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封真龙》 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守护一族的动荡 其实这个世间一直都存在着两种人,他们分别是难以逃脱生老病死的普通人,以及不甘任由命运摆布,由普通人逆天改命的无上修真者,这样的人逆天改命,会受到天地的制裁,但往往这样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 传说守护一族就是由普通人逆天改命而来的无上修真者。 历史源远流长,从古至今都由守护一族守护华夏的安宁。 守护一族 守护一族个个天资卓越,几乎拥有无限的寿命,虽然外人不知详情把他们称之为家族,但守护一族古往今来族人的数量屈指可数,即使这样,很多家族谈起守护一族无不闻风色变。 曾经各大家族看不惯一家独大的家族格局,所以联合华夏各大世家组成世家联盟妄想对付守护一族,不料被当时守护一族的太子龙啸天以一己之力败世家联盟大军,世家联盟土崩瓦解。而从始至终世家联盟连守护一族的族长都未曾见过,那一战后龙啸天一战成名,名震华夏,成为无数人心中的信仰。 从那以后,各大世家开始对守护一族唯命是从,生怕他们哪天不高兴了将自己所在的家族从华夏除名。把一个底蕴深厚的家族从华夏除名看似难,但对于那个家族而言,对于龙啸天来说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不知何时一个震惊修真界的消息弥漫开来。 龙啸天的父亲龙傲不知是何原因,留下一封书信然后销声匿迹,毫无踪影,除了吩咐龙啸天接任守护一族族长,此外,别无他言。 龙啸天的母亲低调不常出现的人们的视线中,甚至连龙啸天都没有见过其母亲的真容,关于龙啸天母亲的身份对于守护一族来说都是一个谜,寥寥无几的出现都是以面纱示人,让人难以琢磨。 据说龙啸天的母亲仿佛酷爱修行,尤其在龙傲消失之后,长期处于闭关状态。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次偶然,龙啸天的母亲出关后,立即召见龙啸天,从那以后龙啸天整个人性情大变,回到住处之后无缘无故一纸休书休掉当时自己的发妻叶菲。当这件事满城风雨时,世人不解,都以为只是个玩笑罢了,叶菲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智慧与美貌并存,并为其诞下一子,名曰龙臣。 龙啸于天,万物臣服,是为龙臣。 若不是叶菲低调,华夏第一美女非她莫属。 然而当传出龙啸天想亲手杀死自己还未满月的儿子这条骇人听闻的消息后,世人才知道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叶菲趁龙啸天外出带着自己还未满月的儿子杀出龙府,连夜逃遁,不知所踪,据说当时叶菲身边还有一人,那人名被唤作东方羽柔,她年值9岁便无敌于同辈,被誉为华夏第一美女,是华夏年轻一辈的翘楚,这是一种实力的象征,当然论长相自然也是实至名归。 龙啸天得知此事后雷霆大怒,下令华夏各大世家开始追杀这对母子,至死方休,如若包庇,其罪当诛,但追杀无果,只好将这当作一道血令,发布于华夏各大世家。 龙啸天,他变了! 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丧心病狂,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甚至连他的贴身仆人都感觉到了异样。 众人猜想这其中必有隐情,到底是何原因,无人知晓,只是碍于龙啸天的实力只能装聋作哑,就此作罢。 在此之后龙啸天开始在各大家族挑选未满月的孩子,将资质上佳,根骨惊奇的收为义子,特赐龙姓,并亲自教导他们习武修行。 这在当时的修真界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可谓不震撼人心,刚刚才在追杀亲生骨肉,现在又收义子,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猜想,如何不情愿,都无法阻止这一切,就像日升月落一样,自然而然。 不管龙啸天出于什么目的,但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展现出来的只有畏惧。 这些家族已经开始以孩子能被龙啸天亲自培养为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人人都懂。既然力不从心,倒不如顺水推舟。 在华夏,守护一族那是什么样的家族,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只要能和这个家族攀上关系,哪怕是一点点,在整个华夏想怎样走就怎样走。 然而就在他们野心勃勃做着复兴家族的春秋大梦时,龙啸天一句话浇灭的他们的欲望--从此他们与你们家族毫无瓜葛,若再有纠缠,立斩不赦。 正文 第二章 第二章我是谁 白裙遮身的少妇,一方粉色的面纱里除了靓丽更多的是神秘,可是此刻那道倩影却跌跌撞撞,粉色面纱的上却留有一抹未干的殷红,从种种迹象表明此刻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身负重伤。 在那道倩影身旁有一名青涩的少女,少女怀中有一男婴看起来似乎还没满月,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他似乎对这一切充满了新奇,时不时得探出拳头大的脑袋向四处张望,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身处被追杀的危险之中。 少女玲珑巧玉般的眼睛里流转着未干的泪花,可是这丝毫不会影响她绝世的容颜,精巧的脸颊上匹配着小巧的鼻梁,俏皮而不失可爱,可是此刻本来天真的小女孩却愁容满面。 突然白裙少妇停了下来,仿佛虚弱至极,双手扶着眼前那颗碗口粗细的树干,面纱上的殷红不断扩大,黛眉紧皱,应该是身体让她如此这般痛苦。 “羽柔,你带着小臣,我们分开走吧,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此刻我身受重伤,迟早会被追上的,只是害你身陷险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只要我还活着,我们就永远是姐妹”少妇用虚弱的语气一脸认真的说道。 “菲姐,你放心,我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脱离危险的,如果不幸被追上,那就同生共死!”说这句话时那被叫做羽柔的女孩眼神顾盼流离间流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毅然决然。 羽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把他交给你了,如果你们侥幸逃脱了,你就带着他去一个平凡的地方过平凡的生活吧,说这些时她显得是那么无奈! 我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生活下去,如果他一定要弄清自己的身世的话,你就告诉他,他的娘亲很爱他,只是由于他父亲的原因不能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告诉他:如果他想见我的话就一定要有打败他父亲的能力。 白裙少妇幽怨的眼神里有疑惑有不甘当然也有愤怒,还有即将分别时难以割舍的泪花。 然后没有了言语,寂静中留下少妇离开的背影,带着虚弱的身子,就那样跌跌撞撞渐行渐远。 天下没有不疼孩子的娘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可否认她的确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但那一刻她只是一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母亲,一名被逼无奈与亲生骨肉骨肉相离的妇孺而已。 感动与压力同在,看着怀中一脸无辜的小家伙,少女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少妇以身犯险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不再逗留,转身,她的气息便消失在这一方天地。 ,,,,,,,,,,,,, 清水镇,洛泉村,简陋的小院里。 一个16岁的少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审视自己一般,这就是当年少女怀中的那个男婴。 突然小院门口出现了一袭倩影,那是一位温婉的女子,仔细看似乎和多年前怀抱男孩的少女极为相像,除了退却的青涩,要是再寻找变化那就是比起当日此时的她已是亭亭玉立,且不说她的容颜,光是讲她的气质就不是普通女子所具有的,要是非要用世俗的眼光来丈量的话,女神一词恐怕当之无愧。 “小鬼,明天就要高考了,你还在这里卖弄风骚,是不准备上大学了吗?”女子以玩笑的口吻提醒他自己回来了。 “小姨,你回来了,今天上班累不累啊?赶紧来让小臣给你揉揉肩。”这小子一脸殷勤地跑了过去。 “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别用这一套恶心我,有什么事就说,别磨磨唧唧像个女孩子一样”女子假装不悦地说道。 “还是小姨最了解我了,那小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小臣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可以啊,你是从光着屁股的时候我看着长大的,你一噘嘴我就知道你要说啥,想问什么就问吧,能说的我一定会告诉你。”女子仿佛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小姨,我想问我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为什么从小不要我了?”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侧耳聆听,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女子就像是提前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已经问了无数遍,此刻她脸上异常得平静,随后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笑,说道:“我清楚得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确定你要听吗?你母亲当年交代过让你平平凡凡地走完这一生。” “小姨,就在我问你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无论真相怎样,我都要得到这个答案,他们可以无情的遗弃我,但我做不到对他们不闻不问,”说这些的时候他本来的平静不复存在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是的,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况且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仅此而已,这并不过分吧!” 正文 第三章 第三章少年身世 龙目中旋转着泪花,俊俏的脸颊上一份孤独的刚毅伴随着期待落下,眉宇间的霸气似乎是与生俱来,平静的呼吸在告诉别人此刻他的心里就像是一眼无风的泉水,薄唇微闭,看起来仿佛有点干涩,一头精神的短发似乎赋予了他灵动,即便是一身朴素的衣服,但是那股王者之风却被紧紧得锁在身体里。 看着此刻的小臣,羽柔的心渐渐松动了,从小这孩子就不哭不闹,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尽管现在的他还是个孩子,但他的心智或许连许多中年人都难以企及,这些年,他活得那么累。 “好,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身世,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件事,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良久之后东方羽柔开口说道。 “小姨你说吧,什么事,我答应你。”小臣仿佛迫不及待,简短地回应了东方羽柔。 “小臣,那你坐下来慢慢听我说。”东方羽柔用温柔的语气说道,那语气中透露着对他的心疼。 “小臣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并非是你眼中看到的这样,你眼中看到的只是俗世世界,其实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世俗之人,还有一类人,他们逆天而行,被称为修真者,强大的修真者可以拥有常人无数倍的寿命。” “修真者有的生活在独立于这个世界的空间里,有的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或许你见过的人中就有修真者。” “与世俗之人相比,修真者的数量不值一提,因为修真之路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气运。” 看着认真聆听这一切的小臣羽柔嘴角略带笑意。 “俗世有律法,修真界也有规矩,那就是修真者不允许插手俗世的事务,修真界由各大家族和修真宗门所组成,在修真界力量是衡量说话分量的唯一标准,只要你实力够强,拳头够大,你就是修真界的规矩。” “我跟你说这么多,并没有提到你的父母,相信你也猜到了,是的,你的父母就是修真之人,你所在的家族被称为守护一族,世代守护华夏安宁,是华夏最强的家族,是修真宗门和其他修真家族仰望的存在。” “你的父亲被唤作龙啸天,是守护一族的族长,也是修真界的主宰,你的母亲是叶氏家族的公主,是修真界的天之骄女,名叫叶菲。” “本来你应该是守护一族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来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快乐地享受生活,可是,就在你快要满月的前一天,你的父亲心性大变,仿佛不是他自己一样,眼里充满了嗜杀之气,竟然要将还未满月的你活生生的摔死,幸亏你娘亲拼死相护,才得以保全你的性命。” “幸亏族中有大事需要你父亲处理,他含怒离开,你母亲趁着你父亲离开之际便带着我和你逃出守护一族,你父亲得知此事大发雷霆,随后就在整个华夏发布通缉令,寻找你和你母亲的下落,不得不说守护一族的确是一呼百应,逃离途中我们遇到了数不胜数的追杀,不过好在你母亲实力通天,虽然不是你父亲的对手,但那些杀手不是你母亲的一招之敌。” “蚂蚁虽小,但能撼动大象,不计其数的杀手让你母亲深受重伤,为了一线生机,我抱着你与你母亲分路而逃。” 没有言语,眼泪或许感情的衍生物,那旋转着的泪水顺着脸颊就像是两条潺潺的溪流,他又一次哭了。 “我抱着你来到这洛泉村,在确定没有杀手追杀的情况下,我便隐姓埋名在此安居下来。” “我曾多方打探你母亲的下落,十六年来音讯全无,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没有死。或许你觉得我这么说是在安慰你。” 低着头,望着地,静的出奇,突然他问道:“那小姨你呢?你又是谁?” “至于我是谁暂时先不告诉你,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不是守护一族的族人,只是崇拜你的母亲,想拜你母亲为师,当时在守护一族做客,但你母亲待我如亲妹妹一般,当时事发紧急,我没来得及多想就跟着你母亲出来了,可不曾想这些年来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了那么多麻烦”说着羽柔眼里堆满了内疚与忧伤,但转而一瞬间那些忧伤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却而代之的是发自心灵的喜悦。 “但我并没有后悔,能和你母亲并肩作战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快乐。对了,这么来说的话其实你不用叫我小姨的。” “不,您不但是我的小姨,还是我们母子的恩人,所以您将会是我一辈子的小姨,一辈子的亲人。”小臣抹干了脸上的泪痕,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姨,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小臣弯下了腰,深深得向着东方羽柔鞠了一躬。 “小臣,正如你说的,我是你的小姨,亲人之间不需要这样。”她伸出双臂扶起龙臣,并把他拥在怀里。 正文 第四章 第四章小姨的条件 闭上眼睛,感受着小姨身体的温暖,嗅着小姨身上的体香,龙臣开始享受这样的感觉,要是能一直抱着小姨生活下去该多好啊,龙臣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手臂的力量在增强,羽柔感觉到了异样,赶忙放开了小臣,毕竟她在这方面的心智还是小臣有所不及的。 微眯的眼中有一抹邪恶的笑透在其中,“可以啊,小子,现在知道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色心毕露,敢对小姨下手了是不是?想不到你人不大,色心不小啊!”羽柔说笑道。 毕竟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就是苍老师的教学质量再怎么好,心理上还是有些薄弱的嘛。 羞红的脸上火辣辣的,毕竟是人赃并获,被抓了个显性,肯定是供认不讳了,看着此刻小姨脸上那笑容,在世人看来是如此美,可倾城,可倾尽天下,也许唐玄宗“一骑红尘妃子笑”,为的就是美人脸上如这般的笑靥吧,可是在小臣心里,那笑是那么冷,想着就有些后怕,不出意料的话这件事会成为小姨以后开自己玩笑的第一弹,要是被和自己一起玩到大的兄弟阿土听见,那以后的日子绝对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小臣有害怕的人的话,那一定就是眼前的小姨了。 龙臣赶忙摇摇头,然后陪着笑脸说道:“最近天气,,,,,有点,,冷,所以就,,,,,对了,小姨你不是让我答应你几件事吗?是什么事,你快告诉我吧。” “哦,对了,”羽柔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把这个忘了,”然后她收起了笑意,随即变得一本正经了,“你听好了,我要你做的很难,但是你务必一定要做到,否则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小姨了。” 看着这样郑重的小姨,龙臣的心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至少比起刚刚邪恶的笑舒服了不知多少倍,不过听到小姨并不轻松的语气,小臣开始认真起来了。 “小姨你说吧,除了我这条命留着要去见我父亲,问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杀我,问问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以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要大义灭亲。”语气里没有愤怒,没有波动,甚至是平静有余。 小臣越是这样,羽柔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不管他心智有多成熟,但他背负得太多了,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16岁的孩子而已。 不忍心归不忍心,但为了他能在走向强者的这条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得走下去,有些事就是含着热泪也得无情的说出来。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也很清楚你一定会踏上修真这条路,所以我的第一个要求是有关修真的一切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之前说得那么多,至于修真的方法,修真界的实力划分,修真家族分布,修真宗门之类的都要靠你自己去打听去了解。” 龙臣听了心里尽是苦涩,这就像别人告诉了你,不久之后你有一堂考试,至于考试的内容没有人告诉你要靠你自己去打听去学习,无语但是除了接受似乎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第二个要求,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要求,在没有打败你父亲的实力之前不允许你见她。” 那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呢?不是说自己多想知道自己父亲的实力有多强,而是这么多年来对母亲的思念已经让他迫不及待,他的眼里有期待,也有不服输的跃跃欲试。 “至于第三个要求,也算是我对你的要求,不要轻易认输,即便是天地也不行,不要迷失本性,欲望会毁了一切,是要求,也是忠告。”良久她那双美目重新移到龙臣身上,双目里流露的不只有期待更多的是浓浓的忧愁,随后转身,迈开步子,向着屋内走去,就好像就卸下了担子一样,连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 说是要求,其实只是换取见到父母机会的必要条件而已,与其说是答应,倒不如说必须做到。 听完这些要求的小臣脸色有些沉重,在几次深呼吸后,他的心绪逐渐平静了,他知道以后的路可能会很艰难,甚至有可能会随时丧命,,,,可是那又怎样,他还是义无反顾,为了见自己不曾相见的母亲一面,为了与自己无情的父亲当面对质。 看着小姨离开的背影,他知道小姨期待着某一天自己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那时候,不会再有什么威胁到自己,不会再有什么阻碍到自己的情亲,也不会再有什么阻碍自己守护在小姨身边。 正文 第五章 第五章深夜长谈 如果说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的话,那一定就是思想,思绪纷飞间,院子里已经被暮色染得有些灰暗,龙臣就像是从梦里惊醒一般,走出了自己的思想世界。 抬眼望,灰暗的天空里星星就亮了那么几颗,就像是在薄雾的梦魇里游离,没有月亮的守护就像是没有母亲的孩子在四处寻找,四处张望。 屋里的白炽灯显得那么耀眼,险些让人看不见回屋子时的路。 不知何时,小姨已经将饭菜准备在饭堂的木桌上,饭香四溢,显然是刚做好没多久。 饭堂对面不远处就是小姨的房间了,房门紧闭着,不知道此刻的小姨正在干什么。 平常的农家饭菜,不寻常的手艺,有米怎能难巧妇,不是山珍海味胜似海味山珍,看着此刻静静躺在木桌上的一番心意,龙臣仿佛暂放下了一切来享受小姨储藏在饭菜里的爱, 坐在饭桌前,拿起桌上的木质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夜色仿佛是在星星的怂恿下越来越敢于朝前,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变得深沉。 羽柔的房间里灯还亮着,但此刻房间里可不止羽柔一人,就是龙臣此刻在房间里也会不知所措,因为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就是小姨口里不知所踪的母亲。 依旧是那方粉色的面纱,不过那抹殷红早已经不见,成熟的风韵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双眼睛清澈得像一碗泉水,不过比起当年多了一份狠厉,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留给她的一份收获吧,长发及腰,柔顺且光滑,细嫩的皮肤依旧似当年一般,就好像时间驰骋着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白色的长裙闪烁着琉璃光泽,胜似电视剧里的仙子,水晶色高跟鞋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与长裙浑然一体,那不但是一双鞋子更是一件精致的饰品。 令人啧啧称奇的可远远不止这些,紧闭着的房门好像把房间里的一切挡得很严实,事实上真相也确实如此。 平日里身为普通人的小姨挥手间,一道绿色的光晕随手而出直冲那道门而去,骤然间那道门竟然像是不存在了一般,但却丝毫听不见木质门粉碎的声音,仔细看那道门并非是被破坏了,而是完好无损地存在着,只不过此时的场景就不是普通人所能解释的了。 镜空灵,是修真界低级能力的一种,是以自身所修能量为引,引发天地能量化为己用,改变遮挡物的分子结构,使之具有暂时性的透明效果,只要自身能量不间断,透明效果可以一直维持。 透过门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龙臣,然而此刻的龙臣浑然不知自己正在别人的视线之中。 “你忍心看他一个人独创修真界吗?”蓦然间羽柔眼里似乎流露出了就连当年身处险境时都没有过的忧伤。 “羽柔啊,你从来都不会为一个人这样担心过,怎么,难道我儿子真的那么优秀,竟然让你这位天之骄女如此牵肠挂肚,看来做母亲的应该为他骄傲了,哈哈”开玩笑的语气,微微不易察觉的笑意,一下子让高冷的女神平易近人了不止一星半点,或许当年的她也曾是天真烂漫的少女。 羽柔,听到这个名字小臣一定会感到惊奇,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小姨还有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东方羽柔,那可是当年修真界的神话啊,小小年纪,就连修炼数十年的老一辈都不是其对手,在修真界名噪一时,家喻户晓。 “温室里的花朵哪会知道人世的险恶,我只是不想让他步自己母亲的后尘而已,当体验过了俗世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才能在修真界展头露角,言传身教并不如自己亲自体味一番而来得实在,或许这对一个孩子来说的确残忍了一点,可是既然他选择走上这条路,那我就有责任告诉他这条路有多难走,告诉他走这条路需要的意志需要多坚定,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守护一族的太子。”话虽然说得严厉,但是她看向龙臣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仿佛想用眼神告诉他自己心中的歉意有多深。 “你不是也没告诉他,当年的事疑点重重吗?没猜错的话你是想以后再告诉他让他冷静对待,查明真相吧?活在仇恨里更容易使人变强不是吗?”叶菲若有所思,就好像看破了一切。 “好吧,就当我没问过这话吧,我只是觉得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羽柔那抹淡淡的忧伤似乎是消失了一般,焕然一新的是那张绝色的笑靥。 衣衫挥动间,天地能量涌动,转眼间少妇就消失在了羽柔的视线里,就仿佛从来没有到过这方天地一般。 就这样走了吗?羽柔心里似乎有些遗憾。 细微的声音震动着耳膜,如果那个傻小子不介意娶你的话,我也不介意你做我儿媳妇,随后是一阵偷笑。 他会介意吗?羽柔下意识得想着,突然间回过神来,脸色已经像花儿一样鲜艳,,,,,,,, 正文 第六章 第六章阿土离乡 伴着夜色就下最后一口饭菜,不偏不倚饱的刚刚好,收拾完了碗筷,也没心情再做什么事,毕竟一下子知道了一辈子都难以消化的事,心绪再好,也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不开灯,也没有除去衣物,就那样静静地躺下,微微闭眼,呼吸时急时缓,断然是没有睡着的,不过他在想什么,或许除了他自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此时正值盛夏,夜里也显得闷热,夜深了,小姨房间的灯不知何时也熄灭了,黑夜就像是恋人一样用无尽的温柔包裹着白昼所历经的一切。 当东方黎明初现,看着白昼吻着黑夜的唇,似乎不愿意分开一般,可是在初生第一缕曙光的无情催促下尽管他们依依不舍但还是流着泪各奔东西。 睡意朦胧的小臣听见院子里的嘈杂声,翻身皱着眉头,怀揣着睡意,看看床头的闹钟。 还以为多迟了,才不过六点而已,今天就要高考了,难道就不能让人多睡一会儿吗?虽然心里牢骚一大堆,但还是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逐渐得睡意退却清醒占据了这具身体,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大早就不让人安宁。 走出卧室,穿过饭堂,出了门院子的全貌就出现在了小臣的视野中。 只见院中有位农妇打扮的妇女,她头戴红色头巾,身体显得有些臃肿,因为时间的摧残,让不来就不平整的脸又增添了些许皱纹,如果要用一个词来评价她的面容的话那一定就是朴实了,此刻她的眼神里泛滥着焦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声音微小还带着哭腔,深情木然,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走近间,隐隐约约地听见小姨说“阿土没来过这里啊!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先别着急,咱们这就去村委会的喇叭里喊话,让邻居们都帮忙找找。” 她涣散的眼神忽然凝聚起来,就好像是听了小姨的话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这位妇女就是自己好兄弟阿土的母亲,小臣平日里叫她婶子,至于姓氏也没问及,只觉得她这位婶子为人敦厚,憨厚老实,不与人为难,平日里话也不多,但对自己是真心的好,就像是对待亲人一样,这让从小就没母亲照料的龙臣心生温暖。 “婶子,你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吗?”小臣一脸疑惑地询问着。看见小臣,他口中所谓的婶子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涕泪涟涟。 “哎呀,臣子呀,这个木良心的娃,把额一个撇哈走哩,不管额厘,值让额一个人咋活呢嘛”这妇人用当地方言连哭带说地向小臣诉着苦。 小臣本来的一脸错愕瞬间没了,似乎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他心知肚明,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婶子,阿土走的时候就没留下什么吗?”小臣刻意得询问着,如果仔细看的话,那对桃花眸子里似乎还流转着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 从她不断的眼泪里就知道阿土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地道小臣面前。 “臣子,你看一哈,纸上写滴是撒?婶子认不得么。” 小臣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纸上的字迹正是阿土所写。 高考我就不参加了,我是什么水平 ,我自己心里有个b数,我想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去外面混出个名堂来,如若不然我没脸回来,望母勿忧,儿,叩首。 不孝子 阿土 看着这张纸,龙臣思量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的婶子说,他感叹阿土的行动是那么迅速,昨天上午刚刚跟自己提到这件事,一晚上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如果原原本本得把这件事告诉她估计她会整天以泪洗面,尽管夸张了点也差得不多。一想到哭,龙臣心里立马就有了主意。 “婶子,阿土听说县上来了个神医,他见你眼睛一直不好,想去问问神医能不能医治,可能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婶子你先在家里等吧!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妇女将信将疑,似乎有话要说,但见龙臣嘴角略带笑意,仿佛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一般,然后踱步离去,说是家里的菜园子还要浇水就回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步履蹒跚,似乎是精神匮乏,一只手自然下垂着,另一只手停留在眼睛的部位,不用猜,一定又是在抹眼泪。 龙臣心里很痛,不应该这样骗一个把自己孩子当作是命根的母亲啊,他想追出去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却是感觉两脚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样,只能目送她渐行渐远。 正文 第七章 第七章他是我兄弟 阿土,全名叫做鬼土,是龙臣小时候的玩伴,从小便福祸与共,甚是讲义气,有架一起打,不管是打人还是被打,看着彼此脸上的伤痕偶尔相视一笑。有时候也会闹点小别扭,但这非但丝毫没有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反而让这纯粹的兄弟情变得更深,更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在龙臣的心里尽是如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古人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境吧。 家境贫寒,世代为农,应该算是对他们家最为真实的写照了吧。 就是因为这种贫寒的家境,鬼土的父亲极为不甘心,他想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拼搏一番,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老婆,就在鬼土满月不久,鬼土的父亲“蓄谋已久”的计划开始实施。 背上行囊,在清晨薄暮里对着还在土坯房里熟睡的妻儿用眼神告别后,带着一脸茫然,奔向一个对他来说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大城市。 这次看似任性的离开给这个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家庭最沉重的一击。阿土,这个原本至少有一个圆满家庭的孩子,就此失去了每个孩子都应该拥有的东西——父爱。或许这是他和龙臣能成为兄弟的一部分原因,毕竟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是成就一段友谊最简单、最便捷的途径。 坚强不是与生俱来的,在环境的无畏逼迫下,这个脆弱的女人坚强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不辞而别,但等他似乎是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当时最赚钱的无疑是以建筑公司为首的房地产,以及煤矿开发和利用,洛泉镇位于陕西省境内,无疑煤产业是他们经济来源的支柱。 幸运的是,这个男人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正好赶上某矿产企业急招矿工,阴差阳错他似乎找到一份能挣大钱的工作。 当命运的齿轮旋转个不停的时候,有些人的命运便会随之发生改变,为了让公司老板交易桌上的筹码更厚,那批矿工连夜下井挖矿,不料深夜时分,地震悄然而至,矿井坍塌成为废墟,矿工无一幸免惨死矿井之下。 公司老板不希望公司利益受损,不惜重金竭力压下这件事,仅仅赔偿两万块钱当做是安口费,按照他的话说:他们连合同都没签算不得正式员工,都是从乡下来的贱民就是觉得不公平又能拿我怎样?咬我啊? 一只信封,两匝人民币,一个等了许久的噩耗,哭泣,显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不公?显然公平的话语权并不在一个一无所有的家庭手里。 雪上加霜,火上浇油,风雨飘摇的家庭任人鱼肉,民不与官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以做的就只有把他们的孩子抚养成人吧,至于所谓的公平,就交闭眼看世界的上天吧! 渐渐地阿土长大了,因为每次问母亲父亲去哪的时候,母亲总会先哭好久,然后闭口不提,问的多了母亲的眼睛就像是沾了胶水一样,越来越模糊,索性阿土也不再问及。 别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就不存在爱,一见钟情未必会比日久生情更真,爱一个人不是随他而去,而是好好活下去,用每一天,每一刻去体会失去所爱的心痛,就好像“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一般,相爱,相思,却已经是阴阳两世。 就在昨天早上,阿土起得异常的早,来找龙臣一起出去跑步,一脸无措的龙臣只好揉着朦胧的睡眼跟着他出去跑步了。 一路小跑,一路东张西望,龙臣不解这小子是受什么刺激了,从小玩到大的地方有啥好看的嘛,就是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平坦,哪里沟壑蔓延,哪儿是花,哪儿是草,,,,,, 小山包顶端,两个少年,迎着朝阳,没有多余的话语,这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了,安静,祥和,没有人打扰,看星星,赏月亮,说心事,,,, “小臣,我不想这么平庸地活下去,我想出去闯闯,这几年我妈断断续续地告诉我,我父亲的事,就因为我们实力不够强,就因为我们拳头不够大,就因为我们后台不够硬,所以我们的生命在他们眼里连一只宠物都不如,任意践踏,就是死了,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愤和不甘,兴许还含有丝丝缕缕斗志,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学和自己是没有缘分了,我也不是读书的料,我想出去混个名堂出来,就算是赔上自己这条命,既然没有人主持公道,那就自己来主持,既然这个世界没有规矩,那就自己来设立,以前总以为是上天给自己这狗屎一般的命运,是对自己的考验,现在想来是那么可笑,自己的命运永远只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命由我不由天。” 寂静,沉默,小臣深思着,阿土远眺着,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今天的阿土长大了,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蜕变。 看着龙臣深思着,阿土没有打扰他,或许他也需要一次成长的契机吧,阿土走了,背着朝阳,阳光拉长的身影被踩在脚下,或许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敌人就是自己吧,当有一天可以把自己踩在脚下的时候,便是傲立在这天地之间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