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今日要闭关》 第1章 穿了 这是哪里? 我,好像已经死了…… 栀桑榆捂着头,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一连串杂乱的记忆直往他脑子里钻,那些记忆跟快进跳跃刷剧似的,但人家是用眼睛看剧他是用脑子看。 疼痛消失迷糊睁开眼睛,低头便见身着染血的素白长袍。 见自己这身打扮,要不是刚刚的零星几段记忆在脑中想起,非要怀疑自己是穿古代了。穿越到古代似乎比这好,至少古代人还是正常人,但这是哪里?御剑飞行,什么丹药法器咋看咋不正常!来个古武本他倒是熟门熟路,也能应对但修炼的世界……抱歉他一窍不通! 这是一个有修仙古武的世界,但这世界还是以现代化科技为主,修仙古武只有被少数人得知。而那些修仙之类大多都在一个小世界里,就像是魏晋陶渊明所写的桃花源记一般与世隔绝。 栀桑榆的身份就是长阾宗濯尘峰峰主,鹤百道座下最小弟子天赋最为惊人的芜尘君,栀桑榆。 他本是一位来自地球,二十一世纪的种花家三好青年,拥有百亿财产的富三代。不过他只是种花家的三好青年,在国际上是人人闻之丧胆的赏金猎人——颢月。 由于生活太无趣所以他就开始为世界增加乐趣,最后太嚣张任务失败死了,然后穿成了这个大杂烩世界里的芜尘君栀桑榆。 有意思的是两人名字还一样。要不是前世记忆深刻,他差点就被这人百年的漫长记忆将他的自我意识冲垮,成为这个世界的栀桑榆。 等等,他呆想半刻觉得哪里不对:长邻宗、芜尘君、栀桑榆。这设定咋就这么熟悉呢?像他看的一本扑街小说《屠天噬神》里的一个角色......由于是和自己同名异常关注所以记的清楚。 这是个反派角色,还是一个在三千多章节里的中高等boss。 原着中栀桑榆是男主师尊,对男主实行了一系列虐待后在陷害他让其叛出宗门被宗门追杀。 当然男主没死,逃到了小世界之外后未来成为邪神的男主重生到这个时期的男主,开启了他的开挂人生,战魔屠神,见美女救美女收美女的曲折复仇道路。 栀桑榆觉得荒唐至极,这穿越穿得...... 看着自己好几处致命伤默默摸上自己的胸口,还有心跳是活着的。 身上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他猜测原主逃到此处时间应当不是很久。揉揉太阳穴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原主为什么被人追杀。 栀桑榆抬头自己这是在一个山洞内。不远处还躺着约莫六七岁的男童,他衣服破烂有些肮脏。 栀桑榆绅手犹豫一番还是下手将小孩拍醒。 孩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看向栀桑榆,揉眼呢喃喊了声叔叔。 叔叔?原主侄子?不对这穿着的衣服质量区别也太大了。 栀桑榆皱眉斟酌着问了句:“你,可知这是何处。” 男孩坐起迷茫摇头。 栀桑榆内心摇头自己也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他不再多问,问了也无用。起身不再理会那孩子,朝着光亮的洞穴口而去。 走出洞穴眼睛未能一下适应光亮眯眼看着树木丛生的深林,判断着方向。 至少先要从深林里走出去到有人烟的地方。 一路孩子跟在他屁股后面,小胳膊小腿在这崎岖不平的路走得有些艰难,栀桑榆见孩子跟不上了便放慢些脚步让其能追上。 栀桑榆虽不大想管但也不能任由他在这饿死。想着到了有人的地方找个好人家将这孩子送人领养得了,这孩子虽然脏了点,洗干净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好看不闹腾总会有人喜欢的。 黑幕降临,森林寂静无声,原有生物爬动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已经消声灭迹,只听见乌鸦的几声嘶喊声,似死亡前的宣誓。 栀桑榆一脸平静的看着拦在前面的人。 来者不善。 栀桑榆身体持防御姿态,身后小孩害怕的躲到他身后拉紧了他的衣袍。 栀桑榆想甩开犹豫半晌没动。 对面人一身白袍将身体遮了个严实不露半点皮肤分不清男女,嗓音也是混混沌沌根本听不出性别。 “你可要我找的好苦啊,只要你把那孩子给我,我便大发慈悲放你离开。\"那白袍人开口就是一股子反派味。 栀桑榆皱眉,他要那个孩子干嘛?原主是这人打伤的?不对身上的伤不像一人所为附近应该还有帮手。 他快速判断,这人遮遮掩掩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把孩子给他岂不是要被大卸八块了?微挪动身体将小孩挡了个严实。 “若我不呢?”栀桑声音毫无波澜道。 那人声音转冷:“你不要不知好歹!”随后他就寄出武器朝着他的要害而去。 栀桑榆不躲反攻兵器入体,对方灵气在体内乱搅让他一口血吐出,栀桑榆手上凭借着本能快速掐诀那吐出来的血随之浮起,以精血为引下咒:寒笙剑凭空浮现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百剑寄出朝着对方而去。 这是他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招式,只不过有些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了。 对方不成想这人竟然不躲反攻开局就放大招。 栀桑榆干脆利落放完大招拖住对方,拎起被护在身后的小家伙将体内乱窜的灵气强行逼出为自己所用罐入遁符。 他的宗旨就是打不过就跑,保命要紧。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那人一边躲避剑雨一边破口大骂,之前的调戏的闲心荡然无存。 “你们还躲什么?人都跑了,我说了一起围攻才是最妥之法!” 几名同样白袍的人站在树杈之上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可是芜尘君,这一路杀死我们多少人了。” 半空之中突的出现一位抱着男孩的青年,然后直接向下坠落。 栀桑榆浑身疼痛,反应都变的迟钝,向下坠的感觉让他意识到危险脑内还不忘骂骂咧咧:这施法为毛是在半空的!不应该在地面吗? 他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小孩抱紧了,身体的肌肉反应让其稳住身体,安全坠地。将孩子放下推到一边憋了半晌的血一口呕出后又捂着嘴闷咳,血液从指缝流出有些触目惊心。 他两眼昏花,没直接昏死过去。 小孩被这血吓的急切喊着:“叔叔。”紧抓着栀桒榆的衣角似怕他跑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的落。 栀桑榆抬眼看向小孩,小孩整张小脸都拧巴在一起,一双亮眸水汪汪的掉着金豆子。 喂喂,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 娃他是不会哄的,他也不喜欢小孩哭哭啼啼的,烦。 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跟死了爹妈似的。 而栀桑榆咳完闷在胸口的血就开始包扎伤口,不见半分要去安慰的意思。 次日清晨。 栀桑榆惊醒过来入眼的就是小孩一张泪汪汪红扑扑的小脸。 他愣了几秒一时分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叔,叔叔.....,我叫你你一直不醒,你是不是要丢下我......是不是我不乖......”小孩声音沙哑气都喘不上来显然是哭了许久的。 他看着小孩的哭颜不知如何安慰只是苍白的说了句:“你别哭。” 小孩见他又把眼睛闭上了以为他又要睡就开始扒拉他的眼皮让其睁开眼睛,十分霸道的说着:“你不许睡。” 小孩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泪珠在下眼睫上挂着欲落不落。 栀桑榆靠坐着疲惫无力,双眼就这么顺着力道睁开了眼 ,看着小孩微微皱了眉。抬手擦拭着小孩脸上泪珠,思考着:小说里有写原主捡小孩的剧情吗?这会儿回想剧情找对应角色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没问过小家伙的名字。 小孩浓密睫毛因为哭过之上挂着泪珠一双眼睛水雾雾的,脸蛋,鼻子粉红粉红的。 栀桑榆没忍住的掐上小家伙的脸蛋,太可爱了,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揉拧。 他也就依着脑中想法双手捧着那张小脸揉搓着,将小孩整个小脸蛋儿揉得变形了。 小孩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的疑惑,小手搭在栀桑榆手上想将其拿开。 栀桑榆见此松开了手,看着手有些意犹未尽。 栀桑榆看向小孩,眼神淡淡道:“你叫什么?” 小孩看着那双清冷淡漠得眼睛声音里带了之前了哭完的哽咽:“钟,钟离怀瑾。” 栀桑榆脑子宕机了半刻,哈哈听错了吧怎么可能是男主呢,接着确认:“你刚刚说什么?” 小孩再次重复刚刚的名字而且比之前更加顺畅清晰:“钟离怀瑾。” 栀桑榆那张冷脸差点没绷住裂开来。是男主的名字叫钟离怀瑾。重要的是他没记错的话,在小说剧情里原主死得挺惨的还是被男主弄死的。具体死法就是尸骨无存,神魂在经历漫长折磨后魂飞魄散。 等等现在男主还小什么都没发生,只要将男主的恨扼杀在摇篮里不就什么都没事了?突然他又想起男主在大概16岁的时候会重生,也就是说未来成为邪尊的男主会穿到16岁。栀桑榆无法确保穿过来的是小说里经历原主栀桑榆摧残的男主,还是这一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未来的男主,又或者这是第一世? 他轻叹一口气现在事情还未发生大不了不收他为徒,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但看着这个动不动就哭的糯米团子,很难想象这货在未来是叱咤风云的大魔头。 第2章 杀不杀 栀桑榆从乾坤戒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靠在嘴边说了句话。 那珠子是长阾宗特有的通讯法宝,名叫讯珠,宗门上上下下每人都有一颗可对话,定位就像是低配版的手机,不同的是非宗内人无法使用。 栀桑榆将信息和位置传出便收回珠子坐在树边乖乖等人来接。 之前记忆混乱根本记不起有这一茬,害得他在外面风餐露宿,有屋有床谁乐意在外面吹西北风,主要是自己身受重伤又被不知名势力追杀有一个宗门庇护是现在在好不过的选择。 栀桑榆觉得自己身为濯尘峰峰主怎么都会有人来接自己,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他都不清楚,原地坐等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栀桑榆看向小孩想着怎么处理男主,收他为徒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别人收他为徒?然后男主前世穿过了把他嘎了,不行! 让他自生自灭然后男主前世穿过来把他嘎了! 用爱感化他,男主前世穿过来把他嘎了! (╯‵□′)╯︵┴─┴ 栀桑榆眯眼要不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小孩一脸天真烂漫看着栀桑榆满眼的信任和依赖,栀桑榆get over好可爱舍不得,下不去手啊,然后手抓住了小孩纤细脆弱的脖子,可是这孩子要杀他,可爱不能当饭吃。 之前觉得一个孩子落在一个坏人手里自己就这么看着也太没人性了,而却前身莫名的影响让他总觉得这孩子很重要要保护好,现在除了原主记忆混乱自己的记忆已经恢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穿越。 原主为什么要保护男主?后期又为什么要虐待男主?但现在他才是芜尘君,栀桑榆,这人后期要杀他但他不想死所以钟离怀瑾必须死! 他前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如此他就不会为了追求刺激去当赏金猎人,还在国际上打出名声,除了自己原则的事情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手掐住了小孩的脖子正要用力,想了想小孩现在好像没有做坏事,这个念头一起怎么也下不去手。 栀桑榆眉头轻皱,突如其来的危险感将他拉回神,抓住小孩都脖子就将他丢到了一旁侧身就躲过了攻击。 回头看去一只长相奇丑的兽类扑了个空。 钟离怀瑾眼中带了惊惧之色栀桑榆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让其敏锐的感觉到了,但异兽攻击,栀桑榆第一时间将自己推开那对自己而来的杀意宛若错觉。 钟离怀瑾自当是错觉处理了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又怎会一路细心照顾,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是将自己推开。 栀桑榆直面那丑的惨绝人寰的异兽半天没能认出。 这个成年狼匹大小的生物是个什么玩意,他正要用记忆里的招式直接一个灵力冲击波攻击,来实验修仙人的快乐,但经脉的疼痛和灵力的阻塞感让他当场又是一口老血。 栀桑榆脑子里的桌子被掀翻了,什么玩意别人穿越法术歘歘歘的随便使,到了自己这里是要用血糊对方脸上恶心死敌方?(╬ ̄皿 ̄)︵┴─┴ 对面异兽被喷了一身血,怒了,这人怎么可用喷血来调戏自己,不可饶恕我要吃了他!怒吼一声便又扑上去。 栀桑榆见远程攻击不行了唤出了自己的配剑,寒笙。 “噗”是兵器入体的声音,没错是异兽直接撞到剑尖之上直接就被捅了个对穿。 栀桑榆惊了这修仙世界的动物这么蠢的吗?又丑又蠢。=????(??? ????) 那异兽要是知道定觉得冤枉,谁他喵知道你突然变速把剑怼来,人类卑鄙无耻! 栀桑榆将像烤串串着的异兽从剑上甩掉,还极其嫌弃的甩了甩剑,剑是好剑没能粘上一滴血但栀桑榆觉得膈应。 他觉得无趣三秒结束战斗,转头便又见十几只异兽,微微偏头余光便见四周都是那丑的惨绝人寰的异兽。 被包围了! 长阾宗,主峰沧济峰。 “师弟,你要输了。”仗千哲手持黑子持欲要落子,端坐于对面的青年却突的召出讯珠,讯珠内传出有些沙哑的男性声音:“命危速救。”简洁明了。 仗千哲指尖执棋顿于半空声音带了几分诧异之色发问。 “这?榆师弟?” 对面青年眉头微蹙半晌才开口答了个“是。” 仗千哲更是惊讶,对面之人同栀桑榆极不对付,两人相见不打个你死我活算是和谐共处。此刻那头栀桑榆不知出了何事竟然向叶辰溪求救。讯珠所传声音沙,哑气息混沌显然对方的确身受重伤,要不是两人极为熟悉栀桑榆,恐要认不出声音的主人。 叶辰溪起身,一身玄衣华服面如冠玉,青丝被发冠一丝不苟束于脑后浑身散发着沉稳贵气,倒衬得对面一身兰苕(淡绿色)丝绸,青丝仅一玉杈半束于脑后,一副放浪不羁随意散漫的人像是辈分要小。 仗千哲一同起身问道:“他在何处。” 叶辰溪瞥了眼仗千哲的衣着便回了句:“掌门师兄,我去便可。”掌门两字加重,暗指身为一宗之主请注意自己形象,说罢便原地消失不见。 仗千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 丝绸制作的衣袍垂感十足露出胸口些许肌肤。 他随意整了整,自认为没多大毛病。 此刻叶辰溪没说地点现在急也无益,坐回榻上低头便见之前黑棋的胜势棋局已被弄散,仗千哲咬牙切齿狠狠喊了声:“叶辰溪!” 第3章 招袭 栀桑榆抵抗的艰辛,身上已被利爪划破几处。 身后钟离怀瑾手拿匕首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栀桑榆瞥了眼小男主,一脸嫌弃的将其拎起闪躲着异兽的攻击,心里吐槽这玩意真是男主?简直就是拖油瓶中的战斗机!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但一路打下来这异兽比狼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要强上许多。虽然没和狼打过但那一爪子将树划拉出极深的抓痕,这力道并不是一头普通狼可以办到的,在加上它们有些智慧,除了第一只傻不拉几的撞剑上其余的皆是有秩序的干扰,想要磨死他。 他已是遍体鳞伤再加上之前伤口全都撕裂,一身白袍被染了个血红。 钟离怀瑾目眦欲裂,内心尽是无能为力的自我谴责。我好无能,一路来皆是叔叔照顾着,遇到危险什么也帮不上也罢还不断拖叔叔的后腿。 栀桑榆左手拎孩子右手持剑攻击,左脚踹异兽右脚随时准备躲避,可说是上下其手就差把头发散了一起甩了当武器抽死对方。 他表示这个修士当的憋屈刚穿过来还没怎么用法术直接就灵力难以使用。法师丢了法器直接变刺客。 栀桑榆找了个机会将拖油瓶挂于树上,没了顾忌持剑冲入兽群杀了个痛快。寒笙剑看似轻巧实则重如千钧。剑影如雨所若之处无一空剑,那银剑宛若鸿毛在手中飞旋,动作却是干脆快捷,白袍染血随着身形飞舞宛若红白相间的翩落飞蛾。 被挂于树上的小孩在高处看得清晰那剑影飞舞,十步一杀,千里不留。 有几只被杀得怕了见挂于树上的小屁孩登时起了怕硬欺软的心思,便有几只在周围徘徊,脚下发力弹起就朝着小孩的脚咬去。 栀桑榆情急之下将剑掷了出去长剑将其钉于树上。一只异兽趁此一口咬栀桑榆腰部,他感刺痛抓起那异兽便扔了出去,几头异兽又一同前扑,他三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于下风。 树上,钟离怀瑾看的着急拼了命的要下树想着要把剑丢给栀桑榆。 栀桑榆不死心的再次运转灵力忍疼硬生生掐了个剑诀,寒笙剑略有不稳的将徘徊于小孩树下的异兽杀了个干净,然后打了个转朝主人方向飞来。 银剑在空中辉出个银弧三下五除二哗哗几下又杀了几只随后寒笙从半空落下,他身躯轻颤咳出一口血。 他提剑欲战突的一根长棍拦于前方随后冲入兽群便一棍下去好几只被砸的脑浆飞溅。 他闪身躲远了些,左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下意识抬剑便刺了出去,对方手微抬两指夹住剑尖,他这才看清楚黑影这是个长相极佳的青年,他脑中突兀显现这人身份长岭宗万丈峰峰主叶辰溪。 栀桑榆内心疑惑怎么是他来了。在小说里原主同叶辰溪是不对付的吧,可原主零星记忆告诉他两人是好基友。他收了剑此刻身心松懈一个踉跄剑拄地面才稳住身形。对面叶辰溪下意识要伸手扶随后中途有停顿见他自己拄剑站稳了又默默的收回了手。 他看向叶辰溪,两人一时不语气氛有些尴尬。一只异兽再次朝着栀桑榆扑来,大棍子啪的一声将其砸扁,洒了他一身血。 他身上白衣虽然几乎已经被染红,但那些都是自己杀异兽也注意着没有将兽血撒于身上此刻却翻了车,恶心的他眉头一皱,退了几步嘴没管住的脱口而出:“不能斯文些?” 对面叶辰溪也不是个受气的直接怼了回去“像你这样被几只低级丑脊兽打的喊救命?” 栀桑榆被噎住了,自己喊对方救命现在人来了却嫌弃对方的打架方式的确显得没脸没皮了。 他不是个别扭的直接就道歉了:“抱歉叶师兄,您来的十分及时。”随后便是道歉行礼。 叶辰溪被栀桑榆一系列动作惊的砸丑脊兽的大棍子都迟钝了,还有那声\"叶师兄\"没让操控法器的灵力给惊断了。 栀桑榆见对面瞳孔地震的模样吓的他赶紧翻了翻记忆看自己有没有o o c,结果是没毛病,便放心些许原主两人相熟大概也是这么个流程。 叶辰溪一把抓向了栀桑榆不确定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栀桑榆本勉强站稳的身体被这一拽便没了力气,眼前一黑便向前栽去。 叶辰溪整一个震惊,一把接住栀桑榆的身躯。 第4章 伤势 阳光从窗外倾泻而入,将这古色古香的房间覆盖上金灿灿的薄纱,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的青年皮肤被照得透亮似从天而坠的天仙。青年双睫轻颤似要苏醒过来。 “小榆......你可醒了?”栀桑榆混沌之间一女子在耳边轻听唤自己。 他头脑昏沉顶着疲惫之感强撑着睁开双眸眼前景象仿若千叶飞旋,半晌才重叠聚合,逐渐清明。 入眼的便是精美的纱帐,栀桑榆挣扎着便要坐起却被一人压住了肩膀。他并未完全清醒,身体被触碰条件反射另一只手抓对方甩开,身体刷得向后退背部砰撞上墙壁,身体一疼整个人清醒过来。 沈若菁被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惊的愣住,脸上的欣喜之色僵在脸上,这是什么操作? 栀桑榆认清眼前这女子是妙手师太万药谷谷主——沈若菁长,阾宗祖宗级人物,原主都要喊一声师姑的人。 这女人医术极佳但脾气古怪,小说里为三长得好看与男主相处和谐却没有成为男主女人的女性角色。 这人不是表象所见得一副林黛玉的样子,他可记得有一个剧情将几个人渣从男主手中救,出说是为人类医术做贡献最后下场......是生不如死,什么吃了就浑身溃烂但身体变的坚硬的丹药。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刚刚他是不是把师伯的手给甩开了?他赶紧道歉:“弟子逾越......”说罢便要下床行礼。 沈若菁不等他将话说完便拦下了栀桑榆的动作:“礼数便勉了,刚刚之事我知你不是有意,你身上有伤需好生养着莫要浪费了我的药草。” 栀桑榆乖乖坐得笔直。 “是,多谢师姑为弟子疗伤。”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敲门示意后便推门而入,所来之人正是一身长岭宗掌门服饰的仗千哲。他对沈若菁行礼后便看向了栀桑榆,脸色未变但眼中刹那闪过欣喜之色,感慨道:“师弟你这睡的时间可不短。” 栀桑榆靠坐在床疑惑问道:“师兄我昏迷几日了?\" “几日?你可知你昏迷近半月。宗门上上下下都准备办丧事了,你倒是还知道醒来给我宗剩经费!” 他微惊不曾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虽说仗千哲说话毒了些但从语气中判断是带着嗔怪和关切的,便有礼道:“有劳诸位挂念。” 仗千哲整袍在一旁坐下语气缓和:“你现在感觉如何。” 栀桑榆如实说出自己症状。 一旁沈若菁让其将手腕伸出,栀桑榆照做露出那纤细白皙隐约可见皮下青筋的手腕,不失礼节说了句:“有劳师姑。” 沈若菁纤细玉指搭其脉门以万药谷谷主身份,百万药典不背熟,炼丹技术不达标,医术不到妙手回春的地步还坐不上着万药谷谷主的位置。诊脉、判决和应策皆是一瞬但她还是认认真真的拾了半晌才收回玉指。 “如何?”对面仗千哲问道。 沈若菁一口气念了一串诊断结果:“心脉、经脉、灵脉,五脏皆有损,......”顿了顿随后凝重道:“还有你神魂也有损。” 栀桑榆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内伤全占了。要在没疗伤之前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几乎没几处好肉了吧,这都能救回来。栀桑榆简直要给沈若菁跪了,感谢他保住自己这条捡来的命。 他记忆里就打了两次架,原主之前干啥了受这么重伤,就离谱,受伤的是他,受罪的是自己。 他认真的看向沈若菁道:“真是劳烦师姑近日尽心照顾了!” 沈若菁只是轻道:“分内之事。”随后说了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仗千哲轻抿一口茶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栀桑榆知他是在问自己是怎么受的伤。他也想问原主惹了什么人。回想着,那帮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原主,而是男主。之前忙着逃命并未细想,此刻想来男主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特殊引得人疯抢? 栀桑榆想的出神被仗千哲唤回神来,回应着对方之前的话如实回答:“不记得。” 仗千哲皱了眉,随后严肃了一张脸甚至带了几分怒色:“我知你为她伤心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这般折磨自己又是为何?这几年你不是闭关就一声不吭的往外面跑,回来就是伤痕累累,你是要哪日成为一具尸体躺在为兄面前?” 原主有什么重要的人死了还天天闭关往外面奔,他是在找什么吗?栀桑榆翻着原主被毁的稀烂的剧本。他还是她?谁啊?根本不记得好吧。 栀桑榆低头冷脸不答。说多错多,免得对方发觉自己是夺舍的,来句:待,妖孽!然后一剑杀了。 仗千哲道:“对了,那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栀桑榆就有些苦恼了对小男主之前想杀了以绝后患,又觉得这般有些违背自己的良心。他犹豫半晌道:“按照门派规矩来。” 仗千哲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搞特殊,让钟离怀瑾参加两月后的宗门收徒大典,能否成为长岭宗弟子看他自己本事了。 他并不意外这个决定说道:“我看那孩子根骨奇佳,若他有资格成为内门弟子你不如收为关门弟子。” 栀桑榆开口欲要拒绝,仗千哲却继续说着:“桑榆,在师尊座下唯你天姿卓绝,你那一身本事无人继承岂不可惜,你有个徒弟照顾着为兄也安心些。” 栀桑榆疑惑,等等,不应该是师父照顾徒弟吗,怎么隔你这是徒弟照顾师父了? “掌门师兄费心,收徒之事待他成为内门弟子再说。”栀桑榆开口就将仗千哲劝解的话堵住了。 之后俩人大致聊了有关记忆的事仗千哲便离开了。 仗千哲前脚刚走后脚便陆续又有几位师兄师姐前来探望,几位慰问寒暄一阵。 栀桑榆刚醒身体虚弱被这般折腾一番感觉疲乏,被范若菁留下的药童要求下饮下苦的令人呕吐的中药,由于虚弱加上药物有些催眠的作用迷迷呼呼的睡去。 第5章 封印 由于小男主并不受待见被人欺负发起高热,无奈栀桑榆不能不管只得抱着小孩将其带回濯尘峰。 路过几个弟子带了几分好奇得打量着栀桑榆怀里的孩童随后恭恭敬敬得向芜尘君问好。他只是冷漠点头抱着人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帮小孩洗了个澡丢入被窝唤旨惠帮忙照看后便离开了。 长岭宗,三清泉 栀桑榆泡在灵泉之中伤势发作的痛感轻微缓解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 良久。 “伤势发作了?”一个青年声音从身后传出栀桑榆并未回头便知是谁来访。 长岭宗三清泉去疾、去晦、去戾、养伤助修的好地方。三清泉泉水珍贵来泡之人定是要通过十一峰和三谷之一的信物才可入内。今日有谁到访自也是各峰皆知。 栀桑榆不语,对方的却开始挑着话题:“那孩子是何身份,尽让你这般上心,当日我带你回来之时那孩子以为我要伤你,爆发了不同寻常的力量,一个还未修练的孩童竟然将我灵盾打得有所波动。” 栀桑榆睁眼脑内回想着男主剧情,他体内的确封印着一股邪意的力量可以说是男主的金手指,为后期成为大魔头做的铺垫,可是小说开始就是已经成为邪尊的男主穿越到初期,根本没讲男主之前的经历,男主体内邪恶力量的来源是谁封印的都未曾解释。 栀桑榆实话实说道:“不知。” 叶辰溪被这句话噎得不行,感觉自己自找没趣跟一个失忆人士问什么话,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玄黑的埙递给他道:“这个你拿着有危险吹响它可唤我。” 栀桑榆伸手接过看着这个略有些熟悉的玄黑色刻有单调精美花纹的埙,但是边角的花纹同上花纹显得有些突兀不搭。拿在手中细细摸索着惊觉那突兀花纹的纹路是损坏后修补留下的纹理刻意雕纹遮掩。 原身同叶辰溪感情极好后面因为什么事反目成仇,这埙他觉得熟系应该是叶辰溪之前送的,然后原主记仇毁埙断情而叶辰溪却余情未了偷偷捡回来修好。 他想捂脸,自己这想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情,对方可能就是觉得你现在很弱需要保护,给个东西随叫随到。 脑中闪过自己吹埙的场景不由自主拿起对在嘴边吹出一曲。 其色幽深、绵绵不绝其声浊而喧喧在,声悲而幽然;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叶辰溪盯着栀桑榆脸色未变眼神异样,难解其在想些什么。 一曲罢,两人无言,气氛悲凄。栀桑榆突感心里堵得慌心脏一阵阵抽着的疼,任其呼气都变得困难,没由来悲伤情绪冲得他脑内空白,捂住胸口就昏昏欲倒。 叶辰溪微惊慌忙下水扶住栀桑榆,他抬眼看着叶辰溪眼神迷茫尽是哀伤之色似要将人一同卷入绝望的深渊。 栀桑榆深吸一口凉气,让自己冷静不能让原主的情绪影响了自己。叶辰溪低着头双眼同样通红一片。栀桑榆皱着眉头有些好奇这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 第6章 封印(2) 他将埙收回乾坤戒经过这么一次他不到关键是不可能将其拿出来的。从叶辰溪的搀扶挪出也没有泡温泉的心情了。赤脚上了梯子换回衣物朝着水下走神人拱手一礼道:“谢过师兄的好意我现有些乏了,先回。” 叶辰溪回过神手揉了揉眉心脸色变回以往的冷漠道:“那孩子有些古怪你注意些。” “是。” 栀桑榆琢磨着刚刚回忆起吹埙的场景。模模糊糊隐约看出是在一山巅之上三个如闲仙散客般奏乐饮酒的两男一女。大概身形来看一个是原主,另一人则是叶辰溪。那女修士身着一身火红素袍,干脆利落英子飒爽。 他猜测着那女修士同原主的身份,两人肢体动作极为自然,亲密但不暧昧,多半是兄妹关系。师兄妹关系的虽说师兄如兄,但是怎么也有着些隔阂。 那女修对叶辰溪的态度就不像是对原主那般亲密放肆虽是大大咧咧,但还是有着女儿家的矜持。 床榻之上钟离怀瑾怀瑾睡的并不安,眉头紧蹙紧闭眼角挂着泪,颇有几分可怜。栀桑榆坐于榻边绅手扶开他的头发触摸额头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修长双指搭其手腕,犹豫着要不要用灵识探视他的体内。 男主体内封印在重生之前极为牢靠才是,可以叶辰溪的话来看封印是有所波动的。剧本与剧情不符啊,哪哪都开始偏移,什么原主这个反派拼命救男主,死对头其实是好基友,现在一切都是剧情开始之前以这势头来看是在轨迹之外辞程狂奔。要是封印提前解除一切都难以预测,若按照之前剧情来走至少自己还有知道剧情这个金手指。男主要杀自己这是个难解的局。 杀不得,留不得又不能赶走,头疼啊头疼。 他挥手弄出了个灵力隔绝还是将灵识小心探入。 将自己灵识侵入他人体内是极其危险的事,不是极为信任或者比对方要强大都不会这般行事。 灵识牵扯神魂,将灵识探入就等于一个毫无防护的人入了敌营。 栀桑榆灵识刚一探入就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的阻力,不让其深入他力道加大强行侵入。 钟离怀瑾怀瑾惊醒,眼神残暴,冰冷像是还未成熟的恶狼。而栀桑榆并未察觉。他反应极大的便要将手抽回。一瞬的动弹让栀桑榆猝不及防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另一只手赶紧压住了钟离怀瑾的手开口道:“别动。” 刚刚一瞬的断开牵扯到神魂让栀桑榆脸色煞白。 钟离怀瑾眼中残暴退去只留满眼疑惑感觉身体一阵不适,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道:“叔叔,不,芜尘君,这是哪里?” 栀桑榆闭眼不语。 钟离怀瑾怀瑾见此也就没再说话乖乖躺着一动不动盯着栀桑榆看。 他白皙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眉眼清俊,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个弧形的阴影,鼻梁高挺,唇色清淡没有血色,长及膝的漆黑云华并未打理只是随意披散几缕垂于胸前。 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钟离怀瑾怀瑾这么想着。 第7章 封印(3) 栀桑榆识探着他的体内只见中心一银色刻有咒纹的球形囚笼,散发着古老而神圣的气息。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东西是个法器封印着那股力量,只是封印有所松动丝丝缕缕极难察觉的黑气涌出。 他看这那黑气眉头紧锁,没想到封印真有松动,以原着来说这力量邪异,男主都是一点点解开封印掌握这股力量的现在倒好邪气自己冲破封印开始入侵了。 栀桑榆看过小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邪异的很,随时影响男主心智就罢了,还煞气、阴气、晦气占了个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小男主被这东西缠了几个月但愿没有很大的影响。 栀桑榆用灵力将那渗出的邪气聚集捏吧捏吧成极小的一团塞进封印裂口,费老大劲将裂口堵住,觉得不保险又加了几道封印后还弄了个神魂印迹,这样封印有波动他便能感应到。 看着这个被锁链死死缠绕还加了几个透明盾的球体满意退出。 栀桑榆这一收回灵识只感神魂一阵阵裂疼,喉咙里一股腥甜,他睁眼喉咙滚动将一口热血咽了回去。 钟离怀瑾见他睁眼一脸欣喜道:“芜尘君,我现在可以动了吗?” 栀桑榆点头。 钟离怀瑾坐起一双大眼睛盯着栀桑榆直勾勾的盯得他发毛半响才开口语气带了落寞:“我来这里之后您就没来看过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栀桑榆看这孩子神情应当没被那东西影响也放心些许,道:“吾在养伤。” 小孩听此落寞退去问道:“您的伤如何了?” “无碍。”栀桑榆回道,起身便要走。突感衣角被拽住他回头看去不言,示意对方还有事吗? 小孩子两眼泪汪汪的仰头看着他。 “您能别走吗?我害怕。”声音稚嫩似带了几分祈求让人忍不住怜悯擦拭他的眼泪。 栀桑榆顿住不解,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小孩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的掉他便又坐了回去拿了个手帕帮他擦眼泪学这小时候被保姆哄自己的语气轻声问着:“你怕什么?” 小孩被这般一哄,扑到栀桑榆怀里哭得更欢了,含糊不清的说着:“我能不能不回忏思堂我想待在您这.......”后面的话却更加含糊不清。 栀桑榆被当宣泄口心里的不安和委屈一个劲的全嚎了出来,按之前情况来看这小家伙是被排挤了。他的确是要处理这事自己虽然带人回来不怎么管但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了,原着男主天天被校园暴力不黑化才怪了,现在维护一下小男主但愿黑化男主穿过来能记住些好。 栀桑榆推开钟离怀瑾脑袋,见小孩哭的眼泪鼻涕齐出呼吸几下还冒泡。 栀桑榆“……” 嫌弃后仰道:“别哭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爱哭?作为未来叱咤风云、吊炸天的男主能不能有点骨气!哭得冒泡是个什么样?(?_?|||) 默默唤出留相石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以后男主要杀他就爆他丑照。 栀桑榆心里打着小九九。 钟离怀瑾怀瑾收了眼泪,感觉到自己现在极为失礼脸腾的就红了捂脸哽咽。 栀桑榆起身道:“哭够了?” 钟离怀瑾怀瑾捂脸点头。 见此栀桑榆指尖点于其眉心感受一番并无异样可这孩子突然哭的厉害按照他老家说法就是小孩中邪了。中邪的小孩就爱哭闹按现在情况,邪气缠身这不搭上了。 栀桑榆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保狗命什么保险都是有必要的。他认真盯着小孩道:“我教你清心咒,你每天都念三遍以上,觉得心里不舒服了你就念它。” 清心咒是个好东西,排除杂念,去除欲念,每天来个那么两三回,十年之后去除尘念出家成佛。那什么邪气去勾男主仇恨欲望啥的就不管用了,栀桑榆这般想着。 半晌之后。 栀桑榆问道:“学会了吗?” 钟离怀瑾幻觉按照刚学的演示一遍。 他检查无误满意点头,命人两个时辰将小孩送回去便离开了。 钟离怀瑾抬头看向栀桑榆离去的背影,眼中神情难辨。 栀桑榆刚进入修炼室,压制半晌的痛感汹涌澎湃袭来,灵魂似被撕扯,一个踉跄将书架上的几个竹简撞落在地。 他扑通狠狠摔在地上直接疼昏过去。 栀桑榆混混沌沌得走在一片漆黑的虚地,不知走去何地,黑暗之中一名五六岁男童孤零零的坐在餐桌边暴怒的将桌上的餐碟全挥到地上怒吼着:“我不要这个,我要爸爸妈妈我不需要你照顾你走开!”随后将一旁的中年保姆推倒跑开。 第8章 噩梦 画面一转那男童躲在墙角探头探脑的看向一处。栀桑榆朝着他视线看去,只见一对夫妻正在吵架互相砸着家具。 长相典雅一身精英范的女子妆容精致头发散乱,双手抓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子仰头看着男子,她眼神决绝眼里却含泪问着男子“你告诉我,你没有出轨。”声音平淡却难掩颤抖。 男子低头看着她眼神有些闪躲但语气毫不示弱:“你觉得呢。” 女子失了以往的理智和耐心吼道:“我问你是不是!” 男人一把推开女子回道:“是。我就出轨了那你呢天天出去瞎混又做了什么好事?” 女子眼泪绝滴爬起来一巴掌拍在对方脸上声音响亮。 “你混蛋!” 男子被打的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抓起女子的手扯过来男性天生比女性高的身高极有压迫感怒吼着:“我出轨怎么了?你每天在外面跑不着家我找女人怎么了!” …… 两人家具砸了一片狼藉最后的结果是离婚。 “我是不是不应该推那个阿姨,我错了......” 栀桑榆就这么站在小孩身边一脸冷漠的看着那一切,手却已经攥拳捏的发抖。 画面又是一变,还是餐桌只有多了许多人,男童坐在母亲旁边一家人热闹至极,独他一声不吭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母亲看着另一边一两岁哭闹的女童温柔说着话,与坐在一旁女童的父亲扮鬼脸逗着孩子。 “妈妈有妹妹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场景再次切换男童一个人蹲在野外大雨倾盆雷声隆隆哭着喊着,爸爸妈妈。 “不是说好了春游后来接我的吗?” ……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妈妈我生病了。” “抱歉啊妈妈有事没办法过去我叫你爸去照顾你了,乖啊。” “你奶奶也生病了我已经叫人去照顾你了爸爸还有事先挂了。” “成绩好了不起啊,还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我不是!” “靠,在学校拽的不行!” …… 栀桑榆从恶梦中惊醒,睁眼便见各峰之主加药谷谷主在榻边或坐或站聚了个齐全。 “小榆师弟醒了。”一个长相娇俏的女子兴奋唤道。 栀桑榆坐起两眼迷茫不知道是何情形。 手拿折扇左眼下一颗赤痣带有书卷气的秀美青年见此为其解惑:“你神魂动荡差点就此陨落,我们几人被唤来为你护住神魂。” 栀桑榆惊惧他就帮男主封印去了个邪气怎么就命危了。这下可好欠了一群人的人情。 他颇有几分不好意思道:“抱歉,让诸位再次为我费心了。” 沈若青揉着眉心道“魂魄之术是我所不擅长的,若你在这般折腾我也无能为力。” 叶辰溪道:“这般严重?” 虽沈若菁自说对魂魄之术不擅长,但这本是一门极为少众的术法到她这种程度的也是掌数可比。 沈若菁道:“他的神魂被人打得零碎,而碎片之间奇怪的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现在还只是有失忆这个副作用,没有直接陨落简直就是幸运,本两者吸引又排斥拉扯得挺平衡,他倒好去动用神魂还消耗过度,两者维持的平衡差点直接崩溃。” 栀桑榆小心脏一下子被揪紧了,魂魄术?还好她没有看出来壳子里的内胆已经换了。相互排斥那大概是在排斥自己的灵魂。他心里敲了个警钟,以后要离这个女士远点免得哪天被看穿了。 仗千哲无奈道:“待你伤好得差不多就去教弟子吧,不可拒绝为兄不能再让你这般胡来了。” 教什么学生,我不会啊,那是误人子弟!修炼啥的他自己还是东拼西凑,一窍不通咋教?还有教孩子很麻烦的! “掌门师兄!”栀桑榆用重语表示着不满,不同意教弟子这事,但对方一个眼刀栀桑榆便知这事没有迂回的余地。以记忆来看掌门师兄是极好说话的显少用身份压人但此刻却极为坚决,他只得乖乖应下。 一旁长的娇俏的似十五,六岁的少女同各位峰主不似一个辈分的女子道:“哈哈真是很难想象小榆师弟教书育人的样子。”她又看向沈若青道:“师姑我会些安魂的琴谱您说对榆师弟会有帮助吗?” 玉瑶峰峰主顾兰辞擅音律。 沈若青点头回应道:“可助他巩固神魂。” 第9章 出题 栀桑榆端坐于写字台上手拿毛笔思绪放空。随后在宣纸上写下一个个地名这些都是小说男主去过得到各种机缘的地方。 没错他想夺取男主的机缘,也不算夺取男主机缘又没有写他名字。 既然下不去手杀男主那就变强男主来杀他的时候他在把男主杀了,这么绕一大圈倒是显得挺有毛病但他求所做之事无愧于心,可能也有自我道德的约束的强迫症。 你不惹我不动你,你若要动我便屠之! 栀桑榆突感有人靠近长袖一挥那些写满地名的宣纸直接碎成灰烬消失。 门外弟子轻敲门道:“芜尘君,掌门唤您在殿内协商事宜。” “本座知道了” 长邻宗大殿。 “半月后便是宗门入门大典对于考题诸位有何见解。”坐中心高台掌门之位的仗千哲开口问道。 栀桑榆端坐于位置之上只是听着各个峰主争论,不言。 几位老的少的各峰之主争论不休吵的脸红脖子粗 ,什么这个去年考过了,这个没意义半天没个结论。 栀桑榆看的起劲就差拿出瓜子嗑了。仗千哲却不想让他闲着直接问道:“榆峰主有何想法可否说来听听。” 艾特我干嘛我就一个盗版的哪里出得了题,虽是如此想着但还是斟酌着说道:“此次测试本考的是那些孩子的心性,天资,不如设一迷宫接用夏峰主的噬心朱聚幻像,千人千面所心欲各有不同,道不如以己测己,修炼成仙本就是行逆天之事,与天斗与人争,若是己关都过不了何谈逆天。”后又添了一句“吾仅一提议是否接纳由各位定夺。” 盘恒峰峰主夏闻启:“为崇门效力乃我峰职责,这噬心珠自是可借的。可噬心珠,噬心若是一个没控制好那些孩子恐要就此废了。” 叶辰溪道:“的确,这般有些本末倒置了。” 栀桑榆看向在这帮老头老爷们中的娇俏少女不言。 一个银铃的少女声传出:“嘿,诸位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的清心曲可是可以压制噬心珠的同时也可以对他们造成各种干扰,这样我们玉瑶峰可也有新弟子啦,这年头以音律为主的修士属实少的可怜。” “欸等等加些剑气,测测他们的剑道天资!”掌门提议。 ...... 这般下去一次各种,丹道,炼器道,等等一股脑都加了上去,入门测试的地狱级的迷宫就此诞生了。 栀桑榆默默扶额,为这届弟子点了个蜡。与我无关我只个大框架,出题的是他们莫要怨我。 长阾宗,道路上。 “在过半月后就是入门大典了不知道此次会有哪位获得魁首。” “要是魁首是个长相不错的男子我就把他拿下!” “哈哈哈,那要是获得魁首的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童呢?”一女子调侃着说出虎狼之词。 “啊这个不可能吧,这么多年我可没见到过。” “这可不一定,据说芜尘君可是以九岁年龄成为长阾宗入门大典首次以黄口小儿的年纪夺得魁首。” “哇,是吗好厉害,长相上乘没想到修炼资质也如此逆天。好想见到他本人啊,只可惜芜尘君不曾参加过这类活动。” “你获取消息的途径可真是慢,几天前芜尘君可是去上过术法课。听一些姐妹说他本人比虚像更加好看,听他们说上的是实战课武力非凡二十几个内门弟子在他压制修为的情况下坐在躺椅上没一个弟子可以近的了身的。竟然都给弟子们上课了那观看此次入门大典的可能性极大!” “哇真的吗真的吗。(??v??)” “那是当然!” …… 钟离怀瑾在一旁将路过的几名女弟子的谈话听了个大概。 “入门大典,叔叔当年也是在这个年纪入的长阾宗吗,好厉害,我也想像叔叔一样成为这魁首,我能行吗?”小钟离这般想着抬头望向了濯尘峰的方向捏了捏拳。 钟离怀瑾回过神来发觉等下的课堂已经迟到了他赶紧跑向课室。 第10章 入门大典. 耸立云霄的诸峰被云雾吞噬,时隐时现似难以捉摸不可畅通的隐秘。 长阾宗入门大典人头转动。 “哎哎,那个位置濯清峰的位置一般不是空着的吗?” “可能是新晋的峰主?” “不对那个就是芜尘君啊!” “芜尘君?他不是已经羽化飞升了吗?” “没有,你哪里听说的。” “天呐,芜尘君好帅!” “嗯嗯,好想成为他的弟子啊。” ...... 栀桑榆同各峰之主端坐于高台,将讨论他的话听了个清晰表面一脸清心寡欲内心吐槽:别,千万不要找我拜师,养娃很累的!果然长的帅就是苦恼啊。 “感谢各位远道而来,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一段,此次入门大典考核将由我主持。接下来我简单说下考核内容。” 长袖一挥突的地动山摇不远处拔地而起一排排刻有纹理的石墙,没一会排列成有规律的迷宫,入口有十二个各有不同花纹布局。 随后徐一段在半空御剑站定道:“考核仅通过一关便可成为外门弟子。此关卡有不同道路分不同修炼方向为:丹,药,器,体,阵,符,乐,剑,棍、卦。 每关两个时辰顺利从迷宫走出也就通关。切记内部危险重重,恐会丢了性命。届时我们会给每人发一张符录只要遇到危险将其撕毁可护你性命,当然这也就算你主动放弃考核,将会自动传出迷宫。若是不知选何道可进此处,规则相似。”说着他指向一个入口,继续道:“还有一个终极关卡若你前十关,有一关通过可选择进入第二关,不限时间若你能成功活着从中走出可直接升为内门弟子。此行危险若无胆量,实力不足者就此离去吧。祝各位考核顺利。” 众人议论纷纷陆陆续续有几个少年选择路口进入。 钟离怀瑾抬头看向坐于高台的栀桑榆。身后突兀有人拍肩,他回过神来,转身便见一身天青长袍样貌清秀并不出众但气质斐然的佳女,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要将人蛊惑。她笑靥如花给人亲近之感。开口声音也是柔情似水:“小朋友,怎么这么小就来参加比赛了?” 钟离怀瑾一时被晃花了眼,有些不知所措扭捏回了句:“我想拜芜尘君为师。” 梁思雅依然笑得温柔开口回应:“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目标。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钟离怀瑾恍惚说出自己的名字。 梁思雅听罢眉眼微垂掩住神情。 栀桑榆端坐于高台看着纷纷扰扰报名参加入门大典的少年少女,一眼便瞅见人群中小小一只极其显眼的钟离怀瑾,后听一句,我想拜芜尘君为师。嘴里的茶差点一口全喷出来,定了定咽下茶水便咳出声音来,一旁长门关心问候。 栀桑榆摇手肆意无碍。拜我为师?我躲你还来不及还要拜为师怕不是觉得我活腻了? 钟离怀瑾回过神小脸微感疑惑瞅了瞅眼前女子,反身又看向高台之人握了小拳头入了剑道。 梁思雅同时踏步想一同入剑道思索一番还是去了音道。 钟离怀瑾进入并不是想象中的四周石壁环绕而是另有乾坤。 在虚无之中走了半晌站定在一大红门口,门内传来阵阵痛呼求饶之声四周黑沉仅一红木大门屹立在前,诡异寒觉,他抬头看向牌匾却怎么也难以看清。 又是这个推不开的红门,还有熟悉又陌生的惨叫声!自从他被叶辰溪打晕带回长阾宗之后他一直梦到这个传出惨叫声的红门。 那声音听的他极其难受似有团邪火在心中点燃时刻烧的汹涌焚毁一切。直到那次被带去濯尘峰后才有所缓和那种阴郁,没由来的仇怨和难受的感觉消失大半,虽然还是会梦到这个推不开的红门,但那些惨叫的声音影响没那么大了。 突的门内凄厉惨叫之声连绵不绝。那种仇怨,愤怒,阴郁的情绪再次如滔滔江海,似浪中一叶扁舟被翻腾的东倒西歪随时可能翻倒,沉入深渊。 惨叫的声音影响比刚来长阾宗时还要大许多,内心的负面情绪不断高涨着。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梦到这个看不清牌匾的红门,里面的人为什么惨叫,为什么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他壮着胆子像以往一样扒在门缝向里面看去。 一样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突的门缝间出现一只带着红色血丝的眼珠,那眼睛周围有血,眼神怨毒带着滔天的仇恨。他被吓的一抖后退一步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次不一样梦里没有那只眼睛! 第11章 入门大典 仗千哲靠向栀桑榆道:“有没有你看上的孩子,只要你说为兄都给你。” 栀桑榆将他靠过来的脑袋顾及场合动作轻微的推开道:“没有。”随后身体突然一僵。 神魂印记有反应了。 仗千哲见此疑惑问道:“怎么了?” 他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了显示钟离怀瑾行动的虚镜,一片漆黑。 随后有一名身为考核官的弟子上报,:“拜见各位师长有一位名叫钟离怀瑾的考员已进入考场可虚镜一片漆黑。” 各峰之主之前并未注意是因为还有人没入考场,只以为钟离怀瑾是还没有入场或者弃考的考员。 众峰主哗然,钟离怀瑾他们是知道的就是濯尘峰峰主重伤带回来的孩子。 栀桑榆早已恢复以往状态不发一言。 仗千哲道:“可是阵法出了问题?” 那考官道:“并未,我同各师兄弟检查多次未曾发现问题,而且各阵法联通若一个出现问题定是全部无法运行的。” 也就是说出现问题的不是阵法而是钟离怀瑾本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无法显示考核场景,第一种是已经弃考离开而他并未出现淘汰,第二则是考员已经身亡,第三则是考员自己干扰了虚镜。考核测心可将那些别有用心想混入长阾宗的人排除掉,而现在有人遮掩很难让人不怀疑此人居心叵测。 各峰之主看向濯尘峰峰主。 栀桑榆无奈起身 真是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在这个节骨眼。 “吾去看看。”说罢他便要起身离开。 “且慢。”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的老人突然叫停。“榆峰主以防不测要不带上小宇,虽然他修为浅薄但也可算有个照应。”说罢唤了一身“小宇跟着榆峰主。” 栀桑榆本身修为极高,要是连他都遇到危险,那么带上这个修为浅薄的人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是一个累赘,什么照应,只为了监视罢了。 他不言语,用灵力卷上人便离开了。 …… 钟离怀瑾吓的腿脚发软 ,扶门爬起又突然想起那眼睛赶紧挪开手,拔腿就跑,但不管他向那个方向奔逃,那红门似鬼撞墙似的怎么也逃不开,阴魂不散的堵在自己前方。 那门内惊惧的惨叫音不断的钻入耳中,令人不寒而栗,那种莫名而起的悲伤、愁怨,各种负面情绪似无根的烈火要焚尽一切。 钟离怀瑾深吸一口气盘坐门前双眼紧闭念起清心咒:“清心若水,清心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他这般念这内心负面情绪降低些许。 那种负面情绪刚有缓解一声异响毫无征兆传入耳中,同那些凄厉哀嚎那种空灵的不现实感不一样似一种可以触摸的声音。 钟离怀瑾心头发紧,呼吸都要停止了。此刻嘴上的清心咒几乎毫无用处,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那声音上。 这次他听的清晰是门被打开发出的吱呀之声,那扇之前自己不管如何拍打硬推的门它自己开了! 心脏突突突地无法控制的跳着,此刻嘴上清心咒毫无清心之用倒是成了壮胆咒。 第12章 入门大典(二) 他猛的睁开眼睛双瞳紧缩整个身体已经紧绷一只惨白皮开肉绽的手从门缝中绅出扒在红木门之上。 钟离怀瑾一阵头皮发麻站起紧盯着那手一点点往后退去,门内发出指甲挠门声和咔哒咔哒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 他心脏跳的飞快,嘴上青心咒念的快而急似这青心咒是个除鬼咒噼哩啪啦念了一串。 门内之物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手臂完全绅出压落在地,门缝一点点扩大那东西也一点点爬了出来。 这是一个浑身衣服被烧的衣不避体露出血红烧焦的尸体,那张脸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裸露着血红坑坑洼洼的肌肉,还有一些已经被烧焦发黑的烂肉,他的眼睛已经没有眼皮两颗眼珠子只是镶嵌在眼眶之中,那双眼珠带着血丝死死的盯着钟离怀瑾,眼神怨毒带着浓浓的恨意。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钟离怀瑾嘴中的静心咒停止急促的喘息和极快的心跳。 它爬的慢而僵硬,还发出诡异的咔咔声,钟离怀瑾身体紧绷脑内被那声音搅的头疼欲裂隐约闪过一副血流成河的场景负面情绪翻腾高涨,他捂着头惨叫。 咔,咔,咔,咔那慢悠悠爬的人突然加快速度姿势诡异而迅速,咔咔咔咔—— 就在这时钟离怀瑾的惨叫声停了,心跳变的缓慢...... 那诡异的人体跳了起来,钟离怀瑾勉强躲开,但利爪还是划破他了的衣服,他低头看眼手被划开露出散发着黑气的伤口。 钟离怀瑾眼露出中暴怒之色将再次扑来的人踢倒踩踏在脚下,一个7岁孩童死死将厉鬼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钟离怀瑾突兀露出一个笑来眼神犀利冷漠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神情自言自语着:“要不是本尊刚穿过来就沉睡了,你以为能伤得了本尊?” 那东西回过头一双眼珠子死盯着钟离怀瑾他瞳孔收缩内心震颤,这双眼睛自己见过! 怎么会,名名只是穿回自己7岁的时候,记忆里根本没有这双眼睛,不管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没有见过!他抓狂的用手按住那东西的脑袋,眼神犀利盯着那双眼睛问道:“你是谁!”7岁孩童的声音稚嫩尖锐。 钟离怀瑾见那诡异的东西不答他话只是发出咔咔的声音,他狂暴没了耐心抓着其脑袋哐哐撞地面:“本尊问你是谁?!” 这场景癫狂而诡异。 半晌他身体僵住了,自己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邪尊不可能会这般失了理智,有东西影响了他。 是体内邪气?不过那东西还没有完全解除,不可能有这么大影响。 他抬头看了看被浓雾笼罩的天透过此见到一颗珠子,低头又看了那烧焦人的眼睛,这眼睛和周围惨叫的声音影响着他。他抬脚想一脚踹开,看着那双眼睛熟悉而惧怕又不知怎的突然下不去脚只是躲开不再去看那双眼睛,那东西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钟离怀瑾抬眼看向了那看不清牌匾的红门鬼使神差的向其靠近。 第13章 入门大典(三) 门内一片漆黑,黑雾感受到了什么似活了过来,开始涌动朝着钟离怀瑾方向而去。他另一条腿要踏入门内,那黑雾差一寸便要冲向他时一只胳膊挡下黑雾将人拉出。 钟离怀瑾涣散的瞳孔聚集,他意识回拢惊惧得看向红门之内,嘴上呢喃:“邪气。” 不对,这个时间那东西不应该被牢牢封印的吗? 钟离怀瑾思索着:体内的邪气还是在自己无意穿到高阶位面——无垠大陆,被一位修魔大能发现了体内封印的邪气。对方本想夺取,结果托大被邪气反噬,随后自己用邪气拼了半条命反杀了对方夺了魔功,取了意外之财。 但此刻自己只有7岁,没有成为长阾宗的弟子,没有成为那个人的徒弟,没有被污蔑废去修为灵根逐出宗门后被宗门追杀,也没有无意穿到无垠大陆捶死挣扎,更没有成为亿万人唾弃搅杀的邪尊。 而一切的源头没有开始,但体内的邪气却提前有冲破封印的迹象以幻境的方式影响着自己。 本应该为自己所用的东西竟然趁自己神魂重创的情况下将陷入沉睡中的自己唤醒,想要反客为主! 栀桑榆将人从门内拉回,那黑雾却似乎被一个透明屏障隔绝着从门内冲不出去。他也来不及理会小男主,拎起人就要用灵识将那红门关上。 突生异变,躺在地上装死的烧焦尸体爬起就极有有目的地向钟离怀瑾扑去,栀桑榆来不及考虑太多另一只手抓住尸体就将它丢入门内黑雾之中,红门啪就关上了,使用神魂力量将那门加了一道封印。 一切发生的极快栀桑榆拎着小男主到了空白之地就将人丢在地上,长袖一挥就出现男主日跪迁思堂的一幕。大雨倾盆,小男主在污水中挣扎几个少年肆意嘲讽只不过一切都是定格的。远处站了一个被老不死要求带上的弟子也是定格站立,整个场景唯有栀桑榆是动的。 钟离怀瑾在被人拉出门后整个人就无法动弹此刻以一种挣扎的姿态趴在雨水中唯有意识由自己控制。 满脑子的疑惑不解,但满眼的怨毒几乎化成实质。 哼,真是没想到五百多年未见再次重生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前世在无垠大陆无数次想回到这个位面但回路无门大仇无处可报。但现在,待我能力足够我要将那一切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栀桑榆并未察觉小男主正以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自顾自的闪到了那名带来监视自己的弟子面前手点其脑上一个窍门将封印他六感的穴位解开。 六感分:触、味、嗅、听、视,还有最后一个为意,分知觉,和识觉,知觉就是对前五感的惯性反馈感受,而识觉就是从反馈被动感知,与自我惯性认识。失去第六感就等于一个活着的尸体对外界的感知全无甚至自我意识也无知无觉。 栀桑榆将其六感刚解开,他身体就恢复到离开那弟子身边前的动作,四周景象也一瞬动了起来停至半空的雨吧嗒落地。 霍宇毫无察觉只觉得自己被芜尘君带到了此处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失去了十几秒。 不过这骗个修为浅薄的还行,若是一个修为足够的定能察觉到自己失去了十几秒。 钟离怀瑾被控制的将罚跪迁思堂的一幕再次演绎了一遍,不同的是没有致命一击,也没有栀桑榆前来解围。 钟离怀瑾在雨中被人围攻挨揍满脑子疑惑和气愤,身体被控制着无法反击,只能窝囊的抱头挨打。 多少年了,他有三百多年没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自从他当上邪帝都是他把别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完对方还要跪着喊多谢上尊教导,尽管没几个活着说这句话。被人围着打也没有到完全无法抵抗的地步甚至还能拉几个一起陪葬。前世就算是死于围剿也拉了万人一同陪葬。 他从人群腿的缝隙之中朝着栀桑榆之前所在的地方看去,满眼的愤怒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 栀桑榆假装自己也是刚入他人幻境的样子一脸冷淡装模做样的抬抬手,钟离怀瑾怀里飞出一个玉坠。 霍宇看着那润白玉坠道:“是避灵玉。” 那玉实则是栀桑榆塞进男主的怀里的,不然解释不清为什么外面虚镜为何看不见,他用灵力将玉包裹失去做用外面虚镜显现出幻境场景。 众人认出避灵玉,疑虑失了大半。 栀桑榆刻隔空取回玉拉着霍宇就离开了。 看台之上栀桑榆坐回位置将霍宇挥回老不死朱卫晟身边,动作一点也不轻柔,霍宇差点没站稳众目睽睽之下摔个屁股墩。 竟然叫人来监视了虽然他没错但该甩脸色还是要甩脸色。 万科维问道:“这孩子小小年纪没身份没背景的怎么会有避灵玉。” 栀桑榆:“吾赠。” 万科维:“避灵玉可以稀罕灵玉,一个娃娃有什么不可看的。” 避灵玉是一个可以遮挡窥窃的灵玉,一个豆丁大的孩子就算用灵识上下扫视个干净也无所谓,现在将一个稀罕避灵玉赠与一个孩童属实蹊跷。 栀桑榆:“这孩子相貌极佳,好色之徒无奇不有,本座赠个玉又与你何干?” 栀桑榆可记得清楚这万科维不是什么好鸟,原主从小长的那叫一个天下无人有之。这畜生可没少用神识将他看个精光,后来强大了原主才将这色鬼打的爹娘不认,要不是掌门拦着非要把他活活打死不可。 万科维被盯的又心虚又畏惧:“你这是何意!本座还会觊觎一个娃娃不成?” 栀桑榆不想跟他多言,寒笙寄出,他刷的从剑鞘抽出半截剑露出银白剑身发出森森寒光。 万科维缩了缩脖子嘴上不输:“怎么榆峰主还要打架?” 栀桑榆一点面子不给:“手下败将有何可打。”他一手拿布一手拿剑细细擦着剑身,没由来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看栀桑榆不爽的想揍他一顿趁他有伤打过还是有希望的,想借着他在入门大典闹事的由头找茬,可人家只是掏出剑在那擦剑,也没有要打架的意思,门规又没说看比赛不能擦剑。 好嚣张又干不掉! (▼皿▼#) 栀桑榆自顾自擦剑,他就是故意的,现在不能打气死他们不可以吗? 栀桑榆脸色有些发白,坐得近的叶辰溪发觉问到:“你脸色不大好。” 他神色未变掩饰着:“无碍。” 叶辰溪见他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其它并无异样也没再多问。 栀桑榆默默将被黑雾攻击后就裂疼发抖的右手用衣袖和用避灵玉掩了掩那股邪气。要是被这对邪魔歪道不可容忍的正派人士看到,定是要唯此是问,若是知道男主那股邪气定要扒去他一层皮不可。 栀桑榆退出男主幻影后还维持着男主那边另造的幻境,之前以防他露馅一直控制着他。现在不是看现场露馅的没有那么大,毕竟是考试一直这么控制着也不是个事他就放开了男主。 他受伤未愈的身体要在几秒钟之中救出男主,封印泄露出的邪气还要制造一个瞒过一堆大佬的幻象属实有些吃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这般费劲心思护着他,因为他是原世界自己看完的小说男主有些亲切感?还是在同情他?他不解,但也随心去做了。 钟离怀瑾感觉能动了,翻身灵巧躲开一人攻击抬脚就要踢出去,觉得不妥,中途又十分连贯,换成街边混混毫无章法的打法。 他看着这自己记忆中不堪的过往,现在以幻境的方式再次呈现。显然这是个被人强行隔绝噬心珠幻化的幻象,然后重新制造的幻象。 这些在长阾宗自己弱小时欺凌过自己的人。从前想过无数变强之后定要怎样怎样揍回去,现在是想将他们依依杀了了事。此刻在以幻象的方式呈现刚被打的怒气已经打了回去,现在连骂都觉得在浪费力气。 也不知是谁知道得这般清楚将这些人尽数聚集在此处,是栀桑榆? 钟离怀瑾这般猜测着一脚踏碎了这个幻象。 场景一变,一个一身白衣看不见容貌的人正一寸一寸的废着一个同样看不清容貌的少年的修为,筋脉。血液将少年的白衣染红,场景残忍而血腥。 栀桑榆已是一背的冷汗,脸色更为惨白,幻象有些脱离他的控制了!当出现原主废去男主修为筋脉时,他惊的受伤的神魂都不稳了,赶紧掩去了两人身影只能大概看清楚轮廓和服装颜色,自身生成的幻象出现模糊看不清楚的场景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比如自身有失忆生成的幻象也会是零碎的。 他始终不理解为什么会生成出这么个场景。 钟离怀瑾跪在地上再次被一寸寸废了修为断了灵脉,眼前那个看不清楚容貌的人他怎会不认识,哪怕是化成灰他都认识,正是,毁他名誉,碾他自尊,废他修为,断他灵脉,剃他筋骨的好师尊,那种刻骨铭心的疼和铭记五百年的恨让他执念之重,之深! 此刻在次经历有所不同的是他忍着,咬着银牙一声不吭,当年的惨叫,求饶和绝望成了现在满眼无尽的恨。 众人看向了钟离怀瑾那模糊不清,残忍的场景皱了眉。 仗千哲疑惑道:“这孩子怎会有这么个记忆。” 夏闻启道:“应当是以前看到过什么,成了阴影后面忘却,此刻被噬心珠重现了吧。” 幻境中就当里面之人要开始剃男主骨时栀桑榆皱了眉,他清楚知道此刻幻象钟离怀瑾并非看客,而是正真的在经历一场抽筋拔骨的刑法,说是幻像但那些痛也是实实在在的体会着,此刻他才7岁这些还不是一个幼童可以体会的痛楚。 第14章 刮肉 就在刑具要落下男主身体的时候栀桑榆夺回了控制权将他推出了幻境。 本受伤的身体被这般折腾,他表面维持的仅是脸色苍白的景象崩盘。此刻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想,不被人察觉都难。 顾兰辞惊喊了声师弟,各峰主的视线皆落到他身上,栀桑榆垂眼扶胸也不掩饰露出点痛苦的表情。 一旁叶辰溪伸手就抓向了他右手想要诊脉。栀桑榆警觉起身就躲过,脚步有些虚浮说了声:“无事。”便一个术法离开现场。 叶辰溪可不听他屁话起身也原地消失。 顾兰辞起身也要跟着离开被仗千哲叫住,这哪能让她也跟着去了。他特意将两人座位安排在一起,小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俩人和好如初的希望就在眼前。现在有了独处的机会他怎么能让其搅糊了?尽管他也有些担心但叶辰溪已经过去了问题也就不大。 仗千哲:“你就在这坐着别瞎跑。” 顾兰辞:“掌门师兄!” 杖千哲一个眼刀过去:“噬心珠还需要你盯着。” 顾兰辞罢环手生闷气。 栀桑榆刚入寝殿一个踉跄,叶辰溪同时出现扶住他,右手上的黑雾也掩饰不住。他也没盼望瞒住所有人,也猜测到一同跟来的会是叶辰溪,但愿记忆里可以两肋插刀的好基友是真的不然这下可就玩大了。 栀桑榆右手无力的垂着这上附着一股黑雾,叶辰溪低头看了个清晰挥袖就施了个屏障。 栀桑榆脱力整个重量压在叶辰溪身上,重伤未愈的他这般消耗,伤势一下子全然爆发开来,经脉连着血肉都抽着的疼。 叶辰溪看向那被黑雾缠绕的手问道:“怎么回事?” 栀桑榆虚弱道:“就是你看到的,呼......你可以自己上报或者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然后,离开。” 叶辰溪皱眉绅手又要抓向他右手,栀桑榆急忙躲开了,喊了声:“别碰。” 他再清楚不过这邪气的杀伤力。之前自己就是用灵力隔绝用神识将其推回封印内就让受伤的神魂动荡,做了个漫长的噩梦。 小说里写男主这邪气诡异的很啥啥都给你侵噬腐败掉 何况肉体,要不是灵力压着早就侵噬掉整条胳膊了。 叶辰溪问道:“那是什么?” 栀桑榆回:“不知道。” 叶辰溪吼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栀桑榆怒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吼了回去:“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小说没讲,邪意的很男主也就直接叫邪气了,反正很牛b是男主的金手指。 叶辰溪吐了口气。 “你打算怎么解?” 能怎么解,小说压根没写这东西怎么解,除了将还未侵噬血肉的邪气可以被男主控制收回体内其余已经侵噬的就连男主也无法解决。 栀桑榆看着左手道:“好说,连皮带肉一起刮了。” 语气平淡跟要刮了皮肉的不是自己一般。 叶辰溪将人扶坐下掏出匕首就要帮他刮皮,栀桑榆有被无语到,你不知道剜肉很疼的吗?有高科技麻药为啥不用?怎么有修士的心高气傲不能用? 他另一只手拦下道“等等有麻沸散吗?” 叶辰溪,我以为你不需要。 “没有,我去找师姑拿。” “不必。”这东西时间拖的越长侵噬的更多。 随后自己从空间拿出匕首,挽袖自己刮,要是让叶辰溪来不小心沾染了,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用火烫了烫匕首,快、准、狠的刮去一层皮肉,登时就血肉模糊,叶辰溪快速点了他左手几处穴位止住血。 栀桑榆忍着疼用火法将从自己身上的刮下的皮肉烧掉用灵力包裹那邪气封入一个特殊的黑盒里后收回乾坤戒。 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坚持不住向前栽倒。叶辰溪只得扶住人善后。 血虽然止住但已经流出的血由于地心引力从手臂滚落到了手腕从指尖低落到地上,砸出一个血梅来。 叶辰溪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臂心颤了颤。 第15章 萧梧剑诀 钟离怀瑾趴在地面因疼痛而有些痉挛的身体好一会才缓解,只听耳边衣袍翻飞的声音和长剑在空气中挥出的唰唰声。 钟离怀瑾身体微颤得爬起小脸惨白的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位看不清楚面貌一身长阾宗门服饰的虚影演示着剑诀,银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翻飞出空绝的瑰姿艳逸。 “萧梧剑诀。” 萧梧剑诀是长阾宗独传,此次入门大比可谓是大手笔。各个有名有势的门派家族之类自有拿得出手的法诀,皆不可外传,有一句古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而长阾宗倒好入门大典将萧梧剑诀大大方方一招一式的展示出来。虽说不是整个剑诀但也是魄力十足。 上辈子自己虽被芜尘君收为徒但一招半式都未曾教过只能是自己拿着法诀磕磕绊绊的练,毫无经验可言。前世遥不可及的现在还未曾入门却能观看前人展示剑法。 钟离怀瑾起初有些不解原来的自己在做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参加入门大比,这世入门大比同前世有太多的不一样简直天翻地覆。 对于穿回七岁的自己一切都是可知的,前路明朗但一切开始同前世有了出路,那提前自行冲破封印的邪气,还有这不同前世的入门大比,这种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就如前世渺小无力的自己一样,那命运的喉结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扣住。 钟离怀瑾低头思索片刻一把木剑突兀悬浮在他面前。绅手拿剑,手刚碰上剑柄以木剑附近为中心四周似虚无碎开一点点呈现出一片密林。 那持剑的虚影似一下子活了过来突然他动作停顿,一张有轮廓却无五关的脸朝向了钟离怀瑾,明明没有眼睛钟离坏瑾却感觉似有一双冷眸直勾勾的盯上了他。 下一刻,虚影手持长剑就向钟离怀瑾要害刺去,小小的身影灵活躲开,可那虚影对一个半大的孩子毫无怜惜可言,那架势要将其斩于剑才肯罢休! 钟离怀瑾被压制,自己的身体完全由着对方的想法被强行逼出剑招,就犹如一个被无形丝线控制着使出各种剑招来。 双方对峙半晌钟离怀瑾体力跟不上,节奏乱了对方势气半分不减一剑刺向他,好在他反应及时仅是胳膊被划拉出一条口子。 虚影剑上沾血,随后突然消失不见。 他皱眉喘着粗气,嫌弃着现在的短胳膊短腿。 虽然现在仅是一场比赛但危险依然存在,那无脸人虽说只是引导,但要是没能跟上他的节奏被剑刺中,不说是个死吧一样得脱层皮。 这东西似只要考者流血受伤就会离开,不然无法解释他打中后就果断消失。 钟离怀瑾打量四周找了一处空地坐下开始自行处理着伤口。 “这娃娃,天赋惊人啊,小小年纪性格沉稳的不像个孩子。”夏闻启看着钟离怀瑾的虚镜感叹。 众人皆赞同此说法,由于钟离怀瑾是这之中年龄最小又加上之前的插曲更引得人们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钟离怀瑾靠在树边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既然已经参加长阾宗入门大典那就利用起来一步成为内门弟子,待强大起来将他们欠我的百倍讨回。 思索至此感觉休息的差不多起身朝着一处走去。 钟离怀瑾眼底深沉,不过普通的障眼法,虽然那些强大力量不存在了但这百年经历不曾落下,一眼便能看破。 虽如此但也不能过于妖孽毕竟现在自己才七岁,妖孽可以但不能不正常。 七岁娃娃可以解开高数,但六岁娃娃研究太空飞船这正常吗,这绝逼不正常。 钟离怀瑾一边显示自己是个天才一边掩饰自己是个妖孽。 中途无面人出现过几次第一次划破他肩膀两厘米的口子,再次刷新出现划破他手指一个小口离开,第三次没有受伤给对方剑抹了血再次消失。 迷宫外众人:你tm隔这卡bug呢? 几位入剑道被追着砍的考员最后失血过多强制退赛的人抓狂了,这东西一直在刷新虽然有被砍中流血后有休息的时间但时间是越来越短。 出题的仗千哲端起来的一派之主的稳重维持不住了,拍案而起怒道:“这小子作弊!拉出来重考重考!” 顾兰辞抱住仗千哲:“不可,掌门师兄不合规矩啊!” 各峰之主幸灾乐祸。 萧梧骥:“掌门师兄,这孩子骨骼清奇是个修炼奇才,要是到时候拜师大典你可莫要同我抢啊。” 顾兰辞鄙夷道:“什么骨骼清奇分明是思想清奇,黄鼠狼看狐狸——臭味相投。” 萧梧骥:“欸,欸这怎么是臭味相投了为兄可不臭。” 第16章 桑榕 钟离怀瑾一路划水卡bug成功从剑道走出,一考官敲响宏钟报出一个离谱的考核成绩——“乙级上等!” 考核分甲、乙、丙、丁、戊、五级。五级又分三阶下等、中等、上等而在“丙”之上算千里挑一的天才,乙级上等也是极为少见。 一位专门接待新入门弟子的女修靠近钟离怀瑾“恭喜小师弟,你已经成为本门外门弟子。我叫李珈,若是有事你可以找师姐我可以帮你” 手正要搭在钟离肩膀不曾想被直接躲开,纤纤玉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她尴尬一笑将手收回。 钟离怀瑾行了个礼道:“多谢师姐,请问我可否再次入它道考核?” 她愣愣道:“自然可以只要你的符不坏在考核时间内你想进哪个进哪个想考几次考几次。” “多谢。”说罢钟离怀瑾毫不拖泥带水入了棍道。 她疑惑不解,明明剑道已经入了门何必又入他道。 钟离怀瑾自是知道直接考第二关就能成为内门可他清楚长邻宗一般不会破例收入内门,若是破这例,说明第二关要通过极其不易。但现在暴露太多实属不利于自己。 倒不如另辟蹊径将这的所有道都走一遍全能的人才不到妖孽但也稀有破例成为内门也不是不可,规矩束缚的永远只是弱者。 台上各峰之主皆注意到入他道的钟离怀瑾。 “这娃娃怎么又入了棍道?” “不知,许是觉得两道难以抉择干脆两个都考了?” 这般钟离怀瑾依次棍、丹、音、符等皆以巧合卡bug的方式通过。 出题的各峰主麻了,没过的考者和考过的考者麻了,各吃瓜的弟子们也麻了。 黑客都没有他这么能找bug的。 “哈哈哈,奇才啊奇才我越发喜欢了,掌门我可不管这娃娃我要了。”萧梧骥拍扶手大笑看着虚镜里的孩子咋看咋对味。 仗千哲:“他是我留给阿榆的,难得他有上心的人。” 萧梧骥虽有些不大乐意但还是未再提收钟离怀瑾为徒之事。 一抹烟雾从香炉飘出,袅袅青烟如一幅轻盈的帷幕,飘悬缭绕。 栀桑榆大脑昏沉双眼徐徐睁开入眼便是端坐闭目的叶辰溪,眼睛一闭躺尸当自己还未醒。 在他准备假装还在昏迷不过一息时间便被直接戳破了。 “醒了。” 不不我还没醒,还在昏迷。 “醒了就解释一下那黑气怎么来的。” 苦恼啊就是不想回答这问题才装晕的。从记忆就知道这货是个话不多的性子,但却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栀桑榆也不装了翻个身背对叶辰溪表示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叶辰溪伸手将栀桑榆给翻了回来面向自己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同那孩子有关。” 栀桑榆睁眼同对方皱起的浓眉大眼对视:“此事同你无关莫要管了。” 叶辰溪:“怎就无关?你可知那邪气并非正物未来那孩子定是个祸害。” 栀桑榆听着假装有些不喜。 “他现只是个孩子你怎知他将来会是个祸害。”内心,你还真没说错男主未来就是个祸害。 叶辰溪怒了拉着他衣领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怒火:“栀桑榆!你莫要忘了桑榕是怎么死的!” 栀桑榆不知怎的心头一紧。心脏便是抽着的疼,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伸出,一巴掌就拍在叶辰溪脸上声音异常响亮似都有了回声。 栀桑榆皱眉手捂胸:“别跟我提她!” m的你一提她老子就心脏疼。 这一巴掌力气不小直接把人一逼兜扇倒在地嘴角都见了血。 叶辰溪脸上一个巴掌印狼狈的趴在地上。 栀桑榆,完了完了好基友被一巴掌扇没了这下可就成仇人了。真是你没事凑这么近干嘛不知道我有自我防御机制吗? 他赤脚下地要扶人就见被一巴掌呼傻的人嘴里呢喃着:“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提她。” 他双眼已经通红眼眶噙满泪水不一会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嗒砸在地上,眼中悲伤都要从眉眼中溢出。 常日冷着一张脸的人这般模样让人忍不住的心里也跟着难受。 是的,栀桑榆现在很难受不知名的悲伤情绪撕扯着心脏。那双眼睛看得他五味杂陈,像是被硬塞进嘴里的怪味豆嚼吧嚼吧还不给吐。 不是吧,被一巴掌呼哭了?好吧不是被打哭的。哎,也不知那个叫桑榕的是何神人搞的两个冷面煞神天天跟个哭包似的。 栀桑榆默默伸手擦擦脸上的眼泪,还不忘甩锅不是我哭是原主他在哭! 栀桑榆叹口气蹲下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僵硬拍拍叶辰溪的肩膀道:“别哭。”然后掏出张帕子递给对方。 叶辰溪回过神来抽走帕子将栀桑榆推开起身丢了句:“我同你较什么劲。”便不见人影。 栀桑榆被推坐在地。 真没礼貌。 起身拍了拍屁股左手一疼,他撸袖子一瞅,胳膊上被包扎好的布条已经渗出血来将白色染红一大片。 自己刚刚一巴掌有那么大力吗?伤口都给我呼裂了。 第17章 男主嘎了? 钟离怀瑾前几道已经顺利通过现仅剩一个音道。 刚入音道便见一女子悬浮盘坐于湖水中央弹奏古琴,乐声带着水面起了涟漪,其音袅袅空灵似要将人带出这愁绪人间,飘飘浮浮,悠然自得,让人不自觉便闭目享听。 无形之间钟离怀瑾脸颊之上被划出一个血痕,他猛然睁眼召唤出一个唢呐。 场景之外顾兰辞见小孩手中唢呐便知这一道又被他以奇奇怪怪的方式破了。她气的胸部起伏嗯身为萝莉她好像没胸,但可以气的身体起伏。 要知道音道主在音,以音之流动杀人于无形,而百般乐器,唢呐为王,声音一起,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顾兰辞属实不知是该冲进去把人揪出来还是待着不动。 唢呐声响音乐嘹亮穿透力极强,将古琴之声近乎盖了个干净音中杀气被一点点吞噬。 两者声音相撞半晌只听咔嚓一声唢呐裂开一个缝隙对面虚影开始透明。虚影消散唢呐也彻底碎裂,同时钟离怀瑾咳出一口血来。 虽然能解这道但现自己终归还只是一个六七岁大的肉体凡胎,自己前几道下来几乎已经精疲力尽。 他定神调息却感觉一阵拉坠之感眼前一黑。 记芸榜之上名字明灭,其光三色白色为还未曾通关,而金色则已经通关,毫无亮色意为已经被淘汰的考员。 光色更叠,就在这时记芸榜之上突兀灭了一片,虚镜同时黑了大半。 虚镜之中有考生突然持剑自尽现场一片大乱抹脖子的抺脖子跳火坑的跳火坑,自残的方式五花八门。 迷宫之外众人惊讶茫然。 有考员已经撕毁符纸从迷宫中传送出去便倒地惨嚎,浑身被烧灼,红的黑的肉交叠散发着一股肉香。 高台之上也炸开了锅,朱卫晟赫然起身厉目喝问:“怎么回事?” 夏闻启反应极快强行控制住自残要丢了命的考员,哗啦一声将泡在水里快要溺死的考员从迷宫之中拉扯出来,他给这考员输了些灵力,对方咳出一口水,眼神迷离抬剑又要自刎当场,夏闻启迅速指点其眉心唰的揪出一个透明之物。 顾兰辞:“是幻妖。” 幻妖为一种无形无体的妖物,主以吸食负面情绪和人体血气,本身伤害力不大但在噬魂珠的影响下反倒成了强劲的辅助。 钟离怀瑾再次睁眼记忆跟着混乱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谁仅知道一个名字。 小小的身体迷茫的走在人群中,突然被人踹进一个角落身上昂贵的衣裳被人强行扒取着一脸迷茫和恐惧本能的开始挣扎,弱者的挣扎只是徒劳人群散开仅留一个赤身裸体被打的血流一地缩成一团的孩子。 随后是无止境的流浪挨饿殴打,好在他身体似乎比一般人恢复的要快许多不然在有记忆的第一次殴打就已经死去了。 就这般毫无停顿的将这百年痛苦一次性经历了个遍。希望的出现与那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一下又被推回深渊底下。 他似又回到了那邢台之上被一寸寸废去筋脉的痛苦,那种生生被挖去骨髓的痛苦,疼的神经都跟着颤栗,随后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丢在荒郊野外被一只野兽叼着拖走。 无意闯入新的世界被差点炼成丹药的痛苦,那种尊严被踏入泥底下又可恶又卑微被浩瀚的仇恨拉扯着的活着。各种恐怖各种迷茫负面情绪和身体的痛苦犹如海啸拍打一叶扁舟随时被卷入黝黑的海底再也爬不上来。 “你看你多累啊,像个人一样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一个带着叹息的声音突兀在耳边回荡着。 钟离怀瑾疼的青筋暴起抬头看向俯视自己的青年那人正是成年的自己,他被痛苦冲得神智不清灵魂被撕扯却无法晕厥。 “是啊我真的好累。”小孩声音稚嫩发出的音节却被折磨的断断续续。 流浪、欺凌、殴打、丢弃、背叛……一幕幕皆是痛不欲生。 “竟然这么累死了是不是就不会累不会疼了。”声音在耳边回荡犹如海妖的呢喃诱惑着你向深海坠入。 钟离怀瑾已经是七窍流血眼血混着泪一个劲的涌出,他手成抓涌出一股黑气狠狠朝着自己胸口掏去只听入肉之声“噗”的一声只见一颗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被掏了出来。 栀桑榆灵力运转调养内息突感神魂一阵动荡还没来的及反应身躯跟着虚化。 他忍着难受一脚踏出现在半空凌空俯视,便见整个世界开始虚化消散,地下人们毫无察觉仅是他见到万物毁灭的壮境,只觉身体,神魂被万虫啃噬一个不稳从半空坠落眼前一黑。 第18章 不救男主会如何 栀桑榆猛的睁开眼睛便发觉自己坐于高台之上,那种似万虫啃咬之痛拉扯这神经一阵痉挛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似被看不见的虫子一点点快速啃噬掉的惨疼连带着灵魂也一同被吞噬,真实的他感到毛骨悚然。 看着他台下参加考核的少年们在欢脱的讨论。好容易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师弟?” 栀桑榆被突然的叫唤拉回神看向来处只见掌门师兄一脸担心之色。 他微晃了晃脑袋回道:“没事刚刚呼吸呼岔气了。” 旁边靠得近的叶辰溪被这借口雷到,呼吸也能岔气也是你的本事。 仗千哲提醒道:“你若感觉不适便回去歇着吧,莫要逞强。” 栀桑榆敷衍点头答应。 看着台下参加考核的少年在茫茫人海中找着小男主的身影。这一看去便觉场景似曾相识。 钟离怀瑾身边站着一个美人,随后两人如梦中一般讨论起拜自己为徒一事,动作也好话语也罢皆是一般无二。 这种可怕的相似感让他一阵头皮发麻般的炸裂,他记忆一向极好记错的可能性不大,但太多的相似就有些蹊跷了。 时间流逝那种一件事情亲身经历两遍的感觉令人心底不安,特别对于他这种记忆力超群的人来说就感觉像自己是一个电影里的角色活了,然后被人按了重播还带了记忆。 直到仗千哲一句:“有没有你看上的孩子,只要你说为兄都给你。” 栀桑榆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况且他一开始便察觉怪异,因为那种时间的割裂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么之前是怎么了?世界毁灭了?还是什么?这是要玩时间循环的节奏还是《开端》附体了? 之前以为是穿书只要保证男主不杀他,以自己的武力不作死活到大结局没问题。现在好像出现bug了。不仅是穿书了还带穿时间的。 栀桑榆闭眼开始想到底哪里出了毛病。 现在是剧情开始之前,同原文没什么参照。 要说哪里有毛病的话,那就是自己一个非书中之人根本就不会按照既定的路走,而现在自己就是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将一切的定数皆化为变数。 栀桑榆抬头看向下方已经开启的阵法眉头皱了起来。此次入门大典虽不是自己出题但框架却是自己提出来的,而现在算是小说中的一个关键点。 虽没写出,但男主成为长阾宗弟子最后被逐出师门也是他崛起的一个重要节点。 想罢此刻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当初嘴贱的自己。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如何弥补才是正解。 栀桑榆突然神魂印迹又出现异动。他正要像之前一般援助却突然顿住了。 男主死了不更好吗?现在这样帮一个要杀自己的小狼崽有什么意义?之前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发觉心底老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不能死。他反骨一起不救又能如何。 随后有一名考核官的弟子上报:“拜见各位师长有一位名叫钟离怀瑾的考员已进入考场可虚镜一片漆黑。” 仗千哲道:“可是阵法出了问题?” 那考官道:“并未,我同各师兄弟检查多次未曾发现问题,而且各阵法联通若一个出现问题定是全部无法运行。” 各峰之主看向濯尘峰峰主。 栀桑榆见他们如一个个npc一样走着剧情突感了然无趣,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男主出毛病关自己什么事? 冷淡喝茶。 各峰主见栀桑榆没什么反应。 万科维眯了眯眼起身道:“我去看看。” 仗千哲再次看向栀桑榆微叹了口气。 叶辰溪一言不发要跟上万科维,栀桑榆将他一把拽住。 男主那邪气可不是好惹的万科维死了也无所谓,叶辰溪不行。 叶辰溪眉头一皱:“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突然想拽着。”这话无厘头又欠打。 叶辰溪想拉回衣服,栀桑榆手却拽的死紧。 众人,这两大冤家这是又要吵起来了? 叶辰溪:“你,放手!” 栀桑榆岿然不动。 叶辰溪青筋突突的跳被这般围观属实难受便又坐了回去。 见他不去了栀桑榆也不拽着了。 抬头看记芸榜,榜碑之上一个熟悉的名字入眼——梁思雅。 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好像是男主后宫之一他印象深刻。这货本来要抓男主给她老大的,但是没抓到而且打不过随后竟然还爱上男主帮男主一起挑破了自己老大的窝,结果丫还没说为啥要抓男主老大就领盒饭了。 栀桑榆疑惑了梁思雅为啥这个时候会出现她不是男主前世穿过来再写个三百多章才出现的人吗? 乱套了! 栀桑榆确定了就算他老老实实走剧情该脱轨还是脱轨,那就更乱点男主死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半晌。 万科维满身狼狈衣服和身体都被黑雾腐蚀一口老血吐出跌跌撞撞从迷宫走出,手中还拎着一个半死不活满身是血的小孩。 众人惊。 仗千哲:“怎么回事!” 万科维将钟离怀瑾丢地上道:“咳咳,我刚刚入了他的梦结果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攻击了。这孩子邪气的很在那里面什么事都没有发疯的攻击我,要不是我修为在这非要载在里头!” 万科维被那黑雾不断腐蚀顾及面子没敢叫忍着疼运转灵力想要逼出体外,事与愿违毫无用处。 仗千哲出手要帮他,栀桑榆眼疾手快一把拽住。 叶辰溪看着那只拽着仗千哲的手一言未发。 朱卫晟飞身而下警告道:“那个东西最好别碰!这孩子邪煞缠身恐为祸患,趁早杀了了事!” 栀桑榆瞥了眼老不死,果然活得久的人见识就是高哈。 钟离怀瑾微动想要爬起,被朱卫晟一脚踩回地上。 栀桑榆微有不悦看着那只有点想剁了。 低头看着钟离怀瑾只见他一脸怨恨的看向自己。 栀桑榆疑惑了,之前自己好像并没有对不起他的,现在也只是没有再帮怎就被恨上了? 栀桑榆蹲下抬起了他的下巴让那双眼睛同自己对视疑惑问道:“你恨我?” 钟离怀瑾属实没想到刚复活,封印碎裂邪气不受控制,再受噬魂影响洗下撞破大半封印,当场被抓了个现行。 现在没有活路了。在场的几人他一个也打不过。求他们放过自己?可笑,前世的他什么也没做便落得那个下场。何况是现在,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怎会留他?都已经说了要杀之而后快了。 至少也要杀了栀桑榆! 看着恨了百年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突然大笑。用尽力气从脚下挣脱束缚拼了命的使用邪气。 栀桑榆本就有防备神魂印记一动就强行将他的邪气压回体内,仗千哲反应极快一剑刺入钟离怀瑾胸口。 栀桑榆一下没压住,邪气通过神魂印迹反噬他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钟离怀瑾倒地朦胧之中感受到体内一股推力压制着暴躁的邪气,那种难以控制的暴怒负面情绪一瞬消失,眼神清明一口血吐出嘴边念出一个名字:“栀桑榆......” 栀桑榆属实站不住了腿一软就要倒一旁仗千哲喊了声他的名字四周又是之前一副开始消散格式化的样子。 第19章 循环 栀桑榆再次回到大典开始,依然坐于高台之上。 他缓了好一会儿那种万虫啃咬之疼才逐渐消失。 真得又穿回来了?为什么?以科幻电影一类剧导致穿越总得会有个诱因,《开端》是在循环中拯救爆炸的公交车,《源代码》在不断循环中拯救即将爆炸的火车最后来到平行世界。而自己的情况是世界直接消失像极了游戏回档重启,首先排除的自己死亡导致的时间线回溯。 第一次是男主神魂印记出现剧烈波动,那个是标记者死亡的讯息,自己刚出来查探还没怎么反应世界开始像是数码般消散。 第二次是自己没有对男主暴露实施任何措施然后男主直接被一剑捅了。 难道是男主死了就要世界重启? “师弟?” 栀桑榆回神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仗千哲满眼担忧。 多么熟悉的场景。 他示意无碍,看向台下在考员群里的小小一只。 眉头逐渐紧缩要是这么说男主岂不是无敌了?自己将他杀了时间也会回溯等于浪费力气,并且他发现自己不是无限循环的。在这一下他有明显感觉到神魂被撕扯后的负担,再来那么几次他直接螺旋升天了。 栀桑榆这次老实了按照第一次帮男主隐藏幻境出现的场景,这次他尤为注意邪气没能沾染在身。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第一次男主是怎么嘎的当时伤势重直接回去休息了。 现在他几乎已是面无血色白的糊白墙上都瞅不出来上面还扒了一张脸。 艾玛,想吐血想晕,想回家!栀桑榆冷着一张死脸硬撑,内心抓狂,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一了百了了。 再怎么眼瞎的人也能注意到栀桑榆的不对劲。 顾兰辞惊喊一声师弟!周围视线皆落在他身上。 仗千哲“师弟!你要是难受就回去歇息莫要硬撑。” 栀桑榆:“无碍,只是旧伤复发。”他也想撂挑子走人,上次他因为伤势离开并未在看到后续发生了什么。 他便自行吞下丹药。 仗千块钱,拗不过他总不能当场将人绑回去? 栀桑榆看着男主一系列骚包操作通过一个个关卡,不由感叹男主就是男主七岁就怎么能闹腾。 直到……镜内镜外一片大乱! “是幻妖,幻妖!” ...... (具体情况请回看17章) 仗千哲双眸一冷,同时栀桑榆眼神一锐。 满头冷汗盯着钟离怀瑾的虚镜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导轨,导致男主嘎了。 仗千哲将栀桑榆托付给叶辰溪便转身离开。 “你好生盯着他,莫要他乱跑。” 叶辰溪点头。 这怎么成,男主又又又要死他哪里站的住。 掌门师兄前脚刚走栀桑榆便当他说了个屁话,抬脚就要离开。 叶辰溪恪尽职守抓他手不让走。 栀桑榆盯他,对方一张扑克脸一言不发。 他心急如焚在瞅一眼男主虚镜,虚镜黑频。 大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再晚黄花菜都凉了。 栀桑榆寄出寒笙就“刷”的砍向那只被抓着的自已的手叶辰溪眉头一皱手极快收回。 栀桑榆清楚他的性格要是砍他,手给砍下来也绝对不让走。行,那他砍自己。 对方刚收回手,寒笙剑一顿,栀桑榆一瞬就没了人影。 栀桑榆刚入钟离怀瑾所在之地便见小孩周围黑气滚滚,七窍流血,双眼混沌脸已经痛苦的皱成一团。 栀桑榆指点他眉心想先将幻妖逼出,就在指尖刚碰上钟离怀瑾的皮肤一股股负面情绪和身体上的疼痛在他身心之上奔涌,一下将他一同拽下无尽的深渊。 他一口血吐出这一下没让他直接疼昏过去。抬眼便见小孩举爪掏心窝他伸手一下抓住那爪子,幻妖被强行逼出一挥袖就将其杀了。神魂再次入钟离怀瑾体内加固封印。 刚将人抱起便见半空呈现大阵一瞬将阵内的妖邪斩杀。可谓是极其震撼之境,看电影特效都没有亲眼所见来的真实来的荡魂摄魄。 果然修仙的都是老狐狸,长门师兄一派之掌名不虚传果然他早有准备,不然这阵怎会形成得这般迅速。 第20章 赠剑 轻风拂过枝叶,斑驳光影摇曳,发出沙沙之声。 枝叶之间青年一席素衣半卧在一根树枝之间,略有苍白的皮肤被阳光照得透亮,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至那日后栀桑榆那还没有好全的身体被沈若菁再次宣告病的不轻,再加上连着多日的梦魇现在简直就是柔弱不能自理。可能是伤势未愈,他全身上下冷的发慌于是将自己挂在树上晒太阳。 虽说元神期多日不睡倒也无妨但并不是不用睡觉。栀桑榆有些纳闷了都不用吃饭了为啥还要睡觉?现在他一睡就做噩梦将他折磨得身心疲乏。 伤势未愈睡眠不足,也不知修仙的人会不会猝死。 他大脑有些混沌的想着双眼迷离恍惚。 “唰唰”声不断。 栀桑榆青筋突突的跳,不知哪里的嘈杂将他睡意带去,难得睡了那会没有做梦却被吵醒脸上浮现不快。 这是长阾宗禁地之一,被原主命令禁止他人踏足的,因此他才敢这般毫无形象。 钟离怀瑾拿着比自己都要大的扫帚刷刷扫着落叶。 自己入门大典中途昏迷醒来后就成为濯清峰内门弟子,后发觉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后便是恐慌,直到体内那人记忆一点点出现才恍然发觉那人似乎同自己长的一样,说是一样到不如说就是自己,只是来自未来的自己。 栀桑榆低头便见一小孩拿着大扫帚将落叶聚集在一起,对方似有察觉抬头便见青年面显不悦俯视着他。 阳光洒在对方脸上将人照的透亮似幻似梦,人是好看的,但那多出的记忆关于这脸的主人带来的往往是痛苦。 栀桑榆轻跃而落,衣袂翻飞宛若神仙降世。 男主身为内门弟子虽没有长老峰主的嫡传之类弟子地位来的高,但也是自身天赋较好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为宗门争光。扫地一类杂活怎么也轮不到他。 果然男主嘛,被派来禁地扫地可想而知要是原主的话定要扒他一层皮不可。 钟离怀瑾捏了捏扫柄默念着,那只是一段记忆,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记忆,叔叔不可能会那般对自己,若是如此他为何要救自己。 “见过芜尘君。” 小孩一身弟子服脑袋顶两冲天鬏,头低着动作姿态有模有样的行着弟子礼。 栀桑榆眉眼缓和,很难想象这是未来狂狷的男主,手痒的一伸手…… 钟离怀瑾察觉对方举手本能的身子僵了僵好一会没动静,只觉头顶有一发髻被人攥在手中捏着。 栀桑榆颇有几分恶趣味的喊了声:“哪吒。” 钟离怀瑾愣愣抬头。 哪吒? 栀桑榆收回手道:“谁叫你来的?” “王渲师兄。” 王渲?谁?一个在小说里名字都没有的炮灰哪里来的胆子算计男主?活着不好吗? “你可知此处没本座允许,他人不得踏足,哪怕是掌门师兄也不行。” 钟离怀瑾身体又是一僵,赶紧跪了。 “弟子不知,弟子只是被师兄安排前来清扫,并未被告知他人不可踏足。” 看给孩子吓的。 栀桑榆缓了缓语气 “罢了,就罚你将最近所学剑招演示一遍吧。” 其实他也不记得原主为什么不让人来,由于是小说反派以防有什么见不人的东西还探查了一番,除了植了棵长着红叶不知道是什么的树并无其他怪异。 既然不要人来那就维持之前的规矩照样不让踏足就是。男主嘛,罚是不可能的,意思意思就成。 小男主随意捡了一根树枝一招一式皆有模有样。 不愧是男主啊,别人的六岁还在玩过家家呢。 虽动作勉强到位却只是个花架子。手上挥剑有股子狠劲下盘却不稳。但这个年纪已极其厉害了。 栀桑榆内心好厉害嘴上不饶人:“萧梧剑诀意在萧诚,此剑法在你这着实玷污。” 钟离怀瑾被这般数落手中木棍一下被捏断,也不知是为何几年的流浪被骂畜生、垃圾、没人养的,什么肮脏的话他没听过,皆当耳旁风了。可来自此人的恶意就是让他难以平复难以冷静。 小孩冷着脸尽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可终究是个不大的孩子,一张没什么表情却满脸写着,我不高兴。 栀桑榆见他那般,面色淡淡,怎么被说菜还不乐意了? 他翻手寒笙剑凭空在掌中,利剑出窍随手腕了个剑花 ,问道:“剑诀可背下了?” “背下了。”钟离怀瑾愣愣回答。 “念。” 话落人已经在几米之外。 小孩开口背着剑诀青年持剑施展剑招。 银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每一剑都充斥着飘逸的力度,刚毅不失,翻飞出空绝的瑰姿艳逸。 栀桑榆站定看向钟离怀瑾一脸认真道:“可看懂了?” 钟离怀瑾:“……” 看懂什么?我念出一段你几下全施展完了根本没考虑我有没有看清楚。 栀桑榆皱眉,男主不都是有挂一眼就能瞅会的吗。 他看着小孩一张没表情的脸都在告诉钟离怀瑾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弟子修为低下并未看清芜尘君的剑。” 栀桑榆无奈道:“也罢,看到多少就做多少。”说罢手中寒笙剑便要递给小孩,剑体微颤发出嗡鸣之声提出抗议。他手轻弹剑体肆意老实点,寒笙老实了乖乖变成适合钟离怀瑾的大小。 钟离怀瑾震惊,寒笙剑乃上等灵器,是栀桑榆的本命武器对于剑修来说可谓是重中之重除非必要是绝不可离身,怎能轻易借与他人使用。 钟离怀瑾双手接剑,银色剑身之上散发着锐利的寒锋之气。 长剑刚落钟离怀瑾手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剑身重量直接将他压了个踉跄。 银光一闪寒笙自动回到剑鞘之中。 栀桑榆内心拍额头,忘了寒笙剑看似轻盈实则是把上千斤的重剑。由于身体肌肉记忆加上剑已认主,剑即人人即剑似一体更是如同手足一般轻易自然。 他从乾坤戒里掏扒掏扒,这把剑不行太大不能变小,这把太重,这把我摸着都凉凉的小孩不得冻死,这把太低级送男主寒碜这把……嗯就他了虽然看着骚包了点。 栀桑榆反手拿出一把长剑,剑身偏宽,之上散发着悠悠蓝焰,纹路遍布剑身那火焰并非炽热而是清凉温和拿在手中异常舒服。 虽不知是何剑记忆中也不记得此剑来历但竟然在原主宝库里自然是极品。 他并指将剑轻化剑身缩小递给小孩。 钟离怀瑾双手再次接过,剑身刚同皮肤触碰眉头一皱由于他低着头栀桑榆并未注意小孩表情,只是让小孩拿了剑赶紧演示一番。 小孩手中持剑别说有模有样了简直是不伦不类。 看了男主之前的舞剑在看现在的简直就是辣眼睛,怎么他教还给教坏了? 栀桑榆忍了又忍还是直接叫停了。 “你这练的什么?” “弟子愚钝。” “愚钝,我看并非。” 钟离怀瑾拿剑的手微微发抖是被顶的牙口无言气的发抖了。 栀桑榆看着那发抖的手,不知为何觉得着这孩子同他起初所见不同,之前虽有着非同龄人的成熟却有着孩童的可爱,但现在这个散发着一股子阴沉似一条小蛇般随时都要弹牙咬人。冷不丁想起回档时的主角死前看他的怨毒眼神。一瞬没了教孩子的心情,只抛了个玉牌要求自行看着虚像每日将所学的练个十遍。 钟离怀瑾肆意还剑栀桑榆瞥了眼,加了句以后就拿它练。 虽然现在看男主极其不爽但既然已经决定送人,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要他天天拿它练有两个点一是武器用得衬不衬手需要磨合,二是此剑是上等法器,难以掌握一个不慎恐伤自身虽不致命定要吃些苦头,他就是想整这小萝卜头一顿。本领没长进脾气倒是长了不少,男主骄傲要不得,得好好教育一下。 栀桑榆刚走钟离怀瑾便似烫到一般将剑扔了,手反转握剑的掌心似被烫伤一片赤红之中起了好几个水泡。 他看着掌心眼中尽是散不开的漆黑。心底凉飕飕的有些难受,一滴不明液体滴落掌心,伤口被混着咸的水触碰那种烧灼的疼也剧烈几分。 第21章 紫汇城 栀桑榆默默成为男主封印邪气的工具人,男主邪气几天来个那么一两次在这么下去崩不崩剧情不知道,世界毁不毁灭不知道,反正他可能要嘎。得找一个限制邪气的东西不指望完全封印能保证到剧情开始就谢天谢地。 最近在回想剧情要不是整个濯尘峰要管理他非要摊平发整日的呆了,他以为峰主就是闭闭关练练剑看看书就成谁知道还有一堆奏折,开会,还要写修练心得一类的东西,还有修真版论文,竟然还有对于弟子的教育问题讨论,等等。 摔笔! 这怕不是个假修真,栀桑榆心里骂骂咧咧由于原主闭关时长,一堆陈年老奏折堆成一大片垒得极高,这个穿越穿的好,成功晋级成为打工人。 榆打工人默默捡起笔,我爱工作工作爱我。 半晌,他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名字——上官劫羽。 上官劫羽,玄机阁阁主,在原书中算是过剧情加bafu的工具人,就是男主邪气失控而玄机阁刚好有一物可暂时克制。 大概剧情就是男主救下阁主妹妹身受重伤,邪气失控然后这妹子就把人带了回去,结果男主解决阁中危机然后通过一系列考验使玄机之宝现世,阁主为表感谢将其赠与男主顺便整个玄机搁为男主效忠。 栀桑榆食指轻敲“上官劫羽”四字。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来说上官劫羽还成为玄机阁之主而是老阁主,上官天罡。 现提前将那东西拿到手来抑制男主邪气往后的剧情就交给以后吧。 想到就做,刚好长阾宗管辖的紫汇城出现异常。他便可以探查紫汇城之事的由头顺带将男主的事解决了。 紫汇城先前非长阾宗管辖而是各势力盘踞一同强制管理这特殊地带。因为在灵气匮乏的时代,紫汇城这处灵气旺盛之地可谓是香饽饽人人愿得之宝地,但不知为何一夜之间灵气溃散竟成阴秽之地。城中一夜之间近乎死亡过半却查探不出任何缘由,从中逃出之人问皆语言不详。 由于紫汇城离长阾宗离得最近那些阴邪之气不可能置之不理,在各种原因之下不得不接下这烫手山芋。 之后经过一系列调查竟都未曾找到缘由,那邪祟之气突有一日自行散去要不是各势力 亲眼见证,否则这诡异景象长阾宗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之后紫汇城虽不再灵气浓郁但也未闹出什么妖,不知者以为是个建筑繁华的普通城镇。 当年紫汇城一事可谓是轰动整个修行圈它的诞生是修真末法时代的一丝希望,因此之中汇聚着这代新生英年才俊至那次没由来的灾难差点让精英人士断层。 栀桑榆看着眼前紫汇城资料双眼微眯,原着中提过一次紫汇城,那就是男主这个挂逼为聚集一群英年才俊创作的城那城总是被人称为第二座紫汇城,当然男主创的业自然是第一,紫汇城也仅是为台高男主,以传说中的紫汇城出现连它的消失和诞生都未曾提及。 现在紫汇城还存在就是没有传说中的风光是一座不知底细的废弃城。 栀桑榆起身便找掌门申请紫汇城一事。 “不行。”掌门师兄将手中竹简一放干脆驳回栀桑榆的申请。 “紫汇城表面看着毫无异样可当年诡异之景你不是不知,就算洞虚也是重伤逃出,你现伤未愈前去凑什么热闹。” 栀桑榆嘴急快的找了个由头:“当年各英才陨落牵扯多数势力,紫汇城有异并非本宗会前去查探,并无多大危险,况且吾伤已好过半,加之最近修为有些瓶颈出去游历一番望有所得。” 听这番解释仗千哲也无拒绝理由便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栀桑榆轻装上阵带着钟离怀瑾便赶往紫汇城。 紫汇城半空往下看整个城市被一层层迷雾笼罩,迷雾旋绕,影影绰绰尽隐约可见城市一番废墟景像和一些高耸建筑。 怎么看也不觉有何诡异之处,仅令人唏嘘曾经繁华昌盛的城落得个这般境象。 “芜尘君不知您何时收了个弟子。”一男子行礼后便看着栀桑榆身后孩子起了好奇之心。 栀桑榆给常人印象就是清冷孤僻现在带着小弟子出来历练倒是令人难以置信。 栀桑榆转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紧抓着他衣袍显得有些拘谨的钟离怀瑾淡漠回道:“他不是。” 男主收成徒弟?开玩笑?我怕是不想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收成徒弟的。 钟离怀瑾微僵了僵,手一点点松开他的衣袍,脑袋微低便见自己悬于高处,双足仅仅踩在一剑之上,一眼便是云雾和缩小的景象,手脚一阵发凉,眼花头晕呼吸都变的困难,脚一软便从剑上跌落下去。 栀桑榆一瞬发觉顾不上敷衍那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现场变故来的突然许多人没能反应过来。 第22章 鬼影森森 他脚尖点地衣袂翻飞,栀桑榆四周张望尽不见小孩身影,自己明明是先后跟着跳了下来怎么可能不见人。 他眉头紧锁只盼望小男主从高处摔下来没事吧。 举目四望,满目荒凉,古楼亭阁皲裂破败,残垣断壁,草木凄凄,被落日余晖衬的更为萧瑟凄凉。 栀桑榆元神期修为的神识全面铺开竟不足三十米,之内皆无钟离怀瑾的身影。 神识受限,体内灵气滞涩修为被下压三个境界直接从元神掉至元婴。 栀桑榆颇感压力,力量被剥夺令他极其不安。就连他这个元神期在这末法时期的世界可达到之人可谓是凤毛麟角,都能被轻而易举的剥夺力量可想而知此处古怪力量的恐怖之处。 他凭空写字想要传出讯息但虚字化蝶上飞半空似撞上一个屏障直接碎成星星点点散开消失。 尝试御剑飞行竟也失效,在钟离怀瑾身上的神识印记也是若隐若现的方位极不稳定一会是南边一会又是东边难以判断。 他面色凝重,方位变换大致判断小家伙是被什么速度极快的东西劫持。 没法男主不能死只得跟着大致方位追寻。 天边逐渐擦黑四周寂静的可怕栀桑榆停在一处大门口徘徊,神魂印记最后显现的地方便是此处却不见半个人影,此门被各种残破黄符封印,一眼便透露着不祥。 原身虽不是修符的但也有所涉猎毕竟活了百年一眼便看出这不是封符而是聚符! 封符主要是一个“封”画符边缘纹路定是闭口不让所封之物逃出,但这符边竟有难以发觉的缺口。 大门紧闭不了解之人一眼看去便以为门内是封印了什么,就算是清楚且有心思细看之人也以为是个学艺不精之人所画漏了个小口,但这符文中心以鬼血画主纹这便不是封符而是以怨气冲天是鬼血为引的聚符! 栀桑榆右手持剑左手掐诀喊声“破!” 那符文破碎木门大敞一浓重的血腥之味夹杂着尸体腐败的气味直掀翻他天灵盖。 简直臭不可闻,臭气熏天,臭到天际! 他用手臂掩住口鼻,四周漆黑隐约可见残垣断壁荒草丛生一派萧瑟之境,虽有血腥尸臭却四周仅有废石残壁不见半具尸体。 艺高人胆大,栀桑榆一脚踏入门内,寒风萧瑟枯叶从地面翻转而起,白靴落地踏碎一小片干枯落叶在寂静之中发出声声的清脆响声,颇有几分诡异恐怖之感。 他正要入房查看脚下一顿,回身便是一阵头皮发麻。 只见院内密密麻麻的鬼影,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披头散发血糊拉喳鬼影森森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眼望去乌泱泱全是鬼影。 上辈子没见过鬼这辈子算是给他过了个鬼瘾,个鬼啊! 栀桑榆心脏都被吓的一紧,身体比脑子快进门关门一气呵成。冷着脸捂住突突跳的心脏,平复心情。他的确是被吓到了,冷不丁回头一看一群鬼围着他,这是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 从破败的门上窟窿观察这那群鬼的动向仍歪七扭八的站着一动不动,寂静无声的恐怖让人如芒背刺。 若是他人定吓的失智,而栀桑榆则是缓过突袭的惊吓便冷静下来。 那些鬼暂时不会攻击,而当务之急是找到小男主,若是又死了他哭都没处哭。 按照神魂印记在此处消失便毫无反应,没头没尾只能在此处寻找线索。 长袖一挥四周便亮堂起来。 只见中心立着不知是哪路女神雕像,眼睫下垂,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容颜娇好,清新脱俗,披帛飞扬衣袂飘飘,一手玉指捻花,一手挽蓝,似下一秒便要腾云驾雾而去一般。 栀桑榆观察一番只觉诡异,突然那女神雕像嘴角弧度再度上扬笑的渗人眨眼再看并无变化。 他突然挥剑便要砍,管你是仙是鬼砍了再说! 雕像一瞬活了过来手中捻的花既出挡下一击身行笨重手却灵活拍向栀桑榆。 他一跃轻巧躲开。 女神像嘴角依然的笑的温和,慈祥眉眼下垂悲天悯人动作却狠辣异常成长挥出攻击。 俩者身形对比明显栀桑榆在她面前宛若一只猫咪。 本就破败的庙堂被俩者打斗破坏的彻底,房屋终不堪重负彻底坍塌。 栀桑榆反应迅速跃出,院内鬼影依然毫无动静皆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女神雕像动作笨重迟缓并未躲开被压倒在废墟之下。栀桑榆趁机掐诀,女神像四周凭空出现数颗巨大金色铆钉钉困于地面。 女神像面容一瞬镇宁扭曲发出凄厉惨叫。 栀桑榆靠近她头颅指点其眉心从中拉扯出一漆黑模糊人影,女神像不再动弹。他遏住其喉咙冷凛开口:“吾给你两个选择,一,回答一个问题;二,打到了你回答。” 漆黑人影都快被捏的涣散赶紧点头。 栀桑榆一手在人影面前展开显现出钟离怀瑾虚影问道:“你见过他吗?” 漆黑人影疯狂点头。 栀桑榆轻微松开遏制人影的手让其能够正常说话。 得到了大致消息他便不再停留。 栀桑榆刚离开院内鬼影皆将头以180度旋转似看向栀桑榆离开方向。 (对的,我是分割线) 也写了也有4万字啦就是可怜兮兮没人看,哎,就是想要又漂亮小姐姐或者帅气小哥哥看了就评论,点赞,上书架,给个小星星呗妄想了其实发一个一字也好不然真的就是单机写文都快哭了好吧。(╥╯﹏╰╥)? 第23章 怨报 由于不能御剑速度大大削弱栀桑榆只能在废墟间快速穿梭。 不远处隐约见一人影靠坐呼叫,声音略有些熟悉。 栀桑榆便从屋顶一跃而下在离那人不远不近处站定。 人影听声,头看向来人似一眼认出栀桑榆,开口便是求救:“芜尘君您可否救我一命带我出去,只要你救我可代表子谷宗报答于你。”他语气恳切。 这人正是之前同他唠嗑害得小男主不见的青年。 此刻他全身狼狈脸色惨白眼神涣散披头散发,若不是栀桑榆记忆极好加上视线极佳非认不出来。 这人右大腿有一贯穿伤血液淌了一地。 好一会栀桑榆才淡淡开口:“可以,但你们子谷宗拿什么报答。” 那人虚弱道:“那,无尘君想要什么?” 栀桑榆:“你能给吾什么?” 那人为保小命极其耐心回答:“只要你说我力所能及的必定答应。”虚弱的声音竟然有了几分铿锵有力给人极大的信誉。 “不知道,你能给什么?” 来来回回你要什么?你能给什么?类似的话说了不下六次。 那人似绷不住了声音不耐烦开始威胁:“芜尘君,你要知道我子谷有一秘诀,只要是导致门弟子死亡的诱因我宗之人皆会知道,想必万人景仰的无尘君不想落下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栀桑榆眼神一利道:“好,本座可以救你,但你能给吾什么?” 又是能给吾什么!怎么这个就是过不去了?! 那人似被气倒疯狂咳血,然后虚弱颤抖的拿出一似牌子的血红玉器道:“这个是我从这里无意中发现的,我赠于你,可否救我了?” 栀桑榆看着那血玉能够确定是个法器一类的东西虽并不知道是干啥的但散发出的气势逼人定是个好宝贝! 那人见此便知他对此物有了兴趣便开始吹嘘勾引。 栀桑榆听了极其感兴趣答应了交易上前朝他靠去。 青年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狡黠的笑,栀桑榆一步步靠近那双近乎无神采的眼睛都亮了。 就当要到一处之时脚步一顿又停了下来。 栀桑榆又拿出一个丹药来说道:“此处危险重重一个不慎便丢了性命,你吃了这丹药将那牌子给吾,吾便带你出去如何?当然只要吾在你便不会有事。” 对面那人内心抓狂这人疑心病怎如此之重!表面一副犹豫要不要答应这个要求。 现在筹码倒转栀桑榆继续诱惑:“其实吾可以在此待你死了取宝奈何心底善良看不得他人受难。” 心底善良,看不得他人受难?不是你演戏也要走心点吧至少不要一张冷死人的扑克脸用冰冷的语气说着圣母的话好吗!! 青年真想爬起来教他怎么演戏!这个他最是在行。内心妈卖批,表面依然是一副虚弱极其需要救助的急切姿态,几番挣扎将红玉丢给栀桑榆。 栀桑榆也同时将丹药抛了出去。他接过红玉一瞬便又跳开几米远。 青年拿着丹药懵了只觉刚拿在手心的丹药发烫一声炸响。身首分离。 栀桑榆用灵气挡下飞溅的血肉残块。 血肉坠地只听一残余肉堆发出凄厉怒吼:“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栀桑榆垂眼看着手中红玉应付道:“当你叫吾的时候。” 这青年已经不是那个之前想同他唠嗑的青年,为何是已经不是呢,因为身体是但内里的却已经不是。 这是一种被叫怨报的鬼所谓怨报就是以怨报恩,这种鬼有一奇特规则就是复身到前一位杀死的人身上,在扮演一个受伤需要帮助的角色若是有人施以援手靠近待到入其领域之内就会被轻易杀死,哪怕你比怨鬼强大依然会被规则压制。 有意思的点就是施以援手的人靠得越近想要帮忙的心越纯粹杀死后吃到的魂对其增益越高。 让栀桑榆疑惑的是怨报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这种鬼虽然力量有些逆天,但有一极大弱点。就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领域,若是想要直接带着固定的领域离开定要脱出三层皮不可。 因此若是想要杀死他们远程攻击最为妥当,但是不管什么能力投掷到它的领域依然会被限制,而被限制的力量不是无限的,只要一直打出伤害破坏领域也能够杀死,因此这鬼近乎已经灭绝。 这鬼不大聪明一开口就暴露了,主要是那声无尘君,由于此处神识被限这人境界比自己低两级在一压制可谓是弱得无可救药,可能神识都铺开不到10米怎可能在这么远的地方用神发现是自己。说他眼神好,距离加四周漆黑瘴气弥漫怎可能一眼认出,哪怕从着装也绝无可能他一身银白长袍这么穿的比比皆是。 还有他的眼睛和血液暴露了他。 活人眼睛是灵活转动的。而死人不行若是要看旁边事物就要将整个脑袋转过去直视。 正常人血液是在4000~600,以地上的血量来看不止6000毫升了,说他是修炼的,但修炼的终究还是血肉凡胎血流干照样得死,受伤止血才是正常操作,这人不仅没止血还任由淌了一地。 肉堆气愤至极:“你既已发现何必同我纠缠不休!” “你挡了吾的路,打不过想拖拖看能不能干掉你。”栀桑榆诚实回答。 同他纠缠半天就是磨他耐心,谁知道这东西真傻乎乎就给宝贝了丢出的假丹药实际就是一颗最近捣鼓出的炸弹又没说修仙不能使用现代武器,意外的是竟然真起了效果,都给炸开花了。 栀桑榆明目张胆一下又掏出来好几个类似的丹药炸弹,一颗接着一颗掷了过去。 怨报感觉有被侮辱到开始咆哮怒骂。 “你当我傻?第一次没防备第二次我还会中招吗?” 领域展开丹药炸弹陆续坠地滚了几滚不动了。 怨报哈哈大笑。 栀桑榆无语内心骂了句傻逼。 又是一连爆响,怨报懵逼了。 你不知道炸弹是可以定时的吗? 轰隆隆栀桑榆趁他应付炸弹用灵力包裹全身加快速度赶紧溜走了。 打不过依然是打不过。那些小型炸弹也只是干扰,被炸碎的尸体也只是一个外壳对那个东西而言只是一件衣服烂了,燎痛了一层皮伤害可谓是零。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跑。 栀桑榆背后一疼一个踉跄直接摔出领域。回头一看那怨报露出他真实面貌,这是个类人形的鬼影,形状扭曲,臂长过膝指甲锋利修长。 这里真是危机四伏得赶紧找到人了,栀桑榆心底敲了个紧钟感觉后背只是被爪子挠破外皮便没多理会。 第24章 长大了 钟离怀瑾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摸索半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闭塞狭窄的空间。 大致猜测自己是在一个棺材里面。 他手臂用力棺盖被轻易推开,坐起眼前依然一片黑,身躯在空气中接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叹了口气,七岁的自己这是干了什么 。 钟离怀瑾摸索踏出棺材控制邪气立用于眼部四周一下便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空间极大的殿堂,乌黑棺材放置中心高台。 他赤脚一步步走下梯子突感不对,视线高度不对。一低头入眼就是自己已经成熟的小弟和一双修长的腿。 钟离怀瑾微惊这是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 他看向挂立边缘的长袍双眼微眯,检查一番还是穿上了。 仔细探查自己身体一番,竟然发现自己那身脆弱至极的骨头竟已经成了半身邪骨。 起初由于身体过于脆弱,神魂有伤势,但对于那个只有7岁的肉体还是太强大,他便一直不受控制的沉睡几乎能做的微乎其微。这下有能力探查看邪气封印之处,这一查探果真封印已经裂开,再仔细查他双瞳收缩位于裂缝之处有被修补的痕迹还有一个难以察觉的银白印记。 刚一发觉那印记时它就有察觉散发出微弱光芒。 钟离怀瑾赶紧退出睁开眼睛露出满眼不可置信。 神魂印记,还是熟人的神魂印记,他再清楚不过那个印记正是栀桑榆的。 果真,上次入门大典他便已经知道,不仅如此还费尽心思封印了它。 这下便有种被捏住命运的喉咙令他极其不安,一时竟有些乱了阵脚,邪气可谓是他的一大底牌除了重生邪气若是现在被众人所知又会是落的个千万人喊杀的下场。 他平复心情大致猜测着栀桑榆既然现在还帮他封印那么暂时不会暴露自己,并且以目前自己的状况要是封印被冲破自己绝对会彻底失去理智。 想罢钟离怀瑾便走出殿堂刚一出殿便听见有人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回身望去便见栀桑榆一剑搅杀一群鬼物,抬眼便看向自己。 他眼睛深邃狭长,睫毛浓长下垂,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连眸子都是灰色的冷调,眼角有凛冽寒光似一把宝剑,锋芒毕露。 钟离怀瑾意识察觉危险但身体反应不过来,栀桑榆便杀了过来寒笙剑架在他脖颈。 开口就是没理头的质问:“吾问你那孩子呢?” 钟离怀瑾有些懵一双大眼睛带着清澈的无辜问道:“什么?” 栀桑榆皱眉明明他察觉神魂印记被人探查自己才追了过来,随后又突然失去目标就看见这人,并且身上还有查探过神魂印记的气息。 “不要装傻!”栀桑榆眼神一利长剑便在他白皙脖颈上轻易划出一个血口。 钟离怀瑾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找自己,但自己已经莫名奇妙长大了他到哪再找出一个小钟离怀瑾来。 随后是一阵疑惑,栀桑榆不是在自己身上下了神魂印记吗?怎么他察觉不到?还有为何要找自己?不应当是任由自生自灭吗?不来嚯嚯自己已经是谢天谢地,竟然还费心亲自找自己? 在他醒过来就发现这人行为举止皆古怪至极同他前世记忆里对自己的态度大有出入。 想到此他嘴角一勾语气轻蔑:“我杀了。” 栀桑榆直接就用灵力遏制他的喉咙冷冷道:“吾要你说实话。” 钟离怀瑾喉咙被掐的声疼艰难道:“怎么他对你很重要?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孩子而已........” 栀桑榆哪来那么多耐心同他耗,要是男主又死了自己本就不堪负重的神魂真要崩溃了这下可就神仙也救不活了。 伸手便要搜魂,刚一出手便被反噬弹了回去,一人吐出一口血来。 两人皆是一懵。 栀桑榆,怎么回事?这人明显修为极低下不是说搜魂只要修为比自己低就如捏在手里的蚂蚱任由搓圆捏扁的吗? 钟离怀瑾,这人这么没有耐心的吗?上辈子可不是急性子上来就直接搜魂。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突然有东西靠近,栀桑榆十分干脆的将人用困仙绳困住他双手束于身后,抓住钟离怀瑾的手以免跑了。 到来的是各个宗门负责前来调查的弟子和长老。 “芜尘君你也在啊。 ”中年修者问了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一群人相继行礼打了个招呼便入主题。 “芜尘君您下来许久可有什么发现。” 栀桑榆下来就开始找人,调查之事几乎完全抛之脑后能有什么发现鬼倒是见了不少。 “此处位于中心本是晦气最重之处竟比之外围既要稀薄几分各位在此次调查应当会有所发现。”栀桑榆好不容易才捞了这么个是也不是的发现。 各npc们相继点头夸赞芜尘君修为不仅高调查能力也是杠杠哒。 现场突变,四周动荡大地咔嚓裂出一个个裂缝,几人所站之地一瞬便直接坍塌。 人们本能施展御空术,竟真的能够腾空了。 栀桑榆拽着现在唯一有主角下落的人起飞,但刚腾空便被不知名力量拉拽下去。 几人一同被拉下的人发出惨叫。 轰隆碎石之声后只留一巨大黑坑。 (我是分割线) 突然吧?我也觉得挺突然这坑咋来的?不知道,就是作者不知道写啥了直接挖坑转场。 嘿嘿现在竟然也有人送礼物我真的太感谢了 ヾ(??▽?)ノ,我的感动如长白山的天池一般深不见底……不搞怪,作者小的真的非常谢谢您们的支持:@自来佛弥勒、@喜欢老鹳草的凤伯伯。(*?′╰╯`?)? 第25章 溺水 几人被一直下拽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 直到几声扑通之声,栀桑榆感觉自己一下被拉进水里,还在不断的下沉,好在有灵气附体倒是没什么大碍。 钟离怀瑾却没那么好了,他现在的身体虽然变大了,本身只拥有一丁点的修为,和那半成不到的邪骨也只是增加坚硬程度,更能适应邪气罢了。对于是否能在水里呼吸帮助为零。时间久了就以他那微溥灵力和普通人的废活量,根本撑不了多久。 逐渐他便有些窒息。栀桑榆发觉他有些不对,一下将人拽到眼前,观察半晌才发觉他竟然是溺水了。主要是这人修为看着极低,但在此地里半点伤痕都没有,哪怕是大幅度行动后的凌乱都没,怎么看都像是隐藏修为的大佬。 不想救,但是眼前这人是目前小男主唯一个的线索。 栀桑榆脸朝钟离怀瑾凑近。 钟离怀瑾挣扎后仰想要离他远点但事与愿违被一下拽了回来,脸一下便凑的极近他瞳孔微缩这是要给他渡气?一急便呛了一大口水。心中恶心至极。 栀桑榆蛮力将人压至颈间,突然感觉脖子一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栀桑榆抓着他头发离自己脖子远了些,这家伙竟然要咬他。 栀桑榆只得用神识同他交流:“想活就老实点。” 钟离怀瑾一连呛了好几口水,没了力气栀桑榆又将人压了回去,用灵力将他包裹起来。钟离怀瑾一瞬便又能正常呼吸了。 栀桑榆其实也不想让这家伙凑怎么近,主要是四周危机四伏灵力有限离近点能减少灵力消耗。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渡气这样就能节约灵力了,但是水下渡气真的可行吗?会不会漏水?气体不会跑吗?就那么点氧气足够维持在水下活动吗?如要成功渡气的话是不是应该需要两个人配合,然后亲上去还要保证不会漏水,而且渡过去的大部分会是二氧化碳,怎么想都觉得的水下渡气不靠谱,并且这人怎么看都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钟离怀瑾脑中一阵宕机,鼻间缠绕着独特的清香,一时不知是将厌恶之人推开,还是这般不动。 哗啦几人一瞬便又离开水源,落于平地,栀桑榆刚一站稳就将人推开,钟离怀瑾手依然被束于身后倒地便咳出好几口水来。 现场一片漆黑,就算是拥有夜视的能力也依然什么也看不见。实则是现场没有任何光源,是任何。 眼睛之所以能够看都是经过眼角膜, 瞳孔晶体与玻璃体的屈光渠道将光线聚焦在视网膜上形成图像然后传输到大脑。 也就是说任何事物若是想要看见就需要光线的折射。哪怕是夜视仪也需要红外线补光辅助成像,动物能够夜视也是因为拥有特殊的光敏细胞和大脑的特殊机制,才能够捕捉光形成图像。没有光夜视依然毫无用处。 栀桑榆用灵力聚出一个亮球观察四周,抬眼便见令人吃惊的一幕,头顶所有水反重力的悬浮于半空形成一个水组成的天花板,若是牛顿知道肯定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要是这个世界有牛顿的话。 几名修者有些惊惧得聚成一团之中老者有些多余的提醒道:“各位此处诡异莫要放松警惕。”几名小些的各宗门子弟点头回应。 钟离怀瑾脸色苍白,一头青丝散乱,湿漉漉的狼狈至极,他手被束于身后宛若搁浅的鱼,像是书中所写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公子。 一名小弟子观察他半晌颇有几分可怜道:“芜尘君这位兄台是干了什么事吗?为何这般绑着他?” 栀桑榆没有理会,而是回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人,有些疑惑。此人未免太弱,这倒是让他怀疑,是不是此人带着小男主在危机四伏的紫汇城穿梭的人。 老者则拽着那名小弟子让他莫要多话。 小弟子看着钟离怀瑾满眼写着无能为力的抱歉。 栀桑榆感觉不对,这人趴在地上咳的时间有些太长就算呛水也不至于如此,蹲下将他翻过来面向自己又是一阵咳随后脑袋一歪直接昏厥过去。 他眉头一皱,怎么就晕了?你还没告诉我男主在哪里。他诊脉一番发现他体内两股气不断相撞特别是那股强劲的异常暴躁在他体内乱蹿。 栀桑榆在他身上几处点下,输入些许灵力护住他的心脉不至于直接暴毙。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在这寂静的空间异常响亮,他白皙的脸一下变红肿胀。 其余修者在角度不寒而栗,也不知他哪里惹到这位,人晕了都不放过。 钟离怀瑾依然毫无动静晕的彻底。 栀桑榆举爪欲打,那老者有些看不下去提醒道:“芜尘君你可以掐他水沟穴可以让他快速醒来。” 栀桑榆也不是不听劝的,照做,果然摊成一团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钟离怀瑾感觉左脸火辣辣的疼,两眼有些迷茫。 栀桑榆见他醒了赶紧提问免得又晕或者嘎了。 “我刚救你一命,你告诉我那孩子在哪。” 钟离怀瑾任由被捏着下巴,仰头露出修长脆弱的脖颈,面上却依然无所畏惧甚至带了挑衅之色。 “我不是说了吗,他死了。芜尘君你这般费劲找那个孩子,他既不是你徒弟,也不是你什么人,那孩子看着似有几分姿色,芜尘君莫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癖好?” 栀桑榆怎会相信要是男主死了世界应该就崩溃了,而现在并未发生他的神魂印记也毫无动静。至于后面的虎狼之词便当是耳旁风了。 但听个清晰的各修士简直要当自己不存在,那些劲爆之言是真是假暂且不说但对芜尘君有所了解的都知道他对于恋童之癖厌恶至极。 栀桑榆被这般戏弄有些不悦,这人怕不是有毛病何必呢,说了就能活的好好的非得在他怒点反复横跳。 “你莫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罢栀桑榆手回下滑,遏住他的喉咙,渐渐的力量越来越大,他进行的缓慢,就是给这人挽回的余地,倒不曾想这就是块硬骨头。 钟离怀瑾呼吸开始困难本能有些挣扎的手慢慢脱力。 一旁看戏的修者想帮忙皆却又不敢,毕竟他们这群人的宗门连名号都叫不上,修为更是没得比掌门来了都要低头哈腰根本惹不起。 栀桑榆手松开倒也不是因为威胁不出什么就先留着,他前世做任务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人嘴比骨头还硬的,用生命威胁动刑也没任何用处杀了以免报复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是自己现在不能杀他因为就刚刚要结果了他生命的时候男主的神魂印记竟然跟着有了动静,显示的是生命招到威胁,他一松手便又恢复生机。 钟离怀瑾咳嗽大笑:“咳咳哈哈哈,栀桑榆,你不是要咳咳杀了我吗?怎么又不想杀了?”他样子有些状若癫狂。 他就是想试试这人会不会被那句话激怒杀了自己,答案是会,他对栀桑榆了解的上辈子服侍他多年对于他的逆鳞在了解不过,毕竟一场痛彻心扉的毒打哪怕是畜生也知道猪圈的电网要避让。但奇怪的是他眼里没有那种讨厌鱼腥味却要买鱼的嫌恶,而是满眼的平静。说杀也好,还是正在杀他都是冷漠毫无波澜,直到自己快要死亡之时眼里有了诧异。他猜测是神魂印记有了生命迹象逐渐消失的反应,所以就不再杀他,是因为不想七岁的钟离怀瑾一起死吗? 钟离怀瑾仰头呼吸,怀疑着栀桑榆是不是栀桑榆。他重生回到长阾宗也有几月,这辈子同上辈子大有不同虽然是三四百年前的事,但他还是有印象的所有人都是按照前世发生一样行事,唯有栀桑榆并不是,这般测试下来依然没能弄清楚。 栀桑榆脸黑沉如锅底,这人怎么这么欠揍。 突然一声惨嚎只见一名弟子不知被什么挤压渐渐变形,嘴里喊着:“救我,救我!” 有弟子想帮忙但被拽了回去,骨骼被挤压发出咔咔之血液渗出,那人逐渐没了声响仅有骨骼碎裂之声,最后变成一块被压扁的血肉啪嗒落地摊成一坨。 有弟子被吓得腿软,栀桑榆也被震撼到,危险来的毫无预兆,哪怕那人被压成人饼他都没没能察觉是什么力量。 钟离怀瑾同样什么也没能发现。 随后俩人一阵头皮发麻,栀桑榆抓起还在地上的钟离怀瑾大吼一声:“跑!”随后带着人一瞬窜出几米外。 反应快的听到声音就如惊弓之鸟一同逃窜。 那种没由来的恐惧感让栀桑榆身体都有些颤栗,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凉嗖嗖的。 钟离怀瑾也有身体本能的恐惧,但没有栀桑榆反应的那么剧烈,还有心思句后看,只有四人跟着跑,其余几人直接摊到在地不敢动弹,只见一只墨绿长有鳞片类似人类手的爪子从黑暗中伸出,一瞬便将那几名吓傻得腿软无法动弹的修者拍成血污,巨手捻起那被压成的人饼又缩回去黑暗中。 第26章 蛇群 栀桑榆也回头看将那些修者拍成血雾的一幕太可怕了,那下掌的速度在同自己的速度判断,自己绝对躲不过去。并且他能确定手掌还未曾碰到那些人他们就已经化成血雾,就是字面意思的血雾。 这力量,来十个自己他都打不过,更何况这仅是一只手罢了,要是整个都显现出这会是怎样一个怪物。 钟离怀瑾也是满脸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种小位面竟然还有这种撼人的怪物?这起码已经到达仙的级别了。 他上辈子在无垠大陆是有权势的人,并未发现来自水蓝星的修者,妖也好精怪也罢皆无半点线索,而此处却有仙级的怪物。 栀桑榆抱着人狂奔,恨不得自己能多出几条腿来,黑暗中不知道有什么危险但他知道那个怪物绝对要离得越远越好。 几人先后在这片漆黑中奔逃了近几个时辰。 栀桑榆依然搂着钟离怀瑾主要是他跑的太慢,又不能丢下他不管。按照之前神魂印记来看,这人要是死了男主也要一起嘎,男主死了自己也要死,整个世界都要跟着一起毁灭。 钟离怀瑾心中郁闷,他体内邪气不知为何如此暴躁,哪怕是封印起来的也极不安分,全身几乎被折腾的瘫痪。否则以邪气和邪骨傍身,在这阴煞之地只要不是过于强大的鬼怪他都能行动自如。但运气并不偏袒于他甚至针对他,刚醒就被逮个正着直接掉到这鬼地方邪气且不合时宜的暴动。 栀桑榆一脚踩下发出咔的清脆之声低头一看脚下一根白骨,这是人骨的股骨,还是来自一名精壮青年。 他抬头看向漆黑的前方将灵力光球丢出。光球照亮之处皆是堆积的骨骸。大胆猜测这些骨骼应该就是当年紫汇城上死亡后消失的尸体,上层陆地之上各种鬼物应当就是他们的魂魄了。 活下的四名修者停下也看见堆堆人骨心中不寒而栗。 而钟离怀瑾却有些疑惑,这里尸体堆积竟然感觉不到半分怨气以上面鬼物四窜,煞气冲天的场景他们的尸体也应该怨气附着才是。 这般想着他也便说了出来,毕竟他现在同栀桑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定是死在这的下场,而其余修者,抱歉,能活着逃出去就是鸿运当头了。 栀桑榆也发现这些骸骨的不对劲,当然他同钟离怀瑾理解的方式不同,他是觉得这些骸骨很正常,就因为太正常了所以不正常。这是哪里啊修仙世界耶,有鬼的,一堆稀碎白骨不散发黑气也不诈尸这能正常吗?绝逼是有大祸患等着自己。 想罢栀桑榆便提高了警惕。 就在这时尸体堆中发出嘶嘶之声,随后是一群嘶嘶声音此起彼伏响起,且夹杂着各种哀怨人声。 一条看着仅两指宽看似普通的赤色蛇从头骨爬出,随后骸骨翻动滚落几个头骨,从骨堆中掉出一坨缠绕交织的蛇群,他们看着似乎并不怎么强大,但栀桑榆可不这么认为,就凭此处没有任何可食用之物他们却能活蹦乱跳的。 栀桑榆抓着钟离怀瑾的胳膊一点点后退,后方几人也警惕后撤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蛇群。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只见前方靠的最近的蛇一下从头分裂成四伴近乎分至尾尖,四长条上颚密密麻麻排列着利齿从中心泳出长条墨黑细小的触手,一瞬朝着靠得最近的栀桑榆而去,他本能一剑挥去剑身直接穿了过去。 钟离怀瑾认出了这是什么提醒道:“闭气!” 话音落栀桑榆虽不知为何,却也快速按他所说照做。 栀桑榆刚屏住呼吸,那触手似一下失去目标,触手在半空突然一顿一瞬又冲了出去,钟离怀瑾反应迅速,直接将栀桑榆向一旁推开,在迅速躲开那触手,他手臂却还是被划出一个血痕。 触手不停向着后方攻去,由于怕蛇躲的较远的修者并未听清钟离怀瑾的话提起武器反抗。 老者冒着危险大喊一声:“快,闭气!”却已经来不及。 那人依然被穿透最终便被一条条细小触手缠绕穿刺,血液喷溅,触手回收将整个人带着拉扯,那血一下洒在经过的几人身上。 一瞬间变成一具干尸的尸体被拉到蛇边,那跟开了花的四长条分裂开的分躯一下贴敷在尸体之上,随后展开薄膜将尸体整个包裹,以反空间定律的将薄膜紧缩逐渐恢复成大概两指宽的小蛇的模样。 几人屏住呼吸将这诡异一幕看了个清楚。 栀桑榆瞳孔地震。 真,给吞了?这未免太不科学,不本来就不科学但这也太过离谱,就它那只有两厘米宽的身体直接把一个一米八大汉给吞了?还一点鼓包都没有这……莫不是肚子里有个空间? 栀桑榆回过神赶紧将倒在一旁的钟离怀瑾扶起换道路跑路。 第27章 中毒 四人逃开的异常顺利,真就只闭气那东西就不会追上来。 几人一路奔逃着实有些疲惫寻了一处较安全之地休息。 栀桑榆这才有机会查探钟离怀瑾的伤,只见被划伤之处为中心蔓延出黑色纹路。 栀桑榆路上有给他避毒丹本就是以防万一那条蛇有毒,避毒丹用处不大毒素蔓延,伤口溃烂,看他面色有些要昏厥过去的迹象赶紧问道:“你会解这毒吗?” 因为之前见钟离怀瑾提醒应当是认识那蛇的,既然认识也应该知道怎么解这毒。 钟离怀瑾内心不知为何要推开他,也罢就当是还他之前救自己一命,现在他有些搞不懂栀桑榆,又是瞒下之前邪气之事,又是冒着风险用神魂封印自己的邪气,修到元神期之人不是不知,用神魂封印,若是封印破开那他将神魂重创,再无升至更高进阶的可能。 钟离怀瑾:“那东西叫怨缠,除非将那一群怨缠杀死方可解。” 栀桑榆眉头一皱,杀回去?但是那一条便难以对付,那上百条缠绕在一起的蛇,和那一堆看不到尽头的骨骸谁知道还藏了多少,那东西诡异,加上他修为被压制杀过去便是不知生死,且被吃掉的概率更高。不然他也没必要冒着未知的危险带人跑路了,毕竟未知比已知的更好的面对危险。 栀桑榆沉重道:“没有别的办法?” 钟离怀瑾:“没有。”怎会,当然有,只要他调动邪气那些毒就能被邪气吞噬掉,但是栀桑榆盯他盯得紧要是用了绝对会被发现。 栀桑榆伸手就将钟离怀瑾衣服撕扯开,钟离怀瑾一脸懵逼。 一旁由于自己师兄弟就怎么死亡有些低落无心理会,这俩人在说些什么,直到一声衣服被撕扯的声音两人才抬头看去。 只见芜尘君靠那名公子极近,他手上还拿着似乎是从对方身上撕下来的碎布 。 公子衣服被撕开露出半边身躯,在光球的照射下皮肤白皙光泽隐约可见腹部排列的腹肌,他面显错愕,而芜尘君并无撕了他人衣服的自觉,顶着张正人君子的脸行着禽兽之事。 这画面过于劲爆两人悲伤的情绪都有些卡壳,芜尘君竟然好这口? 栀桑榆盯着他半边赤裸身躯,只见左臂蔓延黑色纹路,内心松了口气,还有救。 钟离怀瑾被赤果果的视线盯得发毛,他神经一跳本能向右边扑去。 只听兵器挥出破空之声,他朝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栀桑榆手持匕首停在半空。 这位置刚好是砍自己左肩位置,若是自己没能提前察觉危险,定是断臂的下场。 看戏的一老一少内心惊惧,刚刚还一副要对那人行不轨之事,现在竟然就要提刀砍人,这被芜尘君看上也是倒霉。 老,少两人默默摸摸自己脸颊还好我是老人,还好我长的没那公子好看。咽咽口水,以后在遇芜尘君之前最好打扮的丑一点。 栀桑榆:“你躲什么我在救你。”他语气平和。 钟离怀瑾内心崩溃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疯?发现毒解不了就直接把染的那处剁了,连商量都没有的吗? 栀桑榆匕首变长剑,再次上前去砍他左手,钟离怀瑾翻身在地上一滚躲开。这下一个砍一个躲场景有些混乱,就在长剑要砍下钟离怀瑾手时,他一急一口黑血吐出,他脖颈就朝着剑忍靠去。 栀桑榆赶紧收剑,恨铁不成钢道:“一条手罢了,比命重要?” 栀桑榆内心抓狂,要不是男主同他命连着,自己才懒得剁他手,虽然他是为自己受的伤,自己也会尽力去救,不愿断臂自不会去强求此人,待他死了自己也会尽力将尸体带出去。 但是此人的命现在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命了,想也好不想也罢,必须得活着。 钟离怀瑾憋屈,要是不断臂得死,他还是有舍兵保帅的魄力,但是他自己能保住自己的命啊,那是一条胳臂啊。 栀桑榆蹲下冷冷看着他。 “你就这么想死?” 钟离怀瑾捂着胸口虚弱道:“你就这么想让我活?” 栀桑榆低头看着他左臂纹路再次向上方蔓延。 他回应:“倒也不是,只是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钟离怀瑾:“因为他?咳咳,芜尘君这样有点不像你,竟会关心一个普通弟子的死活。” 栀桑榆抬眼看着他,这人一副非常了解原主的样子莫不是熟人?看着这俊脸熟悉又陌生,回想着原主的记忆,并不记得有这个人。看来同失去那部分有关。 “关心弟子乃本座职责。”栀桑榆端着架子回道。 “要是我也是你的弟子你是不是也这般关心我?”钟离怀瑾开口说了句自己都没能想到的一句话。 栀桑榆也被问得有些没反应过来,本就是一句以自己身份搪塞的话,没想到还真被当真了。 这个看着大概17,18的少年模样俊俏,带着稚嫩,双眼澄澈似没半分害人的心思,天真得就如婴儿般干净。 栀桑榆被亮瞎了眼回了一个“是”字。 钟离怀瑾轻笑,看不出是嘲讽,或者只是个不经意的一笑。 第28章 幻境 栀桑榆抓住钟离怀瑾的左手,对方一个激灵想抽手回去。 栀桑榆用力抓住不让其抽回宽慰道:“放心不剁你手。” 钟离怀瑾依然警惕着但还是没将手抽回去,只觉伤口灼痛感慢慢缓和,他看着左臂黑色纹路慢慢褪去,却一点点附着在栀桑榆抓着他的手上。 他一脸错愕抬头问出一个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为什么?” 栀桑榆只是静静的将钟离怀瑾身上的毒一点点转移到自己身上。 钟离怀瑾皱眉又想将手抽回去,栀桑榆紧紧抓住不让其挣脱两者修为悬殊他根本挣脱不开。 眼前人依然是前世那张令他讨厌的脸,但行为却总是带着古怪。 俩人静谧半晌,钟离怀瑾再次开口:“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毒素已经全部转移至自己身上栀桑榆这才松开手,抬头看向这个问题宝宝认真道:“他死了吾会很痛苦。” 那种神魂被撕扯啃咬的感觉他是再也不想体验第三次。 钟离怀瑾问题被解答了但是疑问却更多了,这种似表白的回答让他措手不及,到最后只有厌恶。 喜欢?要是以他现在的年纪自己才7岁吧。心头的恶心感令他有些反胃。 栀桑榆将毒传到了自己身上便觉一阵难受,以左臂为中心寒冷蔓延整个身躯,他用灵气将那毒压制一个点不让其到处蔓延。左手从白皙转为漆黑,左手依然能够正常驱动只是那种刺骨的阴冷,冻的动作有些僵硬,他将手划开漆黑血液滴答落地,发觉有些效果便用灵力驱使让血液流的更快,没一会黑色血液流了一地,直到见了红栀桑榆才开始止血。 钟离怀瑾:“没用的,只要那群怨缠不死那些毒还会滋生,直到你全身蔓延,然后成为怨种为它们养育新生的怨缠,最后连神魂也会被侵蚀殆尽。” 栀桑榆有些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冷冷看着这个马后炮的人想一剑砍了。 那两人看戏看出问题了,这才发觉栀桑榆他中毒了,还是目前没办法去解的。 栀桑榆休息一会才起身带着一群拖油瓶找出口。 …… “芜尘君,我在这等了好久您怎么才来找我。”小孩从远处跑来一下扑进栀桑榆怀里。 栀桑榆蹲下看着找了许久的小男主道歉:“抱歉,有事耽搁了。” 然后一下将人抱了起来。 镜头一点点拉远,他手上抱的哪里是小孩啊,而是一个鲜红肉坨,脑袋部分是小孩的头骨,眼框内有着肉膜,内有圆圆的东西一动一动的,想似在眼皮之下转动的眼珠,本该是鼻子的地方镂空,上颚和下颚有些许肉膜和肉丝连接着,身躯就是一坨坨血肉还带着似刚切下来的神经跳动。 栀桑榆不知为何,一路上虽有东西拦路皆有惊无险,除了之中遇见的有些强大生物受了些伤但仍在接受范围。 栀桑榆抬头便见水源组成的天花板,从内投射下的光线波光粼粼,他掷出一颗石子,石子既然穿过水面,在像上冲了些距离随后慢慢下沉再啪嗒落回地。 他低头思索着,然后从别处劫来一只怪兽,一下逮住用灵绳绑在他脖颈,强迫对方入水上游。 那怪兽挣扎的剧烈怎么也不愿跳上去进入水中,栀桑榆干脆将怪兽直接丢了进去,怪兽真就哗啦哗啦的上游,手上的绳一点点被拉了出去,直到看不到那兽身影,绳子便不在有缩短的迹象,他才用力拽绳子将那怪物拽了回来。 怪物活蹦乱跳,刚栀桑榆刚将绳子解开,怪物就窜出去老远。 栀桑榆再次抱起钟离怀瑾摸摸他的头道:“很快就能出去了。” 钟离怀瑾满眼冒光点头,随后就感觉自己身躯被抛了出去,满脸的欢喜一下就换成了错愕。 小小的身躯一下就穿透了上方浮起的水,在波光粼粼的光线下显现出他本来的样貌,血腥恐怖,且令人恶心。 栀桑榆看得皱眉,长得好丑。 小怪兽扑了下来离开水一下又变回钟离怀瑾的样子,栀桑榆一脚将他踹出老远,脸都被踹的变形,小鬼物爬起双手捧着脸揉一下又变回好看的“钟离怀瑾”。 栀桑榆满意点头,果然还是男主好看。 “钟离怀瑾”在次前冲攻了上来,栀桑榆又是一脚对方有防备要躲栀桑榆勾唇一笑既然是个虚招,前踢一下转变成侧鞭腿。一连几次又是一个腾空高扫“钟离怀瑾”一下被踢的卡在墙里下不来,栀桑榆一脚踏在他胸口不让他挣脱,打男主耶,可是这辈子都很难实现的事现在有长的一样的摆在面前不应该赶紧过过瘾吗,虽然是假的。 “钟离怀瑾”挣扎不脱,放弃看着他问道:“我好像直接模糊你的记忆还有下暗示,我就是他,你明明没有恢复记忆是怎么发现的。” 栀桑榆承认他开始没有发觉任何不对,主要问题出现在他自己,他刚将寒笙剑召出拿在手里就感觉不对,并不是长的不一样,也不是重量不对,而是玄之又玄的手感不对,便因此察觉自己可能入了幻境。 他自懒得回答他的问题,拿出假寒笙一剑劈了假男主的头。 幻境并未碎裂,栀桑榆是将“钟离怀瑾”的尸体丢去水中尸体变回小怪兽随后消失,光亮同时退去,他才一跃而上进入水中。 第29章 马赛克男子 栀桑榆一脚落到实抬眼所见就是山色空漾,虚幻缥缈之景。 这里是……濯清峰。 他从上空落回地面颇有些头疼,怎么有第二个幻境。 他现在濯清峰后院一点靠近建筑区越发发觉不对,从此处再一看远处房屋已经是一片被焚烧残余的焦黑废墟。 他有些懵,他的超级豪华古风大豪宅就这么没了? 突然耳边传来沙石摩擦声。 有人靠近。 他迅速用灵力想要隐身但未能施展出来,四周已经被夷为平地躲无可躲。他便站的笔直端起架子等弟子来了就直接找人问话。 实则这并不是很好的选择,毕竟现在还在幻境之中最好是不要同幻境之人接触暗中观察从中破局才是最佳选择。 只见从甲山转角走出两个架着一位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人拖着从栀桑榆身边路过,理都不带理他的。 栀桑榆眨眼,又朝着他们靠去依然不予理会。 看不见我?他在一名男子眼前挥了挥依然没有任何回馈,手还直接从那人身上穿了过去。 他看着自己的手,他们不仅仅是看不见自己甚至自己的身躯都不是实体。 这就好办了。 栀桑榆大咧咧的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要将那废人拖去哪。 他一边不快不慢的跟着一边好奇这人是谁,但那人低着头发脏乱看不见面貌,衣服也几乎看不出个原色来,脏土血液各种不名之物糊成一团。 那人腿脚在地上拖拉出一道道断断续续的血痕,在看他那乌黑带血的双脚脚掌之上各有一个血窟窿,脚趾一个不留皆是不规则的断开露出血肉和森森白骨,而却截断处有些扁了。 他脑中有一猜测这应该是用什么钝器被生生一根根将指骨砸碎,砸碎,扁砸成了肉泥,再看手一样没有了手指。 这得是多大仇多大的怨啊。 那人脑袋突然动了动栀桑榆这才知道这人竟然还活着,赶紧跑到前面,他想知道这被人恨得入骨的人是谁。 他头微抬露出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他愣了,这……这不就是自己的眼睛吗,那异于常人银灰色的眸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头在一抬露出整张脸,除了脏了亿点,瘦亿点那就是乞丐版的自己啊。 没一会乞丐版的自己开始挣扎,嘴里含糊啊啊叫着,这一看那嘴黑黢黢的没有舌头甚至连一颗牙齿都看不见。 栀桑榆头皮发麻,为毛让他看这个,太尼玛吓人了。 栀桑榆回忆着男主杀师尊的剧情里面似乎也没有这么变态甚至牙齿都给敲碎了,书中只是被拔掉舌头,敲碎四肢,一天天千刀万剐而死然后身体被喂了畜生,神魂被无尽折磨然后神魂寂灭。而且濯清峰建筑不是烧毁,而是整个濯清峰被夷为平地。 栀桑榆一步步跟着那俩人只见他们御剑而飞,他由于用不了灵力不甘心的一跳发觉自己竟然飘了起来,栀桑榆也就飘啊飘的跟了上去。 两人将乞丐榆带到长阾宗聚集堂,毫不客气的将人从高空丢下,那人坠地拉扯着身上伤口疼的几乎在地上打滚。 一名一身白色锦衣华袍的男子从高台一步步踏下台阶,他身躯凛凛,气势轩昂,从脚到脖子皆散发着滔滔不绝唯我自尊的霸气。 鬼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身白愣是穿出帝王之气的。 再一看头,马赛克,栀桑榆觉得应该眼花了闭眼,睁眼看,马赛克。不是这幻境这么现代化的吗?真的是一坨马赛克在他脖子上顶着,他仗着自己没有实体换了个方位看,依然是糊做一团的色块,360度无死角马赛克,要不要这么绝。 第30章 拯救自己 马赛克男子靠近狼狈匍匐的乞丐榆抬起他那一尘不染的白靴便一脚踩在那没有手指的手掌揉腻摩擦,乞丐榆登时疼的抽搐。 有一种疼叫做看着都疼。 栀桑榆看得头皮发麻,主要是这人顶着同自己相同的脸,有种看着自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既视感。 乞丐榆另一只手如果那还叫手的话,整个手臂颤抖着伸向那金贵白靴想要推开还没碰到就被一股黑气拧成了麻花,一声撕破天穹的惨叫响起。 栀桑榆折一脸错愕的看向马赛克男,刚刚那个黑气就是他弄出来的,惊讶的是那个正是邪气,男主一人才会有的邪气。 不会吧,不是吧,要不要这么早就呈现他未来能死的有多惨? 只听那人开了金口:“师尊,徒儿给你按的舒服吗?” 乞丐榆抬头双满眼的不屑和怨毒似要用眼神将眼前之人剜下一块肉来。 不不不不不不不,太他大爷的刺激他想走了,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对他这个百岁小朋友不大友好。 他抬腿想飘远一点用波棱盖他都能想象到后面会是怎样一个惨不忍睹,惨绝人寰的场景。他没那个变态兴趣欣赏自己能死得多惨。他之前觉得原着里面死得惨但现在以牙齿,指骨皆被敲碎,后面的虐待可想而知。 在他飘远不足3米就一下被一顾力拽了回来,一阵头晕目眩再一睁眼就同一马赛克撞了满脸,随后就被全身的痛痛的想晕眩。 这是穿到乞丐榆身上了! 他内心炸了骂得很脏!!!他觉得看自己被虐待被喂畜生是可以接受的,自己体验一次凌迟之刑就算了!!你把我拉出来成不?我绝对不跑,绝对看个仔细! 马赛克男子见他眼神一瞬转变,从怨毒换成眼神涣散,要是没有马赛克定是露出不悦之色。 他蹲下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一下抓住那人的两腮用力抬起。 栀桑榆吃痛。 只见马赛克先生大概在嘴的地方微上扬了几个像数点。 这是在笑?这一定是王霸之气带着三分轻蔑,三分嘲讽,4分漫不经心的勾唇一笑。 栀桑榆被这上扬几块的红色像数惊的头皮发麻,他不知是该大笑眼前这人古怪的形象,还是该哭自己接下来悲催的命运。 只见嘴上的像数点一上一下,一开一合吐出磁性温柔的男声:“师尊,专心点,您这般走神,显的徒儿没能尽心服侍您。” 栀桑榆被这好听的声音撩得鸡皮疙瘩全起,眉头一皱想开口说话却只是发出残破的啊啊声,他嘴里一下淌出血液夹杂着口水的液体,他不敢想象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形象。 一双好看的眸子就这般复杂的看向马赛克男,说实话栀桑榆能够理解男主对他师尊犯下的错实行一系列报复。但不接受自己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却要被这般对待,他也没想重生跟没想替代谁,就因为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下就穿成了这个世界的栀桑榆还要接受他种下的因这未免太没道理,甚至非常愤怒。 男子被这双眼睛盯的厌烦。 “你这眼睛着实难看至极!”声音落下栀桑榆只觉双眼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忍着快要溢出喉咙的痛苦惨叫只是发出一声闷哼,冷汗遍布全身。 他的眼睛被生生剜去仅留两个血窟窿。 随后是一声钝器下砸的声音,同时左手手掌传来骨头被敲碎的剧痛。他疼的身体痉挛这次一声未发,脸上肌肉带动露出痛苦神色。 那人将他痛苦神色全收眼底声音都带了愉悦。 “师尊,若是痛你就叫出声来,那些弟子不会笑你的。” 栀桑榆没法说话便用神识道:“竟然还叫本座师尊,还不快将为师扶起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吗?”他后面五字咬的极重。 男子脸一沉站起将手中小锤从高空便朝着他的手上丢去,锤子砸在栀桑榆手上只听挥袖之声和一句森冷的命令:“敲烂了他的骨头,什么时候软了,什么时候再停下。” 栀桑榆除了头骨全身骨头皆被敲碎几乎摊成一块烂泥,这般刑法下来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连脸上都是一脸麻木的平静。 只听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他只是微动了动眼皮,露出一双血窟窿。 感觉腮帮又被人掐住他无力反抗就这么被掐着仰头。栀桑榆眼睛半睁半眯,一口血就吐出喷溅出来,他不知道有没有喷到对方脸但是至少能恶心对方,随后笑的猖狂肆意,想敲软他骨头笑话,那种万虫啃咬,灵魂撕扯之痛不是没经历过?就这,洒洒水好吧。 那人开口道:“还挺精神。” 他的腮帮再次被万恶的爪子遏制,嘴被强行掰开一颗圆圆的物体被放入嘴中,随后被灌液体他想吐但被强行仰头最后还是被迫吞下。 但那颗物体他并未吞下,事与愿违那人并不想放过他。 嘴再次被掰开,有什么探了进去,在他嘴里一阵搅动那触感告诉他那是两根手指要是有牙他一定咬了下去。 最后那人还是将那颗物体从残余的舌下翻了出来,后又将那圆圆的东西直接放进他的深喉,那人在他脖颈处按下,他便不受控制的下咽,异物滑过喉咙被吞了下去。 他内心万马奔腾又是什么磨人的新花样。 他整个脑袋被人捏着腮帮摔了出去,脸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便是一阵呛咳,随后没有动静。 栀桑榆全身痛得麻木没了任何力气,整个人趴在地上耳边嗡名逐渐有些犯困,也不管那吞下的到底地是什么,接下来会有什么虐待方式,死或者活也不想理会他真的有些累,伴随着疼痛尽真的直接昏睡了过去。 半晌男子疑惑,怎么还没动静。一个眼神瞥过去便有下人会意前去查探。 那人站起面色古怪,男子便冷冷盯着等他说话。 下人结结巴巴道:“他……他睡着了。” 男子脸一下黑沉,看向几乎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栀桑榆,他手掌捏紧发出阵阵红光。 栀桑榆一下被疼醒,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 他感觉全身上下的痛一下增加几倍,内脏也有种被人捏在掌心揉拧的感觉,他闷哼出声疼痛加剧终于是被疼的叫出声来。 头上传来冷凛的声音:“师尊莫不是弟子给你按摩的太舒服,竟然直接睡过去了?” 栀桑榆忍住惨叫忍着疼用头翻了个身仰躺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向声音来处竟然哈哈大笑出声,然后模糊不清的蹦出一个爽字。 …… 钟离怀瑾突然睁开眼睛,内心翻腾,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声声大笑,和一个模糊不清的“爽”字,他眼眸一瞬变红又慢慢退去。 钟离怀瑾坐起,靠近栀桑榆,只见他已全身布满冷汗,发丝贴敷惨白的脸庞,眉头紧锁长睫微颤,显示着主人的痛苦。他那苍白的嘴唇微张,不断呼出不稳定的粗喘之声。 钟离怀瑾盯着那唇,一下回想起在幻境里面哪怕是带了手套,也能感觉得到湿热的触感和蛇头不经意划过指间的温暖滑腻。 他双眸暗了暗,指点栀桑榆眉心将邪气侵入,自醒来他便发觉体内已经解开的邪气变的更为强大容易控制。 钟离怀瑾随后反手拿出一颗红色大概小指盖大小的球体,他强行掰开栀桑榆的嘴将其放进栀桑榆的深喉,手像幻境里一样按在栀桑榆脖颈一处,白皙脖颈喉结处本能上下滚动。钟离怀瑾再次掰开他的嘴,将修长的两指探了进去,在里面搅动,并没有摸索到球体才收回手。 钟离怀瑾看着两指之上的晶莹,双眸一瞬变为腥红。 栀桑榆有要醒来的迹象,钟离怀瑾便赶紧趴回地上。 栀桑榆睁开,一口血便吐了出来,他真的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尸体被拉去喂了畜生,神魂一阵震荡,便又咳出一口腥红血液,眼底带了些许后怕,冷汗将衣物渗湿,手脚冰凉坚硬。 栀桑榆,内心颤栗,还好那只是幻境,不然那就太过恐怖了。他觉得以后都要对穿白衣服的人产生阴影了,于是决定以后要天天穿白衣。 消除恐惧的方法就是面对恐惧! 还有抢男主机缘是时候提上日程了,现在杀不了男主,那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拯救未来的自己! 第31章 哦,我肚子疼 栀桑榆缓过劲来只见三人皆未醒来,他一下靠近钟离怀瑾摸他动脉,脉搏在皮下强健跳动,这才松了口气,用灵力指点眉心强行唤醒。 钟离怀瑾只觉大脑清明顺势假装刚刚醒来。 栀桑榆见他醒了这才去看那两人是否活着。 老者还活着,但那个现在年纪最小的少年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已死去多时了。 老者打了个激灵猛的坐了起来大喘气的缓了好一会,栀桑榆大致解释我们入了幻境便将那少年已经死掉的消息告知。 老者哆嗦将少年包在怀中老泪纵横,栀桑榆对这场景倒是无感,可能是这个世界只是出于他看的一本小说罢了,在文章中也仅仅了了几字,那种就算是身在其中也依然给他隔着整个世界的虚化感让他无法带入任何情感。只是人为关怀的让对方哭会就要继续寻找出路。 在出发之前老者将尸体背了起来,栀桑榆转身回看提醒着:“你要带着他若是跟不上吾是不会停下救你的。” 老者点头道:“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随后将尸体收入乾坤袋。 栀桑榆,额,忘记有这个高级物品了。 栀桑榆没再多话带着弱鸡钟离怀瑾,奔逃。 他有些急了男主到目前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他得快些出去,并且这里没有任何灵气以此处危险情况来说灵力很快就要消耗一空,若是如此他们都得埋骨在此。 一路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怪兽好在有惊无险,几人各种方式尝试皆未找到出路身心疲惫甚至有些绝望。栀桑榆不得不停下休息,再怎么急体力也有限到时来个强大的敌人非全军覆没不可。 栀桑榆闭眼回忆着从下来到现在走过的路程,双眼猛然睁开。有一段路同幻境路程重合了。有可能是陷阱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此处没有任何灵气补充再这么拖下去灵力耗尽死亡就是唯一的归属。 栀桑榆蹲着再次用灵力将毒素逼至一点将手上伤口撕开放出黑血。 栀桑榆看着黑色血液汩汩从身体流出有些心疼,也罢为了自己小命,为了男主狗命,为了天下苍生流点血算什么! 待血见红止住血液盘地而坐眼前有些发黑,他闭了闭眼靠着墙头晕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一旁钟离怀瑾将他失血虚弱样子尽收眼底,手指轻轻拨动。 栀桑榆睁眼瞳孔收缩,只觉体内不知什么轻触他内脏。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幻境里面那种体内内脏都被人攥在手中揉拧的感觉绝对让他终身难忘,触感来的也快去的快,是幻觉? 他呼吸都为之一滞,他以为那只是一个联系他目前所担心而产生的幻境,小说里面经常写怕什么就会产生什么吗?但是刚刚那种内脏被人突然戳了一下的感觉是什么鬼,莫不是幻境里假扮男主给他吃的是真实的东西? 栀桑榆有些不安赶紧闭目将这个身体查探一翻,没有任何发现莫不是那毒的另一种反应或者是出现幻觉了? 只觉心脏一下传来剧痛,证明着不是幻觉,栀桑榆被突如其来的痛痛的一下闷哼出声来,坐的笔直的身躯也为之弯下。 老者关心问道:“芜尘君,怎么了?” 钟离怀瑾也靠了过去关心备至:“可是毒发了?” 栀桑榆手撑着地感受着痛感再次消失内心抓狂。 他不能确定是毒还是因为幻境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栀桑榆坐稳肆意无碍,三人又恢复安静。 时间流逝好在那种突袭的疼痛没再出现,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赶路了。 第32章 在发作之前逃出去 栀桑榆打头阵原路返回。 老者终于忍不住问出:“芜尘君是不是走错了,我们这是在往回走。” 栀桑榆:“没有。” 钟离怀瑾虽有疑问但未曾问出,以他见识竟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只觉诡异每一段路程都有各种怪物拦路,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有传说中已经不可能存在的,有种地下怪物聚集一般,什么稀奇古怪的品种皆有,强的弱的也是参差不齐。 他皱眉猜想那些怪物每个路段都只要离开一定范围它们绝对不会跟上,像是被人限制在那段地方,这是……在守路? 为什么?这里他怎么感应都是一片虚无,哪怕是氧气都少的可怜,他转头向身后一片漆黑看去,或许只有深入才能找到答案。 栀桑榆回头看向有些掉队的钟离怀瑾同他一般也向后方望去,虽然也有些疑惑此处,但是保命才是王道。 随后拽着人就走。 三人到一处默契停下脚步。 这里他们来过自知道哪里是那些怪物的攻击的范围。 光球亮度在他们的前方似乎一下被吞噬,漆黑一片。 栀桑榆将手中光球丢了出去,那明亮的光球在漆黑之中划出一条弧形,光线逐渐暗淡到成为什么也看不见的漆黑。 “走。”栀桑榆抛下一字就带着钟离怀瑾冲进那一片漆黑之中。 他什么也看不见,手中寒笙剑仅凭借耳朵和感觉挥出,击杀看不见的怪物,突然后方一阵如芒在背之感,他一手将钟离怀瑾推开下腰躲过攻击,迅速将寒笙甩了出去。 钟离怀瑾正要驱动邪气将身旁怪物杀死便听长剑甩出,一剑刺杀怪物的声音。没等他有多余动作又被人拉着胳膊丢到一处,只听各种打斗之声,战况激烈。 没一会儿钟离怀瑾似被丢来抛去的布娃娃,一下又被拽住拉到另一处,只觉一股阴冷之气从他鼻间擦过,随后撞入一人怀里还没闻仔细那股独特清香,身上被拍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腾空又被丢了出去。 钟离怀瑾脑子有一瞬空白,曾几何时他成了一个被人甩出去的拖油瓶了。 一瞬又有东西朝前掠过,撩起钟离怀的发丝就在他要坠地的时候被拎住腰带,悬在半空。 钟离怀瑾被拉着站直眼前光球再次亮起显现出栀桑榆那张苍白好看的脸。他心中有槽点不知是吐还是不吐,真是被这波丝滑操作给秀到了。 只听一声声音响,朝着声音来处看去,便见老者狼狈从黑暗之中摔了出来。 同栀桑榆开路将钟离怀瑾丢出来,又在人坠地之前赶出来将人拎起,依然心不动,气不喘的样子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就这般过五关斩六将杀到了幻境里的地方。 直觉告诉栀桑榆要走的那条路很危险,这就是为什么之前觉得熟悉却没走的原因。后面复盘才发觉同幻境里的相似就算不想走也只能冒险了。以他的发现要是按照原来的路一直走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那些怪兽实力参差不齐但也是越来越强大。 三人再次停下休息,栀桑榆麻木放毒血。失血感有些严重。 默默吞下一颗避毒丹,和一颗造血丹,也顾不了两者药性相冲,这避毒丹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他现在有些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要在此困多久到时候还要放血,免得毒发冻的动作迟缓。并且失血过多也会导致乏力,出现一系列不良状况,在这危险之地最好保证好的状态,先活着逃出去才首要任务,至于副作用就交给未来吧。 老者眼睁睁看着他将相冲的丹药吃了下去忍不住劝道:“你这是避毒让血液慢流,又是造血让血液活跃,这样会血管爆裂的!这般吃并不会起到作用还会加重伤势。” 栀桑榆站起回应:“所以我们要在发作之前逃出去。” 第33章 合作 “师兄,你怎就派榆师弟去紫汇城调查了?我宗又不是没人了!”顾兰辞皱眉指责着仗千哲。 仗千哲颇有些头疼,他现在真是后悔死答应栀桑榆去紫汇城了。 现紫汇城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当年死去皆为名门子弟,竟也都化为鬼物。人死后怨气过重虽会化为鬼物,但是形成的条件较为苛刻,而正道修者子弟心信那块先不说,自己本身体质得到升华死后化鬼的概率几乎为零,但是紫汇城死亡之人化鬼一事令人费解。 因此还发起了各宗门一同援助超度或者搅杀那些鬼物,同时还有急信那就是紫汇城中出现天坑不管进去多少子弟皆未再有任何消息同时命晶灯也尽数熄灭,也就是说下去那天坑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且大多都已经陨落。 令在座担心的是栀桑榆也在天坑待了多日没有半分消息。 仗千哲极为内疚:“都怪我当时没能想个轻重竟然同意了榆师弟的要求。” 叶辰溪补刀:“他还把钟离怀瑾带去了。” 仗千哲愧疚之色一顿怒道:“这不胡闹吗?” 萧梧骥常在手中时不时扇动的扇子只是合并捏在手中一脸凝重道:“你又不是不知他性子。” 仗千哲悔不当初,本以为只是让他走个过场散散心结果人给散不见了并且还带了个小的。 一个缓和的声音传来打破僵局:“这般急也没用,得尽快将人找回来。” “嗯,好我同你一道去。”仗千哲道。 夏闻启:“不行,最近宗门之事离不开你。” 仗千哲虽有不愿但最近宗门出现内奸一事却有许多不可脱身。 仗千哲:“哪,叶师弟,啊兰,还有梧骥师弟你们一同去吧。” 说罢几人积极离开。 仗千哲坐回书案没了看奏折的心情。 栀桑榆还是挂了彩,腹部被刺穿,血液从指尖涌出,刚刚在探路的时候被一个巨大丑陋的怪物一个罩面就被打的退回范围之外对方的触手竟然直接忽视掉那他们判断的攻击范围将他腹部刺出一个窟窿。 栀桑榆情急之下躲到那两人所在的转角处,在要再次刺向他面门时被人往后拽,好在那触手长度有限在退了几步后便一下动不了了。 栀桑榆一个踉跄,老者赶紧扶住他。 “你怎么样?” 大意了,本以为那四米多高的人形巨怪一身肌肉虬结以为是个力气选手,两者交手确实是动作迟缓力气巨大防御力极佳的怪物,但刚对上几招结果它后背一瞬长出了触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手压住腹部伤口内心反思,对于这个世界战斗体系不大了解,战斗意识缺乏加上他前世积累下来的经验不仅没有帮助甚至有些鸡肋。 比如,两方上擂台拳脚攻击打的热火朝天结果对方一个空招打来了个魔法直接把你吹出擂台了。 他示意无碍,就地而坐运转灵力疗伤吞下几颗丹药才感觉好些。 老者有些紧张 “现在怎么办?” 栀桑榆有些无奈,现场就他一个能打的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上天眷顾。 钟离怀瑾看向漆黑散发着微微红光处。 那就像是一颗被各种血管连接的心脏一明一灭似在跳动有生命正在里面孕育。 说是生命不如说是对死亡的宣誓。 栀桑榆看着那处红光脸露疑惑,他记忆没出错的话那里之前是没有闪闪发光的东西。 老者看着那红光先是一脸疑惑到满脸错愕和思慕抬脚便走了出去,嘴边喃喃着:“堂客 .........”随后老者跟疯了魔似的加快脚步冲了过去一双眼睛比之平日睁得要大,连本较淡的皱纹一下皱成如沟壑一般,满眸的惊慌。 (堂客指妻子的叫法,比如老婆。) 栀桑榆一脸懵,伸手就拽住老者。 老者挣扎大喊着:“堂客!你放开我!堂客别怕我这就去救你!!”随后竟然挥出武器朝着栀桑榆砍去。 他赶紧松手,老者便一溜烟蹿了出去。 老者眼中,只见一名秀丽女子满脸恐慌看着挡在眼前的怪物惊恐后退一下脚突然崴了直接扑倒地上,满脸带着恐怖和不舍,望向了老者嘴唇蠕动叫了声:“啊极……”随后一滴晶莹落下。那怪物展开了触手将女子整个缠了起来。 老者嘶声大喊:“不要!”他拼尽了全力将灵力催动砍向怪物。 而在栀桑榆眼中:他还没有来得及再次拦截老者,老者就被触手缠住脚一下便被拖走,借着光球的亮度只见那肌肉怪的两个触手一个链接闪烁的肉瘤另一条将老人整个身躯缠绕。 老人依然在发狂的动着喊着:“堂客,堂客……” 栀桑榆没敢轻举妄动,猜测着那怪物应该在吸取老者养分供给着肉瘤。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凝重的声音:“不能让那个东西将血供给肉瘤,若是里面的东西出来我们都得死在这!” 栀桑榆看向这个一路躺平被自己带飞的人内心有被无语到 。 “你为何不早说。” 钟离怀瑾:“之前没认出来。” 栀桑榆:“........” 他没再多问,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绳子断了两人都别想活! 栀桑榆手提寒笙剑道:“你了解,你安排怎么做。” 钟离怀瑾也不拖泥带水。 “我修为低来干扰那些会伸出来的触手,你去阻断血液供给。”他看向栀桑榆染血的衣服“还有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会吸引触手。” 栀桑榆解开腰带脱去染血的长袍丢给钟离怀瑾,仅留一件里衣露出白皙明显的锁骨展现出精壮的上身,能够清晰看见衣服破口触目惊心的伤口和隐约的腹肌。 他在自己身上用了一个闭息咒开口道:“你穿我衣服引开它们。” 钟离怀瑾,将染血的青蓝长袍穿上随后又提醒着。 “那个肉瘤有让人产生幻觉的能力,攻击能力我不知道但是只要靠得越近力量就越强。” 栀桑榆点头。 (我是分界线) 呜t^t打字不易,能否给点鼓励,比如发个评论。或者帮忙推推文或者给星星啥的。(●''?''●) 第34章 合作(2) 栀桑榆从乾坤戒中拿出一柄长剑递给钟离怀瑾道:“你会用剑吗?不会就当……” “会。”没等他将话说完便接过利剑,挽了个刀花试了试手感。 钟离怀瑾抬脚踏入触手攻击范围,触手一下涌出两条便朝着他攻击而去。 栀桑榆随之踏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肉瘤。 在靠近十米之后他的大脑一阵滞涩感连带着动作也为之一慢。 突然有一颗夹杂着黑雾的骷髅头朝着他攻击而来。栀桑榆想躲开但是动作滞涩难以行动,他挥剑砍去 ,头骨一下被劈成两半随后竟然分裂成两个 ,没一会又成四个,就这么不断增加。栀桑榆有些寡不敌众手被咬住,胳膊一疼他的左手手臂直接被撕扯了下来。 他瞳孔收缩,脑子有一瞬间空白,随后是暴怒。寒笙剑分成无数柄正要尽数攻击而出他发觉不对,牙咬舌尖传来痛感。 眨眼再看哪里有什么骷髅,朝着左手臂看去左手依然在肩膀上安装着。 栀桑榆内心警惕没想到就算是已经有了准备依然还是中了幻觉,他晃了晃脑袋,正定精神,一步一步朝着肉瘤靠去。 钟离怀瑾那边不断在触手之间穿梭实在躲避不及便用长剑攻击,毕竟修为摆在那里再怎么想逞强他也无能为力只得避其锋芒,好在那百年的战斗经验倒也能应对。到后面竟然引诱着将触手和触手打结成一团。 栀桑榆发现越发靠近四周压力越大。像是身体上被压了一块巨石,逐渐有些吃力哪怕是身上骨骼都被压的咯咯作响,时不时的来个幻觉干扰他,再到后面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冷汗直冒逐渐有血雾从他身周散开。 突然那肌肉怪似乎察觉有人正朝着肉瘤靠去。 十分干脆得放弃钟离怀瑾,一下收回触手就间接给打开了结。朝着栀桑榆而去。 不好。 情急之下他用邪气将调转方向朝着栀桑榆而去的触手压制一瞬,邪气蔓延在触手之上开始腐蚀,疼的肌肉怪大吼出声。触手害怕的一下全泳开朝着栀桑榆而去。 栀桑榆察觉危险拼命运转灵力泄掉那股压力,旁边一扑刚好擦着触手边躲了过去。 钟离怀瑾根本无法过去。要是过去,他没有强大的灵力泄掉压力,刚一踏入便会被一瞬间压成肉泥。 钟离怀瑾是恨不得让这人死个百遍千遍,可是他自己能力不够只能靠着这人逃出生天。所以不得不救他。 就在所有触手朝着栀桑榆攻过去,而他暂时无法躲避之时,钟离怀瑾以目前身体无法承受的神魂之力,半帝的威压一出触手停止运行。 栀桑榆本想着扛一条触手攻击将素手缠在身上,利用触手能够在那内瘤周围自由行动的规避机制拖着触手直接砍了那玩意。这个发现还是因为老头子在那种压力之下竟然完好无损还能大喊大叫。 但是身上的压力突然之间一瞬消失,那些触手无法动弹。栀桑榆趁机迅速跑到肉瘤前由于砍不动触手只得强行拔了供给血液的触手。 并且速度极快甚至不到一秒,将所有连接肉瘤的导管砍掉后拿出一个封兽器皿将那不再闪闪发光的肉瘤收走了。 他也只是临时起意想试一试能不能收走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触手能够动了,再次行动攻去,栀桑榆下身躲开,压力消失身体的轻松感让栀桑榆觉得自己简直能够飞起来了,躲的随意。 他发现那两秒神秘的力量让这怪物异常害怕那身体和攻击而来的触手都有些软绵绵的。战斗力一下减去大半。 栀桑榆躲开那些软绵的触手直接同肌肉怪打了起来,由于近攻触手无用武之地甚至被栀桑榆利用起来引诱着它自己将自己给缠成一团。 栀桑榆踏着那些触手飞身而上几剑将他头颅砍了下来,然后将那个怪物整个尸体收走。连寒笙剑都砍不动的触手定是个好东西。 钟离怀瑾看着他一连串动作,惊讶自己神魂力量虽然没有针对栀桑榆但在他的威压下还能行动自如。 栀桑榆转身看向脸色不大好的钟离怀瑾微一笑道:“多谢。” 钟离怀瑾内心翻腾,抬眼观察着那人神情。 入眼之人眉眼带笑。这是钟离怀瑾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才看到这张脸还能向自己露出不是讥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真心感谢的笑。虽然只是一个幅度不大的上扬真是,眉若点墨眸似朗星带笑,佳公子颦笑间似万种风情…… 钟离怀瑾心跳失了频率。 他突然咳了一声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栀桑榆瞳孔一缩。 身形一瞬赶在钟离怀瑾身边按下了他的脑袋,血液吐出坠在了地上。 呼,还好赶上了,不然血就掉到他衣服上了。 栀桑榆弯腰低头歪脑袋看向被他强行弯腰低头咳血的人问道:“你吐完了吗?” 钟离怀瑾被他这波疑惑操作搞得脑子有些短路。 “吐,吐完了。” 钟离怀瑾看着这弯腰低头歪脑袋的人,有种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荒唐的梦。 栀桑榆递出帕子给钟离怀瑾,他接过擦了擦嘴边的血。 栀桑榆内心给他点了个赞这样血就不会沾在他衣服上了,随后把人给拽直了。 又朝他伸出了手,钟离怀瑾二连懵,犹犹豫豫将用了的帕子递了出去。 栀桑榆皱眉凉凉道:“衣服。” 钟离怀瑾赶紧将帕子收走脱下了套在外面的染血的青蓝长袍。 栀桑榆接过将衣物穿好丢给钟离怀瑾一个乾坤戒道:“这个是尸体的三分之二,那个肉瘤我要了。” 钟离怀瑾将戒指丢了回去道:“我不需要。”因为他察觉到自己身体会变回小孩的样子要是拿了他放在哪里,要是带在身上很容易被发现。 好一会栀桑榆才想起躺在角落的老者。 钟离怀瑾看向老者的地方一瞬想到了什么,真是无奈世事无常。 栀桑榆观察试探一番还活着。便就地休息,这里是他们从下来到现在唯清理掉守路的的怪物脑子里面蹦出一个想法,游戏里面打通关了都有奖励的,小说里面也会有道具那这里会不会也有什么宝贝? 栀桑榆有想法就做将这空间,摸摸碰碰,敲敲打打转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 钟离怀瑾双眼也就跟着他转了一圈看着他一系列操作加上之前迷惑行为让他更加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栀桑榆,或者是他在别人面前就是这样只是对他就是那一番样子? 他又轻咳几声咽了咽要从喉咙里涌出的血。 这个身体太弱了,他的神魂也就漏出那么会儿的力量,就让他的身躯筋脉受损。好在现在身体有半身邪骨否则将要暴毙而亡了,现在只要好好养着以他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快便能恢复,只是好不容易恢复点的原神……哎,只能慢慢来了。 栀桑榆看向钟离怀瑾两人四目相对。 栀桑榆抛出两玉瓶,钟离怀瑾接住一看一个玉瓶刻了个“内”字,应当是治疗内伤的,再看另一个上刻了个“魂”字。 他瞳孔收缩。 他知道自己神魂有损?怎么知道的?刚刚自己露出来的神魂力量吗?可自己一个邪尊的神魂威压他是怎么会认为是我这个炼气期的人散发出来的。竟然还察觉有神魂受伤。 他打开那玉瓶一股药香扑鼻,是养魂丹虽然有些次但真的是养魂丹。养魂丹药材的在上界都是异常珍贵更何况在这灵气匮乏的下界。并且神魂丹的炼制也需要极高的炼丹工艺。现在这玉瓶里就有两颗。 他看向栀桑榆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不好奇。”栀桑榆回头看向他又道:“你把男主活着还我便可。” “男主?” 栀桑榆,刚刚嘴欠脱口就说出来了。 “嗯,就是那孩子。” 钟离怀瑾垂眼道:“你放心,出去后他会完好出现。” 第35章 鬼帝 栀桑榆带人不断找路,开路,打怪…… 光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钟离怀瑾从光球来处滑出去几米用刀撑地才刹住滑出去的趋势,他嘴角带血抬头犀利看向前方。 随之栀桑榆左手拽着老者踏墙坠地站在钟离怀瑾一旁,衣裳破烂有些狼狈。老者刚一落回地上就是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只觉脚踝被什么抓住又要将他拖入刚逃出的地方。 栀桑榆迅速踩住老者衣角。伸出手想抓住 老者本能求救伸出的手,但还没来得及衣角在栀桑榆脚下滑走人就被拖了进去。栀桑榆提刀赶了过去,老者翻身慌忙挥刀砍刺。 栀桑榆赶过去就将老者手中刀尖刺入剥皮小鬼身上一处小鬼化成燃烧的灰烬消失,又有几只血淋淋的小鬼赶了过来栀桑榆拖着人就跑。 栀桑榆前行看着手眼睛眯了眯。 三人继续向前方赶去。 老者双眼一亮:“前面有亮光嗨。” 钟离怀瑾同栀桑榆并没有发现应该是出路的兴奋和喜悦,而是一脸凝重提高了警惕。 很快三人站在发出光亮的一处 。 这是一个散发着古老沧桑气息的巨大石门。 这门是除了石壁唯二出现的建筑。因此是显得那般特殊。 石门之上刻有精致雕画和诡异繁琐的古老字符,散发着微微流光。 这是刻着各种鬼怪匍匐在祭台周围的诡异图,那些鬼怪有些是他们在这里遇到的怪物。 老者将光球飘到石门前想将整个雕画看个清晰,当亮光将整个雕画覆盖之时便像是一下打开了什么机关。 只见从画的边缘一点点有了色彩蔓延到画于中心的祭台,整个色调成黑红色,天空是血红的,魍魉鬼魅群魔乱舞之像。 刻画竟然一下动了起来鬼怪在画中血红天上四蹿,祭台之上唯一披着衣物的怪物手拿权杖,一身祭祀打扮举手抬头仰望天似喊了什么,鬼怪皆老实回到地面,鬼怪匍匐只见天显异象,又是闪电又是云雾,将整个画面遮挡,再是各种闪电带火花的,重重密布,闪电逐渐形成一个人形,啪嗒一声壁画裂了,画面一切消失不见。画壁上蔓延贯穿整个画的裂痕,之上流光也逐渐消失。 栀桑榆很想吐槽关键时候断片这样好吗?至少也要他看到那个闪电人长啥样吧。 钟离怀瑾没什么反应。 老者满脸的震撼和不可思议:“这是鬼王降世图!没想到这居然真的存在。” 栀桑榆,好老套的故事开场白。 栀桑榆配合:“哦?你认识这个。” 老者点头。 钟离怀瑾则仰头看着那些雕画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者继续他的解说道:“这是我无意中在一杂文中发现的。上面记载,在混沌之中孕育神祗,诞生出许多强大的神,之中盘古最为强大,开辟天地形成洪荒世界,诞生了各种生灵。众神分割这片世界,开启了神权之战,生灵烬灭直到在战争之中有一位神陨落了,这时冥踏着神的尸身成神,众神惶恐,在他们认为自己是神自诞生便是永恒,新神诞生没什么但是冥不一样祂的诞生代表着神不在是永恒的存在,因此众神停止纠纷共同商议针对冥的战役,之中分为两派一派认为神应当永恒,而另一派认为世间之事应当守恒不支持杀冥。 冥最后还是被众神审判生死,亡灵无处可去便化身鬼怪闹的生灵涂炭,怨气丛生鬼帝就此诞生,成为管辖除神以外的亡灵。” 栀桑榆:“冥死了神还会死吗?” 老者:“啊,这个应该是不会了吧。” 栀桑榆:“那些生灵为何何还是会死?不应该也一起永生吗?” “但他们不是神啊。” “神也是一种生灵,为何他们就能永恒?那些新诞生的生灵开始就能死亡,而神为何不能?” 老者有些招架不住:“啊,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书里就这么写的。” 钟离怀瑾突然开口道:“我这还有一段关于鬼帝的传说要不要听?” 第36章 它在哭泣 栀桑榆看向钟离怀瑾,嗯真是一个百事通显得我这个只知道问问题的人有点傻。像极了一个莽夫,不行,回去一定要多读书往死里读不然显得我这个穿越者有点没文化。 钟离怀瑾见他一脸期待的样子,不要问他是怎么从一张扑克脸上看出期待解答的。 钟离怀瑾道:“洪荒时期诞生第一批人类,之中一双男女,女的叫洛滨,男的则少典。俩人获得女娲和伏羲神血的洗涤,获得神力。因此两人被称为女娲与伏羲的子嗣,以此他们为人类做出无限贡献。 在洪荒初期各神以人类为奴役,人类生活苦不堪言。少典的子嗣,蚩尤和炎帝为抗议神的奴役演出一场大戏此戏,名为——涿鹿之战。 蚩尤战败身死化鬼,在鬼界称帝,想以此逆神。但这一计划还未实行,那些谨慎的神就发现在鬼界称帝的蚩尤。于是将他限制起来,只允许他监管那些弱小死灵甚至不得插手同神有关的任何生灵,生者之事也不得干预。神没有想到弱小的力量聚齐起来会将他们颠覆,之后开启一场神鬼之战。” 栀桑榆表c,这瓜吃的他表示异常震撼,蚩尤和炎黄是好兄弟俩打架是为了解放人民,鬼帝其实是蚩尤这尼玛,他一定要把《屠天噬神》这本书的作者拉过来表示你真特么会写,既然还隐藏了怎么一个牛逼哄哄的线,竟然不写!还留下来要我自己去攻破!他内心抽了抽嘴角。 老者看向钟离怀瑾一双老目混沌不知在想些什么。 栀桑榆听的兴起催促着钟离怀瑾继续讲:“然后。” 钟离怀瑾:“没了。” 栀桑榆:“……” 老者:“这传说你左何处所见?” 钟离怀瑾:“也是我无意中发现。” 实则这是他为了寻找水蓝星在一本残缺的典籍中发现,蚩尤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传说因而他记得异常清晰。奇怪的是在水蓝星中许多传说在上界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栀桑榆,啊对对奇奇怪怪的消息都能被你们发现还丫刚好连成连续剧是不是再来几个人都能讲到大结局啦? 老者在那巨大石门观察用灵力推了推竟然纹丝不动。 “这门是混陨石所打造就,你那点力量,推不开。”钟离怀瑾无情打击老者。 老者呵呵退开。 栀桑榆伸手刚按上门就是想敷衍试试,还没用力那门轰隆隆动了,随后打开允许两人同时进去的门缝。 老者见此一阵吹嘘:“芜尘君真是神力啊。” 栀桑榆:“……”我能说我没用力吗? 钟离怀瑾:“……” 栀桑榆丢了个光球进去,由于这门打开的蹊跷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光球所过处皆是久无人入内的灰尘,借着光隐约可见远处有一座座形象各异的雕像。 栀桑榆从远处弹指使用火术将墙边火炬点亮。 四周大亮将整个空间收入眼底这大概是一个圆形空间和看不到尽头的雕像,座若于中心的是一个建得高耸的祭台。 老者:“这跟石门上的图竟然一模一样。” 钟离怀瑾看着眼前雕像道:“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但也只是那些鬼怪不再匍匐而是站立仰头高望似在期待着什么的降临。 栀桑榆警惕拉到顶点,这些雕像要是全活过来了他们往哪跑,原路返回?好不容易来了这里不找到有用的消息怎么也不甘心。 他自我安慰,呵呵之前雕像就活过一次了不可能梅开二度的吧。 钟离怀瑾两人看着站在门口半天没动劲的栀桑榆不知道是先进去,还是这个唯一战力发现了什么危险。 栀桑榆想的则是,都等这么久都没动应该没事了吧。终于他踏进了一条腿。 两人见他动了也走进去好几步,栀桑榆赶紧将两人拉回后面一脸你俩想死别连累我的意思。 老者:“芜尘君?” 栀桑榆一双淡淡的眸子盯向了他。 老者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 三人刚入门内那门就要关,上栀桑榆就转身拿出一把宝剑卡在门缝之间,真就是预判了你的预判。 俩人看向他满眼都是你咋知道这门要关? 栀桑榆,不不我不知道我就以防万一没想到它真就要关上了。 咔咔几声那剑在门缝之间极为硬挺的卡在那里没有半分要断的意思。 再一细看那剑竟是上等灵器,老者满眼的心疼,不愧是你芜尘君,他人这辈子见都见不到的上等灵器你却用它来卡门简直暴殄天物啊!芜尘君你看到它在哭泣了吗? 钟离怀瑾上辈子什么法宝武器没见过但是今日不同以往,已是一遭回到解放前,别说是灵器了连属于自己的法器都没有,现在手中拿的剑也只是别人借给他暂用的。 第37章 公主抱 钟离怀瑾四下观察心中大撼。 这里一整个空间似乎是一个阵法!哪怕是那些雕塑都是这整个阵的一部分,他踏地飞身而起想站在高处看个仔细。 刚一飞在半空他便感觉脚上被拽住,一下被从半空拉了下来,撞入一个怀中。 抬头一看入眼的就是栀桑榆那张脸,他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是被公主抱了?!!身体扭动挣扎着要下来。他是谁?堂堂邪尊,竟然被自己仇人公主抱了简直岂有此理!奇耻大辱!! 栀桑榆低头看他声音沉冷。 “别乱动,再动就把你丢出去。” 钟离怀瑾青筋暴起,他何曾有这般憋屈过!突然栀桑榆竟真要将他丢出去,一阵下坠感让钟离怀瑾本能伸手抓住了栀桑榆的衣襟。 一阵愤怒,整个人都裂开了。 栀桑榆见他老实了将他抱稳了才继续道:“你别乱跑,若是发现什么吾带你过去。”不然你瞎跑嘎了怎么办?哎,本座真是承受了这个年龄不敢承受的,百岁老人拯救世界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老者在后面默默闭嘴不说话。他什么都没看见! 钟离怀瑾忍了又忍内心自我催眠:这个人,你现在打不过,要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深吸一口气道:“劳烦,带我倒可以将看这整个空间看到的地方。” 栀桑榆带人一跃便站在顶处悬于中心的巨大类圆形石雕周围环绕的圆环之上。 他对反重力飘在半空的东西表示习惯。 牛顿再次掀开了他的棺材板。 钟离怀瑾内心欲哭无泪,的确是比自己只是想站在祭台之上要高,一眼望去便将整个空间收入眼底,但是没办法他只能跳那么高。 修为啊修为。 他沉下心思,仔细观察整个空间。这确是一个阵法且是一法力高强甚至高于仙的阵法,忍不住想到一个字。 钟离怀瑾从头到尾再次将整个空间看了一遍,闭了闭眼脑中将整个封法复盘一翻,不管是修者还是仙者同他所知的最高境界都无法施展开这整个阵法,眼睛再次睁开嘴中蹦出一字:“神……” 他之前对于外面的雕画和处于传说无法证实的故事只当是几个夸大的叙述。神,多遥远的词,难道修炼的尽头就是神吗?拥有永恒的生命? 可在上世界无垠大陆在他所知道的神也只是存在于传说哪怕是修炼到最后也只是更加强大,活的更为长久并不是生命永恒。但在刚刚的故事里他们依然会死亡,也就是说他们生命永恒但会死亡? 他皱了皱眉但是这荒诞的传说,会是真的吗? 栀桑榆见他满眼的震撼,嘴里念出“神”,这有什么,按照原着男主就是从人界杀到修仙界杀上九重天再杀到了神界,不然四千章是怎么写出来的就是男主各种扮猪吃虎,反派各种狂各种傲,然后男主啪啪打脸,证明我比你牛掰,我比你更狂更傲,还有各种窈窕美人倒贴,然后有人觊觎美人然后又又又开始一人战一大势力的老套路。 他有捂头的冲动真想穿回去扇飞那时候中二少年的自己,网文误我啊! 栀桑榆低头俯视身下的祭台,雕像一下便也发现什么嘴上说出不确定的两字:“阵法?” 他看上半晌并未看出个所以然来那些雕像的摆设看似随意摆放却又有着某种规律。 放弃,有一句话叫做专业的教给专业的来,突然想到什么,等等,神? 他看向钟离怀瑾道:“神?你是说这阵法是神所布下的?” 钟离怀瑾看向栀桑榆,没想到上辈子的便宜师父有把刷子,竟然能看出这是个阵法。 他点头看向底下回应着:“对,这是一位神明布下的封阵。可能时间久远,封印破败,否则就凭你我,来到此的可能都没有。” 现在到栀桑榆惊讶了,现在才什么时候?剧情都没开始吧,你告诉这个超级后面,大概最后几百张的才会出来的,一群单拉出来动不动就要毁灭行星宇宙的超超超超级大boss你现在就出现了?他咽了咽口水,自己在那些东西的面前连一颗沙粒都不是,微型生物还差不多。 狗屎,为毛地球不,水蓝星会有神的阵法,不成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第38章 冲突 老者耳聪目明听了个清晰也从下方跳了上来问道:“那么上面那些鬼物同这个阵法损坏有关?” 钟离怀瑾一阵自我怀疑和感到心累连老头都比不过。 栀桑榆看向钟离怀瑾表示我也很想得到解答,从目前情况来看多半还是有所关联的,但还是得到“专家”的准确回答很有必要。 钟专家在线解答。 “以目前情况这封印有三重。一是现在我们所见,其余两个就是那破不开的水层,还有另一个在上层陆地,我猜测这里本该极其隐蔽难以发现。大概是阵法经过漫长岁月损坏,第一重被破开 ,然后阵法吸引灵气,本是补充被破开的第一重封印,结果因为灵气浓郁引得各修士前来,随后第一重代替的封印被消耗,最后封印破,底下的浊气蔓延上升,导致那些人的身亡。” 栀桑榆,原来不是机缘,是自寻死路。 栀桑榆低头看着那些狰狞的雕像道:“现在这里应该不是真的。” 老者惊讶:“不是真的?” 钟离怀瑾点头:“多半不是,这里只是一个入口应当是为了加固阵法的人而设下的一个出入口。可能那加固阵法的人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前来加固阵法。像是这般费尽心思封印的人定会派人时刻盯梢,您说是吧,老先生。” 老者微愣点头:“嗯,的确有这个可能,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从此处出去?” 突然老者以他身体不该有的柔韧度快速弯腰下俯只见银白利芒从上方挥去,他一个下坠跳到祭台处,抬头看向上方还保持着挥剑姿势的栀桑榆。 老者勃然大怒。 “芜尘君,你这是何意?” 栀桑榆垂眼俯视发怒的老者,为什么削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刷,栀桑榆一瞬便到老者旁边,一张好看得令人惊艳的笑脸便一下凑在老者面前。 老者被突如其来惊得后退几步,现场突变两人打了起来,栀桑榆剑法狠厉处处朝着老者要害,老者到现在都是懵圈的被压制着,到后面恢复状态两人竟然也打的不相上下。 老者剑尖朝着栀桑榆脖子滑去,栀桑榆后退滑步,剑尖依然划破他肌肤流出血液,栀桑榆下身后仰,利剑擦过他的下颚刺了出去。 两人剑法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局势转变一刹那剑刃便已经架在他的脖间。 老者到目前都还是懵的,这人没事发什么神经突然就一脸带笑得要砍了你。 栀桑榆脖间架着剑却似它如无物,转头便看向老者一双好看的淡眸都散发着兴奋,嘴角上扬明媚动人,比起平常冷漠似冰的脸,显得整个人都带着怪异的灵动。 老者看着这样的他不知怎的一阵头皮发麻。 “你,你笑什么?” 栀桑榆:“有吗?吾只是有些是兴奋。” 老者,刀都在你架脖子上了你跟我说你兴奋?不是这货真的正常吗? 栀桑榆收了收笑,道:“老家伙,看看你身后。” 老者不理会。 猝然间他便觉如芒在背,老者一个灵活闪躲,却没能躲开,数条绳索便将他捆了起,来双腿被紧紧束缚在一起,一个不稳扑通倒地。 栀桑榆摸了摸脖间的血液,垂眼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老者道:“都说了看身后。” 老者怒不可遏:“芜尘君你这是为何?老夫似乎并未惹到你。” 栀桑榆赶紧否认道:“莫要冤枉好人,不是本座绑的。” 老者,你是好人老夫怎么没看出来? 他转头朝着栀桑榆示意的地方看去,便见钟离怀瑾从上方跳到祭台下蹲缓冲,站起解答老者疑问:“不必装糊涂了,你已暴露了。” 老者头一偏。 “老夫不懂你在说什么。” 栀桑榆终是忍不住道:“老头,您不会表演戏,在你刚附身到……”他顿了顿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问这老修士的名字。“老头子身上的时候你就已经暴露了。比每个人说话时习惯的声线,还有走路时习惯的姿势皆有不同。您半分掩饰也无。”他顿顿道:“原来的老头惯用手是右手,不巧,你是左手。在你被小鬼拖走的时候时情急之下你用的左手甚至一剑正中它的要害,这的鬼物连拖油瓶都不知道你却清楚,还有那个石门是你打开的吧……吾拖到现在才揭穿,你知道本座憋得有多难受吗?”栀桑榆跟名侦探附身一连串叭叭出好几句。 老者,看出来了,你是被憋的非常难受甚至有些疯魔。还有你就是因为终于可以揭穿我了所以兴奋成那样? 钟离怀瑾看着似大反派打败主角后的倾诉的栀桑榆真想把眼睛挖出来修好再装进去,看看是他坏了还是栀桑榆不正常了。 等等拖油瓶是谁?我? 钟离怀瑾内心深吸一口气打断两人的老眼瞪年轻眼。 “老先生,现在已经解释明白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们怎么出去了。” 老者躺平不挣扎了,说道:“老夫本来就是想带你们出去的。” 栀桑榆恢复以往的清冷道:“也就是说那个幻境是您设下的?” 老者,你这么双标的吗没用就老头老头的叫,有用就知道尊敬甚至用上了敬称。你看看人家都知道不是原来的人了还是老先生老先生的叫多有礼貌。 老者点头有点小骄傲的承认。 “正是老夫。” 栀桑榆认真道谢,但没等老者觉得欣慰又添了一句:“下次提醒人的时候麻烦明显一点。” 钟离怀瑾:“……” 第39章 弱小可怜 老者的欣慰碎成一地玻璃渣渣。 老者看向钟离怀瑾满是好奇之色:“老夫不解你是如何得知老夫身份的。” 钟离怀瑾诚实道:“不知,只是在这怪窝之中独你有自我意识,还对这里极其了解你是否是守阵者猜猜也无妨。不过,你一个守阵者为何要帮我们出去。” 栀桑榆搞半天你丫是瞎猜的。 老者叹了口气道:“确切的说老夫是被迫成为守阵者的。三百年前老夫在梦中得一强大法决,本以为是机缘,不曾想竟是巨大的枷锁。得以法决指引便来到此处,待老夫反应过来却已经被困在此处无法逃脱。”他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此次帮你们也是帮老夫自己,老夫以自身之力无法逃出但可以靠你们一同出去。” 栀桑榆戏谑道:“既如此何必附身到那老头身上直说不更好?” 老者一脸苦楚。 “老夫也是有苦衷的……” 栀桑榆打断道:“不必同本座吐苦水,按照这阵情况那布阵之人自身难保你若是早些废除修为你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老者诺诺半晌没个辩驳的言语。 栀桑榆蹲下在老者额头上比画。 老者慌道:“你这是做甚?” 栀桑榆:“困魂咒” 老者:“你不信老夫?” “你觉得你可信?” 老者额上很留下一个纹路,指尖一点便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他无奈道:“老夫命门制于你手这般你可安心了?” 钟离怀瑾蹲下咬破指尖用皿在他身上划拉几下收尾,血色纹路轻闪便消失不见。 老者,不愧是一对,谨慎程度简直不相上下,一个困魂,一个困体,老夫真是荣幸被您们这般提防。 栀桑榆:“你这个看起来挺厉害。” 钟离怀瑾莫名有了优越感:“自然比你那学的那些垃圾要好的多。” 栀桑榆好不有余点头承认自己学的是垃圾,同刚刚的阵法来看自己所学的确是垃圾,后又道:“果然活的久学的经,只可惜你这壳子除了能看毫无用处。” 钟离怀瑾脑内小人一个踉跄,原来你是觉得本尊只是一夺舍重生的老怪物,确切的说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但只是复活到7岁的自己而已,但四百岁老吗? 栀桑榆问道:“这个可以画两次吗?” 钟离怀瑾点头。 “可以,只是没有那个……”必要。 他话还未曾说完便见栀桑榆咬破手指给老者翻了个身一葫芦画瓢也画了个困身咒,一样闪了闪也消失了。 钟离怀瑾见此惊道:“你也会?” 栀桑榆:“没有,只是照你画了一遍。” 钟离怀瑾,哦,原来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这泥码也很逆天了好吧。 老者就如那被放置在实验台的小白鼠任其搓圆捏扁了。他表示强烈不满,内心抓狂:还有没有人权了? 当然小白鼠的吱哇乱叫没有任何意义。 钟离怀瑾收了绑在老者身上的绳索将绳子依依不舍的还给栀桑榆,好歹是个法器啊。 栀桑榆接过没抽走绳子瞅着钟离怀瑾的脸,盯。 钟离怀瑾,终究是错付了。 手还是慢吞吞的从绳子上挪开了。 钟离怀瑾心情下降百分百,满眼霜寒瞥向老者。 老者刚站起来就被冻了个结实怂了脖子。 老夫又干啥了? “不是说要出去吗?你倒是说啊。”凉凉的声音从钟离怀瑾嘴中吐出带走大片温暖。 老者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第40章 棋子落局势定 老者站于高处喊道:“芜尘君接下来你们按照我说所说的照做,注意解阵开始千万不可动用灵力。” 栀桑榆,钟离怀瑾相继点头答应。 “芜尘君你走坎位取中满至离位中虚下连。那个小伙子你去代替坎位的雕像。” 栀桑榆刚将一处雕像移搬起钟离怀瑾赶紧一脚踏去代替原来雕像的位置。雕像刚放至那处整个空间的雕像咔哒几声皆望向栀桑榆的一阵火热感从脚下升腾起来。栀桑榆踏至雕像之上一脸寒霜看向老者,要不是他反应快以那温度他一瞬便能被化为灰烬。 “老夫不能触碰阵法也不知会出现这等事。”老者赶紧解释道。 栀桑榆,很有必要怀疑这真的靠谱吗。 三人就这般报位置搬雕像代替雕像位置一连实行几次在将最后一个雕像放下之时栀桑榆便一跃而起。以之前几个雕像来看放到一处就会出现一系列危险特效,他刚飞跃在半空身体一瞬冰凉整个人就从半空坠落。 只见周围瞬息之间出现无数利剑飞旋将他包围躲无可躲,寒笙剑寄出并无多大用处利剑如同剑雨四下穿梭,这般自己定是被捅成马蜂窝的下场,也管不了不能运转灵力这事。 灵力运转挡下利剑灵力刚一输出行成一个护盾后撤,突然便觉周身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大半灵力从他体内被什么力量强行抽出,栀桑榆在剑阵边灵力护盾直接破碎,利剑一刹便将他身躯划拉出无数伤口随后快速退出剑雨飞舞之地。 他抓住冰冷一片几乎冻得没有任何知觉的左手,只见左臂露出的肌肤布满黑色纹路还在不断向上蔓延。 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 毒发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躲不掉受苦却来得太是时候。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老者察觉危险从上方圆形雕塑一跃而下。 只听一声阵响,三人被飞砸在墙壁之上滑坠在地。 三人皆吐出大口鲜血。 又是一声震响,便觉耳膜似要破裂大脑轰鸣神魂震荡。 栀桑榆被震得头脑昏沉忍着疼爬起看向钟离怀瑾见他已经昏厥过去。 他将人抱起随时准备撤离至另一处。 第三声震响,栀桑榆想运转灵力护住钟离怀瑾但灵力刚一运转又被抽去。 钟离怀瑾被震醒过来又是一口血吐出双眸一疼便流出血泪来! 栀桑榆感觉到从神印记传来男主生命消失的警告。 情急他只得用神魂之力护住钟离怀瑾。 震荡之声再次响起栀桑榆一口热血便吐在钟离怀瑾脸上。 钟离怀瑾刚一睁眼便是这一番景象,血液糊住他的双眼入目的是一片血红。 他只觉的嗡鸣瞳孔收缩栀桑榆一个不稳两人摔成一团。 栀桑榆满口血红有些脱力得推着压在他身上的钟离怀瑾道:“你既醒了还不赶紧滚开!” 钟离怀瑾赶紧站起,头脑又是一阵晕,他的神魂被震的再次受损这个弱小的身体根本护不下他强大的神魂那些震响直冲神魂而去。 他现在的神魂就如暴露在空气中的瓷器而躯体就如同罩着瓷器的钢化玻璃,而他现在的情况就是瓷器太大玻璃罩太小根本护不住神魂。 目前他就在神魂强大而脆弱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 栀桑榆看向高处悬浮的球形物体只见那东西已上的石雕正在慢慢褪去石质显露原有的色彩。看着似通体血红的玉发着血色光辉周围咒纹密密麻麻的圆环围绕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老者捂住胸口爬起看着上方逐渐显出真身的球形血玉大吼道:“不能让那红玉显露全身!声音在响第五次我们都得死在这!” 整个空间地震摇晃似有山崩地裂之势,那些雕像之上石块咔哒咔哒的裂开石壳一点点脱落露出真身。 石雕要活过来了! 有一石雕上的石壳彻底脱落。这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骷髅身高八尺手拿扑刀,举刀挥出便向最近的栀桑榆天灵盖躲去。 栀桑榆带着钟离怀瑾登墙跳开,以剑将手上划拉出一个血口逼出毒血现在局势可谓是异常不利!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苍白肌肤之上的黑色纹路皱眉。 骷髅再次攻来栀桑榆无法运转灵力加上毒发动作迟钝一时竟无法解决。上方血玉就如悬在头顶的断头刀时刻摇摇欲坠。 钟离怀瑾趁栀桑榆分不开心运转稀薄邪气攻向血玉想将其腐蚀掉,邪气包裹就如钝刀磨石一般慢的令人绝望。 他用尽力量,整个身体都逐渐虚脱的发抖。钟离怀瑾分心观战大阵:以八卦为阵心…… 钟离怀瑾收回邪气发声声大笑!内心一阵澎湃,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哈哈哈本尊偏要逆着天朝着栀桑榆大吼道:“吾有一法需要你的配合。” 栀桑榆飞身而起一剑砍了那骷髅头,踏着鬼怪尸体脚尖点于另一雕像头顶低头看向突然抽风大笑的钟离怀瑾,道:“能出去?” “有概率。” 四周震动似乎除了听他的办法并无其他逃出生天之法。看着这个一瞬意气风发的少年虽然在看来看着抽风的概率更高。 “好。”他回答的轻巧就跟答应要不要出去下馆子一般。 钟离怀瑾看向高处血玉。心中豪气就如被打了霜的茄子。说出的话都觉得烫嘴。 “劳烦芜尘君先带我上去。” 栀桑榆点头干脆将人搂腰带起。 钟离怀瑾稳稳站于圆环之上道:“到时我将阵心强行驱动,你想办法将八方位聚集。” 老者一听这话心中一颤大喝道:“走逆卦!你怕不是疯了!一个不慎你们,老夫都要魂飞魄散!这方圆百里将寸草不生!”老者这一分心鬼怪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钟离怀瑾毫不理会眉心逼出莹白透亮的液体掐出复杂手诀大喝一声:“四象回两仪,两仪形太极!” 只见四周异象突升碎石浮起,聚集行成小型山丘又分裂成碎石呼啦一下又化为齑粉就连那些还被困在雕像里的所有鬼怪上的石壳也化为齑粉。 栀桑榆:“……” 喂喂!你把所有怪物放出来了!这是在带我们脱困?还是嫌咱死的不够快!! 那些怪物动起来了朝着底下老者便围了过去!能飞的皆在钟离怀瑾两人身边徘徊似害怕那血玉一般。 钟离怀瑾身前升起一个特殊的八卦阵图他手掌划出血痕在那卦前一阵比划! 看不懂,但是好厉害的样子。 钟离怀瑾脸色煞白道:“你现在能使用灵力了下面就交给你了。记住只有五分钟” 栀桑榆看他动了动灵力的确能够使用了,他唤出寒笙剑从高处一跃而下,悬在半空他强行突破此地压制境界的力量,一瞬从元婴身会元神初期灵力澎湃泳于全身,灵力输出带得衣袍翻飞只见下方群魔乱舞一瞬定格,老者被一群鬼怪压于身下不知生死。栀桑榆嘴角渗血心中发狠一手微抬那些无法动弹的鬼怪皆悬浮而起。 他眉头一皱少了一个,看向被他刚刚削了脑袋的骷髅怪一阵后悔,眼神悠悠转向瘫坐在地一脸得救的老者,勾唇一笑,便由你代替吧。 老者突然一阵悬空满脸错愕惊恐大喊:“你要对老夫做什么?” 栀桑榆不予回答将悬浮的鬼怪随意拨动摆成方阵,整个场景就如棋盘那些鬼怪便似棋子。 只听一声阵响棋子落局势定! 第41章 定坤剑 栀桑榆鬓角青丝一瞬化霜发。 上方血色玉石倏然大亮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血红。 钟离怀瑾被震开,栀桑榆瞬间将人接住一下滑出老远。 人已经昏厥过去。 抬头看向玉石,只见那玉石周围几个圆环按照一定规律围绕,滚动瞬息出现一个光柱上冲,只觉四周动荡得更为厉害。 老者欲哭无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当成阵子,在阵法没能完全启动之前他动也不敢动不然就会被烧成灰烬。 突然间栀桑榆戴在手中的乾坤戒内异动。 他将神识探入,只见之前得到的血玉牌不断撞击着空间壁。将它拿在手中不断抖动似要逃开。 栀桑榆抓得死紧,好不容易搞到的宝贝,这怎么能让它跑了?他左手用力伤口裂开,血液一下涌出流了满手,将整个血牌浸染,没一会手中玉牌挣扎得更为厉害,连带着他身体一抖一抖的,有些抓不住了。 他看了眼右边搂着的钟离怀瑾,果断松了手,人就没有任何支撑摔倒在地。 栀桑榆俩手抓捂着玉牌不让其跑了,突然手掌一烫他本能的松开了手,一刹红光闪过只觉额头一股冲击力,一个不稳便摔在钟离怀瑾身上,只觉身体被什么力量带着悬浮起来,他脑子一懵抓住了身下的人,还没来得及有多余反应,人直接被带飞冲向玉石直接消失不见。 老者将一切看了个清晰一阵咆哮:“老夫呢老夫怎么办??!” 紫汇城上空。 顾兰辞满脸焦急之色。 “那个天坑消失了!这下如何是好?” 夏闻启:“师妹莫慌,榆师弟的命石还亮着说明他还活着。” 乍然间已经散开的迷雾再次升腾而起,四周狂风怒号沉沙飞舞瞬间眼前不视一物。 叶辰溪手中霎时伸展出长棍大吼道:“快躲开危险!” 栀桑榆模糊见一个人影,胸口一阵闷痛咳出一大口血便晕了过去。 钟离怀瑾看这比自己大了几倍的手一阵迷茫,随后看到满嘴血躺在地上的人惊慌摇晃喊着:“叔叔!叔叔,芜尘君……” “你别喊了!他强行冲破晋级压制伤势过重醒不醒得过来都不一定。”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他脑中响起。 钟离怀瑾抬头四望并无其它人大吼道:“谁?谁在说话?” “你别找了我在你身体里。”虚弱声音再次响起。 钟离怀瑾惊道:“是你?” 是那个显示是未来自己的人。 钟离之前他强行动用神魂引血画阵,现在别说霸占身体了,现在能一直保持清醒都有些吃力。因此压不住7岁时的自己,直接被他夺回了身体。现在能同七岁时的自己交流倒是一个好消息。 (两男主同台,为了方便区分,钟离怀瑾是小号钟离怀瑾;钟离,是大号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低头,看着栀桑榆。他清晰记得前世的自己霸占自己身体的时发生的事。 栀桑榆在自己消失的时候不断找自己,在发现这个身体同自己生命相连的时候果断选择保护。 他有些搞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又是拼命护着又是折磨。那前世记忆左右着自己的想法,竟分不清是庄周还是梦蝶。记忆里的痛与恨似刻进了他皮肤他的骨头乃至灵魂,惊涛骇浪似要将他拍的粉碎沉入深渊。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除了那把能不断伤他的剑在自己经历的这人对他是好的,非常非常好,眼前这人是第一个愿意拼命救自己的人。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满身的血没由来的恐惧感侵蚀着他。 他不断摇晃着栀桑榆的身躯盼望他能醒过来,双眼一片通红。 钟离冷冷道:“你想为了他而哭?我的记忆你没有吗?” 钟离怀瑾怒道:“你闭嘴!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声音颤抖带着压抑的哽咽。 钟离想笑,想大笑。自己祈求自己救自己的仇人?这怕不是个顶级大笑话? “救他?你想死?” 钟离怀瑾从脖子上扯下一个链子一刹那化为散发着幽蓝火焰长剑,便架在自己脖间。 钟离通过他的视线便看到了那把蓝焰长剑一眼认了出来这是定坤剑。 两人异口同声。 “你不救他我就自刎!” “告诉我这剑哪来的?” 钟离一顿,声音锐利:“你说什么?” 钟离怀瑾毫不退让眼神坚定:“你和我都是一个身体,你不救他我同你一起和他陪葬!” 钟离心绪翻腾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自己被七岁的自己给威胁了。 他在清楚不过自己的性子哪怕是,七岁时自己也是下了决定来千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加上他有部分自己前世记忆更是同自己一般就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好,本尊救!” 钟离怀瑾一听便将剑收回放看着栀桑榆问道:“你要怎么救?” 钟离:“你先告诉我那个剑哪来的。” “你先救他!” 钟离快被气绝过去 。 咬牙切齿道:“你按照我说的做。” 钟离怀瑾用他那稀薄灵气凝实成一根根细针扎在栀桑榆身躯此处穴位之上。他满头大汗得压在栀桑榆脉搏之上随后松了口气。 钟离:“现在他命保住了,告诉我。” 钟离怀瑾拿起剑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痛道:“是叔叔给我的。” “叔叔?栀桑榆?”语气颇为震惊。 “对,怎么你认识这剑?” “这把剑叫定坤剑,传说是上千年前一名战神的法器斩尽妖邪,不知道为何被封印落在他手上,你拿着手中是不是有被灼烧感,你我身怀邪气自会被他伤到,不过拿着用也无防后面让它重新认你为主便可。” 钟离怀瑾看着手被灼烧的红痕道:“很厉害吗?” “这是把仙器甚至堪比神器不过被封印了。不然你可不只是皮外伤了。” 钟离怀瑾看着手中的剑眼睛都亮了,一颗不明液体滴落在剑身,他用手扶着剑身跟不怕疼似的摸了又摸。 钟离要是有身体白眼要翻天上去。 钟离怀瑾心中满心愧疚。叔叔原来不是为了折磨我,真是浪费他的一片苦心竟然还对他生出嫌隙他对我这般好就因为这可笑的记忆猜忌他的好意。 钟离讥讽:“出息。” 钟离怀瑾这才观察四周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一座不大不小的乌木建筑。 看着躺在地上的栀桑榆觉得这般不大好便小心翼翼将人抱起看着在自己怀里昏睡的人心中没由来一种满足感,耳根一瞬便红了。看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随后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那嘴边的血是那般的扎眼抱着人顿下想用袖子将血擦了,顿了顿看着脏兮兮的衣服又将袖子翻了个面用贴身的一面将他嘴边的血擦了个干净。 一双眼睛就这么愣愣得盯着。 栀桑榆五官分明,冰肌玉骨,由于伤势更是白的晶莹剔透,鼻梁高挺唇色苍白,眉眼深邃睫毛浓长由于双眸紧闭少了以往淡漠,整个人温柔无害似一具刚刚死去不久的精美尸体。 钟离回过神凉凉道:“好看吗?” 钟离怀瑾怔怔回答:“好看。” 钟离,我好看你个锤子! 钟离怀瑾抱着人站起,心中欣喜,自己都能把叔叔抱起来了。 这下连带着整个脸颊都红了起来。 第42 真凝世界 钟离:“你干嘛?” “抱叔叔回房里睡。” 他青筋突突直跳:“你不检查里面有没有危险吗?” 钟离怀瑾站定:“对哦。”随后又将人放回地上。 钟离怀瑾便猫腰在门边观察。 钟离捂脸无奈这憨批真是7岁时的他? 他趴在门缝往里面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感觉后腰被人拍了,他一下便如炸了猫般一蹦几米远。 栀桑榆捂着胸双眼跟看傻子般盯他。 钟离怀瑾:“叔……”下一个字还没能吐出脑子就被轰炸。 “不要叫叔叔!” 他赶紧含糊带过惊喜接了句:“芜尘君你醒了。” 栀桑榆,我没醒我诈尸了。 他直接路过钟离怀瑾手按在了门上。 钟离怀瑾惊道:“别……”开门…… 栀桑榆二眼看傻子将门推开。 抬腿走了进去。 钟离怀瑾懵了。 “你不是说有危险吗?”指门质问脑内自己。 “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危险,只让你注意下以防万一!” 钟离感觉自己快气得大脑缺氧了,七岁的自己逼自己的时候挺机灵,干正事脑子就打回原型。 栀桑榆踏入屋内,漆黑一片的房间刹那便亮堂了起来。 他也不是鲁莽闯进入,而是能在识海内感觉到这房间能由自己控制,甚至能够凭空造物乃至整个空间都能够掌握在手,只是自己太弱现在大部分无法驱使。目前以他的能力只能控制这个小房子。 栀桑榆看着左手被那血牌烫出的纹路,猜测这一切同那球形玉石有关。甚至血牌同那血色圆球也有着某种联系。 房内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他凭借感觉尝试,意念一动将自己寝房的床榻点点凭空造出。 钟离怀瑾看的一脸神奇。 钟离则是震惊,这,这是真凝世界! 所谓真凝世界就是可存在于自己识海的小世界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神!你可以将它拿出来放在现实也可以放入识海之中,你的识海只要够强大就代表真凝世界有多大,当然不会有人蠢到将真凝世界占满识海不然负担太大。 在无垠大陆,拥有真凝世界他所知道有的也仅有一人。 可想而知其珍贵之处。 而在这个连灵气都稀薄的可怜之地,竟然有真凝世界还被这人渣得到,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栀桑榆刚将床造出便觉一阵疲惫,全身冷汗直冒当场又是一大口血。 钟离怀瑾伸手要扶却被躲开。手悬在半空又默默的收回双眼下垂。 栀桑榆挥袖将钟离怀瑾直接从房内推了出去。 他扶着床沿鬓边白发下垂,冷汗如雨面色苍白眉眼都皱起皆是痛苦之色。 钟离怀瑾有些愣怔耳边能够大致听清门内凌乱痛苦得喘息声。他伸手拍门面露惊慌。 “芜尘君,您怎么样!” 钟离听着声音冷眼旁观,心中默道,这样对他毫无作用只会影响他疗伤。 栀桑榆盘坐在床上自行疗伤眉头紧锁。 这人怕不是吃错药了?自己跟他的交情有必要这般在意自己生死。栀桑榆运气一个打岔又是一口老血,赶紧收回了心神。 栀桑榆面色灰白扶着胸口从房内走出只见少年靠坐在门边昏睡过去。 他看着他的脸颊不得不感叹这张脸是无敌的。 栀桑榆欣赏一番用脚将人轻轻踢醒。 钟离怀瑾迷茫睁开眼,一眼便见栀桑榆双眸一亮便扑抱向他。 少年人身形清瘦身高同他相当,竟也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怀里。 他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推开捂着胸口一阵咳。 少年身躯被砸在墙上眼中带了失落。 栀桑榆斜目看他。 这人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冲过来抱自己,被推开了还一脸委屈。怎么还是自己错了?要不是男主命在他这,就他这般冒犯剑都拿出来了。 钟离怀瑾靠在墙上看着底下感觉着熟悉而陌生的高度他想变回小孩子时的自己了,因为叔叔会给自己疗伤,会给他烤鱼,还给自己抱,虽然有些抗拒但也由着他抱了。 委屈(。_。) 栀桑榆捂着嘴的手被钟离怀瑾抓着,白皙掌心上的血液沿着手腕滑出一道血线。 钟离怀瑾眉头紧锁。 “您怎么样?” 栀桑榆由于失血过多体温偏低对方的手抓着他,皮肤间触碰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炽热的体温,陌生的触感让他一阵不适。栀桑榆挣脱开来拿出帕子将嘴边血拭去。 他退开几步道:“我没事。” 栀桑榆看着掌中血心痛万分便沾了血当场画了好几张符箓递给钟离怀瑾。 他看着眼前符箓疑惑抬眼。 “这是一些盾符和护身符。”栀桑榆解释道,虽然自己不擅长画符但是就以他那菜鸡身手有总比没有好,毕竟男主命还在他那里。 钟离怀瑾接过符看着上面的血红纹路低头垂眉他看不清楚神情声音沉闷:“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栀桑榆被问的古怪,对你好你怕不是有什么误解? 解释道:“吾帮的不是你。你也为吾挡下几次攻击,也算扯平了,其余之事若真要报答便替本座保好这条命。” 钟离怀瑾头依然低这一下满眼落寞,心中思索叔叔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救得自己这么想来都是为了自己。一下又回想到叔叔之前说的自己死了他会很痛苦。 他不懂叔叔为什么会痛苦,但是没由来有些高兴耳尖便一瞬血液沸腾赤红一片。 栀桑榆眼看着少年耳尖从白皙转为赤红。再次认为这人脑子不正常。 他抓住钟离怀瑾的衣襟俩人衣袂翻飞便原地消失不见。 刹那两人出现在之前室内的半空之中。钟离怀瑾修为不够直接便要坠落,好在栀桑榆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腰带直接悬在半空。 栀桑榆沟通玉牌,只见那玉球慢慢缩小,只见红光一闪撞入他额间化为一个小形的红色球形,其边缘环绕着金色圆环的印记印在额心。 下方鬼怪不知发生什么又化为石雕四下查探已经不见那老者,他意念一动沟通玉牌将那些雕像皆收入半虚空间中。 他不知道那个空间叫什么似真似假便起了这么个名字。那些雕像刚被带走四周便开始坍塌栀桑榆踏在半空,凭空撕破了一个裂缝踏了进去。 钟离看的心惊,这不应当到了渡劫期后期才能做到撕破空间的吗,为什么他现在一个元神期便能做到?这能力得足足跳过三个大进阶!未免过于离谱。就像是湖泊同大海的之间的对比两者的量级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而每个世界的空间壁是万分坚硬的就凭你元神期的力量连空间壁都感觉不到别说是撕破虚空了,哪怕是渡劫期也只是由于渡劫飞升上界而临时拥有沟通天地的能力从而渡劫成功破碎虚空,飞升上界。 栀桑榆带着人一同从裂缝之中摔出,眼前天空湛蓝晴空万里画面逐渐模糊消失他便人事不知。 第43章 我绝对不是路痴! 待栀桑榆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 眼前所见是同之前截然不同的世界,要不是将他捡回来的大伯强调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便要以为又穿越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了。 只见周围流荡各种古怪的透明光粒子直亮的他眼睛无法睁开,双眼直冒泪水。 因此老伯知道后便在他眼 上绑了个遮光的黑色缎带,神识探出去四周仍有各种聚合飘荡的细小粒子。 之前那个古怪少年已经不见,问过老伯将他捡回来时仅有自己一人。 老伯给他检查伤口后大致说了伤情。 他叫将秦在这全民修炼的地方,修为在中下等对于栀桑榆的伤势仅能治疗外伤,内里的伤势最多有些缓解之用。 “爷爷,药已经煎好啦。”一个大概九,十岁的韶童急吼吼的闯了进来。 将秦起身,摆起威严警告道:“焕儿不可无理!” 小孩蔫吧答应:“是,焕儿错了。”将碗里的黑浓的药放在床沿桌上,行礼退了出去。 “抱歉余公子家中幼儿失礼是在下疏于管教。”将秦向栀桑榆解释着,语气恳切。 这老伯收留他这个满身是血的人应当是下了巨大的决心。毕竟一个不好便会惹上杀身之祸。谁知道躺在路边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或者这人就是一个极恶之徒。因此对待栀桑榆总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栀桑榆双眼被蒙着,脸朝着将秦露出一温和的笑颜道:“不会,您家孩子很可爱。” …… 老伯帮他换过药后出去了。 栀桑榆这才有时间手中掐诀感应神魂印记的方向,之前他醒来便一直断断续续的感受钟离怀瑾身上的神魂印记,好在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了。 栀桑榆睁眼确定位置便下了床,他全身上下皆被绑上绷带,都快缠成一个木乃伊了。 从乾坤戒中拿出衣裳套上,放下一些珍贵丹药,符箓一类便离开了。 也无需打招呼,与其让那老伯提心吊胆的倒不如早些离开况且他们的疗伤对他用处微乎其微。 栀桑榆脸色苍白左手上的毒现在放血逼出的效果逐渐衰退。之前那老伯对毒不了解好在为了保他命也用了放血这个笨办法,不然毒性不可能只是蔓延到手肘了。 他难受的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现在他的身体可谓是坏到极点,之前丹药的副作用早已全面爆发出来全身上下血管轻微破裂要不是修为摆在这早跟阎王爷喝茶去了。 栀桑榆停下用神识感受周围环境有些懵了这里他来过了还来过两次,这是迷路了?怎么可能!他上辈子可是赏金猎人。 身为赏金猎人对找路不擅长早就死它个八百回了。比如你在锁定任务目标要了解他的日常行动路线,找到适合下手的位置击杀目标,并且要在这之前要安排好离开路线和任务失败提前准备的逃跑路线。 要是个路痴,赏金猎人这个职业已经同你说拜拜了,除非你在赏金猎人小组中当个不需要跑来跑去的角色。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迷路这是鬼打墙了?嗯,有这个可能。他一边找鬼打墙的原因一边按照感知找路终于他离开了那个一直打转的地方。结束了,不,没结束他回到了新的地方继续原地打转。 他不能理解,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为啥啊?梅开二度很好玩??于是他不死心的继续走。这次他没有原地打转了他感觉到自己离钟离怀瑾越来越远了。 他很心塞,很心累,快抓狂了! 这不是鬼打墙,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阵法?栀桑榆想了想大发神威把周围树木甚至石头用灵力将其夷为平地,没有任何在阵法里面用灵力的阻塞感,再次上路。 这次还是走错了方向。 他人麻了,原想着按照记忆里的路返回竟然也回不去了。心中一个不可思议且无法接受的想法生起:他迷路了,他真的迷路了?!怎么想都觉得离谱让人无法接受,他是谁?名号闻风丧胆的赏金猎人绝对不会迷路。原主堂堂一峰之主,元神期修者怎么可能迷路,但自己好像,是真的,迷路了…… 栀桑榆坐在石头上怀疑人生,原主没有迷路这个bug因为他之前在那黑漆漆一片的地下来回跑都不带走错道的,怎么可能上来了神识展开还能迷路?明明之前在那么大的宗门内飞来飞去不带迷路怎么从地下上来就变成路痴了? “从地下上来变成路痴。”他重复着这句话。 用神识看向醒来就多出的光粒子,将挡在眼前的缎带拿掉眼前就算是闭着也是白茫茫一片,双眸睁开依然亮得他双眼刺痛无法睁开眼睛。他赶紧闭了两双眼流出泪来,他再次强行睁开眸子,刚醒来时还能看到些许周围环境现在眼前极亮,亮得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双眼受不了的刺痛逐渐到剧痛。他赶紧闭上了眸子用缎带将双眼蒙住其实就算蒙着眼依然能看到白茫茫的光只是没那么亮了。 这眼睛也算是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不同的是,不是真正瞎的人那般眼前的一片空虚,也不是闭眼时的黑,而是白,一大片的白,刺眼的白。 他用神识观察那些粒子没什么特别就是散布在四周有多有少,有聚集在一起的没有任何规律的游荡。 之前在那个地下空间他也看到了类似的粒子不过是黑色的还有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像是裂缝的东西。 当时收了雕像想到会有异动,本想带人再躲进虚实空间等结束了在出来。 令他没想到他手触了那个裂缝一股吸力就拉拽着他,他本能用力然后一条线一样的裂缝直接就裂开了,四周快要坍塌脑子瓦特就踏了进去,没想到就出来了。 现在好像就算触碰那些粒子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因为到处都是,不想碰到都难,触碰到了也只会从身体里穿过去。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在四周捡了个合适的棍子收回了神识眼前就仅有一片白了。 这下真的成瞎子了。 栀桑榆学着电视剧里的盲人,感觉着钟离怀瑾的位置棍子探了出去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他也是两世人生第一次当瞎子因此走的极其艰难,半晌后心中大喜这次他走对了正在一点点的朝着目的地靠近只是这速度令人堪忧。 看来他是真的路痴了,那些光粒子影响了他的方向感。除非不去看它们自己才能恢复正常。 真的会谢!成为瞎子才能拥有方向感,这泥嘛是个什么神奇操作! 过去许久他到一处极其隐蔽仅一个小孩可通的洞穴停了下来,用神识往里看,只见一个脏兮兮裹着大人衣服的男娃在里面昏睡。 栀桑榆终是松了口气过五关斩六将终找到了平安活着的小男主,心中默道,好在那人够守信用。 他伸手往洞穴里掏,将人从里面拎了出来。 恭喜成功获得通关奖励,脏兮兮毫无用处,倒霉程度增加百分百,未来还会杀你全宗折磨死你的小男主一只。 栀桑榆在他脉上探了探眉头微皱他的筋脉血管竟然有伤。栀桑榆对那怪人的诚信还货打了个差评,说好的还我完好无损的小男主呢?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他从乾坤戒里拿出玉瓶喂了半粒丹药,也不是舍不得而是小孩子一颗下肚根本受不了。 钟离怀瑾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黑色绸带蒙眼的人惊醒挣扎着从那人怀里离开摔在了地上。 栀桑榆渡给钟离怀瑾的灵力被强行断开当场就呛了口血。 他发现了自己自从穿过来遇到男主他就运气没好过,不是被追杀就在被追杀的路上,完了他本人还要给自己一万点暴击。真想就这么扔掉不管了! 之前由于自己没有带好孩子让他从半空掉了下去受了伤,有一点点怜悯男主,所以给他度灵力疗伤结果醒来一副被惊吓的样子,给他一下撞到了西班牙。 栀桑榆擦拭着嘴边血声音如冰寒刺骨:“是本座。” 第44章 再也不敢脸红了 钟离怀瑾听着声音有些熟悉看着蒙眼男子这才认出这人是叔叔。 这也不怪他一时没能认出。他已经换了一身不常穿的霁蓝色,层次舒雅的真纱布料长袍眼上蒙着纯黑缎带更衬得皮肤惨白,身上草药的味道将原有得清香遮掩。看着他眉间多出的印记还有鬓边发丝雪白与熟悉的半张脸这才认出人来。 钟离怀瑾被带出地下之后栀桑榆便晕了过去。 钟离怀瑾背着人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放下待有人将他带走他一路跟随发现对方有好生照顾栀桑榆才偷偷离开躲起等身体变小。没想到变小时的过程那般难受,就如骨头血肉要融化般差点痛昏死过去。 为了以防栀桑榆将长大的自己同现在的自己想到一块,他将别的衣物毁去,仅留一件外套包裹在身上钻进了小洞之中便昏睡了,再次醒来就是这一番景象。 钟离怀瑾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栀桑榆开口叫了声:“叔叔。” 栀桑榆很想冷笑嘲讽,原来还没彻底瞎掉。 他冷冷点头。 钟离怀瑾扶着栀桑榆的腿爬了起来歪着小脑袋看着那黑色缎带问道:“您的眼睛怎么了。” 栀桑榆伸手抚上缎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瞎了这个现实让他到现在都有些恍惚。似乎没有那种电视剧里面的慌张,可能他一开始能看见一些东西或者眼睛不是一片漆黑令人绝望?自己好像是瞎了失落是有些,要不要伤心一下? “好像是瞎了。”栀桑榆好一会才一脸平静给出这么个令人惊憾的回答。 其实他可以不说的,但是以他现在这个情况行动的确有些困难,真的需要一只导盲犬,小男主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能交流至于路线教他认认地图就是一个智能导航了。 钟离怀瑾看着一脸平静说出自己已经看不见的事实。从表情察觉不出他是难过还是真的毫无波澜。可是他已经瞎了啊,怎么会有人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却不难过的。 带入自己,眼睛闭上一片黑,睁开依然一片漆黑这得多么令人绝望。 “您怎么会看不见了?”他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会瞎了。 他在脑内唤着:“老头,老家伙你给我出来!” 钟离在沉睡中被吵醒语气中带着被叨扰得不快:“干嘛?不要叫我老头!” “不叫你老头,叫什么?你不是说你是四百年后的我吗这还不老?” “不老!在上界四百岁连中年都不是!” “你幼不幼稚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跟我这个七岁小孩计较!你别打岔我说正事!” 钟离憋火不耐烦道:“何事。” “你看看叔叔他说他已经看不见了你能治吗?” 钟离皱眉通过钟离怀瑾的眼睛看向栀桑榆。 对方平静坐在石头之上,一身灰调的真丝长袍没有任何多余装饰清素简洁,发髻仅用一根木玉簪束缚,鬓边霜发垂肩,面色苍白似剔透的温润细腻的羊脂白玉,额心图纹整体血红,晶莹冷汗贴敷面颊之上,黑色绸缎遮挡双眸紧紧束于脑后,唇色因刚吐过血被染上鲜艳的红。 玉面冰肌,黑缎带遮眸,映如白瓷,唇上染红,眉心一点朱砂…… 钟离怀瑾只觉心间被烧红的烙铁摁下,心脏一瞬骤缩血液奔腾,就如拖了浆绳得原野烈马似要蹦跑跳跃至再次骤停。他全身炙热一下整个身躯的肌肤都赤红如同要滴血一般。 钟离怀瑾被突如袭来的身体反应冲的满头疑惑便向脑内之人问出声:“我,我这是怎么了?” 钟离声音沉冷似彻冰碎玉但是言语竟有些结巴:“本,本尊怎知他是如何瞎的。”话落便没了动静。 栀桑榆见他问了问题突然开始发呆,伸手抓住小孩手,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触上小孩的肌肤就如同寒石触碰已经烧红的碳石,钟离怀瑾反应极大的躲开一个不稳摔了个屁股墩,披在身上不合适的外衣大敞露出白花花一片。 钟离怀瑾只觉得自己快被烫熟冒烟了,赶紧包裹住小身子,要问为什么会瞎的事都抛之脑后根本不敢看栀桑榆。 栀桑榆,这是什么神奇操作?怎么跟个被人侮辱的小媳妇一样。而且这体温好像偏高了吧,发烧了?他蹲下伸手钟离怀瑾红着一张脸往后蹬。栀桑榆皱了眉抓住小孩的脚将人拖了回来。 这熊孩子光着屁股跑什么。 将手捂在他额上他体温因为中毒比之前要冷上许多手贴在他额上只觉得异常暖和,根本无法测出他是高热了还是没有。 栀桑榆低着头脸朝着他,似缎带下的一双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身体很热。” 钟离怀瑾点头他的确觉得热感觉都要融化了一样。 栀桑榆,看来真的发烧了。怎么办他也不会照顾小孩子啊,之前小孩发烧都是直接丢给旨惠照顾现在哪里捞个小药童照顾他,回到老伯那但是之前迷路早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要不先降温。 很快栀桑榆就找了个湖扒掉了他身上的脏衣服,双手托着他的下腋跟涮火锅似的放水里拿出来再放进去,仅留了一颗脑袋在外面呼吸以防呛水了。 钟离怀瑾两双手死死抓着栀桑榆的衣袖声音都被水冻出颤音:“叔,叔叔冷” 冷?栀桑榆举着小孩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嘴边轻声呢喃:“的确是没那么烧了。” 钟离通过钟离怀瑾的视线知道发生了什么亚麻呆住了,搞半天是以为他发热了用水降降温。但是你这降温的方式未免太离谱! 没一会栀桑榆感觉到小孩体温一下又上去了,神识所见就如印入脑袋像是雷达覆盖出的图形根本看不到色彩。要是能看到便能反应过来小孩只是红了脸蛋。 怎么又发烧了?又冷又热的,看来用水降温不靠谱。 栀桑榆:“你很难受?” 钟离怀瑾一阵窘迫。 “没,没有。” 栀桑榆从乾坤戒内掏出一件厚实的衣服给他套上,这样就不冷了发烧憋汗出来应当就会好些的。 衣服大了但是没办法,他身上没有带合适小孩的衣服。 钟离怀瑾披着巨大的绒毛披风被抱了起来。 栀桑榆:“这样好些了吗?” 钟离怀瑾想哭,他再也不敢随便红脸了,现在不是冷了是真的好热啊。 “叔叔这样好热……” 栀桑榆听他说热,脸上慢慢有了汗水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别人小孩生病都是降温,憋汗,吃药他身上没有风寒的药这样应该也能好吧。 自己小时候生病怎样都记不清了反正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不想也罢。等长大了自己身体一直很好不曾染过风寒,发烧也是受伤后伤口感染直接进了医院。 很快两人出发,栀桑榆拿出地图用灵力悬浮在眼前一手抱孩子一手拿着他的临时导盲杖用导盲杖指着地图一处对钟离怀瑾道:“我们现在在这,要到这里去。”随后在地图上划出一个路线肆意给钟离怀瑾看“你来看地图描述方向还有路程的障碍物告诉吾知道了吗。” 钟离怀瑾看着地图道:“叔叔您不是可以用神识吗为什么不直接用神识看路啊。” 栀桑榆,要是用神识能过去还有必要让你指路?而是用了神识就会彻底失去方向感就算按照地图走自己也会不知不觉走错方向。所以他只能当盲人带个导盲犬才能出行。 栀桑榆是绝对不会说出来自己就算按照地图走也会迷路这个事实的,太丢范儿了!于是他冷冷道:“按照本座说的做!” 钟离怀瑾跳过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小心翼翼问:“我们不回宗门了吗?” 宗门自然是要回的但是这个地方离玄机阁最近,虽然他伤势有些重但他出来的目标本来就是去玄机阁的没想到被顺带瞅一眼的地方绊住了脚,都这样了不去趟总归不甘心。 “回,吾还有事。” 第45章 小榆的命石灭了 紫汇城上空,已经没有几天前那般人头攒动,所剩之人寥寥无几皆是前来祭拜死者的修士。 “师妹,榆师弟的命石已经,灭了……\"仗千哲声音平静“紫汇城也彻底沦为废墟你现在先同师兄回去疗伤,至于师弟我们会把他带回去的。”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攥成拳。 顾兰辞面色灰白,双眸失神躲开仗千哲搭在她肩膀的手,加快了飞行速度喊着栀桑榆的名字,似听不到仗千哲的话一般。 仗千哲见此直接拦截在她前面抓着顾兰辞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命石已经灭了你难道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顾兰辞一掌拍在仗千哲肩膀上直接挣脱开双眸通红大吼:“我不明白!”在半空退出几步“大师兄我不想明白……”声音带了哽咽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肩膀垮了一滴眼泪掉出在半空分散成更小的水滴下坠。 仗千哲一把抱住顾兰辞安抚着:“没事,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顾兰辞埋进仗千哲肩头紧紧攥着他背后的衣服情绪一下有了宣泄口,如滔天海啸将所有都卷入内里。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为什么,大师兄……小榕也是,阿榆也是,要是我能快一点,找到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大师兄……都是我的错”她嘶吼出的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凌乱,眼泪似打开的水闸怎么也停不下来。 “没有,不是你的错不怪你的……”仗千哲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一边如同哄孩子般拍着她的背。 突然顾兰辞没了声身体也跟着软了便要从半空掉下去,仗千哲赶紧挽起她的腿将人抱起。抬头看向将人直接打晕的叶辰溪皱了眉。 “辰溪你……” 叶辰溪面色比之前更为沉冷眼睫下垂看不出情绪。 仗千哲泄了气将晕过去的顾兰辞递给萧梧骥道:“你先带她回去。” 萧梧骥双眼布满血丝嘴角带血皱眉不愿。 “掌门师兄,师弟他……” 仗千哲没等他将话说完直接将人塞进他的怀里声音低沉:“为兄的话你是不想听了?” “没有大师兄……” 仗千哲缓了语气继续道:“小师弟那还有我,你也受伤不轻,回去吧。”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萧梧骥低头一滴不明液体砸在顾兰辞脸上。感觉抱扶在顾兰辞背上的手一阵湿腻伸出手一看满掌心的血。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夏闻启道:“是师兄的。” 萧梧骥抬头看向夏闻启:“掌门师兄什么时候受伤了?” 夏闻启看向仗千哲的背影,大师兄你也不是表面的那么平静么…… 夏闻启“他没事。”伸手拍了拍萧捂骥的肩膀宽慰着:“不管你我还是师兄都不好受,但是日子总得过不是?你们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师弟他,是死是活都是要回家的。” 萧梧骥点头回了个:“嗯。”眼泪滑至下巴晶莹闪烁欲落不落。 栀桑榆带着人御剑飞行钟离怀瑾沦为无情的导航机器。 很快两人稳稳从剑上下来。 栀桑榆收回剑便用帕子捂着嘴呕出一口血,白色手帕一瞬被染成血红,血液浸透从指间流出砸在地上。他随意扔掉染血的手帕,还未曾落地便烧为灰烬在空中散开消失。他又从乾坤戒中拿出一张丝帕将嘴边血液拭去。 这血啊,吐啊吐的也就习惯了。一天不吐丫就不正常,半天不吐血憋的慌,隔一个时辰,来那么两口这叫养身。栀桑榆这般自嘲,都给他吐出乐趣了。 他感觉有视线直勾勾地从下方盯着他。一低头便见,钟离怀瑾仰着头婴儿肥的小脸写着委屈,大眼睛布灵布灵看着栀桑榆似咳血难受的是他。 栀桑榆被看的受不了,将手上血液聚集凭空画了个符,指间轻点符文从中拉出一根交错着两朵栀子花的枝叶,之上一朵灿若云霞,娇艳欲滴另一朵含苞吐萼,叶枝是油绿夹杂着些许赤红。 他将其递到钟离怀瑾眼前。 “给我的?”钟离怀瑾疑问着。 栀桑榆点头。 见此小孩双眼亮晶晶的小心翼翼接过,看着手中的栀子花,皆是喜悦之色。 栀桑榆内心叉腰,果然小孩子就是好哄。 钟离怀瑾将花凑在鼻间嗅了嗅,并不是栀子花该有的霸道清冷的纯香而是散发着独特的血腥味。 眼中的高兴一下飞散,鼻头一酸直接扑向栀桑榆抱住了他的大长腿头埋在里面浸湿了他的衣袍。 栀桑榆满脑子问号,将人提溜起来。 小孩眉头拧在一起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水葡萄般的大眼睛红彤彤泪汪汪的。 栀桑榆看着手中的小孩怎么跟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奶狗似的,若头顶上有耳朵定是耷拉的。 “这位道友此地乃是私人场所若无他事请勿逗留。” 突然突兀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栀桑榆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身玄青色道袍的少年向栀桑榆遥遥一拜。 栀桑榆抬头看向远处山峰之上盘踞着弯沿的楼梯直冲云霄不见尽头。 栀桑榆放下小孩回礼。 “抱歉,今日吾是来登九念山求一物,小友可否劳烦安排。”抬头看向少年道。 少年眉头微蹙。 “自可,但这位道友是否来错地方。此地叫玄机阁所求之事乃是答疑解惑。并且这九念山可不是那般好登的。” 栀桑榆:“没来错,吾正要登的就是这九念山。” 少年听罢内心摇了摇头,又一个来找死的。 修行乃是逆天之事最忌讳心生心魔,心魔由爱、恨、贪、嗔、痴、恶、欲等皆是人与生俱有的七情六欲所起。修行者若有了心魔修为便会难以寸进,哪怕是行步踏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需去除心魔才能羽化重生。 这九念山有着只要登上山巅便有几率得到去除心魔之法的传说。传说虽是如此,但登上九念山的人寥寥无几。在途中坠山身死,或废去半身修为,或者直接疯魔的皆是。完好无损下来的都不足掌数,登顶者是否得到所求,说法众多无人清楚,是有所得还是未有也仅当事人知道。 但心魔易生却轻易难除若是这般简单便不是心魔了。 少年:“请道友报上名号我好向上申请。” “在下栀桑榆,劳烦。” 话落少年听此觉得名字熟悉也没多想向栀桑榆一礼便退回去报信了。 (我是分割线) 啊啊啊啊啊八万字了,八万字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我tm太不容易了。有点小紧张,之后可能会更的少因为要存稿冲首秀了。t^t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还有我的beak cand同id不一样有点担心拿不了q啊啊啊我真悔啊之前不知道,后面知道了感觉亏了一个亿!虽然就一块钱,不过非常感谢支持我的小可爱们,虽然人不多但还是很感谢有人点催更也有人追更简直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啊! 安~么么哒~ 第46章 没救了 两人等了片刻,一位颇有仙风道骨之姿,长相清雅的青年从穿着,气质都是老气横秋,同那少年一同落至栀桑榆身边。 “原来是芜尘君到访。”男子自我介绍:“在下玄机阁九念山管理者上官者筱。” 双方相继行礼。 上官者筱面色严肃:“芜芜君可是修为遇到瓶颈前来寻找机缘,无意冒犯,这九念山危险众人皆知,芜尘君身份特殊,您若在此地出事本阁需要同长阾宗一个交代。” 栀桑榆:“倒是让你宗为难了。”说罢他转身飞跃而起在生死碑上用剑刻下自己的大名,字体行云流水苍劲潇洒。 栀桑榆脚尖点地站定,内心极其满意自己的字。 这字比他前世写的要有味道的多,果然原主这百岁不是白活的,自己的风格结合原主百年沧桑的笔功简直是一加十等于一千啊。 钟离怀瑾,叔叔好厉害。 栀桑榆刚高兴完毒素又开始作妖全身一刹那寒凉,冷到刺骨。手中长剑脱手砸在地上发出重铁撞地的声音。 一个踉跄便要栽倒,上官者筱伸手将人扶住,手刚一触碰到他的身躯便觉得手上冰凉将他冻了个哆嗦,大惊道:“芜尘君,您这是……” 钟离怀瑾一下抓住栀桑榆的衣破嘴紧抿嘴,思绪飘远摇人去了。 “钟离,钟离,叔叔他这是怎么了你快出来看看!” 钟离要是有身体定要气的发抖翻身用手将脑袋捂住,还让不让人睡了! 摔! (╯‵□′)╯︵┴─┴ 钟离怀瑾见没回应便不停的喊。 钟离破防了:“闭嘴,他中毒了,没救了,等着收尸吧。” 钟离怀瑾:“什么?”随后他双眼空洞,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捶胸顿足……此处省略一万字悲伤。 栀桑榆赶紧站稳了眉头紧蹙道:“无碍,等片刻便好。” 上官者筱看清了栀桑榆左手上遍布的纹路皱眉道:“你这是,中毒了?”他绅手抓起了栀桑榆的手说声“失礼了。”便压上了栀桑榆的脉。 片刻上官者筱再次抓住栀桑榆的左手又是一声道歉十分干脆双指在他手腕划拉出一个血口。 栀桑榆见此跟看救星一样看着上官者筱,他太感动了!其实他也想这么干,但是刚耍完帅就突然自残真的很奇怪的好吗,死要面子不要命的他压着毒素想着等人走了在放血自救。 上官者筱露出担忧之色不似作假。 “您不仅中毒了,还受了很重的伤,确定还要登山?要不您待伤好些再来?恕我直言您这般上去就是送死。” 栀桑榆回道:“多谢筱兄相助,吾有不得不上去的理由。” 突然栀桑榆只觉一股暖流遍布全身,这人既当场给他度灵力疗伤! 栀桑榆惊讶这人是傻,还是自信或者真的只是耿直,自己同他仅是一面之缘竟做到这个地步。 这可是度灵力,要是中途被人在他胸口来那么一掌不说当场死亡定是重伤半残,若是有人打断同样会灵力逆流导致受伤。之前自己就是被钟离怀瑾打断当场就咳了口血。 待上官者筱收回手调息栀桑榆才喘息道谢:“今日之情吾记下了定会还之。” 上官者筱:“无妨举手之劳。”随后看着栀桑榆脸半天没说出来。 栀桑榆见他欲言又止,道:“你有什么直问吧。” 上官者筱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抱歉,我曾偶然见过芜尘君仅是几年不见您竟有这番大变,实在有些好奇,您的眼睛是瞎了吗……” 栀桑榆看着上官者筱,这兄弟是真的过于耿直!不怕问出这个问题自己直接翻脸了?要是来个极其在意自己已经瞎了的人当场就要暴走了。 抓着栀桑榆衣袍的小家伙反应极大不高兴了嚷嚷着:“你才瞎我叔叔才不是瞎子,他只是暂时看不见罢了,会好的。” 栀桑榆一惊赶紧捂住了熊孩子的嘴。 上官者筱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极其不妥慌忙行礼道歉:“实在对不住是在下唐突了。” 栀桑榆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宽慰着:“倒没什么不可说的,这眼睛确实是看不见了。” 随后压下钟离怀瑾的小脑袋轻鞠一躬。“这娃娃心直口快吾代他向你道歉。” 两人尬聊一番转回正题。 “芜尘君要不到吾府内休息片刻再去登山。” 栀桑榆仰头望了眼天,回看向他道:“多谢不必了,越快越好。” 上官着筱不再多劝低头看着抓着栀桑榆衣袍的小孩。 “但这孩子……” 栀桑榆将人提溜起来跟送什么礼品似的将小孩塞给了上官者筱。 “这孩子很乖的就劳烦你照顾了。” 上官者筱双手凌乱的接过小孩。 钟离怀瑾一脸呆滞双目放空。 叔叔不要自己了! 瘦小的钟离怀瑾被悬在半空,身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多出的地方空荡荡的飘啊飘的垂在地上。 上官者筱全身僵硬。 怎么穿这大人的衣服,还有这衣服也太厚了吧。这孩子怕不是被拐过来的? 小孩小脸已经不正常发红,黑发已经汗湿黏腻贴头皮与脸颊。 上官者筱:“这……他不热吗,穿这么厚?” 栀桑榆解释。 “他高热了,出些汗好的快。” 上官着筱看着手的中娃,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溃散。之前骂人提起地力气似被耗光了般,整个娃都有些蔫吧。 这,真不是被憋出的高热?看这孩子的情况怕是穿着厚实的衣服披着绒毛披风一路过来的。 他抽了抽嘴角,这孩子真的不是被拐来的? 他赶紧将披风从钟离怀瑾身上拿走道:“孩子高热散热才是。” 栀桑榆:“吾给他洗冷水澡降温,他说他冷。” 上官者筱:“……” 一旁的少年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孩满脸同情,他都经历了啥啊。 上官者筱跳过这个话题将小孩递给少年向栀桑榆道:“这孩子在此处达待着,吾会好身照料,你就放心登山。” 栀桑榆道谢。 上官者筱不再多说一跃飞身两手结印一声“显!” 只见此地突然呈现出通往一处的石路,四周升起异象:只见晴空万里的天空乌云压沉。那盘踞这石梯的山峰显露出它真实面貌,似恐怖故事里的鬼山。 山壁陡峭山峰高耸黑云缭绕,时不时还有电闪雷鸣,山巅之上金光透过云雾将一小片染得金灿灿的,就如上方有一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绝世珍宝,引诱着人们将它收入囊中。 第47章 登九念山 群山之下,众人将远处山群收入眼底:只见那最高的山峰独它乌云缭绕通体乌黑似同周围世界不再一个画风。 “有人在登九念山!” 这一声响起就如惊起千层浪,一群修者转身仰头眺望。 “不知又是哪一位不要命的前去找死。” “走走我们去看个热闹。” “欸,有人知道登山的人是谁吗?” “来来我们下个注看看他能爬多高。” “不是,下注也应该让我们知道那人是谁吧。” …… 栀桑榆看着石路拿出匕首在手臂之上血淋淋刻下符文,才悠然抬腿踏了进去,在踏入石路,神识所见四周画面逐渐模糊。 栀桑榆微惊,在小说里男主也登过九念山,所以他知道神识会一点点被屏蔽但没想到这般快。 他表示能不能对盲人友好一点! 栀桑榆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是神识无法施展自己将彻底看不见,登山将困难重重! 他抬头看了眼云层,灵力运转一跃而起,脚尖落于寒笙剑之上,拿出之前当导盲杖的木棍,点触在山壁之上以防自己走偏了路,只要靠着山壁总不会迷路的,上下他还是能分的清楚。一刹那他便如追风逐电般飞蹿出去。 远处能清晰看见在乌黑山边有一灰袍人影在穿梭,云层之上一道道闪电朝着人影劈下,闪电皆被灰调长袍人躲开。就如在刀尖翩然起舞,崖边飞跃的舞者,似炫燃耀眼的烟花将刹那绽放璀璨夺目。 一群凑热闹的修士热烈讨论。 “这个登山者够狂啊,竟然直接御剑飞行怕不是嫌死得不够快?” “为何这么说。” “这登九念山是不允许飞行的只要你敢飞那些雷电就会劈下来。” 闪电劈下形成的光柱林栀桑榆在里面穿梭,密密麻麻的闪电劈下紫光大亮将他整个人淹没在里面,不见人影。 “人不见了。” “不会已经被劈成灰烬了吧。” “我赢了给灵石。” “等等还没看到结果呢。” “我去!出来了出来了他还活着!” 只见栀桑榆脚踏长剑衣袂翻飞衣袖有被烧灼后的黑焦痕迹。 一个靠得近的修士发现那登山者双眼蒙着缎带惊道:“他竟然是蒙着眼睛的!” 一旁修者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是有神识吗。” “不,你不知道我曾经遇到过登山活下来的修士,他说登山限制极多,其中就有禁神识,在那里神识根本施展不开!也就是说这个人是闭着眼睛登的山!” “说不定那个缎带是透明的?” “可能吧。” 栀桑榆在半空躲开闪电突然一顿,神识失效了,眼前仅有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 他神经微跳侧身惊险躲开劈下的闪电。突然一群闪电劈下,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应该往哪躲避才是。 他慌忙下坠。 远处只见栀桑榆转身下落上方闪电如狼似虎弃而不舍追逐着猎物。 栀桑榆稳稳站在石梯之上手上结印正要施展护盾接下这几道闪电,便觉上方炽热的温度消失了。 闪电没有劈下来。 他抬头一阵疑惑,当然,他什么也看不见。 栀桑榆心中松了口气。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直接垂直向上,而是在石梯上方不远不近的高度飞行。 突然栀桑榆嘴角上扬,他发现了一个华点。 栀桑榆再次一跃而起,脚踏在剑上一下又冲了出去感觉有危险又落回石梯之上。就这般飞,落,飞,落…… 从远处看,九念山上云层劈下的闪电跟抽风似的劈下,还没完全落下又收了回去。将它倒过来看就如上下浮动的声音显示图一般。 闪电上上下下,看着这场登山的修者们脑袋整齐化一抬头低头…… 终于有修者晃了晃脑袋道:“这闪电咋不劈下去啊?咋还带收回去的?不是只要你敢飞它就敢劈的吗?” 注意到的修者回答:“你没看见吗,那家伙飞起来发现有雷电劈下又落回石梯之上,也就是说只要落回石梯上那些闪电就不会劈下来。” “靠还能这么玩。” 栀桑榆一会上一会下玩得不亦乐乎。其实自己也不想这么麻烦,冒着被雷劈的风险在天上飞来飞去那是有病,而是他知道走石梯会逐渐失去记忆和意识,然后会被拉进一个幻境里,醒来的几率极小就算是醒来也有极大可能会疯掉。 原小说里面男主来到这里已经身受重伤,邪气失控因此理智失去大半。要是被拉进各种激发负面情绪的幻境他当场就会疯了,然后开始毁灭世界。 因此男主当时是直接飞上去的。这个开挂得男人面对闪电直接把它们给吞了!是的吞了!甚至拿它们来练了个体,这主要在男主练了一个可以吸收闪电的法诀。 栀桑榆不行,他这身板被劈一下绝对是伤上加伤。 栀桑榆这般操作依然发觉自己记忆逐渐模糊,渐渐意识消失。 栀桑榆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到眼上被布缠着,大脑一片空白。 “医生,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样啊?”一个带着哭泣的女声响起。 “他内脏损伤出血,颅内少量出血,还有那双眼睛抱歉我们尽力了。” 只听一声膝盖砸地的声音似有人脱力的摔在地上。 女声一阵绝望:“医生,医生你救救他,他还那么小怎么能看不见?你帮帮他!这对他太残忍了!” 之中还有一个男声喊着:“知雨,你冷静一下……” “暮楚,你求求他救救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现场哭闹声一片。 栀桑榆安安静静得躺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不对,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眼睛蒙着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全身疼痛,那些人说的孩子应该是自己。猜测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声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叫着女人名字的多半是自己父亲了。 好一会才有人发现栀桑榆已经醒了。 “医生他醒了你快过来看看。” …… 一个多月后。 栀桑榆被现在所谓的父母推着轮椅从医院出来。 他仰头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双眼依然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耳边伴随着,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他碎碎念着类似,快醒来!你所感受到的是真的吗?登山,登山……一系列神神叨叨,没头没尾的话。 “小鱼儿我们回家!”温柔的女性声音从头顶响起,轻抚着他的头。 栀桑榆被人叫这外号熟悉又陌生。自己依然没有想起任何记忆甚至怀疑着自己的身份,他看不见但从自己的声音和触摸到的高处对比自己是一个不大的小孩子。 经过询问自己今年只有4岁。叫栀桑榆,嗯同自己的名字一样自己也仅记得这一个名字了。 4岁太小了,不知为何自己不应该只有4岁才是,他觉得自己年纪应该很大了,二十或者一百往上? 由于这一切医生给出诊断:病人脑出血,记忆丧失,脑组织损伤出现异常导致性情大变同时伴随幻听。 第48章 九念山幻境 小孩子生活 栀桑榆被带回家中在父母无微不至地照顾下身体大好。 他待在温柔香里,陷在密浆里,外面的纷纷扰扰似乎皆与他无关。一切就如一场虚无缥缈,薄雾遮眼的梦境。沉醉在里面无法自拔。 真是躺平,颓废,又甜蜜的快乐。 栀桑榆意识里总有声音告诉他自己是一个成年人。 他上网查过,自己会不会是像是小说里面的人穿越到这个小孩子的身体里了? 他身体除了眼睛已经好全,但幻听依然存在,甚至欲演欲裂,难以睡眠,头痛万分。 父母之前便带着他看了精神科,病例诊断大致是,自我认知障碍,世界认知障碍导致的妄想性幻听……总结:精神分裂。 由于栀桑榆年纪小,父母希望尽量温和治疗能不用药物就不用。三人在各个有名医院徘徊。到后面幻听越发严重,只得药物治疗,好在起了些许效果。 抗精神药物众所周知副作用极大,好在家里有钱能够花高价将副作用降至最低,但并不代表副作用不存在。因此栀桑榆极其抗拒那些药物。 日子一天天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栀桑榆也被父母紧锣密鼓的安排上学习盲文,还有各种乐器。只要是不需要眼睛能做的事情恨不得一股脑全刻印在他大脑里。 栀桑榆能明白父母的担忧。孩子看不见对于未来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自己能好好护着,但他们终归会成为一捧黄土。人总归要独立,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你也好我也罢。 栀桑榆被学不完的事弄的厌烦。 他想,在自己刚穿过来的一年一定是他最快乐,躺平,颓废,不分年月的快乐生活。 想念甜蜜的咸鱼生活。 栀桑榆表示抗议于是他决定离家出走! 他不喜欢被安排的活着,却迷茫着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而这次离家出走是有些被强迫天天学着自认为毫无意义的东西闹得有些烦躁外,还有一个目地他想独处,想单独走出家门以一个盲人的身份。 之前父母对他保护的太好,总有这个顾虑那个顾虑不敢让他独自出门。 他也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让他一直在家中待着学着简单又无聊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但这次离家出走的体验非常差劲。 他刚走出家附近便摔进了为了绿化所建的沟里,好不容易爬出来,发他的“眼睛”,拐盲杖不知道飞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栀桑榆大致知道自己掉下去时拐盲杖掉到一处发出声音的位置,他又慢吞吞的下了沟在那处一阵摸索好容易才找到。 再次从里面爬出来。 栀桑榆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一片漆黑,不是天一片漆黑而是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他手放在眼睛上抚摸着为了这双没用又矫情的眼睛而特制作的缎带。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却不能随意暴露在空气中且特别不能照紫外线。 说他眼睛瞎了,但他总有一种像是假象一般,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睁开过眼睛。 栀桑榆再次尝试拿掉了缎带,缎带刚刚拿去便是痛不欲生,对他人睁开眼睛就是一个念头的事,而对他而言就如同凌迟般的巨痛。 现在是早上五点天还蒙蒙亮,着急赶工作的人们,和闲的无事的大爷大妈们将整个寂静的城市染上喧哗。 栀桑榆到了人群聚集之地便变的寸步难行,清洁工人扫地的哗哗声,车子的排气声,鸣笛声,人们的吵闹声……各种杂乱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他的耳朵在这里似乎已经失去作用。 直到现在栀桑榆才因失明而惊慌袭上心头。 那些在家里请人来教他的定向行走训练在这鬼地方已经失效大半,走在盲道之上却比走在平地更让他惊慌失措。 导盲杖探出去不断撞到异物,伸手触碰感觉是一辆电动车,摸索一番才好不容易绕开,听着声音又有一辆摩托车飞快行驶而来。 他慌忙躲开直接摔到电动车上,电动车不稳倒了,又带倒了附近的车辆,就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片。许多电动车发出去刺耳的警报声,滴滴滴的响了一大片。 “哎呦,娃娃你怎么样,我刚刚没撞着你吧。”一个慌张的大爷声音从后方急切响起。 后是一群人被声音惊动过来查看。 栀桑榆爬起感觉双腿膝盖和两手胳膊都被摔破了皮。 大爷走近一看脱口而出:“哟,咋蒙着眼睛?你是不是瞎的啊?” 栀桑榆现在心情差到极点不想理会。 大爷见他不说话声音带了不满:“不是瞎的啊,那你蒙着个眼睛在这瞎溜达什么?这不是好玩的!你家长呢?” 周围群众一听见小孩确实蒙着眼睛,哪有瞎子蒙着眼睛的,大夏天的不都是带个墨镜吗?见此也一同指责。 “就是,你这孩子真讨嫌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一个夹杂着口音的大妈应和着。 “你知不知道这给别人造成多大困扰吗?”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哎呦我的车!你这娃怎么这么没教养!叫你家长来赔!” …… 栀桑榆没说话也没辩驳因为这毫无意义。 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相信的,甚至深信不疑。哪怕是将整个事说明白,他们理解了知道了也会各种理由去找补。就算是有人信了,在被他们众怒下讨伐踩在脚底的人真相大白后会拉下他们可悲的面子道歉吗?甚至可能更为变本加厉。 自己说出来:啊我真的是瞎的。就会有人抽出更利的刀将你捅个对穿! 哦,既然是瞎子你出来跑什么? 很快一场讨伐结束。 大爷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大肚子一走肥肉一抖形成肉浪想离开。 栀桑榆伸出手抓住了那大爷的手。 大爷不满回头:“你干嘛?你这小子还要碰瓷吗?” 散开的人群又如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般又凑了过来。 栀桑榆声音稚嫩语气却如同千年寒冰一般:“你不能走。” 大爷甩手想将这小子的手甩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孩抓在那处,手竟然使不上力气。 大爷声音带着极大的不爽:“妈的,你放开老子别让我动手啊!” 栀桑榆则开口道:“这里是人行道,摩托车是机动车根据我国交通法规机动车不得在人行道上行驶,同时以你刚刚速度已经超过规定时速,按照以上情况你有义务使行道歉和赔偿财产损失和我的治疗费用!” 有人反应过来:“对哦,你这摩托车是机动车怎么能在人行道行驶?你这大叔也这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胡来!” “这是的,这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你咋就不知道?” “能不能有点责任心!要是撞到人了咋办?” “哎呦,你看这孩子都摔成什么样了!孩子顽皮正常你咋就这么不懂事?” …… 舆论又朝着另一边倒去,开始护着年纪小的栀桑榆,他们又开始偏袒势弱的一方,来展现出自己圣母光辉的形象。 大爷,被一群大爷大妈们说的无言以对后竟恼羞成怒,出手就要朝着栀桑榆脸上挥去。 栀桑榆虽然看不见,但他还能听见,加上自己本人对危险的感知,轻易躲了过去。栀桑榆毫不客气一脚便踹向大爷的下体。 那大爷,瞬间求成虾米,扑通倒地嗷嗷直叫。 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围人还未曾反应过来,大爷已经躺在地上疼的打了几滚。 有人大喊一声打人了!随后现场闹哄哄。 栀桑榆则是在圆石墩上坐下看戏。 很快有穿着一身制服的两位警察分开人群大喊道:“谁报的警啊!” “是我!”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栀桑榆内心,妈耶,咋报警了啊他正在离家出走呢! 一名警察一眼便看见栀桑榆,他身子笔直,规规矩矩的坐在石墩上面,小小的身体同石墩对比之下有些弱小,加上身上有擦伤更是令人怜惜。 警察弯下腰声音温和道:“小朋友,你是不是摔了?你家长呢?” 另一个警察则看着躺地下打滚的大爷问着周围人群发生了什么,一群大爷大妈争先恐后,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将经过说了出来。 两警察看着地上膀大腰圆的大爷在地上打滚。谁想到这货竟然是招惹了熊孩子被踢碎了蛋。 之前声音温和的警察大致知道前因后果便对小朋友不再那么的温和:“小朋友,你蒙着眼睛出来是不对的,知不知道很危险?还有你家长呢?” 栀桑榆瞅着声音来处。仰着绑着断带的小脑袋,嘴巴一撇就放了大招。 “……呜呜我叔叔我真的看不见,蒙着眼睛是不能见光不然会很疼,呜呜呜,又没有说瞎子不可以出门……你们是不是不喜欢瞎眼的小朋友,那个坏人还撞了我,我感觉我的腿断了……警察叔叔你还凶我,之前那一群坏人还欺负我,还骂我呜呜呜……”小孩哭的异常大声,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委屈到悲痛欲绝。 那警察一下慌了,伸手擦眼泪不是,抱也不是,结结巴巴只说了句:“哎呀,你别哭啊……” 一群大爷大妈见他这么说赶紧辩解着:“这可不行瞎说,我们可没有欺负这孩子!”随后调转矛头直接把躺在地上的大爷骂得猪狗不如,气得他东西不分,大脑短路没直接撅过去。 最后栀桑榆离家出走,不到半日宣告结束被警察叔叔送回家中。 早上八点父母才刚醒来一脸懵逼的从警察同志手中接过自家熊孩子,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家娃什么时候从家中溜了出去。 栀桑榆跟落了水的小狗一般委屈巴巴扑在母亲脖间干嚎,都这样了面子这个东西是小孩子需要的吗?先躲避掉眼下危机才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小孩们的秘密武器——哭! 父母自他醒来从未打骂过他。但从学习上看定是个严肃的家长,闹离家出走这一出栀桑榆向上帝发誓自己一定逃不掉一顿打,特别是父亲!母亲那里撒撒娇还好说。父亲绝对不好应付! 我都哭这么惨了父母总不能还忍心教训的,我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最后栀桑榆还是体会到了父亲沉默的爱! 第49章 九念山幻境 番外甜蜜日常 栀桑榆抱着平板整个小身体缩在父亲的怀里戴着耳机听声音读取着平板电脑里的内容。 双眼失明,有着诸多不便,但这几月下来他也习惯了。看不见后的生活,终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眼前的黑让他只能摸索着走路,摸索着做任何事情,从之前的无感到现在迷茫和些许恐慌。 双眼失明代表着自己想喝杯水都有可能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难道让父母照顾自己一辈子吗?这未免太过窒息。他做不到心安理得让别人照顾自己一辈子,哪怕是父母况且自己可能还是一个夺走别人幸福的盗窃者。 “小鱼儿,吃药啦。”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父亲动了,抱着栀桑榆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母亲身边。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拿着药乐呵呵道:“我们家男子汉对药药怎么会惧怕呢,来一口一个。” 栀桑榆手中平板直接拍在他老父亲的脸上。 药药你个头!幼不幼稚!我一个成年人需要你哄? 栀桑榆小脑袋无情撇开,身体一扭,举着两条小胳膊就朝着母亲声音传来的方向偏去。声音糯叽叽:“妈妈,抱。” 母亲发出吟林笑声。 他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香风扑鼻。栀桑榆被抱走了,趴在母亲肩头小脑袋埋了进去,鼻尖缠绕的味道让他异常安心,想存醉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这辈子都不想起来了。 父亲将平板拿好,也靠了过来,栀桑榆猜测着对方搂住了母亲的腰,现在他整个人被两人夹在中央有些挤的慌。 两人的味道在他鼻间徘徊:触觉,温度都那般炽热,温柔,甜腻。 栀桑榆真的要想一直腻在这一切里,哪怕让他死后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他也心甘情愿,让自己这一世一直这样下去吧。 只听“啾”的一声,母亲反应动作极大的将这不害臊的流氓推开,声音带了羞怒的嗔怪:“孩子还在这呢!” 男人鼻间喷出气声,似在笑一下靠过去霸道得将女人拉拽进怀里,声音带了挑逗:“我亲了又怎样。”只觉对方身体又压了上来。耳边又是几声啾、啵啵,随着是杂乱的,唔嗯,吧嗒一类声响。 到了后面女人声音有些应接不暇的粗喘。 栀桑榆被夹在中间从开始的满足到后面的红脸,在变为黑脸。 要不要这么放肆!欺负我是小孩不懂?!欺负我看不见?! 栀桑榆身子一扭,他这个漏风的皮夹克孝出强大,提出了抗议,一手将老父亲推开! 电灯泡也是有尊严的! 抱着母亲的脖子脑袋偏向亲爸,小脸板起,声音委屈叭叭:“你不能欺负妈妈!妈妈是要爱护的!要像我这样。” 栀桑榆小脑袋一偏吧唧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回头那双被蒙着的眼睛似带了挑衅色,再次回看向母亲。 “妈妈,我可以得到你的吻吗?”栀桑榆脸蛋朝着母亲一脸真诚,要是眼睛没蒙着一定不灵不灵的闪着祈求的光。 知雨看着怀里的孩子一瞬被萌化过去,配合着儿子的表演:“当然这位有理的绅士。”随后在栀桑榆额上落下一吻。 栀暮楚一脸震惊看向自己的好大儿,好一手精湛的茶技!竟然拿来勾引他老婆!不对你才几岁?这一套一套的!他这是拿平板学了些啥?这孩子才4岁不会就要被网络垃圾荼毒了吧,不行绝对不行! 栀暮楚将知雨怀里的小作精提溜起来,一脸肃穆看着栀桑榆声音严肃道:“这你是在哪里学的?” 栀桑榆,完蛋,玩脱了,他能说无师自通的吗?他脑子极快果断甩锅:“妈妈看电视听到的。” 知雨一把捂住两面平等漏风的娃的小嘴。 “我就是追了个剧,没想到给孩子学去了。”她也不记得自己之前看的剧有没有这句台词,但这调调应该是了。 栀暮楚:“霸道总裁爱上我?” 知雨:“才不叫这个,太土了!” “叫总裁的小娇妻?” “不是!” “那叫什么?” “穆少追妻火葬场。” 栀暮楚:“……” 栀桑榆:“……” 闹腾一番,栀桑榆还是被母亲连哄带骗的吃下药。 第50章 九念山幻境 独眼国王 人类自古以来是群居动物,哪怕是现在依然如此。 因此栀桑榆父母为了让他不同社会脱离于是将他打发去了特殊学校。 开学几日还极为平常,但是后面他发现每个老师都异常关心他的动向是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得到关注?他确定并不是。他能感觉到这些老师在讨好他。 栀桑榆猜测,应当是父母不放心给学校砸了许多钱,因此才会有这等待遇。 “桑榆,老师发现你一直是孤零零一个人,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玩?是不是他们排挤你了?” 栀桑榆手中捧着一本盲书抚摸着阅读,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的回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问出话的老师,撼言,这孩子才多大竟然说着这么一番言语? “老师不懂耶,那你跟老师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栀桑榆翻开另外一页道:“你可以上度娘。” 老师尬笑:“哈哈这样啊,那你能告诉老师你在看什么吗?” 栀桑榆:“老师不知道,当发现别人在看书的时候不要打扰的吗?” 老师不好意思,赶紧道歉然后离开了。 终于世界安静了。不,世界没安静,一群小朋友兮兮哈哈的跑来跑去,一个不注意直接将他的书撞掉在地。 栀桑榆不言摸索着去捡结果手被踩到了。 栀桑榆提醒道:“抱歉让让你踩到我的手了。” 对方抬了脚,没等栀桑榆将手收回去对方又踩了下去,这下他反应过来了对方是故意的。 最近没有小孩搭理自己,甚至周围还空出一片无人地带,这是被孤立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这样还落了个清净,但现在他们要跟自己来有实际的暴力了。 栀桑榆从刚开学到现在没同一个孩子交流过。主要是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栀桑榆内心一个成年人同整天嘻嘻哈哈的小朋友有什么好交流的?毫无营养,但那群无聊的熊孩子竟然惹上自己了。 栀桑榆毫不客气直接将人推开,那人一声不发的被推倒。他虽然看不见但却有去了解陌生地方的本能。也不知道怎么养成这么一个奇怪的习惯的。 栀桑榆知道这个踩他手的人是谁。 这孩子叫王君宇是个聋子,但并不是哑吧,应当是后天聋的。带了声音辅助器能够听清楚一些声音,因此在这里他算是一个健全的小孩。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被孤立了,所以来到这个特殊的学校,毕竟人人都如他一般的可怜,他们又怎么会孤立他呢。 可能在这个特殊的地方人人残缺而脆弱,他这个还算健全的孩子理所当然的成了孩子王。就像在盲人国度里,独眼龙就是国王。 所有人愿意围着他转,而栀桑榆是个异类,谁也不理,哪怕是他也不会给出任何要达理的意思。 王君宇感觉自己的权威被动摇了,于是采取了措施。 栀桑榆拿着书本站了起来,因为父母逐渐忙碌到现在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们了,心情不知怎的也跟着变的愈发的差劲。今天竟然来了个触霉头的。 栀桑榆将书放在桌子上。 对方爬了起来怒吼:“你竟然敢推我!” 栀桑榆回身又是一脚,对方再次扑街。 王君宇暴怒,再次扑向他。 栀桑榆轻易躲开,王君宇摔在了桌子上,碰到栀桑榆放在桌上的书便抓起朝着他砸去,栀桑榆伸手接住。 又霹雳哐啷砸了一堆东西过来。 栀桑榆是有反应速度,还有过人的耳力但是一堆东西飞过来他也躲不过去。 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中了他的脑袋,感觉到疼有血流出。由于被头发遮挡暂时还看不出来。 王君宇不服气的又要冲过来,栀桑榆依然是一脚将他蹬飞,这下他学聪明了,他知道摇人了。 独眼龙带领着一群“盲人”制裁反抗他们“王”的叛逆者。 栀桑榆打这群不仅身体残疾,脑子一样秀逗的熊孩子轻而易举。 栀桑榆站在中央,周围倒了一片,当然他们没死就是被弄疼了对身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栀桑榆抱着书抬腿要走,脚被抓了一下,他想甩开却被对方拉的摔倒在地,将他直接压在身下,对方年纪比自己大,自然力气也比自己大,他一时半会儿竟然也脱不开身。 王君宇得意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然后盯着栀桑榆眼上的缎带说了句:“绑的什么玩意?”随后伸手将缎带揭开。 缎带刚被拿掉栀桑榆便感觉双眼剧痛。 现在是中午,阳光大亮,阳光从玻璃窗透过洒在他身上。栀桑榆就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吸血鬼一般被烧灼着双眼,他痛得大叫出声,脚上用力直接将人蹬飞出去。 王君宇一个弧线摔出去脑袋刚好砸在三角形积木上当场晕了过去,血液渗了出来。 栀桑榆用手捂住了眼睛,疼得他在地上打滚。头上之前被砸出的伤口,血已经从头发里面流出,没一会也流淌在地上。 现场一片大乱,孩子们被这场景吓傻了。 到后面终于有老师赶了过来。 第51章 九念山幻境 记忆 两人都被送进了医院。 栀桑榆脑袋上是皮外伤,而眼睛在去往医院的路上直接流出了血泪便晕了过去,将他人吓得不轻。 王君宇这一摔可不轻直接成了偏瘫。 双方家长皆不退让,能上那学校的人一样是有钱的主打官司打了数场也没能争出个输赢。 这学是不可能去上的了。 栀桑榆父母同他待了几天再次神秘消失。 栀桑榆知道母亲是国家机关的研究员,主要在生物领域。而父亲是有钱的富二代同时还有一个他也没能调查清楚的身份,仅知道同国家有关。 栀桑榆发现在自己那次眼睛经过刺激能够睁开一个缝隙了,让他欣喜的是他能看到一丁点的白色。 他便偷偷摸摸的不断解开缎带,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时间飞逝。 栀桑榆将父母安排的任务和父亲多加的防身格斗,皆学到了精通,说是防身更像是杀人武功,特别是防身一类他学的异常快,像是天生为了武功而存在的一样。要是能够看见,他的武功进度会更加惊人。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一年多。他整天除了学习,看书忍痛外成天就如盼望主人回家的小狗一般可怜又可笑,逐渐他很少开口说话,同照顾自己的阿姨最多的就是客气的道谢。 至那日父母仅回来过一次,直到经过努力他的眼睛睁开了,确是另一种绝望他看到了一片白,一大片虚无的白。 栀桑榆睁着眼睛眼神空洞,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当眼睛快要睁开的时候他就有所准备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眼前依然不视一物,白的他觉得晃眼。 他上网查过,没有像他这种类似的病例。 之前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也曾说他的眼睛异常古怪,之前是车祸导致眼角膜彻底脱落,做手术将坏掉的眼球恢复也只是为了美观。 随后发现他的眼睛不能在空气中接触,不能见光,甚至双眼都无法睁开,到后面他睁开了眼睛,眼角膜竟然也神奇的长了出来却依然看不见。 栀桑榆没有告诉医生,自己看到了一片白,像是白色灯光全面铺开的白。 他上网查了没有任何像他这样类似的病例,有的也只是来自葡萄牙作家洛泽塔拉马戈获在1995年发布的一部长篇小说《失明症漫记》,里面有一种导致双目失明的传染病,这种病会让人眼前突然白茫茫一片,用原着里面的形容是:好像在浓雾里,好像在牛奶的海里。 他的眼睛也是这般一片的白,不同的是自己眼前的白是散发着白光的,像是周围空间被巨大的白色光灯围绕着。 他闭眼在睁开还是白茫茫的。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越发觉得不安,他需要眼睛,需要它然后想办法找到父母为什么不能回家。但现在他是一个瞎子,连走出家门都是那般困难何况是找父母。 栀桑榆下了床打开了房门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 栀桑榆一喜,是爸爸妈妈。 他偷摸摸的从房间出来,由于这个房子很大,从这头到那头就算是喊都有些难以听到双方声音,因此栀桑榆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当他逐渐靠近能听清了,他们是在争吵。 脸上的喜色消失。 栀桑榆不知道为什么跟他们认识最多也就三年,接触的时间甚至不足两年,自己却对这对父母那般在意。 他躲在客厅路口听着两人互相的抱怨,突然变觉头疼欲裂。 意识一下被拉远,他看到了一男一女和现在的两人所在的场景,耳边的声音同脑子里面的画面一下重叠起来。 “你告诉我你没有出轨。” “你觉得呢?” “我问你是不是?” “是,我就是出轨了……” …… 栀桑榆身体一下寒冷一片,心脏巨疼,似乎心脏一下被取走了一块,呼吸都有些困难。 靠着墙一点点滑坐在地。 什么夺舍,自己就是栀桑榆啊。他想起来了,想起了许多记忆,想起来了自己,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想起了父母,甚至想起他们过几天要离婚。 自己只能是孤零零一个人,就算是重生第二次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是个瞎子。 他恨自己,恨父亲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做…… 一切按照记忆中的一样他们离婚了,母亲打官司失败栀桑榆被判给了父亲。 栀桑榆脸上无喜无悲。 晚上栀暮楚将栀桑榆带回家,他从父亲的怀抱里挣脱,拿掉了眼睛上的绸缎,看向了父亲所在的方向。 栀暮楚见此着急的要将缎带绑回去,栀桑榆躲开了。 “父亲,为什么?”栀桑榆声音很冷,不像是以往那般亲昵的叫着爸爸而是正式的父亲。 栀桑榆一双眼睛看着栀暮楚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但眼睛炯炯有神,眼神异常犀利,似能看见一般的看着他的父亲。 栀暮楚则是身体僵硬,身躯逐渐如同被打碎的瓷器一般垮了下来。 他了蹲下来抚摸着栀桑榆的脸眼底复杂到完全掩饰不住的悲伤。 栀桑榆有些想拍开,但还是忍住了。 栀暮楚半晌才沙哑着声音说出没头没尾的话:“对不起,是爸爸没能力。” 栀暮楚将栀桑榆抱入怀里说是在安慰栀桑榆,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找一个自我慰藉的港湾。 栀桑榆伸手顿了顿还是拍了拍父亲那已经耸起的背脊。 几年后栀桑榆发现自己逐渐能看见了,不过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脑子,很奇怪的说法。以他现在所理解的就像是修仙小说里面用神识看东西。只有轮廓没有颜色。并且那些抗精神药物逐渐失去作用他没有告知他人。 自从那次想起些许记忆他觉得那些幻听可能想要告诉他什么,他将所有的幻听内容都一一写了下来,逐渐他发现幻听的内容在一点点改变。从提醒的内容变得更为无厘头,甚至不断说出他内心的黑暗。 栀桑榆向父亲告知自己能看见了,大致讲了情况栀桑榆就被安排去上学了。 母亲重新有了家庭,还生了一个女儿。 栀桑榆对此并没什么想说的只是心里抑制不住的堵得慌,甚至有些嫉妒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栀桑榆看着巨大的落地窗映射出自己那张俊俏稚嫩且面无表情的脸。 他面色苍白唇色却很红像极了传说中的吸血鬼。 “桑榆,东西准备好了。” 栀桑榆看向声音来源是父母雇佣照顾他的黄姨。 他接过东西谢过黄姨便离开了。 黄姨看着栀桑榆的背影一阵心疼,这孩子是她从6岁开始带到现在已经5年了。眼睁睁看着他从之前的天真虽然也不怎么爱说话但也活泼可爱。现在浑身冷冰冰的,除了基本的礼节道谢便没有任何言语,要是他丢掉礼节,她敢相信他能一年都不说话。 现在好了小榆眼睛能看见了可以去上学了,黄姨内心一阵欣喜。 栀桑榆带着墨镜站在讲台上引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班主任拍拍手道:“这是新来的同学,大家多多关照一下,来同学自我介绍一下。”随后老师代替鼓掌同学们乐呵呵一起鼓掌。 栀桑榆面相自己未来同学们板着脸自我介绍:“我叫栀桑榆。” 一旁的班主任看向栀桑榆道:“栀桑榆同学你不再说点?” 栀桑榆:“没了。” 班主任,这位新同学,好冷。 “额,那……”班主任还没能把话说完。有同学兴奋的举起了手他只能点名让他先说。 这是一个男同学,很学生的站起来道:“那个,我想问问栀桑榆你为什么带着墨镜啊?是不是拿来耍酷的?” 这个问题正是全班同学所疑惑的,有些吵闹的教室一下便安静下来,等待答案。 其实班主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戴墨镜只是校长将人安排在他这里,还强调了墨镜戴不戴就不要管了。校长特意将他叫到办公室在班里插个人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多管,就当是多了一个吉祥物吧,但愿不是个刺头。 栀桑榆没有正面回答:“无可奉告。” 栀桑榆自己也不想那么招摇的在学校戴个墨镜,但是,没办法,他发现他眼前的那片白越发亮了。不戴墨镜他就要睁不开眼睛了。 由于是中途插班来的,加上各种小说,电视剧的荼毒,插班生总带着神秘的色彩。于是栀桑榆在整个年级出名了,这节课下课便有一群他班同学在教室门口观看那个新来的插班生。 栀桑榆就如同一个猴似的教室内教室外的被人观看。 栀桑榆,放过我!都快被你们盯出花了。 他顶着一群人的视线。拿出了书,眼不见心不烦。 “那个男生就是新来的?为什么戴着个眼镜啊?” “不知道,会不会是个瞎子啊?我看那些电视剧里面的瞎子都是带着墨镜的。” “应该不是吧?瞎子怎么上课?” “你没看到他的脸吗?虽然大半张脸被墨镜遮着,但是真的很好看!” “对对!” “好神秘呀!你说把墨镜拿掉。会是怎样一张脸呢?” “这男的看起来好冷漠,真能端着。” “欸,你说我们把他的眼镜拿掉,怎么样?” “哎,这个提议不错!” 第52章 九念山幻境 分裂症状 栀桑榆转头看向窗外。墨镜下的眼睛看不清神情。 刚刚说出要拿栀桑榆眼镜的女生身体一凉,拍着身边的好朋友小声道:“他看过来了,不会是听到了吧?” 另一个否定:“怎么可能?这离那还有些距离。况且现在说话的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听到我们说话?可能就是突然想往窗外看了。” 栀桑榆收回眼神。 可能是自己有个主角命,上学第一天就被中二少女盯上了。 放学后栀桑榆故意绕小路走,提前解决问题接下来才会有安稳日子,到了半路他被一群人堵了。 “喂,帅哥,我们就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你把墨镜取下来,就不会有事。” 栀桑榆没心情和她掰扯,将书包取了下来。 中二少女挑了挑眉头手中拿着的扇子挥了挥道:“你想打架。” 栀桑榆只说了一个“来”字,起先动手。众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有一个人被踢了出去,现场大乱,没一会儿便躺了一片。仅有那个中二少女和栀桑榆站着。 栀桑榆将中二少女手中的扇子抽了过来展开给自己扇了扇风。随后将扇子收起极有侮辱性的用抢来的扇子在她脸上拍了拍道:“小孩子 就要好好读书,玩什么校暴?” 中二少女瞳孔收缩,她透过墨镜看见了那双眼睛,冷,彻骨的冷,她敢相信这双眼睛的主人手中一定是沾过血的! 之后几月不再有人打扰。 看栀桑榆这个冷山不爽的人越来越多。 栀桑榆不合群,其实他也试过和别人交流但只要他到了哪个场合哪里就开始冷场他也很无赖的。 就这样他有了不仅不合群还极其异类的天天戴墨镜,再加上成绩惊人的每次都是全年级第一更让人敬而远之。 不参加任何活动,不是不想参加而是他有到了哪里哪里冷场的buff,要是自己过去就是给人添堵。 就这样低调又高调的校园生活一不小心就收获了一大片迷妹,于是他抽屉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两封表白信。栀桑榆拿了一个箱子全装在了一起不打开看,也不还信,因为冷处理才是最佳的回答。否则将会纠缠不清。 然后那些女生从喜欢逐渐转为讨厌,因为那么多信他一个也不看,甚至不还回信,他还随便拿一个箱子装着而且大大方方的放在课桌上。怎么想都让人火大! 直到这学期结束。 栀桑榆背着包前路围了一片人。 他耳边不断回荡着呓语,幻听越来越严重了,要是没有墨镜栀桑榆眼下必定横亘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眼前气势汹汹拿着棒棍之类的中二少年们,越发觉得不耐烦。 由于多月没有正常睡眠的他整个人就如一个炸弹一般,易暴易怒,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将他们都废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你们最好,别惹我,我不知道动起手来会不会把你们弄死。” 带头的男生听这话感觉自己要笑掉脑袋了。 “哈哈哈哈,你?打死我们?” 后面的中二少年们也纷纷大笑。 “你才一个人吧?我们几个人?17个,你,打死我们?听说你还是学霸?怎么连数都不会数啊?” 哈哈,笑声停止。之中老大开口:“打!” 一群人一拥而上。 栀桑榆书包一甩便砸中一个人的脑袋将其带飞,将一旁的人给撞倒了。 现场大乱,有人拿棍子打来,栀桑榆将旁边的人扯来当了挡箭牌,那人被砸中头,当场就晕了过去。他抓住了棍子对面的人想将棍子抽回去却怎么也抽不回来,侧面又有人气势汹汹的攻过来,栀桑榆抬脚一个侧鞭腿,想要抽回棍子的人一慌,还没等他后撤栀桑榆便将他一脚蹬飞,棍子在手侧打又是一个小朋友,血液飞溅。 栀桑榆被前后夹击但依然游刃有余但是脑中的幻听,越来越多:嘿嘿,你在打人啊。他们好烦。要不杀了吧。吵死了吵死了。啊哈哈哈好爽好爽,都杀了都杀了,他们活着也是祸害,真讨厌…… 栀桑榆一下被分了心突然大喊一声:“你给我闭嘴。” 有人吓到,因为现场十几个人打到现在都没能把他拿下,还倒了好几个,一个人着急的将刀拿了出来混乱中,刀刺入栀桑榆后腰,血液一下就涌了出来。 栀桑榆一顿回头看向那个吓得不轻的少年。 现场的少年们就跟遇到瘟疫一般,一下就躲了开来。 他们哪里见过这场面?打架溜街可以,敢拿刀杀人他们真没有这个胆子。 栀桑榆负面情绪高涨,果然就是一群活着浪费空气的肮脏事物! 他一下便失去了理智,将刀拔了出来将刀一扔便插入了那人胸口,人直接倒地。 若是没有墨镜遮着便能看见双眸成了金黄色。 只听一声惊叫:“杀人了!杀人了!” 现场乱哄哄的逃窜,栀桑榆一个也不想放过,在这个无他人到来的巷子里面,惨叫声一片。 有人从黑暗的巷子里面爬了出来,手上沾满血液还没完全暴露在傍晚的光辉下又被拖回黑暗中仅留下一个血色的抓痕。 待栀桑榆清醒过来周围已经躺了一片,那些人被打的很惨。有些肢体都变了行,他有些脱力,伸手摸了摸旁边人的脉搏,还活着。 他没能放下心来自己失控了,他从一个人的一兜里翻出烟来手捻着烟,白色的烟柄一下被染成血色。 他看了看感觉黏腻的手,只有轮廓,根本看不清楚手上有没有血。 栀桑榆坐在地上伸手将烟放在嘴边叼住烟柄,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了烟雾,半晌才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 对面出现一个沉冷的声音是父亲 “什么事?” “父亲,我又出现幻听了,我失控了。”栀桑榆声音更为冷的回应。 “什么意思?” “不清楚,我断片了,可能精神分裂变成人格分裂,那个人格打残了好多人,倒了一片不知道有没有死人。” 对面沉默了半晌道:“那你现在清醒吗?有没有人看见?你告诉我位置我派人过来处理。” 栀桑榆指间搓着烟柄,一一回答,随后将地址发给父亲,便挂断了电话。 栀桑榆看着歪曲扭八躺了一片的人,心中已经沉入谷底。 当他发现自己负面情绪一直在上升的时候就同意了父亲上学多同外界接触。没想到本来是想着缓解症状的,没想到直接导致现在的局面。 自己的情绪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怎么也不受自己限制。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是说了别惹我的吗?你看生起气来我自己都害怕。 第53章 九念山幻境 被抓 很快有人赶了过来。 这里是学校一处,本来要建设宿舍的地方后面因为其他原因而荒废掉了。学校为保证学生安全,将此处给围了起来,因此很少会有人来,更何况现在是学期末便更加没有人过来了。 栀桑榆听到动静正要走出巷子。手机铃声响了,栀桑榆听到铃声顿了顿,突然转身往巷子深处跑去。 看手机备注:提款机。是父亲。 栀桑榆清楚父亲的性子什么事情都是一次性安排好的,不可能会有第二次来电那么就是中途出现了什么情况。 刚刚来的人是警察?若是这样他也没必要跑了,以栀桑榆所知道父亲的特殊身份和父亲本人谨慎程度绝对不可能叫这么多人来。 因为栀桑榆有精神病这个事要藏好毕竟他还要自己这个娃继承大家业呢。 躲在巷子路口的人发觉不对,头探过去只见巷子里面躺了一片人哪里有栀桑榆的影子。 栀桑榆自从能看见了就开始拙手调查父亲,这么调查下去逐渐发现父亲从中学开始的资料都是半真半假,他特意注意父亲发布在升网,然后被强行抹除掉所有痕迹的一个论文:这是关于空间分子聚合存在且相互作用的论述,由于文献被破坏的过于严重,他根本无法细看。不是漏字,就是模糊不清或者直接上乱码。栀桑榆本就看不懂这些极其专业的东西,这下就更加看的稀里糊涂。随后继续调查发现父亲是一个10岁就开始发布论文的天才少年,不过都是有关空间的。 直到调查到父亲是绝密级研究主要成员。当栀桑榆要继续调查的时候,他家被包围了差点一个子弹给他当场击毙,要不是栀桑榆提前察觉危险躲到了狙击死角,不然就要脑袋开花直接去见他太奶奶了。 因此父亲赶回来将那个开枪的当场暴揍了一顿,再加上栀桑榆报复心极强的哭诉被父亲揍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栀桑榆接听电话。 “父亲。” “刚刚有人提前赶过去了,你怎么样?” “不好,他们人多我打不过,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还需要两分钟,你能拖住吗?” 栀桑榆扯出一个笑:“我的好父亲,我觉得当您的儿子死的快。” “嗯,我也觉得,没事就先挂了,你安全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栀桑榆听着对面的挂断声,不知怎得,他听到了父亲的心声:嗯,还有心思开玩笑问题不大你自己去玩吧。 栀桑榆将手机丢进一个荒楼里,随后换了方向跑了。 刚刚父亲说道:“安全了打电话过来”这是一个提醒,对他人来说这很平常,但是父亲是个实践派确定安全方式比较硬核。要么自己去看要么就是黑了监控看,或者派个人来揍他一顿,一开始是栀桑榆被揍,后面是栀桑榆揍他,然后父亲再把揍了栀桑榆的人再揍一顿。 其实就算父亲不提醒,栀桑榆也不会将手机带在身上。 双方实力悬殊栀桑榆不可能傻乎乎的冲过去找死。 这里地形复杂拖两分钟没问题的。 突然栀桑榆背后一痛晕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手术台上手脚皆被束缚着。(这个束带就是医院用来防止病人乱动的束带。) 没敢妄动,后腰伤口依然隐隐作痛,伤口已经不再渗血。 栀桑榆观察四周这里除了一个门没有其它出入口的封闭空间,有着各种医用仪器,角落明晃晃的安了一个摄像头,果然,一动不动是王八,不,是一动不动是好选择。 栀桑榆呼吸一滞,有人来了,这几年的盲人果然不是白当的,听脚步声只有一男一女,还推了一个架子,近了。 栀桑榆赶紧假装昏迷。 咔哒一声门开了,两人走了进来。皆穿着手术服和带着口罩,男人双手前举悬空,这个姿势常见于医生双手已经清洗过后穿戴好手术服为了保持无菌状态的手势。 推车上皆是一些金属工具,让栀桑榆不寒而栗,这是要干什么?人体实验?解剖,还是嘎腰子?被卖到了缅甸了?要不要这么倒霉? 突然一盆冷水泼到了他身上,水流到后腰伤口疼得他想接着装睡都没可能。丫泼的竟然是盐水!知不知道现在盐涨价了别的国家还囤盐呢!这样浪费可耻! 栀桑榆身体本能一个激灵冷汗直冒,后腰处伤口一疼随后他发出痛苦的哭声眼泪从眼睛里面流了出来,哭泣喊着疼。 “醒了?”男人开口道。 栀桑榆很想踹他!明知故问,要不要我给你伤口撒盐!臭不要脸!(甩出马冬梅表情包) 栀桑榆双眼闭着听到陌生的人声后吓得哭声停顿,脑袋缩了缩紧张的身体都僵硬半晌,随后动了动身体似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开始挣扎大喊:“怎么回事我怎么被绑起来了……”挣扎地激烈带着整个病床都跟着一起抖。 突然“啪”的一声感觉后背一疼栀桑榆用他的地三人称视角看去,是女人拿鞭子抽了他。 栀桑榆配合疼的大叫一声,不敢动了,哭声压抑。 栀桑榆,内心咆哮你大爷,竟然拿鞭子抽老子!这丫是什么神奇的发展节奏!这让他恨难不想歪!sm?有毒啊!!我要回家! 又是几鞭下来,男医生开口叫停:“好了。” 那女人听罢便不动了。 栀桑榆身体发抖后背已经皮开肉绽,脸上毫无血色,后腰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流淌将白色床单染红。 男医生在栀桑榆所面相的地方半蹲下两人平视,声音温柔道:“乖一点就不会疼了。” 栀桑榆,内心皱眉,什么奇葩台词!他很想掀桌子走人!但是不行,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想活命,想跑路,戏就得演下去。 盐水泼伤口,加鞭子伺候。两者加起来能猜测的是他们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不然没必要费劲心思。 栀桑榆眼角挂泪抽泣道:“嗯,是不是只要我乖一点就不打我了。” 男医生鼻梁上架着眼镜,透过镜片能看道那双眼睛异常温柔,声音也平静温和给人安全感:“是的,只要小朋友听叔叔的话就不会有人打你。” 栀桑榆很想翻白眼,这真丫会演,要不是有像神识一样的视线将这人刚进来时看自己跟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收入脑中自己差点真信了,还有你丫不知道我是瞎的吗?这眼神演给谁看? 栀桑榆双眼依然闭着,抽泣点头。 随后男医生起身开始戴起了手套,栀桑榆心地打鼓,为啥要戴手套?这丫还是要开刀的节奏?真要嘎他腰子?别人家有开刀之前打几巴掌给个甜枣的流程吗? 栀桑榆脑袋向声音处偏去恐慌道:“叔叔,为什么抓我?我听话了你能放我回去吗?你现在要干什么呀?” 男人开口依依耐心回答了栀桑榆的问题声音依然好听而温柔。 “叔叔可没有抓你,只要你听话很快就能回去了。等一下要给你缝合伤口别乱动哦。” 栀桑榆,狐疑,我有这待遇?看来在这里只要不作死自己生命暂时不会受到威胁。 栀桑榆内心松了口气。 他乖乖趴在床上点头然后听话的一动不动。 男人鼓动着器材,头也不抬道:“好了小朋友要开始了你忍着点哦。” 栀桑榆只感觉衣服被剪开一阵冰凉的东西触碰肌肤是碘伏一类在消毒,对方果将周围有些发炎的肉一点点切去,真在给自己疗伤。 但是,一点麻药也不给! 栀桑榆疼得冷汗直冒嗷嗷大哭:“呜呜叔叔,你们很穷吗?我听别人说手术是有麻药的。” 男人声音从上方响起语气有些抱歉。 “这倒不是,上司没要我给你麻药。” “叔叔,呜呜你们上司这么没人情味的吗?” “我也觉得他没人情味。” “这样啊,那你为啥不辞职啊”哽咽继续道:“你看他对我一个小孩子都这么狠心对你肯定一点都不好。” “没事,谁叫他给的钱多呢。” “多少啊?我爸爸也很多钱的要不你把我送回去我爸爸会给你好多好多钱的。” “我每个月有十万还有提成林林总总也有三四十万了。” 做什么可以一个月十万,提成也有十来万?什么东西需要医生还可以拿到那么多钱难道真是器官买卖不成,栀桑榆思考着,同对方各种东拉西扯的聊着,似极其怕疼一边哭唧唧的在以这种方式转移这注意力。 虽如此他的神识却死盯着对方动向,一开始的确是在治疗,但到后面手术手在往更深处切去扒开皮称肌肉从那处伤口侧切,这是…… 栀桑榆这处伤口离脊椎特别近,这是在往脊椎靠近? 演戏要演全套,栀桑榆同医生聊着假装逐渐疼的意识模糊要晕过去。 突然感觉被打了一针,栀桑榆瞳孔微缩,手紧抓床单痛叫出声,这次是真的痛的他忍不住大叫,舌尖都被咬破,想头撞墙但是他不敢动,这可是在脊椎边开刀,不是好玩的! 这种痛能够让他极其清晰的感觉到刀尖划破皮肉的感觉。 逐渐意识一下被拉远:同他长得一样的孩子被束缚在手术台之上完全无法动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脊椎上的皮肉一层层被刨开,发出痛苦的嘶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青筋暴起。手术台上的床单被这孩子抓破,指甲盖都被抓的外翻。 意识回归,他一下呼吸困难,栀桑榆被带上了氧气罩,冷汗遍布全身,瞳孔涣散,前世他经历过这一切! 他神识朝着还在进行手术的一处看去那医生在自己的脊椎上按下了一个不足一毫米的东西随后开始缝合伤口。 栀桑榆逐渐意识模糊不清彻底昏厥过去。 (我是分割线。)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章啦。就是我好像可以作品推存了,那个可以求求各位友友们帮忙推书慌吗?(ノДt)(ノДt)谢谢大家了! 第54章 九念山幻境 呦吼一起发疯 栀桑榆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身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 他浑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 回想起之前的那段记忆没有之前想起记忆时的熟悉感而是有些陌生。 突然他感觉到了头疼。 某处不知名地豪华密室。 一整面墙上的屏幕分别放着栀桑榆的监控录像,有实时监控和之前手术台上的录像。 屏幕内:手术台上栀桑榆昏厥过去,突然又抬起了头,不顾医生还在给他缝合伤口开始疯狂挣扎,医生只能退开。 那些束缚着栀桑榆的带子很快就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彻底崩断。 医生惊讶,他回过神吼道:“快将他绑回去!” 说罢医生同那位女士一起行动要将栀桑榆绑回手术台上。 医生慌忙之下拿起了镇定剂一下扎在栀桑榆身上注入他体内竟然毫无作用。 栀桑榆挣扎的厉害,力气也惊人的大,两个成年人竟然还压制不住一个半大的孩子。 栀桑榆甩手将抓着他手的女士直接甩飞,反手抓住旁边医生的脖子,将人砸在墙上举了起来,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栀桑榆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竟然是金色的。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软腻带了孩子的撒娇:“医生~你弄疼我了。” 他脸上笑的开朗,一双金色的眸子高贵睥睨就像是上古冷血动物不带半分温度。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闯了进来,想要制服“栀桑榆”。 他将医生甩了出去撞倒了刚闯入的人,“栀桑榆”拿起架子上的金属器具甩了出去,那尖锐的器具直接刺入前面几人的脖颈一下倒了一片。他速度极快的冲过去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手中的手术刀便划破了一人的喉咙,血液喷溅洒了少年满身。 他伸出鲜红的舌头舔去洒落在嘴唇上的血液,咂吧咂吧嘴是似乎在尝味道。少年触起了好看的眉头伸出舌头又舔了舔手上的血,脸一下扭曲了露出厌恶的表情,疯狂吐口水嘴里抱怨 :“真难吃!” 门外还没能闯进来的人被这一幕吓得腿软皆不敢上前。 “栀桑榆”低着头露出一个委屈叭叭的表情,声音都哽咽了:“我饿了,怎么办。这个不好吃。”他一下抬起了头小脑袋一歪,一双金灿灿的眼睛亮了,露出了好看的笑来,满脸的天真道:“你们的好吃吗 ?” 一群人一听这话,这是要尝尝他们的血?几人吓的疯狂逃窜。 …… 整个过道血流成河,“栀桑榆”头发被血液渗湿黏糊成一团,衣服已经看不出原色。他蹲在一个尸体上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舔了一下手中的血,“栀桑榆”小脸皱成一团嘴里呸着口水大吼道:“难吃,难吃死了!我好饿!” 他从尸体上跳了下来,躲在角落将一切残忍景象收入眼底的人吓得瑟瑟发抖。 就在“栀桑榆”要朝着他们靠去时,他毫无预兆的扑通摔在地上。 几人大松一口气,呜呜我们活下来了! 面对屏幕的男人懒散的坐在黑皮沙发上,没有经历任何风霜的骨节手伸出拿走了一旁桌上已经令下人倒好的茶水,揭开茶盖用盖子刮了刮 漂浮在上面的枸杞红枣抿了一口茶水,说出一口流利的英文:“what do you think of the?(对此你怎么看?)” 后方医生低着头颅恭敬用英语回应道:“23号 puppet 存在第二人格,第二人格疯狂嗜血,兽性大于人性,力量速度敏捷皆超过本身极限,双眸出现异变,难以控制……原人格,虽看起来同普通小孩无异但忍受力强大,我猜测他比表现出来的更为成熟冷静……” 男人:“能否确保实行?” 医生眉头微蹙道:“在第二人格没有出现时我能够保证puppet将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这第二人格……” 男人打断道:“我只要结果!” 医生不敢多言只得答应。 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屏幕中“栀桑榆”极其血腥的将一个人的脑袋徒手拧下来的一幕,他开怀大笑声音一下低沉而陶醉:“what a delightful monster ,it''s like a gift from satan to me.” …… 栀桑榆被惊醒过来有人在给他注射药剂他本能想挣扎但还是忍住了。 几人离开了房间,门,再次被关上。没一会又有人过来了,听脚步声是那个给他做手术的医生。 医生进来了。 栀桑榆发现他的嘴角有淤青,脖颈之上有极其明显的掐痕,从痕迹看不是大人的手,大小判断年龄应该在九至十一二岁之间,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而且这个孩子的力气很大。难道还有别的孩子被关在这里? 栀桑榆一边用神识观察着对方。一边用被子裹着身体缩墙头角落身体颤抖一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从被子里面发出啜泣声,似不敢大声哭出声音来。 突然被子被拍了一下。 被窝里的人,身体反应极大的一抖又缩到了床头的更角落。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我。” 栀桑榆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放下了防备露出已经被憋的痛红的小脑袋,随后是又想起了什么脑袋又缩了回去。 哭声一下全面爆发开来:“我不要你!你骗人!你不是说只要听话就不会疼的吗?” 医生声音依然温和。 “抱歉,这是没办法的,开刀都是很疼的。来听叔叔的话,出来,这样憋出汗来对伤口恢复不好。” 栀桑榆依然躲在被窝里不动。 突然感觉到被子被拉扯了,哗啦,被子被掀开了。露出脸色苍白,头发汗湿的栀桑榆。 医生的声音一下子冷了,没了任何的温度:“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听话。就不会疼!” 栀桑榆感觉到头皮一疼,是医生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从角落拖到了跟前。 栀桑榆伸出手抓住了医生那有力的手臂大叫出声。 他就跟被拖死狗一般从床上拖了下来。医生将他的头按在墙上疯狂的砸,嘴边疯魔的不断重复这一句话:“我不是说了只要听话就不会疼了,只要你听话!只要你听话……” 头砸在墙上,发出砰砰的巨大声音,血液将白色的墙一下下染红。 终于医生停手了。 栀桑榆整个头被血糊了一片看不出原样,他身体颤抖,吓得不敢哭了。 医生随后掐住了栀桑榆的喉咙慢慢用力声音不再像是之前那般癫狂而是沉冷:“我再说一遍,你只要听话就不会疼!知道了吗?” 栀桑榆艰难的点头。 医生手上用力:“我让你说出来。” 栀桑榆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我,我知知道了。” 终于医生松了手。 栀桑榆趴在地上一阵咳,咳出一口血沫来,疯狂的呼吸氧气。 他身体颤抖的厉害,内心却异常平静,我以为就我一个精神分裂,原来这里还装了个神经病。 也对前世记忆里面这王八犊子要跟我玩斯德哥摩综合症多好玩呀~多有意思! 医生将栀桑榆暴揍一顿后又开始温柔的给他处理伤口。 栀桑榆整个人蜷缩着,一动也不敢动,哪怕是酒精触碰伤口疼的厉害他也只是手紧紧的抓着裤角上的衣料。 随后医生将他关了小黑屋当做是惩罚。 栀桑榆,用神识一眼便看见角落里的夜视摄像头。 他很想把那玩意砸了!靠关小黑屋也不给个自由时间!喵的!你们不知道演戏真的很累的吗!你们这样是占用别人的休息时间!我抗议! 栀桑榆打住自己要撂挑子的心情乖乖当好他的被害者。 人类再被关进小黑屋时会发生什么?贝克斯等心理学家们在1945进行了一场《感觉剥夺实验》就是剥夺自身感觉能力而进行的一场实验,之中有视觉,听觉,触觉剥夺,简称关小黑屋。 实验结果是,当人的感知部分被剥夺时,容易感到焦虑,恐慌,抑郁,混乱,甚至出现幻觉,注意力下降……患上认知失调和情绪障碍等一系列心理疾病。 而幼儿在关小黑屋后会出现恐慌,焦虑,可能会过度惊慌而哭泣导致的头晕,头痛等以上实验结果的症状。 栀桑榆脑中回想着这些内容开始了他的表演。 栀桑榆其实对关小黑屋没感觉,可能是前世被关过也有可能关小黑屋作用对他不大。还有就是他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关小黑屋的就是被夺走了听力,怕黑不存在的他眼睛一睁开能白瞎自己的眼睛,有点想墨镜了。 栀桑榆这才有空回想自己精神分裂产生的第二人格要怎么处理,而且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有第二人格,但多半没跑了。 这多出的第二人格,也就是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主要表现个体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独特人格,可以这么说一个身体拥有两个灵魂,他们甚至有着不同的经历、自我、形象、身份、性别,还有独立的名字,甚至连人都不是。 要不试试把他引出来?或者跟他交流一下,是不是要等一下幻听?他敢保证,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那么渴望能够听到幻听。 我他麻果然有病! 一个星期后,栀桑榆觉得是时候出去了于是扑通倒地,假装晕了过去。说真的,他也被关的无聊了。 第55章 九念山幻境 她叫知扶摇 时间飞逝,在一个风和月明的晚上,栀桑榆被成功从危险的地下组织营救回家。 父子两人同桌而坐,父亲还是那个长相俊雅的父亲不过鬓边生了白发。 栀桑榆吃下最后一口鸡蛋道:“父亲你头发白了。” 栀暮楚优雅的擦了擦嘴角回:“这叫时尚,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白头发。” 栀桑榆抽了抽嘴角,还是那个调调,前世他怎么没发现自家父亲这么欠呢?他想了想前世的父亲好像是欠的,不过是在母亲面前最为欠打。在他这里只有威严,可能是这一世自己的心性不同前世? “父亲,别人是好看的小伙子加白头发,您是单纯的中年大叔。” 栀暮楚点了点桌子道:“你觉得你帅不帅?” 栀桑榆被这没头没尾的话问的疑惑,但依然平静回答:“自然。” 栀暮楚起身整了整袖子扣道:“所以你父亲我就算是大叔也是最帅的那个大叔。” 儿子长的帅是继承了老爹的优良基因所以,老爹是帅哥只是帅哥老了成了帅大叔,没毛病。 父亲随后伸手在栀桑榆脑袋上敲了几下。 栀桑榆无语,骂人还搞得花里胡哨。=_= 父亲在擦嘴角的时候比以往要慢,还有他没有指尖点桌子的习惯,加上颇有教训意味的在他脑袋上敲了几下,将它们的上下点动快慢结合起来,形成摩斯密码,大致意思就是:你丫在外面玩疯了是不是?还知道回来? 栀桑榆,那我回去再和他们玩一会? 栀暮楚穿上西装外套出大门一边道:“你和你母亲也许久未见,明日你就同她见见。” 栀桑榆跟在父亲后面回了个:“嗯。” “哦,对了还有你母亲最近腰背不好,你去中药店里抓几味药给她送去。” 栀桑榆,您不是和母亲离婚了吗,她腰不好,你又知道了? 父亲继续道:“我现在念给你听啊,你记住了。有当归,白勺,俗语……算了我还是给你写下来。” 说罢,榆爸风风火火的回了屋,没一会拿了张写有字迹的纸直接递给栀桑榆,然后摸了摸栀桑榆的大脑袋后离开了。 栀桑榆看着上面遒劲有力的字迹露出一个笑,不愧是十岁就开始写论文的天才哈,下一步干啥都想好了。 栀桑榆反手摸了摸后腰,曾经被安上东西的地方。 那个在脊椎上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监听和定位两体的仪器,极难摘除倒是硬要摘除掉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极大可能会成为一个残疾人。 他看着药方,回了房。 这些的确是药方,不过内有乾坤。父亲提醒他有除掉自己脊椎上监控仪器的方法。 先不说直接将它从体内拔出,至少对头监听到什么能由自己定夺,毕竟父子聊天竟然还要花里胡哨用暗语,要是自己没能接上就尴尬了。 第二天栀桑榆的确是抓了药材就去见母亲了,不过晦气的是还带上了她的女儿。 两人颇有几分尴尬的坐在包间里,仅三四岁的女童脑袋上顶着冲天剂,俏皮可爱没心没肺的喊着:“妈妈,妈咪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吃饭呀?” 知雨摸着小娃娃的大脑袋一下将他抱了起来:“很快就可以喽。”然后拍了拍女娃娃肉肉的肚皮,眉眼温柔弯起笑逐颜开:“小肚皮是不是饿扁了?” 女娃娃,头一偏看着妈妈的笑,一下也一起笑成了太阳花,小手摸摸肚皮,是圆鼓鼓的:“噢?我的肚皮好像是圆的,妈咪,但是我饿。” 知雨忍俊不禁,用特殊的手法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孩子的肚子解释道:“你这是胀气了,妈咪给你揉一揉就好啦。” 栀桑榆坐在对面将一切收入眼底,随后眼睛下垂,看不清神情。 他背向后一靠,一条腿搭到另外一条腿上脚尖朝着门口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他叼着烟头,咔哒一声,从火机口摇曳窜起一小簇火苗。 知雨被声响吸引,抬头便见栀桑榆指尖夹烟,面色冷淡的回看向母亲。 知雨眉头微蹙。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栀桑榆将烟雾全吸入肺内,有些难受,不想说话,最后半天只憋出一个“嗯”字。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服务员。 “您好,您们的餐饮到了。” 知雨:“请进。” 食物放好小家伙被抱上儿童高椅上自己就乖乖吃了起来。 栀桑榆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 “你心情很糟糕吗?”知雨道。 “没有。” 知雨:“我知道你的,你每次生气就会像这样。”说罢她起身将栀桑榆的椅子转向自己便一下将他搂入怀中。 “抱歉,刚刚妈妈没能考虑你的感受。” 栀桑榆能感觉到母亲胸腔因说话而产生的震动,他愣住了。 知雨搂抱着栀桑榆揉着他的头发:“小鱼儿,你在国外上学真就一个电话也不打给你老妈?我还没揍你,你倒是吃飞醋了。” 父亲提醒过栀桑榆,母亲不知道他是被绑架了,扯谎告诉母亲他去了国外上学。 栀桑榆将这个老不休的老女人挽着他的手拿开冷脸否定:“我没有!” “啊,妈咪我也要,我也要抱抱。” 两人朝着声音望去。 小女孩脸上沾着饭粒,伸出小手求抱抱。 栀桑榆脸一黑,又将母亲搂着他的手给放了回去。 知雨忍俊不禁,摇了摇头对小女孩道:“嗯,不行哦,哥哥不能天天见到妈妈所以,今天我抱哥哥怎么样。” 小女孩一阵失落随后小脸蛋红通通面相栀桑榆:“嗯……好吧那哥哥能抱抱我吗?” 栀桑榆,不愿意。毕竟是母亲同别的男人一起生的孩子。男人出轨,女人提出离婚,然后重组家庭嫁人生儿生女,这没毛病,很正常。母亲没有任何错,孩子也没错,但就是觉得有些膈应。其实就算父母一起生第二胎他也是不愿意的。 想到父亲出轨,一开始他是信了到后面刚办完离婚证后回到家中老父亲本来是要安慰栀桑榆的,结果栀桑榆伸手拍了拍父亲,父亲却哭了,哭的很不值钱。后面他放飞了自我看到母亲的照片就哭。真的,栀桑榆不想承认,那是自己父亲。 然后自己能看见了去调查父亲的出轨对象是谁,想办法要那女的离自己老爸远点,要是老爸过去找那女的栀桑榆就把那些不雅照片放网上去!老爹暂时打不过但是实施一下小手段还是可以的。 这一查下去父亲别说是跟别的女人上床了,这货谈工作都恨不得离别的异性十万八千里。 知雨见他不说话走开将女娃抱了起来。 栀桑榆捏了捏拳头,看那孩子越来越不爽 。 知雨抱着女娃朝着栀桑榆靠去,一下将女娃直接塞进他怀里,然后将两人都抱住,小孩子在中间咯咯直笑。 抱抱的游戏结束。 “小鱼儿,不用那么抗拒的,她可是你亲妹妹。”伸手捏着坐在栀桑榆腿上的小孩子的脸蛋儿。 她坐到椅子上,手搁在桌上撑着头。看着栀桑榆软声细语道:“当年她出生的时候你就不愿意过来看她,我当时可失落了……哦对了,”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应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同我姓,姓知,名扶摇。” 栀桑榆愣了愣,扶摇? 他低头看着在自己腿上,积极干饭的小团子眼神复杂。 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第56章 九念山幻觉 不存在的组织 本次聚餐结束,栀桑榆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被送往医院。 就在这种情况下脊椎上的监视器被调节,能够得到栀桑榆的控制。 计划有序推进。 栀桑榆在那鬼地方三年可不是白待的。 那个组织主要执行的是夺取各个领域的研究,叫——苏湿亚。 “苏湿亚”在古印度表达的意思是“0”表示“空的位置”的意思。以这个组织的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不存在的组织。 这个组织横跨国际作案,主要是聚集一群追求世界真理的疯狂人士。想要正式加入就要拿出你的研究成果,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偷的抢的无所谓只要是一个他们没有的研究成果都可以。 而栀桑榆只是被一个刚进入组织的成员给抓了,抓栀桑榆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和母亲皆是国家级研究员。攵母国家看的严实于是就盯上了栀桑榆,就这么,他这个可怜的娃儿替父母扛刀去了。 谁知道他们托大了,栀暮楚是绝密级国家研究员背景强的嘞。栀桑榆被抓进去半个月不到就被父亲那帮人摸到了他们的老窝,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差点给他们一锅端了。谁叫栀桑榆好奇心起来了硬是在里头不肯出来了。因此就有了栀桑榆三年才救回家被老父亲暗语骂娘的事情。 栀桑榆侧卧,背部有大面积创伤,几乎快没有好肉,身上带着各种仪器脚上打着石膏被吊了起来,他看着自己那被缠成粽子的脚内心悲凉,父亲,是亲生父亲!安排车撞自家儿子是毫不含糊! 这同栀桑榆脊椎上的监听器有关,要将监听器给改为自己控制就要开刀做手术。这一开刀栀桑榆就露馅了,于是直接将背面全伤了鬼还看到出来有没有开刀。由于信息不对等。对方只知道这种特殊的仪器官方能够拆解,但是并不知道能否控制,于是就有了一场人为安排下的车祸。 而送给母亲中药是真,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中药方子的排版用了父子俩才能看懂的暗语。告诉栀桑榆什么地点时间到哪里然后到哪个地方做什么,走那条路什么速度按照上面的去做就会有车去撞你,绝对撞的准准的。 计划天衣无缝!没人能查出来是有人安排的,肇事司机跟栀桑榆他们完全不认识,事故的发生全是巧合,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人为事件呢? 栀桑榆很想将老爹的脑袋切开看看他的脑子和别人的脑子有什么不同?这抓马又复杂的布局是咋想到的,因为要安排这场巧合车祸,极其艰难,所要的计算能力超乎想象,空间构想等需要考虑的太多了。 有人来电。 栀桑榆接听电话,是之前在他脊椎上安装监控仪器的医生。 “godfather.”他声音上扬带了欣喜之色但表情却异常冷淡。 “我听说你出车祸了现在怎么样?”对方表达出关心。 “嗯,godfather,我伤的很重,我能过去找您吗?”他语气起初是高兴,后换成小心翼翼,似在求安慰。 “不行,不要忘了你的任务。”对面沉冷拒绝。 栀桑榆:“好。”声音低落。 “听话,待我抽出身会过去看你的。” “是……” 两人聊了一番,结束通话。 “真无趣,你这样很好玩吗?” 突然栀桑榆脑中响起一个声音。 他开口回应:“你一个满脑子负面情绪,天天想着杀杀杀的人,不会懂。” “我就是你负面情绪而生的啊,你竟然还嫌弃上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感到无聊了,要不我出来把他们都杀了?” 栀桑榆听着脑中声音道:“杀戮有那么好玩吗?” 那声音的主人好半天没有回应之后才回答:“不知道耶,就是看他们不爽……” 栀桑榆声音下沉:“听话,别乱来,不然你永远都别想出来。” 突然栀桑榆睁开了眼睛双眸是金灿灿的金色,声线变高面色狰狞歇斯底里道:“别以为你能控制的了我。” 门外护士将一切听入耳中还被刚刚突然的大吼吓的一抖。 栀桑榆夺回身体闭上了眼睛露出一个笑来:“别生气,我可没有控制你这是你太弱了!还有这里是医院,你吓到外面的小姐姐了。” 外面的护士听到了这句话,满脸惊惧,他,他居然知道我在外面。 女护士硬着头皮,开了门走了进去,心里发怵,一眼看向栀桑榆,他半坐着腿被吊在半空,手上没有拿着手机,耳朵上也没有带蓝牙耳机,心底一颤,妈呀,竟然不是在打电话,那刚刚他是在自言自语?这,这不会是个神经病吧?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脑子有病。 女护士手上拿着吊瓶紧张道:“那,那个我来给你换药……” 栀桑榆露出一个天真迷人的笑来:“那么麻烦姐姐了。” 女护士看着他的笑,不知怎的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声音更加抖了:“你,你刚,刚刚在和谁说话?” 栀桑榆:“我在和我朋友聊天。” 女护士:“啊?我怎么没看到你拿手机?” 栀桑榆满脸疑惑:“嗯?要什么手机啊?他就在你旁边啊。” 女护士一听,啊,的惊叫出声,声音似乎要撕破苍穹。 栀桑榆哲哈哈大笑笑得整个身体都有些发抖。 女护士反应过来了,这是被耍了! 抬头看向栀桑榆,只见他手在耳边掏出一个小型的蓝牙耳机道:“姐姐,哈哈我在和一个朋友聊游戏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女护士,眼睛一瞪,她很生气!她真就是什么都不怕,就怕鬼啊一类的东西,今天竟然被小孩子还给耍了怒道:“你这样耍人有意思吗?” 栀桑榆笑着道:“姐姐,偷听别人说话非君子所为哦。” 女护士气势一泄换了吊瓶慌忙离开了。 人刚走栀桑榆便收了笑,他揉了揉太阳穴,心底逐渐涌上不安,却不知道为何不安,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女护士关上门站在门口想想发觉不对,刚刚有两句话是对在对话,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聊天,需要一个人说出对话的话吗?这么一想,女护士后背发凉。 第57章 九念山幻觉 完 栀桑榆在医院时,母亲时不时的过来照顾。 母亲过来总带着栀扶摇,来来回回栀桑榆竟然同小扶摇也混熟悉了,多个小妹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 一天夜里,医生前来探望,更确切的说是观察栀桑榆的心理状态有没有失去控制。栀桑榆也无聊乐意陪着演,不过他是演员而医生是剧中人。 时间流转。 栀桑榆在组织的安排中在父亲面前一点点展现出有关空间研究方面的天赋,父亲也积极配合的安排他逐渐深入此方面的研究。两方以栀桑榆为中心唱出一场大戏,一点点编织着它的高潮与落幕。 栀桑榆当着双面间谍小心翼翼盗取研究资料给组织,又大大方将组织内部信息甩在老父亲脸上,他在刀剑上舞蹈愿跳愿欢。 老父亲管不住,静静看着自家儿子演斯德哥摩演的着迷,要不是儿子薅对方组织羊毛薅的勤快,却在己方抠抠搜搜丢诱饵的样子他都快要怀疑儿子真对那位医生产生了依赖。天天grfather、grfather得叫的勤快,他这个亲爸都没有体验过自己家儿子用撒娇的语气叫老爸,真想把那破医生绑回来剁了。 栀桑榆终于见到了“苏湿亚”里的组织成员,就是命令抓自己的小boss。 这是一个有着金发碧眼的“绅士”叫亚迷尔。他对栀桑榆的第二人格有着痴迷的喜欢,因此他在被控制的那三年里没少被对方想尽办法激发出栀桑榆身体里的金眼疯子。 亚迷尔想知道栀桑榆的第二人格是怎么产生的,为什么会出现身体上的变异,他们在栀桑榆的第二人格控制身体的时候,测验他身体各项数据。他们观察栀桑榆的身体变化,抽血和做出各种非人类的人体实验,甚至疯狂的想在栀桑榆身体里面创造出第三个人格。 栀桑榆假意屈服得到亚迷尔的信任以他为踏板进入苏湿亚组织。栀桑榆亲手杀死了亚迷尔,代替了他的位置。 栀桑榆18岁生日前一天。 知雨:“小鱼儿明天你就成年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栀桑榆同母亲逛街张罗着明日的成年礼,手中大包小包拎了一堆物品。 栀桑榆身形高挑,带着墨镜低头无奈的看着知雨道:“母亲,真的没必要。” 知雨摇摇头:“这可不行,成年可是宣告着我们家小鱼已经是大人了。” 她一下捧住栀桑榆的脸拉近,栀桑榆比母亲高出两个头只能弯着腰才能让她捧的舒服。 知雨看着自己好大儿的脸看着看着,双眼一下涌出了泪水。 栀桑榆愣住。 “母,母亲?” 知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哭出了声来:“我的好大儿,你咋不叫妈妈呀这样多身份啊呜呜我还没抱够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大了?” 一起等红绿灯的人皆将视线投向知雨两人身上。栀桑榆感觉尬的能抠出三室一厅来。 突然绿灯亮了栀桑榆拿开母亲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突然感觉到不对还没等他躲开便感觉自己被推了出去,后方一声碰撞的巨响,再是轮胎在地上的摩擦声。栀桑榆摔在地上赶紧回身看去,只见母亲飞在半空扑通摔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 栀桑榆一瞬大脑空白,跌跌撞撞跑向母亲所在的位置。 知雨一身白色纱裙一点点被染成血红,黑发散乱,白皙的肌肤几处血液流淌。 栀桑榆一下跪在知雨面前拿出手机拨打父亲给他的私人医生的电话清晰有条理的叙述目前情况。 电话挂断,他检查着母亲的伤势,在他的神识里只看的见轮廓没有任何色彩,根本不知道哪处是血哪处是脏,手颤抖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将外套脱掉压在血喷涌出的腹部的伤口。 他想将母亲抱在怀里不让她以至于躺在冰冷的地上,但栀桑榆不敢。因为出车祸的伤员不可轻易挪动,否则将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甚至导致死亡。 一只有些凉意的手抓住了栀桑榆的手。 栀桑榆抬头声音都有些发颤道:“母亲,你先别睡,保持清醒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知雨气若游丝唤了声:“小鱼……” 栀桑榆冷遍布全身声音沙哑回应:“我在。” 知雨声音虚弱,断断续续道:“你能,叫我妈妈吗?,我,我好久都没听听到了。” 栀桑榆,怒吼道:“我不叫,我才不叫!你想听我以后天天叫,我现在不想喊!” 小说里面都是这样只要满足快要死的人事情那个人铁定下一秒就尹鹤西北了,所以栀桑榆是不会叫的。 知雨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小,小鱼……你,你明天就就成年了,我我不想想死!我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栀桑榆一手压着伤口处想要止血,另一只手死抓着母亲的手想让她保持清醒。 “别说了,没事的,没事的母亲,你好好看着我,今天,明天,大后天之后你都能看到的,我求您别睡!” 知雨点头:“我不睡……”但眼皮怎么也支撑不住的往下垂。 栀桑榆的墨镜已经不知道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他强行睁开双眼双眸赤红一片!手攥紧了母亲的手,吼道:“母亲!你不能睡!你看着我,看着我的脸……” 知雨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栀桑榆的脸道:“嗯,我们家小鱼已经是小伙子了。”其实她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耳朵也逐渐听不清声音,却断断断续续的说出话:“小,小鱼儿你不要怪爸爸,你爸爸当年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妈妈,妈妈对不起你,没能尽到责任,没,没能好好陪你……”她的眼泪就如开闸的水坝一般,怎么也止不住的流,说出皆是愧疚与不舍。 栀桑榆感觉心脏被人撞在手中揉捏,随后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将它碾碎,将它掏空!留下一个空洞洞的血窟窿。 知雨拼命的睁着眼睛,保持的清醒,贪心的呼吸着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她想要活着,想要呼吸,想参加小鱼的成年礼,想见他的爱人,想看着看小遥长大,她很贪心,甚至想要看着他的孩子们生儿养女。 她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凉,她蜷缩起了身体声音就如微风一样在空中拂过一般若有若无:“小……鱼我冷……” 栀桑榆,双眸通红一片颤抖的身体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他抱紧了似要捂暖她渐冷的身体,但是温度一点点冷却,那只抓着栀桑榆的手松弛滑落。 栀桑榆将母亲抱的更紧了轻轻的在母亲耳边喊了一声:“母亲……”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以往只要自己叫了她都会回答的,哦,她喜欢自己叫她妈妈。 他又喊了声“妈妈……” 风拂过树木,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枯黄的叶被带飞,飘浮着,打着旋儿的轻飘飘落在染血的白色纱裙上。 救护车“嘀呜嘀呜”的赶来,车停了下来,哗啦一下从车里出来几个医生。 人头转动之间少年沉寂的在坐在地上将双眼紧闭的母亲抱在怀里,风吹起他的刘海,露出一双空洞如同深渊的双眸。 几名医生过去要将两人分开,栀桑榆却死抱着不放甚至伤了人。 栀桑榆最后是被父亲强行打晕带回去的。 当肇事司机发现撞到人,开始跑路,栀暮楚向上级威胁出动巨大警力逮捕。但现场竟然出现意外司机所乘逃逸的那辆出租车出现车祸,车毁人亡。经过调查,肇事者身上携带五十万的巨额现金,以此继续推进案件,两场车祸都是谋杀。肇事司机张某是有人找到他,用金钱买通,本是要撞死栀桑榆的结果任务失败,张某在背后人的安排下准备跑路却被杀人灭口。 消息中断,四个小时后查到买凶者。那主谋正是当年要打栀桑榆却摔成脑瘫的王君宗的母亲。他们全家已经提前离开本国,这当栀暮楚焦头烂额的时候,栀桑榆也一同失踪了。 半年后震惊全球的恐怖的杀人悬案诞生。 一个来自种花国的王氏富豪七日内被徒满门,又称被诛九族,只要同那王氏富豪搭上血缘关系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地点皆相继被杀害。同时国际上出现一位赏金猎人——颢月在赏金圈盛名一时。 第58章 阵盘 九念山山梯之上。 栀桑榆久未动的身体微一颤,黑色缎带之下他睁开了眼睛。 只见夜色下乌色山体的山峰之上密布的乌云退去,露出明月高照的天空。 山下还在等着吃瓜的众人皆回头看向九念山方向。 “这乌云退开了!不知道那登山的人半天没动静,是否还活着?” “多半没戏!” 栀桑榆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突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只觉左臂黑色纹路蔓延至脖颈处,全身寒凉。 他擦了擦嘴边的血整个身体没同刚上来般的意气风发,背影微弯一副萧条之色。 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杂乱的思绪,便像之前一般在左手之上划出一道口子放出毒血,待毒血放的差不多,感觉身体没那么冷了才开始包扎伤口。 他回头视线看向向下的阶梯,心中忍不住的震撼,这幻境竟然将整个地球再次重现了!在那里的幻境几乎等同于时间回溯,又或者是一个相似的平行世界,在里面他没有记忆却保留了些许意识因此自己这次的经历同上一世有着极大的差异!没想到他选择了不同的路牵扯了那么多的是非。 前世自己是被绑架过一次但是却不记得那些经历,可能是小时候的自己心理受到极大创伤大脑自我保护机制导致彻底忘记了那段记忆,没想到一个幻境让自己想了起来。 在前世自己后面成为赏金猎人才知道了苏湿亚的存在,同它的牵扯也只是那一次绑架,可能就像是幻境里自己没有阻止的情况下被救了出来然后父亲那帮人直接抄了那位亚米尔的老窝。 但这次栀桑榆的心性和选择不同导致他走出了同第一世,不同的路。 他不禁觉得这个山梯造出的幻境有些恐怖,这几乎是一种形式的推演。 就如将一切返回到原点,走出了另一种不同的故事线。像是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一般。 比如你在一条马路上开车,你小心翼翼的开,成功安全回到了家中。而在原来的一条马路上开车的你突然想听歌了分散了注意力,你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这时你就产生了两个你一个是完好的你,一个是断了一条腿的你。两者做出不同的选择,发生了不同的未来。 栀桑榆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像他这样,但是这次幻境让他铭刻于心。 好在这也只是一个幻境,母亲没有死只是自己英年早逝来到了这个小说世界里,他整理思绪,那位在幻觉里面死去的母亲算是他间接害死的,还好只是幻境。 栀桑榆,感觉着周围判断着时间,自己经历一场幻境就如同过了半个世纪一般那么久,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月份。半晌他微一惊讶自己从进入幻境到现在也只过了几个时辰。 栀桑榆大喜,再次踏着长剑直冲山巅,那些乌云已经消失,栀桑榆没了顾虑一瞬便已经站在山峰之上。 九念山下,坚持到现在依然想知道登山者结果的修者们昏昏欲睡并未发现,栀桑榆已经登上山峰。 栀桑榆站在平地,被屏蔽的神识能够看见了。只见这山巅之上的中心建着一座祭坛,他看着天上的巨大圆月等待时机。 当明月同祭坛向上连成一点时,他按照原书小说里的做法飞身站在祭坛顶部。手中结印打下只听轰隆一声,栀桑榆赶紧躲开。祭坛顶部发出机关运作的咔哒声突然显示出一个凹型的镜面直对明月,没一会儿,之上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虚象。 山下之人被动静惊醒,向远处一望便见九念山之上浮现一个如同八卦阵盘的物品。 栀桑榆看着这一切这就是他为什么今天一定要登九念山的原因,因为今天是这个星球距离月亮最近的一天,原文中男主没有赶上这个特殊的时间解阵因此没有得这个地方最特殊的宝物。 玄机阁内。 有一老者身飞在半空望着九念山之上的八卦阵盘,满脸惊讶嘴边呢喃:“真没想到,这消失千百年的玄机卷被他给继承了!” 虚影逐渐缩小,逐渐凝实化为一个巴掌大的白透玉制的阵盘,它咻一下窜到了栀桑榆的身边,他伸出了手阵盘便乖乖落在他的手上。阵盘刚一入手他便感觉到身体伤势逐渐好转。栀桑榆当场盘坐配合着手中阵盘为自己疗伤。 身上的伤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很快他是伤势已好过半。他再看向阵盘色泽有些暗淡。 栀桑榆正要将阵盘收入乾坤戒中它一下漂浮起来,化成一道白光,撞入他的额头只见那本来的印记又多出一银白环绕。 栀桑榆并不知道他的额头已经花里胡哨的了,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额头。 这怎么全喜欢往他脑袋里撞。 他感受一番,识海里像是红色的超级小行星球周围圆环转动着,那玉牌和阵盘就这么也的有序的围着它转。 栀桑榆站起来从祭坛上跳了下来,轻一挥袖祭坛壁上石门打开他便抬腿走了进去。 很快栀桑榆便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御剑便下了山。 刚坠地上官者筱向栀桑榆贺喜道:“恭喜芜尘君得偿所愿。” “这倒是承蒙你帮吾疗伤了 ……”栀桑榆嘴角含笑感谢。 两人寒暄一番。 上官者筱告知栀桑榆玄机阁阁主邀请到阁内歇息。 第59章 你是逆道者 栀桑榆已问过钟离怀瑾在何处。 由于钟离怀瑾高热加上有些内伤因此在他刚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昏迷过去,直到现在还未醒来。 栀桑榆走入房内便听见小孩子有规律的呼吸声,他轻手轻脚的靠近抚上他的额头,的确不烧了。 果然,照顾小孩子还是得别人来。听这呼气频率,睡得还挺香。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小家伙肉肉的脸,一下又想起梦境里面的妹妹。前世由于各种原因同那妹妹很少见面甚至不熟,加上自己对她有芥蒂一直不喜欢甚至厌恶。 又想起那两句诗,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他揉了揉眉心,心道:罢了罢了,是真是假,是或不是又如何?现在的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被困在此地哪儿也去不了的孤魂野鬼。 栀桑榆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小屁孩脸上的肉肉,手感很好心中阴霾似也一下被扫去些许。栀桑榆又开始给小孩子诊了脉身体确实比之前好了些,看来那人照顾小孩照顾的挺好。他伸手渡灵力给钟离怀瑾,灵力在小孩体内运转为他疗伤。 逐渐小孩伤全然大好,栀桑榆却有几分疲惫,他起来正要离开衣袍被拉住了。 回头看去小孩的眼睛被室内光一下亮的有些睁不开,双眼欲睁不睁地看着栀桑榆。 钟离怀瑾:“叔叔,你别走……” 栀桑榆无情的将小孩抓着自己衣袍的手掰开道:“已经很晚了睡吧。”说罢又要离开。 钟离怀瑾双眼适应了光亮,一下坐了起来搂抱住他的腰身。 栀桑榆身躯有些僵硬并不喜欢别人这般搂着自己,他眉头微蹙低头,便见对方仰头看着自己眸子清澈含泪道:“叔叔我听你的话。”随后嘴巴微瘪“我在长岭宗好好学习好好修炼,你不要不要我,也不要把我送别人好不好……”声音逐渐带上哭泣。 栀桑榆头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问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男主送别人了?这要是送出去突然黑化了怎么办?在身边放着至少能看着点。 栀桑榆:“吾何曾说过要将你送人了?” 钟离怀瑾双睫挂泪要继续委屈的脸一下僵住,没说过吗?他想了想好像是没说过 但他把自己交给那个姓上官的人了,难道只是暂时的? 栀桑榆将人从身上扒下来放回床上,严严实实的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道:“好了睡觉。” 钟离怀瑾只露出一颗大脑袋之上的眼神清明毫无睡意感觉有些热。 叔叔怎么这么执着于,给他包严实?钟离怀瑾内心忍不住想。 栀桑榆转身要走身体一顿他的衣袍又被抓住了。 他无奈回身 。 钟离怀瑾眼神委屈:“叔叔能不走吗?我一个人害怕……” 栀桑榆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不能打,这是男主会黑化有主角光环,还有挂。 栀桑榆回身弯腰低头,脸朝着他,那双被缎带遮住的眼睛看不到神情,声音森冷:“要好好睡觉,不然鬼来了头都给你啃掉!” 钟离怀瑾表情僵了僵,他 就是想叔叔陪陪自己没想到给逼出吓唬小孩子的把戏了,就这么不想同自己一室吗? 钟离怀榆缩了缩脖子落寞点头。 栀桑榆缓了缓语气道:“吾就在你隔壁歇息。” 随后拍了拍钟离怀瑾的 脑袋离开了。 栀桑榆进入玄机阁安排给自己的房间。 入门不远处就有桌凳,他坐在凳子上拿出从九念山祭坛内获得的盒子。 盒子捧在手中便感觉神清气爽,心中愁绪被一扫而空。 栀桑榆心中喜悦,东西还没有拿出,就已经有这般作用。 这是一个通体漆黑的金属盒子,雕刻着精致繁杂的花纹,他在盒子全身观察半晌花纹流畅并未发现缝隙。 栀桑榆按照原文手抚过这个花纹,到一处停下注入些许灵力,依次进行下去,只听盒内发出声响。黑色的金属盒子一下化为一个个小方块散开露出里面的一颗透白珠子。珠子内各种金色纹路流转,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光辉。 这叫舍尘子,原着中写,是玄机阁创始人化仙登上神坛之时失败后血肉尸身所化。 栀桑榆站起行礼,好歹是超超超超级老祖宗的人物,拜一拜还是有必要的。 随后他伸出左手检在漂漂浮的珠子上点了点。 突然这珠子光芒大亮。 栀桑榆反应极大后撤,我草不会是别人家老祖宗,真的显灵了吧?!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头顶白发,长相仙姿玉色,额间有着银白花纹的女子虚影,栀桑榆刷的拿出寒笙剑,剑指眼前之人,满脸防备之色。 这真显灵了!?还是一个貌美的女子! 只见女子微一笑道:“你不必如此紧张。”随后她一瞬便靠近栀桑榆。 栀桑榆瞳孔收缩,对方太快了他还没能反应过来,一只清凉的手便又点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 突然那个透白正盘,出现在那女子的手中。 栀桑榆捂着额头,这个人直接从识海中将阵盘拿了出来,自己竟然丝毫感觉不到。 祖宗还是祖宗啊,根本打不过! 栀桑榆老实了收回了寒笙剑。 上官勾唇妩媚一笑:“公子怎把剑又收回去了?” 栀桑榆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前辈很强,若您想杀,在下刚刚就已经是尸体了。” 上官霖懒散靠在桌沿道:“吾现也只是一道残魂杀你就是浪费力气。”她看向手中白秀阵盘继续道“不过让吾没想到的是这玄机卷竟然认你为主。” 栀桑榆疑惑,卷?它不是一个阵盘吗。 上官霖指尖微动,只见那正盘边缘一下展开真就形成一个极长的卷书。 上官霖一下靠近栀桑榆,看着他眼上的缎带,突然伸手将蒙着他双眼的缎带拿走了。 栀桑榆没有了缎带的遮挡,眼前白光一下极其刺眼,便抬手用衣袖挡在了眼前。 他感觉挡在眼前的手被对方抓住强行从眼前拿开。 女子靠的更加近了,栀桑榆连忙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墙上已是退无可退,他皱眉偏头,眼帘轻颤显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栀桑榆被压制在墙上双眸紧闭,突然下巴被抓住强行正回头颅,他五官极佳,皮肤白皙,唇色却是艳红。上官霖没忍住拇指在他唇上擦过。栀桑榆那浓长的睫毛颤了颤。 栀桑榆脑内炸开,这老女人要干嘛!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比我厉害,我就会屈服!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还有我喜欢年纪比我小的!你这种太老了!你出生打酱油的时候,都不确定我曾曾曾曾爷爷还有没有投胎。 栀桑榆伸手要抓住女子不老实的手,但他的手却直接从她身上穿了过去,没抓到,她不是实体,但为什么她碰我就有触觉。 上官霖看着栀桑榆的脸被惊艳道:“没想到眼罩摘下来竟然是这样一番容颜比吾想象中的更为惊艳。” 栀桑榆不挣扎了艳色嘴唇上下开合,声调清冷说出的话却直白露骨:“前辈莫不是千百年没碰过男人,醒来遇见我这么个皮囊想享受一番?” 上官霖点头拿起栀桑榆鬓边垂落的白发在手中把玩嬉笑道:“道也不是不行,反正吾这一醒来差不多又要睡个千百年,睡觉之前快活快活异是一番美事。” 栀桑榆内心一万匹马奔腾而过,你竟然不按套路走!不应该是说:你这毛都没长齐的竟然在这大言不惭,或者就你这修为吾能看上你?之类瞧不起的话吗! 上官霖手划过他光滑的脸颊道:“来睁开眼睛让姐姐验验货。” 栀桑榆躲开她的手不愿。 上官霖手指轻动,栀桑榆的眼皮便控制不住的上抬,睁开了眼睛。 栀桑榆双眸是银灰色的,在一细看之下瞳孔之内有着丝丝缕缕的光线流转行成极为瑰丽的图形。 栀桑榆双眸剧痛眼前白光大亮,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随后是血夹杂着泪的血泪流出,一瞬栀桑榆便冷汗密布额头。 上官霖松开捏着栀桑榆下巴的手,嘴边呢喃:“果真如吾猜想一般……”随后向栀桑榆道:“你是逆道者!” 栀桑榆感觉能闭上眼睛了便赶紧闭上又是一滴血泪流出。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上官霖疑惑问:“前辈何意。” “吾说了你也不懂。” 栀桑榆真想一巴掌拍飞她,你不说怎就知道我不懂了?你这决定下的太快了。 栀桑榆:“您不说怎知道晚辈不懂。” 上官霖:“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道法自然便是道。”栀桑榆秒答,他不懂但是也要瞎掰,不然话题进行不下去,毕竟说的多,套的话就多。 上官霖:“浅险的说逆道就是逆其自然。” 栀桑榆:“……”这跟没讲有区别吗?按你这么说我以后要掀开牛顿的棺材,告诉他老子以后规定苹果不是下坠而是上升!这不就扯犊子吗,“逆道者”这称号牛逼哄哄的不比天道之子厉害?但他觉得这称号不要也罢,因为,死的快! “看把都说你不懂了。”上官霖手一摊道。 栀桑榆,啊对对对我孤陋寡闻,我不明所以,我一无所知,我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霖拿着手中玄机卷继续道:“说实话,吾是不愿将它交于你的,只可惜它竟然自己认你为主了。” 突然那书卷抖了抖自己卷了起来一下又变回一个阵盘脱离上官霖的手,敷衍的蹭了蹭胳膊一下咻的飞到了栀桑榆面前蹭着栀桑榆的脸。 上官霖愣了愣,真是有新主忘了旧主的负心玩意。 上官霜摇了摇头道:“吾有一句话你且听着。” 栀桑榆洗耳恭听。 上官霖开口,只见她一脸凝重的动着嘴皮子,叭叭半天,没一点声音。 栀桑榆,你倒是说啊?跟我演默剧呢?你嗓子是被捐出去了吗?一个字儿都没蹦出来。 就在栀桑榆要开口提醒时人突然人就消失了。 栀桑榆发蒙在女人之前所在的地方挥了挥,人呢?又在房间走了一圈挥了挥没反应,人呢?走了? 栀桑榆抓住还在他身上一够劲的蹭的玄机卷晃了晃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它一下飞了起来整个圆形身体上下动了动,似在点头。 栀桑榆,颇感新奇挑眉道:“你刚刚听到那个女人说话了吗?” 玄机卷点上下动了动又左右晃了晃,这是点头又摇头。 栀桑榆猜测,应该和他一样听到了前面说的话,没有听到后面说了什么。他拍了拍盘子道:“好了,你自己回去吧。” 说罢盘子咻的一下飞入他额头。 栀桑榆坐回凳子上点了点还在盒子边漂浮的珠子,没有任何反应。 栀桑榆揉揉太阳穴。逆道者,怎么听这身份怎么假。 他扶上眼睛,那人是从眼睛上确定了什么?好想拿个镜子瞅瞅眼睛里到底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让她认为自己是逆道者。 等等,他拍了拍脑袋神识好像是可以自己看自己的吧,真是被自己前世的固有思维限制了。 想到此栀桑榆正要看向自己,突然思绪一下跑偏,自己看自己后背是什么感觉?于是神识便看向了自己的后背,嗯背脊笔直,宽肩窄腰,长发垂腰斯哈这妥妥的背影杀手! 栀桑榆拉回神看向了自己前面……不确定,再看看……我嘞个飞机! 他一下伸手扶上额头,额头摸起来光滑一片没有任何异样感,神识看自己额头有个黑白轮廓在脑门上印着这是个啥?稀奇古怪的,再一细看同在他识海里面的那个红色行星有些相似。 他抠着脑门上的花纹一阵苦恼,也就是说自己顶着印着花的脑门儿抛头露面的跟人家交流? 额头被栀桑榆抠红,那些花纹没有任何变化,栀桑榆不死心,这样顶着花里胡哨的东西真的奇奇怪怪,他用灵力使用隐咒 ,毫无用处! 栀桑榆放弃。 他的眼睛有些被白光晃的疼了,这下他才睁开了眼睛用神识看着自己的眼珠子,观察半晌……妈呀,他眼睛里面有好多细细的线飞来飞去,由于没有色彩在他看来跟有好多虫子爬来飞去似的!再一细看那些细细的东西形成了一个古怪又有些好看的形状。 栀桑榆呆,咋都喜欢在他身体上画画嘞? 以后他是除必要不可能在睁开眼睛的先不说逆道者身份会不会暴露,那古怪的图像就够糟心的。 他闭住眼睛,血泪再次流出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用缎带蒙上了眼睛,这眼睛为什么会流血暂时不去追究,因为比起这个眼睛里面有东西飞来飞去已经成了瞎子加身上还中着毒没解,那眼睛流流血泪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随后准备褪去衣服睡觉,抬手衣袖下滑露出左胳膊上刻的两字说是字不如说是纹咒。 这要从刚上九念山说起:栀桑榆知道九念山有幻境会失去记忆,于是为以防万一栀桑榆在身上刻下分魂咒纹,将部分魂力分开就算自己入了幻境也会有自我意识,因此在幻境里面一直有声音提醒自己。谁知道在幻境里面待久了分出的一丁点魂力差点真的分魂了,后面就闹出第二人格这么一回事。 就因为是强行分出的一点魂力,所以幻境没有察觉它的存在,以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偷渡出国的人没有身份登记,系统查不到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偷渡者,因此在第二人格出去的时候才不那么受幻境限制,甚至有些许修仙者的力量所以才那么强大。后面幻境反应过来了就把那第二人格压了回去,再加上栀桑榆终归是主魂因此就有了他后面压制住第二人格的事。 突然听到门外发出人摔在地上的扑通声。 栀桑榆将珠子和盒子。挥袖收入乾坤戒中。 神识从门内看了出去。 第60章 牙齿掉了 只见小男主绊到了门槛摔在了地上,不远处还有一个白白的小小的东西细看竟然是一颗小门牙! 栀桑榆惊!这娃平地摔,竟然把牙齿给摔掉了!未来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主竟然,摔掉了他的——门牙!得拍下来!必须拍下来!! 栀桑榆将门推开,钟离怀瑾听到了声音嘴巴微张露出缺了门牙的牙,栀桑榆忍笑赶紧用留影石拍下几张,现在还是晚上他觉得光亮不够还用灵力打了光,那颗静静躺在地上的小门牙也被拍了进去。 就此未来魔头摔掉门牙的样子定格。 钟离怀瑾仰头便见栀桑榆面无表情俯视着自己,他颇有几分尴尬的手撑地面像是一只小猫般的慢慢起来跪坐在地上。一双大眼睛带着无辜的看着栀桑榆。低头又看见可怜兮兮躺在地上的小门牙感受着嘴里满口的血腥味,他捂着嘴一双大眼睛带着震惊的看着地上的门牙,用舌头向上一舔空荡荡的,他的牙齿掉了!! 钟离怀瑾再次抬头看栀桑榆脑子里面有些空白,又低看牙不知道是伸手把它捡起来还是不捡。 突然他感觉自己悬在了半空一抬头便同栀桑榆面对面。 栀桑榆将被摔懵的小男主提溜起来,用灵力捡起了钟离怀瑾可怜兮兮在地上躺着的小门牙。 钟离怀瑾有些迷糊的被栀桑榆抱回房,头一偏便看见了同他一起被栀桑榆带回房间的牙。耳尖腾的一下就红了,他也不知道红什么就是让他极为尴尬。 栀桑榆一个净身咒使在钟离怀瑾身上,毕竟刚刚摔在地上了有些脏。然后把他放在床上将牙齿悬在他的面前道:“你的牙。” 钟离怀瑾看着眼前的牙齿脸一下红了手捂着嘴的轻吼出声:“我不要!” 栀桑榆挑眉问道:“你今年多大?” “七岁。”钟离怀瑾声音有些闷闷的答。 栀桑榆想到,七岁刚好是小孩换牙的时期,他这样一直捂着嘴,难道是觉得尴尬了? 他弯下腰伸手抓着钟离怀瑾捂着嘴的手将它拿了下来道:“七岁刚好是换牙期,掉牙很正常,不必这般捂着。” 钟离怀瑾手被拿走,嘴抿着不敢说话,因为会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他知道的掉牙很正常,他看到过同他一般换牙的小孩,说话漏风真的很难看,在叔叔面前露出来真的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栀桑榆见他紧紧的捂着嘴巴。 这小男主也太在意形象了,这可不行。 他无奈的将他的下巴抬起道:“把嘴张开。” 钟离怀瑾一双大眼睛不灵不灵的盯着栀桑榆不肯张嘴。 “听话,让吾看看你的牙有没有长歪,不然会更难看。”栀桑榆声音平淡劝着。 钟离怀瑾慢吞吞的张开嘴露出缺了颗牙的牙齿,栀桑榆查看一番,那处掉牙的地方牙龈上还在有着一点血,没有在流,在这之中隐约可见已经露出来一点白的一个小牙。 看着这颗小小的牙齿栀桑榆有种违和感,就算是男主你该牙齿漏风还是要漏风。 他噗嗤一下笑出声音来。 钟离怀瑾听到声音,一下捂住了嘴巴,这是被嘲笑了?随后看着栀桑榆,只见他双眼被缎带蒙着,露出额头和下半张脸,红唇上扬露出瓷白的牙齿异常阳光好看。 钟离怀瑾低着头你呢喃道:“不是说很正常吗?您还笑我。” 栀桑榆赶紧道歉这一笑要是给男主弄自卑了就不好了。 “抱歉,就是看到你有个人样感到惊奇。” 的确是这样。不管哪个主角,怎样赤叉风云该穿尿不湿的,穿尿不湿;该牙齿漏风的就要漏风。这么一想面对那些霸气侧漏的主角有种在他面前掉人设的感觉,怎么想都呈现不出一个霸气的人物。 钟离怀瑾疑惑,掉牙有个人样,是个什么形容? 栀桑榆捏捏小男主的脸道:“没有笑你的意思,你的牙很健康只要保存卫生,不要用舌头舔它就不会长歪的。” 钟离怀瑾点头。 栀桑榆揉了揉眉心折腾到现在他真的有些累说道:“本座累了,你若是睡不着便随意。” 钟离怀瑾又抓住了栀桑榆的袖子。 栀桑榆:“……”又来! “怎么了?”他深吸一口气问道。 “叔叔,我在这不安心,睡不着,您能和我一起睡吗?” 栀桑榆看着一双祈求的大眼睛,很想拒绝,但是这货真的搞搞震震拖到现在自己都没能睡下。 栀桑榆挥袖灭了光源回了一个:“好。” 不想多说,他用灵力给自己身上下用了个净身咒,褪去外袍脱鞋,将小孩赶到床内躺下了。 钟离怀瑾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躺在床上看着叔叔的背影想靠过去却又不敢。 栀桑榆躺在床上就有些后悔了,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现在床上多了一个人。本来惊涛骇浪得击打着他的神经的困意全无,这下怎么也睡不着了。后面小家伙还一直盯着他,视线赤裸裸的给自己一种恨不得给后背扒下一层皮来。 终于栀桑榆忍不住了,翻身看着栀桑榆凉凉道:“你看够了吗?” 钟离怀瑾吓的乖乖闭上了眼睛。 栀桑榆,就当对方是块枕头。他自我催眠着,困意席卷而来便睡了过去,呼吸逐渐平稳。 许久钟离怀瑾睁开了眼睛,看着栀桑榆,他不像以往发冠束发,而是有些凌乱的散在枕上,床上,整个人没了以往冰若寒霜的气质。 他轻轻的小心翼翼的靠近拿起一缕在黑发中显眼的白发摩挲着,随后放在鼻间嗅了嗅,那股特殊的清香扑鼻让他异常喜欢。 钟离怀瑾再次小心翼翼的挪啊挪的缩进了栀桑榆的怀里没敢真的靠进去就怎么鼻间缠绕着清香也睡了过去。 夜幕昏沉…… 第61章 悬案 玄机阁堂内。 周围坐满玄机阁长老之流,皆眼神不善盯着栀桑榆。 他自作岿然不动,内心却的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登一次九念山就把玄机阁两大宝贝都拿走了。虽然他们老祖宗规定有缘者得,但老祖宗慷慨大方不代表这群人也能如此。 老阁主坐于中心缓和着气氛,用灵力倒了一杯茶水递在栀桑榆面前道:“老夫听者筱说芜尘君身有伤势,此茶以玄珠叶泡的茶对你伤势有益。” 面前茶水,茶香袅袅,在他鼻间缭绕,如纯棉细雨洗尽心头愁绪,令人心旷神怡 。 栀桑榆道谢接下抿了一口茶。 茶水入口香苦随后有了些许不易察觉的甘甜。 栀桑榆:“让您破费,这玄珠叶可是极为难得。” 老阁主:“无妨……” 突然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这药茶对比你拿走的那两样算不得什么,您说是吧榆峰主。” 栀桑榆看去,这是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汉子。 “自比是不得,那九念山果真如传闻般险,吾竟也险逝于此。” 栀桑榆隐晦告知宝物我是拿了,但也是凭本事拿到的,你们想要?自己为何不去拿? 上官者覃:“九念山乃玄机阁始主所设,千百年来无数人踏上此山,死者无数,皆无所得。玄机阁门人愿继承始主瑰宝皆是可望而不可及,孰谓尽芜尘君获此二大真宝,令吾等唏嘘艳羡。” 一个长眉下垂刺目勾鼻的黑发老者接话,话不言终,同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栀桑榆,冷脸依旧,内心却拍案而起,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这群老东西皆是泼皮无赖! 明里暗里的说着我家老祖宗留下的宝贝虽说有缘者得,但是宝物人人都想要你既然拿了那就不要怪有人去抢,毕竟有缘者得嘛。你想拿走宝物可以啊,我就昭告天下此宝在你芜尘君手里。 在来之前栀桑榆本是只打算拿一个舍尘子给男主用的。谁叫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让他发现昨天是开启另一个宝物的好时机。好好的大宝贝摆在眼前了能不要?所以栀桑榆没有任何计划,被赶鸭子上架的拿了宝物。 这玄机阁有规定登九念山所得之宝皆可归获取者,加上栀桑榆那长阾宗一峰之主的身份摆在那他们咬咬牙也就给了。 但栀桑榆一口气拿两,要不是长阾宗身份和自身修为够强,早就武力威胁硬抢了。有点人情味就给点好处将人打发了,没人性的甚至可能尸骨无存。 栀桑榆平静脸轻抿一口茶,由于缎带遮住眼睛看不出神情。 “阁主妙赞,本座此次登山为修行之法,不曾昨日是本座天定易受之日故获珍宝。九念山易是白登并无修为精湛,属实可惜,吾念愿二登九念山。” 栀桑榆撂挑子了形,你们要这么玩可以呀我怕的吗,我那两样宝物给送回九念山去!有本事你们就自个上去拿。 老阁主:“不亏百岁前便入元神的芜尘君,之于修行废寝忘食,让尔等无地自容。老夫虚发皆白才半脚踏入此进阶。”老阁主老目混沌 ,辨不出是何表情。 栀桑榆身体微一紧绷这是要谈不下去的节奏,准备动武力了? 他揣测着对方意图,开始拿两方武力比对,很难让他不去想对方觉得谈不下去了要用武力威胁交出物品,毕竟牵扯双方利益,以最坏的方向揣测人心皆无不可。 老阁主再次开口语气随和,看着栀桑榆已经见底的茶壶道:“芜尘君对此可是对此茶颇为喜欢。”随后手微抬用灵力带起茶壶“可需续茶?” 栀桑榆配合拿起茶杯。 只见浅绿的茶水缓缓从壶嘴流出,栀桑榆持杯接茶。一滴茶水刚一落在茶杯之上,杯壁便迅速裂开无数裂缝却未曾彻底碎裂,突然上方紫砂茶壶瞬间化为齑粉,之内茶水就要洒开,一瞬又形成一个水行的茶壶接着倒茶。 老阁主那用灵力托举起茶壶的手被什么力量弹开,垂在身侧微微发抖。 栀桑榆手中茶杯接满茶水轻吹一口气热气飞腾。 周围人大惊,芜尘君修为竟如此深厚!两方力量比拼之下阁主竟然不占任何优势! 老阁主垂眸老目露出惊诧之色,好生厉害,灵力如此浑厚强劲既也能收放自如。若是老夫同他比较一番必定败北,甚至毫无胜算可言!况且他竟还是身受重伤的情况下…… 栀桑榆:“多谢老阁主赐茶。”他微一抬头便见茶水组成的茶壶飘在半空中。 “可惜这茶壶质量堪忧要是洒了着实可惜,好茶怎能让吾一人享受。” 随后他食指轻动那茶水漂浮着给在桌的每人倒了一杯。 众人反应各异,有脸色铁青的,也有睁眼吃瓜的,还有面红耳赤,怒不敢言的…… 栀桑榆,饮下茶水。 跟我玩下马威那一套?抱歉原主武力杠杠的!芜尘君在修练圈万世惊才的名号可不是吹的,几个个同等级的围杀过来也不见得能将他制住。 要不是他有长阾宗一峰之主这个身份,两势力还需要维持双方和气,加上玄机阁见自己拿了他家宝贝但是该有的礼节一个不落。因此他也做不到没脸没皮的夺了人家宝物就跑路这档子事。 突然好想遇到男主那种没有任何待客之道,各种武力威胁,各种瞧不起,之类的老套戏码,这样他就可以不给任面子的卷了东西直接走人。 突然老阁主一阵咳嗽。 一旁上官者闵面露担忧:“阁主,可是伤势发作!” 栀桑榆用神识看向老阁主,视线停留在他的手上。 老人手上布满皱纹,血管如同一条条蚯蚓攀附,肤色偏黄,指甲下透出肉粉色看着极其健康。但用神识看是没有颜色的,看着只有轮廓并且,最多就是呈现画面的黑白色,还不是特别明显。 神识所见老阁主的指甲上显现着突兀而浓郁的黑。 现场人交谈谁会没事用神识一个劲儿的看别人。 不随意用神识观察对方是默认的规矩,要是人人都用神识扫视,没有避灵玉,和修为不够强大,防止他人的神识看向自己,人人岂不是只是穿了件透明薄纱的裸奔者。只要是不想被别人看个精光的人,总会维护这个规定,谁若敢犯绝不容忍。 但栀桑榆现在是瞎子,只要不越界穿透别人衣服看人家,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你总不能要求一个瞎了的人不用别的方式看东西。 栀桑榆看着在神识中显现出黑色的指甲,这是被下蛊了。 由于老阁主身份崇高无人敢无礼的用神识去看他。在他手指漆黑一片,如此明显的诡异特征下竟然无人发现老阁主的不对劲。 在原着中,老阁主出现过。不过是以死者的身份:上官天罡也就是老阁主在十三年前离奇身亡,死相极其凄惨。 尸身七窍流血,血管爆裂,毛孔渗血,体内内脏皆被掏空,但尸体并无外伤。 玄机阁中人以同样相似死相的人众多,几乎达到百人。直到男主到来,揭开事情的真相。 栀桑榆颇有几分玩味的看向在场众人。 真没想到在小说里面男主经历事情的开头让他给碰上了。 提前知道结局的他,只要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他就能知道谁是主谋。几乎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救下近百人的性命。 栀桑榆在考虑要不要救,因为之前男主死亡后时间循环,再到昨天刚经历的幻境,都在告诉他:不要轻易改变既定结局,否则将有难以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栀桑榆想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得带小男主想办法跑路,又或者救下那些人让玄机阁欠下巨大人情,这两大镇店之宝,不给也得给。 “老阁主身体不适,还需好生休养,吾也有伤在身有些乏了,此次茶会吾先告退。”栀桑榆说罢便要离场。 上官万持:“稍等!”那位开场就对栀桑榆散发最大恶意的中年人大喊道。 他见栀桑榆停下继续道:“芜尘君这是要去何处,不留下再住几日?” 这是生怕自己带着大宝贝跑了啊,栀桑榆开口给对方下了个定心丸:“本座伤势颇重,可能要在你们阁中叨扰几日了。” 第62章 我能看见了? 栀桑榆在上官者筱那里打听玄机阁长老人物名字。 长老层除了阁主一共六人。上官者覃、上官者闵、上官者荣、上官天然、上官万持、上官天羽。 名字知道了主谋是上官者覃,不要问他为什么,原着就是这么写的。 现在的目标是要拯救阁主搜集证据打倒上官者覃。 栀桑榆本不想掺和,随后想起原着中不曾提到过上官者筱,以他的修为在活个一百来岁不是问题所以很大可能是死在了这次危机之中。 之前帮他疗伤一事就拿这个去还他人情吧。 钟离怀瑾盘坐在床上意识沉入脑内。 钟离:“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你就不会时不时的做噩梦,要心智坚韧不可被呓语影响……” 钟离怀瑾体内的些许邪气被他控制引导按照钟离所说的去运转炼化行成为由自己控制的力量。 钟离满意点头,蠢是蠢了点至少修炼天赋还在。 突然察觉有人靠近钟离赶忙提醒:“呆子,有人来了!” 钟离怀瑾邪气隐藏赶紧换成运转灵力。 栀桑榆站在门外用神识探入,发觉钟离怀瑾在运转灵力修炼。 他没进去而是拿出之前疯狂吐血时觉得浪费画出的聚灵符用了出去,随后还下了个禁制,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钟离怀瑾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变得浓郁了,灵力吸收运转更为卖力。这是他修炼到现在遇到灵力最浓郁的一次心中欣喜。 而钟离却愈发看不懂栀桑榆了…… 栀桑榆回到房间也在门外下了个禁制。 他盘坐于床榻,意识沉入识海。 看着那像是红色星球周围圆环围绕旋转的东西像极了行星的星环,只是这个星环比较多一共有六个,血色玉牌和玄机卷也围绕着那个“星球”旋转。 栀桑榆将血色玉牌同玄机卷一同收入手中,摸索着玉牌凭借感觉意识微动,栀桑榆一瞬来到了之前那个小屋外,也就是虚实空间内,意识在一动自己又从虚实空间出来了。 他看着手中的玉牌又看向那个红色星球。大致明白了手中的玉牌是入虚实空间的钥匙,而这个“星球”就是虚实空间承载物。 栀桑榆思考一番这又是红色星球又是血色牌子的叫着着实有些麻烦。不如起个名字。红色星球叫——赤环珠;玉牌叫——混空牌。 等等红色? 栀桑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神魂在自己识海里面可以看到东西。 栀桑榆一下进入虚实空间,周围是虚无的白色。 他看向了房子,这是一座不知什么乌木塑造的房子。 一瞬间栀桑榆进入房内。只见里面坐立着之前自己在地下带出的雕像占满整个空间。 栀桑榆意识一动那些随意摆放的雕像从大到小自动排好。 他坐在之前制造出来的床上思索,为什么他在识海里面和自己的虚拟空间里能够用眼睛看到东西。难道是因为自己灵魂可以看到东西身体却不可以? 栀桑榆突然很想灵魂出窍一下看看可不可以看见东西,但是他神魂有伤,这么干是很危险。 栀桑榆突然站了起来,似想到了什么从虚实空间走了出来,意识一下又回到了身体上。 他从床上下来将整个房间的物品皆暂时收入乾坤戒,一个念想,赤环珠便从他识海里面出来一下掉到了地上。 栀桑榆眨了眨眼睛,看着只有一个掌心那么大在地上咕噜噜滚动的赤环珠有些发懵。 他之前在那个地下半空中那么大,都有他三个床大的东西咋变的这么迷你了? 栀桑榆将它捡了起来,挥袖房间里的物品一下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之前还担心这个房间放不下赤环珠,所以腾空所有物品。结果是自己多想了。 栀桑榆一个念头自己又回到了虚实空间,眼前不再是一片白,他摘掉了蒙在眼上的缎带。 他能看见了! 看来不是身体也不是灵魂的问题而是空间不同时身体乃至于灵魂产生了不同的反应。 之前他带那个奇怪的少年进来过,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但是他不知道对方去哪里了,要到哪去找他。 栀桑榆又一瞬从虚实空间出来。将飘在半空的赤环珠收回识海。出门抬头便见一群麻雀在天上飞过只听几声凄惨的鸟鸣。他用灵力抓住了三只麻雀带回房中砰的又将门给关上了。 负命监控栀桑榆两人的玄机阁中人懵了,眼睁睁看着栀桑榆突然出来抬头从天上抓了麻雀就又一声不吭的回房了。 这是要干啥?在房间里面烤鸟吃? 栀桑榆回到房间检查三只麻雀的状态,眼睛不瞎,耳朵不聋,有嗅觉,是三只都很健康的bird。栀桑榆意念一动拿出赤环珠带着麻雀进入虚实空间。 栀桑榆放开灵力三只麻雀叽叽喳喳飞逃出去,这个虚实空间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宽度大概和房子差不多宽,长度就是自己降落的位置到房子的距离。 三种鸟儿频频撞虚实空间的空间壁也就乖乖不到处飞了。 停在房顶之上。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没了。 过去半个时辰栀桑榆抓出一只在面前仔细观察,眼睛,耳朵,等五感没问题,身体健康。栀桑榆意念一动又带着麻雀出来了,继续观察它身体变化,没有任何问题。 栀桑榆又突然出门看向一处道:“你们其中一个给吾拿几个笼子过来。” 奉命偷偷监管的几人撼了撼,这是知道有人在监视他,这样直接要求监视自己的人给他拿东西过来,这样让他们很没面子的好吧。 栀桑榆掏出一块灵石道:“帮忙者得。” 很快便有一名玄机阁子弟同意了要求。 笼子到了栀桑榆一次抓了各种动物放进虚实空间观察,因此栀桑榆所住的院子内各种鸟禽飞兽四处奔走。 监视栀桑榆的弟子苦不堪言被栀桑榆命令抓各种动物甚至昆虫都不放过。 栀桑榆在虚实空间站定思索,也就是说动物在他的虚实空间待着并不会出现任何不适只有自己在这里看得见在外面就瞎了?这很没道理。 突然一只狗追着母鸡跑,那母鸡吓得翅膀扑腾从栀桑榆身前飞过。 镜头拉远只见整个不大的虚实空间各种飞禽走兽四蹿。 栀桑榆从虚实空间出来,整个房间已经凌乱不堪。 栀桑榆看着被拉了一坨屎的床,长袖一挥用清洁咒将其清理干净走出房间。 一位玄机阁弟子在门口抓着一只扑腾翅膀的鹅,他那双羽翼疯狂扇着抓着它的人,栀桑榆用灵力遏住了大鹅命运的脖颈,终于它老实了。 栀桑榆:“不必带动物过来了。” 那位弟子愣愣答应:“好的芜尘君。” 就在这时钟离怀瑾也一同出来叫了声:“叔叔。” 突然他肚子发出咕噜咕噜肠道蠕动的声音,钟离怀瑾低头捂着肚子脑子都凌乱了,这凡人身躯就是麻烦。 那弟子见此道:“我们已经准备好饭食,等一下我去叫人给您们带来。” 栀桑榆:“多谢,不必了,之后几日都不必准备吾等餐食。” 那弟子答应没问为什么,可能这种大人物看不上他们准备的食物。 栀桑榆其实觉得有人准备男主的食物挺好的。反正自己做饭废,天天让男主吃丹药他总觉得不大健康,至于他自己不吃也没事。 不吃玄机阁准备的食物是发现老阁主种蛊了,连老阁主都那样了饮食怎么都给他不大安全的感觉,早餐没事,吃了就算了。 栀桑榆走近钟离怀瑾高大的身影将他面前的光源遮挡投下一个阴影。 钟离怀瑾内心警惕,栀桑榆这是要做什么?身体微有些紧绷。 栀桑榆察觉到钟离怀瑾肌肉由于紧绷而收缩。 他内心疑惑,这是在怕我? 栀桑榆将手插着他的嘎叽窝将人提了起来,很明显的感觉到小孩身体的确紧绷起来。 栀桑榆皱眉男主不对劲!明明之前见他不是黏糊就是撒娇还有哭鼻子的这一副僵硬不敢造次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你在怕我?”冷淡的声音响起。 钟离怀瑾一听内心微慌,好警觉,自己这是第一次用七岁这个身体出现在栀桑榆面前没想到一个罩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在这时肚子又发出了抗议。 钟离怀瑾顺势,脖子到耳朵随后整颗脑袋都红了,依然僵硬着身体大眼睛带着无辜嘴上喃喃道:“叔叔我饿……” 第63章 毒发。 栀桑榆:“……” 他一只手抱住小孩从乾坤戒中拿出一颗丹药。用灵力切掉一半,塞进了钟离怀瑾的嘴里。 钟离怀瑾想吐栀桑榆反应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 钟离怀瑾摇头晃脑手挥舞着挣扎。 栀桑榆感觉丹药融的差不多松开了手。 钟离怀瑾皱着眉头声音奶凶奶凶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栀桑榆一个手指弹在小孩额头上声音不冷不淡:“毒,穿胀破肚的剧毒。” 钟离怀瑾捂着额头,平静下来尝出嘴中丹药味道,是避谷丹。 钟离怀瑾,上辈子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腹黑明明是避谷丹非说是毒药,还说是穿肠破肚的毒药,要是七岁时的自己多半要信了。 钟离怀瑾脸上立马伤心欲绝声音带了哭腔:“呜,叔叔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对要死了,死的好惨啊。”栀桑榆回答的极其敷衍。 钟离怀瑾:“……” 栀桑榆看向那位弟子道:“吾听闻这玄机阁有一眼温泉不知本座可否前去借来一用。” 那弟子恭敬道:“老阁主说过芜尘君除禁地,在本阁之中随意可去。” 栀桑榆:“那代本座谢过老阁主了。” 弟子:“芜尘君客气,这是玄机阁该有的待客之道。晚辈为您带路。” “劳烦。” 一路无话,中途栀桑榆身体微顿,随后抱着钟离怀瑾继续跟着走。 钟离怀瑾被栀桑榆抱着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冷,钟离怀瑾抬头看向栀桑榆,便见他的额头逐渐布满汗水。 怨缠毒发作了? 钟离怀瑾手挽住了栀桑榆的脖子,手偷偷的在他的脉搏一触即离。 钟离怀瑾下巴搁在栀桑榆肩膀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来。 这怨缠的毒已经快渗入血液了,你在怎么压制,放血延缓毒素侵蚀。过了今天毒便会侵入血夜到心脏在遍布全身,毒害五脏六腑到时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你。 栀桑榆感觉身体寒冷至极。 好一会,那弟子才停在一处向下的石梯道:“芜尘君到了您下去就是了。” 栀桑榆点头。 待对方离开栀桑榆在这周围下了一个巨大的禁制,他伸手捂着钟离怀瑾的眼睛吐出一口黑红的血,随后用灵力将溅在地上的血蒸发掉。 毕竟这小家伙现在有良心,每次看到自己受伤都会哭哭啼啼的,若是这般哄起来实在麻烦。 钟离怀瑾闻到了飘散在半空的血腥味。 他假装一脸懵懂疑惑道:“叔叔,你蒙着我的眼睛做什么?” 栀桑榆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随意敷衍:“无事。” 钟离怀瑾看着他白色衣领上溅上去的一滴鲜红血故做不知,又挽上栀桑榆的脖子眼睛微垂手指轻动。 毒素蔓延的太慢了,本尊来给你加把火吧。 栀桑榆眉头紧锁,冷汗遍布全身,他忍着难受下了梯子便见一眼烟雾缭绕的泉水,将小孩放下,说了句:“你先在此处洗浴。”话落便原地消失不见。 钟离怀瑾愣愣站着满脸疑惑不解。 栀桑榆并未离开而是隐去了身形。 他身体不稳的扶着石壁坐下,以老办法放出毒血,但不知为何这次毒竟然比以往发作的更为激烈。 本来毒素发作只是全身寒凉直到冻的他无法动弹。 现在能够感觉到有东西在他左手以下涌动翻搅,令他痛苦不堪。挽起衣袖便见那些黑色纹路如生了虫子一般在皮下蠕动,爬,咬…… 栀桑榆面色煞白,嘴唇却越发的鲜红,似血液涂抹了一般。 他驱动灵力将毒压制于一点,那毒素跟有了意识一般反抗的极其激烈。 钟离怀瑾背对着栀桑榆退出了上衣,眼眸腥红一片面色淡漠。 只听扑通一声栀桑榆倒在地上,打翻了接着毒血的器皿,血液便要流入池中。钟离怀瑾已经褪去上衣仅一件亵裤便要下水,栀桑榆赶紧伸手用灵力将血阻断收入器皿中。 他捂着胸口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钟离怀瑾回身便看见栀桑榆已经无法维持隐去身形的咒法。 钟离怀瑾看到了那只被黑色纹路缠绕得几乎已经漆黑的手臂。 钟离怀瑾微愣,眼中腥红退去,脑中突然闪过在地下时栀桑榆将毒引至自身的画面,他眼帘下垂,回过身去。 栀桑榆抬眼便见钟离怀瑾背对着自己,发现自己身形没了隐身,坐起再次隐去了身形。 逐渐毒素平复。 第64章 泡温泉 栀桑榆,退去隐身咒,显露出苍白的面色。 钟离怀瑾在水中脸上浮现惊喜:“叔叔你回来啦。” 栀桑榆微一点头,黑色缎带蒙着眼睛看不清神情。 他心中忧心忡忡,毒发的越发频繁了。自己之前一直用灵力压制毒素不让其进入血液循环中。这次毒发来的猛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很遗憾毒素成功侵入了他的血管。跟在海里撒尿的日子活腻歪的日鬼子一样臭不要脸。 他揉了揉眉心,别说活到大结局,男主还没重生,剧情还没开始,自己可能就要嗝屁了。 栀桑榆感觉身体被冷汗浸湿的衣服极其黏腻难受本想用灵力变走衣服,血液里跃跃欲试的毒素让他停了手。现在他只要运转灵力,血液也会跟着快速流动,要是还要继续运转灵力这就是嫌死的不够快。 他内心长叹一口气,灵力便利的生活就此离他而去了。 栀桑榆只得一层一层的扒衣服,之前一直都是一个法决衣服就穿上了,现在脱衣服才发觉如此繁琐。 钟离怀瑾在水下便眼睁睁看着他脱下外袍、卸下腰带、衣服一件件褪去,仅留一件敞开的中衣,露出用绷带缠绕的上身。那绷带缠绕的腹部,依然可见排列在那处有力起伏的腹肌。 他脱去中衣,手臂之上也用绷带缠绕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绷带不曾缠绕的肌肤白皙通透。 栀桑榆赤脚一步步下水肌肉线条也随动作明暗变化。 钟离怀瑾,看着眼前之人不同以往天山雪莲那般遥不可及的样子而是带着凛冽的清冷和极其冲突的狂野。 他一时愣怔,脚底打滑掉进了深水区域,一下便呛了好几口水。 栀桑榆见钟离怀瑾头一下没入水中起起伏伏竟有溺水的迹象。 他跳入水中将小男主从水里提溜出来。 钟离怀瑾咳出一口水睁开眼睛便见栀桑榆身上所缠绷带被打湿变的透明,若隐若现可见之下肌肤和结痂的伤口。 钟离怀瑾耳根一瞬红了个透,反应极大的要从栀桑榆手中挣脱,拍打得水飞溅。 栀桑榆一个没抓稳人扑通一下又掉进水里,他便又在水中呛了几口水,栀桑榆赶紧伸手去捞人,拉着小孩的细胳膊从水里提了出来。 “你做什么?”栀桑榆轻吼一声。 钟离怀瑾低着头不敢看栀桑榆,心绪翻涌,见鬼!他看个男人半裸不裸的湿身紧张个什么劲!好身材他不是没见过,上辈子自己那身材和肌肉绝对比他紧实有力,哪像这人皮肤比那婴儿都要白。 钟离怀瑾自我唾弃一番再次抬头,便见栀桑榆那绑在眼上的黑色缎带掉落挂在耳边,露出精致的眉眼,在白皙的面颊之上额间整体红色的花纹和血红的唇色更平添几分妖异,脸颊水滴流淌,一副清冷脱俗却要勾引他人犯下罪行的妖孽。 钟离怀瑾整个人一下通红一片,双眼紧闭不敢在看。 栀桑榆将人放到浅水区域拿掉了头上的簪子将长发放下系上了眼罩,走入较深的地方坐下靠着池壁仰头长舒了一口气。 他感觉整个身心极其放松。这几日来的疲惫似在这一瞬间被洗去。 钟离怀瑾闭着眼睛,由于双眼看不见耳朵却变的异常灵敏,耳边听见了撩水的声音,脑中浮现栀桑榆一手撩水,水花溅到白皙如瓷的肌肤上从脖颈到胸膛一颗颗下滑没入水中。 随后又听见几声极其小的喘息声,钟离怀瑾猜测着可能是由于水烫了些让栀桑榆有些难耐,他可能眉头微蹙,红唇微张的喘息着…… 钟离怀瑾双手攥成拳,终是忍不住睁开了眼。 雾气缭绕间隐约可见栀桑榆白净的肌肤因为热水亲吻他的皮肉漫上令人浮想联翩的朝红,水从白皙的脖颈划过喉结和清晰的锁骨。 他眼睛被黑色缎带蒙住看不出是何神情,因此令人想逾越禁忌的红线扶上他的肌肤去感受他的温热,去感受肌肤相亲时皮肉在触觉下的刺激。 钟离怀瑾喉咙微紧上下滚动蓦地背过了身去,闭眼再睁眼是难以启齿的羞怒,看着水下倒映着仅有七八岁模样的自己,面色通红,神情不明映射不出他内心的复杂愁绪与厌恶,他不知道在厌恶着什么?嫌恶恶心又龌龊至极的想法,还是恨极那人的无情与虐待?他看不清楚现在的栀桑榆,也理不清现在的自己。 钟离怀瑾抬手一下又一下的仰起水花又落回池中,浇在他的身上,这发泄似的动作不曾解去他半分烦闷。 栀桑榆听见动静用神识默默的看小孩发疯。 钟离怀瑾将整个脑袋沉入水中,窒息感让他脑中空白直到再次被栀桑榆从水下拎了出来。 “你清醒了吗?” 头顶一下响起冷若冰霜的声音。 钟离怀瑾听此不知是被在水下憋的难受清醒了,还是被这冰至彻骨的声音给冻回了神。 他咳出一口水看着对方在水下散开的青丝,心中莫念,可能是小孩子当得久了欲念无处释放…… 钟离怀瑾用手拂去脸上的水,眼睫轻颤微一点头。 栀桑榆见钟离怀瑾还一阵恍惚 ,给他输了些许灵力以示安慰,自己不懂小男主在烦些什么,但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烦恼,不必多问给些慰藉就行,若他想说自会同你说清,不想自己也懒得去窥探。 等等栀桑榆忘记不能随便使用灵力了。 栀桑榆:“好了你不能再泡了。”说罢他提着小孩将其放至岸边。 拿起一旁的衣服一摸才发现被这熊孩子自己给弄湿了。 这小孩衣服还是玄机阁给的,自己这里根本没有合适他尺码的服装,于是他又拿出了自己的厚长袍套在了钟离怀瑾身上。 栀桑榆,小孩子泡温泉容易感冒,要注意保暖。 钟离怀瑾一脸迷茫,没想到他也要被套上厚厚的长袍了。 他打着赤脚双眼呆滞茫然的提着极长的下摆和袖子看着栀桑榆舒舒服服的又坐回了水里。 时间流逝,突然一声凄惨的尖叫响起。 栀桑榆忽的起身带起水花荡出一波波涟漪,湿发沾黏脸颊,水滴下落落回水池中消失,他手插入发丝撩起了长发置于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一缕碎发下垂额前,整个人更平添几分性感的野性。 第65章 愿知蛊 栀桑榆从池中走出,套上了衣服解开禁制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钟离怀瑾走出几步踩中了衣角摔倒在地。 栀桑榆无奈将人抱了起来,两人皆头发湿漉漉的从楼梯上走了上去,便见倒在路口血液流了满地的人。 栀桑榆捂住了钟离怀瑾的眼睛,用神识扫视此人,七窍流血,毛孔渗血这熟悉的死相,没救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栀桑榆眉头一皱,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栀桑榆抱着男主站在原地没动,现在就三人,那位送自己过来的弟子也就是死者,还有自己,和小孩,在现场的第一嫌疑人不可能是7岁的钟离怀瑾,那就只有自己了。况且知道自己来这里泡温泉的不仅仅只有送自己来的弟子一人,还有监视自己的弟子们和路过时见到自己的人。 逃?他又没犯事,躲起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芜尘君是谁?这么高大上的马甲怎么能砸在他手里?范儿不能丢! 很快,一群玄机阁弟子赶来将栀桑榆围了起来,一名弟子冲过去探了探躺在地上之人的脉搏,伤感的摇了摇头道:“宋师兄他死了!” 另一位弟子惊道:“什么?” “芜尘君!我阁中人并未待你不周,你为何要杀宋师兄!”一位带头的弟子张良刑事问罪的怒道。 “这位小兄未免定夺太快,你看见吾杀他了?”栀桑榆语气平淡回应。 “这里只有你们三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你手中孩子杀的不成?” “这里只有三个人?你们难道不是人?”栀桑榆反问道。 “你!”张良被问的一梗。反应过来,羞怒道:“我们当然是人!” 栀桑榆不冷不淡回应:“哦,原来你知道啊。” 张良被气的七窍生烟。 “你莫要转移话题!” “那你把话题转回去吧。”栀桑榆接话。 张良被这话砸的发愣,转回去,这要怎么转回去? 他气势泄了下去:“你为什么杀宋师兄!” “你看见吾杀了?”栀桑榆继续之前的问题。 张良气愤道:“之前这里就只有你还有那个孩子和宋师兄,不是你还能有谁?” “你又知道之前没有人离开了?” 张良一顿,对哦,难道刚刚有人离开了人不是芜尘君杀的? 他语气缓和道:“那请问芜尘君刚刚是否有人离开。” 栀桑榆低头看着尸体答:“没看到。” 张良被噎的不轻。 钟离怀瑾眼睛被捂着 听这两人的交谈内心不禁惊奇,栀桑榆竟然怼人怼的如此干脆,看给人家气的。 一位女弟子道:“张师兄莫要同他多话,我直接去找长老。” 栀桑榆无语以为遇到一个有脑子的,结果是半斤八两当着他的面去摇人这样好吗?要是自己真是凶手,你们几个不都得嗝屁。 玄机阁大堂内。 几人再次以栀桑榆为中心聚众“聊天”。 栀桑榆端坐于桌旁低头思索,他有些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自己成为嫌疑人,为了自己手里的两样东西?让自己成为凶手然后理所当然把自己关起来拿走两个镇阁之宝? 这样也不能到那人手里啊最多就是回到玄机阁中。 他开始回想剧情上官者覃之所以下蛊杀人是为了得到救自己女儿的信息,那蛊叫愿知蛊,以自己的心头血每天不断绝的喂养,蛊虫会分裂子蛊,子蛊吞噬足够人的内脏、大脑,后将回到主蛊身上化成茧石,在这时向茧石许愿将会得到如何实现愿望的方法。 想到此,栀桑榆更加不解了将自己卷进来又有什么意义?况且我这个武力强大的人,对方为了让计划成功执行,应该是让自己离这个计划越远越好才是。 “芜尘君,可否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老阁主开口道。 栀桑榆应付着老阁主:“吾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 栀桑榆神识看向老阁主手指之上的黑色比昨日更加浓郁。 老阁主身上的子蛊是母蛊分裂的第一只子蛊,叫贵子蛊因为只有贵子蛊会导致指甲浊气沉淀在神识里面显示出黑指甲。 之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指甲黑的不正常是因为在他的神识里面周围几乎都是黑色,谁没事闲的慌,注意人家手指。要不是听到了老阁主受伤之类 ,让他联想到老阁主在小说里已经死亡的事情,随后就注意到了在一群人黑白的色调里他的指甲黑的不正常。 栀桑榆神识看向上官者覃,要是能够看到颜色他的脸色绝对是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的。毕竟天天都要用心头血喂养蛊虫,他的血再怎么多但人也不可能是铁打的。 上官者覃突然看向了栀桑榆,栀桑榆侧头偏向他勾唇一笑。 上官者覃则一下又收回了视线。 栀桑榆一瞬又收回了笑容,这是发现自己神识在看他?不可能,老阁主发现自己的神识有可能但上官者覃那修为绝对察觉不到自己的神识。刚刚有多余的力量,是蛊虫在提醒他。 栀桑榆摸摸男主的大脑袋,神识一下侵入上官者覃体内竟然发现了那就干脆一点。 栀桑榆的神识透过上官者覃的体内直通他心脏,看见了黑白像素下跳动的心脏。 上官者覃感受到威压,坐在凳子上后仰挪动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老阁主察觉到栀桑榆在做什么拍案而起怒道:“栀桑榆,莫要以为老夫这玄机阁是泥捏的!可容你在此放肆!” 说罢抬手便攻击而来,栀桑榆衣袂翻飞随手接下这一掌,周围桌椅瞬间以两人为中心碎裂。 栀桑榆怀里抱着钟离怀瑾稳坐于木椅之上。 老阁主却被弹飞的后退几步。 栀桑榆收回了神识。 蛊虫既然不在上官者覃心口之上。 他明明感受到了蛊虫的力量,本只要他将其掏出来这一切便迎刃而解。 栀桑榆一阵苦恼,打草惊蛇了。 钟离怀瑾感觉到周围威压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心中一阵烦闷,在他前世这就是菜鸡互啄,他连抬眼瞅一眼的心情都欠缝,现在竟然被压得动弹不得。 栀桑榆拿出一个护身符用在小男主身上。 自己也不想这么一直抱着男主,谁叫眼下情势危急,把人带在身边,总归安全些。 “老阁主不必紧张,本座在给你们找凶手。”栀桑榆看向老阁主眼神真诚,可惜他蒙着眼睛,否则一定能打动这群老匹夫。 第66章 糗事 “芜尘君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凶手?”上官者覃不悦道。 栀桑榆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搁这贼喊捉贼呢,是不是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莫要血口喷人!覃师叔当时分明在同我下棋,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当时你同那孩子在场怎就同覃师叔扯上关系了。”上官万持怒目愤道。 栀桑榆面向上官万持:“你认为本座要杀他需要如此大张旗鼓?” 这么一番话下来众人沉默。的确,以芜尘君的实力杀那弟子根本不必如此麻烦几乎就是一个念头的事甚至找不到任何马脚。 上官天然,在场的唯一女性,且地位崇高。她手中木杖轻敲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引人注意。 “现在尸体还未曾验证,一切皆是未知,不可乱下定论!” 玄机阁等人乃至老阁主皆恭敬答是。 老太君头发苍白,眼神清明看向栀桑榆,她语气缓慢平和有力:“芜尘君可否解释一下之前话是何意?” “自是算出来的。”栀桑榆开口瞎编,所谓算出来就是凭借着知道剧情这个bug瞎掰,毕竟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上官者覃是凶手。 在小说中上官者覃的马脚一五一十的写了出来,但是现在时间不同。十几年后留下的证据不代表现在就有,因此收集证据还要从长计议。 “哦?不成想芜尘君对卜卦有所涉猎,可否给老身算上一卦。”上官天然老目平淡看向栀桑榆。 钟离怀瑾仰头看着栀桑榆的下颚一脸疑惑,上辈子他怎么不知道栀桑榆会算卦? 栀桑榆想到她会问,但他哪里会这个,你要他算数学题他倒是会。 原主也罢自己也好皆对此一窍不通。 他硬着头皮道:“可算,但吾学术不精只懂算以前和以后。” 上官天然呵呵笑道:“无妨。” “老太君金钗之年拜入玄机阁,拜在问长子手下,上官天然卜卦天赋上佳,及笄之年首卜卦极准名声扬外,二八年华问长子陨落……”栀桑榆说到此处无人觉得如何毕竟只要仔细调查他人也能知晓。 直到栀桑榆那句:“桃李年华百无禁忌,算财,算生死,算自身姻缘。” 上官天然心头一紧。 栀桑榆却不管那么多继续道:“少女情窦初开得知谁是天命良人。在朝思暮想之下,老太君凭借卜卦之术得知良人所在之地,在既定之前的日子找到了良人。命格转变,岂不知一步走出量下大错,那良人竟然在老太君自己的推波助澜下爱上了别人,老太君不服横刀夺爱……” “芜尘君!”上官天然大吼一声。 栀桑榆停顿,表情依旧平淡如初。 不是你要我说的吗,揭你的底又不是我所愿,况且原小说就写了你的这一段隐秘咱为了自证只能扒你糗事喽。 只见老太君老脸已是面红耳赤,又从红变黑。她内心都快把栀桑榆的嘴撕烂了。挑什么说不好,非要说她情事,简直让人无力吐槽! 听到了大瓜的玄机阁众人大为吃惊,传闻年轻时清冷半分男色不沾的灭绝师太竟然还有为了爱情破例算自己姻缘的事,起初不信,见老太君焦急的打断和不正常的脸色,没跑这肯定是真的。 上官天然赶紧转移话题:“芜尘君在卜卦之道令人惊慕。老身不才,活了这大把岁仅专于此道,不知道芜尘君可否告知你所算凶手的卦象。” 栀桑榆:“……” 什么卦象他压根不会,栀桑榆有些想把这老太婆直接打晕过去,真是过于难缠。 第67章 打入大牢 栀桑榆勾唇轻笑一声道:“老太君给吾算上一卦便知真意。” 上官天然抬眼看着栀桑榆嘴边的一抹淡笑,微一点头道:“那老身便算上一卦!” 上官者覃手心冒汗想要阻止却没有合理得理由。 上官天然手一挥身前便浮起龟甲和三枚铜钱。 铜钱入龟甲同时虚阵突然浮现,龟甲一阵摇晃,内里铜线掉出落至虚像阵盘。突然四周刮起一阵狂风,只听一声巨大的咔哒声八卦阵碎裂消散,同时三枚铜钱从阵上掉落坠地,三枚铜钱在地上弹跳旋转发出铛铛的声音,还未曾彻底停下皆碎成几半,龟甲之上也蔓延上无数裂纹! 上官天然当场喷出一大口血! 她一脸震惊与惶恐的看向栀桑榆便晕厥过去向后仰倒。 老阁主慌忙接住上官天然大喊一声:“师姐!” 现场之人满目疑惑与仓惶! 栀桑榆被喷了满脸血同样一脸震惊得愣在原地,咋啦?就卜个卦咋给她卜吐血了? 钟离怀瑾擦去脸上血液,内心想道,这是遭到了反噬? 他低头看眼地上铜钱几乎快碎成渣渣根本看不出正反。 栀桑榆很快回过神来,这丫是要双方彻底翻脸的程度啊! 因为他们的老太君在自己的要求下给自己卜卦,结果刚卜完卦她就吐血晕了过去,这么蹊跷的事,玄机阁人定要怀疑他居心叵测。 再加上之前的死人事,和两个宝物都被他自己拿走的事,这玄机阁就有正当理由抓自己了。 栀桑榆表示要是之前就闹到这个地步打一架也无妨,但现在他体内的毒已渗入血脉,多动几次灵力他就中毒越深。所以他不想同那几人打,因此他选择跑路。 栀桑榆称众人还没能注意自己一点点挪向门口。 突然上官者覃大喊一声:“栀桑榆!你居心何在竟如此歹毒当场加害老太君!” 栀桑榆心中大骂一声,你玩不起!上官者覃你别让我找到机会逮住你不然你死定了! 众人反应过来开始围攻栀桑榆! 栀桑榆护着钟离怀瑾滑步后撤。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到这个局面了,卜个卦竟然给老人家卜吐血了,电视剧不是这么演的啊! 他后仰下腰躲开,起身侧走抓住攻过来之人的胳膊,将人丢到要继续攻击过来的人身上。 上官者覃见栀桑榆不打架,却跟个泥鳅一般怎么也抓不住。看着他怀里的钟离怀瑾提醒道:“抓他怀里的孩子!”说罢带头将矛头指向钟离怀瑾。 栀桑榆缎带之下的眼睛一冷。 有几人听取上官者覃的意见有人还顾及良心和名门正派的作风。 上官者覃接着道:“我们只是抓那个孩子遏制栀桑榆!” 那几位听此没了估计皆帮忙一起抢孩子。 栀桑榆内心震怒,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同时老阁主安顿好上官天然一同围困栀桑榆。 高战力的加入让栀桑榆应接不暇,他不得不寄出寒笙剑很快局势逆转。 栀桑榆体内灵力不断输出,身上黑色纹路蔓延,身体逐渐寒凉,似有虫子在血管之内穿梭让他异常痛苦。 钟离怀瑾安稳被栀桑榆护在怀里,对方连他一根发丝都未曾触碰。 栀桑榆身体一滞,老阁主一掌攻向他怀里的钟离怀瑾,老阁主见此要收回掌却已经来不及! 钟离怀瑾瞳孔收缩,这一掌下来自己绝对当场丧命! 栀桑榆反应过来忍着毒发的难受仓促之下接下一掌,只觉手臂发麻似乎内脏也跟着抖了一抖,他没能忍住当场便咳出一口黑血。 他步伐不稳踉跄后撤。 钟离怀瑾则满脸震惊仰头看着栀桑榆。 栀桑榆咳出几口血讥讽道:“咳咳,你们这玄机阁倒是让本座大开眼界!本座你们打不过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好一个名创清世的,正派!”他后面两字语气加重嘲讽意味满满。 老阁主看向自己的手慌忙否定:“老夫没想动他!” 就此,栀桑榆趁老阁主移开了注意力,他赶紧后撤。那几个臭鱼烂虾倒是其次。栀桑榆赶紧将钟离怀瑾绑在身前腾出另一只手来。 栀桑榆从殿内逃出,继续逃窜突然四周响起三声钟声同时上空浮现困阵,一群玄机阁中子弟一同围堵他。 栀桑榆一阵无奈最终还是被逮住抓了起来。 他戴在手身上的乾坤戒和寒笙剑皆被收缴。 栀桑榆满身血的坐在昏暗的牢房中,黑色纹路从衣领内蔓延至脖颈爬至下颚,面色惨白,冷汗遍布额头。 他轻咳几声想着这半月他算是过的异常刺激,被鬼追,被怪追,完了还被人追,真的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没必要这么热情。 上辈子天天浪也没见的蹲牢房,这下让他体验到牢狱里的十星待遇。手铐,脚铐连脖子都没放过甚至封了他全身的筋脉。 这下他连抵抗毒素的灵力都没有了,血管里面似乎有千万虫蚁在啃咬爬动,令他疼的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太奶奶,也不知道是看见原主的太奶奶,还是自己的太奶奶。 钟离怀瑾坐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的眉头紧锁,面色惨白,冷汗淋漓,身体缩成一团,拳头紧握指甲都扣进肉里依然一声不吭。 他拉拽着栀桑榆的衣袍,学着七岁的自己带着哭腔问道:“叔叔,你是不是很疼?” 栀桑榆从钟离怀瑾手里扯回了自己的衣袍,语气毫无波澜回了一个:“嗯。” 钟离怀瑾愣怔他承认了?明明之前在幻境里面那般折磨他都没有喊疼,现在只不过是自己之前给出痛苦的零头。 钟离怀瑾眼泪簌簌落下哭出声音来:“呜呜那怎么办啊?我怎么做叔叔才能不痛?” 栀桑榆:“你别哭。” 钟离怀瑾哽咽:“我不哭您是不是就不疼了。” “不,你哭的时候吵到我伤口了。”栀桑榆冷漠回。 钟离怀瑾:“……”戏还能不能演下去了! 栀桑榆闭眼意识沉入虚实空间。刚一进来他依然能感觉到身体有些许疼痛,但是没有之前那般激烈。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整个身体缩在角落靠着墙壁头微垂着。 这是痛晕过去了?钟离怀瑾猜测着。 他绅手在他眼下晃了晃。 没反应。 于是他拽了拽栀桑榆的衣角唤了几声“叔叔”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钟离怀瑾眯眼眸中闪过冷芒。 既如此不设防那么弟子就让你结束这痛苦的日子吧。 双眸一瞬从漆黑退为一片血红。 …… 栀桑榆伸手玄机卷出现在手中。 玄机卷浮起,蹭着栀桑榆的脸颊。 栀桑榆抓住它放在眼前,也不知道这小玩意什么毛病这么喜欢蹭他。 栀桑榆道:“你能给我疗伤吗?” 玄机卷上下动着点头,完了又飞了出去。 栀桑榆一把抓住玄机卷道:“你做什么?” 玄机卷阵动几下栀桑榆尽然明白了它的意思:“我出去给主人疗伤呀。” 栀桑榆叹了口气,要是拿出玄机卷定然被玄机阁中人发现。他自是不想交出去的,加上玄机阁已经同他闹翻他更是不愿将玄机卷交出去了。 栀桑榆如实道:“不了,外面有人想把你抢走,我不想你出去。” 玄机卷听此反应极大的一下又飞了起来,啪得撞在栀桑榆脸上,疯狂震动:“不要 不要我不出去了,我只要主人!” 栀桑榆将它扒拉下来,还好现在自己是个半虚不实的存在不然他那一下鼻子一定巨痛,他轻笑抚摸玄机卷道:“你知道自己是干嘛的吗?” 之前由于太多事他便没能去研究玄机卷的用途到现在才问。 玄机卷:“嗯,我可以做好多好多事的!” 栀桑榆:“?” 突然玄机卷转化为书卷之上密密麻麻写着无数字迹,文字皆是篆书。从左边第一列看,大概意思就是后天师父要检查功课了要准备好之类云云,甚至那还有月事时间。 玄机卷:“您看!这是前主人写的。” 栀桑榆无语,那女人一副自己拿了大宝贝的语气结果只是一个记事本!? 玄机卷震动的频繁似乎极其兴奋:“还有还有我可以拿来砸人!”随后玄机卷上浮现出玄机卷砸人的画面。 玄机卷:“我还可以送信给别人!可以拿来说悄悄话!还可以……”它疯狂震动说着自己的用途。 栀桑榆:“……”前辈你确定这是一个大宝贝?拿来当烤肉的铁板要不要再离谱一点啊啊啊!我能退货吗? 玄机卷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依然高高兴兴的说着自己的用途:“我还能告诉主人一个人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哦。” 栀桑榆听此回神终于有一个有用的用途了。 “哦?怎么说。” 玄机卷:“只要主人学会这个。”随后之上呈现出算卦一类。 栀桑榆:“……”我要学会了我还要你告诉我做什么? 栀桑榆将玄机卷变回阵盘。 他看着手中白透似玉质地的阵盘考虑着要不要退货。 第68章 我冷 栀桑榆意识回归身体便见小男主直勾勾盯着自己,栀桑榆满脸疑惑,他脸上开花了还是咋滴? 钟离怀瑾低头掩饰自己的神情闷闷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栀桑榆,这话问得稀奇,我救你不是一两次了现在怎么突然问起来了。 栀桑榆感受着身体的难受有些不想搭理男主,但过了半晌又回答了他的问题。 “可能你太可怜上天派我来拯救你的,或者是命运这个不要脸的安排。” 栀桑榆没头没尾回了个极其中二的答案,后面一句多少带了几分咬牙切齿,要是男主按剧情走不搞幺蛾子他能那么惨吗!他为了自己小命不得拼命救男主。 钟离怀瑾抬头看栀桑榆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他捏了捏拳头。 “叔叔,你不会像别人一样欺负我对吧?不会打我,不会伤我,也不会害我的对不对。”他藏在长袖下的手黑气弥漫一点点向栀桑榆靠去。 栀桑榆皱眉这男主是突然有了迫害妄想症吗?或者之前自己跟别人打了一架给他吓到了,让他想到了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在这里找安全感? 栀桑榆难受的头靠墙壁道:“吾杀你有什么好处?你若是被欺负了你同本座说本座帮你出气……” 说罢栀桑榆捂着嘴咳出一大口血来,血液从指缝流出他将手拿下感受着手心温热填了句:“要是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钟离怀瑾手松开黑气消散。 栀桑榆抬头脑袋里疑惑满天飞,刚刚他好像若隐若现察觉到了有杀气,然后又突然没了。 钟离怀瑾本是要杀了栀桑榆的,看着他眉头微皱痛苦时的样子心中思绪翻涌,回想起这世他所做,怎么也让自己恨不起来这一世的栀桑榆。 但上辈子的种种却挥之不去。 栀桑榆,极其摆烂的靠在墙上不想动。 突然有点想他的便宜师兄,师姐们了,来个人救救你们家命苦的小师弟吧,不然要嘎在外面了。 栀桑榆突然坐直他想到了叶辰溪…… 栀桑榆又安安稳稳的靠了回去继续摆烂。 钟离怀瑾坐在栀桑榆一旁歪着脑袋看着栀桑榆,眼也不眨的发呆。 栀桑榆愈发觉得冷了看着乖乖坐在一旁发呆的小男主。 他一身大了的厚长袍穿在身上已是满头大汗,在看看自己的轻薄的长袍,于是他伸出了恶意的大爪子。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穿着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厚长袍舒舒服服将自己团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他一阵无语。 不像,愈发觉得他不像栀桑榆,钟离怀心里想着,栀桑榆绝对做不出亲自扒小孩衣服这种事!他也不会怼人,他只会选择动手,他不会救自己,他自私傲慢且可恨……他也没有眼前这人好看…… 钟离怀瑾穿着栀桑榆之前穿的衣服用鼻子嗅了嗅,之上全是栀桑榆身上特有的清香和淡淡血腥味,心里没由来有种满足感。 “栀桑榆”身上没有他身上的香味,他一定不是前世那个栀桑榆!钟离怀瑾又想道。 他挪了挪屁股可怜兮兮道:“叔叔我冷……” 栀桑榆理也不理。 你冷?老子毒发全身都冷,感觉头发丝都要结冰了。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栀桑榆一张血肉长出的嘴却比埋在喜马拉雅下山的冰块还要冷:“冻着。” 钟离怀瑾眼睛冒泪花:“叔叔真的很冷。” 栀桑榆将衣袍裹紧了:“小孩子多冻冻有助于身心健康。” 钟离怀瑾,是不是打开的方式不对?上次七岁的自己就是这么祈求他跟七岁的自己睡的啊,他就是要在他怀里“取暖”怎么就不同意了? 钟离怀瑾大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叔叔!我是小孩子你不能这么残忍的。” 栀桑榆,喵的我都要冻成棍了,你丫还打我衣服的主意,你个白眼狼! 栀桑榆冷冷道:“对本座残忍,本座自私!”随后他无情的扯回了钟离怀瑾抓着的衣角。 钟离怀瑾:“……”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说好的不自私的呢!说好的对我好呢? 第69章 我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钟离怀瑾蹲在旁边伸出一只手指无聊的在地上抠着秃了一块的地皮,抠吧抠吧小秃了皮,变大秃了皮。 他那宽大的衣服在胸口露出一大半的皮肤,没半分冷到要钻到栀桑榆怀里取暖的样子。 栀桑榆耳朵微动面朝向一处。 钟离怀瑾同时抬起了头。 脚步声很熟悉,栀桑榆想过来的可能是玄机阁那群老匹夫,未能想到来人竟是那人。 来人靠近,到来之人是上官者筱。 上官者筱扒在牢门之上往里看着问道:“芜尘君您怎么样?” 栀桑榆整个身形影在黑暗之中让上官者筱无法看清。 栀桑榆皱眉没有回话。他不确定这人是被派过来劝诫自己交出两个玄机阁宝物,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上官者筱蹲下道:“芜尘君您同父亲他们是否有什么误会,外面皆说您打伤了老太君,还有死去那位弟子也说是您干的……” “你是来寻事问罪的?”黑暗之中传来一个虚弱平淡的声音。 上官者覃慌忙否定:“不我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 栀桑榆双眸蒙着缎带看不出神情,被毒发折磨的已是满头冷汗,他紧了紧衣襟事不关己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座现在已经被关在这,是与不是有何区别。” 上官者筱反应很大,弄出巨大的响声,听动静应该是激动的抓住了牢门栏杆的架子发出“哐”的一声。 栀桑榆身体紧绷,莫不是见自己伤了玄机阁中人,气不过,耿直的过来报仇的吧? 他现在浑身筋脉被封,且重伤毒发,脚上手上被带着上百来斤的镣铐,脖子上跟栓狗似的带着脖套,活动范围有限,别说打架了他现在连坐都坐不稳只能靠在角落,何其悲惨。 钟离怀瑾同时也警惕起来。 上官者覃手抓在牢门之上听声音都能察觉他的情绪不稳:“怎么没有区别,一种说法是您,另一种说法不是您,两者就是好人与坏人之分了!” 栀桑榆听着他说出一串极绕的一句话没能搞明白,好人与坏人区分这么明白作甚?他都被关在这了,只有小孩子才会在意这个。 栀桑榆冷漠看着他咆哮一个字都没在蹦出来。 他靠着墙似疲惫的要昏睡过去。 现场一下寂静无声似落针可闻。 突然上官者筱再次开口打破寂静,声音平缓:“芜尘君您可能不记得十八年前您曾救过我一命。” 栀桑榆惊,原来原主还救过人。他对原主的记忆都是零散的,根本不记得这一茬。 钟离怀瑾挑眉,栀桑榆还有大发慈悲的时候? 上官者筱见栀桑榆没吭声继续道:“看来您是真不记得了。当年我偷偷从玄机阁跑出来玩,被邪教抓了去,本以为自己要被放血炼药了,没想到芜尘君杀进了他们的老窝,将我和别的修者们一起救了。当时您不知道您就如天神下凡一般手持长剑,几剑潇洒斩杀怕了那群邪教小人……”随后是满眼冒金光的一阵夸。 “自那日后我就以无尘君为榜样,您就是我的偶像啊,所以对于那些事情是否是您干的对我真的很重要!”上官者筱眼神极其真诚继续道。 钟离怀瑾:“……”这样说出来你不尴尬吗? 栀桑榆:“……”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青年竟然是一个追星人,难怪刚见面就能给一面之缘的自己渡灵力甚至邀请自己去他符中,自己问有关玄机阁长老一事也一五一十告知,本以为是个傻白甜,原来是个追星狂。 栀桑榆见上官者筱跟泥腿子似的还要夸自己,他可顶不住,因为这真的很尴尬! 他赶紧开口:“打住。”本座知道你对我的崇拜如滔滔江水,但是没必要说出来,真的,我谢谢你! 栀桑榆解释道:“人非吾所伤,亦非吾所杀。看在上次你为吾疗伤的份上,本座提醒你提防些上官者覃。信与不信,你自行定夺。” 上官者筱起初听到前一句是欣喜,到后面却是诧异:“芜尘君您为何要我提防二哥?” 栀桑榆,二哥?这两年纪差了这么多竟然是表兄关系。也对他们那辈的确是者字辈,应该是哪个晚来得子。年纪尚小却是者字辈,甚至掌管九念山重地。他大致猜测这是上官天罡的儿子。 栀桑榆:“你若信吾听着就是。” 上官者筱想问个明白却也不敢多问,随后他拿出几个小玉瓶递进牢房道:“芜尘君这些是丹药,里面有避谷丹,疗伤的丹药和避毒丹,可能对您有些用。” 栀桑榆没想到他还给自己带了丹药过来,这到底是什么人间小天使啊,终是他问了出来:“你信本座?” 上官者筱重重点头道:“我信!您可是“芜尘君”啊五十年前您豁出半条命去救人,况且您上次救了我们依然不求回报怎么会是小人之徒……” 栀桑榆听着这番话颇想将他嘴巴缝上!虽然芜尘君说的不是自己是原主,但自己现在却用着这个名号,怎么听都令他尴尬万分,还有种抢别人荣誉的既视感。 钟离怀瑾则是对此嗤之以鼻。上辈子他也听闻过五十年前的事,就因那些耳濡目染之下对栀桑榆也是仰慕万分,再加上是他将自己从敌人手中救下的这一恩情。自己便视他为景仰之人。直到真正拜入他的门下才看清其真面目。将他的信仰与崇敬摔了个粉碎!将他的身心切成了碎末,痛至心扉,血流成河! 钟离怀瑾在黑暗中冷冷看了眼栀桑榆又闭了闭眸。 心中烦闷,不知道这一世的栀桑榆到底是禽兽还是别的什么。 他纠结着想靠近却又担心是另一种深渊。 栀桑榆赶紧打住他的夸夸其谈:“好,吾累了,你的好意吾收下了。”所以你赶紧走吧! 上官者筱点头又继续道:“对了芜尘君外面正在传您已经陨落在紫汇城里了,还听闻有人从长阾宗传出确切消息说您的命石已经灭了。” 栀桑榆,我死了?我怎么不知道?谁?哪个王八犊子传的! 上官者筱说罢拿出一个牌子在上面一划,之上浮现出一个虚拟屏幕道:“您自己看吧。” 栀桑榆用神识看去,虚拟屏幕之上是类似微博,贴吧一类的东西,上官者筱手上的东西叫转迅牌。 之前说过这里是一个主科技的世界,修练古武是在一个小世界里,修练世界同外界的科技世界有联系但不紧密。 这个叫传讯牌的东西就是通过手机改造而来的。 栀桑榆看着上面的信息,一条论坛甩了几张有关紫汇城惨烈景象的照片,和一张栀桑榆的黑白照片,里面的大概内容就是:芜尘君修练界的天才大美男在紫汇城壮烈牺牲一类,甚至还有99+的哀悼评论。 皆是一类:呜呜芜尘君好好一个有修为,有地位,有颜值的男人怎么就牺牲了呢。(花圈,伤心表情包) 或者:啊啊啊啊我的相公你怎么就去世了!(哭哭表情包) 还有:芜尘君不是很早就陨落了吗?(疑问表情包) 甚至:无话可说,哀悼!!(白色花圈表情包) …… 栀桑榆感觉自己经被创飞到了宇宙!这尼玛是个什么鬼!这突然上网看到自己已经死了,还有一群人哀悼自己的奇葩经历是个什么神奇操作。 钟离怀瑾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70章 桀桀桀桀,鳄鱼的眼泪 栀桑榆手捏了捏眉心。要是长阾宗中人皆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么自己现在的处境将更加糟糕。 上官者筱收回传讯牌道:“芜尘君我帮您传讯息到长阾宗吧,父亲他们听此消息定会对您不利的。” 栀桑榆抬头看他,还不是真的傻白甜。 钟离怀瑾知道这代表什么。 栀桑榆现在只是被关着,玄机阁并没有动他主要是因为栀桑榆长阾宗濯尘峰之主的身份。 若是长阾宗认为栀桑榆已经死了,那么栀桑榆就是“死了”,现在在这坐着的人,就不再是栀桑榆,管他是什么身份反正他们动刑甚至杀了,都可以。长阾宗也不会来找玄机阁的麻烦,因为栀桑榆早就死了。 栀桑榆回道:“多谢提醒不必了。” 上官者筱:“那,那我想办法救您出去。” 栀桑榆依然拒绝:“不必劳烦。” 钟离怀瑾抬头看向栀桑榆不解。 上官者筱皱眉有些焦急:“芜尘君,您这样我父亲他们真的会对您不利,甚至可能会用刑!” 栀桑榆:“吾自有考虑。” 上官者筱开口要劝,但突然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无奈他只得离开。 栀桑榆伸脚轻踹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假装不懂,一脸无辜道:“叔叔你踢我做什么?” 栀桑榆,这男主真是男主?怎么傻不拉几的。 栀桑榆长呼一口气:“你去把那几个玉瓶捡来藏好。” 在钟离怀瑾去捡玉瓶的时候,栀桑榆左臂青筋暴起很快爬在他脖颈和下颚的黑色纹路退去。 钟离怀瑾将那三个玉瓶拿走藏好。刚藏进怀里来人刚好就倒了。 栀桑榆虽依然坐在角落,靠着墙,面色苍白却懒散而优雅,嘴角带笑不似落魄被困大牢的样子。 栀桑榆笑道:“你来了?” “芜尘君耳力过人,听脚步声便能知道是谁来了。”上官者覃同样笑不达眼底道。 “没有,本座老远便闻到了屎味,不是你还能有谁?”栀桑榆此话极其粗鲁,让人一阵怀疑这是不是芜尘君说出来的话。 上官者覃脸一黑,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了冷道:“哼,栀桑榆你都沦为阶下囚了竟还如此嚣张。” 栀桑榆一副百无聊赖的应付着上官者覃:“本座没你嚣张,不知你睡了嫂子的感觉如何?或者亲手一点点杀你父亲的感觉如何,这些好像都不怎么样,你亲手掐死你女儿的感觉如何?” 栀桑榆一句又一句输出将上官者覃砸得心底巨颤。 钟离怀瑾看着上官者覃的反应,也就是说栀桑榆刚刚说的几件事是真的了。他不清楚栀桑榆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莫不是这些也是算出来的?还有贵圈真乱。 这当然不是栀桑榆算出来的。这只是提前知道剧情的bug。 原小说中上官者覃爱上了自己的嫂子,日夜思念,还天天看着漂亮的嫂子同自己大哥混在一起,越看越气,越看越喜欢自家大嫂子。 于是在一个极好的时机,他见色起意了,变态了,发狂了,就把自己嫂子睡了。 大嫂子被下药了迷迷糊糊以为是自己男人,俩人一个稀里糊涂,一个在一条不归路疾驰狂奔。 两人一夜春宵没想到大嫂竟然怀上了,大嫂子却以为是自己和自家男人的,生下了女儿。 随后过去几年,大嫂男人出事死了没几天又暴露了自家女儿不是同男人一起生的娃。女人受不了崩溃了,老阁主也在死了儿子的痛苦中,结果自家大儿媳竟然跟小儿子搞上了,还生了个女儿!这简直晴天霹雳! 大儿子尸骨未寒一儿一媳又搞出这么个事老阁主怎么气得过?于是上了家法将书依打了个半死不活,关了起来。将上官者覃废了半身修为也关了禁闭。 书依本就重伤加上心灵的折磨于是她放火自焚了,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最后那个女儿也因此疯了神智不清,慢慢长大。上官者覃发现女儿长得同书依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于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对女儿的监管与控制越来越离谱。 有一天女儿极其“叛逆”的和一个男子出去了一晚上没回家,上官者覃受不了了发疯了,等女儿回来之后同她大吵一架不小心把她掐死了,人死了才知道女儿只是给他父亲做礼物去了。 这下他对书依唯一的念想没了,同时也疯了,于是就有了复活女儿这么一件事。 上官者覃手猛地拍在牢栏之上大怒道:“一派胡言!” “本座是不是胡言你心底清楚。本座猜测一下你女儿的尸体应该还躺在你的府中,地下室?”栀桑榆笑得愈发灿烂,继续道:“嗯,不对,是在墙里?你的房间地下?或者……你床底下?”栀桑榆不理会他的无能狂怒,鲜红的唇一个个蹦出尸体的藏处。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笑得愈发放肆好看,他双眼微微眯起嘴上也挂上几分意犹未尽的笑来。 你绝对不是栀桑榆,他没你能说,也不像你这般喜欢在刀尖上跳跃。 上官者覃声音巨颤大吼道:“你莫在此处胡说八道!” 栀桑榆嘴上依然不停道:“看来是猜对了,真是变态,同自己的女儿每天同床是什么感觉?或者看着那张同自己爱人相似的脸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浴火焚身,日夜难耐?”他平日说话的声音都是平淡冷漠,现在语气却愈发轻佻,声音缓慢而又磁性似在勾引人的海妖一般。 上官者覃双眼通红一片脸上没有半分之前的儒雅,面色狰狞手一伸成爪。栀桑榆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吸力带的飞了起来一瞬朝着铁门而去。 他的脖颈被上官者覃握在手中。 “你不懂,你不会理解!明明那是我的书依,凭什么!凭什么要被大哥抢走!害得书依,书依她……”说罢他双眸通红眼上带上几分泪水。 栀桑榆被抓住脖颈无法呼吸嘴角依然挂笑艰难道:“……这是……鳄鱼的……眼泪吗?”说罢他收了笑。 钟离怀瑾见此眼神渐冷,手上黑气弥漫,一缕邪气分出从地面一点点滑向上官者覃的脚下进入他的裤腿。 上官者覃脸上越发狰狞:“你什么意思?我明明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丢下我和她的孩子!都是他!都是因为上官天罡害得她自杀身亡!理我而去!都是因为他!都是他的错!”声音歇斯底里语言混乱不详,手上力气愈发大了。 栀桑榆眉头微皱血液从嘴角流出。 他内心有点后悔了,本想着激一激这货让躲在一处的上官者筱吃个大瓜,结果不小心激过头了。 完犊子,玩脱了! 栀桑榆求生欲满满艰难开口:“……你,还……想救,救你女儿吗?” 上官者覃听此瞳孔聚焦眼神清明,看到快要窒息而死的栀桑榆赶紧松了手。 栀桑榆摔在地上眉头紧锁从喉咙咳出一大口血,身体本能的呼吸着囚笼里夹杂着霉味的空气。 躲在不远处不敢探头看的上官者筱将一切听了个清晰,双眸皆是震惊。 钟离怀瑾一下扑了上去抓住了栀桑榆的衣角双眼含泪:“叔叔!您怎么样?” 上官者覃逐渐恢复以往的镇定自若拿出一个手帕擦了擦手道:“对,还要留着你,救我和书依的女儿。” 栀桑榆趴在地上狼狈得咳嗽面色却极为平静,果然费尽心思将自己抓起来是为了拿自己救他的女儿。 栀桑榆开始想不明白上官者覃为何要搞嫁祸自己的那一出,直到自己被关进牢里栀桑榆想明白了。 上官者覃的目的本来就是要靠着玄机阁力量将自己关起来,然后拿自己喂蛊虫救他的女儿。 可能是因为蛊虫选择了自己,且极其喜欢,否则上官者覃不可能这般冒险的要抓自己。 但他不知道蛊虫为什么要吃他,也不知道蛊虫喜欢吃什么样的人,原着中是写了蛊虫吃人是有选人机制的,但是当时在他看到这里干别的事去了,后面他又懒得看直接跳过看下一章了。 真是令人无奈又无力吐槽。 由于栀桑榆手中拿着两大玄机阁的宝物,所以玄机阁是不可能善罢甘休放了栀桑榆的,因此给了上官者覃机会行动。 上官者覃起初的打算是要继续用蛊虫杀人嫁祸给栀桑榆,随后玄机阁便会下令抓住栀桑榆,趁此他就有机会给他下蛊了。毕竟栀桑榆他打不过只能借助玄机阁的力量抓住栀桑榆。这下便可一石二鸟。 没想到的是,计划还没完全执行栀桑榆这里出现毛病了。他要老太君给自己算卦结果当场给她算的喷血重伤,因此栀桑榆算是无意间把自己送到了上官者覃的面前。 他也很无奈呀,谁知道玄机阁老太君名称倒是大,结果这么虚。 上官者覃发出反派特有的桀桀笑声 满脸陶醉道:“很快,很快我就能看到我们的女儿醒过来了……桀桀桀桀……” 栀桑榆:“……”这丫不是个表演型人格吧,看这反派太形象了。 钟离怀瑾:“……”真没想到真有人能发出桀桀桀桀的笑声。 第71章 以毒攻毒 上官者覃桀笑停止,渴望的看向栀桑榆,同时他脸上浮现些许痛苦之色。 只见他左手皮下有东西在蠕动,那东西很快蠕动到了中指在一处停下破出一个血口,从里面涌出一条血色的肉虫,发出黏腻而又恶心的声音。它彻底从血口爬出来,在上官者覃手上蠕动一点点吮吸掉栀桑榆吐在之上的血液。 钟离怀瑾看着那血色的肉虫双眼微眯这是,愿知蛊?真没想到这种灵气平级之地竟然有愿知蛊。 突然那血色肉虫昂起了身体,朝向了栀桑榆,一瞬便窜了出去。 栀桑榆同时伸手中指和食指夹住了愿知蛊,蛊虫疯狂扭动着身躯,血色的肉虫在指间甩头摆尾恶心至极,似头颅的一端咬住了他的肉便要往他的血肉里钻。 钟离怀瑾抓着栀桑榆见此微一低头在眼上呈现出一个阴影掩去他的神情,心里微憾:栀桑榆你也是够疯啊~ 上官者覃狞笑道:“没用的你是抓不住它的!” 正如他所说的栀桑榆抓不住它,很快愿知蛊的身体从半指粗变细一瞬间钻入他的身体里。 栀桑榆感觉到巨痛一瞬掩去了毒发的痛苦,身体一瞬没了半分力气倒在地上露出痛苦之色,额头之上的青筋暴起。 上官者覃双眼带着期待之色。 “好生享受你接下来的日子吧。”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过去半晌上官者覃扑了过来抓住了围栏便看见栀桑榆整个人狼狈的躺在了地上,面色更为苍白,嘴角染血,钟离怀瑾无助的蹲在栀桑榆身边哭泣的喊着“叔叔……” 上官者覃蹲下一脸焦急得看着栀桑榆:“芜尘君!您这是怎么了?”他只是听着双方的对话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栀桑榆艰难起身声音沙哑呼吸凌乱道:“呼……还活着……” 栀桑榆低着头看着在左手皮下蠕动的蛊虫嘴角挂上几分笑来。 上官者筱看着昏暗的光线下栀桑榆面色惨白,黑色缎带蒙眼看不清神情,红唇染血嘴角上扬像是暗夜里的鬼魅诱人而危险。 上官者筱不由看得入神,随后是从头皮蔓延到脚底的寒意,鸡皮疙瘩全都炸起。 上官者筱结巴道:“芜芜尘君您,您在笑什么?” 栀桑榆一瞬收了笑道:“没什么。还有,瓜你也吃了是不是该走了?” 上官者筱疑惑:“啊?瓜?我没吃啊?” 栀桑榆,原来你们的网络还没发展起来啊,吃瓜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真土。 栀桑榆坐稳也不在意地上脏不脏的问题了。拢了拢凌乱的衣袍半优雅不优雅的伤损版栀桑榆呈现出来了。 “你怎么还不走?”栀桑榆问道。 上官者筱愣愣道:“啊?哦……”他呆呆的起身随后真的离开了。 人刚走栀桑榆靠回墙边,一瞬黑色纹路又蔓延到左边下颚,皮下还不断有东西蠕动爬行,他能感觉到愿知蛊同怨缠毒不断碰撞相互攻击着。 栀桑榆,只感觉全身血管都要膨胀爆裂将他折磨得想头撞墙让自己彻底昏死过去。 但他不能。 栀桑榆发现怨缠的毒蔓延的极其快速,他已经感觉到它们在动,也就是说那些毒素不再是死的,而是活的毒素,到它们完全蔓延到全身百骸,就代表自己真要同那位神秘少年说的一般,怨缠毒素在用自己的身体孕育新生的怨缠了。 当想到愿知蛊要吃自己的时候他就动了歪心思。一个要喝血,一个要孕育生命,那两个都放进去让它们互掐去。打平手自己还能活,要是愿知蛊赢了自己有办法把它掏出来,要是怨缠赢了也不过是原来的结果反正怎么样自己都不亏。只是要比他想象中的要痛苦许多。 栀桑榆听着钟离怀瑾伤心欲绝的哭声心中烦闷。 而钟离怀瑾却内心心事却并不在此,见栀桑榆一副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的样子就知道,他体内的一蛊一毒在他身体里面闹腾的极为激烈。 钟离怀瑾不得不感叹这人解毒方式够激进的:以毒攻毒,要是栀桑榆没坚持住就是血管爆裂直接身死。 够疯,也是够狠! 钟离怀瑾一下趴在栀桑榆腿上继续制造噪音的干嚎着。表情在遮掩下没半分伤心的样子,一双眸子再次腥红一片。 第72章 动刑 栀桑榆突然便感觉到了另外一股力量升腾而起,似一下被人用手攥住了心脏在反复揉拧。这股力量同地下幻境里面被男主强迫吞下的珠子带来的痛一样! 栀桑榆有些崩溃,还来!两方大战已经够让他“销魂”的了,再来一股力量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坚持住。 此时,他体内老热闹了:一方要喝血,一方在血里泡着生活不同,意举起“武器”反抗,还有一个突如其来的搅屎棍! 栀桑榆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人分食,心底火气升腾却又无能为力。 逐渐栀桑榆恢复清明,随后他极诧异的发现,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竟然护住了自己的心脉,将一蛊,一毒逼至角落。 钟离怀瑾不再干嚎,而是满头冷汗得扒在栀桑榆身上,双眼紧闭着不知是不是昏迷过去了。 栀桑榆扶上他的头并未发烧而是摸出一手心的汗。 栀桑榆将人扶起唤着他的名字:“钟离怀瑾。” 说罢栀桑榆便要习惯性的动用灵力,但自己的灵力被封了起来要是强制突破封印还需要一些时间。 栀桑榆拍了拍钟离怀瑾的脸,小孩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他将手压在神理怀瑾手上探脉,他松了口气只是有些虚脱。 栀桑榆:“……”小孩这是给自己哭虚脱了?男主哭到晕在了自己的腿上了?要不要在离谱一点。 …… 玄机阁中不断有人被掏空内脏而亡,门内人,人心惶惶。 几日后玄机阁中人终于有了动静开始向栀桑榆寻事问罪。 玄机阁长老之流将栀桑榆带到诛罪堂。 诛罪堂为玄机阁专门公开处刑门内犯错弟子的地方。当然由于栀桑榆身份特殊并非公开处刑。 “栀桑榆,你该当何罪!”上官万持怒道。 栀桑榆双手悬挂而起,由于被关几日栀桑榆对于外界接不清楚,但是大致也能猜到。 “所犯何事?吾怎不知。”栀桑榆此刻虽然有些狼狈,但依然正定自若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 “你还要狡辩!吾等已在你房间找到证据。我劝你赶快交出解蛊之法!”说罢上官万持“砰”的摔出通体漆黑的罐子,这是蛊罐。罐子碎裂,里面爬出各种缠绕纠缠的恶心毒虫。 栀桑榆:“……”他白眼能翻到天上去。这么草率而又直接的嫁祸方式竟然有人会信。他一个元神期的有那个必要去养蛊杀人吗? 上官万持见他不说话戏谑道:“怎么说不出话了?” “不,本座有厌蠢症。”栀桑榆冷漠道。 上官万持横眉冷目怒道:“你这是何意!” 栀桑榆:“你有什么可以证明那蛊就是本座养的?说不定是他人嫁祸。”他脸朝向上官者覃似在暗指谁似的。 上官万持轻哼道:“证明那蛊虫是不是你演的很简单:蛊虫一般极其喜欢心头血,只要看看有没有蛊虫留下的伤口一看便知。” 栀桑榆被遮挡的眼睛冷至冰点。蛊虫的确在他身上,按照正常情况胸口的确会出现蛊虫留下的痕迹。不得不说上官者覃好算计。 上官万持说罢伸手扯去他的衣,服露出几处伤口已经结痂的白皙胸膛,但是在心脏那处的皮肤完好,白皙如瓷,光滑如玉。 上官万持愣怔,看着那处完好无损的皮肤一阵诧异,喃喃道:“不可能啊,阁主算过了那蛊虫就在你这里。”随后不由自主的将手扶上了那片肌肤。 栀桑榆身体一僵,杀人的心都有了,他这个名号在外的芜尘君当场被人扒了衣服也罢,竟然还被袭了胸!岂有此理! 在场的众人也为之一愣。 上官天罡反应过来赶紧制止:“万持,不得无礼!” 上官万持回头看声音来处手依然在栀桑榆胸口上。 栀桑榆冷冰冰从嘴里挤出字来:“你,摸够了吗?” 上官万持吓得身体一抖赶紧收回了手。 上官者覃微低着头掩饰自己眼中的诧异之色随后抬头冷道:“万持,莫要同他多说,直接动刑!还有让他交出我阁之宝,毕竟我玄机阁中的宝物,怎能落到此等小人手中。” 老阁主开口欲要制止,但到头来还是并未说话默认了。 上官万持点头答应,说罢,他手中浮现出一条带着尖锐倒钩的黑色金属的鞭子。 鞭子挥出发出呼呼的响声,一鞭子落下便带去栀桑榆身前一块血肉,他只觉被抽的那块火辣辣的疼,抽下去的同时他半身灵力也被带走。 当第二鞭要落下时,栀桑榆身前出现一个有九尺高浑身披着黑袍不知男女的人。这人伸去同样不露出半分皮肤的手抓住了长鞭,那些倒钩似对他没有半分影响。 在场之人微惊。 “你是何人!” 上官万持惊道。 第73章 尸傀 那黑袍人没有说话,使用蛮力将鞭子从上官万持手中抽了过来。 上官万持微惊,此人力气好大。 上官者覃冷道:“这里是玄机阁,我等奉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黑袍人依然沉默不语,那九尺的身高站在上官者覃的面前极有压迫感。 上官者覃微退一步,眼前这黑袍人浑身上下不见任何灵力波动,但以如此令人无法察觉的方式突然出现在此,让他不经揣测此人灵力高深,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现场双方僵持不下。 老阁主稳坐于高台手中掐指,突然他掐指的手一僵。 既然算不出!他眼中浮现诧异之色。 老阁主收回手,微眯眼从高台之上走下向黑袍人一礼道:“这位道友你身后之人乃是杀我阁五十于人的恶人,吾等总要给那些被害的弟子一个交代!所以,本阁不管你同他是什么关系但还请让开!否则莫怪吾等对你不客气!” 黑袍人依然不予理会,而是转身丢去长鞭,手中出现一把巨大的斧头,挥下,劈断了束缚栀桑榆的锁链。 众人皆惊,那个可是玄铁打造的捆仙锁极其坚硬,竟然被他一斧头给劈断了! 束缚断去栀桑榆便没了任何支撑力的向前栽倒。 黑袍人赶紧将栀桑榆接住抱了起来,两人体型差距极其明显。 栀桑榆这个一米八的人,身形也并非瘦弱,在他面前竟也如同一个娃娃被抱在手中。 上官者覃怒道:“他要劫人!” 就此战斗打响。 几人一起围攻而来。 黑袍人异常灵活的躲开,他一只手护着栀桑榆,另外一只手持巨斧攻击。 众人逐渐发现这人竟然没有任何灵力,而是凭借着自身憾人的力量坚持到了现在。 那个通体漆黑的巨斧也是极其不一般,许多致命的攻击都是用它直接将其劈散,同时这古怪的黑袍人跟没有痛觉一般,甚至被一剑刺入的地方没有半分血液流出。 尽管如此黑袍人还是被砍去了一腿带着栀桑榆不稳的一起摔在了地上。 栀桑榆挨了鞭子,那一鞭可不一般居然朝着他的修为而去。 他元神期的修为够高,但他的修为被封,要想冲破封印还需要些许时间,因此一鞭下去直接带走他体内大半灵力,好歹没有对修为造成伤害。但他依然感到脱力,甚至站立都极其困难。 栀桑榆无力的被黑袍人压在身下护着。 上官者闵看着黑袍人的断腿,断口那处依然没有任何血迹而是极其漆黑的一团。 他惊道:“这东西不是人!” 上官者覃看向被黑袍人狼狈的压在身下的栀桑榆冷道:“你竟然还练了尸傀!” 众人退避,尸傀,是极其恶毒的邪术,就是将活的修士练成尸体,身体处于半死半活的状态,没有任何意识完全听令练尸傀之人的话。 这东西血肉是黑的看着有些不像。因为尸傀终究还是人类的肉体因此血肉还是有些红中带黑,而且有血液,不过是黑红色的,还会散发着巨臭无比的尸臭。而他没有任何异味,但他同尸傀一样没有痛感,不会说话没有灵力,力气巨大。 黑袍人微动放开了护着的栀桑榆,他又歪七扭八的单腿独站了起来。 同对那条断腿神奇的咻的一下飞到了黑袍人身边,他撩起下摆将腿接了回去,黢黑的肉丝长出缠绕断腿,那腿也是勉强长了回去。 众人被这一幕惊呆。 黑袍人弯身扶起了站不起的栀桑榆。 就在众人回过神再次气势汹汹朝着栀桑榆两人而去,一声巨吼打断了他们。“且慢!” 众人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上官者筱急吼吼提着长枪闯入。 第74章 畜生 老阁主大怒浓眉倒竖:“上官者筱!阁规不是说过不可妄闯诛罪堂吗?你这是在干嘛?想要造反?!” 上官者筱向老阁主等长辈行礼继续道:“阁主,我并非有意冒犯,而是我发现那蛊并非芜尘君所下!而是有人嫁祸!” 上官者覃皱眉。 上官万持:“小师叔此话怎讲您可要弄清了!” 上官者筱:“我敢擅闯诛罪堂自是有把握的。” 上官者羽:“师弟莫要在卖关子直说便是。” 上官者筱点头:“各位可还记得兄嫂许书依。” 老阁主皱眉:“你提她作甚?” 众人一听这名字,便紧张的看向老阁主。有关当年许书衣之事老阁主明令禁止再提。 此等丑闻,他们自也不敢外传。因此知晓此事之人僧少,者字辈往下便无人知晓,而上官者筱是老阁主老年得子,在年纪上甚至比他辈分小的还要小上许多,因此按理说上官者筱应该不知道此事才是。 上官者覃藏在袖中的手微紧。 上官者羽:“者筱你从哪里得知此事的?” 上官万持是在场辈分最小的,听的一脸茫然但又不敢多问。 上官者筱:“师兄暂且不说此事我是如何知晓的,而兄嫂同此次下蛊事情有关!” 上官者覃拍案而起:“你兄嫂她已逝世多年怎就同她扯上关系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莫要在此盗听胡说!” 栀桑榆内心应和着上官者覃的无能狂怒,呦吼~你急了你急了。 栀桑榆从被黑袍人扶着,换成了靠着,又觉得不大舒服便直接让黑袍人抱着了。他现在是柔弱不能自理的伤患,被公主抱的是栀桑榆,关芜尘君什么事。 栀桑榆懒懒的靠在黑袍人宽大的胸膛上看戏,就差拿出瓜子当场嗑了。 他也不急着跑路了,毕竟事局已定,那日拍在上官者筱脸上的解答思路可不是白给的,给你喂了瓜你竟然不懂得如何正确切瓜分瓜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在他这个原主白送的粉丝还算靠谱,至少赶来的是时候。 老阁主微一抬手阻止上官者覃的愤怒,威严道:“让他说。” 众人意味深长的看向上官者覃。 上官者覃青筋暴起显然是在爆发的边缘。 上官者筱自是听老阁主的。 他对自己的二哥接触极少,对他印象也并非大好因此揭他二哥的底并没有什么负罪感,甚至极其厌恶与无法理解二哥行为。 他一五时的讲出了这几日不眠不休的调查出来的事,但至少给二哥这个人渣些许颜面没有说出他当年猥亵兄嫂的事情:“ 当年兄嫂的孩子被低调安葬,而我在几日前去探查兄嫂女儿的坟墓那里并没有她的尸体!而是被二哥偷偷运走藏在了他的府内,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每次去二哥府内便会觉得冷的原因,因为二哥他要保存兄嫂女儿的尸体!” 众人听此皆是震惊之色,甚至觉得匪夷所思!许书衣的孩子不是自杀,而是被上官者覃亲手掐死的!那可是他的女儿啊,不仅如此竟然还把尸体偷走藏在府内,天,他每天睡觉不觉得瘆得慌吗? 上官者覃面色惨白,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喂蛊虫喂的。他青筋直跳暴怒道:“一派胡言,简直危言耸听!”说罢他起身一瞬来到上官者筱身边要动武。 老阁主反应迅速一巴掌呼在上官者覃脸上将其拍出几米远,他气的近乎发抖:“你畜生!逆子,逆子啊!” 上官者筱不要死的继续道:“而那些蛊虫是上官者覃养来复活我那已经逝去多年的子侄的,我已经调查清楚那蛊虫叫愿知蛊,愿知蛊,以身心施蛊,得知其所愿。” 上官者覃听此心中如同巨锤砸下被拉入谷底! 黑袍人抬头看向,在地上被打的满眼冒金星鼻血横流,半天起不来的上官者覃,一斧头丢了出去。 众人惊异想拦住甩向上官者覃的斧头但已经来不及。 只听撕拉一声上官者覃的上衣和一层假皮被斧头划开,斧头坠地,嵌入地里发出巨大的响声。 上官者覃露出上身,只见从心脏处蔓延开来黑红向下凹的裂纹,遍布整个胸部如同干旱的土地而产生的一般。 众人大憾,这是蛊虫留下的痕迹! 上官天罡见此气得 大骂:“你,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老子要废了你!”说罢抽出武器便要砍了上官者覃。 上官者羽赶紧抱住了激动万分的老阁主道:“阁主!您冷静点!” 上官者覃见此局势便知已无回旋的余地 。 他突然大笑出声,笑的惨烈而又疯狂:“哈哈哈哈,是,都是我杀的!你们又能如何?现在还有上百人的性命捏在我手里,有种你们就杀了我啊!”说罢他爬了起来。 老阁主声音颤抖,你……你!你了半天竟然没能找到骂人的词,气到极致,怒火攻心一口老血便吐了出来。 几人惊喊一声:“阁主!” 上官者筱视在场众人如无物转身要走。 老阁主面部扭曲抖如筛糠的手指向上官者覃,怒喊:“给我把这逆子抓起来!!” 上官者覃回身双眸没有平日里的沉寂,而是冷厉疯狂之色毫不遮掩,他嘴边蠕动似在念着什么,突然老阁主痛叫出声就要栽倒在地,有人扶住了他,但他依然浑身痛的说不出话一瞬便是七窍流血。 众人惊慌。 上官者筱喊着:“父亲!您怎么了!” 突然一个沉冷的声音响起:“老阁主也被下蛊了。” 众人视线朝向栀桑榆看去,终于有人注意到原来的主角了。 上官者覃停了嘴,看向栀桑榆不阴不阳的赞道:“芜尘君见多识广,一眼便被你瞧了出来。的确他也被我下了蛊,所以你们莫要乱来,我可不能保证你们老阁主会完好无损!” 说罢他看向玄机阁中人以示警告。 上官者闵怒道:“他可是你父亲!” “父亲?书依死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我父亲!我恨他,恨他入骨……”上官者覃反应极大,歇斯底里道。 老阁主无力的被人扶着似乎一下老了许多。 上官者覃一双有着皱纹的眼睛如同看死人般盯着栀桑榆:“还真是不曾想,藏了几十年竟然栽在你这里,芜尘君真是好算计,让我这小弟当了你的狗,说实话这狗鼻子倒是灵的很!”随后冷冷的瞥了眼上官者覃。 上官者覃被看的头皮炸起,想回怼自己才不是狗但又没那胆子。 栀桑榆让黑袍人将自己放到他肩膀上,毕竟被公主抱着跟人家冷嘲热讽有点掉范。 栀桑榆稳坐于黑袍人肩上这视角简直不要太赞!他摆起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俯看着上官者覃不冷不淡道:“本座看你长得也不像狗,这上官者筱怎就成狗了?也没看到你尾巴晃悠,到是体验到了吃了躁矢之人的嘴,的确臭不可闻。” 上官者覃气得近乎七窍生烟一时竟没有反驳的词。 第75章 你试试 上官者覃:“你!粗鄙!无礼!” “礼?本座因你被关了几日,你还要礼?还有礼是同人展现的,而不是畜生。”栀桑榆冷道。 现在不仅上官者覃被怼的没话说,就算玄机阁其他几人也不敢看栀桑榆了。 上官者覃被噎的不轻。真是没想到传闻谦谦公子的芜尘君,竟然是个骂人不积德的毒舌之人,不仅骂了还带脏字了。 他怼不过,于是换了人身攻击,不是精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上官者覃驱动了在栀桑榆体内的愿知蛊,让它啃咬栀桑榆的内脏。 栀桑榆一瞬便感觉体内蛊虫极不安分地蠕动,让他有几分难受。 栀桑榆双眸一冷,老子的血养了你几天竟然转头不认人了。 他注意力集中同上官者覃争夺着愿知蛊的控制权,而他体内的怨缠毒素趁机开始对付愿知蛊,这下蛊虫一会听上官者覃的一会听栀桑榆的。 上官者覃心中大憾,脸上带了几分不可思议,他养愿知蛊已经长达二十几年,没想到栀桑榆身上放了几天竟然让他失去控制权力了!真没想到!原是要嫁祸结果屡屡失算! 上官者心中发狠,用匕首划伤了心口,逼出心头血液,双眸发红怒吼道:“愿知蛊是我的!” 栀桑榆当场吐出一口血,愿知蛊有要挣脱他束缚的趋势! 由于蛊虫被怨缠毒素牵制,栀桑榆便趁虚而入控制了蛊虫,加上蛊虫几日没回到上官者覃身体吸食他的心头血,因此控制能力降低,从而让栀桑榆有了勉强控制蛊虫的机会。因此栀桑榆没有上官者覃对蛊虫的控制来的高。 栀桑榆艰难的拍了拍黑袍人道:“……杀了他!” 本一动不动的黑袍人手一伸,巨斧便回到黑袍人手中。 一瞬便来到了上官者覃身前一斧头劈了下去。 上官者覃捂着胸口躲避攻击,心里咒骂,你玩不起!你个&#*.%# 上官者覃被黑袍人追着砍,现在玄机阁中人变为看戏的了。 “轰隆”一声上官者覃后背砸坏墙体飞了出去,摔在墙体废墟之上,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巨斧从墙体的大窟窿之内飞了出来。 上官者覃一个翻身躲开。 栀桑榆抱着黑袍人的脖子保证自己不会被他的大动作甩出去。 上官者覃在黑袍人出来之前赶紧爬了起来开始跑路,他心中大憾,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栀桑榆趁上官者覃在逃命的同时无法兼顾蛊虫赶紧夺回了它的控制权。 上官者覃被蛊虫反噬又吐出一口黑血,他一边逃窜一边骂出声,该死! 双方一逃一追将玄机阁闹腾的鸡飞狗跳。 一些路过的弟子苦不堪言,被波及的伤残了一片,此刻一句话十分贴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栀桑榆依然坐在黑袍人肩膀上,在高处的视野极好,一眼便看见在人群中被一个少年拉着跑的小小身影。 是钟离怀瑾!栀桑榆在被拉去动刑之前玄机阁中人将钟离怀瑾带离安顿,他也偷偷给上官者筱消息让他照顾好钟离怀瑾。 这下上官者覃被他逼得四处逃窜可想而知后面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怕什么来什么上官者覃还是看见了钟离怀瑾。 栀桑榆心中暗骂,这熊孩子没事出来跑什么! 上官者覃一瞬冲了上去,栀桑榆同时奋力强行解开了体内封印,一口血便吐了出来飞身也冲向了钟离怀瑾但依然还是晚了一步。 钟离怀瑾被人拽着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回身便见一只惨白的手遏制住了他的喉咙,随后他被从那个少年手中夺走了。 少年上官劫羽,回身看见了上官者覃,一脸欣喜本要叫覃伯便见他手中掐着钟离怀瑾脖子,嘴边打了个转:“覃伯,您您在做什么?” 钟离怀瑾被掐的无法呼吸身体本能的挣扎着,奈何就凭他那力气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上官者覃完全不理会上官劫羽而是带着人退远了,看向栀桑榆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栀桑榆脸色煞白声音如同锋锐的千年冰刀:“你可以试试!” 上官者覃冷笑手上力气竟然真的在一点点加大,只见钟离怀瑾挣扎的力气变弱手脱力的垂了下去。 “蠢货!本尊不是将邪气已经侵入他身体里面了吗!”突然钟离怀瑾脑内炸响一个声音是钟离。 是的他们换了回来,由于给栀桑榆控制体内蛊虫消耗太大,因此钟离无法使用身体行动了。 钟离怀瑾经过钟离的提醒反应过来,开始笨拙的操纵上官者覃体内的一缕邪气。 上官者覃一瞬便感觉到了腹部一阵剧痛,但他依然忍着疼痛抓紧了钟离怀瑾向栀桑榆冷道:“你最好不要吓我!否则我不能保证手上的力气会不会没控制好不小心拧断这孩子的脖子。” 栀桑榆眉头紧锁:“你想怎样?” 上官者覃厉笑道:“好说,归还蛊虫的控制权随后杀了你旁边的那位,毕竟我打不过他。” 上官者覃话刚落,栀桑榆便伸出了手,只见寒笙剑从远处飞来回到了栀桑榆的手中,他毫不犹豫的一剑砍掉了黑袍人的脑袋。 头颅坠地同时,无头尸体“砰”的一声直挺挺倒地。 上官者覃看着栀桑榆轻而易举的便砍了那个黑袍人,有些狐疑但是也不知道哪里怪异继续道:“还有蛊虫!” 栀桑榆若是没蒙着眼睛那眼神一定是想杀人的程度。 栀桑榆一解除蛊虫的控制,体内蛊虫便不再尽职尽责的帮栀桑榆牵制怨缠蛊,而是毫无顾忌的开始啃咬他的内脏。 第76章 擒住他! 上官者覃感觉蛊虫受控制了,便松开了掐着钟离怀瑾的脖子,带着人想跑,但体内如同被什么腐蚀烧灼一般痛苦至极。 钟离怀瑾一阵咳嗽咳的双颊通红,身体本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对方人一时半会儿僵持不下。 栀桑榆冷汗直冒,脖子上蔓延出黑色纹路。 上官者覃忍着巨疼哈哈大笑:“芜尘君,你刚刚强行冲破封印,我想你也只是强弩之末!” 栀桑榆咽下喉头血液冷笑道:“是吗?” 上官者覃只觉一道阴影从身后投下,将他整个包裹,他看向黑袍人本该在的地方,瞳孔收缩,突然便向前方扑去,后背传来钻心巨痛,是背后被什么利器划破皮肤的感觉,只听“碰”的一声是重物砸地的声音。 上官者覃转头向后看去,只见之前已经成为尸体的黑袍人现在手握巨斧从被砸出的坑中提起斧头再次下劈。 他想躲但身体里的烧灼感让他脱力,反应迟钝,只听“咔,噗”两声,他看到了自己在地上已经瘫软的无头身体,血夜飞溅眼前一片血红,脑中最后的念头是那怪物什么时候从原地消失来到自己身后的…… 栀桑榆站不稳的用剑驻地半跪在地,同时那黑袍人维持着砍下上官者覃的姿势一动不动。 上官劫羽站在原地呆愣,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有些没能回过神来。 栀桑榆下颚之上的黑色纹路消失,从无头尸体上将小男主扒拉出来。小孩已经晕了过去,探了探他的脉搏并无大碍。 玄机阁长老之流姗姗来迟,看着这血腥场景众人惊惧。 上官万持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声音有些愤怒道:“你把他杀了?” 栀桑榆抱着钟离怀瑾回身看向玄机阁中人冷道:“你要报仇?” 老阁主皱眉:“不管如何那是我玄机阁中人!如何处理还得由我玄机阁定夺。” “也是,要不你们把头缝回去挂到诛罪堂里当众鞭尸。”栀桑榆不冷不淡道。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栀桑榆这是还记得之前抽他一鞭的事。 “芜尘君,你弄伤我师姐,上官者覃诬陷你,你也杀了他,也算扯平,此事就此揭过。”老阁主说道。 栀桑榆心里骂着老匹夫不要脸,自己杀了上官者覃也就是解决掉蛊虫危机,因为只要养愿知蛊的主人死亡愿知蛊就会重创。蛊虫为了自保会断掉子蛊联系,子蛊由于得不到母蛊指令就会停止进食,到后面子蛊若是一直得不到母蛊的命令就会彻底饿死。 也就是说玄机阁本该在这次危机中死去近百余人,但现在由于自己杀了上官者覃,也只死去五十余人。主要是老阁主和他小儿子本要一起上西天,现在却都活的好好的,因此他们不应该感恩戴德的喊恩公吗? 扯平?我扯你的虾蛋! 栀桑榆抱着人抬腿便要走,上官万持一瞬拦在了他身前不让离开。 栀桑榆现在重伤可谓是身心俱疲,不想同他们多动口舌,但以他们现在这态度绝对是想要拿回那两件宝物的架势。 他抬头双眼似透过缎带看向了上官万持。 黑袍人动了,一步步走出向单手拿着巨斧在地上拖出破坏地面的白线发出长长的铛——声,极其有压迫感的向上官万持靠近。 栀桑榆不打算多待,对于之前维持长阾宗和玄机阁关系的事已经被抛到大西洋去了,毕竟他们不同自己讲客气,那么表面的面子,他也懒得维持下去。 栀桑榆缎带下的眼神愈发冰冷,他要杀出去! 栀桑榆心中冷笑,那些本该死的人无意中救下了,那就以另外一种方式拿回来吧! 老阁主也没了遮遮掩掩的心情十分直接道:“芜尘君想离开可以,但,请留下我阁两样物品!” 上官者筱则是一脸诧异之色急道:“父亲!阁中不是规定过九念山之物有缘者得吗?您这为何!” 老阁主并不理会上官者筱,一双老目满眼悲伤的看向上官者覃的尸体,无奈的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浑浊的眼下隐藏着难以察觉的痛恨。 栀桑榆见老阁主的眼神便知他不是一定要那两样宝物而是要报仇了!也就是说此事难了! 栀桑榆没当过父亲不能理解这逆子都要弑父了,老阁主竟然还要给逆子报仇雪恨。 栀桑榆很想翻白眼,骂了句傻叉,这什么沉甸甸的父爱之情啊,简直了。 双方战势大响,黑袍人拿这巨斧杀了个七进七出,周围倒了一片玄机阁子弟,皆是血腥的被砸碎了脑袋或者人头搬家,没一具完整的尸体。 老阁主则亲自同栀桑榆打了起来,栀桑榆护住怀里的钟离怀瑾忍着难受灵力如同不要钱似的输出。 栀桑榆单手结印寒笙剑浮起,半空一剑化二,二剑化四,一瞬便见他身周浮现无数寒笙剑,剑尖直指老阁主,他两指下压百剑寄出,一刹那百剑快的仅见道道银色残影朝着老阁主飞去。 老阁主双手虚画出现一个金色屏障挡下剑雨。 栀桑榆手捏成拳,寒笙剑集合百剑化一,形成巨大的长剑虚影,剑意如洪,杀意腾腾!利剑刺出震荡出巨大气浪,震飞周围玄机阁子弟,惨嚎连连。 只听“咔哒”之声,金色屏障碎裂,栀桑榆同老阁主一同吐出一口血液,不同的是老阁主被震的踉跄退出好几步。 寒笙剑变回普通大小回到栀桑榆手中,脚底一点飞身而起要走。 老阁主怒吼一声:“站住!”长袍翻卷追了上去。 上官天羽抬头便见要逃的栀桑榆喊声:“阁主我来助你!”便一同追了上去。 三个身影在半空碰撞分开,再次碰撞……三人强大的灵力气浪将周围建筑破坏大半。 突然远处天边一声巨响,三人皆无空理会,因为强者之间的战争容不得半分分心,否则将会一个不小心就此丧命! 底下一名玄机阁弟子大喊:“有人擅闯玄机阁外阵!” 轰隆一声,三人又将一座山尖震平。 栀桑榆嘴角滑出鲜血。 老阁主提醒道:“他受了重伤!一起上,擒住他!” 两人武器一同朝栀桑榆攻去,栀桑榆皱眉用寒笙剑挡下,三把武器发出战意的嗡鸣之声。 寒笙剑被击飞了出去,直刺入石地,栀桑榆踉跄后退几步。 上官天羽两人一喜上前便要擒拿栀桑榆! 第77章 天罚 两方中间突然横亘着一根巨大长棍,随后那棍子直接朝着上官天羽两人挥去,两人未能及时反应被直接带飞出去。 栀桑榆认得这通体乌黑头尾灰色银色金属花纹浮雕装饰的长棍——是闲销棍。 栀桑榆抬头向天边一处看去,只见闲销棍的主人叶辰溪浮在半空他衣袂翻卷,冷着一张脸,双眸却直勾勾的盯着栀桑榆,随后视线挪开看向地上剑尖没入石地的寒笙剑。 一霎,他来到栀桑榆的身边,看着栀桑榆蒙在眼上的缎带开口便是:“栀桑榆?你竟然没死?”语气中带了几分诧异。 栀桑榆:“……”真是抱歉我没死成。 叶辰溪见他不答继续道:“你的眼睛?” 栀桑榆,这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着。他赶紧岔开话题:“师兄你怎才来?” 叶辰溪能来,其实是栀桑榆吹了他上次给自己的那个乐器,埙。 由于玄机阁用阵法将讯息彻底隔断,因此迅珠一类已经彻底失去作用。后面他突然想起叶辰溪送给自己的埙。那埙被叶辰溪下了独特的标记,不管他在何处,只要他吹响那埙,叶辰溪便能知道栀桑榆在哪里。 “玄机阁阵法难解,耽搁了。”叶辰溪回应。 “叶辰溪!你擅闯我玄机阁意欲何为!”远处老阁主躲开闲销棍的攻击冷喝道。 叶辰溪完全不理会对方的疑问。 只见闲销棍回到他手中,他脚尖踏地一刹飞身而上,一棒子便挥了出去。 叶辰溪手中闲销棍同对方武器碰撞,发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他手中棍法舞动,犹如一条神龙盘旋,令人望而生畏,老阁主两人直面那似有削铁如泥的棍术,皆无法招架只得狼狈避其锋芒。 栀桑榆见叶辰溪还能应付便席地而坐,自行疗伤去了。他现在伤势严重,上去帮不上忙反而还要拖累叶辰溪。 双方完全放开手脚对战,三人所过之处皆成一片废墟,打斗之声如同山崩地裂,似乎整片天空都要被撕碎一般。 叶辰溪被两人围攻,对面两人配合默契,一个牵制,一个主攻,逐渐他有些力不从心落入下风。老阁主武器朝着他面门而来,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躲避,叶辰溪只得用闲销棍挡下攻击,势大力沉一击下去直震的他手臂发麻,同时惯性将他带的从半空中滑坠,叶辰溪砸落回地面,脚底将地面划出由深至浅的两道明显痕迹。 栀桑榆见叶辰溪,有些应付不来停止疗伤,将小男主绑在身上加入战斗。 叶辰溪抬手拭去嘴角血液。 栀桑榆见此问道:“你受伤了?” 毕竟以他的实力这两老家伙还不足以让叶辰溪吐血。 他手中闲销棍一挥再次攻了出去反问道:“你以为玄机阁阵法是好闯的?” 栀桑榆不说话了,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叶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这么危险你也肯过来,果然原主记忆从不欺我!经过这次危机你就是我大哥了,以后有我一口肉就有你半口肉!绝对管好男主不让他杀了你的! 双方对峙,栀桑榆方再次占为上风。 当叶辰溪要一闷棍砸烂上官天羽脑壳之时,突然一声轰隆炸响。一瞬,天空便是黑云压城,本是晴空万里的天似一下被一张大手盖上了幕布,似要吞噬掉整个世界一般! 地下众人皆是惊惧之色,这天空黑的太不正常,那阵破天地的雷声似末日降临的宣誓一般,令人心中生起没由来的恐慌。 从苍穹之上沉下惶惶威势,浩浩巨力,直压地下,那气势汹涌竟让人无法动弹,令人感到窒息,不敢仰头望天,修为弱的竟已站立不住瘫软在地,有的当场七窍渗血直接晕死过去。 众人惶恐,一时竟不知发生了什么? 老阁主顶着压力仰头望天,喉咙发紧。 叶辰溪面色慎重肃穆,抬头望天身体紧绷,手中闲销棍握得越发紧,手臂之上青筋暴起随时应对任何危机。 栀桑榆则眉头紧锁仰望着那乌黑云层,心中涌起极大的不安!他身心紧绷至顶点,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似有万千把利剑悬于头顶随时要将他刺个对穿。 “上官天罡,开阵,放他们出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此不合时宜响起。 是上官天然。 老阁主种忍着心地没由来的恐惧,满脸不悦的问道:“师姐,这是为何?”随后狠狠看向栀桑榆继续道:“那逆贼杀我阁中数人岂能放他离开?” “若是不想玄机阁千年基业毁于你手,你就开启阵法放他们离开!”上官天然一双老目深邃而极严肃的看向上官天罡,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上官者罡只得打开阵法。 叶辰溪谢过上官天然拉着栀桑榆便要走。 栀桑榆神识扫向黑袍人,站在尸体堆中的九尺高的黑袍人竟然一瞬消失不见。 叶辰溪见此满腹疑惑,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天上没来由的威压让他一阵不安,不敢多待。 上官天然看着栀桑榆离去的背影满脸送走一尊大翁神的轻松感,随后大声宣布:“至今日起玄机阁不的提及芜尘君来过玄机阁之事!不,玄机阁从未有任何长令宗之人道访!今后玄机阁中人不得同长阾宗之人来往,也不得同长阾宗中之人有任何冲突!否则将彻底逐出玄机阁!” 玄机阁中人满脸不解。这是要同长令宗彻底划清界线?长阾宗可是第一宗门,最近同长阾宗芜尘君闹的不愉快,但也没有到那种不再往来的地步吧。更让人费解的是同长阾宗不再来往也罢,为何不可同长阾宗起冲突? 叶辰溪带着栀桑榆快速飞行,似有什么恶禽猛兽在身后追逐一般。 从玄机阁内出来栀桑榆便一直魂不守舍,仰头看着天穹,之上如同被染了墨似的云层黑鸦鸦一片还在不断向下沉去,似要将,天与地吞并融合一般。 他眉头紧锁回头往来时的方向看去,玄机阁上空晴空明朗,竟然不见一缕乌色的云雾。似乎那墨色云层在有意识的跟随着他们行动一般。 钟离怀瑾在栀桑榆怀里不安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见天空乌云滚滚,突然他脑内响起一个惊诧的声音:“是天罚!” 第78章 雷劫 钟离透过钟离怀瑾的眼睛看向外界只见一刹那风起云翻,狂风席卷那凌乱一团的乌云被席卷聚集成一团,形成一个巨大的墨色云层旋涡,很快雷云聚集内里不断发出轰隆之声! 叶辰溪带着栀桑榆落回地面,仰头看着那云层旋涡,满目惊诧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这……是雷劫?!” 雷云旋涡下沉威压之力滂湃席卷而来压得两人身心巨颤! “快跑!”钟离怀瑾大吼出声!他话音未曾彻底落下两人便已御剑低空飞行。不跑难道还等着被雷劈吗?开玩笑,就以他俩那修为一闪电劈下来绝对当场躺尸! 叶辰溪脑内翻腾,这可是雷劫!传说中的雷劫!只有到了渡劫期的大能才会有的渡雷劫飞升,而现在此界灵气匮乏已是末法时代,别说渡劫期了,连洞虚期都未曾听过有人达到此境阶,至于渡劫飞升最后一位有记载的大能还是几千年前的事。 但眼下那千丈高的雷劫云旋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隐藏的大能在这附近渡劫? 钟离在让钟离怀瑾提醒快跑的时候内心已是惊涛骇浪,这可是天罚!不是雷劫,雷劫代表着天意和天道的试炼,是修炼者是否有通过试炼进入更高层次的标志,尽管危机重重总归有渡过雷劫的可能;而天罚不同,意为上天诛罪,简单来说就是有人触怒了老天爷于是降下天罚要你死! 栀桑榆一边疲于奔命一边注意着上空云层状态,他内心发凉,这云旋真的如同之前所见不断跟着他们,根本甩脱不开。 栀桑榆内心紧绷将男主从身上扒了下来,钟离怀瑾只觉自己被抛了出去。 “叶辰溪!”栀桑榆一声大喊。 叶辰溪回头便见被抛在半空的钟离怀瑾下意识的接住了他,还未曾有多余反应栀桑榆一掌将叶辰溪拍飞出去。 叶辰溪瞳孔收缩脑子一片空白。 钟离怀瑾瞳孔收缩只见突然一道耀眼的雷电直朝着栀桑榆劈下,将天空和大地照得透亮,白茫茫一片! 栀桑榆只觉全身麻痹,一道道电能在他体内穿梭,当场便站立不住踉跄摔倒。 叶辰溪大吼一声:“栀桑榆!” 栀桑榆狼狈爬起衣裳破烂便直冲那漩涡中心飞了上去!这雷劫是冲着他来的!根本逃无可逃! 栀桑榆回头便见叶辰溪抱着钟离怀瑾要往他这边过来。 栀桑榆大怒:“站住!你想带着那孩子一起死!” 叶辰溪低头便见钟离怀瑾没有栀桑榆的庇护,被威压压得七窍流血,脑袋下垂已经昏死过去。 叶辰溪咬了咬牙!冷喝道:“你等着,别死了!” 说罢用灵力护着钟离怀瑾以极快的速度离开,想将他安顿好再来带栀桑榆回去! 又是一巨大的轰隆之声无数雷芒聚集成巨大的光柱直向栀桑榆天灵盖落下!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叶辰溪心中巨颤回头看去,四周大亮,光亮不见断绝,雷电闪烁着似这一片已成白昼。 远处人们看天边雷云聚集,一道道闪电如同一条巨龙冲破黑暗,在天空划开一条裂口,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这是雷劫!”有修者众大憾。 “这是有哪位大能要渡劫飞升了吗?” “千年了!千年未曾有人飞升!这真的有人能再次飞升成功吗?打破这末法时期吗?” …… 栀桑榆衣服已破烂,运转全身灵力抵挡着雷电,身周围绕着道道电弧。 他心绪翻涌,后悔至极!怎么就被雷劈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玄机阁杀了上官者覃,无意中救了本该死去的人。也就是说他行了逆天之事,所以有雷来劈他了,不然人家神仙没事盯着你劈什么?图你长得好看?图你被劈糊的肉更香?还是图你骨灰能比别人白? 完犊子!要成为土地的一份子了。 轰隆阵响,似山崩地裂之势!又一道巨大雷电劈下,栀桑榆眼上缎带被那恐怖的温度化为灰烬,他鬓边银发凌乱拍打脸颊,披头散发,华发飞扬,凄美至极。 轰隆!雷电毫不留情劈在栀桑榆用灵力聚集的护盾之上,护盾彻底碎裂,他嘴里喷出一口血液从半空坠了下去。 第79章 葬礼 叶辰溪冲了上去雷云褪散,接着铜钱大的雨淅淅沥沥砸在地面,随后是暴雨铺天盖地的洒下。 叶辰溪将钟离怀瑾随意找了个地方放下,开始在被劈成的焦黑的废墟之中找栀桑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找尸体还是找……灰烬?那雷劫的力量劈在栀桑榆身上,说他能活着?这话骗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栀桑榆本就是重伤状态,灵力不剩几成,哪怕是成全盛状态的他都不一定活下,何况是现在。 叶辰溪在将附近翻了个底朝天,并未见人,他的手已经被各种岩石划出一道道血口,脏污的手中握着一颗金色圆环环绕的红色珠子。他沉默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脸色惨白,表情同以往一样无趣至极。 瓢泼大雨击打在叶辰溪脸上,一声雷鸣将他拉回神。叶辰溪慌忙仰头望天,只见乌云密布压抑的令人感到窒息。 …… 长阾宗。 整个宗门被稀稀拉拉的布幔装饰,风拂起白幔飘荡发出哗啦之声,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在身着素色长袍人们的身上,显得有些凄凉。还有一些子弟虽未穿素色丧袍,但面色并不大好,一些女弟子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 一个女弟子全身素白眼睛红肿布置着丧事场景,另外一位女弟子同学眼角通红拉扯着白幔不给布置。 丧服女弟子大吼:“你干嘛!芜尘君他已经壮烈牺牲了,怎么可以不举行盛大的葬礼?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说罢又要掉眼泪。 “才不是!芜尘君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你这样分明是在诅咒他!”说着一边掉眼泪一边扯着白幔。 “就是!芜尘君他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牺牲!”突然粗犷的男声吼出,这是一名浑身腱子肉的男弟子,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着白幔,哭的比各位女弟子还凶。 众人一阵无语随后布置丧事的布置丧事,拆场景的拆场景现场一度极其混乱。 哭声一片一时分不清气氛悲凄还是嘈杂。 “师姑,叶师弟怎么样?” “并无大碍,好生休养便可。” “……” 迷糊之中叶辰溪模糊听见两人讨论。睁开眼便见掌门师兄同师姑坐于床侧交谈。 仗千哲语气中带了几分轻松:“你总算是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 叶辰溪大脑昏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仗千哲赶忙去扶。 他靠坐在床榻上低头看着手中依然握着的红色带有金色圆环的珠子。 仗千哲:“这是?” 叶辰溪带着钟离怀瑾回到长阾宗便昏死过去,手中死握着那珠子不放,掰都掰不下来,因此仗千哲很是疑惑。 叶辰溪答非所问:“我见到栀桑榆了。” “什么?”仗千哲同沈若菁异口同声问出。 栀桑榆命石确实是灭了,命石出错的概率几乎为零,命石灭就代表命石的主人死了,但人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因此人们总会有几分侥幸心理。 现在一直跟着栀桑榆的钟离怀瑾处于昏迷,后面带着钟离怀瑾的叶辰溪还没说话也一连昏迷几日不见醒来。 而栀桑榆身为长阾宗一峰之主,身担重任,必须尽快立碑下葬,确立下一位濯清峰峰主。但由于顾兰辞等人非见到尸体不可,否则绝不同意办理葬礼。因此近日对于栀桑榆是否举行葬礼一事吵的不可开交。 一群闹哄办葬礼,另外一批骂咧咧拆葬礼。 仗千哲眼神希冀连问道:“你见到栀桑榆了?他人呢?是死是活?你怎么没把他带来?” 沈若菁见此赶紧将人拉开“千哲,你身为一宗之主这像什么样。”说罢她看向叶辰溪等他回答。 叶辰溪大致将栀桑榆的事情讲了一番。 仗千哲:“这么说来近日飞身雷劫的事同小师弟有关。” 沈若菁黛眉微蹙嘴边呢喃:“雷劫?”随后看向叶辰溪道:“小榆之前才元神中期,怎么会经历雷劫?难道他消失几日到了渡劫期?” 叶辰溪摇头:“没有,当时栀桑榆已经身受重伤,并未到渡劫期!而那些雷劫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但当时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而且很奇怪,他的眼睛绑了缎带,头发白了,额头上还被画了花。一开始我差点没能认出来,但我能确定那是栀桑榆。” 两人被这外貌形容搞得一愣一愣的,脑袋上画花?白发?他用了禁术? 沈若青:“按你这么说那可能不是雷劫,”她顿了顿继续道:“很有可能是天罚!” 仗千哲两人面露震惊之色:“天罚?” 天罚,两人都知道那代表什么,在有记载的天罚中,只要是经历以雷劫降下天罚的人无一人得以生还。 三人面色难看,栀桑榆恐怕凶多吉少! 气氛冷凌。 沈若青打破寂静安慰着:“不必这般悲观,虽不知为何小榆的命石已灭,人却活着,不过一场天罚,会没事的。” 叶辰溪低头没有表示看着手中珠子眼神溃散。 仗千哲视线也落在那通体发红的珠子上,并未看出有何特殊之处。 “这珠子。” 仗千哲见叶辰溪发呆,将他推回神问道:“这珠子你哪来的?” “在栀桑榆历劫附近捡的,那所有皆被劈的焦黑,仅它完好无损。”叶辰溪回答。 沈若青:“可否给我看看。” “可以。”说罢便将手中珠子递了出去。 沈若青接过拿在手中一阵摸索,随后试探将灵力注入进去并无任何反应。 “师姑可有看出什么。”叶辰溪道。 沈若青摇摇头:“并未,不过我能肯定这是一个仙品或者仙品之上的物品!” 仗千哲两人微惊。 “仙品?” “不错,但我暂时还看不出它是拿来干嘛的。”沈若青话刚落下有人急吼吼的便冲了进来。 “掌门师兄!那孩子醒了!你们……”后面一句话还没能说完,嘴边打了个转惊唤一声:“小师弟?” 三人皆朝一处看去,只见一位鬓边生白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的男子身体摇摆站立,随后向前栽倒。 四人惊愕,仗千哲一瞬便扶住了那男子。 第80章 被电熟了 叶辰溪赤脚从榻上下来,仗千哲赶紧将人抱到榻上平放。 他身上已被沾染栀桑榆的血污。 仗千哲蹙眉道:“我抱着他的身体感觉到极其强大的电力,师姑,您快来看看!” 沈若菁听罢手刚放在栀桑榆手腕之上便被电的本能躲开了。 “不行,他的体内有着太多电力,必须将其炼化,否则人都要被电熟了!”沈若菁一脸凝重道。 “我来。”现场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仗千哲看向叶辰溪道:“辰溪你身上有伤让我来!” 叶辰溪,顾兰辞一同否定。 “不可。” 顾兰辞:“师兄,您是掌门责任重大,还是我来!” 沈若菁直接否决:“不成。”下一刻顾兰辞便要脑,她赶紧接着道:“兰辞,帮他人炼化体能力量极其危险,所以需要你的静心琴来调和。”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 “还是我来吧!”是萧梧骥。 随后他眼神落在栀桑榆身上道:“你们几个桑榆回来了竟然不通知我一声!” 顾兰辞急道:“我们也是刚知道他回来……哎呀说不清楚,都这个时候了你别打嘴炮了快点救人啊!” 其余两人被轰了出去站在外面干着急。 栀桑榆被扒去破烂脏污的上衣露出惨不忍睹的上身,三人各司其职,鬼门关拉人。 时间飞逝,过去三日人才从房内出来。 沈若青已是满头冷汗,面色惨白被顾兰辞扶着出来。 萧梧骥两人面色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沈若菁一双淡眸带了怨气看向仗千哲:“仗千哲!你最好看好你这个没事爱作死的师弟!他若是这般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说罢挥袖原地消失。 仗千哲被骂的有些发懵。 叶辰溪则抬腿走入房内。 栀桑榆已经被用清洁咒洗的干干净净,眼上被缠上了黑色遮光的缎带,躺在榻上。 叶辰溪:“师姑有说他情况如何吗?” “情况复杂,师姑说他体内有两种毒,一种是蛊虫毒,另外一种类似蛊虫又不是,两者牵制她也无法解决,要是强行解一种毒,另外一种毒就会杀了小榆。”顾兰辞说道。 仗千哲台步进入房间道:“那为何不两种一起解决。” 萧梧骥摇头:“不行这样榆师弟会一起死。” 叶辰溪直问重心:“不解决会如何。” 顾兰辞低头已经崩不住眼泪:“小榆身体伤的太重,两种毒来回折腾,就算好生养着也活不过15年……” 15年,对于普通人而言也何其短暂,何况是他们以百为单位的修行者,简直弹指一瞬。 “我要找芜尘君!”不远处传来一个孩童的吵闹声。 几人将脑袋探出去,只见夏闻启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极其闹腾的男童。 “闻启,怎么了?”仗千哲问道。 夏闻启答:“师兄近日你们都不在,这孩子成天闹着要找师弟,我没法只能来找您,毕竟之前是小师弟带着他,也不能任由他这般闹腾。”他眼神中带了几分落寞。 顾兰辞:“师兄,小师弟他已经回来了,只是……”说此他便不想再说。 夏闻启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回来了?他人呢?”随后有些急道:“还有你说话不要只说一半啊。” 钟离怀瑾双眼微亮,叔叔还活着!随后语气兴奋得向脑内的钟离报喜:“我就说,叔叔不可能会死的,他这么厉害!” 钟离有些狐疑,那可是天罚怎么会没死,这位栀桑榆倒是命大。 叶辰溪干脆回答了顾兰辞没说出的下半句:“他没几年好活。” 夏闻启皱眉:“这是何意?” 几人沉默不答。 钟离怀瑾听此心中如同过山车一般落起落。有种刚被掏出来的心放回去,一下又摔到了地上,成为一滩烂肉,时不时又跳一下表示还活着。 钟离却没有什么多余反应,对现在的栀桑榆是好奇多,其余感觉并无,只觉死了可惜,活着就当是生活中多出的调味剂。 栀桑榆安静躺于床榻,露出的皮肤近乎惨白,犹如一具精致的尸体。 钟离怀瑾看着这样的栀桑榆,心中生起强烈的恐惧感,很想冲上去感受他的体温是否是热的,却又不敢。 钟离透过钟离怀瑾的视线看着犹如一具尸体的栀桑榆,眉头不由的想要皱起却苦于没有身体,心中升起没由来烦躁。 夏闻启看着栀桑榆眼上的缎带问出:“师弟的眼睛怎么了?” “师姑没具体说,但要我们找完全避光的缎带给小榆用。”顾兰辞接话。 过去数日栀桑榆总算舍得醒来。 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能感觉到眼上有些许异物感,他抬起无力的手摸索一番是蒙了缎带,布料柔滑轻薄很是舒服。 他手痒的扯掉了眼上缎带,眼前乍然白的晃眼,于是他赶紧将缎带盖回眼上。 栀桑榆心中想着,看来这缎带材质特殊,竟然能完全遮挡亮的要眼瞎的白光,虽然自己好像确实是瞎的。 栀桑榆鼻尖缠绕着熟悉的轻香,他猜测着自己已经躺回了原主的房间。 他只觉身体一阵疲乏,没半分力气,刚刚抬手摆弄缎带的力气似已是所有,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但是又躺得有些发麻。脑子里面在起来与不起来之间疯狂交战着,懒惰战胜一切,于是他来了个咸鱼翻身,当了条会翻身的咸鱼。 回想起被雷劈一事可谓是险中之险!在硬扛了几道雷劫之后他果断躲进了虚实世界里,由于不清楚赤环珠能不能彻底躲开雷劫,也不知它是否能够经得住雷劈,因此保守起见自己先抗几道然后实在不行在躲虚实空间保命。 事实证明这玩意是耐造的,被群雷合并劈下之后竟然还能彻底隔绝自己的气息,让雷劫判断不出自己所在,这就是为什么雷劫劈着劈着便同栀桑榆一同消失的原因。 虽是如此自己躲进虚实空间的时候已经只剩半口气,好在废物点心玄机卷,不是完全废物还能给自己疗伤。 但这般依然毫无用处因为体内留下的巨大雷劫之力还在不断抹杀着他的生机,玄机卷力量有限根本救不回自己,而栀桑榆自己体内空荡荡,没半分灵力,没有炼化雷劫力量的可为能因此他直接昏死过去, 好在沈若菁误打误撞往赤环住里面注入灵力,栀桑榆有所感应被唤醒过来,他便赶紧从赤环珠内出来,就有了栀桑榆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事情。 (我是分割线) 时隔多日我又出现了,呜呜呜我是来求书评和推书荒的!求求你们了,谢谢啊啊啊真的很需要??? ??? 晚安困废了。 第81章 bug 栀桑榆醒来不久房内便门庭若市,时不时有人前来探望。 芜尘君陨落的谣言在长阾宗不攻自破。 这几日栀桑榆发现钟离怀瑾异常黏他。 按照长阾宗规矩以钟离怀瑾的身份本不该随意踏入芜尘君寝殿,但由于钟离怀瑾在栀桑榆昏迷之时请求照顾栀桑榆,加上仗千哲一直实行于栀桑榆收个徒弟在宗门安分教孩子,别没事奔外面吓他们,而且有个弟子也好照顾栀桑榆,顺水推舟便同意了这个要求。也就默许钟离怀瑾在钰清殿可随意进出。 在他多年之后,对于自己引狼入室之举可谓后悔莫及,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在这之中玄机阁老太君来信,大致意思就是芜尘君您在我阁中拿走两物便就此赠予芜尘君,还请芜尘君莫要再提及那两物来自玄机阁,老身赠一句玄机阁嘱言:天机云锦,知天机者,不可逆天矣!泄者天亏寿,逆天者万劫不复。末尾说是还赠送了一套阵旗,表示在玄机阁对芜尘君的歉意云云。 栀桑榆将信封销毁脑内循环着那句戒言:天机云锦,知天机者,不可逆天矣!泄者天馈寿,逆天者万劫不复! 他微一眯眼嘴上呢喃出声:“逆道者?” 银杏树下栀桑榆躺在摇椅之上身上盖着毛绒毯落了满身金黄,秋日里少有清暖的阳光。清风和谐,时不时撩起他垂于肩头白发,他眉心点红,冰绡缚眼,隐约可见阡长而浓黑的双睫下垂,整个人平静安宁。 钟离怀瑾刚放了学堂,到此便见这一番景象,一时愣怔,心中生起不可察的异样,他脚下放的轻盈,视线落在栀桑榆头顶一片杏叶,伸手刚捻住叶边便被一只冻人的修长大手抓住了手腕。 栀桑榆刚被惊醒冷眸便盯向了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有些被惊吓的后退一步解释道:“叔叔我见您头上有叶子所以……” 栀桑榆清醒几分赶紧松了手随后手抚上额头,内心长叹,真是,妖魔鬼怪遇多了有人靠近都给他搞出应急反应了。 栀桑榆淡眸透过冰绡看向钟离怀瑾眉头逐渐紧锁,手便再次抚上钟离怀瑾手腕。 刚刚抓着钟离怀瑾手时感觉到他体内两股气异常,那另外多出的气极其微弱,但还是让他察觉到了异样,他心绪飘远,小男主体内邪气又要暴动了?距离自己帮男主稳定邪气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本以为得到控制,想着待自己伤大好再利用舍尘子帮男主封印泄露出去的邪气。 钟离怀瑾睁着一双无辜大眼。 钟离透过钟离怀瑾的视线看向了栀桑榆心中敲起紧钟,这是被发现了?刚不久让钟离怀瑾控制邪气打入经脉,因此邪气极不稳固,本隐在灵气之下的邪气有些压不住。 双方打着不同算盘,一个想着怎么解决邪气;一个想着在完全暴露偷偷修炼邪气之事要不要杀人跑路,还有一个不在同频道乐呵呵看着叔叔抓着自己的手,随后看着栀桑榆眉头微锁,他脸上浮现委屈,自己是犯了什么错?叔叔为什么不高兴?叔叔身体不好可不能惹他生气。 “叔叔?弟子错了弟子不该叨扰您休息。”钟离怀瑾声音怯懦。 栀桑榆见此脑内脑补出:一只修狗尾巴挥的飞起,随后伤心得耷拉着尾巴耳朵都塌了下去。 他恢复平日的面无表情,手抚上他的大脑袋揉了又揉,声音清淡问着:“你可有感觉身体不适?” 钟离怀瑾心中欣喜,叔叔在关心我!叔叔真好。 钟离怀瑾大脑袋摇成波浪鼓:“没……”下一个字未曾蹦出来钟离大吼:“蠢货!他要发现你修炼邪气了!” 钟离怀瑾脑内答:“发现便发现了,叔叔不是知道我身怀邪气吗?” 钟离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要捶胸顿足。 “知道你身怀邪气是一回事,你修炼邪气便是另一回事!栀桑榆身为名门正派的芜尘君,当知道你修炼邪气他会如何待你?那些记忆你真当只是一个假象?别傻了,一切皆是真实,你我一体真当我不知你在想什么?这人暂且不说是不是栀桑榆,凭借他身为长阾宗濯清峰之主,他便容你不得!” 钟离怀瑾被这一记闷棍,打回现实,他现虽才七岁但凭借那多出的记忆便已不是昔日的钟离怀瑾,整个思想便被拉在一个现在和未来的怪圈里,珍惜着眼前这人对自己的好,却又难以隔绝未来的滔天恨意。 钟离怀瑾面露难色,栀桑榆便觉不对,这是真被邪气影响了? 栀桑榆一下将人拉拽入怀,钟离怀瑾一个走神便摔入带着药香的硬朗胸膛里,脚下悬空便坐在栀桑榆的腿上。 还未曾有多余反应钟离怀瑾便觉一股温流入体,一下下压制着他体内有些不稳得邪气。 钟离怀瑾微惊这是在给他渡灵力?他想阻拦但是又不敢,渡灵力给他人是不可随意断开的否则便会受伤,他只得嘴上拒绝:“叔叔,我,我没事,掌门说过您身上有伤不可轻易动用灵力!” 栀桑榆完全当耳旁风,倒也不是不惜命,要是邪气冲破他的神魂印,受伤的还是自己,两相比较不听医嘱对身体伤害较低。当然读者们生病可不兴这么干,要听医生的话,该嗑药嗑药,该忌口忌口。 钟离怀瑾整人脑袋埋在栀桑榆怀里药草味混杂着难以察觉的清香声音闷闷道:“叔叔,您说那些修魔之人是不是都是坏的都该被杀?”随后添了一句:“近期在学修仙史,弟子对此难以理解希望得以解答。” 栀桑榆听此突然想到原书中钟离怀瑾前世灵脉被废了个干净,因此他只能修炼邪气,邪气非正道为此被无数人唾弃,追杀,尽管他没惹任何一人,似乎身怀邪气活在这事间便是一种错误,到后面男主重生提前逃出长阾宗保下灵脉,才成为灵邪双修。 平静片刻钟离怀瑾见栀桑榆没声以为得不到解答,却听头顶清冷声音响起:“力量无分正邪,人却分正恶。” 钟离怀瑾抬头看着栀桑榆眼中似有了光彩。 栀桑榆见此继续道,“世间之事难辨好坏,看你如何理解。” 钟离怀瑾睁着一双大眼,散发着天真与愚蠢,栀桑榆有点想拍脑袋,孩子太小会不会听不懂?而且对于一个修魔一类为异端的世界该怎样正确讨论修魔一类是好是坏,这是一个巨大的理论问题,半天他才又憋出一句:“凡事求一个问心无愧便可。” 钟离怀瑾听此心中生起异样,满脸欢喜,叔叔真好。 灵力在钟离怀瑾体内渡过全身来回几次他才收回手。 钟离怀瑾见此,赶紧从栀桑榆身上下来,似怕对方还要给自己渡灵力一般,他双颊发烫,看着栀桑榆发白的面色,满心自责与愧疚:“叔,叔叔,您本就伤的重不该为弟子耗费灵力,您现在感觉如何?”他急的双眼微红似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一般:“您在这坐着我去叫掌门来!”说罢便要走。 栀桑榆赶紧伸手将人抓住了,这可不兴告诉掌门师兄,前几日他刚醒便被各师兄姐们骂了个狗血聆头,但的确是他错在先,不能捂耳不听,更不能抬腿走人,只得乖乖低头认错,一个子儿都不敢蹦,几人硬是围着他说教了近二个时辰,听得他耳朵长茧,恨不得当场吐血装晕。 栀桑榆赶紧站了起来语气中带了几分急切:“本座无碍!”说此都想当场舞个剑自证了。 栀桑榆披着毛毯便回房打坐调息,不巧叶辰溪前来串门,将他逮个正着,硬要给他探脉,结果还是被抓去万药谷被银针扎了几日。 栀桑榆病恹恹躺了几日时不时都有人过来探望。不是找自己下棋,就是喝茶聊天之类,反正总有理由前来串门。这之中叶辰溪来的最是勤快,恨不得住在濯清峰时刻盯着自己,理由也是干脆直接:我是来看你死没死的。 过去一年有余,栀桑榆身体却一直不见好全,体内两毒被沈若菁各种手段压制才稳定的不会一日内多次发作,成隔一月发作几日,也不知是好是坏,至少不是日夜折磨。栀桑榆对隔一月来姨妈似的痛已是满意许多,毕竟没能直接要他狗命都要算是老天垂怜了。 对于只能活15年他并无多的担忧,这一世能活着也是偷来的日子,并且未来说不定还有黑化男主等着自己。 他不是认命了,而是有男主这个bug一般的存在未来解毒的可能有很多,只需要整装自身,待时机到来。 在这一年里栀桑榆已经将舍尘子封入钟离怀瑾体内,就此邪气稳固许多。但栀桑榆本没好全的身体这一番折腾身体愈发不好,栀桑榆只得断断续续闭关疗伤。 栀桑榆闭目盘坐石台之上体内灵力游走四肢百骸,冰绡之下双眸才缓缓睁开。 由于体内毒素发作他闭关疗伤修炼总是断断续续的,伤好的慢如乌龟爬山,但修为却增进不少武力值蹭蹭往上直窜。 栀桑榆手指轻动黑袍人一瞬突兀出现在眼前,黑袍人身上黑袍褪去露出一个浑身皮肤漆黑的身躯,他肌肉虬结,粗大的脖颈之上顶着一颗全是眼睛的脑袋,栀桑榆现在看来还是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这黑袍人实则是之前从地下带出来的雕塑之一。在被玄机阁中人关入大牢时他进入虚实空间对一群雕像展开了研究,于是他发现将神魂之力注入其中那些雕像就如操纵手足一般简单。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大牢之中有恃无恐的原因。 一开始栀桑榆要同这雕像靠的近一些才好操纵,到后面便可以拉开些许距离,直到后面只要给些联系这雕像便如同机器人一般有这战斗记忆,只要自己控制着施展一次,他便能一葫芦画瓢照着原来的动作施展出来。当然只是一些体术攻击,没有任何灵力招式,相当于肉身强悍甚至是恐怖的格斗大师。 栀桑榆丢出一件长袍,手上挥出指令,眼睛怪便接住黑色长袍穿上,带上兜帽遮住了整个脑袋。 栀桑榆,还是这样看着舒服,他伸出手来,九尺高的黑袍人便乖乖弯腰低头,栀桑榆便拍了拍他的大脑袋。 这几月下来的训练还是有点用处,虽然依然是一个没有生命只听命令的傀儡,不过按照之前如控制手足一样才能行动,到如同按下按钮才会按照既定轨迹行动到现在一个指令便会按照要求行动,这进步速度栀桑榆有些怀疑后面可能会拥有智慧,不过这应该还需要极长的时间。 他一个响指手中电光闪烁极其耀眼,时不时发出轰隆之声散发着焊人的威势。这就是那日雷劫之后存留他体内的雷电,被强行炼化之后留下的能力。本不该这般顺利为他所用,因为栀桑榆误打误撞将其腾挪至虚实空间,否则就算是炼化也会在他体内不断烧灼他的身躯,虽不致命但痛不欲生。 栀桑榆踏出闭关之地,便见门外站了一片濯清峰子弟俯身行礼,吼道:“恭迎芜尘君出关。”栀桑榆满脑子问号,濯清峰何时有这规矩了? 栀桑榆视线落在人群中身行有所拔高的钟离怀瑾,他身着濯清峰井天色校服,身板已逐渐长开,手长脚长,身形清瘦修长。 栀桑榆见此眼眸渐冷,明明都是弟子为何他人白白胖胖,小男主却瘦成细狗? 若是众弟子听到此等形容内心定要反驳,身为修炼者饮食习惯极好,加上都要每日修行锻体想要养肉都难,他们身形匀称,顶多就肌肉块大比较壮实。白白胖胖,白倒是沾上了,但胖怎么也算不上。 钟离怀瑾视线穿过人群透过冰绡同栀桑榆的冷眸对上,心中本生欢喜却被这冰冷的眼神一下被拽入冰水之中,冻得他手脚生寒。 栀桑榆点头肆意免礼,随后他飞身而起白衣飘魅,长袖一挥灵力随此散开行成点点星光下坠,众弟子大喜再次附身下拜:“谢芜尘君赐下禄雨!” 所谓禄雨便是高强修士以灵力注入自身对修行的理解。 栀桑榆随后微一抬手钟离怀瑾一下便腾空而起,栀桑榆一步踏出人便原地消失。 剩余弟子疑惑于芜尘君为何带走钟离怀瑾,些许子弟眼神微冷露出妒忌之色。 钟离怀瑾感觉自己依然藤空,他抬头看向栀桑榆只见他冰绡附眼却看不出是何神情。 栀桑榆带着钟离怀瑾在天上飞了许久竟然又飞回了原地。 终于钟离怀瑾开口,说了一年之后再次相见的第一次对话:“叔,叔叔我们要去哪里?” 栀桑榆整个身体僵在半空,双眼空动无神,在家宅太久忘记自己有突然路痴的bug了。 迟来的祝大家中秋快乐,和国庆快 第82章 黑心白莲 栀桑榆眉心跳了跳,带着人到了平坦草地处落回地面,他脑子有些空白。 钟离怀瑾再次不合时宜的开口:“叔叔,这里是奎兽的居舍而且它们很有领地意识……”他话还没说完,栀桑榆便感觉后背生寒,回身一剑砍了一身红毛的兽类,它的身体被分成两半坠地。 又是一声吼,又有奎兽攻来。栀桑榆挥剑一瞬又砍了一只。 钟离怀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奎兽是研究灵科的学长们的学末作业,现在被芜尘君两剑给砍成了两半,心中默默给那两倒霉鬼点了根蜡。 钟离怀瑾见芜尘君提剑杀气腾腾又要砍了一只心中纠结该不该提醒一下。 突然远处一声怒喊:“谁在哪!”那人视线落在一只被砍成两半的奎兽上哀嚎出声:“啊我的小王八!我又要挂科了!你还我小王八!”说罢提起武器便要同栀桑榆拼命。 栀桑榆听此反应过来自己闯祸了赶紧带着钟离怀瑾跑路。 他在半空看着那少年飞奔过去一下扑在其中一只被砍成两半的奎兽身上哭的惊天动地!大骂道:“哪个杀千刀的没事跑到奎兽圈里杀奎兽玩,呜呜我养了半年的小王八!” 栀桑榆心中愧疚,也有些无语,谁家好人灵兽起名叫小王八? 他赶紧离开这尴尬之地。 自己堂堂芜尘君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其实是迷路了,还贼啦严重,是方向感为零的路痴?于是碍于面子栀桒榆硬是带着钟离怀瑾在空中飞了半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钟离怀瑾仰头看着牌匾——膳食堂。 他心中无语凝噎,也就是说叔叔在天上瞎窜来来回回原地打转,就是为了带自己来膳食堂?他内心憋笑,芜尘君刚刚不会是迷路了吧……这迷路迷的,几乎将整个长阾宗都转了几遍,结果只是想来离濯清峰没多远的膳食堂。 钟离将一切收入眼底,这路痴程度离谱到让人怀疑是假的,但透过钟离怀瑾看向栀桑榆逐渐发黑的面色就知不是假的,堂堂芜尘君竟然是一个顶级路痴,说出去定要让人笑掉大牙,不过能路痴成这样真是他的本事。 钟离怀瑾看向栀桑榆疑惑问道:“叔叔您是饿了吗?可现在不是用餐的时辰。” 栀桑榆踏步走进去直达后厨。 一群忙于做饭的灶房弟子在厨台穿梭,毕竟此地管着宗门上下所有人的餐食,因此极其忙碌。 注意到栀桑榆的人停下手中活向栀桑榆行礼。 “见过芜尘君,您到此地是要吃些什么?” 栀桑榆摇头将钟离怀瑾推了出来。开口直白到:“你们喂肥他。”说罢长袖一挥每人手中便多了一颗灵石,特别是善食堂的总管,给出的竟是极其少见的上等灵石。 众人有些愣怔,喂肥?这怎么那么像是要将猪养肥后宰掉的感觉。 钟离怀瑾有些发懵,喂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也就是说,叔叔带着自己到此是觉得自己太瘦要开小灶? 灶房弟子大喜乐呵呵收下灵石,很快食堂一处角落桌上便放满了餐食,各种昂贵大补的珍馐。 钟离怀瑾愣怔看着满桌佳肴心中升起欣喜,本以为一年未见叔叔对自己生疏了,却并非如此。 逐渐他双眸发热不由自主一下扑入栀桑榆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身。 钟离怀瑾身高蹿的极快从小小一只已经长到栀桑榆胸口下一处,他整个脑袋埋在栀桑心榆的胸口处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是说不出来的安心,他声音有些闷闷道:“叔叔您最好了,也只有您一人对我最好。” 栀桑榆撸啊撸着小男主软乎乎的大脑袋,对对,就本座一人对你好,还请你吃大餐所以本座对你这么好了,就不要杀本座了,不然就没人请你吃大餐没人对你好了。 栀桑榆逐渐发现一条通天大道,是不是对男主好,男主就不会黑化?可穿过来的男主会不会还是要杀了自己?还有,要是前世的男主穿过来是不是代表现在这个任揉任捏的小男主不存在了? 想此栀桑榆眼神渐冷将钻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扒拉下来冷道:“吃饭。” 钟离怀瑾吃得很快似生怕别人同他抢,他吃了一会突然停下了筷子。 栀桑榆见此问道:“怎么了?” 钟离怀瑾看着食物眼神都要沾上去了却不再动筷:“叔叔,您不吃吗?” “本座不饿。” 钟离怀瑾听此不舍的放下筷子眼中带了几分委屈:“哪里有晚辈吃饭长辈看着的道理,您若不吃我也不吃了。” 栀桑榆听此拿起了筷子象征意义的吃了几口。 钟离怀瑾见此疑惑道:“叔叔是菜不合胃口吗?” “还行。”栀桑榆回了个中肯的回答,实则确实不好吃,这些食物虽是大补,但一切目的都是为了保留食材的营养价值,因此对于好吃于否都是次要。 刚来的时候以为修仙人的东西应当会好吃很多,实则看着美味,吃起来却一言难尽,因此他只吃了一次便没在碰过。 吃与不吃倒是无所谓,他对食欲一直较低,加上自己吃东西极挑,在上辈子吃饭都是专人做餐。而这辈子能不吃东西也能活的好好的对他而言算是一种福利,毕竟这鬼地方的食物简直折磨他的味蕾。 钟离怀瑾吃的很欢还时不时的观察栀桑榆,他觉得这顿餐很好吃的,这可是他自从有记忆吃得最好的一次。 他来长岭宗开始几天还好,到了后面栀桑榆闭关一年多那些人时不时的为难自己每次食物都给的极少甚至有的时候有人使绊子让他赶不上饭点因此时常饿肚子。 钟离怀瑾发现栀桑榆动筷动的极少,他对味道较好的食物吃的较多,而其它吃了一筷子便不再动筷,这哪里是不饿而是嘴极挑。 他看着栀桑榆清瘦的身躯怀疑芜尘君是嘴太叼给饿瘦的。 栀桑榆看着几乎快要将盘子都舔干净的钟离怀瑾瞳孔地震,这男主这么能吃?那为什么还是这么瘦? 长阾宗对弟子都极其优待,只要不浪费食物你想吃多少都是可以自助拿的,看男主这跟八百年没吃饭的样子,不像是每天都吃饱。 终于栀桑榆忍不住问道:“你每天吃不饱?” 钟离怀瑾脸上露出几分窘迫,耳根通红低头没说话,被人欺负到连饭都吃不饱,很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栀桑榆见此他心中没由来烧起一团怒火。 他是知道钟离怀瑾在长阾宗不受待见,嫉妒也罢还是别的,他在时只要发现定不轻饶,因此后面钟离怀瑾并未在被欺负,谁知他就闭个关的功夫小男主竟然惨兮兮到连饭都吃不饱的程度,可想而知定是没少受欺负。 这群人真是作的一手好死,黑化了谁担?还不是要他承受,要男主黑化就是要自己命! 栀桑榆面色愈发沉冷,只听咔哒几声什么裂开的声音,接着又是巨大的轰隆之声整个食堂的桌椅一刹那化成齑粉,砰的一声隔绝后厨的墙瞬间坍塌。 灶房普遍白胖的弟子惊恐的看着坍塌的墙壁,手中锅铲瓢盆悬在半空不敢动弹。 栀桑榆冷眸直盯向善食堂总管,那胖子便感觉全身似被什么定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那威势压的双腿打颤。 “本座问你可有扣他人饭食?”栀桑榆语气平淡问道。 “没有!芜尘君我哪里敢做这事!”那胖子瘫跪在地满脸委屈,一脸横肉都散发着冤屈。 栀桑榆听此都快笑出声来,钟离怀瑾都饿成那个鬼样子,定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说他没从中做耿栀桒榆是怎么都不信的,这货管理着灶房人员便能做到一致对外,说不给谁饭吃遍不给谁饭吃,不听可以,你也没饭吃了。上报?按这嚣张程度定是有恃无恐。 栀桑榆笑出声来,不过是冷笑:“哼,是吗?”随后带着满面春风和煦的笑颜当场搜了他的魂。 现已到了午饭时辰,膳食堂门口已经围满前来用膳弟子,还未曾踏入食堂,便见芜尘君抓人搜魂的场景。 这一搜不知一搜吓一跳,这膳食堂没少扣人饭食,各种收人好处,指谁打谁简直是食堂一霸! 栀桑榆面无表情一指下压,那胖总管直接被压入地里发出凄厉惨叫,身躯都发出骨头咔哒之声。 当人要被压成烂肉快要毙命之时栀桑榆手指轻抬,总管便被浮在钟离怀瑾面前。 栀桑榆:“你打算怎么处置。” 钟离怀瑾有些发懵,一切发生的太快从说吃不饱饭,到现在也没过去多久。 栀桑榆见他发呆,看了眼满脸血污的死胖子,有点惨,有点丑。 是被吓到了? 钟离怀瑾看着眼前这胖子上一秒还是快活的胖子,下一秒便不成人样,本还有些怨恨这人针对自己,现在有点心惊这人惨样。 钟离怀瑾终于开口:“芜尘君,您给他些惩罚就好,您刚出关弟子不该这般劳烦您。” 胖子一听心中大喜,含糊道:“是,是芜尘君,您看他都原谅弟子了,您就放弟子一马吧,弟子,弟子再也不敢了!” 栀桑榆松了灵力胖子便从半空摔了下去,心中感叹小男主前期真是圣母白莲。 他刚想此便见小男主开始挽袖,便扑向那胖子各种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直到他有些疲累才停手,那胖子本就肥头大耳现在在原有的基础上更肿胀上几圈,手脚以一种恐怖的幅度扭曲着。 栀桑榆:“……”他收回圣母白莲的说法,这分明是表面白莲,心子黑到了底的腹黑莲啊。 栀桑榆把整个灶房的人都教训了个遍,然后叫他们自行再去领一遍罚。 完了看着膳食堂外来干饭的子弟们栀桑榆直接把整个膳食堂给平为废墟。 饿着肚子在风中凌乱的长阾宗子弟们,这是哪里?哦,是善食堂。 砰,的一声一根梁柱倒地带起沙石灰尘,糊了众人一脸。 众弟子满脑子问号和疑惑,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钟离怀瑾眼真真看着芜尘君大发神威平了膳食堂,挥一挥衣袖留下一片废墟。 他咽了咽口水,这是他第一次见芜尘君发怒,不曾想破坏能力如此之大,心中些许震撼的同时是说不出来的欢喜,叔叔是在给自己打抱不平耶。 逐渐脸上是完全掩饰不住的高兴嘴角几乎快翘到天上去。 栀桑榆见他傻乐向钟离怀瑾问出一个名字:“少灿阳在哪里?” 钟离怀瑾听着这个人他认识,就是喜欢带头欺负他的人之一,叔叔这是要去给自己报仇吗? 钟离怀瑾赶忙开口:“叔叔,真的不必为弟子做到这个地步,这些人应该由弟子自己解决,您今天帮这一次已弟子甚为感激,但不能什么都由您来解决,这样弟子岂不是要一直待在您的庇护之下。” 栀桑榆听此微一挑眉,果然是男主啊,从小就有未来强者之资!他的确是想着趁这次机会将容易导致男主黑化的诱因全都绞杀在摇篮里,顺便打压校园暴力!不宗门暴力! 栀桑榆:“那好,你就自行解决。” 钟离怀瑾点头乖巧道:“叔叔您现在要去哪里,我给您带路。” 栀桑榆微顿了顿,小男主是发现他的迷路属性了,好在没直接说出来。 “回濯清峰。” 到濯清峰,栀桒榆一道道指令下去开始严查濯清峰暴力一事,这一查下去没气的他七窍生烟,什么腌臜之事都给翻了出来。 原主不管事,一心修炼。 栀桑榆自己之前刚穿过来很多事要慢慢了解,后面屡次受伤,闭关,便有很多事未管。本来由于自己重伤掌门师兄担心他身体让他卸任,他也确实不大想管,但由于各种原因他又不得不需要权力以方便他后期行事。 现在有了机会严查,调查下去发现同朱卫晟那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栀桑榆知道长阾宗并不安宁,一个宗门被分成两个派别,一个是掌门师兄带领,另外便是朱卫晟带领。 具体为何成这样就要扯到前一任掌门突然暴毙,长阾宗走向衰落。朱卫晟成为带领掌门掌握长阾宗牵扯各个有势家族再次恢复原有的强大,但长阾宗不再是纯粹的修练之地变得鱼龙混杂,各种形事牵扯他人利益。后面长阾宗老祖强行出关代收原掌门弟子,仗千哲等人六人,待这六人成长起来,仗千哲僧任掌门之位便是鹤百道陨落之日,之后仗千哲年轻一辈同朱卫晟老古板一辈对峙。 仗千哲从无到有,到坐稳这掌门之位,到逐渐同朱卫晟和他背后势力叫板直到今日已是不易。 栀桑榆抓住此次机会,整顿宗门暴力之事,先斩后奏一连杀了无数犯事情节严重的弟子,该罚的罚,该废的废,该逐出师门的逐出师门,该杀的杀。 择日便传出芜尘君刚出关便走火入魔滥杀无数子弟。 命令是前二日下的,证据是后日报的,也人是后日杀的,可谓不快打得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第83章 不作死也会死 栀桑榆砍完人次日便有人到长阾宗寻事问罪。 毕竟栀桑榆所杀之人大多身后有势力,否则无法做出如此嚣张令人咬牙切齿之事还能安然无恙。 栀桑榆却也头铁当众便去了坐落于长阾宗空地中央的罪仙柱领罚。 所谓罪仙柱便是长阾宗为惩罚严重触犯门规弟子而打造的。 罪仙柱高高屹立云层之中,刻满,铭文,咒语,镂空花纹缝隙内乌红干枯的血液是无数前人留下的痕迹。 罪仙柱下逐渐围满无数子弟。 抬头便见罪仙柱周围不断播放栀桑榆近日所法所杀之人的罪行虚像,可谓赤裸直接,欺男霸女,各种暴力与贪污毫无遮掩,甚至是霸权强女之事也播放出来,但将被害者身行隐去中仅留那恶男赤条条行着畜生之事令人作呕! 这般那群前来问罪之人嘴接被堵住。 “何人闯罪仙柱?”惶惶之音从罪仙柱内发出。 栀桑榆不卑不亢答:“在下栀桑榆,濯清峰之主前来领罚。” 此声一落,在长阾宗回荡。 杖千哲听此皱眉大吼:“栀桑榆!你在做什么?”近日栀桒榆整顿濯清峰一事他是清楚的,虽有些激进了,后续麻烦很多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谁知道他竟然一出史无前例,闯罪仙柱领罚一事。 这死在罪仙柱修者众多,戾气横生,路过此地之人恨不得绕着走,哪有人闯的。 栀桑榆完全不理会杖千哲,他脊椎笔直一步步踏上罪仙柱一字一句宣读着自己的罪责:“吾有三罪,其一身为濯清峰之主未曾管理好门下子弟是重大失责,其二未曾查明实情强行搜魂问罪,其三因疏于管理害长阾宗修行之地乌烟瘴气!” 叶辰溪大喊:“栀桑榆!你给我从上面下来!”说罢便要冲上去抓人。 杖千哲伸手将人拦下,众人以为是不让叶辰溪抓人结果杖千哲衣袍翻卷自己去了。 栀桑榆抬头冰绡下的双眸盯向杖千哲,长袖一挥下了一个隔绝咒,杖千哲伸手便要破开。 栀桑榆开口:“掌门师兄此盾连接我的命脉,你若是破了它我便会当场毙命。” 杖千哲收手双眼盯向栀桑榆近乎喷出火来:“你这是为何!你真当罪仙柱是好闯的?你不是不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诛仙柱!你岂是想死?” 栀桑榆不答。 顾兰辞赶来没能搞明白在做什么。 夏闻启浮在半空劝诫:“桑榆!你出来,你所做之事没有任何错误!他们那是该杀!” 很快无数子弟开始劝诫芜尘君从罪仙柱上下来。 但之中想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哼,掌门,栀桒榆所说之事他确有犯!难道你要寻私包庇?” 朱卫晟漂浮于半空面向罪仙柱眯眼看向栀桑榆。 只听罪仙柱发出铁链相撞之声,一个“准”字落下,栀桑榆被锁链束缚于罪仙柱上,他毫无反抗之意,栀桑榆身体刚触碰罪仙柱,浑身修为被封印,体内本如滔滔江水流淌的灵力一瞬成为一摊死水。 罪仙柱上一个惶惶之声响起:“栀桑榆犯三罪:其一身为濯清峰之主未管理好门下子弟是重大失责;其二未曾查明实情强行搜魂问罪;其三因疏于管理导致宗门修行之地乌烟瘴气!判决,应受87鞭溃雷鞭!” 栀桑榆听此心里打鼓,自己好像有点玩脱了。 众人心中大颤,87鞭,他人承受十鞭便已是极限,芜尘君竟然要受足足87鞭!这不得被抽死在罪仙柱之上! 突然凭空凝实一个带着电弧的长鞭,一鞭下去栀桒榆便觉一种酥麻感遍布全身,栀桒榆冰削之下的眼睛放光。 一连87雷鞭挥下栀桑榆一身白袍染了个血红,长阾宗众子弟见此皆是心疼之色,有弟子已是泣不成声,明明芜尘君没错所杀之人皆是恶徒却要受如此刑罚! 之前嚷嚷着要问罪之人已是一声不吭,没了刚来长阾宗的杀气腾腾,毕竟所杀之人确有错在先。栀桑榆虽是未查明动刑,但他身为芜尘君当众受了87鞭溃雷鞭,这一连串行动下来,快,准,狠,加上众人议论,硬是挑不出任何错处。 这群被杀了孩子或是子弟的家族势力,竟无法报仇硬是吃了个哑巴亏也罢还惹了一身腥骚。 栀桑榆身上锁链松开,隔绝盾也同时散开,他便要从半空坠下去,仗千哲一瞬便接住了面色惨白的栀桑榆。 叶辰溪等人冷眼直盯向前来问罪的家族势力。 顾兰辞身形娇小气势却分毫不弱,一字一句带着淋淋琴音散发着凛凛杀气:“芜尘君今日已受八十七鞭溃雷鞭,你们可还有不满?” 双方对峙那几人被怼的哑口无言,毫无气势只得灰溜溜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此栀桑榆整顿濯清峰给长阾宗带来的小麻烦暂且落下帷幕。 而栀桑榆仅过半年不到的安生日子,再此次行为又被定义为作死。 “栀桑榆!你很好!出门已经瞒住不了你的找死大业了是吗?在长阾宗你也能玩出花来!”仗千哲简直对他忍无可忍,恨不得把他困在濯清峰别出来了。 “我这不没死吗?”栀桑榆一身中衣披头散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靠坐在床它之上,语气毫不示弱理直气壮反驳。 “呵!你没死?你是非得把自己作死才满意?”杖千者被气笑了。 “我不作,到头来还会是一捧土。”栀桑榆再次举起他的反驳牌。 “对,你倒是轻松,眼一瞪,脚一蹬,拍拍屁股走人,那你致我们于何地?”仗千哲眸子通红有种一剑干脆劈了他的想法,就此一了百了免得整日担心他凉了。 栀桑榆没在说话,心里想着人死其实不会蹬腿,却没能嘴欠的说出来。他抬头看向床边或站或坐的人眼底皆是担忧神情,一瞬他尽不敢在看,眼帘下垂看着手上绷带。 他确实从未想过在这世间任何一个人的心情,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其实自己甚至都没将他们当人看待,只不过是npc罢了。自己的一切皆只是为了在这个真实过头的虚拟世界畅游,但看着这些人一次次的拉自己这个玩嗨的玩家从鬼门关里出来,一次次不厌其烦的说着你能不能注意点,爱惜些自己,各种谴责带着担忧的言语。看着这几人的眼神自己真的能心安理得将他们当做一个个npc吗?他心不是石头,是肉做的会有感觉。虽然没有到利用他们达到某种目的的程度,但自己作任何事都将他们撇开一个人楞头就莽过去了,那几人便成天担心自己。自己心里有把握知道不会真的死了,最多伤的吓人了点,但他们不知道。 他内心长叹一口气,以后还是在意一下他们提心吊胆的心情吧。 几人再次围着栀桑榆,一个人一个人的参与教育小师弟莫要作死。 …… “对了,几月后便是宗门大比,师弟不如趁此机会挑个中意的弟子收为首徒。”仗千哲对栀桑榆的催婚,不是催收徒拴人的宏图大业毫不懈怠。 第84章 我想拜您为师 栀桑榆见这场景,体验到一波被家长催婚的架势。他赶紧以到时再说,搪塞过去。 “还有,那日你怎将整个善食堂都踏平了?”仗千哲想到此便有些心累,那善食堂着落于各峰中央本就是为各峰子弟上完课后方便饮食的,整个宗门上万弟子大多在善食堂解决饮食问题,谁知芜尘君冲冠一怒为小儿把整个善食堂给夷为平地。 栀桑榆:“那便让他们饿着,钟离怀瑾一个七岁小儿都能避谷多日不吃不喝,他们饿个几天会死?”说罢面无表情一口闷了苦药。 顾兰辞黛眉微蹙:“七岁怎么能避谷,这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刚说此她反应过来,钟离怀瑾那孩子哪里是要辟谷,登时升腾起怒火:“那善食堂真是一手遮天,那些子弟是瞎了?怎没人上报?也罢,掌门师兄让他们饿个二十几天!一个个修练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夏闻启摇头:“行不通。” “二十几天确实不行。”仗千哲点头道。 顾兰辞愈发气愤:“一个个都装聋作哑,修得是何道何仙?就他们那胆魄都给我滚下山去!何必来讨这苦头!” 叶辰溪:“不如趁此机会清理门户。” 萧梧骥挥扇附议:“对,师弟那顿罚可不能白受。” “嗯,我正有此意。”仗千哲眼底闪过几分锐利。 就此长阾宗又是鸡飞狗跳的几日,仗千哲行事更是果断干脆,那些违反门规的弟子也好,长老也罢,一个个证据一夜之间全暴出来,趁着栀桒榆受溃雷之行的热度当场直播罚人。 罪仙柱上可谓血流成河。 栀桑榆靠坐床榻用传讯牌看着长阾宗直播罚人。 只见罪仙柱之上绑着一位犯事弟子,受罪仙柱鞭刑,他披头散发脑袋低垂,上身赤裸,浑身已没一处好皮,一眼看去都是血淋淋炸开的血肉。 栀桑榆眉头微挑,这人已经死了,这弟子一共罚了三十二鞭在第二十鞭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但鞭行并未停止。 还真是罚了多少鞭就是多少鞭,人死了也得鞭尸受完这剩余几鞭。 栀桑榆看的头皮有些发麻,该狠还得是掌门师兄,看着一副温雅谦谦公子的样子,却是直杀人不眨眼,鞭尸不皱眉。 好在这罪仙柱是自动抽人,要是人工的,非得挥鞭子挥的手抽抽了。 栀桑榆想罢,闭眼感受着多出来的雷电之力。 当日他前去罪仙柱领罚是有目的的,一是在发现存雷劫这个bug栀桑榆便一直想试试在被雷劫在劈一次看能不能用虚实空间存进去。以目前情况来看的确是可行的。 当他发现长岭宗的罪仙柱上有雷电类型的惩罚时,他在闭关的时候时刻想着过来证实一下,因此便有了闯罪仙柱之事。 至于他为什么不在下雨打雷的时候飞到天上去被雷劈,抱歉,他只是想试试这个多出来的能力可不可行,而不是真想去找死。 第二则是总不能白被罚,于是趁此清理濯清峰糟粕,让他没想到的是掌门师兄将此用到极致,那些被罚之人证据齐全可想而知,仗千哲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他们了,甚至几十年前的陈年老案子都给翻了出来,对比自己干脆砍人脑袋的方式显得极其儿科。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栀桑榆听脚步声便知是何人。 “进。” 钟离怀瑾手中托着一个盘子,之上放着一碗闻着就发苦的中药和一碟茶绿色的点心。 因为栀桑榆踏平了善食堂,所以他便安排钟离怀瑾就在钰清殿厨房自行解决饭食问题。 钟离怀瑾:“叔叔,喝药了。” 栀桑榆看着那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重药草味,喉咙便觉发苦,他现在很想连人带药的一起轰出去。 栀桑榆放下手中物品端起碗便一口闷了,喉咙滚动似生怕那液体在他嘴里多停留半刻。 钟离怀瑾见他喝完药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似不觉苦一般。 但以这几日的接触下来芜尘君做何事皆是慢条斯理的,端的雅正二字,但他每每到喝药之时虽不带任何犹豫,却喝的很急,喉结不停歇的上下滚动。 因此钟离怀瑾便察觉到芜尘君竟然怕苦。 于是他将盘子往前递了递:“叔叔,这是弟子做的龙井茶酥您要不尝尝。” 栀桑榆嘴里依然犯着苦,抬头看着小男主一脸期待希望他人能赞扬自己成果小表情,伸手用帕子包了一个。 点心入口中苦味被一点点掩盖仅留浓郁甜香。 钟离怀瑾一脸期待问道:“叔叔,味道如何?” 栀桑榆微一点头不吝赞扬:“好吃。”实则这龙井酥偏甜了,但在他刚喝完苦药的情况下却是刚好。 钟离怀瑾一脸欢喜:“那弟子每日都给您做如何。” 栀桑榆听此微觉怪异,他一个百岁青年竟然要一个小娃给自己做糕点吃,会不会算虐待儿童?但是,这糕点确实好吃。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他的食欲几乎为零,倒也不是不想吃而是这鬼地方的吃食真让他难以下咽,前世他虽不算娇生惯养,但自己对于吃食要求较高,只要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他宁愿饿着也不会碰那些折磨味蕾都食物。 好纠结,想吃又不能虐待儿童,栀桑榆只得含泪拒绝:“你现首要任务是修行,莫要忘了过几月便是宗门大比。” 钟离怀瑾点头:“嗯嗯,放心,弟子作好了先生安排的任务,修行与学业也绝不会落下。定不会给濯清峰丢脸!” 栀桑榆点头,不愧是男主小小年纪如此上进,未来定风光无限,等等岂止是风光无限,噬师灭宗,毁天灭地一个不落,乃是闻名宇宙的无敌大魔王。 钟离怀瑾小心翼翼道:“那叔叔弟子在不落下修行的情况下可以给您做饭食吗?” 栀桑榆:“随你喜欢。” 不行,男主太努力我这个准反派感到了心慌!不成,天天跟供祖宗一样生怕男主哪天死了,这不得收点利息,男主这个七岁娃给自己做饭怎么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闭关一年半这男主今年应该差不多九岁,九岁娃给自己做饭,给自己做饭吃似乎没什么。 夜间后林。 钟离怀瑾手握定坤剑舞的虎虎生风,利剑所过之处剑势荡起涟漪将周围树木之上枯叶带的徐徐下落。 突然钟离怀瑾定坤脱手,只见利剑划出一道艳蓝弧线飞了出去。 钟离怀瑾望去不远处一个身影路过,利剑直朝对方面门飞去,他心觉糟糕赶忙追了过去。 只见那人两指轻松夹住剑身,剑气带起他的发丝飞舞,系于脑后的冰绡也同时翻卷。 “叔叔,您没事吧!”钟离怀瑾赶来惊喊一声。 栀桑榆将定坤剑拿置眼前,只见剑柄之上沾染着些许血迹,看向钟离怀瑾答:“无事。”随后问道:“你手受伤了?” 钟离怀瑾松了口气。 “弟子并无大碍。” 栀桑榆收剑,伸出一只手来。 钟离怀瑾看着那白皙修长好看的手疑惑歪头。 栀桑榆:“手。” 钟离怀瑾摇摇头道:“弟子仅是受了些皮外伤,叔叔不必担心的。” 栀桑榆懒得同他多费口舌直接便抓住了他的手。 只见小孩整个手掌没一处好肉,之上生起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的水泡已经破开露出嫩红的肉来。 栀桑榆见此皱眉问:“你不疼?” 钟离怀瑾摇头,比起叔叔为自己将整个濯清峰清理一遍而所受鞭刑就这个再轻不过。 栀桑榆运转灵力。 钟离怀瑾还没反应过来手上水泡便被刺破了,只觉手掌更加疼了,眼泪花都疼出来了。 他看着那手掌脸上浮现委屈之色。 栀桑榆则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罐便递给钟离怀瑾。 “你自己把药膏涂上去。” 钟离怀瑾双手接过向栀桒榆道谢。 栀桑榆见那伤,不像是被剑磨伤的,而像是,烫伤,他颇感疑惑:“这手怎被烫伤的?” 钟离怀瑾抬头,叔叔竟不知道定坤剑同他体内邪气冲突? 钟离怀瑾面浮委屈道:“叔叔,是弟子无能,每每使用此剑都会受伤。” 栀桑榆听此将剑探测一番,才发觉,此剑竟然同男主体内邪气有所冲突。栀桒榆内心被1万点暴击,这剑竟然能克制男主邪气?也就是说,他把能够克制男主的东西送给了男主!想此,他很想将剑给要回去!谁知道原主手上藏了这么个大宝贝?他给出去之前为什么不检查一下!为什么?他悔啊。 这也算是自己和原主的怨种记忆吧。 栀桑榆只觉内心滴血,还是将剑上加了一道禁制,让其不至于一直伤及男主,随后依依不舍的还了回去。 钟离怀瑾双手接过长剑,发觉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的烧灼感,他喜道:“叔叔不烫了耶。” 栀桑榆点头,看着那怎么看怎么骚包的剑问道:“你可有给此剑起名字。” 钟离怀瑾回问:“它没有名字吗?” 钟离却有些疑惑,栀桑榆不知这剑对邪气有所克制,甚至连是什么剑都不知道,那他怎么就直接送人了?要不要这么草率? 栀桑榆看着那把长剑这剑算是原主的物品,由于原主记忆丢失大半对这剑来历并不知晓,但从男主金手指都能克制的情况来看,来历并不简单。 “本座不记得了。”栀桑榆答。 钟离怀瑾不觉有异,只当是芜尘君法器众多,记不清这剑名字了。 钟离怀瑾:“那叔叔您给它起个名字吧。” “此剑竟送你,起名之事由你定夺。” 钟离怀瑾争着良久道:“就叫它君赠。”随后抬头满脸期待的看向栀桒榆问:“叔叔您觉得如何?” “皆可。” 钟离怀瑾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栀桑榆:“好了,现已很晚回去歇息吧。” 钟离怀瑾看着手中君赠剑答道:“几月后便是宗门大比,弟子想要拿一个好名次。” “就算如此也不急于一时。凡事不可求成。” 钟离怀瑾下拜:“是弟子过于心浮气躁,谢芜尘君教诲。” “吾也乏了,你且回去吧。”说罢栀桑榆转身欲走。 “芜尘君!” 栀桑榆脚下一顿回身问道:“还有何事。” 只见钟离怀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栀桒榆一脸坚定道:“我想拜芜尘君为师。” 栀桑榆侧身避开钟离怀瑾的贵拜不带分毫犹豫拒绝:“不行!” “为什么?”钟离怀瑾急问道。 栀桑榆,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好吧你心里没数,收你做徒弟是嫌自己日子太安宁,还是嫌活的长?给我这个短命鬼一条活路好不咯,我就陪你出去拿个珠子就剩15年阳寿,你拜我为师我岂不是当场嗝屁? “事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还有自今日起除解决饮食问题莫要在踏入钰清殿。”真是给你鲜花你就灿烂?给我做饭吃还给做出感情了?拜师?喝你拜师茶,赔你一条命? 他一步踏出人便原地消失不见。 钟离怀瑾依然跪于地面,面色呆滞,心中一瞬如同被扎进千根刺一般疼。 低头一滴不明液体落在君赠剑上。 “出息。” 突然他脑中想起一个声音。 钟离怀瑾依然低着头颅似乎身上被压上千斤顶一般:“为什么叔叔不愿意收我为徒?他甚至都不让我踏入钰清殿了……”吧嗒一颗晶莹的液体下坠。 “是不是我惹他生气了?他开始讨厌我了?”一颗颗晶莹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砸落在剑身之上发出响声。 钟离头疼,钟离怀瑾同他一体,因此两人情绪共享,那伤感的情绪冲得他异常难受。 “你别哭,虽不知那人为何不收你为徒,但本尊看来他并不讨厌你,若是如此何必赠剑,又何必让你依然在钰清殿吃饭。” 钟离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软声细语哄孩子的时候,哄的还是自己,这感觉很奇怪,但比起同享悲伤情绪,他还是选择哄孩子。 钟离怀瑾依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丧的不行:“那叔叔为什么不收我为徒,为什么不要我去钰清殿了。” “他也没让你不去,不是还可以去吃饭吗?” 钟离怀瑾带着哭腔道:“那不一样。” 钟离想拍他脑袋但他不能,而且这有什么区别? 钟离深吸一口气:“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拜他为师。” 钟离怀瑾头一抬,要是脑门上有耳朵定要跟着竖起起来。 “什么办法?” 钟离见此很想翻白眼但可惜他没眼睛。 “长阾宗有一个规矩,在新届子弟中获得宗门大比魁首的弟子,便能弟子选师父,至于他会不会收暂且另说,但这是一次机会。” 弟85章 宗门大比 长阾宗自建立以来一直都是一年一季宗门大比,也是长阾宗少有的盛事。 而宗门大比的目标有二,一是选出最优秀的人才,二是各子弟对自己努力成果的一种验证,同时以比赛的方式出现更能激励各弟子的修炼主动性和积极性。 在宗门大比中获得好成绩,不仅是地位的增高,还可以获得更为优待的修炼资源。宗门大比有规定:不管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还是亲传弟子,凡是大比中获得名次的弟子可获得优待的修炼资源。在前三名可提升弟子身份,外门前三入内门,内门入记名弟子,依此类推。 修为阶段分,炼气,筑基,聚气,聚丹,凝丹,金丹,元婴,凝婴,聚神,分神,元神,洞虚,大劫,渡劫,而在这之中分三个小进阶,初期,中期,元满。 在比试中,练气同阶比试,也可同上阶筑基比试,而筑基可同阶也可同上一阶级比试。 但是在一般情况下跳阶决斗会输,而在更加高的境界比如聚神和分神没有可比性,两者就是水塘与水潭的区别,当然我们可以排除那种骨骼清奇,天赋逆天的人。 在这次比试中,金丹以上少见我们暂且不提。 也就是说钟离怀瑾想要在差不多阶段的比试中获得魁首就要,连胜十几场才行。 各峰落座上台,仗千哲宣布此次宗门大比开始。 “在下名为徐一段,此次宗门比试由我主持,以下为比试规则请细听。本比试,禁止使用暗器,不得伤人性命点到即止,不可使用禁用丹药,本次比试以抽签方式比斗,比试场景在高空擂台之上,从半空擂台掉下来者败。”徐一段说罢退场。 由于宗门弟子众多因此,此次比试要举行十日之久,每次比试几场同时进行。 钟离怀瑾抽中在第二场比试。在他上场之时对方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对上钟离怀瑾这个仅九岁的小娃娃轻敌了,因此钟离怀瑾的赢的极其轻松。 几日下来,钟离怀瑾在同阶比试上无一败绩。 而在第五场钟离怀瑾幸运轮空。 可能是因为在前几场运气用完后面几场赢的有些艰辛。 钟离怀瑾手中持剑,左手淌血。 对方修为在筑基圆满,而钟离怀瑾刚筑基不久,修为极不稳定,且对方所用武器是短兵器,而他则是长剑,因此局势对他极其不利。 现对手是一位女性,双手持鸳鸯钺,身法灵活快捷。 栀桑榆看着钟离怀瑾那边的战斗,给男主点了支蜡,倒也不是男主太菜,而这真的对他极其不利。 有一句老话,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一寸长意为两人相对,长兵器和短兵器比斗,远战长兵器占优势,因为兵器长攻击范围大,所以短兵器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指贴身近战,短兵器更为灵活,长兵器则在打近身战更为费劲,所以一寸短,一寸险。 而对手中子午鸳鸯钺讲究步走八方,变化万千,而那女子修炼重在身法,脚下没少下功夫。 钟离怀瑾竭力维持着远战不让对方贴身近攻,但对方修为比他高,两兵器相撞便震得他手臂发麻,似要带动他的内脏。 对方鸳鸯钺前刃,勾住钟离怀瑾手中长剑下压,上滑发出“噌”的一声,想卸掉钟离怀瑾手中武器,他迅速收剑后撤。 那女子便顺势前攻,钟离怀瑾连连后退,踏地飞身躲避攻击,女子衣袂翻飞一同飞至半空,她身法迅速仅见残影。 只听半空不断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对方一计猛攻便要将钟离怀瑾打下擂台。 钟离怀瑾从半空坠落,腰部发力以惊人的姿势停止在擂台边缘,他嘴角渗出血来。 栀桒榆判断,钟离怀瑾动作是以带动腰部力量,灵力下沉,强行停止后落踏地,他虽依然停在了擂台之上,但在不泄除对方灵力的情况下定是振伤了内脏。 那女子见此眉头微蹙,手中鸳鸯钺甩了出去想一击将钟离怀瑾直接打下去。 钟离怀瑾反应迅速,俯身弯腰躲了过去,脚下挪步离开了擂台边缘。随后一跃而起躲过了回飞得鸳鸯钺,鸳鸯钺之上出现链子连接不远处女子手中,她挥动链子朝着钟离怀瑾便攻了过去。 钟离怀瑾挥剑格挡,手中长剑辉搅,扣住了鸳鸯钺,锁链被崩的笔直,一刹锁链消失便没了相互的力鸳鸯钺便开始下落,钟离怀瑾伸手要抓那鸳鸯钺,只见另外一只鸳鸯钺便朝着他面门攻击而来,钟离怀瑾只得侧身躲开挥剑格挡弹飞鸳鸯钺。鸳鸯钺上再次缠绕锁链,带着霹雳之势斩刺而来,钟离怀瑾灵力催动利剑一瞬出现同鸳鸯钺相撞,钟离怀瑾迅速收脚握剑。 双方虽打的有来有回,但钟离怀瑾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状态。 钟离怀瑾腹部被划出一道巨口血流不止,他面色已是惨白,对方却气势不减分毫,攻势反而越发密集快速,钟离怀瑾连连后退。对方突然一击猛攻他手中长剑被卸掉,震飞了出去,钟离怀瑾瞳孔收缩,那女子嘴角勾起,一刹那鸳鸯钺滑刺而出,便站于钟离怀瑾身后。 鸳鸯钺锋刃之上沾血,鲜红血液滑聚成滴,啪嗒砸出点点血梅。 钟离怀瑾一口血便从口中喷出。 只听扑通一声是人瘫倒在地的声音。 但倒下的却是那女子。 三声读秒,一声钟响代表此次比试已经得出胜负。 “第九回合三号擂台钟离怀瑾胜。” 裁判话落,钟离怀瑾从擂台上下来身形有些踉跄。 这场比试由于那女子修为比他要高,钟离怀瑾若是正面应敌到后面只会败下阵来,所以他只能智取,抓住对方弱点破局。 那女子虽然身法极快,同时弱点也极其明显,就是灵力消耗极大,因此那女人开场就急于将他解决,拖到后面见半天无法解决掉钟离怀瑾她便开始急了。 钟离怀瑾便给了对方一个突破点,好在那女子上勾了,她全力运转灵力追击,钟离怀瑾便趁这个机会点了她的穴,由于对方灵力运转,一瞬便起了效果女子直接就昏了过去。 钟离怀瑾捂着发闷的胸口咳嗽,这场比试虽是赢了但他也受伤不轻,明天就是决赛,若是要打上魁首他便必须参加明日比试,而明天的比试只会更加艰难。 他仰头看向端坐于高台的栀桒榆捏了捏手中剑柄。 钟离怀瑾脑内声音响起:“都说了,只要你拿定坤剑定能轻而易举赢下此局。” “不行,这可是叔叔送我的若是用它岂不是没有公平可言,还有他不叫定坤,叫君赠。”钟离怀瑾回应钟离。 钟离敷衍点头继续道:“要不本尊替你。” 钟离怀瑾直接拒绝:“不行,这样就是你拜师而不是我。” 钟离:“有何区别?” 钟离怀瑾:“有,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怎么样?” 钟离:“……随你如何。” 夜晚。 钟离怀瑾盘坐在床榻之上运气疗伤,他额头冷汗直冒小脸惨白,他外伤倒是其次,由于体质特殊的因此外伤一般好的极快,加上长岭宗发下的药物不出一日伤口便能结痂,第二日便能完好如初。 而内伤却并没有那么简单,由于是被震伤体内内脏移位他需要将体内淤血排出,随后将移位的内脏移回原来的位置,但由于他修为不够,因此很难做到控制内脏器官的程度,同时强行将错位的内脏移回是极其痛苦的。 虽然宗门有配医师疗伤,但他们都是保守疗伤,不会那么粗暴的将错位的内脏移回去,而是让他们自己慢慢长回去。 可钟离怀瑾却不想让它们慢悠悠的长,因为明日便是决赛而他不想输。 钟离怀瑾疼的身体发抖,突然他吐出一口血来便昏厥过去。 …… 今日便是宗门大比决赛。 钟离怀瑾却有些走神的捂了捂还是有些闷疼的胸口但是身上的伤却好了大半。他昨夜强行疗伤应当伤的更重才是,莫不是自己自愈能力提高了? 钟离怀瑾抬头一眼便看向了高台之上最为显眼的那人,他额间点赤,冰绡缚眼,虽是年轻人长相,鬓边确是银白。 从远处由于冰绡有些格挡他看不清楚栀桑榆眼睛看向哪里。 栀桑榆感觉到一个极其炽热的视线,并不是各种花痴沉迷他美貌似的视线。 毕竟这几日下来被宗门弟子们,不管是女弟子还是男弟子眼睛皆恨不得将眼睛都贴到他脸上去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模样极其显眼,但是没办法他只能这一副花里胡哨,buff叠满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什么叫buff叠满?一他长得好看气质脱尘显眼,脑袋上顶花更加显眼,眼睛还瞎的绑冰绡再加显眼,还有白头发,简直就是显眼包中的战斗机! 要是有显眼系统就是不断加10,加20,加50……爆表!反正连脸盲严重的患者也定能在人群中找到自己。 他看向了那并非冲自己那张脸去的眼神主人。 只见小男主已经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铛——”的一声裁判大喊:“濯清峰钟离怀瑾对云颅峰赵恍横。” 双方上场。 对方持双剑预先攻击,冲锋蓄力,双剑合并下斩挥出十字斩,钟离怀瑾修为没对方强避其锋芒跃步转身后袭。赵恍横反应迅速转体接剑,另一剑侧劈钟离怀瑾脖颈,钟离怀瑾迅速泄剑后侧,对方剑势裹着风割断了他颈边发丝,脖子上一瞬也出现血口。 赵恍横趁势追击,上跃蓄力双劈,钟离怀瑾,提剑防御凌厉剑势荡得双方衣袂翻卷。震得他内脏似要破裂,一口血液吐出,迅速后撤步转身卸力。 赵恍横不给钟离怀瑾半分喘息余地,跳步转身大力斜劈。钟离怀瑾只得,举剑拦截,卸剑迅速附身躲避转体,由于身体娇小一瞬窜至胸前挑刺其上颚,赵恍惚横仰头后撤,却依然被划出血痕。 赵恍横似乎被激起了战意,接下来的攻势越发激烈不留余地,钟离怀瑾连连败退已是遍体鳞伤。 钟离怀瑾被剑势劈至半空敞剑脱手,衣裳破烂血迹斑斑。 而对方仅是脖颈到下颚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加上有些许疲惫的喘息。 钟离怀瑾近乎到了极限呼吸凌乱眼前已经出现重影。 擂台下方各弟子看的惊讶连连。 “这芜尘君带回来的小子竟然坚持到了现在!” “可只是厉害,那赵恍横修为一直停留在筑基圆满就是为了以体术突破双刀流的极限,在上一场比试中可是凭此打败了比自己高出一个大进阶的师兄。而这今年刚入宗的弟子既然到了筑基期也罢,战斗意识也是了得,可惜修为晋级太快有些不稳。” 赵恍横呼出一口浊气,平稳呼吸,露出一个笑来,说出来双方自比试以来的第一句话:“小师弟不愧是本届弟子入门大比的魁首,只可惜,力量才是王道!” 说罢,赵恍横腾空而起灵力带的周围气流飞扬,双剑合并十字斩下落,不带分毫花哨,只见上空呈现巨大虚影,刀光如虹似划破长空。 钟离怀瑾毫不示弱手平空虚握,不远处的长剑便回到了他手中,带着冲风破浪的气势迅猛回击,双方兵器相击,钟离怀瑾手中长剑如同以卵击石不过片刻便发出破裂之声。 钟离怀瑾满口血液青筋暴起,身形颤抖,当听到一声“咔哒”之声他心已凉半截,跌入谷底。 赵恍横唇角勾起灵力运转的愈发迅速手上加重力道。 长剑终不堪重负一瞬间断成数截。 钟离怀瑾一刹那用灵力挡下剑势,赵恍横露出几分诧异之色眉头蹙起道:“小师弟何必呢,你灵力近乎枯竭你在打下去就是在拿命拼。” 钟离怀瑾一言不发眼神满是倔强,咔哒一声他脚下石地碎裂,七窍生血眼前已是血红一片,嘴中血液从下颚流至脖颈没入衣领消失。 又“咔哒”一声灵力护盾碎裂,钟离怀瑾瞳孔微缩。 突然一道艳蓝光芒从他衣服领飞出,钟离怀瑾只觉身前剑势一顿。 钟离怀瑾眼逐渐清明,只见艳蓝剑身横亘眼前挡下破空剑势。 是君赠剑。 双方皆露出诧异之色,钟离怀瑾最先回过神,握剑下压回击。 赵恍横冲忙格挡,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钟离怀瑾趁势追击。 赵恍横迅速调整心态回击双剑对撞发出穿云破石之声,双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对击,只听轰隆一声两人皆倒飞出去。 第86章 师尊 在两人被灵力荡飞之后,钟离怀瑾便昏厥过去。 时刻等待救治的医师将他救治唤醒。 钟离怀瑾双眼迷离,伸手便抓住为他疗伤的女弟子,第一句话便是:“师姐,谁赢了?” 女弟子给出一个惋惜的表情。 钟离怀瑾见此便已明白不再多问。 “小师弟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以你现在的年纪,宗门定会重视你,资源也会向你倾斜的,说不定哪位峰主也会收你为亲传弟子……” 女弟子安慰着钟离怀瑾。 而他却已经听不见半分言语。钟离怀瑾只觉气血上涌,没能忍住咳出一口血来,双眸逐渐通红。 女弟子吓的一惊赶紧跑去叫师父来帮忙救治。 长阾宗大殿内。 本届新晋弟子皆按照宗门大比顺序跪地,等待拜师仪式。 而钟离怀瑾跪在最前面,他是本届新晋弟子排名第一,但他却低着头沉着脸,他无半分获得第一名次的喜悦。 各峰之主落座高坛之上。 钟离怀瑾抬头看向栀桒榆眼中是隐藏不住的落寞,他面色也越发苍白。 栀桑榆看向赤果果的视线来处,便见男主满脸委屈,栀桑榆冰绡下的眸子毫无波澜。 内心却慌的一批,好险,差点就要被男主拜自己为师了,他知道宗门有一个规定,在新届弟子中若是获得境界魁首,将有由弟子选师父的机会。 好在男主输了,不然就要同阎王爷招手了。 “师弟可有心仪的弟子?那个你带回来的孩子天分可是了得,我见你对他上心,不如你收他为徒?”仗千哲见他看向钟离怀瑾问道。 “掌门师兄若是喜欢,你将其收为弟子便是。”栀桑榆不冷不淡回。 “这宗门之事已够我忙的了,哪有心思收弟子。”他见栀桑榆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生起几分心累,道:“小师弟啊,你就让为兄省点心吧。” 栀桑榆知他对宗门之事操劳繁多,对自己好也是真心。 不过,你丫介绍的是啥玩意?男主!我,小说里面的准反派,丢进漂白液里在男主那都洗不白的。要是男主不穿越他觉得自己还有抢救的机会,但是,哎,说多了都是泪!抽男主爽歪歪的是原主,吃恶果的却是自己!天底下唯他比窦娥还冤!! 拜师仪式开始。 在老一辈已经很少有人收徒,现收弟子的也是年轻一辈,顾兰辞下场收了两名弟子,而其余峰主零星收了几名,但首当其冲选择的都是前几名的弟子。 可现场古怪的是,本届弟子魁首,钟离怀瑾却无人前去收徒,皆绕开钟离怀瑾收他人为徒去了。 栀桑榆心底跳了跳,不会是宗门上下皆以为钟离怀瑾是自己内定弟子,竟然直接绕这个天才收别人做徒弟去了。 他颇为无语,现在这时候搞宗门团结? 其实倒也不只是团结一致将钟离怀瑾这个魁首让于栀桒榆,而是大多人以为栀桑榆要收钟离怀瑾为徒,那些想要收钟离怀瑾为弟子的却又不敢,因为宗门有一个规矩,若两人皆看上一个弟子,双方便要比试一番,谁赢了弟子归谁。 年轻一辈不敢同芜尘君争,其他人是心知肚明打不过栀桑榆。其他要不是不再收徒就是有意将钟离怀瑾留给栀桒榆,因此便有了身为本届魁首的钟离怀瑾竟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栀桑榆眉心跳了跳。 良久,钟离怀瑾依然无人愿收,虽大多数有心收弟子的人视线皆在钟离怀瑾身上停留片刻,但又抬头看向高台之上的栀桑榆,只见他冰绡缚眼看不清神情但脸却偏向此地似眼睛也盯了过来。 众人却误以为:本座倒是想看谁敢觊觎我看上的徒弟。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本届魁首怎么没人要?莫不是看不上这难得的天才?”说罢万科维从高坛之上落下,看向钟离怀瑾道:“小子,吾本不在收弟子,只是你天资过人既无人愿收,但吾痛心人才埋没,本座便破例收下你这关门弟子吧。” 钟离怀瑾仰头看向万科维,他中年模样,身形挺拔,浓眉星眸气质斐然。 但钟离怀瑾视线停留在他爬上几分皱纹的眼睛上内心生起不适感,他不想拜这人为师,甚至心中没由来生出几分厌恶。可是目前情况若是不拜他为师的话……他心底是被挖了一块的难受,愈发觉得不甘心。 “别拜他为师!”突然钟离怀瑾脑内响起钟离的声音。 钟离怀瑾有些恍惚:“什么?” “他不配收本尊为徒!” “为什么?” “他身上散发着阴阳混杂的浊气恶心至极!”钟离平日说话总带了身为高位者的慵懒,此刻语气却带上毫不掩饰的厌恶。 钟离怀瑾疑惑:“什么意思。” 钟离:“别拜就是!” 万科维见他没反应,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声音渐冷:“你不愿意?” 仗千哲等人眉头皱起。 叶辰溪直接道:“你不能收他!” 万科维眯眼道:“他人收得,吾为何不能?” 叶辰溪欲要说话下一刻,钟离怀瑾突然站了起来。 众弟子大憾,这是?竟然有弟子不愿拜师,去落万科唯的面子? 钟离怀瑾同样露出惊诧之色,他没有站起来啊。 万科维怒目而视:“不知好歹。”便要用势压人,将钟离怀瑾压回地上。突然一股威压从他身后升起。万科维反应迅速,回身挡下威压。 怎么回事?众人惊退一步,只见钟离怀瑾衣袂翻卷,竟然越飞越高直向那高坛而去。 钟离怀瑾惊慌张望,最终,视线望向高处。 栀桑榆正面向钟离怀瑾,冰绡下的眼睛也似盯着自己,而自己却在一点点向他靠近。 依然是那张眉心点赤冰绡缚眼,如同春寒料峭般的清冷脸庞。往常仅一根玉簪碗起的华发被梳成一个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整体银色井蓝点缀的精美发冠中,一根簪子横穿发冠两侧,皆垂下白色镶嵌代银的丝质冠带,比之以往更生几分高贵威严不可侵犯。月白衣袂翻卷,似下一刻便要飘飞而去。整个人精美的不似人间之物。 钟离怀瑾心似一下漏了几拍,随后那心,如同山石之上崩裂出一个缝隙,一瞬内里喷涌出汹涌澎湃的涛涛水流一般激烈。 他那小小的身体飞靠过去,似飞蛾迎光而舞一般,飘然落在他的身前,他那张小脸似白的透明,仰头望向眼前之人。 “跪下。”只听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钟离怀瑾脑中空白只觉心跳如鼓,不带思考听声便屈膝跪了下去。 “你这是何意?”台下万科维怒目而视,声音中带着冲天怒火,栀桑榆当众抢人也罢竟毫不顾忌他的颜面,便要钟离怀瑾下跪拜师。 栀桑榆眼也不抬,冰绡下淡色冷眸似带着惑人的魅力看向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愣愣叩首。 栀桑榆递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花形玉器。 那花形玉器叫苌清莲,是濯清峰传于弟子的信物,本不该这般寒酸的仅递出一个光溜溜的玉器,而是要由各师父做成项链,或者腰配之类带在身上,但栀桑榆起初便没有收徒意图,因此没能做出任何准备,此刻收徒却是迫于无奈。 钟离怀瑾双手接过看着手中好看精致的玉器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宛若沉浸在梦中。 钟离通过钟离怀瑾的眼睛看着那玉莲,上辈子他也拜栀桑榆为师并未给出任何信物,而此刻这人…… 在场众人无不惊诧,并不是惊讶于栀桑榆收钟离怀瑾为徒,而是这般大张旗鼓,毫不顾忌万科维颜面的当众抢徒弟,比试那一步都省了直接赐予信物收徒,这番作为可是不给万科唯分毫面子。 “自今日起,他便是本座首徒。”栀桑榆声音依然淡然,虽声音不大却让众人听了个清晰。 万科唯面色越发铁青,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无人理会的小丑一般,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怒喊一声:“栀桑榆!你莫要太过嚣张!”众人将视线落回声音来处才注意到无能狂怒的万科唯。 钟离怀瑾回神看着手中金银剔透的精美玉莲,才恍然清醒自己这是成了芜尘君的徒弟,而且还是首徒。 栀桑榆这才回身看向台下近乎气的七窍生烟的人,面色冷淡一言未发。 万科唯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气愤无处宣泄,众人见此便觉此人下一刻就要吐血三升,气的当场厥过去。 终有人看不下去解了围:“榆峰主,你此番行为不合规矩。” 朱卫晟声音缓慢道。 万科唯轻哼一声,有了理,气势上涨,横眉冷目道:“栀桑榆你此番作为莫不是要抢人。” 栀桑榆:“本座做的不够明显?” “你!”万科唯一字出,体内灵力暴动,直向栀桒榆击去。 仗千哲终不再看热闹摆起掌门的架势,长袖一挥便压下了万科唯的灵力,沉冷到:“闹够了吗?” 万科唯面色铁青告起状来:“掌门,是他先抢我徒弟!” “万师兄,您也事务繁重多收弟子吾也担心您操劳过度,此番榆峰主也还未曾收徒,他信物也给了出去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仗千哲丝毫不掩饰偏袒栀桑榆的意思,表面关心万科唯操劳,栀桑榆收了弟子是给你分担。但内里意味不要太明显,你这大把年纪了跟一个年纪小的抢什么徒弟?甚至和稀泥想就此接过去,比试得规矩一字不提。 朱卫晟却没那么好糊弄直接掀了仗千哲的桌:“这也好办按规矩,他俩比试一番谁赢徒弟归谁。” 仗千哲内心骂娘,他就是不想让栀桑榆打。 顾兰辞干脆否决:“不行!师弟他伤还未好怎能比斗!” 万科唯嗤笑:“只是切磋一番!本座又不会伤了他,怎么芜尘君受伤几日,竟变的如此娇气?” 栀桑榆挥袖便是一个灵力暴击过去,万科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连连后退。 仗千哲坐在椅上,手撑脑袋道:“要打出去打!”语气威严,同时还夹杂着不可察觉的无奈。 栀桑榆同万科唯被撵了出去。 双方对峙。 万科唯内心捏了一把汗,他心知肚明按照以往自己是打不过栀桑榆的,但事已至此两人不得不战一场,而栀桑榆一年多前的伤到现在都并未好全,也就是说他伤的很重,没个几年好不了,这也就给了他惹栀桑榆的底气。 擂台下方聚集无数子弟前来观看,强者比斗毕竟在何地都是难以看到现场。 两人皆腾空而起,同时周围升起结界护盾以免双方打斗波及他人。 两人身形犹如鬼魅般相撞,不过片刻便已经在半空过招几十,金铁交鸣声不断。 锵!万科唯手持长刀下劈,发出阵阵刀鸣之音,四周顿时风起雾浦,风声咧咧,这一刀犹如泰山压顶,似劈至江河决堤,磅礴沛然的劲力似要破裂山体。 轰隆!刀锋下落,正冲栀桑榆而来,栀桒榆抬手寒笙剑挑起,轻而易举挡下刀势,周围荡起破空利气,震动得护盾动荡似下一刻便要破裂。 万科唯手中长刀与对方寒笙相撞便觉从手到头皮的一种刺痛的酥麻感,顿时就松了手中力道,一瞬他便被弹飞出去。 万科唯差异抬眼看向栀桒榆手中通体银白的剑身,只见寒笙剑上闪烁着电弧。 转眼又交手数招,栀桒榆持剑虚划,突然他身周分化无数剑光,之上带着电弧,这些剑光相互联合形成剑阵,剑光凌厉无比散发着凛凛沸腾的杀气,浩浩荡荡的剑势要将天穹遮蔽,无数剑光从天而降朝着万科唯刺去,方圆数丈的空间一刹笼罩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道道剑光划破万科唯衣袍血喷洒整个擂台,同时擂台也被剑光刺得千疮百孔。 万科唯格挡地艰辛,最后衣袍碎成布条,仅留一下一条完整的亵裤勉强遮羞。他身上没一块好肉,头发都被电的焦糊,形象不可谓不惨,他羞怒道:“士可杀不可辱!” 仗千哲内心捂头,还不快走!还不嫌丢人?不是,你没事惹他干嘛? 随后一脸痛心的看向被损坏的抢救余地都没有的擂台内心滴血,都是钱啊! 朱卫晟看向万科唯怒道:“还不快下来!若是榆峰主不顾及同门之情你以为你能仅受皮外伤的站着?” 万科唯听此看向千疮百孔的擂台心底发凉。他身上依然有着被电的刺痛酥麻感,悻悻下了擂台。 钟离怀瑾视线一直落在栀桑榆身上到了此刻他都有种不真实感,那日自己问栀桒榆想拜他为师,他拒绝的那么决绝,到了拜师那刻也依然无动于衷,本以为没了任何机会……但是,此刻自己手中却依然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仅有拇指大小的玉莲。 栀桑榆飘然落到钟离怀瑾身前。 钟离怀瑾呆愣的喊了一声:“叔叔。” 栀桑榆并未回应而是纠正道:“叫师尊。” 钟离怀瑾双眸渐亮扑腾又跪了下去,磕了一个极响的头,抬头兴奋大喊一声:“师尊!”似生怕他听不到一般。 一声师尊响破全场,众人听了个清晰,皆朝着栀桒榆两人方向看来。 栀桑榆很想一巴掌呼过去让钟离怀瑾闭嘴,你没事叫那么大声干嘛!!!还有被别人叫师尊这么奇怪的吗?好尴尬!好后悔!他能不要这个徒弟吗? 栀桑榆表面镇定点头道:“你到钰清殿外等本座。”说罢原地消失逃离现场。 钟离怀瑾愣愣点头。 第87章 拜师茶 万药谷。 栀桑榆突然出现在万药谷殿外,捂着胸口便吐出一口血来。 正在收拾药材的药童被这一幕吓的一惊,惊慌的喊着:“芜尘君您怎么了?” 栀桑榆抬头,那药童便见他脸下爬上黑红的纹路,他身形勉强站直,艰难道:“麻烦你叫一下谷主。” 药童镇定下来:“好我先扶您进去。” 栀桑榆也不推辞,他确实痛的已经站立不稳。 药童刚扶上栀桑榆的胳膊便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隔着衣料都觉得他身体凉到刺骨。 栀桑榆被扶至床榻之上,他露出的肌肤遍布黑红纹路,在白皙的皮肤之上显得极其扎眼。 那药童安顿好栀桑榆便去找人了。 栀桑榆见人走远,他便无力的倒在床榻之上痛苦的蜷缩起来,栀桑榆只觉体内有万虫啃噬着他的内脏,痛得他眉头紧锁,冷汗涔涔。 栀桑榆心中不由升起钟离怀瑾便是他的克星,刚收他为徒体内毒就不按常理的提前爆发了。 自己本不该收钟离怀瑾为徒的。 谁知世事难料,无人去收他为徒也罢,竟然还被万科唯那个死变态给盯上了,谁收钟离怀瑾为徒都可以,唯他不行!要是万科唯收钟离怀瑾为徒,就钟离怀瑾那长相,万科唯不对男主动手动脚,栀桒榆就把自己炖了吃掉。要是男主被万科唯糟蹋,自己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男主铁定黑化的彻彻底底,且不说钟离怀瑾是不是男主,不是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 孽缘!孽缘啊! 栀桑榆想着有的没得转移注意力,到了后面直接痛昏过去。 雪纷纷扬扬的落,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态轻轻的,缓缓的飘着,舞着。 钟离怀瑾端着茶水在玉清殿外,霜白落至肩头,面色被冻的通红,呼出的雾气飘散在满天风雪之中。 钟离声音比之喜马拉雅山下万年的冰层还要冷:“回去吧,他不会来的。” 钟离怀瑾似没听见一般,身形单薄依然站在雪窖冰天中。 落雪何霏霏,冷寒浸天,人在风中立,是从心透骨的极寒。 栀桑榆身躯被泡在浓黑的药水之中,由于热气身上蔓起潮红,眉头紧锁露出痛苦神情。 沈若菁手轻挥一根根银针便刺入栀桑榆后背,没一会他便吐出一口浓黑的血。 栀桑榆眼睫轻颤睁开了眼。 沈若菁松了口气,收回银针毫不顾忌栀桒榆此刻片缕为着,走到栀桒榆身前问道:“可还有不适。” 栀桑榆抬起手,手臂白皙光滑,黑色纹路已经退了下去,他摇了摇头。 “师姑,这毒为何会提前发作。”栀桑榆抬眼用神识看向沈若菁道。 沈若菁绅手抓住栀桑榆的手腕探脉,反问道:“这还得问你做了什么。” “就打了一架。”栀桑榆回。 沈若菁手压在栀桑榆腕上片刻才收回手,面色都带了几分冷:“你可只是打了一架?在那前一日你是不是也消耗了灵力,还未曾恢复,你又去耗费灵力去比试了,你真当自己是钢筋铁骨?” 栀桑榆不敢说话虚心听教,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脆了。前一日是给男主疗伤来着,但他又不能不管吧,男主一床血的昏了过去,还怪吓人,死了咋整?还有他打架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拿万科唯试了试攻击时加入雷电之力后的威力,打着打着他就不小心打嗨了,放大招差一点把人给杀了,但快乐之后就悲催了。 沈若菁揉了揉眉心道:“听好了,你不能过度消耗灵力!一是你筋脉有损,二你需要用自身灵力压制毒素!劳烦你听听医嘱好吗?” 栀桑榆点头。 “说话!”沈若菁突然放大了声音。 栀桑榆一个机灵老老实实回:“知道了。” 沈若菁点头缓和了语气,依然是那个医者仁心的万药谷谷主:“你在此泡半个时辰。”说罢便要走。 栀桑榆忙喊道:“等等,师姑我昏迷多久了?” 沈若菁:“一天。” 沈若菁前脚刚走栀桑榆后脚就要从药浴中出来。 突然他便感觉后肩膀一凉,扑腾一声又被压回到浴桶内。 栀桑榆身后传来一个冰至极点的声音:“吾不管你是媳妇要跟别人跑了,还是别的什么,天塌了你也要在这盆里待上半个时辰。” 栀桑榆回头看去,是沈若菁。 他内心抓狂,喂喂!好歹我也是个男的吧,一丝不挂的站起来你竟然不脸红一下?至少也给点隐私!偷看别人洗澡一点也不文明!你一黄花大闺女不怕长针眼么? 栀桑榆木着脸老老实实的泡澡,沈若菁见此又离开了。 他百无聊赖的趴在木桶上想着,男主应该没那么傻在殿外等那么久的,又不是玛丽苏剧里的女主。想此他安心的泡着药浴。 冷风横扫,风雪漫卷,直扑廊檐之下,将栀桑榆吹了个哆嗦,衣袂被翻飞得作响,寒意愈发逼人。 他拢了拢毛领披风,仰头看着满天风雪,伸出修长富有骨感的白皙手掌,雪片片飘落在手掌之上,洁白晶莹,玲珑精美,外形似六边错开的枝丫排列在一起,如同细纱相织而成。 栀桑榆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洁白的雪层之上,发出踏碎冰晶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皑皑白雪中的玉清殿显得静谧异常,屋檐之上残雪斑驳,墙边杏树浴风雪而立。 而在这之中一单薄的身影屹立在雪中,井蓝色的衣袍近乎被染白,一阵寒风拂过他的发丝微动抖落一些雪花。 栀桑榆看着这熟悉身影,脑内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 逐渐靠近,看清楚了那人,栀桑榆感到颇为无语。这不就是傻白甜男主吗? “雪景好看吗?”栀桑榆声音冷冷问道,他就不能理解了,大哥,都下雪了,你还要自虐的搁外面站着,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声音响起钟离怀瑾动了动转身看向了来人。 栀桑榆手持油纸伞向钟离怀瑾那处偏了偏,他长发披散,冰绡缚眼,面色几乎白的透明,嘴唇鲜红,身披着毛领披风,显得整个人带着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钟离怀瑾已经冻的身体发僵,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师尊,那声音似散在风雪中让人难以听清。 栀桑榆却听了清晰却并未答应。 钟离怀瑾脑袋有些昏沉,僵硬的将手中的茶往栀桒榆面前递了递说道:“我在等师尊,喝,拜师茶。” 栀桑榆:“……” 他将披风解下,披风刚离开他的身躯便被冻了个哆嗦,寒风似直往他骨头缝里钻,栀桒榆忍着身体被冻的本能的发抖将披风盖在钟离怀瑾身上,拢紧了,还将灵力输入钟离怀瑾身体帮他取暖。 钟离怀瑾身体逐渐暖和,手中依然捧着已经凉透了的茶,主动钻进了栀桑榆怀里。 栀桒榆身体僵了僵。 怀里的人声音哽咽:“我不看雪……也不喜欢雪。师尊,我以为您不会理我了,您为什么才来?明明是您要我等您的……您还没喝拜师茶,是不是不喜欢弟子…… ” 栀桑榆被这连珠炮的问题问的有些脑子短路。不是我让你等,你就等着? 这时的小男主未免太过傻白甜。 在原着小说里男主是拿着拜师茶在风雪里跪了几日,而原栀桑榆对男主没起半分怜惜,最后男主被冻得晕过去,让其他弟子捡了回去。 到现在自己也仅说让他在钰清殿外等着自己,他就真傻乎乎的在风雪里等了一天。 栀桑榆内心叹了口气:“本座让你等,你就真等着了?” 钟离怀瑾收了收鼻涕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栀桑榆:“您会来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盲目信任与真诚。 栀桑榆别过脸去道:“若我不来呢?” 钟离怀瑾脑袋埋在栀桑榆的胸口里声音闷闷的:“您不是来了吗。” 栀桑榆:“……”小男主啊,你前期那么傻白甜不虐你虐谁? 栀桑榆将钟离怀瑾抱了起来带回殿内道:“本座向你道歉不该失言,你……”栀桒榆话说到一半,只听哐当一声,钟离怀瑾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在碎片之中是一块已经结成冰的茶水。 栀桑榆低头便见男主脸红彤彤的,手一抚上他的额头,烫的惊人。 …… “师姑!” 栀桑榆刚从万药谷离开不久,就又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的人来了。 沈若青帮钟离怀瑾治疗过后道:“他身上有很严重的内伤,好在你送来的及时,要是在冻久点就要落下病根了。” 第88章 手串 栀桑榆手持长剑剑峰尖锐犀利散发着烁烁锋芒之上血液滴落,他的面色冷的令人发寒,一点点朝着自己靠近。他惊慌的退了退,声音颤抖的喊了声:“师尊。”最后只觉身体无一处不疼,整个人似是活生生丢进绞肉机一般的痛,眼前一片血红。 钟离怀瑾身躯一抖,猛地睁眼惊坐而起。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平息着凌乱的呼吸,刚刚是做了一个噩梦…… 四周静默无声,他抬眼打量着自己所在之地,这里不是他的寝房。 他刚往床下看有没有鞋子便听有人推门进来。 “你的衣鞋都已经湿了。吾已唤人拿了。” 突然,在梦里一样清冷好听的嗓音响起,他的心脏一瞬紧缩,钟离怀瑾抬头看去,栀桑榆眼缚冰绡面色清冷淡漠,莫名的他心下安了安。 他赤脚便要下床行礼,栀桑榆轻一挥袖拦了下来:“行礼现便免了。” 钟离怀瑾到现在还有些不大清醒,仰着脑袋小声的叫了一声:“师尊。” 栀桑榆听着这个陌生的称呼依然有些不大习惯但依然回了一个:“嗯。”字。 随后钟离怀瑾又唤了一声:“师尊?” “在。” “师尊。”钟离怀瑾似在一声声师尊里面清醒了,眼神越发的亮。 “嗯?”栀桑榆依然答应着,冰绡下淡色的眸子带上几分疑惑。 “师尊!”钟离怀瑾叫到了后面语气上扬几分。 栀桑榆一个脑瓜崩敲在钟离怀瑾大脑袋上。 “你叫魂呢。” 钟离怀瑾似不觉疼捂着被敲的头一下笑出声来,那一下也确实不怎么疼。 栀桑榆:“……”不会是被冻傻了吧,这感情好一直傻下去就不会闹幺蛾子,我也养的安心。 栀桑榆转移毫无意义的话题问道:“你现在可还有不适?” 钟离怀瑾摇头道:“弟子感觉好多了。”随后他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两人都愣住了。 钟离怀瑾在沈若菁高超医术的治疗下和各种珍贵药材的滋养下,身体近乎大好。沈若菁也极为惊奇钟离怀瑾那惊人的恢复能力。要不是碍于钟离怀瑾是栀桑榆的徒弟都想将人扣下好生研究一番。栀桑榆自不会同意,于是,沈谷主眼不见心不烦得将两人“撵”出了万药谷。 “师尊请喝茶。”钟离怀瑾双手将茶递向栀桑榆道。 栀桑榆看着小男主跪在地上双手奉上茶水,垂着脑袋异常的温顺讨喜,但他却有点子心慌。 栀桑榆就不理解,小男主为什么执着于形式,非要一个环节不落的行这拜师敬茶的理。 他接过了茶水。终于这次他给自己点了一根蜡。 今天让男主跪,日后男主敲我波灵盖;今天喝男主拜师茶,日后男主剜我肉。 栀桑榆抿了一口茶道:“钟离怀瑾你既已经唤本座一声师尊本座自会好生教你,也没什么好说,你切记,住凡事问心不愧,勿忘本心,心存善念便可。”他没收过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隐晦告诫另主你别黑化,这样我就谢天谢地了。 钟离怀瑾听罢“砰”的一声又是一个响头:“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栀桑榆不知道他懂没懂,记没记住,反正头磕的倒是挺响的,看起来蛮诚恳的。 他用灵力将钟离怀瑾扶了起来,伸出了修长纤细如玉一般毫无瑕疵的手。 钟离怀瑾便呆呆的将自己的小爪子搭在了那只感觉不到任何茧子的手。 栀桑榆直接甩开了,声音冷淡道:“你把苌清莲给吾。” 钟离怀瑾一下收回了爪子,脑袋摇成了波浪鼓整个人都缩起来护住了胸口,毫不犹豫拒绝了,嘴里蹦出了一个坚定的“不”字。 钟离怀瑾哪里反抗得过栀桑榆,他手指轻轻一勾那仅拇指大小的苌清莲就咻的一下从钟离怀瑾的怀里飞了出来,落在了栀桑榆手中。 钟离怀瑾见此急了想扑过去抢回来却又不敢,只能无措的看着栀桑榆手中还带着自己体温的苌清莲,一双眼睛都要沾上去了。 栀桑榆手轻挥,颗颗碧山色夹杂着乳白的珠子搭配着,同那苌清莲一同串了起来形成一个精美的手串。 栀桑榆看着下一刻便要哭出来的钟离怀瑾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帮他将手链带了上去。 钟离怀瑾愣了愣看着手腕上玉润珠圆的手链之上还坠着两颗小巧剔透的玉铃铛,冰肌莹彻的苌清莲在这之中毫不突兀反而衬托的越发精美。 第89章 噬师 钟离怀瑾回神赶紧行礼道谢。 栀桑榆:“自今日起你就搬来玉清殿住下,此处房间多你随意挑。” 钟离怀瑾乖乖点头。 随后栀桑榆拿出一卷通体透亮似玉材质的竹简递给钟离怀瑾道:“你在本月内将它背下,吾随时会抽查,不能问别人,你自行查资料理解。” 钟离怀瑾双手接过,看着那不是很大的竹简,里面应当没几个字,以他的记忆力不出半个时辰便能记下。 栀桑榆:“好了下去吧。” 钟离怀瑾告退,拿着手中的竹简,之上刻着潇洒端雅的古字,连懵带猜的念出三个字——素心决。他摊开竹简,一瞬凭空出现无数密密麻麻的繁琐古文 ,他默默收回不出半个时辰便能记下的想法。 栀桑榆见钟离怀瑾离开,撑着脑袋一阵苦恼。 现在男主成自己弟子了该怎么养娃是一个很需要研究的课题。于是他掏出了这个世界的迅牌,也就是手机,点入万事通问:如何养娃? 人出身襁褓注喂养,哺乳乃气血所化,易幼童…… 这个过。 垂髫之年蹒跚学步,牙牙学语欲追奇怪…… 这个过了。 栀桑榆他就纳闷了,这世界明明是有现代化科技的世界,为毛不用白话文?这么看真的很累的好吧! 栀桑榆直接跳过前面一大段枯燥难解的文言文,直接到总角之年,大概在八至十三岁的少年儿童时期。里面大致意思就是,总角之年是品德教育的关键期,要培养孩子的道德品质和社交能力,要教会他们尊重人,诚实守信,勇敢坚强等品质,让他们在与人的交往中学会和做协调等等。 看此,他想自己父母养自己好近乎散养,给钱就打发了,除了去当赏金猎人这个兴趣爱好,也没见得自己被养歪了。 男主这个娃一点也不好养,他也想砸钱散养。但是不行没养好不是死给你看,就是黑化给你看,真糟心!必须得拿标尺绑着养,免得歪了戳死自己,施肥浇水一个都不能落,还要好生护着免得被风给吹死了。 栀桑榆一连找了好几个育儿手札,现在他觉得自己都能写一本如何养娃的书了。 自信心意一下爆棚,不就是养九岁黑化率高的男主嘛,这有何难? 钟离怀瑾挑了个在栀桑榆寝卧的侧房住下,起初有些小心翼翼,见栀桑榆没什么反应,就带着自己少的可怜的家当安顿下来了。 之后栀桑榆陆续将道德经,弟子规,三字经等只要有关道德修养一类的书籍一股脑都拿给了钟离怀瑾。 想要男主不黑化,道德修养不能落!想要红苗好青年,娃娃抓起最关键!此番宏目标任重而道远啊! “师尊。” 钟离怀瑾手中端着一个放着茶点的盘子走入栀桑榆的书房。 自钟离怀瑾搬来钰清殿除了做好栀桑榆布置下来的任务和每天不间隔的练剑,修行,还要给栀桑榆熬药的同时做小点心给栀桑榆吃。 他放下手中奏折道:“你不必天天做点心给为师。” 钟离怀瑾手中端着盘子脸上有些无措:“弟子不该自作多情,原觉得那药太苦所以才……” 栀桑榆解释道:“良药苦口。点心制作繁琐,你学业颇重,恐会影响。” “没有,只是一些点心并不麻烦的。”钟离怀瑾摇头道。 栀桑榆点头:“嗯,那吾问你,不自满则故新,是哪一篇文章。” 钟离怀瑾一愣搜肠刮肚竟一时想不起来,由于栀桑榆一股脑丢给他好多书让他背,加上《素心决》里的文字他大多不认识,读下来都异常艰辛,别说背了,而栀桑榆要他自行查资料去理解,这近乎把他脑子都要搅拌成浆糊了,还要练剑,做其他事,因此看其他书的时间大大缩减。 钟离怀瑾心下发慌,越慌越想不起来。 栀桑榆:“想不起来?” 钟离怀瑾放下盘子行礼认错:“弟子知错辜负师尊的教诲。” 栀桑榆用灵力将人扶了起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就无需浪费时间做点心,你的心意为师领了。” 栀桑榆内心乐开花,你当然背不出来,那本道德经被压在一堆书的底下,你还看都没看背的出来就怪了。主要是男主每天都做点心分量还不少,虽好吃,但终归是甜食,吃多了会腻。小男主却非要他吃完,不吃完他就用一双狗狗眼盯着自己。每次都一副被辜负心意的小可怜样。拒绝的话硬是让栀桑榆说不出口。直接不吃吧,男主能丧气一整天,虽然自己提过的时候会做少些,但还是有没控制好量的时候。 还有天天吃甜食栀桑榆觉得自己甜度过度,都快要得糖尿病了。 栀桑榆敷衍的说了一个惩罚:“你自行去将道德经第十五章抄上十遍。” 钟离怀瑾低着头回了个“是”字。 栀桑榆低头依然批阅奏折当着他苦逼的打工人,好一会,余光便见一个人矗立着,他一抬头便见钟离怀瑾依然站着不动。 “还有事?” “师尊,弟子除了给您做些点心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报答您的恩情……” 栀桑榆看着目光灼灼满是诚挚的眼睛有些被烫到。 报答,我谢谢你,你的报答我可承受不起。 “为师不期望你能回报什么,所做皆吾所愿,以后莫要噬师足矣。”栀桑榆眼帘下垂声音不带情绪道。 噬师! “扑通。”钟离怀瑾跪在地上,面露错愕与惊慌:“弟子绝无此等想法,您对弟子恩重如山!怎可能会做出恩将仇报之事!” 栀桑榆抚摸钟离怀瑾的大脑袋将人扶起来,看给人家男主吓的,宽慰道:“为师也并他意,只是现也无需你来报恩记在心里便是。”对,不需要你报恩,记住就是,这样就不用被你砍了。 钟离怀瑾低着头不敢看师尊,噬师,他能确定自己绝不会这么做,可是他身体里的那位…………………………………………………… 第90章 撸串 一切都按照栀桑榆的育儿手札进行。 于是钟离怀瑾被栀桑榆踢出钰清殿,让他同濯清峰弟子一起上文化课和一些基本体术的课堂了。按照育儿手札中的某一条说法,小孩子要社交,有利于身心健康,对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有着积极作用,有利于社交能力……反正利大于弊。 栀桑榆有种家长送小孩上幼儿园的既视感,没有悲伤,没有不舍,也没有不放心,那就是自由的味道!啊哈哈哈整个钰清峰就是我芜尘君一个人的世界了! 栀桑榆在修炼与摆烂之间徘徊,于是选择了卷与摆之间。 栀桑榆进入虚无世界,房屋已经被他在这一年里布置的优雅舒适,从房间内走出离房屋十几米内出现一片肥沃的土地还种上了各种花草,他长袖一挥,头顶便下起灵雨,抬头望去便见天边有一个巨大的雷电光球,之内不断闪烁着雷电发出轰隆之声,气势逼人。 栀桑榆眺望远处虚无的世界勾唇一笑。 看着地上开的艳丽的小花朵都开的那么可爱,果然还是有色彩的世界好看。 他挥手放了个床就躺在了雨中,虽然这里没有灵气,身有些体空落落的不习惯,但自己待在此地让他感到异常舒服,同这个世界的联系也更深。 栀桑榆突然睁开眼,为了睡,不,是为了修炼修的舒服,于是他倒腾半天将灵气引入虚实空间,这些灵气就如无根之水随时会消失殆尽。 他想着,得找一个可以生产灵力的东西挪进来,还有弄一个自动出太阳,下雨有四季的天空,这样他就不用人工出太阳,下雨养花草了。 栀桑榆几乎睡了一天才舍得从虚实空间出来,他用神识一扫便见钟离怀瑾已经回来了,带了一身脏污的回来了。 栀桑榆神识停留在钟离怀瑾的屁股上,那处有一只明显的鞋印。 一瞬他便来到钟离怀瑾身边。 “你打架了?” 钟离怀瑾回头面无表情。 栀桑榆眉头微锁,表情不对。 钟离怀瑾下一刻眼上露出委屈之色。 栀桑榆,这才对嘛以男主那个尿性被打了肯定要委屈巴巴求安慰才是。 栀桑榆手上一瞬出现一个手帕,俯身擦去他脸上脏污。 “同为师说说你为何会打架。”栀桑榆声音比之以往要温和些许。 温柔得钟离怀瑾一阵不习惯,本尊不就是沉睡了些许时日,这栀桑榆怕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栀桑榆听着自己的声音感到一阵肉麻,果然夹着说话真的很奇怪,但是按照育儿手札,小孩子打架了要同孩子沟通,要安慰孩子,要帮助孩子解决问题。 钟离怀瑾声音委屈低头认错:“师尊,弟子知错,弟子不应该殴打同门。” 栀桑榆:“殴打同门?” 突然有弟子上报:“芜尘君,刘长老来找您。” “哼,芜尘君你收了一个好弟子!”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栀桑榆神识朝着声音来处看去,是一个长相一般但气质斐然的中年男子。 栀桑榆似没听明白一副极为宠腻的摸了摸身旁钟离怀瑾的大脑袋:“本座知道吾收了一个好弟子,无需劳烦你来此提醒。” 刘长老被这话噎的脸色青黑变幻,好不热闹。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老夫是来夸你弟子的吗?谁没事跑到你这钰清殿就是为了夸一句你徒弟。 钟离怀瑾仰头看向栀桑榆,还是像一年前一样开口就气人不偿命。 这人依然是那张看着自己就想要撕烂的帅脸,只是眼前这人于那 畜生不同的是眼上缚着冰绡,内里因当也极为不同,真想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样的灵魂。 感受到头顶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撸乱自己的头发,钟离怀瑾有点想剁了他的爪子,又矛盾想在栀桑榆几次三番帮自己的情况下,就勉为其难的任由此人抚摸本尊的头吧。 刘长老斗嘴斗不过对方直,接将躲在他身后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年推了出来,指着少年被包扎成粽子的手臂怒道:“芜尘君你看看,这是你徒弟做的好事!” “好事,吾知道了定会好生嘉奖他的。”栀桑榆不冷不淡回。 刘长老愈发抓狂近乎暴跳如雷:“老夫的意思是,你家徒弟把我的弟子手打成这个鬼样子不应该给点解释吗?” 栀桑榆将钟离怀瑾抱了起来,嘴角带笑道:“不愧是本座的弟子,将比他修为高的人打得哭爹喊娘,感谢你的提醒吾会好好奖励他的。” 他冰绡下的淡眸却越发冷,解释?他一个十四五岁的人修为都比男主高,那少年跟一个九岁的娃娃打架打输不说还找家长来找茬?男主难道没监护人吗?真当我是死得? 双方说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竟然也能诡异的对上,刘长老身体上下起伏,呼气如牛。 钟离怀瑾觉得这老头下一刻就要被栀桑榆气的当场厥过去。 “芜尘君老夫不想同你扯这个。按规矩,宗门弟子禁止私下殴打他人!你的弟子按照门规应受处罚。”刘长老绕过之前话题,直接说此次前来的意图。 话已挑明栀桑榆也不好接着装傻气人,他面色冷寒:“本座只是看不见不是瞎,吾的弟子伤有三处皆非一人所做,你同本座说他殴打别人?一个九岁的娃娃被人围殴难道要躺着挨揍?” 刘长老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哪里是自家孩子被欺负了,分明是他找人惹事,结果被对方给揍了,自己是极为护短,不然也不敢顶着压力找芜尘君讨公道,但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登时一双锐眸就盯向了自家徒弟,鞋子一拖就开始教育逆徒了。 一边将鞋子挥得虎虎生风嘴边骂着逆徒,竟然敢骗为师,胆子肥了还欺负同门…… 栀桑榆也不阻止抱着男主看戏。 而刘长老抽人的同时余光时不时的看向栀桑榆,这芜尘君怎么还不叫停? 栀桑榆假装没看到。 刘长老明白了,今天这事没那么好揭过,抽的更加卖力了。 直到那少年被抽的全身没一处好肉,脸都肿了一大圈。 刘长老,看得又气又心疼。 刘长老一狠心又要打。 “刘长老。”栀桑榆终于肯开金口叫停了。“这样多累人,你让他自行到戒律堂领罚便是。” 刘长老收了被抽得没样的鞋,向栀桑榆道歉,押着那少年给钟离怀瑾赔礼道歉揪着他的耳朵走了。 钟离怀瑾脸上不经意露出一个笑来,狗仗人势的感觉这么爽的吗?不对,形容好像有点怪。那憨货运气为什么会这么好,而我…… 栀桑榆见他笑,将人放下语气比之千年寒冰还冷道:“你自行涂了药也去戒律堂领罚。” 钟离怀瑾:“啊?” “再加罚,抄门规十遍!” 钟离怀瑾不说话了,忍!你现在还打不过! 突然一声“咕噜~”是肚子叫的声音。 钟离怀瑾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凡人之躯着实麻烦。 他抬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拽住了栀桑榆的衣角竟然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师尊我饿~”现在是小孩子,撒娇的是钟离怀瑾,同邪尊有什么关系?比起能逃过一顿罚撒娇怎么了? 栀桑榆无情将袖子抽了回去:“到戒律堂领完罚在吃。” 钟离怀瑾,好无情! 傍晚,栀桑榆已经歇下门外却传来各种声音,哐哐砰砰的声音毫不收敛,还有各种烟雾从门缝往室内钻。 他仅着一身里衣下床将门打开,便见钟离怀瑾在院子理他门口较近的地方烧火,还忙碌的哐哐搬着架子。 栀桑榆:“你在做什么?” 钟离怀瑾将手上东西一放,一身灰尘的就屁颠屁颠朝着栀桑榆跑来,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腰身喊着:“师尊!我在做吃的。”说罢,脸上带着黑乎乎不知是哪里搞得脏污往栀桑榆身上蹭了蹭,他白色的里衣一下就黑了一片。 栀桑榆呼吸都要停止了,他的神识虽然没有色彩但还是有明暗的,小孩手上明显黑乎乎一团,显然脏的不行,手往他身上一抓就黑了一片。 栀桑榆想把人推开,看着黑成煤球的人根本下不去手,很想抽剑把人给劈成两半。 栀桑榆声音冷的近乎快掉冰碴子:“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感觉身体凉嗖嗖的赶紧见好就收,在栀桑榆忍不住削人之前赶紧松开搂着栀桑榆腰的手,退开一大步,又开始捣腾他的架子了。 栀桑榆看着衣服上黑乎乎的几块忍住了砍人冲动,他是男主杀不得杀不得,现在你还是他的师尊相当于他爹,哪里有老爹杀孩子的,也相当于监护人,杀小孩犯法的! 钟离怀瑾一边弄架子一边注意着栀桑榆的表情,虽然同那畜生不是同一人,但是一样娇气得很,臭毛病不少,有洁癖是吧,那本尊帮你改改这个恶习。 栀桑榆一个清洁咒将身上的脏污去除,抬头看向栀桑榆问道:“你做吃的为何不去厨房?” 钟离怀瑾拍拍手上的灰尘脸上委屈道:“师尊,已经很晚了,要是做饭的话弟子就要饿死了,所以烤串串的话很快就能吃了。”随后又露出失落可怜到不要的表情道:“这样不行吗?那,那弟子就收起来吧,弟子饿一顿没事的。”说罢就要收起东西。 栀桑榆听这话怎么觉得有股子茶味,还有搞烧烤不应该更麻烦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不让吃吧,他扶着脑袋挥挥手随他去了。 钟离怀瑾露出喜色翻脸如翻书,趁栀桑榆不注意又抱住了他的腰,一处及分,但他的白色里衣又黑了一大片。 栀桑榆青筋跳了跳说了声:“吃完赶紧睡。”便要回房。 “等等。”钟离怀瑾开口叫住了栀桑榆。 伸出他的脏手抓住了栀桑榆的衣角道:“师尊我一个人吃多寂寞,你同弟子一起吃好不好嘛。”随后抓着他的衣角晃了晃。 栀桑榆抽回了自己的衣角,便要回房。 钟离怀瑾,脸上没什么失落,他就随口说说,抓衣角就是为了恶心一下他。 谁知栀桑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说了一个:“好。”便拿出一把躺椅坐下,又将身上的污渍去除了。 钟离怀瑾见此又要扑过去抱栀桑榆,谁知栀桑榆早有准备,用灵力将他隔绝,不冷不淡道:“你烤你的串。” 钟离怀瑾只能去烤自己的串去了。 钟离怀瑾没想到他真的会留下,时不时的抬眼看向栀桑榆,他似极怕冷从乾坤戒中拿出毛毯便盖在了身上。 钟离怀瑾有些疑惑,以他的修为不该如此怕冷才是,自己这个筑基期都没他那么怕冷,想一半他便抛之脑后,他怕不怕冷关他什么事。 钟离怀瑾烤串的确是一把好手用普通的火烤的没那么快但是加上灵力那些肉串很快就熟了。 钟离怀瑾极有礼貌的将第一串递给了栀桑榆:“师尊,给,您尝尝。” 栀桑榆脑袋后仰虽没有说话但浑身写着拒绝。 钟离怀瑾假装没看出来,又往栀桑榆面前递了递。 栀桑榆只得用帕子包着接过,皱眉满脸苦恼,他也不是嫌弃烤串,而是之前接了一个任务吃过一次烤串,结果那些肉是放了几年的冻肉,还有些坏了,味道都是用调料堆出的,可给他恶心坏了。因此他再也没碰过任何串串烧烤一类的食物。 他那挑剔的味觉自己都有些嫌弃,没办法总不能把舌头割掉吧。 钟离怀瑾吃的欢乐,抬眼看栀桑榆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满脸苦恼的看着手中串串。 他眉心点赤,冰绡缚眼,青丝随意披散于脑后,鬓边白发垂于胸前,月光下整个人金贵清冷,同手上拿着的肉串显得格格不入。 钟离怀瑾手中拿串小心翼翼的靠近,依然是脏脏的手抓住了栀桑榆胸前的银丝,栀桑榆刚张嘴要说话钟离怀瑾另一只手的串就塞进了栀桑榆的嘴里,抓着栀桑榆发丝的脏手一边把玩着他的银发一边笑嘻嘻道:“师尊,真的很好吃你尝尝嘛。” 栀桑榆,嘴里的烤肉在嘴里炸开,将他弄的有些发愣,味道的确不错,随后看向钟离怀瑾便见他又用自己的脏手卷啊卷着他胸前的银发,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变黑。 栀桑榆忍住嫌脏的心情抓住了钟离怀瑾的手甩开。 “手痒?”说罢又用清洁术把头发弄干净了,顺便帮钟离怀瑾把手也弄干净了。 钟离怀瑾则毫不在意而是道:“师尊您尝尝嘛,弟子最擅长的就是烤肉了。” 栀桑榆到后面还是吃了,肉烤的外焦里嫩,调料也均匀入味,味道的确极好。 钟离怀瑾趁栀桑榆在吃串手又不老实的去抓栀桑榆的银发,他的发丝轻滑柔软手感极好。 栀桑榆绅手就拍开那犯贱的爪子,他发现钟离怀瑾今天晚上极其闹腾,胆子也增进不少,按以往绝不敢用脏爪着碰他,不仅如此竟然还敢拉他头发,硬塞给他吃烤串。 第91章 师尊弟子给您搓背 夜明星稀。 两人吃完钟离怀瑾开始收拾残局,他收完东西便要回房。 “等等。” 钟离怀瑾疑惑回头。 “你就这么睡?”栀桑榆皱眉看着他满身脏污便要回房睡觉。 钟离怀瑾理所当然:“对呀,吃饱了睡觉。” 栀桑榆皱眉:“你不洗澡?” 他低头看了看一身井蓝色宗袍上的脏污随意拍了拍道:“没事,弟子可以明天在洗。”说罢打了个哈欠就要回房。 “不行。”栀桑榆绅手抓住钟离怀瑾的衣领便将他带到了澡池边。 钟离怀瑾看着周围环境懵了,不是这栀桑榆是什么毛病?大半夜让他洗澡?他是真困的眼皮打架,明天早上再洗怎么了? 栀桑榆将人放下,冰绡下的眼睛盯着他。 钟离怀瑾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于是他乖乖褪去了衣裳,哈哈洗,我洗。同时内心还不忘放狠话:别让本尊逮住机会,否则非要你洗掉一层皮! 钟离怀瑾很快便一丝不挂,九岁小孩的身体在这几月自己的喂养下变的白白胖胖的,不再是皮包骨的精瘦,不过那不强壮的身躯上有着一大片的淤青。 栀桑榆看着那处面无他色。 钟离怀瑾偷偷瞥一眼披着毛领披风一尘不染的栀桑榆,狡黠一笑,“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池中,砸得水花四下飞溅落在栀桑榆身上。 栀桑榆冷喊一声:“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棒水搓身子,他面带笑容回头看向铁青着一张脸的栀桑榆似没发现一般,在水里一蹦一游的靠近栀桑榆眼睛澄澈咧嘴笑问:“怎么了,师尊?” 栀桑榆:“……”看着小男主傻笑,气一下烟消云散,小孩子嘛,皮一点正常。 钟离怀瑾从水里一下伸出了爪子抓住了栀桑榆的脚踝。 他疑惑看着钟离怀瑾。 只听“扑通”一声栀桑榆瞳孔一缩,脚下一空就跌入了水池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他站直,将挡在眼前的发丝挽于脑后,眼上冰绡掉落,闭着眼睛面色铁青。 钟离怀瑾看向栀桑榆一时迷了眼。 栀桑榆身上的毛领披风掉到另一处飘浮在水上,显示出如玉树般的身行,他里衣微敞露出白皙肌肤和轮廓清晰形状优美的锁骨,身上的纯白里衣已经湿透紧贴在皮肤之上,将原绝好的身体更突显的玲珑剔秀,隐约可见白皙冷玉似的肌肤。 由于生气他眉头轻簇,气质愈发清冷,加上鬓边的白发更添几分冰冷淡漠,而额间赤红印记却添加妖异之感。 “钟离怀瑾!”栀桑榆冷冷喊了声他的名字。 钟离怀瑾回神,一时尽有些后悔将栀桑榆拉下水,那人那张脸真是让人着魔,不管看上几次冲击力仍不减半分。 他低头不再多看,这人就跟魅人的妖精似的,多看一眼都会引人犯罪。 栀桑榆见他没反应,一个法诀泼了一捧冷水过去。 钟离怀瑾被冻了个哆嗦,抬头看向栀桑榆赶紧调整神态一脸天真无邪道:“师尊,这水很暖和泡着很舒服,您也一起嘛。” 栀桑榆深吸一口气,罢了,衣服都湿了就泡泡吧。 钟离怀瑾在水里仅露出脖子和脑袋,水的浮力让他行动困难,他就一蹦一蹦地朝着栀桑榆身边靠去。 栀桑榆手指微动钟离怀瑾便又到了水池的另一头,熊孩子刚刚把自己拉下水还敢靠过来,是想找揍? 钟离怀瑾一愣随后委屈喊着:“师尊!” 栀桑榆坐在浅水区闭眼享受声音凉凉道:“你在聒噪吾就把你丢出去。” 钟离怀瑾默默闭上了嘴,虽到现在还没完全摸清这个栀桑榆的心性,但他觉得自己被对方丢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他脑袋沉入水里,打不过,忍! 他又探出一只眼睛脚下偷偷朝着栀桑榆靠去,挪一点停几秒。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心中不由的想:此人明明同那人长的一般无二,怎就越看越顺眼…… 他晃晃脑袋,思绪万千,一边怀疑此人居心叵测,一边认为这一世的钟离怀瑾就是有着比自己好一万倍的运气,让人心身妒忌,希望这人是另有目的才好,又害怕这人真就是另有所图。 钟离怀瑾停在水池中央,是与不是似乎同他没有半分关系……罢了,也活了这百年,待自己杀回修仙界,该报的仇,该拿回的一切实现,这荒唐的一世便也该结束了。 栀桑榆一直注意着钟离怀瑾见他偷偷摸摸往这边靠也没阻止,直到小孩脸上露出沧桑的表情,嗯应该是沧桑吧,但是一个九岁的娃能有什么值得沧桑的,他一个百岁老人都精神抖擞的。这要不得,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栀桑榆一个灵力过去钟离怀瑾又退回了原点。 钟离怀瑾看向栀桑榆每根发丝都散发着委屈喊了声:“师尊……” 栀桑榆满意了,发出了一个气音。 钟离怀瑾抬头看去便见那人嘴角上扬竟是在笑,他嘴唇上下闭合说着:“这委屈的表情比以往要真诚的多。” 钟离怀瑾, :“……” 多谢夸奖。 他摒弃多余情绪一蹦一蹦朝着栀桑榆靠去:“师尊您是不是嫌弃弟子?” 栀桑榆看着钟离怀瑾脸上表情委屈,他水中的脚却嘚儿嘚嘚地蹦着,这样子不是一般的,奇怪。 栀桑榆:“……” 钟离怀瑾接下一句:“您不要嫌弃弟子,弟子可以帮您搓背的。” 栀桑榆:“……” “师尊,弟子来了……啊啊……”钟离怀瑾刚说完话就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他真的被丢了出去。 栀桑榆仰头靠池壁,世界清净了。 第92章 师尊,师尊 时间飞逝。 栀桑榆穿到这个世界已六年之久,在这些年里同钟离怀瑾的接触上好,也算是将男主的好感度刷到上层,让他往东绝不往西,真就是任由搓圆捏扁,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任劳任怨。当然皆非栀桑榆强求而是他自愿。 栀桑榆自己的修为也在原有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云雾缭绕,山水如画。 栀桑榆从钰清殿上空落下。便见钟离怀瑾正打扫着落叶,他一抬头见到栀桑榆便丢了扫把朝着栀桑榆扑来,要往栀桑榆怀里钻。 栀桑榆一根手指便摁住了小男主的额头让其无法靠近。 “都多大了,还毛毛躁躁的。” 小孩的身高蹿的极快,现已经到他的肩膀,脸蛋也逐渐长开显现出令人艳羡的样貌。 钟离怀瑾站好恭恭敬敬的向师尊道歉:“弟子鲁莽,可师尊每次消失便是几月不见人影,弟子对您可谓万分想念。 ” 栀桑榆在这几年里伤势已经好全,除了那令人头疼的毒外,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因此栀桑榆在各师兄师姐们栓人的眼神下便自行下山凭借着小说的先知去抢男主的机缘了。但他人机缘哪是那么容易抢的,要不是在近几年里将玄机卷仆算之术学了个入门,就要同那些机缘失之交臂,说不上要命,但机缘定是落不到他的头上,毕竟时间不同机缘也不一定存在。 就此他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什么事都想问问玄机卷,当然那玄机卷只要是能算的都算的极为精准,但皆说的模棱两可,每每都要连蒙带猜去解其意。直到有一次让他吃了个大亏,才记教训的改掉了什么事都算算的烂习惯。 栀桑榆看着这个满嘴甜言蜜语的男主都要忘记这货是悬在自己头顶的利剑,保不齐哪天掉下来就要了他的小命,他也就不冷不淡的回了句:“贫嘴。”随后添加了句:“你修行如何?” 钟离怀瑾便将修行之事说出,还顺带讲了近日发生的事。 两人边聊边走,但大多是钟离怀瑾在说,而栀桑榆便认真听着时不时的应答。 栀桑榆领头朝着浴池而去。 钟离怀瑾便要像以往一样帮栀桑榆宽衣解带。 栀桑榆:“不必,为师自己来。” 钟离怀瑾一愣,眼神露出几分失落,他明显感觉到师尊今日回来一直都离他很远,根本不让碰,明明以往不是这样的。 钟离怀瑾隐去神情道:“那师尊您褪去衣服弟子帮你洗。” 栀桑榆再次拒绝:“吾自会处理,这些杂事你交给其他弟子便可。好了,无他事便出去吧。” 钟离怀瑾从房内出来,眼睫下垂看不出是何神情,但面色冷漠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佳。 栀桑榆褪去外袍便露出下一层的衣襟已被染了个血红,他将染血的衣物随意丢弃便在半空化为灰飞消散在空气之中,他将腰间的伤口处理一番在浴池中到下药液才踏了进去。 栀桑榆将长发挽于脑后从乾坤戒中拿出一个黑红金色相撞的鬼面,之上横亘着一条难以察觉的裂缝。他拇指在那处裂缝一阵摸索,突然他手上一顿,将拇指翻面一看之上被划出一个血口,鲜红的血液躺落滴在面具之上,一瞬血液消失似已经渗入面具之中,这面具尽在吸血! 那面具狰狞中又带着诡异的美感越发夺目,其嘴角似也咧开的越来越大,獠牙都变的越发锋利。 栀桑榆勾唇笑道:“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本座都是你的主!” 手中鬼面开始挣扎,颤抖得愈发厉害,栀桑榆面色一冷池中之水翻涌沸腾只听咔哒一声面具之上再次裂开一道裂痕。 那鬼面不再是挣扎而是瑟瑟发抖,似狰狞的鬼面也有了其他表情——是恐惧。 栀桑榆轻抚鬼面似在安慰,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是另一回事:“听话,不然废了你。” 鬼面一瞬不再颤抖变回那个制作精致的獠牙鬼面。 长阾宗,书法课堂。 钟离怀瑾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毛笔沾着墨水悬在半空,墨水聚集成滴,滴落在宣纸之上砸出一颗颗墨色梅花。 他眼神涣散毫无聚焦,脑内不断回放着师尊回来便不愿靠近自己的画面,和师尊不断的拒绝。 他心生烦闷,脑内思绪万千,师尊为何不让我靠近,师尊为什么离我这么远?师尊是讨厌我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师尊为何不让自己帮忙宽衣解带,明明他都觉得这些很麻烦的……为什么不让自己洗衣服?他给别人洗了?他把衣服给谁洗了?那家伙能洗干净?师尊是嫌弃我了?我最近做了什么惹师尊生气了……师尊……师尊…… “钟离怀瑾!你给老夫站起来!” 钟离怀瑾被突然的怒吼吓到身体一抖“哐当,噗通!”几声巨响由于他的动作太大带的座椅翻倒,整个人都狼狈的摔在地上,墨水四下飞溅。 随之是室内众弟子的哄堂大笑。 台上教书法课的先生气得百年维持的儒雅风度都差点维持不住,指着钟离怀瑾近乎破口大骂,最终眼不见心不烦的给轰了出去。 钟离怀瑾仍是魂不守舍晃悠悠的便“飘”了出去,又惹的众人大笑。 他身上与脸上皆沾染点点黑墨,两眼分散在课室外罚站,心中却愈发烦躁,想找师尊…… 第93章 乌龙 “师尊——师尊——”钟离怀瑾回到玉清殿一边喊一边四下寻找师尊并未见到师尊。 他站在浴堂外仅此处未曾找过,可从之前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师尊沐浴没有泡那么久的习惯。 钟离怀瑾敲了敲门喊道“师尊……”并无回应他接着道:“师尊您在吗?”四下静默无声。 “那弟子进来了……”说罢他推开了门走了进来,门口精美屏风隔绝看不清房内景象,仅有源源不断的水雾缭绕。 绕开屏风便见,雾气缭绕,热气蒸腾,朦胧间大半身体没入池中披散长发露出些瓷白肩膀的背影。 那人影看不真切但仍美得惊心动魄。 钟离怀瑾屏住呼吸脚下愈发放地轻盈,似在一点点靠近落在丛中的银玉,想要攥在手中瞧个清晰,唯恐他受惊挥翅逃走。 靠得近了眼前这人从朦胧变得清晰,露出的后肩冰晶玉骨,光泽剔透由于热气透着香艳的红,那发丝也美的如同上好的绸带。 钟离怀瑾轻唤:“师尊。”声音细不可闻。 那人并无反应,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师尊,想攥住他的发丝,想抚上他的肌肤感受他的温度让他沾染自己的气息,想要将他的肌肤揉的愈发赤红才好。 钟离怀瑾只觉从头到耳的炽热蔓延至整个身躯,颤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随后惊的停在了半空,似被烫到了般收回了手,脸一瞬煞白一片,逃也似的从浴堂冲了出来。 他整个人蹲在了地上在一处角落缩成一团,我在想什么?那是师尊,可是我敬仰是师尊,需要用一生来回报的人……我怎么能那样!我这是怎么了?! 心脏在疯狂跳动,枝丫在血液里蔓延,擒入四肢百骸狂野生长,扎根全身血肉不留丝毫缝隙。 钟离怀瑾突然站了起来抬步再次走入了浴堂。 “你要做什么?”钟离怀瑾脑内炸响一个声音。 钟离:“你觉得我要做什么?”说罢钟离怀瑾绕开了屏风。 “师尊他在沐浴你不能进去!”钟离怀瑾怒道。 钟离完全当成耳旁风,操控着身体靠栀桑榆越来越近。 他赤脚踏入水中,便见栀桑榆靠着池壁垂头闭眼,眼前这人仍是美的令人心醉,也难怪那小子着了道。 钟离怀瑾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正如见到的一般细腻光滑,但并不是眼睛所见的冰晶玉骨,是热的,软的。 他声音轻柔的喊了一声:“师尊。”这可能是他上辈子到这辈子第一次用如此语气去唤一个人。 栀桑榆依然闭眼不动。 几年接触下来钟离怀瑾也了解这人警惕心极强,不可能靠这么进都没任何反应。 他冰绡下的眼睛依然闭着,眼睫下垂,静谧安详,似也听不到了呼吸,安静的吓人。 钟离怀瑾起初就觉得不对这才控制身体闯了进来,心脏一下下的跳着,越发的快,既带上了几分刺痛。 钟离怀瑾推了推栀桑榆的身体,人竟软倒滑入了水中,他瞳孔一缩,搂着人扶正手抖的放在了栀桑榆的鼻间,没有任何呼吸。 一瞬他只觉脑内一片空白,死了?怎么会死了!他的眼神一瞬陷入惊慌,气质也没了任何掩饰,乱了分寸,摇晃着已经无力软倒的人,手上力道不轻让栀桑榆的脑袋磕在了池壁上,嘴里惊喊着:“师尊!师尊!!!”不!本尊还没杀你!你怎么能死?! 突然栀桑榆睁开了眼睛一巴掌将人呼出几米外。 揉了揉被磕痛的脑袋一瞬上了岸用法术穿好了中衣冷道:“钟离怀瑾你发什么神经。”他就进虚实空间办了些事突然感觉有人摸他脸,自己一时半会抽不开身,紧赶慢赶的回到了身体,就见徒弟用自己脑袋磕墙。 钟离怀瑾爬起愣愣看着皱眉望向自己的栀桑榆,脑子清醒了,他忘了栀桑榆有真灵世界,刚刚的状态便是神魂进入了真灵世界。 栀桑榆见他没反应直接道:“你去将门规抄一百遍!”说罢便离开了。 钟离只觉一阵尴尬将身体还给了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在脑内大怒:“你个老东西!上次明明也是你惹师尊生气了!挨罚的却是我!” 钟离:“你师尊罚的是不是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是啊。” “那你是不是钟离怀瑾?” “不然?” “师尊罚钟离怀瑾,钟离怀瑾接受挨罚对不对?” “的确是这样。” “所以,钟离怀瑾你加油本尊会为你打气的!” 钟离怀瑾:“……”他反应过来了,这明明就是歪理! 钟离怀瑾:“老不死你给我出来!” 钟离躺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钟离怀瑾来到栀桑榆房间门口便见栀桑榆用法术给自己束发。 由于想要用法术束发就要理解那些发型是怎么绑的,而栀桑榆显然不会,就一遍一遍的用着法术尝试绑发。以往他都是用一根发簪或者一根丝带束缚那些长发的,而等一下要去开会怎么也不能这般随意。而帮他绑头发的弟子去完成任务了,因此就有了芜尘君坐在镜前一遍遍用法术给自己束发的场景,几秒一个发型不满意拆,又是几秒钟一个发型,不好看拆,完全是想凭借运气用法术弄一个能出门的发型,一头长直光亮的华发被折腾的打结。 钟离怀瑾扒在门看了个真切,他这下明白为何师尊身为濯清峰之主,发饰极多,却极其简单的用发簪和发带来束缚那一头华发,原来是师尊不会束发! 终于栀桑榆看着镜前之人的发型,这个可是二十几次以来最好看的发型,于是他满意出门了。 栀桑榆看着门口给自己行礼的钟离怀瑾点了个头。 便走过钟离怀瑾要去开会。 钟离怀瑾一抬头便见师尊脑后发丝凌乱一团,被竖起的发丝稀稀拉拉的垂着,真就是顾头不顾尾,但前面也只是勉强能看,后面是完全没眼看! “等等师尊!” 钟离怀瑾慌忙叫住了栀桑榆。 栀桑榆疑惑回头:“何事?” 钟离怀瑾忍住笑努力抚平自己的嘴角道:“师,师尊您就这么出门?” 栀桑榆:“有何问题?” 钟离怀瑾:“额,就是发型……” 栀桑榆:“?”发型?咋了不好看?这还不好看?都是绑的最完美的一次了,虽然没有那个弟子绑的好看但也可以了好吧,请理解一下完全不接触古装的现代人! 钟离怀瑾:“您看看您的脑后。” 栀桑榆听罢用神识看去。 栀桑榆:“……”老子要剪了这破玩意! 第94章 我来水字 跳 这章搞错章节数字了然后它就跑到了第二卷去了,这破软件还改不了,我真的服了!我只能来水字了(/_\)所以啊你们不想看我水的就跳哈。 其实我也不知道水啥。。。。 要不写写我挖的坑?喵的这大纲怎么打不开了(?o?o)我真的会谢,什么破玩意啊,我写了这么多!!!!我真的会炸,没事吧,啊啊啊啊真的打不开了!!!!!不行让我死会儿………… 没事还好我记得一些,不行啊今天打不开明天总可以吧,不要这么搞我啊!!! 我去找找我的坑了。只能一个个翻了。 1.钟离怀瑾开局为什么会被追杀。 2.钟离怀瑾邪气的来源。 3.钟离怀瑾邪气本来有的封印是谁封的。 4.原栀桑榆的妹妹桑梧。 5.钟离怀瑾红色木门噩梦的原因。钟离怀瑾对从红色木门里面跑出来尸体的特殊情感。 6.钟离怀瑾的父母是谁。 7.第19章的循环。 8.第22章钟离怀瑾离开栀桑榆一段时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9.钟离怀瑾在24章为什么突然长大了。 10.第25章漆黑的世界和仙品境界以上的大爪子。 11.第29章马赛克男主和喂给栀桑榆的珠子。 12.第38章的有关鬼帝的传说 13.第42章栀桑榆跨境界破虚空。 14.第43章栀桑榆为什么会路痴,为什么眼前一片白看不见了。 15.第59章栀桑榆为什么是逆道者,什么是逆道者。 比较大的坑目前就这些。 喵的怎么才五百字啊!!!我上去点个点加个句号。 ………………………… 难受不知道写什么了…… 要不你们给个五星好评?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会谢,从来没有一千字这么难写。 我的书火了!我的书火了!哟嚯撒花庆祝,它一定会火的对不?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掉馅饼。哈哈哈哈好好笑是它自己出来的掉馅饼。 哎,写啥啊,写啥啊啊啊啊啊——(拉长音) 你们说我要不要写两主角的肉肉啊?怕被封了。 就说说我为啥写这本小说吧,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我喜欢师尊文,双男滴嘿嘿,然后也看了好多,好多都没看完 就是吧,师尊太娘了,个人原因啊(狗头保命!!!)我呢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自己写,然后发现写文没那么容易o>_<o,特别是感情戏真不知道怎么进展才对,所以开始栀桑榆就一直在打架,钟离怀瑾存在感低。 其实我活了多久就单了多久,别说谈恋爱了喜欢都没喜欢过。然后我就查喜欢是什么感觉,暗恋是什么感觉,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各种找。我手机里面都有好多暗恋语录,哈哈哈哈。 看小说,电视剧喜欢都是忠贞不渝,生死不离的反正爱得要死要活,轰轰烈烈不是你要死就是我要死。 啊,水完了拜拜。希望大家每天快快乐乐,开开心心,万事如意哈哈哈哈。 ? ?)?*??? ?)?*?? 第94章 离奇案件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面色愈发冰冷小心翼翼道:“师尊,弟子帮你梳头吧。” 栀桑榆看着钟离怀瑾脑袋上完美的发髻果断同意了。 他端坐于坐镜前,解开了自己用法术绑的发髻将那头被自己折腾的打结的青丝交给了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小心地握着手中青丝宛如手中捧着绝世的珍宝一般,用着梳子轻而缓的将打结的发丝一点点梳开,他梳的轻而缓似生怕弄疼了师尊。 …… 此前有说,栀桑榆所穿书中世界存在两界,即修仙古武为主导的世界和科技为主导世界, 两界互不干预却又密切联系。两者区分为外界和内界,内界便是古武修仙为主的世界,外界就是科技世界。 今日外界来信,胜阳村出现异常事件,愿长阾宗各仙师前去处理。 由于各峰之主皆有事忙碌,于是此事便落到了刚回来还在空闲之中的栀桑榆手里,让他解决此事,顺带让钟离怀瑾那一批修炼近六年的弟子前去历练一番。 栀桑榆站于高处看着一群嘻嘻哈哈,叽叽喳喳,满脸兴奋之色的少年少女们有种想拍死仗千哲的冲动,早知道提前回来会被安排带孩子他就在外面多浪几天再回来。 栀桑榆见台下声音成几个分贝上涨的毛头们,脸愈发的黑,冷气腾腾的往外飙。离芜尘君近的几名弟子早被冻得一声不敢吱的僵硬站直。 “肃静。”一声不大的清冷声音响起,但声音之中夹杂着哄哄威势压的修炼仅几年的弟子喘不过气,现场一刹静谧无声近乎落针可闻。 栀桑榆见没了声音继续道:“此次历练为增加实战经验,谨记除非必要不得使用法术,不得在凡人面前展露法术,不得用法术干预凡人之事,出外界不可御剑飞行,不可同凡人交手,违反者后果自负。” 本次历练由徐一段带队,而栀桑榆陪同主要以防这些半调子的子弟们解决不来,说白了就是护他们周全陪跑的吉祥物。 盛阳村位处地域偏僻,交通闭塞俨然一座穷困潦倒,破败不堪,老龄化严重的村子。 “我是异常局九对李陨。”一名身着军装男子自我介绍道。 栀桑榆同一帮子弟刚到盛阳村便被身着一身干练军装的一男一女接应。 所谓异常局就是在科技世界专门处理超出非正常事件的特殊兵种。 双方互相介绍寒暄一番步入主题。 “榆先师,由于盛阳村各村民对外来人抵触,拒绝配合,因此我们近几日的调查进度极其缓慢,所调查出的信息较少。 下面是案件解释:首先出事的那家姓陈,是盛阳村唯二的外来人家中有十一口人,陈家掌事的叫陈锤子,家内有他的父母,还有两个弟弟都到了结婚的年纪各有一个妻子老二有两个儿子,老三的妻子任然儿经过我们走访观察她的精神存在问题,家中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全家除小孩,在半月前男姓都出现做噩梦,全身疼痛还有……”说到此处那位讲述事件的女警面色浮现古怪。 几位平均仅有15,16的少年少女听的认真,睁着一对对亮晶晶充满天真与智慧的眼神盯着那位女警。 女警白伊瑶看着一群仅有十五六岁身着朴素道服,脑顶发髻的少年少女们颇感压力,这些小天师们一个个长的白白嫩嫩,一个赛一个的好看,都是不染凡尘的脱俗天真浪漫,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污染他们的耳朵。 白伊瑶向栀桑榆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 栀桑榆坐在自己拿出的太师椅上喝着男主给自己泡的茶一脸平静道:“接着说。” 白伊瑶摆出严肃的表情道:“那些男性从面部诊断和我们各方面调查出现纵欲过度,还伴随……肛,肛门破裂……,而且不是陈家一家而是整个村的男性陆续出现这个症状。”说罢白伊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按照以往她绝对不会如此尴尬,同同事打屁各种嗨聊,出现异性全裸的案件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各种讨论,职业能力拉满,但要跟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说这些,开一次口都有一种罪恶感。 栀桑榆低头默默喝茶心中吐槽可怜的娃子们从今天起就要污染美丽的心灵了。 各少年听完面面相觑,一本正经的讨论起来。 “肛裂?” “我是药系的弟子,纵欲过度意为性生活过于频繁,肾藏精,纵欲过度易损伤肾中经血阴阳而导致肾阳虚或肾阴虚或者阴阳两虚,表现为膝盖,脚软怕冷,面色晦白等等症状,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肛裂才是。” 一个女弟子应和:“的确,肛裂多为肝火、湿热在肛内积聚、血虚肠燥所致。” 而其他系的弟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位男弟子建议道:“姐姐您告诉那些叔叔,要他们多喝水清淡饮食,忌辛辣刺激生冷的食物。” 女警察脸抽了抽,是她思想太肤浅,看看这群孩子们的积极性,我这个异常局的人在这害臊什么。 待孩子们讨论的差不多白咿瑶继续道:“第一位死亡的被害人是一名老者叫冯桃,正是陈锤子的母亲,死亡原因是溺水;第二名死者也是一名女性,叫刘可可是黄七坨的妻子,死因割喉自杀;第三名女性叫张慧服毒自杀……第四名是一名七十多岁的大爷也是七名死者中的唯一男性死亡原因是纵欲过度。” 栀桑榆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怎么死的?纵欲过度?七十岁老大爷还能起来? 众弟子也是惊奇不已,这案子也是够离奇。 钟离怀瑾视线一直停留在栀桑榆身上,发觉他被水呛到了,手轻轻拍着师尊的背,递出一张手帕。 第95章 棘手 栀桑榆接过帕子,顺手撸了把男主的大脑袋。 他大致听了案件让徐一段将各弟子分派出去走访问询,便当了甩手掌柜。 现是已时,旭日高悬,但整个村子的人却闭门不出。按通常这个依赖农耕为生的村民此刻应当在田里劳作才是,此刻却无人在外行动,整个村子沉寂得出奇,空无一人的街道仅几只猫狗游荡,四处嗅探着什么。 土黄墙壁之上分布着稀稀拉拉的苔藓,之中斑斑点点的污渍遍布墙体,龟裂的墙缝中生长着不知名的葱绿野草。 一只修长稚嫩的手敲在红色掉漆的木门之上。 过去多时门内依然无人回应。 “怀瑾你说这房里会不会没人啊。”女弟子望向敲门等待的钟离怀瑾问道。 钟离怀瑾声音冷漠,头也不回道:“不知。”随后添了句:“你我不熟请叫我全名。” 女弟子杨绘亭身体一僵,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可,可你的名字太长了,怀瑾叫起来轻松也能记得住。” 钟离怀瑾眉头微锁心中突生起不快,明明师尊都未曾那般亲昵的叫我,都是叫全名,凭什么让她这么叫了去。 钟离怀瑾回头,他脸蛋稚嫩但出若有致,面色孤冷,并不是在栀桑榆面前嘴边时常带笑各种撒娇的小白兔模样。 “四个字你记不住?”他一双墨黑的眸子盯向了杨绘亭语气不变。 杨绘亭被这句话问愣了,脸色变幻,憋的通红,心中对钟离怀瑾的爱慕之情被刚刚两句话冲了个稀碎,一瞬是百般后悔选择同钟离怀瑾一组。 被分配在一组的王郑看不下去了,打破了这尴尬气氛:“这家应该没人我们换一家吧!”说罢拉住钟离怀瑾的袖子就要走。 钟离怀瑾站立不动。 王郑疑惑回头:“怎么了?” “来了。”钟离怀瑾话刚落红色掉漆的木门被打开,便见一名有着布满一条条如同蜿蜒曲折山路般面庞的老妇,她脊背有些佝偻,面色不善眉头紧锁,那皱起的眉头凸显得皱纹如同一条条将要蠕动的蚯蚓一般。 三人还未开口,老妇面色狰狞干瘪脱皮的两半嘴唇上下翻飞,一口方言,将钟离怀瑾等人轰到了别处。 一群弟子聚集,皆面如丧考妣。 徐一段眉头微锁问道:“没问到?” 一女弟子沮丧蹲在了地上,头一垂声音拉长叹气:“可只是没问到,还被臭骂了一顿。” 另一男弟子脸衰气:“你至少见到人了,我们一连找了几家连个人影都没瞅见。” 王郑:“徐师兄你那里怎么样?” 徐一段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一时众弟子势气大降,毕竟在场除了徐一段都是第一次出山历练,以为能大杀四方,结果还没开始就四处碰壁,同心中所想落差属实颇大。 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女弟子宁洛打破沉浸仰头望着徐一段道:“师兄那些老女人这么凶,要不我们直接翻墙把刀架他们脖子上逼问。” 其他弟子应和:“对,那些老泼妇搞得我们要去抢钱似的,明明是来救他们的还这般骂人。” 徐一段面色严肃:“不行,莫要忘了芜尘君出来之前警告的话。” 宁洛反驳:“芜尘君仅说不可用法术,不可同凡人交手,我们不打架,只要将刀往他们脖子上一放就行。” 徐一段脸一板:“你这是歪理!若是闯祸我可不帮你向芜尘君求情!” 宁洛想起栀桑榆那一张冰块脸,头一缩,闭了嘴。 钟离怀瑾听着各弟子讨论突然开口道:“徐师兄,你去访问之时所见是否皆是女妇。” 徐一段听罢一顿说道:“的确我一共找了十三家,只要开门的都是女性。” 其他子弟一同点头如捣蒜。 “对,我们看到也只有女的。” 王郑道:“这就很奇怪了,这么大个村子怎可能出来开门的都是女性,总会有男性才是。” 徐一段:“对了,那七位死者家中情况如何?” “一样门都进不去。” 徐一段叹了口气。 “先往别处调查吧。” 栀桑榆自不可能事情交代出去真就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他影身飞身浮于村子上空,神识全面铺开,将整个村子收入脑中,村外空无一人。栀桑榆手中结印,神识所见并无变化。他双眸微眯,村子显然是有问题的,而他用探气术却并无异样,按照之前所说,应是有什么阴邪之物作祟才是。 栀桑榆回到地面,心中思索,要是这么简单异常局也就不会向长阾宗求助了。 到晚上众弟子寻找住处也屡屡碰壁,在这偏远之地并未有住宿的客栈,因此徐一段等人只得找各家村民借住,而这些村民对外来人排斥,最后是俩位警官利用职权让村长妻子给众人安排住处。 众弟子将今日所见告知栀桑榆。 目前情况从村民那里获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众人便从尸体寻找有用的信息。 由于尸体已经下葬没有经过家属同意不得私自开棺验尸只能在坟墓边使用探气符,同时只要是众人能到之地皆用探气符查探了一遍,特别是那七位死者死亡的地方。 徐一段同钟离怀瑾盛上几张黄符,两盘中分别放了七张符和五张符,皆有不同程度的腐烂发黑。 徐一段:“芜尘君,弟子手里是在七位死者坟前用探气符探查后显现的符纸,而钟师弟手中的是那七位死者中五位死者死亡地点所探查出的,还有两位由于死在家中我们无法探查。” 栀桑榆视线停留在徐一段盘内其中被腐烂的最为严重的符纸之上。 徐一段见此解释道:“芜尘君这张正是男性死者坟前用的符纸。” 栀桑榆点头一言未发,手指轻勾那符箓便飘浮起来,他手中凭空虚画食指轻弹,一道金芒便打入那张符箓之中。 一瞬符录血色浸染,整张符箓腥红一片似下一刻便要滴出血珠。 众弟子大惊。 血红符纸自焚成血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尸臭和难以言说的味道。栀桑榆用灵力将那些血雾彻底毁掉,一点不剩。 他只觉一阵头疼,棘手了。 第96章 鬼曼丽 探气符被腐蚀发黑,象征周围阴气浓重,已超出正常范围。这种情况有二,一是阴气因某种原因聚集,因而极易吸引阴邪之物;二是有阴邪之物在此处留下气息。而此次探气符所测之地是的第二种情况,但栀桑榆在那探气符上察觉异样之处,发觉气息被压制,于是他结了印机将气息完全释放,他便发现不只是阴气沾染,而是阴煞之气盛极,血海涛涛之像,代表这方圆百里将无人可活,哪怕是今日赶到的长阾宗等人也将无一幸免! 两位警官面色凝重,那血符他们清楚代表什么。 “榆仙师,此事事关重大,关乎无数人的性命,不知您对此可有头绪?”女警白伊瑶问道,她心中对这个什么仙师的能力持怀疑态度,毕竟像是法术厉害的都是白发白须的老人,眼前这人长这一副小白脸模样,比自己见到的任何好看的人都要美上几分,看着也就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就算打娘胎里开始修炼也厉害不到哪去。自己今年已经三十七岁已是月华玄级修士,可以说是这个年纪中的佼佼者。 在异常局对修行划分为星辰、月华、日耀,而之中有五个级别为人级、黄级、玄级、地级、天级。 栀桑榆神识透过房间看向外面,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正常。 他回道:“现在并未发现什么,不过今夜就会有消息。” 众人面露疑惑之色。 栀桑榆没有解释而是吩咐下去让人守夜便回房歇息了。 …… 周围环境漆黑并未点灯, 在月光下勉强能辨认出这是一间乡村房,房内陈设简单陈旧。 陈锤子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皱成一团,整个身体紧缩颤抖着,他只觉有无数黏腻恶心的触手在他身上不断游移着。他全身的触感被放大,那种痛苦而又恐怖的快感,让他想要睁开眼睛将那些触手弄开,但自己却无法动弹。突然他感觉鼻孔有东西钻了进去,让他无法呼吸,耳朵也被钻进去了什么还在里面不断蠕动着,再是嘴巴,眼睛然后是下身……那东西简直无孔不入,直到毛孔也被钻进了什么。 陈锤子想要叫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整个身体抖个不停,带着整个床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良久声音逐渐平息。 半夜有人潜入房间,将符贴在睡的死沉的陈锤子额间,符纸燃烧发出火光很快熄灭。 徐一段看着手中被腐败发黑近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符纸,他心中了然,果真如芜尘君所说的一样阴气皆存在各村民体内。 “小师弟,你可有发现什么?”黑暗中徐一段突然开口问道。 钟离怀瑾却问道:“师兄你不觉得四周太安静了吗?” 徐一段没有说话而是无声细听,他也发觉异样,这里有三个人,自己同钟离怀瑾都是修炼之人呼吸清浅难以察觉,但这普通大汉不可能做到呼吸没有声音,想此他抬手将两指放在陈锤子鼻下。 徐一段收回手惊道:“他没呼吸了!”随后他将手压在了陈锤子的颈脉之上,确认一番,不过片刻他面露诧异之色,似不确定又拿出陈锤子的手继续诊脉。 钟离怀瑾站在床边看着在被窝里的陈锤子只觉怪异,这被子盖在陈锤子身上隆起很大一个包,在漆黑的环境下是看不大清晰,但还是能看清楚轮廓的。这陈锤子大概在四十多岁的样子,露在外面的脑袋不胖不瘦怎么看也不是一个顶大肚子的胖子,可在他大概肚子的地方被子却高高的隆起。 钟离怀瑾靠近将被子一掀。 同时徐一段惊喊一声:“喜,喜脉!” 钟离怀瑾被这一声吓了一个激灵,赶紧捂住了徐一段的嘴。 徐一段赶紧闭了嘴,他们可是没有经过这家人同意偷偷潜入房间调查,要是被发现,按照外界的法律这叫私闯民宅,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钟离怀瑾松开了手。 两人朝着床上看去,只见那汉子光着膀子,从黑暗中看得清楚轮廓,他的肚子高高隆起,就像是,像是已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样子。 两人皆露出震惊之色。 “这……我刚刚探了他的脉搏,这人已经死了,可脉搏显示是喜脉,他肚子里面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是活的。”徐一段说道。 他依然满脸惊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眼前这人胸部平坦,脸上还有胡子明显是一个男的,但男的怎么可能怀孕?但从刚刚自己的探脉结果来说真的就是喜脉,自己不是学医的但是是不是喜脉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钟离怀瑾抬手用灵力弄出微弱的光源照在那个诡异隆起的肚皮上。 这肚子之上遍布突起黑红相间的经脉,肚子被撑成薄膜隐约可见一个红中发黑的胚胎。 两人皆面色变幻,这简直太诡异了! 突然那胎儿动了,小小的身体一抽在肚皮上踢出一只凸起的小脚形状。 两人神经紧绷,皆被惊的往后一退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只听“碰”的一声,是什么坠地的声音,两人一同转头,钟离怀瑾迅速熄了光源将被子盖了回去。 徐一段折迅速站在门口听隔壁人的动静。 他耳朵微动,一瞬来到钟离怀瑾身旁抓住了他轻声说了一声:“走!” 两人刚一跳窗离开陈锤子的房间便有人推门进了房间,喊了一声:“陈锤子?”这是一个妇女的声音。 她看着碎在地上的杯子,面露疑惑之色走到窗前将脑袋探了出去,外面漆黑空无一人。 而躲在窗边一处内凹死角的两人瞳孔皆是一缩,那女的哪像是一个活人?她的脑袋之上的头发似活着一般无风自动,其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说是人更多像是鬼。 女人嘀咕着:“奇怪。”没一会儿突然又将头探了出去,她脖子伸的极其长,竟然还转了个弯看向两人躲在凹进去的死角一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我看到你了……”她随后露出诧异之色。 女鬼将头收了回来,用手将头摆回该有的样子疑惑道:“没人?” 徐一段两人在房顶之上将一切看了个清晰,他面露惊惧之色。想象一下自己以为没被发现,女鬼却又突然看了过来,还是以极其诡异的姿态,将脖子拉的老长将苍白鬼脸贴在你眼前,那定要吓得丢了三魂不可。 他拍了拍一旁面无表情的钟离怀瑾万幸道:“还好师弟你反应快,不然师兄我可能要栽在这了。” 钟离怀瑾并未回应脑内喊着:“老东西你不是重生的吗?可知怎么回事?” 钟离都懒得纠正被叫老东西了,而是皱着眉道:“不知, 当年历练吾没去。”上一世历练自己正在挨罚,根本没去,也就不清楚历练发生了什么,只知去得人就一名带队长老回来了,具体并不清楚。 他继续道:“不过提醒一句,前世此次历并不是你师尊带队,而历练生还的也只有带队长老一人,到后面还是死了。” 钟离怀瑾嘀咕:“一人?” 徐一段:“什么?” “没什么,徐师兄我们去禀告师尊吧。”说罢钟离怀瑾带头飞身而去。 “那个肚子里的孩子气息像是鬼曼丽。”钟离突然说道。 第97章 胎儿 两人返回将所见告知栀桑榆。 栀桑榆派出去了两队,主要探查七位死者家中情况。 之所以半夜偷偷调查有两点:一是因为晚上阴气活跃,异常事件频出,白天难以察觉的线索晚上容易发现;二是以免打草惊蛇。 目前栀桑榆能够确定是厉鬼作祟,不过并不是简单的厉鬼。在内界灵气较浓 ,而外界灵气稀薄,因此阴阳气息也应当调和,很难出现其中一种气极盛的情况,也就是说不会有阴气太重而生出以怨而存以阴而生两者缺一不可的厉鬼,但在外界难以生出的厉鬼却存在了,且力量强大,这便代表之中背后定有人操作!这是栀桑榆怀疑背后有人操纵的一点;第二点便是这里的村民!村中男性皆离奇噩梦连连,没有做床中事却有纵欲过度之像,且有人离奇自杀,有的还死相凄惨。像是这种文化教育程度不高的农村很难不去迷信鬼神之说,短短几月连死七名村民,村中因是人心惶惶,闭门不出能理解,但长阾宗为了方便行事都穿上了像是算命道士一类的服装,村中怪事连连发生,总会有人半信半疑的找栀桑榆这群道士咨询一番,但各村民无动于衷也罢却是恶意满满。 栀桑榆有所猜测,村中有什么必须要隐藏的,让人如此团结一致的理由要么是集体的利益,要么这事情说出来会威胁到全村民的生命或是其他,而这之中总要有人起引导作用,他可不相信所有人都能如此团结一致对外,毕竟人心是复杂的。 在探查中当徐一段发现陈锤子诡异怀胎,便吩咐下去掀了被子再查看一番。七家无一例外,男性都出现怀孕这荒唐而又诡异的情况,见此徐一段有随意抽查了几家,除了孩子,只要是男性不管是年轻的还是老的都离奇怀孕,人是死的,肚子里的胎儿却是活的。 栀桑榆颇为讶异,他知道有问题但是没想到竟是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 男性怀孕?要是按照自己前世的科技水平男人怀孕有可能,这世界科技他不清楚,若是可以,但这种鸟不下蛋的村子会有人给村民移植胚胎吗?但寄生体,母体?且就这么用着,“母体”已经死亡但胎儿却异常活跃,在正常情况母亲死亡胎儿只能活3~10分钟左右。这能说明什么,男尸体怀的胎儿能是个人? 徐一段面露忧愁:“芜尘君,我们查看的男性都出现那种情况,弟子担心整个村的人都已……”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继续道:“那胎儿数量众多且诡异至极,恐非善类,若是任由它们成长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现局势并不明朗,不可轻举妄动,那些胎儿吾会盯着,还有,今夜之事不可透露半字。” 四人异口同声答:“是。” 栀桑榆便让各弟子今夜警惕,便拉着钟离怀瑾原地消失。 实则他也不想带个人去查看那些胎儿,毕竟带个人来回跑有些麻烦,但这该死的迷路属性! 可能自己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了栀桑榆内心长叹。 黑暗中栀桑榆看着在透明腹部之中的胎儿小心的用灵力探查一番,片刻他收回了手,眉头微皱,这汉子的内脏器官已经空了,不难想象这可能被这腹中怪胎给吃了。 栀桑榆两指虚画压在汉子额间,想着收些残魂获取消息。突然他面色微变,这汉子的魂魄尽是完整的,并不是人死后魂魄脱体逐渐溃散的现象,而是被困在这尸体中不可脱身,也就是说这人在有意识的情况被吃空了内腹! 灵魂不离体,身体依然能够感受到痛处,只是不能说话,不会动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像是死亡的植物人。 可惜因为被封了魂没法收到有用的信息。 栀桑榆看着腹中的怪异胎儿:胎儿通体红中发黑,它的身体已经成型,小小的手上还抓着什么,似乎是一小块的血肉将其抵在嘴里,小小的嘴巴还时不时的一拱一拱的嗦着那块血肉。它的五官也看得出形状,都是小小的,小的眼睛紧闭着似睡得异常香甜,鼻子也是圆肉小巧。 突然胎儿微微蹬了蹬两只还没栀桑榆半个手掌大的脚。 栀桑榆看着这诡异之景不觉恐怖,可能在他眼中不带任何色彩,诡异的感觉失了大半。 他将手伸了出去。 “师尊!”钟离怀瑾突然叫了一声,抓住了栀桑榆伸出的手。 栀桑榆疑惑。 “师尊,危险。”钟离怀瑾小声解释。 栀桑榆看着腹中胎儿,它安静的沉睡着。 危险?对于它而言可能最危险的应该是我们。 他心中这般想着。 “无妨。”说罢栀桑榆挪开小男主的爪子,伸出来一根手指戳了戳那个透明肉膜。 那胎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脚又是抖了抖。 栀桑榆似发现什么新奇之物一般,手不老实的又戳了几下。 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他脑子一下蹦出这么一个同实际情况完全不符的形容。 可爱?昏暗陈旧的房间,死去的大汉,腹中内脏血肉被吃空仅留肉膜包裹的鲜红发黑的胎儿,哪一个场景都同令人感到自愈的可爱搭不上半毛钱关系。 钟离怀瑾在一旁看着栀桑榆用指尖戳着胎儿,冰绡下的眼睛露出少有的温柔。 他看着那胎儿没由来的讨厌。 “师尊,此处查探的差不多,我们换个地方吧。” 栀桑榆听此意犹未尽,又透过肉膜戳了戳它的小脚,也不怕给它戳破了。 小东西似感觉到脚被什么碰了一下就稍稍将脚丫收了收。 栀桑榆收回手,眼中恢复平日的清冷。 “嗯,这小家伙还要过几天才能出来。”说罢拉着钟离怀瑾便要出去。 栀桑榆刚走出几步钟离怀瑾又开口了:“师尊出口在左边。” 栀桑榆,我那一去不复返的方向感! 第98章 任然儿 栀桑榆带着钟离怀瑾查探了几家,正如徐一段所说的一般,男性都是那种诡异的情况,而女性处于一种半人半鬼的样子,没有半分意识,似乎在保护着还没有出世的胎儿。 两人影身刚从一间房内走出便听一阵清晰隐忍的抽泣声,在黑夜里那声音令人胆寒,如同利刃刮着人的心灵令人无法忽视,又似恐惧的阴影笼罩着一切仅留无尽的黑暗和哭泣声。 钟离怀瑾抬腿便朝着那处走去。 栀桑榆拉住他的手,双眼微凝:“有血腥味。” 由于那处各种鸡鸭粪便混杂,他鼻子都恨不得堵上怎会去细闻,这下注意力全然放在那处,他才发觉有血腥味。 钟离怀瑾闻着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答:“师尊,是鸡血,弟子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吾知道。” 是鸡血还是人血自己还闻不出来吗,还需要你个小兔崽子提醒?栀桑榆内心腹诽着。只是这处诡异得很,小心无大错。 声音来处在靠墙的角落,完全隐没在黑暗中不见半个人影。 栀桑榆用神识扫过去,那处放着无数杂物和一脏臭的鸡笼,他神识进入鸡笼便见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蓬头垢面的人形。 他观察片刻并未发现有何危险之处。 栀桑榆带着钟离怀瑾警惕靠近直接用灵力将人从里面拎了出来。 那披头散发的人发出一声尖锐惊叫,疯狂挣扎着。 栀桑榆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这般大,拉着钟离怀瑾带着那人赶紧离开了此地。 钟离怀瑾等人刚离开原地,不远处的房门就突然被撞开,只见一女子将脖颈拉长从门口把头伸了出来…… 蓬头垢面的人被栀桑榆拉着惊叫了一路,听声音是个女子。 栀桑榆一路试探发觉这女子仅是普通的凡人,他便将女人丢在了地上,由于女子身上沾着各种不明的污晦之物臭气熏天,栀桑榆就离了她半米远。 女人摔在地上,怀里抱着的布包一下掉了出来,她一下就慌了,在地上极快的爬着要去将布包拿回来,似那布包裹着的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钟离怀瑾反应极快,在那女人拿到布包之前警惕的将那布给挑开了。 女人见钟离怀瑾拔了剑,疯了似的扑了过去,将布包护在了身下,她言语清晰的吼道:“别杀我的孩子!” 栀桑榆眉头一皱,孩子?刚刚钟离怀瑾挑开那布包,里面包裹着的明明是一块石头,他确定自己没眼瞎,就是一块比较长的椭圆形石头。 她那已经看不清楚颜色近乎破成布条的宽松衣服套在这近乎瘦的皮包骨的身躯上,显得衣服空荡荡的。她似害怕极了,身体带着宽大的衣服一起颤抖着。 好一会女人见没什么动静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脑袋,打结脏污的头发下露出一只满是惊惧与血丝的眼睛,她眼睛很漂亮但是无神,似是让人看一眼就会被这眼神拉入深渊。 她见人还在吓的一抖,原地就成了缩头乌龟,却依然用身体将她身下的“孩子”挡了个严实,瘦小的身体抖若筛糠。 钟离怀瑾眉头皱了起来。 “师尊,这好像是个疯子。”不是好像,就是,哪有人把石头当孩子的,不是疯子是什么?以为找到了一个能套消息的人,结果是个疯的,钟离怀瑾内心可惜的腹诽着。 “不可无理。”栀桑榆不冷不淡的斥责一声。 钟离怀瑾听此一僵,脸上露出委屈,小声唤了声:“师尊……” 栀桑榆走近了女人。 那女人似发现有人靠近,她犹如惊弓之鸟,抱着“孩子”就弹退了出去,整个缩成一团,骨瘦如柴的身体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 栀桑榆见此不在靠近而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半蹲下来,毕竟以这女人现在的情况冒然靠近她只会更加抵触,不如让她先在那处缩会儿,待她熟悉了周围环境放松下来再问些事情也不迟,毕竟整个村子唯有她还是个人。 栀桑榆嫌的无聊用神识看着女人,从头到脚的观察,他的神识停留在女子脚上,当然他不是有何奇异癖好,而是这女人的脚怪异的扭曲着,栀桑榆猜测她的脚曾断过,然后不做任何治疗任由它自然长了回去,骨头都是畸形的。 钟离怀瑾一双锐眸盯向了女人,从头到脚的观察,逐渐他的视线落在女人露出的手腕和脚踝之上,她那处有极其明显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长期束缚然后挣扎磨摩擦产生的伤口留下的疤痕,且只要是陆续的肌肤都有大小不一疤痕,似乎是鞭伤。 时间过去良久,栀桑榆终于又慢慢的靠近女人,用他很少有的温柔语气唤了一声:“任然儿。” 那女人有了反应,脑袋微往栀桑榆的方向歪了歪。 栀桑榆知道这女人的名字还是猜的,之前那位女警察讲过,陈家老三的妻子任然儿精神存在问题,而他们刚刚到访的地方正是陈家,神志不清,还在陈家附近,他除了想到任然儿便没有其他人了。 女人没一会又似没看见栀桑榆一般,又回头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嘴边轻轻的哼着什么,身体也跟着节奏一摇一摇的似在哄着孩子。 栀桑榆静静的听了一会,逐渐发现不对,听女人的口音不是这里的人。虽然他听不出这女人的口音来自哪里,但可以确定绝对同这里的人口音不同。 栀桑榆看着那女人怀里包裹着的石头有些不解,明明之前说过这女人有一个儿子,并没有死,为什么她还是一副似受到极大刺激,抱着一块石头当孩子? 栀桑榆猜测,以那女人之前的反应是有人要杀她的孩子。 他一边想这一边一点点靠近着女人,说话的声音带了灵音安抚着女人:“任然儿,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好不好。”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极尽的温柔,似和煦的暖阳一般,如同这世间一切都将温柔以待。 女人看了眼栀桑榆,便又将栀桑榆当了空气。 栀桑榆锲而不舍伸出了手道:“任然儿天冷了,孩子在外面冻也不好对不对?” 女人终于有了实际意义的反应,她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说道:“嗯,嗯……不能,冻着我家小囡囡……”说着便将自己的脏手乖顺的搭在了栀桑榆伸出来的手上。 栀桑榆抓住了女人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钟离怀瑾双眼落在相互握的手上…… 栀桑榆拉着女人的手将灵力输入安抚着女人,问着:“任然儿,你的女儿真可爱,能问问她几岁了吗?” 女人脸上露出几分古怪:“咦?你怎么知道囡囡是个女孩子啊?” 栀桑榆内心腹诽,你都叫囡囡了,不是女孩还能是男孩不成?想此他发觉一事,那些胎儿似乎也都是女胎,只要胎儿发育到了可以看出性别的,自己注意到了,所见皆是女孩,女孩……为什么都是女的? 栀桑榆回着:“孩子这般好看,定是一位姑娘。” 女人似被夸的很高兴,她一只手抱着手里的孩子低着头摇头晃脑得似在逗弄着襁褓中的孩子:“小囡囡听到了吗?这个瞎子哥哥夸你漂亮呢。” 栀桑榆听此只觉一根又长又粗的利剑戳入他的心窝,这背刺来的猝不及防。 栀桑榆拉着女人走向自己休息的地方一边艰难的套话。 他之所以不直接收魂是因为收魂很痛苦,二是因为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代表魂魄不全或者有损,一个凡人根本经历不了那样一番折腾。 钟离怀瑾站在原地不动,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栀桑榆一点点走远的背影。 “憨货,你楚在那是等我抱你回去?”栀桑榆见钟离怀瑾没跟上无奈道,毕竟自己不认路。 钟离怀瑾回神眼神一亮,跟上了唤了一声:“师尊。” 栀桑榆应答。 钟离怀瑾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便抓住了栀桑榆的另外一只手。 任然儿似乎恢复些许的神智,回头歪脑看着钟离怀瑾问了句:“这孩子是谁啊?” “我……”栀桑榆想答,徒弟,突然脑中闪过恶趣味,勾唇一笑道:“我儿子。” 钟离怀瑾:“……” 任然儿点点头道:“你都有这么大的女儿了……真好看……以后我家囡囡也会成为大姑娘的……” 钟离怀瑾很想把这疯女人眼睛挖出来,让她好好看自己是男是女,碍于师尊在这,于是他乖乖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栀桑榆低头看向男主,长发,脸蛋稚嫩五官精致,乍一看的确像一个漂亮的女娃。 见他脸上铁青栀桑榆揉了揉男主的大脑袋以示安慰。 第99章 记忆 栀桑榆将任然儿带回就将其交给女弟子让她们去帮任然儿清洗了,毕竟这女人身上实在太臭了。 “芜尘君,那女子身上伤疤无数,手脚有被绑缚的疤痕明显经常被虐待。”一名女弟子向栀桑榆上报道。 虐待?栀桑榆疑惑,因为他并未看出女子身上有任何伤……等等,他忽然想到自己使用神识看物是没有任何色彩的,加之任然儿身上脏污一片,他便难以辨别哪些是伤疤哪些是脏污,他手抚上自己的眼睛,这下他才有了自己真的是个残障人士的感觉。 钟离怀瑾一直注意着栀桑榆动作,发觉他异样手便不由自主的扶住了栀桑榆。 现场弟子皆以为芜尘君出了何事,异口同声担忧得喊了声:“芜尘君!” 栀桑榆回神收回了手示意无碍,他便大致讲述自己从任然儿那里套出的话,信息不多,大致就是任然儿家乡来自哪里,她今年几岁之类便打发钟离怀瑾等人让各弟子们自己去找线索。这任然儿是整个盛阳村唯一个还算正常的人,因此现只能在她身上找破点。 栀桑榆将自己从任然儿那套来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至于各弟子们还能从任然儿那里找到什么线索,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一群子弟从早到现在终于找到有些头绪的信息,就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那任然儿身上的伤疤着实吓人。” “这是被家暴了吗?” “应该吧。” “哎,这神志不清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怜。”一女弟子唏嘘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女的因为自己被家暴,然后村里的人冷漠以待,所以她开始报复把全村人变成了那样。” 一弟子打断道:“你这猜测也太没头没尾,且不说这女子要怎么做到这个地步,要是可以何必被打成那样才想到报复,早就把他们弄死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哈哈也对,我就是发散思维瞎猜嘛。” …… 栀桑榆端坐于桌前,一手摊开,一具鬼面浮现手中。他拇指在面具上摩擦一番两指轻弹,鬼面发出清脆响声。 鬼面一瞬便从红,黑,金三色变成黑金两色,栀桑榆将面具带上,那面具便贴敷脸颊。他手打响指,一刹一身月白长袍化为金纹滚边的披风,他身形完全隐没在披风之下,带着神秘的威严之气。 “见过鬼大人。” 房内突然出现一样身形隐没在袍中,跪匍在地的两位虚影。 栀桑榆长袖一挥现场出现任然儿的虚像:“查她来历,还有,吾限你们半日查清盛阳村近几年的人流。” 一虚影疑惑道:“这盛阳村?” 栀桑榆:“怎么,查不了?” 两虚影听这嘶哑冷漠的质问吓的身体一抖,一人赶紧解释道:“鬼大人!盛阳村这个名字太普通,名字一样的村子多达上百甚至上千,这让我们无从下手啊!” 栀桑榆食指轻敲桌沿,那两人眼前便浮现盛阳村地址。 两人迅速记住地址,却依然跪着不动。 栀桑榆见此道:“说。” 一人声音有些为难:“大人这盛阳村位处偏僻,半天时间实在太短,我们调查……” 栀桑榆打断:“那是你们的事,吾只要结果。”说罢直接断了双方联系,两人虚影便原地消失。 …… 钟离怀瑾进入任然儿所在房间,四周静谧并无他人。他低头看着抱着那块石头睡的安详的任然儿,他伸出两指在任然儿额前虚画结印。 钟离怀瑾再次睁眼便发觉自己在一间会动的铁盒子里面。 由于他自有记忆,便一直在内世界,对于外界并不了解。 钟离怀瑾一眼便看见坐在角落的任然儿,此刻的她脸上稚嫩同钟离怀瑾之前所见近乎是两个样子。 任然儿看着约莫十几来岁的样子,一双好看的眼睛尽是一派不经世事的天真。 她拍着旁边的女人交谈着。 “琴琴,我真没想你竟然长这个样子,明明听你的声音是一个可可爱爱的萝莉。” 任然儿兴致极高的说着。 旁边的女子长相一般,但身材较好,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风尘气。 张琴掩嘴轻笑道:“哈哈是吗?你确同发过来的照片一样好看呢。”说罢她扫了几眼任然儿的近乎平坦的胸部,和没什么肉感的胯部道:“要是你身再好点,你可就要让我羡慕死了。” 任然儿听此没轻没重得推了把张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扭捏喊着:“哎呀琴姐!” 两女子各种嬉笑打闹一番。 大巴发动钟离怀瑾就这么突兀得站在车内过道,一身道服,长发挽起,同四周环境格格不入。 突然有一个人向钟离怀瑾走来他也不躲,只是静静看着任然儿那处,走来的人对堵在路中央的钟离怀瑾一个眼神也没给,直接从钟离怀瑾身上穿了过去。 钟离怀瑾这是在任然儿的记忆中,因此两者并不会有实际意义的联系。 任然儿:“对了琴琴,你说旅游团队是这个大巴里的人吗?我看电视里面是有导游来着,怎么没看到啊。” “哈哈你是不是傻呀,旅游的人都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我们现在是去集合地点啊。”张琴笑呵呵解释着。 任然儿拍拍脑袋发觉自己是有点犯傻了:“对哦。” 张琴:“你啊是第一次跟团队旅游吧。” “是啊,不只是第一次跟团队旅游,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玩呢。” “这样吗?没事你跟着琴姐我走就是,我啊没事就喜欢到处逛逛,看这大好河山。” “琴姐真羡慕你,你的特信群里面都是到处玩的照片,真的好厉害。不像我,我父母忙,后面父母老说要以学业为主就一直不给出来玩,好不容易上大学了父母各种推脱不给自己出来旅行,本来是攒钱同同学一起出来旅行的,结果钱被父母拿去了……”说到此处任然儿一脸感激,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极为真诚得看着张琴继续道:“还好你知道旅行团队,不然我的大学旅由梦就要泡汤了。” 张琴别过头没看说着:“团队也便宜,刚好我这里有消息嘛,没什么的。” “嗯嗯,谢谢琴姐。” “放心的我会让你度过一个难忘的旅行的。”张琴说着他突然从包中掏出两瓶饮料,一言不发将其中一瓶递给了任然儿。 任然儿也没推脱,说了一声谢谢便接过了。 路途任然儿依然热火朝天的同张琴聊着,中途口渴便喝了那饮料。 钟离怀瑾便坐走在两人后面看着,他视线落在任然儿手中饮料眼神不明。 好一会,四周环境模糊变换,突然便漆黑一片,只听一声声呼喊。 “然儿,然儿!然儿醒醒。” 任然儿迷糊睁开眼睛。 钟离怀瑾便见四下逐渐清晰。 “我们到了?” 任然儿意识有些不清,不知为何刚睡一觉后便觉得身体乏力,脑袋也有些昏沉。 “哎呦,我们哪里是到了,我们这是坐过头了啊!”张琴声音焦急,满脸悔不当初。 “啊?坐过头了?”任然儿听此脑袋清晰了些许,惊叫了一声。 “怎么会坐过头了,琴琴你怎么不叫醒我啊。”她责怪的说道。 “怪我,我也不小心睡着了,哎先不说了我们下车吧。”说罢张琴拉着稀里糊涂的任然儿便下了车。 “这下怎么办?”任然儿有些慌神道。 张琴宽慰道:“没事的,还来得及。” 路边突然有一辆车子路过,张琴赶紧挥手将车截停。她便拉着任然儿上了车。 张琴直接说了地址后便看向了身体依然有些不适的任然儿道:“然儿,我手机没电了,你可以把手机借我打电话给旅游团吗?” 任然儿点头将手机递了出去。 张琴拿到手机便当着任然儿的面将卡取了出来。 任然儿脑袋发懵,再傻她也发觉不对了。 语气严肃几分质问道:“你干嘛?” 张琴也懒得装了,人都在车上了,一小姑娘还能跑到哪去,她不紧不慢的拿出一张帕子将手机上的指纹擦干净。 任然儿伸手要将手机抢回来,张琴一个大力就将任然儿按在了车门上。 任然儿吃痛,没想到这张琴力气如此之大,突然她脑袋一个灵光,不是她的力气大,而是自己的力气变小了! 车窗打开一个手机便被丢了出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我是分隔线 所以啊各位不管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见网友一定要慎重考虑啊!!遇到了好人好说,遇到坏人就完球了。 第100章 畜生和人 任然儿再次醒来发觉自己被关在柴房里一阵恐慌涌上她的心头,任然儿惊慌的敲打着门喊着:“放我出去!”许久却无人回应,她开始撞门直撞的身体巨疼。 “莫喊咯,你乖乖待里头明天就会放你出来。”一个说乡村话的老妇终是受不了这女人的吵闹便吼了一声。 任然儿听声趴在门上用手扒拉着门缝露出一只眼睛想往外面看,她声音带了祈求:“老婆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是这的,我好像被绑架了醒来就在这,你放我出去我求求你!” “那不行嘞,你老实待里头,不会有事,他们又不会吃了你。”说罢她不再说话。 任然儿不依不饶依然敲打着门想要出去,她后面又开始找工具想将门弄开,这鬼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任然儿直喊的筋疲力尽,她搞搞弄弄这木门却依然屹立不倒似焊了钢筋般坚硬。 终于她消停了,不是认命了,而是她实在没了半分力气声音都喊哑了,逐渐任然儿昏睡过去。 她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几个大妈来到柴房骂骂咧咧的将任然儿扯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任然儿惊喊着身体挣扎的厉害,但她已经一天没吃没喝,加上她昨日一番折腾身体便有几分虚弱,而这些大妈各个膀大腰圆的,力气可想而知。 任然儿被那两大妈死扣着身体就要往别处拖,她双脚近乎腾空没有半分挣脱的余地。 “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不要脸的老妖婆!”任然儿破口大骂,近乎将她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出来,可怜她这个上了十几年书的大学生,书成堆成堆的看,但对于骂人这个技能几乎为零。 任然儿急眼了,一口就咬在了其中一个大妈手上,还没怎么反应那大妈吃痛松手,反手便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惊天巨响。 任然儿被一巴掌拍在地上大脑嗡鸣,从小到大她都未曾被这般对待过,此时她捂着脸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臭婊子!你敢咬我!”说罢那大妈骂骂咧咧伸腿就踹了过去,另外一位也不甘寂寞,一同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过去良久门外有人催促:“你们几个咋还没把新娘子拉出来?” 两大妈似解了气,收了腿将任然儿如抬死猪般带了出去。 任然儿被打怕了,不敢大声哭,也不敢挣扎。 “哎呦怎么把新娘子打成这样!”一位坐着的老婆婆似一脸心疼的说了句。 任然儿听此从椅子上挣脱扑通跪在老婆婆面前:“婆婆我不是这的,也不是新娘子,您带我离开这好不好……” 看住任然儿的大妈一把薅住他的头发,任然儿挣扎的抱住了老婆婆的腿祈求着:“求您救我!她们犯法!她们抓我!还打我……” 大妈听此要打,老婆婆赶紧拦了下来。她看着任然儿说道:“不行,我老实跟你说吧你被卖了,卖到了陈家,是不可能放了你的,婆婆劝你一句,陈家在我们村算富裕的,你就老老实实的嫁了吧,免得受罪。” 任然儿被束缚着画了妆,扒了衣服,换上了红装,还用布塞住了嘴,盖上似血染的红盖头,便稀里糊涂得被压着拜了堂,一个流程下来她连跟谁拜的堂都不知道。 任然儿五花大绑被丢在床上,她脸上化着可笑的妆容,眼泪滑落便是一道道白痕。 晚上有人进来,是一个醉醺醺的大汉,那大汉胡须杂乱皮肤黝黑粗糙,他一步步从门口黑暗走入房间关上了门。大汉一双小眼便往任然儿身上看起,那双眼似带了实质在她身上黏腻抚摸。 任然儿只觉一阵恶寒随后是充脑的恶心感,她慌忙的挣扎缩在了角落声音尖锐:“你别过来!你们这是拐卖妇女是犯法的!会被警察抓起来!” 汉子靠近手摸上了腰带动作急切解着。 “你……你别过来!你这样是犯法的!”任然儿见此声音带了颤抖,后面犯法两字说出来却也是那般苍白无力。 “犯法?老子花九千把你买来,你就是老子媳妇,怎么犯法了?”汉子腰带已经抽去,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胯间,便似恶狼扑食。 任然儿惊叫挣扎,就似案板上鲜活的鱼,身躯挣扎弹跳却被死死按在案板之上,刮了鱼鳞,剖开了腹部,剜去了内脏! 汉子身上长出了毛发,变成了豺狼,露出畜生样貌,趴在活肉上大快朵颐,只听皮肉被撕扯和血肉咀嚼声,他啃咬着肉露出獠牙嘴边糊着腥红的血和肉沫残渣。 灼灼灯光下印出一只兽身,实则是人身,却行着畜生之事,畜生,人,分得清;人,畜生,分不清。 …… 第101章 杀人了 时间跳转。 任然儿气喘吁吁的在林间穿梭,时不时的往后回望。 “快,那个臭娘们跑了!” 一声大喊从身后响起。任然儿感觉心脏快跳出来了,两腿跑的越发快,不分东西的瞎跑。 任然儿惊慌逃窜,便听身后的怒吼声似乎越发近了。她忍不住的回头看去,只觉脚下一空便扑倒在地,她感觉大腿处一疼只见一个木枝扎入她的血肉,任然儿也顾不了那么多,爬起来跛脚便又开始逃窜。 任然儿还是被抓了,如同抬猪一般被抬了回去。 她被关了起来,为了保险他们还将她拴了起来,就如同拴一条畜生一般,那些人想要她不再敢逃跑还狠狠的揍了她一顿。 晚上任然儿听见隔壁时不时传来咳嗽声,心中害怕,却又好奇便拉扯着链子将耳朵贴在墙上细听。 的确是有人在咳嗽,鬼是不会咳嗽的吧。她这般想着。 她便凭借月光想找这房子有没有洞,她记得的自己被关的房子有两个房间且仅有一墙之隔。在逃跑之前她是有可以活动的,只是被人监视着,因此她前几日听到过里面传来男人的谩骂和女人的惨叫。 难道那个女人还一直被关在里面?她摸索着墙发现一个不大的缝隙,便趴在缝隙上看了过去。 “啊!”任然儿吓的后退惊坐在地。 里面的确有人,通过月光清晰可见这是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一丝不挂,皮开肉绽血霖霖得被吊挂着。 任然儿怀疑那女人已经是死人了。但是她时不时的还在咳嗽。 任然我咽了咽口水小心问着:“喂,你你好,你还活着吗?不,不是你也是被关起来的吗?” 那女人没说话,任然儿见女人除了吓人了点似乎并没有什么危害,她便靠坐在墙边道:“你是不是也是被抓过来的,其实我也是……” 她便东拉西扯的自言自语的说着,近乎将自己这近一个月的经历都如同倒苦水般的说了出来,说的自己泣不成声。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叫任然儿,你叫什么名字?”问到这她也没期望那女人理自己,又要去扯别的话题。 “我叫廖菁灵。”突然隔壁传来一个嘶哑的女声。 任然儿惊喜道:“原来你会说话啊。”随后她嘴巴如同倒豆子般不停的说着。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加上一月的压抑她想找个人倾诉苦楚,即便这人不想理自己。 半夜有人进了廖菁灵房间,本应该是将她从吊挂放下来,就走 但是那男人看着廖菁灵那一丝不挂的身躯腹部一阵火烧火燎的。 他往外看了几眼将手电筒关了,同时也关上了门。 男人摸黑开始褪衣服,就如恶虎扑食一般 开始对廖菁灵上下起手。 廖菁灵本能开始挣扎,张嘴就要喊。 男人却捂住了她的嘴压着声音怒道:“臭婊子,你要是敢喊老子就弄死你!” 廖菁灵如听耳旁风依然拼命乱蹬着。 男人见此在廖菁灵嘴里硬塞入自己的裤子想来霸王硬上弓。 任然儿听到此慌了吓的一时不敢出声,这是在偷奸?好一会她才鼓足勇气大喊着:“有人来强奸了快来人啊!救命啊啊!有人在偷别人媳妇!!!” 那男人吓到身体一抖,赶紧拿回自己的裤子慌张套上,提着裤子跑了。 任然儿听声音人应该是跑了赶紧趴在墙上问道:“你怎么样?” 廖菁灵瘫倒在地一言不发好一会才回了四个字:“多管闲事。” 任然儿一僵,怎么也不能理解自己明明帮了她,她为什么这样说自己,一瞬只觉委屈涌上心头直接隔着墙就骂了出来:“对,我多管闲事我就不应该叫,让他欺负你,我去你大爷,老娘被绑到这鬼地方就算了,好心还要被当驴肝肺呜呜。” 廖菁灵:“……” 终于她被哭得烦了忍着全身的疼靠在了墙上。 “你别哭了。” 任然儿:“我不我就哭。”于是她哭得更厉害了。 廖菁灵:“你别哭了我不该那样说。” 任然儿继续掉眼泪但不嚎了。 廖菁灵:“其实你不用喊的,反正我都已经烂了 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反而你喊了,也就把你也连累了。” 任然儿哽咽道:“原来你是怕我连累你啊,其实没事的反正我也脏了,要是能跑就跑,跑不了我就不活了。就是我想我姥姥,想爸爸妈妈,我想回家。”说到此处她便又哭,一边哭一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除了掉毫无意义的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被关了几天廖菁灵由于伤口发炎被送到了小诊所。 任然儿时常过去照顾,之后廖菁灵身体逐渐好转,两人关系也逐渐熟络。 两人搀扶着过日子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熬。 由于快入冬了陈家女人们便要出去捡柴,陈加有三个儿子都是买的媳妇。廖菁灵是大儿子陈锤子的媳妇,老二陈大力的媳妇杨慧芳,老三陈三福买来的媳妇正是任然儿,加上家中老母一共有四个女人,而陈家老母年纪大,三儿子心疼便没有让他们的母亲去。杨慧芳生了两个儿子,小的才一岁正是离不开母亲的时候,因此捡柴这活便落在了任然儿和廖菁灵身上,但陈家怕这俩人跑了,本是要派三儿子其中一个带队盯着,这时陈家好友前来说是帮忙看着廖菁灵两人绝对不让跑了。 陈家同意了。 不巧那位来盯着她们的人正是那日要侵犯廖菁灵的男人。 两人只觉要糟,一路上山捡柴一直警惕着这男人动向。 直到进入林子深处那个男人便露出他的狼子心肠。这男子极为壮实因此两弱女子不敌。 任然儿被他压制在地上就是拳打脚踢,嘴边不断谩骂着:“你个臭婊子,上次就是你喊的吧,你喊啊!继续喊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骂完便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廖菁灵刚被推倒在地,脑袋砸在树上一时爬不起来。 任然儿手脚挥舞拼命挣扎,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廖菁灵好一会儿才爬起,情急之下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砸了下去。 那男人吃痛并未昏厥,回头就是一巴掌扇在廖菁灵脸上,那力道十足,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男人摸后脑勺一看一片血渍心气冲脑门一脚就踹了过去,完毕骂骂咧咧一顿暴力。 突然男人瘫软倒地。露出满脸惊慌和一身狼狈的任然儿,她手中拿着巨石,举起落下直砸男人头部,她似疯了般不断举起砸下手中的巨石,一下又一下声音带着哭腔吼着:“王八蛋,一群畜生!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 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爆发的剧烈,眼前模糊满脑子的怨恨与报复都化为手中砸下的巨石,一下一下重重到落实处!从被拐卖,被强迫嫁人,被强暴,被虐待,一次次一幕幕都是现在的歇斯底里,直到一身骨裂和感觉到一脸的温热。 她清醒了,眼前却是一片血肉模糊,她手一抖巨石坠地,脚下一软趴在地上便是一阵狂吐,吐到连水都吐不出来,吐倒眼泪鼻涕直流,她脑中只四个大字:我杀人了!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任然儿说出的话近乎颤抖,满眼的恐惧和不可置信。 第102章 不幸 廖菁灵被那一脚踢得不轻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她看着任然儿的行为脑子也一时空白,好一会廖菁灵回过来神跌跌撞撞爬起看着血肉模糊的头颅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抱着发抖的任然儿说着:“别怕不是你的错,是他先欺负你的。”她一遍遍安抚着任然儿但她脑子也是乱成浆糊。第一个想法是死人了,第二个想法是怎么办。 两人调整好心情开始考虑之后怎么办。两人决定先将尸体处理掉,她们把男人拖到附近的沼泽在男人衣服里放了好多石头将他沉入了沼泽,随后两人也顾不上水坑里的水是否干净,清洗掉身上的血迹便开始逃,两人想着现在看着她们的人已经被杀了附近也没有其他人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可幸运从未站在她们这里。 两人在马路上被抓了回去,任然儿被打晕第二天得知自己已经怀有身孕,而廖菁灵被毒打一顿,由于村民到现在还未找到同她们一起去捡柴的男人他家里人便找来了陈家,向任然儿和廖菁灵要人。 两人自不会说出那男人尸体已被沉入沼泽。但那家人逼的紧,便找陈家要任然儿两人,说是要审问找人。由于任然儿已经怀孕,那肚皮里的孩子就是陈家的宝贝疙瘩,因此并未交出人。那家人退而求其次便只要廖菁灵,陈锤子哪里能同意,最后迫于村民的压力廖菁灵还是被交了出去。 廖菁灵被拉过去就是几日的拷打和非人对待,她硬是咬牙只说是山体滑坡那男的自己滑下了山,然后我们就跑了。 人怎么没回来? 谁知道你问他啊,说不定死了,或者被哪个畜生给叼走了。 那家人没有得到满意得消息变本加厉的殴打,最后是任然儿以肚子里的孩子向陈家威胁将廖菁灵要了回来。 过去近乎半月任然儿还未显怀,她却越发急切想离开这鬼地方。她太清楚了,要是孩子生下来,她就更难离这地狱一样的地方。 廖菁灵手轻轻按在任然儿的肚子上问着:“你说它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男孩。\" 任然儿不解:“管它是男是女反正都是野种!” 廖菁灵明白她对肚子里的孩子是有多么不喜。 廖菁灵凑在任然儿耳边轻声道:“你要是生的男孩好说,要是是女孩……”说到此她声音带了颤抖:“若你男人心软孩子会被丢掉让她自生自灭,要是你男人是个狠心的,那孩子很可能会被他们杀了!\" 任然儿身体一抖本能捂住了肚子,她结巴道:“怎,怎么会?” 廖菁灵:“你当我吓你,你没发现吗?整个村子里的孩子没有一个女孩!因为女孩不是被她们扔了就是杀了。”她眼睛一瞬通红一片咬牙切齿道:“我的孩子就被这群畜生浸水里活活溺死了!” 两人之后计划逃跑,一个找逃跑路线一个准备逃跑需要的物资特别是钱,经过前几次的逃跑经验,没有钱,一步难行。 任然儿就依着怀孕让陈家多出几分好感而对她放下些许戒备,依此任然儿开始偷偷收集物资,而廖菁灵负责找逃跑路线。中途二媳妇杨慧芳发现了两人在准备逃跑,两人因此担惊受怕几日,发现她并未告状,便将杨慧芳也拉入伙。 终于熬了近半月,一天晚上任然儿同廖菁灵偷偷放火烧村,村民们忙着救火,两人便趁乱逃跑,到了聚合点发现杨慧芳还没来,两人便原地等。 过去些许时间廖菁灵等不下去了。 “不能再等了!走!”廖菁灵焦急道,说罢拉着任然儿跑。 任然儿被拉拽着跑,看着周围环境一边喘气一边问道:“阿灵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杨慧芳没来,我担心她可能是被发现了,或者是她告密了,我们不能赌,所以我们得换条路跑。”廖菁灵一边跑一边解释着。 …… 两人在山间穿梭,身后不远处手电筒晃荡却如同长了无数触爪有着深渊巨口的可怖怪物。 两人一刻也不敢停,恨不得多长出几只脚来。 任然儿捂住小腹只觉一阵坠疼却一刻也不敢停下,她脚下一软狠狠的摔倒在地。 廖菁灵拉拽着任然儿要继续逃,她急切道:“快点他们来了。” 任然儿忍住疼爬起要跑但是小腹却疼的厉害怎么跑也快不起来,她颤抖着声音道:“你先跑我肚子疼得厉害。”她已是满头冷汗,想爬起来却没有力气。随后她忍着泪虚弱颤抖道:“我可能跑不了了。你先跑吧!” 廖菁灵拒绝的干脆:“不行一起走。”说着便要扶任然儿,还时不时看眼后方的手电筒光。 任然儿刚被扶起就痛脚一声跌回地上急得眼泪一颗颗掉:“不行你先跑,我怀了孩子,他们不会对我怎样,你赶紧逃,然后报警来救我。” 廖菁灵倔强得想带着任然儿一起跑,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力气小,根本跑不动。 “不行我们一起出来的,所以要一起离开这。” 任然儿:“我真的跑不动了我的脚扭伤了,你拉上我跑不了的,所以你一个人跑,然后报警来救我!来不及了!你快跑!等一下我引开他们!” 廖菁灵咬牙,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按任然儿说的才是最佳选择。 她忍着眼底的泪:“好,你要等我!”说罢她便转身跑了,头也不回,拼尽力气一刻也不敢停。 任然儿如之前所说忍着疼近乎嘶喊扶着周围的树慢跑着将人引开,她被抓了回去。没有挨打,但是她再次被关在柴房用锁链束缚起来,可这次她觉得很安心,因为廖菁灵没有被抓,只要自己在熬几天就能回去了。 没过半日任然儿听到消息廖菁灵被送了回来,说是jing车送回来的。 一切回家的期望就如同落在掌心得雪花一般融化成水,被灼热得温度蒸发。 那些村民为了惩罚任然儿将她关在漆黑的房间,只放食物,没有任何交流。一天天过去她觉得自己快被无尽的漆黑和无聊逼疯,她开始绝食,陈家对孕妇无法动粗,但他们知道任然儿在乎廖菁灵,因此用廖菁灵的性命相逼,任然儿只得乖乖吃饭。 陈家已经对廖菁灵彻底失望,她来陈家已经两年了但依然没能生出儿子,再加上她各种逃跑,还放火烧村,因此陈家为了给村民道歉将廖菁灵送给了村子里的所有男人。 而任然儿依然被关着只给饭不给予她任何精神上的需求,就如同一只被关起来的猪一般在哪里吃就在哪里拉,这种毫无尊严的活着折磨着她得神经逐渐她有些神智不清。 过去不知多久任然儿被放了出来,她顶着大肚子去看了廖菁灵,廖菁灵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瘦得近乎皮包骨,手脚也扭曲变形。任然儿抱着廖菁灵便是哭的泣不成声,好像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过去几日廖菁灵死了,死在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任然儿来不及悲伤,她腹中孩子却急切地要来到这个深渊。 她手抚摸着肚子就像每次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一样抚摸着她的孩子,内心呢喃着,不要,妈妈求你不要这么快出生!妈妈只有你了。 “快,这女人要生了!”一个路过任然儿的男人喊着。 任然儿忍着疼怒喊着:“我没有!我不要生!”她被几个人抬到了床上,接生婆很快赶到。 任然儿反抗挣扎拒不配合。 接生婆急了劝诫道:“姑娘!你这样不配合孩子会憋死在里面的!到时候就是一尸两命。” 任然儿听此便乖乖配合着接生婆,她手抓这身下的床单像神祈求着:神啊我求求您,求您让它是个男孩! 孩子出生了,接生婆抱住嗷嗷大哭的孩子对任然儿乐呵呵道:“是个女孩。” 任然儿脑中回荡着廖菁灵之前所说的,要是是个女孩会被杀死。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孩子一下抢了回来吼道:“不,你看错了,她明明是个男孩!你个疯子!”说着便死死抱着怀里孩子似生怕被人抢了去。 那接生婆气呼呼的骂了句:“想生儿子想疯了吧。”说罢骂骂咧咧的走了。 …… 钟离怀瑾看着周围逐渐模糊,仅留下一个清晰的身影:任然儿抱着刚出生还带着血污的孩子伴随着童谣晃着身体,那包裹着孩子的布逐渐渗出血液。 四周环境混沌扭曲,时而漆黑一片时而白茫茫一片,各种鬼怪群魔乱舞,环境也有清晰的时候,但每次所见都是任然儿歇斯底里的喊叫 ,逃跑,被毒打…… 混乱的世界偶尔也会有一些清晰的声音…… 周围环境混乱,仅有那个襁褓的孩子永远安心的沉睡在母亲的怀里,不哭不闹,也永远长不大。 第103章 师尊您要节制 钟离怀瑾睁开眼,他已经回到进入任然儿记忆前的房间。 钟离怀瑾脑袋一阵晕眩脚下一软便向前栽去好在伸手扶住了床沿。他只觉鼻内一阵温热,伸手轻擦鼻下,钟离怀瑾看着手中腥红内心叹气,自己现在这个修为使用梦忆术有些勉强。 所谓梦忆术就是进入被施法者的记忆,施法者观看的同时成几倍的感受到被施法者的一切情绪。 钟离怀瑾清理掉血迹离开了房间,脑内回想着刚刚看到的记忆:到了后面任然儿的记忆开始混乱扭曲,代表她已经神智不清,因此自己看到的信息有限,一些扭曲模糊的画面和诡异的声音唯能见到有用的信息就是廖菁灵出现过,可那个时候廖菁灵已经死了,任然儿是怎么看到廖菁灵的?幻想?不像,那那个出现的廖菁灵是人是鬼? 突然钟离怀瑾身前投下一个阴影他一下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便直接撞了上去,他捂着头说了声抱歉绕开便要走,内心想着超出自己修为的法术还是不要乱用,反应都变迟钝了。 “在想什么?”一个清冷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钟离怀瑾回神。 “师尊?”他回身所见正是栀桑榆。 栀桑榆回了一个“嗯”字,伸手便习惯性的撸小男主的大脑袋,这一摸上发觉有些不对劲,手抬得比以往要高便脱口道:“你长高了。” “师尊我都14岁了。”钟离怀瑾微仰头任由师尊将他的头发一点点揉乱。 栀桑榆手一顿,14岁?等等男主什么时候就14岁了?他现在都想掰手指数数男主到底多少岁了。由于男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年纪也只知道个大概,因此栀桑榆直接吧捡到男主的日子定成了出生日,而每年那个时候他都会送礼物给男主,自己一共送了六次生日礼物,也就是说小男主今年13岁才对。 栀桑榆捏住钟离怀瑾的脸蛋微抬起,他眉头微蹙,冰绡下的淡眸盯向钟离怀瑾的眼睛道:“你只有13岁。” 钟离怀瑾手搭在师尊捏着自己脸的手上,在栀桑榆看来有些像一只毛茸茸得猫爪子搭在他手上。 “唔虚岁14。”钟离怀瑾嘴被捏得变形说出的话都有些变了音。 “可你13岁。”栀桑榆重复。 14岁不吉利,也就是说再过去一年多就是16岁,16岁小说里男主重生。重生有必要吗?我难道对男主不好?难道我养的不白?养的不好看?这白白嫩嫩高高壮壮的有必要重生打打杀杀吗?栀桑榆想着。 钟离怀瑾不解但也没在反驳岔开话题问道:“师尊您是来找弟子的吗?” 栀桑榆出来的确是来找钟离怀瑾的。 “嗯,为师的茶喝完了。” 钟离怀瑾皱眉道:“师尊那不是茶,是药茶,沈师奶说过噬药三分毒。” 栀桑榆不说话捏着钟离怀瑾脸上的婴儿肥表示抗议,那药茶就是沈若清给他缓解经脉疼痛的,由于他自己各种受伤,经脉落下病根想要全面治疗就先要解毒。但沈若清对栀桑榆身上的毒无从下手,因此就只能养着栀桑榆受伤的筋脉,而那药茶取白灼花中的第九叶,白灼花本身稀少,那能长出第九叶成为九叶花的更为稀少,本身药用就是扩展经脉增加经脉韧性的大补药。但对于栀桑榆就是缓解经脉疼痛的慢性毒药,因他经脉有伤需要修复,但毒不解就无法进行沈若清就想了另外一个法子,就是加强经脉韧性,但是经脉始终有伤药力难以吸收堆积就成了毒。沈若清便控制着药量,谁知道栀桑榆发现喝了这茶筋脉不疼,他就把它当了布洛芬一般续命良药,时不时的就泡了喝,本是一个星期的量他硬是两天给造完了,于是沈若清便将九叶茶给了钟离怀瑾由他来管着栀桑榆的药量。 “您捏弟子的脸也没有用,上次弟子给师尊明明是两个月的量,现在才过去一个月零九天!”说到此他一脸严肃:“师尊,您要节制!” 栀桑榆,孩子大了!皮痒了,不听话了!忍!不能打,自己捡来的,自己收的徒弟,喝过拜师茶的不能虐待孩子! 他冷脸收回手转身就走。 “师尊您要去哪?回房的话您走错方向了。”钟离怀瑾弱弱道。 栀桑榆深吸一口气换了个方向。 “师尊您的房间在南方。” 栀桑榆捏拳往西边走。 “师尊……” 栀桑榆炸了,他声音冷至零下十度:“你不会说左右吗?” “可是师尊您现在应该往前面走。” 栀桑榆想自尽而且是吞刀的那种。 第104章 分歧 次日。 栀桑榆已经收到吩咐下去查找的资料。首先是任然儿的信息:任然儿,汉族人,20岁,湘楚省,巴陵人,长华大学大二学生……2015年7月19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栀桑榆看着这信息大致猜测任然儿是被拐到了这个地方。不难想像此地偏远贫穷,没女子愿意嫁到这偏远乡村过苦日子。而这种村子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且偏激保守,像是延续香火传宗接代就如同刻入他们骨子里的重要使命一般,且当地人文化水平低,男女不平等观念及其严重,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这后,指的就是没儿子,曲解意思为,你不生儿子就是对父母祖宗最大的不孝,如同犯了什么天妒人怨的天条一般。 接下来的资料就是人流来往:这偏远之地人流来往极其少才是,就算是有外地打工的子女一般也是过年才回村探望亲戚,可近几年非过年过节的人群来往却如此频繁,且来的都是同一批人。 他看着资料思索,发觉自己吩咐下去搜集资料的手下们一点也不含糊,顺藤摸瓜把那批来往多次的人群给查了个底掉:这就是一群人贩子,之所以来的频繁是因为这里有卖家,不必多说下面的资料就是近年村子有关妇女的买卖交易。 这一看下去,好家伙,村委到附近的警察局都是沾亲带故的,这就蛇鼠一窝,没一个好鸟。 还有记录在案的有关女婴弃养毒杀,5年前被推倒的弃婴塔…… 栀桑榆算是看明白了这妥妥的干了缺德事遭报应了,他还解决个求求,拖家带口直接走人,任期自身自灭去。所谓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不是我。 突然门外一阵嘈杂。 栀桑榆放下手中资料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何事。” “芜尘君,尸体……那个肚子空了,婴儿婴儿它,它爬出来了。”一名弟子吓得面色发白说得话前言不搭后语。 栀桑榆大概清楚是什么事情了,便让他直接带路。 很快两人赶到地点。 现场血腥味浓重,一名被吃空腹部仅留一个血肉模糊的男性躯壳躺在血染的床上,那个本在肚子里的狰狞婴儿已经被异常局的两位警官控制住。而这家的女性已经吓得躲在角落寻求安全感。 栀桑榆看着那个诡异的女婴皱了眉,他昨天的判断出错了?可昨天所见,孕肚外部浮现阴气,若要完全吸收的确需要些许时间才是。 那诡异女婴浑身赤红带黑色纹路,眼睛闭着,样子似不足满月的样子,但它能如同一个小畜生一样爬行,它满嘴的獠牙,发出婴儿的哭声夹杂着怪异的兽吼。 “沈仙师这东西该如何处理?”李陨警官看着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婴儿问道。 栀桑榆带上手套伸手将那纸符撕了下来,现场两位有职位的异常局警官见此便要阻止,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话,那笼子便被诡异女婴的一股怪力给冲破了笼子,笼子的碎片四下爆开,栀桑榆抬手间便用灵力将碎片隔开。周围有几名弟子和一些异常局的小警察没能反应过来被砸了个正着,而两名警官没那么精湛的法术可以一瞬挡下碎片,只能用身法躲开。 女警官白伊瑶一脸不悦的看着栀桑榆有些气愤道:“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抓到的,榆仙师你怎么给放了?!” 栀桑榆不予理会。 而那诡异女婴刚被放出来便四肢着地便要跑,光着小屁股一溜烟就窜到了门口。它刚抬出一只手要出门就被外面灼热的阳光烫的缩了回来,又一下窜到了别处角落躲了起来。 栀桑榆看着这小东西一系列的行动颇为讶异,它竟然知道逃跑?这小东西是有意识的? 在场的人也露出诧异之色,因为像是这种阴煞之物是很难有自我意识的,只有本能的食欲和凶残的攻击性,而这诡异女婴竟然知道逃跑,还胆小的离众人远远的把自己藏了起来。 栀桑榆感到颇为惊奇,抬手便用灵力将躲在柜子底下的小东西一下拽了出来。那小东西两条肉胳膊肉腿在半空抗议得扑腾着,张嘴就是嗷嗷乱叫。栀桑榆伸手便拎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 这小东西小小一只,肉还不少一捏就是一块软肉。 两警官看得心惊胆战的,这诡异小婴儿看着不大但是攻击力不容小觑,两人抓它时差一点就丢了小命,但眼前这榆仙师拎那小婴儿就跟拎小鸡仔似的没半分吃力。 在场的各长阾宗弟子不觉得有什么,一是他们赶到时诡异女婴已经被制服,二就是有这人可是芜尘君当然很厉害的滤镜buff。 栀桑榆好奇得看着手里的小东西,闭眼再睁眼就用上了法术看像了那个孕育出它的男尸,所见就是那些本该被小婴儿吸收的怪异阴气并没有被吸收,而是飘着一点点消散。他视线再次回到小婴儿身上脸上毫无波澜,内心却惊奇感叹:哟,还是一个早产儿。一个有了自我意识的“早产儿” “榆仙师,这个怪物诡异的很,我建议将它关起来比较妥当。”女警白伊瑶说道。 栀桑榆:“无妨,吾控制得住。” 白伊瑶黛眉一触,满脸的不赞成,语气带上平训斥手下的犀利:“你这样这是对他人的不负责!你也见到了这东西性情凶恶,万一你没控制住怎么办?你能力非凡不必担忧,但其他人能力低微一个不慎被攻击了怎么办?我们修炼人还可抵抗但那些村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对抗?榆仙师你作为长辈怎能如此鲁莽行事?”白伊瑶说的直接且毫不客气。 栀桑榆看着这位直率的女警不知是夸她善良懂得体恤他人,还是该说她拎不清眼前形式,明显自己战斗力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强上很多。原主那个年纪辈分不必多说,都是能当在场所有人太爷的年纪,但眼前这女人一股子教育手下的语气是闹哪样?自己也不是有,我为强者,唯我独尊的想法。但这是他们异常局求到我们长阾宗帮助一起解决问题的,结果这女人尽这般理所当然的把自己这个请来帮忙的给当成了属下训斥一番。 现场的几名长阾宗弟子都带了几分惊讶之色,这女警官是在干嘛,这是在说芜尘君的不是? 随后众弟子怒气泳上心头,皆露出几分厌恶之色。 “芜尘君说他能控制便是可以,何需你教?”一男弟子不满道。 异常局的小警察解释着:“我们不是在教你们芜尘君做事,而是事实如此,按照我们异常局的规矩这些危险生物应当被关押由专人看守。” “我们又不是异常局的人,该怎么处理自有我们的一套方式。” “但是这般抓着像什么样,不会跑掉伤人吗?” “芜尘君拎着呢怎么会跑,你跑了它都跑不了。” …… 双方一时吵的不可开交。 栀桑榆想捂头,这就是有两队带领解决一件事情的弊端之处,双方意见不和便容易出现冲突。 异常局的两位领导者没半分要管住自家手下的迹象,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听谁的就看这小怪物是被关在笼子里面还是由栀桑榆看着。 栀桑榆自行坐在椅子上拎着不老实扑腾的小东西现场开始研究,由于它身上有些脏污栀桑榆便丢了一个清洁数给小家伙,另一只手轻挠着小家伙的下巴逗弄着,大有一副你不管我也懒得管的架势。 双方吵的热火朝天,但都有分寸的只是动动嘴皮子没真打起来。 逐渐双方已经对骂到无话可说,一时寂静。 栀桑榆也大致搞清楚手里的小东西有自我意识但是脑子不好使,智力大概就是两三岁幼童的样子。 栀桑榆冰绡下的眼睛看向那位女警官道:“看来你我双方意见不合,难免几番争吵,不如这样,你我各调查各的,随后信息总合再议如何?” 栀桑榆语气虽平淡毫无波澜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 白伊瑶皱眉,本想着两队合并由自己带领然后一起调查这般进展较快,起初也有想好都听这人安排的,但是自己半日接触下来这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她一种只为解决问题,分毫不会顾及人民性命的冷漠感,要是由他带队那些村民岂不是没救了。后面想着实在拗不过对方就同这人一起调查看着点这冷面神仙。谁知道这人完全不吃那套直接不跟自己一起调查。 而栀桑榆之所以不一起调查有着众多原因,一是不信任,他不能确定异常局的人是否出问题,二是异常局作为官方势力做事总会束手束脚。 要是异常局起初不顾民怒直接闯入私宅调查定不会到现在事态愈发严重的地步。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人民安全且又不敢直接闯民宅解决问题,一副众怒难犯的憋屈样。 栀桑榆视线落在角落尽量当个隐形人的女人。示意让弟子去审问,现在已经这个情况也没什么怕激起民愤之类的顾忌,毕竟已经有人被吃干内脏血淋淋得躺在那里。 这就让栀桑榆不得不吐槽一下,一开始明明可以直接强制调查提前发现那些诡异的男性孕肚,非要说什么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闯入民宅调查。那行,咱们不是体制内的偷偷调查成了吧。现在可好已经出事才来强制调查,这跟亡羊补牢的傻缺有毛区别。 第105章 我男主呢 栀桑榆将小女婴放在桌子上,它便乖乖坐在上面不哭也不闹,小身子却近乎缩成一颗球。 旁边注意着一切的女弟子面上露出几分不忍之色,看给孩子吓的,小脸都成红变白了。 栀桑榆手放在小婴儿的脸上时不时的捏一下,这手感跟小时的小男主一摸一样。突然他捏小婴儿的手一顿,等等今天到现在似乎都没有看到小男主,奇了怪,那粘人精今天用是了解胶剂? 栀桑榆看着那女弟子问道:“钟离怀瑾人呢?” 女弟子停下手中的活回想着,嘴边无意识嘀咕:“对哦,我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看到钟离怀瑾呢。” 栀桑榆眉头一锁,不对 太不对劲了,我是说今天早上起来哪里少了点什么,结果是小男主今天早上没来请安。 钟离怀瑾每天早上都会来给栀桑榆请安,他也说过这些没用的规矩不必实行,谁知男主依然雷打不动,栀桑榆也就随他去了。 只不过今早他拿到资料就去看了,然后被一系列事情分了神,就一时忘了钟离怀瑾来请安一事。 那女弟子话音刚落栀桑榆提溜起小婴儿便原地消失。 女弟子刚一抬头芜尘君人不见了,内心感叹,果然高人走路都是带风的,唰一下人就没了。 栀桑榆直接来到钟离怀瑾住的房间,由于这里房间有限便只能安排几名弟子一起住一间房。 他看向同钟离怀瑾一起住的徐一段问道:“钟离怀瑾人呢?” 许一段被突然出现的芜尘君吓的身体一抖,脑子一时空白张口就道:“芜尘君钟离师弟一早不是去找您了吗?” 栀桑榆:“他亲口跟你说的?” “不不是我猜的。” 栀桑榆听此有点想一巴掌呼过去,猜的你说出来干嘛? “他何时离开房间的?” “不知道啊,芜尘君我醒来的时,钟离师弟便已不在房间。” 栀桑榆心觉不妙继续问道:“那个是他的床?” 许一段指向被褥被叠的整齐的床榻。 栀桑榆看着床上很寻常的被叠成一个不规则方形直接否定了是钟离怀瑾睡过这床,因为他叠被子不是这么叠的,而且这家伙有一点强迫症,所以他的床每次都收拾的一点皱纹都难以见到。 栀桑榆:“你确定是这个床?” 许一段疑惑:“昨天夜里钟离师弟被您叫去调查,而我们已经歇下,所以这个床铺就是留给钟离师弟的,怎么了芜尘君是钟离师弟出了什么事吗?” 栀桑榆面色渐冷因为他在来找钟离怀瑾的时候就用灵识将整个村子都探查了一遍,未曾看到钟离怀瑾的身影。 “召集各弟子找人!” 许一段听此照办。 栀桑榆面色凝重,那个床钟离怀瑾根本就没有睡过,也就是说他已经失踪一个晚上了。 栀桑榆意念一动开始用神魂印记来找男主,可是这一探索竟然没感受到半分,他一瞬便有将整个盛阳村给炸掉的冲动,一群垃圾待的地方竟然还拐跑他的男主!果然没事就不能带男主出来溜,一溜一个没影! 栀桑榆心情暴躁,此刻对于这时的案件一点也不想管,甚至想将此处所有人都来个收魂找男主。 栀桑榆拿出玄机卷思索着:现在的剧情还没有开始,小说没有半点参考性,目前可以知道小男主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否则神魂印记不可能没有反应,奇怪的是这个神魂印记怎么老是掉线,这怕不是什么山寨版的,真晦气。这次找到男主要想办法另外安一个追踪器,不然老是找不到男主。这脑子有包的熊孩子没事瞎窜什么?长腿是要你到处跑的吗?栀桑榆觉得自己此刻遇到一条狗都想骂一下!去他的,等人找回来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他手中的玄机卷一抖一抖得飞了起来便听它一阵哭哭唧唧:“呜呜,主人,主人您都好久没用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是不是有了别的法器就不要我了……” 栀桑榆没有心情同它掰扯,一巴掌拍在玄机卷上让它老实点。 玄机卷也发觉主人脸很黑立马就乖乖让栀桑榆使用。 栀桑榆收心凝神,随后便见玄机卷从一个盘子展开成为一个无字书卷,只见之上逐渐浮现八卦图,它形态变换,随后玄机卷不停颤抖逐渐愈发剧烈,之上快要成型的八卦图一刹崩坏,玄机卷“啪”得一声落在地上,栀桑榆微退几步。 他眼眸愈发冰冷,又是这样,每次算男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结果,不仅算不到还反噬自己。 栀桑榆有些倦怠得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发白,顺手就要从乾坤戒里面拿出茶壶,看着空空如也的茶罐内心叹气,差点忘了药茶已经喝完了,但是经脉时时传来的巨痛让他愈发烦躁。 玄机卷见主人没有要把自己捡起来的意思于是它自己飞了起来,身子不断颤抖着发出嗡鸣之声。 在栀桑榆听来就是:“主人,你都试过多少次了,你徒弟就是一个小怪物命运线古怪至极还臭烘烘的。”玄机卷说到此处开始抱怨:“主人你之前就不应该收小怪物为徒,你可是道者一眼便能知道自己的命运线,明知道小怪物是你的生死劫你还收他为徒。”随后玄机卷语气一转:“主人,主人要不趁现在就把那个小怪物甩了。”玄机卷诱惑着。 栀桑榆抓住玄机卷让它闭嘴,这小东西确实有神奇之处,当年自己刚收钟离怀瑾为徒时玄机卷就一直在他体内极不老实,一个劲的说钟离怀瑾就是个小怪物,天煞孤星,是自己的生死劫闹着要自己把这个徒弟给逐出师门。 栀桑榆他能不知道钟离怀瑾就是自己的劫吗,小说写的明明白白的,不仅写了还写的极其细致,自己都体验过一次。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现在他不仅收男主为徒了,还养了六年,哪怕是条狗都有感情了,怎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时间回溯。 晚上栀桑榆找钟离怀瑾拿茶,却并没拿到,栀桑榆便自行回房歇下了,钟离怀瑾本也是要回房歇息的,可突然想到廖菁灵一事,便想着找到她的尸骸应当会有什么发现,他便凭借着任然儿的记忆去找廖菁灵的埋尸地。 由于任然儿时不时的会过去扫墓,因此钟理怀瑾十分轻易的便找到了她的坟墓,但当他查探的时候发现廖菁灵的坟墓竟然是空的,里面根本就没有她的尸体。当他要掘土挖坟查探时只觉身后一阵危机感,他反应迅速躲开回身开始反击,钟离怀瑾同那看不清脸的人连过几招,钟离怀瑾发觉不敌便要用邪气,谁知身后突然有人攻击,他修为不够躲不开硬是挨了一掌,钟离怀瑾当场便是一口鲜血。随后就是一根毒针刺入他体内便晕了过去。 模糊间听见一个女声:“一个聚起的小喽喽你怎么搞这么久?” “不是,是这家伙身法古怪不像是长阾宗的功法……” 钟离怀瑾猛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密闭空间,此处还有着诡异胎儿一样的古怪阴气,但极其浓郁,已经到气息化雾的程度。他若是将此地所有的阴气都用自己的邪气吞噬掉,他敢肯定自己的邪气定能上升到另外一个境界,但是要是全部吞噬自己体内灵气和邪气的平衡会被打破。 他观察着四周隐约察觉这应该是个献祭的炉鼎,他双眼微眯这是要把自己炼化了?可是自己一个修为只有聚气的修士就算被炼化了也没有多大作用。他微一想便猜到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他嘴边呢喃一声:“是师尊……\" 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阳谋,这村中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抓自己?因为自己是芜尘君的徒弟,那人想用自己将师尊引过来。 想此钟离怀瑾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拳头逐渐攥紧,捂着生疼的胸口站起驱动灵力发觉无法施展。 这里被下了禁灵阵。 随后他盘膝而坐,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无法强行破开这个阵法,想着要师尊发现自己之前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就只能另想它法,师尊虽然很厉害但是那人敢谋划炼化一个元神期的修士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钟离怀瑾不顾那些阴气的纯净与否一股脑便用邪气将它们一点点吞噬。逐渐他的意识模糊,耳边能听见婴儿的凄厉哭声,逐渐哭声越来越多,声声不绝似有千万婴儿在他耳边哭泣,那声音尖锐可怖,似化成了实质刮挠在他的身上。他眼前血液流淌,一个个不同的血红小手印和模糊不全的小脚印在墙上浮现,似乎有许多血淋淋的婴儿在上面爬行,印出一个个血手印和拖出一道道血痕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将所有墙壁都染得血红一片。 第106章 小女婴 栀桑榆收到消息,在一处坟墓边发现血迹,经过判断正是钟离怀瑾的。这还是异常局一名小警察发现的,异常局在知道长阾宗丢失了一名弟子便自告奋勇一起帮忙找人,其实双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体系不同,意见不一。 栀桑榆观察着地上打斗的痕迹,判断这曾有三人在此地打斗。随后他视线落在地上的铲子上。栀桑榆看出来这就是钟离怀瑾的铲子。别问男主身上为什么会带铲子,他敢相信钟离怀瑾能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厨房来,甚至活着的鸡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当初栀桑榆送给他的手串上一颗颗的珠子就是稀有的储物法宝。而这之中有几颗更为稀有,就是可以放下活物的储物空间,储物法宝一般是不可以放入活物的,而原主身上就有这种法宝的材料,栀桑榆就命人将它们全部炼化成一颗颗的饰品串起来送给了钟离怀瑾。 栀桑榆看着那铲子有些疑惑小男主这是要干嘛,掘墓盗财?这没可能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而且自己给他的宝贝不少不缺那点,所以男主定是发现了什么。他看着此处用普通木板刻着歪歪扭扭字体的墓碑,之上还带着雕刻者刻字时留下的血迹。 墓碑名——故廖菁灵之墓。 栀桑榆用神识往土包下看去里面并没有尸体,栀桑榆这下清楚小男主为什么要掘墓挖坟了。 栀桑榆看着墓碑上歪歪扭扭的名字命人去问询这个廖菁灵。 当长阾宗弟子按照栀桑榆的要求向各村民问廖菁灵之时村民们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并不愿意回答有关廖菁灵的事情。 栀桑榆端坐,伸手拍了拍乖乖趴在自己肩头的恐怖小女婴,它没明白栀桑榆的意思,以为要摸它,它就乖乖的将脑袋蹭向栀桑榆的手。 栀桑榆开口冷声:“我要你咬她!” 小家伙这下明白了,咻一下就窜到大妈面前张嘴就要咬,大妈吓得脸一下扭曲 ,脸本就有些不正常的白,现在更加白了。栀桑榆在小女婴还没咬下去之前就拎住了小家伙,大妈看着眼前离自己只有一掌之隔,长的格外恐怖的女婴吓得腿脚发软,一下就瘫软在地。 栀桑榆收手拎回四肢扑腾嗷嗷乱叫奶凶奶凶的小东西,他拖住它的屁股让它坐在自己腿上另外一只手安抚着它,但冰绡下的眼睛落在大妈身上声音冰冷:“我可不是那群警察,不老实回答你猜猜我会不会让这小东西把你吃了?” 恐怖小女婴特别配合的啊呜吼了一声。 大妈哪里架得住,没多一会儿胆战心惊得看着恐怖鬼婴身体哆嗦得将知道的都说了。 那廖菁灵是陈家老大买来的媳妇,两年前廖菁灵放火带着任然儿逃跑,后面被村里人折磨死了,具体怎么折磨死的大妈没说,有意的回避了这个事。 这廖菁灵被折磨死后怨气很重,闹得村里极不安生,不是这家出怪事摔断了腿,就是那家瞎了眼。由于廖菁灵是陈家的,于是陈家就请来大师来解决廖菁灵的事,可是来回几个都不能解决。后面整个村子人心惶惶一起花大价钱请有名的大师,大师说廖菁灵怨气冲天要杀死难!于是他说,要找到八字相和的配个郎君将她嫁出去,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于是村子里办了冥婚将廖菁灵连人带魂的嫁了出去,村里面的确安生了几月。但是后面却又出事了,廖菁灵她又回来报仇了,但之前来帮忙的大师已经死了。 后面又来了一位大师来帮忙,由于村子近乎每天都有人出事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恶梦连连无法入眠,整个村子的人都快被逼的发疯,大师说厉鬼要由鬼来压。这听起来荒谬的解决办法起初村民们不信,后面发现陈家养了鬼就没在出现怪事,还时不时会遇见好事,还发了一笔钱财。 于是全村都开始养鬼,后面村民神奇的发现就算不吃饭也不会有事于是更加信奉养鬼,后面那大师说男人将养鬼的灵吃下这样就可以长生不老!女人同男人们一体只要男人们活着女人们就不会死于是村民们疯了,一个个都心甘情愿的吃下鬼灵。后面异常局的过来了,大师说那些人也想要长生不老是来抢鬼灵的,于是村民们开始赶走那些外来人。 栀桑榆听到此开始皱眉,鬼灵?养小鬼?这也不像啊,他视线落在坐于他腿上安安静静听着大妈说话的恐怖女婴,似它也能听懂一般。 栀桑榆回想着大妈说养鬼灵的方法,这怎么有点像他看过的一本禁书《养鬼录》里的鬼曼丽。但是也没有将它吞下在肚子里面养的说法。 他看着在他腿上有实体的小家伙,鬼曼丽是没有实体的。因为他是鬼,而不是尸,只有尸才有实体,而这小家伙好像也不是尸。 栀桑榆想了会,想不明白放弃了。 突然门外一阵嘈杂,而在栀桑榆腿上乖乖呆着的小家伙突然有些暴躁,栀桑榆察觉异样便松开了手,小家伙一刹那就窜到了门口,一张红彤彤的小脸之上露出几分焦急之色,刚伸出一只小爪子就要往外面跑,但是它的小爪子一下就被阳光烧灼出一个伤口冒出白烟,痛得它嗷嗷直叫。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声。 “啊!啊啊 !我的孩子,我的小囡囡你怎么不见了,囡囡。” 恐怖女婴小手伸出去又被烫得缩了回来,不见教训的又将小手伸了出去。栀桑榆见门口的小家伙似乎铁了心的要出去,于是从乾坤戒内拿出一把伞遮挡在小家伙身上将它拎了来。 “去哪?吾带你去。” 小东西似乎听懂了,晃晃悠悠的点着脑袋,小手伸出就指向了疯疯癫癫到处跑的任然儿,她身后还跟着几名自愿照顾她的女弟子们。 小东西很急切的将小身体一个劲的往任然儿在的方向偏,嗷嗷直叫似要喊什么。 栀桑榆便带着小家伙往任然儿的方向靠去,怀里的小家伙一下就兴奋了,待栀桑榆靠任然儿仅有一米的时候小家伙喊的更加厉害了。 任然儿身体一僵突然回身眼神落在栀桑榆怀里的诡异女婴身上,眼神似一刹那清明嘴边呢喃一声:“囡囡……”眼泪一刹那便掉了下来。 小婴儿直接就扑了上去迎着洒在大地的盛阳,身上冒着被阳光烧灼出的烟撞入任然儿的怀里。 任然儿本能的就抱住了怀里的恐怖女婴,栀桑榆皱眉将伞打在任然儿身上将它怀里的恐怖女婴挡在阴影下。 小东西被阳光大面积烧灼,缩在任然儿的怀里就虚弱的嗷嗷叫。 任然儿一下抱紧了将它整个都埋入怀里,张嘴便无声的痛哭着。眼泪打落在怀里的恐怖女婴身上,一颗颗的晶莹剔透。 第107章 巨塔 栀桑榆看着女人抱着不人不鬼的孩子在太阳底下哭的稀里哗啦,他默默无言,内心吐槽,喂喂女人,你怀里的娃不能晒太阳,赶紧别哭了,我伞都举累了。同时猜测这俩应该是认识的,这一人和不人不鬼的小家伙莫不是母女关系。 栀桑榆只得看向一旁的女弟子让她们将任然拖回了房间。 栀桑榆凉飕飕看着任然儿怀里的恐怖女婴。 小女婴感觉到了危机弱弱的往任然儿怀里拱了拱。 任然儿同时也将孩子完全埋在自己的怀里。 栀桑榆使用卜算之术看着这诡异而又温馨的两货,得出,两人确实是有浅薄的母女缘分,当他仔细看向那女婴时发现它的魂魄竟然是完好无损的,甚至还有某种力量在护着小家伙。 栀桑榆用灵力控制住任然儿将躲在她怀里的小家伙提溜出来伸手就需抓住了守护它的力量,他手刚触摸在上面便感觉到森冷的寒意。栀桒榆冰绡下的眼睛露出几分惊奇,这力量分明是怨气,竟然做着保护之事,这就像是狼护兔子一般违背了天性与本能。 栀桑榆意念微动便要以此找到这怨气的来源,他探索到大致位置用神识沿着气息探索过去,他看到了一个被束缚起来的红衣厉鬼。栀桑榆感受到那厉鬼身上森冷的寒意和滔天的怨气。 栀桑榆刚收回神识那小家伙突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任然儿吓得身体一抖用尽力气要挣脱栀桑榆的灵力控制,可她一介凡人根本无力抵抗。 栀桑榆一瞬察觉危险,便见恐怖女婴突然睁开了它一直闭着的眼睛,眼眶内没有瞳孔 ,露出的只有眼白和红中发黑的血丝,看着便似死人的眼睛,干涩,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 栀桑榆冷不丁被这么一双眼睛盯上差点一个灵力暴击将它轰成碎尸,好在他忍住了。 睁眼的恐怖女婴瞬间就失去了理智,显露出它狰狞的一面嗷嗷叫着就要咬他。 栀桑榆不解小家伙怎么突然就失去了理智。 神识铺开一瞬他便察觉到周围竟然在刹那之间涌出浑浊阴气,栀桑榆大致猜测小家伙应该是被这里的浑浊阴气影响了,栀桑榆伸手便将任然儿打晕将小家伙扔进了虚实空间。 没来得及观察小家伙是否恢复理智,门外就一下涌来几名弟子皆是满脸焦急之色。 “芜尘君!那些异常局的人被困住了……”第子话还没能说完外面一声巨响,栀桑榆便一步踏出出现在外面,只见四周狂风大作,呼啸而至于,席卷着一切,树木在狂风之中摇摆不定,似下一刻便要被连根拔起。巨大气流冲击着建筑物发出沉闷的声音呼呼的犹如巨兽咆哮…… 天边一刹擦黑,整个村子完全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黑暗下逐渐显现出一个个漆黑鬼影扭曲可怖,那些村民皆开始发狂变异,一切都发生的不及防,长阾宗弟子同异常局的人片刻陷入四面楚歌之境。 栀桑榆捏诀将所有人保护在护盾之内。 他似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远处望去,只见云浪翻腾形成一个极大旋涡,仿佛形成一条盘起的灰色巨龙,突然血色的诡异塔形的建筑拔地而起。 这一切仅发生在片刻之间,四周环境天翻地覆,栀桑榆有种一息之中穿越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栀桑榆踏步飞身半空长发飞扬,衣袍翻卷。他看着远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血红巨塔没敢贸然行动。 突然那塔外浮现一个捆绑塔内,被无数积累成山的婴儿小鬼包围的少年,虚影。小鬼还不断往上爬着,去抓吊在半空的少年。 栀桑榆头皮一炸,那不就是自加徒弟吗! 栀桑榆手中寒笙剑浮现手中。 他心中生起怀疑,这男主出现的画面蹊跷,像是生怕自己不过去一般专门放给自己看的一样。 此刻自己的神魂印记同男主近乎是失连,自己也不能确定那神魂印记是否能够反馈男主有无有生命危险。 落回地面便以最快的速度布下剑阵,嘴边向许一段吩咐这:“吾在此落布剑阵你们维持剑阵可抵挡些许时日!”说罢剑阵做好他又飞回半空,从虚实空间丢出十个身行完全完全笼罩在黑袍下身形不一的人。 那十个黑袍人就是栀桑榆当年从地下带来的石雕,进过几年他已能同时控制十五个石雕。而这丢出十个黑袍人就为暗处保护长阾宗弟子。 栀桑榆做玩这一切便拿出玄机卷给自己带路,毕竟迷路之事他改不了,而玄机卷有灵智是再好不过的导航法宝。虽然它也不识路,至少不远不近的距离它还是能带着自己走的,但是自己身上可能有某种bug只要超过10米距离,不是一条道走的,自己就一定会迷路! 第108章 看不见 栀桑榆在玄机卷的带领下来到塔下,便见前方有一座将整个血红巨塔保护在内的阵法。 栀桑榆观察片刻断此阵法极为精湛,他非阵法法一道,原主对此也并未潜心研究,对简单的阵法他还能破一破,可是此阵他却未曾看出个头绪。虽如此他却可以凭借强大的修为强行闯阵,这主要是布阵者修为不够,因此此阵并不算强到离谱的地步。 由此看见阵法布置的在怎么高端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屁。 想此他手持寒笙剑,剑法施展便要强行破了此阵,但当他刚施展到一半发觉若是他将这阵法破了,那么血红巨塔也会被彻底毁坏,里面的人可想而知。栀桑榆只得硬生生收回招式,那施展的力量无处倾泻,大半落在他身上,灵力回流直冲得栀桑榆经脉巨痛,气血翻涌之下喉咙便觉一股腥甜。 栀桑榆内心一阵暴躁,这是出门没看黄历,事事不顺!这一定是男主的问题! 栀桑榆只得收手落回地面,他便放出几只黑袍人,由它们先去探路。不见有什么,栀桑榆才谨慎踏入。 但他脚刚踏入阵法就听轰隆隆的一阵巨响,火花带闪电的直接那血红巨塔就要自毁。栀桑榆脑子一下炸了,后跃便出了阵法。他青筋突突直跳,栀桑榆就没见过这么流氓的阵法,一个不爽就要自爆。后面他发现布下这个阵法的人不仅流氓,还是个卑鄙无耻趁人之危的小人。 栀桑榆仰头看着浮现在眼前明晃晃红通通的九个大字——修为凝婴期之上禁入。 一瞬他便有种被人拿捏的死死的感觉,这简直是挖了一个又大又深,且好毫无遮掩的的大坑,甚至还插了一个提醒牌,上面标注如何跳入此坑的说明书。 栀桑榆内心千万槽想吐却苦于词穷,最终只得出这布置阵法之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奇葩人才!若此人是友非敌,他一定要同此人认识一番,说一句汝之思想清奇可愿效忠于吾。 这怎么不是一个思想清奇的人才,此人在盛阳村作出的一系列事情,却且不说好坏与否,让男子生自己亲手杀死的女儿是一个诡异而又清奇的想法。 栀桑榆从第一眼便看出那些男性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被他们杀死的女婴们灵魂带怨,无法超度,而那神秘人就将这些孩子们怨灵的炼成鬼曼丽。鬼曼丽们再以亲身父亲血肉为养料,再造成一具身体,然后那些男人就如同女人一样孕育出一个非鬼,非尸的“女婴”。 那“鬼曼丽”就是起初早夭女婴,在什么情况下会有那么多的女婴刚出生不久就死了? 盛阳村虽穷人口却不少,老龄化虽然严重,但单身汉较多,在盛阳村有登记的人口男女比例却完全失衡,男多女少。这便是人为造成的,不可能这么大一个村子生不出一个女娃来,那些女婴们去哪了,便是显而易见的事。 栀桑榆回神看着那字只能憋屈的将灵力压至,踏入阵法试探,他自不会真的按照上面要求真将修为压制凝婴期,种要迂回一下才是。 他刚踏入阵法随后便听巨塔轰隆隆的又要自爆,栀桑榆默默收回脚,果然偷奸耍滑不行。栀桑榆得到了结果看来那家伙是认真的,于是栀桑榆一个境界一个境界的下压,那血红巨塔就轰隆隆轰隆隆要自爆几次。 躲在暗处的神秘人眼神都快要杀人了。 栀桑榆再次从里面退了出来,仰头望向天穹某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身形隐藏在衣袍之下的神秘人通过虚镜看着栀桑榆的动向,便见青年突然仰头冰绡下的眼睛似乎透过虚镜看向了自己,没由来他觉一阵不安。 栀桑榆似收回了视线一脚踏入阵法。他刚入阵只觉身体一沉,体内灵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了。明显对方忌惮自己的修为,果真如自己所想只要按照那文字上实行,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再入阵,对方就不会给他恢复修为的机会。 此刻栀桑榆的修为被完全压制到凝婴期。也就是说自己无法解开被压制的修为,除非将整个阵法破坏掉。而自己现在的修为根本做不到。 栀桑榆看着不远处诡异巨塔,其塔身古怪虽然足够巨大但是塔身并不高,塔身建筑的并不规则且毫无美感可言,破旧荒凉。其塔身下方没有任何这出入口,仅塔顶有一个很小的正方形洞口,黑洞洞似乎是入内便无法再出来的坟墓。 栀桑榆看不出塔身的颜色,但是他站在此处便已经闻到那股浓重的恶臭,那味道是一股尸臭夹杂着肉体被烧焦的难闻气味。 他已经认出这塔是什么了——弃婴塔。 弃婴塔按照自己上一世的的了解:弃婴塔也叫义塔。最初义塔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给孩子疾病早夭但是家庭贫困无力料理丧事,而义塔的存在就是为孩子们提供一个安葬之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本意逐渐被扭曲,逐渐塔内堆积了越来越多的女婴,且大多都是健康的女婴,而这之中女婴比例达到惊人的95%。主要原因在世俗让许多家庭不愿承受养育女儿的经济压力,因此选择将她们遗弃在弃婴塔中,她们在被丢入弃婴塔时甚至会被活活摔死在里面。 而在那种社会背景之下出现一群被称为:“弃婴者”,弃婴塔会逐家逐户寻找那些不想要女婴但又不忍心亲手将女婴丢弃在弃婴塔,他们就会收取一定费用代为把婴儿送往弃婴塔,这个过程看似人道,至少他们会将女婴放入篮子,用绳子一点点放下,但这和直接抛弃,致死没有任何区别。 有一句话叫做弃婴塔内无男婴,学堂里面无罗裙。 不容多想,栀桑榆刚进入弃婴塔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眼前就是一黑,说是眼前一黑不如说是他的神识释放不出去了。 栀桑榆脑内一瞬便犹如投入一颗原子弹一般炸的他猝不及防,脑浆蹦飞,我草草草草草草(一种植物)我看不见了! 第109章 啊啊我脏了 栀桑榆此刻已完全成为一个瞎子,他本身就是看不见的,能见东西都是用神识来支撑,按照某种意义来说他也不算瞎,但是现在神识无法施展,他就真成什么也看不见的盲人。 神识无法施展他现在连虚实空间里面东西都拿不出来,可谓是孤立无援。 由于他什么也看不见因此不敢冒然行动,他便手持长剑维持着攻击的姿势,全身紧绷站于原地。 只听耳边传来一阵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由于看不见,耳朵便成了他唯一感知外界的依仗,他耳朵轻动一阵劲风袭来,栀桑榆一剑刺出竟刺了个空,随之他反应过来自己并未攻击错地方,而是判断错对方的体形。虽不知是什么,可知的是那东西体型极小。想此他一手持剑一手掐诀用大范围攻击,同时他嘴边喊着钟离怀瑾的名字。 随着时间推移栀桑榆耳边声音越来越多,一会是婴儿的凄厉哭泣声,一会是小孩的咯咯笑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感,且声音极其刺耳,只能通过声音判断方位的他有些力不从心,因此挂了几处彩。突然他一跃而起躲避攻击,同时一手虚化,他周围便凭空出现一道道银白利刃,一瞬便斩散周围一群小鬼,又是一大群小鬼前扑后续,它们似没有任何惧意那是杀之不尽杀之不绝。 突然一只小鬼趁乱扑近他的面门,栀桑榆虽然看不见但依然有所察觉,侧身躲过小鬼不大的利爪没能伤他分毫却划断了他缚于眼上的冰绡,透白的冰绡从眼上飘落,一刹他眼前白光大盛,双眼便是巨疼 脸唰的一下便面白如纸。 栀桑榆一时被分了神,周围蓄势待发的小鬼便是一拥而上,片刻他便已是遍体凌伤,栀桑榆将飞溅的血液收集掐诀便见他身周形成剑阵,剑光大盛,电弧闪烁,无数剑影带着不可抵挡得气势将整个漆黑塔内照的亮如白昼。亮光淡去地面焦黑一片,栀桑榆数米之内的小鬼被清了个空,瞬间周围便只能听见他的喘息声,他有些虚脱长剑驻地便是一阵咳嗽,随后是急促的喘息声,同时眼角划出血泪。 栀桑榆已被困在此地许久,那些小鬼似怎么也杀之不尽一般,杀了一批又是一群,虽然其单只战斗力并不强大但架不住他数量恐怖。 栀桑榆喘息片刻赶紧一边调整好气息一边找人,要不是世界没有重置他都要怀疑钟离怀瑾那个小混蛋已经螺旋升天了。 眼睛看不见的栀桑榆找起人来异常麻烦,为了图快捷他只能浪费体内灵力感受周围环境来找人。 突然栀桑榆听到不远处有人靠近,通过灵力感受他可以确定那人定不是钟离怀瑾,因为那是个身形高大的男性,而小男主还没发育完全,还是个小萝卜头。 栀桑榆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便摸索着躲在了一个角落屏住呼吸,隐去身形观察对方动向。 “芜尘君。”男人刚踏入栀桑榆附近便声音不大的唤了一声。 栀桑榆听着这磁性低沉的声音,觉得此人应当是位长相英俊的沉稳青年,可不知为何自己却硬是听出几分调戏良家妇女的味道,邪异得很。想此他眉头紧锁假装什么也听不见的依然躲在角落,由于看不见他只能通过声音判断那人动向。 谁知那人竟站在原地不动,栀桑榆有些搞不清楚他是发现自己了还是没发现,或者只是想诈一诈自己。 沉浸片刻栀桑榆却越发警惕,手中的寒笙剑蓄势待发,因为他竟感受不到对方修为是什么境界,即便自己修为被压制,查探他人修为境界还是能办到的,除非此人用了什么遮掩,或者强大到自己都无法查探的地步。 突然栀桑榆感受不到对方气息了,他心脏一紧,感觉背后一凉来不及想对方是如何做到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一瞬间来到自己背后,他转身便驱动灵力挥剑回击,栀桑榆只感觉手中长剑一致,对方竟然空手抓住了自己目前修为六成力量的一击。即便自己只用了六成力,按常人不可能接的如此轻松,栀桑榆闻着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对方似乎只是受了皮外伤。 栀桑榆赶紧一掌拍在他胸口,便要趁对方未能反应过来之前抽剑跑路。 栀桑榆面无他色,但脑子里面已经开始跑火车,尼玛哪里窜出来的死变态!竟然徒手接了自己一剑仅是受了皮外伤,要是自己原来的修为也可以徒手接自己刚刚那一剑且毫发无损,但是自己现在是啥,凝婴;自己原来的修为什么是境阶,元神后期!这凝婴跟元神是能比的吗,这就是一湖水和一条长江的区别。 栀桑榆没有什么身为强者不战而退的便是懦夫的想法,毕竟人死皆是屁。 栀桑榆摸瞎撒腿就跑,只想赶紧找到男主离开这个鬼地方。 身后却悠悠传来声音:“师……芜尘君您跑什么,您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不带上我就跑了?” 栀桑榆没听清楚对方前面说了什么,只听见后面,这么不带上我就跑了。他很想一巴掌呼死他丫的,带上你干嘛鬼知道你是条蛇还是条虫,老子往怀里一揣温暖了你,你是把我当农夫,还是把我当恩公? 那人速度极快没一会儿便追上了栀桑榆,栀桑榆见跑不掉回身便是一剑,这次那人轻易便躲开了,伸手便抓住了栀桑榆的手臂,栀桑榆被对方冰凉的肌肤冻了一个激灵。自己因为怨缠的毒体温一直低于常人,现在自己竟然被此人的体温冻了一个哆嗦,他怀疑这不是个活人,在这鬼地方出来的能是个活人? 栀桑榆手被制住逃不掉于是寒笙剑脱手,控制着寒笙剑便要剁掉他的手。 而那人竟然不躲,伸手便环住了他的腰身在剑坎下去之前带着栀桑榆一起躲开了。 栀桑榆则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便要用力掐断,突然他后腰脊椎处一痛便一瞬软了力气。 栀桑榆清楚自己这是栽了。他不知道这人是引自己入塔的人,还是其他,总之其身上的气息令他异常厌恶,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宝剑护主,发现主人被制住便自行飞起来要攻击那人,而此人竟轻而易举将寒笙剑擒住。 这不知是人是鬼的青年再次开口:“芜尘君你我是友非敌,你不必见了我便要逃。” 栀桑榆黑人问号脸,是友非敌?你怕不是对友这个词有误解。 栀桑榆冷嘲:“你对待朋友的方式就是封住他全身的筋脉?” “倒也不是,只是无尘君见我便如同见鬼一般,让我感到极其不喜。” 栀桑榆听这人声音没听出半分生气的意思,不知为何他觉着此人应当是笑着说的。 “你认识吾?” “芜尘君您怎能这般快就忘了我。”那男人语气突然一副泫然欲泣之态,似栀桑榆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一般。 栀桑榆忽略掉自己是个提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想法,铁青着脸道:“吾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报上名号说不定吾就想起你了。” 栀桑榆突然感觉下巴被捏住强行抬了起来。 栀桑榆内心疯狂飙杀气,想弄死他!奈何此刻自己连站着都是被对方扶住腰才不倒。 自从穿越这是他第二次这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上次还是掉入一个有男主的幻境。 栀桑榆只觉得心累,憋屈! “芜尘君你睁眼看看我,不就知道我是谁了。” 栀桑榆无言,要是我能睁眼看还用得着你来说。 “吾有眼疾见不得长的丑的,否则会瞎。”栀桑榆自从遇到此人便没讨到任何便宜,因此便想从嘴上讨回来。 那人不见有生气,栀桑榆便感觉到那人将头凑了过来,他伸手要打,对方冰凉的手便擒住了栀桑榆的手臂。 栀桑榆大觉不妙,这是要吸他精气?栀桑榆偏头努力挣扎内心只觉奇耻大辱!他堂堂芜尘君竟然要被一只野鬼给吸了精气!但栀桑榆此刻的力气真是小的连瓶盖都不见得能够拧开,被对方强行拉着倒转一个方向压在了墙上。 栀桑榆气急伸手要掏对方蛋,什么堂堂芜尘君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滥手段皆不在他考虑范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芜尘君,跟他栀桑榆有什么关系。 对方失笑,不知用了什么力量将他的手一瞬压在了墙上,用一只冰凉的大手便将他两只手都制住。 栀桑榆气的尽欲吐血。 那人竟将头凑在他耳边笑道:“不曾想芜尘君竟有如此嗜好。” 栀桑榆被吹了一耳朵,一脖子的凉气鸡皮疙瘩一下起了全身一言不发抬腿便继续攻对方脆弱部位。 对方腿脚利索,直接用大腿将他反制住。 栀桑榆此刻便被此人完全压在墙上的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栀桑榆别过脸,此刻脑子里面只能唱一首凉凉给自己,对方伸手再次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强行摆正。栀桑榆抵抗不得只能心里骂骂咧咧,我#g#@#**@我草(一种草)*#@喵的!吸精气是亲嘴吗?来个女鬼也好啊!!怎么是个男鬼!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栀桑榆发誓他敢亲自己,自己就咬烂他的狗嘴! 对方凑近栀桑榆只觉眼角一股湿冷感要是能炸毛他的头发定都是立起来的。 啊啊啊啊啊他舔我,他刚刚舔我!!! 栀桑榆脑子里面都是自己刚刚被舔了,气的身体发抖,想杀了他想扒他皮抽他骨,想把自己刚刚被舔的那处撕下来洗干净! 那人感觉到被压制的人气得身体发抖,突然便笑出声音来。 “芜尘君,您这是在生气吗?我只是帮你擦干净眼角的血~” 栀桑榆黑脸气的近欲吐血,随后喉间一甜竟真吐出一口血喷在对方脸上。 那人身体一僵,松开了力道,栀桑榆趁机一膝盖顶其裆部,那人似在发愣没能躲开真就被一膝盖顶开了,栀桑榆想逃但是没有力气,只能扶着墙虚脱。 栀桑榆在进这塔之前本就被自己的剑气给伤了,加上旧疾复发,修为压制,和其他伤叠buff,身体本就有些承受不住,谁知道冲出只鬼就被对方一瞬封了筋脉,没有灵力压制伤势,加上气息翻涌之下自是吐出一口憋了世纪的老血。 他擦拭嘴角血声音冷至冰点:“要杀要剐悉听君便,不必用如此恶心的方式来侮辱本座。” 第110章 哪来的sb 那男人呆愣片刻突然靠近,栀桑榆本能后撤,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便要往前栽倒。 那人一瞬便搂住栀桑榆的腰身将他扶正声音听不出情绪:“芜尘君您怎么总是觉得我会对您不利呢,况且您可是救了我的恩人。” 栀桑榆感受着这人身上混沌的阴煞之气,你说我为什么觉得你会对我不利?还有这神经病到底是谁?原主什么时候爱心泛滥救了这么一个傻缺! “是吗,看来本座当初是瞎了眼。” “对,芜尘君当初的确是瞎了眼,救了我这么一个白眼狼。” 栀桑榆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应,但可以确定此人暂时不会杀自己,尽管不知此人抓自己的目的为何。 栀桑榆逐渐冷静下来便开始套话。 “那说说看,你是本座救的哪只白眼狼。” 对方搂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似要将他的腰给掐成两半一般。 栀桑榆呼吸一瞬急促。 那人声音明显冷了下来:“芜尘君您还真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栀桑榆被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慈悲为怀普渡众生?自己心知肚明,自己要是一个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圣人猪都能上树跳个兔子舞。 栀桑榆皱眉:“本座的腰好捏吗?” 那人听此似乎一瞬愉悦:“芜尘君的腰纤细且有力,此手感自是上佳。”说罢松了力道同时在他腰上捏了两下。 栀桑榆身体一僵,青筋直跳,这莫不是一个喜欢男人的老色鬼?他内心深吸一口气,现在打不过!忍。 突然栀桑榆脚下悬空,竟被对方抱了起来,栀桑榆想挣扎但突然感受到体内一股力量涌入,有些清凉并不是灵力,栀桑榆判断不出那是什么力量但这对自己的伤势有益。 栀桑榆皱眉问道:“你做什么?” “放心芜尘君,我说过您是我的恩人,自不会做对您不利之事。” 栀桑榆不再挣扎,挣扎也挣扎不脱。况且他已经没有力气,按照现在情况对方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他便任由对方抱着。 栀桑榆发觉古怪之处,小鬼们到现在都没出现过,莫不是真被自己杀绝了? 而在边缘角落堆在一起的小鬼们一声不吭,瑟瑟发抖得看着抱着栀桑榆的青年。 栀桑榆想着脑内才迟钝的蹦出一个想法,这鬼东西要带他去哪? 想着他便问了出来:“你要带吾去何处?” “带您出去,难道芜尘君想留在这?” 栀桑榆听此又开始挣扎。 “等等,不行,吾在找人!” “哦?芜尘君在找谁?是一个被绑来的少年吗,不必找了,他已经被小鬼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栀桑榆不解这家伙说谎的意义在哪,要是男主死了这个世界还能完好无损了? 栀桑榆整个人安详得躺在此人怀里,突然又吐出一口血来。那人身体一顿声音冷至冰点:“你做了什么?” 栀桑榆只觉虚脱,闭着眼睛缩在他的怀里声音沙哑:“没什么,就是尝试能不能冲破封印。本座的徒弟被吃干净了,总归要为他收下尸。” 那人语气突然缓和道:“您的弟子没事,不必劳烦您帮他收尸。” 栀桑榆:“如此甚好。” “您信我?” “不信,只是想不到你骗吾的理由。” “说不定我是在消遣芜尘君。” 栀桑榆再次吐血。 “栀桑榆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来吓我吗?”对方似乎真的怒了,没了之前对栀桑榆维持表面的恭敬姿态,凉飕飕的喊着栀桑榆的名字。 “倒也不是,只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发现一个可以制住你的把柄总归要用。”栀桑榆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是从语气里判断出对方动怒了,是为自己受伤生气,果然这是一只搞鸡的色鬼,还特么看上老子了,喵的自己这张脸就是沾花惹草! “疯子,真是没想到芜尘君竟还有这一面。” “彼此,总归比你这个热衷于人鬼恋,还好男色的变态,来的好。” 那人突然笑的开怀:“芜尘君您为何这般想。” 栀桑榆不说话,这修炼圈垂涎自己美色的从长阾宗都排到爪哇国,自己近年到处游历,连被批上自己脸的虚影a片都看过,当时那是雷得他外焦里嫩,找到虚影源头让他们断子绝孙。此刻被一只男鬼舔了脸,他能不想歪吗?自己也是男人,对男人裤裆里的一二事还能不知道?要是自己这张脸长在别的女仙子脸上,要他他也爱,甚至想拐回去来一夜春宵。美人谁不喜欢,除非他眼拙,或者不行。 男鬼突然说道:“还有,我可不是鬼。” 栀桑榆:“那你是什么?” 栀桑榆刚问完此话他的头便被对方压在了那人心口处,他便感受到对方的胸口震动,声音带笑的说着:“芜尘君听听不就知道了。” 栀桑榆冷着一张脸道:“你就不怕本座把它挖出来看看?” “嗯,也不是不行,只是芜尘君现在看不见,不过您可以握着它感受一番,您会发现它是为您而跳动的。” 栀桑榆听此明白了这应该是一只恋爱脑疯批鬼。 栀桑榆唇角带笑:“那你帮吾挖出来吧。毕竟吾这么好看你应当不忍心脏了吾的手。” “的确,不过现在不行。” “为何?” “现在我太弱小,挖出来就死了。这样就看不见芜尘君了。” 栀桑榆突然不想说话,这有毛病的对话他不想在进行下去。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栀桑榆头依然被压在那人胸口上,片刻他听到了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只是异常缓慢。 栀桑榆挪开脑袋。 那人问道:“如何?” “同本座院子里的王八跳的一样有节奏。”栀桑榆嘴角带笑说着。 “我不记得芜尘君有养王八。” 栀桑榆,这鬼跟原主这么亲都去过他家? 栀桑榆:“近几年养的不行?” “可以,那是我跳的好听还是您养的王八跳的好听。” 栀桑榆很想骂人,这原主是不是有病,哪里救的这么一个奇葩中的战斗机? 栀桑榆黑脸不说话。 “芜尘君您怎么不笑了,您笑起来很好看,可以继续笑吗?” 栀桑榆冷脸。 突然感觉那人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 他一阵恶寒。 突然脚下震动,栀桑榆只觉得这震动来的太是时机。 他赶紧开口转移话题:“这是怎么了?” “看来外面的人是迫不及待了呢,他们想将我们炼化了。芜尘君您说我们是不是会尸身融合死在一块?” 栀桑榆:“……”神经病!谁愿意和你死一块。还尸身融合……我融你个#%*#&*……不行最近骂的有点多。(功德减1,减1,减1……)要文明。(敲木鱼,敲木鱼……功德加1,加1……) 第111章 没有人能疯过你 四周震荡,抱着栀桑榆的青年脚下不稳,栀桑榆被晃的一阵难受,面色越发苍白,那人见此脚下发力稳住了身形。 本躲在角落的小鬼们似失了本能恐惧的制固,一涌而上,前埔后续地似要将两人撕成碎片。 那人气息涌动,小鬼们皆被那恐怖力量震开。 栀桑榆感受着这股混沌恐怖的力量思索着此人到底是谁 ,按照这种战斗力在原着前期应当有些许戏份才是,莫不是世界生成,自我诞生出的隐藏大佬?想此栀桑榆将骂了千百遍的原着作者再次拉出来鞭尸,喵的是不是有病没事你丫写什么小说。 突然地下升腾起滚滚热焰,栀桑榆便感觉到一股灼灼热浪似要将两人皆融化成血水一般,栀桑榆想着不会真要将他们炼成丹药给吃了吧。 说到炼化他也就只想到将人炼成丹药,便想不出其他,毕竟原着小说就有反派将人炼成丹药给吃掉然后升级。栀桑榆不能理解这把人炼成丹药是怎么吃下去的,不觉得恶心吗?果然变态的世界他不懂。 外面,众长阾宗弟子和异常局的人被一群妖魔鬼怪围困在中心,他们在栀桑榆留下的剑阵保护之下虽完好无损,但同时也走不出这剑阵,由于几日没日没夜的消耗灵力众人露出疲态。 那些心态不好的逐渐有崩溃的迹象。 一名弟子手上输出着微薄灵力嘴唇发干满脸绝望道:“段师兄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会被困死在这的!” 徐一段站于剑阵中心,灵力如同不要钱似的输出,声音沙哑却依然带着不屈得倔强:“不要放弃!坚持住,芜尘君去救钟离师弟了,很快就会回来!” 栀桑榆要在场内心定要来一句:你这饼画的不错,是个当领导的料! 随后只见保护众人的剑阵中心之外无数剑影不断飞舞闪烁,一息之间便将周围群鬼斩杀,随后后方又扑来似群拍海浪的鬼潮,也不知这些妖魔鬼怪是从何处爬出来的。 另一弟子哭道:“这已经过去几日了,芜尘君不见消息,你说他不会放弃我们了吧。” 一名女弟子呵道:“闭嘴,不得如此诋毁芜尘君,芜尘君留下了遇愁剑阵,你不是不知此剑阵虽强,但同时异常消耗灵力,你以为就凭借我们这点力量能够维持此剑阵吗?” “师兄您说我们是不是都会死在这里?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外界,那些怪物根本杀不死,他们杀了便活杀了便活,按照这般消耗下去我们会灵力枯竭,最后会被那些怪物吃得渣都不剩。”一弟子面露恐惧之色惊恐道。 徐一段面色近乎惨白,却依然消耗着灵力维持着剑阵,同时还要费劲心力去安慰这些第一场历练就碰到如此棘手案件的师弟妹们,他已身心俱疲可现在不能倒下,要是他倒下了师弟妹们怎么办。 “各位师弟师妹相信我,芜尘君可能遇到更为艰难的对手,他一人面对如此敌手为我们挡下危险,尽管如此他还在消耗灵力维持剑阵,我们怎能轻言放弃!”徐一段声音放大嘶哑着声音吼着。 这般鼓舞之下各少年们不再颓废。 “师兄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轻易放弃!” “要相信芜尘君!” “拼了!” …… 在场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热血就如同夜里的干柴,只需点点星火便能燃起熊熊烈火,燃得肆无忌惮,烧的汹涌灼热。 轰隆隆! 远处塔内不断爆响,那气势似要将一切夷为平地! 青年人墨发飞扬,身着一身明显小上许多的染血白袍,那衣袍被强大健美的身躯填满 ,近乎将衣服撑爆,勾勒出恐怖的肌肉线条之美。他样貌如同女娲独宠下精心雕琢而成,面色苍白脸颊带血。 在烈焰滚滚之中,周围恐怖群魔乱舞尸骸遍地的空间,青年人如同被血染红的唇却带着戏谑狰狞的笑,眼中皆是暴虐与疯狂,冷漠似活吃人血肉的恶魔,整如同从十八层地狱之下杀出地嗜血邪神。 青年人单手抱着鬓发莹白的貌美公子,另一只手持燃着妖异蓝焰的宽剑,杀得似空间都要破裂。 栀桑榆安详的躺在这人怀里,感受这此人不断吸取着周围混沌的邪气又将其输出攻击此塔,由于栀桑榆被他抱在怀里能够明显感觉道此人吸收那些混沌邪气对他的身体是有负担的,但此人就如同不知死为何的疯兽,毫无理智可言只知攻击的怪物。 栀桑榆表示,本座就静静的听着你发疯,没有谁能阻拦你~,你又狂倦,又撒逼,认识你是本座的福气。你秒天秒地秒空气,没有谁能疯过你~ 终于在这位脑子不正常的狂轰乱砍之下此塔暴露出它明显的薄弱之处。栀桑榆一瞬便察觉到,只要对方全力一击之下此塔便会破开一个窟窿两人便可轻易逃出,而那人依然东砍一下西爆破一下,全身心的在发疯。 栀桑榆认为自己这个全身经脉被封印得人都能发现,他就不信这个能力诡异的神经病发现不了,但是这神经病偏不攻击薄弱之地,非要耗费力量瞎炸一通。栀桑榆也不管他发现了还是没发现,还是在发病,反正这样疯挺好,要是塔被干废,这神经病也一起虚脱那是极好,最好神经病能同这塔一起死翘翘。 第112章 果然是个神经病 轰隆之声连绵不绝。 此时栀桑榆突然睁开了眼,他那双淡灰色的眸中银色花纹流转神秘,艳丽诡谲。 而不知何处整个身形隐藏在衣袍下的人突然吐出一口血液,他从虚镜中看着手持蓝焰宽剑的男子满脸的惊惧之色,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谁?”神秘人突然惊喊一声,回身便本能攻击,却打了个空。 他背后一凉,又回头攻击。 “这里。”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另一处响起。 神秘人再次转身便见一黑袍人坐于桌台之上,其身形虽黑袍遮掩,但由于这黑袍人过于瘦小,看似披着袍子的幼童,可其说出的声音却是清冷的男性嗓音。 神秘人只觉一阵发毛,二话不说提上武器便要将其斩杀,一副管黑袍下的东西是人是鬼,杀了再说。 他一刀砍下依然落了个空,桌子却被砍成齑粉。 神秘人见此便要喊人,身形娇小的黑袍人一瞬遏制住对方的喉咙,挥袖便丢出两颗血淋淋的头颅,神秘人见此便知大势已去一瞬便要咬破嘴里的毒囊自杀。黑袍人另外一只手捏其下颚只听咔哒一声便卸掉了他的下巴。 谁知那神秘人死意已决,竟自爆丹田一股巨大的能量荡开直接将娇小的黑袍人震开,娇小黑袍人稳住身形面向地上已经毫无生机的尸体,似乎是在盯着他,随后只见黑袍人靠近抓住尸体的头颅一只脚踏其肩,徒手便连头颅带脊椎拔了出来,挥袖带走其余两颗头颅原地消失。 “芜尘君!芜尘君!栀桑榆!” 栀桑榆意识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便听一阵叫唤,他闭上自己生疼的眼睛。要不是修为被封印神识无法使用,他就没必要这么麻烦去将自己的部分神魂塞进控制黑袍人,本想感觉到了此塔的联系人想将幕后黑手逮住,谁知道一个个他都还没问就自杀了,这说明这幕后还有其他人那几个不过是一把刀罢了,主要抓的是持刀的那个人。 栀桑榆不再多想,伸手用力掰开不断在他腰上揩油的死变态。 栀桑榆:“你想死!此处阵法已破只要吾愿意冲破你那封印还是可以的。” “才没有,谁叫芜尘君不理我!芜尘君还是乖乖在我的怀里待着就好,您强行冲破封印可是会受伤的。” 栀桑榆没说话,的确强行冲破封印自己会伤上加伤,对方虽然也受了伤,但自己同他打一架不一定有胜算,就算打赢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还有一点就是男主可能在他手上! 也不知对方是哪跑出来的怪物,哪怕是之前那个阵法也困不了自己多久,而此人除了在自己修为被压制的情况下让对方得手外,没有借其他助辅便直接将自己修为封印的死死的,自己一个元神期修者在这星球可是说的上的强者,除了那些快千年的老妖怪怎么也是个一百岁之中的天花板,竟被此人压的近乎无力反抗,想此栀桑榆觉得男主就是他的劫! 终于巨塔在青年人都攻击下一瞬坍塌逐渐消散。 栀桑榆便感觉自己神识上的制固消失,他便趁此将神识探了出去,可神识刚探出便觉得自己的神识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压了回去,就如同刚从壳里面伸出脑袋的乌龟一般被压着脑袋按回了壳里。栀桑榆颇为讶异,原主可是元神期的修为,虽然自己的神魂不一定够强,但是原主的神魂那可是杠杠的,自己这个普通人可是不知不觉中吸收了原主神魂的,虽然受了伤但是元神期主要巩固的就是神魂!怎可能被轻而易举的给压制了! 他很生气!此人原着里面连跑龙套里面的围观群众都不是!自己好歹还是一个高级炮灰!可是虐过男主的!怎么可能被这个名都叫不上的给一直压制了?真当他是泥捏的? 栀桑榆默默使用虚实空间“砰”的一声给对方的神识来了个重重的脑瓜崩!只听对方闷哼一声,栀桑榆也不再多动用虚实空间,他知道虚实空间在这个修炼的世界可是稀有至宝,所谓财不外露。且杀人夺宝,杀人越货比比皆是。 栀桑榆闻着那人身上传出的血腥味面无表情安安静静的躺在此人怀中,被带着飞行似半分也不在意对方要带自己去何处一般。 “芜尘君您难道不好奇我要带您去何处吗?” “好奇。” “那您怎么不问?” “不想问。” “为何?” 栀桑榆不说话,感觉到抱着自己飞行的人身体在发抖,但压制自己的力量半分不减,栀桑榆躺平,打不过,等。 终于栀桑榆被带回了平地,栀桑榆大致猜测自己是被带到了某个山洞里面。 刚落地那人便护着栀桑榆摔在地上,当场便吐出一口血。栀桑榆被那人抱得死紧,自己现在这力气推不开一点,栀桑榆皱眉很想就怎么把封印解开,将这神经病切了,但现在不是时机。 栀桑榆被整个人被那人压在怀里躺在地上,此人抱着栀桑榆,身体不老实的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 抖着声音道:“芜尘君,我疼,好疼……”然后手上用力抱着栀桑榆的躯体似在隐忍又似在发泄,那力道栀桑榆觉得自己快被捏成肉饼了,那人却没什么察觉一个劲的将栀桑榆整个身躯往怀里压,似要将栀桑榆给碾碎了塞入他自己的身躯里融二为一。 栀桑榆被抱的难受,整个脸被压在此人怀里有些呼吸不过来,上下起手下想将人推开。那人却抱的更加紧了。 这人也是手脚并用跟个八爪鱼一样索着栀桑榆的身躯不让跑。 栀桑榆觉得两人此刻形象一定没眼看,内心不断咒骂,这次自己找到男主一定要打断他狗腿!还有此人不杀誓不为人! 栀桑榆气急,伸手便抓住了他的命根子。 对方闷哼一声,手依然抱着栀桑榆不放。 栀桑榆咬牙切齿:“放开吾不然断子绝孙!” 说罢便手上用力便似要捏爆他的小老二。 对方呼吸声音更加抖了,嘴上呼出音似痛苦,似隐忍,似快感……低头一言不发呼出的混沌热气打在栀桑榆颈部一口咬了下去。 栀桑榆身体一僵手上捏其老二越发用力,对方呼气越急促咬在栀桑榆脖颈的力道加大,似要咬下一块肉来,血液从他口齿间流出滑落,炽热的呼吸扑打在栀桑榆的脖颈,传来酥麻感,还有那被咬处的巨疼和吮吸感,对方尽然在喝他的血,栀桑榆一脸惊诧,突然想到自己血有毒便一下不知是让他吸一起中毒,还是捏爆他的蛋让他放了自己。 在栀桑榆犹豫之时那人体温越来越高,一瞬栀桑榆便察觉手中巨物发生变化,栀桑榆手一抖再次用力,对方身体和闷哼声跟着一抖,栀桑榆吓的身体也是一打颤。 栀桑榆,我艹,他他他。 栀桑榆赶紧松了手上的脏物,用劲吃奶的尽挣扎。 栀桑榆被咬着脖子往其怀里带,他感觉自己就如被野兽咬住脖颈的猎物一般逃不脱。 栀桑榆大腿处碰到那坚硬处一瞬狂躁,这尼玛能忍?下一刻便要强行破开封印剁了他丫的! 谁知下一刻那人松开了自己,栀桑榆一掌便拍在其胸口要躲开,可惜力道不够最多一个响。 栀桑榆黑着脸坐起,摸着地面挪着身体离他远了,现在自己虚脱靠着石壁时刻听着此人动静。 片刻那人也坐了起来再次开口就是:“芜尘君您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此人声音颤抖说出的话有几分含糊不清。 栀桑榆被这话问的无语望苍天。 “芜尘君您喜欢过人吗?您喜欢我吗?” 此刻栀桑榆明显听出此人说话有些古怪,带着一股子祈求和撒娇的意味,栀桑榆听的打了一个激灵,尼玛不亏是神经病着他喵不会是精分了吧。 “芜尘君,我好像喜欢您,您能不能也喜欢我?”他情绪明显不对,声音颤抖带着股孩子气跟之前邪气凛然耍流氓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之前是动手,现在是动嘴! \"芜尘君,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您!想和您在一起,想您亲,我想您抱我,我也想抱您!也想……“ 说到此处栀桑榆便察觉到一股赤裸裸的视线落在自己衣襟上,似下一刻就要将他扒光一般。 栀桑榆脑子里面把这个神经病的十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便听那人把下半句说了出来:“想看您的luo体” 栀桑榆这一句话劈的外焦里嫩!成了块,成了渣,成了灰,被一阵狂风吹凌乱! 栀桑榆觉得自己菊花不保,现在还等什么!本来想着趁对方神智不清偷偷摸摸借助虚实空间把封印解了,结果这神经病不只是要揩油了!这架势是要睡了自己! 栀桑榆正要强行破封印的时候,那人突然又是一口血倒在了一边呼吸急促似乎缩成了一团颠三倒四的说着:“我怎么能这样想……,对不起……好疼……嗯,好难受……”说着说着栀桑榆便听他声音里的哽咽,这是哭了。 嗯,哭了。 栀桑榆:“……”这到底是哪个医院跑出来的神经病,看好点不行吗?来祸害我!这世界有精神病院吗? 第113章 禁果 远处弃婴塔刚破碎消散,还在苦战的众弟子和异常局的人们发觉周围群鬼一个个也逐渐消散,仅留满地的村民尸体,其中怪异胎儿也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尸块成堆。 众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徐一段发觉可以发出讯息时便赶紧传出消息告知宗门现在发生在此的事。 …… 栀桑榆不清楚这疯子带自己来此地要做何事,莫不是真要将自己给吃干抹净了? 那人缩在一旁好一会突然跑了出去。栀桑榆待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时走到洞口,伸手却触碰到一个屏障。 栀桑榆收回了手,内心腹诽:果然出不去。也不知那人是真神智不清,还是假神智不清,疯疯癫癫跑出去竟然还知道留下一个屏障,不让自己跑了。现由于这屏障自己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不知那疯子出去做何。 栀桑榆也懒得去猜测对方去做什么,找一处盘坐便自行解开封印疗伤。 过去半晌有人靠近,栀桑榆依然闭眼盘坐。 “芜尘君,我抓了两只兔子烤给您吃如何?” 是出去回来的疯子,此刻声音听着似乎已经恢复理智,但栀桑榆不想理他,但有些事又不得不问。 “你为何抓吾,吾的弟子在何处?” 对方没有说话,眯眼盯着栀桑榆好一会,突然伸手便扯住他的衣襟,轻而易举便扯开了他遮住身形的布料。衣襟被扯开的同时栀桑榆整个身体便往使力的一处倒下。 那人接住栀桑榆的身体看着他白皙胸膛上蔓延的黑红纹路,这纹路一瞬爬上修长的脖颈攀附至他的下颚。 “你中毒了?”那人微惊道。 栀桑榆忍着渗入骨髓的森冷和万虫啃咬之疼,面色发白却未曾露出半分痛苦神情,声音平淡道:“莫要忘了,你喝了吾的血。” 那人一瞬便察觉似有虫子在自己体内爬行,随之而来是细细密密的痛感和一阵脱力。 栀桑榆随着对方的脱力摔了出去,他忍着难受颇有几分狼狈得爬了起来。栀桑榆整理好衣襟想看对方狼狈的样子,可惜自己看不见,于是他蹲下凭借感觉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那力气十足,是惊天的一声响。 栀桑榆捏住了他的下颚,那人嘴角流出血液,栀桑榆却笑的艳丽冷漠,似刚抹上鲜红血液的唇,整个人美的天地失色;白皙的肌肤上沾染着点点猩红;闭着眼睛双睫浓长;眉间赤红纹路流转,让那张清冷高贵的脸似傲雪染血,红的刺目,红得妖异而美艳。 栀桑榆,呀哈一个大逼兜乎死你。 栀桑榆嘴角带笑道:“你以为本座的血是那么好喝的。”他内心补了一句,这蛊毒好歹也在我身体里面待了六年,控制一时半刻还是能办到的。 栀桑榆勾手将绑缚在那人腰身上的寒笙召回。 “你什么时候解开的?”那人语带疑惑道。 栀桑榆没答,手中施法在他身上下了几个锁灵咒,一脚踏在其胸口上。 脊背笔直居高临下道:“现在你能说为何带吾来此了吗。”说罢他脚便挪动踩在他的脖颈上,逐渐用力。 栀桑榆在那人头上还没来首征服,他的脚突然被一股力量抓住了,栀桑榆露出惊愕之色:“你怎么还能施法!”自己明明控制血里的蛊毒暂时堵塞他的筋脉,还下了索灵咒理应不出任何力量才是,筋脉都被自己堵了,不管灵气还是怨气,邪气的,反正只要筋脉堵住便什么也施展不出来,就像是管子被堵住,除非将它疏通,否则什么也出不来,可为什么他还能施法。 栀桑榆挥剑便砍散了那个力量。 此人在地上躺的悠然,声音平淡道:“我可没说那力量来自我体内。” 那力量再次攻上来速度极快,栀桑榆看不见而神识的存在让他可以无死角的观察敌对动向,可现在神识无法施展,眼睛也看不见一切都依赖自己的耳朵和感觉,加上现在毒发,修为被封大半,因此他极为吃亏。 他狼狈后退一步下腰躲避。 地上那人幸灾乐祸似流氓般吹了一个口哨:“芜尘君,好腰!” 栀桑榆暂时没工夫理他,用灵力带起身体,手中结印回击,逐渐他发现这力量是同弃婴塔内一样混沌的阴煞之气。 栀桑榆逐渐不敌,长发飞扬一时躲避不及鬓边华发被击下一缕。 栀桑榆从半空落地,抓住时机将剑架在地上悠闲看戏之人脖颈处,一瞬便见了血,那力量悬在栀桑榆面门不再动弹。 此人依然在地上躺着,若是栀桑榆能看见他那双邪异的红眸正森冷的盯着散落在地的银发,于此同时混沌的一团阴煞之气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栀桑榆捂住胸口咽下嘴里的血,稳住要倒的身形时刻警惕着周围。栀桑榆搞不清那团力量怎么就突然鬼叫起来。 躺在地上的人两指推开架在自己脖颈上了剑慢慢坐起,轻松道:“芜尘君别再折腾 ,否则您会毒发而亡的。” 栀桑榆内心再次感叹,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疯批怪物,神魂强大,自己难以抵抗,修为自己勉强能比,却被对方趁人之危给封了。 本以为在对方不知道自己血有毒的情况下堵上他筋脉,加上对方给了自己解开一半修为封印的时间,自己还能在反抗一下,结果那混沌的阴煞之气竟然不在他体内。 这玩的就是信息差。 栀桑榆果断收剑不打了,靠墙而坐便有些晕乎。栀桑榆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压制毒的修为被封印大半,只能硬扛。 听声音那人靠了过来,栀桑榆也懒得多给反应,身体不由自主难受得缩在角落。 栀桑榆想着,自己算是栽在他手里了,现在神识用不了虚实空间进不去,连在外面的黑袍人们都联系不上,乾坤戒里的东西拿不出来,简直不要太惨。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人伸手将栀桑榆往自己怀里带,栀桑榆闭着眸眉头紧锁,耐心近乎全无,上一秒想着当乌龟忍忍,下一秒手便掐上了那人的脖颈。 他声音近乎冷到冰点:“我打不过你,但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栀桑榆连端着架子的吾啊本座的都懒得说,“我”字开头威胁十足。 那人却似乎没在听栀桑榆说什么,视线落在栀桑榆已红到发黑的唇,那唇带着血液的光泽宛若一颗荆桃,似诱人犯罪的禁忌之果。 第114章 血吻 突然栀桑榆被摁住脑袋,他本能后仰,其力气极大栀桑榆躲不开,对方脑袋一下凑了过来,那人唇便贴上了他的唇。 栀桑榆当场石化,脑中理智的弦一瞬崩断,手中不顾封印一掌便是全力击上对方胸口。那人疼的一口便咬上栀桑榆的唇,同时他那只击出去的手被对方制住。 栀桑榆脑袋一时空白,毫无章法的挣扎,结果是另一只手也被制住,此刻他是席地而坐,那人一个翻身便用身躯将栀桑榆堵在了方寸之地。栀桑榆看不见但也能大致猜测此人身高明显比自己要高上半个多头,体型也比自己要大。栀桑榆觉得自己一米八几的身高,体型也不算小,此刻却被此人的体型差压的死死的。他的手被压在墙上,用灵力也挣脱不开分毫,加上刚刚被吓得强行冲破封印打出一掌,那人屁事没有,而自己却脑袋一阵阵发晕,手脚也跟着发软。 栀桑榆喉咙一股腥甜。 对方似也怒了失了理智的啃咬,见栀桑榆唇中留出血,那人便伸出带着自身血腥气的舌舔去他唇角的血,便又毫不客气的啃上了栀桑榆的唇,不断索取着。 栀桑榆脑袋发晕,胸中烧着熊熊烈火,强行控制着寒笙剑便要杀了此人,对方也不躲微抬头暂时放开了栀桑榆,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他。 栀桑榆趁此赶紧喘了一大口气。 那人冷冷的声音响起:“吾尘君,别忘了您的弟子还在我手里。”说罢栀桑榆便察觉到刻在钟离怀瑾身上的神魂印记有了反应,是有生命危机的反应! 栀桑榆寒笙剑顿在那人背后心脏处,与此同时那人也吐出一口热血在栀桑榆肩头。 栀桑榆面色越发的冷。 那人擦去唇边血便再次贴上了栀桑榆的唇,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对方那湿热的舌伸出想撬开栀桑榆的唇齿。栀桑榆拒不配合,突然他感觉到在钟离怀瑾身上的神魂印迹又有了反应。 栀桑榆的眼睛若是睁开,内里会是无尽的森寒杀意! 嘴中侵入异物,只觉对方从嘴中度入一股子腥甜液体,那是对方的血,栀桑榆想吐,却被压住喉咙一处硬是让他咽了下去。 栀桑榆这辈子也好,上辈子也罢,何曾遇到如此屈辱之事。亲嘴他又不是没干过,只是从未被别人强吻,甚至被吻的呼吸不过来,还挣脱不开。他气的一口便死死咬住了他的舌,对方便又用男主的命威胁着栀桑榆。栀桑榆知道自己的把柄被对方抓着,自己一步退,步步退,死也不松牙非要咬断他的舌不可,对方也不示弱步步紧逼,同时那人血液不断从嘴中流出,流入栀桑榆的嘴里。 片刻栀桑榆恨恨只能松了牙,否则对方是真的会杀了男主! 栀桑榆不清楚小男主命怎么就握在这疯子手上,还是远程控制,虽有疑惑但现在不容自己想其他。 栀桑榆察觉到对方似有一瞬的愉悦,但栀桑榆却极不高兴,按这般发展下去自己这是要名节不保!一瞬脑中便动起让全世界毁灭的想法,不要命的运转灵力想自爆丹田来个鱼死网破! 对方察觉赶紧放开了栀桑榆却没走开。 栀桑榆恍了个虚招,并非真要自爆丹田,强行收回灵力伸手便是一巴掌拍在那人脸上。 “放肆!”一声怒喊,栀桑榆睁开了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内里是无尽的怒火和杀意。 那人身体一僵没了动静。 栀桑榆眼角淌血,往一旁栽倒一口热血便从口中吐出,一瞬意识模糊。 “师尊!” …… 长阾宗。 “榆师弟已失联多日并未找到任何消息。”顾兰辞面露担忧道。 夏启闻语气缓和:“好在师弟的命石还亮着,暂未有性命之忧。” “我说带个弟子历练怎么人给带没了?”顾兰辞急道。 突然叶辰熙开口:“盛阳村起初被被异常局评级为庚级,但是最终评估为丁级,这相差未免太大。” 听此顾兰辞颇有几分牵怒道:“这异常局如今怎得这般不靠谱?” 虽现在是末法时代,灵气一类在外界极其稀疏,难以孕育出妖精,鬼怪一类,但也不是不会存在,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还是会诞生一些鬼怪之类。因此外界为避免那些妖精鬼怪扰乱外界,便成立了异常局来解决那些在科技时代的非正常事件。而异常局对异常等级划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其中分三大等级:普通,危险和灾难。其中癸、壬、辛是普通异常,通常危害较低;庚、己、庚为危险,具有杀伤力但是能力足够还是可以得到有效控制;而甲、乙、丙、丁属于风险,是最高的档位,足以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甚至成为一场大灾难。 叶辰熙看着手中渐凉的茶水声音沉冷:“师弟修为在元神期能敌他者盛少,即便是丁级异常以师弟的本事也不可能困住他。” 夏闻启:“的确,按徐一段上报所诉那感阳村定有蹊跷,眼下不知榆师弟情况如何,我担心他体内的毒恐会复发。”说此他看向叶辰熙道:“辰熙师便先劳烦你带领在外弟子找回榆师弟。” 叶辰熙:“是。” 顾兰辞期待问道:“师兄,我呢,我呢?” 夏闻启:“掌门师兄同萧师弟与其他峰主皆未回归,近日异常频发事出古怪,小师妹需同我镇守宗门。” 顾兰辞并未再多说点头同意。 第115章 师尊我非有意 这是一间布置朴素的农村房间,没有过多的装饰和摆设,只是有一些基本生活家具。其床中躺着一名额间有着赤色纹路,鬓发银白的俊美青年。他双眼紧闭,皮肤苍白几乎透明,唇色却是血红,在这老旧的陈设中这青年美的似在发光。而一旁坐守在床边的男子长相同样不俗,一张脸俊美绝伦一眼难忘,身着一军大衣却依然气质不减,似哪处来的有权事的金贵军官。 “师尊……” 声音落下片刻无人回应。 男子伸手虚点床榻之人眉心,待确认人依然昏迷才松了口气。 他低着头便跪在了床前一副认错姿态,却不敢在人醒着时说出。 “师尊,弟子非有意对您不敬。当日弟子被困塔内待发现那塔是为引师尊入局的诱饵后,弟子本想用体内邪气将那阴气吞噬,在师尊赶来之前逃出去的。可是当弟子吞掉那些阴气后自己却失了理智,弟子控制不住自己……”说到此他语气带上告状姿态:“而且那日轻薄于师尊的并非弟子!” 一个冷笑在他脑内响起:“你我一体,别说那日你感受不到,什么控制不住,不过是以此为借口。” “你闭嘴!” “你不必一副吃干抹净还一副委屈姿态。” “明明是你对师尊图谋不轨,若不是那日我重新夺回身体,师尊他……他……”钟离怀瑾耳根通红,面色带着愤怒,后面几字结巴着难以启齿说出。 “是,我对你师尊图谋不轨,想将他拆吃入腹,难道你不想吗?” 难道你不想吗?这六字出钟离怀瑾面露惶恐不安之色。 “若让你师尊知道他那好弟子,乖徒弟,抱着不该有的龌龊心思,你猜他会如何待你,你看到之前他看你的眼神了吗,他厌恶你,恶心你,甚至想杀了你!” “滚!闭嘴我没有,一派胡言!明明是你!”钟离怀瑾怒吼出声,眼中带着血丝,面色逐渐狰狞。突然他脸上表情一瞬淡漠,满眼的戏谑,伸手轻抬起床榻之人的下颚。那人双眼紧闭眉目如画,肌肤透白,嘴唇血红似诱惑的妖精。 “看看他,你不喜欢?不心动?”说着“钟离怀瑾”眼睫下垂视线落在床榻之人的唇上,拇指抬起落在上面一阵摸索。 一瞬钟离怀瑾的左边瞳孔黝黑,右眼黑中透着难以察觉的红,他左手抓着捏住栀桑榆下巴的右手声音冰冷:“拿开你的脏手。” 钟离:“你不喜欢?” 钟离怀瑾:“找死!” 两人神魂一刹那在体内打了起来。 钟离怀瑾的表情不断变化,一会是眼神淡淡嘴角带笑,一会是面无表情满眼愤怒,俊美的脸状若疯癫,一半笑的冷漠,另一半则浓眉紧皱肉眼可见的震怒。 只听房内一阵打砸之声。 一老伯听着门内自言自语的交谈,吵架声,胆颤心惊的不知是该进去阻止那位黑发道士,别砸自己的家当,还是在外面待着。毕竟里面清醒的那位,长的是好,但看着也不像个好人,而且这自言自语的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想此老伯第n次后悔,自己就不应该走那条路去捡柴! 房内两人是他在林子里面捡柴撞见的。当时那看着有一米九多的长发青年一身不合身的道服,抱着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的美男子,两人衣裳都沾染着血迹,身上还拿着长长的武器。老伯猜那应该是剑。这年头哪有男人一头长发还身着道服的,咋看都像是两个唱戏的,但周围是荒郊野地,哪会有人在这唱戏?说是拍戏的吧这周围也没啥值得拍,周围也没见着自家儿子说的相机啥的。而且现在是大冬天,虽然今天出了大太阳,但下了雪依然很冷两人却穿的单薄。 老伯扛着柴看着不远不近的两个人果断选择绕道走。谁知道那抱着人走的怪人脚步贼快,一下就追上了老伯,一把剑就架在他脖子上要求带他们回去。老伯起初有点不信那剑是个真家伙,花里胡哨还带发蓝光的,咋看咋像是个搞得精致的假货。这高大男子看着白白净净的,长的好看,这模样像是城里来的,老伯以为那剑是花高价造的假剑,老伯认为城里人嘛都这德行。 那高大男子面色阴沉看着不像是个好人,但老伯觉得看人好坏不能看脸,于是他大着胆子手就摸上了那怪人的剑,手刚一碰上就被划出一个大口子冒了血。老伯一个激灵,哎呀妈呀,是个真家伙!吓得一下就怂了,连忙求饶。但是却不肯把两人带回自己家,因为家里还有自己的老伴和两个小孙子,怎么也不能把祸事引回家。 那个被抱着的昏厥青年皱眉突然就吐出一大口血,白色衣襟一下就又红了一大片,老伯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求饶都忘了,那高大青年面露慌张之色不断喊着,师尊,师尊的。 老伯没读过书,知道师父,没听过师尊,猜测大底是一个意思。 老伯看着那人怀里好看的跟神仙似的青年觉得可惜,这吐血吐的怕是活不成了。一边欣赏一边哀声叹气。 高大青年收了剑,看着老伯露出几分哀求之色:“抱歉老伯,是我太急无意伤你,我们师徒是别处山里的道士,来此处打猎遇到猛兽,我师尊护我受伤需即刻治疗,但苦于没有落脚之地,还请老伯行个方便。” 于是老伯心一软就把两人给带了回来。 老伯站在门口听着门内动静后悔莫及,不轻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第116章 像我家徒弟 栀桑榆是被吵醒的,他本能睁开了眼,被刺目的光亮亮得又闭上双眸。 心中想念那不知掉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的特质冰绡。 “师尊您醒了。”突然不远不近处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栀桑榆皱眉,那疯子在叫自己师尊。 栀桑榆感觉到那人的靠近,他强撑着无力似破布娃娃一般的身体,便警惕地想运转灵力,时刻准备反抗。但自己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灵力了。 他脑内一瞬蹦出恐怖想法,自己这是修为被废了?这很难让他不这么想,因为就算是封住灵脉或是封住修为,自己是能感受到一种阻塞感的,可现在他觉体内空空荡荡的毫无灵力,宛若一个普通人,身体都变的异常沉重。心急之下他感觉胸闷难受,一个脱力又摔回了床榻之上。 “师尊,怎这般不小心。”语气听着不像是关心,却意味不明。 那人靠了过来,栀桑榆明显听出此人语气同刚刚焦急时的声音有所不同,虽然声线是一样的,但栀桑榆就是听出不同之处,这疯子莫不是真有双重人格? “啪”的一声栀桑榆扇开了那人伸出的手。 他冷漠至极“你对我做了什么?”栀桑榆开口时才发觉自己声音沙哑到没法听,。 “钟离怀瑾”看着手中被拍得微红的手背,不在意道:“看来师尊恢复的不错。” 栀桑榆皱眉:“不要叫我师尊。” “钟离怀瑾”弯下腰,将栀桑榆圈在了床榻之上:“为何不能叫您师尊,我将您带来此处村子可是说过您与我是师徒关系,要是让他们知道我骗了他们,可是会把我们赶出去的,那样师尊便只能躺在荒野了。我可会心疼。” 栀桑榆捏拳心中万种杀了此人的方式,奈何灵力溃散不剩分毫。 栀桑榆:“你废了我的修为?” “是,师尊我废了您的修为。您当如何?”“钟离怀瑾”回答的干脆,没有任何废人修为的愧疚,说着他撩起栀桑榆的银发在手中摸索,后放在鼻尖嗅闻着之上的清淡冷香。 栀桑榆躺在床上没说话,面无表情,心中有些发凉,现在修为没了,就是说连逃出此人手掌心的本钱都没有了。 “钟离怀瑾”手中把握着栀桑榆的发丝,眉眼低垂观看着身下之人神情,可惜什么也看不出,眼睛是闭着的,也不知眼中是何眼神。 愤怒,或者杀意? “钟离怀瑾”突然起身捂着胸口在别处咳了起来。 栀桑榆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看来他也受伤不轻。 好一会那人又靠了过来伸手便捏住了栀桑榆的下颚。 栀桑榆别过脸去,那人身躯又压了下来,强行将他的脸给掰正,栀桑榆抬手便压住了对方的胸口往外推。这像是哪个良家妇女要被强了的无力反抗。 他其实很不想做出这么弱势的动作,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做,他另外一只手抓着对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想掰开但自己力气不够。 栀桑榆一阵心慌:“你要做什么?” “师尊不知道。” 栀桑榆我tm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老子不想! “师尊我可是被您打伤的,可疼了,咳了好多血,这血可不能浪费师尊您就帮我喝了吧。” 栀桑榆皱眉这人怎么这么恶心,我又不是垃圾桶。 他一下用尽力气挣扎,结果都是徒劳,栀桑榆被硬掰着下巴张开嘴被对方清凉的唇吻上渡入血液,压着喉咙一处咽了下去,好一会儿那人终于愿意放开他。 栀桑榆起来俯身在床沿一阵咳,内心只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涌便将刚吞下去的血尽数吐了个干净,到后面开始吐胃酸。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将自己刚喂下去的血吐出来,还犯恶心的呕吐着,似刚刚喝了什么极脏的东西一般,他眼神一瞬晦暗,瞳孔逐渐血红,伸手抓住栀桑榆得后脖颈将人粗暴的拎了起来,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便将他压在了床上。 “钟离怀瑾”声音恶狠狠的似咬碎了牙,下一刻便要抽人筋骨一般:“你就这么恶心我!!?” 栀桑榆一阵难受用尽力气一掌打在那人脸上,“钟离怀瑾”被打的头一偏,微松开掐在栀桑榆脖颈的手,栀桑榆趁机挪动身体到了床角离那人远了。他捂着被掐的生疼的脖子,面色苍白神情冷漠:“是,我从未遇到你这般令人作呕之人。” “钟离怀瑾”眼眸愈发血红,似气的身体都开始发抖,一霎他眸中腥红消失,眼中怒火退去,面色刹那惨白一片,仅留有掩饰不住的怆然,双眼布满血丝眼周通红。 寂静片刻。 “师尊您不必这般厌恶我,我的血可以压制您体内的毒。”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您的修为也没有被废,只是那日您毒发猛烈,我便用您周身灵力压制毒素,之后封了您的丹田免得您又要自爆。”这人脾气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没有了愤怒,也没有阴阳怪气,突然就开始向栀桑榆解释起来。听着此人说话不断变换语气,就跟一下换了个人似的。 栀桑榆不说话,的确他是察觉到体内的毒被压制了,要按照往常自己毒发,定是要受多日罪,现除了虚弱和一些内伤无他不适感。 但用血压毒,你以为你血是仙丹妙药,这么奇葩的说法你以为你写小说呢,等等这个世界就是小说世界,但是这也太荒谬,还有这疯子知道好好说话了? 现场又是一片寂静,突然栀桑榆虚弱得咳嗽,打破寂静。 钟离怀瑾赶紧去拿水要递给栀桑榆。 “师尊,水。” 栀桑榆咳得撕心裂肺,挥手便打翻刚被灵力催得温热的水,水哗啦尽数洒在床榻之上,待他缓过气来才不冷不热道:“你为我压毒,我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我的毒根本就不会提前复发!” 当日栀桑榆处境确实不佳,但是只要找到男主,那弃婴塔和阵法根本不用担心,栀桑榆在外面的黑袍傀儡们顺利找到那群搞事的神秘人便能直接找到源头破局。谁知道来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搅局,直接就把男主和自己给绑了。为了脱困他强行破开封印导致毒提前复发了。 钟离怀瑾并不反驳满脸愧疚之色:“是,对不起,我,我当时控制不住自己……” 栀桑榆,控制不住?真是双重人格?这修炼世界也有这玩意?带他去见心理医生能治好不? “我并非有意为之,伤您也非我愿。对不起……您若气不过可以打回来的……” 栀桑榆听着这人反常的解释和道歉,愈发觉得这人是有双重人格的心理疾病患者。 听声音,那人扑通一声突然跪了下来。 “师尊……您别生气,您若不想动手我可以自己来。” 栀桑榆被对方这句话说的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对方真狠狠给自己来了一掌当场就吐了血。 栀桑榆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有些发懵。 这……来真的?不是这个人格也不正常吧…… 那人咳着血声音沙哑,“师尊,您别不理我,我真非有意……” 栀桑榆被对方一声声师尊,师尊的叫的头皮发麻,这人格听着语气像是自家徒弟委屈巴巴叫着师尊一般,他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半天栀桑榆声音僵硬道:“你,别叫我师尊。” 那人不听依然叫着:“师尊……” 第117章 帮您解毒 栀桑榆头痛,想不明白原主咋惹了这固执的疯子,突然很想开口,让他自我了断。但现在此人同小男主一样,师尊,师尊的叫着自己,有种自己在逼自家徒弟自我了断的错觉。 心中烦躁,他揉着眉心道:“你出去吧,吾乏了。” 钟离怀瑾见此,代表此事暂且揭过了,便赶紧站了起来要出门,突然想到被褥已经湿了又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栀桑榆皱眉。 “不是让你出去吗?” 钟离怀瑾:“师尊被子湿了我给你烘干。”说完手脚麻利的用灵力将被褥烘干了。 栀桑榆任由他去做。 被子干了那人又说天气寒凉为免师尊冻着又去搞烤炉。 栀桑榆听着动静一阵无语,现在他想发脾气都没处发。 终于烤炉弄好,栀桑榆催促:“可以走了吗?” 钟离怀瑾点头突然想到师尊看不见又开口答:“可以了……”他看着周围被自己砸乱的房间又弱弱道:“师尊房间很乱,我要不要收拾一下。” 栀桑榆青筋跳了跳,生硬道:“不,必!” 钟离怀瑾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出门,视线落在栀桑左手手背上较淡的黑红纹路,由于他肌肤白皙显得那黑红纹路极其明显。 钟离怀瑾突然又开了口:“师尊,我能帮你解毒,真的,只要您好好配合我。” 栀桑榆等着人出去,但那人又开了口,他一下气得没了脾气,觉得这人脑子不正常,似乎还不大聪明,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忽悠一下这人格,能不能让他放了自己,至于解毒,没必要。 钟离怀瑾见栀桑榆不说话以为他不信继续道:“师尊我真的能帮您解毒,我将您带来此地本就是为帮您解毒的。”似为了让栀桑榆相信还说出来他中的是哪两种毒。 栀桑榆绕开解毒的话题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钟离怀瑾声音有些弱弱的:“师尊,弟子现在说的是解毒的话题。” 寂静片刻钟离怀瑾又开口了:“您的毒必须要解,不然您会死的。” 栀桑榆不懂这疯子为什么一直揪着自己身上的毒不放,这毒能解他当然愿意,但是毒现在不能解。 栀桑榆觉得此人一时半刻是不会出去了,觉得冷便用被子盖住身体缩在角落道:“我的毒你不能解。” 钟离怀瑾一下靠了过来:“为何?” 栀桑榆感觉到他的靠近蹙眉:“你解了也无用,一样会死。” “不会,我帮您解了毒,您是修者,只要修炼成神是不会死的!我不允许您死。” 栀桑榆听那人声音似乎受了刺激,语气有些激动,靠得栀桑榆又近了。 栀桑榆防备的将自己用被子包的更加紧了,他声音满不在乎道:“吾生或死又与你何干。” “有关,您死了我活不了。” 栀桑榆听着此人似表白一样的话一阵不自在,两个人格没一个人格是省心的,一个是动手,一个是动嘴,动手的打不过,动嘴的现在也打不过。跑不掉躲不了,栀桑榆觉得这日子一天也没法过。 栀桑榆开口就是否认三连:“怎么活不了,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你又不是连体儿。” “师尊,我求您……”说着钟离怀瑾便要去抓栀桑榆的手却又不敢,片刻仅抓住了栀桑榆的衣角,拉的极紧似生怕他跑了一般。 “没您,弟子不能活……” 栀桑榆大写无语,还弟子,师徒剧你是演上瘾了? 栀桑榆用力拉拽想将衣服拉回来,半天拉不动,栀桑榆放弃,被子一盖身体一躺便任由他拽着,背过身去便不再理会。 那人也不走就那么拽着他的衣角,蹲在床沿就跟看主人的狗一般一步不离。 栀桑榆睡不着,他本就没了睡意,此刻躺着是真被对方弄得烦了,闭着眼睛想运转灵力抢救一下,徒劳。想用灵识,想用乾坤戒,想进虚实空间一个都办不到。 栀桑榆躺着躺着呼吸开始急促。 钟离怀瑾发觉唤道:“师尊……”后面三字“怎么了”还没说出来,便被一股力砸在脸上。 那是栀桑榆一脚踹的。 栀桑榆躺着睡不着,什么也做不了。就想:想最近的事,是多么不顺心,越想越气。气得他呼吸不稳;气的他胸闷气短;气得他想跳脚;想毁天灭地!当生气的源头开了口,出了声。栀桑榆转身抬腿就是一脚,迅速踹在那人脸上,直接将人给踹飞。 “滚!” 老伯路过房门便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一个激灵。 …… 栀桑榆后面清楚自己被那疯子带到了北方的某个村子,现是深秋,他之前办案的地方也只是凉爽并不冷,而此地下着鹅毛大雪,都快没过膝盖。 栀桑榆现在所在的人家姓白。他被钟离怀瑾封印丹田强留在此,总归需要这家照顾一二,栀桑榆又做不出白吃白住的事。他这些年为了方便自己各地找男主金手指,所以有带外界通用货币,可都放在乾坤戒内。因此他浑身上下身无分文,栀桑榆便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给老伯家当报酬:一身被自己弄的破烂不堪的衣装,是上好的布料,但这也拿不出手;手中乾坤戒自是不能送的;寒笙剑按照外界的评估会是价格不菲的老古董,但这绝对不能外送。栀桑榆抬手摸上了自己脑袋上的发簪便将其取了下来。 自己出山之前头发还是自家徒弟给自己束的发。现在徒弟不知道掉到哪个犄脚旮旯里了,他就只能只自己束发了。 这么些年栀桑榆除了重要场合大多都是一根发带带到天荒地老,还是半束发的发型,而且弄得好不好看得凭运气,心情好了就用玉簪,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束发不是自己的问题,是这长到屁股的头发太长,它还又多又滑的极其难搞。 他摸索着手中冰凉的白玉簪有些舍不得送人,虽然它简单且朴素无华,就是从粗至细近乎光秃秃的一根发簪,但是它是自己一堆贵得离谱的发簪里面最好用,最听话的一根! 栀桑榆内心含泪,将他唯一能用的发簪递给了白老伯当做谢礼。 这发簪看着一点也不华丽,但那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给白老伯拿去卖了定能衣食无忧,还能过的富裕。 白老伯清楚那是玉,很值钱的,觉得贵重不敢收,况且另外一个道士已经给了自己报酬,一样是名贵的事物,他本想拒收,但是那人冷着一张脸,像是你敢拒绝就剁了你的样子,吓到他战战兢兢的收了。 白老伯觉得自己不是掉钱眼里的贪财之徒。 “道长,这我不能收,而且你徒弟已经给了我报酬,再怎么也不能多收。” 栀桑榆直接将玉簪塞在了老伯手里道:“他是他,我是我,况且这是你们应得的。” 老伯手里被一下塞了一根卖了他全家都赔不起的簪子,吓得捏在手里小心翼翼一下路都不会走了。 栀桑榆感觉对方那种簪子半天不动,跟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似的便又道:“我是道士讲究因果,你若不收我恐会沾上因果到时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你且拿着吧。” 白老伯听这么一说心底没了占了人家便宜的不适感,乖乖收下了玉簪。 白老伯怀里揣着玉簪刚出房门便撞见在门口守着的钟离怀瑾。 只见他板着张臭脸,拉着老伯便将其带着离房门远了,钟离怀瑾判断栀桑榆现在是听不到自己声音,伸手便道:“簪子给我。” 老伯连连摇头:“不行嘞,这是你师尊给我的,我咋能又给你。” 钟离怀瑾手揣口袋假装是从口袋里面拿东西,实则是从手腕中的储物石中拿出来的,他将手中东西递给老伯,这也是一根发簪,制作精良一眼便知并非凡品,比栀桑榆送给老伯的看着似乎还要贵上许多。 “我拿这个同你换。” 老伯有些眼馋,脑袋依然摇成拨浪鼓不肯给。毕竟这是榆道长给自家的,人家是拿来还恩的,要是把发簪给他那榆道长说的因果咋办,咱是好人不能害了人家道士,还有别人送的礼哪有拿来同人换的。 白老伯想了便说了。 钟离怀瑾皱眉这老头怎得这般固执。 “发簪我师尊已经给你便还了因果,我现拿另一个上好的发簪同你换有何不可。” 老伯还是不想给,但看着这黑发道士逐渐飙杀气的眼睛吓得一个哆嗦,乖乖将发簪交了出去,拿走另一个发簪赶紧走了。他心里欲哭无泪,明明都是道士这人咋就这么不讲理? 钟离怀瑾看着手中师尊常带的发簪,被师尊从房间轰出去的不好心情大好,抹掉发簪上沾染上的他人的气息,放在鼻尖闻着师尊身上特有的冷香,眉眼逐渐柔和。 第118章 刁民都觊觎我师尊 由于栀桑榆全身灵力用来压制毒素,丹田也被钟离怀瑾封印,他便近乎成为一个普通人。因此身体所需的能量只能从食物和睡觉中获得,虽不像普通人一般一顿不吃饿的慌,但由于伤势他身体总是有些虚。好在那疯子对栀桑榆照顾有加。栀桑榆很想不领情,想耍脾气来个绝食气死那人,但是这毫无意义,自己想要逃离疯子首先就先要养好这破败的身体,之后才好打算。 村中人民风淳朴,同时八卦之心半分不少。哪家来了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当日便能传的人尽皆知。于是整个村子都知道白老家捡了两位长的好看得同神仙一般的道士。好奇的村民便顶着风雪前来串门以解八卦之魂。 起初白老伯还能以两位道士遭猛兽攻击,受了伤,需要静养为由婉拒。 到后面栀桑榆能下地自由活动,他就趁天气尚佳在外面透气,结果被白老伯家邻居看到栀桑榆一头长发,眼上还古怪的绑着缎带;一身老土军大衣穿出天仙的气质,一下给惊艳了。于是又传出白老伯家来的是个长的绝顶好看的瞎子美女! 就此整个村子难得的新奇事传得沸沸扬扬,一会说是道士,一会说是个瞎子美女,引得一群人到白老伯家看瞎子美人,他们以送养生礼为借口,来看被白老伯捡回来的人到底长啥样的。 钟离怀瑾长的是好看,但整天沉着一张脸,跟有人欠他几个亿一样,因此村民比起看一张臭着脸的美人,和冷着一张脸的美人选择了后者。 栀桑榆近乎每天都有热心村民来慰问一二,可能是因为眼上绑着黑色缎带,看不见他一双淡漠的眼睛,加上和群的一身军大衣一下将栀桑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减淡,也可能是他长得好看。反正村里的女性总乐意围着栀桑榆唠嗑。问道士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是怎么遇到猛兽的?怎么逃命的?还问栀桑榆能不能算命等等。 栀桑榆也闲的无聊便随意给那位问能不能算命的大娘算了一二。 虽栀桑榆现在没了灵力,神识也用不了,但算算一些小事还是绰绰有余的。比如这位大娘问自己孙子昨天找不到的一只袜子,或弄丢了的首饰之类。若是算婚姻,健康之类会比较模糊但也能算个大概。 大娘得到栀桑榆的卜算回家便找到了丢掉了的袜子和首饰,没过半日白家的榆道士算命贼准一事又传开了。 白老伯家门庭若市一个个找栀桑榆算命,栀桑榆也清闲的很想着就当练练手了。这大冷天的村民们跑到白老伯家门串门,一下便将那不大的房子塞的拥挤。 来算啥的都有,不过大多都是来栀桑榆这问丢掉的东西在哪,也有些年轻人问姻缘。栀桑榆由于没了灵力之类的辅助,回答的没有像是找东西一般详细,但依然会有人问。 白老伯对栀桑榆摆摊算命没什么不喜,还乐的高兴,毕竟他家是开小卖部的,有人来代表有生意。 唯独不喜的也只有钟离怀瑾了,看着自家师尊对不认识的人笑的荡漾,实则栀桑榆只是礼貌性的带了淡笑,毕竟对一群时不时送自己礼物的热心村民们,总不好板着一张脸端着架子。 “道长啊,你给我算算,能帮我找回走失多日的孩子吗?” 栀桑榆听其声音,藏于袖下的手已便己掐指一算,手下一顿微一抬头露出一个淡笑道:“大娘,命途难测,福兮祸兮,天命有定。” 这大娘有些听明白了,声音里带了几分悲伤:“我知道……结果我都接受……” 栀桑榆:“得罪,我看不见,可否将你的手伸出来容我摸相。” “啊,可以。”说罢大娘将手放在了桌子上。 栀桑榆在摸相的同时还不断问着有关于他儿子的事,如名字,如生辰八字,走失时是什么时候之类。 钟离怀瑾铁青着一张脸看着自家师尊的手不断在各个村民手上摸索,盯着两人肌肤相处的手,内心一阵烦躁,想将在场所有被栀桑榆摸过的手,和将要被摸的人的手,都剁掉喂狗! 房子里面是开了暖气的,并不冷,但是在房内等着算命的个村民们却被莫名其妙的冷气冻了个激灵。 一名大叔问道:“白老伯你家暖气是不是坏了,咋凉嗖嗖的,要是坏了我帮你们修。” 白老伯手里端着热茶一脸问号。 “啥?没啊?” 另一个大妈也道:“那咋回事,冷飕飕感觉毛毛的。”大妈搓搓长鸡皮疙瘩的手大惊小怪道:“白老你家不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白老伯:“这咋可能。” 栀桑榆微一偏头,面向处在一旁不肯走还不断飙杀气影响自己摆摊的神经病,他在桌布的遮掩下一脚踹在那人小腿肚子最疼的一处。 栀桑榆一脚下去极其管用疯子的杀气一下就散了。 钟离怀瑾,师尊这么多天终于肯搭理我了,开心。 第119章 古怪命格 经过卜算,栀桑榆发现以这位大娘的命格,她一年前便该丧子。也就是说,她儿子在失踪前一年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经过大妈的形容她儿子几天前还活的好好的,现只是失踪了。 天气寒冷恶劣,村子地处偏僻,离开本村就是荒山,要离村子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个小镇。小孩走失,多日寻不到人,就很有可能冻死在山里的某处。 栀桑榆起初以为自己算错了,来来回回都是,闰年丧子,这个结果,他眉头逐渐蹙了起来。 大娘见他皱眉,以为自家儿子已经没救了,吓得结结巴巴的问:“道,道长怎么了,我儿子是不是已经冻死了。”大娘一脸悲伤,她清楚这么冷的天,村民们能找的地方已经找了,皆无踪迹。自家那只有五岁的孩子,身体还不好,多半是冻死在哪个角落了。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前总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一呢,万一孩子被哪家好心人救了,或者还躲在某个避风的地方等着自己去救。但现在,这位算命一直都很准的道士,皱着眉,似在说你儿子已经没救了。这下便近乎拔了她的救命稻草。 大娘崩溃的痛哭起来,说不定这道士也没有说得这般准…… 现在这个情况栀桑榆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接告诉大娘你儿子其实在一年前就应该死了,至于为什么人还活到失踪之前,我现在也弄不明白。这对大娘来说太荒唐。栀桑榆近日也听到过,整个村民出动找孩子的动静,也就是说孩子就是近日走失的,说明之前还活的好好的。 栀桑榆脑内电光火石的想着,明明该死的人为什么没死,这定是有什么原因。按凡人的命格,一般很难会被改变,而被改变就代表有某种原因影响了,能影响命格的要么是哪个厉害修士,或者是足够影响他人命格的大妖精之类,但是栀桑榆并未察觉出妖精或者鬼怪的气息。 栀桑榆一时想不明白,只能神棍的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糊弄过去。 栀桑榆应付完大娘便虚弱假咳。装身体不佳,不能摆摊给人算命了,命处在一旁的疯批将其余人给打发了。 人刚走完,栀桑榆便面向疯批,本想问他有没有发现那大娘的不对之处又突然想到,若大娘真是惹了什么精怪作祟,岂不是一个逃离此人的机会,便将刚要问的话在嘴里打个转道:“你何时肯放了我。” 钟离怀瑾:“师尊,只要毒解了我便会放您离开。” 听此人这么一说栀桑榆便知这是个无解题,便退而求其次。 “我的弟子你何时还我?” 结果钟离怀瑾用同一个理由回答栀桑榆。 “毒解了我便放你们离开。” 那人声音带着疑惑:“师尊,您为何不愿解毒,不受每月的毒发折磨不好吗。” 栀桑榆:“……”这倒没有,不是不愿解毒,我又不是抖m喜欢受虐,而是这毒解了自己还是得死,且死得更快。 这是栀桑榆自己都没料到的情况。他本想着剧情里面有一颗解百毒的丹药,只要自己拿到丹药还是有救的。 可他体内的毒是相互制衡,长久以来由沈若菁辅助栀桑榆用修为压制毒素,几年下来毒已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浑身的血已是毒血,整个身体也被毒腐败得千疮百孔。按照这种情况,他早该是一个死人了。但两种毒在他体内似乎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反应,蛊毒也好怨缠也罢,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让他死的。现若将毒物解去,两毒便不会维持他的生命,以他现在的身体损伤,待毒解之时便是栀桑榆生命的尽头。 沈若清发觉后不留余力地想法子帮栀桑榆治疗,愁得她漂亮的头发都变枯黄了,没事就拖着栀桑榆去药谷治疗。 栀桑榆想,若不是沈若清医术高超,自己恐怕早已成了白骨。 此事栀桑榆让沈若清隐瞒了下来。 现栀桑榆还有七八年的时间可活,只要找到解毒的办法总是有希望的。因此各师兄姐们都一副头上悬把刀似的,生怕毒解不了,八年之后小师弟就螺旋升天了,便时不时带回来有用没用的丹药给栀桑榆,或者绑架个牛逼哄哄专门制毒的人帮栀桑榆看看。自栀桑榆中毒以来,近年只要是会医和制毒的修者,管他有名没名,近乎都被长阾宗几位峰主嚯嚯过。 现在告诉他们小师弟体内的毒不能解,解了就得死。这解毒死,不解毒也死,长拎宗大半峰主便要愁着怎么救自家师弟去了,宗门可能都不管了。 为了宗门,为了自家师兄姐们头发不秃,栀桑榆觉得此事还是不说的好。 钟离怀瑾见栀桑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眉头紧锁道:“师尊,您若执意不配合,弟子其实可以等的,待您身体到极限弟子可以独自帮您解毒,虽然成功率大大降低,到时您若死了弟子便同您一道。” 栀桑榆,这是威胁,妥妥的威胁! 经过这几日接触,栀桑榆明白此疯批应该,可能爱惨了原主。还爱的六亲不认,大脑萎缩,小脑缺干!自己不让疯批给自己解毒,疯批一定干的出他说的:将栀桑榆困在此地,栀桑榆能活多久他便困多久,到时八年期限过,毒将要了栀桑榆命时,他便独自帮栀桑榆解毒。解了好说,没解就一起死。也就是说死也要缠着栀桑榆! 他很无奈,这货太极端。告诉对方真相,栀桑榆担心此人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想此他觉得还是闭嘴不说的好。 为转移对方注意力,栀桑榆拿起旁边近乎快凉的茶水递给钟离怀瑾,钟离怀瑾极其配合的用灵力将杯内的水催热。 栀桑榆捧着温度正好的茶一口气吹散了氤氲的热气,抿了一口茶水,身体往后一靠,想着要是来点小徒弟做的糕点便更好了。 第120章 古怪命格(2) 栀桑榆自知道丢娃的大娘失踪的儿子命格古怪,便时不时去她家串门。其原因有二,一是好奇,二则想从大娘儿子那引个妖精鬼怪的给神经病找些麻烦,但栀桑榆现在也不能确定是妖精之类还是哪个闲的发慌的某位修士影响了小孩的命格。 栀桑榆想着,看在这村民对自己这般热情的份上,帮忙除个妖魔鬼怪也是应当。虽然不是自己除。 经过询问,孩子在一年前生过一场大病。栀桑榆在的卜算下,大娘孩子大概本该就在那段时间死去。可那孩子却并没有死,栀桑榆手中掐指并未算出孩子本该如何死亡。若是能算出来一切会方便很多。 栀桑榆沿着大娘所说的一些线索,找到了离村子不远不近的森子,经过一番寻找,还让他真发现了极其稀薄的鬼气。 这气息稀薄的可怜,若不在这白雪覆盖的森间一寸寸细找还真难以发现,此次栀桑榆能发现是运气使然。 这下大致结案了,失踪小儿被不知哪来的大鬼给影响了命格。小孩为什么没被鬼杀死,为什么没有对附近的村子下手。栀桑榆想不明白。 因为鬼一般都是嗜血残酷的,没有鬼不杀人,就像是狼要捕猎,人要吃饭一般理所当然。 难有鬼会突然善心大发不杀人,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就像百万分之一的彩票中赢的头奖一样。除非鬼是被人控制的。 栀桑榆感受着鬼气,这鬼气大概已经有一年多了,而且是只强大的鬼,否则不可能这般久气息还未完全消散,他若在晚几天来,这鬼气恐怕就要彻底消失了。 钟离怀瑾一直跟着栀桑榆,一瞬便察觉到那处稀薄鬼气,拉着栀桑榆便带了几分警惕。 栀桑榆:“你察觉到了,说说看是什么鬼?” 钟离怀瑾:“师尊,气息太稀薄,弟子难以判断。” 栀桑榆,要你有何用。 钟离怀瑾敏锐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栀桑榆:“你可否以此追溯源头?” 钟离怀瑾疑惑:“师尊您找这个作甚?” 栀桑榆想说给你找麻烦,但是又不能这么说。于是他找了个,吾身为修士,引浩然之气修道,自要为这世间做出贡献之类大义凛然的话。 钟离怀瑾:“师尊您现在有伤不宜管他,此气息快消散,那鬼说不定早已离开许久。” 栀桑榆冷脸不说话。起身往回走,脚下一空,一瞬便要栽倒。 钟离怀瑾反应极快抓住了栀桑榆的胳膊便将人拉拽入怀。 栀桑榆两手一痛,一只是手滑到了尖锐的树枝,被拉出一个血口,另一只手则是被钟离怀瑾捏疼了。 栀桑榆额头“咚”得一声闷响撞在那人胸口。 栀桑榆皱眉站稳感觉到打在自己额头的热气,急不爽的往后仰,喵的都是吃白米饭长大,为毛这疯批比自己高那么多。 钟离怀瑾:“师尊,可有事?” 栀桑榆将受伤的放背后因此用力挤出些血,血从手背伤口流淌滴落在那被雪压的欲弯不弯的小树苗之上,很快熬过冬日里寒凉的小树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钟离怀瑾敏锐闻到血腥之气,伸手便抓住了栀桑榆藏在背后的手,他白皙的手修长纤细,之上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还不断流淌着鲜红血液。 栀桑榆被抓着手,突然想到这疯批之前舔食掉自己眼角血液一事,一下便肌肉紧绷将伤手往后拉。 “你要做什么?” 钟离怀瑾先是目露担忧,随后被问得一脸无辜:“师尊,弟子不对师尊做什么,只是您的伤口有些大,得尽快包扎。” 说着便搂腰将栀桑榆抱了起来,栀桑榆不老实的挣扎,但还是被强行带到一处坐下,那人便真只是帮栀桑榆处理了伤口。 栀桑榆感受着被细心催热的药水轻轻涂在伤口上,微松了一口气。 第121章 像当年的神秘少年 伤口被包扎好栀桑榆便将手收了回来,两人一时无话,或者说两人从头至尾就没有什么话说。毕竟一个是绑架犯,一个是被绑架的受害者,受害者同绑架犯能有什么可说的,说说被绑架的心理历程吗?还是来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受害者爱上绑匪的曲折畸形的爱情故事? 一阵寒风拂过将栀桑榆吹了个哆嗦。 “冷?”一字出,暂时打破两人寂静。 栀桑榆点头。鼻间发出一个“嗯”音。 钟离怀瑾将自己身上大袄脱下,包裹住栀桑榆的同时将人一下抱起。 “师尊,天气寒凉,您现在身体欠佳,以免染了风寒,弟子还是带您回去吧。” 栀桑榆任由他抱着,没说话,没挣扎,也没再提让钟离怀瑾帮忙追踪鬼气一事。 钟离怀瑾露出诧异之色,随后收回表情,嘴角带起不可见的笑。 现在雪地湿滑,钟离怀瑾抱着栀桑榆走的却异常稳,不见任何颠簸。 栀桑榆缩在疯批怀里,极其暖和,惬意。什么疯子大袄脱了便仅剩一件单衣的事,完全不在他考虑范围。这天寒地冻的疯批明明可以一个小法术便能一瞬间回到村子。那疯批也不知怎么想的,此地离村子说是不远,但这也只是对钟离怀瑾用法术瞬移来说不远,对普通人而言步行回村还是有距离的。而此人却非要抱着栀桑榆一步步走,似乎还担心他会冷,时不时的用灵力帮栀桑榆取暖。 其实栀桑榆之前也未能想到这疯批竟然还是双修。又修类似阴气的东西又修灵气的,怎么就没让他两力量相克爆体而亡!你以为你有主角光环?事实证明,两近乎相冲的力同修,没能让疯批讨到好处。栀桑榆虽然看不见,但他偷偷探过疯批的脉。疯批体内的两股能量相处的一点也不和谐,这疯批也不愿意找个僻静的地方闭关调和,非要天天守着栀桑榆,样子是恨不得粘他身上。 栀桑榆见此半点同情也无。甚至天天让疯批动灵力,想彻底打破他体内摇摇欲坠的平衡,什么让它用灵力暖个床,然后自己睡床,疯批睡椅子,睡地板,反正不在栀桑榆的考虑范围,最好让疯批体内的怪力暴走,然后直接死翘翘。 经过栀桑榆的不懈努力,疯批体内的怪力越来越不稳定,那血咳的比栀桑榆他自己还要勤快。 想到体内两股力量相冲,栀桑榆便想起那个神秘少年,就是在紫汇城遇到的有着强大神魂的少年。两人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比如一样是双修,一样神魂强大。 当年那少年看着约莫17,8岁的样子,六年过去定是长大了,也应该长高了。这疯批听声音年纪大概二十多的样子,少年现在大概是这个年纪。这让栀桑榆怀疑两人是否是同一人。 可当年那孩子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眼神里面全是对自己的恶意,要不是少年同钟离怀瑾有某种生命上的奇怪联系,栀桑榆早就在少年露出要弄死自己的意图之时,栀桑榆便会将他杀掉以绝后患。 而且当年那孩子修为并不高,才去过去短短6年,那孩子怎么就从一个筑基期,到后面让修为封印成凝婴期的栀桑榆被他压制得没半分反抗余地。 这修炼速度会不会过于逆天,连小说里面的男主都没这么离谱。 当年栀桑榆本是想着离开紫汇城地下便将少年绑回长阾宗,毕竟他连着男主的命,也就是连着栀桑榆自己的命。而且少年看到过自己的虚实空间,可当年自己刚从地下出来直接就晕了,让少年给跑了,后面栀桑榆调查少年也毫无线索。 栀桑榆在这段时间也试探过这疯批是不是那个少年,但是并没有得到确切结果。 雪纷纷扬扬得落,似白蝶被狂风打扇一般。天地静默,幽冷,这浮生千万,尽皆湮没在这凄凉的雪中,视觉所及皆是一片凄美的白。 仅一身黑色单衣的青年被血覆染了一片白,发丝也结了霜,似乎一头青丝逐渐化为华发。 钟离怀瑾一脚落下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发出一声声冰晶被踏碎的嘎吱声。白雪覆盖的天地,仅一长串从看不见的远处不断延伸到脚印的源头,显出那高大的身影是那般孤寂萧条,一瞬似乎这身形仅是这万里惨白世界的一粒纤尘。 栀桑榆之前内伤颇重,加上没有灵力傍身,一阵折腾下来便让他感到疲倦,困意如同惊涛骇浪不断击打着他的精神,逐渐扁舟沉底,他意识便落入混沌之中。 一路寂静,两人回到村中。 钟离怀瑾身上覆盖一层层雪花,发丝也被冻了个梆硬,近乎成为一个雪人。被他完全护在怀里,没受任何冻的栀桑榆,刚回村子不久他脸颊便攀上红晕,他那本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似一下有了血色。钟离怀瑾小心翼翼抚摸上师尊的额头才发觉是发了高热。 白老伯同他老伴都觉得奇了。那穿一身单薄衣裳抱着人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野外行走的青年,整个人都近乎冻成一个冰雕,回房抖落了身上的雪看着屁事没有。被厚厚包了几层抱回来的栀桑榆,看着没怎么被风吹的样子却先病倒了。 第122章 师尊弟子该拿你怎么办 栀桑榆一连昏迷了几日不见有任何苏醒的迹象,白老伯焦急的想带着栀桑榆去镇子里的诊所,可钟离怀瑾不同意,栀桑榆现在的情况怎是这些凡人能治疗的,可他竟一时找不到栀桑榆昏迷不醒的原因。 栀桑榆躺在床上呼吸清浅得让人难以察觉,似已经死了一般。 钟离怀瑾坐在床沿抓着栀桑榆的手满脸无措。起初他以为师尊只是因为没了灵力傍身,加上重伤未愈染上了风寒,不成想竟昏迷几日不见任何苏醒的迹象。 钟离怀瑾不断尝试找寻栀桑榆昏迷的原因,却依然没有结果,哪怕是从老不死的记忆里面都没有找到帮师尊的法子。可老不死暂时陷入沉睡,自己叫不醒他,钟离怀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希望老不死霸占自己的身体。 白老伯一家也是心焦,自从栀桑榆昏迷,钟离怀瑾也跟着在房间里面待了几天未曾出来过,送来的饭食也一点未动。由于两人是道士的身份,加上钟离怀瑾在入房之前就提醒过不要打扰,白老伯一家也不敢开口问话,更不敢强闯房间查探情况。 钟离怀瑾大胆的握着栀桑榆的手,攥在手心里,按以往他是不敢的。 他心中纠结万分,不知是该将师尊送回长阾宗救治,还是将他留下。钟离怀瑾能感觉到,师尊体内的毒不能在拖下去了。 自己强行吞噬阴气,迷糊之中将师尊带到此处,主要原因便是为了给师尊解毒。目前自己的状态有些奇怪,邪骨激发让他有了成人的身体,体内邪气因为吸收塔内及周围的阴气而暂时强大。由于是强行吞噬混沌的阴气,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消化不了,因此这些阴气便成了一次性的力量,目前他的力量只能勉强制住虚弱的师尊,一但将那些一次性的力量消耗,他不仅控制不了师尊,连帮他解毒的能力都没有。下次是否还有没有机会帮师尊解毒都不一定。 钟离怀瑾不敢解开栀桑榆体内封住丹田的力量,因为他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一旦解开了栀桑榆体内的封印,他就控制不住师尊了。后面一切都会暴露,师尊会发现自己是谁,以师尊此刻对自己的态度定会厌弃自己。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能让它发生,若是如此钟离怀瑾觉得自己可能会疯掉。 栀桑榆眉头紧锁,混沌之中只觉全身似有虫子在爬,他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寒冷侵袭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 钟离怀瑾感受到握着栀桑榆的手被抓紧了。 “师尊!” 钟离怀瑾一个激灵站起,便见栀桑榆眉头紧锁,缎带遮眸看不出是否睁开了眼,他额头一点点冒出冷汗血红的唇紧抿着。 钟离怀瑾察觉不对,伸手便捏住了栀桑榆的下颚,强行掰开了他的嘴,栀桑榆一下便咳出一口血。 被强行掰开的嘴流出血水,往嘴里看便见被咬伤的舌还在不断涌出血液。 栀桑榆似感觉到难受,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他本能的开始挣扎,下颚被抓住栀桑榆含糊的说出一个字。 钟离怀瑾没能听清,皱着眉看着那被咬伤的舌。栀桑榆似乎并没有醒,钟离怀瑾犹豫一番低头靠近了栀桑榆的嘴想听清师尊在说什么。 “……疼……” 钟离怀瑾微愣,偏头视线便落在师尊张开的唇上,他声音不由自主得放轻了:“师尊,哪疼?” 栀桑榆似乎并没有听到谁说话只是不断呢喃着疼,好疼……有虫子…… 栀桑榆不安的动着将遮眼的缎带弄歪露出整张脸,他冷汗遍布额头,青筋暴起是显而易见的痛苦面容,连身体都是抖的,呼吸也被痛苦折磨的混乱。 钟离怀瑾心中一瞬便似万千针在刺入胸口。这么些年钟离怀瑾从未见过师尊这般脆弱的露出痛苦之色,以往他疼了只微蹙起皱眉,哪怕是说疼也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疼还是不疼。现在身下之人那张好看的脸近乎被痛苦折磨的扭曲,发丝都是凌乱的,比起以往那高岭之花的姿态现在的他难看的不是一星半点,之前他哪怕浑身是血,样子看着狼狈,却依然不减半分芜尘君的威风,此刻却痛苦的缩成一团。 钟离怀瑾手不知为何一下便有些抖,他伸手拉扯栀桑榆的衣服,衣襟被扯开。只见白皙胸膛之上爬上了黑红纹路,此刻毒发并不向之前那般剧烈,因为严重的时候黑红纹路会近乎爬满他整个身躯,直攀上他的下颚,此刻黑红纹路只是到了胸口,师尊在迷糊之中便已经在喊疼了,那以往毒发之时一声不吭的是不是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 钟离怀瑾心中又是止不住的——愧疚,一下连空气都是是那么的稀薄。 除了上次和这次,师尊带着自己从玄机阁回来之后的六年里,自己从未见过师尊毒发,因此他便以为毒已经被沈谷主解去,离开宗门师尊便已经毒发两次,之前他明明信誓旦旦的同自己说毒已经解了,这分明是在骗自己。 他感受着胸口舍尘子不断运转涌出温暖的力量压制着体内暴走的邪气,心一下似被挖烂了一般。 栀桑榆毫无意识的偏头挣脱掉钟离怀瑾抓着自己下颚的手,贝齿便咬向嘴里已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舌,钟离怀瑾没多考虑伸出两指便侵入其嘴中。栀桑榆上下齿一合钟离怀瑾两指便是一疼,那力道似恨不得咬碎他的骨头。 手指被咬破了皮,血便流入栀桑榆的喉咙,他没能下咽尽数从嘴角滑落。 钟离怀瑾双眼通红,轻声说了声:“师尊,弟子得罪。”那声音是抖的,听的钟离怀瑾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他抬膝上了床另外一只手捞起了栀桑榆的身体,那被拉的松垮的衣服一下便滑落露出透着红的肌肤,钟离怀瑾坐在床将人压入怀中,手触摸上不着衣衫的肌肤便是滚烫滑腻得触感。钟离怀瑾手一抖,他看着那光洁圆润的肩,耳尖一瞬便红了个透。下一刻,钟离怀瑾便给了自己一巴掌,闭着眼没敢在看。心似乎一下碎成了无数片。 “师尊……弟子该拿您怎么办……” 他小心翼翼的将师尊的衣服拉上用被子包裹住了他。 钟离怀瑾抱紧了栀桑榆手贴敷在他的腰上,闭眼将头埋入师尊肩头,他鼻尖缠绕着师尊身上的清香,一点点将灵力灌入栀桑榆体内控制着当年老不死放入栀桑榆体内的珠子细心压制着毒素。 栀桑榆迷糊被疼醒,感觉嘴里有东西,他松了牙,那不知是什么就收走了,栀桑榆只觉似有虫子在咬,又冷又疼的感觉,一下加重了,他迷糊的伸手便抓住了什么一口再次咬了下去,大脑昏沉,喉咙滚动便将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吞了下去,似觉得不够,不断索取着。 钟离怀瑾疼的闷哼一声,感觉着手腕被咬的那处传来麻痒感,环抱住栀桑榆腰身的手不由得更加紧了。他全身缩起将栀桑榆整个人似要压入骨髓一般。 逐渐钟离怀瑾觉得眼前发黑一下坐不稳,俩人便抱做一团的往床上倒去,不知什么勾住了沙帐也一同落了下来,逐渐掩去两人清晰的轮廓。 呼吸是炙热急促而又无序的,空气之中是厚重深情的血腥气。 第123章 算计 栀桑榆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沉,周围漆黑一片,迷糊间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他起身,一个颠倒又飘浮起来,又被拉入冰窖之中冷得他无法动弹,不知多久,他听到一声声的咳嗽声音。 栀桑榆意识落回体内,身体僵硬的一个翻身便是一阵下坠之感,他慌忙想抓住什么,只觉后背一疼,便已经狠狠摔在了地上。 栀桑榆没睁开眼睛,眼前却依然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觉大脑天旋地转的让他一阵难受。 他手往旁边一摸想扶着什么站起来,却是碰到刺骨冰冷的硬物,冻得他手一下遍收了回来。 这是……刚刚自己睡的是冰床。 又是一声咳嗽。 栀桑榆偏头满脸警惕。 “谁?” “咳咳,芜尘君多年不见,不曾想再次相遇您会这般狼狈。” 栀桑榆听着这跟病痨鬼一样虚弱的声音,没能听出是谁。 栀桑榆体内神魂一直被压着,根本探不出神识,他背手发觉灵力能用了,这下心里有了些许安全感。 他用着现有的感知判断自己在何地,四周冷的刺骨,似在冰窖之中,能够清楚的是自己已经不在村子里。若是在他脑中形成一个三d地图,能知道的只有旁边的冰床和不远处坐着的病痨鬼,四周其余情况一概不知。 一觉醒来不知被谁又绑到了什么地方,栀桑榆觉得自己怕不是什么香饽饽,怎么老有人绑架自己?还有内疯批哪去了?不是说喜欢自己喜欢的要死要活的嘛?咋人没了? 好一会栀桑榆才开口说道:“既说多年未见,你也看到我眼下情况,就不必打哑谜直说便是。” “咳咳咳,也对您我多年未见,让您听声音认出我着实为难。”说着那人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栀桑榆觉得此人下一刻便会咳死过去。 那人深吸一口气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在下,百里屠。”说完又是一阵喘息,似乎说几句话便已经用尽力气一般。 栀桑榆脑子里面“砰”的一下拿出了积灰的《屠魔噬神》这本小说剧本,百里屠,百里屠是谁,这名字响当当的应该有戏份。 百里屠,原小说中具体身份不明,大致就是同男主打了一架然后屈服于男主的战斗力,还有就是想借助男主新星崛起时势力报仇,至于是什么仇小说没写,就此百里屠便成了男主的大跟班和得力属下。 百里屠其人如其名,百里之敌,屠杀尽数!真就字面意思的百里屠!世人又称疯狗,做派疯狂毫无顾忌,且完全听命男主,一只忠心耿耿的疯狗。此人是为男主打下天地的一大助力,绝对忠心的宝刀! 栀桑榆开始翻找原主记忆,似乎并不认识百里屠,栀桑榆忍不住吐槽,怎么又遇到一个不在记忆里面的角色了。 栀桑榆直说道:“抱歉不记得。” 百里屠见栀桑榆沉思半天,以为他想起来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芜尘君您当真不记得我了。” 栀桑榆沉默,不想说重复的话。他觉得冷得慌,挪着屁股离那冰床远了些。 “芜尘君,您在这寒玉床上还是多躺几日的好,这对您体内的毒有益。” 栀桑榆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中毒的,只要会探脉的一摸便知道,只是不清楚他怎么知道,该怎样压制自己体内的毒。 栀桑榆体内的毒一个是蛊毒一个类似蛊毒,大致就是一蛇一虫的,都是怕冷的生物,因此栀桑榆体内的毒在来到冷的地方会变得不活跃,但同时也会比常人更加怕冷。 栀桑榆没按照百里屠说的做而是问道:“这是哪?那人呢?” “芜尘君这半天没问,我以为您不会问了。” 栀桑榆没说话等他回答。 “您体内毒不稳定,我就特意为您挖了个冰洞,而这床可是千年寒玉,稀罕的很,我好不容易集齐材料打造的,我还没躺过,便让您成为第一个体验的人了,您看芜尘君,我是不是对您非常非常好?” 栀桑榆冷脸:“和我一起的人呢?” 百里屠突然又开始咳。 栀桑榆不解,小说里面根本没写百里屠他是个说几句话就连呼带喘的病鬼,现在这个栀桑榆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百里屠了,但是栀桑榆又想不到他骗自己的理由。 好一会百里屠喘匀了气才回答道:“您的徒弟啊,不是帮您引鬼去了吗?就他那古怪的力量我可打不过,不然怎么把您给偷出来的。” 栀桑榆青筋跳了跳,哈哈自己是什么大宝贝吗?咋那么多人觊觎。 说到引鬼这事是栀桑榆自己干的,他之前也只是尝试真没想到还成功了。 这就要从丢娃大娘孩子的古怪命格说起。 栀桑榆沿着大娘说的信息找到了鬼气,起初因为鬼气稀薄他无法判断鬼气的鬼主。直到他将鬼气攥在手中,背部便突然有一种古怪的麻痒感,这让栀桑榆瞬间判断出这条大鬼是什么了。 此鬼便是——怨报! 当年紫汇城一行,自己被怨报抓伤过,当时急着找钟离怀瑾并没有多管后背被抓伤的伤口,后再忙着保命从紫汇城地下出来,又是一波三折的去玄机阁给男主拿舍尘子。回到长阾宗疗伤之时,被怨报抓伤的后背近乎长好了。没想到怨报果然是个不愿意吃亏的鬼,竟然在他身体上留下了鬼印。 (注:第23章) 被标下鬼印的人就代表被鬼给缠上了随时可能找上门 由于当时鬼印留的时间太长,沈若青帮栀桑榆疗伤时,他当时还晕着,而沈若青一人直接去掉鬼印非常麻烦,还可能留下隐患,加上当时是在长阾宗,鬼留下了鬼印,来了也翻不出浪花来,他便想着同栀桑榆配合着去除鬼印,这样又简单又不会留任何后遗症。 当栀桑榆知道有鬼印的时,想到那怨报趁自己修为被压制,给了自己一爪子,还挺疼。那紫汇城也塌了个彻底,根本没处找鬼报复回去,于是他就给留下了鬼印,等鬼上门来让他揍。没想到几年过去连个鬼影都没瞅见,却让他在外界给碰上了。 栀桑榆便沿着那鬼气偷摸掐指一算。 这怨报鬼当时不知发生什么,十分虚弱的逃到了村子的森林附近,杀了一条大毒蛇寄生,随后便虚弱的晕了过去。大娘那个丢失的孩子刚好路过,不知道附近有蛇,一脚踩到了蛇,脚一崴摔了一跤,和晕过去的怨报寄生的毒蛇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孩子吓一跳,跑回去当晚就发了高烧。 栀桑榆这下清楚孩子奇怪的命格是怎么来的了,孩子本该踩了毒蛇然后被毒蛇咬一口就死掉的,不曾想怨报寄生了毒蛇,毒蛇没有咬孩子,孩子就没有死,这样命格就被改变了。 只能说,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当栀桑榆知道这鬼刚好是在自己身上留下鬼印的怨报,栀桑榆便想了个歪主意。 他的丹田被疯批给封了,但是他还可以引血画符。于是栀桑榆偷偷摸摸画符然后以各种借口让疯批用灵力。 由于疯批体内另外一股力量时分爆乱,连着灵力用得也不稳,栀桑榆便趁疯批使出的法术不稳定泄露出稀薄的灵力,他就把灵力偷走,将引血画的聚集灵符彻底激活,开始漫长的收集灵力。 本是想着打持久战的,当发现附近可能有鬼的时候他便利用这些收集来的灵力在自己身上画了引鬼咒,一切都是赌的成分居多,毕竟当时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会是鬼影响了孩子命格。 但是他赌赢了,在找到鬼气之时,他放血激发提前画在身上的引鬼咒。这就是为什么当时他在森林里面会流血受伤的原因,因为他是故意的。 只要在身上下了有目标的引鬼咒,鬼在不杀死那个身上携带引鬼咒的人之前是不会对其他人下手的,再加上引来的鬼正是留下鬼印的鬼,就如同叠buff一般,那鬼就只会盯着栀桑榆一个人杀,这就是栀桑榆能有恃无恐的被带着回村子不担心鬼会去杀村民的原因。 栀桑榆也是在堵,堵疯子不想让自己死。按那病痨鬼说的,他赌对了。不过栀桑榆没想到,同时也让自己毒发了,果然被长阾宗定为禁术的术法不能瞎用,说好的只耗阳寿的呢?还有这长阾宗禁术咋都是耗阳寿的。 栀桑榆:“你绑我来此的目的。” “芜尘君,看来您是真把我忘干净了,我是来报恩的!当时见您被您徒弟绑架,还想对您图谋不轨!我见趁他去跟鬼打架,把您给偷出来了。” 栀桑榆,捂着胸口突然站起来,退的离百里屠远了!一下他觉得腿不疼了,腰不酸了!报恩?又来?什么鬼?!他现在对什么有恩啊,报恩的词过敏!之前那疯批不就是说自己对他有恩的吗!结果是啥!连后面的爬床啊图谋不轨都没能听清楚,注意力全放在了报恩两字上。 “芜尘君怎么了?”百里屠被栀桑榆这一系列的反应弄得一愣,连咳嗽都忘了。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更同你无恩,那疯子也不是我徒弟!”说罢他将时刻的瞬移法术施展出来一刹就没了人影。 百里屠坐在椅子上凌乱,不是发生什么了? 第124章 师尊跑了 栀桑榆摸瞎用法术瞎串,一下撞到什么,脑袋一疼,他伸手一摸自己这是撞到了一棵树上。 栀桑榆内心骂骂咧咧,突然他想起寒笙剑,伸手便将其召回。 与此同时钟离怀瑾便见困于腰间的寒笙剑消失。 他面色冰冷眼神比之以往露出肃杀之气与疯狂,像是刚从弃婴塔里出来的一般血红混沌。 钟离怀瑾与对面怪物对峙,以伤换一剑,将前方遍体鳞伤的怨报头颅瞬间砍下,黑红的恶心血液溅了他满脸满身,恐怖头颅坠地滚了几圈,随之连带着倒地的无头尸身逐渐消散。 钟离怀瑾视线落在寒笙消失的地方语气不名的呢喃一声:“师尊……” 栀桑榆握着手中剑此刻觉得是无比的亲切,他似宠溺一般得抚摸着手中的寒笙剑。 寒笙剑发出嗡鸣之声似在诉苦一般,满满的委屈,栀桑榆手一下一下得安抚着似乎在摸哪个孩子的头一般,声音是难见的温柔:“抱歉,下次我不会把你弄丢了。” 安抚完寒笙剑栀桑榆御剑飞回半空,主要是在地下走会有脚印,以免出现其他事端。 栀桑榆在半空待了一会,大致找到回去的方向便御剑飞行,他手中剑鞘悬浮于前方被他拿来当成探路的导盲棍,以免再次发生自己看不见,加上还没反应过来又撞树上这个糗事。尽管他的感知能力和听力比之常人要敏感的多,但对于不会动,不会呼气的死物来说他便很难察觉到,除非有风,但现在风平浪静,对他这个以声音判断方位的残疾人一点也不友好。 还没飞行多久,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栀桑榆微一回头被一下拉开了注意力,一只鸟一下蹿了出来在他头上飞行,翘起屁股就开始天降祥瑞,栀桑榆瞬间察觉,慌忙躲避并没察觉旁边又是一颗树,一下撞了上去脚下不稳差点从半空坠落摔个狗啃泥。好在他反应快,稳住了身体。 栀桑榆摸着又长了一个大包的头,大致判断炸响声音的来处,正是百里屠所在的地方。 这是,打起来了?栀桑榆想着便加快了速度,他现除了想到百里屠同疯批打起来了就想不到别人,毕竟百里屠趁疯批不注意把自己给偷了出来,疯批反应过来定是要追过去要人的。 栀桑榆内心飙脏话,那疯子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他灵力催动,以最快的速度跑路,没一会他突然感觉被封印的神魂有了动静,栀桑榆内心一喜,猜测着,应该是对面的疯批遭到什么重创。 栀桑榆停下抓住机会赶紧联系体内的能够产生联系的虚实空间重重向神魂封印砸了下去。 不远处钟离怀瑾同百里屠对质,神魂一下阵痛,他便是一个分神被百里屠一枪刺向他的肩膀,在他那处捅了个窟窿,血一下喷洒大地便染红衣裳。 钟离怀瑾回神,抓住长枪不让其拔出同时用伤处骨骼夹住枪尖,一剑便回击过去,在百里屠从右肩到左腹划出一道极长的血口。 百里屠赶紧弃枪后撤,那一剑下去虽然没有让他开膛破肚,但那一剑却已经震伤他内脏! 钟离怀瑾皱眉硬生生将长枪从肩头拔了出来,扔下长枪便不想同他多打,脱身便要走。 百里屠捂着伤口忍着咳:“你受了很重的伤,以你现在的情况你是打不过他的。” 钟离怀瑾头也不回的走了,百里屠白着一张脸没再阻拦,他看着钟离怀瑾离去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我是分割线:天哪已经2024了一切都是一场虚化的梦境一般,我都以为自己还是那个2018年苦恼着老师布置下作业的少年,少女……不想煽情了,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大吉大利!简单且再真诚不过的祝福,我希望2024世界和平!希望我们越来越好哈哈!) 第125章 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钟离怀瑾用法术飞出去没多远便从半空中摔了下来,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他扶着一旁的树好容易才站起,便又要去追人。 突然他的腿动不了了。 “老不死,放开我!”钟离怀瑾满眼的戾气,声音凛冽深寒。 “你想死?本尊可不奉陪。”这声音极其沙哑,虚弱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嗜血与阴戾。 钟离:“你最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钟离怀瑾怒吼:“闭嘴!” 话音刚落,钟离怀瑾眼中闪过红光,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抬起便扇在自己的脸上,惯性带着他整颗头一偏,他身形不稳便撞在树上滑了下去。 “你以为你是怎么清醒到现在的?”钟离语气僵硬沙哑似深渊里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恐怖与绝望,裹挟着人一同拉入地狱。 钟离语落,钟离怀瑾便感觉耳边恐怖呓语一下清醒无比,他全身被刺骨的阴冷包围,感觉自己似一下被黏腻森冷的恐怖液体裹挟着将他拉入无底深渊,逐渐他连呼吸都是奢望! …… 钟离怀瑾听清,视又没听清耳边的呓语。那声音是各种不堪的言语。对他咒骂着,恐吓着。抵毁着,交叠着重复着,在他耳边,脑子里,心里无处不在的响起。他眼前是晦暗的扭曲的。 一张张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陌生的人脸,交叠着扭曲着露出不屑与厌恶,或是愤怒的嘲弄与戏谑的神情。一张张或者是人脸,或是兽脸,或是鬼脸,或是非人非鬼,非妖非兽的怪物将他围起,将他包裹,将他吞噬! “疯子……” “杀了他!” “你怎么不去死!” “哪来的臭乞丐!”一人一脚踹在小孩身上,小孩咕噜噜滚入一旁的泥坑里,他挣扎着好不容易从泥坑里爬起来,又被人踩着脑袋,再是一脚如踢垃圾一般将他踢回泥里,小孩摆动着四肢全身用尽力气又一次从泥里挣脱出来。却是一颗石头砸下,一下破了皮,见了血,血咕咕淌着,泥巴和血混合着成为血泥。 一个长的我见犹怜的少女说道:“我们玩个游戏吧,就叫丢垃圾。”她伸出白皙玉指,指着泥里的孩子道:“那小子就是垃圾桶,谁丢“进去”的多谁赢。” 一群少年少女附和着同意了。 小孩一下成为了垃圾桶。 投中了他就是一个好垃圾桶,没投中他就是那个被踢来踢去的垃圾。 小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垃圾,什么人见了都要一个飞毛腿给他踢飞的垃圾,再重重落在地上,又成为另外一只飞毛腿脚下的垃圾…… …… “不要叫本座师尊……你还不配!” 小孩经历万难血淋淋的爬上了濯尘峰,却跪在了寒雪里,雪哗啦啦的下;刺骨的风呼呼的吹。 小孩身上带着伤,端着茶,冻得瑟瑟发抖。他周身的雪总是刺目的红色。 小孩在暴力与欺凌中长成了少年。 后来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被宗门人叫喊着要废他的修为,要将他逐出师门,他们说给他留下一口气让他活着是本宗给他最大的仁慈。 少年被糊涂的绑在了罪仙柱上。少年的师尊亲自手持雷鞭将他打了个皮开肉绽。他还没能缓过劲,师尊又亲手一一寸寸废去少年的筋脉,活生生挖去了他的灵髓。 白衣早已成了血衣。血如同一个小型溪流一般从罪仙柱上流淌而下,逐渐聚集形成一大摊的血。 血腥气弥漫,少年的惨叫从罪仙柱回荡在天际之上,又消散在云层之中。 …… “哈哈,你一定是一个较好的药材~” 面容慈祥的老人伸手拉起血淋淋的少年,老人掸去他身上的灰尘道:“孩子你怎么这么瘦啊。” 少年被带了回去,养在了古怪的房子里,周围都是黑黢黢,血淋淋的栏杆,他吃也在里面,拉也在里面。 慈祥的老人一下变的瘦如柴骨,长相也变的恐怖至极,成为一个面露渴望充饥的恐怖老人。 老人提起一个和少年差不多大的人型药材,观察片刻一个法术烧掉了药材的外衣,扒去药材的外皮,一点点将人形药材从头到脚又分成了不同的药材。 老人高兴道:“这眼珠子应该可以炼一颗不错的明目丹……” 接着摆弄药材的老人一边哼着听不懂的歌,一边念叨着每一个药材可以练什么丹:这个肺可以练顺气丹,那个心脏可以练强心丹…… …… “像是你这种歪门邪道,就应该下地狱……” 一群正义凛然的正道修士,举起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器,拉着除魔卫道的旗帜,随时准备将祸患人间的邪尊围剿,来还人间一个太平。他们背后藏着器皿,说是要将那蛊惑人心的邪气镇压于地下,可内心将邪气抬到了祭台之上顶礼膜拜! …… 钟离怀瑾感觉自己头疼,脚疼,哪里都疼,感觉心脏快炸了,感觉眼睛快要哭瞎了,感觉呼吸都是痛的,似乎乎出吸入的每一口气都是带着毒刺的,他感觉自己被拉进了十八层地狱的第十九层。 他眼神迷离,逐渐双眸血红:师尊……就这么不喜欢我?要跑?” 说着他捂着头露出痛苦之色,身周邪气狂暴。他面容扭曲,突然似泄愤一般挥袖将周围树木击倒一片,树上积雪下落,这一片似下起了狂风暴雪。 他的身形被雪花模糊,仅隐约可见此身影似疯魔了一般,不断用肉身撞击树木,倒了一颗便又是一颗,头碰碰砸在树上似不怕疼一般。 逐见钟离怀瑾疯魔的身影一个踉跄摔在雪中。积雪飘尽,露出被薄薄一层雪覆盖的身形,逐渐白雪被染成血红的雪。 白雪皑皑之中被血染红的人在雪地里瑟瑟发抖,颤抖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呢喃着:“师尊……疼……”他似小孩子般祈求着大人的关怀与救赎…… (狗头保命,元旦节快乐~) 第126章 主人找小怪物凶我! 栀桑榆完全破开神魂上的封印已经过去一日。 没想到这封印竟然如此麻烦。好在那疯批没有追过来。不过,他怎么没追过来?莫不是被打死了?管他呢…… 栀桑榆拉回神,从虚实空间拿出玄机卷,玄机卷出现在手中,便见它嗡鸣作响,一下扑到了栀桑榆的怀里求安慰。 “呜呜主人主人,我都联系不上你了呜呜……” 栀桑榆无奈的安抚着玄机卷,突然有种自己出门带了两只离不开家长的小屁孩,一只是寒笙小孩,一只玄机小孩,等等好像还有一只跑丢的怀瑾小孩,哎真是操碎了我这个老父亲的心。 栀桑榆安抚完玄机卷,便让它帮自己卜算男主在何处,当然他不是去算男主,男主可能是什么世界之子,有主角光环的保护,总是带着bug,他算不出来。 于是他另辟蹊径,便找自己送给男主的手链,手链在哪里,男主就在哪里,他就不信了这还能给屏蔽了? 栀桑榆掐诀,玄机卷展开形成一个阵法,阵法之上光芒闪烁,神秘古朴的符文流转变换,逐渐那些有秩序的符文不大稳定,栀桑榆皱眉双手结印虚画,时间过去他的额头之上浮现冷汗。 栀桑榆衣袂无风自动,怪风带走变的松垮的缎带,露出一双银灰眼眸,逐渐银灰的眸子一点点化为银白,之中妖异淡光形成神秘的纹路流转,那双眸子显的他整个人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尊贵。 许久玄机卷之上阵图褪去,神秘符文逐渐浮现,栀桑榆便是一阵脱力,一踉跄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玄机卷也一下掉在栀桑榆的胸口之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 一人一盘,一时毫无动静。终于玄机卷歪歪扭扭的飞了起来,一下一下的蹭着栀桑榆的胸口,好一会,栀桑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玄机卷一慌,赶紧去看栀桑榆的脸,只见他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似乎,好像,没呼吸了。 没有呼吸了!主人,主人他死了?! 玄机卷那扁圆的身子一抖一抖极为剧烈,嗡鸣之声不断,是显而易见的恐慌,整一个无错与大震惊!玄机卷一下又一下的蹭着栀桑榆的脸,想让主人醒过来,可主人依然毫无反应,要是玄机卷有脸,它已经开始飙眼泪了,逐渐栀桑榆的脸被玄机卷蹭的发红。 突然栀桑榆伸手一下抓住了玄机卷给丢了出去,与此同时栀桑榆旁边突然出现一位黑袍人站在那就不动了。 栀桑榆缓缓坐起,自己只是灵力一下被抽空,太累,一时脚软,摔倒在地上躺在雪里就不想动了,随后他直接进入了虚实空间,将分布在四处的黑袍们召回。谁知道这个不大聪明的玄机卷以为自己死了。 栀桑榆也发现了,当自己神魂进入虚实空间时自己的身体会失去所有生命体征,但他不是死了,而是整个身体完全静止了一般。 玄机卷屁颠屁颠的飞了回来,又一下一下蹭着栀桑榆的脸。逐渐的他的脸就变得更加红,栀桑榆嫌弃的将他推开。 “呜呜呜主人……主人我刚刚以为你死掉了……”小玄机卷一下就要哭了,别问栀桑榆怎么知道一直抖个不停的盘子要哭了,他也不知道一个大盘子要怎么哭,掉墨水吗? 栀桑榆无语,亏的这玄机卷是一个大法器,人是死是活都感受不出来,跟傻男主一样傻不拉几的。 栀桑榆一边语句简介的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情况,一边随手撕掉衣角将布料绑缚在眼上,想遮一些刺目的白光,栀桑榆眼前依然亮得他眼睛疼,但聊胜于无吧。 栀桑榆一个手势,一旁高大的黑袍人便将栀桑榆抱了起来,自己刚刚用玄机卷没想到一下将他体内的灵气抽了个空现在没了力气,反正周围没人让自家黑袍人抱着自己走怎么了? 栀桑榆又是一个手势,一派金贵大少爷指挥手下做事的上位者。但是动作很潇洒,很霸气但是小弟不中用,现场突然如同静止了一般。 栀桑榆语气有些冷:“玄机卷,带路!” 终于,懵懵懂懂的玄机卷反应过来了,主人这是要自己带他找小怪物。 哼╯^╰生气,主人为了找小怪物凶我!小玄机卷带着满满的怨气,不情不愿的按照主人卜算解析出的路线飞行引路。 第126章 我是番外 (我是分割线,最近要考试,加上有点卡文,所以今天就给个番外解解馋。还有,后面的剧情也会越来越虐,糖就只能在玻璃渣里面找。) 《缘必》拍摄现场,又名《师尊你别死》、《美强师尊的自我修养》、《师尊找徒弟之旅》、《师尊血包准备好了吗》 第三十七章公主抱,拍摄。 钟离怀瑾四下观察面色微露出震撼之色。 突然他踏地飞身而起想站在高处看个仔细。 刚一飞在半空他便感觉脚上被拽住,一下被从半空拉了下来,撞入一个怀中。 抬头一看入眼的就是栀桑榆那张脸,他白皙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眉眼清俊,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个弧形的阴影,鼻梁高挺,唇色清淡没有血色,长及膝的漆黑云华因战斗而凌乱些许,但不减他半分的高贵。哪怕是以从下往上看的死亡角度,也是那般迷人眼,钟离怀瑾一时呆滞。(我抄袭我自己。) “卡!不对!钟离怀瑾你这一脸看到初恋白月光是个什么鬼?你现在演的是一个被折磨过你的人抱在怀里!你要演出的是屈辱感!你这是什么,要演一个,越虐越喜欢的抖m吗?”一位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楚楚动人,一看就是走路检金子,刮彩票中大奖,出门救老总被送100亿,且有着绝世好运气,美的爆裂宇宙的飞导演,她大长腿一跨,手中喇叭一举,大着嗓门,愤怒道。 钟离怀瑾从栀桑榆身上下来微一抬眸眼神清冷,的看着飞导演道:“对不起导演,我刚刚走神了。” 飞导演身体一僵感觉自己小命不保突然尬笑道:“哈哈没事的,我们可以再来一条嘛,多大的事。”飞导演感觉汗流浃背,吓得小菊花一紧。(冷知识:当人受到惊吓时,神经传导器会作用到括约肌从而刺激到肛门收缩。所以你们喜欢的爱豆被吓到的时候也可能会菊花一紧哦~) 之后栀桑榆抱着钟离怀瑾一连ng了无数条,拍的栀桑榆都想拖鞋追着钟离怀瑾这个兔崽子打了。 下一条。 飞导演看着镜头里少年眼神深邃温情脉脉,内里是流不尽的情愫,带着不可抵挡的深沉爱意。 栀桑榆低头便一下撞入这眼神之中,他眉头一下皱了起来,看向飞导演道:“导演停一下。” 飞导被刚刚特写镜头里面的眼神一下冲击,没能回过神来,这眼神她看的出来,这绝对不是情绪的表达错误,而是真心流露。 她抬头看向镜头外绿布里的两人,一时有种知道了惊天大秘密,却要忍着不能说出来的憋闷感,她敢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身为一个导演对于演员情绪的表达的解意是导演应当有的基本技能。 飞导演拉回神:“榆哥怎么了?” “钟离怀瑾不在状态,我们等下再来可以吗?” 飞导演眼神落在依然被栀桑榆抱在怀里,双眼恨不得粘在栀桑榆脸上的钟离怀瑾,内心无奈,这要扒拉掉栀桑榆衣服的深情眼神,让他演出恨之入骨的劲来着实为难,她内心长叹一口气。 “行吧,各位就先休息一会。” 栀桑榆将钟离怀瑾从怀里放下来道:“怎么,找不到感觉吗?” 钟离怀瑾眼神露出几分委屈:“叔叔,我看着你,根本就没办法露出那种眼神。“ 您那么好我怎么能恨您呢。钟离怀瑾心中默默想着。 栀桑榆一边走向休息区域一边道:“就你贫嘴。”说着他抬手在钟离怀瑾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去。” 钟离怀瑾捂头:“啊叔叔疼!\" 栀桑榆毫不怜惜又是一手敲了下去:“我才用多大力?” 栀桑榆坐下钟离怀瑾便拿起一杯茶递给栀桑榆,他伸手便接过抿了一口,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与习以为常。 栀桑榆:“你将重生而来的钟离怀瑾理解大致说一遍。” 钟离怀瑾站的笔直像是被老实教导回答问题的乖学生一般:“按照剧情中,钟离怀瑾的经历。他从有记忆以来,从未被善待过,因此他不会去相信任何一个人……同时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而且他还有病精神上的疾病,偏执疯狂……” 栀桑榆点头内心有些诧异,这孩子第一部戏有在用心,这理解简直超出自己的预估,但是刚刚怎么一连ng了几条? 栀桑榆:“你对角色的把握很好,但刚刚你怎么演的这么差劲?\"栀桑榆毫不客气的批评道。 钟离怀瑾:“榆老师,我不是说了吗,看着您的脸我就演不出来。” 栀桑榆无奈道:“你就算是演不出感觉,也不应该是要撒娇的眼神,怎么哪个是撒娇?哪个是愤怒你都分不清了?到时候你别说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这孩子每天就用那眼神盯着栀桑榆,之前觉得毛毛的,后面发现是撒娇,这孩子……真是长不大哈哈哈。 “榆老师学生错了。” 栀桑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蹦出一个梗: “总裁夫人已经在灵堂跪了三天了。” “所以,她知错了吗?” 于此同时联想到: 悲伤bjm响起(如果云成是天上的一封信,能不能在听一听,听你的声音……) “总裁你别这样,总裁你就放过夫人吧,也放过你自己。夫人,夫人她已经死了总裁!” “你闭嘴!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她只是睡着了,她睡着了……” “已经臭了!夫人已经臭了!”(咆哮加哭腔) “她不臭,她不臭!”(总裁抱着夫人尸体猛嗅,嗅嗅嗅,总裁嗷的一声吐了)“哇好臭啊!” …… 栀桑榆赶紧拉回已经跑到了西班牙的想法,看着钟离怀瑾道:“你回想一下令你恨或者讨厌的人然后情绪带入……” “好。”钟离怀瑾按照栀桑榆说的照做,逐渐眼神中是显而易见的怨恨与杀意。 栀桑榆内心高兴,不愧是自己养出来的娃,这悟性,虽然这演出来的有些浮于表面,不过很好了。 栀桑榆开口引导着:“你恨的人现在在你面前,却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恨,还要依附于他才能保命。” 钟离怀瑾眼神逐渐变化,宛若实质的杀意沉淀,变得晦暗深沉。 栀桑榆:“来看着我,看着那个抽你筋骨的师尊。” 钟离怀瑾视线被引导着落在栀桑榆双眼上,一下撞入一双银灰色毫无情绪的清冷美眸,钟离怀瑾眼神一瞬便似被浇下一盆清水,一下扑灭了那怨恨的火。 栀桑榆叹了一口气。 于是栀桑榆继续耐心教,每一次教学都很成功,自己也时不时的带入角色引导着钟离怀瑾,但他视线一落在栀桑榆身上,下一刻前面的教学化为乌有。 栀桑榆无奈了,气得又是一个脑瓜崩敲在钟离怀瑾脑袋上。 由于拍摄场景是按时间计费,加上今日有必须达到的拍摄标准,因此不能在拖下去了。 后面钟离怀瑾一直不在状态,眼神落在栀桑榆身上就不对味了,又ng了无数次,最后只能对着镜头单独将眼神戏拍了,之后就交给剪辑师来解决。 栀桑榆今天一天的戏份拍完回到酒店已经很晚。 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在暗网上看上次自己任务发来的金钱,将虚拟币接收后随意看了几个有意思的帖子,清理掉自己的浏览痕迹,起身去洗澡了。 浴室门关上,不过多久便是水流的哗啦之声。 栀桑榆湿着头发刚从浴室出来便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栀桑榆:“什么人?” “叔叔,是我。” 栀桑榆听声音是熟人将门打开。 来人是钟离怀瑾。 门被打开,钟离怀瑾便闻见沐浴露的香味。入眼便是湿着发,身穿着一身黑色浴衣的栀桑榆,一身黑显得那皮肤更加的白,上身露出白皙明显的锁骨,隐约可见结实胸口,浴巾束腰带被拉紧绑缚在腰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在往下看就是白皙修长笔直的腿…… 栀桑榆沿着钟离怀瑾的视线向自己的腿看去,眉头一皱,他一仰头冷眸看着钟离怀瑾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的腿好看吗?” 钟离怀瑾下意识的回答:“好看。” 栀桑榆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敲在钟离怀瑾脑袋上,这次他下了重手。 虽然他是男的,被人盯着腿看不觉得有什么,加上他是明星会有一些露肉秀腹肌的镜头,都是工作,他一个男的看了又不会少块肉,看完了还会给自己公司多赚钱,毕竟公司是自己的,钱也是落入自己的口袋,被粉丝看一次腹肌钱就几百万几百万的入账,他脱慢一秒没让可爱的粉丝们看到他的腹肌就是对钱的不尊重!不,是对粉丝对自己的爱不尊重。 但是一直盯着他的腿看就感觉有些冒犯,毕竟他就穿了一件浴衣,内里空荡荡的。他最近有些忙,竟然忘记带换洗的内裤了,但他有些洁癖,不可能连着穿几天一条不洗的裤衩。所以此刻被盯着腿就有些不自在。 虽然眼前这个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对方浑身上下什么样被自己看光了,但是不代表他想被钟离怀瑾这个兔崽子看光自己。 栀桑榆回房让钟离怀瑾进来说道:“什么事?” 钟离怀瑾揉着被敲疼的脑袋道:“叔叔明天的戏我有些把握不准,想你来教教我。” 栀桑榆一顿,明天的戏好像正是血吻那场,大致剧情的就是(注:第112章~第114章血吻,自己去找吧) 栀桑榆眉头一皱,将飞导演拉出来鞭尸了,这部戏他本来不会参演,但是自己曾经欠了飞导演一个人情,不得不演。 不过这一场戏,主角钟离怀瑾那种人格分裂的拉扯感,的确有些难演,对于一个第一次演正剧的钟离怀瑾而言,难度是有亿点超标了。 栀桑榆坐在沙发上大长腿交叠翘起一个优雅的二郎腿,衣物下滑露出白皙的大腿,面色却一派认真问道:“什么地方不懂?” 钟离怀瑾眼睛不经意扫过,这近乎快走光的一幕,一眼过去就不敢在看,耳根在微长的头发遮掩下愈发的红,愈发的烫。 栀桑榆抬头见钟离怀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皱了眉:“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回神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人,心中觉得自己是那般龌龊。 “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嗯?啊?” 栀桑榆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青年人站在自己旁边,一脸发生了什么的懵逼样,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蹲下。” 钟离怀瑾乖乖蹲下,一米九多的大个子一下就蹲成一大坨。 栀桑榆抬手就赏赐钟离怀瑾一个脑瓜崩。 “回神了吗?” “抱歉,我走神了。” “好了不懂的地方说一下。”说着栀桑榆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起将还在滴水的头发擦干。 “好。”钟离怀瑾又道:“叔叔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 栀桑榆拒绝,吹风机的声音很吵,他很不喜欢所以宁愿让头发湿着。 “叔叔最近愈发冷了,还是把头发吹干的好,免得感冒。” 栀桑榆不情不愿的同意了,自己这体质古怪怕冷,一到冷天就容易生病。 钟离怀瑾见栀桑榆同意了,去拿吹风机帮栀桑榆吹头发。 钟离怀瑾知道栀桑榆怕吵,他就将风挡调到最低。 发丝在修长白皙有力的手中穿梭。 栀桑榆并没有什么被人触碰的不习惯,而是钟离怀瑾看到自己头发没干就会要求帮自己吹头发,栀桑榆一般不会同意,若有时太晚,自己很困了,头发还是湿的他还是会吹的,不过是在钟离怀瑾帮他吹的情况下,他依然不喜欢吹风机的声音,若是没人帮他吹,那吵闹的声音他是一点也不想听到。 栀桑榆微闭眼享受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对自己的服务,如果没有吵闹的声音的话他会更加舒服。 头发被吹干栀桑榆两人便继续之前的话题。 钟离怀瑾大致将自己不解的地方说出来,栀桑榆便帮他一一解惑。不过效果并不显着。 栀桑榆将钟离怀瑾带到卧室,毕竟那一场戏两人都是在地上打滚,怎不能现在真的在地上打滚吧。 他拿了个抱枕递给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发懵:“叔叔?” 栀桑榆解释道:“等下那场戏你要抱着你师尊。若是我来就看不到你怎么演的。” 钟离怀瑾捏着手中的枕头,脸上刹那露出失落。 我半夜来叔叔这,说要教演戏,结果是抱抱枕,这落差感简直不要太大。钟离怀瑾心中可惜。 钟离怀瑾无奈玩着手里的枕头,又捏又揉地,恨不得把在这房子里的枕头都给抓坏然后丢掉! 栀桑榆看着钟离怀瑾幼稚的捏着枕头无奈道:“站在这干嘛,躺下,开始啊。” 钟离怀瑾“哦”的答应一声直接扑倒在了床上,脑袋埋在柔软的被子里面,鼻尖一下窜入一股淡淡的特殊冷香。是叔叔身上的气息,突然又想到这是叔叔睡过的床,以及自己此刻躺在叔叔睡过的床,似乎一下子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栀桑榆:“准备好了吗?” 钟离怀瑾回应一声酝酿状态,逐渐钟离怀瑾用上力气将枕头抱的越发的紧,声音带着颤抖的说着:“芜尘君,疼……” 栀桑榆看钟离怀瑾的表演,情绪表达有,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当听到一声古怪的闷哼声,栀桑榆知道这里大概就是师尊为让抱住自己的男主放开自己于是抓住了男主命运的第三条腿。 栀桑榆配合着钟离怀瑾搭戏,声音是极致的冰冷:“放开吾否则断子绝孙!” 栀桑榆看着钟离怀瑾,视线不由落在他发丝下露出的耳朵,已经红到近乎滴血。 之后的演绎钟离怀瑾明显已经放不开,呼吸似乎都是带着羞涩的。 栀桑榆内心有些好笑,这戏的确太为难一个青涩的孩子。 栀桑榆拍在钟离怀瑾身上道:“卡,停一下。” 钟离怀瑾被喊停,一下就坐了起来,整张脸埋在枕头里面赤红的耳根被落下的发丝遮掩。 栀桑榆看着自己的孩子臊到不想见人的样子,莞尔一笑,伸手从发丝下掏出他发红发烫的耳朵捏着。 钟离怀瑾被冰凉的手,触碰到滚烫的耳根,一下感觉舒服些许。 栀桑榆声音带了几分调侃:“小子这么大,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钟离怀瑾虽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但是他对钟离怀瑾是否谈过恋爱一向不关心,只是嘱咐过不要瞎搞,否则发现就打断腿。其他栀桑榆自己工作忙,他的宗旨就是养娃就得散养,一些该有的界限给你画好了,你逾越了就是中国式教育,棍棒底下出孝子!你不自主闯祸,但是别人来惹事就不能当缩头乌龟,因为你背后有你叔叔顶着。 钟离怀瑾内心有些不满,叔叔还想自己和别人谈恋爱。 他将脸一下埋得更低了:“叔叔跟这个没关系,是我抱着枕头演戏被你这么盯着很古怪” 钟离怀瑾想着,有一种当着自己心仪之人的面,跟一个枕头发癫发情的感觉,这太鬼畜,太奇怪了! 栀桑榆调转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奇怪啊,自己以前当着几百人的面跟空气斗智斗勇,跟木桩卿卿我我,跟模型聊心胸报复……这可是演员的自我修养。钟离怀瑾,你演员的信念感呢! 栀桑榆看着钟离怀瑾一脸我真的不是故意演这么烂的,委屈模样让栀桑榆无奈了。 “那你想怎样?” “叔叔我觉得抱着你会入戏更快。” 栀桑榆:“……行。”说罢他上床躺在钟离怀瑾旁边,回头便同钟离怀瑾的眼神撞上。 栀桑榆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钟离怀瑾贴身便抱住栀桑榆躺回了床上。 栀桑榆有些发懵当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人用上力气抱住自己他才逐渐回过神来。 栀桑榆感受着钟离怀瑾抱住自己的力道,看着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脸上逐渐露出痛苦之色,栀桑榆一时恍惚了,心不知为何一下有些难受,逐渐感受到钟离怀瑾的力气越来越大,栀桑榆反应过来这是在演戏,逐渐他也入了戏。不过他并不像是剧本里一样闭着眼睛,而是睁开眼睛观察着钟离怀瑾的演绎。 钟离怀瑾抖着声音道:“芜尘君,我疼,好疼……”然后手上用力抱着栀桑榆的躯体似在隐忍又似在发泄,那力道栀桑榆觉得自己快被捏成肉饼了。 钟离怀瑾却没什么察觉一个劲的将栀桑榆整个身躯往怀里压,似要将栀桑榆给碾碎了塞入他自己的身躯里融二为一。 栀桑榆被抱的难受,上下起手想将人推开。那人却抱的更加紧了,这人也是手脚并用跟个八爪鱼一样索着栀桑榆的身躯不让跑。 栀桑榆一脸气急,伸手便抓住了他的命根子。当然这只是演戏不可能来真的,因此他只是抓住了裤裆处的布料但是,这也难免触碰到。 钟离怀瑾闷哼一声。 栀桑榆咬牙切齿面露厌恶之色:“放开吾不然断子绝孙!” 钟离怀瑾皱眉睁,眼便看见那双满是厌恶与恶心之色的银灰色冷眸,似一下能将他刺的血肉模糊。 现在是演戏,要是叔叔知道,知道我抱着那样的想法是不是一样厌恶恶心自己? 钟离怀瑾心中落寞,依然按照剧本演下去。 呼出的气都是压抑而炽热的,栀桑榆被这呼吸打在脸上那种麻痒感一下便被拉出了戏,不知为何他察觉到了危机感一瞬便开始挣扎的厉害,这次不是演戏了而是真的要跑。 钟离怀瑾自不会让其跑,一下搂紧他,头压在栀桑榆的脖颈处张口便咬了下去,那力道似乎恨不得咬下栀桑榆一块肉来。 栀桑榆被咬了个激灵,之前根本没有想过他会真咬,吓得他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随后是直接冲脑的愤怒,兔崽子竟然敢真的咬他!一下便用了真力道要打死这个狗东西! 还没怎么挣扎钟离怀瑾松了嘴。一个翻身抓住了栀桑榆的手,将他压在了身下。他脸上表情复杂,或认真,或被什么折磨的神智不清。 “叔叔你喜欢男人吗?” 栀桑榆一时搞不清楚他是演戏还是没有,或者是入戏太深,弄得栀桑榆有些迷糊。 “叔叔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也喜欢我。”栀桑榆看着身上兔崽子眼神中那快要泳出的,似深潭不见底的浓情爱意一时怔愣了,还没有多余的反应头顶的光一下被遮掩,所见就是已经闭上的眼睛和浓长的睫毛,接着是嘴上的柔软和温热一触即离。 钟离怀瑾似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坐直了,声音都是犯错后的胆怯:“叔,叔叔我,我刚刚紧张记串戏了!” 栀桑榆看着天花板的赤白冷光,身体僵硬的躺着,随后弹坐了起来,一脚就踹在钟离怀瑾身上将人给踹下了床,动作之大浴衣翻起暴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钟离怀瑾在地上看了个全…… 栀桑榆脸一下黑了,拿起手边的枕头砸在钟离怀瑾脸上,那力道都出残影了,钟离怀瑾只觉得鼻子一疼枕头落地,钟离怀瑾鼻血就流了出来。 栀桑榆怒吼:“滚出去!” 钟离怀瑾捂住鼻子爬起,脚下一绊头咚的一下砸在墙上,又捂着脑袋灰溜溜的跑了,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栀桑榆看着已经关上的门,世界一下安静了,接着他的面色是从头到脚是肉眼可见的变红,栀桑榆倒床上,头埋在被子里露出来的耳朵也是赤红似要滴血。 第127章 标题死了 栀桑榆被玄机卷带着走了许久,逐渐他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们刚刚是不是回到了原地? 栀桑榆伸手一下将还在忙着赶路的玄机卷给捞了回来。 “玄机,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玄机卷懵逼抖着小身子嗡鸣着:“主人!我可是无所不知的玄机卷!怎么可能走错方向!我又不是主人,走20米的路都会迷路。” 栀桑榆:“……”怎么办,突然很想丢了这个废物点心! 小玄机卷看着主人,见主人不说话,觉得自己的小身子毛毛的,一下它变的哭唧唧的:“呜呜,主人我的方向感你不知道吗,我这个导盲犬都当了六年了你还不信任我吗?” 栀桑榆无语,这个玄机卷真是让人无力吐槽,自己之前有叫玄机卷导盲犬,它还真当上瘾了? 栀桑榆怒其不争,习惯性像是敲男主脑袋一样敲了敲玄机卷的扁身子。 他用神魂观察着四周,用匕首在一棵极具特点的树上刻下痕迹。之后便让玄机卷继续带路,兜兜转转,好一会栀桑榆看着自己刻下的痕迹,这是又回到了原地。 玄机卷漂浮在痕迹的周围身体嗡鸣着:“真奇怪,主人我明明是按照你解读出来的路线走的,怎么又回原点了?” 玄机卷一下飞到栀桑榆身边。 “主人主人,不会是你的解卦退步了吧!” 栀桑榆很想反驳,但是按照解卦走出的路的确是这个样子。 “换条路。” “不找小怪物了吗?” “找,先换条路。” “哦。”玄机卷同意:“主人走哪里呀?” 栀桑榆:“随意。” 小玄机卷飘着身体飞出歪曲扭八的路线回答着栀桑榆:“好啵。” 要是它有脑袋可能是摇头晃脑的。 “那主人我随便飞了啊。”说罢它便窜了出去,栀桑榆便御剑跟着。 路途栀桑榆再次留下刻痕,没过多久栀桑榆看着第一次留下痕迹的树,栀桑榆脸上平静如水。 小玄机卷却察觉到了杀气!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主人,我们好像又回来了。” 栀桑榆:“我知道。”他声音清冷依旧不带情绪。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周围,排除掉玄机卷迷路的可能。小东西虽然不靠谱好歹也是一个卜卦的法器,带个路都出错,那么它可以回炉重造了。 可这也不是自己卦的问题,之前明明让玄机卷随意走的,却依然回到了原地。 他神识展开,并未察觉走回原地的原因。 栀桑榆抬头望天,衣袍翻飞御剑直冲云霄,过去片刻栀桑榆停至半空,玄机卷吭哧吭哧好一会才飞回栀桑榆身边。它抖着身子抱怨:“主人,你跑这么快干嘛,我差点没跟上。” 栀桑榆神识所见之境皆收入脑中,并未回头问道:“玄机,你没发现你飞了很久吗?” 玄机卷歪着身子像是歪着脑袋一般:“有吗,好像是耶。”说罢它又开始散发怨气了:“主人您就不能关爱一下没手没脚的我,这样飞很累的。\" 栀桑榆内心叹气,果然不能指望这个只知道嘤嘤嘤的废物点心。 栀桑榆之前之所以问玄机卷,是因为他发现,以自己刚刚的速度向上飞行早就飞出大气层了,而现在自己连最低的对流层都没有飞出去。 (对流程是大气层最低的一层,云雾,雨雪等大气现象就出现在这一层。) 也就是说自己在飞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就一直在原地飞行。 栀桑榆在高处将神识完全铺开,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就飞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掉到哪个幻境,或者是哪个古古怪怪的阵法里面。暂时确定的是,这是一个有范围的空间。看着是一望无尽的,实则空间有限。 小玄机卷有点想哭了,又带着自己的小身子艰难的跟着主人的步伐,它加快了速度让自己不至于跟丢主人。 “主人,你等等我啊。” 栀桑榆听声音回身一用灵力捞将玄机卷抓在了手中带着它找出去此地的方法。 栀桑榆没有目的飞行着,用神识将自己目前所在的未知空间皆收入脑中。 直到他看到了聚集在一起的细小粒子形成一个无秩序的裂缝。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那处。这同六年前紫汇城地下自己逃出来的那个裂缝有些相似。 栀桑榆将注意力放在每次用神识都能看到的古怪细小粒子,之前不在意是因为他一直研究不出什么,老是在他眼前漂漂浮浮的,看得见却摸不着。就像是眼前透明的漂浮物一般,这些粒子在他神识所见就相当于单纯的生理性飞虫症状一般,之前是很明显得在自己神识飘来飘去,现在他能控制住不看到它们,若是想看它们又会出现。 栀桑榆御剑便要靠近细小粒子集聚形成得裂缝,好一会栀桑榆将玄机卷丢了出去。 “我说,你带路。”栀桑榆声音凉凉差点忘了自己的迷路属性。 小玄机卷在空中打个滚内心哭唧唧,我就是一个无情的盘形导航工具。 片刻,一盘,一人到达目的地。 栀桑榆看着那细小粒子聚集形成像是裂痕的东西,并未去触碰,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将其撕开踏入会传送到什么地方,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撕开它。 小玄机卷见主人处在半空又发起呆,疑惑道:“主人,你干嘛。” 栀桑榆指着那处裂缝道:“玄机你感受那边,能不能发现什么?” 小玄机卷疑惑,没再多问按照主人说的照做。 片刻。 “咦?” 小玄机卷惊愕地发出一声。 栀桑榆:“发现什么了?” “没发现什么。” 栀桑榆伸手一巴掌将玄机卷拍飞了。 “没发现你叫什么。” 小玄机卷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又飞了回来:“就是因为没发现什么才惊讶,主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让我看的。可我什么也没察觉到啊。” 栀桑榆,好吧很合理。 “玄机你知道有什么一碰,就可以一瞬穿到几百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地方,又或者一瞬间到达另外一个空间。” “一碰,就到达另外一个地方?这不可能,你说的那都是暂时撕破空间壁才能办到的事。要是一碰就可以到达另一个空间,那东西一定是神级之上的法器。”说到此它一副劝慰主人不要异想天开的语气:“主人,你急着找小怪物我知道,但是神级之上的法器我是找不到的,虽然只要主人强大我就能无所不知,但是神器以上破虚空的法器我现在可算不出来。” 栀桑榆:“……” “别瞎想,我问你答便是。” 玄机卷:“哦~” 栀桑榆:“若是强行撕破空间会到什么地方。” “主人你在想什么啊,撕破空间?就算是到达渡劫期都不可能做到撕破空间的,所谓渡劫飞升,就是有了雷劫暂时削弱了空间壁将飞升者带到更高的位面,没有雷劫是不可能撕破空间壁的。” 栀桑榆冷脸,又在这答非所问。 小玄机卷察觉到了杀气赶紧回答:“其实要是强行撕破空间我也不知道会掉到什么地方,除非你修为够高,可以感受到你要抵达的地方找到了虚空中的连接就可以去你要去的地方。” 栀桑榆看着那些细小的粒子,伸手去抓漂浮在自己身前的粒子,可他什么也没触碰到看着那无形的细小粒子从自己的手背穿了过去,他甚至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突然问道:“空间壁是存在的吗?” 小玄机卷被问的一懵。 “啊,这个……”它运转着不知道放在身体哪里的脑袋瓜想找出一个答案,cpu都快要烧坏了都没找到该如何回答。 第128章 又晕了 栀桑榆叹气,他看着古怪裂缝并未去碰,便带着玄机卷去另外找出路,毕竟撕开裂缝有太多不确定性。 这几日里栀桑榆观察着这个古怪的空间,逐渐他发现这里的时间是重复的,就像是循环一般。撞树上而死的鸟,过几日,在固定的时间那只鸟又会出现在原地,再次飞行撞树而死;一定的时间会刮起大风将树枝上的积雪吹落。过去一天,又重复这一天。此处就像是一块从世界上挖出来的空间,内里的所有都被固定在轨迹之上,就像是规定的时间就会跳出来的布谷鸟一般,时间一过又回到原地,再次跳出来,布谷布谷的重复着。 过去多日栀桑榆依然找不到别的出入,他也不想一直被困在这个毫无意义的世界。这里一切都会重置,本该撞死在树上的鸟,被救了,第二天你不干预还是会撞死在树上。 栀桑榆便开始研究古怪裂缝,那裂缝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甚至丢个活物过去也只会从中穿过去,就像是只有自己能够看见的虚物一般。 栀桑榆用神识能看见它,却感受不到它,用黑袍们触碰裂缝同样只会穿过去。 几番尝试,又过去几日。栀桑榆依然毫无头绪。逐渐他没了耐心,栀桑榆将陪自己聊天的玄机卷收回虚实空间内。他伸出手触碰裂缝便又是一种古怪的吸力,栀桑榆后退将手收了回来,手毫发无损。栀桑榆再次伸出手,想要触摸,手未曾感受到什么,意识又似乎察觉到一股玄之又玄的触摸感,对是用意识,又或者说,他的灵魂体感受到了它的存在,那种感觉很温和很舒服,让他有着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就像是泡在温暖的水流里一般。 栀桑榆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他神魂用力,不觉有它,那合并成一条线的裂缝被撕开了,内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栀桑榆将提前抓好的大白兔用隐形的绳索套住了兔子以免它跑了。随后栀桑榆便将兔子丢了进去,兔子刚碰到被撕开的黑色口子,下一刻兔子就被一股怪力瞬间捻成血雾,连一根完整的毛发都没能留下。 栀桑榆皱眉颇为不解。自己将手伸入内里撕裂空间,手依然毫发无损,兔子怎么就死了?这是歧视小白兔? 栀桑榆伸手凭空再次掏出一只大白兔,抓着它的耳朵,另一只手随意虚画又套了个绳索在兔子身上,再次将兔子丢了进去,毫无疑问同上次一样,兔子渣都不剩。 栀桑榆无言,拿出别的小动物一次次尝试都是一样的结果。 栀桑榆想了想,突然他划破手指挤出一点血抹在不知什么品种的鸟身上,重复之前的操作又将它扔了进去。 这次鸟没成血雾但是,成了碎肉。 栀桑榆开始各种放血抹动物身上,将动物丢进去,然后小动物们悲催的成为肉渣。 经过测试这裂缝里的怪力似乎不攻击自己,栀桑榆之后又将手小心伸了进去若是有问题,他握在右手的剑,下一刻便会断臂自救。 手伸入片刻不觉有它,手拿回来依然毫发无损。 经过一番测试,这裂缝的怪力对自己不会有任何伤害,栀桑榆微一沉思再次放血,以法诀将血分散成血雾护住手中兔子的全身,他犹豫一翻分出些许神识融入兔子体内,栀桑榆便将兔子扔入裂缝之内,这次兔子毫发无损的进入其内。 果然,这裂缝不会伤害自己,只要将其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那怪力便不会抹杀兔子。 尽管如此栀桑榆依然不放心,因为通过裂缝是一回事,到达那个地方是否危险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在裂缝对面,周围树木葱绿,其中一座亭下一大一小两女对坐。 女子腰如细柳,脸若芙蓉,举止优雅端庄,黛眉揉眼,左眼之下一颗赤色泪痣,我见犹怜。 而小女孩活泼好动,皮肤剔透带着不健康的白,但是杏眼灿若繁星尽是天真烂漫,头顶双丫髻,更显灵动俏皮,坐在大木椅上双脚悬空一晃一晃的一点也不老实,脖颈之上带着做工精致的平安锁。 小女娃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望着不远处的天,不知在想着什么。 突然天边不远处一红眼大白兔出现从不高处掉了下来,落地便要逃跑。 小女娃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一下坐起探头探脑的看着那处。 “小檀怎么了?”女子刚问出话,女娃小身子一跃,只听平安锁发出叮铃之声她便跑了出去。 女子无奈道:“小檀,别这般跳,小心摔着。” 聂小檀随意答应着,便提着裙摆从亭台之上脚步轻快地一蹦一跳的去看兔子了。 聂小檀刚到兔子不远处,便见大白兔子咻的一下似乎被什么力量给拽飞起来,大白兔在半空扑腾几下一瞬就消失不见。 聂小檀看着没了兔影的地面脸露迷茫之色。 “嗯?我的兔兔呢?” 另一处。 过去片刻栀桑榆伸手虚抓将丢入缝隙的大白兔又拉了出来,大白兔子活蹦乱跳毫发无损,栀桑榆又丢了别的动物进去,过去几日又将它们拽出来检查健康与否。 而对面几日。 聂小檀时不时的来到会莫名奇妙出现大白兔的地方,只见一只毛绒绒的大白兔突然出现,他便小心翼翼的靠去,大白兔很警觉,红通通的大眼睛往聂覃所在处看去,它吓的蹬腿便要跑,跑了一段便是被束缚了一般在原地徒劳的蹬着四条腿。 聂小檀颇感疑惑,她朝着白兔靠去,见大白兔没跑手中把玩着的草在大白兔眼前晃了晃。 “兔兔我可以摸你吗,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大白兔懒得理它身体一转用毛茸茸的屁股对着聂小檀。 聂小檀看着毛茸茸的屁股眼睛发光,一只小手就放在了兔屁股上撸着兔毛,满脸的享受。 “兔兔好可……”“爱”字还没出来,便见眼前不知道哪里突然又扑腾出来一只鸟,聂小檀注意力被转移,看着离地面不高的地方不断扑腾着翅膀却一直在原地扇着翅膀的鸟,又是一声“嗷呜”的兽叫,一只白毛狐狸突然就从半空出现啪嗒掉在地上,爬起来就跑,四条腿跑了一段距离,便跑不掉了,它的爪子在原地土壤上扒拉出爪痕。 聂小檀一时呆愣:“天,天上真的会掉毛茸茸。”她看着在地上徒劳跑路的白毛狐狸脸上一下露出渴望之色:“啊~这个也好可爱~”随后她伸出来万恶的小爪子一下一下撸着白狐狸的毛发。 随后的几日聂小檀便有了一个可以变出毛茸茸小动物的秘密基地,她便天天来此处看着一堆可爱的毛茸茸从半空掉下来,每每过来撸毛还会带一些吃的。她也想将它们偷偷带回去养,可是它们似乎被什么拴住了,又不敢找姐姐帮忙,毕竟姐姐不喜欢小动物,说是怕咬伤了自己。 另一处。 几日过去,栀桑榆将动物们拉了回来,古怪的发现这些小动物们的毛发好像变乱了,这兔子的屁股还秃了一块,他在手中掂量小动物们的重量,似乎还胖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至少裂缝对面暂且没有危险。栀桑榆伸手将虚空中裂缝撕开一个足以让他进入的口子一脚踏入了那未知的空间。 刚一踏入便见一面色发白的女娃被突然出现的栀桑榆吓的往后一退,脚下不稳便要仰倒,栀桑榆一脚跨出一下抓住了女娃的衣摆,女娃悬在半空一时发懵,当栀桑榆要将人给扶正时,谁知这衣物质量堪忧“嘶啦”一声,随着是“啊”的一声尖叫,女娃扑腾一声摔在地上。 随后小孩在地上就不起来了,她捂着胸口面色刹那更加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栀桑榆有一点懵,很快他回神蹲下便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满脸痛苦的女娃,栀桑榆赶紧抓住了女娃的手腕开始诊脉。 栀桑榆:“你怎么了?” 女孩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很快冷汗淋漓,双眼迷离,下一刻,眼睛一闭,身体一软晕过去了。 栀桑榆感觉脑子都快不够用了,不是他不会开局就要吓死一个小朋友吧……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没来的及问什么,这女娃直接晕了,他蹲在地上用神识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娃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 栀桑榆那勉强入门的诊脉只判断出是突发性的心脏病,他将灵力渡给女娃,让其不至于突然暴毙。 小女孩很瘦,小小一只,一副常年泡药罐子里的病秧子样。 栀桑榆将小女孩抱起,才有时间观察四周,青树翠蔓之间不远处可见飞檐翘角。 栀桑榆用神识探查一番暂未发现危险之处才抱着孩子往那处古楼走去,毕竟这方圆百里仅见这一处人家,怀中晕厥过去的女娃很可能是那家的。 很快栀桑榆带着人便到了红门之下,栀桑榆绅手刚要敲门,突然门便打开了。 只见一柔美女子正一脸惊诧的看着栀桑榆,栀桑榆微退一步保持安全且礼貌的距离。 但是神识却在不断打量着眼前女子,那女子温婉柔美,眼下一颗泪痣;特别是她的眼睛异常好看,内里似满眼悲凄,下一刻便要哀悲流泪。 栀桑榆道歉道:“抱歉吓到姑娘了。”说罢他将怀里的女娃向女子眼前递了递问道:“这孩子是否是你家的。” 女子愣怔突然唤了一声:“苏公子……”下一刻便是要投怀送抱,泪水唰一下就落了下来。 栀桑榆吓得急退三步让对方抱了个空。 “那个,姑娘你是否认错人了?”栀桑榆脑内风暴,女子身上没有分毫灵力完全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内界的修者,自己之前在外界的现代化世界,可眼前这女子一身古装,叫人也说是公子公子的,自己莫不是又穿越到古代去了? “在下只是山中道士,无意闯入此地并不认识姑娘,还有这孩子似乎突发隐疾晕过去了。”说着栀桑榆将怀里抱着的女孩一下递给了女子。 女子注意力被转移,接过女娃唤了几声“小檀”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丹药便放入了小女孩嘴里。 栀桑榆听着女孩心跳声,感觉女孩暂无大碍,转身便要走,刚踏出一步便听:“公子请等一下。” 女子命人将聂小覃抱了回去面向栀桑榆。 栀桑榆回身。内心有些担心这女人找自己算账,毕竟那孩子是自己给吓得心脏病突发的,可是自己一耍剑的给自己疗疗皮外伤还成,这心脏病他可一窍不通。身上也没有可以帮助女娃的丹药,自己只有缓解毒素之类和疗伤丹药,治疗心脏病的他可没有。 “姑娘可还有事。”栀桑榆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面对女子,想着自己反正要搞清楚此地是何处,方圆百里就这一户人家,问眼前这个女子在合适不过。 “公子,现天渐晚,这深山野林的,恐有野兽出没,况且您的眼睛……”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礼貌性的没有明说。“不如公子休息一夜,明日我命人带公子出去?”女子建议道。似怕栀桑榆不答应一般继续说着:“公子外面属实危险,让公子出去便是见死不救。况且小檀是我包妹,我在这世上已无其他亲人,小檀对我是重中之重,我恩还未报,还请公子给女子一个报恩的机会。”她一口气说的极快,语气也带着急切的,同她外貌有些不符。 栀桑榆内心颇觉古怪,这女子噼里啪啦说一大堆理由,就是想让自己留下。就算是因为救了他的妹妹,好心提醒一番,但是这语气未免过于急了些,似生怕自己跑了一般。 女子发觉自己语气不对缓和道:“抱歉,公子我有些担心过头了……” 栀桑榆嘴角带笑,一副温润公子形象。同他以往冷若冰霜的姿态大不一样,毕竟想要打探消息,冰冷仙师的形象可要不得。现在他是一个出门在外眼瞎且迷路的温柔道士,毕竟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栀桑榆用神识打探着周围,这里灵气竟然比之内界长阾宗的灵气都要浓郁几分。此处古楼周围茂林环绕,一望无尽。灵气浓郁,的确容易生长妖兽,古楼坐落于此森林中心,可这里的人半点修为也无,此地防御法阵也无,古楼却并未受到妖兽攻击的迹象。 栀桑榆有些想走,但是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好奇此地,不由自主的便同意了。 他抬脚跟着女子进入院内,突然觉得灵魂似要被抽出肉身一般,意识模糊之际只见女子满脸错愕之色。下一刻他便不省人事。 第129章 石头记 (这里非主线,但是跟一个坑有关,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 一位粗布麻衣的少年百无聊赖得将地上的小石头一脚踢上半空。小石头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下一刻便摔在地上。 之后小石头又没了意识的生在一片混沌之中。不知过去多久,石头感觉有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一阵风拂过带走了石头上的落叶。 时光辗转,小石头躺在地上看天空明夜交替,四季更迭,之后它又落入无边混沌。 某一天它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有两脚兽将它同别的石头一起带走了。 两脚生物说:“这些泥石拿来造城墙。” 小石头断断续续的听着叮铃哐啷声又迷糊得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小石头发现自己被安装在高处,它很高兴,因为小石头第一次在那么高的地方看世界。 逐渐小石头知道自己是城墙上的一块小石头,用两脚生物的话来说自己是一块有用的石头。 时间流逝,小石头不断地苏醒沉睡,看着两脚兽们来来往往,熟悉的不熟悉的两脚兽,有的两脚兽从黑发变成了白发直到石头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人。 之中它很喜欢一个两脚生物,她很小,圆脑袋圆身子圆眼睛圆鼻子,两脚兽说过自己是一块很圆的石头,所以它喜欢圆圆的东西,那个圆圆小小的两脚兽和自己一样是圆的,她真的好圆。两脚兽说过,长的像的是父子,是母女,是兄妹……是亲人,小石头和圆两脚兽都是圆的,自己和她肯定就是亲人了! 于是圆圆的小石头便不想天天睡觉了,它想看亲人。 小石头每天期盼着看到自己的亲人。 时光荏苒,逐渐石头发现了古怪之处,那个和自己一样圆圆的两脚生物和自己越来越不像了,她变长了,变窄了,不像石头了。后面这个小两脚兽变成了大两脚兽,和别的叫女子的两脚兽一样了,后面两脚兽又在变小,黑毛也逐渐变成了白毛。 有一天小石头在睡觉,被轰隆之声吵醒了。 “有人攻城!” 小石头听到有两脚兽吼着。后面就一直很吵,轰隆隆的吵得小石头睡不着。 城下的两脚兽前仆后继的爬城门,周围狼烟四起,尸体遍布,血流成河,小石头不懂那些两脚的人类在做什么,但是它明白,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死了,石头不懂什么是死。死了好像就是自己就是再也看不到那些死了的两脚兽,那自己看着长大的两脚兽是不是也会死?他死了是不是自己再也看不到她了? 之后石头再也没看见那个它喜欢的两脚兽。 只听“轰隆”一声。 小石头从城上掉了下来,它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伤心什么是讨厌,它讨厌那群来攻城的两脚兽,伤心再也看不见自己喜欢的两脚兽。 石头生气着生气着就睡着了又回到了混沌之中。 某一天它突然苏醒,觉得地上有些扎身体,它挪了身子依然觉得不大舒服,它睁开了眼睛,屁股一翘翻了个身子,有一只扑腾翅膀的蝴蝶趴在了它的鼻子上。 石头觉得鼻子好痒啊,它打了一个喷嚏,下一刻它伸出了手挠了挠鼻子。 小石头一下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白白的,圆圆的肉肉的,它好像有手了。手?自己是石头,为什么会有两脚兽的手,它可是一块石头,石头怎么会有手呢? 不远处有两脚兽过来了,小石头坐在地上,它不知道是继续当它的石头,还是当它的石头。 “呦,那怎么有个娃娃,还光着屁股。” “小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呢?” “这孩子不会说话?” “咦?这孩子眼睛怎么是这么一个怪色。” 小石头稀里糊涂的被人带了回去,他想不明白自己一个石头怎么就变成了两脚兽了。小石头被一户生不了孩子的人家收养了,那家人给他起名——苏落林。 小石头被这对两脚兽天天叫落林,落林是谁?自己是一块石头,他们还总是问小石头为什么不说话?小石头怎么会说话,小石头只是石头,石头是不会说话的。 他想睡觉,可是他们总会将自己喊醒。每天都要起来,到晚上才能睡觉,人真的好奇怪啊,石头不想当人,石头只是石头,他想当回石头。 一年年过去,收养石头的人发现这孩子有些古怪,他竟然不会长大,五年过去依然是个不到膝盖高的小娃娃,不仅长不大还不会说话。小娃娃似乎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就是不说话。不会说话,不会哭,也不会笑,甚至还能睡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娃娃一双银灰眸子起初看着是那般美丽,动人心魄,此刻看着却让人觉得毫无温度的冷漠。 因为苏落林长不大,也不会说话,加上眼睛的特殊,别的小孩子不愿意和他玩,他经常被欺负,但是这孩子被一群孩子围着打了也不哭不闹,甚至不会反抗,连哼都不哼一声。逐渐孩子们便有些害怕他,村民们见到苏落林也有意无意的躲避他。 苏落林被人喊作傻子,怪物。小石头感受到了他们的恶意,小石头不喜欢他们。 有一天小石头在林子里面睡觉,突然他闻到了血腥味,他走过去发现村子里面那个叫村长的人,死了。之后那些人对苏落林非常不友好,村子里的人要赶走他。收养小石头的人家无奈只能送走小石头。 自称母亲的人一边哭,一边给苏落林准备吃食让他带着。 “落林啊这里留不了你了,以后你要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啊。”那个称自己为母亲的女人眼睛在不断的流着水。 小石头知道这是泪水,泪水出来了就代表人很伤心,小石头知道什么是伤心,自己以前喜欢的那个人类死了,自己很伤心,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小石头也喜欢眼前这个自称母亲的人,小石头不想让她伤心,于是小石头学着像人一样抱住了她,开口安慰:“不,哭。”他的声音很稚嫩,很生硬。 女人一脸惊讶,这是他们一家收养这孩子五年里他第一次说话。 女人一下抱住小石头哭的越发汹涌。 “孩子,你怎么现在才会说话,可怜的娃呜呜……” …… 小石头迷茫的被村民们从村子里面赶了出来,小石头突然有些难过,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小石头找了一处隐蔽之地躲了起来,他想找一处睡觉。 再次醒来他听到那个自称母亲的人在叫苏若林,苏若林似乎就是自己的名字,小石头犹豫一番还是从隐蔽处爬了出来。 那个女人见着小石头变得脏兮兮的,抱着小石头便是哭,一边哭一边说着:“孩子我舍不得你,这些天你是不是受苦了?”说着她一边检查着小石头的身子一边各种唠叨。 “孩子,母亲只能偷偷来找你,你也别恨那些人,他们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之后小石头被母亲偷偷的藏了起来,她时不时得便会来看小石头。 时间流逝母亲教小石头说话,小石头也愿意说话了,因为小石头发现自己好像不是石头了,也变不回石头。自己现在是人类,是苏落林,而且他发现只要自己说话母亲就会高兴。小石头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但是只要母亲高兴小石头也会高兴。 一年又一年过去小石头依然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幼童,可母亲头发渐白。 他问母亲头发为什么会白。 母亲说人会老,人老了头发就会白。 小石头不明白,有一天母亲摔了,她流了好多血。小石头害怕极了,他见过的,流了血的人会死,死了就看不到了。他小身子艰难得将母亲带到了叫大夫的人面前,想要他帮忙救母亲。 小石头知道看大夫要盘缠,母亲给过他盘缠,他将所有的盘缠给了大夫,可大夫说不够。小石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就跑去找盘缠。但没人会像母亲一样给他盘缠,他看着人们似乎也喜欢绿色的石头,自己是石头,可自己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小石头捡起地上的石头想着要是这是一块绿色的石头就好了,逐渐手里的石头真的变成了绿色。 小石头突然觉得好累想睡觉,但是母亲在等自己,于是小石头忍着睡觉把绿色的石头给了大夫,大夫见了绿石头,满脸高兴,就用最好的药治疗母亲。小石头看着母亲一点点好起来,小石头便安详得睡了过去。 时间跳转,小石头发现自己好像在一天天长大,他也感受到了什么是饿肚子。可母亲却在一天天变老,最后母亲成了一堆坟包,母亲躺在里面,小石头站在外面。小石头很难过,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他趴在坟头哭了几日,他的眼睛也在流眼泪,小石头的眼睛也会流眼泪的吗?可是石头怎么会哭?小石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石头了,小石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只有人会感受到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伤心,什么是撕心裂肺,只有人会因为难过而哭。 小石头哭了好久好久,谁来拉他都不管用。 有人说这孩子可能会哭死在坟头,可是小石头只是哭累了又睡了好久。 小石头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土里,他把自己从土里面挖了出来。发现自己长得和少年一样了,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他看着自己爬出来的土坑前的碑,叫蒙娘之子墓,而在旁边的正是蒙娘之墓,蒙娘是小石头的母亲,小石头看着蒙娘之墓又有些难过的想哭,他靠在冰凉的墓碑之上像是靠在母亲怀里一样,只是没有了温暖的感觉…… 一天天过去,小石头发现自己好饿,他便起身浑浑噩噩的去找吃的。可是没有谁会像蒙娘一样会给小石头吃的了,也没有人像蒙娘一样喜欢他银灰色的眼睛。 但也有好心人给他吃的,好心人是个有疤的大叔,那个有疤大叔还收养了他。 大叔说想要有饭吃就要干活,于是苏落林成了大叔家帮忙打扫院子的佣人,大叔见苏落林骨骼惊奇还时不时的教他武术,苏落林学的极快,只要看一遍,他便能做出来。 有疤大叔越教越惊奇,于是一不小心将浑身武义都教了出去,有疤大叔哈哈大笑就将苏落林收为了徒弟。 又是几年过去,要打仗了。 有疤大叔说他要保家卫国,要去杀人,问苏落林去不去。 苏落林不懂什么是保家卫国,但是知道什么是杀人,母亲教过他吃别人东西要报恩的,母亲也教过他不能害人。 苏落林呆呆的将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有疤大叔大笑道:“想要护就要杀,去不去看你。” 苏落林不懂,但是他想报恩,也不知道怎么报恩,于是苏落林便跟着大叔了,苏落林觉得只要跟着大叔总会知道要怎么报恩的。于是苏落林跟着大叔去参了军,成了大叔的手下,参军就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天天要练奇怪的东西。 苏落林觉得无所谓,有饭吃就行,而且在这里没有什么人会讨厌他银灰色的眼睛,虽然也没有人会喜欢他银灰色的眼睛。 拉练时苏落林每次都是第一,有人开始挑衅,但他觉得无所谓,但是大叔教过他事不过三,他也被闹烦了,于是苏落林按大叔教的将他们都打趴了,之后苏落林被一群糙汉子喊成了大哥,苏落林觉得这样挺好的。 战乱起。 苏落林被派去杀人,苏落林不想杀人,只想跟着大叔只想护着大叔,可大叔说,苏落林你是人才,不能在我这当个小小护卫。于是苏落林被派了出去。 他还说:想报恩,那你帮我护这国家一世太平就当报恩了。 苏落林不懂,但是默认了。 在这个吃人的战争里。 苏落林在队伍里凭借着高超的武义救了无数友军,但是他也只知道救人。领队对他破口大骂,苏落林依然只知道救人。 可这是战争,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一敌兵偷袭了苏落林,苏落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血液喷洒在他的脸上,苏落林没事,但是他刚救下来的人,也是同自己打过一架的人被利剑刺破了胸膛,是此人帮苏落林挡了一剑。 苏落林只觉得脑袋一时空了,手中的剑毫无意识的刺出轻而易举便要了偷袭之人的命。 苏落林呆呆的抱住了为自己挡下一剑的人,那人在不断地吐血,一句话也没能来得及说就咽了气。 苏落林忽然就明白了,想要护就要杀!苏落林致今日后便成了杀人的收割机,所过之处都是尸体。 战后,有疤大叔将苏落林叫到军帐内,苏落林行了军礼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 有疤大叔看着这个稚嫩的青年一眼便知他的情绪。 这孩子虽不爱说话,成天冷着一张脸不知道以为是个冷酷青年,实则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就像是天生缺了情根一般,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又心怀善念,活的就像个活神仙一般。 “怎么,不高兴了?” 苏落林别过脸去,他心里堵,母亲教过他的,不要害人,可现在,他手中已有无数人类的性命,他觉得自己是一块不守信用的石头了。而杀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石头突然觉得当人好难,他现在又想当回石头了。 有疤大叔叹气,命人备马亲自带着苏落林来到难民地带。 在这满天寒雪中难民们布衣单薄,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皆抱团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四周安静如同死寂,不是不说话而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之中又小又瘦的三四岁的幼童趴在地上伸手扒拉着白雪便往嘴里塞。 有疤大叔从怀里拿出一个馕递给了那个三岁的幼童,四周难民有所骚动但看见是身着盔甲的男子便不敢多动。 有疤大叔道:“看到这些难民了吗?他们曾经也是有家的,一场战争就能毁掉他们所有。若我们不拿起武器抵抗会有无数的家毁于一旦。在我们的背后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是千万户的家!我们不是在杀人,我们只是在守护我们的家。” 苏落林听这大叔的话,懂了又好像没懂。 …… 有疤大叔带着苏落林交了他许多,教他如何布兵,教他如何打仗…… 之后是一次探查敌营的任务交到苏落林的领队里,苏若林带着队伍入侵敌营,可在所得信息将要带回的路上却遭受偷袭,一队十几人尽数死亡仅留苏落林一人逃出,他在敌人千人围堵之下逃脱敌手,几经奔波,已是伤痕累累,他终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有人将他带了回去,可是苏落林发现自己看不见了,连站起来都成问题,苏落林觉得石头看不见也动不了是对的,可是他现在是人不是石头,他现在有名字叫苏落林,是属国的军人,他要将情报带给属国。他交的好朋友喜欢属国,也因属国而战死,叔叔也喜欢属国说那是他的家,苏落林觉得自己也是喜欢属国的。母亲也是属国人,收养自己的大叔是属国人,好朋友是属国人,他好像也是属国的石头,他也当过属国城墙上的石头,所以属国也是他的家! 可他现在看不见,也动不了,一下自己好像又变成了什么也做不了的石头,苏落林又想哭了,他的好朋友死了,自己也还没能完成以他们性命交给自己的任务,苏落林这块石头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突然觉得当人一点也不好,它想当回石头了,可是当回石头就看不到,那个圆圆的人类,还有母亲,收养自己的大叔,和救他的人,不讨厌他银灰色眼睛的朋友们。 大夫拿着药壶给床上昏迷的男子,灌药,可这药尽数从男子嘴中流了出来,男子没半点要喝药的意思。 老者长叹一声道:“哎,姑娘这公子不肯吃药,他不想活,老夫也没有办法。” 只听啪的一声响,女子伸手就给了躺在床上的苏落林一耳光:“这位公子,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是我救回来的就必须给我活下去,不就是眼睛看不见,腿也动不了了吗?怎么?这就活不下去了?你又不是聋了,又不是没有手了?看不见你还可以听,走不了你还可以用手!又不是彻底瘫了!” 大夫被这女子的架势吓了一跳,这看着温温柔柔往常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女子,此刻确如同一把出窍的利剑一般,坚硬而又锋锐。 说罢女子拿了药壶自己罐下一口亲自渡到了男子嘴里,神奇的是男子竟不再那般抗拒喝药。 苏落林一天天好转,逐渐苏醒过来,他虽然昏迷但是也勉强记得昏迷时的事情,自己被那个女人嘴对嘴喂药了,不知为何每每想起他便觉得耳根乃至整张脸都是热的。 他知道的,人类男女授受不亲,不能亲吻,只有眷侣才可以这么干。他一块聪明的石头,在人间待了这么久怎么也知道眷侣代表着什么,那女子都把他亲了,自己现在不是石头是人,女子亲了男子就要对那个人负责,苏石头觉得自己要对这个女子负责,所以自己不能变回石头。不对,应该是那个女子要对自己负责,是她要亲自己的。 于是苏落林醒来便抓住了那位女子的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女子没想到路边捡了个男人竟然是个傻子,开口就要自己对他负责。 苏落林身体逐渐恢复但是他依然看不见脚也动不了,他便天天坐在轮椅上听那位并未谋面的女子在做什么,女子去哪里他就用手控制着轮椅跟在女子身后。 女子去摘花,他也跟着去摘花,女子在插花他就听着女子插花。 女子问他叫什么。 他便回答女子自己人类的名字:“我人类的名字叫苏落林。” 女子笑道:“哈哈哈哈还人类的名字,苏公子莫不是人?” 苏落林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 女子笑的直喘不过气:“哈哈那苏公子是什么?” 苏落林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女子自己是块圆石头变的,要是告诉她,她会不会害怕自己,可是她是自己的眷侣,眷侣之间是不可以撒谎的吧,这样会容易吵架,吵架了就不能成为眷侣了…… 苏落林一脸认真的面对着女子道:“我告诉你,你不能害怕我,我们是眷侣,眷侣是不能害怕对方的。” 女子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乐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家伙武功深厚,没想到是一个傻子,她歪着脑袋敷衍答着:“行,我不会怕你的。” 苏落林面露喜悦之色:“我是一块石头变的。” 女子噗的一声笑的极为大声,她以为这傻子会说自己是什么兔子精之类的,没想到他竟然说自己是石头,石头也能成精?这迟钝的样子确实有点像石头哈哈哈哈。 苏落林不解她为何笑得这般高兴,但是她高兴自己也觉得高兴咧着牙齿也跟着笑。 女子拍了拍苏落林道:“小石头,我叫聂锦檀。” 时间流逝,经过聂锦檀的照顾与鼓励,苏落林发现自己能够站起来了,视力也在一天天恢复。那一直带在脖子上吊坠里隐藏的军情他便不得不上交了。 苏落林完全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他再次踏上了回属国的路途,虽有不舍,但是他是属国的军人有他必须尽到的责任,而且他答应过大叔的要护属国一世太平。 军报来的极为及时,在属国大军将要溃败前,苏落林同其他上将带领先锋骑军,以熟知对方军情而反败为胜。 军报来的晚这场战争让属国死伤数万,那位脸上有疤的将军战死在沙场,马革裹尸回归故里。 半年之后敌方国家惨败,苏落林立下大功,被世人誉为玉面将军。 敌方极国为保国安,留一线生机,将宁安公主嫁给属国三皇子,属国之帝派玉面将军前去万西关迎接极国宁安公主。 苏落林身着盔甲下跨骏,气宇轩昂。 前方奢华马轿之后红妆十里,不见尽头。 苏落林一跃下马手举圣旨:“属国徐光皇帝圣旨,宁安公主接旨。” 豪华轿外丫鬟将帘子缓缓打开,苏落林视线落在轿内女子脸上,平日里毫无表情的脸上逐渐显露震惊之色。 眼前女子长相倾国倾城,我见犹怜,眼下一颗赤红泪痣似落下血泪一般,更显得柔弱令人怜惜。 苏落林只觉心头一紧,这宁安公主竟然同自己那未曾过门的媳妇一模一样,苏落林脸霎时便黑成锅底。这哪里是长的一样,分明就是那位已经亲过自己的女子。那女子已经亲过自己了怎能嫁给他人?明明待自己完成未尽的责任便要前去娶她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是要护送自己的媳妇然后嫁给别人? 聂锦檀面露错愕,她不承想来迎接自己的人竟会是那个,要自己负责的大傻子,一年不见眼前男子变的愈发俊俏,此刻身着盔甲,当真有一副将军的模样,一双银灰眸子炯炯有神,面若刀削,退去了少年郎的稚嫩。 苏落林胯部靠近马轿,一跃而起,周围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脚踏马匹,马受了惊,现场一片大乱。 马轿晃荡吓得聂锦檀惊叫出声,头上不摇晃荡。 其余士兵大惊。 “保护公主!” 下一刻无数利剑便朝着苏落林射去。 苏落林躲避箭势丢了圣纸抓住聂锦檀搂住其腰便要带人走。 箭不再发射,士兵们担心会伤到公主于是换成了刀剑。 苏落林带着聂锦檀抢夺一马匹便要杀出去。 聂锦檀被强行压在马上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这是被掳走了?她有想过自己在来属国的路上被杀,或者被哪个胆大包天的劫匪抢了钱财,或者被劫了色,从未想过会被属国派来迎接自己的将军当着众人面,丢了属国圣旨,将自己给劫了。 聂绵檀被护压在马上大喊着:“苏公子!你做什么!苏落林!你快放我下来!” 苏落林一边用剑抵挡身后的箭雨,一边答道:“不行!聂姑娘既已经亲了我便要对我负责,你怎这般一心二用!你得嫁给我,不是那个三皇子!” 聂锦檀此生从未这般无言过,这男的是不是傻,当时亲他分明是在救他,他怎么就认真了?竟然当着两国的面将极国宁公主,和属国未来的三皇妃给抢了,这不是疯了吗?还有一心二用什么?这家伙一年过去半分长进也没有,知道词语就乱用。 “你快放开我,你可知我关乎两国平安大事,你此刻将我带走两国必定会再起战争,这将会民不聊生!” 苏若林驭马前冲:“我不管!你不能嫁予别人,你嫁别人了,我怎么办,你得对我负责!” 苏落林不理解两国打架同自己的眷侣有什么关系,这个人类女子已经亲他了,就必须对他负责的,人类不都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要出尔反尔现在要嫁予他人,她也没否认自己是她的眷侣,人类都是这样不守信用的吗?想着他突然觉得心好疼,感觉快要碎掉了,疼的他又想变回石头了。 聂锦檀还是被苏落林劫走了,不管她怎么劝说都是无用功,这男子只会说你要对我负责。却苏落林成功将人带走由于对方人多势众他还是受了不少的伤。 一处荒败的破草屋内。 聂锦檀气鼓鼓的坐在角落生闷气,苏落林也不说话,木着一张脸盯着聂锦檀,似生怕她跑了一样。 四周寂静,苏落林坐着快半个时辰依然不见动,从房顶破洞露出的月光可见苏落林面色越发的白。 聂锦檀发觉不对了这才仔细盯着苏落林,便见苏落林坐的那处地上已经有一小滩的血水。 聂锦檀忙站起来走到苏落林身边急道:“你哪里受伤了?你是木头吗受伤了不知道包扎,不知道喊疼的吗?” 苏落林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在月光下似闪着光,他认真的盯着聂锦檀道:“我不是木头,是石头。” 聂锦檀有了打人的冲动,心中焦急他的伤,但这人一身玄甲加上周围光线不够,她不清楚这傻子到底哪里受了伤。 “好好你是石头,那苏石头能不能把盔甲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苏落林摇头。 聂锦檀:“为什么?你想流血流死啊?” 苏落林:“石头不会死。” 聂锦檀颇为抓狂,她一堂堂公主被此人的脑回路逼得想丢了一切礼仪去垂墙,石头,石头,这傻子开头看着是个威风将军像是那么回事,一开口全崩,同一年前一样傻缺得觉得自己是块石头。 聂锦檀哄道:“乖哦石头,把衣服脱了让我给你疗伤。不然石头会啪的一下碎成渣渣的。” 苏石头依然摇头:“我现在不是石头,是人,我还没娶你,男女授受不亲,不能脱衣服,这个,母亲教过我的。” 聂锦檀冷脸:“我是不是教过你一句话?” 苏落林本能坐直了一口气不带停顿的回答着聂锦檀的话:“要听媳妇的话,石头才会亮,石头才会闪,石头才会有人要!” 这句话是苏落林扭不过苏落林奇葩脑回路下的死命令,否则就他那诡异的想法你是说不动他的。 聂锦檀摸摸苏石头的脑袋:“好石头,把衣服脱了吧。” 苏落林脱了衣服任由聂锦檀帮他疗伤他看着聂锦檀道:“你看了我的身体也摸了我,你要对我负责,不能嫁给别人。” 聂锦檀抬头看着苏落林便见他眼睛水雾雾的似下一刻便要哭出来一样。 聂锦檀低头小声呢喃:“真是个傻子。” 过去多日聂锦檀劝着苏落林将自己送回了属国。 因为聂锦檀说,她是极国的宁安公主,不能眼见国家危难而置之不顾,没有什么应该还是不应该…… 苏落林只的成全聂锦檀,之后按照苏落林便开始真正的了解什么是人,从而了解权谋之术,他想爬得更高,想一点点掌握军权,他一次又一次的带兵打战护属国安宁,在军中立下赫赫功劳,他爬的越来越高,在朝中掌握大权,而这一切还为了能够保护聂锦檀。 时间逝去。 终于他迎来了一次机会,他以军权换伍成王也就是三皇子,怡王妃,卸甲隐世。 这一事令世人津津乐道。 可不过六年那位令玉面将军放弃军权得奇女子离奇逝世。 …… 栀桑榆微一皱眉逐渐意识清晰他看着眼前的白有些迷茫,尽觉得自己应该是一块石头,好一会他手撑床坐起,突然感觉眼上有些湿,他手摸上缎带,那遮眼的缎带近乎已经湿透,他扯下缎带一脸迷茫,自己梦到自己成了一块石头还给感动哭了? 他低着头想回想自己做了个什么奇葩的梦却只记得自己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有媳妇的石头…… 他嘴抽了抽,这梦着实离奇,一块会找媳妇的石头哈哈哈哈。 他不禁嘴角带笑,却又不知为何内心又是一阵堵得慌。 第130章 长一样的人 栀桑榆察觉不对劲自己怎么就突然晕倒然后开始做梦了,他神识展开并未发现不对之处,可他就是有某种奇怪的感觉此处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却又不知道从何找起。他从虚实空间唤出玄机卷开始卜卦并未算出什么。 栀桑榆皱眉这次卜卦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他探查自己的身体也未察觉异样之处。 玄机卷一下变回盘子飘在栀桑榆身边飞来飞去。 栀桑榆将闹腾的玄机卷拍开:“别打岔。” 玄机卷啪嗒掉在床上抖着身体道:“我才没有打岔,明明是主人的气息变的非常非常浓郁,几乎快要遍布这一大片空间了。” 栀桑榆一下将玄机卷捞了起来。 “什么意思?” “嗯,就是这里有好多主人的气息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这里不管是空气还是花草都有主人的气息,但是又有点不像,但又好像是主人的气息。” 栀桑榆被玄机卷的话搞得越来越迷糊,什么好像有不像的。 栀桑榆:“你仔细闻闻我的气息和周围的气息。” 玄机卷抗议:“主人我又不是狗,这个可不是闻的,是感觉感觉你懂不懂。” “别啰嗦。” 玄机卷丧气,乖乖扒在了栀桑榆身上仔细感受主人的气息。 好一会栀桑榆问道:“怎么样。” 玄机卷飘了起来。 “嗯嗯,这里的气息和主人的气息超级超级像!而且极其浓郁,甚至浓郁的有些古怪,就像是主人将自己分解了一般覆盖在这一片……好生奇怪啊。” 栀桑榆:“百分比来形容。” 玄机卷抢答:“97%!” 栀桑榆:“世界上有气息相似的人吗?” “这个可能性很低的,除非把神魂分成两半才有可能,主人你不会干傻事,真的把自己神魂给分了吧,这可不兴分,你都将它捻成渣覆盖在周围,这样你会形神俱灭的,会死的不能再死了。” 栀桑榆一巴掌拍开玄机卷:“你的意思是,有一个同我气息十分相似的人将自己神魂散在了周围?” 玄机卷歪歪身子突然大惊道:“对哦,这里好像有人将自己神魂散在了周围。” 栀桑榆:“……”敢情这货是完全没想到那回事。 栀桑榆微一偏头面向门口,有人来了。 门被推开是那位眼下有赤红泪痣的女子。 女子见栀桑榆醒了面露喜色:“公子你醒了。” 栀桑榆点头面露疑惑问道:“我怎么就昏倒了……实在是劳烦姑娘照顾。”说着他脸上露出几分有些窘迫的笑来。 玄机卷被栀桑榆隐藏了身形,极为欢快的发出震动之声:“哇,主人,主人,这女人身上的主人气息好浓好浓啊!” 玄机卷一回头便看见主人在飚演技,一下嫌弃得不得了,咦好假,主人会露出囧迫笑吗,他是会冷笑,假笑,邪笑,轻蔑一笑,似笑非笑,反正不可能窘迫的笑。 栀桑榆用意念回答着玄机卷:“她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人如此浓的气息。” 玄机卷:“嗯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我知道这女人她绝对不是活人!”过去片刻玄机卷惊奇道:“咦?她似乎是一缕魂魄。” 玄机卷话音刚落,栀桑榆一瞬便来到了那女子不远处,他赤着脚手拿寒笙剑便抵在了女子脖颈上,他脸上的温柔半分也无只有淡漠。 “你对我做了什么?”栀桑榆声音冷道。 当栀桑榆再次醒来脑子里一股我是石头精的感觉挥之不去,觉得自己就应该在一个地方一直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当看到眼前这个女子时他又觉得这女人就是本石头的媳妇……那种要扑过去亲媳妇的感觉一直在他脑子里徘徊,可栀桑榆明确清楚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虽然她真的嘎嘎好看。但是他不是禽兽见好看的女人就要她当自己的媳妇,还要去亲她!这绝对有问题,一会觉得自己是石头,一会觉得这女人是自己媳妇的,铁定是这女人搞得鬼,一开始不确定,是因为他怎么看这女子都只是一介凡人,种不能冤枉了好人,当玄机卷说她不是人的时候栀桑榆便起了杀心,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晕自己还能搞这种迷惑人的手段定是不好对付的。 剑架在女人脖子上,白皙的脖颈碰到剑刃便被划出一道血口,血液流出,下一刻血便开始倒流皮肤恢复原样。 女子双眼瞬间通红眼泪便哗啦落个不停双眼的绝望几乎快溢出来了。 “苏落林……你是苏落林对不对,你为何不认识我了?” 说罢女子看着栀桑榆脸色,他的面色冷漠,眼睛虽是闭着的可她就是感觉到了眼前男子的漠视。 她面色落寞下一句便是长叹的一声肯定:“你竟然,真的不认识我了……”说着女子一下瘫倒在地整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神情呆滞泪水却一颗颗落下。 栀桑榆被女子一系列动作给弄懵了,这女人怎么就就突然哭了。 女子似无意识得呢喃着:“我等了你五百多年你竟然转头便将我忘了……” 玄机卷疑惑道:“主人你怎么把她弄哭了。” 栀桑榆烦躁,用神识回:“闭嘴。” “主人我没有嘴巴,不能闭嘴。” 栀桑榆没理玄机卷。 栀桑榆皱眉看着女人哭,颇为不解这女子刚见自己就叫自己苏公子,下一刻就哭丧,现在这女子,又在哭丧了。 栀桑榆不知为何情绪有所波动,逐渐头开始疼了起来,脑中一下闪过这女子在血泊中的画面,栀桑榆皱着眉忍着疼不想露出异常,他冷漠否定:“我不是你说的什么苏落林,姑娘眼拙,认错了。” “不,你就是苏落林,我怎会认错!”女子一下极为激动,大声怒道。 栀桑榆属实怀疑是原主隐藏身份招惹了这位姑娘,但这些都是其次,自己认知被控制的感觉才是重点,当眼前女子哭的时候自己种有一种自己该死的感觉,栀桑榆能确定这绝对不是出于自己的情绪而是有什么影响了他。 “随你如何认为,但还请你解开了我身上的咒,否则我让你连魂都不剩。” 栀桑榆之所以这么认为还是那个莫名奇妙的情绪,除了想到自己被下了发觉不了的咒,他暂时想不到其他,并且他有见过一种可以植入不属于本人记忆的咒术,甚至有控制他人情绪的咒术。 他现在似乎多出了记忆却又想不起来,脑子里便如同被搅拌成浆糊一般又疼又乱,他只觉一阵暴躁。让他同这个女人演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特别是当这女人哭的时候让他感觉头疼的厉害。 女子发愣,一边哭一边疑惑道:“什么咒术?” “莫要装,你在我脑子里面植入了不属于我的记忆,或者情绪!” 女子听此双眼微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说罢她站了起来。 栀桑榆忍着头疼面上没能露出然任何异常,剑再次架在她的脖颈之上:“你是解还是不解?” 女子不再靠近泪眼婆娑:“苏公子你怎能不信我,我真的没有给你下咒。” 栀桑榆,下一刻眼前女子身着大红喜服对自己明媚一笑。 栀桑榆回神,视线落在女子身上,女子依然在哭腔,衣服也是原来的服装,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甚至令人惊悚,相信一下自己莫名其妙被植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若是没能察觉自己的一切都将会是假象。 他眼中片刻闪起寒芒,这女人留不得。 下一刻栀桑榆刺出寒笙剑便要将多出记忆的源头斩杀。 女子见此并未挣扎而是站立不动眼泪便又落了下来,只听一声阵响,栀桑榆微退一步。 他神识扫去便见一虚影男子挡在了女子面前。 栀桑榆面露震惊之色。 女子感觉剑并没有落下睁开了眼睛,只见一熟悉背影挡在自己面前。 女子呢喃一声:“苏公子……”下一刻她便昏厥过去。 玄机卷一下就如同卡壳了一般,一会看看栀桑榆一会看看另一个虚影男子亚麻逮住了。 那男子虚影转身一瞬扶住了女子一双银灰色的眸子满是心疼与悲哀之色,随后他抬眼看向了玄机卷所在的地方,玄机卷只觉发毛一下便自己撞入了栀桑榆的额头消失不见。 栀桑榆捂着被一下撞疼的额头,愣怔盯着眼前男子不是因为他长的惊天动地而是此人容貌同自己一般无二! 栀桑榆只觉震惊,那种莫名其妙情绪的消失都让他没能察觉。 栀桑榆回神:“你……” 那男子看着怀中女子抢答道:“你我为何长得模棱两可。” 栀桑榆:“……”模棱两可,应该是一模一样吧,他听着眼前同自己长的一样的男子用错成语,那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一下消失不见,只觉诡异之感。 栀桑榆点头:“为什么。” 苏落林:“抱歉,我有私心,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栀桑榆内心呵呵,不能说你问个屁,虽然栀桑榆依然很想知道神魂为何同自己长的一样,但是这个似乎暂时问不出来。 栀桑榆猜测道:“你是苏落林。” 苏落林点头,看着栀桑榆面露抱歉之色:“我刚刚本想暂借用你的身体同她说些话的,没想到你会抵抗地如此激烈……” 栀桑榆听他这般一说才发现自己情绪已经平复,同时察觉自己之前的情绪的确古怪,过于激烈了。 栀桑榆接受道歉,毕竟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要强用自己的身体是他不对,自己之前差点砍了他媳妇也算扯平。 栀桑榆疑惑道:“前辈明明可以神魂凝实为何还要用我的身体?” 他回答:“之前的确不能凝实,一激动就可以了。” 栀桑榆点头,额,关键时刻又能行了,很合理。 栀桑榆又问道:“前辈的气息为何和我近乎一样?还有这女子又是怎么回事?这整个空间为何都是你神魂所化。” 苏落林道:“你的第一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这后两个,我可以一同解答。这空间并非我神魂所化,若是如此我妻,便不必受残魂之苦了。”说着他满脸落寞之色。 “这里只不过是我偷出来的一片空间罢了,以我神魂之力来稳固此处来护住她一缕残魂,这也让我逐渐衰落,神魂无法凝实,让我沉睡百年,也让她苦等了百年。而你的到来唤醒了我。” 男子眼神不明得看着栀桑榆。 栀桑榆自知道这片空间不可能是他神识所化,若是如此那将要何等强大,但他也没能想到尽有偷空间这么一说,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之前无法出去的循环空间,他猜测那个应该就是保护此地不被入侵的路口,但是这等手段也强的可怕。还有自己唤醒了他?栀桑榆半信半疑。 苏落林将女子抱起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之上随后看向栀桑榆道:“在下想向公子求一物。” 栀桑榆疑惑,自己在眼前这个强大神魂面前,就是渣渣,身上能有什么他需要的? “前辈且说。” “我需要你的精血。” 栀桑榆颇为不解,自己一个元神期,眼前这个修为高的自己感受都感受不到的人,竟然在找自己要精血,这能有什么用?吃了补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够吧?用来杀自己,这有必要吗?对方强的吓人,他吹口气自己可能就要受伤,根本不必如此麻烦。 “理由。”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绝不会用此来伤你。” 栀桑榆很想冷笑,修世精血是修士浑身精华所化的血液,若是消耗过度,修士修为可能会下降甚至会有损根基,不必要没人会拿来消耗。 栀桑榆冷嘲道:“前辈怕是不会给我拒绝的余地。” “的确如此,你若不同意我会强来。” “那我能得到什么?” “我可以教你与生俱来的空间术法。” 栀桑榆疑惑:“与生俱来?什么意思?” 苏落林:“你没发现自己以元神期便能撕破空间壁了吗,以你的修为应当做不到的,可你就是办到了。” 栀桑榆内心点头的确自己这诡异的手撕虚空裂缝是有些逆天了。 苏落林指点栀桑榆眉心,下一刻他脑中便涌入有关空间的控制手法。 苏落林手中虚化一掌拍向栀桑榆胸口,一阵阵浪带起两人发丝和衣摆。 栀桑榆突然感觉浑身剧疼,血液也沸腾起来,下一刻那红黑纹路遍布他的全身。 第131章 全都要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栀桑榆耳边响起:“你体内的毒已入骨,我无法根除,但至少能让你少受毒发之痛,可延长你的寿命,让你有更多自救的机会。” 片刻过去,苏落林的身形变的更为虚幻了。 栀桑榆感受一番身体,那种因毒而时常觉得寒冷的感觉少了许多,经脉时不时的阵痛也彻底消失,只觉身体比之以往要轻松数倍。 栀桑榆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不再多嘴指点眉心便逼出一滴金色精血。给了苏落林。 苏落林接过精血收起。 随后他眼巴巴的看着栀桑榆道:“抱歉我忘记说数目了,是六滴。” 栀桑榆当场想锤人,六滴?他怎么不去抢,还有之前不说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肯定是!六滴!这不是要了他半条命吗?这是要榨干自己!奸诈狡猾!活的久的没一个好东西! 栀桑榆面色有些发白冷着脸道:“前辈您若是想要我命,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苏落林脸上露出抱歉之色,用银灰色的眼睛,眼神极为真诚的看着栀桑榆:“抱歉我没能提前说好,我其实本来想要十滴的,只是那样太过分了……” 栀桑榆看着同自己一样的脸,露出自己绝对不会露出的真诚与抱歉的表情,他吐血的心都有了,此人尽如此不要脸,没要十滴呵呵,我是要谢谢你吗。 栀桑榆冷着脸不言。 苏落林手一挥栀桑榆面前使出现一顶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鼎,那药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只觉疲倦被带去,他身上的伤也逐渐恢复。 “我拿这个和你换如何?” 栀桑榆看着这丹鼎不必多说这绝对是个上等灵器甚至是仙级,这换他六滴精血绝对够了,甚至是对方亏了。 苏落林见栀桑榆没说话在一挥袖拿出一个阵旗,又是一个差不多仙品的灵器。 栀桑榆在瞳孔地震。 苏落林见栀桑榆依然不说话,以为他不满意,呼啦一下他将自己所有的宝贝都呈现在栀桑榆眼前。 栀桑榆一个个看过去,上等灵器,上等灵器,近仙器,近仙器…… 苏落林随意道:“你任意挑走一样,我只要你六滴精血如何。” 随后他将一玉牌放在栀桑榆眼前道:“这还有一本绝对适合你的法诀,赠你。” 栀桑榆被这一切给砸懵了,只觉得自己六年里拼死拼活,去抢男主机缘,结果还不如这一次迷路,撞了个财神爷,呜呜,他不就是想要自己的精血嘛,给他都给他,来榨干我! 栀桑榆看着苏落林的脸,从未觉得自的脸竟然可以帅的炸裂宇宙! 栀桑榆压住自己快翘到天上去的快乐微笑淡定道。 “前辈以这些法宝来换我一元神期的精血明显不值,还有,您要晚辈这么多的精血,为什么会消耗那么多。” 苏落林不说话。 栀桑榆叹气:“前辈是不是需要晚辈许多精血?” 苏落林眼神微亮点头:“你愿意给十滴?” 栀桑榆摇头:“晚辈给你十滴会死的。” 苏落林又不说话了。 栀桑榆见此眼底露出狡黠之色。 “前辈,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挑?不不,只有小孩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第132章 狗血剧情 …… 之后栀桑榆一连逼出四滴精血,他只觉一阵虚弱之感,这般算下去要是六滴精血逼出体内刚好便是自己的极限,若要在强行多逼出一滴便要伤及他的根本。但已经另有交易便不必消耗这般多,四滴精血且让对方用着。 栀桑榆面色发白,只觉得走路都有些发飘,果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栀桑榆拿走了法诀和一样灵器微一行礼他声音有些虚弱道:“前辈,还请送晚辈离开此地。” 苏落林看着手中飘浮的精血没再多说,长袖一挥栀桑榆便到了另一处。 栀桑榆扶着树稳住身形只觉有种失血过多的恶心感,着实难受,随后他想想刚刚所得突然觉得值了。 栀桑榆感受一番周围,发觉自己待在此地已经半月有余。 栀桑榆将一不小心抛到九霄云外的小男主扒拉出来,他不抱希望的敲了敲联系着男主的神魂印迹,竟然感受到了男主的联系,他心中大喜,天,终于有信号了。 他闭眼感受一番小男主的方位,嗯,在南边,好像已经回了内界,等等,他睁开了眼,男主已经回宗门了? 栀桑榆将玄机卷唤出。 玄机卷刚被放出来就东飞飞,西飞飞。 “咦?我们出来了?” “嗯,我们回宗门。” 小玄机卷看向栀桑榆一下哭唧唧:“呜,主人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虚弱,那个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栀桑榆安慰着:“放心,就是有点失血过多,赶紧带路。” 玄机卷点头。 栀桑榆飞一段距离,歇息一段时间,主要是精血逼出来的确实有些多,加上自己之前有旧伤未能好全,身体亏损的厉害。 这般,他两日后才回到长阾宗。 栀桑榆想着,自己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出现在各师兄姐面前,定要又被唠叨几日,想罢他便偷偷摸摸的回了濯尘峰。 濯尘峰,欲清殿。 栀桑榆回到了欲清殿颇有一种亲切感,这就是家的感觉。 他用神识将整个殿都探查一遍并未看到男主,并未多想便以为男主去做别的事了。况且在这长阾宗男主能出什么事?于是他将男主的事抛之脑后,便去三清泉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他没敢多泡,免得被哪个师兄逮着说教一顿,随后他不声不响的去闭关了。 栀桑榆闭目开始回想苏落林给予自己的空间法诀,一点点将其融会贯通,逐渐栀桑榆明白那人为何会说空间之力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了。 那空中飘浮的细小粒子就是稳定空间的存在,同时也是切割空间的利器。而自己此刻便能看见那些稳定空间的粒子。而这空间粒子的玄妙之处难以揣测,难以言说…… 逐渐他一点点的深入了解空间之力,越发觉得自己能够不费什么力气便能撕破空间的能力是如何的逆天。 这般体悟便过去三月。 栀桑榆感觉自己沉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又似乎能感觉到缥缈的空间存在。似只要自己想,便能自由穿梭在任何地带 。逐渐他目中所视,心中所感,皆由空间所化,一切皆可化为乌有,又可存于空间之中。 天地之始起于混沌,混沌则无,有则万物,所谓有就是无,无就是有,万物皆生于有,有生即于无…… 逐渐栀桑榆的身躯虚化,身形边缘一点点溃散消失在空中。 突然栀桑榆只觉一阵心悸之感,意识瞬间从无边游荡之中下沉,被拉入了实感之中。 下一刻,栀桑榆便猛然睁开了眼睛,他面色刹那苍白,额间赤红花纹流转着熠熠光辉,本该是银灰色的眸子彻底被一片银白占据,之中妖异似阵图的纹路流转,散发着耀眼的银白光芒,显得他整个人有种妖异的神圣之美,似天穹之上高不可探的神明。 他只觉心跳咚咚咚跳的异常之快,胸口闷疼冷汗直冒,他捂着胸口“噗”的吐出一口血来。他伸手想要撑地,便卒然发现自己左手手掌化成了散开的粒子,一点点消散,只见掌心已经空了,能够透过镂空的掌心看到后面事物,周围似乎也飘浮着小小的粒子。 一瞬栀桑榆只觉头皮发麻,心念一动一点点将自己无意中溃散的部分复原,双眸也逐渐恢复原样。栀桑榆冷汗直冒内心发凉,要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悸感没有发生,他会沉迷于空间体悟之中,这般发展下去自己很可能会一点点消散,到时自己会彻底游荡在虚无之中寻找什么是那缥缈的空间所源之中,最后自己会神魂尽灭! 片刻他缓过劲来,才想刚刚心悸感是怎么回事,感受一番,下一刻闭关的巨大石门被栀桑榆轰隆一声撞碎。 刹那他便出现在一房门前。 栀桑榆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敢硬闯,他捂着胸口,眉头紧锁。那处有联系男主的神魂印记,心悸感是因为小男主有生命危险的反应。 栀桑榆想不明白男主怎么突然就命危了,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明显这是钟离怀瑾出事了现在沈若青在救治。 不过多久又有人来访。 叶辰溪是被那一声撞破石门的声音吸引过去,然后找到了此处,他感受一番门内情况,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还知道自己有一个徒弟?”人未到声先至。 栀桑榆回头便见来人是叶辰溪。 栀桑榆直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叶辰熙白眼简直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你问我怎么回事?那日你吹了埙我便去找你,结果到那处却不见你人影,只在附近找到你半死不活的徒弟。” 栀桑榆,这算是知道男主怎么就突然回宗门的了,随后他满脸疑惑:“他伤的重不重。” 叶辰溪内心不由大叹,那孩子摊上他这么个师尊也是倒霉。 “他当时差点就死了,好容易才保住一条命,到现在都没醒。” 栀桑榆大为震惊,也就是说,自己徒弟已经一连昏迷快半年了,结果自己这个师尊才知道。 叶辰溪看着栀桑榆少有的精彩表情只觉无语。 忍不住往栀桑榆心里插刀“你宝贝徒弟昏迷了还师尊师尊的不停叫唤。”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紧闭的门一时心中涌起无边愧疚。 他不由得想自己对钟离怀瑾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是有避而远之的意思吧,总有能不面对就不面对的逃避,内心深处是不想与他多有羁绊的,可徒弟都收了总不能真不管了,现在负起责任,又想要将人推得远些。一不小心就造成了这么一个结果,小屁孩对自己产生了依赖,自己却对他不给予回应,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渣爹渣母,和小时候的自己,简直就是另外一个翻版。自己是那个渣爹渣母,小男主便是曾经的自己。 栀桑榆用神识盯着门,只觉这愧疚感都要将他给淹没了。 过去多时,门开了。 栀桑榆失了以往的礼仪冲向沈若清便问:“如何了?”其实他清楚男主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因为神魂印记的命危感应已经消失,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 沈若清面色发白声音有些疲倦:“暂时没事,但我需要七百年以上的洛魂草来入药,否则依然会有性命之忧。” 栀桑榆听着此话心中不由得想吐槽,此刻情景是如何的狗血,虽他这般想着但答应的快速:“好,我去取。”说罢他便要行动赶去采药。 叶辰溪眼疾手快一瞬便抓住了栀桑榆的手,他皱眉满脸不赞同:“你可知那草长在何地?你现竟是要前去硬闯?” 栀桑榆挥开他的手声音沉冷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硬闯?那处充满无数剧毒,而这七百年以上的洛魂草,长于林中深处,你爬上那峰,你人恐怕都被毒成白骨了!你再等等,掌门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待我们商议一番再说。”说罢他看向沈若清问道,“师姑那孩子还能坚持几日?” 洛魂草,长于亡毒林,亡毒峰崖边,那处正如其名,毒物盛多,且都是难解之毒。 沈若清答:“最多三日。”她犹豫一番还是说道:“身为医者我建议那药草越早拿到越好,他伤势极不稳定我担心会另出事端。” 栀桑榆听此又急着要走。 叶辰溪抓住栀桑榆不给走:“不行,我去。” 栀桑榆:“那处剧毒混杂,我已身怀剧毒,我去再适合不过,况且,那是我的弟子。” 叶辰溪固执抓着不让走。 沈若清不得不开口了:“他去的确是最合适的。” 叶辰溪皱眉不言,还是松了手。 沈若清叫住要走的栀桑榆:“等等。” 栀桑榆回头便见沈若清眼神微一偏意指房内,说了句:“进来。”随后她便回了房。 栀桑榆内心长叹一口气跟着进去了。 叶辰溪站在门外面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进入房内,栀桑榆,顺手将门带上,下了一个禁咒回身下一刻他便直接跪在沈若清面前:“弟子知此事为难,但还请师姑莫要透露他人。” 沈若清坐在太师椅上。 “你也知道这是在为难于我?栀桑榆啊栀桑榆你倒真是收了一个好弟子。” 栀桑榆贵的笔直没敢说话,内心一阵无奈,钟离怀瑾体内的邪气虽然被自己下咒印给封印起来,常人怎么看都只会觉得他体内古怪的有两股冲突的气,也不会想到是阴邪之类的气在其体内,哪怕是自己探查也会是那样的结果。 栀桑榆确信以自己的修为可以瞒住大多数人,但瞒不住眼前这位女子,所以钟离怀瑾体内的邪气她已经知道了。 虽然她可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从气息上便能判断,这绝对不亚于修行了歪魔邪道,甚至更为严重。对正统修士而言,钟离怀瑾身怀邪气就是天地不融,与生俱来的魔头需早日除之以绝后患。 栀桑榆重复着之前的话:“还请师姑帮弟子隐瞒。” “我帮你瞒了,你觉得你能瞒得住他人?” “瞒不住也要瞒。” “要是暴露了呢,你可知后果?”她看着栀桑榆的反应帮他回答:“长阾宗芜尘君身为正道修士模范,收魔为徒!” 栀桑榆平静答:“若真有那日弟子不会牵连长阾宗,我自会带他离开。” 沈若清听这话简直快被气笑了:“你是要背叛宗门?” 栀桑榆不说话。 沈若清气愤半天也不知该如何骂,内心只有这货是被他师兄姐们给宠坏了,一百来岁的人叛逆期从来没有消失过。 沈若清只能另外找茬。 “你徒弟体内怪气暴躁,你确定他控制的了?” 栀桑榆低头,内心从来有都不想让钟离怀瑾掌握这股不祥的力量,现在是封印,以后他想着让主角把这个伤人伤己的金手指给剥离了,可惜现在没找到办法。 “我不想让他掌控,我封印就好。” “要是你没封印住怎么办?” “我不会让其发生。”栀桑榆说这句话时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栀桑榆神识看向白着一张脸的钟离怀瑾,内心回荡着那句问话,要是你没封印住怎么办?要是自己没能封印住,这便说明钟离怀瑾很可能不再是自己的徒弟了,栀桑榆内心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要是真正的男主重生怎么办,在他还没能强大起来之前杀了他?栀桑榆扪心自问,到了那时自己真的能狠下心肠吗?若在几年前问栀桑榆他觉得自己定能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现在自己甚至都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钟离怀瑾混沌之中似乎听到了师尊的声音,只听一个女声响起:“那我问你,若是你徒弟那股怪气失控,危害苍生你当如何?” 一个极其熟悉的清冷声音道:“我自会清理门户。”那语气冷漠决绝而又无情。 钟离怀瑾将此听了个清晰,“我自会清理门户”清理门户?师尊这是要杀自己? 钟离怀瑾只觉刚有些清醒的脑袋一下被推入炼狱,他清楚知道刚刚那句话不是梦,心底却期盼着,这只是一场梦,他想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师尊说要杀他时是怎样的神情,会不会有不舍?可他真的好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心脏是那般的疼,似要被捻碎成渣了…… 栀桑榆想,若是钟离怀瑾理智不在,杀了他是不是又会时间回溯?那时,自己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突然栀桑榆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他起身靠近了床边。 沈若清察觉不对也来到了钟离怀瑾床边,下一刻钟离怀瑾噗的就吐出一口血来。 栀桑榆微惊。 沈若清伸手探其脉门,下一刻以灵力挥起被褥,抬手间便将银针刺入钟离怀瑾体内。 沈若清:“不能等了,若想要救你徒弟,明日之前需将草药带来,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栀桑榆点头没再多说,之前的事,师姑竟已经隐瞒近半年这代表她已经默认帮钟离怀瑾隐瞒此事。 突然两个玉瓶出现在栀桑榆面前。 沈若清手上不停,张嘴说道:“你强行出关气息不稳此丹可帮你调息,另一个青瓶子是帮压毒的。还有注意安全,虽你体内的毒够强,普通的毒对你无用,但是莫要莽撞。” 栀桑榆谢过师姑,随后他一脚踏出下一刻栀桑榆便出现在长阾宗之外。 第133章 毒林 亡毒林附近。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埋没在雾霭里的森林,心中忍不住吐槽这亡毒林的名字,有毒,会被毒死所以叫亡毒林,这名字起得很好,下次别起了。 他一边吐槽一边用黑袍人们探路,结果毫无用处,毕竟它们现在并非真正的生命体,根本无法来测试森林里的毒。 栀桑榆由于赶时间根本没那个闲心去抓只动物测试一番。 他一脚踏入雾霭遮挡的恐怖森林。此地亡毒林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进入亡毒林中的人哪怕是洞虚期也都陨落了一位,大劫期的修为进去也得脱层皮,这亡毒林,凝婴期之下踏入者死。 此地毒物虽多,但是逆天的救人药草也多,而踏入亡毒林的人皆是为找药草救人,但是来此的人多半都陨落在此。而来此地采药之人有想要救的亲友却只有亡毒林里的药草能救,就算是取到药草的人将药草拿回去,那人之后也会因中毒过深无药可医最后被剧毒折磨痛苦的慢慢死去,说是采药救命,不如说是以命换命。因此死这亡毒林的大多是至情至性之人,比起叫亡毒林,不如叫一往林。 让人不由想到一句诗词: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 栀桑榆用灵力隔开那些带毒的雾霭御剑飞入,待逐渐深入,他算是明白此地为何是凝婴之下禁区之地了,因为不断深入,隔开毒雾所消耗的灵力阻力越大,同时灵力消耗的也会越来越大,那灵力就如泄洪一般的流逝掉,连御剑飞行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制。 栀桑榆果断收了灵力以身硬抗毒雾,只用出一点灵力护住帮忙引路得玄机卷,因为在后面的雾霾会原来越毒,人都会被剧毒融成腐败得骨架。 逐渐栀桑榆感觉到呼吸的困难,他知道是此地的毒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造成伤害了,但是自己又不能使用避毒丹,因为自己体内本身就有毒,而自己需要这些毒来维持生命,且避毒丹对此地的毒效果甚微。 栀桑榆只觉得喉咙干涩不断咳嗽着。 突然有东西靠近,栀桑榆挥出寒笙剑,一剑便将青色的影子劈成了两半,他看清楚那是一只身形几乎一颗头大的虫子,青色的硬壳覆盖全身,被劈成两半的虫子,同那些恶心的绿色粘稠液体哗啦坠地,下一刻地面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不知名的毒草,沾染绿色液体也被瞬间化为浓稠的黑水! 这虫子也是剧毒。 栀桑榆耳朵微动便听见有无数虫子飞了过来。栀桑榆以最快的速度深入林子,他听出来虫子的数量绝对是惊人的。片刻过去已经有几只追了上来。栀桑榆头也不回,意念一动,漂浮在空气中的空间粒子聚集,只听几声刷拉,那些靠近栀桑榆的虫子刹那被分割成碎尸。 这空间切割是他体悟空间研究出的技法,不用费什么灵力,且锋利程度惊人。 栀桑榆一边赶路一边杀虫子,很快他神识看到远处的山峰,他将玄机卷收入虚实空间,不带犹豫伸出了手,他的双眸一瞬被银白光芒覆盖,之中妖异纹路流转。粒子集合栀桑榆撕开了空间一步踏了进去。 下一刻栀桑榆便出现在峰顶,栀桑榆一瞬被浓郁的毒气冲得吐出一口血来。只觉得连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是刺痛的,肺部每呼出吸入的空气都似乎带着灼热的火焰,烧灼着他的鼻腔、气管和肺部,栀桑榆想用灵力格挡,但是刚用出灵力他便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一下被抽走了大半,那吸力似乎要将他榨干一般。 他算是明白为何虚洞修士也会陨落在此,要不是他自己体内有毒,对许多毒素都有抗性自己可能早就被毒死了。 栀桑榆不犹豫,用神识扫过崖边,锁定几棵银白夹杂金色纹路的草,便徒手攀岩,以最快的速度拔了四棵就从悬崖峭壁边一跃而下,当他身躯快要坠地的一刹那他手中虚画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他便直接掉入裂缝之中。 下一刻栀桑榆便出现在万药谷门口,一个踉跄他便栽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第134章 师徒联系联系感情 栀桑榆迷糊间醒来,四周寂静无人。他只觉身体沉重,他扶着床沿想下床却一个脱力扑腾一声摔在了地上,他难受的皱着眉头,呼吸急促,从喉咙到肺部都是一种烧灼感,冷汗遍布全身。他感到口干舌燥,用神识看着不远处的茶水,着实没多少力气站起来,他两指挥动想用灵力将茶水带来,突然他觉得喉咙巨痒无比,咳嗽一声,灵力不稳,茶杯没有了灵力的支撑,只听“碰”的一声,摔成碎片。 外面的人被惊动,有女弟子喊了一声:“芜尘君!”说罢她便要推门而入。栀桑榆听见声音撑地赶紧爬了起来,那般样子属实过于狼狈,他撑着身子勉强坐在了床沿。 女弟子推门进来便见,端坐于床沿面颊苍白,衣服有些凌乱的栀桑榆。 女弟子刹那就红了脸,她从未见过芜尘君衣衫不整的模样,此刻的他,发丝披散,冰绡蒙眼,面色白的几乎透亮,白色里衣微露出些许肌肤,整个人没有以往冰山雪莲的不可亵渎,而似坠入世俗人间的绝色上仙。 女弟子不由得面红心跳,竟忍不住咽起口水来。 下一刻女弟子察觉失了礼数赶紧行礼道歉。 栀桑榆并没在意。 女弟子依然紧张的结结巴巴道:“芜,芜尘君我刚刚听到了动静,可是芜尘君有身体不适……” “无事,刚刚手滑摔碎了个杯子。” “啊,好,那弟子告退前去告知,师祖您已经醒了。” 栀桑榆却问道:“钟离怀瑾如何了?” 女弟子答:“钟离师兄已经苏醒,现还在您隔壁歇息。” 栀桑榆点头。 “去做你的事吧。” 女弟子行礼退走,顺便将碎杯子带走。 栀桑榆挥手用灵力穿戴好衣服便去找钟离怀瑾了。 栀桑榆敲门唤了一声:“钟离怀瑾。” “师尊。”里面传来一个愉悦的回应。 过去片刻,门依然没开,栀桑榆便直接推门而入,便见小男主已经下床,赤脚往门口靠近似乎是去开门的,许是昏迷的时间过长肌肉有些萎缩,一下没能站稳腿脚发软便要栽倒。 栀桑榆用灵力扶住钟离怀瑾道:“没力气,就别折腾。” 钟离怀瑾面色发白眼帘微垂尽显脆弱。 “师尊,弟子没用,连站都站不稳。” 栀桑榆:“的确没用。” 钟离怀瑾,悲伤表情包。(我的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啊!) 栀桑榆走近搂腰便将钟离怀瑾抱了起来,这一抱起栀桑榆便觉得不稳,自己可能也是刚醒,身体不佳。钟离怀瑾的重量让他手有些脱力的发抖。栀桑榆一瞬就后悔将钟离怀瑾抱起来了,喵的,自己也是个可怜的病患,没事逞什么英雄。 钟离怀瑾只觉师尊身上特殊的冷香混杂着一股药草味扑鼻,下一刻自己被抱了起来,他便感受到师尊抱着他的手在发抖,似是幻觉一般,钟离怀瑾又感觉不到师尊的手在颤抖,极为稳当的抱着自己。 栀桑榆内心:师尊的伟岸形象不能毁! 于是他悄悄的用灵力拖住了钟离怀瑾的重量。 栀桑榆身形笔直,抱着人走路毫不晃的靠近床边将钟离怀瑾放到床上。 栀桑榆松了口气,呼,还好,差点带着人一起摔了。 (作者:呜呜——我哭死,他自己都站不稳了还要抱徒弟t^t) 栀桑榆坐在了床沿抓住了钟离怀瑾的手腕,便用灵力在他体内流转一圈,检查钟离怀瑾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那药材果真管用。 钟离怀瑾见栀桑榆探查完了,屁股一挪一挪的靠近栀桑榆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 “师尊弟子好想你。” 栀桑榆犹豫一番看着白着张小脸的徒弟,想着要不要抱,又想到自己是一个渣爹渣母,身体有些僵硬的主动抱住了钟离怀瑾:“师尊也想你。”他的声音很轻柔,温柔得栀桑榆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钟离怀瑾还没来得感受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师尊就退开了。 栀桑榆:温柔师尊这辈子都当不来!渣爹渣母怎么了?没给你吃饭吗?等等他们好像真的没有做饭给自己吃过,都是保姆做的饭,而自己,好像还是徒弟做饭给自己吃……栀桑榆退而求其次,自己不给钱了嘛……自己应该不是一个不称职的监护人吧,嗯,应该不是! 钟离怀瑾依然有些发愣的看着栀桑榆,自己刚刚是被师尊搂怀里了对不对?师尊还说想自己,之前昏迷时听到的肯定是梦…… 钟离怀瑾耳根通红的回抱着栀桑榆:“弟子也很想很想师尊。” 栀桑榆没推开,任由他抱着,抱嘛,又不会少块肉。 钟离怀瑾双手围着师尊的腰,下巴抵在他是胸膛上,仰着头看着栀桑榆,面露担忧之色:“师尊你身上的药味同你以往喝的为何不一样?” 栀桑榆撒谎不打草稿:“你师奶调了更好的药方。” 钟离怀瑾点头没有多想。 栀桑榆任由钟离怀瑾在自己怀里腻歪,腻歪到他想将钟离怀瑾打飞。 “告诉为师,那日你在盛阳村被掳之后发生什么?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钟离怀瑾露出一脸迷茫之色随后回想着:“那日有两个看不见面貌的人将弟子打伤,之后弟子便昏过去了,随后乎被带到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那里有好多孩子的哭声,它们还咬我……之后……之后我反抗不了痛晕过去了,再……”钟离怀瑾说到后面越含糊不清,都是断断续续毫无意义的片段,他也没觉得头疼,反正就是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疼了。 栀桑榆不再多问,因为也问不出什么。 栀桑榆突然想到因为这兔崽子瞎跑,将他自己和本座害得等极为悲惨的事,一下气不打一处来,神识落在钟离怀瑾的腿上在考虑要不要打断,又想到他此刻站都站不稳便没有打它的主意。 他声音语气急转直下冷到了零下八十度:“伤好了,将为师给你看的书都抄一遍!落一个字赏你十个大板!” 钟离怀瑾僵硬的抱着刚刚还温柔和蔼的师尊大人,现在却脸若寒霜。 栀桑榆一下将钟离怀瑾从身上扒了下来,这个气他可忍了许久。 钟离怀瑾满脸凄凄艾艾,声音拉的老长:“师——尊——” 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抄两遍。” 钟离怀瑾立刻闭上了嘴。 栀桑榆伸手将钟离怀瑾左手拿起,那处带着自己送给钟离怀瑾的手串。 钟离怀瑾见此一下有些紧张,另一只手便捂住了手串,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栀桑榆。 “师尊……” 栀桑榆:“放心,不拿你的,为师帮你重新练治一番加个护身咒。” 钟离怀瑾听此才依依不舍的取下来,将其交给师尊,他小心翼翼道:“师尊,记得还给弟子!” 栀桑榆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敲在钟离怀瑾的大脑袋上:“怎的?为师赠你还担心给贪了?曾赠你比更为贵重的怎不见你这般藏着?” 钟离怀瑾摸脑袋。 “那不一样。” 第135章 随便吧 师徒二人联系一番感情后沈若清到场。 沈若清见师徒两个病患在同一房间也省得她跑来跑去,于是沈若清便一个一个的诊脉。 沈若清玉手搭在栀桑榆手腕之上,他看着沈若清的表情从平淡一点点蹙起黛眉,栀桑榆颇有一种,我要死了,我已经没救了,我得了不治之症……的感觉。毕竟,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他脑中突然又想起自己好像已经被判了缓死,这般一想,栀桑榆觉得难道还能有更加糟糕的结果吗? 沈若清严肃脸:“你刚刚用灵力了?” 栀桑榆疑惑,用灵力拿个茶杯,扶个人,抱个人,检查一下身体算吗?不算吧,这能费多少灵力? 栀桑榆冰绡下的眼睛眼巴巴的盯着沈若清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大概,可能又要挨骂了。 钟离怀瑾见此果断告状。 栀桑榆内心,你个漏风的臭棉被! 于是沈若清当着栀桑榆徒弟的面将他臭骂了一顿,要不是她没能修得古人骂人的真传,她非得将栀桑榆从脚趾甲骂到头发丝。 栀桑榆泪奔,我的师尊形象啊! …… 后面的几日栀桑榆同钟离怀瑾两名病患在万药谷接受治疗,栀桑榆被特别关照。 钟离怀瑾见此心中终觉不安,明明师尊体内的毒,经过他血液的压制,应该有得到缓解才是,为何师尊会被沈师奶看地这般严,问了他也只是说“在试新药”的敷衍回答。 栀桑榆被明令禁止一切活动,算是变相得关在万药谷疗伤,他也乐的清闲。 轻风拂过枝叶,斑驳光影摇曳,发出沙沙之声。 栀桑榆坐于躺椅之上,喝男主泡的茶,吃男主做的小点心,那是惬意滴很哪。 可能是无所事事,不由得他脑中便是思绪万千:一会儿想弃婴塔的那人到底是谁,又想在紫汇城遇到的那位少年,同那个怪异的青年是不是同一人。但是却没有确切的证据。 那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当时他修为只是筑基,神魂却异常强大,以这种情况定是被夺舍了,之后施展神魂之力的迹象来看,他神魂有伤,还是很严重的伤。他体内有两股冲突的气,而那个发疯的青年…… 想到那个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神经病,栀桑榆拿在手中的茶杯都开始发抖了,这货最好别让他找到否则,指定扒了他的皮!栀桑榆想着想着越想越气,只听“碰”的一声,他手中的紫玉杯被一下化为齑粉。 钟离怀瑾一下觉得脊背发寒看着师尊手里成灰的紫玉杯心惊胆战,不知是该心疼这上好玉石的茶杯,还是该提醒一下师尊,沈师奶说过不要随意动用灵力,但是,他的两遍所有书籍还没抄完呢。 他两相比较一番,还是师尊身体重要。 “师尊,师奶说过不要随意动用灵力。” 栀桑榆没理他,以极快的速度平复心情,看着旁边软糯的甜糕,拿一块,咬一口,想用甜味来缓缓,毕竟心情不好吃甜食嘛。 栀桑榆吃完后,头偏向一旁站着的钟离怀瑾道:“今日的糕点没放糖?” 钟离怀瑾疑惑拿一块尝了一口,待咽下嘴里的糕点回道:“没啊,师尊,都是按您喜欢的甜度做的。” 听此,栀桑榆拿一块又尝了一口,声音平淡随意说着。 “为师心情不好,要很甜的。” 钟离怀瑾听此微愣,师尊这是在耍脾气?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生气?他轻笑一声。 “好,弟子现在就去给师尊做。” 待钟离怀瑾走远栀桑榆抬手便拿了一颗丹药。 他嘴边呢喃着:“士还丹。”便将其送入嘴中,丹药入口即化,栀桑榆只觉嘴里逐渐蔓延开淡淡的苦涩。 “士还丹”就是功效较为强大的强身壮体的丹药,但对于修士此丹药作用不大,是个练法较难,还疾苦无比的垃圾丹药。它能苦到什么程度?就是苦到想吐,苦到麻舌头。常被修丹道的弟子们拿来练手,因为它药材便宜,同时有一定的难度。 栀桑榆神色淡漠又拿出一颗“士还丹”跟吃糖豆一般往嘴里塞,丹药化水,嘴里传来淡淡的苦味。 他用神识看着黑白的天。 栀桑榆抬手间,手便出现一个白玉酒壶,他仰头灌下一口,不由得想疯言疯语一番。 “世间珍馐,独己涎之,世间旷景,独己追之……随哉,任尔去哉……” 栀桑榆仰头见壶中已无酒水,他随意丢去,白玉酒壶撞地,被摔了个支离破碎,东飞出一片,西飞出一块。 他似不尽兴,又拿出一壶酒丢掉上面的盖子又喝了起来,接着一壶又一壶,如同嗜酒如命的酒鬼一般…… 第136章 醉酒呼吸 钟离怀瑾做好糕点时,栀桑榆已经醉的人事不省。 他一靠近就是一股浓重的酒香扑鼻,躺椅周围到处都是随意丢落的酒壶,近乎没有落脚之地,钟离怀瑾小心躲避着酒壶,动作轻柔的一点点靠近栀桑榆。 栀桑榆手撑着脑袋,额头间的赤红似乎被酒醉染的更加的红,冰绡已经凌乱锤落,露出一边闭着的眼眸,可能是醉酒的缘故,他眼角带着些许的红,加上他皮肤白皙那红就似哭过一般,往常本就红的嘴唇此刻因体温的升高,就似抹上了血液一般红得妖异诱人。 钟离怀瑾伸手轻触栀桑榆声音轻柔的唤了一声:“师尊?” 栀桑榆有所反应,微睁开银灰的眼眸,一下从欲望中的妖精化为高贵清冷的上仙,可内里却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眼上的冰绡彻底飘落。 钟离怀瑾伸手抓住了冰绡。 “师尊怎喝了这么多的酒?” 栀桑榆脑袋有些迟钝,皱眉闭上眼睛觉得眼睛有些疼,伸手一下将冰绡抢了回来,一脸你是不是手痒的样子。 “谁让你,拿我的眼罩?尊重一下瞎子。”说罢他将冰绡歪歪扭扭得绑了回去。 钟离怀瑾看着此刻的栀桑榆颇为好玩,以往师尊绝不会这般说话,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师尊,您醉了,弟子扶您回房。” 栀桑榆用神识看自家徒弟,脑子如同生锈了一般好一会才说话:“我没醉。” 说罢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钟离怀瑾一下没能反应过来,便被撞到了下巴咬到了舌头,嘴里一瞬就有股血腥味。 栀桑榆捂着被撞疼的脑袋闷哼出声,一下将钟离怀瑾推开。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钟离怀瑾被一下推了个踉跄,脚跟踩到了酒壶脚下不稳下一刻便要仰倒。 栀桑榆下意识抓住了人,结果没抓稳便一同摔了下去。 钟离怀瑾愣怔看着身上之人的近颜,视线落在他嘴唇之上,喉咙滚动。他的心脏不由得跳地越来越快,只听撕拉一声。他只觉自己的骨头一下似乎被拉扯了一般剧痛无比,钟离怀瑾一瞬便觉要糟。 没一会钟离怀瑾在片刻之间从一个14岁的少年变成高大的成熟青年,衣服也被突然变大得躯体撑爆,变得破破烂烂的。 钟离怀瑾瞳孔收缩,要被发现了! 栀桑榆一下被摔得有些懵,缓缓地从钟离怀瑾身上退开跪坐在旁边,两只手乖乖的放在大腿上看着躺在地上发愣的徒弟,栀桑榆有些疑惑这徒弟怎么还带从影的?好像还变大了?他愣愣的盯着重影的徒弟一时不知道要干嘛,他就这么盯着看,一动也不动。 钟离怀瑾看着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栀桑榆心中打鼓。 他小心翼翼的喊着:“师尊?” 栀桑榆反应迟钝:“嗯?” 钟离怀瑾坐起来,看着像是一只发呆小猫一般的师尊问着:“师尊,您还清醒吗?” 栀桑榆有了反应。 “清,醒。” 钟离怀瑾不由得窃喜,这是真醉的厉害,怕是连人都看不清了。 他闻着空气里的酒香判断出那是什么酒——醉魂三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普通人喝了此酒非得醉死过去,三千也就是个夸张词语,普通人喝了它能不能醉个三千年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看地上滚的满地都是的酒壶,也不难想,师尊到底喝了多少醉魂三千酒。酒量再好也不可能不醉,除非是用灵力化解酒力,看师尊这个样子应当没用任何灵力去化解。 这倒也是无意中,帮了自己。 钟离怀瑾靠近师尊,抓起他的银丝把玩着,同时用法术给师尊下了一个障眼法,让师尊所见依然是那个只有14岁时的自己。 栀桑榆带着迷糊的眼睛看着钟离怀瑾,伸手抓住了在钟离怀瑾手里的头发,将它们给抽了回来,一脸认真道:“胡闹,再玩就秃了。”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冰绡下的眼睛笑道:“师尊您头发这么多,不会秃。”说着又拿起他的银丝在指间缠绕。 栀桑榆眉眼微垂不说话。 钟离怀瑾一点点靠近栀桑榆问着:“师尊,我是谁?” 栀桑榆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栀桑榆一巴掌将人拍开说道:“废话。” 突然有落叶在栀桑榆的鼻尖拂过,他觉得鼻子有些痒,下一刻他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是头皮一疼,栀桑榆用神识看着在钟离怀瑾手上飘啊飘着的好几根银丝,他眼神一瞬就冷了。 栀桑榆将钟离怀瑾手中的发丝给抢了回来,一脸心疼的又放到了脑袋上,无根的它们,下一刻便被微风给吹走了。 钟离怀瑾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正生闷气的师尊,“噗”得一下笑出声来,师尊喝醉酒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钟离怀瑾笑着又往栀桑榆身边靠近。 栀桑榆防备的捂着自己的头往后一点点挪着膝盖。 钟离怀瑾便手撑地往栀桑榆身边靠,栀桑榆就挪着膝盖往后退,直退到后面是一颗树,栀桑榆又想转个弯绕过树接着退,可钟离怀瑾两手撑树将栀桑榆圈了起来,他靠近栀桑榆轻声说着:“师尊,您往常不喝酒,今日怎喝了如此多?” 栀桑榆发蒙,摇头道:“不多。” 钟离怀瑾:“那师尊喝了多少?” 栀桑榆头一歪看着钟离怀瑾有点迷糊,对哦我喝了多少? 他伸出自己的手竟然真的认认真真的数了起来。 “1、2、3……6……7……嗯?好像是18壶,不对是21壶……”他晃了晃脑袋。 “师尊怎么了?\" “嗯……我好像有点头疼。” 钟离怀瑾凑在栀桑榆耳边问道:“师尊,哪里疼?弟子帮您揉揉?” 栀桑榆感觉耳朵痒痒的,他脑袋微微偏了偏。有些迟钝道:“头,疼。” 钟离怀瑾眉眼带笑,手一下放在栀桑榆胸口上。 “这疼?” 栀桑榆满脸疑惑。 “头,是头疼。” 钟离怀瑾手又缓缓的从胸口滑到了他的小腹。 “这里?” 栀桑榆皱眉,他似一下没了耐心抓住了钟离怀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是这!” 钟离怀瑾笑容不由得扩大了。 “那弟子帮您揉,但是我们先回房间好不好?” 栀桑榆没说话,又一个用力直接将钟离怀瑾推开,钟离怀瑾一下又被推倒在地,栀桑榆理也不理,手一撑地晃悠悠得就站了起来。刚站起来走出一步,脚踩到了酒壶便要栽倒。 钟离怀瑾一瞬来到栀桑榆身边,眼疾手快抓住了栀桑榆便往怀里带,拦腰将栀桑榆抱了起来。栀桑榆迷糊的仰头,看着眼前的脸一下挣扎得厉害:“孽徒!放开我!” 栀桑榆依然抱着人往房间走,栀桑榆一下用力便脱身落地,突然他觉得喉咙痒,便捂着嘴低头就咳了起来,但是他想忍住不咳,却怎么也克制不住,可能是喝醉酒的原因他脚下有点不稳,好在伸手扶住了门框没摔。 钟离怀瑾面露惊慌:“师尊!” 栀桑榆将人推开躬身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咳得他双颊通红。钟离怀瑾伸手抓住了栀桑榆将他强行掰直,压在了门框边。 只见栀桑榆已经咳的面红耳赤,冷汗直冒。 “师尊您怎么了?!” 栀桑榆不说话,逐渐他没了力气,靠着门框往下滑去,渐渐的他呼吸急促起来,喘息声越来越大,似每一次呼吸都是挣扎地,却呼吸不到半点空气。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那是要窒息的呼吸声,想着这般下去不行。 钟离怀瑾:“师尊,得罪!”说罢他伸手捂住了栀桑榆的口鼻,下一刻他便能感觉到师尊深深的呼吸,和身体的颤抖。 栀桑榆手抓着钟离怀瑾的胳膊,银灰色的眸子睁大,内里带着水雾,眼角通红,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师尊,您放缓呼吸,这样可能会舒服些。” 栀桑榆脑袋混沌,只觉得呼吸不过来,肺部似火烧火燎的疼,冷汗浸满他的全身。 钟离怀瑾松了手。 栀桑榆依然呼吸难受,不断一边咳嗽一边喘着气,肺好似破了洞的风箱一般,吸不到半点氧气。 钟离怀瑾再次捂住了栀桑榆的口鼻,不让他呼吸的如此急促,一手抚摸着栀桑榆的脊背渡灵力安抚着。 钟离怀瑾声音温润轻柔:“师尊,放轻松,您听我的慢慢呼吸好不好。” 栀桑榆皱着眉难受的点了点头。 钟离怀瑾便松开了捂着栀桑榆的手。 钟离怀瑾声音柔和道:“呼——吸——” 栀桑榆便按照钟离怀瑾的做。 世界似乎一下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是颤抖难受的喘息,一个是隐忍的呼吸,一颗心脏在一点点的平复,一颗心脏却跳的越发剧烈而又炽热。 过去片刻,栀桑榆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钟离怀瑾呼吸却在一点点加重。 栀桑榆恢复过来,却跟个不领情的白眼狼一样,一下将钟离怀瑾推开,开门进门“砰”的一下又将门给关上了。 钟离怀瑾看着紧闭的门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 随后他感受着右手的湿润他微一低头,喉咙滚动,只觉全身愈发炽热。回想着刚刚师尊的样子……他的呼吸,他炽热的肌肤…… 钟离怀瑾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内里腥红一片,他抬起了手,伸出血红的舌尖,舔去了那些晶莹。 第137章 五感尽失 (跳大神作者,来个书评吧,来个书评吧,来个书评吧。t^t) 栀桑榆褪去衣物泡在药水之中,冷汗已经遍布全身。他面色发白,眉头紧锁,闭着双眸,嘴唇紧抿着,是显而易见的痛苦之色。 沈若清抬手,便在栀桑榆背后一处穴位落针,将灵力一点点注入其内。 栀桑榆下意识抓紧了浴桶,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浮现,逐渐,被抓住的桶边发出咔哒的声音,他的指甲一点点的扣入木头里,呼吸也一点点沉重。 沈若清听着木头碎掉的咔哒声说道:“你若是疼就喊出来。” 栀桑榆微睁眼,冷汗从额头上滑下,落到浓长的睫毛之上后又掉入药水中荡起涟漪。 他银色的眸子内里一片混沌,没有以往的明亮,似被痛处折磨得意识模糊,之后他又闭上了眼眸,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若清不再说让他喊出来,说了,他也不肯多叫一声,不知者以为他不会疼一般,可一个个被指甲扣烂的木桶证明着一切。 …… 栀桑榆穿戴好衣服从风屏后走出,他背脊笔直毫无表情,要不是因为发白的面色,便要以为刚刚如抽筋扒骨的痛不是他。 栀桑榆抬手向沈若清行礼道谢。 沈若清头也不抬的说了声免礼。她一边摆弄着银针一边说道:“你徒弟已经连续多日问你身体到底如何了。” 栀桑榆挥手在自己脸上用了个小法术,至少脸色看着好上许多,不是一副会活动的惨白尸体样。 他回答着沈若清的话:“师姑您不必理他。” “随你,你们的事我也懒得掺和。” “谢过师姑。”他语气平常毫无波动的再次说道:“我的味觉在消失。” 沈若清手一抖银针从手中滑落,栀桑榆用灵力带着银针没让其掉地上。 她伸手拿住了浮在半空的银针,皱眉道:“我之前给你把脉并未发觉异样,你为何会提前开始失去五感?” 栀桑榆摇头。 沈若清靠近他一下抓住了栀桑榆的手便往桌椅边拉,两人坐下,她两指压在栀桑榆的脉搏闭眼仔仔细细的探查他的全身。 过去近半个时辰她才收了手,一双美眸看着栀桑榆满眼复杂。 “有人对你体内的毒蛊下了禁咒?” 栀桑榆满脸疑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的可能是苏落林。 栀桑榆听此便知道,提前开始没有味觉,问题就出现在这。 他点了点头。 沈若清声音放大带着愤怒:“你为何不同我说一声?失去五感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你现在是失去味觉,下一个可能是听觉,视觉我且不说,失去触觉你连动都动不了,你会成为一个活死人到时候……” 栀桑榆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开口了:“对不起。” 沈若清听此回神,一下如同卸了气的皮球一般。叹息道:“不,不是你的错,是我,你提醒过,有人对你体内的毒有所改动,是我没仔细探查……就不应该让你去亡毒林……” 栀桑榆听此就知道师姑开始钻牛角尖了。 “师姑不怪您,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要是没您我早该埋土里了。” 是的早就埋土里了,说不定自己刚穿过了那会就该死了的,他这般想着。 “能活到现在皆是您的功劳。” 栀桑榆内心想着,谁知道那破林里面的毒同自己体内的毒又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化学反应,它又他大爷的升级了,现在不搞虚的,不只是要他的命,还要他的五感。他还寻思着,除了死还有什么糟糕的,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先让他不死不活的困在躯体里,在痛苦的去死。 栀桑榆,表示除了喊666,还能喊,卧槽,被你这波操作虐到了。 第138章 阎罗殿 (我又来填坑了~) 三年之后…… 大堂内装修奢华,带着挥金如土的豪放,不带任何隐藏的展示着主人的富豪。角落堆砌着金边镶嵌的人类头骨,阴森而又华贵,一切的装饰都是暗黑的色调。 殿堂之上坐着全身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人,他面上带着金黑的狰狞鬼面,威严神秘而不可侵犯。而他的肩膀之上还坐着一只通体发红黑色纹路遍布全身的恐怖狰狞的女婴小鬼,她穿着红色肚兜,龇着满嘴獠牙,带着一股戾气。 殿堂之下是群鬼聚集 “王,您最近过的如何?” 一位戴着玄色鬼面,身形佝偻的人,面具之下发出沙哑带着一股猥琐劲的声音,他仰头直视高椅之上懒散随意坐着的那位。 鬼王肩上的女婴小鬼,听此一双诡异全黑的眸子盯向了开口的那人,嘴里发出尖锐的兽吼似在威胁。 台下交谈的群鬼听此一瞬抬头看向他们三年前新继位的鬼王,似要从那黑金鬼面之下看出他的神情。 现场刹那安静下来,在场的所有人似呼吸也一同停滞,有准备的,和没准备的,皆肌肉紧绷起来。 气氛一瞬变得诡异肃杀。 寂静,一片寂静。 “呵……” 高台之上那人发出不明的笑来。 台下众鬼不知那人何故而笑,但在场的鬼却不由得胆颤心惊。 那本直视台上之人的玄鬼下一刻,便将头颅低了下来。 “哈哈哈哈。” 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打破寂静,这是个身高九尺的魁梧玄鬼。 他声如雷鸣:“我等鬼王是何等人物,前任老鬼王就死在王的手中,何人又能伤到我们新王?枯鬼,还不快给王道歉?” 枯鬼扑通跪了下来,五体投地,声音带着卑微:“王,今日您咳得厉害,枯鬼并无他意,只是担心您的安危,是枯鬼话语不详,还请王能宽恕枯鬼。”他脸埋在地上,可眼神中却露出浓烈的杀意。 鬼王依然坐得懒散,不见要让枯鬼起来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见他搭在扶手上的食指微抬,再次落下发出不大的声音,只听“锵”的两声。本站在鬼王两侧的黑白鬼面一瞬消失在原地。 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的枯鬼两手用力撑地,将自己推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枯鬼原来在的地方被两刀砸碎,飞起无数碎石。 现场其余鬼皆退到边原,留出让那三人对打的空地。 有鬼幸灾乐祸道:“有好戏看了。” 只听金铁交鸣之声,不过片刻枯鬼已经全身皮开肉绽,枯鬼怨毒得看着高处的鬼王,不再挣扎而是拼死往高台之上坐着的鬼王杀去。 “为什么?鬼王!” 他开口了:“你背叛了我们。” 枯鬼眼中露出戾气:“是你杀了我儿!我没有背叛,我只想杀你。” “本殿规矩,不可将面具交于他人,枯鬼,在你没死之前将鬼面给他用时,就该想到结果。”他的声音很好听,却不带任何情绪的平叙着,哪怕说杀人也是毫无波动,却如此听不出任何特点,就是那种听了之后下一刻便会忘掉的诡异感。 众鬼大惊,枯鬼竟然将鬼面交给了别人!这个规矩竟然有人敢违背,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不可以,但是这是阎罗殿的铁规,违反者必须死! 枯鬼听鬼王的话露出疑惑之色只说出一声:“我……”话未说完,只听噗的一声,枯鬼胸口被捅了个对穿,枯鬼脸上玄色面具脱落,露出苍老的面容,血液朝着鬼王身上洒去,他挥手下了个屏障,只见血液腐蚀了屏障,他微有些惊奇,加大了力道,但还是有血液落在了鬼王身上,他挥手用法术随意将落在自己身上的血液去掉。 黑白鬼面跪在鬼王身前。 白鬼:“鬼大人,枯鬼已死。” 黑鬼将枯鬼之前带着的玄色鬼面往双手递出:“鬼大人这是枯鬼的玄面。” 鬼王抬手那鬼面便落在了他的手中,玄色鬼面之上还沾着枯鬼的血液,逐渐那血液在玄色鬼面之上一点点消失。 鬼王轻笑一声将手中玄色鬼面抛了出去,说了句:“看来阎罗殿又要换血了。” 第139章 鬼王面具 (前一章前面几段加了一个角色,之前要写的一不小心给忘了。) 玄色鬼面刚从鬼王手中脱落,台下在场的紫色鬼面便疯抢起来。 片刻之间一场混战拉开序幕! 玄色鬼面刚落入一人手中,那人还没来得及喜悦,下一刻他的胳膊便被斩去,只听一声凄惨的痛吼,血液随之喷溅。 金铁相交,灵力四荡!玄色鬼面落入谁的手中,谁便会被群而攻之,当在场的第一名紫面倒下,大胆的红色鬼面上场抢夺紫面。 一盏茶的时间就已死伤无数,残肢碎肉遍布大堂,血液也逐渐聚集流淌,而在场的玄面皆靠边看戏。 “砰”一颗人头落地咕噜噜滚到了一玄色鬼面的脚下,碰到了他的白色长靴沾染上血液,那玄鬼刹那红眼,不见他有何动作,让头颅滚到他脚下的紫面头颅飞天! 高处的鬼王手撑着脑袋,不知他是在看戏,还是在想着别的。 鬼王站了起来,捂着嘴发出了打哈欠的声音,似被这无聊的场景弄得快要睡过去了。但是在鬼王肩膀之上的女婴小鬼漆黑一片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看着台下,手脚不安的想下去似要一同加入战斗,但是主人没有吩咐就不能下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突然鬼王似太困打了个踉跄,他挥袖道:“尔得继续,吾回去睡了。” 打斗的人并未停下,在场玄面,一些在恭送鬼王,而一批玄面却直视着他们的王。 “王,这场好戏的高潮还未开始,您怎么就急着走了?” 鬼王顿了顿,俯瞰着那位开口的玄鬼。 “哦?瘟鬼,说来听听何时会是高潮?” “哈哈哈!”这只名为瘟鬼的玄鬼突然大笑,突然他的笑声停下,只见他身周一瞬弥漫出诡异的雾气,雾气铺开,直往鬼王面门冲去,堂内片刻难视一物,只听惨叫遍布整个大堂。 雾气一点点下沉,便见高台之上,瘟鬼胸膛被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捅了个对穿,那手握着一颗血淋淋,跳动的心脏,还氤氲着热气。 瘟鬼脸上玄面如同前面的枯鬼一般脱落,露出一张惊愕的脸,他噗的一口血吐出,头一点点的想向后转去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你们……既然在,耍老子……” 鬼王将手从瘟鬼胸膛处收回,发出吱咕的血肉声,瘟鬼没了支撑倒地,他脸上定格着之前的表情,双眼里都是怨恨。 台下雾气内隐约可见除了玄鬼,其余的小鬼大多都躺在地上哀嚎,脸上长满疙疙瘩瘩的恶心红泡。 鬼王手一挥,殿堂的大门瞬间被打开,内里的雾气被一股怪力吹了出去,他将手中还热乎的心脏抛起又接住。 突然他又笑出声来,随意将手中的心脏丢掉。 “看来,这戏剧的高潮是吾啊。”说罢他面向在场的玄面,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带着戏谑之色。“吾陪你们玩玩也不是不可,只是你们,过火了!” 他抬手指着台下被那些雾气感染后在地上哀嚎的紫鬼和红鬼们。 “你们看看,吾的手下被你们杀了多少?”完毕他一脚将地上已经是尸体的瘟鬼脑壳踢爆,红的白的飞溅的四处都是,他极其暴怒的又踢向尸体的胸口,突然他语气刹那愤怒道:“瘟鬼啊,瘟鬼,不愧是瘟啊,你下的好瘟疫!将吾的人全给毒死了!”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分着瘟鬼的尸体,连一根完整的脚趾都不愿留下,场面之血腥,之恐怖! 他的鬼面之上飞溅无数血液,那獠牙鬼面,似一下变得越发狰狞,似乎嘴角也一点点咧开诡异的笑来。 台下只要还活着的鬼皆看得胆战心惊,心底发毛。众鬼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正常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将人踢成碎肉的变态! 坐在鬼王肩膀上的女婴小鬼,也被这一幕吓得不敢动弹,连身体的颤抖都使命克制着,生怕主人将她也一起,踢成碎肉。 突然鬼王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台下有只玄鬼喊道:“他现在毒发了快,杀了他!” 片刻之间,台下玄鬼动了起来,有的玄鬼不明状况但当有玄鬼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是从鬼王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在场的所有玄鬼皆看向了鬼王脸上的鬼王面具! 第140章 杀 一瞬间有玄面杀了上来,灵力四荡,站在鬼王身侧的黑白鬼面即刻动手,下场拦截玄面。 当黑白鬼面刚下台,只听身形魁梧的鬼面怒吼一声:“领域!”便见台下展开屏障将黑白鬼面同上方的鬼王完全隔绝开,还没等两人有多余反应,就有六名玄面分别将两人强行分开,想要逐个击破。片刻之间鬼王已是孤立无援,下方玄面穿过屏障向鬼王群起而攻之。 而黑白鬼面被人牵制无法脱身。 无数玄面朝着鬼王攻击而去。刀光剑影交织,此处的肃杀之气,似乎要将空气都要隔绝在外。 鬼王一手抬起,他身前便出现一个屏障,接住各玄面的攻击,只是听隆隆几声,四周震荡起巨大的灵力气浪,尽数玄面被这股气浪掀飞,大半玄面内脏被阵伤吐出一口血液。 突然鬼王面前的屏障溃散,他捂着胸口猛然吐出一口发黑的血来。 “哈哈哈,王,灵力堵塞,溃散的感觉不好受吧。”台下,那位魁梧的玄鬼戏谑道,眼中带着满满的调戏意味。 趴在鬼王肩膀之上的小鬼焦急的啊呜直叫着。 有暗器飞来小鬼飞扑将暗剑挡下,回到主人身边,鬼王拍拍小鬼的脑袋,那女娃小鬼消失不见。 鬼王看着台下的那位魁梧玄鬼声音依然平淡:“是,不好受,但是我很好奇,你们是何时下的毒。”他顿了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自问自答着:“吾知道了,是枯鬼的血啊,大意了。” 他一步步从高台之上走下,似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那隔绝的屏障在他抬手之间破掉。 “枯鬼死的也很是蹊跷,吾是说,他怎么只是被桶了个对穿就死了,还变的这么老,原来在血里面下了毒,这么想来,他的孩子也死的冤枉。枯鬼一个阎罗殿的老人怎么可能干出坏规矩的事。”他一下似才反应过来一般,如同醍醐灌顶般将之前古怪的一切想清楚并说出来。 他叹息一声,看向枯鬼已经凉透的尸体,声音里面带着可惜:“枯鬼找人报仇找错了,虽他儿子是吾杀的,可非吾想让他死,真是……”他视线似乎又落在魁梧玄鬼身上:“都怪你,害得吾冤枉了好人,早知就洗清人家的冤屈在杀,这瞪着眼死不瞑目的样子,怪吓人。” 在场的鬼们内心吐槽,什么人是自己杀的,但不是自己想让他死的,你这是什么鬼才逻辑。冤枉好人?要是枯鬼是好人杀人犯就是圣母了,还死的怪吓人,你分瘟鬼尸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吓人?等等,鬼王你丫的不是中毒了吗?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吗?枯鬼死的冤不冤关你什么事? 鬼王说罢瞬间来个突击,将离他最近想要动手的玄鬼,瞬间腰斩。 随后他身形有些踉跄。 魁梧玄鬼也就是奎鬼眼中满是恶意:“不愧是我们的新王,中毒了枯鬼压箱底的散灵毒还能活蹦乱跳,可惜你还是太嫩了!” 说罢他手一挥无数玄鬼再次前仆后继杀来。 鬼王抬手刹那之间,他手中出现通体漆黑,血纹流转的巨剑,两方武器对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摩擦出火花。灵力沸腾,衣袍翻滚,四周所有物品皆被一股巨浪掀起行成一个气旋,流淌在地的血液被卷起,搅成血雾,逐渐整个大堂被掀飞了屋顶,房屋倒塌成为一片废墟。 只听一声,无数兵器碎裂的声音,转瞬之间寒芒闪烁,又是一批人,人首分离,在是尸身与头颅被搅碎成肉泥,下一刻便落起血雨来! 还没能的鬼王缓过气来,又有玄面再次攻击而来,他便手持巨剑,一剑斩下,数人被荡飞,狠狠摔在地上,反应快的勉强站定不至于摔个人仰马翻。 鬼王似有收割人头的癖好,巨剑挥起落下便是一颗人头落地,血腥味弥漫,煞气冲天,在中心被围攻的鬼王真如一只从地下杀出来的恶鬼一般,所过之处不见一具完整的尸体。 只听“砰”的一声,鬼王一以剑驻地,又吐出一口浓黑的血液。 “王,杀不动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妖媚之感。 鬼王虚弱的咳嗽着,长呼出一口气才道:“是,吾打不动了。” “哎呀~鬼王您莫不是?在欺诈奴,您看看这顽晶石打造的房子都被您给掀了,还说没力气?” “吾当你们的王还真是累,说真话都没人信。” “那奴试试。”她话音未完她双刺化血刃朝着鬼王攻来。 鬼王微太头似真的没有力气挡下这一击般一动不动。 疑鬼视线落在鬼王眼睛上只觉头皮发麻下一刻,她强行收势,灵活退去,落回地上,地面以她的落点为中心龟裂。 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那是强行收回力量,被自己的灵力给震伤了。 捂胸口站直,飞身而走只留下余音:“老娘今天忘记奶娃,就不陪你们玩了。” 在场玄鬼一阵疑惑,神他妈忘记奶娃了! 鬼王依然以剑撑着地,他声音沙哑:“各位戏要继续吗?演完了吾还要回去睡觉。” 玄鬼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于是又有无数玄面离开现场,同时还不忘给鬼王行礼告退。 鬼王捂着嘴又是一阵咳,黑色的血不断从鬼面獠牙处淌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奎鬼大吼一声:“我们一起上!” 无人反应。 奎鬼怒道:“你们要知道鬼王面具代表着什么?” 在场的一些玄鬼听此内心蠢蠢欲动。 奎鬼大喊:“杀!” 说罢他带头冲了上去。 鬼王刷的一下抬起了巨剑,只见两人踏地飞身而起,对方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相撞,对招几十,金铁交鸣声不断。 锵!奎鬼手持巨斧下劈,发出阵阵器鸣之音,四周顿时风起雾浦,风声咧咧,这一斧犹如泰山压顶,似劈至江河决堤,磅礴沛然的劲力似要破裂山体。轰隆!巨斧下落,正冲鬼王而来,他抬手将剑挑起,轻而易举挡下巨斧气势,周围荡起破空利气。 奎鬼大笑一声又是一跃而起,只见他巨斧逐渐变大,一点点化为一只巨大而凶猛的黑熊! 鬼王皆剑,巨剑化为黑色巨龙,一龙一熊两兽相撞又是巨响,周围十里皆被夷为平地。 两人分别从两处飞了出去。 奎鬼砸地直接嵌在了地里,他爬了起来,便见远处半跪在地的鬼王,他以剑驻地又是一口黑血,握着剑的手似也有些发抖。 奎鬼只觉得心惊,这鬼王中了枯鬼的散灵毒竟然能坚持到现在。要是他没有旧伤,加上没中毒那该有多恐怖? 第141章 王你该死 突然鬼王面前的屏障溃散,他捂着胸口猛然吐出一口发黑的血来。 “哈哈哈,王,灵力堵塞,溃散的感觉不好受吧。”台下,那位魁梧的玄鬼戏谑道,眼中带着满满的调戏意味。 趴在鬼王肩膀之上的小鬼焦急的啊呜直叫着。 有暗器飞来小鬼飞扑将暗剑挡下,回到主人身边,鬼王拍拍小鬼的脑袋,那女娃小鬼消失不见。 鬼王看着台下的那位魁梧玄鬼声音依然平淡:“是,不好受,但是我很好奇,你们是何时下的毒。”他顿了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自问自答着:“吾知道了,是枯鬼的血啊,大意了。” 他一步步从高台之上走下,似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那隔绝的屏障在他抬手之间破掉。 “枯鬼死的也很是蹊跷,吾是说,他怎么只是被桶了个对穿就死了,还变的这么老,原来在血里面下了毒,这么想来,他的孩子也死的冤枉。枯鬼一个阎罗殿的老人怎么可能干出坏规矩的事。”他一下似才反应过来一般,一下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将之前古怪的一切想清楚并说出来。 他叹息一声,看向枯鬼已经凉透的尸体,声音里面带着可惜:“这枯鬼找人报仇找错了,虽然他儿子是吾杀的,但不是吾想让他死,真是……”他视线似乎又落在魁梧玄鬼身上:“都怪你,害得吾冤枉了好人,早知就洗清人家的冤屈在杀,这瞪着眼死不瞑目的样子,怪吓人。” 在场的鬼们内心吐槽,什么人是自己杀的,但不是自己想让他死的,你这是什么鬼才逻辑。冤枉好人?要是枯鬼是好人杀人犯就是圣母了,还死的怪吓人,你分瘟鬼尸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吓人?等等,鬼王你丫的不是中毒了吗?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吗?枯鬼死的冤不冤关你什么事? 鬼王说罢瞬间来个突击,将离他最近想要动手的玄鬼,瞬间腰斩。 随后他身形有些踉跄。 魁梧玄鬼也就是奎鬼眼中满是恶意:“不愧是我们的新王,中毒了枯鬼压箱底的散灵毒还能活蹦乱跳,可惜你还是太嫩了!” 说罢他手一挥无数玄鬼再次前仆后继杀来。 鬼王抬手刹那之间,他手中出现通体漆黑,血纹流转的巨剑,两方武器对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摩擦出火花。灵力沸腾,衣袍翻滚,四周所有物品皆被一股巨浪掀起行成一个气旋,流淌在地的血液被卷起,搅成血雾,逐渐整个大堂被掀飞了屋顶,房屋倒塌成为一片废墟。 只听一声,无数兵器碎裂的声音,转瞬之间寒芒闪烁,又是一批人,人首分离,在是尸身与头颅被搅碎成肉泥,下一刻便落起血雨来! 还没能的鬼王缓过气来,又有玄面再次攻击而来,他便手持巨剑,一剑斩下,数人被荡飞,狠狠摔在地上,反应快的勉强站定不至于摔个人仰马翻。 鬼王似有收割人头的癖好,巨剑挥起落下便是一颗人头落地,血腥味弥漫,煞气冲天,在中心被围攻的鬼王真如一只从地下杀出来的恶鬼一般,所过之处不见一具完整的尸体。 第142章 王必须死 只听“砰”的一声,鬼王一以剑驻地,又吐出一口浓黑的血液。 “王,杀不动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妖媚之感。 鬼王虚弱的咳嗽着,长呼出一口气才道:“是,吾打不动了。” “哎呀~鬼王您莫不是?在欺诈奴,您看看这顽晶石打造的房子都被您给掀了,还说没力气?” “吾当你们的王还真是累,说真话都没人信。” “那奴试试。”她话音未完她双刺化血刃朝着鬼王攻来。 鬼王微太头似真的没有力气挡下这一击般一动不动。 疑鬼视线落在鬼王眼睛上只觉头皮发麻下一刻,她强行收势,灵活退去,落回地上,地面以她的落点为中心龟裂。 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那是强行收回力量,被自己的灵力给震伤了。 她捂胸口站直,飞身而走只留下余音:“老娘今天忘记奶娃了就不陪你们玩了。” 在场玄鬼一阵疑惑,神他妈忘记奶娃了! 鬼王依然以剑撑着地,他声音沙哑:“各位戏要继续吗?演完了吾还要回去睡觉。” 玄鬼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于是又有无数玄面离开现场,同时还不忘给鬼王行礼告退。 鬼王捂着嘴又是一阵咳,黑色的血不断从鬼面獠牙处淌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奎鬼大吼一声:“我们一起上!” 无人反应。 奎鬼怒道:“你们要知道鬼王面具代表着什么?” 在场的一些玄鬼听此内心蠢蠢欲动。 奎鬼大喊:“杀!” 说罢他带头冲了上去。 鬼王刷的一下抬起了巨剑,只见两人踏地飞身而起,对方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相撞,对招几十,金铁交鸣声不断。 锵!奎鬼手持巨斧下劈,发出阵阵器鸣之音,四周顿时风起雾浦,风声咧咧,这一斧犹如泰山压顶,似劈至江河决堤,磅礴沛然的劲力似要破裂山体。轰隆!巨斧下落,正冲鬼王而来,他抬手将剑挑起,轻而易举挡下巨斧气势,周围荡起破空利气。 奎鬼大笑一声又是一跃而起,只见他巨斧逐渐变大,一点点化为一只巨大而凶猛的黑熊! 鬼王皆剑,巨剑化为黑色巨龙,一龙一熊两兽相撞又是巨响,周围十里皆被夷为平地。 两人分别从两处飞了出去。 奎鬼砸地直接嵌在了地里,他爬了起来,便见远处半跪在地的鬼王,他以剑驻地又是一口黑血,握着剑的手似也有些发抖。 奎鬼只觉得心惊,这鬼王中了枯鬼的散灵毒竟然能坚持到现在。要是他没有旧伤,加上没中毒那该有多恐怖? 奎鬼擦掉流淌到脸上的血,狰狞一笑咆哮一声道:“王,你今天,必须死!”说罢他看向在不远处看戏的玄鬼吼道:“看到了吗,他快不行了!我告诉你们,他中了两种毒还有一种是碎骨瘟,他的骨头会一点点变软,到最后化为血水,只要我们在他化解掉所有毒素之前杀了他,鬼王面具就是我们的!” 奎鬼声音粗犷却蛊惑着人心。 下一刻奎鬼带领众玄鬼杀了上来。 第143章 没时间了 奎鬼身上似乎有什么保命的法器,虽如此他四肢已经被一股怪力溃散,半颗脑袋被什么带走,那处已是血琳琳的,可以看见半边脑壳下白花花的脑子,看见跳动的肌肉和白骨。 鬼王拔出一声疑惑的:“嗯?”似在好奇奎怎么没死。 奎鬼同一摊烂肉一般狠狠的摔在地上,还算完整的半张脸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嘴里不断涌着血,含糊的说着:“为……什么?你……不是中毒了吗……为什么?” 鬼王微低着头声音似带着怜悯长叹道:“看在同事一场吾便让你死个明白,毒的确中了,但吾刚刚吐完了。” 说罢他挥袖转身,奎鬼身一瞬躯爆裂成血块四处飞溅,又是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的死人。 与此同时,黑白鬼面将还在挣扎的鬼面绞杀。 鬼王抬手将刚刚所杀之人的遗物收走只留下玄面。 他一下收剑站直,之前虚落的只能以剑驻地,疯狂咳血命不久矣的样子似同幻觉一般。 他抬脚步步虚踏,似正在登上天阶的君王,一步一个血脚印那都是他所杀之人的血液。 他挥袍转身坐下,下一刻,废墟消失,此处再次浮现一个巨大是殿堂,那巨大王椅之上坐着黑金鬼面遮住容貌,以血水染成的红黑长袍的鬼王! 在场还活着的鬼,抑制着颤抖的身体,似乎连呼出气的声音都害怕触怒高处的君王。连,突然消失的废墟,拔地而起的殿堂都让他们没有心思细想。只觉恐惧,将他们包裹,渗入到他们每一个毛孔,侵入他们的骨髓,连灵魂都在颤栗。 鬼王像是之前一般,懒散得坐着,他微一笑道:“尔等可还一战?” 只听整齐划一的手捶胸礼,在场活下来的,不管是紫色鬼还是玄鬼皆俯身低头。 “吾等愿服从鬼王,奉王为主,王的意志就是吾等的意志。” 只听一声冷淡的一字:“准。” 话落,不知过去多久才有鬼敢抬头窥探,王座之上已空无一人。 在场的所有鬼只觉脚底发软,皆一同议论打量着这平地而起的殿堂, 黑白鬼面面相觑,将在地上的玄面收走,站于王座两边道:“王有令!” 在场众鬼左手握拳,捶胸俯身行礼。 “接令!” ……… 长阾宗,濯清峰,灵虚洞。 下一刻鬼王出现在灵虚洞内,他将遮住的鬼面拿下露出额间赤红,冰绡遮掩的样貌。只见他一步步行走,身上血染的衣袍便一点点化为乌有,气质一瞬间大变从威风淋漓,煞气冲天的鬼王,化为仙风傲骨的芜尘君。 他冰削下的银灰眼眸依然闪着难以遮掩的戾气,他抬手看着染血的手套嫌恶的将其烧毁。 栀桑榆盘膝而坐,他神识扫过手中鬼面,只见整个鬼面开始颤抖起来。 “你竟敢控制吾的情绪!”不见他有何动作,霎时鬼面之上出现几道裂缝,鬼面吓得露出恐惧的表情,獠牙开合发出诡异沙哑的声音:“等等主,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控制不了!” 栀桑榆眼内闪着冰冷的寒光:“你差点坏了吾的好事。”说罢他手中用力鬼面发出凄厉的惨嚎。过去片刻他才收手,鬼面消失。 他闭眼调息一番,眼中戾气消失,只留下淡漠。 回想着刚刚在鬼窟发生的事,若不是自己情绪控制的好,没能被鬼面完全影响情绪,否则在场的所有鬼很可能要变成真鬼了,若是如此会极为麻烦。 …… 距离栀桑榆帮钟离怀瑾上亡毒林采药的时间已过去近三年,而再过三个月后就是各宗门的比试,也就距离真正的男主穿越过来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了。 他闭了闭眼,一切都待主人公上场,棋局早己布下,就看是自己被吃掉还是,冲破困局,或者被掀了棋盘,就看命了,毕竟我能准备的都准备了…… 突然,他猛然睁眼,栀桑榆感受到了连接钟离怀瑾的生命线。微一回想在自己闭关之前,男主一人出门历练了。 时间调前。 紫汇城,某一处。 四周寂静,在这破碎的砖石与残垣断壁间尽显凄凉。 废墟之中有两人在此穿梭。好一会在前方带路的老者到一处停留。 苍老沙哑的声音说道:“入口就在这里了,可是老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找。”一个冷冰冰的少年冷漠说道。 老者看着眼前这个过去近乎九年,却逆生长,从18岁长成了16岁的少年人,虽然不知为何,但依然还是那么恶劣!不知尊敬老人。 在此处的老者就是当年紫汇城地下守阵的老者,而那少年就是钟离怀瑾。 老者吴髙海只得硬着头皮找寻那处封印之地。他心里忍不住碎碎念:要不是老头子我啊,年纪大了,才不跟小孩一般见识,否则要她好看。(实则是因为命脉被钟离怀瑾捏着。) 吴髙海闭眼手中虚化拼命的想要感受封印处,过去不知多长时间他依然感觉不到什么,汗水一点点遍布全身。 好在此刻的努力并不是一无所获,他感受到了那处封印之地微薄的联系,他想要努力的建立联系,却怎么也做不到。 钟离怀瑾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微眯,抬手强行介入吴髙海的感知中,一瞬之间四周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空似刹那被幕布遮盖一般漆黑一片。 吴髙海面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小友老夫找到入口了!”说罢,他以血为引,手中画阵,片刻之间天边形成一个裂缝,可他却无力打开。 钟离怀瑾以最快的速度激活之前准备好的阵法,周围金光大盛,下一刻老者狂喷血液就这么昏死过去,钟离怀瑾反应迅速,学这老者之前的操作依葫芦画瓢强行稳固住要消失的裂缝,他只觉得全身要被碾碎了一般的疼,不过片刻他也喷出一大口血液,内脏已经被阵碎大半,但他手中却不敢停下,只听一声巨响,那处裂缝被打开了一个路口。 钟离怀瑾露出欣喜之色,正当他要拉这老者进入裂缝之时,他察觉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恐怖气息,只见里面跑出一只冒着死气的游魂,直往钟离怀瑾的方向扑来,不带犹豫他拉着人闪身躲避,片刻不到便见裂缝之中又跑出几只游魂,他辉剑将其一一斩杀,可被打开的路口处又是一大片的游魂从里面拥挤着冲了出来。 他瞳孔收缩这分明就是捅了游魂窝,哪里是通往地下封印处的入口! 他心中大骂老匹夫,心中只觉一股绝望涌上心头,没时间了!师尊他快没时间了! 此次他出山历练就是为了师尊而来,他想来紫汇城地下抓师尊所种怨缠毒的源头,总会有办法根除师尊体内的毒的,这几年他无数次来到紫汇城想要找到地下封印处的路口,一年前好不容易逮住了守封印的吴髙海,却还要等一年才能打开入口,他耐心的等到现在,阵法也准备了一年,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此刻想杀了此处所有的游魂泄愤,想此他就这般做了。 第144章 修仙大比 他心中只觉跌到谷底,而那处封印还想打开就又是九年,九年不长,对于修士而言就如眨眼之间,可师尊等不了!此刻钟离怀瑾一只手拖着吴髙海内心想将他碎尸万段,可打开那处入口需要他,将他杀了就等于彻底没有希望了。 钟离怀瑾被游魂包围,已无退路。钟离怀瑾将吴髙海弄醒让他同自己一同杀出重围,可游魂多的令人头皮发麻。杀完一群又是一批,杀之不绝杀之不尽! 明显,吴髙海修为比钟离怀瑾要高很多,应付的算游刃有余,但是钟离怀瑾却没那么容易了,在年轻一辈,他可以称得上是天众奇才,但,他年纪太小修为还不够。 钟离怀瑾在杀游魂之时还要分心防备吴髙海,毕竟他的命在自己手中捏着,保不齐对方会狗急跳墙。 果然,吴髙海抓住机会要将钟离怀瑾往游魂群中推,钟离怀瑾早有防备,当他下手之时,钟离怀瑾接掌同时反手便抓住了他,以之前下的咒,控制他的身躯,使出一攻击,在游魂群打出一个缺口,钟离怀瑾毫不拖泥带水拉着人冲了出去。 吴髙海经脉剧痛,吐出一大口老血,钟离怀瑾也好不到哪去。 吴髙海见钟离怀瑾也负伤,当发现游魂在紫汇城内出不去时,便开始向钟离怀瑾发出攻势要逃,钟离怀瑾果断躲避没有强留,他看着吴髙海逃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钟离怀瑾负伤跌跌撞撞的往一处走,还没到达一处,便见眼前一花,随后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他身体紧绷,此刻他受伤不轻,若是强敌他今日恐怕就要栽在这。 突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在何处作死?” 定眼一看他心下一安,脚下脱力就栽倒下去。 来人是栀桑榆,他上前扶住钟离怀瑾,用灵力缓解着他的伤势。 两人异口同声。 “师尊您受伤了?” “去紫汇城作甚?” 钟离怀瑾微低着头。 栀桑榆用神识看向异动的紫汇城,感受着那处空间粒子的波动,他大致猜测到了自己徒弟来此处要做何事。 想罢他将钟离怀瑾抱了起来。 钟离怀瑾大惊着扭动着腰身想下来。 “师,师尊这不合适!” 栀桑榆:“在动就把你丢出去!” 钟离怀瑾老实不动了,红着耳根转移着话题:“师尊您身上有很重的血腥气。” 栀桑榆知道这血腥味就是之前杀人之后沾染上的,衣服虽换掉了但是气味还在。 栀桑榆也懒得多辩解直说道:“别人的。” 身为正道修士的无尘君身上沾染着无数人的血腥之气,这代表什么不必多说,但栀桑榆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也没在钟离怀瑾面前装过好人。 钟离怀瑾微有诧异,他也闻出来了师尊身上的血腥多是别人的,很浓,起码有上百人!这个师尊不愿意告诉他他他也不会问,主要是担心师尊有没有受伤,好在属于他自己的血腥味却没多少,靠近着师尊也并未察觉他身体异样。 之后一路寂静无声。钟离怀瑾睁着眼睛一直盯着栀桑榆。 栀桑榆也用神识时刻观察着钟离怀瑾的神情,看着他面色发白,神情一副死了爹妈后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内心长叹一口气。 “你知道了?” 钟离怀瑾头一下埋进了栀桑榆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喊着:“师尊……” 栀桑榆答应着:“我在。” “您的毒,真的没办法了吗?” 栀桑榆一时无言片刻他才回答着:“谁知道呢,为师觉得自己还死不了。” 栀桑榆感受到胸口有些湿湿的。 “师尊您的毒……您之前为何骗弟子?您为何……” 栀桑榆没等钟离怀瑾将话说完,抢答道:“就是担心这种情况。” 他边抱着钟离怀瑾在半空飞着一边说道:“你也不必再去紫汇城了,连为师都找不到那处到底在何方。” 栀桑榆也来紫汇城找过那处地下,毕竟能活着谁想死啊,一无所获,后面他学会了空间之力都找不到那个地方,更何况钟离怀瑾。 他带着钟离怀瑾到了紫汇城上空。 栀桑榆看着那些死气缠绕的游魂,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从裂缝内飘出来游魂皆被绞杀,他空出一只手在空中虚画,便将自家徒弟惹出的一点小祸给解决了,虽然不知道自家徒弟哪来的牛劲把薄弱处的空间壁给捅破了,不过对他而言是小问题。就天破了个窟窿嘛,补一补就好了。只是他有些好奇为什么那处会有游魂,不过这紫汇城古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也懒得细究。 罢了先回长阾宗给小男主疗伤。 …… 再过几日后便是修仙大比。 修仙大比,每十五年才会举办一度,是内界一场大型比赛或者竞技的活动,修者可以通过参加来比较展示自己的实力。这包括一切比拼,不管是丹修,还是器修都可以比试一番。无论是出身名门,亦或落魄江湖,只要你在此展示你的才能,足够出色便能得到荣誉、奖励,或者更高的修行机会。对于参赛者来说,这也是展示自己实力和提升修为的一次机会。 而每次修仙大比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拿到通往欲灵界的名额,进入里面杀异兽,拿到更多的修行资源。 欲灵界内里各种奇珍异草,修行资源取之不尽。 栀桑榆听着仗千哲讲着修仙大比一事神游天外。 仗千哲看向栀桑榆问道:“榆师弟你可想好濯清峰派谁前去参加?” 顾兰辞嬉笑道:“不必多说,一定有他宝贝徒弟的名额。” 栀桑榆回神,他声音沉冷回应:“他不去。” “什么?” 在场大多峰主皆疑惑出声,满脸诧异之色。 长阾宗人皆知,芜尘君对钟离怀瑾这个徒弟爱护有加,此次修仙大比是提升修为难得的机会,而他却当场拒绝让钟离怀瑾前去。 仗千哲满脸疑惑不解。 “为何?师弟你可知钟离怀瑾是我宗年轻一辈天赋最高的弟子,虽如此若是没有此次历练将被甩下一大节,尽管他天赋卓绝,没有机缘也难大有成就。” 栀桑榆:“掌门师兄我意已决。” 在场所有峰主皆皱了眉,因为这场比试不仅仅是弟子们的比试还关乎着资源的掠夺!各宗门派精英弟子前往欲灵界还有帮宗门找寻更多修炼资源的任务,而钟离怀瑾各个方面天资惊人,绝对有拿到前往欲灵界名额的实力,若是少一个钟离怀瑾,就代表长阾宗少一个名额,也就是少拿更多的修炼资源。 第145章 师尊的秘密 此刻不管是喜欢钟离怀瑾的,或不喜欢钟离怀瑾的峰主皆反对栀桑榆的决定。 可栀桑榆是谁,一千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尽管各峰主快磨破嘴皮子也没能让他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栀桑榆起身挥袖当着各峰主的面一声不吭的直接原地消失走人,连劝阻的机会都不给了。 栀桑榆回到濯清峰便见钟离怀瑾正在练剑。 十六岁的少年,朗丹唇外,样貌卓众;风姿特秀,爽朗清举,天质自然。 钟离怀瑾察觉有人来访,停下见来人便面露欣喜之色。 他唇角带笑连眉眼都是带着喜悦的。 “师尊。” 栀桑榆看着眼前之人笑靥如花,他心中大定,无论是何种事,他便不信自己逆不了命,无论是何人都不可代替! 栀桑榆:“伤势好全了?” 钟离怀瑾行礼起身才道:“承蒙师尊照料,弟子早已大好如初。” “也是,这都快三个月了,若是还不好为师就要去问问你师奶给的是不是假药。” 钟离怀瑾没回话,双眸炯炯的瞧着栀桑榆,眉目与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栀桑榆看着傻乐的钟离怀瑾满头满脸的问号。 “你笑什么?” 钟离怀瑾双眸不离栀桑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师尊关心弟子,弟子颇为欢喜。” 钟离怀瑾说出的话带了几分油腔滑调,但他眼神总是诚恳而真挚的怎么也让人感觉不出轻浮来。 栀桑榆看着男主这个样子,颇有一种有只大狗狗在向你摇尾巴表示超高兴的感觉。 栀桑榆忍不住伸手撸着他的毛笑问着:“几分欢喜?” “无限欢喜。” 两人以前一后往亭内走去。 两人先后坐下,钟离怀瑾便挥手拿出茶具给栀桑榆斟了杯茶水。 栀桑榆接过顺嘴便夸钟离怀瑾茶泡得好。 栀桑榆对钟离怀瑾一直都是鼓励式的教育,起先夸人还夸得磕磕绊绊,冷脸夸,或者夸的方式不对,又或者夸不到点上。后面就什么都能夸一下,他剑练的好夸,饭做的好吃夸,功课做的好夸,反正什么都夸,恨不得小男主拉个粑粑都要夸一下男主拉得粑粑真带劲,当然这只是夸张比喻,栀桑榆不可能这么干。 栀桑榆喝了口茶,嗯,茶香四溢,淡雅清香。呸,都是喝茶后该有的形容词,他喝了个寂寞什么味道也没有。 他放下茶盏道:“修仙大比要开始了。” 钟离怀瑾早知此事,之前师尊吩咐他集聚名单交于师尊,钟离怀瑾想一番师尊提及此事是为何,担心自己的伤?还是拿不到名次?“师尊,您放心弟子定不会给师尊丢脸,弟子……” “为师不想让你去。”栀桑榆没等钟离怀瑾将话说完直接插嘴道。 钟离怀瑾身体一僵,面色带了疑惑,他知道这次比试,对他自己,对宗门意味着什么,他想不明白师尊为何不让自己去。 “师尊,弟子斗胆一问,为何?” 钟离怀瑾藏在桌底下的手微微捏起拳头。 栀桑榆抬眼。 “没有为什么。”此刻他冰绡下的眼眸带上了冷意,内里是决绝。 钟离怀瑾的手此刻捏紧了,其实他也并非一定。要去比试什么,若是没有一定要去的理由,师尊如何说,他便如何做,可是他必须要参加,因为欲灵界说不定有救师尊的办法。 只听扑通一声。 便见钟离怀瑾直接跪在了栀桑榆面前。 “师尊恕弟子不能听您的。”他眼神坚意是非去不可。 栀桑榆皱眉起身抛下一句:“此事已定,吾只是通知你。”说罢他便要走。 “师尊!为何?您为何不让弟子去!”钟离怀瑾喊着。 可栀桑榆早离开原地。 次日早早晨栀桑榆醒来打开房门便见钟离怀瑾又跪在门口。 “师尊,弟子……” “砰”栀桑榆将门关上,似出现幻觉了男主咋跪外面? 门“啪”一下又开了。 便见钟离怀瑾跪的笔直满脸祈求之色:“师尊弟子一定要……” “砰”门又关上了。 栀桑榆他背对着门内心,叹息,看来最近几天只能自己束发了。 栀桑榆坐在梳镜前挥手一个法术,头发绑歪了,在挥一个发丝绑漏了,又挥手一个法术,前面绑好看了,后面没眼看……到了最后他终自力更生勉强盘出一个好看的发型。 之后的几日栀桑榆走哪,钟离怀瑾就跪哪,开口就是:师尊弟子必须参加宗门大比。 栀桑榆看书,钟离怀瑾眼巴巴看师尊。 栀桑榆练剑钟离怀瑾眼巴巴看师尊练剑。 栀桑榆洗澡钟离怀瑾眼巴巴看师尊洗澡。 栀桑榆在房内批阅折子,外面突下起暴雨,逐渐栀桑榆听着外面下起的暴雨心烦意乱。 男主不会还狗血的跪在外面吧,不会吧。 他将神识探出去。 钟离怀瑾依然跪在门口背脊笔直,雨水将他全身打湿。 栀桑榆一下想将折子砸出去,男主是要跟他玩软磨硬泡是吧行看谁磨的过谁。 轰隆雷声滚滚,雨水倾盆。 半个时辰后…… 钟离怀瑾湿哒哒的跪在了书房,跪在了栀桑榆眼皮子底下。 栀桑榆拿着书看,一字未曾看入,他一直被钟离怀瑾盯着看,栀桑榆觉得自己快被这灼热视线盯出一个窟窿来了。 栀桑榆挪开当着钟离怀瑾的面用眼睛瞪他。 钟离怀瑾:“师尊……” 栀桑榆忍无可忍:“打住我意已决!想去没可能!” 随后拿起书又看了起来,依然依然一字未看。 “师尊……” “住口。” “您的书拿反了。” 栀桑榆将书丢给钟离怀。 “你将此抄了否则……”栀桑榆,否则什么呢,额,找哪一个能唬住男主,否则罚跪?正跪着呢,男主怕什么,最怕我。 栀桑榆:“否则别来找为师!” 说罢栀桑榆又没了人影。 之后的几个时辰钟离怀瑾不在栀桑榆走哪他就跪哪里。 但也只是几个时辰。 五个时辰之后。 栀桑榆拿着手中一打抄好的稿子,看着又跟狗皮膏药一样由跪在自己身前的钟离怀瑾无奈了。 “为何一定要去,若是想要修炼资源为师可以给你,除了这次,你要什么为师都可以给。” “师尊,师尊弟子只要师尊。弟子只想去欲灵界,那里说不定有帮师尊解毒的办法。” “为师毒你无需操心。” “若是您真的有办法何须拖延到现在?您让弟子去吧,弟子查过无数资料,传闻那欲灵界有一古丹可解世间万毒,弟子去将它取来!” 栀桑榆眉眼低垂,若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他一个手拿着剧本的人只要上面写了,哪里有什么高级的天材地宝,他怎能不知。而那古丹的确是在欲灵界的某处,但对他多半无用。 他此刻不知道应怎么回应钟离怀瑾,若是没有其他原因栀桑榆便让他去了,就当给他留个念想? “师尊,不要抛下弟子,弟子只有你了。”说罢他跪着往栀桑榆面前靠,伸手抓住了的衣摆。 “师尊........弟子求您.......” 栀桑榆只觉心被人用手攥紧捏了一下,他一时感到无措。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九年,男主也被一点点养大,但一切在他看来似乎皆为真实的假象,总有一种不真实感,一切都是飘浮不定的。这些因文字浮现出来的人与物在他面前似有看不见的屏障,他跨不过去,也让他感到分割,而又矛盾。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比起将他们当成正常人一般对待,更多是当成一场认真经营的游戏,起初是作死的玩,现在是认真对待每一个npc的感情,算是认真的玩。他能投入该有的感情,但是不可能将自己深入进去,可能是小说与现实的分割感让他无法切身实地融入到这个世界,也可能是他天生比他人铁石心肠,总能以理性占据他的感性。 在这个世界该有的感情表现他会有,就如同自己在参演的一场戏剧一般演绎着别人,只要有机会他随时都可以脱离这场戏,戏里面的感情,一切,同他无关又有关。 而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满眼希冀,眼底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此刻当剧本里的人从虚幻的世界里走出来一下拽住了他的衣角,一下便让他愣了神,感到茫然。 恍惚间他心绪如麻,一股浊气往心头钻去,不经意间本被压制的毒素直往他全身扩散。 栀桑榆眼中刹那发红,可那红被冰消遮掩看不真切。栀桑榆扯住衣角将钟离怀瑾攥住的那一部分一点点抽走。 下一刻钟离怀瑾手中一空,栀桑榆便如烟雾一般消失,不见人影。 过去几日,修仙大比的名单已经展示,之中没有钟离怀瑾的名字。 众弟子大为疑惑,之后便是议论纷纷。 “古怪,为何没有钟离怀瑾的名字?” “对啊,芜尘君忘记填上钟离师弟的名字了?” 有弟子恶意揣测,声音嘲讽道:“说不定是他犯了什么大错让芜尘君厌弃了。” …… 钟离怀瑾看着修仙大比的名单心中早有准备,可是还是忍不住难受,师尊真的没让他参加此次修仙大比,他看着修仙大比的名单一言不发。 栀桑榆照常过日子,钟离怀瑾也不一直跪着求师尊让自己参加宗门大比了,一个教书育人,一个认真听教。两人似是忘记修仙大比一般。 “师尊,药熬好了。” 栀桑榆点头放下手中书籍,接过碗便要一口闷下药水。 “师尊……” 栀桑榆疑惑看着钟离怀瑾。 “师尊,师奶似乎又换了一副药方,闻着便其苦无比,可弟子忙于其他,今日的甜点,还未完全做好。”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碗里的药水,看着是比以往的黑乎乎的药水要淡一些,在他看来世界只有黑白,因此他只能从黑色的深浅来判断,是否换了药材。 栀桑榆点头:“确实刺鼻。”随后毫不犹豫一口气将药水喝了下去,之后他皱着眉头,似药真的很苦一般。 钟离怀瑾接过碗眼神落在瓷碗之上,那瓷白碗内残余的药液是腥红色的,只要不眼瞎的,都能看出这分明是血液!就算是色盲,也应该闻出来,就算闻不出来入口也应当尝出来!可师尊呢,一碗喝下依然没有发觉任何异样。 钟离怀瑾那只拿着碗的手不知觉的微微有些颤抖,他眼底一瞬发红。 他藏在背后的手捏紧直嵌入肉里,那只拿着碗的手才不再颤抖。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道:“师尊,您说今日的药是不是非常苦。” 栀桑榆点头,面上不带有什么表情,如同之前一般喝了不喜欢的苦药便不爱说话,掩饰极得好看不出分毫破绽。 钟离怀瑾扯出一个笑来:“师尊那弟子去看看您的甜点好了没有。” 栀桑榆依然点头。 钟离怀瑾转过身去,拿着瓷碗一步步离远,待栀桑榆发觉不了。他手中的瓷碗应声而碎。 钟离怀瑾看着手中碎片,双眸赤红呢喃着:“师尊您的饮食皆掌握在弟子手中,您觉得您能瞒的住谁?” 他心中泄气,瞒住了谁,瞒住了我,他一下笑出声来。师尊的嗅觉、味觉已经完全消失了,他今日才知道。 自钟离怀瑾知道自己的血能给栀桑榆缓解毒素后,他便想着法子的将血腥味遮掩,做成菜式给师尊吃,起初师尊是察觉不对,以不小心割伤手搪塞过去了,到后面他越发察觉不到,本以为是自己掩饰的好……逐渐钟离怀瑾便发觉古怪,今日他放血入碗,只是用灵力将血催热,不带任何遮掩的端给师尊,他竟然未发觉分毫! 钟离怀瑾走到厨房门口便见盘中已经做好的精致甜点,他只觉心搅,一挥手将盘中甜点打翻,手捏着门沿眸中通红一片。 “……师尊,您瞒得弟子好苦!” 片刻他定定看着在地上摔裂的糕点,双眸微闭。 …… 过去片刻 “抱歉师尊,刚刚弟子不小心打翻了,只能重新做耽搁了些许时间。” 栀桑榆点头不觉有异。 他习惯的拿一块糕点便吃,还不忘夸一句钟离怀瑾做的好吃。 钟离怀瑾坐在一旁看着师尊吃,看着师尊演,看着他如何将无味吃出有味…… (我来发刀子啦,不用谢~一人一个啊,不要急,不要抢。) 第146章 为师不是同你商量。 几日后修仙大比在九逍峰举行。 九逍山群山错落有致,山峰之间相互依偎,交错纵横,群峰起伏,山峰如剑似要刺破苍穹,云雾缭绕间,从远处看似一位大家在豪情万丈下泼墨挥笔做下的瑰丽壮景, 栀桑榆见此景,有一种饮酒挥笔洒墨,容天地于纸章之中的意境。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主人,你想喝酒就喝酒还挥笔洒墨,真是不害臊。” 栀桑榆将刚放风出来不久的玄机卷一下捞了回来,瞎说什么大实话,那叫豪情意志! 栀桑榆教训道:“莫要瞎窥探他人心思。”说罢他便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的玄机卷丢入小黑屋。 参加此次修仙大比的新秀们列阵站于巨大擂台。 此次大比的主力是六大门派,以长阾宗为首、其次便是昆仑山、九鼎宗、清云寺、玄机阁、灵宝轩,其中唯长阾宗综合实力最强,毕竟是原文中这方世界的第一大派。 此外还有中小门派,听过的没听过的数不清,再是散修。 九逍山以九座高峰为主环绕,便以此九山搭高台供修士观战。 各方权士寒暄社交行礼,不是你吹嘘我,就是我吹嘘你。 起初,栀桑榆面上浅淡的假笑还能维持一二,久了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笑僵了,为避免有更多的人来叨扰,他便躲到了角落,眼上的冰绡化为白段,完全遮挡眼睛安安静静当他的瞎眼美男去了。 终于几方落座,一鹤发老者宣布此次修门大比开始,后便有一人飞至半空,那人功底深厚,气息绵长,整个九逍山近乎都能将他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此次大比将维持十六天,以下为比试规则请细听:本比试,禁止使用暗器,不得伤人性命点到即止,不可使用禁用丹药,若有违者将取消参赛资格,行为严重者以赛规处刑!本次大比以抽签方式比斗……” 栀桑榆端坐于高台,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上仙模样,实则他已经无聊的开始数参赛者有几人了。 他视线落在之中全身笼罩在袍子下的一名修者身上,并不是因为他全身被遮掩感到古怪。 此处大比主要是得到前往欲灵界的名额夺取资源,并且在大比中获得名次也会有相应的奖励,没有势力的散修很有可能会被杀人夺宝,为保护自己或避免祸及家人,有许多修士是隐姓埋名来参加此次修仙大比的,只要证明自己非妖魔邪道便可参加仙门大比。 栀桑榆之所以注意他是因为看不透,其余遮掩身形的修士他虽没有用神识将他们看穿,但是凭借感觉他也能知道对方的强弱,而这位白袍人他竟然无法分辨他的深浅。 那人似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仰头往栀桑榆的方向看去,双方对上视线,那白袍人便向栀桑榆行晚辈礼。 栀桑榆敷衍点头,内心却疑虑万千。 他闭眼,长阾宗灵虚洞,自己之前下的阵法,透过阵法,便见钟离怀瑾还在研究自己下的禁咒,想破阵出来。 栀桑榆感受男主的一切联系,他还在濯清峰,但栀桑榆依然疑心病极其重,用神识死死盯着那位白袍,甚至想用神识强行将他看个透彻。 仗千哲发觉栀桑榆的不对劲用神念传音道:“师弟不可。” 栀桑榆一言不发收回了神识。 时间回溯,修仙大比开始前三天。 栀桑榆拿一玉瓶将其递给钟离怀瑾:“此为破云丹,为师看你即将突破凝丹期,即日你便闭关。” “可是师……”钟离怀瑾话还没能说完便被栀桑榆一手刀直接劈晕过去,他一下接住软倒的钟离怀瑾,看着钟离怀瑾晕过去的容颜,将他抱起。 为师这不是命令,是必须,你不自己去闭关,为师便强行让你闭关。 栀桑榆一路抱着钟离怀瑾将人带到灵虚洞,洞内一处便出现一张床榻,他将人放至床将被子掖好。栀桑榆神识盯着他看了片刻,将丹药放至床沿。出门便将灵虚洞石门关上他双手结印下了一个禁咒。 “为何?”突然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栀桑榆回头便见来人是叶辰溪,也就他喜欢闲来无事往自己这跑了。 “不为何。” 叶辰溪视线落在被困阵死死封印的石门。 “你这困阵倒是下了大手笔,此阵破你非死即伤。” 栀桑榆不说话。 “为何?你在防范什么?”叶辰溪等回应半天也不见对方有答应。 “罢了问了也无用,你弟子也就凝气期,没必要下如此大阵,若想困他以你的修为随意下一个阵法便能困他倒死。” 栀桑榆这个假哑巴终于肯说话了:“莫要小瞧了他,我弟子未来大有气候。” 叶辰溪:“……” “随你如何,只是莫要将自己搭进去。”说罢叶辰溪又风风火火的走了,真就是来也如风,去也如风。 第147章 钰逢 次日。 钟离怀瑾苏醒便发觉自己在灵虚洞内,他着急得想将门打开,可石门被下了困阵根本无法打开。 他拍门喊着:“师尊!您放我出去!” 他属实没想到师尊会直接将他提前关起来,本想着待师尊前往修仙大比,他便偷偷过去参加,谁知师尊竟提前将自己关了起来。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师尊为何不让自己去修仙大比。 钟离怀瑾吼道:“师尊!您放弟子出去!” “别喊,去修炼。”一个冷清的声音从门另一边响起。 是栀桑榆的声音。 钟离怀瑾知道自己喊是没用的,下一刻他便开始施法想强行破阵,法术刚打在石门之上栀桑榆便觉喉头发甜。 钟离怀瑾看着石门之上的阵纹一脸惊讶。 “血封阵。”血封阵,引血连接自身,阵若破施阵者将会得到反噬。 钟离怀瑾赶紧收了手中的灵力。 他手拍着石门一脸焦急:“师尊您怎么样?” “无碍。”说罢他便走了。 栀桑榆内心狂飙脏话,我丫就是找虐!忘记告诉他别瞎破阵了。 回到此刻修仙大比进行中…… 栀桑榆视线一直在那位白袍人身上,特别是他比试的时候,对方的身法不是他认识的任何有的法诀,甚至有些古怪邪异。 在今日第四场比试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百里屠,对方是以散修的身份参加此次大比,三年前自己并没有看见对方样貌,此刻一见对方面色惨白,一副病弱小白脸模样,看着命不久矣的样子,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持双剑上场,气息比之三年前要强大许多,修为增长也是惊人,他手持双剑上场,当开战的鼓刚一敲响,百里屠双剑流施展迅速,一剑悍然投掷,只见虚影摇曳,另一剑便突然劈去,对方武器飞天瞬息败北。 在场众人皆惊叹连连。 栀桑榆不得不感叹一番不愧是男主未来的有力帮手。 …… 今日的比试结束各修士回酒楼歇息,有的出门玩乐…… 栀桑榆在休息的房内留下分身便隐身四周查探。 在原小说中钟离怀瑾也就是男主,参加了此次大比最后拿到通往欲灵界的名额,过去几日他拿着资源刚从欲灵界出来,便被各势力围困,说他在欲灵界杀人越货,钟离怀瑾便被一脸懵逼的绑上了罪仙柱,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原师尊亲手废了,丢入了绝魂涯下。 栀桑榆他这个手拿剧本的人只知道结果,在文中对修仙大比也仅是寥寥几笔,根本没有解释在欲灵界发生了什么,就是男主杀人越货,然后被无数人喊打喊杀,哪怕是《屠天噬神》这本无脑种马爽文小说大结局了都没讲男主怎么就成了杀人犯。 这就是栀桑榆为何不让钟离怀瑾参加这次大比的原因,他连人都锁家里了,就不信脏水还能往自家徒弟身上泼,此刻担心的点就是那位满脑子报仇的男主会不会穿过来。 栀桑榆隐身,首当其冲就是调查那个自己看不透的白袍人。 栀桑榆直接用空间术到那人房间,只见对方正打坐修炼依然穿着白袍没露出半分肌肤。 栀桑榆大大方方隐身坐在椅子上用神识盯着床榻上的人。 白袍人似一点也没察觉般继续打坐吐纳。 一个时辰过去,对方不见动静,两个时辰过去对方依然还在打坐。 栀桑榆大无语,不是明天就是比试了你不休息的吗,不脱衣服睡觉的吗? 终于栀桑榆忍无可忍,直接现形。 对方刹那收息睁眼下一刻便是灵力反击。 栀桑榆手也未抬那道灵力便被无形的力给打散。 白袍人声音带着不悦:“前辈,晚辈似乎并没有得罪您,您为何要一直盯着晚辈不放?” 栀桑榆不答反问:“你怎知吾一直盯着你?” 白袍人起身一下极为气愤:“前辈您的神识从大比开始,到今日大比结束你一点掩饰也没有的一直盯着晚辈,若不是晚辈心态好,恐要输了今日比试 ,论哪一个修者被强者盯上都不会好受的吧!”说罢他声音都带上了委屈:“前辈,晚辈到底哪里得罪您了,您直说,不用盯媳妇一样盯着晚辈,晚辈受不起!” 栀桑榆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了,自己有一直盯着他看吗,没有吧……应该,大概,好像是一直盯着他看,这能怪他吗,谁叫你神神秘秘,披着个袍子不给人看。还有盯媳妇是个什么鬼畜形容词,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把自己形容成媳妇。 白袍人若是知道栀桑榆的想法并要委屈到哭,当时在场的许多修士是遮掩身形的,为何要一直盯着他一个人看。 栀桑榆忍着尴尬道:“吾只想知道你是谁。” 白袍人一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一副保护自己的状态:“前辈您也知道晚辈只是一介散修,没门没派的,拿到好东西就容易遭人追杀,您这是在要晚辈的命!” “说不说。” 白袍人秒怂大喊。“在下楚御。” “吾要你说真名!” “慕容云野!” 栀桑榆青筋跳了跳。 “你在找死!” “司徒冷月!” “锵”的一声,栀桑榆拔剑了。 “钰逢!” 栀桑榆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袍人一下急了,赶紧吼道:“没骗你我真的叫钰逢!” 栀桑榆冷冷道:“将面具脱下来。” 白袍人连连摇头不肯脱。 栀桑榆不想废话伸手强行揭下了他的面具! 第148章 对战 面具被揭开露出半张清秀的面貌,他瞳孔微缩,反应极快将面具压了回去,下一刻他身侧灵剑便飞了起来攻向栀桑榆。栀桑榆双指夹住长剑,另一只手伸出抓住了他的胳臂将灵力侵入钰逢体内强行探查他的身体。 钰逢声音变冷:“前辈你这是作何?” 栀桑榆收手将玉瓶丢给钰逢说道:“抱歉吾认错人了,这是百灵丹可以治疗你的伤。” 说罢他便离开了。 钰逢手上拿着玉瓶视线落在栀桑榆离开的地方神情不明。 栀桑榆出现在房顶之上看着刚刚抓住钰逢的手皱了眉。 他之所以强行查探钰逢的身体是因为他总是感觉对方的气息极为熟悉。刚探查他的身体便发觉他的筋脉异常古怪难辨,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他的身上有很严重的伤,也不知他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他揉了揉眉心神识透过阵法看向了灵虚洞里的钟离怀瑾。明明男主在长阾宗,他怎么就还是怀疑男主出来了,真是魔障了。 虽如此栀桑榆抬手,手中便出现一个留影石,留影石上出现的便是,面具被揭开露出半张清秀面容的钰逢,他一挥手留影石消失。 另一处黑面抬头便见一留影石出现在他的面前,发出一个清冷的声音:“此人名钰逢,吾命你十天内找到他的信息。” 黑面行礼接令。 …… 栀桑榆仰头便见天黑的似由墨泼洒般笼罩在这片大地,沉重而压抑,唯一可见的光是诡异鲜红的钩月,暗淡昏沉。 栀桑榆,这破月亮颜色咋黑漆漆的。 近几天的比试比栀桑榆想象中的要和谐许多,越是如此栀桑榆越发觉得不妙。 栀桑榆拿出玄机卷却算不出什么,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遮住了他的眼睛,此刻的一切如同陷入一个无法挣脱的浑浊旋涡里。 修仙大比进行到此刻前二十的名单差不多出来了,这前二十名的修士便是前往欲灵界的名额, 一般情况下排在前二十的名单也几乎定下,多的就是这前二十名内的修士争抢排名的前后。若是有修者还想杀上前二十名会比想象中的困难许多,先不说前二十名的修士强大与否。若是在前面输掉了比试还想打上去就要多比试几场,每次比试就是对精力和体力的消耗,打上去可以说是困难重重。也就是说在前期若是没能拿到好的名次,后面就会越来越难打。 而钰逢中期遭遇强敌输掉了比试,因此掉出前二十名,可能他运气不怎样,这次比试就遇上排名第六,几乎每次都是一招制敌的百里屠,此人近乎每次都是还没能看清楚他是如何出剑的对方便已经败北。 两人上场,战鼓响,钰逢便飞身而起,猛攻而上,百里屠也同时出剑,对方的剑一如既往,剑出,见影不见身,气势焊人似要破天穹! 钰逢身法诡异,在利剑将要刺破他喉咙的前一刻,他侧越踏空,迅速挥出手中长剑,剑光闪烁间,将难以察觉的剑势挡下。 百里屠不见有何动作,另一剑如潮鸣电掣,毫不留情得向钰逢要害刺去。 情急之下钰逢消耗灵力强行接下一击,下一刻他便咳出一口热血,钰逢身法再次施展,矫若游龙般撤退的同时攻下一击,只见双方武器对撞,灵力震荡发出轰隆之声! 第149章 移星换斗 钰逢后退几步,胸口上的伤霎时将白袍染红,百里徒再次攻了上来,双剑似化为迅速的毒蛇,剑气覆盖整个擂台阴冷肃杀! 钰逢仰头面具遮面不知是何神情下一刻他竟往擂台之外跳去! 只听一声惊天巨响,飞石四溅下,灰尘大起片刻之间看不清擂台之上到底是何种情况。 在场众人皆露出疑惑之色。 “这是要投降主动弃赛?” “刚刚那人是不是跳下擂台了?” “天呐,搞半天原来是个怂包!” …… 瞬息间百里屠察觉不妙想要收回下冲的气势可已经来不及,灰尘下沉逐渐露出两人身形便见擂台之上钰逢正半跪在地虚脱的咳血,众人观察片刻却不见百里屠的身影。 有人惊喊一声:“他在台下!” 众人往台下看去便见百里屠面色发黑的站在擂台之下。他回身眼神染上戾气刹那又消失不见。 “铛”的一声判决的钟声响起。 “楚御胜!”(当时报名时用的是楚御,告诉栀桑榆用的是钰逢。) 栀桑榆冰绡下的眼眸瞬间犯上冷意,他心中默念一句:“移星换斗”。 当擂台上的屏障消失,栀桑榆下一刻便起飞跃而去。 坐在栀桑榆身周的仗千哲察觉他的异样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栀桑榆瞬间出现在擂台之上抓住了钰逢的肩膀。 在场众人大惊,下一刻便是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芜尘君怎么上台了?” “芜尘君?可是这位修士得罪你了?”九鼎宗掌门华决明声音和煦地问道,并非质问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一个解释。 栀桑榆行礼道:“决明前辈,吾代此人退出此次修仙大比!” 众人惊讶不解。 钰逢捏拳大怒:“这位前辈为何要取消我的比试资格!” 栀桑榆回头双眸落在了钰逢身上。 钰逢身体一僵不敢多言。 台上有修士不满道:“不行,这修仙大比怎是他人说退出就退出的?非本人所说就要取消他人的比试岂不乱套了!” 栀桑榆眼神落在钰逢身上,声音比之以往要冰冷许多:“吾问你,退不退。”他虽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明显是在当众逼迫这位小修士退出比试! 钰逢面具之下的双眼落在栀桑榆银灰色眸子上沉默不言。 终于有修士看不下去了。 “喂,这位芜尘君你莫要仗着自己修为高就强迫他人退出比试!你可知这位小修士拼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打下来的。” “就是,若你一句他人就退赛那还比个什么?” “就是!” 在场有些修士不曾说话,毕竟这小修士被强行退出比试就代表多出一个名额,而帮钰逢打抱不平的大多是没机会拿到名额之类的仗义人士。 栀桑榆惹众怒片刻无数人开始说他的不是。 栀桑榆神识一直落在钰逢身上,似周围一切皆同他无关一般。 钰逢却不敢在看向栀桑榆。 片刻仗仟哲等人上场有意无意的将栀桑榆给挡了起来。 “小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顾兰辞疑惑问道。 逐渐有人将矛头指向长阾宗中人:“你们长阾宗之人都是这样仗势欺人的吗?” …… 华决明:“芜尘君你也看到,若是你强行让他退出此次绝对不符合规矩。” 栀桑榆见钰逢没任何要动的意思,他挥手便将遮住钰逢身形的白袍,用灵力打散,面具也刹那四分五裂,碎片掉落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那面容还没展现多久其面上的面皮掉落下来,显现的是异常俊美的样貌。 长阾宗之人一眼便认出这张面貌,此人不正是栀桑榆的徒弟吗。 钟离怀瑾没在反驳扑通便跪在栀桑榆的面前,声音带上紧张:“师尊……” 现场被这场景惊的不知该如何反应,搞半天,这戴着面具的散修,竟然是芜尘君的徒弟。 栀桑榆:“为师在问你一遍,退还是不退?” 钟离怀瑾依然跪着却低头一言不发显然是不肯退赛了。 夏闻启劝道:“师弟,钟离怀瑾既已经比试到此,现在退赛岂不可惜,你便让他留下吧。” 栀桑榆没说话神识落在钟离怀瑾身上。钟离怀瑾便感觉似有一根根针在细细密密的刺着他的肌肤一般。 栀桑榆内心属实快被气炸,千防万防人还是来了。 这让他心烦意乱,似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不断将原来偏移轨迹的一切,一点点摆弄回去。 栀桑榆心神不宁下,之前强行用卜卦术法窥探天机的反噬全然爆发出来,他将血往肚子里咽。 眼神片刻锐利,便不信,那条路非走不可。 下一刻他抓住钟离怀瑾的胳膊想将人强行带走,可是钟离怀瑾的身体似一下粘在地上一般怎么也拉不动,若是栀桑榆在用力他的胳膊非要被拉断不可。 栀桑榆这次算是见识到男主的脾气是有多执拗了。 “好很好!” 只听滋啦一声,栀桑榆甩手他手中便出现一条银白雷电的长鞭。 众人见此依然疑惑但显然两人关系真是师徒,他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好插手。 栀桑榆看着身上依然有血的钟离怀瑾,在看看手中的电鞭一时竟下不去手。他只觉气短胸闷,以往钟离怀瑾很听他的话,自以为他是个没有叛逆期的好孩子,原来是隔这等着他。他天天东奔西跑到处想办法将小男主黑化的一切可能绞杀在摇篮里,谁知这货却要找死往这里撞。 栀桑榆内心长叹一口气收了长鞭。 众人依然睁着他们八卦的眼睛,盯着师徒二人。 “这怎么不用鞭子了?不打了?” “可能是舍不得打。” “可能吧,但是芜尘君为何不让他徒弟参加修仙大比?” “谁知道呢,先看看吧。” 栀桑榆抬手手中便出现银白长剑。 众人:“原来是换武器打啊,用剑,够狠心!” 寒笙剑闪着寒芒,只听轰隆一声钟离怀瑾跪的那一片地被一股力量挖了起来 。 栀桑榆神情冰冷一言不发,连擂台上的那块地和人一起用灵力托了起来,挥袖带着钟离怀瑾,和钟离怀瑾跪着的那块地一起带走了。 在场众人看着擂台之上的窟窿散发着迷茫。 长阾宗人站在擂台之上,视线落在那个极圆的洞,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 仗千哲,又要赔钱了。 栀桑榆带着人飞在半空怎么也想不明白钟离怀瑾是如何从灵虚洞里出来的,又是如何能在他眼皮底下隐藏身份而不被自己发现的。要不是因为移星换斗的技法他非认不出来。 移星换斗此技法正如他的名字施展者可片刻将自己和对方的位置对调,此技法及其危险若是没能施展好就不是位置对调而是当场自己将自己和别人一起分尸了,要么是身体对调了脑袋没能换过去,好的,躯干过去四肢留下。 可此技法过于难练因为错一次不是分尸就是残疾,因此早已失传,栀桑榆之所以知道此技法还是因为小说,原文中男主施展过这个技法,来源小说并没有解说,而施展此技法的人是何身份便是显而易见。 第150章 师尊我在自杀 栀桑榆拎着钟离怀瑾的衣领直接将人带入房间。 “钟离怀瑾,跪下!” 钟离怀瑾便老实的跪在栀桑榆的面前。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 钟离怀瑾背脊笔直道:“弟子不该欺骗师尊,可师尊……” 栀桑榆不等他将话说完:“钟离怀瑾,现在就知如何欺骗为师了!” “那您说弟子该怎么做,弟子只有您了,您是让弟子看着您死吗,弟子做不到!” 栀桑榆:“为师如何用不着你来管!” 钟离怀瑾声音激动:“师尊……”他突然站了起来往栀桑榆身边走。 “为师让你站起来了?” 钟离怀瑾“砰”的一声又实实在在的跪了回去,那声音听的栀桑榆都觉得疼。 16岁的少年双眸看着栀桑榆内里满是倔强。 “师尊,您让弟子去,我们试试好不好……” 栀桑榆从前世到今世都未曾见过如此胡搅蛮缠之人,非要死盯着那破丹药不放,况且在小男主知道的消息那丹药也只是传说,果然这孩子没白养,就是太孝顺了孝顺得他有些困扰。 栀桑榆内心扶额表面还要假装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闭嘴!为师之前要你做什么?” 钟离怀瑾老实答:“让弟子闭关冲破凝丹期……” “那你在做什么?” 钟离怀瑾低头不言。 “不说话?从宗门偷跑出来,违抗师嘱?”来自栀桑榆的吐槽,这玩意怎么那么像是控制呢?不管,继续。 “隐瞒为师……”他顿了顿,因此便又想到了钟离怀瑾竟然可以隐藏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甚至可以隐藏身份不被自己发现……这太诡异了。 栀桑榆“钟离怀瑾你还隐瞒了什么?” 钟离怀瑾听此心中一紧。 栀桑榆一下抓住了钟离怀瑾的手,将灵力连带着神识强行侵入他的体内。 钟离怀瑾只觉全身一瞬冰凉。 以师尊此刻的架势定要被发现,到时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他不由自主的抵抗着栀桑榆强势侵入他体内的灵气与神识。 栀桑榆冰绡下的冷眸便盯住了钟离怀瑾,似一下要将他穿透。 钟离怀瑾一瞬便觉得没有了任何力气。 失去了抵抗栀桑榆闭眼顺利的开始探查钟离怀瑾的全身,但一切都同以前自己给他探查身体一样正常,他手中结印打入钟离怀瑾体内,一切的假象消失,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漆黑如墨的筋脉同金色的筋脉交错缠绕,那漆黑而又诡异的力量蓬勃强劲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栀桑榆收手睁眼,心神不凝下毒素连带着不轻不重的伤全然爆发开,一口血登时就吐了出来,喷了钟离怀瑾一身血,白色衣裳被血染了个刺目。 栀桑榆只觉得寒意一下涌遍四肢百骸。 钟离怀瑾站起来抓住了栀桑榆的肩膀,扶住他声音近乎颤抖:“师尊……” 栀桑榆一下将人推开,钟离怀瑾被推了个踉跄,手中一空,心似一下被摔入谷底,眼前也如同漆黑一片! 栀桑榆神识落在钟离怀瑾一脸茫然错愕的面容上,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自以为是得有些可笑,心不知为何一下疼得剧烈,有种被骗的感觉,对,自己被骗了,被骗得团团转!像个傻叉! 栀桑榆皱眉难受的又咳出一口发黑的浓血。 钟离怀瑾狼狈的爬起,想伸手扶栀桑榆却又不敢,只能又退了回去跪在了地上。 钟离怀瑾说的极快似生怕说晚了:“师尊您听我解释……” 栀桑榆却一字也不想听,直接打断道:“钟离怀瑾,你很好,倒是能藏!” 他身上的蛊毒的毒素发作得迅猛,让他脚下踉跄,只要是自从苏若林帮他压制毒素之后,他的毒便从未发作的如此迅猛剧烈,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冷汗淋漓,似有千万毒虫在啃噬他的全身。 钟离怀瑾惊慌失措脑子一片空白,恍然想起自己的血能抑制师尊的毒,想也没想的便开始掏匕首,毫不犹豫的割腕! 栀桑榆虽被毒折磨的难受但也注意到钟离怀瑾在做什么。 下一刻钟离怀瑾手上的匕首只在手腕只划出一个不大的伤口,栀桑榆便挥手将钟离怀瑾手上的匕首打掉。栀桑榆皱眉,下一刻,钟离怀瑾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栀桑榆用灵力击晕过去。 第151章 痛 栀桑榆手撑着桌沿坐下,视线落在钟离怀瑾手腕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只觉扎眼的很。 钟离怀瑾刚刚是要干嘛?自杀威胁自己? 什么孝顺?什么听话,不过皆为假象,此刻脑袋里不断回想着在他体内流淌的邪气,便又想起那一句句的师尊颇觉讽刺。 毒性发作的猛烈一下将他拉回思绪,他用灵力将毒强行压制,过去片刻他站了起来。 此刻他神情同以往一般不见任何情绪。他神识落在钟离怀瑾脸上好一会儿,栀桑榆才俯身将一颗丹药放入钟离怀瑾的嘴中。 栀桑榆将他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出,地面上腥红的血液一点点消失,似在此处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 “小师弟你面色怎如此难看?” 栀桑榆回到台上入坐回应着顾兰辞的话:“师姐我没事。” 叶辰溪可不听他胡诌,脸白的都可以当死人了谁信,便强拉着栀桑榆的手就开始探查脉搏,他的手刚压在栀桑榆的手腕上栀桑榆便将手抽了回来。 “我说了,我没事。” “没事你为何不让我探脉?” 仗仟哲感觉气氛开始不妙插嘴问道:“辰溪你何时学会诊脉的?” 叶辰溪看着栀桑榆的手别过头去:“早会了” 仗千哲:“这样。” 他视线落在栀桑榆白的近乎透明的面庞内心叹息,小榆什么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转移话题:“你徒弟是怎么回事?” 栀桑榆,又捡了一个他不能回答的问题。他也懒得去编一个理由,更是没那个心情。他便闭嘴不说话。 萧梧骥打着哈哈:“掌门师兄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的话,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能一声不吭。” 栀桑榆吐槽,其实你们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还是愿意说的,毕竟刀剑无眼。 夏闻启:“榆师弟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同我们说,莫要一个人扛着。” 栀桑榆继续沉默。 修仙大比经过钟离怀瑾的小插曲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多了一个谈资罢了。 …… “师尊!” 钟离怀瑾惊醒过来只觉得嘴唇干涩,他动了动想坐起来却用不出半分力气,运功也感受不出什么,只是觉得刺痛,他忍着虚脱感坐了起来,再次运功依然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低头看着手,师尊将他的灵脉封印起来了。师尊是不是已经开始厌弃自己了,想此他便无法接受,他扶着床沿想站起来却一下脱力摔了下去。 不由的他脑中不断回想起师尊当时知道自己修炼邪气时的神情,定是厌弃自己了!师尊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现在连站起来都成问题了,该怎么办,能怎么办,要是师尊要赶自己走……想此他只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刺痛的…… 钟离怀瑾面色,发白眼下泛红,漆黑如同深潭的眼眸是有无尽的黑暗。 他像是一件已经被撕得支离破碎的娃娃一般,被人丢弃在角落,肮脏破败,无人在意,无人理会,最后同臭气熏天的垃圾融为一体,被粉碎腐败! 钟离怀瑾一下捂住了胸口,痛彻心扉,瘫倒在地缩成一团,痛苦的嘶吼起来,下一刻便是一口血液…… 第152章 再次消失的男主 血月悬挂,照耀大地,整个大地沐浴在血色的海洋之中,散发着诡异与不祥。 突然,一双血眸在黑暗中睁开,冷漠、诡异而又残暴,似要将灵魂吞噬,令人毛骨悚然! …… 通往欲灵界的通道已经打开,本次获得名次者一一进入欲灵界夺取修仙资源。 早已功成名就的前辈大能们坐于高台之上,看着台下的晚辈们颇有一种传递火炬,让后人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感慨。 栀桑榆沉静端坐,以虚镜观察着欲灵界。 欲灵界内,原始的古老森林中生物巨大而又充满着危险的气息;树木拔地而起,枝繁叶茂,互相交织,笼罩住大半天空,阳光只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给其带上更为神秘的光辉。 众修者以小队模式进入欲灵界内便开始杀异兽找资源。 时间过去几日,内里依然是修士们打怪夺宝,时而有珍贵稀有的修炼资源现世外便不见内里有任何不对,一切似毫无多余的波澜。 栀桑榆眯眼越发觉得不安,藏在袖中的手便忍不住的掐指一算,却只觉一股强大的阻力,登时手便剧痛起来,他停了手,强行断开这依然毫无结果的卦象。 突然栀桑榆只觉一种心悸感,面色刹那惨白。 “师弟!”仗千哲一下抓住栀桑榆,满眼担忧。 栀桑榆来不及多说,推开仗千哲的手。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一处毫无人烟的房屋外,此地便是他暂时束缚钟离怀瑾行动的地方。他一挥手打开阵法,瞬息出现在房内。 房间内的家具被推倒,物品被撕扯打砸,凌乱狼藉,连墙壁也被摧毁,像是有什么猛兽冲进来将此地的一切破坏掉一般,地上还有着点点血迹与血红色的抓痕,却空无一人。 栀桑榆皱眉看着那个诡异的抓痕。 那抓痕在地面形成明显的凹槽,但是从头至于尾部并不像是尖锐的利爪留下的,按照平常野兽抓挠的痕迹应该是从上至于下的尖峰。而这个抓痕是从头至于尾部都是粗顿的。 这兽类似乎没有利爪,而是生生用肉爪抠抓的!栀桑榆伸手在那抓痕迹前比较,这哪里是兽爪,分明是人类的五指生抓出来的痕迹! 栀桑榆心中大紧,钟离怀瑾被人抓走了? 他沿着线索一路找去…… 栀桑榆到达一处停下,此地有一刻字石上刻“清酒镇”。 清酒镇如同他的名字是以炼制灵酒为主的镇子,但此对是灵力逐渐枯竭的末法时代,灵酒便成了奢侈的存在,但是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人愿意去坐,而这清酒镇就是一处炼制灵酒的地方。想在这个灵力枯竭的时代炼制好的灵酒,对于环境的要求变得极高,因此地处于偏远山地,成为一个与外界接触极少镇子。 栀桑榆刚踏入清酒镇便觉脚下有种黏腻感,他低头便见自己脚下踩入一颜色较深的水洼。 他抬脚绕过水洼。 退出栀桑榆所见,那黏腻的污水,水洼实则是一摊鲜红的血水! 栀桑榆察觉不详,提高了警惕心,拿出寒笙剑。 此地一片寂静甚至是死寂,风不动,鸟不鸣,甚至听不到半点人声,似此地被时间停滞一般。 清酒镇尽管是个人去,来往极其少的地方,但是也不可能如此安静。 栀桑榆将神识完全展开却受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他只得收回神识,意念一动却毫无回应。他皱眉,连虚实空间的东西都拿不出来了,栀桑榆大为无语,又来,自己的金手指怎么老是施展不出来! 第153章 只知杀戮的怪物 栀桑榆深入此地便见残垣断壁,一片狼藉,酒坛破碎,尸骨支离,血肉四飞,血液与此地所炼制的酒水混合流淌,形成无数血渠聚集成一摊摊水洼。 栀桑榆内心想到,若是此刻自己所见不是黑白,此景定是壮观无比,比起那日自己在鬼窟所见更为悍人。要是自己有嗅觉,此地烈酒与血腥味的浓重混杂,他在远处便能闻到。 又是欺负残障人士的一天。 突然,他惊觉毛骨悚然,他反应迅速刹那侧身,那攻击而来的东西飞身在他面门掠去,栀桑榆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对方身周黑气大盛,栀桑榆察觉不详收手退避,他只觉被黑气沾染之处传来灼烧感。 身缠黑气看不清楚样貌的家伙再次攻上来,动作大开大合毫无章法,似一个只知攻击的嗜血怪物。栀桑榆脚下滑步退避,同时将手中寒笙剑甩出,以极快的速度结印,无数剑光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朝着那只见影不见人的东西攻击而去! 那东西迅猛如雷,迎着剑势而去,星驰电走之间便躲过无数剑影,带着诡异嗜血的气势往栀桑榆的方向逼近! 栀桑榆的神识近乎快捕捉不到那家伙的动向!他后侧脚尖点地,衣袂翻卷,冰绡下的眼眸瞬间从银灰化为银白,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霎便又在半空掉换一个姿势,只见黑影人勉强可见飘飞而起的发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为烟尘。 栀桑榆颇为惊讶,自他学会空间之术,此人是唯一一个躲避掉自己空间粉碎的家伙,没由来他便有些兴奋,不知觉便勾起一抹淡笑。 栀桑榆神识看向黑影人想将他看透,但依然被无形的力量压迫了神识,无法查探。 这全身笼罩在漆黑烟雾之下的人,仅勉强看出是个男性。 黑影人在躲避掉前后夹击的危机后,再次朝着栀桑榆攻击而来。 只见他以黑雾化为一柄同栀桑榆一样的寒笙剑,不过这是一柄通体漆黑如墨的寒笙剑! 栀桑榆颇为惊奇,只见笼罩在黑雾里的人,同之前的栀桑榆一般丢出了“寒笙剑”,他手中开始结印,栀桑榆眸中泛起诧异之色,这王八蛋竟然在学自己! 只见漆黑的剑影倾泻而下,朝着栀桑榆攻击而来! 栀桑榆一霎原地消失,黑色剑势突然找不到栀桑榆的踪迹,便轰隆隆砸在地上,片刻碎石飞溅将地面砸出无数窟窿!眨眼间,栀桑榆又出现在黑影人背后,他手中寒笙剑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直朝着黑影人后心刺去,对方后背似长了眼睛一般,以黑气成盾,格挡下这攻击。 两人在片刻交手数招,黑气与灵力碰撞击碎附近无数建筑。 经过这一段交手,栀桑榆发觉对方就是一个没有智慧的杀人机器,他能够模仿自己的法术却只是仿出了形,并未仿出神,虽如此这诡异的学习能力也是异常恐怖! 好在他模仿不了栀桑榆的空间之术,若如此他便不可能应付的这般轻松。 栀桑榆逐渐对着莫名其妙的怪物来了兴趣,他似挑衅一般,再次施展之前的法术,一剑分万势,化为无数剑光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由栀桑榆控制着剑光向黑影发起迅猛而又恐怖的攻击! 黑影人抬头,身影如同鬼魅。他在无数剑光中穿梭,刚被躲开的剑光却似活物般反身追逐着黑影人不放!转瞬间这黑影人被无数剑光围困,无法脱身,那无数银白的剑光,有序又似无序的围困着黑影人让其只能不断在剑光中穿越、飞走、躲避,看着有几分狼狈。 黑影人手中迅速结印,天边倏然浮现一个巨大的黑色酒壶,内里泼洒出无数黑雾片刻凝结成漆黑的水,笼罩天边,黑影人和掌只听“轰隆”巨响无数剑光瞬息溃散。 栀桑榆微一眯眼这酒壶,他猜测,这技能多半是这怪物在杀此地以酿酒为生的修士后学来的。 栀桑榆不得不感叹这家伙真是个变态,瞧一眼便能够将他人法术学个三七分!你一边同他打他便一边学,这黑影人就越打越强,难怪此修士被杀了个干净! 栀桑榆同对方打了几个来回,此地的巨大阵仗逐渐引来修士观战。 那黑影人就是个煞星,见栀桑榆这里打不动,便杀向前来看热闹的修者。栀桑榆追击而去,在远处看,天边划出一白一黑两道如同两颗流星飞驰的轨迹。 刚赶来观战的各修者察觉不对要跑,可惜,晚了! 只见黑影人的黑雾张牙舞爪散开,将看热闹的修士捅了个对穿!栀桑榆瞬息攻去,力量却被那家伙的黑雾挡下,用神识看去便见对方以诡异的方式熟练的抽出几位修士的魂魄,魂魄出窍,生出戾气,黑影人身上黑雾化为触手一下包裹住魂魄,那魂魄毫无挣扎的被他吞噬,不过片刻他又将魂魄吐了出来,栀桑榆感受那魂魄的能量极其精纯干净,这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怪物似乎是以恶念为食的。 虽然被吐出来的魂魄极其干净,但也被对方捻的稀碎,那魂魄能量刚吐出来就彻底溃散,化为灰飞消散 栀桑榆这下才去注意清酒镇死去的修士,这一查探他发觉,他们的魂魄一点也不剩下,难怪死了那么多修士,当时自己察觉不到任何怨气,原来是被吃了,他拿剑警惕还是因为自己的第六感察觉危险。 那怪物杀完人,便又冲着栀桑榆过来了。 栀桑榆神识盯着黑影人急冲冲的往自己这里飞,突然觉得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像是吃完塞牙缝的小点心,继续玩他的玩具一般…… 这想法有点鬼畜得收收。 于是,栀桑榆同黑影人又打了起来,这一打起来他发觉这家伙吞了恶念后又变强了。 而此地清酒镇,已经看不出以前的模样,彻底被两人的气浪夷为平地。 栀桑榆同这黑影人此刻的状态就是,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但栀桑榆乐在其中,自从穿越过来除了被压制修为外,他从未如此酣畅淋漓的打一架,那叫一个越打越兴奋,越打越快乐。 过去没多时,又有修者赶来,在远处围观两人决斗,像极了一个个好奇心磅湃过来找死的猫。 “这里有强者对决快来观摩观摩。” “强者对决少见,对修炼大有益处。” “有前辈在生死决斗,快去看!”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 此刻黑影人再次走神,看向了在很远处围观的修士们。 栀桑榆颇为无语,一个大招过去,对方躲过,便鸟都不带鸟的又冲向了小点心们。 栀桑榆,喂喂,能否尊重一下对手。 那几个看热闹的修士发现,本来还在对战的两人突然看向了自己几人的方向,顿感不妙。 “喂,那家伙是不是冲我们了?” 凝婴修士:“废话还不快跑!”下一刻他便毫不犹豫开始逃窜,开玩笑那两人自己连修为都看不出来,这施法的阵仗,不跑等着被他们一口气吹成齑粉吗? 栀桑榆神识扫过看向那几人,几个元婴和一个凝婴,对于这个怪物几下就能搞定,去吃吧,毕竟给自己当陪练总不能饿着…… 栀桑榆:“……”等等我好像是正道修士的芜尘君对吧?人设是不是不对?栀桑榆似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刹那出现在黑影人前方,阻隔他的去路。 胆大的修士回头便见另外一位冰绡敷眼的前辈挡在自己几人面前,那修士便开始回身道谢。 栀桑榆冷喝道:“还不快滚?” 看戏的修士听此赶紧跑了。 栀桑榆看着眼前怪物,这完全是个只知道杀戮的野兽,不难想象要是将他放出此地会是何种结果。这般想着栀桑榆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动了,得出一个行善积德的结果——这怪物不能留! 栀桑榆一边用空间之力应付着怪物,一边思索着,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埙给叶辰溪传去消息。 黑影见小点心要跑,便对挡在身前的栀桑榆发起猛烈的攻击。 这家伙果真越战越强,似没有极限一般。若不是栀桑榆有空间之力,就不可能应付的像是现在这般还算游刃有余。 第154章 怪物 两人对决无数,突然天边响起惶惶之音:“何人毁吾清酒庄!”(清酒庄就是清酒镇感觉这样念出来顺口……) 栀桑榆听此心中大紧,好强大的威压,他算是知道,小说里面强者出现时,那种身若压千钩的压迫感是什么样的了。 他神识看向来人,这是位毛发皆白的小老头。 洞虚期! 栀桑榆观察片刻收回神识,眼中神情不明。 黑影人似毫无影响,依然同栀桑榆打得难舍难分。 余在天在半空看着不远处当他为无物还在打斗的两人,逐渐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抬手随意虚画。 只见其身后出现一似顶天立地的巨大酒壶虚影,酒壶仰倒,哗啦倒出酒水形成一颗巨大的水珠,只见他两指虚弹,那巨大的水滴从半空落下直往栀桑榆两砸去! 巨大水滴,用神识看着好似一滴普通的液体不带半分危险,可栀桑榆内心警铃大作! 本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瞬间分开躲避这不可预测的一击! “轰隆”液体砸地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栀桑榆刚躲开这一击后突感汗毛倒竖,下一刻他便又飞升而起。黑影人在这一刻同他似有某种默契一般,也一同踏地跃起。 只见刚被砸开的坑里,飞出无数晶莹剔透的小水滴,直朝着两人攻来!两人所过之处,皆被后方紧跟的小水珠们化成为齑粉! 从远处看两人似一黑一白两道流光,分别在天边快速穿梭。 眨眼之间,栀桑榆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手持寒笙剑便站在余在天背后,剑指其要害! 余在天身体一僵他刚刚,完全没能反应过来,此人是何时到自己身后的!下一瞬余在天控制着破坏能力恐怖的水滴们,往栀桑榆后背攻去! 栀桑榆眼神微凝,以余在天无法察觉的空间之力将他拽起,一刹那两人体位倒转,余在天站在了栀桑榆原来所的地方,他瞳孔收缩,无数水滴朝着他袭来,下一刻,水滴在离他面门一厘米间停下。 余在天只觉腿脚发软,若是他再慢一丝一毫,他一定会成为一个马蜂窝!还是一个被自己法术攻击而成的马蜂窝! 还没能等他缓过劲,黑影人如同鬼魅一般攻击而来,同时还带着他身后危险的小水滴! 余在天脸刷一下就白了, 又来! 只听背后传来一个清冷沉稳的声音:“前辈,你庄之人是他杀,若想报仇还请配合我。” 余在天有些狐疑,看看黑不溜秋的黑影人,在看看一身白的瞎眼人,怎么看都如其人说的一般,那黑的是坏人,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拿这个分好坏? 可自己背后要害处还抵着利剑,自己修为虽然比这瞎子要高,但对方诡异的身法与速度快的无法察觉,何况躲避。他老脸发红又发黑,最终只憋出一句:“怎么做?” 栀桑榆示意那些晶莹的水滴道:“就像这样,加大力度!” 完毕余在天只觉身后之人一瞬又毫无踪迹,下一刻他又再次出现在黑影人面前! 余在天看着栀桑榆,这位修士的身法简直神乎其技,那个黑影人,身法固然极快,但有迹可循,而那位蒙眼的瞎子,自己完全找不到他的轨迹!像是直接出现在你的面前,以棋子的视角来看他就如同,被什么神奇的力量放在了你的面前! 余在天思索着,以自己的修为绝对能同这瞎子一战,但是,他那诡异的身法,自己躲无可躲!应付起来定要脱层皮!而看不清楚样貌的家伙气息混沌,难查底细,不知深浅又或是深不见底。 在余在天视线落在黑影人身上时,黑影人似瞬间发觉,面朝他便散发出无限恶意! 余在天只觉寒毛直竖! 下一刻只见黑影人手中掐诀,竟同余在天之前施展出法术的手诀相似,转眼间他身后浮现一个同余在天一样巨大的黑色灵宝酒壶,只见他手一挥,一滴巨大水滴飞出砸向了栀桑榆! 余在天只觉心底发毛,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竟然能模仿自己的法术! 他可清楚,这法术可没那么简单,他本是一个酿酒师,本身没什么战斗力,酿酒就是自己的本事,也是自己的道,酒便是他的武器,毕竟他是以酒元神后升上洞虚境的!而想要施展法术他就得酿制酒水,以酒为攻击手段!因此酿酒这一个步骤绝对不能落下,只有自己所酿的酒水才能施展之前的攻击手段。 这家伙竟然凭空施展出来自己的法术!这算什么?造物?只有神仙才能办到的手段,这瞎子到底在哪里惹了这么一个怪物! 余在天打起退堂鼓,比起自己的小命,被夷为平地的酒庄算个什么?想此他便想跑。 栀桑榆神识时刻注意着余在天,见他想跑,栀桑榆双眸闪起银白,余在天只觉脖颈传来寒意,一霎,不知什么力量冲破他的灵力护盾划破了他的脖颈。 余在天手颤抖的摸向脖颈,一看手中鲜红一片!他看向了还在与黑影人缠斗的蒙眼人,刚刚他那一下能划破自己的脖子就代表能要了自己的脑袋!顿时他将想跑的心彻底掐灭!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他就是一个喜欢喝酒还酿酒的修士怎么就撞上这两瘟神了? 既然跑不了他便只能照栀桑榆所说的做。 余在天手中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顿时天边巨大的灵宝酒壶中涌出无数晶莹剔透的液体,又或者说是酒水,其酒水散发出醇厚、醉人的酒香。 下一刻无数散发着酒香的酒水如倾盆雨下,快的只见残影的直往黑影人飞驰而去。 黑影人穿梭在酒水之中,身形如电不断躲避那些攻击力恐怖的酒水。 栀桑榆瞬间便发觉黑影人的速度被什么力量影响得减缓,他快速结印虚画,只见无数剑光闪烁,直往黑影人而去,两方夹击,黑影人速度尽管在怎么逆天,也不可能躲过去! 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巨响,酒水炸成无数水雾,瞬息间此地便难视一物。 周围浓厚醉人的酒香,将一切气息覆盖,方圆十里所有生物受到影响,它们只觉脑袋昏沉,身体却似飘飘欲仙,眼前不断流转无数美好之物让人流连忘返。 栀桑榆不敢懈怠,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眼中刹那白光大盛,以他眼中所见,无数空间粒子聚集形成无形的锁链直往黑影人冲去!黑影人躲无可躲,想用黑雾攻击可两相对撞难分高低,片刻间无数空间粒子所形成的锁链将黑影人困至半空! 本张牙舞爪四处飞窜的黑雾片刻聚集,护住了黑影人的身形,一下他变的极为暴躁身上气息大盛,他愤怒的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周围一切被恐怖的力量荡开,雾气也被彻底吹散。 束缚黑影人的空间锁链晃荡,栀桑榆被一下反噬咳出一大口血。 余在天被这一下震飞出好几步才停止在半空,只觉得身体同被捻过般的疼。 余在天看向黑影人,只见他成一大字形被无形的力束缚在半空动弹不得。 栀桑榆擦去嘴角的血只觉身体一下有些沉重,不是因为伤,而是刚刚的水雾,自己被下毒了?栀桑榆猜想着。 他神识落在余在天身上,行礼道谢:“多谢前辈相助,刚刚的行为是迫不得已之举,还请前辈原谅。” 余在天发出一个哼声表示不满。 栀桑榆不想多这么一个麻烦,道:“我刚到此地时,庄内人已经死光。”说罢他拿出一个留影石丢给余在天,说:“这是证据。” 佘在天接过查探留影石,此地的确同眼前这位瞎眼公子所说。 栀桑榆不想绕弯子,直白道:“误会既已解除,还请前辈给晚辈解药。” 余在天冷哼一声:“老头子我才没下毒。”他看着栀桑榆此刻身体有些发软的状态道:“那是酒,你只是醉了。” 栀桑榆听此微一挑眉,酒? 余在天整理被吹乱的衣服道:“按理来说你应当陷入幻觉才是可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他嘀咕道:“怪了,这酒香咋不管用了?” 栀桑榆沉默,这算什么,没了嗅觉,因祸得福了? 第155章 认错人 突然上方传来风声,一根巨大银纹流转的长棍直往余在天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气浪翻卷,烟尘四起,栀桑榆后撤却被灰尘糊了满身满脸。 栀桑榆,果然叶辰溪的出场方式永远都是惊天动地的,是真,惊天,动地! 栀桑榆挥袖将灰尘吹散,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叶辰溪同那老头打了起来,两人打得火星带闪电,从天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天上。 栀桑榆虽满脸疑问叶辰溪为什么和那老头打了起来,但是打都打起来了,总不能打扰他们的兴致,是吧……(其实,他就是想看戏。) 余在天应付的有些艰难。之前说过他就是一个酿酒师!你见过会打架的专业酿酒师吗,反正他这个酿酒师就不擅长打架! 这年头元神境都这么变态的吗?他自己虽然不擅长打架,但怎么也是个洞虚境和元神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可眼前这位,又是一个战斗力强到离谱的变态! 逐渐余在天也被打得上了火,他咬破指尖,弹指将血砸在巨大酒壶虚影之上,掐诀只见灵宝酒壶金光大盛! 叶辰溪见对面掐诀,他知,洞虚境与元神境的差距,并非简单的一段境界之隔,两者能驱动的灵力就不是一个量级。他毫不犹豫要打断余在天的施法,抬手间便见闲萧棍顶天立地,直冲云霄,之上盘旋着两条黄金巨龙的虚影,下一刻巨龙虚影使从同擎天柱的闲萧棍上飞窜而出! 栀桑榆瞳孔地震,完蛋看戏看脱了,这俩是要拼命! 可他全身力气都在控制着那只怪物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去阻止这场比斗。 栀桑榆暗骂一声,那个死老头死不死关他什么事,但是叶辰溪他不能不管,若是对面非洞虚期他倒没这么担忧。 果然戏不能瞎看,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埋,他下一刻便出现在两人中间!是要以身隔断两人攻击。 叶辰溪瞳孔收缩想要强行收回招式已经来不及,却被反噬得呛了一口血。 余在天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打出去了就不可能在收回来。 只听两声近乎合并的巨响!无数烟尘与水雾四起,片刻难视一物! 叶辰溪赶紧收势怒吼一声:“栀桑榆!”下一刻便飞身冲入烟尘之中。 “他没事。”突然天边传来一个声音。 余在天抬头见上方来人,下一刻要追击叶辰溪的想法浇灭,老老实实的向来人行礼。 而栀桑榆那处,烟尘被挥走,他便完好无损的站定在半空。 叶辰溪没理会刚刚是谁在说话,冲过去就给栀桑榆胸口上来了一拳,怒道“你不想活了?!” 栀桑榆胸口一声闷响,当场就吐了他一身血液。 叶辰溪一下懵了,便抓住了要从半空坠落下去的栀桑榆。 “你,我我,刚刚也没用力你怎么……”叶辰溪慌不择路搀扶着栀桑榆,往常表情稀薄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无措。 “噗,咳咳……”栀桑榆见此刻叶辰溪刻脸上跟被打翻了颜料盒一般丰富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刚笑完就觉得胸口闷痛,接着是喉咙痒,便换笑为咳,一边笑一边咳血。 很难想象叶辰溪这张死脸上能露出这般丰富的表情,更何况吓到说话结巴了。 叶辰溪听此,收了表情眉头皱的死紧怒道:“你闭嘴!”说罢便生气的将人甩开。 栀桑榆不稳又要往下掉。 叶辰溪瞳孔地震,伸手一下搂住了栀桑榆的腰身将人架在身上。 叶辰溪:“你怎么样?” 栀桑榆将身上体重完全压在叶辰溪身上道:“我五脏六腑被震伤了,现在没力气只能劳驾你扶一下……”栀桑榆收了嘴角笑道。 其实也没说的那般严重,只是本身在压制毒同人打了一场,加上受了些内伤,全身精力都在控制着那只怪物,此刻叶辰溪到场,身体有些松懈,除了控制住黑影人的力气外,他是累的一点也不想动。 叶辰溪绷着一张脸很想将人丢出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架着人带到地面。 叶辰溪怒气不减半分:“你刚刚怎么回事?” 栀桑榆是不可能说自己刚才看戏看崩这件事情的,于是直接转移话题:“我还没问你,为何同那人打起来了?” 叶辰溪:“不是你说的吗?” 栀桑榆算是明白了搞半天这货是认错人了。 第156章 死了 “两位。” 在半空至今只有声音的人再次开口了。 栀桑榆抬头便见一头绿发金眸看不清晰样貌的男子,一白衣似踏月而来,仙风拂袖,虚无缥缈,此人见所不见,所见似不见,用栀桑榆的话形容,神秘感拉满,用他所感,就是感受不到他的半分气息,那人站在那处就似无物。 叶辰溪两人内心倍感压力,不必探查眼前这位绿毛定是强到可怕的程度! 两人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向那位不知底细的前辈道谢。栀桑榆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这,还是这绿毛人出手打散了叶辰溪两人的攻击。 “顺手之事。” 说罢,那人将视线落在栀桑榆身上,在场四人一时半刻一言不发,栀桑榆逐渐被盯的发毛。 此人视线似要将他从身体到灵魂都要看个透彻一般。 栀桑榆内心犯嘀咕,这绿毛老盯着自己作甚?原主惹他了? 叶辰溪面不显色,微移动位置将栀桑榆往身后藏了藏:“前辈,在下长岭宗万丈峰之主,叶辰溪, 前辈若无他事在下便带师弟回去疗伤。” 那位神秘的绿发青年见叶辰溪将栀桑榆挡了起来并没未表示不满,他手一挥栀桑榆面前便出现一个玉盒,玉盒打开便呈现出一颗晶莹剔透,荧光烁烁,散发着宜人药香的丹药。用栀桑榆的话来说,这是一颗自带特效的丹药!气息神秘柔和,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栀桑榆满脸疑惑。 那位神秘青年解释道:“此丹可缓解你体内的天谴。” 栀桑榆从叶辰溪身后走了出来:“前辈何意?” 那人只是用那金色的眸子看着栀桑榆不曾说话。 栀桑榆脑内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闯入者。”是那人在他识海内传音。 栀桑榆缎带下的双眼瞳孔收缩。 闯入者,什么意思?是说他是穿书的人吗?栀桑榆内心警铃大作! “逆道者,天地不容,必遭天谴。” 栀桑榆脑内回荡着这句如同警告的一句话。 栀桑榆:“你想杀我?” “不,吾只想守护这里,你是转机。” “什么意思?” “你快陨落了。” 栀桑榆被这半路倒车拐弯换道的一句话弄的发懵。 话落那人不再言语而是将丹药往栀桑榆面前递了递。 栀桑榆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丹药,犹豫一番下一刻他伸手要取。 叶辰溪面脸疑惑,抓住了栀桑榆的手,皱眉看着栀桑榆满脸都是,谁给你的药,你都吃? 栀桑榆则摇了摇头。 叶辰溪看着他冰绡下的银灰色眸子,还是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栀桑榆拿走丹药便将其推入嘴中,丹药刚一入口便觉它一整颗直接滑入喉咙。 叶辰溪见栀桑榆真就将来路不明之人给的丹药给吃了,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眉头锁得死紧。 绿发神秘人伸手指向天边一处,那处正是被遗忘多时的黑影人。 神秘人:“祂,便交给吾。” 栀桑榆:“前辈随意。” 话音刚落那人双手结印只见他墨绿色长发飞扬,眼中金光大盛,额间逐渐浮现一对精美修长的鹿角虚影,看着神异崇高肃穆不可侵犯。 刹时天显异象,乌云遮天,惊雷大作,天边浮现一道道雷电锁链,将黑影人束缚,只间那人回头再次看向了栀桑榆。 栀桑榆便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只觉灵魂将要被这一眼抽离,栀桑榆回神将束缚怪物的空间锁链收走,他刚将空间之力收走,神秘人带着怪物便消失在原地。 神秘人刚走叶辰溪便看着栀桑榆要一个解释。 “那丹药对我体内的毒有帮助。” “能解?” 栀桑榆摇头。 “刚刚那个黑人就是你之前说的怪物,你可知严重性,就这么交给他了。” “放心不会有事。” 叶辰溪无言。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满头绿毛神秘人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 他闭眼感受一番体内情况,颗丹药入体片刻便起效果,将他体内的毒全然压制,此刻身体毫无痛楚的轻松感,是自他穿越过来从未体验过的,两个字总结,舒服! 那人刚刚说的是丹药能压制自己的天谴,可入体压制的却是体内的毒,难道自己体内的毒就是天谴? 逆道者、转机……一不小心又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称号。 栀桑榆面向叶辰溪道:“我徒弟丢了,可否劳烦师兄帮忙一起找?” 叶辰溪:“……”。 栀桑榆就当他同意了。 …… 近日,钟离怀瑾之名响遍整个内界,不是因为战记,也非修仙大比被强逼出赛,而是芜尘君赏宝器寻弟子。 栀桑榆连找了几日不见踪迹。甚至冒着暴露自己就是鬼王的身份寻人,依然不得消息。 世人皆知,芜尘君寻爱徒弟近乎将整个内界翻了个底朝天。 栀桑榆不知是该急还是该气,他摸索着手中被钟离怀瑾取下来的苌清莲手链,神魂印记联系不上,就连手链都被他取了下来,自己之前装上去的法器根本派不上用场。 栀桑榆不知为何近日愈发觉得心慌。 他颇不甘心再次将玄机卷唤了出来。 玄机卷离之前出来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又被唤了出来。 玄机卷敢确定,这几日被主人召唤出来的次数,比他九年里召唤出来的次数加起来还多。 它跟打霜了的茄子一般沮丧道:“主人你别算了,除了遭到反噬什么结果也不会有。” 栀桑榆全然当耳旁风。 他抬手展开钟离怀瑾每日带着的手串,只见手串浮起,栀桑榆指点眉心逼出一滴精血手中掐诀,不过片刻他额间渗出冷汗,手中却不停,玄机卷身体颤抖一点摊开成书卷,之上浮现晦涩难便的纹字。八卦阵法浮现,金光明灭。 栀桑榆长发无风自动,手中法诀只完成一半,下一步怎么也施展不成,他双手颤抖,青筋爆出,内心不甘,他偏就不信所有人皆可算,钟离怀瑾就算不得! 栀桑榆猛的睁开双眸,冰绡消散只见他银灰眸子只剩下银白,额间赤红越发红的耀眼,整个人妖异神圣。 突然他眼前漆黑一片,接着就是剧痛!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丢进了搅碎机里,连带着灵魂都被撕扯起来。 “主人!你怎么了主人!” 栀桑榆吐出一口血便脱力的摔在地上!只见栀桑榆双眸银白一片散发着耀眼的苍白光芒,他头疼欲裂,似有东西在搅弄他的脑子一般! 栀桑榆忍不住痛叫出声。 玄机卷慌不择路片刻他反应过来大喊道:“主人!你不小心和小怪物通感了!这种强行通感会对面的痛苦传到你这里丢加大的,主人你赶紧断开!” 栀桑榆忍着疼思索着,通感就代表自己能看到对面所看到的,想此他道:“告诉我怎么见到他!” 玄机卷连连否定:“不行这样你神魂会受伤的!” 栀桑榆声音沙哑:“告诉我!” 玄机卷身子一抖,将法决告诉了栀桑榆。 栀桑榆毫不拖泥带水,爬起盘坐,掐诀,双指扫过双眸。 眼前顿对出现一个宏大的囚笼,四周画满密密麻麻难辨的阵纹,下一刻他眼前血红一片,随之而来的是双眸巨痛,接着是耳朵,喉咙,再是鼻子,最后是全身近乎快痛到麻痹,下一刻他被拉入了混沌之中,再次回神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身体。 玄机卷一下扑在栀桑榆身上慌张的喊着:“主人!” 栀桑榆手撑着地眼下渗血神情涣散。 他发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死了?”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 (狗头保命,俺真的不是故意的。(???)) 比心可以要书评不,可以要五星好评不求求啦。─=≡Σ((( つ?? 3 ??)つ宝) 第157章 没死 栀桑榆眼前一花,刹那间又是惨白一片。 只听“扑通”什么砸地的一声随之就是急切的:“师尊您听我解释……”他话音未落,栀桑榆神识刚探出去便觉灵魂抽疼,登时又是口血便吐了出来,神识所见便是跪在地上满脸惊惧的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唰一下又站了起来扶住了身形摇摆的栀桑榆。 栀桑榆发懵,神识所见景象大变,前一刻他还在自己房内算卦找人,下一刻自己就换了地图…… 钟离怀瑾扶着栀桑榆坐下,栀桑榆一下抓住了钟离怀瑾,他手力道极大,冰绡下的眸子满是迷茫之色。 “你还活着?” 他开口声音便是沙哑到极点,突然体内的蛊虫暴动,在他体内蠕动啃咬着,疼得他回了神,他抓着钟离怀瑾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嵌入对方的肉里。 钟离怀瑾面露疑惑,随后看着像师尊抓着自己的手,他白皙手背上已经攀上黑红纹路,心下慌张喊道:“师尊!你的毒!” 栀桑榆用神识看着周围,与此刻的钟离怀瑾,眼前环境极其熟悉,他恍然大悟,总算弄清楚此刻状况。 之前同钟离怀瑾的通感所觉是真的,男主死了……而自己又被时间重塑了!他观察此刻状况,大概清楚此刻,大概是自己发现钟离怀瑾体内邪气的时候…… “师尊……”钟离怀瑾话还没能说完,栀桑榆伸手便劈在钟离怀瑾的脖颈处。 栀桑榆此刻思绪混乱,他可不想再添堵的看一次男主拿刀自残。 栀桑榆扶住软倒的钟离怀瑾,其整个重量便压在他的身上,栀桑榆只觉难受的身体更加难受了,他微一蹙眉,自己舒服和男主舒服。他选择自己能好受些,自己这块老骨头,都快被男主无限作死行为弄的散架,他毫不迟疑将钟离怀瑾从身上推出去,只听“砰”的一声钟离怀瑾摔在地上。 栀桑榆瘫软在椅子上,毒虫爬动,毒素霸道而猛烈,黑红纹路片刻便从衣领下攀上他白皙的脖颈与下颚。他手抓着桌角以此克制忍痛时,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抓着桌角,抓的桌子发出咯吱的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栀桑榆已是汗流浃背,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的。 此刻,毒被他用灵力压制后他才有心思索,这次怎么就又时间回溯了。联想上次的时间循环,就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入门大典的方式,才导致男主死亡,这次多半是换汤不换药,因为自己没让男主进入欲灵界,改变原定的结局,因此他就又死了。 栀桑榆很想说这个破主角的主角光环他大爷的是不是盗版的! 现在他都搞不清楚男主是怎么死的。按照时间回溯前,欲灵界直到关闭后内里依然没什么异常的事,连内里杀人夺宝的概率都比之往届要少,自己派在里面时刻保证不会有突发状况的小鬼们真只是在里面打怪拿资源升级,真是便宜他们了。 就因如此栀桑榆不确定所谓的欲灵界杀人夺宝嫁祸钟离怀瑾的事,是因为钟离怀瑾在里面会被嫁祸,还是因为……栀桑榆不由的想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答案,细想一番又将其否定掉。 栀桑榆神识看向在地上昏迷得不省人事的钟离怀瑾,只觉得自己真是操了老父亲的心。 这次他便一直盯着男主,他倒要看看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 血月悬挂,照耀大地,整个大地沐浴在血色的海洋之中,散发着诡异与不祥。 栀桑榆站于半空抬手间发觉玄机卷又拿不出来了,栀桑榆皱眉颇为古怪,为何每每这个时候虚实空间便无法施展出来,像是冥冥中被限制了一般。 栀桑榆无奈只得费力的徒手算卦,却没能得到结果……他只得掐诀加大房门外的困阵以防那位偷自己徒弟的人。 第158章 不曾愧对你 栀桑榆刚进房门便发现不对,他挥手将门打开便见钟离怀瑾满是嘴血的缩在地上。 栀桑榆一步踏出,便来到钟离怀瑾身边将其搂入怀中,他已是满头冷汗,面色惨白,人事不醒,此刻他眉头紧锁似在梦魇,嘴边却不断喊着:“师尊……” 栀桑榆抓起他的手便开始探脉,却并未察觉什么,钟离怀瑾之前受的伤自己也给他治疗了,此刻又为何成这番惨样? 栀桑榆将灵力输入他的体内,安抚着他,虽不知是否有用至少能让他好受些。 这般下去确实取到一些效果,他不再是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但他依然神情恍惚,不见清醒地呢喃着:“师尊,弟子错了……” 他说他错了,栀桑榆听此,一时竟找不到钟离怀瑾到底错哪了,他没错,修炼邪气是他本要走的道路。 可栀桑榆有私心,他不喜欢邪气,一开始接触就不喜欢,哪怕是感受到邪气的存在他便本能的厌恶到极点,似这东西是世间一切脏污的聚化一般,令人厌恶,因此他不想钟离怀瑾修炼邪气。 还有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极其自私的原因,自己不想让钟离怀瑾更加强大,他是自己的徒弟,那就乖乖的待在自己的保护下就好。什么邪尊,什么原定的男主他都不想管。 可自己自以为是,知道大概的剧情,便以为能够掌握所有?现实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颇觉可笑,颇为狼狈。 “师尊别不要弟子……”怀里的人不安的低喃着,声音脆弱无助。 栀桑榆抚摸着怀里人清声哄着:“没不要你……” …… 高空悬挂的血月,红的越发妖异,似下一刻便要滴出血来,鼻间似也能闻到浓浓的血腥气一般。 鲜红的光从窗外投入房内,行成一道黑红的交界线,栀桑榆坐在血色光影中,安抚着从黑暗中拉出的人…… 时间流逝…… 钟离怀瑾逐渐安稳下来,栀桑榆也颇觉疲惫,他缓慢动着身子似生怕将人惊醒。 栀桑榆刚要将钟离怀瑾抱起,钟离怀瑾却猛然睁开了双眸,栀桑榆被这突如起来吓到,内心自嘲后,疲倦的揉着眉心道:“醒了就起来。” 钟离怀瑾便一声不吭,僵硬得坐了起来,双眸却盯着栀桑榆不放。 栀桑榆颇觉怪异,这眼神…… 他只觉胸口一疼,只见一只手捅入他了他得胸膛!血液飞溅在两人脸上。 栀桑榆抬手抓住了钟离怀瑾的肩头,那力气可能是他这辈子与上辈子抓的最用力的一次,他脸上僵硬、茫然、或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 那声音沙哑,轻微似一阵风就能吹散了,可每一字都是重如万钧。 钟离怀瑾那双血红的眸子只是看着他,内里空洞虚无似什么都没有,又似有着无尽的嗜血与煞气! 栀桑榆他看不见颜色,也看不清楚此刻的钟离怀瑾,这整个世界都是灰黑色,此刻却比以往所见的还要黑! 不知哪来的怪风将他眼上的冰绡带走,露出一双如琉璃般剔透的银色眸子,颜色是冷的,但他此刻的眼睛似比以往要深沉,内里带着无尽迷茫,与错愕,对面腥红冷漠的眸子与之对撞却不见任何波澜。 “哗啦”胸口处发出血肉被搅动的声音,栀桑榆疼的回了神,钟离怀瑾也同时将满是血液的手抽了出来,血液流淌刹那便将白袍染了个血红! 栀桑榆皱眉便咳出一大口血,血液飞溅在钟离怀瑾木讷的脸颊上,他眼神刹那变换又消失不见。 栀桑榆眼下瞬间通红,动用灵力一个擒拿,只听一声巨响,强横暴动的灵力困住了钟离怀瑾,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地面一瞬咔哒下陷,裂出蛛网裂痕,栀桑榆俯身修长苍白的手遏住了钟离怀瑾的喉咙。 他眼下带红银色眸子是前所未有的冷,让人不寒而栗,之下隐藏着即将爆发的炽热熔岩! “钟离怀瑾!我不曾愧对于你!” 第159章 又见面了 栀桑榆右肺被捅了个对穿,血液直往他喉咙上涌,想咽下去却办不到。 只见身下之人面色依然漠然无神,血色眸子不见任何神情,栀桑榆手青筋暴起,手中握着身下之人的性命,只要他再稍稍加上几分力道,他便能拧断钟离怀瑾的脖子,让其命丧黄泉。 栀桑榆手却是不由得有些抖。 下一刻钟离怀瑾便朝着栀桑榆攻击而来,伸手竟再次捅向他的胸口,势要将他的心脏也给掏出来一般。 栀桑榆敏捷躲开,身形却有些踉跄,他捂着胸口用灵力想要止住血液流失,可伤口处有一股力量在不断腐蚀着他的生机。 钟离怀瑾丝毫不给栀桑榆喘息的时间再次杀来。 栀桑榆对战几招,他再怎么迟钝也发觉眼前之人已不再是自己的徒弟,他眼中瞬间冷莫,杀意顿起。 眼前这个霸占钟离怀瑾身体的人,是谁,此刻他除了想到真正的男主,也就是邪尊,便想不到其他。 而栀桑榆对此并非毫无准备。 栀桑榆抬手间,只见四周出现灵力锁链将钟离怀瑾困住。他以血结印念咒对面钟离怀瑾额头处便生起银白印记,下一刻他便抱头痛嚎。 栀桑榆毫不留情继续念咒结印,钟离怀瑾疼的摔在地上。 栀桑榆抬手,钟离怀瑾被灵力锁链掉在半空,刹那他眼中清明些许,不再是漠然,他只觉识海翻搅,头部巨疼无比!他艰难的睁开双眸便看向了栀桑榆开口便喊着:“师尊……” 一瞬他面色痛苦得近乎扭曲,眼神变化。 栀桑榆所见眼前之人状若疯魔,表情变幻一会痛苦,满脸祈求的喊着师尊疼,一会是阴沉晦暗,一声不吭。 栀桑榆眼神落其面上,一时不知该是何总表情。 钟离怀瑾抬头看向他。 栀桑榆皱眉神识在钟离怀瑾面上打量,想分辨出此刻这人是自己徒弟还是那位男主。 钟离怀瑾忍着痛,转动着眼睛视线落在阵法之上,他瞳孔中闪出疑惑之色,内心呢喃:“破魂印。” 钟离怀瑾只觉灵魂快要被撕扯着痛,耳边呓语不断,只觉脑袋快要炸开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三年前神魂重创沉睡过去,醒来便是眼前这一番景象。(对,切大号了。) 钟离怀瑾:“师尊?” 栀桑榆抬手,寒笙剑指钟离怀瑾胸口,声音冰冷:“你是谁?” 钟离怀瑾瞳孔刹那收缩,一瞬又掩去神情。 “弟子是……钟离怀瑾……”他声音沙哑道。 栀桑榆剑尖抵在钟离怀瑾的胸口,只要他用力便能捅穿他的心脏! 钟离怀瑾被耳边呓语折磨得神志不清,眼中刹那阴郁晦暗,嘴上扯出一个笑来:“师尊,您是要杀我吗?” 栀桑榆已经确定眼前之人不再犹豫,一手挥动驱了一旁的破魂印! 钟离怀瑾只觉灵魂被撕扯似千万刀剑刺刮着他的灵魂,可一处比之其他更为疼痛! 突然他大笑出声眼中全是戾气,又一次问同样一句话:“师尊!你真要杀我?” 栀桑榆皱眉,什么意思?你是个重生的不杀作甚,留着过年? “你不是他,莫要叫我师尊!” “你不是他。”这四字一下下砸在钟离怀瑾耳朵,里脑子里,心脏处! 是那个钟理怀瑾在同眼前之人相处,记忆却死死的烙印在他的脑子里,让他分不清楚,这九年里到底是他在同眼前之人相处,还是自己在同眼前之人相处,他存睡却又没沉睡,他能感受到所有的一切,被师尊护着,被师尊教育,被师尊抚摸头顶……他的听觉,视觉,嗅觉一切感官都告诉他自己是谁,可眼前这人却说自己不是他,不是他?不是钟离怀瑾……那我是谁?不是钟离怀瑾又是谁? 栀桑榆手中掐诀,只见他眼中白芒大盛,将周身灵力裹挟着空间之力输入破魂印之中。 钟离怀瑾额头上破魂印明灭,以额头印记为中心,出无数白色裂纹,似他的头被一点点压碎出现破裂一般,钟离怀瑾痛嚎出声,眼中血红一片下一刻便以强大的神魂抵抗。 栀桑榆被反噬得吐出一口血液,但他依然不肯收手今日他非得破了他的魂不可。 否则那个叫自己师尊的钟离怀瑾就会消失,即便不一定,他也不想冒险。况且那位男主前世恨他解不了,也不知该如何解。告诉他我是穿越的,不是那个栀桑榆?就像是你一样穿越了。若有人同自己说,眼前样貌,乃至神魂也近乎一样的人,说,自己不是那位扒他皮,抽他骨的人。要栀桑榆他自己都不可能相信分毫。不过是为了躲避仇杀罢了。就算不是,自己也可能宁愿杀错,免得留下祸患,更别说原着里面煞星邪尊了。 逐渐钟离怀瑾七窍躺血,面色苍白神情变得穆然无神,身上涌出黑气,栀桑榆却无知无觉想要在加把劲将魂魄逼出绞杀! 顿时钟离怀瑾身上黑气直往栀桑榆扑面而来,突然栀桑榆身前出现一名男子一霎那间金光大盛! 栀桑榆看着眼前这个背影是那般熟悉。 那人长叹道:“差点就来晚了。” 绿发神秘人回身便见他头顶鹿角,眼中金光闪耀,正是在清酒庄里出现的神秘人。 他再次开口:“又见面了。” 栀桑榆瞳孔收缩 又见面了,要按照这个时间他应当没见过自己才是!又见面了是什么意思,是说以前见过,还是说在这次时间轮回前见过? 栀桑榆干脆问道:“什么意思?” 在他朦胧的面庞上,栀桑榆看到那人勾起一个不知意味的笑来。 “你之前似乎也这么问过。” 栀桑榆面上刹那闪过惊愕,他也被时间重塑了! 那人身后,钟离怀瑾的黑气涌动出现一个触手直往那人心窝捅去,栀桑榆刚要帮忙抵挡,那人背后似长了眼睛一般,手随意挥动他身后便结起阵印,黑气被抵挡,又将钟离怀瑾困住。 那人困住钟离怀瑾后便一步步朝着栀桑榆靠近。 栀桑榆皱眉却并未后退,因为以对方的力量轻而易举便能要了自己性命。 那人抬手两指指点栀桑榆眉心。 “差点便让你放出来了,记住此法不可在用。” 说罢以栀桑榆为源头,彻底毁掉栀桑榆留在钟离怀瑾身上的破魂印。 栀桑榆神识落在钟离怀瑾身上他认出来了,他身上的黑气,同时间重塑前,清酒庄里怪物身上笼罩身形的古怪黑气,一模一样,只是此刻的黑气杀伤力要弱上许多。 黑影人,钟离怀瑾——钟离怀瑾就是清酒庄里那个没有意识的怪物! 这般想来就行得通了,为何那日自己沿着线索过去却没有找到钟离怀瑾,在清酒庄里出现的却是这个怪物,之后自己为何找不到钟离怀瑾,令他怎么也没想到,当时钟离怀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也就是说自己竟亲自将徒弟送给这个怪人了? 以之前的通感,这脑袋顶角的王八蛋虐待完自己的徒弟然后再将他给杀了! “锵”他寒笙剑迅速寄出,朝着那人刺去,下一刻栀桑榆出现在钟离怀瑾身旁,抓住了他的手施展空间之力便要将人带走! 事与愿违他的速度尽管在怎么快,还是没能逃过那人的法眼。 不见对方有什么动作轻而易举便躲过栀桑榆的攻击。栀桑榆刚要踏入撕扯出来的空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他的动作刹那滞涩。 栀桑榆发现脚动不了了,便用手将钟离怀瑾抛了出去,在半空中钟离怀瑾周围便再次出现一个空间。下一刻栀桑榆手持寒笙剑,银剑化为无数剑影朝着长角人攻击而去! 那人挥手轻易挡下,下一瞬便朝着钟离怀瑾方向而去!栀桑榆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钟离怀瑾身边的空间口处,灵力包裹着钟离怀瑾将他拉了进去! 那人眼中刹那变冷,金黄的眼眸看向了栀桑榆两人离开的地方。 栀桑榆在无行的空间中,他一手搂着被一股力量困住还在挣扎的钟离怀瑾飞行,他只觉识海震荡,一口血便从喉咙处咳了出来,心中大紧,刚刚那人简直强大得令人心惊,哪怕是隔着空间壁也将他伤的不轻! 第160章 别扒拉老子不然死给你看 栀桑榆刚从空间裂缝中出来,便见那人已经出现在不远处。 栀桑榆知道自己的空间之力穿梭虽然快但并不是很远,可这人速度比自己快也罢,竟还能知道自己的落点。 栀桑榆刚探出脑袋观察,下一刻又钻回空间裂缝之中,两人便一个追一个逃,栀桑榆属实被弄的恼火,自己又不能将钟离怀瑾藏在空间壁里,没有自己护着,他只会被空间之力搅碎成血雾,现在虚实空间也打不开,简直将人往死路逼。 “前辈你为何一直跟着晚辈?”栀桑榆明知故问道。 “吾并未跟着你,而是祂。” 那人示意在栀桑榆怀里抱着的钟离怀瑾。 栀桑榆内心叹气,那长角人真冲着钟离怀瑾来的。 他清楚自己打不过对方,现在连跑都跑不掉,便想着同那人讲讲道理。 “您同他无冤无仇,为何追着不放?” 那人金黄色的眸子看着栀桑榆道:“非吾不放,是再逆天,祂要出来了,若不杀,这方世界将毁于你手。” 栀桑榆听着他神神叨叨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到头只得出一个结果他还是要杀了钟离怀瑾。 栀桑榆视线落在依然满脸木讷,只是想从自己手上离开的钟离怀瑾身上,用绳子将他绑在身后。 栀桑榆手拿寒笙剑,仰头看着那位不知底细的长角人。 他声音平淡道:“你想带走他,我们打过。” 那人嘴角勾起一个笑来,不知是在嘲讽栀桑榆的不自量力,还是在赞叹他的勇气。 下一刻栀桑榆便发起攻击,他瞬间出现在对方身后,此人感知灵敏的惊人,回身抬手便格挡下栀桑榆的剑势! 栀桑榆又不是傻子明知无用还近身攻击,这般只会死的快。 只见对方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巨大剑阵,刹那间无数巨大闪烁电光的剑影带着腾腾杀气朝着他疾逝而来! 栀桑榆后撤!手中结印,他眼眸刹那被银白占据,由他所见周围密密麻麻的空间粒子暴动,形成一个以空间粒子组成的凌厉杀阵! 长角人被困在阵中,剑气纵横,无数利剑朝那人杀来,却不见他有何慌张,而是颇为诧异的看向了栀桑榆。 轰隆一声巨响,周围灵力气浪卷起沙石,将周围树木折断,只见阵中神秘人身前聚集形成一只巨大兽身虚影,接着是一声震天的怒吼,凶兽的吼声震撼着山河,似要撕裂苍穹。其恐怖的威压直压的栀桑榆的骨头咯吱作响,五脏六腑也被震伤,接着他便咳出一口夹杂着碎肉的血,手中维持的阵法差点便要断开! 阵内电光闪烁,剑光纵横又是一声震响! 栀桑榆清楚仓促之下制造的阵法根本撑不了多久,很快栀桑榆没了任何优势被对方压着打,这还是对方收着力的,对方似遇到一只有意思的蝼蚁般戏弄着。 只见大致的巨大兽影挥下它的大爪,将栀桑榆从半空拍了下来,栀桑榆落回地面,长剑插地,划出去数十几米外才侃侃稳住身形。 他身上涌出的血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血迹。 栀桑榆捂着嘴便又是一口红的发黑的血,他看着手中的血只觉颇为疲惫,直接已到了极限,此刻伤势,别说打了连站稳都勉强。 他全身内脏已经破了个稀碎,连阎王爷来了都只能带魂走的份。 栀桑榆抬头看着高处从之前到现在从未缓过挪动半步的神秘人,笑道:“前辈修为浩瀚无垠是晚辈自不量力。” “不令人惊讶的是你才是……” 那人开口从声音听出几赞叹之意,可话未曾说完栀桑榆接了下句:“其面颊异是厚如沧海。” 这摆明着骂他,恃强凌弱,臭不要脸。 栀桑榆话落手揭住钟离怀瑾的喉咙,眼中神情不明,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哒声,钟离怀瑾头一歪便没了声息,栀桑榆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金色瞳孔放大,下一刻只听一声巨响——栀桑榆自爆了! 元神期修士自爆非同小可,只见方圆百里被夷为平地。 神秘人挥开刚刚施展的护盾,随后嘴角滑出些许鲜红,他看着底下废墟,擦去嘴角血液,嘟囔道:“真是个不讨好的差事……” 神秘人表情复杂,被人骂了他还没处找理,要打把,对方骂完就跑真,是损到家了。 第161章 师尊,绑起来! 世界虚化消散,一切似沙石堆砌而成,皆一点点溃散,消失,世间万物顷刻间毁灭,时间似乎被无形的大手向后推进! …… “扑腾”钟离怀瑾猛然下跪,刚想同师尊解释什么,便见师尊又吐出一口血,身形不稳便直接往前栽倒。 “师尊!” 栀桑榆耳边只听一声焦急的大喊,下一刻他便没了意识…… 钟离怀瑾扶着栀桑榆将他往怀里带,钟离怀瑾便感觉师尊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体温也是冷得异常。 他视线落在栀桑榆的手上,便见白皙修长的手上已攀上黑红纹路。 “又毒发了……” 下一刻,钟离怀瑾便拿出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一个血口,他一手抬起栀桑榆的下巴,将伤口抵在栀桑榆的嘴边,可血液尽数从他嘴角流淌出来。 钟离怀瑾看着栀桑榆皱眉昏迷的面庞,说了声:“师尊得罪。” 说罢,他将手腕上的血吸出,低头便吻上了栀桑榆的唇,可对方牙关咬的死紧,钟离怀瑾便伸出舌将其一点点翘开,将血液渡了进去,另外一只手压栀桑榆喉咙让他本能下咽,似觉不够,钟离怀瑾便依照之前将血一口一口的渡入他的口中…… 逐渐栀桑榆身上的黑红纹路一点点褪去…… 钟离怀瑾盯着栀桑榆已白皙毫无痕迹的手上,视线上移落在栀桑榆微张的唇上发愣。 其唇因染血带着光泽。 不知觉钟离怀瑾喉咙滚动,下一刻他又将自行止血的伤口咬破,便再次吻上了栀桑榆的唇,舌撬开他的贝齿,血液从两人嘴角滑落,他触碰的小心翼翼半晌不见分开。 许是尝到甜头,也可能是不断的触碰让他胆子越发的肥,逐渐他变的放肆,囚片薄唇互相摩擦下,似早已经被蒸发所有水分的干柴,只要点点星火便能熊熊燃起! 此刻说是吻不如说啃,激烈且毫无技术可言,唇舌翻搅,贝齿碰撞,牙齿咬住栀桑榆的下唇便是一阵厮磨。 只觉燥热难耐,一阵欲火横冲直撞,下一刻冷水劈头盖脸将他浇了个清醒! 他呆滞看着此刻躺着半分挣扎与抗拒也无的师尊,心中不由着想起师尊刚知自己修炼邪气时的神情,全然是厌恶与恶心的,与此刻对比,不知要好上几倍……可看着眼前的师尊,恐慌更是占据他的所有,若他这般一睡不起了,自己可能会疯掉的吧。倒不如让他厌弃自己,厌恶不也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钟离怀瑾不由得抱紧了栀桑榆,下巴压在栀桑榆的肩头呢喃:“分明是你说的力量无分正邪,人却分正恶,您是觉得弟子会是那无恶不做的恶徒?知我炼了邪气,您就这般厌恶到极点……?” …… 栀桑榆从混沌中苏醒,便觉神魂撕扯着疼,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便觉嘴唇胀痛,他颇感疑惑:这是昏迷做梦把自个嘴给咬了? 逐渐刚苏醒的大脑清醒,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在做什么。 栀桑榆神识探出便觉刺痛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毕竟神识便是他的眼睛。 神识所见,这房间还是之前时间循环时的起点,可是少了什么——钟离怀瑾人,又不见了! 栀桑榆猛然坐起,便听几声金属的撞击,他低头看向手臂,只见两金属大疙瘩正锁在自己手上。 栀桑榆眼神一冷,抬手便将被子掀开,双脚脚踝之上也被锁着两黑不溜秋带着红色花纹的铁疙瘩。 栀桑榆火冒三丈,这杰作不必多想他也知道是谁干的,是钟离怀瑾,他的好徒弟! 他双手双足之上的铁疙瘩是红纹玄铁打造,此铁坚硬无比,且还有一个恐怖的性能,只要你运功动用灵力此铁便会加重,修为越强者越容易被束缚,常用来束缚修为强大且无法无天的修士。但由于此铁稀少珍贵,用此铁束缚的罪徒皆是实力逆天者。 钟离怀瑾之所以有,是栀桑榆自己给他的,这九年里他常在外找男主机缘,无意间捡到些红纹玄铁,却不知要拿来做何,便随意丢在仓库里。钟离怀瑾是个勤奋的徒弟,有一日打扫仓库时看到红纹玄铁,栀桑榆见他盯着瞅了几眼以为他喜欢随口便给他了。 谁知几年前嘴贱的一句“你喜欢便拿去”的话,会过去几年将现在的自己给坑了! 栀桑榆不由的想一句,年轻时开的一枪,现在正中眉心! 第162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栀桑榆下床便觉脚下极其沉重,哪怕分毫灵力不用,那铁疙瘩也是重的惊人。 栀桑榆抬手用出空间之力,下一刻双手双脚一沉,随之天花板上出现一个阵法,之内出现连接他身上铁疙瘩的锁链,锁链一收将他又摔到了床上。 “该死。”栀桑榆暗骂一声。 他又弃而不舍的从床榻之上下来,拖着手脚上的铁疙瘩,往门口走,好不容易走到离门只有一步之遥,只听锁链碰撞声,下一刻栀桑榆又被无情的拉到了床上。 栀桑榆无奈地看着纱幔发呆,不由得便思绪纷乱。 栀桑榆猜想,钟离怀瑾多半是想办法进入欲灵界了。 而钟离怀瑾体内多出来的意识……回想起前一个循环之中,钟离怀瑾突然捅穿自己胸口时的神情,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呆滞木讷毫无生气。不由得他有些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穿越而来的钟离怀瑾,况且那位真的有这么傻吗?刚穿过来就开始对自己动手?钟离怀瑾又不是不知,此刻他同自己的修为差距有多大。只要自己愿意,在钟离怀瑾刚捅穿自己胸口,下一刻自己便能要了他的命。原着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毫无意义的事。 还有清酒庄死全的人,毫无神智只知杀戮的黑影怪物,将自己弄伤却毫无表情的钟离怀瑾,这般想来那个伤了自己的不是穿越而来的钟离怀瑾而是那个怪物? 栀桑榆越想脑子越乱,当时自己在用破魂除去穿越而来的钟离怀瑾魂魄之时只感知到两个魂体,一个平静毫无波澜;另一个却异常活跃,他当时便以为那个平静毫无波澜的魂体便是自己那被强行沉睡的徒弟,而活跃的魂体便是穿越的钟离怀瑾。 按照之前推测当时钟离怀瑾已经清醒了,自己要除去的是自己的徒弟,而那平静无波的魂体是那个只知屠戮的怪物?! 栀桑榆一下惊坐起,自己这是差点把自己徒弟给搞死了? 而那位脑袋长角的怪人大底是为了那黑影怪物而来的吧,这般想来那人说自己要将他放出来指的是什么了,多半就是黑影怪物。 自己将钟离怀瑾的魂体除去便只留下那怪物了,还有那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身上的黑气又是何物? 栀桑榆感知过怪物身上的黑气,那黑气同邪气有些相似,但是气息极为不同。邪气是邪异恐怖让人极其不舒服的气息,而那黑气完全是一片混沌难以感知。气息不同,但本质又有些相似,一样带着恐怖的腐蚀性:邪气腐蚀皮肉身躯,黑气腐蚀灵力与生机。 栀桑榆靠坐着思索,那黑影怪物出现时便杀了清酒庄所有人,这般想来,他便有一个极其讽刺的猜测,原着中,钟离怀瑾是因在欲灵界杀人越货之后便被一脸懵逼的绑上了罪仙柱!在钟离怀瑾看来自己是冤枉的,被嫁祸的! 而以上一个时间轮回来看,钟离怀瑾从毫无神智只知杀戮的怪物清醒后一脸迷茫的样子,多半是不记得成为黑影怪物时的记忆,也就是说,原着中钟离怀瑾被杀戮的怪物控制身体,杀了欲灵界的人再次清醒时便成了杀人犯!也就有了钟离怀瑾被一脸懵逼的绑上了罪仙柱,施刑后,被原师尊亲手废修为,扒皮,抽筋,挖灵骨,然后丢入了绝魂崖下。 之后钟离怀瑾穿越将整个内界搅了个天翻地覆,近乎灭了长阾宗满门! 这特么算什么?从头至尾到底是谁的错? 第163章 欲灵界 栀桑榆神识看着阵法,此阵法以钟离怀瑾这个年纪来说的确精妙,在加上自己给他的无数强大罕见的材料,困住元神期修士几时还是有可能的,只是钟离怀瑾这货极其鸡贼真是受得他真传,以自己的命线为阵眼,阵破,命丧。栀桑榆自己用这阵法顶多受点小伤,钟离怀瑾完全不留余地,真将拴在脖子的长绳放在栀桑榆的手里,赌栀桑榆不敢将绳子拉紧要了他的小命。 栀桑榆瞅着阵法抬手又放手,好吧他赌对了自己确实不敢。 …… 九逍山,一处,一修士被打昏塞住嘴,被扒去衣物,困成螃蟹丢在角落,钟离怀瑾拉了拉连帽将整个身形遮挡在袍子下。 散修喜欢掩住全身身形保护自身的方式,倒是方便他顶替掉他人的名额混入欲灵界。 他来的及时,刚好赶在欲灵界开启前。 进入欲灵界入口的司仪道:“进入欲灵界前皆会获得一个玉牌,此牌可收集所杀异兽的尸体。”说罢他一手示意一旁巨大石碑道:“此处便可显示诸位名次。” “同时此牌可护你性命,只需压其中心念出‘遁’字便可离开欲灵界护你性命。” “切记,莫要弄丢玉牌,它不仅于前几样用处,玉牌也是进入欲灵界的通行证,若是丢失或损坏,你将要留到下一届欲灵界开启,如果你还有命的话。” …… 司仪宣布完规矩后添加几句警告,大抵就是可打架斗殴伤及他人之类云云。 高台之上仗千哲等人看着栀桑榆空座皱眉,自将他钟离怀瑾带走,到此刻栀桑榆便不曾露面。 顾兰辞忍不住问道:“掌门师兄,小榆同他徒弟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让钟离怀瑾参加此次大比?他不是最疼那徒弟吗?” 战千哲摇头表示不知。 他叹气无奈道:“大抵有他的缘由吧,他不愿说我等也没法。” 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他那性子,掌门你是不是该管管了?就这般由他作?” 仗千哲看向发问的叶辰溪苦笑道:“若为兄能管得住他,那还是小师弟吗?” 在场之人皆默默无言了,的确没一个管得住他,下的去手得打不过,打得过得下不去手,还有就是中间派打不过也不敢的……真就是无法无天的小师弟什么都敢撂挑子不干了,修仙大比这么个场合他二话不说当场就将还在比赛的徒弟给撵走,一点商量都不带有的。 在场其余人不满的有,碍于栀桑榆的背景便没什么人敢当面嚼舌根。但还是会落下不大好的名声。 台下众弟子有序进入欲灵界内。 欲灵界内,原始的古老森林中生物巨大,充满危险的气息。 钟离怀瑾刚进入欲灵界,便有目的的直往林间深处而去。 其他进入的修士大多不敢往林间深处走,他们深知其中的危机。越往深处走异兽便越发强大难杀,很可能命丧其中,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修士皆老老实实的在外围清理异兽。 有些能力卓绝的修士,便往森林深处钻,毕竟好东西都藏在林间深处,想要得到更多更好的,就得承担更大的风险,这是欲灵界不成文的规矩,也是代价。 钟离怀瑾面对异兽不管强大与否皆能躲则躲,他并不想节外生枝。钟离怀瑾来此处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那颗解万毒的丹药,这种珍宝典籍记载的位于欲灵界深处,具体位子记录不详,连欲灵界到底有多大皆无记载。 因为每一届欲灵界开启的大小都是不同的,此方空间到底能延伸几里皆是不详。 因此钟离怀瑾想着能省些力气便省些力气,以免连丹药的影子都没能瞅见就力尽了。 其余修士便不是这般想,一个个见异兽同饿了千百年的豺狼般,恶虎扑食争抢着绞杀异兽,异兽倒成了闯入狼群的小白兔。 台上各前辈看着钟离怀瑾身形不断往林间深处而去不由道:“这孩子真是不自量力。”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这孩子不会是想杀个高级的异兽吧?” “这娃娃是个散修能自行修行到这个境界天赋已是惊人可惜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嗯,的确。” …… 位高权重的前辈们透过虚境依依讨论着欲灵界内晚辈子弟成绩的好坏,修为如何之类。 排名碑上有一名字在不断闪烁变化,不过多时便从低下排名窜到了前十。 有修士向华决明说道:“令徒实力超群,实乃晚辈楷模。不过须臾之间,便已跻身前十之列,着实令人惊叹。” 华决明老目带着喜色看着自家乖徒名次喜上眉梢,他虽是淡泊名利但他人夸奖自家徒弟总是高兴的,半夸带贬道:“……就是过于争强好胜,此乃大忌,老夫回去定要好生教育。” 一旁听热闹仗千哲插嘴道:“诶,此言差矣,修仙本就逆天行事,不争不抢何来机缘,华老您就是太好面子了。” 华决明乐呵自嘲道:“争强好胜之心,人皆有之,尤以年轻人为甚。我年事已高,竟然也未能免俗,实在惭愧。” “华老严重,争强好胜之心该有却不可过盛,需知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第164章 气得锤床 欲灵界内分四层,第一层外围也称欲壳,接着是第二层欲慢层,第三层外核层和第四层核心层。 而钟离怀瑾要进去地便是核心层。那里有他要找的东西。在一本秘籍中记载,欲灵界有一处遗迹之中便有可解万毒的丹药。 由于钟离怀瑾有那位前世的些许记忆,他对欲灵界内还算有些印象,他隐约记得欲灵界核心确实有一处遗迹,可他对前世记忆并不清晰,只知的确到过一处废墟之地,这就是他为何一定要来此处的原因。 因为他确定欲灵界内确实有一处遗迹,竟然秘籍中有记载遗迹中有一可解万毒的丹药,遗迹有了,丹药说不定也是存在的! 由于记忆,他清楚核心层里的异兽是怎样强大的存在,有分神期以上,甚至有传说中渡劫期的神兽! 而三阶以下是异兽,三阶以上的妖兽,六阶以上灵兽,十阶以上便是神兽! 钟离怀瑾以身法在林间快速穿梭,对于异兽等躲则躲,实在躲不掉便以最快的速度绞杀! 也有其余修士同钟离怀瑾一般杀上欲幔层。 钟离怀瑾并不是一定要固执的当个独狼,有时团队合作很有必要。 钟离怀瑾很快便同一样杀入欲幔层的修士达成合作。 几人也没必要报上名号,在外比斗之时便已经清楚对方,都是对打过的熟面孔。 合作杀入欲幔层的确比钟离怀瑾单打独斗要快的多,几人都算是精英中的精英,合作起来战斗力更是恐怖的惊人。 越深入森林遇到的异兽越少,但其危险程度是跳跃性的高度。 几人在林间穿梭近乎不见残影。 钟离怀瑾突然顿住,大喊一声:“停下!” “怎么了?”一女子站在钟离怀瑾身边问道。 卓芷衡看向钟离怀瑾,神识探向钟离怀瑾看的地方并未发现不对之处,但也没忙着否定,眼前这位散修,修为在几人中垫底,除速度敏捷,武技也好,其余技能也只能说勉强还行。但几人也合作过一段时间,他对于危险感敏锐的惊人。 钟离怀瑾将神识探出并未发觉什么,可是这太不对劲了,周围安静的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神识全面铺开都不见任何生物的影子,突然钟离怀瑾感觉汗毛直竖! “跑!”钟离怀瑾怒喊一声! 其余人听此毫不犹豫各显神通撒腿便四下跑开,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跑。 只听轰隆一声!几人之前所在之地周围的树植瞬息之间焰火窜起,下一刻周围一些树植被炽热火焰烧的碳化。 几人回头在高处只觉背脊生寒,若是再慢些被化为人形炭灰的就是他们了! 在不远处,有一只黑色鳞片、红色毛发的巨型灵兽出现在眼前,它头部狰狞可怖,气势逼人让人不寒而栗。 “是五阶燎火兽!”有人大喊道。 五阶,对比修士修为大概在金丹或元婴期,在场修为最高也就凝丹后期,凝丹到金丹可是巨大的分水岭,根本没有可比性。 几人见此毫不拖泥带水迅速逃命! 可后方火燎兽穷追不舍,谁知,几人运气竟如此不佳后有豺狼,前有猛虎堵路! 前方不远处有一只角虎兽正在进食,发出血肉被撕扯的声音。 几人刚要四散逃开,那角虎兽发觉什么抬头望向钟离怀瑾等人的方向发出一声威胁的怒吼! 那声音带着凌厉气浪,将几人瞬间掀翻! 几人没半分要战斗的意思稳住身形便飞冲出去! 角虎兽并没有要追的意思,将烦人的苍蝇驱赶走后便继续享用它的美餐。 可火燎兽却依然追着几人不放,又是巨大的热浪气体攻击而来,钟离怀瑾几人躲不开了,钟离怀瑾只得回身结印展开护盾,几人也不傻便一同加大钟离怀瑾设下的护盾,下一刻盾破,几人四下散开,那燎火兽要追谁便是他命不好! 几人一散开那火燎兽便不知该追谁,视线落在最近的钟离怀瑾身上便追了过去。 钟离怀瑾发觉那家伙尽是追着自己而来,眼中犯冷,他们想丢下自己一人跑?凭什么由自己引开让他们活命?四散跑开好啊,那自己便跟着他们跑! 刚想此他便要这般做,可下一刻卓芷衡手持宽剑,手中迅速掐诀,只见天边浮现巨剑一剑朝着火燎兽劈去! 火燎兽吃痛怒豪下一刻便转移目标直往卓芷衡去了。 钟离怀瑾瞬间明白这人分明是想自己引开火燎兽! 钟离怀瑾面具之下露出几分震惊之色。 卓芷衡飞身从钟离怀瑾身边掠过头也不回! 钟离怀瑾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那畜生分明就盯上了自己,又何必自找死得去惹它。他现在想不明白,似乎以后也不会明白。 钟离怀瑾飞身伸手抓住卓芷衡的衣摆声音僵硬冷漠道:“它看上的是我。” 这番话说出好似在抢什么珍贵之物一般,但两人也没心情往这稀奇古怪的方向去想。 说罢钟离怀瑾抬手便一招打在火燎兽身上似找死一般的去惹那火燎兽。 “越兄,在场唯我修为最高,由我去引开它在合适不过。” 越兄也就是长越,便是钟离怀瑾顶替掉的修士。 钟离怀瑾头也不回,身法诡异,快速一脚便踢在那火燎兽头顶上,直将它头踹的一歪,这火燎兽厉害的便是它喷出的制热气浪,和他厚实的皮肉!但有一个缺点便是行动较为迟缓。 钟离怀瑾一脚踹过去算是彻底将它给惹了,这侮辱程度不亚于在它脑袋上拉屎。 火燎兽彻底火了追着钟离怀瑾便不放。 钟离怀瑾便直往森林深处窜。 卓芷衡知道劝不动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任务,钟离怀瑾既然要引开那畜生,自己也没必要多此一举跟的上去。 “越兄接着,此物可保你性命!”说罢他便朝着钟离怀瑾丢出一物。 钟离怀瑾头也不回的接住那人丢来的物品,随意瞥一眼发觉是一玉瓶。钟离怀瑾也没心思细查收入乾坤戒便跑开了。 欲灵界外华决明眼睁睁看着自家傻徒弟将自己给他保命的丹药丢给他人,眼皮带着头皮都快抽成闪电了,心里骂着:“败家玩意!” 欲灵界内,钟离怀瑾不断往前冲,对方又是一个气浪吐出,将钟离怀瑾掀飞砸断好几棵树他才侃侃稳住身形,那畜生不给钟离怀瑾任何喘息时间又一击攻出,他忍疼在狼狈次躲避。 两者身形相比之下那火燎兽的体型巨大如同一座小山,而钟离怀瑾就如同一只弱小无助只能逃窜的孤猫。 欲灵界外众人看着钟离怀瑾不断往欲灵界深处跑,台上老人注意力便不约而同的看向钟离怀瑾的虚境。 因为他在往前便要步入外核地带! “这孩子不是要入核心吧。” “这么多届还真没哪位胆子这么大往核心处找死。” …… 只见钟离怀瑾刚踏入外核层那火燎兽便吐出一口热浪,下一刻便听老远处传来一声兽吼,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耳欲聋,其威严不容忽视,令人心中打颤。 火燎兽吐出的热浪突然便往它自身攻击而去,下一刻它便自焚起来,登时他便痛吼一声,一张狰狞的兽脸露出人性化的恐惧表情,夹尾反身便逃窜而去。 钟离怀瑾神识探去却不见任何东西,他手中随意虚画下一刻他便消失在原地。 同时欲灵界外虚境上也不再见他的身形。 有人发现也没在意,或许是死了,又或许是弄丢了玉牌,谁知道呢。 …… 钟离怀瑾身披长袍在林间穿梭无一兽类发现他的身形,仿佛他已经消失在所有事物的眼前。 钟离怀瑾身上这长袍便是栀桑榆曾赠送给他的灵宝,此灵宝可遮掩气息,他在那基础上再加上避灵玉粉再次炼化,此袍便可彻底隐去他的身形和一切气息。使用此袍就要激发袍上阵法,而阵法会消耗袍内能量,若是用完便要消耗自身灵力。因此他开始并未使用此袍,此刻他已深入外核,其中灵兽实力恐怖,领地意识极其强大,若是被这群畜生发现他闯入此地可想而知是何种后果! 钟离怀瑾站在一棵树上,下面便有一只七阶灵兽正在打瞌睡,钟离怀瑾屏住呼吸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惊动下方畜生。 突然钟离怀瑾胸口传来巨痛,嘴角便流出血来他抓住胸口衣物,心中默喊一声:“师尊。”这一阵反噬明显是栀桑榆又在强行破阵了。 他回神,赶紧加大身上长袍的阵法,将刚散发出的血腥气隐藏。 本盘身在树下乘凉的灵兽突然睁开一双森冷的兽眸,它抬起头颅往钟离怀瑾所在的地方看去,金黄色的竖眸冷冷的便同钟离怀瑾来了一个对视。 钟离怀瑾身体瞬间僵硬。 那灵兽看着连只鸟屎都没有的树,眼中有几分疑惑,伸爪挠了挠发痒的屁股,头一耷拉继续打瞌睡,脑子有些迷糊的想着:闻错了?刚刚是有血腥气来着……管他呢……睡觉…… 另一处。 栀桑榆手中掐诀想将困住手脚的锁链斩断,但它异常坚硬,同时手脚上的铁疙瘩变得越发沉重,他的手脚被压的生痛,而天花板上的阵法不断闪烁着。 栀桑榆冷汗直冒,那铁疙瘩要是继续加重下去非将他的手骨和脚骨压碎不可! 只听哗啦锁链撞击之声,阵法闪烁栀桑榆被锁链拽着摔在床上,锁链收紧让他动弹不得! 栀桑榆怒砸床榻怒喊:“钟离怀瑾!” 第165章 神魂出窍 时间流逝,血月高悬…… 栀桑榆平息盘坐。 栀桑榆飘身而起,神识看向床榻上自己的身体无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有些许透明,透过掌心便能看见后方事物。 他现在神魂出体,身体困在此处无法动弹。 栀桑榆一步踏出,下一刻便出现在半空,感受一番发觉已经过去两日。 栀桑榆神识看向那血红圆月心中大感不妙不再犹豫便飞身赶路。 玄机卷拿不出来没法指路,好在他提前留了痕迹,否则又要绕一大圈还找不到过去的路。 此刻欲灵界内已经大乱!只见一全身被黑影覆盖的披头散发之人正在里面大肆屠杀,不管人兽只要会跑会动的皆将其撕碎后,生吞魂魄! 欲灵界众人悚然而起,高台之上有修士大怒道:“该死!那是什么怪物!” “欲灵界内何时生出那怪物?” “不知,那家伙绝非善类,那邪煞之气着实诡异!” “快进去救援!” 只见欲灵界内惨叫连连,血肉横飞! “啊!快,快跑!” 异兽被惊吓变得极其狂躁! 异兽逃窜,修士许是挡了路,那修士也在惊慌逃窜,下一刻便被异兽扑倒,一爪子踩碎了他的头颅,红白飞溅,又一冤魂命丧黄泉! 那黑雾覆盖的身影已经杀疯了,黑雾凝结行成触手,将周围一切活物捅了个对穿,触手回收同时收走尸体内的魂魄,那黑影便吸入口中,再次吐出残魄,下一刻残魄消散,又有无数冤魂魂飞魄散。 高台之上有前辈大喊道:“不行,快,开启入口救人!” “不是有出入玉牌吗?为何他们不直接出来!” 突然在后勤准备的修士大喊道:“不好,连接玉牌的入口不知是何影响没了反应!” 严博满脸怒容,暴躁的拉着前来报信的修士大骂道:“为何没有反应!你们都是饭桶吗?这他娘能出错?” “师弟!此刻不是责怪之时,当务之急是救人!”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严博听此松了手:“怎么救?” 仗千哲:“诸位,为今之计是我等进入救人!” 华决明道:“可欲灵界内,我等修为强闯,恐会破坏平衡,内里的东西若是出来便又是一场大乱!” 在场中知其意的顷刻无言。不知者却抓耳挠腮,心急如焚。 “那该如何是好?” 夏闻启缓步走来道:“我刚刚探查过阵门入口。若是有强大修士在外帮我维持阵法稳定,进入三名元神,十名分神以下的修士前入救援,进入者在一个时辰入内快进快出,还是能行的。” 有人道:“一个时辰之后呢?” 夏闻启沉声道:“能救则救,不能救便只得放弃!” 在场众人沉默无言,也就是说进去之人要冒着被留在里面的风险,了解欲灵界之人在清楚不过,欲灵界彻底关闭后会是怎样的炼狱,其中危险不足道也。 “还有,那黑影之物定是难以对付,竟能学习他人身法攻击,简直闻所未闻,恐怖如斯啊!” “无妨三位元神期难道还困不住他?” 在场功成名就的前辈们看向虚镜内几息之间便又杀无数人与兽的黑影怪物叹道:“恐怕没那么好对付。” 仗千哲正要开口却被叶辰溪抢了先:“各位道友,今日之事必有蹊跷,此刻欲灵界内皆是本界精英,乃是日后栋梁不可不救,黑影畜生看似恐怖,几人围攻又有何惧?我愿带领绞杀那畜生,可有道友愿同我杀入欲灵界援救参会弟子。” 仗千哲知他何意,他是长阾掌门,群龙不可无首,不愿让他冒险。 “加我一个。” 半空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仰头所见来人正是栀桑榆。 第166章 将男主五花大绑送上罪仙柱 “师弟?”仗千哲惊愕出声,并非栀桑榆出现而惊讶,而是因他只是神魂而惊愕。 其余修为强大的修士一眼便看出栀桑榆此刻状态,皆露出诧异之色。 仗千哲瞬间来到栀桑榆身边,掐诀便将栀桑榆神魂护了起来,他隐去声音道:“师弟!何故要神魂出窍!” 栀桑榆露出几分无奈之色:“掌门师兄,此事说来话长。”说罢他示意欲灵界内道:“欲灵界内大乱却同我有关,我必须进去将其解决。”虽这话是栀桑榆为了混进欲灵界的借口,但欲灵界大乱还真就同他栀桑榆脱不开关系,那位在欲灵界杀疯了的怪物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徒弟——钟离怀瑾。 可不就同他栀桑榆扯上关系了?这关系可大着呢。有句话叫什么,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栀桑榆只得认自己倒霉,摊上男主这个冤种徒弟。 仗千哲露出疑惑之色。 “这同你又有何关系?”说罢他伸手便要抓栀桑榆要将他强行带走。 可仗千哲却抓了个空,栀桑榆此刻只是神魂,他若不想让人抓到,他人便碰不到他分毫。 仗千哲皱眉道:“你可知神魂出窍有多危险?” 栀桑榆也知此刻自己有多危险,一个不慎便会魂飞魄散!但他又有什么办法,身体被钟离怀瑾困住,阵破人亡,慢慢解开困阵黄瓜菜都凉了,于是他只得使此下下之策。 栀桑榆头微偏,视线落在虚境里那位还在杀杀杀吃吃吃的黑影人身上,顾左右而言他:“让我进去,内里的怪物我能困住,而你们不行。” 他人困不住黑影人,并非栀桑榆大放厥词,而是那怪物身上的黑气任何事物都对它无可奈何,只有他的空间之力可以困住他。 仗千哲朝着虚境内看去,只见黑影怪物正在复制修士反抗时施展的法术杀人。 他沉声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为何只有你能困住?” 栀桑榆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只得耍无赖。 “我要进去。” 说罢,他便飘到要进入欲灵界的叶辰溪身边。 任他人如何劝,栀桑榆只一言不发,跟个鬼似的站在叶辰溪身后,叶辰溪要抓他,也让其捞了个空。 其余看出栀桑榆此刻状态的前辈们想说什么,却无权干涉,只得疑惑的盯着栀桑榆不知他又要作什么妖。 最终栀桑榆还是跟着进入欲灵界。 进入欲灵界的元神期有三位,一个是叶辰溪,再是栀桑榆其次便是清云寺的老和尚。 栀桑榆刚进去便被黑影人给盯上了,此刻他就一个赤裸裸的神魂,跟个被剥了壳的乳白水煮蛋,已经扒了皮的甜美香蕉。反正此刻在黑影人的眼里,栀桑榆就是一个被洗白扒皮,放好的香甜食物。 其余人刚进来,便要四下散开去救人,可那黑影人有了反应,下一刻他便伸出黑雾触手要去吃人生魂。 这怪物还挺贪心 栀桑榆这个“扒掉壳”的要,“没扒壳”的他也要。 栀桑榆等人自不会让他如意,三人各显神通阻拦这位不知是何怪物的黑影人。 栀桑榆以最快的速度道:“这怪人能复制他人法术,因此莫要随意在他面前施展法术。” “其身周黑雾古怪,最好别碰!” “你们想办法拖住,我来困住他!” 说罢三人动身围攻黑影人。 四人交手数招,黑气与灵力碰撞,四周树木被巨大气浪折断,碎石飞溅。 黑影人,身影如同鬼魅,虽被三人围攻下处处于下风,却打了个有来有回。 这东西越打越强,越打越难控制!但他终究是一个人,在怎么能打,也是三拳难敌四手。 栀桑榆抓住机会以空间之力将黑影人困在半空让他无法动弹! 栀桑榆道:“我困住他!时间有限快去救人。” 叶辰溪收回闲销棍道:“你能行?” 栀桑榆:“你能行,你来?” 叶辰溪看向不知被什么力量困在半空的黑影人皱眉,这东西果真邪意得很,任何事物皆无法困住他也罢,竟看一遍他人施展的法术便能模仿出来,简直是逆天的存在。 模仿他人法术可不是简单的随意依葫芦画瓢照做动作,他竟然将法诀、功法、练习、领悟,之类一系列的过程全然跳过,直接就施展出来了?这算什么?凭空捏造? 叶辰溪闭嘴不答了,但是也不放心丢下栀桑榆去救人。 栀桑榆劝道:“莫要忘了时间有限,我可以控制他,放心。” 叶辰溪看眼无能狂怒不断徒劳挣扎的黑影人,在看,一脸轻松的栀桑榆,应付得的确轻松随意。 “好,我去救人你等我。”说罢便去他处救人了。 栀桑榆见叶辰溪走远,神识看向不见样貌的黑影人,用空间之力偷偷摸摸的将挡在他脸上的黑气挥开,神识一瞅,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个彻底。 只见,黑影人样貌确实是钟离怀瑾的脸。 前一个循环所见,钟离怀瑾身上是有黑气,却没全然覆盖,尽管前一个循环中男主身上的黑气同黑影人身上的黑气一样,但栀桑榆总是带着莫名奇妙的侥幸心理,比如男主不小心沾到了,或者被不知道被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角色嫁祸了? 呵呵,栀桑榆想着,自己都觉得牵强得很。 栀桑榆内心欲哭无泪,此刻钟离怀瑾已经闯下大祸,进入欲灵界的人也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他人有没有发现黑影人就是钟离怀瑾栀桑榆不知道,但钟离怀瑾他也不可能交出去。 男主杀了这么多修仙界未来的花朵,还是未来一定结大果果的花朵们,栀桑榆用他的脚指头都能想到,将钟离怀瑾交出去之后,他会是这样的下场,大抵同原着写的大差不差了。 栀桑榆抬手要咬破手指嗯,自己现在是魂,好像没手指。于是他只得徒手在一巨石之上刻几字,大概内容:通知长阾宗自己带着黑影人跑了,自今日起栀桑榆同长阾宗分道扬镳…… 下一刻他便向长阾宗的方向郑重行礼。只能说他愧对长阾宗上下所有人,但他又该如何选?真将钟离怀瑾交出去,让他们将男主活剐了?可钟离怀瑾又有何错?一切非他所做,亦非他所愿,难道真将这个什么也没做的孩子交出去,在一次将他,扒皮分筋错骨吗?他做不到,也看不得。 栀桑榆心中思绪万千,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何种滋味。自穿书以来他便给长阾宗添过不少麻烦,此刻更是要带着杀了无数宗门子弟的大魔头逃之夭夭,他这一逃会给长阾宗带来怎样的麻烦难以估计。 这般想着,栀桑榆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人。长阾宗真不欠他的,而是他欠长阾宗太多太多…… 栀桑榆不敢在多想下去,他怕自己再想着各师兄姐们的好,自己可能会将男主五花大绑,亲自将他送上罪魂柱。 栀桑榆抓住了钟离怀瑾的手,那黑气便腐蚀着他的神魂,让他痛得想昏厥过去,可这般却让他心中好受一些。 栀桑榆自嘲,怀疑自己可能是个抖m,有自虐倾向。 …… 几日后便传出芜尘君带着在欲灵界杀死无数精英才俊的魔头跑了,刹那间长阾宗便成为众矢之的。 时有宗门与修士在长阾宗山下闹事讨要说法。 曾经世人膜拜的芜尘君一夜之间人憎狗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证实,那杀害修者吞人生魂的大魔头正是芜尘君座下首徒,钟离怀瑾!这下就是两师徒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这一般情形,世人便是种种猜测,当时栀桑榆只是神魂状态也传了出来,之前芜尘君强行让徒弟退赛之事又为此添加无数疑点。 …… 第167章 躲不掉 无数人皆寻找不到栀桑榆两人踪迹,栀桑榆身怀空间之力,他若想逃这世间还真难有人能抓到他。 栀桑榆清楚,自己带着钟离怀瑾这一逃,会给长阾宗带来怎样的麻烦,但是选了便没有反悔的余地。 而钟离怀瑾刚清醒过来便被栀桑榆打晕,他尝试过将钟离怀瑾体内那莫名奇妙的黑气拔除,却是无果,还差点被反噬身陨,他只得作罢。 此刻钟离怀瑾暂时逃过被各大宗门追杀的危机,但还有一人极其麻烦,就是那位长角的神秘人。 栀桑榆始终想不明白钟离怀瑾身上的那股黑气是为何而生,他又为何完全失智成为一个只知吞魂的怪物。 而那长角的神秘人为何能知道钟离怀瑾的所在?甚至有时间重塑后的记忆,既然有了时间重塑的记忆,他又为何不凭借记忆直接提前过来将钟离怀瑾带走杀死? 还有,就是那神秘人曾说过钟离怀瑾不杀将会给此方世界带来灭顶之灾?灭顶之灾是何灾难?既如此,他为何要等钟离怀瑾体内那股黑气出现后他才会出现将钟离怀瑾带走?那人又为何不直接杀了钟离怀瑾,而是带走再杀?太多太多不解…… 栀桑榆皱眉看着身上黑气已经退去的钟离怀瑾,他双眸紧闭,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睫毛因浓长而投下一片阴影,他样貌上佳,面庞稚嫩,看着无害而美好,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能毁天灭地的大魔头。 栀桑榆将一丹药放入钟离怀瑾口中,此丹药能让人陷入沉眠。栀桑榆指点其眉心将他五感全然封印,这般想要依靠卜算的方式来寻找钟离怀瑾便会困难许多。 栀桑榆也算是一个卜算之术的精通者,要如何用卜算之术找人,他在清楚不过。 而那位不知底细的神秘人竟然没有凭借循环时的记忆来找钟离怀瑾,栀桑榆便猜测那人定是用了某种卜算之术,既然如此他便来一招瞒天过海! 过去几时栀桑榆收回手,他刚一站起脚下便有些不稳,只听耳边嗡鸣声不断,过去半晌不觉有好,他晃了晃头,坐在床沿一手抚耳,另一手抬起在耳边打了一个响指那声音很闷很沉,似隔了一堵墙般…… 距离那日已经过去旬日有余…… 一处偏僻之地,风景宜人,栀桑榆穿着朴实,面庞也换了个平常样貌,虽如此却依然不掩他半分高雅气质。 栀桑榆喝茶,吹风,沐浴阳光,此刻与世隔绝的安逸生活着实难得,安宁得他都有些不大习惯了。 过去半晌他突然抬起头,神识看向一处只见半空站着绿发金眸看不清楚样貌的人。 栀桑榆心中将那句“安宁得不习惯”中的“不习惯”三字撕下来踩几脚,丢马桶冲入下水道里,至今日起他再也没有对安宁的不习惯! 栀桑榆神识看着,阴魂不散再次出现在眼前的神秘人,他连礼貌站起交谈的心情都没有,虽然他心中早已有数,这实力恐怖的神秘人迟早会找来的,但栀桑榆依然感觉不爽, 栀桑榆问道:“我都将他五感彻底封闭,全身气息也被我隐藏,哪怕是命数我也强行掩盖,前辈为何还能找来?” 那人飘然落地道:“祂只要出现,天象转变,吾易能察觉,不过你那法子确实让吾废了数日。” “这样……”栀桑榆顿了顿直白道:“那如何才能不被前辈发现?” 那人看向栀桑榆露出诧异之色,最终他只说出四字:“修化随定。” 栀桑榆低头若有所思,心中有所悟却又琢磨不透,但他也未再多问,再问便是不知好歹了,要见好就收。神秘人既说修化随定,想必多问他也不愿多说。 栀桑榆向那人行礼道谢,邀请道:“前辈您我来回也算孰若,不如先吃些茶?” 那人便正坐在栀桑榆身旁一同饮茶看景。 栀桑榆将茶推了出去。 “前辈,请。” 刚泡好的茶水如翡翠般绿意盎然,茶香四溢,那人抬手抿下茶水。 下一刻他叹道:“这般好茶可惜你无福享受。” 栀桑榆,并不诧异,前两次循环中,这人一眼便知自己是何情况,此刻他调侃自己没有味觉并不出奇。 栀桑榆不咸不淡得附和道:“前辈无所不通,晚辈佩服。” “并非,吾只是看出你体内天谴到何程度,此刻你这番作为,正在丧失听觉。” 第168章 区别对待 栀桑榆并未说话,冰绡下的眸子也一成不变,他此刻内心却斟酌着四字“这番作为”是何“作为”?这同他失去听觉又有何干系?此刻他失去听觉是因为自己中毒,而在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自己逐渐失去五感似乎并不是因为中毒? 那人并不知栀桑榆因一句话思绪万千,他自顾抬手拿出一个玉盒。 玉盒未曾打开栀桑榆也知内里装的是什么,玉盒中放得便是栀桑榆同这神秘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赠出的丹药,说是可以压制他体内天谴的丹药。 栀桑榆神识挪开,声音平淡道:“晚辈无福消受。” 那人道:“吾并无恶意,此丹可压制你体内天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此物换我弟子一条性命,晚辈拿着烫手。” 神秘人看着玉盒一时并未说话,好一会他才开口道:“看来吾之前赠送过一次。” 栀桑榆神识看着那神秘人,心中想道:这人果然没有有时间回溯的记忆,可他上次循环中为何一副见过自己的样子? 栀桑榆问道:“前辈,同晚辈见过几次?” “三次,这次是第三次。”之后那人似清楚栀桑榆在疑惑什么又解释道:“吾非同你一样,吾只是算出同你见过。” 栀桑榆明白了,这位为何没有在刚时间重塑后就赶过来将钟离怀瑾杀了,因为他并没的时间重塑后的记忆,而是算出来的。 这位卜卦算象的能力深厚难测。这般说来他在钟离怀瑾化为黑影怪物之后才出现,很可能是某种原因向神秘人暗示了钟离怀瑾成为吞人神魂的怪物,因此他才似有某种使命一般,赶来将钟离怀瑾带走杀死。 栀桑榆心中刹那有无数疑问:你是谁?钟离怀瑾死了为何会时间重塑?自己为何会有时间重塑前的记忆?控制钟离怀瑾身体吞魂中混沌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太多太多…… 自栀桑榆穿书以来这个世界变的极其陌生,栀桑榆都快怀疑自己是穿错了世界,或是穿了一本盗版的《屠魔噬神》的书。 名字,角色他都认识,怎么就跟原着搭不上边呢? 踌躇半晌栀桑榆不知该从何问起,最终只化为一句:“你要杀谁?” 那人金色的眸子同栀桑榆冰绡下的眸子对上,栀桑榆只觉身体本能的有些僵硬,这双金眸淡漠无情,似又有情可融万物,却不融一丁点情感。 半晌那人落下四字:“无可奉告。” 栀桑榆未再多言,他手中捏着的一颗珠子。 “命珠?”那人开口道。 命珠,之中可存他人命线,珠碎人亡。 “那孩子的?” 栀桑榆点头。 “无法,前辈战力恐怖,晚辈修为不佳,只能出此下策。” “这般对你并没好处。” “我知道,比起让前辈来杀我的弟子,还是死在我手中来的好。” 那人皱眉:“我并不想杀他。” “可你杀过一次了,不是吗?” 那人低头沉思一番道:“惭愧,那次吾失败了,。” 栀桑榆皱眉略有不解:“失败?什么意思?” “无可奉告。” 栀桑榆冷笑一声不再多言,他眼中微暗拿着命珠的手微一用力,珠子便化为齑粉彻底溃散。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一处看去,便觉天象扭转,他开口道:“你这师父比起我要狠心得多。” 那人同栀桑榆的眼睛对上时他透过银灰的眸子他看到了,在栀桑榆眼中此刻的世界,他瞳孔猝然收缩。 栀桑榆所见世间万物正如正在坍塌的沙雕一般,一点点似化为一粒粒沙石溃散。 栀桑榆抬手本要喝些茶压压身形被分解的痛苦,那人却突然问道:“你看得到?!为何?”那人眼中皆是诧异之色。 栀桑榆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用那双银灰的眸子盯着他。 那人满眼震惊却并未像是栀桑榆一般露出痛苦之色。 在他意识沉入混沌之前栀桑榆疯狂开麦怒骂:“我去你的#*为啥只有我时间重塑的时候跟被虫啃噬全身的疼,痛得他要死不活,他人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我哔哔哔哔……(网络文明,手动屏蔽,反正骂得很脏。)” 第169章 男主尸体搅凉菜 栀桑榆在混沌中沉浮,无知无觉,还没来得及有多余的反应,他便掉入由黑暗编织的梦境中。漆黑的背景,血红而又庞大的身影不断向他靠近,巨大的血红鬼魅在他眼前晃动,逐渐入目的皆是猩红一片。那红如流淌的血液,还带着腾腾的热气,似乎鼻间也还能闻道浓重的血腥气。 令他感到窒息作呕,恐惧没由来的在他心头滋生,不断得带走他的意志。他惶恐,想要躲避,想跑,想要逃离! 栀桑榆跑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逃,更不知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似只要跑起来后面的怪物便追不上他。 突然他撞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钟离怀瑾,不带有思考栀桑榆拉拽着钟离怀瑾便又跑了起来,跑着跑着 他发觉不对了,抓着钟离怀瑾的手感觉越来越沉,还变得黏腻温热。 他一回头便见钟离怀瑾头以一个不正常的弧度歪在一边,浑身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液,他那几乎贴着左肩的脑袋上露出一个笑来开口慢吞吞的的喊着:“师,尊……” 栀桑榆抓住钟离怀瑾的手本能一缩,脑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师尊,您帮弟子扶一下,脑袋好不好,弟子的脖子好疼……” 栀桑榆身体一僵,脖子疼?对了,自己好像将钟离怀瑾的脖子拧断了……他抬手便见一手的鲜红,那全是钟离怀瑾的血! 栀桑榆手一颤,另一只手想擦掉手中的血,血却被抹开,抹得更加均匀,两手便被鲜红的血彻底覆盖看不出原色。 “师尊。” 栀桑榆被一下叫回神抬头看着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依然吊着那颗脑袋笑道:“是你杀了弟子,难道不扶一下吗?” 突然钟离怀仰倒,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反应。 栀桑榆一下没了力气,也摔了,却古怪的一直在下坠,坠得没个着落,不知要掉到哪里才能停下…… 栀桑榆惊醒过来猛的睁开眼睛所见便是惨白一片,汗水已经浸湿他的全身,只觉身体沉重乏力,似全身被拳击手捶 打揉捻一般的疼。他感觉呼吸不过来,似一个风箱般急促而又激烈的喘息着却半点空气也索取不到,接着是喉咙里传来巨大的痒意,他便咳得缩成一团。 他扶着床沿吐出嘴里的血虚脱的躺在床榻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闭眼刚将神识探出去,灵魂似被万箭穿刺一般的疼,疼的他恍惚差点又昏过去。 他冷汗密布额头,毫无血色的脸更是白上三分,栀桑榆艰难坐起又过去半晌他才感觉好受些。 他再次将神识探出所见便是熟悉的房间与床榻。 栀桑榆发觉手脚沉重,并非身体上的重而是外物的压制,他掀开被子便见手脚上带着熟悉得铁疙瘩,其铁通体漆黑带着红色花纹,是红纹玄铁打造的锁铐。 栀桑榆靠坐,男主身亡世界循环,自己算是无痛杀死男主两次了,第一次掐断颈椎,第二次捏碎提前准备好的命珠,他这个反派怎么都算坐实了,虽说是无奈之举,但男主终究是死在自己手里。 好在杀他的时候钟离怀瑾不是昏迷就是不在场……不由得栀桑榆想到钟离怀瑾跪在地上满脸祈求的看着自己。手不知为何有些抖,他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颤抖的右手,眼中晦暗。 不是说好男主有不死光环的吗?这都被自己轻易杀死两次了…… 栀桑榆感觉有些累,身心疲乏到不想动弹。 好一会栀桑榆长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思索着:此刻时间应当是上一次循环刚醒来时的场景,他皱起眉头,这醒来得也太晚了,这般下去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接着他感受一番时间,发觉自己从刚发现钟离怀瑾修炼邪气,到现在已经过去两日有余,也就是说,在这次时间循环后自己一直昏迷到现在…… 栀桑榆心中敲起警钟。 在每次循环后自己的神魂一次比一次虚弱,这次他连清醒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昏迷到现在,上次还能有意识的吐个血在晕。现在直接人事不省,再来那么一两次,自己怕是再也醒不过来……要么一觉睡到大结局,要么直接归西!那叫一个死得不明不白。 不容他想,若再不有所行动,男主的尸体都能拌凉菜了。想罢抬手间他便拿出一具鬼面。 …… 欲灵界内,某一处,钟离怀瑾浑身血污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突然有人来了,踩在枯叶之上发出“咔咔”声。 一位衣袍遮身的散修看着昏迷不醒的钟离怀瑾道:“王说就是这小子吧。” 另外一位修士翻手,之中便出现一少年虚相,他低头同地上昏迷的钟离怀瑾样貌做比较,点头道:“带走。” “是” 其余几人应答间便将钟离怀瑾拖走了。 第170章 弥天大祸 栀桑榆神魂出窍后便紧赶慢赶来到欲灵界的入口,却还是来晚了。 此刻,欲灵界内已经大乱,内里除核心层,其余异兽们皆受到惊吓,开始发狂,不分层级的逃窜,在外围杀异兽的修士们被殃及,要么被黑影人碾碎魂魄,要么被发狂的异兽们撕碎。 欲灵界外已经派人员前去救人,黑影人被叶辰溪等人拖住但黑影人已经杀疯,变得狂躁难控。 栀桑榆大致计算着死亡人数,算有个可安慰的好消息。这次循环身亡的人数目,没上次的多。 之前自己派鬼窟里的小鬼混入欲灵界内,倒是勉强派上用场。 栀桑榆刚苏醒过来发觉时间不够,而神魂出窍还需要些许时间,他便赶紧联系混入欲灵界的小鬼们找到钟离怀瑾困住他。 看眼下状况他们没困住钟离怀瑾,但至少损失的人员没上次多,这般收场的可能性会更高一点。 三名元神期修士同黑影人对战逐渐变得越发困难。 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怪物恐怖如斯,竟是越战越强!其身上黑气异常诡异,没有可利压制的有效法子也罢,居然见一眼他人施展的法术便可直接复刻!但想要拖住这黑影人就要施展法术来对付他,这般下去就是一个死循环,越是打下去他便越发强大。 在场的三位修士虽是元神期,但精力有限,而那怪物似没有极限一般,且还在不断的变强。 栀桑榆见此只觉棘手,那些修士根本没有对付黑影人的有效办法,再让他们打下去是要将这怪物刷上无一敌手的程度。 栀桑榆在远处抬手想用空间之力直接进入欲灵界内,可他刚撕开一个小口子,便听脑内出现一个苍老带着极具威压的声音:“滚出去!” 栀桑榆只觉识海动荡,若他此刻有身体非得呛出一口血来! 怎么回事?刚刚那个是什么? 栀桑榆内心翻涌,这欲灵界内果真如同传闻中的一般有镇守的守护者,这守护者到底有多强?不仅能将他撕开的空间入口抹掉,甚至将周围的空间粒子一并打散。 栀桑榆暗骂一声,时间等不及他多想。 眨眼间栀桑榆便来到夏闻启身边,他并未隐去身形而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毕竟此处强者如云,比自己修为高的还有几位老前辈,能够轻易察觉自己的存在,那般偷偷摸摸,毫无意义的掩耳盗铃,引起他人猜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现。 “夏师兄,可还有法子容我进入欲灵界内。” 夏闻启同几位前辈维持着欲灵界内的稳定,回头看向栀桑榆露出疑惑之色:“榆师弟?” 仗千哲在高处发觉栀桑榆此刻状态,皱眉来到他身边便将栀桑榆的神魂护了起来,他隐去声音问道:“你何故神魂出窍?” 栀桑榆内心吐槽,真是熟悉的问候。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更是没那个时间与心情去多解释。 “掌门师兄此事说来话长。” 说罢他肆意于灵界内。 “欲灵界内的东西辰师兄他们应付不了,得我来。” 仗千哲还要说问什么,栀桑榆再次开口,一语惊人:“那怪物是我那徒弟,钟离怀瑾。” 仗千哲听着栀桑榆的话,字他都认识连在一起他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什么等等,钟离怀瑾?他?”仗千哲露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满脸都是,钟离怀瑾你的弟子?就那个还只是聚丹后期的小子?在欲灵界内同三位元神期的修士打的有来有回也罢还半天打不过的魔头是钟离怀瑾? 栀桑榆向仗千哲点头,再次帮他确认:“对,那个魔头就是我的弟子,钟离怀瑾。” 仗千哲眉头刹那就皱了起来,声音深沉几分:“你赶紧离开,那孩子由为兄解决。” 栀桑榆听此便明白仗千哲要做什么,这是怕钟离怀瑾连累了自己。 钟离怀瑾闯下如此大祸, 第一个被拉下水的就是他,栀桑榆。毕竟他是钟离怀瑾的师尊。 第171章 弥天大祸2 钟离怀瑾杀修士无数,还是修仙界未来精英,更别说那欲灵界内大多是各门派的未来栋梁,宝贝疙瘩。况且要培养一个精英耗费是无数物力财力,和无可衡量的时间,此刻钟离怀瑾发疯,将那些英年才俊们给杀了,那些门派和各势力会放过钟离怀瑾吗?答案不必多说。 钟离怀瑾要死,收魔头作徒弟的栀桑榆也得被脱一层皮,长阾宗也会被牵连,谁要钟离怀瑾是长阾宗的弟子,是他栀桑榆的弟子! 栀桑榆摇头:“他是我的弟子,此刻闯下大祸,我怎能置之不理……”他说着一些 我的弟子不能不管的话,像极了一位爱徒如命,不离不弃的好师尊,那叫一个感天动地,说的栀桑榆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不行。” 栀桑榆前面一堆责任心爆棚的话,被仗千哲两字一下全拍进了土里。 栀桑榆还怕搞不定他?只要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气势,准能说服了,反正一招解决。 栀桑榆刷的拿出寒笙剑往脖子上一架。 栀桑榆:“师兄让我进去。” 仗千哲眉心跳了跳,脸上 红了又绿,绿了又白,好不热闹。 栀桑榆不敢看他脸色,猜也能知道定是气得不轻。 “行!” 仗千哲这一字近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反正听得栀桑榆心里打鼓,栀桑榆在这地方也待了九年,清楚这位掌门师兄的脾性此刻是动了真怒。 栀桑榆慢吞吞的将脖子上的剑拿下来,知道下面的话又要惹得他生气,但他还是要说:“掌门师兄,若是事情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希望……”师兄能将我逐出师门,的话还没说完,仗千哲便怒道:“没可能,栀桑榆你是想造反?” “师兄这是最妥之法。” “什么最妥?” “这偌大的长阾宗还护不住你一人了?我这掌门不当也罢!你给我老实待着!” 栀桑榆不说话了。 上次循环中,栀桑榆带走钟离怀瑾后,他打探过长阾宗发生什么,长阾宗被各宗门威逼交出钟离怀瑾,仗千哲被打伤,差点开启宗门战。 其实他们只要宣布将栀桑榆同钟离怀瑾逐出师门,他们便能脱离纷争。到头来只是栀桑榆单方面叛离长阾宗,长阾宗却没任何表示。 想极了不离不弃的老母亲,儿子说不认这个娘了,长阾宗还巴巴来送温软,要儿子在外面逃亡别冻着饿着,时不时的打点钱给儿子。 即便后面知道栀桑榆藏在何处也,还时不时的给栀桑榆这个药罐子送药,送宝物的。却告诉外界不知栀桑榆在何处,那叫一个护得紧。 栀桑榆抿嘴不知该说什么,到头只是闷闷的喊了声:“师兄……” 仗千哲拍拍栀桑榆肩道:“长阾宗,永远是你的后盾。” 栀桑榆点头颇觉自己矫情。 欲灵界内,战事紧迫,在场三名元神期修士还无法拿下黑影人。 四人对战斗在半空划出无数残影,三人碰撞分离,又再次缠斗在一起,似要将这天地划出无数裂痕一般。 叶辰溪挥手扫棍,便向那黑影怪物而去,这怪物反应敏捷的可怕,飞身躲过,另一位修士便挥手唤出火符,火符交织成巨大的火网,刹那天边便是一片耀眼炙热的火红。 影怪物瞬间抬头,眼部腥红,只见周围被一片火网覆盖!清云寺的老和尚飞身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只见他身后出现一巨大的金刚佛像,一手托物,另一手佛印,抬手便是遮盖天地的一击降魔掌! 只听“铛”的一声响,火网散去便见金刚福相巨掌虚影之下不见那魔头身影,只见漆黑如墨水的巨大钟铃! 大掌下的钟铃不断发出“铛铛”声一声声震得周围事物被带飞或是化为齑粉,形成一个个声浪,靠着近的叶辰溪两人耳膜似要被震破,声音回荡带着他们的内脏似在翻涌,头脑阵痛。 “轰隆”一声,黑色的巨大钟铃溃散时带起的气浪将周围一切事物荡飞,老和尚当场便吐出一口血液,巨大的佛像瞬间消散,那黑影人身上的黑色雾气暂时散开,露出一张稚嫩俊俏的面庞,叶辰溪捂着胸口起身,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部露出惊愕之色,怎么是他? 欲灵界外,认出那黑影下面庞的人皆是惊讶之色: “这,这不是那芜尘君的弟子吗?” 高处时刻注意欲灵界内状况的前辈视线一下便落在之后赶到的栀桑榆身上,下一刻便有人巡视问罪:“榆峰主不该解释一下吗?” 第171章 弥天大祸(3) 就在这时,欲灵界的入口再次打开,栀桑榆头也不回得踏了进去,解释?他没什么可解释的,情况就是钟离怀瑾发狂杀了人。 欲灵界内,黑色雾气再次将钟离怀瑾的容貌遮挡,雾气弥漫杀气腾腾 不给他人任何喘息时间,其身后黑雾刹那凝结成同老和尚一般无二的巨大的金刚佛像,那佛像黑气覆盖不带任何慈悲,说是的佛,不如说是魔! 金刚魔佛似顶天立地,带着惶惶威势抬掌下压,铺天盖地,仰头望去不见苍天,黑压压一片,似将在场三人压于掌下! 叶辰溪挥手将闲萧棍甩出,巨棍入地三分,一霎 棍身壮大形成擎天柱,要将那巨掌顶住。 趁闲萧棍拖住巨掌,叶辰溪不带犹豫,拉着受伤不轻的老和尚便要躲避此次危机。另一位也是展现神通逃命。 轰隆!巨棍虚影破碎,叶辰溪被反噬得呛出一口血来! 几人刚脱离掌下,身后闲萧棍即刻化为秀针大小似银光利剑般窜了出去。 又是一声巨响,巨掌落地带着层层巨浪将三人掀飞。 三人在半空翻身落地时 ,在地面划出数尺才侃侃稳住身形。 叶辰溪抬手收回闲萧棍。 老和尚一边调息一边向叶辰溪道谢:“多谢叶施主搭救。” 叶辰溪擦去嘴角血液。 “顺手之事。” 另一位修士陈老道:“这畜生难以对付,不求绞杀,我等拖住即可。” 叶辰溪补充:“二位,这魔头神通诡异,能不用强大招式就不用,莫要让他又学了去,否则会愈发难以对付。” 老和尚喘息道:“能躲则躲。” 几人打得难舍难分,在黑色雾气即将捅穿老和尚胸口的前一刻,黑影人身形一滞! 几人往一处看,去便见栀桑榆以神魂状态赶来相助,只见他两手虚握后拽,似乎拉着什么困住了黑影人! 栀桑榆感觉身上的力量似瀑布般流逝,手中愈发觉得吃力。 他发觉,这次使用力量比之以往要虚弱许多,此刻困住这一身黑雾的家伙竟已经变得是如此吃力! 栀桑榆心中发怵,“他又变强了!”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他解决!” 想罢栀桑榆吼道:“愣着做甚!帮忙!” 叶辰溪:“如何帮?我等技能根本困不住他!” 栀桑榆:“你们拖住他!我想办法困住他!” “哼,我等如何信你?这魔头可是你的弟子!” “唯我能困住他,各位已见证他的厉害,若让他逃出此地,后果不必在下多说!” 陈老无话可说,这魔头黑气属实诡异,在场各位手段近乎用尽皆被那魔头学去,难缠至极,其黑气毁灭性恐怖如斯,任何能力皆无法近他身,简直就是个杀不死,力量毫无尽头的怪物! 叶辰溪话不多说,抬手闲萧棍便挥了出去! 陈老看向老和尚想找个同道之人,老和尚抬手祭出他的法器落下一句:“当务之急先困住这魔头,其余之事之后再论!” 陈老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一同帮忙。 四人交手数招,黑气与灵力碰撞,四周树木被巨大气浪折断,碎石飞溅,周围已沦为废墟。 栀桑榆手势变幻莫测,不停结印,眼中被刺目的银白光芒覆盖,神圣而又妖异。 他目中所见被白光闪烁的粒子覆盖,入目所及白光大盛。 栀桑榆双手合并,空间粒子躁动形成无数条锁链,不过片刻,栀桑榆抓住时机将黑影人困至半空! 就在这时天现异象,雷鸣交加地动山摇,远处传来声声兽吼,震得人心魂动荡。 “不好!入口维持不住了!得赶紧撤离!”老和尚吼道。 一切瞬息万变!不给众人有多余考虑时间。 出口处人群嘈杂,无数欲灵界修士往出口方向涌。 有修士大喊着“莫要拥挤”可场面一度混乱。 在场前辈散发威压,众修士才得以平静,在强者安排下有序离开。 只是平静不过片刻,便有人大喊着:“啊,那个吞人魂魄的怪物来了!” 一句惊恐叫嚣似投入湖中的巨石,带起无数水花荡起波纹,恐惧与惊慌如同圈圈涟漪一般传播! 在场其余元婴期限的修士皆提高了警惕,他们见识过那魔头的恐怖之处,到此刻还未曾传来魔头已被斩杀的消息,定是魔头难以对付,此刻魔头来了此地,莫不是杀来了? 老和尚飘然落地,声音不大却让众人听个清晰:“诸位莫慌,那魔头已被芜尘君困住。” 虽还有人并不确定,但还是尽快先离开此处。 栀桑榆用空间之力捆拉着钟离怀往外面带。 此刻他带着钟离怀踏出此地,等待他是的会是什么? (呦吼没想到吧,作者还活着。) 第172章 弥天大祸(4) 栀桑榆刚踏出欲灵界在场数人将栀桑榆两人围困于中心! 众人警惕,一副随时要动手的肃杀之气。 仗千哲等人手已搭武器之上,要护栀桑榆,片刻间便行成两方对立之势。 其余修为不够的登时被在座强者散发出来的威压,压得口吐鲜血。 (果然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来自作者的吐槽。) “栀桑榆弟子杀我宗子弟无数,不该给个交代吗?” 栀桑榆:“钟离怀瑾是我弟子,他做之事我自会给诸位赔偿损失。” 说罢栀桑榆便抬起手来,在场之人登时便警戒起来,芜尘君是谁?这上千百年里唯一一位在五十岁以内便已经是分神期,若不是当年之事他如今何止步于元神期? 那次大战之后便近乎没有他的消息,除紫汇城那次不知明细,其余时间他一直在长阾宗闭关,不曾展示实力,到此刻是他实力是何程度无人清楚。 而刚刚降服魔头一战,他手中比划却无人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实力深不可测。 栀桑榆暂未有杀出去的想法,事已至此他并无其他法子,此刻已惹众怒若想强行带钟离怀瑾离开定是再一次牵连长阾宗。 栀桑榆内心叹气,抬手便展现出无数法器,他内心不断滴血,这数年游历得来的宝物今日算是倾家荡产! “诸位,这些可够了?” 众人大惊,那些法器最低也就下等灵宝,绝对足够弥补格势力损失的精英,虽然以宝器换无数人性命是显的那般轻浮。但事实就是如此,在这个修行的世界,实力便是所有。 比起宗门的复兴与强大,那了了几十精英的死亡就如一粒尘沙般无足轻重。 “且慢!” 众人往声音来处看去,便见长阾宗御德峰峰主道:“栀桑榆!钟离怀瑾这厮杀人无数,怎能这般轻浮的以宝器接过,那可是无数条人命!还有长阾宗之宝怎是你说给就给的?” 栀桑榆眸中发冷那万科维倒是会说话,长阾宗宝物?他栀桑榆虽是长阾宗一峰之主,但长阾宗并非霸道到是长阾宗的人,身上所有之物就是长阾宗的,得到宝物能献给长阾是情分,不献亦不会有强留的道理! 仗千哲挥袖将万科维带退数步冷喝一声:“住口!” 但对栀桑榆行为不满的修士却开始附议。 “这长阾宗之人怎能如此蛮横不讲理?竟拿一些法器就要将人打发了?那可是数条性命!如此金锭砸人打发之事简直就是在羞辱我等!” 听此本要拿宝接过此事的宗门欲哭无泪,金锭砸人?羞辱?那是金锭吗?是法器啊!可是上等的灵宝!这是羞辱吗这是在散发恩德啊! 虽然内心汹涌想要拿法器但是既有人那般说,便不能直接拿财买命,他们代表得可是一个宗门一个势力,要面子的嘛。毕竟拿宝换无数冤屈之人性命终归不是光彩之事,有人将事挑明众目睽睽之下还真难干出拿财平事的窝囊行径,动心的门派,势力此刻只得闭口不言。 栀桑榆神识看向这位不对付的师伯早便知会有搅局的。 在栀桑榆要有下一步行动时他的神魂一僵,神色一瞬大变!有人在靠近他的金身! 栀桑榆将手中宝物往来找麻烦的人身上一塞,管他们收也不收,反正人钟离怀瑾杀了赔礼他也给了 再来找麻烦便是他们的不是! 下一刻栀桑榆便要带着钟离怀瑾强行离开,众人皆是疑惑之色,下一刻他刚踏出一步便有一股力量在强行拉拽着他的神魂! 神魂刹那虚幻,仗千哲发现不对:“师弟怎么了?!”栀桑榆强压制神魂不让那股力拉走他的神魂:“有人在动我的身体!” 仗千哲急道:“你的金身在哪里?!” 栀桑榆全身力气压制着神魂吼道:“快离开我身边!我控制不住他了!!” 黑气覆盖的钟离怀瑾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下一刻他身上黑气大盛! 栀桑榆连着空间之力的神识一断!他瞳孔瞬间收缩,下一刻眼前混沌! (我真是一个卡文小天才啊哈哈哈哈) 第173章 枯血狱 栀桑榆猛得坐起,只觉手臂一疼。 突然脑袋被什么砸了一下,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声喝道:“躺下!” 他脑中混沌,依照声音所说躺了回去。 栀桑榆刚要将神识探出去查探,便听:“近日莫要在用神识视物,你神魂伤得很重。” 接着手臂又是一疼,似乎是一根针被拔了出来。 她叹道:“好在这一针只是落在此处。”说罢沈若清抬头瞪了眼,想起他看不见。 栀桑榆便感觉脑袋又被打了,接着便是一句:“莫要再乱动!” 栀桑榆感受着沈若清帮自己施针,脑中捋清思绪,此刻自己情况多半是又晕过去后被带来此处治疗了。 他不由想着,动自己身体强行将回自己神魂拉回之人是谁?那人为何要那般做?因为钟离怀瑾? 栀桑榆皱了皱眉问道:“师姑,钟离怀瑾呢?” “你徒弟在枯血狱中。” “什么?” 栀桑榆激动起身想走,却被沈若青一下又压了回去。 “你先冷静。” 栀桑榆眉心跳了跳,还是乖乖躺了回去。等沈若青的后话。 “那日你突然离开后,你徒弟便失控了,他打伤数位长者,玄机阁最是损失惨重,连玄机阁阁主也死于他手,之后,他突然昏厥才得以压制。” 栀桑榆:“玄机阁上官天罡死了?” “嗯,连他小儿子也未幸免于难。” 栀桑榆片刻呆滞,玄机阁老阁主的儿子不就是上官者筱吗?就是那个:“说十八年前您曾救过我一命”满脑子分个对错的傻狍子吗?他死了? “你弟子这次捅了一个大篓子,连决明前辈的弟子也被他打至重伤,此刻他在我这救治,能否活下来难说,就算活下来,也修为尽散沦为一个废人。” 栀桑榆手不由得攥紧,决明前辈也就是华决明九鼎宗祖老,九鼎宗四代与长阾宗交好,其华决明更是连师姑都要喊一声前辈之人,他同掌门师兄一师一友关系更是深厚,此刻长阾宗栀桑榆的徒弟钟离怀瑾将他徒弟给打得生死不知! 自己若要保钟离怀瑾掌门师兄该如何自处?两门派关系又将如何?九鼎宗以炼丹为主的宗门其牵扯势力颇多,不说交好,得罪是无可能,除非其余宗门不想要丹药供给。排除势力,华决明本身修为亦是不俗,洞虚后期半步大劫! 栀桑榆只叹自己那好徒弟倒是会挑人打,打了个最是不好惹的!杀了其余宗门弟子以长阾宗实力,得罪便得罪了,给个大宝贝还能勉强打发。 钟离怀瑾打伤的那位是决明前辈的关门弟子,他对这关门弟子更是宠爱有加,此刻被打得生死不知!定是得罪了个彻底! 沈若清眼中凝重:“栀桑榆你护不住他,整个长阾宗也护不住他,他身怀诡异黑气整个内界都将容不下他!” 栀桑榆面色发白,表情冷漠,冰绡的眸子神情不明。 栀桑榆:“……” “我昏迷几日?” “辰溪将你带来此处,已有五个时辰。” …… (阿巴阿巴,更加糟糕了呢,师尊要如何保护他的逆徒呢?敬请期待下一集~) 第174章 枯血狱(2) 枯血狱,坐落于赤山悬崖峭壁内,其中关押多为罪恶滔天的强大死囚。其周围便是不见底的漆黑深渊,让人望而生畏。而枯血狱内关押囚犯更是罪行累累,无不是屠城灭宗的人形怪物,其修为与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枯血狱之所以叫枯血狱,因枯血狱所在山上遍布不知活至几何的赤血魔藤!而枯血狱便是由这赤血魔藤而得名。 赤血魔藤的藤蔓遍布整个山体从远处一眼望去便以为是血染的山峰。枯血狱便是以赤血魔藤筑建,其藤蔓遍布整枯血狱中。 赤血魔藤会将那赤红的藤蔓刺入囚犯的血肉将其锁困在囚笼之中,无法动弹,藤蔓会不断吸取囚徒的精血让其一直处于虚弱状态,可谓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整个枯血狱中布满阵法,金纹,奥妙无比带着无可抵挡得威压!之中死囚被阵法压制修为,身体不断被赤血魔藤消磨,直到死亡! 监狱中阴暗压抑漆黑不见光亮,带着长期空气不流通的霉味和很浓重的血肉腐败气。 整个监狱一眼不见尽头的通道入目所及皆是缠绕突出的血色藤蔓,宛若粗大的血管似遍布在巨大怪物的深渊巨口中。 一鬓边白发,冰绡遮眼的男子,走在枯血狱通道他面容让人一眼惊艳,面色却白若寒雪,身着衣裳也是白裳,其踏脚无声,在这诡异阴暗的空间一眼望去,不见底的魔窟中那一抹白似一只怨死的幽魂。 一处漆黑牢笼之中依稀可见一人双肩被两条血色藤蔓穿刺,衣裳被血液染了个暗红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他被藤蔓掉挂着身躯以至于他无法倒下只得是掉跪着,他头垂着发丝散乱难辨其是生是死。 只听两声脆响困锁着血人的藤蔓应声而断,那人没了支撑便往前栽倒,栀桑榆伸手便将人搂住也不管一身白衣是否被血污染脏。 本攀附吊挂的藤蔓刹那动了起来一条条如同无数赤色毒蛇般穿梭游走极速便朝着栀桑榆两人攻击而来。栀桑榆抬手丢出一符箓便见躁动的藤蔓再次平息。 栀桑榆扶着人坐于地上 ,撩开怀中人发丝露出钟离怀瑾的面容。 栀桑榆将丹药推入他嘴中,抬手唤出玄机卷。 他手中掐印点其眉心,下一刻以玄机卷为媒介栀桑榆意识下沉入他命体之中。 命体也可称为命簿,见其命体便可窥探一人命运。 片刻栀桑榆手微一抖,便将手收回。 他身体僵硬,冰削下的眸子布满血丝,神情恍惚不定。 不知觉血从他嘴角淌下聚于一滴砸于钟离怀瑾面颊之上。 “师尊……” 栀桑榆刹那回神本能回应着:“为师在。”其声音哑的听不出形。 下一刻便又没了声音,他低头看去,钟离怀瑾双眸紧闭,眉头紧锁并未醒来。 “师尊……疼……” 栀桑榆长叹,将人搂入怀中抱紧,他一手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着。 “乖,不疼了。” …… 栀桑榆从枯血狱中走出,白衣已被染上点点腥红并非他的血而是钟离怀瑾的。 玄机卷无精打采的飘在栀桑榆身旁。刚刚栀桑榆以它为媒介强行查探钟离怀瑾的命体,所见之事它也看了个清晰。 “主人再过几个时辰小怪物就要会审了。” 栀桑榆一言不发不成回应玄机卷的话。 “主人你真要那样对小怪物?” 栀桑榆开口声音却冷到冰点:“那你要我如何是好?” 玄机卷觉得委屈,它也只是一个辅助的法器,真是什么也帮不上。 “主人那个坏家伙会恨你的,到时候你一定会非常难过呜呜……” 栀桑榆习惯性的一巴掌拍飞玄机卷。 “平日你不是最讨厌小怪物么,今日怎得为他哭爹喊娘?” “谁哭他了,那坏东西最是可恨……”玄机卷一瞬又支棱起来将钟离怀瑾从出生骂到了入土,又从阳界骂到了应曹地府,也不知它哪得来那般多的形容词,反正钟离怀瑾从“小怪物”外号又多了一个“坏东西”的绰号。 第175章 会审 罪仙柱高高屹立云层之中刻满铭文、咒语、镂空花纹缝隙内乌红干枯的血液是无数前人留下的痕迹。 今日罪仙柱处前所未有的热闹,长阾宗人,同被钟离怀瑾所伤宗门势力皆集聚于此处要一个交代! 高处坐于中心的便是杖千哲,两侧是长阾宗各峰主其次便是其余宗门势力的代表。 罪仙柱周围人口众多,却是落针可闻,气氛严肃压抑! 一人高声宣道“带罪徒钟离怀瑾上台会审!” 下一刻便见两弟子押着钟离怀瑾往台上带。 他衣襟染血,发丝凌乱垂着头。 两侧架着钟离怀瑾的弟子颇为不耐烦,还未完全落地便将人从半空丢了下去。 两弟子刚要行礼退走,突然便被一股强力带飞抛到更高处狠狠地摔在地上便口吐鲜血,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芜尘君!”一老者开口下一刻便要插手挡去栀桑榆压在地上两弟子的灵力。 栀桑榆冰绡下的眸子犯冷。 “本座的弟子还轮不到他人欺辱!” “他带罪之身有何可欺辱一说,就凭他是你芜尘君得弟子?” 栀桑榆展出威压,元神后期的气息直将那不知是哪个宗门的掌门压得腿脚发软。 栀桑榆看着那人冷冷问道:“你既已收下本座赔偿的法器,此刻来此又是做何?想要更多?” 那人不敢吱声,他宗门确实已经收下栀桑榆赔偿的法器。钟离怀瑾是杀了他们宗门的精英,但栀桑榆送出的法器别说是赔一个精英了,像是他们所认为的后起之秀,以那法器可再培养个百名,宗门全力培养的杰出后辈,虽说是陨落,但两相比较,他们宗死一名精粹和宗门未来的崛起,说直白点那死于钟离怀瑾手下的那位简直一文不值,哦,值,一人性命换整个宗门的前途简直太值了。 “砰”的一声巨响一人拍案而起! “这里是宗门会审怎容你们放肆!” 栀桑榆心情可谓糟糕至极,他内心暗骂,这是比谁拍桌子更加响是吧。 又是一声巨响,栀桑榆抬手拍于扶手,扶手未坏却发出阵响声直听的人耳膜生疼。 “放肆?尔等在还未会审之前便将本座弟子押于枯血狱怎不觉放肆?” 片刻有人开口。 “长阾宗还认这魔头为宗门弟子?怎得?犯下如此大罪还未被逐出宗门?” 仗千哲看向栀桑榆后回头冷道:“诸位异是明辨是非之人,那日我派钟离怀瑾明显是被邪物所控,否则以他修为何以同诸位一较高下?” “哼,这钟离怀瑾体质诡异,那黑气他人碰不得分毫,他竟附着在身不伤半分,定是学了歪门邪道!”说罢便看向栀桑榆矛头即刻指向他:“你芜尘君便是这魔头师尊,上梁不正下梁歪,定也是不清白!” “就是,为何他人都无法压制的魔头,这芜尘君手中瞎比划便将人控制了?莫不是什么傀儡之术?” 一清脆声音冷喝道:“住口!莫要在此血口喷人!榆师弟性情冷淡,品行高风亮结,其天赋乃是千年难一遇的奇材,不过半百便已到分神期,何须借助旁门左道?其弟子异是年轻君才,定是受他人蛊惑误入迷途!” 栀桑榆被顾兰辞这一顿狂夸愣是搞得不好意思了,若他是脸薄之人定脸红脖子粗。 歪门邪道倒是没有,但自己在和搞歪门邪道的鬼窟中人搞事,还是他们的王,傀儡术,在虚实空间待着的雕像们不算吧……应该不算…… 华决明见在吵下去场面便要收不住了,赶紧开口打断:“好了!此刻非议论此事之时。” 第176章 会审(2) 钟离怀瑾意识被一下强拽着清醒过来,还未觉有他,便感双肩巨痛难忍。 他还没来的及回神,身躯被两股力拉起后又强压跪在地。 上方传来一声冷喝:“罪徒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猛得抬起头,眼中之境收入眼底:罪仙台、罪仙柱,上方高坐俯视的权贵和四周无数看戏的各修士以及无数双憎恶戏谑的眼睛。 此时,此景,是这般熟悉深刻,可说是深深烙印在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执罚长接着道:“钟离怀瑾,扰乱修仙大比,!修炼邪术在欲灵界内失去理智导致死伤无数,更是丧心病狂,杀人不够还吞人神魂,令被害者魂飞魄散,是罪不可赦,以上罗列你可认罪?” 其言辞语气之凌厉令在场之人不由心头一震。 钟离怀瑾被硬压在地,眼中茫然退却所留全是不可置信,他抬头视线略过茫茫人海,只落在高处端坐的那人身上。他瞳孔不由震颤,只觉眼前之境让他一阵恍惚不定。 “你可认罪!” 四字再次重复似一记重垂往他脑中砸下,直将他砸了个清醒。 钟离怀瑾眼中决绝:“弟子不知所你说是何!我不曾伤人!不曾滥杀无辜!更不曾吞人神魂!” 执法长老大怒:“你还在狡辩?你偷练邪术,欲灵界内失去理智,杀人无数!在场众人皆看了个清晰!” 钟离怀瑾眸中犯冷,他体内邪气并未解封何来失控一说!失去理智杀人无数更是无稽之谈!自己从遗迹中取药之后便已是半命一条,何来力气杀人吞魂?! “未做之事,为何要认罪?”说罢他视线频频落在栀桑榆身上。 只见他面无表情,冰绡下的眸子似也只是冷漠俯视着下方。 钟离怀瑾攥紧手中之物直捏得发抖。 执法长老怒吼:“你这孽徒尽还不知错……” 钟离怀瑾却已听不清其他声音,眼中也仅是高处一人。 他记得体内之人记忆,也就是所谓自己前世的经历,此刻的自己就像是那人一般重蹈覆辙。 他是为了师尊前往欲灵界,而此刻的自己也是为师尊,强闯欲灵界。不同的是,一个是逃离,为自己谋求生路;而自己只为一人寻找生机。相同的是他们的师尊依然高坐于上方冷漠旁听徒弟将被判的是何种刑罚。 他脑中响起一个极具嘲讽唏嘘的声:“本尊说过修仙大比去不得,他更是信不得,怎么?看清本质难过了?……” 钟离怀瑾怒道:“闭嘴!” 钟离声音冷漠:“闭嘴?本尊如何说不得,这世间无人可信,无一人可交付真心!只有力量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 执法长老依然念着钟离怀瑾的错:“……你愧对长阾宗,愧对你的师尊!愧对天下人!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长阾宗更是留你不得,吾判将你逐出师门!” 钟离怀瑾忽的抬头,眸中森冷盯着执法长老开口一字一句重复着四字:“逐,出,师,门?” 执法长老被这眼神盯得一阵发毛。 上方突然传来声音:“我何曾说过要将他逐出师门?” 钟离怀瑾猛得转头看向一处,栀桑榆冰绡遮掩依稀可见他银灰色淡漠的眸子,他起身飘然落地离得钟离怀瑾近了。 钟离怀瑾仰头望着,他双眸血丝密布眼下通红,面色更是惨白,发丝凌乱模样不堪入目与此刻栀桑榆形成鲜明对比。 “……师尊……”钟离怀瑾轻声唤着,语气中似乎还带着期盼。 执法长老被钟离怀瑾之前的眼神瞪得怒火中烧,此刻见有人反驳语气极其不善:“为何不逐?他这杀人如麻,丧心病狂之徒长阾宗怎能留他辱我师门?!” “我的弟子,我说不逐便不逐!”栀桑榆声音变冷,铁了心要留钟离怀瑾的弟子身份。 栀桑榆回头垂眼视线落在钟离怀瑾身上。 在冰绡的遮挡下让钟离怀瑾看不清晰他眸中该是何神情。 师尊未将自己逐出师门?不是说自己欺师灭祖,杀人吞魂吗?之前冷漠以待不给半分解释,此刻又为何说不将自己逐出师门? 栀桑榆挥退压着钟离怀瑾的弟子,他拉起衣摆蹲下与钟离怀瑾平视。 离得近了便能看清晰他冰绡下的银灰眸子,内里平静如同深邃的湖水,清透无痕,一眼望去总会让人心生宁静。 他语气严肃道:“钟离怀瑾你且听着。” 钟离怀瑾便如往常一般满眼认真的看着栀桑榆听取师尊教诲。 “弟子洗耳恭听。” “执法长老刚刚所说之事句句属实,你今日不管如何辩解异是无用……”栀桑榆字字说的清晰,钟离怀瑾却怎么也听不明白,一字一句却似一根根带毒的利刺扎入心头。 自己是否失控杀人,自己怎能不知?哪怕是体内那位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是有记忆的,可师尊此时言语是让自己认下子乌虚有的罪?为什么?凭什么? 钟离怀瑾声音焦急的解释着:“师尊你不信我?我从未杀人,那些所说之事非我所做……” “那为师问你,进入欲灵界内你做了什么?” 钟离怀瑾一顿便顺着栀桑榆的问题回答着:“弟子深入欲灵界内核心,无意中闯入一处遗迹之中……” 钟离怀瑾还未曾将话说完突然被一个暴躁的声音打断:“荒谬,欲灵界内遗迹岂是你可闯的,且不说你是如何进入欲灵界内核心,那遗迹的位置更是变幻莫测,你是如何找到入口的?还有……” “住口!”华决明高声喝道,将那大汉的话直接掐断。 大汉没再敢多言,那处遗迹本不该在此提及。 栀桑榆接着问道:“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钟离怀瑾瞳孔收缩,身体僵硬,对啊,之后呢?他记得自己进入了遗迹,被遗迹内的机关弄至重伤后混沌中拿到了解毒丹,其实自己是如何拿到解毒丹的都记不清醒,只记得自己当时伤的很重,之后干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栀桑榆放出欲灵界内黑影人杀人吞魂的场景,后显现出黑影人露出钟离怀瑾面孔时的场景。 这下便是一记重锤落下直让他脑中空白,双眸望着栀桑榆满是迷茫之色。 “……我不记得……”钟离怀瑾近乎颤抖的说出这四个字。 他挪着膝盖伸手要抓住栀桑榆衣摆时,可刚伸出的血手又缩了回来。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着无力的话:“弟子从未杀人吞魂,师尊你要信我……” “为师信你,非你所做,可‘你’杀人吞魂之事属实!”栀桑榆内心叹息,这都给你挑明了,人确实是死在你的手里,这下罚你之后不会杀气腾腾要毁掉整个内界了吧。 此时此境,自己真像是一个诱导天真少年替罪任罚的诈骗犯,栀桑榆不由想着。 第177章 会审(3) 栀桑榆起身。 “不必再审,即刻执刑。” 执法长老听此挥袖罪仙柱被起用,之中传出惶惶之音,那声音再次一字一句重复栀桑榆的罪行最终判下结果:“……念你年纪尚小,判决一百四十七道溃雷鞭。!” 众长阾宗弟子听此倒吸一口凉气:“溃雷鞭,竟是这要人命的溃雷鞭!” 其余长阾宗之外的弟子不解问道:“溃雷鞭怎么了?” 长阾宗内弟子解释道:“你是不知那溃雷鞭……” 溃雷鞭一鞭下去便会有雷火烧灼伤口,使伤口不断溃烂,血流不止甚至溃散修为,刑罚之后得用特殊药水治疗,伤口才能恢复,之后还需及时使用其余药水否则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难看疤痕。 溃雷鞭乃是这罪仙柱上最残酷的刑罚,修为弱的撑过十几鞭还能有口气的已经不错,就算是修为高的也有被疼死在罪仙柱上。 溃雷鞭一鞭雷电便会抽入骨髓,是要让人生不如死。而以钟离怀瑾的修为要足足受一百四十七鞭怎么想也不可能活着从罪仙柱下来。 罪仙柱上声音落下,之上锁链自动将钟离怀瑾牢牢捆缚吊在半空,任其动弹不得,他也不曾有任何挣扎,似是认命般任由处置,眼神毫无波动得望着一人不知其内心是何做想。 钟离怀瑾此刻是庆幸的,庆幸自己上得是罪仙柱,不是那人亲自动手。 总归是不一样的,他是他,师尊是师尊…… 现在受了罚师尊总归原谅自己偷习邪气。 左右不过死在这罪仙柱上,可钟离不甘心他还有仇未曾报怎能死在此处?他想要控制身体逃离,只恨自己沉睡的过于久,醒来时便已难有翻盘可能。 可此刻钟离怀瑾怎么也不愿让他出去比之任何时候反抗的还要激烈竟让钟离闯不出去半分。 钟离怀瑾还在体内斗智斗勇,外面一记雷鞭落下衣服撕裂露出皮开肉绽的伤口,直痛得他一时没能忍住,凄厉的惨嚎便从喉咙里冲破而出,听的众人不由一阵胆寒。 钟离怀瑾疼得身体本能得一阵痉挛伤口的痛麻感直蔓延四肢百骸,痛得他全身战栗,连呼吸都是带着破碎的颤抖。 接着是第二道雷鞭,他两手一瞬攥紧没再发出任何声音,第三道,第四道,一道道雷鞭落下不再听见任何痛苦的惨叫,若不是第一道溃雷鞭落下时的一声凄厉惨叫还以为这少年不知疼痛。 第十四道溃雷鞭,钟离怀瑾痛得近欲昏厥,可有法术强行牵扯着他的意识让其无法昏迷,让他清醒的感受着雷鞭抽打在身躯之上拉扯开肌肤,抽入血肉之中带动着每一根痛感的神经一同叫嚣。 雷电渗入身躯一点点削去他的灵力,散去他的修为,拉扯他的神魂。 第三十五道雷鞭落下,他衣物已被抽成血染的布条垂落,露出的肌肤近乎没一处好肉一眼看去便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血液从伤口处渗山从脚尖一串流下,砸在地上聚集成一片小型血洼。 罪仙柱周围一片寂静无声,鼻尖萦绕着血腥之气只觉压抑的令人颤栗。 钟离怀瑾低垂着头,发丝散乱遮挡他的面容不知此刻是死是活。 栀桑榆感受得到他的气息,他还活着,可这气息虚弱似吹一口气便要散了。 栀桑榆的神识有些看不真切钟离怀瑾此刻到底伤到何种程度,只觉眼前人从淡灰染成了深灰,可栀桑榆却似望见血淋淋的人,他本没有嗅觉的,可鼻间却闻到了浓重得血腥气。 栀桑榆只觉从脚到手乃至全身都是凉的。 “停下!”他突然开口了。 第178章 会审(4) 可罪仙柱非人控制,第三十五道雷鞭即将落下,栀桑榆挥手那雷电便已停止在半空。 “师弟!”仗千哲等人大惊! 罪仙柱之上瞬间散发威压,一道雷电便朝着栀桑榆而去。 罪仙柱上声音愤怒:“何人强阻刑罚!” 栀桑榆挥袖格挡,飞身从高处落下。 钟离怀瑾有了反应费力的抬眼往声音来处望去。 罪仙柱一旦执行便不可能停下,只能强闯劫人。 “师弟不可!”说罢仗千哲便要阻拦栀桑榆。 栀桑榆却不给他任何机会他一扬手中挥出空间斩,锁链断开钟离怀瑾便从半空落下狠狠摔在地上。 罪仙柱上方天空乌云压沉无数道红色雷电便朝着栀桑榆袭来,他抬手间便将其隔断四周空间粒子聚集将雷电隔绝。 众人仰头望去便见罪仙柱上无数道雷鞭落下皆被无形的屏障化解,高空雷鞭明明灭灭却无一道落下。 不由的有人惊叹栀桑榆修为到底何种境界罪仙柱上雷鞭并非开玩笑的,这处罚拦截者落下的雷电堪比真正雷电之力他就这般轻松的接下了? “钟离怀瑾,是我栀桑榆的徒弟,他犯错是我这个师尊失职,他已受三十五道溃雷鞭,接下来的刑罚将由我这个师尊亲自执行。” 刹那一片哗然,众人不解,明明可以在这罪仙柱上受刑他非得亲自实行,那罪仙柱名字可非白得来的,一但起用受刑者一道雷鞭也不可少。若有人强行劫人,罪仙柱会同那人一起罚,就像是刚刚那样落下雷鞭。因此上这罪仙柱的便少有被中途阻止的。 钟离怀瑾惊得抬起了头,他面色惨白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师尊要亲自对他施刑!为什么?!那些罪他认了,一百三七道溃雷鞭他也愿受了,只要师尊还认自己这个徒弟,什么罪,什么苦果他都吞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 有人回神横眉冷目道:“栀桑榆你这是要徇私包庇?” 栀桑榆冷眼看去,他这话一出栀桑榆如何说都不占理,之前罪仙柱判刑判得好好的怎就突然要自己下手了? “弟子犯错师尊处罚,有何不妥?揽君是想插手帮吾教导吾的弟子吗?” 揽君脸颊犯红是被气红的,他今日若真敢插手处理了钟离怀瑾折日就能传出揽君被人打断手脚的消息。 顾兰辞劝道:“师弟你这又是为何!” “我意已决!” 无人在劝,也无人劝得动! 他一步步往钟离怀瑾靠近。 钟离怀瑾从施刑到此刻才露出慌张神情,他头直摇着 声音颤抖:“不要……师尊,不要……” 不要!不可以,谁都行,谁都能对他施刑,独独师尊不可以!更不能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对他动手!这是一根巨刺本该拔出来了的,为何要拿起!他受不住,他会疯的! 钟离怀瑾用尽力气,拼命得向后爬着,直拖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可他逃不掉,谁也逃不掉! 栀桑榆看着地上的血迹,此刻真想捅破这天带着人离开这鬼地方,什么穿书什么男主,关他屁事,为什么一定是自己?为什么不是别人?真想彻底捅破这天就这么一了百了!可他不能,发疯什么也改变不了。 逆道屁的逆道者!屁得道!他什么也逆不了! 玄机阁中吞下愿知蛊,无意中被自己救下来的人还是会死于非命,上官者筱死了,死在钟离怀瑾手中,那被改了命的孩子会消失在大雪中,钟离怀瑾会依照原文一般恨上他的师尊! 栀桑榆一步步踏出只觉脚下似栓千钧。 钟离怀瑾视线落在那双不染任何尘埃的白靴上,如同他的主人一般令人觉得冷漠,颤栗! “师尊,弟子错了……弟子听你的话,求求你不要……”方到此刻他觉恐惧,竟是哭了,那双眼中带着祈求之色眼泪一串串便落了下来,哭得如同一个孩子般。 钟离怀瑾仰头看着师尊心中一遍遍默念着,不是他,你不是他!他们怎么会是一人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这九年里的好,总不会是假的!可眼前师尊面貌与那所谓前世人之人面貌彻底重合,直让他分不清谁是谁! 栀桑榆抬手拿出寒笙剑,寒笙剑落手,手便突得一沉,寒笙剑砰的一声巨响,剑尖入地七分,栀桑榆伸手要拔,只听寒笙发出嗡鸣之声竟刷的一下飞起,剑身只留银色残影瞬息消失不见,宝剑有灵,此刻尽不愿为他所用。 栀桑榆面色未变又随意拿出另外一把剑。 钟离怀瑾依然往后退着,一切皆是徒劳!他此刻真想就怎么昏过去或者死掉,该有多好,想着他便要自断生机,可内里空空如也丝毫灵力也施展不出来。 钟离怀瑾艰难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将栀桑榆的白袍瞬间染了个血红。 他唇瓣颤抖:“师尊……弟子在也不练了,弟子知错了,你不要杀我,谁都可以师尊……”谁都可以来杀他,独独师尊不可以。 栀桑榆手握剑定住不受控制的手,丝毫不拖泥带水剑起剑落,剑气侵入钟离怀瑾体内,将其全身灵脉一根根挑断,周身修为一泄而出,散了个干净。 钟离怀瑾眼中瞬间一空,血一口口的从嘴中咳出,眼中泪已绝滴半分也流不出来,多熟悉的场景啊,自己究竟在期盼些什么呢……师尊? 他趴在地上,似破布娃娃般一动不动任由所有利剑落下一寸寸斩断他的灵脉。 钟离怀瑾被灵力带得飘了起来,他双眸疲倦抬起,眼中萌蓉只见一片空洞死寂。 栀桑榆抬手成爪,虚抓在钟离怀瑾胸前形成一个法印。 登时钟离怀瑾便面容扭曲,他觉体内灵骨处被一股力强拉硬拽着要从他体内破出,那生生剜出灵骨的痛直叫他痉挛,钟离怀瑾仰头凄厉惨叫出声,逐渐声音嘶哑扭曲得听不出他是在叫还是在笑。 钟离怀瑾一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血污沾染的手抓住了栀桑榆伸出的手拉拽着抵在自己左胸心口处。 栀桑榆被抓着的手便感黏腻而又冰冷刺骨,钟离怀瑾的手是抖着的,实则并没什么力气。 “师尊……这样好疼……你不如掏此处,给我一个痛快。”他声音气若游丝可栀桑榆却听了个清晰。 栀桑榆心头一颤,甩开他的手怒喊一声:“放肆!” 钟离怀瑾的手刚被甩开栀桑榆便已再次用上力道,灵骨瞬间从钟离怀瑾身体被强行剜出体外,胸口处伤口便已是血流如柱,钟离怀瑾感觉整个身体被这一下掏空,眼前之人样貌一会模糊一会清晰下一刻他便没了意识。 第179章 一同受刑 四周鸦雀无声,似连呼吸出得声音都令人胆寒,空气中沉浮着浓重不散得血腥气,肃杀压抑。 染血的长剑剑身微抖着,不知是剑在抖还是人在抖。血液顺着剑尖滑落,下一刻便听清脆的“咔嚓”声。栀桑榆右手中染血的宝剑一瞬断成数节,这上等灵宝的法器在主人的手中就此沦为破铜烂铁,叫所见之人一阵惋惜。 栀桑榆从始至终神色冷漠,离得近得才恍然发觉他面色极白,白得不似活人,一眼望去不觉任何人的生气,周身也是冷得瘆人。 栀桑榆挥手将手中染血的剑丢弃,栀桑榆手尖微动钟离怀瑾手上便带上白玉莲的手串。他声音听不出悲喜:“来人,将他押入天牢,没本座允许不得有人探望。” 说罢,栀桑榆转身一步踏出从他衣领下可见脖颈处突然出现黑色纹路,发觉之人再一细看他脖颈白皙修长不见任何瑕疵。 杖千哲喊着“师弟。”便要下场。 “师兄别过来。” 杖千哲觉他状态不对便也真没敢多动。 栀桑榆声音平静:“钟离怀瑾已被吾亲自处决,诸位可还有异议?” 众人鸦雀无声无一人胆敢反驳。 栀桑榆开口再言:“钟离怀瑾犯下大错,罪仙柱上受三十六道溃雷鞭是给诸位的一个交代,吾已废他灵脉、挖他灵骨、去他四觉,从此他无缘仙路,彻底沦为一个废人,是为天下之人赔罪,吾知这般不足弥补过错,可他年纪尚幼,难抵诱惑修习邪术,无法控制导致伤及无辜,可那非他本意。妖魔尚有放下屠刀给以向善的机会,诸位慈悲还请给他一个机会。” 众人哗然这芜尘君竟放下姿态向各位为他弟子求情,放钟离怀瑾一条生路!可这意义何在?那钟离怀瑾修为尽废,五感抹去四感别说修仙了哪怕一介凡人都不如,活着也不过苟且偷生。 栀桑榆继续道:“是我这个师尊疏于管教,令他如今误入歧途,大错已然铸成,我这个师尊怎能幸免于难。余下一百零一道溃雷鞭由我这个师尊替徒受罚!” 四周顿时嘲哳起来众人面上皆是震惊之色。 仗千哲等人想前去阻止可话已出口却没有强行带走他的缘由,更何况无数宗门势力在场,此刻是他长阾中人犯下大错更是没有理由强阻。 杖千哲起身喊一声:“师弟!” 仗千哲此刻真想自己不是这长阾宗掌门,能直接上场劫人,异无把柄可由人拿捏,终归长阾宗没强大到可任性妄为的程度。 叶辰溪一言不发跳下高台要阻止。 可栀桑榆抬脚便已踏上罪仙柱,栀桑榆散开空间之力,便有数道红雷落下,栀桑榆用空间之力化解同时手也被劈伤,血液流淌。他还没来得及多有动作,罪仙柱锁链便困缚栀桑榆的手脚,将他悬在半空 杖千哲气地发抖,此时此刻无限后悔劝栀桑榆收钟离怀瑾为徒,可谁又能撂倒如今状况。 栀桑榆此刻上这刑台杖千哲知他是为堵住悠悠众口,一是以免连累长阾宗,二是给钟离怀瑾留下余地,可他又何须做到如此地步,就算那些势力还有不满,长阾宗异能护住钟离怀瑾。他当自己是神仙死不了吗?他毒还未解,旧伤未曾愈便又要受一百零一道溃雷鞭,莫不是真不想活了? 杖千哲捏着扶手的手直发抖,可他是一宗之主由不得他任性胡来。 罪仙柱上一个惶惶之声响起:“余下刑罚一百零一道溃雷鞭!外附罪有二,其一强闯罪仙柱带离罪徒,判傀雷鞭五十六道,其二毁坏罪仙锁判三十二道溃雷鞭!” 众人大惊!竟然还有外加罪刑!多判了八十八道溃雷鞭 ,加上钟离怀瑾余下一百零一道便是足足一百八十八道溃雷鞭! “快!给本座停掉这柱子!”杖千哲焦急吼道一百八十九道溃雷鞭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他栀桑榆修为高深可他本就身中剧毒无解,加之他神魂有损,这一百八十九道溃雷鞭他怎能受得住,哪怕受得,这半条命也去了。 执法长老阻止:“掌门使不得!” 杖千哲就差当众将这什么执法长老给撤职了,什么使不得他师弟都要被打死在罪仙柱上了。 杖千哲命人开始研究怎么停掉这该死的柱子,可找不到门路都想直接把罪仙柱给拆掉。 执法长老严肃道:“掌门这罪仙柱乃是我宗始祖所铸,怎都得如此胡来?!” 杖千哲暴怒道:“你给我住嘴!”这个执法长老处处针对栀桑榆两人恨不得师徒二人都死在罪仙柱上才满意,真是半份同门情义也无。 栀桑榆不想为难掌门师兄:“师兄!不必,我受得住!” “栀桑榆!” 可已经来不及多劝第一道溃雷鞭已经落下,栀桑榆不曾连发出任何声音,面上依然毫不变化似不知疼痛一般。 栀桑榆是疼的,可能是疼习惯了,这一道雷鞭落下比之以往毒发之痛似乎还不到一个零头。 栀桑榆不仅自嘲这穿书一遭收获最大的便是这忍痛的能力了吧,定是比之前世的自己要耐造。在用相同身体的前提下,前世自己断手和此刻自己断手后打一架,一定是此刻的自己赢,无他能忍。 他思绪乱飞着,又是几道雷鞭落下这下给他疼的回了神,溃雷鞭抽打在身上,雷电便渗入身体灼烧着他的修为,抽损着神魂,疼感遍布全身不断挑动着他的痛感神经,似在挑衅一般的问着:“哟,刚不是说不疼吗,来来,看看现在你疼不疼。”随后一下下在他的痛觉神经上蹦迪。 栀桑榆手一下攥紧了,这叫什么,凡事都不容小觑。此刻他是希望五感中的触感立刻消失了。 一道道溃雷鞭抽打在栀桑榆身上血染红了白袍,一道道血痕看到得令人触目惊心。 “第三十六道……”栀桑榆心中默念着,第三十六道是钟离怀瑾所受的鞭数,果真是疼的让人想要自我了断的程度…… 第八十二道溃雷鞭,栀桑榆意识一时混沌连眼前的白都消失片刻,还没来得及打一个盹,意识一瞬被拉扯,耳边嗡鸣一片,哪怕是用虚实空间收走雷电之力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四下寂静只听的见雷鞭落下和撕扯血肉的声音,血液从栀桑榆身上一串串滴落,同罪仙柱下钟离怀瑾还未曾干涸的血混合聚集,流到阶梯一阶阶流淌而下。 一百八十九道溃雷鞭全然抽下,此刻他身上白色近乎看不出来,锁链收回,他稳稳落地,喉咙处血液上涌,让他全然咽了回去。 他背脊笔直,若不是满身血迹使要以为他毫发无损。 顾兰辞等人飞身而下要扶,栀桑榆抬手拒绝,走出几步便是一个血脚印。 “此事就此揭过若还有异,无需再论!”栀桑榆开口声音沉冷强硬,说罢便消失原地将在场众人抛于身后,不给他人任何多余反驳时间。 杖千哲寥寥数语便直接将众人遣散,完罢便一同消失原地即刻去追人了。 (你们说我要不要再开一本书呀?已经有想法了,还有一本就七月份开小号写哈哈哈,哈蜗牛打字感觉要猝死。) 第180章 唯一法子 栀桑榆扶着墙便是咳血不止。 突然他挥手间便发出一道空间斩! 便见不远处的树被斩透,轰然倒地,树叶纷纷飘落,那树边突兀出现一名绿发金眸的青年。 栀桑榆眸中瞬间犯冷却掩饰得极好。 那绿发青年开口了:“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 栀桑榆神识迅速查探四周望向绿发人道:“前辈何时将我带到此处?” 是的,他已经不在长阾宗了,虽然此处看着还是长阾宗的一处角落,可并非如此,四周的空间粒子告诉他此处连空间都不是。 “小家伙倒是敏锐,这只是幻境。” “幻境?敢问前辈到访是何用意。” “倒也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将祂邪髓挖去的狠人是谁。” 栀桑榆没说话。 “你挖得倒是及时,吾刚好赶到你便将他邪髓挖去。你对他狠心,对自己亦不手软啊,啧啧这满身是血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栀桑榆毫无耐心的打断道:“前辈来晚辈这里莫不是专门跑一趟来嘲讽一番的?您这未免太过无聊了。” “当然不是,我本是要带走祂的可惜来晚了。” “你之前为何一定要带走钟离怀瑾?现在为何又不要了?” “钟离怀瑾?吾要带走可不是你弟子而是祂。” “他?” “不是“他”是“祂”” 栀桑榆面上微露出震惊之色,“祂”神明!那个家伙是如同神明的存在?! 神秘人继续道:“邪髓挖出,祂已大创,危机暂且解除我自没必要将人带走。” 栀桑榆:“不能将他们分离?” “不知,不过经过卦象来看吾失败了。” 栀桑榆思索,这次循环男主第一次死亡就是在这人手里,当时栀桑榆无意中同钟离怀瑾通感当时神秘人就是在剥离钟离怀瑾和祂吧,显然失败了。 神秘人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徒弟邪髓已去,筋脉寸断,此刻祂已然沉睡。你的徒弟吾现不会再动,可你要知后果,若祂再次苏醒便不是吾能控制的,之后天下必将大乱。” 栀桑榆:“后果?我只想护他性命。” “也罢,”那人一双金眸意味深长看着栀桑榆留下后面四字:“后果自负。” 话落人影同那倒塌的树一同消失,四周瞬息恢复原样。 数千里外绿发金眸人懊恼得敲了敲头:“哎呀,忘记给药了。”他回想着血淋淋还有力气怼人的栀桑榆嘟囔道:“看着暂时还死不了,日后再给也不迟。”说罢他便消失不见。 栀桑榆扶着墙内心长松一口气,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栀桑榆罪仙柱下挖去的是钟离怀瑾的邪髓,而灵骨一直在他体内好好封存着,只是剥离邪髓已然重创。他这般亦是无奈之举。 三十六道溃雷鞭散去钟离怀瑾周身灵力,数剑断去他灵脉,边才能不伤及他性命挖出邪髓,而挖出邪髓是栀桑榆此刻唯一能想到保住钟离怀瑾性命的法子。 在枯血狱中查探钟离怀瑾的命体后他便已知会走到如今地步。生在钟离怀瑾体内的黑气魔头,栀桑榆无法根除,他便只能让那魔头无法控制钟离怀瑾的身体行事,其媒介便是不知何时存于他体内的邪髓。 散去灵力,断其灵脉,挖出邪髓,抹去四感只为阻断一切魔头可连接钟离怀瑾身躯的源头。 这之后让他唯一担忧的便是长角的强大神秘人,好在那人真如他所猜想,神秘人身上似乎有什么限制不能随意对钟离怀瑾动手…… 栀桑榆又想到原着中,这神秘人并没有出现可如今又是为何?还有原着也没有祂的出现啊,难道原主栀桑榆知道什么?也挖走了男主的邪髓…… 想着栀桑榆意识有些溃散,模糊中听见有人大喊:“栀桑榆。”他回头望去还未曾看清晰人,脚下一软便栽倒下去。 “师弟!” 栀桑榆面色惨白再也强撑不下去彻底昏厥过去。 杖千哲将人抱起,后面跟着叶辰溪等一串人直往万药谷的方向飞,栀桑榆身上的血便滴了一路。 第181章 血流不止 栀桑榆刚被带到万药谷,全身血淋淋的被仗千哲往床榻上一放便又将床褥染红一大片。 …… 木门紧闭,门内沈若清等人忙的脚不沾地。溃雷鞭留下的伤常规法术根本无法治愈伤口,伤口无法愈合血便止不住的流。 由于栀桑榆身怀剧毒有许多药材用不得,而专治溃雷鞭的药水他就碰不得半分。 栀桑榆尽管修为深厚终归还是血肉之躯,血流干了人也就死透了。 栀桑榆被沈若清强行唤醒,让他配合逼出体内雷电,伤口浅的好说雷电逼出以栀桑榆的修为会慢慢自愈,可伤口深的那血便怎么也止不住,白色棉布渗红了一片又一片。 沈若清可谓是雷厉风行。 “拿烙铁直接烫!”话落便有医童用灵力催红了烙铁。 烙铁落在伤口处便发出烤肉的滋滋声,栀桑榆身体紧绷,手用力便将床单撕了个稀碎青筋暴起冷汗淋漓。 他满脑子都是要不要这么野蛮!为什么不打麻药!此刻他唯一的庆幸点就是,他闻不到自己的肉被烤熟烤香的味道。 终是受不住,栀桑榆疼的牙关紧咬生生要将舌头压断,沈若清下令将他嘴给撬开咬着棉布免得他自残后伤上加伤。 过去多时,木门打开沈若清似众星拱月般被围了起来。 杖千哲:“人怎么样?” “放心还在喘气。”沈若清话出在场人有些被噎到。 叶辰溪:“他的伤如何?” 沈若清轻飘飘道:“没事,就是溃败难愈,修为下跌,痛不欲生。” 夏闻启:“这叫没事?” “他的毒用不了解溃雷鞭的药,一百八十多道溃雷鞭打在他身上没死没残,你们就偷着乐吧。” 沈若清挥手没好气道:“行了,吾最近很忙想骂的自己进去骂吾可管不了。”说罢便走了。 栀桑榆,危! 突然有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夏闻启冷喝道:“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弟子这才脚下平稳一边大喘气一边说道:“掌门那……那罪徒钟离怀瑾杀人越狱跑了!” 仗千哲等人惊道:“什么?!” “你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师弟!” “榆师弟!” 众人往声音来处看去,便见栀桑榆上身被绷带缠绕,面上毫无血色,发丝披散,一手扶着门框,他冰绡下的眸子皱眉看着那位跑来报信的弟子。 那弟子结结巴巴道:“有弟子路过天牢处,发现押送钟离怀瑾的师兄姐们被杀害,却不见钟离怀瑾的人影!弟子们怀疑钟离怀瑾杀人越狱。” 栀桑榆一瞬来到那弟子身前拎起他的领子声音暴怒:“他全身筋脉已被我挑断,四感抹去,动弹不得,何来杀人越狱的可能!你们将人弄丢了还在这满嘴喷粪!” 栀桑榆捏着衣拎的手直发抖,双眸血丝密布,眼神暴戾声音愤怒,平日里清冷的人此刻仪态尽失出口成脏。 萧梧骥赶紧将栀桑榆扯开。 那弟子登时便腿软的跪趴在地。 叶辰溪冷道:“事还未有定论竟在此造谣污蔑!宗中门规你是背到狗肚子里去了?” “来人拖下去杖责!” 栀桑榆情绪激动下憋在喉咙处的血全然咳了出来,刚包扎好的白色沙带渗出点点鲜红,几番折腾栀桑榆心绪起伏下终是撑不住,身体重量压在萧梧骥身上便往下滑倒。 萧捂骥惊喊一声,抱起栀桑榆又是一阵闹哄哄的将人往房内带。 (阿巴阿巴,多一个评分我就多更一章吧,没办法到现在我还是无评分状态,我太难了。(*?????)) 第182章 绝魂崖底 经过细查钟离怀瑾并非杀人越狱,而是被人劫走了。 当日长阾宗势力庞杂,人才济济,因此难以判断是何人所作,主要劫杀之人实力不俗,行动谨慎不曾留下痕迹,更是不好调查。 “可有钟离怀瑾的消息。”仗千哲蹙眉问道。 叶辰溪摇头:“那日在场的弟子无一活口,当日人被遣散,目前只得一一排查,现还未有有效消息。” 杖千哲:“此事重查,得给众弟子们一个交代。钟离怀瑾能找便找,实在找不到也罢,那孩子被人带走也好……” 叶辰溪点头后又问道:“掌门师兄,他怎么样?” 仗千哲摇了摇头:“榆师弟元气大伤、修为下跌,外伤难愈,此刻还未醒来。” 两人一边聊着往万药谷去。几人到达并未看见栀桑榆人影。 绝魂崖之上,乌云如墨块般沉重地遮盖着天空,一片阴暗压抑。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是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是天地间的怒吼。 栀桑榆站于绝魂崖边神识往绝魂崖下探去,不曾探到地下就被一片漆黑遮挡,什么也看不明晰。 原着中,钟离怀瑾就是被丢于绝魂崖底,具体并未曾细写,栀桑榆以为将钟离怀瑾体内邪髓挖出此事便过,谁知这剧情君一刻也不停歇,似要将一切歪掉的剧情扭回正轨。 可能是磁场还是其他缘故,栀桑榆总是联系不到留在钟离怀瑾身上的印迹。因此栀桑榆自己都不大清楚钟离怀瑾是否真的在绝魂崖底。说不定他就在下面呢?总归是要下去一探究竟。 栀桑榆突然捂着胸口闷咳出一口血,他身上的伤还未好,体内气息紊乱,刚醒就往绝魂崖赶,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般折腾。 他抹去嘴边血液,站定调整气息这才一跃而下。 当越来越深入崖底,栀桑榆发觉体内的灵力越发滞涩。 时间流逝栀桑榆终于脚踏实地。 绝魂崖传说是被封印的古战场,具体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可以确定的是,此处瘴气驳杂不是久待之地。 这里生气近乎全无,一眼可见浓厚的近乎化水的污浊瘴气,之中有毫无意识的游魂在四处飘荡。偶尔便来上那么一两只攻击栀桑榆,尽数被他抬手间斩杀。 栀桑榆神识彻底铺开一寸寸将此处探个仔细。 过去多时栀桑榆睁开眸子。 “找到了。” 语罢栀桑榆一瞬离开原地。 栀桑榆出现在另外一处,便见地面上一金色屏障下躺着血淋淋的人。 栀桑榆伸手刚触摸屏障,那金色屏障收缩进入地上那人手腕处手链串内。 栀桑榆看着这手链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对这钟离怀瑾施刑之后将手链带在他身上,否则离怀瑾不死在游魂口中也会死于瘴气。 当初栀桑榆同苏若林换的第一件宝物便是制作护身法器的顶级材料,他将其融于自己给钟离怀瑾的枨青莲手串之中以护他无恙,只是在参加修仙大比的时候钟离怀瑾将它摘了下来,对钟离怀瑾用刑之后栀桑榆又给他带上了。 钟离怀瑾全身染血,身上伤痕纵横交错,血肉暴露在空气之中看着触目惊心的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液,若不是栀桑榆留∴给他的手串中有木源珠在不断恢复他的生机,不等栀桑榆赶来钟离怀瑾定要失血过多就地升天了。 栀桑榆抱着人要走时,又有无数游魂冲过来攻击,通常游魂是灰黑色的,可这一批中有一只游魂颜色异样,栀桑榆这个色盲却没能察觉,他护着人挥手便将冲来的游魂绞杀,可之中有一只游魂竟然没有被打散,这游魂似乎怒了发出暴怒的惨叫声。 栀桑榆微顿,又是一道攻击过去这游魂终于死了,他仰头要走,可四周突然出现一眼不见尽头的游魂,栀桑榆大惊这是捅了游魂窝了?! 栀桑榆一手虚画结印瞬息杀死一片,但游魂一眼看不到尽头,似杀之不尽,杀之不绝。 栀桑榆一手挥剑一手搂着钟离怀瑾御剑往上飞,所过之处绞杀无数游魂。突然他体内灵力一阵紊乱,手上攻击一滞,一只游魂便咬住他的右肩,栀桑榆将其震散不断往上飞冲。 栀桑榆带着人飞出绝魂崖刚一落地便有些不稳,他衣物有几处被撕碎,灰白色衣袍染血,几处是游魂撕咬所至,几处是溃雷鞭留下的伤口又裂开了。那被游魂撕咬的几处伤口还散发着黑气不断侵入他的体内,栀桑榆用周身修为将那些瘴毒往体外逼出。他面色惨白,这绝魂崖下的瘴气气息混杂,其中怨气就不断侵入他的体内压得他本就残破身体愈发溃败。 栀桑榆带着人本想回长邻宗救治,思索一番还是在附近找了一处有山有水的灵气聚集之地挥手造出一个木屋安定下来。 (多一个书评就多发一章,来,快,榨干我的存稿啊哈哈哈。真的太谢谢了,多了两个书评,就多发两章吧,一共三章?(??v??)?) 第183章 疗伤 栀桑榆将钟离怀瑾衣物褪了个干净,给他处理伤口时还算得心应手,毕竟自己经常受伤,逐渐手也熟了。但内伤他属实不大了解,便唤出百事通玄机卷来指导治疗。 栀桑榆将治疗溃雷鞭的药水往钟离怀瑾伤口处倒,钟离怀瑾身体一僵瞬间睁开眸子内里满是厉色,可眼神却没有落点,张口似要说些什么,可嘴唇上下动着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栀桑榆知他看不见,也听不见甚至说不出话来,他长叹一口气,不曾想钟离怀瑾比自己先彻底成为一个又瞎又聋,还是个哑巴的小残废。 钟离怀瑾是被疼醒的,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令人绝望的一片漆黑,他听不见,看不见甚至说不出任何话来,黑暗中只有痛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伤口被不知被泼下什么冰凉的液体,刺激得他疼痛难忍,他本能的要攻击,可他动弹不得,张嘴怒吼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种无力感直将他往深渊里拽。 钟离怀瑾在脑内道:“老家伙,你不是很厉害吗,赶紧夺取我的身体自救啊。” 钟离声音凉凉道:“你真当本尊是神仙?况且我的神魂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我在这出都出不去,连你都不如。” 钟离怀瑾嘲讽道:“呵……真惨,那就跟我一起死吧,反正我不亏,死我一个,多带一个老家伙,怎么想都是我赢麻了。” “怎么?不要你的师尊了?” 钟离怀瑾暴怒,眸中厉色顿起:“别跟我提他!” 伤口又被泼下液体,钟离怀瑾疼的回神,没有其他的感官,痛感被无限放大。 钟离怀瑾不知道对方是谁,可这般折磨他这个彻彻底底的废物有什么好处,或者对方就是一个热衷于折磨人的变态。 钟离怀瑾面容扭曲内心疯狂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钟离被吵得脑仁疼,两人本来就是共享身体,钟离怀瑾疼他自然也是疼的。 “闭嘴,你喊有用吗?” “我的脑子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您老可以不听!” 往后的两日钟离怀瑾在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人在杀与不杀之间反复横跳,他发现这人在给自己疗伤,但极其手生下手没轻没重,愣是让他快分不清那人是在给自己疗伤还是在谋杀。 钟离怀瑾五感失去四感,对外界的感觉只能依靠触觉,经过两日接触,救自己的人暂无恶意,可以确定,这是一位修士,修为高,但很虚。 钟离怀瑾猜测这是一个被各种修炼资源堆砌起修为的修士,因而灵力强大却不深厚,之所以这般认为是因为他每每用灵力给自己疗伤过后便会中途停止许久才会继续。 可钟离怀瑾想不明白这位为什么救自己,自己身无分文,这般搭救所图到底是何? 在栀桑榆马马虎虎的治疗下,和钟离给钟离怀瑾的反生决修补下,他的身体慢慢有所好转,至少能说话了。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钟离怀瑾刚能发出声音便向栀桑榆问着。 “我是你爸爸。”栀桑榆知道他听不见,因而脱口而出,后面的话他却沉默未答。 为什么救?栀桑榆也不知道,从穿越过来起初是小孩跟着他走,之后有人追杀找自己要小孩之人的语气让他不爽,反骨起来了便救了,觉得可怜也是有的吧。 后面小孩子以为他要死了哭的稀里哗啦。知道这长着大葡萄眼睛对自己掉珍珠的小家伙竟然是,未来要杀自己的男主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杀了男主。 因为自己是反派,反派和主角注定有一个被对方杀死。可看着那双还不染尘埃的真诚眼睛说实话他心软了。心软是不足以让他放下将男主绞杀在摇篮里的刀,还有可能是他性子里不拘泥于安定的躁动分子,一个反派养一只未来预言中注定会是一只造反的野狼,那种似玩火的快感着实让他跃跃欲试。 还有便是新奇与兴趣,本是文字呈现的故事主人公此刻活生生站在你的面前了,怎能让人不生亲眼目睹他一生的心。 之后慢慢接触下来也不觉讨厌,之后似命运安排般自己还是收钟离怀瑾为徒了。心态一变再变,从防备,到护着,到想困护,到此刻…… 一步步走到了如今地步,栀桑榆认了,自己栽在钟离怀瑾的手里,他见不得钟离怀瑾受伤,看不得半分。 钟离怀瑾依然自顾自说着:“若是求财,你也看到我身无分文,我此刻模样身残体废未来很有可能无法回报你。” 栀桑榆回:“回报?你欠为师的确实挺多,不过那日罪仙台上可否算一笔勾销,你不说话便当你同意了。” “不过谢谢您救了我,若是有机会我定会涌泉相报。” “涌泉相报,你不剁了我便已是谢天谢地。” “我听不见,若是知我此刻情况,你还是想帮我,就拍我一下。” 栀桑榆伸手在他额头上轻拍。 钟离怀瑾感受到额头处极其冰凉得触感,经过这人两日照顾,钟离怀瑾发觉这人不管何时触碰自己,他的手都是冰冷刺骨的。 钟离怀瑾不由想着,这体质倒是同他一般无二……钟离怀瑾不由自嘲,他如今将你害到如此田地竟还在想他,不禁觉得可笑。 第184章 某夜幻梦 晚上,栀桑榆盘坐调息,不过半刻他捂着胸咳出一口散发黑色浊气的猩红血液。 面色惨白如纸,他撑着地面站起呼气沉重,总算是将脑人的瘴毒逼出体外了。 玄机卷飘在半空发错嗡鸣之声似在哭泣,它也确实在嘤嘤闹着:“主人,呜呜你怎么样。” 栀桑榆抹去嘴角血液声音虚浮:“无碍。” “主人我们回宗门吧,将讨厌鬼带回宗门一起疗伤。” “不行。” “为什么?” 因为要是将钟离怀瑾带回长阾宗便又要偏离原着,他算是认命了,将男主带离原着,绕一大圈剧情该如何还是如何,到头来两人皆是遍体鳞伤。 他此刻按照原着来,让男主脱离长阾宗,等一个时机。 玄机卷:“那主人回宗门疗伤,把他留下,这里有你的阵法,怎么也不会死了。” 栀桑榆摇摇头:“我得在此守着,不能再有其余的意外,此刻的我受不住。” “你本就受不住,主人的伤分明比他还重!” 栀桑榆不反驳也不说话,他得守着,必须守着,这护的不仅仅是钟离怀瑾的命还是他自己的,若是钟离怀瑾再死一次以他此刻的神魂状态根本承受不住时间回溯时的溃散再生。 栀桑榆推门走入钟离怀瑾的房间,他在床上闭眼似乎是睡着了。 栀桑榆在床沿桌椅坐下,手撑着头闭眼神识收回,手撑着头安静的坐着。 过去片刻栀桑榆听到钟离怀瑾动了,钟离怀瑾躺在床上冷汗直冒,手脚艰难的动着,许久也挪不出半寸,栀桑榆觉得他不对劲靠了过去。 钟离怀瑾感觉有人靠了过来扭头别过脸去,可见耳根已是通红。 栀桑榆满脸问号拍拍玄机卷用神识问道:“他又怎么了?” 玄机卷绕着钟离怀瑾飞一圈道:“他想如厕了。” 栀桑榆:“如厕?” 玄机卷:“讨厌鬼修为尽废,彻底沦为凡人,哪怕食用毫无杂质的灵物以他此刻的身体也吸收不了只能排出体外。” 栀桑榆点头:“这样。” 语落栀桑榆伸手一下将人抱起便往外面带。 钟离怀瑾身体僵硬怒吼着:“你做什么!” 栀桑榆:“如厕。” 钟离怀瑾听不到,依然无力反抗得大吼大叫着。 栀桑榆叹出一口气,抓住钟离怀瑾的手按在自己的唇上。 钟离怀瑾的手触碰在那人清凉软糯的唇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嘴唇开合清晰的说着:“如,厕。” 钟离怀瑾不叫了,面色苍白此刻睁开的双眼毫无落点,眼神阴郁。 栀桑榆到一出手便扯向钟离怀瑾的裤子。 钟离怀瑾的手,无力的拉住了腰带,确是用尽了力气拉拽着自己的尊严。 钟离怀瑾喊出的声音近乎颤抖:“你做什么!” 栀桑榆手顿住很想说你被我刚捡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我亲手拖光光擦的,我什么没看过?小的大的都见过,真的没必要尴尬。栀桑榆叹一口气腾出手在他背上写着,你想换裤子? 钟离怀瑾还是拽着裤子不放,栀桑榆有耐心的抱着他等,反正难受的不是自己,哎孩子大了,知道害羞了。 半晌过去,钟离怀瑾声音听不出情绪:“……放我下来,我自己来。” 栀桑榆依,将他放在下踩在自己的鞋上。 钟离怀瑾脚落在栀桑榆脚上便极其不稳只觉得腿软的跟个面条似得,没半分力气。 栀桑榆在背后挽住钟离怀瑾的腰身让他稳住。 钟离怀瑾一只手扒着栀桑榆的胳膊另一只手艰难的扒拉着裤子,可他着实没什么力气,折腾半天也没能将裤子拽下来。 栀桑榆看不下去了,腾出一只手快准狠拉着裤子往下一拽,裤子下去了,钟离怀瑾的心也凉了。 钟离怀瑾大吼:“你干嘛!”一瞬他整颗脑袋通红。 栀桑榆戏笑道:“需要为师帮你#吗?” 当然钟离怀瑾听不到。 钟离怀瑾闭眼,似乎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光,他手挪着想去(空白)扶住(空白)那(空白)处。 栀桑榆头压在钟离怀瑾左肩膀往下望,内心啧啧叹道:“不愧是男主啊,小小年就颇具种马男主该有的风采。” 钟离怀瑾怒道:“不许看!” 栀桑榆翻白眼,我是师尊的时候你就是乖乖徒弟,不认人的时候在为师面前跟个炸毛的猫似的呱呱乱叫。 钟离怀瑾身体一抖,一只冰凉的手已经(空白)扶上(空白)不可言说(空白)之处,直将他冻了个激灵,连着心也凉了。 钟离怀瑾狂吼:“你放开!!!” 栀桑榆不为所动。 钟离怀瑾皱眉闭眼,也不叫了,他此刻确实需要他人帮助,此刻在这骂人毫无意义。 钟离怀瑾感受着那人抚在那不可(空白)明说……,怎么也出不来,冰冷的触感不断撞击着他的神经,像是某夜幻梦般,那人修长白皙的手也是这等冰凉的触感。 换成此刻也是冰凉的,睁开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却似看见了那只手是修长白皙如同艺术品般漂亮,却轻托着(空白)自己…… 许久,终于,钟离怀瑾的刑场结束了。 (书评,书评嘿嘿,多一个俺就多更一章哦,看吧三章我真是大好人。) 笑死我了三处被给感叹号了?,哈哈哈,那我改还不行吗。 笑死五处了,没事吧这也每写啥啊。 第185章 鱼汤 栀桑榆出来的焦急,醒来后拿了给钟离怀瑾治疗伤的药,便出来找人了,他乾坤戒中并未带避谷丹,主要是他不需要吃饭,也便没有时常带着避谷丹的必要,可钟离怀瑾需要吃饭,此刻他动弹不得,便只能由他亲自动手了。后面的几日便一直是栀桑榆做饭,钟离怀瑾吃。 栀桑榆用法术变出一个厨房,锅里煮着露出一条鱼尾的鱼汤,看着讯珠里的教程做着。 栀桑榆看着虚屏中人说的:“放些许盐”硬是不知些许是几许?就不能明明白白标上几克几两吗?这不是在为难他这个做饭经验近乎为零的人。 栀桑榆舀起一勺摆烂的放了进去,反正钟离怀瑾现在没有味觉,吃不死就行了,况且鱼还是那个鱼,又没放毒,总不能吃死人。 栀桑榆尝也不尝,盛起端走,反正自己又没有味觉,尝与不尝没有区别,其实就算自己有味觉他也不会尝的,因为他清楚自己只会吃,做出来的东西绝逼吃不了一点。 栀桑榆放下鱼汤和米饭递给钟离怀瑾。此刻钟离怀瑾的手已经可以动了他便摸索着拿着碗筷问道:“今天吃什么?” 栀桑榆在钟离怀瑾手上写字:鱼汤。 钟离怀瑾点头。 栀桑榆一直给钟离怀瑾夹鱼,钟离怀瑾用筷子夹起米饭往嘴里放。 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钟离怀瑾此刻竟尝出几分米饭的味道,他的味觉在恢复,不过这饭,没熟。 “这米好像没熟……” 栀桑榆疑惑的看看白米饭,再看看钟离怀瑾,没熟?怎么会没熟。栀桑榆用神识看着黑白滤镜下都觉得米饭软软糯糯的小米堆堆怎么可能没熟?挑刺? 栀桑榆在钟离怀瑾手上写字:“爱吃不吃。” 钟离怀瑾:“……”算了他吃鱼吧。 钟离怀瑾摸索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感觉有些腥但还能接受。之后他将鱼同鱼汤吃干净了,除了有点怪味,有点腥,还有些咸外,味道勉强能够接受,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是刚恢复味觉不久,因此味觉并不敏感。 栀桑榆极其惊喜鱼吃完了看来他做得鱼还不错。 于是后面的几天钟离怀瑾吃的都是鱼汤,在味觉慢慢恢复他越发觉得这味道不对劲了。 今日依然是鱼汤。 钟离怀瑾夹起一块鱼肉,入口,味蕾瞬间被轰炸:鱼腥味,血腥味,糊焦味,咸味还有说不出的怪味在他嘴里炸开,钟离怀瑾被这一股说不出来的地狱级怪味冲击的怀疑是舌头出现问题了,于是不信邪的又吃了一口,他的舌头恢复味觉了,不是舌头的错是鱼汤有问题。 钟离怀瑾:“您今天是不是盐放多了?” 栀桑榆写:“不多。” “那你放了多少盐?” “三勺。” 钟离怀瑾:“多少?三勺?” 栀桑榆呆,三勺怎么了?他不一直放三勺的吗?没毛病啊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栀桑榆写:“怎么了?” “一条鱼放三勺盐?” 栀桑榆写:“是。” 钟离怀瑾眼皮跳了跳,他想除去被治疗时痛死,社死,此刻又多了一个死法被盐,齁死。 钟离怀瑾:“其实煮鱼汤不需要放那么多盐。” “那放多少?” “只需要少许。” “少许是几许?” 钟离怀瑾一僵,这要怎么形容?哪个做饭的厨子会真的计算自己到底放了多少调料,都是凭借感觉与经验下料。 钟离怀瑾无奈大致说出个具体放多少盐:“约莫勺子的五分之一。” 栀桑榆点头,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钟离怀瑾:“还有这鱼没熟。”他内心扶额,外糊内生也不知他是如何,一人活到现在的,煮一条鱼放三勺盐也是没谁,这多半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主,这点生活经验也无。 栀桑榆,没熟?分明看着感觉都糊了怎会没熟。 栀桑榆皱眉此人怎得如此难伺候。 次日又是鱼汤。 钟离怀瑾拿着筷子如同赴死一般吃了一口。 这次的确不咸了,鱼也确实是熟了,但是糊了,糊的发苦,带着鱼腥味,和说不上来的怪味。 栀桑榆看着色泽比以往颜色要深的鱼汤越发不自信。 回想做鱼过程:鱼下锅油煎,过去许久,他那没颜色的神识看去,这鱼只是肚皮部分糊成黑色了,但是里面没糊,于是他放水煮了许久,中途水干了他又加了水,这次水又多了,煮了会,鱼汤颜色看着还好不是黑色的,于是他将汤盛起来,但是鱼糊锅了,他还铲了半天。这一铲下去锅底糊掉的部分同多出的鱼汤混合,汤就慢慢变黑。栀桑榆还庆幸自己没有先盛鱼,否则他那不怎么白的鱼汤更加不白了。 栀桑榆写:“能吃吗?” 钟离怀瑾嘴抽了抽,别人做饭给人尝后问的是好吃吗?独他问的是能吃吗,看来他对自己做的菜,心里还是有数的,真是不抱任何希望的问能不能吃。 钟离怀瑾内心长叹一口气昧着他那烹饪高手的良心点了点头:“还行。” 栀桑榆笑,烹饪他还是有点点技术的,过程那个鬼样子,钟离怀瑾这个烹饪超级厉害的人都说味道还不错。哈哈哈,他又有自信了。 之后栀桑榆做饭积极,可能是某钟大厨的肯定给了他自信心。 于是恢复味觉的钟离怀瑾,和他的无敌铁胃在不断招架着栀桑榆的连环公式。 第186章 采错菇了 栀桑榆放下菜。 钟离怀瑾便已经闻到了淡淡的气味。 钟离怀瑾:“我今天能闻到些许气味了。让我猜猜今天吃什么。” 他闭眼嗅闻片刻。 “蘑菇,还有鸟禽的味道,蘑菇鸡汤?” 栀桑榆摇头离得钟离怀瑾近了,他刚伸出手要在钟离怀瑾手上写字,可手一下被抓住,钟离怀瑾拿起栀桑榆的手便凑在鼻尖嗅闻着,突然便喊了一声:“师尊,你是师尊!” 钟离怀瑾紧捏的手被对方挣脱,他手便悬在半空似怅然若失。 钟离怀瑾他刚刚似乎闻到了师尊身上特有的清香,可是还未曾仔细确认,那股味道已经消失不见,如同一场幻觉,钟离怀瑾便抓住那人的手想仔细闻个仔细,却并未在捕捉到师尊的气息,只有血腥夹杂着药材和蘑菇的香味。 也是,师尊又怎会来救自己,况且他修为深厚不可能是个被修炼资源堆砌的弱鸡,以师尊性子是不会做饭的,若是要救自己何必要亲自动手。 钟离怀瑾落寞,道歉:“抱歉我失礼了刚刚将仁兄认成他人了。” 栀桑榆表示没事无妨,然后肆意钟离怀瑾吃菜便将此略过了。 钟离怀瑾转移着话题:“我之前猜对了吗?” 栀桑榆写:“是小鸡炖蘑菇。” 之后栀桑榆夹菜给钟离怀瑾让他吃。 钟离怀瑾稳住颤抖的手用筷子盲夹一块往嘴里放,闭眼接受舌头味蕾被暴击。 他突的睁开眼睛,此次味道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糊味淡了,可能是最近做饭有些许经验,知道掌握些火候了,就是这肉有些老了,没有咸味,却古怪的是甜味,不用多想定是他又将盐和糖给弄混了。那鸡的味道有股子鸟禽特有的味道有些重,像是毛没拔干净放进去煮了,还好他还知道给鸡拔毛,虽然这鸟味道很重但是被蘑菇的鲜香给掩去大半,也不知是什么蘑菇味道竟如此鲜香。 钟离怀瑾快要泪洒大地了,终于吃到一道不轰炸味蕾的菜了。 钟离怀瑾不吝啬夸奖:“好吃!” 栀桑榆便帮钟离怀瑾夹菜,说着:“好吃就多吃点。” 钟离怀瑾依然听不到但是吃的比以往要快乐。 栀桑榆见他吃的高兴就一个劲的给钟离怀瑾夹菜,钟离怀瑾也配合夹多少就吃多少。 终于一大碗小鸡炖蘑菇被钟离怀瑾吃了个精光。 钟离怀瑾吃饱喝足便觉脑袋有些昏沉,他手撑着头闭眼想着,自己此刻真像是一头猪般吃了便要犯困。 忽的他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钟离怀瑾。” 钟离怀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钟离怀瑾!”声音又从背后传出。钟离怀瑾站起踉跄的往后走去。 “师尊……”他脚下一绊便扑倒在地,回头向脚上看去便见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锁链绑住了他的脚,这锁链是罪仙锁。 钟离怀瑾趴在地上回头所见便是染血的银剑寒笙,他仰头所见便是冷漠蔑视的栀桑榆,他满眼厌恶之色声音冰冷:“钟离怀瑾你竟然还活着?” “断筋挖骨抹你四觉将你丢下绝魂崖你竟还没死啊。” 钟离怀瑾头脑有些混沌但是清楚此刻场景出现得有些突兀。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着:“师尊,为什么?!” 栀桑榆视角。 钟离怀瑾突然睁开眼睛探头探脑的似乎在找什么,随后突然站了起来喊“师尊。” 栀桑榆吓了一个激灵以为他突然恢复视觉能看见自己了,结果他脚绊到了椅子扑腾摔在地上,回头似乎看了眼脚,有仰头满脸万念俱灰的样子喊着:“师尊,为什么?” 栀桑榆蹲下满脸问号,这什么情况? 他挥袖甩出玄机卷。 “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在照顾吗?” “我是照顾着但也不能照顾疯了。” “他这样子看着像是出现幻觉了?” “幻觉?好端端的怎会……”等等他一下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被吃个精光的蘑菇汤。 这是,中毒了?可是他分明煮够时间了怎会中毒,而且那蘑菇分明是聚灵菇,内里灵气纯洁,给钟离怀瑾当补食再好不过,且没毒…… 栀桑榆抬手拿出蘑菇让玄机卷看:“这蘑菇是什么颜色。” 玄机卷瞅一眼:“红色。” 栀桑榆内心破口大骂,喵的!采错菇了! 第187章 聚幻菇耶 这红色的不是聚灵菇而是,聚幻菇。 这两个蘑菇长相近乎一摸一样,尽管如此也鲜有人将这两个蘑菇弄错的,因为它们颜色完全不一样,聚灵菇是蓝色,而那聚幻菇却是红色的,按理来说聚幻菇的稀有度更加高,通常难以采摘到,可偏偏被他给采到了,好巧不巧他却是一个色盲,硬是让他吧会至幻的蘑菇煮给男主吃了,而且这次自己厨艺超常发挥。还被男主吃了个精光。 聚幻菇,食之可令人陷入幻觉,幻觉情况因人而异,有的会在幻觉中死亡,有的会一种在幻境中沉睡在幻境中直到死亡,或者毫发无损的在幻觉中苏醒。反正死在这聚幻菇的都五花八门,溺死,憋死,上吊死各种各样,而活下来的也是五花八门,要么幻境中断手,或者没了眼睛……奇奇怪怪各种奇葩状况。 玄机卷大惊道:“主人你不会把聚幻菇煮给这家伙吃了吧!” 栀桑榆大无语:“是给他吃了,你当时怎不提醒这蘑菇是聚幻菇。” “我怎知你采蘑菇是做来吃。” 栀桑榆扶额:“这毒要怎么解。” “食用聚幻菇,所生幻觉不一,在幻觉中受伤现实也会受伤,只需阻止他在幻觉中受伤,并快速逼出毒素即可。” 栀桑榆即刻开始行动。 栀桑榆掐诀分出一缕神识侵入钟离怀瑾体内。 栀桑榆进入钟离怀瑾意识幻境中便见周围漆黑,地上却突兀的有血迹,栀桑榆沿着血迹边跑边喊便见前方自己的背影,不必多说定是钟离怀瑾生成的幻境,栀桑榆本能施法想直接将人困住,可在此处他半分灵力也使不出来。 栀桑榆便直接往钟离怀瑾的方向去,只见他躺在血泊之中,同罪仙台上一幕一般无二,他眼神呆滞忘着那个不断恶语相象骂着逆徒,畜生,替天行道,之类的词语,栀桑榆大为无语。 钟离怀瑾眼中的自己就像个骂街的迂腐道士吗,简直了,况且那假的栀桑榆骂出的话没有一句是他说过的,除了逆徒。 栀桑榆不知钟离怀瑾看不看的见此时的自己,只是他此刻状态一直都是呆滞的。 栀桑榆蹲下捂住了钟离怀瑾的眼睛说道:“在你的眼里为师便如此恶劣?不分青红皂白的乱骂?” 钟离怀瑾眼中逐渐清明,那假栀桑榆消失,他声音沙哑的喊着:“师尊……”那声音似说了偌大的委屈一般带着哽咽。 栀桑榆将人往怀里带亲拍着钟离怀瑾道:“为师知你觉得委屈,都是为师不好,是为师的错,护不住你。” “师尊……为什么?您为什么要亲自动手……这要弟子如何受得住,您可是我最亲近之人……”钟离怀瑾趴在栀桑榆怀里声音哽咽的倾诉着。 “您是不是厌弃我修了邪气……竟让您厌恶到想杀了弟子吗?” 栀桑榆想解释,但是怎么解释?告诉他,徒弟啊其实为师在时间轮回,救了你无数次,经过轮回发现徒弟你只有走这条路能活,就是为师亲自废你修为,断你灵脉,挖你邪骨,你才能活?还是告诉他你受的这一切的苦都是命中注定?或者告诉他这一切痛苦都是为了让你活下来? 可笑,要是有个人告诉自己,自己在时间轮回,被挖骨抽筋才能让自己活,栀桑榆一定挖他骨抽他筋告诉他其实老子也是救你,看你这不血淋淋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来了? 罢了,废都度了挖都挖了,筋脉也抽了都已经这样了。钟离怀瑾若是要恨,也是应当。 第188章 弟子心意 “你恨为师吧,恨我,为师这般坏,哪日你厉害了将我也抽筋挖骨我自不会有一句怨言。” 钟离怀瑾突的从栀桑榆怀里挣脱面相栀桑榆眼中通红带着水雾。 “不,师尊,弟子想恨你,可从前往事一个也放不下,您的恩情一刻也不敢忘,恨不起,放不下,亦是忘不了……可是师尊您可知弟子心意……” 心意?什么心意,师徒恩情? 钟离怀瑾抬手抓住了栀桑榆的手,他眸中似迷似醒。 栀桑榆突觉警铃大作便要挣脱,可这孩子力气不知怎得竟大的惊人。 钟离怀瑾将栀桑榆两手困住。 “师尊,弟子杀人如麻,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弟子哪怕千张嘴亦是无法脱罪,此刻不如坐实,以下犯上,辱师灭祖之罪。”他语气带着破罐破摔的意味,面带了几分决绝。 栀桑榆心慌打鼓,想强行挣脱却又怕伤了人,此刻步步退让,若要钟离怀瑾在幻境中对自己做断筋腕骨之事自不会反抗,可若他真这般做了栀桑榆便不知该如何与钟离怀瑾相对。 栀桑榆松了力道,钟离怀瑾用力便将人推倒,两手被一手抓握住压于头顶。 栀桑榆皱眉颇觉古怪没等回神唇上便觉古怪触感。 这…… 栀桑榆身体一僵,脑子也跟着宕机,之后感到唇被咬痛,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这这……哪里是要断筋挖骨报复回去,分明是脑子在蹦迪,在三观尽碎,认知在颠覆,心脏在爆炸! 栀桑榆用力挣脱一只手推着人脑袋,只觉诡异竟以为钟离怀瑾年轻气盛,幻境中做了春梦将自己当成了哪个姑娘来解欲火了。 栀桑榆将人推开,声音急促:“逆徒!你看清楚我的是你师尊!” 钟离怀瑾眸中腥红分清楚他此刻是否清醒:“对弟子是逆徒,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对师尊一个不落,此刻怎么,连幻境也这般不愿。” 说着他眸中泛红一股怪力又将栀桑榆的手压制了。 钟离怀瑾头颅下压便又啃了下去,软唇与厉牙不断在栀桑榆唇上磨索,他舌尖伸出便要撬开栀桑榆的唇齿。 栀桑榆招架不住滑腻之物侵入,栀桑榆总算想起自己不只是能用灵力了,他神魂之力展开将人推了出去,略显狼狈的爬了起来,一副被人轻薄姿态的擦着唇角他人留下的晶莹。 可他此刻确实是被人强吻了,还他妈是这辈子上辈子乃至发癫瞎想的情况下,也不会料想自己哪天会被钟离怀瑾这个种马男主给强吻了。 栀桑榆气的连呼吸都不会了,以往脑子里变着花样骂人的脑回路都只成了四个发狂的怒吼:“逆徒,放肆!” 钟离怀瑾眸子泛红,满眼邪气,上前便又要擒住栀桑榆似要继续来个霸王硬上弓。 起初栀桑榆来这是救钟离怀瑾的,此刻危险却变成了他,栀桑榆两人便在幻境中打了起来。 栀桑榆将此刻不知是发狂还是发情的钟离怀瑾半伤不伤的力道压在地上,他手中结印指点钟离怀瑾的眉心。 幻境之外,两人相对盘坐,栀桑榆散气,钟离怀瑾便是吐出一口带毒的血液,他双眼睁眼前漆黑,呢喃喊一声:“师尊……”便要往栀桑榆身上倒。 第189章 剧情开始 栀桑榆挪身狂退,钟离怀瑾脑袋便砸在床榻之上。 栀桑榆如避瘟神的离得钟离怀瑾远了。 他胸口上下起伏连着体内气息也乱了个彻底,愣是没能忍住的吐出一口血。 玄机卷焦急:“主人快调息。” 栀桑榆闭眼调息可脑中全是钟离怀瑾刚刚所做之事愣是平静不下来半分。 栀桑榆便也不调了,走出门满脑子乱麻。 钟离怀瑾怎么就起了这个心思,心意你可知弟子心意,那是什么心意?丫的都啃上自己唇了他反应再怎么迟钝他也该清楚那是什么意思,钟离怀瑾看上自己了,怎么就看上自己了? 他人喜欢便喜欢了,这钟离怀瑾一个修真文后宫佳丽三千的种马男主怎么就弯了?他怎么弯都可以,弯成麻花,弯成蚊香,怎么都是可以的,可造孽的是他看上自己了!栀桑榆脑子转个三路十八弯他也想不明白。 栀桑榆脸冷得发僵:“我们回长阾宗。” 玄机卷一脸疑惑:“啊?不管讨厌鬼了。” 栀桑榆飞身便窜了出去,管什么?管他情欲之事还是帮他解决生理需求? 玄机卷不问了,欢欢喜喜的跟着栀桑榆飞,还没能跑出几里路栀桑榆半路又停了下来,一瞬又回到了木屋上方,挥手留下护阵丢下几个黑袍们又走了。 “主人,不是说回宗门吗怎么又停下来了。” 栀桑榆站于山巅之上往小木屋的方向看去,长叹一口气。 他心绪乱飞,本想着等钟离怀瑾慢慢恢复四觉,自己便偷偷摸摸露点马脚让钟离怀瑾一点点发现救他的人是师尊。毕竟罪仙台之事真非钟离怀瑾想的那般。真让钟离怀瑾恨上自己来个误会复仇,栀桑榆只会觉得死的憋屈。 让钟离怀瑾自己发现救他之人是栀桑榆,还有个自我反思矛盾的时候,总会有解开误会的可能,若是一口气告诉他,对他动刑,又神经至的去救治像是在戏耍一般,会将钟离怀瑾逼疯的,之后男主疯起来会发生什么还真是难以控制。 可千算万算他也没能想到钟离怀瑾竟是起了这个心思,这要他怎么面对,怎么解开误会?绝对不能真把自己搭进去! 栀桑榆闭眼让剧情赶紧开始吧,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主们把男主掰回去别惦记自己了。 后面几日栀桑榆只是站在山顶不曾下去见钟离怀瑾。 大雨倾盆,雷雨交加栀桑榆手持油纸伞衣摆被狂风吹的翻飞,他抬头仰望,心中默念,通往外界的出入口开了,剧情终于要开始了。” 不过片刻乌云翻滚,惊雷震撼,此处周围地动山摇,钟离怀瑾被一个黑袍人抱着逃,突然地下坍塌钟离怀瑾两人同守在钟离怀瑾周围的黑衣人一同掉了下去! 栀桑榆转身捂嘴咳出一口血,一步步往来时的方向走,是时候回宗门疗伤了…… 【以下内容有关后面更新问题还请看完的好。】 (各位宝宝们后面剧情我想分上下两本来写,意思就是这本搞完结,再开一本继写这本书的后面剧情。 我之所以想弄成上下两本来写有以下几个原因: 1剧情大转变哪怕从后面的剧情开始看也不是很影响阅读。 2数据太拉胯一天有个一块钱算好的,完全是为爱发电t-t想试试这样搞能不能抢救一下。 各位宝子们也知道这本书是穿书文,从第1章到目前的189章都是那个《屠天噬神》小说剧情开始之前,而后便是《屠天噬神》这本小说剧情开始。就是我们要换地图了。地图就是外界,前面我也一直有伏笔的。 看到这里的宝子也知道外界和内界的区别我就不解释了。 后面的文风可能有点颠,就是打脸爽文情节会频频出现,当然我不可能完全按照套路来。 当《屠魔噬神》这本书剧情开始的时候,上下近乎两个风格,甚至可以当两本小说来看了。所以我有点小纠结是当一本写完,还是当上下本写。看宝子们的反馈咯。 谢谢你们不介意我的错别字,真是太感谢了,也感谢能够陪伴我到现在的宝子们。 谢谢你们看我长篇大论。怀疑我有拖家带口跑路的嫌疑。 (4个评分多了4章阿巴阿巴,谢谢,睡觉晚安~) 第190章 番外邪尊往事 (友情提示:本章可能引起不适。) 钟离怀瑾被人丢下绝魂崖底,他此刻如同一个尸体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听不见,看不见,也闻不到气息,一切都是死寂空荡荡的,只能感觉到全身上下如同钻心剜骨的痛。 他身上伤口一个个翻着皮肉,隐约可见白骨,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一眼看去便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钟离怀瑾双眼空洞,泪水却混着血液不断下淌,流的毫无意义。这世间无人会看他泪是否流尽;无人会在意他的生死;无人可怜他;亦是无人爱他。 今日落于无人的崖底死亡后一点点腐烂爬满虫卵化为枯骨,还是在人群中一点点失去生机皆无区别,只差是否有人嫌恶的骂一声晦气。 突然有东西朝着钟离怀瑾靠过来了。 他看不见听不见,可他就是能感觉到有东西在一点点的向他靠近,可是他动弹不得!甚至不知对方何时会扑过来将他杀死。 他哪怕是威胁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睁着空洞的眼睛内里是恐惧和无尽的绝望。 突然一个冰凉锋利的獠牙一下咬住了他的左腿,钟离怀瑾吓得张嘴想要嘶吼却发不出分毫声音!他的左腿不知被哪只畜生咬住拖行着,本残破的身躯在坚硬的石子路上被拖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突然停下来了。 钟离怀瑾却不曾松一口气只觉寒毛倒竖,他看不见听不见可他感受到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似在盯着某个猎物一般。 可能对它们而言自己就是猎物是今天的美餐! 钟离怀瑾想问这世间有神吗?若是有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一切? 那些畜生在他身上嗅闻,似在研究应该先从哪里下嘴,随后钟离怀瑾便感觉湿热的东西在他脸上划过,那是他们的舌头在舔自己。 钟离怀瑾猛的抬头一口咬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咬的是什么,也尝不出味道,他只是用尽了力气咬住后一点不敢松,非得咬下对方一口肉不可! 血液汩汩流入钟离怀瑾的嘴中让他忍不住喉咙滚动将其吞了下去。 畜生挣扎着躲开了,钟离怀瑾嘴中残留着它的毛发和血肉,他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血肉,竟咧嘴无声厉笑着,满嘴血液比起饮血茹的豺狼还要像嗜血的猎兽,比起猎兽更像厉鬼。 他的腹部一疼,有一只畜生咬了下去,钟离怀瑾似乎能去听到自己肚皮上的皮肉被撕扯的声音,能够闻到空气中飘荡着自己的血腥味,甚至能够看到自己的血肉在散发着腥臭的獠牙下被咀嚼嚼碎,吞入腹中! 钟离怀瑾眼中尽是不甘!他不想死!更不想被活生生分吃干净,他要报仇!报仇!不能死在这里! …… 他活下来了……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觉全身疼痛,整个身躯泡在黏腻发热的液体中。 周围源源不断的瘴气侵入钟离怀瑾的身体,浸泡他的皮肤,渗入血液,乃至骨髓。 恨意在他心中发芽,吸收源源不断的营养彻底扎根整颗心脏,恶魔在呢喃,魔鬼在脑中横行。 钟离怀瑾躺在血泊里感受伤口腐烂可他却动不得,死不能活不得…… 这般便是生不如死了吧他想着。 【友情提示】 (宝宝们,这本小说很可能要点完结了,我想另外开一本继写,此为上部,另开一本为下部。到时候别说我太监了啊。) (还有既然要另外开的话宝子们帮忙起个合适的名字呗,我起名废,书的封面要不也你们来哈哈哈哈哈) 第191章 番外师尊变猫 【阿巴阿巴我又复活了,这本续写大概在今天晚上八点发布,两章,嘿嘿。名字我刚刚忘了,点我主页看吧。这番外可能有宝子看过我之前写了后面又给删掉了,想看看不想看也无所谓啦。】 栀桑榆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发觉整个世界都有些古怪,不,是特别古怪!他好像是用眼睛看的世界,用的不是神识?自己不瞎了? 他一下坐了起来。 等等坐的姿势有些奇怪,不舒服,他又翻了个身变成了趴着,古怪这床榻怎么变大了?他四肢站起一下从床榻之上跳了下来……嗯我刚刚四肢站起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啊啊啊我刚刚是四肢站着的! 栀桑榆一下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他一下看向了自己的手一看之下是两只毛茸茸的爪子! “喵啊!”栀桑榆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惧的猫叫。 栀桑榆觉得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只猫,他抓马了,一下不知所措的抠紧了自己的爪子,他坐在了地上举起自己的爪子看着软软毛毛的肉垫展开一个难以察觉的缝隙,又缩成毛茸茸的一团,他手上再一用利爪子一下弹了出来吓得他毛一下炸了起来。 .本文改小细节点完结,有续写点我主页看,续写点主页,续写点主页,续写点主页!!!重要的事说三遍,你们不看提醒我写中间. 栀桑榆看着自己的利爪欲哭无泪,自己恐怕是第一个,不是第一只被自己爪子给吓到的猫了吧,等等我不是猫啊! 我咋就变成猫了,栀桑榆走来走去看到高处的梳妆台一下跳了上去。 他歪歪脑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真的是个猫身,自己比起往常的猫体型要大上许多,毛发旺盛,耳朵大而直耳尖上还有一撮毛尖尖,他抬手,不,是抬爪摸在镜面上看自己,镜子里的猫眼睛也在看着他,可惜猫比人类看到的颜色要少,只对灰色,蓝色,绿色比较敏感。而此刻自己视线里的猫猫的应该是一只银夹杂深灰毛发的猫。 他双眼瞪着镜子里面的猫,双眸灿若星辰,眼神犀利上挑,毛发浓厚威武霸气。自己似乎是一只缅因猫,他此刻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至少是一只长相帅气的大猫咪。 突然有东西一下从他后面晃了过去,栀桑榆往后伸爪。想抓,却一下从半空掉了下来,他本能翻身四爪着地。 耳朵一动他翻身伸爪攻击,只觉自己的尾椎骨一疼,只见自己的爪子无情的抓伤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掉着毛发。 栀桑榆双爪一下抱住了自己的尾巴,这尾椎骨,不尾巴咋还带吓猫的!真是应了一句话,猫和猫的尾巴是两种生物! 好疼。 栀桑榆看着自己,哗啦啦掉毛的漂亮尾巴,低头去舔伤口,他便发现不对了,自己不是猫啊! “师尊……”门外传来声音,栀桑榆吓得炸毛一下跳了起来,反应过来是钟离怀瑾一下着急的乱窜。 完蛋完蛋,咋办我变成猫了,不行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他一下跳床上,一下钻床底下,想把自己藏起来但怎么也不合适。 “砰砰”突然门被敲响了。 “师尊今日宗门年会,您现在可起来了?” 栀桑榆觉得自己快愁得掉毛了,还年会这个猫样咋参加你告诉我咋参加! 栀桑榆站在桌子上感到极为烦躁,尾巴也不由自主的烦躁挥着,只觉得尾巴碰到了什么再是一挥,“砰”的一下茶杯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碎成一地,就如同他悬着的心一样碎成了片片。 “师尊!”门外传出一个焦急的声音,下一刻钟离怀瑾便要推门而入。 “喵!等等!”栀桑榆急得惊叫一声,随后用法术换用人声结结巴巴道:“为,为师还好,你等会!”说罢他脑中灵光一现,他可以用变形法术把自己变回人啊。 想此便做,下一刻栀桑榆从猫身一下变回人身,赤裸裸一缕未着的他赶紧从被窝里掏出自己的里衣,套上,下一刻他便发觉自己的尾椎骨被什么压着极其不舒服,他伸手一摸软乎乎毛茸茸的。 呀!尾巴咋还没变走!他抬手摸头两只热乎乎毛茸茸的耳朵还在脑袋上顶着! 栀桑榆着急忙慌跑去照镜子,一看头上还顶着有着毛尖尖的大耳朵。 他捂着耳朵一脸崩溃,这耳朵怎么藏不住!!他皱眉用力想将耳朵和尾巴变走藏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尾巴好说,在腿上一绕,穿衣服会挡着看不出来 ,可是耳朵要咋办? 栀桑榆看着镜中的自己控制着耳朵。将两只大耳朵变成飞机耳,栀桑榆双眸一亮,两双手就开始扒拉自己漂亮的头发,将耳朵用头发一点点给藏了起来,他长呼一口气看着镜中头发乱糟糟,不见耳朵踪迹的头极为满意。 外面的钟离怀瑾逐渐等不住了,忍不住乱想,刚刚师尊叫了好奇怪的一声,还结巴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师尊受伤了?师尊毒发了?他越想越心惊。 “师尊怎这么久还没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下一刻门开了便见乱糟糟穿着里衣顶着鸡窝头的栀桑榆。 钟离怀瑾发愣,脑子有些凌乱,师尊这是做了什么?在房间打仗吗? 钟离怀瑾,呆呆的说道“师尊您的头发……” 下一刻便见栀桑榆反应极大双手捂住了头顶上自己耳朵藏着的地方。 妈耶,看到了?! 钟离怀瑾一脸疑惑:“师,师尊?” 栀桑榆慢吞吞得将手放了下来:“为师没事,今日……喵!”下一刻栀桑榆一下感觉自己悬空了,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钟离怀瑾便眼睁睁看着师尊人一下消失仅留一空衣服,然后衣服掉在地上。 钟离怀瑾惊吼一声:“师尊!”他满眸慌张一下趴在了地上抓起地上的衣服,一下摸到什么一掀开衣服便见一只银灰眸子,银白毛发中夹杂着灰色的大猫咪。 栀桑榆整个猫身都僵了,为什么一下又变回猫了?!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吗啊啊啊啊啊啊! 钟离怀瑾脸上的惊慌换为一脸懵。 “师,师尊……” 栀桑榆不知该如何反应,于是他选择跑路,趁傻徒弟还在发愣他便蹬腿要跑,下一刻他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栀桑榆整猫身都快崩溃了,毛一下炸了起来,挥爪便给钟离怀瑾脸上来了四道血痕。 栀桑榆嗷呜喵叫的非常大声:“喵啊呜!!”(找死!孽徒!快放开我!!) 钟离怀瑾没放开手看着眼前的大猫咪,猫猫银灰谁的眸子似剔透的宝石,眼神锐利,透着不可侵犯的尊严,它长那而浓厚的银白毛杂着灰色的毛发柔顺光滑,宛如一袭华丽的丝绸,高贵冷艳。 栀桑榆感觉自己悬空了他腾退,伸爪想挠死眼前的逆徒。 钟离怀瑾视线落在猫猫小脸上一双银灰色的眸子上唤了一声:“师尊?” “喵!”(谁是你师尊!) 钟离怀瑾看着眼前的猫那眼神极向师尊生气时的样子,露出诧异之色:“你是师尊!” 栀桑榆听此一下歇了气,当着他的面变成了猫不被发现都不可能。 猫耳朵一下变成沮丧的飞机耳,尾巴也耷拉下来。 钟离怀瑾依然有些不可置信:“猫?师尊?!” 栀桑榆的猫脑袋点了点。 钟离怀瑾见自己领着毛的脖颈肉一下松了抓了住猫猫脖颈的毛发,下一刻栀桑榆感到下坠赶,钟离怀瑾赶紧惊慌的接住猫猫将他抱了起来。 钟离怀瑾看着猫脑袋有些宕机:“师,师尊您,您怎么变成猫了?!” 栀桑榆窝在钟离怀瑾怀里喵喵叫着。(不知道。) 钟离怀瑾满脸疑惑的看着栀桑榆。 栀桑榆无奈了他想用法术发出人声竟然使用不出来! 栀桑榆只得摆弄着爪子示意自己说不出人话。 好在这徒弟不是真傻。 栀桑榆一下跳到了书台上用爪子沾了沾墨水就开始写字。 “为师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猫,此刻灵力闭塞用不出法术。” 栀桑榆简洁的将自己此刻的情况写了下来。 而钟离怀瑾视线一直在那如同鸡毛掸子一样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直在不由自主的甩来甩去,终于他手控制不住的抓了上去。 栀桑榆只觉一股电流从尾椎骨传染到全身的酥麻感。栀桑榆转身看着钟离怀瑾抓着自己大尾巴的手,伸爪再次赏他几道抓痕! 之后两人经过一系列研究栀桑榆依然没能变回人样,可惜宗门医疗高手沈若菁不在宗门,他也不可能将这个猫样暴露在别人面前,已经有一个了便不需要在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黑历史。 “师尊别担心弟子会想办法的。”钟离怀瑾不由自主的开始顺着栀桑榆身上的毛发撸。 栀桑榆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任由钟离怀瑾给他顺毛比较还有什么比变成猫猫还要糟糕的事吗,后面证明其实有更为糟糕的事不过此刻还算好的。 由于栀桑榆变成了猫猫钟离怀瑾让他一个人睡不放心硬是缠着让自己和栀桑榆一起睡。 栀桑榆被缠地烦了只得答应。 栀桑榆一只银白毛发的大猫咪上床便往被窝里面钻,可能是有些累刚沾上软乎乎的床便昏昏欲睡。 钟离怀瑾上床盖上被子就往栀桑榆在的地方挪,想要靠近些,可能是师尊变成猫的原因,他总是显得比往常要大胆许多伸手便一下搂住了榆猫猫。 栀桑榆的困意被这一下惊醒。伸爪一下踩在他的脸上。 栀桑榆:“喵!”(老实点!) 可能是身体的原因栀桑榆逐渐小脑袋一歪,爪子一点点在钟离怀瑾脸上滑落逐渐睡了过去。 钟离怀瑾低头将脸小心翼翼的往栀桑榆毛茸茸的身躯上凑过去,脸埋在毛茸茸的毛发里闻着师尊身上特有的清香逐渐沉沉睡去。 …… 钟离怀瑾睁眼坐在床沿,便见师尊坐桌子上顶着猫耳朵一身雪白里衣松松垮的穿在身上可见白皙肌肤和优美的锁骨和隐约可见的胸膛,在往下便是修长白皙的腿,这双脚还时不时的微晃着。 钟离怀瑾微惊他竟然没穿…… 在看便见栀桑榆,身好毛茸茸的一条大尾巴悠闲的摇摆着,他五官精致叠丽此刻表情慵懒似猫般的看着钟离怀瑾,一双银灰的眸子剔透,且又似传说潘多拉的宝盒带着无可抵挡的神秘魅力忍不住探索沉沦。这双眼睛似带着诱惑的情欲又似毫无波澜的汪洋大海。 他的头顶的猫耳给这张看着便禁欲的脸添上几分妖异。 钟离怀瑾看着他看着他的师尊,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身躯似要将眼前之人刻入眼底。 栀桑榆抬手伸出嫩红的舌头在白皙的手背上滑过,一下又一下,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却专注的盯着钟离怀瑾不放。 钟离怀瑾看着那舌落在肌肤上,似一下滑在他的心间让他为之一抖心脏也跟着不由得加快。 “师,师尊……”钟离怀瑾开口喊时声音有些沙哑。 栀桑榆停了下来,抬起修长的腿尖便一下勾起了钟离怀瑾的下巴。 “何事。”他声音如以往般清冷。 钟离怀瑾沿着白皙的修长的玉腿一下便将一切收入眼底,只觉要命。 钟离怀瑾被勾着下巴头微仰着露出脆弱的脖子,双手抓在床沿一副任由摆布的姿态。 他只觉呼气都有些不顺畅开口便是一声长喘:“……师尊,您清醒吗?” 栀桑榆脚尖下滑从下颚到了他的喉结,不断向下游离后一脚便踹在钟离怀瑾的胸口将他整个人踹躺回床榻。 “清醒?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钟离怀瑾愣怔,我想要的…… 【和谐,狗作者是怂逼不敢写了。】 第张 续写点我主页看 续写点我主页看。续写点我主页看。续写点我主页看。续写点我主页看。 狗作者挪窝了就开续写了。点俺主页主页。还有那本还没到两万字不给签约嘛,所以搜索不到,要点主页看。之前老卡审核然后我的书封过不了,其实想自己画一个的,这本书封是不是很清新脱俗,我想着合群一下搞了同一个类型。 续写点我主页看。续写点我主页看。续写点我主页看。续写点我主页看…… ——————————— 《下本第一章引子》 这是一间墨香书气,书架环绕,书画古玩点缀装饰的书房,乌木桌前白发唐装的老者手持毛笔落笔如龙。 “那孩子怎么样?” 老者头也未抬,话音缓慢语气亲和,却无人会觉他温和慈祥。 一左眉骨延展到右脸颊的麦色皮肤的刀疤男向眼前老者恭敬道:“家主那孩子却同九爷样貌一般无二,可同九爷气度差之千里,虽是个沉得住气的,表面看着内敛沉着,眼底疯经难掩绝非好控制的主。” 老者长叹一口气道:“终究非同一人,也罢,不过一个代替品。” “他的伤如何了?” “他身上的伤确由溃雷鞭留下的疤,是从那里来的无疑。其伤恢复的差不多,我探查过他的腿,若无其他绝无站起来的可能。” 老者搁下毛笔。 “嗯,知道了,过几日带给我看看。” “是。” …… 雾都,苏府。 苏府院落中数名身着干练佣人服饰的男女在角落插科打诨,谈论八卦。 “哎,那个坐轮椅的小帅哥是谁啊?”一女子头微偏着往不远处树下坐在轮椅的少年偷偷瞥上几眼,又好奇的向旁边的短发女人问着。 “嘘,小声点,他可不是我们能够随意讨论的。”那短发女人声音压低提醒道。 女子将声音放小了依然问着:“所以他是谁啊。” “你知道燕京城墨家吗?” 那女子微捂住嘴面上略显惊讶:“燕京城第一世家墨家!” 短发女人点头道:“刚刚那个帅哥就是燕京墨家九爷墨萧佐!” “啊!墨萧佐!”那女子惊声大叫道。 短发女子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嘘!你小声一点!” “九爷,墨萧佐他,他不是半年前在千秋山离奇失踪了吗,传闻已经……嗯了。”那女子将之中一字含糊带过。 “没有,一月前被我们瑶小姐给捡了回来。”言罢她长叹一口气继续道:“传闻被瑶小姐捡回来的时候全身是血,说不定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女子发出可惜的拉长音“啊……真是可惜了,传闻九爷可是惊世之才……” …… 树木高大翠意盎然,带着无限磅礴的生机,阳光在树木枝叶间错落,树影摇曳,光影斑驳的洒在清秀少年身上,他犹自坐在树下,闭眼倾听风吹过树叶发出相撞的沙沙声。 他睁开眼睛,伸手便有一片翠绿的叶子飘然落于他的掌中他将其捻起在鼻尖嗅闻着草木的清香。 (我完结了。审核不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