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葬》 第一章 观音千相 众佛中有一尊佛,名曰:观音。观音有千相,千相中有一相为色相,此相观音为宽衣解带之态,满目怀春,坐一男佛之中,行那男欢女爱之事,此观音,不光以佛学度人,以得感化人,而且以色色胴体度人,可谓大慈大悲。 这日阳光烈日,万物枯焦,正是春旱尤为厉害之时。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初期,虽然中国已经实行改革开放有了将近五六年,但是生活上有所改进的还就是东南沿海的那几个省市,在中国中部西部大部分地区还是一贫如洗,而生活更是捉襟见肘。 这个尼姑庵便位于中国的正中部,位于群山环绕之中,那山间又有溪水长流,松叶微摆,夏季雨水充足的时候,溪水暴涨,还能偶尔现出瀑布奇观,以现在的眼光去看,风景秀丽,实是观光旅游的好去处。但是那个年代,人们每日只能将就着填饱肚子,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管什么风景不风景的。这个山间的农民日复一日就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开垦着那极少的一点点土地,希望种下的种子能结出丰硕的果实,好来养活老婆孩子,但是这山间的土地似乎实在不适合耕种,每年都是这样,种下去希望收获来失望。男人们就猛抽旱烟,骂这龟儿子破地方不长庄稼,女人们也哀声叹气,惆怅满腹,一日日的唠叨:“这穷日子可怎么过啊?!”可是一天天的也将就着过下来了。 相比较普通农民家的过日子来讲,这座名为“天心庵”的尼姑庵日子就更加难过了,由于没有土地可以来耕种,尼姑庵的净色师太就带领着庵里的尼姑们把庵后面的原来是一座山神庙残垣的土地清理了出来,每年种上些萝卜白菜什么的,以供生计。其实对于这座庵,上级的主管部门每年也有财政补贴,可是那时候到处都是财政困难,从市里到县里从县里到乡里从乡里到村里再到这座庵,剩下的补贴就只有一点象征性的慰问金了。 尼姑庵里的尼姑们不是没有意见,但是毕竟是出家人,讲究与世无争,能忍的还是忍了。 但是这一日却是实在无法容忍了,外面明晃晃的四处只有晃眼的白光,已经两三个月没有下雨,虽然这山里不缺水,但是缺粮却缺的狠了。去年秋收的那些粮食早就见了缸底,距离六月的麦收还有两个多月,已经习惯了去寺庵周围化缘的师傅们现在转遍了十里八村,也很难在化到一顿饱饭。 现在几个尼姑都围坐在观音菩萨的像前,个个都是饥肠辘辘,面黄肌瘦,哪还有什么心思念《金刚经》?只有净色师太面对着众尼,背对着菩萨,双眼微闭,左手持珠,右手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最先忍不住的是坐在那几个尼姑最后面的刚刚剃度一年的蒙印,她因为被自己的男人抛弃,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原本想着享个清净,不再去想那烦心的负心人,谁知道一入空门,并不能倾心的每日吃斋念佛,主要是这斋无出来,这饥饿的感觉实在也不好受,她又心直口快,入佛门不久,受了几日饿,便有后悔之意,心想以前跟着那负心人,好歹还有口饭吃,雨淋不着,风吹不着,自己何苦来这穷地方受这种罪。 但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既然入了空门也不再多想,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现在的饥饿问题吧。净色师太是她们这几个尼姑的剃度师傅,整个庵里原来就只有这净色师太一人,后来陆续收了蒙无,蒙心,蒙我三徒。而蒙印正是她的第四个徒弟。 蒙印见其她几个师姐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先忍不住了,叫了声“师傅”,净色师太停止念佛,双眼睁开,见是蒙印说话,开口问道:“蒙印,有什么事么?” 蒙印道:“师傅,我们几个师姐们都几日没有吃饭,都饿的有些撑不住了,师傅你还是想想办法才好。”净色轻轻的念了句“阿弥陀佛”,道曰:“当年佛祖菩提树下参禅,几日几夜不休不食,终参的佛学真谛,难道我辈就耐不得这几日饿么?再忍耐几日,等天雨降临,我辈种的蔬菜即活,就有得东西吃了。” 听师傅如此讲,众尼都有些烦躁,都啰啰嗦嗦起来,其中蒙我道:“师傅,这旱日已经两月,我们种的菜苗都已经干枯死了,就算下雨,怎么还能活过来?”蒙无道:“师傅,我们师徒都是修佛之人,原不该为这吃食执着,可是毕竟我辈肉体凡胎,难得那至高境界,还需吃食以饱肉身,以来向佛,还请师傅想个法子才好。” 蒙心道:“众师姐们说的都很对,还请师傅给我们出个解饿的法子。” 净色听众尼说完,面露微笑,道:“既然都饿了,本尼就下山一趟,去化化缘,看能不能给各位徒弟化的几碗斋饭。”一向化缘是蒙字辈徒弟的事情,今天蒙印几人一看师傅要亲自出马,都欣然若喜,都心里想到:师傅此去纵然不能化来斋饭,也可让她知道外面的情况,让她多考虑些生计,要知道光念佛是填不饱肚子的。 净色师太整了整布衣布帽,拿个了用来盛斋饭的篮子,便出了庵门,一路沿着山径向下走来。 这山路甚是崎岖,净色师太走的甚慢,其实净色师太才四十多岁的年纪,走起路来不该这么缓慢,但一是因为这几日吃饭没有什么保障,体弱无力,而来净色师太的腿又有些轻微的软骨病的嫌疑,走起路来,仿佛走在棉花上,所以慢了很多。 走出几里山路,经过几个村庄,净色师太也不停步,一路前行。 从中午大约十一点光景出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净色师太的目的地是距离庵院二十多里的县城上,这一路走了将近四个多小时,净色师太甚是疲劳。 第二章 黑夜躁动 但是净色师太并不歇息,又穿过了几条街道,碰到酒店饭庄也不停下化缘,直到走到一座大院落才停了脚步,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末时,西边的晚霞也消尽的差不多了。 就着仅剩的一点余光,可以看到这座大院建造的甚是雄伟,尤其是里面的一座大楼建的四四方方,这样雄伟的大楼在那个年代是极为少见的。进大院门口的时候有座石刻的碑,这碑三米见高十米多长,上面龙飞凤舞走避龙蛇的写着几个字:**县第一医院。然后是一行小字,想是写这副字的人题的跋。但由于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具体写的是些什么。 净色师太往里走了两步,忽然背后听到有人喝道:“你是干什么的?”净色师太回过头来,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因为这男子正好站在医院传达室的门口,通过屋里透出来的灯光净色师太见这男子一脸的胡子拉碴,满脸的横肉,身上一身制服,看来便是这县医院的保安,或者直白些说,便是这医院的看大门的。 净色师太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施主有礼了,贫尼是来看病的。” 那胡子拉碴的保安微微一愣,心想:什么有礼无礼的?难道尼姑也会生病?也不知道是真尼姑还是假尼姑?现在这年头,到处是出来要饭的穷农民,也有很多装成出家人的假和尚假尼姑来四处化缘,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这保安都是横肉一抖,双目一瞪,那假和尚假尼姑便不敢上前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尼姑是真的假的。但是她没有向自己化缘,只说来看病,这倒也不便发作。 胡子拉碴的保安向着大门外摆一摆手,说道:“要看病,明天再来吧,医院已经下班了。”净色师太笑着问道:“请问施主有没有值班的医生?”胡子拉碴的保安越听越觉得这个“施主”“施主”什么的叫着自己真是太别扭了,无论是真尼姑也罢假尼姑也好,只想赶快打发她离去,自己传达室里还烫着酒呢!于是说道:“有到是有,不过只是给男人看病的医生,不是给女人看病的医生,你要看病,还是明天再来吧。”心里记挂着炉子上烫着的酒,说完这句话,便回传达室里了。 净色师太又是一笑,回转身来,直往灯光亮起的大楼里走去。 今天值班的医生是内科的王医生还有护士小李,这王医生四十多岁了,来这个县医院也有十多年了,在内科也是一个副主任的官职,但是一点都不摆官的架子,很喜欢和人聊天,为人和气的很,很受大家的喜欢,但是就是有一点不好,他看女人的时候眼睛里一直有一种色色的感觉,这让被他盯着看的女人的心里直发毛。 现在的小李就有这么一种感觉,虽然现在她没有被王医生盯着看。 傍晚刚过,黑夜刚入。 小李的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她是医学院的大学生,别看现在的大学生到处都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大学生还属于稀有之物。小李刚毕业半年,找工作找到这座县医院来,工资待遇自己都很满意,但是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每星期轮到自己值夜班,都是和这个内科的王医生一块值夜班,刚进这座县医院的时候,就被护士科的姐妹们提醒说:这个王医生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是个色狼,你以后工作一定要注意,要是碰到和他一起值夜班,那你一定要小心着点,别被他占了便宜。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可能早就被他看上了。 是啊,护士科里的解妹们说的没错,自从小李一进入这个县医院大门的第一天起,王医生就看中了小李,现在的王医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盘算着:护士科的小护士们现在和自己没有发生关系的也就是这么两三个了,有一个姓刘的长的太丑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就算她脱光了衣服躺在自己面前,自己也绝对没有愿望去碰她一碰,还有个小胡,她是个冷美人,自己几次三番的和她谈情说爱,她一点都不苟言笑,实在没什么机会。 这个王医生别看色胆包天,但是对于法律还是不敢触犯的,知道如果自己犯了强奸罪,那一定是身败名裂,大好的光阴就此赴入牢狱之灾。所以他和女人发生关系之前,一定做足了准备,纵然不能让这个女人自愿,也得让这个女人半推半就,王医生是绝对不会强迫人的, 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王医生是喜欢看女人在床上的表现,如果这个女人自愿那就会很享受这整个过程,而显得诱惑力十足,如果这个女人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快乐只有痛苦,那对于王医生来讲,那也是一种痛苦,所以从另一方面讲,王医生还是很人性话的,毕竟是当医生的么! 看着黑夜一点点的来临,王医生的心里开始如小猫在挠在抓一般,知道现在小李婀娜的身子就坐在自己办公室的隔壁等待着自己去安慰,王医生就有些焦急,自己该想个什么理由去亲近她一番才好,但是什么理由呢?王医生转了转聪明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于是整了整衣服,出了办公室的门,来到护士科门前,敲了敲门。 小李听到敲门声,知道是王医生来了,他每星期都会找个什么理由来和自己套近乎,对于这小李已经习惯了,当下也不去开门,远远的应了一声:“谁啊?”王医生在门外答应着:“小李,是我。” “哦,是王主任啊,有什么事么?”王医生见她并不给自己开门,很明显在防范着自己,心里有些着恼,道:“小李啊,难道你就让我在这里站着?开开门,我有话说。” 小李想想不错,毕竟王医生也算自己的一个领导,这样闭着门不让他进却是不太像话,于是走过去,开了门。 第三章 偷腥雄猫 王医生见小李乖乖的给自己开了门,心下甚喜,不等门全开了,就闪身进了屋,抢先关了屋门。小李大吃一惊,道:“主任,你做什么?”王医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心里想着:我一定不能给小李留下坏印象。 于是当下里退后了两步,在那个挨墙的长椅上坐下,将手里的东西往小李办公的桌上一放,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小李,我给你带了点东西看。你看看这是什么。”小李心下疑惑,不知道王医生故弄什么玄虚,走到办公桌前,见桌上放的是一份文件,文件的标题是:《关于***县医院选取医生进修的通知》,小李心下一惊:这就是姐妹们说的选医生去省城进修的那份文件?这个王主任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难道…… 果然,王医生接下来的话回答了小李的疑惑:“小李,你也听说了吧?上级要我们医院选两三个年轻的医生,去省城的医院去实习进修,我看你平常表现很不错,工作上认认真真,病人们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啊。我想把这个机会给你,你觉的怎么样?”小李听王主任这么说,心里怦然心动这绝对是个不可以错过的机会,可是这个王主任哪会这么好心啊?他一定在打自己的坏主意。 王医生续道:“你要没什么意见,我马上就把你的资料报上去了,距离上级的要求的日子也快到了,现在你填份报名表吧,在这里面夹着。”小李翻了翻那份厚厚的文件,果真从里面找到了一张报名表。 小李踌躇着,知道现在有一个进修的机会等待着自己,可是万一填了这张表后王主任要提出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自己怎么办?条件太过分当然是不能答应他的,可是这样自己就得罪他了,自己刚来医院半年就得罪了一位领导,那以后可怎么办呢?可要是不填,那岂不让一个大好的机会白白的溜走,自己以后想起来,也定然是大大的后悔。不管了,还是先填了表再说。 于是在办公桌的桌洞里取了一管钢笔认认真真的按着要求填起来,这时候王主任离了那条长椅,坐到了小李的对面,看着她填这张表。 说是看着小李填这张表,其实王医生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小李隆起的胸部,想象着自己抚摸这隆起舒服的感觉。又突然发现,透过小李护士服的上面开起的领衣口,能看到里面白皙的皮肤,慢慢的王医生看的就有些陶醉了,身体有些发热。对于小李已经填完了这张表却是丝毫没有发觉,两眼只是勾勾的盯着小李胸部,和看到丝毫春光的领衣口。 小李填完了表一抬头正好看到王医生这色色的眼神,脸上不禁羞红了,心里很是着恼,只是想:果然不错,这个王主任再打我的坏主意。 小李轻咳了一声,说道:“王主任,你再看什么?”王主任还没有回过神来,傻傻的说了一句:“你好漂亮。”说完了,三魂七魄都回来了,知道自己刚才又失态了,忙想找些话来掩盖:“小李,我看你脖子里带着件挂坠,那是什么啊?”小李两只纤纤玉手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挂坠来说道:“王主任,你看看好看不好看?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我戴了块玉佛。” 王医生从小李的手里接过这块绿莹莹的挂坠,觉得很是普通,忽然送到鼻子下面一闻,说道:“好香哦!小李,这是什么香气?”小李俏脸一红,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体香,虽然知道他如此说充满了挑逗的语言,但是心下里也很是欢喜。 王主任见自己如此露骨的语言小李听了没有什么怒意表现在脸上,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突然一把将小李的两只小手抓住了,抚摸起来,柔声说道:“小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嫌我年纪大,可是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这一抓让小李吃了一惊,出于本能的将手往后一缩,却没有缩动,已经被王医生牢牢的抓紧了。这一下小李的脸一直羞到了脖子根,只是低着头。俏生生的脸让王主任瞧的骨头都快酥了。 王主任将小李的小手拿近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吻了起来,后来又沿着这葱葱玉手吻到了小李的手臂,又沿着这手臂吻到了小李粉嫩的脖颈,最后王医生的唇落在了小李的唇上,四唇一接触,小李只觉的自己的身子似乎变得很是僵硬,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王主任觉得机会不能在浪费了,两只胳膊搂住了小李瘦弱的身体,两只大手在小李的美妙的身体上四处游走,小李觉得自己该停止这场危险的游戏,可是身不由己,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热被这个色鬼王主任抚摸的好舒服,自己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门却被敲响了,在这寂静火热的夜里,这响声来的是这么的不合时宜,可是这响声就这么不和适宜的来临了。小李最先清醒过来,暗叫声:糟糕。连忙从王医生的怀里挣脱出来,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被王医生弄得乱七八糟的护士服。去开了门,见是一个尼姑打扮的中年妇女,道:“师傅,你有什么事么?” 净色师太微笑着说道:“打扰施主了,贫尼是来看病的。” 小李面若桃花,往旁边让了让说:“师傅请进。我们王医生在这呢,让他给你看看。” 王主任见好事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的尼姑打扰了心里很是着恼,但是不好发作。在椅子上坐正了,说声:“师傅请坐。”净色坐到长椅上,又说了声:“打扰了。” 王主任问:“不知道师傅哪里不舒服?” 净色师太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肚子很饿。来弄点饭吃。” 这一下让王主任很是懊恼,心想:哦,原来又是个讨饭的假尼姑,也不知道门卫是做什么吃的,怎么让她进来了?但王医生是有修养的人,依然和颜悦色:“师傅,我们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施舍粥饭的地方,您还是另寻别处吧!” 净色师太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施主误会了,我是来卖血的。我想卖血买饭给我的徒弟们吃。” 第四章 闲步穷影 这时候,王医生只想赶快打发了这个讨厌的死尼姑好继续自己的好事,说道:“师傅,我看你面黄眼滞,走路虚浮,身体这么瘦弱,很不适合卖血啊,再说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您就算是卖血的话,也要等到明天来啊!”净色师太笑道:“施主此言差之,我能明天来,今天就不会这么晚来打扰施主了,实在是我那几个徒弟腹中饥饿,我们庵院离这里路途遥远,我走了一下午,施主看到的我身体虚弱,走路虚浮,其实只是长时间走路,显得疲态而已。”说着,双手合十,向王主任行了一礼,道曰:“佛曰:度之苍生尤度自身。还是请施主行个善果,为了贫尼抽血。” 王主任听了这翻言语,心里想如果不给她抽血,她不知道啰嗦到何时呢!可是现在确实太不适合抽血,上级也有规定,自己是内科的,不管这抽血之事。可是这些理由都说完了,净色师太仍是脸露微笑,双手合十,只是一句话:“请施主行个善事。” 来来回回将就了半天,王主任有些烦躁了,心想:自己的好事被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尼姑,她既然要卖血,就给她点苦头吃。心下既然有了这份主意,也不去管什么医院里的规定了。对站在门口的小李护士说:“小李,既然这位师太这么执着,我们也行个善事,你去拿器械和血袋吧。”小李答应了,开门出去。净色师太身子微微一躬,道:“谢谢施主善行。” 器械拿来了,净色师太坐在桌子旁,捋起袖子,将胳膊露出来,王医生一改往日温文和煦的动作,找准了血管,猛的便刺了进去,这要是换了别人,定然大呼嚎叫,叫起痛骂起娘来。再看净色师太,依然是笑盈盈的神态,仿佛刚才那针管不是扎在她身上一般。 抽完了血,王医生签了条,付给净色师太六十五元钱,净色师太将钱揣在怀里,又道声:“谢谢施主的善行。”便拜别了王医生和小李护士。 出了县医院的大楼,外面已经漆黑黑的一片,五米之外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天上众星闪烁,月朦朦的。走到县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净色师太问道一股浓烈的酒味和肉味。想来是那胡子拉茬的保安在快活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净色师太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便出了县医院的大门,来到了大街上。 八十年代的县城,夜晚的大街上车辆很少,大部分都是吃了晚饭出来散步的闲人。虽是刚到仲春,但闲散着步子在大街上走的男人们就已经穿了那种没袖的背心抽着根烟跟着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闲扯着什么,而女人们比较安静,但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女人们一聚到一起也是啰啰嗦嗦,东家长李家短的说个不休。 净色师太就在这时而空无一人时而在角落里聚集了许多人的大街上穿行着。 找到一个卖馍的小店,买了十元钱的馍装满了整个篮子,净色师太便开始脚步更加虚浮的找准了庵院的方向往回走。 虽然天黑,但是因为净色师太走的缓慢,比别天来的时候更加缓慢了几倍,还好,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走了大约五六个钟头,月亮已经没进了云里,忽然崎岖的山路旁边现出一座座黑凸凸的东西,偶尔还有绿盈盈的火在里面穿梭跳跃。这便是民间传说的“鬼火”,其实现在科学已经证明那不过是磷遇到空气自燃而已,可是在古代甚至在八十年代的中国,这种最普通的科学常识还没有普及,都认为是死了人定然有什么冤屈才会阴魂不散,鬼火四窜。 净色师太知道到了这乱坟岗离自己的庵院就只剩下两三里的路程了。 当下心里安稳了许多,也看到了这绿莹莹的鬼火四处乱窜,一闪而逝,佛家人讲究度人。净色师太见这等冤魂不散之事,心里不忍,将盛满馍的篮子放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双手合十,诵了一遍大慈大悲超度经。才继续前行。 到了庵院的时候,院门已闭。 净色师太知道现在做晚课的是自己的二徒弟蒙心,当下轻轻的拍门,生怕吵醒了其他正在入睡的徒弟。 谁道只拍了一下,里面便吱呀一声开了门,净色师太扫了一眼,见除了自己最小的徒弟蒙印以外,其她的三个徒弟都站在门里站成一列,双手合十齐道曰:“师傅回来了。”净色师太微微一笑道:“众徒弟定然饿坏了吧?” 其中的蒙我最会讨净色师太的喜欢,见师傅这样说,连忙道:“师傅出去这么一日,一定累坏了,快去休息一下吧。”净色师太笑曰:“不打紧,累是累点,可是这斋饭终于化来了,徒弟们快吃吧。” 蒙无从净色师太的手里接过篮子,道曰:“让师傅牵挂了,其实不瞒师父,师傅刚走盏茶工夫,我们便用过斋饭了。” 净色师太道:“哦?你们吃过斋饭了?” 众尼齐声答道:“吃过了。” 净色师太当下也不问众尼如何吃了斋饭,进到天心庵的正殿,在观音像前坐定了,对蒙无道:“既然徒弟们都吃过了,那贫尼也不敬各位了,蒙无,给为师拿个馍来。” 众尼听道师傅还未吃饭,都是面露尴尬之色,蒙无忙忙的从篮里取了个馍,送到净色师太面前,净色师太接在手里,不在管众人,就在观音佛前吃起馍来。众尼奇怪,今日师傅怎么这么不雅?竟在观音佛前进食,这不是亵渎圣佛么?想是她太饿了,当下都不言语,都微闭着眼,口里诵着佛经。 净色师太一个馍吃完,忽然说道:“我佛慈悲,我身无常,以我身度众人,何怨哉?” 念完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扫视了一下自己身前坐定的各位徒弟道曰,然后对蒙无道曰:“蒙无,蒙印去了何处?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第六章 菩提树下 因为贫穷所以才愚昧,而因为愚昧才越来越贫穷。(作者语。) 八十年代初期的中国还是到处很贫穷的,平常的百姓家里看天干活,从来没有看表的习惯,况且也没有钟表,早晨太阳出来便下地干活,太阳落了便回家吃饭抱老婆哄孩子,正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种往往复复的循环里,迎来了新生,送走了亡灵。 这时候院外已经漆黑漆黑的了,星星很散很散的,月光更是稀淡,在明日就要做法事的院子里,此时只有蒙印一个人了,当然如果硬算的话,还有那个正北屋里躺在棺材里的鬼人,说是那个,其实很勉强,因为到现在为止,蒙印都不敢确定那个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如果是一个人,那这对夫妇的尸首怎么会只找到一个呢?讲不通。如果是两个,那更是说不过去了,两个尸首怎么能放在一个棺材里呢?纵然在穷,穷不能穷死人,这是自上辈就留下来的规矩,况且乡下人么,对于死人在地下有知是很相信的,如果这样折腾死人,那他们一定会不高兴的。 越是想蒙印越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好奇心,现在蒙印睡觉的地方是在那个暂时停放棺材的旁边的那间房,这个院子的北边方位一共就这么四间房,坐北朝南,现在西边的两间房已经停了棺材,而东边的那两间房里除了给蒙印师傅打了个用来睡觉的木床外,剩下的还有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蒙印知道,那是用来写丧词的,和用来记前来吊唁的亲人朋友的名氏的,主要是记来着留下的用来吊唁的丧资,除此外,这个屋子里空无一物。 蒙印无事,打个佛座念了一遍华严经,念完了看了看窗外,四月的春风虚度,因为许久没有下雨的缘故,显得特别的干燥,吹进屋里,打在人的身上,让人有一种口渴的感觉,蒙印坐在桌子旁,喝了口茶水,茶水已经凉了,但是蒙印因为口渴的缘故,也没有什么感觉。喝完了,有点内急,从屋里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从远处传来两声犬吠,和不知道是什么山间野兽的声音。 没有找到厕所,随便找个隐蔽的所在解决了,蒙印站起身来,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忽然感觉身边某个隐秘的所在有人!蒙印迅速的朝四周望去,结果四周还是静悄悄的,幻觉?难道是幻觉…… 第二日天气雾蒙蒙的,让人猜不出倒底到了什么时辰,反正净色师太领着三个徒弟到达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各种事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净色师太上台做法事了。净色师太整了整衣帽,登上高台,先念了句法号:“阿弥陀佛,逝者长生,生者莫哀”接着便念了一篇祷文: 菩提树下曾悟道, 鬼府门前说人哀, 愿语生灵珍贵, 岂止皮囊早衰, 逝者去兮莫贪恋, 生者哀兮莫太哀, 无语人生真惨事, 知道事事命中来。 脱得苦海, 舍得皮囊, 无欲无嗔 无牵无挂 无嘻无怒 无悲无愁 大慈大悲观世音, 净水瓶中有人情, 乱语过程中, 不知真往事, 笑笑一念过, 悲悲泪中裁 …… 这一篇文诵了大约一炷香功夫,净色师太诵完了又让众徒弟集体诵了一遍大慈大悲超度经。集体经诵完了,这场法事便算是做完了,接着便是棺材上钉,棺材上钉完了,便是八个棒小伙抬了棺材亦步亦趋的向埋葬棺材的乱坟岗走去,众人浩浩荡荡一路同行,而净色师太和众徒弟也不随众人去了,坐在那个用来记来往吊唁之客的房间里,只等待着与村长见了面便告辞了,这时候,由于天闷热的缘故,蒙无蒙我蒙常三人都坐在院子里的那棵杨树下乘凉,而净色师太却坐在床边,安详的看着蒙印,因为蒙印现在躺栽床上,她病了! 夜晚的寂静让蒙印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夜越深,蒙印越是难以抑制自己好奇的心情,蒙印透过窗子看了看夜空,已经接近午夜的光景了,蒙印决定去那个停着棺材的房间里去看看那个棺材里面倒底是怎么一副样子,蒙印知道这个时候,因为要等待净色师太做法事的缘故那个棺材还没有上钉,再说了,出家人么,纵然相信鬼神一说,可是也相信只要自己没有过错,鬼神总是不会去害好人的。不过一想到要去打开棺材,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可总纠好奇心盖过了害怕的感觉。蒙印批了件衣服出了屋门,一步一步的移向那个黑乎乎的门,慢慢的走近了,推开门,屋里也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蒙印拿出手里的蜡烛和火柴,点燃了,见到了那副没有上漆的棺材正停在两个板凳之上,蒙印慢慢的靠近那个棺材,整个房里静的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和自己轻移莲步的声音。终于走到了,蒙印将手里的蜡烛放在地上,然后不知不觉的便去推那个棺材盖。有点沉,可是棺材板还是一点一点的向一边挪开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在静静的夜空里显的格外的恐怖。 等到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蒙印便不推了,把蜡烛从地上拾起,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举在棺材的上空,然后蒙印将头靠近棺材,从那个推出来的空隙里往里面看去…… 蒙印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她望了望外面的夜空,星亮晶晶的,蒙印嘘了口气,哦,做了个噩梦,恩?这是什么感觉,一种疼痛又销魂的感觉,接着蒙印清楚的知到了这是什么感觉,而且她感觉到了一个人趴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身上这时候已经赤裸了,自己的那身僧袍便脱在旁边,那种销魂的感觉?好怀念的感觉现在又久久的萦绕在她的内心深处,只希望自己在这种感觉里死掉,而那个人正在自己的身上一起一伏,慢慢的蒙印看清了那个男人,是前山洼村的村长佘一山! 第七章 销魂入骨 大约有半年多没有这种销魂的感觉了,蒙印在享受,不过这半年来诵读的佛经告诉她,自己在犯着十大戒的首戒“色戒”,蒙印心里很是羞愧,明明自己在遭受着奸淫,可是自己怎么会这么享受?佘一山的手在蒙印的全身上下游走,蒙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不受控制,慢慢的开始自己扭动起来,蒙印已经彻底的迷失在了男女之间交合的欢愉中。 许久,经历了被风浪抛向高潮的快感,蒙印慢慢的睁开眼来,瞥了眼窗外,夜依然黑漆漆的,可是已经响起了早起的公鸡的打鸣声,快天明了。蒙印感觉到自己依然全身赤裸着,这让她回归的意识开始有些羞涩的感觉,她瞥了眼刚才给自己那么大快乐的男人,他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嘴里呼出很重的雾气,他也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满足感,佘一山说:“美人,刚才舒服么?”接着那双魔手又开始侵向蒙印的光滑的身体,蒙印闭了眼,任佘一山在自己身上持续的动作,没有回答佘一山的问题,但是从她的申请中可以看出,她很享受,享受到迷失了自己的地步。 这个男人比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要难看的多了,可是很奇怪,现在此刻,蒙印心里很感谢这个前山洼村的村长,是她让她找回了自己,是她明白,她是个俗人,她没有真破情欲这一关,那她还做什么尼姑呢? 蒙印睁开眼来,看着这个刚刚拥有了自己的男人,说:“我不想当尼姑了。”佘一山心里一震:她什么意思?她不当尼姑了?难道她的意思是要跟着自己?那是绝计不行的,别说自己有婆娘,就算自己没婆娘,也绝计不能要一个出过家当过尼姑的女人当自己的婆娘,谁知道她出家前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没有拿起屠刀,何必要放下屠刀呢?万一以后她又拿起屠刀自己不就危险了?况且自己的身份又颇为特殊,是一村之长,如果她当了自己的婆娘,让自己以后如何在这个村里抬的起头来。无论如何,还是让她继续当尼姑的好,可是佘一山又特别想以后能够随时找到她享受着交合之乐。所以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还是动用自己能言善辩的不烂之舌,哄的这个美尼姑继续当尼姑才好。佘一山说道:“呵呵,美人,你不当尼姑是不是要当我的婆娘啊?”这是以进为退,蒙印不知是计,当下里有些羞涩:“谁说了,我只不过不再想在当尼姑而已。”佘一山说:“那你准备不当尼姑去做什么呢?”这句话确实很认真的说的。蒙印一愣,没想到他这么问,自己去哪里呢?再回到自己那个死鬼身边?那是绝技不行的,如果再回去气也气死了。还是直接说明白的好,当下里也不再顾女人家的羞涩:“佘大哥,你喜欢我不?”佘一山道:“那是自然”说着又将蒙印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双手在蒙印的光滑的身子上四处游走。蒙印略微挣了一下:“那好,我也不说当你的婆娘,可是我想还俗,你把我安排在你的村子里好不好?给我点能够养活自己的营生就好了。”佘一山听她这样说,心里有些踟蹰,如果让蒙印在自己的村子里安家落户,当然好了,那样天天就能来享受这个貌美的尼姑。可是,要给这个尼姑落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要向上级报告申请,况且自己的婆娘又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要是让她在自己的村子里落了户,那以后见面的日子多了,难免会出现什么泄露的情况,那自己可就惨了。佘一山道:“那当然好了,这样吧,你先回庵里等着,我向县里申请,给你落户,你知道你们出家人还俗落户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的,不过我会尽力的。”蒙印相信了这番话,脸上露出了一副很幸福的申请,把自己的身子往佘一山的身上贴了贴:“佘大哥,刚才你弄得人家好舒服。”这句话无疑刺激了佘一山,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丢弃了快乐,天已经蒙蒙亮了,佘一山觉得自己该走了,要是不走,被前来办丧事的发现了那可太糟糕了,当下里起床穿衣,也把蒙印拉起来穿上了衣服。蒙印经历了一夜的欢愉,身上即是乏力,不愿动弹。见佘一山穿衣欲走的样子,忙坐起身来,拉住了佘一山的衣服,佘一山复又坐到床沿上说:“放心,你回庵后,我有空就会去找你的。”蒙印得到了佘一山的承诺,很是满足,不过又不想她这么快走了,说:“你坐在那张桌子边上吧,这样来了人,也说得过去,我起不来了,我浑身难过的很。”佘一山听她这么说,微微一笑,起身坐到那张八仙桌旁。 蒙印说:“一山哥,你不知道,在你来之前,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啊!”当下里把自己昨晚如何好奇如何去看那棺材并把看到的可怕的清形说了一通,而且说自己在梦里就被那可怕的情形给吓晕了,连连说那梦真是太吓人了吓死我了。谁知道佘一山静静的听她说完,忽然说道:“那不是梦,那是真的,你真的被吓晕了”蒙印心里一惊,身上打了个冷战,说:“什么……你说……你说那是真的?!” 佘一山的脸上由于天刚亮的缘故被凉气吹的有些发青,语气很是严肃:“是真的,我们也是莫名其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总之或许是老天的惩罚吧。” 蒙印一闭眼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棺材里两个摞起来的被烧的发焦的尸体,那两个尸体因为烧的发焦的缘故已经缩小到原来的三分之二,上面的那具比起下面的那具要略大一些,是趴着的姿势,而下面的那具是躺着的姿势,仿佛他们死的时候在做爱!! 第八章 三瓣兔唇 “事情是这样的。”佘一山的眼神里有些恐惧又有些迷离,开始述说起了往事:“这两个死了的人其实都是很有文化的人,男的叫方勇在部队里当过五年兵,女的叫何晴,是文革以后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说道这个何晴,忽然佘一山的眼里闪出了一些奇异的光彩,蒙印猜也猜得到,这个佘一山村长如此好色,说不定打过这个叫何晴的女人的注意。 “他俩是先后来我们村子的,当时我们很奇怪说这么有文化的人怎么会来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两人是为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才躲到我们村子来的,听说他们的亲人都很反对他们之间结合。”说道这里,蒙印忍不住插了一句:“奇怪了,听你说的,他们应该门当户对的才是,怎么他们的亲人会反对呢?”佘一山说道:“这个……这个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好像他们两家有什么仇怨罢!不过要是他们之间要真的没有结合的话,那到好了。”蒙印奇道:“怎么会这样说?”佘一山说道:“你不知道,他们来我们村里三年就有了小孩,而生的那个小孩竟然是个怪物!”蒙印心里一惊:“怪物?!”佘一山道:“是啊,那个小孩是个女娃,今年三岁了,可是还是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而且最恐怖的是她的嘴唇裂成了三瓣,就像一只兔子。”从佘一山的描述中,蒙印仿佛看到了那个模样古怪的小女孩,眼里流露出很可怖的眼神。接着佘一山叹了口气:“唉,不过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要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生出了这样的孩子,早就在尿盆里溺死了,可是方勇何晴夫妻两却把这个孩子当作宝贝似的,不过现在这孩子的爸妈都遭了这样的天灾,恐怕这孩子以后有的是苦可以吃了。”蒙印听他这么说,触动了女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心里也不禁为那孩子难过起来,好一阵沉默后,蒙印接着问道:“那方勇何晴夫妇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怎么会烧成这样呢?” 听蒙印问起,佘一山这个大男人仿佛也看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眼神里的恐怖无法言表,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说道:“这件事其实我们早就提醒过他们了,可是他们不停,现在遭报应了,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蒙印听他这么吞吞吐吐,显然是有什么再隐瞒着自己,有些不高兴的说:“一山哥,人家都是你的人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肯告诉我的么?” 佘一山说:“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实在是这件事太过蹊跷,好,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听说了,可别起什么贪心,贪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蒙印笑了一笑,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当然,我一个出家人戒嗔戒欲,怎么会有什么贪心啊?”佘一山听了忽然一笑:“你还戒欲?”蒙印羞红了脸。 佘一山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件事要说从两年前开始说起了。原本方勇何晴夫妇来我们村子这几年也是平安无事,因为他们懂的种果树,所以将那一片荒山开辟出来种上了一片果树,虽然没有自己的土地,凭了这片果树倒也能够养活自己还有他们的孩子,怪就怪在他们贪心了,触犯了神灵。”蒙印有些心急:“倒底是怎么回事?”佘一山道:“你们天心庵离我们这里这么近,一定知道我们村子边上有个山神庙罢?”蒙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虽然刚当了半年的尼姑,可是刚进庵里时,我就听我的师姐们说起过,这群山环绕里有三座山神庙,一座在你们村子里,另外两座在其它的村子里,在什么村子我到不记得了。”佘一山道:“那两座一个在平哇凹,一个在四方顶,不过那两座山神庙都是很普通的山神庙没什么奇怪的。”蒙印奇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村子的山神庙不是普通的山神庙了?还有什么奇异之处么?”佘一山道:“当然,这个山神庙有三个奇怪的地方,第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每当打雷下雨的时候,这个山神庙里就好像有千军万马打仗的声音传来,可是我们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蒙印说道:“会不会是你们听错了?或者是打雷的声音你们给听成了打仗的声音?”佘一山摇了摇头,说:“绝对不可能的,那声音听起来太真了,和打雷的声音完全是两种声音。”蒙印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说法也不可信,接着问道:“那其它两个奇怪的地方呢?”佘一山道:“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个庙虽然是山神庙可供的并不是山神!”蒙印这下更是奇怪了:“供的不是山神?那是什么?不会是我们庵里供的观音菩萨罢?”佘一山笑了一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这供的却也奇怪,竟然是个小孩!”蒙印奇道:“小孩?”佘一山道:“是啊,一个五六岁样子的小孩,这小孩是个石像,扎了两个头髻,是站立的姿势,而他的手里捧着一本书,仿佛看书似的。”蒙印道:“这倒是确实奇怪了,那第三个奇怪的地方呢?”佘一山道:“第三个奇怪的地方其实是我们呆呆相传下来的,说是这个山神庙的底下埋藏着一大批的宝藏,可是只允许姓一个姓的人来挖掘,其他人来挖掘的话都会不得善终!”蒙印问道:“只允许姓一个姓?那是什么姓?”佘一山道:“南宫。”蒙印接着问道:“那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姓南宫的人啊?”佘一山摇了摇头说:“奇就奇在这个地方,我们口口代代的相传,可是我们村子里并没有姓南宫的人。” 蒙印问道:“那这些与方勇和何晴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九章 天变遗孤 佘一山又呷了一口茶,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渴,或许是由于太紧张的缘故罢!佘一山继续说道:“你看看他们一个姓方一个姓何,与那姓南宫的一点关系没有……”蒙印忽然明白“哦”了一声说道:“你是说他们对那个山神庙底下的宝藏起了贪心?”佘一山道:“是啊,其实我们只是代代相传而已,况且我们一向不向外人说出此事,不过毕竟他们来了好几年了,人多嘴杂,难免有些长舌的人便把这件事泄露给他们了。”蒙印道:“那他们找到宝藏没有啊?”佘一山道:“当然没有找到,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有闲情雅致干起刚才我们干的事来。”听佘一山说起刚才他和自己的交合之乐,蒙印的脸庞微微一红,道:“讨厌,取笑人家。你还没告诉人家他们倒底怎么给烧成这样的?难道是你们发现了他们要偷宝藏,所以你们趁他们干那个的时候,放火烧死了他们,呵呵。”蒙印开了个玩笑。佘一山也是一笑说道:“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就算他们找到了宝藏,我们也不会管的,毕竟这宝藏不是我们家的,我们是老老实实的农民,老老实实的种田罢了!”蒙印心里想:你还老实?你老实都把我给那样了,你要是不老实,那还不把天给翻了?嘴里继续问道:“那他们到底是怎么给烧成那样的呢?”佘一山忽然脸色一青,说:“他们是给雷劈死的!”蒙印一惊,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失口而出:“是被雷劈死的?!”佘一山点了点头,接着续道:“而且就是在山神庙的门外的一处草丛里!”蒙印双手合十,道了句佛语:“阿弥陀佛”佘一山道:“他们死前明明的在干那苟且之事。”忽然觉得这样评价方勇何晴夫妇不太恰当,虽然没有领取结婚证,毕竟人家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妇么,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比起自己和这个美貌的尼姑之间的关系要正当多了。想到这一层,佘一山就闭口不说了。蒙印确实没有在意,还沉浸在刚才的吃惊当中,说道:“山神庙?” 将那棺材埋了,送葬的村民和看热闹的村民陆陆续续的回村了,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了,净色师太坐在蒙印的床前,慈祥的观察着蒙印的脸色,见蒙印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显然病还没有好,关心的问道:“蒙印,你觉的怎么样?”其实蒙印哪里有什么病,不过就是昨天晚上被佘一山折腾的浑身乏力罢了,现在想起来又是一会觉的很羞愧,一会又被昨晚那种舒服的感觉给迷惑,所以脸上显出一会红一会白的申请,见师傅问起,慌忙答到:“师傅,蒙印没什么了,让师傅和师姐们担心了。”净色爱怜的说:“你一定是昨天帮为师搭建做法事的台子累着了,我看你脸色变幻无常,一定是病没有好的缘故,现在快天黑了,我们也没什么事了,为师要走了,就让蒙我留下来陪着你,明天你再回庵罢!”蒙印正待说话,忽然佘一山进来了。 佘一山走到净色师太的面前微微一躬身,说道:“有劳师太给我村的村民方勇何晴夫妇做这场法事了。还请师太在这里晚餐一顿,以尽我们的感谢之情。”净色师太双手合十道:“施主多礼了,施主已经给我们送去了那么多的膳食,我们很是感激不尽了,怎能再行叨扰,这就告辞了。不过我的徒儿蒙印身体欠安,恐怕还要叨扰贵村一晚。明日我自将派徒弟来将她接回。”听净色师太这样说的时候,佘一山瞥了一眼蒙印,蒙印感觉到了佘一山再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暧昧之意,不禁脸上一羞。 佘一山道:“既然师太这样说了,我们也不再强留,师太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蒙印小师傅的。”这句话在常人听来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可是在蒙印听来,仿佛听出来佘一山这句话中话中有话似的,当下更是大羞,面庞更是红了。净色师太道:“那有烦施主了,蒙无,你就留下来照顾蒙印师妹罢,她身体不方便,不能自己照顾自己。”蒙印知道如果自己在这里再待一夜,那佘一山晚上一定会再来找自己享受那男女之乐的,可是有了这个蒙我师姐在,那一切就大大的不便了,所以就想找个什么理由把这个蒙我师姐也让她随着师傅回庵里,可是一时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当下里就不再做声。 净色师太领着蒙无蒙心出了屋门,正要出院里,忽然从门口冲进了一个很小的身子和净色师太撞了个满怀,后面跟着进来一个中年的妇女,那妇女嘴里只是嘟囔着:“你个杂种,跑什么跑,再跑让你的鬼爹鬼妈把你逮去!”那小孩边跑边哭,哭声凄惨,净色师太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净色师太将这个小孩抱起来,见这个小女孩满脸的泪痕,由于长期缺乏营养的缘故,脸很是瘦削,不过还是可以看出这个小女孩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弯弯的两条眉毛果真就像那弯月一般,眼睛大大的很是有神,可惜的就是那张嘴了,那张嘴真是太难看了,上唇原本平和的线条现在硬生生的从当中间裂开了一个豁口。净色师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跟着这个小女孩进来的那个中年妇女答道:“她不会说话。”净色师太心里一惊,老天真是太残忍了,让这个小女孩丑点就丑点罢了,竟然还让她不会讲话,净色师太心里凄然道了句佛语:“阿弥陀佛”接着问那个中年妇女:“这小孩是哪家的?” 佘一山从后面答道:“她就是我给师太信中提到的那个方勇何晴夫妇的那个遗孤方菁颜。”净色师太心里更加惨然:哦,原来这个小女孩连爸妈都没有了。 第十章 度人色身 净色师太神情恻然的问佘一山:“菁颜的爸妈都不在了,那村里打算以后怎样照顾这个女孩子呢?”佘一山道:“我们村里的干部商量着,把她送往县里的孤儿院里去。”听到这句话,净色师太怀里的方菁颜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仿佛听懂了佘一山的话,而强烈的反对似的。净色师太说道:“送到县里的孤儿院,恐怕菁颜的父母在天有知不会同意的。”佘一山有些为难,口里只是捏诺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菁颜无父无母我们都同情,现在她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啊!”净色师太想了想道:“这样吧,如果能信的过本尼,就将这个女娃交给贫尼带回庵里收养吧,或许比送到县里的孤儿院要好一些罢!”其实佘一山也正在为如何来安置这个方菁颜感到头痛,听到净色师太这样说,首先自己在心里答应了,可是自己答应了并做不得准,要村民们都答应了才好,如果自己擅作主张,那恐怕会惹得某些村民的非议的。当下里,回头看了一眼都挤在院子里的村民,村民们的眼神里都是默然的神情,似乎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佘一山这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在这个吃饱饭都成问题的年代谁会去关心一个孤儿呢?!当下也不迟疑了,又瞥了一眼梦印,而梦印正好也在偷偷的看他,这下四目相对,都明白这眼神里的含义。净色师太见他持久不说话,于是问道:“难道有什么很为难的事么?”佘一山笑了一下道:“哦,没什么,既然师太大发善心,我们也不好拂了师太的好意。”转而对净色师太怀里的方菁颜说道:“菁颜,你就跟师太去罢。”方菁颜不哭了,只是愕然的看着净色师太,借着,净色师太就抱着菁颜领着蒙心蒙无蒙常出了院门。 夜很快就下来了,其实梦印一直在期待着黑夜的来临,可是心里也知道蒙我师姐在这里,佘一山是绝对不会方便来的。自己的期待也是白期待了。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了,还没有人给送饭过来,这让蒙我这个急性子有些心焦,对蒙印发牢骚道:“怎么还没有送饭来?是不是做完了法事,便把我们忘记了?”蒙印心里也是奇怪,昨天晚上的时候,佘一山早早的便给自己送饭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奇怪。 正这样想着,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妇女的声音:“蒙我师傅”蒙我迎出门去,是那个下午追方菁颜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道:“蒙我师傅,我们村长叫你到我家里去吃饭呢!”又补了一句:“办丧的都在我们家里吃饭呢!”蒙我道:“那我的蒙印师妹呢?” 女人道:“蒙印师傅有病,不方便走动,不过请师傅放心,等会饭做得了,我们自会派人送来,现在就请蒙我师傅随我去罢,免的晚了。”蒙我道:“好,我给师妹说一声,施主请稍候。” 接着就进了屋和蒙印说明了原委。蒙印道:“师姐去罢。” 等到蒙我随着那女人出了院门,整个院里和屋里就漆黑一片了,快天黑的时候蒙我原本想点燃一根蜡烛,可是蒙印心烦气躁对临出门的蒙我说:“把蜡烛吹了罢。”现在整个屋里都处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在这片黑暗之中,蒙印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她感觉到这一切似乎都是佘一山故意安排的,一想到佘一山,蒙印开始面红耳赤起来,还好蒙我师傅一惊出去了,要不然一定以为她又发病了。 蒙印仰面躺着,静静的听着黑暗中的动静,她忽然觉得自己胸前的那对凸起上探上了一对魔爪,接着便是那那可人的声音:“美人,等久了罢?!”蒙印将那双手甩到一边,到:“你还舍得来?!”佘一山赶忙赔笑道:“自然来,要不来岂不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接着双手开始脱蒙印身上的衣服,蒙印却紧紧的抓着衣服的领口道:“小心我的师姐。”佘一山道:“放心,她正在吃饭,估计今天晚上她是回不来了。”蒙印心惊胆战,颤声问:“你把她怎么了?难道……”佘一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在她的饭里放了几粒安眠药而已。”蒙印一扭佘一山胸口的肉,调笑了一句:“你坏心眼子真多。”佘一山紧紧的将蒙印搂住:“要没有坏心眼,怎么能把你这么美貌的尼姑弄到手?”接着便上下其手,将蒙印脱了个一丝不挂,蒙印只是任佘一山在自己的身上动作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侧着脸。 一阵男女肉体之间的碰撞将蒙印和佘一山慢慢的都送到了情欲的高峰,佘一山在蒙印身体的最深处丢出了自己原始的快乐后,躺在蒙印身边,说:“美人,你回庵里,我们以后怎么联系?”蒙印假嗔道:“怎么你占了人家两次便宜,怎么还不够啊?还想着永远霸占着人家不成?”佘一山知道蒙印是在说笑,当下也开玩笑似的说:“当然,我不光要霸占你,我还要把天心庵的所有尼姑都霸占了,不过那个净色老尼姑太老了我没兴趣!”蒙印听他这么口无遮拦,心里很是生气,道:“你说什么?!”佘一山连忙赔笑道:“怎么真生气了,我不过说笑而已嘛!不过说真的,你以后真的不想见我了?”蒙印道:“想。不过……”佘一山道:“不过什么?”蒙印道:“不过要是被我师傅发现了,我可就惨了。这样吧,离我们庵不远处有个乱坟岗,你知道不?你如果相见我,就在那里留下个印记,要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两个人计议已定,佘一山又燃起了欲望,重新又投入了那无尽的原始快乐之中。 夜已经很黑了,黑的有些让人找不着头脑。而远处的星火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第十一章 墓林胴影 埋葬了方勇和何晴夫妇后,天心庵和前山洼村都恢复了平静。说来也奇怪,自从方勇和何晴夫妇死了以后,这天开始下起雨来,而且一下就是三天三夜,这让村民们都是喜出望外,更是坚信了方勇和何晴夫妇是因为触怒了天神,所以遭到了天谴的说法。不过天心庵来说,这雨来的有些晚了,因为虽然春雨贵如油,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将各位师傅们种在那庵里后院的各种蔬菜救活,净色师太自从那次卖血之后,身体开始更加虚弱,再也不能出去化缘了,每天只是坐在菩萨面前,诵着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圣经,偶尔也逗一逗方菁颜,而方菁颜大部分时间还是被蒙无蒙心蒙我蒙印几个师傅轮流照看的。白天,蒙印还是跟着几个师姐去到山里的几个村子里去化些斋饭来吃,而晚上的时候,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悄悄的起来,出了庵门,悄悄的行进到离天心庵二三里的乱坟岗里去看看佘一山是不是留下了要见她的记号,其实刚开始的几天,蒙印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自己一个女人家家的,半夜三更的去一个满是乱坟的地方多吓人啊,有时候去了还看见那些绿莹莹的鬼火四处乱窜,更是吓得蒙印魂飞魄散,总要念上三遍超度经方能平静下自己可怖的心情来,有一次,也是半夜三更,蒙印走到乱坟岗里,忽然听到猫头鹰那可怖的婴儿般的凄厉的叫声,真是把她当场吓昏过去了,不过醒来的时候,自己却发现又躺在了佘一山的怀里,这让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这天夜里,星光惨淡,月亮倒是很明亮,可是照在这树林里,把那树枝什么的都照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条似有似无的翳影,仿佛一条条小儿的胳膊似的横在路中央。这两三里的距离,蒙印整整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不是她晚上没吃饭,没有力气,而是她感觉到自己的腿一直在打软腿,实在是感觉好像每一步都踩在海棉上似的,好不容易行进到乱坟岗里,那个已是杂草丛生的坟头的前面立着的那块石碑便是蒙印和佘一山约定的做记号的地方,如果佘一山或者蒙印相见对方了,就在这个石碑上贴上张黄纸,这在远处看来就好像来上坟的给祭奠上的纸钱,不容易引起注意,今天夜里这块石碑上空空如也,蒙印心里一阵阵的失望,难道这个佘一山不想见自己么?自己心里可是着实想他了,自从上次在这个鬼地方相会以后,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他了,自己白天又要念经,还要化斋,还要照顾那个丑丑的女娃子方菁颜,实在是无聊的很,只有和这个佘一山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生活的一点乐趣,可是他已经两个星期都不来找自己了,难道他和自己的前一个死鬼一样的喜新厌旧?难道他这么快就不喜欢自己了,自己可是全无保留的全奉献给他了,自己让他给自己在前山洼村给落了户,他之说正在办着,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哄自己。 蒙印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慢慢的在那块石碑旁就坐下了,那星星虽然惨淡,可是也是一颗一颗的闪烁着自己脆弱的光芒,就着月光,蒙印看到这石碑上写着什么字,可是又太暗了实在看不清楚,忽然蒙印想到这些字都是刻在石碑上的,如果顺了这些刻痕一定能知道这些字刻的是什么,这样想着,蒙印就伸出手去摸石碑上那些字的刻痕,并慢慢的摸一个字读出一个字:“先……考……尊……父……南……宫……博……之……墓”摸到这个墓字再往下摸去,已经没有字了,蒙印在心里将这些字连起来读了一遍“先考尊父南宫博之位”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忽然一个什么东西窜入她的脑海“南宫博?”这个墓里的人姓“南宫?”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姓南宫的人的墓碑呢?蒙印记得佘一山告诉过自己在佘一山管辖的前山洼村有一个山神庙,关于那个庙有是那个很奇怪的地方,而其中之一便说是这个山神庙地下埋有一大批宝藏,而只有姓“南宫”的人才能挖掘出来,又想到几个月前那个方勇何晴夫妇因为对这庙地下的宝藏垂涎三尺,动了要偷盗之心,结果被天雷烧焦了,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夜这么静,一点点的动静都让人紧张不已。忽然一个听起来很凄恻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动我的墓碑?”这一吓可让蒙印骇破了胆,一屁股从原先坐在石碑旁边的石阶上直接坐到了地上,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在墓碑的后面站着,而由于背光而且月光太过惨淡的缘故,根本没法看清这个人的脸,只觉的这个人很魁梧。口里哆嗦着问:“你……你……你是谁?”那个声音一阵沉默,接着说道:“我是这座坟的主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墓碑,还有你为什么天天都要来?”蒙印已经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捏诺着发干的嘴唇:“你是人是鬼?”那个声音忽然哈哈大笑一声,又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动我的墓碑?”而蒙印却从这笑声中发现了名堂,这阴测测说话的声音明显是装出来的。 蒙印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捏紧了双拳便去打那个黑影的胸膛,嘴里只是喊着:“你真是坏死了,这么吓人家!”这个黑影正是佘一山,他来的时候蒙印已经坐在这块石碑旁发呆了,就准备把他吓她一吓,悄悄的靠近来,听蒙印口里念念有词,就忽然开口吓了蒙印一大跳。佘一山一下子将蒙印的两只粉拳捏在手里,紧紧的将蒙印的身体拉近来靠在自己的胸前,右手便去抚摸蒙印的屁股,而左手搂着蒙印的腰肢。而蒙印显然从刚才深深的恐惧中转而到了被戏弄的大大的愤慨中,两只手从佘一山的手掌里挣脱出来,不住的去捶打佘一山的胸膛,佘一山任蒙印打着,而下身开始不住的去顶蒙印的下身,顶着顶着,蒙印开始有些心猿意马。 佘一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扑在地上,将蒙印平放在自己的衣裳上,便开始为蒙印宽衣解带,蒙印任他动作着,忽然问道:“你怎么才来?这两个星期你干什么去了?不知道我很想你么?” 佘一山嘴里说道:“我是身不由己啊,我也想死妹妹了。”而手掌却不停着,从蒙印的上身游走到下身,又从下身复寻回到上身,接着道:“你不知道,我们村里来了几个城里人,说是姓南宫,说什么也要掘了山神庙,要挖下面的宝藏,你知道上次的方勇何晴夫妇了……”接着佘一山开始进入蒙印的身体,蒙印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充满了一种肿胀的感觉,麻麻的。 正在这时,在这片乱坟岗里,又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这次明显是个女人的咳嗽了,而且她也不装神弄鬼,轻轻的咳声打破了沉寂:“咳……咳……”,正是这咳声把佘一山和蒙印从即将膨胀的欲望中拽了回来,这是净色师太咳嗽的声音! 第十二章 相聚相离 人总是奇怪的,当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时,表现出来的状态不是极度慌张,便是极度镇定,深夜里净色师太的这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和着深夜里树林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中冲击着蒙印和佘一山两个人脆弱的神经,蒙印的第一反应便是从佘一山的身下坐起身子,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服给自己披上,而佘一山的表现更加激烈了,他毕竟是一村村长,被人发现了自己和一个尼姑半夜三更的在一个墓地里私通,那还了得?况且自己家里还有个颇为厉害的婆娘如果被她知道了,估计自己的三魂六魄就此去了七成,所以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抓起自己扑在地上的衣服挡住了自己的脸,而自己的身子完全赤裸着,那就毫不理会了,不过这种状态在黑夜中也就持续了那么五六秒钟,佘一山忽然想到自己从脖子以下那是一丝不挂,脸忽然腾的一下便红了,还好在黑夜里,还好有衣服盖着,要不然这么一个大男人羞红了脸的神情也是一件笑死人的事情了。佘一山没有办法只好将盖在脸上的衣服解下来围住了自己的下体,等一切都妥帖了,净色师太慢慢的从二十多米远的黑暗中慢慢的向他们靠近了,净色师太的两只脚走起路来一浅一深的拐着,那是因为她的软脚病的缘故,这两个月,净色师太感觉到自己的两只脚走起路来越来越没有力气,感觉到每一脚下去仿佛都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似的。 走近了,蒙印和佘一山都是尴尬的在那里站着,蒙印见自己的师傅走起路来那么吃力,心里很是难过,鼻子一酸就要流泪道:“师傅……您的脚……”净色师太呵呵一笑道:“没什么了——哦,是佘村长啊,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呢?”听他这么问,佘一山和蒙印心里都是一愣,难道净色师太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那最好不过了,不过又转念一想也不肯自己欺骗自己了,自己都是这么的衣衫不整,半夜三更的两个人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做出什么事来?两个人依然还是默然着不说话。 净色师太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佘村长,你是不是想着去看看菁颜啊,你放心好了,菁颜在我的庵院里挺好的,是不是蒙印?”蒙印捏诺着:“当然了,当然了”不过神情上显然心不在焉,佘村长不知道净色师太搞什么鬼,不过净色师太不说起自己的丑事,这倒是解决了很多麻烦,净色师太给了自己台阶,那就赶快就着方便下台才是:“我原本想着去贵庵里去看看菁颜的,不过这么晚了不太好打扰,正好在这里碰到蒙印师傅,便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可谓是错愕百出,不过情急之下,只好这么说了,净色师太又是一笑道:“原来是这样,佘施主,贫尼有件事要争的你的同意。”佘一山道:“师太不必多理,有事情尽管说来就好。”心里却道:原来这个净色师太之所以不揭穿自己的丑事,是有求于自己啊!当下心里有了主意,决定不管这个老尼姑有什么无理的要求,自己都会尽量答应,好让她就这样守住自己的秘密。净色师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打扰了各位亡灵的清修,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们还是回庵罢,我先回去了,两位慢慢的跟来罢。”说着便转身一拐一拐的慢慢的朝天心庵的方向走去了。 佘一山和蒙印听道净色这样说,知道她让自己慢慢的跟着她的意思是让自己把身上的衣服弄整齐了。两个人赶忙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跟着净色师太朝天心庵走来了。 这时候离天明还有两三个时辰的样子,正所谓“黎明前的黑暗”,这时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佘一山和蒙印只距离净色师太三四米远,可是就是这么一段短短的距离,在黑夜里,佘一山和蒙印也能只能看到净色师太佝偻的身子一个大体的轮廓。走到天心庵的门前,净色师太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了,开门的是做晚课的蒙无。 几个人前前后后的走进大雄宝殿,净色师太在观音菩萨前的蒲团上坐下了,面朝里,大雄宝殿里只点了两根蜡烛,光线很暗,蒙印也走到自己的蒲团前坐定了,佘一山就那么站在门前,两人都静静的等待着净色师太说话,而蒙无做完了晚课,去睡了。 净色师太轻轻咳了一声,道:“佘施主,我见菁颜与我佛有缘,想着让她入我佛门,做我庵院的俗家弟子,施主意下如何?”佘一山道:“原来师太询问的就是这件事啊?”净色师太道:“正是。”佘一山道:“师太大发慈悲,愿意收菁颜为徒,乃是菁颜的造化,唉,这个孩子生来实在命苦,没了爸妈,又……”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听他的语气,自然是说菁颜长的这般的丑,日后大了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呢! 净色师太也是微一叹气,道:“这都是菁颜的命中造化”忽然语气一转,仿佛要讲佛说法一般道:“人各有个的造化,有的人与佛有缘,有的人便与佛无缘,唉。”说完这句不着头脑的话,净色师太摇了摇头,神色极是暗淡,蒙印听道师傅这样说,心里隐隐约约的想到这句话与自己有关,心里不禁一酸,有点后悔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是一想起佘一山对自己的温柔,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后悔的,不管净色师傅怎么样处罚自己,自己绝不会出言求饶的。 大雄宝殿里香气缭绕,那是插在观音菩萨面前的香炉里的香散发出的烟气,净色师太抬头看了一眼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一眼,忽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既然与佛无缘,也不必强求,请佘施主以后照顾好李施主……”语气中已经含有哽咽之意,蒙印听师傅不再叫自己为“蒙印”而是叫起了自己的俗家姓氏,自是逐自己出庵门了,虽然自己早就不想当尼姑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么一种方式,悲从心来,不禁哭出声来。 佘一山原本想求个情,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实在没有什么情分可以求,当下只是走到蒙印身边说道:“不要哭了,跟我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蒙印仍然抽抽噎噎的只是不停。 第十三章 孤女洗礼 天亮了,东方的微曙已经穿过那霞云铺在庵里的青石地板上。 这一夜净色师太一夜未睡,她坐在观音大士的面前,心里在思考着把蒙印赶出天心庵到底是对也不对?她想到了自己半年多前刚收蒙印的情景,亲自给她剃度,把她那烦恼丝一缕一缕的从她的手心滑到了地上,如今蒙印的头发又长起来了,前天净色师太说再给蒙印剃一剃,蒙印虽然答应了,可是净色师太看的出,蒙印实在是不太情愿,蒙印叹了口气:“哎,这两天她虽然身在佛门,可是心已经不在佛门了,阿弥陀佛!” 正这样想着,蒙无蒙我蒙心三个徒弟已经起床了,来大殿里做早课,见师父在大殿坐着,都向净色师太请了个早安,净色师太等三个人都坐定了,语气里很凄然的说道:“蒙印已经还俗了”说完了又立马回到了平常那种非常安定的状态,身子转过来,成了背对观音大士,双手合十道:“入我佛门,既是因缘,出我佛门,亦是因缘。”蒙无三人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听说蒙印突然的还俗了,都是大吃一惊,口里想着询问:“师傅,蒙印她……”净色师太摇了摇首,道:“一切皆是因果,何必多语?”众人不再说话。 净色师太开始一边敲着木鱼,一边诵起《华严经》,而各个徒弟也是各自做各自的早课。早课的时间是半个时辰,等到快做完的时候,忽然侧殿里响起一阵响动,蒙无对净色师太合十道:“师傅,可能是菁颜醒了,我去看看。”净色师太点了点头。蒙无站起身去了侧殿。 盏茶功夫,蒙无便领了菁颜出来了,大梦刚醒的菁颜朦胧着睡眼,小手时不时的抹一抹双眼,虽然只有三岁半,但是小菁颜已经出落的快到半米了,一张小瓜子脸很是白净,披肩的小长发因为许久未洗的缘故,显得有些干枯扭结。 净色师太安详的对菁颜招了招手道:“小菁颜到我这里来”菁颜便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了净色师太的面前,净色师太拉住小菁颜的手,道:“今天我就收你做我的俗家弟子,你愿意么?”一听这话,蒙无三人都是一愣,各有各的心思,蒙无是年纪最大的徒弟,虽然说是净色师太的徒弟,可是实际上比净色师太只小了五六岁,蒙心刚刚三十出头,而蒙印走后就数蒙我小了,可是也有二十八九的年纪,她三人见师傅突然要收这么小的一个徒弟,都想净色师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出两三年自己一定也会开始收徒弟的,可是收的徒弟的年纪怎么会小过这个只有三岁的菁颜?到那时候,自己收的徒弟反而要叫这个小菁颜为师叔了,那岂不是会大大的难堪?都有点不太乐意,可是她们都明白净色师傅的脾气,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就是别人说破天那也无用,当下里也不出口多那闲言了。而菁颜呢?她则是闪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净色师太,那眼神里满是天真无邪,净色师太对蒙心道:“蒙心,去准备一个木盆。”木盆?这倒是奇怪了,师傅要收菁颜为徒弟,不准备剃刀和燃香,准备木盆做什么?蒙心这样想着,到了侧殿拿了一个平常用来洗蔬菜用的大木盆,净色师太又对蒙我道:“去打一桶水来。”蒙我出了门,不一刻便将水打来了,倒在盆里。 净色道:“我既然收菁颜为俗家徒弟,就不为她剃度了,她现在入我佛门,她迟早也会离开的,她不是属于我佛门之人。”蒙无三人听着师傅的话都是心里很是奇怪:既然菁颜不属于我佛门之人,您怎么还要收她做俗家弟子呢?净色继续道:“剃度的形式免了,可是入我佛门还是要举行个俗家的仪式的,蒙无蒙我你们两个来,给菁颜洗个澡。”蒙无蒙我走到菁颜的身边,替菁颜脱了衣服,将她放在木盆里,轻轻的为她洗起澡来,菁颜很乖的任蒙无蒙我把自己摆弄着,仿佛她知道这是个很庄重的仪式似的,这时候虽然已经是七月的天,可是清晨还是挺凉爽的,菁颜被凉水一激,完全醒了。 净色师太看着洗澡的菁颜,口里念道:“人生多苦乐,如我佛门便撇之俗尘。不可有杀生之念,不可有偷盗之念,不可有淫邪之念,不可有妄语之念,不可有食荤之念,不可有嗜赌之念……”等到净色师太念完了,菁颜也被洗净了,被蒙无抱出木盆,穿上衣服。净色双手合十道:“菁颜已成过去,现在赐尔法名蒙苦。”蒙无几个徒弟听了,都是不禁的心里黯然,道:这孩子确实命太苦了。 仪式接近尾声的时候,忽然庵门被拍的山响,净色皱了皱眉头,对蒙无道:“蒙无,去开了庵门,怎么这么早还关着庵门?”蒙无道:“因为仪式的缘故被耽搁了。”说完就出了大殿,走到庵门前,抽了闩,打开门来。门一打开,呼啦啦闯进十多个人来,为首的却是佘一山,这十几个人都是棒大的小伙子,满脸的桀骜不驯的样子,甬到大殿里,还是兀自吱吱歪歪的说个不停,净色双手合十对佘一山道:“阿弥陀佛,佘施主一大清早来到本庵,有什么事么?”佘一山一见净色师太脸上微微一红,不过转瞬即逝,他想净色师太还了个礼道:“净色师太,我们村里出大事了,这次您务必要帮我们度过难关。”净色师太脸上微一变色,接着恢复平静,道:“施主,不必着急,请到侧殿慢慢道来。” 佘一山知道是净色师太嫌自己带来的这伙人实在过于吵杂,有碍于佛门圣地,当下对那帮小伙子说道:“你们去庵门外等候,别在这里打扰各位师傅们清修。”小伙子们一听村长这话,都有些不服气,可是毕竟他是村长,还得听他的,都转身嘴里骂着娘出庵了。 佘一山跟着净色师太进了侧殿,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八仙桌旁坐定了,佘一山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来,那是一个绢丝做的卷轴,佘一山对净色师太道:“师太,虽然这副卷轴里的画很是不雅,可是因为关系到本村好几百口的姓名,还是要请师太看看的为是。”净色师太接在手里,慢慢的在八仙桌上将卷轴打开了,卷轴很有些年代了,里面一共就只有两幅图和几句话,那两幅图画的都是女人,笔功甚是精美,画的惟妙惟肖,不过很奇怪的是,两个女人都是全身赤裸,这画把两个女人画的几乎是毛发毕现,当真像真人一般,也就是净色师太也是女人况且是个出家的女人,要不然恐怕也兀自把持不住,而佘一山早就将脑袋转向了一边,不敢多看,净色师太将那两幅赤裸女人的画大体上略看了两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再去看那几行字,结果不待把那字看完,净色师太就大吃一惊,啪的一下,卷轴从净色师太的手里滑落,掉在了桌子上。 第十四章 赤裸女神 净色师太定了定心神,又去看那卷轴,只见卷轴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作颜料书写的毛笔字,那颜色因为年代的缘故,已经绛成了殷红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笔记很是清秀,像是一代名家的书法,净色师太轻轻的读着,那是一首诗: 南国有佳人,其名为乔女, 乔女有胞妹,两女着仙履, 踏我凡尘事,皆恋我南宫, 南宫本无名,奈何事事扰青松; 事君多烦忧,告老尔乃奇, 步步复步步,赏的青山色, 行至飞狐涧,忽出强人面, 两女接被夺,可怜书生力悲弱; 两女皆无踪,只留一幼儿, 此儿亦不幸,生的天花病, 十月十三上,氤氲山顶峰, 百年身后事,莫扰我儿睡梦中; 冤仇不得报,此地无善终, 三月不得雨,雨夜哭秋风, 春雷声炸炸,瘟疫此地生, 若想解此咒,南宫后人拜墓中! 净色师太将这首诗又上上下下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看完了又去看那两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只见这两个女子虽然艳丽,但是眉色之间都含着那么一股怨气,净色师太心里只是回荡着那三句诗:“冤仇不得报,此地无善终, 三月不得雨,雨夜哭秋风, 春雷声炸炸,瘟疫此地生” 三月不得雨?难道三个月没有下雨是因为这个诅咒应验了?不对,看着画轴少说也有百年的历史了,要应验应该早就应验了才对,怎么到这时候才应验呢?再说了,不就是三个月没下雨么,那什么“雨夜哭秋风”什么“春雷声炸炸”什么“瘟疫此地生”恐怕都是写这首诗的人故意拿来吓人而已。有一本书是关汉卿写的叫《窦娥冤》里面的窦娥在冤枉被斩之前曾经许下三个咒,说自己的脑袋被砍下来,腔血不能溅在地上,都要溅在那条白练上,第二个是自己死了立马要六月飞雪,以示自己是冤死的,三来还要那个小城里三月不得降雨,受那三年大旱,后来果然窦娥的赌咒一一应验了。不过那毕竟是小说而已,是作者虚构的,世间哪会真有这样的事了。 想到这里,净色师太先宽了宽心,道:“佘施主,不知道此副卷轴从何得来?”佘一山脸上忽然变色道:“这是……这是从一个人的肚子里拿出来的!”闻听此语,净色师太当真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着问:“从一个人的肚子里拿出来的?”佘一山点了点头。 自从那夜与蒙印在乱坟岗里享受了颠鸾倒凤之乐后,自己的村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这让佘一山很不爽,因为自己要看着这几个人是不是要对村里有什么所图,所以就没有什么时间去找蒙印了。 起先的几天这四个男人一个女人也都是很老实的像是来这山沟沟里来观光似的,整天的游山玩水,晚上就住在前山洼村外面的一个很大的石头搭成的院落里,那个院落其实已经很有些历史了,里面的屋子都是石屋子,倒是有好几间,不过虽然有屋顶,可是到了雨季,那屋顶是四处漏雨,村里人也没有闲工夫去补,就那么一直荒着,直到这几个人来了,花了两三天的工夫,在屋顶上搭了防雨布,又把满园子的荒草弄了弄,弄出一条走人的小道来。 这四个男的里面有一个膀大三粗的中年人显然是这几个人的头,佘一山曾经暗暗的跟踪着这几个人查看他们来自己村子的意图,听到其它的几个人都叫这个中年人叫“虎哥”,还有个戴眼镜的仿佛是个有学问的先生,虎哥很倚重他,有问题常常请教他,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名讳,虎哥有问题要请教他的时候,只是叫一声“眼镜先生”,而剩下的两个就是两个二十多岁刚出头的小马哥了,虎哥叫他们一个“阿俊”一个“阿海”,除此外,还有一个最吸引佘一山眼光的打扮的很时髦的年轻的女的,这女的披肩的长发,两个银色的大耳环挂在小巧的耳垂下面,虽然在山上,她却不穿平底鞋,而是穿了一双高跟鞋,还穿了那个年代很难见到的露出雪白的大腿的短裙,对于这么暴露的穿着,村子里的女人们即是欣羡又是暗骂:这个骚货这么骚!这女的与虎哥很是亲密,看来是虎哥的女朋友无疑,佘一山偷偷的听到虎哥叫这个漂亮的女人“盈盈”,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缘故,佘一山才答应了村里的老人安排下的暗中跟随这伙人的决议。 有时候这几个人并不是一起出来观看风景的,有时候只有眼镜先生一个人四处走着,有时候又只是阿俊阿海两个人四处闲逛,跟这些人四处闲逛实在是顶无聊的事情,而且是一件很苦的差事,因为这几个人所走的地方都是那种极偏僻极陡峭的地方,佘一山只是在心里暗骂着:有好路不走,偏偏要走这么破的小道,真是脑子坏掉了。要是只是虎哥和盈盈单独的出来,那就让佘一山很乐意的跟随了,因为这两个人出来那实在就是很简单的游山玩水,四处走着,四处看着,而且为了照顾盈盈脚上的高跟鞋,虎哥和盈盈走的道路那是在山里说来最平坦的道路了,而且遇到那种盈盈迈不过去的小沟沟小坎坎,虎哥还会弯下腰背盈盈过去。 那日六月正午,天已经很热了,也奇怪了,山里这天竟然一丝风的也无,佘一山远远的跟着虎哥和盈盈没走出两三里的路程,便已经大汗淋淋了,而虎哥和盈盈显然也热的很不好过,盈盈舞动着手里的折扇,一直对虎哥抱怨着:这么热的天,真是热死了,要是能洗个澡那真是太舒服了。虎哥牵着盈盈的手,脸上一副赔笑的神情,道:“宝贝,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虎哥和盈盈又走出了二三百米,忽然一阵清凉的水声传进了两个人的耳朵,盈盈忽然像小孩似的跳起来,叫着:“哇,有瀑布嗳”佘一山知道,到了飞狐涧了。 盈盈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虎哥慢慢的跟上去,跑到那块因为瀑布冲下来形成的几十米见方的水湖边上,水很是轻盈,忽然虎哥附在盈盈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盈盈的脸庞一红,点了点头。接着便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个纕花的胸罩和一个蕾丝的内裤后,慢慢的走进了湖水里,等到湖水没过了自己的胸部,忽然回头用手捧了一捧水泼到了虎哥的脸上,笑嘻嘻的说道:“来啊!”虎哥也赶忙脱了衣服,只剩下一条三角裤,咋咋呼呼的大喝一声:“盈盈,我来了。”便跳进了湖水里。 第十五章 天高云淡 六月的天是蓝蓝的天,虽然热了点,但这热不正是恰当好处么?于虎哥与盈盈来说,在这样凉爽的瀑布冲成的湖水里嬉戏那真是天大的快乐了,两人时而像小孩子似的躲在水里藏猫猫,时而又赛一赛谁游泳游的快,离他们不过十米处,便是那条白练从天而降,水花四溅,风起云涌,但不出五米,那湖水已经平静如无风浪的海面,只剩下瀑布激流下后冲出的层层的涟漪。有人欢乐有人愁,跟踪虎哥和盈盈的佘一山可就不那么好受了,他躲在几棵矮小的野生的无花果后面,额头上的淋淋答答,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蓝布背心贴在前胸背后,果真难过,佘一山右手摸了下额头上的汗,抬头透过山间密密的树叶织成的网往蓝蓝的天望去,那里一个老大的太阳悬在正空,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直扎进佘一山的眼里,佘一山闭了闭眼,复又转神去看虎哥和盈盈。 这时候虎哥和盈盈却都上了岸,两人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直往地下淌水,两人并排躺在一块阳光可以照耀的草皮上,虎哥斜起身用右臂支着自己的脑袋呆呆的盯着身边躺着的盈盈,盈盈笑靥如花,眼睛一眨一眨的也看着虎哥,忽然嘤嘤的问道:“你看什么?”虎哥的眼神从盈盈的秀发开始一路向下,看到她那如皓月般的眼眸,那小巧的鼻子,那樱桃般大小红红的嘴唇,那皓雪般的脖颈,那胸前那引人垂涎的双峰,那平坦的小腹,那神秘的三角地带,那修长的大腿,那柔柔的小脚,虎哥忽然傻傻的说了一句:“盈盈,你太漂亮了!”盈盈忽然调皮的眨了眨眼,伸出右手中指的关节在虎哥的鼻梁上轻轻的一刮,说:“真的么?”虎哥的手忽然揽上了盈盈的腰际,嘴唇压在盈盈的樱唇上说:“自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么?”盈盈两只修长的手臂抱住虎哥的虎背,与虎哥激情的热吻,这一幕让佘一山看的止不住的骂娘,他也随着虎哥热血沸腾了,可惜的是蒙印不在自己的身边,要不然的话蒙印的身子可就要遭殃了。 热吻中,虎哥开始去费力的去解盈盈胸罩的扣子,盈盈用双手抓住了虎哥接自己胸罩扣子的手摇了摇头,虎哥一阵失望:“盈盈,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么?”盈盈悠悠的说:“我知道你对我一片真心,可是我希望你也能理解理解我,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和你交往,尤其我姐姐,因为你我都和她闹翻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珍惜我,我会全部的给你的,担不是现在,你明白吗?”听盈盈这样说,虎哥纵然欲火难抑,但是也不好再来动作了,他站起身子,走到湖水边,把脑袋插进湖水里,过了一两分钟,虎哥将脑袋从水里拿出来,忽然满脸的奇异之色,忙忙的对盈盈道:“盈盈,这水里的石头有古怪!”盈盈听他这么说,不以为然,一块湖里的石头能有什么古怪,虎哥走到盈盈身边,将自己的衣服穿起,对盈盈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叫阿海阿俊和眼睛先生来。——把衣服穿上,别让别人看见了,要让别人看见了我不吃大亏了?!”盈盈莞尔一笑,推了虎哥一把道:“小样,去罢,快点回来。”虎哥答应了,衣服也穿得了,迅速淹没在一排树林之后。 躲着的佘一山可真是纳闷了,这飞狐涧里的石头有古怪?真是奇哉怪哉了,自己在这个地方住了三四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这个飞狐涧里的石头有什么古怪过,而且自己小的时候,每年夏天热的时候那真是天天泡在这瀑布形成的湖水里,也从来没觉察到这湖水里的石头有什么古怪过,可能是这虎哥太过于敏感了罢?当下想不明白就里,就不再去想,两眼只是直勾勾的顶着盈盈,或许身上的水还没有干的缘故,盈盈并没有听虎哥的话将衣服穿上,而是怡然自得的只着了胸罩和内裤躺在阳光底下,有这样的秀色可餐,佘一山更是没有什么心思去顾及什么古怪的石头了。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工夫,佘一山听到虎哥乍乍呼呼的声音,显然盈盈也听到了,她坐起身,将衣服缓缓的穿上,佘一山见盈盈每穿上一件衣服,心里就失望一层,等盈盈穿好了,虎哥他们还是没有到来,看来是虎哥了解盈盈的脾气,大老远就给盈盈打招呼,让她赶紧把自己收拾妥帖了,别让别人占了自己的便宜去,却不想早已经被躲在暗处的佘一山看了个毫发毕现。 又过了二三分钟,虎哥和阿海阿俊还有眼镜先生才出现了,阿俊和阿海走到盈盈身边,都道:“嫂子好。”盈盈羞红了脸庞,轻轻的应了一声。而眼镜先生却不理不睬盈盈,直直的走到湖边上,对虎哥道:“石头在哪里?”虎哥随后跟上,他走的时候已经在石头所在的地方的岸边划了个痕迹,所以这次很轻松的便找到了,用手一指水里,就在这水底下面。眼镜先生招了招阿海,阿海背着个大的黑包,走到眼镜先生下面,蹲下身子大开包,拿出个稀奇古怪的物事来,这东西像眼镜又不像眼镜,像眼镜是因为它有两个镜片,不像眼镜是因为这眼镜的边上还戴着一个管子,这样的眼镜是佘一山从来没有见过的,眼镜先生将那个东西戴到自己的眼睛上,这幅样子招的佘一山直乐,眼镜先生原本就戴着一副眼镜,现在又戴了一副,那当真是六只眼了。 眼镜先生将那古怪的眼镜戴好了,趴在岸边将头插进水里,那古怪眼镜旁边的那根管子却留了一个头在外面,佘一山忽然明了:哦,原来这眼镜旁边的那根管子是用来换气的啊,这倒是个不错的东西! 第十六章 石浮水面 眼镜先生在水里闷了足够有十多分钟,阿俊阿海都傻傻的站在他的旁边往绿莹莹的湖水里望着,仿佛这湖水里马上要出来什么宝贝似的,而虎哥和盈盈却在一旁的草地上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这时候看太阳的方位,刚过正午的样子,佘一山在那无花果的后面趴了足有两个小时了,弄得腰酸悲痛,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六眼在搞什么鬼,难道这湖水里有女人么?一想到女人,佘一山就接着想到了蒙印,蒙印已经好几次问自己关于她在前山洼村落户的事,每次自己都是推脱着说正在批正在批其实都是没有影的事,自己不过在搪塞蒙印罢了,不过看来光这样搪塞下去不是个事啊,恐怕早晚自己和蒙印的事情被别人发现,趁现在还没什么事还是趁早想个什么完全之策才好。 正这样胡思乱想,眼镜先生忽然冒出头来了,站起身来,将那个古怪的眼镜摘下来,然后左右剧烈的摇晃了几下脑袋,头发上的水像被火烧着了的马蜂窝一样四处喷溅,阿俊和阿海都躲了开去,虎哥见眼镜先生的脸上毫无表情,不知道这个一向足智多谋见识广博的眼镜先生在水下发下了什么,是真有宝贝呢,还是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眼镜先生沉默了一会,说道:“在水下看不清楚,但我确定,那块石头一定不是平常的山石。而且似乎那石头上还有纹路,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刻上去的。”这番话说的虎哥直摇头,心里道:我早就看到那石头上的纹路了,要不然我会说这石头有古怪?阿俊比较机灵,首先想到了什么,问眼镜先生:“会不会是一块墓碑掉落道湖里了?”眼镜先生摇了摇头说:“我看那些纹路更像一些抽象画。”“抽象画?”虎哥和阿俊阿海都是这么一愣,只有盈盈还是自顾自的时而捋一捋自己的刘海儿,时而走在湖边,看看湖里面是不是有小鱼小虾之类的,对他们几个的话全没在意。 眼镜先生继续说道:“这块是石头有二米见方,估计二三百斤重,我们把它弄上来吧!”虎哥也是这么个主意,他对阿海道:“你水性好,你去水底下把绳子拴好石头,我们在岸上把它拉上来。”阿海答应了,脱了衣服,拿了一根小儿臂粗的绳子便潜入水底,不一会,便露出睡眠上了岸,说好了。虎哥和阿俊阿海便开始拉动绳子。起初的时候,这石头如同焊在了湖底,动也不动一下,虎哥几个光着膀子如拉纤的船夫般喊着号子扯动了好几次,这石头才恋恋不舍的有松动的迹象,虎哥见胜利在望,便道:“大家努力拉一把,便能上来了,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使劲,眼镜先生,你别站着了,来帮忙一下。”原来这个眼镜先生一直站在旁边,并不帮忙,见虎哥说了,才不情愿的走上前来搭了一把手,虎哥开始喊数:“一……二……三……拉!”这“拉”字还没出口,只见三个人噼里啪啦的全都摔在了一起,虎哥在最后面,他第一个摔了个屁股蹲,接着便是阿俊蹲到了他的脚上,而那个只穿这个三角裤的阿海则全身被慌的仰面跌倒在地,只有眼镜先生因为不是真心出力的缘故,只是被慌了个趔趄,并没有摔倒。被摔了个屁股蹲的虎哥刚想着骂阿海“你他娘的系个绳子也不结实,你他娘的还有什么用处。”话还为出口,就见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似的,嘴巴睁的老大,再也合不拢,盈盈首先喊了起来:“呀,那石头怎么飘在了水面上啊?” 听到盈盈这么喊,正在想象着蒙印温柔乡的佘一山回过神来,往湖里看去,这一看也把他震惊的老大个嘴巴合不上了,果真,一个足有两米见方的黑色的大石头竟然就那样飘在了水面上,还被瀑布冲下来而形成的涟漪连带的一荡一荡的,佘一山心道:原来这湖里真有古怪,莫非这里是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刚有这种念头,自己就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那戏里不是唱了么,王母娘娘住瑶池,身边伴着那七仙女,每年七月七开那蟠桃会!再说了真要事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佘一山也没有什么兴趣去看上一看,一个老太婆洗澡有什么看头?要是七仙女或许还值的一看罢! 眼镜先生往湖边走了两步,眼镜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石头,知道自己一直走到湖里鞋子被水打湿了才发觉忙收了脚步,忽然他兴奋的叫起来:奇石!奇石!这莫非是天外来石?虎哥等人均想:天外来石?很值钱么?这时候那石头已经被涟漪荡的远离岸边了,眼镜先生忽然明白过来,叫阿海道:“快去把那块奇石推上岸来。”阿海扑通一声跳下水去,游到了石头边上,便把那石头往岸便推着游过来。近了,虎哥道:“阿俊,帮阿海把这石头搬上来。”阿俊见这石头两米见方,少说有三四百斤,自己和阿海这两个人纵然搬动了,也必然费老大一把力气,他是个不肯吃苦的脾气,便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前。阿海道:“不用他帮忙,我自己搬动了。”说着便轻轻往上一举,那两米见方的巨石便随着阿海的一举整体露出了水面,阿海举着这巨石三步两步便上了岸,将石头放在了虎哥和盈盈刚才躺过的那块草地上。 这时候虎哥和眼镜先生都是好奇心大起,怎么这样一块巨型的石头就能飘在湖面上呢?还被阿海这样一个瘦弱的人轻轻的举起来了,虎哥走到石头边上,蹲下去环臂抱住这巨石,果然一下便举起来了,虎哥复又往下,对眼镜先生说:“只有三四十斤左右。”眼镜先生更是纳罕了。 一直在一旁玩耍的盈盈忽然在一旁叫道:“那水里是什么?”众人便随着盈盈的指点往水里看去,只见刚才那块石头所在的地方,正咕嘟咕嘟的往上面冒着气泡。 第十八章 死里逃生 对于死人骷髅阿海这样的刚出来混的可能害怕的紧,但是对于虎哥来说,这死人骷髅可不是一次两次见了,当下里对于阿海的慌张不以为意,道:“你怕个毛,不就是个死人骷髅么?快下去捞上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古怪。”阿海听虎哥让他下湖去捞死人骷髅,那两腿吓的只是筛糠,一下子坐在地上,直摇头。虎哥无奈,又看了看阿俊,阿俊早早的躲到一边了,仿佛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用问,他也是个胆小鬼,那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虎哥对阿海道:“把潜水镜给我,你看你们这点胆子,还想发大财?”眼镜先生忽然道:“我去捞!”咦?眼镜先生这话着实让虎哥几个人很是吃了一惊,这个眼镜先生竟然自告奋勇去捞死人骨头?虎哥心里很是纳罕:这个眼镜先生搞什么鬼,别看这个眼镜先生足智多谋,可是他是个平常懒到吃饭连筷子都懒得拿的人,这次怎么会自告奋勇的去捞死人骨头,不过他既然毛遂自荐,虎哥也不好拂他的意,再说自己怎么也算这几个人中的老大了,要自己亲自出马捞几块死人骨头也不太像话,当下里便对阿海道:“快把潜水镜给眼镜先生。” 眼镜先生将潜水镜复又戴上,一下子潜入水中,他竟然忘了脱衣服了,虎哥只是心里暗暗好笑:这个眼镜先生一向心思缜密,没想到也有失算的时候。 等待眼镜先生上来的时候,虎哥围着那块两米见方的怪石头转了两圈,仔仔细细的想看看为什么这么一块巨石竟然能够漂浮在湖面上?这块石头通体黑色,不知道是不是被瀑布的激流而下的水冲刷的缘故,整块石头棱角全无,整个的平滑的像个大大的恐龙蛋,难道是恐龙蛋化石,虎哥在心里给自己开了个玩笑,接着便是呵呵一乐,当然不可能是恐龙蛋化石,恐龙蛋化石怎么可能这么大呢? “咦?这上面好像有画哎!”是盈盈的声音。这句话提醒了虎哥,原来他刚才之所以能发现这块石头,便是因为这石头上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纹路,而这些纹路绝不是天然能够形成的,可是把石头弄上岸自己怎么一眼没能看到这些纹路呢?真是奇了?现在仔细去看,虎哥才隐隐约约的发现了那些纹路,远不像自己在水底下时看的那么清晰啊,难道是水的折射的缘故?管它呢,看看这纹路画的是什么,正要聚精会神的看,忽然阿俊喊道:“虎哥,虎哥,眼镜先生上不来了,他淹着了。”闻说此语,虎哥大吃一惊,忙向湖里看去,果然不见了眼镜先生的踪迹,只见水面上的气泡越来越多,虎哥急忙的往湖边跑了两步,往湖里一跳,紧跟着阿海阿俊二人也跳进了湖里。幸好救的及时,眼镜先生被发现的时候,正平躺在湖底,两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服,而他的旁边,赫然便是一堆白骨,虎哥让阿俊阿海把眼镜先生弄上岸去,而自己复又沉入水底,把那一堆白骨两手合拢抱着,弄伤岸来了。 虎哥上岸的时候,阿俊阿海已经开始抢救起眼镜先生来了,只见眼镜先生眼皮上翻,两手依然的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阿俊便在眼镜先生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按着,没几下,眼镜先生忽然呛出一口水,算是死里逃生了。坐起身来,见虎哥几个人都很关切的望着自己,眼镜先生一阵激动,说:“哎,好险,好险,差点这条命就没了。”复又抓住阿俊的手直感谢道:“阿俊,这次多谢你了。”阿俊道:“没什么,不过奇怪了,眼镜先生,这水不过齐胸深,你怎么会淹到呢?”一听阿俊这样问,眼镜先生满脸的可怖颜色,颤声道:“我一到水里,就潜到水底去捞骷髅,可是刚想站起来,就觉得有东西在拽我的腿,不想让我站起来似的!”听到这里,大白天里无论是趴着的佘一山还是阿俊阿海还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虎哥都是浑身一哆嗦,只有盈盈却仍是笑嘻嘻的道:“眼镜先生光来唬人了。”眼镜先生漠然道:“没有,我真的觉察到湖里有种神秘的东西在往水里拉我!”“嘻嘻,什么?难道是鬼?嘻嘻,我看是眼镜先生你自己撞鬼了罢,却来这里编排这翻鬼话来吓我们。”这时候听盈盈这样肆无忌惮的乱说,虎哥有些恼怒,刚才看到眼镜先生死里逃生,那是自己亲眼所见,世上那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当下便轻言薄怒道:“盈盈不许这么说眼镜先生。”盈盈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而此时的佘一山已经冷汗淋淋了,想起方勇何晴夫妇的死的蹊跷,又想到那山神庙里的传说,又何现在这湖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块怪石一堆骷髅一相联系,就觉得这个前山洼村决不是个平静的地方,唉,自己怎么就生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呢? 虎哥和他却正是相反的心思,现在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堆白骨怎么会在湖底呢?这堆白骨又是个什么人呢?或者说又是个什么鬼呢? 虎哥对着那堆白骨睁睁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鸟名堂来,于是问眼镜先生:“你看这堆白骨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么?”眼镜先生说:“这就是人死了以后的白骨,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们两呢?”他自是问阿俊阿海,阿俊阿海都是摇了摇头。忽然盈盈拽了拽虎哥衣服的后摆,怯生生的道:“虎哥,我害怕!”虎哥回身揽住盈盈道:“别怕,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个死人么!”盈盈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说:“不,不是一个死人,这是两个死人的骨头!”“什么?”虎哥吃了一惊! 第十九章 掩埋白骨 虎哥又仔仔细细的看了那一堆白骨,果然发现了其中的奇异之处,原来让虎哥认为这是一个人的尸骨的原因便是这堆很乱的骨头里只有四根很比较粗的比较圆的骨头,无疑,便是人的臂骨和腿骨,虽然没有发现头颅,想来可能是散乱在湖里找不到了,可是在这么仔细的一看,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四根比较粗的骨头无论长短大小粗细都是差不多的,可以这样说,这四根骨头要么全是臂骨,要么全是腿骨,可是就这粗细长短来看,更像是人的臂骨,这样的发现让虎哥惊异不已,难道这真的是两个人的尸骨?那怎么会只有上半身的臂骨?那下半身的腿骨哪里去了?难道…… 想到这个时候,一种揣测在虎哥的心里慢慢形成,这时候眼镜先生忽然肯定的说:“这是两个女人的骨头!”虎哥奇异的望着眼镜先生道:“先生怎么会这么肯定?”眼镜先生道:“看着臂骨,细如狼毫笔管,无疑便是女人的秀骨,纵然不能确定也是八九不离十。”对于眼镜先生的这种揣测,虎哥心里信了八九分。但是就是对这怎么会只有上半身的骨头还是有疑问,可是心里的那种想法又太荒谬,说出来恐怕眼镜先生嗤笑,所以忍了不说。几个人对着这堆骨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别的什么奇怪的地方来,看看天色,已经距离夕阳下山不远了,盈盈看着看着也不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无聊,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听着山间的鸟语间关,看这瀑布挂帘,忽然想起刚才那块石头上显现出来的奇怪的纹路,一下坐起,又去看那块怪石,这一看不要紧,又是吓了一跳,当下里就叫了出来:“不得了了,虎哥,这石头变小了。”听她这么一喊,都在想着什么的虎哥几个人一起去看那石头,只见那石头果然比刚才刚从水里弄出来时小了很多,现在石头只有原来石头的三分之一了!虎哥首先兴奋了起来道:“这石头果然是块宝贝,还会变大缩小,难道是《西游记》里孙猴子使得如意金箍棒。”一想不对,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明明是个长长的铁棒子,而眼前的这块石头却是方方的,不过听虎哥这么一说,盈盈的小孩子脾气已经上来了,她走到那块石头前念咒似的:“宝贝石头宝贝石头,快快变大,快快变大。”而石头则依然原样。盈盈一笑道:“难道不是这句咒语?好,我换一个试试”当下,将手掌贴在石头上,摩擦了几下,道:“芝麻石头芝麻石头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听着盈盈小孩子般的语气,虎哥和眼镜先生都是一乐,眼镜先生道:“盈盈小姐,你以为它是阿拉伯童话里的神灯呢?能变出个神仙来,满足你的愿望,唉,对了,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给我们虎哥听听,或许他能满足你的愿望呢!”一听这话,盈盈粉红了秀脸,嘟着小嘴,不再念咒了。 虎哥上上下下的前前后后的围着石头左看右看,又靠过去,蹲下身将石头抱起,复有放下,道:“还是刚才的重量。可是奇怪的是,这石头上的纹路也不见了踪影!”眼镜先生记得刚才自己用潜水镜潜到水里看时,也发现这石头画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纹路,可是现在的这石头上平滑如镜,仿佛从来就没有那纹路一般,这真是怪到家了,怎么会这样呢?眼镜先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盈盈不耐烦了,道:“算了,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吧,我饿了,中午还没吃饭呢,我要回去吃饭了。虎哥,咱们回去罢!”虎哥也觉得这样看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发现,对坐在地上休息的眼镜先生道:“眼镜先生,你感觉怎么样?”眼镜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我没什么了,走吧!”虎哥就挽起盈盈的胳膊准备回去了,眼镜先生自然是空着手的,剩下的那骷髅和那怪石当然是阿俊和阿海负责弄回去了,阿俊和阿海争执了好半天,谁来弄骷髅谁来搬石头,搬石头当然很沉的了,可是相比较搬骷髅这般晦气的活来,二人还是更希望自己来搬石头,于是争执个不停,虎哥摇了摇手,说:“阿俊搬骷髅,阿海刚才吓坏了,你就让他搬石头罢!”已经走出十米远的盈盈听虎哥这么安排,皱了皱眉头,又走回来撇着嘴道:“这么渗人的骷髅你们也要弄回去?这有什么用?干脆就埋在这里了不好吗?”不用搬骷髅阿俊自是愿意,当下附和着盈盈的声音道:“嫂子说的对,嫂子说的对,我看这骷髅就埋在这里罢,反正它又没长腿,自己跑不了,我们想什么时候来看,就什么时候来看拉!”虎哥觉得把这么个吓人的东西弄回自己住的地方去,晚上睡觉想起来却是挺吓人的,不过又恐怕这骷髅里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当下里有些踌躇拿不定主意,是该把骷髅弄回去,还是就埋在这里了,看看眼镜先生,想让他拿个主意。眼镜先生道:“我看这骷髅也没什么奇怪的了,死人为大,还是把她们埋在这里,让她们安息罢!”几个人决定了就地把这骷髅掩埋,阿俊和阿海负责挖坑,选了一个野生的山楂树下,坑挖好了,把骷髅放进去,埋了,阿俊阿海还好人做到底,给掩起一个小小的坟头来,又顺便找了几块馒头样的石头放在那坟头前,算是上供用的。所有一切都弄好了,晚霞已经铺满了整个天际,虎哥挽着盈盈,眼镜先生提着盛潜水镜的包,而阿俊阿海便合伙抬着那怪石头向住的地方走去了。 等到几个人没有踪影了,趴了不知道有多久的佘一山活动了一下已经麻了的手臂和腿,原本想自己去挖开那坟头看看那白骨是什么摸样,可是想起刚才眼镜先生说起这湖水里的古怪,恐怕这个地方真有什么脏东西,还是赶紧离开的为妙,于是举起还是微微发麻的双腿,浅一脚深一脚的回前山洼村了。 第二十章 邋遢女娃 自那天下午以后,佘一山又守着那个虎哥他们住的石院子蹲了几天,可是很奇怪佘一山再未见虎哥和眼镜先生出那石院子半步了,偶尔的只有阿俊或者阿海出了院子去村里的小卖部里买上一大包吃的东西,佘一山守株待兔般的守了几天,见他们果然不再动静了,慢慢的也懈怠下来,一天里只有早晨早起的时候去那石院子去看看,如果见到阿海或者阿俊提了个包出来,便知道虎哥他们这一天便不会出现了,守着也是无趣,也就回来,这样一天中倒是有了很多的空闲,有这空闲,佘一山就想起好久没去找蒙印了,蒙印该骂自己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了,恩,是该去找她了,于是蒙印就决定今天晚上半夜里趁自己的婆娘睡着了去找蒙印,佘一山了解自己婆娘的德行,自己的婆娘是属枕头的,一沾枕头不到天大亮那是决计不会醒的,这就规律被佘一山抓住后,倒是干出了不少好事。 现在已经午后斜阳,佘一山懒懒的躺在床上为了晚上的好事将养精神,佘一山的婆娘见自己的男人不去跟踪那些外乡人,心里有点纳闷,但是也不管他,任他就那么斜躺在床上半眯着眼,舍一山的十一岁的女儿佘小妞坐在那张矮椅子上翻着一本连环画,那连环画上画的是水浒传一百单八将的故事,书已经很破旧了,仅有的正面封皮上被佘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一塌糊涂。虽然十一岁,但是因为山村里老习俗的缘故,佘妞没有上学,她平常在家里帮着佘一山的婆娘干这干那,要是家里没有什么可干的,她就去山里乱转,从自己村里的山神庙转到四方顶转到平哇凹转到飞狐涧,目的就是为了找那山里自己长的果子,想什么野山楂了,野小枣了,野桃子了等等,总之是能吃的东西她都会摘下来,为了满足自己小孩子那点口舌欲。 佘一山乜斜着眼看了一眼坐在矮凳上的佘妞,嘴里嘟囔了一句:“妈的,赔钱货!”便渐渐的睡着了,等到他再次醒来,夜已经黑黑的下来了,佘一山的婆娘已经将饭做得了,正要叫他,见他醒了,自己坐在饭桌旁吃起来,佘妞则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再黑黑的夜里确定一下他爸爸是不是真醒了:“爸爸,来吃饭啦!天黑了。”佘一山不知道怎么心里有一种特厌恶的感觉,又嘟囔了一句:“妈的,号丧什么,老子知道吃饭!”从床上起来,及拉着那双平地的带花纹的军鞋懒懒的挪到饭桌旁,饭是地瓜粥,佘一山端起碗来咕咚咕咚的便喝起来了,这一碗粥还没喝完,只听见外边劈拉拉一声乍响,接着一条极亮的闪电划过黑色的夜空,佘一山将粥喝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见外面已经飞沙走石,那院子里的几棵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佘一山见这雨是要马上下来了,而今天晚上去找蒙印的计划那也跟着泡汤了,不禁有些失望,骂了句:“什么破天!这时候下雨。”而佘妞呢,似乎对这雨也很感兴趣,也很快的喝完了自己的那半碗粥,跑到门口拽着佘一山的手很兴奋的说:“爸爸,要下雨了啦!要下雨啦!”佘一山阴沉着脸说:“下就下吧,你高兴个什么劲?”佘妞抬头望着佘一山说道:“一下雨,爸爸你晚上就不能出去了罢?!”这句话当真比刚才那个雷更吓了佘一山一跳,佘一山很快的回过头去看自己的婆娘,见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喝着粥,完全没有在意刚才佘妞说的什么,不由的吁了口气,蹲下身来,抱着佘妞,很轻声的说:“妞,你怎么知道爸爸晚上出去啊?”佘妞眨着眼睛,里面有一丝恐惧:“我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好几次都被那可怕的呜噜噜的声音吓醒了,我就看到爸爸你开门出去,我以为你是找那弄怪声音的去了,可是等了你好久也不见回来,而那可怕的呜噜噜的声音依然还响。”佘一山明白自己的女儿说得那呜噜噜的声音是山神庙里发出的怪声音,每天晚上都有,不过有时候声音很是细微,像是和风细雨一般,不过有的时候,那真是如百鼓齐擂般扰的人难以入睡,作为村长,佘一山曾经好几次白天去那山神庙去查看,是不是那山神庙里是不是真有鼓,可是找来找去,就拿一个小孩子拿着书看书的雕像,别的一无所有,那声音哪里发出来的呢?要晚上去查看,佘一山却没有那个胆子了。佘一山现在对那个声音没什么兴趣,他关心的是自己晚上出去,到底自己的婆娘知不知情呢?他问自己的女儿:“妞,你妈知道爸爸晚上出去么?”佘妞摇了摇头,说:“可能不知道罢!” 这时候佘一山的婆娘也喝完了粥,见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女儿啰嗦个不停,有点奇怪:“你们再说什么呢?”佘一山抬起头来看着门外而声音却是对自己的婆娘去的:“没说什么,就说今天晚上恐怕那山神庙又要闹鬼了!”佘一山的婆娘不以为然说道:“闹就闹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佘一山听婆娘这么说,心里一哆嗦,他做了对不起自己婆娘的事,倒是真怕鬼来敲门呢! 雨来的很急,丝毫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从第一滴雨滴下来到漫天的滂沱大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躺在床上的佘一山丝毫没有要睡觉的迹象,或许是下午觉睡多了,卷了根烟点燃了,抽在嘴里,和衣坐起半倚在墙上,一下一下的看着那烟头一忽闪一忽闪的发光,佘一山的婆娘已经鼾声如雷了,又看了看佘妞,佘妞还没有睡,不知道手里在玩弄着什么,这时候佘一山想到:真是奇怪,自己的婆娘这么能睡,难道当年自己就是趁她在睡梦中搞了她才生出这么个赔钱货的?! 第二十一章 女哭鬼庙 不太可能罢?!自己绝对不可能那么不懂风月,趁一个女人睡着的时候去搞她,那还有什么乐趣?要搞也要情醒的搞那才是人间至乐。又想起自己和蒙印的事来,佘一山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尼姑蒙印这么念念不忘,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瞎说,自己堂堂一个村长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尼姑呢?那象什么话,可能是蒙印比起自己的婆娘来,年轻了好多岁,皮肤又是那样的细皮嫩肉,所以自己才对这个尼姑回味悠长罢! 这样胡乱想着,渐渐的睡意袭上眼皮,眼皮愈来愈沉重,意识也渐渐的不再清晰了,然而似乎还是看到了蒙印的身影,那个朦胧的蒙印在佘一山的眼皮前走过来走过去,偶尔的向佘一山微微一笑,佘一山被她笑的骨头都酥了直想一下子扑过去把蒙印压在自己的身下,可是也奇怪了,自己的腿怎么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想着向前走可是怎么也迈步出去,蒙印还是只在佘一山前面三五米的地方来来回回的走,手招着让他快点过去,笑靥如花,看来她又有些难耐了,此时的佘一山真是有苦难言了,他当然想一下子就走到蒙印的身边,紧紧的搂住那软玉温香的胴体,可是他的腿象被钉在地上似的,说什么也走不过去,渐渐的蒙印好像等急了,两只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上上下的抚摸起来,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勾引人,接着蒙印开始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下拖,每脱一件又轻轻的往佘一山小小的靠了一步,这样以来,佘一山那真是大喜过望,自己就不着急往前去了,反正蒙印正朝着自己走来,又一件一件的往下脱衣服,天下还有比等着一个女人投怀送抱还美的事情么?在浅睡中的佘一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只希望蒙印脱衣服的速度能更快些,向他靠近的速度也能更快些儿。 终于蒙印走到了佘一山触手可及的地方,而蒙印身上的衣服只剩下那三个重要的地方没脱了,睡梦中的佘一山微微一乐,说道:你是让我替你脱罢?果然蒙印点了点头,佘一山便伸出手去,手搭上了蒙印的肩膀,却不料佘一山的手一搭上蒙印的肩膀刚才一直笑如春花的蒙印脸色忽然转了,慢慢的开始哽咽,慢慢地又开始哭泣,最后便是凄厉的哭号,而随着蒙印表情的变化,蒙印身上的皮肤脸上的皮肤也开始随着一片一片的下落,睡梦中的佘一山真是吓坏了,想着把搭在蒙印肩膀上的手缩回,因为他看到自己手上的皮肤也开始慢慢的脱落了,露出来的是那白森森的臂骨,可是佘一山无论怎样努力,手始终无法缩回,最后蒙印全身的皮肤都掉落了,只剩下一堆白骨瘫倒在地,而那可怕的哭声犹然在耳, 佘一山看着那堆白骨,忽然那堆白骨上面开始冒出一棵小树,那棵小树逐渐长大逐渐长大,最后长大成一棵山楂树,佘一山觉得这棵山楂树自己从哪里见过?从哪里见过呢又一时想不起,最恐怖的是那山楂树上慢慢的结出的不是一个个酸酸的山楂,而是蒙印的人头!那人头光光的,脸上有鼻子有眼,在这棵山楂树上结了成千上万个人头以后,忽然那成千上万个人头一起朝着无法动弹的佘一山集体哭号起来! 佘一山当真吓坏了,剧烈的挣扎起来,一挣扎从梦里醒了过来,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右手中和食指痛极了,连忙看去,原来是卷烟燃到了尽头,忘了扔到地上,烧到手指头了,佘一山急急的把那根卷烟头扔到地上,把食指中指放进自己的嘴唇里含着,略微一回忆那梦,心里不住的直骂:真他娘的晦气,做这样的鸟梦!忽然佘一山愣住了,因为他听到了一种声音,这种声音是刚才在梦中的蒙印发出的声音,有一个女人在哭!这种声音以前也听过,只是这次特别的清晰,在这只有大雨狂袭的黑夜里,这女人的哭声真的太清晰了!那不是一种哽咽的抽泣,那是一种凄惨的哭号的声音,人能悲伤到这个地步,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才会这样的,说实在的,虽然是个大男人,可是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鬼魅的环境中,佘一山还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佘一山想推醒自己的婆娘,可是推了两下,自己的婆娘犹如私人一般一动不动,只是那如雷的鼾声让佘一山知道躺在他身边的是个活人。 为了让自己紧张的情绪能够稍微缓解一下,佘一山又去摸自己的卷烟,一侧身,忽然看到自己的女儿佘妞一动不动的就站在自己的窗前,按说这么漆黑的夜里佘一山应该看不到佘妞才对,可就是在佘一山侧身的那一刹那,一道天雷批将下来,将整个屋子都染亮了,佘一山就看到了佘妞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床前,就趁那一点光亮,佘一山就看到佘妞只穿这个小裤衩,傻傻的站着,眼睛也没有睁开,不知道这个赔钱货在搞什么鬼,佘一山呸呸了两声,说:“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睡。”佘妞什么也不说,果真一个转身,回到自己那个在角落里的小床上趴着睡了。 点燃了卷烟,不知不觉的佘一山又开始想起刚才的那个噩梦,奇怪了,自己怎么会做个那样的噩梦呢?可能是前几日跟着虎哥他们几个见到的怪事太多了,所以自己也做起这种怪梦了,想起虎哥他们,忽然灵机一动,记起刚才那恶梦里曾经出现一棵山楂树,那棵山楂树不就是那飞狐涧旁边的那棵山楂树么?佘一山记得那天下午阿俊阿海他们便把那一堆从湖里捞出来的骷髅埋在那棵山楂树下了,恩,看来那堆骷髅果真有古怪,明天一定要找上几个人一起去把那堆骷髅挖出来再看一看。佘一山打定了主意。 第二十二章 碎碎白玉 一夜雨声不息,怒雷不断。 到佘一山第二天醒来,雨已经止了,窗外鸟鸣翠绿,青山含黛,刚刚升起的朝阳还没有夏日正午的那种讨厌,映在地上,铺在林子里,显得甚是和煦。天气真是太好了!要不是昨晚被那讨厌的女人凄厉的哭声打扰的没有睡好的缘故,佘一山一早醒来,必定大大的伸个懒腰,舒服的点燃一根卷烟插在自己焦黄的牙齿之间。清早的他倚在自家的门前,满脸的无精打采,与这美好的早晨的极其和谐的环境很不相称。但是佘一山毕竟俗人一个,不相称就不相称罢,也不管那么多了。 正吃着早饭,忽然门口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人,是村子里二队的队长佘金虎,这个佘金虎三十多岁的人了,但是做起事来却仍然象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毛毛草草的,没进村长的家的院子,就开始喊:“村长,村长,又来外人了!”一边跑一边喊,到了佘一山吃饭得屋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佘一山放下那碗南瓜汤,站起身来问佘金虎:“又来什么人了?”佘金虎也不问主人,抓起桌子上放的一个粗瓷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隔夜茶,道:“几个穿制服的人,还是开着小汽车来的,那汽车上写着几个什么字,奶奶的我也不认得,我一见他们来,就急着向你报讯来了。”佘一山早起的时候还光着膀子,这时候从放洗脸盆的架子上取下一个蓝色背心,穿上说:“看看去。” 佘一山的家在前山洼的最北边,因此出了家门,便顺着山道往南走去,佘金虎却在他的后面喊:“村长,错了,那伙人没去村里,他们直接去了那个山神庙!”佘一山一愣:山神庙?又是冲着山神庙的宝贝来的?山神庙在前山洼村的最东边,离村子有那么二三里的距离,当下佘一山转了个小道,折而向东南的方向走去。 大约二十多分钟的功夫,便到了山神庙的外边,没走到近处,就看到一群人黑压压的围着一辆小汽车,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别说像前山洼这样偏僻的山村了,就是一个处在平原的像虎哥老家那样的农村,也极少见小汽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少爷们平常见的都是牛拉马拽的两个轱辘的梁子车,因此突然村子里来了这样一辆四个轮子的小面包车,都是怀着极大的兴趣来围观。佘一山平常去乡里开会,倒是见过不少世面,当下对那辆车不感兴趣,穿过熙攘的老少爷们,就走到了山神庙的前面,这时候山神庙的那个镶着十八个叩门钉的朱红色的大门已经被打得大开,从外边向里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差不多衣服的人在各自忙碌,一个很有些年纪的老头对着那个拿书的小孩的雕像研究着什么!山神庙的前面拉起了一条绳子,这绳子从山神庙右边的门口牵出,正好围着这个大门围了个半圆,在门的左边截止。绳子的高度达到人的腰际,显然是用来阻挡别人进入的。佘一山哪管什么绳子不绳子的,这个山神庙是前山洼的,而自己是千山洼村的村长,难道自己就没有权利进这个山神庙了?当下将那绳子一撩,从地下钻过去,走进了山神庙里。 听到有人进来,那个研究小孩雕像的老头转过身来,这个老头大约六七十岁的年纪了,额头上光光的,只有后脑勺上还有那么一小撮头发光荣的站着岗,老头子戴了一副平底厚的老花镜,见到佘一山走进来,眼睛一眯,眼角现出一道道的褶子山。别看这老头年纪不小,可是脸色红扑扑的,精神很是矍铄,等佘一山走到自己身边,伸出右手道:“你好。”佘一山迟疑了一下,也伸出了右手跟老头握了一下。佘一山问道:“你们……”其实看到老头穿的制服,佘一山已经将这伙人的身份猜出了八九分,只见老头的制服上靠近胸口处绣了一行黄色的小字:***市博物馆。佘一山一顿重新说道:“你们是博物馆的?”老头道:“是啊,我姓付,您贵姓?”佘一山道:“我姓佘,是前山洼村的村长。”姓付的老头眼睛一亮道:“哦,你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了?我们正好有事麻烦你呢?”佘一山听了这话,有些皱眉,心想:刚一见面就麻烦我,晦气!但是嘴上还是很客气的问道:“有什么事尽管说罢。”付老头一转头对一个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背对着付老头和佘一山的人说道:“小路,把那封介绍信拿来给佘村长看看。”只听到那个背影嘤嘤的应了一声:“知道了。”是个女孩子,佘一山天生对女孩子感兴趣,听着声音无比的柔美,就忍不住向那个背景看去,只见那个背影款款的站起身来,身材甚是苗条修长,虽然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制服,但是仍然裹不住那勾人的风情,那女孩子一转身,佘一山一愣,恩?这不是跟着虎哥的那个盈盈么!原来她是市博物馆的?女孩子从斜挎在自己肩上的背包里取出一封信走近了两步向佘一山递过来,浅浅的一笑,说:“佘村长,请看!”只见这女孩一说话,露出两排碎碎的白玉般的牙齿,映在红红的嘴唇上之间,说不出的有种风清月白的感觉,佘一山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和那个盈盈虽然模样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那个盈盈的脸上满脸的风月之色,而这个女孩子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清醇,完全就像一个没有经历过俗世的仙女。佘一山将信接在手里,心里忽然一动道:“你是不是有个孪生的姐姐或妹妹啊?”一听佘一山这样问,那个女孩子的脸上忽露出奇异之色说道:“是啊,我有个孪生妹妹,怎么佘村长你见过她?我已经几个月没和她见面了。”忽然神情一暗,低低的说了句:“都怪我对她太凶了。” 这句话佘一山没有听到,只听女孩子问道:“你见过她了?”这句话时,佘一山心里一乐,心想:岂止见过了,几乎将她全身都看过了! 第二十三章 磐石坚韧 对于那块石头的研究进展很慢,这石头自从被阿俊和阿海抬进了几个人住的地方,便一天天的开始缩小,虽然没有刚出湖水时缩的那么厉害,但是现在这块石头已经只有原来在湖水里的十分之一了。对于这块石头一天小过一天,虎哥开始忧心忡忡,对怀里的盈盈道:“乖乖,你说这石头会不会有一天会缩没了?”好几天了,盈盈没有出这个石院子半步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气,嘟囔着嘴说:“最好快点缩没了,省的你们整天对着这破石头瞧过来瞧过去,还不让我出去,闷也闷死了!”整天窝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对于充满青春充满活力的盈盈哪受得了,没挨到三天,就开始缠着虎哥要出去玩玩,而正在研究那块怪石头的虎哥和眼镜先生都对盈盈的胡闹不以为然,要想赚大钱如果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那怎么成?不过慢慢的实在瞧不出名堂,虎哥也有些生厌了,对眼睛先生道:“我看这石头邪门归邪门,可是好像也不是什么宝贝罢?”眼镜先生不理虎哥的提问,自己围着这石头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有时候上前抱住石头敲打敲打,象拍西瓜是不是熟了一般,可是回声是很沉重的,显然里面满满的并不是中空。渐渐的眼镜先生也失了耐心。这天夜里,外面的雨下个不停,由于这个石院子年久失修的缘故,虽然在屋顶上附了防雨布,大雨还是找着空隙钻进了屋里,不多久,地上的水已经没脚面了,已经憋坏了的盈盈被这恶天气气的直捶虎哥的胸膛嘴里埋怨着:“我说什么来着,好好的在市里不住,非要到这个破地方来旅游,来旅游就来旅游罢,你们又不好好的说玩一玩,从那湖水里挖出块石头来就当作宝贝似的瞧了这么久,我看你们也别瞧了,干脆把这石头敲碎了,不就知道这石头到底有什么古怪了?”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虎哥,虎哥一下捏住了盈盈的粉拳,嘴唇轻轻的点了一下盈盈的红唇,道:“乖乖说得对,我看就把这石头敲碎了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古怪算了。你说呢,眼睛先生?”眼镜先生很快的转了转小眼镜,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两推,道:“我看就这样罢!阿海,拿铁锤来。” 阿海和阿俊正在一个石板上耍着一把扑克牌,听见眼镜先生叫,便到放家伙的角落里挑了一把大的开山锤来,拿着锤子走到近处,问虎哥:“虎哥,真要敲碎了这石头?”虎哥道:“敲碎了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总比有一天它缩没了,咱们什么也看不着的强。阿俊过来,你帮阿海把这石头搬到地上去。”原来为了方便仔细观察的缘故,这石头一直便放在几个人吃饭的桌子上,阿军趟着已经到了脚踝的水走到桌子旁,将石头一把抱起,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距离虎哥和眼镜先生四五米远了,轻轻的将石头放在水里。 阿海走到石头面前,各向握锤子把的两个拳头里吐了两口唾沫,盈盈将头埋进虎哥的怀里,眼睛并不敢向这个方向看来,恐怕敲石头激起的碎石蹦进自己的眼里,阿海将锤子高举过顶,发了一声狠,锤子便落将下来,随着这锤子的迅速下落,外面的天空也劈拉拉划过一条闪电,雨来的更急了。众人向那石头看去,都不尽咦的一声,只见那石头完好的躺在水里,别说敲碎了,连点石沫也是没有掉下来,虎哥认为阿海是出工不出力,有点着恼,但是毕竟是老乡么,又不好发作,对阿俊道:“你来!”阿俊也是在心里笑话阿海,连一块石头都敲不碎,还想挣大钱呢?!做梦去吧,阿海黑夜里修红了脸,还好那个从城里带来的电灯的光线很暗,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阿海的神情,要不然又都要笑话他一个大男人还要脸红了!可是阿海自己心里却是很奇怪,明明自己使上了十成的力气,纵然将这石头敲不碎,那也应该敲些碎石下来,怎么这石头连点印都没有呢?想不明白将手里的铁锤交在阿俊手里,阿俊更是夸张,把这铁锤后举的,仿佛要砸到自己的后脚跟了,也是发一声狠,凭空劈下来,只见那锤子敲在这石头上一点声息也无,那石头也是象刚才那样一点没有要碎裂的样子,阿俊不敢相信的扔了锤子,蹲下身来将那石头摇了几摇,仿佛那锤子敲不碎,而自己这几下摇晃就能将这石头摇碎似的。 盈盈吃吃的笑了起来,被一个女孩子家取笑,那当真是奇耻大辱了,阿俊又从地下的水里抓起锤子,举起过顶,连连的向那石头上锤了三下狠得,但是还是没有丝毫的效果。阿俊叹了口气,将锤子扔到地上,走到刚才耍扑克牌的石板前,一屁股坐上去,不再说话。虎哥见阿俊阿海连弄了几下,也不能将这石头敲碎,心里想亲自试试,可是又想,两个人都不能将这石头敲碎,恐怕自己上也是枉然,还是不丢这个人的好。盈盈还是吃吃的笑着,虎哥对盈盈说:“你笑什么?”盈盈笑起来很美,碎碎的白玉般的牙齿间倾吐出麝兰香气的舌头道:“我笑你们是现代人,却学那古人!”虎哥诧异:“这话怎讲?”盈盈继续道:“古人么,苦于技术落后,才绑个锤子开山裂石,你们是现代人,现在科学这么发达,难道就因为用锤子敲不开一块石头就放弃了?”眼镜先生道:“盈盈小姐说得是,我们是现代人,现代人做事当用现代人的方法,阿海拿电钻来!”哦!眼镜先生这句话真是点醒梦中人,虎哥心里道:笨啊,我们明明带了电钻来,还要用什么铁锤啊?! 第二十四章 绝色双姝 阿海从放工具的包里取出电钻,阿海是农村人对于用电的玩意也就见过收音机,那还是电池,对于这和手枪似的电钻更是不知道怎么用,当下也不敢胡乱的去试怎么个用法,双手捧着送到眼镜先生的面前,眼镜先生将电钻取在手里,走到石头旁,半蹲着,将电钻的开关打开,等那钻头忽忽的转起来贴上石头,只见那钻头一贴上石头,就冒出无数的火星,将整个屋里照亮了许多,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雷声时而夹着雨声传来,由于这个石院子在前山洼村的西边,离山神庙还很有一段距离,因此这一晚把佘一山吓的够呛的女人凄惨的哭声传到这个石院子的时候,已经小的几乎听不到了,即使听到了,虎哥几个人也一定认为真的是前山洼村的村子里有个不睡觉的男人在教育自己的女人,把那女人教育的哇哇直哭,在贫穷的山村里,男人教育女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钻了两三分钟,眼镜先生关了开关,顿时,整个屋子又陷入了那个小小的充电灯泡昏黄的灯光中去,眼镜先生将右手大拇指贴近那个钻口,觉得那个钻口实在不像被一个电钻钻过的,那里还是依然的平滑异常,眼镜先生摇了摇头,心里道:这石头果真古怪,连电钻也不能钻个坑。 折腾了这么久,一无所获,这让虎哥和盈盈都感到厌烦了,虎哥掏出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于是对几个人说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回去睡吧!”阿俊和阿海也实在困了,听见虎哥让去睡,都站起身子,向虎哥道了晚安,冒着雨快步回那西边的偏房去睡了。眼镜先生却是很执着的仍然盯着那石头看,虎哥见盈盈趴在自己的怀里已经半眯着眼,马上睡着的样子,当下轻声的对眼镜先生道:“眼镜先生,明天研究罢,盈盈小姐睡着了。”眼镜先生嗯了一声道:“那这块石头呢?”虎哥摆了摆手:“不用管了,就让它在这水里泡着吧,我就不信锤子砸不开电钻钻不动的它能在水里泡坏了?!”眼镜先生觉得这话有理,再不说话,出了门也回自己的屋里睡了。 现在瞧够了那块破石头的虎哥将眼神停驻在盈盈的脸上,盈盈是个典型的瓜子脸,弯弯的两月眉毛,一笑嘴角还露出两个小酒窝,虎哥盯着盈盈看,忽然睡梦里的盈盈忽然一笑,露出了那几颗细玉碎牙!虎哥见盈盈在梦中乐了,自己也是跟着一乐,心里道:不知道盈盈这个小妮子在做什么好梦,能在梦里笑成这样。虎哥的左手轻轻的抚着盈盈及腰的秀发,右手揽着盈盈的香肩,让盈盈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现在睡梦中的盈盈一定感觉自己好幸福,虎哥心想。其实虎哥何尝不是如此呢,有这样一个女孩子爱着自己,就算是给自己一个金山银山那也是不肯换的,虎哥只觉的自己一定会爱盈盈一辈子的,别的不说,就说做爱这件事来说罢,虎哥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个君子,也不是个情窦未开的半大小伙子,不会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之说,自己的欲望也很强烈,可是虎哥却不想就这样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轻薄如斯,原因只有一个,他爱这个女孩子,他希望盈盈总有一天会全心全意的真心的向他付出她的一切,虎哥也常常打算着自己和盈盈的婚礼是怎么样的一个形式,是西式的多一点呢?还是中式的多一点呢?可是隐隐的又觉得自己和盈盈之间有什么隔阂,到底有什么隔阂呢,自己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反正现在的虎哥就像个处在热恋中的小伙子一样,纵然盈盈让自己去上刀山去下火海,那绝对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眨一眨眼睛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渐渐的虎哥睡着了,外面的风声雨声雷声都是铺天盖地,可是屋里盈盈躺在虎哥的怀里,两个人都是闭着眼,满脸的幸福之色。 第二日虎哥醒来,盈盈已经不在自己的怀里了,眼镜先生见虎哥醒来,忽然说道:“这石头恢复原状了。”虎哥听到这话,向那石头望去,见那石头有些朦胧,揉了揉自己的睡眼,这时看清楚了,那石头确实恢复原状了,这个与安装指的是石头刚出水时的那个样子,两米见方的巨石看起来仿佛三四百斤的样子。虎哥一下子从床上下来道:“这时怎么回事?它不是一天一天的缩小么?怎么会突然又变的这么大了?难道泡在水里给泡大了?”这话有点荒唐,难道这石头也和那淹死的人一般,泡在水里身子就会慢慢的浮肿胀大?不过眼镜先生却点了点头道:“我怀疑这石头就是被昨晚那场雨给泡大的!”现在雨驻风停,昨晚屋里那直没脚脖的水也都流到门外了。 眼镜先生又象昨晚那样敲了敲石头,结果还是发出闷闷的声音,里面显然不是空的,忽然眼镜先生好像是说给虎哥说得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道:“得想个什么法子把它打开来看看才好。”虎哥应道:“想个什么的法子?”正这样说着,盈盈走进来了,虎哥问道:“又做早操了?”盈盈一抹额头上的汗水,浅浅一笑:“是啊。累死我了,好久不练都生疏了。”在没有跟着虎哥以前,盈盈是市体育学院三年级的学生,专业练得是平衡木,很有些专业的水平了,可是跟了虎哥以后,盈盈就不再上那学院了,这让的盈盈家人很是恼火,为此,路盈盈的姐姐路茜茜还跟盈盈大吵了一番,说让盈盈应该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可是盈盈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只是不听,说什么也要跟着虎哥,对自己的亲姐姐说:“我喜欢虎哥,我要嫁给他!”路茜茜怒道:“你才十八啊!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嫁人,羞不羞?”盈盈一乐:“你也才十八啊?你怎么就喜欢那个踢球的臭小子了?” 第二十五章 天坑魅影 虽然跟着虎哥四处奔走不再去练那平衡木了,可是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盈盈还是保持了每天早晨都要做早操的习惯,这日早晨,夏日的清晨百鸟朝凤,朝阳也不甚刺眼,盈盈醒的很早,从虎哥的怀里挣脱出来,来到院子里,在那棵有七八年树龄的枣树上压了压腿,又做了几个前桥做了几个后桥,做完了,在取水处洗了洗脸,回到屋里,见虎哥醒了,就说起话来了,正说着,早起出去买东西吃的阿俊也回来了,提着一大包的方便食品放在桌上,对虎哥道:“虎哥,来了一辆小汽车。”“小汽车?干什么的?”“不知道,远远的我也没看清楚,反正是朝那个山神庙去的,要不要我再去看看?”虎哥看了一眼眼镜先生道:“不用了,等会我吃完了饭,亲自去看看,估计也是对那山神庙里的宝藏有兴趣的罢!”盈盈一听说等会要出去,马上欢呼雀跃起来,好几天没机会出这个石院子了,真是闷死人了,真想不吃饭了马上出去,可是刚才做了一大会的运动,肚子也着实饿了,于是就帮着阿海从那一包方便食品里,拿出方便面火腿肠等物,剥开了,放到阿俊烧开的水锅里。 吃罢了饭。虎哥又等盈盈将自己打扮好了,这才和眼镜先生一道出了石院子朝山神庙走来。 佘一山和路茜茜说着话,路茜茜问佘一山:“你见过我妹妹了?”佘一山笑道:“见过,前几天见过,不过这几天确实没见着了!”路茜茜道:“跟她在一起的是不是个三十多岁的很魁梧的一个男人?”佘一山知道路茜茜说得是虎哥,可是当下里装糊涂,他挠了挠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跟着好几个男人啊!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路茜茜奇道:“好几个男人,这怎么说?”这时候,那个姓付的老头忽然插嘴道:“小路,给我拿放大镜来。”路茜茜一边答应着一边对佘一山道:“你先等一会,等会我忙完了事情,要问你关于我妹妹的事。”说完,不等佘一山答应,就走开了。佘一山感到无趣,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呼来唤去有什么意思,怎么着自己也是个男人,于是不理会路茜茜的话,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工作,见他们不是对一块砖感兴趣,就是对一块瓷瓦有兴趣,心下里也不明白那些破转烂瓦有什么好瞧的,佘一山左右瞧着无趣,就出了庙门,撩了绳子,出来了,这时候那个一直在外面等候的佘金虎迎上来,从包里掏出棵卷烟点燃了递过来,道:“村长,他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来挖宝藏的?”佘一山将卷烟接在手里,吸了两口道:“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管他鸟屎呢!”佘金虎向佘一山的身边凑了凑,附在佘一山的耳边道:“村长,这里人太多,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罢,我有话要跟你说。”佘一山不以为然,心想你能有什么话跟我说,见佘金虎已经向人稀少的地方走去,自己也就跟上了,佘金虎三拐两拐,到了一个满是荆棘的地方,佘一山一走进去,他那裸露在外的胳膊立刻被那尖利的荆棘划出了一个个的小口子,佘一山不禁恼火,见佘金虎还没有停步的意思,当下里没有什么好气道:“你奶奶的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佘金虎不回头:“就在前面了。”又转了两转,忽然出现一个大坑,佘金虎就在那个大坑前面停住了,佘一山很是奇怪,自己在这个地方住了四十多年了,对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一鸟一虫可谓了若指掌,从来也没见过这个大坑啊,当下凑到这个大坑面前,向里面张望,这个大坑的口两米见方,成不规则的椭圆形,往里面望去,黑乎乎的深不见底。佘一山当下奇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个大坑?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佘金虎道:“我以前也没见过,这是前几天刚出现的。”佘一山更是糊涂了:“刚出现的?”佘一山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满是碎石,不用说这个地方往下挖三尺,那必然全是石头了,怎么会从这石头中突然出了这么一个大坑?佘一山问佘金虎:“你怎么发现这里有这么一个大坑?”佘金虎道:“不是我发现的,这是我儿子那天下午来割猪草,差点不小心就掉了进去,摔破了手,回去跟我说起,说这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大坑,我当时还以为他贪玩没有摔破了手,故意说这么个瞎话,结果第二天我来割猪草的时候,果然发现这里粗现了这么一个大坑,倒是让这个龟儿子白吃了一顿打。” 佘一山听完,沉思了一会,从旁边的碎尸里捡了一块较大的石头举起过顶,往这大坑里一扔,只听见石头破空而下的呜呜的声音,许久过去,也没有传来石头落地的声音,佘一山奇道:“这大坑好深啊。”又问佘金虎:“你说的有话说,就是要告诉我出现了这么一个大坑?”自从方勇何晴夫妇被雷劈死之后,在这里小小的山村里发生了无数的很奇怪的事情了,现在的佘一山是见怪不怪,对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大坑,也没有吃多大的惊。佘金虎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要跟你说的与这个坑无关,我要说的是关于山神庙里的宝藏的事?” 佘一山仰天打个哈哈道:“怎么,你也相信那个山神庙里有宝藏?呵呵,我认为那只是一个糊弄外乡人的把戏而已,你我都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个地方有什么没什么你我还不是一清二楚?”佘金虎摇了摇头说:“我看那宝藏的传说未必就是骗人的。”佘一山道:“怎么讲?”佘金虎道:“你知道后山洼村挖出金佛人的事么?” 第二十六章 活佛金身 佘一山摸了摸后脑勺:“金佛人?”佘金虎道:“是啊,你没有听说?一个月前,就是那个离我们三十多里地的后山洼村在一棵野梨树下挖出了这么一个五六岁小孩大小的金佛人,那可是纯金的,你说值多少钱?”佘一山道:“你亲眼见了?”佘金虎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虽然没有摸一下,可是我看见他们把那金佛人一洗,立刻金光灿灿的,我想一定值不少钱。你说后山洼村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就能挖出这么个金佛人,咱们村又有山神庙,祖宗还留下了这么一个关于宝藏的传说,我看不如就挖它一挖,就算挖不到,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佘一山骨子里还是挺迷信的,自己也曾经很多次想过,既然祖上传下个这样的传说,那决然不是空穴来风,佘一山又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一一联系了一下,觉得这山神庙一定有古怪,可是那传说也明确的说了:这宝藏要挖的话也只能由一个姓氏的人来挖,而这个姓氏便是南宫,其他人要硬挖的话那必然会不得善终的,当下里只是沉吟道:“你不知道传说说得么?要挖的话也不能让我们这些外姓人来挖,要姓什么‘南宫’的人来挖,才不会出事,要不然由别姓的人来挖,恐怕真会出什么事的!”。佘金虎笑了:“村长,这等话你也信?那埋了宝藏的人怎么能算计来挖宝藏的是不是姓‘南宫’的呢?难道你挖下去,那死人又从坟里爬出来,问你是不是姓南宫的?”佘金虎看出村长有些心动了,可是仍然下不了决心,自己还得趁热加把火才是:“村长,你看咱们村里来的这两伙人是来干什么?”佘一山道:“能干什么?你说他们来干什么?”佘金虎道:“我看他们就是来挖宝藏的,我敢打赌,不出几日,他们必定要挖宝藏,你想想看,这宝藏明明是咱们村的,如果被外来人挖走了,全村的老少爷们会不会骂咱们?咱们还是村干部呢,连自己村里的宝贝都保不住,说不定他们一怒之下,便让咱们这官当不成了。”佘一山知道佘金虎故意的唬自己,可是又觉得他说得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自己也觉得这虎哥一伙人和那姓付的市博物馆的人都是冲着这宝藏来的,如果真让他们把宝藏给挖出来,自己村子守着这山神庙好几百年了,结果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那可真是太窝囊了。 佘一山狠狠的吸了两口烟,吐出两个烟圈道:“如果真有宝藏的话,也不能让他们挖走了,虎哥那伙人我看好办,防着点就是了,不过这市博物馆的就不好弄了,毕竟人家是公家的,要挖的话有国家的明文指令,咱们怎么能阻止得了?”佘金虎道:“所以嘛,阻止不了,我们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先把宝藏挖出来,等他们挖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这不就行了?”佘一山心头为之一动附和道:“先下手为强?”佘金虎点了点头,佘一山用右手的拇指将燃着的卷烟头掐灭了,下决心道:“恩,先下手为强,你看起来什么时候去挖合适?”佘金虎道:“我看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好了。”今天晚上?忽然大白天的佘一山打了个寒噤,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佘金虎察觉出了佘一山神情的骤变,道:“怎么了?”佘一山声音微颤道:“你昨天晚上没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太吓人了。”佘金虎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见村长竟然被一个女人的哭声吓得冷汗直冒,不禁心里有点瞧佘一山不起,不过嘴上是不能表露出来的,说道:“当然停到了,以前是打仗的声音,现在不知道怎么换成了女人哭的声音,真是太晦气了!不过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大男人还怕了女人哭不成?”佘一山对昨晚的恐怕显然心有余悸道:“能不能白天去挖?晚上太恐怖了罢!”佘金虎见佘一山这么婆婆妈妈的有些不耐烦道:“白天挖?我当然想着白天挖,可是博物馆的人会让你挖么?我们挖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也找好了,除了你我,还有亮子,二狗,小灰”小灰?佘一山失声一乐道:“你儿子也去?不怕耽误明天的课?”其实佘金虎有自己的打算,挖不出宝藏便罢,如果挖出了那几个人平分的话,那自然是按人头分的,小灰虽然只是个九岁的娃娃,可是能出一份力,便能分得一份羹,小灰是自己的儿子,他的一份自然就是自己的一份,那样自己就可能比别人分的多一点,但是这样的理由自然不能对佘一山明说,当下找了个更富丽堂皇的理由:“让小灰去,是让他打火把的,晚上那么黑,总要找个打火把的才行,找别人我不太放心,就找了自己的儿子了。村长你说行不?”佘一山觉的他的有道理,当下也不再问了,可是又有个问题摆在面前:“那要是博物馆的人晚上有守夜的怎么办?”佘金虎道:“我早安排好了,这样村长由你出面,去邀请他们集体晚上去我家里吃饭,理由就说是欢迎他们到咱们村里来工作,到那时候,咱们狠狠的给他们灌上那么一顿酒,他们不就全都碍不了事了么?实在不行的话,给他们的饭里下上一点狐狸粉,让他们睡一大觉,不就得了!”对于这样的精打细算神筹鬼划,佘一山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平常看起来像个二十岁的毛糙小伙的佘金虎没想到竟然这么有主意,他倒是真人不露相啊,当下两个人计议一定。临走了,佘一山有往那个大坑里看了一眼道:“这个大坑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找时间一定要在这坑的四周围上那么一道院墙,免得咱们村里人失足掉了下去。” 第二十九章 谜语一般 虎哥听佘一山这么说,心里纳闷,我都来了快半个月了,也没见你来请我们去吃顿饭,现在市博物馆的来了,你倒是来巴结人了。我们还是不沾这个光的好,于是说道:“不好意思,佘村长,我们晚上还有事,就不能去了。”佘一山道:“先生一定不要推辞,我们备了热酒热菜,如果先生拒绝可不就冷了我们众村民的心了么?”付馆长没想到自己的到来还能受到这样的优待,当下里很是高兴,觉的自己既然决定住在这里,怎么也算半个主人了,也应该借花献佛,虽然对这位虎哥的来历不甚了然,想来一定是观光的客人,如果冷落了那可就不好了,当下说道:“是啊,佘村长说得是。来者即为客么!既然先生来了,那一块热闹热闹吧。对了,佘村长,我们晚上住的地方不知道您给安排好了没有?”佘一山刚刚和佘金虎说完了话,从那个突然出现的天坑回到庙里,哪有什么工夫取安排什么住的地方,不过按照以前县里来人的习惯,那住的地方自然是有的,当下说道:“请付馆长放心,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等会我便将你们几位领过去。”既然付馆长都开口邀请了,自己作为一个搞文物的虽然是地下的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和这位付馆长扯上什么联系,不太好拂他的意,可是又不知道盈盈愿不愿去赴这个宴,如果盈盈不愿去,自己一个人去了那也着实没有什么意思,虎哥用询问的眼神去看盈盈,盈盈也深情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心意相通,虎哥知道盈盈的这一眼的意思是说让他拿主意就好了,茜茜很想和盈盈聊聊天,也极想这个虎哥答应晚上去赴宴,也附和着付馆长的声音说道:“我看虎哥就不用推辞了,晚上一定要携着小妹来哦,我们喝几杯酒,谈几句话么!”盈盈的姐姐都开口相邀相邀了,自己哪能再开口拒绝呢,虎哥沉吟了一下道:“恩,好吧,晚上我们一定去。”佘一山见第一步计划得逞了,心里很是高兴,拱了拱手道:“好了,晚上我们准备好的时候在让人来请各位去赴宴,付馆长,现在我们去看看你们住的地方吧。”付馆长对小张说:“小张和司机小王开车跟着佘村长去吧,我们在这里在看看这小孩庙,等会傍晚的时候你让小王回来接我们。”小张一一答应了,佘一山领着小张便出庙了。 付馆长看着出去的小张和佘一山的背景消失在门口回过头来问路茜茜,道:“刚才你和你妹妹同时道了一句‘奇怪’,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啊?”路茜茜看了妹妹一眼,盈盈也看了姐姐一眼,两人都不说话,虎哥有点耐不住性子道:“盈盈,你们看出了什么,都快说一说啊,怎么一会都说话,一会又都不说话了?真是姐妹两,脾气都是一模一样的。”听到虎哥这么说,路茜茜和路盈盈相顾一笑,正所谓一笑泯恩仇,两人都知道其实两个人都是一副的心思,之所以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都在想:没想到我们还是这样的心有灵犀。 虎哥哪能猜到她两的心思,一会见她们不说话一会又是相顾一笑,真弄的他丈二的脑袋摸不着头脑再一次问道:“盈盈,你快说说这雕像哪里奇怪吧?”正在这时,忽然又有一个人道了句“奇怪”,几个人看去,却是眼镜先生,这下虎哥和付馆长都懵了,眼镜先生离这雕像这么远,难道也看出这雕像有什么奇怪之处了?付馆长虽然不知道这个戴眼镜的是何身份,可是感觉他好眼熟,感觉仿佛从哪里见过似的,可是始终就是想不起来,问他一声:“不知道先生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眼镜先生答应了,朝几个人走来,微微一笑,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一推,道:“呵呵,没什么奇怪的,我不过听到盈盈小姐和她的这位姐姐同时道了句‘奇怪’,我觉的好玩,也就说一声奇怪嘛!”听完了,付馆长和虎哥都不以为然,心想:你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能和这童心未泯的小姑娘似的?可是眼镜先生的这句话听在路盈盈和路茜茜的耳里,都是一番的心思,都感觉他在撒谎!他明明是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愿说出来,而却说什么是由于听到我们两人道了一句“奇怪”,他也道一句“奇怪”!其实很多次,盈盈都有这样的感觉,比如和虎哥说话罢,盈盈很有安全感,也相信虎哥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真心的,而对于阿俊阿海的话,盈盈有时候只能听一半信一半,而对于这个眼镜先生的话,盈盈就只能在十句当中只能相信一句了。不过由于虎哥对这个眼镜先生极为信任,自己有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说这个眼镜先生说得话是假的就不好在虎哥的面前说这个眼镜先生的坏话了。 这时侯眼镜先生笑嘻嘻的问盈盈:“盈盈小姐,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快说出来罢,免得让虎哥等急了。”路茜茜也道:“妹妹,你就把你发现了什么告诉虎哥罢!”路盈盈沉吟了一下道:“我和姐姐发现的奇怪之处是在这个雕像上,而眼镜先生发现的奇怪之处似乎与这个雕像无关罢。”听到盈盈这么说,眼镜先生笑了笑道:“盈盈小姐竟说笑了,我此等拙眼哪里会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刚才不过看了看这庙里的地板,却也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盈盈道:“算了,眼镜先生既然不愿说,我们也不强求,我把我和姐姐发现的奇怪之处告诉你们罢,但愿对你们有所帮助。”这时侯博物馆的几个馆员在对这个山神庙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后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听到盈盈姐妹两说奇怪之处都围了上来,此外还围了几个上来看热闹的前山洼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