的背上,他想去擦拭,却哽咽的更厉害了。 “想走!”红蝙蝠清醒的知道不是程柏溪的对手,不如多控制一个人好牵制她。顺着他们走的方向追过去,刚出大殿,外面一阵刺眼的光传过来,什么也看不见,不得不重新退回殿内,看到程柏溪正悠闲的坐在那里等他回来,世间事坐在她的脚边,变成肉墩子的模样。 “你竟然使用玄光镜”红蝙蝠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着程柏溪,继续道:“你不敢出去,你也是妖?”见程柏溪没有正面回答,仍道:“我今天要与你一决死战” “我是不是妖都与你无关,我反而要看看你怎么与我一绝死战,你是我的对手吗?”程柏溪点了点手指,肉墩子识相的隐身了。“两次都没能除掉你,也算你命大,今天如果不让你死在这里我也不走出这个门了”程柏溪一跃而起直踢向红蝙蝠。 红蝙蝠轻松向另一边闪躲,快到墙面的时候用脸借力,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要与程柏溪斗争到底。双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劲风扫过迎面而来的程柏溪。 程柏溪早已经知道他的招数,游刃有余的躲避,出击,几番打斗下来,红蝙蝠早已经筋疲力竭,最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蹲在台阶上。 程柏溪并不急于上前,和他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逃跑,她就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追,他停下,她也给他歇息的时间,等他歇够了再开始新的一轮追和跑。 在他歇息的时候,程柏溪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红蝙蝠给程柏溪摆摆手,一边说:“随你处置吧,我跑不动了” 第99章 瓦子国的真皇帝 程柏溪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死,太简单了,害了那么多人还想轻松的死掉,没那么容易,程柏溪一个不防备,红蝙蝠向柱子后边跑去,程柏溪冷眼看着他想玩什么花招,并没有急着跟上去。 “陈二能,你怎么不去殿外?”程柏溪看着被红蝙蝠钳制住的陈二能很是吃惊,刚才明明看见他跟在余大哥的后面朝殿外走了,后来和红蝙蝠打斗也没注意他们到了哪里。 “你挺会用这种伎俩的”程柏溪懊悔没能早点解决他,对自己太自信了。 “你命人摘了玄光镜”红蝙蝠手死死的掐住陈二能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嵌入陈二能的皮肉里。 “好,你松手,我立刻命人摘了玄光镜”程柏溪站在大殿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对着殿外的人喊:“命人把镜子摘下来” 坨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镜子摘下来。 程柏溪时刻注意红蝙蝠,等坨律把镜子摘下来后,程柏溪看着红蝙蝠并没有出声而是指了指陈二能。 红蝙蝠笑了:“你以为我会放了他吗?放了他我能安全的离开这里吗?走吧!”说完带着陈二能欲要飞出去。 程柏溪在他身后及时伸出耀光,缠在红蝙蝠的脖子上,陈二能从红蝙蝠的手里脱出来,程柏溪用一只手及时接住陈二能,另一只手死死的拽住耀光。 红蝙蝠因太得意,也太想逃跑了,飞的速度有些快,一下子被耀光缠住脖子,脑袋开始天旋地转。 “去死吧”耀光死死的缠住他的脖子,像刀子一样削掉了红蝙蝠的脑袋。 “我没事”陈二能终于能正常的呼吸空气了。 程柏溪以为陈二能是因为关心她才没有离开大殿,自然对他抱怨不起来,温柔的说了一句:“凡事先考虑自己”见陈二能不说话,更自责了,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他听了不好受,“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最起码我有法术在身,再说了红蝙蝠不是我的对手,你不用太担心”见陈二能点点头,她心里才好受了点。 “林子慕和磐安已经把他们救了,放出了皇宫,这次也算是功德圆满吧”好事还是愿意和陈二能分享。 “都是你的功劳” “你不考虑学习法术,关键时刻能自保” “我考虑考虑” “说好了”程柏溪转念一想,“我还要教吴晚漾几招,以后行走江湖绝对不用再干重活了” “你不考虑帮余大哥登上皇位了?” “还用我帮忙吗?你看看” 他俩的目光一起朝前方看去,一群人守在余大哥和小剪子旁边。有太医在给小剪子包扎,余大哥坐在被谁搬来的椅子上,他旁边还有两名宫女拿着蒲团为他遮阳。 “当初余大哥说只要能把他带进宫,他就有办法让这些大臣相信他才是真正的皇帝,一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信了” “他是瓦子国的皇帝,没有智慧和手段也不会做了那么久的皇帝,这次被陷害完全是实力太悬殊,如果红蝙蝠用智商肯定不是余大哥的对手”陈二能说完不忘看了一眼余大哥,正好和余大哥的目光相遇,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李尚书走过来对他们说:“二位,皇上为你们安排了驿馆,他先把朝中事捋一捋,等几日便会大摆宴席邀请二位前来庆贺” “李尚书,你怎么那么确定他是真的皇帝?” 李尚书听了笑笑,并不觉得唐突,说道:“知道我有三子的还有真正的皇上,我曾对龙椅上的皇帝表示怀疑,只因他从不单独宣召我,我没机会观察到更多细节,这次我故意问我有几个孩子,也有试探之意,看到我三子的时候我就确信是真正的皇帝来了” “哦”程柏溪了然的点点头,和陈二能跟着李尚书一块出宫,还碰上了等着他们的林子慕、磐安、吴晚漾、邢琰琰等人。 几个人行走没多远又碰上了两人,虞衡和虞央。 只见虞央款款而来,走向前特地对着程柏溪说:“我想对他说几句话,可否将他借我一下” 陈二能对于虞央单独找他并没有很意外,还是看着程柏溪点点头才说:“我一会就来”说完走在前面,虞央尾随他走了一段距离,俩人在不远处说起话来。 这个一会还真是一会,程柏溪以为他们要等很久的时候,没多久见陈二能向这边走来了,加入他们,准备出宫。 “等等,我跟你们走”虞衡犹豫再三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 “虞衡?”虞央不解。 “好姐姐,我就出去几天,很快就回来”虞衡撒娇卖萌,把虞央惹笑了。“快去快回吧,宫中事物繁多,有些事还需要你来主持” “知道了,姐姐,我尽快回来”虞衡说完向程柏溪靠了靠,跟着他们一行人出宫。 一行人走着走着很自然的分出一组一组,林子慕和磐安交谈甚欢,邢琰琰跟在陈二能的一边,拉开一定的距离,吴晚漾和虞衡俩人一边说话一边跟在程柏溪的身后,程柏溪和陈二能和别人拉开了距离。 “你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她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程柏溪压低声音很是不解。 “嗯,夸你漂亮,说你法术好” “不会吧,感觉这话不像是她说的” “不是她说的,我说的”陈二能说的云淡风轻。 “那你不考虑考虑跟着我学几招?”程柏溪悄悄的指了指吴晚漾和虞衡“他们是多想学啊,我还得求着你” 陈二能没拒绝也没答应,程柏溪见他不是很感兴趣,便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们被暂时安置在驿馆,刚进驿馆就看到项麟、续织和朱晓红三人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面前的茶丝毫未动。是项麟先看到程柏溪,“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无聊死了” 突然被来了个熊抱,程柏溪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向后倒去,还好陈二能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稳住重心。 “项麟,以后注意点,别这么毛毛躁躁的”陈二能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第100章 岳柳姬的往事 “好的,知道了”项麟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并没有往心里去, “姐姐,告诉你一个消息,续织抓住了那个叫岳柳姬的女人,最近几天她在皇宫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正好落在了续织手里” “续织这么厉害了?”程柏溪想起来刚来瓦子国的时候就吃过那个女人的亏,“续织没受伤吧?” 看着续织摇摇头才放心下来,接下来她听到了一个更为吃惊的消息。 “你知道那个叫岳柳姬的人是谁的人吗?” “不知道” “是小淳的人”听到这个程柏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小淳是谁,在脑海里搜索后发现了一个和岳柳姬有共性的一个人,小淳和岳柳姬她们都是那种心狠手辣、心机颇重的人。 “她现在在哪里?” “被绑在房间里”续织也凑过来“就等着你呢,想知道更多消息,还得问她” “陈二能,你们暂时歇歇,我一会儿就来”程柏溪说完跟着项麟和续织一块来到二楼的客房。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嘴里结结实实的塞着布。 岳柳姬看到程柏溪的时候,嘴里难以掩饰的惊恐,程柏溪并不打算杀他,取掉塞得结结实实的布,让她适应一会。 “小淳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女儿,她现在还好吗?”岳柳姬期待着程柏溪的答案。 听到这个程柏溪心里稍微不安了一下,毕竟小淳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她死了” “一定是那个红蝙蝠杀了她” “……”程柏溪沉默,就让她这么认为好了。 “他一直看不惯我女儿”岳柳姬眼神黯淡下来,“他心肠那么歹毒,到死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 程柏溪看看续织,又看看一头雾水的项麟,这是什么情况?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大风大浪和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程柏溪很感兴趣,觉得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沉默的没有插话打扰岳柳姬说下去。 “当年我家被抄,女眷全被充官妓,我只是一个从小养在小姐身边的丫头,在去战场的路上,碰到了红蝙蝠,他正修炼真身,嫌人吵,便一气之下将那些个人全都杀了,我因肚子疼去如厕,躲过一劫,也恰好看到了那种惨状,不过我一点也不害怕,还觉得红蝙蝠是大英雄,他那个时候是真帅啊”岳柳姬是真的想找人说说。 “我逃走了,也脱离了苦海,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一对无所出的老夫妇救了下来,给我食物,教我女红,把我当做亲生女儿养,他们夫妇年事已高,临终前一直想给我说一门亲事,我那时出落的漂亮,想到红蝙蝠,十里八乡的小伙子我谁也看不上” “然后呢?” “在我最后下决心找个人嫁了好了却养父母的愿望时,红蝙蝠又出现了” “红蝙蝠带人上门提亲?” “不是,是受伤的红蝙蝠,我去后山采桑叶遇见了练功走火入魔的红蝙蝠,我偷偷的将他救回,背着养父母细心照顾,红蝙蝠养好伤以后,一次醉酒后我委身与他,想着他知道这事以后会提亲,没想到他不但没提亲,连句招呼不打就走了” 岳柳姬回想往事,倒也变得平静,说不出来是恨红蝙蝠还是不恨。 “本来打算和当地的小伙子成亲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亲事也黄了,还害得养父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们这一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先后离世,养父母去世后,乡亲们指责是我害了他们,要把我赶出去,我知道他们是贪图养父母的财产,无奈之下我只好远走他乡,在一家云吉班前晕倒,妈妈看我有几分姿色,把我留下并说等孩子出生了给孩子找一个好人家收养,我以后要留在云吉班,早已失去了亲人,为了肚里的孩儿我也只能答应下来” “那孩儿是小淳?” “后来我打听到妈妈把小淳送给了谁,便私下偷偷看过她几次,那对中年夫妇倒也憨厚,对小淳视如己出,我便放心了,后来我发现小淳对女红一点也不感兴趣,多次见她一个人偷偷练习法术,后来还认了红蝙蝠做师父,十三岁就离开养父母被红蝙蝠送入了皇宫,当了宫女” “小淳知道红蝙蝠是她父亲吗?” 岳柳姬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后来我发现小淳在偷偷的笼络人,我正好趁那次机会,入了她麾下,帮她做事,我知道他们父女互相猜忌,互相防备,红蝙蝠一生就这么一个孩子啊,他到死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孩子”岳柳姬说着竟哭出了声音,为她这不值得的一生流泪。“他就是只蝙蝠,因为一次残忍的杀害,让我付出了一生,到死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程柏溪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刚来瓦子国时候,自己是中了岳柳姬的毒的,她如果真想活命,续织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想到这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再看岳柳姬的时候她脑袋已经歪向了一边。 “将她厚葬了吧”程柏溪心中感慨万千,岳柳姬这一生都太不值得了,转念一想,她这一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世可怜而怜悯别人,反而害了不少人,心下了然的不再纠结于岳柳姬可不可怜。 他们在驿馆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闲暇无事的时候就指导指导续织、项麟、吴晚漾和虞衡法术。 宫中多次派人来召虞衡入宫商量事宜,都被虞衡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 朱晓红和邢琰琰坐一块看着他们。 陈二能时刻跟在程柏溪身后,而磐安和林子慕又比较聊的来,一个队伍被分成了几组,各聊各的。 几日后他们应召入宫,为他们置办晚宴,这次晚宴真的是汇集了文武百官。 陈二能紧挨着程柏溪,包括续织、项麟、朱晓红、邢琰琰、吴晚漾,林子慕想和程柏溪坐一桌,看她周围围了那么多人,很识相的和磐安坐了另一桌。 第101章 准备前往暮问山 “衡儿,你过来坐”虞衡还想坐在他们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被大殿正中央的皇帝喊了一声,乖乖的坐在的他下首的位置。 “各位,请尽情畅饮,我能坐回这个位置,多亏了大家的帮忙”皇帝带着冠冕,流苏比以往要长,遮住了整张脸。他坐在上座,离别人的距离又远。程柏溪听着他说的也就放心了,她其实并不想引来别人的过多关注,皇帝把大家都带上,每个人都有功劳,也不会有人过多注意她。 “还是我们做臣子的有福气,让我们等到您了”一个个马屁精开始上场。 大家开始推杯换盏,相互恭维。 “我为什么一直看不清他的脸呢”项麟在程柏溪耳边小声的问? “他的脸是好不了了”陈二能感叹,“担心别人看到他脸上的刀疤吧,今日冠冕上的流苏显得格外的长” “今日我有重大事件要宣布,宫外流浪的这几年让我明显感觉到岁月不饶人,该考虑考虑退位让贤了”皇帝突然这样说,大臣们惶恐的赶紧起立行礼,“皇上正当壮年,瓦子国离不了你啊” “那就先立虞衡为太子吧,等他熟悉了宫中事宜,我就考虑游山玩水了” 虞衡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离开席位,毕恭毕敬的行礼,“我,我,我还没考虑好”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他一时想不起来好的回应,只好说出心里真实想法。 “这个事先不急,你慢慢考虑,咱们继续畅饮,莫让这事坏了兴致,是我先提起的,我先自罚三杯”说完连饮三杯,放下酒杯“各位随意,因为我在这里大家肯定很拘束,我就先离席,大家随意,今日宫中已备好歇息处,尽管狂欢” 程柏溪觉得今日余大哥说话有点语无伦次的,和她印象里那个睿智的余大哥似乎不同了,人果然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 皇帝离席之前看了程柏溪一眼,还冲着身边的小剪子低语了几句。 皇帝一走,大家不再拘束,尽情的畅饮,聊天,连皇后也放松了不少,和虞央公主坐在一块喝起酒来。 程柏溪并没有饮多少,中途,小剪子揣了一个信封给她,并叮嘱:“万事小心”,接过信封,信的封面写着,致清闲道人:若女从彤。 第二天程柏溪就带着他们去暮问山,世人皆知瓦子国利器较多,也只适合普通的凡人用,仙器全在暮问山由清闲道人守护,连瓦子国的人民也难得一件,凡人若得一仙器,那会助人法术提升至百倍千倍。 看着信封,程柏溪掂量一下,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她有一种预感,此去寻仙器也并非易事,看着续织和项麟期待的眼神,她还有一个私心,这个私心让她决定前方不管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 经过几天的相处邢琰琰也看出了程二能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他也不是程二能,而是陈二能,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老是贴着程柏溪了,那满眼的爱意真的是浓的化都化不开,感激程柏溪救了这些人对于她的欺骗并没有恨意,她便决定放弃了,和他们道别后回家去了。 磐安也不随他们前去,和林子慕一块走了。 寻法器的路上有不得已不跟着的朱晓红,坚持陪着程柏溪的陈二能,续织和项麟,他们的队伍又多了一个人,吴晚漾,程柏溪想着也行,也好一路上指点他些法术,那些被红蝙蝠吸走的法术能尽快再修炼回来,像吴晚漾这么正直的人,她也打算多传授给他们几招法术,为这个世界伸张正义。 一行人本着游山玩水的心态,到每个地方都先看一看风景,尝一尝美食,他们已经从磨练中懂得了享受生活,凡事都要乐观的面对。 暮问山离瓦子国的皇城倒也不远,一行人慢慢行走几天就到了暮问山山脚下,抬头望去,青翠的山峰耸立与云端相连,有一个主山峰,其余的小山连绵而去,他们在山脚下找处地方暂时歇歇脚,规划怎么上山才好,朱晓红对法器不感兴趣,又觉得此去上山不一定能捞到什么好处,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着他们上山,只想着在此处等他们回来。程柏溪本意不打算带着陈二能上山,他的毒刚解,看他状态一直在强撑,根本不适合爬山。 陈二能说啥也要跟着程柏溪,无奈之下,只好让不愿意上山的朱晓红留下,他们五人一块上山。 清闲道人就在暮问山的主山峰好来峰上,虽说暮问山隶属瓦子国境内,却独树一帜,与瓦子国互不干扰。暮问山的山主清闲道人守护着好来峰和那些仙器,不问尘世。 程柏溪一直揣着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希望这封信能让他们取得法器之路走的顺利一点。 好来峰看着陡峭无比,已经有人工开凿,走起来也很顺畅,半日功夫,他们就走到好来峰的的入口处,在入口处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两个挽着发髻的小道童将他们拦下,俩人看着年龄尚小,说话稚气未脱,程柏溪看他们一副道行不深的样子,守在门口像两个散财童子。但是来者是客,既然是客就得对主人客客气气的,他们能来守门,肯定有他们的厉害之处。 程柏溪将瓦子国国王的信拿与他们,其中一个童子接过来,还念出了口,“清闲道人,若女从彤”童子念完以后用手托腮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这不是我师祖吗?” “你们是要找我师祖吗?”童子问他们。 “是” “我师祖前几日刚从山下回来,特地命令我们这几日谁人寻他都不见”道童说话摇头晃脑的样子可爱极了。 “那你师祖说过吗?是拦住什么样的人吗?”续织看着两个可爱的小道童,真的很想上前捏捏他们的脸蛋,就忍不住与他们多说了一句。 “师祖没说”另一个小童子回答。 第102章 繁芷姑娘也来了 “那肯定是有人与你们师祖有过节才不让进去的,我们是拿了拜访信来的,是朋友,能否劳烦童子给通报一声,如果师祖真的不让我进去,我们自此回去不再叨扰”程柏溪说的很是客气,两个小童子听了以后很是受用。 “月凌,我来看着他们,你去通报”未拿信的那个偏瘦的小道童冲着另一个小道童说道。 另一个小道童听了以后,点点头,“各位在此稍等片刻” 隔着宽敞的山门看清路还很长,这个片刻在众人心里有可能不是片刻,他们已经做好了等上几个时辰的准备。 那个微胖的小道童将信放进一兜,起身告辞,一下闪了进去,这一幕,让站在门外的几个人都看呆了,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两个小道童看似弱小无害,实则法力深厚啊。 程柏溪看着瞬间就消失的小道童,心里感慨他们这里除了陈二能不会法术,他们几个都是自己指点过的,项麟对法术不感兴趣,偶尔来了兴致,学上一两招,从来没有从头到尾的听她讲过,也没有认真练过。 续织颇有天分,人也努力,勉强能和小道童们过过招式,谁输谁赢也不好说。吴晚漾都不一定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虽然吴晚漾已修习法术多年,奈何他人憨厚,资质愚钝,也只能在凡人面前装腔作势一番,在小妖小怪面前逞逞强,遇见一个法术稍微厉害点的肯定能败下阵来。 在人群中又看到了陈二能,都跟着经历那么多了,应该知道自身有法术多重要,不知道他不想学法术的真实原因,也许是没想过要永远跟着他们过这种生活吧,想到这个程柏溪黯然神伤的低下了头,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是吗?她在心里自问自答。 “师祖说可以让他们进来,不过要等几天才可以带他们寻法器”一盏茶的功夫后月凌回来了,他先给另外一个小道童说,然后又冲着他们几人说:“我师祖说既然是瓦子国国王推荐来的,想必是友非敌,等我师兄月凝将你们领进去后,先歇息,等着我师祖召见才可以,进了好来峰以后可以四处走动,欣赏欣赏好来峰的美景,就算各位最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枉暮问山好来峰走一遭” “多谢童子”几人异口同声的感谢,然后互相望着会心一笑,竟然可以四处活动,以前不管去哪里,自由活动都要被限制,躲在屋子里憋屈的连法术都没办法练一练。 “几位,随我来吧”月凝小童子说完在前面带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副童真的模样。 “你几岁了?”续织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问他。 月凝小童子听了以后不好意思的双颊泛红,还是如实回答她:“二十有二了” 这个答案不但出乎续织的意料,他们几个听了都很是震惊,看那小童子也不过七八岁孩童的身高,声音稚嫩,年岁竟然二十有二了。 “就知道你们会吃惊”月凝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我和我师弟是我师父捡来的,我们是亲兄弟,只因天资过人,小时候被掠走,喂了一种毒药从此身高不再长,模样不再变,被当成别人复仇的侩子手,质人,做杀人的勾当,我师父下山的时候遇见我们两个,将我们兄弟两个救了回来,脱离了苦海,只因以前杀孽太重,命我们看守山门以消罪孽” 几人听了愣是没再作声,这个看着像七八岁孩童的人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质人,这暮问山里藏着多少高人啊! 被安排住下后,月凝就离开继续守他的山门去了。 几个人被安排在了一个大大的院落里,足有十余间屋子呈扇形冲着大门展开,供他们自由选择,一人选了一间后还有不少被闲置。 程柏溪选了进门最右边的房间,项麟、吴晚漾和续织很自觉地把第二间屋子空出来让给陈二能,吴晚漾选了第三个房间,然后项麟紧挨着吴晚漾,续织挨着项麟。 定时有人送来饭菜,饭菜虽清淡也别有一番滋味。在这里白天闲来无事程柏溪在宽敞的院落里指导他们三个法术,然后在一块四处看风景,一番下来不得不感叹好来峰的美景,别有一番滋味,在好来峰的半山腰向远处看暮问山,群山连绵,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这样过了几日,几个人仿佛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不愁吃喝,不为任何事发愁,唯一不满的就数项麟了,每天被逼着学习法术。 这天天色将晚时分他们几人从好来峰的对面回到院落发现了一件事,似乎多了一个人入住,进门左边最角落里的那个房间隐约的灯光提示着屋子里已经住了人了。 几个人好奇,难道还有来寻法器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好奇的想知道这里到底是谁住进来了,最后把敲人门的活留给了续织,续织迈着犹豫的步子走近最左边的屋子,客气的敲了几声门。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位年龄和程柏溪相仿女子出现在续织的面前,“请问你也是来寻法器的吗?”续织想了想不如直接问来的坦诚。 那女子打扮简单利落,穿衣颜色素雅,青丝绾于脑后,面容干净、眼神和善,肌肤白皙,姿色虽称不上绝色倒也清秀有余,举止得体。 她一开始很惊讶,看清续织没有恶意以后点了点头。 “那可以和我们作伴啊,多一个人,多一份照顾,我们好几个人呢,有事可以打声招呼”续织对她一见如故,这个姐姐是她喜欢的类型,忍不住多讲了几句。 妙龄女子有礼貌的点点头。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繁芷” “续织姑娘,你要进来坐坐吗?”繁芷穿过续织看了看他们几个,还是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用了,今天天色晚了,今日就不打扰你了,明日跟着我们一块看看这好来峰的美景啊”见她点头应允续织礼貌的朝她挥挥手。 第103章 繁芷姑娘已中毒 他们各回房间休息,程柏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个叫繁芷的女子时日不多了,她骗的了所有的人,唯独骗不了她。难道她是来寻解药的,难道这暮问山上不但有法器,还有解药不成。 第二日一大早程柏溪就醒来了,走出房间,夜间的水汽还没有被日光吞噬掉,凉意还没有被驱散,一股山间花草的气息立刻将她笼罩。 她望了望他们的房门都紧紧闭着,那个繁芷也没有出来,程柏溪对她很是好奇,“吱呀”一声项麟跑了出来,“姐,你今日怎么起那么早?” “昨晚睡得早了,今日醒的也早,你今日如何也醒那么早?” “我也是睡不着了”项麟说完还不忘伸伸懒腰。 “来,看你法术学的如何了,教你几招”程柏溪看着项麟害怕心事被他看穿,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姐,你饶了我吧,我又困了”说完不忘装模作样的打个哈欠,一边关门一边说:“再回去补一觉吧,等续织醒了再喊我” 他们几人都没起床。程柏溪纳闷今日连陈二能也没起来,平时他都是仅次于自己开门的。 那位繁芷姑娘房门紧闭,这几年从来没见有人中过这种毒,莫名的第一眼就看穿了她中毒过深,程柏溪试图找回她之前丢失的那些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种在乎的人中毒,自己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感觉。 “繁芷姑娘在吗?”她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繁芷的房门,无人回应,一种紧张感充斥程柏溪的内心,她不会已经毒发了吧! “姑娘,你找我吗”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背后想起了那繁芷姑娘的声音。 程柏溪转身,看到繁芷手拿着从山上采的花束,娇娇俏俏的站在那里。 “这是我大早晨出去采的花束,放在房间里分外香,见者有份,分给你一半”说完真的把花分成大小相等的两小束,一束自己留下,一束递给程柏溪。 “谢谢”程柏溪接过花束,幽幽的花香沁人心脾。 “进来坐会吧”繁芷推开房门,侧身让来,邀请程柏溪进来坐坐。 程柏溪走进房间,她的房间也是一间普通的客房,和他们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只是桌子上多了一束花,像是昨日采的,花束已有些蔫了,叶子也不再活泛,耷拉下去了,蔫了吧唧的。 “你稍坐片刻,我将这些花束扔出去”繁芷将新采摘的花束换上去,出门将昨日的花束扔在房屋门口的一个小沟里面。 程柏溪看着桌上新鲜的花束等她回来,见到繁芷说:“你明日还去吗?我陪你” 繁芷在背光处听到这句话明显迟疑了一下,“我清晨要起很早的,姑娘这又是何必呢?” 程柏溪听着她话的意思,这是在婉拒她,这位繁芷姑娘看上去和她年纪相仿二十多岁,举手投足之间有说不出的稳重,眼神有着某种坚毅,想着她一旦决定的事就会一直坚持下去,很少会为别人改变,还是试探性的对她说:“我起得来” “好吧,如果你起不来我不等你了”程柏溪想着繁芷姑娘还会找各种理由拒绝她,没想到她答应了。 “等一会我们去那边练习法术,你要参加吗?反正闲来无事,清闲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见我们,不能让身法生疏了,以备不时之需”程柏溪难的有兴致主动邀请别人,自从续织跟着后这与人打交道的任务就被她主动接过来了,程柏溪倒是很享受这光干活不与人打交道的时刻。 繁芷望了望她指的方向,没有言语,只是轻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她答应程柏溪默默的松了口气。 吃过饭几人无事做,出了院落来到一处被风吹的干干净净的空地,繁芷虽说跟着来了却并不与他们走太近,程柏溪和续织几次想和繁芷一起走,繁芷慢悠悠的故意拉开与她们的距离。 续织和吴晚漾都在用心练习程柏溪教的法术,项麟时参加时不参加,一会儿去另一边的花丛中追蝴蝶,一会儿去摘野果。 续织和吴晚漾时而分开练习,时而切磋一下,程柏溪明显的看出来续织的进步,一天一个样,而吴晚漾就不同了,进步是有的,但是不太明显。 陈二能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眼神一直跟随着程柏溪。 繁芷则在另一处,远远的看着续织和吴晚漾,既没有要加入他们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程柏溪指点他二人后看繁芷的疏离,只好回到陈二能身边和他说话。 “繁芷姐姐,要不要一块啊”续织看着繁芷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和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也没啥意思,便主动邀请繁芷过来陪同。 “陈二能,你看着繁芷多大了?”程柏溪看见繁芷还真被续织邀请动了,忍不住问陈二能,“明明看着大小和我差不多,怎么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个也不好说”陈二能眨巴眨巴眼睛“相信你感觉的,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树荫下,青草边,石头旁,程柏溪和陈二能俩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天,而另一旁的繁芷不时抬眼看他们一眼,又低下头沉思,再看看远处的续织和吴晚漾。 续织和吴晚漾各自占了一个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倒也练得认真,远处的程柏溪看着吴晚漾欲言又止,他努力、勤奋、人又正直善良,和续织比起来天分差的太多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能潜心修炼一段时间,等离开好来峰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对付那些小妖小怪不成问题。 这样又过了几天,有一天一个穿着朴素十五六的的年轻女子过来通知他们,等吃过早饭会有人带他们去寻找法器。 项麟早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想着赶紧寻了法器好尽早离开。 吃过早饭一个身着淡青色布衣的女子过来给他们带路,她长发挽起,干净利落,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第104章 初次进入曲直国 一路跟着她走过崎岖的山路,走过他们这几日没有来过的地方,虽然已经入冬了,好来峰的依然树木葱葱,长的很是茂盛。 “姐姐,我们怎么称呼你”项麟不甘寂寞,首先打破平静。 “你唤我青柠即可”女子虽然面色清冷,对他们倒也客气。 “青柠姐姐,好来峰这里都是女子吗?我们怎么没见过男子呢?”项麟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青柠会回答。 青柠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的给予回答:“有男子的,只不过没有男子能堪当大任”青柠没再往下说,不急不缓的走山路。 “既然我师祖放你们自行寻法器,等你们凭自己的本事找到合适的法器后不要多生事端,也不要再向好来峰的任何人打听任何事,可自行离去,对你们,对好来峰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沉默了好一会后青柠还是善意提醒他们。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程柏溪一直注意繁芷,她一直走在众人的后面,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看她稳稳的走路,脸上连汗水都不曾有,心里有点懊悔没有和她切磋切磋法术。 “好了,前方便是千茗湖,所有的法器都在湖底,想要什么法器全靠自己的本事”青柠说完从众人面前退回去。 “就这么走了?”续织迫切的想得到一个法器傍身,本以为既然青柠都带他们来了,肯定会让他们都能得到自己满意的法器。看着这个千茗湖一丝波纹都没有,给人一种幽深可怕的感觉。 “我师祖都放话了,想要的得到法器就要靠你们自己了,如果不是我师祖放话,你们以为好来峰是那么容易上来的吗”青柠不理解千百年来外人谁能轻而易举的来好来峰,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当好来峰上的人都是吃素的吗?“千百年来,能上得了好来峰还毫发未伤,带走法器的人还少之又少,你以为没有我师祖放话,你们几个人能有几个是月凌和月凝的对手” 续织没想到自己冒冒失失的一句话能引起青柠那么大的不满,转而一想既然是法器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可能是瓦子国那封信起了作用才会让他们那么轻而易举的上了好来峰。她本来就对自己冒冒失失的一句话觉得唐突,被青柠这么一说,脸唰的一下红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程柏溪先看不下去了,替续织解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经把续织和项麟当成了弟弟妹妹对待,他们有错的话她来说的时候觉得顺其自然,别人说她反而要护犊子了。“我们想着既然你师祖都让我们进好来峰了,定不会为难我们寻法器” “我师祖这也没有为难你们,想要上好法器也只能各凭本事,没本事还想要法器?”程柏溪以为青柠会给她面子,没想到她软硬不吃,也只好随她去了。 青柠走后,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对着平静的湖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先来!”程柏溪认为自己法术最高,觉得自己该首当其冲刚想下湖一探究竟的时候被繁芷给拦住了。繁芷挡住程柏溪,走在前面,一下跳进湖中。 看着她沉没岸上的人都吃了一惊,考虑着要不要下去的时候繁芷从湖中心露出头来向他们几个招手:“下来吧,这湖底下很安全,即使不会法术也没事” “我先来”同样的话,这次是陈二能拦住程柏溪。 “如果你不想要什么法器,就和项麟留在岸边,我们三个去湖底一探究竟”程柏溪觉得陈二能没必要去冒险,他身体明明很虚弱。 “我没事”陈二能面色依旧苍白,说出的话却沉稳有力。 “一块吧”程柏溪还是不放心他先下湖底。“项麟,你还要下去吗?” “我也要去”项麟看着四周无人不免有些害怕,他始终相信不管去哪里,跟着程柏溪去危险的地方也比自己一个人留在安全的地方安全。 几个人扑通的跳进了湖中,千茗湖的湖面上连一点波纹也没有。 他们跟着繁芷沉入湖底,像是打开了新世界,湖面上看着湖水深不可测,湖中一巨大的苍穹结界把湖水分成两层。上面一层是湖水,下面是陆地,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苍穹结界之下是繁华的闹市,苍穹结界的上方被湖水碰到的时候还打着漩。结界下方人来人往,各自忙碌。对于闯进来的几个人也丝毫不在乎。 “谁的法术这么高,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结界”程柏溪说着,看了一眼续织和项麟,他们俩在苍穹结界的分界处玩着水花。俩人还浮上浮下的观察结界的变化,亲眼看到苍穹结界把他们身上的水花隔开。 几个人落在地面上,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上面的世界是白天,这里的世界是傍晚,落日余晖,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站在地面向上看去,苍穹结界托起的水界犹如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上方,结界将两个世界隔绝了。他们停在穿梭热闹的人群,人群却没有因为几个从天而降的人而骚乱,也没人好奇的观察他们,都各行其是。 在朦胧的光线下他们几个被一个巨大的石碑吸引过去,只见石碑上刻着“曲直国”几个大字。 此时在这个世界,日暮西山,华灯初上,大路两旁商铺林立。 “这里可以寻找法器?”项麟半信半疑,怎么有一种被骗进来的感觉。“繁芷姐姐,我们和你一块啊”看见繁芷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在了他们前面,几人紧接着跟上她融入到这个世界的人群中。 路两旁摆摊的琳琅满目,后面的商铺鳞次栉比,万街千巷,尽皆繁华,几个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 “几位,要不要进店里看下,我店里肯定有你们想要的宝贝”一个中年瘦削男人,长着山羊胡,佝偻着身体,摊前摆了几幅字画,没有一个人停留,突然看见他们几个生面孔,以为来了大生意,眼里冒着精光,赶紧殷勤的招呼他们几个。 “走啊”项麟首先进了他身后的店铺。 第105章 不可言说的内容 “字画有什么好看的”续织和吴晚漾踌躇不前,他俩是最想要法器来提高法术,目前为止在这里还没遇到什么法器,这里虽然热闹,就是普通的一个夜市,虽说很是繁华,但是基本都是酒楼、茶肆、古玩、香烛铺、扇子铺、胭脂铺、风筝、荷包、泥人等,都是些普通的商铺,既没有兵器谱,更没有法器铺。 “屋里真的有你们想要的”老板锲而不舍,眼神透着精明的光,一个小屁孩进屋,几个大人留下他能赚什么钱,还是继续巧舌如簧的说动这些。 接下来是续织和吴晚漾,然后是繁芷,最后是程柏溪和陈二能。 屋子装修豪华,宽敞的屋子,每个房角上方都有一盏灯,把整个屋子照亮的犹如白昼。 “屋里不也都是字画吗?”项麟进了屋子,一眼能看清各个地方都摆放着字画。 “它们可不是简单的字画”老板听了项麟的话,明显的不高兴,被他当做宝贝的字画,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字画当然不简单了,但是没有我们想要的”项麟也听出了字画老板的不悦,“我们走,怎么,能来不能走吗?”看着拦在门口的老板项麟很是不满。 “走是能走,但是几位既然进来了,就挑一个卷轴自己打开看,卷轴里肯定有各位想要的东西”老板严肃的堵在门口,半是威胁,半是恐吓。 偏偏程柏溪不吃这一套,手里的耀光开始闪耀着红光,在她的世界里还没有强买强卖这个说法,手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着,耀光安静了下来,程柏溪心里吃了一惊,自己对陈二能信任又依赖不说,就连耀光都能感受到陈二能,那么听话的安静了下来。 “我不是要逼迫大家的意思”老板看着几张冰冷的脸,他语气软了下来,又和颜悦色的对着大家说:“你们可以各自挑选一个卷轴打开,如果不满意我不收钱,如果满意的话,随各位赏几个小钱,好让小店继续维持下去” “我还就不信了,你这破画卷还能有什么稀奇不成”项麟不耐烦的随手拿起一幅画,展开,然后吃了一惊。看到他的表情,几个人一块朝画卷看去,见他举着的是一个空空的画卷,别说什么美景、美人了,连普通的虫鱼也没有,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哦,我忘记告诉大家了,谁打开的卷轴,谁才能看到画里的东西,别人是看不到的,但是既不要打听别人看到了什么,也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看到了什么”老板对于项麟的表现很满意。 “这么神奇吗?”续织随手打开一个新的卷轴,她的表情,从吃惊然后掉下了眼泪,看了一会竟然悲痛的流起了眼泪。续织看到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别人眼里她拿着的仍然是一幅空白画卷。 繁芷也走向前,从柜台上取下来一个小的卷轴,然后打开,她不可思议的看这卷轴,然后抬起眼皮看了看众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繁芷到底是一个波澜不惊的人,很快便低下头将卷轴收起来放回原处,她退出来的时候默默的看了一眼程柏溪,然后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吴晚漾,确认他们没有发觉画的内容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吴晚漾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拿起一个卷轴,在众人的注视下默默的打开卷轴,对于画卷里的内容他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又默默的将画轴卷好,收起来。 “这么神奇吗?”程柏溪看着他们几个,见他们都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陈二能刚想去挑一个卷轴,被陈二能拦住了:“我先来” 陈二能在她前面打开一个卷轴,程柏溪注意着陈二能的表情,眼见着陈二能从平静到惊喜,然后看着画的时候看了一眼程柏溪,程柏溪不敢保证陈二能看到的这幅画的内容是否和自己有关系,只见他心满意足的卷起画轴,将它放回原处。 “该你了”陈二能说完躲在程柏溪身后。 程柏溪不知道他们几个在画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看了画以后都变得默不作声,她也不敢相信这画有那么神奇,是不是能解心中的答案,此时她最想知道自己到底从哪里来? 拿了一幅离自己最近的卷轴,在众人注视下打开,刚看到画里的内容,脸“腾”的红了,本能的看向了陈二能,再对上陈二能那双多情的眼睛后她的脸又红了几分。她慌乱的赶紧将画轴卷起来,生怕被别人窥探了里面的内容,手忙脚乱的卷了几下都没能将画轴捋平整。 “我来”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程柏溪吓得差点把卷轴掉到地上,还好陈二能眼疾手快抓住了卷轴。“你没事吧”被这样一问,程柏溪更慌了,像是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一样,当陈二能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她就像被电击了一样。 “没事”声音有点大,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她自己都能听到这两个字带着颤音,有点自欺欺人。 脑海里一百个念头,这画卷上看到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想的,稳定住情绪,看他们几个都看着自己,想着画卷里的内容,程柏溪更慌了。 “姐姐,你没事吧”续织关切的声音让程柏溪回过神来,确定他们不知道画里的内容,慢慢稳定住心神。 “没事”这次声音不再那么像回答陈二能那么激烈,大家才放心下来。等大家都没在注意她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陈二能,发现陈二能关切的看着她的时候程柏溪刚刚变回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怎么样?你们在卷轴里找到自己的答案了吗?”老板很合时宜的走过来提醒他们该给点钱了,“打赏小店,全靠各位心意,根据自己的满意程度犒赏小店就行,多少随意”字画老板不忘敲了敲手里的托盘。 第106章 奇怪的兵器铺子 他们都没有说话,续织走在最前方,默默的从口袋里摸出最大的一块银子放在托盘里,放完以后走出了字画铺。 “谢谢小姐打赏,祝小姐心想事成”字画老板对于续织的打赏很是满意。 续织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给予回应。 项麟临出字画门之前也放了一块碎银,“谢谢小公子了”店铺老板对于赏钱多少都灿烂的笑着。 吴晚漾翻出身上仅剩的几个碎银一股脑的丢进了托盘里,走出了字画铺。 “谢谢这位公子”店铺老板仍然鞠躬。 繁芷也将身上的银两都翻出来放进了托盘里。 “谢谢这位姑娘,祝姑娘逢凶化吉”字画老板仍然客客气气的给繁芷鞠了一躬。 程柏溪刚想从口袋里摸出点银子,被陈二能挡在身后:“我来”他说完往托盘里丢了一块金子。 看着金灿灿的金子,字画老板似乎并不领情,“自己的账自己付,这块金子算你的,祝公子早日娶妻生子,圆满人生” 陈二能就站在门外等着程柏溪。 程柏溪从口袋里胡乱的抓了一下,也没数多少,一下丢进托盘里,走之前不忘说:“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画?” 字画老板听了她的话倒也不生气,反而毕恭毕敬的给她鞠了一躬,还不忘说道:“祝您心想事成” 听了这句话,又想到画里的内容,程柏溪的脸腾的又红了,还不忘嘴硬的回怼老板:“我才不想呢” 老板听了她的话,倒也不急于争辩,只是摇摇头笑了。“谢谢各位捧场小店,恭送各位” 老板都说恭送了,他们几个没做停留,走到街上融入人群,继续往前走去。 字画老板看着他们走远,站起来进入店铺,将银两锁起来,露出了微笑,对于今天的收入很是满意。 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了?”陈二能感觉出程柏溪不时的拿眼看他,回望了她几次,每次迎上他的目光又很快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程柏溪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回答,脸唰的一下又红了。陈二能见没有回答,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不再追问。 在人群里继续往前走,“那里有一家兵器铺子,我们去看看”续织和项麟一块走进了兵器铺。 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刀和剑,刀有横刀、砍刀、环刀、陌刀、仪刀、障刀、长的、短的、扁的应有尽有,剑有子母剑、鸳鸯剑、带剑、竹节剑、雁剑、长剑等。 “哇,这把匕首好漂亮”续织一眼就相中了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老板这把匕首多少钱” 兵器铺的老板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女子,凹凸不平的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一身淡粉色的衣服,懒懒散散的坐在店铺门口的小凳子上,背贴在门框上,听了续织的询问,她抬起眼皮望了望他们几个,开口道:“我这里的兵器不说钱,能不能带走全靠缘分” 听着这个熟悉的话,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他们遇到的事情,经历这一切都像幕后有一双手在推着他们前进。程柏溪听到兵器铺老板的话后更是吃了一惊,因为那个寻求有缘人的老伯,陈二能替她中毒,遇见元莫东、元莫西,如果知道遇到这么多事她还会来吗?程柏溪默默地看了一眼陈二能,她肯定会来,为了陈二能,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来。 突然又想到了她看的那幅画,脸腾的红了起来。 “靠什么缘分?”续织对着这把匕首真的爱不释手,好携带,匕首很是锋利。 “这里面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挑,只要能带出去这个门就是你的”兵器铺老板丝毫没有做生意得热情,说话也是爱搭不理。“就算你自己带不出去,你可以让病人帮你也行,任何一个人能帮你带出去也算你的” “这么简单吗?续织姐姐这么小一个匕首你还能带不出去,我还真不信了”项麟凑到续织跟前看着匕首,匕首也只有续织的手掌那么长,拿着它出去这个店铺的门还不容易吗。 听了项麟的话,程柏溪倒不认为事情那么简单,如果这些兵器那么好带出去,估计这里早已经被搬空了,这里随便拿出一把剑、一把刀都比外面见的地摊货要好很多。 亲眼看着续织把匕首揣兜里,然后走出店铺,回头得意的看着兵器铺的老板说:“老板,不要说话不算话”说完,还不忘记拍了拍兜。 兵器铺老板头都没有抬,只云淡风轻的说:“别高兴太早,你只要拿出去就算你的了” 续织本来洋溢着笑容觉得自己得逞的时候,突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着急的打开兜,只见里面空空如也,而她相中的那把匕首还原封不动的待在原来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续织不敢置信的跑到那把匕首面前,刚刚明明装进兜里了。 续织太想要这把匕首了,她认为是自己的法术不够高,才没能拿出那把匕首,央求的看着程柏溪,希望她能帮自己把匕首带出来。 “我试试吧”程柏溪看着她央求的眼神,不忍心拒绝,拿起匕首,她一点也没把握自己能将匕首拿出店铺。 大家亲眼看着程柏溪拿起匕首,然后走出店铺,转过身的时候匕首从她手里消失了,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再试试其它的吧,这把匕首不是你的”兵器铺老板好心提醒他们。 续织看着程柏溪都没能将匕首给她带出去,再喜欢也明白这把匕首真不是自己的,恋恋不舍的看着匕首,没再指望谁再能将这把匕首带出兵器铺。 “续织姐姐,算了吧,这把匕首太小了,杀伤力肯定没那么大,咱换个别的吧,拿不出去,说不定是不适合你”项麟反而来宽慰续织,“你看看这把小短剑,比那把匕首好看多了,不如试一试这把短剑” 续织倒是一个活络人,知道不是自己的,没再纠结那把匕首,回头看着项麟指的一把短剑,做工同样很精致,看着这把精致的短剑,她犹豫了,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把这把短剑拿出兵器铺。 第107章 被带出去的短剑 “我给你试试”项麟看出失落的续织,不由分说的拿起短剑直接走出兵器铺,他本来也没指望自己能将短剑带出兵器铺,只是想等短剑回到原处的时候再来宽慰续织,直到他拿着短剑走出兵器铺,回转身看着还没有消失的短剑,吃惊的愣在原地。项麟不敢保证这把短剑是不是被自己带了出来,他看了看兵器铺老板,老板没说话。 “项麟,谢谢你”续织倒是明白了项麟把短剑带出去了,赶紧飞也似的从项麟手里拿过短剑“你的眼光真不错,这把短剑我也很喜欢” “恭喜你了”兵器铺老板指着墙角的一尊泥像说:“告诉他一声,你就可以将这把剑带走了” 续织赶紧拿着短剑朝着泥像拜了又拜。 程柏溪、陈二能、项麟和繁芷对这些刀刀剑剑的不感兴趣,唯有吴晚漾相中了一把弯刀。 几个人都在欣赏续织手里的短剑,唯有繁芷发现吴晚漾一直盯着那把弯刀,她好心的将弯刀拿起来递给吴晚漾并鼓励他:“不如试试吧,说不准就是你的呢” 吴晚漾拿着弯刀,还是不敢相信这把弯刀自己能带走,繁芷将弯刀递给吴晚漾的时候程柏溪他们几个才将注意力转移过来并催促吴晚漾:“试试啊,带不走的话也没什么损失” 吴晚漾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犹犹豫豫的拿着弯刀走出店铺,回过头看着还在的弯刀,他自己都吃惊了,弯刀还在。 “恭喜你了”兵器铺老板说完指了指墙角的泥像。 吴晚漾进了店铺朝着泥像恭恭敬敬的鞠躬。 “各位,慢走不送”兵器铺老板有送客的意思,他们几个也不好在逗留。 一块走到街上,融入到拥挤的人群中,兵器铺老板将“本店打烊”的木牌挂在了门上,关上了房门。 前面的一阵骚乱引起他们的注意,最先赶过去的是项麟,程柏溪怕他遇到危险,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项麟早已经挤进去了。程柏溪无奈的摇了摇头,虽说目前是张苏念占着项麟的身体,可能是项麟还没死多久,时而表现的像个大人,时而又有小孩子的跳脱和好奇。不认识张苏念,不知道她以前的脾气和秉性和现在是不是有差别。 程柏溪实在不放心项麟一个人,他法术一般,身体还是个孩子,遇到什么危险肯定无法脱身,也跟着挤进去人群,然后他们几个都挤进人群,来到了最里面。 这才发现原来是玩杂耍的,程柏溪对这些玩杂耍的自然不感兴趣。什么顶碗、转盘子、变脸、喷火、对打、耍剑、耍扇子几个人站在中央,每个人身边都围着几个人,引得周围的人都跟着喝彩鼓掌。 顶碗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穿的花枝招展,面带笑容的在人群中灵活的一边舞一边用脚顶碗,用手顶碗,用头顶碗,肚子放在地上像陀螺一样一边旋转一边手脚一块顶碗。她精彩的表演引来了阵阵鼓掌声。 转盘子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妻子在一旁加油助威,丈夫卖力的一只手举着三个支架,每个支架上一个盘子,盘子旋转着犹如迎风而立的荷花。“朋友们还要不要再加”妻子觉得吸引的人不够,为了增加火爆程度她拼了,“加加”随着呐喊声,那丈夫做金鸡独立状,伸出一只脚,妻子在他脚上同样放上了三个支架和盘子,人群立刻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鼓掌声。 表演变脸的脸上画着七彩妆容,矮胖的身材走着舞步,活灵活现,看不出他年龄,他从人群中拽着一个人得手摸着自己的脸说:“你想让我变什么?” “猫!”那人也只是随便说说,话音一落,变脸者头一低,五彩的猫脸出现在他脸上,人群立刻响起鼓掌声。 表演喷火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手里举着火把,用嘴对着火把吹了一下,华美的火焰飙向天空,骤然的火光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对打的是两个年轻女子,身姿曼妙,手里拿着剑,打的很是激烈和精彩。 耍剑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吸引不少女子前来围观。 程柏溪无心看这些,她在拥挤的人群里没看到项麟的影子,远处一个人在向她招手,原来项麟已经到了最边缘表演幻术的地方了。 “不要乱跑”程柏溪隔着人群对着项麟大喊,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这个曲直国到处透露着古怪,她怕项麟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无能为力。 看着项麟笑着对她招了招手,程柏溪想挤过去,无奈人太多,她又怕伤到旁人,只能一点一点找着空隙慢慢往前挪动。 项麟偏偏对幻术感兴趣,看着那个幻术师不时变出来的兔子和花朵,他高兴的鼓掌。看着在木箱子里消失的人他跟着大声喝彩。 “接下来我们拿出压轴戏,大变活人”幻术师看着别人搬出一个箱子,将箱子打开,暴露在大家面前,箱子里空空如也。幻术师拉着旁边的女助手,帮她进入箱子,然后将盖子盖上,左右转了三圈,再打开箱子的时候,箱子里空无一人。 “哎,人呢?”围着的人看着空着的箱子发问。 “你这肯定有机关”人群中谁对木箱子产生了怀疑。 “你来摸摸”幻术师,将箱子推向观众。任由他们每个人翻来翻去的看来看去,确实是个实木箱子,既没有机关,也没有暗箱。 “我不信,肯定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操作”人们依然不相信,始终坚信他还有别的操作。 “谁来试一下”幻术师对着大家的不满始终面带微笑,还邀请人群中的人过来体验。 “这位姑娘,我这里有上好的手工花,要不要买几朵?”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端着一个木箱子挤进人群,拦住程柏溪。 “不需要”程柏溪眼睛看着项麟看也没看男童,直接拒绝。 第108章 奇怪的师兄师妹 “这位公子,我这儿有手工花,要不要买几朵”男童看程柏溪没有买的希望,直接又拦住了她身后的陈二能。 程柏溪刚想往前走又听男童说:“公子,买几朵吧,绝对童叟无欺,买到你就赚到了” “别理他”程柏溪怕陈二能被纠缠上,回过头叮嘱他。 那男童看没有希望把手工花推销出去,便不再纠缠,转头朝着另一个人说:“这位大爷,要不要买几朵手工花” “项麟呢?”就一会的功夫,程柏溪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项麟不见了,心里咯噔一下。 程柏溪穿过拥挤的人群,心里想着,是上辈子欠项麟(张苏念)的吗?自从认识了他( 她)以后就没个好,一点法力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什么危险的地方都敢去。 “看见一个七八岁男孩吗?”程柏溪抓起一个离表演幻术最近的观众。 本来还在看精彩的表演,突然被人抓住衣领,有点害怕,“那个幻术师让观众进那个木箱子的时候,他非要进入,就没见他出来了”哆哆嗦嗦的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后怕的想还好刚才自己没进去,要不不见得就是自己了 程柏溪丢下他,抓起幻术师,劈头盖脸的问:“项麟呢,你把他变哪里去了?” 那幻术师倒也不紧张,邪魅的一笑,说:“想知道他去哪里了,你不如去箱子里看看,肯定能找到他” 程柏溪挥动耀光,将木箱子拉到地上,箱子受不了重击,哗啦啦的掉在地上,合页因重击拉扯掉了,箱门打开,空空如也。 一番操作下来,吸引更多的人来参观,还爆发出了一阵阵掌声。从来没看过如此精彩的表演,见惯了千篇一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以为这只是表演的一部分。 “说,把项麟弄哪里去了”耀光死死地缠在幻术师的身上。 “你进箱子自然明白”幻术师像是早有准备,对于程柏溪的威胁丝毫不害怕,依然很淡定? “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肯定不会,你要是把我杀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幻术师很明白她的弱点。“想找他很容易,你只要进箱子肯定会找到他” 看他宁死不屈的样子,程柏溪明白自己在多说无益。收起耀光,将幻术师一手推在地上。一下跳进了木箱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像进了个无底洞,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她极速的降落。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在意他,是项麟还是张苏念,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她和张苏念联系在一起,让她觉得不管是项麟还是张苏念,都要保证他们安安全全的,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身体一直在下落,穿过绵柔的云层,风声呼啸而过,降落在地面,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唯有鸟语花香。 “我在哪儿?”程柏溪的第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项麟哪去了?” 她又仰头看看来时的路,看陈二能有没有跟上,不管她干什么,陈二能总能默默的跟在身后,这次陈二能竟然没有跟过来,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想回去重新找那个幻术师,试了几下都没能飞起来,法术像被封印了一样。 伸出手召唤耀光,没有见到,就连骨鞭也不听话的躲着不见她,肉墩子更是没有回音。 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听到了远处的欢笑声,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推着她往前走,往前走了几步,过了一个山丘,看到有两个年轻人在一条小道上向她在的山丘走过来。一男一女,女孩十六七岁,男孩二十岁左右,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感觉两个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一边走一边聊天。 “师兄,师父六十大寿你想送给他什么?”女孩个子不高,和她师兄说话的时候还需要仰起头来。 “我还没想好,你呢?”他师兄对她同样尊重,说话的时候低下头。 “暂时先保密吧”话还没说完,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俩没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还自顾自往前走着。 “小心”程柏溪对着两人大喊,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好躲避一下后面的马匹。那骑马的男子没有注意到他们,马蹄溅起的尘土飞扬。 他俩没听到程柏溪的喊声,也没注意后面的马蹄声,程柏溪害怕他们受伤,使用法术想飞过去,跳起来后直接从山丘摔了下来。趴在地上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 最先反应过来有危险的是那个师兄,他转过身去看到马匹,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旁边的师妹,马匹将他撞倒在地,那匹马没有停留,马背上的依旧驾着马匹往前走。程柏溪趴在地上,看到溅起的血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走到他们面前。 那师妹抱着倒在地上满是血迹的师兄,痛哭流涕。看着这个画面程柏溪感觉有两行温热的液体流过两旁,用手摸了摸,是眼泪。 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师妹,程柏溪跟着共情起来,心像被雷电击了一样,全身打哆嗦,跟着那伤心欲绝的师妹喃喃的说:“师兄” 突然天地变化,场景转换,看到陈二能苍白慌张的神色,眼神闪烁,有所期盼又有点闪躲。 “你记起来了?”程柏溪看到陈二能,根本没注意他的表情,也没听到他说什么,不由分说的翻看他。“你有没有受伤?”检查完才放下心来。 人群中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姐姐,怎么样?他们这个幻术好玩吗?”项麟也活生生的站在程柏溪面前。 “项麟,你”猛然醒悟是项麟的恶作剧,她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什么玩笑都开,害她白担心一场,“你小子”看着钻进人群的项麟程柏溪才发现自己还在箱子里。 陈二能把扶着她手,帮她从箱子里跳出来。 繁芷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只是沉默不说话。 第109章 美食带来的诱惑 在曲直国发生这些奇奇怪怪的事让程柏溪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字画铺看到那个奇怪的画面,无缘无故看到的那对师兄妹,总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的内心。转而一想,这么长时间才为续织寻了一把短剑,吴晚漾一把弯刀,这些也只是普通的防身武器,真要对抗厉害点的对手,短剑和弯刀估计都来不及拿出来,就被对方给打败了。赶紧为吴晚漾和续织寻到合适的法器后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拨开人群,看到项麟往前跑去,心下顿时对当初找了个七八岁的项麟感到懊悔,属于小孩子的跳脱本性,张苏念根本压不住,不但压不住不说,还借着项麟的身体一块放飞自我。 “项麟,别乱跑了”程柏溪担心他遇到危险。 “姐姐,我去看着项麟”续织拦在程柏溪前面,“姐姐,你放心好了,先找个地方歇会,你脸色不太好,我去抓项麟”续织说完将程柏溪扶着坐下并叮嘱陈二能:“陈二哥,照顾好姐姐,我去找项麟,保证把他安全的带过来” “我脸色不好?”程柏溪指着自己,看陈二能点了点头。又说:“我看你脸色也不好,刚才发生了什么?”还没等陈二能回答程柏溪又接着提问了第三个问题:“吴晚漾和繁芷呢?”平时吴晚漾都是默默的跟随他们身后,很少单独行动,冷不丁的没看到他,很是觉得奇怪。 “就在后面,他和繁芷都在看幻术表演”陈二能似乎有话要对程柏溪说,还没张口被程柏溪小说了:“那个表演幻术的箱子好神奇,我进去后一点法力也施展不起来”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陈二能也附和,“遇到什么情况,不要逞强” “我还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很真实,很真实”程柏溪回忆着刚才的遭遇,“一对师兄妹,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却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喜悦和痛楚,尤其是那个师兄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那个师妹的痛楚” “可能是那个幻术师对你用什么幻术了”陈二能打消掉她的顾虑,“别担心了,赶紧看看哪里可以找到法器,咱们好早点归去” “陈二能?” “……”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你和朱晓红一块回浣纱镇过平凡的生活吧!”想着一块经历生死,真的不忍心再看到他遇到任何危险。 “再说吧”陈二能故作轻松的说“我反而喜欢上了这种刺激的生活了呢” “再喜欢这生活也不是你的归宿,你对法术又不感兴趣,以后难免遇到危险,只怕连性命也保不了” “我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吗?你就不用担心我了,等他们取了满意的法器,我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陈二能故作神秘,“只带你去” “又故弄玄虚”程柏溪故意调侃了一下,只是认为陈二能为了宽慰她,对于陈二能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经过项麟这么一闹,刚才共情那小师妹的难过也好多了。 不久吴晚漾和繁芷也跟了过来,吴晚漾挠挠头,想对程柏溪说话,看着形影不离的陈二能,始终没有说出来。 细腻的微风吹过,将美食的香味送过来,夜深人闹的夜幕下,一阵阵的食物香气让他们几个觉得开始饿了。 “姐姐,小吃街在那边,你们过来啊”和他们一块招手的是项麟和续织。 程柏溪、陈二能和吴晚漾、繁芷一块向他俩说的小吃街走去。 小吃街又是另一番景象,街道上人山人海,街道两旁的灯笼高高挂着,照亮了整条街。小吃街是一个夜市的灵魂,饥肠辘辘一天的人到这里享受一顿美食,饱餐一顿。 灯光璀璨,酒劲正浓,这条小吃街在深夜里无比热闹、喧嚣。 夜市下袅袅炊烟升腾,忙碌的收银噼里啪啦拨动着算盘计算着用晚餐的费用,小二在人群穿梭为刚入座的客人登记菜单,茶博士举着长长壶嘴的茶壶为每一位客人恰到好处的斟茶。 这种恰到好处的烟火气,让每个人都有一种家的感觉,不再为颠沛流离而失落,也不再为没有归属感而感到凄凉,在这里只管大快朵颐的平等享受美食。 以后不管流落何处、家归何方,在将来的某一天肯定会想起曾经的肆意潇洒。 “姐姐,你们想吃什么”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让人眼都花了。俗话说,饿的时候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看着满目美食,觉得全都能被咽入肚中。 “你选一家吧”程柏溪在人声鼎沸的市井长巷中迷失了自己,她实在不知道该吃什么。 长街两边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各个店家都在招揽客户,看着他们一行多人,更加卖力的吆喝,都希望能为自己增加更多的利润。 项麟和续织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不算很大的店铺,古色古香,为图清净他们给老板要了包间,几个人刚落座,店小二便为他们上了一壶桂花茶,香气四溢,喝入口中,味甘而甜,让人精神清爽。 先上来的是老板送的四碟下饭小菜:酸黄瓜、凉拌藕、碎茯苓和蒜泥鹌鹑蛋,本以为要吃到热菜要等很久,四碟凉菜还没有动筷,那边已经有人端着热菜给送上桌了。 第一道热菜倒也新奇,一口平底瓷锅,被方方正正的摆在桌子的正中央,锅里冒着热气,里面是被加热好的食材,自中央向两边冒着泡,平底瓷锅下方是一个燃烧着的大蜡烛,不断的将热气输送给平底瓷锅,以保持热度,提供给最佳食感。 “我们还没点菜呢!”项麟很是纳闷,不会是给上错菜了吧,他及时喊住欲要离开的店小二。 “你们不用点了,我们老板吩咐了,上的全是我们店里的特色菜,保证你们吃的满意,我老板现在在忙,等下他自会来见各位”店小二看着大家又补充了一句:“各位放心食用” 店小二走后没多久,就有人端着素菜、荤菜的给上了满桌,就连素酒都给他们备好了,竟然有人知道繁芷不喝酒,她面前的是一壶酸梅汁。 第110章 领路的龙辅首 “各位慢用”说完所有的人都退下了,还不忘给他们带上房门。 几个人沉默不语的看着眼前的食物,没有一个人敢动手。过了一会儿,先动筷子的是程柏溪,她知道食物里肯定没有毒,如果真有人给他们下毒的话,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他们上菜。 就在她的筷子快要夹住离她最近的食物时,被陈二能制止了,陈二能用小碟子示意她将菜夹到里面。 程柏溪本想在争执一番,转念一想把菜丢在陈二能拿着的小碟子里,然后迅速的给自己夹了一道菜,和陈二能同步吃了,吃到嘴里对着陈二能咧嘴一笑,陈二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续织在另一边也和程柏溪同步的将食物送到嘴里,她的信念是誓死追随程柏溪。 “放心好了,如果他们真要对我们做点什么,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我们送这么好吃的美食了”程柏溪接着大口吃起来。 最后动筷的是繁芷,她一直沉默的盯着众人,思考着什么,大家都动筷后她才慢悠悠的吃起来。 他们刚吃完饭,听到一阵礼貌的叩门声,不等同意,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锦缎长衣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走过来,鞠一躬,便开口:“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看着几双眼睛同时盯着他,他仍不失礼仪,得体的说:“既然来到曲直国肯定是来寻法器的,要想得到想要的法器,只有我能带着各位去寻找法器”老板微胖的身材,人很有礼貌的继续道:“当然了,我也是专程在这里等各位的” “莫非你们还非常欢迎别人到这里寻找法器不成” “自然不是”老板对于项麟不礼貌的提问,倒也不生气,“如若每个来寻法器的人,我都带他们来寻法器,我们曲直国里的法器那岂不是和破铜烂铁一样不值钱了”老板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手胖胖的,给人一种很富态的感觉。 项麟对他这句话自然很受用,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让他觉得老板都变得可爱了。 “我叫龙辅首”老板说完用手比划一下,接着他们面前的店铺消失不见了,几人在一片冰雪上面,四周全是雪雕,犹如进入了一个冰雪世界。 虽然四周皆是雪雕,他们几个并不觉得寒冷。 几个人吃惊的看着周围的雪雕,被震撼到了,夜幕下,雪雕和冰雕被灯光照的五彩斑斓,画面好不精彩。 穿着厚实衣服的行人经过他们没有驻足,依然再自顾自的欣赏着栩栩如生的冰雕和雪雕,大型的狮子张着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七彩的凤凰欲展翅飞翔,藏獒拉着雪橇,雪橇上坐着穿着棉衣棉服的猎人,手里举着刺刀。 “好美啊!”项麟看着这一切,新奇又好玩,他一眼就相中了一匹冰雕的小马,直接走过去骑在上面,一边假装挥动着皮鞭一边说:“驾” “哎,那老板呢?”首先发现老板不见得是程柏溪,她刚想问老板怎么才能在这冰雪世界里寻找法器,扭头间发现人早已经没了身影。 几人这才发现老板龙辅首不见了,都只顾得欣赏这冰雪美景,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那儿有一个冰雕古宫殿,冰雕的宫殿,四面出廊,冰砖铺地,屋顶为单檐四角攒尖,冰雕墙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动植物。整个宫殿巍峨气派,像嵌在雪地上岿然不动。 只有冰雕门上不停晃动的辅首碰到冰块上,发出“叮铃铃”声音。两边冰雕门上各有一个辅首,发出声响的时候,他们右手边的辅首,辅首是铜质,在冰雕上显得格格不入。 “它好像在向我们招手呢”项麟从冰雕马上跳下来,一下子跑到宫殿门外,看着两个铜质辅首高兴的大喊。 “项麟,小心”就在他们几个都认为这个宫殿有猫腻,那个铜环有危险的时候,项麟已经拉着铜环将门打开了。 敞开的大门没有一点危险,像是欢迎他们几个的到来,人来人往的行人依然我行我素,没人被这个大门吸引,也没人注意他们几个。 “走吧”程柏溪带头,陈二能紧随其后,他们几个没有丝毫犹豫,紧紧跟上。 进入宫殿后看到的是另外一种繁华,外面是冰雪世界,这里不像是屋里,宫殿的门只不过像是一个装饰品,将两个世界隔开。像四季如春的季节,到处都是各种鲜花,红的、粉的、黄的,各种形状都有。 “这里好美啊”每个人都由衷的赞叹,鸟语花香,一派祥和的气氛。 “我们现在在幻境中,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各位还是小心点”这次先开口的是繁芷。 她说出此话的时候,每个人都慌了一下,这个曲直国到底有多少惊喜和意外,前途未知。 程柏溪慌完以后,反而轻松了,既然想得到上好法器,不经历一番波折岂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越经历千难万苦得到的肯定皆是上好的法器。 刚进入的时候几个人还有戒备心,就算赏花的时候,时刻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过了一会几个人放松警惕,尤其是项麟,跳脱的不成样子,追蜂赶蝶,自由的在这里享受着这一切。 一阵巨大的呼啸声从头顶响过,头顶的寒意袭来,同时抬起头,一条巨大的龙,瞪着巨大的双眼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一边来回盘旋,一边低吼。 对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几个人动都不敢动,愣在原地,观察这条龙的来意,看看它到底是敌是友。 那条龙先用鼻子嗅一嗅离它最近的项麟,然后用龙须温柔的触动项麟,项麟咯咯的笑起来。 程柏溪看着那条龙,害怕它伤害项麟,准备随时召唤出耀光,看着龙没有恶意,准备召唤耀光的手也不敢松懈。 那条龙又冲着续织亲昵的来回蹭了蹭,并放心的继续下一个人,吴晚漾,繁芷,陈二能,最后是程柏溪。 第111章 遇见巨大的蟒蛇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条龙也会只是单纯的亲昵一下的时候,它竟然盘旋着巨大的身躯,绕着程柏溪来回盘旋久久不曾离开。 它没有表现出恶意,程柏溪感觉出肉墩子吓得全身发抖,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肉墩子才又安静下来,那条龙温柔的呢喃一声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那种温暖日光下的鸟语花香逐渐消失,渐渐的天气越来越热,茂密的树木,肥厚的树叶。 “这也太热了吧”项麟想脱一件衣服,用来降温,看了大家一眼,没人言语,解衣服的手停了下来。 “项麟,你热的话就把外衣脱了吧”程柏溪不忍心看着项麟脸蛋红扑扑的,额头已经有汗珠渗出。 听了程柏溪的话项麟便无所顾忌的脱了外衣,可是还是觉得热,便也只能忍一忍了。 路两旁全是巨大的树目,树上猴子来回穿梭,刚刚还觉得热的项麟被前面一条巨大的蟒蛇吓出来一身冷汗,蟒蛇吐着巨大的信子,丝丝作响,它也感觉到了有闯入者,立刻停了下来,观察着这些人下一步要干什么。 “项麟,你过来”程柏溪及时喊住项麟。 项麟看到蟒蛇吓得魂都要丢了,双腿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往回走。 蟒蛇也发现了他们有动静,吐着信子朝着这边飞速的爬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在信子快要卷着项麟的时候,被程柏溪及时伸出耀光卷着项麟拉了过来。 “你们后退”危急时刻程柏溪担任起保护他们的责任,紧走几步挡在蟒蛇身前,将几个人挡在身后。 这条蟒蛇估计是饿久了,感受到这么多人可以果腹,立刻来了精神,这一顿吃下去,可以撑好久了。 对于第一次失误,没能将项麟吃进肚子,不觉得有什么危险,来了一个更大的,反而让它更兴奋了。 程柏溪横在众人身前,看着蟒蛇的獠牙和恐怖的信子,她想速战速决,赶紧解决掉它,以免伤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看着巨大的蟒蛇,程柏溪想起了民间常说的一句话:“打蛇打七寸”,用在蟒蛇身上肯定也管用。 蟒蛇吐着信子,蔓延的爬过来。 程柏溪看着蟒蛇巨大的脑袋挡住了它身后,想打他的七寸,必须去它的后方才行。 “你们几个走远点”等一会要去蟒蛇的后方才能达到它的七寸,恰好几个人就要暴露在蟒蛇面前了,而她又无暇顾及其他人。 饿极了的蟒蛇吐着信子朝着离它最近的程柏溪跑过来,伸出信子就想将程柏溪卷入肚中。显然它低估眼前这个可以让它充饥的人了。 程柏溪直接用耀光缠住蟒蛇的信子,拽着耀光,腾身一跃,跑到蟒蛇的身后。 蟒蛇没办法收回信子,全身开始扭动,蟒蛇的头在耀光的牵引下,不得不往后高高的翘起,信子卡在上下獠牙之间,张嘴不是、闭嘴也不是。 巨大的蟒蛇,扭动着身躯,将两边的树都撞倒了。树上惊起的乌鸦,扑腾着翅膀,发出一声惨叫,飞走了。 “哇,姐姐好厉害”续织看着程柏溪对付那么大的蟒蛇游刃有余,不禁羡慕起来。此刻她更想得到一个趁手又厉害的法器了,有个厉害的法器真的很加分。 程柏溪使出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拉着耀光,蟒蛇扭动着身躯让她很是吃力,额头渗出汗水,不敢有丝毫松懈,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耀光,用脚抵在蟒蛇身上,以力借力。 “肉墩子!”程柏溪喊了一声,肉墩子听了她的喊声不但不敢勇敢的出来,反而胆怯的藏的更严实了。“服了你了”程柏溪恨铁不成钢,关键时刻,果然指望不上肉墩子。 “我来”不知何时陈二能来到她身边,抓起耀光,好让程柏溪有得到自由。 “你小心”程柏溪虽放心不下陈二能,那头巨大的蟒蛇一活动足有千斤重。“肉墩子,你要是不出来,等解决掉蟒蛇,回头收拾你” 肉墩子听到这个吓得胆战心惊,怯怯的出来,双眼望着程柏溪,哀求她别让自己这么痛苦。 看到肉墩子,程柏溪二话不说,抓起它的头砸向蟒蛇的七寸。 “啊!”肉墩子认命的闭上眼,肥肥的身材越变越大。 只听“嘭”的一声,巨蟒全身都瘫软下来。程柏溪此时不得不感慨,果然平时让肉墩子吃的多还是有好多处的,吃得多才有如此重量,一下子将巨蟒的心脏打破,血溅了一地,血还冒着热气。 眼见着巨蟒瘫软下去,续织和项麟仍不敢靠近,繁芷想上前查看,被吴晚漾拉着,示意她不要过去。 “那个巨形大物是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竟然将它压死了?”项麟很是羡慕程柏溪掏出来的是什么,很是羡慕她有法器有宝物还有法术。 “没什么”程柏溪尴尬的笑笑,赶紧将肉墩子揣起来,不忘看看陈二能有没有受伤,陈二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程柏溪这才放心下来。 庞大的巨蟒挡在路上,他们几个不得不转换方向,朝着另一条小路走去。茂密的树丛,蚊虫也多了起来,嗡嗡的在面前飞来飞去,让人心烦不已。 将衣服包的更紧了,衣袖挡在脸前,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很快成为了蚊虫叮咬的对象。陈二能顾不得自己,不时的为程柏溪驱赶蚊虫。 拿手驱赶面前的飞蚊,只是徒劳,成群的飞蚊看到朝着它们的食物飞过来,试图从他们身上报餐一顿,炎热的天气,面对着飞蚊不得不 每个人都是顾得了这边,顾不得那边,除了程柏溪以外每个人的手上或脸上都起了或大或小的红包,陈二能只顾得替程柏溪驱赶蚊虫,他的脸上,手上的包更多。 程柏溪不忍心,想替他驱赶一下周围围上来的蚊虫,刚伸出手又被陈二能更长的胳膊圈了起来,程柏溪也只好作罢,任由陈二能把自己保护起来。 虽然蚊虫很多,一路行驶过来倒也安全,没有大型的猛兽再来袭击他们。 第112章 人间煮夫陈二能 走了一段路,蚊虫减少,树叶开始泛黄,空气也不再那么沉闷,秋高气爽的感觉,蓝天、白云还有泛黄的树叶逐渐凋零。树叶很是肥厚、宽大,足有成人的身躯那么大,他们还得躲避掉下来的树叶,以免砸到身上。片片树叶落在地上,给土地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床,走在上面发出飒飒的声音。 “项麟,你到我后面来”寂静的地方反而让程柏溪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项麟刚想回过头到程柏溪身后的时候,突然一阵叫嚣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一头巨大的棕色熊飞奔着朝他们跑过来,它跑的每一个步伐都有地动山摇之势。这头熊看到他们仿佛受到了每一种挑衅,暴怒的朝他们嘶吼。 这头熊躯体肥壮,体毛浓密且长,脸型像狗,头大嘴长,眼睛和耳朵较小,四肢粗壮有力,脚上锋利的爪子,准备抓起项麟的时候被程柏溪伸出的耀光及时拦住,和它的爪子碰了个正着。 这头熊被激怒了,它一边跳跃,一边拍打着地面,这一下下的拍打,地上的树叶被震起来,有山崩地裂之势。 程柏溪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树叶随着熊的拍打飞出老高。 看着地上飞起的落叶,程柏溪心里一咯噔,心想这头熊可比那条蟒蛇难对付多了。这次她又很自然的承担起了保护众人的责任。 “要小心啊”他们几个同时提醒,大概都看出了这头熊不是那么好对付。 “你们退后,躲在安全的地方,陈二能,别过来插手了”程柏溪说完直视着暴怒的棕熊。 棕熊怒视着这个小小的人,只不过和它的脚掌那么大小,一脚下去和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程柏溪看他们几个走远,不敢掉以轻心,手持耀光,要以多大的力气才能对抗这头暴怒的熊?力量的悬殊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抬头仰望这头巨大的棕熊,看着周围的形势变化,脑海里想着怎样才能智取这头棕熊。 “用树叶”远远的听到陈二能的声音响起来,他总是在关键时刻想到最合适的办法,这些树叶够宽大,程柏溪在棕熊的周围甩动骨鞭,敲打着周边的数目,本来摇摇欲坠的树叶稍微用力便掉落下来,挡住了棕熊的视线。 棕熊因视线被挡住,如困兽一般疯狂的嘶吼,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来回的奔走,随着它的奔走,地面开始晃动。 “往前方走,那里树叶更容易掉下来,正好趁着棕熊跑动的频率,震动掉周围的树叶”还是陈二能的声音,程柏溪想也不想,将棕熊往前方带去。 果然,前方的树叶都是那种干枯的老树叶,棕熊稍微活动,便会大片大片的往下掉落,棕熊更急了,它越急,脚下的力量更大,它眼前的树叶便会掉落的更多。 这下不用程柏溪动手,棕熊自己将自己困在里面了,程柏溪始终跟在棕熊屁股后面,看着它一会往东、一会儿往西,步伐越来越凌乱。 “过来吧,我们继续走,让它自己玩意儿吧”陈二能喊住看好戏的程柏溪,赶路要紧。 看着被自己围困住的棕熊,程柏溪觉得很好笑,有脑子和没脑子的区别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棕熊困住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直觉天气越来越冷,直到所有的树上再也没有一片树叶,光秃秃的树干耸立着。 “前方下雪了”项麟指着前方,不自觉的将衣服收紧,以抵御随之而来的寒冷,走过了前面的三个季节,这第四个季节他们似乎也猜到了,马上要到冬季了。 天空飘着雪花,从一开始的细碎雪花,随着他们往前走,雪越来越大,鹅毛大雪。 陈二能脱掉自己的外衣给程柏溪穿上,程柏溪觉得自己还能抵御寒冷。心里腹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好,都不顾及小孩子的吗?好歹项麟还是我‘弟弟’,想讨好我不得从我身边的人开始吗?” 刚想将衣服给项麟穿,看到项麟看了陈二能一眼后,满眼都是拒绝也只好作罢。 “你自己穿吧,我还是能受得了的”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想了想还是算了。 山丘横隔,树木被大雪覆盖,山丘虽然没多高,想要踩着雪过去并非易事。 “来,我拉着你”陈二能走在前面,替他们探路,踏着雪慢慢的一步一步往上走,脚踩在堆积的雪上形成了一种自然的摩擦力。 他们几人爬到山丘顶端回过头观望,身后的脚印凌乱。 “下山更要注意”繁芷叮嘱大家。 他们歇了一会后准备走下山丘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巨响。 一团白影飞也似的朝这边过来了,众人定睛一看,一个长得像人,但是比人的四肢长,全身像雪做的,有两人高。 “是雪怪”繁芷看着雪怪,她心里一阵害怕。 “它有这么可怕吗?”程柏溪看着雪怪不明白繁芷为什么怕成这样。 “它可怕,它可比咱们刚才碰到的蟒蛇和棕熊厉害的多了”繁芷一边看着雪怪,一边给他们讲解:“此雪怪的厉害之处在于它能抓住人的心魔,任谁战斗力再强,只要有心魔可能会被它利用” “看它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程柏溪对着繁芷小声说道,“我们趁它不注意赶紧制服它是不是就不会被它抓住心魔了” “咱们要是能轻而易举的抓住它,它就不叫雪怪了”繁芷根本不想往前凑,本能的往后躲。 “我还就不信了”程柏溪看着雪怪的样子,它真有那么可怕吗?先抓住它再说。 “你还别不信,现在开始,我可什么话也不敢给你说了”繁芷不敢再说下去,拉着程柏溪想躲远一点,“咱们给它让路吧,别招惹它,看它的意思是放我们走还是来找茬的” 繁芷的态度让程柏溪很是不解,还是答应绕开雪怪,张牙舞爪的雪怪站在山顶看着他们。他们几人往东走去,试图避开雪怪。 “它在跟着我们”项麟忍不住好奇心,一路不停张望。 “项麟,你走前面,我来断后”程柏溪主动落在后面,即使雪怪突然袭击她也能先与之对抗。 雪怪跟在他们后面,并没有急着追赶他们,也不怕自己被落下。程柏溪在队伍的后面,看着他们往东走,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做好准备,随时与雪怪决斗。 陈二能也随着她停了下来。 “陈二能,你快走,跟上他们”程柏溪想把雪怪往一边引。 “小心”一句小心,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程柏溪还没来得及回头看雪怪在干什么让陈二能如此害怕,就被陈二能抱着滚下雪山。 天旋地转的被抱着滚下山坡。 “繁芷”程柏溪醒来的时候发现繁芷换了一身素衣,头发高高的挽起,带着黑色的头纱。 她听到程柏溪的话并没有答应,一副淡淡的表情说道:“我是清闲道人:若女从彤,繁芷只是我的心魔” “你是若女从彤?”程柏溪不解! “你们来之前,我被人设计下了一次山,被奸人下了毒,我疗伤期间生了心魔”若女从彤满含期待的看着程柏溪:“我生了心魔以后,想的全是没来暮问山的场景,怀念以前,恰好碰上你们几个前来,在心魔的带领下,你们跟着我经历了人间烟火、四时美景还有我心底化不开的忧愁” “你说我们来到这曲直国都是跟着繁芷经历的?” “没错,只有跟着我的心魔成功经历这些,我心魔未灭,元神不毁,你们自然能得到你们想要的”若女从彤看着程柏溪,“我的心魔有意为我寻找一个适合留在暮问山的人” “留在暮问山?”程柏溪不解。 “我中毒已深,举不起暮问山的乃沙剑锋,衍生出了繁芷,她特地到你们中间找一位能堪当大任的人”若女从彤嘴唇苍白,眼神无光。“她一开始看中的是你,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只可惜姑娘你执念太深,不适合留在暮问山”若女从彤似乎有好多话要对程柏溪说。 “我执念太深?我有什么执念?”程柏溪不解,她有什么执念她自己都不知道。 “有些事我现在没法对你说,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此刻的话,有什么疑问等你们出了曲直国,去暮问山的藏书阁找你的答案,只要你想知道的那里都有”若女从彤体力渐渐不支。 “我确实有疑问”程柏溪首先想到的是陈二能,他怎么会天生冰凉,一个大男人,像是从冰窖里出来一样,“你们有什么什么法术是修火派的法术,可以让人体温增加,起到耐寒作用?” “自然有的,藏书阁就有” “藏书阁大不大?” “暮问山藏书阁经历千年,练武之人的武功秘籍、医者的医家百谈、说书人的奇闻异事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藏书阁收不到的东西”说起暮问山的藏书阁若女从彤很是自豪。 “那我问的那之类的书在哪里放着” “在武功秘籍的最里面的最上层”若女从彤一边回答程柏溪的问题,一边微笑着:“姑娘果然有执念” “执念说不上,一个朋友,能帮上一点,帮上一点”程柏溪尴尬的解释。 程柏溪想到自己练修炼了火派的法术,自然可能抵御寒冷,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陈二能的提问和正常人一样,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想张口问弱女从彤的时候,只见若女从彤眼见的慌了,程柏溪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和你一块的那个人来了”若女从彤手指着程柏溪的后面。 四下无人,陈二能不见了,若女从彤也不见了。程柏溪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在哪里?心里想着陈二能去哪里了?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四周笼罩着白茫茫的雾气,别的什么也没有,连脚底下的路也是白茫茫的。 “我这是在哪里?”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程柏溪自己问自己。“我要去哪里?我要干什么?” 前方像有光,透过白茫茫的雾气,隐约照过来,她加快,那微弱的光并没有因为她加快脚步而离得越来越近。 地上有小花,五彩斑斓的匍匐在地面。她随手摘下一朵,细小的花朵凋零落地。 前方有一户人家,微弱的灯光从窗户传来,厨房是一个木质顶棚两面用土堆起来的简易厨房,有人在烧饭,从灶台传来明灭的火光。烧饭的人在往灶台里添置柴火,房顶上的烟囱往外冒着烟。 像是被召唤一样,朝着那户人家走去,远远的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在围着锅灶忙来忙去。想看清他的脸,一直没成功,程柏溪只好继续朝着他走去。 男人看到有人走近,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看见程柏溪后满脸的惊喜。程柏溪看清了男人后也吃了一惊,这分明就是陈二能。细看之下,又略有差别,这个男人全身带着烟火气,没有陈二能的清冷感。 程柏溪刚想问他怎么在这里时,只见他抬起的眉眼看到程柏溪后笑了。 “娘子,你回来了”这一喊把程柏溪喊愣住了,不明白陈二能为什么这么喊自己,心里正自疑惑,并没有很抵触。 “快回屋坐”陈二能没注意她的变化,用手里的抹布将手擦干净,热情的牵着她的手,准备回屋。 他这一牵手让程柏溪心里一震,木木的看着他。 推开小柴门,屋里被收拾的很温馨,“你先等我,饭菜马上就好”温柔的陈二能,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程柏溪不言不语静静的看着他。等陈二能再返回的时候,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 看着桌上简单的几样饭菜和忙碌的陈二能,她都要流出眼泪了。 “娘子,你怎么了?快尝尝我的手艺,这个豆腐是我特地给王大娘学的,很是嫩滑爽口”陈二能赶紧给程柏溪夹了几块。“你再尝尝这个鸡块,我鸥了好几个时辰,汤很是鲜美,你尝尝”说完用调羹将程柏溪面前的小碗给盛满鸡汤,递给她。 第113章 心中所想各有异 程柏溪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接过碗,喝了一口,果然很鲜美。 “确实很鲜美”她由衷的称赞,看到陈二能笑了,她也跟着笑了,真的喜欢看他笑的模样。 “你再尝尝这个茄子馅饺子,吃着有肉的感觉,没有肉的油腻,我知道你素来爱吃肉,又嫌肉油腻,从来不尽情的多吃,特地用盐将茄子的水分杀透,然后包的这饺子”说完夹起一个,递到程柏溪嘴边,期待的看着她,“你尝尝” 程柏溪盛情难却,看着饺子包的不大不小,刚好一口能吃下。她一口将饺子吃下,果然如陈二能所说,有肉的味道,反而没有肉的油腻。 “你的厨艺这么真好” 陈二能听了更高兴了,不忘说:“那你多吃点,以后我多给你做就是了” 程柏溪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能吃,竟然把饭菜全都吃完了,看着收拾残羹的陈二能,她站起来说:“我要走了”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陈二能听了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解的问:“娘子,你说什么呢?你去哪里?这里是你的家,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还是要走了”程柏溪不再留恋,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全身都有温度的人不是陈二能。 “娘子,留下来陪我”他说完直接过来搂着程柏溪,“留下来,求你,我一个人太孤独了,等你好久才把你等过来” 看着哀求的眼前人,程柏溪让自己狠下心来。“对不起,我不能沉迷” “为什么不能沉迷,留下来陪我不好吗?只有咱们两人,再无旁人打扰” “好是好,可这些都不真的,假的终究是假的” “你留下来就是事实了,我以后每时每刻我都守着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说完从后面搂着程柏溪,将她转过来,亲吻着她。 气息的压迫让程柏溪幡然醒悟,保持着头脑的最后清明,死死推开他,欲夺门而出。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听着他说的话,程柏溪几经犹豫,还是狠下心打开门,走了出来,疯了般跑了出去。将木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没多久碰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你怎么了?”程柏溪看到来人是陈二能后心里的防线立刻崩塌了,瘫软的坐在地上。“发生了什么?”陈二能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上下打量着她。 程柏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无从开口,只好摇着头。 “你去哪里了?”程柏溪看着陈二能,这么长时间他去哪里了,刚才的事他看到了吗? “说来话长,等咱们走出去,我再告诉你刚才发生了什么”陈二能牵着她的手继续寻找出路。 “我们怎么会到这里了?”程柏溪很是不解,刚才明明是和陈二能滚下山丘,知道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也说不清楚,咱们好像掉进了谁的梦境中,要时刻保持清醒,别被困在里面了”陈二能观望四周没发现任何线索。 “陈二能,等咱们这次回去,你回浣纱镇后莫要再跟着我了”程柏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这是不是她的本意,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是不想再让陈二能跟着冒险了。 “我正有这个打算,等回去后,我要处理一些事情,等处理完事情以后再说”陈二能并没有多想,还是牵着程柏溪的手继续往前走。 感受着他手的凉意,程柏溪才觉得真实,这个才是真实的陈二能,而刚才那个人变作陈二能的模样是为了将自己困在这里吧。 “陈二能,你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么久了,他的手一点温度也没有,凉意裹挟着她的手。 “怎么突然这么问,谁的人生又是一帆风顺呢,我肯定发生过一些事情”陈二能走在前面,“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给你讲明白,不要胡思乱想,聚精会神,咱们的心神很容易被扰乱,精神如果被控制的话想离开这里就很难了” 听了他的话,程柏溪想起刚才做饭的陈二能,突然很想知道陈二能刚才有没有遇到什么?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遇到了想留下来厮守一生的人。 “陈二能,你刚才遇到我了吗?”她故意这样问。 “没有,我这不刚找到你吗”陈二能的回答让程柏溪心里一阵失落。“前面有光,咱们过去看看”拉着程柏溪的手加快了脚步。 他们来到一块光亮的地方,看到项麟蹲在地上,用手抚摸着地上的石头呵呵的傻笑。 看着项麟失神的状态,程柏溪怕他说出什么陈二能不该知道的话,赶紧走过去将项麟从地上拉起来。 “项麟,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不是让你们走吗?” 项麟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看着程柏溪,一时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像回忆起什么似的。 “姐姐”一下子抱着程柏溪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了” “好了,不哭了,你看到他们三个了吗?” 看着项麟摇摇头,程柏溪知道项麟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那咱们三个一块找找看吧”说完替项麟擦掉眼泪和鼻涕。 陈二能在一边看着项麟在身旁也不好再拉着程柏溪的手了,走在前头带路。 “前面是吴晚漾”是陈二能先发现吴晚漾,然后将他叫醒,吴晚漾醒来后看到他们。程柏溪看他的状态,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续织”是程柏溪先看见续织的,这小妮子面带笑容,一看就知道她已经被占领了心智。小声喊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再回不来了。 续织像是没听到程柏溪的喊声,脸上仍然带笑,嘴里喊着妈妈。 程柏溪听到她喊妈妈,莫名的一阵心酸,出来那么久了,续织肯定想家人了,也从来没问过她家里几口人。等她得到法器后定让项麟那小子陪她回家一趟。 “续织!醒醒,马上就找到法器了”程柏溪在续织的耳边小心的试图唤回她的神识。续织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程柏溪,果然越是在乎的东西越能唤回人的神识。 “我这是怎么了?”续织看着满脸担忧的程柏溪,很是不解。 “没事,你可能是想家了,等咱们结束以后让项麟陪着你回趟家哈”程柏溪只能给予安慰,十来岁的女孩子,第一次出来这么久了,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家人。 续织不再说话,程柏溪以为她默认了自己的提议。 “繁芷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繁芷。 过了许久都没找到繁芷,程柏溪想到若女从彤说的话,莫非他们几个都中了繁芷的心魔。 “陈二能,万事小心”程柏溪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最担心的不是项麟,反而最关心的是人高马大的陈二能。 更让程柏溪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陈二能像是能看透她的内心,有时候她一句话不说,陈二能就能猜到她的意思,他有时候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你刚才有没有遇到很奇怪的事”她遇到了、吴晚漾遇到了,续织遇到了,项麟也遇到了,唯有陈二能她不知道他有没有遇见什么,他心里最向往的是什么? “什么事?” “就是刚才,一开始进到这里的时候”程柏溪内心希望陈二能遇到点什么,眼神期待的看着陈二能。 “哦,你说的这个意思”陈二能说完笑了,“遇到了,真的好奇怪” “你遇到什么了?” “我遇到我登上皇位,然后取了心仪的女子”陈二能说着的时候明显看到了程柏溪表情不悦,他不再往下说,“逗你呢,在找到你之前,我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咱俩是两口子,咱俩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一儿一女围着咱们俩玩耍” “这次你没有骗我?”程柏溪再次确认。 “没骗你”陈二能说完举着一只手对天发誓:“如有欺骗,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别往下说了”程柏溪没有要他发誓的意思,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以后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再不说赶他走的话了。 “你不打算寻件法器防身?” “没用的,我一点法术也不会,还是别费那个事了”陈二能话题一转:“跟着你就行了,你肯定会保护我的” 程柏溪刚想说,我也有遇到危险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的时候,但是看着陈二恩能够殷切的希望,话到嘴边改口了:“如有危险,我肯定先保护你”哪怕自己命都要丢了也会选着救陈二能。 陈二能听了以后没笑反而严肃的说:“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先保护自己,然后再保护别人” “知道了,赶紧找繁芷,我怕她遇到危险”程柏溪叮嘱众人小心点,尽量不要走散,单独行动的话,遇到危险无法单独对抗,人多力量才大。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相信任何人会救自己,也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程柏溪此刻感觉到了危机感,本以为来找法器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别说有点天分的续织了,就连她自己在面对这种心理击溃的时候也是无能为了。看着眼前的陈二能,再想想刚才的陈二能,真的太像了,他们能耐摸准人心,知道自己的弱点和最在乎的人,太可怕了。 “哪里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是繁芷”首先说话的是吴晚漾,说完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找去。“繁芷,是你吗?” 程柏溪并没有急着拆穿繁芷是弱女从彤的心魔这件事,她想走一步说一步,看看事态发展。 “繁芷?”吴晚漾试着喊了几声,均没有回应。 “求求你救救我们”就在大家都以为听错的时候,又响起来声音,这个声音与刚才明显不同,明显是个孩童的声音,稚嫩中带着希望。 “在那边”项麟指着右方,他离声音最近,听得最真切。 几人一块朝着他说的方向走去。 “前面一个屋子,走我们一块去看看”虽然担心每一个人的安危,既然都到一步了,总得去面对困难。 一个高门大院将他们隔开,推门进去,宽大的院落里满地都是尸体。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两个穿着得体的小孩在央求一名妙龄女子,伸出的手抓着她的衣摆,那女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她长相。女子不为所动,似乎在思考什么,任由两个男孩抓着她的衣服,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两个小孩哭得很厉害,看样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和项麟一样高,鼻涕蹭在那妙龄女子的衣服上,她也不在乎。 “姐姐,求求你,收留我们两个吧”两个高矮胖瘦一样的男孩其中一个先开口。 “是啊,姐姐,我家人都已经死光了,我们两个没地方去了”一边哭着一边哀求。 他们几个站在门里面,看着这些,他们三个均朝着里面站着,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那女子终是于心不忍,回转过身来,蹲下来,平视着两个小朋友说:“你们先不要哭了” “是繁芷”吴晚漾说着就要过去,被程柏溪及时拉住制止他打扰他们。 “姐姐,你是答应我们了吗?”其中的一个小男孩有点期待的说。 “既然你们现在没方法住,我带你们找个住的地方,以后的事我们从长计议”那女子和颜悦色的对着他们说。 “姐姐,你好厉害,能不能教我们,我长大了要为我父母报仇”其中的一个男孩看着满院子的死人,眼里带着恨意。 繁芷本来还平和的眼神变了,她不解的看着两个孩子叮咛:“给你们一个安身场所可以,但是以后要忘掉仇恨,好好生活” 两个少年似懂非懂的跟着她出了院落。 再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俩明显比以前长高了不少,繁芷欣慰的看着他们在研究医书。 “繁芷的心魔到底是什么呢?”程柏溪看着繁芷和两个少年,知道现在他们到了繁芷的过去,那些解不开的心结,化不开的的忧。 第114章 陈二能寻的宝物 莫非繁芷的心魔是那两个少年,他们看着年纪尚小,一开始也就和月凌和月凝差不多大小,后来的画面他们都长高了。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还会看到那两个男孩渐渐长大的画面。 突然画风一转,一个人被围困在中央,几个人围着她团团转。她的体力明显不支,有伤在身,全身血迹斑斑,在奋力反抗着众人对她的袭击。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繁芷右手捂着胸口,说着话的时候嘴角还有血迹,“好歹我曾收留他们,只因为不教他们法术,不让他们陷入仇恨就对我怀恨在心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看错他们了” “废话少说,今日主人将你引出来就是要取你性命的,不是听你苦口婆心说教的”其中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说话的时候气势汹汹,恨不得立刻要了她的命。 繁芷知道与他们多说无益,眼神看着围着她的人,试图找一个脱身的好办法。 “今日定让你葬送在这”其中一人知道繁芷中了剧毒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这些人合力围剿定会取了她性命。 繁芷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与这些人缠斗着。她突然卖了个破绽,就在其他人以为快要得逞的时候,繁芷突然寻准时机逃走了。 “追,如果让她跑了,主人定会不饶了我们”几个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繁芷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掉,如果现在不趁她有伤在身取她性命,以后再想找一个这样的机会就很难得了。 繁芷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在偏僻的路上,全身血污,头发凌乱,眼神也变得不再那么明亮。嘴唇干裂的起着皮,看到前方有个水塘,她想过去喝几口水。 踉跄的来到水塘边,俯下身体,用手捧起水,洗了把脸,试图刺激一下逐渐模糊的意识,冷水洗在脸上。看没人再追过来,慢慢放松下来,让自己一直压着东西,放松下来,一下子吐出一口黑血。紧绷的意识因为放松一下子晕倒在了水塘边。 “繁芷姑娘”吴晚漾试图过去救她。 “我们做不了什么”程柏溪阻止吴晚漾过去,“这是她的心魔,想要救她的话,必须知道她的心魔是什么” 吴晚漾停在那里,他是相信程柏溪的话的,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候一个路过的老奶奶,颤巍巍的看到水塘边躺着一个人,她拄着拐杖走到水塘边看清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掏出一方手帕,从水塘里清洗一下,拧干水分,给繁芷将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繁芷被老太太带到了一个茅屋,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老太太,欣喜的喊了一声:“师父”接着又晕了过去。 画面戛然而止,他们几个有点摸不着头脑,繁芷的心魔就是这些吗? 此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到他们面前,手拿着一本书,彬彬有礼的向他们作揖,说道:“我已等候多时了,繁芷姑娘已经进了天书里面,各位进去自会寻到令自己满意的法器” 看着他们几个踌躇不前,他笑了:“我知道各位已经经历了很多,放心,天书里再也没有谁能阻拦你们得到法器了”他说完打开手拿着的书,程柏溪他们几人看不清书里的内容,只见那人手一挥,他们几个一共进到了书里。 等他们落地的时候程柏溪不得不惊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自誉为自己很厉害,靠着耀光和骨鞭能杀得尽天下的恶妖和坏人,自从上了暮问山,进了曲直国,这些发生的事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安排,她也不得不朝着自己的宿命前进。 “繁芷”繁芷已经等在那里,看着他们几个到来欣慰的笑了。 “我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繁芷一改之前凡事都靠后的样子,眼神带着坚毅。“要想得到法器,必须助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们几个异口同声,不会是让他们杀人放火吧。 看着他们的表情,繁芷笑了,“当然不会是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是我暮问山的私事,帮我收拾两个叛徒” “月凌和月凝?”项麟先想到的两个叛徒自然是刚进暮问山的时候碰到的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们是叛徒吗?” “当然不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心智永远停留在了年龄,肯定不会做违背师门的事,我说的是他们的师父,我的两个好徒儿,当年,他们家门被灭,我好心收留他们,为了不让他们被仇恨蒙蔽双眼而做坏事,便从来不教他们法术,只教他们医术,没想到他们怀恨在心与外人勾结,将我偏出暮问山,想取我性命,还好我命够大,被我师父救下,不然我早死在两个叛徒手里了,现在我有伤在身,余毒未清,他们肯定还会再来,到时候只需要你们助我将他们拿下便是了” “他们很厉害吗?”程柏溪很是担忧,这个繁芷虽然已受伤中毒,已经感觉出她法术非凡,那两个人如果很厉害,谁能将他们收服,虽然吴晚漾和续织学了一段时间法术,也略有小成,对付普通的小妖小怪绰绰有余,一旦有厉害的角色他们恐怕自身难保。如果那两人跟繁芷法术一样高,对付一个她还有把握,对付两个她也只能勉强应付,她可没有把握轻轻松松的将他们制服。 说起那两个人繁芷眼里有懊悔,悔当初不该收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才让自己和暮问山遭此劫难,“厉害也只是半路学了些旁门左道,自从叛出师门,他们两个没少做了坏事,没少害了性命,已是大奸大恶之人,只需你们帮我将他们拿下,剩下的就交给我,我自然不会伤他们的性命,也不会再放他们出暮问山,从此禁锢在暮问山,在列祖列宗面前认罪”繁芷说着神情凝固起来。 程柏溪看着她的表情,知道繁芷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想必那两个人并非什么善类,必是大恶之人。 “好,如果他们两个真如你所说,我们肯定会帮你”程柏溪先答应下来。 程柏溪是他们几个人的主心骨,她一旦答应,陈二能和续织必定不会反对,项麟也都是默默的顺从,吴晚漾对她都是敬佩,她答应的他自然也是答应的。 “我们自然会帮助繁芷姑娘对付坏人的”程柏溪听了吴晚漾的话,撇了撇嘴,这个没大没小的老实孩子,还姑娘姑娘的喊,你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多少岁了吗,可能比你娘年纪还大。 “前面是一个悬崖,你们想要得到法器,必须跳崖下去”繁芷带领他们来到一个悬崖边,指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说着。她是一个不太懂人情世故的人,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这么个陡峭险峻的悬崖胆小的人自上往下看都被吓得腿脚哆嗦,猛地对着这些人说,他们都开始怀疑繁芷的用意。 只见这个青山峭壁,很是险峻,只见高山峻岭,无路可攀爬,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陡峭的悬崖连一棵树都没有,没有一点点生机。 “什么,还跳崖,这个悬崖深不见底,如果真要跳下去,这不是自己寻死吗?”程柏溪看着项麟和陈二能,心想他俩都不会法术,转而想到刚来时的那个书生“刚才那个书生不是说这里面不会有危险了吗?” 话被程柏溪打断,繁芷也没有气恼,反而笑了,“你放心,丹衣君说的自然是对的,这悬崖也只是看着可怕,那些法器全被暮问山的祖先用法术给封印这峭壁之间了。世人皆知暮问山有灵器法宝,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这些法器,所以得到的人却少之又少。只要你们敢跳悬崖,自然会有法器救你们,救你们的法器自然是认主的,从此便会与你形影不离了”看他们几个犹豫,繁芷是真心希望他们几个能寻得自己满意的法器的,相处这么久,这几个人都是心灵纯净之人,富有正义感,法器在他们手上,肯定会让法器发挥更大的价值,她是真心给他们几个讲解的。 程柏溪虽然没想过要得到法器,看着陡峭的峭壁,她不愿意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去冒险,自己愿意以身犯险,为他们几个探探路,首当其冲的说:“我先来” “慢着”陈二能拦在程柏溪前面“还是我先来吧” “不行,你连点法术都没有,如有危险,怎么自保?”程柏溪自然不敢看着陈二能冒险,她觉得如果不像繁芷所说,至少自己可以自救。 说完怕陈二能先跳下去,抢先跳下悬崖,听着烈烈风声从耳边响过,她一直等待着有法器相救,并没有掏出耀光和骨鞭自救,她在等待最后一刻。 失重感让她头部充血,脸部变形。 在悬崖之上的繁芷看着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以前她曾听师父说过,有缘人只要跳下悬崖便会有法器相救,她有点怀疑的看着下降的程柏溪,一直到她消失在暮霭。 “繁芷姐姐,怎么会这样?”续织看着程柏溪快看不见影了,也没见有什么法器去救她。 “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过,只要能到这里敢跳下悬崖,哪怕一个小小的法器也会救她性命”就在繁芷自我怀疑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影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陈二哥”续织不敢相信的看着陈人能跳下悬崖,怎么会这样,如果他们俩遇到了危险,让她和项麟怎么办。 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还没有法器相救,程柏溪只好用耀光缠住山崖上一块陡峭的岩石,借用耀光的力量,趴在了陡峭的岩石上,才不至于摔的粉身碎骨。 她借助力量慢慢的到地面上,看着上空中一个人影,她刚想伸出耀光将陈二能救下,此时在半空中的陈二能坐在了一个小动物身上,这个小动物和肉墩子很是相似,体积比肉墩子大了不少。 只见它轻松驮着陈二能朝上飞去。 “过来啊”看着陈二能伸出手,程柏溪借着耀光发力,腾空一跃,跳在了大肉墩子身上,和陈二能一块向上飞去。 直到他俩落地,刚一站好,续织一下子抱着程柏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我担心死你了,还好你没事” “我没事”程柏溪拍着续织的背安慰。庆幸是自己先跳下了悬崖,不然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都会死于非命。 看着陈二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为什么就这么不顾一切的跟着自己跳下了悬崖,他不知道很危险吗? 繁芷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试问着,“柏溪姑娘,我可以看看你手里的那个法器吗?” 程柏溪本意不想给她看,但是心中的疑问颇多,是不是法器们都知道,有自救能力的就不来赠送人头了,还是将耀光递给她。 繁芷审视着耀光,红红的似条红绳,看着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想着刚才程柏溪用它缠住石头的力量,这个法器绝非凡品。“姑娘,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我猜测一下,可能是你手里的法器太过厉害和霸道了,我暮问山上一些凡品自然不敢靠近,才让姑娘虚惊一场” 听了她的话程柏溪还是比较认可的,这个耀光本就够霸道了,身上还有一个骨鞭更是厉害,任谁也不敢靠近。她默认了繁芷的猜测。 “陈二能,以后我遇到危险,你也不必冒险前来”程柏溪说完觉得自己说的太重了,毕竟陈二能也是担心自己“我没事的” 繁芷看着胖乎乎的肉墩子,摇了摇头。 “为何摇头?” 繁芷开口道:“这个就是个灵兽,本来有雌雄两个,前几年那个雄兽不知为何跑了,留下这个雌兽等待着一直没等来那头雄兽,它没有很大的法力,带在身边,权当是一个解闷的动物罢了”繁芷说完看着这个神兽说:“它可大可小,大的时候也可以吓一吓敌人,小的时候带在身上也方便” 第115章 元莫西和元莫东 项麟听了她的话,对这个和肉墩子一样的神兽很是感兴趣,笑着对它说:“小” 它没有变小,反而蹲下来,卧在陈二能旁边。 繁芷看到后笑了出来,替尴尬的项麟解围:“你对它说是没有用的,它现在已经认主了,只有它主人说的话,它才听” “你试试”程柏溪用手压着想要出来的肉墩子,对着陈二能说,连神兽都是一对,她还是比较期待陈二能能唤动这个神兽。 “小”陈二能说完这个大的肉墩子果然变小了,然后藏在了陈二能身上。 这些颇具戏剧性的一幕让续织、吴晚漾和项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跳下去。 “这样吧!”繁芷说完,朝着悬崖之下撒下一张大网,“我布下一网,你们尽管跳下去,哪怕没有法器,快要落回地面的时候,赴地网自会相救” “我先来吧”续织先走了出来,说完闭上眼睛背靠着悬崖边缘跳了下去,心里想着即使死也不能让脸朝地。 续织担惊受怕的以为会和程柏溪一样没有法器前来救她的时候,她也做足了准备,看到倒影后退,身体被轻盈的东西接住了,她被接住的那个东西往上一抛,立刻站了起来。看清楚脚下踩的东西,是一把做工精致的长剑,剑鞘很是漂亮。一开始她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那把剑很快便适应她了。将她安稳的带到悬崖边,续织轻盈的跳下来,那把剑主动回到她手中,她手握着剑柄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是碧影剑,有它在身续织姑娘的法力更上一层楼”繁芷看着碧影剑给他们解释。 续织拿着这把剑很是满意,抽出剑身,反光刺眼,她爱不释手的收了起来。 “续织姐姐这把剑真不错,我也要寻一个法器”项麟说完跳了下去。 “项麟”程柏溪想拉着项麟的时候他已经跳下去了,“这孩子” 项麟跳下悬崖,只听到呼呼的风声穿透耳膜,他本以为也会像续织一样得到一个帅气的法器,以后行走江湖即使自己不会法术也可以对别人起到震慑的作用。 手腕间一阵凉意,让他从下坠的姿势慢慢变成拖着手腕往上去的姿势。心里想:“这是什么情况,续织姐刚才明明很帅,怎么到他了,反而被被人拉着手腕子一样” 他被拉着到了悬崖边缘,看着手腕间的一串通体莹润的手链。 “这是腕间链”繁芷看着链子给他们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它成了你的法器,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它虽然不会让你法力倍增,说不定对你以后别有用处” 项麟晃晃手腕,几个小珠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着孩子爱玩的天性,虽然对没有得到法器有所失落,但是看到这么奇特的腕间链还是接受了,不时的拿出手晃一晃听一听珠子相撞的声音。 “该你了”他们中只有吴晚漾还没有跳下悬崖,这个年轻人眼神带着坚毅,为了得到法器不得不跳下悬崖。 繁芷看着他们几个得到的法器,思考了一会,然后期待着看着下沉的吴晚漾,手紧紧的抓着衣角。 不久吴晚漾就被一个圆形,里面被锁编制成的大圆盘似的东西接住了,将他轻松的带到悬崖边。 “你这个是什么法器”项麟好奇的左摸摸右看看,“这里面都是一个个的小锁,看着不像是法器,倒像是玩具,逗小孩玩的,不如你送我吧” “他送你也没用,这个轮回锁已经认主了”繁芷看着这个轮回锁,并没有过多解释,“你可以将它收起来了,等日后我自会教你怎么用它” 一阵天旋地转,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我送你们出去”是丹衣君的声音。 他们很快来到了那个扇形院落里。 项麟看着腕间链,一直在好奇的晃动着手腕,让珠子相撞发出清脆悦耳饿声音。 续织则对得到的这把碧影剑爱不释手,拿着剑对着项麟说:“项麟,姐姐御剑飞行,带你试试这把剑” “好啊”项麟说完抱着续织的腰站在碧影剑上,碧影剑一下就飞走了,只留项麟鬼哭狼嚎的声音想起:“续织姐姐,你让剑慢点飞,我害怕掉下来了” 留下他们四个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程柏溪没得到什么也没有失落,她本来就是帮续织和吴晚漾寻法器的,续织对于自己能得到碧影剑这个好的法器很是满意。项麟本来就没有法术,有法器在身难免会自伤,有个腕间链也不错,也算满意,那孩子对于没寻到什么法器的烦恼很快被忘到一边。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吴晚漾,他的那个轮回锁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逗小孩子玩的玩具,没有什么特色。吴晚漾把玩了几下,那把轮回锁依旧不动声色,吴晚漾虽有遗憾,倒也放得下,想着既然得到了说明他和这把轮回锁是有缘的,便被自己揣进了兜里,全当纪念品。 这天他们几人在用早餐的时候只见月凌和月凝急匆匆的从门口跑过去,繁芷首先出去喊住他俩。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月凌和月凝听了繁芷的喊声,惊慌的站着,局促不安的说道:“我们的师父回来了,还带着不少和我们一般大的人,我们要告诉师祖” “不用去了”繁芷并没有感觉多意外,反而很镇静,“让他们到这里来吧,不要惊动其它峰上的人” “啊,你是师祖?”月凌和月凝左看看右看看,眼前的这个繁芷虽然穿着和师祖不一样,但是长得真的一模一样,俩人立刻跪在那里,不解的问:“师祖,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害我们没有认出来你” “你们这样”说完对着他连个叮嘱了一番,月凌和月凝听了她的话离去了。 繁芷转过身发现程柏溪他们几人都在门口看着她,她低语了一句话:“麻烦还是来了,你们随我来” 他们几人跟随者繁芷到了另一个山峰进了一个山洞,洞口不是很大,项麟通过不费事,在山洞里来去自如,程柏溪、繁芷、续织虽然不能来去自如,倒也畅通无阻,吴晚漾进入山洞的时候不得不弯腰进入,最苦的人是陈二能,他因为太过高大,弯腰的幅度自然是更大。 就这样走着走着脚下的路开始变软,山洞也越来越开阔,陈二能完全可以直起腰来,地面的湿土粘在他们的鞋底。 再往前走,一个水塘映入眼前,前面地势开阔。 最先蹦哒着走过去的事是项麟,“别说,这里别有洞天,还可以住人呢”项麟撩起水看了看“水也好清澈” “这里是我闭关的地方,待会我那两个爱徒定会找过来”繁芷说完看了看程柏溪,“你和他留下,剩下的人躲起来,放心他们虽然知道这是我闭关的地方却从来没有进来过,里面的有多少暗屋他们也不知道,待在里面别出来” 陈二能以前都是跟在程柏溪的身后,这次竟然很主动的自动藏起来,可能是觉得现在不能拖累她,续织和项麟也自然跟在他身后躲了起来。 繁芷立在程柏溪和吴晚漾中间,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 洞外传来声响,有人在进来。程柏溪看到两个熟人并没有很吃惊,看到繁芷带走的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时,她曾想过很多这两个男孩到底是谁,还真让她在心里把他俩过了一遍。 “元莫东元莫西”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对面。 “师父,别来无恙”俩人说着朝着繁芷鞠了一躬。 “你们还有脸喊我师父?”繁芷看到二人很是生气“为师差点死在你们手里,只怪当初心软收留了两个狼子野心的人” “师父说我们狼子野心,当初我们满门被灭,我俩一直求您替我们报仇,您不答应,我们便求您教我们法术,我们自己报仇,您非但不答应,还把我们训斥一顿”元莫东说起伤心事,心中怨恨,“我们求着您带我们寻法器,你也没答应,现在竟然带着外人去寻法器,师父我们俩有意取代你,不为过吧” “你们只看到满门被灭,心中有恨,却不知为何满门被灭,你元家的荣辱全是你爹一手造成的,他身为一个地方官,从不为百姓,你们元家得富贵都是别人的命换回来的,有人出高价要你元家性命,当年你俩小,我没有告诉你们真像,没想到你们竟然怀恨在心,还背叛师门,学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残害了多少性命,你当我暮问山是吃素的吗?任由叛徒在外毁我派名声,月凌和月凝也是你两个用药的吧,你们残害了多少幼童?到此刻还不知道悔过?” “师父,您可真是命大,中了我俩的毒还能活着回来,不然回来的就是我俩了,这暮问山的主人也是我俩了,师父您老人家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那些童子?”程柏溪想起来那些童子个个一般大小,想着也不是巧合,她也分辨不出元莫东和元莫西,此刻他们一个不保持沉默,一个也不是话痨了,一人一句的回答她和繁芷的问题。 “是我俩让他们永远停留在了纯真年代,大人的世界太苦了,没有苦恨的人生多好啊” “你们俩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视人命为儿戏”繁芷这次真的怒了。 “师父,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让他们把什么法器带出来了?丹衣君都受伤了?” “你们俩把丹衣君怎么了?” “丹衣君为你守候曲直国那么多年也该歇一歇了” “他歇不歇不是你们说了算,既然今日你们到这里了,我今日便清理门户” “师父,今日我们倒要看看你怎么清理门户?指望她还是他?”说完指了指程柏溪又指了指吴晚漾。 “废话少说,为了习得旁门左道的法术,你们残害了多少幼童,怪我当初将藏书阁让你们两个心思歹毒的人看,好的不学,学了那么多毒,竟然还和瓦子国的建林勾结,瓦子国的皇帝有恩于我,所以你们知道如果救了他,他定会推荐来我这里寻找法器,是吗?”繁芷看着二人,“那个建林为了让人救他国王不惜与你们勾结,不知道他皇帝知道了,会不会责罚他” “你们竟然还知道遗珠的事,可见你们在藏书阁没少下了功夫,书没少看了”繁芷不得不佩服她的两个徒儿。 “师父还是太小看我们了,你的毒是解不了了,是死毒”他们俩的其中一个走走停停。 程柏溪看着他俩的样子,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这哪里看着像三十岁的人啊,说有七八十都有人相信,这是学了什么法术,定然见不得人。 “两个好徒儿,先让我会会你们吧!”繁芷说完一跃而起,在他俩中间伸出手掌各给了他们一掌。 程柏溪感叹但是繁芷的法术很高,如果繁芷给了一般高手的话,这一掌足以致命了,如果换成她受这一掌,也得有内伤。 只见元莫东和元莫西竟然生生的受了这一掌后不但没有受伤,还笑了出来,其中的一个说:“师父,今日受了这一掌,权当还了当年你的收养之恩,接下来我俩要有对不住的地方,别当我们忘恩负义” 元莫东和元莫西一块和繁芷对打起来,三个人没用任何法器,也没有用太多的法术,直接手掌对手掌,也算是师徒最后的体面了吧。 程柏溪和吴晚漾没有急着帮繁芷,觉得她还能应付,在一旁观察他们的战斗方式,元莫东和元莫西必定使用了什么提升法术的方法,这种方法见不得人,以至于让他们两个显得那么苍老。 洞穴外又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是月凌和月凝,两个孩童似的脸,看着师父和师祖在打架,一时不知道帮助谁才好。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繁芷并没有着急喊程柏溪和吴晚漾帮忙,反而让自己的徒孙帮忙。 月凌和月凝听到繁芷的喊声,也加入战斗中,两个人虽然孩子似的,战斗力一点也不弱,他们同样没有法器,几个人混战在一起。 第116章 轮回锁的威力 虽然月凌和月凝战斗力很强,不使用法器的时候,有一个弱点就是四肢和成年人比起来比较短,每次都能被元莫东和元莫西把招数反杀过来。 “师父,你们为什么要打师祖?” “师父的位置坐久了,可以换一换了,两个人做这个暮问山的主人,总比一个人强,徒儿,你们今日帮我们对付师祖,来日我俩百年后这暮问山的主人便是你们了”元莫东不忘用言语蛊惑弟子。 “我们才不做这暮问山的主人,我们想师祖做这暮问山的主人” “你们两个兔崽子对你们的师祖倒是忠心耿耿,枉为师疼你一场” “师父,不要打师祖的,咱们还回到以前不好吗?我们来还守着大门,你们还是我们的师父,师祖继续做她的师祖” “傻小子,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你们以为事情都到现在了,师祖还会放过我们吗?” “月凌、月凝少和他们废话,就是他们两个用毒将你们毒成这样长不大的样子的” “师父说的没错,没想到我们做的药人竟然能听师父的话反过来对付我们”元莫东和元莫西一人一句的说着。 “师父,你不会觉得今日只有我两个来暮问山送死吧!”另一个人接过话来接着说。 繁芷和月凌、月凝三人对打元莫东和元莫西,慢慢占了优势。 “你们俩还不帮我们对付其他人?”程柏溪看着月凌和月凝对繁芷倒是忠心耿耿,丝毫没受到元莫东和元莫西的言语蛊惑,倒也放心去对付其他人。 程柏溪和吴晚漾来到当初他们刚来时遇见月凌和月凝的地方,门口空无一人。俩人相视一眼顿感不妙,定是中了元莫东和元莫西的调虎离山,赶紧赶回去的时候发现洞中全是和月凌月凝般大的小孩。 程柏溪看的清楚,有些是替元莫东抓药的童子。他们这些男孩此刻双眼空洞的听着元莫东和元莫西指挥,而元莫东和元莫西此刻从战斗中被这些童子解救出来,正以旁观者的姿态指挥这些童子。 “师祖,他们人太多了,我有点招架不住了,”月凌额头冒出汗来,一边招架四五个和他一般大的男童。 那几个没有丝毫生机的男童,只知道打架,感觉不出疼痛,一味的朝着繁芷,月凌和月凝对打。 “师父,感觉怎样?这几个人还够给你打吗?不够的话,我们这里还有”元莫东和元莫东看着他们,有点幸灾乐祸。其中一个人人拿出一个布袋,大大的布袋口被紧紧的系着。 “这几年你们竟然做出了这么多错事,还不知悔改?他们都曾是活生生的孩童”繁芷一边奋力的对抗着那些没有生机的孩童,一边痛心疾首的后悔当初救了两个什么人,都是自己的一时心软才会让那么多的人受害,这么多孩童该是多少个家庭。毁在他俩手里了,偏偏两个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恶事。 “师父,您还有力气说话呢,看样这些人还是太少了,我倒要看看我自己的师父有多厉害”说完不忘在掏出来一个玩偶一样的小人,玩偶刚放地上,那个玩偶像生了根一样慢慢长大,直到长成七八岁孩子的模样。 “去,帮他们”元莫东说完,那个无动于衷的玩偶像是活了一样,除了眼神空洞外,其余的皆和真实的人一模一样。 程柏溪和吴晚漾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一股冷意袭来,程柏溪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意从心底而生,世上竟有如此恶毒和恐怖的法术。 他俩没有丝毫犹豫,加入人群中和繁芷一块对抗那些孩童。 “呦,师父你的帮手来了,我们也要把帮手都拿出来了”元莫西说完,拿着布袋向上方一扔,口袋倒立过来,一个一个的玩偶小人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落到地上的时候慢慢长大。长大后便毫不犹豫的帮着另外那些无生机的孩童一块对付他们。 元莫东和元莫西没有再加入其中,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切。 “你们也太恶毒了吧!”繁芷不忘诉说着两个徒弟的罪状,“竟然拿孩童做药人,然后再来对付我,如果他们死在我手上,就是我杀了他们,你们当真这么恨毒了我吗?”繁芷只是反抗着那些孩子的袭击,没有痛下杀手要他们的性命,反而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罢了,今日我就死在这里”繁芷说完真的举起一把剑,往脖子上一挥。 程柏溪眼看形势不妙,伸出耀光将繁芷手里的剑弹开,“咣当”一声,剑落在地上,碎成两截。 “不要让他们两个得逞,你来对付他们,我去会会他俩”程柏溪扶着繁芷,刚想离开,被繁芷拉着衣服。 “你和月凌月凝稳住这些孩子,切记不可伤他们性命,我和吴晚漾对付他俩”繁芷说完抓起吴晚漾的衣领,一块飞到元莫东和元莫西的身边。 “师父,你平时不是不和男人走这么近的吗?今日竟然对这个后生动手动脚的”元莫西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吴晚漾,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和丹衣君比起来差太远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伙子” “吴晚漾,听我的”繁芷说完撕掉一截衣衫,蒙住双眼。 “将轮回锁拿出来”繁芷站在吴晚漾的身后,此刻她支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吴晚漾拿出轮回锁,这个圆圈的铜型锁具像是受到了某一种感应,发出微弱的光。 “跟我念”繁芷站在吴晚漾的身后,指挥他。 吴晚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被众多孩子缠住的程柏溪,在尽量不伤害孩子的情况下还得脱身,实在是太难得了。月龄和月凝因为智商受限,在打斗上只知道用蛮力,不知道用技巧,有几个孩子被他们打倒在地,月凌和月凝也只是抱歉的看了一眼繁芷。师祖说的不能伤他们的性命,他们实在是做不到啊! “轮回开”吴晚漾一个走神,听到繁芷在身后教他念咒语,他也跟着念了起来:“轮回开” 繁芷念的时候,轮回锁没有丝毫反应,吴晚漾一念,轮回锁在他手里脱离出来,飞至半空。有点慌慌张张的变大,发出耀眼的光。 “师父,这样好的宝贝竟然让一个外人得去了,你是想让他留在暮问山当主人吧!” 繁芷听了他们的话,反而笑了:“我不让他留在暮问山当主人,难道让你们两个留下吗?暮问山那么多人,他日如果是你们俩当了主人,这暮问山的人得死在你们手里一半的人吧” “轮回开,诸邪不入” “轮回开,诸邪不入” 轮回锁大开大合了几下,忽的一下,飞到元莫东和元莫西的身边。 元莫东和元莫西这才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悔今日闯进暮问山。 “山下之人还不来帮忙吗?”他俩慌张的对着手中的铜镜说着话。铜镜中显示的是暮问山的大门,本来还空无一人,他说完后,突然涌出来很多人,呐喊着冲破大门,直冲这暮问山的各个地方。 “原来你们不是为了当这暮问山的主人,你们是要毁了暮问山” “师父,你还不知道吧,当初这暮问山收留了多少穷人,他们当中有不少看着我家破人亡的人吧” “只许我收留你们,还不许我收留当初被你爹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吗?再说了,如若你们一生安分,他们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怪只怪你们两个将事做绝了,才会引起这暮问山上一些人的主意,发现你们两个就是曾经害他们家破人亡人的儿子,才会有人向我举报将你们两个赶出暮问山” “师父,此时此刻,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是今日我们两个是来踏平这暮问山的”元莫东和元莫西带着点恨意,他们恨暮问山上的人和世人。 “凭你们这些邪门的手段还要踏平暮问山,你们是太小看我了,还是太小看这暮问山上的人了?” “师父,您中毒太深,根本不是我两个的对手,这暮问山上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接班人,你以为我们两个敢来这暮问山不会不做准备吧”元莫东和元莫西做了十足的准备,今日既然撕破脸皮,肯定是奔着成功来的。 “当初还真是小瞧你们两个了”繁芷急火攻心,嘴角有血迹流出来。 “师父,您不要嘴硬了,如果现在认输的话,看在你是我们师父的份上,我们自然不会让您为难的,肯定会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给您老人家养老”元莫东和元莫西知道即使他们的师父受伤了,法力也是高的可怕。她如果想鱼死网破的给他们打一场,最后即使是他俩胜利了,也会元气大伤。能让她主动放弃最好。 “你们当真觉得今日我会输吗?”繁芷今日是做了必死的决心了,“今日暮问山遭此横祸,全怪我当初的妇人之仁,为暮问山带来了两个豺狼,也罢,错在我,就有我了结今日的孽缘吧”繁芷说完念出一段咒语。 轮回锁似乎听到了繁芷说的咒语,嗡一下飞到她身边,围着她转了几圈,然后停在了她面前。繁芷掏出一把匕首,自刎,血全溅在轮回锁上了。 “没事的,我不会死,只有我的血能将轮回锁唤醒,你听我说”说完伸出手,在吴晚漾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吴晚漾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给繁芷找一处位置,将她放置一边。 轮回锁自从被繁芷的雪溅上以后,开始不安分的嗡嗡作响。 吴晚漾走到轮回锁旁边,伸出手,轮回锁安静的回到他手上,像个听话的孩子。 “起!”一声起,轮回锁立刻飞至半空,瞬间亮起光来,将整个洞照亮。 刺眼的光芒将元莫东和元莫西都震惊了,他俩惊讶的看着轮回锁。 只见轮回锁在半空中发出耀眼的光,渐渐变大,圈中央的一个个小锁也在慢慢变大。千万个锁芯转动的声音响起,让人的头皮发麻。 元莫东和元莫西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原来真的有人能控制这把轮回锁。仔细回味这个名字都令人胆战心惊:轮回锁。 繁芷看着闪耀的轮回锁,嘴角上扬,心里默默念叨:“师父,徒儿终于替这暮问山找到新的主人了,他是个心灵纯净之人,也算是为带来两个豺狼功过相抵吧”,繁芷慢慢闭上了双眼。 轮回锁每打开一个锁门就会有一个童子被吸进去,然后在自动锁死,元莫东和元莫西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锁了进去。 轮回锁将这洞里被元莫东和元莫西操控的童子和元莫东和元莫西都吸进去后,然后飞了出去。 “繁芷姑娘,你醒一醒”吴晚漾还想跟上去的时候,发现繁芷倒在了地上。他赶紧跑过去抱着繁芷,她早已没有了呼吸,身体也开始变凉。“繁芷姑娘” “好了,将她放下吧” “姐,繁芷姑娘她死了”吴晚漾看着程柏溪,“那么好一个活生生的姑娘死了,你难道就不心痛吗?” “她早晚是要死的”程柏溪看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吴晚漾,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什么意思?你知道,繁芷姑娘她怎么了?她为什么早晚要死?” “她是弱女从彤的心魔,你打开了轮回锁,保住了暮问山,她肯定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程柏溪想起来弱女从彤的话,也联想了很多,她是知道繁芷迟早是要死的,带他们去曲直国不就是为了能有人得到法器保住暮问山吗? “她是心魔?”吴晚漾跟着重复,“她怎么是心魔呢?她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啊!” “弱女一定受了很重的伤,不便出来,滋生出心魔来了,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就是找到她,希望还有机会” “怎么回事”吴晚漾和程柏溪说话的时候抱着繁芷的手本来还沉甸甸的,突然变轻了,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点,我们赶紧去找若女从彤,若晚了,就会来不及了” “姐姐,过来”此时续织推开他们藏起来的偏门,“你们过来,看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程柏溪和吴晚漾进入了密道,密道的路倒是很大,他们跟在续织身后一直走去。 第117章 再见,若女从彤 “姐姐,我们进来的时候发现里面挺大的,为了不被发现连累你们,我们三个特地往里走了,谁知道越走越远,还发现了一个东西,因为我法术高些,便派我来找你们”繁芷一边走一边给他们解释。 程柏溪和吴晚漾跟着她走了一段距离,俩人心里都想,这才多大会三人走的够远的。 陈二能和项麟围着一个昏迷的人,吴晚漾和程柏溪走近一看,“繁芷姑娘!”吴晚漾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双眼,还是繁芷。 “她不是繁芷,她是弱女从彤,繁芷只是她的心魔”程柏溪想起在曲直国遇见的若女从彤,穿着一身素衣,头上发饰也很简单。 他们几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怎么解?几个人无从下手啊! “有一个人说不定能救她”程柏溪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我们看到的老太太”陈二能立刻醒悟,是用很坚定的语气说的。 “对,目前只有她能救弱女了”刚想到一个人的惊喜还没有褪去,眼下又有新的困难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弱女的师父在哪里,就算知道她能救弱女也无济于事。那个看到的地方,他们没有一个人熟悉。“续织,你翻翻看看弱女身上有没有东西?” 续织听话的从弱女身上翻了翻,还真从她的衣袋里发现了东西,赶紧掏出来。打开看,是一幅图画: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在花丛里追赶蝴蝶,中年女人在后面幸福的看着她。中年女人身后是一个简单的茅草屋,他们徜徉大自然中。 “这是哪里?”程柏溪看着这幅画,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知道”身后响起一个孩子的声音,他们几人回头望去,是月凌和月凝,他们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我们俩刚来的时候也是身中剧毒,师祖带我俩找过这个老奶奶,咦,这个图片里她怎么那么年轻啊?明明一模一样的”月凌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她给我们解毒的时候明明很老了” “快点带我去找她”程柏溪不敢耽误,“你们看好她,我跟着他们去找人” “不必了,老身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程柏溪走的着急。差点和她撞一块,还好来人避开的及时。 “你是!”程柏溪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我是她师父”老婆婆走到若女从彤身边,为她把脉后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怎么样?她还有救吗?”程柏溪看着老人神色紧张,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若女真的没救了,今日要死在这里了。 “婆婆,求求你,救救师祖”月凌和月凝不约而同的给婆婆跪下,两个心思单纯的人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子,轮回锁难道还没将那些人锁起来吗?”婆婆盯着吴晚漾眼神很是严肃,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竟然是你得到了轮回锁,你可是历来暮问山山主天资最差的一个了”婆婆说实话。“还不快将轮回锁召唤过来” “哦”吴晚漾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挖苦,他天资确实一般。他练习法术也好多年了吧,感觉还不如续织醒悟的快。“轮回锁,回来”喊了好久还不见轮回锁,婆婆更是皱紧了眉头。 “再召唤,它现在对你可能还不是太熟” “轮回锁,回来”这一次吴晚漾话音刚落只见轮回锁飞了过来,停在他身边。 婆婆将若女从彤抱起来,然后拉着吴晚漾的衣领,跳到了轮回锁上,并叮嘱吴晚漾“带我们走” 吴晚漾不知道要带他们去哪里,只觉得能救回若女还有一线希望,“走”说了一句后,轮回锁载着他们飞走了。 程柏溪还想追上去看情况的时候,一个声音让她打消了念头“放心吧,她死不了,各位在暮问山自便,等医好她定会来见你们,感谢你们这几个朋友” 他们还是回到原来的扇形院落里,几个人郁郁寡欢的等着结果。除了少了吴晚漾和后来来的繁芷,一切还和原来一样平静。就连元莫东和元莫西来过的痕迹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暮问山那么多人,他们从开始进暮问山,除了月凌、月凝、繁芷,还有两个叛出师门的元莫东和元莫西,还有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山主之外就真的没见过别的人了。 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后,程柏溪倒是不着急走了,有吃有喝,有两个活宝,繁芷和项麟围在她身边,每天倒也过得充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陈二能,续织寻得满意的法器了,以后便没有什么事情了,回去带上朱晓红就该将朱晓红和陈二能送回浣纱镇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二能发觉程柏溪的异样,几次欲言又止终于问出了口。“担心若女?” “……”那个婆婆既然说了若女没事,她肯定是信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陈二能。 “那个婆婆看着就很厉害,她肯定有办法将若女治好的”陈二能好看的眉眼,冲着程柏溪一笑,程柏溪心里的石头立刻落了下来。 “陈二能” “在” “我们以前认识吗?” “以前,认识啊,我们认识很久了,从我第一次见你已经过了很久了”程柏溪想到的是那晚他们冒充新郎和新娘,她被掀开盖头的时候是第一次见面。 “嗯,是很久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年了,冬天都快要过去了。“陈二能,以后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有啊,当然有了”陈二能的回答倒让程柏溪有些出乎意料。 “你怎么打算的?” “当然是跟着你了”陈二能头也没抬,侧颜在落日的映射下有些绯红。 “跟着我不是长久之计”这次出来太久了,她已经好久没去看看羊灵、牛山和猪宝了,快一年了。在浣纱镇的时候打算捉了朱陈妖就回去的,一直耽误到了现在。如果真领着陈二能回去,漫山遍野的精怪不吓死他才怪。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娶妻生子去”陈二能说的潇洒,拿眼看着程柏溪的表情,希望从她眼里看出点不一样的情绪。 “娶妻生子本就是平凡人需要过的一生”程柏溪还是希望陈二能能安稳的过一生,像普通人一样,无灾无难,一生顺遂。 “陈二能”程柏溪话锋一转,想多和他说说话。 “在” “以前在浣纱镇捉妖的时候,听那里的镇民说你可是个赌徒,好吃懒做,家财败光,无依无靠,快三十的认了,连个上门说亲的人都没有”程柏溪想想之前流传的话,和陈二能相处下来,了解他的为人,明明觉得不可信,还是决定逗逗他。 “我以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陈二能的坦荡,反而让程柏溪有些吃瘪,聊天就聊天呗,怎么开始揭人短处了呢“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失去一些东西后还能再得到,就会加倍珍惜,你知道失而复得吗?”陈二能突然正襟危坐起来,一本正经的给程柏溪解释。 “失而复得不就是失去了,以为不会得到了,后来又回到了身边”程柏溪也坐直了,给他解释“就好比我养了一条小狗,特别喜欢它,突然有一天我找不到它了,过去很久它也没有回来,我以为它死了或者被别人圈养起来了,很久很久以后,我突然很怀念它,但是已经对它回来不再报任何希望了。有一天,它突然回来了,又回到了我身边”程柏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手被冰凉的手覆盖住,她也早已习惯,不再躲避。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个小狗,再喜欢它又怎么样呢?”陈二能眼神注视着程柏溪。 “姐姐,繁芷姐姐来了”这时在远处切磋法术的续织和项麟不合时宜的跑过来,两个人没注意程柏溪已经早知早觉的将手从陈二能手里抽了出来。“还在她原来的房间” “走,去看看”她站起来朝着扇形别院走去。 匆匆来到扇形别院,院子里立着一人,在欣赏腊梅。听到脚步声,她转身。 看着她程柏溪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眼前人,还是若女之前素素的装扮,只是怎么这么苍老了! 若女从彤看着他们吃惊的表情,反而无所谓的笑了,颇有几分潇洒,道:“这才是真实的我,没什么好吃惊的” “吴晚漾呢?”本来就是他们五人来的,知道若女从彤还好好的,他们定要一块回去的。 “程柏溪,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你来说明白的,跟我去一个地方”若女从彤说完先走了,程柏溪思虑一下,想跟过去的时候被陈二能拦住了。 “怎么,你害怕我吃了她不成”若女从彤感觉程柏溪没有跟上,回过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不觉好笑起来,“放心好了,目前恐怕这世上能伤她的人寥寥无几吧,是吗”若女从彤对着陈二能说的,“她有这么好的法器在身,不对吗?” 陈二能听了此话,才收回拦着程柏溪的那只手,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转过了身,给程柏溪放行。 “你和续织、项麟先回屋歇着,我很快就回来”程柏溪为了消除他们几个的担心,不得不温言相说。 续织听了倒是很听话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项麟也尾随着续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程柏溪和若女从彤出了别院,“今日,我要带你去两个地方以解掉你心中的疑惑”说完甩了甩袖子,带头飞了起来,来到了后山之后的一个地方,有一条在山石掩映下的小路出现在眼前。若女从彤走在前面,程柏溪紧紧跟着她,走了大概一里路,程柏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房子。 只有一间茅草屋,孤零零的徜徉在天地间,与花草相伴。 弱女靠近屋子,打开门,进入后发现别有天地。 “这不是轮回锁吗?”程柏溪看的清楚,陈二能得到的那把法器。 只见巨大的轮回锁占据了整间屋子,放着亮光,在半空中盘旋转动着。 “没错”若女从彤盯着轮回锁,“你知道吗?”若女从彤很真诚的看着轮回锁,“前段时间,我中了小人的奸计下山找我那两个徒儿,无奈中了圈套,中毒太深,是师父救了我,师父没办法解开我体内的毒,我不想连累师父,我也知道有人定时觊觎暮问山,我偷偷回到了暮问山,没人知道我中了毒,我把自己关起来疗伤,直到听说瓦子国的皇帝推荐你们来此,我与瓦子国皇帝有几分旧缘,虽知道他没有恶意,但是知道对他忠心耿耿的御林军建林一直建议皇帝将暮问山收回自己管辖” 若女从彤说着话,脸上的皱纹隐约可见,“我当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瓦子国皇帝让过来的还是建林的意思,便命人把你们安排在了别院里,那几日我中毒严重,昏迷不醒,滋生出心魔,我入暮问山之前的俗家人:繁芷,一是为了那山上的解药,二是为了看你们的本意,如果真是来者不善,定不会让你们安全的离开” “建林?”程柏溪听过建林这个名字,一时有点想不起来谁提过,“哦,我知道了,是虞央提过,那个建林我到底是没见过” “他曾为瓦子国皇帝受过伤,脸上有刀疤,他对瓦子国皇帝可谓忠心耿耿,不过这人野心也大,曾多次劝他皇帝攻打楚昭国,侵占资源,瓦子国皇帝本没有这个打算,无奈几年前瓦子国大旱,民不聊生,他就更不打算用侵占的方式去掠夺别国资源了” 程柏溪想起来那个胡搅蛮缠的刀疤男,刺了陈二能一下,因为剑上淬毒才让他找到元莫东和元莫西,然后不得不来到瓦子国寻找解药遗珠,他定是知道了当时的瓦子国皇帝并非他们真正的皇帝,想找来更多的能人异士来瓦子国,为的就是多一份将红蝙蝠斗败的胜算。 弱女手一挥,轮回锁变得透明起来,一个锁便是一方天地,里面禁锢着那些元莫东和元莫西制成的药童,还有元莫东和元莫西。 第118章 临行前突生异变 “他们都已经丧失意识了,成为了行尸走肉,只有被困在这里才不会危害别人,以后看管他们就是我的责任了,我师父为了救我已经折寿了,以后我接替我师父守在后山看管这些人”若女从彤想到师父做出的牺牲,责怪自己当初太过仁慈,以至于引敌入山,走到了这一步。 “以后吴晚漾要留在暮问山当山主了” “吴晚漾要留下?”程柏溪一个大写的惊讶,那个坚定锄奸扶弱的年轻人要留在暮问山了。 “我询问过他的意见,他本人也是同意的,既然有能力将轮回锁带回来,他就是最合适做暮问山山主”弱女从彤看了一眼程柏溪“没想到得到轮回锁的是他,一开始我带着你们找法器,也是为了打败我那两个徒儿,对于得到轮回锁,我一开始一直坚定的认为会是你” “我?”程柏溪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大的惊讶。 “我初次见你们的时候只觉得你法术够高,加上你们也很想寻找法器,我便带着你们到曲直国寻法器,一开始我对你抱着很大的希望,得到轮回锁,帮暮问山渡过难关,从此留在暮问山当山主”若女从彤说完笑了笑。 “我肯定不会留下的” “你当然不会留下,你心中执念太深,尘缘未了,轮回锁自然不会选你”若女从彤遗憾的看着程柏溪。 “我有执念?”她怎么不知道她有什么执念。 “对,你心中有执念”若女从彤坚定的说着“想要将这个谜底慢慢解开,我要带你去藏书阁,那里定有解开你疑惑的答案”若女从彤说完手一挥,宽大的袖袍一闪而过,她们瞬间移动了地方,来到了藏书阁。 两个人站在藏书阁的顶楼,看着林立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程柏溪随手拿来一本书,打开,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坚硬的书皮,而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程柏溪不解。 “有些还不到解开谜底的时候,不过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将书带走,定时观察他们,时机一到或着能遇到将这些书解开谜底的人这些书自然是能看的,包括你的身世,和你的执念”若女从彤说完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一本书应声而落,从书架掉了下来。 若女从彤走过去,从地上将书本捡起来,然后将书本递给程柏溪,“带上它,以后自然会有人给你解开这个谜底,你的身世和你的执念都在里面” “我有什么执念,我怎么不知道”程柏溪将书本接过来,翻开封皮,里面依然空空如也。“我觉得现在过得挺好的,自由自在” “是有人不惜牺牲自己将你保护的太好了”若女从彤脸上洋溢着慈祥,说起来她比程柏溪一个辈分,有些事自然看的透彻。 “有人保护我?”程柏溪不解,谁保护她,她怎么不知道。 “能将这两个法器交给你的人定然就是保护你的人”若女从彤看都没看程柏溪一眼就知道她随身携带了两个法器。 在她猜到了以后,程柏溪沉默了,两个法器,不就是她认为的耀光和打骨鞭了吧,她也不知道那两个法器的真实名字,是自己随口称呼的。这两个法器跟着她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让她多次在危险中渡过难关。 “你了解这两个法器吗?他们到底是什么?” “谜底自然是在该解开的时候才会解开,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从上古神兽神龙一族开始,那也太漫长了,缘分到了,谜底自然会解开”若女从彤不再说下去,“将它收起来吧” 程柏溪只好半信半疑的将书装了起来,什么上古神兽神龙一族,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可是妖啊! “你的肉墩子还听话吗?”若女从彤的一句话,让程柏溪捂紧了口袋,生怕被她要回去。 “既然它跟了你,你就是它的主人,我要它也不一定能回来,以后还是会去找你”若女从彤看着程柏溪的表情,不自觉的笑了。 听了这话,程柏溪才放松了。 “我该将你们送走了,吴晚漾以后就是这暮问山的山主了,他自然是要留下为暮问山善后的,我也会尽力教他法术。还好他心思愚钝,没有学那么多法术,不然想学这暮问山的法术就难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日后若是有缘,我们肯定会再见的,说不定以后他还能帮的到你”弱女说完,程柏溪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扇形别院的门口了。心里感慨,这个弱女在这暮问山真的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啊! 程柏溪刚想进入别院,眼前的景象在面前晃动了一下,只听到一个声音“自此别过,后会无期” “哎,我怎么到这里了?”暮问山的山脚下,程柏溪环顾四周,“你们什么时候出来了?” “刚刚我还在屋里呢”续织看着他们几人,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程柏溪有点后怕,幸好没有与若女从彤做敌手,她的法术真是太可怕了。 “我们是被若女从彤给送出来了,续织的法器已经得到了,找到朱晓红,我们该回去了”程柏溪 走在了前头,他们几个也跟上。 “吴晚漾大哥不跟我们回去了吗?”续织想到和他切磋那么长时间的法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不走了,山高水远,江湖再见,以后说不定还会见到”看着续织失落的神情,程柏溪好言安慰:“对于他来说留下并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留下他以后会发展的更好,复杂的江湖对于他这个人来说未免凶险了些” 续织本就机灵聪明,听了程柏溪的话,便放下心来,她对这次寻的法器碧影剑很是满意,这次不虚此行,自然不会再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去了。 “江湖凶险,对于我这个不会法术的弱男子来说也是很凶险”陈二能人高腿长,从最后面只用几步就赶上了最前方的程柏溪。 “教你法术也不学,你能怪谁?”程柏溪白了他一眼,“要不要学点,我定然会倾囊相授,没有私心” “还是算了吧,我没有那个天分,以后跟着你就行了”陈二能说完这句话后,程柏溪沉重的心情反而缓解了。不能因为一时的失落而感觉以后的路也不精彩了。 “这个说不准,以后说不定我还要你救呢!”程柏溪自然把皮球踢给了陈二能。陈二能的一句话让她顿感意外:“好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自然是先保护你的” “切,你还能保护我?”程柏溪本想开几句玩笑,看着信誓旦旦的陈二能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如果自己遇到危险,陈二能真的有可能豁出命救自己。“嗯,我相信的”这句话真实又真诚。 他们既然慢悠悠的下山,在约定的客栈去接朱晓红,准备回楚昭国将朱晓红送回浣纱镇。 还未到客栈,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客栈看到他们后惊喜的赶了过来。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们好久”虞衡年轻的脸上洋溢着见到他们的喜悦。 “你等我们干什么?”项麟很是不解,他身为瓦子国皇族,以后吃喝不愁,来这里等他们不是纯属闲的吗? “姐姐”虞衡直接绕过项麟,走到程柏溪面前,“以后你们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 “你?”这次轮到程柏溪惊讶了,他可是瓦子国国王的继承人,瓦子国国王多次表示要将皇位传给他。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以后行走江湖,当然了,我也做好我皇叔的工作了,皇位自然由我虞央姐姐来继承,我本无意于皇位,我想要的是那种潇洒肆意的生活”虞衡说完将一封信笺递给程柏溪。 程柏溪打开信笺,果然是瓦子国皇帝的请求信,既然到了这一步了,这小子就是个死心眼,让他回瓦子国皇宫,他自然是不回的。程柏溪想着现在他只觉得江湖好玩,说不定时间长了,反而感觉无趣了,到时候不用别人劝,他自己肯定会回去的。 程柏溪点了点头后虞衡欢呼起来,把所有的人报了一个遍。 “好了、好了,我们接了朱晓红准备回楚昭国了,你愿意跟我们回楚昭国吗?”程柏溪询问兴奋的虞衡。 “愿意,只要你们愿意让我跟着,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虞衡说完年轻的脸上开始露出羞涩的表情,“姐姐,我只会一些小小的功夫,能不能……” “可以,这个任务交给续织了,目前她教你正合适”程柏溪自然知道他心里的盘算,既然想跟着他们闯江湖,自然知道凶险,肯定想学一些法术的。 “我?”续织一时觉得自己恐难担大任,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他们在客栈接了朱晓红,有了经验以后,他们买了些吃的和喝的带在身上,便去码头找渡船,这次又是索奇风。 索奇风看到他们也是吃了一惊,憨厚的笑了,关心的问他们:“上次你们没遇到什么危险吗?”索奇风问完后觉得自己真是多问了这句话,如果遇到很大的危险,现在肯定不会再出现这里了,程柏溪很厉害他是见识过的。 不等他们回答,索奇风说:“快上船吧” 他们几人上了斗篷小船以后,程柏溪发现,这个船的船身又被加固了,索奇风肯定是因为上次的事回去将船重新修整了一番。 索奇风一瘸一拐的解开缆绳,然后费力的跳上船。 “索大哥,你的腿怎么了”项麟看着一瘸一拐的索大哥,上次他们坐船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索奇风这人大概是没有说过谎的,说这话的时候闪烁其词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编瞎话。 “你自己还能摔到腿,还摔的这么厉害?”程柏溪都看不下去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索奇风连忙摆手,收起绳索,准备划船。 “索大哥,慢着”程柏溪一眼就看出他的欲盖弥彰,那么好的一个人,怕给别人添麻烦。 “我没事的”索奇风将绳索盘好,缠在船头的柱子上。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今日先不走了,改天吧”程柏溪先行下船,她看出了端倪,索大哥一定是受了欺负了。如果这世上好人都在受欺负,而她又明明知道,她行走江湖的这些年是干什么的。 想起来刚来瓦子国的时候,索大哥明明知道把他们交出去他就不会有危险,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他都没有交人,这么好的人还受欺负,真是说不过去。既然没有人替他主持公道,就让她来做这个坏人吧。 “虞衡还不下船来,这事可是发生在你瓦子国地界,好人受欺负了,今日我第一课由我来教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好”虞衡说完欢快的跳下船。 他们几人都跟着下船了。 gf 索奇风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事又耽误行船了,站在船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人立在船头。 “索大哥,你下来啊,我姐姐肯定会帮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的”续织机灵的跳上船,将楞在那里的索奇风扶下船来,“你放心吧,我姐姐很厉害的” 索奇风眉头紧锁,似有担心,仍然喃喃的说着:“我没事的,不用你们费心了,今日你们能让我渡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渡船自然是让你渡船,但是我们也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续织安慰索奇风,得到了碧影剑,正好趁此机会试试它的威力。 索奇风将他们带到一个低矮的院落前,不是什么高门大院,普通人家的房子,门口外头有些杂乱。木头门外头上着锁,门紧紧闭着,程柏溪心下以后,他不是说过他妻子很爱干净吗,外头这么凌乱都不收拾吗? 索奇风无奈的打开门,不是很大的院子更是凌乱,满院子都是枯枝,一阵风吹过,刮起尘土迷住了他们的眼睛。 第119章 男扮女装进地牢 三间土坯房,还有一个敞开的厨房,厨房里的柴草也很凌乱。 他们进来后依然静悄悄的,“你妻子干活去了吗?” 见索奇风没有回应,她继续问:“孩子呢?” 索奇风不但没有回答她,听了她的问话反而哭了:“他们被镇长儿子抓走了,镇长儿子看我媳妇漂亮,早就对她有非分之想,但是我和妻子都本本分分的,他找不到理由,上次我回来的时候,他说我占地不耕,还租出去,违反瓦子国的法律,便把我打了一顿,将我妻子孩儿抓走了,我的腿被打折了,既没办法出去工作,又没有能力去找他们” 索奇风说着流着泪,想起他妻子孩儿跟着他受了多少罪,“等我腿伤好些了后,我去找过镇长,可是他家高门紧闭,我进不去。去告状,但是身上没有银两,连县大爷的门都进不去,写好的状纸现在还在家里,我想赶紧渡船,挣些钱去告状,寻回我妻子孩儿” “真是岂有此理,什么时候占地不耕也是罪名了”虞衡恨得牙痒痒,皇叔不在的这些年,瓦子国的子民都活成什么样了?百姓就是这么受欺负的吗?这次这件事他管定了。 “姐姐,这次这件事我管定了,那个镇长儿子,还有县太爷我都要管”虞衡对着程柏溪说,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现下最要紧的事是先找回嫂嫂,等慢慢再和那个贪财的县太爷算账”程柏溪最担心的事是嫂嫂都已经被抓走那么久了,有没有受到欺负和凌辱,她一个弱女子还有孩子,被带走能有什么好结果。 “既然他家高门紧闭,不欢迎外人进入,我们就不要走大门了,来个夜探镇长府”皇宫她都去过,还怕一个区区的镇长不成。 这次程柏溪真的想错了,身为一方乡绅,一个镇长的势力在一个地方真的可以主宰人的生死。 索奇风家地方太小,他们便在镇上找了处客栈住下。今晚程柏溪只打算让续织跟着,朱晓红自然是不跟着的,陈二能和项麟没有强求着要求去,虞衡非要跟着,再三央求下,程柏溪勉强答应了,并再三叮嘱:“不可意气用事,不能乱来”,虞衡都点头答应。 白天物色好地方,晚上他们三人穿上黑衣,夜闯镇长府。 三人飞身上墙,镇长府里面灯火通明,建筑很是气派,大大的院落,水榭亭台,装修很是奢华,一个小小的镇长竟然如此铺张浪费,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三人围着镇长家各个房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劫持路过的丫鬟,返回客栈准备从长计议。隔日早晨想去镇上打听打听镇长的风评,几人准备先找处人多的茶楼打探打探情况。 在一家相对大点的茶楼门前停下,六人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年纪稍长的妇人拉住了程柏溪和朱晓红,“姑娘,你们长得这般好看,竟然敢在本镇抛头露面,也不怕被人给抓走了,还有那位小姑娘,你们一定是外地来的,如果非要出来,找个地方买顶头纱遮住面孔” 朱晓红、程柏溪和续织对望了一眼,这妇人是什么意思? “大娘,我们是从外地来探亲的,不知道当地的风俗,难道这里年轻漂亮的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吗?”是陈二能抓住了老妇人话中的重点。 那老妇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拉着他们进了客栈,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对他们说:“这三位姑娘长得太标致,在我们镇上这么招摇过市,会被镇长儿子注意到的” “注意到就注意到,这么漂亮的娘子,每个人都愿意多看几眼”陈二能说完不忘看了程柏溪一眼。 “你们有所不知,镇长儿子在我们这里可是有名的恶霸,专门欺男霸女,有多少未出阁的漂亮姑娘和已出阁的漂亮小媳妇都被他给以各种名义给整走了”老妇人说完不忘压低声音,害怕自己的话,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听了这些,程柏溪觉得这个老妇人真是个难得的好人,这种情况下还敢对他们这几个外乡人说实话。 “我们这些外地人在此地又呆不久,他还能将我几个妹子抓走不成”陈二能反问的语气,就是为了让老妇人再说下去。 “有句话说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即使你们在本地再厉害,到了这里,他将几个貌美的姑娘抓走,给藏起来,任你们谁也找不到”老妇人说完不忘用手指点了点陈二能,“到时候,你想找你媳妇就是上天无能,下地无门了” 程柏溪立马有了主意,不忘掏出一锭银子给老妇人:“老人家,太感谢你了,我们一定注意,这就让他去给我们买几副面纱,不再抛头露面了” 老妇人一开始拒绝要他们的银两,耐不住程柏溪执意要给她,最后还是喜滋滋的连感谢带感激的收下了,觉得自己做了好事,还得了报酬很是满意的离开了。 “我有一主意”程柏溪灵光一闪,既然那镇长儿子喜欢美女,就用这个方法深入虎穴。 “不行”程柏溪还没说完就被陈二能打断。 “怎么不行,这是我们深入镇长家唯一的办法了”程柏溪解释。 “太危险了”陈二能不放心“万一,他们用什么药将你迷晕了,做一些什么事,你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他俩交涉了很久,最后决定让陈二能女扮男装跟着才一致表示通过。 程柏溪稍作打扮,而陈二能买了女装,又打扮一番,看着果然如女子一般,俩人在镇上故意招摇过市。 本地人对他们俩指指点点的背后议论,没有一个人敢出面说让他们回去,程柏溪这才认为那个老妇人能出来告诉他们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站着,你们俩是干什么的”就在他俩在镇上来来回回的走了一个时辰后,前面迎来了四五人。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肥胖男子,还有四个随从,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姐妹两个初次来此地,特别好奇,在这里逛逛”程柏溪想找个人问问此人是不是镇长儿子,眼睛瞟向一边,刚才还围着他俩看热闹的人都鸟兽散了,她更坚定的相信此人就是镇长儿子没错了“请问这位小哥喊住我俩是有何事?”程柏溪将自己的声线提高了几分,有几分娇滴滴的声调。 “哦”那个肥肥的年轻男人眯着眼瞄了瞄二人,觉得都有几分姿色,很满意的说:“让两个小娘子跟我回家一趟” “跟你回家?”站在程柏溪身边穿着女装的陈二能压了压嗓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女子,“我们本想找个客栈住下来的” “客栈不用找了,我免费给你们提供吃住如何?”胖男子说完,跟着的四个随从不怀好意的笑了。 “这不太好吧”程柏溪巴不得跟着他走,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就是啊,我们还是找处客栈歇脚吧!就不劳烦你了”说完抓着程柏溪的衣袖,准备离开。 程柏溪心里想陈二能真的将那种欲拒还迎表现的淋漓尽致,果然男人最了解男人,这陈二能要是个男人,得迷倒多少男人啊! “慢着”胖男人看他们转身要走,有点急了“我还不嫌劳烦呢”说着不忘往前走几步,离程柏溪和陈二能更近了。“两位小娘子天姿国色,我家住的地方很多,也不多你们两个”说完还自信的撩了撩头发“你们刚来此地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镇长的儿子,你们尽管打听,谁不知道我家院落够大,光屋子就有上百间,有的是住的地方,两位小娘子就不要再花钱住客栈了” 终于听到了他们要听的话,两个人皆心花怒放,还故作迟疑,“您是镇长的儿子啊?”陈二能转过身看着胖男人,围着他转了一圈,“我说怎么看着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果然是人中龙凤,镇长可是个了不得的人,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一边说着,还不忘给他竖起大拇指。 胖男人听了陈二能几句恭维的话,喜形于色,别提多高兴了,感觉这两个小美人就要上钩了。 “不过镇长家再大,再好,我们也不打算去,我俩还是去找家客栈住好了”说完佯装拉着程柏溪要走。 “慢着,两位美人,我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胖男人看着他俩要走,觉得自己到嘴的鸭子要飞了,不免有些着急。 “来,将他两人绑了,带回府上”镇长儿子说完,那四人听了不由分说,两人合力拉着一人,将程柏溪和陈二能绑了,然后叫来一辆马车,将二人塞进车里。 “看什么看”镇长儿子对着几个大胆看好戏的人一阵恐吓“如果再看到漂亮的女子,就来报于我,绝对有赏”说完整理整理有点凌乱的衣服,迈着步子回家去了。 陈二能和程柏溪在马车里,四肢皆被绑住了,他们不知道要被带向哪里。陈二能担心镇长儿子会使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程柏溪。“见机行事,不行就跑,不要勉强” “我没事,他就是一普通凡人,还奈何不了我” “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防小人不防君子,一看镇长儿子看你那色眯眯的表情我心里就不舒服,把他眼珠子扣下来的想法都有了” “没有吧”程柏溪听了陈二能的话反而笑了“那个镇长儿子倒是对你挺感兴趣的,可能还没见过这么高的貌美女子,他可能对你更感兴趣,顺带把我带上了” “不管怎样,见机行事吧,不要以为他是个普通凡人就对他掉以轻心”陈二能有点后悔听了程柏溪的主意了。 俩人没想到会被带进一个密室,密室和那种关犯人的地牢差不多,被铁栅栏分成一个一个的小间。 “这位小哥,这是哪里?”陈二能不忘用长长的手指从衣袖里抠出一些碎银子给了他们。 “这是地牢,你们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想伺候我们少爷了,主动说,可以少吃一些苦头”领头的得了好处,话自然多了起来,“想不通的话就在这里呆着吧” “伺候你们少爷?”陈二能看试了银子,有戏不免想多套些话来“怎么伺候,端茶倒水,穿衣煮饭?” 那领头的听他这样说反而笑了“你觉得我家少爷抓你们来是为了让你们端茶倒水?端茶倒水的大有人在,他们是要和你们做夫妻”剩下的三个人听了都不怀好意的笑了。 “来,你们俩就在这里吧!”说完将他们二人一块塞进了一个稍微大的牢房里“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给你们俩一间干净的住,想通了就来告诉我们,自然不会吃苦头”领头的说完指了指他们对门的人“你们看到她了吗?就因为脾气太倔,在这里已经住了几个月了,还有她那个儿子,被她连累的饿的面黄肌瘦的” 俩人朝对面的牢房看去,果然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她旁边是一个小儿,俩人依偎着睡着了。 “你可知他们是谁?”程柏溪首先想到的是索奇风的妻子儿子。 “自然知道,这镇上所有人家我都知道”领头的衣服自信的样子“她是渡船的那个姓索的废物的妻子” 果然是索大哥的妻子。 “也不知道她跟着那个穷小子图什么,只要点头同意,以后跟着少爷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享受荣华富贵的”程柏溪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她旁边的陈二能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好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在这里与你们啰嗦了,好心提醒你们,为了少吃苦头,尽早答应伺候我们少爷,少爷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少爷他行事如此难道就没有管一管吗?”陈二能问出了这句话,“万一县上来人查出此事怎么办?” 第120章 俩人共同沐浴了 “哈哈哈”他们四人听了这句话都觉得好笑,“在这镇上谁敢告密,镇长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任谁来,都得经过镇长这一关,好了好了不与你们废话了”银子起了作用,四人对他们二人态度并没有很恶劣。说完四人便出去了,厚重的牢门被关上了,这里顿时变得黑暗了。 牢房里很黑暗,只有从上方的窗户透过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清对面的那对母子醒了。从她凌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衣衫可以看出他们一定在此地很久了。 他们母子看这里又多了两个人,昏暗中拿眼审视程柏溪和陈二能以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准备在这里长住下去。 “娘,你看对面又来了两个姐姐”小男孩指着程柏溪和陈二能,“他们为什么把我们关这么久” “淼儿不可乱说话”那夫人抱歉的朝着程柏溪和陈二能点点头,为自己孩子小不懂事唐突了别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娘,你说爹爹会来救我们出去吗?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爹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他想救我们出去也没有门路,在外面莫受了欺负才好”妇人说完故作坚强,不想在儿子面前表现懦弱。 “淼儿,我今日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好好待着,等我想好办法。我们两个和你爹出去团聚”妇人下了莫大的决心似的。 “娘,他们会让你出去吗?”淼儿脸上有几分天真。 “娘会想办法”妇人说完冲着外面喊:“外面有人吗?” “姐姐,你认不认识索大哥?”程柏溪知道她坚持不下去了,为了牢里的儿子和牢外的丈夫,坚持了那么久,丈夫没有来救她,她担心有不测,准备牺牲自己的清白来换的一家三口的团聚。 “你们是谁?你们认识索大哥吗?索大哥他在外面还好吗?”妇人听说索大哥立刻来了精神,双眼开始放光。 “哎!”程柏溪有意试探试探她的真心,故意叹了一口气! “索大哥他怎么了?”妇人声音都带着颤抖,“都怪我当初非要选索大哥,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妇人开始流出了眼泪。 “怎么是你给他找麻烦了?”程柏溪不明所以。 “索大哥到底怎么了?你们口音不是本地人,怎么认识他的?” “我们是从楚昭国来的” “乘了他的渡船?” “正是”程柏溪看着妇人太伤心,心下不忍,转换话题,说一些不那么沉重的话题:“在来的时候我们聊天,索大哥说起你很是自豪,能干,漂亮,温柔,还说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程柏溪胡诌。 “选了他我才是三生有幸”喃喃的声音响起,程柏溪觉得这其中必定有故事,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讲。 “我小时候一次落水,是索大哥不顾生命危险将我救了。他不知道是我,而我一直知道他,长大后我不会父母反对,说是对她一见钟情,并执意要嫁给他,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小时候被他救了落水的女孩,怕他误会我是因为感恩才嫁给他的”妇人说着说着就下了眼泪“我也知道镇长儿子一直惦记我,想着嫁人了总不会再来为难我” 妇人说着说着开始哽咽,“没想到,自从我嫁给索大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太平日子了,镇长儿子三天两头上门找事” 程柏溪听了有些心酸,原来二人是真心相爱,都维护对方,她看了一眼陈二能,发现陈二能也在看着她。 “大嫂,是索大哥托我们来救你的”程柏溪声音同样带着哽咽,这种患难夫妻真的太少见了,这么多年她见惯了世人夫妻在大难面前各自飞。这种淳朴的真情实意真的太少见了,怪不得索大哥说起他妻子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和自豪。而大嫂从来没有责怪索大哥没本事,为了他甘愿奉献女人最为重视的清白。大嫂已经坚持这么久没松口,想来是在等着希望,可能觉得索大哥有危险了,才甘愿奉献自己。 “真的吗?”妇人听完程柏溪的话,双手扶着铁柱,有点欣喜,“是索大哥求你门来的”说完这句话,刚才欣喜语气又变得失落“可是你们怎么救我出去,索大哥不可能让你们牺牲自己来救我的,他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用牺牲自己来换取自己的幸福呢” “怎么可能牺牲呢?”现在是陈二能恢复原声说的,夫人听了他的原声后更是吃惊。 惊讶的指着陈二能:“你是男人?” “索大嫂,你就相信我们吧,他区区一个镇长,我们俩还能应付的来”程柏溪接过话来“我们是故意进来的,今晚你就好好的放宽心和孩子在这里住着,等我今晚收拾了那小子,自然来接你和索大哥团聚” “我们俩”陈二能怕程柏溪把自己落下,连忙指了指自己。 “今晚我自己去”程柏溪说的时候很严肃,她不想陈二能去冒险“你陪着索大嫂说说话,等我来接你们” “要去就一块”陈二能说完,连忙又提高嗓子,变作女人的声音:“有人吗?来人啊!” “你要干什么?”程柏溪不解。 “来人呢!”陈二能继续大喊! “吱呀”一声,牢房的门被打开,光线透了过来,程柏溪这才看清索大嫂的长相,确实很漂亮,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 “干什么,你们谁想通了?”陈二能见他气势汹汹的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碎银子,塞他手里。 那看管牢房的男人得了银子,语气顿时软了起来,“你们今晚谁想伺候咱少爷?” “我”陈二能举着手。 程柏溪看他先说了,忙不迭的加入说:“我,今晚我去” “呦,还有争着想伺候我家少爷的,看样咱们少爷很有魅力啊,这样吧一天一个,今日谁先来?” “不是一个人,是我俩”陈二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程柏溪,“我姐妹两个一块可以吗?我俩从小一块长大,从来没有分开过” “呦”那男人不怀好意的趁着光线将二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看到程柏溪的时候陈二能手握拳头控制不去打他的冲动。 “官爷,可以吗?”陈二能再次询问。 “这个还是头一次,我去询问一下”那男人今日像完成了某种任务似的,高兴地出了牢房。 不一会儿他返回来,对着程柏溪和陈二能说:“少爷说了,他还从来没想到如此美妙的办法呢,今晚就你俩了,等会有人来接你们” “陈二能,你干的好事”程柏溪对他埋怨了几句。 “我去的话,你不放心,你去的话,我又不放心,不如我们两个在一起”程柏溪听了陈二能的话,顿觉得有道理。 没多长时间他们两个被两个女仆一块接走,直接来到一个名为“女子汤”的浴池。 “我们家少爷有洁癖,凡是和他过夜的人都得从这女子汤里清洗干净才行”其中一个女仆看他俩不解的表情,耐心为他们解释,今晚他们把少爷伺候舒服了,少爷自然是给她们这些女仆奖赏的。 听了这句话,程柏溪和陈二能脑袋都大了,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关,那陈二能的男子身岂不是要暴露了。 “谁给我们清洗?”程柏溪希望得到不是自己想的那个答案。 “自然是由我二位给二位清洗了”女仆说完,有些歉意的看着二人,继续道:“以前都是一个人陪着少爷过夜,我二人伺候一个人,完全够用,今日就委屈二位姑娘了,我们只能一人伺候一人了” “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我二人自小一块洗澡,也习惯了相互帮助,不习惯有外人在场,不然我这妹子是不会脱衣服的”陈二能说的一本正经。 两个女仆对望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如果是因为你二人,我妹子今晚不想伺候你家少爷了,我自己也不会去,到时候责任自然是你俩的”陈二能说着不忘了继续恐吓:“还不快出去” 俩人听了这话,心里想着别让好事变成坏事,赶紧告辞出去,临出门前不忘叮嘱二人:“这是少爷交代我们的,一定要洗干净才行,二位互相洗一下,最后我二人再来检查”说完不忘给他们带上门。 只剩二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程柏溪自然是不敢脱衣服的。 这时门又响了,一个女仆推门而入,看到二人没有解衣,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干净的地方,“二位尽快,清洗干净是少爷强烈要求的,如果你们实在不知道怎么洗,我就将我妹妹喊过来伺候二位宽衣解带” “出去!”程柏溪觉得再犹豫下去,他们二人必定会被按着脱衣服的,赶紧背对着女仆解开前面的衣带。“不出去的话,我和我姐姐今日就不去了” “哦,好的,打扰二位了”女仆看她解开衣带后待呆在那里,怕是因为有她们在这里没在继续脱衣服,不敢再耽搁,又为他们关上房门。 看着门被紧紧地关上,只有浴室里微弱的灯光,“你背过去,我先下去躲远点你再下水”程柏溪看着陈二能背对过去,然后赶紧脱衣,在水池子里走的远远的。“你可以下来了” 程柏溪躲在最远的一个角落里,透过水汽,远远的看着陈二能。虽然不好意思让陈二能看自己,但是很好奇的盯着陈二能慢慢宽衣解带。 他身材修长,不熟练的解开女装,在身上找来找去。 “你怎么还不下来?”程柏溪远远的看着他,还没有下水。 “坏了,我准备解开衣带的时候,不小心弄成死结了”程柏溪听到他说的这些头都要炸了,真是越担心什么事越来什么事。 “你别着急好好找找”看着陈二能耽误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将衣服解开,她虽然很着急,还是好言劝解陈二能。 看他的手在后面摸来摸去。 “带子被系在后面了,我摸得到,看不到,好像更复杂了,越想解越解不开”陈二能站在那里双手在后面抓来抓去。 “算了,你扭过去不要看,我替你解开”程柏溪在水里慢慢走过去,来到陈二能的身边,看他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她从背后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的清楚,已经被陈二能在忙乱中系了好几个死结,疙瘩缠着疙瘩,心里感叹,这个陈二能解开衣带的本领没有,倒是挺会系死结。 “不许扭过来”程柏溪耐心的将死结一个一个的都解开,直到陈二能贴身的衣衫变得宽松直到滑落下来,露出他结实挺拔的身姿。程柏溪看呆了,怎么会有的身材都这么好看,那手臂的线条,匀称紧实。程柏溪看着陈二能后背的时候,猛的被抱着跳进了池子里。 “听到有动静,我特地来看看,二位是在洗澡吗?”其中一个女仆推开门,只看到很重的水汽,他们二人没在岸上,想必在水里。 程柏溪赤身裸体的在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结实冰凉的怀抱里,他的胸膛很结实冰凉,和温热的水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水中慢慢将她放下,胯部紧贴着他的大腿根部扫过,一个硬硬的东西自程柏溪的背部挤到前腹,自她左腹起,终止在她的脐部。程柏溪很清楚的知道那个剑拔弩张的东西是什么。在心里丈量它的长度,清楚的知道它的长度后,一想到这个脸都红了,全身发烫,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被他搂着了。 想要挣扎,离他远点,无奈那女仆还在那里,她又不能太用力挣扎,以免引起那女仆的注意和怀疑,只好任由陈二能抱着她, “我们在洗澡”是陈二能压抑的声音,尽量女性化。 还不忘压低声音在程柏溪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别动”沙哑的嗓音压抑着某一种欲望。 听着他带火的声音,程柏溪腹部左腹抵在那个又硬又长的东西上,不敢轻举妄动。 第121章 大师兄是故意的 “需要我们帮忙吗?我姐妹就在外面守着”那女仆仍然不放心。“我将她喊过来帮助二位” “不需要了,待会我妹妹发起脾气来,我都说不通她”陈二能继续搂着程柏溪,还好水汽够重,将二人淹没,一时难以分辨他们在干什么。 “我俩洗好自然会喊你们,去外面守着吧”听了陈二能这句话,女仆才将信将疑的重新将门关上。 看着她关上了门,程柏溪趁机挣扎,赶紧离他远一点。离陈二能远远的,觉得安全了了才停下,想着刚才陈二能的反应,她羞的脸又红了。 赶紧整理自己慌乱的情绪,看着陈二能呆呆的立在原地,不放心,小心翼翼的问:“陈二能,你没事吗?” “没事,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说完主动向另一边走去,和程柏溪拉开距离。 程柏溪为自己刚才强烈的反应有些歉意,刚刚事出突然,陈二能也不是故意的,还好他反应够快,俩人及时躲进了水里,才没有被那个女仆发现。 “陈二能,我不是要怪你”程柏溪解释,害怕是自己的反应引起陈二能的失落。 “我知道”没有任何感情。 “我不是有意要躲开的”程柏溪知道他是生气了。说完这句话她都后悔了,不是有意躲开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的”陈二能背对着她,并没有回头看她,他怎么会怪她呢。 程柏溪认为他仍然在生气,一时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只好继续洗澡!想着刚才陈二能的反应,她的脸更红更烫了。陈二能独自在那里沉默着,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二能,我们赶紧洗吧,那女仆挺有责任心的,不然一会又得过来监视我们”程柏溪想着那两个女仆责任心和警觉心都挺强的,指不定一会又要过来。 “嗯”嘴上答应着,依旧一个人背对着她。 这下换程柏溪不放心了,陈二能这是怎么了,自从认识他很少见他情绪那么低落。 “这样吧,你不要扭过来,我给你洗?”程柏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以消除他们中间这种凝重的气氛。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陈二能越是这样说,程柏溪反而更不放心了。狠下心想了想,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了。 “你不要转过来,我帮你洗”程柏溪不再征求他的意见,在水中慢慢靠近陈二能。陈二能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她靠的越来越近了。 这时女子汤的大门又被打开了,那女仆站在那里向这边张望,“少爷在催了,怎么那么久?”女仆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他们。 这时程柏溪也来到了陈二能身后,看到陈二能的假发歪向了一边,他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快就会掉下去。那女仆见他二人不说话,大着胆子要下水。 程柏溪眼疾手快的从陈二能的背后压住歪向另一边的头发,“你出去,我们可以的” 程柏溪紧张的语气,在女仆听来以为她生气了,见程柏溪的左手搭在陈二能的左肩上,以为在给他洗澡,止住脚步,叹了一口气说:“你别只顾给你姐姐洗,让你姐姐也帮你洗干净” 程柏溪害怕她进入水中,赶紧配合的转过身,“姐姐,你洗干净了,该给我洗了” 女仆看他们挺配合,满意的又走了,“两位小姐,行行好,我们也是仆人,少爷交代的事如果做不好,是要挨罚的,别怪我们催促的紧,感谢理解,再给你们一点时间,一会我和我妹妹来为两位穿衣服”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门给他们关上。 程柏溪只感觉一只冰凉的大手温柔的触摸着她的背,给她打着香胰子。程柏溪闭上眼睛享受着陈二能为她清洗后背,他真的很有分寸,恰到好处的一点一点为她清洗。 “陈二能,你以前这样照顾过别人吗?”程柏溪逐渐放松了心情,想和陈二能多聊一聊。 陈二能没有回答,程柏溪继续道:“你真的很会照顾人啊!” “我没有照顾过别人,我也不会这样照顾别人”陈二能终于回答了她的话。 “我们抓紧时间,等一会那女仆又要过来了,趁他们来之前穿好衣服” “好”陈二能手上加快了速度。 俩人很快洗完,程柏溪让陈二能先上岸穿衣服。她待在水池子里背对着陈二能,“穿好衣服给我说一声,然后扭过去,不要看我” 陈二能没有回应,只听到岸上传来翻找衣服的声音,程柏溪耐心等了一会,“好了吗?” “我不会穿女装”听了陈二能说完,她的头都要炸了,怎么忘了这点,他怎么可能会穿女装呢? “你转过去,我上去帮你”程柏溪眼看着陈二能转过去,她赤身裸体的上岸,随便拿了一件衣服裹在身上不至于那么暴露。 在陈二能的背后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他的裸体,宽阔的肩膀,细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笔直的站在那里。坚实的后背,假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全身的皮肤除了白的可怖外,没有任何缺点,简直称得上完美。微俏的臀部,勾勒出好看的轮廓,两臀之间的深沟,想去看看它的尽头。双腿笔直修长,肌肉紧实,绷出好看的线条,这样的身材一看就给人一种安全感。 程柏溪心里感慨:“怎么有男人的身材生的这般魅惑,看看自己身材干瘪,一点魅力都没有” 程柏溪找出内衬,从后面为他披上,“你在前面将带子系起来” 陈二能笨拙的在前面系了一会,“我不会穿女装啊”他有点想放弃了。 “我帮你吧”程柏溪环着他的腰,从后面抱着他,勉强能抓着衣带,为他在前面打上结。 该穿外衣了,程柏溪拿那件大码外衣,她想着自己已经有衣服遮体了。陈二能也已经穿上了内衬,不免有些大胆,从后面为他披上后主动走到陈二能的前面为他整理好衣服,然后系上衣带。一切整理好以后,抬起头迎上陈二能的目光,见他盯着她咽了口水。程柏溪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那件被她随手搭在身上的衣服只是一件轻纱,根本遮不住她的身体,此时滑落了下来。香肩半路,白皙的皮肤,在湿漉漉的轻纱遮盖下别有一番诱惑。 “转过去”程柏溪警觉自己说出的话,变成了一种娇嗔。如果有外人听到的话,一定会认为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陈二能听话的转过身去,程柏溪褪掉薄纱,找出干净的衣物。 此时门又被推开了,女仆进来,看到陈二能已经穿好了衣服,而程柏溪一人在手忙脚乱的找衣服。 “少爷又催了,你赶紧帮她穿上呀”女仆清楚的记得程柏溪是不在外人面前更衣的,她赶紧催促陈二能帮她。 “快点啊,没人过来,我先不关门了,就在门口,你们穿好就出来,别耽误太久”那女仆说完真的出去了,这次没有关门。 “快点啊”程柏溪自觉自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将这么女人的衣服穿好,背对着陈二能将衣服递给他。 陈二能从她手里接过衣服,先找出女人的内衬,从程柏溪的后面为她披好,刚想环着她腰为她系上衣带的时候被程柏溪拒绝了,“我来”程柏溪手脚麻利的将衣带系好,陈二能又将外衣给她穿好,从后面为她整理好衣袖。程柏溪双手在前方将衣带都系上。然后他们将旧衣服上自己的东西都带上。 “等下”程柏溪喊住陈二能,示意他低下头,陈二能一时没有明白她什么意思,鬼使神差般的低下头亲她,双手扶在她肩膀。 程柏溪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他的假发有点歪了,他人又高,她够不着头顶,只是让他低头为他好好整理假发,他怎么还亲上了。知道那女仆就在门口,怕引起她们的注意,程柏溪任由陈二能亲着,趁着陈二能亲她的时候为他将歪掉的假发好好整理一番,确定一时半会掉不了才放下心来。 直到她整理头发的时候陈二能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了她的意思,她没有拒绝,陈二能反而趁机亲了好久。 “二位快点,跟我来”女仆进来,看到程柏溪为陈二能整理头发,没有多想,带着二人朝着一处别院走去。 夜幕已经降临,程柏溪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这不是他们探查的镇长府,是另一处别院,院落里被整理的倒是很精致,错落有间,和镇长府比起来小了很多。 “少爷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今日如果是一人他早就没耐心了,看在是二位美人的面子上他才会忍耐那么久”女仆说的小心翼翼的,无论是少爷还是面前这二位美人她们这些做仆人的都得罪不起。 女仆为他们打开房门,刚打开房门便有一阵熏的人头发晕的脂粉香味飘出来。屋里昏暗的灯光透过来,女仆没有进门,待他们二人进屋后,便关门走了。 “二位美人终于来了”一个腻的人反胃的声音传出来。 “脱了衣服赶紧过来”还是那个声音。 他两人循着声音望去,青纱帐里一个男人撩开青纱帐,露出肥头大耳。 程柏溪看到这个如猪头一样的肥脸,胃里一阵翻滚,忍住厌恶,和陈二能向青纱帐走去。 那个肥胖的男人看到二人走近,赶紧躲在被窝里,期待着二位美人脱衣服,一块享受春宵一刻。 程柏溪和陈二能在床边一丈远的距离停下来,“来啊,二位美人,赶快脱衣,进被窝”镇上儿子看到他二人没有反应,有点着急了,这二位美人的容貌他是见过的,也甚至满意,都是绝色。没想到还能赢得两位美人的青睐,要求一块伺候他,他心花怒放当即答应。 “你这样到底玷污了多少女孩”程柏溪忍着恶心,这种让人反胃的男人真让人不齿。 “美人,你在说什么?什么我玷污了多少女孩,我从来没有强求过别人,都是她们自愿的”镇长儿子有点生气了,这两个女人虽是绝色,但是知不知道他是谁,还敢来质问他。 “你将他们软禁起来,逼迫她们自愿来,这叫自愿吗?”程柏溪想起他做的事恨不能一剑将他胸膛刺穿,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这种人就该让他受尽折磨,才能消除他以前做的孽。 “怎么,美人,你们俩个今日是来找事的吗?”镇长儿子想起床与二人对峙,想着自己脱的光溜溜的,气势就弱了一半,恨自己脱得那么干净。 因为以前都是弱女子,他身强力壮,为了晚上玩的尽兴,他从来没让人值守,现在不免后悔,没有做好准备,遇到两个反骨,自己反倒落了下风。 “我们今日就是来为那些女子报仇的”程柏溪说完掏出一把匕首,“你是想痛快一点还是想慢慢死?” 肥胖男人有点怕了,掀开盖子准备逃走,白花花的肥肉出了被窝。陈二能趁机捂住程柏溪的双眼,免得污了她的眼睛。然后迅速的将青纱帐扯下来,快跑几步将肥胖的男人包住。 “来人呢?”镇长儿子眼见遇到对手了,赶紧开口大喊。无奈平时因为不被人打扰,特地嘱咐过,在外面守候,无论他和屋里的女人发生什么都不要过来。这么多年他玩女人得花样越来越多,前几日刚从云良阁学的姿势准备今晚对着两个美人大干一场,来之前还特地给那四位随从一些碎银两,让他们去喝酒。 肥胖的身体在屋里跑的时候,震的土地瑟瑟发抖,他想开门出去,门被从外面反锁了。此时此刻他真恨自己,报应到了自己身上,平时对待那些女人的时候,为了防止她们突然返回,看着那些女人在屋里如惊弓之鸟,更加重他的征服欲,才让女仆从外面将门反锁的。 “来人”声嘶力竭的喊声,腹部以下重点部位被床单裹着,两条长满毛发的肥腿,程柏溪看着他,有的人怎么长的如此恶心。长成这样不好好隐藏起来,还好意思祸害别人。 第122章 死不悔改的镇长 “来人”镇长儿子都要哭出来了,无人回应,他害怕的在程柏溪和陈二能面前跪了下来。“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乱来了”他害怕程柏溪和陈二能不相信,举手对着天发誓:“我说的是真的,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了我吧!”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吗?”陈二能冷眼看着他,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别说一向爱管闲事的程柏溪看不惯了,就连他都看不惯这人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询问程柏溪的意见。 “今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他不是爱玩弄别人吗?就废了他双脚,然后再断他子孙,再也不能在世上祸害别人”程柏溪对这个镇长儿子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他。他们还有重要的任务,要救索大嫂出去和索大哥团聚,过了今晚怕索大嫂再担心。 就在镇长儿子还想逃的时候,程柏溪用耀光缠住他的脚踝,肥胖的身体一下子趴在地上,牙齿都磕掉了,满嘴血迹的求饶。 “不要用它”陈二能掏出一把匕首走向前“你不要看了,我来” “不要啊”镇长儿子肥胖的脸上带着恐怖的神色。“求你们,不要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二位放过我吧,我定让我爹给你们万两黄金作为报酬”他见求说无效,把镇长也搬了出来。 “你爹知道你的事?”程柏溪竟然忘了还有镇长,镇长儿子如此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爹当然知道,今日你们放过我,明日我在他面前肯定会说你们的好话的”镇长儿子见程柏溪提起自己的爹,顿觉还有希望。 “他身为镇长竟然让你干这种事?”程柏溪不解,一个镇长的权力都这么大了吗? “他没有让我干这种事,只是知道我做的这些事,但是他从不插手管我的事”镇长儿子肥胖的脸上随着说话开始颤抖。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都这样了,他能好哪里去呢,今日如果只是单纯的收拾你自己的话,这镇上的人以后估计没更有好日子过了”程柏溪看着他的惨样,一点也不觉得可怜“倒是你提醒我们了,你放心吧,今晚收拾你,明天就该他了”程柏溪双眼眯起一条缝,从缝隙中睥睨的看着他的怂样。 “你们敢,你们肯定打不过我爹的,我爹很厉害的,一整个镇的人都得听他的”镇长儿子不觉得自己的为自己的爹惹下了多大的祸事,反而还用他爹恐吓别人。 “你放心,我们不会和你爹打的,直接找人将他劫持走,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果了他,害怕他不成”程柏溪对他实话实说,反正现在这个肥胖的男人如鱼肉一般任她宰割。 “这个镇上谁也不敢动我爹”镇长儿子说起自己的爹,那犹如找到了靠山一样。“花再多钱也没人敢动我爹,除非他家里没人了”听到这个程柏溪只觉得镇长怎么有这么蠢的儿子,把老子卖的干干净净的还以为老子很厉害。 “你正好告诉我了,放心吧,我不会找这个镇上的人去劫持他的” 听到程柏溪这样说,镇长儿子顿觉得自己有多蠢。 程柏溪将床单从中间撕开,然后一头绑着他的双手,从房梁悬过,将他吊起来。 “陈二能,交给你了,以后他如果还能祸害别的姑娘,我可饶不了你”程柏溪怕污了自己的双眼,又把匕首递给陈二能,透着缝隙将门外面的锁链弄断,走了出去。 镇长儿子看着程柏溪轻轻松松的就将门上的锁链弄断,更觉得这二人可怖,吓得都尿裤子了。 程柏溪双手抱在一起,大概是陈二能怕他的喊声太过强烈,将他的嘴给封住了,至于用什么封住的,她就不知道了。 呜咽声传来,没有那种放开嗓子喊叫来的剧烈,这种声音反而让程柏溪有一种成就感。 看着一脸平静出来的陈二能,程柏溪问:“行了?你身上怎么连一点血迹也没有啊” “我岂能让这样的人污了我?”陈二能说完迈开长腿走在了前面。 跟在陈二能身后,看着他两条修长的腿在女裙里若隐若现,裹不住的线条。不觉想起女池里,他赤身裸体的样子,同样是那么诱人。程柏溪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不觉有些自惭形秽,怎么会有男人的身体比女人还有诱惑力呢? “怎么了?”看她没有跟上来,陈二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不明所以。 “哦,没事”程柏溪紧走几步赶上陈二能,然后走在了前面,免得在后面跟着他的时候,眼前看着他,心里净胡思乱想。 “这边”听到陈二能的声音,程柏溪赶紧返回,刚才走的急,有一个岔道,她看也不看的就走在了右边的那条路。 “你怎么了?怎么有点魂不守舍的?”陈二能看她有点不正常,迈着长腿跟在她旁边。 “没……没”程柏溪有点慌乱的否决,总不能将自己想的都告诉他吧。“咱们赶紧去将索大嫂救出去,明日再想办法教训镇长,不能再让他祸害别人了” 他们二人一块返回地牢,将看守打晕,见了索大嫂。陈二能背着孩子,程柏溪扶着索大嫂出了牢门。 程柏溪心里感叹,头天晚上费力的把镇长府找了一遍,除了发现他有不少小妾外在没别的异常。没想到镇长儿子在镇长府的旁边另建的别院。父子两人真会享受,一个妻妾如云,一个霸占民女,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将索大嫂带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续织和虞衡已经守在索大哥家门口多时了,看到他们到来,续织迎上去:“姐姐,我就就知道你有办法将索大嫂救回来” “柔儿!”索大哥看到索大嫂的时候老泪纵横,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家柔儿了,凭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没办法救柔儿和儿子出来。 “索大哥”索大嫂看到索大哥腿一瘸一拐的,聪明如她,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这个她打心眼里爱着的男人,因为她受了多少委屈,“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说完一家三口抱头痛哭起来。男孩一直听话的守在母亲身边,不哭不闹,看到父母哭的时候他再也受不了了,把这些天受到的惊吓和委屈一起哭了起来。 “姐姐,我和虞衡已经买了一处别院,这里不安全了,先把索大哥一家安顿好再说吧”续织已经按照程柏溪的嘱咐,买了一处院子。那对老人远方投亲去了,院子急着出售,倒也便宜。 在续织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处不远的地方,院子比索大哥家的稍显气派些,进去后,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屋子比索大哥家多了几间用来养牛羊的偏房。 索大哥一开始是不愿意接受的,耐不住程柏溪他们拿索大嫂和孩子的安全劝他,他才勉强答应了。并承诺是暂住,等这件事情过去后,他还会回他的老房子。 看着这么执拗的索大哥,程柏溪一时不知道该夸他实在还是该说他拧,妻子和孩子跟着他过那么久的穷日子了,还差点失了身,他还在坚持自己的原则。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埋怨的看了一眼陈二能。 陈二能对她眼里的埋怨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又害的程柏溪埋怨他了。只好假装沉默了,此时不能多说一句话,任何一句话都会惹火烧身。过了一会还是不放心,便把索大哥拉到一边单独说话去了。 等陈二能和索大哥再回来的时候,索大哥竟然不好意思的主动要求要这座院落。程柏溪都惊讶了,在无人的地方偷偷的问陈二能用什么办法将索大哥这头犟驴说通的,陈二能反而故作高深起来,风轻云淡的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你们女人是不懂的” “别说女人懂不懂了,你现在不还是个女人吗?”程柏溪拉了拉陈二能的女装,接着调侃:“怎么,还穿上瘾了?不舍得脱下来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女装,要不我再为你买几件穿出去,展现一下你大长腿的魅力”程柏溪本是无心的话,说着说着还是想到了陈二能的裸替和他修长的腿,说到后面是硬着头皮说下去的。 “不不不,我这还没来得及换”陈二能故意压低声音,小声的在程柏溪耳边说:“如果你愿意帮我穿女装,我倒是挺愿意穿的” 反被将了一军,程柏溪顿觉陈二能的厉害,果然,他脸皮厚起来真比城墙都厚。 将索大哥一家安顿好以后,他们又回到索大哥原先的房子,远远的看到索大哥家门口围了好多人,有的人举着火把准备烧索大哥家的院子。 “你们干什么?”程柏溪很是气愤,那个镇长儿子果然是不守信用的小人。 “是你们?”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红肿,一脸的愤怒。“是你们将我儿伤的?” 听到此话,程柏溪也明白了他的身份,身为一个镇长,对儿子做的错事不加干预,儿子受委屈了,一刻也等不了,接着为儿子报仇来了。竟然还带了这么多人,比皇帝的架势还大。 “是我”程柏溪挡在他们几个人前面。“你身为镇长,自己的儿子作孽你不管,他受了委屈,你反而找来了” “我只有那一个儿子,你们怎么不行,非要断我家的后”镇长说着说着怒火又上来了。 “呦,你妻妾如云,怎么只有一个儿子?你那些小妾们都没能为你生个一儿半女?”程柏溪根本不信他说的话,谁给人做妻做妾不都想着生个一儿半女的为自己后半生考虑。 “我只有一个儿子,是全镇都知道的事,你们哪怕打他一顿我都能装作不知道,你们干什么非要干这件事?”镇长说的有些悲痛,想想以后自己家是要断后了,那么大的家业就要无人继承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让这这个冒充女人的人给骗了。 “是不是还有你”镇长看着程柏溪身后依然穿着女装的陈二能,“有人说一个个子很高的女人,一看体格就很好,肯定有你,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我儿的动手,肯定有你帮她” “到现在了,你还没有认识到是你儿子做错事了,他如果不将我们抓起来,我们会来这里吗?”程柏溪觉得自己多说了也是没用,镇长他根本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让他意识到错在他儿子,不在别人。 “我儿子一直如此,自他18岁以后,他喜欢谁就必须得到谁,这么多年了,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偏偏遇见了你们”镇长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儿子这样了,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以为在这个镇上,所有的人都臣服于他,遇到一个不臣服于他的,就是别人的错。 “你们是因为他家里的那个人吗?”镇长说完指了指索奇风的家,“她一个嫁过人的村妇,不知道我儿看上她什么了,那么大费周折的把她弄过来,然后还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女人吗?还真给她脸了”说着说着开始咬牙切齿起来了,“她简直和她那个娘一样,当初我看上她娘,想纳她娘为妾的时候,她娘是死活不从,要不是我家妻子管得严,她娘不还是一样给我做妾了” 听到这里程柏溪更生气了,原来他们父子是遗传,果然都是好色,镇长有所收敛,是娶了一个厉害的妻子,才没有那么放肆。而镇长儿子,不但有一个作为镇长的爹,还有一个厉害的母亲,在他们的默认下才变得这般嚣张,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原来他是像了你了,死不悔改,你的那些小妾们到底是多少被你强迫来的?”程柏溪想打听明白。 “都是她们自愿的”镇长大吼,怎么可能强迫,他自认为貌比潘安,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做他的妾吃香的喝辣的,岂是他能强迫的。 第123章 桃花树下遇见她 “用的和你儿子一样的方法,先把他们抓起来,然后等她们点头同意?”程柏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样。 “我没有抓过人”镇长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时有些窘迫,依然嘴硬的说:“我从来没有抓过人” “你是不用抓人,只需要派手下的人去干这个事就行了,然后等他们过来投怀送抱,不是吗?” “你”镇长指着程柏溪一时气结,“来人啊,将他们给我绑了” “绑我,你们这些人都上我也不怕”程柏溪说完甩出耀光,“你们确定都来帮他吗?”程柏溪看着准备一拥而上的这些人,她想从这些人下手。镇长作恶多年,这些人心里对他肯定敢怒不敢言,她准备将这些人说动,背叛镇长,让镇长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耀光拴着镇长,直接将他挂在了树上,“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跟着他做了多少坏事?” 众人亲眼看着程柏溪轻而易举的将镇长挂在树上,都吓得胆战心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扔掉手里的火把,给程柏溪跪了下来。 “女侠饶命啊!”众人一块跪拜,“我们忍镇长很久了,都是怕他的势力才不得不帮着他做坏事的” “好,你们都自行回去,今日我将他收拾了,今日的罪名我都担了,和你们无关,以后某条生路,不要再助纣为虐了”程柏溪自然理解这些人的不得已。 众人叩拜,然后千恩万谢小心翼翼的离去。 “你放了我,以后保你荣华富贵,在这里横着走”镇长被挂在树上,害怕的大喊。 “放了你?”程柏溪斜眼看着他,“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早已罪孽深重,非死不能赎罪,还让我放了你” “求你了,女侠,行行好,放了我吧!”镇长被挂在树上,手脚乱动的时候能听到身后树枝的劈裂声,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续织,回镇长府,告诉他的那些小妾们,想回家的自行回家,以后再也不会受他压迫了”程柏溪叮嘱续织,她在这里让镇长吃吃苦头。 “姐姐,我和她一块去”虞衡询问程柏溪的意见。 程柏溪默许以后,续织和虞衡一块朝着镇长家走去。 “不要啊,我的那些美妾”镇长喊了一句后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然后话锋一转对着程柏溪讨好的说:“女侠做的好,我早有此意” 程柏溪心里想,这个镇长果然比他儿子更圆滑,多长了几年,人的心眼也历练出来了。可惜此时的悔过,比草都廉价。 程柏溪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处理他才好,便对着陈二能问:“你说,我们该怎样才能让他不再祸害别人” “只有死人才不会再祸害别人”陈二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识。“留下他等于将祸患留下了,以后他指不定怎么报复这些人呢” “说的对,就让他消失在这个世上吧,做了这么多恶事,让他就这样死掉,真是便宜他了”程柏溪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扔出去手,扫过镇长的颈部,他没来得及喊救命,头歪向了一边,再也不挣扎了。 他们三人随后去了镇长府,走到门口发现好多年轻的、年长的女人提着包袱兴高采烈的出来,一边出来一边向续织表示感谢。 续织手里抓着一个年长的女人,那女人体型肥胖,嘴里骂着诅咒的话,挥舞着胳膊想打续织,被续织反打回去。 站在续织身后看着续织,程柏溪心里感叹这还是那个小姑娘吗?果然嫉恶如仇和她的性格一样,“哎,你看看续织,是不是和你很像?”陈二能也发现了,用手肘碰了碰程柏溪,程柏溪点了点头:“嗯,很像” 那些拿着包袱走出镇长家的女人,无一不像是被解脱了人生一样。 镇长妻子现在披头散发,一点气势也没有了,看着就像一个泼妇一样,那些女人对她虽有憎恶,想着这么多年受了她多少欺负,心里早就有阴影了,远远地就避开她,不走她这边。 “你不要再挣扎了,镇长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作恶了”程柏溪看着这个霸道的女人,想打掉他嚣张的气焰,“他已经死了” 本来还张牙舞爪的女人听了这句话,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谁看中之前的东西,该拿走的拿走,等她们走光,一把火将这镇长府烧掉” 程柏溪的话刚落音,那些扛着包袱出来的仆人和婢女听了如遇大赦般惊喜,又返回去,将值钱的东西瓜分掉。 人走完的时候程柏溪举起一个火把,刚想扔进镇长府,被那个胖女人抱住脚踝:“求你,我儿子还在里面,让我将我儿子带出来” 程柏溪默许了以后,镇长妻子发疯一般的跑回去,将她儿子艰难的背出来,看她们如此,程柏溪一点也不觉得可怜,早行善事也不会落的如此田地,看那些妾和下人对她的态度就知道这女人平时也并非善良之辈。 检查一遍,确定人都走完了,一把火扔进去。冬尾,天气干燥,很快火势便起来了。镇长妻子和儿子看到如此情景,如丧家之犬,俩人在镇长的庇佑下作威作福惯了,这一下子连家都失去了,俩人抱着头哭了起来。 “走吧,还有那个县太爷”程柏溪不忘还有一个只知道贪财不顾别人安危的县太爷。 “姐,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这是瓦子国的事,我已经修书一封,将县太爷的情况告知我皇姐了,如今她新皇登基,自然容不得这些事,正好抓这个县太爷立一些威信” “呦,你小子办事倒是挺快的,也好,我们离开楚昭国时间也挺久了,该回去了”程柏溪依然忘不了,要送朱晓红和陈二能回去的责任。 “你们先回客栈歇歇,折腾了这一天一夜你也累了,我找索大哥,他随时等着渡我们” 陈二能此时还穿着女装,程柏溪看着他的样子,说:“你回去先将女装换下来吧,你也歇歇,同样劳累一天一夜了,再晚个一两天回去也不迟” 他们走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天后,看着镇长儿子和夫人流落街头乞讨,觉得她们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才放心的离去,这几天还有人过来感谢他们,感谢他们为这个镇除了一大恶人,还他们安宁。 “这种惩治恶人被别人感谢的滋味也太好了吧”虞衡由衷的夸奖,“这不比坐在皇位强多了”说完眼神黯淡了下来,让他下定决心这样做的原因是这几年,他见惯了人情冷暖,也体验了那些底层人民的辛苦,才决定放弃皇位跟着程柏溪的。 “同样都是为民除害,只不过身份不一样,看到的自然不一样”续织也加入其中,对于这个虞衡她似乎找到了同龄人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次载着他们渡河的是索大哥,索大哥对他们除掉镇长的事迹自然是知道的,觉得她们是贵人,渡船的时候都变得小心翼翼了,不再是那个畅所欲言的大哥了。 到了楚昭国以后,他们几人不再慌忙的赶路,在路上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往回走,陈二能自然就成了他们的地图,负责查找路线,好玩的好吃的一个也没放过。 这天陈二能特地找到程柏溪,说:“这附近有一处桃花苑,正好赶上桃花盛开” “可以,我们几个一块过去看看”程柏溪自然满口答应,桃花,谁都会喜欢。 “我只想和你一块去”陈二能讲完害怕程柏溪不答应,“那个地方很是狭窄,不如我们在这里住上几天,他们谁愿意去,可以单独去” “也好”程柏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俩一块去桃花苑。 说是桃花苑,其实更像是一个地方的特色,这里的农人们种植桃子为生。 初春,正值桃花盛开,漫山遍野的桃花都盛开了,他们爬上一个山头,远远看去,地势开阔,远处山上的成垅的桃树,开出的桃花如粉色的彩带和刚冒出头的翠绿的嫩草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叠。 “从来没有停下来欣赏过这种美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程柏溪心旷神怡,心情舒畅起来。 “前面的桃林,可以进去欣赏”陈二能指着前方一片没有被竹栅栏围起来的桃树,继续说:“这片地是专门供游客近距离欣赏的,这些作为观赏用的桃花是不结果实的,可以放心的欣赏” 他们俩一块进入桃林,随着风的吹拂,花瓣随风飘落,落在程柏溪的头上。 “前面有人,我去看看”程柏溪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桃树下。 只见她挑起一个桃枝,长得很是漂亮,和鲜嫩的桃花交相辉映,让程柏溪一时不知道是花美还是人更美。这女子看起来比自己年轻几岁,打扮的也是很精致,娇俏的模样让人很是动人,一身淡粉色的加绒外套。程柏溪停留在她的小腹上,微微隆起。她猜想这个女子可能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 那女子被人盯了一番,抬起头看到是程柏溪,她笑了,“姐姐也来赏桃花的吗?”那女子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灵动。 程柏溪根本不认识她,被人叫姐姐,她想着是不是被认错了。 礼貌的回应她:“我看这片桃林挺漂亮,路过这里,特来瞧瞧” 那女子听了程柏溪的话,过来几步,抓住程柏溪的手说:“姐姐是来对地方了,你是外地人吗?现在桃花刚盛开,错过了这几天,再想看桃花是要等上一年的” 这么被一个陌生人如此亲密的抓着手,程柏溪有些不习惯,想摆脱她的手,一时找不到理由,回头想找一找陈二能,陈二能去哪了?明明刚刚还在这里呢? “芸娘”一个男人的声音喊了一声。 “玉哥,我在这里”这个叫芸娘的女人听见有人喊她,她赶紧走了。程柏溪松了一口气,看了一圈也没发现陈二能。 程柏溪打算在四周找找陈二能,刚抬起脚,听到一个声音:“姐姐” 还是刚才那个叫芸娘的女子,不知道她为何将自己喊住。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芸娘过来的时候拉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看着比芸娘大上几岁。不等程柏溪回应,芸娘接着说:“姐姐,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是喜欢,这是我相公”说完将男人往前一推。 程柏溪想着陈二能去哪里了,应付的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穿的很是讲究,一看就知道很有钱,墨黑色绸缎面的衣料,袖口和领口加绒缝制的边边。戴着一顶四角帽子,帽子上两条长长的缨。长的端端正正,看着比陈二能多了几分温柔,比陈二能矮半个头左右。和这个叫芸娘的站在一块很是般配。 这个叫玉哥的男子倒也不怯生,恭恭敬敬的给程柏溪鞠了一躬,并说道:“姐姐好,芸娘说很是喜欢你,如若有空不如去我家坐坐” 程柏溪反而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急着去找陈二能,打算与他们告别,说的:“今日我还有些事,改天如若遇见一定登门拜访” “陈二能”程柏溪看到陈二能的身影在桃花深处若隐若现,“你去哪里了?” 陈二能大概也在找她,听到声音,循声而来,看到程柏溪身后的二人吃了一惊。 “陈二能?”程柏溪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叫陈二能?” 程柏溪以为是陈二能的名字太过俗气了,人长的这般风流倜傥,名字怎么样也得很有诗意。因为如此才会招致这个叫玉哥的人那么大的反应。 “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以名字取人”程柏溪赶紧解围,怕陈二能听了再往心里去。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叫玉哥的人忙着解释,“我刚才听得不是很真切,只是向姑娘再确认一下他的名字。毕竟名字只是个称谓,生来就被父母取好了,名字不是自己左右的了的” 程柏溪感觉被人说教了一番。 “姐姐”芸娘走过来牵着程柏溪的手, “陈二哥,久违了”玉哥对着陈二能,看了程柏溪一眼,眼神有戏谑。 第124章 似故人而非故人 “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如果姐姐没什么事,我们一块吃个饭吧。就在桃花苑山脚底下一家烧桃木柴的农家乐,那家的菜非常有特色”芸娘依依不舍的拉着程柏溪的手,不舍得她离开。 本想拒绝的,没由来的不想让她失望,便点头答应了。 “玉哥,你去准备准备,我和姐姐步行,慢慢走过去” “你有孕在身,要从这里走下去”程柏溪看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实在是不放心她大着肚子走下去。 “我没事的”芸娘心意已决,执意自己走下去。 程柏溪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随时保护她防止她出意外。 “姐姐,你不必这样,我没那么娇弱的”芸娘看着程柏溪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叫玉哥的看样对自己的妻子也有些无奈,她想做任何事只能惯着了。 陈二能和玉哥别别扭扭的一块跟在身后,俩人各自看向另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姐,你这身天蓝色的衣服很是好看”芸娘牵着程柏溪的手,摸摸她的衣服料子。 程柏溪向来反感和别人近距离接触,尤其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今天没由来的没那么讨厌芸娘。 芸娘依旧在说:“姐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被人如此亲密的拉着胳膊,程柏溪身体都变得僵硬了,芸娘往后回了回身体看了她一眼道:“长的一点也不像” 走在身后的两个男人,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快到桃木柴农家乐的时候,那个叫玉哥的人突然对着陈二能说:“以前那么喜欢缠着别人的未婚妻,现在不也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了吗?”语气酸溜溜的。 听着他酸溜溜的语气,陈二能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说道:“我们俩彼此、彼此” 陈二能停住脚步,往前紧跟几步,继续说:“有人喜欢她的样子,有人喜欢她的习惯,反正都是她这个人罢了” 玉哥听了这句话,沉默了,有点自知理亏,小声的说:“确实,这位姑娘确实很像她,那种不喜欢与人亲近的疏离感简直一模一样” 他们走进农家院落,院落里种植着桃树,正值桃花盛开,微风吹过,花瓣纷纷落下。四人穿过桃花纷纷的过道,来到了内室。 “要一个包间”玉哥对这里轻车熟路,直接对着老板说:“要最里面那间隔音好点的房间” 店老板在拨弄着算盘,抬起头看是熟人,脸上立刻洋溢着笑容,“好勒,贤春,将里面那间屋子收拾干净,大老板来了” 店老板说完,便有一个穿着青衫,胳膊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抹布,殷勤的端着茶水,一边答应勤快的朝着里间走去了。 等他们四人到了那一间屋子的时候,屋里已经被收拾妥当了。 店小二将桌椅都摆放好,茶水都为他们倒好了,一边将旁边的餐具拿上桌,一边对着玉哥说:“祖老板,这是您的亲戚还是客户?” 祖觉玉大概和这个店里的很熟了,对于店小二的提问并没有觉得意外,也没有很反感,很自然的回答他:“算是亲戚吧” 店小二只是没话找话的说了这么一句,他原本也没打算祖觉玉会回答他,对于祖觉玉的回答他更没有深究,只是放好餐具后,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又回过头来问:“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 “将你们店里最拿手的菜都上来”这次回答店小二的是芸娘。 “好的,感谢老板娘关照”店小二不但和玉哥很熟,和芸娘也很相熟。 “姐姐,咱们俩坐的近一点”芸娘欲将两人的板凳挪在一块。 “我来”程柏溪看着她挺着肚子,害怕出意外,忙不迭的将两个凳子摆在一块,也没顾上自己在不在意和别人近距离挨着。 陈二能坐在了程柏溪的左手位置,而玉哥坐在了芸娘的右手位置。一张大大的圆桌,四个人挤在了一边。 小二上菜的时候,对于进屋看到的这种情况有些吃惊,另一边空着位置没人坐,四个人挤在一块,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这些都是本地的一些特色菜,不过味道还是很好的”芸娘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一个像烧饼的圆形饼说着。 这饼看起来鼓鼓的,上面一层烤的焦黄,撒了一层芝麻。 “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烤饼,这些麦子是种在桃林里的,因为两种植物混合在一起,一亩麦子也只能收成一百多斤,不过这种麦子磨出的麦粉很是好吃,烤出来的饼更是好吃,吃完这个饼盖,再往里面塞上小菜,解腻又好吃”说完迫不及待的给程柏溪夹了一个,放在程柏溪面前的碟子里。 “姐姐,快尝尝,趁热吃才好吃”看着鼓囊囊的烤饼,程柏溪不知道如何下手。 “姐姐,这样”芸娘说着拿起另一个烤馕,放在自己的面前,用筷子扎了下去,这个鼓囊囊的烤馕冒出热气后立刻瘪了下来。芸娘将烤的焦黄的饼盖分离开来,放在程柏溪的碟子里,然后将程柏溪的那个拿到自己的面前。 “我来就行”程柏溪受宠若惊,让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照顾自己,着实有点过意不去。 “姐姐,你先尝尝,看看如何?” 程柏溪看着面前焦黄的饼盖,很有食欲,吃在嘴里,酥脆中夹杂着淡淡的清香味,混合着麦芽的甜味,这种甜而不腻的感觉打开了人的味蕾。“不错”程柏溪称赞,果然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美食。 “陈二哥,你也尝尝”芸娘说完看陈二能没有动手,忙指示玉哥:“玉哥,你去帮忙夹菜”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陈二能全身都在拒绝。 玉哥本就不愿意去,看到陈二能这样,忙着对芸娘说:“他自己可以的”然后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是什么?”程柏溪指着一个像桃子一样的东西说道。“不可能是桃子啊,现在桃花不是才刚盛开吗?” “这个更是这里的特色了,这个只是桃子形状的糕点罢了”酝酿说着想要给程柏溪夹一个,让她尝尝。无奈离得有点远,自己又挺着肚子,够不着。 “玉哥,帮忙照顾下姐姐”刚说完,坐下来拉着程柏溪的手问:“我与姐姐一见如故,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叫什么?” “程柏溪”程柏溪如实回答。 “哎,怎么了,让你办件事都办不好,糕点还能掉了”芸娘看着掉在桌上的桃型糕点埋怨的看了一眼玉哥。“重新给姐姐夹一个” 玉哥听话的为程柏溪另外夹了一个,这个桃型的糕点,如若不仔细看,真的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程柏溪咬了一口,香甜的的味道,又是甜的,只咬了一口便放在了面前的碟子里。“嗯,不错”看着芸娘期待的眼神,她不想拂了她的一番好意。 “姐姐,这个,你尝尝”说完为程柏溪拿了一块煎饼,“这个别的地方也是吃不到的”可以卷上这个腌制的小辣椒,再蘸点姜汁很是美味的。 说完开始操作起来,“我们这里人都很能吃辣,无辣不欢,即使怀孕也是要吃辣的”芸娘说完咬了一口,吃在嘴里,另一只手一边扇着气,一边又吃了一口。 程柏溪学着她的样子,先卷上腌制的小辣椒,然后再蘸上姜汁,刚想吃的时候被陈二能夺了过去。 “你不能吃辣,前几天大夫还说了,以后少吃辛辣,我喜欢吃这个”说完咬了一口,双眼冒着眼泪。 程柏溪虽然知道陈二能在说谎,还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点了点头,“我都忘了,前几天偶感风寒,大夫特地嘱咐我,今日少吃辛辣” 芸娘听了很歉意的看了一眼程柏溪,“姐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平时也吃辣的, 只是今日先忌些口,等过了这些时日,咱们再来团聚,我自然白口不忌” 他们四人在程柏溪和芸娘的吃着、交谈着,时间慢慢度过。 一段饭吃下去,程柏溪想着来的时候没有告诉续织他们要出来这么久,如果他们还不回去,只怕续织是要着急的,吃完饭便和芸娘和玉哥告辞:“我们出来的匆忙,没有给同伴说,他们久不见我们,该着急了” “啊,你们这就要走了?”芸娘有些恋恋不舍,“我还没与姐姐说够话呢” “改日有缘会再见的”程柏溪急着告辞。 “那好吧,姐姐住在哪里,我和玉哥有时间,去拜访”芸娘依依不舍的拉着程柏溪的手,“姐姐,不瞒你说,你太像我的一个故人了” “天下之大,有相似之人不足为奇” “说像也不像,你虽然长得和她一点也不像,但是我打心眼里认为你和她很像,我都没来得及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芸娘提及往事不免有些伤感。 “乖,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她救你肯定不是为了让你感谢她”程柏溪安慰芸娘。 “好吧,姐姐,今日我就把你当做她吧,谢谢你曾经的救命之恩,让我能苟活到今日”芸娘说完,开始抹眼泪。 “那我今日就代替那个曾经救你的姐姐,给你说一声,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程柏溪说完,怕再引起芸娘的伤心事,有孕在身,不易伤神,“好了,我们走了,我们明日就要起身回去了”说完和芸娘告别。 “祝姐姐一路顺风,万事顺遂” “我祝程姑娘心想事成吧,所求皆所愿,所遇皆所善”玉哥扶着玉娘的胳膊与他们告别。 直到看不见二人后芸娘才回过身,看了一眼玉哥,只听玉哥淡淡的说着:“世上果真有神似而形不似之人” “我见慕寒大哥很是喜欢这个女子呢?她的口味和习惯都和姐姐很像呢!”芸娘说完,低下头,“当年她为了慕寒大哥,宁愿被人认为是妖而被处死,到死都没有喊一声痛” “她是真的爱慕寒,三个人太拥挤了,我宁愿退出,慕寒爱不爱她就不知道了,到死都没见他赶过来”玉哥说完,牵起芸娘的手,“还好有你” “还好有你,玉哥”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程柏溪和陈二能与芸娘和玉哥告别后,在返回客栈的路上,陈二能对程柏溪说:“你觉得这二人如何” “挺好的一对夫妻”程柏溪实话实说,“那个芸娘好热情” “你觉得那个玉哥怎么样?” 程柏溪没想到陈二能会单独问她对一个男人的看法。只好如实回答:“他真的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家境一定很殷实,嫁给他一定不愁吃穿,有依靠,又不用为生计发愁,这是大部分女子的愿望吧” “对,他真的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不管娶了谁,都会一世安稳的”陈二能说完停下了脚步,看着走远的程柏溪,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一样的,我还是习惯自由自在的生活”程柏溪走在前头,既然陈二能问了,她也想了,芸娘可以过这种生活,但是这种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回到客栈,第二天他们将要动身的时候,被老板截住了,“这位是程柏溪姑娘吧,刚才有人托我给你带的东西”说完将一个包袱信封递给程柏溪,“她说既然你们要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程柏溪接过信封,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钱庄符赠与姐姐,可以在任何地方的祖氏钱庄取钱。 一个像猫一样的如成人手指那么大的符掉了出来,程柏溪从地上捡起来,摸了摸,滑溜溜的,说不上是什么材质。只觉得很精致,她才明白这个玉哥虽然穿着很低调了,但是一看就知道他很有钱,原来是开钱庄的。 她想着以后也用不着钱,但是这个钱庄符既然是她好心赠与也不能随手扔了,如果被有心之人捡了,岂不是要将他钱庄的钱都给取干净,随手将钱庄符收起来。 他们足足走了三四个月,这期间,程柏溪不忘教虞衡和续织法术。虞衡虽然有时候很急,但是也确实有天分,脑子又灵活,进步也很快。 他们离浣纱镇越来越近, 第125章 野猪精霸占希山 “等将朱晓红送至浣纱镇,我也该回希山看看了,续织带着他二人出去闯荡一下,历练一番才会发现自己的不足”这一次足足出来一年了,以前希山有事,羊灵她们总会用传音蝉告诉自己,这一年多了,也没见过传音蝉,想必她们此时相安无事,真有点想他们了。 “好啊”续织早就想单独出去闯荡一下了,这么长时间都是在程柏溪的庇护下,导致她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了。 “你们愿意的话明日我们便分道扬镳,不要逞强,如遇危险用传音蝉,不管你们远在万里,我会指导你们渡过危险”程柏溪不放心的叮嘱。 “好的,姐姐”续织早已经把程柏溪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第二日还没到,傍晚陈二能单独约她出去,陈二能是来向她告辞的,听到陈二能要走,程柏溪有些意外,她以为陈二能不会离开她。 “放心,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我有些事,先不回浣纱镇了,你有事先去忙,等我忙完,我去找你”陈二能看着失落的程柏溪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 “你都不会法术,我去哪里你能随时找到我?”程柏溪才不信他的话。 “相信我,我肯定会找到你”陈二能再次向她保证。 当天夜里陈二能就离开了,续织他们三人是一大早离开的。 第二日只有程柏溪和朱晓红了,“他们人呢?”朱晓红看着临近浣纱镇,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和陈二能消失这一年的时间,即使能说的清楚,也说不清楚了。只要程柏溪不留下,她就有办法让陈二能娶了自己。程柏溪以后还去捉她的妖,只要陈二能娶了自己,以后生儿育女,两口子即使不相爱,也会因为孩子捆绑起来,她守着自己喜欢的人过一生足矣。 程柏溪自然没发现她的异常,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在为自己的老乡陈二能担心。 仅有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朱晓红再也没有任何期待了。这个陈二能快到家门又不辞而别了呢?对于程柏溪她没有过多的感情,反而在心里没少埋怨程柏溪光顾忙自己的事情,这么久才把她送回来。 还没到地方,她也向程柏溪告辞,这么短距离她自己是可以回家,并假惺惺的向程柏溪表示感谢。 程柏溪没有过多怀疑,与朱晓红分别后,便启程回希山。 一个人很快回到希山脚下,上山的时候发现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程柏溪正自纳闷,这个希山经过几年,早已发展的很好了,灵气充沛,很适合那些法力低微的小妖小怪居住生活,也是一个修炼法术的好去处。 她扒开一条被植物掩映的道路,发现道路还在。 剥开草丛,这条路已经长满了杂乱的小草,扒开道路,走在路上,走了一半也没发现个人影。 程柏溪心觉不安,平时她出去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她的那些伙伴们都盼望着她回来,一旦有一个知道她回来了,恨不能立刻将整个希山的小妖小怪都召集起来围在她周围嘘寒问暖。 走着走着,只觉得一阵悬空,掉进了一个陷阱里,这个陷阱够大,下落了好久才到底。 程柏溪摸不准这个陷阱是是谁挖的,曾经为了希山上的那些小妖小怪的安全,也让它们挖一些陷阱,来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私自上山的人。 程柏溪抬头仰望,这个陷阱太深了,下面的面积够大,够宽敞,不像是羊灵她们挖的。刚想飞身上去,只听到上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又逮到一个入侵者”一个陌生的声音,程柏溪觉得可能是新来的,这希山每年都会收留不少无家可归的精怪。 “大王,逮到一个入侵的,她掉进陷阱了,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个称呼让程柏溪很是纳闷,一年没来,这山里还有新大王了,她这个大王这么快就被忘记了。 “将她吊上来,看看身上有无财物”一个雄浑的声音,这个声音程柏溪听来更是陌生,她一时以为自己走错山头了。 被扔下的绳索拴住,然后被吊上去,程柏溪眼见这些都是陌生的妖怪,那个雄浑的声音是一个男人发出来的,程柏溪看的出来他的本像,是一个野猪精,想来修炼多时,有一些法力,化作人形,在这里占山为王了。 她看了看四周,一切都这么熟悉,是希山。 “将她放下来,搜搜身上有没有财物”那男人皮肤很黑,一脸凶相。 几个人慌忙的朝着程柏溪围过来,在她身上翻找一番,找到一些银两,还有她的万能布袋。 “大王,这里有些银两,还有一个布袋”一个半人半妖形的猫精殷勤的举到猪精身边。 “将那个袋子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值钱就留下,不值钱就丢弃”野猪精大手一挥,自以为自己很帅,袍子在身后的风中飞舞。 程柏溪不知道这座山怎么被野猪精霸占了,还没有见羊灵他们。看这猪精虽然面相凶狠,脑子没那么聪明,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有意捉弄他们一下,那个猫精抓着她的布袋,怎么也打不开。 “大王,我打不开”猫精翻来覆去都没有将布袋打开。 “拿来”野猪精将布袋拿在手里,左看看又看看,没发现这个布袋有什么特别之处。 布袋倒是个精致的布袋,被绳子系着,绳子明明是个活结,他却怎么也解不开。 “奇哉怪哉”野猪精拿在手里又看看,掂量掂量,有点重量,想必是这个人的盘缠。 “喂,你这个布袋怎么打开的”野猪精对着程柏溪一阵吆喝。 “你只需要先拉开那个有红线的那根绳子,这个袋子自然就打开了”程柏溪看着野猪精,五大三粗,没有头脑的样子。 野猪精还真找到了带红绳的那根袋子,轻轻一拉,布袋打开了,他好奇的想知道这个布袋里有什么,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手伸进去,空空如也,他又掂了掂,觉得不可能一个布袋就有那么沉的重量。 “这里面有什么?”野猪精继续问。 “你伸出手摸一摸”程柏溪有意捉弄他。 那野猪精果然没有怀疑她,伸出手就要往里摸,这一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才发觉是程柏溪在捉弄他,这里的人都怕他,谁敢这样捉弄他。 “你”野猪精指着程柏溪,怒不可遏,又对众人说:“还将她放进陷阱里” 几个小妖抱着程柏溪就要往陷阱里扔去。 “哎呦,我的头”程柏溪现在陷阱的底端,“流血了” 听到上面传来众妖的讥笑声。 “你们这群妖”程柏溪故意装作生气的指点他们。 “大王,要不要将他吊上来查看一下,万一死在这希山上多晦气啊”一个小妖建议,那个野猪精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程柏溪吊上来查看情况。 程柏溪再次被五花大绑的吊上来的时候,野猪精看她头上根本没有一点血迹,斜眼看着她:“你的头不是流血了吗?” 程柏溪顿觉好笑,只觉得这个野猪精耿直的可爱。它虽然有点武力值,但是头脑也太过简单了吧,这些小妖没有那种特别有心机的,稍微有点心机只要一煽动,野猪精肯定会立马上当。 程柏溪打算将他如何占领这个山头成为大王的经过打听清楚,然后再做打算,不知道羊灵她们怎么样了? “我的头倒是没有流血,只是逗你们玩的,大王,你占领这个山头多少年了?我看大王很有风采,我很是信服呢” 程柏溪一说,那个野猪精立刻心花怒放起来。 “是吗?”野猪精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你是想加入我的麾下吗?”他说着就挥了挥手,让人将程柏溪放下来。 “我加入你的麾下,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咱们两个比试比试,如果我赢了,你喊我大王,如果你赢了,以后我听你的”野猪精站起来,真的要与程柏溪比试。 “好,说好了,我赢了你的话,你以后听我的”程柏溪拉开架势,觉得这个野猪精还不至于坏到极限的地步。 “好,我赢了的话,你要喊我大王”野猪精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想快点赢了程柏溪,又多一个人喊自己大王了。 “一言为定”程柏溪不准备用耀光和骨鞭,率先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枝扔向野猪精。 野猪精躲过树枝,拿着自己的榔头向程柏溪砸去,他还不知道程柏溪的底,自己并没有用尽全力,想着能吓一吓程柏溪,让她看到了感到害怕,然后直接认输最好。 程柏溪轻松的躲开了,这让野猪精吃了一惊,还真小看她了。继续挥舞着榔头与程柏溪打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程柏溪已经知道这个野猪精是有几分厉害的,只是脑袋过于简单,不会那么多心机,好多次打法都很莽撞,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对于一个有经验的人来说,即使法术远在他之下,时间长了看出他的特点,也能很快找到他的破绽,将他打败。 程柏溪游刃有余的和他玩了一会猫捉老鼠的游戏,看准时间后将他的榔头夺过来,举起榔头砸在他的头上,快要砸到他头的时候缓了下来说道:“你认输吗?” “我认输?”野猪精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榔头没有砸在头上是程柏溪手下留情,反过来回想一下他们的打斗经过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一榔头没有砸下来,是程柏溪手下留情,赶紧给程柏溪跪下,“大王,以后我听你的”也并不觉得丢人,反而对那些臣服于他的人说:“这个以后就是咱们的大王了,以前怎么听我的,以后就听她的了,谁有不服,我第一个不愿意” 程柏溪对于野猪精的转变很是满意,她想知道羊灵他们几个下落,便对野猪精说:“你来之前那些人呢?” 野猪精想到从羊灵她们几个手下将这个山头抢回来,那时候她们说过以后会有人给她们报仇,顿觉这个就是她们三人说的那个人,心里很是佩服,果然够厉害,然后对着程柏溪呵呵一笑,说道:“她们送出的传音蝉都被我吃掉了,然后消息没有发送给大王,大王放心,她们三个只是被我绑了起来,并没有虐待她们” “将她们放了,以后你做这个山头的护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想再上这个山头欺负你们” “好的,大王”野猪精说完站了起来,“来人,将那三个人放了,然后继续各干各的活,誓死守卫希山” 见到羊灵她们三人后,看她们三个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程柏溪才放下心来,这次她准备在希山住上一段时间,以后再说出去除妖的事。 享受着希山自由的空气,野猪精嫌弃她的山洞布置的太过精致,一直很嫌弃,并没有住这里,给她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她回来后接着入住。 羊灵为她打扫干净,虽还有些尘土味,还能看到她们三个安全的在希山程柏溪已经很满意了。然后又收服一个很厉害的心腹,为希山的安全多了一份保障。 “告诉野猪精,将我的布袋还回来”程柏溪回到住处,翻来覆去没找到她的布袋,这才想起来一开始被野猪精给扔了。 不一会儿,野猪精亲自给程柏溪将布袋送了过来,“大王,这是您的布袋,我始终没有解开,想必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这次归还于您,我还回去巡回希山,别让有心之人上了希山” “下去吧”程柏溪接过布袋,用手摸了摸,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她放下心来,随手将布袋放在了床头的木桌上。 在希山上住了一个月,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一段时间,听说野猪精对于她的话很是遵守,法力值比羊灵她们高很多,程柏溪才放下心来。 一个人的时候有些心事不能和这个成精成怪的动物们说,经常一个人呆呆的想着以前的事,这天突然想到清闲道人:若女从彤的事,便从布袋里掏出那本书。 第126章 开启同居生活了 打开看的时候一些若隐若现的画面浮现在里面,竟然是陈二能和芸娘,只是一些零碎的画面,没有声音,也不完整。 第一个片段是:陈二能带着芸娘御剑飞行,不是剑,好像是一段树枝,他们俩人在夜色朦胧中飞行,两个人都很紧张,飞行也不稳,俩人脸上带着稚气,想必是年轻的时候一块学习法术的时候。一个念头在程柏溪脑海里闪过:芸娘和陈二能之前就认识? 莫非那个芸娘就是陈二能放不下的人,她已经与人有过婚约?而陈二能始终放心不下她,现在芸娘已经嫁做人妇了,陈二能对她还是念念不忘,还不忘找机会去看看她。 程柏溪突然想起来为何见到芸娘和玉哥了,回浣纱镇的路线是陈二能规划的,一定是他想芸娘了,便故意带着他们绕远路见了芸娘一面。 程柏溪接着往下翻了翻页,不久看到一个令她脸红耳赤的画面,陈二能赤身裸体的搂着芸娘,两个人躺在被窝里。怎么还有这样的事?程柏溪想多看点,了解事情的经过,无奈也只是一个片段,她没法多做了解,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有一件事程柏溪很确定,这个芸娘定是陈二能说的那个他很喜欢的人。 再往后翻什么也没有了,程柏溪拿着这本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都没有再看出点什么,然后将它收了起来。 两手托腮,从洞口向外望去,整个希山被葱翠的树木覆盖,她突然很想陈二能了。陈二能肯定不是去浣纱镇了,他去了哪里呢?后悔当时没有问他去哪里?想他的时候去哪里找他。 百无聊赖的又过了二十天多天,这天程柏溪刚出洞口,便看见野猪精神色带着惊喜的向她走来。 “大王,你是不是很无聊?” “是挺无聊的” “今日我们抓到一个独自上希山的人” “如果他不是有意的,便放了他吧” “好”野猪精听了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大王,你确定不见见他,他人长得那可是很标致的,不如让他过来陪你解闷?” “谁能替我解闷?”长的很标致的女人多的是。 “您是女人,他可是很标致的男人,大王不如带在身边,找这么个标致的人伺候,看着也舒服。”野猪精给程柏溪出主意,他最近发现程柏溪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今日逮到这个擅自闯入者,一看那小模样,他就喜欢,首先想到的就是程柏溪,好不容易碰上这么标致的人,说放便放了,确实有些可惜。 “带来看看吧”程柏溪看着野猪精锲而不舍的精神,想着以野猪精的审美,也不一定长得很标致,可能长得有什么特别之处才让野猪精误以为长得很标致。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小妖抬着一个男人过来,程柏溪一看这个手脚被绑陷入昏迷的男人,立刻命令小妖:“赶紧将他给我解绑,别放地上,放这里”她指着洞里,命令小妖将陈二能抬进洞里。 眼见陈二能被放在一堆厚实的柴草上,她才放心。 她又觉得小妖笨手笨脚再把陈二能的弄伤了,“你们下去吧,他留下”程柏溪赶紧从小妖手里接过活,给陈二能解绑。 解开手上脚上的捆绑,陈二能悠悠转醒,看了一眼是程柏溪,吓得赶紧抱着她,“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我的地界,那些抓你的人是我的手下”明明记得那本书里,他会飞行,知道他有法术,看他吓住的样子还是宽慰他,这个陈二能明明能御树枝的。 “来,在这洞里躺一会,等你恢复些,我带你四处转转,”程柏溪牵陈二能的走回她床边,然后让他在她的床上躺下。 陈二能听话的躺在她的床上,看着程柏溪,“你这么厉害?” 程柏溪一时不知道这话是陈二能是真心认为她厉害,还是没话找话的单纯就想说句话。 “你先喝口水,”程柏溪给陈二能倒上一杯茶水,“山里的茶有些酸涩,委屈你将就一下” “你住这里多久了?”陈二能接过茶水,浅浅喝了一口。 “两年前过来的,觉得这里灵力充沛,很适合居住,便和他们一块长住下来了”程柏溪实话实说。 “这里住的还习惯吗?”程柏溪觉得陈二能的眼神有些奇怪。 “还好吧,比在荒地里的井边强多了”程柏溪犹豫要不要问一问芸娘的事。 “你有事?”看着程柏溪来回玩弄衣角,端着茶杯欲要喝一口。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芸娘?” 程柏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二能刚好喝进去一口茶水,听了程柏溪的话,他一时没想起来芸娘是谁。 “你说谁?”陈二能询问。 “你别隐瞒了”程柏溪一副看穿了他的表情,“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陈二能将茶杯放下来,坐等程柏溪给他解惑。 “你曾经说过,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芸娘吧” “何以见得?” “你曾说过你喜欢一个人,那人已有婚配,回浣纱镇的路线是你定的,是你特地回去见了见芸娘,你一定是非常想她了吧,才带着我去见他们,可能他们怕我误会才会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 “你是这样想的?”陈二能笑了,“没有你的命令他们没人敢进来吧”陈二能指着洞口。 “当然不敢”程柏溪明白的知道自己这点威信还是有的。 “你过来”陈二能指了指旁边。 程柏溪以为他有什么悄悄话要单独对她讲,便凑到他跟前。 猛不丁的被陈二能抱着脸, 眼见他的俊脸覆上来,他低头吻了过来。他的唇轻轻落下,然后捧着程柏溪脸的双手开始滑向她的身后,阻止她逃跑。 一开始只是轻轻的试探,程柏溪目瞪口呆,睁大了双眼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下睑缘。 程柏溪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身体被束缚进一个结实的怀抱,然后嘴唇被霸道的撬开。他的舌柔软带着凉意。 一只手按着程柏溪的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程柏溪闭上双眼,想象着陈二能动情的模样,迎接着他的深吻。 不一会儿程柏溪觉得按着自己头的那双手松了下来,“你还觉得我爱她吗?”暗哑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情欲。 程柏溪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到陈二能眼里的情欲,这是将目标转移了?这是将她当做芸娘了。 陈二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亲吻程柏溪,搂着她腰的手猛一使劲将她骑在自己身上。 这次他吻的铺天盖地,比之前猛烈的多了,要将程柏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程柏溪大脑有些缺氧,任陈二能将舌头霸道的伸进自己的嘴里,骑在她身上,下方一个坚硬如钉的东西抵在自己的下部。程柏溪想起来曾经在那辆马车里也是如此的骑在陈二能身上。 任由他亲吻着,底下的剑拔弩张让程柏溪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的搂着陈二能,回应着他的深吻。因为没有经验,有点憋气,喘息的时候发出一声娇喘,陈二能听到她发出的声音,情欲越发浓了。 陈二能浴火焚身,欲望达到了极致,转身将程柏溪压在身下。 程柏溪被压在身下,床上的一件东西咯到程柏溪的左肩部,她吃疼的眉头一皱。 “怎么了?”陈二能发觉她的异样,翻开她的肩查看情况,程柏溪的肩膀底下压了一根树枝,陈二能准备将树枝拿一边的时候。 程柏溪想翻身下床的时候,一下被陈二能从后面抱住,陈二能的气息扫程柏溪的脖颈,“你还是觉得我爱的人是那个芸娘?”气息吐在程柏溪的脖颈上,弄得程柏溪心里痒痒的。 她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来因为自己点头带来的后果,又忙不迭的摇了摇头。 在她身后紧紧搂着他的陈二能看她点头又摇头,始终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叹了一口气,放开程柏溪。 “我们出去走走吧!”程柏溪被放开桎梏后赶紧站了起来。 “好吧”陈二能长腿迈着步子走在了前头。 独留程柏溪楞在原地,看着凌乱的床铺,心里有点不服气的想着,这里明明是她的地盘好吧,就连野猪精这种法力不弱的妖都对她言听计从,刚才这是怎么了,那么容易就被陈二能要挟了。 “想什么呢?”陈二能走了几步,发现程柏溪没有跟上来,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程柏溪赶紧跟上去,这该死的屈服欲。 程柏溪领着陈二能在希山逛了大半天,程柏溪想到在书上看到的片段,这个陈二能明明会法术的,还装作一副不会法术的样子。 他们俩站在山头,程柏溪有意试探一下看看陈二能到底会不会法术。走在前头的陈二能没发觉她心里打的主意,程柏溪用手一指,一个小石子出现在陈二能的脚下,陈二能脚下一滑,径直向前冲去。 程柏溪注意着他,马上快摔到另一块石头上的时候,她还是出手救了陈二能。双手抱着陈二能,脚蹬在石头上,以脚借力,向另一边飞身而来,停下的时候,程柏溪松开陈二能的手。 刚一松开又被陈二能紧紧的抱住,“这次可是你主动的”说完不由分说的低下头将唇凑了过来,腾出一只手来,抬起程柏溪的下颌,另一只手稳重程柏溪的后脑勺阻止她逃跑。 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程柏溪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她并没有反抗,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不自觉的用双手环着他的腰,两个人相拥在一起,陈二能这个漫长的深吻,好久才结束。 程柏溪刚想松口气,他又开始吻她的眉眼、额头、脸颊,气息在程柏溪的耳边若有若无的扫过。程柏溪只觉得这种痒的感觉很是撩人,喘息声都开始粗了。 陈二能上了瘾般很久才结束,看着程柏溪的表情,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拉着她的手,跳下石头,俩人在自由的山林间穿梭走动,尽情的享受自由的空气和没人打扰的快意时光。 “真想和你永远呆在这个地方,哪里也不要去了”陈二能走在前头,回过身看着程柏溪,然后神情严肃的问她:“你愿意吗?” “愿意”程柏溪想都没想本能的回答。“你怎么找到希山来的?”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陈二能信誓旦旦的看着程柏溪,“一个多月不见,真是想你了” “你一个人来希山的?”一个普通人竟然能跋山涉水来到希山这个险恶之地。 “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晚上我睡哪里?” “和那些小妖一块吧!”程柏溪担心他又乱来,自己真的拒绝不了。 “我要和你一个屋”陈二能坚决拒绝和那些小妖一块。 程柏溪有些犹豫,快到她洞府的时候发现野猪精指示几个小妖在忙碌。 “干什么呢?”程柏溪不解,没有她的允许竟然敢私闯她的洞府。 “大王息怒”野猪精看到程柏溪和陈二能,忙不迭的走到程柏溪面前,“我看大王很喜欢这个人,便想您所想,给他安排了一张床,这张床比你的那个床更大,更舒服” “谁让你这么干的?” “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擅做主张”野猪精这么笨的头脑也看出程柏溪不高兴,他不知道程柏溪为什么不高兴,只是单纯的以为程柏溪对他擅自做主不高兴,犹豫着思考了一会,“大王,床都已经放进去了,要不我让他们几个再将床搬走” 程柏溪上下看了看陈二能,连野猪精都知道他模样标致,那些小妖肯定也知道,把他扔进妖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那些妖对他做些什么呢。想了想还是摆了摆手,“既然都搬进去了,别再麻烦了,你们去忙吧” 野猪精点头哈腰,给那几个小妖摆摆手,准备离开。 “站住”程柏溪喊住他们,“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善做主张” “好的,大王”野猪精害怕她反悔,再让他们几个把好不容易搬进去的床再搬出来,趁她没有后悔之前赶紧逃也似的走了。 第127章 漫山遍野谣言生 走进洞中,洞里果然多了一张大床,和自己的用木材拼成的简易小床一比,果然又大又豪华。 这个野猪精怎么那么快就弄来这么一张床,她的这张床可是花费了好久,找到长短粗细一致的木棍,然后将突出的树枝打磨相对光滑再钉在一起才做成了这张床。 程柏溪觉得身为大王,在这里,自己的这张床已经是所有妖里面最精致的一张床了,没想到这个野猪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了这么大一张,看上去还这么结实的大床。 晚上的时候程柏溪和陈二能各自在各自的床上准备睡觉。 前半夜相安无事,后半夜程柏溪在床上翻身的时候忽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警觉的睁开眼,发现陈二能躺在了她的床上,害她翻身都困难。陈二能还将手脚都搭在她身上,稍一翻身,陈二能就跟着变换姿势。 程柏溪干脆坐起来,伸出手指将陈二能变回他的床上,然后在自己的床上翻身打滚了好几下,才满意的再次睡去。第二天一早程柏溪闻到一股饭香味,揉着自己咕咕的肚子醒来。 睁开眼,一张好看的脸,笑靥如花的看着她。 “饭已经做好了”说完不忘拿条干净的湿布,将程柏溪的手和脸都擦洗干净。 程柏溪惊讶的看着陈二能,自己明明有手有脚,还被像婴儿一样的对待,不过这个感觉真不错。 坐起来的时候,陈二能还殷勤的为她穿上鞋子。 桌上简单的放着两碗稀饭,几张小饼,还有一碟腌黄瓜。 “你做的?”程柏溪看看外面,阳光的明媚从洞口传过来,晃的她睁不开眼,摸摸空空的肚子,食欲上来了。 “没错,除了我,这个希山谁还会做这些?” 想想也对,平时她想吃东西的时候,他们最多从山上摘一些野果,吃了那些野果以后也丝毫满足不了口腹之欲。哪有这种人间烟火气,她一时有些动容,竟然无比想过这种生活。 稀粥冒着热气,陈二能吹凉了以后放在她面前。程柏溪喝了一口,温热正适宜,甜味也刚刚好,稀粥里面是一些煮开的红豆,红豆的甘味在唇齿之间化开。 “再尝尝这个小饼,看合不合胃口”陈二能将小饼卷起来递给程柏溪。 接在手里,小饼软软的,吃了一口,唇齿留香。软软的小饼金黄金黄的,点缀着碧绿的葱花。 “陈二能你手艺可以啊,以后混不下去了,开个饭店生意绝对好”程柏溪一边喝粥,一边吃小饼。 “不开” “为什么?” “别人想吃我做的饭,千金也不卖” “……”只是随口一说,看把你能的。 “你吗?我甘愿为你做一辈子饭,只要你想吃”陈二能眼神又变得深情起来。 程柏溪想到他和芸娘的画面,看着此时陈二能深情的目光,她有点摸不准那个书上的画面到底真不真实,真实度又是多少,不管这么多了,改天再看看有没有新的变化。 晚上程柏溪翻身的时候没有成功,睁开眼,发现陈二能又躺在了自己身边。叹了口气,想再次将陈二能变回他床上。看着陈二能回到他自己床上,不放心,夜晚凉意重,怕他受凉,特地给他盖上被子,才放心的躺回自己的床上。 刚一翻身,发现陈二能又端端正正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想着他体型要比自己大的多,程柏溪怕他掉下去,往里挪了挪,给陈二能腾出空间。 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身上,程柏溪没有多想,由他去吧。 一开始他的手还老老实实在程柏溪身上放着,过了一会,程柏溪被那只手转过来,面对着他,然后被拥进他的怀里。冷不丁的亲上来,程柏溪感受着男人身上传来的安全气息。 她没有拒绝,任由陈二能亲吻着自己,给予他回应。陈二能顺势将程柏溪压在身下,怕压到她,用手撑在床上,减轻身体的重量。 一开始只是浅吻,慢慢的他不再满足,撬开程柏溪的唇瓣,程柏溪僵硬的回应着他。 “放松”明显感觉她的紧张,陈二能在她耳边教她。 听了他男人的嗓音,程柏溪顿时犹如走到黑暗绝望之时,突然遇到一个领路人,这个领路人让她很安心。 她放松,任由陈二能的舌滑向自己的口中,探究着这片秘密地带。 她实在是没有经验迎接他的轻车熟路,只能配合他的节奏。 “放松” 她放松 “张开嘴巴” 她听话的张开嘴巴 “舌头伸出来” 她照做,将舌头伸出来。 两条柔软的舌交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在两个人忘情亲吻的时候,程柏溪的单人床,前头左边的床腿开始摇晃,“咔嚓”一声,一个床腿因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应声而倒。 俩人从床头滑到了地上,在下面的程柏溪自然与冰凉的地面接触了。 陈二能猛一使劲,自己躺在了地上,程柏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到了上面,骑跨在陈二能身上。 “我的床”程柏溪惋惜,床腿就这么折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床。 疼惜的查看床腿的情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折了。 陈二能将程柏溪抱上自己的床。 第二日一大早程柏溪将野猪精喊过来,问它还能不能弄来一张和陈二能这般大,这般结实的床。 野猪精查看床腿,不敢相信床腿就这么折了,他使劲的压了压,前头另一边的床腿承受不了重量,也折了。 野猪精抱歉的看着程柏溪,他没想到这床这么脆弱。 “好了,没关系,反正折一条腿和折两条腿一样都不能用了,你再想办法弄来一张床够我自己睡就行了”程并没有责怪野猪精,挥一挥手让他出去想办法。 不久野猪精就来报告,想要弄到一张又结实又大的床,还真的需要一些时日。 “小的也行,先临时住着”程柏溪想着有张床先将就着住几晚,应付一下,等大床来了,再把小床换下来就行了。 “怎么,小床也弄不到吗?”看着野猪精抓耳挠腮,左右为难的样子,程柏溪继续说,“尽快吧” “要不,您先和他凑合几个晚上,我直接一步到位,给您弄来一张比他的床还要大,还要结实的床”程柏溪听了这个馊主意,直接生气了。她都怀疑这个野猪精是谁的人了,这不是把她往虎口里送吗? 没等她同意,野猪精竟然觉得自己出的这个主意很棒,然后不经过程柏溪的同意,擅自退出去了。 “他”程柏溪指着野猪精向陈二能告状,看着陈二能在背后笑着看她,她有一种被暗算了的感觉。 赌气的一个人离开山洞,出了洞口。碰到小妖,总感觉这些小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每到一个地方,被小妖看到后,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几个妖看到她后,很自觉的交换一个眼神后便自动分开,各干各的活了。 程柏溪知道他们窃窃私语的话定不会对她说的。 为了探得他们的话,她走过几个在窃窃私语在看到她后自动分开的几个妖。故意在他们几个面前光明正大的走过去,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然后变作蝴蝶的飞了回去。 亲眼看着那几只妖看她走远了以后又聚在一块,蝴蝶在几个妖后面的树叶上停下,听他们再说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咱家大王带着的那个标致的男人晚上功夫很厉害” 程柏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明白,以为这些妖晚上见过陈二能使用法术才这么说的。 “那个男人看着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样子。谁成想作为男人,这么厉害。晚上的和咱们大王在一块,咱大王白天都起不来床,早上还要做好饭给她端进洞里,你说说这个男人把咱大王折腾成什么样了吧!” 听到这里程柏溪瞬间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本想变作原形教训他们几句。 犹豫了一下,稳住心绪,这漫山遍野的妖也不是只有他们几个,训斥完他们几个还有那么多的妖。 他们似乎都在谈论这件事,程柏溪想知道这件事是谁说出去的,继续往前飞,果然又看到几只妖凑在一起。 “咱大王还好吗?”一个年龄很小的妖,似乎不明白那几个年龄稍长的妖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他们几个在说大王和那个男人怎么样怎么样,便关心的凑过来。 “去去去,上一边去,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咱们大王一点事也没有,她这是晚上在做新娘呢”一个年龄稍长的妖一脸嫌弃的将那只年龄很小的妖推一边去。 “做新娘岂不是要穿新娘装,我怎么没见大王穿新娘装啊”小妖锲而不舍,继续问。 “你小孩子懂什么,上一边玩去”说着将小妖推到一个水坑边,“在这里玩吧,我们几个说说话,不要再过来了” 那个年龄稍长的妖回到那几只妖中间,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咱大王不习惯在他床上睡觉,那个男人和咱大王在大王自己床上,无奈那男人太厉害,咱大王的床是单人床,承受不了两个人的折腾,床腿都折了”一只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这件事。 “那男人看着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有这本事,床腿都折了?”另一只妖凑近他们,欲要引起这个话题。 “那男人床上功夫可了不得,你想想,他要是没有点真本事,咱大王那么大本事的人能容得下他一个人类在这里,肯定是本事了得,伺候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晚上折腾了一夜,一大早起来给咱大王做吃的喝个。你看他那个殷勤劲,早上做饭的时候那气色,还哼着歌,晚上肯定很兴奋,咱大王也是女中豪杰。”另一个见过陈二能早起做饭的妖,加上自己想出来的,说话的时候别人还以为他曾声临其境过。 “可不,今早咱大王特地叮嘱猪大哥,让他再弄来一张更结实更大的床,这不是方便以后晚上用吗?要不有必要要那么大一张床吗?” 听到这里程柏溪瞬间明白了这个消息是谁说出去的,那只野猪精看着一副憨厚,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八卦,这漫山遍野都知道她和陈二能的事了,她还不知道陈二能有多厉害厉害这些妖就知道了。他们现在明明什么也没做,哦,做了,亲了,也只是亲了,她都不知道陈二能到底怎样,他们这些妖就知道了。 “刚刚那个气冲冲过去的人是谁?”几只妖沉浸在八卦当中,只觉得一个人影闪过,没看清是谁。 “看背影好像是咱大王” “什么?大王”另一只妖后知后觉想起来刚才他们几个聊的就是大王,“大王是不是听到我们聊她了,才会那么生气” “大王既然没有当面问责,肯定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一定是谁气到她了,会不会是那个男人?” “有可能,自从那个男人来了以后咱大王天天和他黏糊一块,白天一块逛希山,晚上一块在山洞,也只有他能惹着咱大王了” 程柏溪无论走到哪里,整个希山执勤的妖,本来还在一起说话,看到她便自动分开。 想到此情此景,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山洞,程柏溪只觉得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毁了,而罪魁祸首此时已经做好了午饭,等着她回来。 “你去哪里了?”陈二能看着气鼓鼓的程柏溪,“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陈二能,你是一点事都没有了,以后都准备留在希山了?”程柏溪看到满桌的美食,本来还一腔怒火的人,看在一桌美食的份上,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我跟着你啊,你留在希山我自然也在希山”陈二能一边说着,一边为她盛汤夹菜。“快吃吧,都快凉了” 吃过饭,程柏溪拒绝陈二能跟着,自己一个人专挑无人看管的小路溜达。夜幕降临的时候才返回洞里,洞里已经亮起了灯,一边感叹野猪精的办事效率,一边想着他那个多嘴样,要不要将希山守卫换掉。 不自觉的已经进了洞中,自己的床已经被抬走了,程柏溪看着空空的地方。 第128章 做一个吃瓜群众 “既然不能睡了,我让他们撤了”陈二能坐在自己的床头,等着程柏溪回来。 “他们听你的?”程柏溪有些疑问,这个陈二能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都能指使这些妖了。 “我说是你让搬走的”陈二能不急不慢的将被子掀开一角。“这张床够宽敞,够咱俩睡了,我还特地嘱咐那个猪大哥,让她给你好好打造一张床,别经不起一点折腾” 听到这个程柏溪才明白那些妖到底误会在哪里了,陈二能这不是火上浇油,将事态往他们想歪的地方指引吗? “你都会揣测我的心意了?”程柏溪看着坐在床头的陈二能,只见他穿着一件黑色睡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露出白皙的锁骨。身姿端正的坐在那里长腿无处安放,看着陈二能黑色的睡袍快要滑落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的露出胸肌。 程柏溪咽了一口吐沫,想起来她曾见过陈二能赤身裸体的样子不觉面上一红,小声的说:“将你的睡袍穿好,露给谁看呢” 本以为陈二能会反唇相讥,你又不是没见过,没想到他竟然顺从的将睡袍重新整理好,然后躺在了里面,给程柏溪留出大半位置。看着陈二能高大的身躯蜷曲在里面,她于心不忍,想说不用给我留那么大位置,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 看他没有动静,貌似睡着了,程柏溪也只好在陈二能身边躺下。 “你还会觉得我爱的是那个芸娘吗?”陈二能冷不丁的一句话,唤出了程柏溪的清明。 “你不是一直爱她吗?”程柏溪始终认为陈二能爱的是芸娘。芸娘结婚了,马上要生子了,这陈二能看自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深受打击,跑来对她胡搅蛮缠以转移他的情感伤痛。 刚说完,冷不丁的被抱在一个怀抱里,这次他吻的很猛烈,压抑不住的欲望。 程柏溪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那种男人带来的安全感,摸着他的睡袍,不错,准备在这里长住了,连睡袍都准备好了。简直比她这个多年居住的人准备的东西还齐全。 程柏溪张嘴,任由陈二能的舌在自己的嘴里探究,抱着他的腰,充满力量感。亲吻了很久,程柏溪的欲望被撩拨的越发旺盛。感受着他下方的欲望,她反而期待陈二能能继续下去,山上的妖不都在传他很厉害吗,她想试试他到底有多厉害。 就在程柏溪心里期待着的时候,陈二能突然放开她,侧向了一边。 程柏溪失落的想,陈二能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前面几次都是突发状况让他停止。这次既没有人打扰。这张床也够结实,够他折腾,他反而停了下来。 “还不是时候”陈二能可能感觉到了程柏溪的失落。 程柏溪听到这句话后的第一反应是:等我完全忘了芸娘才可以。 叹了一口气后蒙着被子睡觉。 蓦地,一只手从被窝里抓住她的手,声音带着歉意:“现在我不该这样对你” 程柏溪没有问他是什么意思,她可以等,等到他想说的自己主动向她说明一切。 反手紧握住他的手,有陈二能在身边,睡觉都比以前香了。 这几日睡前陈二能夜夜如此吻她,能不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他都会亲吻一番,虽然再没有过分的举动。程柏溪想着在那些妖眼里,她的清白早就没了。 白天和陈二能在希山一块逛的时候,陈二能竟然毫不避讳的牵着程柏溪的手,搂着她的腰,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大有一副你们的大王已经被我拿下的姿态。 不光这样,程柏溪不管缺什么了,他都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直接拿程柏溪做挡箭牌,“大王说她嫌洞口这棵树挡住了风景,将它砍伐了。大王说对面山上的山泉水好喝,将它引过来。大王说她喜欢安静,除了我以外以后没有允许谁都不许打扰我们” 程柏溪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心里疑惑,她有说出来吗?怎么他和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呢,对她的喜好和习惯了如指掌。 这日两个人来到一处树荫下,看远处风景,“来人!”陈二能喊了一声。 立刻就有几个小妖屁颠屁颠的走过来。 “这里欣赏美景不错,就是阳光有些刺眼,告诉猪大哥建一个凉亭,供大王以后欣赏美景” 几个小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来没听说大王还有这闲情雅致,莫不是是这个男人假借大王的威风来让他们干这个干那个吧! “就按他说的办吧!”程柏溪在陈二能的身后补充,听了大王的话,那几个小妖领命去了。 “陈二能,没想到你还有治世之能,别说今日要不是我在那些小妖肯定听你的,给你个皇帝当当你也能当的”程柏溪只觉得这是一句随口说出来的戏言,没成想刚刚还兴致勃勃的陈二能听了她这句话,突然变得失落起来。 “怎么,你还真对皇位有想法?”她说完背朝着陈二能坐在了山壁的石头上。 “从来没有”陈二能说完不再往下说。 能听出他不高兴,程柏溪赶紧转移话题,“也不知道项麟、续织和虞衡他们怎么样了?也没个音信”说完随手拿起一个石子向远处扔去。 “没音信是好事”陈二能说完没再搭理程柏溪,一个人跳下石头,连声招呼都没和程柏溪打,独自一人走了。 “陈二能,你说说这希山好不好”程柏溪没发现陈二能走了,还以为他在后面默默的站着。没有回应,回过头没发现陈二能,她正纳闷,一会不见,这个陈二能去哪了? “看见他去哪儿了吗?”程柏溪站起来走了几步,看到一只小妖在巡守,遇见他便问。 “好像往那边走了”虽然没有说名字,小妖也明白程柏溪在说谁。 程柏溪回到她洞府的时候夜幕正降临,洞里漆黑黑的,没人掌灯,陈二能不在。她将蜡烛点着,洞里立刻亮了起来。 这时一个小妖在她的洞外通报,说陈二能在山头看星星,今晚让她先睡。 程柏溪恐他遇险,本来想去找他,听到小妖通报便放心下来。 刚想睡觉的时候想到了那本书,她从布袋里掏出书,打开来看。 还是陈二能和芸娘御树枝飞行,昏暗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芸娘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新衣,陈二能就在她后方,揽着她的腰。 程柏溪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二人,他们突然朝这边冲来,程柏溪紧张的闭上眼睛,一点也没有反应,她睁开一只眼,画面又回到了她最开始看的时候。 翻了几页,有好多都是空白页,她想着既然这次比上次的画面多了,陈二能和芸娘的亲密会不会也多起来,此时程柏溪特别想知道陈二能和芸娘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都已经赤身裸体了,往下发展,让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果然,陈二能露着肩膀将芸娘压在身下亲吻着,因为被子太短了,他修长的腿露在外面,结实的腿部线条,因为用力被绷紧。 他的舌伸进了芸娘的嘴里,芸娘没有拒绝,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陈二能。 程柏溪心里想着不要停,继续,她想多看看他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陈二能和芸娘竟然有这么劲爆的过去吗? 看陈二能那浴火焚身的样子,恨不能将芸娘生吞了。 那个芸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任由陈二能主动的亲吻她,她没有拒绝说明她心里肯定也有陈二能,为啥当初俩人还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可能当着玉哥和她的面两个有情人才假装不认识的,你以为我找到了意中人,我以为你找到了意中人。 陈二能在床上那个贱样,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亲的芸娘嘴唇都红了,说他对芸娘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芸娘一开始有些紧张,后来竟然放松的搂着了陈二能, “你在看什么?”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没什么”程柏溪本能的回答完以后,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猛然发觉了什么似的,还没来得及将书合上,一只修长的手将书从她手里拿了过去。 “还说没在看什么,我在门口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吗?”陈二能只是将书从她手里拿过去。 程柏溪一阵惊慌,手一哆嗦,两个人都没有将书拿稳,啪嗒一声,书反着掉到了地上。 陈二能并没有去捡地上的书,也没有真的想看书里是什么内容,而是盯着程柏溪,“你脸怎么那么红”说完伸出一只手摸摸程柏溪的额头。 “怎么那么烫?你今天受凉了?”陈二能用自己的额头抵住程柏溪的额头,确定她有没有事。“还是前几天夜里太折腾你了,受凉了?” “…没…没有”程柏溪因为紧张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了,她想说的是今天没有受凉。 “我还是给你熬点祛寒的姜汤吧”陈二能说完将陈二能摁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盖好被子,别乱动了,等着我”陈二能说完想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程柏溪看着他的动作,生怕他看到书里的内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我来”,说完准备掀开被子。 “我来就行了”陈二能停止弯腰的动作,看着她,迅速的抓起地上的书。 程柏溪看着陈二能从地上抓起书的时候,书很自然的合拢了,她的心才落了下来,刚掀开的被子又盖上。 “这个书怎么也没有个书名”看着陈二能探究的拿着书,看着空无一字的封面看了看正面,又看了看正面,刚想躺下的程柏溪又紧张起来。 “我还是先给你熬姜汤去吧!”陈二能说完并没有翻开书,而是随手将书放在了桌上,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程柏溪:“别再掀被子了,当心再着凉了” 看着那本书被稳稳当当的放在桌上,程柏溪几起几落的心才平复下来,听话的点了点头。 陈二能这才放心的走出洞口。 程柏溪一直惦记着书里的内容,明明都快看到了。 支起耳朵听着陈二能的脚步声消失,确定他一时半会回不来,想想书里劲爆的内容,她激动地一脚蹬开被子,兴奋的走到桌前将书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翻开,凭着刚才的记忆,一下子翻开好几页。 还是刚才的内容,陈二能沉醉其中的亲吻着身下的芸娘。 被子从他身上滑了下来,掉在地上。 他赤身裸体的暴露在程柏溪的面前,那宽阔的肩膀,结实的后背,将芸娘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下,芸娘的手搂着他的细腰,他微翘的臀部,修长的腿,这些在程柏溪看来都是那么熟悉。 芸娘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服,发髻有些凌乱。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就冲破世俗继续呀!”程柏溪心里默念,只见两个人亲的难解难分,这不是耽误她往下看吗?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响起来,压在身下的芸娘顿时察觉自己在干什么,赶紧将身上的陈二能推开。 看着这一切的程柏溪一拍大腿,这谁在敲门,真是够败兴致的,看俊男美女有这等香艳的画面她都跟着激动了。 她恨不能想对两个人说,你们继续,我去开门。 芸娘推开陈二能后看到他的裸体,脸羞的更红了。程柏溪在心里嘀咕,这亲都亲了,摸也摸了,看见他的身体反而不好意思了呢。 陈二能眼疾手快的裹起床单,走下床,脸上带着不耐烦,大概也是因为有人败了自己的兴致。 程柏溪有些担心,这个敲门的别是玉哥,看到二人这样他不得崩溃啊。 转念一想看玉哥和芸娘婚后幸福的模样应该不会是他,如果是他的话,前段时间发现陈二能还能这么淡定的和他说话吗? 陈二能的长发披散在床单的外面,床上的芸娘往里靠了靠,然后拿起被子将自己蒙住,拿眼偷偷的看着陈二能去开门。 陈二能走下床,长腿迈开,走到门边,将要开门。 第129章 暧昧情愫渐渐生 “你在看什么呢?”一只修长的手从程柏溪的背后抓起那本书,书本自然的合拢。 书中陈二能开门的手消失在程柏溪的视线,“我想来问问你,姜在哪里放着,喊了你几声你都没有答应”陈二能将书拿在手上,疑惑的看着程柏溪,“你在看什么呢?这是什么书?武功秘籍?”他又看了看封面,连个字也没有。 “不是,”程柏溪紧张的想要夺过来那本书,心里默念,书里面的内容千万别被陈二能发现了。 “还说不是,看把你紧张的。” “我在看别的,”程柏溪为了掩饰过去尴尬,只好打哈哈。 “别的?”陈二能半信半疑,“我看看,”说着翻开书页,一页一页的翻找,然后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一页。 程柏溪紧张的看着他,那一页好像就是陈二能和芸娘暧昧的那一页。 陈二能从书本上抬起眼睛,看着程柏溪。 “那个,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做的?”程柏溪脸红耳赤,心里想着看看吧,你和芸娘的过去被我发现了,还说你不爱芸娘,你看看你,看到芸娘的时候那个骚里骚气的样子,说不爱她谁信。 “我怎么做的?”陈二能重复着程柏溪的话。 “嗯,就是你对芸娘做过什么?” “我对芸娘做过什么?”眼睛睁的更大了,陈二能转念一想,露齿一笑,“今晚让你看看?” “啊,不用不用,”程柏溪满身都写着拒绝,再喜欢他,也不能让他在自己身上重复对别的女人做过的事吧! “这本书上到底有什么?让你看的这么专心?”陈二能说完合上书,放在桌上。 听到这句话,程柏溪才明白这本书上的内容陈二能可能看不到。 “没什么,就是想记录点东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笔,正思考的入神的时候你过来了。”程柏溪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 “躺那里去吧。” 说完看着程柏溪一动也不动,干脆横着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重新又给她盖上被子。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别真病了,我去给你熬姜汤吧,哎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放哪里了,我自己去找找吧。还有我没有对芸娘做过什么,别胡思乱想了,要是对谁做过什么,那也只能是你,只有你。”温柔的气息在程柏溪的额头拂过。 看着他细长好看的脖子,皮肤白皙,恰到好处的连接着头部和肩部,程柏溪的眼睛都离不开了,怎么有人会生的这般好看,别说芸娘沉沦了,连她都不自觉的沉沦了。看着他让程柏溪想入非非,变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 “想什么呢?”陈二能好听的嗓音在程柏溪耳前响起。 “没什么”该死的男人,到处散发魅力。 “我从来没有对芸娘做过什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别再胡思乱想了,以后你肯定会明白的。”说完转身离开了。 心情起起伏伏了这么多次,这次陈二能即使离开了,程柏溪也无心再去看了陈二能和那个芸娘接下来要做什么了,这么下去心脏受不了啊! 躺在床上等着陈二能,夜深人静,一阵困意上来,程柏溪昏昏沉沉的睡去。 梦里她趴在墙头往下看去,从女墙清清楚楚的看到几个人,在甬道走过。淅淅沥沥的春雨,打落墙头的桃花,那一行三人正缓缓走过,为首的是一位身材修长身穿墨绿色的长衣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卷轴一边走一边看的认真,他两旁跟着两个身材中等的仆人,一个为他撑着一把油纸伞,另外一个给他拿着随身物品。 为首的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官帽,长衣随着他走动的身姿轻微的摆动。男子大概察觉出了有人在看他,抬起头将视线从画轴移过来,看到这边的人后非但没生气反而看的更认真了。 那男子抬起头,程柏溪清楚的看到他的脸,那不是陈二能吗?那深情的眼神,那鹤立鸡群的身姿,那气度,都让她的心跟着砰砰跳。 他走着路抬起头向墙头看过来,隔着千千万万的雨丝,依然能看见他嘴角上扬。 因淅沥的小雨让地面有些湿滑,往这边看的入神,没看脚下湿滑的地面,走着走着突然滑倒了。 “小心,”程柏溪一句小心,把自己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没事,这碗姜茶已经不热了。”陈二能端着姜茶送到程柏溪的身边,还以为程柏溪和自己说话,坐在床边一只手帮着程柏溪坐起来,说道:“喝了它驱驱寒气。” 程柏溪刚想伸过手接过陈二能手里的姜茶,被陈二能拒绝了,“还是我喂你吧!” 程柏溪喝着姜茶,看着陈二能一脸认真地样子,她心里感慨,这个芸娘果真将陈二能调教的很好,这么会照顾人。 “看什么?”陈二能微笑着看向程柏溪,不知道她盯着自己看的原因。 “陈二能,你真的叫陈二能吗?” “为什么这么问?” “总感觉这个陈二能和你实在是不配,你不应该叫这么俗气的名字。”程柏溪和他有话没话的胡聊。 “名字不就是一个称谓吗?这有什么配不配的。”喂了一口以后很认真的看着程柏溪,“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想不想知道一些秘密?” “什么秘密?”难道是他和芸娘的,他终于想说了。 “你的。” “我的?”听到这个回答,程柏溪吃惊了,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你的过去,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你的真实关系。” “你和我还有关系?”程柏溪更惊讶了,这个陈二能不光和芸娘有关系,和自己还有关系。 “我和你当然有关系,”陈二能说完将手里空了的碗放在桌上,“你最近是不是想起点什么了?” “我没想起来什么啊!”程柏溪纳闷,自己想起什么了。 “你最近有些反常,肯定想起来一些东西了。” “就是刚才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我在墙头看着你,你那时候不过二十岁左右,那时下着雨,你抬眼看了我一下,还滑倒了,别的在没有别的了。”程柏溪如实回答,她觉得没有必要瞒着陈二能。 “这个就是咱俩的曾经,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吧!” “第二次见面?”程柏溪想着梦里真实的可怕,“怎么可能?” “确实是第二次,咱俩的过去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反正你会慢慢想起来这些的。”陈二能收起碗送出去,“今日累了,你睡吧,我将碗送过去就回来。” 陈二能走以后程柏溪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这一晚陈二能很老实的睡在外面没有打扰她,他是担心这几晚的折腾将她折腾病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陈二能出去了,程柏溪还惦记着昨晚没有看完的内容,想去桌山找那本书,却发现桌子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那书呢?”见陈二能端着碗筷过来,一定是陈二能给她收起来了,他到底能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别是假装的。 “我看那本书有问题就给你收起来了,”陈二能走到程柏溪床前随手将手里的碗筷放在桌上,然后看着程柏溪,“你看那书的时候明明什么也没有,感觉你的魂都被那本书给吸走了,我实在不放心,便为你收了起来,放心,我没有毁了它,你什么时候想看了,我陪着你,你以后不能一个人再看了。” 程柏溪听了放弃了,陪着她看他们的香艳场景,还是算了吧,心里打算什么时候偷偷的拿回来自己一个人看。 陈二能将那本书藏的够严实的,程柏溪几次旁敲侧击的问他都被他给糊弄过去了,最后程柏溪放弃了,不再想那本书了。 又过了一月,程柏溪已经习惯了有人照顾,方方面面都被伺候的很周到,脸羊灵她们三个都夸陈二嫩照顾人确实挺厉害的,程柏溪明显的感觉自己胖了起来,看着腹部开始长赘肉了,她一直在陈二能的耳边说以后不要给她做那么多好吃的了,她要减肥,不然以后出去捉妖的时候飞不起来。 陈二能虽然满口答应,依然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各种好吃的,这期间,程柏溪一直在做奇奇怪怪的梦,梦里都是陈二能,虽然都是一些片段,真实的她都不知道是梦境,还是以前真的发生过。 陈二能出了每天陪着她在希山逛来逛去,然后再想办法给她做美食外,再没别的可做了。 这野猪精说好的给程柏溪造一张更大更结实的床,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没下文了。程柏溪也已经习惯和陈二能睡一张床,慢慢的也将这件事给忘了,等她想起来的时候猛然惊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这天她醒的很早,看着躺在一边,老老实实睡觉的陈二能,她盯着陈二能的侧颜看了好一会,这个画面她是那么熟悉,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梦境中陈二能要比现在年轻,脸色也比现在红润。 现在他在安稳的睡着,可是梦里的陈二能虽然面色红润,脸上洋溢着玩世不恭的笑,她能看的出梦里的陈二能心里的愁容,那种愁容是怎么也化不开的。 难道是因为对芸娘的感情,在他心里成了过不去的坎,明明那么喜欢芸娘,可是芸娘却有婚约在身。 两个有情人,被世俗的婚约整的这般狼狈。反观现在陈二能能这么放松的睡在这里,大概是因为看到芸娘现在幸福的模样,慢慢对他们的感情释怀了吧。 陈二能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程柏溪盯着,往洞外看了一眼,发觉天大亮了,才揉了揉惺忪的安静,“你醒来多久了?” “刚醒,”程柏溪看着他,心里无比动容。 “我去做早饭,你一定饿了吧!”陈二能刚想掀开被子跳下床,被程柏溪阻止了。 “不急,你要是没睡醒的话再多睡一会吧,我现在一点也不饿”程柏溪说完将陈二能推回床上,还不忘贴心的为他盖好被子。 “算了,我也睡不着了”陈二能还是掀开被子,下床来。 “今天不想吃东西了,我想下山走走”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陪着她。 “好啊,我陪你,大概是吃我做的饭吃够了,咱们下山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陈二能走在前面。 看着他身姿挺拔的走在前面,程柏溪没有跟上去,他做的饭怎么会吃的够呢,每一样都很符合自己的胃口,看着自己慢慢变粗的胳膊和渐渐变大的脸也知道他做饭好吃。 “怎么了?”程柏溪没有跟上,陈二能疑惑的站住。 “没什么,”程柏溪快走几步,和陈二能并肩,抓起他的手,“走吧!” 陈二能看着她,然后举起两人的手看了一眼,便跟上了程柏溪。 两个人一块走出洞口,路上遇见小妖,程柏溪特地叮嘱,“我们要下山了,告诉羊灵她们又是呼叫我,还有让猪大哥守护好希山。” 那小妖连连点头,反正已经习惯了大王动不动就下山,然后不定时的回来住上一段时日,一段时日也凭大王高兴,有时候是一天两天,有时候是一个月或者两个月。 “好的,大王,注意安全。”小妖明明知道自家大王很厉害,还是感激的对着大王说出了自己担忧的话。 程柏溪叮嘱完并没有等着它回话,和陈二能一块下山了。 他们来到一个热闹的集市,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俩人手牵着手走在人群中,陈二能看着紧紧抓住他手的程柏溪沉默的没有说一句话。 “你想吃什么?”陈二能怕她饿了,从醒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一点东西。 “什么也不想吃” “那我们找一家茶楼去里面坐着歇一歇,听听说书人讲故事。”陈二能提出建议。 “不去” “为什么?你想去哪里?” “我就想牵着你的手,永远的牵着你的手,再也不放开了。”程柏溪说完,陈二能停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可以吗?师兄?” 第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迎客来客栈是一个有着两层小楼的店铺,一楼大厅是吃饭的地方,二楼是住店的地方。由于地理位置比较好,平时打尖的和住店的人也比较多。地理位置带来的生意,足以让这个两层小店红火一辈子。 这日客栈迎来四个手持长剑的客人,走在前头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一身淡青色长衫,长相稳重,举止得体,右手持着一把长剑。紧挨着她的是一个和他年纪大小差不多的女子,比他矮半头,长得很是温柔。第三个是比他俩约小一两岁的年轻男子,身材瘦削。最小的是个女孩,走在最后,也学着前面三人的样子,手持着剑进入客栈。 “您好,请问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店小二殷勤的迎上去。 “先用饭再住店”,为首男子回答店小二,他与人交涉很是稳重,与那最小的女子长相倒有几分相似。 “好嘞,四位,请这边坐,”店小二为他们腾出一张桌子,手拿抹布在桌子上擦了又擦,看着他们几个手持长剑,很是好奇,“几位这是行走江湖的侠客?” 他们四人分别坐在桌子的四边,“不是,我们从青莱山来。”回答小二的还是那个为首的男子。 “你们修仙的?”听了他的话店小二都惊讶了,随即改口。“各位仙爷,你们要吃点什么随便点,我找老板商量商量,给各位打个折。”店小二一边说一边喜滋滋的,从来都是听说此去几百里的青莱山是一帮修仙的,平时维护着一方治安。 “这倒不必”,为首的没想到他们的影响力会是这么大,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此次我们去元家庄,听说最近村里头闹贼,专门偷农家的牛、羊、农具之类的东西。” 元家庄就在这附近,他们住店的目的想探听些消息,这个客栈离元家庄不是很远,打听消息自然是方便些。 “我知道元家庄,”店小二一边殷勤的为他们斟茶,一边回答他的问题。“我也知道这件事,我老家就在元家庄,前几日我母亲还托人给我说过这个事。” “那元家庄离这里有多远?” “出了客栈一直向东去,有十里路程,大概一个多时辰能走到。”店小二围着他们四人,给他们四人都倒上茶水。“你们要去捉贼吗?”店小二手持茶壶,弯下腰小声的说道:“听说那伙贼人专门对元家庄动手,元家庄紧挨着的张家店一点也没影响,不知道是不是元家庄的人做了什么恶,被人盯上了,然后有人报复元家庄,就连县衙都派人去了,都无济于事,在元家庄守了几天夜后,说是元家庄的私人恩怨,官府不再参与,便把人撤了” “官府都不管这事了?”此时说话的是他们中最小的女孩,“大哥,那还挺棘手的,是不是?”她一边说一边费力的将手里的剑放在腿上,拿的时间长了,手都酸了。 “既然是父亲交代的事,棘手也要管到底,父亲都答应人家了,我们不能言而无信”大哥说出的话她听了很是赞同,没想到大哥后面的问话,让她一时无法回答。“你说是父亲让你来的?他没有特意交代我” 女孩脸色通红,沉默的低下头,她是自己偷偷跟上来的,故意告诉大哥是父亲让她来的。 “师兄,好了,师妹既然来了,让她跟着我们长长见识也不错,定是师父临时决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旁边那个年长的女子开口为师妹解围。 女孩感激的看着她,幸好大哥没再追问下去,也没说让她守在客栈,不然她这次偷偷跑出来的计划就泡汤了。从小到大父亲什么事都不让她参与,她偏要偷偷的跟着来。 “柏溪,咱说好了,遇到危险不要硬碰硬,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随时逃跑并不是丢脸。”男子叮嘱自己的小妹,小妹从小就被他们几个宠坏了。 “大哥,我知道了,如有生命危险逃跑也不丢人,毕竟卷土重来一样是英雄?是吗大哥”她这句问话,把他们几个都逗笑了。 “师姐,御剑飞行我还不是很熟练,有几个问题我还得向你讨教讨教”女孩说完话埋怨的看了一眼大哥“大哥总是很忙,我可不敢问你”大哥听了也是无奈宠溺的笑了笑。 “好,有问题尽管向香妹请教好了,连父亲都夸香妹悟性高”男子说完看了一眼董慢香,想起来她刚来青莱山的时候,还是个被人嫌弃自卑的连头都不敢抬的女孩子,这么多年出落的十分好看了。落落大方、亭亭玉立,在青莱山协助管理女弟子,倒有几分威严。 “师兄,你可别夸奖我了”董慢香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说着说着又被师兄夸奖了呢。她对这个比她大几个月的师兄从来都是敬佩的。想起初去青莱山,人人都嫌弃她是脏兮兮的孩子,只有程柏海师兄不嫌弃她,拉着她的手和他们一块练习剑法,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的鼓励她。 “我不是夸奖,我说的是真的,父亲已经多次说过你是众多女弟子中悟性最高的一个”程柏海一点也不忌讳对她的夸奖。 听了这些董慢香不再言语。 小二很快给他们几个端上几道酒楼的特色菜。这次出来他们势在必得,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几人也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用晚餐。 结账的时候店老板听说他们是来打抱不平的,还特地给他们打了折扣,几人还在店里住下,开了两个房间,两个男的一个屋。女孩和董慢香一间屋。 吃过饭开了房间他们向二楼走去,最小的女孩走在了后面。上二楼的楼梯很是简陋,是那种木板隔开的,一层一层,可以看清一楼的一切。女孩走在了最后,刚上楼梯的时候,酒楼门口进来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进入酒楼的是一个和大哥年纪相仿的男子,他比较引人注意的是面色很白,个头要比大哥高上半头。穿的很是讲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头发很长,被很整齐的拢在脑后,看不清是什么头饰,披散下来,走路的时候头发随着他的走路姿势轻微的晃动。这人不光面色很白,连露在外面的脖颈、手和手臂都是白的。程柏溪一时难以形容,只觉得是那种常年没有见过阳光,被捂的很白似的。 外面的光线照过来,修长的身影在光线的拉扯下显得更长了。他本人长得也很俊美,程柏溪在心里想着和大哥完全就是两个风格,和二哥也不像,程柏溪眯起眼睛想看清他的五官。 “柏溪,跟上啊”程柏溪看着门口那男子的时候不觉放慢了脚步,没有跟上他们。走在她前头的董慢香发现她没跟上,出言提醒她。 “哦,来了”程柏溪快走几步,忍不住从楼梯隔板的缝隙中看那奇怪的男子。那男子可能是刚从外面进来,一时难以适应店里的光线,这边的声音吸引了他,他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并没有看清他们,然后眯起眼睛试图再看的时候程柏溪快走了几步。 年轻男子后面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两个中年男人身材中等,很是瘦削,眼神很是警觉,进来店里,先警觉的看看四周,然后才放心的找个位置坐下来。 程柏溪看到店小二殷勤的走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她在心里一直想着他们三人的关系,是主仆吗?可能是谁家的贵公子,从来没出过门,第一次出门随从总要小心些。万一这位贵公子伤了或者被别人盯上谋财害命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这是江湖,江湖中人,大多数都是为了钱财。 傍晚,程柏溪闲来无事,便央求董慢香教她几遍御剑飞行。因为爹爹是这近一月才答应她学法术的,也只是教了她几招简单的法术。御剑飞行还是她远远的瞧着师姐,偷偷的学的。 董慢香对这个小师妹很是宠溺,反正都是你程家的人,也是你程家的法术,多教你几招也没什么妨碍。 她们在离客栈不远处找了片空地,借着微弱的月色,董慢香给程柏溪演示一遍:将剑扔出去,用手指操控着剑的方向,说:“起“ 她的那把剑飞了起来,“落”,那把剑又落了下来。 董慢香轻念咒语,飞身上剑,等她稳稳的站在睑身时,“走”,脚下的剑带着她稳稳当当的转了一个圈,然后又回到程柏溪面前。 “哇,师姐,你好厉害”程柏溪鼓起掌来,对于师姐那么熟练的操控御剑飞行很是羡慕不已。 “你慢慢也会这么厉害的,说不定以后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厉害”董慢香本是一句打气的话,在程柏溪听来很是受用。 “起”程柏溪学着董慢香的样子,手指着剑。 只见她的剑在地上晃晃悠悠的动了几下,颤颤巍巍的到了半空,程柏溪轻松的踩上去。兴高采烈的对着董慢香说:“师姐,是这样吗?” “对,把我刚才教你的咒语念几遍”董慢香很替她高兴,“师妹,你已经很厉害了” “是大起大落吗?”刚说完,她脚底下的剑“咻”的一下带着她飞了出去,“这是什么情况?”传来她逐渐消失的声音。 董慢香不敢迟疑,赶紧御剑跟了上去。 远远的看见程柏溪已经飞的很平稳了,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这可是师父最疼爱的女儿,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去怎么给师父交代。 “师姐,太好玩了”程柏溪徜徉在凉风中,风拂过脸庞带来的凉意消除夏日的暑热。 “你只要好好学,以后可能会的更多”董慢香被程柏溪的情绪渲染了。 “哎呦”程柏溪放慢了速度后准备回到原来的地方,刚想停下来的时候,剑柄突然朝下,将她摔了下来。 “师妹,你没事吧”董慢香赶紧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帮她拍掉粘在裙摆上的泥土。 “没事,没事”程柏溪并没有摔很厉害,轻松地活动活动筋骨,将剑收在手里。“师姐,太晚了,改天再向你讨教,大哥找不到咱们该着急了” “也好”董慢香说完,也将剑收起来,“学法术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慢慢来,一定会熟练的” 俩人一块朝着客栈走去。 远处的树丛中一个黑影捡起地上掉落的一个树枝,用手比划着“起、落” 第二天他们四人起的很早,下来一楼用早餐,程柏溪坐在了路边的位置。刚坐下看到对面桌子坐着昨天那个和大哥一样年纪的年轻男子。那男子长相很是俊美,坐姿也很端正,桌前放着一杯茶水和三笼包子,他正用筷子夹起包子,吃东西的时候很是文雅。 程柏溪觉得他和大哥真不是一个风格的,大哥也被师弟师妹们称为美男子,但是和那个年轻的男子比起来,似乎逊色了不少,他颜值真的是将大哥远远的甩出了一大截。 他长得实在是好看,程柏溪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那男子端起面前的茶杯时察觉到被人盯着,抬起眼来的时候正好和程柏溪来了个对视。为了避免尴尬,程柏溪用手抓了抓头发,斜眼看清那两个警觉的中年男人坐在年轻男人的两边,也都在各自吃着包子。程柏溪只觉得奇怪,那两个中年男子和这个年轻男子是什么关系,主仆吗?竟然吃着一样的食物。 “您点的四笼包子给您端来了”小儿一人为他们摆上一笼包子,又为他们斟满茶水就去别的地方忙了。 程柏溪吃着包子的时候还是好奇的拿眼偷偷的看着那个年轻男子,只见他端起茶壶为自己倒茶。 “着茶水太凉了,我去换一壶”年轻男子说完站了起来,程柏溪怕被他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他看,赶忙埋头吃包子。 还是不忘看他,他站起来是真的很高,身材修长。靴子出现在程柏溪的视野,然后是一双修长的腿,程柏溪知道他去换茶水的话势必会从自己背后这条路走过去。 第2章 元家庄遭遇山贼 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程柏溪对他特别好奇,用手拿起包子,假装不知道他要从这里经过,等他靠近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再看他一眼。 年轻男人走到程柏溪左边坐着的董慢香后面,她假装夹起包子,随意的向左边看去。一张被放大五官立体的脸睁着惊恐的眼睛向她倒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年轻男子顿觉自己犯错了,手忙脚乱的将茶壶检查一遍,看看有无破损,害怕伤到眼前的女孩。 “你没事吧?”他伸出手就想替程柏溪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她。 “你这人怎么这样毛毛躁躁,伤到我小师妹了怎么办?我好好的凳子在这里你都没有看到吗?”董慢香赶紧将年轻男子拉向一边,害怕他对程柏溪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 “都怪我,都怪我,没注意到脚下”男子连连道歉,态度很是端正。“我一定会负责的。”年轻男子虽然站在一边,还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伤到程柏溪。 “我没事,”程柏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为自己的小心思差点暴露而感到不好意思。还好没人发现,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姐,我没事,不用担心了。”又对着对面手足无措一脸担心的大哥说:“哥,你不用担心了,我没事,只是左边衣袖都湿了。” “我赔你!”年轻男子举手表态,“小二,这里有没有布店,我加钱,去买两匹上好的布,今日就将衣服赶出来,别耽误姑娘穿。”说完塞给店小二一锭银子。 他的两个随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有谁一口气赔给别人两身衣服的,对于他的行为两个仆人只能摇头。 “我知道咱这里谁家的布匹最好,衣服都是半成品,赶制出来也很快。”店小二得了银子,很是殷勤,他在这里做工半年还得不了这么多的银子。这位客人出手如此阔绰,他自然不敢怠慢。 “不用,只是衣袖湿了,根本不影响穿,天气这般干燥,很快就会干了。”程柏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算我给姑娘赔罪,了”年轻男子朝程柏溪鞠躬,“如果姑娘不肯接受就是不原谅我。” “以后走路小心些,别再那么莽莽撞撞的了”。程柏海本想想说些训斥的话的,看他道歉如此诚恳,反而说不出来了。 “一定一定,”年轻男子很是诚恳接受他的别人的建议。 程柏溪不得不夸赞果然是有钱好办事,吃过午饭,店小二就将衣服带过来了,她的衣袖也干得差不多了。她执意不要,店小二反而为难了。“那客人说今日如果姑娘不接受的话,那就是不原谅他。” “好了,收下吧,”董慢香倒对于店小二送来衣物反应没那么大,“看样他也不差钱,反正是他有错在先,接受了反而两不相欠了,你的衣服虽然干了,但是茶渍挺明显的,既然送来了就换上吧!” 程柏溪换上衣服,衣服倒也合身。 白天发生的一切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晚上行动,是夜,他们四人来到了元家庄。找到村长说明情况,然后在准备藏起来,等着深夜山贼来临,好将他们一举拿获。 程柏溪被程柏海安排在了村子最东头的一个人家,因三贼都是从村西头过来,偷了牛羊就走,很少一下子偷全村人的东西。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家,一个小院,一位年轻的妻子和丈夫沉默寡言跟着公公婆婆住,他们年轻夫妻因为结婚没多久,还没有儿女,一家四口生活简单。 夜已经深了,公婆年纪大了,耐不住睡觉去了,丈夫本来还想跟着妻子熬夜的,看着妻子特别关心程柏溪一时半会睡不了觉,便独自一人去睡了。 夜里程柏溪躲在墙角,听着外面的动静,妻子倒是个活络人,看着程柏溪人小小的,不忍心打扰他们,只一个人躲在门楼后面的墙角。 “小姑娘,他们去捉山贼了,你在这里挺不安全的,不如先去睡觉吧,明早你大哥肯定会来接你的。”妻子不放心的守在程柏溪身边,在深夜里,一个女孩子在这个陌生的院子里肯定会很害怕。 “姐,我没事的,等下山贼来了,我还得去帮着我哥他们,万一今日的山贼来的特别多,多一个帮手,总是多了一分胜算。”程柏溪对于捉山贼很是感兴趣,对于这种冒险的事情,她向来是不怕的。 “你,”昏暗的月色下,那年轻妇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柏溪,“你捉山贼?” “怎么?”程柏溪豪气上来,不想被看扁了,“你不信?” “我信,我信”,年轻妇人知道是自己的话有点伤这个小女子的自尊心了,便迅速加以肯定的语气。“你这么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学了真本事再来帮助别人也不迟。” “看吧,我就说你不信,”程柏溪刚说完,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在寂静黑暗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他们来了,”程柏溪赶紧直起耳朵,听墙外的动静。 一开始是一条狗的狗吠声,这条狗吠声像一个引子,那些长时间的警觉,每天夜里都是如此,鸡鸭鹅也变得警觉了,听到狗吠,它们也开始跟着叫唤起来。顿时,整个村子里剩余的未被山贼偷走的鸡鸭鹅狗都叫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听到声音后那年轻妇人也不再说话了,和程柏溪一块守在墙角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那些叫声渐渐小了下来,程柏溪估计他们一定是得逞了,然后准备返回去了。 墙头一个人影颤颤巍巍的站在墙头,因为紧张,根本没有往下看,犹豫着跳了下来,一下子跳在了程柏溪和年轻女子的中间。这一下着实将两个人吓了一大跳,两个人的尖叫声,引来了屋里还没有睡熟的男人,男人冲出屋子将他抓了起来。 看到这个擅自闯入者被抓住,程柏溪打开农家的门楼,出去准备帮着大哥和师姐他们捉山贼。 他们已经走远,程柏溪在黑暗准备御剑飞行过去,她站在剑上,向心里想着的方向飞去。 这时一个漏网的山贼看到只有程柏溪一人,御剑也不是很熟练,她那把剑不错,如果能得到它,拿去卖掉也不枉自己来一趟。大着胆子跑几步,将程柏溪脚底下的剑夺了过来。 没有剑的支撑,程柏溪一下子掉了下来,趴在地上,看着那个准备逃跑的山贼,她站起来:“把剑还给我”那个人拿着沉甸甸的剑,欣喜若狂,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跟本姑姑程柏溪的喊叫。 程柏溪忍下身体上的疼痛,准备追上去将剑夺回来。 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有点难以忍受,心里懊悔,这把剑是要不回来了。这是爹爹答应她学法术后给她的第一把剑,这要是丢了以后给爹爹怎么交代,爹爹还会不会让她学法术了。 那个逃跑的男人停住了,程柏溪看不清他是被什么挡住了去路,不管怎样,先把自己的剑要回来再说。 男人抱着程柏溪的剑看到前面的人,觉得不好惹,一步一步的后退,还是后面这个小女子更弱些。他慢慢的后退,准备趁机趁乱逃走,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程柏溪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刚想上前将剑夺回来的时候,那人猛然转身从旁边逃走了。 没有那人的阻挡,程柏溪才看清挡住他去去路的竟然是在客栈见到的那个泼了她衣袖的年轻男子。 “你怎么来了?”程柏溪并没有认为他是坏人。 “我来看热闹”年轻男子看到程柏溪反而不正经的笑了,程柏溪只觉得他和今日在客栈见到时候有点不一样。 “先不和你说了”程柏溪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剑,不再和他寒暄,跑着去追那个抢她剑的男人。 “来啊,上来”程柏溪被从面抱着上了半空,看着脚下竟然是一截树枝。 “你竟然还会御树枝?”程柏溪感叹,“还挺稳的呢” “我才发现,比跑起来快多了”年轻男子将程柏溪护在身前。“站稳了”说完树枝快速的朝前飞去,一下子将抢程柏溪剑的人推倒在地。 “我的剑”程柏溪跳下树枝,将剑重新抢回来,宝贝的护在身边。 “我要去帮我大哥他们捉山贼”程柏溪再不敢御剑了,见这个男人御树枝还挺稳的,便指着前面混乱的地方对着他说,那人接收到她的指令般,揽着她的腰,继续御树枝飞行。 几个山贼个个都蒙着面孔,有的举着火把,有牵着牛、有的牵着羊还有的抱着鹅。 程柏溪眼看着大哥、师姐还有另外一个师兄三个人和这十来个手有火把的山贼打着,那几个山贼有些功夫在身上,他们三个慢慢处于下风。 到地方后程柏溪想都没想,直接跳下来,“哥,我来帮你们”抽出剑,刺向一个离他较近的山贼。 程柏海看到程柏溪也加入进来,他一个人对打三个山贼,有些吃力,还不忘分出精力对程柏溪说:“柏溪,小心啊,他们不是普通的山贼” 程柏溪根本无心听她大哥说什么,心里想着能解决掉一个是一个。 和程柏溪对打的山贼看着程柏溪一个弱弱的小姑娘,觉得她根本不是对手,手持火把扫向程柏溪。程柏溪手持剑鞘,插向地面,她向后弯腰,躲过火把。 那山贼看她躲过火把,又伸出一只脚,扫向程柏溪的双腿。 程柏溪刚躲过火把,看着那山贼的腿扫过来,跳了一下,躲过山贼。 山贼看着自己两次主动出击都被程柏溪躲过,直接将火把扔向程柏溪。 程柏溪没想到他会将手里的火把扔出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应付,傻傻的看着那个火把朝着自己而来,她吓得蹲下来,正好那个火把从她头顶擦头而过。 山贼看着程柏溪蹲在那里不知所措,直接掏出棍子向程柏溪打去。 程柏溪抱头蹲下,抬起头眼看着那山贼拿着一根棍子举起手就要打自己。 棍子落下的时候被一根树枝挡住了。 山贼没有得逞,见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觉得一个人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也不纠缠,撒腿跑了。 看他逃跑程柏溪才反应过来又是这个年轻人帮了自己。 “多谢”程柏溪说完以后没有多表示。 程柏溪拿着剑对准袭击大哥的人,那人没想到还有人袭击,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 程柏海对付两个人慢慢处于上风,程柏溪像个局外人,看大哥对付那两个山贼完全没有问题,她又去帮董慢香对付另外三个山贼,本来还处于弱势一方的董慢香,有程柏溪的加入,很快逆转快要被别人打的结局。 程柏溪看那男子去帮自己那位师兄,顿时又对他生出一些好感。他没有法术,好在人高又年轻在力气上很占优势,那位师兄也轻松起来。 最后他们将这十个山贼都制服了。 村民们看这些人将山贼都制服了,才敢开门,拿着火把过来观看这些让他们好几个月都不得安宁的山贼到底长什么样。 人群中主动分出一条路,村长过来了,他走到山贼跟前,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抓出幕后指使者才行。 “说,谁指使那么来的,我们村里人到底是谁得罪你们了?” 几个山贼没有一个说话的,他们始终坚守着做山贼的底线,不能将人供出来。 “将他们送官吧!让他们吃吃苦头总会说出幕后的人。”程柏海第一次带领人出任务,急于成功,这些山贼的嘴那么硬,他束手无策,没有什么经验去让这些人开口说出幕后的人。 村长听了程柏海的话后沉默了一会,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当着这些村民的面将这些人都杀了吧,杀了他们还有山贼过来怎么办?他背着双手站在人群当中,村民们举着火把照耀在他凝重的脸上,大家都在等着他拿主意。 “好吧,把他们都送官吧,让官家管吧,是生是死皆与我们无关了” “慢着”一个声音从人群外面响起来。 第3章 元家庄的陈年旧事 大家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有人推着轮椅,正缓缓走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轮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说话的正是他,此时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村长。 “请问您是?”村长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气质很是不俗,以为和程柏海他们是一路的,但是感觉又不太像,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您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听到村长开口先笑了,他笑的时候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举手投足更是不紧不慢,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没有被他放在眼里,更没有被放在心上。 “你是?”村长盯着他看了一番,他端坐在轮椅上,坦坦荡荡的迎接着村长的审视。“我们认识?”村长在脑海里搜索一番,始终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们当然认识,”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听到村长的话又笑了。“我,您都不认识了” “看着有些面熟,但是我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村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这个轮椅上的男子对视着,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程柏海、程柏溪他们几个人站在村长的后面也看着这个轮椅上的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叫元瞻,”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村长的表情变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变化。 村长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惊喜的看着他,“你真的是元瞻,你没有死?” “托您的福,我好好的活着,我不但活的好好的,还会让你们这些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元家庄的人听到这个名字后一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有些记忆力好的人想起来元瞻是谁,然后交头接耳的告诉那些始终没想起来他是谁的人。 “元瞻,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让我好找。”村长说完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元瞻流出了眼泪,“你的腿怎么了?” “我的腿怎么了?当年我爹我娘被你逼死,元家庄的人容不下我,我吃不饱穿不暖,到处受白眼,还要和狗抢吃的,同村的孩子见了我的面就打我,那日我被几个人追着打,不幸掉下了悬崖,生生的将我的腿给摔断了,还好我命够大,被人救了下来,从此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当年陷害我爹和我娘的凶手。”元瞻想着往事,心情已经很平静了,他在心里想过多少次要报复元家庄的画面,要让这里的人都生不如死,可是看到这个结局他并没有很高兴,这些年,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自己活下来,真到了这一天,他反而没有那么兴奋。 “你娘自杀了,你爹追随他而去,没有人害死他们。”村长回想起往事,自己的弟弟和弟妹自杀而死,留下年迈的侄儿,他是想收留侄儿的,无奈村里的一些风言风语对他这个新任村长很是不利,为了能安稳的坐在村长的位置,他只能狠下心不认这个侄儿,背地里偷偷的给他一些食物和衣物,让他得以生存下来。可是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也曾私下偷偷找过他几次都没有找到,后来事务繁忙,就再也顾不得他了。以为他可能死在哪一个地方了。 “我娘那是自杀吗?”元瞻提起自己的娘亲,本来无波澜的脸上带着怒意,放在轮椅上的手,青筋暴起,“如果不是你偷偷高密,我娘会自杀吗?她那么好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明明法术高强,为了我和我爹,硬生生的被你逼死了。” 他说完心情有些激动,平复完心情又说:“明明我爹比你更适合当村长,你为了当村长,拿我娘威胁我爹,我爹自然是不会与你竞争,我娘知道你发现了她的秘密,为了不连累我和我爹,生生的被你逼死了。” “对不起,瞻儿,当年我鬼迷心窍才会去找你爹说出那番话,即使我当不了村长,我也不会高密的,我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不要和我竞争,没想到弟妹知道了以后竟然自杀了。”村长说的时候带着点悔意,“瞻儿,留下来好吗?以后伯伯好好待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留下,继续让你们这些人欺负吗?”元瞻甩掉村长的手,“你放心,这些人即使交给官府也是没用的,这些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想元家庄以后好好的,除非你死,不然我会不定时的过来骚扰一番。”元瞻说完看了一眼程柏海他们,“这次是你们将他们捉住的吗?” “你想怎样?”程柏海不服气他这么嚣张。 “我不想怎样,你们能天天守在元家庄吗?” “你,”这下换程柏溪生气了,她真的想给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一巴掌,被另外一个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年轻人拦着了。 “村长,这里还有一个山贼,”就在他们这些人无法在继续下去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的喊声。 众人回过头来看去,只见本村的元二牛拉着一个被他绑着的人走过来,“他跳我家去了,可能想偷我家的东西”元二牛没有发现人群的异样,拉着那个人就把他往那些山贼那里一推,“将他和这些人一块处置了吧” “不要啊”跟在他们后面跑来一个妇人,妇人哭着跪在村长面前,“村长,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他不是山贼” 这下所有的人都楞在那里,看着这两口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程柏溪看着那年轻妇人,上前将她扶起来,这个姐姐就是一开始她藏匿的那家。程柏溪清楚这个姐姐是个好人,一直不放心她一个小女孩在一个人在她家院子里,一直守在她身边。 “姐姐,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不就是跳进你家的贼人吗?” 看到程柏溪那年轻妇人哭得更厉害了,“他不是贼人,他是张铁蛋,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我们同村不同姓,从小我俩一块长大,小时候就约定长大了要做夫妻的,只可惜我娘生病,家里没有钱,我爹告诉张铁蛋要想娶我必须准备一头牛,他好卖牛给我娘治病,张铁蛋无父无母,从哪里弄牛去,只好出去做活计,想着等他赚够了一头牛的钱就回来娶我。可是我娘的病等不得,我爹为了一头牛将我嫁给元二牛。张铁蛋终于攒够了钱回来发现我已嫁人,他多次上门找我爹讨说法,我爹实在被他缠烦了,便说出我现在的住址,让他过来找我,张铁蛋白天不敢来,想晚上偷偷的过来看看我,正好和这些山贼赶一块了,他没有偷东西,我作证,他只是为了偷偷的看看我。”妇人说完连连给村长磕头,然后又对着众人磕头。 “求求你们放过他吧!”妇人看着众人冷漠的表情,她又走到自己的丈夫面前,一下子跪了下来,“二牛,求你放过他,以后我一定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元二牛本来对张铁蛋就有气,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下跪向别的男人求情,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是想着这个女人是自己损失了一头牛娶来的,生生的压着怒火,拽起妻子往家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快走吧,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在元家庄混下去。” “将他放了吧,他确实不是我找来的,”元瞻看着被绑着的男人,一时有些不忍心,张铁蛋曾在集市上给过他一个馒头。 “来人,给他松绑,将他放了吧!”村长见元瞻发话,赶紧指使人放了张铁蛋。 张铁蛋是个老实的男人,他被解绑后还不忘向他们表示感谢。 “你走吧,”元瞻向他摆了摆手。 “瞻儿,放过元家庄吧,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来还,和这些人都没有关系。”村长见元瞻对张铁蛋动了恻隐之心,他知道元瞻和自己那个死去的弟弟一样,是一个仁慈的人,并非十恶不赦。 “我放过他们可以,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记住就是了,你要是做不到,只要我活着,元家庄永远没有平静之日了。”元瞻说完命令人推着他走出了人群。 将要走出人群的时候回过头看着程柏海他们:“此事与你们无关,好好回青莱山刻苦学几年法术再来管别的事吧,区区几个山贼还差点丢了性命,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你!”程柏溪看他那副嚣张的样子,真的想上去揍他一顿,看他还会在这里贬低别人吗? “怎么,今日只有你兄妹二人过来,你二哥呢,今日放过你们也是看在你二哥的面子”,元瞻说话的时候语气倒也平静,当时听在程柏溪耳里,显得尤为刺耳。 程柏海和董慢香听出了这人话里的意思,确实是,几个山贼他们几个勉勉强强的打过,还弄得狼狈不堪,这要是碰到厉害点的,他们今日恐怕没有性命返回青莱山了。 “你怎么这么嚣张!”程柏溪看他远去,御剑飞过人群,想要追赶他,教训他一下。说她可以,但是说青莱山不可以,今日让他这样走了,以后他们青莱山的脸面往哪里放,爹爹的脸面往哪里放。 “柏溪,回来,”程柏海看着程柏溪,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元瞻头都没回,在程柏溪快要接触到他的时候,他只是向后挥舞下手掌。程柏溪踩在剑上遇到了强大的气流,剑妥妥的向后飞去,直到她掉在了原来的地方。 “你没事吧,”那年轻男子看着这一切,看着倒在脚边的程柏溪,赶紧将她扶起来,关切的将她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弹掉。 “我没事,”程柏溪站起来,还不服气。 “柏溪,过来。”程柏海斜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和一个陌生男子拉拉扯扯的,心里很是不悦。也不知这个男子是什么身份,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妹妹这般没有分寸。今早将茶水倒在程柏溪的身上,已经让他对这个冒失的年轻人失去好感了,好在他承认错误的态度还算端正,这才不与他计较了,没想到他还是这般冒失,对着一个女孩子态度如此亲昵,看他气质不俗、穿衣也很讲究,也不像没人教的野孩子。 “哥,我,”程柏溪站稳,将剑拿在手里,一副委屈的样子。忽而看到哥哥看着男子的眼神很是不悦,赶紧为他辩白:“哥哥,刚刚是他救了我,还帮了我们,好歹我得给人家说声感谢吧!” 经过程柏溪提醒,程柏海也想起来了,刚才与山贼打的时候,这年轻人确实是帮他们这边了。加上刚才元瞻的话,他更羞愧了,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将几个山贼制服,亏他学法术多年。只是客气的向着那个和他大小差不多的年轻人抱拳,表示感激,并没有对他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他名字。 那年轻男子也只是客气的同样对着程柏海抱拳,然后看了程柏溪一眼后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拳头。 “麻烦几位了,”村长回过头看着他们,“此事因我而起,与旁人无关了,感谢你们下山,这才找到根源,银两我自会不分不少的奉上,麻烦你们自行回去吧。” 程柏海听了村长的话,“那我们告辞了,”说完拉着程柏溪的手,走在了前头,让她离那个年轻人远一点,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奇奇怪怪的,虽然帮了他们,对他仍没有好感。不是将自己妹妹的衣服泼湿就是帮他们。 说完他们四人走出人群,在回客栈的路上遇到好多人举着火把牵着牛羊往村里送,遇到程柏海他们当做没看到。从这些人中间穿过去,程柏溪回头看着那个年轻的男子,始终在他们身后远远的跟着,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们回到客栈,商议好,睡一觉,等天亮赶路回家,这一夜的的折腾,程柏溪和董慢香一个房间,回到客栈,衣服都没脱,俩人踢掉靴子倒头就睡。 第二日程柏溪被敲门声吵醒,“我们该走了”是大哥的声音,俩人醒来,穿上靴子,程柏溪还不忘将自己的衣服带上。 他们四人走出客栈的时候天色刚亮,程柏溪走到门口回望客栈,只见年轻人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那里正看着他们离去。 “赶紧走了,回去好好练习法术”程柏海一句催促的提醒,程柏溪不再看那个年轻人,跟着他们离开客栈。 第4章 先巫山的禁地 先巫山上盘踞着天下第一大修仙派,玄霄派,门下徒弟都是各地挑选过来的。 自第一代掌门收了一个徒弟以后,每个学成的徒弟都会经过严格考核,然后下山历练,他们历练途中遇到有天分的,可自行招来当徒弟。 先巫山以前从来都不对外招生,今年,现任掌门突然放话,让他同门坐下弟子们招生,每人可根据自身情况带徒弟,多者可达上百人,少则也可带一两人。 不管是不是修仙派都可以过来报名,被选中徒弟的学期三年,三年后可自行回自己的帮派,也可以留在先巫山,没有被选中的玄霄派会给盘缠当做回去的路费。 各个小帮派们知道了这个消息,统统为自己的孩子或者弟子报名,即使做不了玄霄派的弟子,过来在玄霄派游历一番回到自己的帮派也可以吹牛,毕竟不是谁想来玄霄派参观就来的。 这次机会难得,各个帮派都想将自己的帮派发扬光大,好不容易才来玄霄派求学的机会,短短三年,三年过后还是自由身,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在玄霄派对外开放的初春,派里迎来了很多人,多少慕名而来的人前来参观玄霄派。 玄霄派座下门徒本就众多,平时都是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地盘,在对外开放的这几天,迎来了几百年来最热闹的几天。 “溪儿,本来我想让你早日嫁人,不要经历江湖,近日祖家传来消息,祖家老祖宗因病去世,要守孝三年。这正合我意,去年你与你大哥捉山贼,你大哥回来告诉我你们遇到的危险,我思来想去,觉得咱们青莱山在我身上没有突破更多,有违你母亲的夙愿。此次玄霄派首次招生,我修书一封,愿收我们青莱山三位徒弟,你愿意的话可和你大哥和师姐去玄霄派求学,三年后便可回来,再与祖觉玉完婚。”程舟图特地将程柏溪单独传唤过来,看着她身上有亡妻的身影,因思念亡妻,声音有些颤抖,这孩子多大,亡妻死了多少年了,想起当年事,他总不能释怀。本想让女儿安稳过一生,只是这世道,自己强大了,才能安稳过日子。 “我愿意,”程柏溪一百个愿意,去年下山捉山贼回来她就有一个心愿,要好好学习法术,想要惩恶扬善最需要的就是提升自己。 回来后她也思考过,那个元瞻之所以那么敢肆无忌惮的找山贼去骚扰元家庄就是仗着自己法术高强,没有人奈何得了他。后来听说那个村长自杀了,肯定也是迫于压力,元瞻倒也守信,元家庄再也没出现过山贼。 “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便和你大哥和师姐启程吧,你二哥留下来守着青莱山,我年纪已大,需要有个人留下照料青莱山的一切。” “明日?”程柏溪惊讶,怎么这般匆忙。 第二日他们三人便启程了,经过一年,程柏溪御剑也熟练了,三人御剑飞行,虽然路途不长,御剑也需要几日,他们晓行夜宿,几日之后来到先巫镇。 几日后三人来到先巫镇,顿时被来来往往的年轻人吸引了,有来求学的还有来观光的。据说先巫山,共有一大峰,十二小峰,十二座峰上风景各异,每座峰上都有一个派系。大峰先巫峰,平时就是掌门召集各个峰商议大事的地方,十二小峰,各有所长,门下弟子多少不一。前来求学的不管是想学法术还是想学用毒、用药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根本不用向人打听便知道先巫山在哪里,随着年轻人的人流很快找到先巫山,先巫山上人来人往,各个地方的人都趁此机会来先巫山上观光、旅游,把先巫山当成了旅游胜地。 程柏海带着他们两人在入口处奉上书信,很快便有人带领他们三人来到客房。 因为男女是分开的,程柏海在先巫山东边男弟子区,而程柏溪和董慢香被分在了先巫山西边的女弟子区。 有人告诉他们先暂时住在这里,等他们拜师后还会另分住处。目前程柏溪和董慢香的房间是紧挨着的。 程柏溪刚放下行李便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子,脸上带着稚嫩,盯着打开房门的程柏溪看了一会,“你是来求学的吗?” 见程柏溪点头,她上前拉着程柏溪的手,像找到了亲人般说:“我也是,以后我们可以相互照顾了,我叫步翊鸾,你叫什么名字?” “程柏溪,”程柏溪如实回答,以后都是要在一块学艺的,和自己年龄又相仿,步翊鸾活泼又热情,不免对她亲近起来。 “柏溪,能陪着我四处逛逛吗?”步翊鸾说完拉着程柏溪的手,将她拉出房门外。 “等下,我给我师姐打声招呼,免得她找不到我的时候该着急了。”程柏溪敲开董慢香的门,告诉她要和新认识的小伙伴在她们住处周围四处转转。 董慢香看了一眼步翊鸾,觉得她就是一个爱玩的小姑娘,便点头答应了。 程柏溪被步翊鸾拉着四处走动,她们往住处的后边沿着一条小山路走去,路两边是清幽的竹林,竹林上空白鹤往来。 竹林深处,豁然开朗,一片被开垦的菠菜地,菠菜地里冒着绿油油的菠菜。 有人用木桶扛着水在忙着给菠菜浇水。看到她们经过丝毫没有人理会。继续往前走是葱蒜交叉排列,有人在整理葱白,不断的将土堆在葱白的地方,试图让他长出更长的葱白,露在外面的绿葱笔直的长在那里。葱旁边的蒜地,走近时,蒜苗发出的清香,让人的食欲大增。 “听说这先巫山上的吃食都是自给自足,”步翊鸾看着这山上种菜的人无比羡慕,“真好啊,既然是修仙的,就应该做到无欲无求,不向别人索取。” “不过这山上的空气挺好的,”程柏溪说着继续往前走,再往前走是一大片绿油油的麦苗,麦苗已经没过脚踝,长势很好在微风中摇曳着绿油油的身姿,好像在向她们点头。 “这后山上的风景颇有一番生活气息,真不赖,玄霄派果真一点没有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步翊鸾说着拉着程柏溪的手,“来之前我还以为这玄霄派到处都是飞人,在御剑飞行,然后种菜种地直接用法术操控,没想到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耕作。” “法术也不是乱用的,用法术是需要耗费心神的,如果真如你说,随时随地都用法术,那得需要多高的高手才会时时刻刻都经得起耗费自己的法术呢。”程柏溪向她解释。 “原来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次来这里学习法术也只是慕名而来,”步翊鸾一副懵懂的样子,“柏溪,你会法术吗?” “只会一点点,要不然也不会来这里学习法术了,”想起去年那次捉山贼遇见的高手,她再也不敢对别人说自己会法术的事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个叫元瞻的人若果不是坐在轮椅上,那该多厉害呀。轮椅也隐藏不了他绝对的实力,厉害的人光芒是无法被掩盖的。 “你好厉害,希望我们俩以后还会在一个师父门下,这样以后好有个照料,”步翊鸾拉着程柏溪的手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个院子,咱们过去看看,”在一片竹林的掩映下,两人看到一个被捂的严严实实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小门。 程柏溪本意不想去的,虽然说先巫山和十二峰对外开放,但是这个地方太过偏僻又无人经过,万一是别人的私人宅院怎么办。 “这都没有上锁,肯定不会有事的,走啊!”看出了程柏溪的担心,怕她不跟着,说完拉着程柏溪的手,推开房门。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点着急与生气。 “谁让你们来这里来的?”是身后传来的声音。 俩人寻声望去,是一个年轻人,正盛气凌人的看着二人。 “你们是来先巫山求学的吗?” “是啊,”程柏溪看着他,只是应了一句。 那人看着被推开的房门,赶紧拨开二人,将房门重新关上。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年轻人不打算放过她们。 “不知道,我们就是看到一个没有上锁的门,以为可以随便参观,”这次回答的是步翊鸾,本来她觉得是自己的错在先,在这个年轻人的质问下她想先抱歉的,可是看着他的态度,反而让她心中的愧疚换成了不服,不就是个没有上锁的门吗? “这是没有上锁的门吗?”那年龄比他们大上一两岁的男人依然很生气,一会功夫不见,差点酿下了大祸。 “不就是没有上锁的门吗?连个标识也没有,你怎么还怪起我们了?真要是不能进,如果让人进去了,那也是你们怪你们治理不严。”步翊鸾推开程柏溪的手,和那比他们大的男子争论起来了。 “你、你、你,”那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本来发几句牢骚这件事就算完了,反正她们没有进去,没有酿成大祸,自己只是在气愤下一时激动,说话重了。 “你什么你,你是结巴吗?”步翊鸾怒意被激起来了,看着这个比他们大一点的男子,她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这位师兄,我们无意要闯进去,只是看着这门上连一个标识也没有,也没有上锁,一时好奇,好进去看看,是不是有别样美景,既然这位师兄说了这里不能进,我们还没有进去,也不算坏了规矩,如果是我们的错,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程柏溪心平气和的想把两个人的怒火压下去,自己先服个软,让双方都消消气。 “无意还走这么远,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就算是来观光的也不是到这里来,我看你们就是有意的。”这个不知名的师兄将对步翊鸾的怒气撒到了程柏溪头上。 “你干什么,干什么那么大声对她说话,我们就是无意来的,今日没人来这里,不代表昨日没人来,说不定已经有人进去了,你没看到而已。”步翊鸾吵架那绝对是当仁不让。 “不可能,我一直在这里盯着呢,怎么可能有人进去?” “怎么不可能,刚才你再晚来一会我俩就进去了,你没看到人进去,我可看到有人影进去了,我也是随着人影想过去看看究竟的,你就把我们喊住了,你倒是厉害,恐怕之前进去的人你得罪不起,然后看我俩是两个弱女子,特地来为难我们吧”步翊鸾指着他的鼻子,让他说不出来话,“怎么?没什么好说的了吧,被我说对了吧,肯定是你的责任” “不可能有人进去,我一直在这里守着,根本没看到人进去” “你一直在哪里守着?” “就在这里”他指了指脚下。 “你说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们刚过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你,就算我们进去了,也是你玩忽职守,没有尽到责任,你不怪自己,反而来怪我们,你刚才去哪里了”步翊鸾很会抓重点,然后将程柏溪拉在身后与他对峙。 站在步翊鸾身后的程柏溪看着她的气势,说她一点不会法术,她还真的就不信了。 “我刚才”刚才就是觉得肚子疼痛难忍,只不过去茅厕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了她俩。 “你不是说你一直在这里吗?我俩来的时候你明明不在,你在撒谎” “我”他急的脸都红了,总不能将自己内急去茅厕的事说给这两个女子听吧。 “怎么了?”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温润的声音传过来。“魏辉师弟,你为何与人在此地争吵?” 程柏溪在步翊鸾的身后看的明白,来了五人,说话的正是为首的人。这人很瘦,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下,说话的时候带着埋怨。 “荀英师兄,”叫魏辉的男子看到他们五人,像看到了救兵一样,赶紧走几步在为首的那男子耳边低语。 程柏溪和步翊鸾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怕那个叫魏辉的恶人先告状,不等魏辉说完帮手了,大声的说:“怎么,又来了” 第5章 与元瞻冤家路窄 叫荀英的男子看着步翊鸾咄咄逼人的样子,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魏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魏辉师弟只是将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了说,我大致了解了情况,这次说是你们的错,肯定算不上,说是魏辉师弟的错,也算不上,”男人看了一脸窘迫的魏辉,想当一个和事老,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个门以前都是上锁的,门上也有标识,前一日夜里风大,将标识吹落,那个标识是铜制的,好巧不巧的砸在锁上了,那把锁也因岁月过长,生锈了,经不住这重重的一击,锁和标识统统坏掉了。也已经拿去修了,这里以前因为上了锁,也有标识,先巫山的弟子都知道这是禁地,即使没有人值守,也没人敢擅自来这里。魏辉师弟是今日才刚委派过来值守的,因为一时疏忽才发生了今日的事,今日要怪的话那就得怪我们先巫山没有尽到责任了。” 程柏溪看的出,他想息事宁人,话说的很是客气,但是语气听着让人很是不悦,他们这些人都是来先巫山求学的,初次见面就将先巫山的错摆在大家面前,程柏溪心里嘀咕,这个人要么胸怀很是宽广,要么就是一个伪君子。 “我可不敢将责任怪到先巫山上,明明就是个人原因,真要是怪到先巫山,以后我们还能在先巫山学艺吗?你现在说的好听,过了今日你会放过我?或者我俩刚走,你们说不定就会向长辈告状,以后找机会为难我们也说不定,”程柏溪听到步翊鸾说这些,头都大了,不管这个叫荀英的师兄说什么,总算有个台阶下了。双方含糊过去,没有很大的冲突,今日别过,他日好相见,毕竟以后还要在先巫山待上三年。 程柏溪扯着步翊鸾的衣袖,真的想把她抱走。 “你是什么意思?”站在荀英后面的人听了步翊鸾的话,先耐不住了,他指着步翊鸾,“小姑娘,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你这才刚来就敢在先巫山撒野,以后真的成了先巫山的弟子,这天下还容得下你吗?” “啧啧啧,我就说吧,你们有点欺负外来弟子吧!”步翊鸾双手抱在一起,颇有一副我不服你们的架势。 站在一边的程柏溪此时后悔和步翊鸾一块出来了,她们本来还不熟悉就已经和别人起了冲突,这是传开了,要是大哥知道了,该怎么和他交代,此时她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拿眼看了看四周,都是竹林。唯有这个能打开的不能进的门。他们越是不让进,反而把程柏溪的兴趣给勾起来了,此时是进不去了,以后等这件事慢慢淡化,对这里熟悉起来,可能还有机会进去一看究竟。 “我怎么欺负你了?”他说完警觉自己上当了,赶紧转换话题,“你是故意激怒我们,好趁乱进去?” “我才不想进去,什么破地方,我还不稀罕呢!”步翊鸾说着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程柏溪怎么也想不到步翊鸾这句话将那几人都惹怒了,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着:“你是活腻了吗?竟然这般口无遮拦” 为首的那个男子再好脾气也不再忍受有人这般诋毁先巫山的贤人祠,这里面是一个祠堂,只有对先巫山有贡献的人才配入此祠堂,整个先巫山的弟子们都知道。他们这些小辈们连进去膜拜的机会都没有,今日竟然让一个野丫头这般诋毁。 “魏辉,此事事关重大,你去告诉师叔,我们看着她们两个,让师叔过来做决断”荀英低声吩咐魏辉。 魏辉犹豫的看着程柏溪和步翊鸾,既然让他值守在这里,他此时觉得不应该走,要是去报告师叔也是他们五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厉方,你去,”荀英一下子看中了魏辉的犹豫,虽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对于他没有立即执行自己的话,心里略有不满,表面还是装作无所谓的另外喊了一个人。 “算了吧,我们真的是无心过来的,”程柏溪觉得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不会算了的,你竟然对先巫山的各位先贤这么大不敬,以后也没有必要留在先巫山了,”荀英说话没有刚才的气氛,但是仍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等师叔来了再说,厉方快去快回。” “好的,师兄,”那个站在荀英身后,刚才和步翊鸾对峙的人说完扭头就走。 程柏溪看着那个叫厉方的人走远了,她此时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这个步翊鸾真是个闯祸精,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如果今天这件事能顺利度过的话,以后再不和她胡来了。 “柏溪,别怕,师叔来了咱们也不是没理,”听到步翊鸾的安慰,程柏溪恨不能此刻将二人隐身,以后出门的时候易容,莫再碰上这几人就好了。 她没有说话,心里默默祈祷,师叔千万是个明事理的,平时说话有些分量的,然后说出来的话,能让众人心服口服的。 想了千百个人的模样在这个师叔身上,唯独没有想到是他,元瞻。 厉方在前面带路,元瞻坐在轮椅上,他身后跟着一个推轮椅的人。 程柏溪在心里默默的说:“真是冤家路窄,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师叔,就是她们两个,”厉方说完指了指程柏溪和步翊鸾。 程柏溪将脸转向一边,希望这个元瞻不要认出她来。 “哦,”元瞻看着二人,眯起眼睛,“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免得我只信一面之词”程柏溪看他指着步翊鸾,心里有点庆幸。 “今日我和我朋友在咱先巫山四处观看,不小心走到了这里,看到这里风景很是别致,不但有生活气息,不觉走到竹林深处,然后看到此处一个门,既没有上锁,也没有标识,更没有人值守,想着定时一处风景,想进去一赏美景,没成想我们还没有进去,就被人说我们是故意闯入此地,就是他说的。”步翊鸾说完指了指魏辉。 “魏辉,是这样吗?”元瞻再次询问魏辉经过。程柏溪反而对他生出一丝佩服,那个厉方路上肯定已经将事情告诉他了,他没有偏听偏信,反而到现场再次问个明白。 “师叔,是这样的,”魏辉连连点头,此时他也觉得这件事闹大了,真要是深究起来,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当时干什么去了?” “早上我被派到这里,自是不敢懈怠,值守时突感腹痛,便去茅厕,回来时便看到了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隐私说出来,魏辉的脸都涨红了。 “她们没有进去?” “师叔,没有,绝对没有,我看到她们的时候他们刚打开门,我及时将她们制止了。” “那好,今日你值守没有放一个人进去?” “没有,” “你们也没有进去?”元瞻问程柏溪和步翊鸾。 “没有,”步翊鸾如实回答。 “事情没有最坏,你们既没有进入,不算坏了规矩,魏辉也算是尽到责任了,既然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事情到此为止,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元瞻说完让手下推着轮椅便走。 荀英楞在那里,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他一句话,他知道这个师叔的厉害,只好把怨气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们还不走吗?莫非是真的想进去吗?”元瞻在拐弯之前停了下来,看着还不动的两人,语气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快走吧,”程柏溪拉着步翊鸾赶紧离开,她看的出那个叫荀英的人对她们有气,若果元瞻走远了,他肯定还会想办法找她俩的事。不过程柏溪庆幸的是,这个元瞻师叔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她一下,估计是没有认出来。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夜里,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吧。 想着没有认出她来,程柏溪在经过元瞻的时候,不免有些大胆。 “等等,”刚经过他就被喊住,程柏溪拉着步翊鸾,不知道元瞻的等等是喊的谁。 是步翊鸾先站住的,不过元瞻并没有理会步翊鸾,而是推着轮椅到了程柏溪身旁,“决定来先巫山求学,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既然有学法术的心,以后要小心行事,不要再莽撞了,真要是遇到危险,谁也救不了你。” 元瞻没有对着她俩的任何一个人,只是经过程柏溪的时候说出来这句话,说完以后推着轮椅继续前进,那个跟在他后面的人紧走几步,接过轮椅,俩人继续往前去了。 “他是在说我们吗?”步翊鸾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谁,也不好朝他发作,看着他远去了,才对着程柏溪说,“这个师叔很厉害吗?你看那个荀英很是怕他呢?” “毕竟辈分在那里放着呢,在这里他还能不听他师叔的吗?”程柏溪又想起步翊鸾说的第一句话,“他是在说我。” 在步翊鸾听来,程柏溪回答她的第二句话绝对有安慰她的意思,不想再让她挑起事端。 “我想好了,不如到时候我们拜他为师吧,虽然他是个瘸子,说不定法术很厉害呢。”步翊鸾开始幻想拜师的日子了。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就是瘸子呢?”程柏溪真为她跳脱的思维感到无可奈何,“到时候咱们怎么拜师还不知道呢,也不知道他收不收徒弟?” “他不是瘸子的话,为什么要坐轮椅?他既然是师叔肯定也会收徒弟的。” “……”程柏溪竟然无言以对,想想步翊鸾的这句话也对,不是瘸子的话为什么要坐轮椅,既然自己的师兄弟有徒弟,他肯定也有徒弟。 程柏溪这次回到住处,一句话没敢对董慢香说起,开始深居简出,尽量避开步翊鸾。一连几天步翊鸾过来喊她出去玩,都被程柏溪拒绝了,她可不想再招惹是非了,别到时候连师父都拜不成,被遣送回家就惨了,这个人她可丢不起。 过了几日步翊鸾兴致勃勃的过来找程柏溪,神秘的告诉她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听了她的话程柏溪更不敢去了,这次别再是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就在步翊鸾拉着程柏溪往外走的时候恰好碰见董慢香过来。 “师姐,我来找柏溪出去玩,”步翊鸾本来就是个见面熟,这几天早就把程柏溪和董慢香的关系打听清楚了,还和董慢香混得很熟。 “师姐,你快劝劝柏溪和我一块出去,”步翊鸾拉着纹丝不动的程柏溪对着董慢香央求。 不知内情的董慢香看着程柏溪,开口道:“柏溪,既然她让你陪着,你就跟着去吧,两个人有个伴总是好的。” 程柏溪听了董慢香的话,给了步翊鸾一个白眼,这才几天的功夫,自己的师姐就向着外人了。这是师姐不知道他们前几天遇到的事,如果师姐知道了,还会让她跟着步翊鸾出去吗? “看,师姐都发话了,赶紧走啊,她们那些人都有作伴的,只有我是一个人。这几天我天天过来找你,你都不去,我一个人可孤单了,今日是拜师入园的最后一天,好多人以后都是我们的同门,今日去看看也不错。”董慢香说着拉着程柏溪往外走,走出门之前还不忘礼貌的对董慢香说:“师姐,我一定会把柏溪安全的带回来的,放心吧,师姐” 董慢香听了步翊鸾的话无奈的笑笑。 她们走出屋子老远,程柏溪甩开步翊鸾的手,然后揉揉手腕。 “柏溪,我给你说一个好地方,这几天我天天去,一定不是不可去的地方了,”她一边说一点走近程柏溪,在她的耳边继续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好多咱们的女同伴都在那里看咱们的师兄弟们。” “师兄弟们?”程柏溪疑惑,她们都还没有拜师,怎么会有师兄弟。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的,等去了以后你肯定不会后悔的。” “哪里?” “咱们初来先巫山,进了大门以后要走一段路,你记得有一个拐弯吗?” “记得,” “就是那里,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咱们的同门从那里经过,好多女修都在看美男,男修看美女,今日咱们早早的去,占一个最佳位置,看的最清楚的地方,如果你相中谁了,可以打听一下,以后拜在一个师父门下,近水楼台先得月,拐回家做女婿” 第6章 那年,桃花树下 程柏溪听了这个扭头要走,她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如果让爹爹知道了,非打断她的腿不成。 “我,我,”步翊鸾及时拉着程柏溪的胳膊,“我说的是我,你陪着我总行了吧,帮我物色物色哪个男人好看。”生拉硬拽的和程柏溪爬上一个土堆,土堆上正好是院墙的外面,因为天色尚早,她们俩正好占了拐角的位置。可以远远的看到进入山门的人,在他们经过此地的时候还可以从女墙清楚的看到来人的面貌。 “今日来的早,前几日来的太晚了,好位置都被别人占了,今天占的位置绝佳”步翊鸾说的很得意,她今日非要拉着程柏溪的目的就是两个人在这个位置上,气势上就比一个人强一些,前几日一直是她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在最佳位置欣赏周围的桃花,然后看着桃花树下路过的人,她也不敢太靠近。 “你看看他们慢慢的都来了”步翊鸾指着土堆下携手而来三三两两的人群,“好在咱们已经占据好位置了,柏溪,我给你说,今日定有很帅的师兄从这里路过,你俩刚好一见钟情,然后学艺三年,日久生情,等我们学成归去,你个绝佳美男回去,你爹娘定会欢喜的”步翊鸾开始为程柏溪畅想了。 “别胡说”想起来之前爹爹的叮嘱,她怎么可能有这份心思,学艺三年,还回青莱山与爹爹和二哥团聚。“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程柏溪说到自己的母亲时,没有很悲伤,对于娘的记忆从小就没有,说不出来多怀念。从小与师姐和大哥二哥一块相处,得到的爱很多,母爱的缺失被淡化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步翊鸾很是抱歉,无缘无故的提人家爹娘干什么。 “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程柏溪没有说自己没有娘习惯了,还是被道歉习惯了。 “小妹妹,我们能换个位置吗?”此时一个年龄看着比她们二人大上两三岁的女子过来征求她们的意见。 “你昨日不说谁先来的,是谁的吗?不换”想必昨日步翊鸾在她面前吃瘪过,今日占了个最佳位置,扬眉吐气了一次。 “姐姐教你一招法术”那女子仍然锲而不舍,看着两个小女孩,觉得没有一点威胁,软的不行她准备来硬的。 “不行,说啥都不换”步翊鸾誓死保卫自己的绝佳位置,这个位置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好几天了,今天才软磨硬泡的将程柏溪拉过来壮胆。 程柏溪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一点,头上的桃枝断了下来,生生的掉在三人旁边。 “你,好吧,不让就不让,”那女子看到那根碗口大的桃枝,知道程柏溪会法术,真要来硬的,不一定是程柏溪的对手,只好走了。 “哇,柏溪,你好厉害,”步翊鸾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女子灰溜溜的走了,就觉得很解气,“果然,人厉害了才不被欺负,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法术。” “柏溪快看,有人奉上书信了,一会儿肯定要从这里经过的,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类型,”步翊鸾拉着程柏溪往进山门的地方看去,然后故作神秘的对着程柏溪说:“你以为这些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就很单纯了吗?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来学习法术的吗?有好多是为了找伴侣才来的。”步翊鸾说起这个开始滔滔不绝,“你看看这些个女子男子的面貌不俗,颇有几分姿色,眼光高的很,在自己的帮派没有中意的,就打着来学法术的幌子,找个对象,三年嘛,一晃就过去,一点不耽误回去结成夫妻。” “你听谁说的?”程柏溪听了这个倒是很意外。 “这几天我让你出门,你一直不出门,我自己出门打听来的啊!”步翊鸾你错过了很多的神情,“不过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今日是最后一天,来的肯定是那些王孙贵族。” “为什么最后一天是王孙贵族?”程柏溪很是不解。 “这当然是那些金贵的王孙贵族,怕来的太早了,先巫山对任何人都开放,他们怕自己的孩子被坏人盯上,肯定会最后一天来,因为明天山门不再对外开放了,那些别有想法的人肯定不会等到这么晚才来。”步翊鸾说的有理有据,程柏溪不是很信服的点了点头。 “快看,今日第一个进山门的快到这里来了,你看着点,可以看出对那人疯狂抛花的程度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受欢迎程度” 程柏溪看着身后的桃花开得正浓,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折枝,将花瓣捋下来,放在手里。 第一个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男子,一个人背着个包袱,孤零零的走在这条甬道,眼看着他从这边来了。 “哎,你怎么不看了?”程柏溪回头看到步翊鸾坐过去,双手抱在胸前,悠闲的将左腿搭在右腿上。 “还用看吗?你看那些人,连一个抛花的人都没有,肯定不好看”步翊鸾说着头也不回。程柏溪心里想着,这个步翊鸾真是一个精明又现实的人。 等他走近的时候,程柏溪近距离看着他,果然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普通,他没有抬头注意这边,一个人慢慢的从山门往这边走着,然后又走远了。 “今日别都是些歪瓜裂枣,你看第一个人普通的样子,还不如前几日,还能见到几个绝色”旁边的几个男男女女在对话,先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略胖的女人。 “就是,本以为来学艺的都是些气质脱俗,容貌出众的人,没想到也都是些凡夫俗子”另一个人接话。 “我都好久没见漂亮女孩了”另一个男人也加入他们的谈话,看着生气的几个人,他顿觉说错话了,然后抱着头求饶。无意中瞥到了程柏溪,便低下头对着他旁边的女子说:“那个女孩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昨日没见到她,好看是好看,就是年龄小了点” 他旁边的女子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看了一眼程柏溪,“长的是不错,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打听打听,她可有婚配,有无意中人?” “那就有劳师姐了,如果事成,我定有厚礼相谢”男子说完笑嘻嘻的感谢。 那女子还真的冲着程柏溪来了,拿着扇子拍了拍程柏溪:“小妹妹,你和谁来的” “和我”步翊鸾看那女子不怀好意,怕程柏溪上当受骗,主动将话题揽过来。 “呦,妹妹你几岁了”女子看了一眼步翊鸾,惊觉这还有两个好看的女子呢。 “十六”步翊鸾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果子,啃了一口,然后又掏出一个递给程柏溪。 程柏溪拿在手里看到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红果实,和山楂很像,她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和山楂天差地别。 “阿姨,你多大了?”听到这句话,程柏溪吃到嘴里的果子差点没有吐出来,这个步翊鸾是懂得怎么拒绝别人的,总能精准的抓住别人的弱点给予攻击。 “你叫我阿姨?”女子的脸都涨红了。 “不对吗?我看您得快四十了吧” “你,我”说完甩手气鼓鼓的走了。 没有别人打扰,俩人继续一人趴在女墙上,一人躺在旁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看吧,有好看的喊我” “我想回去了”程柏溪并没有打算看下去,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幸好他们来的早,并没有人对他们的容貌评头论足,这些后来的人如果知道被那么多人盯着看,得有多尴尬啊。 “别走啊,陪着我”步翊鸾听说程柏溪要走,急的都快跳起来了,赶紧搂着程柏溪的肩膀,“当陪着我了” 程柏溪沉默不语,步翊鸾便当她答应了,仍不放心的紧紧抓住她的手,“你看,后面的人肯定长的不错,你看那下人脖子伸的和鹅一样长,他们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步翊鸾赶紧拉着程柏溪,希望能来一个长的好看的,不管男女都可以,这样最起码心里能燃起点希望。 程柏溪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次走来的是三人,为首的男子,年龄看着稍长些,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个女子,她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和那男子也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亲兄妹,三人穿的很讲究,姿色上等。走的不紧不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 先注意到墙头有人的是那个为首的男子,他看到这边墙头那么多双眼睛,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反而继续将头低下去,三人转过弯继续向前走了。 “他们三人长的真不错,今日没有白来啊”步翊鸾看着走远的三人,“那个哥哥真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柏溪,这个类型的你都不喜欢吗?” “和我大哥一个类型的,一看就知道很会照顾人” “你还有大哥?” “我还有二哥” “哇,你好幸福啊,你大哥二哥是不是非常疼你” “确实如此”从小到大,无论是有什么好吃的,他们两个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小时候犯了错,怕爹爹责罚,二哥主动将错揽在自己身上,怕爹爹责罚了,反而过来安慰她,男孩子抗揍。 一丝凉意落在她们的脸上,用手接住,下雨了。春雨悄无声息的来临了,细细的雨丝丝毫不影响人的生活。雨点很小,轻轻巧巧慢慢悠悠的落下,一点也不着急,既打不湿衣服,又不耽误行路。 “呀,下雨了,咱们回去吧”他们这些人中一个人说的比较大声,和她一块来的牵着她的手,俩人准备回去。 “你看又有人递上书信了,是两个人”他们眼巴巴的看着远处的山门入口处。 “是啊,其中一个人长得好高啊”人群中有人赞叹。 “再等会吧,看他怎么样?看完这个就走” 程柏溪感觉衣服很是潮湿,本来就没有兴趣,此时更想走了。 “陪着我看完这个就走”步翊鸾看出了她心里,好言好语的央求。 “好吧,最后一个了,看完这个说啥我都要走了,最烦这种潮乎乎的感觉了,我得回去换身衣服”程柏溪怕步翊鸾再不让她走,先把约定说好,别到时候她再缠着自己。 “哎,你们看到了吗?他们身后还有三人,有一个人长得也是很高”别人的话出入程柏溪的耳朵里,既然和步翊鸾说好了,她准备陪着她看完第一个过来的人,后面无论是谁她都不准备在这里陪着。 春雨如春蚕吐的细丝般,又轻又细,像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不猛烈,一点没有声音,地上的小黄花尽情饿沐浴着春雨的洗礼,傲然挺立在天地间。春雨不停的下着,始终大不起来,细细的雨丝像能工巧匠织成的网,落在树叶上一点威胁力也没有,在嫩绿的树叶上汇聚成小水滴,然后顺着树叶的脉络滴下,打在程柏溪的头上。 程柏溪的头发有细雨丝汇成的很小很小的水珠,看着毛茸茸的。 那个第一个送上书信的两人慢慢朝着这边走来,人群中没有人爆发出窃窃私语,手里的桃花也没有被抛出去。 “哎,真失望,都说高个门前站,不帅也好看,看着空有一副好身姿,原来是个满脸痘子的丑男”程柏溪听着这般刺耳的话很是反感,怎会有人这般讨论别人的容貌,这样赤裸裸的鄙视长得丑的,难道那人是想长的丑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该是谁能选择的了的吗? “你看那边很骚动”步翊鸾扯着程柏溪的衣袖,“还有人将自己的画像都抛出去了,真是服了这些人了” “还有这操作?”程柏溪看着远处,人群果然变得很是骚动。 “这一定是个美男子,看完再走啊”步翊鸾也知道已经答应程柏溪了,上面那个是最后一个,可是看着如此骚动的人群,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走掉。 “好吧,”程柏溪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引起这般骚动,当真有女子将自己的肖像画轴扔了过去,那人走在前边,手里拿着卷轴慢慢向这边走过来。 第7章 万千桃花他来了 间隔太远,看不清他的面貌,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跟在他后面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年龄稍长些,他右边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把油纸伞,为他遮住春雨,以免打湿了衣服。他左边的人拿着卷轴,紧走几步将手里的卷轴交给为首的年轻男子,不停的有人将桃花洒过去,那年轻男子头都没有抬,继续走着他的路。 他们慢慢的在向这边靠近,程柏溪看着那三人,慢慢看清他们的大致轮廓。 只见为首的那男子接过卷轴,拿在手里既没有往上抬头,也没有打开,随意的拿在手中,不断有桃花伴着细雨飘洒下来,落在他的袖子和衣服上,他也只是随意的将花瓣弹掉。 走了一段距离,旁边的人小声对他说了什么,他才将卷轴打开,一边打开一边走路,低下的视线逐渐平移,看着举在前方的卷轴,只是稍微浏览了一下。 他将脸抬上来的时候程柏溪看的明白,“是他,”程柏溪不自觉的念出声来。 “什么,你认识他?”旁边的步翊鸾听到了程柏溪的话,问出口。 “算不上吧”程柏溪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能谈得上认识呢。 “你看看这个人,这身姿,这气度,这长相,啧啧啧!”谁说了一句,程柏溪在心里默默的说,你可真会描述,不过描述的是真好,一句长相也没提就知道他长的有多好看了。 她愣愣的看着那人,只见他随意的浏览手里的卷轴后,将头抬了起来,正好和程柏溪的目光相交,他看到程柏溪以后没有将视线收回去,反而看的更认真了。 “他在看我,”步翊鸾激动的说着,“你看看,他是不是往这边看过来了?” 周围的人都发现那个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的男子看的正是步翊鸾的方向,妒忌的发狂。 仍然有人在不断的往下抛着花瓣,在万千花瓣中他没有收回视线,脸上带着笑意,眼神似乎要穿透这万千花瓣,看清花瓣后人的脸。卷轴没有卷起来,随手将它递给了左边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将卷轴收起来,然后卷了起来。 只见他走着走着,可能是脚下的泥土太滑了,也可能是看女墙后的人看的太认真,没有注意脚下,一下子滑倒了。 程柏溪亲眼看着他滑倒,来不及喊他小心就见他倒了下去。 那些看身边的女同伴眼睛都看直了的男人,看到他滑倒,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他身后的两人赶紧将他扶起来,身上沾满了湿湿的泥土。等站起身来后慌乱的看了程柏溪一眼,见她没有离去,然后任由那两人扶着他走了。 “柏溪,他是不是又看我了?”步翊鸾激动的抓着程柏溪的手,“走吧、走吧,不看了,”摸着湿乎乎的头发,拉着程柏溪的手,准备往回走。 “呦,小妹妹,怎么不看了?”刚才被步翊鸾喊阿姨的那个女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我不想看就不看,要你管”步翊鸾根本就不怕她,然后小声的问程柏溪:“你能打得过他们几个吗?” 程柏溪没有把握,也不打算跟人打架,这是第二次和步翊鸾出来,就要惹第二次祸事了吗?以后要长记性,不能再跟着步翊鸾出来了。 “他们人这么多,我没有把握”程柏溪小声的在步翊鸾面前说着。因为害怕带着剑太招摇,来到先巫镇他们三人将剑放在当铺了,三年后再回去取回来。 “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手一指,那么粗的桃枝都断了,对付他们几个不成问题吧”步翊鸾不死心,看着那女人身后五六个男男女女,男的凶神恶煞,女的看着也不好惹。 “你既然都喊我阿姨了,我当然管得着了,给我揍”那说人说完,她身后的五六人摆开架势欲要过来。 “柏溪,你们干什么呢?怎么出来这么久,大师兄过来找你,左右等不来你,我便过来看看你到底干什么来了,还不过来,不然一会大师兄该着急了”这时董慢香在她们身后说话了。 程柏溪往后看去,看董慢香站在那里,“师姐,我和步翊鸾正准备回去呢!”说完拉着步翊鸾的手,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本来还准备揍人的几人看到她们有同伴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之前被步翊鸾喊阿姨的女子看着董慢香年纪略大些,想象着她肯定不好对付,便对着几人说道:“算了” “师姐,我大哥找我什么事?”程柏溪担心前几天的事传到大哥的耳朵里,然后过来警告她。 “大师兄没有来,是我看你还不回来,特地过来看你是不是被欺负了,然后看到了那一幕,灵机一动说是大师兄找你” “师姐,你真好”程柏溪赶紧亲昵的抱着董慢香,心里一颗石头落了下来,还好大哥没有找来,担惊受怕的几天,前几天发生的事应该没有被人说出去。 “谢谢师姐”步翊鸾也亲昵的挽着董慢香的一个胳膊,“师姐来的真及时” “刚刚得到消息,明日便开始拜师大会了,你们想好要学什么了吗?”董慢香得到这个消息后就想着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小师妹,让她考虑考虑到底想学什么?等过了明日的拜师大会,想改就再也改不了了。“先回住处,看看各位师父擅长什么,今晚就要决定好拜哪一位师父了,每个徒弟都可以选择一个师父,然后再由师父决定收不收这位徒弟,被收下的徒弟留在这儿学艺” “那不被收下的岂不是要卷铺盖走人了?”步翊鸾有点担心,这几天确实没有好好表现,会不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各个师父耳朵里,然后她就是那个出局回家的人。 “先别慌,没有被中意的师父收下,如果有别的师父愿意收下的话,要是想留在这里只能跟着那个师父学艺了”董慢香早已经将手册研究透了,“所以,眼光别那么高,一下子就挑很厉害的师父可能适得其反” “那我选一个一般的师父吧,在这先巫山混三年,走出去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步翊鸾将退而求其次的想法说出来,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先巫山上,如果没有被选中的话,会有一种被退回去的感觉。 “你看看那么多弟子,如果都这样想怎么办?”程柏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只有听天由命了”董慢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他们几个都留在这里。 “师姐,你和大哥说了吗?如果我们有谁选不上怎么办?”自从来到先巫山后还没有见过大哥,不知道大哥这几天在干什么。 “师哥说尽力而为吧,先巫山本来就不对外收徒,能把握住机会当然好,把握不住并不一定是个人的错” “那我就放心了”程柏溪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下来,她总有一种感觉,这次拜师并不会很顺利。 晚上程柏溪在屋里研究十二个师父的特点,大致预收多少徒弟,竟然在最后一页看到了元瞻。这个可出乎意料了,元瞻竟然成叔字辈了,真要留在这先巫山,以后岂不是不喊他师父就喊他师叔吗?程柏溪摇摇头,他看着才和二哥的年纪一般大。有可能这些徒弟当中比他大的人大有人在。 十二位师父各有所长,程柏溪看到一人的时候又是吃了一惊,还有一个不收徒的,既然不收徒为什么还会被分发下来呢,直接抹去不就行了,这个不收徒的排行十一。对于他的特点和特长一字都没有描述,只简单的写了个名字:费采。程柏溪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既然叫这个名字肯定是有原因的,应该一无所长,为了免得误人子弟才不准备收徒弟的吧。 程柏溪在脑海里先把元瞻和费采排除出去,掌门排行第五,既然当的了掌门,肯定有特长,选他的人肯定很多,上面也没写他打算收徒多少。掌门平时肯定事务繁忙,就算入了他的法眼,做了他的徒弟,他也没有过多地精力去教徒弟。 这样十二个人就被她排除掉了三个,大师兄肯定有很多人选,又被她排除掉了,二师兄是擅长药术,她对药不感兴趣,自然是不选的,三师兄奇门遁甲,她也不喜欢,排除,四师兄擅长占星算命,她也排除掉,最后将目标锁定在排行第十的闻人舟,她特长是法术,程柏溪想着她几乎排在最后了,是个女师父,她前面还有两个女师父,程柏溪心里想着很少有人放着前面和后面的不选而选着她。选定师父后程柏溪放心的睡了一晚。 第二日便有人召集大家前往先巫山的十二穹苍阁。 直到现在程柏溪才见识到先巫山果然非虚名,来接他们去十二苍阁是落鲸,这头巨大的鲸在半空中等着他们,它的鳍如巨大的浆在半空中滑动,虽然巨大,但是身姿优美的穿梭。 它不时发出鸣叫,游在半空中,这种生于海长于海的生物竟然成了先巫山的坐骑,不得不佩服将这头鲸驯服的人。 它在半空犹如在海底般游来游去,温顺的等待每一个人。 “御灵姐姐,这头鲸好大啊”带领落鲸过来的女孩叫御灵,专门带这些人去十二穹苍阁。她听到有人说话,也只是微笑的点点头。 “御灵姐姐,我可以跟在它身后吗?”有的人仗着自己会些法术,丝毫不将这头落鲸放在眼里。 “那你可跟好了,没有这头鲸带路的话你要是能在指定的时辰到十二穹苍阁就没有必要拜师学艺了”御灵听了她们的话并没有鄙视的意思,她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头鲸飞的速度,一个凡人即使法术再高也不可能在速度上比过这头鲸。 “真的吗?这儿离十二穹苍阁有多远?” “不远,这头鲸大概只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御灵微笑着看着一个个到鲸背上的人,“掌门需要半个时辰,而你们需要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掌门都需要半个时辰,那些本来有些法术底子的人赶紧跟着人群到落鲸的背上,不敢再丢人现眼了,如果时辰到了,他们人还没到就没有机会留在这里学艺了。 看着大家一个个的都登上了落鲸的后背,御灵翻身跳在了鲸落头上,警告大家:“不会法术的闭上眼睛,会法术的胆小的也闭上眼睛,等会落鲸飞起来后是不会停下来的,要是你们因为害怕掉下去,会被摔的粉身碎骨,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听了御灵的话,那些胆小的赶紧闭上眼睛,有些胆子大些的偏偏不信这个邪,想见识一下落鲸的速度。 “你们做好了,鲸落一会就起飞了” 程柏溪害怕的闭上眼睛,和董慢香、步翊鸾紧紧的牵着手坐在鲸背上。不一会儿,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头发被风吹着往后跑去。程柏溪感受着鲸飞的很稳,然后大着胆子将眼睛睁开一点缝隙,只见空中的白云在往后飞快的倒去,她头晕的厉害,害怕的赶紧将眼睛闭上。 “这只落鲸果然厉害”她在心里称赞。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鲸落慢慢停了下来,落在穹苍阁。 “睁开眼吧,已经到了”程柏溪听到声音,觉得稳了下来才敢睁开眼睛。 “男弟子已经到了,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御灵看着另一头落鲸笑着开玩笑。 程柏溪看着这头落鲸停在了另外一头落鲸的旁边,另外一头落鲸上已经没有人了,估计都已经进入穹苍阁了。 御灵跳下落鲸,带领她们一块朝着大门走去。 “柏溪,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步翊鸾围着程柏溪和董慢香身边,“刚才我偷偷的睁开眼睛了,只敢睁开一点点,就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我也是”程柏溪没想到步翊鸾和她有一样的心思。 “我都没敢睁开眼睛”董慢香如实回答,“我感觉它飞的速度太快了,怕自己掉下去,根本没敢睁开眼睛” 她们这行人全是女弟子,尾随着御灵进入了穹苍阁。 走进去的时候发现男弟子已经整整齐齐的坐在左侧了。 “女弟子们坐在右侧” 第8章 成了废材师兄妹 女弟子们跟在御灵身后在右侧依次找到座位坐下来,正好能清楚的看到对侧的男弟子。 程柏溪坐在后排的中央,步翊鸾和董慢香在她两侧。 “柏溪,我看到昨日那个帅公子了。”步翊鸾小声的对着程柏溪,指着对面那人,“希望以后能和他同门,天天看着这个美男子可以养眼睛。” 程柏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人,目前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坐在人群中有一种鹤立鸡群、孤世傲立的感觉。 “你看看前排那个男子长得也不错,”步翊鸾指着男席第二排最边上的人说着,然后又看了一眼程柏溪,“柏溪,我怎么感觉他和你长得有几分像呢!” 程柏溪听了,心里一个大无语,“当然像了,” “为什么这么说,”步翊鸾又看看那人,然后又看看程柏溪。 “那是我大哥,”程柏溪白了步翊鸾一眼。 “哦,你大哥呀!”步翊鸾一副吃瓜吃到自己人身上的尴尬,“你大哥长得也不错。”想掩饰尴尬的说出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 “大师兄可是我青莱山的美男子,”董慢香还是听见了步翊鸾的。 男女两方都在窃窃私语,说着话,十二个座位都是空着的。 等女弟子都坐定后,从门口御剑飞行过来一个,穿过众人。 “欢迎掌门人,”他停在上方的中央,心情很好的看着两边,看着人数,很是满意,对于玄霄派第一年对外收徒就吸引这么多人前来求学,甚是满意。 “大家安静,我的师兄弟师姐妹们,一会就会到场,我将今日的规则说一遍,他们收徒是多少,然后特长都在卷册上写着,今日先是徒弟选师父,先给徒弟们一次机会,不管你们以前法术如何,是不是这先巫山人都不重要了,今日起就算是从头开始了。”掌门说话声音很是洪亮,心情也比较好,“你们看好哪位师父,今日便将自己中意的师父写下来,然后再由师父决定收不收。” “御灵,你来说,”掌门指着御灵,让她站在首席。 御灵自然不敢违抗,谨慎的走在首席,“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师父挑那些法术厉害然后有天分的弟子,今日先让徒弟选师父的目的就是为了每个人都能公平公正的享受自己选师父的权利,然后再由师父决定留不留下,双方都合适会被留在这先巫山,如果你选了那位师父,那个师父恰好徒弟收满了,为了公平起见,自然是将这些名单中的人盲选出超出她收徒人数,不过这些人还是有机会的,别的师父收的达不到自己的弟子数的,还可以从这些人里面选,这样没被选到的自然是不能留在这先巫山上了,所以你们选师父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御灵站在首席,说起话来让每个人都能听明白,“不能留在这里的弟子也不必气恼,到时候先巫山会送给不能留下的弟子一门绝技,这相当于还是从先巫山学艺了,说出去还是先巫山的弟子” 人群中还真的爆发了阵阵掌声,都觉得这先巫山想的真是周到。此时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享受的待遇都是平等的,这份让一点法术都没有的人感到欢喜雀跃。 “不过……” 话题的转折让所有的声音都平息了。 “等拜师结束,我们会来一次考核,这次考核无关别的,只是测试一下大家的基础,这三年都会定期考核看大家的进步程度,先跟着师父学习一段时间,然后我们会让你们下山历练,历练结束回来还会来一场比赛。”御灵说的很认真,在座的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 “这期间家中有事的,不愿意再继续学下去的都可以随时退出,先巫山不会强留任何一个人。” 大家都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无论这先巫山多好,在这里待的不愉快了,他们会不会强留,听到这个大家都放心了。 “既然先巫山决定公开收徒,大家了放心的选择自己喜欢的师父,当然了我们十二个师父都会倾囊相授,欢迎师父们入席,”御灵说完,穹苍阁大门打开,众人只觉得头顶有东西飞过,仔细看去,竟然是师父们一个个入场。 “哇,我太喜欢这样的入场方式了,”步翊鸾激动的看着师父们入席。“太潇洒了吧!” 程柏溪在师父群中找着元瞻的影子,她想知道元瞻是如何入场的,没看到元瞻,他的席位在末端是空着的。 自入口处有人推着元瞻不急不缓的慢慢入场。 程柏溪看着元瞻在女弟子和男弟子座位中间的走道慢慢的经过,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也不卑不亢。 程柏溪看着对面的大哥,可能已经知道了元瞻会是师父中的一个,他并没有很吃惊,目光看向了别处。而那个人也是,没有看着元瞻,程柏溪看着他的时候,他随意的看着四周,然后眼神在程柏溪身上随意的飘过 “师父们简单的简介在手册上,大家已经有了简单的了解,真人大家也都见过了,如有异议可提出来,没有异议将自己中意的师父写在纸条上,然后有人会过去收集。” “还用写自己的名字吗?”底下有人开始议论,只写师父的名字,怎么判定是哪一个人写的。 “不用,” “为什么?” “等师父收到你们的纸条,还能再发到你们手里,自然是认下了你这个徒弟。” “师父怎么辨认是谁呢?” 御灵听到这个笑了,“如果你们的师父这边能力还没有怎么好意思教你们呢?” 听到这个大家都想面面相觑,内心想着果然没有来错地方,这先巫山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张纸条,然后将自己的选择师父的名字写在上面。 步翊鸾想看看程柏溪写的谁的名字,被御灵看到有人在底下小声的商议便提醒大家:“不要和别人作比较,因为别人选中的师父,并不一定会选你” 步翊鸾才不情不愿的收回自己的视线,程柏溪已经想好了,这次尽量能留在这先巫山,选一个最少人选的可能留下的机会比较大。 就将闻人舟的名字写下来,将纸条卷起来。等大家都写下名字的时候,有人将将名字收集起来,分给每一个师父。程柏溪看的清楚,那个不准备招收徒弟的费采竟然也收到了一个纸条,打开纸条后竟然笑了。他看着很年轻,打开纸条后感觉很意外,然后对着右边的闻人舟说了几句话,看着闻人舟面前堆成堆的纸条,又对她低语了几句。 闻人舟是看着面前堆成堆的纸条,皱着眉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程柏溪看着她面前的纸条心里更是紧张,为什么那么多人选她当师父,本以为自己选了一个冷门人物,没想到这个冷门人物今日竟然这般受欢迎。她担心这个闻人舟徒弟太多,自己会出局,根本听不到前面的师父们选了谁,一直到闻人舟。 只见她不仅不忙的站起来,“今日感谢各位太爱,实在是我这个人精力有限,不敢耽误了各位,我只选50人吧,这50人我随意选出来,剩下的就对不住了”闻人舟说完闭着眼睛,抓起五十个纸条,随手一挥,回到各位弟子手里。 “选我的,没有接到纸条的,改日找掌门领绝技,然后离开先巫山吧”看着接到纸条的人高兴的抱在一起,程柏溪脑袋都炸了,自己果然没有被选中。 看了大哥一眼,他手里拿着纸条,肯定是被哪个师父选中了。失望的眼神扫过那人,他正安稳的坐着,手里没有纸条,难道他也没有被选中? “到我了”此时站起来的是费采,他举着手里的纸条,“我写的是不收徒弟,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收徒弟,今日掌门让我来到这里,我肯定会收徒弟的,在座的只有一人选了我,我觉得还是太少了,师姐,我就从你没选的这些人中选一个吧,只选一个,然后这位徒弟不想留下的话也可随意”说完真的从那些纸条中抽出一张。 “师弟随意”闻人舟没有阻止,任由费采将纸条拿走。 两张纸条拿在手中,大手在另一张纸条上一挥,将闻人舟的名字变作自己的名字后,他满意的笑了,然后将两张纸条混在一起,挥出去。一张纸条落在了程柏溪的手中,程柏溪看的清楚,另一张纸条落在了那人手里。 费采对着坐下的男弟子说道:“你可愿意做我徒弟?” “自然愿意”男子不假思索的答应。 “你呢?”然后转过脸看着程柏溪。 “自然也愿意”程柏溪看着一脸自豪的费采,对于自己没能第一次选择他而感到有些心虚。 “从此以后我费采也算有两位徒弟的人了”费采看着程柏溪和另一个男弟子满意的笑了,“以后你们便是师兄妹了” “是,师父”两个人对着费采鞠躬。 最后是元瞻,选择元瞻的只有五人,元瞻全都收下了。这场徒弟选师父和师父选徒弟的大会才结束了。 留下的占了一半,程柏溪对于费采很是感激,他将两张纸条混在一起,没有偏差,别人也不知道她和对面的男子到底是谁没有选费采,心里默默的对自己师父的做法很是称赞,给足了自己弟子面子。 “目前留在先巫山的,都还住在原来的地方,等建好场地,便可搬回你们师父门下”掌门对这场由自己主持的收徒大会圆满结束还是比较满意的,“过几日咱们会来一个入门测试,简单的了解一下咱们的情况,然后看看三年中在先巫山学的什么样” “真的没想到我也留下了”步翊鸾拿着手里的纸条,“我学的占星、算命,三年以后学成,我变行走江湖给人算命,自立门户也行”步翊鸾说着牵起程柏溪的手,“还好我们还能在一块住一段时间。” 坐着落鲸返回到住处的时候,各个人的脸上有两个落差,被选中的自然是高兴的表情洋溢在脸上,没有被选中的失落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这么多人两极分化,留下的和要走的各占了一半。留下的因为兴奋,在落鲸带她们回去的时候胆子大了些,程柏溪看到好几人都睁开了眼睛,看着落鲸带着她们飞在空中,又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回到住处的时候有不少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有人心里猜测程柏溪没有选择费采,对她能留下很是羡慕。要么是她、要么是那个男弟子,总有一个是没有选择费采的,能留下那是莫大的荣幸,这些没能留下的一半人都没能得到另一位师父的青睐,不得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与留下相比,得到一个独门小绝技似乎不值得一提,转念想一想还能得到一个独门小绝技也不错,能来先巫山走一趟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那些先巫山的本门弟子竟然还有没有被留下的,对于这些被留下的外人更是嫉妒的发狂,如果不是这些人,他们也不至于被赶出先巫山。本来在先巫山待的好好的,不知道掌门怎么无缘无故想起要广开收徒了。 那些带着妒忌和不甘的弟子们终究是离开先巫山了 ,然后留在先巫山的弟子们马上要迎来先巫山的第一次考核,考核结束后会记上每个师父坐下弟子的基础水平,然后就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学习了。 所有弟子齐聚一堂的时候,师父们在城楼上面观望,站出来说话的还是掌门。 今日他意气风发,别有一番风采,他的师兄弟师姐妹们一字排开,整齐的站在城楼的顶端。 “留下的弟子们,你们还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吗?”掌门人说话带着点幽默,“这次让你们去险境捉妖,你们可以单独行动,也可以作伴,当然是同门之间作伴,看看你们的水平,然后隔一段时间还会再测试,考验你们的同时也是对你们师父的考核,不能让他们偷懒,既然收下徒弟了必当尽心尽力的教你们才对”掌门看着他的同门们,“我们全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孤儿,知道法术在身的重要性,自然在教徒弟这样吗不会偷懒,对吗?” “对”,他们同门师兄弟、师姐们一块回答。 第9章 师兄妹再次合作 “这险境之地对你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安全的,我和各位师父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不会法术的不要硬来,只需要安静的躲避那些怪兽,它们自然不会再袭击你们。”掌门说着看着险境之地里面各个地方,“会法术的可先行进去,不会法术的可以跟着你们的同门进去,实在找不到同伴的也不用担心,让闻人舟师妹将你们送进去,一个时辰后见分晓。” 众弟子们都是从各个地方来的,互相认识的并不多,有会法术的急于表现自己,先行飞进了险境之地。“大哥、师姐你们是一个师父,你们先走吧,我带着步翊鸾。” 程柏海和董慢香听了程柏溪的话,便先行进入了险境之地。 “步翊鸾,我带你进去,”程柏溪牵着步翊鸾的手,刚想起飞的时候,另外一只手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住了。 “师妹,带上我,”正是程柏溪的师兄,程柏溪以为他会法术,加上两人并不熟,没打算和他一块进去,想着先把步翊鸾带入险境之地然后再找他。 “你不会法术?”程柏溪很是吃惊,见他摇头,“好吧,我们三个一块进去吧” 说完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三人一块进入险境之地,到了险境之地,三人立刻分散开来。 程柏溪走到了一片杂草地,杂草丛生,直到膝盖,为了过去,她不得不用手将杂草分开,才可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四周无人,只有风吹过,杂草发出的声音。 “同门之间可以相互协作,一是为了提高你们的凝聚力,二是相互之间熟悉熟悉,三是这险境之地是教你们的第一课,里面不光有凶兽,还有到处都有可以作为小绝技的小灵兽,只要能有本事降服它们,便可以带在身上,提高战斗力,说不定对你们以后有帮助。”程柏溪清楚的听到头顶掌门的声音,空听其音,未见其人,他们真的可以看到这里的一切。 程柏溪想找她那个同门师兄的时候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一望无际的杂草,她觉得自己一时很难走出这片杂草,等走出去再找他吧。 一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艰难的走着,突然杂草发出的声音中夹杂着细微的声音,那种声音像蛇爬行其中。听到这个声音,程柏溪立刻来了精神,总想表现一下自己,不至于丢了师父的脸面。 她的剑被放在山下的当铺了,身上没有一个东西可以抵抗,只好静心凝神的听着那个爬行的声音在哪里响起来的,不至于被它突然袭击。 杂草太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东西,那个声音一会在前面响起来,一会在后响,一会又跑到了左边,一会又到了右边。程柏溪往前走,它就会动,程柏溪停下的时候,它也会停下,很是警觉。目前只有她一人在这里,对于到地方后就与步翊鸾和师兄分开很是懊悔,如果多一个人的话,一个人在前面引着它,另外一人就可以随时注意观察它的动向。 程柏溪不得不一边往前走,一边支起耳朵听着它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将脚下的杂草踩平整,此时那个爬行的声音就在右前方,程柏溪弯腰的时候,眼神往右前方看着,只见草丛里一个像蛇一样的东西蹿了出来,直击程柏溪而来。程柏溪做好准备,在它离近时用手抓住它,眼看着它越来越近,就在程柏溪伸出手的时候,那条蛇一样的东西被什么东西套住了。 “哈哈,终于抓住它了,刚才守了它好一会了,可是它太警觉了,现在它是我的了。”一个声音从程柏溪的背后响起来,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抓住那条蛇,然后对着程柏溪笑了,“谢谢这位师妹了,我与它捉迷藏好一会了,看到你进入这片杂草地,我才躲起来,让你引它出来,要不是你我怎会顺利抓到它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柏溪听了很是生气,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别人做了嫁衣,那位师兄也太不客气了,也不和她商议一下。 只好气恼的离开这片杂草地,找了好一会也没看到一个人,一个人来到一片茂密的丛林中,树上聒噪的蝉鸣不绝于耳。 走的时间久了,程柏溪发现这千百只蝉中间,总有一个蝉的声音是在她耳边的,无论她走到何处,这个特别的声音总是在她耳边,和别的蝉鸣有些细微的差别,这种差别需要静下心来才能区分。 她明白这只蝉肯定有什么不同,这才她不想在为别人做嫁衣,一定想办法抓着这只在耳边聒噪的蝉。 她不紧不慢的在茂密的丛林里走了好远,确定周围没有人,没有再被人利用。在一片树木稀疏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太阳高照,烈日当头,毒辣的太阳让蝉鸣更显得扰乱人心。程柏溪停下,然后查看,前面一棵树,后面一棵树,右边也有一棵树,这三棵树将她包围,唯有左边没有树,但是左边仍有蝉鸣的声音,看清三棵树上都有蝉匍匐在上面,她从地上捡起三个土块。 慢悠悠的直起腰来,对准那三只蝉先后扔出去土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左边没有被袭击的蝉,这只蝉立刻噤声了,老实的躺在程柏溪的手里。 只听到一个声音在程柏溪的耳边响起,“恭喜这位弟子,得到先巫山的传音蝉,以后哪怕万里之外你也可以传音给别人。” 听到这个声音,程柏溪对刚才那位师兄用的小伎俩突然就释怀了,果然是好宝贝,怪不得他会用伎俩得到那条蛇,不知道他耳边会响起什么声音,那条蛇有什么用途。 将蝉揣入手里,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了好多人。他们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同门,有三五人在一块的,也有二三十个人在一块的。 “柏溪快来,”是董慢香在人群中喊她。 “她和我们不是一个师父,打败的魔兽算是谁的?”一个人对董慢香喊程柏溪过来很是不满,此时他们才是一组,看着程柏溪年龄小,一副弱弱的样子,加入他们,岂不是拉他们的后腿。 “那,你们一组吧,我陪着柏溪,”大哥怕董慢香的行为引起众怒,自然将这个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目前还没有魔兽出来,他实在是不放心柏溪一个人面临那些魔兽,掌门也说完那些魔兽是不会伤人的,真要是伤到柏溪,恐怕爹会怪罪他的。 “你不和我们一个师父吗?”他们中的另外一个人看不下去了,“不管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你和我们一组,真要收服魔兽,你将自己的魔兽赠与她了,那岂不是拉了我们的后腿。” “大哥、师姐,我没事的,”程柏溪怕大哥和师姐为难,赶紧打圆场,主动走远一点,离他们远远地,“掌门不是说了吗,要是没有法术,看见魔兽远远躲着就行了,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程柏溪说完独自一人走了。 程柏海看着程柏溪远远走开后,为了顾全大局,只好和董慢香留了下来。 程柏溪看到都有组团的,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知道她那个师兄去哪里了。以前他还能御树枝,这次竟然说自己不会法术。得找到他才行,总要捉几个魔兽,不求得第一名,不给师父丢人就行了。 走着走着,听到前方有嘈杂声,仔细看去,几个人集体将她师兄围在中央。 程柏溪走近发现这些围着师兄的都是男弟子,她不解,这才刚拜师,她的这个师兄怎么得罪这些弟子了。 “你都有没有法术过来逞什么能?”其中的一个人质问着他。 “害我那个师妹眼睛光看着你了。”另一个人接着说。 程柏溪才明白,原来是她这个师兄长相过于突出,才会引得各位女弟子宁愿舍弃自己的同门而陪着他,知道他不会法术后,更是找到陪着他的借口了。 程柏溪心里想,怪不得刚才没有找到她的这个师兄,原来是被女弟子们围住了。 “是他们愿意看的,”这个师兄丝毫没觉得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绝境,这几个围着他的男弟子们都是些有法术基础的,此时不服软,反而嘴硬的与他们硬来。 “他们怎么不愿意看我们?” 听到这句话,程柏溪真想上前将这人扁一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她们不看你,你不怪自己长得不好看,反而来怪别人。 “你走远点,不要让她们看到你。”此时说话的是一个脾气好些的人,想把他支开,然后又没有引起纠纷,两下相安无事最好。 “我为什么要走远点,这险境之地,每个弟子都可以公平竞争。” “让你走远一点,你就滚远一点,等下真的有魔兽的时候小心误伤了你。”此时说话的人是那个让程柏溪引出那条蛇的人。看到他在这里趾高气昂的样子,程柏溪气不打一处来。 “师兄,过来,咱俩一组,”程柏溪出声,那几个男弟子同时看向她,看是谁这个时候过来帮这人。 “起来,”师兄听了程柏溪的话,真的推开他前面的人,走到程柏溪面前。 俩人一块向另一边走去,那些人虽有不甘,也不敢做的太过。 “师兄,你真的一点法术也不会?”程柏溪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一点法术也不会。 “不会,”他信誓旦旦的说着。 “可是,”话还没说完,程柏溪看到她师兄身后有一个长得像螃蟹,但是体积比螃蟹大上千倍的东西,伸出一只钳子一样的爪子,直击她师兄的后背。 程柏溪眼疾手快的将他拉向一边,勉强躲过那大螃蟹的袭击。 “既然不会法术,就离远点,”程柏溪怕大螃蟹伤了他,叮嘱他,“躲那棵树后面去” 他听了程柏溪的话果真躲在了树后面。 看他安全了,程柏溪看着大螃蟹,决定试着与这个大螃蟹一战,她实在是太想战胜它了,和她师兄在这险境之地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大螃蟹咕噜噜转着头上的眼珠子,八条腿快速围绕着程柏溪爬来爬去,两条钳子张牙舞爪。 程柏溪在中央,想着怎么摆脱这个庞然大物的袭击而战胜它。 “小心,别被它绕晕了。”师兄的提醒让程柏溪幡然醒悟,在那个大螃蟹围绕她转圈的时候,她尽量不跟着转那么大的幅度,消耗掉大螃蟹的体力。 大螃蟹像个围绕磨盘的人一样,转着转着停不下来了。程柏溪飞到它身上,将自己的衣服撕下来,然后挂在蟹盖的两边,正好蒙住它的眼睛。 大螃蟹被猛然蒙住了双眼,明显变得慌乱,爬行不再那么有节奏,程柏溪在蟹盖上没有什么可以抓住,因为螃蟹的慌乱,她身体开始倾斜,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没有光线,螃蟹突然没有了安全感,八条腿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 程柏溪终于稳不住了,一下子从螃蟹的背上摔了出去,她法力有限,来不及反应过来,重重的朝着地上摔去。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感觉摔在了一个肉垫上,睁开眼睛,自己的师兄在下面稳稳的抓住了他。 “哎呦,”师兄被程柏溪砸到,露出痛苦的面容。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让你好好的躲在树后面吗?”程柏溪赶紧站起来,歉意的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查看他有没有被伤到。“你有没有伤到?” “还好,还好,”师兄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就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没想到你就掉了下来。” 程柏溪还想趁着大螃蟹看不见时将它制服,听到师兄问:“你有绳子吗?” “绳子?”她不解,这么大的螃蟹岂能用绳子就能将它拴住的,那得多长的绳子啊。看着师兄一脸认真的样子,想必他有好办法,“发带行吗?”因为学法术,头发容易散乱,她习惯多戴一些发带。 “可以,都给我,”师兄接过程柏溪的发带,然后把它们紧紧地系在一块,系成一条长绳。 “拴住它的一条腿,然后另一头绑在这棵树上,”师兄指着他身边的一棵大树。 第10章 师兄名字叫慕寒 趁着大螃蟹慌乱之际,发带的那头准确的绑在它的一个钳子上,然后程柏溪拉着另一头,拉着螃蟹,将发带的另一头绑在了树上。 大螃蟹既看不见,行动又被限制了,开始猛烈的挣扎,挣扎之际,它被绑住的那根钳子被它硬生生的拽断了。大螃蟹吃痛的大声嘶吼,因为看不见,身体撞在各处。 “再绑住它另一根钳子,”师兄把程柏溪的发带从树上解开,大螃蟹的一只钳子放一边。 程柏溪故技重施,直到大螃蟹的最后一条小腿也被它自己因为挣扎掉下的时候,程柏溪累的一点也不想动了。 指了指螃蟹,对着师兄说:“我歇会,你把它收了吧,”心里正自庆幸收服一个魔兽,不至于给师父丢脸。 “呦,这只魔兽够大!”程柏溪坐在地上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看到又是刚才欺负师兄的那几个男弟子。 “这是我们俩将它降伏的,”师兄与那几人据理力争。 “我还说是我降伏的呢!”他们其中的一个阴阳怪气的说着。 “明明是我师妹一个人的功劳,”师兄依然据理力争,师妹为了这头巨大的螃蟹累成这样,被这几人捡便宜,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怎么着,你还想独吞别人的成果不成?”其中的一人看着师兄护住大螃蟹,一把拉开他。 “又是你,让我引那条蛇出来,现在又来抢我们的功劳?”程柏溪找出来指责他,做人怎会这么无耻,“那条蛇是你的也就算了,毕竟是你捉住的,我不与你争,但是这个螃蟹确实是我和我师兄想办法将它的钳子和腿卸掉的,你还来与我们争,你做人太无耻了吧!” 那人也认出了程柏溪,程柏溪的话让他有些羞耻,一时不再说话。 他后面的另外一人看到他怂了,走到他前头,“谁说是你和你师兄的功劳了,明明是我们几人将螃蟹的爪子卸掉的。” 听了这人的话,程柏溪真想上前打人了,但是看看他们人那么多,师兄又不会法术,大哥和师姐又不在,即使他们在的话也不能连累他们,自己一个人与这些人硬来的话难免会吃亏,忍了又忍,扯扯师兄的衣角说:“咱们走吧。” 师兄大概看出了程柏溪的意思,看她为了对付那只大螃蟹一副狼狈的样子,虽于心不忍,为了不吃眼前亏,还是让出了那头大螃蟹。 “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再让人把功劳抢了去。”师兄回头看那些人喜滋滋的将螃蟹据为己有,握紧的拳头暴露出青筋。 “怎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程柏溪恨得牙痒痒,到哪里都有投机取巧以强凌弱之人。 “不如我们去人多的地方,这样谁把魔兽打败了,大家都有目共睹,也不会有人这么明目的抢我们的成果了。” “走,”师兄点头答应。 俩人商议好,听着声音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前面有打斗的声音,”程柏溪听到声音先走几步,不忘回头叮嘱师兄,“如有危险你躲远点。” 走近了看到原来是另外三个女弟子在和一头长的很萌但是很凶残的魔兽相互缠斗着。 那三个女弟子很是狼狈,那魔兽浑身雪白,毛茸茸的,唯有一双很大的翅膀显得尤为突出。 三个女弟子和那魔兽打了个平手,看着地上凌乱的泥土,她们应该打了好一会了。看到程柏溪过来,她们没有求救。 程柏溪分析利弊,如果自己加入的话,四个人对付这头魔兽赢得把握会很大。 “你别过来,”程柏溪刚想要加入战斗的时候,听到一个人说话了。 她楞在那里不明所以。 “我们不是同门,如果降服这个魔兽算谁的?我们已经将他打到这个地步了,自然是不会让给你的。”其中一个女弟子对程柏溪说了的实话。 程柏溪感叹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是该加入,还是在旁边观看。 那头毛茸茸的魔兽趁着那女弟子分神说话之际,大翅膀拍了一下她的背,一下子将她拍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程柏溪还是上前接住她。 那女弟子感谢的话也没对程柏溪说,对程柏溪满满的敌意,看了程柏溪一眼后,继续加入和魔兽缠斗的队伍。 因为那女弟子耽误了最佳时机,她们三人慢慢处于下风,程柏溪不忍心看下去,加入她们,看着她们三人带着怒意的眼神,程柏溪说:“放心,这头魔兽是你们的,不是我的。” 那三人听了她的话才露出欣喜的神色,她们四人一块对付魔兽很快处于上风。那头魔兽慢慢败下阵来,最后倒在了地上。 “师妹,谢谢你了,”她们三人中年长的那个还是担心程柏溪会抢她们的功劳,先把成果揽在自己身上。 “应该的,自然不必客气。”程柏溪看出了她的意图,主动走过去找师兄,然后俩人又向别的地方走去了。 看着程柏溪走的那么干脆,那个年纪稍长的师姐反而不好意思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位师妹,谢谢你帮了我们,等我们出去自然会说在你的帮助下我们才将这头魔兽降服的。” 程柏溪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往别的地方走去。 “师兄,被人感谢的滋味还是挺好的,是吗?”程柏溪对着师兄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小自豪的,毕竟是在自己的帮助下她们三人才将魔兽降服的。 “这是自然,” “师兄我叫程柏溪。” “我知道你名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到他们喊过你的名字。” “师兄,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将茶水泼在她身上了,再次见面他救了她,还帮她把剑从贼人手里抢了过来。 “师兄,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程柏溪看他没有跟上,以为有什么突发情况,回头看他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危险。 “我叫叫慕寒,”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见他缓缓的开口。 “哦,你叫慕寒啊!”程柏溪在心里猜着慕寒到底是哪两个字。 “……”没有回应。 “哪两个字?”程柏溪看着他,别把字弄错了。“我的名字很容易让别人认为是白皙的白皙,所以每次问起别人名字的时候都会问是哪个字。” “羡慕的慕,寒冷的寒。” “哦,这个姓倒是很少见,”程柏溪想着羡慕的慕怎么写。 “确实不多见,” “咱们还找魔兽吗?” “看缘分吧,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没办法,”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我一点法术都不会,连累你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咱们俩是师兄妹,还分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程柏溪嘴上说的洒脱,心里还是暗暗担心,如果师父知道他们一个魔兽也没有打败,会不会对他们两个失望。 “师兄,时辰快到了,咱们俩四周看看,能不能碰到不是很厉害的魔兽,” 俩人一块随意的走着,程柏溪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一点希望也不抱了,抓不到魔兽就等着师父失望吧,大不了以后好好学习法术,为师父挽回面子。 俩人往前走着,程柏溪心里一阵慌乱,地下震动的声音让她心里一阵恶寒。这么大的震动绝非一般魔兽能产生的,发现师兄没有任何反应,他果然一点法术也没有。 程柏溪故意走慢些,稍微落在慕寒后面,然后趁着弯腰捡东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个凶神恶煞的庞然大物,全身肉呼呼的,都是疙瘩,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向这边走来,嘴里还吐着舌头。 “快走,”程柏溪抓起慕寒的手朝前跑去,这个长得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肯定比那个大螃蟹和那个毛团子厉害。 慕寒跟着她朝前跑去,跑了一会,他明显的跟不上程柏溪的脚步。停下来,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你先跑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慕寒的腿沉重的再也抬不起来了。 “我陪着你,”程柏溪在他不远处停了下来,警觉的听着声音。 “你们看到那个全身长满肉球一样的魔兽吗?”有弟子拿着剑追到这边,看到程柏溪和慕寒特意停下来问他们。 “在后面,我们刚才碰见它了,”程柏溪指着他们刚才的方向,“感觉它很厉害,我们两个肯定对付不了它,便逃了过来。” “切,见到魔兽还逃跑,不抓紧机会想办法抓住它吗?”一个弟子听了程柏溪的话,觉得他们两人就是胆小鬼,刚才听另外几个弟子说这边有一个巨大的长满肉球的魔兽,他们几人才追过来一看究竟的。 “我们看着它实在是不好对付才跑的,”程柏溪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心上,谁都不想一无所获的走出这里,不光丢师父的脸,还有自己的脸。 那几人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看着时间快到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几个一无所获,想着在最后的时间能得到最凶猛的魔兽,出去好给师父一个交代。 “咱们要过去看看吗?”程柏溪见那几人过去,心里很是好奇,能捉住这只凶猛的魔兽那比任何魔兽更有说服力。 见慕寒沉默的点了点头,两个人才慢慢从一棵树后面再躲到前面那棵树后面。 动物嘶吼的声音震耳欲聋,两人赶紧捂住耳朵。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程柏溪说完,不等慕寒回复,就往前跑去了。 那几个询问的弟子正与这个满身都是肉疙瘩的魔兽打着,虽然有七八人之多,完全不是那个魔兽的对手。 魔兽有着长长的尾巴、锋利的爪子、有劲的舌头,尾巴扫过,足以将一棵碗口大的树扫倒,锋利的爪子抓过树干,犹如剪刀刺穿树干。 那几个弟子明明知道实力悬殊,仍然不甘心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希望在最后时刻真的有奇迹发生,能将这么大的魔兽生擒。 几个人杀红了眼,即使被这头巨大的魔兽抓伤了胳膊,不断有血滴下来,他们几人还是不放弃。 “你们几个赶紧躲起来吧,或者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好对付的魔兽。”程柏溪没有加入其中,看着这头巨大的魔兽她心里一阵胆寒,这几人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你害怕就起开,我们没人拦着你,少在这里吓唬人。”其中一个弟子在和魔兽相斗没有一点胜算,心里正憋着一口气,突然听到程柏溪的声音,将怒火朝着程柏溪撒了出来。 程柏溪看他们几个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虽然害怕,还是想帮助他们。她也加入其中,几个人和魔兽一块打斗。 那头魔兽凶狠的张开大口,露出血红的舌头和锋利的獠牙,张口想把程柏溪吞入腹中。 因为吸力太大,程柏溪眼看着自己离那头魔兽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此时她整个人都吓傻了,心里想着今日非但一头魔兽都没有抓到,反而成了它的美餐。认命的用双眼捂住眼睛,再也不敢看它恐怖的大嘴了。 过了一会程柏溪闻到了一股腥味,那种难闻的魔兽发出来的腥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柏溪,快下来,”听到慕寒的声音,程柏溪睁开眼,自己的头卡在魔兽的嘴里,它没有咬下来。程柏溪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话的赶紧用双手撑着魔兽的上下獠牙,掉在了地面上。 “它嘴里是什么?”程柏溪掉在地面上,才看清魔兽为什么没有咬下来,它嘴里卡了个东西。 “它刚才打断的树枝,我扔进了它嘴里,正好卡住它上下颌,”慕寒把程柏溪从地上扶起来。“快走,这个树枝也不够结实,在它嘴里撑不了多久。” 程柏溪头上还有一股难闻的腥味,刚一站起来,那股味从自己的鼻腔,直冲脑门,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都吐在了慕寒的身上。看着慕寒衣服上的呕吐物,程柏溪心里想,看看吧,谁让你第一次见面就倒我身上茶水了,我是有记忆的,早晚都得还给你。 “好点了吗?”慕寒没有关心自己衣服的衣服被弄脏,反而帮程柏溪拍拍背。 “好多了!”程柏溪一只手捂着胸口,腾出另一只手对着慕寒摆摆手,难受的挤出这几个字,一句话也不想说。 第11章 果然是废材师兄妹 “躲远点,别让它再伤到你了”慕寒扶着程柏溪找一棵看起来比较粗比较安全的树躲起来。 那头魔兽因为嘴里面卡着树枝,闭不上嘴,已经无心与人打斗,伸出锋利的爪子想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五根爪子有长有短,抓在脸上,抓出一道道血印。凄厉的声音从喉腔传出来,树枝因为气流的冲击往嘴边挪了一点。 那几人听着魔兽凄厉的吼声,吓得也不敢再向前了,愣愣的看着魔兽不断的用爪子在脸上抓来抓去,将它自己的脸抓出来无数的血印,它本来恐怖的面孔更加恐怖瘆人了。 面孔上的血印被它越抓越多,鲜血从它恐怖的脸上滴落在地上。因为痛苦,它的脚步越来越凌乱,血越来越多,杂乱的地上一开始是一滴一滴的鲜血,后来越来越多。 “咱们躲远点吧”慕寒觉得这个地方也不安全,这棵树被那头魔兽撞倒的话,树后面的人肯定也不安全。 程柏溪刚好一点,缓过劲,身上有点力气了,点了点头。 二人准备躲的远远的。 那头凶猛的魔兽因为用力太大,那个树枝硬生生的穿透它的下颌,鲜血顿时像倒着冒出的泉水一样汹涌的滴落在地上。 它痛不欲生,胡乱的用尖利的爪子撕扯全身,全身的皮肉都变得血淋淋的。 这样丝毫没有减轻痛苦,魔兽开始毫无节奏、东倒西歪的来回晃动身体。 慕寒回头看着这残忍恐怖的一幕,想着尽快带着程柏溪找个安全的地方,以免被魔兽误伤。 “躲开,”看着那头魔兽朝这边来了,伸出的利爪胡乱的抓着它可以看到的人,慕寒一把将程柏溪推开,挡在了她后面。 那头魔兽的爪子准确无误的从他的胸前自上而下划过去,顿时冒出鲜血。 魔兽这种无意识的胡抓乱扑,丝毫不能缓解它自己的痛苦,加上自身失血过多,脑子缺氧,头变得晕晕的,最后因失血过多,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慕寒师兄,”程柏溪眼疾手快的把慕寒拉过来,恰好躲过倒下的魔兽。 程柏溪暗自庆幸,幸好她及时的将师兄拉了过来,就差那么分毫,师兄就会被这头魔兽生生的压在身下,不被砸成肉酱,也会被砸成肉饼。 “哇,你看,好大一只魔兽。”其他弟子闻声而来,看到这头倒下的魔兽都羡慕不已。 “这是我们几个逮到的,”说话的是刚才让程柏溪走开的那位弟子。 程柏溪听了他的话,想要争辩这是师兄的功劳,是它将树枝扔进那头魔兽的嘴里,魔兽才会自残成这样。看了看慕寒,想着算了,还好师兄没事。 时辰到,那几个弟子兴高采烈的一同扛着这头巨大的魔兽自行出了险境。 “师妹,你们怎会伤的这样厉害?”董慢香从人群中看到他俩,主动走出人群,把程柏溪从地上扶起来。 程柏海看到他们,也不管其他弟子对他们说什么,走到程柏溪面前。 “哥哥,师兄是为了救我才被那个魔兽抓伤的,”程柏溪知道家哥哥对慕寒有意见,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看在自家妹子的面子上,程柏海还是把地上的慕寒扶了起来,“感谢你救了我妹妹” 慕寒没有回答他,只觉得胸前刺痛的厉害。 董慢香带着程柏溪,程柏海带着慕寒,一块出了险境之地。 刚一落地,费采就把慕寒从程柏海的手里接过去,紧张的为他止血。 “这头魔兽爪子上被谁涂上毒了?”费采眉头紧锁,说完这句话后引来其他同门们一块过来查看。 “二师兄,快为我徒儿解毒。” 闫文聪上前查看慕寒的伤势,那手指在他衣服上沾了点血迹,放在鼻下闻一闻,“师弟莫慌,这毒很是轻微,不碍事的,今晚回去好好睡一晚,明日就好了。” 闫文聪并没打算给他用药,“这是谁用的毒?”睥睨着他二十多位弟子,猜想肯定有人对这头魔兽用毒了。想必是他弟子中的一员。 “师父,是我,”一个男弟子站了出来,“我本来想对魔兽用毒的,然后没能撒在它的嘴里,撒在了它的爪子上,还让它跑了。” “师兄,我的弟子能顺利将这头魔兽降服还有你这位弟子的功劳了。”此时说话的是排行第八的宁沐童,看着自己的弟子从险境里带出了最大的魔兽,他很是自豪。说话间先把自己弟子的功劳护住,免得被人抢走了。 “师兄,刚才你们谁认真看险境里面发生的事了?”说话的是费采,“也只有我和元瞻师弟从头到尾看着险境里发生的一切了吧!” “师弟,看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我的徒儿将最大的魔兽带出来了,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厉害。”宁沐童并不打算听险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他只顾得和几个师兄商议接下来的事,积极表现自己,发表自己的提议,根本没注意看险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元瞻听了费采的话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的去看自己那几个弟子得来的魔兽。 每个师父的弟子们或多或少的都从险境带回了或大或小的魔兽,只有慕寒带出了一身伤,现在还有些昏迷。 最后得出结论,宁沐童的弟子这次表现最为突出,费采的弟子表现最为差劲。 “你想说什么?”元瞻看着自己一位弟子对着最后的结果似有话要说,可能知道她想干什么,看着她站起来,用眼神警告她坐回去。 “掌门,我们能顺利捉住魔兽,少不了那位小师妹帮忙,”程柏溪都已经接受了最后一名的时候,突然听到弟子群中有人指着她,看过去,正是自己帮助的那三个师姐。 “她只是帮忙,毕竟魔兽不是她带出来的,不算她的。”掌门对于有人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悦,还是按照原来的评比结果。 “行了,你站回去吧,”元瞻警告自己的女弟子,自己的这个掌门师兄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吗? “师父,我们给你们丢脸了。”程柏溪看着还在昏迷的慕寒,这次只得到了一个传音蝉,别的魔兽一个也没逮到。想起来刚被带出来的时候,师父没有问结果,而是满脸担忧他这两个受伤的弟子。 “哈哈,这有什么好丢脸的,我能有你们这两个心思纯正的徒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丢脸呢!”费采说完,看着仍然耿耿于怀的程柏溪说“这才刚开始,三年,我对你们两个很有把握和期许,再说了,就算最后你们两个仍是最后一名,只要你们走出这先巫山,能杨善除恶,不比得第一名让我高兴吗?”费采说完又哈哈大笑几声。 程柏溪被师父这种爽朗豁达的心态感染了,幸好当时是这么好的一位师父将她留下来了,心里暗暗庆幸和感激。 “师父,师兄他?” “没事,等会,我命人将他送回住处,如果明日他醒不来,我二师兄一个月内不会吃上一顿安稳饭。” 听了师父这样说,程柏溪这才放心下来,师父这么有把握,想必师兄定会安然无恙。 “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他的。”程柏溪刚想找大哥商议一下,晚上能照顾下慕寒。程柏海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等她开口,主动把任务揽过来。“不用谢,你是我妹妹,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照顾他的。” 程柏溪感谢的话没有说出来,听着大哥这样说,顿觉有些尴尬,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的大哥这么客气,着实有些见外了。 这次基础测试算是结束了,各个弟子还回自己的住处。 “柏溪,我怎么都没有找到你啊!”在弟子们散场后,步翊鸾从程柏溪的后面猛然搂着她的肩膀,“你身上是什么味?”皱着眉头试图分辨程柏溪身上的气味,“走,赶紧回去换衣服去吧!” 程柏溪都习惯了自己头上的味道,还不是那头魔兽的,她和师兄没少费了劲,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最后什么也没落下,人变得也很低落。 “你这里受伤了,”步翊鸾指着程柏溪的脖颈处,“哎,你看我有什么?”步翊鸾说完拿出一个小瓷瓶。 “什么,难道是灵丹妙药不成。” “你还别说,这个伤药是我偷偷顺一个师兄的,刚才我碰到膝盖了,抹上这个药后,不能说立刻见效呗,反正是一点也不疼了,血也止住了。” “给我,”程柏溪听了步翊鸾的话,伸手就要去抓药。 “我给你抹,”步翊鸾举起手来,躲过程柏溪的手。 “我自己来就行,”程柏溪跳起来把步翊鸾手里的药抢过来。“我换完衣服再抹。”不等步翊鸾反应,她呲溜跑远了。 程柏溪知道自己脖颈的划伤很是轻微,换过衣物,将自己收拾干净后,独自出门了。 走到男弟子的休息区外,她掏出传音蝉,研究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去把我大哥喊出来,”对着传音蝉叨叨两句,只见这个蝉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她手心。 两只手拍了拍它,这只蝉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程柏溪翻来覆去的将手里的蝉看了一遍,最后失望的把它扔地上,说道:“这是什么破东西,不会是师父们拿弟子开玩笑的吧?” “柏溪,你干什么呢?”程柏溪欲要对着地上纹丝不动的蝉踩上几脚的时候听到了大哥的声音。 大哥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需要他的时候,他自己就出来了。 “你让谁喊我?” “啊!”程柏溪哪有让人喊大哥。 “刚才你让谁把我喊出来?”大哥四周查看并无一人。 “是它,”程柏溪猛然想起来,庆幸脚没有落下去,赶紧把蝉从地上捡起来,宝贝似的拿在手里。 “哥,别说,得到的这个小法器还挺好用。” 程柏溪说完慌忙拿出步翊鸾的伤药,递给程柏海。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了,一个女弟子在男弟子住处徘徊说出去影响总是不好的。” “谢谢哥,” “我知道你对他那么关心,是因为他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程柏海将伤药拿在手里,他明白自己妹妹的秉性,有恩必报。 “回去吧!今晚我定会好好守着他的,明日他没事,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见程柏溪迟迟不动,向她保证。 看着程柏溪离去,程柏海刚舒展的脸上浮现担忧。那个慕寒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姿态也很好。在险境的时候,他曾听自己的同门师姐妹们聊过这个慕寒,一看就是大贵之家的孩子,等学成归去的时候能和他结成姻缘也不错。 他这相貌别说刚情窦初开的程柏溪了,就连他见了容貌如此出众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最重要的是这个慕寒还曾不顾生命危险两次救下自家妹妹。 如果真的可以自家妹子能和他结成眷侣他自是不加阻拦,他对自己妹妹的容貌还是很有把握的,现在刚十六岁,没有完全长开,已经有母亲的影子。他清楚的记得别人夸赞他母亲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 想起往事,心里不免一阵酸涩,母亲去世早,她的身影在他脑海里已经渐渐模糊,只记得父亲怀念母亲时拿出的那张画像。 在自己师父别院没有清理好之前,每个弟子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师父们谁的弟子住处没有被收拾出来,因为这些弟子有好多不会法术的,师父们暂时住在弟子这边,以便弟子们不用走很远的路。 程柏溪第二日见到慕寒的时候,见他已无大碍便放心下来。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费采一点师父的架子也没有,别的师父怕在徒儿面前建立不起威信,一直端着的表情让程柏溪笑了出来。 “师妹,你笑什么?” “你看看十二师叔,明明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一旦当起了长辈,还真有几分严肃。”程柏溪说完,然后假装不知道凑近慕寒,“不知道元家庄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会去元家庄?” “那个村长自杀了,然后十二师叔再也没去骚扰过元家庄的,每家都送了一头耕牛,还将村长厚葬了。” “看样十二师叔和村长真有不可解的仇恨。” “要不是村长,他父母也不会死,他也不会这样。”慕寒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双腿。 第12章 摆脱荀英师兄 “你们说的谁?十二师弟吗?”费采连路也不走了,好奇的加入他们。 正凑在一块说着元瞻的时候,突然被人这样问,程柏溪想也不想,说道:“就是你的师弟,我们的十二师叔” “以前就知道十二师弟身世可怜,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师父!”程柏溪和慕寒这才发现师父也加入了进来,俩人慌忙的不敢再多说话了。 费采反而有些意兴阑珊,“以后咱们三个既是师徒,也是兄弟,不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费采说完,指了指其他师父们在教的起劲,“看他们,恨不能让自己的徒弟今日就成高手,除非天生奇才,法术是需要慢慢练成的。即使那种很有天分的,练成高手中的高手也是需要一定时日的,咱们不急,我今日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里?”程柏溪和慕寒不明白师父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去后山的溪边烤鱼。” “烤鱼?” “不要这么吃惊,当年我们几个学习法术的时候,我也悄悄的去捉鱼,捉几只鱼根本不会耽误你们以后成为高手,急于求成反而适得其反,等到了我住的地方,你们想吃到这么鲜美的鱼是不可能了,所以该享受生活的时候就得享受。” 费采挥挥手,他的教学理念和其他的同门完全不一样。 三人确定没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悄悄的来到了后山。后山果然有一条泉水叮咚的小溪,小溪的水拍打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很是悦耳。 “慕寒徒儿,你去那个深一点的地方捉鱼,”费采指了指一片水流偏静的地方,“你去捡一些枯树枝,”又指了指程柏溪。 “我来找一块合适的地方烤鱼。” 三人分工行动。 慕寒卷起长袖,脱掉长靴,将衣服的下摆掖在腰上便下水了。 程柏溪走到树林深处,捡起地上无人清理的枯树枝,她有经验,找那种看上去树皮被常年的日光晒的快要剥脱的干枯树枝,烧起来火会更旺。 “慕寒徒儿,你看那几个大石块后面,那里容易藏着大鱼。”费采人忍不住指挥着慕寒。 慕寒听话的走到三块大石头形成的半个封闭区,一条大黑鱼躲在两块石头的夹缝中,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那条鱼。举起手来,向师父炫耀:“师父,我捉到了,” “扔上来,”费采准备用双手接过那条又肥又大的黑鱼。 “不要急,这样扔,一手抓头,一手抓尾,把它拉直再扔过来。”费采用双手示范,拉成一条直线。 慕寒双手把手里的鱼拉直,要更使劲才能固定它乱动的尾巴。 “心里想着扔哪里,就扔哪里,在你心里想着以后什么东西都可以这样扔。” 慕寒看着溪边一片干净的被风化的大石块上,双手扔过去。手里的大黑鱼被他准确无误的扔上了石块。 那条鱼来回摆着尾巴,在石头上跳跃,费采上前把它摁住,抓起来,往石头摔去,那条鱼立刻偃旗息鼓老实了。 “徒儿,抓鱼的时候眼睛要看准,手要快,抓到鱼后手要稳,不能让鱼从你手里逃掉了。”费采一边指挥慕寒,一边把那条鱼用一棵结实的树枝串起来。 “溪儿,就等你了,”费采的声音传出很远,“你别捡那么小的树枝,太小了,不耐烧。” “师父这儿没有太大的树枝,”程柏溪看着地上,大树枝早就被清理了,留下来的都是些难清理的小树枝。 “有!” “师父在哪里啊?”离师父那么远,师父的声音尽在耳前,程柏溪不得不大着声音对着远处的师父说。 “你往上看。” 程柏溪抬起头,头顶都是刚刚长出嫩芽的新鲜树枝。 “就是它们,将它们折下来,”费采没有看程柏溪,话语之间指挥着程柏溪。 “师父,那么高,那树枝能禁得起我的体重吗?” “你让他们禁得起,它们就禁得起。” “师父,如果有剑的话,我勉强能御剑到那么高的高度,没有力量可借,我够不到它们啊!”程柏溪看着头顶树枝,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心中有剑,自然有剑,以后真要遇到危险,你身上没有剑的话岂不是躲不过了,你听我的,先把手里的干树枝放下来。” 程柏溪听话的将手里的干树枝放在地上。 “闭上眼睛。” 程柏溪闭上眼睛。 “想象着脚下有剑,然后预测你离头上的树枝有多远。” 程柏溪想象着剑在脚下,然后头上的树枝大概有十米远。 “睁开眼,将他们折下来。” 程柏溪不信的睁开眼,眼前都是嫩绿的树芽。 “稳住,心中不要慌。” 程柏溪听了,只看眼前的树芽,并不往下看,伸出手来,将面前的嫩树枝折下来一段,她清楚,师父并不是为了真的让她折这些新鲜树枝,这些新鲜树枝烧起火来冒出的浓烟能让人窒息了,只是为了救教她飞行。 “然后想象着自己在一个矮墙上面,轻轻的跳下。” 程柏溪照做,轻松的跳到地面,她不可置信的又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树枝,刚才真的到那个位置了。 “把那些干树枝拿过来吧!以后想着不管多高都用这种方法,回去勤加练习。” “是的师父,”程柏溪兴高采烈的抱起刚才捡的干树枝,她以前以为只有御剑才会到那么高,没想到今日在没用剑的情况下竟然这般轻松的做到了。看着师父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心里想我啥呢?”费采接过树枝,拿出一段,点了点程柏溪的头。 “师父,你真厉害!” 春日,小溪边,火烧的正旺盛,热气吹在脸上,热气腾腾的感觉,微凉的春风也吹拂在人的脸上,又给人带来一丝凉意。 很快微风把鱼香味送了出来。 “师父,鱼是不是烤熟了?”程柏溪闻到香味,激动起来。 “再烤一会,这鱼太大,需要烤的时间久一点。”程柏溪翻转鱼面,让它两面烤的均匀一些。 三人在这天地间开始忙碌的烤鱼,鱼烤熟的时候香味飘出了老远。 “可以了,可以了。” 三个人大快朵颐的吃着烤鱼,一边吃一边闲聊着一些让人欢快的话题。 吃完烤鱼,费采站起来,拍拍屁股上沾的灰尘,“徒儿们,你们今日将这里收拾干净,我先走了,明日咱们再过来。”说完一溜烟跑了。 程柏溪和慕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心的笑了,他们把还没有燃烬的柴火用溪水浇灭,确定没有一点火星,然后掩埋掉。 两人一块离开后上。 “呦,我说是谁呢?”程柏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看去,原来是荀英,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原来是废材师妹啊!”说完以后噗呲笑了出来。“早就听我师父说过,十一师叔当初做徒弟的时候也是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出来捉鱼,捕鸟,原来他的徒弟也是这样的。” “不许你说我师父,”程柏溪和慕寒一块说出来。 “十一师叔的法术到底怎么样估计没人知道,我可以试试他的徒弟。”荀英说完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齐刷刷的跑过来把他们两个围起来。 “你们几个人打我们两个算什么本事,你们也知道我师兄根本不会法术,你们在先巫山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程柏溪对于荀英的挑衅很是不满。 “那好,你师兄不会法术,你会是吗?”荀英制止其他人,他走到程柏溪身前。 “会一点”,程柏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她和师兄肯定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即使今天被他们欺负了,离开这里他们死不认账,她和师兄像谁告状去。 “我与你打,可好?” “你?我?”程柏溪心里很是不服气,这个荀英怎么着也算先巫山亲传子弟之列,这么多年肯定学了不少法术。而自己才是这两年开始学的,父亲的法术根本没法和这先巫山的人比。 “我来,”慕寒挡在程柏溪面前。 “我让她十招。”看程柏溪犹豫不决,荀英松了口。 程柏溪听了以后,看了一眼不会法术的慕寒,如果不答应的话今天吃亏的肯定是两个人,还是点头答应了,她知道荀英的目标是自己,“不过,我不需要你让我,规则由我来定。” “你想怎么定,” “一盏茶之内,你要是能抓住我,就算我输了,今日我认罚认打,随你处置。”程柏溪想着刚才师父教的,刚好可以试试。 “我抓你?你确定?” “一言为定,” “开始!”程柏溪先闭上眼睛,想着头上的树枝,只感觉一阵飘动,然后脸上和身上被树枝划过,真真的站在是树枝上。 “一盏茶,”程柏溪大声说,她不敢往下看。 看她站在了最高的树枝上,荀英傻眼了。要是论打斗,他有必胜的把握,论御剑他也有九成把握,这个程柏溪一下子窜那么高,他真的没有把握了。那么高御剑上去需要多深法力的人才能在上面持久的打斗。 看着那几个弟子还在看在他,硬着头皮掏出佩剑,踩着剑上:“走。” 听到他的声音,本来平行的剑,突然直立起来,荀英没有踩稳,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佩剑,歪歪斜斜的向上行去。 程柏溪看见荀英追上来了,她看了一眼地面,在心里丈量了一下距离,闭上眼睛,慢慢的跳了下来。 刚在树枝上站稳的荀英看到程柏溪轻松的下到了地面,看着刚保持平衡的佩剑,很是犹豫,但还是大着胆子,先蹲下来,然后说:“追。” 他的佩剑这次追程柏溪的时候稍稳点了。 程柏溪选中一颗最高的参天大树,闭上眼,心里默默想着站在大树的最上端,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站在了大树的最上端。 荀英刚在地面站稳,看到程柏溪已经到了最高的那棵树的最顶端,看着那么高的距离,他真的没有把握了。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慢慢蹲下来抓住佩剑,然后对着佩剑说:“追” 刚到树顶,看到程柏溪在对着他笑:“师兄,一盏茶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说完闭上眼睛,跳在了地面上,然后拉着慕寒,小声说:“快跑。” 没有荀英发话,那几个弟子不敢轻举妄动。 荀英狠狠心,终于下定决心下去的时候突然看见程柏溪和慕寒跑远了。 “追啊!”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跟他来的那几个弟子以为是在指挥他自己的佩剑,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 这边荀英一紧张,佩剑收了法力,直直的掉了下来,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哎呦!”还好在快到地面的时候才来的及使用法术,不至于被摔成肉饼。 那几个弟子看到荀英摔在地上,连忙过来扶他,看着程柏溪和慕寒已经没了人影,他气的甩开几个人的手。 “明日定要让他们好看!” 程柏溪拉着慕寒的手,跑了很远确定荀英追不上来,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两个人突然有一种亡命天涯的感觉,虽然很累,还是对视一眼笑了。 “我先送你回去。”俩人歇了一会,慕寒在前面带路。 程柏溪走在后面,看着慕寒,他有一副修长的身材,走路有条不紊,长衣遮不住他的气质,程柏溪纳闷,自第一次见他,都是穿着长,以后在这里学习,难免会蹦上蹦下的,这么大的袍子也不怕碍事吗? “师兄,我发现你很喜欢船长袍衣服,既然决定要在这里学艺,以后衣服要换一换了,这样太不方便了。”说完还不忘拉一拉他宽大的衣袖。“很碍事的” 慕寒听了,愣住了,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们快走到女子住处时,发现董慢香和步翊鸾在东张西望的等着程柏溪。 “师兄,你回吧,我走了。” “柏溪,刚才有没有遇见荀英?”是步翊鸾上山查看程柏溪。“今日学完我发现那个荀英一直在盯着我,可能是碍于那么多同门师姐妹一块回来,他并没有做什么,反而和那些弟子走了,我和慢香姐回来后没有发现你,害怕你再撞上他,他再找你麻烦。” “他没找成,”程柏溪如实回答。 第13章 进入废柴别院 第二日,费采还是把二人带到后山。 “师父,我还去抓鱼。”慕寒自告奋勇,挽起袖子,准备把靴子脱下来的时候,被费采制止了。 “今日不吃鱼,天天吃鱼,肯定吃够了,”费采指着前方的丛林,“今日我们吃野兔,你们两个没人抓三只兔子,我们每人两只。” “啊,捉兔子?”程柏溪可是知道野兔很机灵,也很难捉,尤其是现在地势开阔,它看见人来一下子就蹿跑了。 “你们两个去那边找,”费采指了指丛林深处。 程柏溪和慕寒只好听话的走过丛林深处,一丛一丛的迎春花已经接近尾声,发褐色的小黄花落了一地,只有零星的小黄花点缀上面。 “师兄,你左边,我右边,我们分开行动。” 程柏溪和慕寒一个人向左边,一个人向右边,一边走一边警觉的看着有没有兔子窝。 “脚步声不要太大。”费采在一边悠闲的拾着柴火,一边悠闲的指挥他们,嘴里还哼着调子。 慕寒听着费采哼的歌谣,只觉得很是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师兄,前方有小野兔,”程柏溪用传音蝉小声通知慕寒。 慕寒四周寻找程柏溪。 “师兄,快逮住它,”程柏溪远远的招呼慕寒。 果然见一只灰色的小兔子飞快的向这边奔跑而来,看见慕寒后突然掉转了另一边。 “傻徒儿,你们这样肯定捉不到野兔的,它们久经野外,难免会有大型野兽出没,要想求生,必须学会奔跑,用简单的抓捕肯定没办法捉到它们。”费采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师父离咱们那么远,他都没有大声说话,我听他的声音怎么清清楚楚的,”程柏溪看着师父在远处悠闲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正把火架子搭起来,“没咱们两个师父好像更会享受这野外的生活。” “你说的对,毕竟是师父带着咱俩过来的”。 “不要说话了,集中精力,你们往上走二十步,那里有兔子。” 他二人往山上走二十步,果然在一个巨大的石头后面看到一个兔子窝,毛茸茸的软草,几只灰色的野兔在窝里正晒太阳。 “师父,然后呢!”程柏溪怕惊动了兔子,然后用传音蝉询问。 “坐在那里,” 程柏溪向慕寒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慕寒疑惑的坐下来。 “在离远点,不要惊动其它兔子。”程柏溪和慕寒刚坐下,费采叹了一口气。 程柏溪和慕寒只好离那个兔子窝远一点,然后找到一个干净的石块趴下来。 “等会有兔子出来,经过你们的时候,让它知道你们在逮它,然后观察它怎么奔跑。” 程柏溪和慕寒听话的守在那里,过了不久,果然有只兔子出窝了,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一跳一跃的走了过来。 它没发现有人,姿态比较悠闲,一会又停下来,立起来看看远方,没发现有人再继续往前走。 在经过程柏溪的时候,程柏溪伸出手,弯成爪形,“哇,”猛然吓兔子一下。 野兔快速的往前跳一步后,转身跑向另一边了。 “看到兔子第一只脚跑的步子了吗?先往前跑一小步,然后扭身跑向了另一边,快点跟在它后面。” 程柏溪和慕寒赶紧跑向那只兔子。 “只要你们能抓到它,第二只就更好抓了。” 程柏溪和慕寒在这片山林间死死的跟着那只兔子。 追了很久,那只兔子也不停歇,两个人觉得今日捉兔子就是在为难他们,这野兔机灵又敏锐。 他们在和后面追兔子,兔子在前面跑,光顾的看着它们有没有追过来,“扑腾”一声,兔子直接撞在了一棵树上,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师父,这只兔子是撞死的。” “是因为你们追赶它才撞死的,说明你们跑的比一开始快多了。” “接下来怎么办?”慕寒从地上把兔子捡起来,交给师父。 “再去寻找兔窝,刚才的那窝兔子不要再动他们了。” 俩人继续寻找兔窝,这一次找到兔窝后,他们按照上次的方法蹲守在远处,有只兔子走进来,两个人都无比紧张的看着那条兔子慢慢靠近。 那只兔子似有感觉,快要走近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两条有力的后腿站在地面,前腿蜷曲的看着远方,嗅嗅从空气中传过来的味道,察觉到不对劲,猛然向另一边跑了。 “快追,”慕寒先追上去,程柏溪也跟了上去,他们学聪明的同时遇到了一只聪明的兔子。 两个人漫山遍野的围着兔子追了好久,慕寒看准时机往前一趴,一下子将兔子压在身下,伸出手从身下掏出兔子。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向师父走去,这是这一天他们首次的功劳,虽然说刚才那只兔子师父说是他们的功劳,两个人并没有多高兴,自己亲手抓到兔子后反而很高兴。 “不错”,费采接过兔子,对他们连连夸赞。 第一只兔子已经被他清理干净,挂在树枝上在火里烤上了。 “再去捉一只,我们三人一人一只。” 慕寒和程柏溪继续寻找下一个兔子窝,这次他们用时明显比上次少了。 三只烤好的兔子,三个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饱后,他们二人继续找兔子窝,三只兔子捉下来,一下午几乎要过去了,等费采烤好兔子的时候,两个人又饥肠辘辘的吃了起来。 费采已经把先捉来的那只兔子吃完了,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然后说:“你们吃完把这里收拾干净,为师先走了。” 费采得意的哼着歌曲走了,想起自己当徒弟那会,自己捉兔子,自己拾柴,自己生活,最后还得自己清理现场。这下有两个帮手,有好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终于有人可以帮他了。 等他们吃完,清理完现场的时候,天快黑了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住的地方走去。 “呦,今日比昨日晚多了,等候你们多时了。”又是荀英,程柏溪听到他的声音,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这么不依不饶的,有意思吗? “今日还比试,我和你,”荀英看都不看慕寒,直接指着程柏溪。 “行,程柏溪一口答应。” “还是一盏茶的时间抓到你吗?”荀英问程柏溪。 “这次给你时间长一点,一炷香,我们两个跑,你能在一炷香的时间抓到我们,算你赢。”程柏溪这次很有把握。 “好!” “跑,”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这次是慕寒说的,抓着程柏溪的手就往前跑,一直跑到女弟子们的住处他们两个才停下来,而荀英没有追上来。 “柏溪,你们怎么累成这样?”还是步翊鸾和董慢香在等着她。 步翊鸾看见他们两个牵着手跑那么快以为是天快黑了,他们才会着急的回来,并没有当回事。反而是董慢香看了一眼慕寒,沉默不语的拉过程柏溪的手。 “感谢慕寒师兄送我师妹回来。” 慕寒听了董慢香的话沉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董慢香的感谢。 “师妹,你们怎么跑这么快,”董慢香看慕寒离去,探究原因。 “又遇见那个荀英了。”程柏溪把事情经过简单的给她们二人讲述了一遍。 二人听了哈哈大笑,董慢香心里的忧虑被这欢快的气氛驱散了。小师妹还只是一个孩子,心思单纯,哪会想那么多呢。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费采每日带着二人在后山寻各种美味,而荀英始终锲而不舍的等着他们,始终没能赢了他们两人。 他们从春寒料峭到春花烂漫,每日都在这后山寻找各种吃食,刚来的时候树上刚冒嫩芽,一个月后,树上已经枝繁叶茂。 “徒儿们,在这后山野味快让我们给吃净了,明日搬来我这里吧,让这后山也休养一段时间。”说完又走了。 “又是你?”程柏溪和慕寒准备打扫时荀英带着人过来了。 “你还真有毅力,”程柏溪和慕寒想着今天再躲他一次,明日就要搬回师父的住处了,再也不用担心他每日过来缠人了。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为难你们的,”荀英说完脸还红了。“我们就是想问问你们,师叔每天给你们吃的东西是可以提高灵力吗?” 程柏溪和慕寒相视一眼,看着还未燃烬的火苗,和一地的鸟雀骨头,不明白荀英是什么意思。 “我发现,你们两个的法术真是突飞猛进的在增长,一开始,我对付你们两个人还有把握,现在我们几个人对付你自己都未必能胜了。”荀英实话实说。 程柏溪和慕寒反而有些错愕,俩人没想到这个荀英一向都在与他们作对,今日突然转变了。 俩人也不明白自己的法术到底到哪一种地步了,不过好像是无形之中他们硬荀英是越来越易如反掌了。 “十一师叔到底是怎么教你们的?见他整天和你们在这后山捉鱼、捕鸟,其他的师父还曾开玩笑说当初十一师叔学艺的时候也这么不务正业,也从来没有和十一师叔比试过,不知道十一师叔法术到底如何,这一个月来,我发现你们二人越来越厉害了”荀英继续说着他观察到的变化。 程柏溪和慕寒也不清楚师父的用意,既然师父没有说过教他们法术,也不能把师父供出去,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默默有了主意。 “师父从来没有教过我们法术,他就说人生无非是吃吃喝喝,开心最重要。”程柏溪想着反正明日就要搬回师父的住处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会那么频繁,应付过今天,随他荀英再来找事,也不可能硬闯师父的宅邸。 “我们都是在快乐的氛围里慢慢悟出来的,”慕寒接过程柏溪的话,“以后这个地方留给你了,今日你帮我们清理,以后这个地盘我们不会与你争。” 荀英听了慕寒的话,低头沉思一下,不就是把这里清理干净吗?说不定会找到什么线索,便点头答应了。 程柏溪和慕寒兴高采烈的离去,今日最后一天还捡了个便宜。 第二个程柏溪在董慢香和步翊鸾的陪同下一块搬回师父的住处,刚一出女子住处便看到慕寒和程柏海在等着他们。 五人一块往费采的住处。 看到四个大字,五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名字竟然也如此清奇:废材别院。 “师妹,你这个师父还真是奇特,这一个月大家都在一块学习,只是没见你们三人,别的师父竟然没有问起你们,可能已经习惯了你师父的性子。”董慢香尽量找到合适的词去形容这个师叔。 “是啊,你们三个这一个月一次也没在大家面前露面,师父们竟然也没人提起,”此时说话的是步翊鸾,“原来是你们师父埋下的伏笔啊!” “何人在我门外喧哗?”一个飘渺的声音传过来,“可是在议论我?” “师叔,弟子们不敢,”董慢香和步翊鸾没想到在这里议论竟然被师叔听了去,赶紧道歉。 “我的两个徒儿进来,你们自行回吧。” 大门,“吱”一下打开了.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这个十一师叔这么不欢迎他们吗?不是说他们之间可以自由往来吗?就算做不到自由往来,把他们送进去,确保他们安全离开也行啊。 “放心吧,我徒儿我还能让人害了他们不成,日后可以来探望他们,今日就不留你们了。” 程柏溪和慕寒对望了一眼,便向三人告辞。 “你们一定要过来看我啊!”程柏溪拉着董慢香的手,依依不舍,自小到大和师姐、大哥还从来没有分开过。 “柏溪,好好向十一师叔学法术,三年以后我们三个一块回青莱山。”这次说话的是程柏海,他说完看了一眼慕寒,“你别忘了临来之前父亲的叮嘱。” “大哥,我知道了。” “柏溪,不要忘了找我玩啊,”步翊鸾不舍得她到先巫山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行了,行了,别依依不舍了,这是来学艺了,不是被我囚禁了。”费采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他们两人出入自由的,以后可以和我各个同门的徒儿交流,在我这废材别院待够了,还可以下山。” 第14章 师兄太受欢迎 “进去吧!”程柏海催促,这次先回到师父身边的是他们两人,等几日他和慢香也会回到自己师父身边,分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 进入废材别院后,院落不算很大,程柏溪和慕寒在师父房间的东西各一间住下来。 过了一段时间晨昏定省的日子,这日费采心血来潮,带他们二人御风来到先巫山的藏书阁。 他们到藏书阁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别的师父带着自己的弟子来过来,一年后各个弟子们还要再次比赛,每个师父都在暗自较劲,把所学所会的东西教给自己的弟子。 “如果觉得我教你们,不符合你们的心意,可以随时过来这藏书阁,这里各种法术应有尽有。”费采把他们带到藏书阁门外,打了个哈哈,“近日,我有事需要出一趟远门,你们自行学习,有不会的问题等我回来再给你们解答” 程柏溪和慕寒以为自己的师父有事,也只不过去个十天半个月,谁成想,一个月过去了,还不见师父的影踪。 步翊鸾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跑来藏书阁找程柏溪,让她陪着她下山去玩。 程柏溪看见书就犯困,其他大多数弟子也是如此,只有慕寒整日沉浸在看各种书,还专门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没人感兴趣的书。 “我已经下山好几次了,咱们下山玩啊!”步翊鸾缠着程柏溪。 “好啊,我先问一下慕寒师兄要不要去?” 程柏溪在偌大的藏书阁四处找慕寒,尾随着一个女弟子,在一扇窗下看到了慕寒。 慕寒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窗下,洒进来的日光照在他手里的书上,他正看得认真,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又舒展开来。 程柏溪刚想开口喊师兄,被步翊鸾捂住嘴,“嘘,看她要干什么。” “慕寒师兄,你在看什么书呢?”女弟子的声音很是娇媚,一张口就知道慕寒名字,肯定是打听过了。 躲在远处的步翊鸾拍着程柏溪的肩膀说:“看吧,当初我就说这个慕寒师兄是众位男弟子中长相最突出的,很容易招蜂引蝶的,柏溪,你可得把你这个师兄看好了,别被别的女弟子抢走了。” “你说啥呢?师兄这长相,有女弟子爱慕也实属正常。”程柏溪看着那女弟子慢慢向慕寒靠近。 慕寒听了以后好久才抬起头来看着那女弟子,然后翻了翻手里的书,并没有打算回应她,而是挪了个地方,继续看他手里的书。 “慕寒师兄,我在和你说话呢。”女弟子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慕寒旁边。 慕寒这才明白她在和自己说话,然后把书合上,递给那女弟子,转身去别的书架上找书了。 女弟子接过书,仍然跟在慕寒身后。 慕寒刚从书架上抽出另外一本书,发现那女弟子还跟在他身后,只好随她去了,又坐回原来的地方,把书打开。 “慕寒师兄,”女弟子发现慕寒没有生气,反而大着胆子把慕寒手里的书合上,迎上慕寒的目光,“师兄,这书里的内容就这般好看吗?” 慕寒狐疑的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那,师兄,你看看我,是我好看,还是这书好看?”女弟子两眼迎上慕寒的目光,试图从他眼中看出答案。 “这先巫山上所有的女弟子都说师兄是男弟子当中最好看的一个,”女弟子继续说着,“师兄,你看看我是不是先巫山上女弟子中最好看的一个?” “师兄,我今年刚满十九,你年岁几何?”女弟子丝毫不畏惧慕寒的清冷,依然在自说自话。 “二十二,”慕寒只是简单的回答她,“这位师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挡着我看书了。” 慕寒又往旁边挪了挪,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我当然有事了,”女弟子站起来,然后摇摇欲坠的一个趔趄,向慕寒摔去,慕寒恰好站起来,那女弟子扑了个空。 “师兄,你扶我起来,”见慕寒无动于衷,“师兄竟然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你自己可以起来,”慕寒看都不看他一眼。 “师兄,我看你和你那个小师妹每天同来同往的,天冷你都知道为她披衣服,天热为她拿蒲扇,我都这样了,你都不知道拉我一把吗?” 程柏溪看着那师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都忍不住想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了,只可惜自己的手还在步翊鸾手里死死的攥住,挣脱不开。 “师兄,你说我和你那个小师妹谁更漂亮?”女弟子竟然拿起程柏溪和自己比较起来了。“师兄,我很是羡慕小师妹,每天都能和你单独在一块。” 程柏溪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比较了。 慕寒不准备回答,也不准备再理会她,向地上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把书放回原处。 “这位师妹,如果是我打扰你了,我把地方腾出来,让给你,”说完准备离开。 没成想那女弟子从地上站起来,冲到慕寒身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头上的发型给揉搓乱了,然后抓住慕寒的手,“师兄,你要干什么?” 这一下程柏溪和步翊鸾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位师姐是要干什么? “师兄,就算你平时仰慕我,多次向我表白我没有答应你,你也不能趁着没人的时候占我便宜吧!”程柏溪这才明白这位师姐是要干什么了,真是人在哪一方面想钻研的话真的能当天才,这位师姐说谎话的本事真是一绝。 这里的书籍都比较偏门,平时除了慕寒师兄再没人过来,这位师姐这般污蔑慕寒,如果被人知道了,慕寒师兄百口莫辩。 “我?”慕寒的衣袖被那女弟子死死的拽住,衣服都快被扒拉下来了。 “你干什么?”程柏溪把步翊鸾的手拉开,冲到他二人面前,指着那个女弟子,“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师兄?” “你师兄他就是个衣冠禽兽,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则是一个花花公子,专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对我长的好看的女弟子下手,他刚刚把我堵在角落里对我动手动脚,我躲不过,衣服都快让他给脱掉了。”女弟子看到程柏溪后,开始控诉慕寒,脸上的泪水流了下来。 程柏溪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鄙视,如果不是刚才见证了事情的始末,还真就相信她的话了呢。 “你别污蔑我师兄了,我师兄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什么?”程柏溪急着给慕寒争辩,没想到自己的话让人抓住了把柄。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没对你做过什么,还是你故意包庇他,十一师叔这一个月都不在,你们两个天天在一块,谁知道你们做过什么,说不定你们早就是夫妻。”那女弟子的泼妇劲上来了,来一个程柏溪她丝毫不怕,还是死死的抓着慕寒的衣服。 “你,你,你,”程柏溪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情况下,真是有口难辩。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慕寒眼里冒着寒光,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 女弟子听了慕寒的话,打了个冷战。 “来人啊,这对师兄妹合伙欺负人啦,师兄占人便宜,师妹又包庇师兄,两个人名义上是师兄妹,实际上已经过起了夫妻生活了。” “啪”的一声响,那女弟子愣愣的看着打她巴掌的人,不敢相信还有第三人在场。放开慕寒,捂着自己热辣辣的脸,疼的眼冒出了眼泪。 “谁让你嘴巴不干净,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步翊鸾一只手指着她,扬起另外一只手,想给女弟子的另一边脸也给一巴掌,看她吓得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泪眼汪汪的望着她,这才没下手。“你是伍仁途师叔门下弟子?” 看她点头,步翊鸾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雪烟”女弟子老实的回答。 “以后还敢胡言乱语,就不是今天挨巴掌这么简单的事了。” 女弟子被步翊鸾的气势吓到了,脸上热辣辣的疼,她捂住脸,忍着疼,也不敢哭出声来。 “还不快滚!”那女弟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逃也似的跑了。 程柏溪看着步翊鸾这一套行云流水的下来,立刻很佩服她,说法术吧,步翊鸾还真不一定是那女弟子的对手,能在关键时刻有这般气势,很是让人佩服啊,想当初步翊鸾的这个气势还差点为她们俩招来祸端,没想到她吵架的气势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别说,你是真厉害。”程柏溪跑着过去拍了拍步翊鸾的肩膀,见她一动也不动。“你怎么了?” “快,扶我一把,我坐下歇歇。”步翊鸾这才像晒化的蜡烛油一样软了下来。 三人来到山脚下的集市,人声鼎沸,很有生活气息,步翊鸾拉着程柏溪走在前面,慕寒默默的走在后面。 “你看前面有吹糖人的,”步翊鸾今日终于找到伴了,拉着程柏溪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我们去看看” 二人来到糖人摊前。 “老人家,我们一人一个,”步翊鸾指着最边上的两个糖人,另一只手伸进口袋准备掏钱。“坏了,今日忘记带钱了。” “我带了,要三个,”程柏溪把碎银两放到老人家的手里,接过两个糖人,把其中一个递给慕寒。 “柏溪,咱们来这里这么久了,我下山玩了几次,身上的银两快用完了,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让下山挣钱啊!” “下山挣钱?” “十一师叔当初学艺的时候整天想着捉鱼捕鸟,自然没有为吃什么而担心。我师父说他们学艺的时候,因为经常下山买衣服,你知道女孩子都爱美的,钱肯定不够花的,然后师祖就让他们下山自己挣钱,”步翊鸾舔着糖人,“就好比我吧,也学了那么长时间了,出来集市上摆个摊,看个手相,给求财的人指点一下迷津,给求子的人指点一下,然后给求姻缘的说他能在哪里遇见他的有缘人。” “我好久没见我师父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程柏溪和步翊鸾走在前面,慕寒和他们隔了一段距离,手里拿着一个老鼠糖人,用手摸摸老鼠的耳朵,发现手粘粘的,然后舔了一下,好甜啊! “不过,我听我师父说,你们学法术的是有任务的,可能要等你们学到一定程度,可以出师的时候会给你们指派任务吧!”步翊鸾已经将手里的糖人吃完了,看见后面的慕寒还在研究他手里的糖人,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师兄不会从小没吃过糖人吧!”程柏溪看向慕寒,也开心的笑了。 “以后我们要经常带我师兄出来,让他体验体验这人间乐趣,”说完看到前面有玩杂耍的,两个人手拉着手挤到人群中。 站在中央的男人穿着一身戏服,手持着一个小小的火把,放在嘴前面,从嘴里喷出一口气,立刻把面前的小火把拿走,炽热的火焰像一个火龙从那人的嘴里被吐出来,他走到哪里,那火龙便跟在那里。 “哇,好,精彩,”人群中爆发出掌声,都在为他鼓掌。 “师兄,快过来,”程柏溪隔着人群把慕寒拉到里面,可以更直观的观看那男子的喷火表演。 可能是嘴里的松香已经用尽,那男子走到一边不起眼的地方灌了一口松香,继续为大家表演。 他朝着左右比划了一下,立刻上场两人将大家拉开距离,给喷火的人让出更大的空间。 表演喷火的人不在满足于只喷火,看着空阔的场地,满意的拿着火把,拉开架势,先拿着火把为大家表演了几个侧空翻,然后站在最中间,举起火把,扬起脸,吹了一口,火焰立刻飞起来,只见他不满足于站着,一边走一遍继续往外喷火,好似一条长龙跟在他的身后。 大家纷纷鼓起掌来,然后人群中有人开始掏银两,程柏溪一边鼓掌,一边摸摸自己空空的口袋,这么精彩、震撼的表演,是普通人练多少年才练的这般熟练。 “我来吧!”慕寒说完拿了一锭金子给了那喷火的男子。 那男子一看是金子,激动地连连对他们表示感谢。 第15章 步翊鸾的帅师兄 他们三人继续往前走,不管步翊鸾觉得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程柏溪都会买三份,给慕寒一份。慕寒拿在手里都会研究半天,而另一边的步翊鸾和程柏溪看着他茫然好奇的研究她们小时候就玩过的玩具更觉得好笑了。 “你有没有问过你师兄是什么家庭?这些他好像都没吃过,”步翊鸾拿着糖葫芦看着慕寒在研究糖葫芦。 “还真没有问过,”程柏溪也觉得师兄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没有出过门,刚来的时候他还跟着两个仆人伺候左右。 “改天不妨打听打听,看看你师兄是什么身份,你现在反正没有婚配,如果他家庭够好,可以考虑考虑将他拿下,带回家见父母,结成眷侣,”步翊鸾怕她说话被慕寒听了去,凑到程柏溪面前,“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天天朝夕相处,他现在正是少年郎,天天对着你这个长开的漂亮少女难免不会不动心。” 程柏溪听了默不作声的继续往前走。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喜欢这类型的吗?”步翊鸾紧走几步,追上程柏溪,“你今日也看看到了,你师兄这款的被很多女弟子都惦记上了,只可惜他不是那样的人,不然现在不得左拥右抱的,你看看我那个大师兄,那是望春搂的常客,还整天花言巧语的对自己的师姐师妹下手,估计呀,这学业结束不了,都得有人大着肚子找他认爹。” “你大师兄是哪一个?”程柏溪很是好奇,都知道是这样的男人了,还能被他骗,也真是没带脑子。 “就是整天穿着一身白衣,拿着一把折扇,自认为风流倜傥,其实一点内涵也没有,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在骗小姑娘方面确实有一手,占星算卦看手相一样也拿不出手,”步翊鸾瞥了瞥嘴,细数她师兄的缺点,“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学点皮毛,以后好对付小姑娘。” 步翊鸾继续说道:“你还别说,我师兄骗小姑娘这方面还真有天赋,一骗一个准。” “他没有骗过你吧!”程柏溪随口一问,步翊鸾一直在说她师兄骗小姑娘,明明步翊鸾也是个小姑娘。 “我能给他机会吗?天天气得他吐血。”步翊鸾得意的说着,然后看到前方有卖胭脂的,“柏溪,前面有卖胭脂的,你手里的钱还够吗?” 程柏溪摸摸衣兜,点点头说道:“还有” “我们去买点胭脂啊!”拉着程柏溪就往前跑。 胭脂摊周围围了不少人在挑选胭脂。 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女的在挑胭脂,男的在评价,年轻女人挑好胭脂后准备付钱,被男人制止了,“怎能让你掏钱呢,我来付钱。”男人说完把银两放在老板手上,“给你买东西我心甘情愿。”说完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柏溪,你也来挑一个啊!”步翊鸾拿一个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又从摊位上拿了一个放在程柏溪手里,“买了放着,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这个花露胭脂好漂亮,”步翊鸾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盒爱不释手的看着。 “姑娘,你可是挑对了,这个花露胭脂可是今年的新品,也只有我这里有货,别的地方,你想买还没有货呢!”老板趁机推销自家产品,这个花露胭脂虽好,可是买得起的人实在太少了,更多人挑的是性价比最高的普通胭脂。 “柏溪,咱俩一人一盒,”步翊鸾把胭脂盖上,准备带走。 程柏溪把银两都掏出来。 “姑娘,你这些银两也只够买一盒这款花露胭脂。”老板在手里数了数银两,有点为难,他实在是太想卖出这几盒花露胭脂了,好多人连问也不敢问,更别提买了,今日来的这两个姑娘好不容易看中这款胭脂,还有意带走两盒,他真的非常高兴,可是银两不够,他也不能赔钱卖啊! “那,你要吧,我买不买都行,”程柏溪说完把手里的胭脂盒放回原处。 一只修长的手拿着胭脂盒放回她手里,“我付,”说完掏出银两放在老板的手里。 老板看着这么多的银两,惊喜的把剩下的几盒胭脂塞到程柏溪手里,“姑娘,这几盒花露胭脂都是你的了。” “我不要这么多,”程柏溪本来对胭脂水粉之类的不是很感兴趣,带着这么多瓶瓶罐罐的也是累赘,只准备留下一瓶。 “那好吧,把多余的钱还给这位公子吧!”老板看着被程柏溪放下的几盒胭脂,失望的把多余的钱又放回慕寒的手里。 程柏溪让步翊鸾走在前面,故意落后几步,“师兄,谢谢你啊,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两了。不然也不会让你掏钱。” 慕寒反而没有说什么,眼睛看着刚才离开的年轻男女就在前方,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步翊鸾拿着花露胭脂,点了一滴在手心,肉开后在路边一家卖铜镜的停下来抹在脸上,很是满意,对着程柏溪说:“柏溪,今日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 “好,” “柏溪,我还要告诉你,我大师兄叫夏西阳,我觉得他对同门下完手还会物色别的女弟子,你遇见了他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小心别被他骗了。”步翊鸾把刚才脸上涂的多余的颜色擦掉,然后将胭脂盒收起来。 “我知道了。”程柏溪自然知道步翊鸾是好心。 三人一块各自回到自己住处。 “徒儿,我等你们一天了,你们去哪里了?”刚回到废材别院就看到费采站在院子里紧张的看着他们,“我以为你俩人私奔,不要我这个师父了。” 程柏溪自然知道她这个师父从来没有正经话,也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师父,怎么会呢,我和师兄去山下的集市上逛了一天。” “你们没有离开就好,”费采说完夸张的拍拍胸口,“明日继续去藏书阁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慕寒跟在程柏溪后头,最后她回了自己房间,慕寒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他们继续来藏书阁,程柏溪看着那么多书,打了个哈哈,昏昏欲睡。 “师兄,你去看书,我在这里等你,”程柏溪在一处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别提看书了,恨不能看到别人看书自己的困意就上来了。她也不愿意跟在慕寒后面,那些层层叠叠的书给人一种压迫感。 “别乱跑,有事过来找我,”慕寒见她点点头,自己又找到昨日看书的地方。 “呦,这位小师妹,你怎么睡着了?”程柏溪晒着太阳,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瞌睡虫就上来了。睁开眼,看到一张白净的脸在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我没事,”程柏溪看到这个师兄斯文有礼貌的样子,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师妹,你是哪个师父的弟子?”这个师兄说着在程柏溪旁边坐下来。“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十一” “十一师叔?”师兄不等程柏溪说完,赶紧接过她的话,“怪不得我没有见过你,十一师叔很少在大家面前露面。” “嗯,”程柏溪算是点头默认了他的话,师父确实很少带着她和师兄与大家一块练习法术。 “师妹,我看你头发有些乱了,我正好有一个小玩意送与师妹,好把头发挽起来。”说完掏出一个精致的发簪,想要给程柏溪戴上。 程柏溪本能的向后躲去,连连拒绝,说道:“师兄,不必了,想必是刚才不小心睡着把头发弄乱了,我回去梳一下就好了。” “师妹,不妨事的,现在你发型这么乱,这里这么多弟子,要是见着他们多影响你的形象啊!”师兄见程柏溪躲着他,先自笑了,“给你,你自己把耳朵上面那些凌乱的发型挽起来吧,”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右耳上面。 程柏溪不接,她们习法术的人还会在意这些小节吗?整日跳来跳去的,别说发型有些乱了,就是披散头发也不会有人奇怪。 “来,我帮你吧,”见程柏溪无动于衷,丝毫不为他的小礼物动心,这个师兄有些着急了,说完就要上手给程柏溪带上发簪。 “我来,”一只修长的手接过那位师兄手里的发簪,然后把他往一边推了推。 “慕寒师兄,”看到慕寒,程柏溪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咳咳咳,”那位师兄看到慕寒一表人才,在慕寒面前他有些自惭形秽,看了看慕寒的身高,他比不过,在看看慕寒白皙修长的手指他也比不过,再看看慕寒那与生俱来的气质他也比不过,还有就是这个师妹见到她师兄那两只眼睛犹如黑夜里的星星都变得明亮了。 “师兄,我不想戴,还是还给他吧,”程柏溪看着这个精致大发簪,怎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呢。 “给你,我师妹不要,”慕寒说完把发簪塞给那位师兄,他没接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漂亮的凤凰形发簪摔成了两截,头尾分离了。 “你,”那师兄看着掉在地上的发簪,那可是他花了好多钱买的,就算这次不成功,他还可以给别的漂亮小姑娘,这掉在地上摔坏了,让他怎么不心疼。 “师兄,对不起,你叫什么名字,改天我们买了一模一样的还给你。”程柏溪看他有些生气,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她只好尽量把口气说的委婉一点。 “我叫夏西阳,”夏西阳还真的指望程柏溪能还他一个簪子。 程柏溪猛一听见这个名字,只觉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便问:“师兄,你这个名字好生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慕寒拉着程柏溪把她拉向一边,一边说:“别理他,咱们走。” “我和我师兄买到一样的簪子,一定会还给你的。”程柏溪不忘给他的承诺。 “别搭理他,”慕寒难得把程柏溪远远的拉开。“他是步翊鸾的师兄,那个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程柏溪脑海里搜索,步翊鸾说过他师兄是个采花大盗?想起来了,步翊鸾确实说过她师兄确实对付女孩有一手,原来用的是这种伎俩。 他人长的确实风流倜傥,让那些以貌取人的人见到他就顿生好感,加上他的亲和力和花言巧语,很难追不到女孩子。 “师兄,步翊鸾说的她师兄是那种很会招蜂引蝶的人,没说是采花大盗,你从哪里学的采花大盗这个词?”程柏溪都要笑了。 “反正意思差不多,你看看他那个孔雀开屏的那个样,”慕寒还是死死的拉着程柏溪,“以后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了,我从哪里看书,你就陪着我。” “师兄,我不喜欢看书啊!看到那些书,我脑袋都开始发晕。”程柏溪更想找师父继续学习法术,她没有耐心看书啊。“师兄,你不能跟我学学法术啊,难道你父母让你来时来看书来了?” 慕寒听了程柏溪的话,放手了。 “师兄,看你家世也不像是买不起书的人,看书让你父母买就行了,干什么非得那么远过来看书,看你对学习法术也不感兴趣,大老远来这先巫山干什么。”程柏溪想着昨日和步翊鸾说的话,想探一探师兄的家世,又不好从哪里问起,正好趁着这件事旁敲侧击的问出来。 “你来先巫山就是为了学法术吗?”慕寒站定,看着程柏溪。 “当然是为了学法术,不然我和我师姐还有我大哥大老远跑这里来干什么。” “你以前会法术啊!” “我爹爹的法术只是比一般人好一点,要说他多厉害,不是我不向着我爹爹,他的法术真的一般般,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这先巫山各位师父盛名在外,好不容易又跟着他们学习的机会,自然挤破头都想拜在先巫山的门下了。”程柏溪不是故意隐瞒一些事,她只是不想说罢了。 “以前是你爹爹教你法术?” “自然是,” “你娘呢?”慕寒说着看着程柏溪,希望从她脸上可以看出不一样的表情 第16章 下山就遇事端 “你怎么了?”看着程柏溪的表情黯淡下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慕寒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记得我娘了,我爹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也说我娘很厉害,他的法术还是我娘教的呢,只可惜是他自己说自己没有天分,没有学到我娘的百分之一。” “我不是故意提你娘的,”慕寒赶紧道歉。 “没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从小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失去的痛苦了,反而是我大哥在刚懂事的时候失去我娘,我爹爹说我娘死的那一年,我大哥因为太想我娘,天天跑到我娘的坟上,一坐就是一天,困了就搂着墓碑睡觉,直到我会喊哥哥了,他才慢慢好起来,接受我娘已经去世了。”程柏溪说到哥哥的时候声音开始哽咽,当初哥哥是有多想娘亲啊,那种拥有又失去的痛苦,有谁能体会。 “你哥哥还好有你,让他从思念亡母中走出来。”慕寒突然后悔刚才说的多了。 “没事,我哥哥现在提起我母亲也没有很深的印象了,我更没有印象,关于母亲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没有欣喜,也没有期待。反正知道她已经不在了。” “不提这些伤心的事了,已经成这样了,没法改变的事情,不要再为那些无能为力的事伤神了。” 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事事计较的人,很快便把这种不愉快抛到脑后了。 程柏溪只好跟在慕寒的身后,看他看的那些书,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书名,《最后的一个龙族》《龙族的的没落》 “没想到你还有闲心看这些,还“龙族”,我听到没有听说过。”程柏溪揶揄他看的这般认真,看到这些书,头开始发晕,眼皮变得沉重。 “等以后咱们两人出去的时候,你来打那些妖魔鬼怪,我来讲解,到时候别人肯定不会害怕,反而有一种看表演的感觉。”慕寒说着还不忘比划了两下。 “好吧,你看吧,我先眯一会。”说完找个舒服的地方倚在书架上准备睡觉。 慕寒在看书的时候不时拿眼看程柏溪,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来给她披上。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年。 在这一年时光里,费采在的时候程柏溪和慕寒跟着他练习法术。费采有事出门,他们二人便会去藏书阁看书,偶尔会被步翊鸾拉着下山玩上一天。这种日子轻松而愉快的过去了一年。 这天步翊鸾来藏书阁找程柏溪,见面就说:“你哥和你师姐下山历练了,你们说什么时候让出去了没有?” “还没说,”程柏溪和步翊鸾在藏书阁大门外,“我和师兄好几日没见到师父了。” “好多弟子都出去历练了,你看看来藏书阁的弟子明显比以前少了。”步翊鸾和程柏溪走了好久也没看见几个弟子。 “是啊!” “我是来找你告别的,明日我就和我那个师兄一块下山了。”步翊鸾说完有不甘心,“就他那个样子,除了讨女孩欢心别的啥也不会,师父偏偏很喜欢他,指派我俩下山,这以后还不都指望我。” 程柏溪听着步翊鸾的抱怨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真要和慕寒一块下山经历什么,她真的愿意保护她这个很喜欢看书的师兄。 “既然你师父都让你们一块下山,就顺其自然吧。别烦心了,以后难免朝夕相处,这样想不开还不得郁闷死啊!” “你当然体会不了我的痛苦了,我师兄那个招蜂引蝶的性子,我们走到哪里不都能引来一堆的女人,哎,想想都烦死了。你师兄多稳重啊,你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步翊鸾本来想找程柏溪吐槽的,听了程柏溪安慰的话反而更生气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今日我们去山下的集市上吃着好的。” 三人在山下的集市上吃到撑才回来,步翊鸾抱着吃饱的肚子原谅了程柏溪,并和她告别,这一去她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程柏溪和慕寒回到废材别院的时候又看到费采在等着他们回来,看到二人,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跟着我一年多了,法术到底怎么样我从来没有试过你们,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其他师父的弟子都下山历练了,明日你们一块下山吧,半年后回来,然后先巫山会给弟子们第二次测试。” “这世上有太多的妖魔鬼怪了,这次下山的任务是:希望你们可以知善恶,辨忠奸,惩恶扬善,保护弱小。” 程柏溪和慕寒面面相觑,师父后面的话他们没来得及听。只觉得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吧!明日就要走? “可能是我告诉你们太晚了,”费采看他们表情,有些自责,“下山后,万事不可强求,你们两个互相帮助,要知道保护对方。” “师父,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师兄的。”程柏溪信誓旦旦的说着。 “你保护你师兄?”费采听了反而笑了,“嗯,很好,我相信你们会互相保护对方的,明日便下山吧,我在这废材别院等你们。” 第二日一大早程柏溪和慕寒便拜别师傅,一块下山了。 二人不知道该去哪里?没有目标的找到一家客栈,准备先吃饭再住店,为了图清净,二人上了二楼,找一处坐下来。 “师兄,我们去哪里啊?”程柏溪百无聊赖的玩着面前空着得茶碗,不停的在桌上转圈圈。 “你看一楼,”糟糟乱乱的声音从一楼传过来。 程柏溪看过去,只见几个人围着一个一个胖女人和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胖胖的中年穿着绸缎衣服,头上珠翠很多,丝毫不美观,还显得很累赘,她提溜着男孩的衣领。男孩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瘦的皮包骨头,面色焦黄。 那胖女人说话声音很是嚣张,“就是你这个小孩偷了我的东西,”女人说话的时候脸颊上的两坨肉跟着颤动。 “我没有,”男孩虽然面色焦黄,说出话来丝毫不怯这个女人,“我娘从小就教我不能偷拿别人的东西。” “你娘?她也能算好人,她那个不要脸的骚货,这里多少男人都爬上过她的床。”胖女人说话很难听。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这些人听了胖女人的话,赶紧躲开的躲开,捂脸的捂脸。 男孩大概听出胖女人嘴里说出来的不是好话,挥动着两个瘦弱的胳膊乱抓胖女人的脸,一边乱抓一边说:“你不许说我娘。” 胖女人制服男孩很容易,听着男孩的话,她笑了,“那女人从捡的你这个小孩,喂养几年就这么向着她了,以后你长大了岂不是要做她的帮手来祸害着附近的人。” 不明就里的人,围着这一大人一小孩的都在看热闹,没人敢上前拉开这个胖女人,也没人敢帮这个瘦弱的小孩子。 “我才不是捡来的,”小男孩骨头倒是挺硬,被生生提溜着也丝毫不怕,“你放我下来,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还敢狡辩,”胖女人对这个邋遢的男孩毫不客气,伸手就要往他脸上打。 程柏溪对慕寒说: “师兄,等下我去帮那个小孩,你不要过去哈。” 慕寒没有作声,眼神询问为什么? “这样的小事交给我就行了,记住,不许过去。”见慕寒点点头,她才放心。 “啪,啪,啪,”胖女人一连打了好几巴掌,男孩立刻被打的晕头转向。 “住手,”程柏溪直接从楼梯上滑了下来,阻止女人再继续毒打那个小孩。 胖女人没想到有人敢阻拦自己,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她竟然笑了,问:“小妹妹,你和他是一伙的?” “不是,”程柏溪摇摇头。 “小妹妹既然你们不是一伙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胖女人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并没有把程柏溪放在心上,心里想就算她帮这个小男孩,他们俩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今日这个闲事我管定了,这么个小孩,被你这样打下去,岂不要打死了。”程柏溪看着那个小男孩,胳膊瘦的和柴草一样,皮包骨,一边脸上因为挨了几巴掌,变得通红。 “呦,你还管定了,小妹妹,我劝你不要不分是非就要插手别人家的事了,你只看着他瘦弱就认为他是对的吗?”胖女人看着程柏溪仍然觉得这个多管闲事的女子有些好笑。“有些事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不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要放过坏人。” “我今日不打算放过你,”程柏溪看着胖女人,丝毫不畏惧。 “哦,你这是把我当成坏人了是吧!”胖女人说话的时候全身的肉都在跟着乱颤,全身的肉都在各动各的,一种以她身体为载体,生长的一堆乱肉,这些肉看似一个整体,又各不服气你动你的,我动我的。 “你不是坏人,难道还是好人不成,”程柏溪狐疑的看着她,满脸肥肉,头上珠翠缠绕,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一个好人。 “我当然是好人了,我是一个大大的好人,”胖女人说完,和程柏溪理论的时候放下男孩,男孩趁机跑了。“小姑娘,我看你也有几分能耐,但是不要被表象蒙住了双眼,你可知道刚才那个小孩并非是你看到的小孩。” “不是我看到的小孩,难不成还是妖怪不成。”程柏溪随口这么一回怼,那胖女人不说话反而笑了。 “以后不能再欺负弱小了,”程柏溪见那小孩跑了,并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好言说了一句。 “我不会欺负弱小的,”胖女人也不再打算追究下去,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桌上,继续吃她那没有吃完的饭菜。 程柏溪回到二楼,迎上慕寒的目光。 “师兄,你说这个胖女人还会不会去欺负那个小孩?”程柏溪担心那个胖女人不放过那个小孩,“我们去看看那个小孩,帮帮他。” “你先吃饭,”看着少女明媚的带着点得意的炫耀,慕寒把饭菜推到程柏溪面前,“都快凉了,吃完饭再说。”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楼下的胖女人,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那胖女人吃起饭来很慢,警觉的看着四周。 看她走了程柏溪和慕寒悄悄的跟在她身后,那胖女人,走过一个无人的小巷子,走路一摇一摆。 “师兄,我看她怎么不像个正常人呢?”俩人尾随在胖女人的身后,怕她再去找那个小孩的事。 那胖女人走着走着,突然从无人的小巷子蹿出一个人,胖女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到是刚才在客栈碰到的那个小孩,拍拍胸脯,凶神恶煞的盯着那个小孩。 “这几天是你一直在盯着我?”男孩一改刚才的模样,站在胖女人的面前,咄咄逼人的靠近她。 “是我又怎么样?”胖女人从刚才的惊吓中舒缓过来,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孩子,她不再后退。“你要露出真面目了?” “你不是要找我娘吗?” 程柏溪和慕寒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刚才那个温顺的孩子,此刻像露出獠牙的老虎,眼睛带着恨意,死死的盯着胖女人。 “你娘呢?” 胖女人问出话后那男孩露出满意的笑容,“想找我娘跟我来吧,”男孩说完走在前面带路,“我娘她知道有人找她,很是高兴啊,一直都想见见你呢。” 胖女人跟在后面,走几步就停下来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在摸摸头上的珠翠有没有掉下来。 “我们跟过去看看,这个胖女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程柏溪和慕寒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男孩把胖女人领到了一个简陋的院子,俩人进去后,男孩又回头看看四周没人,关上了门,并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程柏溪和慕寒在门外,看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俩人没敢从正门过去,跳上墙头想看情况再说。 俩人跳上墙头,眼前的一幕令两个人惊呆了。 第17章 胖女人不是女人 一院子的杂草,荒芜的根本不像是有人在住。 俩人在墙头对望一眼,刚才明明看见那个男孩领着那个胖女人进去了,院子里杂草丛生,根本不像是有人生活。 几间房屋久经风雨已经破败不堪,房顶已经塌陷,剩余的瓦片有的已经风化。 几只小鸟踩在上面,立刻碎成齑粉,鸟儿惊慌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堂屋正中央一棵大柳树穿破瓦墙,正长的旺盛。 “这里也能住人吗?”程柏溪看着这一切很是疑惑,那个小男孩再穷也不会住在这里,根本没办法避风雨啊。 “他们明明进来了啊!”慕寒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 “是啊,咱们也没来错啊,确实是这院墙,你看看那个门也是被从里面栓上了。”程柏溪指指那个大门,门栓从里面插着。 “咱们过去看看,”程柏溪刚说完,又觉得太过于冒险,“师兄,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情况,没有危险你再过来,如有危险逃跑也容易些。” 慕寒并没有回复程柏溪,看着荒凉的院子,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他实在是不放心程柏溪一个人过去,“这样吧,咱们两个一块过去,小声些,别打草惊蛇。” 两个人商议好,慢慢的跳下墙头,扒开杂草轻手轻脚的往屋边走去。 两个人刚走到院子中间杂草最深处,突然从柳树里传出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俩人正自纳闷,到底是谁在打斗,程柏溪担心那对母子吃亏,想上前的时候被慕寒拉住衣角。 “别急,看清局势再说,”说完拉着程柏溪的衣角在草丛深处蹲下来,然后再把周围茂盛的杂草聚拢在他俩的头顶。 俩人蹲在那里可以透过杂草的缝隙看到外面的一切,而不易被外面的人发现。 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妙龄女子,很是年轻,长得很是妩媚,她游刃有余的和那个胖女人对打。 看到这个妙龄女子的时候程柏溪没想到那个小男孩口里的娘会是这般貌美和年轻,一时难以将两个人想到一块。 “她是谁?”程柏溪小声问慕寒。 “……”慕寒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妙龄女子对着那个胖女人问着,“你跟着我那儿子不就是为了找我吗?” 胖女人和她对打的时候明显有些吃力,“你在这里害了多少人了?” “我没有害他们,是他们自己自愿的,”妙龄女子没打算与胖女人同归于尽,她在保存实力,“当年我刚修炼成人身,身体虚弱,找到这个久无人住的院子养身,没想到被一个臭男人发现我变成人的模样,半夜趁我虚弱的时候将我给上了。第二日我发现我的身体反而好多了。” “然后你就在此长住还故意引诱男人过来上你的床,还找了这么个小帮手,”胖女人说完指了指屋里。 妙龄女人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并没有做声,“我没有逼他们,都是他们自愿的,如果不是他们看中我的美貌,心中动了歪心思怎会被骗到这里来?” “你知道你这样做他们会折寿的,”胖女人虽然不是这个妙龄女人的对手,她仍然在奋力的与她打斗,没有放过妙龄女人的想法。 “那也是他们自愿的,正因为他们心中有邪念,才会对我念念不忘,如果是正人君子,也不会被我骗到这里来。即使到了这里他们还有回头路,每个人每次我都会问他们愿不愿意要我,他们眼里的欲望,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都是他们自己自愿的,这怪不得我。” “你吸取他们的阳气来增加自己的法力和容貌,实在可恶,他们都是凡人,有私心杂念也属正常,你不能拿他们的私心去祸害那么多人。”胖女人还挺执着的。 “他们的私心,你知道吗?那些臭男人到了这里恨不能把心都掏给我,等他们享受完恨不能不认识我,这些个负心薄义的人也配你来主持公道吗?”妙龄女子头发没有乱一分就把那个胖女人满头的珠翠快打下来了。 胖女人头上的珠翠掉的差不多了,头发披散下来,她顾不得那么多。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女子的对手,还是义无反顾的对抗着那个妙龄女子。 “你身为狐妖,好不容易修炼成人,不说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修炼机会,反而在这里祸害别人,你也不怕有一天雷劈下来,正好打中你。” “我祸害别人?”狐妖听了胖女人的话,仰天大笑一声,“那日我刚修炼成人身,犹如刚出生的婴孩般脆弱,好不容易找到这处没人居住的院子,这里这棵柳树很适合我养身体。我想着等到身体恢复后便走,没想到被一个臭男人发现了。夜晚他趁无人的时候溜进了院子,硬生生的把我给上了,我痛不欲生的时候谁告诉我要好好珍惜,我从无伤人心,无奈有人欲伤我。第二日,我发现我身体没有那么虚弱了。想上集买些吃的回来,没成想招来更多人来欺负我这弱女子。既然他们都喜欢,我正好可以修炼,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这么做。”胖女人听了她的话,觉得自己说出的话都没有气势了。 “我不这样做还能怎样做?”狐妖看着胖女人,“当初第一个男人在夜里把我压在身下,不顾我死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怎么不来替我主持公道?” 胖女人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天夜里,下着小雨,我被他压在身下,被他钳制住,他身上的臭味让我恶心,你知道那是一个多老,多令人恶心的男人吗?”狐妖看胖女人停止了打斗,站在那里不作声,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我身体虚弱不能反抗,他不顾我疼的多厉害,我越流泪,他越疯狂,那么个老不死的臭男人那丑恶的嘴脸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不知道有人这样对你,可是后来的人也并非没人对你不真心,你为什么?” “你想说我为什么不放过每一个来这里的臭男人,是吗?”狐妖继续说,“因为他们该,对我真心又怎么样呢?知道我是狐妖以后还不是落荒而逃,你知道吗?曾经确实有一个年轻人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他从来不碰我,对我举止得体,我觉得他就是那个对的人,等我们两个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时候,我不想瞒着他,便把我是狐妖的事说给他。”狐妖说完仰头大笑,两行清泪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听说我是狐妖,你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吗?”狐妖回想着当初的画面,此时她表情说不出来是笑,还是哭,“是他让我看清了每一个人臭男人,连他也是。” 程柏溪听到这里,在茂密的草丛里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寒,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慕寒求生欲满满的看着程柏溪,“你不要把我和他们想到一块啊!” “没有,只是现场只有你一个男人,忍不住看了一眼,”程柏溪根本没有多想,只是无意中看了他一眼而已。 “还好,还好,”慕寒拍着胸脯向程柏溪保证,“我是我,他是他们。” “我知道,你是你,”程柏溪懒得听他解释,她支起耳朵听着狐妖的讲述,好奇心想听听他们的结局。 “他是人啊,知道你是狐妖害怕很正常啊,你不能拿正常人的感情去猜疑每一个人吧!”胖女人还在跟狐妖讲道理,试图能挽回她的良知,劝她回头。 “今日你自己来,是有把握打得过我吗?” “没有把握,也不能看你害那么多人,你知道你毁了多少家庭吗?那些男人被你吸干了阳气,年轻力壮的年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让他们的一家老小以后怎么生活?” “他们活该!”狐妖丝毫不知悔改,“我没有勉强任何一个人,每个人我都会问你是愿意的吗?没有一个人回答不愿意。” “那种时候他们肯定不会说不愿意啊!”胖女人还在为那些自甘下贱的男人家里的女人感到心痛,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干了什么事,以至于让那些本本分分在家的女人养着男人后半生。 “你以后不能这样做了,还有他,那个黄鼠狼,小小年纪,别再害人了,今日你们离去,我不追究,如果不离去的话,定会让你们死在这里。” 狐妖听了反而笑了,“我说今日我要是不离去,你能奈我何,既然你非要以卵击石,别怪我今日取你性命,我看谁还敢来奈我何。”狐妖说完伸出两只手,变成两个锋利的爪子,一下子扑到胖女人身上。 程柏溪一时难以决定该帮谁了,这个狐妖也确实可怜,可怜是可怜你也不能用考验人性去做些害人的事吧。 没想到看着像坏人的胖女人反而是一个伸张正义的人士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胖女人头上的珠翠全都掉完的时候,他变成了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小童子,长的斯斯文文、眉清目秀。 程柏溪看着那变了模样的胖女人,变成了一个小道童,原来他头上戴的是压身符。 这是初级学习法术,没法自己保持身像太久,便找些东西来压制自己的原身,程柏溪才醒悟,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这个胖女人奇奇怪怪的,全身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道童很明显打不过那个狐妖,节节败退。 “呦,原来是一个帅气的小师父啊!”狐妖看着胖女人变成了道童的模样顿时笑了起来,“这位小师父,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过男女之事?” 那道童年纪不大,原神暴露在外面,反而没办法借着别人的容貌肆无忌惮的呵斥别人了。变回原像后被人赤裸裸的当面调戏,当场脸就红了。 “如果没有尝过,姐姐今日教教你,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比修仙还要快活,”狐妖说话声音越来越魅惑,程柏溪听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道童还有几分定性,听了狐妖的话,不但没有被魅惑住,反而大声呵斥:“你别不知羞耻了,原来还是你在诱惑别人。” “呦,小师父,你一定还是一个童男子,那不如今日姐姐教你破了童男之身,让你体验体验当一个真正的男人。”狐妖声音极尽魅惑,没有定力的人真的要被她的媚术诱惑住了。 那童子脚下开始发虚,身体左右摇晃。 狐妖得意的笑了,“小师父,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这么个白净的师父可比那些臭男人增加我的法力,让我保持美貌。” “你……”童子指着狐妖,想要伸出手抓住她,被狐妖轻松的躲过去。 狐妖站在那里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小师父,今日我让你做一回男人,看看明日你还会不会取我性命,会不会和那些臭男人一样快活过后就要违背你自己的意愿。” “你敢?”小童子开始变得燥热,他极力的想稳住自己,眼前有无数个狐妖在他面前转圈圈。 童子说完干脆一屁股坐下来,不顾地上的杂草。 童子稳稳的坐在那里,稳定心神,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小师父,没用的,你中了我的媚术,非我不能解,”说完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你休想迷惑我,”童子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难道你真的受得了诱惑不看我一眼,”说完将最外面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盖在童子的头上,“你闻到这个气味难道一点也不动心?” 接着开始解里面的衣服,白嫩的手指将盘扣一粒一粒的解开,露出白皙的皮肤,只有一个肚兜遮盖在前面。 “小师父,你还不睁开眼看看我吗?”狐妖此刻身前只有一个小小的肚兜遮住她饱满的乳房。 上身皮肤细腻白皙,说完又把刚脱掉的衣服搭在童子的肩上。 狐妖现在童子身前,见他纹丝不动,伸出手替他解开衣服,褪去他的长衫。 童子仍然纹丝不动。 第18章 进入狐妖之窝 把童子的长衫丢在一边,然后继续脱里面白色的内衬。 解开他白色的内衬,狐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儿子,今日你给我找来的这个童子正合我的胃口,今日能让他破了童子之身,明日我法术定会大增。” 在一旁装死的小孩听了狐妖的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狐妖面前,邀功似的,“娘,他是修道的。你今日能动的了他吗?” 程柏溪看的清楚,那个小孩丝毫没有刚开始在客栈时候的软弱。此时虽然还是那么瘦弱,体力却出奇的好。 狐妖把童子的内衬也扔了,摸着他精瘦的胳膊,“儿子,你回屋待着。” 那小孩听话的回屋了。 狐妖觉得四下无人,胆子大了,看着童子裸露的上半身,满意的在他耳边轻语:“小童子,看我今日破了你的童子功。” 说完开始伸出舌头,暧昧的舔着童子的耳朵,他仍然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仿佛外界发生的都与自己无关。 狐妖从童子身后自后向前抱着他,他双手合在前面,狐妖伸出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摸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她的胸腹紧紧的贴在童子的后背上,伸出舌头舔舐他的耳垂、颈部,童子仍然无动于衷。 狐妖有点不耐烦了,直接走到童子前面,把他合着的双腿打开,她直接坐了上去,还不断摩擦着。掰开童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鲜红的嘴唇亲在童子的唇上。 然后自唇一直往下亲去,下巴,下颌,脖颈,胸膛。 童子脸涨的通红,突然睁开眼睛,推了狐妖一掌,打在她的左肩上,将她推出老远,然后童子吐了一口鲜血。 “怎么样?你不是一样受不了我的魅惑吗?”狐妖得意的笑了。 童子嘴角还挂着鲜血,喉腔里一股热热的的被他尽力压制的液体正往上窜。无能为力的看着得意的狐妖,他也身受重伤,只能认命的看着狐妖一步一步靠近他。 在狐妖靠近的时候,他认命闭眼之前,看到杂草掩映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身衣服他见过。 “你知道我不是坏人了吧!”童子又睁开眼说出了这句话。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是好人,你是送上门的好人。”狐妖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觉得我是坏人吗?”道童说完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 “你是坏人啊,你当然坏了,长的这般好看,竟然这么不解风情。”狐妖摇曳生姿的走近童子,和她调情般伸出手勾起他的下巴。 童子忍着腹内传来的疼痛,举手又要给狐妖一掌,这一掌打下来,软绵绵的。 狐妖轻松的接过他的手,拿在手里来回抚摸。 “你,”童子想要甩开她的手,无奈又喷出一口鲜血。 “呦,这么弱不禁风还想来捉我,这不羊入虎口了。”狐妖说完准备抱起童子往屋里的老柳树走去。 “放下他,”程柏溪从草丛里站出来。 狐妖轻松的把童子扛起来,回头看到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心里并没有多害怕, “我对小姑娘不感兴趣,今日该你命大,你走吧!”狐妖轻松的扛着童子。 “放下他,”程柏溪指着那个气息微弱的童子,“放下他,你走,以后不许再做坏事了。”程柏溪说的大义凛然。 “呦,还跟姐姐在这里厉害呢,”狐妖说着看了一眼童子,“刚才他是在和你说话吗?” 见程柏溪点点头,狐妖对程柏溪改口了,“我儿子告诉我,今日被一个姐姐救了,那个姐姐就是你吧?” “是我又怎样?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妖怪的话肯定不会救他,就让他被打死好了,”程柏溪不知道这狐妖的实力,在先巫山学艺一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是不是这狐妖的对手也说不准,她的目的就是把这个身受重伤的童子救走。 “哈哈,你对妖也有偏见?”狐妖看着程柏溪虽然文文弱弱的,身上的气势却很足,不免对她有几分忌惮。 “我不是对妖有偏见,刚才听你们谈话,你伤了那么多人,毁了那么多家庭,实在不应该。”程柏溪指着那个童子,“今日你放了他,我不再追究,如果不放他,我今日就毁了这棵柳树,端了你的老巢。” “你别光说大话,”狐妖不觉得她有这个实力,还毁了她的老巢,这么多年吸了那么多男人的阳气,她多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的。 “你别不信,放下他。”程柏溪在心里为自己壮了壮胆,她如果真的不放人的话,那也只能硬来了。 程柏溪在心里想着对策,这狐妖不放人,她要先发制人,从狐妖手里抢过童子,然后扔给慕寒看着他,她来单独和狐妖打。 转眼一想,不行,这个狐妖见到男人那么饥渴,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师兄就在这里,万一她舍弃童子对慕寒感兴趣了呢。 不管那么多了,先从狐妖手里把童子救下再说。 狐妖在程柏溪百转千回的思虑中还真把童子放在了地上。 程柏溪看那狐妖在慢慢的向自己走来,以为她要打架。 程柏溪也摆开架势准备迎敌。 “那里是不是还有人?”狐妖指着茂密的草丛。 听了她的话,程柏溪心里一惊,师兄被她发现了。不管怎么样保护师兄要紧。 程柏溪挡着狐妖的路,“你想怎么样?” “你们到底来了几个人?”狐妖只是隐约看到草丛里还有人,是男是女她没有看清楚。 “不管几个,你今日当我们没来过,我带走他,你回你的老巢。”程柏溪和狐妖讲条件。 看着程柏溪隐隐的担忧,狐妖反而来了兴趣,“你走可以,草丛里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必须和那童子一同留下,现在找男人很难的。” “休想,”程柏溪放在身后的手,从草丛里捋了一把草叶撒向狐妖,然后趁狐妖不备之际,扶起地上的童子就要出这个破败的小院。 “师兄,走啊!”一边救童子的时候,不忘了还在草丛里的慕寒。 慕寒听话的紧跟在程柏溪身后。 狐妖定睛看到慕寒后,更兴奋了,今日竟然送上门来两个年轻的男人,还都是长得这般好看。 那童子长得眉清目秀就算了,一看这个女子的师兄狐妖顿时来了兴趣,吸了这么多男人的阳气,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让她心动过。 “师兄,你走前面,”程柏溪扶着童子主动把路让给慕寒。 “我来照顾他,”慕寒从程柏溪手里接过童子。 “哪里走?”狐妖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就在程柏溪打开门栓准备出去的时候,狐妖一下子把慕寒和童子都抓在了手里。 “你放了他们,”程柏溪打开门栓后发现师兄和童子都被狐妖和钳制住了。 “你让我放我就放吗?送上门的肥肉我会让他们飞了吗?”狐妖得意的笑了,不想与程柏溪死缠烂打。 “儿子,开门。” 程柏溪看的清楚,狐妖说完这几个字后,他们三个一块消失了。 “师兄,”程柏溪都没来得及看清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三个人干干净净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程柏溪跑到屋里,想看看那个狐妖的黄鼠狼儿子。回到屋里,屋子的房梁都已经坍塌下来,屋里到处都是尘土。屋里一棵大柳树,枝条垂下来,正好如房顶一样遮盖住了房子,向上看去,只看到隐约的阳光穿透茂密的柳树缝隙披洒下来。 屋里有隐约的骚味,程柏溪走到老柳树旁,那种骚味更重了。 这棵柳树足有两个成人手拉着手围着那般粗,程柏溪干着急,怎么才能进去呢? 伸出中指和食指朝着柳树打去,只见柳树纹丝不动的在那里,连树叶都不能晃一下。 程柏溪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赶紧躲在柳树的后面,想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关上门的声音响起来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小心翼翼的在向这边走来。 一个猥琐的男人走到门口,看着门开着,犹豫了下还是进到了屋里,然后警觉的四处张望,屋里没人才放心下来,走到柳树边,先给柳树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狐仙、狐仙,我来了,让我进来吧!” 说完这个些后男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程柏溪回到刚才男人跪着的地方,看到两个凹陷,是那个男人跪着的地方。 程柏溪想跪下来然后说和男人一样的话,看能不能找到狐妖的老巢,刚想跪下来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给那个狐妖跪下,她心里实在不愿意。 想着先念念那几个词,如果进不去再说,“狐仙、狐仙,我来了,让我进来吧!”程柏溪没想到还真的进来了。 进到的地方天色渐暗,是一片荒芜的地方,刚才那个猥琐的男人站在一个门外吃着闭门羹。 “狐仙,你让我进去吧,求求你了,这里挺冷的,如果我染上风寒,怎么伺候你?”男人看着猥琐,花言巧语的本事还是很了得的。 “哐当”一声,大门打开了,一个声音传过来:“我先陪这个新来的宝贝玩,有时间找你。” “好的,狐仙,我等着便是了,”猥琐男人一边答应,一边进屋。 程柏溪目前变成活物还不太熟,也容易现回原形,只好变作一根头发,落在了那猥琐男人的头上跟着进屋了。 猥琐男人头上一股令人作呕的头油味把程柏溪熏的晕的七荤八素,这男人是多久没有洗头发了。 等男人进了屋,程柏溪实在是受不了那味道,头晕乎乎的,想从男人的头上下来。 “狐仙,您又寻来男人了?不知道姿色怎样?和我比如何?”男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话。 “自然是两个绝色,有一个受了点伤,今日我先让这没受伤的陪我。”狐妖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程柏溪听说让没受伤的陪着他,顿时想到的人便是自己的师兄。 她强忍着胃部的一阵翻腾,在男人头上看看那狐妖到底在哪里。 “狐仙,能让我看看那宝贝到底长什么样吗?我也好知道我输在了哪里?”男人问这话的时候称霸喜爱心里想着希望那位狐仙能答应,她也好跟着男人见到自己的师兄,知道师兄在哪里,趁机把他救出去也容易些。 “啪”的一声,那猥琐男人脸上似乎挨了一巴掌,程柏溪因为他男人头上的振动,差点掉下去,死死的挨着旁边发油的发丝才勉强在他头上安稳住。 “狐仙大人,是不是我的唐突惹你生气了?”猥琐男挨了这么结实的一巴掌,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嬉皮笑脸的捂着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我只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狐仙大人这般夸赞,并没有别的意思。”男人还在有耐心的和狐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见到狐仙称为绝色的人。 “狐仙大人,我可以进去吗?”男人没有经过狐仙的同意,走到了一个卧室外,直接问出了这句话。 “嗯,进来吧,看完就走。”狐仙的脾气被猥琐男人吃的透透的,在他头顶的程柏溪听了狐仙的话反而很佩服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受别人影响,他的目的总会想办法达到。 “谢谢狐仙大人,”猥琐男人说完以后一动不动的站在卧室外面。 程柏溪看着他始终没有推卧室的那扇门,急的都想从他头上跳下去了。 “进来吧!”狐仙大概是等了一会还不见他进去,又提高了声音。 “那我就进去了,”猥琐男人说完,程柏溪在他头顶看到一只肥腻的手推开狐仙卧室的门。 男人进了卧室,卧室没有掌灯,很是黑暗,他不得不走近狐妖的床铺试图看清床上男人的长相。 “把灯点上,”狐妖也觉得可能屋里太黑暗了,吩咐那个猥琐的男人把灯点上。 男人听话的把桌上的蜡烛点亮,屋里的黑暗立刻被火光驱散。 第19章 师兄的姿色 男人端着蜡烛来到窗前,狐妖正自躺在床边,而里面躺着的正是慕寒,看着慕寒紧紧闭着双眼,程柏溪一阵心疼,师兄是被狐妖用了什么办法给弄晕了。 猥琐男看完以后,“啧,啧,啧,怪不得狐仙大人今日虽与我约好了,反而失约了呢,原来是寻得这般姿色的人了,别说狐仙大人喜欢,我也喜欢。”说完就要伸出一只爪子朝慕寒脸上摸去。 “看完了就走,改日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狐妖打掉那只肥肥的爪子。“今日能得到这等绝色的人,是他自己送上门的。”狐妖说着就要去脱慕寒的衣服。 “狐仙大人我就不在这里打扰您的好事了,”猥琐男说完把烛台放在原来的桌子上,“蜡烛就亮着吧,好一边玩一边欣赏,”猥琐男说的很是恶心,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是得狐仙的心。 程柏溪趁机掉在了桌子上,猥琐男在烛光下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一根头发掉在了桌子上,犹豫的想要捡起来,伸出的手停留在了半空。 程柏溪看着那只胖胖的爪子,心里默念别被扔出去了。 猥琐男手停在了那里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把狐妖卧室的门给带上。 屋里立刻变得静悄悄,程柏溪能清楚的听到狐妖的呼吸声。 狐妖下了床,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褪下来,程柏溪看着她充满魅力的身体,好看的面容,修长的玉颈,酥胸如白玉般坚挺饱满,腰肢柔软纤细,及腰的长发遮住她的腰身,更显妖娆。 她白皙的手指分开青纱帐,侧躺在床边,伸出手要为慕寒脱衣服。 程柏溪看着狐妖要脱师兄的衣服,紧张的现出原形,“你住手,不要碰我师兄。”程柏溪说着从桌上跳下来快步走到床边,想把狐妖拉出青纱帐离自己师兄远点。 “谁放你进来的?”狐妖看到程柏溪的时候还有点吃惊,等到回过神来,反而了然了,“是他,怪不得他今日非要过来看看客人,” 程柏溪明白狐妖说的他肯定是刚才那个猥琐男,她没有急着辩解,反正两个都不是好东西,爱怎么误会怎么误会吧。 狐妖想和程柏溪打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只好赶紧弯腰躲过程柏溪,她一下滚到地上,捡起才刚刚被脱掉的衣服,重新穿上。 程柏溪没去追狐妖,扒开青纱帐,想把慕寒救出来,见他昏迷。程柏溪抱住他就走,一走不对劲,太轻了,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的体重。 她低头看的时候,师兄的身体竟然四分五裂的分家了。 “师兄,”程柏溪眼疾手快的先抓住了师兄的头,抓在手里一看,竟然是一块发白的朽木。 “我师兄呢?”程柏溪拿着手里发白的朽木质问狐妖。 狐妖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程柏溪手里四分五裂了,看着程柏溪着急的表情,知道肯定不是她干的。 “刚才明明还在这里,怎么会变成木头了,你师兄本像是什么?”狐妖猜测程柏溪的师兄不是正常人。 “我师兄他是人啊,”程柏溪急了,这个狐妖又在耍什么花招,说着想拿手里的木头砸向那个狐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木头轻轻的放在了地上,抓起青纱帐,气急败坏的撕了几下。 “说,你把我师兄变哪里去了?”程柏溪扯了扯握在手里的青纱帐,确定很结实。 甩出去绑在床上的一根柱子上,程柏溪抓住青纱帐以柱子为中心一脚踢向狐妖。 狐妖早已经穿好衣服,眼看着程柏溪踢过来。狐妖躲开程柏溪,伸出手抓着程柏溪的脚,往回一拉。 程柏溪左脚被狐妖拉着,她甩了一下,没甩脱,头向地上垂下来。 快到地面的时候,伸出双手撑着地面,然后腿上用力踢在了狐妖的头上。 狐妖没想到程柏溪还会这一手,冷不丁被她踢在头上,一个趔趄倒在了床上,程柏溪急追过去,一手抓住狐妖的领子,把她仍在地上,狐妖借势翻转身体站了起来。 “呦,不错呀,真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般厉害。”狐妖围着程柏溪,走了半圈,“师从哪里?” “你管我,”程柏溪身上连个法器也没有,此时后悔出来的时候没能在先巫镇把自己的佩剑赎出来。 “哈哈,”狐妖看着程柏溪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又笑了,“那个男人是你师兄?” “是怎么样,不是怎么样?”程柏溪担心慕寒的安危,不想在这里和狐妖纠缠,直接飞出去,一脚踢在狐妖的肚子上。 狐妖也不是吃素的,她这些年混迹在各种人堆里的经验在这里放着,虽然知道自己法术没有程柏溪的高。看着这个小姑娘出手,都是实打实的出手,根本没什么实战经验。与她缠斗,时间久了未必赢不了。 狐妖看着程柏溪使尽了力气,没有躲,反而站着等程柏溪的攻击。 程柏溪虽然跟着费采修习法术一年,平时知道师兄更喜欢看书,在法术上从来也没有和他切磋过,那个不着调的师父教完他们恨不能立刻就走,更没有机会与他切磋。除了那次捉山贼以外,程柏溪的实战经验几乎为零。 使用法术的时候也掌握不了力道,用尽全力的踢向狐妖,想着一招把她毙命。眼看着狐妖站在那里,以为她是吓到了,程柏溪脚下的力道丝毫没有收过来。 狐妖站在那里在程柏溪快要踢到她的时候她躲开了,程柏溪没想到她竟然躲开了,脚下的力道丝毫没有收过来,原来狐妖身后藏了一个柱子。 柱子被她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她起来后程柏溪才看清那个柱子,想把力道收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程柏溪等着自己一条腿废了,闭上眼看着那根柱子,认命的闭上眼。 过了一会腿部只传来了一阵疼痛,脚踢在了地上,因为缓冲了一段时间,加上徒弟的松软,她脚并没有很痛,那根柱子就在自己的脚边。用手摸了摸这根铁柱子,程柏溪此时心有余悸的想,还好没有踢中这根柱子。 狐妖看着程柏溪脚踢向了一边,恰好躲过了铁柱子,心下一愣,惊讶于程柏溪竟然躲过了那根铁柱子。心想着小女子还有几分机灵劲。 狐妖不敢再大意,不动声色的看着程柏溪的动作变化,她知道自己不速战速决的话,自己的弱点被程柏溪知道后,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快把我师兄交出来,”程柏溪恶狠狠的盯着狐妖,真想掐着她的脖子把师兄的消息从她嘴里掏出来。 “刚刚还在这里,”狐妖不想再与程柏溪缠斗下去,他也确实不知道她的那个师兄在哪里?看程柏溪这架势,心里不再小看她。 “我把他藏起来了,”狐妖灵机一动,这个姑娘那么想找到她师兄,就拿她师兄引她入圈。 “藏哪里了?”程柏溪看有希望,收回攻势。 “你看到这张桌子了吗?”狐妖指着放烛台的桌子。程柏溪眼不瞎,当然能看清这么大一张桌子摆在那里。刚才她还变作头发掉在了上面。 “桌子底下有一个洞,我把你师兄藏里面了。”狐妖想把程柏溪引进洞中,只等她进入查看,狐妖好趁她不备,把洞门上了机关,这个洞是特制的,这么多年有不听话敢反抗的男人就把他们丢进去饿几天。而这个洞只能从外面打开,里面看的话就是一个死洞。 人一旦进入,除非外面的人打开,不然只能活生生的饿死里面。 “把它打开,”程柏溪怕狐妖使坏,指着狐妖打开那个洞。 狐妖把桌子往一边推了推,然后在地上找到一个小撅子,把洞打开。 “你进去。”程柏溪指着那个洞口,心里想着别师兄找不到,自己再被她关在里面。 “那我进去了,”狐妖神态自若,说完就要跳进去。 “我来,程柏溪想第一时间把师兄从洞里救出来,这个狐妖进入她实在是不放心。”说完真的跳了进去,“我师兄在哪里?你也进来。” 看着她进入,狐妖冷哼了一声,抱着胸脯,现在洞口,“你师兄当然不在洞里了,”狐妖不再害怕,然后脚轻轻的踢了一下。洞门“啪”的一声合上了。 程柏溪还没来得及看清洞里什么情况,微弱的光线随着洞口的关闭也收了起来,洞里立刻漆黑一片。 一股沉闷的气味从她的鼻腔传到胸腔,“狐妖,你耍什么花招?” “你就在里面待着吧,你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声音,等我找到你师兄,让你知道你师兄今晚多厉害,”说话发出张扬的笑声。 “你敢?”程柏溪这才明白上了狐妖的当了,伸出手念了一个咒诀,凭着刚才的记忆对着洞口施法。 “乒,乒,乒,”法术打在洞门上,只回给了她几个声音,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洞门是特质的,凭你的本事,在修炼十年才能从里面将洞门打开。”狐妖听着声音知道程柏溪施法对洞门丝毫不起作用,反而轻松满意的笑了。 “哎,你多大了?”狐妖觉得程柏溪出不来,闲得无聊,很想逗逗她。 “要你管,”程柏溪在暗处四处摸索,没心情和狐妖闲聊。 “我看你那个师兄比你大上几岁?”狐妖干脆拉来一个小凳子坐在洞口。 “……”没有回音。 “你们在一块学艺多久了?” “……”还是没回音。 “你那个师兄长的确实不赖,法术和你比怎么样?”狐妖锲而不舍,自问自答,“肯定不如你,不然你也不会那么着急他了。” “……”你说你的吧,我要想办法出去。 “你可有婚配?” 听到这句话程柏溪愣住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怎么那么多话?” “那你知道你师兄婚配?”虽然程柏溪没有正面回答她,狐妖见有回音立刻来了兴致。 “……”她不知道,师兄从来没提过,想必没有。 “可是,你师兄年纪不小了,按照正常年龄婚配,孩子都该会跑了。”没想到还是一只爱八卦的狐妖。 “……”狐妖说的没错,爹早几年就想给大哥寻一门亲事,有个合适的女孩,两家说定了,无奈那女孩得病死了,大哥的婚事才耽误下来了。 “你师兄长的这般好看,你们相处下来,你没动过心?”狐妖继续问。 “……”程柏溪当没听见。 “你生的这般精致,你师兄难道没有对你表达过爱意?” “……” “不管怎么样,今晚我先替你试试,好用的话还会还给你。”狐妖越说越没分寸。 程柏溪明白狐妖的意思,听了她的话,脸上立刻烧起来。 “放我出去,”程柏溪试了几次,那个洞门仍然无动于衷。 “别白费力气了,”狐妖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好好在里面歇歇,等今晚我享用完你师兄自会把他就给你,这里就送给你们了,你们以后在这里洞房绝不会有人打扰,” “你胡说什么?”程柏溪听了又羞又恼,羞的是这个狐妖说话这么没有分寸,恼的是,也不知道师兄怎么样了,而她连出去的本事也没有,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了。 “呦,听着你这话你俩肯定还没有肌肤之亲。”久经战场,早已经把男女之间的情谊搞得明明白白的,听着程柏溪说出的话她就明白程柏溪和她师兄的关系。 程柏溪聚敛内气于手掌,往洞口一推,洞门“嚯”的一声打开了,光线立刻照了进来,程柏溪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掌,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跳了出去。 “怎么可能?”刚刚还轻松坐着的狐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还不说把我师兄藏哪去了?”程柏溪跳出来后从地上捡起来刚刚脱手的青纱帐。 狐妖看程柏溪这架势哪还有对慕寒的心思,此时只想着能活命就行了。 “我……”狐妖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柏溪用青纱帐勒着脖子推到了床上。 第20章 小道士的名字 狐妖被倒退着推到床上后一下子向后倒在了床上。 程柏溪抓着青纱帐的两头使劲的绞在一块,狐妖的脸露出狰狞的表情。 “快说,我师兄被你变哪里去了?”程柏溪手上用力,狐妖因为缺氧,脸被憋的通红,勉强摇摇头。 程柏溪看她憋的太厉害,手上的力道稍微轻了点,如果她死了,该去哪里找师兄。 狐妖挣扎的时候,手摸到了床里面被子底下有人。 程柏溪也看到了狐妖的神情变化,刚才急着救师兄,没看清抱着就走,刚一发现不是师兄,因为着急根本没找一遍就急着找狐妖要答案。 俩人僵持着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狐仙,你没事吧?”是刚才那个猥琐男人的声音从屋外传过来。 “那小官人这般厉害吗?你们怎么折腾的这样厉害?”猥琐男声音中带着羡慕和妒意。 “狐仙,能让我进来参观参观吗?”猥琐男人听没了动静,狐疑心起来。 程柏溪勒着狐妖的脖子,心想不能让这男人过来,她自己对付两个人再把师兄安全的救出去很难,只好眼神威胁她,然后手上的力道放松了。 狐妖得了空气后赶紧用力呼吸几口。那微弱男人在外面听了以后很兴奋了。 “狐仙,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日我要向这个小官人好好讨教讨教。”猥琐男说完抬脚要离去。 “赶紧滚,”狐妖呼吸平稳后在程柏溪眼神威胁下,当着程柏溪的话恶狠狠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抬脚要走的猥琐男抬起的脚停在了半空,犹豫了下又转过身贴在门上,侧耳倾听。 程柏溪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这才放心的让狐妖掀开被子,被子掀开露出的人让程柏溪欣喜起来,果然是慕寒,此时他人已经昏迷了,眼睫遮住下眼睑。 “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程柏溪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快给他解开,”程柏溪试着轻轻放松双手。 “不应该啊,”狐妖看着眉眼好看的慕寒依然紧闭双眼,“按说不应该啊,一开始为了制服他,只是把他迷晕了,早该醒了啊?” “别废话,快点给我师兄解药,”程柏溪不太相信狐妖的话,以为她只是在推脱责任。 “放开她,”程柏溪全神贯注的问着狐妖的时候,猥琐男破门而入。 程柏溪眼看着那个猥琐男手里拿着一个长枪,直刺自己而来,她来不及闪躲,心想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突然一只大手拉着她,把她拉向了里侧,她清楚的看到慕寒迅速的挡在了她前面。 “师兄,”程柏溪担心慕寒挡下这一枪的后果。那个长枪的枪头足以将他的身体刺穿。 程柏溪迅速的翻过来,看到那长枪的枪头刺在了慕寒的左肩上。 猥琐男见没有刺中程柏溪,是慕寒受了这一枪,因为力道的偏移,长枪只刺到他左肩一点,猥琐男反手收力,把长枪收回手中。 “我的美男子!”狐妖得空看到受伤的慕寒,很是心疼,想扶他的时候,慕寒往后一躲,狐妖扶了个空,她并不气恼,叮嘱那个猥琐男:“不要伤他。” 程柏溪跳下床来,看着猥琐男,猥琐男也看着她,“刚才那根头发是你?” “是我又怎样?”程柏溪此时觉得这个猥琐男不像刚开始表现出来的那样,唯唯诺诺的。他身形矫健,目光如炬,可是个狠角色。 “自从进入这里我都感觉不对劲,竟然还有一根头发掉了下来,没想到是你这样一个小女子。”猥琐男此刻直腿挺腰的站起来,反而不显得那么猥琐了。倒有几分骨气支撑着他不太高的身体,在气势上比刚才强多了。 “没错,是我,”程柏溪看着他拿着长枪,自己手里空空如也,心里想他是个狠家伙,师兄受伤了,要速战速决的把他解决掉。 “可以啊,小小年纪,就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随着我进到这里,”猥琐男上下打量程柏溪,嘴上说着夸赞的话,眼神带着怀疑。“刚才还能躲过我的长枪,不错,今日让你有命来这里,没命走出这里。” 程柏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想,反正气势上不能输,“你以为你能打过我吗?你算哪根葱?” 程柏溪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过这个猥琐男,看着狐妖疼惜的看着师兄,虽然很不是习惯至少知道师兄在狐妖那里没有生命危险,反而是这个猥琐男,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师兄的性命。解决掉这个猥琐男等会再和狐妖算账。 长枪为猥琐男手里很是灵活,程柏溪几次败下阵来。 “柏溪,不要离他那么远,与他近距离打斗,他根本就不会是你的对手,”程柏溪再次败下阵来的时候听到了慕寒的声音。 慕寒的话提醒了她,程柏溪不再被猥琐男甩在外面,紧紧的在猥琐男一米左右的位置与他打斗。 猥琐男因为使用长枪,程柏溪一直与他保持近距离,长枪使不出来反而成了累赘,又不敢丢下长枪与程柏溪打斗,因为有所担心,加上还有手握着长枪,不能全部身心与程柏溪对打。 程柏溪的近身打对她没有任何武器的人来说比较有利,很快程柏溪从弱势,慢慢的占了上风。 “不错嘛!”狐妖看着手上的慕寒忍不住夸赞,“没想到你还能看清楚他的弱点。” 慕寒看着她伸出来的手想摸他的下巴,赶紧往前一趴,跳下床来。 狐妖看着慕寒从自己身边跳下去,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追上去。 程柏溪这边占了上风以后,猥琐男知道是手里的长枪影响了自己,最后不得不忍痛把长枪丢向一边,手里空无一物的和程柏溪对打起来。 没有了长枪,猥琐男反而能全心全意的与程柏溪打起来。 刚占上风的程柏溪因为猥琐男丢了长枪,局势又被他掰了回去。 慕寒捂着左肩,看着程柏溪不是那个猥琐男的对手,他从地上抓起一条凳子趁猥琐男不备,一下子砸在他的背上。 猥琐男与程柏溪对打,看到慕寒举起的凳子,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心里冷哼:“被区区一个凡人砸一下又能伤得了我吗?” 等板凳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身上的时候,猥琐男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个力道,心里后悔的想,还是小瞧慕寒了,他才是个厉害绝色,这个小女子根本没法和他比。 猥琐男来不及做什么,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感觉从头顶到脚跟,身体的整个骨头犹如碎了一般,他挣扎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 猥琐男回头看了一眼慕寒,心里害怕的想,这个慕寒真是厉害,竟然知道自己的死穴,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反抗的机会,就将自己一招毙命了。 猥琐男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然后彻底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了,不久便彻底死绝了,死绝后变成了一只大蜈蚣。 “柏溪,还是你厉害,给我一次机会,”慕寒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蜈蚣,对着程柏溪竖起了大拇指。 程柏溪听着他说的话,然后看他受伤的左肩,衣服上有血迹,并没有对自己的怀疑进一步细想,便走到慕寒身边,想查看他伤势的时候想着狐妖还在,又想起刚才狐妖说话一点分寸也没有,程柏溪不想在狐妖面前和慕寒表现的过于亲密。 “师兄,你伤势如何?” “小伤,小伤,只怪他耍枪技术不精,不然我今日是没法活着离开这里了。”慕寒无所谓的活动活动右肩。 俩人一块回头看着狐妖,狐妖本来对于程柏溪一个人都没有把握,如今他们二人就这样看着她,狐妖立刻怂了。 “二位,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伤人性命,今日我知道自己法术有限,饶我一命,我自会隐居于深山老林,和我那儿子再也不出来祸害人了,那童子我让我儿子送到院子里,你们出去找他吧!” “慢着!”程柏溪阻止狐妖,“那些被你吸走阳气没有劳动能力的男人和他的家人们怎么办?”程柏溪抓住想逃走的狐妖。 “妹妹,你还真有一颗好心肠,我散尽修为补偿给他们,总可以了吧!”狐妖急着保命,修为以后再说,性命要紧? “你最好说话算数,”程柏溪狐疑的看着她。 “我散尽修为后,自然相信你们能放我性命,”狐妖说完嘴里吐出一颗圆珠,拿在手里,轻轻一捏,圆珠顿时化为泡影,随着圆珠化为泡影的同时,狐妖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变成一只虚弱的狐狸,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程柏溪和慕寒。 程柏溪想上前抱抱它的时候,之前的那个小孩突然闯了进来,“不要伤我娘,”他挡在狐狸的前面,张牙舞爪的冲着程柏溪。 慕寒把程柏溪挡在身后,看着小孩抱起狐狸,抽泣着走了。 狐妖说完摇身一变没了身影。 “师兄,那狐妖虽然吸人阳气毕竟没有亲手害死人命过,救那个童子要紧,今日就随她去吧,如果下次遇见她,她还敢这样,定不放过她。”程柏溪见了那个猥琐的狠劲后才知道狐妖并没有打算伤人性命。 “也好,”慕寒跟着程柏溪出了狐妖的屋子。 他们俩人回到那个荒凉的院子时看到倒在地上的童子,他人虽然昏迷,但是性命并没有大碍。 童子醒来的时候看到程柏溪和慕寒立刻查看院子,他昏迷前还好端端的柳树,此刻已经枯萎了。看着枯萎的柳树,童子明白了什么似的,“那狐妖走了?” 程柏溪和慕寒点了点头。 “感谢你们相救,”童子把之前掉的朱翠宝贝似的全都收起来。“我也要告辞了,回去给师父复命,本来他给我十天期限让这个狐妖离开此地,我在此耽误半个月了,他老人家该着急了。感谢自此告别,有缘再见。”童子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想起来什么似的,“谢谢你们,我叫于丛修,我师父人送外号紫袍道长,这么多年他专门做除奸扶弱的侠士,如有缘我定会让你们认识认识。” 于丛修说完走了。 “师兄,你的伤不碍事吧!” “不碍事,小伤,还好那个人技术不精。”慕寒说的随心所欲,“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 他们回到客栈各自屋里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俩人准备用完早饭继续赶路。 他们坐下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在聚众说话,那声音正好传入他们的耳中。 “听说了吗?”一个身材丰满的中年大妈问旁边的人,“咱村里二蛋前几年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整个人和被抽了丝一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可怜她娘子和孩子,一个弱女子不但要照顾孩子,还要干农活,还得照顾二蛋,本以为二蛋这个病以后就这样再也治不好了。” 那中年大妈说话的时候声情并茂,程柏溪的注意力不自觉被她绘声绘色的说话引了过去,支起耳朵听她往下说下去。 “说也奇怪,就昨天这个二蛋突然好了,又成了当初那个生龙活虎力气大如牛的人了,二蛋感念妻子这几年的恩情,发誓以后要好好对她,用心劳作。”中年大妈说着疑惑着到底想不通这二蛋得的是什么病。 “咱村里教私塾的李夫子也是啊,前几年教书挺好的,突然病的连讲台都上不了了。昨天突然好了,真是奇哉怪哉。”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点的汉子。“不管怎么说,咱村里的孩子不用去别的地方念书了,又可以在本村的私塾念书了。”说完会心的笑了。 “师兄,你听到了吗?你说是不是那个狐妖干的?”程柏溪听着这些人的对话,很是高兴,无意中帮助了那么多人,为那么多的家庭解决难题。 “听着像,”慕寒看着眼前的少女,那灵动得意的神色,心中一动,看呆了。 “师兄,我找到咱俩历练的方向了,专门打听哪里有需要帮助或者遇到难处的人。帮他们渡过难关。” “听着也不错,”慕寒把端上来的饭菜推到程柏溪那边,“快吃饭吧,以后想干助人为乐的大事之前先把肚子填饱。” 第21章 程柏溪被劫持 看着慕寒英俊的脸,想起狐妖对她说的,神情恍惚间,想问他一下可曾婚配,低头一想,眼神黯淡下来,作罢了。 “你是不是有事问我?”程柏溪没想到慕寒看出她有事要问他。 “没有,没有,师兄,我都没问问你的意见,你喜欢这样冒险的生活吗?”看着他可不像风里来雨里去的人。举止得体,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这样与这世道上的妖魔鬼怪接触,怕他不适应。 看着慕寒逐渐靠近的脸,好看的眉眼,带着点笑意,“我怕有一天我被妖怪吃了,” “我可以保护你,”程柏溪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有我一口气,绝不会让你有危险。” “是吗?”慕寒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当然了,”程柏溪信誓旦旦。 “你再没别的话要问我了?”很认真的看着她。 “没了,”程柏溪心虚的扒了几口饭。 “我未曾婚配,”慕寒用调羹拌了拌碗里的粥,防止稠成坨。 “……”她问这句了吗?虽然心底里很想知道,听了以后心里确实有小小的窃喜。 “目前仍是单身,还是大龄。来先巫山之前父母想为我物色一门亲事,我没同意。”慕寒继续。 “……”程柏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咳,咳,咳,”因为喝的太猛,被呛住了。 蓦地,背上被一只温柔的手拍打着,及时的递给他一杯水。 “好些了吗?”等程柏溪好些时候,慕寒把手里的水杯放回原处 “好些了,”自此这个话题因为她的呛咳打住了,程柏溪反而有些侥幸的想,还好这个话题打住了,慕寒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慕寒。 俩人在客栈用过饭,退掉住宿,继续漫无目的的赶路了。 两人行到一个在一处繁华的地段住下,准备晚上逛逛这里的夜市,只因无意中听说这里的夜市很是繁华。 “师妹,要不要给你寻一把趁手的兵器?”慕寒心血来潮,看着身无一物的程柏溪,觉得总是空落落的。 “我也正有此意,”程柏溪空出两只手,那天和狐妖还有那种蜈蚣精对打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连一个兵器也没有。 “不如我给你挑一个?”慕寒自告奋勇,“包你满意。” “好,”程柏溪一直有一个问题要问慕寒,“师兄,当初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御剑飞行还不稳的时候,你都能御树枝,当时觉得你可厉害了,没曾想你对法术的兴趣一般般,咱们跟着师父修习法术,你从不曾用心。” “你厉害就行了,”慕寒没有说下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市上开始喧闹起来。走在拥挤的街道上,感受着自由自在的民风。 “师兄,这里好热闹啊,”程柏溪蹦跳着走在前面,慕寒稳重的走在后面。 “小心,看路,”慕寒看着退着走路不断给他说话的程柏溪,让她被周围的人碰到,紧走几步,跟上她的步伐。 “师兄,前面好热闹,咱们过去看看,”程柏溪说完挤进人群,先行往前走了。 慕寒想跟上去,只因他身高太高,在人群中不好往前走,只好随着人群慢慢往前走,眼神看着程柏溪在拥挤的人群中若隐若现。 “你怎么回事?”慕寒刚想往前走的时候,自己的衣服突然被一个满脸横肉、一脸凶相的男人抓住了。 他停下来,想看看男人是什么意思。 “你碰到我了,”男人指责慕寒,他的声音太大,立刻吸引来周围的人围观。 “你向我道歉才行,”男人还是死死地抓着慕寒的衣服不放手。 “对不起,”慕寒抬眼间没发现程柏溪,“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算了?”男人仍然不放手。 慕寒道歉后听了这男人的话,知道这男人是找茬的,心下一惊,赶紧在人群中找程柏溪,还是没有看到她。 “人家不是给你道歉了吗?”这时一个目睹全过程,长相弱弱的书生指着男人埋怨起来。 “我的事不用你管,”男人抓着慕寒的衣服,不打算放他走,“他道歉一点也不真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慕寒心里一阵担忧,程柏溪根本不会走那么远,这边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吸引她,不敢往下多想。 伸出手来想把这个拉着他衣服的男人推开,男人像是看清了他的目的,松开一只手后,又用另一只手抓着了他另一边的衣角。 “你为什么要碰我?” 男人说完人群里又一个人看不下去,说话了:“这里这么多人,碰一下很正常啊,你就不会碰别人了吗?” “就是啊,刚才明明是你碰的人家,怎么反而抓着别人的衣服让人道歉?”另一个人因为有人在主持公道,不免胆子大了起来,开始指着抓着慕寒衣服的男人。 因为可能是因为外貌的原因,慕寒一看就是那种家世不错的世家公子,而另外一个男人看着就不像一个好人。 “是啊,明明你碰到那位公子的,你怎么反而在这里赖人呢?”围上来的人开始指责 那个男人。 男人心虚的低下头,可是手里仍紧紧抓着慕寒的衣服。 “我说你人怎么这样呢?这个大哥刚才一直往前走,是你碰的他好吗?”一个声音从慕 寒的身后响起来。 慕寒听着像是程柏溪的声音,惊喜的往后转身,看到身后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陌生女子,眼神立刻黯淡下来。 那个被指责的男人在众人的围观下低下头,趁着幕寒转身看那女子的时候,松开了他的衣服,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钻入了人群。 “小公子啊,以后不要怕这种人,”一个拄着拐杖,身体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把慕寒担心程柏溪理解成了害怕,不忘安慰他,“他一看就是想讹人的坏人,你看着就不像坏人,我们大家还是能分辨出来好人和坏人的。” 人群中看着着急的慕寒,有不少人开始附和。 慕寒对于他们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反而对围上来挡住他路的人有些无奈。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把程柏溪吸引过来,这么多人围着他,又不能强行把他们这些人扒 拉开。 月光把周围照的犹如白天,他看着不远处的屋顶,施展法术飞了过去。 “哇,我就说这公子气质不凡吧!果然是天神下凡,”看着慕寒飞向房顶,正好和挂在屋顶上的月亮重叠,他的身姿和气度立刻引来一阵惊呼声。 “是天神,”有一个人跪了下来,“天神,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天神,”人群中有一个人跪了下来。 他这一下跪,众人犹如潮水般纷纷下跪。 慕寨站在房顶扫视着下方下跪的人群,没看到程柏溪。他心惊什么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程柏溪掠走。 一个男人肩上扛着一个麻袋健步如飞的快要走出了集市,在下跪的人群里显得尤为突兀,慕寒没有丝毫犹豫,赶紧追了上去。 他想跳下屋顶追赶那个黑衣男人,犹豫了下,下去后视线不好,也不易追踪。在屋顶飞着追那男人跑的方向。 “天神降临了,”底下万人景仰,欢呼。 慕寒继续追踪那个黑衣人,不管民众如何高呼。 那黑衣人脚力极好,即使肩上扛着一个麻袋也丝毫不影响他沿着房檐,专门找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跑。 慕寒紧追不舍的追着他跑,那人在城里面左拐右拐的来回穿梭了很久。 慕寒感觉不太对劲,这人似乎发觉他了,故意绕来绕去的甩开他。就在那黑衣人在一处黑乎乎的屋檐下准备再转弯的时候,他一跃而下,一下子掐住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似乎预料到自己被抓住,一点没有反抗,把肩上的麻袋扔在慕寒的身上。 因为担心麻袋里人的人身安全,慕寒赶紧抱住麻袋,黑衣人得以脱身,在慕寒双手抱住麻袋的时候他趁机溜走了。 慕寒赶紧打开麻袋,绳结太多,他直接把麻袋一把撕开。里面的人根本不是程柏溪,而是一麻袋的稻草。 眼看不是程柏溪慕寒又回过身来看那个黑衣人已经逃的没了踪影。 慕寒生气的一把把麻袋扔出去很远,麻袋里的稻草在月色下散落了一地。 黑衣人逃出了很远,觉得再也不会有人追上他,放松警惕,停下来歇歇。 黑衣人累的站不直腰,手扶着腰了一会,等缓解后,正要走,一个身影在慢慢在月光的拉扯下慢慢的向他靠近。 黑衣人抬起头看清是刚才追他的那个人,看着那人眼神带着狠戾,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慕寒丝毫没给黑衣人再次逃跑的机会,反身一脚,踢在黑衣人的下巴上,黑衣人来不及闪躲,一下子倒在地上。 “说,人呢?”慕寒的声音比月光还要冷。 “我不知道,”黑衣人听了打了个冷战,吓得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恐惧。 “说不说?”慕寨用手卡住他的脖子,手上加大了力道。 “我只负责把人弓引开,让掠走的人有机会趁乱逃跑,具体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黑衣人说话带着颤音,他知道自己一旦说错话,可能会随时毙命。 “谁让你这么做的?” “一个本家哥哥看我功夫好,在码头做苦力挣钱少,加上我家妻子生病,我急需要钱,他给我找了这个活,干一次顶我在码头干一个月,每次都是晚上行事,还不耽误第二天去码头赶工,我问都没问就答应了。”黑衣人颤颤巍巍的把这些说完的时候,不断给慕寒磕头,“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今晚是第几次?\" “我这个月才开始干,加上我妻子犯病不能出来,算上这次,一共是十二次。”黑衣人磕头如捣蒜,不断哀求慕寒放过他。 “十二次?”慕寒反问,“之前就已经被抓走了那么多人吗?” “不止我一个人干这个,”黑衣人觉得自己说出实话能换取他的谅解,“我知道的就有三个。” “三个?”慕寒不知道这些人把人掠走的目的是什么,看样这个黑衣人之前挺顺利的,算上柏溪就是十二人。 “对,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我那哥哥从来不让我们交流,我就背着这个麻袋混在人群里,他就在我不远处,得到他的命令我就跑,有时候给设计路线,有时候随我们跑。” “一天的工钱顶你一个月的,你难道就不怀疑他做什么吗?” “怀疑,但是没钱,就没办法给我妻子抓药,我也是没办法,明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为了妻子能活下去,也没有办法。” 听着他说的,慕寒脑海中一闪,脱口而出:“他什么时候给你算钱。” 黑衣人抬头看了看月光,“每次行动完,他都会在我家门口等着,从来不拖欠。” “是你那个本门哥哥?” “不是,是另外一个神秘人,我从来没见过他的面容,他很神秘,仿佛知道我几时回去的,每次都会在我家门前的巷子等着我。” “走,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回家。”慕寒说完松开手。 远远的看着黑衣人走街串巷,在一处月光下树影婆娑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直至脚踝,一个连体帽子戴在头上,背对着路的尽头等在那里。 “没有被人跟踪吧!”那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喉腔里发出来的。 “没有,”黑衣人面对着这个人的时候变得唯唯诺诺的,“我很小心的。” “嗯,很好,”穿着黑色披风的人转过身来。 慕寒本来想看清他的脸,他车转过身来的时候失望了,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带着一个面具,纯黑的面具除了眼睛之外遮住了整张脸。 他手里拿着一个钱袋举在半空,等黑衣人伸出手的时候,把钱袋丢在了他手里。 “谢谢!”黑衣人说完将钱袋收起来。 那个穿着黑披风的人看着黑衣人转身离去,“还不出来吗?” 第22章 慕寒被激怒 慕寒刚想出来的时候,街尾小巷子的另一端跑出来一只全身脏兮兮的流浪猫。流浪猫看到这个黑披风的人警觉的站住了,抬起的前腿往前走也,往后退也不是。 犹豫了一下,觉得前方更危险,扭头又朝着刚才来的地方走了。 穿着黑披风的人亲眼看着流浪猫离去,才纵身一跃,脚踏着植物往前飞去。 慕寒紧追过去。 穿着黑披风的人穿梭了很久,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他经过的时候,惊起几只落巢的寒鸦。 过了很久,那披风男在一处停下。 慕寒看的清楚,这是一处庞大的宅院,掩映在树林深处。那披风男左右四顾,感觉没人跟上才敲了敲门。 一个仆人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半个身子,看清了门外站着的人赶紧将门打开,“公子回来了?” “恩,”披风男摘掉脸上的面罩扔给那个仆人,仆人接过他手里的面罩后回身看看没人跟来,小心翼翼的把门重新关上。 慕寒飞身上了墙头,不知道这高大的围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在月光下远远的看着那个披风男把披风也解开了,拿在那仆人手里。 “怎么样?今日带来人了吗?”披风男把披风和面罩都摘下后,慕寒只在月光下看到他的背影。 慕寒此时只想知道程柏溪的下落,不想打草惊蛇,看着那个仆人和披风男走远,他想离他们近一点,刚一活动,脚下的一个瓦片掉落在地。 “谁?”披风男警觉的看着这边,一眼就看到慕寒。 只见伸出手甩出了一个匕首,动作之快,速度之快,慕寒躲过匕首,心里一惊,知道程柏溪为什么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 那披风长相俊美,在月光下长身玉立,看到慕寒躲过匕首,眼里冒着寒意。“公子,要不要找老爷?”仆人拿着他的衣服和面罩谨慎看了一眼慕寒,觉得他不好对付。 披风男伸出手拒绝了,“我先会会他,”披风男说完一下飞到慕寒身边。 “刚才是你?” “是我,”他虽然没说具体是哪里,慕寒也知道他的意思是刚才发现那只流浪猫那里。 “然后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尾随到这里。”披风男双眼狭长,看人的时候像从眼缝里看人,给人一种很邪气的感觉。 “你说对了,”慕寒不想先与他动手。 “你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披风男此刻倒是不着急要急着除掉慕寒了。 “把人交出来,”慕寒眼带寒意。 “哈,哈,”披风男听了慕寒的话笑了,声音带着点女人的柔美,“我就给我那父亲说,今日不宜出门,果然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还不把人交出来?”慕寒看着披风男,眼露出嫌恶的表情。 “既然惹了就惹了,你还能怎么样?就凭你一个人也敢过来救人,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一个人闯这虎狼之窝。”披风男拿眼平视着慕寒,身高和慕寒差不多,“既然人都抓来了,你我们也得罪了,放了她只会让你反过来收拾我们,不如干脆就不放人。” “我只要你们今天抓进来的那个人,”慕寒看着披风男,只觉得他长的细腿细胳膊,腿和身体的比例上比一般人要长,走路又轻又快,全身散发着古怪,今日能把程柏溪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最好。 “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说是只要一个人,等你要的那个人安全了以后,我们这里就不安全了。”披风男狭长的眼睛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胸脯抬得高高的,还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你是什么东西?”慕寒这一句话问起来,那披风男像被人揭穿了把柄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寒。 “你是什么?”慕寒再次问起来,“这是什么窝?” “你能看出来?”披风男还是不相信。 “相不相信我掀了这窝,”慕寒眼里冒着寒意,然后盯着远处的仆人,“他们把人藏哪里了?” 那仆人可能没想到慕寒会把话题问到他头上来,看着生气的慕寒,他一时有些担忧,然后看了一眼披风男,往后退了几步,拒绝回答慕寒的问题。 “不说是吗?”慕寒眼里寒光愈发浓了。 “你想救人,没那么容易的,”披风男语气反而软了下来,“靠你自己你以为你真的能把人救走?” “我今日倒要试一试,”慕寒说完手里拿着一个绳子似的东西,这个东西又细又长,外形像绳子,但是又不单单是那种软软的绳子,他拿在手里,富有弹性。 抓着抽了一下,尾端直接抽向那个披风男,披风男一时没有躲过去,正好抽中他的左胳膊上。 他立刻抽回胳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从胳膊传至全身。 “这是什么?”披风男痛的全身都在惧怕这个绳子一样的东西。 “它叫要你命,”慕寒准备再次挥动手里的绳子,披风男吓得连连后退。 “不要走,”绳子缠住了欲要趁机逃走的仆人,慕寒发力把仆人拉了过来。 披风男趁着慕寒对仆人动手的时候,找准时机不断从身上拔出什么东西袭击慕寒。 慕寒放下仆人,挥动手里的绳子,把披风男扔过来的东西一一抵挡开来。 抓住最后一个,拿在手里,原来是一个羽毛。披风男见自己的羽毛对慕寒不起丝毫作用,又怕他手里的那个绳子一样的东西,不敢太靠近他。 慕寒怕那仆人再次逃跑,一下子把他敲晕,然后紧追不舍的和那披风男缠斗起来。他挥着手里的绳子,而那个披风男看着慕寒在毫发未伤的情况下,轻松接过自己的翎羽袭击,知道自己和慕寒的实力悬殊,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总想找机会逃走。 慕寒再也不给它逃跑的机会,绳子始终围绕在披风男的周围,既伤不到他,也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等披风男精疲力竭的时候,慕寒把他捆了起来。 “你是鹤?” 听到慕寒说出自己的真身,那鹤更是一惊。 “你本身带有正气,为何来此做这等事?”慕寒并没有打算伤他。 “”披风男一语不发,不想做过多解释。 “小心我灭你鹤族。” “哼,哼,”一声冷笑,发自披风男。“你要是替我灭了我鹤族,我谢谢你。” “哦,是吗?此地是谁的窝?我端了这老巢,你总不会还无动于衷吧!”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披风男不相信慕寒有这个本事,单凭他手里的这个绳子要毁了这里恐怕有些困难。 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披风男本来对于慕寒的这句话并没有放在心上,随意的看着慕寒想耍什么花招。 看到慕寒后,他瞳孔变得巨大,一股寒意袭击全身。怪不得他会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跟随了自己一路,怪不得他能无一遗漏、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接住自己的翎羽。 “我恨我族类,我不能出卖老爷,知道不是你的对手,随你把我怎样。”披风男沉默不再言语。 “你老爷?”慕寒知道他嘴里的老爷肯定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他是什么,不是单纯的人类吧?”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披风男做好了会被慕寒逼供的准备,慕寒听了他的话,反而松开了手里的绳子。 “你走吧,我知道此事与你关系不大,你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慕寒说完这句话,披风男反而楞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继续阻止慕寒。 “多谢,”犹豫再三,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慕寒。 看着披风男走远,他去了另一个方向。 刚才披风男和那个仆人走的是另外一个偏门,现在走向了另一边,慕寒知道这个披风男那么忠诚,肯定不会在知道有慕寒这号人物出现后还会去找这里的主人,他肯定会把慕寒往另一边领。 慕寒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要尽快找到程柏溪,耽误的时间越长,她越危险,不知道这些人抓来的都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心里清楚程柏溪的实力,对付一般的高手,或者小妖小怪她都能应付,心思稍微狡诈点的或者法术厉害的她不一定是对手。做人又讲义气,看不得别人遇难,如果她和那些被抓的人在一块的话,她定不会一个人逃出去的。 慕寒越想心里越急躁,这里人生地不熟,程柏溪在不在这里还两说,四处查看的时候还是决定先把此地找一遍再说。 四周都查看后,只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没有探查,慕寒刚一走进洞口,洞口立刻亮起了灯,他看着那些在洞口不远处守着的人,慢慢的往后退。 一个有着山羊胡的男人,长得精瘦,面露精光。朝着他旁边一个年纪稍长,长相威猛的人说道:“大哥,我说的没错吧,刚才就是他在我们几个房顶经过的。” 看着这群人慕寒心里一惊,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那个披风男告密了。 “大哥,我就说鹤元这小子不靠谱,你偏不信,肯定是那小子把他给引过来的。”那个大哥听了山羊胡的男人说完,狐疑的看了慕寒一眼。 只这一眼,慕寒的背后发凉,那种眼神机警和警惕中带着震撼人心的感觉。慕寒摸不准他是什么,只觉得他很难对付。这个大哥周围围了很多人,看样他是这里的主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那个大哥明显感觉到了慕寒身上带着的某一种气质,是他在别人身上没有看到过的。 “救人,”慕寒简单的说明,“今日被你们劫过来的一个人,恰好是我的同伴。” “只是同伴就让你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大哥”看了一眼慕寒,有点难以置信,今日抓来的人他还没有过目,不知道手底下抓来的什么人。 在慕寒思虑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他小声的问旁边的山羊胡,今日抓来的是什么人,山羊胡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然后那个大哥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慕寒。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而不是要了你们这群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命。”慕寒并没被他吓到,事已至此,他救程柏溪的决心谁也阻止不了。 “好、好、好,不错,你还说我们是怪物,那你呢?” “我与你们不同,”慕寒说着不想再与他们纠缠。 “你怎么就与我们不同了?”听到那大哥问出这句话,慕寒心里想着,这个大哥并不是空有武艺那么简单,智慧也绝非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我说了我与你们不同,”慕寒拿着绳子一样的东西在手里,不想再与他们说什么同与不同的话。 “你认为的不同吗?那你担心的人知道吗?她如果知道了还会这样认为吗?”大哥的话咄咄逼人,这个慕寒这么担心今日抓来的人,听山羊胡说今日抓来的可是个貌美的小姑娘,算定了他的心思。 慕寒不想再与这个狡诈的大哥逞口舌之勇。 “你-放-了-她,”慕寒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好不容易抓来的人,岂是你一句说放就放的。”大哥看着慕寒威胁反而不高兴了,这么多年被人恭维惯了,来一个逆鳞一样的人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今日不在这些小弟面前树立威风,以后谁敢信服他。 “我让你放了她,”慕寒等不及了,不知道程柏溪有没有受到什么折磨,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这一夜她是多害怕。 “我说我不呢,你越让我放了她,我偏不放她,如果我命人把她杀了呢?”大哥说完不怀好意的笑了。 “那你们都跟着陪葬吧。” “你这么有信心?”大哥看着慕寒,觉得他身上的寒意降至了冰点。 “她不在里面?”慕寒心下疑惑,这个大哥有恃无恐又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他起了疑惑。“你是故意把我引过来的。” “你猜她在不在这里,还是在别处,还是在我们哪一个小弟的床上?”大哥故意激怒慕寒。 第23章 鹤元和虎妞 “你。”慕寒忍无可忍,拿着绳子,另一端抓起大哥身后的一个拿着火把的小喽啰,往墙上甩去。 那人惨叫一声,脑浆都出来了。其他人都在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就死了一个人,死相还这么惨烈,吓得连连后退。 “慌什么慌?”大哥回头看着后退的这些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感觉跟着自己的都是一些什么废物。 “大哥,怎么不见鹤元?”山羊胡附在大哥的耳边。 大哥倒是不在乎的说:“他就是一颗棋子,只不过看他有天分,才使手段让他和他族类产生矛盾为我效力,他在不在又如何,多次阻止我,今日他在的话也不一定会帮我。” 慕寒听出了他们说的可能是那个鹤身的披风男,余光扫过洞口外一个白色的身影,他并没有阻止他们说下去。 “听了你此番话,我真的不会再帮你了,”慕寒身后出现一个他听着熟悉的声音。 “原来这一切是你?”鹤元从慕寒的身后走出来。 慕寒刚才发现鹤元跟随他找到了这里,鹤元肯定是想帮着他老爷对付他的,没想到事情会在山羊胡和大哥之间对话后会有反转。 “是你伤了我妻子?”鹤元走到慕寒身前,“还把责任推到我族人身上?” “只能说是你自己蠢,”大哥睥睨着鹤元,“不过你族人根本接受不了虎妞也不怪你,怪只怪你太爱虎妞了。”大哥根本没把鹤元放在眼里。 “虎妞也是你害的?”鹤元一步一步走向大哥,“就像你对那些为你卖命人的妻子医院?” “你现在才醒悟,未免太晚了吧,”山羊胡平时就看不惯大哥对鹤元太好,此时看着鹤元那么无视大哥的权威,自然是借着大哥的威对鹤元大声呼和。 “不晚,”鹤元一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老爷,我要你告诉我,虎妞的病是不是你命人害的。” “鹤元,此时你不要意气用事,反正你现在离不了我,你如果背叛我的话,虎妞也只有死路一条。” “虎妞早就告诉我,她受不了折磨,早就不想活了。” “她不想活,你就不让她活吗?当初是你怎么求着我救她的,你忘了吗?”大哥看着鹤元一步步的走近,虽不把他放在心上,也有几分忌惮,这个鹤元这几年确实为他出过不少力。除了平时比较执着外,他可比旁边油腔滑调的二弟靠谱多了。 “既然虎妞都说了,不想活了,我也没必要再让她在这世间受这非人的折磨了,只怪当初虎妞选择了我,让他这几年遭受到了这么多。你不就是看中我的天赋了吗?今日我要为虎妞受了这么多苦报仇。” “凭你也想为她报仇?”大哥近距离的看着鹤元,“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不管是不是,我今日都要与你一战。”鹤元说着率先出手,猛一听说真像,这几年为老爷卖了多少力,为了虎妞能狼狈的活着,他做了多少违心的事。 “好啊,”大哥说着用手遣退左右。 那山羊胡虽有不甘,但也知道不是鹤元的对手,还是不情不愿的退到了一边。 “我来。”慕寒不想在这里过多的耽误时机,两个人对打大哥希望总会大些。 被鹤元挥手阻止了!眼神真挚的看着慕寒,“我和他的仇恨,让我来解决吧!” 慕寒不再强求。 是鹤元先发起的攻击,大哥根本没把鹤元放在心上。觉得他的法术都是自己亲传。 前几招大哥对于鹤元的攻击应付的绰绰有余。 鹤元的速度很快,虽然一击对大哥造不成什么伤害,袭击的多了,大哥反而有些手忙脚乱。鹤元精准的每次都用手抓在大哥的两边脸上。大哥的脸从一开始毫无影响,然后慢慢的变的发红,最后脸上变的红肿,最后开始出现血迹,最后脸上慢慢流出血。 “鹤元,你以为你这样对我,虎妞还能活下去吗?”经历过几百个回合后,鹤元对大哥的伤害慢慢开始体现,大哥着急了。 “你以为虎妞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如果不是我她早就不活了,为了我才忍受那么折磨。” “哦,是吗?”大哥说完擦掉脸上流淌着的血液。“那,你死了,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大哥说完,挥动双手不再给鹤元一次攻击他的机会,推出去一掌,一下子打在鹤元的胸前,鹤元被打飞了老远,倒在了慕寒的身边。 慕寒把鹤元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一个舒服的位置,“他们就在这山洞里,小心别让老爷毁了这山洞。” “放心吧,”慕寒拿出那条绳子一样的东西,“受死吧!” 慕寒说完甩出绳子,那条绳在拿在他手里的时候软绵绵的,等慕寒甩出去的时候变得遒劲有力,打在山洞的墙壁上噼啪作响,最后打在了大哥的左肩上,他的衣服立刻被打出一道裂口。大哥捂着左肩,有血迹流出来。 “你这个是龙筋?”大哥看着慕寒手里的龙筋疑惑的问道。 “算你有眼光,”慕寒紧追不舍,继续追着大哥,又甩出一鞭子。 大哥的原来位置又遭遇一鞭,流出来更多的血。 “你是寄生人?”大哥捂着左肩,眼神一转,想要找处慕寒的弱点,“那龙人为了保住你竟然活生生的把自己的龙筋剥出来保住你的魂魄。” “这个不是你要管的事了,”慕寒一鞭子一鞭子打的丝毫不给那个大哥还手之力。 “你们休想跑,”慕寒余光看着那个山羊胡想要趁机逃走,这么奸诈的人如果逃走了,以后必定会祸害不少人。 说完挥动手里的长鞭把山羊胡一下子拉过来,然后掉在地上,山羊胡摔到地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惨叫。 慕寒一个人对付大哥和山羊胡两个人,山羊胡被慕寒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只有大哥勉强与慕寒对打。 最后山羊胡和大哥都倒在地上的时候,慕寒一步步向他们走近,那几个举着火把的人战战兢兢的躲在离他们比较远的距离,害怕的谁也不敢上前帮助大哥。 就在慕寒想要一鞭子把他们二人打死的时候,山羊胡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来,朝着洞的更深处跑去,来到一块巨石旁,他搬动大石头。 慕寒一开始不知道这个山羊胡什么用意。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山羊胡已经把那块大石头搬动了。 山羊胡听着周围有瓦砾滚动的声音,开始狂笑,“我要让你们都埋葬在这里,” “这山要塌了,”那几个靠在一起的下人听着石头滚动的声音吓得瑟缩在一起,他们知道自己肯定不会逃命了。 慕寒听着滚动的石头发出的声音,心里一阵紧张,程柏溪就在里面,如果这山坍塌的话,她岂不是要被埋葬在这里了吗? 决不能让这座山坍塌,他又从身上掏出一根鞭子,这鞭子从洞口里穿出去,最后在山的上面系在了一起。把整座山都给绑了起来。 山羊胡趁慕寒操作这些的时候,抱着他的大哥逃走了。 “他们都在里面,”鹤元看着洞深处,“那些被抓来的人都被关押在里面。” 慕寒听了顾不得危险,独身一人朝着洞深处走去,他明明知道这条龙骨也坚持不了多久,还是义无反顾的往洞深处寻找。 越往前面走,碎石越多,有更大的石头从他前面跌落下来,慕寒堪堪的躲过石头。 前面已经被掉落的石头堵住了去路,慕寒扒拉着石头,有些尖锐的小石块把他的手都刺破了。 “轰隆”一声,一块大石头落在了他的背后。 “别去了,”鹤元忍着剧痛走过来阻止慕寒再继续下去。“前面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在慕寒精疲力竭的时候鹤元把他拉出了洞外。 看着坍塌的山洞,慕寒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瘫坐在地上,收获龙骨。 “师兄,”两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慕寒和鹤元同时回头,看到两个漂亮的身影。 “柏溪。” “虎妞。” 慕寒和鹤元同时一人抱住一个。 她俩人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你怎么出来的?”慕寒把程柏溪全身查看一遍,确认她没受伤才放心下来。 “是姐姐给我们打开牢笼,然后找山里的密道出来的。”程柏溪指着虎妞。 此刻她们已经成了患难与共的朋友。 “感谢两位姑娘相救。”他们身后的男男女女看着安全了,然后给虎妞和程柏溪跪下, “鹤元哥哥,我就说人没有救错吧,这位姑娘在那么凶险的情况下还要把这些人带出来,真是有女侠风范。”虎妞朝着鹤元说了几句话后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虎妞,”鹤元看着虎妞,只见她脸上大汗淋漓,脸色也变得苍白。 程柏溪这才来得及细看虎妞,她长的很是俊俏,有一种病态的娇弱,娇弱里透着一种坚韧,有一种久病后的虚弱和憔悴。 “鹤大哥,姐姐这是怎么了?”程柏溪对虎妞有一种患难与共后惺惺相惜的感觉。 “只怕她时日不多了,”鹤元疼惜的搂着虎妞。 “我们本不该在一起的,”虎妞遗憾的捂着胸口,本想抬起手摸一摸鹤元眼角长出的皱纹,这几年鹤元哥哥为了她能活下去,付出了多少虎妞心里也明白,鹤元从一个无忧无虑的俊俏少年郎到此时脸上已经饱经风霜,眼角也长出了鱼尾纹。“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 “我愿意,”鹤元用手托着虎妞的后背。“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我虽然从来没有害过什么人,但是我知道老爷在做什么,还甘愿为他跑腿,从来不敢主动告诉他们他们妻子的病就是老爷害的。” “老爷为了让那些人替他卖命干活,他便把他们最重视的人都用了毒药,然后再给他们钱,找他的人买解药。以此赚钱,替他卖命,抓到人再练成毒药,这些我都知道,我也隐隐约约的知道,你也如此,可是我从来不好忤逆他。我怕他知道后再也不给你解药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也存了私心才会这样一直自欺欺人。” “姐姐她到底中的什么毒?”程柏溪俯下身来查看。 “我不知道,”鹤元歉意的回答。“我怕他知道我打探后不再给虎妞解药。” 他们和那些被救的人一块走出了这里,然后找到了一个住处。 请来了几个大夫,都摇着头说她气息、病症和脉象不符,只留了一副安神的方子出去了。 鹤元守了虎妞一天,等到夜幕降临,程柏溪过来看虎妞的时候发现她脸色已经好多了。能在鹤元的搀扶下能慢慢走路了。 “柏溪,我觉得我好点了,”虎妞看到程柏溪眼神掩饰不住的惊喜。“全身都轻松了不少。” 程柏溪上前与她把脉,觉得虎妞虽然脉象虚弱,但是平稳了不少。她不敢相信,觉得自己医术毕竟是皮毛,想着师兄整日看书,医术肯定比自己厉害。把慕寒喊过来重新为虎妞把脉。 慕寒也是惊喜的说:“虽然她脉象虚弱,但是并无大碍了。” “怎么会这样?不用解药反而慢慢好了,”程柏溪盯着虎妞看了一会,转而又对鹤元说:“鹤大哥,你确定以前给虎妞姐姐喂的药是解药?” “我不懂药理,虎妞每次难受的时候,只要吃了老爷给的药她就会好转,我自然认为那是解药。” “说不定是他为了牵制住你,给你的是毒药也说不定,这种毒药可能会压制住上一次的症状,到一定时间够这种毒药又会引起下一轮症状来,这样周而复始,你反而认为他给的是解药。”程柏溪说这话的时候看到慕寒赞许的点了点头。 他们上街后,慕寒把程柏溪带到那天那个黑衣人住处附近,远远看到那个黑衣人正从他家里出来。 慕寒上去拦住他,那黑衣人看到慕寒,一下子认出了他,一惊,顿时觉得慕寒是来找他麻烦的,转身就往家里跑去,跑了两步觉得不对劲,不能把他们往家里带,又调转方向往别的地方跑去。 第24章 初遇余家父女 “哎,你跑什么?”程柏溪刚想上前揽着那人,被慕寒抢先了。 “你妻子怎么样了?”那人没想到慕寒会问他妻子的事。 昨天晚上妻子难受了一晚上,他找以前给妻子看病的郎中,只可惜那郎中家没人,找别人郎中看,都不敢给妻子开药,就这样陪着妻子,眼睁睁看着她难受了一晚上。 就在他认为妻子活不过今晚的时候,正要拿着一根白绫和妻子一同走的时候,妻子看到他后竟然自己下床在他即将要踢开脚下的凳子时哀求他别想不开。 在妻子的哀求下他放弃上吊,把妻子扶到床沿,看着妻子的精神不再像前夜那般,他一 时竟然有些害怕,怕妻子是回光返照。 好言劝慰妻子,说她精神看起来好多了,怕是好了。 没想到妻子听了他的话反而笑了,说她同样觉得好多了。 听了妻子的话,他更难过了,妻子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一天好日子也没过,就这么死了的话让他内心很是愧疚。不想在妻子面前表露太多情绪,告诉妻子替她找郎中看看她病情怎 么样了。 他这才出了自己大门,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没成想刚出门就遇到了连个来索 命的瘟神。 “你跑什么?” “遇见你们还能有什么好事吗?”男人并没有把程柏溪和慕寒想成好人,想到那天慕寒并没有计较,但是他要找的人找回来以后他并不一定不计较。 “我们今日来找你,并不是来为难你的,想问问你,你妻子怎么样了?”慕寒为了防止他逃跑,一直用手抓着他的胳膊。“她是不是好多了?\" 男人并不打算与他们说妻子的事,哪怕知道妻子时日不多了,他也不打算告诉他们。想着让妻子安安稳稳的离开,就连自己做的那些事也不能告诉妻子。 但是听到慕寒后半句话他愣住了,妻子确实是好多了,但是他认为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并不一定是真的好了。 “你以前给你妻子看病,是不是得有专门的郎中?”慕寒见他不语,维继续追问,“那郎中你这两日见到了吗?” “没有,”说到郎中,男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这两日都没有见着他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妻子的精神是不是好多了?”慕寒又把刚才的话题提出来,“我略懂医术,可以帮你\" 男人听了慕寒的话,虽有疑问,但是想到妻子反正是死,不如相信他一次。 “好吧,反正是他快死了。” 慕寒和程柏溪听了他的话,俩人皆是一愣,对望了一眼,不再言语,跟着男人去他家。 卧在床上的女人没想到自己男人那么快就把郎中给领了过来,整理整理凌乱的头发,坐在床头,看到自己丈夫身后的程柏溪和慕寒,只觉得着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郎中。 男的长得很高,在过他家门槛的时候,因为他长的太高,不得不矮身才能经过门槛。 他们逆光而来,一身长衣,很是贵气,举止得体,他旁边的女人长得很是娇俏,一双眼睛灵动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站在两人旁边的丈夫在两人的衬托下,反而显得黯然失色。不过即使这样在女人眼里丈 夫也是伟大的,自己病成这样,他每日劳作不说,还不离不弃的守在自己身边。 女人疑惑的看着他们三人进来。 男人很是殷勤的走到妻子床边,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说辞,这两人那么年轻,虽然有些法术在身上,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看着一点不像医术很高。 “那郎中回老家了,这是他的两个徒儿,今日我特地找到他们过来给你看看。”男人说完不忘给女人掖掖被角,生怕她着凉了。 女人虽有疑惑,还是微笑着点头答应了,冲着程柏溪和慕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师兄是得了我师父的真传了,医术很高的,”程柏溪上前握住女人的手,看着她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怜悯心起。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为了她害师兄找了她好久,但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立刻就原谅了男人。 听着她的话,女人的担忧似乎没那么重了,毕竟有个和她同性别没有丝毫威胁的妹妹来 安慰她,让她的防备心放下不少。 慕寒上前把脉,紧锁的眉头一会就舒展开了。 “你现在除了身体虚弱外几乎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身体自然会恢复的。” 慕寒和程柏溪带着解开疑惑的表情离开男人的家。果然这些人有病全是那个老爷所作所 为,都是为了牵制住他看上的男人,好为他出力卖命。 “等等,”他俩走出男人家不远听到喊声停了下来。 “谢谢你们肯帮我保守秘密,我也不想让我妻子知道我这段时间做的事,我以后一定好 好工作,不会为了贪图高额赏金再做让自己不安心的事了。”男人说完很真诚的为程柏溪和 慕寒鞠了一躬。 程柏溪和慕寒没再和鹤元道别就离开了,他们知道虎妞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鹤元也并 非十恶不赦的人。 “你饿了吗?”俩人走在一个热闹的集市,慕寒眼尖的看见前方有个卖包子的商贩,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男人在案板上不断的和面,女人在给给灶台添加柴草,还不时的为男人擦掉脸上的汗水。 包子已经蒸好了,女人掀开竹子编织的锅盖,一股热气喷薄而出,她熟练的抓起蒸笼里 的包子堆放在一起,然后用干净的布把热腾腾的包子盖起来。 就在她把刚才包出来的包子重新摆放在蒸笼上的时候,程柏溪和慕寒走了过来。 “老板要五个包子,”慕寒说完,老板抬起头来看到他们,他看着妻子在忙碌,慌忙停止了手里揉面的动作,把手上的面擦干净,为他们拿了五个包子包起来。接过慕寒手里的银子,等待着妻子把包子码在蒸笼上。 “哥,你把钱收起来就行,”忙碌的妻子码完包子,盖上锅盖,看着丈夫手里拿着银子,心里一阵暖意。 “说好结婚以后你管钱的,说完不忘把银子塞到妻子手里,我只管出力,”丈夫用湿布 擦了擦手然后继续揉剂子。“我知道大老粗,怎好管银子,以后不管挣多少钱,我都会一分不少的上交。” 慕寒准备把包子给程柏溪的时候听到男女的对话愣了-下,看着自己的钱包若有所思,伸出手想把钱包解下来,犹豫了下还是把热腾腾的包子递给了程柏溪。 “别说,这包子还挺好吃的,”程柏溪吃了一口,一股肉香飘了出来。“师兄,你也趁热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刚吃完包子,一人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横冲直撞的从两人中间找了个空隙跑走了。 慕寒查看程柏溪,赶紧把她扶稳,明明知道程柏溪法术不弱,即使被人碰到也不会弱不禁风的倒在地上,还是不放心的把她看一遍。 “师兄,我没事,”程柏溪反而不以为意,疑惑的看着跑过去的男人,只见他空留一个背着包袱的背影给他们。 “他这是干什么了?跑这么快。”程柏溪刚说完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捉贼。 “捉住那个贼人啊!”一男一女也朝着这边跑过来,他家人的体力明显没有刚才那人的体力好。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气宇轩昂,看了他一眼,程柏溪又看了慕寒一眼,只觉得和慕寒的气质有几分相似。 落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她面容秀丽,气喘吁吁的跟在男人的后面。 就在程柏溪猜测他俩关系是夫妻还是父女的时候,那女孩开口了,“爹,我不追了,跑不动了”说完弯腰大口喘气,还不忘往前走几步。 抬起头看到程柏溪和慕寒的时候愣住了,她先看到的是程柏溪。 只觉得这个和她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女子,虽然很是纤瘦,长的也很漂亮,体格看上去很是健壮,一点不娇弱。 看到慕寒的时候,她眼神都要被慕寒给吸走了,这简直就是她的理想型。 慕寒长相好大,面容英俊,身上那股子清冷劲反而给人一种神秘感。让她这种天之骄女莫名的生出一种窥探他秘密的冲动。 他看旁边女子的模样,让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羡慕和妒忌。 “你们怎么了?”反而是是她看不上的女子满脸担忧的过来问她们的情况,“是不是刚才那个人偷了你们的包袱?” “是的,就是他,趁我们不备抢了我们的包袱,我们的银钱细软全在里面,被他抢了去,可能我们连家也回不了。”中年男人回答程柏溪。 “你们俩先不要着急,师兄,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去把他们的包袱追过来,”程柏溪信誓旦旦的向他们二人保证,一定会把包袱给他们追回来。 慕寒紧跟着程柏溪,“我陪你一起,让他们在这里等着吧!” 程柏溪看着二人,觉得他们二人等在这里并不会有危险,然后和慕寒朝着刚才跑过去的 追过去。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贼人,程柏溪和慕寒很快便追上了他,轻松地把他手里的包袱抢回来。 那贼人还想从程柏溪手里抢包袱,但是看到慕寒冷着的脸和要杀人的眼神,怂了。 “以后不准再干抢人东西的勾当了。”程柏溪明白那贼人仍然贼心不死,如果不是慕寒在旁边,他可能觉得自己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弱女子了。 贼人不服气的看着程柏溪,她什么身份还敢来教训他。 出门好几天了,一无所获,今日出门之前特地看黄历,一出门就看到两个贵气的人扛着 一个包袱,也很顺利的从他们手里抢过了包袱,就在他认为自己得逞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 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坏了她的好事,只是这个黄毛丫头他倒是一点也不怕,再从她手里抢过来就是了,可是她旁边的这个人,一看就不好惹。 人长的高不说,看上去还很冷。 慕寒见贼人不说话,上前走了一步,那贼人看着慕寒高大的身躯,吓得连连点头答应。 “你最好说到做到,下次如果再碰见你还干这事,别怪我们不客气。” “好,好好,小人再也不敢了,”贼人在慕寒的气势压迫下连连点头。 “师兄,我们走吧,赶紧给人还回去,省的他们担心。” 他们往回走,那二人远远的看到他们,看到程柏溪手里的包袱,露出惊喜的表情,俩人刚开始不相信他们还能帮他们把包袱给追回来。 “你们看看东西少不少?”程柏溪把包袱递给那少女。 少女接过包袱,打开查看,什么也不少。看到程柏溪红润的脸,突然又有点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内疚,一时冲动说:“谢谢你们,我们找个酒楼,我和我爹请你们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和我师兄还要赶路,刚刚吃了两个包子,还不饿,”程柏溪看着少女,大大咧咧的性格没注意少女的情绪变化。 “我和我师兄先走了。” 少女看着走远的慕寒和程柏溪陷入了沉思,她喊他师兄。 “央儿,我们走吧!”那气质不俗的中年男人眼神深邃,“等下把这个包袱换掉,太惹眼了,这个建林怎么出来了比我们还激动,半天不见人了。” 程柏溪和慕寒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 “妈妈,今晚我要去看花灯,”说话的是一个两岁左右的胖墩,长的白白嫩嫩的,站在自家门口,扶着门框,看着在菜园子的摘菜的母亲,“爹爹说他今天没空,让你带我去。” 胖墩说话奶呼呼的不是很清楚,那妇人听了他的话,笑了:“行,今天爹爹有事回不来,等会我们吃过饭去看花灯。” 说完的时候笑了,转身看到慕寒和程柏溪,只觉得这二人眼生,不像是本地人,便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第25章 祈福 听说今晚有花灯,程柏溪来了兴趣,上前甜甜的喊了一声:“姐姐” 那妇人没想到程柏溪和她说话,疑惑的看着程柏溪,这小姑娘让她眼前一亮,明明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妇人不自觉的拿手擦了擦脸,然后把皱的衣服用手弹了弹。 “今晚有花灯?离这里远吗?” “是的,离这里不远,就在镇东头再往东二里路就到了。”妇人回答的很热情。 这么娇俏的女孩子问自己问题,让妇人生出了一种感觉,那时她还没嫁人,在娘家生活的无忧无虑,花灯节的时候还会和姐妹们一块相约去。 结婚后,有了娃,再也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不过看着站在一边好奇打量二人的儿子,心里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她已经结婚了,虽然有时候生活一地鸡毛,但是看着儿子一切都值得了。 “谢谢姐姐,”程柏溪说完还不忘和站在门槛边上的小朋友说再见。 妇人看着跟在程柏溪身后的慕寒,全程一言不发,挠了挠头:不知道是聋子还是哑巴,怎么连话也不讲的。不免又同情起程柏溪来,虽然他长的帅,但是他有缺陷。 程柏溪和慕寒一块朝着花灯节的地方走去,还没到地方就感受到了人山人海的感觉,这么多人一块朝着一个地方走去,原来这地方还有庙会。 二人来的早了,天还很亮,花灯还没有正式开始,不过这个镇上的庙会也吸引了大批的人过来。 在微风吹过来,一阵悦耳的声音传过来。 从他们旁边走过一对年轻的情侣,女的对着男的说:“哥,咱们去许愿吧,把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挂在那个许愿树上,我们两人这辈子就不会再分开了。” 那男的回答:“我也正有此意。听说这棵千年银杏树很灵的,不管是求财、求子还是求姻缘都能实现。” 两人说着欢快的朝着前方的许愿树走去。 听到他们谈话,程柏溪往前看去,果然看到一棵茂密的银杏树,绿色的树叶间挂满了红色的祈福袋,看着好多人围着祈福树在膜拜,程柏溪激动的拉着慕寒。 “师兄,我们也过去看看,也去许愿,”程柏溪欢喜雀跃的走在前面,慕寒看着前方人太多,因为上次的事,害怕程柏溪再遇到危险,反抓住程柏溪的手,紧紧的跟着她后面。 二人来到最前面,慕寒拿了银子,买了两个许愿帖,一张递给程柏溪,一张拿在自己手里。 两人写好把许愿贴装进祈福袋里,袋子下面是一串小小的风铃。 “你们把它扔上去,能挂在树上,这个愿望肯定能实现,”旁边的人好心提醒他俩人,“我去年来次许愿生个大胖小子,我妻子今年果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今日我特地来此再次许愿,希望我今年能赚大钱。” 男人本来是好心提醒慕寒的,不过看慕寒那冷冷的面孔,说到最后把话题转给了程柏溪。 “谢谢大哥提醒哈,你一定会赚大钱的,”程柏溪虽然心里想着自己的愿望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还是给那位好心的大哥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不谢,我已经装好了,先过去了。”那大哥说完拿着自己的祈福带走到银杏树下,使出劲,往上抛去。 看着祈福袋颤巍巍的挂在了树上,他心中高兴,在人群中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程柏溪看的清楚,那男人的祈福袋,在树上似乎不牢稳,风一吹,不偏不斜的掉在了男人双手合十的手上。 男人愿望还没说完,觉得手上挂了一个东西,看到是自己的祈福袋,刚才还惊喜的脸上,立刻一阵失落。 转头看到程柏溪和慕寒,失落的走到他们旁边:“是我太贪心了,以前一直想要个大胖小子,现在有了大胖小子又想要更多,赚不赚大钱都无所谓了,以后孩子健康成长就行了。”说完失魂落魄的站在了人群外面,看着慕寒和程柏溪。 程柏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尴尬的笑笑,看着严肃的慕寒,她觉得指望自己师兄去安慰人,还真不如自己。 干脆走到那大哥面前:“大哥,赚大钱没指望,可以赚小钱啊,够花的就行呗,孩子健健康康的不比什么都好。” 程柏溪都不知道自己安慰人安慰的怎么样,反正看着那大哥还是神情失落的样子,估计自己的话起的作用不大。 “没关系的,我也知道这次愿望不一定能实现,只不过是想来碰碰运气罢了。” 听到他这样说,程柏溪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拉着慕寒挤到银杏树底下。 “师兄,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微风吹过,银杏树上风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让底下跪着的善男信女觉得离自己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挂在树上的祈福袋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让这棵银杏树变得鲜活起来了。 银杏树下挤满了男男女女,慕寒主动圈出一块地方,让程柏溪先扔。 程柏溪拎了拎手里的祈福袋,觉得份量很轻,抬起头看向银杏树,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这个祈福袋才不容易掉下来。 伸出的手一下子碰到一个竖叉上,福袋卡在了上面,福袋下的风铃晃悠了几下便稳定了。 程柏溪刚想跪下来祈福,只见旁边的人扔的祈福袋掉了下来。 是一个年纪稍长,风韵犹存的女人,她眼看着自己的福袋掉了下来,本来想跪下来祈福的,立刻收住欲要下跪的双腿。 “又掉了,这已经是我第一百二十八次失败了,看样我此生再也做不到姻缘了,”女人拍拍身上的衣服,转而又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明日再来。”说完挤出人群走了。 程柏溪看着她走出人群,又看看被子里扔上去的福袋还卡在树杈上,不自觉的和其他人一样跪了下来。 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心里虔诚,嘴里默念,念了一会,睁开双眼,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树上,那福袋还在原地。她放心下来,收回视线的时候眼睛扫过两个熟悉的身影。 第26章 遇见刘翠翠 这不是元家庄的元二牛的妻子和张铁蛋吗?他们怎么一块出来了。 俩人看上去很是亲密,元二牛的妻子刘翠翠也看见程柏溪了,她手里的祈福袋还没有被扔到树上。 “师兄,该你了,”程柏溪和刘翠翠相隔甚远,隔着那么多人,一时没办法上前打招呼, 只向她招了招手。 慕寒拿着祈福袋,盯着上方的银杏树,他瞄准最上方一个结实的树杈,扔了过去。 这个祈福袋被结结实实的挂在了最上面的树杈上,众人看着这个被挂的最高的祈福袋,不禁发出羡慕的惊呼。 看着树下的慕寒,只见他长身玉立,在众人堆里有一种鹤立鸡群、遗世独立的感觉。 这小子这么厉害,什么来头,看他一副贵气的样子还需要来这里祈福吗? 她慕寒看着被挂在树上的祈福袋,被一只手拉着,“师兄,还要跪下来,把自己的愿望在 心里给它说出来。” 慕寒听话的跪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心里念着自己刚才写下的愿望。 程柏溪耐心的等待着,等慕寒站起来的时候,程柏溪悄悄的问:“师兄,你写的什么愿 望啊?” 继而一想,不行,听人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看着师兄的祈福袋那么结结实实的挂在 书上,师兄的愿望肯定能实现的,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导致师兄的愿望实现不了,那自己就是 一个罪人了。 还不等慕寒回答,程柏溪打住了慕寒。 “师兄,还是别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两人的祈福袋都结结实实的挂在树上,程柏溪兴奋的拉着慕寒走出人群,正好碰到了刘翠翠和张铁蛋。 看着程柏溪疑惑的眼神,刘翠翠拉着张铁蛋走过来。 “妹子,你怎么来这里来了?”刘罗翠记得那时程柏溪还小小的,跟着她哥来元家庄替他们捉贼。 看她刚刚惑的眼神肯定是对她和张铁蛋一块感到吃惊,刘翠翠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不 想让这个妹子对自己产生什么想法。 看着她走出人群,拉着张铁蛋一块走出人群,朝着他们来了。 来到他们跟前才看清程柏溪跟前高大的男人,那晚他也在。 “我和我师兄一块来的,”程柏溪看着刘翠翠,她脸上没有了初次见她的那种唯唯诺诺 的神色,很是自然,也充满了自信。“翠翠姐这是?\" “我和元二牛和离了,自从那件事后,他对我非打即骂,我也受不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铁蛋挣得钱者都给元二牛了,我们俩现在在这里租了房子,做些小生意,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刘翠翠的脸上舒展的眉眼像是在诉说她日子过得很是舒服自在。 看着她洋溢着笑容的脸上,程柏溪沉默了,想起来刚才的愿望。 以前听说过女人嫁人,不能看婆家有没有钱,而是看婆家的人品,前几日无意中听到的一句话:好过不如得过,今日在刘翠翠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自在喜欢的生活才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元二牛家虽然养牛,很有钱。 他们对翠翠姐那么不重视,以为用牛换过来的媳妇嫁到他们家就应该是出力的。 程柏溪自然是很佩服刘翠翠的,敢豁出去一切和张铁蛋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而自己呢? 程柏溪想到那个和自己有婚约的祖觉玉,默默的看了一眼慕寒,他神色自然,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婚约。 “那恭喜你啊,翠翠姐,能和自己的意中人厮守在一起。” “你也会的,”刘翠翠说完把程柏溪拉向一边,“我看他就很不错,你们俩郎才女貌很是般配,结婚了没有?” 程柏溪觉得刘翠翠说话都比以前开朗了,不过好奇心也比以前重了。 程柏溪摇了摇头。 “我看你师兄对你挺好的,把握住啊,”刘翠翠说完又压低声音。 “他虽然对别人很冷,对你很好啊!咱们女人不就是找一个对自己好的吗?” 程柏溪此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如果选一个人陪伴一一生的话,她当然愿意是自己的师兄了。 只可惜自己目前情况复杂,以前她是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个话题的。 师兄家里什么情况她也从来没有问出口,感觉师兄家非富即贵,初次见面他带着两个仆人,后来去先巫山的时候也跟随了两个仆人,后来师兄留下,那两个仆人也离开了。 如果不是富贵人家,谁会派两个仆人跟着。 师兄似乎也不太喜欢提起他的家人,目前还不知道他家到底什么情况。 程柏溪看着慕寒和张铁蛋似乎没有什么话题,两个人各自站在一边。 张铁蛋不时看向刘翠翠,那满脸宠溺。程柏溪在慕寒眼里看出了同样的神情,想起刚才刘翠翠的话,她脸上一红。 师兄在人堆里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和他比较张铁蛋又黑又矮,气质也不好。 在刘翠翠的眼里张铁蛋是那么特别,刘翠翠很明白自家男人的外貌并不出,尤其是现在慕寒身边。 两人简直就是丑小鸭站在了白天鹅的身边,而刘翠翠偏偏眼睛不离的盯着自己的丑小鸭。 “翠翠姐,我知道了。”程柏溪盯着不时看过来的慕寒,总要找机会看看师兄的意思。 “妹子,我和铁蛋马上要出摊了,不陪你聊天了哈,这里晚上花灯更漂亮。”刘翠翠说完开始告辞。 张铁蛋看到刘翠翠有要走的意思,马上过来,憨厚的朝着程柏溪笑笑。 “妹子,等会我家出来卖糖人,过来吃啊,免费的,”刘翠翠脸上洋溢着笑容,和张铁蛋有说有笑的走了。 “她和你说的什么?”慕寒看着程柏溪一脸心事,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她说了什么。 “一些小事。”程柏溪看了一眼慕寒,心里想着一定要找机会看看他的意思。 心里拿定主意,害怕慕寒再继续追问,赶紧转移话题:“师兄,天快黑了,花灯就要开始了,咱们去那边看看。” 程柏溪刚想走,衣服被人拉住了。 求为爱发电 第27章 叫俊俊的小男孩 “姐姐,”一个嫩嫩的,奶呼呼的声音响起。 程柏溪回头,是今日遇见那个在门槛处问让娘领着来看花灯的小男孩。 “我们又碰见了,”抱着自家娃,听着他喊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女子喊姐姐,她一时不知道该喊程柏溪喊什么了。 “姐姐,你也来了,”程柏溪伸出手点点男孩白白嫩嫩的脸蛋。 小男孩因程柏溪的逗弄,开始咯咯的笑了。 程柏溪赶紧从前方的摊位上买下一把麦芽糖,把其中一个塞到小男孩手里,纸兜给了。 本来抱着娃娃的妇人还想拒绝陌生人给的东西,无奈自家孩子已经伸手接过了麦芽糖,塞到了嘴里。 她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孩子嘴里流出的哈喇子,摇了摇头,又连连给程柏溪道谢。 那比程柏溪大不了几岁的妇人抱着孩子跟在程柏溪和慕寒身后,一块向前方逐渐变亮 的花灯街区走去。 前面便是灯市,千盏万盏的花灯吸引了大批人过来。 程柏溪和慕寒好巧不巧的赶上了,这里花灯远近闻名,远方慕名而来的不少看客加入其中。 因为人数众多,街两旁不少商贩趁此机会开始叫卖,小吃旁边吸引了不少儿童。 最先吸引他们目光的是街头两旁大树,街道两旁一边一棵大树,树上挂着各种灯笼,远远看去像是结满了各种颜色的果子。 “好漂亮,”小孩子远远看见那两棵树上的灯笼,在妈妈怀抱里,激动地挥舞着刺嫩的双手。 麦芽糖还没有吃完,一张嘴,流出很多哈喇子。 他只敢看着程柏溪,心里觉得慕寒这个哥哥不说话,肯定不好惹。 妇人抱着孩子,防止他摔下去,不断用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 “可以让姐姐抱抱吗?”程柏溪看着娇嫩的小孩子,心里一阵暖意,还没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看他那么喜欢自己,不自觉的想要抱着孩子。 看到程柏溪伸出双手,那孩子知道姐姐给了他麦芽糖,知道她是个亲切的姐姐,伸出双 手。 妇人本来不想把陌生人给孩子抱的,这二人看着不像坏人,但是说不好,万一他们是人 贩子呢?把孩子抱走呢?看那男人长得那么高,等女方把孩子抱开,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妇人犹豫间,慕寒看出了她的犹豫。 “柏溪,算了。”慕寒阻止程柏溪。 妇人听到慕寒说话,心里愣了-下,原来他会说话。 “姐姐抱,”小男孩不依不挠的伸出手,看着娘亲拒绝的表情,他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哭。 一边哭一边在娘亲的怀抱里扭身体。 一岁多的小男生,力气大得很,那娇小的妇人立刻就没法完全稳稳当当的抱着挣扎的孩 子了。 莫名的,程柏溪很想抱抱这个孩子。对于慕寒的阻止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慕寒看程柏溪那么愿意抱孩子,只说了一句,就不再阻止她了。 那妇人被自己孩子磨的没有办法了,看到程柏溪已经放下的双手,还是把孩子递到她手 递给程柏溪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自己儿子:“俊俊,姐姐抱的时候不要闹哦。\" 俊俊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虽然才一岁多,已经能分辨出来,这个姐姐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姐姐,还给他买糖吃。 程柏溪以前从来没有抱过孩子,接到手里的时候,全身都僵硬了。 这孩子怎么软软的,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抱孩子。孩子到了手里,她只用两只手圈住孩子的腰部。 俊俊到了程柏溪手里,一开始想着这么好看的姐姐抱着肯定会很舒服。没想到她只圈住自己的腰。 俊俊的双腿开始胡乱乱的瞪来蹬去,头也向后仰去。 一旁的慕寒赶紧托住俊俊的头。 妇人看到程柏溪抱孩子的姿势,本来还担心她可能是来抢孩子的,这下不担心了,哪有抢孩子的连抱孩子都不会的。 赶紧上前指导程柏溪。 “用一只胳膊圈起来,托住俊俊的屁股,\"妇人双手托着俊俊的腋下,把他接过来,然后重新递给程柏溪。 程柏溪圈着一只胳膊把俊俊接过来,俊俊一屁股坐在了程柏溪的胳膊上,然后双腿被程 柏溪圈着,这样就稳当多了。 “俊俊,你要吃糖人吗?” 正好看到了刘翠翠和张铁蛋在卖糖人。 \"吃。\"俊俊鼓舞着欢手,平时娘亲明里舒得官己买那好于的。 还没等程柏溪上前去,看到程柏溪抱着一个孩子,刘翠翠立刻从货架子上拿了一个刚制作好的糖人塞到俊俊手里。 刘翠翠还要再给程柏溪糖人的时候,程柏溪拒绝了,此时她看着俊俊吃的那么开心,自己反而不想吃了。 程柏溪掏出几文钱准备花钱买下这个糖人的时候,被刘翠翠拒绝了。 “柏溪妹子,不用了,这个糖人本很小的,”给了程柏溪糖人刘翠翠反而有一种自豪感,当初就想感谢这个勇敢的女孩子呢! 明明知道自己法术一般还是一腔孤勇的往前冲,那种勇敢的表现也给了自己争取幸福的勇气。 也是那一次的机遇让她和铁蛋找到自己的幸福。 “妹子,继续往前走,前面还有很多花灯,因为我和铁蛋刚摆摊不久只占了这个偏一点地方。”刘翠翠满脸欣喜的为他们指路。 其实不用她指路程柏溪也能看见前方那么多花灯照的灯火通明。 他们继续往前走,俊俊被程柏溪抱着很是兴奋。 一旁的妇人看着自家儿子那便宜样子,心里立刻生出一丝疑惑,这是自己从小就看大的孩子吗?他以前除了自己可是谁都不跟的。 他爹抱着看也是自己不在家的情况下,儿子没得选择才跟着他爹,还满脸的不高兴。 看到自己立刻从他爹身上挣扎。 看到这个妹子,那漂亮的脸蛋,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一眼,儿子喜欢也情有可原。 小小的人,都已经知道美丑了,这小子有出息,以后找媳妇肯定不用愁。 程柏溪抱着俊俊,不一会儿胳膊开始发酸。 “又遇见你们了。” 第28章 又遇余央父女 俊俊挡住了程柏溪的视线,偏过身体看是谁在说话。 是前几日他和师兄碰到的那对父女。 “你们也来赏花灯了,”女子看到程柏溪手里的孩子,一时有些失落,原来他们都已经有孩子了,指着俊俊继续说,“这是你们的孩子吗? 程柏溪听了很是尴尬,连连拒绝:“这孩子是这个姐姐的,不是我和师兄的。\" 那妇人看程柏溪有熟人,赶紧从程柏溪手里把俊俊接过去。 看着和程柏溪打招呼的女子,她穿着很是得体,绸缎布料,不是她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穿的起的。言谈举止间举止有度,像是受过训练似的。 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眼神很是深邃,一看堤那种大家族的当事人。不言不语的跟在少女的身后。 “爹,我们又碰到他们了,”少女欢快的和那中年男人说话。“爹,看过花灯,不如找个地方吃个晚饭,感谢他们。 她身后跟着的男人看了一眼慕寒和程柏溪,想到他们曾经从贼人手里给他们抢过包袱, 严肃的脸上泛看不太明显的笑容:“那要看他们二位有没有时间了。” “可以吗?”少女看了一眼慕寒,觉得从他嘴里得到答案的可能性比较小,又把脸转向了程拍溪,“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们会过意不去的。” “好啊,”程柏溪很想结识更多的人,点头答应了。 “你们看吧,我和俊俊往那边看看,”妇人对着那个中年男人实在有些害怕,听着程柏溪要和他吗一块,抱着俊俊想赶紧找个机会和他们分开。 “俊俊,和姐姐拜拜。\" 俊俊似乎也知道要和姐姐分开了,伸出小手不舍的和程柏溪拜拜,还想和慕寒再见的时 候,看到慕寒面无表情的脸把手放下了。 “你和你师兄好厉害呢!”少女余央挽着程柏溪的胳膊。回想着那个贼人跑那么快的情 况下,他们两人不一会儿就把包袱给他要了过来,肯定是学过武功的。“你们是什么门派 的?” 程柏溪没有要招摇的意思,谦虚的说道:“我和我师兄只是学了一点皮毛而已。” 慕寒全程都跟在程柏溪的身后,无论少女和程柏溪说什么他都没有回答任何问题,无论 程柏溪怎么回答,他也没有插话。 四人一块走在蜿蜒的路上,夜幕完全降临,这些成千上万的花灯才显现出它们的魅力。 各种颜色各种造型的花灯把这片世界装饰的绚烂多彩。 “没想到在这里能赶上花灯街,更没想到这里的花灯这么多,”余央看着各种造型的花灯,很庆幸这次非要缠着和爹-块出来了。“你多大了?” “快18岁了,”程柏溪如实回答。 “我已经18岁了,你该唤我一声姐姐,”余央和程柏溪聊天的时候,其实是想了解慕寒更多,只不过看着慕寒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还是和程柏溪套套近乎,“你和你师兄结婚了?” 听到她的话,程柏溪脸刷的一下红了,偷眼看看身后的师兄,看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听 到余央的话,压低声音对余央说:“我们只是师兄妹关系,这次是师父让我们下山历练,并 没有结婚。” 听到这话,余央本来失落的情绪又燃起了希望,他们只是师兄妹关系,“你师兄看着比 你要大上几岁,结婚了吗?” “他说没有。”程柏拍溪知道师兄比自己大6岁,和自己大哥一起生人,他早已到了婚配 的年龄,不知道为什么他家里人没给他说亲。 听到程柏溪这样的说话语气,余央更高兴了,他说没有,就是程柏溪不知道他的具体情 况,那是他们还没有熟到了解他什么情况。 程柏溪这个明显不熟悉的语气让余央兴奋了一会。 “你师兄这外貌,这身姿,竟然没有婚配,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师兄,”程柏溪听了余央的话立刻不高兴了,她师兄除了不爱说话, 爱看书以外,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师兄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再说了,谁也不是都是十八九岁之前就结婚的,结婚晚那是还没有找到意中人,师兄家人没有为他订婚约,说不定是因为尊重师兄的意愿。 “不要生气,我只是猜测,你师兄这般容貌的人肯定眼光也是高的,目前没结婚,肯定是还没有意中人。”余央被程柏溪这么一说反而给慕寒找了理由,把这件事翻过去。 整条街的花灯宛若游龙般熠熠生辉,程柏溪一行四人穿梭在人群之中。 “哇,这也太漂亮了。”余央和程柏溪走在前方,看着头顶的花灯,那种惊喜的情绪溢出来了。 “我们那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灯。” 程柏溪听了她的话,顿觉的他们父女肯定是远方来的,恰好赶上了这次花灯展,听着他们的口音,似乎和自己也有很大的出入。 “你们离这里很远吗?”程柏溪脱口而出。 “是挺远的,来这里要过一条很宽的河,”余央诚实的回答,“真是个地方一个风情啊,我们那里的风情和这里相差太大了。” “你们跑这么远干什么?”\"程柏溪不明白他们只有父女二人,跑这里来干什么来了。 两个人既不会普通人的武功,也不会法术,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这么远来看这里的花灯吧。 “我爹的一个故人,去世十五年了,马上快到他十五年的忌日了,我们那里有一个习俗, 一个很重要的人死了十五年,是要给他最后一次上坟的,然后就不会再记得这个人了,这次 我爹出来,我也是央求好久,我爹才答应带我出来的。\" 听了余央的话程柏溪不再往下追问,说到已故的故人,难免让人心生惋惜,这个故人对余央的爹来说应该很重要的吧。 “我爹的故人不是女人哦,是男人,是兄弟。” 害怕程柏溪错把爹的故人想成女人,赶紧给她解释。 程柏溪更是了然,多重要的兄弟啊,亲生手足也不一定做到余央爹的份上吧! “失火了!”一个凄惨的喊声响起来,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第29章 俊俊被挟持 人群因为这个喊声开始变得骚动起来,恐慌的人群,看着前方的浓烟,吓得往回跑。 拥挤的人群出现了尖叫声,哭喊声。 程柏溪被余央挽着胳膊,人群开始如冲破堤坝大水一样汹涌的冲了过来。 作为弱势群体的自然是孩子和女人,在强大的冲击下,很多人被绊倒,然后被踩在了脚下。 一群人的回头逃跑,阻止不了少部分人的继续向前。 程柏溪更没想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后头的向后方涌过来,她和余央一时愣在那里。 慕寒看到人群,想把程柏溪护在身后,情急之中把和程柏溪在一块的余央也护在了身后, 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冲向她们的人群。 “师兄,怎么会这样?”前方的浓烟依旧在霸气的朝着上空飘去。 前方的浓烟在慢慢的向这边移动,估计火势很大。 “余央,你和你参跟着人群往后方跑吧,我和我师兄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程柏溪拉着余央的手,让她往后走,挡在着路中央引起堵塞,只会让更多的人摔倒,然后被后方的来人踩在脚下。 “柏溪,太危险了,我们一块走吧,”余央抓紧程柏溪的手,“前方的人已经失去理智了,去那里更危险。” “你和你爹快走,那里浓烟不正常,我和我师兄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余央的爹早看出了程柏溪和慕寒不是普通人,拉着女儿随着人群向后方跑去。 程柏溪和慕寒飞身一跃,在路两旁的楼顶向着前方飞去。 底下骚乱的人群,恐慌的喊声。 程柏溪听着这些声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想赶紧找到原因。 这里连年举办花灯,肯定会做好疏通人群的措施,这些花灯相对来说也是安全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着火了呢。 心里一阵嘀咕,自从和师兄下山历练,到了哪里都能遇见新的情况,是她和师兄招来的祸端吗? 两人直接飞到浓烟处,这股浓烟邪乎的很,犹如龙卷风般把这个花灯卷入其中。 然后将花灯撕碎,再被扔出来,火势就这样被点燃了。 浓烟里仿佛有人在操控,此时一个手里提着灯笼的男孩吸引了浓烟里人的目光。 咻的一下,朝那个男孩席卷而去。男孩的妈妈正抱着他和众人一样往回跑,因为抱着孩子,没注意他们已经被浓烟里的人吸引了。 “是俊俊,”程柏溪注意着浓烟的变化,“俊俊被他盯上了。” 浓烟把俊俊和他手里的小灯笼卷了进去。 俊俊妈本来抱着俊俊在跑,她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肯定跑不过大家,心里祈求千万要来得及。 孩子突然从手里被卷走,她一下子愣在那里,看着空空的双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俊俊的影子了,她害怕的一下子瘫在地上,大哭起来。 因为人都往前跑去,她跑的抱着孩子跑的很慢,后面也没人梦踩到她。 程柏溪下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放心吧,我和我师兄一定会把俊俊救回来的。” 俊俊妈看到是程柏溪,没看到她是怎么飞下来的,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逃走,听着程柏溪的话,也只是认为她是来安慰自己的。 “妹子,俊俊如果死了,我也不愿意活了,”俊俊妈因为精神失落而变的神经涣散。 “不会的,你好生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会将俊俊救回来给你。”程柏溪说完飞身一跃,回到房顶。 俊俊妈只觉得眼前一闪,等她察觉的时候眼见程柏溪已经飞到了房顶,刚才还觉得俊俊没有生还的可能,这下子又燃起了希望。 程柏溪丢下在屋顶的慕寒,“师兄,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先把俊俊救回来。” 慕寒没听她的,还是跟在了她后面,一块朝着那股挟持着俊俊的浓烟飞去。 那股如龙卷风似的浓烟霸道的把俊俊卷入其中。 俊俊一开始还觉得很好玩,在浓烟里咯咯的笑,后来脑袋都被晃晕了,吓哭了。 程柏溪不知道这股浓烟是谁生成的,只觉得邪气的很。 看着浓烟想着办法:怎样才能毫发无损的把俊俊救出来。 第30章 救下俊俊 “师兄,不是让你别来吗?”程柏溪想办法的时候看到跟随着的慕寒,不放心下来。 自己在救俊俊的时候伤到师兄怎么办? “你先把俊俊抢过来交给我,我把俊俊带下去。”慕寒知道程柏溪的脾气,此时不找个 理由,她肯定不放心。 看着滚滚浓烟,听着俊俊嚎啕大哭,程柏溪没有犹豫,一下子钻进了浓烟里。 刺鼻的气味让人感觉很是窒息。 俊俊被协夷着,此时哭的脸色涨红,眼泪鼻涕流了出来。 “俊俊,”程柏溪上前抱看俊俊。 他手里的小花灯已经掉了出去。 那股烟犹如飓风般阻止程柏溪,想把她也卷入其中。 程柏溪抱着俊俊,为他挡住着这浓烟带来的伤害。 抱着俊俊后程柏溪奋力的想要飞出去。三 这股浓烟似乎觉察到了程柏溪的意图,想要阻止程柏溪带走俊俊,一直跟随着程柏溪。 无论程柏溪想要去哪里,这股浓烟犹如长在了她身上,紧紧跟随。 程柏溪透过浓烟,隐隐约约的看清外面,她不能往人多的地方去,以免带来更大的灾难。 看到师兄在浓烟外若隐若现的身影,程柏溪心里一阵安心,知道自己一时很难甩脱这股浓烟,她想着先把俊俊安全的带给他母亲,这样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和浓烟对抗了。 “柏溪,把俊俊扔出来,”听到慕寒的声音,程柏溪有些犹豫,师兄能不能接到俊俊, 他们这是在高空,万一接不到的话,俊俊只有一死。 但是看着俊俊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不扔出去,在这浓烟里也会窒息而死。 程柏溪看着慕寒坚定的眼神,想着每次师父教法术的他都会跟随,虽然有时候有些心不 在焉,应该比普通人厉害。接一个孩子应该没问题。她想一个万全之策,让这股浓烟毫无防 备的时候把俊俊扔给师兄。 师兄,我担心你接不到俊俊,还是由我来抱着吧,”程柏溪说完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慕寒能不能钽明白她的意图,如果师兄能明白她的意图,她就会趁着浓烟不备的时候把俊俊扔给 师兄,如果师兄没能明白她的意思,那也只能由自己抱着俊俊了。 浓烟似乎能听懂她的话,程柏溪说完这句话后,察无可闻的听到了笑声。 看着师兄还在浓烟外紧紧的跟随,程柏溪心里很是赞叹,师兄果然是明白自己的。 她一句也没提醒,就将俊俊扔到了浓烟外,亲眼看着师兄稳稳的接住了俊俊。 突然得到新鲜的空气,俊俊得以呼吸,“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听到他响亮的哭声,程柏溪才放下心来,这么大的哭声,说明他没事。 “师兄,和俊俊一块离开这里,越远越好,”程柏溪怕慕寒又返回来,她清楚的知道操 控这股浓烟的人有多厉害,师兄来了也是送死。“不要来了。” 没有听到师兄的回复,看着他抱着俊俊走了,程柏溪双眼一眯,被困在浓烟里这么久了,她呼吸一如往常。 此时浓烟似乎转移了目标,死死的把她困在里面,程柏溪到哪里,那股浓烟紧紧围着她 到哪里。 程柏溪往偏僻的地方飞去,那股浓烟也死死的包围着她、紧紧的跟随着她。 程柏溪在浓烟弥散间看着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山里,四处除了光秃秃的几座山以外再没有 别的了。 程柏溪立在空中,闭上眼,伸出一只手,立在另一只手上,想着师父以前教的,以无形 打有形。 默默的念了个“开”字诀。那股浓烟像是受到了袭击,分成了几股,立刻四散开来。程柏溪紧追不舍,看到最大块的黑烟追了过去。 那股黑烟似乎感觉到了,溜的更快了。 程柏溪紧紧跟在那股最大的黑烟后面,伸出手,又念了“开”字诀,那股黑烟被她袭击后,又分成了好几小块。 一种不祥的子预感袭击程柏溪的心头,这浓烟简直像是打不死一样,它可以化形,可分可合。即使打散了一个,等他们聚集起来的时候又可以袭击人了。程柏溪站定,想着这些浓烟再汇合的时候,把它们带到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举击破。 她站在那里等待着,那股浓烟似乎各有吸引力似的,没人打扰,它们又慢慢的聚合到了一块。 在空旷的山里,程柏溪看着它们慢慢聚合,然后再出现在它们面前,带领着它们往一处 山洞飞去。 她在前面,那股浓烟跟随着她在后面。 程柏溪进入了山洞,进入了山洞后,她心想果然没选错,洞口小,但是山洞里面却很大,除了很黑外,没有别的弊端。 听着浓烟跟在后面的声音,程柏溪加快了脚步,然后躲了起来,在微弱的光线中,看着 那股黑烟走了过去,程柏溪使出法力,把山洞的洞口堵住了。 那股浓烟猛然发觉的时候,似乎明白了程柏溪的意图,等它反应过来想要离开的时候,发现程柏溪在黑暗中挡住了它的去路。 “你不是很厉害吗?”程柏溪看着浓烟望向这边那种无措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果然找到了它的弱点。 “你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龙烟竟然开口说话了。 这一下换成程柏溪吃惊了,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没错,就算和你同归于尽在这里,也不会再让你出去祸害人,”程柏溪在黑暗中摆开架势,她想着先和浓烟打一会,看它的情况,实在不行就困在这里 她是有把握能胜了它的。 她们在黑暗中打了好一会,程柏溪全身受伤,那股浓烟气势也弱了下去。 身上一个法器也没有,这股浓烟连形也没有。不管是用无形打有形还是有形打无形,那股浓烟始终能聚起来。 打到最后程柏溪体力不支,听着浓烟虚弱的声音,她还是小看它了。 “要留这里也是你一个人,你肯定是留不住我了,”浓烟说话了。 程柏溪对打败它已经不抱希望了,还是想奋力反击,一人一浓烟,最后殊死一战的时候。程柏溪倒了下来。 被浓烟穿过,她胸腔疼的厉害,全身再也没有了一点力气,瘫倒在地上。 那股浓烟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飞不起来了,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洞口爬去。 就在它快要爬到洞口,想打开被程柏溪封住的洞口时,洞口被从外面破开。 第31章 和步翊鸾再相见 程柏溪倒在地上,看到慕寒从外面破开被她封住的洞口。 “师兄,别让它跑了。”程柏溪看着地上的那股黑烟,被打乱的石头压住了,它竟然没有被分散掉。 她发现这股黑烟在虚弱的时候是没办法分形的。 因为被浓烟穿过胸腹,程柏溪此时眼前开始变得不真实,看着慕寒在向她靠近,她抬起手指了指那股被压着的浓烟。 因为体力不支,刚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临闭眼之前看到了慕寒不真实的脸。 等程柏溪醒来的时候,她还惦记着那股浓烟有没有再祸害别人。 睁开眼看到了步翊鸾,这个熟悉的面孔,让程柏溪很是吃惊,她闭上眼。 “你没看错,是我,”步翊鸾坐在她床头,“你还真厉害,为了救众人以身犯险,” 程柏溪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在步翊鸾的搀扶下才勉强坐起来。 “你的光荣事迹我可是听说了,”步翊鸾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那日危险来临,众人忙着逃跑,危险之中两个人迎难而上,不但将一个小孩救了下来,还把危险给引到了一边,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带着残烟跑远了。” “我师兄呢?”程柏溪记得那个浓烟被自己打的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时候,慕寒进入了洞里。 “残烟?” “你不知道吧,我和我那夏夕阳师兄跟踪它好久了,一直没能和她正面对上,我师父特地叮嘱我们,这个残烟很是厉害,不要和它硬来,要想办法把它制服,咱们的那些同门们这段时间都在和这个残烟打游击战,没想到它却被你碰到了,还那么容易把它制服了。” 程柏溪:“…!”哪有那么容易,差点要了命了,以后再也不一腔孤勇、一意孤行了。 “残烟有这么厉害?”程柏溪想着临昏迷前,那残烟倒在地上虚弱的样子,那样就被治服 了吗? “你不知道吧,它已经伤了咱们好几个同门了,这次我和我师兄也没有把握能找到它,只 是循着它的踪迹找过来的。”步翊鸾一副你很厉害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了,你和你 师兄竟然把它给收服了。” 程柏溪并没有认为是自己的功劳,她这都醒来这么久了,也没看见慕寒,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来的。 “我师兄呢? “你师兄也受伤了,比你伤的还重呢,不是你们两个一块对付的残烟吗?你不知道?”步 翊鸾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程柏溪一直追问她师兄的原因了,刚才没有回答她,是认为她随口提起来的。 “师兄也受伤了,比她还重?”怎么会?明明师兄进入洞里的时候,看着那残烟已经没 有战斗力了。 “我和我师兄见到你们的时候,你师兄全身血迹。那个余大哥背着他,余央背着你,把你们从山洞里出来的。”步翊鸾想到刚一看到慕寒的时候觉得他流了那么多的血肯定是活不成了。 “怎么可能?”程柏溪努力想着自己昏迷前和昏迷时发生了什么,都无济于事,除了师兄看着自己受伤时一脸的担忧之外,其余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他人呢?”就算受伤了,好歹让她见一见人啊。 “放心吧,你师兄由我师兄照顾着呢,没事的,”步翊鸾好心安慰,“你知道那个余大哥 和那个余央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程柏溪如实回答。 “他们两人看着都是那种娇娇弱弱,没有吃过苦的人,竟然把你和你师兄从山洞里背了过来,你知道从山洞到这里多远吗?那余央把你背过来以后,人都累晕了。” 程柏溪想着余央,心里一阵感激,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和师兄都受伤了,在洞里指不定被什么野兽吃了呢,没想到余央看着一副娇娇气气的样子,竟然这么坚韧,瞬间觉得她还真是个人物。 让程柏溪想不到的是,步翅鸾把慕寒受伤形容的那么厉害,隔了几日,他竟然过来看她了。 这几日程柏溪一直没有出门,有一件事她很是低落,一开始以为是受伤太重的原因,后来发现根本不是受伤,而是自己一点法术也没有了,别说变什么东西了,就是放在床头的茶杯,她想变到自己手里都没法实现了。 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很是过不去,干什么都没有心情了,在看到慕寒的时候才好了点。 “师兄,我竟然一点法术也没有了。”看到慕寒她终于说了出来。 “现在先不要说法术的事,先把伤养好再说,”慕寒身姿依然挺拔,但是明显的看出来,他虚弱的很。平时那么注意仪态的人,此刻头发有些凌乱,眼神有些涣散,就连脸上都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步翊鸾不是说师兄比她受的伤还重吗?怎么看起来不像那么回事啊。 “师兄,你的胡子该打理了,”程柏溪也不想再想那么难过的事了,可能是自己受伤太重,说不定等自己恢复了,法术自然也回来了, 虽然师兄有些颓废,但是看着依然有魅力。 “我刚醒,还没来得及打理,”慕寒无所谓的摸了摸下巴确实有些扎手了。 “师兄,你怎么会受伤?”程柏溪实在想不起来那天发生的事了,刚一说完看到余大哥和余央过来了。 想起来步翊鸾说的,她和师兄是被余大哥和余央从那么远的山洞里救回来的,刚开始还感觉这二人一身的富贵气,现在突然对他们很是感激和佩服。 “你是为了……” 刚进来的余央听了程柏溪的话,自然想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寒打住了,他说道:“自然是我没注意,被他袭击了。” 他继续道:“那日,我进入洞里,看到你躺在地上,害怕你受伤过重,便上前查看,没想到,被那个残烟透析了。” 原来是这样,程柏溪听了慕寒的话才了然,按照步翊鸾说的残烟那么厉害,即使被自己打的那么虚弱,自己师兄法术不强的情况下,被它袭击也是有可能受伤的。 第32章 慕寒的秘密 步翊鸾和夏西阳过来向他们告别,照顾程柏溪那么多天,耽误了时间,自己师父下达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看程柏溪恢复的差不多,就剩下慢慢将养了。 “柏溪,我和我师兄要走了,”步翊鸾依依不舍的向程柏溪道别,“你身体虚弱,在这里慢慢养着就行了,我们先巫山再见吧!” 程柏溪没把自己没有法术的事告诉步翊鸾,看着程柏溪低落的表情,她以为程柏溪只是单纯的因为受伤了,情绪才会如此低迷,本想再守着程柏溪几日的。奈何师父有令,他们此次的任务还没完成,看着旁边的师兄她撇了撇嘴,这个废材师兄,拖了多少后腿了。真是干什么都不行,路上没少拈花惹草。甩不脱的时候,还得她出面摆平。 程柏溪点头答应,和慕寒送走步翊鸾和夏西阳后,程柏溪兴致缺缺的回到住处。 “余大哥和余央他们走了,你好生在这里养着,我已经把你受伤的事给师父说了,师父说让你好好养伤,并没有给我们安排什么任务。”把程柏溪扶着躺下,看天色有点晚了,慕寒说着欲要离开。 “师兄,你人没事吧!”程柏溪想着步翊鸾说说残烟的事,如果真如步翊鸾所说,残烟真的能被自己打败吗?醒来的这几天也没再听说残烟的事了。 慕寒转身想要离开时,听到程柏溪这样问,明显一滞,随即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我去的时候残烟已经跟虚弱了,对付它易如反掌,我也只是受了小伤,托你的福,和你一块做了英雄,大家都以为是我们俩打败的残烟。” 慕寒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 “听步翊鸾说你受的伤很重,我很是担心,这几日看你神情萎靡,不似以前那般有精神,想来也是受伤了。”程柏溪对于慕寒受伤很是不放心,她宁愿自己受伤,自己法术比慕寒高,恢复的肯定也比他快,师兄法术不高,受伤了岂不是要很久才能恢复。 “放心,我没事,你先歇着。”慕寒说完转身离开。 他们住在一家客栈,住了几日老板上门找他们,一开始先找的慕寒,慕寒人没在屋里,便找到了程柏溪。 “你们的房费已经不够了,如果还想住下去,还需要补缴。”老板娘找到程柏溪的时候对她说,她其实知道成败下和慕寒是大英雄,帮他们解决掉了坏人,本不该给他们要房费的,只可惜他们这家客栈本小利薄,如果任由他们住下去,可是要赔本的,“房费已经给你们最低了,我们也是要生存的。”老板娘面露难色,这些话她也难以启齿。 “你放心好了,我自会把房费给交上。”就在程柏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慕寒的声音响起来。“你放宽几日,我自会把房费补上。” 老板娘看到一脸冰冷的慕寒,欲言又止,最后讪讪的走了,走之前还想说什么,看到慕寒把话又咽了下去,出门去了。 “我的银两都在被残烟袭击后丢了,”慕寒愧疚的坐在程柏溪床边,“前几日的房费还是步翊鸾给付的,她走之前可能以为咱们有钱。” 程柏溪还没有从没有法术的低落情绪中恢复过来,这又听说他们身上连银子也没有了,心情也说不上来有多失落了。 “放心,我已经找到挣钱的办法了,”慕寒说的很是温柔,程柏溪自是没有怀疑。 “师兄,这几日发现,我的身体虽然在慢慢好转,但是法术一点也没有恢复,”程柏溪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要把床头桌上的杯子拿在手里,试了几下,杯子仍然纹丝不动。 慕寒赶紧把杯子拿过来递给程柏溪,安慰她:“身体恢复了,法术也会很快恢复的,慢慢来,不着急。” 程柏溪接过杯子,看着慕寒担忧的神色,怕他担心,振作起来,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老板娘没再过来找她,而慕寒除了给程柏溪送吃的和在她睡之前来一下安慰安慰她以外,没再见他人。 慕寒的这种态度让程柏溪有一种没人在乎的感觉。 这日她感到自己恢复的还可以,下床在隔壁房间没发现慕寒,空空的屋子,连一个人也没有。 找到老板娘的时候,老板娘告诉程柏溪,慕寒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听到这个程柏溪心里一惊,他不在这里住了,住哪里去了,这几日他也没说不在这里住了,和以前一样,如果不是今日感觉身体好些,想下床走动走动,都不知道慕寒不住在这里。 “你知道我师兄住在哪里了吗?”程柏溪想从老板娘那里得到点线索。 “东头的破庙。”老板娘看着程柏溪一副可怜的样子,一边回答她一边摇了摇头,想起慕寒对程柏溪,又是一阵羡慕,宁愿让自己的师妹住好点的地方。想起那日慕寒过来问她哪里有免费住的地方,老板娘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东头的破庙,没想到那年轻人真的住了过去。 “破庙?”程柏溪疑惑着,师兄怎么会去住破庙,他看起来那么金贵的人 估摸着慕寒快来了,程柏溪装作不知道,在房间里等着他回来。 不久,慕寒就提着饭过来了,看着慕寒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把饭菜放在她床头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还和以前一样摆在程柏溪的面前。 “快吃吧,一会要凉了。” 程柏溪不动声色的和往常一样吃着饭菜。 “师兄,你吃过了吗?”看似随意实则有意。 “吃过了,我吃过饭以后,让老板娘给你做的。” 程柏溪大口吃着饭菜,并没有拆穿他。 等她吃完后,慕寒迫不及待的把东西收拾好,对着程柏溪说:“你歇着吧,尽量别出门,我把饭盒送过去就不过来了。” 看慕寒收拾好饭盒,程柏溪还坐回床上,点了点头。 看着慕寒出去,听着他脚步声走远,程柏溪下了床,走出了房门。 远远的看见慕寒提着饭盒走出了客栈。 第33章 农田里的争端 程柏溪一路尾随着慕寒走到了东头的破庙。 看着慕寒走了进去,远远的看上去,破庙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 她正想跟过去,却看见慕寒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绳索,和一个小木桶。程柏溪又躲进了草丛里,想着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发现慕寒去院子里打水去了。 他熟练的把木桶扔进井里,手里抓着绳子,使劲的晃了几下,然后把木桶重重的丢进水里,双手麻利的往外拉绳子,没几下便把一桶水提了上来。 一个手拿着盘起来的绳子,另一只手提着木桶朝着破庙里面走去了。 看着这一切想着慕寒,以前看起来那么高贵的一个人,她鼻子一酸,有热热的液体从眼里流了出来。 等了不一会,慕寒又出来了,此时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出门了,程柏溪看着他走远了,才现身走进了破庙。 走进去,眼前的一幕令她惊呆了。 破庙的房顶已经漏雨,因为没人修缮,有几处茅草已经耷拉下来了。 庙中央的神像被蒙了厚厚的灰尘,看不清他原来的慈眉善目或者威风庄严。 往东看去,这边漏雨比较厉害,地上可见几处因为雨水的滴答而形成的小坑,因为这几日没有雨,已经干涸。 往西看去,被打扫的很干净,一个简陋的床铺,床铺下铺着茅草。 程柏溪走过去,看着这一切,师兄是在这里住吗? 她强忍住泪水,自己受伤在身,失去了法术,还要住店,没有了挣钱的能力。 程柏溪不想在这里太久,怕留下痕迹被师兄发现,出了破庙,朝着刚才师兄的方向走去,不知道师兄去了哪里。 烈日炎炎下,她双颊发热、通红,走了很远,到处都是割麦子的农人,有人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从地头经过,也只是好奇的打量她几眼,便地头忙自己的去了。 程柏溪不知道慕寒去了哪里,想找他去,又怕被他发现了,师兄这么瞒着自己,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他的窘态。 程柏溪在别人的注视下放慢了脚步,闻着成熟麦子在烈日下发出的香气,程柏溪看清前面树下有几个人在歇息。 有一个人离那些人比较远,坐在树荫下孤独的喝着水。 程柏溪远远的看着慕寒,他袖子挽起来,镰刀放在身边,头发有些凌乱。那几个人坐在一块,看着地里一个年轻女人窃窃私语,说着说着露出不可言明的笑容。 那年轻女子穿着得体,带着一个斗笠,斗笠周边又围了轻纱,轻风吹过来,轻纱被吹起,露出她姣好的面容。 轻枝走在地里,不知道地头歇息的几个男人在谈论自己,从容不迫的查看着,这几人是他爹找来割麦子的工人,她来看看他们割了多少,好给他们算工钱,说好的从地这头到那头一垅一分钱。 这几日她对这个新找来的工人很是满意,干活快,割的麦子堆放的也很整齐。一个人寡言少语,这样更给人一种神秘感,而这种神秘感正是她想去揭开的。 这块地他们割完了,她数完就要把这块地的工钱给他们结算出来,数完以后轻枝心里暗暗惊叹,这个不言不语,长相英俊的外地男人竟然比他们三人加起来还要多。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轻枝目前还没有婚约在身,她是地主老来得女,地主这几年身体不是很好,一直想给轻枝寻一户靠得住的人家。地主虽然身体大不如从前,人还是很精明的,方圆十里都知道他是地主。看着那些想坐享其成的年轻人上门求亲,他理都不理。 还告诉轻枝有没有意中人,轻枝一直没有松口。 看着地头上坐着比自己大上快十岁的男人,轻枝脸色通红,不知道他有没有婚配,没有婚配的话,比自己大十岁她是能接受的,想着这个话题,轻枝脚步轻快的朝着低头走去。 先给那几人结账,他们接过少的可怜的钱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轻枝。 轻枝忽略他们的目光,这几人的心思他还不知道吗?明着是来挣钱的,其实还不是来打她的主意的,如果不是这样就应该像慕寒一样卖力割麦子。 “慕大哥,这是你的钱。”轻枝又在原来钱的基础上私自给他多加了一些。 慕寒接过轻枝手里的钱,数了数,皱了皱眉头,把多出来的还回去。 “这是多算的。”慕寒把钱退回去,有句话说的,无功不受禄,他只想拿自己应得的那份。 “慕大哥,这是你应得的,”轻枝说完想要给慕寒的碗里再倒上水。 “呦,我说为什么给我们那么少呢,原来让你给这个小白脸了。”那几个工人中一个叫坠生的人走了过来,从慕寒手里接过轻枝没有接过的钱,拿在手里点亮了掂量。 “你竟然把我们的钱给他了。”坠生说完想要把钱掖进自己的的口袋。 轻枝自知自己一个弱女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脸一低,不敢再说话,等回去告诉爹爹想办法把这个叫坠生的人辞掉。 “还给她,”这时旁边田地里走过来一个年轻人。 “逸辰哥。”轻枝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给慕寒的那份钱是自己私自加的。 “我让你把钱还给她,”逸辰并没有理会轻枝,而是走到坠生旁边,“她的钱,她想给谁就给谁,你拿走就不行。” 坠生本以为轻枝不敢吱声,慕寒又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也不敢吱声。这个钱今日就进了自己的口袋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年轻人。 看着瘦弱的逸辰,坠生自然不怕他。 “为什么多给他,我们也是干了一样的时间,怎么不多给我们?”坠生泼皮的样子让远远瞧着的程柏溪都想上前揍他一顿了。 “这是轻枝的事,说好的一垅多少钱,不是按照的时间。”逸辰一脸正义的脸,愤怒的盯着坠生。 “我不给,一样干活,多给他也要多给我们。”坠生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第34章 坠生的意图 轻枝很是心虚,也很害怕,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爹爹那么大年纪了,这件小事自己都办不好,他怎么能放心呢。 “算了吧,逸辰哥,给他就给他吧!”轻枝感激的看着这个为她出头的憨厚汉子。 “不行,这次这钱让他拿走的话,下次他会变本加厉,”对着轻枝说话,难得露出笑容,黝黑的皮肤在牙齿的映衬下更黑了。 “把钱还给轻枝,”逸辰对着坠生把语气又加重了。 “我不还,”坠生挑衅的看着逸辰,他是知道逸辰的,从小死了爹,娘缠病在身,逸辰全靠几亩养着半死不活的老娘,都快二十的人了,连一个上门说亲的人都没有,还能怕他。“你能把我怎么”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下巴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你打我?”坠生捂着下巴,也上前给了逸辰一拳。 这一拳被逸辰躲开后,坠生彻底愤怒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逸辰的对手。 “帮我教训他,这些钱咱们平均分,”坠生对着他那几个伙伴说。 那几人本来就蛇鼠一窝,一看是见轻枝给慕寒多余的钱,几个人心里都很不平衡,但是都没有坠生有胆量,真的敢把这些钱要过来。这时候听见坠生说这个话,几个人把坠生围了起来。 逸辰看着四五人围了上来,心里害怕,脸上不露胆怯。 他先先出手,把其中的一个一拳打倒在地上,这个庄稼汉子,几亩薄田,因勤恳耕作,人也壮实。 那几人看着逸辰把其中的一个打倒在地,几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眼,然后一起和逸辰扭打在一起。 逸辰因为势单力薄,很快败下阵来,被那几人摁着倒在地上。 “你们把逸辰放了吧,”轻枝看着逸辰嘴角留着血迹,她一阵害怕。“给,钱都给你们,放了他吧。” 轻枝说完,把身上仅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扔在地上。 那几人把逸辰摁在地上,此刻也顾不得有没有钱了,只想打逸辰一顿解气。 “放了他,”慕寒看不下去了,他本来只想赚钱,不想多生事端,一直都是默默的一个人,不想与别人说话,也不想对那些对他有好感的人有点好脸色。 此刻看着充满义气的逸辰被摁在地上,他放下碗,走过去,围着几人,气场很是强大。 那几人正摁着逸辰一人一拳把他打的鼻青脸肿,突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几个人抬起头看是这个外地人。几人没理他继续一人一拳的挥舞着打逸辰。 “我说,放了他,你们没听见吗?” 几个人听到这个声音打了一个哆嗦,从来没有听到这个令人发寒的声音。 他们停了下来,骑在逸辰身上的人也站了起来。 轻枝趁机把逸辰扶了起来,看他鼻青脸肿,嘴角还有血迹,她拿起手帕给逸辰擦拭,这一碰,逸辰疼的龇牙咧嘴。 “你算哪颗葱敢来管我们的闲事?”坠生看着慕寒孤身一人,想着即使他再厉害也不是他们几人的对手。 “上。”坠生早看慕寒不顺眼了,自从他来到此地,村里几个未婚的年轻女人总是想办法过来瞥他几眼,还向他们打听他的消息。趁此机会,让他吃点苦头,自己离开这里。 说完几个人一起上。 程柏溪远远的躲着,她不是不想出头,现在自己一点法力也使不上来,还有伤在身,实在不行爱莫能助。 远远的瞧着慕寒伸出一只手格挡开一人,然后另一只手打向另外一人,转过身踢在一人的肚子上,转了个圈又一脚踢在一人的头上。 四人同时哀嚎的倒在地上。 几人想要站起来,慕寒此时想的是,如果不给这几人点颜色瞧瞧,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还想在这里挣钱,必须让这几人知道自己的厉害,让他们怕到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烦。 程柏溪远远的看着,就知道即使师兄法力不是很厉害,对付几个普通人完全没有问题。 她又悄悄的往后躲了躲,躲在那棵大树后面,把自己完全隐藏在树后面。 慕寒知道坠生是这些人之中胆子最大的,他说话在这些人中间也比较有威信,如果坠生不出头,他们几个没人有这个胆量敢出头做坏事,想让这些人害怕必须先解决掉坠生。 拿脚死死的踩着坠生的头,狠狠的在地上碾压了几下,“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别人了?” “不敢了,不敢了,”坠生表面认输,心里想着别再给自己机会,如果给自己机会一定要想办法除掉慕寒,如果不除掉他的话,以后没办法在这些人面前立足,被他的脚碾在脚下,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在围观,还都是一些熟面孔,自己的威信何在。 慕寒看出他的意图,故意把脚松开,想看看这个坠生的表现,如果他今日不再找事,决定放他一马,假如他不死心还来找事,今日定让他为今日所做的事后悔。松开脚后说了一句:“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死在这里不要怪罪别人。” 他放开坠生后故意转过身,把自己没有长眼的后背让给坠生。 坠生表面懦弱的站起来,眼神恶狠狠的斜眼看着慕寒,趁他不备的时候拿着手里的镰刀挥动着手朝着慕寒的头部犹如割麦子般割过去。 程柏溪看着这一切,她本来以为那个叫坠生的人会认输,然后识相的走掉,没想到他露出凶恶的目光。 程柏溪心里一惊,看着坠生拿着镰刀向慕寒走去,程柏溪想要提醒慕寒。声音没喊出口看着慕寒弯腰提鞋子,正好躲过坠生手里的镰刀。 坠生使出了全身的劲,孤注一掷的想要慕寒死,根本没想过要给慕寒留活口。没想到慕寒会弯下腰提鞋,更没想到会被慕寒躲过去,手里的镰刀没割到慕寒,回收过来的力道割向自己的头部。 坠生看着那把镰刀,眼里的恐惧被放大,此生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第35章 坠生的死亡 他来不及收回力道,手里的镰刀直接割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都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呜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镰刀割到了脖子上的动脉,鲜血顿时把这片地方染红了。 其他人看到这场景,都被吓到了。手里的麦子也不割了,吓得回家了。 坠生的那些同伴看到他倒在地上,血迹立刻流了出来,有一个都吓得尿裤子了。还有一个胆大的,他倒是想把责任推给慕寒,只可惜这个坠生是死在自己的手里了,周围有好多收麦子的人看到了,即使告到官府也赢不了。 不过他还是壮了壮胆子,对着轻枝说:“他人都死了,给点钱,给他买副棺材总可以吧!这件事就算了了,他无亲无故的,也不会有人再找你们的麻烦了。” 轻枝被吓得六神无主,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她一个弱女子顿时失了主意,也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轻枝,这件事与你无关,不需要你赔偿,坠生已经把那些钱拿走了,够给他买副棺材了。”逸辰看着被吓傻的轻枝,主动为他挡下这些人。 那几人本来也没打算轻枝会把钱给他们,只是侥幸的想能多拿些钱就多拿些,发生了今日的事,轻枝恐怕再也不会用他们了。听了逸辰的话,他们几个也没有争辩,抬着地上的坠生走了。 逸辰脸上还挂着伤,腿被踢了好几脚,慢慢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想回到自己的田地,干自己的农活。 “逸辰哥,”轻枝看着逸辰是为自己打抱不平才受的伤,心下不忍,“我回家给你拿伤药去。” 轻枝说完就要走,看了看一旁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慕寒,“慕大哥,今日活先做到这里吧,我家还有不少地,他们几个我是不敢用了,这几日我给你加工钱,你把剩下的几亩麦子都给割了吧!” 见慕寒点头,她才放心的回家给逸辰拿伤药,在回去的路上,轻枝百感交集,怎么就没发现逸辰大哥的好呢! 小时候他看见自己受欺负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自己,这些年,他家境不好,人又自卑,从来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更多情绪。今日他是看清了,回去要给爹爹说明白。 程柏溪远远的看见慕寒走了过来,她赶紧躲在大树的后面,看着慕寒走远才向客栈走去。 她想着慕寒肯定会先去破庙,程柏溪觉得慕寒走远了,自己才慢吞吞的向客栈走去。 刚走到客栈就看见慕寒急匆匆的从客栈出来了,冷不丁的看到程柏溪的时候站住了。 “你去哪里了?”慕寒难得情绪失控的上前抱着程柏溪。 程柏溪被他紧紧的抱着,想着刚才坠生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此刻却因为没有找到自己而情绪失控了。 “我觉得太闷了,想出来走走。”程柏溪没有告诉慕寒实情,只是心里心疼着他,自己一个人住破庙,挣的钱给自己交房费。 “我累了,想回屋了,”程柏溪继续装作不知道。 “我扶你,”慕寒扶着程柏溪,把她带到屋里。 程柏溪坐回到床边,假装很累了,叮嘱慕寒:“师兄,我累了,想睡觉,你今日别给我送晚饭了。” 慕寒听了明显的慌了一下,不过看着程柏溪神色如常,他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师兄,你也早点休息吧,”毕竟今日发生那么大的事,他人虽然表现的和以前一样,到底是经历那那么恐怖的场景,总要给他时间,让他一个人消化消化,总不至于还在她这里努力的装作她不知道的样子。“我想早点睡觉了,没什么事别打扰我了。” 看着慕寒离去,程柏溪想要振作一点,自己这个样子,难过的还是师兄。此时她一点法术也没有,连传音蝉也没办法使用了,对着传音蝉喊了好几次师兄,慕寒一点反应也没有。 每日早晨慕寒总是过来给她送饭菜,这些饭菜肯定是他自己做的。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程柏溪就起床了。 经过一夜的辗转,此刻,她无比思念慕寒,来到破庙,破庙空空的,那把镰刀还在,程柏溪一阵慌乱,不知道慕寒去了哪里。 想到他每日都给自己送吃的,肯定是他自己做的,做饭必须要先去买菜,她知道这附近有个早市,菜新鲜又便宜,想去看看师兄是不是去那里买菜。 急急忙忙来到早市,远远的便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一个商贩前,和讨价还价。那熟练的语气,颇有几分市井之气,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把慕寒改变了很多。 程柏溪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在还价的慕寒觉得有人盯着自己,本来不打算在乎别人的目光的,只是觉得这个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在还价之余随意的向这边看过来,他目光看到程柏溪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自欺欺人的想把手里菜扔给那个聒噪的商贩,无关贵贱,此刻他都不想要了。 回头想了想,已经被程柏溪发现了,她此刻有伤在身,毕竟还要吃饭,又把菜拿了回来。 手里的银子还是这几天赚的,如果不节省用的话,程柏溪可能要和自己住到破庙去,他怎么也不忍心看着程柏溪住到那种地方,不争气的给买了菜以后又顺了老板一棵葱。 老板看着慕寒拿了一棵葱,无奈的撇了撇嘴,这年轻人看着也不像差钱的人,菜的价格已经给他打的最低了,本来青菜也挣不了多少钱,还被他顺走了一棵葱。 想着明日他再来,绝对提前把自家的葱、蒜、香菜这些调料似的东西都放好,不能再被他顺走了。 “你怎么来了?”慕寒已经买好菜了,提着篮子走到程柏溪身边。“这早市的菜很是新鲜,我想买来然后让老板娘给你做。”他不知道程柏溪知不知道自己住破庙的事。 他是希望她最好不知道,反正是自己不能露馅了。 第36章 我家不收女工 “师兄,不如我搬来和你一块住吧!”程柏溪的心情没有慕寒想的那么低落。 和慕寒在一块,即使条件很差,她心里也是愿意的。 “不行,”慕寒瞬间就知道了程柏溪已经知道了他此时正住在破庙。他回想这几日程柏溪的异常,如果用心思考的话肯定会发现端倪,只是这几日他一直以为程柏溪的异样,是因为她没有发术心情低落而已。“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破庙那里我一个男人住就行了,再说了,现在没有下雨,如果下雨的话那里根本没办法住人。” “师兄,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咱们两人下山一块历练,说不上谁连累谁。”慕寒提着菜篮子走在程柏溪一侧。 “如果不是我这么莽撞,那日咱俩就该合计好再出手。” “那日死了那么多人,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救了那么多人。” “师兄,你总会给我找理由。” “不是给你找理由,我说的是事实,那日情况紧急,俊俊还在它手里,咱们一犹豫,俊俊非要死在它手里。” 跟着慕寒回到破庙,看着他熟练的洗菜、切菜,炒菜,程柏溪想上前帮忙,都被慕寒拒绝了。 “你坐着就行,我来。” “师兄,真是难为你了。”以前看起来那么金贵的一个人。 程柏溪想都不敢再想了,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一阵堵得慌。 不一会儿,慕寒就做好了几样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的菜。 四周没有桌子,他只好把破庙里的供桌搬了过来,清理干净后把菜端了上去,两个人有 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他们吃完饭以后,慕寒还想着去轻枝家看看,今日去收哪块地的麦子。 经不过程柏溪的软磨硬泡,程柏溪说如果他不答应就准备搬来和他住。 慕寒这才无奈的答应她跟着了。 两个人来到轻枝家,见轻枝已经另外找了短工。 这几人还是逸辰推荐的,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只因为自己家地少,早就把麦子收集走了,现在出去赚点生活费。 几人是在轻枝家吃过饭的,因为慕寒还要照顾程柏溪,一直没在轻枝家吃饭。 他们来到轻枝家的时候,那几人刚用过简单的早饭。 轻枝看到慕寒的时候,“慕大哥,好巧啊,我们也刚吃过饭,趁着天气凉爽,赶紧去地里干活吧,等日上三竿的时候好早点回来歇息。” 轻枝说完看到慕寒身后的程柏溪,一时有些愣住了,转而笑了说:“我家不收女工的。” “她不干活,只是跟着我。” 他们一行人来到另一块成熟的麦田前。 “你们割吧,割完以后就给钱,一垄一文钱,还和以前一样,”轻枝看了他们几人一眼,不想再犯昨天的错误,“割的最多的,今日多奖励十文钱。” 几人也听说了昨日发生的事,对轻枝的奖励倒也接受,大家都是来实实在在挣钱的,但也少了很多攀比。 话已经说在前头了,谁割的多,谁还会额外得到一部分钱。对于他们来说十垄麦子也要割好一会儿呢。 几人都默默的割起麦子来了。 轻枝安顿好这些短工以后,她还要另外找人把昨日收割好的麦子拉回去,趁着天干物燥,找短工把麦秆碾碎,把麦粒扬出来。 虽然这几日天气很是晴朗,但是热天雨水也多,她怕耽误了,麦子淋了雨,就会发霉长芽,卖不了好价钱了。 爹爹虽然有病在身,身为他唯一的女儿,轻枝自然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她要圆圆满满的把今年的麦子全收家里去。 转头看到程柏溪,这个姐姐生的极美,看着她坐在地头树荫下,悠闲的看着慕寒。轻枝竟然生出了几分羡慕,男人把挣钱的责任扛下了,都不舍得她干一点活。 轻枝路过程柏溪的时候,好心的对着程柏溪说:“姐姐,那辆地排车上有水,麻烦你给他们送一些去。” 程柏溪只觉得这个轻枝人很单纯,本来她没有责任给那些人送水,看在轻枝很信任她的份上,她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轻枝又去昨日那块地了。 程柏溪看着地排车上面盖的一层被洗的发白的布子,心里暗自为轻枝的细心表示惊讶,这么个小小的姑娘,谁说家产庞大,但是她爹一死,所有的责任都要她一个人扛了。 等轻枝走远,程柏溪闲来无事,看着麦田里的几人在弯腰割麦子。 她的目光全被慕寒吸引了,慕寒割的最快,割到了地那头,已经在返回了。 这块地周围的麦子收的差不多了,附近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小孩居多,在自己的麦田里忙碌,捡拾着地里被遗漏的麦子。 看着慕寒在田地里挥汗如雨,一下也不停歇的割麦子,马上快割到这边地头了,程柏溪从地排上,掀开布,给慕寒倒上一碗水。招呼他来地头歇息歇息。 慕寒本来不想歇着的,看着程柏溪端着水向他招手,把镰刀一收,大步走了过来。 接过程柏溪手里的碗,仰头把水喝完了。 看着慕寒英俊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的,天气很热,他也很热,慕寒也只是把两只袖子挽起来方便收割。 其他人早已经脱掉上衣,露出胸膛。 慕寒喝完水还想继续割麦子,被程柏溪喊住。 其他人也快割到这边地头了,程柏溪给他们每人倒一碗水以后和慕寒坐在了一边。 不停的拿着手帕给慕寒擦掉脸上的汗水,其余几人羡慕的看着慕寒,在他们眼里慕寒和程柏溪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这块地快收割完的时候轻枝过来了,面带着笑容,数着每人割了多少。毫无悬念,还是慕寒第一。轻枝又另外多给了他十文钱,她看着天色还早,可以把这块地的麦子全都收走。 “这样吧,你们一块把割好的麦子收走,今日我再没人多给你们5文钱,晚饭今晚也包了” 轻枝说完,那刚想离开的几人听了这话立刻高兴起来,没想到今日还能多挣几文钱,还能免费吃顿饭。 第37章 轻枝的打算 “姐姐,你帮我回家做饭可以吗?今晚一块留下吃饭吧,免的慕大哥每次给你单独做饭了。”轻枝说完热情的牵起程柏溪的手。 程柏溪本来有意为自己寻点事做,便欣然应允,答应下来。 和那几人打过招呼便回家做饭去了。 “姐姐,你们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农活吗?”轻枝倒是一个健谈的姑娘,“看着你和慕大哥都不像是干这活的人。” 程柏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知道吗?慕大哥第一天来我家收麦子的时候,镰刀都不知道怎么用,他看起来真不像缺钱的人,为什么来我家做短工,后来看到你,我才知道他是为什么了。” “为什么?” “他为了你啊,为了你而努力挣钱,”轻枝沉默了一会,“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着地里的麦子,加上我爹爹病重,我无暇顾及其他,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会流落到这里。” “我和我师兄确实不是这里的人,是我遇到了困难,拖累我师兄了。” “姐姐,你别这样说,我看慕大哥倒是很愿意呢,他宁愿自己吃苦,也不舍得让你吃苦。”轻枝年轻的脸上带着羡慕,“我自幼不愁吃穿,我爹爹是这方圆百里的大地主。因这几年病重,他一直想帮我找一门亲事,可是我不知道谁是看中我家的家产了,一直不敢贸然与谁许下婚约。” “你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了吗?”程柏溪想着既然有喜欢的人,主动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没有,我从小就没了娘,身为大地主,我爹爹忙的从来都是地里的活,对我虽好,可是一个大男人他怎么明白我的心思。” “我看那个逸辰就不错。”程柏溪想着那日轻枝遇到坠生这样的人时,逸辰挺身而出,护在轻枝前面,以后他们真要结了亲,逸辰必定不会让轻枝受欺负的吧! “可是逸辰哥从来没有对我表露过他的心意,我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主动。”轻枝说完脸色一红,让她主动找逸辰,真是羞死她算了。 “什么主动不主动的,幸福和机会是要把握在自己手里的。”程柏溪说着轻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慕寒。 听了程柏溪的这句话轻枝沉默了,眼看着爹爹病重,请了多少大夫,都摇头,她不想爹爹死前还看不到她成家,在心里默默的盘算,打定了主意。 轻枝做饭的时候,程柏溪只是帮着打打下手,她惊叹,轻枝小小年纪竟然会做那么多的饭。 她干净利落,很快便做好了几道菜,程柏溪帮着分成了七份,每人一份,坐等他们把麦子收好回来吃饭。 不久就看到他们五人回来了,加上轻枝和程柏溪,七人在大院子里吃起饭来。 程柏溪和慕寒坐在一块,这饭吃起来味道还不错,轻枝真是一个能干的姑娘。 程柏溪看着轻枝没吃饭,端着一些软烂的面条给她爹送去了。 等轻枝出来的时候,程柏溪看的出来,她脸色通红,有点扭捏的对着他们说:“你们用完饭,便自行离去吧,麦子已经收完了,有还想赚钱的,后日来给扬麦子,把麦子收进粮仓。” 轻枝临出门前还不忘走到程柏溪跟前,对着她说:“姐姐,后日你和慕大哥一定要来哦。” 说完便出门了。 程柏溪看着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不知道轻枝一个姑娘家现在出门干什么。 程柏溪无心吃饭,快速的扒拉几口,便拉着慕寒一块出了轻枝家。 出了门,已经看不到轻枝了。 “我先送你回客栈,”慕寒说完和程柏溪趁着朦胧的月光往回走。 走着走着,程柏溪突然看到前方有个人影,是轻枝,程柏溪刚想过去打招呼,被慕寒扯着衣服拉到了旁边的树丛里。 “逸辰哥。”是轻枝的声音。 轻枝前方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停下脚步,手里还拿着药,“轻枝?” “逸辰哥,你去拿药了吗?”轻枝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几分,给自己壮胆。“大娘的身体好些了吗?” 逸辰只是摇了摇头,他母亲长年因为疾病缠绵床榻,凭着药吊着命罢了。 “逸辰哥,你不要太过伤心,”轻枝鼓起勇气走近逸辰,“我小时候爹爹忙着照料地里的农活,无暇顾及我,都是大娘让你带着我玩。” 轻枝说起以前,情绪就上来了。 “那不还是应该的吗?” “逸辰哥,后来你怎么不找我玩了?” “你长大了,自然是要避嫌的,免得被人说三道四,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你知道小女子恐怕要被这流言蜚语给淹死。”逸辰手里拿着药,和轻枝保持距离。“天这么晚了,你还回家了,被人看见又要说三道四了。” “我不走,”轻枝倔强的声音带着颤抖,“逸辰哥哥,你这么多年难道没想过娶妻生子吗?” “怎么没想过,我娘她长年卧病在床,家徒四壁,哪个姑娘会看上我?给不了别人安稳,我也不想误了人家。”逸辰说完后退几步,拉开他和轻枝的距离。 “逸辰哥哥,我愿意以后和你一块照顾大娘,”轻枝上前几步,“你愿意以后都保护我吗?” 程柏溪听了轻枝的话,顿觉这个轻枝是一个勇敢的姑娘,突然发现自己和师兄在这里听人家的告白挺无聊的,但是他们已经躲起来了,现在出去,被轻枝知道她这番大胆的表白被人知道了,让她情何以堪。 程柏溪想知道逸辰的表现,如果这个男人此刻满嘴答应,说明他并非好人,他缺钱、却实照料他娘,而轻枝有钱,年轻,照顾人绝对是一把好手。 她特别想知道逸辰的态度。 逸辰听了轻枝的话,没有表现出高兴或者不高兴。 “照料我娘就算了,我会尽自己的孝道,不过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难事都可以来找我,我绝对会像小时候一样保护你的。”逸辰说完拿着药,准备回家。 第38章 勇敢的轻枝 “逸辰哥,”轻枝的这个喊声让逸辰楞在原地,“你难道就非要我一个姑娘家说出来吗?” 逸辰此刻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是该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头也不回的回自己的家,几经犹豫,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回过头看着轻枝。 “轻枝,你不要说出来,你说的我都懂。”逸辰看着轻枝,想上前安慰欲要哭出来的轻枝,“轻枝,我不想连累你,你家大业大的,而我不配。”逸辰说完搓了搓自己寒酸的带补丁的衣服,欲要藏起来,最后发现全身都有补丁。 “难道就因为我家大业大,你就不敢爱我了是吗?”轻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要哭出来了,“我生来如此,难道是我的错吗?” “当然不是你的错,是我高攀不起。”逸辰死死的在这件事上纠结。 “逸辰哥,如果我爹爹死了,而我家产没了,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什么依靠也没有,也没有金钱,连我最基本的劳动能力也没有,如果加上生病,你会怎么样?” “我自然会做你的依靠,我会照顾你,像照顾我娘一样。”逸辰听都不敢听下去了。 “那不就得了,那样的我你都接受,为什么这样的我你接受不了,大娘需要钱买药,也需要有人照顾,你空有一身的力气,而我恰好有钱,我可以照顾大娘,而我需要有个依靠,而你又是那个靠得住的人。”轻枝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感觉轻松了不少。 “话是这么说,可是。” “不要可是了,这几年我爹一直想给我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可是你偏偏这时候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的人品呢?”轻枝说完摇了摇头,“可能是今日太突然了,你接受不了,给你一晚考虑的时间,明天给我答复。” 轻枝并没有逼着逸辰这么快回答她,她转身决绝的回家,留逸辰一个人待在原地。 躲在草丛里的两个人只觉得蚊子嗡嗡的乱叫,程柏溪不得不腾出手来,在夜色中胡乱的拍打着,防止蚊子叮咬自己。 慕寒站在程柏溪身后,伸出长手在程柏溪脸部不时的晃两下,全然不顾自己被蚊子叮上。 逸辰看着夜色,还是紧走几步追上轻枝:“以后不能一个人这么晚出来了,一个女子太危险了。” 轻枝没有搭话,只一个人闷头走路。 “听到了吗?”逸辰以为轻枝生气了。 “那你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逸辰挠挠头,明明是在说她,怎么成了他答应了呢? “你要是不答应娶我,以后这么晚怎么陪着我,”轻枝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说,“你做我的夫君,我才听你的。” “那你爹答应吗?”逸辰说起轻枝的爹,心里戚戚然,这不会是轻枝的一意孤行吗? “放心,我已经问过我爹了,他本来想让我找个媒人问问你的意见的,可是我等不了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才一个人来这里拦住你的。” “那你娘呢?”轻枝停下脚步,“你娘同意吗?” “我从来没和我娘说过。”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轻枝停住,“那咱俩现在一块见见大娘去。” “啊?”逸辰没想到轻枝会这么大胆。 “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今晚见一见大娘,她如果同意,我也不必在你这里等一晚了。”轻枝自然不怕这个从小就疼爱她的大娘的。 逸辰拿着药看着轻枝调转了方向,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他顿觉脸上有东西在爬,伸手摸了摸,是两行热泪,看着轻枝已经走远,他赶紧跑着过去,喊着轻枝:“轻枝,你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等他们二人走远慕寒和程柏溪才出来,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亲临别人的表白现场有点捉贼心虚。 “走吧,这里蚊子太多了,你赶紧回去吧。” 程柏溪反而不说话了,夜色中只看到慕寒在不停的抓挠胳膊,想必是没少被蚊子叮咬了。她走在了前面,听着慕寒跟在后面的脚步声。 “师兄,破庙那里蚊子是不是也很多。”那里四周都荒废了,破庙的院子里都是杂草,蚊子肯定也很多,不知道师兄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那么多,”慕寒说的很是随意,“紧紧地跟在程柏溪后面。” “师兄,能搬来客栈和我一块住吗?不然我一个人住的也不安心。” 没人回答。 “走,咱们回破庙,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 “不用了,今晚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吧,出来一天了,这个时间才回去,想必你也累了。”慕寒挡在程柏溪面前,想要阻止她过去搬东西。 “那我和你一块住在破庙,”反正是她有的是办法。 “好吧!”慕寒无奈的答应。 “你同意我和你一块住在破庙了?”明明知道慕寒什么意思,程柏溪还是想要捉弄他。 “我怎会让你和我一块住在破庙啊!” 俩人一块回破庙,把慕寒的东西搬上回了客栈。 老板娘看到二人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一开始她还以为两个人是夫妻呢,被人救过来的时候两人全身都是伤,可能是因为伤势过重,俩人被人订了两个房间,后来是男人的伤先好点了。 照顾二人的人走了以后,他们的房费自然不够用了,老板娘找到他们说明情况的时候,没想到这长得好看的男人为了让她留在客栈,一个人搬去了破庙,听说,还去外面做了短工,老板娘摇了摇头,看着二人都不像差钱的人,怎会缺钱缺到这种地步。 当时老板娘还给他建议,不行就两个人住一间房子,这样还能jiesheng 怎么前几日还搬出去住的男人,此刻却搬着东西又回来了。 在老板娘的错愕中,两个人进了程柏溪的房间。 慕寒在她不远处打了地铺。 大概是困了,也可能是久病初愈,她身体太过疲乏,反正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39章 逸辰的身份 第二日他们没事做,程柏溪一直想着轻枝和逸辰到底怎么样了。 第三日一大早就拉着慕寒朝着轻枝家走去。 想着轻枝家还要把麦子给装进粮仓,正好找个理由过去。这次,程柏溪是冲着八卦去的,她想知道轻枝和逸辰到底能不能走一块。 到地方以后程柏溪不仅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还超乎她的想象了。 程柏溪和慕寒到了轻枝家的时候就看到轻枝和逸辰一块在厨房忙碌。 看见二人到了,轻枝倒也不扭捏,忙着招呼他们先吃过饭再去场地搬麦子。 逸辰已经吃过饭,推着车子先行走了。 “姐姐,你今日先帮我给他们带水吧,跟着我打打杂,我一样给你工钱。”轻枝眉开眼笑,“你和慕大哥先吃饭吧。” 为他们端来简单的早饭。 慕寒吃过后先行走了,留下程柏溪帮轻枝拿袋子,去场地装麦粒。 “姐姐,你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轻枝等着慕寒走远后开口问程柏溪。 “我也说不准,”程柏溪目前很失落,一点法术也没了,真要和师兄去先巫山,估计路程就需要一年,她天真的希望自己的法术能慢慢恢复,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丝毫不见回来。 一开始是完全不能接受,觉得人生灰暗,这种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法术说消失就消失了,但是后来看着师兄为了自己牺牲那么多,自己还沉迷于失去法术而导致的伤心中,让师兄牺牲那么多实在不应该。 “不如来参加我和逸辰的婚礼吧,”轻枝说完面上一红,“我们准备三日后就结婚。” “这么快,”程柏溪说完顿觉自己失态了,双方的家长身体都不好,如果不尽快结婚的话,恐怕要等不到那日了。“好啊,我和我师兄说一声,等参加完你的婚礼后,我们在计议下一步该干什么。” 轻枝和程柏溪带着水和一些点心来到麦场。 她们二人找个凉快的地方,看着男人们在用石磙压麦子。把压碎的麦秆用叉子给叉起来,然后堆成像一个蒙古包似的麦秸垛。 剩下的是麦粒,混杂着麦芒。 微风起,男人们拿着木锨扬起来,麦粒和混杂着的麦芒自然的分开。 最后麦粒堆成了一个小山堆。 “收麦子的来了,我去卖一部分,留一部分。”轻枝对于这种活,轻车熟路,看着远处几个男人朝这边走来,想必是熟人。 “大叔,过来,我要卖掉一部分,你们过来给我过秤。” 那几人听到轻枝的招呼,顿时眼睛一亮,轻枝他们是知道的,地主的女儿,今日买了她家的麦子,够他们跑好几天才能收到这么多的麦子。 几人立刻跑了过来。 看着堆成山丘的麦子,问轻枝:“你准备卖多少?” “一半吧。”轻枝清楚的知道这么多麦子不能全卖完,还要留下一部分升值用。 “不如多卖点吧,我们给你最高价。”收麦子的其中一个人看着轻枝一个人走过来,他是知道那些男人都是她的短工,就算他们在秤上做手脚,这些人也不会出来阻拦的。 “和往年一样,一半。”轻枝此刻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以后遇到天气恶劣,或者收成不好,这些囤起来的粮食是会保值的。 几个人对望一眼,无奈的说:“那好吧!” 其中一个人从他们的行李中拿出一个升,然后开始从山丘似的麦堆开始盛麦子。 “慢着,”此时站出来说话的是逸辰,他从头到尾看清了几个人的表情,对于那人拿的升很是让人怀疑。“你们去别人家收麦子也会用这个升吗?” 逸辰说完抢过那人手里的升,翻来覆去的看。 那人看着逸辰看的仔细,慌了,“我们一直用这个升收粮食,一升一文钱,童叟无欺。” “那好,今日我们不用你们这个升,轻枝你回家拿一个升过来,我们用自己的升。”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还能欺骗你们不成。”其中的一个眼神有些闪烁,“这么信不过我们,今日我们不收你们的麦子了。” “那好,今日我们不卖了,反正收麦子的人多的是。” “你是谁?敢来这里捣乱。” 因为逸辰家的田地少,他从来没有卖过麦子给这些人,这些人自然不认识他,还以为他是轻枝雇来的短工。几个人见今日的事要被这人搅黄了,立刻对他恶狠狠起来。 “你不要影响了主家卖粮食,如果今日我们不收,晚上下了大雨,这些麦子遇见雨水是要发霉的,那样这些麦子就不值钱了,这个后果你可承担的起。” “我……”逸辰哑口无言,他看了一眼这些人,如果轻枝不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他是说不出来的,这些人肯定会取笑自己高攀了轻枝,或者是冲着轻枝的家产来的。 “他自然承担的起,”轻枝一开始对于他们拿出来的升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逸辰哥从小就跟着种粮食收粮食,他家的地少,收起来的粮食自然也少,吃喝肯定都是精打细算的,自然对升很是熟悉。“以后麦子卖不卖给你们他说了算。” “轻枝。”这个尴尬的时刻,逸辰很感激轻枝能站出来替他说话。 “以后他是我的夫君了,我一个女子自然不会再出头去卖粮食给你们,如果你们今日得罪了他,那以后我们家的粮食都不会再考虑卖给你们了。” 几个人都是一愣,然后对视一眼,觉得今日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其中一个人倒是很快的反应过来,笑嘻嘻的对着那个拿着升的同伴说:“想必是你拿错升了,我重新找一个升过来。” 几个人实在是不想丢了今日这个大主顾,刚才紧绷的情绪,因为同伴的随机应变都尴尬的笑了:“今日是我们拿错了,放下吧,价格还会给你最高。” 逸辰不再说话,看着轻枝,等着她做最后的决定。 轻枝想着今日也不能得罪了这几人,便点头同意了。 第40章 女扮男装的人 即使是一半的麦子今日也卖了不少钱,买家犹豫了几下觉得他们都是一家人了,大部分还是男人当家,把钱交到了逸辰手里,逸辰直接拒绝。 “以后钱还归轻枝管,我只负责干活。”轻枝听了逸辰的话,心里暖洋洋的,心里默认逸辰哥果然不是冲着自己家的钱财。庆幸是自己迈出了第一步。 轻枝自然把钱收起来,他们又把没卖的麦子收回来,囤在粮仓里,坐等升值。 “师兄,我们以后怎么办?我现在一点法术也没有了。” 程柏溪几经犹豫,“我怎么样才能回到先巫山?” “这样吧,这里离我家不远,等参加完轻枝和逸辰的婚礼后,不如你先跟着我回家,这期间你的法术说不定就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程柏溪并没有急着回答,从来没听到过师兄提他家里的人和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兄弟姐妹。 “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再说吧!” 轻枝的婚礼办的很简单,只找了几个亲朋好友,两家的很近,轻枝在他们找的中间人带领下嫁给了逸辰。 两人约定结婚后轻枝管账,逸辰只管出力干活,除了一件事一切都听轻枝的,就是他娘。 还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切吃食都从逸辰这边田地里的收成过活,这也是逸辰娘自己坚持的。 一开始轻枝是不答应的,她爹几十年的家底积存,完全够给逸辰娘买药,给她改善改善伙食说不定病情能慢慢好起来了也说不准。 逸辰娘坚持自己的主见,轻枝也没再坚持。 婚礼的一切费用都是逸辰出的,由于他没有多少银钱,婚礼办得很是简单。 一切都已举办好后,俩人穿着喜庆的衣服来到逸辰娘面前的时候,逸辰娘看着两位新人,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拖累了儿子十几年,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能再拖累他了。 喜事和丧事同一天进行,程柏溪也见识到了人家的悲喜交加。 她和慕寒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栈后,便睡下了。 第二日幕寒说什么也要带看程柏溪跟着他回家,程柏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便答应了。 不久就回到了慕寒家。 程柏溪曾想过慕寒的家世,他必定是个贵公子,没想到贵公子这个词还是小瞧他了。 他竟然是护国公的孙子,他们来到上京后,眼看着他在一个高门大院前停下。 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开门的小厮看到慕寒后明显愣了一下还是欢快的说:“公子你回来了,不是说这次学艺需要三年吗?” 他有看了一眼慕寒身后的程柏溪,刚想问这位姑娘该怎么称呼的时候,被慕寒接了话:“我有事经过家门便过来看看,这是我师妹!” 小厮自然知道自己家公子是去学艺法术了,带着自己的师妹回来可能也只是单纯的带着他回家一趟。 小厮自然也知道,一个未婚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在他们这些世人眼里是什么意思,他赶紧敞开大门,让二人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自家公子以后还要说亲的,这件事是不能传到外人耳朵里去的。 “夫人,公子回来了。”小厮等着他俩进门后赶紧去通报。 程柏溪跟在慕寒的身后,她敏锐的发现自己对这里不熟,慕寒对自己家似乎也不怎么熟,见到了他爹娘,他祖父母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没有那种久违亲人见面的热切和激动。 程柏溪被安置在了客房,厨子们倒也听话的给她另外做了小灶。几日都没有见到慕寒,程柏溪无聊的都想回去了。 几天下来,好吃好喝,没有因为失去法术而无心运功,她感觉自己都胖了。 她孤独的在客房里,闲来无事,一个人在院子里看着池子里养的鱼,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来。 程柏溪很是好奇,打开门出了院子,刚出院子便看见几个女仆簇拥着一个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人经过这里。 “吱呀!”的开门声吸引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她扭过头看到程柏溪。 只见她一身白衣,手里拿把扇子,长的很是英气,程柏溪在心里惊叹,虽然她一身男子打扮,但是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女子,如果换成女儿装,必定也是个美人。 看到程柏溪后她愣住了,然后停住脚步,跟着的随从也停了下来,齐齐的看着程柏溪。 程柏溪不知道她和慕寒到底什么关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女子上下打量了程柏溪一眼,她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护国公府,可能和慕寒有着关系,而今日,自己是来见慕寒的。 “我不是这府中人,你自然没见过我,”程柏溪不卑不亢的立在门边,“我是慕寒的师妹,只是因为前段时间不小心受了伤,他特地带我过来养伤。” 程柏溪并不讨厌眼前女扮男装的女子,觉得她有一种光明磊落的感觉。 “哦,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女子听了程柏溪的话,笑了。 手里的折扇收在手里,程柏溪看着她,男装竟然有一种树玉临风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她仿佛是见过的一时又没有办法从她认识的女性朋友找处和她气质相似的人。 “你是慕寒的朋友,那慕寒肯定也是回家了的,我是来找慕寒的,这小子几年前回来过一次,等我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去先巫山修炼仙法去了。”女子说着微笑着看着程柏溪,“你们就是在先巫山认识的?” “没错,我们同一个师父。”程柏溪并不惧怕这女子带着的压迫,反而不卑不亢的迎接着她的目光。 不能给师兄丢脸,听她说她是专门来找师兄的,她和师兄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柏溪暗自疑惑,师兄的仰慕者,看着她和师兄年龄相差不了几岁。他们这样的世家如果真要结亲,父母肯定都会同意的吧。 那女子猜中了程柏溪的心思,面上带着微笑,并没有解释。 “我们一块去找慕寒?” 第41章 箫王往事 程柏溪莫名的就跟在了女子的后面,和她一同找慕寒。 “慕寒那小子在哪里?”女子还没进屋就开始嚷嚷,几个年轻的随从老老实实的跟在她和程柏溪的身后。 护国公府的下人听到声音,猛一看到来人立刻就要跪下。 “不要整那些没用的,把慕寒那小子给我找过来。”女子看着那些仆人见了她就要下跪,她不悦的阻止,这次出来的匆忙,如果这次再见不到慕寒,她心中的疑惑就再也解不开了。 几年前她无意的一次出宫,竟然在街道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那人面孔她肯定自己是从来没见过的人,便命仆人打听了那人的信息,没想到竟然是护国公那放在寺庙带发修行的孙子。 连她打听的人说的都不是很清楚,大致的意思就是护国公慕义孙子出生的时候,发生了几件稀罕事,然后让人给算命,那算命人说,这孩子容易招灾,不能在身边寄养,要放在能镇得住邪祟的地方养着,不得与家人见面,需要等到二十岁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护国公本来不相信这些的,也没把算命人的话放在心上,便罢了。 可是过了几日接连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让护国公不得不正视算命人的话,只好把孙在寄养在远处的寺庙,带发修行,因为这个原因,慕寒从来没有回过家。 等她去护国公家找他的时候,他又被送去先巫山练习什么仙法去了。 夏侯茵回想着慕寒,那种气质太像了,当年父王和弟弟惨遭毒手,两人生生的被葬火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想来也非常巧合,那天她和母妃被母妃的闺中好友拉出去逛街,母妃又拉着侧妃一块出去,回来的时候父王和弟弟都葬送在了火海中。 他们俩人还不是在王府,而是在练武场,那些武场的人都是父王的亲信,大部分都死在火海中。等她们几个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母妃把她托付给了赢王爷,便自尽了。侧妃为了救弟弟夏侯影,动用了妖术,被人认为妖女,弟弟不但没被救成,还被人诛杀。 当时她年幼,被过继给了当时还是王爷的赢王爷,这么多年王爷早已经对她视如己出,当了大公主,还有封号,一时很是风光。 父王死后,皇爷爷因为思念太重不到一年便薨了,身为二皇子的禹王坐上了皇位。后来赢王爷查出来萧王的死并非意外,追查之后知道原来是禹王为了争夺最有竞争力的萧王才找人暗害了他,连同萧王唯一的儿子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因为那之前出现的一件事,当时的皇帝正愁立太子之事,大皇子萧王虽然有才能,只因为他母妃家族势单力薄,虽然拥护他立太子的人占了大多数。二皇子禹王是皇后所出,皇后娘家势力稳固。 皇帝在立太子这件事上犯了难,他心里明白大皇子萧王虽然德行有道,但是人太过优柔寡断,二皇子手段又太过狠辣。 虽然皇帝年事已高,犹豫了很久迟迟没有下决定,那时候大臣进言要早立太子,这样既能有效避免众多皇子为了皇权的争斗而引起的兄弟互相残杀,其次能更早的培养太子的治国能力,为了以后继承皇位后治理国家打下坚实的基础。 一件事让老皇帝立刻决定立太子,当时还不到5岁的皇孙夏侯影引起了老皇帝的注意,他才决定将萧王立为太子。 立太子之事被提上日程,只可惜还没有立太子,萧王就被葬身火海。萧王死后,萧王一党的朝臣上书皇帝要彻查萧王之死,老皇帝一边悲痛的思念儿子,一边不胜烦扰的忍受着朝臣的的进言,彻查萧王之死。 老皇帝没有彻查此事,在大限将至的时候立了二皇子:禹王。 老皇帝死后,禹王顺利的继承了皇位,萧王的死就再也没有被人提起了。 慕寒的老爹去上朝了,家里只留下他母亲和祖母。 祖母罗氏长年在后院,很少来前院,此时出来见夏侯茵的是慕寒的母亲桑氏。她这一生只育有二子,慕寒和慕航,因为慕寒长年不在身边,她对慕寒自然没有能说会道的慕航有感情。 桑氏看到夏侯茵带着人来到府中,她刚想下跪,便听到夏侯茵说:“慕寒呢?” 桑氏手被夏侯茵轻轻扶着,转眼看到夏侯茵身后的程柏溪,聪明如她怎会不知道夏侯茵的意思,忙命下人:“让大公子过来。” 下人很快去而复返,身后跟着身姿与气度皆不凡的慕寒。 慕寒回到前厅便看见人群中的夏侯茵和站在夏侯茵身后的程柏溪。他刚想行礼便被夏侯茵制止了。 看着匆忙而来的慕寒,夏侯茵没能从他身上看出去世父王的一丝影子,但是他的气质和眼神却是那么像。 程柏溪站在夏侯茵的身后看着她看向慕寒的审视眼神,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从桑氏和慕寒的表现来看,程柏溪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穿着男装一脸英气的女人官位肯定是大过护国公家的。 若是她看上了慕寒,为了家族利益,他们势必不会反对联姻的,想到这里程柏溪心里反而不是很舒服。 还好整个过程夏侯茵都没有表现太出格,慕寒也一直表现的很是平静。 夏侯茵只是坐了下来,然后邀请程柏溪与她同坐,程柏溪不知道她的身份,自然对于朝堂的规矩也不知道,在慕寒的目光下和夏侯茵坐在了一起。 夏侯茵只是坐下来喝了一杯茶,程柏溪观察桑氏与她谈笑的时候,夏侯茵的目光始终是看着慕寒的。 当程柏溪也同样看向慕寒的时候会迎上慕寒深邃的目光,因为和夏侯茵离的较近,程柏溪不知道慕寒这目光到底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夏侯茵。 夏侯茵喝了杯茶水并不打算久留,起身便要告辞,桑氏便起身向她告别。 看着桑氏喜欢夏侯茵的程度,程柏溪默默的走在她身后不自觉的慢下脚步! 第42章 又遇夏侯茵 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这女的真要看上慕寒的话,慕寒的家族如果同意,慕寒肯定是没有办法与家族对抗的,想着想着因为失落,程柏溪脚步慢下来。 “想什么呢?”她没注意到同样慢下脚步的慕寒。 “没什么,只是今日觉得身体好多了。”程柏溪转移话题。 慕寒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 程柏溪心里一阵失落,整个过程中,夏侯茵似乎对慕寒很感兴趣,不时的问他一些简单的话题,而慕寒回答的都是淡淡的。 夏侯茵没有提起她,慕寒也没有解释自己和她是什么关系。 等把夏侯茵送走后,程柏溪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不一会儿便听到敲门声,打开外院的门,突然看到长身玉立的慕寒。 “师妹,你说你觉得身体好些了,刚才我和母亲说过了,我带你出门,这里有一家酒楼,里面的菜样特别多。”慕寒脸上带着笑意。 二人来到大街上,街上很是热闹,“我自幼不曾在家,对这里也只是听下人说的,听说这里有一家水上酒楼很是新颖,今日便带你过来看看。” 慕寒身后跟着两个仆人,程柏溪记得,这两个仆人就是曾经第一次见慕寒的时候跟随着他的那两个机警的仆人。 程柏溪随着慕寒外出,来到一处地方令程柏溪都惊呆了。原来真的有水上酒楼,几十个水榭建在水上面,在这里享用美食的同时,可以听从水榭下流淌潺潺水声,还可以欣赏远处的美景。 跟在慕寒身后的两个仆人看到了慕寒的眼神,两个人自觉的离开了。 慕寒和程柏溪想找一处人少的地方,在一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看到他们了。 程柏溪和慕寒本来不打算与她一块,刚想走过去的时候,那人也看到了他们,然后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二人才来到夏侯茵那处的水榭,见二人过来,夏侯茵让跟随着她的宫女离开了。 “知道你们来这里的话,我一开始便邀请你们一块过来了。”夏侯茵端坐在那里看着二人,既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多多欢迎二人的意思。 慕寒刚想福身请安只见夏侯茵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程柏溪,然后摆了摆手,制止他。 “坐吧!” 慕寒和程柏溪刚想打个招呼便走,这时候夏侯茵不等二人说出口,继续道:“小玉,把这家店里所有的招牌菜都上来一遍。” 程柏溪猜不出她的身份,只觉得她肯定是比慕寒门第还高的高门贵女,一身清冷气质。穿着男装,英气外溢。 慕寒没有拒绝,先将绣花小凳拉出来,让程柏溪坐下,然后他坐在二人中间。 三人一直无言,一直到饭菜都上来,夏侯茵仍然端坐在那里,低头不语。 程柏溪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该死的宁静和尴尬,找不到话题,只好看着四周的水榭,皆热闹非凡,只有他们三人不言不语的坐在这里。 如果没有夏侯茵在旁边,她能和慕寒说上三年也说不完的话,有第三人在场程柏溪反而不知道该找些话题了。 她看着慕寒亦如此。 慕寒坐在俩人中间,一直沉默不语,面带严肃。 那个夏侯茵虽然坐的端正,倒也稍显轻松。 不时拿眼看着二人,心中揣测着二人想的什么,笑的时候喝茶掩饰。 程柏溪本来没有打算和夏侯茵一块用餐,她总觉得太别扭,但是看着慕寒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二人谁先开口。 “慕义是你祖父?” 夏侯茵开口倒是让程柏溪吃了一惊,她不是都去过护国公府吗? “正是!”听到慕寒回答,语气没有什么特别的,程柏溪不知道他心中想什么。 “我倒是很少听人提起你!”夏侯茵看着慕寒的时候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因为我生来不祥,在家中养着必定会给家中带来不幸,所以从小就被送进寺庙,祛除身上的厄运。”慕寒回答的很诚实,程柏溪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对话。 “哦,护国公他也信这个?”夏侯茵噗呲一笑,脸上带着红润。 “我祖父本来不信,后来发生了几件事不得不将我送走。” “原来如此。”夏侯茵自顾自的吃起饭菜来。 程柏溪看着她,坐的笔直,吃一口便将嘴擦一下。 “我有一弟弟,生来聪慧,只可惜在他5岁这年家中突遭变故,他没能躲过!”夏侯茵说着的时候筷子快被她握断了。 “如果他活着的话,也如你这般大了,”夏侯茵说着的时候双眼都红了,“这几年,我始终不相信他死了,曾多方打探,仍没有他的消息。” “既然没找到,那肯定是不在了。不如便把这个找人的念头打消了吧!”听着慕寒这样说,程柏溪真的想制止他,还有这样劝人的吗? “我不信,我一直有一个感觉,我这个弟弟还在人世。”夏侯茵猛听到慕寒这样说死死的盯着他,眼中含着泪水,继而难得有些失态的擦掉眼泪。 “他肯定是不想我这般寻他了。”夏侯茵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程柏溪不明白夏侯茵怎么会突然这样了。 “这个夏侯茵是谁?”程柏溪知道她家肯定是比护国公还要大的存在。 但是绝没有想到从慕寒说出来的低微,“公主!” “她是公主?” 公主,这个封号确实够大啊,楚昭国唯一一个公主。 当今皇帝对她很是宠爱,她是听过的。 程柏溪看看慕寒,那英俊的脸庞,如果公主看上他的话,慕寒肯定是非娶不可了。 顿时心里一阵失落,想着自己家里还有一位父亲给定下的未婚夫,程柏溪心里更显的难过了。 “你相什么呢?”慕寒倒是不客气的给她夹了好多菜。 程柏溪看着面前堆成山丘的各色菜,顿时没了胃口。 “我和她没可能。”慕寒突然的一句话,让程柏溪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起邱木觉,她沉默下来。 第43章 箫王府 “夏侯茵可嫁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但绝对不是我。”慕寒反而没事人一样的吃了起来。 “但是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与旁人不同,”她还是不放心,“既然你都说她是公主了,对你反而有些客气,今天一定是我在这里,让她误会了,才说出一些有的没的问题,改日你俩单独见面,她指不定会向你表白了呢。” “我俩绝没可能。” “真的?你这么坚信,她如果上报皇帝,非你不嫁,难不成皇帝还会看着她一辈子不嫁人不可。” “我都说了,绝无可能,等几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这几日天天在护国公府一个人待着甚是无聊,对于去什么地方,她很是期待。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慕寒眼光微闪,明明是他很期待的地方,程柏溪从他眼里看出了淡淡的忧伤。 过了几日,慕寒领着程柏溪到了一座王府门口。 这次慕寒没有带仆从或者侍卫,只有他们两人。 程柏溪抬头看着紧闭的大门,朱红色的漆,在年岁的风化下已经变得斑驳。 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的立在两旁,虽然年岁很久了,依然被打扫的很干净。 两人立在门口,程柏溪看着慕寒,他站在那里,双眼目视着大门。 “这是萧王府?” 慕寒沉默的点了点头。 程柏溪不知道慕寒为什么将她带到这里,这箫王死了多年了,这里虽然有仆人打扫,但是主人已经不在了。 就在程柏溪以为慕寒会带着他从大门过去的时候,慕寒却抓着她的手爬墙进了箫王府的宅院。 “什么都不要问,跟着我就行。”慕寒知道程柏溪有好多问题要问他,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虽有很多疑问,程柏溪听了他的话,依然乖巧的点点头。 虽然久无人住,整个院子里都被打扫的很干净。 整个园子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尤其是菊花偏多,各种品种的都有。哪怕不是秋季,依然有好多菊花在绽放。 跟在慕寒身后,他们穿过一个走廊,绕过一片池塘、假石,到了一个屋前。 慕寒眼神落寞的在门前站了一会,鼓起勇气推开未被上锁的房门。 屋里的空气夹杂着尘土的味道飘出来,虽是整洁,毕竟很久没住人了。 映入眼前的赫然是三个排位,依次是箫王,夏侯鹤鸣,箫王妃,江情月,世子,夏侯影。 离得远程柏溪看不清上面写着的年龄和年月,只随着慕寒恭恭敬敬的给他们上香。 然后虔诚的在箫王和箫王侧妃的碑前跪下,慕寒没有给世子夏侯影跪下,她也紧紧的跟在慕寒身后。 二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香案上的香炉里香慢慢燃烧。 他们今日来的比较早,香炉里有不少香灰,想必这里是不断香火的。 程柏溪静静的看着慕寒,想必他是箫王爷的狂热粉丝,以至于这么多年还想着过来给他上香。 眼看着香炉里的香慢慢点燃完,慕寒站起来,说道:“咱们走吧!” 刚一开门,他警觉的退后,倏的又把房门从里面关上。 “有人过来。”程柏溪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怎么也不会顺利的回去了,这一波又一波的人将她和慕寒堵在这里一整天。 慕寒对这里似乎非常了解,他随手按下一个开关,一扇门打开,二人躲了进去,恰好能看到外面,而不被外面的人发现。 二人躲在里面能清楚的看到外面,来人出乎程柏溪的意料,竟然是,夏侯茵。 今日她身着一身素色女裙,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干净,身后跟着两个女仆,三人一块上香。 就在夏侯茵上香的时候,程柏溪看着她盯着香炉看了一会,似乎在思索什么,直到身旁的女仆提醒才收敛心神,继续上香。 上完香,她们跪在那里虔诚的祷告。 夏侯茵果然比慕寒更有经验,不光随身携带着香,连纸钱都带来了。把多余的香放在旁边。 点燃纸钱以后,两个女仆便退下了,留夏侯茵一个人在那里一边往铜盆里一边放纸钱,一边诉说。 “父王,你们走了十五年了,竟然一次都没出现在我的梦里。” 她一边往铜盆里放纸钱,一边自言自语。 “没想到公主那么喜欢箫王一家啊!”程柏溪小声感慨。 “以前箫王对她肯定很好,王妃肯定也很喜欢她。” 慕寒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夏侯茵把纸钱烧完。 慕寒不回答问题,程柏溪并没有生气,又问:“我看着那个世子香炉里有香灰,以前肯定有人给他上过香的,今日你与夏侯茵为什么都独留他一人不给他上香呢?” “因为她知道他没死。”慕寒盯着程柏溪,继续道:“以后我会把这些事给你讲明白。” 纵有很多问题,程柏溪也自觉的没再问出来,她等着慕寒把答案告诉她。 夏侯茵烧完纸钱,没做停留,起身和女仆们走了。 程柏溪和慕寒再次返回来的的时候,烧纸的铜盆还带着余温,浅浅的灰落在了地上。 他们俩又停留了一会,刚想走的时候,又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声音。 俩人不得不再次躲进暗门后,看看到底谁来了。 来人穿着一身明黄色衣服,程柏溪看着他一身雍容华贵。 他到这里后由侍从把燃着的香递给他。 而这人也只给箫王爷上了香。 他只是辞退左右,坐在蒲团上,并没有下跪。 程柏溪看着燃烧着孤零零的香,心里想这人虔诚的态度和夏侯茵比起来到底是差了一些。 “王兄,十五年了。” “他是皇帝夏侯鹤言?”听着外面中年男人说的话,程柏溪猜测。 慕寒沉默的点了点头。 程柏溪刚想为他们的兄弟情义感动一番的时候,听到了接下来的话。 “终于十五年了,王兄怕是上了黄泉再也回不来了吧!” 什么意思? 回不来? 他不希望箫王回来? “王兄,即使你死了这么多年,我仍然觉得心有不甘,唯有一件事让我很欣慰。” 第44章 热闹的箫王府 “那便是茵儿是我的孩子,茵儿是我和我最爱女人的孩子。” “当年我爱惨了菁醇,可是她宁愿给你当侧妃也不愿意我嫁给我,我可是许给她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程柏溪越来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堂堂帝王竟然在自己王兄的牌位前说些以前的事。 一开始程柏溪还以为他肯定是舍不得自己的王兄走了这么多年,越听越不对劲。 慕寒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对。 只见他眉头紧锁,眼露怒意。 “王兄,十五年了,你不会再回来了,不管你是灰飞烟灭,还是投胎转世,我终于能睡个安稳的觉了。” 他笑的肆虐张狂。 “你知道吗?那几年,我几乎夜夜都做噩梦,害怕你来找我,以后我再也不怕了。” “从此以后尘归尘,土归土,我稳坐我的皇位,王兄以后我便不会再来了,茵儿对你还有几分情义,以后她来这里我也不会拦着她,你泉下有知,知道是我的女儿,你心里也该欣慰了。” “师兄!”程柏溪看着握紧拳头的慕寒,伸出手来牵着他的手。 以消他的愤怒。 慕寒愤怒的看着外面的人,听到程柏溪的喊声,才回过头来,直到看清眼前人,愤怒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今日最后一次过来,我便多陪陪我的王兄吧。” 程柏溪急的团团转,身为帝王,多少国事等着他,他竟然赖在这里大半天。 直到夏侯鹤言走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程柏溪和慕寒再次出来的时候,慕寒死死地盯着三个牌位。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慕寒问出来的时候,程柏溪指了指自己,她不确定慕寒是不是在问她。 具体怎么死的, 她真的不知道。 “他们是火火被大火烧死的,连尸首都被烧化了,那幕后之人是存了心让他们死绝吧!” 他自问自答,落寞的眼神。 程柏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程柏溪默默的守在他旁边。 “又来人了!” 拉着愣怔的慕寒返回到暗处。 这箫王府今日真是热闹,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不知道此时来的是谁,听着像是两人的脚步声。 第三次进到暗室,看着进来的人,程柏溪怎么也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他的熟人。 “余大哥、余央!”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带刀的侍卫。 刚进入殿中,余大哥就让带刀的两个侍卫出去了。 难怪刚见到他们的时候就觉得他们身份不简单。 依然是上香,这次余大哥和余央俩人把三人的香炉里都插满了香。 屋里只有余大哥和余央。 “父皇,您说的好兄弟就是这个箫王爷?”余央看着箫王的牌位,问出来,“没成想我父皇能惦记他那么久。” “你不知道他是个多好的人,如果他当了皇帝,我们两国的关系会更好。只可惜他英年早逝。” “王爷,恐怕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以后我可能再也来不了了。”余大哥说着的时候眼神是落寞的。 那种惺惺相惜的眼神。 程柏溪看着余大哥和余央,她在心里想着连一个外人都比皇帝对他这个亲兄弟还好。 “今日我特地带了不少好养活的菊花,放在院中,以后就让他们替代我守着你吧?” “当年送了你那么多琼魅菊你竟然一棵都没养活,来信说你多失望,这些给你送来的品种是我命人专门培育的,好养活!” “这个人和箫王爷到底什么交情?”程柏溪脱口而出,“他好像不是楚昭国人。” “他是瓦子国皇帝,虞承耀。” “你认识他?”她说的不是他们上次见到的那个人是,而是以前。 “说认识谈不上,以前听说过,他是王爷的时候和箫王很是交好,他这个人比较有野心,曾和箫王说如果两个人都当了帝王,以后两国便约定永世交好。” “哦,原来是这样!”程柏溪了然,“不过他现在能顺利的进到这里,说明现在的皇帝对他一样很好啊!” “有时候不一定光看表面,他和箫王交好,当时赢王爷很是崇拜箫王,即使现在的皇帝心里有多想瓦子国皇帝出事,他也不敢在皇城对他动手。” “那出了皇城他会动手吗?” “应该不会,现在瓦子国对楚昭国没有多大的威胁。” 程柏溪不理解朝堂之间的弯弯绕绕。 “不过我看瓦子国皇帝对箫王很是不错呢!” “今日看来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我那时候……听说俩人倒是很好的朋友,原因要从很久以前说起来。” “瓦子国国小,以前臣服于楚昭国,瓦子国当时的皇帝为了投诚愿意臣服瓦子国,便送来一个王爷当质子。” “你知道,送去别国的质子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程柏溪更是不解。 “说明这个皇子在本国不受欢迎,在别的国家更会被看不起,他刚来楚昭国的那里面确实是受尽白眼。” “独自一人在别的国家受尽委屈和白眼,箫王爷为他出过一次头以后,他心生感激,接下来很多年箫王爷请他吃饭,为他买衣服。” “这样的情谊,真的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及时。” “怪不得过了那么多年,他已经做了君王,还亲自从瓦子国过来为萧王爷上香。萧王爷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程柏溪看着大殿内的余大哥,这人有多大的韧性,才从一个为他国做质子到成为了一国之主。 “他是很好。”慕寒再次肯定程柏溪的猜测,“人太善良了。” 看着余大哥和余央都走了,程柏溪道:“咱们赶紧走吧,免得再碰到别人。” 他们走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两个人在这里一天,只觉得腹内空空如也,想着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去。 “你饿了吗?我们找个地方吃饭。”慕寒回想着皇帝在殿中说的话,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失去力气了一般。 他心情低落,此时只想把刚才的话再回忆回忆。纷乱的思绪无法让他沉静下来,思绪纷杂。 自己怎么都行,想着程柏溪失去法力,又陪着自己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喝。 第45章 夏侯茵送行 先让她吃饱饭再说吧,二人在长街上走着,想找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食肆。 毕竟慕寒对这里也不熟,想知道哪一家食肆的饭菜还说得过去,只能看哪家店铺前的食客多了。 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长街的中央,侧颜看着旁边的宫灯。 在灯光的映照下,她人显得尤为突出,与这个世界仿佛格格不入。 程柏溪看着她姣好的剪影,只觉得今日夏侯茵看起来特别温柔。 “又见到你们了。”此时夏侯茵回头,好似又偶遇了般露出略显惊讶的表情。 “我看着宫灯不错,今日得此遇见便送二位每人一盏吧!” 明明身边有女仆跟着,她也是亲自挑选出两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宫灯,递给慕寒和程柏溪。 然后笑着对他们说:“前面有一家食肆不错” 夏侯茵说完还不忘指了指前方,程柏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食肆前飘着一个酒旗,上面写着:可不再来 程柏溪只觉得这个夏侯茵不但客气,还很闲。 接下来夏侯茵的话更让程柏溪觉得她客气的仿佛没了边界似的。 “你们只管过去,我和他们老板很熟。” 慕寒提着莲灯全程不说一句话,程柏溪也提着一盏莲灯。 “我今日还有事,就不配二位了。” 夏侯茵说完走了。 “再见!”见慕寒沉默不语,程柏溪礼貌的朝着夏侯茵挥挥手。 看着夏侯茵走远,程柏溪才拉着慕寒走到那食肆前。 二人刚到店门口,店小二便上前招呼他们。 “二位,里面请!”店小二给他们安顿好,倒上茶水,也没让他们点餐,直接说了稍等,便离开了。 慕寒全程都没有动,程柏溪饿的有点发晕,她觉得肯定是店小二把他们二人都忘记了,刚想出去点菜,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惊呆了。 店小二陆陆续续的把几样菜端上桌。 一边端着菜,一边给他们介绍。 “已经有人付过钱了,她已经点好菜了,特地交代我在门口候着二位。” “我一看二位过来,便知道是你们。” 程柏溪一猜就知道是夏侯茵,她正不知道该不该吃的时候,慕寒看出了她的心思。 “吃吧,她点的菜想必都是这个店里的特色。” 听了这话,程柏溪纵有疑惑也开始动筷子,先给慕寒夹了几道菜。 虽然慕寒不说,程柏溪全程都感觉慕寒今日有些不对劲,她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慕寒。 “吃吧,既然是她推荐的,想必错不了。” 慕寒也觉得在程柏溪面前,今日确实有些失神,看着她满脸担忧,他挤出笑容。 先吃了几口,打消掉程柏溪的顾虑。 看着程柏溪带着少女特有的明媚笑容,慕寒心头一暖,心里想着什么,终是卸下了一身的落寞。 二人吃过饭,在回去的路上。 “师兄,我法力貌似恢复了。”程柏溪说完手轻轻的指向路旁的一棵还未长很高的树。 那树立刻晃了几下。 “我们回先巫山吧,我们离开很久了。” “可以!” 不几日,慕寒和程柏溪便告别慕寒家人,一块回先巫山。 护国公府似乎对慕寒外出早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过多的挽留他们。 程柏溪看出自从去了箫王府一趟后慕寒的心情始终没有提起来。 刚出京城就看到凉亭下几人候在那里,等着他们,四处张望的看着他们。 又是夏侯茵。 她今日仍是男装打扮,站在那里,看到他们,嘴角上扬。 “今日我是来给你们送行的,”夏侯茵看到他俩人,从凉亭迈下步子。 程柏溪心里感慨,这个夏侯茵看起来二十多岁了,不知道有没有结婚。 如果已经结婚还这么随意的出门,肯定是驸马很宠她。 如果说没结婚,听着夏侯鹤言说的那些话也正常。 他那么喜欢夏侯茵,话语间都是对她的赞美,她能随意出去皇宫也属正常。 这次程柏溪不知道夏侯茵为什么会守在这里,她貌似更看不懂夏侯茵了。 慕寒走在前面。 夏侯茵生的比一般女子要高上些,长相又偏英气,如果她不是故意透露出自己的性别,在外人看来,身着男装的夏侯茵,也只是长相秀气的男儿罢了。 程柏溪明显察觉出来,自从给箫王上香后,他对夏侯茵的态度似乎变了。 之前对她似乎还有维护,此刻见了她,慕寒明显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此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夏侯茵倒是还如以前那么熟络。 跟随的小厮递给她一个精致小盒,夏侯茵打开,是一对上好的玉器手镯,一大一小。 夏侯茵先把小的拿在手上,程柏溪以为她要自己戴上的时候,夏侯茵竟然向她看过来,执起程柏溪的手,给她戴上。 这是什么情况?程柏溪一时没明白夏侯茵是什么意思,刚想拒绝的时候玉镯已经被她戴在手腕上了。 夏侯茵又把另一个不由分说的戴在了慕寒手上。 “这是我的心意,你们二位,我一见就甚为喜欢,特地将保存很久的玉镯送给二位。” 程柏溪低头看着玉镯,虽然知道不能接受别人的礼物,但是这个玉镯她莫名的喜欢。 手指轻轻触碰,发出清泠的声音,爱不释手。 慕寒看着她,默默的把手垂下了。 夏侯茵看着他们,嘴角上扬。 程柏溪很是感谢她送了这么好看的玉镯。 “你们下次再回来,能不能给我说一声,免得我日日命人去护国公府打听。” 慕寒没有回答,程柏溪知道她没有恶意,点了点头,下次能和慕寒一块来的时候再说吧!恐怕以后没有机会再和慕寒来上京了。 既然夏侯茵的意思是他们来的时候告诉她,既然自己来不了,那么便是慕寒一个人得事了,自己应下的的承诺也不算没做到。 夏侯茵拉着程柏溪的手,把慕寒留在一边。慕寒不知道夏侯茵要说什么,紧张的看着二人到了凉亭里。 “谢谢你!”夏侯茵说出这话的时候,程柏溪立刻心领神会的知道她为什么说感谢。 第46章 踏山 程柏溪在心里想着夏侯茵感谢自己的原因,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师兄法力实在是不行,每次都是自己冲在前头,可能是想感谢自己每次都冲在慕寒前头保护他吧! “不用客气,保护师兄本来也是我的责任!”师兄这一路上也很保护她,师兄妹本来应该相互帮助的。 “师兄也很厉害!”这一路还好有师兄,在她受伤的时候他给人出力干活,给她做饭,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夏侯茵没再答话,微笑着看着她。 程柏溪看的有些愣住了,别说这夏侯茵穿着男装,头发被挽在脑后,笑起来又俊又美。 果然好看的皮囊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像当初初次见慕寒的时候。 程柏溪脑海里突然出现第一次见慕寒的时候,他刚一进客栈的门,就立刻抓住人的眼球,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慕寒突然走过来,拽着程柏溪的胳膊离开凉亭。 “你身体刚恢复,不宜走太久,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赶!” “那我不耽误二位了,”夏侯茵本来还有话要对慕寒说,看他此刻也知道他是不愿意听了,“山高水远,祝你们一路顺风,得偿所愿!” 夏侯茵人也潇洒,嘱咐说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夏侯茵到底是什么意思?”程柏溪在心里寻思,她是不是喜欢慕寒,可是从她种种表现来看,虽然她对慕寒很感兴趣,但是绝不是那种恋人间的喜欢。 “不管她什么意思了,”慕寒放开程柏溪的手,“貌似你喜欢她的。” “如果说,说不上讨厌就算喜欢的话,算是吧!” “为什么?” “……”这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啊!就是不讨厌而已。长的漂亮,作风潇洒,任谁也会喜欢吧! “看你紧张的,”慕寒盯着程柏溪的眼神,“噗呲”笑出了声音,“逗你的。” “师兄?”程柏溪盯着慕寒,他回过头,眼神询问,眼底蒙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不知道先巫山怎么样了?”程柏溪刚想问他对夏侯茵怎么看时,看他眼底的淡淡哀伤,突然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程柏溪心里感慨,这人长的好看,可以做任何表情,都依然好看。 “师父没找咱们,想来没什么事。不过离咱们第二次比试快到了,咱们也不能过多耽误。” 俩人计划着时日,能赶在二次比试前几日到先巫山就行。 程柏溪法术完全恢复了,俩人路上比来时候的行程更快,想着二次比试还早,俩人不觉得慢下脚步。 遇见有景点的地方,会在客栈住上两三日,欣赏完当地的风景再上路。 这日他们来到一处,找到客栈后,出门,感觉这里山好水好,灵气充沛。 “前面有座山,上山的人还不少呢,咱们也上去看看!”程柏溪看着远处一座崔嵬的山峰。 今日天空晴朗,那座山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的傲然挺立,远远的看上去有一种傲然独立的感觉。 看着离得很近,用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山脚下。 不少爬山的人,男女老少皆有,年轻人居多。 山虽然高,人虽然多,但是这山,连个山名也没有。 两人摸摸头,向上望去,阶梯虽然修了很多,还有很多已经下山的人。 下山的人哆嗦着腿,或独自一人,或三两相互搀扶。手里拿着简易拐杖,脸带狰狞和征服后的自豪。 “请问,这山叫什么山?”慕寒实在不想不明所以的跟随人群爬山,随手拉着从他们身旁走过的年轻人,“为什么明明连个山名也没有就有那么多人爬山。” 被拉着的年轻人本来还一脸疑惑自己为什么被人拉住,听了慕寒的话,眼露出鄙夷,把程柏溪和慕寒上下打量了一遍。 “这山你都不知道?”年轻人惊讶的问他们,一边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俩人只是途经此地,这山也没名字,自然不知道此山的名字。”慕寒看那年轻人看他们时露出鄙夷的眼神,其实并没有多少恶意。 年轻人看向这座山时露出的景仰,他心里想必每个人都应该知道此山。 听到慕寒的话,原来是两个外地人,便自豪的给他们解释:“这是踏山。” “踏山?” “踏山?” 程柏溪和慕寒面面相觑。 看着慕寒和程柏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年轻人很自豪了,挺直脊背,又往二人身前凑了凑。 “对,踏山。”年轻人肯定的回道。 “这座山底下封着百万恶鬼,以前此地是没有山的,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作恶的人死去后变成恶鬼,心中有怨的人死后会变成厉鬼。这些恶鬼和厉鬼为祸人间,人间犹如人间炼狱,到处都有恶鬼、厉鬼,搅的人间不得安生。” 程柏溪和慕寒越听越觉得好玩,俩人伸着脖子凑近年轻人。 看着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年轻人,更来了兴致。 慕名爬山的人多少都对这座山有所了解,自己爱讲故事从来没有地方表演,突然来两个捧场的人,他顿觉自己很有说书的天分。 “这时候有一个叫九耀的年轻人,自告奋勇说自己能看见恶鬼,并将他们斩杀。” 年轻人说到这里,看着程柏溪和慕寒渴望的眼神,突然停住了,他是懂的卡戏文的。 “后来呢?”程柏溪很配合的催了一下。 “这个九耀还真如他说的那样,斩厉鬼,灭恶鬼,可是这时间长了,有些被追杀的鬼就不愿意了。” “鬼还能不愿意?” “当然了,那些生前是好人、善人,因含冤而死,死后化作厉鬼,但是从来没有作恶的鬼。他们集体上诉,说九耀乱杀鬼。” “……”你是懂卡戏文的,如果此时这个年轻人面前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惊堂木,程柏溪决定自己得用钱把他砸死,催更。 “这下换九耀为难了,他哪有精力区分这好鬼坏鬼,就像这人似的,第一次见面你能知道他手上染没染鲜血。” 第47章 芸娘 本来想知道这个山名叫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过来爬山,这年轻人叽里咕噜的讲了那么多,还让人听上瘾了。 “你收钱吗?”慕寒看程柏溪盯着那年轻人,眼睛都直了,摇了摇头,果然没听过更精彩的故事,这么个直钩子就让她死死地咬住了鱼钩。 “啊!”年轻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给你,”慕寒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银锭子,塞到他手里,“一下子讲完,不许卡。” 年轻人看着这个银锭子,眼睛发亮,不再卖关子。心想这位公子人长的好看,也大方。 “九耀已经成为了人心里的神,鬼心里的煞,诸鬼听见他的名字都要抖三抖。集体上告,坚决处理九耀。” “九耀既不忍心人们再受厉鬼、恶鬼的骚扰,也不愿意向鬼低头,因心中积怨太多,忧思而死,死后怨气而生,也不愿意和鬼同行,直接化成了这个踏山,直接将所有鬼都踩在了脚下!” “这座山就是九耀化成的,他为了守护世人,便镇守在这里,所以,人只要能爬上去,便会把百邪踩在脚下。” 年轻人讲完惊觉耽误太久了。 “我要告辞了,有缘再见!” 说完赶紧去追他那些早已经走远的伙伴。 大家说的果然没错,爬踏山行好运,这才到山脚下就从天而降一个银锭子。 唯恐被他同行人知道了,赶紧揣兜里,打死也不承认就说了一段传说就挣了这么多钱。 “咱们也爬上山看看吧!”慕寒询问程柏溪,反正她法术恢复的很好,即使耽误几天,丝毫不影响回先巫山。 程柏溪看着很宽的阶梯络绎不绝的人群,点了点头。人群里还有老叟和老妪,他们都能爬上去,难道还比不过他们吗! 俩人既没有带吃的,也没有带喝的,跟随着人群一腔孤勇的朝山上走去。 走了一个时辰到了一片平台区,有不少坚持不下来坐着休息的人。 他们掏出自备的干粮和水,补充体力。 往上望去,黑压压的后脑勺,往后看去也是黑压压的头顶。 “你饿了吗?我们也找个地方歇歇,我去买点吃的喝的。”他们找片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你等我,我去买点吃的。”这里还有不少卖小吃的地方。 程柏溪坐那里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一个个人,这个踏山果然承载着那么多人的信仰。 “小妹妹,你一个人爬山吗?”因为法术恢复了,程柏溪很容易在嘈杂的人群中分辨出声音。 “……”没有回应。 “不如和我们一起啊!”油腻的声音,让程柏溪撇了撇嘴。 顺着声音看去,有四五个男人围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容貌。 “我自己就行了。”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后退,马上就要退到程柏溪身边了。 来爬踏山的人皆是心中有所求,路过几人的时候,也只是冷漠的扫了一眼,腿脚还是继续往前走,没有丝毫停留。 “你怎么能一个人呢?多不安全啊!” “我可以的。”小姑娘一边后退,一边往周围看看,趁机钻进人群中。 不料那几个大汉眼疾手快的又把她抓了过来。 推搡间,那女子倒在了地上,她抬起头的时候,虽然满脸狼狈,程柏溪依然不相信的对着她看了又看。 她本来就打算出手的,可是这女子的容貌,让她揉了揉眼睛,仿佛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一样。 其中一人过来拉地上的女子,那女子也看见了程柏溪,眼神带着哀求。 程柏溪眼疾手快的把地上的女子拉起来,挡在她前面:“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妹妹?” 四五个男人看到程柏溪以后也不敢相信他们一路盯梢过来只一人的姑娘竟然有人帮助。如果不是看程柏溪的容貌,他们还可能说一句多管闲事。 这女子的容貌和那人简直一模一样,几个人对眼一看,立刻心领神会。 本来打算掳走一个姑娘的,这上天又给他们送一个。 程柏溪根本不把这几个人放在心里,她怕的是真要动起手来,会伤及无辜。 想着怎样才能避免伤害更多人,还能顺利的把这几人制服。 “原来是你姐啊,既然是你们两人来的,不如我们做个伴啊!”为首的男子伸出手就要搂程柏溪的脖子。 “哎呦…哎呦!”手被人捏住。 慕寒捏着那人的手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他们几人。 其余三人上前帮他的时候,程柏溪抓着那女子,一翻身,每人踢了他们一脚。 三人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波及到了上山的人。 “哇,姐姐,你好厉害!”年轻女子在程柏溪身后为她鼓掌!一开始她看到只有程柏溪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向她求救。 此刻看到程柏溪那么轻易的就把三人踢翻在地,也明白了她能出手救自己的底气在哪里,绝对的实力! 慕寒丝毫没有打算放过那人,手腕被他捏着,那人由一开始的呲牙咧嘴,到最后跪地求饶。 从慕寒身上传来的力道可以感知这人的厉害,他神色仍是淡然,手上的力道却大的骇人,那人的手开始变得通红。 “哎呦……哎呦!大侠,求你饶了我们吧!”他脸上渗出汗珠,满脸通红的跪在地上。 这边的骚乱引起爬山人的观望,大家对见义勇为避之不及,因为害怕被殃及无辜,但是有瓜吃,是必须要看的。 一个两个自动给他们让出空,围成一圈看着他们,有的还掏出了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这些人,有的是刚从山下上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知道过程的人,就自动当起了解说员,把发生的事给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解释。 “就是这些人,上次骚扰我家小姐,”人群中一个嬷嬷站出来指着这几人,“一开始我家小姐坐这里,我去给她买吃的,正好被这几个人骚扰,我赶过来的时候,这几人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最后看我们人多,而我家小姐尚在闺中,此事不敢宣扬,才不了了之,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在这里。” 第48章 一块爬山 “那也太给我们丢人了吧,这大部分人都是慕名而来的,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抹黑我们吗?”人群中又有人发声了。 “前来爬山的人都是带着信仰来的,这几人竟然做这等事,这不是打我先辈的脸吗?” “是啊,先辈用生命换来这地方的太平盛世,以至于我们这里恶鬼从来不敢靠近。” “就是,就是……连鬼都不敢靠近的浩然正气之地,竟然被几个心思歹毒的人给搅和了。” “不能放过他们,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以后,等这件事风平浪静他们还会卷土重来,把他们送官。” “这里的负责人呢?难道没人过来管管吗?” 人群都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对他们议论纷纷,那几人本来还侥幸的认为他们能趁乱逃脱,没想到事态那么不受控制。 看着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人墙,几人才觉得事情已经不可控制了,面如死灰的等待着众人口水的审判。 众人的骚乱终于引来巡查的官兵,几位官兵冲过人群,把倒在地上的几人扭送出去。 没有众人的功劳,这样犯罪的人很难抓住,因为太爬踏山的人太多了,即使有人犯罪,等他们察觉的时候,趁乱犯罪的人早就顺入人群了。 一下子抓住四个人,这次巡查的官兵们都对这意外获得的功劳很是满意。 安抚过愤怒的众人,巡察官兵把几人给扭送走了,临走还不忘告诉众人,敢在踏山上犯罪,对于他们几人,他们绝不姑息!以告慰先人的在天之灵。 等巡查的官兵走了以后,众人才看清这三人,容貌出众,又对他们伸出了大拇指。 这段小插曲过后,慕寒掏出他刚才买的煎饼果子,为了补充体力,他特地嘱咐店家,里面还加了烤制的羊肉片。 慕寒第一次看见那女子的时候,本来平静的脸上带了点疑惑,但很快便归于平静。 很自然的把其中一个煎饼果子递给程柏溪,还特地把自己煎饼果子里的羊肉片都放进了程柏溪的煎饼果子里。 然后拿了两个冰饮,有一个是程柏溪最喜欢的水蜜桃味。 程柏溪看了一眼那身后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起来要比她小上两三岁,听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问自己,刚才的恐惧一扫而光。 “我叫芸娘。” “你一个人来的?”程柏溪本来还想问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想着这个可能是别人的隐私,便换了话题。 “嗯……”芸娘点了点头。 “你吃东西了吗?”程柏溪看着她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穿着倒是很朴素,一身老布衣服已经洗的发白。 “……”没有回答,摇了摇头。 程柏溪把两个一半的煎饼果子,分出去一半,用油纸包着,递给芸娘:“你吃吧,吃饱了才好爬山。” 慕寒静静地看着程柏溪,摇了摇头并没有阻止她。 芸娘看了一眼程柏溪,又看了一眼慕寒,本来不想接的,程柏溪看出她的意思,把煎饼果子和自己的冰饮塞到芸娘手里:“你吃吧,跟着我和我师兄吧!” 听到这句话,芸娘欢喜雀跃的接过程柏溪手里的煎饼果子和冰饮,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找个地方先吃东西。 慕寒把自己的煎饼果子和冰饮塞给程柏溪,自己转身又去买了,毕竟上山太消耗体力了。 “姐姐,谢谢你!”芸娘一边吃煎饼果子,看着程柏溪就在身边,突然有些感动。 她生来命途多舛,早年死了父母,被别人骂不祥,听到了踏山的传说,便孤注一掷的决定爬一次踏山,如果顺利的话,以后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如果不顺利的话,能活着回家,寻白绫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碰到那几个坏人的时候,她都要准备跳山寻死了,刚一抬头看到了程柏溪。 看到程柏溪的脸时,她心里就想这是做梦吗?梦到自己了,但是嘈杂的人生又把她拉回了现实。这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只是安安静静坐着的别人。 那一刻,她心情是复杂的,她既希望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能救自己,又怕自己连累到她。 绝望的时候,她竟然轻松的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还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只是她一个人,用女子柔弱的身板挡在自己前面的时候,芸娘的心理是慌乱的,她不想连累到别人。 那个坏人伸出手准备搂程柏溪的时候,芸娘想拉开程柏溪,因为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根本没有拉动眼前人。 亲眼看着另外一个走过来的高大男人伸出手捏住了那坏人的手腕处。 芸娘这才看了一眼慕寒,只觉得这人生的极其英俊,身材修长,眼神清冷,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那坏人早死了几千回了。 芸娘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个仗义的姐姐还有人帮助。 那清冷英俊的男人看向姐姐的时候,真的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温存,那他们肯定是认识的。 芸娘这才放下心来,面前这个背对着她的姐姐不会受自己的牵连。 姐姐不但救了她的命,还好心的给她吃的。 芸娘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辜负姐姐的救命之恩,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再也不寻死了。 “别客气哈,我最怕别人对我太客气了。”程柏溪看着芸娘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下一软,掏出钱袋子,递给芸娘,“拿着吧,看你生活挺不易的。” 芸娘知道自己不该接的,但是鬼使神差般的接住了程柏溪递过来的钱袋子。鼻子一酸,连句感谢地话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程柏溪心里一软,立刻知道她肯定是走投无路了。 “你知道先巫山吗?”给她指一条路吧,哪怕多少能学点法术,也能谋条生路。 “……”芸娘摇摇头,“是姐姐的家吗?姐姐你放心,等以后我挣了钱一定会先巫山还你的。” “……不是,?”她的表情是让她还钱吗? 第49章 与芸娘分别 “……我不是这个意思,”二人说着,手里的煎饼果子已经吃了一半,“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不如去先巫山拜师,听说一年后先巫山还会收弟子,你学一些法术,总好过什么也不会。” 芸娘这才明白程柏溪的意思,不过她确实也没地方可去,村里人认为她不祥,回去也是遭受白眼。 “姐姐,你的法术是从先巫山学的吗?” “我和我师兄目前都在先巫山求学。”学法术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惩恶扬善,保护弱小吗? 既然芸娘没地方可去,不如给她留个念想,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 少女没有再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下决心,一定不能辜负这个姐姐的好意。 慕寒这次买东西比较快,穿过人群走到他们面前。 程柏溪和芸娘等着慕寒吃完食物,他们三人便组团一块爬山。 吃饱喝足,三个人一块没有停歇的往山顶上去。 这座踏山,早已被人工开凿出了阶梯,上万个台阶,根据山峰的走势,台阶时有平坦,时有陡峭。 芸娘只想和程柏溪相处的时间长一些,全程把慕寒对程柏溪的照顾看在眼里。 明明姐姐法力很强,他还小心翼翼的照顾,生怕她一不小心摔碎了。 芸娘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他俩人的体力明显比普通人要好些,芸娘拼尽全力的尽量不让自己被甩很远。 程柏溪似乎看出来了,每上山一段距离,都要停下来歇歇。 芸娘没有因为自己跟在俩人身后而有尴尬,反而程柏溪时时照顾她的步伐,让芸娘觉得自己拖他们的后腿了。 只要程柏溪停下来,慕寒很有耐心的陪在她身边。 爬山的时候,慕寒牵着她的手,她停下的时候,慕寒也跟着停下。 这么一个英俊的人,随便扔进人堆里都能被一眼看到,此刻跟在程柏溪身边完全活成了小透明。 芸娘看在眼里,很是羡慕程柏溪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守着。 有不少半途而废返回去的人,还有结伴的人有的干脆在半山腰等着同伴回来。 他们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才爬到山顶,到了山顶,三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山顶只是光秃秃的山,没想到到了山顶才发现,这里人声鼎沸,犹如集市一般热闹。 山顶上竟然还有一棵巨大的祈福树,寺庙里香火旺盛,点燃的香火映照在每个信徒的脸上。 三人一块上了香,慕寒拉着程柏溪来到祈福树下。 有不少人已经往树上拴红绳了,红绳的一头系着一个铃铛。 山顶常年有风,铃铛的声音经久不衰, 风大的时候,铃铛的声音随着树枝的摇曳碰撞的声音像是浓烈的歌唱,微风的时候,铃铛的声音又像低声吟唱。 “据说上次那个祈福树被火烧了,大部分的祈福袋都被烧成了灰烬,今日我们再挂一个。” 程柏溪拿起一个红色丝绸祈福带给芸娘:“你也写一个。” 芸娘拿着红色祈福带,静静的把自己的心愿写在上面,默默的找一个角落,把祈福带拴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树枝上。 然后就走出人群等着他们二人。 慕寒思索一下拿起毛笔在祈福带上写上自己的愿望,然后默默的站在程柏溪身边,低头等着她。 程柏溪写完自己的愿望,红色丝绸祈福袋便被慕寒拿了过去。 被慕寒拿走的时候,祈福袋下面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晃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来找棵树枝系上去。”慕寒仗着人高,找来找去,还真被他找到一处高的,没人够着的地方,将两人的祈福带拴在一块。 两根祈福带在风中摇曳,两个尾端的铃铛,不时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 他们又一块逛了一会,便决定下山,抬脚迈下步子的时候只觉得腿和脚都很沉重。 慕寒走在程柏溪前面先行下山,手扶着她,低声询问:“要不,我背着你。” 程柏溪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再说了,自己累,他肯定也累,本来就那么累了,怎么还可能让他背着。 “我可以。”程柏溪迈着沉重的腿,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连大腿根都是疼的。 看着下山的人都拿着一根简易拐杖,他让程柏溪和芸娘等他一会,从不远处的摊前买了三个简易拐杖。 慕寒回来的时候拿着三个简易拐杖,一人一个,三个人犹如上了年纪的老翁老妪,走了几步,三人又觉得无比滑稽,对视一笑。 实在忍不住,又开始捧腹大笑。 有句话说的真对啊,上山容易,下山难。 上山的时候充满了激情与期待,这愿望许了,山也爬了。 目的达到了,反而少了那种征服欲。三个人跟随着众人,不光是他们三人没精打采,所有下山的人,都表现出颓废。 下到山下的时候,芸娘便告辞了。 没有第三人在场,程柏溪也没有撑面子的必要了,哎呦哎呦的想找个地方歇歇再说。 慕寒二话不说,抓着她的胳膊,背起她就走。 “还是回客栈歇着吧,这里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回客栈好好歇几天再赶路。” 靠在慕寒结实的背上,程柏溪心里感慨,果然男人的体力,女人是没法比的。 虽然师兄的法术和自己比起来弱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是体力确实比自己好太多了。 这么高的山,上下回来,不但有力气背着她,还能让她觉得不太颠簸。 又累又困,程柏溪侧脸靠在慕寒的背上,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眼朦胧中,程柏溪感觉的自己被慕寒温柔的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后,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眼皮太过沉重,程柏溪睁了几下都没睁开,干脆往里一扭,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的是又香又甜,隐隐约约的觉得慕寒进来过两三次,每次看她睡的正香便又走了。 可能是程柏溪睡的太香了,慕寒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实在不放心,把手放在程柏溪的鼻下,探出她呼吸声这才放心下来。 第50章 肉墩子 慕寒担心她这样睡下去,身体会出现问题。慢慢的把她摇醒。 “柏溪,醒醒!” “……”没动静! “柏溪,起来吃点东西!” 程柏溪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 睁开眼睛,只觉得腿和屁股酸胀的厉害。 想下床,腿沉重的抬不起来。 慕寒深知爬完山回来,歇过来以后双腿有多沉重,他过去先把程柏溪的腿放下来,搭在床沿,然后扶着程柏溪,慢慢坐起来。 “一定很疼吧,你试着慢慢小幅度的活动下。” 照着慕寒说的,程柏溪慢慢的往前迈了一步,面部狰狞的克服腿部传来的疼痛,等坐到座位上的时候,看着活动自如的慕寒,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 “师兄,你竟然没事?” “我已经活动开了,没那么疼了。” 慕寒把饭菜往程柏溪那边推了推。 “先吃饭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程柏溪没想着爬了个山,回来竟让自己睡了一天一夜,不过细想起来,疲劳过后的睡眠质量就是好。 没做梦。 除了腿部传来隐隐的胀痛外,全身都是舒爽的。 “咱们在这里再歇上个两三天再赶路吧!”慕寒貌似不经意的说着,实则已经下定决心了。 程柏溪也觉得自己现在这情况实在是不适合徒步。 “师兄,我双腿只是有点疼,不是残废了!” 对着慕寒事无巨细的照顾,程柏溪心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慕寒听到她如此说,收拾碗筷的手一愣,随即便又恢复正常:“这样才有存在的价值,才不会胡思乱想的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不该想?”程柏溪回味着慕寒的这句话,她是懂得抓重点的。“什么是不该想?” “你慢慢活动活动,先适应适应。”慕寒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端着碗筷出去了。 程柏溪不是那种抓着一件事不放的人,慕寒没有回答她,她也没在追问下去。 腿部的酸胀痛让她很快便把心思给收回来,尤其是刚一抬腿,那种酸爽的痛感袭来。 慢慢活动开后,疼痛感便没有那么明显了。 过了一天后,程柏溪要求赶路,慕寒断然拒绝,说什么也要再等一天,等她腿没那么酸胀再赶路。 想着师兄这是为自己着想,程柏溪很自然的听从慕寒的安排,毕竟师兄也是为自己着想。 走在道路上,两个人明都会法术,却出奇一致的没一人提出来要御剑直接回到先巫山。 俩人在路上慢慢的消磨时光。 “柏溪,我说过要送你一件趁手的法器呢,咱们沿途走走,随便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法 器 程柏溪自然是愿意的,自己连一个法器都没有,尤其是和别人对打起来的时候总是少了 份气势。 “你想要什么样的法器,”慕寒一边说,一边点着手指头,数着:“刀?剑?匕首?” “你觉得什么合适?” 程柏溪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法器,没来先巫山之前她都是用剑的。 到了先巫山以后就什么也没有过了。 山上的树枝倒是用过不少。 干枯的、粗壮的、分叉的、弯曲的。 不过最好用的便是柳枝。 长长的柳枝,不宜断,柔韧性也好。不用的时候盘在手里,用的时候甩出去,威力也很大。 总不能告诉师兄自己觉得柳枝比较趁手吧。 “都行,除了剑以外我什么法器者都没有用过,自然不知道自己适合用什么。” 慕寒觉得她说的对,暂时放下这个话题,且看路上遇见什么吧。 一路走来也没发现有法器铺子,都快到先巫山了,程柏溪才看着慕寒,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师兄有事要说。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看他犹犹豫豫话到嘴边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没事的,师兄,即使这一路上没找到合适的法器,我也不会怪你。法器这东西是要看缘分的,不是说我想要它就会有的。” “……”他不是想说这个话题,他真的很想问问自己在程柏溪心里的位置。 “前面有妖怪啊,不要再往前去了。”两人正好经过一条拱形桥,从桥那头悄匆跑来一群人,看到二人,好心的提醒他们。 程柏溪和慕寒没有佩戴法器,连剑也没有,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是两个长相突出气质佳的普通年轻人。 那人叮喔完他们便头也不回的逃了。 “前方发生什么了?” 慕寒随手抓起从他旁边经过的另一人。 “前面有妖怪啊,它吃人,大人孩子都吃,已经有不少人被它吃了,很是吓人。” 被慕寒抓住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汉子满脸的恐惧,像是亲临过现场。 “快逃吧,逃慢了,可能都成它的食物了。” 中年汉子说完,从慕寒手里挣脱开。顾不得再停留,随着人群逃了。 程柏溪心里一惊,这都快到先巫山了,怎么会有妖怪。 妖怪竟然敢在先巫山脚下撒野,也太不把先巫山的众位师父放在眼里了。 程柏溪还有问题要问,随手又从人群里抓住一人:“难道就没人能对付它吗?” 被抓住的是一个战战兢兢的老妇人,拄着拐杖,一个人孤零零的。 猛的被程柏溪抓住,胆子都快吓破了,看清是一个女子后,才慢慢鼓起勇气说:“那几个仙人在和那妖怪打着呢,那妖怪已经伤了几个仙人了。” 程柏溪和慕寒顿时明白,原来先巫山是派人来捉这妖怪了。 不过收效甚微。 二人迎着人流走去,不时的碰到逃命的人,生死逃命时刻,没一个人停下来指责他们。 人越来越少,前面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 “师兄,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随着声音的临近,程柏溪很担心前方的妖怪过于强大。 她先担心的就是慕寒,而慕寒听了她的话不为所动,继续跟着她向前走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说不定它已经被降服了,一块过去看看。” 程柏溪就知道慕寒会这样,法力不行,人胆子倒是很大。 第51章 肉墩子爱吃肉包子 二人没做停留,继续顺着声音往前走去。 刚一靠近看到有四五人在与一个庞然大物打斗。 很明显,那几人处于下风,丝毫不是那庞然大物的对手。 程柏溪远远的看着那白的如雪一般的怪物,嘶吼间就将想要靠近它的人给震的飞了出去。 “师兄,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等会。”慕寒并没有打算跟过去,而是从旁边捡起一把被人遗落的木制的玩具剑扔给程柏溪,“拿着这把剑,总好过什么也没有。” 程柏溪精准得劲接过那把木制剑,看了一眼,大概是做手工的艺人曾在这里摆摊,因为突发情况,这些木制玩具都没来得及收,就逃命去了。 这把剑是桃木雕刻的,很是精致,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师兄说的没错,有这把木制的桃木剑总好过什么也没有。 这个浑身通体雪白的怪物,全身的肉被白色的毛覆盖着。 程柏溪拿着剑,飞身上去,手持木剑,把法力注入到木剑上,刺向那白色怪物的肚子。 那怪物被激怒的失去了理智,看到有人还在接近自己,怒吼一声。 程柏溪抓着木剑,木剑的尖端碰到那怪物的肚皮,被他怒吼一声后,程柏溪和木剑一块被弹开了。 程柏溪稳稳的落在地上,抬头仰望着这个白色的怪物,它全身都长满了肉,和一个巨大的肉墩子一样。 程柏溪还想上前与它战斗。 “师妹,你过来。”听到是慕寒的声音,程柏溪担心,慕寒离的太近,害怕误伤到他。 “师兄,你别靠太近,离远点。” 慕寒不为所动,“你过来,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程柏溪看那怪物站在那里安静下来,想着它目前还没有伤到人,朝着慕寒走去。 “我观察过了,这个怪物,因为体型庞大,空有一身蛮力,加上身上的肉太多,太厚,一般的法器对它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想对付它,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 慕寒审视着体型庞大的怪物。 “肯定是有人激怒它了,或者有人在操控它,想让它伤人。” “……”心里很是佩服师兄,虽然法术不厉害,观察能力确实挺强。 程柏溪在心里感慨,这人啊,总有自己擅长的一方面,也总有自己不擅长的另一面。 “你看到了吗?现在没人惹它,它自己就安静下来了,并没有主动伤人。” 程柏溪看过去,那个巨大的肉墩子果然在舔舐着手掌的伤口,不时的发出呜咽声。 可能它太累了,一屁股坐在那里,坐下的时候,周围的地都跟着颤抖。 那几人本来对今日能把这头怪物收服没有信心了,此刻看到它安静的坐在那里,几个人又心动的留了下来。 几人把怪物围住,开始摆阵。 “你先别去,他们几个肯定不是它的对手。”慕寒说完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看看。 看到一家包子铺,店家早跑了,不过笼里的包子还冒着热气。 慕寒直接跑过去,倒了两笼包子在白布里,手提着递给程柏溪。 “打了那么久,它肯定饿了,为了不让它伤人,你把包子给它吃。” 程柏溪接过包子,回头看那几人,虽然摆了阵法,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还是败下阵来。 那头怪物愤怒了,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伸出手就要拍下去。 程柏溪眼疾手快的举着桃木剑横在怪物的手下。 那怪物看着突然闯过来一个人,愣了愣,还是用劲往下压。 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本来以为怪物拍下来的话,自己肯定必死无疑了,都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过了一会,没发生什么变化,他睁开眼睛,看到程柏溪站着,拿着一把木剑横在头顶,正好挡住了那个怪物的手掌。 他就地一滚,滚出了好远。 “多谢师妹相救,”滚出去后才发现是认识的同门,他对程柏溪和慕寒还是有印象的,因为十一师叔只收了两个徒弟。 程柏溪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横举着那把桃木剑,咬牙撑着,根本不敢说话,害怕自己一张嘴,全身的力量就会从嘴里漏出去。 雪怪久久没有拍下去,便失去了耐心。 收了手掌,愣愣的看着程柏溪。 它好像闻到了香味,是从这个女子身上发出来的。 肚子也跟着咕咕的叫了起来。 程柏溪赶紧把布放在地上,摊开,雪白的包子露出来。 怪物好奇的打量着程柏溪的举动。 她在干什么? 程柏溪抓了两个包子,放在怪物的手掌里。 怪物拿在手里,摊开手掌,好奇的看着。 然后用另外一个爪子,轻轻戳了一下手掌里的包子。 包子在它手掌里翻了几下又停住了。 程柏溪看着它饶有兴趣的玩着手里的包子,叹了一口气。 程柏溪又拿了一个包子,然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立刻有汤汁爆出来,皮薄馅多,汤汁浓郁。 程柏溪在心里感慨,这家店做的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 那怪物看着程柏溪咬了一口包子,它本来还想有样学样的咬一口包子,无奈这个包子对它来说是太小了点。 它干脆把手里的两个包子一股脑的都塞到了嘴里。 程柏溪亲眼看着它双眼睁的老大,咀嚼了几口以后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程柏溪又放在了它手掌两个。 刚一放下,那怪物立刻塞到嘴里,咀嚼了几口咽下去后,又朝程柏溪伸出了手掌。 程柏溪把剩下的包子都放在了它手掌里。 它一下子把剩下的几个包子都塞到了嘴里。 两腮被撑的圆鼓鼓的,随着它的咀嚼,有包子汤汁从它嘴角流出来。 “没了。”看着它渴望的眼神,程柏溪摊开空空如也的两手,已经全被它吃光了。 看着程柏溪摊开的双手,怪物失望的趴在地上,用头蹭蹭程柏溪的脚,它真的没吃够,也没吃饱啊。 那么几个包子对于体型庞大的怪物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充饥的作用。 程柏溪摸摸它的头,怪物发出一阵抵抗的呜咽声。 第52章 收服肉墩子 “师妹,接着。”慕寒把包子铺剩下的所有包子都兜过来了。 程柏溪接过沉甸甸的包子,坐下来,一个一个的放进怪物的嘴里。 知道最后,那怪物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躺在了程柏溪的身边。 一只爪子还扯着程柏溪的衣角,赖上她了。 程柏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只庞然大物,它抖一抖身体都能把附近的房屋震塌。 其他四人远远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怪物,不敢靠近,看着它温顺下来,也不走。 “你说你要是变得小一点,就会可爱很多。”程柏溪没有亲眼看见它伤人,杀了它确实于心不忍。 那怪物听了程柏溪话,眨眨眼睛。 浑身泛着金光,程柏溪看着它确实小了一圈。 “这样还是大啊!如果像我的拳头一样大小就好了。” 慕寒现在旁边看着一人一怪物互动着,耐心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那怪物听懂了似的,摇身一变,果然变成了拳头大小,飞到程柏溪的脸上蹭了蹭。 看着它浑身的肉随着它的飞行,在不断的乱颤。 “你叫什么名字?” “……” “我喊你肉墩子吧,跟着我保证以后你每顿都能吃到肉包子。” 慕寒听了这句话,眉毛跟着上挑。 他真的很想阻止,做不到的事不要承诺啊,这怪物多能吃她心里没数吗? 肉墩子,乖巧的在程柏溪脸上蹭了蹭,然后飞进程柏溪的袖口,隐藏了。 “肉墩子?”程柏溪亲眼看见它飞进袖口里,她翻了几遍没找到肉墩子,才发出声喊了一下。 那个雪白的怪物还真从她袖子里探出圆鼓鼓的脑袋,一脸懵的看着它,然后肉肉的手放在嘴边,打了一个哈哈。 “睡吧!”程柏溪于心不忍,不再打扰它。 肉墩子退回她的袖子里。 其他几人看着这一幕,刚才还与怪物决斗的几人暗暗懊悔,早知道几个包子就能解决的事,他们还拼了命的与它打的那么激烈。 懊悔之余心有不甘,明明刚才出力的是他们,这个后来的十一师叔家的小师妹都没来得及与那怪物打几个回合,就把那怪物占为己有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想到那庞大的怪物,还是不敢向前给程柏溪讨回来。 只是听说山下有怪物,伤人不说还吃人,被师父派出来对付那怪物的,不管怎么样,他们也算把任务完成了。 几个人也没理程柏溪和慕寒,走了。 让程柏溪和慕寒没想到的事是,这次那几个同门们下山来抓的根本不是肉墩子。 那几人被派下山,只听自己的师父说山下有伤人的怪物,让他们几人下山捉怪物。 他们刚来这里碰到发狂的肉墩子(根本没人想到它是饿了),上来便打。 几番回合下来,肉墩子皮糙肉厚,靠着一身蛮力把他们几个打的很是狼狈。 因为一次召唤,出来这么久,都没人来给它投喂食物,上来几个人二话不说便开始打它。 体型庞大的肉墩子也不是吃素的,本来就饿的发慌,心情犹如火药,一点就炸。 就这样双方打了起来,肉墩子体型庞大,皮糙肉厚,力气也大的惊人,几人在它面前自然没讨到好处,还把周围的居民商贩都吓跑了。 “咱们也走吧,还有一两天才能到先巫山,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慕寒对于这个雪白的怪物不惊讶也不新奇。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住下来,明天再赶路。 好巧不巧的还和之前那几个与肉墩子相斗的几个同门寻了同一家客栈。 程柏溪和慕寒一人一间,对面便是那几个同门,他们两个男人一屋,两个女人住一屋。 回到屋里程柏溪感慨,同性别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住店能省下不少钱。 这么长时间下来,如果和师兄同性别,多省了多少钱了。 想到慕寒那张脸,程柏溪摇摇头,师兄是男人挺好。 白天太疲劳,程柏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程柏溪被一阵骚乱声吵醒,警觉的站起来,仔细听,像是有人在打斗。 程柏溪坐在床沿,心下不安,还是犹豫的喊了一声:“肉墩子!” 肉墩子晃悠悠的出现在她的袖口,揉揉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眼,疑惑的看着程柏溪。 看到肉墩子,程柏溪才觉安心,摆摆手让它继续睡。 肉墩子虽然对于程柏溪突然喊它带着情绪,可是看到程柏溪摆手后,立刻钻进程柏溪的袖子。 撅着似乎使劲的把程柏溪的袖子打开。 看着肉墩子胖乎乎的屁股晃了晃,程柏溪刚才的紧张才缓解了不少。 “师妹?”随着轻轻的敲门声,门外传来慕寒的声音,带着担忧。 “师兄,我在,我没事。”程柏溪说完还觉得有必要见一见师兄,扯起外套穿上。 打开门看到慕寒立在门外。 “什么声音?”打开门后,打斗的声音更大了。 “他们四人貌似又和什么人打起来了。” 黑暗中立在门外的慕寒浑身透着与我无关的清冷感,程柏溪看着他心里想着什么事能让师兄心里起点波澜呢! 瞬间脑子里想了好几个可能,唯独没想到已与人有婚约的自己。 “你要去看看吗?”慕寒本不想去的,还是问了程柏溪。 “去看看吧!”程柏溪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如果程柏溪有先见之明,知道这次贸然前去,师兄会受伤,他怎么也不会让慕寒跟着过去的,哪怕受伤的是自己。 “师兄,你留下,我去看看。”走了几步,还是停下来挡着慕寒,不想让他跟着冒险。 “你去的话,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行,跟着吧,你一个人就在这里我也不放心,”程柏溪说完不放心,又叮嘱几句:“远远的跟着,不许上前。” 看着慕寒站那里,满脸期待的看着她,然后乖顺的点点头,她才放心。 刚走下一楼,看到客栈的老板举着蜡烛在关门,随手又用一根柱子斜立在门后面。 感觉这道门没人打开后,满意的笑笑。还没转身,笑容凝在脸上。 第53章 怪蛇 客栈老板的身影被蜡烛拉的很长,听到身后有响动,想起刚才看到门外的情景,心里害怕的想,果然这道门关的再牢固也管不住危险。 “老板,你在干什么?”程柏溪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背对着他们不敢转身。 刚开始听到老板二字,老板吓的一哆嗦。听到后面的几个温和的没有危险的语气,老板才慢慢转身,看到是今日住店的二人,他才慢松了口气。 “如今外面不太平,你们赶紧躲回屋里吧,别好奇了。”老板语重心长,虽然这二人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是好心的提醒他们。 “放心吧,我们很厉害的!”程柏溪说着越过他就要去拿那个挡门的棍子。 老板心里叹一口气,又来两个去送死的,刚才那几个人他都没拦住。这两个身上连把剑都没带,老板心里合计着他们二人多少能听句劝。 程柏溪想着,一路上对付那么多妖怪,只有残烟还让她觉得棘手些,过后法力大涨,让程柏溪更觉得自己有能力去对付各种妖魔鬼怪,也有义务去这样做。 拿掉那个挡门的棍子。 看着程柏溪的动作,老板瞳孔瞬间睁大,这么个弱弱的姑娘竟然去送死,她身后这个高大的男子不但不阻拦,还跟着去。 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姑娘三思啊!”老板做最后的挣扎。 “不能让那怪物伤害到更多人。”程柏溪拉开门闩,试图打开房门。 老板见阻拦不过,在他们打开门的时候,老板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等他们出门后,赶紧将房门重新关好,拉上门闩,又把刚才的那根柱子斜立在门后。 本来还想说,你们有危险赶紧回来,回头看了看满屋子的房客,将话咽了下去。不能因为几个人而害了满屋子的人,再说了自己的媳妇和孩子还在客栈里呢。 就算他们过来敲门,他也不敢让这些人把危险带过来! 二人出了客栈,那打斗声听在耳里,更显得激烈了。 二人在月色中寻着身影,追了很远。 看样是那几人已经把怪物引到郊外了。 程柏溪虽然对于他们四人白天的表现不是很满意,但是现在的做法倒是在她心里拉了几分好感。 还知道把危险引到郊外。 越往前追,房屋渐少。 朦胧的月色下看到前方几人在与一个巨形大物搏斗,随着起起伏伏的动作,大致能看到怪物的形状。 像是变异了的巨蛇,张开口的时候是一排排的尖牙,没有感情的双眼如铜铃般大。 来回起伏着的舌头,狰狞的很。 等程柏溪走近了,才警觉这条可怖的大蛇恐怖的地方是还生了一双翅膀,忽闪着翅膀的时候,蹭到旁边的树,都能把树皮给蹭掉一块。 露出发白的树干,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更是可怕。 离得近了才看清,与这条说不上名字的怪物恶斗的不止四人。 有七八人在怪物的周围,形成了围攻之势。 他们几人对这个怪物根本起不到什么震慑的作用。 怪物吐出鲜红的信子,露出一排尖牙。 程柏溪看那几人根本不是那怪物的对手,刚想加入其中,被慕寒拽住了衣角。 “柏溪,等等!” “师兄,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怪物看着可爱肉墩子厉害多了” “你先等等,”慕寒抓着程柏溪的衣角不松手,“这个根本不像是天生的怪物!” “……?”师兄什么意思? “像是被人制造出来的加强版怪物。” “……”更疑惑了。 “你看看它既有舌的尖牙,还不止两个,还有助飞的翅膀。”慕寒耐心为程柏溪分析,“它肯定是哪一个人制造出来的怪物,所以,它是不怕死的怪物,你一定要小心,打不过先躲起来想办法。” 说完放开程柏溪的衣角,主动躲出去了。 程柏溪根本没听到慕寒后面说的话,直接和先巫山的弟子们站在了怪物的对立面。 那几人多少都受了伤,或轻或重,脸上身上都有血迹,连衣服都有破损,看样他们缠斗有一段时间了。 看着程柏溪加入他们,几个人感激的看了程柏溪一眼。 他们这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人加起来也不是这怪物的对手,此时能加进来想必也是冒死加进来的。 这个时候还能加入他们,自然是让人佩服的。 程柏溪加入几人后,丝毫没有把他们的弱势给扭转过来。 那怪物张开嘴,吐出一口气,都能如飓风般把他们其中的一个给刮倒外地。 然后怪物又甩着尾巴,又把两人挥倒在地,因为冲击力太大,两人直接站不起来了。 怪物继续扇动着翅膀,犹如一阵狂风,让人不得近身。 程柏溪看着陆续倒在地上的八人,她忍着疼痛站起来,誓死与怪物奋力一搏,完全忘记刚才慕寒的叮嘱。 眼睛扫了一圈,没看到慕寒,她才放心。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注入法力,然后朝着怪物扔过去,趁着那怪物想来血盆大口之时,程柏溪迅速的抡起拳头,朝着那大蟒似的怪物七寸的位置打过去。 它不是很厉害吗?那就用最原始的方法对付它吧。 只可惜最原始的方法对那怪物不管用。 怪物张开口衔住程柏溪扔过来的石头,没成想尖牙被崩点了两颗。 与此同时怪物伸出尾巴朝着程柏溪挥去,程柏溪打在怪物的七寸上,还来不及收手就被怪物的尾巴打在了身上。 被大蛇的尾巴打在身上,程柏溪只觉得身上挨了一鞭,火辣辣的疼,在巨大的冲击下,她掉在了地上。 背部传来的疼痛,让程柏溪几乎昏厥了过去,还没站稳的时候,那巨型怪物又冲着她过来了。 程柏溪躲也没地方躲,被怪物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暂时脱不开身。 其他八人已经站起来站在一块,在怪物准备对程柏溪下手的时候,一块迎了上去。 程柏溪后怕的时候,看到其他八人在怪物袭击她的时候迎了上去。 第54章 与怪蛇大战 她心下感动,坐起来,运功疗伤。 胡乱的擦掉刚才怪物用尾巴打出的伤口流淌着的鲜血。 看着局势变化,找个合适的机会加入他们,团队作战总好过一个人孤军奋战。 那怪物强大的根本没给她机会加入他们,八人先后被打翻在地,一个个衣衫凌乱、满身血污躺在地上,痛的站不起来。 那怪物没打算放过他们,慢慢的移动过来。 一张嘴,露出独独少的那两个尖牙,刚才的威风少了大半。 猩红的血盆大口,长长的信子,怎么都给人一种压迫与恐惧感! 怪物甩着尾巴从几人身上扫过,几人痛死过去。 程柏溪知道这大怪物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那大怪物除了少两颗尖牙,没受任何伤,想对付它实属有些难了。 她调整坐姿,从地上站起来。 袖子里一个东西在鼓动,程柏溪想到肉墩子,安抚它:“肉墩子!” 肉墩子听到喊声,从袖子里出来,萌萌的双眼,看着程柏溪。 肉墩子没觉察到危险,不知道程柏溪喊它干什么,看着程柏溪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压迫感,让它浑身一震,然后慢慢的调转头。 猛然对上那大怪物,肉墩子一跃,跳到地上。 程柏溪以为肉墩子给吓跑了,看着慢慢靠近的大怪物,程柏溪思索着该怎样让这个庞然大怪物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让它逃离这个它认为的是非之地。 左看右看都没有可趁手的东西,程柏溪无奈的只好又用空拳头,看着还有点肿胀的右手,她安抚似的吹了又吹。 直直的又朝那大怪物的七寸打过去。 那大怪物这次似有防备,堪堪的躲开程柏溪的拳头。 程柏溪扑了个空,在空中一划而过,眼光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师兄的背影,看不清他在干什么。 还想看看师兄到底干什么的时候程柏溪已经落在了地上。 痛感传遍全身,看着那大怪物慢悠悠的过来。 看着程柏溪,犹如看砧板上的肉,还挑衅的吐了吐信子。 那种猫捉耗子玩弄的心情,仰着头,慢慢的蠕动,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 程柏溪趴在地上,扭着头看着那怪物伸出的尾巴,心想坏了,这被它的尾巴抽中,自己必死无疑了。 随着他尾巴而来的还有挡在她前面的一人,速度太快,程柏溪来不及看,等那人被怪物尾巴打的掉在地上的时候,程柏溪才看清是慕寒。 慕寒后背的衣服都被打烂了。 “师兄,你躲起来!”看着慕寒站起来,还好师兄伤的不是很重。 她和怪物纠缠一会,师兄逃跑躲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程柏溪忍着胸腔传来的剧烈痛感,站起来,仰视那怪物。 趁着那怪物摇摇尾巴,还要袭击慕寒的时候。 程柏溪飞身上去,一把抱住那大怪物的尾巴,手里没有趁手兵器,慌乱间张开嘴,死死地咬住,一股腥热的液体从她的齿缝流入口腔。 大怪物吃痛间打偏了位置。 挥出去后,程柏溪也被甩了出去,那大怪物觉得这几年最厉害的是程柏溪,径直的朝着程柏溪爬过来。 被甩了很远,程柏溪倒在地上的时候。几乎失去了知觉。 在地上缓了一会,才慢慢看清眼前的小草。 听到蠕动的声音,程柏溪双手撑在地上,慢慢的转过身,坐在地上看着那大怪物越来越近。 程柏溪还想站起来,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巨大的身影,砸向那头巨大的怪物。 那个没被程柏溪看清的白色巨大身影砸的大怪物发出一声巨吼,头撞在了旁边的树上。 “肉墩子!”程柏溪看清是肉墩子后,看着自己胳膊上流的血越来越多,头也开始晕晕的。 终于体力不支加上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等到程柏溪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浑身凌乱的肉墩子和满脸血污的慕寒在朝着她走来。 看着天色大亮,程柏溪知道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其他八人还结结实实似的在地上躺着。 程柏溪看着慕寒凌乱的衣衫,那个怪物终究还是伤了师兄。 “师兄,那怪物还是将你伤了?”看着慕寒凌乱的发型和身上的血污,有点内疚。 “小伤而已!”慕寒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 “那怪物呢?”那怪物自她醒来都没有动静,程柏溪还是不放心。 随着慕寒和肉墩子的目光一块往右边的一片灌木丛看去,看到那怪物躺在灌木丛里,已经没有活气了。 “肉墩子,你太厉害了!”程柏溪想起来昏迷前肉墩子那自我牺牲帅气的砸向怪物,为它竖起大拇指。 肉墩子:“……” 慕寒:“……” 程柏溪:“有一件事还是要批评你。” “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师兄啊?你看他伤的那么厉害!” 一人一肉墩子听了此话相顾无言。 其他八人陆陆续续的幽幽转醒,一眼就看到灌木丛里巨大的身影。 脑海里想着昏迷之前程柏溪还在与怪物作战,自然把打死怪物的功劳归功于程柏溪。 “你也太厉害了吧!”其中一个人站起来羡慕的看着程柏溪。 有此法术,比他们高了多少个档次。 之前还在为程柏溪能把那个雪白的肉墩子收为己有发出酸言酸语的评论,此刻便觉得释然了,人家是有能力的。 “这次比试,你肯定能在门派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了。” “不是,”程柏溪觉得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个怪物根本不是她打败的,是肉墩子啊,肉墩子,“我没……” “是肉墩子和我师妹共同的功劳,当然了,我师妹是肉墩子的主人,算来算去,也等于是我师妹把那怪物打死了。”慕寒把程柏溪从地上扶起来,还贴心的把她头上的杂草,一点一点摘掉。 程柏溪觉得慕寒今日有点抢话,转念一想,师兄虽然法术不行,但是人够聪明,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程柏溪压下心中话,转身朝着肉墩子说:“进来吧!” 大大的肉墩子,立刻变小躲进了程柏溪的袖子里。 其他八个人相互搀扶着一块向客栈走去。 第55章 又回先巫山 激战了大半夜,真是又困又乏,真想洗个澡,睡个安稳觉! 几个人相互搀扶着狼狈的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久没有动静,大家才大着胆子打开门,客栈老板看到几人的时候由原来的担忧变成惊喜。 真没想到这几人今日能活着过来,他赶紧打开大门,让几人进屋,几人过去后,老板还不忘为他们几个扫一眼有没有危险。 “放心吧,那怪物已经死了。”想到昨夜老板不相信她能打败那怪物的眼神,程柏溪故意说出此话,提高自己在老板心里的形象。 “真的是你们杀死了妖怪?”老板跟上前去,还没有从那只怪物已经死了的惊喜中转醒过来,便听到老板娘的声音响起来。 “可是你们杀死了这只怪物,还会有别的怪物。”老板娘担忧啊,最近因为闹怪物,她家客栈迎来了淡季,这生意越来越没法做了。 “哦,这里经常有怪物出没吗?”这几人听了皆是一愣。 “你们不知道吗?”老板娘以为他们是哪里派来捉怪物的修士。 “最近一两个月,经常有怪物出没,大多数都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过来收拾它们!” 十个人听了以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相距先巫山没多远的地方竟然经常有怪物出没。 这马上就快要再一次比试了,出去的弟子陆陆续续的先后回到先巫山。 去往巫山的必经之路上竟然经常有怪物出没。 其他四个被派出来的弟子也只是听自己师父说这边有怪物,碰上一个肉墩子,还被程柏溪给收服了。 半夜又碰到一个似蛇非蛇的怪物,如果不是程柏溪出手,他们几人恐怕是要命丧怪物手里或者嘴里了。 另外四人也是如程柏溪和慕寒一样是历练回来的弟子,恰好碰上了此怪物,看着那四人与怪物作战便加入了。 “不过前段时间的怪物都不如今日的怪物这般厉害,能把你们这么多人都伤了,想必是很厉害的。”老板娘看着几人,想着这个怪物也死了,不知道下次会不会来更厉害更恐怖的怪物。 不管怎样,先让这几人歇歇再说吧,“我已经为你们烧好了热水,你们可回自己屋里,洗完澡歇息歇息,等来了怪物再说吧!” 几个人已经是精疲力尽,听了老板娘的话,各回各的房间了。 程柏溪洗完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想着在她昏迷的时候肉墩子在和那怪物斗的时候,不知道师兄被伤的怎么样? 她醒了以后主动去找慕寒,发现慕寒竟然不在屋里。 对面房间的门有的开着,想必他们已经回先巫山了。 程柏溪出了客栈,想找找慕寒,查看他的伤势,如果伤的不重,是该上路了。 刚走出客栈的门,看见慕寒从远处过来。 慕寒恰好看到程柏溪,还没等她开口,先说:“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巫山,师父命我们赶紧回去!” 程柏溪听了此话,还想问,师父是什么时候让他们回去的。 慕寒从她面前经过,直接回了客栈。 “走啊!” 程柏溪这才跟着慕寒又返回客栈。 二人没什么好收拾的,没多停留,就直接赶路了。 他们是第二天的下午赶到先巫山的废材别院的。 费采见了他们咧嘴露出笑容。 “你们这一路上过的怎么样?”费采难得露出一副关心徒儿的模样。 程柏溪一直以为自己师父是那种很潇洒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决于口而心不惊慌的人。 久违的,没见到二人,竟然让师父沾染了半分人间烟火。 为什么说是半分呢,因为师父语气虽是极其担忧他们,也只是把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冲过来抱着二人看。 “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想起自己差点就失去法术,程柏溪鼻子一酸委屈的不行,“师父,你知道吗?对付残烟后,我真的以为我失去的法术再也不会回来了。” “哦,残烟果然是你打死了?”费采听了程柏溪的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听其他弟子说起过,你把残烟打败在山洞里,我还不相信,竟然真是你把残烟打败了?” 程柏溪想起在山洞里昏迷前,残烟倒在地上的情形,点了点头。 费采得到答案以后,爽朗的笑了一声,然后赞赏的看着他们:“果然是我的徒弟,没让我失望。” “你们一路赶过来,想必也累了,比试还要几天后,你们暂时先歇歇!” “等等!” 程柏溪和慕寒听了,站住,不知道师父喊他们干什么。 “听说前几日,有一个蛇怪是你们打死的?” 程柏溪仍然点了点头。 “没什么?”费采解释,“只是随便问问,别的弟子说是你打死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费采说完摆了摆手,三个人走。 “你们……” 程柏溪和慕寒走了几步后又听到费采的声音。 “师父这是怎么了?”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里的想法一样。 “有些锋芒是需要避一避的,这次比试,不要强出风头,赢不赢的第一根本不重要。我也不是那看中虚名的人,最后一名你们一样是我的徒弟。” “谢谢师父!” “师父,我们知道了!” 二人说完便各自回屋了。 接下来的几日,每个人都在为比试做准备。 步翊鸾听说程柏溪回来,自然过来找她。 在先巫山的藏书阁找到程柏溪,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问:“哪个蛇怪也是你除掉的?” 不等程柏溪回答,她又说:“你能对付残烟,自然也能打的过那个蛇怪。” 程柏溪刚回来休息了一天,便和师兄来藏书阁了。慕寒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看书了。 废材别院地处偏远点,自然不知道最近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 “听说这次比试,不再是以师父为单位了,而是以个人为单位,众位师父想看看哪位弟子最为突出,集体为单位反而拉低最优秀的弟子。” “以个人为单位?”还有这种说法? “好多人都私下押注,这次比试你肯定能得第一名!”步翊鸾一副八卦的表情。 “我可也是压了你的,把我下山这段时间挣得钱都押你身上了。所以这次比试你一定要争气,不能让我赔光啊!” 第56章 挑衅 程柏溪:“……” “光押第一名吗?最后一名有吗?” 程柏溪对于这个不感兴趣,倒是对那位最不被看好的人多了几分可怜之心。 “……”步翊鸾欲言又止! “谁啊?”看她表情,肯定是知道的。 “你师兄!”步翊鸾说完不忘审视着程柏溪的表情。 “我师兄?” “真的是你师兄,上次比试他连御剑都不会,这几年,他只知道看书,法术也不学,”步翊鸾说着神秘的凑近程柏溪,“听说你和你师兄这次下山,全靠你自己除妖,几次救他于危难。” “谁说的?” “这件事在弟子中间传的沸沸扬扬的,还有那个蛇怪,大家都看着呢,他只是远远的躲着,还不是你把蛇怪打死了。” “你知道那蛇怪是最顶级的怪物,咱们师父都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听了此话,程柏溪心里一虚,用手紧了紧袖口,还不都是肉墩子的功劳。 皮糙肉厚、力气大。 步翊鸾拉着程柏溪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聊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慕寒才从书阁走出来。 想到大家都把最后一名押在慕寒身上,而自己恰好知道这个结果,看到慕寒的时候步翊鸾心虚的向程柏溪告辞。 步翊鸾走了几步,她只是简单的给程柏溪说了这个投票结果,没把自己听到的具体内容都说与程柏溪听。 什么第一次比试慕寒连御剑也不会,他们师兄妹二人最后一名。什么对付残烟的时候,是程柏溪一人在奋力追击,程柏溪把残烟打散的时候慕寒才赶过去,两人一块领了功劳。 对付那个蛇怪的时候,慕寒躲的远远的,只是帮程柏溪挡了一下,就受伤了。 等等! 大家说的有模有样,像是亲临现场了一样。 这个师兄根本就是拖后腿的,当然了,步翊鸾可不敢再程柏溪面前说这种话。 再不济,也是程柏溪的师兄,就像自己那个花心师兄夏西阳,自己看不惯,随时可以说他没用、花心,真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指定是不愿意的。 程柏溪的师兄再不管用,有一样还是挺好的,就是人长得好,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步翊鸾转念一想,只可惜,这先巫山只能比试法术,不能比美、比俊,如果来一场选美比赛。她指定会押慕寒的,不光是她,整个先巫山没有眼瞎的人都会选慕寒吧。 真是生错了地方啊!为什么来学法术啊,找个地方参加选美比赛去不行吗? 看他平时这么爱看书的样子,去考取功名,指定能中个探花郎。 想到这些,步翊鸾摇了摇头,觉得今日是自己思虑太多了。 还是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在比试中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吧! 程柏溪倒是把步翊鸾的话记在心里了,她暗暗下决心,进了险境之地就算要分开单独行动,她也不会丢下师兄不管的,决不能让师兄得最后一名。 大哥和师姐这次出山走的最早,回到先巫山的时候离开始考试就剩一天了。 程柏海和董慢香回来先巫山后,先请程柏溪和慕寒吃了一顿饭。 只是分开了一年多,程柏溪感觉自己大哥看师姐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都是大大方方的以师兄自居,现在两个人看彼此的眼神都写着不清白。 他们没说,程柏溪自然不好揭穿。 回废材别院的路上,程柏溪还是忍不住问慕寒:“师兄,你觉得我大哥和我师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慕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一直想着要怎么给程柏溪开口,全程都在注意程柏溪,根本没怎么在意程柏海和董慢香。 “不知道这一年多,二人经历了什么?”程柏溪并不指望慕寒能给他解答,只是单纯的想说出来罢了。 “师兄,后日咱们便会再次进入险境之地,”程柏溪走在前面,踢着脚下的石子,“师父也说了,这次比赛是考验个人的。” 见慕寒不说话,程柏溪继续说:“我想好了,咱们两个还是一块,如有打败的怪兽,也是咱们两个的功劳。” 慕寒不说话,程柏溪当他默认了。 “师兄,咱们说好了。”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程柏溪怀着高兴的心情回到屋里,她才不在乎这个第一名呢,只要师兄不是最后一名就行。 这次进入险境之地,结局是程柏溪怎么也没想到的,就算没有自己,慕寒也不会是最后一名。 而是以那样的方式取得了令她出乎意料的名次。 所有师父和弟子都聚集在险境之地之外。 师父们在高台之上看着他们的弟子们一个个从面前经过,有的师父看到弟子的时候会露出赞许的目光,有的会上前叮嘱几句话。 两年多的时间,徒弟们的进步,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这次险境之地里的魔兽自然比第一次要凶猛,这是每位师父都告知自己弟子了的。 弟子们自然也知道,自上次进入险境之地比试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不可能再把他们当做什么法术也不会的普通人。 飞入险境之地对每一个弟子来说,犹如跨过一道不过膝的门槛一样的简单。 程柏溪跟在慕寒身后。 对面便是各位师父,费采离他们最远,程柏溪想跟着慕寒一块给自己的师父打招呼。 “你叫程柏溪?”在经过伍仁途的时候,被他喊住。 程柏溪和慕寒均没有想到会被六师伯喊住。 当即对他点了点头。 “是你打败残烟?杀死蛇怪?”他对这件事似乎还持有怀疑的态度。 程柏溪想给自己师父打招呼,应付的点了点头。 “你这弟子怎么这般没礼貌,我问你话,你怎么连一点耐心也没有。”伍仁途似乎不满意程柏溪的态度。 程柏溪听了此话有点愕然,这六师伯是怎么回事?今日是来刁难她的吗? 伍仁途酸言酸语的继续说:“果然,能打败残烟的人,总要有几分傲气的,不把我这师伯放眼里也是情有可原。” 第57章 未命名草稿 “师伯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你一开始问她话的时候,她也回应了,今日着急去绝境之地,也没也没想到师伯会追问那么多。我师妹平白无故遭你这般说,她估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慕寒把程柏溪护在身后,完全把她给遮住了,“我们两人只是着急给自己师父打招呼,没成想六师伯不给自己的弟子打气,反而在这里刁难一个女弟子,这要是说出去怕是对六师伯的名声不好吧!” 程柏溪听了慕寒的话,心里赞赏,师兄读书多是有好处的。 伍仁途只是觉得一个小女子来了先巫山以后法术竟然提升的那么快,心里很是不舒服,本想言语上给她添点堵,没成想这给别人添的堵,反而添到自己身上了。 他涨红了脸,上下打量了慕寒一眼,只觉得慕寒周身的空气都是冷的,目光里含着怒意。 “哦,你是十一师弟的男弟子,慕寒?”伍仁途很快把目标朝准了慕寒。 “听说上次比试,因为你,我十一师弟名次排在了最后?”伍仁途很是知道杀人诛心的,“你们这一路上你倒是拖了不少后腿。” “啧,啧,”他眯着眼上下打量慕寒,“空有一副好皮囊和嘴皮子的功夫是打不过妖怪的吧!”他说完肆无忌惮的笑了。 “这次比试可不像上次一样,这次是单独行动,你师妹没法保护你,希望你今日进了绝境之地不要哭着出来!” “真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师父!”慕寒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神凌冽。 伍仁途听了此话,有些怒了,抬起手念了个口诀就要往慕寒身上招呼:“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竟敢这样没大没小的对我说话,你师父见了我还要尊称一个师兄呢!” “五师兄,好了,何必动怒呢?”离得近的俞嘉昭上前阻止伍仁途。 “你看看十一的弟子被他惯成什么样了?”伍仁途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慕寒,“厉害也就算了,一个拖后腿的人竟然敢在这里和我这样说话,真是反了。”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费采一开始兴致勃勃的等待着自己的两位弟子,久不见他们过来,看到自己的师兄在对他们说话。 费采只好耐心的等着他们,过了一会还不见他们过来,这一看过去,发现他们的脸色不大对。 费采不敢再等下去,径直走过去保护自己的徒弟,五师兄是有名的毒舌嘴,不想让自己的徒弟吃亏。 费采走过去的时候俞嘉昭已经把伍仁途拉一边去了。 看到费采走过来,叮嘱他:“师弟,让你两位弟子快进绝境之地,万事小心!” 程柏溪这才从稳如泰山的慕寒身后走出来,别说师兄在为了她竟然敢这么和六师伯硬刚,进了绝境之地怎么也不会让师兄得最后一名的。 “徒儿们,别往心里去,我那五师兄是有名的毒舌,心胸狭隘,肯定是这次历练柏溪表现太好了,他这人看不下去了,才会这么对人对事。”费采附在二人耳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继续,“不管怎么样,安全最重要,这次的凶兽可不是第一次比试那些小凶兽那么简单。” 程柏溪和慕寒听了自己师父的话,心里暖暖的,有这样一个师父,就算在先巫山没学到什么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二人与费采告别。 “放心吧师父,我和师兄不会让你失望的。” “徒儿们,尽力而为即可,凡事不可强求!安全最重要。”费采与他们挥挥手,目送二人进入了绝境之地。 程柏溪和慕寒进入绝境之地后,四周一片死寂。 俩人本不想分开,还没等二人缓过神来,只觉得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袭来,两人各自对抗着这股力量。 和这股力量相抗着,不过一会,都看不到对方了。 程柏溪想到刚才伍仁途对慕寒的冷嘲热讽,而师兄法术实在是一般。 着急的想找到慕寒。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慕寒。 在绝境之地里,明明有那么多的同门已经进来了,还是看不到一个人。 明显的,这次的绝境之地和之前的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她说不出来。 不敢掉以轻心。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到现在了,连一件趁手的兵器和法器都没有。 “肉墩子?”她试探性的喊出来。 头墩子听到呼唤声,探出肉肉的脑袋,看着程柏溪。 “你知道我师兄在哪里吗?”实在是没有一点头绪。 肉墩子听了程柏溪的话,双眼一亮,用肉肉的爪子指了指她的左边。 程柏溪往左边看去,只看到一片苍茫,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确定他在哪里?” 肉墩子点了点头,然后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着急的躲进了程柏溪的衣袖里。 它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程柏溪往前走着,刚开始脚下的路还是平坦的,越走,脚下的路越难走,一开始只是一些小石子。 这些小石子比较圆润,越走,石子越锋利,踩在上面,硌脚。每走一步犹如脚步传来的酷刑般难忍。 “肉墩子,你确定我师兄就在前方?”越往前走越不确定。 这次肉墩子只探出来半个脑袋,点了点头,然后倏地又躲进了程柏溪的袖子里。 脚下慢慢被磨血迹,程柏溪想腾空飞起来,往前一扑,趴在了地上,全身都硌在了尖锐的石头上。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她的法术竟然被人给遏制了? 不可能是各位师父们,来绝境之地的都是先巫山的弟子们,他们没必要对自己的弟子下死手。 再说了,凭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封印他们这么多人的法术。 程柏溪艰难的爬起来,然后把脚下尖锐的石子踢到一边,空出一片平坦的空地。 她坐下来,打坐,不能任人宰割。 全身运功,然后汇聚到手上,手指朝上一指。 上方似乎有个结界破了一个口子,果然有人故意加害她。 程柏溪手上用力,那口子越裂越大,最后那结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