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遇到神》 第1章 霉运还是幸运 韦西醒来时，黑咕隆咚的，心情糟糕至极。 瓢泼大雨无边无际，天像是塌了。 他记起了那道闪电。飞机将要冲出云层时，一道强光射来，他失去知觉。 飞机一定出事了！他摸一摸周围，都是泥、草、石子。 简直不敢相信，飞机失事了，他居然还活着。 他赶紧摸摸身体、四肢、脑壳，好像没有伤。 咦，不对，这衣服是什么玩意？不是自己的休闲夹克！连体皮缕？ 鞋子也不是自己的。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穿的是新款运动鞋。这鞋是什么款？手工缝制？ 这时，脑海里有一道意念传来：\"小子，你穿越啦！\" 穿越？他正发懵时，一股信息潮水般涌进脑子：九荒天域，15岁少年韦西风。 卧槽！老子叫韦西，25岁好不好？ 还不等他反应，完整信息清晰呈现：少年韦西风赴考途中山洪爆发，误入雷区被闪电击碎魂魄跌落山涧；青年韦西飞机失事丧命，一道游魂带着他的魂魄穿越而来，借尸复活。 这尼玛的！闹的什么鬼？ 九荒天域是什么地方？ 这时，脑海里那道意念催他：\"小子，别磨叽了，赶紧离开此地！山洪还在涨水，别又冲走了。那样老夫救不了你第二次。\" 听他意思，自己飞机失事是他救的。那他就是带自己穿越的那道游魂！ 韦西有一大堆疑惑，但此时不是探究的时候。得先找个高地，避开山洪再说。 他双手撑地起身时，忽然觉得力气大得出奇。 哦，是了，这副身体是淬体境五层！这九荒天域是修行世界。 这时，原主记忆也渐渐与他的魂魄在融合。 他下意识抬眼看看四周，本没指望在这滂沱大雨里见到什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周围景物清清楚楚。 \"有老夫助你，神识探视几百米不算什么。快往山顶去。\"脑海里的意念又催了。 韦西拧的清主次，这时不急着去探究脑海里的存在。他看准方向，跃起抓住一根树枝，又借力跳向另一根树..…如此反复攀缘，离开了山谷。 淬体五层的身体，加上神魂视觉帮助，没多久，他就到了最近的这座小山山顶。 应该安全了。当然是对洪水而言。 他坐在地上，开始整理一下乱糟糟的思绪。 可以肯定的是，原来的自己完蛋了！因为现在的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那副。 由原主记忆得知，淬体境是凡人成为修士的第一阶段，一共九层：一层淬经脉、二层淬臂手、三层淬腿脚、四层淬皮、五层淬骨、六层淬胃肠、七层淬肝胆、八层淬肾脾、九层淬心肺。 每一层至少增加一牛之力。 淬体境之后是筑基境，往上还有紫府境、金丹境等等。韦西风出生于偏远部落，功法落后，最高只到筑基。所以他在家人支助下离开故乡，远赴大域，就是希望考入某所学府，得到高深功法。 他的灵根是单属性、金灵根。故乡老人们都说，他这灵根是修行奇才，不应该埋没在小地方。 他的修行之路从小就不同寻常。六岁习武，十岁开脉跨入淬体一层后直接开挂，一年进一层，十分骇人。因为部落最厉害的修士，十岁开脉之后，十来年进一层已是天才。 这次是故乡耆老反复推算，算出二十几万里以外的武仙域长安学院后年招生，所以他才提前两年多出发，希望在招生之前赶到，做些准备。 长安学院每50年才招生一次，竞争激烈。但一旦考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没想到出门不久就遭遇暴雨山洪，躲避在大树下被闪电击中殒命。 这样算来，韦西是捡到便宜了。在修行界，根骨上佳的资质，更容易获得大势力青睐。 他倒是听说过，有人穿越到落后的古代，以先进几百上千年的知识降维碾压过去，那才叫一个爽！ 而他，却从凡域穿越到了高武世界。弱鸡误入虎狼原，欲哭无泪！ 万幸得了一副绝佳躯体，有机会投入大势力，获得庇护。 还有一点值得安慰的是：识海里住着个前辈，多少能指点一二。 想到这些，他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即便是修行天才，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其成长过程也是步步维艰的！ 唉，先苟着吧。 大雨开始变小。韦西劈断几根粗大树枝搭了个棚，稍微遮挡一点。 折腾这么久，他的神魂还在消化融合原主记忆，有点疲惫了。他打算先铺点树枝睡一觉，恢复一下。 他决定：醒来时，告别25岁的有为青年韦西，今后行走江湖的是15岁苟且少年韦西风。 第2章 困岛获新功法 韦西…风再次醒来时，感觉雨停了，天空也明亮了。 他坐起身，首先检查自己：衣服和鞋都是兽皮制作，纯手工，质地应该很好，就是款式差点。如果是前世，在万圣节穿出去，保证吸引眼球。 身体结实的不得了。经脉、手、脚、皮、骨已淬炼完毕，没了杂质，坚硬似铁，光洁如玉， 堪称完美。 如果在前世的世界有这么一副躯体，做影视明星、时装模特、健身教练…秒杀那些韩流妈宝男，躺平也能躺在劳斯莱斯里。 虽然对自己25岁就遭遇横祸心有不甘，但侥幸保全魂魄，穿越重生，也算福运不浅。而拥有如此骄傲的躯体，将来还能不断进步，他的不甘也消减了许多。 韦西接受了自己成为韦西风的事实。 检查完身体，他抬头四顾，这一顾，把他吓了一跳，心都凉了半截。 只见四下里白茫茫一片，滔滔洪水无边无际，只有些许山峰形成的小岛，就像自己脚下一样。 这得是多大、多久的降雨！ 接下来怎么办？ 依据原主记忆，他有一把佩刀，现在连刀带鞘不见了。切肉的匕首还在。匕首革鞘很坚韧，是绑在腰间的，所以没丢。 最重要的是储物袋没丢。 在韦西风的家乡，储物袋可是稀罕物。他的父亲、几位哥哥为了准备他这次远行，用了几年时间，才凑齐购买储物袋的灵石和路费。 储物袋里有一些干粮，都是兽肉干。还有几身换洗衣物，少量丹药，以及两百多块灵石。 这些灵石肯定是不够他抵达长安府的。对此，谁也没多做考虑。因为穷乡僻壤的人出门，从没想过净是花钱到达目的地，都是一路狩猎、帮工甚至行乞朝前走的。 韦西风出门带了两百块灵石，走到现在，还多出了二十多块，就是他猎杀低级妖兽换的。 四周都是大水，退洪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就安心待在这里修炼功法吧。 韦西风默念口诀，正打算入定修炼，忽然脑子里像有一阵清风扫过，一部功法呈现出来：十境化凡术。 十境化凡术分上、下两部：上部十境术，遮掩修为、变幻境界；下部化凡术，改形易容。但化凡术到高阶修为时修炼，效果才佳。 不消说，这是魂魄状态的前辈传功给他。传说中的金手指啊！ 韦西风收敛兴奋情绪，闭眼在识海里默读。十境术分入门、小成、大成、极境四阶段。修炼到入门，在淬体、筑基、紫府境界，可以随意遮掩修为、改换容貌。也就是说，只要掌握入门级的十境术，在紫府之前，想伪装成什么修为都行。 至于小成、大成、极境是针对更高修为来说的，现在还早得很。 自己这点修为，有必要遮掩吗？他虽然心里这样嘀咕着，行动上还是很听话，把入门的十境术口诀牢牢记住，然后开始修炼。 反正现在哪儿都去不了，多习得一门法术，兴许以后有用。 再说，脑海里的那位应该不会害自己。要害自己，当初何必救？而且，韦西风觉得，他现在就\"住\"在自己脑子里，想害自己，估计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对这前辈应该有个称呼！韦西风想道。 叫\"老怪\"？不礼貌。 \"残魂\"? 不行不行。 就叫\"鬼爷\"吧。韦西风想到：按前世习惯，一般都把魂魄类的物什叫\"鬼\"，他总是在识海里自称\"老夫\"，那就叫他\"鬼爷\"好了。 他这样想的时候，没想到识海里传来\"呵呵\"的意念，像是表示同意。 难道他懂\"读心术\"？韦西风暗地里吐槽一下。 那也没办法！他想做什么，自己把控不了。反而自己大概率还要倚仗他。 先不管了。把十境术习练到入门再说。 就这样，韦西风坐在孤岛一般的山巅，开始了修行。 单属性灵根的修炼优势就是效率高速度快。用了几天时间，韦西风的十境术已经入门。 他试着运功把自己境界变化成淬体四层、三层…都行！ 伪装成凡人呢？他试了试，也可以！ 不愧叫十境化凡术。这样的话，自己混迹凡人中间也不会被发现了。 入门阶段的十境术只瞒得过紫府境以下修士。要想骗过金丹之上的大佬，必须修炼到小成才行。 反正暂时离不开这里，那就轮着来，修炼一段时间基本功，再修炼一段时间十境化凡术。 想好就做，韦西风立即开始修炼部落功法。 按部落功法，淬体境每层开辟六个穴窍，他如今已辟出三十个穴窍。按照运功路线，他引气入体，由穴窍到经脉，再到丹田，一个周天一个周天地吸纳炼化天地灵气，淬炼经脉皮骨。 一天之后，他正要转换功法修炼化凡术的时候，识海里的那种感觉又来了，依然像是清风扫过，有清晰篇目和浩荡文字呈现出来：九荒入圣功。共十篇： 1.淬体篇 2.筑基篇 3.紫府篇 4.金丹篇 5.元婴篇 6.化神篇 7.合道篇 8.返虚篇 9.窥天篇 10.入圣篇 圣境之前的完整修炼功法！ 第3章 惊喜之外还有惊喜 韦西风根据原主记忆，记得老人们说过，九荒天域最高修为的大能就是窥天境，入圣境只是传说。许多大势力都不一定有淬体境到窥天境的完整功法。 看来鬼爷的来历非同小可！起码他传给自己的功法就是此天域的顶级货。 那还犹豫什么？韦西风立即摒弃杂念，开始默记其中的淬体篇。他必须从头修起，把原来的功法替换掉。 开始默记没多久，他就惊喜得跳起来，差点掉进水里去。 按原来功法，凡人武者引气入体、开辟一条经脉后踏入淬体境，正式成为修士。淬体期每一层至多可冲开六个穴窍； 新的功法，每层可开辟12个穴窍，多了一倍！ 韦西风仔细核对后，发现原功法的穴窍都包括在新功法里。 不用犹豫，他从第一层开始，以新功法替换旧功法，从头把经脉、穴窍重新捋一遍。 洪荒无时日。也不知哪是白天哪是黑夜，反正韦西风就一个接一个穴道冲破，一层接一层地重修。 令他骇然的是：按新功法修炼，他每晋级一层，竟然都另外开辟出一条经脉！ 韦西风虽来自偏远部落见识有限，但经脉条数多少的好坏还是明白的，这不但决定同境界实力的高低，还决定将来能达到的高度。 部落修士，终其一生也就打通一两条经脉。据老人们说，外面那些顶级大佬，开辟5条以上经脉的也不多。 自己修炼新功法后，淬体五层就开辟了5条经脉，如果… 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先按捺住激动，把淬体五层梳理几遍再说。 某天，第五层的第60穴被冲开，天地灵气奔涌而来，形成旋涡。淬体五层新的运气路线完全贯通。 功法替换成功！ 这还没完，余劲未衰，淬体六层又开辟一条经脉，接着，六层的第一穴~开、第二穴～开、第三穴… 当身体的72穴被气劲冲开，整个经脉穴道连成一个循环时，他浑身一抖，只听\"咔嚓\"一声轻微脆响，淬体六层，突破了！ 依照原主经验，他从不多的药瓶里取出一颗蕴脉丹、一颗补灵丹吞下，继续导气缓缓循环周天，巩固境界、增强修为。 一天之后，他从入定中睁开眼。洪水没退多少，天空依然阴霾，可是在韦西风的眼里，眼前风光却是如此美好。 与原主躯体完全融合、修为更进一步，这些带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妙了！ 部落老人们说，淬体九层，最低有九牛之力。但没人告诉过他，最高有多少牛之力。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淬体六层，至少达到了二十牛之力！ 也就是说，此时的他，战胜同境界的淬体九层，应该不在话下。就是普通十八牛之力的筑基初期，也无需惧之。 低调低调！韦西风暗暗提醒自己。 但还是不免窃喜：鬼爷的功法，真的香啊！ 凡人开脉，引气入体淬炼经脉，称为淬体境，也称炼气境。 炼气炼气，就是吸收天地灵气炼化成能量，供修士身体的消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练气一层，开动6个穴道的吸收与12个穴道吸收是什么区别。 炼气九层呢，那可是54个穴道与108个穴道的差别。 而且，他居然在淬体六层开辟了六条经脉！ 穴窍多了，经脉路线也延长了几倍，灵气对身体细胞的滋养淬炼自然更细致完全。 修士炼气淬体之后，一般不进食也无大碍，但要服用辟谷丹。韦西风来自贫穷的偏远部落，丹药对他是奢侈品。所以他带了不少兽肉干。路上狩猎有收获时也会风干一些补充进储物袋。 这时他便取出肉干，慢慢咀嚼，增加能量。 他所在的山头也不大，约两百平方样子，除了几棵树外也没什么了。 看得见的几个山头，稍近些的，他以神识探查、以肉眼观察，都没生灵。估计远处的也没有。 只能安之若素了。 暂时断了其它念想，修炼！修炼！修炼！ 好在高武世界，空气里的灵气浓郁。这一点，与前世不可同日而语。 某一天，又是\"咔\"的一声脆响，空中灵气旋涡速度极快涌来…突破淬体七层了，并且又开辟了一条经脉。 淬体前三层为初期，4-6层为中期，7-9层为后期。 淬体七层是修士的一道坎。从六层突破七层顺利，意味着该修士资质优异，前途远大。反之，如果在淬体六层卡滞太久，则一辈子造化有限。 许多修士，因为资质或其它原因，修为卡在淬体境无法寸进，就是卡在淬体七层这关。卡在淬体七层时间长了，即使最后勉强过关，也来不及突破筑基，寿限就到了。 这个世界，凡人寿命是120岁左右。踏入修士行列，淬体境寿命250岁，筑基境500岁…依此往上翻倍。 韦西风没了佩刀，他便以山头的树木为靶子，练习基础功夫\"劈山掌\"、\"伏虎拳\"。后来几棵树全毁了，他用匕首削了一把木刀，比划过去的刀招。 山头如今成了一块平地，边上是一个窝棚，窝棚前是修炼场。 夏秋过去，冬天将来时，韦西风已是淬体九层了，并同时开辟了九条经脉。 九条经脉啊！原主的特别灵根加上鬼爷的超级功法，创造了奇迹！ 韦西风不禁对穿越重生的未来，有了一些期待。对飞机失事的怨恨也减轻了许多。 他保守估计，自己应该有了50牛之力。也就是说，不论武技，单论气力，他已超过筑基中期修士。 低调！他继续提醒自己。 暴雨停歇后，山川逐渐现出轮廓。虽然江河仍是满满荡荡的，但官道隐约可以通行了。 偶尔有筑基修士远远御物飞过，像是在察看灾情。 韦西风的问题是，即便现在能走，那往哪个方向去呢？ 所以，他决定再等等，等人多了时，找人问个大致的方向再出发。 就这样，他依旧住在那个简易的窝棚里，每天固定时间打坐、固定时间练刀、固定时间练拳掌。 他的修为已至淬体极境，\"十境化凡术\"也接近小成了。 他仔细考虑过后，决定把自己的修为显露为淬体七层。 有所保留，万一遇到危险，实力相差不太悬殊时，有一丝退路：出其不意偷袭然后逃跑的退路。 第4章 被强征去救灾 韦西风所在的山头终于变回一座不小的山。 他也从山上下来了。经过三三两两的凡人武者时，听到他们在议论洪灾。 大洪水淹过的地方原本都是凡人的栖息地。如此大规模的重灾过后，靠凡人重建极其艰难。 世俗王朝都是有修行势力做后台的。据说王朝已请动了修行势力帮忙。 天牧域紫薇王朝的后台正本域最大势力造化宫。 韦西风在路上听到许多类似议论。 凡人里有许多武者，他们无法引气入体，都是物理训练增强肉身强度、提高灵活性。 韦西风走近一队行进着的凡人武者，向他们打听武仙域长安府的方位。那些人面面相觑，表示不知道。 韦西风再问：\"各位，请问此地属于北冕域吗？\" 有个年长些的汉子作揖答道：\"回大人，这儿属于天牧域。\" 旁边几人见这位大人还算和气，也有望过来的，但都不敢靠近。 韦西风挥挥手让他们走了，自己却怔在那里。 原主老家属于北冕域，他是朝南准备跨过黑沙河往武仙域而去的，结果闪电击中他，跌进山涧。 现在看来，他不但被冲进黑沙河，而且被黑沙河水带到下游西部的天牧域了。 方向偏了90度，距离更远了几千公里。 难不成当时原主\"尸体\"在水里漂流了很久才冲上岸，被自己遇到？ 原主本来朝着正南方一直走就行，变成现在要朝东南方走了。 他确定了一下方向，觉得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就这样走吧， 如果遇到大些的城池，要进去买份堪舆图。 正在这时，空中几人御剑飞过，其中一人调头，朝他飞来。筑基修士！ 韦西风站定。来人停在他跟前两丈远，问他道：\"小友贵姓？是哪个门派的？长辈在哪里？\" 韦西风抱拳答：\"晚辈韦西风，从北冕域来，准备去往武仙域长安府。\" 那人道：\"小友暂时不必去了。天牧域大灾，造化宫已颁下封域令，域内所有行走修士一律参与救灾。本人是造化宫五长老门下弟子周信戎，韦小友随我走吧。\" 韦西风愕然。但淬体面对筑基，形势比人强，他只得站上他的飞剑，随他而去。 修士筑基以后，灵力可化形，就能御物飞行了。当然，修为越高，飞行得越快越稳。 韦西风站在周姓修士飞剑上，运气稳住身形。周姓修士也分出一缕灵力裹住他。飞起来还算平稳，速度也不慢。韦西风估计对方到了筑基后期。 路上周信戎问韦西风是否学习过炼丹、炼器、阵法、符箓之类，韦西风一律答没有。事实就是如此。 约莫飞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座中等城池，在一处大院落停下来。 这里显然也淹过水，不过已经有许多修士正在清理垃圾，修补城墙，整葺房舍。 院子里打扫过，很干净。周信戎把韦西风带到另一个筑基修士面前，道：\"齐师弟，这是路上收拢来的一位淬体七层，交给你这一队吧。\"又转头对韦西风道：\"韦小友，你这一阵子就听从这位齐执事指挥。事情完了我们会送盘缠给你的。\"说完，他径直御剑走了。 韦西风对那个筑基抱拳道：\"晚辈韦西风，见过齐前辈。\" 齐姓筑基点头道：\"话不多说了。我们这队负责清除城内污垢，那边有工具，你去挑件趁手的，一起干就是了。\" 韦西风对这活并不陌生。他找了一把铁锹，随众人一起上街，沿途将污垢铲堆在一起。后面有人以大储物袋将其运走，再后面有人行云布雨冲洗干净。 这支队伍共有约二百来人，算上姓齐的共五个筑基，其余都是淬体境。队伍分两组，散布在街两边同时打扫，进度也不慢。 清洗过的街道很快就有修士过来整修房屋。 如果是凡人来做这些，不知弄到猴年马月。但修士们有条不紊地推进，这座城市要不了多久就可恢复原貌，甚至更好。 到时移交给世俗王朝，王朝官吏将之退还给原业主，肯定是要收不菲费用的。 干活的过程中，修士们就议论着这些事。有老修士说，依以往经验来看，这座城池十之七、八的物业，都会落到王朝的手里。 韦西风的表面境界是淬体七层，不高不低。有个淬体九层的老者带着个淬体二层的少年，见韦西风干活不声不响，勤快稳健，便主动找他，三人成为一个小组。三人分工协作，效率颇高。 干活过程中自然而然分出许多这样的小组。 边干边聊天，韦西风讲了往武仙域的打算。老者姓詹，少年是他老来得子。他们属于天牧域一个小家族，出远门办事，洪灾发生的时候赶不回去了，躲在山上避灾，最后与韦西风一样，被抓来做苦力。 老者说，这次洪灾几百年罕见，整个天牧域淹了一大半。造化宫是天牧域最大的势力，其它势力的修士都不敢违抗它的禁域令，应该都派了修士参与救灾。 第5章 灵根招惹的危机 韦西风与詹氏父子一起干活，也算有说有笑。少年17岁，叫詹明兴，性格稍偏内向，却与韦西风聊的来。 两人慢慢熟络了，干活也不耽搁聊天。詹明兴听说韦西风是打算去武仙域报考长安学院，心头活泛起来，对老者道：\"爹，韦师兄去考学，我能不能跟他一起去？\" 老詹笑道：\"嘿嘿，兴儿，你称他韦师兄没错。但你可能不知道，你韦师兄只怕比你还小一两岁呢，却已是淬体七层了。再说了，长安学院50年招生一次，名额也不多。你韦师兄去考，也不敢说十拿九稳。兴儿你还是先把我们詹家的家学练好了，再说其它吧。\" 詹明兴其实很聪明，他看韦西风样貌比自己小，但谈吐却老成的多，正因如此，他才本能地想接近韦西风。听了老爹的话，他也不沮丧，只是对韦西风笑了笑，手上的活也没停过。 搞完一条街就换地方，顺序推移过去。 中途休息的时候，两帮人坐在街道对面，说说笑笑，也有打闹比试切磋的，气氛还不错。 忽然有威压感传来。不一会，一行五人从天上落地，朝路边歇息的人群走来。 两个筑基、两个紫府修士，还有一个修为更高的大佬。 韦西风见到带路的，正是抓自己来的周信戎。 周信戎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后，带人走向韦西风他们这边。 詹老汉赶紧起身，抱拳躬身道：\"詹纪阳见过几位尊上。\"他感觉到了有两位修士至少是紫府以上，另一位威压更大。韦西风和詹明兴也站起行礼，都没出声。 周信戎指着韦西风，对修为最高的那位中年修士道：\"万师叔，我说的就是这位韦小友。\" 那叫万师叔的看着韦西风，点点头，问道：\"听说你是打算去武仙域报考长安学院？\" 韦西风心里对此人不喜。但也不得不抱拳回答道：\"回前辈，确实是这样的。\" 那万师叔道：\"长安学院何其难考？你这么毛毛躁躁赶过去，多半是白忙活。本人是造化宫执事，你如愿意，本人带你回去，介绍你投在造化宫，有许多前辈可供你选择拜师。你可愿意？\" 这姓万的虽然前面态度据傲，后面的话还算中庸，也没强逼韦西风拜自己为师，也没说一定拜在哪位师尊门下，好像只是为造化宫拉拢人。 韦西风心里\"咯噔\"一下，对方越是低姿态，自己拒绝起来得罪得越狠。 他假意略作思考，装出为难样子再次抱拳恭敬行礼道：\"多谢前辈抬爱。只是小子去报考长安学院，也不是出自本意，是被家里逼的。没有得到家族长辈许可，小子不敢擅改主意。得罪前辈之处，小子在此赔礼了。\"说着，弯腰鞠躬。 没办法。韦西风既不愿跟他走，也不想得罪对方。在这地方，惹怒了他，他要灭自己，也是轻而易举。 万姓中年人看了看他，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周信戎也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追上几人走了。 见五人没影了，附近的、对面的人纷纷围过来，打听出了什么事。 待搞清楚原委，众人立即住嘴，回去干活。韦西风听到不少人叹息，也有人相互小声道：“这小子竟敢拒绝造化宫，真是不知死活。”也有人打赌说，那小子走不出雍元城。 雍元城正是他们打扫卫生的这座城。 韦西风表面无波无澜，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走。詹老汉面有忧色，瞥了一眼远处的齐修士，轻声道：“韦兄弟，此事恐有后患，你要多个心眼。”韦西风点头。詹明兴更是满脸担忧惶恐。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正常。韦西风思考过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被动应招，没一点主动的可能。 雍元城终于清理干净了。众人心里盼着解散回家，但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一半的判断是可能还要换个地方接着做苦力，一半的幻想是结束这种日子。个个都不免患得患失。 这些修士都不是闲得蛋疼的游民，都有自己的家族、师门，都盼着回去为自己人出力，争功劳地位。 晚上，齐姓修士来了。他掏出一份兽皮手札，大声道：“全体听好了！雍元城的修复事宜已进入收尾。我们这一队留一半人去下一个小城帮忙，其余人到城主府领取报酬、路费后自行离开。听到名字的留下随我走：赵寄方、苏东营、李开会、……” 所有人屏气凝息听着唱名，被叫到的唉声叹气，立即被旁人呵止。 韦西风心道自己肯定要被算计，走不了。 没想到最后念完了，也没有詹氏父子和韦西风的名字。 齐姓修士收起兽皮手札后，剩下众人确定他不再读名，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第6章 第一次杀人 詹老汉拉住小儿子，对韦西风道：“小兄弟，我们快走！去城主府拿了灵石立即离开！” 韦西风笑着道：“多谢了。前辈带着明兴兄弟先走吧。我们有缘再会。” 詹明兴正想劝韦西风，詹老汉一把拉住他道：“那韦兄弟多保重。造化宫的人不好惹，人在屋檐下，有时得适当低低头。我们来自天牧域建荣府大石州詹家，小兄弟他日若有空，请到那里做客，我们到时好好再聚。” 韦西风笑着点头表示感谢。詹明兴则情绪低落，一语不发，心里对再聚十分怀疑。 韦西风告别詹氏父子二人，立即转身朝一条胡同走去。 不是他有什么计划，而是鬼爷在识海里提示了：造化宫已布下对他的封锁，去城主府领工钱必定被捉。不想加入造化宫，潜逃是唯一办法。 按鬼爷指引，韦西风顺着胡同，穿过成片低矮建筑，来到城墙附近。 主要路口都有造化宫的卫队值守，进出城都要接受盘查。 但毕竟是灾后大乱时节，小路口他们是顾不过来的。 韦西风在一处无人处跃出城墙，趁着夜色奔向荒野。他不敢走官路，在偏僻的小径上疾驰。 忽然，他停住了。有人在前面挡住去路。 “小子，这是往哪里去啊？”姓齐的筑基修士站在小路中间。 还是被发现了！韦西风脑子飞速转动：这家伙是筑基初期，自己扮猪吃虎偷袭他，有一定胜算。关键看他有没帮手。就怕有人报信，引来其他人。 于是韦西风道：“齐前辈，晚辈没有被点名留下，这是按规矩离开。” 姓齐的呵呵笑道：“我知道。我来是提醒你，你应该先去领工钱和路费。” 韦西风望了左边一眼，那里是山丘，有树林。右边是平地。 只能拼了！假装往左，实则往右。并且，让对方判断出自己往左是假，往右是真。 他往左边再看一眼，忽然向右跃去。 姓齐的暗自冷笑，这小子故意朝左边树林看，误导自己。太天真了！ 他一闪身追到韦西风身后，灵力化掌，抓向对方脖子。 韦西风故意没用全力逃跑，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匕首在手，50牛之力爆发，捅向对方胸口。 齐姓修士以筑基对付淬体七层，以为手到擒来，所以没拔兵器。韦西风以有心算无心，实力本就不弱于他，活该他命绝。 匕首穿透心脏。韦西风也被对方掌力击中，但他硬受下这一掌，拔出匕首刺中对方脖子。 姓齐的倒地，双手捂住脖颈，滚动几下，企图站起。 韦西风持匕首过去，划开颈项，割下他的头。 不能久留！韦西风很清醒。 他迅速取下对方的两个储物袋、佩剑。 感觉一下四周，姓齐的是一个人来的，刚才的动静也不大，加上距离城池较远，夜色笼罩，没人发现这里的打斗。 他忍住疼痛，拔出长剑，在地里挖出一个深坑，将尸体丢进去，以土掩埋住。洪水刚退的地十分松软，这些很快搞好。 赶紧走！借助鬼爷的神识，他能探知方圆上百公里的动静，这样他避开有人的地方，展开全力疾驰。 一整夜的奔行，应该脱离了雍元城的辖地了。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停下来，找了片树林钻进去。被筑基修士拍中一掌，受伤也不轻，一直忍着，此刻他想在对方储物袋里找找疗伤丹药。 筑基修士一死，储物袋的神魂禁制自动解开。 两个储物袋，一个里面是日用品杂物、不少灵石，一个装着各种丹药、宝贝。 在鬼爷帮助下，他找到治疗内伤的化瘀续脉丹，吞服几粒，打坐运功，化解伤势。 一个白天，鬼爷以神识监察四周，他都在疗伤。 晚上来临时，伤势好了许多。他接着赶路。这次他放慢些速度，改为不疾不徐前行，以免引起怀疑。 整个天牧域都在造化宫的势力范围之内，有小部分城池已开始正常运转了，但大多数还在修建。 韦西风曾想到大城里买一幅九荒天域地图，起码搞幅天牧域地图来找找方向。现在压根儿没了那份心思。他避开所有城池，只是确定方向西南，在荒野里疾行。 虽然不能像筑基修士那样御物飞行，但他50牛的实力也不是开玩笑的。 速度不慢，借鬼爷神识避开行人，偶尔猎杀一、两头妖兽补充下能量，也有时候找个安全的山洞打坐修炼几天…就这样，韦西风离天牧域的边境越来越近。 过了天牧域就是武仙域。 韦西风从原主记忆得知，所谓“域”，类似前世的国家。域与域之间既有资源多寡的区别，也有顶层修士实力高低的差别。 大致来说，北冕域面积小，综合实力比天牧域低一个小层级。但天牧域与武仙域比，则差了一个大层级。 武仙域、天牧域、北冕域，三域呈三角形分布，是连在一起的一块大陆，有人简称其为武仙大陆。 九荒天域有九大域，据说最大最厉害的东胜域是单独的一块大陆。与武仙大陆遥遥不知几十万还是几百万公里，中间隔着无尽海域。 另外五域，原主没有印象。 既然“域”有点像国家，那么边界会不会有军队巡逻？ 韦西风本来的路线是从北冕域经过边境进入武仙域，可惜被洪水冲进大河、漂到天牧域了。这是他第一次过边境，不免有点紧张。主要因为两点：1.他的路引是北冕域到武仙域；2.造化宫会不会发缉捕他的指令？ 想到自己一介小小淬体散修，造化宫应该没发现他杀了筑基修士，不至于搞太大阵仗对付自己吧！ 反正已到了边境，他也理不了那么多了。离开小路，走上官道，朝武仙域方向前进。 走官道过境果然是有人盘查的。可能是因为没有战事的缘故，盘查并不严格。有个筑基守卫见他的路引不一致，随口问了一句。韦西风称是因洪水绕道了，那人也不深究，把路引还给他，让他过境。 到武仙域一边的关隘，没有任何问题，守卫只是拿路引瞟了一眼就放行。 其实韦西风看见了，在官道的两边，是一望无尽的荒野。修士们悄悄从荒野过境，不会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有路引的人犯不着而已。 如果有麻烦在身而想要过关，可以不必走官道。这是韦西风的一次见识，也算是一个经验。 当他两脚踏踏实实站到了武仙域的地上，韦西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作为穿越者，韦西风知道，这次惹祸的是他的单灵根。 没人会怀疑单灵根是修炼奇才，因为历史已经验证了，无一例外。 许多小说、电视剧里都有这样的情节：面对武学奇才，要么拉进群里，关注加好友；要么关注无用，好友不成，那就拉黑。真实武道世界里“拉黑”就意味着杀之，免得留虎遗患！ 第7章 方向是长安府 武仙域何其广阔，长安府在哪里也不知道，得先确定方向才能前行。 韦西风也不问路，沿着官道不紧不慢朝前走，打算走到有城镇的地方再说。一路上有修士御物飞行，也有乘飞船的。只有淬体修士才走路，数量不多。 终于到了一座小镇。要是原来，他不会去投店。现在不同了，杀了个筑基，得了两个储物袋，光灵石就有两千多，可以住店打听一下情况，看能不能买到地图。 见到一家规模颇大的旅馆，旗招写着“悦来客栈”。他走进去问一下，普通房间一天一块下品灵石。如今的他可以接受。 交了灵石要了一间房。伙计带他到房间时，他摸出一块灵石递给对方，说想打听点事。 那伙计淬体一层，见到这少年客人出手如此豪阔，立即堆起笑脸接过灵石，点头哈腰问他有何吩咐。 韦西风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提出往长安府的路线、购买地图的问题。 那伙计在客栈时间已久，也是半个人精，听一会就明白了韦西风的真实意图。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他收了好处也肯卖力，简单介绍几句后，说：“我们这种小镇难以找到详细的堪舆图，但公子莫担心，我有个表哥他有门路，应该可以搞到武仙域的大致地势图。晚上我去找他，帮公子问问。” 韦西风问需多少灵石，伙计回答也就是一到两块灵石吧。韦西风点头，对他拱手道声拜托。 第二天一早，那伙计来敲门。韦西风开门后他立即溜进房，回头栓上门，道：“公子，昨夜我跟表哥说了地图的事后，他连夜找路子弄了一份地形图、一份堪舆图。地形图只要一块灵石，但堪舆图需五块灵石。”说着拿出两份兽皮制作的地图。 有规定民间不得随便拥有、出售堪舆图，交易者一般很谨慎。那伙计多半是看到韦西风年纪太轻，不大像官府探子，这才大胆张罗。 两张兽皮铺开之后都不小。韦西风比较一下，堪舆图详细许多，连他所在的这种小镇都标注了，原来这个镇叫风岭镇。关键是堪舆图标注了山川、河谷的海拔高度。地形图则没有地势高低区分，也不够详细。 他自然选择前者。掏出五块灵石交给对方，收了堪舆图，把地形图还给对方。 那伙计将灵石和地形图收好后，开门左右望望，滋溜滑出去，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下好多了。要去哪里，起码大致方向在心中有了数，不至于像无头苍蝇。 韦西风查看地图后知道了，此地所属的官府叫衡山府。长安府位于武仙域中央，与衡山府直线距离隔着四个府，大约十万多公里。 韦西风还在客栈得到一条信息，如今是九荒历拓氏年春天，长安学院招生是拓氏历年夏天。也就是说，还有一年多。这与部落老人计算的一致。 路上没有意外的话，时间是够的。 韦西风是春天出生的，算起来他满16岁了。 虽说杀筑基搞了点灵石，但他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退了房，他重新踏上征途。 不过这时的他心里踏实了许多。一是不用担心路费；二是有了地图；三是自己已在武仙域境内，稳妥多了。 他把齐姓筑基修士的两个储物袋套成一个，与自己的那个叠在一起，贴身放好，外面看不出来。只在左腰挎剑，右腰别着匕首，身着兽皮衣、靴，标准的低级修士模样。 从穿越到这时，他的心情才轻松了一些。于是他想探探鬼爷的底细。 他边走，边以神识朝自己的识海里发问。 韦西风：鬼爷，小子给您作揖了。话说，您老是怎样把小子我带到这异世天域的啊？ 鬼爷：天机不可泄露。 韦西风：明白。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鬼爷：回去？就凭你淬体九层？ 韦西风：不是还有鬼爷您老吗？再说，我也不急。我意思是要什么修为…？ 鬼爷：早着呢！你都知道了 这里叫九荒天域。 韦西风：九荒天域怎么了？ 鬼爷：九荒，九荒，神弃九而荒啊。犄角旮旯地方，撑死修个半圣。就算真正成圣了，也还有很长的路走。小子，先顾着眼下吧。我为了传功及给你指路，仅剩的元神也消耗大半。从现在起很长时间帮不到你了。等你修为高些，想办法为我弄几样修复神魂的宝物，那时再说吧。现在，我要沉寂了。自求多福！ 韦西风：喂，鬼爷，鬼爷…前辈，前辈…您… 感觉不到鬼爷的存在了，心里的那点踏实感消失殆尽。韦西风加快了步伐。 九荒天域并不是太平盛世。除了来自修士的威胁，还有妖兽的威胁。 这方天域，妖族十分强大。九荒天域是人族的说法，其实妖族也盘踞着许多岛屿，面积只是比九域略小而已。 而且比大陆大无数倍的海域，基本是妖族地盘。 即便在九域大陆，它们也占踞着许多深山大川，人族难以靠近。 妖族修为也分等级，在各自地盘上称王称霸。人族大能，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愿与之为敌。因为修士与妖族争斗的时候，也是人族对手算计自己的机会。一般情况下，没人那么犯蠢。 淬体九层，太弱了。 按鬼爷的意思，这方天地只能修炼到半圣。那意思是还有上界？需要飞升？ 而且鬼爷好像是说，圣境之上还有境界。到那时才有希望反向穿越回去？ 先不想那么远。保命、考入长安学院、提高修为… 暂时只能是如此计划了。 第8章 终于到达长安城 韦西风仔细研究了武仙域的堪舆图后，设计出一条相对安全路线，主要是避开妖族和地势险峻的区域。 至于其他潜在危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单独猎杀妖兽其实是一件十分危险的活，以前没办法不得不冒险。现在路费不愁，他就不作考虑，一心赶路。只希望早些到达长安城，到时不够灵石就找些其它事来做。 武仙域同其它域一样，修士势力的宗、门相对独立，一般占据着封闭的山、岭、河、湖，建起修士城池； 而世俗王朝管理着以凡人为主的城镇、村寨、部落，凡人中的武者也有帮派。世俗王朝的当权者都是放弃长生而离开宗门、代表宗门管理俗世的修士。 长安修行学院则是特殊的存在。它最初是由各大势力共同出人、出资、出力创办，时间久远之后，基本脱离了宗门、王朝掌控。 如今在武仙大陆，长安学院实际上已是地位超然的独立势力。 韦西风历经风尘，终于跨越几大府域，于拓氏年夏秋之交，进入到了长安府的地头。 他计算一下，这一路共花掉一千一百多块灵石。 武仙大陆的管理体系是域、府、州、县。 韦西风查看一下，到长安城还要穿过三个州，将近二万公里。 离报名时间还有大半年，时间充裕。 长安城是武仙大陆最大的城池，人口一亿一千多万。它由四部分组成：北边是武仙域第一宗门武仙宗，南边是武仙王朝皇宫，东边是长安学院，西边是长安城主府所在地。四大区块中间正是面积颇大的武仙湖。 韦西风是自东而来，经檀香州向西进入长安城地界。一过两地界碑石，眼前的一幕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官道两旁搭起一个个大凉棚，摆着桌子凳子，各凉棚里站着的、坐着的都是威压很大的修士。 再仔细观察，发现每个凉棚都有牌匾或旗招，上面分别写着标语口号：“长安学院欢迎你”、“入武技殿 成就梦想”、“丹植殿 万人求”、“炼器有我 一生不愁”、“阵法通玄 以一顶万”……等等。 韦西风很快明白过来，这应该是长安学院的各个殿、系在此设点，招揽四面八方来报考的修士学子。 可能长安城东、南、西、北四个入口处都有这样的摊子。韦西风第一时间想到这个。 只是要不要这么早？还有半年多呢！ 这有点前世上大学新生报到的味儿。只不过前世那会，来到的人都拿着入学通知书。现在入学八字还没一撇。 韦西风也见到人群里有一些淬体和筑基修士，他们形色和自己差不多，应该也是来赴考的。 当他正浮想联翩地感怀时，觉察到胳膊被人拉了一下。他回头，见一位阳光女生对他笑着道：“小师弟，你也是来报考的吧？” 韦西风点点头。 “不错不错。那你加入我们丹植殿吧。”那女生热情道：“师弟你年纪应该还小，加入其它殿，日子会很苦的。我们丹植殿则不同，种种花草，炼炼糖豆，一天一天就过去了。关键是将来包你有身份有地位、还很有钱。”末了，她问道：“怎么样？” 韦西风正不知如何回答，道路对面有个清亮女声传来：“罗紫怡，他是我们的！” 罗紫怡就是和韦西风搭话的女生。她望着对面道：“卓师姐，我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你别和我抢好不好？我赔你两颗培元丹。” 韦西风也看过去，一男一女背负长剑、错位而立。女子在前，若寒梅傲霜；男子落后半个身位，如壁仞穿云。一看就知两人是剑客，应该属于战技殿。 同时韦西风也感得到，罗紫怡和卓师姐都是紫府修士，那男剑客至少是金丹可能更高。 他们这些人的容颜看起来，与前世人二、三十岁差不多，其实至少都在60多岁了。 那卓师姐轻轻摇了摇头，道：“别费心思了。”说着望向远些的一个摊子。 那里有几个紫府、金丹修士围着桌子站着，盯着这边。一位威压很大的修士独自坐在桌边喝着茶。 罗紫怡吐吐舌头，苦笑道：“算了。你们争吧。”又回头对韦西风道：“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不管去了哪座殿、哪个系，都可以来丹植殿找我，罗紫怡。” 韦西风拱手道：“多谢前辈！我叫韦西风。” “呸、呸！”罗紫怡道：“什么前辈后辈！韦西风是吧？叫师姐。叫师姐有糖吃。”说着拿出一瓶丹药塞到他的手里。 韦西风看看药瓶，再看看她，道：“罗…师姐。” “哎…！”罗紫怡笑起来，拉长声音答应，然后道：“这就对了。对面那位美女姐姐和她师兄是战技殿剑道系的，那边一群人是炼器殿的，只怕他们都看上你这金属性单灵根了。你自己可要把握好机会。”说完，她退回丹植殿的大棚里。 韦西风想过自己的单灵根会有点优势，但没想到在大名鼎鼎的长安学院也这么受欢迎。一时不觉有点飘飘然。 第9章 争抢的苗子 韦西风原本计划到了长安城后，先弄清楚长安学院的招生流程，把报名时间和条件确认一下。 然后选择加入一支狩猎队，利用这段时间去赚点灵石。这也是多数小家族子弟和散修的做法。 他虽然腰挎长剑，却是个水货，连最基础的剑法都不会。以前修习了两套长刀法，却把佩刀搞丢了。所以他首先要做的事是找地方卖了长剑、买一把合适的长刀。 他这一路也考虑过了，如果有机会加入长安学院，该选什么门类学习。他倾向的结论是：最好纯粹修炼境界，传承杀技。那样的话，战技殿最合适。 不过部落老人也提过，他的金属性灵根特别适合学炼器。 但俗话也说：“穷习武、富炼丹”，“穷符箓、富炼器”，意思就是：学炼丹、炼器需要耗费大量材料练手，不是富裕人家负担不起。因此他并没考虑过这行。 刚才只有那位罗紫怡招呼他几句，还给了他丹药，其他人并没问他什么话。他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好主动上前询问。 过了一阵，见没人搭理他了，他便按原计划沿官道向城里走去，先去找个落脚地方。 他这一走，倒把原地几拨人弄得面面相觑。 这小子是故意，还是真的不知道几方都在算计怎么拉拢他？ 丹植殿觉得不够格竞争已经放弃，也就罢了。但战技殿与炼器殿却是互不相让、正以气劲对峙着。旁边铭纹殿阵法系也有想法，单灵根的金属性也是他们最理想的学员条件。 现在当事人却要走了。 最后还是罗紫怡朝他背影大声喊到：“喂，韦师弟，你去哪里？你快回来！” 韦西风回头，转身道：“罗…师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罗紫怡道：“你不是来报考长安学院的吗？这里几大殿的人都在，你不接触一下？当然，最好你选择加入我们丹植殿。我可以求师傅直接收你做外门弟子。” 长安学院的规矩是：50年招生一次；一次招满杂役、记名、外门、内门、核心五个层级的弟子；具体数量是：杂役5万、记名3万、外门1万、内门5千，核心1千； 中低阶淬体境为杂役，高阶淬体境为记名弟子，筑基修士为外门弟子，紫府境是内门弟子，金丹境是核心弟子。 核心之上还有亲传弟子，但那不是招的，而是从杰出的金丹境、元婴、化神境修士里面挑选出来。数量也不固定，宁缺毋滥。 50年没对外招人，学院现在甚少杂役和记名弟子，外门筑基弟子都屈指可数了。 韦西风这时也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既然提前这么久在这里设棚招揽学员，说明各个殿、系都很重视这次招生，过了50年，都迫切需要新鲜血液。 可是刚才除了罗紫怡，再无人提出有意收自己，也没人找自己问话。他刚才还在嘀咕，按理这不应该呀！ 结果现在看来，是战技、炼器两殿针锋相对，都没率先出手。 韦西风此刻表面波澜不惊，心内则千回百转起来：原主本意是来长安学院找功法。现在换成自己，有了鬼爷在，并不缺功法了，反而是鬼爷的丹药更重要。 如果加入丹植殿，一定对鬼爷有帮助。起码多了许多机会。 于是他不再犹豫，抱拳对罗紫怡认真道:“罗师姐，如果能通过考试，我愿意加入丹植殿。”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连罗紫怡也深感意外。她盯着韦西风双眼严肃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韦西风眼神清澈，面色平静道。 “罗师妹，既然这位韦师弟明确表示愿意加入我们丹植殿，那根据学院律条，没人能再强逼他改主意。紫怡你快带他过来。”丹植殿大棚里，一位年龄稍长的金丹女修士大声喊道。 最后韦西风在众人愕然的眼色中，随罗紫怡走进丹植殿人群里。 罗紫怡把他带到那位金丹女修士面前，对他道：“韦师弟，这是赵师姐，我们这一组的组长。师姐，这回我立功了吧？回殿里你可得为我作证。” 赵师姐笑道：“罗师妹，这么多年来你倚小卖小，没人治得了你。但这次招生后，丹植殿怕是不会像从前一样宠着你啦。你还不改改你这性子？” 罗紫怡一怔，忽然明白过来。她假装怅然道：“唉！是啊，这次一定会招到许多宝贝，就好比这位韦师弟。我得收敛收敛，夹着尾巴做人了。否则被师傅赶下山去就惨了。”众人一起哄笑。 赵师姐不再理她，而是温和地对韦西风道：“小师弟，你今年多大了？” 韦西风很想说26，但还是答道：“回前辈，我已满16了。” “哇，有缘呐！我入学院的时候也是16岁。”一旁罗紫怡叫起来。不过她随即叹道：“可惜我那时才淬体六层。韦师弟这淬体九层，赵师姐，我怎么感觉比筑基还强些？” 接近长安府地界的时候，韦西风感到自己的十境化凡术还不够火候，瞒不过学院大佬，就恢复了真实境界淬体九层。 赵师姐自然早察觉了他的气劲不同常人。她道：“小师弟，我也算不得前辈，你和他们一样称师姐吧。你是单属性，金灵根，16岁，淬体九层，但气息浑厚超过筑基，恐怕你的灵根等级高的吓人。这样看来，你通过学院的考试完全没有问题。照说你是修武或炼器的奇才，但我听师傅说过，任何单灵根修士学炼丹，必定能炼出几款丹药是他人无法比拟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丹植殿的长老，撇开丹植本事不说，修为境界也一点不输其它殿。”说到这里，满脸自豪。 这倒是真的。高阶炼丹修士最不缺资源，本身修为自然不会差。何况天下还真没人愿意得罪炼丹师。 韦西风不停点头。他这时忽然觉得，自己灵机一动的选择真的很高明。 赵师姐对罗紫怡道：“罗师妹，你和肖师弟一起，带着韦师弟回殿去，先按规矩把他安顿下来。然后你去将韦师弟的情况禀报翟长老，以后的事由殿里负责。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兜不起。” 罗紫怡神色郑重的点头答应。然后取出飞舟，叫上那位姓肖的紫府师兄，招呼韦西风登舟，升空往学院而去。 韦西风本想问问，考试时机尚早，自己能否通过考试还两说。起码现在还不是学院的人，这架势有点…？ 几次想开口，还是忍住了。安顿下来再说吧。 心里祈祷罗师姐千万别找太贵的旅舍，自己可不是富家子弟。 如果住不起，明天再退了换地方。今天就算了。 长安学院位于长安城东，正是韦西风过来的方向，加上罗紫怡的飞舟很快，所以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学院门口广场。 学院大门看似普通，其实玄机重重。但不论学院的门面是什么样子， 韦西风都不会多震撼，让韦西风震撼的是门后面高大巍峨的群山。 原来长安学院是在如此壮观的山脉里面。 他的家族部落就是在山区，而与眼前比较起来，家族部落的山脉就是小丘。 学院门前的广场很大，周边有许多建筑鳞次栉比，可以称之为一座小城了。韦西风看到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可能与学院大招有关。 三人落地，罗紫怡收好飞舟后对韦西风道：“韦师弟，要委屈你先住在外围的旅馆里。待我回殿禀报翟长老后，再去求师尊，要他把你弄到学院里住。外围没那么安全，你要当心些。” 韦西风连忙回答没事。 三人一起朝一栋房子走去。韦西风说接下来自己应该可以搞定了，请他们去忙各自的事。罗紫怡坚决不答应。 显然他们都对门口的情况比较熟悉。二人带着韦西风来到柜台，罗紫怡要了一间客房，记住房号是209，然后把门禁玉简交给韦西风。 韦西风要掏灵石，罗紫怡笑着说他的房钱由殿里出。韦西风没再坚持。可能这也是单属性灵根的优待。 这一路上，姓肖的紫府修士没说过话，一直将一把带鞘长剑抱在怀里，像个跟班。这时他开口道：“罗师妹你走吧。我就在这里。”他的修为比罗紫怡高，却对她很客气。 罗紫怡看他一眼，点点头。对韦西风道：“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回来之前最好不要出门。” 韦西风答应。向二人告辞，上二楼去找房间。 第10章 灵眼破筑基 韦西风进到209房，第一感觉是里面灵气比外面浓郁。应该打开了聚灵阵。 为修士准备的房间其实就是一间修炼室。韦西风跏趺而坐，入定，灵气入体运转几十个周天，舒泰！ 似乎一路还算顺利。被造化宫齐姓筑基盯上，反倒让自己发了一笔小财。不知他们找到他的尸体没有。如果找到，一定记在自己头上了。今后还是得提防造化宫。 听那位金丹境赵师姐说，以自己的条件，通过长安学院的考试问题不大。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今后就是丹植殿的学员，要学习种药、炼丹了？ 那可是烧钱的玩意。丹植一道，自己不要把目标定高了！自然而然吧。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修为境界，那才是保命的本事。再就是为鬼爷找修复神魂的丹药和宝物。 至于成为炼丹师，有身份地位，那个对自己意义不大。发财嘛，这个可以有。但这事强求不得。 想了一会，韦西风继续修炼。他感到，自己突破筑基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如果现在服用一颗筑基丹，一定立马破境。 不过他的打算是不服破境丹，自然突破。自然筑基的修士，实力更强，将来也走得更远！ 他就这样一直打坐修炼。第二天，有敲门声，他感知到是罗紫怡和那位肖师兄。 韦西风打开门，笑着对二人行了礼，邀请他们进房。 罗紫怡笑问：“韦师弟，怎样，还习惯吧？” 韦西风表示非常好。 罗紫怡轻松下来，道：“随我们走吧。师尊说了，暂时先把你安顿在杂役学员宿舍里，以后通过考试了再调。住在里面不用花灵石，安全有保障。” 韦西风一听，十分高兴。确实，住进学院里头的免费宿舍，心里会踏实许多。 三人下楼。罗紫怡退了房。 进了学院大门后，罗紫怡取出飞舟，带着二人往山脉深处飞去。 飞了很久，经过一片山谷时候，飞舟落下。罗紫怡叫韦西风看看，不要下飞舟。 韦西风放眼看去，山水相间，灵田梯次分布，望不到边。远处有几十座巍峨高峰，有大量精美建筑。 罗紫怡道：“这里就是丹植殿的地盘。但要到亲传弟子才有资格住这里。” 她重新驱动飞舟升空飞行，并说：“一会儿把你先安顿在杂役山谷。元婴之前，全院的杂役、记名、外门、内门、核心五大山谷，所有弟子是混居的。到元婴境，成为亲传弟子才回各自殿系的地盘。一会我和肖师兄还要继续去值守招揽新学员。你在这里尽量不要出去。实在有事就传讯给我。”说完，取出一枚玉简，教他如何使用。 这是临时传讯工具。以后成为正式弟子，身份令牌有传讯功能，就不需这个了。 韦西风收起传讯玉简，随他们跨入一片广阔山谷，在山脚停下。 罗紫怡道：“杂役弟子的洞府就在这里，空了许多年了。东边的灵气丰沛些，你随便挑一间先住下。如果有人遇到问起你，你就拿那枚玉简给他看。” 韦西风点头。二人离去。 他按照罗紫怡的指点来到东部区域，找到一处灵气充裕的洞府，简单打扫打扫，准备在此驻扎。 识海里鬼爷动了一下，一道意念传来：山谷深潭底有灵眼，去那里突破筑基。 韦西风大喜过望，鬼爷苏醒了！他传神识进去：丹植殿不远，应该有不少有益神魂的宝物，如何才能搞点回来？ 鬼爷：先突破！ 跟着鬼爷沉寂。 韦西风不再犹豫。他奔到潭边，跳入水中，慢慢下潜。 潭水凛冽，潭深不知凡几。这些对淬体极境的他不是问题。 许久之后，终于触到潭底淤泥了。 他以神识探查，发现潭底直径大约十来米，呈圆形，中央有一个磨盘大小洞口，不断冒着水泡。那应该就是灵眼！ 韦西风盘腿坐在洞口边的泥浆面上，尽量不往下着力，以免陷进淤泥里。 运转九荒入圣功，开始准备突破。 筑基的意思，就是在九体淬炼完毕的前提下，将身体、四肢、皮骨、五脏六腑连成一体，继续淬炼，使肉体成为密度均匀、受力强度一致的整体，为将来成就圣体打基础。 如果淬体九境功夫扎实，达成筑基就容易的多。韦西风就是这种情况，他早就超越九层淬体，达到了淬体极境。 十天之后，水到渠成般，体内“咔嚓”一声脆响，筑基突破。 顿时，不但灵眼的灵气不再上冒，就是寒潭上空也出现灵气漩涡，往潭下倒灌。 这样的奇观持续了三天，韦西风感到境界稳固了，才停止运功。 浑身通透舒爽，充满力量。他估计自己超过100牛之力了。 10牛为一象，筑基之后的气劲以象力来形容。一般正常的筑基初期修士是2-3象之力。韦西风一上来就是10象打底，仅以气劲衡量，超过多数筑基巅峰。 筑基以上各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圆满、极境六个小阶。但极境不是修士必经的阶段。许多修士在圆满境就突破下一境了。不是他们急于提升境界，而是资质不够或者功法不高的修士，终生也摸不到极境的门槛。 韦西风从潭底游上来，浮出水面后四周看看，仍是空无一人。 真是好地方、好时机啊。估计再过几个月，这里就人头涌涌，满山遍野都是杂役弟子了。 他决定回洞府整理一下，然后再把御剑飞行学会，那个是筑基修士的基础法术，不难。 而此时，在丹植殿区域的一座峰顶，有两个人正坐在大树下，靠着石台品茗。 “呵呵，那小子聪明得紧，知道灵眼在哪里。这下他入外门，不用罗丫头求情了。”银丝垂腰的老者笑道。 他正是罗紫怡的师尊容亦仁。返虚圆满大能。高阶丹皇。 坐他对面的则是一位中年修士。与容亦仁不同的是，他面容有几分憔悴，乌黑的头发像鸡窝乱卷。 他们两人分出一缕神识到杂役山谷，见证了韦西风突破筑基。只是韦西风不知道。 中年人道：“师兄，把那小子给我吧。单金灵根在你门下有点浪费了。”他正是容亦仁的同门师弟申彦无，返虚后期，丹植殿第一毒丹师。中阶丹皇。 药能治人，也可能成为毒。反之，毒亦能治人。关键看谁使用。 金属性是学炼毒丹的最佳灵根，何况那小子是单一灵根，万里难挑一个。申彦无一听丹植殿来了这么一号准学员，一大早就跑来，赖在师兄这里不走。软磨硬泡，希望师兄松口。 容亦仁道：“师弟，你的事不能急。第一步是要把那小子留在丹植殿。你先回去吧，迟些再说。” “师兄的意思是说，那小子还没下定决心？”申彦无问。 “不是他的问题。”容亦仁为师弟重新斟了一杯茶，道：“炼器殿找到司徒副院长那里，指名要他，说条件尽管开；战技殿找了本殿黄殿主，也要换他；听说阵法系也很感兴趣，开出了价码。这阵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天才，像他这么抢手的，这是第二个。师弟，你先别给我添乱了。我要去找找霍有光院长，跟他说声，谁要抢走我这个弟子，这次我就不收徒了。” 申彦无立即神采飞扬地伸出大拇指，道：“师兄，厉害！师弟我支持你。你快去吧，我帮你看着山头，喝完这巡茶再走。这么好的东西，莫浪费了。” 容亦仁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身形一闪离开了。只留申彦无一人在那摇头晃脑品着茶，嘴里啧啧称赞不停。 韦西风回到洞府，坐定后神识探入识海，鬼爷没回应。 他按照九荒入圣功的筑基篇，一丝不苟地引气入体，一个周天接着一个周天，检查身体每一处。刚刚突破筑基，只有扎扎实实夯实底子，实力才不会虚浮。 在他开动功法时，周围灵气出现明显变化，逐渐形成一个巨大旋涡，慢慢流动着。 这片区域最高的那座山峰上，有个人受灵气异常的影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飞出洞府立在半空，看到灵气旋涡的中心位置，喃喃自语道：“新生报到了吗？怎么没送名册来？” 他飞向旋涡附近，落地，走近那座洞府，感应一下。 筑基修士？ 筑基到杂役堂做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走到洞府门口，敲了敲。 一个稚气少年走了出来，对他拱手道：“晚辈韦西风见过前辈。” 这位“前辈”正是杂役谷值守长老丘善雨。化神修士。 丘善雨问：“韦西风？你怎么住在这里？办了入学手续吗？…不对呀，你办了入学手续，也不该住这里呀！” 韦西风赶紧掏出罗紫怡给他的玉简，道：“禀前辈，我是来报考的，还没入学。不过，是丹植殿罗紫怡师姐带我过来的。她让我暂时住这里。” 丘善雨看一眼玉简，没接，示意他收回去。道：“那没问题了。你住吧。刚才你修炼功法的动静很大。今后要功法全开，得找灵气更浓的地方，或者布下高级聚灵阵。现在新学员还没来，你随便吧。”说完，他一跃升空而去。 待他走后，韦西风才明白是因自己的功法太拉风，引起他注意。 同时，刚才那位前辈也是间接提醒自己，强大功法好是好，得提防别人觊觎。另外，修炼也得找地方，分场合。 那位前辈也说了，暂时这里没其他人，可以尽情修炼一段时间。还有几个月，那就别浪费了。 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不用考虑支付住宿费，只需自己解决能量补给就行。韦西风觉得太幸运了。 那就全开功法，放肆吸收灵气。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来天，他的境界完全稳定了，好像还有所长进，感觉像是朝筑基中期迈了几步的样子。 有一天他出去散步，正抬眼远望时，忽然本能地汗毛倒竖，感知身后很近的位置，无声无息出现了高手。 他奋力向前一跃，随即转身，双手已变掌挡在胸前。 一个头发蓬松，衣履随便的中年人站在自己刚才位置附近。 那人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执一把蒲扇，轻轻扇着。 快冬天了，不知他扇什么。 韦西风知道，自己忽然住进这多年没人的地方，免不了要费口舌解释。 这人的威压比前几天那人还大。 于是他抱拳躬身道：“晚辈韦西风，前来投考长安学院，由丹植殿罗紫怡师姐安排暂住于此。打扰前辈之处，请前辈责罚。”他干脆一股脑合盘说出，省得一点点解释。 那人愣了一下，摆着扇子道：“无妨无妨！没有打扰到谁。你是决定报考丹植殿了吗？” 韦西风感到他语气态度十分友好温和，又见他说话时连扇几下，有点滑稽。遂忍住笑意，答道：“回前辈，如果能通过考试，丹植殿又不嫌弃，晚辈是希望加入丹植殿的。” “不错不错。”那人道：“考试前就是应该确定方向，不要再犹豫，这样胜算更大。你喝酒吗？”他左手往上提了提，那是酒壶。 韦西风被他言语的跳跃性噎了一秒，答道：“回前辈，晚辈在部落时，时常狩猎，也喝过酒的。” “那就行了。走走走，去你的洞府，陪我喝两杯。几十年没遇到和我喝酒的人了。你很好。”说话时，他率先走进韦西风的洞府。 第11章 接连突破两级 返虚大佬申彦无来找韦西风喝酒。韦西风不知对方是谁，只觉得这位前辈没有恶意，修为又极高，拒绝不了。 他跟在申彦无后头走进自己的小洞府，很不好意思摸着头道：“前辈，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无妨无妨。”申彦无已经盘腿坐下，将酒壶放在面前，看着韦西风。 韦西风觉得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坐下，像是与这位长辈平起平坐了，没规矩；不坐而站着，更是无礼。 正在手足无措时，那人道：“别琢磨那么多啦！喝个酒，哪有那么多规矩。你是刚才吹牛，这会儿怕了么？” 韦西风明知对方是激将，还是顺从他意思斜身坐下。 那人手一挽，两只酒杯出现在手里，一大一小。他将酒杯放地上，拿起酒壶倒满两杯，将大杯推到韦西风面前，示意道：“小友，试试？” 韦西风正在奇怪，这位前辈喝酒也与众不同，辈分不一样，酒杯大小也不一样。 哪知前辈给自己的反而是大杯。都到这份上了，韦西风也就放下心头包袱，端起面前酒杯，俯首致谢之后，举杯一饮而尽。 一条火线顺着喉咙流进肠胃，然后像是火球在脏腑里炸开，灼热扩散烘蒸全身。 韦西风立即感到体内排山倒海、非同小可。他迅速盘腿打坐，闭眼运功炼化满腹的热流。 过了大约一柱香功夫，韦西风才堪堪将那“酒劲”归拢到丹田。 他睁开眼时，那人笑眯眯问：“我这酒如何？” 韦西风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觉得这不像是酒，但到底是什么，自己又说不上来。 那人指着地上两人中间的酒壶道：“这半壶酒留给你，你每天喝上一杯。等你习惯了，我再来找你一起喝吧。你喜欢什么妖兽？” 韦西风再次被他跳跃性的思维卡了半秒，答道：“我吃过虎肉。” “行啊，虎妖你都敢宰。了不起。”后面三个字传来时，人已没影了。 韦西风看看地上，只剩一个酒壶、一只小酒杯。那人喝了酒，留下小杯，把大酒杯带走了。 韦西风拿起酒壶正要查看，忽然觉得丹田又躁动起来。他连忙放下酒壶，重新打坐运功。 不知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反正韦西风觉得丹田里能量翻涌似乎无穷无尽，令他必须一直保持运功炼化姿态，才能稳住经脉气息正常流动。 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当韦西风醒来时，只听体内传来“咔”的一声轻微响声。他知道这是突破筑基中期了。 他在洞府里愣了许久。突破筑基才几天啊，这就到中期了。说出来谁信？ 要抓紧修炼十境化凡术，破境太快，会暴露功法秘密。必须想法遮掩住。 他站起身走出洞府，来到一块巨石前，运功鼓劲一掌拍去。巨石裂开一条长线。 他粗略评估一下，比初期的气劲增加许多，至少有20象之力。 他肃然而立，对着那天那人出现的方向，躬身长长一揖。 那酒绝不是凡物！前辈赐宝须知感恩，这是古老部落血脉里的教条。 他想起那人走时说过的话：一天一杯！于是返身回洞府，拿起酒壶倒满一杯，仰头干了。 接着打坐！ 就这样，韦西风每喝一杯酒，就打坐入定运功炼化。开始的那杯不知是用了多久炼化的。第二杯用了三天，第三杯用两天，第四杯一天，第五杯… 剩下的大半壶酒喝完时，他的修为已是筑基后期了。气劲超过40象之力。 从淬体九层到筑基后期，好像只用了一两个月。 真是有点夸张了。在大能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十境化凡术又不够火候，想遮掩也遮掩不了。 他把酒壶、酒杯清理干净，用衣衫包好后放进储物袋里。 境界提升太快了，他觉得应该稳一稳，于是暂停修炼基础功法。 他每天用大部分时间修炼十境化凡术。 随着他境界提升，十境化凡术的进度也加快了，没过多久达到小成境界。 小成的十境化凡术术，伪装起来可以瞒得过化神以下修士。 武技怎么弄呢？ 有刀诀却没刀，有把剑却没剑诀，能不能以剑代刀，使一使刀诀呢？ 于是他提着剑走出洞府，打算试试。 忽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清风扫过识海，鬼爷的福利！ 他站定不动，等神识清晰后，查阅识海里的文字。 “剑-横” 标题就两字。 后面是详细解读。 原来是剑诀。来得还真及时。 但这次韦西风心里却没多么兴奋，反而满是担忧。他一直记得鬼爷说过，传授功法会消耗他的残魂。 自己太弱了，至今帮不上他的忙。 韦西风就地坐下，开始用心默念剑诀，感悟体会。 有一点心得了，便持剑比划、试练…稍有滞碍，就立即打坐，回思口诀，对照修正。 如此周而复始，十几天过去，丝毫不觉得疲惫。 剑…横，就是那么一剑，却可衍生出无尽剑招。 而那么多的剑招，仔细体味之后，其实就是一剑。 …… 这天，韦西风练过剑之后，归剑入鞘，准备四处走走，舒缓一下绷紧的心神。 他来这里后，除了去谷底寒潭突破筑基，硬是严格按罗紫怡师姐的交代，没离开过洞府周围一百米。 这些天他也算是心里有了一点底：在考试开始前，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至于那位送酒给他的前辈，有时他心里还生出些许期待呢！ 他沿着山谷河岸逆流而上，慢慢前行，观赏风景… 正在这时，一只飞舟从头顶越过。他认出那是罗紫怡的飞舟，便站住脚，看过去。 飞舟也折回，飞向他，在他附近停下。 有两人跳下飞舟后，直直望着他，飞舟也没收。 韦西风立即笑着跑上前，抱拳招呼道：“肖师兄、罗师姐…” 两人看怪物一样盯着他。 韦西风稍微滞了半秒，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讪讪笑着道：“肖师兄、罗师姐，这里的灵气太合作了。另外，也有点机遇，所以突破了一、二…” 肖师兄只是微笑点头。罗紫怡稳住香舌的颤抖后，道：“你这是突破了一、二吗？” 韦西风摸摸后脑壳，不好意思道：“突破了二、三…” 肖师兄这时咧开嘴巴，无声大笑起来，并对韦西风竖起了大拇指。 罗紫怡侧头看了看肖师兄，忽然也展颜笑了。她笑过后说道：“我们都料到你修行起来会很妖孽，但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妖孽。哦，对了…”她忽然正色道：“韦师弟，你可要记住，是师姐我最先拉你的哟！” 韦西风这阵子对思维跳跃有些习惯，故对她的话锋急转没有感到太突兀。他再次抱拳，对她长长作了一揖，道：“师弟韦西风，永远记得罗师姐的关照。” “嗯嗯嗯，不错不错…”罗紫怡可劲点着头，开心大笑一阵。最后道：“这些天来到长安城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也很忙，接回了不少好苗子。不过，都无法和你比。所以他们都是自费住在学院门口的旅舍里。” 说到这，她从戒指里取出十几瓶丹药，却并没递给韦西风，而是道：“你看，这是师姐我特意为你弄来的几种丹药，有两瓶还是我亲自炼的，可惜，都是淬体境的，你不需要了…” 韦西风又是一礼，笑着没说话。 罗紫怡收起那些丹药：“见到你修为提升这么快，我太高兴了。下次我带筑基期丹药给你。今天我们是送了几个修士到门口，顺便过来看看你。还要回去忙呢！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肖师兄也对他挥手示意。 两人踏上飞舟，离去。 第12章 内定的弟子 某丹皇峰顶。大树下，石台旁。 申彦无轻松愉快地为师兄容亦仁斟好茶，得意洋洋道：“师兄，你觉得，我那壶千叶初醉酿效果如何？” 容亦仁点点头，难得地没有踩他，赞道：“你这一剂固基汤，鼓捣了几百年，毒攻毒守，算是大成了。”随即话锋一转，严厉道：“可是师弟你让他第一次就喝下一大杯，太冒险了。幸亏那小子开了九脉，否则只怕吃亏不小。” 申彦无摇头道：“师兄，不瞒你说，我本来只打算让他喝一杯的，并且那一杯我以为需要我出手助他炼化。哪知道…”说到这里，他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 容亦仁盯他一眼，道：“我这茶让你糟蹋了。” 申彦无嘿嘿笑着，为师兄添了茶，嘴上赔着不是。然后才为自己斟一杯，接着道：“第一杯下去，我见他摇摇欲坠，正准备出手，忽然间那小子九脉齐开，顿时我那千叶酿成了百叶酿。就只一柱香功夫，他就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里收拢了药劲，几乎没浪费一丝一毫。师弟我上千年来，是第一次见到开九脉炼化药劲的，大开眼界了！” 容亦仁脸上这时也露出极其慎重神色，思索着什么。 然后他悠悠神往道：“我年轻时候见过南昆师叔开九脉，说来是近几千年前的事了。” 申彦无不想被他岔开话题，于是问道：“师兄，这小子不会有人来争了吧？” 容亦仁喝了口茶，抬眼望向杂役山谷，道：“霍院长那里，我撂下了狠话，他也默认了。但你又整出九脉这事，我琢磨不能再等。不能让那小子参加考试！你想想…” 申彦无立即插话道：“师兄英明！师兄啊，我今日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的。九脉的事不能暴露，得想个办法帮他遮掩住，封锁消息。还有，我估计，那小子的灵根等级也不能测…” 容亦仁一拍大腿，道：“对，对，师弟，你最近怎么喝酒少了，不犯糊涂了？” 申彦无翻了个白眼，道：“我有时喝酒多点，师兄你没说错，可我啥时候犯糊涂了？” 容亦仁摆摆手：“算了算了。我现在就去找司徒副院长，不管什么条件，向他要个外门特批身份令牌，别让那小子参加考试了，省得夜长梦多。” “师兄你确定是外门令牌？”申彦无斜睨着眼道。 “师弟你的意思是？…” “两个多月前，那小子刚来时什么修为？现在什么修为？外门有那么大的堂口装下他吗？”申彦无脱口蹦出几连问。 容亦仁双手使劲一拍，点头道：“师弟你最近少喝酒后，脑子真的越来越清醒了。是啊，他去外门也呆不了几天，不如一次到位，直接进内门。就这么定了。我找司徒末去了，师弟你自便吧。”容亦仁说完，闪身不见。又留下申彦无一人在树下摇头晃脑独自品茶。 长安学院的传统，对外门以上弟子的招收一向有缜密程序，身份令牌只能由总务殿学籍堂制作、发放，必须有分管招生的司徒副院长签字才可办理。在50年一次的招生大考前后，尤为严苛。 像容亦仁这样的资深长老要进个把人，自然不是多大事，但手续必须到位。 只是这次，丹皇容亦仁要特批办理的学员是众人盯着的韦西风，容亦仁也知道，挨宰是免不了的了。 韦西风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所知甚少。他多数时间都在感悟那招“横”剑。 这天，他在入定中有所感，嘴角一撇笑了。那位酒前辈又来了。 申彦无老远就放开神识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撇嘴，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于是现身。 韦西风小跑出洞，规矩站好，对着申彦无抱拳，躬身到底：“晚辈多谢前辈上次赐宝！” 申彦无嘿嘿一笑，道：“你也知道那是宝物？” 韦西风道：“回前辈，晚辈受益匪浅。饮了那一壶酒，晚辈连晋两级。” “以后聊天，不用那么多规矩，什么回不回的。照直说就好了。”申彦无找块石头坐下，对韦西风招手道：“今天真是来喝酒的，快坐下吧。” 韦西风还在犹豫，申彦无看他一眼，他就在申彦无对面坐下了。 申彦无取出一个储物袋，抛到韦西风面前，问：“上次你说吃过虎肉，我就去搞了一头。你快炮制炮制吧，让我看看你的手艺，配不配得上我这酒。”说话时掏出两个酒囊，又是一大一小。 韦西风狐疑地看看前辈脸色，见他不像说笑，便打开储物袋。 果然真有一只成年虎，不过已是虎尸。 韦西风所在的部落，狩猎是男人必学技能，娃娃们从小就是在大人带回不同野兽尸体的惊奇中长大。 他虽然没肢解过老虎，可没少干开膛破肚的事，动物解尸都差不多。 此时一见虎尸，过往记忆便涌进识海。他摘下匕首，从老虎下颚开始，沿着腹沟脐线一路划开… 申彦无见他动作熟练麻利，剥皮、卸肉、剔骨…庖丁解虎，一气呵成。这小子虽然看起来稚嫩，干活却是老手。 半个时辰不到，一头成年猛虎就成了整整齐齐摆放在石头上的食材。 刚才韦西风已经见到储物袋里的家伙什，这时取出来，装烤架、生火烤肉，起灶埋锅、煲煮脏腑… 申彦无在一旁瞪眼看着，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16岁。 在动辄上千岁的修行世界里，16岁，小屁孩都算不上啊。 申彦无的储物袋里，调料自然是一应俱全的，不过许多韦西风不认识。这时到申丹皇上场了，上百个坛坛罐罐摆起，申丹皇完全抛弃身份派头，成了一个专心致志的厨子。 韦西风取出当初申彦无留下的酒壶酒杯，双手捧着说还给前辈。申彦无笑着道：你留着吧。以后喝酒时用得上。韦西风致谢后收起。 他这时也不客气，伸手去拿大酒囊。 申彦无对他伸出的手一拍，道：“贪心。小的才是你的。” 韦西风听话取过小酒囊，心里想着，怎么上次是大的给我，这次是小的。 申彦无见他思索样子，也不理他，打开酒囊盖子仰脖子灌酒。 韦西风有样学样。 于是，两个莫逆客，一老一少，各举酒囊，边喝边吃，边叙话起来… 第13章 丹皇师尊师叔 丹植殿杂役山谷里，一老一少两人在山坡上喝酒吃烤虎肉，不亦乐乎！ 忽然有一人身形从空中显现出来，靠近二人身旁。 韦西风赶忙站起身。 来人是位老者，仙风道骨，银色发丝在身后飘舞，威压很大。 韦西风回头看看一起喝酒的中年前辈，中年人已拿着酒囊站起身来。 能在这里出现，威压又如此大的，至少是学院哪个殿的长老。韦西风不敢马虎。 他抱拳弯腰行礼道：“晚辈韦西风拜见前辈！” 老者落地，收了威压，对韦西风轻轻摆了摆手。韦西风顿感浑身一松。 老者走到烤架边上，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讪笑一声，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酒壶递给他。 老者接过酒壶，就着壶嘴抿了一口。 韦西风一见这架势，十分明白。 他搬来一块大石放在烤架边上，又从烤架上割下一只嫩熟虎臂，涂上酱汁，撒上各种香料末，双手捧着道：“请前辈尝尝这虎手肉，这位前辈刚才说是天下绝味！” 他没撒谎，另一只是申彦无吃了，吃的时候没少感叹，赞不绝口。 老者微笑接过虎手，坐到石板上，小口咬下一块虎肉，咀嚼品尝几下，又抿一口酒，这才道：“真不错。坐吧。你烤的？”他没理会中年人，是对韦西风说话。 韦西风见中年人自顾自笑着坐下了，这才坐下。他虽然和中年前辈喝了两次酒，却不知他身份姓名。现在又来一位老者，好像和中年人相熟，来头更大。 韦西风谨慎答道：“回前辈，是晚辈烤的。虎和佐料、酒都是这位前辈的。” 老者没再问，三人进入沉默模式。中年人还是老样子无所顾忌吃肉喝酒；老者斯斯文文吃一口、喝一口；韦西风小心翼翼地咬口肉，慢慢嚼着。 过了一会，老者放下酒壶，伸出手轻轻抖一下，油腻的手干净如初。然后站起身。 韦西风赶紧起身站好，望着老者。 中年人也放下手头物什，站了起来。 老者问：“你叫韦西风？” 韦西风抱拳答：“回前辈，晚辈是韦西风。” “老夫是丹植殿长老，罗紫怡是老夫的弟子。”老者停住，似乎让他消化一下，然后道：“你考虑清楚了吗？是否自愿加入丹植殿？” 韦西风赶紧躬身道：“回前辈，如果能通过考试，只要丹植殿不嫌弃，晚辈愿意加入丹植殿。” 老者面孔忽然放松，微微笑道：“你不用紧张。老夫是高阶丹皇，你愿意拜老夫为师吗？” 韦西风一听，这是愿意收自己为徒啊。成为学生和成为徒弟，意义完全是两码事，这个他是知道的。也许做徒弟不是学员也行。于是他立即跪倒，叩首触地，道：“弟子愿意。请师尊受徒儿一拜！” “呵呵呵，起来吧。”待他起身，老者掏出一块银色令牌，道：“你记住了，老夫姓容名亦仁。从今天起，你是老夫的徒弟，也是丹植殿内门弟子。你先滴血激活令牌吧。”说完，把令牌交给他。 韦西风有点没弄明白，不是还没到考试时间吗？一步直达内门弟子？不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 他恭恭敬敬接过令牌，咬破手指，滴一滴血进令牌槽孔。 令牌顿时银光闪烁，像有了生命一样，与韦西风意识相通。 韦西风收好令牌，望着师尊。 这时，一旁的申彦无对容亦仁笑着拱手道：“恭贺师兄收得新弟子！”然后转头对韦西风道：“小子，本丹皇名申彦无。你师傅是我师兄，所以你得叫我师叔。” 韦西风这才知道对方名字身份。他恭敬行礼道：“拜见申师叔！” 哈哈哈哈…两个大人物同时朗声大笑起来。 身份令牌认主，拜师礼已成，再无可改！ 两人终于放下心了。 容亦仁招呼三人重新坐下后，掏出准备好的一个储物戒指交给韦西风，道：“这里头有丹植殿守则、师门规矩、丹植入门典籍、以及为师给你的丹药、灵石、几样材料，一件防身灵甲等等。一会你就拿着身份令牌，搬到内门山谷去找个洞府先安顿下来。最近尽量不要出学院。为师这一阵子事多，顾不上你，你有事就通过身份令牌传讯给我。” 申彦无这时道：“小子你说，师叔两次给你的美酒和这老虎肉，算不算得见面礼？” “当然算得！”韦西风诚恳道：“师叔的见面礼天下无二，师侄感此大恩！” 两位前辈相视而笑。 容亦仁让韦西风放松心神，不要抵抗，韦西风照做。师都拜了，他不担心什么。估计鬼爷躲藏他们不是问题。 容亦仁伸手搭在韦西风肩头，输入灵力在他周身游走几遍，最后收手，道：“我封住了你的灵根外象，只要不动灵力，合道之下发现不了。你这两个月连晋几级，表现太过逆天。能够自保之前，你最好收敛武脉，不要随便展露灵根信息，以免不必要麻烦。” 韦西风躬身受教。这本就是他的原则，十分乐意遵从。 师兄弟两人结伴离开。路上，申彦无道：“师兄，我已给他喝下隐脉酒，合道之下察不出他的九脉。合道之上就难说了。” “也只能先这样了。”容亦仁道：“这次为了提前拿到内门身份令牌，被敲诈得不轻。下次再有炼器殿、阵法殿的落到你手上，给我敲诈回来！” “太好了，师兄。”申彦无道：“以前几次他们遇到解不开的毒，你都不许我敲敲他们竹杠。今后等着吧！对了，你怎么没提战技殿？” “他们很磊落光明，不要补偿，说迟早把那小子挖过去，心甘情愿的那种。”容亦仁道。 申彦无点点头。战技殿不愧是战技殿，不屑弯弯绕绕。但杀人诛心，反而最危险。不能让那小子与战技殿过多接触。 韦西风忽然拜了丹皇为师，还有丹皇师叔，觉得幸福来得太猛烈了些。待师傅师叔走后，他第一时间回洞府，打开师傅给的储物戒指，取出所有丹药和宝材辨认。 丹皇师傅出手自然很不一般。鬼爷也飘出，绕着丹药宝材察看。 筑基境界的蕴魂丹有十几瓶，对鬼爷来说弱了些，聊胜于无。但有个水晶盒子里装着一株花让鬼爷很兴奋。他传讯韦西风：那叫尸婴花，是合道以上修士遭遇强敌，身死之时神魂未能逃出，一同被灭。这花就是以神魂为养料在尸体上生长的。它对神魂修复有大用。 韦西风赶紧打坐入定，配合鬼爷先炼化吸收“尸婴花”。 当今之际，鬼爷的恢复是头等大事。考试、入学还早着呢，这个洞府不会有人来赶自己走，搬家之事往后拖拖没问题。 第14章 搬入内门山谷 也许是鬼爷太虚弱，也许是“尸婴花”能量较大，鬼爷花了一整天才将之炼化完。 尸婴花变成粉末，鬼爷也回识海沉寂了。韦西风决定搬到内门山谷去。 因为他翻阅丹植殿手册时，从中体会到一条信息：不同山谷的灵气浓度差别很大；同一山谷，位置不同，灵气浓度也有区别。 他现在过去，趁新生还没入学，希望可以挑到灵气高一些的洞府。 内门弟子至少是紫府境，像他认识的罗紫怡、肖师兄就是内门弟子。 正常情况下，紫府境打底是20象之力。 韦西风现在只是筑基后期，但他估计自己的气劲远超同阶的6～8象，达到40象左右，与紫府中期相当。因此在内门，比他厉害的人占大多数。何况人家都学习了几十年武技，韦西风除了剑-横，再无其它本事。 他虽然没问师尊为何一开头就越级把自己收入内门，但心里还是很温暖的。至少，这表示师父很重视自己吧。 自己的资质、功法不会拖后腿，现在资源也妥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紫府，缩小和别人的距离。 另外，在内门，起码有了两个熟人，与他们关系还不错，多少算有点底气。 最后的最后，自己有丹皇师傅，还有个“老友”丹皇师叔。丹皇，可不是摆设！ 韦西风朝洞府四处望一眼，这里除了比以往干净些，自己没带东西进来，也没东西带出去。在这洞府住了快三个月，自己变化巨大，洞府则毫无二致。 应验了那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按照丹植殿手册的地图，韦西风御剑飞往内门。修士筑基后与淬体期最大的不同就是可御物飞行。这段时间韦西风虽然没离开过杂役山谷，但御剑飞行已练到很熟了。 内门山谷与杂役山谷完全是不同景象。 50年前招收的杂役弟子，早已离开，现在大多数成了内门弟子。所以杂役山谷基本是空的。 而内门山谷里既有外门升上来的，也有杂役升上来的，人数并不少。 加上这阵子，多数弟子都中断了修炼，出关参与到招收新生的事务里。那可是既轻松安全、功勋值又高的学院任务。 所以内门人来人往，好像人人都很忙碌的样子。 在内门山谷守卫执事房门口，韦西风出示了身份令牌。 有个紫府巅峰执事接过他的令牌，正反瞧瞧，十分奇怪。他对另外一位紫府圆满女执事道：“李师姐，这个时候怎么有新生报到了？你看看这令牌。” 那李师姐取过令牌看了看，在禁制上扫过，绿色：有效。她问道：“这位师弟，你是今年新生吗？” 韦西风答：“是的。” 李师姐将令牌还给他，然后笑道：“正常新生报到，是先在这里挑定洞府号码，刻录好令牌才进去找位置。反正现在没人，我们也无事，你先进去挑挑吧，挑好就快回来，帮你弄令牌。甲字号、乙字号、丙字号都满了，丁字号九千之后基本是空的，你从丁字9000往后找。只要是空的就行。后头也有一些性格孤僻的人住着，你不要动他们的洞府。” 韦西风点头致谢，然后按地图往丁字9000之后而去。 他走后，那个紫府巅峰问紫府圆满：“李师姐，你还是这么好脾气。刚才那人才筑基后期，怎么就进内门了？” 李师姐道：“张师弟，现在当值，闲着不是吗？我们的职责是身份令牌验证无误就放人进来。其它的我们就别操心了。” “是、是，师姐说的是。”张师弟自言自语道：“还没开考，新学员就入学了。怪事并不是年年有，但今年一定特别多！今天就见着了…” 李师姐看他一眼，不再接话。其实她的心里也犯嘀咕：这小筑基竟然不用考，还直接进了内门。说什么学规森严，看来还是有黑幕啊。正是因为想到这个稚气未脱的家伙可能来头不小，她才那么有耐心。 韦西风不知道他们的疑惑。他找到丁字9000号，顺着号码朝后走，慢慢体会灵气差别。 不过他已经非常明显感觉到了：总的来说，内门山谷里灵气浓度是杂役山谷的几十倍。 9015有人，从9016开始就空了。9015前零星也空着几间，韦西风不打算考虑。 他正打算就在附近挑一间，这时鬼爷动了一下，韦西风收到示意别停，于是继续朝后走。 一直走了很久很远，离开原来山脚，顺着山谷河流走到最末尾，戊字一万号，韦西风才感到鬼爷示意：就这里。 内门山谷洞府以甲、乙、丙、丁、戊五个字编排，每字一万个号。戊字一万号即是内门最末尾那个洞府。 他没有怀疑，立即回到执事房，对李师姐表示选戊字一万号。 李师姐看着他，顿了一下，问道：“你确定？” “确定！”韦西风道。 李师姐不再说什么，接过他的身份令牌，插进禁制晶槽，刻录上戊字号信息。取出，笑笑，递给他。 韦西风接过令牌，抱拳感谢。然后再次往戊字一万号而去。 他走远的时候，张师弟几次欲言又止。李师姐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提醒一下他，传说戊一万是大凶之地吧？” 张师弟点点头。 李师姐道：“你没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吗？也许就是大凶的感觉，让他选了那里。我们等着看热闹吧。” 张师弟再点点头。心里对李师姐的想法则不以为然。 据说以前住那座洞府的，要么住几年搬走，要么后来走火入了魔。对一个新人，怎么也得提醒一下啊。 第15章 戊字一万号 韦西风回到戊字号，以身份令牌在门禁上一划，禁制解除。他推门而入，一个小院，一厅两房，不错。 内门山谷由甲、乙两座大山脉相对形成，大山底下埋着巨大灵脉，灵眼在山顶，所以灵气浓度是越往上越强。甲字号在甲山上部、乙字号在乙山上部，丙、丁字号分别在两座山的下部。 两座山脉的山脚中间是河谷，戊字号就是排列在河谷两岸的那些洞府。 戊字一万号是内门河谷下游最末尾的那座洞府。出了院门向左看去，正好仰望着整个内门山谷。 经过无数年的演化，山脉河谷已成自然地貌。其实这些最初全是人工伟力构筑的。长安学院的绝大多数灵脉，都是先贤大能们早年从其它地方搬移过来。 既然鬼爷选择这里，韦西风坚信他自有道理。今后有大把时间，不必急着去追寻原因。 戊字号院子不大，百来平方，靠房一边生长着一棵大树。前面是客厅、修炼室兼卧室，后面一间大些，有工作台，可炼丹、炼器。 韦西风这时才算定下心来。他摘下师傅给他的储物戒指，从里面取出所有物品摆放好。先在戒指上烙下神识印记，试验几次，可以魂力装物、取物。 这是储物戒指与储物袋的区别。储物袋是低阶修士用品，因为他们神识较弱，只能打开袋口封印，物品装进、取出还是必须动手。 韦西风的神魂经鬼爷加持，比同级修士强大得多，不是太沉的物品，他的魂力可以搬动了。师傅容亦仁第一次送礼物给他，储物袋拿不出手。给个储物戒指，也是本着先用着，以后反正用得着的想法。没想到误打误撞，这徒弟还真可以用。 丹植殿手册和弟子规在一枚玉简里，读过了；丹植入门典籍是单独一枚玉简，这个不急，迟点研究。 丹药有不少，都有标注：中品聚灵丹一百颗，这是以中品灵石炼制的、快速补充气力的丹药；中品蕴神丹100颗：补充魂力消耗，修补神魂损伤；小还丹100颗：快速恢复骨骼、经脉、脏器伤残；中品百毒散100颗：解毒药。 还有：蛟鳞锁子甲一件，上品防护灵器。 中品神行符、火球符、雷电符、利刃符…若干。 下品灵石两万。 加上鬼爷炼化的那朵尸婴花。 韦西风看着面前的财物，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难怪修士们个个都不放过任何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原来被大佬看中的好处这么明显啊。 不过师尊交代了：自己今后必须收敛！那意思是说：他的底细师傅认可了，不要到处显摆，那是作死。 韦西风觉得师尊很对自己胃口。 还有那位师叔也是。 他把蕴神丹单独放一边，留给鬼爷。把其它丹药、灵石重新放进储物戒指里，把原来常用储物袋里的灵石、几瓶丹药、剩余的一点兽肉干也移过来。现在他有四个空储物袋了。 他滴血把锁子甲炼化后，脱下兽皮外衣，把蛟鳞锁子甲穿上，顿时感到锁子甲与自身融为了一体。他可以调动灵力，集中到锁子甲的任何一处，抗御外力打击。试过多次后，他把皮衣套在外面。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内门弟子应该有统一弟子服，可能要到新生报到后一起配发。 搞定这些后，他拿起丹植入门典籍玉简准备开始研读。 丹植殿分两个系：炼丹系和灵植系。顾名思义，一个系主要是学习炼丹术，一个系重点在种植、研究药材。 其实灵植系全称“植、兽、矿药系”，因叫起来麻烦，简称灵植系了。一句话，就是培育、研究、收集炼丹所需药材的学系。 无论是哪个系，都是从认识药材开始。所以丹植殿学员的基本功，是药用植物、兽药部位、矿药品种的分类、名称、特性、入药归属。作为前世985毕业生，韦西风的理解是先背《植物药理大全》、《兽药分类大全》、《矿药品种大全》，辨别掌握生物药与化学药。 看来要死记硬背了，对此韦西风有心理准备。他沉下心来，从第一页开始默记。 说来奇怪，韦西风本来觉得死记不是自己的特长，可能要在这方面吃点苦头的。没想到一接触玉简，整部玉简内容，包括灵植篇和炼丹篇，直接被自己识海接收，并且韦西风意识指向哪种植物、矿物，其特点和获取细节立即呈现。炼丹也一样。有点像谷狗的功能。 韦西风随便想一种丹药，识海里立刻出现其配方和炼制要点；随便想一种植物，立即有其育种、栽培、打理、收获、保存办法出来。兽药、矿药也一样。 这就简单多了！ 他觉得这一定与鬼爷这位金手指有关。 看来穿越的确有福利啊！ 那么，自己学习种植药材也好，炼丹也好，就是动手实践的问题了。 他觉得应该去搞个炼丹炉，找低阶丹药的药材来试手，这才是自己的学习路径。 师尊没有送个炼丹炉给自己，一方面可能是因他没有低级丹炉，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动手还早。 那就先问问罗师姐。 自己搬进内门山谷了，礼貌上也得告知罗师姐一声。于是他发了一条传讯过去。 第16章 九月春的情愫 拓氏年冬天最后几日，罗紫怡正在长安城东门丹植殿大棚里，与师兄师姐们一起，分别对几十个筑基、紫府修士介绍本殿情况。 再过四个月，50年一届的长安修行学院招生考试就要开始了。这一阵子学院各殿都把能派的人手全派出去，只为发现、拉拢优秀苗子。 长安城东南西北四个门对应的官道那头，长安城与各州边界的接待处，挤满了来自三域各地的考生。学院各殿派出的人员便在这里逡巡、观望、接触、交谈，希望提前预定一些特质符合本殿需要的学员， 长安城四大城门处也是人头涌涌，有出城接亲戚朋友的，有旅舍拉客的，还有小势力捡漏的，堪比节日集市。 罗紫怡在城边接待棚里忙着，传讯符亮了，她神识探查，居然是韦西风传讯。 这是他首次与自己联系。罗紫怡一读信息内容，很是吃惊，他居然住进内门山谷了，还是…戊字号！ 怎么会住那里？ 她看看周围，大家都很忙，一时走不开。她回讯过去：现在有点忙。得空去找你。 但“戊字号”还是在她脑子里萦绕。传说那是大凶之地，住过的人都没得善终。就连旁边的几个洞府，通常都是空着的。要抽点空去见见他，劝他换个地方。 她这会也顾不上想他为什么住进内门山谷这档子事了。 韦西风看了罗师姐的回讯，猜想应该是考生大量涌进，他们忙不过来。 武仙大陆人口几十亿，修士几亿，最高学府50年招收不到十万学员，肯定挤破头。 而且长安学院招生与低等学院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招五个层次，除了淬体境的8万学员，还招1.6万筑基、紫府、金丹境学员。这对武仙大陆的修士来说，是长生路上第二次改变命运的最佳机会。 虽然每一境界都有最高骨龄上限，但武仙大陆天才无数，达到标准且赴远来考的修士数以百万计。 据说每届都会有其它六域的修士亿万里迢迢来应考。 那些都还不是韦西风要操心的事。他觉得自己学习丹植有点卡住了，而将近一年来境界提升又太快，暂时不好再突进。那就练剑。 “剑-横”诀已练至小成。他从齐姓筑基修士手里抢来的这柄剑是上品法器，普通修士在筑基境界够用。但对韦西风已有点勉强。 武仙域兵器的等级由低到高是法器、灵器、法宝、灵宝、圣器。每一等级分上、中、下三品。 兵器等阶与修士境界有大致对应的关系。因为兵器是以灵力催动的，灵力不够，手握再高品阶的兵器也是枉然，甚至还可能反噬受伤。 上品法器对应的是普通筑基圆满境界。 韦西风的灵力经过淬体极境的翻倍，在突破筑基初期时就达到10象之力，与普通筑基圆满相当。现在境界突破到筑基后期，单就灵力气劲，赶得上紫府后期了。 预留点余地，韦西风应使用中品灵器合适。 他从没上街购过物，对市场行情不熟。手头有两万一千多下品灵石，不知买不买得起一口中品灵剑。 他心想自己有长安学院的身份令牌在身，在长安城里，那应该不是摆设吧。不如上街逛逛？ 毕竟少年心性，他决定出去看看。出门之前，他运转十境化凡术，把境界显露为筑基初期。 保留余地总是没错的。他十分庆幸鬼爷一早传了十境化凡术给他，要不然，在对付齐姓筑基的那次，那家伙一上来就竭尽全力，拔剑对付自己，自己小命保不保得住，还真难说。 考虑清楚后，他又把入门手册仔细看了看，那里有学院地形图和长安城大致地标图。 他选择逛街的地方，是万宝阁和丹塔所在的武仙湖周围商圈。 韦西风十分叹服长安城的城市设计：四大势力扼守城市四方，城中央是湖，整个城市的道路是以武仙湖为圆心呈发散状分布，条条大路通湖心。 韦西风到了武仙湖，站在湖边朝左右身后以及湖对面望去，满眼全是商阁、酒楼、娱乐门店。 大面积商圈之后的视线以外，才是各大、小势力和家族的地盘。 最外围是四大顶级势力。 大小势力之间当然有从属关系。只是各势力盘根错节，人员鱼龙混杂，除却当事人，局外人根本无从知晓其中利害关系 湖边行人如织，十分热闹。 韦西风没急着进商店，他打算先慢慢绕湖走一圈，感受一下这异世界的繁华。 街边有许多摊贩，卖丹药、灵果、药材的，出售功法、符箓、兵器的，也有占吉卜凶算卦解梦的… 韦西风花五块灵石买了两个果子。摊主是位筑基巅峰修士，他说这是探险摘到的七星果，有恢复魂力的功效。韦西风对涉及神魂的东西一律有兴趣，虽然也知道这果子品级太低，对鬼爷无用。好歹他要学丹植术，了解一下也好。 他几次见到有年轻修士盘坐在路边，面前铺张破兽皮，写着“赴考遭劫”、“被抢”等字眼。应该是真的被打劫了，因为几人身上都带伤。 韦西风在心里为他们祈福几句，直接无视走过。他把储物戒指藏在腰间的兽皮袋子里，连储物袋都不敢带身上，就是为了省麻烦。给几块灵石对他现在倒不算什么，可万一招惹有心人，那可就大条了。 见到有间茶楼，名“九月春”，他走了进去。一个美女咨客问清楚他只有一个人，把他带到二楼靠窗的一个雅座。 “九月春”，这是前世的他很熟悉很喜欢的一款雪山茶的名字。 有个淬体九层的女孩提着篮子走过来，行礼后柔声问：我为公子沏茶可好？ 韦西风笑了。这风格很熟啊。 要得，要得！韦西风温和地请她坐下，接受她的服务。 女子不是明艳靓丽的那类，却十分耐看；沉稳平静从容，也是韦西风欣赏的气质；尤其那双柔荑，符合他的审美。 韦西风正是看见了她的手，一时心动一下，才想撩撩她的。那是前世夜场前辈传他的诀窍。前世啊…！ 九月春，这里也有这款茶，也是高山茶。还真是缘份。 第一巡茶后，韦西风得知她的名字叫栀儿。 茶过二巡时，韦西风问：“栀儿姑娘，你的家乡是哪里？为什么到长安城来？”以他的认知，长安城本地女修，应该不至于在茶楼做茶艺师。 栀儿姑娘只是笑了笑，看他一眼，却未回答。 这情景前世遇到过。感情人家不待见自己。韦西风预计自己今天是乘兴而来，要落个败兴而归结局了。 他只得喝一口茶，细细品鉴。如果记忆是准确的话，前世的九月春，比这个差太远。 他望着窗外，意识有点走神：这里再好，还是想回去啊！ 栀儿姑娘这时问道：“公子是想念家乡了吗？” 韦西风点点头，没有回答。 茶过三巡，韦西风的兴致也尽了。 栀儿姑娘问：“公子贵姓？今天这茶可还使得？” 韦西风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栀儿怔住，不再说什么。 结账时，五块灵石，他多给了一块作为小费。起身要走的时候，栀儿姑娘对他福了一福，道：“回公子之前的问话，小女子是来自天牧域，故乡遭灾，我逃难出来，想报考长安学院。盘缠不够，故在此做伺茶女。让公子见笑了。” 韦西风点点头。好像没兴致多说什么。 栀儿按规矩送他到楼下，看着他离去。心里想着那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第17章 古陨玄晶剑 韦西风从茶楼出来，情绪有点低落，即是“九月春”这个名字勾起了他的心事，也有那叫栀儿的茶艺师不睬他，给他小小心灵打击。 他早瞅准了万宝阁的位置，悠悠然朝那个方向过去。 万宝阁是炼器公会下属顶级品牌，与丹塔在炼丹师公会地位一样。 武仙域的社会结构，分两条线：修行界与世俗界。 世俗界的最高机构是金氏王朝，下辖州牧、府守、县令，统管俗世事务。 修行界的高低秩序则是武力为王，约定俗成。这几万年来，没人挑战武仙宗的权威地位。 但武仙宗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决定全域大事的机构叫武仙联盟。武仙宗为盟主，联盟议会成员包括长安学院、炼丹师公会、炼器师公会、铭纹师公会、金家、霍家、陈家等。 金家就是掌管金氏王朝的家族，其后台正是武仙宗。家族最厉害的传承是战阵师。战阵师可化腐朽为神奇，训练的凡人武士军队，催动战阵时，大修士也不敢轻易与之对抗。 霍家则是有独门的灵植和铭纹传承。灵植，就是种植灵药。铭纹就是刻画符纹。霍家既不属于炼丹师公会也不属于铭纹师公会，却掌握有炼丹师的上游材料和铭纹师的核心法术，所以有资格长期屹立不倒，在武仙联盟有一席之地。 万宝阁建筑十分豪华。一、二楼是大厅，分别出售淬体境和筑基修士用品。三楼一半大厅一半包房，为紫府和部分筑基修士服务。四楼、五楼全是雅室，服务金丹、元婴、化神及以上修士。 韦西风看了一眼楼层示意图后，对女咨客直接说想看看中品灵剑。 女咨客带他上到三楼，把他交给一位男执事，说明客人指定看灵剑。 男执事紫府初期，职业老油条，他见韦西风才筑基后期修为，却直言看灵剑，且多半是那种合适就买的主，态度便十分客气。他带着韦西风走到横陈着许多长、短剑的柜架前，道：“贵客请看，这里摆放的全是灵剑。前面这60把是下品，中间的30把是中品，后面的10把是上品。贵客看中那一把，我拿出来给贵客细看，也可以到那边试剑室试一试。不要则放回去，无妨的。” 韦西风对他抱拳表示感谢，然后对那30把中品灵剑一一端详。 老实说，他不是内行。但上、中、下品灵剑直观地摆在一起，差距就比较容易感觉到了。 他看中两把，提出能否一起带去试试。男执事表示没问题。 于是那位执事拿起一把，交给韦西风，自己抱着另一把，带着韦西风来到试剑室门口，让他进去试剑。 韦西风接过那把剑时，有些奇妙感觉。首先是沉，得有七、八千斤。其次是与自己身体有所感应。 他走进里面后，室门自动关上。 韦西风想，这万宝阁是金字招牌，应该不会在这里谋财害命吧！这时，对面一阵灵雾翻涌，最终凝聚成一个人形，手执一把同韦西风手里一模一样的长剑。 韦西风立即警觉，长剑横在胸前，这是“剑-横”的起手式。 对面那人一剑劈来，韦西风转身一圈，剑横于顶，挡住那一剑。 那人后退，手中长剑则画一大圈，由下往上挑向韦西风门面。 韦西风左旋躲过，手中长剑已自右边往上横起。对方待想收剑时，韦西风的剑尖已抵住他的下颌。 两招败之！ 跟着灵雾散去，室门打开。 室外玉晶墙上是有里面清晰画面的。 中品灵剑，对应着紫府高阶以上。刚才试剑室是以韦西风手中长剑，自动凝成紫府后期实力人像与他对阵。 韦西风显露的是筑基初期修为，对阵紫府后期，两招败之。即使凝形之人有点水分，也十分骇人。 那紫府执事立刻变得恭恭敬敬。他托着另外一把剑道：“贵客还试试这把吗？” 韦西风点头，对他抱拳感谢后，换了剑，又回到试剑室。 试剑室是品阶很高的法宝，这次根据前局实力差距，凝聚出一位紫府圆满剑客。韦西风并不知道，只是感到这一位可能比上一位难缠许多。 他心里已经很踏实，觉得试剑的剑客绝不会杀了自己。同时自己只会一套剑法，且总是闭门造车，现在有机会“实战”一下，也颇为雀跃。 于是两人的对决从开始的韦西风被动应招，到互有攻守，再到后来韦西风越打越顺手，反过来压着对方。最后韦西风一招收手不及，挥剑斩断对方手腕。 大约对决了两百六十多招。 灵雾散去，室门打开，韦西风出来，见到外面除了那个男执事，还有两个人。 韦西风望向那个执事。那人立即介绍道：“这位贵客，这位是本阁刘长老，这位是本阁炼器至尊师史供奉。刚才里面的动静惊动了他们二位，所以过来查探，请勿见怪。” 韦西风立即抱拳对二位道：“晚辈韦西风，见过刘前辈，史前辈。” 二人还礼。刘长老道：“韦小友好剑法！是本城哪位大家族的俊彦，还是到长安城赴考的学子？” 韦西风答道：“都不是。我刚学到一套剑法，手中长剑不大合适了。想换把剑，所以过来看看。” 刘长老一听他的话滴水不漏，一点信息都没透出，知道多问无益，遂不再言语。 那史尊师却一脸兴奋，近乎讨好道：“韦小友，我观你对剑，一定是战修。其实你最大的潜质是炼器。如你愿随我学习，我一定倾囊相授，不收一块灵石束修，还把平身积蓄一半送你。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那个执事差点惊掉下巴，韦西风也满腹疑惑，只有那位刘长老反应不大。 刘长老解释道：“韦小友，不瞒你说，我这老友是个器痴。一生除了炼器，其余事皆不关心。他见你这单金灵根，骨相又合眼，痴心犯了，请勿感到惊吓。不过话说回来，我以万宝阁的名誉担保，史尊师说出的话却不是诳言，小友可以考虑一下。” 韦西风心想又是灵根问题。他记起师尊说过帮自己封印了灵根表象，但前提是不动灵力。刚才尽力对决，灵根便暴露了。 他自然是绝不会考虑史尊师提议的，但他也不想说话惹恼对方。心念疾转之下，他道：“两位前辈请见谅，晚辈这次来长安城，是肩负家族任务的。言语行动实在是身不由己。得罪两位前辈之处，万望原谅！”说着抱拳躬身对二人再拜。 刘长老扶起他道：“无妨、无妨，是我们孟浪了。马执事，你好好招呼这位贵客吧。客人要购买什么，一律九折。老史，我们走吧。一切都讲缘分，你与这位小友，看来缘分未到。以后有缘，还会再遇到的。你不必太执着了。”说话时，哄拉着史供奉走了。 姓马的执事立即堆起笑脸道：“韦贵宾，这边请，我们去雅间再坐坐。小于，快奉茶。” 边说边把韦西风让进一个雅间坐下，跟着有个淬体女孩过来泡茶。 韦西风看看马执事放在桌面的两把剑，问道：“请问马执事，这两把剑是什么价钱？” 马执事笑着道：“这两把剑都是刚才那位史尊师打造的。这把是古陨玄晶剑，定价九千九百下品灵石，九折后我再抹个零头，实价八千九。这把是乌镍青罡剑，定价九千八百，韦贵宾若有意，八千八百可以拿走。” 韦西风看中自己最开始用的那把古陨玄晶剑。他问马执事，如果购买新兵器，原来的佩剑没什么用了，万宝阁收不收旧货？ 马执事笑着回答：当然可以。 最后从齐姓筑基那里抢的那把法剑作价一千一，韦西风支付七千八百，购买了古陨玄晶剑。 从万宝阁出来后，韦西风立刻赶回学院。 出来一趟，又整出了求拜师这一曲。看来师尊的提醒是有含义的。 因为，既然能遇到史尊师这样讲道理的人，也有可能遇到不讲道理的人，比如造化宫。 没有自保能力前，还是别乱跑。除非有大佬陪伴。 在学院门口出示身份令牌，走进院内后，他才舒了一口气。 第18章 凝神化焰诀 韦西风出了一趟门，惊出一身汗。回来后，打算收敛心思，专心练剑。 一般来说，灵宝才有机会慢慢滋养，孕育出器灵；灵器不可能。 韦西风新买的“古陨玄晶剑”只是灵器级别，却与他有一丝心意相通的共鸣。这可能是他金属性灵根的特点所致。他对这把剑十分满意。 小成的剑-横诀威力已经不俗。那就继续感悟修炼，争取早日大成。 韦西风在自己那个百来平方的院子里足不出户，日日练剑，对外界事情一无所知。 但在内门山谷里，戊字一万号来了新人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a字三号洞府的主人启越，“内门十杰”排第五，紫府圆满境界，炼器殿学员，“启越社”社长。这天他召集十几个社员，汇总这阵子收集到的考生情报。 紫府中期的战技殿学员吴亦殊道：“老大，我们几人接触的考生虽不少，但大多没什么希望。带回院门口坊市的十来个，有两个三灵根的，其余都是四灵根。” 另一个紫府中期庞大勇道：“亦殊说的不错，我这边也是。唯一见到一个双灵根的，被阵法系抢走了，老大你回去问问应该能知道。”他也是炼器殿的。 紫府后期的女生魏筱雨来自丹植殿，她道：“我接回的几十个，最好的是三灵根。不过我见过一个单灵根，被罗紫怡接走了。” “丹植殿罗紫怡？”启越问：“她肯定是帮别人！知不知道她为谁做事？” 魏筱雨答：“那天是赵梦如师姐在场，指派她和肖作天一起带走的。我暗里问过几人，没一点消息。估计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那单灵根是怎样的一个人？”启越又问。 “个子很高，挺拔，俊朗，听说16岁。金属性，淬体九层。”魏筱雨答。 “单金灵根，16岁，淬体九层，这是抢手货啊。炼器殿要打破头的。你们别管了，我找其它路子打听。还有什么特别消息吗？”启越道。 “师兄，有个消息很特别，也很有意思。”说话的是另一个紫府后期，江小白。他是阵法系的。 众人一齐看向他。 江小白慢吞吞道：“戊字一万号住人了，新弟子，还是个筑基后期。”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趣。 吴亦殊道：“你说新弟子？意思是这次投考的，被提前录取了？” 庞大勇也道：“筑基后期，怎么住进内门来？难不成是特殊弟子？就像当年罗紫怡那样？” 众人沉默。 江小白道：“难道你们不觉得，重点是他住进戊字一万号吗？” 启越摆摆手道：“新弟子提前录取，筑基后期进内门，住进戊字一万号，这几条都令人奇怪。但却都与我们关系不大。小白，你继续摸摸底吧，满足一下大伙好奇心。来，把你们手头三灵根的信息给我吧。没其它事，今天就散了。” 众人照做，然后告辞。 魏筱雨出来后，追上另一个女生简娟娟，道：“娟子，我们去戊字一万号附近走走。” 简娟娟紫府中期，也是炼器殿的。她平时就很八卦，这会听魏筱雨如此说，心照不宣，一拍即合。两人当即假装闲逛，朝山谷下游靠近。 两人一路走一路不着痕迹观望，那院门一直关着。待很接近了，听到里面有唰唰声响，两人对望一眼，知道这是有人在舞剑。 过了一会，察觉里面的声音时有时停，以她们的经验，这是在边练剑边感悟。 刚才江小白不是说只是筑基后期吗，两人再次对望一眼，笑着点头，分别以神识探查进去。 韦西风早发现她们了。他觉得，学院几十年没进新人，内门忽然搬进来一个，有人好奇也正常。 这会感觉到她们神识探查，便打算捉弄她们一下。 他立即运转十境术，在她们神识触及自己身体之前，把境界调到淬体九层，手上舞剑并不停歇。 外面的两人听着舞剑的声音，感受到一个淬体九层修士的气息，面面相觑。 这哪是什么筑基后期，分明是个淬体境修士好不好！ 即便是淬体境，两人也不能硬闯。过了一会，两人再三确定后，悄悄退走。 里面韦西风露出戏谑的微笑。小样！ 师尊送的中品蕴神丹，对鬼爷作用不大，但对韦西风，效果好的很。韦西风隔天炼化一颗，魂力突飞猛进。如果去做神魂值检测，肯定赶上了一般紫府圆满，甚至也许达到金丹初阶的水准了。 对付两个紫府中、后期，还不是玩儿似的。只不过大家是同门，看起来对方也没有恶意，韦西风只是调戏一下而已。 神识探查别人，危险的很！韦西风立即醒悟这一点。哪怕对方境界看起来低过自己！ 刚才的自己不就是例子吗？如果对方心存恶念，或者自己心肠黑点，对她们出手，那两个女修士，分分钟吃大亏，还没地去说理。 当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也是虚妄。因为假设对方是某超级大能的女儿，哪怕她再无理，自己伤了她，那也吃不了兜着走！ 总之，虽然自己拜了丹皇为师，但也没到通天的程度。而且，自己对这里几乎一无所知。对待任何人或事情，必须持如履薄冰的态度。 练了很长时间的剑后，韦西风回修炼室盘膝打坐，慢慢体会整理。 忽然清风扫来，韦西风睁眼，周围草木纹丝不动。他醒觉，是识海里的动静，应该是鬼爷传功来了。 一看，果然：凝神化焰诀！ 神魂修炼法术。 鬼爷炼化了尸婴花，状态恢复了一些，这不，又来撒福利了。 韦西风顾不得看功法，先取出几十颗蕴神丹摆在旁边，供鬼爷备用。 然后再神识入脑，仔细查看。 这是一部修炼神魂的天阶法术。催动魂力，凝炼实质；攻敌魂魄，或化焰炼丹。 这门法术修炼到入门，魂力对等以下，凝神为无形刀剑攻击对方识海，必定重创对方神魂。 修炼到小成，可以神魂化焰，攻击力更强。重点是，可以催动魂火炼丹。 只有神魂值达到70阶以上，才有可能修炼到大成。神魂值70阶是合道修士的最低标准。 大成太遥远先不考虑。如果修炼到小成，以魂火炼丹，不正是自己作为丹皇徒弟的优势吗！ 这一阵子韦西风阅读丹植典籍入门篇，也知道了丹火概念。 炼丹之火，由低到高分炭火、灵火、魂火、后天异火、天火。 凡是燃烧有形之物炼丹，其火皆称炭火。淬体丹徒、筑基和紫府炼丹师就是用炭火炼丹。 以灵力真元化火炼丹，其火称灵火。金丹、元婴境大师多数用灵火辅助炭火炼丹。 以魂力神识化火炼丹，其火称魂火。化神之上尊师用魂火辅助炼丹。 炼丹大师以上修士，炼制丹药的消耗极大，就是因为辅助炼丹燃烧的是真元和神魂。相应地，炼丹修士的水准高下，部分也体现在真元或神魂的强大程度上。 自然，真元和神魂的恢复能力，也可以看出修士功法的高低。 此外，人族火灵根修士，或者妖族火属性大能，或者某些开了灵智的火属性植物、器物，自身的魂火经过无数年的蕴养，产生器灵，就是后天异火。比如韦西风蕴养自己的魂火，如果产生器灵，也就成了后天异火。 在天地间，也有一些火焰孕育形成的时候就产生了灵智，天长日久，灵智开窍形成器灵，其火则是天火。 天火不死不灭，威力极大，毁灭性也极强。 天火并不是强力可以收取。能收取天火之人需要与天火有无限机缘。 有记载的几处天火，因为无人收服得了，为祸世间，都被天域最高大能合力制服后封印起来了。封印之地成为天下禁地，胆敢擅闯者，全天下共诛之。 炼丹师的品阶，除了炼丹知识、技巧，还有一个硬条件，就是魂火的等级。 韦西风知道这是鬼爷的针对性安排。同时他感到，鬼爷生前一定超越了窥天境，要不然怎能自己最需要什么他就有什么！ 想想当初他第一次传功给自己的是十境化凡术，当时自己心里还吐槽：这有何用？岂不知正是十境化凡术，很快就救了自己性命。 唉，重回前世，就指望鬼爷了！ 修炼！ 资源不缺，功法不缺，为了回去，自己能做的只须拼命修炼了。 一定尽快把“凝神化焰诀”修炼入门直至小成！ 正在感想时，他收到鬼爷提示：那丹皇酒友又悄悄来观察他了。 鬼爷还表示：丹皇师傅在杂役山谷和这里都来过多次。迟早要解释功法的事，早些考虑清楚。 韦西风一怔，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一到杂役山谷就找到灵眼突破，喝点酒就连晋两级，师傅偷偷观察自己，实属正常。 是啊，进步太快，怎么对师父、师叔解释？ 修炼功法不用担心，就说是小时的奇遇。 十境化凡术、剑术、神魂修炼术怎么说？ 韦西风下定决心，统统推到小时的“奇遇”！就说不知怎么被刻印在识海里了，慢慢在解封。 反正穿越和鬼爷这两样，就是死也不能暴露。 本来就是“奇遇”，说是奇遇自己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哪怕是拿测谎仪来，也没有问题。 就这么办！ 他这样决定之后，感觉鬼爷也动了一下，似是肯定。 鬼爷懂读心术，实锤了！ 第19章 赤墙矗谷 魏筱雨和简娟娟离开戊字一万号后，来找江小白。简娟娟问他：“江师兄，你刚才说，戊字一万号住着筑基后期？” “对呀！许多人说见过他。我去过一次，倒没遇上。”江小白道。 两女对望一下，沉思起来。 江小白问：“怎么啦？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魏筱雨缓缓说道：“我们两人刚才就去过了。门关着，没见到人。里面有一人在练剑，我们两人都查探了，绝对是淬体九层修士。” 简娟娟也使劲点点头。 “确定里面只有一人？淬体九层？”江小白问。 “确定。”“错不了！”两人同时应道。 “这就怪了。”江小白道：“对我说这事的人也不会骗我。再说骗我也没任何意义呀！这样，你们先回去。我倒是好奇心起来了，不搞清这事，我会睡不好。等我消息吧。” 简娟娟一听，八卦心更甚，想随他一起去。江小白说又不是接了宗门任务去做事，自己啥时候去也不一定。简娟娟只得作罢，与魏筱雨一起离开。 江小白对戊字一万号特别上心，倒不是因为八卦，而是因为一件心事。 他是50年前从天牧域过来应考的。当时是一位世交钟姓前辈托人带口信给他父亲，告知开考消息，并表示若有后辈来报考，他会在此接应。 那位钟前辈与他父亲是故交，十分守信。江小白一行三人来投靠，钟前辈当时已是紫府境，却对他们三个淬体晚辈悉心照顾，没半点架子。 三人后来只有江小白考入长安学院，另外两人便在长安城里找其它事做。 后来的很长时间里，那位钟前辈一直对三人关照有加，另外两位同乡因此得以也在长安城里安顿了下来。 哪知在江小白突破筑基，成为外门弟子的那年，却怎么也联系不上钟前辈。后来多方打听，才听到一个传言，说钟前辈神志失常，人也失踪了。 江小白后来用了很长时间、花了巨大代价才克服这块心魔。 再以后，江小白突破紫府，进入内门，才基本搞清楚这件事原委：钟前辈失常乃至失踪与他居住戊字一万号洞府有关。因为内门传言，无数代内门弟子里，凡是挑选戊字一万号的修士，无一幸免都失常然后失踪了。 奇怪的是，这么诡异的地方，学院高层却不闻不问；学员自愿选择居住这里，学院也从不干涉。唯一的态度是：不允许强迫学员选择这个洞府，违者严惩不贷。 魏筱雨和简娟娟走后，江小白坐在那沉吟良久。最后决定亲自去拜访拜访那洞府的新主人。 筑基也罢，淬体也罢，进了内门山谷就必定是内门弟子。境界越低，只能说明人家潜质更高、前程更大。必须客客气气。 想通了这层，他便出发。 临近黄昏时刻，韦西风忽然感觉外面光线有异。他走出小院，看见左边天际火烧云裹着红日正在西沉，一片晚霞像火墙在两座山脉中央壁立在面前。而神奇的是，火墙的终点正是自己的院门口。 鬼爷提示来了：后天异火，映射幻象。 韦西风想了想，没多问什么。 这或许就是鬼爷选择住这里的原因。 但很显然，不管是因为什么，自己的修为还不到染指它的时候。如果时机到了，鬼爷一定会告诉自己怎么做。 不久太阳没入山后，火墙消失。鬼爷提示：异火映射，来自陨落的火蛟半圣，可能上百年出现一次。 忽然，鬼爷“倏”地一下消失，感知不到了。韦西风心知必有缘故，继续站在那里不动，假装还在回味刚才的奇景，用眼神审视着周遭。 而刚才的内门山谷上空，许多大能隐身在空中观察，此时正在陆续散去。也有人交谈。 “上次异象是一百年前吧？”“葛老鬼，你还没死啊？这有几百年没见了吧？”“好的很！想死也死不了。走吧，我去了趟东域，带回一壶稀世佳酿，今天便宜你了。”“好像戊字一万号又住人了？”“不信邪的后辈，长安学院什么时候缺了？”“走走走，喝酒去！”…… 韦西风察觉到异象过后，两山之上的空气流动很不寻常，估计有大能过来查探又走了。不过以他这点修为，也只能顾及一下而已。 韦西风回院子，转身关门时，与河对面一个紫府后期修士打了个照面，感觉他刚才是盯着自己在看。 也许戊字一万号有什么特别吧！再说这么多人，有几个对新弟子好奇也正常。韦西风没当一回事。 与韦西风打照面的正是江小白。 江小白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师弟是筑基后期。 而令江小白不可思议的是，刚才红霞漫天的时候，那哥们的身影，竟然一半是火红，一半是灰白。 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他如何以筑基修为进入内门，更不知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搬过来，还住进戊字一万号… 江小白带着诸多疑问而来。本来是打算去敲门拜访的。还没靠近，正巧奇景出现，那哥们出来欣赏，江小白见到了对方，确定了他的修为，这趟的目的也就基本达到了。他清楚的很，他好奇的另外问题，当面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于是返身回去。 韦西风回到修炼室打坐入定时，鬼爷动了一下，韦西风得到信息：刚才来了几位窥天境，隐匿在空中。对窥天境不能大意，如不收敛可能会被察觉。 韦西风一体味，心里顿时乐开了花，鬼爷的意思太明白了：只要收敛一下，他们就发现不了。 对窥天境如此藐视！ 我鬼爷才是真正的大腿啊！ 菩萨保佑！真主！my god！ 第20章 三个小目标 韦西风得到了“凝神化焰诀”后，不再像以前那么悠闲。 如今他有三个小目标：十境化凡术，向大成前进；剑-横：争取大成；凝神化焰诀：先入门再小成。 他把时间分配为：1\/5十境化凡术、1\/5剑-横、3\/5凝神化焰诀。 其它事都被他暂时抛在脑后了。 这是九荒拓氏历400年仲春，韦西风年满17岁了。 某丹皇山峰顶。石台旁。 申彦无端起茶杯轻啄一口，忽然蹙眉思索着什么，顺手大口把茶喝干了。跟着见到师兄瞪眼看着自己，立即放下茶杯为师兄斟茶，歉笑道：“师兄，最近喝酒不多。刚才想事走神了，才驴饮一口，不算不算。” 容亦仁不再瞪他，拈起茶杯，啜一口，回味半天，又啜一口。 申彦无道：“师兄，那小子的剑术不错啊，哪里得到的？难道也是万宝阁？还有，他几时、从哪里搞了一套神魂修炼的法术了？你不会告诉我是你传的吧？” 容亦仁高深莫测一笑，反问道：“他是我徒弟，我传他怎么了？” “啧、啧、啧…”申彦无露出些许鄙夷，道：“师兄，自从师父…走后，我待你就如同师父一样。但你今天开始骗我了。从现在起你不是我师父，你仍是我师兄！”他双眼瞪到铜铃大小，直视着容亦仁。 容亦仁轻描淡写喝口茶，缓缓放下，指一指茶杯，道：“师父也好，师兄也好，你不帮我添茶吗？” 申彦无顿时泄了气，脸垮了下来，双手捧起茶壶为师兄添了茶，低声下气道：“师兄，刚才我说错了话，我收回。但你得告诉我，那小子的一堆功法，到底怎么回事？我去了几次，那家伙足不出户，除了打坐，就是练剑，偶尔拿出那破肉干嚼半天。你去的时候，不也与我一样是远远看着吗？…哦，对了，他那间洞府！师兄，他挑那个地方，你怎么不提醒一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叫他搬出来？”容亦仁问。 “搬出来？”申彦无沉吟一会，道：“那倒不至于。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和天命。就像当年我迷上毒药，除了师傅和你，全是反对的声音。有师傅和你，我还不是坚持下来了？专注毒药，我一辈子过得欢西，结局也没有多糟。”说到这里，申彦无似乎忽然开窍，兴奋起来：“师兄，我明白了，这小子有他自己的秘密，我们只要看好他就行了，是吧，师兄？” 容亦仁点头，道：“你小时难道没有秘密？哪个妖孽没点秘密？奇遇奇遇，奇哉怪也之际遇也！没有奇遇何以称妖孽？不必探究！我们也不全是看着他。他修他的剑术，魂术，以及其它什么法术都不打紧，我们按我们的进度教他就是！” 他破例喝了一大口茶，道：“彦无啊，那小子的资质、悟性、心性，上千年也难遇到一个。你等着看吧，我们原来千儿八百年学到的东西，教给他，嗯…” “如何？” “我怕十几二十年，就没东西教他了！” 申彦无一下弹起来，然后又像怕挨骂，轻轻坐回去，迟疑地道：“不会这么夸张吧？” “算啦，不说这个了。再过一个月大考就要开始，到时我会很忙。你平时百事不相干，这回师兄我拜托你，盯紧那小子些。我已经见到有老鬼在他附近转悠了。你但凡发现什么苗头，立即传讯给我，同时把压箱底的家伙时刻准备着。管他从哪个坟头爬出来的，打我徒弟主意，统统不客气！” 申彦无一听师兄这话，慢慢站起来，盯着师兄双眼看了好一会，看到对方眼神坚决无疑，才郑重点点头。 韦西风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修炼，有一天忽然发现肉干没了，也没辟谷丹，不免头疼起来。他担着丹植殿内门弟子的名，却连最基本的、低阶修士所用的辟谷丹都不会炼制，实在汗颜。 他只有一个身份令牌，令牌里面有几个月的基础功勋值积累。按内门弟子每月100点计，他有300点，不知能换多少辟谷丹。问题是：人家看到一个丹植殿内门弟子用功勋值换辟谷丹，只怕两天就当作笑话传遍长安学院了。 不行，绝对不行！丢自己的脸不要紧，可师傅的脸丢不得！丹植殿的脸也丢不得！ 不能把自己搞成了全殿公敌。 要不想上街去买点？或者向罗紫怡师姐求援？ 正在犹豫不决时，门禁动了。他神识一探，大喜过望：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冲到门口，满脸欢喜地亲手开门，请罗师姐和肖师兄进来。 这是韦西风拜师后三人头次见面。 罗紫怡看到他的神色，不由得怔了一下，明显感到韦师弟今天格外开心。是有啥喜事吗？ 坐下后，韦西风泡茶时，罗紫怡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韦西风答道：“我因为见到师兄、师姐，太开心了啊！” 肖师兄微笑，竖起大拇指。 罗紫怡虽然怀疑，却也不问了。她取出一堆丹药放在桌面上，说今天是特意送药来。 韦西风急不可待地拨弄寻找，没有辟谷丹！ 罗紫怡见他翻找几下后一脸失望，不由得奇怪，问道：“韦师弟你找什么？” 韦西风抓几下后脑壳，不好意思说了实话，并讲出刚才正在发愁。 罗紫怡一听，明白了原委，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肖师兄不停帮她拍后背，她才缓过来。 罗紫怡摸一摸眼里笑出来的泪水，道：“哎呀，小师弟，丹植殿内门弟子为辟谷丹发愁，这是好多年来我遇到的最好笑的事。” 她和肖师兄都是紫府境，已不需要辟谷丹，所以两人身上也没有。不过她对韦西风说别急，让人明天送过来。 接着聊起拜师、进内门、选洞府等事。 对韦西风拜师，罗紫怡有预感；对他进内门，也不是太奇怪；唯一意外的是洞府。 韦西风道：“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师姐你！在那个大棚子前你拉我一下，然后随你来学院，然后才有后面的事。也是你先告诉师尊，他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 罗紫怡洋洋得意道：“哈哈哈哈，我终于有个亲师弟了，你叫一个亲师姐来听听怎样？” 韦西风犹豫一下，还是叫道：“亲师姐！” “哎…”罗紫怡这次拉得比最初叫她师姐时还长。她神识一动，手上出现一只丹炉，道：“这只丹炉是我以前从家里带来的，还不错，正合你用。送给你，作为亲师姐的礼物。” 韦西风笑着接过，郑重道谢。 罗紫怡接着道：“我们还有几位师兄师姐，不过在长安城的只有两位，你应该还没见到吧。师傅这阵子很忙，我们也是。还有一个月开考，今年报名人多，考试估计得持续两个月。三个月后就好了。” 然后她问韦西风为什么选择这个洞府。韦西风只说师姐你现在很忙，三个月后慢慢聊这个。 肖师兄在一旁，一直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听他们说话，不插一句。 韦西风觉得这位师兄很有意思。 第21章 优秀灵根争夺战 长安学院一直主张团结协作、竞争进取。所以鼓励学员发展社团、成立帮派，并推动社团、帮派打破殿系藩篱，交叉组合。 不过，杂役、记名弟子例外。杂役山谷里不许搞这些事，他们的精力必须全部放在打基础上。 学院专门设立了相应扶持机制，制定了规则，调拨了专项资源，安排专人负责这一摊。 在学院里，会、社、团等都有后台，影响力不小。 因为这样，有社团经历的学员，离开学院后，人脉更加多元化，适应现实更快。 外门谷的团体统一称“会”，内门谷的团体称“社”，核心谷的团体称“团”。 内门“启越社”有社员三百多人，紫府圆满的启越是社长。这天他整理了大伙这一阵子收集的报考学员资料后，发个传讯出去。 很快收到回讯，他便出门，御刀来到核心山谷门口。 一个大个子金丹初阶修士到门口接他进去，一路走一路问他：“小越，听说戊字一万号住人了，是个什么角？” 启越道：“刚哥，我也是听说，并没见到。是个新生，筑基后期。其他信息还不详。怎么，核心区也传开了。” “刚传出来。”启越嘴里的刚哥叫王兴刚，是核心区“振飞团”成员。 内门山谷的“社”都在核心山谷有对口的“团”，相当于上级。也就是说，入社的社员升到核心时，有对口团员照应。 “振飞团”正是“启越社”的上级。 王兴刚接着道：“昨晚不是异象又现了吗？听说有许多大佬悄悄到内门去查探过。后来就传出戊字一万号住人了。你说是新生？” 启越答道：“只是听说。刚哥，头先你说什么异象重现？” 王兴刚道：“你在内门你不知道？就是内门的赤墙矗谷啊，昨天又显了。” “哦…”启越缓缓点头：“我昨天一直在洞府里面整理收集来的报考人员资料，错过了。后来也没遇到过谁，没人跟我说，所以不知。” “是了，老大正等你的资料呢，走快两步吧。”王兴刚说着，飞身而起，启越赶紧御刀跟上，两人一起朝“振飞团”团长余振飞的洞府赶去。 余振飞是炼器殿修士，金丹圆满，他的洞府在山顶，比较开阔。 二人到了。见到余振飞，启越立即对着他恭恭敬敬行礼道：“师弟启越见过余团长。”接着双手捧出一枚玉简又道：“这是我整理的考生资料，请余团长过目。” 长安学院学员之间，在院内统一以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相称，而不论修为。 余振飞身形健硕，比启越高半个头。他接过玉简，并没急着看，而是笑着道：“小越，坐下说话吧。刚子，给小越弄杯茶来。” 上了茶，余振飞自己也坐下，接着道：“开门见山，小越，我知道你们要接触单灵根很难。但听说的总有吧？你有什么线索？” 启越理一理思路，答道：“这一阵我主要在西门、南门做接待任务，见到单灵根的时候，那都是被人簇拥着，至少是金丹保护，没法靠拢。” 他顿了一下，喝口茶，接着道：“就我们内门这边的信息，最确切的是两处：一是阵法系藏起了一个单水灵根女子；另一个是丹植殿赵梦如师姐藏了一个单金灵根男子，我手下有人见过他，16岁，淬体九层。” “哦…”余振飞轻轻拍打着扶手，点头道：“铭纹殿阵法系女子，丹植殿男子，这都是有价值的消息，很好！另外呢？你送来的资料里，双灵根有几个？” “12个。”启越道：“我们的社员在四个城门口及城边接待处，只记录到12个双灵根。还有三灵根、四灵根的数字和相关资料，都在玉简里。” “不错。”余振飞掏出两瓶丹药递给他，道：“这是紫府境的培元丹和生脉丹，你先拿着。过了这一段，上头会论功派赏，到时少不了兄弟姐妹们的好处。”说完，很自然地站起了身。 启越识趣。他立即跟着起身，收好丹药，抱拳行礼后出来。出门口不用查验，启越自行回内门。 启越走后，一个元婴中期修士从后面走出来，对余振飞道：“我听到了。赵梦如藏起来的那个淬体期单金灵根，不知道她交给谁了？其他人都多少有点线索，就这个家伙是师尊最想要的，却偏偏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此人是炼器殿亲传弟子龚俊宇，其师尊正是炼器殿三长老何炅一，返虚大能。 那一日他的一位金丹师弟在东郊见过韦西风，告诉了他。他回到殿里对返虚圆满的师尊一说，他们师尊立即开出天价条件，要求务必把16岁单金灵根招入门下。 只是任他们想破脑壳也想不到，那会儿16岁的淬体九层，转眼变成17岁的筑基后期。只有极少几人知道这事。并且，他不是住在记名或外门山谷，而是住在内门。最重要的是，已经成了丹植殿的正式内门弟子。 要想仅凭思索弄明白这几层，那得在头上开个无限大的脑洞才有可能！ 容亦仁与司徒末已经达成了协议，付出巨大代价后，搞定了韦西风的相关手续。 但司徒副院长与其它殿系的交涉，是整个大盘子里的事，还未到与各殿交底的时候。所以各殿此时并不知情。 司徒老狐狸长期分管招生事宜，他的任何决定与操作，自然有大佬在后面撑腰。这点大家心知肚明。大家只能腹诽，不敢妄议。 长安学院50年一次的招生，既是天下修士展现自我、一飞冲天的良机，也是学院补充血液、广罗人才的盛宴。 就连长安城里那些二等、三等学府，也趁机捡到许多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苗子。 各种势力更是趁此良机招揽人手、扩充实力。 至于那些崭露头角的超级天才，比如上十个单灵根考生，基本一露头就被保护起来了，成了各殿、系大佬的禁脔。消息封锁的很好。 单灵根是上天对修行界的赏赐。对单灵根的争夺，更多只是象征意义。各殿系大佬心中有数。 大家都把重点放在最残酷的双灵根考生的争夺上。那个才是真正的血腥争夺战。 第22章 年又招生一次 长安学院的招生事宜进入最紧张阶段。 距登记关闸日期还有10天，已有一百四十多万考生报名。拟招生9.6万人：5万淬体六层以下的杂役、3万淬体7—9层的记名弟子、1万筑基境外门弟子、5千紫府境内门弟子、1千金丹境核心弟子。 韦西风在两年多前从家乡出发，就是为了这次考试。现在考试正热火朝天准备开始，却好像与他没任何关系。 他收到罗师姐托人带来的几大瓶辟谷丹后，一心一意躲在戊字一万号洞府里，为实现三个小目标努力。 招生倒计时9日这天，他的十境化凡术中的十境术终于练至大成。 十境术大成就意味着：现在他运转十境化凡术，调低自己的境界表象，合道境修士都看不出破绽。 但要瞒过返虚修士，必须到他突破紫府才行；要瞒过窥天境修士，要突破金丹才行。 倒计时第6天，他的“剑-横”修炼到大成。但“剑-横”只是剑术，即便是大成的剑术，离剑道还很遥远。只是说，一般对敌，剑术对剑术，颇有优势。 倒计时第3天，他的凝神化焰诀修炼到入门。也就是说，他拥有了一招以魂刀\/剑攻击对手识海的手段。攻击力大增！ 下个目标是把凝神化焰诀修炼至小成，那时就可以使用魂火炼丹。不过，那条路还很长。 魂力的积累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再说，即使勉强凝聚魂火，若神魂不够强大，魂力不能持续，那也不能用来炼丹。还有，魂力恢复能力与境界有关。急不得！ 现在只能说是打下了基础。 搬入学院接近七个月，其中在内门四个月。收获巨大，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他打算好好放松一段时间，去看看招生盛况。 因为长安学院，长安城，乃至长安府，都进入到了节日的氛围里。 唯一可以称之为朋友的罗师姐肯定很忙。半个朋友的肖师兄不消说。师尊、师叔可以当做亲人，但他们是大佬，要干大事。 韦西风灵机一动，运用十境化凡术的良机来了。 招生开始的这天，他伪装成一个筑基初期修士，改换容貌为一个成熟青年，悄悄溜出了洞府，走向学院的演武广场。 其实不单止演武广场是测考地，几乎所有广场都用上了。 考场当然不允许无关人员入内打扰，看热闹的人只能在外围远远观望。 他看到演武广场被分割成几块：一块测骨龄，一块测灵根，一块测神魂值，一块测气劲。 每一块以三个核心金丹弟子为首，坐镇压场子，兼裁判监督；紫府是中坚骨干，有的盯着仪器报数字、有的指挥考生做动作、有的维持考场秩序… 虽然考生很多，但工作人员也多。 一切井井有条。 场上时不时爆发惊叹，或是因为灵根完美，或是因为神魂值极高，或是因为一拳击过，显示远超考生境界的气劲值… 从人群议论得知，战技、炼器、炼丹、铭纹、阵法、符箓等科目测试分开在不同考场进行。 每个考生都得到考试指南，一项一项来，基本不会误事。 韦西风想，对学院来说，一轮淘汰一批。经过许多轮后，学院得到想要的学员。 对考生来说，测完这样测那样，东方不亮西方亮，只要有一样特别突出，就有机会突围。 他转了几个地方后，打听到丹植殿有专门的一个考场，测试考生对灵植、兽药、矿药的认知；丹药的配方记忆数量；炼丹的控火能力；对毒的理解…等等。他确定地方后，御剑飞过去看看。 找到位置后，他仍然只能在外围观望。 不管怎样，他没机会参加这次考试了，心里还是有点执念，远远看看人家怎么搞也行。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对这些毫无基础，如果参加考试，多半通不过。就因为灵根属性突出，被“内定”免考了。隐含的意思就是：学院确定只要自己学习，一定能学好。 看来天赋最重要啊！好运排第二，勤奋第三。 俗话说：最怕有人天赋异禀、鸿运当头、偏偏刻苦勤奋。 丹皇师尊、师叔多半把自己当成这种了！ 单灵根、鬼爷、渴望变强，自己差不多也是这种！韦西风最后给自己总结道。 本来就没几个人认识自己，易容改境界后更加保险。 他在可以走动的地方随意走走瞧瞧，没找到罗师姐，却见到一个熟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他能认出的人：九月春茶楼的栀儿姑娘。 她正在紫府弟子的监督下辨认药材。 显然她是来参加考试的。 韦西风记起她上次说过：故乡遭灾，过来投考，缺少盘缠…大概这意思。 他在心里祈祷一下，希望她通过考试！ 最后也没见到罗师姐。 他想起自己如今也算半个剑修，便找到战技殿比试场，想看看他们的专业考试内容如何。 这里与丹植殿完全两样。 远望过去，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琳琅满目的兵器映入眼帘，各派战技轮番对阵，十分激烈…好看！ 他等了很久，才见到剑客的对阵，可惜是几个淬体境的。以他现在眼光看他们，就不免索然无味了。 又等了一段时间，终于见到紫府剑客过招。看了好几拨对决后，他有点感觉了：他们是正常水准，而自己习练的剑诀，比他们高太多，不在一个层级。 看来不必妄自菲薄。韦西风觉得“剑-横”应该还有中部、下部。待自己的“剑-横”马马虎虎过关了，也许鬼爷就会传授后面的剑诀了。不急！ 花了一天时间凑热闹，看似什么都没干，但韦西风觉得收获很大。 他打道回府，靠近小院时心有所感，微微一笑。在院子外转换容貌境界会被外人发现，进院子里再换被自己人发现，他选后者。 他挥一下身份令牌开门进入，直接走进后面的操作间，对坐那儿喝酒的中年人躬身长揖，道：“弟子拜见申师叔！” 申彦无起身，背着手绕他转了一圈，不停点头，叹道：“你这易容化境法术哪来的？合道之下一定看不出来！就是本皇不认真观察，你从远处溜走，也未必认出你来。不错不错！等你修为再高两境，气劲魂力到位了，就可以骗过本皇了。现在还差一点点。” 韦西风一边运功恢复原貌原境，一边暗暗佩服自己这便宜师叔对十境化凡术的点评，深刻到位！ 同时回答道：“弟子幼时有些奇遇，识海好像被刻录了几样功法，不敢告人，时常苦恼。上次在杂役谷被灵眼吸引，在那突破筑基后，有些功法好像解封，可以修炼了。后来又蒙师叔赐宝药刺激，醍醐灌顶，好像领悟功法更透彻了几分。” 他采取灌蜂蜜的策略，似乎在师叔面前坦坦荡荡，一副自己人的做派。 申彦无果然受用，立即道：“我那宝药名千叶初醉，以几百种药草综合药性后酿制而成，你师父称它为固基汤，的确是筑基之初巩固基础的宝物。嘿嘿，你将来才体会得到它的妙处。”他没告诉韦西风那是几百种毒药熬制，韦西风打下这基础后，一般毒物已奈何他不得。 第23章 第一次炼丹 长安学院招生当日，韦西风出去凑热闹，回到洞府时见到申师叔在自己的操作间饮酒。 他对这不修边幅的师叔极有好感，请师叔坐下后，自己也不客气，坐到师叔对面，摸出一个酒杯，向他讨酒喝。 申师叔很高兴。他本来是用一个酒壶、一只酒杯在自斟自饮，这时就说：“有本事你就喝完这壶酒。” 酒壶并不大。韦西风为师叔斟满，又给自己倒一杯，摇晃一下，明白了关键。 这就是穿越者的知识降维。他就算啥也不会，但奈何他读过许多小说、追过不少电视剧呀，知道这壶就是所谓的“乾坤壶”。壶里面一定刻绘了空间铭纹符，原理与储物戒指一样，容积可以非常大。 而太聪明讨人厌的道理他也懂，装傻充愣往往好处大。 他先不回答，喝干一杯，等一下，看什么反应。 见不是以前那种令肠胃灼烧、翻江倒海的烈货，才答道：“师叔，这酒很平和啊。这一小壶，怕是不够喝。” “那就拭目以待。”申彦无立即敲定边脚。 于是韦西风与师叔两人便你一杯我一杯，慢慢边喝边聊。 韦西风趁此机会，向师叔请教炼制辟谷丹的方法。 申彦无先是一愣，过了一会想起来，这个师侄是半路出家，名为丹植殿内门弟子，却从没动手炼过丹。 申彦无是有心之人，把辟谷丹的关键讲了讲，便邀他去自己洞府，说那里材料、器具一应俱全，你师傅太忙，我代他教你动手。 两人一拍即合。喝酒这事也不提了，立即出发。 出了院门，申彦无抓住韦西风，直接以灵力化云裹着两人飞走。 到了申彦无的山头落地了，他才对韦西风嘿嘿笑着道：“小风啊，你在我这里，可以随便弄。但要记住一点，这里剧毒之物较多，你得当心了。”说着拿出一块白玉佩和一瓶丹药，接着道：“你带着玉佩 ，只要剧毒之物太近，它就会变色，颜色越深越危险。如果呈现青色，就很麻烦了。你收好这颗丹药，玉佩快变青色前吞服它，并立即传讯给我。”说着将玉佩、药瓶交给他。 韦西风并不知道这师叔是武仙域乃至武仙大陆威名赫赫的毒皇，这时见他如此慎重，还以为高阶炼丹修士都这样，都会研究毒物。 把韦西风弄到了自己地盘，师兄的叮嘱应该无虞了，申彦无放下心来。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忙自己的事去了，任韦西风折腾。 韦西风这才正式开始学炼丹。 罗师姐送给他的丹炉虽然品阶并不高，却也是一个乾坤炉。 配方、步骤、操作细节都在脑海里；材料在丹皇的货架上慢慢找寻、辨认；丹火材料也有许多选择…于是韦西风一头扎了进去。 刚开始自然是失败的。简单的辟谷丹，他试了几炉失败后，停下来思考、总结，再炼、又失败，继续调整…经过几轮尝试，终于成了一炉。 虽然只有三颗，品相也不咋地，但炼丹就是这样，一旦成功一颗，只要照本宣科，那就八九不离十。 几天后，他已经对辟谷丹很有把握了。 那就下一个：聚元丹，筑基修士补充真元或说灵力的丹药。 正常他这时应该从淬体境丹药试炼起。但他想，淬体丹药炼成了也不过一堆垃圾，不如直接学习筑基丹药。 老板是丹皇师叔，浪费一点材料应该问题不大。 要是老家部落人知道他如今的想法，怕是要惊掉下巴。 …… 炼器殿某座山峰上，龚俊宇把余振飞、金丹巅峰华文明、金丹后期女修齐芊芊带到一座偏厅里，对他们道：“我师尊这几天脾气差点，几位眼色放亮些。气馁的话我来说，最多骂我一顿。”说着亲自为他们斟茶。 齐芊芊赶紧从这位师兄手中接过茶壶，为几人弄茶。 龚俊宇出去一会，不久陪着一位两眼炯炯放光的精瘦老者走进小客厅。 三人立即起身行大礼。 老者正是炼器殿三长老何炅一。他径直走到上位坐下，问道：“你们中哪位先看到单金灵根的？说说具体情况。” 华文明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道：“回长老，学生华文明，是我先见到他的。” 何炅一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说！” 华文明只觉像掉进冰窟，他也不敢运功，强撑着答道：“那日我…在檀香州入口处，那个单金灵根独…自进入接待区时，我就盯上了，但战技殿的金丹伍英沛盯上了我，阵法系的金丹裘千山也加入了进来。…我们三人僵持时，丹植殿一个紫府丫头得了手，那少年当着…所有人的面，明确表示报考丹植殿。丹植殿的金丹赵梦如出…面护住了他，并派人用飞舟送走。护送的是个紫府圆满，经打听曾是毒皇的弟子，…还是剑修。” 龚俊宇见华文明不停发抖，走过去在他后背拍了一掌，又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他。华文明壮胆吞下，好了许多。何炅一也没理会。 何炅一又瞪了另两人一眼，但这次没有惩罚。 齐芊芊修为比余振飞低，但她不属“振飞团”。加上这阵子寻找单金灵根少年的任务是她指挥，她便上前行礼后道：“禀长老，学生齐芊芊。这一阵子我们发动了所有丹植殿的线人打听线索，但…但收效甚微，找…找不到那人。”她微微发抖，倒不是如华文明那样发冷，而是结论糟糕，担心受罚。 “收效甚微，微在何处？”何炅一抓住了字眼。 齐芊芊赶紧答：“第一晚那少年住在院门口墟市的一座旅舍，是那毒皇弟子守护。第二天被接走，进了学院。再以后…失去消息。” 她说的没错。事实是韦西风进入杂役山谷，就被两大丹皇守起来了。寻常弟子，根本探查不到踪迹。连韦西风突破筑基的动静，都被申彦无遮掩住了。 何炅一转头看向龚俊宇。龚俊宇收起往日散漫，抱拳道：“禀师尊，我和几位师兄都出动了，但那小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一条线索现在还在查。” “什么线索？”何炅一立即问。 龚俊宇看向余振飞。 余振飞抱拳向前，道：“禀长老，学生余振飞。四个月前，内门山谷有个筑基后期新弟子报到，并住进了戊字一万号。现在可以确定他是丹植殿弟子。前几天有人见到一男一女两个紫府进入那座洞府，经核实正是那个毒皇弟子和姓罗的那个丹植殿弟子。” 何炅一点头沉吟道：“他什么灵根？” “紫府修士探查不到。”余振飞道：“内门山谷，金丹又不好擅入。我们正在想办法。” 何炅一问：“你刚才说他筑基后期？这和那个金灵根也不符呀！就算他有突破，那也是筑基初期，再大胆一些设想，撑死就筑基中期。不过，丹植殿在大考前夕新进内门弟子，还避开考试。这里有猫腻！你们退下去查查吧！” 龚俊宇抱拳行礼，口里称是。另外三人也同时行礼。 龚俊宇带着三人出来，见他们如释重负的样子，也只有苦笑。他这位师尊一生气就惩罚后辈，虽无伤筋骨，却给人很大压力。他们几个亲传弟子已当家常便饭，毫无感觉了，但对其他弟子来说，着实难熬。 龚俊宇四人出去后，何炅一坐那儿沉思一会，觉得不管那个住戊字一万号的学员什么身份，可疑之处都很多。不过他只关心那个单金灵根，其它事他没兴趣。这事遇到大长老时提一嘴就是。 第24章 申皇峰 韦西风在丹皇师叔的峰顶炼丹，忙的不亦乐乎。 师叔这里的宝物实在太多了，很多东西超出了丹植入门典籍的范畴，他只得选那些入门篇目录里记载的东西来用，省得搞错。下次见到师尊时，提一提入门篇后面的典籍。 前几天他根据脑海里聚元丹的介绍，发现师叔这里凑不齐材料。 聚元丹不像辟谷丹。辟谷丹的主药是灵石，辅助几样综合丹毒的通用材料就行了。十分简单。 聚元丹主材也有灵石，但黄葛藤、白穗这些是对筑基修士才有用的药材，师叔这里没有。太低级了。 找到师叔请教，按他建议调整一下配方，以其它材料置换了这两样，他开始试炼。 第一炉，不成… 他明白师叔这里的药材不是大路货，浪费太多也不好。所以他改为在脑海里反复演练，直到感觉每个细节都有把握了，这才再来 第二炉，焦炭… 他觉得这样浪费太严重，不妥。于是停止炼丹，打算换换思维，找到灵感再来。 那便修炼基本功：九荒入圣诀。 说起来，自从他觉得境界提升太快，有意减缓修炼速度以来，每天修炼基本功的时间减少了九成。 这时在灵气无比浓郁的丹皇峰顶，功法一经运转，顿时像鲸吞龙吸一般，源源不断的灵气滚滚入体… 好在这是丹皇峰的灵气，足够他用。 许久之后，“咔嚓”一声轻微脆响，突破到筑基巅峰！ 感觉也没啥。顺理成章。 他继续打坐，运功巩固境界。 远处的申彦无只是神识稍稍探查一下，也没当回事，继续自己的毒药试验。 两天后韦西风才舍得从入定中醒来，在这里修炼实在太舒服了！ 就像婴儿吃奶一样，如果母乳充足，只需稍微触碰，直接灌入婴儿小嘴。而如果奶水不足，拼命吮吸也续接不上。 在丹皇峰修炼与在杂役谷修炼的区别，大概差不多如此。 小境提升一阶，他感觉自己至少有80象之力了。10象为一龙，80象即是8龙之力。 世俗界普通修士，紫府巅峰也不过8龙之力。长安学院的一般修士，紫府圆满10龙之力的不多。战技殿要强许多，但顶级紫府圆满极限也就15龙之力。 也就是说，仅就气劲而言，自己与紫府巅峰持平。 他想了想，从突破筑基到筑基巅峰只用了9个多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离开师叔这里时还是把境界显露为筑基后期合适些。 修为又进步了，他便拔剑修炼剑诀，以期获得新的感悟。 丹皇山峰不是他那巴掌大的小院可比，这里的炼兵场开阔的很，加上充裕的灵气，在这里练剑，感受完全不一样。 这里练剑是种享受。 一天，两天，三天… 他都沉浸在那一招“横”剑里。 某天夜里，他感觉自身与灵剑浑然一体，反手一剑挥出，身体周围一圈白光匹练四散，没入黑暗。 剑气！ 有如实质的剑气小成了。 他的剑术朝着剑道进展。 最初他六岁习武时，就按部落习惯用刀。因为家乡的武士们，绝大多数都是用刀。 剑是修士们才有资格用的武器。 之后他十岁开脉，依然练刀。 因为剑太贵了。 而且剑师稀少，学费高昂，还不一定请得到。 即便后来那个齐姓筑基修士要杀他，被他反杀夺剑，他也只是打算拿那把剑换一把刀。 唉！人生无常啊。 韦西风叹息一声。也不知是原主的叹息，还是穿越者的叹息。 他发了一会儿愣，继续专心练剑。这时候那种人剑合一的感觉还在，是悟剑的最佳时刻！ 此刻长安学院的招生大考也进入到最后阶段。 有许多考生经过层层关卡，拿到了录取名额，不免喜极而泣； 绝大部分考生早被判了“死”刑，只能黯然神伤； 还有部分考生尚有一线机会，正在苦命拼搏； 罗紫怡面前站着一个淬体九层女孩：陆栀卉，29岁，水木土三灵根。来自天牧域。 她的各项测试已经达标，就差确定殿系归属了。 她的灵根很适合丹植系。但学院规定，登记学长在合格新学员选择殿系时不能威胁、强迫。 罗紫怡问她：“陆姑娘，你想好加入哪个殿系了吗？” 陆栀卉有点犹豫不决。她原本一心打算学习阵法，学成之后回去为家族复仇。 但这一年多来她在长安城的经历，以及参加考试得到的最多建议，又使她想改学炼丹。 炼丹师都有钱、有势、有地位，对她的目的很有利；并且所有人都说她的灵根属性适合学炼丹。 迟疑了一会，她下定决心，答道：“我希望加入丹植殿。” 与罗紫怡并排坐着的工作人员是来自各个殿系的师兄、师姐，合格新学员排队从他们面前经过，分别办理不同事务。 众人见罗紫怡还在装模作样，做出公事公办样子，有人笑了，对她道：“紫怡，没人与你争，也没人告你强迫。这么合适的苗子你不快点登记，一会人家反悔改口，有你哭的。”众人哄笑。 陆栀卉这才意识到这位美丽前辈就是丹植殿的，期待地望着她。 罗紫怡拿起一枚玉简在陆栀卉的报名牌上一滑，登记完成。她对陆栀卉道：“一入学院，学员之间统称师兄、弟、姐、妹。你拿着玉牌到那个窗口换了身份令牌，就正式成为记名弟子了。恭喜你，陆师妹！” 陆栀卉弯腰行礼，道：“多谢前…师姐！”然后走向身份令牌发放处。 要是韦西风见到，也许会自夸：我的祈祷还挺灵的啊！ 罗紫怡正在例行登记新学员信息时，肖作天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罗紫怡对左右师兄打个招呼，随肖作天走到一边。肖作天传音道：“洞府连续两天都不见人。” 罗紫怡心里一紧。思索一下，道：“叫你的人继续盯着，我想办法联系师尊。”肖作天点头离去。 罗紫怡回到位置，有点心神不宁。左边是战技殿的一位师兄，问她：“罗师妹，怎么了，收到什么不好讯息了吗？面色有点差啊。要不要帮忙？” 这一个多月来一帮人在一起共事，各个殿系的人都有，矛盾冲突天天发生，但那是大佬们的事。他们这个层次的学员，合作还算愉快，结下不错的友谊。 罗紫怡摇头致歉道：“谢谢许师兄。不是多大的事，让你担心了。” 许师兄点点头，不再问她。大家接着干活。 罗紫怡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师尊发了一道传讯。 她作为容亦仁的徒弟，实则容长老是看她长辈的面子收她，在元婴之前只是挂个名而已。真正指点她的是容皇的一位师弟。 所以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丹皇师尊发过传讯了。 没想到不久之后师尊有一道传讯回来：没事。勿忧！ 罗紫怡这次是真的怔了一下。看来那臭小子的行踪，丹皇师尊清清楚楚啊！ 那还是亲师弟吗？好像有点不公平啊！ 但是罗紫怡就是罗紫怡，不是别人！她在家族、在学院、在每一处，都是开心果似的存在。 只用了两秒，她的小小嫉妒就烟消云散了。反而为韦师弟有点高兴起来。 她正开心时，旁边许师兄的声音传来：“罗师妹，你这脸色怎么就像夏天云朵似的，刚才乌云密布，转眼就彩霞满天了？” 罗紫怡回神，赶紧解释：“哦，许师兄，不好意思，走神了，走神了。刚才有点小问题，现在没事了。多谢许师兄关心。” “没事了就好。”许师兄道。 第25章 容皇峰 长安学院50年一次的招生大选，轰动了武仙大陆，历经近两个月，终于落下了帷幕。 空寂的杂役山谷一下子住进了5万淬体低阶修士，顿时热闹起来。 同样人影稀落的记名弟子山谷也加入了3万名淬体高阶修士。 外门本来只剩下千来个筑基修士，这次也增加了1万人。 内门的5千新生进来，主要分布在河谷两岸的戊字号洞府。 韦西风有了4千多近邻。 至于核心区域，那里非常空阔，增加一千人，感觉不到什么。 按学院规定，淬体境期间修士不参加社团，因此杂役、记名弟子是没有组织的。 外门筑基组织“会”、内门紫府的“社”、核心金丹的“团”，现在是最忙的时候，就为四个字：拉人入伙。 因为学院拨付资源，一半是按人头，另一半才考核其它指标。 韦西风住在内门，但修为只是筑基，加上他住的位置很敏感，发展社员也没人考虑他。 事实上他不知道这些事，因为前天申彦无师叔把他送到了另一座丹皇峰：容皇峰。 招生事宜结束，容皇的头等心事是准备给徒弟韦西风授课。 正好他在长安城的另两个弟子找他有事，他便把罗紫怡、韦西风与那两人招拢在一起，让大家互相认识认识。其实是让韦西风认识他们。 那两位是：解有方，合道后期，丹塔供奉，大丹王；陈志远，化神圆满，丹王，陈家执事。 据说武仙大陆炼丹修士的等级与其它几域是一致的：正常情况下，丹徒是淬体境；炼丹师是筑基修士；炼丹大师是紫府修士；炼丹宗师是金丹；炼丹大宗师是元婴，也称尊师；丹王是化神；大丹王是合道；丹皇是返虚修士；丹帝是窥天境大能。再往上，就是丹圣，只在传说中存在。 以上只是正常情况。超越自身修为境界的越境炼丹修士，大有其人。罗紫怡就是其中一个。 这两人虽然已离开学院多年，但与容皇时有来往。这次陈家又有一位筑基、一位紫府分别考进外门、内门，不过不是丹植殿。 对韦西风而言，两人名为师兄，其实更像前辈，自然送了一些宝贝给韦西风作见面礼。 罗紫怡与他们相熟，两位师兄也为她备了礼。 容皇对罗紫怡玩笑道：你给师弟的礼物呢？韦西风赶紧表示已收过师姐的丹炉，用它炼过几炉丹药了，非常喜欢。 容皇含笑点头。罗紫怡又感到师尊的偏心，不过已开始接受、习惯。 聚会主要是容皇与二位师兄交谈大陆、天域、长安府、学院、炼丹公会及陈家的有关消息，罗紫怡偶尔插上一句半句话，韦西风则没插嘴机会。 两人临走时邀请师妹、师弟过去作客，相约随时传讯联系。二人自然答应，表示感谢。 之后，容皇留下罗、韦二人，分别给他们一人一枚玉简，说明给罗紫怡的是紫府高阶修士的几个丹方，给韦西风的是筑基境丹方，要他们就在容皇峰练习，以便随时指点。 罗紫怡一听，简直要热泪盈眶。这是要亲自传授自己了啊！再看韦师弟，好像无动于衷样子，不免有点生气，这不是显得自己太土鳖了吗！不过只用两秒，她就把这茬抛开了，当着师尊面炼丹，获得他的点拨要紧！ 罗紫怡立即着手挑选材料，准备炼丹。 韦西风把玉简往额头一贴，玉简内容便烙印进识海，是“小还丹”和“融魂丹”丹方。前者是快速治疗、修复筋骨、脏腑伤损；后者是重铸神魂：只要魂魄没有完全破碎陨灭，服用此丹就有恢复希望。 容皇给的丹方都有升级版：大还丹和融神丹，是针对高级修士的。暂时没给他，玉简对此也有注明。 韦西风这一阵子在申皇峰已经把聚元丹炼成了，虽然品阶有待提升，但成丹率有了保证，每炉能出丹六颗以上。一炉药材最高成丹九颗，申皇说六丹已非常不错。 有了聚元丹的底气，韦西风便按照小还丹丹方，在容皇峰的药库里慢慢挑选药材。 这里可比申皇峰的药库规整多了。 申皇峰也有一帮杂役打理山头，但申皇轻易不许他们进药库，因为毒药太多，对他们太危险。 而容皇峰的杂役们都是跟随容皇多年的老人，能够把整座大山包括药库打理得井井有条，容皇很放心。 韦西风按三炉丹的量选齐药材后来到炼丹房时，罗师姐已经开始上手了。 这里的炼丹房很大，韦西风不急着动手，先在一旁看师姐操作，观摩学习。 罗紫怡也是三灵根，但她的木属性突出，对植药的领悟力极高，所以她的境界虽然只有紫府巅峰，却是实打实的炼丹大师，达到一般金丹境炼丹修士水准。 前阵子她经手招录的新生陆栀卉是水木土三灵根，就炼丹而言，比罗紫怡的灵根条件还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到师姐的操作，韦西风就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生涩了。 他暗自决心要多练习。了然于胸与信手拈来毕竟是两码事！ 丹药材料的药性融合，紧要时刻几息之间的差别，就决定了丹药质量等级的高低。韦西风此刻通过观察师界，找到了自己炼丹成丹率尚可、质量等级却不高的关键。 说起来，他也是头次观摩别人炼丹。 而实际上，他的炼丹经历也少得可怜。 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在挑剔自己时，申彦无前阵子对他的炼丹进度，已是暗自瞠目结舌。 容皇在自己的打坐室思索些问题，偶尔以神识扫探一下炼丹房，见到师姐炼丹、师弟观摩的画面，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罗紫怡一炉丹成，品阶还行，成丹率却不高，只有三颗。她只瞟了韦西风一眼，便按习惯在一旁打坐入定，回思刚才的过程，探究成丹少的原因。 韦西风退到另一个角落，架起丹炉，将小还丹的材料依次摆放好，站着神识入脑，把流程再过一遍后，也开始操作起来。 罗紫怡是以灵火配合炭火炼丹。韦西风并没修炼灵火诀，只能用炭火。他的打算是加紧“凝神化焰诀”的修炼，争取早日达到小成，到时直接使用魂火。 不过，在两位丹皇的炼丹房操作，即便是炭火，也是从地底引上来的地心火，火力足够强大且稳定。 所谓“地心火”，韦西风知道就是前世的天然气。 韦西风的第一炉丹，出乎他自己意外，成了！五颗，质量马马虎虎。 罗紫怡这时已过来在他身后观摩，见到他开出五颗2品丹药，真是欲哭无泪。 她可是最清楚韦西风底细的，不到一年前，他是的的确确的小白呀！就这10个月多点，他就能首炉出丹5颗了？而且还是小还丹！这可不是辟谷丹那种不入流的货色，而是真正的2品丹药。 武仙大陆的丹药品阶，也基本是与修士境界对应的：淬体境丹药不入流。筑基1—2品、紫府3—4品、金丹5—6品…以此类推。 而丹药质量，则是看丹纹，分一纹丹、二纹丹、三纹丹…最高九纹。 丹药能有一纹，就很了不起了。罗紫怡还做不到。 罗紫怡开始理解师尊对他的偏心了！ 第26章 享受亲传待遇 罗紫怡见到韦西风首次炼制2品丹药就如此顺利，大为感叹、佩服。她并不知道这师弟已经被申丹皇悉心指点了两个月。 这时容皇出现了。 二人行礼。 容皇坐下，对二人道：“你们两人，倒是搭配得巧。紫怡成丹率不高，品质好些；西风的品质差点，出丹率却很不错，紫怡你说说你的看法。” 韦西风心里暗暗吐槽：师尊你说话不能随便省略啊，什么“西方的品质差点”？容易引起误会的呀！ 罗紫怡倒没注意师尊语言的缺陷。她思考一下道：“回师尊，我的手法比师弟熟练，所以质量好点；但师弟控火的灵力…好像比我还强…，对了，师尊，我站在师弟身边，怎么感到要是与他交手，一点胜算都没有？我可是紫府巅峰啊！” 容亦仁笑着点点头，道：“紫怡，你的感觉没错。如果动手，你确实不是你师弟对手了！他也不是你看到的筑基后期，这小子已在筑基巅峰啦。这是你师弟的秘密，不要让外人知道。” 罗紫怡满腹疑惑，瞪大美丽双眼盯着韦西风，正想问时，师尊的话又响起：“所以紫怡你也不要忽视境界修为的提升，还有魂力的修炼。不然，你在丹植的路上也难以走远。” 罗紫怡立即收心，对师尊行了一礼，答道：“是！徒弟谨遵师尊教诲！” 容亦仁接着又道：“西风你这进展已令为师无言表述了。这样吧，为师把丹植典的中、下篇一股脑传你，你慢慢研读、琢磨，不懂直接问我。这一阵就不要下山了，就在这里修炼。我知道你那小洞府里，可没什么条件。” 说着又递给韦西风两枚玉简。这是他早已准备好的，只是提前拿了出来。 韦西风赶紧接过，行礼致谢。 见一旁的罗紫怡火热的眼神，容亦仁笑着点头道：“紫怡你也不要嫉妒你师弟。说起来他还是你帮我找来的，我心里记着呢！也不给你什么奖励了，今后你也随时来我这里参悟吧！药库里的东西，拿得动的，你们随便取用。来，把你们的令牌给我。” 两人掏出令牌双手捧着交给师尊。容皇分别扒拉几下，还给他们，道：“今后你们凭令牌就可自由出入。不懂就找我。西风你不许随便下山。”说到最后一句时，人已消失不见。 两人站在那里，罗紫怡见韦西风一脸无动于衷，忍不住道：“师弟，你就没有一点激动吗？” 韦西风看她一眼，又想了想，道：“还是有点的，天天可以见到师姐你啊！对了，那位肖师兄呢？”韦西风是真的想起他了。 罗紫怡见他前半句油腔滑调，后半句不着边际，瞪他一眼，也找不出什么言辞说他。便道：“肖师兄当然是在内门，他还时常记挂你呢。到时我告诉他你在师尊这里，好让他放心。” 两人于是继续参悟丹方，自由选材，用心炼丹。 有丹皇峰的条件，两人的进步自然难以形容。修为和丹植水准都是。 实际上，他们这是享受起了亲传弟子的待遇。 有一天，两人休息散步时碰到了一起。罗紫怡看着他的衣衫，问他：“你怎么不穿弟子服？”罗紫怡穿的就是弟子服，虽然改装过。 韦西风摸摸头，道：“我没有啊！” 罗紫怡一想就明白了，他算是新弟子，前几天别人领弟子用品时，他不在。 她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对他严肃道：“师弟，你快查查你的身份令牌，看有没发布新生任务。那个是不能疏漏的，否则扣功勋值。也会记录污点，影响以后完成任务的报酬比例。” 韦西风取出令牌，以神识探查，果然有一条告示：内门弟子中所有新生，必须在三个月内从功勋殿接一项学院发布的任务，完成任务即算合格，开始发放月例功勋；任务失败，顺延三个月。三次失败，两年无福利。 韦西风盯了罗紫怡一眼，真想问问她，“月例”一词在这个世界有没有其它解释。不过他迅速收回目光。也就只敢想想而已。 罗紫怡察觉他的眼神鬼祟，呵问：“你想说什么？” 韦西风道：“通告说新生三月内必须接一项任务，完成才能享受福利。不知能不能邀请老生一起？” 他前面动作与后面语言的逻辑合情合理，罗紫怡立即信了他的话。便道：“那不成的。以后出任务，合作团队成员随便怎样分配无人干涉。但新生的第一次不能这样草率。” 她的话也很有歧义，就像臂拐顶住胳肢窝，有点痒。但韦西风这次不敢再看她，只是低头嘀咕一句：“原来这样啊！” 对他这个低头的动作，罗紫怡很是怀疑。这不像他之前的风格！但也抓不住有什么不妥。 既然如此，那必须下山了。去接任务，顺便领弟子服。 罗紫怡听了他的决定，也打算先下山。 师尊这里的条件没法比。但她也有不少作为学员、社员的事情要处理。 两人传讯师尊，说明情况。很快收到回讯：可。 第27章 内门弟子新生任务 罗紫怡和韦西风两人下山，先到丹植大殿领弟子服和统配用品。在罗紫怡带领下，韦西风参观了一下丹植殿整片建筑群。 学院与宗门最大的区别在公共授课这一块。学员归入到不同殿系，有自己的必修功法和法术，这些功法、法术有些是单独传授，但大多是共同传授的。 同时，学院也允许学员跨殿系选修功法、法术。只要资质与资源不是错配的特别离谱，学院不会干涉。 因此，每个殿、系的公共建筑都十分庞大壮观。 在丹植殿顺利搞定有关新生手续后，两人御剑来到学院大殿，这相当于校长办公群楼，比各殿、系更加不凡。 全学院新生任务发布玉柱，都立在功勋殿任务大堂，当然按不同修为等级隔开成一个个小厅。 任务信息发布在一条条粗大的玉石柱上。如果选中哪条信息，只需以身份令牌靠近确认即可。 任务分院内和院外两类，但不分殿系。院外任务多数是其它修士势力甚至世俗势力委托给学院的任务。 紫府修士在长安学院似乎大白菜一样，在江湖上却是中坚力量，可以作为的事情很多。所以院外势力委托给学院的还不少。 站在内门弟子任务玉柱前，韦西风忽然感到自己没有特长。炼丹术拿不出手，剑术没实战经验。只杀过一个人，还是被自己阴死的。 自己所有的光芒看来只是来自预期！ 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没有成为大佬的天才不是天才。许多最后突围成为大能的人，多数并不是同行人里最耀眼的那个。 任你如何超凡，倒在路上了，就成了一抔黄土。只有走到最后的人才可被称为天才！ 韦西风顿时觉得近一年来的顺风顺水令自己有点飘了！好在此刻觉悟！也不晚。 苟！师尊说得对，在有自保能力前，只能苟！ 罗紫怡见他望着玉柱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韦师弟，怎么了？” 韦西风醒来，歉笑道：“见到杀人的任务，有点失神了。我选这个战技殿发布的院内任务吧：战技切磋。” 罗紫怡一看，有点发怵。那上面注明：广邀非战技殿内门剑客，挑战战技殿紫府剑杰前20。挑战第20名成功：100功勋值；19名：200；18名：400；……类推。战技殿内门发布。 罗紫怡问：“韦师弟，你确定选这项任务？” “确定！”韦西风道。他心里并不是觉得自己一定能赢，而是感到切磋一下剑术，又完成新生任务，一举两得。至于胜负，不是太重要。 而罗紫怡心里想的是：你是以筑基剑客对紫府剑修，而且是战技殿的紫府前20剑修！ 要不要这么狼？！ 再想起师尊的话，想到这又不是生死战，她心里忽然释然。 韦师弟习剑，利用这样机会磨炼自己，同时完成新生任务，其实很高明啊！ 她立即拉拉韦西风衣袖，道：“你接吧！我回去帮你准备点丹药！” 韦西风点头，笑着对她表示感谢。然后用身份令牌在那根玉柱上一划，搞定。 两人分开，分头去准备。 罗紫怡回到自己在内门乙字号的洞府，立即着手为韦西风准备丹药。后来想了想，传讯给肖作天，把韦西风接任务的事告知了他。 肖作天紫府圆满，也住乙字号，号码较靠前。他见到罗紫怡的传讯，愣了一下，跟着咧嘴笑了。 他自己就是剑修。 剑修，剑在手，一往无前！ 但他笑，却不是为韦西风一往无前而赞赏，反而是笑韦西风不像剑修，只算得上剑客。 他倒不是鄙视韦西风，而是觉得韦西风有点滑头：挑战战技殿剑修，死不了，还完成新生任务。 真正剑修不会这样计算。 剑修最本质的底气不是胜算在握，而是迎难而上，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在生死间隙悟剑道：前，或死！ 韦西风这是知其不难才迎上，与真正剑修的路子反着来。 肖作天觉得韦西风的可爱之处也在此吧，学剑，却不装。 有罗师妹在，与学院师兄切磋，简直万无一失嘛！ 幸好战技殿没把他挖去，否则只怕要把他愁死。肖作天估计。 到时去瞧瞧呗。反正不知怎地，肖作天看韦西风很是顺眼。 韦西风这次离开洞府的时间有点长，两个多月，回来后站在小院里，忽然有种亲切感。他稍一体会，猛拍脑袋，立即明白亲切感来自哪里。 这么久没联系鬼爷了！ 两位丹皇虽不是窥天境，但鬼爷和韦西风还是默契地中断联系，以防万一。 韦西风神魂进入识海：鬼爷，想死我了！ 鬼爷：打住！肉麻。 韦西风心道：你有肉吗？正待探询其它情况，识海忽然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他跳起老高，然后靠着屋子前的大树喘粗气。 韦西风：鬼爷、鬼爷，叩头，叩头谢罪！再不敢了！ 鬼爷：知错啦？ 韦西风：知，必须知。话说鬼爷，你没陨落吧？肉身在哪，告诉我，我定要帮你找回！ 鬼爷：等你有本事收了门前这道后天异火再说吧。 韦西风还想多探点底，但已感知不到他了。 原来住在戊字一万号，是要收这后天异火！ 后天异火，起码是窥天境大佬所留。看来自己真的任重道远！ 虽然知道很难，但是有了目标，胸中忽然升起一股豪情，老子本来就已飞机失事了，怕个球！干！ 第28章 与战技殿剑修切磋 韦西风那日在任务堂以身份令牌确认了战技殿的委托，任务就算接下了。 他问过罗紫怡师姐后知道了，原来战技殿常年都会发布这样的任务。 战技殿发布任务的目的显然是引进鲶鱼，激发弟子们的修炼潜力。 任务发布同时要求的切磋地点在战技殿演武场，应该是便于战技殿其他修士看看热闹，作为娱乐活动。 韦西风通过身份令牌，与战技殿内门剑客第20名落实了日期。 当天，他和罗紫怡准时抵达。 演武场里的人还不少。比试对他们是家常便饭，擂台、裁判都准备妥当。战技殿的作风无人质疑。 对方是名紫府巅峰，他见到两人后，抱拳问罗紫怡：“韦西风是女剑修？” 韦西风抢上一步抱拳笑道：“师兄误会了，在下韦西风。” 那人这下更吃惊：“你？…筑基后期？” 韦西风料到会是这样，他道：“师兄无须放水！但还是希望师兄点到为止。” 那剑修感觉受到莫大侮辱，但合约已成，他也无计可施。他盯着韦西风冷冷道：“这个自然。我让你三剑。三剑之后，师弟可要当心了！出剑无悔，伤到师弟，可不能怪我。” 韦西风只是平静点点头，不想再多说。 二人跃上擂台，一齐朝台上那位元婴裁判行礼。 裁判核实二人身份无误，示意他们各站一边，退到高处，道：“开始！” 那人执剑在手，挽个剑花取守势，仍是冷声道：“在下马宏光，韦师弟请出招吧。” 韦西风见他根本没有尽力的意思，知道多说无益，道声“得罪”，拔剑自后朝前一横。 韦西风只修练了这套剑诀，似乎有千招万招，又似乎就这一招。 马宏光心头一凛，立即重视，开始全神戒备。 韦西风将鼓荡的气劲一散，右手长剑顺势扫过，两剑相交，马宏光退了两步。他刚刚拿稳身形，韦西风的剑已反向回劈而下，他只得鼓劲挥格，只是又退后三步。韦西风立定，手臂伸直，长剑由下往上挑刺他胸口。马宏光长剑下压，身形疾退，堪堪避过。但他人已退到擂台边沿，十分狼狈。 周围的人此时已经鸦雀无声。罗紫怡倒没太意外，要是第一个都打不过，她还真的不大信。 马宏光这时已再无傲慢。他沉声道：“韦师弟，刚才是我错了。向你道歉。我要尽全力了，师弟看剑。”说话时，他已调动全身灵力锁定韦西风，同时一剑刺来。 韦西风并没打算避开，他看准对方剑尖，闭目同时右臂信手挥出。 马宏光只觉自己的长剑刺在弹簧之上，巨大反噬力层层叠叠涌来，再也抵挡不住，身体被抛飞向后倒去。跟着一点星光紧追而至，停在面前。 过了一息，韦西风收剑，抱拳道：“承让！” 马宏光跃起，执剑抱拳还礼，道：“多谢韦师弟手下留情。毛某输的心服口服。” 元婴裁判宣布韦西风获胜。 场内顿时响起各种各样叫声。 韦西风和马宏光一起走向裁判，齐齐行礼致谢。 元婴裁判笑着道：“韦小友，你怎么会跑到丹植殿去了，那里有什么好？到我们战技殿来，保你的剑气很快化为剑势。领悟剑意也不是没有可能。”说话时拿过两人的令牌一划，100功勋值转到韦西风账上。 韦西风笑着再次向他行礼，说声“多谢前辈”，没回答他的问题。 那位前辈也只是说着玩玩而已。大家挥手告辞。 韦西风走到罗紫怡身边，示意她一起快速离开。 两人御剑飞到内门山谷门口，落地，出示令牌走进谷内时，罗紫怡道：“韦师弟你算完成任务了。不去师尊那里吗？” 韦西风答：“再挑战几场看看吧。难得有这样机会。” 罗紫怡点头。两人分头回各自洞府。 韦西风快速闪遛。一会战技殿人回来，说不定难免啰嗦。 按任务发布书的规矩，赢一场就算完成任务。但接受任务的人只要赢了，就有权挑战下一位。他打算接着试试。 回到洞府后，他立即打坐入定，运转功法修炼几十个周天后，停下来回顾一下。 对方实力不强，剑术也一般。这一战好像没什么值得总结。 那就继续修炼，借此机会提高剑术。 这时，鬼爷及时送上大礼：剑-竖。剑诀第二部。 没有任何迟疑，韦西风开始参悟。 有修炼“剑-横”诀的经验，“剑-竖”相对容易一些。不过要悟出其中精髓，不经艰难困苦也无可能。 他与战技殿的切磋时间是由双方商定，只要他想推后，就没有问题。于是他决定把“剑-竖”修炼到入门才发起二次挑战。 时间静静流淌，无声无息。 韦西风的日子很简单：练剑、感悟…练剑、感悟… 当他终于将“剑-竖”诀练到入门后，稍微调整了两天，便向战技殿内门榜第19名剑客发起了挑战。 结果是两招轻松取胜，获得200点功勋值。 又下一周，5招轻取第18名，获得400点功勋值。 他宣布结束与战技殿的切磋，完成新生任务。 肖作天第一次就悄悄去观看了切磋。 他感到韦西风不是凭剑术多么精湛胜了第20名，而是综合实力压制对方，对方发不出剑招攻势。 但他看了后两场比试后陷入到迷惑之中。 第19名虽然也是紫府巅峰，但明显比第20名高很多，却是两招落败。 而第18名是紫府圆满境界，气劲浑厚，剑术化气成形了，也只扛得住韦西风4招进攻，在五招被斩断上品法器长剑，溃败。 最惹人心痒难耐的是，韦西风宣布切磋结束了。 几乎所有剑修都想看看韦西风能挑战到第几名，可是那家伙扔下一句话就走了。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现在轮到战技殿不干了。他们派人找韦西风，这才知道，他就是住在戊字一万号的那个家伙。 在戊字一万号门口蹲守多日，也不见他回来。 打听到第一次陪他去挑战的人是罗紫怡，也找不到人。 后来通过战技殿卓音竹传讯罗紫怡，得到回复是奉师命有事不在内门山谷。 听说还有一人与韦西风熟悉，但谁也不敢找他打听。因为他的名字叫肖作天！ 结果的结果是，韦西风的底慢慢被人整理出来了： 韦西风，男，17岁，单金灵根，筑基后期。北冕域修士。 拓历399年夏初抵达长安城檀香州边境接待站，被罗紫怡与肖作天接走。 拓历399年秋加入丹植殿，拜丹皇容亦仁为师，并成为正式在册内门弟子。 住内门山谷戊字一万号洞府。 以上就是剑客韦西风完整信息。许多人手头都有了一份。 第29章 陆栀卉的秘密 韦西风接了新生任务，挑战战技殿紫府剑修，三战三胜，激起战技殿剑修们的斗志。 但他只是筑基后期，紫府修士又无法向他发起挑战。于是大家想私下约他谈，愿意许下重奖，希望他继续挑战切磋。一是出于对他目前剑术的极限好奇；而是战技殿希望切磋不止，热点沸腾，学员修炼气氛更上层楼。 炼器殿三长老何炅一也得到了韦西风的信息。 他把龚俊宇几人叫到山上，骂到狗血淋头。废物、饭桶、白痴…扣下一大堆帽子，这才作罢。 原来那个金灵根早被容亦仁与司徒末达成交易，成了丹植殿内门弟子。 问题就出在，不到一年他从淬体九层到筑基后期，境界迷惑了他人视线，所以找不到他。 他的境界突破竟然如此匪夷所思！ 我的丹金灵根啊！何炅一越想越痛心疾首。他这辈子见过两个如此突破境界的年轻人，所以对韦西风的成长速度毫不奇怪。只是为与单金灵根失之交臂懊丧。 韦西风搞了700点功勋值，完成新生任务，检验了新剑术，很满足了。 他已知自己气劲能碾压紫府境修士，一力破百，赢他们不是因为剑术，而是实力。感觉再玩下去，把战技殿那20人全收割了，那就大发了。成为战技殿的标靶，得不偿失。 他躲在容皇峰上，研究丹植典籍中、下篇后，发现上、中篇已是完整入门典籍，下篇则是容师秘典。 难怪上次师尊要求自己不要随便下山，原来秘典都传给自己了。 他考虑一下，将中篇、下篇先后输进识海，再把下篇玉简销毁。 不能让人抢跑了！ 之后，他调整状态，全身心投入到丹植典籍的学习和实践之中。 罗紫怡很聪明，她下山把几件杂事处理完，也搬到了山上。 有丹皇峰不住，那是傻子。 两人作伴，闲暇时倒也不至于无聊，相处很愉快！ 有次罗紫怡忍不住，提出和他比划几招。结果让她知道了实力相差有点大。罢了，以后不再理这茬！ 但在炼丹、药植这一块，两人却可取长补短，相得益彰。 幸甚。 陆栀卉成为长安学院学员后，住进记名弟子谷。 她在查阅课程设置时，看到了罗紫怡的名字，拟定给丹植殿记名弟子的新生讲授药植入门。她马上以身份令牌报名登记。 可是过了几天她发现，药植入门课导师换人了。她查遍整个课程设置栏，也找不到罗紫怡师姐的名字。 她感到很奇怪，但只能放心里。 她的家族在洪灾中遭到造化宫趁火打劫，族人不忿奋起反抗，结局凄惨。 族老们拼死护送她逃进武仙域，来投考长安学院，以期为家族保留一颗种子。 像她这样被家族送出来的种子族人应该还有几个。护送她的族老最后的叮嘱是：实力强大前，绝不要与族人联系。 她本不姓陆，而是姓常。陆是她母亲的姓。 她有一枚储物戒指，但以她现在的神识打不开。每个被确定拼死送出的族人身上都有一枚。 她极缺资源，所以在长安城打临工蹉跎了一年多。 万幸考入了长安学院！ 她现在每天的祈祷是平安、成长！ 这天，她正在洞府里修炼基本功法，忽然有人在外叫她名字。她开门，见到管理新生的王执事，陪着一位威压很大的男修士站在门口。 她行礼道：“见过前辈，见过王执事。” 王执事笑道：“陆姑娘，这位是丹植殿长老事务堂的靳前辈，有事找你。” 陆栀卉再次行礼道：“拜见靳前辈。” 靳前辈道：“我受容长老委托，代你去见见他。你随我走吧。” 陆栀卉看向王执事，后者点头。 陆栀卉立即道：“我现在就可随前辈走。” 靳前辈对王执事点点头。以灵力裹着陆栀卉远去。 王执事在那里感叹道：“灵根好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快就有长老看中了！” 靳前辈口中的容长老正是容亦仁，他听罗紫怡说过，这次招到一个等级很高的水木土三灵根，名陆栀卉，淬体九层。他便吩咐靳管事带过来看看。 靳管事带着陆栀卉直达容皇峰，拜见容皇。 经过亲自查验后，容皇确认罗紫怡说的没错，这姑娘资质很好，潜质超过罗紫怡。 他对靳管事道：“这名学员作为我的实录记名弟子对待，每月从我的账上拨100点功勋值给她。到时我要考核她的学业。” 靳管事点头应是，对陆栀卉道：“陆学员，你听见了，从现在起你是容长老的实录记名弟子，到时可是要严格考核的。快谢过容长老吧。” 陆栀卉立即躬身弯腰拜道：“弟子陆栀卉多谢容长老提携！” 容亦仁笑着点头道：“你去吧。记得用心点，将来基础打好了，或许收你做弟子。好自为之吧。” 靳管事带着陆栀卉出门时，正好罗紫怡远远经过，她见到了，没有声张，心里记住了这一幕。 难怪她的课程取消了，应该是容长老这里安排了其它任务。 正常情况下，长安学院的优秀学员多数是如陆栀卉这样培养的。像韦西风或其他单灵根、双灵根属性学员那样被打破头争抢，只是少数。 陆栀卉回到记名弟子谷，马上成了风云人物。因为消息已经传开，她是被丹皇容长老看中的人，如无意外，将来定会青云直上。 走在记名弟子谷，向她示好的学员立即多了起来。其中不乏长安城或其他域、府的世家公子。 陆栀卉谨慎应对，提醒自己尽量低调。要是出风头给仇家碰到了，查出她的底细，丹皇的实录记名弟子这个名头，可保不住她。 但不可避免地，她身边慢慢聚拢了一批人。学院本就鼓励拉帮结派，虽然杂役、记名弟子不许结社，但迟早要进外门、内门，加入势力是迟早的事。许多后来的社头团领，其势力就是在外门前打下的基础。 渐渐地，陆栀卉适应了小圈子里的呼风唤雨，也显露出英雄本色，把身边人的福利调配的井井有条。 她潜意识里密封住家族过往，造化宫的事，暂时也被她抛在脑后了。 第30章 师兄弟情谊 时间一晃过去三年，来到拓历年。韦西风20岁了。 此时韦西风已经知道，所谓“拓历”，就是四万年前人妖对决之后，东胜域新王朝拓跋氏所颁行的新历，以拓跋王朝建朝之年为拓历元年，到现在就是4万3千403年。所以拓历年也可口语简称拓历403年，或403年。就像他前世1983年也可称83年一样。 陆栀卉突破筑基，升为外门弟子。与她前后进入外门山谷的有几十人。 杂役区升入记名谷的也不少。 外门转内门、内门转核心也是如此。 学员如以往一样正常流动起来。 肖作天突破金丹去了核心区。 罗紫怡突破到了紫府圆满。令她有点无趣的是，就算她再怎么突破，与韦师弟的差距还是越来越大。因为后者突破筑基圆满，实力更强大了。 确实如此。两年前韦西风突破筑基圆满的时候，找机会偷偷测了一下气劲值：20龙之力。相当于学院普通金丹初期。 这还是他没爆发全力的数值。 现在他的境界在筑基极境，筑基圆满之上的境界。由于极境只是少数天才配合无上功法才可能达到的境界，通常没人多谈这回事。 但极境修为是圆满的翻倍，突破大境界又是在极境基础上翻倍，差别明显。 天阶功法与普通功法的差别，越往后，距离越大。 他的“剑-竖”诀也练到大成。 “凝神化焰诀”：小成。他终于可以以魂火炼丹了。 不过，魂火炼丹，魂力消耗极大，事后需要大量宝物补充。在目前境界不是很高的情况下，他尽量避免使用魂火。 这也与容皇峰地心火火力很猛有关。 他有时动用一下魂火，借此保持对神魂的修炼。 只是最近的两年，没见过申彦无师叔，不知他是不是云游四海去了。 三年的潜心研究，他对丹植典籍的入门篇、中篇都相当熟练了。但容皇秘典他还没涉猎，基础没筑牢，研究容皇秘典纯属浪费时间。 他现在炼制筑基修士的丹药完全不成问题，都是带丹纹的，最差的也有两纹，最好的可以到八纹。大多数紫府境丹药也可以搞定，只不过带纹的把握不大。 他的炼丹水准已远超罗紫怡师姐，罗紫怡只是偶尔炼出几颗二、三纹丹药。对此，罗紫怡也没了脾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在他面前低他一头。 这天，两人又在一起讨论紫府境丹药的改进版，容皇出现在他们身边，两人立即躬身行礼。 容皇看看两人，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 二人见师尊一脸严肃，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出声。 容皇沉默一会，道：“为师今日过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两人立即规规矩矩站好。 容皇道：“天下看起来太平，实际上危机重重。九荒天域说是九块大陆，实际远不止如此，妖族占据的岛屿并不比九域小多少。四万多年来，我们武仙大陆与其它大陆被阻隔开来，就是因航路被妖族攻陷了。前两年，九域之主东胜大陆派使者历经千难万险到了武仙宗，带来他们的决议：重新打通九荒天域，恢复人族九荒联盟。”说到这，他停了下来。 韦西风和罗紫怡紧张地望着他。 容皇接着道：“你们的申彦无师叔是第一批先头部队，两年前出发了，没有音讯回来。为师答应过我们的师尊，也就是你们的师祖，一定照顾好他。所以为师已决定，随第三批探路队出发，前往东胜大陆去寻找他，不日就要动身。今天有几句话交代你们。” 两人对望一下，马上跪下，听候吩咐。韦西风心里的一个疑惑立即解开：难怪申师叔这么久没找自己喝酒。 容皇道：“申皇峰顶已封锁。我已命令你们申师叔的那些护卫，在我们回来前，不对任何人开放山顶，所以你们也不要过去了。” 两人点头。 “我已多年没收亲传弟子，你们也还没到时候。根据学院规矩，我走后，不是亲传弟子不能住这里。所以你们暂时要离开这里，回自己洞府。这两天你们到宝库里把今后用得着的东西多拿些，不要迟疑。”容皇说着时，拿出三个储物戒指，给罗紫怡一个，韦西风两个。 “紫怡你应该还有储物戒指。你们尽量多带些资源在身上。注意保密。为师无法预计什么时候回来。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自己照料好自己。西风你要低调，不出风头！” 韦西风以首触地，叩头称“是”。罗紫怡也连磕几个头。 “起来吧。快去准备！弄好了就下山。与平常一样，不要让人看出端倪。远征队的事是绝密，万不可透露。”说完，在两人头上分别拍了拍。 两人再次叩头。抬头时，已不见师尊身影。 二人对望一眼，点点头，朝宝库走去。 …… 江小白只要是方便，就会绕道内门河谷下游，有意无意路过戊字一万号附近。 据他的观察，韦西风应该有两年多没回来这里。不过这不影响他的习惯。 这天，他如常绕一下路，准备跃过内门河到对面，再回自己洞府，忽然察觉戊字一万号里面有动静。 韦西风回来了？ 自从上次挑战战技殿后，韦西风在内门已是大名鼎鼎，几乎无人不知。但真正认识他的人却没几个。 江小白是例外，他见过韦西风。 神识探查是绝对不敢的。那哥们筑基后期挑紫府圆满，简直易如反掌。这两年不知他有没再突破，但实力肯定更加恐怖。 他装出思考样子，慢慢来回踱步。修士悟道的姿态千奇百怪，他这样在河边徘徊，实属正常。 韦西风神识已今非昔比，江小白已进入他的警戒范围，他就察觉。 如果他正常路过，韦西风当然不会注意他。但他缓缓走过来又走过去，那就是另一码事了。何况韦西风发现这是上次与自己打过照面的那人。 他想干什么呢？韦西风思忖。 他不应该是有天天在这里散步思考的习惯吧？以前也没见他这样。 应该是跟自己搬回来有关！他应该是想确认韦西风回来了。 韦西风没去理他，继续炼丹。 从师尊的药库里搬回来的宝物太多，必须把他们转化为提升自己修为的丹药。而要把宝物变丹药，就必须提高炼丹水准。 那都不是低级丹药的材料，炼丹水平不够，那些宝物只能放在自己储物戒指里，太浪费了！ 这里的灵气比容皇峰差远了，更加要借助丹药。 他的十境化凡术之十境术已至极境。他现在呈现的表面境界仍然是筑基后期，合道修士都发现不了他已过了筑基圆满，达到筑基极境。 鬼爷自从传给他“剑-竖”之后，一直沉寂着。韦西风以神识问过鬼爷需不需要丹药，没有回应。 韦西风拿鬼爷是没有一点办法。不过鬼爷从不含糊，总在关键时刻出手。这三年没动静，也跟韦西风手头要学的东西太多有关：丹植典籍中篇、容皇秘典、剑-竖、炼丹术… 第31章 悄悄突破紫府 师叔和师尊接武仙联盟议会征召，去开辟新航路。对韦西风来说，那些事很遥远。 没了师尊、师叔在身边照拂，他不敢大意，除了学院和丹植殿发布的强制任务，他也不接其它任务。 这些年来，他也没有选修公共课。师尊、师叔就在身边，还选那些玩意作什么？同样地，有鬼爷在，他连学院的藏经楼都没去过。 他进内门4年，显露的一直是筑基后期修为，因此月例功勋值没变：100点。 他从没用功勋值兑换过任何东西。身份令牌里的功勋值累计有五千多点。 但是现在有件事让他必须用到功勋值了：租用修炼室。 在筑基极境沉淀了一年多，他感到突破紫府的时机已成熟。 紫府是筑基修士丹田化洞府的蜕变，非同小可。突破紫府时，有个丹田碎化、孕育紫府的过程，需要大量灵气。如果以前在容皇峰或申皇峰，肯定没问题。至于现在嘛，租用高级修炼室是最好的途径。 他请教了罗紫怡师姐，听她的建议，准备了各种丹药。神识入识海探鬼爷意思，鬼爷这时有动静了，表示破入紫府而已，不是多大事！ 为了拿到高级修炼室，他和罗紫怡同时排队，等了一周多，才拿到一个名额。韦西风刷身份令牌进入，反锁上门。观察清楚，适应一阵后，打坐入定，开始准备。 罗紫怡自然是紧张地在附近守护。她也不敢守在门口，因为认识她的人不少，问起来要费事解释。 高级修炼室在设计时就配备了强大聚灵阵，完全可以满足高阶修士突破需要。同时布置坚实防护阵和隔绝气息的禁制，在这里突破，外面没什么动静。 长话短说，总之韦西风经过丹田碎裂的撕痛、紫府滋生的酥痒、灵气化液的艰苦过程，终于突破到紫府初期。 身为丹皇弟子，各种高级丹药早放在手边，他立即服用。 积累足够、准备充分、有罗师姐的经验指导，韦西风突破紫府还算顺利。 他花几天时间稳固了境界。 他运转十境化凡术，将表象境界还是停在筑基后期。现在他的十境化凡术，合道以下修士，看不出破绽。 当然，返虚以上大佬有心窥探，那是拦不住的。只不过修士到了返虚境，一是没那么无聊。二者，他们见到的秘密多了，隐瞒自身境界这种事，简直小儿科都算不上，他们才不会留意。 修士筑基之前是灵气聚丹田，需要时转化灵力为气劲进行攻击或做其它事。紫府则是灵气汇紫府，化为灵液储藏。需要运用时灵液化气劲，供修士支配。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韦西风使劲击打四周墙壁试试，发现高级修炼室的防护十分了得。于是他便运气全力一击，心中评估一下，自己的气劲应该在80龙力之上，与普通金丹巅峰修士持平。 他这次突破，前后花了二十多天。 罗紫怡见他出来了，立即从暗处奔过来，以眼神询问。韦西风微笑点头，让她放心。 她看到韦西风的境界，当然只是筑基后期。 韦西风之所以表面境界一直不提升，是因为他记住了鬼爷的话：他要在戊字一万号收服后天异火。这样的话，他必须尽量拖延时间，一直待在内门。 两人离开修炼室的时候，韦西风看了看身份令牌，花了一千二百多功勋值，正好是他一年的“助学金”。 韦西风心里对师姐十分感激，但嘴上说感谢二字太生分了。他问：“师姐，你一直守在这里啊？” 罗紫怡瞪他一眼，道：“中途离开过两次，还好你出来时我在。” 韦西风道：“多谢亲师姐！” 罗紫怡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绚烂的花儿来，情不自禁搂过韦西风拥抱一下。韦西风也回搂住她，感到胸膛被软软顶住，颇为舒服，又使了使劲。罗紫怡只是白了他一眼，并没骂他。 回内门山谷的路上，罗紫怡道：“我爹捎口讯过来，家族也派了返虚境叔爷爷跟随联盟议会的探航行动。听说这次行动由东胜域半圣主导，师尊、师叔和我叔爷爷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韦西风点头道：“但愿如此。” 据说东胜域距离武仙大陆及其它几座大陆，隔着几十万到一百万公里的海域。在其中开辟人族航路，等于在海妖的嘴巴里掏食，恐怕要经过长远的战争。 人族也是没法子。飞船和飞舰必须在灵气充裕的空中才能飞行，为避开海妖而飞得太高，灵气稀薄，几乎不可能。而飞得太低，那就面临着海妖攻击。 只有在海面上开辟出安全航路是可行的办法。 四万多年前，人族各域间本来有固定航路，那也是经过血腥战争后与妖族协商确定的。可惜人族与妖族的协议因故被破坏了。 人族现在主动发难，就是要夺回原先的航路。 两人回各自洞府。韦西风在自己的戊字一万号附近又见到那个紫府后期，慢慢徘徊，思索着什么。 一定有问题，只是好像威胁不大。韦西风打算找个时机当面问问他。 突破紫府后，有好几款韦西风早看中的丹药可以尝试炼制了。 首先是“云隐丹”，这是元婴以下修士的隐身丹药。韦西风在丹植典籍中篇里，见到这种丹药的名字和配方时，很有兴趣。但药方后的注解让他顿感无语：主药云芯草采寻方法失传。若无云芯草，则无云隐丹！ 仔细研读典籍才知道：这是一个古方。传说中，在古代，云芯草较常见，以其炼制云隐丹，元婴以下修士，可隐匿行迹，化神不察。 韦西风本来把云隐丹这事放下了。说来也巧，他在师尊的容皇秘典里，见到了这一段：云芯草，又名幻影根。世人只闻其名，难觅其形，盖因此草示人以幻。现形时若云生梗，梗生叶，近之则不见。实虚影耳。其本体在幻影十丈之远，枯叶焦杆以下地底三尺。 这就是寻采云芯草的方法。 就是说，人们能见到的只是云芯草的幻影。真正的本体在十丈范围的地下。 更巧的是，他在申彦无师叔的手札《北域游记》里也见到云芯草记载：长白天池东坡面朝东海，卯时初刻，朝霞斜映，坡上有植影明艳，镂云为托，金枝为杆，玉叶为裳，无花而百花羞，与“云芯草”图谱无异。近则不见。后说与师兄知，师兄言：本体匿于十丈内枯叶焦竿之下三尺。三年后再往长白山，试掘之，果然。依古法炼隐身丹，成。 师叔说的北域长白山，正好距离韦西风老家部落所在地不远。 有机会回老家时，要去趟长白山，采寻云芯草。韦西风心里想着。 韦西风知道，学院的大多数学员其实每年都会从功勋堂接了任务，然后出外游历。因为待在学院，资源太少了。大家族子弟，有家族帮衬，按部就班可以获得成长。而多数普通子弟，只能出外找寻自己的机缘。 学院设立的任务功勋值制度，既是鼓励冒险，也是给学员机会，赋予他们超常成长的可能性。 师尊、师叔都出远门了，容皇峰和申皇峰的条件利用不到的话，自己的修炼在哪里都差不多。 要不要出外游历一番？ 他就此想法与鬼爷沟通。鬼爷答复是：善。 他决定再征求一下罗师姐的意见。 第32章 出发北冕域 韦西风发传讯给罗紫怡，说了想接任务，出外历练的意思。 罗紫怡很快回讯表示：巧了，武仙联盟在学院发布了任务，招募筑基以上至金丹修士，全面清理官道驿站。她建议韦西风去接这样的任务。集体行动，有高阶修士守护，安全的多。 这个任务意味着人族区域内被妖族霸占的官道和驿站，人族要收回来了。 不过罗紫怡表示，自己已有计划，准备回家族一趟，不能与他随行。 韦西风来到学院功勋殿任务发布堂，仔细阅读这则消息。 原来，在许多年前，人族修士大能为了感谢世俗凡人界源源不断为修行界提供苗子，在全天域修建了四通八达的官道驿站，一是方便凡人出行，二是加强对凡人的反哺与保护。 但四万多年前的人妖大战打破了双方的平衡，人族不但失去了大陆间的航路，就是大陆内部的官道驿站也被妖族占据了不少。 韦西风觉得这是人族经过四万多年蛰伏，要在海上、陆地重新洗牌了。 韦西风再三权衡后决定参与这场人妖之争。 武仙联盟发布的任务有很细致的条款，他选中北冕域首府延吉城～建元府～哲别府战场。完成任务获得优评，功勋值2000点；良评1500点；中评1000点…等等。 韦西风拿身份令牌一划，确认！ 接着他去了一趟功勋值兑换厅，以4千功勋值，兑换了一门可以自由传承的玄阶中品功法：冥意诀。这门功法最高可修炼到元婴期。这是他为家族人准备的。 想了想，如果回部落，那里民风淳朴，注重礼节，少不得要拜访长辈、街坊，礼物不能少。 从师尊宝库里拿的东西不适合他们。于是他悄悄去了一趟万宝阁和丹塔，购买了大量适合淬体境或凡人的兵器、丹药、补品、小玩意… 做完这些，然后就是等出发通知。 他的故乡正是在北冕域建元府，靠近长白山。 妖族包括妖和兽，妖族其实是由灵智的兽族进化而来。 但妖族对没有灵智的兽族并不认同，不仅把它们当口粮，也不介意人族猎捕。 高阶妖族早已诞生更高级的智族，除了外形，它们与人族无异。个体妖族进化至6阶之后，可以化形为人，那就与人族几乎完全相同了。 6阶妖族实力相当于人类的化神圆满境。 人类淬体修士，实力与妖卒相对应。人族、妖族都不会派这一层次力量参战，那几乎就是送菜。 2阶妖兵：对应人族筑基境； 3阶妖首～人族紫府境； 4阶妖将～金丹境； 5阶妖帅～元婴境； 6阶妖王～化神境； 7阶妖皇～合道境； 8阶妖天皇～返虚境； 9阶妖帝～窥天境：由于空间规则的缘故，他们都不能随便出手。 至于10阶天帝大妖，与人族半圣一样，受到的规则限制更多。 人族与妖族无数年来一直战争不断。随着妖族智者出现，妖族与人族也基本达成一条约定：同阶对决。 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不能以高阶碾压、屠杀对方。当然，暗地里的动作，相互也管不了那么多。 韦西风虽然是内门弟子，但境界是筑基后期，任务柱自动生成序列归属，把他编在初级队伍，也就是筑基队伍里。战场上对阵二阶妖兵。 韦西风见到这个结果，不免暗自狂喜，有种狼入羊群的感觉。不过他提醒自己到时收敛一些，不要表现过头了引起妖族大能注意。那样就麻烦了。 清理妖族这事，年长的人族修士经历复杂，经验也丰富。 韦西风所在的队伍，由五个元婴亲传弟子率领，一名元婴圆满为队长，四名元婴巅峰。金丹两列四十人，紫府和筑基人数相同，各十列二百人。总计445人。据说还有一位化神修士在暗中护道。 到了确定的时间在学院演武广场集合，登上飞船出发。 韦西风看到，学院招募的学员，像他们这样的队伍，有几十上百个。 登船后每人领到一枚玉简，内容是小队编排和北域地形图。4支小队，每小队111人：一名元婴领队，十名金丹，50名紫府，50名筑基。 各小队按玉简指示位置在飞船上集合。韦西风所在小队在船尾，他到达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一个熟人：九月春的那个女孩。记得当时她说自己叫栀儿。韦西风不知她真实姓名是什么。 她的修为是筑基初期，按说一般不会招募这个层次的学员。但此时不是考虑这个点时候。 小队长陈列宙是元婴巅峰，十名金丹从初期到圆满都有。 陈列宙宣布道：“我们这支队伍的任务地点在北冕域，路线是延吉城经建元府到哲别府的4条官道，长度约七万三千公里。最大的威胁在长白山脉里，据传有5阶妖帅。” 他顿了一下再道：“本小队清理第4官道，与另外3个小队遥相呼应，要随时准备支援。到时务必听从指挥。” 他将小队又分为4组，挑选了4名金丹圆满作为组长。另外六名金丹强弱搭配一下分进4组。韦西风在4组，组长是钱以旬。 这样分组便于路上推进时，强弱搭配，以高帮低。真正战斗起来，还是要找同境妖族对决。那是人妖之战的原则。 韦西风眼神余光又见到那个女孩，她也在4组。 到了延吉城，队员们在船上不动。5名元婴离船去参加延吉城的宴会，商定具体细节。 等到陈列宙回来，他宣布所有队员下船，110人跟在他身后飞行出发。 金丹以上无需御物直接飞行，紫府、筑基各展其能，各种飞行器具都有。多数还是剑、刀这两样。 韦西风的古陨玄晶剑已与他有几分心意相通，御使起来如臂使指。但他还是以不快不慢速度，保持与本组一致。 距延吉城周边的官道毫不费事，零星的几队妖群在队伍平推下迅速成为筑基修士的口粮，被收进储物袋。 过了延吉城进入常平州，形势立即有所不同，妖族数量、实力都强了许多。 这仍是妖族的散兵游勇，按照规矩，紫府、金丹一出，这些妖族又进了筑基修士的储物袋。自然，妖兽身上的有些部位被金丹修士收走，那是炼丹、炼器、布阵的材料。 常平州到长白山，中间隔着建元、哲别两府，这里群山连绵，森林密布，是妖族大量集中的地带。人族分布在平原和高原上，官道、驿站虽在，但形同虚设。人族要经过这些地方，要么委托镖局护送，要么交出不菲的“买路钱”：妖族对人族最大的需求是丹药、器物、功法。 队伍进入建元府后，在一处驿站遭遇几只四阶妖将带队的大量妖群。钱以旬几人苦战许久，在紫府学员杀尽三阶妖首后过来增援，几只四阶妖将才落荒而逃。 按规矩元婴不能出手。陈列宙不能违背规矩，只能眼睁睁看它们逃走。 人族如果越级屠杀，妖族也会报复。比如他们这小队，来一只6阶妖王，几个照面就全军覆没。人族再报复回去…那样就乱套了。 据说四万多年前，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引起混战，大家都没了底线，导致人、妖撕破脸面，一发不可收拾，造成人族几块大陆失去航路，断了联络。 第33章 到达哲别府 韦西风所在的官道\/驿站开拓队在建元府内遇到的妖族有惊无险。进入哲别府之后，战事胶着起来，常常遇到小股妖族驱赶大队兽群，阻止他们前行。 他那把古陨玄晶剑是中品灵器，重8千斤，加上他的气劲，一般4阶妖将，杀之只需一剑。他所在筑基群体面对的是二阶妖兵，每有战事，他动起手来，妖兵成片成片倒下。逐渐地，50名筑基以他为首。 50名紫府里的几个紫府圆满也发现了这点，遇到敌不过的3阶妖首时，也引到他这边来。韦西风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顺手帮忙解决。 十名金丹的任务是对付4阶妖将。一般小股妖族，队伍里妖将并不多，他们反而多数时候是掠阵。 但是在靠近长白山脚时，忽然从山上冲下来大量妖兵、妖首，空中也出现许多妖将，包围了他们。 陈列宙这时也脸色难看，他感觉到两股强大妖帅气息正在接近。一时间，他们这支小队处于全面劣势。 陈列宙不得不发出求救信号。 外出做任务，发求救信号的代价很大，需要付出许多功勋值。 但面对生死危机，又不得不发。 两个5阶妖帅现身出来：虎帅、狼帅，锁死陈列宙。 钱以旬等十个金丹修士也被十几个4阶妖将包围。 100名紫府、筑基学员面对的是几百头妖兵、妖首。 局面岌岌可危。 与以往的战事一样，妖帅先不动，妖将、妖首、妖兵分头开始进攻。 韦西风身后是49名筑基修士，他估算一下，2阶妖兵只有一百多。为今之计，先灭了2阶妖兵，再屠光3阶妖首，然后合力支援金丹，诛杀4阶妖将，才是正确选择。 想到这，他大吼一声，冲进妖兵群里，身后的筑基立即跟进… 一百多妖兵没支撑多久，尽数被杀。筑基修士只有二十来人挂点小彩，没有死亡。 他示意筑基队友止步，自己冲进紫府战场。 三阶妖首有三百多名，与50名紫府学员对战，占据绝对优势。紫府学员与之拼搏，杀死了上百头，但自身也死伤一半，眼看紫府就要全军覆没。 这时筑基队友的呼喊传来，二阶妖兵尽灭，鼓舞了紫府学员斗志。更关键的是，一名年轻筑基队友挥剑过来增援，一剑挑翻两名妖首，跟着回身，又是两名妖首报销，所向披靡… 紫府战场的形势反转。 金丹修士的战场也是苦不堪言，负伤累累，见到筑基全胜，紫府翻转，也咬牙拼命支撑抵抗… 3阶妖首虽多，但韦西风砍它们太轻松了。身后的紫府学员也受到鼓舞，没多久，紫府战场也收工。3阶妖首全灭，人族紫府修士战死二十四个。余人全部带伤。 金丹战场也停了下来，妖将被斩四个，人族金丹战死一位，9人个个挂彩，但还能坚持。 两位妖帅没想到结局是这样，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狠辣神情：接着战！优势仍在妖族一边。 5阶妖帅对应人族元婴境，其实已可以口吐人言，但它们在对人族占优势时是不屑说人话的。狼帅对剩下的十几名妖将斥吼一声，它们立即继续攻向九名金丹学员。 韦西风长剑一抖加入战场。 人、妖对阵的规则是高阶不能对低阶参战，却没有低阶不能对高阶参战这一条。 韦西风一剑前刺洞穿一匹狼将头颅；反手一挥，一条巨蟒断成两截；跟着横扫，两只猛虎一死一伤…如入无人之境！ 九名伤痕累累的金丹学员受到鼓舞，立即斗志昂扬，局面开始变化。 正在这时，两名妖帅感知有异常，招呼一声，迅速跃起离开，消失在远处。 人族援军来了！ 第三小队派出的援军赶到时，战场并没有活着的妖族。 除了两位妖帅，还有四位妖将逃跑，其它的都变成尸体留在了战场。 他们疑惑的询问陈列宙，才了解事情的原委：队伍里的筑基后期学员逆转了局面。 陈列宙和三小队的元婴巅峰赵云龙一齐走向韦西风。陈列宙问：“师弟大名？是哪个殿系的？”他是阵法系亲传弟子，故对筑基学员仍以师弟相称。 韦西风抱拳道：“见过两位师兄。我名韦西风，是丹植殿弟子。” “哦，我知道你！你就是挑战战技殿紫府前20，三战三胜的那个韦西风对吧？”赵云龙抢问道。 韦西风愣了一下，抱拳对他行礼笑道：“那个…师兄说的应该是我。那次是完成新生任务。” 赵云龙道：“我叫赵云龙，正是战技殿的。你不用客气。你在战技殿大名鼎鼎，许多人都想找你切磋。没想到给我在这里遇到了。” “呵呵，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与韦师弟切磋一番？”陈列宙这时笑着出声道：“多谢赵云龙师弟过来增援。我们先清点伤亡，收拾战场，然后再来谈谈其他如何？”他后一句是指三小队出兵的代价。 清点伤亡、收拾战场的工作已经在做了，他这只是把话题引过来。 “算了。”赵云龙道：“我们来晚了，抵达时战事已结束。功勋值就不要了。随便给几头妖将我们打打牙祭，算是兄弟们不白跑吧。” 陈列宙咧嘴一笑，自然不反对他这个提议。不过还是对他表示深深感谢，并承诺如三小队需要时，一定及时驰援。如果不是他们赶来，面对两位妖帅，他还不知是什么结局。 三小队带着几头妖将尸体走了。众人一齐望着陈列宙。 陈列宙先吩咐将25具队友尸体收纳好。然后了解伤员伤势程度，调配了丹药。决定就地休整。 这场激战，死金丹一名、紫府24名，可谓折损严重。但斩杀妖将11名、妖首317名、妖兵129名，战果也相当显赫。 当然，最大的功臣是韦西风。几乎一半妖敌是死在他手上。 陈列宙将以上情况如实传讯给队长廉本初，请示下一步行动安排。 廉本初率领的四支队伍，两支损伤很小，两支折损严重。其中第四小队死伤较多，但斩妖成果巨大。第一小队损失筑基学员30多个，紫府7名。斩杀妖族只有几百低级妖兵，成果一般。 他总拢了四个小队情报后，从第二、第三小队各抽调5名紫府学员，调拨给陈列宙，稍稍补充第四队实力。 休整三日后，四支队伍齐头并进，继续前进，势必推进到北冕域边境。也就是翻过长白山，到达东海岸。 第34章 清剿妖巢 第四小队战死队友25名，补充回10名，现在的人数是96人。 实力方面：元婴巅峰陈列宙；金丹学员9人；紫府学员36人；筑基学员50人。 下一战是四个小队分头围剿长白山，人人皆知这是此次任务的最后一战，但也将是最艰苦的一战。 总攻之前，陈列宙要求所有队员把自己的丹药装备清点一遍。感到不够的队员，先申请赊领，战事结束再结算。 这样一来，申请的人很多。陈列宙便号召丹药充裕的队员垫拿一些，任务完成后双倍补偿。 丹植殿学员在这些方面有优势，基本都有贡献。韦西风自然也拿出一些。 总攻是从南、西、北面往东推进，留了东边一个缺口。东边就是东海岸。 人族与妖族的战事都是如此。除非一方绝对优势，下定决心全歼对方。一般情况下，双方都会给对方留退路，避免出现困兽之斗的局面。 第四小队的位置是正南向北进攻。 50名筑基队员沿地表搜索前进；36名紫府队员分布在筑基两侧，时飞时走；9名金丹在空中监察，随时接应；陈列宙在最高处总览全局。 韦西风一马当先，率领筑基队伍向山顶移动。他的神识强大，判断危险在哪里不是问题。 时不时有小股的散妖很轻易被解决掉。 在半山腰位置，韦西风放慢脚步，示意筑基队伍停止前进。 他感觉到了山顶的埋伏。应该由金丹队员去发现并先解决对方4阶妖将才行。筑基遭遇埋伏冲击，动手就会死伤惨重。 陈列宙对金丹队员发出上前进攻的指令。 战斗率先在4阶妖将与金丹队员间展开。 与此同时，其它几支队伍也动手了。 紫府学员各执武器往前冲去，与三阶妖首斗在一起。 二阶妖兵对筑基队伍俯冲下来，韦西风握剑在手，横扫过去，寸步不让，撕开妖兵的队形，身后筑基学员奋力杀妖。 韦西风仍然采用各个击破的策略。这时他顾不得保留，剑-横、剑-竖信手施为，一剑一大片妖兵倒地。身周围筑基学员受到感染，血脉喷张，杀意滔天，潜能被激发到极致。 50人的筑基队伍，硬是屠光了约七百二阶妖兵。学员多有带伤，死亡5人。 韦西风知道筑基学员这里基本没什么事了，立即朝紫府战场冲去。 36名紫府学员又有九人殒命。但紫府团队杀死的三阶妖首也有上百。还有一百来妖首正在围攻紫府学员。韦西风的到来立即吸引了妖首们的注意，使它们觉得二阶妖兵的结局可能不妙。 韦西风顾不了那么多，剑到首枭，一剑灭一妖，剑剑不落空。紫府团队士气大振，奋起反攻，三阶妖首队形开始溃乱。 最后在付出两名紫府学员性命代价的情况下，三阶妖首被全歼。 韦西风身上也有多处伤口，但都无大碍。他吞服几粒小还丹，随即加入金丹队员战团。 四阶妖将数量只有八名，本来就少于学员，至此时已被斩杀二名。在感知三阶妖首、二阶妖兵全部覆灭后，战意丧失，调头向东撤退。韦西风与几位金丹追杀，最后还是跑走了三名。 带队的妖帅在妖将溃逃时也向东逃走，陈列宙没有去追。 此役，学员一方，损失金丹队员1人、紫府9人、筑基5人。队员除了陈列宙，个个挂彩。 斩杀妖将5名、妖首274名、妖兵630多。 第四小队，大获全胜，完成任务。 陈列宙交代韦西风暂时负责坚守山头，自己带着伤势较轻的钱以旬等4名金丹、6名紫府到兄弟队伍去助战。 韦西风以神识探知附近几百里都没有妖族队伍，只有零零星星几只落单的妖兵、妖首，便不理会。 他布置将伤势较重的队员围在中央疗伤，安排了轮流放哨的岗位，自己也开始打坐。 他伤的不重。师尊赐他的那件宝甲挡下了两次关键的抓击。 鼻子里闻到一阵香味，他知道是谁靠近了。 这些年的修炼岁月，他对单灵根也有了一些认识。就他而言，空气里气味的些微变化，都能察觉；对闻过而记住的味道，十分敏感。 他并没睁开眼。 有个声音轻轻道：“韦师兄还记得武仙湖边的九月春茶楼吗？” 他这时才睁眼，假装刚发现她，点点头。 来人对他行了一礼，道：“陆栀卉多谢师兄几次救命之恩！” 韦西风心里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示意对方坐下，问：“你是指战斗中斩杀妖兵吗？” 陆栀卉盘腿坐到他对面，诚恳地道：“有几次要不是韦师兄出手，栀卉恐怕就殒命在妖族之手了。” 韦西风道：“也许是的，战斗很残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所有筑基队友我都救过，你不必放心上。”接着他笑笑道：“没想到我们成为学友了。” 陆栀卉脸上露出坚毅神情，道：“韦师兄以筑基境界成为内门弟子，乃栀卉心中的楷模。我若能早日破入紫府，踏进内门山谷，那才是真正与师兄为学友。” 韦西风心道：那是一定会的，不过嘴上不能说。他已知她是丹植殿学员，但不知她是师尊的实录记名弟子。他道：“三年时间你就入了外门，进步可谓神速，在内门见到陆师妹指日可待！” 陆栀卉这些年经历跌宕磨难，心思深沉。她明白那次在九月春，自己一开始把他当混世公子哥，误会而冷落了他。要想再交好这位神人一般的韦师兄，错失了那次机会，再难有第二次。苦涩，兼一丝后悔。 她起身对韦西风再次福了一礼，道：“栀卉期待着那一天。不打扰韦师兄修炼了。栀卉告辞。” 韦西风也起身还礼，道声：“不送。”然后目送她回到自己位置。 过了四天，韦西风这一群人中，只有两位伤势还很严重，其他人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陈列宙带着九人回来，此次增援，又有一名紫府丧命。 又过了几天，上头传令下来，从北冕域首府延吉城到哲别府的妖族大部被剿灭，少数被驱逐。四条官道\/驿站全部收复打通，正在重修或重建、布防。长安学院的学员即日起撤回学院。 韦西风找到陈列宙，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表示想请假顺便回家族一趟，请他代为向学院告假。 战斗结束且胜利了，许多话就好说的多。韦西风是本小队头号功臣，实力强大，前途无量，陈列宙自然愿意交好他。他满口保证会帮他办妥请假手续，让他不必担心任何事，安心回家探亲。 第35章 回部落 韦西风请了假，并没急着离开。待学员队伍走后，他不紧不慢往长白山东坡而去，按师叔在游记里的记载，去找云芯草。 师叔记载是说，长白山朝东海的那一面山坡，卯时初刻，有云芯草幻影。 卯时初刻就是前世的五点钟。东坡面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天亮得很早，五点钟已是完全天光。 韦西风到了东坡，找个合适的地方打坐，等待明朝。 这里的妖族刚被清理干净，要提防的是人族修士。韦西风正以神识铺展探查时，鬼爷有动静了，提示他不要探查，有人族大能还在这一带监察妖族。 海域是妖族的大本营，凡是靠海的地方都可能是妖族上岸的码头。这里刚经历的战斗中，最顶级的妖族大能都退走了，保不定什么时候又反攻回来。所以人族部署了高阶修士在此监察妖族动向，再合理不过。 韦西风很快想通了这一层。并且觉得那些大佬应该不会在意自己，所以安下心来。 到第二天，他一早从入定睁开眼，留意四周。并转换几个位置观察，都没见到任何幻影。 第二天亦如此。 第三天… 第四天… 韦西风早上在东坡一带转悠，其它时间就在附近查探，也采到不少其它药材。上千年的老参都被他找到一支。 某一天，他例行睁开眼，就见到一株很美丽的植物：乳白色云锦底座，青紫色枝干，碧绿色叶子娇艳欲滴。 他立即以神识锁定周围十丈范围，果然见到一株黑色枯萎植物，颜色正在变淡，好似即将消失… 他奔过去，拔剑斩开枯植周围泥土，露出一米见方的一座泥墩。以气劲轻轻散去泥层，一株一尺来长、小指粗细的翠青色两叶草暴露出来。 他没有犹豫，立即取出准备好的水晶盒，将草植装进去。 保存云芯草的方法是师叔的游记记载的，应该稳妥。 搞定一株！ 依此办法，韦西风又用了一个多月，才找到第二株。 继续找了一段时间，再没有收获，他才作罢。 下一步是原路重返建元府老家，回部落家族，将冥意诀传给老爹及几位兄长，了却原主的心愿。 在武仙大陆，北冕域的灵脉条件比天牧域差许多，天牧域又比武仙域差得更多。因此，北冕域的修士体系最低级，也很不完善。 据说这种状况与四万多年前的人妖大战有关，但那已无关紧要。 北冕域的许多城池、部落都是修士、武士、凡人的混居地，往往一个家族里同时有修士、武者和凡人。 韦西风的家族和家族所在的部落就是如此。 他算算时间，离家出来已经6年了。 那时老爹是淬体六层，大哥淬体四层，二哥二层，三哥一层。大母、阿娘、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只是武者。 家人在部落里只是普通富裕自耕农户，有几百亩灵田、灵山，种植灵稻、黑稞，酿酒养家糊口。 还好部落民风淳朴，现在的韦西风感觉原主记忆很温暖。 这是他不介意为原主做些事的原因。 根据记忆，原主家族在建元府登州合川县清源部落。这次从学院出发时配发的玉简里有完整的北冕域地图，韦西风查看一下，大约距离长白山一万七千公里。 韦西风下山后御剑沿着官道疾驰。 官道设计是服务世俗凡人世界的，是故随着山川地势时有转折弯曲，韦西风自然是在空中直行。 进入合川县的时候，许多原主记忆涌现出来，韦西风渐渐感觉自己就是原主。 到了清源部落山谷口，他落地走向谷口的守卫。 几个淬体守卫早已望见他远远飞来。此时个个神色郑重，立在那里不敢出声，等他问话。 韦西风知道，部落最高修为的首领也不过淬体九层，他一个筑基大修前来，部落的观念里，他不是官府老爷就是大势力高手。 韦西风上前，笑着对其中一个淬体二层道：“占先表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风，韦西风啊！” 那人名石占先，是韦西风姑姑之子，一听这话，立马瞪大双眼，随即高声喊道：“是小风！错不了，是大舅家天才四小子韦西风！”说时上前，想抱他，又不敢的样子。 韦西风记忆里这位表哥十分照顾自己，于是主动抱住他，问道：“姑父、姑妈还好吧？我老爹、母亲、阿娘他们都好吧？” “都好、都好！你回来，还成了大修士，更好了。呵呵呵…”他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占先哥，我先回家拜见父母、阿娘，回头再去拜见姑父姑妈。你是接着当值还是随我去？”韦西风笑着问。 “当然随你去！”石占先边答边向几位同伴介绍自己表弟，表示请个假，陪表弟回家。一脸荣光。 其他人赶紧过来作揖行礼道贺。不管什么辈分，在筑基大修面前，都要矮一头。 韦西风一一抱拳还礼。然后与表哥一起回自家。 老爹韦明用依旧是淬体六层，见到韦西风的第一时间老泪纵横，赶紧拉着他在祖宗神台前上香。 母亲是大哥、二哥、三哥、两位姐姐的生母，韦西风和妹妹是阿娘所出。 除了两位姐姐出嫁在外，其他人当天全部见到。 石占先送韦西风回家后，流连一阵后说回家报信去，临走嘱咐韦西风快些来探姑妈姑父。韦西风只能先送几瓶丹药给他，聊作见面礼。石占先春风满面而去。 对世俗的礼节，韦西风有心理准备。他随着老爹从首领、长老，到爷爷辈、伯叔辈，乃至街坊邻居，一一拜访，送上礼物。 对修士，他送的都是淬体境丹药；对武者，他送的是兵器或炼体药材；对凡人，他送的是延年益寿的补品；对小孩，他还准备了不少玩意儿。 老爹对他出手之阔绰深感震惊。同时也倍觉面上有光。 姑妈家他也如约去了一趟，其他该见的人也都见了。礼物自然不会少。 整个部落洋溢在节日才有的气氛里。 韦西风抽空检查了一下妹妹韦希雨，想看看她为什么测不出灵根。没有收获。他把那只千年老参交给妹妹，让她隔一阵子切几片煲水与阿娘一起喝，先延长寿命。其他事以后再说。 然后是最重要的事：传授功法。 在这偏僻小地方，功法是修士最大的障碍。主要是没有路子，也买不起。 韦西风为家人挑选的玄阶中品功法“冥意诀”稍显高了些，容易惹人眼热，他对他们讲是黄阶上品。 武仙大陆的功法等级与其它域一样，也是分“天、地、玄、黄”四个等阶，每阶又有上、中、下三品之分。天阶之上的圣阶只是传说。 韦西风已仔细研究过这部功法，他打算在给老爹、三位兄长换功法的过程中，仔细给他们讲解讲解，再以灵力为他们疏理一下经脉，并辅以丹药帮助。所需丹药他早亲自炼制好了。 这样安排下来，应该稳妥了。 这天，韦家以女人们出面婉拒来访者，宣称男人们商量家事。老爹、三位兄长、韦西风五人进入后院，开始闭关。 十几天后，老爹率先换功成功，并突破到淬体七层，踏入高阶淬体修士行列；老爹还不到90岁，突破淬体七层，又有新功法，筑基甚至紫府都不在话下。一时间对自己当初的决定倍感正确。 当时老爹就是听了部落耆老劝言，坚决要求全家省吃俭用，为这老四筹集费用的。 没多久，大哥也成功换功，晋到淬体五层；二哥很快也搞定，晋级到三层；三哥最后成功换功，但却连晋两级，也到了淬体三层。 至此，韦家修士全部转换新功法。 韦西风顺便给老爹和三位兄长每人配上一个储物袋，里面当然也存下几千不等的灵石。 韦家几个大男人一个个乐的合不拢嘴。深深庆幸老爹当时没有向反对声音妥协。 第36章 功勋值爆增 搞定家人功法，完成原主的第一心愿，韦西风心里轻松了许多。 越是偏远部落，越是保有古老民风，人们十分热情好客。但韦西风习惯了修炼，确实对客来客往吃不消。 大约在部落待了一个月，韦西风决定重上征途。他告别家人，悄悄出发，省得弄出太大阵仗。 这次一路顺利，很快到达学院。 进入戊字一万号，鬼爷破天荒地提示韦西风准备几颗回神丹，他出去一阵，回来要用。 回神丹是合道以上级别大能恢复神魂的丹药。这是上次在师尊宝库里时，鬼爷指示他顺手拿的。 看来鬼爷有重要情况去查探，消耗会很大。多半与后天异火有关。 第二天，韦西风到任务堂办理任务交割、销假、返院登录等手续。当他行完礼，把身份令牌递给柜台的元婴执事后，那位执事把他的令牌一插入卡槽，顿时眼睛瞪到滚圆。他拔出令牌，重新插入，依然瞪着大眼，露出不可思议神色。 他问：“这位小友，你是韦西风？” 韦西风答：“回前辈，晚辈正是韦西风。” 那人不是学员，所以没称韦西风为师弟。韦西风也就只能称他为前辈。 那人道：“你稍等等。”说着发出一道传讯。 不久一位化神修士从里面走出来。 元婴执事道：“大执事，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说时，指着插在卡槽里的身份令牌和两人才能看见的一块玉板。 “丹植殿内门弟子韦西风。没错，就是他。这功勋值没问题，我和总执事核对过了。这小子这次在北域立了大功。各项功勋值累加，实得数就是这么多。”大执事道。 说完，他看了韦西风一眼，回里面去了。 “这得立多大的功啊！”最开始那位执事抽出令牌还给韦西风，道：“韦小友，你的请假手续是齐备的，已经给你销了假。另外，你的任务是超超超超额完成了，功勋值已到账，你核实一下吧。”说话时犹自惊奇。 韦西风神识入身份令牌一查，震惊也不小：功勋值显示增加的数字是点。 具体是：基础功勋2000点，超常发挥翻倍为4000点。 斩杀妖将6名x2000点，功勋值点； 斩杀妖首183名x500点，功勋值点； 斩杀妖兵512名x100点，功勋值点。 韦西风只记得任务发布公告是优评2000点，自己一直计较着2000点应该是稳的吧！没想到是…如此多个2000。 可能战场的每个画面都有留影石记录，每杀一个妖修都能统计到，且额外有奖。韦西风这样寻思着。 他不知道的是：人妖对决时，以留影石作记录，是四万多年来人族高层的共识和命令，就是为了避免给妖族留下越阶屠杀的借口。据说高阶妖族也开始使用留影石了。 只不过这道命令衍生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核实功勋简单方便了。 韦西风当时只是接了任务，并没仔细读后面的细则。细节里是有说明的。那些常出任务的学员很清楚，韦西风没出过任务，不知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他感觉自己一不小心，中了大奖！ 点，这下赚大发了！ 他想找个人分享一下，传讯给罗紫怡师姐。很久没回讯。 罢了。 出了大厅，心情轻松，慢慢晃荡着，打算悠悠缓缓回洞府，忽然身后有人叫道：“是韦西风师弟吗？” 韦西风回头，是个冷傲挺拔的女修，身后背着剑。金丹初期。 韦西风对这个女人没印象，但对这种感觉有印象。刚进长安城地头的大棚处，战技殿的那位师姐！ 韦西风抱拳道：“我是韦西风。请问师姐是…？” “战技殿，卓音竹。”女修道：“赵云龙师兄从北域回来，说战技殿核心弟子多半不是你对手！” “赵云龙师兄？”韦西风道：“哦，我在北域确实见过他。但他并没见过我动手。他也是听人吹的。人言可畏不可信，以讹传讹。” “对！人言不可信，比过才知道！”卓音竹道：“要不，我们切磋一下？” 韦西风怃然。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一个金丹，跟我一个筑基切磋，不要面子的吗？ 韦西风的心思几乎都写在脸上了，卓音竹自然看得见。 她忽然嫣然一笑，令周围百花失色。她笑着道：“韦师弟心里一定在想，这战技殿的师姐太不要脸面了。是吧？嘿嘿，我不和你比，但我代表我妹约你比一比！” “你妹妹？”韦西风问。 “对！她刚刚加入阵法系不久，筑基后期，与你相当。怎样，有资格约你吧？” 韦西风有点无奈感。他不太信她妹妹有能力与自己一战，但也没有推脱的借口。再说他想快点摆脱这位大姐，便道：“随师姐高兴吧。”说完想走。 卓音竹道：“韦师弟没有诚意啊！这样吧，我有一朵天婴花，只要韦师弟答应与我妹妹一战，尽力而为，不论输赢，我都将那朵花送给韦师弟。” 韦西风吃了一惊。于今的他，对药材的识别可算得上高人，因为宝典就在识海里。天婴花可是比尸婴花还要高一档的神魂类宝物。 就为了与她妹妹一战，她为什么肯下这么大本钱？事出反常必有妖。韦西风一时难以想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道：“卓师姐言重了。我与令妹切磋切磋就是，不必天婴花作条件。这是我的传讯符，卓师姐与令妹商定好了，传讯给我就行。最近我不会出外。”说完，将一枚传讯符递给她。 卓音竹这次笑的更加灿烂了，与韦西风最初在城郊得到的印象全然不同。 她道：“我刚才失言了，收回。那我们到时见！” “到时见！”韦西风回应。 韦西风走后，卓音竹朝铭纹殿阵法系而去。边走边把玩着那枚传讯符，心里想着怎样让妹妹在这位韦师弟手里吃点苦头。 她这位小妹也是单灵根，水属性。自幼就只喜欢两样东西：铭纹符、绘画。后来请了老师教授她铭纹、阵法，没有哪位老师能坚持超过三年，因为三年就没东西教授她了。 家里也是计算了长安学院的招生时间，一早报了名。还没等开考，和韦西风一样，被阵法系大长老温泠收徒，内定为外门弟子。 虽只是筑基后期，凭借铭纹阵法造诣，短短几年，在学院外门已无人是其对手，还落得个“小魔仙”称号。 由于天份高，加上她师尊的纵容，卓音竹感到自己这妹妹最近越来越飘了。 在这里没有家族长辈约束，她师尊又不管，卓音竹很伤脑筋。 强中自有强中手。卓音竹的意思，就是想借韦西风之手，让妹妹知道：世上能人之多，超乎想象。千万不能自傲、大意！ 老爹把这小妹托付给她，她觉得这妹妹太单纯，又太骄傲。累！ 卓音竹也没见识过韦西风出手。韦西风挑战战技殿那会，她在战技殿紫府境剑修排位第三。前面几场没兴趣看，后来听说很玄乎，想去看，韦西风却收手了。 但据见识过韦西风出手的人讲，当时战技殿紫府剑修第一的邹严嵩，也不见得是韦西风的对手。那么，这样算来自己也不是他对手。 前几天赵云龙师兄回来说，暗中护道的化神前辈明确表示：韦西风，若生死战，战技殿金丹境少有人能与之敌！ 这句话的份量是：战技殿金丹境以下所有修士里，不仅仅是剑修，少有人是他对手。 他才筑基后期，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非常恐怖了。 还有，据说这次他从北域一役获得的功勋值就是十几万！十几万呐，那要斩多少妖修才能挣得到？不敢想！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自己妹妹收起小看天下修士的傲气。卓音竹想到这，微微笑起来。 韦西风与卓音竹分开后，忽然记起鬼爷的事，立即赶回洞府。见到有两颗回神丹已成粉尘，这才稍稍放心。 他神识入识海，传一道意念沟通一下。鬼爷的意念回来：勿忧。 鬼爷真是厉害！进入自己识海，自己硬是感觉不到。 第37章 云隐丹 韦西风确定了鬼爷平安，心里才踏实。 既然云芯草已到手，他便打坐入定，核实炼制云隐丹的材料是否齐备，开始在脑子里模拟炼制流程。 流程模拟了几遍后，他退出入定，走出院门，站在院前的河谷前，第一次认真欣赏一下内门山谷的景色。 老实说，前世的自然景色固然有很美的地方，但与修行世界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主要是因为灵气。前世是个灵气匮乏的世界。即便是植物，寿命都很有限，何况是其他。 韦西风看到，院门前的这条河谷，宽约两、三百米，河水静静流淌，清澈见底。 他闭上眼睛，神识慢慢铺展开去，感受周围环境。这也是调换一下思维，为炼制隐身丹做准备。 云隐丹是六品丹药。他这是头次试炼六品丹药。问题在于，他只有两份主材，一旦失手，就不知何时能再找到云芯草。 正在此时，传讯符有动静。他神识一探，是罗紫怡师姐。 罗师姐的大意是：她从家族回来后又出了一趟远门，刚回来。听说韦师弟立了大功回来了，见个面？ 难怪前几天传讯给她没回，估计她说的远门真的有点远。 韦西风很高兴，正好与她一起把炼制隐身丹的流程梳理一遍。于是他邀请罗师姐过来。 罗紫怡来了，眼神不怀好意，绕他转了一圈，问他：“听说师弟你在北域发财了，是不是得多谢师姐我啊？” 韦西风很快明白怎么回事。功勋值不是秘密，有时还公布排行榜。他爽快答：“16万，罗师姐想要多少随便说。立马转拨！” 他倒不是信口吹牛，罗紫怡想要，他就会给。 罗紫怡觉得有点无趣。道：“唉，可惜！最近师姐我也有些收获，不缺功勋。便宜你了。” 韦西风是真心愿意给。罗紫怡是真的不缺钱。对不上。 韦西风便邀罗紫怡进洞府。他取出两个水晶盒摆在台上，把云隐丹、古丹方、云芯草、师尊的秘典描述、师叔游记记载、自己在长白山的守候采挖等等，对她一股脑娓娓道来。 罗紫怡直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炼丹师传奇的真实写照啊！ 问题是韦师弟不仅把云芯草采到了，还顺手搞了15万多点功勋值。传奇里的传奇，莫过于此！ 罗紫怡虽然是炼丹天才，但还不敢跨越这么多阶炼制六品丹药。这云芯草就不说了，单是其它辅药材，也十分贵重。 她问：“师弟你有几成把握？” 韦西风笑道：“五成吧！”他的魂火给他加了分。 “好！师弟，你来炼制，我在一旁观摩，需要时打打下手！” “行！那我们先把流程熟练几遍。” 韦西风对流程很熟了，主要是让师姐记住。 罗紫怡赠送给他的丹炉不合适了。韦西风早有准备，那时在师尊的宝库里带出来一个八品丹炉，可以支撑他很久。 两人很快进入到炼丹大师严谨状态，韦西风把流程详解了一次，罗紫怡就记住了。再仔细揣摩两遍，开始动手。 他这次是以魂火辅助炭火炼制隐身丹。 其实材料准备齐备，炼丹无非是那几个关键点：流程、手势熟练度、灵力支撑、魂火把控与持续… 韦西风做了充分准备，第一炉云隐丹就炼成了：两颗。都是一纹。 韦西风收了丹交给师姐，示意自己必须立即恢复神魂，便直接进了修炼室，打坐、吞服丹药，运功恢复。 三天之后，两人再次开炉炼丹。这次更加顺利，成丹三颗，两颗二纹、一颗三纹。 又过几天，韦西风完全恢复了。 他对师姐说吞服一颗一纹丹试试效果。 他服用丹药后，几息时间，身形完全隐匿。只要韦西风屏住气息，罗紫怡完全发现不了他。 云隐丹，也就是隐身丹炼制成功！ 他将两颗二纹丹送给师姐，自己留下一颗三纹丹、一颗一纹丹。罗紫怡也没客气就收下。 这次成功炼制隐身（云隐）丹，证明韦西风正式成为六品炼丹宗师。六品炼丹宗师对应的是金丹圆满炼丹师。 罗紫怡这次的收获也不小。她所欠缺的是魂火。目前她还是以灵火辅助炼丹。灵火对六品丹是完全不够的。等她突破金丹，修炼魂火，六品丹对她也许不会太远。 罗紫怡也是刚从天牧域回来，一回来就过来协助师弟炼丹。此时大功告成，她就回去忙自己的事。 前几天韦西风就收到卓音竹传讯，问他什么时间空闲。韦西风回复有要事要闭关。 休整了几日，正打算发个讯息给卓音竹，熟悉而舒服的清风又扫来了：剑-x（斜），一招两式。 后头还有注解：剑道初级单杀技“米字诀”：全。 韦西风立即理解了：剑-横、剑-竖、剑-x（斜）就是“米字诀”的全部三招；这是初级单杀技。 单杀技，那意味着有群杀技。 初级，意味着有中级、高级。 韦西风充满期待！同时也决心按鬼爷的安排扎扎实实练剑。 不用自己操心，只需苦练，这有什么难！简直太幸福了！ 他觉得在专心练剑前，应该先把卓音竹的事解决一下。 他传讯过去，表示前几天有点事需闭关处理，已结束。问她有何指教？ 卓音竹回讯说，约他明天午后， 在学院大演武场西北角见面可否？ 韦西风回复可以。 早见面，早了结这事。他不喜欢被什么事挂着的感觉。 第二天他提前一刻到达。 大演武场是学员交流的重要场所。 有几十个演武台，那是切磋、比试、决斗、甚至生死战的场所。 有许多炼技场，供学员练习各种技能。 韦西风过去多数在容皇峰或申皇峰，那里场地开阔，足够自己练习用，没来这里。 在西北角等了一会，就见卓音竹和一个杏黄衣衫的女子一起朝他走来。 韦西风没在外门住过，但这次北冕域任务，他就是筑基学员的头，那些女队员的弟子服，没有杏黄色的，这款式也明显不是制服。 韦西风主动上前，抱拳道：“见过卓师姐。这位是…？” 卓音竹还礼后道：“韦师弟，这是我妹妹卓音婳，阵法系外门弟子。音婳，这位就是韦西风师兄，他也是筑基后期，却是内门弟子。号称战技殿内门无敌手。” 她说韦西风战技殿内门无敌手，其实是帮韦西风低调了。因为现在的传说是战技殿核心区少有敌手。 卓音婳行了一礼，却问：“听说韦师兄住在戊字一万号？” 第38章 天才卓音婳 韦西风与卓音竹姐妹约在大演武场见面。卓家小妹卓音婳对韦西风的第一句话是：“听说韦师兄住在戊字一万号？” 韦西风被问得一愣。他点了点头。 “我师父说，戊字一万号，震艮倒置、离巽错位，要么大凶，要么大吉。韦师兄有没什么感觉？” 韦西风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何问这个问题，忽然心有所感。他的单金属性灵根对空气里的元素流动极其敏感，其实这也是所有单灵根的特点。此时他感到了身周浓郁的水元素，已知自己被阵法笼罩，眼前两女似乎还在面前，应该只是假象。韦西风估计，只要自己跨出一步，就会着道。 他拔剑，闭眼一挥。收剑竖在身前。之所以要闭眼，是因为剑锋所到之处就是二女站定的位置。但他的灵根属性感觉到那里只有水，显然她们真身不在那里。他与她们无仇无怨，明知虚幻，眼睁睁还是有点下不了手。 这时他的耳朵里传来一声哀怨：“韦师兄好狠心！” 韦西风睁眼，幻象已消失，两女分别站在左、右前方，慢慢走回来。 说话的自然是卓音婳。 韦西风斩碎的正是两女的幻影，也是幻阵阵眼所在。如果不是灵根属性，韦西风的确不敢肯定那里没人。但他只是下意识拔剑斩向那里，破阵则只能说是误打误撞。 卓音竹对自己这个妹妹在阵法上的天赋一向还是很肯定的。但刚才韦西风一招就破了幻阵，卓音竹无法断定是妹妹的阵法不行，还是韦西风也精通阵法。 她对卓音婳道：“音婳不得无礼！” 卓音婳对韦西风行了一礼，道：“请韦师兄原谅师妹无礼！”却又接着认真问道：“韦师兄你是如何发现那里就是阵眼的？” 不知怎么，卓音婳偷袭他，他对卓音婳却并不反感。可能是他感觉不到阵法的杀意或说恶意。 他思考一下，答道：“其实我并不知道那里是阵眼。” “难道韦师兄你要杀我们？”卓音婳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也不相信。 如果不知那里是阵眼，按姐姐意思，这韦师兄不应该对“她们”如此果断凶狠地出剑。 她是单纯性子，有什么问什么。 韦西风有些无奈地答道：“那里虽有你们的影子，但那里并没有人。我、我…”他所说的完全是真心所想，至于拔剑斩她们，自己也不知怎么解释。 卓音竹估计他们永远掰扯不清。便道：“韦师弟，刚才我妹妹失礼偷袭，结果也输了。但我希望你们正规切磋一下，让我观摩观摩韦师弟的高招，也顺便考察她这些年进步如何。希望韦师弟成全！” 韦西风看向卓音婳，对方也正望过来，眼里有隐约的斗志。 韦西风便道：“也好。我从没接触过阵法，借此机会向卓师妹讨教，正是求之不得。”他这时是真的如此想。 学院各殿系的课程，当然了解的越多越好。以前是资源有限，不敢奢望。现在有了点资源，奈何精力有限，顾不过来。 有这么方便的机会，不了解是傻子。 而且，那妹子，比她姐还美… 于是三人走到执事室，租了一座擂台。一位金丹执事问需不需要裁判，韦西风笑着婉拒，指了指卓音竹，意思是有裁判。 上了擂台，卓音竹真的坐上了裁判席。 韦西风与卓音婳遥遥相对而立。 自然是卓音婳先动手。 开始韦西风还不适应，对眼前出现的景象难分虚实，被对方欺近身前，挨了一鞭一掌。 虽然生疼，不过那对他无伤大雅。 慢慢地，韦西风知道了，想破对方的阵法，几乎不可能。因为她变阵太快了。 韦西风能无惧她的进攻，是因为两点：绝对实力还是差距较大；韦西风的灵根属性总能感知她真身的方位。 卓音婳是筑基后期，她的气劲在1—2龙之间，超过同阶许多，与普通紫府初期相当。而韦西风实际境界是紫府，本来就高过她。又由于非凡功法，气劲更是在80龙之力以上，简直有天壤之别。对她而言，说一力破万都不为过。 韦西风确实来不及破她阵法，就会被她攻到身前。但绝对实力加上灵根属性的感知，可以躲开她的攻击，无惧阵法压力，立于不败之地。 渐渐地，卓音婳无计可施，并且体力也不支。再看到对方轻描淡写的样子，知道无可赖何，便住手不攻了。 韦西风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以十境化凡术遮掩了境界的，这样欺负她很不好。担心她气馁，影响道心，便道：“卓师妹，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怕你的阵法吗？” “为什么？”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果然吸引到她。 “这是我的秘密，不过应该告诉你。”韦西风扮得十分诚恳，道：“你的阵法我根本破不开。可是我也是单灵根，又是金属性。一来你的水属性我不是很怕，二来你的真身从哪里攻来，我感知得到。所以…我不会败。我只躲不破阵，你耗不过我。” 卓音婳一听，很有道理。她知道对方是金属性单灵根，这时便问：“韦师兄你说，其他单灵根会不会像你这样克我？” 卓音竹这时正好走近，听见这话，就问道：“怎么了？韦师兄是你的克星？” 卓音婳如玉的脸上本来就因对战有些泛红，这时更是满面潮涌，变得通红。她嗔了姐姐一眼，轻声道：“我打不过韦师兄。” 韦西风忙道：“切磋而已。我对卓师妹的本事十分佩服，有机会希望再向你请教。” 卓音婳显然对这话受用。她点着头，对卓音竹道：“三姐，我承认你说的话了。我们走吧。韦师兄再见！”说着，拉起卓音竹就要走。 卓音竹掏出一个水晶盒，对韦西风道：“今天我妹向韦师弟你讨教，音婳和我都受益匪浅。这是一点意思。请务必收下。” 韦西风知道盒子里面装着“天婴花”，有心拒绝，但见她眼神坚定，虽不知她为何坚持送贵重宝物给自己，还是接了过来，连声道谢。盘算着以后有机会还回人情。 三人再次正式告别才分开。 韦西风手握水晶盒，望着姐妹俩远去，轻轻笑了起来。 那小妹子，正点得很，雏自娇羞，有点意思。 不过韦西风明白，自己是前世的思想，今世的身躯。这副搭配，撩妹，是很麻烦的。 因为，修士的元阳、元阴不是寻常物，稍有不慎，碰到克星，伤了元气，对修行之途影响很大。除非一同参悟双修功，互相采补，相得益彰。 特意习炼采阴或掠阳功法的修士也不在少数。但那些人极其自私，德行有亏，为韦西风所不耻。 这也是有许多男修士宁愿选择凡人或武者女子传宗接代的原因。因果小，后遗症少。 唉！如此完美身躯，撩个妹都不便，浪费！也不知那妹子今年多大年纪。至少比自己要大。韦西风肯定地想道。 第39章 栈边城詹家 韦西风应付了与卓音婳的切磋，也是感慨颇多。以卓音婳的气劲优势，加上阵法造诣，对战同阶，可谓碾压；如果再习得一两门杀技，横扫同阶一大片并不奇怪。 难怪她在外门可以横着走。 据韦西风所知，铭纹殿有几大系，除了阵法系，符箓系也赫赫有名，学员主修攻击符纹，所制作的各种符箓武器，威力不亚于战修手中的兵器。 修行界的奥妙真的无穷无尽、难以想象。 他回到自己洞府，摒弃杂念，潜心修炼剑法：剑-x（斜）。 山中无岁月，如果没人打扰，还真是不知不觉。 天牧域建荣府大石州栈边城詹家大院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在学习炼器。 他才淬体三层，所谓学习炼器，只是跟着家族长辈身边打杂，熟悉材料，感受节奏。 师父詹纪成是本族十一叔，筑基巅峰，大师兄詹明禹也是堂兄。 这个青年正是与韦西风有过一同扫街之谊的詹明兴。 不知为什么，几年过去，他心里时不时总是记起那个要报考长安学院的少年。不知他逃出雍元城没有？如果逃出了，有没顺利到达长安城？考上那所学院没有？ 大石州与北冕域接壤，栈边城是座边境古城。传说这里最早是纯粹修士城。 在后来的人妖大战中，城里修士死伤殆尽，世俗王朝接管了这座城池，发展成如今的修士凡人混居城。 武仙大陆这样的城池很多。 詹家是小家族，族长紫府圆满。炼器是家族传统手艺，世世代代以此为生。 詹家依附的势力是城里金丹家族严家。严家与紫薇王朝一位高官有姻亲关系，所以一直还算平安。 这天，詹明兴与大师兄一行几人往严家送货，途中经过一处破败的废墟，看到一个受伤修士背靠断垣，奄奄一息。 几人停下，詹明兴看了大师兄一眼，得到默许，走了过去。 那人虽然受伤，气息却不弱，筑基修士，以求助眼神望了过来。 詹明兴点头，掏出一瓶疗伤丹递给他。淬体境丹药，聊胜于无。 那人艰难接过，勉强拧开瓶盖，把丹药一股脑倒进嘴里。 缓了口气，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储物袋，对詹明兴道：“我看小兄弟几人是炼器弟子，这袋子里有块地芯石还算不错，送给小兄弟。只希望小兄弟帮我找点筑基期丹药，疗伤、回元、蕴魂的都要点…”说着，伸手递出储物袋。 詹明兴又看向大师兄，詹明禹点点头。 詹明兴接过袋子，道：“前辈请稍等，我们送完货就去帮前辈找丹药。到时我会送来，不会食言。”说完，他转身，把储物袋交给大师兄。 几人继续赶路。那人爬进残房里，似乎是躲了起来。 那人已解开了储物袋禁制。詹明禹伸手进去，拿起那块石头，取出袋口时忽然手一沉，石头掉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幸好詹明禹躲避及时，否则砸在脚上，只怕要砸烂自己的脚。 他双手搬起石头，迅速收进储物袋。招呼兄弟几人快走。 这地芯石绝不是凡物。看来那人生死攸关，顾不上计较价值，只求丹药保命、疗伤，也是赌了一把。 兄弟几人抓紧送完货，迅速赶回家。詹明禹带着詹明兴来找师父。 詹纪成听了二人叙述，也觉得奇怪。待见到地芯石，吃了一惊。他并不认识此物，却能肯定这是极其高阶炼器材料，有可能是宝物。 他对二人道：“走，去看看。”他身上有筑基修士丹药，不必另外去找。 三人再次来到废墟，詹纪成以神识探查，却没人。 他对詹明兴示意。后者走近里面一些，喊道：“晚辈是两个时辰前的炼器学徒，给前辈送丹药来了。请前辈现身说话。” 过了几息，有个声音道：“你放下丹药即可。储物袋东西归你。” 詹纪成这时道：“在下詹纪成，栈边詹家炼器师。道友不必担心。我这徒儿不懂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在下特地来送还。至于道友需要的丹药，我们公平交换便是。”说着，放下储物袋，退后到远处。 废墟里的人等了一会，慢慢走了出来。 虽然淬体丹药效力不够，但他服用之后，看来还是有些作用。 他对詹纪成抱拳道：“在下毛宏伟，见过詹道友。” 詹纪成掏出几瓶丹药，道：“我这里有几瓶道友用得上的丹药，如果道友身上有灵石，给我八百即可。” 毛宏伟摇摇头，道：“我身上的灵石已花光，只剩这块石头。道友如不介意，把丹药给我，收了那石头。我们两清。” 詹纪成摇头道：“相见即是有缘。我几位徒儿与道友遇上，也算一场缘分。丹药就算我送道友的一点意思。请道友收回储物袋吧。”说完，将手中丹药抛向对方。随即招呼两位徒弟离开。 毛宏伟接过丹药，看着三人远去，随后捡起储物袋，探查一下，地芯石在里面。他沉思一会，还是返回废墟，先赶紧服药。 毛宏伟真名常伟宏，正是陆栀卉家族族兄。 他与陆栀卉一样，被家族族老送出之后，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已有几年。 哪知几个月前遭遇造化宫一个熟人，他便立即离开。 对方也发现了他，一边传讯出去，一边招呼同伴追赶他。 好在遭遇的只是三个筑基修士。他边逃边反击，最后以偷袭斩杀两人、重创一人后逃脱。 但他也遭到重创。他顾不上伤势，一路服药，一路向边境奔逃，总算没有被造化宫的人追上。 最后在栈边城那片废墟处实在再无气劲，躲了进去。 他这些年漂泊不定，身上灵石、丹药并不多，一路上早已用完。 那块地芯石是他早年得到长辈的赏赐物，一直带在身边。见到詹明兴几人时，他拿出此物换丹药，也是被逼无奈。如无丹药，他就会死在废墟里了。 正所谓吉人自有天佑。他的运气不错，遇到的是实诚人家詹家族人。詹明禹、詹明兴等人对他没有心机，其师父詹纪成也是本分之辈，既不想贪他的宝物，也生怕趁人之危招灾惹祸。 常伟宏早就是筑基圆满，家族遭难加上这些年东躲西藏，修为进展不大，见识却大长。他看出詹氏兄弟的实诚，赌对了一把。对詹纪成的本分，他也决定再赌一次。 其实不赌也没其它路！ 他服了詹纪成的丹药，没有换地方，继续在废墟里疗伤恢复。 第40章 剑－x(斜) 常伟宏提心吊胆地躲在栈边城一处废墟里疗伤，有点听天由命的味道。他对这些年的逃亡生涯感到厌倦了，如果这时有造化宫的奸贼过来最好，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拼死一了百了！ 但几天过去，他的伤势基本无大碍了，并没出现什么意外。 他开始考虑前途去向。 他贴身藏着一枚储物戒指。那是家族族老送他出府境时郑重交给他的，让他务必保管好，说是将来作复族之用。 他现在的神识打不开那枚戒指，也就等于说，他唯一的财产是那块地芯石。 他自己就是中阶炼器师。 思考一阵以后，他决定去詹家试试。从詹纪成那里得到救命丹药，也得有个说法。从前几天与詹家人的接触看，他估计詹家是炼器家族，也许可以在詹家谋个客卿位置，先安定下来再说。 这里地处边陲，他在与造化宫的周旋中，是最后重创了对方那位筑基圆满后，跨越几个府，兜了非常大的圈子才到此地的，路上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造化宫应该算不到他在这里。 他清洗了身上污渍，整理一下仪表，朝城中心走去。先打听詹家的所在，那位修士詹纪成是筑基巅峰，应该也是中阶炼器师，找到詹家就不难找到他。 没想到很容易找到詹家，也很容易找到詹纪成。 把自己想法一说，詹纪成转达上去，詹家竟然非常欢迎。詹家大长老亲自出面与他订下契约，聘他为客卿。 于是常伟宏化名毛宏伟，在栈边城待了下来。毛是他母亲家族姓氏。 他的炼器手艺本就十分出色，心态经过磨砺，坚毅超过常人，一旦安定下来，炼器水准和修为境界迅速突破瓶颈：修为突破到紫府初期；炼器方面虽仍是中阶炼器师，但水平已突飞猛进，更上层楼。 詹家对他很满意。他自己对现状也很满意。 常伟宏就这样重新安定下来，过上了正常修士的生活。 韦西风在长安学院内门戊字一万号洞府里一心练剑，自然不知在遥远的天牧域，还有一位萍水相逢的故人偶尔怀念他。 有修炼“剑-横诀”与“剑-竖诀”的基础，他的“剑-斜诀”异常顺利。由于洞府小院太小，他经常租用学院的大修炼室练习。 在此期间，他与卓音竹姐妹见过几次面。多数是与妹妹切磋，交流修炼心得。 他也应卓音竹要求，与她切磋一次。如预计的那样，卓音竹不是他对手。 后来卓音竹告诉他，战技殿有件宝贝“模拟决斗宫”，是件半圣器。那才是练剑的最佳去处。就是租金超贵，120点功勋值一个时辰，普通学员租用不起。一般也不对外殿开放。 韦西风问：怎样做到不一般呢？ 卓音竹笑道：我陪你去啊！ 韦西风：明白。拜托卓师姐陪我去，费用包在我身上。 卓音竹：上道！ 韦西风现在是功勋值大户，随便消耗一点不在话下。 于是在卓音竹的带领下，韦西风来到战技殿模拟决斗宫。 一路上听了卓音竹介绍，韦西风感觉这决斗室与万宝阁的试剑室有些相似。区别是战技殿模拟的修士，都是战技殿着名前辈。 无数年来，战技殿的前辈高人何止万亿，着名的大能也数不胜数。所以这里挑选的是战技殿各项战技历史排行榜前10万位大能，比如体修前10万位、刀修前10万位、剑修前10万位… 对每位前辈，决斗室都模拟出其在各境界的巅峰水平。 这套设施是一件半圣器，也是长安学院的镇院传承之一。自然不是万宝阁的试剑室可比。 模拟决斗宫只有二十间决斗室，须插身份令牌进入。韦西风要了卓音竹的令牌，直接划了1000功勋值过去。卓音竹嘻嘻笑着拱手，没有说话。 两人各自要了一间，刷身份令牌进入。 进到里头，只有一块灵晶屏幕悬于眼前，上面是各种选项：地理环境\/气候环境\/对手战技、性别、年龄、修为。 韦西风感慨万端，这是真正的ai高科技啊！ 他触屏选择“沙漠、寒冬、剑客、男、紫府圆满”，再确定。 先试一试。 屏幕消失。 空间很快变成广袤无垠的沙漠，大雪纷飞。一个蓝袍英俊青年背负长剑，站在韦西风对面20丈开外。 “秦霄贤，战技殿历代紫府圆满剑客排位位。”一个话外音响起。 韦西风顿感寒意袭来，真的是沙漠寒冬。 少年道：“本人战技殿秦霄贤，师弟是谁？” 韦西风道：“丹植殿韦西风。” “丹植殿？剑修跑丹植殿去干嘛？还有，你紫府初期、业余剑客，挑战我紫府圆满、专业剑士，比我秦北狂还狂啊！好得很！你出剑吧！以我的感觉，你绝不是轻狂！所以我不能让招。”说着，从背后拔出长剑，指向韦西风。 韦西风心里一惊，不是因为对方看出他紫府境界，那是圣器的作用。而是对方紫府圆满专业剑士，已经说出自己紫府初期业余剑客身份，却依然如此慎重对待，这份心性才是真正剑客的素质。他自称秦北狂，评价对手不轻狂，他自己才是真的不轻狂。 韦西风不是来这里比嘴功的，竖剑直砍，先试对方气劲。 对方沉剑上挑，架住竖剑。韦西风转身一圈横剑扫过，加了一成力。 对方反旋硬接这招横剑，退了一步。 韦西风左斜一剑，又加一成力，对方依然只能同样反切硬抗这招，又退两步。 韦西风右手斜剑猛劈下去，对方灵剑断成两截。后跃数步才止住身形。 其实说起来太久。韦西风四招一气呵成，层层叠力，胜他只是一眨眼的事。 对方最后说一句“厉害佩服”，跟着消散。周围环境也随之消失，大屏幕又出现。 韦西风回忆一下，对方实力应该与金丹初期的卓音竹差不多。 准备接着再来时，韦西风心想，这件圣器能不能指定选择金丹初期的秦霄贤出来呢？ 于是这次他触屏更换选择，终于出现“指定特定对手”一栏。 触屏。屏幕上出现一团光斑和一行提示：对着光团喊出对手名字、境界修为、特征。 韦西风喊道：秦霄贤、金丹初期、秦北狂 屏幕上出现“秦霄贤、金丹初期、秦北狂”10个字，并提示选择其它条件。 韦西风选“山地\/秋天”，再确定！ 屏幕消失。 四周变成山谷峭壁，满地金黄落叶。 秦霄贤身着灰甲，剑挎腰间，手扶剑柄出现在山谷对面。 “秦霄贤，战技殿历代金丹初期剑客排位位。”画外音又响起。韦西风印象里他的金丹排位比紫府境要高。 他显然不认得韦西风。 韦西风主动抱拳道：“晚辈丹植殿韦西风，特来向前辈请教。” “丹植殿，紫府初期。你的气劲怎会如此浑厚？”秦霄贤道。 韦西风一时语塞。这叫人怎么回答？ 第41章 逛街 韦西风在半圣器“模拟决斗宫”挑战金丹初期的秦霄贤，对方却问他气劲为什么这么浑厚？ 这叫人怎么答？ 韦西风道：“对前辈的问题，请恕晚辈无法回答。” “无妨。既然你敢挑战我，我不认为你是因为轻狂。我让先不让招。你出招吧。”秦霄贤道。他一如既往地谨慎。 韦西风决定直接强攻。普通金丹初期修士气劲是20龙力左右，他从山崖朝对方跃出，第一剑使出30龙之力横扫而去，对方拔剑反挡，堪堪顶住；韦西风看准他剑势罅隙以40龙力斜劈，对方回剑慢了半拍，气劲未尽数贯注剑身，连人带剑跌落山谷；韦西风乘胜追击，以50龙之力挥剑竖斫，一道凌厉剑气直射而去，对方推剑抵挡，长剑失手，右臂齐肩而断。 对方似乎并不震惊，只说一句“剑气好强”，随即消散。 一切恢复原样，还是那道灵晶屏幕挂在面前。 韦西风反思一下，觉得自己能在对阵金丹初期的秦霄贤时快速取胜，有三个原因：绝对气劲压制、剑气、先手。 这位秦前辈已悟出剑势雏形，剑道境界高过自己的剑气中境，如果让他先手抢攻，自己起码要应付30招之后才可能反客为主。 自己的身形步伐全是来自“米字诀”，目前看来，对阵金丹巅峰以下修士，气劲弥补了身法不足。如果对手是金丹圆满，胜负难料。 这是韦西风对自己目前实力的评估。 他已知会鬼爷，得到一朵“天婴花”，可随时享用。现在就是期待鬼爷的中阶或高阶剑诀了。 他感到今天收获颇丰。于是退出了决斗室。 等他神识入身份令牌一查，不由得咧嘴笑起来，时间才过去两盏茶功夫，消耗20点功勋值。 原来这件半圣器不仅是空间宝物，还是一件时间宝物，内外有10倍的时速差。也就是说，在里面修炼10天，外面才过去一天。 自己在里面站了两场，花了200分钟，即三个多小时，外面才20分钟。花20功勋值。 这样算来，一个时辰花120点功勋值，并不贵。 估计卓音竹不会那么快出来，韦西风留一道传讯，自己回去。 他很想念师尊和师叔。有他们在的日子，万事不操心，修炼条件是最顶配，没有殿、系压力。唉！现在许多事要应付。 正在洞府胡思乱想时，令牌闪烁几下。他神识探查，竟然是小美女卓音婳。 他回讯过去，表示自己正闲着，问她有什么事。 卓音婳回讯说，想去武仙湖附近万宝阁，看看有没与学院兑换厅不一样的灵纸、灵砂，希望师兄陪她走一趟。 韦西风前世也算情场达人，对这套路不陌生，自然一口答应。 两人约好在外门山谷门口见面。 韦西风习惯性提前一点到达。门口处是广场，人很多。 卓音婳还是杏黄衣衫，不过换了一款。也许是因美貌和实力无双，她走出外门山谷门口时，吸引了所有目光。 她走近韦西风面前正要打招呼，韦西风抢上一步道：“这位美女，是打算出去耍吗？” 卓音婳何等聪慧，她怎会被这小把戏迷惑，只愣神半秒，心里笑起来，面上不动声色，道：“是又如何？” 韦西风一本正经道：“妹子，不瞒你说，外面坏人很多，你独自出门不安全。哥哥我一向古道热肠，最擅长护花救美。妹子如果出去耍，我愿意牺牲一下，陪妹子走一走。” 说着，右臂弯曲，伸出胳膊肘，样子一本正经。 卓音婳自然配合演出。她肃色道：“既然大哥这么好人，我信你。那我们走吧！”说完，把左手伸进他的臂弯，挽住了他。 大哥这么好人？！我信你个鬼！ 顿时，眼眶瞪爆无数，下巴掉了一地。 两人故意施施然慢慢远去，卓音婳还特意问了几个无厘头话题。 他们走后，外门山谷门口爆出无数惊呼，各种议论不绝于耳。 “我的心碎了！” “好白菜最爱被猪拱啊！” “没有天理！” “早知婳姐如此不择食，我早上了，我悔…一万年！” “咦！刚才那人是谁？筑基修为，怎么在外门从没见过。难道是外面…” “我认识他！上次出北域任务，就是他救了我的命。他叫韦西风，是内门弟子。” …… 韦西风和卓音婳保持胳膊相挽的形象走出很远，这才对视一眼，由韦西风御剑，带着卓音婳快速远去。 到了学院大门口，两人落地走出院门，卓音婳捂住胸口，弯腰掩嘴，大笑不止。 韦西风见到她以手捂着的部位，高耸浑圆，一笑起来晃个不停，头有点晕。 卓音婳假装不知，边走边问道：“韦师兄，你没少这样诱拐女生吧？” 韦西风作沉痛状：“不瞒卓师妹，我于拓历399年来到长安学院，所有见到的女生，不是古董就是恐龙。像今天这样灵感爆发，想逗师妹一笑的心情，是第一次。” 卓音婳脸红一下，不过很快恢复镇定。她道：“韦师兄是拓历399年来的？好巧哦，我也是。你几月？” 韦西风道：“六月底。我于拓历398年春从家乡出发，路上遭遇了…大洪灾，唉，不说了，都是眼泪！”说着，连叹几口气。 卓音婳果然被他感染，拍着他的胳膊不停安慰。韦西风趁机挽住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最终没有挣脱… 两人牵着手，接着御剑朝长安城中心而去。 长安城有许多禁空区域。这些年韦西风虽然出门不多，却也清楚了禁空的原则，都在大势力范围之内。他详细研究过地图，也知道了哪些势力在什么地方。在城里御剑飞行，对他问题不大。 经过“九月春”的时候，韦西风邀请卓音婳进去坐坐。卓音婳道：“好。从前在家的时候，我就只会画画，都是姨娘煮茶、泡茶给我喝，可香了。到学院后，要自己泡茶，好麻烦。这茶楼叫九月春，拿我最喜欢的茶做招牌。走，韦师兄，我今天就想喝最好的九月春！” 韦西风心弦被拨了一下。感觉有点危险，快沦陷了。 上二楼雅座坐下后，这次是个淬体六层的女子过来侍茶。那姑娘动作优美，行云流水，卓音婳顿时感觉回到了过去，一副享受无限的样子。 茶伺很识趣，脸色从容平淡，只在移盏请茶时才笑笑示意二人，其余时间不声不响。 两人聊到万宝阁、灵砂灵纸，韦西风问：“卓师妹，我知道这铭纹一道博大精深，但不知我现在开始学来不来得及？” 他自然知道来得及，只是故意如此。 卓音婳也知他的意思，道：“怎会来不及？师兄不是说学院尽是古什么恐什么吗？她们都来得及，师兄还担心自己？” 第42章 地摊有宝 韦西风觉得，自己进丹植殿的动机是为了鬼爷。而今在丹植一道已走上顺途了，按部就班学习进步，大业可期。是时候考虑开拓新的学路了。铭纹也许就是不错的选择。 反正修行之路漫漫，各种技能都必须涉猎，只是迟早、深浅的问题。 趁此机会开始学习铭纹术，学业、撩妹两不误。 他打定主意，便正儿八经道：“卓师妹，我正打算开始再修一类法术，现在感觉不如就选铭纹术。” 卓音婳很配合的双手轻轻拍掌赞成，并说：“要说学铭纹术，一点不难。师兄你也不必拜师。待会我们多买点材料、用具，一人一半。我来教你。” 韦西风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举杯示意，等待卓音婳端起茶杯，两人轻碰一下，表示达成一致。 喝完一壶“九月春”，两人心情都很好。结账时，韦西风顺便买了几包这茶叶，打算自己留两包，送几包给这师妹。她刚才说了，是她最喜欢的茶。 然后二人下楼，慢慢朝万宝阁而去。 韦西风没有采购目标。卓音婳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看灵纸、灵砂。两人到了万宝阁，直奔三楼铭纹用品柜台。 三楼一般接待紫府以上修士。但筑基、淬体上来也可以，只是没人主动招呼。 生意的事，哪里都有垄断。学院的灵纸、灵砂肯定是被垄断的，因此外面有些货进不来。 卓音婳就是来找学院见不到的货品。万宝阁果然不负所望，品种、产地、厂家比学院丰富得多。 她十分兴奋地挑了一大堆，并择几款爱不释手地摸摸、瞅瞅，对韦西风说：“这些出品，都是我自幼喜欢的，制作师傅的特征一眼就可看出。”韦西风不懂这个，以前世经验比拟判断，大概像紫砂壶一样，一看一摸就知是某大师作品那意思吧！ 于是韦西风也很为她高兴。从小习惯了某厂家或某大师的手艺，隔了许久又见到，并且可以马上买来用，那里面的情怀，不是经历过，无法沟通。好在韦西风联想的出。他适当的赞美也深得卓师妹认同。 韦西风很绅士地付了账，卓音婳没反对。从万宝阁出来的时候，她对韦西风道：“韦师兄，购物的灵石我不付给你了。当你的学费。” 韦西风心花怒放地道：“好、好！不过不够啊，以后师妹在学院兑换物品，叫我来出功勋值。我有大把。” “哦，那我赚大了！对了…”卓音婳问：“韦师兄，听说你出了一趟北域任务，挣了十多万功勋值。是真的吗？” 韦西风道：“是真的。我接的任务是随队伍去收复妖族霸占的官道、驿站，杀了不少妖兵、妖首，还杀了几个妖将。那些换算的功勋值很高。” 卓音婳立即接话道：“韦师兄，下次带上我。我和你交手后，感觉我有很多办法困住对手，却没有法子重创或杀死对方。我们联手除妖，我困住，你出剑。保准功勋值更多。” 韦西风心里问：这是打算开夫妻店吗？他嘴上道：“善！” 卓音婳一怔，随即醒悟。她展颜笑起来，道：“师兄你以一字回答的时候，很像…”说到这，她停住了，觉得往下说对师兄有点不敬。 韦西风心知一定不是好东西，还是问：“很像什么？” “嘻嘻…”卓音婳道：“如果师兄答应不生我气，我就说。否则打死也不说。” 韦西风猜想定是阿猫阿狗一类的东西。便笑着道：“那就算了。” 两人就这样闲逛了许多地方，偶尔买点无关紧要的物品。 经过一处地摊时，卓音婳看见几颗珠子，停下了脚步，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珠子。 韦西风更加惊异，他的金灵根反应很激烈。那一定不是凡物，奇怪在于被随便摆在路边摊上。 他看那摊主，是个紫府圆满少年。 正在此时，识海里鬼爷一道意念传来：“摊主是火蛟合道大妖，没有恶意；珠子是灵宝级炼器材料地火珠。” 韦西风下意识拉住卓音婳。卓音婳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韦师兄。 韦西风真的被吓得不轻。好在鬼爷后面那句说对方没有恶意。那这大妖想干什么？ 韦西风攥住卓音婳的手不松开，示意她一同离去。这时那摊主笑着说：“小姐、公子好眼光。我偶然得到这几颗珠子，现在有点急事需要灵石，手头紧只好拿来出售。两位如果喜欢，开个价，合适的话就拿去。”他说话的时候，满脸笑容，活脱脱人族阳光少年。 如果不是鬼爷提醒，韦西风对他一定愿与他为友。因为他有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这时卓音婳道：“前辈，你这珠子不是凡品，不要贱卖了。拿到万宝阁，或者我们学院炼器殿、阵法系，一定卖到好价钱。我们两人…”她这时忽然意识到一直牵着韦师兄的手，说“我们”两字时自然而然，脸上顿时红了。 她抽了一下手，没挣脱。于是接着把话说完：“我们没带那么多灵石。” 紫府少年道：“没有关系。小姐你刚才一眼就盯上了，好歹开个价买走一颗。” 卓音婳看韦西风一眼。韦西风点点头。对方没有恶意，这样缠着自己两人，那是有善意？ 卓音婳咬咬牙道：“我只有4千灵石，韦师兄你…” “足够！”那少年抢着道：“4千灵石一颗。好事成双，我送一颗给这位公子，这样你们都有了。”说话时拿出两个水晶盒，各装一颗进去，递了过来。 卓音婳看着韦西风。韦西风松开她的那只手。她以两手捧住两个盒子，仍然无法相信。 那紫府少年笑道：“小姐，灵石？” 卓音婳“嗯嗯”应着，将两只盒子交给韦西风，取出4千灵石付了账。 少年道：“多谢两位成全。他日有缘自会感谢。我要抓紧办事去了。两位再会！”说完，匆匆离去。 韦西风将盒子交还给卓音婳，她只接过一只，道：“那只是那位前辈送你的。”说着收好盒子。 韦西风也收起那只盒子。接着顿感周围空间一动，仿佛一只罩子刚被拿开。韦西风自然知道这是合道大能的手段。刚才他们交易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其实看不见他们三人。 卓音婳也是单灵根，也察觉了空间异动。她问道：“韦师兄，你有没觉得刚才那人很奇怪？他和我们一起时，空间好像都被封印了。” 韦西风不知怎么回答。便道：“这珠子应该很贵重。我们回去吧。我师尊出远门了，你拿给你师尊看看，一定能察出端倪。” 卓音婳点头，接着主动拉住韦西风的手。 走到偏些地方，韦西风拔出灵剑，两人踏上剑飞驰回去。 路上韦西风得到鬼爷意念：那火蛟小妖多半与陨落后留下后天异火的半圣有关。 第43章 九荒铭典 韦西风与卓音婳本来是去采买些特别灵纸、灵砂，哪知遇到奇怪紫府修士，硬是以4000灵石卖了两颗珠子给他们。 修士和珠子的底细，韦西风知道，但卓音婳不知。她回到学院的第一件事就是与韦西风分手，去找师尊。 韦西风回到洞府，取出水晶盒，打开盖子，一股澎湃的火元素弥漫整座洞府。 韦西风立即合上盖子，运功吸收火元素，慢慢炼化。 单灵根的厉害之处是任何元素都能转化成自身属性。 那合道妖皇冒这么大险，跑到长安城做什么？虽没有恶意，但若是被人族大能发现，一样会遭抓捕。 他能化为人族不奇怪，但他能完美易容、隐瞒妖族气息和境界修为，那就不止是妖族本能进化而成，一定是修炼了类似十境化凡术这样的人族功法。他与人族一定颇有渊源！ 那么，他将灵宝级炼器材料以白菜价“卖”给卓音婳和自己，也一定有目的！而且目的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韦西风神识探询鬼爷，期望得到多点提示。鬼爷没反应。 韦西风与鬼爷相处快八年了，多少体会出鬼爷一些用意，那就是希望自己按部就班逐渐强大，到时鬼爷需要用到他。 韦西风没有抗拒，反而感到幸运。正是因鬼爷，他才有机会重生一次，体会到本来绝对体会不到的东西。 鬼爷希望自己逐渐独立、强大，不希望自己一味依赖鬼爷。所以在自己有危险时及时出声。此刻则不鸟他。 要尽量靠自己！韦西风想道。 但理不清头绪也不必硬撑。既然对方没有恶意，那就顺其自然吧。 他把地火珠收起来。取出“分”得的一半灵纸、灵砂，以及卓音婳顺手赠送的一支灵笔，打算先归置好，下次向卓音婳请教铭纹术时用得着。 就在此时 ，熟悉的清风又美美地吹来了。他神识探查，竟然是一部铭纹典籍：《九荒铭典》之精选五篇： 一、符箓篇； 铭纹符：中级29、高级21、超级16、至尊9、天尊6、天至尊2。 二、器纹篇； 铭纹符：中级36、高级29、超级20、至尊11、天尊9、天至尊4。 三、阵纹篇； 铭纹符：中级43、高级37、超级23、至尊13、天尊6、天至尊4。 四、空间铭纹篇； 铭纹符：中级11、高级13、超级15、至尊9、天尊7、天至尊5。 五、时间铭纹篇。 铭纹符：中级3、高级7、超级15、至尊17、天尊17、天至尊14。 看来这是鬼爷动手删节过的版本。 鬼爷有个百宝箱啊！知道他要向卓音婳学铭纹，立马取出天阶法典，将其改编为流行版本来支持他。 韦西风粗略浏览一下，感到前三篇是基础，后两篇是升级版，太高深了。 先学前三篇。 不过他没有入门手册，还得等卓音婳有空，带自己入门才能朝前走。 卓音婳此时正在师尊温泠的洞府里，给师尊讲逛街的奇遇，听师尊介绍、分析手中的宝物。 她也没隐瞒韦西风，对师尊简单介绍了他是怎样的人。 温泠是返虚圆满修为，自然见多识广。她自从发现自己这位爱徒对铭纹、阵法的天然悟性且喜欢，甚至有点沉迷，便对她十分纵容。除了提供优渥条件，根本没给她安排什么课业，任其自由发挥，只是偶尔提点一下。 温泠刚才已打开盒子看过了，满溢的火元素也被她助卓音婳吸收炼化。 她听完卓音婳的讲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疑是紫府修士的少年以4000灵石卖了一颗给你，却白送了一颗给姓韦的小子？” 卓音婳点头。 “那他的目标不是你！”温泠缓缓道：“他的目标是那小子。对了，你不找你姐陪你上街，也不找阵法系师兄，偏找他，为什么？” “我打不过他。”卓音婳扭捏道：“第一次我偷袭他，居然被他一招破阵眼。第二次我用了四个二阶阵法，两个三阶阵法，一个准四阶的，都破不开他的防守。” “傻孩子！”温泠道：“他也是单灵根，还是金属性剑修，与你同阶，你攻他，那是白搭…等等，你刚才说他与你同阶？筑基后期？”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卓音婳问。 温泠诡秘一笑，道：“你被骗啦！大约六年前，他用一年不到时间就从淬体九层直达筑基后期了。六年多过去，他还筑基后期？鬼才信！一定是容老鬼在作妖。不过徒儿，这是人家的秘密，对外不能乱说！”温师尊最后总结道：“他一定不止筑基后期，你输的不冤。你心中有数就是了。” 卓音婳还是半信半疑。温老太看徒儿神情，知道她心中所想，无关紧要，也不点破。 她分析道：“徒儿你记住了，这地火珠不要外露。这是灵宝级炼器材料，十分珍贵。那少年多半也不是紫府少年，来历存疑，但没有恶意。你是沾了那小子的光，4000灵石白捡了一件至宝…” 她以手敲打扶手，闭眼沉思，又掐指细细推算了一阵。最后道：“徒儿，你说姓韦的小子要向你学习铭纹，那你好好教他。他将来…阵法造诣…只怕…” 温老太忽然睁开眼，伸手一抹，手中出现一本册子，交给卓音婳，道：“就按这本册子的顺序和进度教他吧。嘿嘿，徒儿，元婴之前，你都无需为师太操心啦。福星哪！” 说完，转身往后院去了。也不知她说的福星是卓音婳还是韦西风。 卓音婳拿去那本册子，封面上六个字：铭纹入门五部 翻开册子第一页，是目录，上面写着： 一、符箓入门二篇； 二、器纹入门一篇； 三、阵纹入门三篇； 四、空间铭纹入门五篇； 五、时间铭纹入门六篇。 卓音婳翻了翻，合上，收好。既然师尊吩咐按这册子的顺序和进度教韦师兄，那就照办。 只是师尊说元婴之前不操心，是什么意思？ 没有答案，她也懒得深究，出门回自己洞府去了。教韦师兄之前，先做点准备。 韦西风利用地火珠溢散的火元素修炼一阵子，感觉效果非常不错。他灵机一动，再次拿出水晶盒子，打开盖子，任其挥发一会，然后盖上。跏趺坐下，运功吸收火元素，慢慢炼化。 他感到，平时在空气里的水、木、土元素都还算均衡，唯有这火元素似乎不够。 此时他在炼化吸收火元素时，凝神化焰诀也被调动起来了，自行运转着，魂火似乎有微弱的增长。 这倒是意外收获。 如果地火珠能帮助魂火壮大，那自己的炼丹等阶也会随之提高。这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韦西风放下所有念头，一门心思炼化地火珠，修炼起魂火来。 第44章 火蛟族 韦西风与卓音婳一起逛街，得了一颗地火珠，偶然炼化一些里面散溢的火元素，感到对自己的修炼很有帮助，于是干脆有心炼化它。 只是地火珠蕴含的火元素太过庞大，韦西风开一下盒盖，炼化半天，奋战了十来天，炼化速度仍然比不上珠子溢散元素的速度。也即是说，韦西风只能如此打开水晶盒子，过一阵关上，让珠子溢散部分元素供自己使用。否则，自己炼化不及，火元素挥发进空中飘散，那就浪费了。 这样也好，慢慢来，想修炼的时候就打开盒子释放一些火元素就是。 同样地，卓音婳也发现了这个特点。两人都是单属性灵根，特性相似，一旦察觉地火珠的好处，本能地按耐不住想炼化吸收。就这样，两人隔着一座山谷，做起了相同的事。把教学铭纹术的事也抛在一边了。 韦西风是借助地火珠修炼魂火，卓音婳则是修炼灵火。她感到自己灵火犹如涸泽遇甘霖，进步明显。这样以地火珠修炼，自己的几个火属性阵盘一定威力大增。 武仙大陆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长白山东坡方向，距离海岸九万公里有一片很大的群岛，主岛宽阔犹如小大陆，常年云雾蒸腾，中央是巨大的火山湖，岩浆翻涌，惊涛骇浪。 几万平方公里的火山湖看似无生物，其实由里到外分布着各阶同类妖兽：火蛟。 这里是火蛟一族的繁衍栖息地。 最边缘是低阶蛟卒、蛟兵、再往里是蛟首、蛟将…依次递进。 倒不是火蛟族的规矩如此，而是因为岩浆温度的缘故。越往里温度越高，各阶蛟族只得在自己能承受的温度带修炼。 如果有低阶妖蛟越级跑到岩浆湖中央而无损，火蛟大佬会立即会像人族对单灵根那样保护起来，好好培养。 这天，岩浆湖中央区域边沿，三条两尺来长的火蛟各自趴在岩浆凝聚的蒲团上，听一条三尺长的火蛟汇报。 “禀三位师叔长老，这次的地火珠给了一个单金灵根的筑基后期修士，与他同行的一个女修也是单灵根，水属性，我也给了她一颗地火珠。”三尺火蛟道。 “但愿火真师侄这次选的人不是怂包。上几次的那些人最后都承受不住地火珠能量，神魂溃散，浪费了我们的机会。”三蛟中一位八阶蛟天皇道。八阶蛟天皇相当于人族返虚境。 “火鬼长老，上几次不是火真经手。火真自幼修炼了人族功法，对人族修士更了解。这次人选是单金灵根，不是以前那些修士可比。”另一位八阶火蛟天皇火颂道。 “不错。火真师侄是师尊的直系，这次由他亲自出面一定能带回师尊的圣火。不过，师侄，你跑到长安城去，是不是太冒险了。”另一位火蛟也是八阶，他问对面的火真道。 火真就是那条三尺火蛟。他回答：“犟师叔，我修炼的十境化凡术是人族顶级功法，已经达到极境了。只要不是窥天大佬逼我动手，嘿嘿…就是三位师叔也难看出我的破绽。”火真不好意思对三位师叔行礼说道。 确实，现在三位八阶大蛟眼中、感觉中的火真就是一条三阶小妖。在他变成人族时，也要以蛟族秘法滴血才能分辨他。 “火真，你的这本事我们承认，但瞒过我们没意义。问题是当年人族修士教给你，不知他们有没有留后手？师尊的圣火固然要紧，但也比不过火真的安全。长老会要明白这点。”火犟又道。他前面的话是对火真说。后面的是对二蛟说。 另外两蛟也点头认可。 “三位师叔莫担心！我会小心谨慎的。”火真一边回答师叔们，心里则想起那个金灵根修士。当时感到在他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十境化凡术的味道。 自己观察他很久了，自从他搬进戊字一万号，就开始注意他。只不过毕竟是在人族中心区域，那里高手众多，自己不敢频繁出入，也不敢靠的太近。 那人族修士不是伪装过的高阶修士，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他真的修炼了十境化凡术，那说明是最近获得的传授。火真最在意的是这点，一是传授他这门功法的人会不会发现自己；二是与自己人族师父有没有渊源。 火真虽然拜过人族师傅，但并不知道人族功法如何传承。他对长安学院体系似懂非懂，似乎在学院得到一门功法，并不一定要师门相同。也就是说，学院功法，所有学员似乎都可“买”来学习，互相之间仅仅是同学，没有其他关系。 那位金灵根修士和自己也许是这样的关系。 这时，火鬼天皇的话打断他的思绪：“火真师侄，你这次布局，对方条件确实比以前他们找来的人合适许多。依你的计划，多久可以动手？” 三蛟一起望着火真。 火真笑道：“三位师叔，这才刚开始，还不知那个小修士怎么处理地火珠呢！要是他不炼化，也无法与祖圣的圣火形成感应。还有，虽然他的灵根特别，但炼化地火珠后是什么效果，也有待观察。你们刚才不是要我稳妥第一吗，嘿嘿…” “对对对！”火犟接着道：“稳妥第一。鬼师弟，颂师弟，我们拭目以待吧！” 二位天皇再次点头。 火真向三位师叔行礼后离开。 韦西风自然不知道几十万里外妖族大佬们的讨论、安排。 他感到炼化地火珠受益匪浅，不单是魂火在晋升，就是身体细胞也像在接受又一次熬磨，骨骼得到更高级别的淬炼，连紫府洞天都凝实了些。 他乐在其中，忘记了一切。 卓音婳也是同样感觉。不过她的水属性灵根受益明显不如韦西风。过了二十来天后，她觉得自己的灵火等级可能晋级了一层。 她感到有些疲乏。于是收功，打坐回神，整理几个周天后走出自己洞府。 望着外门山谷的景色，和偶尔飞过的学员，她打算去内门找韦师兄，去看看那里的风景。同时也可按约定教他铭纹术。那也是师尊交代的，虽然她对师尊的嘱咐感到有些奇怪。不过这与她的计划一致，她就不提异议了。 来到内门山谷门口的执事室，她出示令牌表示要进去找戊字一万号的韦师兄。 长安学院的规矩是高阶修士不得无故进入低阶修士区。但低阶修士进高阶修士区，也得确认。有时需要找人带领。 执事室值班人员是轮流当值。今天是两位男性紫府修士，一个后期，一个圆满。 后期验过卓音婳的令牌后看着圆满。 圆满紫府道：“师妹进去找韦师弟，有没确认一下，如果不在那不是白跑一趟？” 卓音婳其实不在乎白跑一趟，因为师尊说那座洞府有些奇怪，即使韦师兄不在，进去查探一下那座洞府到底什么样，也不冤枉。 她道：“我今天没与韦师兄确认，不过前一阵与他约好了。” 紫府圆满立即道：“那师妹进去吧。我们也没见韦师弟出去，应该在洞府。” 紫府后期也马上将令牌还给卓音婳。 卓音婳进了内门山谷，望一望两座山峰，察看一下地势地貌，朝河谷下游而去。 她听韦西风说过，戊字一万号是河谷最下游。 卓音婳自幼习炼铭纹、阵法，对山川地理、堪舆八卦自然有一套见识。她御着一张飞行灵符，越往下游飞，越感到整个山谷运势汇聚，正是河谷最下游空间隔离大阵收拢处。 这是她水属性单灵根的天赋。 师尊说的没错，韦师兄的洞府所在，有很大的奥妙。不是天成，而是人为。 内门山谷门口，那个紫府后期暗暗记下卓音婳的名字。他是江小白的手下。江师兄交代过，前来戊字一万号找韦师弟的，多留意，记录下来，有好处。 紫府圆满也做了相同动作。他是“启越社”的。 第45章 访客 韦西风修炼时，忽然生出一阵异样感。神识往外一探，舒眉笑了。 他收了功法。收起水晶盒。走出院外。 卓音婳站在院门口仰视上游河谷，感受着什么。 韦西风道：“卓师妹大驾光临，怎么没提前通知一下，我好去门口迎接师妹呀？” 卓音婳转身，笑了笑，认真道：“韦师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说师兄洞府震艮倒置、离巽错位，既是师尊真的说过，也是为了转移师兄视线。今天我看了看，好像这洞府还不止如此。师兄住在这里还适应吧？” 韦西风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卓师妹，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卓音婳点头，随韦西风进入院子。 韦西风把她引进客厅，招呼她坐下后，开始泡茶。 卓音婳见他手势十分熟练，不由得好奇问：“韦师兄，怎么见你操持这茶器，很有把式。你这里常常高朋满座吗？” 韦西风仰头想了想，道：“你是第四位客人。前两位是丹植殿的师兄师姐，我刚搬来时，他们过来送丹药给我。另一位是我师叔，来找我喝酒。” 卓音婳笑意更甚，道：“哦，从前在家里，姨娘总拿酒给我喝。现在姐姐不许我喝酒。再说姐姐也没酒。师兄这里有酒吗？” 韦西风怔了一下，没想到这妹子还有这爱好。很对自己胃口啊！看来离沦陷不远了。 他道：“师妹想喝酒，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只是没佐酒菜。” 卓音婳眉开眼笑道：“无妨的。师兄，你把酒倒上，我边喝酒，边画幅画送给你。我画画时喝酒，感觉最写意。”说话时已打开储物戒指取纸笔砂砚。 韦西风前世就出自好酒家庭。穿越后世风完全不同，喝酒无从谈起。只不过遇到申师叔后，从他那儿得到酒囊、酒壶、酒杯，也就备着有酒，更多是不辜负师叔这器物的意思，自己倒不常喝。没想到会在卓师妹这里派上用场。 韦西风取出酒囊、酒壶，一只酒杯，摆在茶几上。卓音婳已在旁边的案桌上摆好文房四宝。 韦西风将酒囊里的酒倒在酒壶里，以气劲清洗好酒杯，拿起酒壶倒满一杯，对卓音婳道：“卓师妹，这杯酒是为你准备的。你是先喝酒还是先画画？” 卓音婳看着，就一个杯子，便问：“师兄你不喝？” 韦西风道：“好，我陪师妹！不过我这只有这只酒杯。我用茶杯陪师妹。”说着，取过一只茶杯，倒上酒。 卓音婳端起酒杯闻了闻，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然后举杯与韦西风轻轻碰了碰，一饮而尽。 韦西风杯子还举在空中，卓音婳已经取过灵笔，蘸上灵墨、灵砂在灵纸上描摹起来。 韦西风喝一口，放下杯子，将她的酒杯满上。而后走近卓音婳，站她旁边看她画画。 鼻子里有处子幽香传来，十分销魂。 卓音婳只寥寥数笔，灵纸上就见到内门山谷双峰、河谷轮廓。原来她画里的视线，正是刚才站在小院门口角度。 随着她画笔飞舞，作品全貌逐渐呈现。韦西风越看越惊，思维近乎要宕机。卓音婳的画，确实有内门山谷的神韵在，但画里不见生机勃勃的植物，不见灵气浓郁的河水，也不见或飞或行的学员们。只有两座荒凉的大山，山上几匝枯藤垂落，一条浅浅流水的河，河上一座石拱桥，一抹斜阳映着桥上一位天涯孤客，牵着一匹瘦马，桥头小院门掩着，院子墙头伸出一棵掉光叶子的大树，枝头歇着一只乌鸦。 韦西风几乎要惊的叫出声来。他本能地以手捂住嘴巴。 难不成这妹子也是穿越者？或者她比自己还早千把年，来自元朝？蒙古郡主？ 卓音婳收笔。紧盯着韦西风，道：“韦师兄，你怎么啦？” 韦西风收回思绪，像从梦里醒来一般。 他也紧盯着卓音婳，问：“卓师妹，你不觉得这幅图还得配一首词吗？” 卓音婳一听，忽然神采飞扬，她激动地问：“韦师兄，你确定吗？”说话时用双手捧着灵笔，道：“师兄快请！” 韦西风没有去接笔。而是对她道：“师妹什么意思？” 卓音婳依然捧着笔，说：“请师兄题词呀！师兄住这里已久，腹中定有词稿。” 韦西风知自己的底细，绝对不敢接笔。但到这份上了，如果她不是蒙古郡主，自己顺手降维显摆装一回，逗逗这妹子，也很不错。于是他道：“卓师妹，我的意思是请师妹好人做到底，画完画再题一首词上去。如果师妹没准备，那我念一首，师妹你题吧。” 卓音婳一听，这样更好。便道：“好。师兄你念，我写。” 韦西风装模作样踱几步，一字一吟道：“枯藤、老树、昏鸦”… 卓音婳听了，也不觉多出彩，边写边道：“嗯，师兄继续！” “小桥、流水、人家”，韦西风又踱几步，停下。 “有感觉了。师兄再来！” 韦西风差点喷出一口鲜血。他吞了一下口水，假装思索一下，边走边道：“古道、西风、瘦马…” 然后转身对着院门，身体站得笔直挺拔，眼神望着远方，等卓音婳催他。 果然，卓音婳道：“前戏够了，师兄，关键时刻，来！” 韦西风又是差点闭过气去。他拖长声音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卓音婳依他的话把词题在画上。完了后自己念了一遍。 然后又念了一遍。 再念一遍… 韦西风一直站那不动。那丫头念得越久，效果自然越好。这个不用怀疑，验证了上千年，亿万次。 卓音婳还在那儿念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韦西风站在那里，正想着该怎么收场，忽然一双柔荑从背后抱住他，一张脸贴在他后肩，两团柔软顶着后背… 韦西风是很喜欢这妹子的。也臆想过撩她到手的场景。但此刻似乎早了点，还没准备好。主要是神魂与身体的分离让他还没想好应对法子。 他双手分别覆住她两手。前胸后背感觉强烈，生理反应，心跳节奏更快了。 他转身抱住她，本想开口说几句俏皮话化解一下气氛，没想到两片柔唇贴上他的嘴，疯狂索吻。 他是有经验的，慢慢回应她… 两人很自然进入到交合状态。 一个存元阳，一个抱元阴，两人都是初人。元阴元阳初次交融，本来会手忙脚乱，可韦西风有老练的灵魂。他放开思想束缚后，一切便十分完美起来… 卓音婳神魂颠倒，却也没忘记腾出手来布下重重禁制… 风光无限。颠鸾倒凤。 第46章 符箓篇入门 卓音婳因为一首元词情不自禁，投入了韦西风的怀抱。 她当然不是一时冲动水性杨花。与韦西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心有所属。几次接触下来她也感到韦西风对她的喜欢。那首词的确算得导火索，于是两人随心所欲，顺势为欢。 中途，两人都忽然停住动作。韦西风立即取出一堆聚灵丹放在二人面前，两人各自运功突破境界。 韦西风率先达到紫府中期。 不久，卓音婳突破筑基巅峰。 卓音婳睁开眼，突然察觉自己未着寸缕，而韦西风笑眯眯盯着自己。立即俏脸鲜红，扑向对方… 初尝禁果之时，食髓知味，不提。 及至两人几乎同时醒来时，对望一眼，都未觉得不妥，反觉美味至极。相视一笑，再次拥抱在一起。 后来整理好衣衫。韦西风摆出一只酒杯、一只茶杯，倒上酒，两人慢慢对饮，心心相映，深感甜蜜。 还是卓音婳先开口说话：“师兄，本来我是来教你铭纹术的…” 韦西风立即笑着抢过话头道：“没错啊。现在就开始。”说话时收起那幅画，郑重放在一边。取出灵纸、灵砂、灵笔等物，摆在桌案上。 卓音婳点头，起身取过那幅画匆匆浏览一遍，又把那首词读了两遍，这才恋恋不舍放回原处。 韦西风道：“到时我找人装裱好，挂在墙上，天天欣赏。”卓音婳嫣然一笑，满室生辉。 她拿出师尊给她的小册子，从第一章“符箓入门二篇”开始给韦西风讲解。 所谓符箓，就是用灵砂在灵纸上，按特定的笔法，贯注灵力或魂力，画出特定的图样。 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暗含无穷玄机。图样是特定的，稍有差池就是废品；描绘先后顺序不能错；运笔方向、角度、轻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铭绘者的灵力或魂力也很讲究，哪儿猛哪儿弱都关系到成品的品阶…等等。 还有关键的一点：铭纹传承图样及诀窍。每位铭纹师接受到的传承，最核心的就是拥有多少枚铭纹符，品阶几何。 鬼爷传给韦西风的九荒铭典五篇里，标注的那些数字等级就是铭纹符的数字等级。韦西风一介白丁，还不知它们的价值。等将来他成为大师、尊师时，就会发现如今的自己，犹如怀揣重宝独自过闹市的孩童，危险而不自知。 卓音婳的师尊温泠是至尊阵法师，自然也是至尊铭纹师，数千年的推演尝试所总结的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短短一篇符箓入门，提纲挈领，由卓音婳这个铭纹天才讲出来，牵一带万，丰富至极。 美人解语风情万种，虽然有点让人走神，但韦西风知道肉在锅里，也能稳住心性专注学习。进步很快。 一个讲解、一个听讲，一会理论、一会动手实操，两人非常投入。 课间休憩，两人拥抱接吻，韦西风不免动手动脚，身体某些部位自然不老实，兴之所至，又是一番激情温存。 这样蜜里调油的教学日子，赛过神仙。卓音婳自幼聪慧专艺，家族放心惯了，少有约束。到学院后，师尊看出她的吉祥天成，也是放任自长。她形成爱干嘛就干嘛的性子，此时鱼龙初欢，甘之若饴，干脆住在戊字一万号不走了。学院对学员道侣交流本就提倡，自然没人干涉。 两人其实进入到了两个单灵根双修的极高境界。又有地火珠这样的极品宝物炼化助力，卓音婳很快突破到筑基圆满，韦西风也突破到紫府后期。他把表面境界定在筑基圆满，与卓音婳相同。 卓音婳得师尊提点，在他突破、为他护道时已知师尊所言不虚。笑吟吟问他，为何两人突破动静相差如此之大？韦西风对她说了实话，并讲了路上被拉去救灾，以淬体杀筑基的经过以及得手的最重要原因。 卓音婳听得不住点头，抱着韦西风兀自心有余悸，好像事情不是已经发生，而是即将发生一般。 韦西风说师妹如果喜欢，就把十境化凡术传给她。卓音婳想了想，此刻心思不在这，便答以后再说。 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沉浸在授受符箓术、双修、突破的这段日子，悄悄光顾查探他们的大能不少。 温泠老太自不必说。她来观察后微笑离去。两个单灵根在一起，对双方修炼都是大福。爱徒的各种缺憾短板都可能通过这样双修补齐，自己想如此安排都找不到对象，何况即便找到人还要他们相互倾慕？现实简直是天作之合，她很满意。 丹植殿也有大佬来过。容皇远行怎会没有后手？只是神不知，鬼不觉而已。 火真也以他极境的十境化凡术混入内门查探过。不过他十分谨慎，只是扫探几息就马上离开远走。 还有一些人也参与了观察，比如江小白、某几位启越社员、振飞团的探子等。 罗紫怡师姐也来远远查望过。她走的时候暗道：这小子还真是挑食，选嫩草来啃。回到自己洞府，她抚摸着自己光洁柔嫩、凹凸有致的躯体，心里骂着“傻瓜”二字，自己哪点比那小妞差了？哼！迟早让你落到师姐我的手里，慢慢炮制。不过她一想到自己在那方面比雏还雏，心里又泄了气。唉，要是自己有经验，哪还等到现在那丫头抢先。 卓音竹如今没特别任务，一般进不来内门。她发传讯给妹妹，问她在哪？妹妹直接回答在戊字一万号与韦师兄一起修炼、教他铭纹术，境界已突破到筑基圆满，勿担忧！卓音竹虽为妹妹连晋两级高兴，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能不担忧？回家怎么向老爹交代？她去找温泠前辈打听，温前辈微笑告诉她，不必为自己徒儿担心。没事！自己盯着呢！卓音竹只得悻悻而返。 她想发传讯质问韦西风，想想还是作罢。妹妹还是自己强介绍给他的呢。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似乎怪不到他！ 再往深里想一下，那小子单金灵根，丹皇徒弟，前途无量。也不错啊！老实说，自己都有那么几次，念头在脑海一闪而逝，想摆平他呢。算了，到时面对老爹，捡好的说吧。 卓音竹一直以来只顾着修炼，向她表达好感的几个师兄师弟都被她回绝了。妹妹倒是机灵，上来就抓条大鱼，还这么快烹熟了享用，获益巨大。下次问问她什么感觉。呸、呸呸！卓音竹右手在面前直扇，这什么念头？被带歪了。 韦西风的符箓入门篇渐渐真的入门了，在卓音婳指点下，他尝试制作的几种淬体境初级符箓：神行符、强力符、火球符等，慢慢达到完美，尤其火球符，威力很大，淬体后期拿来对付筑基初期都有一战之力。卓音婳对此给予了两人间才能表达的奖励。 第47章 铭纹术进步 韦西风将符箓入门篇的初级符箓基本原理搞懂后，铭纹术也可以说入了门。 按温老太的课程，接着是初级器纹、初级阵纹这样学下去。不过韦西风坚持学习中级符箓术，学了中级符箓术然后学初级器纹、中级器纹…这样慢慢推进。 也就是初级、中级同时推进。 卓音婳拗不过他，自己也觉得两者差不多，于是按韦西风的方案来。 中级符箓是对应筑基、紫府，卓音婳宥于境界，也没完全过关。她打算正好与师兄共同学习，边学边教、边教边学。 韦西风如此坚持，纯粹是因为他拥有的铭纹典籍最基础的是中级符纹，他想趁现在有这么好的老师，开始涉猎鬼爷传给他的典籍，同时也可推卓音婳一把。 两人把时间分成四部分：一部分铭纹术、一部分炼化地火珠、一部分各自的基础功法、一部分欢乐时光。 简直完美至极！ 这段时间也是武仙域相对太平的时期。 远征航路的大军是最高层的事，由顶尖修士参与，对修行界封锁了消息。影响范围不大。 类似于长安学院招生那样的大事，这段时间暗地里被禁止。 平时松散些的管理作风，这时也加强了人手和力度。违法乱纪一律重惩。妖族踪迹一律围剿格杀。 都是为了确保大佬们远征期间后方的平稳运行。 韦西风、卓音婳在一起双修时光一晃过去三年，来到拓历年，韦西风26岁了。 他境界突破紫府巅峰。表面境界筑基圆满。 卓音婳终于第一次进入到极境：筑基极境。这是一个神奇的境界，距离紫府更近。韦西风以自己的经历为她详细叙说极境的神奇。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铭纹术，在符箓、器纹、阵纹三方面平推过了中级。 韦西风借口小时奇遇获得传承解封，将鬼爷的中级铭纹传了部分给卓音婳。尤其是中级阵纹符，他共有43枚，传了13枚给她，对她的阵法造诣提升极大。 韦西风愿意传授多些给她，但那样太过骇人听闻，只得保守点。慢慢来。 如今的韦西风，勉强也称得上中级铭纹师了。 中级铭纹师对他炼丹也会帮助极大。阵纹中有一种丹纹，就是炼丹前布置在丹炉周围、里面，控制丹火大小、均匀度，药材分解、融合进度，收丹时保护丹药安全。 他想着要找机会教教罗紫怡师姐。这几年与罗师姐没见面，传讯倒联络、问候许多次。 罗师姐前阵子说师尊不在，近来修行有瓶颈，打算出外游历。可能走了。 韦西风与卓音婳两人腻在一起三年，非常开心，也感觉到彼此互相的促进。但毕竟身为学员，又在不同殿系，这么久了，还是要回本殿系修习其它课程，出任务，尽义务。于是两人相约暂时分开，卓音婳先回外门。但卓音婳要求随时传讯约会，韦西风当然同意。 卓音婳走后，韦西风探询鬼爷，没回应。这三年肯定有点尴尬。韦西风与鬼爷都选择回避这事。三年来韦西风与卓音婳一直保持时间分四份，修行、娱乐把日程整得满满当当，进步也大。鬼爷也就没理他。 他想起很久没练剑了，也应该与卓音竹师姐见个面，于是传讯给她，问她有没时间。 卓音竹回讯问他有啥事？韦西风说想拜托师姐陪自己去模拟决斗宫炼炼剑。卓音竹问有什么好处？ 韦西风笑了。卓师姐这是生气呢！便答：2000功勋值。卓音竹回：3000！韦西风：成交！ 于是两人约了半个时辰后在战技殿广场见面。 韦西风心里想的是，卓师姐是女友姐姐，两人这样一番讨价还价，暧昧味道较重。 在战技殿广场见到卓音竹，韦西风很坦然。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虽然对象是她妹妹。 卓音竹玩味地绕他走了一圈，看看四周没人，还不着痕迹在他身上嗅了一下。 韦西风道：“卓师姐，我还是老样子吧！” 卓音竹道：“老样子？以前是纯男孩味，现在嘛，有脂粉气。” 韦西风心道脂粉气也是你妹妹的脂粉啊。嘴上不能这么说。便道：“还得多谢卓师姐，介绍音婳给我认识。” 卓音竹正要反唇相讥，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妹妹的道侣，不要乱套了。便道：“算了。看你待我妹不错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走吧，我也卡在金丹初期，这几年似乎没什么进展，这次好好磨砺磨砺。到时你出来就走，像上次一样，不用管我。” 韦西风笑着点头，伸手要了她的令牌，划了5000点功勋值给她。卓音竹也没查，收起了令牌。 来到决斗宫，只有一个空位，卓音竹让韦西风先用，自己等着。韦西风没客气，刷卡进去了。 这三年多韦西风的境界升了几阶，经过炼化地火珠、与卓音婳双修，自己修为的提升比境界提升更猛。应该的气劲早已超越普通金丹圆满。 唯一不足的是这几年修炼剑诀较少。 他熟门熟路把金丹圆满的秦霄贤召唤出来，气候和环境选择狂风大作的海上。他与卓音婳双修已久，对水属性感悟颇多。是以选海上环境试试。 屏幕显示秦霄贤的排位是，比以往有所前进。 秦霄贤一样认不出韦西风。但他面对境界比自己低一个大级、好几个小阶的韦西风，感到对方如渊似岳高深莫测，其谨慎心态也毫无改变。韦西风想，他号称秦北狂，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 像是回应韦西风的想法，秦霄贤道：“小友，你既然召唤我，也肯定知我被称为秦北狂，心里一定奇怪，我为何对紫府巅峰的你不敢大意吧！” 韦西风拱手道：“晚辈丹植殿韦西风，请前辈解惑！” “哈哈哈，又是丹植殿！”秦霄贤道：“我来自北冕域建元州，紫府初期时来报考长安学院，入战技殿内门时不到四十岁。在内门山谷，紫府初期无人是我对手。后来从不与同级决斗，中期挑战后期，后期挑战巅峰，巅峰挑战圆满，胜多负少，闯下秦北狂的名头。但是却在圆满境界被紫府巅峰挑战击败，对手就是丹植殿的一位女剑修。”他似乎缅怀过往，幽幽地道：“你现在的气息，给我感觉就像是她，深不见底！” 韦西风心想，这位狂人原来还是老乡啊。但对一位古人攀扯这些多余。便道：“前辈谬赞了。” 秦霄贤道：“你出剑吧。让我看看我的感觉准不准。” 秦霄贤在金丹圆满，剑势已接近大成。韦西风剑术进步不大，纯靠气劲压制和水属性的敏觉避开攻势，与其激斗八百多招，最后击断其手中长剑获胜。 秦霄贤消散前说：我的感觉没错。 第48章 常伟宏 韦西风经过与金丹圆满的秦霄贤对决，感到了剑术的差距。交手过程中他伤痕累累，有真实的剧痛和流血。他是靠超常的气劲压制对方取胜的。 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铭纹术、炼丹术、剑术要三头并进。要重新规划一下修炼时间分配。 当然他并不赶时间。很容易就考虑清楚了。 与美女的约会也要留出时间，因为那既是娱乐也是双修。韦西风本来有点来自小说或电视剧的误解，以为凡是双修都要有专门功法。没想到他和卓音婳的交融无意间成为双修，根本无需功法。这可能是两个单灵根的天赋使然。 于是韦西风的生活又成为四种内容的轮替。当然也不是刻板的一成不变，有时这样多点，有时那样多点。十分正常。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在天牧域靠近北冕域的栈边城詹家，化名毛宏伟的常伟宏重新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他突破紫府后，在詹家更加受到重视。当然他的炼器水准也相应提高，对詹家作出的贡献也更大。 詹明兴本来是拜了詹纪成为师，不过只是跑腿打杂。在毛宏伟的提议下，詹纪成允许詹明兴跟着毛宏伟学艺。不拜师，执前辈礼。毛宏伟看中他的仁厚，感念他当年的搭救，对詹明兴悉心教导，不留余地。不是师徒胜似师徒。 一旦安定下来，毛宏伟就开始思考家仇族恨。族老拼死护送他出城时说过，家族像他这样被送出去的人有七、八个。 他们是否突围到达安全地点了呢？有几人活了下来？现在在哪里？ 毛宏伟感到责任重大。也知道必须从长计议。 问题是从哪里开始着手准备？ 提高自身境界修为，提升炼器水准等级，这是毋容置疑的。这个不算准备。 要想复仇，而且仇人是巨无霸似的造化宫，必须自己有强过造化宫的实力，或者大过造化宫的靠山！ 强过造化宫的实力，这点太难！造化宫最高实力是返虚高阶，返虚低阶也不少，合道、化神一大把。毛宏伟明白想靠自身实力对抗造化宫，一辈子休想！ 那就要找靠山！在武仙大陆，比造化宫大的势力只有武仙域才有。 天牧域常家是合道家族，家族有一位合道初期的太上长老，属于合道级家族里的末流。家族化神修士有几个，元婴、金丹为中坚，紫府、筑基弟子众多。正是因为实力不够，才会在大洪灾过后的兼并倾轧中被造化宫覆灭。 毛宏伟当时只是筑基弟子，见识有限。但也知道造化宫是天牧域第一大势力，比北冕域最大势力三化门还强。只有武仙域里的武仙宗、长安学院、炼器师公会、炼丹师公会、铭纹公会等才能压它一头。 要投靠大势力，只能去武仙域！ 詹明兴跟着毛前辈学习几年，炼器手艺已入门，修为境界也突破到淬体四层。 修为稳步进展，有了傍身技能，在栈边这种小城，虽不能说人生开挂，但也已步入上升通道。起码在家族地位、俸金、前途安排方面已无需担心。何况他的年纪很轻，三十岁不到。 他心里早把毛宏伟当师父。这一阵见毛前辈有时眉头紧锁，思考什么，肯定是有心事，只恨不能为毛前辈分担。 有天，詹明兴试着小心翼翼问：“毛前辈，您是有什么事吗？要不您说出来听听，看晚辈能不能分担一二？” 毛宏伟看他一眼，笑着对他说：“明兴，你心性纯良，不解江湖险恶。其实世上好人很多，坏人也不少。将来你如踏入江湖，一定得多加提防。” “前辈，我懂的。”詹明兴道：“十多年前，天牧域大水灾的那次，我和爹出外办事，被造化宫抓去做苦力。那也没啥。可是和我们一起做苦力的有一位师兄，就因为是单灵根，被造化宫金丹看中，要带他走。他是打算去武仙域报考长安学院的，所以不愿意。听说造化宫在各个路口布置抓捕他的陷阱，不知后来他怎样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心里为他不甘。” 毛宏伟点头，道：“造化宫作恶多端，迟早遭到报应。明兴，不瞒你说，我当年就是遭到造化宫修士追杀，才躲到这边境偏远地方的。这点你知道就行，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否则会给你家族招祸。”他放下手中活计，又道：“我也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第一我要出去想法报仇；第二我在这里时间太久，怕万一走漏什么风声，给詹家带来麻烦。你说我有心事，其实我在考虑是时候离开栈边城了。” 詹明兴立即道：“前辈，我知道我资质一般，本事低微。可是我想跟随前辈一起走，帮不到前辈其它，也可为前辈端茶倒水。请前辈带上我！”说着，扑通跪在毛宏伟面前。 毛宏伟扶起他，轻轻一叹，道：“我早感觉到你心里有外面世界。年轻时出去外面闯荡闯荡，也不枉修行一场。行吧，你先问问家族长辈，如果他们同意，那就做点准备吧，最迟一月，我们离开这里，去武仙域看看。” 于是两人约定一月后出发，目标武仙域。 陆栀卉费尽心思考进了长安学院，为家族复仇有了盼头。她非常刻苦修炼，同时用心经营关系，在外门山谷也逐渐站稳了脚跟。 她加入外门最大团体“孔雀会”，突破筑基中期后，成为会长兰莓的得力助手。 兰莓是位丰满妖艳的符箓系女学员，筑基圆满。她为人聪慧豪爽，深得会员拥戴。陆栀卉被她看好，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陆栀卉为人大气，思维周密、处事谨慎。兰莓每有事情征询看法，陆栀卉总能拿出令兰莓耳目一新的建议。 陆栀卉自从见过容皇一面，被他定为实录记名弟子后，除了每月有100点功勋值补贴，也没得到修行上的格外提点。慢慢她就以为实录记名弟子只是一项福利，没有其它意义。 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容皇随远征军赴外执行任务去了。实录记名弟子的好处可不是小事，只是容皇不在学院，她享受不到而已。其实也是有人帮容皇盯着她的。 最近几年，外门最具风头的人物不是兰莓师姐，而是号称小魔仙的卓音婳。此女单灵根，刚突破筑基圆满，阵法造诣和对决实力，却连许多内门紫府学员也不是其对手。 而在陆栀卉心里，此女最大的风头，则是听闻她是内门传奇人物韦西风的双修道侣。 韦西风，听说也是突破筑基圆满不久。但他却从一开始就是内门弟子，是内门山谷唯一的筑基学员。邪门的是，他不仅在内门紫府学员里无敌，据说有大佬表示，核心山谷里的金丹学员，也少有人能战败他。 出一次北域剿妖任务，获十几万点功勋值。 陆栀卉是亲眼见证者。 真正的传奇。 陆栀卉也知道了一件事：韦西风是丹植殿容皇的真名弟子。 有时候，陆栀卉想，他是容皇真名弟子，我是容皇实录记名弟子，是不是也算同一师门？ 算了！别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陆栀卉凭女人的直觉知道，最初在武仙湖九月春茶楼，因为他微笑瞟察自己的眼神，自己对他的那一缕蔑视，对方不仅感觉到了，还一直记在心里。 第49章 外门大比 毛宏伟向詹家辞工，詹家表示理解。准备出发前，詹明兴的父亲詹纪阳与族叔兼师父詹纪成领着詹明兴过来，提出解除詹纪成与詹明兴师徒关系，让詹明兴拜毛宏伟为师。 几方按正规手续办了交割，这样詹明兴正式成为毛宏伟的徒弟。詹纪阳还特地为二人准备了盘缠。 在一个夜半时分，师徒二人悄然上路。毛宏伟感觉动静越小越好。 为了尽量减少麻烦，他们先进北冕域，再经过北冕域去武仙域。这样绕了一些路，但避开了造化宫的地头，安全许多。 两人一路虽然风餐露宿，但修士身份，对自然的恶劣不在话下。毛宏伟经验丰富，有时偏离官道，进深山猎杀些低阶妖兽做干粮。也有时在某小镇上停留一段时间，炼制一些当地紧俏的器物出售，充实盘缠。 总之两人一路还算顺利，没遭遇什么大的惊险。 就这样用了两年多时间，抵达长安城。 毛宏伟根据自己的江湖经验，没有直接进城，而是选择在西城门附近的小镇上驻扎下来。 城里生存成本高，一头扎进去，身上的灵石花不了几天。 城里高阶炼器师多的是，毛宏伟不敢确定能否找到谋生去处。郊区小镇虽然收入难挣，胜在开销小。师徒二人先住下来观察观察再说。 于是没过多久，在长安城西的西庙镇，多了一个炼器铺子，师徒二人，开始了炼器、售器营生。 师父有心求存、刻意低敛，徒弟本性纯善、温和谦逊，加上师徒手艺不错，器物价钱实惠，很快有了口碑。生意渐渐红火起来。 几年后，詹明兴突破淬体五层。 不久，毛宏伟突破紫府中期。 在长安城附近，这点修为实在太普通，无人注意。日子一如平常。 有一天店铺打烊之后，毛宏伟吩咐徒弟简单收拾一下，早点打坐修炼。 只要生存问题解决，修士最重要的事自然还是提升修为。毛宏伟一直教导徒弟永远把修炼放在第一位。 毛宏伟自己也在修炼室盘坐下来。 他每天收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藏在腰间的储物戒指，确定它在那里。 手触碰到戒指的一刹那，忽然心有所感。 他起身查探一下四周，无任何异常。返回修炼室，关上门。 取出储物戒指，以神识尝试探入。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完全被阻挡。 有一缕意识传来：姓名、谕训？ 毛宏伟惊喜万分，立即神识传讯：天牧域永安府常家第392代嫡系二支后人常伟宏，慕卉知伟、隐川还都、复族慰祖。 过了一会，另一道意念来了：解封一层，由常伟宏支配。 毛宏伟神识探查戒指里面，见到许多灵石、一块玉佩、一枚玉简。 他神识一动，玉简出现在手上。 他将玉简贴在额头，见到里面讯息：玉佩为族人相认信物，务必以生命守护。两块玉佩在千里以内会有感应。 两行清泪自毛宏伟，应该说是常伟宏的眼角留下。 他抚摸着温润的玉佩，希望看到有什么动静。没有！ 他知道不能急。 他简单查探一下灵石，大概有十万块左右。他将玉佩与储物戒指放一起，仍然贴身藏在腰间。然后将玉简销毁。 紫府中期解禁一层封印，以后暂时不必为灵石发愁。 还是按原计划在长安城待住，提高修为和炼器水准，寻找族人。把争取进入炼器师公会当作目标，努力！ 可以考虑搬进城里去了。 长安学院外门现有学员三万多人，称为“会”的团体二十四个。学员事务殿外堂最近发布通告，称拟对外门山谷二十四“会”拨给一批修炼资源。具体做法是：一年后每“会”派十二名会员，分别进行战技、铭纹、炼丹、炼器比试，由外门长老综合评分。按评分高低拨付资源。 一时间，外门山谷热闹起来。 现有的各会在内部进行四项选拔，推举参赛选手； 同时各会瞄准没入会的高手，发起攻势，资源诱惑、人情打动、美色计…都有。 没有参会的学员向组织靠拢，投机入会，希望到时分一杯羹； “孔雀会”会长兰莓这天把陆栀卉传讯过来，商量一件大事。 兰莓笑吟吟请陆栀卉坐下，掏出两枚灵果，一人一个，边吃边聊。 陆栀卉咬一小口灵果，轻声问：“兰师姐，你叫我来，一定有事吧？” 兰莓点头道：“对滴。我听人讲，你有一位传奇师兄韦西风，对不对？” 陆栀卉手中灵果差点掉地上。她讶然道：“兰师姐，这位韦师兄，可不是我的。上次我们随他出任务，外门50名筑基一起去，回来45名。这45名全是他救的。” 兰莓道：“这个我听说了。我不是指这件事。我的意思是，听说你和他是同一师门，不是吗？” “同一师门？唉…”陆栀卉叹道：“我倒是想啊！可是兰师姐，据说他是容皇的真名弟子，我只是见过容皇一次，给了个实录记名弟子，以后再没见到过容皇。哪里算得上同一师门？兰师姐你太抬举我了。” “实录记名弟子到内门不就成了真名弟子么？”兰莓道：“算了，我们不讨论这个。我只想问，你有没办法接近小魔仙？” “小魔仙卓音婳？”陆栀卉更糊涂，兰师姐今天怎么了，我拿什么接近小魔仙？ 于是她答道：“兰师姐，我到外门这些年，才远远见过小魔仙一两次，更别说接近了。不过她是真的漂亮！” 兰莓直起身子，扭动小蛮腰，晃荡几下胸器，故意傲娇道：“那韦师兄是没住在外门山谷，他要是住这里，我一定比小魔仙先迷倒他。” 陆栀卉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苦涩，她强咽回去，挤出笑脸道：“兰师姐的魅力自然足够。不是， 兰师姐，你要接近小魔仙作什么？” 兰莓收起玩笑，正色道：“一年后外门大比，我谁也不怕，就不敢说赢得了小魔仙。她要一直像现在这样不入任何会，那倒没什么。就怕别的会把她拉进去，那就麻烦了。所以我想争取她入孔雀会，她当会长都行。或者听她亲口说依然不入任何会。” 陆栀卉点点头没说话。兰师姐的思路没错。不过拉她入会恐怕没那么容易。听她亲口说不入任何会，这个可能简单：只要有机会问她，她的回答多半是这。 也就是说，兰师姐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不会入任何会！陆栀卉在心里肯定道。 听说小魔仙要么住在她师尊那里，要么就住在内门山谷韦师兄洞府。 而且还听说，韦师兄的洞府叫戊字一万号，是内门里非常特别的洞府。陆栀卉很期待去那里看看。 第50章 族人消息 陆栀卉被师姐兰莓叫去，询问与韦西风、卓音婳有关的事。她当然没有办法接近卓音婳，劝对方加入孔雀会。 她对兰莓师姐如实回答。兰莓也只是笑笑，说没事。 她走出兰师姐洞府，心里的苦涩还在。 多年前九月春的一幕越来越挥之不去。 当时他明显是想搭讪自己，也不知是何目的。 自己以为他是登徒子，有意冷落他。 他明显感受到被冷落，一下子没了见到自己时的热情。 看到他从少年欢喜瞬间跌入落寞，自己当时就有点心痛后悔了。 只是自己后来努力挽救已是徒劳。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是他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话，一直刺痛自己的心。 自己当时误会他了！他是怀着高兴的心情来，带着善意与自己搭讪，最后像是自觉无聊而去。 唉，可惜没有事情可以重来。 陆栀卉用点力气甩了甩头。家仇族恨，如渊似山，自己没有闲情嗟叹这些事。 忘记吧！ 正在这时，她忽然心神一阵摇曳，感觉有什么在冥冥之中召唤自己。 她吸气定一下神，走到一棵树下，坐在石凳上，平息一下心情。 不应该是因为那个人。她也不是头次想到他，以前没这样的反应。 稍微稳了稳心神后，陆栀卉匆匆回到自己的洞府，立即盘腿打坐，运功检视自己。 忽然间她意识到什么，起身出去观察一下周围，屏息听听没有什么动静。 她返身回屋，从腰间贴身锦囊里取出一枚玄色戒指，拿在手上细细感受。 她试着神识往戒指里探查，封印没解开，神识进不去。 她重新把戒指贴身收好。继续打坐揣思。 戒指是族老拼死护送自己到安全地方时，亲手交给自己的。并嘱咐将来复族的希望在里头。要等自己修为到一定程度才能打开。 族老没有继续为自己护道，只是说以后的路全靠自己了。活下去，忍辱受累也一定要活下去！等将来族人强大了，会逐渐解开戒指封印，据此互相寻找相认。在此之前唯一的事情就是活着。 陆栀卉思索了一阵，忽然从脖子上牵出胸口的一块玉佩，摊在手里。 玉佩上有细微的玄光闪烁。 陆栀卉对自己忽然心悸有了一点结论：扰乱自己心绪的是这块贴身玉佩。 那是什么引起玉佩变化呢？ 玉佩不会无缘无故生变！但自己也无法深究。只能等待、观察。 她理清思路，一切恢复正常。 陆栀卉这边打坐回神，恢复如故。另一边毛宏伟则震撼起来。 刚才他神识一阵眩晕，意识到问题出在腰间戒指或玉佩。他交代徒弟一句，回修炼室，关上门，取出戒指和玉佩查看。 玉佩表面有微弱玄光闪烁。 是族人？ 毛宏伟神识探入戒指，没反应。左瞧右看玉佩也不得要领。 他凝神思索一会，得出结论：千里以内有族人！应该是与自己一样被送出的种子。 那大概率是在长安城内，但暂时无法确定具体方位。 先等吧。等自己或对方修为提高，能打开储物戒指更多封印再说。 获得一点族人消息，毛宏伟信心更足了。 他收好戒指玉佩，恢复平常，出去招呼徒弟接着干活，脑子里盘算着如何搬进城内去。 韦西风将“剑-斜”这招练到大成后，初级剑术“米字诀”就完全大成了。他的剑境也到了剑气高阶。 鬼爷没有传授新的剑诀，韦西风就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铭纹术上，练习“米字诀”的时间相对少些。 卓音婳把她师尊的铭纹入门五部交给了韦西风。韦西风与卓音婳在一起学习几年，已经初步掌握了在铭纹一道继续升入的路径。有温至尊的入门五部，鬼爷的铭典精选五篇，加上卓音婳定时过来指点交流，他的铭纹术一日千里，刻画符箓、器纹、阵纹的初级和中级铭纹十分熟练，可以开始尝试学习空间、时间铭纹入门篇了。 这是卓音婳尚未熟练的部分。她的学习进度按部就班，还没深入到这里。 空间铭纹是比符箓、器纹、阵纹更高深的法术学问。其实空间铭纹也是附着在符箓、器物、阵法里的。比如储物袋、储物戒指，就是在特殊材料制作的器物里，刻绘出相应等级的空间铭纹符，也就成为了空间器物。 时间铭纹比空间铭纹更高深一层。据说双灵根以下，涉猎空间铭纹，成就有限；而时间铭纹的门槛是非单灵根者，不要尝试。否则劳神费物终是做梦。 韦西风决定先学习空间铭纹术的入门篇。一步一步来，逐渐深入。 空间铭纹也分攻击性符箓、器物空间符纹、阵法空间符纹。 炼器一道，他完全没有接触。所以他只能研究攻击符纹和阵法符纹两种。 空间铭纹符所使用的灵纸灵砂也是特制的，与普通材料不能混同。他到学院功勋殿，用功勋值兑换了大量材料回来，足够他和卓音婳使用很长时间。 这次兑换材料，花掉了两万多点功勋值。是他开销手笔最大的一回。把兑换处的元婴执事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卓音婳在师尊那里听教，温泠老太简略查询了她的课业，微笑对她道：“婳儿，在元婴之前，你的功课自己安排，不要急。我偶尔了解一下即可。你不用身在我这，心在别处。去吧！你的运气很好，遇到最合适的人，自己走上双修路，这种机缘百万里难见一例。有困难回来找我，其他的不用顾虑。” 师尊的话说得卓音婳有点害羞，也十分感动。她抱着老太的胳膊，把头埋在她怀里蹭几蹭，撒撒娇，表示记住师尊恩情。 卓音婳来到戊字一万号，见到韦西风的架势和不一样的材料，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她抱着韦西风，红着脸把师尊的话低声复述一遍。韦西风立即响应道：“对对！师命不可违，来，先…” 卓音婳嘴上嗔着拒绝，身体很配合地发软。挥手布下禁制，顿时小小洞府春光无限。 中途卓音婳忽然停住动作，问道：“师兄，当时那天明明你和我都是头次，为什么你那么熟练？好像全是你带着我…” 韦西风被她问得一滞，差点失控。总不成说前世几位导师都是成熟少妇，教了许多经验吧！ 他含混答道：“是吗？你记得这么清楚？怎么那时我头脑都是懵的，没有印象了？我倒是记得你把…”卓音婳赶紧以烈唇堵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太羞人了！ 修士的双修不是凡人的那点事可比。只要有心控制也不用担心中招这种事。相反，修士修为越高，即使有心播种发后延续香火，也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心神完全空灵，逐渐向二位一体演变。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双修境界更高了。堪比运行天阶功法。 某个时刻，二人同时睁开眼，对视一眼，身体分开，各自挥手着上衣衫，盘膝打坐。 此时去找灵气充沛的修炼室已来不及。韦西风从储物戒指里搬出大把中品聚灵丹，堆在卓音婳面前，以便补充灵气。她要突破大境。 很快，周围大范围灵气旋转着涌向戊字一万号，久久不止。 察觉到动静的人都知道，那里有人突破了。 这次韦西风突破到紫府圆满。他突破的是小境，比卓音婳早几天收功。 卓音婳是大境界突破：紫府初阶，自然艰苦一些。韦西风出手抵住她后背，输入气劲相助。过了几天也算顺利达成。 卓音婳十分兴奋，这样她就可名正言顺搬到内门山谷了。 韦西风把表面境界也显示为紫府初阶，像是双双齐头并进的样子。 第51章 相认 韦西风与卓音婳双双同时突破。两人又用了几天时间整理境界，巩固修为。 卓音婳境界稳定后，心血来潮，魅惑地靠近韦西风，对他动手动脚。韦西风心里明白这丫头一直不服气，要趁突破大境界，实力翻倍提升，尝试报复自己。 他假装胆怯，半推半就，穿街过巷后才暴露本相，奋力施为。最后卓音婳连连讨饶，嗲声嗲气叫“好哥哥饶命”，他才放过她。 这一次不是双修，纯属娱乐节目。 事后卓音婳去办理升内门、迁洞府的事宜。 不久以后，韦西风隔壁洞府戊字9999号有了住客：小魔仙卓音婳。 这一带再往前的十几个洞府都是空的。 传说太可怕，没人敢住。除了这两位：大魔神、小魔仙。这是内门山谷刚传出的二人封号。小魔仙在外门早传开了，但大魔神却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不是魔与仙，怎能镇得住那么邪乎的地方！ 小魔仙走了，兰莓松了一口气。她把孔雀会的兄弟姐妹们组织起来，进行内部淘汰，选拔参加外门大比的选手。一年后的大比中，她和另外两个师弟、一个师妹参赛，获得外门山谷第一，争取到大量资源。孔雀会蒸蒸日上。 陆栀卉一年来做事勤勉，深得兰莓欣赏，也得到不少好处。 她这些年刻苦修炼，境界进步也快。丹植殿课业学习更是不在话下。 她的灵根等级高，对植药、炼丹十分契合，无论是学习典籍还是动手炼丹都显得事半功倍。又有人暗里扶助，成长非常顺利。 大半年来有一件事总是困扰着她：每隔一阵，她的心神就会无端端恍惚一下。这也不影响她修行，但她感到蹊跷，认为必有缘故。 这天，她在洞府打坐时又出现心神被牵引感觉。她起身走出洞府，仔细体会感应来源，顺着感觉走出了外门，走出了长安学院，走了很久很久，来到一处坊市。 这里是面向底层修士出售、交换修炼资源的地方，规模颇大。陆栀卉刚到长安城时，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栖身，度过了一段最艰苦的时光。 她一踏进坊市，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段时光记忆太深刻了。她在九月春茶楼做茶伺，租住的小窝，购买修炼资源，淘货捡漏，就是在类似这样的一处坊市。 她慢慢逛着，在一个炼器铺子前停了下来。 前铺后院，这是典型的坊市作坊。 一个年轻人在铺子里忙活，后头院子里有个年长者在制作什么。如无意外是父子或者师徒。应该刚搬来不久，因为装饰都是新的。 年轻人见到陆栀卉，忙道：“这位贵客，您随便看看。本小店刚开张不久，所有器物一律九折。” 陆栀卉点点头，走进铺子。铺子并不大，货也不太多，她一眼就看上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弯刀，像极了天牧域永安府常家炼器堂旗招上的半月弯刀。 年轻人正是詹明兴。他见客人盯着弯刀，就从墙上连刀带鞘取下来，捧着道：“这是我师父的拿手活计，上品法器，半月弯刀。我们过去在长安西城销得不错。贵客要不要试试手感？” 陆栀卉接过弯刀，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传来。她浑身有点发抖，赶紧运功，稳住心神。问道：“这件法器什么价钱？” “这把上品…”詹明兴正要报价，后面一道声音传来：“这位姑娘，这把法器是展品，不方便出售。姑娘如对这半月弯刀有兴趣，请到后堂用茶，我拿一把更好的给姑娘看看。”接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陆栀卉一见来人身形轮廓，差点失声叫出来：伟宏堂哥！ 她忍住激动，点头轻声道：“那就有劳了。” 毛宏伟吩咐詹明兴用心看铺子，自己带着陆栀卉来到后堂。 掩上门后，两人相对而立，打量对方。 至此他们都已经认出对方。虽然过去十几年，修士的面相若不是刻意掩盖，几乎没多大变化。只是眼里多了些风尘。 毛宏伟道：“慕卉知伟！” 陆栀卉道：“隐川还都！” “复族慰祖！”两人一起道。 “伟宏哥。”陆栀卉行了一礼道。 “栀卉妹妹。”毛宏伟，也就是常伟宏还礼，道：“现在见到你，我猜到那句话的意思，可能是我们的名字各取一个字。” 陆栀卉，也就是常栀卉赶紧道：“那就是还有千慕哥、知亦姐…” “嘘！”常伟宏右手食指竖起，道：“栀卉妹妹快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是大半年前…”常栀卉便把心灵感应的事讲了出来。 常伟宏听了，道：“没错了。那时我突破紫府中期，打开了戒指里的一层封印，得了这个。”说着取出那块玉佩。玉佩有玄光不停闪烁。 常栀卉接过玉佩，正反看看 。转过身去，握住脖子上一条蟒筋索，牵出一块小玉佩。两相对比，一模一样，只不过常栀卉的那块小些，但品阶要高许多。 常栀卉将玉佩还给常伟宏，藏起自己玉佩，道：“原来是这玉佩的感应！伟宏哥，我修为未到，还不能打开戒指禁制。我按族老吩咐，已考入长安学院，现在是外门弟子。这是传讯符，伟宏哥随时联系我。” 常伟宏道：“栀卉妹妹，我们都是常家人，将来誓死也要复族慰祖的。你和千慕哥是家主一脉，千慕哥没遇到，现在自然以你为主。我这里算是一个据点。我打开了一层封印，除了这块玉佩，还有十万灵石，全交给你。你在学院专心修炼，其他事暂时不要操心。将来你和千慕哥的担子…”说话时，取出一个平常用的储物戒，里面就是那十万灵石。 常栀卉没有客气，对堂哥行了一礼，接过储物戒，收好。 “外面那小子是我收的一个徒弟，人很可靠。但我们目前还是少见面为好。有事你就传讯给我。唉，为兄漂泊寻找了十多年，今天总算看到一丝希望了！”常伟宏说着，老泪纵横。 常栀卉点头，从堂兄手中接过一把弯刀，运功平息心绪。待一切恢复如常，这才朝前面铺子走去。 詹明兴看到陆栀卉拿着一把弯刀从后堂出来，立即笑着道：“贵客挑好了？师父，这把刀是您压箱底的活，收多少灵石？” “按规矩打九折，收360灵石吧。”毛宏伟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好咧！”詹明兴道：“贵客，承惠360灵石。” “好。”陆栀卉爽快答应，付了灵石，迅速离开。 詹明兴明知今天的事非比寻常。但他相当聪明，收了灵石，低头看也不看一眼远去的人，只顾着盘整归置货架，忙自己的活。 第52章 铭纹术＼/修为大进步 陆（常）栀卉被玉佩牵引，找到了堂哥常伟宏，心头涌出无限思绪。她从堂哥所在坊市出来，咬紧牙关，稳住心神，憋住一口气回到自己洞府，关上门，便跪倒在地。 十几年了，孤身一人，提心吊胆走到今天，太难了！ 她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回到修炼室，盘膝打坐，运功让自己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慕卉知伟，隐川还都。原来如此！ 常家覆灭时，自己爷爷是家主。六哥常千慕和自己（慕卉）是家主一脉；堂姐常知亦和堂哥常伟宏（知伟）是二爷爷一脉：堂哥常在隐和常云川（隐川）是三爷爷一脉；堂姐常吟还和堂弟常见都（还都）是四爷爷一脉。 族老们拼死送出的，应该就是这四脉八人。对这八人，常栀卉都熟悉，因为八人就是常家长辈说的小辈“八天骄”。 也不知千慕哥他们六人如今怎样了。自己和伟宏哥汇合，总算有了一个小据点。 她取出堂哥给的储物戒，里面有十万灵石。自己暂时可以专注于修炼，不必为普通资源发愁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拼命修炼， 早日突破紫府，打开戒指封印。里面应该有自己亟需的高级资源和器物。 伟宏哥紫府中期，是中阶炼器师，谋生应该问题不大。 提高修为是根本，不论对自己还是伟宏哥都是。提升修为，打开戒指更多封印，再谋划其它。 我仍然是陆栀卉！ 几个瞬间，陆栀卉就想通了关键和以后规划。心态也很快平复下来。 卓音婳搬进内门9999号后，韦西风调整了自己的近期目标，他把铭纹术的学习放在了第一位。 因为韦西风的远大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穿越回去。在此之前的一切，都是作准备。 突破紫府已经有千岁寿命，再进一步金丹境就是两千岁。动辄几千年，想学什么学不了？所以他不急，所有东西都是要学习的，慢慢学，具备什么条件就优先学什么。 卓音婳的到来，可以说改变了他的学习环境，目前条件最有利于学习铭纹术。其它的只能往后排一排。 那就铭纹术占一半时间，炼丹、练剑，还有娱乐加起来一半时间。 他就自己的计划安排与卓音婳沟通，对方瞪着美丽大眼望着他，像看怪物。 韦西风问：“师妹什么意思？干嘛这样瞪着我？” 卓音婳道：“师兄啊，我呢，对两样事有时来了兴致会做一下：铭纹和绘画。但也并不是非做不可。可有件事是要天天做的。” 韦西风暗道“不妙”，硬着头皮问：“什么事？” “双修啊！”卓音婳凑近韦西风道：“你不觉得我们双修时提升修为最快吗？你算算我们…” 韦西风赶紧打断她道：“对对对！师妹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 “可是什么？师兄你不会是腻味了吧？上次…”她还想举例说些什么，韦西风立即满脸堆笑，刻意逢迎于她。她的思路果然被转移过来，不必说又是满室春光。 完事后，卓音婳满意地躺在韦西风怀里睡去，像只猫咪。韦西风则支着肘子看着她，心想，地是越耕作越肥沃，可是牛的感受呢？ 他觉得要想个法子把她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大好时光，不能全浪费在一件事上。 卓音婳的到来确实对韦西风的铭纹术促进很大。两人把大部分时间精力花在铭纹术学习、研究、探讨上。一年不到，两人基本掌握了空间铭纹入门五篇，卓音婳能够布置出十几个初级空间阵法，韦西风试着与她对战，发现她靠空间阵法，紫府圆满也难以靠近她，更遑论伤到她了。 韦西风也能制作几种空间特性符箓，越大级对战时攻击力稍差些，但防御效果杠杠滴。 韦西风的铭纹典籍精选里有11个中级空间铭纹符，他借口记忆解封，传了两个给卓音婳。这一下把她的生活改变了。 她试着揣摩铭绘这两个符纹，研究了一阵后，对韦西风说回戊字9999号去几天，她要好好琢磨琢磨这两个符纹。 这就是小魔仙的特性。别看她嘴上说什么都不如双修吸引力大，但一遇到高深铭纹，就不顾其它了。 韦西风心里安稳了不少。别的不敢说，铭纹符数量还真的多，而且层层递进。中级一大把，中级之后还有高级、超级、至尊、天尊…哈哈，还摆布不了你？韦西风对把控这位小情人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冬去春来又是几年过去，时间来到拓历年，韦西风30岁。 他在紫府圆满境打磨两年多，又在紫府极境沉淀快两年，要准备突破金丹了。 这几年他和卓音婳在两方面进步很快，一是境界，他是紫府极境濒临突破，卓音婳是紫府后期；二是铭纹术，二人不仅将符箓、器纹、阵纹、空间铭纹的中篇完全掌握。而且时间铭纹的初级篇也有了相当程度的研究。 罗紫怡师姐三年前突破金丹去了核心山谷；卓音竹突破金丹中期；陆栀卉筑基巅峰了； 詹明兴也突破到淬体六层。 师尊师叔还没回来，也没托人传消息给他。 在戊字一万号突破金丹肯定不适合。他和卓音婳商量去战技殿的决斗宫。 自然是找卓音竹带他们进去。 卓音竹早已将妹妹和韦西风的事刻录了一枚玉简，原原本本告知了老爹。老爹没有回复。应该是默许了。不默许又能如何呢？女大不中留！ 这些年韦西风吃老本过日子：资源方面，从师尊宝库里带出来的大部分还在，因为等级高还没用；十六万功勋值现在还剩4万多。暂时还没太大问题。 其实卓音婳手里有不少资源，只是韦西风一般不让她动用，她也没多想。再说两人真想要挣功勋，联手越级接任务，大有搞头。卓音婳兴致勃勃，提议过几次。韦西风没同意。 时间自然要用来修炼，除非没资源了。 三人相见，卓音婳跑到姐姐身边，叽叽喳喳说了一大通话。 韦西风照例划了2千点功勋给卓音竹，她笑着坦然接受。吃大户，又是妹夫，不膈应。 等了没多久，空出一间，韦西风和卓音婳两人先进。卓音竹接着排位等。 第53章 突破金丹 韦西风和卓音婳进入决斗宫。这次不是来找人决斗，所以韦西风准备突破，卓音婳边修炼边护法。 卓音婳忽然问：“师兄，需不需要我帮忙？” “怎么帮忙？”韦西风随口反问。对她的古灵精怪有所领悟。 “嘿嘿…老法子呀！那次我突破紫府，不是…”卓音婳挺起胸膛魅魅地道。 韦西风心想并不赶时间，在这里与这天仙般道侣双修应该别有风情，只是担心自己突破金丹会伤害到她，必须把控好，一有问题立即分开。 于是他在屏幕上触点“草原\/夏天”。 顿时碧蓝天空下、一望无际的草原出现在眼前，万里无人。 两人受到感染，褪去衣衫，慢慢走近，相拥、抚慰、深吻… 不知过了多久，韦西风体内有一声脆响传出，两人立即分开。这时不分开，卓音婳会被抽取元阴，伤害极大。 卓音婳挥手着上衣衫，退后几步，打坐吸收灵气恢复。 她的境界修为低于韦西风，助他突破，是有所付出的。尽管韦西风很克制。 浓浓的灵雾像液体般涌来，包裹住韦西风。 所谓金丹境，就是紫府洞天里的灵液凝结成固态，变成丹珠。 修士的灵力都是由气劲催动的。淬体境时吸收到的灵气分散，威力小；筑基时灵气集中，可化为实质，威力大了许多；紫府则是灵气化为液态存储于紫府洞天，威力与筑基不可同日而语；金丹境时灵气凝聚为固态，成为丹珠，威力又远不是紫府可比。 此时紫府洞天称作丹珠洞天。丹珠开始是紫色，随着修为提高逐渐增大、更凝实、成金色。 韦西风内视自己洞天里，看到的就是鸡蛋大小的一颗银紫色珠子。 很久很久之后，浓雾散去。 韦西风睁开眼，望向卓音婳。对方也正盯着他，似笑非笑。 韦西风一招手，穿上衣服。关心问她道：“师妹你没事吧？” 卓音婳走过来，挨着他坐下，道：“我没事。还有收获呢。师兄感觉怎样？” 韦西风运气两个周天，大致体会一下，道：“还不错。元婴初阶，应该无惧！” 元婴与金丹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修士到元婴境界，已不拘于牛力、象力、龙力这些具象之力，更重于魂力、神力所衍化的手段、法术，威力不在一个层面。 韦西风以金丹初期，敢说出无惧元婴初阶，自然是因为他的魂力也极大提升了。他的“凝神化焰诀”可不仅是用来凝火炼丹，还是魂力进攻的法术。他的境界突破金丹，法术威力自然随之增大数倍。 卓音婳握住韦西风的手，十分信任地点头认同。 韦西风拢住她，使劲抱抱，表示知道这次她的付出。 他运转十境化凡术，把表面境界定在紫府后期，与卓音婳一致。 两人牵手走出决斗宫，不见卓音竹。卓音婳发了一道传讯，十几息也没回应。应该还没出来。 两人只好先离开。韦西风从身份令牌知道，这次在里面待了二十多天。外面是两天多。 回到戊字一万号，韦西风对卓音婳说要打坐整理一阵。卓音婳很乖巧地点头，到戊字9999号去忙自己的事。 韦西风支走卓音婳，是因为受到鬼爷的意念。鬼爷表示他突破金丹，就要为收服后天异火做准备了。他必须专心致志与鬼爷沟通一下这事。 韦西风：拜见鬼爷！那后天异火如何收服？ 鬼爷：运转凝神化焰诀，以魂火包裹它，牵引进丹珠洞天，封印起来。 韦西风：我行吗？ 鬼爷：你？你还没靠近，就被化成齑粉了！当然是我来！不要怕！半圣身死道消后留下的无主魂火而已。到时你只需镇定，运转功法牵引它到洞天。镇压、封印是我的事。 韦西风：鬼爷，能否问问，您老是什么修为？ 鬼爷：我屁的修为都没有。不过对付一缕孤魂野火还是不在话下。你都是飞机失事的人了，怕个毛！不是吗？ 韦西风：也是。干了！什么时候？ 鬼爷：嘿嘿，你炼化了那合道小妖的地火珠，那异火会来找你，也许自愿被你收服也不一定。我们要做的就是悄悄搞定这事，让那徒孙小妖以为异火是自愿待在你的洞天不走，没有抢他的异火。 韦西风被鬼爷的这段意念弄糊涂了。 韦西风：等等，鬼爷，我有几件事没明白。 鬼爷：你问。 韦西风：鬼爷，徒孙小妖是什么意思？他的异火又是什么意思？ 鬼爷：呵呵，那小妖修炼了十境化凡术，不知是我的哪一代徒子徒孙传给他的，称他徒孙没错吧？这后天异火的原主是那小妖他祖先，说是他的也没错吧？ 韦西风：卧槽！那我们抢了这异火，他会不会找我拼命？ 鬼爷：这就要看你的表演了。你和那水灵根丫头在这方面都很有天赋，我看好你！ 韦西风：问题是，鬼爷啊，对那合道小妖表演什么？ 鬼爷：让他以为、相信，后天异火是自愿待在你的丹珠洞天，你赶也赶不走。懂了吗？好了，就这样！ 韦西风（风中凌乱）：… 韦西风总算理出了一些头绪：一、那合道大妖送出地火珠，是算到自己会炼化它，而后天异火会循着地火珠的亲和力来找自己，合道大妖的目的是到时想法收走异火。二、鬼爷的计划是悄悄收服后天异火，让合道大妖以为异火是主动依附自己不离开。 这里面的难度也是两点：1、自己（与鬼爷）收服后天异火时不能让那大妖知道。对这点，韦西风不担心，因为鬼爷的神识绝对能监测到大妖。再说大妖在人族地盘的顾忌很多，留给自己行动的余地较大。2、自己要设计好一套计划，包括与合道大妖面对面时的表现、说辞等，让他相信，自己并不想要那后天异火，但赶也赶不走它。 韦西风考虑清楚后，顿时就释然了。 就是扮无辜呗。 韦西风想：自己何须扮？本来就是无辜的好不好？那异火就是鬼爷抓来，以自己的洞天作仓库，存放在里面。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要他的地火珠了？一颗地火珠招来一缕随时将自己烧成齑粉的野火，自己是真的冤，不用装啊！ 这样一思量，韦西风觉得所有问题都不太大了。 应该没什么大麻烦。 再说了，鬼爷都安排好了，有的反悔吗？ 还是那句话：老子都是飞机失过事的人了，怕个逑！要死裸朝天，不死万万年！ 第54章 收服后天异火 韦西风想通了收服后天异火的事，浑身放松下来。 鬼爷要他把那朵“天婴花”从水晶盒里取出，和回神丹一起放在制作室的秘格里，鬼爷先炼化这些作准备。韦西风立即照做。 两天后他收到示意鬼爷已搞定。 他出门来到戊字9999号，以令牌一滑，门就开了。这是卓音婳设计的阵法，方便他随时过来。 走进去，卓音婳正伏案在桌前，抬头朝他望过来。 很显然，她的思绪还在桌面上的阵法图案里。 韦西风很欣赏她此刻的神态，主要是喜欢她心思单纯，做起事来着意手头、浑忘其它的专注。 他走过去轻抱她一下，吻吻她的额头。 她好像这时才发现韦西风进来，绽开笑脸，松开手里的物什，站起身两手箍住韦西风的脖子，两片香唇贴了上去。 韦西风自然很配合她的热吻。 良久以后，韦西风提议出去走走，卓音婳欣喜地又抱住他亲了一口。 这是两人第一次大大方方、亲密地在河谷边漫步。 两人都是单灵根，对周遭五行元素的敏感度接近，表达形式也许不同，指向是一致的。卓音婳第一次来时画的那幅画，其实是她对内门山谷五行分布的描摹，是阵法师眼里布阵的基础。 韦西风过去不懂阵法，但他借用元词表述的意思，正好契合卓音婳的本意，又那么精准唯美，所以才一下子拿下小美女。 两人出院门前，本是你侬我侬，一融进无数前辈大能构筑的山谷，灵根属性自然而然地为五行变迁吸引，领悟到阵势的奇妙。 卓音婳立在谷河前，水灵根触觉本能地铺延，感觉仿佛置身千机百玄之间，气息不由得一肃，美俏变作冷艳，不可冒渎。 韦西风有意落后她几个身位，等着她回头望过来时，打算逗她一下。降维的那种。 他一脸仰慕状，看着回过头来的她，缓缓吟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亦倾国，佳人实难得。” 卓音婳其实听得仔细，内心狂喜，但她忍着，平静地说：“师兄，我没听清，你再吟一遍！” 韦西风拖腔拿调，更加虔诚地又吟一遍。 那道倩影便乳燕投林般落在他的怀里。 韦西风身姿挺拔，只拍了拍丽人后背，拥着她站在那里。装逼要到底！ 此时正值落日晚霞，余晖在沐，绚美至极且温馨无比。 忽然两人心中同时升起警觉。只见一阵火雾自河谷幻化出来，凝影成墙，矗立在那里。 赤墙矗谷！ 传说百年才现一次的赤墙矗谷，时隔十来年竟然又出现了。 这很不寻常。 韦西风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他牵着卓音婳的手，慢慢退回到院门口。 虽然他们两人看不见，但气流的剧烈波动，让两人明白，有不少大能奔过来查探。 两人悄悄退进戊字一万号里。 韦西风的想法是：鬼爷说，这后天异火是半圣身死道消后所留，被圈禁在学院内门里，用来调节五行元素。想必当初学院出动了顶级大能才搞定这事。后人一直无人收服它，可能是因为实力不够。 从鬼爷对半圣的轻描淡写可以断定，鬼爷至少是圣人级别的存在！ 自己刚刚知道：鬼爷的计划是自己突破金丹才动手。兴许是这样把握大些吧！ 得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把卓音婳支开。 他进洞府后盘膝坐蒲团上，假装急着要入定。 卓音婳蹲下身子关切地问：“师兄，你怎么啦？” 韦西风睁眼对她笑笑，道：“婳师妹，刚才看到那赤墙，我心有所感，可能有些尘封记忆开启，需闭关几日。这些年时不时就会如此，你不必担心。你先回隔壁忙你的事吧。我出关就去找你。” 这几年两人一起学习铭纹术，卓音婳从他这里得到不少中级铭纹符，故对他说开启尘封记忆这事深信不疑。这在修行界也是常有的现象。她再三确认韦西风不会有事，才一步三回头回戊字9999号去。 鬼爷的意念传来：放松心神，打坐入定，只待异火进来，本爷将它封禁之后，小子你运转功法将它收进丹珠洞天。 到了这时，韦西风也没得选择，严格按鬼爷指令办事。 洞府温度慢慢升高，有晨曦般的光芒充盈。渐渐光线暗淡，只有一团透明火球绕着韦西风游走，似乎在闻嗅打量。 识海里意念传来：动手！ 韦西风运转凝神化焰诀，析出魂火包裹住那团透明火球。 火球想逃，韦西风识海里忽然涌出巨量魂力，加持在他的魂火上。这是鬼爷发威了！ 果然，那团火球开始反抗，并释放高温想挣脱，却为时已晚。 这时的韦西风只是运转功法，至于发力、封禁那是鬼爷的事。 慢慢地，光团被牵引进入丹珠洞天，与里面的银紫色丹珠并悬在里面。只是光团被层层封印锁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鬼爷意念传来：搞定！收工；后面对付小妖，看你了！ 跟着鬼爷沉寂。应是消耗太大，恢复去了。 韦西风神识从丹珠洞天退出，检视周身，没异常；再探查洞府里各处，没异常；然后神识慢慢外放，好像外面也一如既往。 他探查一下戊字9999号，看到卓音婳正对着一幅画左右端详。 韦西风轻轻一笑，这丫头这么自恋！这次她不是以写意笔法作画，而是工笔彩描。画中人美艳带俏，似笑非笑，正是她自己。 韦西风明白她等着在画上题那首咏美诗。这个要自己出声她才好意思。 他收回神识，再确认一遍没有异常，这才起身走出洞府。 之前的赤墙矗谷应该又引起了轰动。但河谷四周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可能过去几天了吧。 这次收服异火，他没法判断用了多长时间。 他以令牌滑开戊字9999号禁制，里面立即有道身影飞奔过来，抱着他道：“师兄，怎么这次入定这么久？我都担心死了，又不敢去打扰。” 韦西风抚摸了她焦虑的美脸几下，笑着问：“我入定后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了？” “十九天又三个时辰！”卓音婳道：“姐姐传讯问怎么回事，我都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我自己闭关。” 原来过去这么久。两人小别胜新婚，自然是先来一番鱼水之欢。 之后，在韦西风再三“央求”下，韦西风边走边吟，卓音婳运笔挥毫，将那首诗题在新画上。 最后，韦西风许下卑微诺言，应承做几件无法言说之事，卓音婳才坏坏笑着将那幅画送给了他。 第55章 半圣异火 北冕域东海岸向东九多万公里远处的群岛中间，岩浆岛火蛟大本营。 两条火蛟各自在岩浆凝聚的蒲团上，相对而坐。一条二尺来长，火犟天皇；另一条三尺长，蛟皇火真。 “犟师叔，我刚从武仙大陆回来，感觉有点奇怪，所以找您商量商量。”火真道。 “师侄无须客气。”火犟呵呵笑道：“只要师叔我办得到的事，师侄尽管开口。” “倒不是要师叔出手。”火真皱眉道：“我这次去武仙大陆，在原来的河谷却感觉不到祖圣的圣火气息。那两个紫府修士都炼化了地火珠，修为也到紫府后期了。我感到奇怪，又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回来找师叔商量。” 火犟问：“你是说，你之前次次去，都能感觉到师尊圣火存在，这次感觉不到，是这意思吗？” “是的。”火真答：“以前我去，进入山谷就能感受到祖圣圣火的那缕气息，隙口就在戊字一万号的那棵大火栗树体内。只是那河谷里有重重禁制，祖圣即便还有些意识，也无法察觉到我。我又不敢进入河谷的禁制里，那样必定会被察觉。上千年来，几次住进那座洞府的修士，凡是炼化地火珠的，都能吸引祖圣圣火接近，但都抵不住祖圣圣火探查，魂魄融损，成为白痴。我只得派线人伺机清理掉。” “那这是什么情况？”火犟严肃问道。 “这次山谷里没有祖爷圣火气息。那两个炼化地火珠的人族修士没事。住戊字一万号的那小子有些可疑。他之前都是与那水灵根女子腻在一起双修。这阵子却一直独自闭关，不知是否与祖爷的圣火有关？”火真认真答道。 “你的内线还能用吗？” “能！但紫府、金丹境的都不是他对手。元婴境的并不方便进入内门。” 火犟点点头，道：“不要动武。只是落实一件事，师尊的圣火在不在他身上。一般来说，师尊陨落四万多年，圣火应该没有主动意识了。地火珠是我族独一无二的至宝，师尊圣火本能会被吸引。那小子是单金灵根，也许可以抗住师尊圣火。加上师尊圣火与地火珠亲和，不会攻击他。很有可能收敛量能，主动驻进他的紫府洞天里。这不也是我们之前设想的几种结局之一吗？” 火真思索一会，点点头。他对火犟拱手致谢道：“多谢师叔提点，令我醍醐灌顶。那我指示线人接近他，先摸摸底。我送地火珠给他们的时候，倒是近距离观察过他。那小子面相有福，不似短命之人。但愿他不要也被祖圣圣火烧坏了。再次谢过师叔！师侄我先走了。”说完，火真对火犟规矩行礼，告辞离开。 火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师尊残留圣火被圈禁在那座战场山谷四万多年，人族大能收不走，本族高手又难接近。只有火真这个办法是条路子。火真执念很重，一定要收回祖爷爷的圣火，为此混迹人族许多年，还拜了人族师父，也不知是福是祸。唉，但愿他成功吧！” 江小白在内门已有快四十年了。他是中下品阶三灵根，在同期学员里境界提升也是中下。但进入内门后修炼速度忽然快过同类，赶得上中上资质学员了。尤其这十几年，晋级更快，已到紫府圆满。 他有个散步的习惯，而且一定是沿着山谷中央河两岸，认识他的人几乎都知道这点。 这天他又沿着谷河慢慢逛着，忽然传讯符闪烁几下。他稍微停顿探查一下，后中止散步，转身御刀向山谷门口方向而去。 出了山谷，接着出了学院大门，一直向东，来到城东一座小院子门口。 传讯确认后，院门打开，放他进去，门又合上。 江小白来过多次，并不陌生。他熟门熟路走到后院，有个老叟迎上他，笑道：“江学员来了，请坐一会，少爷很快就到。”带他进了偏厅，上了茶。 江小白笑着道：“符叔你忙。我在这里等霍公子就好。”符叔点头退出。 过了不久，一道身影出现在偏厅。 江小白立即起身，拱手躬身道：“江小白见过霍公子！” 那叫霍公子的青年还礼道：“江老弟不必客气。请坐。” 待霍公子坐下后，江小白也坐下，望着对方，等候他吩咐。江小白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传讯自己过来。 霍公子道：“江老弟，我们交往快二十年了，今天请你过来，我就开门见山吧。你我都有共同心愿，就是查清从前住进戊字一万号前辈的下落，和他们神志失常的原因。我想问问你，这些年你查的如何了？” 江小白一听对方话里的责怪，立即起身，抱拳躬身，道：“回霍公子，我一直盯着戊字一万号洞府主人，还有他隔壁洞府的女修。对了，霍公子，前一阵子发生一件怪事，我要禀报给您。” 霍公子道：“说说看，什么事？” “据传内门山谷每隔百年，就会出现一道怪象，叫做赤墙矗谷。十几年前这怪象出现过。可是前一阵子却打破常规、提前出现了。我仔细观察过，那道赤墙的终点，就是戊字一万号的院门口。”江小白仍是站着，恭恭敬敬道。 “然后呢？”霍公子问。 “我还发现了一件怪事，那戊字一万号的韦西风，和戊字9999号的卓音婳，两人是道侣关系，平常总是在同一洞府里修炼。但这次赤墙矗谷之后，两人各自回自己洞府修炼，很长时间不在一起。”江小白补充道。 “那又如何？”霍公子问。 江小白有点犹豫地道：“我怀疑这次赤墙矗谷提前出现，和他们二人有点关系。因为他们二人都是单灵根，都是千年难遇的奇才。” 霍公子点点头，道：“江老弟，坐下说话吧。你接着说，他们这单灵根，和我们的前辈有什么关联？” 江小白退后坐下，道：“谢谢霍公子。我是这样想的，也许我们的前辈神志失常甚至失踪，就和这赤墙有关。而他们二人的单灵根却不受那赤墙的影响。” 霍公子心道这江小白能想到这层，也算难能可贵了。便道：“江老弟，你的想法我也赞同。问题是能不能确定。这样吧，我再抽出一些资源给你，你要加大力度，查清他们二人前阵子分开洞府居住，到底是在做什么？还有，他们经过这次赤墙矗谷，身体、神魂、修为等等有什么变化。请务必加快进度！”说着，取出一个储物戒指，抛给江小白。 江小白接住戒指，起身对霍公子又是躬身行礼，道：“谨遵霍公子吩咐，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拿到霍公子需要的资料。” 说完，在霍公子示意下，走出客厅。 离开霍府很远了，江小白才敢放松心神。这时他才发现，紫府圆满的他，后背竟然被汗水湿透了。 他走后，那位霍公子来到隔壁正厅，对坐上座的一位紫府少年行礼，道：“老爷，您听到了。” 那少年老爷点头，道：“盯紧些。给点压力他。” 青年人恭敬称“是”。 那被称作老爷的少年，正是合道大妖火真所幻化的人族修士。 第56章 江小白的布局 江小白是二十年前偶然遇到霍公子的。随意闲聊之下，竟然得知这霍公子来长安城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家族长辈在长安学院内门失踪的原因。而且霍公子说，他那位长辈百多年前住的洞府名叫戊字一万号。 江小白开始时对他很警惕。哪有这么巧，自己正在追查钟前辈失踪的事，这就碰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前辈失踪案。 但几年交往下来，这霍公子不但不问他的身份来历，还常将家族生意的尾货以极低价格卖给他，着实给他帮了大忙。 因为霍公子有几次折价给他的物品，要么是他修炼关键时刻最需要的丹药、宝材，要么是他在长安学院极容易高价出手的器物。江小白也不傻，领情时说起无以为报，霍公子便说家族做生意，送货时预算总是松动一些，单头挂尾的货，一般都是如此处理。省下时间多跑一趟，什么都赚回来了。叫他不要放心上。 时间久了，江小白对霍公子坦认了自己长安学院内门弟子的身份，并说出了自己也有位前辈曾经住在那个洞府，后来神志失常、失踪。 霍公子惊愕不已，绝不肯信，说哪有这么巧。后来江小白赌咒发誓，对方才信。江小白也说自己开始也不信霍公子的话，请他原谅云云。 两人消除隔阂，成为好友。霍公子干脆将家族调查费用转交江小白，拜托他一定帮忙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慢慢地，江小白成了霍公子的调查员。 时间长了，拿的调查费用太多，给出的结果却都是鸡毛蒜皮，人自然也就低三下四起来。 这次江小白回到学院内门自己洞府后，打开戒指一看，吓了一大跳，里面有灵石20万，紫府境高阶丹药一大批。 这个数字太大了，大到他有点害怕。 他来自天牧域小家族，走到今天颇为不易。要不是那位钟前辈，他根本没机会来考长安学院。即便后来进了学院，也一直是资源匮乏的那一堆学员里不起眼的一个。 是遇到霍公子，他的修炼资源才松动起来，境界提升也顺利得多。 江小白咬咬牙，现在也没回头路了。不管那霍公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调查戊字一万号也是自己要做的事。 只有一个字：干！ 如今他要好好琢磨的是：怎么干？ 霍公子现在要查韦西风和卓音婳的情况：赤墙矗谷后他们分开洞府居住，在做什么？这之后他们的身体、修为变化情况如何？ 难道是要考察他们会不会神志失常、甚至失踪？ 应该是这个意思！ 自己一个人不行，现在有钱有资源，应该发动几个朋友一起干！ 最好是对他们二人较熟的学员。 他决定找启越社的朋友帮忙，于是给吴亦殊、庞大勇、魏筱雨、简娟娟四人发传讯过去，说有重要事请他们帮忙，重酬！ 吴亦殊、庞大勇、简娟娟回复很快到。魏筱雨回复有事抽不开身。 三人先后到了，都是紫府后期修为。 江小白向他们表明，自己想加大力度查清恩人钟前辈神志失常乃至失踪的原因，请他们帮忙。 三人一听是这事，都松了口气，也有点泄气。 那位钟前辈的故事，他们多少听江小白说过一点，要查这事，简单。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三人泄气，是因为听他说有重要事，重酬，还以为是有油水捞呢！结果是这种事，没什么搞头。 但当三人见到江小白下一步动作，眼神又亮起来。只见江小白倒出一堆灵石，分三份，每份一万块；又取出十几瓶丹药，都是紫府高阶的，也分三份。 江小白道：“如果几位愿帮忙，就收了这些灵石和丹药，我们接着谈事；如果几位没兴趣，就当我没说过。” 三人对望几眼，同时伸手把灵石、丹药收起来。 江小白笑了笑，说出了赤墙矗谷的可疑，主要强调要做的事就是打听、观察、挖掘韦西风和卓音婳的情况。 三人听说与那二人相关，有点出乎意料。但一想到报酬都收了，再说关注、调查这些事对二人没恶意，反而会有好处。弄不好还会挽救二人命运。于是没人提出异议，反而觉得责任重大、意义深远！ 三人表态一定履责后离开。虽不是发誓，但作为修士，都很在乎自己的诺言，不会食言。 江小白这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对三人表示将来结果满意，还有报答。 卓音婳的心情最近空前的好，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她的境界接近突破紫府巅峰；铭纹、阵法造诣远超同境，达到大师级水准；画画有喜欢且钦佩的道侣配诗词；双修更是… 自从那日站在河边触发韦师兄灵感，吟出那首《佳人》，她有空时就喜欢在河边站一站，回味那种幸福感。 这天她又独自在河边站了一会，忽然回戊字一万号，挨在韦西风身边道：“师兄，最近我有两个感觉。” 韦西风正在刻绘一个中级空间铭纹，稍一分神，报废了。他放下铭绘笔，笑着问：“哪两个感觉？” “第一、内门山谷的五行元素变了，火元素弱了许多；第二、内门谷河边散步的人多了，没停歇过。以前出来站河边，几个时辰也难得见个人经过的。”卓音婳认真道。 第一个问题很好解释，但不能解释。也许以后可以告诉她，但不是现在。 第二个问题…？ 韦西风心里有根弦绷了一下！会不会是火蛟大佬在作妖？ 他在卓音婳脸上轻啄一口，竖起右手食指摆一摆，不动声色神识铺开去。 一个紫府中期、一个后期在河边边走边聊什么；还有一个中期独自散步。 韦西风对卓音婳说观察几天再看怎么回事。 第二天，昨天的三人中有一人出来散步； 第三天，那三人中还是出来一个； 第四天，还是有一个熟人。 …… 暗暗观察了十来天，韦西风完全可以断定，散步是有组织的活动。而且基本可以断定：戊字一万号和戊字9999号、自己和卓音婳是他们观察目标。起码是目标之二。 火蛟合道大妖！不会是巧合！ 看来人族里面的妖奸不少啊！ 韦西风倒不大关心族群间冲突，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关心的是自己和卓音婳的安危。 涉及到合道大妖，自己太弱小了，得找鬼爷帮忙。 韦西风找个卓音婳不在跟前的时机，与鬼爷聊了一下这个发现。 鬼爷：交给我吧！ 鬼爷讲究！韦西风在心里给鬼爷一个赞！ 第57章 将计就计 卓音婳无意发现河谷边行人的异常，韦西风观察统计得出结论，那是有组织的散步监视行动，鬼爷担起了破案的责任。 没过多久，鬼爷的信息反馈回来：合道小妖在城东有个据点，头目是个人族霍姓金丹修士，还有个符姓元婴管家；内门山谷有霍姓修士的内应，名江小白，紫府圆满。他发动三个紫府后期帮忙监视你。三个紫府后期又发动一些人。这些内门山谷弟子，包括江小白，都不知道是在为妖族办事。 韦西风分析了鬼爷的信息之后，哭笑不得。这帮学员被妖族利用，他们自己却不知道。这算不算内奸？ 算了，先不理这个。自己不出学院，那合道大妖不敢进来。暂时只需对付那叫江小白的紫府圆满和他的同伙。 经过几次观察，韦西风祭出了他的一样箱底货：云隐丹。 他当时试过了，一纹云隐丹的效力可持续一个时辰以上。够了！ 很快，他查清了江小白是谁：原来就是那个与自己对视过一次，并经常在自己洞府附近转悠的家伙。 十多年前对视那次，他是紫府后期，现在紫府圆满了。这在普通三灵根里面进步算是相当快了。可能是得到妖族特别资源支持。 十几年前，自己刚搬来，他就监视自己了。还真是尽心尽责、有耐心！ 现在对方在明处，自己在暗处。对自己有利！ 稍微有点难办的事，是怎样让卓音婳配合自己演戏！ 他思考了一下，决定与卓音婳谈谈。 他来到戊字9999号，走进她的制作室，发现她正在高级灵纸上刻绘铭纹符。 他没有打扰她，坐下来看她制作。 卓音婳当然知道他进来了，但此刻不能分神，便不管他。 待完工了，她才道：“师兄，我试着制作了几张隐身符，你来帮我试试效果。” 她现在的隐身符肯定是以中级空间铭纹符制作的，应该只对紫府中期以下修士有效果。如果是以中级时间铭纹符制作，那就厉害了，对金丹不在话下，甚至对元婴低阶都有得一搏。韦西风都还没到那水准。 韦西风接过一张符箓，慢慢以灵力驱动。渐渐地，他就消失在卓音婳面前。不过没持续多久，符箓就支撑不住，燃烧起来，韦西风也就显露出来。 卓音婳点点头，道：“我的理解还有偏差，手法不稳，灵力也不够。看来现在还不能胜任。” 韦西风问她：“胜任什么？” 卓音婳答：“查探那些人啊！看他们为什么盯着我们？” 韦西风笑了。他走近抱住她，轻亲一下，道：“我觉得他们一定是羡慕我们双修，想偷听偷看。” 卓音婳噗的一声笑出来，抱紧韦西风道：“师兄你怕不怕他们偷看？” 韦西风故意认真道：“我呢是不怕的。但不能让他们看见你。那是我的专属。” 卓音婳抱得更紧了，笑着扭动起身体，道：“我也不能让那些恐龙看到你。” 两人打闹一阵，韦西风道：“师妹，我正有一个计划，需要你配合。” 卓音婳的心思本来在闹趣上，一听配合计划，马上被吸引，立即问：“是吗？师兄你快说，什么计划？我怎么配合？” 韦西风道：“我们采取两套行动方案，分散他们的人员，打乱他们的部署。” “我没听懂啊，师兄！”卓音婳懵懵道。 “是这样的，你按原来的节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改变习惯，从现在起跟他们捉迷藏。”韦西风道：“我进学院十几年了，典藏楼没进去过，试炼场比试也参加的不多，还有一些学院或殿系的任务都是选了院内任务，从现在起，我改变习惯，没做的事都尝试一下，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不是，师兄…”卓音婳急了，抱紧他道：“你说的这些这么好玩，怎能没有我呢？我也要改变。从现在起，我和你一起，把你没做的事陪你再做一遍。” 韦西风知道自己的计划只能成功一半了。便道：“也好。不过你要记住，我们的目的是要把他们整糊涂。到时你不能任性，要听话。” 卓音婳立即道：“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除了…”说到这里，她坏坏魅笑起来，慢慢以敏感部位蹭他，两人于是…（省略几百字） 这天，江小白正在逐一查探吴亦殊三人收上来的留影石和日记玉简。这些都是三人的小弟、小妹的成果。 看到后面，他忽然来了精神。因为留影石也好，玉简记录也好，都出现新情况：韦西风和卓音婳最近去的地方，都是过去很少去的，比如典藏楼，两人一起去了两次，韦西风单独去了一次。 还有学院大演武广场的试练擂台，他们二人分别参加了几场挑战：卓音婳挑战紫府巅峰两场，胜出；挑战紫府圆满三场，也胜出。韦西风接受紫府圆满挑战，三场都是两招碾压取胜。 他们这是怎么了？江小白开始沉思。并传讯吴亦殊三人吩咐下面的人盯紧些。 韦西风按计划行动，做一些反常之事。按鬼爷的说法，合道小妖一定感觉得到大妖后天异火已消失。并且，如果靠近韦西风一定距离，凭妖族之间的敏锐感应，应该有办法判断异火在他身上。韦西风要扮演的，就是假装被动接受了后天异火，还甩不掉。 妖族对前辈是很崇敬的。只要他们得出结论，前辈的异火是被韦西风单灵根吸引，自主择主而栖，他们会接受前辈选择，甚至会对韦西风很客气也不一定。 韦西风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查资料，想办法，一副要弄清真相，或摆脱纠缠的样子。总之似乎很担心恐惧。 韦西风正是在演这苦肉计。 卓音婳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只以为是在戏弄内门那些查探他们的八卦弟子。配合他做这些，又好玩又刺激，不亦乐乎。 火真收到从江小白那里转来的情报后，悄悄靠近学院查探了几次，核实结论是江小白所言不虚。 祖爷圣火可能是真的在那个叫韦西风的小子身上。现在看来，是祖爷圣火被他身上地火珠和金灵根吸引，主动选择栖息在他身上了。 这种结果已经比以前强了许多。之前祖爷圣火被阵法圈禁，无法离开长安学院内门山谷，现在应该有机会随那小子离开了。 长安学院圈禁祖爷圣火的阵法，还是以前的半圣布置的。自从学院的几位半圣在四万多年前陨落或沉睡，存世的那帮老东西，对祖爷圣火当然垂涎欲滴，但都无可奈何，怕被烧死。 祖爷圣火如不愿意，肯定不会附着在那小子身上。圣火因为地火珠气息而接近他，他能保全神魂已是万幸。以前那些人的下场就是证明。 火真想通了以后，决定改变策略。他命令“霍公子”让江小白等人盯住韦西风的行踪就行了，不要惊扰他。他出学院就想法通知自己。到时再相机行事。 过了几天，韦西风明显感到“散步”的闲人少了许多。自己的表演应该奏效了。 鬼爷提醒过，异火在身，有实力自保前，也要提防学院的大能。韦西风深以为然。 他带着卓音婳自由发挥了一大通，把这妹子乐得不行。 过一阵，好像没人理他们了。二人回归到正常的修炼、学习之中。 第58章 岁月静好 韦西风突破金丹，在鬼爷相助下收服后天异火是意料中的事，但还是超出他的想象。他没想到这么早，还这么顺利。鬼爷比他预计的还要厉害！ 还有几件事是要立即做的：第一自然是晋级基础功法，修炼九荒入圣诀之金丹篇；第二是修炼十境化凡术，尤其是化凡术。 他的十境化凡术之十境术已经大成，现在境界突破，可以朝极境冲刺，争取更上层楼；化凡术只是入门，必需境界支撑才能进阶。现在可以争取达到小成了。 以他金丹修为，运转小成化凡术易容换貌，瞒过化神及以下修士没有问题；如果化凡术大成，可以瞒过合道修士；如果到极境，则可瞒过返虚大佬。 还有，金丹境可以学习高级铭纹符了。这也是令他很激动的事。 其实突破金丹境后，可以尝试炼制更高级别丹药了。只是师尊、师叔不在身边督促，他把炼丹排后面了。 他也不是急性子。一样一样顺着来。 他突破金丹还有一样好处是对卓音婳而言的，那就是双修时对她修行有促进。当然这要在韦西风有意为之的情况下。如果他只顾自己采阴补阳，那对方就麻烦了。 这样无波无澜的日子，对修士而言是一闪而逝的。有时一次闭关，就过去几年。 时间来到拓历年，韦西风35岁。 他的境界是金丹后期，表面上在紫府圆满。 卓音婳紫府圆满，无法达到极境，要准备突破金丹境。 铭纹方面，正如温泠老太说的那样，不用她操心，卓音婳已在符箓、器纹、阵纹三个领域进入中级水准，初级空间铭纹也掌握了十几个。 韦西风的铭纹术是符箓、器纹、阵纹进入高级，空间进入中级，初级时间铭纹入了门。 二人决定租用丹植殿的高级修炼室助卓音婳突破金丹。韦西风估计自己会同时突破金丹巅峰。 二人来到修炼室附近，显露的境界都是紫府圆满。有排队的丹植殿弟子一见到他们到来，立即口称师兄、师姐，把第一位让给他们。二人谦让几下，再三致谢后接受了他们好意。很快就有高阶修炼室空出来，二人一起进入。 租用高级修炼室的好处很多。不用担心灵气不够，也不怕闹出大动静。他们二人在内门的洞府是灵气相对稀薄的地方，这些年二人一个布置聚灵阵、一个炼制高阶聚灵丹，这才解决修炼的灵气问题。但用来突破金丹，完全不够。 二人做好准备后，熟门熟路，宽衣解带开始双修。 卓音婳率先突破。韦西风为了助她一臂之力，没有离开她，而是保持双修状态。直到她金丹初境基本稳定，才到一边去准备突破金丹巅峰。 助卓音婳突破对韦西风影响不大。他只是破一个小境，很快搞定。 卓音婳也差不多同时手工。两人挥手着上衣衫。 卓音婳把头埋在韦西风怀里道：“辛苦师兄了！” 她突破金丹得韦西风助力，十分顺利，苦头就少吃许多。 韦西风拍拍她后背表示无需多谢。谁跟谁呀！ 韦西风本想逗她两句，搞一下气氛。但怕她当真，话到嘴边收了回去。 哪知二人心意是相通的。卓音婳抬头倔强坏笑道：“师兄你是欺负我刚破大境，虚弱不堪，怕了你吗？” 韦西风赶紧举手投降。道：“师妹，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我哪敢小瞧你…” “可你明明…”卓音婳手上已不安分地动作起来。 韦西风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她。 说实话，韦西风对这修炼室的隐私保密不是太信得过，心里有很大障碍。 他把境界也显露为金丹初期，与卓音婳一样。出去后两人就要搬到核心山谷去了。 他们走后，果然如韦西风所想，有一人从暗处离开修炼室，自言自语着：“那小子果然早就金丹后期了！”他自然是容皇拜托的人。 没有什么波澜，两人就在学员事务殿办好手续，更换了弟子牌，搬进了核心山谷。核心弟子令牌是黄色的。 核心山谷与其它四个山谷景象很不一样。这里开阔，人少，灵气更浓郁。 这里的洞府都是之前的修士留下的。新弟子来到，可以找间前人的洞府布置一下住进去，也可自己找个地方重建。 他们进来时，早有人等着他们：卓音竹和罗紫怡。 卓音竹金丹后期，罗紫怡金丹中期。 四人一起来到卓音竹洞府。 罗紫怡看两姐妹叙话，就悄悄拉一下韦西风衣袖。韦西风随她走到一边。 罗紫怡问：“韦师弟，你有没师尊消息？” 韦西风摇头。 罗紫怡脸上有点愁意，道：“我家族也没叔爷爷消息。不知他们那边怎样了。哦，对了，肖师兄也去了。听说他们是由一批真传弟子组织的元婴、金丹队伍，随后几批大队一起走的。他走了我才收到信息。” 韦西风点点头。心里想，如果出动了元婴、金丹，说明局面有利。否则不会把他们推上前送死。 那边两姐妹知道他们是同门，沟通师门信息，也不打扰这边。罗紫怡笑着小声问韦西风：“师弟，你现在什么修为？” 韦西风举一举双臂，又放下，笑道：“反正高过师姐了。”接着他又道：“我学习了铭纹术，其中有几道丹纹很好用。现在在同一山谷里，方便多了，找个机会我传给师姐。” 罗紫怡笑着点头，表示期待。 两人走向姐妹俩。卓音竹问：“韦师弟，你们是找现成洞府住，还是自己动手修建？”卓音婳也望着她。 韦西风道：“我看有许多空建筑。一会我们找找，见到合适的，改造一下应该够了吧。”他怕麻烦，同时也觉得前辈修建洞府时，地方肯定是经过挑选了的，灵气和风水应该不成问题。 卓音竹道：“如果这样，那我带你们去看看一处空洞府。我估计你们要来，这些时在这区域转了转，看到一处地方还不错。” 于是四人一起随卓音竹飞过去。 卓音婳一到那座山前，就朝韦西风望过来。韦西风也远远望见了那座奇怪的山。 山很大，后半部郁郁葱葱是树林花草，前半部光秃秃像是整块巨石，正面陡峭垂直，一条河流顺着巨石山脚流过，河前面有块地势低洼的平地，开辟了灵田，此刻只有一些年岁不长的植药。 一座洞府就建在山顶树木与巨石相交处。 韦西风识海里一道意念及时传来：半圣冢。可算宝地。 既然鬼爷如此说，韦西风就省事了。 他朝卓音婳点点头，对卓音竹道：“这地方不错。谢谢卓师姐。师妹，你觉得呢？” “我也喜欢。”卓音婳道。 第59章 核心山谷 韦西风和卓音婳二人决定就选卓音竹看中的这处洞府。 二人在内门时，其他弟子称他们为大魔神、小魔仙，他们当然知道。此时卓音婳直接提议这处洞府叫“魔仙居”，韦西风没意见，另两人没脾气。 核心山谷要求弟子洞府必须有学员身份标识，二人便各自做了一块匾牌挂在门两边。 于是这处洞府旧貌换新颜，横匾“魔仙居“，左边“阵法系卓音婳”、右边“丹植殿韦西风”。 四位金丹大修士，轻而易举将洞府翻修了一遍。原来住的应该是位炼器修士，制作室很大，工作台异常坚固，韦西风保留了制作室的原貌。 翻修之后，看上去还是一个洞府，其实里面有很独立的两套系统。毕竟金丹修士的修炼、制作都需要自己的空间。 卓音竹和罗紫怡看洞府基本搞妥，就告辞离开。 二人立即联袂绕山上山下转了两圈，做到心中有数。 忽然有威压临近，韦西风正疑惑，卓音婳却喜笑颜开。待来人近了，奔过去拜道：“拜见师尊！” 来人正是返虚老太温泠。 韦西风也赶紧过去躬身行礼道：“晚辈韦西风拜见温前辈！” 韦西风是第一次见到温前辈。但温泠老太却偷偷察看过他们几次，所以对他也不陌生。她掏出一枚戒指，笑着道：“韦小子免礼。早知道你和我这徒儿在一起，也不算外人了。这里头有块石头，与你这金灵根对路子，算是你称我一声前辈的见面礼。拿着吧。要不以后见到容老鬼，说我小气。” 韦西风听了这话，心里放心不少。一来这位前辈好像不介意爱徒被自己给拐了；二来她似乎与师尊相熟且友好。 他双手接过戒指，躬身再次一礼，道：“晚辈多谢前辈赐宝。他日禀告师尊，他老人家一定高兴。” 温老太道：“容老鬼高不高兴先不管他。现在是他不在学院，只好我来看看你们这驻地了。核心山谷不比内门，这里地广人稀，可没人看山护河。” 说话时，她已经从身上变出一杆一杆阵旗，一枚又一枚阵钉，还有阵基、卡槽等等布阵用品，都是祭炼好的。 她信手抛掷的位置自然都是恰到好处。没用多长时间，阵已布置好。 最后她将一个小圆盘交给卓音婳，对二人道：“山头不算大，这座梅花连环阵够用了。这阵是以灵晶驱动，灵晶已装好。平时不用开着，遇危险才启动阵盘。它没多大攻击力，但阵力全开，一般返虚初阶个把时辰是破不开的。这是阵盘，你们收好吧。有什么急事立即通知我。”话音落下，人已不见。 卓音婳本来还准备撒撒娇的，只得作罢。她看看阵盘，对韦西风道：“师兄，我先把这梅花连环阵熟悉一下，然后再为师兄讲解可好？” 韦西风很喜欢她这点。遇到阵法有关的东西就着迷，这好啊！自己想单独耍耍时，不就有法子了吗！他严肃道：“师妹你慢慢研究，好生研究。完了我也要仔细学习。这是你师尊亲手布下的阵，一定很高深。够我们琢磨许久的了。” 卓音婳似信非信地点头，与韦西风拥抱一下都忘了，自己回屋研究去了。 韦西风回到自己屋子，记起鬼爷传的意念，便神识寻找鬼爷。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得作罢。也许鬼爷不在自己识海，下去探查半圣冢也不一定。 半圣冢，不会是一副棺材里头躺着一个死去的半圣那么简单吧！到底什么样，还得等鬼爷探查了再说。也不知他肯不肯告诉自己。 对了，要准备一些回神丹，鬼爷回来要用。卓音婳一时半会不会过来，就放在修炼室的柜阁里。 回神丹也不太多了。当时觉得是鬼爷用得着的东西，特意多拿了一些，还是快消耗完。没想到师尊这么久没消息。自己的炼丹水准还达不到炼制适合鬼爷的丹药。 胡乱想了些杂事，韦西风开始运转基础功法修炼。这里的灵气十分浓郁，一次打坐十天八天都不会发生灵气不够的事。 陆栀卉终于突破紫府了。她办好所有手续搬进了戊字1009号。从身份令牌里的山谷坐标图上，她发现戊字一万号就是河对岸最末尾的那座洞府。 她打算过去看看，遇到韦师兄就打个招呼，算是告知对方自己进入内门了。她还记得对方说过期待在内门见到自己。虽然明知那是随口而出的客套话。 到了戊字5000号附近，只见对面戊字一万号院门紧闭，有个紫府圆满师兄站在那里发呆。 她不知那人在做什么，只好慢慢往回走。 去找几年前搬入内门山谷的兰莓师姐，聊天时才知道，大魔神韦西风、小魔仙卓音婳不久前同时突破金丹，搬到核心山谷去了。 她从兰莓师姐那里还知道，那个在戊字一万号门口发呆的师兄叫江小白，是近几年风生水起的“白社”社长。许多人都说，最近常在那里见到他。 兰莓师姐现在是“在余社”社员，说过几天引荐她认识社长金在余。陆栀卉点头同意。入社后的资源补助对陆栀卉不如以前那么重要，但建立人脉关系是必须的。 告别兰师姐回去的路上，她又一次心中有些苦意。她对韦师兄的感觉已经很淡了，但偏就这么奇怪，他前几天刚搬走，自己后几天搬进来。有种茫茫人海擦肩而过的恍惚。 回到自己洞府，她打坐想修炼、收敛一下心神，却怎么也不能入定。她干脆躺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放任眼泪流淌下来。 这时，像有一道光在识海闪过，把她惊醒。她坐起身，定了一下神，从脖子里掏出玉佩正反看看，没异常。 忽然她摸向腰间，用弯刀挑出蟒革缝死的那枚戒指，以神识探查。 一道意念传来：姓名、训谕？ 陆栀卉侧耳听听四周，没动静。她正姿跪好，以神识传意道：天牧域永安府常家第392代嫡系长房后人常栀卉。慕卉知远、隐川还都、复族慰祖。 意念：解封戒指一层，由常栀卉支配。 陆栀卉神识探入戒指，见到大堆灵石，上百瓶丹药，一个丹炉，两枚玉简。 等了一会，不再有意念传来，她便以神识取出两枚玉简。将戒指收起来。 静静打坐一会后，她拿起一枚玉简贴在额头，神识探查。讯息：常氏丹方43种。 她拿过另一枚玉简，照做。信息：天誓诏：常家死敌造化宫。复仇寄望后辈八俊。慕、卉家主，知、远顺次，隐、川、还、都递备。慕、卉玉佩为家主正副信令，千里以内，众玉感应。（阅后即毁） 陆栀卉，也就是常栀卉，已与伟宏堂哥接上头，这些年相见过多次。 此刻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激动。她默默销毁后一枚玉简，将丹方玉简重新放回去，按原样把戒指缝死。 刚到内门山谷，她手头也不缺一般资源。等熟悉这里情况再说。 第60章 拜访 韦西风和卓音婳搬进核心山谷后，卓音婳一头扎进梅花连环阵的研究，还去师尊温老太那里拿回了阵图。 原来这座防护阵的品阶极高。温老太为了爱徒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韦西风见她如此着迷，也乐得自在。对她说声出去找罗师姐打听一下师门的事，见她讷讷点头，笑了笑就走了。 卓音婳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师兄是找那位漂亮师姐去了。她愣了一会，想想也不是多大的事，继续研究。 韦西风按身份令牌里的坐标找到罗紫怡的洞府。 已经传讯约好了，罗紫怡在门口等他。韦西风觉得师姐今天没着学员服，穿的是礼裙，玲珑有致，兼低胸沟壑若隐若现，特别性感。 进到客厅，罗紫怡摆好器具，开始煮茶。 她以一根细细的枯藤，微火炙着茶炉。那根细藤本身的香味与茶香弥漫，闻起来神清气爽，很是舒服。 罗紫怡一双柔荑洁白如玉，缓缓动作，很有节奏。韦西风失神一下，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双手。稍作停顿，他记起来了，九月春茶楼，陆栀卉。两双手神似。 罗紫怡见她盯着自己的手出神，便举起手给他看，笑道：“师弟，你是喜欢我的手吗？” 韦西风以前经常和这位师姐玩笑，本来很随意的，可能时间隔太久了，有些生疏感，不知怎么接话。 他讪笑道：“师姐的手真是好看，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那是因为我没给你好好看，今天让你随便看吧。”说着，把两只手都伸到他面前。 韦西风觉得今天罗师姐有点调逗自己的意思。立刻，他穿越者的情商附身，伸手托住那两只手，鼻子凑近，左闻闻、右嗅嗅，一副陶醉模样。 罗紫怡没想到他会这样反应，一时失了主意。她缩回手，继续煮茶。脸却红了。 韦西风暗自笑了。罗师姐年纪是比自己大许多，但修行界动辄几千岁，她真的还是小姑娘。只不过自己是穿越者的神魂，刚认识她那时还没适应这世界的标准，把她当老姑娘了。 此刻见她惊慌的样子，反而自己有点内疚，欺负她很不该！他起身行了一礼道：“师姐，是我轻薄了。” 罗紫怡斜眼瞪他一下，轻笑道：“坐下吧！以前一起炼丹，你轻薄的还少吗？也不见你道歉。” 韦西风想起过去种种，还真是啊！其实那时除了那个以外，还真揩了这师姐不少油。 他抓抓脑壳道：“师姐那时没有在心里骂我吧？” 罗紫怡又瞪他一眼，没说话。把煮好的茶析净，倒在茶盏里，斟出一杯，双手捧给他，道：“师弟请用茶。这茶叫古藤春雪，师弟看看如何？” 这次轮到韦西风失神了。这哪是那个大大咧咧的罗师姐，分明是大家闺秀罗紫怡。 他闻了闻，抿一口茶，道：“真好。师姐用心了！” 罗紫怡粲然一笑，明眸皓齿。她道：“韦师弟，是不是觉得今天的师姐和以前的罗师姐不像同一人？” 韦西风点头。这个味才是罗师姐呀，直来直去。 “以前是学院丹植殿的我，今天呢是长安城南昭华宫的我。两个都是，你喜欢哪一个？” 韦西风有了一点过去在容皇峰朝夕相处的感觉，立即接口道：“两个都喜欢！因为我知道除了着衣有别，身上的味道是一个人。” 罗紫怡这次没有失措退缩，而是迎着他的眼光笑问：“什么味道？” 韦西风凑近她的脖子，看着白花花一片，闻着道：“就是这味呀，我不是早闻惯了吗？”那时候他是真的常凑近了闻，罗紫怡也没驱赶他。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几秒，罗紫怡坚定决心，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眼神盯着他，嘴角笑着翘起，抚摸起来。 韦西风也只是犹豫了半秒，笑着配合她，同时把手伸了过去… 两人过去没少打闹，其实只差那么一步。罗紫怡是因为矜持，韦西风则是因为对修行界的无知，以为很麻烦。经过与卓音婳的相处，知道这世界比前世更有趣些。起码大家是以修行、长生为目标，不会为亲密之事要死要活、互相非亲即仇喊打喊杀。 罗紫怡此刻虽然一幅小女子神态，但她毕竟磊落爽直，直接对韦西风说自己没经验，甘愿拜他为师，接受调教。韦西风狂喜，尽情发挥。把记忆里的东洋av剧本都搬了出来。 不提。 温老太为魔仙居布置的防护阵，竟然超越了至尊，达到准天尊级别。 所谓超越至尊，就是说阵器的材料、炼制都是按至尊标准来的，但有一枚铭纹符是天尊级别。 卓音婳以现有境界，投入到研究这样一座阵法，自然是进去了一时难以自拔。 韦西风回到魔仙居时，心怀鬼胎，本有点担心面对一张凄美苦脸，哪知自己想多了。卓音婳还专心致志，兴致盎然在那儿琢磨着呢。 韦西风一见她神色，再一感应周遭气氛，吃了一惊。他挥手拍晕卓音婳，把她平置于修炼室玉榻之上，喂了她一颗宁神丹。 再看铺在那儿的阵法图，立即释然兼苦笑。 这妮子打算琢磨透如此高阶的阵法，有点痴心妄想，钻进牛角尖里去了。要不是她单灵根的空明坚毅，搞不好会走火入魔，真的成了小魔仙。 韦西风回来的路上已经发力振气，清理过多次身上罗师姐的气味。但只怕有些是入体在肉，挥之不去。加上卓音婳水灵根的鼻子，瞒不瞒得过她，真的难说。 他也没打算欺骗她，只要她问，就如实相告。还可以耍一下无赖，说罗师姐比她还早。 唉，到现在为止，他对修行界也不是太懂。像罗紫怡、卓音婳这些大家闺秀，肯定有长辈、师尊教过她们一些关于男人的常识。而他，对修行界女人的认知，仅限于与卓音婳的双修，以及过去与罗师姐的打闹、刚刚发生的偷欢。 也不知自己说罗紫怡在先，能不能哄住卓音婳。因为自己与她第一次双修时，大家都是单灵根，对对方元阴、元阳感觉还是很清晰的。 这次例外，耍赖含混搪塞一次。以后无知就诚实以对，省得一个谎言要用几个谎言来圆。 以他前世经验，女人不怕分享，只怕被骗，更怕背叛。这世界应该也错不到哪去。 我不是流氓，我怕谁？ 第61章 核心征召令 韦西风与卓音婳住进魔仙居，很快适应了这里。 视野开阔，背后是大树小花，前面是河流灵田，山顶灵气充沛，比内门山谷强太多。 卓音婳那天被韦西风拍晕，醒来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对自己差点入魔有些羞愧，对韦西风不停保证再不会发生同样的事。 韦西风倒是有点奇怪，她怎么好像对自己一点也没起怀疑。两人双修时，韦西风想起骗罗紫怡玩的花样，动作不免有所突破。可是卓音婳也没察觉任何不妥。 这天，两人的身份令牌同时闪烁起来。 二人各自查探，然后对望着点头。 刚才身份令牌里传来的是核心弟子征召令，由学院学员事务殿发布，征召新晋内门弟子、核心弟子、亲传弟子，执行武仙宗和金氏王朝联合委托的任务。 新晋的定义是指一年以内突破的。 任务具体内容是：参与猴儿岛矿脉争夺战，擂台赛。 武仙域潮阳府与天牧域潮洲府毗邻，都是濒临西海。两府间以黑水河为界，一直相安无事。 黑水河下游出海口有一块巨大的冲击沙洲，在亿万年变迁中形成了岛屿，开始时只有猴族出没，人们称其为猴儿岛。 无数年来，岛屿越来越大，妖族也越聚越多。该岛就这么一直由妖族占据着，人族没精力理会。 但最近十几年，武仙大陆清理官道驿站，大陆的妖族都退回到人迹罕至的几座高原山脉深处了，海上妖族登陆也没了接应。加上人族高阶修士开拓航路的行动，猴儿岛上的妖族渐渐进山的进山，入海的入海。该岛成了一座空岛。 于是大量人族修士涌进，割地称王，冲突不断。 岛上修士逐渐以两域为归属形成两派势力。互不相让，经常大打出手，死伤惨重。 猴儿岛面积巨大，几乎称得上一块小大陆，其最大的特点是，亿万年河水携带大量灵石、灵晶、各类矿物堆积在岛底，经过地质变化形成了高品阶的巨大灵石矿脉、灵晶矿脉和其它炼器材料的矿脉，岛上灵气充沛，地表物产丰富。 武仙宗、造化宫高层达成协议，由两域世俗王朝出面，各自组织紫府、金丹、元婴三阶修士，以擂台赛的方式，决定岛上七十多座矿脉的归属。 韦西风和卓音婳都在学院征召之列。 这是学员任务，没得选择的。 征召令规定：受召者三天后在长安城南昭华广场与其他修士汇合，乘飞舰出发。 韦西风觉得昭华广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稍作思索就记起罗师姐说那天的她是属于昭华宫。 韦西风在长安城混了这么多年，对城市势力分布较熟了，城南是属于金氏王朝皇宫地盘自然清楚。昭华宫，这应该是哪位公主的府邸。看来罗紫怡师姐的出身可能与皇族有关。她平常的言行举止也有点那方面的特征。 韦西风和卓音婳商量一下，还有三天时间，就制作一些符箓和阵盘，希望卓音婳靠这两样守住一座擂台。 这次的规则肯定是同阶对攻，她才金丹初期，虽是刚刚突破的，但在金丹初期区域争夺太浪费自己实力了。 她起码要在金丹巅峰区挖一块肉才合算。目前她对付金丹巅峰以下有很大把握，但对付金丹圆满有些够呛。 至于韦西风，至少守住一座圆满擂台，应该没问题。 于是两人分工，卓音婳炼阵器，韦西风刻绘高级铭纹，制作了几个高级阵盘，攻击的、防守的、幻阵都有。 高级阵盘对应的起点是金丹初期，最高可对付元婴巅峰。就看卓音婳到时灵力支撑能发挥几成威力了。 韦西风又制作了几百张各种高级符箓，火球符、雷电符、护盾符、遁形符、隐身符等。全部交给卓音婳，告诉她遇到高手就一阵符箓输出，砸不死他就认输。别硬撑。 卓音婳听得两眼熠熠生辉，不住点头。想象着到时层出不穷的符箓不要钱似地丢出来，那得多带劲！恨不得马上开战。 到出发的日子，两人来到昭华宫广场，人还不少。韦西风估计有两千多人，因为出动了两艘飞舰，每舰千来人的样子。 这次征召令是以武仙联盟议会的名义发出，武仙宗站台支持，真正操办的正主是金氏王朝。 所以这次征召的对象覆盖了全域修士。 从备战指南里看到：总共七十三条高低不等的矿脉，由紫府、金丹、元婴各五阶修士，以守擂夺擂的方式分别争夺。 具体是：元婴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圆满争夺品阶不等的11条灵晶矿脉和13条古玉矿； 金丹五阶修士争夺27条灵石矿脉； 紫府五阶修士争夺22条不同金属矿。 原则是同阶对战；允许以低攻高。这与通行的擂台赛规则一致：不许高阶挑战低阶，但低阶可以挑战高阶。 长安学院这次派出的全是初阶修士，即元婴初期、金丹初期、紫府初期。可能是各方面分配指标的结果。 韦西风的表面境界是金丹初期。他的十境术瞒过合道修士完全没问题。即使是返虚大能，只要韦西风不与化神以上修士动手，也发现不了破绽。 但韦西风还是提醒自己眼头放亮，别惹大佬们注意最好。 金氏王朝的准备工作做的非常仔细到位，受召修士的造册、编队、管理、登舰、就位事务井井有条。 其实也不奇怪，金氏王朝最厉害的绝技就是战阵。管理武士也好，修士也好，原理都是一样的。 登上飞舰就位后，韦西风在后面的紫府队伍里又见到了熟人，还是与上次出任务的同一人：陆栀卉。曾经九月春茶楼的茶侍，重点是蔑视过自己的茶侍。上次一起出任务，自己还几次把她从妖族爪下救出。二十来年，她从淬体九层突破到紫府初期，相当快了。 韦西风到此刻还不知道她是师尊的实录记名弟子。否则不会为那么点小事一直耿耿于怀。 人员全部登舰后，两艘飞舰先后出发。 飞舰有两层仓位，韦西风和卓音婳在底仓，见不到外面的景象。他盘膝闭眼打坐。卓音婳一路走来，紧挨着他，要么看看他，要么闭着眼，从不看旁人，显得相当冷傲。她这副做派很酷，让韦西风虚荣心有种很大的满足感。 也不知飞行了多长时间，韦西风感到飞舰减速了，不久后稳稳停住。 下飞舰时，有人在门口给每位修士发一条腕扣，说是攻擂守擂前戴上，区分敌我之用。 韦西风扫视一圈，见到身着长安学院弟子服的人，大概有一百来人。元婴十几个，金丹三十多个，其他是紫府。 卓音婳总是穿着她的杏黄衣衫，虽然有好几款。韦西风问过她，不穿学员服怎么没人投诉？她说这是她进阵法系的条件，师尊一开始就答应了的。韦西风自然也知道她那衣衫是家里特制的，有很大玄机。 第62章 擂台战 此次猴儿岛夺脉战的背景有些特别。 目前九荒人族首要的大局是航路争夺战，各域最高层取得共识，人族内部纷争此阶段决不能扩大。所以武仙、天牧两域高层在解决猴儿岛问题的态度上都比较克制，对所辖势力采取了压制的政策，否则可能已杀的不可开交了。 武仙宗、造化宫都想快刀斩乱麻解决此事，所以协商具体方案时都希望拿出公平的办法，以免后患。结果才有现在的搞法：三级15阶修士擂台争夺73矿脉。在实力为王的修行界，这是最容易被接受的做法。 有两域高层关注，筹划了不短时日，定下的规矩也公平，所以猴儿岛目前还算太平。 擂台战自然分三大区域：紫府、金丹、元婴区。 三个区域都搭建了几十座擂台，每座擂台代表一处矿脉，矿脉的名字、坐标、简介就刻在擂台边的石柱上。 谁按规矩守到最后，矿脉就属于该修士一方。 挑战规则讲得很清楚，这是战斗不是切磋！一登擂台，生死自负！ 据说所有裁判都来自武仙大陆第三域：北冕域。这样会公正些。 同时规则也明确：裁判有权中断决战，直接宣布胜负结果。也就是说，裁判可以阻止获胜者屠杀，救战败方一命。这当然要看他心情了。 裁判、守卫、坐镇大佬都已就位。 元婴、金丹、紫府修士分别到各自的区域去做准备。时辰一到，就会有大佬宣布夺擂开始。 韦西风和卓音婳来到金丹初期区域。参与争夺的金丹初期修士约有三百来人，两域大致各一半。其中三十多人来自长安学院。 韦西风和卓音婳两人在学院既没入过社，也没参加什么公共课学习，认不出他们。他们中多数倒是能认出二人，虽不熟，但服饰一致，靠近了都会点头致意。 这里争夺的是低品灵石矿脉，只有六座擂台，分别代表两条二品灵脉、四条三品灵脉。 虽然两人的计划目标不是这，但还是决定先在这里看看。如果己方守得住就算了。如果都是天牧域做擂主，那就夺两条再说。 随着一位化神修士宣布开始，金丹初期区域可以登台守擂，接受挑战了。 有两位长安学院弟子跳上三品灵脉擂台，一人用刀，一人使枪。 韦西风看那位使枪的校友往那一站，就估计他是战技殿的，应该稳了。 反观那位用刀的，主修并不是兵器。不知能不能守住。 另外四座擂台也有人上去了。都是天牧域的。 韦西风看了一会，那使枪的修士很快挑翻两个对手，一死一伤。便不再关注他，因为他的优势明显。 再看那用刀的哥们，也不赖。虽出刀不够狠，但也砍翻了两个，对手伤的也不轻。 另外四座擂台是天牧域守，武仙域攻，有输有赢。武仙域修士有一人在重锤下丧命。 看了一会，两人对望，点点头，离开金丹初期区域，越过中期、后期，直接来到巅峰区域。 金丹巅峰区域有四座擂台，争夺八品灵脉。 韦西风传音卓音婳道：“你的兵器是软鞭，不适合生死搏杀。直接用阵法、符箓。不要缠斗，一击必废，速战速决！你先试试，我看着。” 卓音婳慎重点头。 她看中一座女修守住的擂台，趁她胜了一局时跃了上去，道：“姐姐，你先休息恢复吧。我等你。” 那女修一见上来的是一个金丹初期女娃，也不见她拿兵器，笑道：“妹子，刀剑无眼。你确定要和我战吗？” 卓音婳点头，手一挥，握住一个阵盘。 “妹子原来是阵法师。好吧，打发了你再休息也不迟。”那人说着，手中长剑挽出一个剑花，气劲笼罩，直刺过来。 这位女剑修是金丹巅峰里的强者，她境界高出对手几阶，出剑时已锁定对手附近空间，剑势笼罩，显然是下了杀手。 而台上卓音婳早已不在原处。女剑客刺中的只是一道幻影。 女剑客剑碎虚影，没有血肉触碰感觉，心知不妙。回剑反扫，下意识防住后面。哪知头顶几道火球炸开，身周电闪雷鸣，待要抽剑抵挡，却已被包裹在闪电烈火之中。 卓音婳从上方落下，仍是站在最初位置，左手阵盘、右手符箓，严阵以待。 看来小魔仙并不是浪得虚名。她对阵起来，心思通透，眼光犀利，手段残暴，毫不拖泥带水。 韦西风平时从来是把卓音婳当小道侣看待，感觉她就是一个嬉笑玩闹的铭纹天才。此时才知自己并不完全了解她。 那女剑修被高阶雷电符、火球符烧的秀发灰散、面相狰狞，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虽仍有再战之力，但心魔之下，已无斗志。 裁判示意卓音婳获胜。对方立即有人上台扶那女剑修下去疗伤。 卓音婳看向韦西风，韦西风严肃地点点头。这才第一局，对手轻敌，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他要再看看。 果然，接下来的一个金丹巅峰男体修对卓音婳十分警惕，几次躲过她的符箓攻击，还能趁机反攻。不过卓音婳身上的高级阵盘和符箓超过他的防御能力，在一个空间阵法的迷惑下，他被卓音婳一鞭抽下了擂台。 她持高级阵盘、符箓，与元婴初阶都可周旋一二。至此，韦西风放下心来。 这妮子知道避开与体修对拼，以赶其下台的方式取胜，这才是有勇有谋的战法。基本不用他操心了！ 韦西风对卓音婳竖起大拇指，示意一个飞吻，把她乐得松开了冷酷的面容，笑了起来。台下一阵窃窃私语。有人道这女娃子笑的时候，似邻家小妹人畜无害，动手时却如魔头一般，杀伐果断。可怕！ 韦西风对她挥挥手，朝金丹圆满区飞去。 圆满区有三座擂台，争夺九品灵脉。韦西风到来时，有两座是天牧域守擂，一座是武仙域守擂。 韦西风的打算是不留手。造化宫当年欺负自己，先找点利息，以后算总账！ 他跳上一座擂台，拔出长剑指着地下，示意对方先恢复。这把剑随他二十年，有点不够用了。但对付金丹境不成问题。 对方也是剑客，已经连胜几场，气势如虹。他以剑指着韦西风，表示对付金丹初期不必休息。 韦西风运转功法，金灵根属性贯注剑尖，以巅峰气劲下斫。剑-竖！ 那金丹圆满感到对手剑势携着巨大威压泰山压顶般盖下来，心知不妙，立即运动全力抬剑格挡。 古陨玄晶剑没有丝毫滞碍，斩断对方长剑，劈开剑客头颅后一直往下，两半身躯左右飞向两边。鲜血没有四溅，而是决堤般顺着躯体涌到地面。 台上台下一片死寂。 韦西风收剑。像是完成了一个晨练动作般，走到干净地方轻松盘膝坐下，闭眼打坐。对周遭动静毫不在意。 这一剑他用了八成气劲，加上刚刚领悟不久的剑势入门，催动八千斤的古陨玄晶剑，韦西风自信，金丹以内修士能接住的应该不多。 下次换剑，至少得三万斤。否则不趁手。 第63章 韦一剑 韦西风一剑劈开天牧域一位金丹圆满剑客，着实震撼到了所有人。不单止是选手，就是两域的带队大佬和北冕域的裁判、观摩者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被他斩杀的修士可不是普通金丹剑修，而是剑气大成、守擂八场以大优势取胜的高手。他来自造化宫，一时间天牧域的选手个个睚眦欲裂，带队长老也咬牙切齿。 死者是造化宫二长老很看重的弟子，已经宣布一破元婴就升为亲传。现在被一剑劈开魂飞魄散了，如不报复回来，回去只怕难以交代。 带队长老命令另一擂台上的一位金丹圆满刀客，过来挑战韦西风。他的实力超过已死剑客许多。 带队长老亲手将一枚护身玉佩交给刀客，密嘱几句。 刀客跃上这边擂台，拔刀指向韦西风，道：“在下齐斌。听说你一剑杀了蒋师弟，我来会会你。” 此人长得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缜密。他刚才在另一擂台，没看见这边的战斗，但结果很清楚。对方只是金丹初期，能一剑斩灭蒋师弟，绝不是等闲之辈，不能掉以轻心，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韦西风睁眼，起身，拔剑，道：“韦西风领教阁下高招。” 他心里听到对方姓齐，立即想起自己杀的第一个修士就是造化宫齐姓筑基。暗自决定全力一击。 齐斌丝毫不因境界而小看对方。他鼓荡全力，刀势凝聚，封锁空间，一刀劈下。 韦西风早已运转凝神化焰诀，无形魂刀扫出，同时身体奋力从刀势缝隙穿过，旋转一周，斜剑从对方肩头腹下拖过。 齐斌前半招来势汹汹威猛骇人，后半招却像是站在那里任韦西风屠宰一般。 这自然是魂刀一击的效果。 齐斌站着，双目圆瞪，似有不可置信事情发生。跟着肚子斜斜爆开，脏器流出，他这才仰头倒下。 其实他神魂早被斩碎，那时就死了。 地上又是血水四流。韦西风走到靠边的地方盘膝坐下，闭眼打坐。 攻擂守擂的选手们这次惊骇更甚，先是鸦雀无声，接着武仙域一方爆发出高声欢呼。 但各域大佬们都瞧出了端倪，从齐斌的动作神态判断出他是神魂被重创在先。 武仙域一方欢欣鼓舞。无论是选手还是长老执事，都对这结局相当满意。 因为就是这两人，自从上台后就斩杀了武仙域一方修士二人，重伤几人，轻伤认输的还有十几个。 而如今局面扭转，金丹圆满区三座擂台上都是武仙域的修士。不管能否坚守到最后，最厉害的两个对手已被解决了。 韦一剑！ 有武仙域的修士这样喊道。 不久，武仙域一方修士都知道了，这个冷漠靓仔原来是长安学院弟子，名韦西风。 现在叫韦一剑。 金丹初期，一剑劈开一个金丹圆满剑客身躯，一剑劈出金丹圆满刀客脏腑。 在猴儿岛一处临时搭建的大殿里，武仙大陆三域带队高层分坐三方，从许多块巨大玉屏上看着各处擂台的画面。 有人把韦西风刚才的两场攻守之战画面定格在那里。 金氏王朝大佬里有一人对身边一位化神巅峰道：“金若贤，你说那小子是长安学院的，叫韦西风？”问话的人合道巅峰。 叫金若贤的修士笑道：“堂姐夫，我核实过了，没错。你们家不是有个丫头在长安学院核心山谷吗，你到时问问她就知了。” 那位合道堂姐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有点印象，自家丫头似乎说过，她师尊新收了个单金灵根弟子，成了她师弟。但没多久就赶上她境界，实力超过她了。好像就是姓韦。回头问问她。 这堂姐夫叫罗步云，正是罗紫怡老爹，这次擂台战中武仙域一方的领队。而她老娘正是金氏王朝二公主金若兮。 韦西风坐在擂台上，无人再来挑战。另外两座擂台上，有位金家金丹圆满稳稳守住了一座。另一座还在争夺，互有胜负。 但很明显，天牧域的选手不敢像之前那么猖狂，肆无忌惮地重伤或杀死对手。因为他们害怕惹怒了那一位，过来拔剑挑战。 韦西风这时也觉得可以了，出两剑守一座擂台，为武仙域挣回一条九品灵脉，功勋值应该不少。那就不去元婴那边搞事了。省得太扎眼。 卓音婳在金丹巅峰区域也差不多。韦西风走后，她出手更加狠辣，杀死两位修士，一男一女。另外被她重创的三人，都比第一位女剑修还惨。 她的性子是典型的单灵根风格，除了亲人和她认可的人，其他皆为草芥。伤人、杀人，浑不在意。 她记住韦师兄的话，高级阵盘、符箓丢出去，不要钱的，毫不留手。开始对方见她金丹初期，很不服气。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再无人愿意去招惹她。她的一条八阶灵脉应该也稳了。 武仙域的选手们自然为她欢喜雀跃，带队的执事、长老也很快打听到了她的底细。长安学院核心弟子，外号小魔仙。 人们很快也知道了，金丹圆满区那个韦一剑，也是长安学院的，外号大魔神。 大魔神、小魔仙是道侣关系。在长安学院核心山谷所住洞府叫魔仙居。 八卦总是传播得又快又远。 罗步云也从玉晶光幕上见到卓音婳的表演，看出了她的单灵根。后来听金若贤说到了这些传言，不由得恍然。两个单灵根双修，果然非同凡响。 看来长安学院的运势，真的比武仙宗要旺。当时他的一位朋友，天机秀才，劝他把女儿送到长安学院，断言依据不是空穴来风。 又过了二十来天，所有决斗结束。武仙域占了上风，夺得46条矿脉；天牧域夺得27条。 两域修士死伤也有不少。 但很明显天牧域损失更大些。光是大魔神、小魔仙两人，就杀死四个金丹高阶。小魔仙还致残两人，重创几人。 猴儿岛的争执尘埃落定！在人族开拓航路大局前提下，谁也不敢对擂台战的结果提什么异议。很长时期内，也不敢再在这里重启衅事。 这是各域高层的共识，他们也明里暗里对下属势力警告：谁敢这时节搞事，必遭严惩。 韦西风和卓音婳回到核心山谷的时候，还是卓音竹和罗紫怡迎接二人。 不过这次她们二人的动作神态倒是一致，都是围着韦西风、卓音婳两人转几圈，几乎同时开口：“大魔神、小魔仙，这下魔仙居出大名了！” 第64章 遁地诀 韦西风、卓音婳完成征召令任务回来，都获得很高报酬。韦西风夺回一条九品灵脉，得功勋值30万，卓音婳夺得八品灵脉，得功勋值25万。 按长安学院的规定，学员每年都有任务的，但作出一次大贡献，可以很久不用出任务。具体细节韦西风倒是一直没记住。 卓音婳过去总是选择院内任务，这次终于出了一次远距离真实杀戮任务，把她兴奋得不行。不过她是极其聪明的人，通过这次任务明白了许多自己的短板。 回程的飞舰上，韦西风故意路过陆栀卉身边，与她打招呼后，了解到她也夺得一条小矿脉，对她表示祝贺。 陆栀卉就开玩笑说，这次大魔神、小魔仙威名传遍三域，可喜可贺。不过请韦师兄今后提防造化宫一二，听说师兄杀的那个剑修是造化宫二长老的徒弟，当心他们报复。 韦西风对她表示感谢。然后在心里记住了这个提醒。二长老的徒弟，确实不能大意。就好比自己被人杀了，师尊那么多弟子，多半也要暗地里报回来。这涉及荣誉的问题。 也不知师尊师叔他们如何了？韦西风想了想，决定还是按自己的计划，继续把重心放在铭纹方面。他对空间铭纹和时间铭纹的兴趣越来越大，想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药植、炼丹，慢慢来吧！等师尊回来加倍学习。 卓音婳从猴儿岛回来后，她师尊把她叫去了，说是要她在那里住一段时间。 韦西风去找罗师姐，亲热过后，把制作丹符的方法传给了她。每个修士固然都有主业，但到了金丹层次，各类法术都会有涉猎。她对铭纹也不是完全不懂，慢慢实践，掌握几个中级丹纹符不是问题。 这天，鬼爷传了一部法术给他：遁地诀。韦西风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鬼爷这是打算做什么？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这处洞府是在半圣冢上，难不成鬼爷是想他去盗墓？他有点小小兴奋。 鬼爷的意念传来：返虚女修给你的石头叫地芯母石，土属性宝物。炼化它，修炼遁地诀，准备取半圣魂丹。 信息量有点大。韦西风整理一下：炼化地芯母石，得到大量土元素，有利于修炼遁地诀。有了遁地术，可以深入半圣冢。冢里有宝贝“魂丹”。 他对鬼爷的安排本来就是无条件执行的，想通之后干劲更大。于是先取出温老太送他的宝物“地芯母石”，运功炼化。炼化这宝贝后再修炼遁地诀。 ***** 前几年，内门学员启越突破金丹离开后，“启越社”解散。江小白成立了“白社”，自任社长，十分红火。 但是最近他相当烦恼。原因就在韦西风也突破金丹，离开了内门山谷，霍公子对他的热情减少了许多。说白了就是不再给他资源支助。 江小白怎么也没搞明白：据说无数代以来，戊字一万号多数时间是空着的，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好奇心重，不怕死，住了进去。 而内门山谷的传说是：以往住进戊字一万号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先失常，然后不知所踪。 怎么到了韦西风这，他就好端端没事呢？而且境界提升飞速，二十年时间，从淬体九层到金丹，据说打破了许多年来的记录。 这也罢了。问题在于韦西风走了，霍公子竟然说不再调查家族前辈失踪之事，活生生断了自己财路。 自己的恩人钟前辈失踪之事，过去是自己的心魔。但现在自己的心魔是“白社”，没了霍公子支助，“白社”怎么支撑下去？ 江小白伤透了脑筋，欲哭无泪。 他所不知道的是，霍公子不是不调查了，而是不需要他江小白来调查而已。 ***** 长安城东霍家小院里，霍公子对着上座的金丹少年行礼。少年正是火真，他也从紫府“突破”金丹了。 霍公子道：“禀老爷，已按您吩咐通知江小白，不再调查了。这处院子也找到了买家，很快就可脱手。另一处府宅已置办妥当，除了老符，下人全是新人。” 金丹少年点头，道：“不要再跟江小白纠缠，但也不要交恶他。核心山谷那边安排得怎样了？” 霍公子道：“核心那边现有两名内线，已经吩咐下去，要他们想法接近姓韦的小子。不过…” 金丹少年盯过来，霍公子浑身似被灼烧了一下，立即大汗涔涔。他拜伏在地，颤声道：“禀老爷，韦西风身边有位绝色女子，他自己专注修炼，几乎足不出户。要想接近他，需要一些时间寻找机会…” “起来吧。”金丹少年起身扔出一枚储物戒指，道：“这里的东西是用来结交那小子的，不要用错地方了！” 霍公子捡起地上的戒指，抬头上看时，已没了老爷的身影。 他爬起来，擦擦汗水，收好戒指，立即出门，在门口布下禁制。望了一眼这座用了二十来年的院子，大步离开。 江小白没用了。这院子也就没用了。 ***** 韦西风专心致志炼化地芯母石，感觉与以前练功很不相同。 地芯母石是部分金属性元素与大部分土属性元素的结合体，由于极端的成石条件，密度极高。对韦西风来说，炼化难度不大，却极其有益。温老太送他的这块体积不小，十几立方，应该价值不菲。 韦西风炼化时，生出自己与大地在渐渐融汇的感觉。难怪鬼爷及时传了遁地诀给他。 他体会着与大地融汇感觉，神识慢慢顺着大地延伸，洞府附近整片山地下面的物什渐渐清晰，树根脉络，水汁渗流路线，破损兵器残片… 正在此时，他发现有个金丹中期修士从空中降落到地上，进入到“视线”范围，沿着灵田向石山走来。 韦西风不认识此人，便“看看”他想做什么。 那人在靠近河流的灵田边停下，抱拳仰头，朝山上运气喊道：“在下炼器殿弟子启越，特来拜会韦兄西风阁下。” 他语态、用词十分客气。因他是金丹中期，对金丹初期的韦西风不便称师兄，故敬称韦兄。 韦西风对他没印象。但金丹境与紫府境不同，金丹修士已是大修士，无论何处，金丹修士间保持应有的尊重是基本礼貌。即使下一步要动手也是如此。何况同为长安学院，不能不理他。 韦西风收功，走出洞府来到山崖边，对下面抱拳喊道：“在下韦西风，请启师兄到洞府小坐如何？” 第65章 陌生来客 韦西风正在炼化地芯母石，尝试神识探查地底，忽然有陌生金丹修士来访。 韦西风招呼来人进客厅，坐下，泡茶。 那人揖手笑着道：“冒昧打扰，先请韦兄原谅。在下炼器殿启越，在内门时就对韦兄仰慕已久。今天到访，是想和韦兄做笔生意。” “生意？”韦西风一头雾水。 “是这样…”启越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块黑漆漆的巨大石块，似乎很重的样子，轻轻放在地上，道：“这一阵子大伙谈起猴儿岛的擂台战，韦兄的壮举自是主题。但炼器殿的师兄们打赌韦兄你的兵器重量，说你那宝剑应该不到万斤，不够份量了。如果兵器趁手，韦兄这次夺回的，也许不止九品灵脉，至少横扫元婴初阶。” 他说到这，以询问眼神望着韦西风。 韦西风笑了一下，道：“启师兄过奖了。我这佩剑，重8千斤，从筑基用到现在，确实是轻了些。” “哦，我还真猜准了。”启越双手一合，拍了两下道：“韦兄，这块钨铱墨晶石，别看它个头不大，却超过五万斤，是炼制法宝重剑的上佳材料。我今天就是来和韦兄商量这事的。” 韦西风看了那块石头一眼。洞府里的地面是以很坚固的材料铺成的，刚才启越已是很小心放它在地上，此时那石头仍是陷入地表数分。 韦西风笑道：“启师兄请讲！” 启越道：“我想以这块钨铱墨晶石为原材，请我师尊为韦兄打造一把上品法宝。”说话时眼神热切看着韦西风，期待他答应。 韦西风沉吟一下，问道：“那启师兄的条件是？…” “不敢瞒韦兄，我一是想结交韦兄，二者…”他似乎不好意思，顿了一下道：“我上一趟学院任务失败，欠下功勋值。嘿嘿，我希望韦兄划点给我补上窟窿。三万足矣。” 韦西风才不会信这鬼话。金丹修士欠三万功勋值，又不是天文数字，哪里凑不齐。再说三万功勋值与这钨铱石，价值差距也太大。 他想干什么呢？真的是纯粹结交自己？这个韦西风也不信。 他摇摇头，对启越道：“启师兄，无功不能受禄！三万功勋值没有问题。启师兄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来谈生意的。我确实打算换把剑，启师兄是炼器殿高才，肯定能满足我的需要。请师兄开出实价吧！” 启越点点头，思索一下道：“我是诚心想结交韦兄，但我也知道韦兄不是贪便宜之人。韦兄看看这样行不行？我请师尊为韦兄打造一把四万八千斤的钨铱墨晶上品法宝长剑，韦兄给我三万功勋值另加七万灵石。灵石以丹药、符箓充抵也可。韦兄以为如何？” 韦西风知道按这开价自己还是大赚，不过也勉强说得过去。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也需要弄清楚。于是拱手道：“多谢启师兄！我还是占大便宜了。我先划三万功勋给师兄，当做订金吧。” “呵呵，求之不得！”启越也不推辞，取出身份令牌，韦西风划了三万功勋值过去。 启越收起地上的钨铱墨晶石，说是最迟一年交货，然后告辞离去。 韦西风看到地上有个深三分的石印，找来材料填平它。 炼器殿，启越？为什么无缘无故跑来给自己送好处？还掐得这么准，正是自己考虑换剑的时候。 想不通。那就慢慢看。 说实话，二十多年了，韦西风还没完全了解修行界的思维套路。有些前世匪夷所思的事，比如采阴、吸阳，在这儿是再寻常不过；有些前世寻常之事，比如扶贫济弱，在这很难见到，都是攀高附贵。唉 这启越的行为在韦西风看来无迹可寻，在火真这里却是天经地义。祖爷圣火在你身上，不找你找谁去！只不过韦西风还没联系到这层而已。 韦西风把炼剑的事放一边，一年后再说。继续炼化地芯母石。 卓音婳回来，见到韦师兄的架势，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师尊送师兄的见面礼，她还仔细品评过呢！那对师兄灵根属性是大益之宝，趁早炼化是情理之中。 她对师兄示意一下，不打扰他，便回自己那边去了。这次师尊把她叫过去，慎重交代她两件事：一、与韦师兄一起学习、交流铭纹术是正事，不要掉以轻心，更不要懈怠；二、金丹修士的自我空间是极其重要的，起码要留出一半时间给师兄独处或自由行事。切记！ 卓音婳似懂非懂，但相信师尊的教诲决不会错，打算坚决执行。 除了双修好玩兼益处甚大，她也没觉得两人一定要腻在一起。她独自画画，铭绘符箓阵纹，制作阵器，也感觉有趣的很。 花了十几天，韦西风炼化了地芯母石，感觉神魂顺着地底铺延容易多了。 他本想过去逗逗卓师妹，想了一下，觉得两人现在都在修炼提高的关键境界，要试着确立新的相处之道，独立时间、空间对两人都很重要。于是便打消念头，开始细览、体会遁地诀，尝试练习。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儿去了。 罗紫怡回家探望母亲。她是当朝皇帝外孙女，母亲是二公主，也是一位合道中期战阵师，手下训练了一支修士、武士联合组成的万人战阵禁卫军，负责西宫安全，保卫皇后寝宫，是宫中红人。作为当朝驸马的父亲自然刻意低调，以免抢了老婆风头。 这次老爹却一反常态，单独把罗紫怡叫了过去。 罗紫怡一向亲近老爹。她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笑嘻嘻道：“爹，你不陪着母亲，叫我过来做什么啊？” 罗步云瞪了她一眼，道：“你母亲什么时候说要我寸步不离了？我前阵子还出宫去主持猴儿岛擂台战了呢！” 罗紫怡早知道这事。她问：“爹，你特意叫我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个吧？” “嗯…”罗步云道：“前阵子主持擂台战，见到一位长安学院核心弟子，姓韦的小子，很是不凡。我记得你好像提过，你师尊新收了一个徒弟，单灵根的，是不是这小子？” 罗紫怡一听，似笑非笑道：“爹，我估计你说的人就是我师弟。怎么了，你找他有事？是要我传个口信吗？” 罗步云恨恨地瞪她一眼，知道她是故意歪扯，便道：“我找他做什么？我的意思是，那小子面相福泽深厚，机缘不会浅，你和他是师姐弟关系，就没多看几眼吗？” 罗紫怡心里涌起旖旎念头，心道，我不但多看了许多眼，还相互尝了个遍。但她深知老爹的本事，遂收敛心神答道：“爹，母亲常教我做女儿的道理，非礼勿视。她要是知道你这样教我，非跟你算账不可。” 哪知她神态的细微变化，早被老爹捕捉到了。罗步云心中有了五成判断，便不再执着这话题，只是道：“我还看到学院的一个单灵根女娃子，水属性，也很是了得，越阶夺得八品灵脉。她和那韦姓小子号称大魔神、小魔仙。唉，我们家紫怡，怎么就只在家里，对付老爹才有办法，到了外面，就做不来魔仙呢？” 罗紫怡一听，老爹这是借题发挥，吐槽母女“欺负”他。她收起嬉笑，对老爹福了一福，道：“爹，女儿从没违背过爹爹意愿啊。我去长安学院，还是爹爹不顾母亲反对，坚持的结果呢。” 罗步云扶起她，柔声笑道：“对对对，我女儿一向孝顺。你去吧，我去忙公务了。”他在家里，和老婆、女儿争论，甚少能赢。成功的也就这个女儿进学院那次。所以不愿和女儿斗嘴。 罗紫怡这才行礼后告辞父亲。 第66章 收魂丹 韦西风和卓音婳各自闭关。有时韦西风出定，神识扫探一下对方；有时是卓音婳查探一下。颇为默契。 遁地诀是门天阶法术，利用五行元素交换原理移形换位。除了单土灵根修士，就数单金灵根修士修炼最合适。 没多久，韦西风就基本掌握要领，开始尝试。 经过千万次试练，达到入门。入门是指能在十来丈深的地表下移动位置，速度较慢。 这程度显然是不行的。那就继续苦修。 卓音婳也发觉师兄在修炼高深法术，估计他又有记忆解封了，也不奇怪。 这些年，他几乎与韦师兄形影不离，从没见过他的师尊来传功给他。韦师兄就是靠“记忆解封”获得中、高级铭纹符，和各种功法。也许是他师尊临行前的手段。 她的师尊说她突破元婴后就必须回到（温）天尊峰闭关接受传承，很长时间不许下山。 看来是韦师兄的师尊要出远门，提前把传承封印在韦师兄的识海里了。卓音婳给韦西风的奇怪传承给出了合理解释。 春去秋来，经过闭关两年苦修，韦西风终于将遁地诀练至大成。 大成遁地术，在地面以下30丈，移动速度与地表相差无几。最高遁地深度，可达万丈。 这中途，启越来过一次，送来一柄钨铱墨晶上品法宝宝剑，剑长三尺三，重四万八千斤，非常趁手。韦西风依约定给了他相应的丹药和符箓。 当年在师尊宝库里拿出来的宝贝，预了提前量，大多数是金丹境以后的东西。之前用不上，现在才是起作用的时候。 鬼爷给他传来意念：半圣遗骸是火鳄大能，藏在地底八千丈的异度空间。 这位火鳄半圣遭受重创，陨落前自我封禁于异度空间，人族圣者以下查探不到。 鬼爷还告知他：长安城所在位置，是四万多年前的人妖大战战场之一。战后人族大能将其封禁起来，开辟为修士试炼场，定期开放。 一万年内，战场被人族修士翻了无数遍，所有遗宝几乎都被寻走。 长安城以及长安学院等都是三万年前在这片古战场上建立的。 半圣异火是因其扑捉不到，被圈禁在长安学院内门山谷里，作为五行中“火”元素的补充而存在；半圣遗骸是存在异度空间，圣者以下发现不了。 这位火鳄半圣自我封禁的意图本是疗伤，奈何疗伤条件恶劣、没有所需丹药，最终陨落。其神识泯灭，而神魂有机质则自我孕育成一枚魂丹。 鬼爷要韦西风将最后几颗回神丹取出，放制作室。给他十天时间和水灵根女娃告别。之后闭关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不一定。 韦西风放好回神丹后去找卓音婳。 卓音婳是真正的沉静性子。外界因素对她的情绪影响不大，投入一件事就心无旁骛。 两年来她与韦西风只双修过一次。对她来说，好像天天双修很不错，独自修行也行。 韦西风的到来让她兴奋起来。她从入定回神，立即迎向他，拥抱，接吻，动手动脚，甚至来了个让韦西风意想不到的疯狂举动… 两人一番癫狂运动，韦西风放开尺度的操作她也浑没在意。 休息时，韦西风告诉她，自己接下来还要闭关。卓音婳连连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韦西风也去了一趟罗师姐洞府，温存过后，把闭关之事告诉了她。表示不知出关时间。 十天后，韦西风回到自己修炼室，继续闭关。 这次是土遁至地下八千丈处。鬼爷破开一处封禁，韦西风立即进入。鬼爷又将封禁还原。 这是一座混沌洞府，但混沌气已消耗殆尽，只剩一具三、四十丈的皮包骨巨鳄干尸。 空间里没有了灵气，韦西风取出两瓶从师尊宝库里带出来的凝灵丹，打开瓶盖，补充灵气。 鬼爷示意：这火鳄半圣生前耗尽能量，鳄皮、鳄骨一触即灰，先不理它。让他至火鳄脑部位置，用神魂包裹魂丹，以凝神化焰诀开始炼化。 韦西风传出意念：鬼爷先用。 这时韦西风仿佛感到鬼爷欣慰地笑了笑：我这是一缕分神，不传功、不作法就没有消耗。无需担心我！你炼化吸收了这枚魂丹，以后我跟你混，不用我出力啦！ 韦西风搞懂了前面的意思，后面的没理解。不过鬼爷如此吩咐就照做，这是他的原则。 他神魂进入火鳄遗骸脑部，立即“看到”一枚银色透明、拳头大小的椭圆丹球，搁在头骨架上。 他慢慢以神魂包裹住它，运转凝神化焰诀，开始炼化、吸收… 韦西风自15岁离开部落，本是去投考长安学院。哪知从那以后，再没参加过什么考试、测验，一直不知自己的灵根等级、神魂值，甚至气劲值也只是自己偷偷测过一次。他自然不知道这是他师尊和师叔故意为之，避免在外显露不凡。 但他毕竟是金丹大修士不再是小白。他知道通常金丹修士的神魂值在40晷～50晷之间。而自己的神魂值应超过了50晷。 此时炼化吸收半圣魂丹，他明显感觉到神魂值的增长。 大约半年之后，他体内传出一声轻微脆响，境界突破到金丹圆满。 他暂停炼化魂丹，又取出几瓶凝灵丹，补充多点灵气。 境界基本后，继续炼化魂丹。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年，那颗半圣魂丹小了一圈时，韦西风感到境界又要突破。 他再次倒出几瓶凝灵丹。 没有意外，他顺利进入金丹极境。 这时他估计自己的神魂值应该达到了60晷以上，超过一般化神修士底线。 接着来… 就这样，半圣魂丹完全消失的时候，时间已来到拓历年，韦西风在异度空间待了5年多。 此时他的境界是元婴中期。 想起两年前突破元婴时，他兀自心有余悸。 元婴境界与金丹之前的境界完全是两码事。元婴修士最大特点是神魂归元，离窍成形，犹如婴儿。而这婴儿的成形直接导致修士气劲在金丹圆满基础上十倍以上增长。元婴离窍也可发挥修士攻击力，境阶越高，威力越大。 修士元婴境界以后，金丹洞天便永远存在，随着境界提升而成长。圣境修士的洞天可以安置万物，并可将洞天移出体外，隐藏在灵气充沛的秘地，让其成长为洞天秘境。这即是修行界传说的“小洞天”、“大洞天”。 元婴境之后的境界，则是元婴长成，与原主等身，威力相同，成就化神境。 韦西风突破元婴时，只剩最后两瓶凝灵丹，灵气完全不够。 如果不行，只有中断突破，回到地面想办法。 关键时刻，鬼爷碎破了异度空间，韦西风以遁地诀从地底抽取灵气，这才完成突破。 后来韦西风巩固了境界，以元婴修士的本领，重构了地底洞府，布下禁制，这才坚持到现在。 他布置的洞府，自然不能和异度空间相比。但一来半圣威压全失，气息消散；二者魂丹只剩极小部分，他布下的禁制勉强可以遮掩住。 现在，他炼化了最后部分魂丹，境界再晋一级，达到元婴中期。 韦西风感觉，此时自己的神魂值，应该接近70晷。也就是接近合道初期水准。 这次闭关炼化半圣魂丹，不断境界破了一个大级，几个小阶。神魂值更是暴涨，从50多晷增加到近70晷。 他赶紧运转十境术，把境界定在金丹后期。如无意外，卓音婳不偷懒的话，现在应该是金丹后期。或者离此不远。 突破元婴，他的十境术可以瞒过返虚大佬了，当然前提是返虚大佬不逼他与之交手。 最后，韦西风用一个储物袋将这位火鳄半圣的遗骸收好，打算悄悄找合适地方安葬。承了这位大佬的恩惠，安葬遗骸是应尽义务。 如鬼爷所示，火鳄半圣的遗骸一触即灰，只有少量骨骼、皮囊。 搞定这一切，韦西风以气劲简单整理一下仪容，运转遁地诀，回到地面洞府。 第67章 同门师兄妹 韦西风搞定地底手尾后，回到地面。 先以神识探查隔壁，卓音婳不在。 再探查整座山地，其他倒没什么，只是石壁对面的灵田里，种满了各种灵药，十分茂盛。灵田也收拾的整整齐齐。 肯定不是卓音婳弄的。应该是罗紫怡师姐的手笔。 从拓历418年卓音婳突破金丹搬进魔仙居，已经过去八年。外面的变化应该极大吧？ 最要紧的是联系罗紫怡师姐，问问有没师尊师叔的消息。 他发了一道传讯给罗师姐。 很快，师姐的回讯到了。 不消说，是惊奇加惊喜。惊奇他闭关这么久。惊喜他终于出关了。 韦西风立即过去找她。 罗师姐晋了一级，达到金丹后期。 罗紫怡告诉他，学院当局没人找过她，传递师尊、师叔的消息。但是私底下有传言，说毒皇师叔受了重伤。没有关于师尊的传言。 罗紫怡还说，武仙宗及金氏王朝里的高手有死伤消息回来。但属绝密，她只是从家族得到些暗示，不是确信。 两人分别这么久，自然激情满溢。罗紫怡在那方面是由韦西风教导的，什么花样她都觉得正常。 休息闲聊时，罗紫怡讲出了一条信息，让韦西风大吃一惊：师尊出发远行前，收了一个实录记名弟子，名陆栀卉，现在紫府中期。罗紫怡说，这消息是丹植殿一位靳姓大执事告诉她的。大执事说师尊吩咐过，每月给陆栀卉100点功勋值作为补贴。 罗紫怡还说，这位师妹正是她在招生现场发现，然后推荐给师父的。二十多年来，这位师妹进步很快。她已找过陆栀卉，给了对方一些资源。 韦西风听后，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竟是自己同门。好在那次北域任务时，自己一直留意关照她，否则只怕她早死在妖爪之下了。要是那样，以后师尊回来说起这茬子事，自己怕是要内疚上千年。 罗紫怡见他沉思，便问：“师弟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韦西风道：“说起这个人，我倒是认识她。我两次出外任务，她都在队伍里。北域清理官道妖族那次，我还救过她几次。将来对师尊说起来，师尊一定会奖励我。” 罗紫怡立即道：“如果这样，不如我们去找找她。师尊不在学院，她没法转成真名弟子。我们既然知道她是同门了，应该像你我一样，多多沟通…啊，我可不是说像这样的沟通…” 原来韦西风已抓起她的柔荑慢慢把玩。印象里，陆栀卉就是有一双如此吸引他的手。 第二天，由罗紫怡传讯给陆栀卉，约她在核心山谷门口碰头。 陆栀卉到了，见到韦西风也在，暗地里吃一惊。表面上却平静，对二人行礼。 罗紫怡见韦西风只是点头还了一礼，便道：“走吧，到我洞府去谈。”陆栀卉点头，心里有所预感，却也不能肯定要谈什么。 三人到了罗紫怡洞府，陆栀卉坐下后主动伺弄起茶器茶具，开始煮茶。 韦西风感到，只盯着调弄茶艺的那双手的话，还真的会以为是罗师姐。 罗紫怡道：“陆师妹，我们三人都是师尊的徒弟。只因近些年师尊远行，不在学院，没机会让你正式行礼，确定真名弟子身份。其实我们是同一师门，这是无疑的。我上年知道了。你韦师兄是昨天才知道。” 陆栀卉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对韦西风行了拜礼，道：“陆栀卉拜见韦师兄！”她已正式对罗紫怡行过师门拜礼，这次不必重复。 韦西风站起身扶起她，道：“陆师妹免礼。说起来我们认识有二十多年了，却不知师尊早收了你做弟子。师尊当时走的很匆忙，你那时刚入外门，所以也没交代我们。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陆栀卉听到“苦头”二字，勾起无尽凄苦，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但她毕竟是历经磨难之人，很快稳住情绪，展颜笑道：“多谢韦师兄关心。要说磨难，都比不上那次北域任务危险，要不是师兄，栀卉已死几次了。” 对她的话，罗紫怡已听韦西风说起过，并未惊讶。 韦西风取出两枚储物戒指，以神识拨弄半天，最后只找到少量适合她的丹药，包括一枚隐身丹。他收起戒指，道：“师尊远行前，我和罗师姐运气较好，正是在师尊身边。那次我们进师尊宝库，准备了一些修炼资源。可是我这里适合你现在境界的也几乎用完了。” 他收起那两枚储物戒指。拿出另外一枚，取了三万灵石和古陨玄晶剑，道：“很抱歉，只能拿这几瓶丹药和这点灵石当做认门礼。我抽空再为陆师妹炼制点丹药，制作几样符箓，到时再给你。这把剑重八千斤，随我二十年，现在我觉得轻了些，重铸了一把。不知陆师妹对它有没兴趣？” 陆栀卉这时可不会客气，立即全部接过。这不是灵石和宝贝的问题，而是同门相认的甜蜜。 她收起丹药、灵石和长剑，对韦西风再次一福，欢喜笑道：“去年我收了罗师姐的认门礼物。今天又收韦师兄的，发财了！有罗师姐、韦师兄罩着，我也可以像韦师兄当年那样，在内门横着走了！嘻嘻嘻…” 韦西风看她一眼，对罗紫怡道：“师姐，我在内门横着走过吗？” 罗紫怡笑着道：“你忘了？你刚进内门，我带你去接新生任务，你接的就是挑战战技殿前20内门剑客。三战轻松获胜。由那时起，就算你在内门夹着尾巴走路，别人也当你是横着走啊！” 三人同时笑起来，一时间，师姐师兄师妹情谊，弥漫在罗师姐的洞府里。 韦西风记起一事，问陆栀卉：“陆师妹，我记得那次在九月春茶楼遇到你，你说遭遇大难，缺少盘缠，才在茶楼做茶伺。那是怎么回事？” 罗紫怡一怔，两人间还有这种陈年往事，便静默不语，认真聆听。 陆栀卉咬牙道：“拓历397年天牧域大洪灾，造化宫趁机兼并地盘人口。我家不服，被造化宫覆灭。我是家族前辈拼死护送逃出来的。报考长安学院，也是为了复仇！” 她与二人如今认了同门，自然不再隐瞒这事。 韦西风与罗紫怡对望一眼。 韦西风道：“陆师妹先安心修炼吧。造化宫是大家伙，不能轻言复仇。说起来那也是我的仇敌，所以在猴儿岛擂台战上，我才对他们毫不留手。你的仇，也算我一份。只是我们现在还没资格谈那个。先放下，一切等我们修为到了再说！” 罗紫怡也赶紧道：“也算我一份！” 三人伸出右手搭在一起，相视而笑。 陆栀卉到此刻才算解开心结枷锁，眼里流出复杂的泪水，但脸上全是开心欢喜… 第68章 炼丹术进步 陆栀卉去年与罗师姐相认后，才明白为何容长老说过要考核自己，却从此没了下文。如今又与韦师兄相认，得他们二人相约为她报仇，情绪高涨了许多。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回洞府后，她拔出韦师兄送她的长剑，试着舞动几下，稍显吃力，但觉得这样更好，可以逼迫自己更努力些。 韦西风离开罗紫怡洞府，回到魔仙居，立即有道身影冲过来抱住他。自然是卓音婳。 两人啥也不说，先做该做之事。这次折腾了许久才停下说话。 韦西风见她准备张嘴，便道：“师妹你先说！” 卓音婳惬意地躺在他怀里，用一只手随意摸着他，笑着道：“我猜到师兄闭关修炼去了。师兄，你应该突破元婴境了是不是？偶尔泄露的威压，让我喘不过气来。” 韦西风柔声致歉道：“师妹对不起！我一放纵自己，就忘了收住气息，让你吃亏了。我现在元婴中期了。” “嘻嘻…”卓音婳道：“其实…那一刻接近窒息的感觉…最最刺激…咯咯咯…”她的手挠搓着他，道：“我这几年多数在师尊处修炼，虽然比不上你，但也突破到金丹后期。你知道对不对？因为你外露的就是金丹后期。” 韦西风摇摇头道：“我是估计的。师妹我告诉你，这几年我就在我们洞府地底八千丈的一个异度空间里，完全与世隔绝的。” 卓音婳倏地直起身，韦西风眼前白花花一片，晃晃荡荡。她盯着师兄眼睛道：“难怪！我感觉到五行元素波动剧烈，原来正是与师兄有关。呵呵，我又猜对了，师兄距我真的不远。所以对师尊也没说。” 韦西风拥住她道：“我上来后不见你，先去罗师姐那边打听师尊消息。师尊没消息回来，倒是有个师妹的消息，是师尊远行前收的弟子。与我俩是一批入学院的，现在是紫府境。” 卓音婳心思不在这了，没有接话。只是用心体会着他的新花样。 修行界修士闭关，本来就没什么统一规律。大致上，境界越高，闭关时间越长。韦西风闭关五、六年，可说再正常不过。 可是韦西风这次闭关，把启越坑苦了。五、六年来，他受到压力，必须定期到魔仙居查探一番。既不能外出找机遇，也不敢闭关。最要命的是，韦西风像是人间消失了，没任何消息，去了哪里也没任何线索。 启越这些年修为毫无寸进，背后势力要的消息也无从得知，简直灰头土脸，暗无天日。 唯一有可能知道韦西风消息的两个人，一个罗紫怡，那是出名的老好人，从不得罪谁，因此要想从她那里打听韦西风的去处，与登天差不多； 另一个可能知道韦西风消息的是卓音婳。据说这娘们除了她姐姐卓音竹，谁也不认。想从她那里套韦西风消息，起码要顶得住她的阵盘和符箓。上次擂台战，被她毁了的金丹巅峰有四、五个。那时她刚突破金丹。跟着不久，她突破金丹中期。又过两年，她金丹后期了。 打死启越，他也没想过去找这两人。 这天，启越例行过来看看。咦？洞府里有韦西风气息！ 他依旧不敢造次直接上去，而是来到石壁下方的灵田边，对着上方喊道：“核心弟子启越，前来拜会韦兄西风！” 金丹修士的气劲，就算他轻轻叫一声，上头也听得清楚。 韦西风刚结束与卓音婳的运动。师妹像个婴儿躺在他的臂弯里熟睡着。 他很不情愿，但还是放下卓音婳，扯张锦被覆在她身上。然后走出洞府。 他跳下石崖，站在启越对面。 启越还是金丹中期，韦西风气息是金丹后期。 启越心里一阵苦涩，抱拳道：“启越见过韦师兄！” 没办法，修行界，实力为尊。 韦西风还礼道：“启兄不必客气。许久未见，启兄上次铸剑之情，在下一直感激！” 那柄剑确实不错，只是还没用过。 启越道：“韦师兄太客气了。生意之事，互利互惠，师兄不必放心上。我今天只是路过，感觉韦师兄洞府有人，顺便过来打个招呼。见到师兄风采更甚往昔，实在高兴。不打扰韦师兄，我告辞了。”说着，抱拳行礼，待韦西风还礼后离开。 韦西风自然也不会信他“路过”的鬼话。但一时也想不出他接近自己的原因。 那就继续不理他。 韦西风现在最先要做的事是开炉炼制回神丹，预备鬼爷需要。以前从师尊宝库带出来的回神丹用光了。万一有什么事，手头没有鬼爷用得着的丹药。 以前自己魂力不够，现在应该可以试试了。 当然，自己炼丹也需要恢复神魂的丹药，正常用6品蕴神丹就够。但既然为鬼爷炼制7品回神丹，那自己也服用回神丹试试。应该问题不大。 韦西风在识海里整理了回神丹的药方，到功勋殿花11万点功勋值换回30炉药材。 一直以来，他的功勋值消耗都不多。主要是因为他还在吃老本，从师尊宝库里带出来的老本。 洞府里的制作室等级较高，达到炼器尊师使用标准，是上一位住客留下的。正是因为标准高、够完善，韦西风和卓音婳保留了下来。 制作室用来炼器、制作阵盘和符箓、炼丹，都不在话下。 韦西风通知了卓音婳师妹和罗紫怡师姐后，又开始了闭关。不过这次是闭关炼丹。 半年之后，韦西风出关。 这次闭关，他总共开炉炼制了20炉丹药。成丹90多颗，开始时损耗较大、成丹品质不高。到后来逐渐改善。90多颗回神丹里，六纹丹13颗，七纹丹5颗，其余都是五纹以下。 其间，他自己中途服用了9颗恢复神魂。还剩80多颗。 手头还有10炉丹药的材料，可随时炼制。 有这些丹药在手，心里踏实多了。万一需要鬼爷出手，可以基本保证鬼爷的恢复。 以前只能瞅机会为鬼爷找丹药。现在自己可以炼制一款鬼爷勉强用得着的丹药，局面顿时轻松多了。 鬼爷试用之后反馈讯息回来：还不错！ 韦西风：鬼爷抬举！先只能这样凑合着。等我境界再高点，一定能炼制合鬼爷口味的货。 鬼爷：现在起我跟你混！ 韦西风：…哭(?д?; ) 第69章 炼化半圣异火 日子恢复如常。 韦西风把剩下的10份回神丹药材也炼成了丹药。出丹率很高，61颗。品质也提升了，都在五纹之上，八纹的也有两颗。 韦西风到功勋殿换了一批药材和灵纸灵砂。 先炼制一批凝灵丹，补充库存。防止施展土遁术时灵气不够。 接着炼制了一大批紫府修士的丹药，制作了各种中级符箓，托罗紫怡师姐交给陆栀卉。 韦西风心里有点鬼，不大想直接面对陆栀卉。因为有好几次在和罗师姐亲热的时候，都不由自主把罗紫怡幻想成她了。 陆栀卉并不是艳丽抢眼的女子。但是接近后观察，就会发现她身上的每个部位，都有伸手把玩的冲动。 还是和她保持距离较好。有卓音婳师妹和罗紫怡师姐，与女人的身体交流足够了。 卓音婳如硅胶娃娃娇艳欲滴，与她相处，双修是事业，娱乐是腐败。既有春种秋收的庄稼汉满足，又有摧花蹂蕊的变态佬刺激。不可言说。 而罗师姐则闷骚魅惑。她对韦西风的任何提议，都是跃跃欲试，兴致盎然，乐在其中。深感闺房之欢，理应如此，天经地义。韦西风几乎把能记起的东洋av剧情，演绎了一遍。有些还重写了剧本。 有风格迥异的两个这样道侣，足够了！不能再多。再多应付不过来，影响修行。 再说了，韦西风幻想过陆栀卉几次后，感到如果真的把她搂在怀抱，也不过是另一个罗师姐。有点腻味。 坚决不能和陆师妹有那方面的事！保持纯洁的同门友谊！韦西风就这样定性了他和陆栀卉的底线。 自己炼制了一批七品回神丹后，韦西风放置了一些在修炼室的暗格里，方便鬼爷使用。最近几天，韦西风发现鬼爷每天炼化几颗，似乎是有什么动作的架势。 果然，有天鬼爷的意念传来：做好准备，明天到地底五千丈开辟一座小空间，炼化半圣异火。 卧槽。这么快！那可是半圣的后天异火啊！ 不过想到有炼化半圣魂丹的经验打底，只要鬼爷压制住异火，炼化它应该也不成问题。 反正鬼爷的安排从没出过差池！ 韦西风发了两道传讯，一道给罗师姐，一道给卓音婳，告知二人，他又要闭关了，出关时间不定。 二人早已习惯他的做法，都回讯祝福他闭关顺利。 第二天，韦西风土遁至地底五千丈处，利用两个高级空间铭纹符，构筑了一个十丈见方的空间洞府，布下禁制。 韦西风感到，鬼爷在禁制上加强了几道封印。 然后在鬼爷意念指引下，韦西风元婴出窍，严阵以待。 接着他以魂力将封印在金丹洞天的异火圆球慢慢移出来，元婴伸出小手托住它。 韦西风盘坐，运转凝神化焰诀，鬼爷解开一层圆球封印，韦西风便包裹上一层魂火。有异火溢出，魂火立即裹住它炼化、吸收。 鬼爷的解封程度和韦西风的炼化速度，保持在既有异火散溢，又不会超出韦西风能应对的限度。 蚕食鲸吞模式。 速度十分缓慢，但韦西风感得到进展。 异火自然不甘心，时不时爆发一下，企图烧死韦西风。鬼爷似乎早有预料，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一天一天过去… 一月一月过去… 中途一人一魂隔一段时间就停下来，炼化回神丹恢复神魂。 偶尔也要炼化凝灵丹补充灵力。 …… 第70章 突破化神 转眼又过去四年，来到拓历年。韦西风48岁。 他一直在地底五千丈处的空间里炼化半圣异火。 随着异火炼化，他的境界也在提升。 第一年，他突破元婴后期； 第二年，突破元婴巅峰； 第三年，突破元婴圆满； 第四年，进入元婴极境。 现在，半圣异火只剩小小一部分了。 韦西风估计，全部炼化这团异火，应该会突破化神境。 他和鬼爷沟通，暂停炼化，修整一段时间后，准备冲刺。 回神丹还够，炼化恢复； 凝灵丹也够，炼化补充灵力。 运转九荒入圣诀，把身体周天整理通畅。 这几年他的神魂元婴已不是婴儿，而是成长为少年模样。 所谓化神境，就是神魂实质凝形，造就一个分身，与原主一模一样。开始时分身大致具有原主七、八成实力。随着原主境界提升、实力增强，分身实力会与原主等同。 据说有绝世大能练成“一气化三清”，成就三个分身。但也许只是传说。 调整完毕后，韦西风开始炼化半圣异火的最后部分。 时间缓缓流淌… 大半年后，半圣异火消失。 某天，一个青年模样的虚影从韦西风的识海飘出，绕他打量几圈，停在他身前。 韦西风睁眼，鼓荡魂力输送给对方。 瞬即，青年虚影逐渐凝实，与韦西风一模一样。 两人相对，微笑一下。青年身体走进韦西风体内，重叠… 顿时，一股巨大气息蔓延开来… 化神境，成！ 摆在身周的凝神丹噼噼啪啪爆碎，灵气向韦西风涌来。 鬼爷也震碎小空间的封印，让地底灵气涌入。 又过了二十来天，韦西风境界基本稳固，他睁开了眼睛。 稍作适应后，他撤去了空间铭纹符。 然后运转凝神化焰诀，打算试试异火效果。 一团透明的白焰出现在右手心。 韦西风凝焰于食指尖，对着土墙点出。 土层坍塌一大片，化为齑粉，灰尘滚滚。 韦西风换个方向，也是一样。 忽然韦西风意识到，再搞下去可能把上面的洞府整垮了。于是收手。 韦西风估计自己的神魂值突破了80晷，达到返虚初阶水准。 收获真的惊人！ 当然，他先后炼化的可是半圣魂丹和半圣异火，不是普通宝物可比。 自然他也明白，没有鬼爷相助，就是这些宝物在手，也只有干瞪眼看看的份。甚至说不定看几眼就被烧到灰飞烟灭。 他在坍塌的地方布置了阵法，保持地层结构稳固。把上面的洞府弄塌了可不好。 他把表面境界确定在金丹巅峰。此时他运转十境术，窥天大佬也发现不了。除非逼他与返虚以上修士出手。 看看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他施展土遁回到地面。 这时已是拓历432年，他这次闭关过去了五年多。 金丹巅峰的卓音婳，正在制作室祭炼阵旗，忽然身前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笑着看向她。 她退后几步，手中出现阵盘， 看着来人，脸神严肃，也不说话。 韦西风振气将长发荡开，笑着挥手在脑后挽了一个髻。 卓音婳依然警惕，问：“师兄，是你吗？” 韦西风反问道：“不像吗？” 卓音婳又问：“那你说说，我最喜欢师兄你做什么？” 韦西风色色笑着，说出一个绝无外人知道的秘密。 卓音婳听了，这才展颜一笑，抛开手中阵盘，一下扑到他身上，抓住他的某些部位… 许久许久之后，卓音婳趴在他身上，再次玩弄着他，问道：“师兄，你现在什么境界了？你出现的时候，我一点感觉不到你的修为。刚才你偶漏元劲，像大山压下来。” 韦西风回摸着她，歉声道：“哎呀，我只顾自己爽了，对不起。嘿嘿，我有些奇遇，突破化神了。”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韦西风的境界表面看起来与她一样，其实比她高些，这个她很快知道了。但那时也高不了多少。 现在她是金丹巅峰，而韦西风却越过元婴到化神了，换了旁人，一定大吃一惊。 可她毫不觉得奇怪。只是认可地点点头，道：“我也有很多收获，不过现在不想说那些。我还想试一次刚才那…” 两人再次轻松愉快作闹起来… 修士到了金丹境，修为、境界的提升不是那么容易了。天才如卓音婳，五年也只晋了一级，罗紫怡和卓音竹就没那么快了，还是原来境界：罗紫怡后期，卓音竹巅峰，分别被卓音婳超越或追上。 韦西风与罗紫怡见面，首先打听师尊、师叔消息。 罗紫怡神色郑重道：“我找大执事靳前辈打听过，他告诉我，申师叔是最早出发开辟航路的那批。他毒杀了大批挡路的妖族高手，被窥天境大妖盯上，遭到重创。最后由人族窥天境大佬救走。师尊是第三批，情况好些，也到达了东胜域，听说在助师叔疗伤。航路上已建立了一批据点，隐藏在虚空，可以护送、接应武仙域至东胜域往来的飞舰。但时常有妖族袭击，仍要苦战。也就是说航路并没稳固。” 韦西风点点头，手已经伸进她衣服里… 韦西风有点小心翼翼，怕太放纵忘形整苦了她。哪知罗师姐笑嘻嘻道：“师弟，你现在境界应该在元婴之上了吧。你这样轻拿慢放，一定憋的难受，到时就不愿和我玩儿了。你纵情驰骋吧，我要适应你的进步！” 韦西风笑嘻嘻地点头，渐渐进入忘我境地，一会觉得是罗师姐奋力对抗，一会觉得是陆师妹欢快逢迎，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了。 两人从酣睡中醒来时，罗紫怡笑嘻嘻问他：“师弟，你那时叫了几声陆师妹，是想我们两人一起陪你吗？要不…” 韦西风立即抚摸她的最敏感处，把她整到呻吟起来，然后道：“是你听错了吧？你心里想到陆师妹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是不是？” 罗紫怡一下被他搞糊涂，不知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不过她边扭动边道：“确实有件事要告诉师弟你，是关于陆师妹的。” 两人笑着同时停下。罗紫怡道：“陆师妹有个族兄在长安城里开了间炼器铺子，带着一个徒弟。最近受到学院炼器殿骚扰。指使者叫徐亚辉，金丹初期。我随陆师妹去看过，店铺不大，应该不至于被炼器殿盯上，有点蹊跷。” 韦西风点头。陆栀卉的事，可以说就是师门的事。他对罗紫怡道：“先不通知陆师妹，你带我悄悄去看看吧。” 于是两人着衫，整理仪容，一起出门。 第71章 火真行迹 韦西风听罗紫怡说，长安学院炼器殿有人为难陆栀卉族兄，立马十分警惕。因为陆栀卉对他和罗紫怡交过底，她的家族被造化宫覆灭，族人逃出的不多。 韦西风想到的是，与陆栀卉接上头的族人，很可能是陆家留下的种子。而炼器殿骚扰他们，也有可能与造化宫有关。 韦西风告诉罗紫怡师姐，不要靠近，过去后远远观察就是。 毛宏伟自从与堂妹陆栀卉接上头后，两人定下方针，都以修炼为主，静待时机。 如今他已突破紫府圆满，打开戒指两层封印，获得家族部分财物和传承，不缺资源。加上陆栀卉突破紫府巅峰时也打开第二层封印，资源更多。 至于詹明兴，毛宏伟基本上把店铺全交给他打理，自己只是在后院炼器、修炼。 詹明兴淬体九层，准备冲击筑基境。 只不过最近一年以来，有同行开始骚扰店铺，说是这里价格太低，抢了他们客人。 毛宏伟绝不愿与人冲突，于是按来人说法提高价格。 哪知一提价，从其它店铺转过来的客人比以前更多了。 毛宏伟只得少炼器、少供货，尽量不与他人冲突。他的做法连詹明兴都有些不理解。 大家都是打开门做生意，总得给人一条活路吧。这里是大都城，既有修行界规矩，也有王朝法律。难道眼睁睁看着店铺关门？ 毛宏伟安慰他，不要担心。少卖点货，没什么大不了。无论如何，每年给徒弟的工钱提高一成。 话是这么说。詹明兴还是担心。 哪知隔三差五还是有人来找茬。 毛宏伟上了心。这不像是同行竞争的样子！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起来。因为他怕是造化宫找来了。 他偷偷传讯陆栀卉，把店铺的异常告诉了她，让她提高警惕。 同时开始暗自跟踪来搞事的人。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有次，他跟着来人来到了长安学院门口，看到那人与长安学院出来的金丹修士接头。 这下毛宏伟被吓得不轻。 如果是长安学院的人向他找茬，那就很麻烦了。也许是发现了堂妹与他的关系，想借此对堂妹不利。 而如果对方与造化宫是一伙的，那就不只是麻烦，而是灾难了。 经过仔细考虑后，他把跟踪结果告诉了堂妹陆栀卉。 陆栀卉听到后，比他还要吃惊。 这关系到生死存亡。陆栀卉请求罗紫怡师姐帮忙。 罗紫怡隐蔽在学院门口附近，按照她堂兄给的画像，等待来人出现。画像是到店铺搞事的人 终于有一次，罗紫怡见到画像里的人来了，与长安学院出来的金丹修士接头。 她悄悄刻录了那金丹修士的样子，很快查到那人名徐亚辉，金丹初期，炼器殿的。 罗紫怡让陆栀卉暂时不要追查这事。紫府对金丹，太危险。 正好韦师弟出关，那就有把握多了。 韦西风和罗紫怡远远观察。当罗师姐告诉韦西风店铺位置时，韦西风不由得抹了一把眼睛，没搞错吧，他看到一个熟人！ 而且是三十多年前，只在一起清理过几天街道的熟人。 记得是姓…詹！那时淬体二层，如今九层，快筑基了。 三十多年，对修士太短了。容貌几乎没有变化，只是举止成熟了许多。 怎么会在陆栀卉师妹族人的店里？难道是陆（常）家的外姓人？ 看了一会，韦西风示意师姐，一起离开。 回到核心山谷，韦西风向罗师姐要了徐亚辉的洞府位置，告诉她，并要她通知陆师妹，暂时都不要管这事。交给他先查查再说。 韦西风来到徐亚辉洞府附近，收敛气息，土遁靠近他的洞府，隐匿在地底十丈左右。 两天都没什么动静。徐亚辉只是修炼。 第三天，徐亚辉出门。韦西风跟着他。化神跟踪金丹初期，太容易了。何况还有土遁术。 徐亚辉出学院大门后，一个紫府巅峰过来，对他说了几句，交给他一枚玉简，告辞后转身离开。 徐亚辉返身回核心山谷，朝里面飞去。 当徐亚辉停在一座洞府，触动禁制，里面的修士走出时，韦西风立即认出了他：启越！ 启越终于突破到金丹后期了。 徐亚辉没有久留，把玉简交给启越后，迅速离开。 启越骚扰陆栀卉师妹的族人，他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他是造化宫的人？ 联想到他无缘无故找上门为自己铸剑。上次自己一出关，他就“路过”自己洞府。韦西风觉得这个启越要好好查查。 不管是他对陆师妹的为难，还是对自己的友好，都透着诡谲。 韦西风在启越洞府附近隐藏下来。 过了没多久，启越出门了。韦西风一直远远尾随他。 境界巨大差距，加上韦西风运转十境化凡术改换修为和容貌，他根本发现不了韦西风。 韦西风正跟踪启越时，忽然收到鬼爷警示：离开。 韦西风心里震撼不小。但鬼爷的话从来都是他的圣经。他竭力从容自然些，绕道回到学院。 韦西风：鬼爷，什么情况。 鬼爷：嘿嘿，那里有火蛟合道小妖的气息，以前派人监视你的人族金丹和元婴修士也在那里。学院那金丹后期应该是受他们指挥。只不过与以前那帮紫府小修一样，不知自己为小妖干活。无他，那小妖还惦记着你的半圣异火！ 这就说得通了！ 合道大妖控制着一个人族金丹修士、一个元婴修士，这二人为他办事，知道他的底细。 而这二人控制的其他人族修士，却不知老板是妖族。兴许纯粹是为利益卖命。 启越就是其中一个。以前内门山谷那几个紫府学员也是如此。 还是因为半圣异火！ 至于找上陆师妹族人，应该是盯着自己身边的所有人，欲找到突破的空子。 自己身边亲近的只有两人：卓音婳与罗紫怡。这两人都有厉害背景，本身实力也了得，是硬骨头，不好啃。 然后他们查出陆栀卉是自己同门，似乎急缺资源，看似理想目标。 于是跟踪她，发现了与她有关系的店铺，从那里下手。 对店铺威胁而不下重手，正是有所图谋的手法。 至于陆栀卉师妹家族与造化宫的恩怨，合道大妖的人应该并不清楚。如果知道了这点，根本不用在炼器铺子找茬，兜这么大圈子了。 有了鬼爷的信息做基础，韦西风觉得自己的分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那个詹姓哥们，当时对自己十分友善，为自己担心着急的心情溢于言表。既然与陆师妹族人在一起，有机会帮帮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通了这些，韦西风打坐，入定。 按老路子，先运功几十个周天，清空杂念后，再来制定一套行动方案。 第72章 解决 打坐清空杂念后，韦西风把合道大妖的事细细捋一遍。 首先，半圣异火是不可能还回去了。已经炼化，想还也做不到。何况鬼爷为自己设计的方案根本就是收为己用。 第二，不能与合道大妖翻脸。不说自己打不过他，就是实力超过了他，也不能和他结怨。因为他背后有个超级巨大的族群。 第三，现在是他主动要找自己，躲是躲不掉的，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与他结个善缘。也就是扮无辜。还是老策略，让对方深信：是半圣异火缠上了自己，自己想甩也甩不掉。反正估计对方也摸不清异火的底细。 问题来了：如何找机会向合道大妖表现自己的“无辜”呢？ 韦西风仔细斟酌后，心里涌现出一个疯狂念头：去找合道大妖！ 一来吓唬他一下：别以为你伪装得很好，你那十境化凡术还是有破绽的！ 二者借机告知他：异火厌恶了被圈禁在阵法里的日子，主动住进我的洞天，融入我的神魂了。我也没法子。你杀死我，异火也没了。 三，最重要的一点，最好与合道大妖达成共识：人族与妖族有冲突，那是大人物们的事，与咱俩何干？历史证明：人族与妖族也可以有和平不是吗？解决冲突，用武力固然直接简单，但武力经常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带来无尽循环报复。咱们可以做个朋友。起码不做敌人要好些。 再捋一遍，觉得思路是通畅的。那个合道大妖看来是长期混迹人族，还拜人族师父学了法术，应该不那么野蛮，是讲道理的妖。 想到这，他征询鬼爷意见。 鬼爷：大善。 既然鬼爷这么赞成，韦西风立即付诸实践。 他出门往合道大妖的据点而去。 快到附近时，他假装是借助异火的感应，慢慢寻来。 火真此时正在内堂，立即察觉到了异样。他神识外放一探，大吃一惊。那个当年收下自己地火珠、现在很有可能收了祖爷圣火的少年找来了！ 当初的少年而今已是金丹巅峰修士。有些许祖爷圣火气息，还有十境化凡术的味儿。他直奔自己这座院子而来。 一瞬间，火真决定开门迎客。 他走到前院，挥手打开院门，站在那里。 韦西风也没拐弯，直接来到门前，对同是金丹巅峰的火真抱拳道：“道友请了！在下长安学院韦西风，三十多年前蒙道友厚赠宝珠，炼化之后发生一件怪事。今天是受冥冥之中的指引寻到这里来的。” 火真抱拳还礼，道：“在下霍真。才三十多年过去，道友修为突飞猛进，可喜可贺！请进，在下十分高兴能见到三十多年前的故人。”接着伸手作出请进的手势。 韦西风心里道：毕竟是妖族啊！“故人“这词是你这么用的吗？表面上也笑着伸出手示意同行，道：“多谢了！请！” 二人像老友一样到后院正厅坐下，管家模样的元婴老者领着两个淬体女修进来伺候。 霍真对老者道：“符叔，这位韦公子是我三十年前旧友，快把我收藏的离火天芽茶沏一杯来。” 那叫符叔的老者笑着道：“好！请两位公子稍等。”韦西风对他抱拳道声“多谢符叔”。 不一会，符叔端着一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有两只杯子，杯子里各有一缕绿火飘闪着，像一片嫩芽。 符叔先放下茶盘，连托带杯端起一杯放在韦西风面前案几上，道：“韦公子请用茶！”韦西风点头致谢。 符叔接着端起另一杯放霍真面前，道：“公子请！” 然后带着两个侍女离开。 韦西风识海里意念传来：宝物。凝神化焰诀。 韦西风心中大定。他左手端起茶托，右手两指捏住杯耳，运转凝神化焰诀，将茶焰倒进嘴里。 一团炽烈火球在体内弥散，涌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筋脉洞天。舒泰至极！ 韦西风轻轻放下茶托茶杯，闭眼入定炼化。 另一边霍真也开始“饮茶”。 约莫半个时辰后，韦西风睁开眼，对霍真抱拳道：“多谢霍公子宝茶款待！”对方早已炼化他那杯。 霍真道：“韦公子不必客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韦西风这次没有在心里踩他，而是点个赞，觉得这句话他引用的不错。 韦西风看着霍真道：“霍公子，实不相瞒，公子多年前赠宝于我，哪知我无福消受，这么多年来被折磨得不轻。最近两年才好点。今天也像是受到牵引走到这里，不曾想公子住这里。” 霍真立即接道：“喔？韦公子怎么受折磨了？受什么牵引？可否告知一二？” 韦西风假装心有余悸道：“当时得公子馈赠，回去后，我感到那宝珠与我灵根属性契合，便试着炼化。虽花了很长时间，但修为提升很大。可是却引来不知哪里的一团异火钻进我丹田里，怎么也驱赶不走，折磨得我痛不欲生。后来一直有道意念要求我带它离开阵法牢笼，我也不知什么意思。所幸这些年它慢慢一点一点融进了我的神魂里。我的修为也因此颇有进步。”说着，他伸出右手，指尖析出一缕白炽火苗。 霍真盯着那火苗，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剧震。他从那缕火苗里感到了无限亲和。 祖爷圣火被圈禁几万年，有传说是被作为那里火元素的补充，消耗至今，原来这么弱了！ 异火很弱自然是韦西风故意为之。他收回火苗，笑道：“这缕异火虽然开始给我带来了些麻烦，但对我帮助很大。现在成了我的好伙伴了，我一直也在想法蕴养它，希望让它变强。” 霍真道：“韦公子，你刚才不是说，它是受那珠子吸引进入你体内的吗？我这里还有几颗珠子，索性全给你。你边炼化边试着滋养它，说不定它就会变强。不过我这珠子来历牵扯到某些势力，你千万不要暴露，否则怕对你不利。”说话时，手中出现一个水晶盒子，里面装着四颗珠子，递给韦西风。 韦西风没接，而是犹豫道：“霍公子，你也应该是很不容易得到这些珠子的吧…” 霍真道：“我得到它们许多年了，也不敢光明正大去卖。留在我身边也是闲着没用。送给韦公子你，说不定孕育出一缕强大火焰来，我很期待呢！韦公子无需客气。我们相遇就是缘分，也许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 韦西风起身，对霍真抱拳道：“蒙霍公子看得起，我也很希望和公子你成为朋友。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就收下这些珠子，尽最大努力把那缕火蕴养成功！” 说完，他接过了水晶盒。 霍公子也起身，对韦西风道：“我是生意人，总在海内到处走。这里只是一处落脚点。韦公子如果要找我，就到这里来找符叔，他会通知我的。我到长安城来，自有办法联络韦公子。我之前正打算离开这里，不料走前与韦公子再遇，实在开心。我们今日就此别过，他日相见，再把盏言欢。” 两人抱拳分别。 韦西风一路走一路想，这大妖可能还是小妖的时候，就来到了人族区域。也不知跟谁学的人族语言，还真的不错。 第73章 离开 霍真，也就是火真，与韦西风告别后，立即离开长安城，离开武仙域，来到北冕域长白山脉，潜入天池底部深处。 这里也是一处古老的火山喷发口，只不过暂时处于“沉睡”状态。底部万丈处就是炽烈岩浆。 火真泡在岩浆里，浑身有如虚脱。筹划了近两千年的祖爷圣火，已经没了火蛟族意识。现在更是主动融入到人族金灵根修士身体里，彻底与自己无缘了。 自己是祖爷嫡脉，父辈却不是正出。当初按父亲吩咐自幼拜人族修士为师，就是为了谋划祖爷圣火。只有得到祖爷圣火，父亲才有可能突破瓶颈，与几位兄长一样，获得圣子之位，享有继承族长大位的资格。 如今祖爷圣火已经消失。而且看起来，即使祖爷圣火还在，假设自己得到了，恐怕对父亲的目标也无济于事。因为几万年的圈禁消耗，祖爷圣火很弱了，父亲便是得到它，也不能借此突破瓶颈提高修为，那也没多大意义。 争夺族长大位，实力是排第一位的。 人族金丹修士，也能融合祖爷圣火，也证明了祖爷圣火的衰弱。 那就回去对父亲实话实说吧！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自己要面对这个现实，父亲也要面对。 但愿那个人族小子能将祖爷圣火孕育强大些，给本族人留点念想。 理顺了思路，火真便从地底岩浆通道进入东海，朝火蛟群岛而去。 绝大多数人族都以为，海域妖族侵入人族地域，从海上登陆大陆是唯一途径。其实火蛟、火鳄两族还掌握着深海岩浆池与大陆火山口之间的岩浆通道。只不过这两族所需资源与人族重大资源重叠甚少，纷争不多，不利用这通道攻击人族而已。 火蛟、火鳄两族，对人族的丹药、功法兴趣很大，这些通过资源交换可以搞到。对人族其它资源，他们基本没兴趣。所以他们对与人族开战，一直并不积极。圣祖爷那一代参与四万年前的战争，是没得选择，大势所趋无奈参战，结果倒霉陨落。 韦西风冒险闯荡合道大妖地盘，效果好到超出他的意料。 合道大妖极大概率是不会纠缠自己了。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半圣异火没了意识，且那么微弱，比普通魂火还不如。只剩一点族群感应，从自己这里夺走，对他不合算。所以他反而送给自己四颗地火珠，助自己蕴养异火。 地火珠可是重宝。赚了！ 相应地，陆栀卉族兄的麻烦应该也不会再现。起码受自己牵连的麻烦是解决了。 启越、徐亚辉这些人，也是被利益驱使，才搞出一些事。没造成什么太大恶果。相反自己还在铸剑之事上占了便宜。与以前内门那些紫府学员一模一样。算了吧，不计较。 人族元婴修士符叔和另一位金丹，应该是真正的奸细。不过此时应该已溜之大吉。而且，看在霍真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应该与他们为难。毕竟，自己已与霍真约定做“朋友”。从这个角度，为难他们就是给自己出难题。 韦西风回到洞府，感知卓音婳在打坐，便走过去，分了两颗地火珠给她。 卓音婳一看，十分不解，问道：“师兄，你从哪里得到这宝贝？”她师父可是说过，这不是寻常宝物，有很强的指向性，也就是说，只有某些族群才有此物。 韦西风笑着道：“你说神奇不神奇，我居然在长安城又遇到那个人了，就是30多年前以4000灵石卖这宝珠给你的那位。从他那里又得到4颗。” 卓音婳张大嘴巴，很长时间没合上。有这么巧的事？她还想问点什么，韦西风却道：“你接着修炼吧。珠子的事当没发生过。我还要出去办点事。” 卓音婳讷讷点头，还没从韦西风重遇送宝人的惊讶中回过神来。 韦西风传讯罗师姐，对方回讯说在家族，问事情如何？韦西风便告知事情已解决，让她通知陆栀卉师妹，一切如常行事。具体细节到时再说。 接下来就要考虑今后去向了。 长安学院的规矩是：亲传弟子是元婴修士。突破化神则不能再以亲传弟子对待。要么转为学院执事、导师，要么离开学院去闯荡社会。 自己突破化神这点，可以用十境化凡术遮掩，那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或者对敌时出其不意。但在身份确认这点不能作弊。否则以后就是污点。 自己既不想暴露修为境界，又不想留下污点隐患，只能主动离开学院。将来再对师尊、师叔解释。这点他们绝不会责怪。 问题在于：去哪里？ 没有能与之商量的人。只有鬼爷！ 韦西风：拜见鬼爷！ 鬼爷：想走了？ 韦西风：想不想也得走啊！不知该去哪里。 鬼爷：东胜域。 韦西风没有心理准备，吃惊不小。 罗紫怡师姐不是说，东胜域与武仙域的航路并不安全吗？怎么去？ 他再次入识海，感知不到鬼爷了。 他预计到了这点。他和鬼爷相处这么多年，知道鬼爷说出“东胜域”都已是破例了。 自己的事尽量自己拿主意！这是鬼爷的信条。 东胜域！师尊、师叔都在那里。 据说东胜域是比武仙大陆高一个层级的存在。即是说，在武仙大陆，返虚大佬是江湖出面话事人，窥天境大佬是幕后老板。到了东胜域，窥天境或半圣是江湖活跃者，资深半圣或圣者才是老板。 竞争固然会激烈许多，但修炼资源和环境气氛肯定更高级。 有更高的地方，迟早要去。问题是怎么去？ 申师叔是第一批，师尊是第三批，肖师兄后来也去了，那时他才金丹境…估计还在招募修士！ 去学院任务发布堂看看！ 他来到任务发布大厅，稍微扫了扫，就见到了最上面一栏的招募公告：招募金丹后期以上学员、化神以上导师、执事、长老参加特别任务…发布招募任务的是武仙联盟。 后面的具体奖励细则也没有涉及到航路开拓。但懂的人都懂。 那就以金丹巅峰学员身份接受招募。至于境界的事，以后什么时候突破，那不是任由自己说吗？ 又想了想，没什么要犹豫了。于是他取出身份令牌，在招募栏里一划，接受了下一批招募任务。 很快令牌里有信息传来：四天后子时在学院大演武场集合出发。 需要告别的只有两人。 卓音婳很懂事。似乎知道自己只有两天，放下所有事、放开所有顾忌，尽情与师兄作告别娱欢。 身在修行界，身为修士，每次离开都可能是永别。这是基本觉悟。不要轻易提再见。 到罗紫怡师姐这里，她与卓音婳不同。她叮嘱韦师弟这趟东域之行，尽量装怂。到了那里后要想法传四个人的消息回来：师尊、师叔、肖师兄、韦师弟。 韦西风对她说不与陆师妹告别了，请她代转。 罗紫怡笑着道：早知道你这么急着离开，应该把她约来，让你尝尝她的鲜。她一定喜欢。 韦西风立即以热唇堵住她的嘴… 第74章 远行 第四日子时，韦西风提前一些来到大演武场。 周围明显被大修士封锁了，身份令牌有确认信符的才能进入。 一艘飞舰停在那，人到了就验牌登舰。 韦西风估计，这艘舰装满的话可以承载三千人。不知有没那么多。 有元婴修士指路，韦西风到了自己的仓位，几个平方，打坐、躺平都没问题。 来之前，他把自己令牌里剩下的十几万功勋值全部兑换成了资源。路途遥远，此去不知何时回来，也不知还回不回来。 招募公告显示：他们这一趟总航程120万公里，路上经过10个虚空站点。各人在自己令牌确定的站点下舰就位，站点也会有结束任务的修士登舰返航。 韦西风的任务站点是第七站，靠近东胜域那头些。任务时间是十年。 一路上，隔一段时间就停两天，站点可能除了人员轮岗，还有其他事情处理。 接近第四站点时，有化神修士传音：前站情况异常，准备战斗。 接着飞舰又打开几重阵法，防御、攻击的都有。 韦西风拔出自己的钨铱墨晶剑擦了擦。这把剑还没饮过血。也许这次要试刃了。 没多久，有明显震感传来，飞舰遭到攻击。 一位合道修士的声音传来：所有人出仓，准备应战。 舰仓自动解锁。韦西风提剑在手，走出剑仓，看到甲板上全是人，都执拿着武器。 第四虚空站距离海面百米左右，平时是被阵法笼罩，藏在虚空。此刻已现出身影。 妖族很聪明，跟踪飞舰寻找虚空站。 人族与妖族对峙着。 人族修士数量，第四站的与飞舰上的，加起来约有五千多人。 妖族数量接近人族十倍。 由低到高，距离海面20米左右，四阶妖将。与人族金丹相当； 距海面50—60米处，五阶妖帅。与元婴相当； 距海面80—90米处，六阶妖王。与化神相当。 与飞舰和虚空站平行位置，有几位七阶妖皇，相当于人族合道境。 妖族数量占据绝对优势，将人族包围。人族形势不妙。 他们应该是对人族的行动规律有一定掌握。在第一站点附近发现飞舰后，从第二站点开始追击，第三站点包抄，第四站点拦截。 给他们截到了。 人族的飞舰和虚空站点都是防御性较强的灵宝，现在敌强我弱，最大的指望就是它们了。至于发出的求救信号，距离实在太远，援军未到，战事可能差不多了。 这种情况下，惯例是先在金丹、元婴、化神三个层次厮杀一场再说。 这二十多年人族誓言重开航路，与妖族对战无数场。双方的指挥都知道该怎么搞，无需多言。有些时候双方指挥还挺熟悉，战前交谈几句，或者讥讽一下，都有。 人族一位合道大佬招手，三位圆满修士出列：化神圆满、元婴圆满、金丹圆满。 合道大佬手一挥，三位圆满修士带着各自队伍杀向对应的妖族。 这些战斗序列、手势、口号在身份令牌里都有，人人熟悉。 韦西风心里一点不慌。三个战斗序列，最高才化神圆满。不在话下。 如今的他，合道中期都无惧。 他的上品法宝长剑今天开张，决定先专挑四阶妖将中的高阶下手，也就是相当金丹圆满的。 妖族品种很多，有飞鸟，有山珍，有海鲜… 韦西风稍微扫视，发现海龟防御性强，对人族修士危害极大。就是它们家了！ 他看准一排海龟，运转凝神化焰诀，先以魂刀扫过，手中长剑跟着挥出。 那里七八只海龟里有两只打算堵他去路，哪知识海一痛，跟着陷入黑暗。 其实其余几只也是同样感觉。 人族和妖族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只看到一只只或是一排海龟定在那里，伸长脖子等着这位人族修士的长剑扫过，像切萝卜一般，全部是龟头先跌落海中，跟着龟躯砸向海里。 韦西风管不了那么多别人或别妖的感受，砍瓜切菜般，先是海龟，然后海鲨，章鱼，一排排斩过去…真的是如入无人之境！ 人族金丹两千来人，对阵的四阶妖将有一两万，典型的苦战加险战，本来都觉得今天凶多吉少。这时看到韦西风的神勇，转眼间他一人屠宰的妖将就有几百，顿时士气大振，群起高呼，奋力杀妖… 另外两个战场的双方，以及人族合道大佬，妖族七阶妖皇都注意到最低阶战场的怪事。 韦西风专挑实力强的妖将下手，而且永不落空，这个搞法激起人族金丹修士的血性，大家都是金丹，赶不上他的实力，也要追赶他的劲头。 差不多屠完了妖将里的顶级，也就是相当金丹圆满的，韦西风就挑次一级的下手。此时无需魂刀，他将金灵根属性贯注长剑，剑-横、剑-竖、左斜剑、右斜剑…每次出剑，必有尸碎，有时是几只… 最后只剩下两三千妖将一哄而散，各自逃命。人族金丹奋起追杀。 四阶战场结束，韦西风没有迟疑，立即飞高，加入五阶战场。 与屠杀妖将也差不多，相当于元婴境的妖帅也没几个是韦西风一合之敌。 人族元婴和化神修士大受鼓舞，局面逐渐逆转… 当两万多五阶妖帅只剩下三四千只的时候，妖族里有一位妖皇发出一声刺耳怪叫，所有妖族退潮般离去。 人族修士五千多，可能损失了一千多。但是妖族留下的尸体，有近四万。 整片海域血红一片，没有智慧的海兽追腥过来，撕咬妖族尸体。 人族合道大佬出面指挥打扫战场。 韦西风收剑回到飞舰上，走向自己的舰仓时，发现仓门口站着一个人，合道境！ 韦西风的神魂值在80晷以上，判断这些修士境界不会太离谱。 韦西风抱拳躬身道：“晚辈韦西风，长安学院核心弟子，见过前辈！” 那人摆摆手，笑道：“本座司马彦惠，第六舰舰长。韦小友今天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我自然会向新航路总部为小友请功。不过此刻我不代表第六舰，我代表东胜域朝歌城司马家，向韦小友发出邀请，他日到了朝歌城，来我司马家做客。”说着翻开手掌，手心有一柄三寸长玄色小剑，递了过来。小剑没有开刃，只在靠剑柄位置两面各刻一个篆字：司\/马。 韦西风接过小剑，再次躬身道：“多谢前辈抬爱！晚辈的任务是在第七站值守十年。十年后晚辈若有机会去朝歌城，一定登门拜访。” 司马彦惠笑着点头，很快消失。 原来这条飞舰不是武仙域的，应该属于新航路总部；这是第六舰，那至少还有1—5舰吧；刚才那位是舰长，来自东胜域朝歌城司马家。不知司马家在朝歌城、或东胜域，是什么等级的势力。 韦西风没去多想，回舰仓打坐，入定。一切等十年后再说。 第75章 切磋 第四虚空站的反围攻战斗十分惨烈，但结局比各位大佬预想的要好太多。 有经验的人族修士说，妖族这次算是受到重创，很长时间内不会袭击人族飞舰。 因为，它们的内部结构与人族其实差不多。这次出动的妖族有五万多，来自二十多个家族。回去的只有不到一万。有十几个家族子弟被人族全歼，比如深海龟族、东海鲨族、八爪族、巨鲸族等等。 这十几个海妖家族也是要追责的。情报问题，是不是中了陷阱？指挥问题，有没衔接脱节？战术问题，人族是否又亮出了新武器？…等等。 就上述问题，它们也会吵得不可开交。补偿方案也会扯来扯去。 总之够它们内部闹很长时间。没有摆平矛盾，达成统一，它们组织不出下次袭击的力量。 妖族族群里还没有哪个族敢独自与人族为敌。它们学聪明了，不会单独出击，怕被人族盯上，遭灭族之灾。 这一战人族修士死亡一千多，也要统计清楚。尽量找到尸体，运回原籍。受伤的也要治疗。致残的要妥善安排。 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回收妖尸。这是一场胜仗，打扫战场是件痛快幸福的事。那四万多妖族尸体 ，是一笔巨大资源。 所以飞舰宣布在第四虚空站修整两个月。 收到求救信号的援军也来了，200人，都是化神、合道修士，两位返虚领队。据说在这条航路上，援军的做法永远都只能是：如果人族遭重创，那就屠光它们的高阶大妖。 援军几乎没有及时赶到的可能。只能威慑妖族不要违背战场规矩乱来。 一时间，第四虚空站点的人族高阶修士随处可见。当他们听说这次反击偷袭的战斗竟然是大胜收场，莫不惊奇万分。看到四万多妖族尸体时更是震撼不已！ 因为，妖族经过无数年与人族的战争，已经非常聪明了。妖族里的智妖完全不输人族。它们既然是偷袭，一定经过周密计划、侦查、布局，然后才行动。人族几乎都是靠灵宝飞舰、虚空站进行抵御，等待援军到来。往往援军抵达，它们已经撤退，人族总是损失惨重。 人族也不是没有胜利的战绩，但像这次代价较小，杀敌彻底的战役还真的不多。那些高阶修士听说有个金丹巅峰修士几乎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都无法相信。 最后韦西风被请出来与他们见面。由于这些人的修为都在化神以上，不便邀请韦西风切磋，只能嘀嘀咕咕，在心里存疑。 有个合道修士见众人神情，交头接耳，便对韦西风道：“韦小友，本人是增援部二队队长郭佑安。我完全支持司马舰长为你申报战功的报告。但我们想见识一下你的实力！这样，我们派一位化神队员压制境界到金丹后期，与你试练几招，你看如何？” 韦西风沉吟一下，抱拳答道：“见过郭前辈。请问如何试练？” 合道身边有十几位化神修士，其中一人道：“我看你是剑修，这样吧，我修的是刀，我压制境界在金丹后期，只守不攻，接你三剑。” 韦西风见他化神巅峰，腰间一把长刀估计3—5万斤。心里想着，自己全力一剑，此人即便不压制境界，九成几率也是死翘翘。 这里没有窥天境大佬，自己不用担心气劲泄露境界底细。出来闯世界，稍微显露一点实力，可以镇住一些人，也可进入最大势力视线，省得自己摸索。 打定主意，韦西风摇摇头。 众人见他思索半天，最终摇头，十分失望。有人开始散去。 那化神修士不死心，问道：“你觉得如何比试才算公平？” 韦西风道：“你不用压制境界。我只攻一剑。” 还在现场的几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金丹巅峰对阵化神巅峰，攻一剑玩玩，敷衍一下，了结此事？ 还是有其它意思？ 那化神修士却听着有点刺耳，盯着韦西风道：“你不会是说，你以金丹巅峰，对我化神巅峰，能够胜我吧？” 韦西风反盯着他，眼色坚定道：“只需一剑！” 散去的众人见到这边还在磨嘴皮，有些驻足望了过来。此时听到两人对话，兴趣大增，很快围拢来。 郭佑安这时慎重问道：“韦小友，你的意思是说，你与车友福对决，各凭修为出手。你有把握？”车友福应该是那位化神修士的名字。 “只需一剑！”韦西风重复一遍。 正常的话，车友福这时应该怒极反笑。但他久经沙场，心里却生出一丝不祥之感。越级挑杀的事他见过不少，自己也干过。虽然对方凭金丹巅峰实力与自己化神巅峰对决，整整越了一个大级，自己实在难以承认会输。 郭佑安对车友福道：“友福，你觉得如何？”他是车友福的队长，对他的实力是很认可的。 “报告队长，那就来吧！”车友福咬牙道。 此时飞舰甲板上有不少人聚拢来，有位大佬直接出面把元婴以下的全赶走了，腾出空地给高阶修士看热闹。 韦西风与车友福各自刀剑在手，在甲板对峙。看热闹的全部升空。 由于是友军间切磋，又讲明只出一剑，所以二人不会玩花哨，不需太大空地，更不需空中追逐。 韦西风举剑，道声“得罪”，金属性凝聚剑身，以半圣异火催动气劲，一剑劈下：剑-竖！ 车友福感受到对方剑势如千根芒刺，暗道不妙。 如果是战场对敌，他的选择是避开此剑，横扫退后，然后抢攻解困，围魏救赵。可此刻只能尽全力挥刀硬接此剑。 由不得他不硬接！因为约定就是对方攻一剑，他接这一剑。 刀剑相交一霎，车友福心知完蛋。刀剑重量相差无几，而剑势气劲则以碾压之姿撞在刀刃上。 大刀崩缺刹那，韦西风收劲，车友福后飞出去，砸在甲板上。 这里全是化神以上高手，所有人都明白，韦西风最后不收剑势，车友福有可能被劈成两半。 金丹巅峰vs化神巅峰，一剑！ 众人这时才理解了司马彦惠的报告里，为什么用了几个匪夷所思的词句。 几十个化神修士回想着刚才换了自己，接不接得住那一剑。 远处的司马彦惠看了，只是撇嘴笑了笑，转身进仓。他心里有句话没写在报告里：战场上，韦西风对付高阶妖族时，他的剑至前对手已经死了！魂刀杀！ 车友福跃起，朝韦西风躬身行礼，道：“车友福甘拜下风！多谢韦兄弟手下留情！” 没有一个人对车友福的话有异议。 韦西风上前还礼道：“承让！” 合道大佬郭佑安喊一句：“散了吧”。然后走过来，对韦西风道：“韦小友，我们今天大开眼界了！”跟着他掏出一块玉佩，道：“我来自东胜域朝歌城郭家。他日韦小友若到朝歌城，请到郭家作客。见此玉如见本人，郭家一定会竭力为韦小友提供方便。” 韦西风双手接过玉佩，躬身致谢，表示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第76章 第七站点 韦西风一剑完败化神巅峰修士车友福，极大震撼了增援队成员，也让他们理解了为什么飞舰和第四虚空站的人，都说是有人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 这些人个个出身不凡，见识广博。他们都遇到过不少天才妖孽，有些人自己本身就是。所以这些人对韦西风的本事并不奇怪，只是觉得他是妖孽中的妖孽。有人在想着如何把这条信息传回家族。也有人谋划着怎样拉拢他。 韦西风回到自己仓位，关上门。坐好后掏出那只玄色小剑和透明玉佩，司马家族，郭家，都是朝歌城的。看来东胜域的风气很文明啊！不像天牧域造化宫，野蛮的很。 他收起两样信物。心里想着以后到了东胜域，打听打听这两家口碑再做决定。 没过多久，增援队赶去下趟任务。飞舰也重新上路。 一路没出什么大事。遭遇的都是小股流妖，并不是特地来阻击飞舰。 但遭遇了还是要厮杀的。小股妖族基本都被杀的落花流水、四散而逃。 这样走走停停，快两年才到达第七站点。 韦西风此时已知道，他们这批里有二百一十几人在此下舰登站，替换一百九十几人上舰回航。原本是二百四十替换二百四十，短缺的数字就是陨落的修士人数。 交接完毕后飞舰离去。 二百一十多人中，金丹最少，四十二个。元婴和化神差不多各半。 虚空站的修士比例也差不多如此：4：4：2。防守、战斗以化神、元婴为主，金丹修士主要为了锻炼成长。 第七站点共有修士一千多人，大体上，来自东胜域和武仙域的各占一半。 两位站长一个合道巅峰、一个合道后期。 建立虚空站的第一阶段目的，是接应开拓队；第二步是将来显形成为坐标建筑，保护来往飞舰、飞船安全。 目前阶段还没开通商用飞舰、飞船业务。所以只是接应开拓队。 据说，两域商务航路开通事宜的准备已经接近尾声，很快就要宣布启用航路了。 人族这是强行逼妖族接受现实。然后逐步与妖族谈判，让出一些利益，与妖族达成航路和平安全契约。 人族与妖族的战争对等决杀规则，也是这么演化来的。 第七站原有金丹修士130多人，分三个小队。新来的42人成为第四小队，包括九名女修。 韦西风被指定为四小队队长。 金丹修士的两位大队长都是金丹圆满。另三个小队长，两个是圆满，一个是巅峰。 韦西风做好了十年新生活的准备。出来了，驻守虚空站，就不可能像以前在学院只顾自己修炼。 他任小队长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41人发誓不对外人提第四虚空站的战斗。众人不解，但在韦西风强迫下，还是发了一道誓言。 接着他按照前世军训模式，任命了两位队副。剩下39人分三个班，要求他们用两天时间，各班自选出班长一人，班副一人。 两位队副都是金丹圆满，一个来自武仙宗，一个来自长安学院战技殿。 最后选出的三个班长和一个班副是金丹圆满，两个班副是金丹巅峰。都是武仙域的，分别来自几大势力。 韦西风是后来才知道，他在学院演武场登上的飞舰，就是新航路总部派出来接武仙域修士的。长安学院的八十多人是最后登舰的人。 这样把梯次“领导层”确定后，他就与两位队副好好聊了聊，表明自己就管你们二人。他要求二人管好六人：三个班长、三个班副。由班副协助班长管理队员。 两个队副，鲁芒来自武仙宗，甘培根来自战技殿。二人对韦西风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甘培根，早就对大魔神如雷贯耳，自然百分百按他的话去执行。 第四小队很快弄成铁板一块。层层负责，命令下去服服帖帖，全小队做事雷利风行。 其实这41人都不是平庸的主，但见识过韦西风的杀敌后，都不得不自认平庸，甘愿听谴。 无他，韦西风的剑太恐怖了。甘培根透露了他在长安学院“大魔神”的外号后，小队里背着他也这样叫了起来。韦西风懒得去理这点小事。 管理到位了，韦西风很快清闲起来，有了时间修炼。 按九荒人族联盟议会的计划，人族建立新航路，并不是霸占海域，只是保证通行权和航行安全。虚空站点就是落实安全保障的重要工具。 人族联盟希望虚空站点最终能从虚空中显形，成为导航坐标。但是与妖族的航路和平契约不签定，虚空站点就不能显形。那样会成为妖族袭击的靶子。 虚空站点的修士最重要的任务是两点：一是接应护航；二是巡逻清道。 所谓接应护航，就是为来往于东胜域和武仙域之间的飞舰、飞船提供补给、安保、救治。目前都是航路开拓队的飞舰、飞船。商务的也快了。 所谓巡逻清道，就是每天的定点、定位巡逻。 巡逻范围是虚空站为圆心，半径500公里的圆圈区域，每天派四组队员，分四个方向同时出发。 每组队员都是10人：两个金丹、四个元婴、四个化神。 这样，每天出动巡逻的金丹修士是八人。由四个小队各派2人。 韦西风的第四小队42人，21天轮到出巡一次。 老队员说，几乎每天都有厮杀。因为人族航路的中继站就是目前的虚空站，是隐藏状态的，小股妖群并不知道在哪里，如何回避。结果就是巡逻队很容易遇到它们。 巡逻队一般不主动攻击，但妖族往往一见到人族，就下意识进攻。冲突就是家常便饭。 驻守虚空站，危险，但是很能锻炼修士，使其快速成长。 韦西风随队巡逻几次，都遇到小规模战斗。但都很轻松解决。 同级对战是人、妖约定。但低阶挑战高阶，高阶自然可以杀之。 有时遇到等级不高的妖族队伍，巡逻队并不准备动手，但它们主动挑衅，那就不用客气。 日子就这么简单过着。 韦西风身上的资源也够。当初从师尊宝库里拿宝贝时，他和罗紫怡师姐都预留了境界，拿的东西大多是现在用得上丹药、材料、器具。 两颗地火珠还没来得及炼化。 还有用功勋值换的资源。 听说上次在第四虚空站杀敌的奖励也快下来了。奖励叫着“联盟功勋值”，在东胜域是畅通无阻的硬通货。 虚空站里的站友需要晋级时，都是找队友护法，到附近海域去突破。也很方便。 韦西风经过一年的虚空站生活后，熟悉、适应了这里的内容和节奏。 第77章 虚空生活 韦西风在第七虚空站过了一年，适应了节奏，感觉这里的修炼条件也不错。 首先是灵气浓郁。大海里的宝物多不胜数，海底无主灵脉比比皆是。海洋生物多数没进化成妖，消耗的灵气有限。所以这里灵气条件比多数人族区域高。 值守巡护任务规律性强，很好规划时间。21天出一次任务，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比如飞舰停泊，或妖族骚扰，其余时间一般自由支配。 他所在的小队走上了正轨，两个队副几乎搞定一切事，没什么管理麻烦。 那就继续研究铭纹术，重点是空间铭纹符。 当初在学习铭纹术时，因为空间铭纹难度大，他没有执着与符箓、器纹、阵纹保持同样进度。 至于时间铭纹，比空间铭纹难度还大。以后再说。 温泠老太借卓音婳之手所传的“空间铭纹入门五篇”，他只研读了一篇。 此刻浏览第二篇，开篇一段话曰：“执铭笔、以灵砂、于灵纸上绘铭纹，纵然登峰造极，亦不过铭纹初境；弃灵笔灵纸，魂力使灵砂，于万物刻绘铭纹，为铭纹中境；弃灵笔灵纸灵砂，以神魂于万物绘铭纹，为铭纹高境；弃万物以神魂凝聚铭纹，为铭纹至境。至境也，魂力90晷以上有望。” 魂力90晷，就是窥天境的最低值。最后一句意思是说，窥天境大佬，“有可能”直接用神魂凝聚铭纹，达到铭纹术的至境。 铭纹术的高级境界，是用神魂在对象物上刻绘铭纹。 不用灵笔、灵纸，魂力驱使灵砂就可绘制铭纹，是中级境界。 像卓音婳和自己这样，用灵笔、灵砂、灵纸刻绘铭纹，水平再高，也是初级境界。 唉，即便初级境界，要登峰造极，也是难得很！ 为什么这段话放在空间铭纹术第二篇呢？ 韦西风接着往后看，立即明白了：“空间铭纹师，至少须铭纹高境可为。”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至少要到抛弃灵笔、灵砂、灵纸，直接以神魂刻绘铭纹的程度，才有可能成为空间铭纹师。 原来空间铭纹，都是以神魂刻绘的。难怪空间铭纹师那么稀少！ 韦西风的神魂值超过80晷了，他想试试，先学习以神魂刻绘铭纹，争取达到铭纹高境再说！达到铭纹高境才有望成为空间铭纹师。 反正现在有时间，条件够。 于是，他接着往下学习，然后开始尝试… 当年他和卓音婳一起学习时，他传给她两个中级空间铭纹符，卓音婳在制作阵盘时加以利用，能够达到瞬移效果，再结合幻阵，对战优势明显。 韦西风也能刻绘几个高级铭纹符，制作简单的乾坤空间。 韦西风此刻体会到，普通铭纹，犹如赋予一个“点”超常威力；中级铭纹，犹如把“点”变成了“线”，铭纹师魂力越厚，线越粗长；高级铭纹，犹如把“点、线”铺展成“面”，威力几何级数增加；而空间铭纹，则是以“面”筑构出密闭的“空间”。 由点→线→面→空间，跨越一维到四维的阶梯，才能成就空间铭纹师。 这里也有了时间铭纹的概念：“点”在无序空间移动，要克服阻力，需要修士赋予气劲或魂力；“点”在铭纹构建的“线”上移动，没了阻力，可以瞬至；“点”在铭纹构建的“面”上移动，也是如此；“点”在铭纹构建的空间里移动，同理。 “空间”的构筑，可以克服时间。 时间铭纹就是在此基础上形成的、更高深的铭纹术。不仅在空间上达到“瞬至”，还可在时间上“回溯”、“延迟”、“前迁”。 像他以前使用过的战技殿的“模拟决斗宫”，既是空间灵宝，也是时间灵宝。 鬼爷传给他的九荒铭纹精选里，有11个中级空间铭纹符，他都能用灵纸刻绘出来。高级空间铭纹符13个里，他学会5个。超级的15个和至尊的9个，他现在的神魂值都够资格学习了。 于是他做了个计划：第一步，先在灵纸上把另外8个高级的、15个超级的、9个至尊的空间铭纹符刻绘熟练；第二步，学习运用神魂在对象物上刻绘铭纹，抛掉灵笔、灵纸、灵砂，争取成为空间铭纹师。也就是达到铭纹术的高境。 时间、地域环境，神魂力级别，资源…各种条件都具备，就看自己的悟性和毅力了！ 时光不知不觉过去… 每21天出巡一次。其余时间都是千篇一律。 就连定时来泊的新航路总部飞舰，也与他没太大关系。基本都是运送到期修士轮岗，或是路过第七站 。不会打扰虚空站正常运作。 时间来到拓历年，韦西风到第七站已经八年了。 两颗地火珠已炼化。他的境界也突破到了化神后期。他两次突破境界都是自己潜入海底，土遁到地底完成的。突破后期那次，他把表面境界确定在金丹圆满，回来时装一装突破而兴奋的样子。 八年里，队副鲁芒突破元婴境界，去了元婴大队。也有几人突破小境晋级。 韦西风最大的收获，是可以运用神魂在对象物上刻绘全部中级铭纹和高级铭纹，刻绘个别至尊铭纹也有较大成功率。 但是运用神魂刻绘空间至尊铭纹符，还没成功过。距离空间铭纹师还有距离。 刚来的路上他参加与妖族的遭遇战，获得了100万联盟功勋值，已经静静躺在他的身份令牌里。据说即便是在东胜域，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还有两年，他就可以去东胜域检验一下，看自己到底有多富裕。 日子就这样过着。有一天，一艘飞舰在第七虚空站泊靠。这是正常例行操作。 但是虚空站许多修士都去飞舰上参观，与舰上的人聊天。 韦西风感到有点异常，便问队副甘培根怎么回事？ 甘培根去打听后回来告诉他：新航路正式开通了！刚刚泊站的是一艘商业飞舰。 那就是说，人族经过几十年搏杀争取，就航路问题，与妖族达成契约了。因为没有契约保障，商业航行不会贸然启动。那样太不负责了。 韦西风立即想起了师叔、师尊，还有肖师兄。 罗紫怡师姐曾经告诉他：肖师兄以前是申师叔的真名弟子。后来“偷”师父的毒药去报家族旧仇，殃及到无辜，被师父申彦无逐出了门墙。其实就是不承认师徒关系而已。 申师叔受了重伤，不知恢复了没有？也不知师尊与师叔在东胜域什么地方？ 第78章 东胜域 新航路的开通，也意味着人族与妖族在航线上的战争告一段落。从东胜域到武仙域的十个虚空站现形出来，成为航路坐标和意外救助站。 而且，虚空站的数量也不需那么多，开始减撤。先裁撤第一、三、五、七、九虚空站。 这样，韦西风提前一年结束了驻守虚空站的任务。 新航路总部非常人性化，允许他们在武仙域或东胜域间作出选择，并送他们抵达。韦西风选择了东胜域朝歌城，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 九年“服役”，只要没陨落，都有丰厚报酬。韦西风的身份令牌里，现在有一百二十多万九荒联盟功勋值。一百万是最初战斗奖励，二十多万是值守酬金加小队长津贴。 顺利抵达朝歌城后，韦西风找一处旅馆，租间洞府住下。 没什么急事。现在要做的事是了解一下朝歌城、东胜域，及所有一切。再作打算。 他去逛墟市，在地摊上购买了一枚朝歌城地形图玉简，然后与摊主闲聊半天，获得他信任后，买到了一份东胜域堪舆图。堪舆图在哪里都是禁止售卖物。 他回到住处，研究了很久，对东胜域和朝歌城总算有了一点直观认识。 东胜域距武仙大陆往东一百二十多万公里，面积大约是武仙大陆三域总面积的十倍，最高机构“域主宫”位于东胜大陆中央东域圣城，下辖四都城、八郡府。都城或郡府下辖州，州下面是县。 九荒联盟的最高机构九荒议会大殿也在东域圣城。 朝歌城其实是朝歌都城，正是四都城之一，位于东胜大陆最西部，滨临东海。距离武仙大陆最近。 武仙域往东是东胜域，东胜域再往东是九荒另外三域，但它们不像武仙大陆三域那样连成一块。九荒天域的另外两域在东胜域南部和北部。 武仙大陆往西也是茫茫大海，一直往西可达东胜域以东的三域大陆，但是中间有无数个妖族盘踞的小大陆，那里是人族禁地。 也就是说，根据东胜域堪舆图，人族控制的区域里，东胜域其实是在中间，向西是武仙大陆，向东是东三域大陆。东三域大陆与武仙域虽然距离不远，但被妖域群岛阻隔了。 东胜中央圣城位于东胜大陆中心位置。东边曲波都城、西边朝歌都城、南部和光都城、北部望雪都城，距离中央圣城，差不多都是40万公里。 “都”是城市封号，表明它与“府”同级，朝歌都城就是原来的朝歌城，当地人还是多用旧称。 朝歌城人口两亿，下辖六个州，总人口接近10亿。韦西风还无从得知修士与凡人的数量。 据说这次重新打通东胜大陆与武仙大陆的航路，只是九荒联盟新航路计划的第一步，到其它几域的航路开拓事宜也已经着手了。各都城、府城都设置了许多修士招募点，正在招人。 韦西风没多大兴趣，打算先待在朝歌城看看。先落脚，再打探师尊他们的消息。 得找个谋生的事来做，不能坐吃山空。 谋生也是接触社会，了解这里修行界的路径。 自己谋生的特长有几样：剑客，做教练或打手，算了！不在考虑之列； 炼丹师，自己表面是炼丹宗师，真实水准是丹王，可考虑； 阵法师，自己表面是宗师，真实水准是至尊阵法师，也可考虑。 韦西风权衡一下，觉得阵法师与剑客有相近的特点：战斗方能体现水准。自己是和平爱好者，还是选炼丹谋生好些。 就这么决定了！ 下一步是选“公司”，看看哪家合适些。 韦西风到处逛逛，慢慢打听，了解到朝歌城炼丹行业的初步情况。 城区最大的炼丹机构有三家：丹宗、丹塔、丹庐，分别隶属于不同大势力。 韦西风决定直接上门去问。 他按照地图，慢慢来到丹宗大楼，向门口的紫府守卫询问这里招不招收炼丹师？ 紫府守卫问他：“你的炼丹师徽章呢？怎么不穿丹袍？” 韦西风一愣，记起确实有这档子事。在武仙域时，规矩是：炼丹师如果要独立门户炼丹售丹，必须到炼丹师公会考取炼丹师徽章，领取丹袍。 可能东胜域更严格。 韦西风连忙拱手道声抱歉，转身离开。 他不需要购买什么，逛也懒得进去逛了。 他走后，从一楼柜台里走过来一位元婴初期执事，问那个紫府守卫：“梁应山，刚才那位修士有什么事，怎么门都没进就回头走啦？”他是看到金丹圆满的韦西风对紫府中期守卫拱手道歉，心里起疑。 名叫梁应山的守卫立即拱手道：“回邹执事，那人打听丹宗招不招收炼丹师，我就问他有没丹师徽章，怎么没穿丹袍，他就转身走了。” 邹执事道：“丹宗招炼丹师，什么时候让你在这查验徽章丹袍了？” 梁应山啪地抽了自己嘴巴一下，躬身对邹执事作揖道：“邹执事，怪我嘴欠。要不我去追他回来？” 邹执事摇头道：“这次算了。你记住，炼丹师有没徽章，那是长老们的事。丹宗招人，从来只看本事，考徽章，领丹袍，那是事吗？管好你的嘴！要是给长老们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梁应山不停作揖求情，邹执事这才作罢。如果不是有人向他打了招呼，他今天不会轻易饶他。 一个看门的，胡乱解释丹宗规矩，太没有规矩了！ 朝歌城是滨海都城，所有建筑都是背海而建。朝海的那面是护城大阵，属禁飞区域。 丹宗距离海边不远，占地广阔，鳞次栉比的建筑外围也有属于自己本宗的防护大阵。韦西风还不熟悉城区格局，不知哪里能飞哪里禁飞，加上闲来无事，就慢慢走着，边逛边观察一下阵纹阵眼，觉得阵法等级颇高，但并不复杂。 即便是武仙城，进入大势力范围，如果不飞行，靠走路离开，也要不短时间。何况是朝歌城丹宗这样的大势力。 他没意识到，一个金丹圆满修士，沿着一个大势力的守护大阵慢慢走慢慢察看，非常扎眼。此时有两个护卫盯上了他，一个金丹、一个元婴，对他的行为十分奇怪。 其它势力的探子？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吧。不是探子，那他这么仔细观察想做什么？ 韦西风正走着，忽然警觉：前面有人挡住去路，一个金丹巅峰，一个元婴后期。 他抱拳道：“在下韦西风。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那位金丹巅峰抱拳还礼道：“在下赵长风，丹宗安保堂的。我身边这位是安保堂郭执事。阁下问我们有何贵干，其实这是我们想问的话。” 韦西风猛然醒悟，自己沿着别人家的防护大阵仔细查看，犯了忌讳。他连忙再次抱拳道：“实在抱歉！我刚到朝歌城，之前到丹宗大楼打听一点事，然后就顺着走到了这里。不懂规矩，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 没办法！确实是自己不对，即便对方是淬体境，该赔礼还是得赔。 第79章 求职 韦西风沿着丹宗周边走路离开，被丹宗安保堂两人拦住，他只得解释自己为什么在此地闲逛。 赵长风道：“那阁下为何如此接近护宗大阵，还一路走一路查探呢？” 韦西风暗道“糟糕”，只好说：“很抱歉，我确实看了几眼。不过我保证没有恶意。我是因为不懂禁飞区的边界，不敢随意飞行，这才慢慢走路的。” 赵长风听了，看向郭姓元婴修士。 姓郭的道：“你说没有恶意，我们怎能相信？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问题搞清楚了自会放你走。” 韦西风道：“请问前辈，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搞清楚？” 姓郭的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做什么？为什么偷偷查探本宗防护大阵？” 韦西风道：“我是武仙域修士，刚完成值守新航路任务，到东胜域探亲访友。我并没偷查贵宗大阵，只是随意看了几眼。” 姓郭的道：“这些都是你单方面说词，有待核实。请吧！” 韦西风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无可奈何。丹宗不是小势力，应该不至于比造化宫还不讲理。于是他随二人来到丹宗安保堂。 有个化神中期修士听了两位手下报告后，问韦西风：“你说你是武仙域修士，刚结束新航路任务，有什么证明？” 韦西风掏出身份令牌和新航路总部委托第七站发放的路引和奖励证书玉简。 往身份令牌里注入灵力，信息就会显示。路引和奖励证书都是公开文书，很容易查阅。 化神修士察看后，将几样东西递还给他，道：“你确实是参与新航路开拓任务的武仙域修士。你刚才说，你是来丹宗办事。那你办了什么事，同谁接洽？” 韦西风讪讪道：“我是来丹宗问问，招不招聘炼丹师？但在门口被守卫拦住了，因为我没有丹师徽章和丹袍。” 化神修士看着姓郭的元婴修士。 姓郭的道：“你确定是被守卫拦住？什么时辰，他有什么特征？” 韦西风道：“我是申时初刻到丹宗大楼门口。那个守卫紫府巅峰，个子挺高。” 姓郭的立即发了一道传讯出去。很快，一位胖胖墩墩的元婴初期赶了过来。朝化神修士和姓郭的行礼。 姓郭的问：“邹执事，申时初刻谁在大楼门口当值？这位客人说在门口被拦住，索看丹师徽章和丹袍。你知道这事吗？” 邹执事正是下午在大堂值守的那位。他看了韦西风一眼，道：“确有此事。是梁应山干的。这位客人打听招聘炼丹师的事，梁应山便询问是否有丹师徽章和丹袍。这位客人还对梁应山抱拳说了抱歉，然后回头走了。” 化神修士问：“你确定是这位客人吗？” 邹执事躬身道：“回大执事，确定！当时我就在大厅。客人回头就走了，我还斥责了梁应山。” 化神大执事对韦西风道：“韦小友，看来是我们误会了。我代表安保堂向你道歉。”说着抱拳一揖。 韦西风赶紧还礼，道：“理解理解！我也有责任，我不该靠防护阵太近。既然如此，我可以走了吧？” 化神修士道：“鄙人是安保堂大执事贺均守。韦小友不是来打听应聘炼丹师吗？我可以为小友引荐一下丹宗长老。” 韦西风抱拳道：“多谢贺大执事好意。我对环境不熟，今天出门就闹出这些乌龙。还是先考虑考虑吧。在此感谢。告辞。” 韦西风按记忆原路返回，出了丹宗，迅速离开。 这趟打探感觉较差。对丹宗印象不好。自己也有责任。 韦西风走后，贺大执事看着邹执事道：“邹执事，丹宗招聘炼丹师，什么时候要求我们安保堂查验徽章丹袍了？” 邹执事抱拳躬身道：“禀大执事，今天的事绝对是意外，是梁应山自作主张。” 贺大执事看看众人，没说什么，闪身走了。 邹执事看向郭执事。 郭执事道：“叮嘱梁应山，管好他那张臭嘴。再乱放屁，我撕烂它。” 邹执事点头离去。梁应山正是郭执事交代要关照的人，他的姐姐是郭执事道侣。仗着姐夫及郭家的势力，梁应山对他人缺乏敬畏之心，迟早会撞上硬钉子。邹执事只希望这二百五搞事时自己不在场，再无其它想头。 郭执事对赵长风道：“走，继续巡巡吧。”于是两人也走了。 韦西风头次出门就碰了一鼻子灰，却并没气馁。第二天，接着去丹塔看看。 朝歌城面积极其巨大，就是因为大势力多，每个大势力占据的地域广阔。这样形成的朝歌都城，不大才怪。 丹宗在城东，靠海。丹塔则位于城北，距海虽不远，但不是海边。 韦西风有了丹宗的教训，便先进丹塔逛了逛。 与武仙域的区别是，这里一楼也不见淬体境丹药出售。可能是淬体修士丹药生意全部让给小势力去做。 二楼是服务金丹、元婴。韦西风仔细察看，发现带纹的丹药居多。说明炼丹师水准普遍比武仙域高不少。 韦西风看了一阵，找个空子，对柜台里的一位元婴圆满修士抱拳道：“抱歉打扰前辈，请问丹塔招收炼丹师吗？”没办法，他表面境界是金丹圆满，对元婴圆满只得称前辈。 那个元婴圆满笑道：“阁下问错地方了。这里是易货堂，招聘炼丹师在炼丹堂。阁下上五楼打听一下。”韦西风笑着一揖致谢。 韦西风并没上五楼。感觉这里不缺炼丹师。也许整个朝歌城，甚至东胜域，炼丹师人才济济，不稀罕。 还是到最后一家炼丹大势力“丹庐”去看看再作打算。最不济就像陆栀卉师妹的族兄那样，自己租个铺子，炼丹兼制作符箓、阵盘出售。 他对自己的水准有信心。 丹庐在朝歌城西部，离海边较远。 韦西风到了丹庐主楼附近，稍稍观望一下，感觉这里有点像长安学院的内门山谷。两座大山脉中间一条河谷，从阵法布局看，整个河谷都在丹庐的范围内。 韦西风走到主楼门口，一位紫府女修上前来，福了一礼，问道：“请问前辈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为前辈作个向导。” 韦西风的感觉比在另外两家好多了。他点点头笑着道：“我刚来到朝歌城，想看看丹庐需不需要炼丹师。” “前辈稍等！”紫府女修道：“我联络专管执事下来与前辈接洽。请前辈先到这边坐坐。”说着带领韦西风到旁边一间小厅，请他坐下，发了一道传讯出去，然后为他泡茶。 韦西风想，不管能不能进这这丹庐做炼丹师，起码自己觉得这丹庐女咨客让人很舒服，为这丹庐留下了好印象。 第80章 丹庐 韦西风在丹庐一楼接待室没等多久，有一位化神中期修士走了进来。 韦西风与那位紫府女修同时起身。紫府女修对那人躬身行礼，介绍道：“司马执事，这位就是打听炼丹师事宜的客人。”然后对韦西风道：“前辈，这位是司马前辈，他是丹师堂执事，您的问题可以问他。您二位谈。晚辈告辞。”说完，福了两福，出去了。 司马执事立即道：“鄙人丹师堂执事司马长青，小友尊姓大名？” 韦西风抱拳道：“在下韦西风，来自武仙域，想在朝歌城谋份事做。不知贵丹庐招不招收炼丹师？” 司马长青示意韦西风请坐，用茶。自己也坐下后，道：“丹庐大门对炼丹师是敞开欢迎的。只是得签署契约，签约前有几道手续，不知小友介不介意？” 手续那是一定要的。否则来个人说是炼丹师，就与他签约，怎么可能？ 韦西风笑道：“怎么会？能不能成，我都愿试试！” 司马长青笑道：“韦小友爽快！手续就是让长老看看小友的丹火；再根据小友申报丹师等级试炼一、两炉丹药。确定了炼丹师等级后，小友看看本丹庐对应的合约，需要修改就提出来商量，没有修改就签约。小友以为如何？” 韦西风想答“善”，但意识到自己是金丹圆满，对方是化神修士，那样回答不礼貌。于是笑道：“甚好！” 这时卓音婳的样子从脑海里闪过。她说自己以单字“善”回答时像什么，一直没告诉自己。 司马长青起身，邀请韦西风道：“既是如此，那请韦小友随我去丹师堂，我请丹师堂长老与韦小友具体确认细节吧？” 韦西风立即起身道：“多谢司马前辈！” 二人一前一后，往大楼后面的建筑群里飞去。 韦西风想起自己有一把玄色小剑，赠剑人是朝歌城司马家合道舰长司马彦惠，不知与这位司马执事有没关系。 后面的事情很顺利。一位合道后期长老查验韦西风的丹火。韦西风自然不会亮出半圣异火，只是析出比元婴略高的52晷左右魂火。那位合道长老十分满意。 然后是试炼丹药。韦西风这时炼制八品丹药也有很大把握，不过他可没打算暴露底细。 他挑选了一款他熟练至极的5品蕴神丹。结果一炉九丹，七枚七纹，两枚八纹。这还是他故意压制丹药质量的结果。平时这款丹药，他炼制的是6品回神丹。 8品对应返虚，7品对应合道，6品对应化神，5品对应元婴。虽然他的境界是金丹圆满，但丹师堂三位长老合议后，决定与他签订5品炼丹尊师合约。 韦西风对合约条款也没异议，于是顺利完成签约。同时领到了徽章和丹袍。 按正常流程，考徽章领丹袍是在炼丹师公会完成。但丹宗、丹塔、丹庐三大势力，许多长老就身兼炼丹师公会长老。到炼丹师公会或在三大势力考试，流程、考官都是同样的。所以三大势力里有指标，只需及时把手续送到炼丹师公会存档就行。 这样，韦西风就成了朝歌城丹庐的一名5品炼丹尊师供奉，开始了他在东胜域落脚扎根的第一步。 丹庐有对应的洞府提供给炼丹师，收取的费用也不高。 不久，韦西风索性“突破”元婴境，成为名副其实的5品炼丹尊师。 供奉合约规定，炼丹师根据自身品阶，每月有相应的炼丹任务，材料由丹庐提供。完成任务，获得基础报酬。 这些任务是不难的。且按材料消耗和出品数量、质量，报酬在一定区间浮动。 炼丹师想要更高报酬，非常简单：丹师堂有一座公告玉碑，上面列举了丹庐需要的丹药名称、品阶、数量。炼丹师只需以徽章在玉碑上触划领取任务，再在丹庐以平价购买材料，到时将丹药上缴回收，这中间就有很大差价。 供奉最大的优势就在这里：材料不愁，销售不操心，利润丰厚。水准越高，只要肯干，收入就越多。 还有一点，完成基础任务后，修士闭关修炼，丹庐也不干涉。毕竟这是修行界，闭关总结修行心得，是常见且必须的。 韦西风经过了短暂适应后，很快就如鱼得水，觉得丹庐这体制，简直完美至极！ 慢慢地，韦西风对朝歌城乃至东胜域有了初步认识。 东胜域的最大都城东胜圣城，既是东胜域的首府，也是九荒联盟所在地。是九荒天域的最高权力中心。 东胜域四都城：朝歌城、曲波城、南光城、北雪城是修士城，属九荒联盟议会管辖。 而东胜域的八大郡府，则属拓跋王朝管理。都是修士管理、凡人居多的地域。拓跋王朝皇宫也在东胜圣城里。 朝歌城最高机构是朝歌城议会，由几大修士家族组成，韦西风知道的有拓跋家族、司马家族、郭氏家族、金氏家族、陈氏家族等。还有几家韦西风不知道。 城主一百年更换一次，由最高议会选举任命。 目前城主来自拓跋家族。 听说东胜域另外三大都城也差不多是这架构。 韦西风还知道了：丹塔是拓跋家为主控制；丹宗由陈家、郭家为主控制；丹庐由司马家、金家为主控制。 韦西风慢慢经过打听，找到了新航路总部在朝歌城的据点。他向他们打听师尊、师叔的消息，工作人员告诉他，参与新航路开拓任务修士的资料目前是机密，不能泄露。 韦西风只得另想办法。 韦西风武仙域身份令牌里的120多万联盟功勋值，在东胜圣城和四大都城的联盟议会或城市议会都可任意兑换资源，但不能在八大郡府里使用。 韦西风的钨铱墨晶剑已不大合适。他现在需要的不是重剑，而是要找一把合适的灵宝飞剑。 打造灵宝的材料特殊，不在意重量，主要在于与剑客灵根属性契合。灵宝最大特点是蕴养在识海，以神魂役使，领悟剑意后，最高境界能做到千里之外取敌首级。 韦西风决定找机会到朝歌城议会功勋殿，看看有没合适的灵宝飞剑。还得看看自己的120多万功勋值买不买得起一柄灵宝。如果不够，那就努力炼丹，凑够资源。 搞到灵宝飞剑，鬼爷的百宝箱里，应该有相应的剑诀吧！以他对鬼爷的了解，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自从离开武仙域，自己多数时间是在研究铭纹，修炼空间铭纹术。鬼爷没有传授新的功法给他。 而今自己成为了丹庐炼丹尊师，早已炼制了一批7品还神丹，随时准备鬼爷需要。 第81章 流光诀 韦西风美美筹划着以功勋值换一柄灵宝飞剑，算计着鬼爷的百宝箱。忽然识海一阵久违的清风拂过，太熟悉了！ 韦西风神识探去：流光诀。 正是韦西风期望的御使灵宝飞剑的剑诀！ 鬼爷这简直是让人不能随便有想法啊！韦西风想道。 自己刚做个打算，鬼爷就送来了剑诀。没有灵宝飞剑，有剑诀也用不上呀！这是逼自己立即动身去高消费。 韦西风去找司马长青执事，向他请教，去朝歌城议会功勋殿换取资源要注意什么？ 司马长青并不主修炼丹，韦西风已经隐约确定，他是司马家族派在丹庐的中层代表之一。韦西风因为司马彦惠的缘故，心中对他有亲近感，所以有什么不明白事情，就会请教于他。他也非常乐意帮忙。 司马长青也知道了，韦西风是结束新航路任务后来到朝歌城，令牌里有联盟功勋值，只是不知有多少。 两人算比较熟悉，他便问韦西风：“韦尊师，你去联盟功勋殿，大概是想用功勋值换资源吧？不如你把需要的资源列个清单给我，我帮你把目录清单复制回来，你先慢慢斟酌好再去，会省一些事。另外…”他顿了顿，道：“韦尊师如有指定需要目标，也方便告诉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以功勋值从修士或某家族手里交换，会合算一些。功勋殿的标价，往往虚高半成以上。而有些家族因特殊原因对功勋值有需要，往往肯降低一成资源价格。这一来一回，数额大的话，是有空间的。” 韦西风没想到还有这些窍门，思索一下，决定对他据实以告，只希望他保密。于是便道：“司马前辈，我有120万功勋值，我的目标物是一柄灵宝飞剑。我想了解的是：120万功勋值换灵宝飞剑够不够？如不够，差多少？知道这些便于我做个计划，通过炼丹凑齐资源。” 司马长青张大了嘴巴，因为他听到的是对方说有120万功勋值。 他咽了一下口水，道：“120万？韦尊师，据我所知，这功勋值应该可以换到中品灵宝飞剑了。但议会功勋殿不大可能有中品灵宝飞剑。” 他关上门，布下禁制，又道：“如果韦尊师信得过我，最好先别去城市功勋殿。第一，涉及到灵宝的交易都很扎眼，要当心；第二，120万功勋值目标太大，须要慎重。如果韦尊师的信息泄露出去，会有人找上门来要求以资源换功勋值，麻烦不断。功勋值对你只是换资源的筹码，对有些人则有另外意义。这里不便细说。” 韦西风抱拳一礼，道：“多谢前辈提醒。幸好我没贸然行事，先来找前辈商量，否则真是惹了麻烦还不知。”他稍停一会，接着道：“依前辈之见，我应如何处理这事？” 司马长青犹豫一下，道：“韦尊师，实不相瞒，灵宝交易，要么在大型拍卖会上竞价进行；要么通过几大家族的渠道谋划。否则有什么手尾，就没有保障了。” 韦西风点头，再次抱拳，诚恳地道：“我想把这事拜托给司马前辈，不知前辈可否肯帮我？” 司马长青思索一下后点头，道：“既然韦尊师把话说到这里了，那我也交个底。我来自朝歌城司马家族，但我在家族地位不高，作不了主。韦尊师把这事托给我，我只得对家族长老实话实说，请他们出面，这样才会有保障。”说着他讪笑了一下，接着道：“原本我以为韦尊师有个十几二十万功勋值到顶了，所以才吱声出主意。要是我知道韦尊师是立了大功的人，有如此巨额功勋值，我还真不敢开口。” 韦西风笑了笑，掏出那柄玄色小剑，递过去，道：“前辈认得这个吗？” 司马长青一见，瞪大眼睛，双手微微发抖，恭敬接过小剑，端详一会，又双手捧着还给韦西风，颤声道：“这是家族圣子信物，韦尊师怎会…”他确信韦西风绝不是家族圣子！ 韦西风连忙道：“前辈别误会。这枚小剑是司马彦惠舰长十年前赠送于我。前辈对司马彦惠舰长应该不陌生吧？” 司马长青立即释然。他笑着道：“那是我堂兄，我怎会不熟悉？是了，彦惠哥十年前是新航路第六舰舰长，你应该是那时遇到他的吧？” 韦西风点头道：“是的。我接了新航路任务，就是乘坐彦惠前辈的第六舰出发的。对了，彦惠前辈现在在哪里呢？” 司马长青嘿嘿笑道：“他现在是第四舰舰长，赴爪瓦域继续开拓新航路去了。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司马家三圣子之一。他将圣子信物赠给你，就是代表司马家认可你。你不用担心了。你既然有圣子信物，那你托我的事，我禀告家族长老，他们一定会竭力去办的。在家族，圣子就是族长候选人，权利未必有长老大，但地位在长老之上。” 韦西风向司马长青交了底，算是与司马家族接上了头。托付给他的事，自然百分百放心了。 两人既然已是自己人，便又多聊了一会。司马长青说，估计家族长老会要见见他。司马彦惠堂哥回来，那是肯定要见的。到时司马长青必定是传话人。 以后在丹庐的事，就心照不宣了。两人分别时都感到轻松愉快。 果然，过了几天，司马长青传讯韦西风，约他在朝歌城南一处广场碰头。 见面后，司马长青告诉韦西风，家族二长老想见见他。并说二长老就是司马彦惠的父亲。 韦西风随着司马长青来到司马家族的一座三进小院，直接入到后堂。 一位身材消瘦的老者站在院子里，似乎正在打量一棵大树上的果子。 司马长青躬身行礼，道：“侄儿长青见过伯父！” 老者收回树上的目光，看他一眼，又盯着韦西风笑道：“这位就是彦惠看重的小子吧？” 韦西风立即上前，躬身行礼，道：“晚辈韦西风拜见前辈。十年前晚辈得遇彦惠前辈，蒙赠信物。今日特来求助！” 老者点点头，一挥手，院子里出现石几、石凳，茶壶、茶杯一应俱全。 他道：“小友请坐。长青，泡茶。”说着自己坐下了。 韦西风知道这就是窥天境大佬了。尽管对方收了威压，但自然气场也不是返虚修士可比。 他抱拳致谢后坐下。司马长青也坐下来，动手泡茶。 第82章 流光剑 韦西风在司马长青带领下，见到了朝歌城司马家族二长老，此时他还不知二长老名讳。 二长老招呼二人坐下，要司马长青泡茶。 韦西风取出玄色小剑，双手捧着递给二长老。 二长老接过，正反瞅瞅，还给他，示意他用茶，笑着道：“韦小友，听长青说，你有120万九荒联盟功勋值，想换一柄灵宝飞剑？” 韦西风感觉这老头与师尊师叔也差不多，十分和善，并没顶级大佬架子。他放下茶杯，答道：“回前辈，晚辈是有这个想法。” 二长老摆摆手道：“在我这里不必拘谨。你的灵根、血脉被做过手脚，人家看不透，却瞒不过我。我估计你的境界也不止表面这点，而你的骨龄还不到一甲子。难怪彦惠把圣子令牌都给了你一枚。好好收着那小剑，遇到大危机时亮出来，如果人家还不给你面子，那就是不给我司马家面子。嘿嘿…” 韦西风赶紧再次躬身道谢，收好小剑。 二长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道：“至于功勋值换灵宝，我让人去张罗吧。你是单金灵根，神魂超常，是该重剑换飞剑了。120万功勋，这样吧，多也不退，少也不补，就换一柄中品灵宝飞剑。到时让长青通知你带功勋值来取。” 韦西风起身退后一步，躬身一揖到底，道：“晚辈多谢二长老！” 二长老挥挥手，身形消失。韦西风估计刚才那不是真身。 司马长青带着韦西风回丹庐。他记住了二长老那句话：韦西风年龄不过60岁，真实境界不止表面元婴初期。到底多高他判断不出，总之自己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托大就是了。 韦西风算算，原主到今年，刚好50岁。前世的自己就是60了。 唉，不知还回不回得去，啥时回得去。只怕到时即便回去，也是柯烂人非了！ 作为朝歌城的几大顶级家族之一，司马家的效率不是开玩笑的。没过多久，司马长青通知韦西风，一起到司马家，从一位返虚前辈手中，以120万功勋值换到了一柄灵宝飞剑。 韦西风回到自己租住的洞府，布下禁制，凭借强大神魂，很轻松就炼化了它。炼化后立即感到自己与飞剑心念相通。 韦西风给它命名“流光剑”，飞剑传来雀跃欢喜的意念。 韦西风神识一动，飞剑没入识海之中。再动一下，飞剑出现，浮在面前。 于是韦西风开始按照流光诀，修炼飞剑术。 鬼爷传给他的法术，都在天阶以上，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此，韦西风完成每月基础任务后，越阶选择一些丹药炼制，获得超高积分和报酬，剩余时间全部用来练习流光诀。 他自然也常抽时间出去打听师尊几人的消息，但都没有结果。 …… 朝歌城东南部有一大片区域，被一座大阵笼罩。阵法之中，建筑物随着山势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这里是朝歌城顶级家族郭家地盘。 这天，靠里一座大院正厅里，有两人分上下而坐。显然，坐上首的是尊者。 坐下首的青年喝了一口茶，道：“哥，你把我叫来，还是那件事吧？” 坐上首的也是一位青年，他道：“是啊。东胜域至武仙域的商业航路都已经开通两年多了。几个中转站的值守修士都已全部换岗。那人肯定早就离开了虚空站。”他喝口茶，轻声说道。 “哥，那人就那么重要吗？我可是头次见你如此在乎一个萍水相逢的修士。”下首青年道。 “你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惊艳。也罢，我仔细和你说说…”上首青年正是赠送过玉佩给韦西风的郭佑安，合道巅峰修士，朝歌城顶级家族郭家圣子之一。 郭佑安接着道：“我亲眼所见的是，他以金丹巅峰，对战我手下化神巅峰，一剑击飞对手。如果他不收力，我那手下必被他一剑斩杀。” 见弟弟认真听着，郭佑安喝了一口茶，再道：“那次我们是接到求救信号赶去支援。我们赶到时，战斗已结束，人族死伤一千多，妖族尸体是四万多。而司马彦惠上呈的请功报告是…”说到这里，他停住了。 坐下首的弟弟郭宇从见他顿住不说，问道：“哥，怎么啦？” 郭佑安起身，边走边道：“我忽然有种不好预感，那小子可能被司马彦惠接过去了。宇从，你忙自己事去吧。我去摸摸司马家的底！” 郭宇从待他走后，喃喃自语道：“一个武仙域来的低阶修士，值得那么费心思吗？” 郭宇从合道中期。他觉得对一个金丹修士，没必要大动干戈去找。谁知那修士有没命活到化神或者合道？而且即使有命活下来，是不是期望的那样妖孽还难说。世上高阶修士，一抓一大把，过早关注培养某个外人，多数是投入大收获小，不如培养族人。 郭佑安这次是刚完成一次重要任务，利用一个月休假回来打听韦西风消息。 十多年了，他一直没忘记那个金丹小子。他手下的得力干将车友福也经常念叨。 他早就吩咐过自己这一支的族人，遇到持本圣子玉佩来访的年轻人，务必以礼相待，帮助其解决任何问题。自己回来一定加倍补偿。他还郑重交代同胞亲弟弟郭宇从密切留意此事。 只是一直没有韦西风任何消息。 刚才他与弟弟谈起当年之事，忽然醒觉，司马彦惠在请功报告里固然是实话实说，但难说没有夸张示好的成分。 以司马彦惠的尿性，他不会浪费如此抛出橄榄枝的良机。 郭佑安立即找来几个得力干将，吩咐下去，在朝歌城里广撒人手，寻找武仙域修士韦西风。此人年纪不大，面相年轻，身材高大英俊，修为在金丹圆满或元婴初期前后，两年前刚结束驻守虚空站任务。 不久，有一条信息传回来：大约两年前，有名来自武仙域的金丹修士到丹宗应聘炼丹师，被丹宗安保堂带回内部审查过，名义是窥探丹宗大阵秘密。经办人包括紫府守卫梁应山、金丹巅峰赵长风、元婴初期邹又福、元婴后期郭怀如、化神中期郑爽。 郭佑安见到一大串经办人名单和审查名义，心里就“咯噔”一下。再看见郭家败家子郭怀如，知道大事不妙。 如果那人是韦西风，被郭怀如碰上，不是“窥探”只怕都要被他整个罪名出来。幸好还有个化神中期参与。但愿没弄出大乱子。 郭怀如是家族另一位圣子那边的人，郭佑安不方便找他。 丹宗虽然是郭家控制，但也是独立势力，那里的事也不能直接插手。想了想，郭佑安派人邀请郑爽见面。 郑爽一听是郭家圣子之一的郭佑安约他，心里立即把最近做过的事回思一遍。然后“急匆匆”赶过去。 郭佑安对郑爽很客气，送上了礼物。闲聊两句后，郭佑安直奔主题，问起两年前那件小事。 郑爽回忆了一下，还是记了起来。 他如实讲了一下经过：那日郭怀如带回来一个金丹圆满修士，说是他偷偷窥探丹宗大阵。自己亲自验证身份，那人身份令牌是武仙域长安学院，刚结束驻守航路虚空站任务，到朝歌城找事做。在丹宗门口被守卫索看丹师徽章和丹袍。他没有，于是离开。遇到郭怀如等，被带回审问。 郑爽说，自己核对那人身份无误，找丹宗大堂执事邹又福核实，其所言不虚。便作主放了他。 郭佑安立即问：“郑执事，那人既然是到丹宗找事做，被看门狗欺辱，你为何没引荐引荐丹师堂执事长老呢？”他实在气愤难耐，当着安保堂头目的面，用上了“看门狗”这样的词，连郑爽也捎上了。 郑爽立即起身，躬身一揖，道：“回圣子，我当时确实提议过帮他引荐丹师堂长老。但他拒绝了。” “那人的名字你还记得吗？”郭佑安依然黑着脸。 “好像是姓…韦，名字记不起了。”郑爽已经可以断定那人与这位圣子有渊源，在心里把郭怀如祖宗操了几遍。当然这不能表露出来，因为郭怀如的祖宗也是这位圣子的祖宗。 郭佑安确定，95%那人就是韦西风。他没好气挥挥手，让人带着郑爽离开了。 过了两天，丹宗紫府门卫梁应山被人在闹市中心斩首，头颅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具无头尸。 丹宗安保堂，长老会都没发表任何意见。 梁应山姐姐向郭怀如哭闹，郭怀如找郑爽问梁应山案子的事。郑爽说已经结案，乃私人恩怨仇杀，与丹宗无关。 郭怀如还要追问，郑爽请他去找长老会或宗主。自己管不了。 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第83章 谋划 郭佑安心思缜密，想到韦西风在丹宗碰壁，说不定会去丹塔、丹庐试试。于是他启用线人一查，果然得到回复：韦西风已经投入丹庐，成为炼丹尊师供奉。如今境界是元婴初期。 丹庐正是司马家控制的势力。 韦西风身上有他的信物，到朝歌城而不来郭家投门，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否则他倒要低看一眼了。 从韦西风的行动轨迹来看，他断定韦西风也不是冲着司马彦惠而去丹庐。因为情报显示：韦西风先到丹宗，被拒之门外，还差点被诬作奸细；之后去了丹塔，没成事；最后才去的丹庐。 韦西风要是亮出司马彦惠的信物，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郭佑安既然知道了韦西风在丹庐，他也很容易就了解到：韦西风在丹庐来往最多的就是执事司马长青，此人正是司马家的人。 据说司马长青以化神中期执事身份，对韦西风十分客气，甚至到了恭敬的程度。 唉！郭佑安摇头叹息不已。想想司马长青，再想想郭怀如，简直诛杀此僚的心都有了。 算了！再看吧。郭佑安对这结果也无可奈何。一个月假期已到，他又出发开拓新航路去了。 这边郭佑安失望而去。另一边，司马彦惠也到休假期了。 这些年司马彦惠诸事顺利。境界突破合道圆满；职级升为第四舰长；从武仙域航路转战爪瓦域航路后，立了不少战功。 回家族休假，首先当然是拜见父亲。其父司马幽，正是司马家族二长老。为韦西风换到流光剑的那位。 等儿子行过大礼后，司马幽示意司马彦惠坐下，问了问新航路进展，与妖族对战的局势，协调、物供等等与家族发展相关的话题。 最后他笑着问儿子：“惠儿，你还记得你的玄金剑送给几个什么人了吗？”家族三位圣子，每人有三枚令信物，司马彦惠的是玄金剑。 司马彦惠下意识站起身，忽然意识到毛躁了，尴尬坐下。讪笑道：“回父亲，孩儿只在十多年前送出一枚，给一个武仙域来的金丹巅峰修士。怎么，父亲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司马幽笑着点头，道：“两年前他到朝歌城谋事做，进了丹庐做炼丹师，被长青遇到了，两人还算投缘。因为用功勋值换灵宝之事，他找长青帮忙，得知长青是司马家族之人，亮出了玄金剑。我让长青带来见过了，帮他以120万功勋换了一柄灵宝飞剑。你没交错人。但你只怕看不出他的底细。” 司马彦惠听了老爹的话，长嘘了一口气。他笑着起身，对老爹躬身拜道：“孩儿多谢父亲成全！父亲说孩儿不知他的底细，意思是…？” 司马幽抬手示意他坐下，道：“那小子单金灵根，九脉淬体，神魂值骇人，境界模糊。这四点你看不透吧？灵根与九脉遮掩是返虚所为，但遮掩修为的功法，超过天阶。为父不出手试探，都无法断定他的真实境界。” 司马彦惠心里大喜。自己认可的人让老爹吃了瘪，有些得意。他忍住情绪，道：“他的神魂力强大，孩儿倒是有所察觉。十多年前孩儿初见他，他挥剑越级屠妖时，孩儿感受真切，那些妖将妖帅在他剑至之前，已经死了。魂刀杀！那次孩儿为他申报了一百万功勋值。” “哦，原来他的功勋值还有你的运作。”司马幽道：“今后你打算怎么做？” “父亲你可不要以为我报大了他的功勋。100万是他应得的。只不过通常这种事，给他一半，另一半拿来笼络其他人而已。”司马彦惠正色道：“他既然到了丹庐，又与长青交好，那就不用操心了。我的想法是交好于他，助他成长即可。至于将来，一切应该自有天数吧！” 司马幽点头道：“惠儿，就你这交友心胸，比他们二人就高了一筹。行了，你也不需为父太担心了。一切自有天数！你去见你母亲去吧！” 司马彦惠起身，恭恭敬敬行礼后离开。 司马幽仍然坐在那里，沉思了许久。 那小子韦西风魂力和境界的状况，绝对是有高人相助。他这样低调处事，正好可以作为儿子暗中的助力。 三位圣子将来角逐族长，明里的力量互相都知根知底，也许暗中的力量才是决胜的关键。 司马幽要好好琢磨琢磨，怎样把事情做得不着痕迹。没人注意、没人防范、没人大得过的牌，才是底牌！ 这天韦西风练完剑后正在整理气息，忽然感到洞府外有大修士靠近。 过了一会，他探查到司马长青执事和一位合道圆满修士站在门口。 他隐约猜出了来人。马上挥手解除禁制，出门迎接。 合道圆满修士自然是司马彦惠。 修士的记忆是难磨灭的。韦西风认出了来人，立即抱拳躬身行礼，道：“晚辈韦西风拜见司马舰长前辈！”又对司马长青一礼道：“晚辈见过司马执事！” 二人还礼。司马彦惠笑呵呵道：“十多年未见，小友又进步了。怎样，我们进你洞府看看可以吧？” 韦西风立即侧身，邀请二人进屋。 落座后，韦西风泡了茶，恭恭敬敬捧给二人。 待司马彦惠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韦西风又起身，对着司马彦惠一拜，道：“那年与前辈一别，晚辈很快就得到一百万功勋值，一直没机会当面多谢前辈。到朝歌城后，又蒙二长老费心张罗换到灵宝。晚辈在此一并多谢了！” 司马彦惠十分开心，他哈哈大笑着让韦西风坐下，道：“韦小友你不必客气。我自从见到你挥剑屠妖，心里十分佩服。我最大愿望是九域通航，全人族可以互相交流。所以希望小友你顺利成长，他日一起为人族共谋福祉！” 韦西风听着这话好耳熟。不过感受到对方的真诚没有做作，也不多想。他使劲点头，道：“晚辈一定记住前辈今日所言！” 三人于是随便闲扯起来。主要是司马彦惠与韦西风聊十多年前分别后各自的经历。 司马彦惠告诉韦西风，他现在的战场是开拓东胜域至爪瓦域间的航路，估计还得几十年。 韦西风取出玄色小剑，说现在见面了，可以还给前辈了。 司马彦惠接过抚摸一下，看看，笑着道：“韦小友，司马家是有圣人存世的家族。本座是司马家族三圣子之一，这柄小剑就是本圣子的信物。你可别小看它。在东胜域任何大的场合，你都可以凭此剑享受最高待遇。尤其你将来进拍卖场，它可大有用处的。还有，你在丹宗、丹塔、丹庐，或者万宝阁、藏宝斋等地方，看中什么，出示此剑记账即可，自有人会为你付账。我知你不会如此做，可万一看中什么，一时手头灵石不够呢？” 说完，他将小剑塞到他手中，正色道：“还有，你只身行走江湖，遇到紧急情况时就出示此剑，谁敢不给面子，就是与我司马彦惠为敌，也即是与圣人家族为敌。拿着吧。最好你永不用出示它。但只要你出示了，也就等于我在你身边。” 韦西风点头，收好小剑，再次对司马彦惠郑重行礼致谢。 这次聚会，三人相谈甚欢。 第84章 错过 韦西风离开长安学院十几年了。 罗紫怡突破金丹圆满后，有时到长老堂靳执事那里打听有没师尊、师叔、肖师兄、韦师弟消息。每次总是失望而返。 这天，她在洞府打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无法入定。她很是疑惑，发个传讯给老爹，问家里有没什么事？ 罗步云接到女儿传讯，有点奇怪，女儿从没发过这么古怪的讯息。他在家族走了一圈，一切如常。 他发回讯，说家里没事。问女儿今天怎么啦？有点反常啊。 罗紫怡回讯表示就是无法入定，感觉好像有事要发生。 父女相约保持联络通畅。 过一会，罗紫怡的传讯符又闪起来。她立即查探，看到发讯之人，顿时热泪盈眶：师尊！ 她即刻回讯问师尊：师尊，您在哪？ “容皇峰。快过来！”容皇传讯道。 罗紫怡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赶过去。 师尊还是老样子！只是师叔坐在轮椅上，由肖师兄推着。罗紫怡感觉出肖师兄威压，知道他突破元婴境了。 罗紫怡立即跪下，拜倒！先是师尊，然后师叔。接着起身对肖师兄行礼。 三人都笑呵呵看她，很是高兴。 罗紫怡问：“师尊，韦师弟去找你们，你们没遇到他吗？” 容皇摇摇头，笑道：“没有遇到。你师弟是接了任务的，完成任务后才能离开队伍。你肖师兄也是过了十几年才找到我们。” 罗紫怡点点头。她走到申师叔面前，关切问道：“师叔，我后来听靳执事说过一点点您的事。您现在还没恢复好吗？” 申彦无洒脱地道：“也没多大事。只是多了一副轮椅而已。倒是你，都金丹圆满了，不错不错！哎…不知那臭小子现在什么修为了？”脸上露出无比思念的神情。 罗紫怡知道他说的是韦西风。她看了一眼肖师兄，道：“韦师弟境界提升快的很。”她又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化神了！” 肖师兄愣了一下，咧嘴笑了。两位丹皇倒没奇怪。 罗紫怡对容皇道：“师尊，您还记得走之前收了一个实录记名弟子吗？她也金丹初期了。” 容皇“哦”了一声，记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道：“那进步不慢呐。你找个时间带她来我看看，没什么问题就收在门下吧。” 罗紫怡笑着点头。 接着，罗紫怡把自己知道的、这么多年的情况全部讲了一遍。然后她在容皇峰住下，听师尊差遣。师尊、师叔刚回来，肯定忙的很，需要帮手。 第二天，罗紫怡把陆栀卉带上容皇峰。陆栀卉听容皇说要正式收自己做真名弟子，立即躬身致歉，如实说出与造化宫的仇怨，请容皇定夺。容皇表示无妨。陆栀卉即刻拜倒叩头，真正成为容皇门徒。容皇让陆栀卉也住在山上。 远在一百多万公里外的韦西风，哪里知道师尊几人已回武仙域？一有机会，他仍然想办法打听。 至于丹庐供奉之责，他有容皇秘典，有超过85晷的神魂，还有半圣异火，炼丹之事简直轻松至极。 他所炼的丹药，出丹率有保障，丹纹品质高。这样，即使是完成基础任务，他的报酬也比同级炼丹师高。加之他额外炼丹，至少选择6品丹药，所获奖励更丰厚。 进入丹庐两年后，丹庐长老、返虚修士金墨迟找他，亲自动员他进行丹王考核，然后修改合约。韦西风想想也行，便答应了。 于是金墨迟找来另外两位返虚丹皇，为他主持丹王考核。 自然是顺利过关，获得丹王徽章和丹袍，改签丹王合约。 此外，韦西风日夜参悟、习炼流光诀，剑意雏形初显，已达到小成境界。几千米以内，秒杀同阶不在话下。 除了记挂着师尊几人，韦西风的日子倒也顺风顺水。 有一天，韦西风练剑完毕，整理气息后来到公告碑，打算接些7品丹药任务。 一进大堂，就见到公告碑前站着十几个炼丹尊师、宗师，在那里议论纷纷。 韦西风平时深居简出，与他人打交道不多。但他无论是炼丹，还是为人，口碑都极好。众人见他来到，都向他点头致意。几个化神丹王也不例外。 韦西风一一回礼。 有位王姓元婴炼丹尊师对他道：“韦丹王，你看这玉碑，这里说接到九荒联盟议会下达的任务，各阶丹师的基础指标暂时提高一成，报酬提高一成半；额外任务报酬提高两成。看来是有大战了。” 韦西风看了一下，果然是真的。他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辛苦些，趁机多挣点灵石、灵晶。” 他升丹王以后，报酬以灵晶支付。灵晶和上品灵石等值。武仙域和东胜域一样，灵石的下、中、上品，比值都是100。即：1上品灵石=100中品灵石=1万下品灵石。不过，上品灵石有特殊作用，极其少见。 他以徽章划领了几样7品丹药任务。 有位丹王见了，笑道：“韦丹王，你越这么多级接活，灵晶都被你挣完了！”众人听了，都哄堂大笑起来。 韦西风同众人招呼后离开。找个僻静处传讯司马长青执事，约他见面。 碰头后，韦西风问他丹庐提高任务的事。 司马长青道：“没有通告说要大战，不过事实上就是在做准备。各大家族高层都在安排布置，要出人出物，只是没对外明说。” 韦西风感到人妖大战时，同阶对决、或以下挑上这规矩对自己很有利。他觉得联盟功勋值很有大用，想去捞点。 他问司马长青：“司马执事，我想参战的话，怎么报名？” 司马长青看着他，问道：“韦丹王不是开玩笑吧？” 韦西风笑着道：“不是玩笑。我近来修为有些固化，是真的想去磨砺磨砺，看看会否境界松动些。” 司马长青记得清清楚楚，韦西风突破元婴才两年多，谈何境界修为固化？不过他也不点破，而是道：“韦丹王如果真的想上前线，我就回去找二长老商量。随家族子弟一起行动好些，起码不用提防同伴暗算。韦丹王以为如何？” 韦西风拱手道：“那就拜托前辈了！” 司马长青点头，转身回家族而去。 韦西风也觉得随司马家族子弟一起好些。提防同伴暗算是一方面，还有一点他知道了，上回得到100万功勋值，是因为司马彦惠一点都没克扣他。通常情况下，他能拿到六成都是最理想结果。 与司马家族子弟一起，自然没人克扣他的功勋。 司马长青走后，他赶紧回洞府去，刚才已经以徽章划领了一批七品丹药任务，得先搞定这些。不然拖着不是事。 第85章 出征 韦西风听说了人妖大战的消息之后，心思活泛起来，想上前线去挣点功勋值。司马长青知道他的意思后，回家族找二长老汇报。 二长老司马幽考虑一下，对司马长青道：“你回去告诉他，把他编在北军战队，职位游击副帅，十天后出发。你找金墨迟，让他帮西风办好手续，脱离丹庐。到时你送西风回来随家族队伍走。不要泄露消息。” 司马长青问：“请问伯父，家族这次由北军带队吗？”司马北军是司马幽的长孙，合道中期。司马彦惠是他亲叔叔，司马长青是堂叔。 司马幽点头。补充道：“这次战役是东线大决战，意图解决爪瓦、玛瑙、檀山三域问题。拓跋家族半圣主导。北军和哲吉各领两千人战队，与另外几家战队组成朝歌战团，与四都城战团汇合。家族还有返虚、窥天随战团一起出发，让他无需担心。” 哲吉就是金哲吉，金家嫡系，合道中期。 司马长青领命，回丹庐通知韦西风，收了他的丹袍。丹师徽章是身份，由炼丹师公会颁发，全天域通行，不用收回。丹袍是归属单位配置，脱离丹庐，就不能再穿了。到了新的家族或丹堂，就穿所在家族或丹堂的服饰。 韦西风很快搞定丹庐的事，接着为自己准备丹药，重点是恢复神魂力的7品还神丹。他还尝试炼了两炉8品虚神丹，成丹率和质量都不错。 搞定这些之后，打坐闭关两天。铭纹阵法术、重剑“米字诀”、“凝神化焰诀”、“流光诀”…都过几遍。 时间到了，韦西风从入定回神，走出洞府，司马长青已等在门口。 韦西风抱拳行礼，司马长青还礼。二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一起去司马家族。 司马北军高大威猛，率领二千人战队已做好准备。司马长青把韦西风交给他后离开。 司马北军早接到爷爷密示，知道韦西风底细，对他很是亲热。 领到身份令牌，换过战队统一服饰后，司马北军把韦西风编在身边的副帅营，对他说平时就随自己一起，战时自由游击，注意安全，见势不妙立即回自己身边来。 韦西风对司马北军行过军礼后，加入自己的队列。经过十年虚空站的磨砺，又有前世军训底子，这些行伍把式他不生疏。 韦西风稍微查探一下，战队最低修为是元婴，约有八百人；化神一千人左右；合道约两百人，有不少合道后期、巅峰，几个圆满，境界比司马北军高。看来司马北军是个越级作战高手。同时也可看出，人族这次下了决心，目标是干掉妖族的头部力量。 司马家族战队乘坐的是自家飞舰。吉时一到，立刻升空出发。 不久，与一艘“金”家标识的飞舰在空中汇合，组成双舰小队。 随后与朝歌城的其它7艘飞舰汇合，组成十艘飞舰的朝歌舰队。从舰队飞行的阵型看，显然早就演练过。 这次的“旅途”相当遥远，先飞40万公里到东胜圣城，大部队集合后再飞40万公里离开东胜大陆，然后是百来万公里的目的地：妖族大本营。 从登舰时领到的行军手册知道，到目的地大概要一年时间。 韦西风的舰仓与当初乘坐司马彦惠的第六舰差不多。他计划一下，把这一年时间分配好后，即进入到修炼状态之中。 估计战队其他人都差不多是如此。 …… 此刻，远在两百万公里外的妖族大本营，大量妖帅、妖王、妖皇也正在集结。它们分别对应的正是人族元婴、化神、合道修士。 由于人族宣告此次战争为人族海路通航权最后之战。参战方最低修为为（人族）元婴\/（妖族）五阶妖帅。低于此阶者，不受同阶对决原则约束，互相可随意处置。 妖族一向有一招大杀器，那就是妖兽潮，人族唯有战阵师可勉强抵抗之。因为妖族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 妖族少数高层才知道，为此次战争准备的妖兽潮队伍已经集结，分空、海、地藏在秘处。只要妖族呈现败象，妖兽潮就会出动。 妖兽是智商极低而体质强悍的生物，由妖族智者秘法驱役，一旦受令就会亡命攻击人族，无视对方修为，至死方休。 此时，距离妖族大本营不远，某处特殊海域，火蛟族与火鳄族的队伍汇合。 这处海面之下是海底火山口。虽然看起来没有岩浆冲天喷爆，但火山口海底岩浆一直翻涌着，适合两族暂时休憩。 火真是火蛟族七阶妖皇、六阶妖王、五阶妖帅战队长，对应合道境、化神境、元婴境人族修士。 妖族的妖皇也不是大白菜。这次火蛟族出动的妖皇、妖王占火蛟中高阶力量的八成，如果失利，火蛟族将从此没落，起码要休养生息几万年。 临行前火蛟族长私下交代：不要与人族死拼！主要目的是完成凑数任务。因为火蛟族与人族一向冲突不大，没有深仇。 火鳄族的处境、心态，与火蛟族一致。火鳄族的七阶战队长青螭与火真碰头后，互相传音确定了行动策略：围观为主；与人族一对一单挑，点到为止，拖时间。 当然，它们的策略绝对不能公开。 妖族最大最强的族群是深海龙族、鲨族，空中鹰族、雕族，陆地的象族、狮族等。其中鹰族、雕族、象族、狮族的地盘，最近一万年收到人族压缩，对人族极其仇视。 …… 朝歌城舰队在东胜圣城做了短暂停留，主要是九域舰队统一进行了编队。编在一起的舰队队长进入推演空间，作了一月配合训练。当然，里面一月，外面只是一天。 这次九荒大陆九域都有舰队参战，但因另外八域实力较弱，其舰船被编入东胜域“四都八府”舰队里面，受东胜域节制，协同作战。 朝歌城修士过去与爪瓦域配合较多，被编在一起。 韦西风心里想着武仙域的修士不知编在哪里？卓音婳应该突破元婴了，不知有没参战？其它人…好像都不认识。 在东胜圣城完成编队、领队得到秘密指令后，所有战舰梯次出发。下次停留的地方，就是战场。出舰可能就要与妖族对决！人人都知这点。 快一年时，朝歌都城与爪瓦域联合舰队在一处海域减速，慢慢停在空中。 韦西风单灵根属性对空中五行元素的敏感，使他立即察觉到此处火元素是其它元素的几十倍。 拓跋珪枳是朝歌-爪瓦联队明面上的总指挥，返虚圆满修士。随队窥天境大佬不会轻易出面。 联队21艘战舰呈v字形排开，总指挥“朝歌”舰在最后。 韦西风所在“司马”舰位于左列第二艘，“金”舰位于第三艘。第一艘是“拓跋”舰。 右列第一艘是“郭”舰。 大佬们肯定有准确情报，此处是妖族一支队伍驻地。应该是在海底。 韦西风的神魂值已达85晷以上，超过多数返虚修士。他慢慢谨慎地以一缕神识朝海底探查，发现了翻涌岩浆火山口。 他不敢过分深入。要是被妖族大佬袭击一下，那太不合算。虽然他作了舍弃这缕神魂的打算，但能不损失自然最好。何况他也不想被人族大佬发现他的超强神魂。 第86章 对决变切磋 朝歌-爪瓦联合舰队在空中停了没多久，两位化形为人族模样的妖族修士从海底浮出水面，升空与人族齐高。 七阶妖皇，等同人族合道境。 接着，他们身后大面积海水随即翻滚，几万只火蛟、火鳄冒头出来，升空后高低错落，排在两“人”后面。 人族的“拓跋”舰和“郭”舰分别飞出一位合道圆满高手，两人汇合，来到两位妖皇对面。 拓跋卜一、郭简予！ 韦西风就站在司马北军身旁，位置比较靠前。他一见两位妖皇，瞪大了眼睛。 司马北军感觉他的异常，传音问：“韦游击，你有什么发现？” 韦西风传音回答：“一个是熟人；另一个也…有点意思。” 他说“有点意思”，是因为他炼化的半圣魂丹来自火鳄族，此时对火鳄族群有感应，自然也包括那位合道大妖，似乎也天然压制对方。 而且，他的储物戒指里有个储物袋，正是装着那位火鳄半圣的尸骨粉末。 司马北军点头，虽然没完全明白，但也没再说什么。 拓跋卜一向前一步，道：“本座拓跋卜一，第一战队队长。九荒联盟战书早就送达贵族大本营，相信两位已阅读过拓本。怎么样，直接分阶划域，开战吧！” 火鳄族青螭妖皇立即伸手示意等等。他抱拳道：“本皇火鳄族青螭，我身边这位是火蛟族火真皇。我们俩的意思是时间还早，可以先商量商量。要不我们双方各自搭建几十上百个决斗台，同阶挑战，互相看谁不顺眼，或者顺眼，就上台决出高下。双方做好记录。等战事结束时清点一下胜负数。你方赢了，或是我方赢了，不要赖账。如何？” 拓跋卜一还没搭话，青螭旁边的火真帮腔道：“是啊是啊！我们边喝酒边看决斗，不亦爽哉？你们人族不是说醉里挑灯看剑吗？这次是几万年难得的机会！” 韦西风早就对火真的人族语言水准评价很高，此时听他说“醉里挑灯看剑”，更是大吃一惊，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穿越兼转世投胎而来。 妖族两位战队长一上来蹦出这样一番言辞，拓跋卜一实在没心理准备。他看郭简予一眼，对方也摊手摇头，表示不知如何应对。 拓跋卜一传讯朝歌舰上的拓跋珪枳总指挥，请他下令。 过了半盏茶时间，拓跋卜一收到拓跋珪枳指示：同意对方提议。 拓跋珪枳应该向人族窥天大佬请示过了，不然不会拖这么久。 拓跋卜一对郭简予点点头，然后向对面两位妖皇道：“我们考虑了一下，觉得青螭皇的提议也不错。这样吧，贵方搭建80座五阶战台，我们搭建一百座六阶战台，20座七阶战台。两位觉得如何？” 妖族本不擅长炼器，指望它们，不知弄到猴年马月。所以拓跋卜一干脆主动承担多些。 对方两位妖皇齐齐抱拳，弯腰致谢，青螭道：“多谢贵队长体谅！嘿嘿…”他摸出一个储物戒指，又从火真手里接过一个，抛给拓跋卜一，道：“我们确实不大擅长那个。这是我们的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火蛟、火鳄两族的妖帅、妖王、妖皇们对这结果好像十分欢迎，纷纷松了一口气。人族修士们则面面相觑，不是来参战吗？怎么搞成了比武？ 人族妖族加起来将近十万修士，搭建200座决战台并没花多久时间。双方还各自搭建了己方观战台，供明面上的大佬们就座。 既然血腥杀戮的战争变成了和平决斗，韦西风便收起了搞功勋值的心思。就当是出来散心看热闹。 他混在副帅游击营里，看着元婴、化神、合道修士有人上去，有人下来；有人赢，有人输。 决斗也不能白干。无论谁上台，都是先亮出一件宝贝，声明谁挑战赢了就拿走。挑战方也得亮一件大致等价宝贝，输了也就送了礼。 对妖族来说，最受欢迎的是人族功法，其次是高阶丹药，再次是兵器。 反之，妖族拿出的东西都很受人族修士追捧。因为都是真正宝物。 一时间场面热闹的很。 也出现杀死对手的事情。不过却没有不满的声音发出。 毕竟，这是战争！ 时间就在这样的“战斗”中过去。 韦西风安安心心看着热闹，忽然有个化神修士靠近他所在的方位，拱手道：“韦西风公子，我家大人邀请公子过去一叙。”说着，手里亮出一颗地火珠。 他身上的妖族气息明显，并没隐匿。在此刻的“和平”气氛下，他也不怕被斩在阵前。 韦西风自然知道这是被霍真发现自己了。他问司马北军：“战队长，怎么办？” 司马北军不敢大意，传音请示拓跋卜一。拓跋卜一回音：“无妨。速去速回。” 司马北军朝韦西风点头。韦西风抱拳行礼后随那化神修士而去。 到了妖族观战台，火真早起身走来，笑眯眯望着他。韦西风对化身合道大修士的火真抱拳，道：“韦西风见过霍公子！” 火真道：“韦西风公子，你看到了，我是火蛟族的。我一向喜欢人族文化，所以常在人族区域走动，也拜了人族师父。虽然族群有别，但你放心，我可以保证没做过无端端伤害人族的事。以前两次在长安城与你相遇，今天又再次见到你，我们也算有缘吧？” 韦西风点头道：“霍公子太抬举我了。今天这情形好像不适合叙旧，不知霍公子叫我来有什么事？” 霍真点头，道：“我想介绍我的好友给你认识。”随即退后半步，让出身边的青螭，道：“这位是火鳄族青螭皇。”又对青螭道：“这就是我说的人族朋友韦西风公子。” 青螭皇与韦西风互相同时行礼。 原来，火真刚才发现了韦西风后，告知了青螭发生在长安城的事。 这青螭开始没觉得什么，可是他越是观察韦西风，越是觉得奇怪，有种被对方吸引，想过去与他接近的冲动。他最后实在忍不住，把自己的感觉告知了火真，让火真想法邀请对方过来聊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韦西风见到青螭的眼神，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妖族对同族血脉气息比人族敏感无数倍，对方应该是从自己身上感到了什么 ，才托霍真邀自己过来。尽管这场合很不合适。 他决定把火鳄半圣的骨骸交给对方。除了魂丹，其余事情实事求是。 韦西风对青螭道：“青螭前辈，我是武仙域长安学院学员。说来也巧，多年前我偶然进入到一处异度空间，见到一具火鳄族前辈的尸骸，便收好了放着，打算有机会时交给贵族。看来今天正是时机。”说着，取出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的正是火鳄半圣的骨骸。 不但青螭和火真惊奇万分，几乎周围所有妖族齐齐望了过来。 因为储物袋里的妖族大能气息太明显了。那可是半圣遗骸！ 第87章 变故突起 朝歌-爪瓦联军对战火鳄-火蛟联军，在妖族两位战队长的请求下，变成了比武。这也是符合双方族群战场条例的。这导致“作战”场面并不血腥。 在这样前提下，韦西风被妖族战队长邀请去见面，也不违反战场纪律。 他取出装有火鳄半圣遗骸的储物袋，双手捧着交给火鳄皇青螭。 青螭跪下，双手高举过顶，接过储物袋，然后转身朝着一个方向，摆在地上。 韦西风立即闪身避开。因为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青螭恭恭敬敬对着储物袋叩三个头。然后捧着储物袋起身，对韦西风点点头，大步跨出，消失不见。 火真对韦西风道：“韦公子，你对火鳄族有大恩，将来它们一定会加倍报答你。这点请你相信！” 韦西风道：“霍前辈，我也是碰巧发现火鳄族前辈遗骸，理当如此做。不敢要求报答。”他望了一下青螭离开的方向，又道：“霍前辈，此情此景，我在此地不宜久留。请允许晚辈告辞。” 火真立即道：“韦公子这是哪里话？我是因为见到公子，很开心，所以邀公子见面。韦公子来去自由，谁敢对公子不敬，就是与火蛟、火鳄两族为敌。这样，我这里还有几颗地火珠，留着用处不大。就当作我替青螭皇多谢韦公子的礼物，请韦公子不要推辞。”说着取出一个水晶盒，里面装着六七颗珠子。 韦西风稍作迟疑，还是接过了。大庭广众之下，人族大佬肯定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得想好说辞。 收好盒子，韦西风抱拳告辞。离开妖族阵营回到司马家族副帅游击营。 司马北军带着他到附近，挥手布下屏障，笑着问：“你给他们什么东西？闹出那么大动静。还有，那妖皇给你的盒子里是什么？我帮你上报一下。不要给人抓住把柄说闲话。” 韦西风取出那个水晶盒，假装不太懂，递给司马北军，道：“那我交给你吧。我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我给他们的是火鳄族前辈遗骸骨粉，是偶然遇到，收拾好放着的。正巧碰到他们，心里想着说不定能换点宝贝。战队长你看看盒子是什么？” 韦西风是自己人，司马北军想着要把手尾处理干净。他必须把情况弄清楚，想好对策，与韦西风统一口径。 司马北军打开水晶盒，看到地火珠，心里很吃惊，知道这是品阶颇高的五行宝贝。但想到韦西风归还对方的是妖族前辈遗骸，也就释然。 他合上盒子，道：“这盒子里有六颗珠子，我先保管着。找机会给拓跋卜一看看，说不定送他一两颗。你心里有个准备。” 韦西风认真道：“全凭战队长处置！” 司马北军收起盒子，笑道：“这是在战场，你称我战队长就算了。将来战事结束，我们兄弟相称。我比你年长些，叫你一声老弟，你看怎样？” 韦西风抱拳躬身道：“多谢北军兄抬举！” 司马北军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道：“我彦惠幺叔十分看重你。你就如我司马北军亲兄弟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感觉很好。 司马北军挥手解除屏障，两人正准备回队伍，忽然感觉前方威压滚滚，妖族队阵后面有大队伍在接近。 两人立即归队。 大量人族探子也回来报告周边情况。 原来，其它战场早已杀得昏天黑地。人族这次准备充分，占据绝对上风。 但妖族突然在各处战场发动他们最后绝招：兽潮。 人族猝不及防，损失很大。 朝歌-爪瓦联队与火鳄-火蛟联队战场，有妖族驱赶兽潮正朝着这边而来。 这时，一位人族返虚圆满大佬的声音传来：“妖族修士驱赶兽潮正在靠近，所有人立即归队，准备迎接兽潮！从此刻起，各战队结战阵对敌，靠近人族之妖族，杀无赦！勿论修为！” 他以气劲催动话语，每个人都感到是在耳边说话，清清楚楚。 返虚大佬的意思很清楚，妖族已违反约定。从现在起没有战场规则了，见妖即杀！ 韦西风觉得这样对自己不利，很危险。万一不好彩遇到返虚大妖就完蛋了。 他拔重剑在手，站在队形之中，分出一缕神识，时刻提防合道巅峰以上的高阶妖修。合道后期以下，他不是很怕。 火蛟、火鳄族也知道兽潮快来了，也听到了人族大佬的命令。他们多数退隐到海底岩浆深处。留下部分高阶修士在场观察。他们的打算是不靠近人族，避免直接搏杀。 几百上千万低阶妖兽遮天蔽日、追波逐浪滚滚而来。朝歌-爪瓦联队人族修士对兽潮也有预案，四万多修士组成20个雁行战阵，面对兽潮，最外面的修士杀一会或受伤即退后到阵内恢复。 由于人族修士最低修为是元婴，而妖兽实力最高才接近元婴，如此一来，人族修士只要队形不被冲散，受伤的虽多，死亡则很少。 兽潮中的妖兽不会轻易回头，因为回头就会被践踏成泥。所以兽潮与人族战阵相交，妖兽要么死在人族修士拳脚、武器、符箓之下，要么越过人族战阵继续惯性向前。到远处又被高阶妖族重新集结，调转方向再冲杀过来。 如此反复，每次冲击都留下数不清的妖兽尸体。时间久了，人族修士开始有个别陨落。 人族必须保存实力。低阶妖兽消耗完之后，掩杀过来的妖族修士才是真正的对手。 四万多人族修士，对战上千万的兽潮，持续几天几夜。 韦西风面对这种战斗，感觉很轻松。为了保持阵型，他也不能放开手脚屠杀。最主要的是，现在不用讲规则了，他不敢冒头，以免被妖族大佬盯上 。 兽潮是由几千中阶妖族役使的，几千妖族后头是数万高阶妖族，还有火蛟、火鳄两族约6万妖族躲在海底岩浆中。 朝歌城-爪瓦域联队的四万多修士面临的形势很严峻。 也许大佬们发出求援信号了。但兽潮应该到处都有，每个联队的局面可能都差不多。 九荒天域里，海域面积是陆地面积的几千倍，那里几乎全是妖族领地。人族占据着多数陆地，但也有部分是陆妖和飞妖的地盘。 至于族群数量，妖族数量也许是人族的几万倍。只不过妖族中的多数是低阶妖兽而已。 兽潮是低阶修士的噩梦，更是凡人世界的灭顶之灾。对朝歌城-爪瓦域联队这样的战队来说，本来危害不大，但百倍消耗之后，再出动力量接近的妖修，那就很难对付了。 大家现在担心的，就是即将到来的生死战。 人族修士消耗较大，面对的还是不弱于自身的妖族。 这一战，注定很艰苦！ 第88章 突围 朝歌城-爪瓦域联队与火鳄-火蛟族联队的对决，由于妖兽潮的来袭，出现巨大变数。 当妖兽潮数量减少，没什么冲击力时，随着一声长啸，兽潮退去。战场暂时沉寂下来。 人族有位窥天境大佬显出身形，因为远处有头巨鲨浮出了水面，正是与窥天境对应的九阶妖帝！ “拓跋兀兖，人族不在自己的陆地上好好待着，到我海上开拓航路，是嫌四万年和平岁月太无聊了吗？”巨鲨口吐人言，所有妖族、人族都能听见。 “幻菓矶，四万多年了，有点怀念那鱼翅的味道啊！”拓跋兀兖笑道：“我人族本来就有海上航行的权利，四万多年前是个别败类的贪婪导致人族失去航路，现在拿回来，不是很正当的吗？” 鲨帝幻菓矶被拓跋兀兖说到四万多年前的糗事，恼怒异常。那次被拓跋兀兖斩断一截腹翅，是他一生的羞耻。 幻菓矶咬牙切齿道：“不跟你扯那么多废话了。看看形势吧！今天要屠了你这里四万徒子徒孙，以雪前耻！” “就凭你这手下败将？” “哈哈哈，拓跋兀兖，你还是这么狂啊！”一道刺耳声音传来，八条粗大触须带着一座巨球出水升空，停在巨鲨旁边。又是九阶妖帝，章鱼族。 “章老四，几万年没见，我来陪你玩玩吧。”另一个人族窥天境大佬出现。 “司马蹇义，你来了正好。我正要问你，你的徒孙手上，怎么会有赤陌前辈的尸骨？”章老四道。 司马蹇义也探察到韦西风交给火鳄族的是半圣遗骸，但还没来得及查明原由。他道：“难不成你怀疑我那徒孙杀死了赤陌半圣？”圣人不可辱，他说话提及半圣时也客客气气。 “算了。就知道你不肯说。”章老四道：“赤云老弟，出来吧。我们今天三对二，弟子们也占绝对优势，正是帮你家圣祖报仇的好时机！” 水底探出一头百丈巨鳄，九阶妖帝，火鳄族赤云。 赤云道：“火鳄、火蛟两族收到的指令是与人族按规矩对决，不参与混战。司马家族战队是我族的对手，章兄、幻兄，你们找其他人决战吧。” 章老四厉声道：“赤云，你要破坏大计吗？” “什么大计？怎么没谁和我说过这次有什么大计？”赤云反问道。 “好，好，赤云，就依你说的，司马家交给你，包括司马蹇义。”章老四道。 “我可没说要对付司马蹇义。”赤云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我说我族对阵司马家族战队，一对一同阶对决！” “你…”章老四被气的不轻，形势有利，一拥而上，还搞什么同阶对决？ “章泗兄，我看别争了。你对拓跋兀兖，我来托住司马蹇义，赤云老弟先屠光人族高阶修士再说！”幻菓矶恨恨道。 拓跋兀兖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如果那样，就必须先斩杀掉最弱的赤云。他和司马蹇义对望一眼，心意相通。由司马蹇义拼死挡住另外两位妖帝，他来斩杀赤云。 赤云这时立即道：“等等！我族严格按规矩办事，我绝不屠杀低阶修士！”说话时，他腾身飞出战团范围，到了几百公里开外。 章老四这时顾不了那么多。即便没有赤云，妖族还是绝对占上风。必须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也许赤云会出其不意偷袭，那样更妙。章泗想道。于是他对幻菓矶点点头，大声吼道：“全体出击，杀！” 大战顿时爆发！ 章泗、幻菓矶、拓跋兀兖、司马蹇义四位窥天大佬升空，撕开空间，去另外空域决斗。 如果留在这里，四位一动手，两族修士全部都会完蛋。 留下赤云也是隐患。但拓跋兀兖、司马蹇义已没得选择。如果赤云出手，家族亲传弟子有逃命的后手，其余人就难说了。 何况即使赤云不出手，局面也是难说的很。 唯有奋力斩杀一位窥天境大妖，今天才有一丝希望。拓跋兀兖与司马蹇义都是如此想的。 场上局势的变化，所有人、妖都看在眼里：这是要混战了！ 窥天境大佬去了外空间作战。剩下的那位在几百公里外看着，低阶修士看不见，合道以上都看得到。那是人族修士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 返虚修士和八阶妖皇这时也现出身影。人数比例大致差不多，他们也选择远离低阶战场去找地方混战。任何一方留一个，对方必定也留一个，最后变成全留下。没意义。 原来战场，合道升到最高空，化神在中间，元婴接近水面…开战！ 韦西风一直观察着场上形势。到这时战场分开，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手持重剑，专挑元婴圆满下手。还是老办法，魂刀在先，重剑跟上。流光剑暂时不能暴露。 并且，他也不敢杀得太流畅。万一被现场大佬发现，盯上他就完了。 对火鳄族妖帅，他尽量避开。因为有个窥天大佬在远处看着。火蛟族也差不多。 对其它妖族，他就不再客气。只是尽量装出勉强胜过对方的样子。 为了做戏做全套，他故意受了几处伤。满是鲜血却无伤大雅的那种。 虽然妖族数量超出人族许多，但元婴战场，人族、妖族比例调转了。 渐渐地，五阶妖帅所剩无几… 幸好五阶火鳄、火蛟族潜入海底去了。否则对韦西风还真是难题。 不多的元婴境妖帅一哄而散。 稍作犹豫，他选择上化神战场继续战斗。他留一缕神识观察远处，如果赤云靠近，则立即开溜。 六阶妖王与五阶妖帅对韦西风来说差不多。他故作勉强越级作战，杀了一个又一个妖王。 远处的赤云开始确实盯着他看了许久。不过看到他遇到火鳄或火蛟族都是赶走，一个没杀，也就笑了笑，不再特意盯着他。而是朝窥天境战场去了。 当六阶妖王战场里的妖族比人族修士还要少时，双方都察觉到了异样。人族修士死伤甚多，但显然，妖族损失更大。因为本来妖族比人族多出许多。 不管是因为什么，人族化神修士大受鼓舞，像打了鸡血一样，杀得更凶猛了。 到只剩下几千数量时，双方都停下了手，因为都感觉精疲力竭了。 妖族输的莫名其妙，人族修士也不知怎么回事。没发现谁是那扭转战局的人。 双方各自退后，拉开很远距离，开始疗伤恢复。 此时的韦西风，到合道战场试了一下身手，斩杀一位妖皇，假装力竭受伤落海，遁地遛了。再杀下去，很容易暴露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收到鬼爷意念：悄悄离开战场，一路向北。 他对鬼爷的安排从未怀疑过，自然立即照做。 第89章 风陵城 人族为开拓新航路与妖族的决战，最后因妖族违反约定，发动兽潮攻击，激怒了牵头此事的人族半圣。 那位人族半圣撕裂虚空进入窥天境战场，斩杀两位九阶妖帝。妖族出动准妖天帝与人族半圣对决，最后双方打到天昏地暗，不知所踪。 但人族新航路已成既定事实。妖族经过此次大战后，再难阻止新航路的运行、完善。 又过了几年后，人族与妖族经过谈判，答应提供几部功法，同意妖族在人族部分城市设立商会，与人族交换丹药、兵器等，终于与妖族签署九域航路条约。 这样，人族九域四万多年的隔离结束，九荒天域的人族之间，恢复通航。 这些是后话。为了航路开拓，无数修士付出生命代价。 朝歌城，司马家族。 第二议事厅。 家主司马广元、二长老司马幽、五长老司马蹇义、返虚修士司马载安、圣子司马彦惠、合道境司马北军，以及晚辈司马长青，聚在一起，通报寻找失踪族人弟子、尤其是韦西风之事。 东胜域在四万年前的大战中，几大家族的基本体系没被破坏。都是甄选几位杰出后辈为“圣子”，作为家主储备。 司马广元、大长老司马谨、二长老司马幽就是同代圣子。司马广元成为家主，二人就成为长老。 谈完失踪族人、弟子之事后，众人沉默，不再出声。因为接着要谈的是关于韦西风。 战斗过程有留影石。失踪的族人弟子都是遭到重创落海后，没有回来。 韦西风也是。在元婴战场和化神战场，他斩杀妖帅、妖王无数。最后在合道战场斩杀一名妖皇后，体力不支，被另一位妖皇一掌击中，跌落海里，沉入海底。 沉入海底后就没了踪迹。 这个过程清清楚楚。 家族前后出动几百人寻找，找到少数族人弟子遗体。但没韦西风任何消息。 司马北军手里拿着三个水晶盒，分别是最早那一个，装着六颗地火珠；另两个是火鳄族通过某些渠道送来的，里面装着更珍贵的珍宝，说是托司马北军转交韦西风。 家主司马广元看着司马幽，道：“二长老，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司马幽道：“韦西风是由彦惠圣子引荐进入司马家族的，我看后续事宜还是交彦惠圣子处理吧！联盟奖励及其它物品，暂时由圣子彦惠保管。与武仙域联系，通知其师门及家族等事宜也一样。” 司马广元道：“好！彦惠圣子，你听到了吧？韦游击的事由你全权处理。不过先不要定论他已陨落。” 司马彦惠起身，抱拳躬身道：“彦惠谨遵吩咐！” “那就这样吧！”司马广元看看二长老、五长老，见二人没反应，闪身消失。 司马蹇义道：“二哥，我没照顾好族人、弟子们…” 司马家族这次损失颇大，出征的2000多族人、弟子，陨落或失踪的500多，回来的几乎各个带伤，致残而修为难再进步的有三十几个。 韦西风是令大家倍感惋惜的一个。根据留影石记录计算后，联盟给他的功勋值是180万。可惜… 司马幽摇头道：“五弟，这怎能怪你？妖族背信弃义，我们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准备不足。要不是火鳄、火蛟族的中立，我们损失会更大。战争总有牺牲，不要把损失往自己身上揽…” “我是可惜彦惠的助力…”司马蹇义道。 司马幽摆摆手，道：“说可惜还为时过早。”他看在座几人一眼，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但记住一条，没确切证据前，不要放弃。散了吧…” 众人互相致礼后离开。 此时的韦西风已登陆东三域中最北的檀山域。上岸之前，他运转十境化凡术，改换容貌，变成一个平凡青年，元婴初期。 无论是十境术还是化凡术，他都修炼到了极境。只有窥天以上大佬亲自对他出手，才可能查探到他的真实面貌和修为。 他到檀山域的目的是从这里乘坐新开通的航路飞舰去极北域。这是鬼爷的意念指示。 檀山域面积大约等于武仙大陆那么大，韦西风登陆的地方是其南部大城风陵城，他要在这里乘坐飞舰先到檀山域北部的旺角城，再由那里搭乘新航路飞舰。 既然路过，他就在风陵城里逛一逛，了解一下民俗风情。 风陵城有点像前世的“少数民族”城池。城市建筑、街景风格、商铺地摊…都与他在这世界较熟悉的长安城和朝歌城不一样。 在一处别致建筑前，他看到一幅旗招，上书“茶当酒”。 到底是卖茶还是卖酒？他来了兴趣，走了进去。 没有咨客接待。柜台里有个少妇见他穿着、神态，知道是远来之客，便提示道：“客人随便找地儿坐吧，空着的位置就成。” 韦西风找了一处靠窗座位坐下。 过一会，一位老叟过来，手里挽个花，中指往拇指根一弹，桌上就出现一个红泥小火炉，炉子上煮着一钵金黄透明液体，泛着十几片细小绿叶。火炉旁是舀子、羹碗、汤匙…等餐具类物品。 老者道：“客人应该是远道而来吧。小店多是熟客光顾，每日只供一款茶或酒。这是今日新供绿蚁酒。客人请慢用！”说完，慢慢晃悠悠离开。 韦西风一听这“新供绿蚁酒”名字，有如听到火真说“醉里挑灯看剑”一样惊讶。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穿越到异界还是古代。 他看到店里其他三三两两的修士，都是自己到柜台取饮品、用具，自己烫酒，自斟自饮，这才明白这里是自助（酒、茶）餐厅。老掌柜对自己这个陌生客优待了。 他拿起舀子，从钵子里掬了一舀，倒进小碗。放下舀子，端起小碗闻闻，沁人心脾！轻轻吹两下，啜一口，闭眼品尝。 有浓浓的滋润感弥漫识海神魂。 这是蕴养神魂的药酒。 他的神魂值在85晷以上，能感到这药酒的功效，说明这酒的品阶相当高。 韦西风又连掬了两舀子，倒在碗里，啜饮。 真的不错！ 风陵城是很靠北的城池，其时乌云压城，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马上要下大雪了。 韦西风望着窗外，想起了前世的人和事，想起了与卓音婳一起喝酒、作画、念诗忽悠她，嘴里脱口而出那几句： 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他有点想念卓音婳，更怀念前世的生活。 他不知道的是，他一个元婴初期修士，喝了第一舀新蚁酒后毫无反应，接着舀两下，都喝干了，还轻描淡写吟出四句诗。柜台里的老叟少妇惊诧不已。 少妇刻录下四句诗，默念一遍，对老叟传音道：“你看着店，我拿给箫儿看看。”说完一闪而逝。 第90章 茶当酒 韦西风路过檀山域风陵城，觉得城池风情有趣，就随便四处逛逛。见到一间“茶当酒”旗招别具一格，进去坐坐。又有感而发，念出前世读过的四句诗。 不曾想老板娘听到这四句诗后，记下来拿去给自己女儿看。 其实大雪纷纷扬扬飘洒飞舞，不过修士到一定境界对此无感而已。 她来到女儿居住的院子，触动禁制。她女儿知道是老娘，开了门，笑道：“娘，你不在店里看着，客人不付灵晶，我们就亏了。” 她老爹一人看店，总是忘记收费。 “我拿这个回来给你。”少妇急忙掏出玉牌，道：“一个外域年轻人进店里，连饮三舀绿蚁酒，吟了这四句。我要赶回去了。箫儿，你要是喜欢就快来！”说完闪身不见。 名叫箫儿的姑娘接过玉牌，注入些许灵力，那四句诗显现出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她念了两遍，收好玉牌立即起身，出门后纤手一挥锁了门，见到大雪飞扬，觉得不错，遂慢悠悠朝酒坊而去。 进了酒坊后，轻轻一抖，身上雪花消失不见。她直接到柜台里，坐在老娘身边的高凳子上，俯瞰大堂。 老娘传音给她：靠窗边那个小子。 箫儿不着痕迹观察一会，传音：服饰是东胜域，佩剑是武仙域…我的娘，浑身杀气，不久前杀了许多…妖族！ 老娘：看来剑道还行，还会念诗。就是境界低点，长的也不咋地。 老娘传音还没完，女儿已经抄起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灵果、三锦干肉条等小食走了过去。 韦西风神识感到有女子走过来，接着一阵体香，然后一位妙龄女郎坐在了自己对面。 窈窕身姿，倾城容颜。 她把盘子放桌上，将几小碟佐酒零嘴取出摆好，收起盘子。道：“打扰公子了！这间小店是我娘开的。我送几样小吃给公子。”说完明眸含笑望着对方。 韦西风此时的心里有几种想法：少数民族女子拿东西给你吃，你要吃了，就不许走；这女子是蛮荒部落里的文青，喜欢主流文化，被他一首抄袭小诗迷倒；也许她纯粹只是对外乡人的热情。 不能贸然闹出笑话，当她是后一种情形。韦西风拿定主意。 他合掌点头道：“多谢小姐！在下风西韦，路经贵地，不懂规矩之处，还望体谅！” 女子也学他合掌：“小女子那箫。公子姓风？！那首诗是你自己作的吗？” 韦西风想到老妇出去又回，女子跟着进来，已猜到些许。但他故作诧异，问道：“什么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那箫含笑道。 韦西风装作恍然大悟：“哦，你说这个。我在几域游历过。也不知是在哪里听来的，觉得今日倒是应景，才…” 那箫却当他是谦虚。她道：“喔？新航路才刚刚开通，风公子游历几域，应该是在航路开通之前了。真了不起！说到游历，我们北域风族才是四海为家。嘻嘻，公子姓风，看来与我族有缘呢！九域我都去过，而且就是为了寻找好诗好词。公子去过哪些地方？我怎么没听到有人吟诵这首诗？” 她的话里信息量有点多。北域风族，九域游历，寻找诗词…这是要编纂九荒“诗经”，成就女圣人吗？ 自己顺口编个姓，倒撞她怀里了。 韦西风抱拳道：“失敬失敬！在那姑娘面前失言了。我就是在武仙大陆，东胜域待过，这是头次到檀山域来。姑娘刚才自称北域风族，是北域人吗？我正是打算去北域看看。” 那箫姑娘一双美目水汪汪看着他，似有哀愁弥漫。她道：“我们是北域风族，但我出生在檀山域。据说北域有天火存在，在它灵智初启时代，最喜追逐风族，许多风族部落被焚烧得飞灰湮灭，剩余部族被迫迁徙。我们这一支就迁到了这里。不知是多少万年前的事了。”顿了一下，她又道：“韦公子姓风，但应该不是风族，去北域是…？” “航路重启，四处游历。这是我的一个小愿望。”韦西风胡诌道：“北域是个陌生地方，我很好奇。那小姐可以和我说说吗？” 那箫忽然嫣然一笑，双手一合，摊开时手中出现茶盘、茶盒、茶壶、茶盏、茶杯等物。她收拾酒具，摆好茶器，一边煮茶，一边笑道：“和风公子说说北域，小女子很是乐意。要是公子再吟诵一两首诗词就好了！” 韦西风见到一双玉手在面前晃荡，心神有刹那摇曳，想起了罗紫怡和陆栀卉，尤其是罗紫怡那双手…。 诗词？别的不多，诗词多的是！在他的前世，作为理工男的他，小时也是背诵了不少的。那时只是囫囵吞枣念顺口而已，倒是现在派得上用场。卓音婳就是这么搞定的。 此时已是夜晚，窗外鹅毛片雪下了一阵后歇止了，一轮满月高悬，皎光与白雪汇融不分，靠窗有一株老梅疏影横斜、嫩蕊傲雪、清香袭人。韦西风看着外面景色，信口道：“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那箫姑娘正在斟茶，手一抖，有茶水洒在桌面上。她急忙一只手挥拂干净。斟好一杯后，双手捧着对韦西风道：“风公子请饮茶！” 韦西风双手接过，道声“多谢那姑娘”，心里想着会不会饮了这杯茶不给走？这么美丽可人的女子，不让走正中下怀，不吃亏！ 韦西风喝口茶，放下。只听得那姑娘道：“风公子今晚不走可好？” 韦西风差点把刚喝的茶喷出来，不是惊吓，而是惊喜。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那姑娘可能不是那个意思。 果然，那姑娘接着笑道：“这款茶叫月牙，就抵公子刚才那首诗。我还有几款珍藏，今晚都献给公子，只盼公子赐诗！” 韦西风这才吞下那口茶。他正要说话时，却见那姑娘取出一块玉牌，刻录了头先那首“寒夜”诗，款款走到窗边，低声唱道： 寒夜客来茶当酒， 竹炉汤沸火初红。 寻常一样窗前月， 才有梅花便不同。 她的声音不大，却婉转清丽悠扬。所有客人都听呆了！ 柜台里，老叟走到少妇身边，低声问：“你把箫儿喊来，啥子意思嘛？” 少妇努努嘴，笑道：“你看不到、听不到吗？箫儿自幼就不喜炼丹弄药，只爱吹拉弹唱。那小子这是第二首了。再来一首，箫儿今晚只怕要洞房花烛。我得去准备准备。你看着这里，客人走时记得收灵晶。” 老叟愣在当场！宝贝女儿今晚就这么随便便宜那不起眼的小子？ 第91章 三诗定欢 “茶当酒”其实是两位丹皇的品药铺子。柜台里的老叟少妇就是那两位丹皇。 老叟少妇确实是老少配。事实真相是老叟年纪还小些，奈何爱妻心切，想尽法子葆有妻子容颜，对自己样貌没怎么在意。甚至有意拉垮一些。 老叟是返虚圆满、少妇返虚巅峰，二人却看不透韦西风境界与原貌。 少妇对“女婿”的相貌不是太在意。修为元婴，比女儿差点，也不是多大的事。只觉得这小客人出口成诗，正是女儿喜欢的品种。 老叟则暗自着急，女儿是“朋友圈”有名的鲜花，得想个法子别插在这坨不起眼的牛粪上。 老板和老板娘各怀心思，并不影响韦西风打他们女儿主意。他被那双玉手搅乱情怀，又见那箫姑娘貌美如花，对自己却软语温言，殷勤款待，只求“赐诗”。他心里不免感到了把握。 他对那箫姑娘道：“那小姐，你莫要误会了。在下闲着无事时，喜欢走东逛西，偶遇文人骚客聚会，在那里听到一章半首，记下了几句。你要是喜欢，我念给你听就是了。不敢与那小姐你做交易。今天买茶沽酒的灵晶不能赖账。” “真的吗？”那箫听了，更加坚信他的才华。说起骚人墨客的雅集，她去的多了，却从没记住“一首半章”。不是她记不住，是没有值得她记得的。 她换了一款茶，没报名字也不说交换，而是央道：“风公子再记忆一首可以吗？” 韦西风点头。他依旧看向窗前，巧了，不远处是一座战事毁坏还没修复的断桥。于是他念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那箫姑娘取出留影玉牌开始刻录。 “已是深夜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原诗是“黄昏”，与此刻不合，他改了一下。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后面四句一气呵成算了，不用太装。因为那箫姑娘眼里的倾慕已经不需再加火了。 那箫姑娘这次以留影石刻录了韦西风的声音。她衣袖一翻，手中已执着一支翠绿玉箫。 她运转法术让留影石停在自己身边的空中，走到窗边，朱唇凑近洞箫，随着玉牌里回放韦西风的吟咏，吹奏起来。 这处“酒坊茶肆”，其实不是简单地方，而是相当于丹皇疗伤治病的“诊所”，桌椅板凳、屏风过道、单间联室都大有乾坤。此时听到吟诗奏箫，不少客人撤去禁制现身出来，也有人从房间走出，望向二人。 老叟冲众人抱拳，客气道：“各位无需惊诧，是小女箫儿演了一曲为大伙凑兴。抱歉打扰了！今天各位消费全部八折！” 众人纷纷抱拳致谢，有人叫道“天籁之音”，有人喊“佳词佳曲”，还有人嚷着“不打扰不打扰！再来一首”，不一而足。 韦西风与那箫姑娘归座。那箫姑娘换了美酒，自然也是丹皇珍酿，两人很自然地边饮酒，边聊了起来。 最后，老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满脸期待地扶着醉鬼“牛粪”进了自己闺房。身边少妇见女儿看不到了，他还伸着脖子，就使劲在他腰眼掐了一把，拖着他回屋去了。 韦西风装醉进了那箫姑娘房间，还有点不知该怎么下手。哪知担心多余，那姑娘很熟练地先动手了。 两人都起了念头，那就顺畅无阻。那姑娘是“少数民族”女子，也是有故事的。韦西风觉得别具一番风味。 在那箫闺房里，韦西风恢复本来面目。那姑娘见到心仪郎君如此英俊，更是心花怒放，花招百出。 修士只身行走江湖，易容是十分平常之事。老叟少妇神识偷察，知道了真相，没当回事。老叟那可冉心理反而平衡了些，原来那小子没那么丑。 韦西风倒是没暴露修为，也没解释姓名的事。 韦西风因与那箫姑娘腻歪，便在这风陵城住下了。鬼爷表示无所谓，早点迟点没关系。 韦西风脑子里诗词歌赋多到数不清。但他无论怎么解释，那箫姑娘都不信他是抄来的。故而他反不能说太多，偶尔爆出一句或几句。 那箫姑娘是化神圆满境界。韦西风知道了她也是丹王，不过她不怎么喜欢炼丹种药。 慢慢地，韦西风也清楚了，她的父母都是丹皇，而且北域炼丹派系与他的师尊容皇有很大区别。倒是申师叔的手法与他们有些接近。 韦西风便明说自己也是丹王。丹皇那可冉对他态度立马改观。元婴初期的丹王，证明魂力强大，炼丹大有前途。 冬去春来，夏而后秋，韦西风在那箫姑娘这边扮雅士，在老叟那丹皇这边做丹王，色财兼收，赚了不少灵晶，也学到了许多不同的丹药知识。 其间他感到境界松动，利用那家高级修炼室进行突破。做了许多准备，恭请鬼爷遮掩，顺利突破到了化神巅峰。走出修炼室时，他便成了元婴中期修士。 那箫姑娘一家属于北域风族，族群人口不多，灵根不是通常的五行属性，而是风属性。 那箫姑娘告诉韦西风，北域还有雷属性和电属性灵根的种族，他们不受到天火攻击，因此没有迁徙。 除了这三个“少数民族”，其他人与八域一样。 韦西风也不知鬼爷为何要去北域。反正是他的意思，就坚决照办。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韦西风对那箫姑娘表示自己要走了。先到檀山域北部大城旺角城，从那里乘长途飞舰去极北域。 那箫姑娘说要陪他一起去北域，再回祖宗故里去看看。 韦西风识海里有道意念传来：善！ 于是他很高兴地同意，但表示要征得她父母答应。那箫姑娘说不成问题。 老叟少妇果然没说什么。女儿又不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他们也习惯。何况这次有同伴。 那箫问韦西风赶不赶路？不赶路就慢慢旅行去旺角城，一路上二人游山玩水，吹箫唱歌不是更好？！ 韦西风有美女作伴，不介意悠哉游哉，没反对她的意见。 那可冉丹皇帮他们选了个“宜远行、北吉”的日子，二人启程出发。 从风陵城到旺角城，纵穿檀山域，跨四府二十多州，直线距离近三十万公里。 两人按规划线路，准备先去一处叫赤毒沼泽的地方。距离一万六千多公里。 那是那箫的老娘有次说漏嘴，说赤毒沼泽的赤藕一万年成熟一次，今年就是成熟年份，问那可冉去不去试试？ 那可冉丹皇破天荒瞪了少妇一眼，少妇则缩回目光。这一幕被韦西风见到，他留了个心。 在容皇秘典里一查，原来赤藕是九品虚神丹的主料。可有条批注：当世难求。 虚神丹正常品阶为八品，是返虚修士恢复魂力的灵丹妙药。但以赤藕为主药炼制的虚神丹则可达到九品，能极其有效地提高返虚修士的神魂值。 可以说，九品虚神丹对返虚修士而言，是突破窥天境的希望。 只是赤藕生长条件极其苛刻。成熟之后，采取赤藕即便对窥天境大佬也困难无比。 韦西风起了意，要去看看。不过不能让那箫姑娘父母知道。因为那里几万平方公里沼泽赤毒蒸腾，而赤藕又是有灵性的植物，不会被动等人采取。采赤藕被药植大能认为是九死一生的事。 韦西风想：自己单金灵根对毒有抗性；突破筑基时申师叔给自己喝的酒，后来知道那是“千毒酿”，令自己千毒不侵；加上半圣异火；八品解毒丹在手。有这些条件，他要挑战一下自己身体的抗毒性。 到时让那箫姑娘在附近等待就行了。 第92章 赤藕 有那箫姑娘作伴，韦西风的行程惬意无比。 她不仅熟悉当地风俗人情，还很有旅行经验。韦西风与她同行一段时间，开始熟悉她，也佩服起她来。 风属性灵根十分奇妙。韦西风的金灵根对空气中的五行元素非常敏感，已是难得。而风属性是对空气中所有元素很敏感，尤其是生物。两人的灵根属性加上韦西风强大神魂，一路上十分稳妥安全。 两人接近赤毒沼泽时，远远就望见毒雾弥漫。韦西风对那箫说，让她在附近找个山洞躲避，自己去看看，不行就回来找她，不去冒险。 那箫坚持要一起去，说顶不住了再回头。 韦西风想了想，同意了。他打算再深入一些，就析出半圣异火筑一层光罩护住两人，加上八品解毒丹，应该没问题。 到赤毒沼泽边沿时，两人含住解毒丹。韦西风搂紧那箫，析出异火，将二人罩在里面。 顿时周围的毒雾被隔绝。 那箫深感神奇。作为化神圆满大修士，她可不是白痴，知道这光罩来头大得吓人。 一路上时不时见到修士尸体。由于毒雾笼罩，尸体都完好无损。有些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 到沼泽后二人升空飞行。韦西风感到没有一丁点毒雾进得了光罩，就搂着那箫不用飞得太高。 高空有返虚修士见到一团光球几乎贴着沼泽在移动，而且那光球气息…令人惊悸！于是都悄悄远离。 两人也察觉到那些人动静。韦西风心中有数。那箫则有很大疑惑。不过她不会傻到去询问韦西风。 解决了安全问题，韦西风这才专心找赤藕。 容皇秘典记载：师尊曾曰，赤藕现世必具灵智，生长环境极端严苛，为九品虚神丹神药。大部时间藏于毒泽之底不可寻，惟饮朝露时可见其荷尖，稍纵即逝。 韦西风早知这点，选的时机就是朝露未干之前。 他把容皇秘典里的赤藕荷尖图谱，以魂力凝形让那箫看清，两人边飞边找。 终于见到一片荷尖，二人赶过去，荷尖缩入沼泽。韦西风屏住呼吸，飞出光球，以魂力凝符追击，瞬间湮灭其灵智，攥住了荷茎下面的赤藕，慢慢提了上来。 容皇秘典指出：如不瞬灭其灵，赤藕被捉，必定自毁。 一支五截，粗大肥美，赤红如火。 韦西风立即装入早备下的特制水晶盒里。 他又析出一缕异火把身上掠扫两遍，“消毒”！然后钻进光球里。 那箫姑娘一直在光球里看着他的操作，惊叹不已，觉得他的“装备”和神技匪夷所思。因为刚才他暴露在毒雾里，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而他竟浑然无事。 待他进来后，她一把抱住他，久久不愿松手。然后轻声道：“刚才我好担心！” 韦西风拍拍她后背道：“没事，没事。” 有了一次成功经历，后面应该好办。但日头已升起，晨露消失。只能明天再来。 但第二天一无所获。 第三天亦是。 难道赤藕的灵智如此之高，知道来了擅长捕捉赤藕的高手？ 二人休息了几天再来，终于又逮住了一支，六截的。 此后二人再也没有见到荷叶尖。 灵智极高的植物，可能懂得如何躲避“光球”里的他们了。 二人只得离去。搞到两支，收获已经很大。 韦西风递给那箫姑娘一个水晶盒，她不收。韦西风笑着硬塞给她。 赤毒沼泽周围无数尸体，也许还有更多沉没在沼泽底。 二人也见到几个返虚修士无功而返。 也许有窥天境大佬藏匿着见不到。 几相对比，他们很知足！ 离开赤毒沼泽区域后，韦西风收起光球，然后朝那箫点头，快速离开。 附近的返虚修士很多，肯定也有窥天大佬。很不安全。 二人都不言语，发力狂奔。 大约一个时辰时，二人忽然对望一眼：有返虚修士跟踪！ 那箫拉住韦西风的手道：“我带路！”她的风属性灵根更擅长逃跑。她们这一族自幼都知道如何利用这特长。 摆脱一个，还有一个。居然是两人分头包抄。实力相差太远，凶多吉少。 这时，韦西风收到鬼爷意念：返虚中期。待其靠近，老夫助你流光剑开斋！ 返虚中期，韦西风可不想与之对阵，即便有鬼爷帮忙。 但此时那箫已有力竭之象，对方也是算计到了这点，死死盯住，眼看越来越近。 韦西风不干也得干！相信鬼爷不会让自己失望。 那箫的虚弱成了很好的鱼饵！韦西风也假装消耗过度，速度渐渐减慢。 他的疲惫样子连那箫也瞒到了。她十分焦急，道：“风弟，你坚持住，我落后一些，引开那人。你先往西，然后北去，不用等我。风弟，你叫什么名字？” “韦西风。” “哦，原来你是把名字调转了一下。”那箫笑着放慢身形，准备与韦西风拉开距离，掩护他跑路。 韦西风则一把拉住她，索性停住身形。 那箫很高兴，一点没有要面对返虚大能的恐惧。她道：“我最大底牌是毒。一会我先对付他，争取给他弄点麻烦。以后就看你了。风弟，还有什么好诗？” 韦西风心道这傻女人，死到临头还想着诗。修士里真正的文青啊！于是他念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冬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大雪燕双飞。记得那姐初见，两重心字罗衣。一只洞箫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那箫听着，身体僵直，眼里有晶莹泪花闪烁。 这时，那个返虚修士已在几千米外锁定他们。 那箫却似毫无感觉，还在念着那首词。 “交出赤藕，留全尸，土葬你们。”那人道。 韦西风把那箫拉到身后，右手执重剑，严阵以待。当然那是假把式，障眼法。魂力在鬼爷加持下，操控流光剑，蓄势待发，这才是真杀招。 那箫也感到了他神魂异常波动，聪明绝顶的她想到也许风弟有底牌，此时她自然不愿被对方看到关键，于是立即配合。 她一拍腰间，软剑握在右手，左手抓着一个盒子。 她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为韦西风打掩护。因为她是化神圆满，勉强可抵抗一招半式。这些动作果然吸引到对手注意。 对峙了几息，那人见韦西风二人没有投降的意思，懒得再啰嗦。以神魂封锁空间，欲令二人动弹不得，跟着巨掌朝二人拍下。 正常情况下，二人应该毫无意外暴毙。 就是此时！一点流光自韦西风识海飞出，疾驰而去。 那人下意识感到危险，收掌拍向那点光。 光点穿过巨掌，钻进他的额头。 韦西风早已跟进，一招剑-横，头颅飞起。 无头尸的掌力拍中韦西风胸口。幸好力道已经很弱。 韦西风倒飞回来，向山谷跌落。那箫飞身接着他，两人砸断树枝，摔在地上。 流光剑自动飞回，进入识海。 那箫立即起身，拔出匕首，护在韦西风身侧。刚才她为了迅速接住韦西风，松开双手，软剑和盒子都掉下去了。 韦西风咳嗽两声，道：“那姐，那人应该死了，我没事。你赶紧打扫战场，我们要快些离开此地。” 那箫看他一眼，立即飞身去找自己的宝剑和盒子。 然后慢慢接近一分为二的头颅和尸体。 在确认那人真的完蛋，没危险后，开始收缴战利品，处理尸体。 第93章 储物戒指 那箫找到软剑、盒子后，看了一眼无头尸，然后小心翼翼接近头颅，确认那人是神魂被斩碎了。也就是说，是真的当场完全死了，没有神魂逃离或报信。 此时她顾不得多想太多。收起那人储物戒指，以毒药化融了尸体，魂火焚毁衣物。挥舞软剑将现场翻转，彻底埋葬。 她回到韦西风身边，见他打坐，便问：“风弟，你怎样？” 韦西风睁开眼道：“无大碍。恢复一阵就好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再说。” 那箫点头，扶住韦西风站起，一把抱住他，飞身离去。 那箫凭着风属性灵根的敏锐，避开所有化神以上修士，找到一处安全地，取出一艘飞船，把韦西风放好后，驱动飞船疾驰。一直飞了好几千公里才在一座大山里停下。 她找到一座山洞，赶走里面的低阶虎妖将，布下禁制，助韦西风服下丹药，让他运功疗伤。 虎族的特点是一虎一山，服强凌弱。二人要收敛气息疗伤，赶走虎将是最合适的。因为它会在附近徘徊，等待他们离去，这样其它小妖不会来打扰。如果杀之，反而会有其它妖族来争夺空山。 此时感到基本安全了，她才理一理之前发生的事，在心里重新评估这位风弟。 对赤藕的特性很熟悉；品阶极高的异火光球；秒杀返虚中期的灵宝飞剑！他真的只是一个元婴中期修士吗？还是他有更大的底牌？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段杀了敌人，保住了自己二人的性命。 不要有好奇心，一切如常！那箫是极其聪明之人，这样告诫自己。 韦西风的伤势不算太重，两人都是丹王，有许多高阶丹药和宝物在手。所以经过二十多天疗理、调息，他基本恢复过来。 他睁开眼，那箫立即察觉，也睁眼看着他，问：“风弟，怎样？” “没事了。”韦西风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这里在赤毒沼泽以北两万多公里，是成片绵延山脉，修士等级不高，没有大妖。还算安全。”她这二十多天把附近搜索过几遍，确保无虞。 韦西风点头。 那箫以神魂幻化出檀山域地图，指着北方一个圆点道：“这里是中央都城平堰，距此十来万公里，中间也有几座小城。我们直接去平堰都城，如何？” 韦西风点头道：“一切听你的！” 那箫忽然笑起来。韦西风感到她笑得有些诡秘，就问：“怎么啦？” “你说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我爹。”那箫道：“我爹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可我却知道，我家的事，如果老爹心里不同意，一定干不成。” 韦西风哂然。这是当然！男人说一切听女人的，是指鸡毛蒜皮，或无关大局的事。大事嘛… 他道：“那从现在开始，你说了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的？”那箫乜眼问。 “真的！”韦西风答。 于是那箫姑娘扑了上去… 两人共同历经生死，不离不弃，这番激战别有情愫，难以描摹。 休息好之后，那箫取出缴获的那枚储物戒指交给韦西风。 韦西风的神魂值比戒指主人要高，加上铭纹造诣比那人高许多，没费太大事，戒指禁制被解除。 韦西风神识一探，面色顿时古怪起来。他把戒指交给那箫。 那箫疑惑接过戒指，稍稍探察后，立即惊喜不已。 里面的财宝还真的多！ 两人慢慢清点一下： 灵晶五万多。这是一笔大财！ 八品丹炉一座；大量高阶丹药；数量巨大的炼丹材料。有个水晶盒子里装着一段绿油油的木头，韦西风在容皇秘典里一查，木王芯，木属性极品宝物。 那人冒险抢夺赤藕，又有高品丹炉和大量高阶炼丹材料，可能是位丹皇。 还有几样珍贵的炼器材料。 玉简两枚。可能是功法和手札。 最里面还有一枚储物戒指。 韦西风拿起这枚戒指，感到有封印，但封印等级比缴获戒指的封印低得多，只不过故意弄得很复杂。 如果不顾忌戒指里面的东西，这封印一抓可破。 从封印铭纹风格看，这枚戒指应该不是被杀的那位返虚修士的。很有可能是他杀人夺宝，未来得及解开封印。 反正不赶时间，又是与铭纹阵法有关的技术。主要是，韦西风感觉到它的封印只是复杂，并不高深，自己肯定能解开。 于是韦西风慢慢研究其铭纹，一点一点解封。 忽然有道微弱声音传出：姓名、谕训？ 韦西风哑然失笑，原来是要对口令解封。 看来解封不难，那些意念传语是留不住了。因为不可能对上暗号。 韦西风不再顾忌，野蛮破开封印，共有三层。 他倒出里面的东西，有大量灵石、少量灵晶，大批丹药，几件兵器，几块稀有矿石，四枚玉简，一块玉佩。 韦西风拿起一枚玉简，神识探查之后，立即沉下脸来。 玉简内容是：天牧域永安府常家后人谨记：屠我族者，死敌造化宫。 他记得陆师妹说过她本姓常。那么这枚戒指主人就是陆师妹的族人了。和她一样被家族拼死送出的其中一个。 常家族人修为都不高，按说返虚修士不会出手，很可能他是造化宫的人！ 他取过返虚修士的两枚玉简，逐一查探。 果然，从信息里可判断他是造化宫高层。 韦西风印象里，造化宫就是个返虚中阶势力。那人返虚中期，起码是大长老、宫主或太上长老这一层次。 没想到天网恢恢，让自己无意中除去了一个劲敌。 韦西风把常家族人的物品重新装回戒指，设下封印。收起来，等以后还给陆师妹。 他刚才收拾第二枚戒指时，那箫出去望风，查探周围情况，还没回来。 韦西风把那座八品丹炉和三万灵晶放进自己的储物戒指，其它的装进缴获的那枚戒指，打算给那箫。“两口子”分赃，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那么清晰。 最后起身，看看这个住了近一个月的虎洞，有没什么落下。 他走出虎洞，正好那箫回来。他把戒指递给她道：“这些给你。我们出发吧！” 那箫接过戒指看也不看就放起来。 她取出飞船，朝空中一抛，飞船变大。两人一起登船，以灵晶驱动朝北方飞去。目的地：平堰城！ 此时在天牧域造化宫里，一位紫府后期执事慌慌张张跑到宫主大殿门口，对守卫行礼道：“我是供堂执事焦作福，有大事要禀报宫主。” 紫府巅峰守卫道：“宫主这会正在会客。你等一下吧。” 供堂执事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右拳击在左手掌心，不知如何是好。 供堂分两部分，主体部分是供奉历代祖先牌位和上榜先烈。这位执事负责的是另外部分：生供位，也就是宫里外出执行任务的长老、执事及主要弟子的魂灯摆放堂。 许多势力都有魂灯生供堂，以便监察外出人员的生死安全。 就是因为刚才太上长老焦玉白的魂灯熄灭了，他才急着要报告宫主焦先楚。 那个看门守卫本是为难这不懂“规矩”的家伙一下，但见他如此着急，也怕耽误什么事，便道：“你不要走来走去了，进去吧，自己去看看宫主得空没有。” 焦作福抱拳道谢，冲了进去。 …… 不久以后，造化宫太少长老陨落的消息传遍了武仙大陆。 第94章 平堰城 韦西风无意间斩杀了造化宫太上长老，在武仙大陆，尤其是天牧域，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造化宫这些年急于扩张，不但在天牧域强占了许多灵脉、城镇中心建筑，还把手伸到了北冕域，树敌实在太多。 谁杀了焦玉白？猜疑的指向自然也就五花八门。 但绝对没人会想到是一个叫韦西风的小人物干的。 韦西风当然不知道那些连锁反应。此时的他和那箫二人来到了檀山域中央的平堰都城。 平堰城是檀山域首府，大都城，原居民两亿多。它又是檀山域中央交通枢纽，东西、南北货物中转站，流动人口极多。所以这里大约有三亿人口，绝大多数是修士。 人族九域航路开通后，几大域之间修士流动非常频繁。所以城里可见到穿着各域服饰的修士。 那箫对这里熟门熟路，她带着韦西风租了一处山顶洞府，山名白云山。山下就是繁华街道，可谓闹中取静之所。 此刻，在山脚一座洞府里，有一位合道巅峰修士静静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不久，有位元婴圆满修士急匆匆进来，走到那人身前，行礼后道：“禀五长老，我去的方向还是没有太上长老消息。” 五长老漠然道：“等等其他人吧。” 元婴修士应声“是”，退到一边立在那里。 如果韦西风此时来到这，他对那元婴修士应该有印象：造化宫万执事。当年韦西风被抓到雍元城清理街道时，正是此人要带他回造化宫。 原来，造化宫太上长老出现在檀山域并非偶然，而是源远流长。只是韦西风不可能知道。 造化宫焦氏一脉正是起源于檀山域平堰城。 四万多年前的那次人妖决战，主战场就是武仙域，尤其是北冕域和天牧域。 北冕域被打到稀烂，天牧域也被打到几万里无人烟。平堰城焦家派出的远征队伍幸存人员，因航路断绝，无法回檀山域，便在天牧域占据了几条灵脉，驻扎下来。哪知这一驻，回归遥遥无期。后来索性开枝散叶，奋力发展，开创造化宫，成立了紫薇王朝。 最近几十年九荒联盟开拓新航路，造化宫最为积极，因为这是他们与本族接上头，认祖归宗的大好机会。太上长老焦玉白亲自带队参战，并向九荒联盟请求，选择了靠近檀山域的战场。战后，焦玉白率队伍来到檀山域平堰城，与焦家相认。 焦家一听当年那批人还有幸存者，并传宗接代，在天牧域开创了最大宗门，成立了王朝，十分热情。把白云山脚的一处大院腾出来让天牧域队伍落脚。 焦玉白则在心里微微失望。 因为，焦家如今在平堰城只是二流世家，最高修为是返虚圆满。这主要是因为四万多年前的大战中，焦家仅有的两位窥天境陨落，失了传承。虽有窥天境功法，却无人能修炼到窥天境。 而焦玉白从先辈的口传遗言中，知道一个秘诀：焦家窥天境功法，必须配合服用九品虚神丹才有修炼成功的希望。他还知道，赤毒沼泽的赤藕是九品虚神丹的主材。今年就是成熟赤藕现形饮露达成化形的年份。 焦玉白思虑再三，委婉向主脉提出以秘诀换功法，达成双赢。 主脉这些年在平堰城憋屈已久，急欲再出窥天境修士，重现往日荣光，对他的提议没有过多犹豫。 于是才有焦家两位返虚大能一起去寻赤藕，并与韦西风二人在赤毒沼泽相遇的故事。 焦玉白与焦家另一位返虚中期修士来到赤毒沼泽，却没办法靠毒沼太近，徒叹奈何。可想而知这样是采不到赤藕的。 他们本来也没打算抢劫。因为他们很清晰感知到，敢于接近毒沼并采到赤藕的两位修士，身上包裹的那层光球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哪知光球褪去，竟然是一个化神圆满、一个元婴中期。焦家两位返虚修士顿时起了贪念。 二人生怕被他人抢了先机，一离开赤毒沼泽区域就分头包抄上去，以为是手到擒来之事。结果一人跟丢，一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但造化宫的长老弟子们焦急万分，就是平堰城焦家家主、长老一干人，听了回到家族的返虚修士、也就是七长老的叙说，同样大惑不解。 焦玉白失手被反杀了？这不大可能吧。不要说是两个化神以下修士，就是对方有返虚修士接应，焦玉白也不可能死前连讯息都没机会传出。 那么是另一种可能：焦玉白得手后独自离开了？ 平堰城焦家家主、返虚圆满的焦莒南不大相信是这样。 他判定焦玉白不敢有这心思，因为焦家窥天境功法在自己手上。有赤藕还需炼九品虚神丹，那并不是简单之事。有虚神丹还得有功法呀！没有窥天境功法，他有虚神丹也保不住，还会惹杀身之祸。 平堰焦家其他长老则想法各异，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焦莒南只得压住众人，下令先全力寻找焦玉白下落。 造化宫弟子以五长老焦俊希为首。本来，太上长老亲自带他们出来参加九荒联盟的行动，大伙还挺兴奋。因为有返虚大能护道，安全更有保障些。 哪知太上长老到了檀山域，就把心思放在与平堰城焦家套近乎之事上。造化宫弟子们在与妖族的对决中，开始不算太吃亏。但是妖兽潮一来，与联盟战队的战阵就被冲散，弟子们损失惨重。 整个天牧域队伍总人数两万多，折损七成以上。造化宫弟子陨落过半。 现在，据平堰城焦家传来的消息，太上长老与焦家七长老一同去找稀世药材，未归。原因不详。 半个月过去，派出弟子寻找，无果。到平堰焦家打听，回复也是无果。 怎么办？是先回天牧域还是继续等待？ 焦俊希决定不能再等。他下令紫薇王朝领队、化神圆满修士焦迈奇带着天牧域剩下的六千多修士先走。 路费、功勋、奖励、抚恤等等事宜，与九荒联盟已交割完毕。这些人回去不成问题。 留下造化宫的几百人再等等看。 下令之后，焦迈奇领命而去，带着队伍去乘坐飞舰。 几百人就在白云山脚继续驻扎。这片院子属于平堰焦家，暂时未收他们租金。以后怎样再说。 出去打探消息的造化宫弟子陆续回来。合道两人、化神五人、元婴十几人。这是剩下三阶几百弟子里的队长级成员。 焦俊希通告了天牧域队伍撤走的消息。要求大家传达下去，在太上长老有消息前，作好在此地谋生的打算。不能坐吃山空。 众人纷纷点头，抱拳后离开。修士在哪里都差不多。从宗门领到的资源总是不够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去挣。宗门只是抱团取暖的地方，一般饿不死，要养肥长壮还得靠自己。 就这样，韦西风与造化宫的远征军成了“邻居”。造化宫不知道，杀死他们太上长老的人就住在山上；韦西风不知道，被自己杀了祖宗的造化宫弟子，仅仅一步之遥。 第95章 他乡故人 韦西风与那箫姑娘住在平堰城白云山顶，犹如神仙一般。 斩杀返虚大修士得到大量意外之财，可支撑大手大脚开销；山顶洞府灵气冠绝全城大多数地方，修炼不受影响；丹药、宝材二人不缺；加上韦西风“偶然”灵感爆发，整出一两句惊艳合景的诗词，把那姑娘迷到任由颠倒。男欢女爱，莫过如此！ 这天，二人一起出外散步。韦西风还是易容后的平常小生，那箫姑娘则是风华绝代。 到了山脚，韦西风见到一座院子里进出修士的服饰明显不是檀山域风格。他对那箫道：“九域通航后，看来檀山域来了不少外域修士。”他其实想说的是：不知有没有武仙域的？ 那箫接话道：“是啊，檀山域最富余的东西是炼丹材料，有许多都是本域独一份的。比如赤藕，你在其它域听说过吗？” 韦西风“哦”了一声，还没接话，忽然感觉有位正要进院子的化神修士看了他们一眼。 他不动声色揽着那箫落地行走，装着欣赏风景。那箫知道他有事，立即配合。 韦西风神识谨慎探查院子里。只听刚才那化神修士对一个合道修士道：“禀五长老，头先有两人从山顶下来，在谈论赤藕。” “你确定？”五长老立即问。 “绝对是！”化神道：“两人与我擦身而过，一男一女。化神女修修为比我高，男的元婴中期。” 五长老道：“你们别动。我去看看。” 韦西风收回神识，感到一个合道后期修士出院子跟了上来。 韦西风揽着那箫腰间的手稍捏了一下，那箫会意。二人顺着山脚的坊市闲逛，东看看，买几个果子，西瞧瞧，买了几葫芦猴儿酒。 韦西风神识吊着那人，那人一直远远跟着。 韦西风带着那箫走到一处偏僻地方，等着那人。 那人似乎意识到，也无惧。继续走来。 眼看要错过，韦西风抱拳道：“前辈是有事要找我们吗？” 那人正是造化宫五长老焦俊希。他还了一礼，反问：“小友何出此言？”他修为高出许多，但身处异域，十分谨慎低调。 韦西风笑道：“那抱歉！是晚辈误会了。请恕晚辈孟浪。” 焦俊希道：“无妨无妨！小友也来自外域吗？” 韦西风道：“回前辈，我来自武仙域长安城。前辈是…？” “哦，那我们也算有缘。老夫是天牧域造化宫五长老，与小友来自同一大陆。不如我请小友和这位姑娘过洞府一叙如何？实不相瞒，我是有一事请教，没有恶意。” 韦西风心中翻江倒海，表面则不动声色。他稍作犹豫。 差不多50年前，那位抓自己做苦力的筑基修士，就自称是造化宫五长老门下。自己第一次杀的齐姓筑基，也应该是此人弟子。但自己知道他，他却不可能记得自己。再说他也不认识自己。 借鬼爷之力反杀造化宫返虚修士，应该没暴露！如有人在现场偷窥，不可能躲过鬼爷监察。 如果只是五长老这个级别，自己和那箫姑娘也不怕。 于是韦西风道：“他乡遇同乡，也是美事。那晚辈两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跟着他介绍道：“这是晚辈道侣那箫姑娘，她是本地人。” 那箫听他称自己是道侣，心里甜蜜，上前对五长老行礼时，欢喜带笑。焦俊希也很客气还礼。 三人返回刚才那座院子。进院子后，韦西风感到阵法笼罩下外面察觉不到，进来才知像是世外桃源，占地广阔，环境不错。 院子里有修士活动，看衣饰是外域人，应该是造化宫的。 到了客厅，落座后有人摆果子、斟茶，礼貌周到。 焦俊希待二人饮过一巡茶后道：“老夫焦俊希。还没请教二位尊姓大名？”他把姿态放的很低， 语气也很诚恳。 韦西风道：“不敢不敢！晚辈风西韦，这位是那箫姑娘，她是风陵城修士。” 焦俊希点点头。他对那箫道：“请问那姑娘，你是本地人，听说过赤毒沼泽、赤藕吗？” 那箫答道：“回前辈，晚辈家族在风陵城，也算丹药世家。对赤藕听说过一二。” 焦俊希连忙道：“失敬失敬。那姑娘，实不相瞒，风小友知道，老夫所在天牧域乃穷乡僻壤。老夫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赤藕。敢问那姑娘，在这檀山域，有地方交易这样物什吗？价钱好商量的。” 那箫怎会受他诱导。她答道：“很惭愧，让前辈失望了。晚辈对赤藕，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交易。实在不知。真是抱歉！” 焦俊希点头，道：“理解理解。是老夫心切了。勿怪！喝茶、喝茶！” 二人又坐一会，闲扯几句，告辞出来。 见韦西风没了逛街的兴致，那箫挽着他的手，慢慢回山顶洞府。进屋后布下禁制，那箫问：“风弟，你之前认识此人？或听说过此人？有仇？”之前韦西风的神色变化，她感觉到了异常。 韦西风目光望向远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想了想，他道：“那姐，你猜我是哪里人？” 这么久了，那箫很懂规矩，他不说的事，她从不打听。省得他为难。所以韦西风并没说过来自哪里，只说自己是丹王。他穿的衣服是法宝长衫，并非特征明显的丹袍。 那箫笑嘻嘻道：“你的衣衫呢，是东胜域风格，但你的重剑剑鞘，与武仙大陆兵器的感觉相似。你不是说了吗，你来自武仙域长安城，怎么还问我？” 韦西风感到她的情商与卓音婳有得一比。他过去抱住她，慢慢抚摸着道：“我出生在北冕域，在天牧域第一次杀人，杀的就是此人的弟子，因为他要抓我去加入造化宫。要是我不杀他，说不定成了此人徒弟了。哈哈哈…” 那箫脑子里好奇他的故事，身体却对那故事暂时没兴趣。她扭动身体，反手抓住他的某部位，凑了过去… 他们走后，造化宫五长老还坐在那里沉思。这二人为何在院子门口谈论赤藕？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在故意引造化宫上钩。 他自己对赤藕本来是真的一无所知。只不过太上长老那次对他郑重交代，说是与平堰城焦家返虚长老一起去采赤藕。如有意外，让他千万不要表露埋怨焦家的意思，把造化宫弟子和天牧域战士带回去。 这些事，他只告诉了两个心腹手下。其中正好有那个听到韦西风与那箫谈话的化神境族人。 太上长老迟迟不归，难道已经出事了？与赤藕和平堰城焦家相关？ 他不敢往深里想。 第96章 平堰城焦家 韦西风二人本来计划是在平堰城好好游玩。因为那箫说，她对这里熟悉，可以带韦西风见识当地民俗风情。 现在知道，刚被自己杀了太上长老的造化宫就住在附近，韦西风就要查查他们在这里做什么，会不会威胁到自己。 既是这样，那箫就提议，自己去走访熟人，多方打听一下。韦西风对她的建议表示赞同，并多谢她。她说，多谢的方式到时由她定。韦西风也知道她要玩新花样，只是笑，不反对。 极北域风族撤到檀山域的族人分布在各地，平堰城自然也有不少。那箫在此地族人中也很是出名，有不少朋友。她潇洒走了一圈，很快就得到了一些关于焦家的情报。 原来，天牧域造化宫是由平堰城焦家族人创建的，时间是四万多年前。那批焦家人是九荒联盟征召的远征军战队。因为那场大战的结果是人族失败了，九域航路被完全隔断，焦家人无法回檀山域，就在当地暂居下来。后来变成定居，还成了天牧域霸主。 但平堰城焦家正是因为那一战，两位窥天境大佬陨落，由一流家族跌落至二流。 此次新航路开拓，天牧域造化宫太上长老焦玉白亲自带队参战，其用意就是想率天牧域战团拜访主脉，让造化宫焦姓族人认祖归宗。 因为当年焦家惟二的窥天境大佬就是战死在天牧域，故天牧域焦家掌握着修炼焦家最高功法的关键秘密。而焦家窥天境功法完整版则在平堰城焦家。 此次双方沟通之后，功法与修炼秘钥时隔四万多年后再次结合，平堰城焦家有望再现窥天境，重回一流家族行列。天牧域造化宫有望突破返虚天花板，更上层楼。达成双赢。 听说焦家功法修炼密钥与赤藕有关。 这就是那箫收集回来的信息。 韦西风一听，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焦家窥天境功法缺乏神魂修炼部分，或者说该部分有缺陷。需要服用九品虚神丹弥补不足。 难怪他们宁愿犯忌也要杀人夺宝。 危险！韦西风立即意识到重点：追逐自己和那箫的另一位返虚修士，一定是平堰城焦家的。他能认出那箫和自己。 即便他无法判定造化宫太上长老是不是自己二人所杀，他也要抢夺赤藕！ 之前那箫并不知道被杀的返虚修士是造化宫太上长老，且与平堰焦家是一家人，也就没有防范平堰城焦家。 那么，他们有可能已经盯上那箫，锁定自己二人了。只是没找到下手时机。 无论如何必须快走！ 韦西风神色变得相当郑重，对那箫道：“那姐，追我们的另一位返虚修士是平堰城焦家的，也许发现你了。为了赤藕，或是追查已死的那位，他们一定还会来找我们。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你有易容的办法吗？” 那箫点头。她看到他的神色，知道此时不宜多问。 韦西风道：“那行。你易容后立即离开，在平堰城北方三千公里的那座小城等我。” 那箫点头。她常在外游历，经历过许多危险，知道不能废话。马上取出几样易容物品，很快变成一个少妇样子。 韦西风看了，苦笑道：“那姐，那个太…美了，稍微丑点更有味。” 那箫妩媚瞪他一眼，重新捯饬一会，一位粗鄙妇人站在面前。 韦西风忍着痛苦抱她一下，道：“那姐快走。到时跟你解释。” 那箫点头道：“你注意安全！”然后出门走了。 韦西风坐在客厅，神识跟着那箫，一直看着她在街上人流中消失。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她。 他到门口布下禁制。以神魂在禁制上刻绘两道天尊铭纹符，可以对付返虚修士的那种。 他的神魂值每晋级一层，就将对应的铭纹符练习得相当熟练。他现在接近90晷的神魂值，刻绘的铭纹符对付返虚修士，除非对方也有同等魂力，否则破不开他布下的禁制。 搞定这些后，他绕到后山，校准方向，施展遁地术，由地底溜走。 他走后没多久，焦家两位返虚修士来到白云山脚的造化宫暂居大院。那位追逐过韦西风二人的返虚中期以神识监视整座白云山出口，另一位返虚后期来找焦俊希。 焦俊希并没见过那位，但焦家的服饰他很熟悉。他躬身拜倒，道：“晚辈焦俊希拜见前辈！” 那人托起他，神色温和道：“免礼！你就是造化宫五长老焦俊希啊，我听说过，族里都夸你处事有度。我是平堰焦家五长老，那位是七长老。今天我们是来找你问点事，希望你不要隐瞒。” 焦俊希立即再次躬身，道：“晚辈决不会扯谎。” 五长老道：“山顶是不是住着一对道侣？女子化神圆满，男子元婴中期。” 焦俊希道：“是的。据他们自己说，男子是武仙域长安城人，女子是檀山域风陵城人。” “怎么，你见过他们，还交谈过？” “是。碰巧遇到，聊了几句。因为都是武仙大陆，邀他们进来坐了一会。” “坐了一会？聊什么？”五长老问。 “也没聊多久，就是问那女子此地风土人情等…”焦俊希心里紧张起来。 “风土人情…”五长老接着道：“那我问你，他们告诉你姓名没有？” “有的。男的叫风西韦，女的叫那箫。” “风西韦，那箫。那箫是哪里人？他们有没告诉你？” “有。他们说，那箫是风陵城人，还说是炼丹世家。”焦俊希答。 五长老与七长老对望一眼，都点点头。可能与风陵城大丹皇那可冉有关。 五长老缓缓道：“焦俊希，你听好了，我们怀疑你造化宫太上长老失踪与他们有关。现在我们上去确认一下，你在此地监视来往人员一举一动。如果发现那两人，果断扣下，但不要搞出大动静。有事传讯给我。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我们。”说完，抛出一枚传讯符。 焦俊希接过传讯符，机械地点头。 两人一闪而逝，朝山上奔去。 到了门口，两人小心翼翼以神魂探查里面，神魂竟然被禁制阻拦住。两人对望，神情严肃。 五长老示意，七长老点头放风。五长老走到门口，开始以神魂破解禁制。 神魂触碰上去后，他顿时大吃一惊：禁制封印达到天尊顶级。也就是超过他返虚后期的极限。 他朝七长老挥手，二人提高戒备，缓缓退下山去。 经过造化宫居住大院时，五长老传音给焦俊希：决不能对任何人说我们来过。随后二人消失。 焦俊希坐在客厅，像座木雕一般。 有几个关键问题，他搞不懂。 焦家五长老说，山上二人与太上长老失踪有关。那是什么意思？他们扣住了太上长老？怎么可能！难道有大人物为他们护道？ 还有，五长老强调两次，不能对任何人说他们来过。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刚才…做了他们？ 想到这，焦俊希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太上长老还没找到，又扯进来两个年轻人。那女的还是风陵城炼丹世家。妥妥的地头蛇。 也许还有大佬随行护道！ 那年轻男子来自武仙域长安城，元婴中期，看那化神圆满地头蛇女子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只怕来头不会比那女子小。 如果两位长老杀了他们… 焦俊希越想越觉得不妥。 他把两位合道师弟和五位化神队长找来，向他们摊牌：全体战队成员久留此地，意义已经不大。本长老意思是愿留则留，不愿留者随本长老回天牧域。请几位表决。 结果都同意焦俊希的提议。在场的两位合道都表示打算留下，主脉收留则去投靠，不收留就自谋出路。有两位化神修士表示留在檀山域，三位愿意回天牧域。 焦俊希安排五位化神修士去通知兼统计人数。自己和两位合道师弟话别。 这二位都是造化宫分舵舵主，平时关系不错，有要捎的话就帮他们带回去。 第97章 猜疑 造化宫焦俊希下达去留自决命令后，五百多人中，大半不愿回天牧域，他们选择立即离开大院，去自主谋生。 焦俊希带着剩下两百来人也不迟疑，乘坐新航路飞舰回天牧域。走前焦俊希托留下的修士带一枚告辞玉简给焦家五长老。 焦俊希一行人经过大半年时间回到造化宫，立马知道太上长老的魂灯在一年前就已熄灭，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幸好没有在平堰城干等。 造化宫宫主焦先楚随即召见焦俊希，听他详细叙说留在平堰城的过程。关于战事经过，紫薇王朝战队长焦迈奇等人已有详细报告。焦先楚又听焦俊希介绍了一遍，与焦迈奇等人所言吻合。 焦先楚返虚初期，他最想知道的是太上长老与平堰焦家的约定、太上长老的死因、以及平堰焦家如今对天牧域造化宫的态度。 这三点焦俊希都不知道，不敢妄揣，给不了答案。 焦先楚鼓励焦俊希大胆谈谈想法，发咒称言者无罪。 焦俊希这才谨慎答道：“禀宫主，我最后一次见到太上长老时，他老人家对我交代两点：一是他外出是与平堰焦家七长老一起去采赤藕；二是如果发生意外，让我不要表露对焦家不满，并即刻把天牧域战队带回天牧域。” 焦先楚点着头沉思许久。然后他又问：“留平堰城的战队成员有五百多人，怎么只回来二百来人？” 焦俊希不敢说是自己放他们走的。他答道：“我考虑久留平堰城没有意义了，就与几位师弟商量回天牧域的事。结果…” “如何？你直说吧。我也不会怪他们。”焦先楚道。 “结果多数表示不走了，落叶归根，能认祖归宗最好，平堰焦家不收留就自谋生路。”焦俊希道。 焦先楚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最后他神色严峻，盯着焦俊希问道：“俊希，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太上长老是不是死在自家人手上？”他举起右手道：“我以道心起誓，绝不透露出去，今后也绝不会对你不利。” 焦俊希见宫主都如此做了，便道：“听太上长老最后话语的意思，他和主家达成共同修习最高功法的君子协定。实现协定要解决的关键问题与赤藕有关。双方一起去采赤藕。太上长老没有回来。” 焦先楚点头。焦俊希的怀疑很明白了：主家或许为独享赤藕，也即是独修最高功法，杀人灭口。 焦先楚对焦俊希道：“五长老，你这趟辛苦了！最后决定带回二百多战士，也是完全正确的。长老会如有人提出异议，我会站在你一边。你先休息一阵，处理一下手头私事，然后把原来分管的事抓起来。另外我还有重任要拜托于你，到时我们再细谈。” 焦俊希起身行礼，道：“多谢宫主信任。属下定会尽心竭力把宫主吩咐的事做好！” 焦先楚起身点头，目送他离开。 不久，一道身影遛进来，合道圆满，对焦先楚行礼道：“宫主，你叫我来，是关于五长老的事吧？” 焦先楚示意对方坐下，道：“五长老一向与大长老走得近，所言之事是否完全可信，还得分析分析。二长老你听听后，说说看法吧。” 来人是造化宫二长老焦本同。两人就焦俊希带回来的信息，一条一条开始琢磨… 焦俊希则直接去找大长老焦惠兰。目前造化宫只有两位返虚修士了，就是宫主焦先楚和大长老焦惠兰，都是返虚初期。 焦惠兰是前任宫主，也就是刚陨落的太上长老的女儿。 焦惠兰已经知道焦俊希回来，只带回二百来人，不到战后留存总数的一半。她见到焦俊希的第一句话就是：“三百多人不愿回来，宫主怎么说？” 焦俊希道：“回大长老，宫主说如果有人责难我，他会为我说话。” 焦惠兰点点头，道：“我说过多次了，你我都是长老，不用回、禀这些字眼。嗯…即便他为你说话，也要当心一些。”沉默一会，她接着道：“我爹到底是死于谁之手，你有什么有用信息？” 焦俊希摇摇头道：“太上长老是与平堰焦家七长老一起去采赤藕，再没回来。听说主家那边没了窥天境，已跌落二流家族，应该是与功法修炼方法失传有关。太上长老他老人家应该与主家共同理顺了修炼之路。有可能要解决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得到赤藕这样东西。这是我的推断。” “有没可能是那边出手？” “不大可能！我们没功法，那边缺关键修炼方法。借航路重启共同打造双域一流焦家，遥相呼应，何其难得机遇！那边不会干这种折自己羽翼之事。一定有其它隐情。”焦俊希道。 焦惠兰问：“你对宫主也是这样说的吗？” 焦俊希摇摇头：“我没有观点。” 焦惠兰笑笑，道：“人死了就死了，谁不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担心。你先处理一下家事，好好休整休整吧。这趟能回来不错了，多多珍惜！” 焦俊希点头，行礼后出来，回家去。 焦惠兰拿出一枚玉简，再探视一遍，然后一把捏碎。 这是她老爹通过其它渠道传回的。焦俊希所言与老爹玉简表达的基本一致。有些许出入，是因为焦俊希所知有限。 焦俊希还是焦俊希。可信！ 平堰城焦家五长老焦严和七长老焦庄倍十分郁闷。 焦庄倍之前收到下人汇报，说风陵城大丹皇之女那箫在城内收集焦家信息，并附上留影石。焦庄倍探查以后，大吃一惊：那箫竟然是自己追丢的两人中的那女子。 造化宫焦玉白的失踪应该与他们有关！想到这，他一方面派出大队人马去追查那箫下落，一方面来找五长老焦严商量。两人一向交好。 焦严听后，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那箫二人，必须得到赤藕！ 待焦庄倍手下回报那箫二人住在白云山顶时，两人面面相觑：他们这是因焦玉白而住那里、监视造化宫众人吗？难道他们有大能护道？ 就是龙潭虎穴，二人也决定要去闯一闯。 最终，闯白云山顶的结果还真的把二人吓到了！那是天尊级别的封印！起码是返虚圆满的手笔。 二人回到家族，默默点头分开。都感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恰在此时，焦严接到焦俊希留下的告辞玉简。 阅完之后，他陷入了沉思。 看来因焦玉白的死，造化宫的人对平堰焦家产生误会了。不过还好，焦俊希不是最终话事人。 要找机会与族长谈谈这事，以后与造化宫宫主解释清楚，免生嫌隙。 焦家主家如今只是平堰城二流家族，而分支家族占据着整个域。虽然是个小域，但鸡头凤尾的关系，谁都明白的。 前阵子他们在这里时，疏忽了！对于做土皇帝的焦家分支，平堰城焦家今后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正当此时，门外有人报：天牧域焦家分支有三百多人留在平堰城，有许多希望认祖归宗。 焦严大喜。真是有瞌睡就来枕头。他立即去见两位带头的合道族人，并爽快表示：凡焦家族人，只要愿回归本家，一律与本家子弟同等对待。他让两位合道族人去把离开的那部分也找回来。 稳住造化宫众人后，焦严立即来找族长焦莒南，把造化宫的情况作了通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处理方式。 焦莒南点头，说就按你的意思，先把人找回，安顿下来再说。 焦严松了一口气，之前他生怕遭到族长反驳。此刻得到族长认可，他马上去安排。 焦莒南的想法是，就目前情形，平堰焦家实力太弱，最好与天牧域造化宫形成犄角之势，互为倚仗。那么这些意图脱离造化宫的人就决不能让他们散落到江湖上去了。将来这是与造化宫交涉的筹码。 先按五长老意思安顿下来，将来再与造化宫商谈如何处理。 平堰城焦家家主的意思，显然与五长老的原意，有较大差别。不过不影响眼下安排。 第98章 极北域 韦西风土遁离开白云山，脱离平堰城地域后才潜出地面，直奔与那箫约好的北边小城摩苏城。 两人碰头，那箫盯着韦西风。韦西风道：“我们杀死的那人是造化宫太上长老，他是联合其主家平堰焦家一起去采赤藕。没采到，就企图杀我们夺宝。我们俩在平堰城的活动，平堰城焦家的那位很可能认出了我们，所以必须逃跑。你说呢？” 那箫点头。不过她道：“是你杀死那人，不是我们。” 韦西风故意说：“你这么说，是打算推到我身上，不关你事啰。” 那箫笑着点头，扑过来：“你要好好收买我！不然就告发你。还有，现在看来，我去打探焦家情报，冒了巨大风险，你也得补偿，现在…” 没等她说完，韦西风已经动作起来，让她只剩咦咦喔喔呻吟了。 此后二人明确目标，尽量快些悄悄离开檀山域，去到极北域。千万不能被焦家发觉。 二人都易容换貌。那箫与韦西风一起，志在游山玩水，一般不用飞船。此刻要赶路，她取出来，解开禁制，飞船变回原本样子，十几米长，十分精致。二人登船，插入灵晶启动，流星般而去。 飞船速度很快，到了旺角城，确定没有“尾巴”后，也不停留，直接买票登上新航路跨域飞舰，目标那箫家族发源地：极北域。 在舰仓，那箫说，她去过极北域一次，不过也不敢深入最北的北极。 按那箫介绍，极北域人口数量远不及其它域，北极更是荒芜之地。但北极的冒险者却不少，因为地底有稀有矿晶，一旦现世，往往意味着血腥杀戮。 韦西风听她这样说起时，便道：“那我们在南部观光游览，不去北极。”忽然识海一痛，像被针扎了一下。 难道鬼爷的目的地是北极？ 鬼爷啊鬼爷，要不要玩得这么疯呀？韦西风心道。 识海又痛一次。 算了。韦西风改口道：“不过听你把北极说得这么刺激，不如我们去那里，试试那招…” 那箫听了，心神一荡，使劲掐住他腰眼。 韦西风马上兴奋，配合她的动作。 二人懒得计算时间，大约飞了四、五个月，飞舰降落在极北域南部大城湛町城。 二人走出飞舰码头，韦西风传音那箫，分头绕码头兜一圈再汇合，确保没有焦家人跟来。 两人经过一番查探，总算放下心来。 这时他收到鬼爷意念：一直往北。 韦西风无所谓。但得给那箫一个说法。 他站定，对那箫道：“我忽然想先到北极看看。”那箫立即接口说：“好。” 两人心照不宣。韦西风那时突然提出要去北极，那箫就想到他绝不是闲着没事干，早就决定一切听他安排。 于是二人再次登舰，不过这次是域内飞舰，目的地是最接近北极的城池蓝渑城，个把月就到了。 下了飞舰，走到街上，果然不愧是靠近北极，虽然作为修士不畏严寒，但还是感到温度真的很低。 韦西风不再与那箫商量，直接租了洞府住下再说。 他到现在还不知鬼爷要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一住，很快过去两个多月。 二人各自修炼，共同娱乐，倒也惬意。那箫从不多问什么。 有一天，鬼爷忽然传念：朔月将至，带上女娃，出发去收服天火。 天火？韦西风双腿都有点发软了。对自己是不是早了点？带上那箫，她会不会有危险？ 对鬼爷无条件信任。相信鬼爷也不会对那箫不利。 他走到那箫的修炼室，等了一会，她从入定中回神。 “要走了吗？”她问。 韦西风点头。 那箫什么也不说。四下望望，没落下什么。她道：“走。” 韦西风带着她出了洞府后，揽住她，按鬼爷指引的方向，一路向北深入。 朔月，对北极来说就是最黑暗的一月。越往北越是漆黑一片。连修士的视线也会受些许影响。 黑暗中遥远的地方有一点光闪烁。那箫忽然贴近韦西风身体道：“风弟，我感到心悸。” 韦西风揽紧她道：“别怕，有我。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奇怪。相信我！” 那箫坚定地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道：“放心！” 韦西风神识感到前面是陡峭崖壁，再往前是深壑。 鬼爷：下去。 韦西风毫不犹豫，揽着那箫的手示意收紧，二人越过崖沿，飞身而下。 下坠了很久。 鬼爷：异火。 韦西风析出半圣异火包裹住二人。立马二人速度变缓，慢慢降落。 韦西风知道鬼爷接手操纵了。 借助异火照明，韦西风和那箫看到一座巨大坟冢。他们正是降落在坟冢上面。 鬼爷：收异火。让女娃坐坟顶不动。 韦西风有点为难，担心那箫害怕。不过事已至此，由不得自己了。 他收了异火，对那箫道：“那姐，你信我吗？” 那箫道：“你念一首诗就信！” 韦西风绷紧的神经一下被她整到溃散。他在黑暗里笑起来。 不过这时找即景诗太难了。他搜肠刮肚想到一首，改装一下，念道：“天缺极北夜犹晴，纤云不见危山横。今宵绝胜有人共，坐看星河此意明。” 那箫听了，顿时安心，觉得此行刺激又有趣。再一琢磨，似乎他诗里有话，没有犹豫，在冢顶坐下，运功入定，进入忘我境界。 鬼爷：慧根可期。 韦西风然后随着鬼爷意念，土遁到地下极深处，神识接触到的全是天尊、天至尊以上的铭纹。 按鬼爷指引，韦西风析出异火包裹自己，之后一切由鬼爷操作。 在韦西风目瞪口呆之下，他的神识感知到一层层铭纹被解开，温度开始升高，亮度在增加。 忽然有一缕灼热光芒析出，韦西风感到鬼爷操纵半圣异火将其裹住，随即意念传来：凝神化焰诀。 韦西风明白。立即运功炼化那缕光芒。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被封印在这儿的天火的微微一缕了。 即便是这一微缕，韦西风对付起来也是痛苦不堪，炼化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搞定。他估计应该过去几个月了。 他刚收功，打算歇息一阵再继续，忽然气息暴动，他立即运转九荒入圣诀调理几十个周天，只听一声脆响，只觉浑身舒泰无比：突破化神圆满了。 天火的威力真是立竿见影啊。 他心里乐开了花，接着运功稳固境界。 那箫坐在冢顶，有一刹那感觉身周温度升高。她知道此时韦西风一定是在干大事，一切由不得自己。她运转自家功法，周围的灵气、热量、元素缓缓被她炼化，她觉得好像要突破瓶颈，跨入合道修士行列了。 修士的淬体期只是达成身体与天地沟通；筑基、紫府期是塑造肉体为盛载规则的容器；元婴、化神期是淬炼神魂为接受规则的媒介；合道期则是肉体与神魂真正有机结合，意到身到，身到心到，开始接收天地规则。 那箫已经触摸道一丝规则的门坎了。 第99章 大修士 那箫姑娘不知自己也在吸收天火散逸的规则，只觉得在此地修炼，比以往任何时候的效率都高几成，修为离合道门坎越来越近。 韦西风则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把化神圆满境界巩固后，进入到与天火博弈的第二回合。 当然这些是由鬼爷主导进行。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当第二缕微芒被他炼化完毕时，他照旧运转九荒入圣诀，进行整理。 忽然，他察觉很远的上面有气息暴动。正当他记起那箫在上面，为她担心时，鬼爷略带调侃传念给他：女娃合道了。 原来如此。好事啊！ 有些事情韦西风还不太懂，却在鬼爷计算之中：那箫姑娘是鬼爷安排来吸引天火、分散天火注意力的诱饵。因为那箫姑娘灵根的风属性，被鬼爷放出的每缕天火，都本能想往上去追风，没把重心用来攻击韦西风，这样他的炼化压力小一半。 那箫姑娘虽然接受到的天火规则极少，但她在化神圆满沉浸已久，突破合道自然在情理之中。 就这样，韦西风在地底极深处分解天火，炼化吸收；那箫姑娘在壑底冢顶捡漏修炼。两人都获得无法言喻的好处。 两年后，韦西风突破合道境； 四年后，合道中期； 八年后，合道后期； 十五年后，合道巅峰；此时那箫姑娘突破合道中期。 二十年后，韦西风突破合道圆满。 三十年时，封印在此的那团天火被他炼化吸收完毕，韦西风突破返虚境，神魂值超过95晷以上，比普通窥天境高许多，成为真正的大修士。那箫姑娘也在三年前突破合道后期。她的神魂值也接近85晷，堪比返虚后期。 稍作考虑，他运转十境术，把境界表现为合道初期。隐瞒一个大境界。 此刻他的十境化凡术，瞒过窥天境大佬，完全不成问题了。 三十年时间对高阶修士也不过是一次短暂闭关。韦西风遁出地面，来到那箫面前。 那箫从闭关中睁开眼。 两人相视而笑，使劲相拥，一切尽在不言中。 韦西风拉着那箫的手道：“我们上去吧。” 黑暗挡不住他们的视线。那箫笑着点头。二人一起飞身而起，来到峭崖上面。 看一眼下面黑漆漆的深壑，二人转身离去。 韦西风考虑过了，他要先回武仙域，看看师尊、师叔回学院没有。如果还没回，自己就去寻找；如果他们回去了，那再做打算。 路上他把自己与师父、师叔的过往简单说了说，讲了去找他们的计划。 那箫笑着点头，理解。当然，她又要求韦西风赠诗纪念。韦西风在记忆里搜寻几首念给她听。 在湛町城，两人小住一段时间。韦西风计划从这里回武仙域，那箫回檀山域。两人都明白，下次相会不知是什么时候，抓紧机会做点狂野运动。 越是明知分别，尺度越是放得开。不便描述。 …… 武仙域，长安学院。 容皇峰。 元婴初期的罗紫怡和金丹圆满的陆栀卉，正在看一位筑基圆满小师弟炼丹。 忽然罗紫怡猛地转身，望着炼丹房外，过了一会，她的元婴离体朝山下飘去。 这是危险动作。只不过这是她师尊的丹皇峰，她是亲传弟子，长居于此，对山上山下一草一木无比熟悉，所以才敢如此做。 旁边的陆栀卉见此，立即站到罗紫怡师姐身躯边上护法。筑基修士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 不久，一道陆栀卉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容皇峰顶的炼丹房里。站在他肩头的元婴小人立即归位，回到罗紫怡身体里。 刚才通过罗师姐元婴，韦西风知道师尊、师叔、肖师兄三人已经回到长安学院三十多年了。师叔双腿、右臂已残。此刻师尊不在山上。这些年他常外出，应该与申师叔的伤有关。 陆栀卉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师妹见过韦师兄。” 韦西风以气劲扶住她，笑道：“恭喜陆师妹马上就要破境了！” 陆栀卉只觉韦师兄修为深不可测，不敢说“跟你比差得远”之类的话。只得轻声道：“还差一点。” 罗紫怡这时笑道：“师弟，师尊他们回来时，问起你的修为，我说了实话。嘻嘻，你做不成亲传弟子了。哦，对了…”她指着旁边安静听三人叙旧的年轻人道：“这是严明矶师弟，三十年前学院大招，师尊新收的弟子。严师弟，这就是你申师叔常挂在嘴边的韦西风师兄。” 严明矶立即躬身行礼，道：“明矶拜见韦师兄。” 长安学院50年招生一次。韦西风是拓历年那次加入的。拓历年招生时，韦西风离开东胜域到了檀山域。严明矶就是那次招来的。韦西风到这世界80多年了。 韦西风嘿嘿笑着，摊开右手，掌心一个水晶盒，里面是一段绿莹莹的木头。木王芯！这是斩杀造化宫太上长老得到的戒指里面的东西。他那时取了三万灵晶和一个八品丹炉，把其它宝物一股脑送给了那箫。后来那箫只取走两万灵晶，把戒指还给了他。她不缺资源。 韦西风送木王芯给这位师弟，是因为看出他的木土双灵根，非常优秀。他炼化这段木心，直接突破紫府没有问题，大概率会晋级紫府中期。 严明矶身体灵根对水晶盒里的东西产生无限亲和的渴望。他知道这是非凡之物，收好水晶盒子后，再次躬身道谢。 “我去看望申师叔。”韦西风对三人打个招呼，闪身不见。 两女望着申皇峰方向，硬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形。严明矶弱弱问：“请问两位师姐，韦师兄如今是什么修为？” 二女互望一下，同时道：“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看来这严师弟平时没少被她们欺负。 申皇峰。 韦西风到达峰顶时，申师叔坐在轮椅上靠着石桌，肖师兄站在一旁。二人笑着望向他。 韦西风上前在申师叔面前跪倒，哽咽道：“弟子韦西风，拜见师叔！” 申彦无单手扶起他，呵呵笑着道：“怎么变成娘们啦？快起来坐下！你肖师兄帮你把酒都斟上了。”石桌上三个杯子，倒满了酒。他上容皇峰时，申师叔就感觉到了。 韦西风这才抱拳对肖师兄道：“师弟见过肖师兄！”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肖师兄的大名。 肖师兄还是老样子，笑着不说话。伸手邀请他入座。 二人坐下后，申彦无端起杯子道：“来来来，先喝了这杯再说话。” 师徒、师侄三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韦西风道：“师叔，你这手脚需要什么药材才能配齐炼丹？我师父是为这个出去的吧？当时是谁伤的你？…”申师叔坐着轮椅，但是右手也是耷拉着，只有左手好像无大碍。 “怎么，你小子要为我去报仇？”申彦无笑道：“两族对阵，没有私仇，我也杀了妖族无数。不要想这个了。嘿嘿，倒是以后 ，谁再敢伤我，我报我师侄韦西风大名。哈哈哈…不识相的，你给我杀他娘的人仰马翻！” 他与韦西风一接近，就知道对方神魂值高出自己许多了。哈哈哈，他是由衷地高兴！ 第100章 叙话 申彦无想起刚见到韦西风时，他才淬体九层，而今已走到如此的高度。看他表面是合道初期，实际起码在返虚初境，而神魂值更是远超返虚圆满的90晷。这才过去区区八十来年。难怪那时容师兄感叹说，再过得十几二十年，恐怕没东西教他。 满打满算，二人加起来教了他也就六、七年而已。而他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了自己和师兄。 亲眼见证韦西风的成长，申彦无满是感叹。唉，老子和师兄可是几千年的修行哦！ 但一想到这小子是“自己人”，申彦无又无比自豪！ 师兄就是师兄，想起当初容师兄交代自己：我们只需尽我们力量助他成长。他有他自己的际遇和未来！信也然也！ 申彦无让韦西风先住容皇峰，帮师尊带带师姐、师妹、师弟。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韦西风想想也对，自己已经回来，也没什么急事。慢慢来！等师尊回来，再与他老人家一起探讨为师叔疗伤的法子。 于是三人放下包袱，痛痛快快喝酒，一直说笑聊天，闹了很久。 韦西风在容皇峰的洞府自然还在。他回来就住那里。 罗紫怡师姐遛过来“叙话”，两人做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韦西风当初是以丹植殿金丹巅峰弟子的身份，接受了学院任务出去的。回来还得去功勋殿办理交接手续。 另外，他已是合道初期，如果打算继续在学院任职，要本人、其师尊、院方谈判签约。 如果他今后无意为学院服务，那还有一道“毕业任务”，算是对学院培养的回报。即要在功勋殿任务栏，挑选一件与境界对等任务并完成。也就是，他完成一件合道初期的任务就行了。 韦西风打算等师尊回来再说。 铭纹殿，阵法系。 温皇峰上。 元婴圆满的卓音婳心有所感，停下铭绘，取出一幅美女图摆在面前，若有所思。 几十年过去，她容颜未曾有丝毫改变，与画中人仍然一模一样。 忽然，师尊温泠出现在身旁。 卓音婳起身行礼。师尊却没搭理她，而是笑着望向远方，传声道：“韦小友何必自谦，这小小阵法难得到你吗？” 卓音婳听了，顿时醒悟，脸上笑靥荡开，飞下山去。 一道声音传来：“晚辈韦西风拜见温前辈。晚辈不敢造次，还请前辈允晚辈上山！” 这时一道身影已接近。她挥手解开禁制，欢快道：“师兄你回来啦！”跟着乳燕投怀，抱住了他。 韦西风闻着熟悉的香味，也紧紧把对方拥在怀里。 二人上山。韦西风对温皇躬身下拜，道：“叩见温前辈！” 温泠以气劲扶起他，道：“小友请起。韦小友，魂到纹成，小友做到这一层了吧？” 韦西风再次抱拳一揖，道：“当年蒙前辈赐教，晚辈于铭纹一道，才登坦途。回前辈问话，晚辈于三十年前弃纸，二十年前弃笔，十年前弃砂。如今勉强可做到魂至纹成。这些皆是得益于前辈所传【铭纹入门五部】，不敢隐瞒贪功。前辈当年所赐宝物，也对晚辈助力甚大，晚辈一直铭记于心。” 温泠听他如此上道，呵呵笑道：“韦小友无需往老身面上贴金。小友之运道，自有天助！老身不过顺势而为。容老鬼真是收得好徒啊！你二人多年未见，慢慢交流吧。”说完，闪身而逝。 韦西风抱拳相送，道：“前辈慢走！” 卓音婳笑嘻嘻道：“师兄，这里是我师尊的地盘。你让她慢走去哪？” 韦西风笑而未答。温泠老太离开温皇峰了，把整座山让给他们，眼不见为净。卓音婳还无法追踪到师尊行迹。 两人进洞府，布下重重禁制，复习几十年前功课。韦西风也对她展示新的心得体会。卓音婳心思单纯，可动可静，当然没有接触其他人，对韦西风的新招倍觉新鲜刺激。 第二天醒来，卓音婳忽然记起昨天似乎还有一个女子，三人一起修炼。 难道是姐姐来了？那女子很像自己啊！ 她猛地一个激灵，立即挥手着衫，打坐检视自己，大吃一惊：自己突破化神了？！ 昨晚自然是韦西风的手脚。 她已到化神门口，两人双修时，韦西风稍微助她一臂之力，她就顺理成章突破化神。 只不过当时她在意乱情迷之中，又被韦西风的花样吸引，没去细想个中缘由。此刻以她冰雪聪明，马上就全明白了。 她运功行转几个周天后，对着好衫的韦西风道：“师兄，这两年我对化神门坎似见非见，你如此轻易就助我成功啦！从你昨天与师尊对话看，你的神魂值超过90晷了是不是？” 韦西风一直对她坦诚，除了穿越和鬼爷两件事。他展示出真实修为返虚初期，点头道：“这些年我有一些奇遇，已经突破返虚境，神魂值确实超过90晷了。”其实他的神魂值超过95晷了。 卓音婳神色淡然点头。似乎他成圣了，她也不会多惊讶。 她原地转了一圈，欢喜道：“那太好了！我和师兄双修，占大便宜了。师兄，你还要我做什么…” 韦西风扶额苦脸而笑。这妮子到底是不懂呢，还是不懂呢？有些事能做，但是能这样说的吗？你又不是那什么…奴控？ 他只得转移话题，问她：“你也突破化神，不能再以亲传弟子身份住温皇峰了。怎么打算？” 卓音婳想了想，道：“我问问姐姐吧，看家里怎么说。师兄你呢？你打算去哪？” 韦西风说了自己想法：师尊与师叔兄弟情深，这些年一定一直为相助师叔恢复而操劳，自己得帮忙。这是头等大事！ 卓音婳道：“那我先在学院做导师，教教师弟师妹也不错。” 韦西风点头认可。卓音婳适合在学院提升境界和修为，不宜到江湖拼杀成长。她心思太纯粹，看淡爱憎生死，在江湖很容易变成杀人魔头，或者是被人抹杀。除非与自己一起闯荡。 反观那箫姑娘，爱憎分明，求生欲强，江湖经验丰富。不用亲人朋友太操心。 至于罗紫怡，她聪明中允，随波逐流，无仇无怨。属大可放心的一类人。 韦西风在温皇峰待了几天，传讯卓音竹师姐见了一面，赠送了几样宝物给她。她是元婴中期修为。见到短短几天，妹妹就突破化神了，她知道不消说，这与韦西风有关。对此，她深感庆幸。当年强扯韦西风与妹妹认识，本是想借他挫一挫妹妹的傲气，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见如故，相得益彰。自己当初的做法无比正确啊！下次在老爹面前得强调一下。 她们的姑姑是金氏王朝太子妃，父亲是延庆府府尹。家族也算大家，属皇室外戚。老爹说，妹妹出生时，有天机修士路过，给了一道判谶：此女要么天寿，要么短命，一切在于机缘。现在看来，韦西风是他的福缘！ 得向老爹要重赏。卓音竹想道。 第101章 回归 韦西风回到容皇峰，罗紫怡是温顺伶俐之人，知道韦师弟刚回来，事情必定较多，不会缠着他，以致压缩了他的空间。两人倒像是偷腥之猫，不管在罗紫怡洞府还是韦西风洞府，都是约会完事后分开。 韦西风笑着对罗紫怡说，师尊回来之前，自己就住在她的地盘，有什么事就可支使他去做。罗紫怡欣喜不已。 按长安学院规矩：容皇不在，亲传弟子暂代峰主。如今这里确实是她的地盘。 这天，韦西风来找陆栀卉，询问她家族之事。 陆栀卉家族，准确地说，是常栀卉家族，这些年已有四个人取得了联系：金丹圆满的常栀卉，金丹巅峰常伟宏、金丹初期常在隐、紫府巅峰常云川。 这四人目前都在长安城，以常伟宏的炼器铺子为基础，扩大营业，增加了炼丹业务，也招了几个学徒。因为常在隐、常云川两兄弟分别是炼丹宗师、大师。 詹明兴筑基圆满，离突破紫府不远。一直也跟着师父常伟宏一起。 常家在慢慢艰难发育，离恢复元气还十分遥远。 韦西风听陆栀卉谈完这些，点了点头。 他拿出一枚储物戒指，递给陆栀卉。 这是他斩杀造化宫太上长老得到的，属于常家人无疑。 陆栀卉望着他，不明所以。 “我前些年斩杀一名造化宫修士，得到这枚戒指。封印是我打开的，查看玉简后断定是属于你常家族人。节哀吧…”韦西风安慰道。 陆栀卉经过家族覆灭的磨难，早已坚强无比。此刻见到族人遗物，想到家族八个种子少了一颗，暂时还不知是哪位，心中哀恸异常，流下泪来。 她打开戒指，拿起那块玉佩，见到它已黯淡无光，自己的玉佩也没有感应。应该是族老设定为主人若死，玉佩即再无联系功用。 她流着泪，把灵石、灵晶放一边，把其它遗物一件一件查探一遍，然后重新装回去。收好戒指。 之后站起身，她双膝跪地，拜伏下去道：“栀卉叩谢师兄斩杀常家仇敌，为我族人报了仇。” 韦西风立即扶起她，认真道：“师妹无需见外。常家族人如今尚未团聚，实力羸弱，还须隐忍。他日势成，举旗复仇之时，师兄我定不会置身事外！” 陆栀卉又要叩谢这一声郑重承诺，韦西风已防着，没让她拜下去。 陆栀卉抹干眼泪，轻声道：“师兄这次回来，修为太高了，已不是弟子身份。今后是什么打算，可以告诉师妹么？” 韦西风笑道：“有什么不能告诉的？师尊回来之前，我就住在这里。现在这里是罗师姐地盘，她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等师尊回来，我会跟他说，为师叔找疗伤丹药材料之事就交给我。师尊坐镇容皇峰，你们都好一些。另外，师尊应该做个计划闭死关，为突破做准备了。杂事交给我们这些弟子就行。” 陆栀卉眼里闪现精光。师门有韦师兄，一切担忧迎刃而解。 她使劲点头，眼里满是崇拜感激。 韦西风走时，将那柄钨铱墨晶剑送给了陆栀卉。原来送她的那柄古陨炫金剑，才8千斤，陆栀卉还背负在身后，应该太轻了。这柄剑4万8千斤，对她也许稍重了点，但问题不太大，对修炼有好处，可以用很久。 陆栀卉像个小女生一样欣喜接过，道谢时还发了几声嗲。韦西风见到她的玉手在眼前晃动，听到她的媚声，赶紧逃离。 他承认自己对她有些龌龊心思，怕忍不住诱惑做错事。 不能背太多情债！ 告别陆栀卉，他去看看那位小师弟严明矶。 严明矶见到传说中的师兄来到自己住所，十分兴奋，连忙行礼，招呼师兄上坐。 韦西风和他随便聊了几句后，对他道：“你把那段木王芯拿出来，现在开始炼化，我在这里替你护法。” 严明矶一听，啥也不说，先对韦西风躬身一拜，然后取出木王芯，握在手心，打坐运功，开始炼化吸收。 这阵子他早就心痒难耐了，只是师尊不在，两位师姐也没发话，他不敢乱来。现在韦师兄亲自为他护法，他自然立即照办。 十几天后，严明矶突破紫府境。 韦西风以手抵住他后背，助他稳定境界。之后，继续炼化木王芯。 又过了近十天，严明矶突破紫府中期。 韦西风如法炮制，帮他把境界稳固后，让他再接再厉，把剩下的一点木王芯全部炼化。 最后，木王芯消失，严明矶的境界稳定在紫府中期的最后阶段，无限接近紫府后期。 这样很好！便于他慢慢把初期境界夯实一些。如果直达紫府后期反而不好，那样境界会虚浮。 严明矶收功之后，长身而起，抱拳弯腰鞠躬，诚挚地多谢韦师兄。 他们二人在这里忙活了一个月，罗紫怡与陆栀卉自然常来观摩。现在感觉到二人收了功，立即一起赶过来，一边恭贺小师弟破境，一边替师弟多谢韦西风。 场面十分热闹。 韦西风则似笑非笑盯着二女。 二人明白他的意思，各自拿出礼物送给严明矶，作为贺礼。 罗紫怡送过礼物后道：“小师弟，今天我和你陆师姐送的宝贝不算借的，就不记账了。不过…” 韦西风听后觉得奇怪，罗师姐不是小气之人啊！他插话道：“罗师姐，你们和小师弟分得这么清，就不怕师尊…” 严明矶听出责怪意思，抢着解释道：“韦师兄，两位师姐待我很好。她们借给我的资源，是可以用练功时间和修为晋级来抵减的。罗师姐，这次我连晋一大一小两级…” “什么两级、三级？”罗紫怡喝道：“这次是沾你韦师兄的光，消耗了那段珍贵无比的木王芯。这次晋级不算。” “不是…”严明矶还要申辩。 陆栀卉也帮腔道：“严师弟呀，韦师兄当年可没像你这样，修炼还要讲条件！” 韦西风算是明白了：这小师弟多半是个懵懂家伙，玩心太重。罗师姐、陆师妹用欠债还钱的招式逼他修炼勤奋些。 可能是师尊招了个奇葩徒弟，自己又不在身边管教。两位师姐没辙了才想出如此办法。 他招呼一声后赶紧离开。让他们三人去算这些糊涂账。 韦西风想想自己，突破返虚时间不长，目前只能是按部就班修炼。 铭纹符里的时间铭纹之道，他已着手研究，至今才刚刚入门，要走的路还长且艰难！ 炼丹术相对而言，他感到轻松些。主要是他有“金手指”的缘故。 先回归学院安静生活吧。一切等师尊回来再说。 第102章 结业任务 韦西风回来一事，他自己并没有想隐瞒，所以丹植殿大佬，甚至学院高层都知道了。 这天，丹植殿高级执事靳南巷来到容皇峰。靳执事返虚巅峰修为。 罗紫怡和陆栀卉都与他打过多次交道，颇为熟悉。二人请靳执事进客厅奉茶，闲聊几句后，靳执事表示要找韦西风。 韦西风没见过靳执事。但后来也知道，师尊离开时，托他暗里照看容皇峰和申皇峰。 见面后，韦西风对他行了正规弟子礼。 靳执事对韦西风并不陌生，因为他过去经常偷偷查看后者的情况。那是师兄容亦仁郑重交代的。 例行礼仪之后，靳执事道：“韦小友，容师兄不在山上，按说我不该来找你。但今天来，是黄殿主托我来问问你：你有什么打算？”说完，他看着韦西风。 韦西风已经清楚学院规矩。作为弟子，最高修为是元婴圆满。突破化神后，要么转导师、执事，要么执行一次无报酬的结业任务再离开学院。类似于“报答”的意思。 没有正当理由，不能住在容皇峰，因为涉及到学院资源分配问题。韦西风很理解靳执事的难处。 韦西风于是道：“禀靳执事，容皇师尊没回来，弟子不敢擅自决定做什么。这样吧，我先完成结业任务。待师尊回来再定以后去路。” 韦西风这样说，意思是先与长安学院做个了结了。靳执事沉吟一下，道：“站在容师兄托付我的角度，对你的决定，我不宜再说什么。但我来前，黄殿主让我带句话给你：如你愿留丹植殿，可以按合道圆满级别确定待遇。话带到了，供你参考。” 韦西风拱手道：“多谢靳执事。我还是先完成结业任务吧。其它事等师尊回来再定。” 靳执事点头，又闲话几句，告辞离去。 靳执事走后，韦西风来找罗师姐、陆师妹，告诉她们自己的决定。 两女沉默不语。 过一会，陆栀卉道：“靳执事这是受到压力了。我希望韦师兄和我们永远一起，都在容皇峰，起码都在丹植殿。可是就这么住几天也有人做文章，师兄离开，我支持！” 罗紫怡笑问：“你拿什么支持？” 陆栀卉一愣，这才想起罗师姐常拿她开玩笑，说你韦师兄这么照顾你，你不考虑以身相许？ 她脸微红一下，随即很快镇定。道：“师姐，我就是说说想法嘛。师叔受伤，师尊不在。他们明里暗里挤压我们，我们忍了。但他们这样对待韦师兄，师兄离开，还怕没好地方去吗？迟早有他们后悔的日子。” 罗紫怡心里明镜似的。只是她性格中庸，不作评论而已。她笑道：“师弟，我也赞成你的决定。你完成结业任务后，师尊如果还没回来，我爹说有一处产业是为我准备的，先租给你用着。租金嘛，看在同门份上，就便宜一点啦！不会耽误你修行。那样你更自在。” 韦西风考虑的不是有没地方修行，也不是俸禄、待遇等，而是要保持自由。此刻听了二女有关学院、丹植殿勾心斗角的话语，更加坚定离开的念头。不过要避免给师尊、师叔还有同门弟子带来不利影响。 他对二女道：“嘿嘿，那先多谢师姐。我去向师叔和肖师兄辞行，之后去功勋殿接任务。接完任务后就出发了。你们保重吧。” 二女点头。 韦西风神识查探一下小师弟，见他正在炼丹，又道：“严师弟很勤奋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对他过于苛刻了。这会还在炼丹呢！” 罗紫怡笑道：“说起来还多亏你。自从你回来后，这家伙不用我们俩督促了，学习、修炼都抓紧了许多。跟换了个人似的。” 韦西风心想，难道我有那么可怕？ 他道：“我就不打扰他了。你们告诉他一声吧。就说我看好他！下次回来时再聚。” 二女送他下山，看着他朝申皇峰而去。 韦西风对申师叔当然不会扯那些糟心事。只说自己早决定好的，先了结学院弟子首尾再说。 陪师叔、肖师兄一起痛饮了一场酒，韦西风告辞。 找到卓音婳，对她说又要出远门。卓音婳一点不觉奇怪。 在温皇峰小住几日后，韦西风独自来到功勋殿任务堂。 学员结业任务与平常任务不同，都不会太简单，难度等级高许多。韦西风以合道修为接任务，难度会更大些。不过如今的他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学院弟子结业任务分三类：一类是金丹弟子结业离开学院，以金丹圆满修为接的任务；二是元婴圆满弟子接的任务；三是化神以上修为弟子接的任务。 韦西风属于第三类。这种情况是不少的。有许多弟子出门几十、几百年未回，这项任务都记着。回来时修为很高，就按当前修为接任务。 韦西风仔细查看，找合道境有些什么事可做。 找了一会，他发现一件感兴趣的事：北冕域三元宫宫主龚自佑莫名中毒，其幼子龚子棋是长安学院战技殿亲传弟子，回家探父途中遇袭身亡。长安学院联合三元宫发布任务，调查、捉拿凶手。功勋值5万。 三元宫同时在长安学院发布悬赏令，招募高手侦查下毒者，赏金5万灵晶。 韦西风考虑一下，接了前项任务作为结业功课。完成了，不拿功勋值，当交作业。完不成再来过。 他记住了三元宫的悬赏令，决定一起办了，不理会奖赏。两件活，一件事，自然搭在一起。说不定搞定一件事，顺带把另一件事办了。 他决定如此做，主要是两个原因：1.涉及到北冕域，三元宫。北冕域是其老家。上次檀山域之行，让他知道了：北冕域、天牧域是四万多年前人妖大战的主战场。北冕域、天牧域修行界之所以落后，是因为两域在那次战争中几乎是被覆灭过。2.同样是上次檀山域之行，韦西风了解到一件事：造化宫不仅在天牧域一统江湖，还把手伸到了北冕域。说不定三元宫宫主中毒和幼子被杀都与造化宫有关。这也是他感兴趣的事。 他与造化宫的那点恩怨只不过是当时一口气不忿，实则早已不在了。 之所以继续揪住造化宫不放，一是他承诺了陆师妹，答应为她复仇；二是在赤毒沼泽，造化宫太上长老不顾江湖规矩，企图以高境界屠杀那箫和他，结下了公义和私怨双重仇恨。 现在又涉及到自己家乡的最大修行势力三元宫，他更是顿生一种保家卫国的情怀。据他所知，三元宫在管理北冕域过程里，以休养生息为出发点，颇得全域认可。 三元宫没有大肆搜刮，所以整体实力弱些。最高修为的宫主是返虚初期。 为了家乡父老，他也要阻止造化宫对北冕域的蚕食鲸吞。 第103章 再回北冕域 韦西风接了任务，考虑要不要和卓音婳打个招呼。最后决定发道传讯给她，然后出发。 他把自己易容为普通青年，放在人群里认不出的那种，境界还是保持在合道初期。 卓音婳曾说，九荒联盟已经启动了重建传送阵的工程。分两种：一种是连接几块大陆的跨海传送阵；一种是同一大陆的区域传送阵。据说东胜域的区域传送阵已经着手了。 九荒天域本来是有传送阵存在的，同样毁于四万年前人妖大战。 卓音婳的师尊温泠老太，原计划到东胜域找地方闭死关，准备冲击窥天境。但现在被武仙联盟征召去筹划三域传送阵事宜。 目前跨域交通工具中，最快的就是飞舰。韦西风到长安城北的飞舰码头，购票登上直达北冕域首府延吉城的飞舰。 延吉城作为北冕域首府，地位与长安城一样，但城市规模、人口、实力则不能相提并论。 三元宫虽然是北冕域内最大宗门，却并不像武仙宗和造化宫那样，在本域内有绝对权威。北冕域的议会管理体系，也因此争吵多些。 这是由北冕域整体资源不足决定的，也与三元宫创立之初的宗旨有关。 据说三元宫的宗旨是：世间万物一分为三：天元、地元、人元。三元自有禀性、互为洞察。放任自流最利三元成长。 所以相对其它域，北冕域修士虽然资源不多，修为进步也慢些。但同时杀伐少，社会和谐得多。 但这样有个致命隐患：如遇外域挤压，反击力度不够。 现在就是如此，面对造化宫的蚕食，三元宫苦苦支撑，仍然危机重重。 韦西风到了延吉城，在三元宫附近租一座洞府住了下来。 他所接任务附带的资料里，有三元宫宫主龚自佑和其幼子龚子棋的情报。 龚子棋是长安学院战技殿四长老白泽的亲传弟子。白泽长老返虚圆满修为，在龚子棋遇害后，白泽督促长安学院发布了追凶任务，同时也给自己所有弟子传达了“荣誉战令”。意思就是龚子棋的仇不报，师门荣誉有损。各弟子都要记住这笔账，有线索就共享，有机会就报仇。 “荣誉战令”的存在，就是一般修士不敢对大势力弟子赶尽杀绝的原因。 龚子棋元婴后期修为。他是在快进入延吉城范围时出事的，被一刀毙命，元婴也没来得及逃出。一同被杀的还有个金丹仆从。已经确认出手的是化神巅峰以上修士。凶手没取他身上任何财物。动机比较明显，就是取其性命。 据说龚自佑是把龚子棋做接班人培养的。这样看来，对方就是断其希望。 再结合龚自佑去年莫名其妙中毒，而且至今未完全清除体内毒素。这样把掌舵人与接班人一锅端的做法，就是要动摇三元宫的根基。 韦西风不愿做福尔摩斯，没那么多耐心去分析。他先入之见地把凶手锁定为造化宫，由这个设定去整理线索。这很武断，但应该很有效。 他的想法是：如果按自己思路，找到了证据，那就定行动方案；如果理清思路，找不到证据，那就说明自己的假设不成立，要换个角度重新考虑。这样不成就那样，反正自己不急，不怕浪费时间。 韦西风接着思考。 三元宫只有一位返虚初期修士，就是龚自佑。造化宫唯一的返虚中期修士被自己杀了，还剩下两位返虚初期：宫主焦先楚，大长老焦惠兰。最高实力对比是二比一。 长安学院的资料显示：造化宫老宫主焦玉白，也就是后来被韦西风所杀的太上长老，一直主张对天牧域严控，发展本宫实力，以备航路重启后与檀山域焦家衔接。却并不主张吞蚀北冕域，认为后者没多大价值。 现在的大长老焦惠兰是其女儿，观点与其父一致。 而现任宫主焦先楚则一早就有吞并北冕域之心，并且追随者众。据说他这一脉的造化宫窥天境先人曾留下遗训：在北冕域某处，有规模巨大的宝藏。他这一派人就是图谋北冕域宝藏。 所以造化宫前后两任宫主的发展重点是有很大偏差的。这也导致造化宫存在势均力敌的两派。 如今太上长老已死，现任宫主一派显然占了上风。 韦西风由此判断：三元宫最近遭遇如果与造化宫有关，一定是现任宫主焦先楚指使干的。那位大长老应该不会干这事。 那么，自己的思路就要开阔些，光是待在延吉城还不够，把这里的情况大致摸清后，要把重点放在造化宫所在的天牧域紫薇城。 定下了思路，韦西风恢复悠哉游哉的生活姿态。 他四处闲逛，采购些当地“特产”，其实是以神识探查各势力内部情况。在确信延吉城没有窥天境大佬的前提下，他的神识在这里基本畅通无阻。 经过很长时间排查，他发现了几处可疑地方，其中一个叫“丹王阁”的地方最可疑。 丹王阁前面是座炼丹卖药的三层阁楼。后面是大院落，修建了许多二层居舍，里面住的人看起来都是属于丹王阁的。韦西风扮成游历者进去询问，他们不接受外人租住。 丹王阁里有个化神中期丹王，还有不少炼丹尊师、宗师、大师。这些人为丹王阁提供各阶丹药。 但是最里面住着一位化神巅峰修士，从不出门。他的四周布着层层禁制，但在韦西风的神魂下失效。有几个元婴、金丹，应该都不是丹师，为他服务，出出进进倒是很忙。 韦西风跟踪一位元婴巅峰至一座大院，门匾上书“朱宅”。 元婴修士似乎与下人很熟，直接被带到后院正厅，那里有位元婴圆满修士站着，见到来人，相互拱手。元婴圆满伸手邀对方入座。 下人退出后，元婴巅峰问：“朱兄，近来风声如何？” 元婴圆满道：“四周官道仍然封锁很严。城主府压力很大，高手都没歇着。我的意见宜静不宜动。” 紫府巅峰点点头。又道：“那我回去禀报师兄，让他继续潜隐不动吧。朱兄你也要小心些。” 元婴圆满点头。元婴巅峰告辞出来，原路返回。 韦西风偷听他们接头、对话，觉得不是正常交流，明显有问题。 丹王阁里面住着的化神巅峰怕被人发现，不敢轻举妄动。他做了什么事？ 难道是他杀了龚子棋？ 龚子棋是在接近延吉城的地方被杀，正常来说凶手应该远走高飞，不会跑进城里。 除非是被修为接近的修士发现，跑城外不易摆脱追击。跑进城里有人接应，人多巷杂，便于躲藏。 那要想个法子查查龚子棋被杀的具体细节，是不是当时就有人发现，凶手不敢往城外跑，被迫退回城里。 第104章 追踪 韦西风在延吉城对大势力逐一排查，这是一个笨办法。但他有两样东西支持他把笨办法变成好办法：一是他有强大神魂；而是他有大把时间。 经过长时间搜索、监听、甄别，最后，他把那间“丹王阁”里面住着的一位化神巅峰作为“龚子棋案”的头号嫌疑人。 现在就是核实龚子棋被杀时的具体细节，支不支持嫌疑人躲在城里这点。 他跟踪了那个“朱宅”里的朱师兄，发现他是延吉城城防守卫执事。 没费太大周折，他跟踪几位城防守卫，听他们交换信息、聊天、发牢骚…终于确定：龚子棋被杀时，前去接应龚子棋的三元宫护卫们确实在发现异常后，传讯围堵、展开追击，凶手应该没有跑向旷野，而是有人接应回城里，淹没在繁华的街市里。 延吉城虽不算大，但也有七千多万人，其中修士六千多万。个把人躲在城里，以三元宫和延吉城城防卫的能力搜寻，无疑大海捞针。 韦西风是以神魂值强大的优势对大势力逐一排查，才有些头绪。加上他在暗处，不赶时间。即便找凶手没收获，借机对延吉城熟悉熟悉，也不算白干。 延吉城城主正是基于凶手应该在城里这一怀疑，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对出城修士严格盘查，从未放松过。 这信息支持自己对丹王阁的怀疑！韦西风信心又增加一分。 但这仍然不是直接证据，没有百分百把握。 那就熬吧！韦西风找个机会，分出一缕神识附着在那个化神巅峰住处的隐蔽处。这就像是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时刻监视着那人。 终于有一天，那个元婴巅峰修士又来到化神巅峰住处，低声道：“禀焦师兄，朱师兄说，明天卯时起他带人值守东门，已经约好明天的东门化神监察使一起品尝万年竹乳。我们卯时三刻过关卡，那化神修士炼化紧要关头，不会分神注意到我们。” 化神巅峰道：“那就明天走！老子在这里快憋死了。” 元婴修士行礼后退出。 韦西风听到元婴称对方为“焦师兄”，那他多半就是造化宫焦家人。 “焦师兄”明天要跑，自己就算抓住他，他死也不会承认所做之事。 那干脆追着他到紫薇城去。一定要有铁证，长安学院的任务才能交差。否则仅仅是自己一面之词的怀疑，作不得数。 有了对策，韦西风安下心来。 果然，如元婴巅峰所说，焦师兄一行人经过东门时，在朱执事的示意下，东门城防守卫只是象征性查看一下几人路引就放行，根本没核实几人修为。 韦西风尾随他们出城。他的路引齐全，又是武仙域长安学院的，守卫们核对一下信息无误，也没说什么。 韦西风远远吊着几人，见到他们离开延吉城范围后，焦师兄取出一艘飞船，解开禁制，飞船变大，几人登船离去。 韦西风一直没有弄艘飞船，连飞舟都没买过。主要是用的机会不多。 他跟踪出城时就预计到了这点，跟来不过是落实一下，顺便看看还有没其他人与他们会合。 望着他们消失后，韦西风返身回延吉城，去飞舰码头乘坐飞舰，到紫薇城造化宫去等“焦师兄”。 只要焦师兄是回造化宫，就肯定能找到他。有了怀疑对象，不怕找不到线索和证据。 从延吉城到紫薇城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二十来万公里。韦西风乘坐的飞舰在陆空飞行，速度比在海上快，几天就到了。 紫薇城比延吉城大些，主要是建筑要豪华许多。看来造化宫搜刮天牧域的传言不假。 韦西风刚到长安学院时，对天下大势两眼一抹黑。随着修为提升，见识增加，又征战、游历过这么久，对几大域的认识有了一定程度的自信。 他断定天牧域和北冕域没有长住着窥天境大佬。这样，他的神识就大有用武之地。 确定造化宫位置后，他在其附近租洞府住下来，先摸底。 造化宫占地广阔，建筑群落大致分两块。韦西风判断就是前后宫主的地盘划分。只不过前宫主的地方现在由大长老主持。 经过神识探查分析，韦西风逐渐弄清楚了造化宫的人员构成。 宫主焦先楚，返虚初期。与他走得最近的是二长老、六长老，分别是合道圆满、合道后期。 大长老焦惠兰，返虚初期，与她最近的是四长老、五长老，都是合道巅峰。 没见过三长老。 目前不知还有没有其他长老。 不久，延吉城的“焦师兄”果然回造化宫了。他回来的第一时间是去找二长老焦本同汇报。 看来他是二长老的人。 “师叔，我回来了。”“焦师兄”对二长老抱拳行礼。 二长老笑着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拉着他到茶几边上坐下，道：“建鹏，好样的，干得漂亮。龚自佑死了传人，再挑选一个出来培养，必定起争执。加上我们线人的运作，三元宫迟早是我们的。你立了大功，我和宫主不会亏待你。”他说着，取出一个储物戒指，交给对方：“这是你要的东西。功勋值已经给你记上了。你先回去歇息，有事我再传讯你。记得低调点，保不定这紫薇城里有三元宫的探子，不能大意。” 焦建鹏起身接过戒指，行礼后离开。 韦西风刚才已经刻录下了这段对话，加上在延吉城的记录，基本可以认定是造化宫二长老派焦建鹏杀了龚子棋。 还有龚自佑中毒的事。刚才二长老提到“线人运作”，那就是说，三元宫高层里有造化宫的人。 不急。韦西风有时间有耐心。 焦本同沉思一会，去找宫主焦先楚。他对宫主殿守卫点点头，守卫低声道：“三长老回来了，与宫主在里面商谈。” 焦本同犹豫一下，点点头，慢慢往回走。 三长老焦禹镔近几年都不在紫薇城，回来向宫主汇报事情，时间一定不会短。 韦西风继续监视着造化宫宫主和几位长老。今天终于“见到”三长老了：高大壮实，一看就知是体修。合道圆满修为。焦先楚时而称他“三长老”，时而称他“禹镔长老”，名字应该就是焦禹镔。 他们谈论的一件事引起韦西风高度警惕：五凤府欧阳家余孽、永安府常家余孽… 永安府常家，不就是陆师妹家族么？ 第105章 首恶先诛 韦西风以神识监视造化宫几位大人物动静，听到宫主焦先楚与三长老焦禹镔谈论“余孽”话题，提到“永安府常家”。 韦西风不由得打起精神。 原来，三长老近几十年的职责，就是负责率领精锐力量兼并天牧域内其他家族，对反抗势力疯狂屠杀镇压。其中就包括陆师妹家族。 焦禹镔道：“宫主，除开以前发现的不计，我们又发现欧阳家族两处、常家两处、卓家一处据点。都在武仙域，他们很谨慎，不大方便大规模行动。” 焦先楚道：“我记得前些年发现常家一处据点，是太上长老随你们去处理的，后来什么结果？” “哦…那次我们发现的线索，是常家家主第三代六子常千慕，地址是北冕域镇冠府。正好太上长老问起，我向他报告了。他说交给他，我就把具体位置交出，把我们的人就撤了。最后如何，我并不知。但从此没了常千慕消息。” 焦先楚点点头。他道：“我们目前不宜和武仙宗闹翻。在武仙域内的行动不能草率行事。唉，你知道，我其实不大赞成兼并本域势力，主张团结全域力量合并北冕域。现在说这些当然没有意义了。” 他亲自为焦禹镔添了茶，过一会又道：“禹镔长老，我拜托你，有机会劝劝大长老吧！太上长老陨落，我们更应该拧成一股力量办大事。指望平堰城焦家多半是靠不住的，我甚至怀疑太上长老是上了当，把命都搭上了。现在龚自佑中了本宫秘毒，无药可救，就要油尽灯枯；武仙宗里也有人为我们周旋，他们不会强势干预我们与北冕域的纠葛。大事可期呀！” 焦禹镔点头，道：“我会把您的话带到的。但大长老的脾气…” 焦先楚道：“知道知道。她的脾气我懂。唉！…” 两人又聊了一会人员调配、死亡抚恤等事，焦禹镔告辞。 这次韦西风的重大收获是：龚自佑是中了造化宫秘毒；陆师妹他们的据点被盯上了。 焦禹镔留着有害无益，可能威胁到陆师妹族人安全。先除掉他，以示警告！ 唯一遗憾的是：自己要不声不响诛杀他，必须先以魂刀攻击，这样就不能搜魂了。不能搜魂就没法锁定威胁陆师妹家族的人。 算了，万事难两全。先诛此僚，其它事再想办法。 焦禹镔未回自己家里，而是来到一处洞府，静坐那里，考虑着如何调和宫主与大长老的分歧…忽然他汗毛倒竖，待要反应时，识海一阵绞痛，跟着失去意识。 韦西风把他的尸体带走。回自己住处，布下天尊禁制，摘下他的储物戒指后，析出一缕天火将他焚为灰烬。 神识探查一下储物戒指，顿时眉开眼笑。这是一个灵宝级戒指，空间极大，里面有大堆灵晶，宝物无数。还有一艘上品灵宝飞舰。 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发大财了。先炼化了飞舰和戒指再说。 焦先楚在修炼室打坐，忽然门口有人冲进来求见。他一见到此人，心里就有不好预感。 来人正是生供堂执事焦作福，他躬身下拜，惶恐道：“启禀宫主，刚才三长老的魂灯熄灭了！” 焦先楚心里“咯噔”一下。三长老半个时辰前还坐在自己身旁喝茶议事，这点功夫怎么会…？ 三长老合道圆满，出生即修体，一副金刚不坏之身超凡脱俗。谁能在紫薇城里杀得了他？还灭了他的神魂？ 焦先楚细思极恐。他盯着焦作福问：“你没看错？” 焦作福抬头道：“禀宫主，我知道弄错的后果，再三确认过了。三长老的魂灯的确已灭。就在两柱香之前。” 焦先楚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去吧，先封锁消息。” 焦作福暗自长舒一口气，唯唯诺诺而去。 焦先楚这时十分慎重。他也不敢出宫了。取出红色令牌，吩咐侍卫去请几位长老过来。 目前造化宫高层在紫薇城的有：宫主焦先楚，大长老焦惠兰，二长老焦本同，五长老焦俊希。 三人接到红色召集令，立即来到宫主殿。大长老焦惠兰瞪着焦先楚，意思是出了什么事，发布红色召集令？ 焦先楚脸色肃穆道：“不到两个时辰前，三长老还在我这里议事。刚刚接到生供堂报告，他的魂灯熄灭了！” 三人大吃一惊。连焦惠兰脸色也变得无比严肃。她道：“魂灯熄灭，那他人在哪里？总有尸首吧。” 焦先楚道：“他和我谈完事，说先回自家洞府。我召集大家来，就是要一起去看看。省得有人落单，中了埋伏。或者有什么状况，一人说不清楚。” 三人对他的做法没有异议。焦惠兰觉得换了自己，也是这么做。因为三长老的修为仅次于自己和焦先楚，有人能不声不响杀他，而且是在紫薇城里，实在过于蹊跷、恐怖。 四人来到焦禹镔家里。他夫人、姨太及丫鬟、下人都说没见老爷回来过。焦先楚严令他家人不要声张，率众人来到焦禹镔平常修炼、闭关的洞府。这里只有几个下人，一个元婴老仆说老爷约一个多时辰前来到这里，进炼功房后就没出来过。 四人来到练功房，查看禁制， 封印是解开的。焦先楚挥手推开房门，里面场景清清楚楚：无人，无打斗迹象。 众人一齐看向元婴老仆。老仆扑通跪下，道：“禀宫主、各位长老，老爷回来后就是直接进了练功房呀…” 众人不再理他，各显神通，细细检查。最后一齐点头：焦禹镔确实回来过，这里有他一个多时辰前留下的气息。 四人互相望望，焦先楚道：“一起出手先封印这里。” 四人将里面几人赶出去，让他们回焦禹镔家去，不许多嘴。然后共同将整座洞府封印起来。 做完这些，焦先楚要求三人调动各自力量，严查焦禹镔失踪之事。三人点头。 四人互相致礼后分开。 这是造化宫近些年的第二个不眠之夜。大伙心中的危机程度甚至超过了太上长老陨落的那次。 因为太上长老是出征人妖决战时陨落的，虽然难以接受，但毕竟解释得通。但三长老是在自己的地盘无声无息失踪的，至少到现在为止，造化宫几位高层，还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韦西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在自己租住的洞府撇嘴一笑：造化宫啊造化宫，你们作威作福时不考虑别人感受，现在本公子就是要看看你们被憋死的样子！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106章 完成任务 造化宫高层几人因为三长老焦禹镔失踪之事乱作一团。韦西风则稳坐洞府，思考着下一步行动。 杀害龚子棋的凶手是焦建鹏，把他带回北冕域或武仙域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这家伙回紫薇城后就闭关了，在炼化二长老给他的什么宝贝。 他不出城，活捉他就没有可能。 杀掉算了！带颗脑袋回去，加上记录他们谈话的玉简，足以对学院交差。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幕后操盘手二长老也干掉。 斩掉这几只臂膀，如果他们消停了，收回兼并北冕域心思，撤走对陆师妹族人的追踪监视，那就告一段落。常家的仇等陆师妹家族有实力以后去报。 如果他们仍不知进退，继续为恶，那就斩杀焦先楚。再看后续反应。 焦建鹏在闭死关，韦西风轻而易举破开禁制，进去干掉了他，把他首级装进准备好的匣子里。 韦西风查过造化宫生供堂，普通化神修士不出重要任务，那里不会燃起魂灯。 收了他的戒指。看到炼化了一小部分的一颗珠子，拿起来，以容皇秘典一查，叫蚌王珠，7品炼丹材料，对水属性灵根修士突破有大用。看来这焦建鹏是打算炼化它，冲击化神圆满。韦西风不缺这类东西，但还是有用的。他顺手收好。 焦建鹏闭死关，韦西风斩杀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就让他继续“闭死关”，这样不会引发连锁反应，自己有时间去搞定二长老后走人。 韦西风静悄悄离开焦建鹏洞府，开始追踪二长老焦本同。 三长老焦禹镔的死，加上查无头绪，造化宫至今没有公开。但是他们将紫薇城的戒备提高了几个等级。 二长老十分谨慎，出门很少，身边总有几个合道修士跟着。韦西风要解决这几个人而不搞出动静，难度颇大。 他不急，慢慢等机会。反正焦建鹏“闭死关”，暂时还不会引出其它事。 终于有一天，焦本同身后跟着两个合道初期修士，来到大院后山。他让两位合道手下放风，自己打开一处禁制走了进去。 韦西风一直以神识监视着他。此时见到动手好时机，哪会放过！ 他悄然进院子，以魂刀收拾两位合道初期，将尸体丢进准备好的储物袋里。 破开焦本同的禁制，神识开路，尾随进去。 原来这里是一处很深的地下洞府，禁制重重。焦本同正在里面清点资源，分装进许多储物戒指里。 韦西风不愿夜长梦多，毫不犹豫魂刀扫过，熟练地将尸体丢进储物袋，并顺手将十几个储物戒指收好，原路退出。 到洞口，以至尊铭纹符将封印复原。这对应着合道修士的手段，外表看，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韦西风见识过造化宫生供堂的动静，知道二长老定有魂灯供在那里，此时应该鸡飞狗跳了。他必须尽快出城离开，以免暴露行踪。 紫薇城毕竟只是返虚等级的城池。韦西风没费太大事就出了城。 他自己一直没有飞船。上次斩杀焦禹镔时，在他的戒指里发现一艘上品灵宝级小型飞舰。韦西风已经炼化了它，打算留着自己用。暗锁已排除，但最好找人改下头换个面再使用。 现在，他只有以自身修为赶到下一座大城，从那里乘飞舰回长安城。 他的表面修为是合道初期，在天牧域，一般情况下也是横着走的存在。经过了十几天风餐露宿，他终于到达天牧域另一座大城永安城，这里就是陆栀卉家族旧地。 韦西风没有停留，乘坐飞舰回到长安城。 总算顺利解决了问题。 他没有急着回长安学院复命，而是传讯罗紫怡师姐，让她秘密出来见面。 罗紫怡已经知道了，韦师弟接的任务是追查杀害龚子棋的凶手，一直都在为他担心。此刻见到他传讯见面的地点是武仙湖九月春茶楼，心里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她悄悄出门，赶到见面地点。韦西风正在悠闲品茶。 罗紫怡也不见外，立即坐下。韦西风为她斟了茶，道：“师姐，师尊有没消息回来？” 罗紫怡摇头。慢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也不问韦师弟的有没完成任务，此时她也不急了。 韦西风挥手在茶室里布下禁制，然后道：“我已查清，杀害龚子棋的，是天牧域造化宫化神巅峰修士焦建鹏。” 罗紫怡抬起头，等他继续说。 “我已斩杀此人，带回头颅。”韦西风喝口茶，平淡地道：“当然还有作为证据的玉简。” 罗紫怡并不奇怪。韦西风没完成任务，她才会奇怪。她道：“师弟你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是啊，我现在又成散修了。”韦西风笑道：“今天我叫师姐你出来，就是商量此事。” 他拿起茶壶为罗紫怡斟了茶，然后道：“这次执行任务，我是先去北冕域延吉城，在那里查到凶手线索。然后一路追踪到紫薇城，在那里斩杀凶手。同时我还得到一个重要信息：陆师妹他们在长安城里的据点，已被造化宫盯上了！” 罗紫怡一听，十分吃惊。她紧张地抓住韦西风的手道：“那要立即通知他们转移！” 韦西风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笑着道：“在长安城里，造化宫不敢随便动手。我的打算是：易容后混进陆师妹家族的铺子附近，暗地里保护他们，找机会拔掉盯梢的探子。你拿着凶手首级和相关证据，以及我的身份令牌，先帮我了结与长安学院的关系。找个机会再把这些告诉申师叔。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其他的，等师尊回来再说。” 罗紫怡脸色慎重点头。这事关系到陆师妹整个家族种子成员生死存亡，马虎不得。韦师弟这样做，确实最为稳妥。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韦西风把相关物什交给了罗紫怡，目送她离去。 有关三元宫宫主被造化宫下毒的留音玉简，韦西风并没对罗紫怡提及，自然也不会拿出来。因他没接那项任务。 至于韦西风为何不亲自到学院复命，罗紫怡找个借口就是了。她现在是容皇峰代峰主，出面处理门内事务，名正言顺。 罗紫怡走后，韦西风离开九月春，出城找个偏僻山头，易容换境，伪装成金丹初期中年修士，在陆家族人所在坊市里租了个铺子，贴出告示：符箓店招收店员，条件面谈。 这处坊市是面对底层修士、散修的资源集散地，店铺众多，人流量大。除了长安城主府派出的守卫维持秩序，其它都是市场运作，基本无人干涉。 韦西风很快招到两个员工：一个紫府初期的中级符箓师，一个筑基初期的初级符箓师兼伙计。 韦西风是老板兼高级符箓师。 类似的店铺多不胜数。韦西风的小店就这样不声不响营业了。 韦西风也懒得去查两位员工的底细。他们无非就是那么几种人：要么是挣扎在底层的散修，要么是被仇人追杀小隐于市，要么是哪个势力的探子，在此地执行某些任务…只要不危害到自己，韦西风不打算干涉他们的事。 第107章 造化宫转变 韦西风在紫薇城走了一圈，做了几件事之后潇洒离开。他也许预判过，也许没料到，他把造化宫、紫薇城、天牧域搞乱套了。 三长老的事还没眉目，二长老的魂灯也熄灭了。二长老，连同两位合道初期手下人间蒸发，无影无踪。 在追查二长老失踪事件过程中，牵扯出一个人：焦建鹏。他赴北冕域执行秘密任务刚回紫薇城，前阵子二长老为他申请了巨额功勋值，还接见过他，将造化宫给他的奖品蚌王珠交给他。 结果，造化宫传讯他，不回讯。派人去找他，他家下人说主子在修炼室闭死关突破，吩咐过不许打扰。 造化宫的化神圆满执事破开修炼室，只见一具无头尸体横陈于地，下人确认正是焦建鹏。 一行人立即回造化宫复命。 这一连串事件导致焦先楚和焦惠兰空前团结，一起坐镇宫主大殿，听属下汇报，分派任务。五长老更是东奔西忙，不可开交。 这是造化宫立宫以来最严峻的危机：两位长老连同两位合道初期执事接连失踪，一位化神执事被取首级，造化宫却毫无头绪。 一下子失去如此多高手，造化宫大伤元气。 出外执行任务的四长老和六长老也被万里传讯，要求快些赶回，共同应对危机。 造化宫宫主、大长老、五长老三人，在宫主大殿里仔细分析各种因素，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长老焦禹镔近百年来的作为是：清理天牧域内的刺头家族，追踪逃亡者。包括南陵府欧阳家，永安府常家，古原府钟家等。 二长老的作为是：在北冕域布局，削弱三元宫。近些年成效显着，除掉一位长老，刺杀了宫主继承人龚子棋，对宫主龚自佑下毒。 焦建鹏正是刺杀龚子棋的执行人。 三人把情报汇总后，稍作分析，顿时面面相觑：这是有大佬对造化宫的扩张不满了。 一是在天牧域内的兼并，二是对北冕域的扩张，这正是造化宫几百年来谋划的两件头等大事。现在两位执行长老都被灭了神魂，尸体失踪。 三人沉默，久久不语。 四长老、六长老还没回，三人必须拿出一个初步方略，避免损失扩大。 焦先楚看向焦惠兰道：“大长老，你说说看法吧！” 焦惠兰把头转向焦俊希，道：“五长老，你刚从檀山域回来，可免当局者迷。你先说。” 焦俊希知道这时已避无可避。他道：“我随太上长老出征时，面对妖族，非常好办，就是拼杀。规则由大佬们定，出了问题也是他们扛。但是面对同族的争斗，是非对错真的难说。”他停了一下，见二人认真听着，便继续道：“比如我们兼并天牧域内的势力，或者蚕食北冕域，我是真的不敢乱评说。现在这局面，我的看法是：出手者超越了返虚层面，却又不表露身份。这是没打算与我们讲规矩，也不与世人讨论对错。如果我们不作改变，下一个可能就是我或四长老、六长老，甚至大长老、宫主。我们没有抵挡之力，也没地方说理。这就是我的观点，请大长老、宫主指点。” 他说完，紧闭嘴唇，不再言语。 两位返虚修士何尝不知他说的是实话。一时都没接嘴。 空气仿佛禁锢了一般。良久之后，焦惠兰道：“天牧域内的行动过去是我统筹多些，我建议立即停下来。” 焦先楚点头道：“好！针对北冕域的行动是我主张的，是为了所谓的北域宝藏。也一并暂停吧 ，人员收缩回天牧域。我估计天牧域那些被覆灭的家族会有反弹，但力量不会很强。我们既然是反思收缩，就不要暴力镇压他们。从现在起引导他们谈判，可以考虑做些补偿。大长老，你如同意我的意见，这事就由五长老处置。” 焦惠兰简单说出两个字：“同意。” 出手的神秘力量，超出二位返虚初期的能力范围。逆之者亡，对方根本不打算讲道理。也就是说，到武仙联盟，或者九荒联盟，都没办法说理。 如果找联盟，联盟问一句：你们要评理，对方是谁？一句话就可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于是，造化宫全线收缩，第一时间把针对北冕域的力量撤回来。第二步是要求天牧域内的属下，改变策略，严禁欺辱、挤压、打击域内其他门派、势力。 总之造化宫的所作所为，与以前可谓南辕北辙。 造化宫四长老、六长老赶回紫薇城时，有关新政指令已全部下发，开始执行。他们起初很是不解，等了解过实情后，两人冷汗直冒。原来造化宫惹怒神秘窥天境大佬了！ 二人自然立即改变思路和做法，积极配合宫主和大长老的行动。 造化宫的急转弯不仅令天牧域的势力感受深刻，连北冕域那边也顿时缓过气来。就是武仙域各大势力也倍感震惊，纷纷派出高手赴天牧域了解实情。 最关注他们动向的韦西风当然察觉到了他们的变化。他自己偷偷前去考证几次，又利用各种办法核实，最后得出结论：他们开始悔过了！ 他把自己的情报和结论告诉了罗紫怡，要她用她的方式传递给陆师妹。常家今后如何应对，由她族人自行决定。 至于监视常家族人的几颗钉子，早就被韦西风悄无声息拔掉了。 韦西风斩杀造化宫三长老，得到一个储物戒指，里面的资源多到吓人。哪知斩杀造化宫二长老得到的资源，是三长老身上资源的十几倍。韦西风现在的富裕程度，在长安城里应该都算大款了。 他并不打算购置什么产业。保持没有财产牵挂的状态，随时可以离开。 看看陆师妹家族的生存危机解除，他把那个铺子送给了两个伙计。除了一应成品、材料，还有十八年的租金。走前，他确定了一下两人的权利比例：三七开。省得自己一走，两人争吵起来。 师尊还没回来，师叔的残疾到底如何医治，他没有经验。唯有等。 他只好在长安城东租一座洞府住下来。这里距离学院近些，便于卓音婳师妹、罗紫怡师姐过来相聚。另外，陆师妹、严师弟也可过来探讨法术。 罗紫怡问他干嘛不租自己的产业？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哥们我大把灵晶，干嘛住女友屋子？ 他没了长安学院身份令牌，不能直接进去。探望师叔都很麻烦，必须传讯肖末师兄接他。他不久前才知道肖师兄的名字。 申师叔出行其实没有问题。只是他遭遇重创，回到学院后就不愿离开申皇峰。还有，丹植殿的人情冷暖他如何会感觉不到？只不过师兄没回来，他的心态是一切眼不见为净。 但韦西风的一举一动，他都是很清楚的。自己的徒弟肖末和师侄韦西风，令他感到欣慰不已。 他多次捎口信给韦西风，该干嘛就干嘛去，不用守在学院门口。他怕自己和师兄的几个徒弟绊住了韦西风。 韦西风倒没想那么多。他是真的没地方去。也不想被长安学院束缚。就这样在学院附近住着，修炼、炼丹、铭纹、会情人、见朋友…一样都不落下，快活的很！ 还有一件事令他兴致勃勃：把从焦禹镔那里缴获的灵宝飞舰取出来，先解锁，改造铭纹禁制。 搞完这些，还必须找人改换一下外观式样。要不然给人见到，还以为焦禹镔回来了。 改变外观式样不能影响飞行性能，马虎不得。灵宝级的中品飞行器，至少要返虚巅峰境的皇器师才敢动手。韦西风又不能大张旗鼓去干。他还没有合适人选。 不改外观并不影响飞行。紧急情况时，这艘飞舰是可以使用的。改变外观只是为了抹除焦禹镔的痕迹。 第108章 三元宫副宫主 韦西风上次重返北冕域，本来动过一个念头：回原主老家一趟，看看重修功法后韦家人进展如何？还有个妹妹，不知能否开脉？重点是原主母亲寿限将近了，去见见面，以慰思念之情。 结果是追着凶手去了天牧域，回家之事没能成行。 正当他在考虑是否专程走一趟时，罗紫怡师姐来找他，带来一个消息：北冕域三元宫二长老裘法农求见韦西风。 她说，那二长老特地强调是“求见”！ 韦西风笑笑，没在字眼上纠结。而是想到应该与斩杀焦建鹏有关。消息可能是战技殿透露的。 他同时想到：斩杀焦建鹏之举，与造化宫二长老失踪事件前后关联。三元宫知道了，造化宫自然也会知道，武仙宗也瞒不过。 他们都会把焦建鹏之死与造化宫两位长老失踪联系起来。 韦西风早就考虑过这事，他的决定是：只承认焦建鹏是自己所杀；不承认其它人失踪与自己有关。相不相信随便。 韦西风承不承认是一回事。但此时的武仙大陆，大家心照不宣，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因为： 1.韦西风并未隐瞒斩杀焦建鹏之事，而是公开揭榜行事的。 韦西风以合道初期斩杀化神巅峰，确实不合规矩。但焦建鹏以化神巅峰袭杀元婴后期，先坏规矩的是他。而且，韦西风是接长安学院任务行事。有什么责任，他也担不着大头。 2.韦西风在长安学院、武仙域，素有越级挑战、杀敌之威名。而今他虽然并未承认杀了造化宫其他人，但他以合道初期，斩杀造化宫二长老、甚至还可能包括三长老，是概率极大之事。只是人们猜不透他为何要这样做。 这样看来，令造化宫胆战心惊、完全改变策略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刚刚离开长安学院的合道初期修士韦西风？ 这不由得不使所有人浮想联翩！ 不知造化宫现在作何感想？ 武仙宗和长安学院的窥天境大佬们怎样看待此事？ 整个武仙大陆都在衡量这件事的走向。 韦西风听了罗紫怡的通传，考虑了一下，答应与三元宫的长老见见。因为那是自己家乡最大宗门的高层，得给点面子。 不久，罗紫怡带着一位白发飘飘、仙风道骨的老人来到韦西风租住的洞府。合道圆满修士。 韦西风起身迎接来人，行礼让座。罗紫怡自然担起“主妇”之责，摆弄器具煮茶。 来人道：“韦兄弟，老夫裘法农，三元宫二长老，今天特地代表宫主来拜谢韦恩公！”说完，起身离席，抱拳躬身下拜。 韦西风自然立即上前阻止他拜下去。开玩笑，无论是年纪还是修为（表面），他都不能坦然受之。 韦西风道：“裘长老，在下所为，是接受学院任务，三元宫也付了代价，我们互不相欠。裘长老大礼，韦某实不敢当！” 裘长老道：“韦兄弟，宫主和我听说你是北冕域建元府出身，十分欣慰。实不相瞒，我此次来见你，是受宫主之托，邀请你加入三元宫，担任副宫主之职。这是宫主的亲口诺誓。”说着取出留影石，以魂力催动，一位卧躺在榻上老人身影显现。 老人勉力举着右手，微笑道：“韦西风兄弟，老夫三元宫龚自佑，在此对天发誓，诚心邀请你担任三元宫副宫主，他日熟悉本宫事务之时，接替老夫担任宫主之职。苍天为鉴！”跟着身影消失。 韦西风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龚自佑宫主是这个意思。 他伸手请裘长老归坐，还没来得及拒绝，这时识海传来一道意念：善。 韦西风暗道“卧槽”。鬼爷又整出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来。 他此时无可奈何，只得假装思考。 裘长老也不打扰，默默期待望着他。 鬼爷的指令是没有余地的。所有鬼爷的安排，都让他获得无法想象的好处。他的思考，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过了一会，韦西风道：“裘长老，我完成了长安学院结业任务，确实闲下来了，正打算回家乡探亲。如果三元宫肯收留我，那我正好找到了事做，不至于结业即失业，让老爹笑话。给个末位长老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能越俎代庖，占了前辈们的位置。副宫主更是休提。” 裘长老一听，喜出望外。他立即起身，取出一枚玄青色棱形令牌，道：“韦兄弟，你可不能诓我。这是龚宫主交给我的副宫主令，他说只要你同意，就请你立即滴血上任，待回宫再安排即位典礼，昭告天下。” 韦西风稍微犹豫了一下，道：“裘长老，三元宫如此诚挚，韦某再推辞就是矫情了。但你可要想好，你如把令牌交给我，我即刻滴血就任，你就成了我的下属了。” 哪知道裘长老十分光棍，一把将玄青色令牌塞到韦西风手里，单膝跪地道：“裘某拜见韦副宫主！” 罗紫怡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哪有这样火急火燎要做别人下属的长老？ 韦西风哭笑不得，扶起他道：“韦某刚才戏言，裘长老勿怪！”裘长老则一把拉住他急道：“韦兄弟，这可不能戏言！你已答应，我也行了礼。这副宫主你是做定了。你快滴血吧！” 一副你不滴血我就不松手的样子。 韦西风点头。微一用力，手指头一滴鲜血落在令牌上，立即被吸收。令牌上七彩流光闪烁一阵，忽然消失。韦西风感到手心清凉，那里有个栩栩如生令牌印记，与自己心意相通。原来它还是一件灵宝兵器：流星锥。 裘长老长舒一口气，抱拳躬身道：“恭喜副宫主！”然后爽声大笑起来。 罗紫怡这时插话道：“裘前辈，你把我师弟拐走了，他要是在三元宫受了委屈，我定会向师尊告状，找上门去算账。” “那是那是。”裘长老似乎浑身轻松了，他道：“韦副宫主要受了委屈，不用你师尊上门，我裘某先拼他个鱼死网破再说。” 既然一切成了定局，韦西风就和罗紫怡商量，让她替自己退还洞府，并将自己行踪转告师叔及其余众人。自己则和裘长老一道，即刻启程。 韦西风之所以这么急，是想到了宫主龚自佑的解药。 裘长老取出一艘飞船，两人与罗紫怡告辞后，登船而去。 过来不久，韦西风要求裘长老改变航向，先去紫薇城。 裘长老大惑不解。韦西风神色肃然道：“本副宫主去见龚宫主，总得带点拜礼。我们先去找造化宫的朋友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化瘀祛痰、清热解毒的方子和丹药。有的话，就讨来，作为本副宫主拜见龚宫主的见面礼。” 裘长老一听，对韦西风抱拳躬身一拜。不再言语，重新校准方向，朝天牧域紫薇城飞去。 第109章 解药 韦西风和裘长老二人到了紫薇城，直接来到造化宫门前。 在路上，韦西风将自己大致计划告诉了裘长老，让他准备了玉简拜帖。 任由还没到职的韦副宫主直闯造化宫，裘长老虽然觉得冒险，但他和龚自佑宫主仔细研究过韦西风的行为和倚仗，结论只剩四个字：深不可测。想到这点，他也就没那么担心。 再说这是为龚宫主要解药，冒点险也值，所以他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他掏出一枚玉简，对门口的紫府守卫道：“本座北冕域三元宫二长老裘法农，今日陪同三元宫韦副宫主，特来拜访造化宫焦先楚宫主。麻烦通传一声。” 那紫府圆满守卫接了玉简，脑袋半天转不过弯来。三元宫二长老和韦副宫主？拜访焦宫主？什么时候造化宫和三元宫这么亲密了？ 他使劲甩了甩头，问身后的另一个守卫：“姚兵，你听清了吗？谁拜访焦宫主？” 那叫姚兵的道：“好像是说三元宫副宫主。” 紫府圆满守卫一个激灵。他对裘长老慎重问道：“抱歉，前辈，您刚才说三元宫副宫主拜访焦宫主？” 裘法农淡然道：“没错。” 那人立即道：“请二位稍等。”他对其余几人挥挥手，示意他们戒备。自己朝里面冲去。 焦先楚正在和五长老焦俊希谈事，忽然见到宫主大殿首席护卫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枚玉简进来。 焦先楚问：“什么事？” 首席护卫是合道后期，他道：“禀宫主，有两人在宫门口，自称三元宫二长老和副宫主，要拜会宫主你。” 焦先楚和焦俊希都是一怔，三元宫什么时候任命副宫主了？二人同时看向首席护卫。 那人以魂力催动玉简。一道白发及腰的清瘦身影飘出，抱拳道：“三元宫裘法农，陪本宫韦副宫主，前来拜会焦宫主！” 焦先楚和焦俊希都认出那身影正是三元宫二长老裘法农。 待身影消失后，两人对视一眼，焦先楚道：“请他们进来。” 回避是无用的。二人也想看看这从未听说过的三元宫副宫主是何方神圣。 护卫领着裘法农二人进来时，焦先楚和焦俊希都暗自心惊：裘法农身后那人不是长安学院韦西风吗？最近他们可没少研究关于他的留影石。 造化宫的所有重大转变，都是基于有窥天境大佬发难这样一个设定，但在明面上动手发难的，就是此人。 裘法农抱拳道：“焦宫主，五长老，老朽今日是陪我宫副宫主韦西风前来拜会贵宫。这位就是三元宫新上任的韦副宫主。” 韦西风上前一步，对焦先楚抱拳道：“在下韦西风，三元宫新任副宫主。见过焦宫主，见过五长老。” 焦先楚内心波涛翻滚，但他究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镇定。他伸手示意道：“两位快请坐。韦副宫主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焦俊希与韦西风在平堰城白云山见过面，但那时韦西风是易容化名，修为也只有元婴中期。韦西风认得焦俊希，焦俊希却不知韦西风就是那个风西韦。 众人落座，有仆婢进来上茶。 韦西风道：“焦宫主，实不相瞒，在下刚获得三元宫任命，尚未到任。我蒙龚自佑宫主青睐，委以重任，琢磨要给他送份像样的礼物。听闻造化宫的丹药闻名天下，造化丹更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三元宫龚宫主前两年不小心中了毒，一直卧床不起。在下今日来，就是为他向阁下讨一个治疗方子，当然丹药也可以。” 说完，他起身对着焦先楚，抱拳躬身一礼。 顿时，整座大殿落针可闻。 焦先楚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焦俊希和墙边的首席护卫全神贯注盯着焦先楚的右手，只待他示意就会出手。 过了良久，焦先楚哈哈一笑，沉声道：“韦副宫主真是好胆识，焦某佩服！造化宫立宫四万年来，从未有人上门来讨方子，韦副宫主这是第一次。不过方子是本宫立世根本，作为宫主的我也无权送人。但我这里有一颗祛毒奇丹，或许对龚宫主有所帮助。我就成人之美，送给韦副宫主吧，希望他日韦副宫主飞黄腾达时，记得今日赠丹之谊！”说完手一翻，掌心托着一个盒子，在他运功之下，飘向韦西风。 韦西风伸手接住。再次抱拳向焦先楚和焦俊希行礼，道声：“多谢焦宫主！在下定会记得今日之情。告辞。”然后向裘长老示意，转身朝外走去。 裘法农全神戒备，跟在他身后。 待二人走远，焦先楚衣袖一挥，闪身消失。所有茶几茶杯成为粉末。 焦俊希也神色黯然离去。 曾几何时，三元宫还在造化宫的挤压下瑟瑟发抖。 就因为一个韦西风，造化宫被欺上门来也不敢发作。 韦西风二人出城后立即登上飞船朝延吉城疾驰。有了解毒丹，龚自佑宫主越快服下越好。 料定焦先楚不敢玩花样。因为在丹药上搞事，不如在造化宫直接翻脸动手。 没用多久时间，二人赶回了三元宫。韦西风对裘长老说，一切不理会，先找龚宫主，服药再说。 裘长老带着韦西风直达龚自佑卧室，对病榻上的龚自佑简单介绍几句。 韦西风伸出右手，手心朝上，魂力催动下一枚玄青色棱形令牌图形显现。龚自佑苍白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韦西风取出丹药，以魂力护持着龚自佑，让裘法农喂他服下。 龚自佑的神魂有韦西风护住，只是身体经受了一些折磨，过了一个来月，毒性终于完全清除了。 龚自佑奄奄一息时都顶得住，还在发号施令。现在毒已排出，只是身体虚弱点，自然神采不同，有说有笑起来。 经过一个来月相处，龚自佑、韦西风、裘法农三人，已然像老朋友一样默契，颇为和谐。 龚自佑是个睿智又诙谐的老家伙，要不然他也不会脑洞大开，派裘法农去请韦西风来做副宫主。 这天，三人在一起谈事。龚自佑正儿八经道：“韦宫主，裘长老可以作证，我的原意并不是请你来当副宫主，而是坐我这个位置。我看不要搞副宫主就任典礼了，一步到位，直接新宫主即位大典！我和小裘都听你的。至于宫内其他人，慢慢熟悉也不迟。”说话时，对裘长老直使眼色，示意他帮腔。 裘长老笑着直点头，表示同意，却不出声。因为他与韦西风接触多点，了解深些，感觉对方未必接受。多说无益。 韦西风结识这两人后，觉得他们真的很有个性，与众不同。对他们性格、为人很是认可。 但让自己做三元宫宫主？拉倒吧！累死人的活。 他摇头道：“老爷子，我这次冒险救了你的命，你多少应该知恩图报，别逼我做苦力。我们说好，我做副宫主，是为了回家乡时在老爹面前显摆显摆。你尽量少派活给我，我只拿待遇。如果你手头紧张，没有待遇也行。听说造化宫念念不忘北域，是听到传言北域有重宝。我的打算是在北域到处走走，找找宝贝。找到我只要一成，其余都算三元宫的。二位看看如何？” 龚自佑和裘法农同时盯着他问：“你听谁说北域有宝？” 韦西风道：“谁说的不重要。看二位神情，似乎传言属实啊！怎么三元宫又这么穷呢？” 龚自佑问：“谁跟你说三元宫很穷？” 韦西风双手一摊，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二位请我做副宫主，灵晶都没见到一块。还有，富得流油的宗门，不都是打破脑袋争着做掌门吗，哪有求着把宫主之位让给别人来做的啊？当我傻呀！” 两个老家伙一听，差点气得晕过去。 第110章 就任 韦西风就副宫主职责与龚自佑宫主“讨价还价”，嫌弃三元宫太穷太寒碜，把龚宫主和裘长老气得不轻。 最后龚宫主道：“韦副宫主，我们三元宫可不穷。只是…唉！你都滴血流星锥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们三元宫实力太低，财宝外露，会有杀身之祸呀！” 韦西风道：“哦，原来是这样。”他懒得去管老家伙说的是真的，还是往脸上贴金，决定支持家乡第一势力发展壮大。他道：“两位前辈，我在武仙域、东胜域和檀山域分别待过二、三十年，听说过一些四万多年前的战事，隐约知道一点北冕域和天牧域被那场战争摧毁的情形。原来我们三元宫不是没宝贝，而是不敢露财呀！” 两个老家伙直点头，一副你大可放心的神态。 “那这样吧…”韦西风取出十个戒指，道：“实不相瞒，晚辈四域游历，斩妖无数，颇为富裕。这些戒指里的财物都是战利品。我现在捐给三元宫，由二位前辈支配。拿来提升同门弟子境界，增强修为。等我们强大了，到时两位前辈带我见见自家宝物，开开眼界。我也挑几样喜欢的，当做还债。” 说完，把十个戒指交到龚自佑手上。 两个老家伙稍微愣神，很快明白过来。龚自佑道：“韦副宫主，你既然这么说，那老夫也不和你客气了。我让裘长老召集另外几位长老，将这些财物一一登记在册，当三元宫借你的。以后还你时，算上二分利息。” 韦西风笑着点头，未置可否。他既然拿出来了，三元宫还不还，利息什么的，他也不大在意。 反正他还有不少。 裘法农这时问：“两位宫主，你们看这副宫主就职典礼…” 韦西风摆手道：“两位前辈，那些虚套就免了。我有事打算回老家一趟，二位如有大事就传讯给我，我暂时不会离开北域。”他显露玄青色令牌，抛出又接住，笑道：“哈哈，这回可以好好吓唬吓唬老爹了，省得他总是揍我！” 说完，韦西风对两人抱拳躬身行礼，告辞离去。 两个老家伙摇头苦笑。 韦西风已经解除十个戒指禁制，二人分别一个一个探查，惊得要掉落下巴：里面的财宝实在太多了！ 财宝当然会多：造化宫二长老、三长老，一个负责兼并天牧域大势力，一个负责蚕食北冕域，自然富得流油。韦西风只是留下了最顶级的宝贝。造化宫二位长老，加上韦西风，这些年积攒的大多数宝物，都在这里了。 这些东西他实在用不着。建元府老家，随便留点，也够他们几百年开销的了。所以他索性捐给三元宫，当是为家乡建设做贡献。 在造化宫二长老的戒指里，韦西风见到一艘灵器飞船，大众化式样的，他留了下来。修改了铭纹禁制，换过颜色，短途可以使用，不会被人看出端倪。此时正好用得上。 韦西风合道初期修为稍稍外泄，驾着飞船进入建元府登州时，引起了混乱。登州各级修士都在猜是什么大人物来了？有何目的？ 待他在合川县清源部落降下，很快消息像长了翅膀传开：清源部落紫府家族韦家四公子、合道大修士韦西风回来了！ 不久，有个更劲爆的信息震慑住所有修士：韦家四公子如今身份是三元宫副宫主！ 三元宫，那可是北冕域的天！ 韦西风没闲心理会那些。他回到老家的第一件事，是宣布合川县禁止外人进入！清源部落不得靠近！ 他要安静处理小家族事情，省得府、州、县各级修士来拜码头，闹心、麻烦。 老爹韦明用5年前突破紫府境，成为部落第一高手；大哥韦赞筑基圆满、二哥筑基巅峰、三哥筑基后期。 韦家如今是合川县名副其实的大家族。 现在韦家四子回来，更是传说中的合道大修士，并且是三元宫副宫主，不仅县令，就是州牧、府尹都要仰望的存在！ 不得了！ 不过，韦家堵住了外人接近的机会，一些地方大族、高户只能盘算着以后如何同韦家搞好关系了。 有一个好消息让韦西风惊喜：自家小妹韦希雨开脉了，现在是淬体五层。这样的话，她突破筑基不成问题，甚至紫府也不是没有可能。寿命大大延长。 但韦西风生母则只是武者。武者寿命只在120左右，他母亲已经超过120岁了。如果不是韦家这些年以天材地宝为她延寿，可能她已寿尽。这是天道，无法改变。韦家人，包括韦西风，只能努力延迟些，以尽人事。不可能逆天改命。 韦西风见到老爹一如既往地乐观，善于治家，也就放心了。他也不敢留太多、太好的东西给他们，以免惹来灾祸。 当然，他眼里随便、不多的财物，也足以让韦家成为合川第一富豪家族。 老爹也知道韦西风做了三元宫副宫主，但他也不大明白那是什么概念。只是一个劲嘱咐儿子听宫主吩咐做事，不要偷懒！韦西风使劲点头表示照办。 这次回来，主要就是送些财物，见生母一面。因为可能是最后一面。 真要说感情，他认为他更思念前世的父母、妹妹。可惜，他穿越岁月已过去快90年。即便今后能回去，也不可能再与他们重逢。唉！ 在部落挨家挨户走访一遍，大肆送礼一番之后，韦西风仍然选择悄悄离开。 他这次回来，将韦家地位提高了几个层次。不过韦西风对老爹建议：多纳妾，多生育。让年轻后代到登州、建元府城，甚至延吉城、外域去闯荡，老一辈就固步自封、安身立命，不要轻易外出冒险了。平安才是福！ 老爹对他的话深以为然。表示坚决督促族人照办。 韦西风离开清源部落，并没回延吉城三元宫，而是开始在北冕域游历。 这次他伪装成元婴圆满修士，不上不下，高可攀，低可就。 无论是在东胜域、檀山域得到的信息，还是在天牧域侦查到的情报，以及龚自佑宫主、裘法农长老的提示，都说明北冕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加上鬼爷指示。韦西风觉得慢慢把北冕域走一遍，一定很有趣。 没有负担，危险不大，自由自在地展开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样的日子，别说前世做不到，就是现世，也是修士们梦里才有的境界啊。 第111章 常家回迁 四万多年前的人妖大决战，武仙大陆遭到的重创有两重含义：一是武仙大陆窥天境多数陨落，活下来的几位都身受重伤，在特定空间里疗养；二是武仙大陆的空间规则被支离，经过四万年来缓缓重构，恢复了一些，但依然不够稳定。支撑不住返虚修士突破晋级，更遑论窥天境大佬交手。 也就是说，这四万年里，武仙大陆的返虚圆满修士，在突破窥天境时，所形成灵气场的压力会撑破空间，仿佛气球漏气，永远达不到压强。一旦达到就会爆了。 压力不够，突破必定失败。 如果窥天境大佬在此域交手，更是会直接锤爆空间。 所以，四万年来，在武仙大陆，返虚圆满修士是行走江湖的天花板。 最近两千年，天牧域造化宫是武仙大陆实力发展最快的势力。而短短几十年，尤其近几年，却断崖式滑落，屡遭重创。 首先是太上长老焦玉白陨落。 焦玉白是造化宫原宫主。他在返虚中期时，明白了武仙大陆无法突破窥天境这个事实。为了寻找修炼坦途，他主动卸任宫主，传位于大弟子焦先楚，自己担任太上长老，一心一意、想方设法探索离开武仙大陆之路。 他趁新航路开拓之机，亲自率队出征。却在战事结束后，陨落在檀山域。陨落原因未知。 他带去的两千多造化宫弟子，战死七成多，只回来二百多人。有三百多人滞留平堰城未归，包括两位合道、几位化神。 焦先楚接任宫主后，与老宫主之女、大长老焦惠兰失和，起因是造化宫发展方向问题。 最悲催的是，几年前，三长老焦禹镔、二长老焦本同先后失踪，魂灯熄灭，尸体却没找到。 这两位中坚长老陨落时，还有一批高层力量随之损失。 据说是有窥天境大佬对他们的扩张不满，直接或间接出了手。不过这说法未经证实。 这一系列事件，直接导致造化宫两套发展路径都被摧毁：宫主焦先楚的蚕食北冕域路径、大长老焦惠兰的兼并天牧域大势力路径。 至此，宫主焦先楚与大长老焦惠兰总算达成一致：全线收缩。 如此一来的后果是：除了天牧域首府紫薇城，十一府八十多州里，造化宫真正控制着的只有三府二十多州了。世俗紫薇王朝的政令，只在这三府里传达。在其余八府，据说政令一到，直接被当作垃圾处理。 天牧域东部的永安府，是造化宫仍然控制住的三府中的一个。 这天，永安府首府绛町城里，有几位修士站在路口，望着面目全非的街道缄默不语。 他们正是90多年前被灭族的常家种子后人中的几位。 带路的金丹圆满修士是常伟宏。作为常家代表，他已来过绛町城多次，与城主府交涉退还祖宅，赔偿损失问题。 自从造化宫采取收缩策略，有风声传出要安抚被屠灭的几族，陆续就有一些被驱逐家族后人开始尝试，看传言是否属实。 结果真有效果。 欧阳家、常家、钟家是受害最大的几家。但交涉结果不尽相同。 常家祖业大部分在永安府绛町城，这里仍在造化宫控制下，几轮谈判下来，造化宫责成城主府发还了部分产业。也就是常家从前建造、没被摧毁的那些。 摧毁后重建的，新业主投入较大，成了笔糊涂账，无法收回了。 造化宫是在收缩，但也不会承诺全部赔偿。当时开战，造化宫也找了许多借口。如果被屠灭家族后人态度不灵活些，造化宫就搬出当时开战的理由，谈判陷入僵局，对受害者得不偿失。 所以常家无奈之下，被迫与城主府签下契约：收回存在的那部分，放弃摧毁的那部分。 能回归祖宅，不用隐姓埋名、担惊受怕，已经属于万幸了。如今的常家，族人不多，实力低微，只能认命。 要真论损失，死去的几十万常家修士及附庸家族人口怎么算？不可能算得清。造化宫也赔不起。 而且，与欧阳家、钟家相比，常家拿回东西的比例已算很高。 欧阳家、钟家原来的势力范围已不在造化宫控制之下，造化宫没能力责成占据者完全退出，只能赎回小部分还给原主。 所有人当然都不清楚，造化宫之所以对常家一再退让，是因为常家有位长安学院亲传弟子的常栀卉。而造化宫之所以怕常栀卉，是因为她有一位大魔王师兄韦西风。 快100年了，此刻回来的常家族人有：元婴初期女修、常伟宏的亲姐常知亦；金丹巅峰女修、常伟宏堂妹常吟还；另外一位是金丹初期的堂弟常在隐。 眼前的这整条街，过去都属于常家。而今，中间有一些建筑另有主人。 常家八骏中，修为和地位最高的常千慕已确定陨落，常栀卉替接成为家主。 四人按照计划进驻绛町城，开始筹划常家复兴大业。 常云川继续留守长安城的店铺，那里将永久存在。 家主常栀卉是长安学院亲传弟子，这身份对常家未来十分重要。常云川店铺成为家主的情报传递中转站。 常伟宏的徒弟詹明兴已突破紫府，他被安排留在长安城协助常云川。二人年纪相仿，关系不错。 常家的悲惨经历证明：将家族人员、产业分布在不同域，是必不可少的安排。 陆栀卉更名常栀卉不久，突破元婴成为亲传弟子，名正言顺住在容皇峰。 如此一来，小师弟严明矶更惨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被两位师姐逼迫得喘不过气来。 严明矶已是紫府后期修为。他自然在内门有自己洞府。有几次他提出搬回内门修炼，招来的都是更重的功课。后来他不敢再提这茬子事。 这天，严明矶试炼一炉丹药成功后，仰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白云发呆。脸上尘灰污秽也没清理。 忽然一张绝美容颜映入眼帘：陆师姐。 哦对，现在是常师姐。 严明矶一骨碌爬起来，行礼道：“见过常师姐！” 常栀卉笑道：“严师弟，你很怕两位师姐吗？” “嗯！”严明矶道：“有点怕，又不是太怕。” “怎么说？” 严明矶道：“怕吧，是因为欠债太多，要快些还啊！不怕嘛，因为你们又不会杀了我。” 常栀卉点头认可，道：“那你怕韦师兄吗？” “不怕！他比你们好多了！”严明矶诚实道。 “好啊，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罗师姐。看她怎么收拾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常栀卉咬牙道。不过她很快转换笑容，温和问：“我记得你老家是北冕域吧，哪个府的？” 严明矶答：“我老家在哲别府。” 常栀卉立即兴奋起来。她道：“哎呀，这么巧！哲别府我去过，和韦师兄一起接任务去清理官道。如果不是韦师兄救我，我早就死在那里了。” 严明矶也很感兴趣，两位师姐难得主动和他聊起韦师兄。他道：“清理官道这事我知道。那时我还很小，听老爹说，就是那次清剿之后，大陆的官道畅通了，三域往来方便许多。要不是这样，我还来不了长安城，没机会考进长安学院呢！” 常栀卉点头。她问：“你想回去看看吗？” 第112章 严明矶回乡 严明矶炼丹后休憩，师姐常栀卉过来找他，谈起他的故乡，问他想不想回去看看。 严明矶知道常师姐忽然聊起这个，一定有原因。他道：“常师姐，是不是你有事要去那里，要我陪你去？不用拐弯啊！刀山火海，师弟我也奉陪！” 自从进了长安学院，他的学期任务都是挑近的来做，没出过远门。对于去北冕域，他有点期待。何况还有美女师姐同行！ 常栀卉道：“看你这么乖，师姐我告诉你一个大消息：韦师兄做了三元宫副宫主啦！” “三元宫副宫主？”严明矶并没有常栀卉预计的那么惊奇。他道：“难怪这么久都不见韦师兄回来，原来他到北域，加入三元宫了。三元宫在北域是最大势力，可我听老爹说，三元宫与其它域的大势力不同，他们不搞扩张，也不搜刮小势力，很穷的呀！韦师兄干嘛去这么个小宫？” 常栀卉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哼！你本事不大，眼眉倒是高。还瞧不起三元宫了！韦师兄也是北域人，他回老家，帮了三元宫天大的忙。三元宫派长老亲自来请韦师兄去做副宫主的。算了，懒得理你，走了…”气头上的常栀卉没兴趣跟他再扯，甩手离开。 严明矶被师姐埋怨，一脸苦涩。自己说话，明明是为韦师兄抱不平，却惹常师姐生气了。唉，做师弟难呐！ 韦师兄也是北域人？这个倒是头次听说。老乡啊！ 可怜严明矶一到学院，就被容皇收为弟子，并且被交给了罗紫怡师姐管束。师兄韦西风的辉煌传说，他这个亲师弟反而听说的不多。 容皇把他交给罗紫怡，嘱咐尽量把他箍在容皇峰修炼，也是记住了陆栀卉的教训。当时出远门，忘了留话交代两个徒弟，让陆栀卉走了很长弯路、吃了不少苦头。 严明矶拍了自己嘴唇两下，懊恼不已。一句错话惹常师姐不喜，看来她是不会带自己一起去了。 这时有个清越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小师弟怎么啦？又是叹气又是打嘴，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 严明矶一听即知谁来了。他规矩站好，对来人行礼，道：“罗师姐好。刚才常师姐来过，我说错话，可能惹她生气了吧。” 罗紫怡问：“你说什么了？” 严明矶于是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一遍。 罗紫怡笑着点点头，道：“嗯。也许你说的是实话，可就是让人生气。师姐我问你，你家在哲别府是做什么的？” 严明矶吸取教训，谨慎答道：“我家小门小户，一半修士、一半凡人武者。种田植树也有，酿酒狩猎也有；炼器、炼丹、符箓都有点，又都不高。最高的爷爷合道境，我爹是化神修士。” 罗紫怡“哦”了一声。她稍作沉吟，对严明矶道：“你刚来长安学院时，淬体八层。三十多年，到紫府后期了，比我那时快得多。但不够你韦师兄快。修境界、炼丹药、接任务，除了这些，还应该出外游历，增加见识。师尊不在，我作为师姐，建议你回家一趟。穿州过府，也算是历练吧。你怎么想？” 严明矶十分兴奋地一揖，道：“谢谢师姐。我顺便去找韦师兄，看看他这三元宫副宫主做得过不过瘾。” 罗紫怡心道“聪明”。于是为他准备了灵石、丹药等物，嘱咐他去功勋殿接个任务再出发。出发前找常师姐告别，看她有什么交代。 严明矶按罗师姐指点，办完任务手续后，来找常师姐辞行。 常栀卉听他说接了北冕域任务，立即问他有没征得罗紫怡师姐同意？严明矶点头。 常栀卉道：“你一定会去找韦师兄吧？”见他点头，她接着道：“见到韦师兄，你带个口信，就说阵法系传言，有位卓音婳导师到东胜域游历，与当地修士起了冲突，一直未回学院。就说是我让你告诉他的。” 严明矶仍然是点头，记住“卓音婳”这个名字。 常栀卉让他到了北冕域，先找韦师兄传口信，再去做其他事。严明矶郑重点头后出发。 常栀卉和罗紫怡都收到消息，说是卓音婳在东胜域与当地修士冲突，伤了不少人，自己也被困住。具体如何语焉不详。 这事必须告诉韦西风一声。所以两人同时想到让严明矶走一趟。 此时的韦西风，正在严明矶的老家哲别府。 40多年前，人族为开辟新航路与妖族进行的战争，最后达成了和约。妖族承认人族航路，保证不再袭击飞船、飞舰；人族在九域各地辟出专门场所，对妖族开放贸易，互通有无。 因为贸易关系，在人族区域出现妖族修士，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只不过毕竟人妖有别，妖族派出的贸易队员，都是6阶化神大妖，它们化为人形在人族区域行走。 矛盾冲突总是会有的，人妖高层也制定了相应规矩，在贸易点都有共同执法队。 哲别府的长白山天池底有火山通道，这里距离火蛟族一个大本营只有九万多公里。火蛟族打通了九荒联盟的关系，联盟对三元宫施压，要他们把长白山租给了火蛟族。 韦西风做了三元宫副宫主，本来打算是不管任何事的。当他得知火蛟族租了长白山，立马来了兴趣，因为他在火蛟族有朋友啊。于是他恢复合道初期修为，专程回了一趟三元宫，找宫主龚自佑打听这事。 龚宫主说这事本来是大长老祁春阳负责，但祁长老几年前失踪了。三元宫并没设置生供堂，也不知他是否还在人世。 有人怀疑他是被妖族所害，也有人怀疑是造化宫干的。但都没有证据。 韦西风几乎可以断定大长老之事与造化宫有关，但现在追究那些意义不大。他关心的是长白山的事。 于是他道：“宫主，我身为副宫主，啥事都不做好像也不好。不如把长白山的事交给我吧。” 龚自佑瞥了他一眼，道：“韦宫主，长白山的事你要介入，自然好。但那只是芝麻大的一点事，要不，把大长老以前管的事都划给你吧。你先抓着，找帮手干活。长老的空缺先留着，到时你推荐一个人坐上去。这才是正路！” “什么正路？”韦西风问。 “做宫主的正路哇。”龚自佑道：“做宫主的头件事得有自己人。裘法农算一个，你自己培养两、三个，我有两个信得过的留给你。这宫主位置你就马马虎虎坐稳了。” 韦西风道：“宫主，你的毒解除之后，我看修为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干嘛总想着把这包袱甩给我？你是有什么好事，想撇下大伙去吃独食还是怎么的？” 龚自佑被他的话噎到，不知说什么好。最后他笑道：“好好好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令牌在你手里，长白山的事，你到哲别府找府尹祁轩，他是大长老一族的。见到令牌，他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韦西风来到了哲别府，去找府尹祁轩。 第113章 《圣器总纲》 韦西风到了哲别城，直接去府尹大殿，经过通传，见到了府尹祁轩。 所谓府尹，是王朝官名，就是一府之长。北冕域并没有世俗王朝，但为了统一称谓，也沿用了这个称呼。 北冕域有七府50州，府尹是由各府大势力提名，府议会选出的。北冕域与其它域的不同之处在于：七府府尹并不全是由三元宫提名，因为三元宫只在三个府里有绝对控制权。哲别府就是其中之一。 大长老祁春阳失踪后，祁轩一直若有所失。毕竟，他的靠山是大长老，而现实是靠山不见了。 北冕域最高修为是返虚初期的龚自佑，以下就是合道圆满，包括祁春阳、裘法农，以及几大家族家主。 祁轩合道后期。见到合道初期的韦西风，却十分谦卑。 因为，北冕域的高层修士圈子里都在传说：合道圆满的焦禹镔和焦本同都是死于其手。 没人证实，但也无人敢怀疑。 言之凿凿的铁证是：裘法农长老说，他陪着韦副宫主去找返虚境的焦先楚讨要解药，焦大宫主没有拒绝。不但十分爽快交出了祛毒丹，还向韦副宫主求了情。韦副宫主也答应不再追究过往的事。 韦西风出示了令牌。祁轩恭敬行礼后道：“韦副宫主大驾光临，但有所命，属下一定全力配合。” 落座后，韦西风简单问了问哲别府的情况，对祁轩说：“祁府尹，我打算在哲别城长住一段时间，就与火蛟族贸易之事做点参与。趁此机会，你把过去失控的力量，详细列出来，我去找他们谈谈。配合的，那好说，合作共赢，都得益处。不配合的，咱们摆在一边，慢慢解决。总之，交朋友不能只凭嘴巴，对敌人也不必只光靠拳头。” 祁轩起立，躬身再拜，琢磨着他的后半句话，嘴上道：“属下一定万死不辞！” 他没搞明白：对敌人，不必光靠拳头，靠什么呢？ 他哪知道，韦西风对这种小地方的势力，根本没打算客气。只不过不想在这里传播大魔头之凶名而已。 这里必须牢牢把握！一是因为他要打造与火蛟族乃至整个妖族的贸易据点。二是这里位置优越，可以筹划建设空间传送阵站台，将来连接武仙域与东胜域。 这些年他从未放松铭纹术的钻研，已经掌握空间铭纹的完整五篇。时间铭纹六篇中，他已搞懂三篇，还剩三篇正在学习、思考、推进。如果学会，他就超越皇级，接近帝级铭纹师水准。 所以，他打算与火蛟族好好谋划一下，以哲别府为基地，打通与各妖族的贸易渠道，获得妖族的独特资源，尝试修建传送阵。 当然，这只是初步设想。 打通与妖族贸易渠道是第一步。 下一步是请到顶级的炼器师，至少一位帝级。 他自己是单金灵根，所有人都说他是最佳炼器灵根，而他偏偏没怎么接触炼器。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穿越过来，他先要顾着生存、苟活。生存问题解决，就要考虑优先利于鬼爷。鬼爷才是他最大倚仗。 走到现在，某种程度上有了自保之力，他才考虑发挥自己灵根最大优势：炼器。 是的，他决定要学习炼器了。 鬼爷的读心术不是开玩笑的。前阵子他刚有学习炼器的念头，鬼爷就传了一部法术给他：《圣器总纲》。 没错，不是“九荒炼器谱”之类的炼器术，而是超越窥天层级的圣级炼器术。 韦西风粗略浏览后记住了，这部总纲里附录的圣级铭纹符有九个：符箓2个、阵法2个、器物2个、空间2个、时间1个。这些铭纹符只有魂力超过100晷的修士才能铭绘。 空间铭纹和时间铭纹的学习，要在炼器实践中感悟、运用、掌握。 空间传送阵就是铭纹与炼器的集大成者。 他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那么第一步是扶持祁轩，把哲别府控制在手，然后展开下一步。为此他决定不惜使用铁血手段。 一天后，祁轩过来他住处，交给他一枚玉简。 韦西风立即仔细查探。 哲别府属于小府，只有五个州。首府哲别城人口四千万。 哲别城议会主要由三方势力组成：祁轩代表的三元宫，合道后期；秦家，炼器为主，家主合道后期；方家，炼丹为主，家主合道中期。 所谓的议会，实际就是三人议事堂。 秦家合道修士七名，化神修士几十。过去有大长老祁春阳压制，还算给面子。大长老失踪后，态度变了许多。 方家一直是三元宫的助力。近几年受秦家挤压。 韦西风看到这情况，觉得形势不复杂。一家炼器 ，一家炼丹，正是城市发展的主力。 他对祁轩道：“祁府尹，我们的目标是与妖族通商。妖族第一需要的是人族功法，这方面我们的储备有限，不是我们的方向。妖族的第二位需要是丹药。从现在起，你重点扶持方家，把5、6、7品丹药的短板整理出来给我，我们共同谋划，要形成大量供应的能力。4品丹药的供应只做适当准备。困难由我解决。至于秦家，不用正面冲突。将来在人员和市场两方面挤垮他们就可以了。不需用多大力。” 祁轩默默点头。对韦副宫主的指示，他打定主意坚决贯彻。 韦西风最后道：“哲别府的情形比我预计的要好。你就集中三元宫力量，联合方家，准备大量供应丹药吧。我要暂时离开，去与妖族谈判。记住：和为贵。秦家如使绊子，不予理睬，等我回来。” 谈完事，韦西风在祁轩恭敬目送下离开。 韦西风对祁轩说“和为贵”，是因为祁轩面对秦家占下风，冲突起来会吃亏。至于自己，像秦家这样的势力，韦西风想的是：不听话就悄悄屠光其家族合道境再谈事。他不想为这个层级的阻碍伤太多脑筋。 他听说长白山租给火蛟族后，对方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据点。于是韦西风驾驶飞船慢慢飞过去。 他打算在那里寄信火真，约他来好好合计合计。 火真早已突破八阶，相当于人族返虚境。 这天，他在大本营岩浆湖修炼，忽然有族人报告：北冕域长白山据点有信使回来，说找他有急事。 他闪身离开湖心，来到边沿地带，见到长白山的五阶蛟帅信使。 行过礼后，小蛟帅递给他一枚玉简。 火真一见人族的玩意，心里想是谁呀？人族谁这么火急火燎找自己？ 待他催动魂力探查过后，立即摇身变成一位人族翩翩公子，咧嘴大笑起来。 韦西风呀！长安学院戊字一万号的朋友。自从那次东胜域比试分手后，好多年没消息，忽然冒出来了。 也不知祖圣异火在他身上怎么样？ 火真给族叔火犟留下口信后，立即钻进地下岩浆通道，朝长白山赶过去。 第114章 大贸易 韦西风在长白山美滋滋泡着温泉时，一条大蛟从天池里冲出，腾飞在空中，炙热气息立即蔓延开去。 韦西风感觉到是火真，朗声传音道：“火真前辈，在这边。别把整座山点着了。” 火真收了气息，幻化成人形，一跃落在韦西风的大池子里。道：“韦兄弟，你现在什么境界？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修为？” 韦西风笑道：“按你们的计算，就是七阶而已。其实人族与你们有点小小区别：你们修为天成，境界与实力不会相隔太远。但我们人族天生素质不如你们，只能以修炼来弥补。而各人修炼的功法呢，有高低差别，所以会出现修为与境界不一致。能越级挑战的修士不少。我就是其中一个。” 火真自然知道这个，他没细问下去，而是道：“韦兄弟，你怎么跑到长白山来了？这么急着找我，一定有事吧？你说，只要我能办的，不是问题。” 韦西风道：“那我先多谢火真前辈。我在长安学院结业后，回到老家北冕域。现在是三元宫的副宫主。” 火真瞪大眼睛道：“我对北域有点了解，三元宫虽然不大，但也统治一域。你这么快做上了副宫主，是不是送了很多钱给宫主。”显然，他也知道人族的潜规则。 韦西风点头道：“那是免不了的。实不相瞒，我把大半辈子积攒的财宝都送出去了。不过捞到了一个肥缺：统管北域和你们妖族的贸易。” 火真一掌拍在水面上，大叫道：“太好了！韦兄弟，你管这事，那就不用担心了。你我联手，发大财指日可待。火蛟族是我负责，火鳄族是青螭负责，起码我们两族可以包你赚到盆满钵满。哦，对了，上次你将火鳄族圣祖遗骸送还，青螭立了大功。他送了一些宝贝给你那战队头领，你收到没有？” 韦西风道：“唉！上次兽潮一来，人族就乱套了。我不想伤害你们两族的朋友，只能自卫后撤。受伤后被人救离战场，再没回去过。没收到礼物。不过没关系，以后见面，他们会给我的。怎么样，火真前辈，不如传讯青螭前辈，我们三个一起，把北域贸易的事好好捋捋。先解决北域和你们两族的问题。稳定运行了，再讨论妖族和人族全面贸易的大生意。” 火真又是一掌击在水面，水花溅起老高。他道：“痛哉快也！和你韦兄弟论事，就一个爽字了得。我这就安排族人去请青螭。不过没那么快。找到他，等他过来，怎么也得个把月。我们边聊边喝酒，边等他吧。” 于是一人一妖泡着汤浴，摆开酒具，就在温泉边畅饮、谋划起来。 火真询问祖圣异火情况，韦西风析出一缕加热泡池，水温即刻飙升。火真老怀甚慰，深感所托正确。 当初在北极，韦西风在鬼爷帮助下，用三十年时间，以半圣异火炼化了天火。异火也正向天火进化着，其灵智已经诞生，处于懵懵懂懂阶段。 在九荒天域，自古以来，几处天火肆虐为祸，从未被收服过。古时人族大能拼尽全力才将它们封禁。那些都是人族的忌讳。 鬼爷自然无视那些忌讳。但韦西风不敢暴露底细。他在火真面前，“费劲”显露的只是皮毛威力。火真觉得他是真的用心呵护着那缕异火，心里对他很感激。 之前，妖族在人族划定的区域进行交易，受到诸多限制。管控、信用、安全都成问题，也不敢赊账，贸易量上不去，妖族感到非常不便。 现在有韦西风代表北冕域，对方又是老朋友，可以说信用、安全、管制等障碍迎刃而解。 一个多月后，青螭赶了过来。他一见韦西风，首先躬身致谢。上次迎回圣祖遗骸，那是无上大功，青螭的父亲因此立即升为家族长老。 听说韦西风没有收到上次的礼物，他立即掏出一大堆宝贝相赠。韦西风只挑了几样有空间属性的材料。 二妖一人在一起密谈了几天，然后分头回去准备。 人妖大贸易的帷幕就此拉开了！ 韦西风回到哲别城，把祁轩找来，交给他两枚玉简和十个储物戒指，指示他按照玉简收集采购丹药。 戒指里就是两个妖族交付的货款。 还没交货，先收货款，这就是信用的力量。 祁轩打开一个戒指，大吃一惊，里面满满的全是稀罕的材料、晶石、妖丹。等他查完了十个戒指，他就麻木了。 再查探玉简，看到功法、丹药、兵器、符箓的报价，立即目瞪口呆。这哪是卖货物，简直就是抢钱呐。不对，比抢钱还轻松！ 剩下的事不必韦西风操心。祁家也是大家族，祁轩做了这么多年府尹，经验、人手、渠道应有尽有。 有韦西风与青螭、火真的协定和幕后推动，祁轩调集人手一开始行动，哲别府的贸易圈子就全部被调动，围绕着府尹殿转动起来。 没过多久，整个北冕域都感觉到了这个贸易旋涡的运转威力。 只有祁轩身边几个核心人物知道内幕，韦西风要求他们多做事，少说话。知道大局由韦西风操控的人并不多。 韦西风多数时间住在长白山。这里安静，更适合修炼。距离哲别城也不远，便于随时应对意外。 祁轩把丹药收购事务交给方家操持。这样，方家不仅很快垄断了哲别城炼丹市场，府辖五州各炼丹家族也想方设法争着加入方家“朋友圈”，因为方家的收购价永远比其它店铺高。 按韦西风交代的节奏，方家这摊子事情运作稳定之后，也就是丹药贸易完全控制之后，祁轩开始了对炼器行业的吞并。 在哲别府，包括哲别城和所辖五州，秦家一直是炼器行业的老大。所谓老大的意思，就是指原材料与器物售卖市场的绝对控制权。 秦家七位合道修士，往五州各派出一位挑头，两名坐镇哲别城。格局异常扎实。 他们的主业是炼器，其实在炼丹、符箓、拍卖等行当的份额也不小。 方家在神秘力量协助下，注入庞大资金，一下子完全控制了一城五州的丹药市场后，秦家也无可奈何，决定放弃丹药市场份额，集中力量加强炼器行业控制。 秦家也很明白方家的模式和手法，只是筹集不到那么多的资金。 眼看祁轩不知从哪里调集大量稀有材料投放市场，与各中小炼器家族签署供料、收货的内部循环契约，秦家一时就慌了起来。 第115章 秦家对策 妖族的购货合约全在韦西风手上。 祁轩的祁家在一城五州铺开大量人手，利用方家的网点，投放巨量灵石灵晶，赊供数不清的珍稀材料，很快就与绝大多数中小炼器家族签下了“专供契约”。 “专供契约”内容简单：以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为炼器家族供应材料；以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成品。签订契约家族不得把成品售卖给其他人。 然后，祁家以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在市场上倾销炼器成品。 无论是材料还是成品，这里所谓的市场价，就是秦家店铺的标价。 这样一来，秦家的生意立即一落千丈，市场份额一天一天下滑。 开始时，秦家所有人都不信祁家的资金和材料能坚持下去。 但是直到秦家店铺门庭冷落，几乎没有生意，祁家仍然没有收手的迹象。 秦家召集同盟家族长老扩大会议，七位合道、几十位化神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应对祁家的针对性打压。 价格战行不通！试过了，秦家器物降价，祁家立即跟进，总是比秦家低一点。 寻找其他客户、开拓另外市场这条路也行不通！秦家几万年的立足根本就是哲别府，不可能转移他处。也找不到别的大客户。 这些年秦家最大的新客户是火蛟族，可是现在与他们接触，他们不但不谈新合同，连原来的供货合同也取消了。 秦家高层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欺人太甚！ 秦家达成共识：在商言商是行不通了！为了秦家生路，只有武战！ 但那时并没有“反垄断法”。向祁家公开宣战，要求同阶对决，找不出理由。 吃饱撑的，干嘛与你对决？！人家一句话就可怼到秦家无言以对。 那就只有一条路了：暗杀。 当秦家一位合道中期修士说出这话时，全场沉默。 没有人表态。沉默不反驳就是态度。 最后，秦家家主、合道后期的秦啸天道：“各位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反抗已没有出路。大长老全权负责行动吧。由此刻起秦家所有力量由你调动。先不直接对上祁家，拿方家做试探。” 说完，拿出家主令牌交给他。 同样合道后期的大长老秦岭立即起身，接过家主令牌后，脸色肃穆道：“遵令。” 秦啸天闪身离开。秦岭开始布置安排。 韦西风在长白山住着，逍遥自在。他最近把大部分精力，用在研究时间铭纹后三篇，和炼器基础理论。他没急着动手炼器。 这天，祁轩突然匆匆忙忙赶过来。 韦西风知道出事了。要不然祁轩不会亲自跑过来，他应该忙得很。 行礼后，祁轩也不坐，直接道：“副宫主，昨晚方家有三家商铺遇袭，死了三位元婴修士，被抢走一批财物。” 韦西风招呼祁轩坐下，为他倒茶，问道：“那三家商铺有没有化神修士守护？” “两家有，一家没有。”祁轩道：“两位化神都出手了。但据他们说，对方只是压制他们，没有下杀手。都是杀了一位元婴修士，抢了财物就撤了。” “听你怎么说，对方出动的是合道修士？”韦西风问。 祁轩答：“两位化神都说有合道在场，但没现身。出手的是化神。杀人的是元婴。” 韦西风点点头。秦家这么讲究分寸，分明是在试探咯！ “你通知方家，还有祁家各地，提高防卫等级。遇到袭击尽量撤离，不要理会财物，别作无谓抵抗，尽量避免人员损失。”韦西风吩咐道。 看到祁轩点头后还在等下文，韦西风笑道：“你把目标确定为保护人员不受损，其他事情按既定方针办。惩办凶手的事由我来。回去吧。节奏不改，安全第一！” 祁轩这时好像明白了。副宫主这是在惊虎下山、引蛇出洞、布钩钓鱼哇。 他心里有了主意，不慌不忙返回哲别城。 韦西风继续坐那喝茶。 哲别城，秦家。 家主大院小议事厅。 秦啸天问对面秦岭道：“大长老，方家什么反应？” “很奇怪！”秦岭蹙着眉头道：“方家像没事儿似的，一切如常。祁家所有行动也是照旧。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啸天以手指敲着茶几面，思索一会道：“方家本不值得动手。但他们如今成了祁家的一条狗，按说打狗欺主，祁家应该有所行动才是。他们反常不动，说明是希望我们启战哪！大长老，我感觉这里有阴谋。” 秦岭点头道：“家主，我们的处境难就难在这，明知对方布下了陷阱，我们若坐视不理，就会船上浅滩，家败人散。” 秦啸天重重“哼”了一声，道：“那就看是他祁家的陷阱坚不可破，还是我秦家男儿所向披靡。既然不动只会坐以待毙，那就全面出击吧。大长老，通知合道和化神后期以上集合，好好谋划一下，立即展开行动。既要祁家伤筋动骨，看见我们的牙齿，也不能给三元宫留下把柄，与我们完全撕破脸。” 大长老秦岭领命而去。 此时韦西风已悄悄潜回到哲别城。他分出几缕神识，锁定了秦家几个关键人物。秦家家主与大长老的密谈自然没逃过他的监察。 秦家大议事厅。 七位合道修士、二十六位高阶化神修士聚集一起，讨论秦家面对的局面和应对措施。 秦家家族同盟以秦姓为主，还包括几家外姓，都是联姻关系。 一位周姓合道中期修士道：“周家已经退无可退了。如今的原坪州，不但丹药市场全是方家的，祁家也快把炼器、符箓市场霸占了。”周家与秦家世代通婚，是原坪州最大家族。三元宫过去并没重视那里，如今祁家和方家突然大力争夺市场，周家措手不及。 另一位合道中期道：“汀南州也是如此。再等下去人心尽丧，要么饿死，要么远走他乡。大伙同力反击才有生路。” 大长老秦岭见合道中期的严松一直不参与议论，便问他：“严家主，你们观潼州是什么情形？” 严松起身行了一礼，道：“观潼如今也是方家和祁家说了算。不过严家修士一半、凡人一半，过去也没条件争什么。他们也没把我们当回事。店铺都还开着门。” 他的孙子前阵子从长安学院回来，请求爷爷千万不要和三元宫作对。因为师兄刚做上三元宫副宫主，如果严家和三元宫作对，那太不给师兄面子了。 严明矶虽然年纪还小，不大理家族的事，但家族是秦家同盟一员，而秦家与三元宫的代理人祁家不对付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对爷爷如此请求。 而他对老爹说的是：如果严家和三元宫作对，他就不敢再回学院去了。回去不用师兄出手，两位师姐一定活剐了自己。 严明矶到了延吉城，上三元宫找师兄。有位化神执事接待他，告诉他，韦副宫主云游北域去了，只有宫主知道行踪。他只得留了块玉简，拜托那位执事转交韦副宫主。玉简里面是常师姐要带的话。 于是他先回家族去拜见爷爷、老爹老娘、族人，再去做学院任务。他打算过一阵再去延吉城等等，看是否能见到师兄。 观潼严家本来就没有锋芒，现在又有严明矶提醒，便很配合祁家、方家，生意没受影响，反而还扩大了些。 第116章 秦家瓦解 秦家七位合道、二十六位化神修士一起商量应付眼前危机，来自观潼州严家家主严松的发言，明显与其他人有别。 严家也是秦家世交，历代都有通婚。听严家主的意思，生意上好像没受到祁家和方家的围堵。 秦家家主秦啸天笑道：“严家主，咱们都是自家人，在一起议事，不必那么多规矩。快请坐下吧。”待严松坐下了，他接着道：“严家主的意思是，观潼州与其他一城四州不同，方家、祁家没有打压你们？” 严松道：“其他家族我倒没过问。严家的生意，变化好像不大。” 所有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因为大家都遭到同样打压： 采购买不到材料。同样材料，无论自家报价几何，方、祁两家的材料收购价总是高过自家出价。售卖材料者当然卖给出价高的； 炼器成品、丹药、符箓卖不出去。相同货品，无论标价几何，方、祁两家的器物、丹药、符箓售价总是比自家便宜。买家自然是买便宜的。 方、祁两家还以低价向需要原料的家族提供材料，使得秦家同盟圈的矿山都停止开采了。因为积压堆积如山，开采出来也没人要。 观潼州严家的事是个另外，纠结于此没什么意义。大长老秦岭道：“那就按规矩表决吧。化神一票，合道两票。生死存亡关头，各位考虑清楚。决议一出，没得反悔。” 说着，随手一挥。空中有几十颗珠子飞向众人。合道修士接住两颗，化神接住一颗。 大长老在空中一划，左右两边各出现一个盘子，一红一白。 大长老道：“老规矩，红战白退。各位可以投了。” 众人纷纷将手中珠子抛出。 家主和大长老不投。共36颗珠子。结果34颗落在红盘子里。白盘一颗也没有。 还少两颗。 严松拿着两颗珠子道：“我就不投了。严家服从决议。” 既然严家表示服从决议，现场没有人出声。 秦啸天道：“本盟主现在宣布同盟令！” 众人立即起身，右手抚左胸。 秦啸天道：“从此刻起，本同盟与祁、方两家的暗战正式开始。”他大手轻轻一甩，31枚玉简陆续飞出，飘向不同对象。 各人伸手接住自己面前那枚。 秦啸天道：“玉简里面是不同任务、做法、退路。各位按玉简安排分头行事。玉简阅后即毁，以免留下把柄口实。行动中如遭遇对方高手，立即向我或大长老求救，我们即刻增援。出发吧。祝各位顺利！” 众人立即以神识探查各自玉简，记住自己任务。然后销毁玉简，出门分头离开。 秦啸天和秦岭这两位最高修为的合道后期修士，坐镇家主大厅，随时准备增援。 韦西风在秦家附近的一座茶楼里“目睹”了这一切。 他微微笑了笑，收敛气息，朝秦家家主大厅而去。 对方既然如此不知死活，那就无需再等了！ 他的理念是：对人族同胞不要大开杀戒。诛首恶，屠主力，让这些家族继续存在，但降其等级，要他们服从秩序。 秦啸天和秦岭两位合道后期，在如今的韦西风眼里，堪比蝼蚁。没费吹灰之力，两人就从世上消失，只留下几个储物戒指。 韦西风不紧不慢，追踪其余四位合道修士，如法炮制，结束了他们的修士生命。戒指当然照样收缴。 至于那位表决弃权的严家家主，韦西风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严松的玉简指令是：袭击哲别城一处丹药铺子，斩杀化神以上修士，收取财物后远离哲别城，暂时不要回来。 秦啸天给每位同盟成员的任务都不相同。严松立场不太稳，让他捣毁方家一处据点，杀人纳下投名状后离开哲别城。这样最为合适，以免他影响军心。 当然，将来分配利益，严家必须排在最后。 严松蒙面来到那间店铺前，看到那里在正常营业。 店铺很大，前面是座三层阁楼，出售丹药、药材。后面是院子，有几进院落。 严松神识探查，一个化神以上修士都没有。有个元婴圆满修士站在阁楼大厅门口。 严松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杀人。不杀人，就不会坐实三元宫敌人标签。 即便没有孙子请求，他自己站在家族立场，也不愿与任何一方成为死敌。 他无视门口的元婴修士，走进阁楼放出威压，开口道：“所有人掏出储物戒指，放下后退回到后院。本尊只拿走财物，不杀人。” 店铺里的修士多数是金丹、紫府，少量元婴，却没人理他，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他的合道威压好像没对他们产生影响。 严松暗自吃了一惊，看向那个望着他的元婴修士。那人很年轻，微微笑着，不说话。 严松道：“小友别逼我出手！” “我逼阁下了吗？”年轻人问。 严松被呛到。他再次以神识查探对方一遍，元婴圆满没错啊。他在自己面前怎么这么镇定？ 最邪门的是，自己释放的威压对全体低级修士无效。 年轻人自然是韦西风。他探查过严松的玉简，提前来做了布置，化解对方的威压也是小儿科。 这时店铺里的修士停下了活计，客人也停止了走动。一齐望着二人。 严松既是抱着不杀人的态度，抢财物本就没多大意义。他不过是执行同盟令任务，此时见无人配合，他已然不愿多生事端，想快些离开。 算了！他看了元婴修士一眼，闪身出门。 韦西风看着他远去，摇头笑了笑。 此人投票时弃了权。进门打劫，面对低阶修士竟然退走。说明他无意与方家、祁家为敌。此趟行动只是按照所谓的盟主令行事而已。不必追究他。 而此时的城内各处，参与同盟行动的26名化神修士已经傻了眼：带头的五位合道境集体失踪。遇到猛烈反击后，向秦家大长老、家主求援，毫无回应。 最后这些人中有12人被斩杀，余下的14名投降后被禁锢。 祁家、方家迅速出动，没留一滴血，接管了秦家。 随后，哲别府尹祁轩发布公开传讯，通知“秦家同盟”各家主前来府尹殿听训，交代密谋暗杀祁家、方家修士，洗劫店铺财物的罪行。 一时间，整个北冕域大哗。各府、州都在关注哲别府的“叛乱”。 真相很快大白于天下：秦家家主秦啸天、大长老秦岭，召集5位合道修士、26位化神修士组成“秦家同盟“，密谋暗杀祁家和方家低阶修士、抢掠财物的罪行得到证实。参与行动而尚存的合道修士严松、以及14名被生擒的化神修士对此次行动供认不讳。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两方势力较劲，府尹一方完胜。 而后，哲别府尹祁轩对此事的处置结果，则大大出乎世人的意外： 1.“叛乱”中斩杀了六位合道修士和12位化神修士，不再株连族人。对其他参与者不予追究； 2.秦家及另外参与此次行动的四个合道家族，降格为化神家族，财物的1\/3拿出来赔偿祁家、方家。 3.被降格的“叛乱”家族，继续经营原有生意，在哲别府内享受同等级家族一样的待遇。 有心人也发现了一件事：观潼州的严家家主严松也参与了叛乱，却好好活着。家族没降格，也没被罚没财产。 后来，那存活的14名化神修士中有人透露了真相：严家主在秦家发动叛乱表决时，没投赞成票，弃权。 江湖开始传言：严松是祁轩安插在秦家阵营的卧底。秦家这次输的这么彻底，与严松有莫大关系。 也有人反问：如果是祁轩卧底，怎么会弃权？ 严松知道了这传言，只是苦笑一下，没打算辟谣。 也没法辟谣。谁信？ 第117章 严家 经韦西风运作，几乎没费什么劲，哲别府的障碍全部扫除。一城五州被祁家与方家牢牢把控。 韦西风拔除秦家的行动，得到火真、青螭的大力支持。二妖见大功告成，便带着两族“贸易使者”过来，在韦西风安排下，与祁轩、方家家主方鸿泰接上头。 以后做生意的事，由他们操办就行。 至此，北冕域与两族的贸易事务，韦西风可以抽身了。 他向祁轩、方鸿泰二人交代：目前哲别府与妖族两部的贸易只是开头。他要求二人边摸索边把游戏规则完善细致，多多储备人才。时机成熟后，哲别府、三元宫就要成为人族与整个妖族互通有无的模范基地。到时二人就是历史先河的开路者。 开始时，二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仔细想过后，觉得还真有可能。 韦西风与他们约定了三元宫的抽头比例，就回到长白山。 他接到了龚宫主转来的玉简，师弟严明矶留下的。里面提到卓音婳师妹在东胜域遇到麻烦。 他想象的出，东胜域修士在武仙域修士面前，必定傲慢。卓师妹遇到他们，没冲突还好。一旦谈不拢动了手，以卓师妹的实力和性子，双方死伤难料。 好在东胜域保有古风，卓师妹化神修为，一般不会有合道以上修士出面对付她。 她的实力，在化神以下，应该没有对手。加上阵法大宗师的手段，也不是说着玩的。 自己交给她的那些铭纹符，更是杀手锏。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经历一些磨砺也有好处。 最主要的是，自己现在赶过去，意义不是很大。有什么事，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没发生的也不会更恶化。 他计划把手头紧急的事处理了，再去东胜域找她。 严明矶完成了学院任务，打算回家与老爹老娘告个别，然后再去延吉城三元宫找韦师兄。见不见得到他，都从那里出发回长安学院。 一回到观潼城家里，他老爹告诉了他一个惊人消息：严家的上家、哲别城秦家发动叛乱，家主和大长老都被府尹杀了。一同被诛的还有“秦家同盟”的四个合道修士。“秦家同盟”唯一活着的合道境只剩本族家主、爷爷严松。 严明矶问老爹：“爷爷还有危险吗？就是说，府尹、三元宫还会不会追究爷爷？” 老爹：“应该不会。老爷子可能是听了你的话，在参加秦家同盟聚会时，对暴动行动没有投赞成票。” 严明矶点头。又问：“那我家现在咋办？要不搬迁到武仙域去？” 老爹道：“干嘛要搬？秦家倒了，和秦家一起造反的家族只是被降为化神家族，罚没1\/3家产，并没有屠族。我们严家没受影响，比以前还强些了。只是有些传言难听点，说你爷爷是二五仔，背叛秦家。但名声与家族平安相比，算个屁！…” 老爹话音未落，忽然一只脚伸过来，把严明矶老爹踢了个狗啃地。 严明矶立即起身，躬身拜倒：“孙儿拜见爷爷！” 他老爹也爬过来，跪在一旁道：“儿子背后议论家主大人，甘愿受罚！” 严松坐下道：“都起来吧。”然后对儿子说：“老子踢你，不是因你胡说八道。而是因你教育儿子不当。” 他看着严明矶，严肃道：“明矶，严家这次避过一劫，主要是因为我不愿意为了利益而参与杀戮，对秦家提出暗杀祁家、方家的行动没有投赞成票。另外秦家指使我去袭杀低阶修士，我没有动手。最后秦家失败，严家才没被牵连。什么出卖秦家而避祸，外人任他怎么说，我们自家人坚决不能相信，也决不能如此做。秦家是我们的上家、同盟，我们可以不赞成他们的做法，但却不能为偷生而出卖盟友。否则必遭天谴。” 严明矶再拜道：“孙儿受教了！” 严松扶起他，问道：“你说过，你有个师兄做了三元宫副宫主，他叫什么名字？” “韦西风。” “哦…”严松若有所思道：“原来正是他。哈哈，明矶，传言说，整个北冕域与妖族的全面贸易就是他在主导。哲别府的府尹祁轩和方家家主正是受他直接指挥。你如要找他，不必去延吉城。他就住在长白山。” 严明矶抬起头，眼里精光闪闪，问道：“爷爷，这消息确凿吗？” “应该确凿。”严松笑道：“据说，你这位师兄在妖族上层有很大的面子，经常有返虚大妖来长白山找他喝酒。喂，对了，你上次只说他送你一段木王芯，并助你连破一大一小两级，从筑基圆满直达紫府中期，却没说过他是什么修为…” 严明矶摸摸后脑壳，摇头道：“我看不出。当时问两位师姐，她们也说不知道。” 严松点点头，拍拍严明矶肩膀后离开。父子二人躬身相送。 严明矶也告别老爹，去向老娘辞行。然后去长白山找韦师兄。 韦西风住在山顶，山下的化神妖王传讯给他，说有个叫严明矶的紫府修士来找。韦西风传讯带上来。 严明矶见到师兄，欣喜不已，躬身下拜。 韦西风对那妖王致谢。那妖王点头哈腰，不停作揖，说不敢当韦皇之谢。然后下山去了。 示意严明矶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韦西风笑问：“严师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又是怎么找到我？” 严明矶道：“回师兄，我老家就在哲别府观潼州，离这里很近。来找你，其实是两位师姐嘱咐的。我去过延吉城三元宫，找不到你，就留了一块玉简在那里。找到这里来，是爷爷让我来试试。” 韦西风问：“你爷爷？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严明矶嘿嘿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爷爷是观潼城严家家主，严家的上家是哲别府秦家。听爷爷说，前阵子秦家召集所有下家聚集，密谋暴动。爷爷没有投赞成票。要不爷爷可能被祁府尹杀了。” “你爷爷叫严松？” “是的。”严明矶道：“那正是爷爷讳名。师兄怎么会知道？” 韦西风心里道：你爷爷不是差点被祁轩杀了，是差点被你师兄我杀了。幸亏你爷爷没投票，也不愿滥杀无辜。否则还真不好说。 他笑着道：“你既然到这里来找我，应该知道我是三元宫副宫主吧…哦，对了 你刚才说两位师姐叫你找我，她们是怎么说的？” 严明矶跳起来，抱歉道：“啊，对不起！师兄，光顾着高兴，把大事忘了。”他郑重道：“常师姐叫我带句话给你：阵法系有位卓音婳导师，在东胜域与当地修士起了冲突，伤了一些人。自己也被困住了。” 韦西风笑着问：“还有呢？” 严明矶认真想想道：“没了。” 韦西风道：“我见到你留的玉简，已经知道这事了。你不用担心。” 两人又聊了些学院的事。最后韦西风问：“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严明矶道：“回学院。” “那你随我一起走吧。我们先到三元宫打个招呼，然后去长安学院。我在那里打听点情况后到东胜域看看。” 严明矶很想说“请师兄带我去东胜域走走”，但自己这点修为太拉垮了，还是回学院拼命修炼再说吧。 韦西风丢个储物戒指给他，里面是与他灵根和境界契合的一些宝物。严明矶接住，没立即查探，而是收好。 韦西风取出一艘飞船，往空中一抛，飞船变大。二人跳上船。他插入灵晶，驱动飞船朝延吉城而去。 第118章 又到东胜域 韦西风带着严明矶回到三元宫，将严明矶安置后来找宫主龚自佑。 龚自佑宫主起身迎接，亲自扶他坐下，为他斟茶。 韦西风道：“龚宫主，你这么殷勤，不会又打什么主意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龚自佑道：“你是我三元宫的福星，没有之一。上次你拿出的资源，裘长老几人统计过了，抵得上三元宫上百年消耗。还有，哲别府祁轩来过，给我交了底，每年分成给三元宫的数，是这些年三元宫年收成的几十倍。嘿嘿…那个，你不愿做宫主，那我帮你做着。大事情由你说了算。” 韦西风狐疑地看着他，心里无法判断他说的话什么意思。灵机一动，韦西风道：“宫主，我一直有个问题搁在心里，又不好意思问。既然你说由我说了算，那我问你：三元宫真的有大宝藏吗？” 龚自佑像是有所准备，并没被韦西风的问题意外惊到。他点点头，道：“真的有！历代宫主传位之时，就传下这个秘密。你想知道，很简单：我即刻传位于你，也同时把秘密告诉你。你有权决定是否打开宝藏。” 韦西风摆手道：“算了算了。我看您老身体复原后，修为精进，这宫主还可以干许多年。秘密还是您存着吧。我这次回来，是来告假的。我有点事，要往东胜域走一遭。这副宫主位置给我留着，别许给别人了。我以后仍要拿这副宫主令牌吓唬老爹，忽悠妖族。还别说，三元宫副宫主的名头，真的很好使！” 说完，他对龚宫主抱拳行礼，施施然离开。龚宫主只是笑眯眯点头，没说什么。 韦西风叫上严明矶出发。 这次他不用下品灵宝飞船，而是拿出从造化宫三长老焦禹镔那里缴获的上品灵宝飞舰。 他本来打算请人改变一下飞舰外观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于是自己换了一下颜色。凑合着用吧。相信有焦禹镔的熟人见到，也不会联想他还活着。至于人家要猜这飞舰来历，由得他们去。 上品灵宝果然与下品灵宝差别很大。既稳又快，没有噪音。 他们很快回到了长安学院。 有严明矶带着，韦西风进学院没问题，但上不了申皇峰。他传讯肖末师兄，到丹植殿门口接二人上去。 师尊容皇还没回来。申师叔还是老样子。 他见到韦西风，十分高兴。韦西风讲了自己作为三元宫副宫主的几件“壮举”，逗得申师叔哈哈大笑，称韦西风智勇双全，做宫主都没问题。 然后叫罗紫怡师姐过来，领着二人上容皇峰。这时才摆脱严明矶这个“拖油瓶”。 与罗师姐也有很久没见了，卿卿我我，不在话下。 见到常栀卉师妹时，详细听她讲了讲常家回归永安府的状况。 造化宫是真的消停了。他们如今的姿态，与之前的三元宫差不多。 常家回归永安城很顺利，但人才凋零，一切从头开始，谈何容易。陆陆续续找回了一些散落各地的常家低阶修士，又招了一些新力量，缓缓发展着。 常家八骏中，回归的有六人。常千慕陨落，常见都仍然没有消息。这么久了，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常家最大问题是人口。所以常伟宏、常在隐、常云川、常吟还都娶了一妻多妾，生了几个后人。常知亦也找了一个道侣，生下一女。 族人都催常栀卉快些挑个道侣，为常家开枝散叶。 常栀卉下过几回决心，下次见到韦师兄，就向他求种。但每到见面，又说不出口。 罗紫怡师姐倒是常拿她和韦师弟开玩笑。常栀卉则不好意思求师姐帮忙牵线。这种事，唉… 韦西风与常师妹聊了许久后，告辞离开，去找卓音竹师姐，打听卓音婳的具体情况。 常栀卉在洞府独自发呆，暗叹自己还是不够勇气。主要是怕遭到拒绝，以后见面都没机会。 卓音竹元婴后期了，见到韦西风，很是开心。 她问：“韦师弟，听说你去三元宫做了副宫主。怎样，好玩吗？” 好玩？修行是为最后好玩吗？韦西风还真不知如何回答她。 他避开这个问题。问：“卓师姐，我打算去东胜域走走。请你把音婳的情况告诉我，尽量详细些。” 卓音竹点头，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他。然后道：“我估计你回来会来找我，所以制作了这个。里头有音婳的情况和我家派出的修士资料。温泠前辈参加三域传送阵建造，听说很不顺利，抽不出身。她发过话：音婳如有什么不测，她立即赴东胜域屠族，直到战死为止。这话应该传到东胜域了。所以音婳在那里，只是被同阶围攻，没有合道及以上修士对付她，还算万幸。” 这与韦西风的猜测吻合。 没想到温泠老太这么有个性。韦西风心里点了个赞！ 告别卓音竹，他找个地方把玉简阅读一遍。 卓音婳是在东胜域南部大城和光都城与当地修士起冲突的。据说她失手杀了一个世家嫡系继承人，被围困在附近的山脉里面，不敢出来。她布置了阵法，对方也攻不进去。攻守之间，她又杀了几人，都是无关紧要的炮灰。 温泠老太派了返虚弟子过去。卓家也派出了一位合道、两位化神修士。 武仙域至东胜域的新航路，只能直达朝歌城。那就乘长途飞舰先到朝歌城，然后再转和光城。 决定后就出发。 新航路开通后，跨域直达飞舰不用考虑妖族袭击这个最大危险，所以飞行途中不用减速，速度快多了，用时短了很多。 到了朝歌城，韦西风没有停留，直接转飞和光城。 和光城是东胜域五大都城之一，人口二亿多。韦西风有在朝歌城生活的经历，大致也猜的到它是什么样的结构。 卓音婳容貌惊人，性子则冷淡。别人当她是空气她倒无所谓。如果有修士见她貌美想搭讪她，她心情不错倒罢了。若是她不喜欢，对方继续纠缠，她必定痛下杀手不会考虑后果。 所以天机秀士才说她容易早夭。 幸好东胜域古风尚存，被她杀了继承人的家族即使恨得要死，也不敢明目张胆派高阶修士对付她。但暗地里就难说了。 卓音竹给韦西风的玉简显示，卓音婳是独自出外游历，在和光城杀人后遭到化神修士围攻，边打边退，撤到了距和光城两千多公里的回雁山脉。在那里布置了阵法防御。与对方耗着。 第119章 重逢 韦西风自从炼化天火之后，随着半圣异火的缓慢蜕变，神魂值也在增长。他估计自己的神魂值已接近99晷了。离半圣神魂值的100晷一步之遥。 为了方便对付卓音婳的对手，他把境界显露为化神圆满，容貌改为平凡青年修士。 此时他的十境化凡术，就是半圣一眼也勘不破，除非亲自出手试探他。 来到回雁山脉边沿，他挑选一座无人的山顶，铺展神识，慢慢开始扫探。 回雁山脉里没了妖族，可能全被惊走了。只有一些灵智未启的兽类，靠本能躲避着人族。其实此刻山脉里的人族修士，对它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此时山脉里的人族都是化神境以上。 韦西风从这些人驻扎位置的布局，大概就能判断出卓音婳藏在哪里 。 围困修士封锁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西面的山峰最高，是指挥中心。每个围困点有十几、二十位化神境，布置了连环阵法。 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修士，散布在各处，化神、合道都有。可能有看热闹的，有收集情报的，也许还有温泠老太的徒弟和卓家的援兵。 中部的那片开阔平地就是卓音婳的防御阵地了。韦西风很快查探到了她，正打坐修炼呢！ 韦西风心怀大慰。这妮子实在聪明，反其道而行，专挑一大块平地中央驻扎，布下大量阵法：警示阵，防御阵，迷阵，杀阵…视野开阔，对付化神修士，可说固若金汤。 围困方的阵仗虽不小，应该是在阵法上吃过不少苦头，看样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韦西风觉得，这些人有点把战场当历练的味道了，好似在这里磨砺破阵术。 情报说卓音婳是杀死了某家族传人。看来不是半圣家族。半圣家族的传人就是所谓的“圣子”，没那么容易死在卓音婳手里。 不是半圣家族就好办。韦西风心里评估。 他知道，在东胜域大陆，能杀死自己的高手有很多，必须谨慎低调。 但有时候，必要的肌肉还是要秀一秀的。否则，人家不把你当回事。 他选择一处合适地点，土遁进入卓音婳的阵地里。 卓音婳正在打坐，反思前次交手的得失，忽然心内惊悚，感觉无比危险。她双手捏住几道厉害符箓，睁开眼睛。 一个相貌平平的化神男修士笑吟吟望着她。 单灵根的敏锐、水属性的感知力，加上亲密关系的牵引，她一下判断出来人是谁。 内心温暖安宁之下，她还是没有过分激动。仍然手握符箓保持警惕，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来人道：“你一定最想…” 卓音婳听了，心神荡漾，更无怀疑，呢喃一句“师兄你来了”，跃起抱住他，直接上手动作。 两人同时各腾出一只手，又布下几重禁制，然后… 几番激烈折腾后，卓音婳道：“师兄，从前在魔仙居，我们也曾在天地间玩耍，可是今天野战更加刺激。” 韦西风心想，可不是嘛，四周还有敌人环伺呢。 他问：“你杀了他们几人？” 卓音婳答：“一个丑八怪说要和我双修，被我直接烧死了。从城里跑到这里路上，有几个中了我的幻阵与火球符、雷电符，不知死没死。这两年他们攻，我就守着，伤的很多，应该没杀死人。我受伤不多。” 她最后一句是为了让韦西风放心。 韦西风笑道：“你还想不想玩？想玩我陪你。不想玩我们就出去。” “我还想玩一回。”卓音婳道，开始往他身下探去。 韦西风心里喊：妹子，我不是说这个啊。 但他也不能拒绝。只得顺从她的意思，安心享受起来… 此时在包围圈的一处小山头，两个化神圆满分站在一位合道圆满修士两边，望着中央的空地。 “五师兄，音婳的阵法造诣很是了得。换作我，也绝对攻不到她身前。”左边化神修士道。 合道修士道：“别说你们，我看了几个月了，感觉十九妹手中还有更厉害的符箓杀器，阵法也没发挥最大威力。东胜域的化神修士想伤害她，除非成千上万一拥而上，靠人海战术不计死伤，才有可能破得了她的防御。” 两位化神修士缓缓点头，深以为然。 忽然右边的化神道：“快看，音婳出来了！怎么身边还有一个男的？似乎是化神圆满。” 合道圆满沉声道：“打起精神！那男的怎么进去的不知道，但和十九妹牵着手。看十九妹神情很是放松高兴，不像是被胁迫的。我们慢慢靠近，先不要和东胜域修士冲突。如果他们围攻十九妹二人，你们立即出手阻拦，我争取带十九妹逃走。唉，希望虽不大，但须尽全力而为！” 两位化神低声称“是”。三人慢慢靠拢过去。 此时另外一个方向，一位返虚巅峰修士也密切注视着卓音婳二人。他是温泠老太的弟子，卓音婳的师兄。 卓音婳已经收起全部阵法，在韦西风带领下，朝南部出口慢慢飞去。那是和光城方向。 一袭杏黄衣衫的卓音婳，仿佛出来春游的小妹，牵着身边男子的手，有说有笑，完全没有被困在此地两年、进行过生死搏杀的意思。 四周围困的修士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立即朝南边的出口汇聚。 韦西风牵着卓音婳落地站定。前面是驻守南出口的十几个化神、一个合道修士。后面是从另外三个出口围过来的几十人。除了化神，还有三个合道境，及一个返虚境修士。 而温泠老太的弟子和卓家三人在更外围一圈，也靠了过来。 韦西风的重剑送给了常栀卉师妹，手中并无兵器。 他的最大杀器是半圣异火，现在接近天火。这种场合，那是不能用的； 第二杀器是魂刀。由于他的神魂值达到99晷，魂刀威力可斩普通窥天，也不能在此时施为。 第三杀器是流云剑，也是严重超标。 第四杀器流星锥，三元宫副宫主令牌。对付化神、合道，甚至返虚，都有点牛刀杀鸡的味道。 他决定以流星锥震慑对方，对化神修士只伤不杀，带卓音婳离开。 想好以后，韦西风朗声道：“诸位，我是武仙域长安学院弟子，这位是我师妹。今天我要带她离开。各位如要阻拦，不用废话，有本事都使出来，手底下见高低。 ” 说完，右手凝势，左手牵着卓音婳，向南面出口缓缓接近。 第120章 重返朝歌城 韦西风带着卓音婳，无视拦住路口的一众修士，似乎打算就这样穿行过去。 那个令和光城许多化神修士胆寒心惊的美貌女修，此时则像没事人似的，一副行花街逛庙会神态，不再有丝毫戒备。 众人见到那个样貌平平的男修，也不过化神圆满。难道他这么牛逼，把和光城几十个化神都不放在眼里？ 众人虽然被他弄迷糊了一会，但没试过，谁也不信他能够这么强闯突围出去。 一个化神圆满率先出手，他一剑劈向韦西风右臂。韦西风心道这哥们不坏，没劈自己脑袋。于是右手一抬，流星锥撞断长剑，停在那人眉心。 那人僵住。流星锥回归。那人瘫软在地。 有人大喊了一声：“一起出手！”十几件兵器齐齐招呼过来。 韦西风左手一扯，将卓音婳抱在怀里。同时凝聚魂盾护住二人。跟着一个360度旋转，依旧是流星锥团团钻过。 十几人执握兵器的手腕齐断，兵器掉了一地。 众人在惊恐中同时各自后跃，躲避后手攻击。 哪知那两人根本看都不看一眼。男子牵着女子犹如闲庭信步，女子仿佛小孩玩游戏似的，对男子嫣然一笑，轻松跟着前行。 另外三个方位赶到的化神修士立即止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行进时，一位合道圆满修士道：“朋友好身手！但这位女魔头无端杀害我家公子，不能就此离开！” 韦西风驻足，平静道：“你待要如何？” 那人道：“留下这女子，朋友自行离开，我们不为难你。” 韦西风道：“你不够资格。”说完继续拉着卓音婳前行。 卓音婳则仍是没把周围情况当一回事、毫不担心的样子。 那人伸手抓向韦西风。韦西风心里生气，鼻子哼一声，右手挥出。 那人眉心被穿透，仍然站在那里。流星锥飞回。 韦西风的原则是：对化神修士，不下杀手；但合道以上敢于阻拦，就不客气。 二人继续前行。身后有人倒地，是那合道圆满修士。 忽然附近空间被禁锢，远处一双巨掌朝韦西风拍下。返虚修士手段！ 这次韦西风懒得停步，边走边挥手。还是一招流星锥。 伴着二人缓缓脚步，流星锥穿透巨掌，钻进出掌之人眉心，由后脑穿出，回归韦西风右手心。 返虚巅峰修士倒下，神魂被抹灭。 此刻整座山谷完全死寂。除了一男一女二人的脚步。 来来回回就一招。但： 十几个化神，伤。 合道圆满，死。 返虚巅峰，死。 再没人敢出头阻拦。 韦西风取出飞舰，与卓音婳一起离去。 过了不久，所有人纷纷取出传讯符，给自己身后势力报信。 温泠老太的返虚境弟子摇摇头。那小子谁呀？卓师妹被他亲密牵着手，一副幸福深情模样，应该就是卓师妹的双修道侣、丹植殿的那个所谓大魔头吧。 这哥们这么生猛，杀返虚巅峰修士像宰小鸡一样，师尊还催我来干什么？ 回去喽！卓音婳的返虚师兄心里喊了一句，然后放心离去。 卓家三修士。“五师兄，什么情况，那人什么修为？我感到他的境界与我差不多啊，怎么…”一个化神道。 “住嘴。”合道圆满道：“那哥们才化神巅峰，却能秒杀返虚境。恐怖至极。十九妹什么时候交了这样的朋友？有他护着十九，我们还有个屁用！走吧，回武仙域，快点报告家主去！” 两个化神深深点头。三人转身离开。 韦西风原本想去和光城走走的。着名古城，存在了几十万年，大老远来了，应该瞻仰瞻仰的。现在看来不行。杀了人家修士，自投罗网一定麻烦无限。 自己可以易容，卓音婳变不了。再说以她的性子，她也不会同意躲躲藏藏。 那先去朝歌城，再看卓音婳什么想法。 二人乘着上品灵宝飞舰，很快抵达朝歌城。韦西风已经回复自身容貌，显示出合道初期修为。 他的储物戒指里，还有司马家族战队的身份令牌和服饰。因为他属于战场失踪人员，司马家族并没宣布他陨落。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还是司马家族的成员。 修行世界，修士失踪几十百把年，十分平常。游历成千上万年回来的也有。 就比如现在，他在东胜域游历，三元宫副宫主身份，没经过正规程序褫夺，就永久存在。 上次是为了参战而加入司马家族。他不愿意永远保留这层身份，还是回去交还身份令牌，做个了结。 司马家族对自己十分友好、关照、保护。也要保持这重关系。将来自己强大了，他们就是盟友。 韦西风在路上对卓音婳讲了讲这些渊源。卓音婳无动于衷。她道：“师兄，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我都随你一起。” 韦西风点头。卓音婳的特点他了解，只有爱憎，没有是非。韦西风说起司马家的事，不过是为了在她脑子里植入一点印象，如果在司马家族遇到不喜欢的人，给自己留点面子，不要得罪太狠。 韦西风先传讯司马长青长老。这位前辈是他与司马家族的联络人，一向对他客气甚至恭敬。 司马长青已是化神圆满修为，此时他正在丹庐处理例行公事。忽然传讯符闪烁，他神识一探，震惊而高兴无比：竟然是韦西风。他真的没死！ 司马长青立即来到城南广场，这是过去他与韦西风碰面的老地方。韦西风今天还是约在这里见面。 远远看见韦西风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修为好像高过自己了。 司马长青一点不觉得奇怪。韦西风的灵根、悟性、机遇岂是自己可比？而且，二长老早对圣子说过，他的境界应该不是表面这点。 韦西风的身边站着一位倾城容颜的女子。 司马长青抢上去先行礼道：“韦公子，收到你的传讯真的是太高兴了。几十年来，圣子、二长老和我经常谈起你，都是万分挂念！”然后又对卓音婳一礼，道：“司马长青见过这位朋友！” 韦西风赶紧还礼并道：“司马前辈，你这样折煞晚辈了。上次你送我出征，一晃快半个世纪，我也很想念你们。瞧，我这不是来了吗！这位是晚辈道侣卓音婳。师妹，这位是丹庐前辈司马长老。” 卓音婳露出笑容，对司马长青还了一礼，道：“卓音婳见过司马长老。” 司马长青和韦西风相视一眼，哈哈大笑，都很开心。 第121章 暗潮 韦西风带着卓音婳来到朝歌城，联络到了司马长青长老，也就与司马家族接上了头。 司马长青先把二人安置进家族高级客舍。然后去向家族汇报。 最先过来探望韦西风的是司马北军，他是当初与妖族大战时，司马家族“北军战队”战队长。 司马北军已是合道圆满。他见到韦西风和卓音婳，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韦西风介绍他与卓音婳认识后，只能笑着不语，等他缓过气来，一件一件说。 他先取出三个盒子，道：“韦老弟，这个盒子是你那时给我，我拿给拓跋卜一检查后还回来的。这两个是火鳄族青螭妖皇派人送来，说是感谢你护送他们前辈遗骸的一点心意。” 韦西风笑着接过。火真、青螭都见过多次面，这些事他知道。 司马北军接着笑道：“老弟，我们战队的令牌，你还保存着吗？” 韦西风那时是受重创跌入海底失踪的，令牌遗落也不奇怪，所以他才这么问。 韦西风取出令牌，道：“还在的。”说着递给对方。 司马北军接过韦西风的令牌，以神识查探一下，还完好无损。他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神识一动，180万九荒联盟功勋值划入韦西风的令牌。 做完这些后，他把令牌还给韦西风，笑道：“韦老弟，上次那场战争，你获得的功勋点是180万，圣子交代我替你好好保管着。他相信你绝没有陨落，不用到武仙域通知你的学院。还是圣子英明！嘿嘿，这么多年没你的音讯，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到武仙域走一趟呢。” 韦西风一边多谢司马北军，一边接过令牌放好。心想令牌暂时不能还给司马家族了。 按九荒联盟规矩，司马家族成员身份与三元宫副宫主身份也不冲突。到时再说。 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司马家族、朝歌城以及东胜域的事情，司马北军离开。 走时，他说，保持联系。圣子、二长老、五长老暂时不在朝歌城，过阵子他们回来，再安排与韦西风见面。有什么计划也到时谈。 韦西风有司马家族身份令牌，也就是说，他在朝歌城是有归属的。如果他想躺平，只要参照司马家族合道弟子规矩，按时接家族任务，完成了就可高枕无忧。 当然，如果司马家族有特殊任务，他也必须遵令行事。不过以他的情况，人家也不会真的把他当家丁使唤。 他手头还有司马家、郭家圣子信物，放眼朝歌城，差不多也是横着走的人物了。 这次他没对卓音婳说这些。因为她不关心这个。 到此刻，韦西风才有机会问她到东胜域来做什么？ 卓音婳道：“你不在，我在学院做导师、教学员，很无趣的。师尊也鼓励我出外游历。所以辞了导师，选了个采办执事岗位，负责到各地收罗与阵法相关的功法、法术、铭纹符箓图谱…我把师兄你教我的中级铭纹符献出一个，可以抵几年任务。嘻嘻，师兄你不会怪我吧？高级的我不会给他们的…这次到和光城，是听说那里有个符箓拍卖会。” 韦西风不禁莞尔。他道：“中级铭纹符嘛，没关系的。高级的不能太便宜他们。我有180万九荒联盟功勋值，到时我们去朝歌城议会大殿走走，看看有没值得兑换的东西。”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道：“哦，对了，我有几样与你的灵根很对路子的宝贝，特意给你留着。有一颗蚌王珠，有点瑕疵，问题不大，你先炼化吧。”说着取出一个储物戒指给她。里面都是特地挑选出来，准备给她的宝物。 卓音婳笑吟吟接过。她知道韦西风说特意留着的东西，一定很是不凡。她坏坏笑道：“师兄要我怎样报答你？” 韦西风手扶下巴，故作正经思考道：“这个嘛…” 还没等他装逼完，一道身影扑了上来。 卓音婳炼化了蚌王珠和两样宝贝，在与韦西风双修时，突破到化神中期。这次又出现二女伺一夫的镜象。但卓音婳有了上次突破的经验，不再以为奇怪，反而觉得刺激，十分兴奋。 倒是韦西风自己，他觉得自己返虚初期的境界应该会沉淀很长时间，可能要几十上百年。因为自己炼化天火，神魂值提高、魂力增强幅度太大了，肉体匹配神魂显得过弱，现在是在弥补短板。 他隐约有种感觉，一旦自己肉体与神魂匹配，境界突破返虚中期时，实力也许能够无惧最强的窥天境修士。 当然他也不是太确定。只是感觉。有待检验。 这天，司马北军过来找他们。他带了家族密酿好酒，三人一起畅饮。 酒过几巡，司马北军笑道：“卓师妹，前一阵子，你是不是去了一趟和光城的拍卖会？” 卓音婳望望韦西风，对司马北军点点头。等他往下说。 司马北军接着道：“和光城的南宫家是拓跋族的世交姻亲家族。前阵子，其长房有个嫡孙南宫翎，在拍卖场门口被一位天仙般的美女烧死了。那位大美女就是音婳师妹，对吧？” “是又如何？”卓音婳冷冷道。 韦西风正要打圆场，司马北军却哈哈大笑，举杯对卓音婳道：“我敬师妹一杯。此子冒犯卓师妹，该死！” 卓音婳这才收敛冷意，与他碰杯，喝了一口。 司马北军仰脖子喝完，放下杯子后道：“东胜域顶级世家之间，有通婚的传统。南宫家虽然现在没有半圣，但因为历史渊源，他们与拓跋家走得更近。南宫家女子，是拓跋家族男子优先挑选的对象，所以他们一向狐假虎威。” 他稍缓一下又道：“联姻圈子绕来绕去，让各大家族间都有点联系。我们司马家有三位圣子，其中一位的母亲出自拓跋家。这两日，他们那边对家主提到了南宫家的事。我幺叔，也就是彦惠圣子正在赶回来的途中。二长老、五长老也知道了这事。韦老弟，卓师妹，我说这些，只是提示两位，家族因圣子竞争的特点，从来都是几个声音，不足为奇。二位只以平常心看待就成了。为避免有人打扰两位清净，我这几天就住在旁边洞府。你们放心好了，一切如常即可。” 韦西风抱拳道：“多谢北军兄。卓师妹的事，由我全部承揽。如果对彦惠圣子不利，我即刻搬离出去，以免被他人抓到彦惠圣子话柄。请北军兄转告二长老、五长老，不用担心，我应付得了。” 司马北军笑吟吟道：“韦老弟这话千万别给我幺叔听到，要不他会伤心到死。幺叔的性子，嘿嘿，别说是圣子之位，就是家主之位，他也不会用朋友义气去换。” 他举杯邀二人同饮，然后悄声道：“二位放心。这事不但没有坏处，还有好处。家族内部竞争，一潭死水，有时还愁找不到焦点呢。但幺叔没有利用二位的意思。只是事情出了，对方又以此挑事，那就顺势而为，要赢下这一局。退一步说，就算输了，二长老、五长老、幺叔也不会允许对你们有任何伤害。放心放心。” 三人又饮了几轮才散。 第122章 强势 韦西风与卓音婳从回雁山脉突围，然后直飞朝歌城，当然是有迹可循的。有心人不难追踪到。 卓音婳的美貌，辨识度实在太高。南宫家族在朝歌城一找，很容易查到她住在司马家。 被卓音婳烧死的，是南宫家主脉第三代嫡子南宫翎，化神圆满修为。 如今的和光城满城传说：南宫翎是因调戏一位化神初期女修，被对方以火球符烧死的，神魂也没逃出来。 这惹得全城修士笑话，化神圆满调戏化神初期，反被烧死了，真是丢尽了南宫家的脸。 但丢脸是一码事，报复又是另一码事。南宫家派出十几个化神修士，誓言要抓捕凶手，为世子陪葬。 结果是，不但没抓住对方，还又死了两个，伤了四五个。脸丢得更大了！ 由于凑热闹的好事者太多，南宫家没法来阴的。只得增派抓捕人手，调动合道封锁去路，还出动返虚暗暗跟踪掌控局势。 哪知冒出一个化神圆满修士，强行冲破封堵，嚣张至极。 还伤了十几名化神，斩杀一名合道圆满和一名返虚巅峰。 最令人胆寒的是，南宫家的合道圆满和返虚巅峰是被化神圆满修士一招秒杀！ 化神与返虚，这越了多少阶？ 许多人目睹了这一过程。更是有好事者以留影石刻录了下来。现在，这留影石被复制，广泛传播。 全城都被这件事震惊到了。南宫家的脸更是被打得啪啪作响。 据说南宫家的窥天境家主对族人发怒了，掌毙了南宫翎的护道者，“饭桶”、“草包”封了几十人。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把凶手抓回来。 现在，南宫家终于搞清楚了：住在司马家的女凶手名卓音婳，武仙域长安学院导师。刚突破晋级到化神中期。 但与女凶手在一起的，却不是那位化神圆满男修士，而是一位合道初期，名韦西风。 此人几十年前就是司马家族北军战队队员，出征过那次人妖大战，获得了180万九荒联盟功勋值。 至于他与回雁山脉那位化神圆满修士是什么关系，说法甚多，暂时无人能肯定。 南宫家派出两位返虚圆满修士奔赴朝歌城，请拓跋家族帮忙向司马家协商，愿意以巨大利益为代价，交换女凶手。 那个化神圆满男修士，南宫家知道他出手的逻辑无可挑剔，打算悄悄调查，偷偷下手，并没提及。 拓跋家经过与司马家族交涉后，返回来的信息却是： 凶手卓音婳是韦西风的道侣，而韦西风是司马家圣子司马彦惠看重的人。 拓跋家族在司马家的姻亲也是圣子之一，与司马彦惠是竞争关系。不宜干涉此事。 不过，拓跋家的姻亲还是将此事上报到司马家主那里。司马家主听了，没作表态。 南宫家的两位返虚圆满大佬听到回讯，头疼得要死。 拓跋家族出面说话都不管用，以南宫家力量，谈，只怕没希望了。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经拓跋家牵线，南宫家两位返虚修士与司马家另一位圣子司马居延见了面，双方进行了一番密谈。 ****** 韦西风与卓音婳也见到了司马彦惠。 司马彦惠已是返虚中期。他一回来就亲自到二人住处来探望。二人行礼后，他没有先和韦西风叙旧，而是赞美卓音婳的美貌、实力，还有性格脾气。 卓音婳不谙世事，听了司马家族圣子的奉承，很是舒心，觉得韦师兄交好的这个前辈，真是妙人。 韦西风自然听出这是圣子表态，在东胜域，圣子决不会让卓音婳吃亏。 韦西风于是拉着卓音婳，向对方表达真诚谢意。 韦西风也把几十年的经历简单说了说。 关于檀山域之行，他只说是受伤后，被人救到那里养伤。 三元宫之事，他说是从学院结业后，机缘巧合下解了三元宫宫主所中之毒，弄了个副宫主名份挂着，主要为了“光宗耀祖”。 司马彦惠圣子边听边点头，赞叹他运气很好，必有后福。 彦惠圣子何等智慧，当然不会追问细节。 听了韦西风叙述，彦惠圣子道：“韦小友，卓小友，人族航路开通后，近30年来，九荒联盟最大的动作是重建空间传送阵。前阵子，我和五长老一起，参与了朝歌城与东域圣城间传送阵的筹划。马上就要动工了。听说卓小友阵法造诣高深，有没兴趣加入家族阵法堂，学习建造传送阵的基础法术 ？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卓音婳望着韦西风，意思是由他定。 韦西风稍作考虑，道：“圣子前辈，音婳总是随着我走。我的计划是炼丹之外，打算修习炼器术，前辈有导师介绍给我吗？” 司马彦惠眼中闪过精光。他道：“真的？” 韦西风道：“是的！” “哈哈哈！”彦惠圣子道：“五长老就是帝级炼器师啊。你要找导师，我把你介绍给他吧。不过，学法术讲究缘分。他愿不愿意教你，我不能打包票。我找个时间约好他，带你去拜访。你和他去聊。” 韦西风站起身，抱拳恭敬道：“多谢圣子前辈！” 司马彦惠也起身道：“好了。等我消息吧。南宫家有两个返虚圆满在朝歌城，你们如果出门，多多提防着点。” 卓音婳也立即起身，与韦西风一起，对司马彦惠行礼，目送他离开。 五长老司马蹇义，韦西风在上次大战时见过。没想到他是帝级炼器师。听彦惠圣子的说法，圣子自己主修的应该也是阵法或炼器。 ****** 韦西风知道，朝歌城里，窥天境大把，半圣应该也有很多。 所谓的圣人家族，是指至少有一位半圣，但没有上限。有些家族可能不止一位。 说不定有家族存在真圣也未可知。只不过天地规则所限，他们不能轻易出手而已。 南宫家派出两位返虚圆满修士追到了朝歌城。韦西风想除掉他们，以示警告。 但这里不是武仙域，窥天境以上大佬太多，杀返虚不难，难的是不暴露自己底牌。 他决定引诱返虚圆满出手，反杀对方。最好没人能咬死是自己干的。万一被窥天境大佬发现，也不过是暴露一些实力，并不违反规矩。相反，对方返虚圆满袭杀自己，那才是不讲规矩。 考虑清楚后，他把想法告诉了卓音婳。 卓音婳仅是点了点头。看那样子，韦西风说去灭了半圣家族，她也不觉得多奇怪。 韦西风习惯了她这样子，就道：“南宫家返虚境的目标是你，而且是想带你回和光城，这样我们的风险就小些。他们也不愿公然得罪司马家族，一定是偷偷出手，抓住你后立即溜走。如果他们失踪了，一般别人也咬不到我们头上。除非有窥天大佬在监视。我们去朝歌城议会大殿走走，看看那里有什么宝贝可以兑换。路上找合适地点引诱他们动手吧。” 卓音婳仍是点头，道：“师兄你说了算。” 第123章 绝杀 韦西风定下计划后开始准备。他刻绘几道天尊级别的符箓：盾甲符和火球符。 他将盾甲符以90晷魂力加持，可扛返虚圆满攻击。不过卓音婳的修为，只能催动一枚。 他将火球符以一小缕天火加持。卓音婳必须在自己帮助下才可催动。一旦击中返虚圆满，对方非死即残。 做好这些后，他将一枚盾甲符、一枚天火符交给卓音婳，教她使用方法和顺序：遇到返虚圆满攻击（一般来说是捉拿）她，先催动盾甲符护身；然后在韦西风帮助下催动火球符攻击。 韦西风并没告诉她那是天火符，只是说必须自己帮助催动。 卓音婳兴奋得不行。想象自己催动盾甲符挡住返虚圆满攻击，再催动火球符灭杀对方…想想都要醉了。她相信韦师兄制作的符箓绝对能做到。 韦西风将余下几枚符箓收好，以防万一。 然后研究朝歌城堪舆图，看看哪里是返虚圆满对化神、合道出手的最佳地点。 司马家在城南，到都城中心议会大殿，距离只有一百多公里。要为两位返虚圆满修士找个不易被发现、而且方便撤离的地点，韦西风并没费多大心思。因为可供选择的位置不多。 两地之间的小河谷最为理想。就是那里了。 既然对方在司马家族内部的线人也是圣子，韦西风坚信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 唯一要摆脱的，反而是司马北军。 也不是太难，因为他不过合道圆满境。跟他说声自己要闭关一阵，然后溜出去，他也发现不了。 于是就传讯给司马北军，说了闭关的事，让他不必守着自己二人。 司马北军听他们说要闭关，也没怀疑。在司马家的地盘，给南宫家的人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来这里杀人。于是司马北军趁此机会去处理一些自己的事。 韦西风便带着卓音婳，稍微施点法术，瞒过元婴巡守卫士，朝选好的河谷出发。仿佛是要越过河谷，往都城议会大殿而去。 卓音婳在韦西风的暗示下，拉着他降落地面，对他打打闹闹、卿卿我我，拖延步伐。 果然，有两个返虚圆满修士跟来了。 应该是鱼儿见到鱼饵了。 只要不露出鱼钩，把鱼儿吓跑就行了。 韦西风二人假装察觉到地理位置的危险，想快速离开。 此时空间忽然被封锁了。 一切按写好的剧本在演绎。 韦西风把卓音婳拉到身后，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突破口。 两位返虚圆满心意相通，分工明确：一人抹杀韦西风，带走尸体，到时再毁尸灭迹；一人禁锢住卓音婳，立即离开。 两只大手分别拍向韦西风与卓音婳，一只手使出杀技，一只手使用擒拿术。 忽然出现了一点意外：两只待宰羔羊背对背，同时抛出护盾符，挡住了两只大手的攻击。 两位返虚圆满都是一怔，这两人怎么有如此高阶的符箓？又是怎么催动的？ 情况紧急容不得多想。两位返虚修士只想速战速决，遂欺身而近，打算霸王硬上弓，强势碾压解决。 要的就是近身。就是此刻！韦西风叫声“火球”，助力卓音婳催动天火符砸在擒拿她的修士身上。自己则同时催动流光剑一闪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韦西风再以魂刀扫过二人识海，防止对方神魂出窍逃跑。 此时卓音婳已十分虚弱，但见到两位返虚圆满报销，苍白脸上荡起自得的笑意。 韦西风祭出异火回收了天火。取出早备好的储物袋，将一具尸体、些微骨灰丢进去。然后迅速抹去周围痕迹。 搞定后以神魂包裹住卓音婳，快速离开原处。 路上，喂卓音婳服下几颗恢复神魂和灵力的丹药，兜了一大圈，两人来到朝歌都城议会大殿。 卓音婳忍着窃喜，对着韦西风点点头，表示问题不大了。 于是二人携手慢慢走进功勋值兑换大厅。 朝歌城毕竟是大都城，大厅兑换目录玉碑上列举的宝贝，真的有不少稀世珍宝。 两人不慌不忙，在大厅里流连了两个多时辰，兑换了一些稀有炼丹、炼器材料。卓音婳选了4枚中级铭纹符图谱和铭绘秘诀。总共消耗了70多万功勋值。 和平时代的功勋值是极其珍贵的。他们是兑换厅这些年的最大客户，兑换处的几个执事不由得多看了二人几眼。 他们想不通，这两人修为也不高，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功勋值？更想不通的是，看他们的神情、言谈，好像这些功勋值，花不完似的，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他们认得那身份令牌，属于司马家族。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之前。有十几个返虚巅峰、圆满修士出现在韦西风等人交手之处。 拓跋家的，郭家的，陈家的，司马家的，金家的… 也有窥天境大佬在暗中探查着。 明明之前有返虚动手的气息波动，怎么现场见不到痕迹？ 拓跋家的返虚圆满忍不住显露真容，降落到地面，细细查探地上踪印，心中确认：一个时辰以内，有返虚修士在此处动过手。 看来，南宫家应该得手了。他想道。 司马家的返虚圆满也降下了身影。他心中十分紧张，因为他是司马彦惠圣子的人，名司马云杰。 司马云杰对前面那人拱手道：“赤野兄，气息波动应该是有人动过手，会是谁呢？” 拓跋赤野还礼道：“云杰兄，我们都来晚了一步。交手痕迹被抹除得非常彻底，只在空气中有些微踪迹。很难判断了。” 两人一个胸有成竹，志得意满；一个忐忑不安，忧心忡忡。话不投机，互相应付几句，分头离去。 司马云杰立即回家族去找彦惠圣子，将情况报告给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请圣子快些查查那两位在不在家族。 彦惠圣子传讯司马北军，询问韦西风二人行踪。 司马北军一见幺叔讯问，头皮发麻。事关他此刻不在韦西风驻地。 他传讯驻地守卫去查探，一定要落实韦西风二人在或者不在！ 守卫回复：二人不在。 司马北军惊得冷汗直冒。他一面回讯幺叔，说韦西风二人不在驻地。一面传讯韦西风，试图联络上他；一面朝驻地急赶。 彦惠圣子将司马北军回讯告知司马云杰，二人神色变得严峻无比。韦西风二人很可能遭遇南宫家族的返虚圆满了。 司马北军将将赶到韦西风驻地，传讯符闪烁了。他急忙一探，是韦西风回讯。对方说与卓音婳出来城市议会大殿，兑换了几样宝贝，正打算回去。 司马北军几乎要瘫软在地。他马上把这消息告知幺叔。 那边的彦惠圣子和司马云杰一见这条讯息，有点面面相觑。河谷滩涂那儿，是谁交手了呢？ 第124章 悬案 司马彦惠圣子听说韦西风二人安然无恙，在城市议会大殿用功勋值兑换宝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为了安全起见，他和司马云杰到议会大殿走一趟，打算快些将韦西风二人接回。 同时想着，河谷滩涂那里的动静可能是其他修士搞出来的。毕竟，修士间的明争暗斗，每天都在发生。 韦西风二人见到两位返虚前辈亲自来接，心里明镜一样。表面则装出错愕神情，认真行礼，对“偶遇”二人很是开心。 彦惠圣子邀请韦西风二人一起回家族。告诉他，五长老还没约到。并说这一阵子朝歌城不是很太平，让云杰前辈护持他们一段时间。 韦西风二人对司马云杰前辈再次行礼致谢。 随后四人分开。彦惠圣子单独走了，韦西风三人回住处。 司马北军焦急在那里等待。见到云杰堂叔同他们一起回来，这才安心不少。 云杰堂叔表示自己会亲自护持韦西风二人一阵子，让司马北军去做自己的事。 司马北军恭恭敬敬对堂叔行礼，向韦西风二人告辞后离去。 云杰前辈对韦西风二人表示，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会在附近盯着，不必操心。 二人行礼致谢，回到住处。 此时马上布置高级禁制，对司马云杰前辈不尊重。二人相视点头，各自修炼。暂不处理那两具尸体，这是小问题，封印住不会有气息溢出。找个机会很容易搞定。确切地说，那是一具尸体，一小堆骨灰。 ****** 和光城，南宫家。 一位合道修士跑到一座大院前，对守卫说有要事禀报大长老。 守卫对合道修士相熟，立即进去通报。不一会出来，叫合道修士进去。 合道修士走进小厅，对上座一道模糊身影叩拜道：“禀大长老，南宫梓兴、南宫经陌两位前辈的魂灯，一柱香前熄灭了。” “什么？”模糊身影一下凝实，问道：“你确定？” “回大长老，晚辈十分确定。值守执事报告给我，我去查探过。不会有错。”合道修士叩首道。 沉默一会，上座身影道：“知道了。通知四长老一声吧。”说着身影渐渐消失。 合道修士抹一把冷汗，急忙朝四长老洞府赶去。 魂灯熄灭的两位返虚圆满前辈，正是大长老和四长老的儿子。 ***** 朝歌城。拓跋家族。 拓跋赤野坐在茶几边，对立在几丈外的合道修士道：“你说什么？司马家那一男一女两个修士好端端回到了住处？” 合道修士道：“回堂主，确实如此。听线人说，他们是和司马云杰一起回去的。” “司马云杰？”拓跋赤野想到个把时辰前，司马云杰还和自己一起在河谷滩涂查探，这么快他就把人找回来了？ 不对！拓跋赤野想起：如果南宫家得手，必定立即带人南归，司马云杰怎么追得上？ 难道说，河谷滩涂的动静与南宫家没有关系？ 他想到了什么，立即问：“两位南宫家的客人呢？” “禀堂主，他们二位出门差不多四个时辰了，一直没有回来。”合道修士道。 拓跋赤野摆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两位客人回来，立即通知我。” “是！”合道修士行礼后退了出去。 南宫梓兴、南宫经陌出去四个时辰还没回来，按道理应该是解决了那两个小修士，回和光城去了。 但那两个小修士却被司马云杰接回到了司马家。 这样看来，南宫家那两位并没得手。那他们应回拓跋家来。至少应该报个信，告知一下去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南宫家二人遭到司马家围攻，被杀了？ 这可不是小事！ 他再也顾不上慢慢梳理思路，立即去找三长老拓跋扈浚。 司马家圣子司马居延的母亲，正是三长老的妹妹。涉及到司马家的事，必须先报告三长老。 拓跋赤野是外事堂堂主，日常经办之事就是协调与各大世家的关系，对本家与各大家族盘根错节的关联十分清楚。 他找家族窥天境大佬，从未吃过闭门羹。虽然见到的经常只是分身。 三长老这次是真身接待他。 拓跋赤野毕竟是返虚圆满修为，见到三长老真身，他自然分辨得出。 他恭敬行礼后道：“禀三长老，两位南宫家客人出门四个时辰没消息回来，而下人来报，居延圣子家的两位小修士则由司马云杰接回到了家。侄儿…” “南宫家那两位的魂灯熄灭了。”三长老道：“我刚收到了南宫家主的密传讯息。圣城主家也来讯询问本家家主。我正要去见家主。你发散所有探子去打听打听，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拓跋赤野脑袋发麻，下意识连连点头，行礼后退出。 南宫家两位返虚圆满真的死了！ 他回到外事堂，召集几位返虚、合道执事，告知他们两位返虚圆满客人在朝歌城遇害的消息，要求他们立即安排各个层级的下属人员出去，务必查清朝歌城最近两天发生过什么异常事？哪里出现过战斗？参战方是哪些家族修士？目击者有谁？…等等等等。 很快拓跋家的人行动起来。 没多久，和光城南宫家两位返虚圆满修士在朝歌城遇害的消息甚嚣尘上，朝歌城满城皆知。 ***** 司马家族。二长老住处。 司马彦惠对上首坐着的人躬身行礼，道：“父亲。” 上座之人正是司马家族二长老司马幽。他道：“南宫家那两位已陨落的消息确凿吗？” “确凿。”司马彦惠道：“拓跋家外事堂拓跋赤野对下属明确宣布了此事，并派出大量修士出外探查真相。” 司马幽点点头，道：“惠儿，坐吧。”待司马彦惠坐下后，又问：“你觉得是谁做的？” 司马彦惠沉吟一下，摇摇头，才道：“那两位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带卓小友回去，为南宫家挽回一些面子。卓小友是我的客人，可以说是受我保护。那两位出事，外界首先会想到是我们出手…” 司马幽点头，道：“先不理会这个。韦西风那小子二人在做什么？最近让他们别出门。拓跋扈浚受到几方压力，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让云杰盯紧点，随时通知你五叔和我。你说说，在回雁山脉秒杀返虚巅峰的会是谁？”说完，意味深长地笑着，望着他。 司马彦惠对老爹不怀好意的笑不予回应，木然摇头道：“孩儿不知。” 司马幽哈哈一笑，道：“他想学习炼器，最合适不过。你去看你五叔忙完没有，最好让他们两人跟在你五叔身边，这样稳妥些。南宫家，拓跋家，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想的越多越好！哈哈哈…” 司马彦惠知道老爹高兴什么，却装着不知，口里答应着，行礼后出来去找五叔，也就是五长老。 不久，韦西风与卓音婳二人一起，正式拜在司马家族五长老司马蹇义门下，分别学习炼器和铭纹。 两人也搬到了五长老专属的山脉里住下来。窥天境大佬的地盘，安全是没问题的。 一段时间之后，两人的单灵根和极致悟性让师尊司马蹇义惊喜不已，感觉捡到了宝贝。 第125章 炼器 和光城南宫家族第三代世子被化神女修士烧死，家族两位返虚圆满大佬到朝歌城抓凶手，反而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化神初期女修遭化神圆满世子调戏，出手杀之。逻辑上没有违反九荒联盟规矩。 两位返虚圆满大佬失踪，魂灯熄灭，这些也只是南宫家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谁杀了他们。 所以明面上，相互关联的两件事都只能不了了之。 南宫家当然不甘心。但一来自家一方不占理。二来两位返虚圆满之死一点线索都没有，空有怀疑无用。三是和光城与朝歌城万里迢迢、鞭长莫及，一口恶气也只得先吞着，以后再找机会报仇。 随着卓音婳、韦西风拜入司马家五长老门下，在人们视线里消失，这场热闹就像船行大海的一朵浪花，很快被人遗忘了。 韦西风名义上是跟随五长老学习，其实五长老正忙于空间传送阵的建造，没时间教他。加上知道他之前没接触过炼器，便给了他几枚玉简，吩咐司马家族炼器堂堂主司马楚乔，找人先教他基础技能。 司马家族里，炼器堂正是由五长老控管。五长老洞府与炼器堂两地距离不远。 这样，韦西风有时在五长老的专属山脉，有时到司马家族炼器堂，两边跑。 卓音婳则多数时间随五长老一起，在他的制作室里，熟悉传送阵原理、构造、组件等，刻画力所能及的铭纹。 司马楚乔安排一位合道后期女修士带着韦西风，从最基本事情做起：先认识炼器材料，熟悉性能。 女修士名司马碧萝，仓库主管。她对韦西风很友好。 韦西风的超级神魂再次发挥作用，因为他的识海里藏着一部《圣器总纲》。韦西风见到任何材料，识海即刻列出其特点、作用、主产地、与其它材料的组合效果…等等。功能强大的很。 韦西风心里暗暗笑了，与炼丹差不多嘛。有鬼爷提前布局，估计炼器也不是多难的事。 ***** 时间就这么静静流淌。 人妖两族经过新航路大战后，签署了和约，开辟了人妖正常贸易的局面，没再爆发大的冲突。据说武仙域的贸易最为红火。 新航路使九域人族恢复了联络，互通有无，交流进步。 九荒联盟最重头的事情是重建空间传送阵。先在大陆内部试验，然后再考虑跨海传送阵。 …… 转眼几年过去。 有一天，司马碧萝对韦西风说：“韦西风兄弟，你在这里三年多了，所有材料都被你摸索得比我还熟。打造的基本器物，比我更是强几倍。走吧，堂主找你，可能让你去炼器厅直接上手炼器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超越那些王器大师了。” 韦西风笑道：“这些年得碧萝姐照顾，我在这材料仓库待着都不想离开了。” “真话假话？”司马碧萝笑起来，道：“都传说你那位道侣出手狠辣，却貌若天仙，你就是用这样甜言蜜语迷倒人家的吧。” 韦西风也常和这位碧萝姐玩笑，就道：“迷倒女生的诀窍不能告诉你，要不破坏师兄们的好事了。那我走了，去找堂主…”说完对这位大姐行了一礼，往外走去。 司马碧萝在后头追问道：“西风兄弟，别那么急着走哇，告诉我哪些话是骗人的？你告诉我，我好分辨谁骗我…” 韦西风边挥手边走，不再接她话。 在这里学习三年多，收获真的不小。不仅仅是认识材料，简直就是天天做材料组合实验呐。 他有厉害的魂火，偶尔动用一下天火，就没有他熔化不了的材料。所以这些年，他炼制了不少器物。虽然手法粗糙些，外观没那么好的流线，但绝对货真价实。 司马碧萝也是识货之人，那些器物，全部被她以材料价收走了。 她多次说要支付加工费给韦西风，韦西风自然坚决推辞。 有这么个免费试炼场所，真的太棒了。 家族的那些学徒，哪有如此多的材料品种给他们炼手？ 当然，大部分材料，给他们试验，他们也炼化不了。 韦西风找到司马楚乔堂主，向他行礼报道。 大家族的堂主，大多都是返虚圆满修士担任。司马楚乔是位资深皇级炼器师。 他笑着对韦西风道：“听说你在仓库的这几年，不但把材料认熟了。还试炼了不少器物。碧萝拿过几样给我看，手法还不熟练，但是器物的精髓都有了。碧萝说她借你的手挣了不少灵晶啊。” 司马碧萝是仓库主管，韦西风用仓库里的材料做实验时，她就请示过堂主了。堂主的答复说，由得他折腾，材料账记清楚就行。 后来司马碧萝把韦西风试炼的器物拿给堂主看，司马楚乔笑着对她说：“指一条发财的路子给你，那小子消耗的材料，你拿灵晶填上。你把他炼制的器物拿去卖掉，准赚一笔。” 司马碧萝一试，真是如此。没想到韦西风制作的东西，外观不咋地，却很好卖。 后来他的手法熟练，外观渐渐改善，就更好卖了。 司马楚乔是大家，岂能看不出那些材料配比的精妙和火候的到位。 所以他也就让韦西风在材料仓库里鼓捣了三年多。 韦西风听了楚乔堂主的话，笑着道：“碧萝姐说材料费和器物都算她的，我占便宜了。学习了三年多，没花一块灵晶。” 司马楚乔不再纠结这话题。而是道：“你这三年炼制的那些器物，许多我都见过。基础的东西过关了。从现在起，你在公器碑上接上品法宝活，先做半年。不定任务，提成与他人等同。半年后我们再议。如有疑惑，随时找我。如何？” 韦西风点道：“多谢堂主！”司马楚乔摆摆手离去。 从公器碑上接活，这与当年在丹庐异曲同工，这个模式好啊！而且不定任务，时间管理十分宽松。 上品法宝一般是化神圆满境、至尊炼器师的活。韦西风虽是合道初期，但他半路出家，楚乔堂主只给半年时间过渡。韦西风觉得楚乔堂主对自己的实力很是看好哇！ 不过他有信心不让楚乔堂主失望。 金手指加强大魂火，还有无限接近天火的后天异火。炼制上品法宝没有问题。 唯一问题是在某些关键时候、需要动用后天异火时，如何做到保密。 因为在韦西风的《圣器总纲》里，同样的器物，把材料替换一样，比例改改，器物成品效果差别就很大。而这些替换材料，往往熔点极高，普通魂火做不到。 家族里的炼器堂，与丹庐那样的独立机构，气氛大不一样。这里的修士都算是自家人，互相之间虽然也有竞争，但融洽、随便得多。 这里也不全是姓司马，道侣关系、姻亲关系，甚至像韦西风这样朋友关系的也不少。 韦西风在仓库里三年多了，与许多人都熟悉，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仓库里有他这么一号人。 韦西风以身份令牌在公器碑上接了活，然后到碧萝姐那儿领材料。这就算正式成为司马家族炼器堂的一员了。 第126章 时光荏苒 韦西风正式成为司马家族炼器堂成员，从至尊炼器师做起。 半年后，他开始炼制下品灵宝。成功了几件后，司马楚乔堂主带他到炼器师公会，申领了王级炼器师徽章和王袍。这才与他合道境界对应上了。 到此时，他才经常找机会向师尊司马蹇义请教，从他那里获得宝贵指点，进步可谓神速。 他开始时接下品灵宝的活，一年后接中品灵宝。 两年以后，他开始接上品灵宝级别的活。 这时，他把自己的那艘上品飞舰认真改造了一番，不计成本的那种。不但性能大幅提升，也完全看不出造化宫三长老焦禹镔的痕迹了。 自己的流光剑是中品灵宝，韦西风按照《圣器总纲》指引，将之精心设计后，挑选出极品材料，升级为上品顶级货，无限接近极品灵宝。 三元宫副宫主令也是灵宝，滴血认主后，十分好使，但品级不好判断。没有试过硬碰硬，到时再看能否升级。 算算时间，他离开武仙域来东胜域找卓音婳，过去快七年了。 卓音婳一直随着师尊司马蹇义，一边学习，一边参与空间传送阵的铭纹刻绘。 据说空间传送阵建造工作并不顺利。 材料、炼器这块问题不大，问题出在空间铭纹符，没哪个家族有完整传承，。 四万多年前的人妖大战，人妖两族的顶级大佬陨落太多。 妖族集中火力攻击最猛的就是传送阵，人族最有实力的几位铭纹圣师，多数在那时陨落，有几位陷入无尽的闭关，直到现在也没音讯。不知还在不在人世。 如果有古老的铭纹圣师归来，解开过去残破的传送大殿封印，对其进行维修改造，也是完全可以使用的。 但现在没办法，一切从头来。 硬件的打造基本完工，主要难度是空间铭纹的设计和刻绘。 有些需要重新设计铭纹符，这是最难的工作。九荒联盟集中了九域最顶级的铭纹大修士，正在攻关。 卓音婳有时会对韦西风讲讲这些。不过她所知也有限。 韦西风识海里有顶级铭纹符，但他不会作死去提这事。 他不是太关心九荒联盟的事。等到自己做主时再说。 朝歌城至东域圣城的空间传送阵，是由两城联盟议会签订契约后，共同出资、出人打造的。建成之后的管理、利益分配等都在契约里商定好了。 东域圣城议会的意图是先建成一座，运行稳定后照葫芦画瓢。 现在进展缓慢，呈现卡住的态势，就有不同声音出现了。 最主要的声音是有些家族嫌投入太大，成功遥遥无期，提出吸收更多家族加入，宁愿今后收益少些也要摊薄眼下的成本。 持这种观点的不止一家。 东域圣城议会和朝歌城议会各由不同的七大家族组成。这种声音的出现，其实是有新兴家族自觉实力可以跻身顶级家族之列，意图将议会重新洗牌而推动的。 拓跋家族是东胜域最大家族。在四大都城和东域圣城都是如此。 朝歌城的三大头部势力是：拓跋家、郭家、司马家。组成议会的还有陈、金、王、上官四家。新兴家族有皇甫、祁、刘等。 由于空间传送阵的建造分歧，原有的七大家族，对扩大议会规模，也出现三种意见：同意、反对、无所谓。 东域圣城那边的形势也差不多。 于是，空间传送阵建造工作几乎停滞下来。 韦西风的炼器术有了极好基础，在东胜域继续待着就感觉束手束脚了。因为在这里他很难尽情施展天火的功效，也不能大胆按照《圣器总纲》来逐一实践。 这里窥天境大把，半圣也不少，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自己底细。而自己对上他们，还难说有反抗之力。 他对卓音婳说，想回武仙域了。卓音婳没有任何意见，只说回去后，辞了长安学院职位，先回家族歇一阵再说。 韦西风于是先对师尊司马蹇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理由是回去后，开始筹划北冕域与东胜域之间的空间传送阵。 司马蹇义大喜。让他不要着急，慢慢筹划。自己在这边也做些准备，比如设计资料、人员配置、工程预算等等。 获得师尊同意、支持，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他与司马楚乔堂主、司马长青长老、司马北军老兄、彦惠圣子、二长老等逐一告别后，就带着卓音婳，搭乘长途飞舰，回到了北冕域延吉城三元宫。 这一去一回，时间过去了七年。 卓音婳已经突破化神后期了。 韦西风把境界显示为合道中期。 龚自佑宫主、裘法农长老都是老样子。见到他回来，二人欣喜不已。 韦西风介绍卓音婳与他们认识。二人知道她是阵法大宗师后，极力邀请她到三元宫做阵法堂堂主。 卓音婳表示听韦师兄安排。 韦西风说等她先回长安学院，把手续办妥。在家族待一段时间后再过来。不要引起长安学院不愉快。 简单问了问与妖族的贸易怎样？龚宫主笑着道非常非常好。韦西风不再多说。只要与妖族贸易稳步发展，其它不是问题。 韦西风告知龚宫主与裘长老，自己去一趟长安城，回来后就不会离开三元宫了。有一些新想法，回来再与二位前辈交流。 二人面对韦西风，像是下属一样，连连称“好好好”，搞得韦西风很不好意思。 卓音婳从不关注他与别人的关系，也对二人的态度奇怪的很，打算路上问他。 韦西风改造过自己的飞舰，性能提升是一方面，现在用起来不怕别人误会，心里也爽了许多。 很快到达长安学院。二人分手，卓音婳回阵法系，韦西风来找罗紫怡。先看看师尊容皇有没消息。 传讯罗师姐后，她很快出现，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师尊回来四年了，就在山上。 过去七年，罗紫怡师姐也晋级元婴中期了。 韦西风神魂值已高出师尊容皇。但他没有胡乱探查，而是老老实实跟随罗紫怡师姐，飞到师尊面前，纳头叩拜下去，哽咽道：“徒儿西风拜见师尊！” 容皇还是老样子，早就笑眯眯站在那里等他。 他扶起韦西风，道：“哈哈哈，西风，听说你做了三元宫副宫主，可喜可贺啊！” 韦西风扭捏道：“徒儿没经师尊同意就离开了长安学院，请师尊责罚。” 容亦仁道：“哼！责罚？你修为超越亲传标准，在我容皇峰暂住几日，也有人做文章。你走得对！” 韦西风这时才有机会与刚刚过来的常栀卉和严明矶打招呼。 常栀卉也是元婴中期。严明矶紫府圆满了。二人对韦西风恭恭敬敬行了礼，又退到一旁。 容皇道：“西风，快坐下说话。”又对旁边三人道：“都坐吧。”几人坐下后，常栀卉开始泡茶。 韦西风坐下后问：“师尊，师叔的伤…” 容皇道：“你申师叔当年是被九阶鲨帝伤到髓巢。我赴南极海找到了主药冰髓种子，已经炼制了发髓丹。你师叔服下后在慢慢恢复。完全复原很难，但将来自由行动没有问题的。” 韦西风长舒一口气。笑道：“我还等着师叔复原了，同他一起喝酒呢！”说话时却起身迎了出去。 容皇自然也知道是师弟过来了。 他回来时，申彦无说韦西风的神魂值超过自己了，容皇还将信将疑。此刻他确信，韦西风的神魂值绝对在90晷以上。也就是说，超过了返虚圆满的他们师兄弟二人。 第127章 长远谋划 韦西风感知到申师叔与肖末师兄已到山脚，立即下山去迎接。 他对申师叔行叩拜礼、对肖师兄行拱手礼后，搀扶着申师叔飞身上山。 申彦无十分喜欢韦西风，所以察觉他回来了，主动过来探望。这也是韦西风感觉到后，立即下山去接的原因。 申彦无目前还须坐轮椅。 所有人相互见礼后，容皇笑道：“今天是这小一百年来最齐人的一次了。紫怡，去库里拿酒来，为师今天高兴，要好好喝点。” 罗紫怡与常栀卉二人一听，笑了起来，立即朝宝库跑去。 容皇峰不是没好酒，而是容皇不像申师叔那么爱酒，不经常带在身上而已。 于是容皇峰难得地大闹了一次内部酒宴。 韦西风已经不是昔日愣头青。他对自己修士生涯的规划，有了一点眉目了。 容皇师尊和申师叔是他最信赖的人，他决定和他们认真探讨商谈一下。 借口自己有事要向师尊、师叔报告，他支走了四个师兄弟姐妹。 韦西风先说了说这几年在东胜域的经历，讲出拜了窥天境师尊学习炼器的事。 韦西风已经知道，在这方修行世界，拜不同师父学习不同法术是极其正常的事。要不然，他也不会乱来。 师尊、师叔都点头，认为这样最好，便于发挥灵根优势，同时又把短板补齐了。 韦西风重点谈论三元宫的事。 他郑重说道：“师尊、师叔，我的首个目标，是将三元宫打造成武仙大陆第一势力！” 容亦仁与申彦无对望一眼。申彦无道：“小子，你不会是想杀了龚自佑，自己做宫主吧？” 韦西风摇头笑道：“师叔，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龚宫主把我忽悠过去，就是想把宫主之位传给我，我还没答应呢！” 容皇点头道：“龚自佑这人我知道一点。用你的话说，他也是被上任宫主忽悠做这宫主的。我打听过了，你搞的那个贸易同盟十分了得，三元宫如今成了一块肥肉了。只不过造化宫已不成气候，武仙宗有人蠢蠢欲动好像又忌讳着什么。你也不能大意。” 韦西风道：“启禀师尊、师叔，武仙宗对我构不成威胁。我的计划是等三元宫实力再强些，与九荒联盟谈判，在延吉城与东胜域朝歌城之间搭建空间传送阵。朝歌城那边，司马家族是我的后盾。这边必须把三元宫做大。” 两位丹皇又对望一眼。申彦无道：“你要我们怎样配合？” 韦西风站起身，对二人跪下，抱拳道：“我想请师尊、师叔随我去三元宫！” 二人不语。没有立即肯定也没有否定。 容亦仁道：“西风，你起来说吧。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韦西风立即以头叩地，道：“谢谢师尊！”然后起身坐下，笑着问容皇：“师尊，您是答应徒儿啦？！” 容皇捻着胡须，缓缓道：“我们师兄弟二人，到哪里都不打紧。你既然想我们搬到三元宫去，我们跟着去也无妨。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韦西风郑重道：“师尊请讲！” 容皇正色道：“开创基业，量力而行，勿启战事！” 韦西风起身，抱拳躬身道：“请师尊放心，徒儿的目的是以三元宫为基地，与妖族通商贸，打通东胜域的修行环境。绝不会言战。” 申彦无这时道：“你说打通东胜域修行环境是什么意思？” 韦西风道：“东胜域可以突破窥天境，武仙域则不行，是因为武仙域的空间规则被四万多年前的战事破坏了。如果在延吉城与朝歌城间构筑了空间传送阵，第一可以改善武仙域的空间规则，第二是，我们武仙域的返虚圆满，可以很方便到东胜域去突破呀！” 容皇点点头，道：“现在航路重启，到东胜域去突破，许多人都打起了这个主意，但都不敢。因为突破时出现意外是一层；即便突破成功，也难说没有危险。如果有空间传送阵，一两柱香左右可以抵达，那就安全多了。这个思路不错！” “那徒儿回去三元宫做准备。在那里恭候师尊、师叔到来！” 容亦仁看着申彦无。 申彦无笑道：“师兄不用问我。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容亦仁对韦西风道：“你回去吧。这事不能张扬。还有他们四个呢。肖末和严明矶应该问题不大。两个女娃，一个与金家相关，一个有复兴家族的重担。你安心做你的事。其它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太勉强。” 韦西风点头。对二人再次叩头后，悄悄下山，驾驶飞舰回北冕域去。 ***** 龚自佑宫主这些年既开心又担心。开心是韦副宫主不但自己掏出大笔修炼资源，还整出了一个贸易同盟，搞到三元宫财源滚滚，成了大富豪。担心是三元宫实力低微，太发财了容易被人盯上，危机深重，感觉有些无福消受哇。 现在，韦西风终于回来了，还说以后就在三元宫，不会到处走了。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好好谋划谋划。三元宫的发展、人员安排、资源分配等等，他准备和韦西风认真谈谈，以韦西风为中心，做个长远规划。然后严格按规划行事。 韦西风一回到三元宫，龚自佑就找上门来。 韦西风也正要和他商量，于是二人布下禁制，细细聊了起来。 韦西风主要谈了几点： 1.不用担心武仙大陆的势力眼红。 在这里，窥天大佬不敢轻易出手，返虚圆满修士不必惧怕。 2.与火蛟、火鳄两族的贸易，只要用心维持，只会扩大，不会缩小。 3.东胜域有后台。本副宫主在东胜域的师尊是窥天境。朝歌城司马蹇义。 4.东胜域正在建设东域圣城到朝歌城之间的空间传送阵。等他们成功，咱们就开始搞延吉城至朝歌城的传送阵。 一旦建好，北冕域才是武仙大陆的中心。三元宫到时躺着数灵晶就行了。 龚自佑宫主听了韦西风的话，所有疑虑烟消云散。 韦副宫主有窥天境师尊，就凭这一条，最起码在武仙大陆是无惧任何势力了。 哈哈哈…龚自佑真想大笑几声！ 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把韦副宫主给请了回来！裘长老也有功劳。他暗自这么想。 两人秘密商谈了很久很久。 韦西风几乎把所有事都摊开谈了，就是想让龚自佑宫主放手去做事。 该大量招弟子就招弟子，该开放资源修炼的就修炼…先把北冕域做到铁桶一块，把三元宫的实力提升上来再说。 龚自佑并不是简单的人。有了凭仗和底气，又有大把灵晶、资源在手，小小北冕域，他盘弄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韦西风把以前查到的、造化宫在三元宫高层有内应的消息也告诉了他。相信他不难找出来。 第128章 三元宫 龚自佑与韦西风密谈之后，心中有了主意。他找来二长老裘法农，开始谋划长远发展策略。 三元宫没有设置魂灯供守制度。大长老祁春阳失踪，到底还在不在人世，难以确定。 龚自佑决定对外宣布：祁春阳下落不明无法履职，停止其大长老之职，由裘法农接任。 目前三元宫长老人数，算上裘长老共是四人：大长老裘法农，合道圆满；郑凯顺替二长老，合道巅峰；曾世贵替位三长老，合道后期；晏子期任四长老，合道后期。 将哲别府尹祁轩调升三元宫五长老。方家家主方鸿泰接任哲别府尹。 对外发布新的长老顺位后，裘法农去哲别府督办府尹交接。 目前哲别府是北冕域最重要的区域，任何意外都不能发生。 龚自佑则开始甄别内鬼，主要怀疑对象是曾世贵或晏子期。 龚自佑与裘法农对哲别府的担心是多余的。祁轩和方鸿泰把这里整治得密不透风，稳当得很！ 韦西风也住进了长白山，与火蛟、火鳄两族贸易特使接上了头，让他们通知火真、青螭两位妖天皇过来见面。 至于哲别府内的事情，他只是以神识监察而已。如有捣乱人妖贸易的外来分子，一律悄悄抹除。 不久之后，火真、青螭两位大妖来到了长白山。 一人二妖在此盘桓了很长时间。因为谈论的问题涉及到两族大局，二妖无权拍板，必须向各自家族长老会汇报，等待答复。 最后，三元宫代表北冕域，与火鳄、火蛟两族签署联合发展同盟，对外公告是： 1.火鳄、火蛟两族共同租用长白山9万平方公里区域，租期2万年。年租金若干，每100年缴付一次。 2.条件成熟时，三方共建北冕域与火鳄、火蛟二族的空间传送阵。 第一条立即生效实施。三元宫收到一百年租金；长白山区域成为妖族租界。 第二条明眼人看得出来，这只是强调三方是铁哥们。贸易关系是超万年的计划。想与妖族做生意的人族势力，放心大胆把货物运到北冕域来。至于什么时候修传送阵，那是以后的事。 那些想与妖族做生意，而又担心形势变化的小势力，得知这些消息，立即改变观望态度，纷纷到北冕域设立据点。一时间大量修士蜂拥而至北冕域，这里成了武仙大陆最活跃最热闹的地方。 武仙域、天牧域的各大家族，也派出了高层，开始在北冕域布局，意图抢占一处与妖族贸易的制高点。 还有几件事悄悄发生了，也令大家很震撼，传播速度极快： 武仙域长安学院两位丹皇：同为返虚圆满的容亦仁和申彦无，辞去了长安学院的职位，加入北冕域三元宫，担任第一、第二太上长老。 长安学院阵法系阵皇、返虚圆满导师温泠脱离学院，加入三元宫，担任第三太上长老。 三元宫一下子有了三位返虚圆满大佬加盟，不仅碾压天牧域造化宫，也隐然有了与武仙宗抗衡的资本。 当然，武仙宗远不止三位返虚圆满，窥天境也不止一位。 与北冕域有关的其它消息还有： 长安学院阵法系原导师卓音婳，离开学院，在家族歇息一段时间后，加入了三元宫担任阵法堂堂主。 天牧域永安府常家，出售了永安城内大部分资产，总部搬迁至北冕域延吉城。常家家主常栀卉也脱离长安学院，回归家族主持家务。这样，常家分为三支：主家北冕域延吉城，天牧域永安城一支，武仙域长安城一支。 长安学院原容皇峰亲传弟子罗紫怡脱离学院，回归家族。 至于肖末、严明矶两位弟子加入三元宫，没多少人注意。唯一大为开心的是观潼城严家。 眼光盯着三元宫的人还发现了一件事：三元宫近些年大肆招收弟子、执事，规模扩大了几倍。 而三元宫的老人们还察觉到另一件事：许久都没有见到三长老曾世贵了。 **** 长安学院。副院长峰。 两位窥天境大佬在树底下下棋。 稍显肥胖的那位对着棋盘看了半天，把手中的白子往棋枰上一放，道：“霍院长，我认输！” 霍院长即院长霍有光，高高瘦瘦。他点点头，道：“司徒，丹植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被称作“司徒”的正是副院长司徒末。他给对方重新斟了茶，道：“霍院长，要说起来，也不是大事。黄允福看中申彦无那座山峰有些年头了。申彦无残废后，黄允福就提出，可以提高申彦无的抚恤待遇，前提是要他搬到容亦仁那里，说是方便照顾。” 院长霍有光没有插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继续静静聆听。 “申彦无没搭理，这事就搁下了。前些年，容亦仁的一位亲传弟子接任务参加新航路开拓，回来时修为已是合道初期。他回来，容亦仁不在，他就继续暂住在容皇峰上。当然，按规矩，他不再享有亲传弟子待遇，不能住容皇峰。黄允福派人通知他：要么签约导师、执事，要么离开学院。” 说到这里，司徒末停住。 霍有光问：“后来怎样？是住戊字一万号，金丹初境参加猴岛擂台战、赢得九品灵脉的那小子吗？” 司徒末愕然望着对方，点头道：“正是。院长你也知道他？后来那小子出了一趟结业任务，离开学院了。” 霍有光点头，道：“好像就是他这趟结业任务，造化宫被整成为缩头乌龟吧？” 司徒末谨慎道：“造化宫如今的状况，听说与他有关。” “造化宫得罪的是容亦仁另一位女弟子。他是为她出头。你知道吗，他参与新航路开拓，出征路上，获得100万九荒联盟功勋值。十多年后参与新航路决战，又获得180万功勋值。” 司徒末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神情。他不知道韦西风获得如此多功勋。但他却知道280万功勋值意味着什么。 司徒末起身，躬身一揖，道：“院长，是我失职！我不知道这个情况。要早知道，我就出面干涉一下黄允福了。” “这个人是你帮容亦仁提前录取的，我还以为你会护住他。唉，算了，现在提这些已无意义。这样…”霍有光站起身，道：“你去一趟三元宫吧。隐秘一些。把那三颗窥境丹送给龚自佑。不要惊动其他人。” 司徒末惊叫道：“院长…” “将来武仙宗、武仙域存不存在，我不关心。但我想保住长安学院。去吧！”最后一句话落下，霍有光人已消失。 司徒末对着无人方向行礼，久久没有直起身子。 武仙宗、武仙域存不存在？保住长安学院？ 霍院长的话什么意思？ 司徒末也是窥天境，只不过时间不到万年。他是运气好，探索新航路时漂流到极北域，在那里碰到机缘，走了大运。 但他此时觉得，同为窥天境的霍院长的话，他不大明白。 难道说三元宫有了三位返虚圆满修士的加入，就会时来运转，超越武仙宗？ 霍院长要自己把仅有的三颗窥境丹送过去，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们三位真的成为窥天境修士了。 可即使三元宫有了三位窥天境，也不是武仙宗的对手吧？！ 甚至挑战长安学院，都还差得远！ 唉，还是先把这事悄悄办妥再说！ 虽然他心里犯着嘀咕，但霍院长的话，他还是会坚决执行。 第129章 武仙宗 武仙域长安学院院长霍有光，罕见地主动到访副院长司徒末，对他交代了一件大事：将长安学院仅有的三颗窥境丹，全部送给北冕域三元宫宫主龚自佑。悄悄地。 当司徒末出现在龚自佑面前时，后者被威压镇得直不起腰来。 龚自佑并不认识司徒末。返虚初期的他，面对悄然出现的窥天境大佬，惊骇程度可想而知。 而司徒末接下来的操作，更是把他整得彻底迷惑。因为司徒末给了他三颗传说中的窥境丹，还要求他不得告诉任何人。 龚自佑毕竟是有来历的人，且身为一宫之主，并不畏死。他道：“龚谋斗胆问一句，前辈是何方高人？” 司徒末道：“某乃长安学院副院长司徒末。告辞。”说完，闪身消失。 司徒末走后，龚自佑手握三个盒子，咧嘴笑了起来。 原来是长安学院！那就再清楚不过了：丹药是给三位太上长老的！ 为什么三位返虚圆满导师在学院时不给，反而是离开了才由窥天境大佬专程送来呢？ 而且交代不能告诉任何人！ 龚自佑想不明白。 那就先不管那些！龚自佑思考：如何交给三位太上长老？ 嘿嘿嘿…忽然，龚自佑愉快地笑了，韦西风不是总问三元宫到底有没有宝贝吗？这就是！ 把这三颗丹药交给他，他自然会给三位太上长老。不就搞定这事了吗！ 龚自佑越想越带劲。他一刻也不等，直接来到长白山找韦西风。 见到韦西风，龚自佑取出三个盒子，说忽然记起，柜子角落里有这几盒宝贝，特地送来给他。 韦西风接过三个盒子，打开一个，里面躺着熠熠生辉的一颗墨绿色珠丹。同时识海里传来提示：中品窥境丹。返虚圆满突破窥天境时，可提升两成把握。 提升两成把握，非常厉害了！ 韦西风合上盖子。打开另外两个盒子，同样的丹药。 韦西风面上平静，内心波浪翻滚：三元宫真有宝啊！ 老家伙这是送人情给我呢！ 当得起！韦西风想。自己送给三元宫的宝物那么多，拿这几颗丹药心安理得。 他装出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轻描淡写道：“哦，多谢宫主。我正想着下次到东胜域，去为几位太上长老找几颗窥境丹，没想到咱们三元宫就有。那就不用麻烦外人了。我先代几位太上长老谢谢龚宫主！回头我会告诉他们的。” 这小子认识窥境丹？态度就这样？龚自佑看着韦西风，心里不甘地想：大佬，这可是传说中的窥境丹呐！你就没一点惊讶？ 两人一个比一个装逼，结果是龚自佑占下风，十分无趣地回延吉城去了。 龚宫主走后，饶是韦西风一向对宝物浑不在意，但这三颗丹药还是让他心里翻江倒海。 师尊三人破境的把握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啊！ 他在厅里走来走去想了半天，最后来到附近卓音婳的洞府。 卓音婳正在打坐，感觉到他，睁开眼。 韦西风二话不说，以卓音婳最沉迷的方式动手起来。 卓音婳虽然觉得他今天十分奇怪，但毫不介意。很快投入进去，达到了忘我境界。 …… 长安城北。武仙宗。 宗主大殿。 宗主金琰坐在主位上，两旁坐着是几大长老。长老后面站着大小执事们。 金琰和大长老是窥天境，其余长老们都是返虚圆满，执事里返虚巅峰、后期都有。几位窥天境太上长老并没出席这次会议。 “有谁能告诉我，这些数据是怎么回事吗？”金琰指着桌上的几枚玉简。 三长老司徒呐道：“回宗主，连续几年收入大幅下滑，与矿产和丹药原料交易额减少有关。交易额减少，主要原因是客户转移到北冕域进货。那里大量供应稀有矿产和丹药原料，价格便宜许多，吸走了大量批发商。我们的矿物不好卖，有些矿停产了。” 四长老霍玉清道：“禀宗主，丹药销售价格也面临冲击。不少中小家族到北冕域进便宜原料，把丹药价格也拉下来了。” 五长老金钥道：“禀宗主，兵器销售价格的降幅比丹药还大。主要是北冕域从妖族得到的材料，性能好价格便宜。中小家族用他们的材料炼器，质量高，售价却低的多，冲击了市场。” “三元宫这是想干什么？”金琰看看大长老、二长老，问道：“他们想颠覆武仙大陆秩序吗？不怕遭灭宫之灾？” 六长老金彩衣是长老里唯一女修，她道：“三元宫一直不声不响，龚自佑不过返虚初期。奇怪的是，这些年造化宫全面回缩，不再蚕食他们。最近长安学院有三位返虚圆满过去投靠了他们。” 大长老黄典弩仍是一语不发。 “二长老，你说说，该怎么应对？”二长老金炁初分管战堂，武仙宗对外作战由他主导。 金炁初道：“三元宫那点实力过去构不成威胁。现在他们与两大妖族成了同盟，又有长安学院三位返虚圆满加入，后头隐约还有东胜域的影子。这些因素要考虑进去。” 金琰点点头。对大长老黄典弩道：“大长老，你怎么看？” “战！”黄典弩一如既往简明扼要。 金琰沉吟不语。众人也默不作声。 战，要有借口。现在九域通航了，不能出师无名。搞不好会招来九荒联盟干涉。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窥天境大佬不能出手。否则空间坍塌，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要是过去，随便出动一两个返虚巅峰，三元宫只手可灭。可是现在不同，他们有三大返虚圆满。其中有个是皇极阵法师，武仙域没有任何返虚修士敢说有把握对付她；还有一个更是闻之色变的毒皇，虽然遭遇重创残废了，但残疾对下毒影响不是太大。 二长老管战堂、四长老管丹药、五长老管炼器，他们三位是宗主的人。三长老管矿产，与大长老走得近。六长老我行我素。 金琰看看都不吭声，清清嗓子，道：“各位，三元宫的生意手段，已经严重削弱了我们的利益。他们实力增强，也开始威胁到我们的地位。我的建议是，由二长老和六长老主导，制定出遏制三元宫的策略，下次开会讨论，通过以后全宫通力执行。大家表个态吧。大长老，你觉得呢？” “可。”黄典弩没拖时间。 “同意。”“可行。”“没意见。”三、四、五长老先后道。 二长老看着六长老，后者也点头。二人同时道：“行吧。” 随着金琰一声“散会”，两位窥天境大佬先离开，众人陆续散去，只剩下二长老、六长老。 “彩衣，去我那坐坐吧。”金炁初道。 金彩衣点头。二人随即也消失。 第130章 较量 针对矿山停产，各项收入连连下滑的形势，武仙宗宗主金琰召开长老扩大会议，寻找原因，商量对策。 结果，原因根本不用找，很明显就在北冕域三元宫：是他们从妖族得到大量特殊矿产和丹药原料，以低价倾销，导致武仙域的货物唯有降价才能销售，否则卖不出去。 会议最后决定：由二长老金炁初与六长老金彩衣组织调研制定应对措施。 这是许多年来争吵最少、时间最短的一次长老扩大会议。 六长老金彩衣来到二长老的洞府，熟门熟路就坐，泡茶。 她与二长老在金家属于同脉，家族辈份低一辈。不过修士的寿命动辄千年万年，一般不在意出生辈份，多是以修为论辈份。她现在和金炁初都是返虚圆满，担任宗门长老。 就坐后，金炁初问道：“彩衣，你说，现在这种情况，宗门应该怎样应对？” 金彩衣道：“我们这边，宗主、大长老，包括几位太上长老，碍于规则无法出手。三元宫那边，他们现在有了三位返虚圆满修士。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以武力对付他们是不现实的了。” “没错。容亦仁也罢了，温泠和申彦无，都不是好对付的。”金炁初点头道：“看来只有在武仙域颁布禁令，不允许商家从北冕域采购货物这条路了。” “只能如此。禁令颁布后，同时封锁边境，在飞舰码头强制检查。先这样试试看吧。也没其它好办法。”金彩衣补充道。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又指派十几位执事分头去调查，得出结论差不多。便把建议报给宗主金琰。 没过多久，武仙宗颁布一道禁令：为保护武仙域利益，决定断绝与北冕域一切商贸往来。任何家族与个人，敢违此令者，严惩不贷！ 接着，飞舰码头出现大量高阶修士，严格检查来往人员储物器具。 武仙域与北冕域、天牧域的边境官道，也开始严格盘查。无正当理由，不允许过关通行。 武仙宗在贸易方面，对三元宫的最强反制措施，正式实施。 ***** 当时常栀卉决定把家族搬到延吉城，韦西风给她提了个建议，让她在长安城和永安城，分别留一位家族成员，保留那里的贸易据点。形成常家在三域有三个据点的局面。 常栀卉与家族成员商议后，采用了这个方案。常伟宏和詹明兴留在长安城，常知亦留在永安城。这两个据点借助妖族贸易的低阶原料，发展迅猛，已经完全扎根，人员到达上千修士了。 现在武仙宗的锁关政策，对永安城没有影响，但对长安城的常伟宏，影响非常大。 不过也就是利润变得微薄，不至于难以为继。 常栀卉是个很有头脑和魄力的女子，她采取延吉城补贴长安城的办法，坚决维持三地同步发展。 但并不是所有家族都有像常家这样的布局，能够以东补西。 而且，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大家享受过与北冕域贸易的好处，这些好处一下子被武仙宗强行剥夺，一时怨声四起，反抗情绪暗暗滋生积累着。 ***** 韦西风知道了武仙宗的神操作，不以为意。他听了祁轩专程赶来汇报后，要祁长老转告龚宫主和长老会，继续稳扎稳打。仅仅是销售收入少了些，完全不要去计较。 如今的造化宫，已经非常识时务，完全纳入到了三元宫的贸易体系。他们对自身收入的巨量增加也很满意。不用考虑对外扩张，资源稳步积累，一心一意修炼。造化宫修士们彻底看开了。连檀山域祖脉的示好，也爱搭不理。 韦西风则决定与三位太上长老商量，让他们分批次赴东胜域突破窥天境。 四人斟酌之后，确定由容亦仁先行。因为他去过东胜域，有些人脉基础，对朝歌城地理情况也算熟悉。 容亦仁便带着窥境丹和彦惠圣子令，还有韦西风制作的一枚玉简，乘飞舰出发了。 韦西风的玉简，是拜托彦惠圣子前辈关照师尊容亦仁，维护他的安全。 三年之后，容亦仁成功突破到窥天境，成为丹帝。 当他安全回到三元宫时，整个武仙域都知道，三元宫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又过了三年，三元宫迎来第二位窥天境大佬：温泠。帝阵师。 温泠老太突破的第二年，申彦无也突破窥天境，成为丹帝。他是与温泠老太一同去的，只不过突破花费的时间多了一年。 这样，三元宫有了三位窥天境太上长老。虽然综合实力仍然比不上武仙宗和长安学院，但已没有人再把它放在二者之下看待。 卓音婳修炼资源无限丰富，又有韦西风双修提携，这几年连晋两级，达到化神圆满。 常栀卉资质极佳，资源不缺，心绪安宁后，也连连晋级，突破元婴圆满。 严明矶成为金丹修士。 肖末化神中期。 罗紫怡在家族，压力不大。悠哉悠哉修炼，只晋了一级，到元婴后期。 三元宫老人，只有祁轩长老突破一级，到合道巅峰。 龚自佑宫主仍然是返虚初期。其它长老也没突破。 韦西风自己也突破了返虚中期。他突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神魂值过了一道瓶颈。他无需去测，知道自己魂力已超过100晷，达到半圣标准。他把境界显示为合道巅峰。 半圣异火正式蜕变为天火。天火火灵已经成型，样子是条透明小蛇。能与韦西风意识交流，还没听它开口说话。 这是韦西风最大底牌。但这不能暴露，因为天火是由九荒联盟议会的前辈大佬们封印的。他属于“盗窃”而来。一旦暴露，必定招致东胜域地底下那些大佬们齐心协力讨伐。用脚趾头想想也是，他们怎能容忍对他们有威胁的修士成长壮大。 那些真圣都无法炼化天火，只能联手封印。没有鬼爷，韦西风更不可能拥有它。这也是没人会想到韦西风身怀天火的原因。这对他是好事。 这几年，韦西风对武仙域的地理环境做了详细了解，对空间规则也做过一些试探。 他感到，如果不开通与东胜域的空间传送阵，空间规则的修复是无限缓慢的。并且是要在没有重新破坏的前提下。 但有一个发现让他十分振奋：神魂攻击对空间规则几乎没有破坏。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境界只不过返虚中期，以100晷以上的魂力，与窥天境大佬对决，只要对方没有同归于尽的想法，他是稳占上风的。 因为对方最多只敢发挥返虚圆满的实力。只要自己发挥出返虚圆满实力与之抗衡，再以天火、或魂刀，或流光剑，甚至流星锥，都有可能重创甚至抹杀对方。 第131章 立威长安城 韦西风仔细斟酌后，决定打破武仙域僵局，重订武仙大陆贸易准则。 他来到延吉城常家，请守卫通传，说拜访家主常栀卉。 紫府守卫感受到他的威压，立即派筑基修士进去通报。 常栀卉听了报告，神识一探，居然是韦师兄，大喜过望，立即奔了出来，欢天喜地将他迎进去。 常家目前分为三部，延吉城为主家。 常栀卉是家主。从前的“后辈八骏”中，常在隐、常云川、常吟还三人在延吉主家。加上永安的常知亦，长安的常伟宏。共六人。 常千慕陨落，常见都一直没消息。 常栀卉通知常家另外三人来拜见三元宫副宫主、自己师兄韦西风。 常家人都知道韦西风对常家的关照，心中十分感激。也都听过许多韦副宫主的壮举，很是崇拜。 聊过一阵后，韦西风笑着问常栀卉：“常师妹，我以前送你的那柄古陨玄晶剑还在吗？” 常栀卉现在负在背后的是那柄钨铱墨晶剑。四万八千斤，也是韦西风送的。 常栀卉立即从戒指里取出八千斤的古陨剑，笑道：“怎么会不在？师兄有用处吗？”随后双手捧着将它递给韦西风。 韦西风接过剑试了试，道：“你随我去趟长安城吧，去你们常家据点看看。那个叫詹明兴的修士还在那里吗？” 常栀卉看着韦西风，美丽脸上露出疑惑神色，问道：“他是我堂兄的徒弟。师兄你认识他？” 韦西风点点头，笑着道：“你记得吗？当年我告诉你，造化宫得罪过我。是真有其事的，詹明兴当时就在现场。我们去趟长安城，顺便看看这位老朋友。” 常栀卉依然大惑不解，不过没有再问。她对另外三人交代几句，与韦西风一起登上飞舰，出发去长安城。 上品灵宝飞舰没用多久就抵达武仙域境内。 很快有武仙宗飞舰沿路拦截，但速度追不上韦西风的飞舰。 快到长安城时，韦西风放慢速度。有两艘飞舰一前一后包围过来。 后面的飞舰上有返虚修士喊道：“前面飞舰请停下接受检查。根据武仙域最新贸易管控条例，任何飞行器，必须接受检查方可入境。” 韦西风驾驶飞舰不紧不慢行驶，不搭理他们。 常栀卉虽然有点担心，但这是跟着韦师兄，她心里没有一丝畏惧。 后面飞舰上的返虚修士见韦西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怒。传讯前面飞舰拦截，两舰夹击，准备动手。 韦西风心中计划立威破局，不打算伤害低阶返虚修士。他以异火催动灵晶，“嗖”的一声从两舰缝隙穿过，远远抛开对方。 眼看前方就是长安城，两舰上的两位返虚指挥立即分头传讯报告，通知开启防护阵。 现在是和平时代，防护阵平常是不用开启的。没必要浪费灵晶。 韦西风放慢速度，有意等防护阵开启后，破阵进去。 防护阵开启是有梯次的。针对上品灵宝，必须开启对应档次，否则无意义。 他们自然不会想到，韦西风的飞舰铭绘了天至尊级的破阵符。 韦西风就是故意把动静闹大点，引出窥天境大佬。 果然，云层里有窥天境修士出现了。韦西风的神魂值高过他，自然能察觉到。 一位返虚圆满修士出现在韦西风飞舰前面。他厉声喝道：“来人立即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韦西风以神魂包裹着常栀卉，防止她被伤害到。 他把飞舰停在返虚圆满前面不远处。后面两艘飞舰也堵上来。 返虚圆满喝到：“来者何人？为何闯边关？” 韦西风解除飞舰防护罩，露出二人身影，笑着道：“在下北冕域三元宫副宫主韦西风，这位是我师妹、常家家主常栀卉。我陪她来长安城常家店铺检查生意。怎么，不许么？” 那返虚圆满修士正是武仙宗二长老金炁初，他一听对方是韦西风，不敢贸然出手。立即传音云层里的大长老、窥天境大佬黄典弩。 黄典弩正是长安学院丹植殿殿主黄允福的家族长辈，听到来人是韦西风，怒火中烧。 长安学院丹植殿两位丹皇、阵法系一位阵皇离开学院，起因就是这韦西风去三元宫做副宫主。学院现在传说韦西风是被黄允福赶走的。学院高层露出风声，把中坚力量离开归责到黄允福头上。 黄典弩传音金炁初，擒下此人再说。单凭强闯边境这条，任何人也挑剔不出什么。 金炁初没得选择。他道：“韦副宫主，强闯边境，触犯了武仙域律条。请韦副宫主随我去解释一下。” 韦西风：“武仙大陆从来就是一体，自古就是自由通行。是谁准许武仙域单独制定大陆律条了？” 金炁初听他这样说，知道没得商量了。三元宫如今有三位窥天境大佬，他实在不愿与对方闹僵。但自己有执法之责， 后头又有窥天境大长老督着，只能先拿下对方再说。 金炁初横下心来，运足全力，一掌抓向飞舰。誓要擒下合道巅峰的韦西风。 可当金炁初的巨掌接近飞舰时，硬是在韦西风面前生生止住，无法碰到二人分毫。 韦西风有四大杀器，天火、魂刀、流光剑、流星锥，任何一件金炁初都无法挡住。韦西风的目标是窥天境大佬，所以不想使出杀器。 他右手一翻，古陨剑在手，催动一丝异火，一剑斩向巨掌。 巨掌被斩断，灵气消散。 这是金炁初以全神凝聚灵力形成的巨掌。一旦被斩断，他的肉体无事，神魂却受创。气息逆转，吐出一口鲜血。他只得退后几百丈。 云层中有人“哼”了一声。接着另一只大掌拍向飞舰。 仍然是返虚修士的气劲，但比金炁初的力道大得多。 这是窥天境大佬以返虚修为实施的攻击。因为他不敢发挥窥天境修为力量。 韦西风等的就是他。古陨剑归鞘。流光剑飙出，射向巨掌。 对方显然没料到一个合道修士竟有如此厉害的灵宝手段，猝不及防之下，流光剑穿透巨掌，继续前射。 窥天境大佬也不是说来玩的。虽然凝聚的一掌被洞穿有点影响，但他立即变招，识海飞出一物挡住飞剑，另一掌变拳，狠狠砸向飞舰。 韦西风左手早就扶着储晶槽，全力熔化大把中品灵晶，催动天至尊铭纹防护阵。右手一挥，玄色流星锥冲向巨拳。同时魂刀奋然扫出。 窥天境大佬的警觉不是盖的。至尊防护阵没让他太惊诧，一个合道巅峰修士硬闯武仙域，能没有一点底牌？流星锥也不是太意外，合道修士对上窥天大佬，不是逃跑而是硬抗，不会只有一招攻击。 对魂刀扫来的本能恐惧，才把他吓得亡魂直冒！ 自己是窥天境，居然本能感到了恐惧，那是什么层次的手段？ 可惜他的思考只延续了不到半秒，识海就传来一阵巨痛，跟着陷入一片黑暗。他的躯体从云层跌落，重重砸向下面山林，发出震天巨响。 一代枭雄、窥天境大佬、武仙宗大长老黄典弩，就这样陨落在自家门口。 韦西风不用使出最大杀器“天火”，就以魂力超过100晷的魂刀，抹杀了他。 当然，面对韦西风，窥天大佬要是想跑，韦西风是不可能追上他的。 这就叫阴沟里翻船。 第132章 打破平衡 韦西风与常栀卉乘坐飞舰硬闯武仙域，惊动长安城开启了高阶防护阵，也惊动许多守城修士。 除了金炁初，没人知道跌落山头的是窥天境大佬。 两位返虚修士，他们驾驶飞舰一路追踪而至。见到金炁初不是对手，也不敢再靠近韦西风。 韦西风驱动飞舰到金炁初面前，道：“我要陪师妹去常家店铺看看了，你还拦我吗？” 金炁初面沉如铁，不作回答。 韦西风也不再理会他，驱动天至尊破阵符，驾驶飞舰强行穿透防护阵，朝城里飞去。 金炁初命令围拢来的几位返虚修士，封锁附近区域。自己下去寻找大长老。 窥天境大佬黄典弩的身躯陷在山体里。金炁初感知一下，挖了出来。 大长老已经魂飞魄散了。这是金炁初的判断。 他不敢自作主张，立即传讯宗主金琰。处理窥天境大佬的后事，还得是窥天境大佬才行。 金琰看到金炁初的传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神识。他传讯金炁初，再次确认一次：你确定大长老陨落了？ 金炁初：基本确定。 时关窥天境大佬，他也不敢说得太死。 金琰很快赶到。经过他探查后，确定大长老黄典弩是真的陨落了。 其实整个过程有几处留影石刻录了下来。 接着，整个长安城鸡飞狗跳，武仙宗如临大敌，所有防护等级提高了几级。 奇怪的是，所有动作都是防御，没有一道指令是出击。 就连搞死了窥天境大长老的韦西风，怎么着都应该叫“凶手”吧，也没人理他。 他在干什么呢？ 韦西风和常栀卉在常家店铺逗遛了几圈，找到詹明兴，叙了叙百年前的旧事。 詹明兴紫府圆满，离突破金丹不远，见到韦西风还好好的，十分高兴。了却多年一桩心愿。 然后，韦西风在常家门前垒起一座小祭坛，把古陨剑插在上面。 人们都不知道的是：古陨剑上被他加持了几缕超过100晷魂力的神识。还有一缕半圣异火，其实已是天火。 韦西风对常伟宏等人交代，任何人来，一律不解释不反抗。那柄宝剑会保大家平安。 常家人也只得相信。不信也没办法。 他们还不知道长安城发生的事。武仙宗的窥天境大长老被家主的这位师兄杀了！ 常栀卉从头至尾跟着韦西风，十分平静。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很忐忑的，但她不愿表露。韦西风自然也知道她的担心，却不解释什么。 两人驾驶飞舰离开长安城，越过武仙域，回到延吉城。 这次没人拦截他们。 然后，韦西风回长白山去了。 ***** 长安城。长安学院。 院长大殿。 院长霍有光，副院长司徒末，学院十几位长老，各殿殿主悉数到齐。 黄典弩被斩杀的留影石影像播放了几遍。 黄允福瘫痪在座椅上。 霍有光没有管他。而是问道：“诸位看清了吗？” 所有人点头。虽然都觉得不可思议。 “换了诸位，有没把握挡得住这三招？”霍有光继续问道。有点诛心。 沉默。 司徒末道：“事先知道他有这么厉害的杀招，一味逃跑，他杀不了我。” “我也觉得是如此。”霍有光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最后那招魂刀，魂力超过100晷，能斩窥天，却不会导致空间坍塌。窥天境被斩却不能还手，否则会被空间规则碎片撕成粉碎。” 霍有光停了一会，接着道：“当然，黄典弩如果能预判结局，奋力一击，鱼死网破。不但他们二人同归于尽，估计整个长安城一半跟着陪葬。” “所以我宣布！”霍有光说到这里，停住，看着众人。 众人也望向他。 “从此刻起，长安学院宣布中立。不参与任何势力争斗。诸位有不同意见的，请现在提出，并立即离开学院。”霍有光沉声说道。 没有人提出异议。连黄允福也没吱声。 “那好。”霍有光接着道：“回去之后，请诸位把同样的流程对下属走一遍。确保长安学院中立立场的完整性。散会！” 所有人起立，鱼贯而出。只剩霍有光、司徒末、黄允福。 “黄殿主，你有什么话要说？”司徒末问道。 “我请辞殿主之职，但希望保留长老职位。”黄允福哀声道。 “准。”霍有光道：“由靳南巷暂代殿主之位。司徒副院长，你去安排吧。” “遵命。”司徒末对霍有光拱手，拖着黄允福离开。 同样的事，在武仙域各大小家族发生。有些家族还产生了分歧、爆发争吵。 但几乎所有家族都统一了意见，如果被逼表态，就宣布中立。 只有金氏王朝宣布永远与武仙宗保持一致。 武仙宗。宗主大殿。 今天的阵势与以往不同。 宗门高层与往常一样分两排坐定。大长老位置空着。 宗主金琰坐在上首。 不同之处在于，宗主金琰身后，赫然还坐着五位窥天境大佬。 整座大殿，威压感十分沉重。 与长安学院一样，留影石影像播放了几遍了。 留影石停播后，很长时间没人出声。 有位窥天境太上长老大概还没睡醒，问宗主金琰：“凶手抓住了吗？” 金琰心头一句“草泥马”，嘴上则道：“返虚境去了是白去。窥天境，就我一个有…空，但我的战力不会比大长老强。” 那人估计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问题，连忙缩了缩脖子，不再吱声。 金琰咳嗽一下，清清嗓子，道：“今天召开紧急会议，为了两件事：第一，通报一个不幸消息。大长老金炁初于昨天陨落。凶手是三元宫副宫主韦西风，合道巅峰修为。他自称是陪常家家主巡查自家店铺，不承认本宗颁布的边界封锁令。具体细节刚才影像石反复播了几遍，相信大家看清了。第二件事，商量如何为大长老报仇。包括捉拿凶手、封锁令的强化、防护阵的升级、对付三元宫的办法…等。请诸位畅所欲言，以便确定解决问题的方案。好了，现在请各位发言。” 说完，他从左至右，慢慢打量众人。其实他的视线里，一个人都没看见。 没有人出声。 过来许久，金琰身后有个大佬轻声问：“你说凶手是三元宫副宫主。那他们宫主是谁？” “龚自佑，返虚初期。”金琰答道。 “宫主返虚初期，副宫主合道巅峰。谁给他们胆子来杀害我宗大长老？”那位大佬声音尖利起来。 金琰心里暗叹。还是答道：“三元宫现在有三位窥天境修士。” “什么？”那人倏地出现在金琰身旁：“三元宫有窥天境啦？还是三位？坟头里出来的吗？什么名字？”他真的以为是四万多年前受伤复原的人。 “容亦仁、申彦无、温泠。”金琰道：“他们是几年前从长安学院过去的。过去后才突破窥天境。” “过去三元宫后刚突破的？”那人眼珠子都要瞪爆了：“三元宫的宝库打开了吗？在哪里突破的？” “他们都是去东胜域突破的。”金琰只得耐着性子道：“三叔，今天我们主要是确定如何捉拿凶手？” “如何捉拿凶手？”那位三叔斥道：“那是你这宗主的事。难不成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出面锤爆武仙域吗？” 此言一出，会议顿时陷入死寂。 第133章 此消彼长 大长老在家门口被杀，是武仙宗四万年来最大的耻辱。但是宗主金琰以红色召集令召开全体太上长老、长老、高级执事会议，目的却不是为了捉拿凶手，而是为今后的不作为准备借口。 至于捉拿凶手？金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三招抹杀大长老，那也就是说，武仙宗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除非有哪位太上长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抱着不理会武仙大陆修士死活的态度，采用同归于尽的战法找韦西风决斗，一起毁灭。 三叔的话似乎表明了一个态度，在大长老黄典弩之死这件事上，几位太上长老都不会出手。 等大伙回味了一下后，金琰抓住机会道：“三叔，如果几位太上长老不出手的话，我只有派人盯着他，等他离开武仙域的时候再找他算这笔账了。” 金琰这样说，合情合理。太上长老都不出手，作为宗主的金琰也是窥天境，也不能在武仙域出手。而返虚境以下出手毫无意义。那么，只有等！等韦西风离开武仙域时，金琰再跟上去，伺机动手。 武仙域的空间规则有问题，其它域则没问题，或说问题不大。 在座的所有人总算听出来了，今天这会议不是商量如何捉拿凶手，而是通知大家：宗主没有办法捉拿凶手。谁有办法，现在提出来，不要出门了再嚼舌头。 众人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悲凉情绪。堂堂的武仙域霸主武仙宗，大长老在家门口被人杀了，却没有能力报仇。 在场有六位窥天境大佬，除了宗主金琰，还有五位太上长老。有一位摇了摇头，闪身消失了。 走了一位，就有第二位跟上…很快，五位太上长老全走了。 众人感觉压力减轻，浑身舒坦许多。 金琰望了望现场，还有五位长老，十几位执事。 他道：“现在议一议边境封锁令、长安城防护阵法、如何应对三元宫等问题吧。二长老、六长老，当时封锁边境，你们是做过调研的，如今有人视封锁如无物，该如何应对？” 六长老金彩衣根本没打算开口，摇了摇头。 二长老金炁初知道躲不过，就说：“韦西风杀害大长老后，去了一趟常家店铺，在店铺门口留了一把剑。我看了，感应了一下，十分凶险。我和韦西风交过手，实话实说，我不是他一合之敌。对上这柄剑，我也没把握逃生。” 众人心中一凛。在场除了宗主，就数二长老战力最高。二长老都这么说，那其余人更没戏。 那人留一把剑就有如此威力，那他的实力恐怖到了什么程度？最邪门的是，他的境界才合道巅峰！ 这是不是说，什么边境封锁、什么提升阵法、什么应对三元宫，都是做无用功？ 大伙不免感到憋屈不已。但修行世界，弱肉强食。一切以实力说话，人人都无言以对。 以前是武仙宗在这块大陆压制别人，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武仙宗吃瘪。 看来用不了多久，这块大陆要改名三元大陆了。有人暗自想道。 “三长老、四长老…你们都说说吧。”金琰缓声道。 “要不，先看看再说吧…”三长老司徒呐试探道。他是大长老的铁粉。大长老陨落，他最担心别人推他去报仇。他认为那等同于送死。 “或者，换个思路，派人探探三元宫口风，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四长老霍玉清道。 五长老金钥附和道：“我觉得四长老的话有道理。” 金琰看向六长老金彩衣，后者依旧摇头。 金琰扫视一眼其余所有人，没人有出声的迹象。 他咳嗽一下，道：“四长老，那就拜托你走一趟北冕域，找他们谈谈吧。我知道你与他们说得上话。现在本宗面临的局面摆在这里，你代表本宫主，大胆试探一下，争取找到解决危机的办法。谁要有异议，就由他来！”最后一句，他加重语气，带着威胁的味道。 霍玉清起身，对金琰拱拱手，道：“既然宫主这么吩咐，属下就先去探探他们口风。解决危机还是要靠宫主和各位长老、执事。” 金琰点头，挥手道：“今天就这样吧。散会。” ***** 金氏王朝，昭华宫。 昭华公主金若兮与驸马罗步云相对而坐。 他们二人正是罗紫怡的父母。 金若兮为罗步云斟好茶。柔声问：“驸马，你问过紫怡啦？” 罗步云点点头，道：“问过了。那一男一女，正是紫怡的师弟师妹。” “我记得上次你从猴儿岛回来，说紫怡有个师弟，外号大魔头，非常了得，与另一位小魔仙是道侣关系。这次是他们两人吗？” “男的是，女的不是。这次那女子姓常，是天牧域被造化宫灭族的常家后人。江湖上传言，说造化宫如今的局面，就是那小子替师妹出头、为常家报仇出手造成的。紫怡也说实际情况差不多如此。” 金若兮恼道：“这丫头，什么都和你说。见到我，客气礼貌，一点都不亲近。白生她了。” 罗步云赶紧为公主斟茶，亲自端给她，笑道：“公主不要气恼，气坏了身子。公主那时一心训练战队，错过了她小时候玩耍期。嘿嘿…她告诉我，我告诉你，一样一样！” “能一样吗？”金若兮还是生气。随即又问：“我记得你后来又说，那个叫小魔仙的女子是如妃的侄女？” “是的。我查过了，她父亲正是延庆府尹。紫怡说，她现在是三元宫阵法堂堂主。”罗步云道。 “驸马，紫怡这臭妮子虽然不亲近我，但她哪里躲得过我的观察。她有道侣，你说会是谁呢？”金若兮盯着罗步云，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 罗步云哈哈一笑，打个马虎眼，道：“我没问过。这种事，当然是你做母亲的问才合适。要不，我们松口，允她离开长安城…” “不行！”金若兮道：“等她修为高些，骁卫营就交给她了。怎么能离开长安城？出宫都得严格登记在案的。稍晚些，她的基础够了，我就开始传她战阵术了。” 罗步云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女儿的前途，他这个当爹的发言权不大。 他自然知道女儿不喜欢做骁骑卫将军。但身在帝王家，与江湖儿女还是有区别的。江湖是靠师门、靠义气维系关系。帝王家只认一样东西：血统。 本来，罗紫怡作为公主之后，是不在金氏族系束缚之内的，偏偏她母亲昭华公主深得皇后信任，后宫安保完全托付于她。也一再暗示她培养自己女儿做接班人。 而昭华公主只有这一个女儿。 第134章 武仙大市场 武仙宗大长老陨落，宗主金琰以红色令牌召集会议，宗内所有知道这消息的人，都以为接下来就是大军向北冕域开拔了。 没想到几天过去，宗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要讨伐三元宫的意思。 只有四长老霍玉清回到家族后，仔细琢磨半天，理顺了思路。然后来到长安学院，投刺拜访家族前辈、院长霍有光。 霍有光看到霍玉清的名刺玉简，叫门人带霍玉清上山。 霍家很早就分为两脉，主脉就是武仙宗那支。长安学院的霍家是分支。由于某些历史原因，除了共办大型祭祀活动，两脉相对比较独立。 主客见面，霍玉清行了晚辈礼。霍有光请他坐下，然后以问询眼光看着对方。 霍玉清开门见山道：“族叔，晚辈今天来拜见，是担着武仙宗长老会使命而来。” 霍有光也不绕弯子。问：“与三元宫有关吧？” “正是。”霍玉清道：“大长老黄典弩被韦副宫主所杀，武仙宗自知报复无望。长老会议决定派我去探路，协商今后相处之道。侄儿今天是来向族叔求助的。” 霍有光见他言辞恳切，便点点头。武仙宗宗主金琰还真有点大丈夫性格，能屈能伸。 他道：“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我问你，如果到了三元宫，你确定能代表武仙宗表态吗？” 霍玉清道：“这一点，金宗主当着全体长老、执事委托了我。不过我也想过了，三元宫所图只怕不小，我还是两边传话好些。侄儿恳请族叔指点。” 霍有光听他这么说，心里对这位族侄高看一眼。他道：“你有这个想法，那就好办。我说说我的看法吧：1.三元宫真正话事人，是副宫主韦西风。2.考虑事情时跳出武仙大陆，看向全天域。这样也许更能揣摩准他的思路。3.他不是嗜战之人。我猜打通武仙大陆贸易市场，只是他走出的第一步。如果实现了，其实是共赢的。只不过对武仙宗的权力威望会有所削弱。这点你们自己斟酌取舍吧。我给你一枚玉简，你拿着去找三元宫太上长老容亦仁，他会给我一点面子，为你安排见到韦西风的。至于怎么谈，谈成什么结果，那是你们的事。” 霍玉清起身，恭敬行礼。 霍有光取出一枚玉简，在里面刻录了一些信息后，交给霍玉清。霍玉清再拜退出。 他也不拖沓，立即启程奔赴三元宫。 凭着霍有光的玉简，霍玉清很快见到了容亦仁，表达了与三元宫沟通，协商相处之道的意思。 容亦仁也不废话，立即通知韦西风，请他给霍有光院长面子，与霍玉清见面谈谈。 韦西风想统一武仙域贸易秩序，最希望的就是大家坐下来谈。但如果没有亮出斩杀窥天境的实力，谁睬你？斩杀黄典弩，可以说是下下策，无奈之举。 霍玉清来找他谈，可说正中其怀。 接到师尊容亦仁的传讯，韦西风立即赶回延吉城，在三元宫与霍玉清见面。 几方见礼后，容亦仁完成牵线任务，告辞走了。 会客室只剩下韦西风与霍玉清二人。 韦西风道：“霍长老，你既然亲自过来，那就不用兜圈子了。我直说吧。我希望武仙宗取消贸易封锁，整个武仙大陆以同样的条件同妖族做生意。这是第一步。我的第二步是搭建延吉城至东胜域朝歌城的空间传送阵。如果武仙宗有兴趣，欢迎参与。不过这个并不勉强。” 霍玉清是久经江湖的聪明人，他当然听得出韦西风的意思。 对方表达的是： 一、武仙大陆贸易市场必须打通！北冕域和天牧域已经完成。武仙域若同意，就谈条件，谈完签约。如不同意，那就走着瞧。 二、搭建延吉城与朝歌城间的空间传送阵，三元宫已与朝歌城协商好了。如果武仙宗想分一杯羹，也得谈。谈的原则，就是三元宫为主导，武仙大陆其它势力参与。 对第二条，霍玉清认为阻力不大。武仙宗牵头搞的大陆内部传送阵，因为空间铭纹符不全已经搁浅。三元宫有能力搞跨海传送阵，当然以他们为主导。跨海传送阵建成，大陆内部传送阵就不在话下了。 不过，霍玉清对三元宫建跨海传送阵的能力，还是打了个问号。那是后话，现在可以不考虑。 重点在第一条，打通武仙大陆统一市场。 于是霍玉清道：“韦副宫主，实不相瞒，三元宫开放长白山给妖族，统一北冕、天牧两域贸易市场以来，武仙宗受到的冲击很大。近几年收入直线下降。请问韦副宫主，统一武仙大陆贸易规则，却损害武仙域原有既得利益者，这样不大好吧？” “的确不好。所以我很欢迎霍长老过来谈。”韦西风道：“目前我们只是打通了与火鳄、火蛟两族的部分贸易市场，成效就很显着了。而整个妖族的贸易市场，是块巨大蛋糕。人族有妖族大量需要却无法生产的东西，他们有人族没有的矿产和丹药原料。只要武仙宗想通了这点，开放市场给妖族，又何尝不是获得了妖族的巨大市场呢？” “韦副宫主所言十分在理。”霍玉清道：“请问我们如何获得妖族的市场呢？” “嘿嘿嘿…霍长老是真正的行家啊。”韦西风道：“由于历史原因，武仙大陆的人口和修士结构严重失衡。新的贸易秩序应该改变这一局面。目前，北冕域、天牧域基本统一了。我的想法是，武仙域开放市场，成立新的武仙贸易同盟，参照三元宫的做法，以新同盟的名义与妖族签订贸易契约。至于新同盟的份额划分，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霍玉清警惕地问道：“请等等，韦副宫主是说，北冕、天牧两域已是三元宫的地盘，不在谈判之列。所谓谈判，是三元宫与武仙宗瓜分武仙域市场的问题。韦副宫主是这意思吗？” “正是如此。”韦西风肃色道：“三元宫手头的筹码是妖族市场。武仙宗如果觉得，开放武仙域市场用来交换妖族市场，得不偿失，大可拒绝。或者派人自己去开拓妖族市场，三元宫也乐见其成。” 霍玉清摇着头道：“三元宫独占了北冕和天牧两域，然后再谈与武仙宗瓜分武仙域。韦副宫主，这有点欺人太甚啊！” 韦西风笑道：“依霍长老之见该当如何？” “三域一起重新洗牌！”霍玉清道。 “三元宫没意见。估计造化宫也没意见。”韦西风依旧笑呵呵道：“我提醒霍长老，并转达给武仙宗，若三域一起重新洗牌，我代表两域两宫，手里有妖族市场；武仙宗只是一域一宫，没有妖族这张牌，那么，三域域主之位，由谁来坐呢？” 霍玉清一愣，沉思良久，这才说道：“我明白韦副宫主的意思了。但对武仙宗大多数人，这个设想还需要时间消化。韦副宫主，我主管武仙宗丹药这块上千年了，深知韦副宫主的做法，会给武仙宗带来颠覆性的好处。但有些人心里落差这一关，不是那么容易过去。我恳请韦副宫主保持耐心，不要逼迫武仙宗。” 韦西风正色道：“霍长老请放心。我一点都不急。比如前阵子发生的不愉快之事，我只是陪师妹去察看一下常家店铺而已。别人不对我出手，我绝不会先出手。即便前面返虚修士对我出手，我也只是护住自己而已，没有还手。但窥天境大佬出手，我不还手，死的就是我。” 霍玉清点头。他听金炁初说过与韦西风交手经过，知道对方所言不虚。 韦西风最后道：“霍长老，请你带一句话回去，我们武仙大陆的空间规则破碎，只有迅速与东胜域建立空间传送阵，我们的空间规则才能快速恢复。武仙宗空有那么多窥天境修士，却对我一个合道修士心存忌讳，原因也在于此吧。好了，我们的沟通很充分了。不急。慢慢考虑，慢慢讨论。想通了，咱们再谈。” 霍玉清点头，起身告辞。韦西风送他出去。 韦西风心中，对这位霍长老评价颇高。 第135章 武仙宗的选择 霍玉清回到长安城，先去拜访族叔霍有光，感谢、兼向他请教。 他简单讲完出访三元宫经过，重点讲了韦西风给武仙宗的选择：武仙宗让出武仙域部分市场给三元宫；或者，统一武仙大陆市场，三元宫做老大。 霍有光听完，笑笑说：“玉清，依我看，韦西风对武仙域市场并不太在乎。他应该是对跨海传送阵和自己个人成长很有把握，借此提示武仙宗，现在是坐在一起谈的机会。若是将来传送阵建成，武仙宗要谈，局面就会是：他坐着，你们站着谈。言尽于此。你回去吧。” 霍玉清听了，点头表示认同。但对三元宫建造跨海传送阵的能力，仍然心存怀疑。 他起身对霍有光恭敬行礼，然后回去。 霍玉清与宫主金琰的关系一向不错。但这次他决定先找本家太上长老霍承德谈谈，再向金琰汇报。 霍承德也就是武仙宗五位窥天境太上长老之一。 霍玉清把长老会议决定、自己出行三元宫经过、族叔霍有光的看法，全部对本家太上长老讲了一遍。 霍承德捻着胡须思索了很久，这才道：“玉清啊，不得不说，你有光叔说到了关键点。但是，这些话不能经由你的口传给金家。这样吧，你不要多说，只转达三元宫的三点意见：1.让出武仙域部分市场，得到与妖族交易机会；2.三域统一与妖族的贸易，三元宫为主导；3.维持现状，发生任何事各自收拾。霍家对以上三点不要表态，将来遵从长老大会选择的立场和做法。唉，三元宫出人物了啊！” 霍玉清道：“二叔，姓韦的出生于北域，修行是在长安学院。” “我也听说了一点。”霍承德道：“你族叔在学院高高在上，手底下无慧眼之人呐。这样的人才，为三元宫做了嫁衣。你听好了，记住黄长老教训，绝不能得罪此人。” 霍玉清躬身称是，退出太上长老洞府。 他回来后的行踪，宫主金琰必定知道。拜见本族两位窥天境前辈可以理解，再见其他人就逾矩了。他立即去向宫主金琰汇报。 金琰听他转达三元宫的三个观点后，久久没有言语。 统一武仙大陆与妖族的贸易，由三元宫主导。太上长老们那里肯定过不了关。这点不用考虑。 其实只有两个选择： 维持现状，自扫门前雪。也许这是对方真实想法，也许是威胁。 另一个就是与三元宫谈条件，开放武仙域市场，以此交换妖族市场。 金琰倾向于后者。但首先必须征得多数太上长老同意。他决定先分头与五位太上长老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意见再说。 金琰拿定主意后，对霍玉清表示：自己去征求众人看法，之后再开会决定答复。他要求霍玉清保持与三元宫联系，无论如何要起到缓冲作用。 霍玉清这才轻松下来，向金琰宫主行礼后离开。 果然与金琰料想的一样，除了太上长老霍占莳，另外四位都反对向三元宫妥协。 没有办法。金琰对霍玉清说拖着吧。出了什么事再去协调，要他有心理准备。 这样，武仙宗与三元宫依旧保持着现状：边境封锁。 于是有人说，武仙宗大长老黄典弩算是白死了。 第136章 准备工作 韦西风斩杀了武仙宗窥天境大长老，武仙大陆第一霸主武仙宗，开始时还开会讨论，派人赴三元宫交涉。最后竟然没了下文。 这不仅刷新了人们对武仙宗和三元宫的认知，也确立了韦西风在武仙大陆无人能惹的形象。 正如霍有光院长判断的那样，武仙域开不开放市场，此时的韦西风并不太关心。他只要保证常栀卉家族在长安城没人欺负就够了。那柄剑应该有点作用吧。 他这时的精力，都在跨海传送阵上。 温泠老太到东胜域突破时，经韦西风牵线，拜访了他的师尊司马蹇义。师尊心照不宣，将朝歌城与东域圣城传送阵资料玉简给了温泠老太一份。 韦西风与温泠老太、卓音婳一起，仔细研究资料后，明白了东胜域传送阵卡壳的关键所在：九荒联盟缺乏完整圣级空间铭纹符。 温泠老太也顺便说了一嘴：武仙联盟当年召集武仙域高阶阵法师、炼器师，论证武仙大陆内部建造传送阵事宜，也是因为缺乏圣级铭纹符和神魂值超过100晷的铭纹师，最终宣布放弃。 温泠老太说完后，盯着韦西风问道：“韦副宫主，你的魂力早就跨过那道坎了，是吧？” 卓音婳也目不转睛望着他。 韦西风认真点点头。笑道：“温前辈，您叫我韦小子或者韦小友就挺好，叫韦副宫主有点隔应。” 温泠老莞尔笑一下，长呼了一口气，接着道：“那下一步就是挖坟掘墓，也要先找出圣级铭纹符了。” 韦西风摇摇头，笑着道：“温前辈放心，我有准备。” 温泠老太瞪了一下眼睛，差一些露出不可思议神色。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在这小子身上，发生什么事，还是别大惊小怪！ 卓音婳也不是太惊讶。她已习惯了。其实她要问，韦西风会告诉她。只是她从不多问什么。 三人对视几眼，心里都是同样念头：也就是说，三元宫要打造跨海传送阵，对东胜域卡壳的关键在韦西风这里不是问题。只要财力足够，采购到材料，招募到帝阶炼器师、阵法师，就可开工了。 三人开始分工，其实主要是韦西风与温泠老太两人分工：温泠老太负责联络阵法师，韦西风赴东胜域找司马蹇义师尊，请他做总方案的最后把关。卓音婳负责守在三元宫阵法堂，居中联络。 之后要与朝歌城谈判、签署契约。最后开工。 朝歌城还有一个城市议会审核的过程。预计得花一段时间。 但跨海传送阵的路径设计，理论上是打通了。 分工完成后，韦西风将准备好的一枚玉简交给温泠老太，里面是铭纹符图样及刻绘要义：天至尊空间铭纹符5枚、时间铭纹符5枚；圣级空间铭纹符2枚、时间铭纹符1枚。 温泠老太郑重收好。这是从他这里得到了一份九荒天域最顶级的传承。但韦西风云淡风轻，温泠老太也只好不言不语。但她很明白份量。 她要求卓音婳与她一起发下道心誓言，绝不泄露顶级铭纹符的秘密。 三人都有点兴奋，分头开始行动。 韦西风想了想，悄悄去找两位丹帝师尊、师叔，简单把计划对他们说了说。主要请求他们轮流保护卓音婳及阵法堂的安全。因为将来资料全在那里汇总，不能出岔子。卓音婳的实力差了点。 两位丹帝毫不犹豫答应了。 韦西风离开后，二人详细制定了相关保护方案。 韦西风这才来找龚自佑宫主。跨海传送阵要动工，作为三元宫宫主的事情可不会少。 两人秘密商谈了很久。最重要的事情由韦西风解决，其余事务一股脑交给三元宫。 龚自佑是很有能力之人。有韦西风带来的强大资源、人员、关键技术作依托，他也算是如鱼得水。听了韦西风的介绍，实质上是指点，他立即投入到这项工程中去。这可是会改变九荒天域格局的大工程。 第137章 密商 三元宫这边的筹备任务分工好了之后，韦西风打算去乘飞舰，前往东胜域找师尊司马蹇义，落实相关细节。 正准备出发时，龚自佑与裘法农匆匆忙忙赶来找他。韦西风见到二人样子不大自然，想说啥又欲言又止，猜到他们可能要玩什么花样。 龚自佑推了一把裘法农。裘长老上前，期期艾艾道：“韦副宫主，那个…我最先那次到长安城去找你，走得急了些，拿错了令牌。你滴血认主的那块，是宫主令牌。” 韦西风听了，不免好笑。宫主令牌都会拿错？ 这还真是两个奇葩人物。请人做一宫之主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视同儿戏，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干。联想到容亦仁师尊说过，龚宫主似乎也是被忽悠来做宫主的，他也就释然。 他问二人：“这么说，现在我是宫主咯？” 龚自佑和裘法农几乎是同时躬身下拜：“属下（龚自佑）（裘法农）参见宫主！” 韦西风哭笑不得。他扶起二人，问：“做宫主有没什么好处？” “有的有的！”龚自佑似乎早有准备，立即掏出一个盒子。盒子由外向内，层层封印。他打开盒盖，里面也是密密麻麻封印，包裹着一个瓶状小容器，乌漆麻黑，不知什么材质，也看不出装着什么。但明显有威压溢出。 龚自佑很快合上盒盖。道：“里面有祖圣的一滴真血。韦宫主到东胜域后，有窥天境师尊护持，找个安全地方炼化它。炼化以后，宫主令牌就会解开封印。到时宫主就会见到令牌里的信息了。”说完，双手高举，捧着盒子递给韦西风。 韦西风没有立即去接。而是问：“龚宫主为什么自己不炼化它，偏偏要给我。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龚自佑与裘法农对望一眼，两人忽然同时跪下。龚自佑道：“韦宫主，我决不会拿祖圣遗物开玩笑。如有欺瞒，我龚自佑必遭天打雷劈！” 裘法农也发下同样毒誓。 韦西风其实并不怀疑他们有恶意，只是感到哪个环节的逻辑不对。他收下盒子，赶紧扶起二人道：“两位前辈，我做副宫主，照样不遗余力干活。可你们处心积虑把这宫主位置让给我，我心里反而不踏实啊。怎么感觉你们二位是甩下包袱要跑路了一样？” 二人立即赌咒发誓绝不会跑路，只会更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龚自佑道：“韦宫主，武仙域的空间承受不住祖圣真血。你到东胜域炼化以后，一切就明白了。我们在三元宫恭候宫主你大驾归来。” 韦西风点点头，要二人一切按计划行事。有什么意外就找几位太上长老。二人不停点头称是。 韦西风来到飞舰码头，购票登舰，出发去朝歌城。 他深知师尊司马蹇义与二长老司马幽是一派，极力推圣子司马彦惠上位。自己毫无疑问是彦惠圣子一伙。 现在，九荒联盟、东域圣城议会、朝歌城议会，都因铭纹符不全而被迫暂停了传送阵的建造。 自己手头的圣级铭纹符，对彦惠圣子就有关键作用了。 想通了这层，他决定先找司马彦惠。 到了朝歌城，他立即传讯司马北军，先摸底，看看情况。 司马北军见到他，很是高兴。 三元宫有三位修士到朝歌城司马家突破窥天境，司马北军知道那都是韦西风安排的。可见这位老弟在北冕域的势力不小，很为他开心。 韦西风问起彦惠圣子、二长老、师尊司马蹇义、司马长青前辈等人。司马北军一一相告。 韦西风告诉司马北军，自己这次来朝歌城，主要目的是见彦惠圣子，同他商谈在东胜域与武仙大陆间构建空间传送阵的事。 司马北军心里吃惊，也有很大疑问，因为东胜域内部传送阵都停工了。但他知道那个层级的事，自己开口发问，韦西风不好回答。于是立即帮他联络彦惠圣子，看圣子什么时候有空见韦西风。 很快，彦惠圣子亲自回讯告知司马北军，立即带韦西风过去圣子宫。 两人乘坐司马北军的飞船过去，彦惠圣子已经在客厅等着他们。 见礼寒暄之后，韦西风直奔主题，表达了三元宫准备搭建通向东胜域的空间传送阵的意思。 彦惠圣子盯着韦西风，露出问询之意。 韦西风解释道：“圣子，我们知道，目前构建空间传送阵的最大难题是顶级铭纹符缺失。在这方面，我们三元宫机缘巧合，得到了较完整的传承。其它问题，对圣子您应该不是问题吧？” 司马彦惠听后，神色变得无比郑重。他点头道：“韦副宫主，你能说说三元宫得到的传承，大致内容是什么吗？” 韦西风笑道：“圣子前辈，您还是称我小子或小友好些。副宫主这名头，当时搞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我老爹，让他不敢揍我。” 司马彦惠和司马北军两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韦西风陪着他们笑了一会，肃色道：“我手头有天至尊级别的空间铭纹符和时间铭纹符各5枚，圣级空间铭纹符2枚、时间铭纹符一枚。我复制了一份图谱和铭刻要义，现在赠送给圣子前辈。”说完，取出一枚玉简，双手托着，呈在司马彦惠面前。 司马彦惠没有立即接过，而是站起身。 韦西风与司马北军一见圣子动作，也立即站起来。 司马彦惠以双手从韦西风手里接过玉简，稍微查探一下。举起右手严肃道：“韦小友，这份大礼，世间再无第二份。我司马彦惠在此发誓，今后韦西风有任何需求，司马彦惠决不推辞。” 韦西风赶紧拱手弯腰致谢。并请对方坐下接着谈。 三人再次坐下。 后面的问题就比较清晰了： 武仙大陆那边的手续和准备工作，韦西风一可人办妥。惟建造开始时，需要师尊司马蹇义过去指导帮忙； 朝歌城这头，需司马家搞定相关手续。然后两域同时动工开建。 武仙域的手续，可以说韦西风一人就能做主。但朝歌城的手续，则是非常复杂的事情。 第一步是司马家内部主导权。 司马家有三位圣子，在大事上必定是互不相让的。现在彦惠圣子有了韦西风的玉简，建造传送阵一事，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第二步是朝歌城的主导权和份额分配。 这个必须由司马家主与拓跋家主、郭家家主讨价还价。有了初步方案后，再拿到城市议会讨论通过，最终形成决议案。 朝歌城的决议案出笼，必定要经过多方博弈，在议会可能吵翻天。比起武仙大陆，复杂程度不止一星半点。 而对韦西风最困难的具体建设细节，在朝歌城这里不是大问题。东胜域的财力、人力，不是武仙大陆可以比拟的。 九荒联盟的空间传送阵工程停工了，而朝歌城忽然冒出一个更高阶的跨海空间传送阵方案，傻瓜都知道这里面包含着一个巨大的秘密：顶级铭纹传承。 说直白点，是真圣铭纹传承。九荒域不是没有真圣，而是现在没了真圣级铭纹师，真圣铭纹传承四万多年来也没现世。 就看这传承是掌握在谁的手上了。 司马彦惠与韦西风顺着思路，敲定了一步一步走的计划。 最后，彦惠圣子看着司马北军。 司马北军很醒目，立即起身，以道心起誓：绝不泄露今天听到、见到的一丝半毫。 真圣铭纹传承，在司马家族手里，没人敢随便作非分之想。但决不能让东胜域的人知晓是来自韦西风之手。这里半圣众多，真圣也不少，一不小心会给他带来无尽麻烦，甚至灭顶之灾 第138章 突破窥天境 韦西风与彦惠圣子敲定了计划，有关签约剩下的事就交给对方了。因为三元宫那边随时可以签约，而朝歌城这边可能要经过漫长的勾心斗角、扯皮。 韦西风、司马北军告别彦惠圣子后离开。 出门后二人分头走。 司马北军知道了内幕，那么在自己这一层级，也有事情需要筹划。 韦西风则去找师尊司马蹇义，打算先在他的山头炼化真圣之血再说。师尊那里最安全。 司马蹇义见到韦西风，十分高兴。前些年容亦仁、温泠、申彦无三位分别到朝歌城来突破，都是在他的地盘上。他得知自己这位徒弟在几位大修士眼里份量很重，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仿佛是他最先收韦西风做弟子一样。 申彦无就在容亦仁面前嘀咕，表示是咱们二人先看上那小子的。容亦仁压住他，要他不要情绪外露，惹人不喜。自己则想着：发现韦西风，跟师弟你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渐渐习惯了让着这位师弟些，这句话也就没说出来。 韦西风首先恭恭敬敬行礼，多谢师尊对自己几位长辈的关照。然后说了与彦惠圣子见面的经过和具体细节。并把有关传承的复制玉简也给了师尊一份，内容与彦惠圣子那枚相同。 司马蹇义拿着玉简，听他说是三元宫圣人传承，仔细查探了许久。后来道：“唉，四万多年前的那一战，是人妖大决战没错。但也有一些别的说法流传，说是人族个别势力趁机觊觎三元宫的宝贝。好、好，好得很！传承到了你手上最好！你一定要保密，低调。彦惠有你相助，嘿嘿，家主继承人的把握更大了。司马家这次也能往前走得更远。西风，你是我司马家的福星啊！为师能替你做点什么呢？ ” “嘻嘻，师尊，我这次就是来找您帮忙的。我有一滴先圣真血，要在您这里炼化，请师尊替徒儿护法。” “这算什么帮忙？你就在我这里，放心闭关吧。我为你护法，顺便研究一下这圣人传承。你出关时，北冕域传送阵建造方案，我也应该弄好了。”司马蹇义说完，把韦西风带到自己的打坐室，布下禁制后离去。 韦西风于是先与鬼爷沟通，做好准备。然后取出龚自佑给他的盒子，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将封印打开。 到某个节点，韦西风感觉几乎压制不住圣血澎湃伟力时，鬼爷出手了。韦西风便在鬼爷帮助下，运转九荒入圣功，一丝一丝地炼化圣血，慢慢吸收。 一直以来，经鬼爷指导获得机遇，韦西风的神魂跨越式提升，超过自己的肉身太多。这次借助这滴圣血，肉身的欠账应该可以补上了。 半年后，韦西风突破到返虚后期。 一年后突破返虚巅峰。 两年后突破到返虚圆满。 韦西风停歇下来，检视一下自身，一切正常。 圣血还余小部分能量，韦西风评估判断，应该够自己突破窥天境。 他决定尝试一下。即使不能突破到窥天境，他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把圣血炼化吸收完，总不会错。 又过了两年，韦西风终于突破到窥天境。还剩丁点圣血，他也把它炼化干净。 这次闭关，不到五年时间。 他也成为窥天大佬了。 神魂值也有增加。应该超过了105晷。 他一直记着龚自佑宫主的话：炼化这点圣血，宫主令牌解封。于是神识探入手心的流星锥。 流星锥倏地飘出，绕韦西风兜了几圈，停在面前，像是一个生命体一样，打量着他。 韦西风此时已是窥天境大佬，很容易辨别出这个令牌经过解封，已恢复原本等级：极品灵宝。 韦西风心念一动，一股信息传进识海，同时令牌重新钻进手心。似乎它刚解开禁制，也要适应。 韦西风查阅识海里信息，很是震惊：三元宫宫主流星子，遭遇人族与妖族合谋偷袭而陨落。宫主令牌、圣器流星锥被重创。流星子临死前封印自己一滴真血、一缕神魂，让流星锥带着逃走，躲进异度空间。几万年后流星锥退化为普通灵宝，从异度空间跌落出来，被一凡人武者孕妇捡到。孕妇见小锥漂亮，心想到时给肚子里的孩子做玩具，于是偷偷珍藏。 流星子那缕残魂已至油尽灯枯之末，拼着耗尽最后魂力，从流星锥里分离元素，为胎儿铸造了单金灵根。 流星锥则悄悄离开孕妇武者，去寻找三元宫旧址。 然后是寄于龚自佑之手，等待感应那单金灵根胎儿。 韦西风阅读到这里，已经明白前因后果了。 那个单金灵根胎儿一定就是原主韦西风。只可惜他命途多舛，被自己顶包了。 还有，龚自佑、裘法农是因为流星锥感应到了自己的单金灵根，指引他们来找自己做宫主。 这样看来，龚、裘二人的奇怪举止就解释得通了。 忽然，韦西风想到一件事。他以神魂探入识海，与鬼爷沟通。 以前他无法确定鬼爷在不在。如今鬼爷出入他的识海，避不开他了。 韦西风：向鬼爷请安… 鬼爷：去去去，流星子那点微末道行，跟老夫扯不到一块。 韦西风依然惊了一下：自己想什么，依旧逃不脱鬼爷监查。流星子前辈是真圣，在鬼爷这仍是“微末道行”。 从鬼爷的话里可以确认：鬼爷不是流星子！ 算了。不论鬼爷是谁，他越牛叉，自己越安稳。 不知原主母亲还在不在人世，回北域一定立即去探望。也许怀孕时有圣者神魂寄宿过，哪怕是微弱的半缕残魂，但对凡人武者也是天大机缘，应该能增寿许多年。 回去就可验证了。先办眼前事。 他传音师尊司马蹇义，自己出关了，请师尊进来一下。 司马蹇义见到他窥天境修为，似乎并不惊讶。 韦西风便道出自己有隐匿境界的功法。之所以以低境界示人，纯粹是为了自保。韦西风讲了几次在大佬手里逃生的经历，说几次差点挂掉。师尊司马蹇义笑着点头，对他有这样的底牌很是满意。也放心了不少。 之前他是以合道巅峰示人。此刻他当着师尊的面，把境界显示在返虚初期。 司马蹇义认真对他进行查探，也找不到破绽。于是对他这门隐匿术佩服不已。同时深感不能小看小门派，说不定人家有无上传承，哪一天就爆发了。 司马蹇义交给韦西风一枚玉简，告诉他这是跨海传送阵的设计图和施工方案。 作为韦西风的师尊，司马蹇义感觉得到他的神魂值超过100晷，也就不担心北域那头传送大殿顶级铭纹符的刻绘。只是说到施工时，自己会亲自过去跟进。韦西风抱拳躬身致谢。 然后，韦西风最想知道的，就是朝歌城的建造方案问题，落实到哪一步了。 第139章 故人相见 东胜域。窥天境大佬司马蹇义的地盘。 韦西风闭关近五年，炼化了一滴真圣血，突破到窥天境。 出关后，他立即找到师尊，讲完闭关情况后，向他打听朝歌城方面关于跨海传送阵的进展。 司马蹇义告诉他，朝歌城已有基本定案，让他去找司马彦惠，商定签约的具体细节。 韦西风大喜。他还担心朝歌城无休无止争吵呢。 于是他与彦惠圣子联络好，告别师尊，来到司马彦惠的圣子宫。 司马彦惠亲自与司马北军在门口迎接他。 二人都晋了一级：司马彦惠返虚后期，司马北军返虚初期。 韦西风对师尊讲过，不要暴露自己的底牌。所以他们肯定不知自己的真实修为。 但二人见到返虚初期的韦西风，仍然震撼不已。因为韦西风闭关前，才是合道巅峰。闭关五年，连晋一大一小两级。 一定是利用了了不得的绝世宝物修炼！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彦惠圣子带着韦西风与司马北军二人，找了一处秘境，坐下来准备详谈。 彦惠圣子道：“韦小友，你闭关后，我立即开始行动。第一步是争取在家族的话事权。有你的宝贝做筹码，很容易就搞定！家族参与跨海传送阵事宜，由我全权负责，二长老协助。” 韦西风道：“恭喜圣子！” 司马北军插话道：“二长老去过你闭关之地，向五长老了解你的情况。在那个方向增派了许多高阶巡守人员。” 韦西风对彦惠圣子道：“谈完正事后，我就去拜访他老人家，当面致谢。” “不是多大事。不过你去看他，他一定高兴。”司马彦惠接着道：“第二步是与拓跋家、郭家沟通，达成一致。两家听说我获得圣人铭纹传承，很快形成三家一体的框架。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无非是让出一些份额，吸纳其他家族参与，在城市议会通过方案。诸般琐事基本完成。现在正好你出关，可以敲定两城契约了！” “关于传送阵建设、日常维护和收益分配方案，朝歌城这边有没有形成蓝本？”韦西风道：“我们可是穷乡僻壤，要有所倾斜啊！” 彦惠圣子笑道：“我和二叔自然是为你三元宫据理力争的。这是两城契约草案，你先看看吧。哦，对了，有一个人，郭家郭佑安，你认识他？他向我问起你。” 郭佑安？韦西风稍一思索，就记起来了。第一次参与新航路开拓任务，就是在司马彦惠的第六舰上，有个自称朝歌城郭家郭佑安的合道修士，给过自己一块玉佩，邀请自己到郭家做客。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自己。 韦西风于是在储物戒指里探寻一通，找到那块玉佩，递给彦惠圣子，点头道：“不知前辈还有没印象？新航路开拓路上，前辈为我申请到百万功勋值的那次。在前辈的第六舰上，有人提出与我比试，结果输给了我。那人就是郭佑安前辈的手下。他当时给了我这块玉佩，邀请我到郭家做客。可惜一直没机会。” 司马彦惠笑道：“韦小友，你这是宝物在手不知宝啊！这是郭佑安圣子的圣子令，与我那柄小剑是一个意思。走，我们去找他，让他见见你这位老友。”然后回头对司马北军道：“北军，你回去做好准备吧，应该很快就可动作了。嘿嘿，我和韦小友去拜访一下他的朋友。” 司马北军笑着行礼后离去。 司马北军仍握着那块玉佩，对韦西风神秘兮兮道：“有这块圣子令牌在手，我们要好好挤榨一下郭家，让他们给三元宫多留点利益。” 韦西风这才明白司马彦惠的意思，原来他打算拿这块圣子令牌“要挟”郭佑安，为三元宫说话。 看来两人关系还不错。 不久，二人来到一座辉煌宫殿前。司马彦惠手执玉佩，对门口守卫道：“请通传一下，就说北冕域三元宫韦西风副宫主，专程前来拜访郭佑安圣子。” 有个元婴圆满守卫头目认出了圣子令。他立即抢上前，躬身行礼，道：“欢迎两位前辈大驾光临！请到这边奉茶。我们马上通报圣子 。” 说着在前面带路，将二人引到旁边小客厅就坐。一边指挥侍女泡茶，一边安排守卫通传消息。 两人落座没多久，一道身影就出现在小客厅里。 返虚后期修士，郭家圣子郭佑安。 韦西风认出了他，立即起身抱拳行礼道：“晚辈韦西风拜见郭前辈。” 司马彦惠也起身，似笑非笑望着来人。 郭佑安看看司马彦惠，点点头。上前扶住韦西风双臂，大笑道：“呵呵呵，韦小友，我可是等了你快百年了哟！” 司马彦惠这时抱拳道：“见过佑安圣子。怎样，圣子等了一百年的朋友，我帮你带来了，是不是得有点表示啊？” 郭佑安抱拳还礼，笑道：“彦惠圣子开了口，好说好说。” 然后伸手邀请二人：“走，请二位到我后头的殿里，我们今天要好好把盏言欢。” 郭佑安的圣子殿非常奢华。韦西风感觉像是走在电视剧里的皇宫里。 在一座既高且阔的大厅中央，郭圣子邀请二人在舒适的位置上落座。很快有一队元婴侍女捧着酒具过来，布摆琼浆玉液、美味佳肴。 郭佑安举杯笑着说：“韦小友，彦惠圣子，今天万分开心。欢迎二位来访！我们先干了这杯，然后慢慢聊天可好？” 二人道谢，举杯与郭佑安相碰。三人一饮而尽。 这自然是极其珍贵的天材地宝，后劲很大。但以三人修为，炼化它也没用多久。 司马彦惠道：“佑安圣子，我正式介绍一下：韦西风小友现在是北冕域三元宫副宫主，也是朝歌-延吉两城空间传送阵建造契约里，延吉城一方的总代表。说起来，我们两人还是同一天认识他。你看，这是你的信物。我也是那天送了韦小友一把小剑。” 说完，将刚才放在袖子里的玉佩递给对方。 将近百年后，郭佑安抚摸着自己的这块玉佩，感慨万端。 对韦西风的底细，朝歌城几大世家这几年自然彻彻底底查过了。 三招斩杀武仙宗窥天境大佬！朝歌城，也许整个东胜域，都知道了。几乎所有大家族都弄到了那段留影石的复制玉简。 十几年前，和光城南宫世家发生的那件事，大家隐约也猜到了大概。 他名义上是三元宫副宫主，实质上是北冕、天牧两域的最高掌舵者。 对郭佑安来说，最大的感慨不是韦西风有多么惊艳。而是如此惊艳的人物，自己早就与司马彦惠一样，百年前就下了预定。 可惜造化弄人：司马家当年的化神修士司马长青，对合道境的韦西风视为贵宾，几乎以低阶晚辈的姿态侍奉；而自家的两个草包，一个将韦西风拒之门外，一个更是把他当奸细扣押。 看司马彦惠现在智珠在握的样子！空间传送阵事宜给他加的分不是一星半点。而司马彦惠掌握的筹码，郭佑安敢肯定与韦西风有莫大关联。 那本来应该是自己的机遇啊！因为那时韦西风最先上门谋职的地方是丹宗。 唉！郭佑安内心深深叹息一声。 现在也不算晚！他坚定想道。 第140章 跨海传送阵 时隔近百年，郭佑安与韦西风再见。他摩挲一会自己当年送给对方的信物，郑重道：“韦副宫主，当年我与小友相见，即起结交之心。虽然近百年过去，我的心意还是没变，而且更加诚挚。希望小友还是拿着这块玉佩。如有任何需要的地方，还是百年前那句话，见玉如见本人，郭家一定竭尽全力！” 韦西风听了，立即起身，双手接过玉佩，郑重道：“多谢郭圣子看得起晚辈。晚辈一定会记得这份情谊。” 他说的不是假话。现在人们知道他的实力，想结交他，确实没什么稀罕。但是郭佑安是近百年前就以圣子信物相赠，那时他的修为、地位与对方不可同日而语。人家说是真诚结交确实没错。 郭佑安起身扶住他，露出欣喜笑容。 二人落座。三人继续喝酒，没谈什么事。但大家都是聪明人，无需多言。 司马彦惠的目的达到，酒酣意满以后，告别郭佑安，与韦西风一起回自己圣子宫。 多了郭家这个盟友暗中偏帮一些，韦西风代表的三元宫，在争取利益时底气就又足了一分。 没过多久，韦西风代表三元宫，与拓跋家圣子代表的朝歌城，在两城空间传送阵契约上烙下神魂印记。 跨海传送阵构建工程，正式启动！ 朝歌城的帝级炼器师很多。司马蹇义早就与家族打过了招呼，他要到北冕域为自己徒弟把关。 司马家这次在朝歌城、东胜域不但出尽了风头，也占到了大便宜。家族高层自然知道关键作用来自何处，对司马蹇义的安排没人发表任何议论。 随即，韦西风和师尊司马蹇义一起回到三元宫。 在温泠老太、容亦仁、龚自佑、裘法农等人的活动下，武仙大陆的大部分高阶阵法师、炼器师都聚集到了延吉城。 九荒联盟也派出了庞大的增援修士队伍到北冕域帮忙。 韦西风和司马蹇义一回来，众人士气高涨，立即在司马蹇义和温泠老太的指挥下，开始分工，各就各位，行动起来。 朝歌城那边也是一样。 解决了真圣铭纹符传承问题，其实对这些修士来说，空间传送阵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朝歌城那边，几大家族请动几位老古董出来，刻绘要求最高的那部分铭纹符。他们也十分愿意，因为他们同时获得了那些传承。 这也就是司马彦惠在家族、司马家族在朝歌城获得巨大好处的原因。 因为几大家族得到的，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无上传承。付出巨大代价是完全值得的。 延吉城这边，圣级铭纹符全部由韦西风来完成。因为再没其他人的神魂值超过100晷，无法刻绘圣级铭纹。 虽然这只是朝歌城与延吉城两城的空间传送阵，但九荒联盟也给予了大力支持。人力、物力两方面以外，九荒联盟发布了一项专项通告：空间传送阵建造期间，任何导致东胜域、武仙大陆动乱的行为一律视为对九荒联盟宣战。 这是九荒天域最顶级的警告。 所以，传送阵建造期间，没有哪个势力敢挑事。世道十分太平，工程进展顺利。 九荒联盟现在这么主动巴结、支持两城，是因为下一步他们需要求着这座传送阵的经营方，也就是“朝歌城\/延吉城契约”的签订者，对他们开放“知识产权”。当然是以付费的方式。 …… 十七年之后，朝歌城至延吉城的空间传送阵竣工。 当第一批试乘者从两城的传送大殿出口现身时，两域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成功了！ 用时不到两炷香，可以实现两城间的跨越抵达。 四万多年前被大战摧毁的九域传送阵，终于建成了一座。 有了第一座，那么，第二座、第三座…就不是太难的事。 十七年中，韦西风就存在于两种节奏里：以神识刻绘铭纹、修炼恢复。 他的修为已超过普通半圣许多。境界也在突破半圣的边缘。 跨海传送阵开通的热度不久降温，武仙大陆恢复了正常秩序。 只不过在延吉城和朝歌城里，现在分别多了一道风景：跨海传送阵。 来往于两块大陆的修士，源源不断地把灵晶扔进传送阵的卡槽里：一半消耗在传送阵上，一半进了三元宫或朝歌城的仓库里。 这同时带来巨大人流。 时间稍长些，人们就感觉到了，移居延吉城的修士越来越多。 移民风潮慢慢向周边扩张。 没过多久，延吉城修士人口数迅猛增长，达到两亿，成为武仙大陆第一大城。 很快，紫薇城人口达到一亿三千万，也超过长安城，成为武仙大陆第二大城。 再往后，哲别城人口和城市规模，也超越了长安城。 …… 紫薇城。造化宫。 宫主焦先楚和大长老焦惠兰站在宫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大人物。 前些年造化宫采取收缩政策后，势力范围一度萎缩至三府一都，天牧域另外八府根本不受造化宫管辖。 但自从韦西风担任三元宫副宫主，打通与火鳄、火蛟两族贸易通道以后，造化宫主动融进北冕域贸易体系，象征性向三元宫缴纳“税收”，造化宫的权势又回来了，不仅11府一都形成统一市场，而且造化宫的管辖效力直统到底，毫无阻碍。 可以说，造化宫在天牧域比以往更具权威。 当然这有个前提：尽可能配合三元宫的大局规划。 管理更轻松、收益是从前的几倍、几乎没有大的杀戮、造化宫的高层把主要精力投入到自我修炼…这么舒服的日子，配合三元宫算的了什么。 今天，宫主和大长老更是激动万分，因为三元宫副宫主韦西风要来与二人会晤，商谈建造区域传送阵的问题。 延吉城至紫薇城的空间传送阵！ 相对于朝歌城至延吉城的传送阵，这只是个小工程。但对紫薇城来说，却意义非凡：这将重新确立紫薇城在武仙大陆第二大城的地位。 过去紫薇城也是武仙大陆第二大城，那时第一大城是长安城。 而今风水轮流转，武仙大陆新霸主是三元宫。重新确立紫薇城第二大城的意义十分重要，说明紫薇城在地位没有退步的情况下，收益和实力、以及管理效能却大幅度提升。 造化宫与时俱进，对得起列祖列宗！ 第141章 区域传送阵 韦西风带着三元宫大长老裘法农来到造化宫，受到造化宫宫主焦先楚和大长老焦惠兰的盛情款待。 品尝了造化宫镇宫宝藏佳酿后，韦西风直奔主题，宣布打算建造延吉城至紫薇城之间的空间传送阵。 造化宫合道巅峰以上修士几乎全部在场，众人爆发出热烈欢呼。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参与过延吉城的跨海传送阵建造，有了经验基础，信心爆棚：一是对传送阵的建造有信心，二是对传送阵开通后，紫薇城、造化宫的前途更有信心。 两城间传送阵的图纸，韦西风已经拜托师尊司马蹇义和太上长老温泠老太设计好了。他把复制玉简交给焦先楚宫主，要他们先做前期准备，包括可以调动的人员、材料等的统计。三元宫根据他们的统计结果再做统一调配。 其实就一个意思：两城传送阵，造化宫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其它事由三元宫包圆。 造化宫众人听了，深感如今三元宫实力雄厚，韦副宫主胸襟宽广。 紫薇城与延吉城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二十多万公里。有之前的跨海传送阵建造经验为基础，这座陆地区域传送阵的难度低多了。 用了五年时间，延吉城至紫薇城的空间传送阵成功开通运行。 在北冕、天牧两域修士共同欢呼的同时，有两个势力却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一个是东胜域东域圣城议会，一个是武仙宗。 东域圣城与朝歌城的空间传送阵早有方案，而且还进入到实际操作层面。后来因为圣级铭纹传承的缺失，不得不中止了该工程。 朝歌城至延吉城跨海传送阵开通后，东域圣城在九荒联盟的催促下，积极推动东域圣城至朝歌城的传送阵复工事宜。 但此时朝歌城议会手中的筹码，与之前已经大不一样。 此时的朝歌城议会掌握了圣级铭纹传承！那么在两城传送阵建造条件方面，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于是两城议会开始了拉锯式谈判，九荒联盟深度介入也还存在分歧：主要是朝歌城提出包办所有圣级铭纹符的刻绘。而东域圣城议会提出共享圣级铭纹符传承。 谈不拢！ 因为，东域圣城是东胜域的中心，他们一旦有了圣级铭纹符传承，等于是有了下蛋之鸡。可以借此修建通往另外三都城及八府的传送阵。也就意味着巨大利益。 而且还有东胜域与九荒天域另外几块大陆的传送阵。那些都是肥肉。 朝歌城议会不是傻瓜，也想凭借圣级铭纹传承，从东域圣城的几口锅里，分一杯羹。否则太便宜东域圣城了。 朝歌城议会知道，这种机会，亿万年都难有第二次。 北域延吉城至紫薇城的传送阵都开通了，东胜域的区域传送阵还在谈判。 武仙大陆与东胜域间跨海传送阵开通，北域区间传送阵开通，要说最郁闷的势力，当属武仙宗。 由于武仙域的修行、经商环境已远远落后于北冕域和天牧域，长安城的散修几乎全部离开；小家族轻装简从的，也走了许多；即便是大家族，也都在延吉城或紫薇城或哲别城设立了据点。 因为北冕、天牧两域的丹药、原材料价格，比武仙域便宜许多，而赚灵晶的机会又多得多。 如此一来，长安城、武仙域的修士人数连年下降。长安城的修士数如今只有6千万不到，比高峰时的1亿3千万，少了一半有多。 在武仙宗内部，执事这层级，互相之间已经公开抱怨；长老层级，关系密切的修士间，也多有非议；太上长老这层想什么，外人还不知。 长安学院霍有光院长曾经说过：跨海传送阵开通前，武仙宗与三元宫还可以坐下来谈；一旦跨海传送阵和区间传送阵都开通，武仙宗如果想谈，也许只能站着，与坐着的三元宫对话。 现实应验了霍院长的话。 其实武仙宗太上长老这层，不是没想过找三元宫谈，但他们已没资格与三元宫平起平坐。站着求人，太上长老们拉不下脸面。 以武仙宗的现状，还不至于去求三元宫。这是太上长老们的心态。 长老和执事们中的多数已不以为然。至于中下层修士，能走的尽量走了。走不了的就随波逐流，过一天算一天。 ***** 长安城南。金氏王朝。 后宫深处。 一位宫装老妇人坐在主位，下首是一位貌美中年女子。 二人正是金氏王朝皇后霍氏与二公主金若兮。 “兮儿，你家紫怡的战阵术学得如何了？”霍氏语态随意问道。 金若兮屈腰福了福道：“回母后，紫怡资质实属中等，正在慢慢学习。” “嗯。那孩子性子与你不同。不宜逼得太紧。”霍氏点点头，道：“今天招你来，是想问另外一件事。” 她屏退左右宫女，布下禁制。然后道：“如今武仙大陆的局势已经今非昔比。王朝与宗门不同，宗门全是修士，东方不亮西方亮，修士们可以趋炎附势、追着潮流走。王朝大半是凡人和武者，他们是离不开故土乡河的。上宗可以不思进取，我们则不能无视现实坐等殉葬。皇上的意思是，要暗里开拓出一条新路。” 说到这里，皇后霍氏停住不言。 金若兮眼观鼻鼻观心，等待母后接着说。 “唉，你这丫头，就只知道战阵军营。”霍氏叹了一声，摸出一枚令牌，道：“你把这枚令牌交给驸马，让他带着紫怡去趟北冕域，务必开辟出王朝与那边的商路。武仙宗现在自顾不暇，时机正好。还有，宫里用度一减再减，王朝再不自谋财路，战士饷晶和宫女月钱都要发不出了。这事一定要尽量隐秘，大意不得！” 金若兮起身，以双手恭敬接过那枚令牌，小心收好。然后道：“女儿省得。女儿这就回去，要驸马和紫怡出发，去办这事。”说完，行礼出了后宫。 金若兮走后，宫闱后走出一人，正是金氏王朝当今皇上金载熙。 皇后霍氏起身行礼。 金载熙坐下后，笑着对皇后道：“这些年皇后辛苦了！上宗昏聩，闭关锁境，以致全域萧条。我知道皇后把箱底体己都拿出来补贴宫廷用度。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已得到太上长老默许，加上紫怡那丫头与那人是同门关系，相信局面很快就会改善的。” 霍氏一边帮他按摩，一边道：“希望如此吧！” 金载熙道：“紫怡那丫头同门有个常姓师妹。常家在长安东城有一片店铺，门口插着一柄护店宝剑。我偷偷看过了，只怕窥天境也不敢轻易动它。常家店铺就是靠这柄剑庇佑，生意做成了长安城前几位。据查紫怡丫头与三元宫那位的关系，比常家要深得多。你就放心吧！” 霍氏深居简出，加上罗紫怡隔着姓氏和辈份，之前并没关注过这些。只是皇帝丈夫如此如此交代，她便吩咐女儿去做。此时听丈夫说到外孙女时，显然话里有话。她只是点头细细品味，没有评价。 第142章 秘密商贸渠道 元婴圆满的罗紫怡被老爹召唤，连忙过去。这些年被老娘逼着学习战阵术，她不是很感兴趣，也没办法。虽不至于故意拖沓，但因非己所愿，积极性总是差些。反之，老爹叫到，她总是兴高采烈。 罗步云见到她，还不待她行礼，就指着身边座位道：“怡儿快坐，为父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罗紫怡行礼后坐在老爹身旁，以怀疑眼光看着老爹道：“父亲，这种时局，您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罗步云瞪她一眼，道：“为父打算带你到北冕域走一趟，算不算好消息？” 罗紫怡看看四周，没有守卫。她道：“父亲，这话您可不要随便乱说。传到母亲、皇爷爷、武仙宗那里，都会有麻烦的。” 罗步云摇摇头。他取出一枚金色令牌，道：“我不是骗你。这是出入城的皇令。你要不要做其它准备？不用的话，我们即刻出发！” 罗紫怡拿过皇令看了看，还给老爹。以手指一指头顶，道：“是上头意思？” 罗步云点头。 罗紫怡虽然凡事不大上心，却是聪明人，她立即明白了些什么。对老爹道：“我无需准备。随时遵父亲命令行事。” 罗步云心道：遵我命令行事？只怕是你早就想飞过去吧？ 他笑笑也不戳破。两人乔装打扮一番，改换了一下容貌，立即出发。 韦西风仍然喜欢住在长白山。这里现在算妖族地盘，十分安静。 火蛟、火鳄两族把这里打造成物流中转站，也就是化神妖王聚集、修炼的地方。因为货物都在他们身上的储物戒指里。 三元宫有专人负责与妖族接洽，把妖族需要的丹药、器物、部分功法、甚至有些特色食品交给他们。他们把妖族独有的炼丹、炼器材料交给三元宫修士。 交易过程其实十分简单。多数时间是人妖共饮，比试作乐。 这天，忽然有妖王通传说裘长老带着两人来了。韦西风立即让他们把人请上山。 待见到裘长老身后是罗紫怡师姐和另外一位中年男修士，他马上眉开眼笑，上前迎接。 韦西风拱手道：“见过前辈。罗师姐，好久不见！今天是什么风把师姐吹来了？稀客稀客！” 裘长老这时抢着插话道：“韦宫主，太上长老容帝、申帝两位命我陪他们二位过来。这位罗姑娘不用我介绍了，这位是罗姑娘的父亲大人！” 韦西风一听，立即重新行礼。他把三人让进自己洞府大客厅，亲自泡茶。 裘长老饮过一杯茶后，表示任务已经完成，宫中事情较多，对罗步云父女道声歉，告辞走了。 韦西风笑道：“罗前辈，师姐，这里说话十分稳妥，二位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罗紫怡在路上已经与父亲沟通好了，一切要求由她来提。于是道：“韦师弟，北域、天牧域被你打造得富庶无比了，武仙域却被排挤在外、一落千丈。我们王朝资源都快枯竭了，你说怎么办？” 韦西风猜到他们应该是为此事而来，只是不知他们代表哪方面。他笑道：“师姐息怒、师姐息怒！这不是很久没见到师姐、消息阻塞吗？师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罗紫怡看了老爹一眼，道：“韦师弟，我这次来，纯粹是为帮老爹。他老人家受皇宫所托，要开辟一条秘密商路出来。武仙宗拉不下脸面，但宗门由修士组成，即使树倒猢狲散，也能各谋出路。王朝则不能坐吃山空，要为亿兆凡人武者着想。他们太脆弱了，如此闭锁下去，迟早生灵涂炭。” 韦西风听了罗紫怡的话，心里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位师姐平常事不关己，皆沉默以待。如今为了凡人世界的事，头头是道。他为此对她多了一份敬重。 韦西风道：“罗前辈、师姐，商路其实一直摆在那。武仙宗不愿放弃对武仙域市场的把控，人为断绝与外界交往，我们也无可奈何。不过，王朝要建立与外界的秘密商路，不是难事。” 罗步云听他这么说，很有兴趣：“韦小友，这事该如何操作？”。 “前辈，所谓通商路，不过是把自己富余物质的卖出去，把需要的物质买进来。而且最好低买高卖，对吧？”韦西风反问道。 罗步云道：“没错。” 韦西风看着罗紫怡，笑道：“其实这事师姐自己就可做到。常师妹家族的店铺就在长安东城，师姐把需要出售的物品和需要采购的清单交给他们，在那里就可以交割了。既可保证货物与灵晶安全，又不会动静太大，引起武仙宗对王朝不满。” 罗紫怡与老爹对望一眼。罗步云道：“常家在城里，货物进出武仙域，也是不允许的，他们如何避开武仙宗的盘查？” 韦西风笑道：“只要他们能办到罗前辈想做的事，其它的，不过问不是更清爽吗？” “啊…对对对！”罗步云讪笑道：“让小友见笑了。紫怡，这样更好。几步路，悄悄就把事办了，谁也不知道。哦，对了，韦小友，常家那片店铺也不算太大，我们的物资交换数量大些的话，不会有问题吧？” 韦西风道：“这点请罗前辈放心。我会亲自交代常家主，让她派专人负责王朝这条线的事。罗前辈这边也请确定专人负责，一对一交接。这样就算有什么意外，也牵扯不到金氏王朝和常家家族。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罗步云和罗紫怡呵呵而笑。如此安排，这一趟北冕域之行，皇帝拐着弯传给罗步云的命令，应该可以圆满解决了。 谈完事，韦西风安排来自妖族的特殊风味、美酒佳肴，与二人一起品尝。 末了，罗步云借口朝中有事不能在外耽搁太久，先一步回去。留下罗紫怡落实有关事情的具体细节。 韦西风与罗师姐分离这么久，确实有太多细节记不清了，要认真温习落实，顺便探索几招新把式。 两人蜜月一般腻歪几天后，韦西风带着罗紫怡去延吉城常家，找到常栀卉，秘密敲定接头人选和货物交接问题。 常栀卉也是很久没见到罗师姐了，两人一向感情要好，免不了一番密谈。 常家这些年借韦西风的威名打通了几条渠道，又有圣级遮蔽符掩护，货物进出长安城早就不成问题。金氏王朝的货物，也就是增加几个储物戒指，不是多大事。 当然，常家是如何做到这点的，罗紫怡没问，常栀卉也就没说。 第143章 人妖传送阵 韦西风下一步的动作是建造通往妖族的传送阵。 之所以要搞这个工程，与妖族的贸易是一方面，另一个重要目的是尽早修复武仙大陆空间规则。 与朝歌城的空间传送阵开通后，武仙大陆尤其是北冕域修士，明显感觉得到空间规则在朝好的方向完善。 感悟规则是高阶修士晋级路上重要的修行内容。几万年来武仙大陆修士比其它大陆要低一到几个层次，就是因为空间规则不健全的缘故。 妖族过去完全是凭本能晋级，除了血缘关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本能找到的居住地，通常就是规则最完善之地。 现在，妖族也得到部分人族功法，但不是所有妖族都能修炼。绝大多数妖族仍是靠本能利用天地规则进行修炼。 北冕域建造与妖族相连的空间传送阵，既可拓宽贸易市场，也能加速空间规则的修复，一举两得。 空间传送阵的一端在长白山就可以了，另一端选择什么地方颇费考量。 韦西风请火真、青螭两位老友来到长白山，边喝酒叙话，边探讨这事。 火蛟族有一处大本营距离北冕域九万多公里，并不远，又有海底熔浆通道相连，不作考虑。 二妖一人最后初步选定属于火鳄族所有的一处荒岛。 该岛面积很大，可以称为一座小大陆，过去也有几个火山口，目前是完完全全的死火山岛。就是因为火山熄灭，火鳄族大部队撤离，只有少数族鳄留在那里。 几万年来，岛上栖息着几个小的飞禽走兽小部落。 该岛的位置在东海中间，正是火鳄族、火蛟族、东海龙族大本营的地理中心。 在这里建立空间传送阵，可以把东海龙族拉进武仙大陆的贸易体系里来。他们应该也是求之不得。 一人二妖确定后，青螭、火真回去请示长老会。韦西风留在长白山等他们消息。 ***** 东胜域。 东域圣城与朝歌城的空间传送阵契约终于签订了。 根据这份契约，朝歌城得到如下几样利益：1.朝歌城为东胜域法定第二大都城；2.东胜域八府之一的河间府划归朝歌城管辖；3.九荒联盟得到朝歌城联盟的真圣级铭纹传承，每百年划拨资源若干给朝歌城议会。 契约签订后，两城同时动工开建。 有前面北冕域的两座传送阵样板、经验在先，东胜域的建造工作顺顺当当，7年不到就竣工了。 试运行正常，很快投入正式使用。 九荒联盟立即成立了“九荒天域传送阵公会”，开始统一筹划全天域的跨海空间传送阵建造事宜。 ***** 北冕域与妖族的跨海传送阵计划也进展得出乎意料地顺利。 不但火鳄族、火蛟族同意了这项工程，也同意了韦西风、青螭、火真三位的选址。 火蛟、火鳄两族高层与东海龙族一沟通，他们很快反馈回来，积极参与。 于是，那座荒岛被命名为“四方岛”，划分为四个区。并迅速被三元宫、火鳄族、火蛟族、龙族建设成各具特色、美轮美奂的商贸、度假胜地。 韦西风按照一早设想好的计划，通知三元宫、造化宫、常家以及北冕域、天牧域其它世家，挑选修士组成共约三十万修士的大队，准备进驻四方岛。 这些修士的任务就是代表各自势力，与妖族做生意。 韦西风、青螭、火真、东海龙族四太子白碧涛代表四方势力，在岛上签订了跨海传送阵建造契约。 具体内容自然与朝歌城的契约有所不同，主要是妖族并没有炼器师、铭纹师、阵法师。 于是，三大妖族出灵晶、主要材料、劳工苦力，韦西风组织炼器师、铭纹师，共同进行建造。 也就是说，韦西风不需投入太多灵晶。 他当然还是重金邀请东胜域、武仙大陆所有可以邀请到的炼器师、铭纹师、阵法师帮忙。 11年之后，九荒天域有史以来第一座人族与妖族间的空间传送阵建成。 不久，四方岛成为人族与妖族进行贸易的最大基地。几乎所有妖族都派修士常驻四方岛，与人族互通有无。 九荒联盟一直关注、跟踪着这一石破天惊的壮举。他们在震惊于四方岛贸易发展迅猛的同时，也深深疑惑于一件事：怎么三元宫对几大妖族，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要知道，人族与妖族，是有根深蒂固隔阂的。从接触到小额贸易，再到大宗贸易，甚至到建设空间传送阵直接往来，按九荒联盟的预计，起码要成千上万年的和平过渡才能慢慢达成。 可是眼下四方岛的贸易发展速度，即便从长白山时代计起，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四十年时间。 九荒联盟搞不懂。韦西风也不会说。 不过九荒联盟还是召开多次会议，最后形成议案，下定决心，要在其它区域复制四方岛的模式。 因为那生意做的，实在是太肥了！简直就跟在地上捡灵晶差不多。而且，妖族拿出来的某些材料，有许多窥天境大佬都只是听说过。 不能不叫人眼馋。 目前能去到四方岛做生意的人族，全是北冕、天牧两域的修士。 其他大陆修士想要妖族的丹药原料和炼器材料，或者把丹药、器物卖到妖族去，只能到北冕域和天牧域，与那里的修士交易。 当然，北冕、天牧两域的城池里，也慢慢出现了不少妖族修士。人族修士与他们直接进行交易，也没人制止。但必须遵守三元宫的价格指导守则，不能偏离得太离谱。否则会遭到巡逻执法队驱逐，甚至严惩 。 人族修士也理解这点：如果个个争先恐后降价销售，或者抬价购买，最终只会搞垮市场。 武仙大陆有了两座跨域传送阵，空间规则修补速度得到增加。 不久，武仙大陆，尤其是北冕域和天牧域的高阶修士，迎来密集突破潮。 焦先楚、焦惠兰、龚自佑先后突破返虚中期。 裘法农突破返虚境。 一大帮合道修士晋级。 韦西风按照自己的正常速度，已经调整了三次表面境界。现在是返虚巅峰。 他感觉自己快憋不住了，要找地方突破半圣。 鬼爷建议他去极北域。韦西风深以为然。 第144章 半圣 圣人是对掌握了天地规则修士的称呼。半圣则是窥天境之上的一个境界，准确来说，是窥天境极境的加强版。与成圣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韦西风感到瓶颈松动，不能再等。武仙大陆的空间规则肯定支持不了他的突破。去东胜域太招摇了些。韦西风决定去极北域。 他对龚自佑宫主交代了几点事项，告诉他自己有事去趟极北域，对外不要声张。又与几方面打过招呼，宣称要找个隐蔽地方闭关一阵子。 搞定这些后，他易容伪装一番，到飞舰码头购票登上飞舰，往极北域湛町城而去。 到达后，从湛町城飞舰码头出来，他没有停留，直接祭出自己的极品灵宝飞舰，驱动它起飞，去上次炼化天火的极北大壑谷。 熟门熟路找到壑底古冢，韦西风静静等了一天，以神识小心查探确认，附近几千公里都没有人族或妖族大修士。 他在周围布下各种圣级禁制，遮掩气息的、预警的、阻挡的、攻击的…等等，然后土遁进入古冢深处，开辟出一个空间，再布下圣级聚灵阵。 准备妥当之后，这才打坐入定，运转功法，开始进入突破过程… 有强大的遮掩阵法阻隔，虽然他整出的动静有点大，但从表面看去，窥天境大佬也发现不了异常。 韦西风如今大概是武仙大陆第一富豪，即便放在东胜域大佬堆里，拥有的天材地宝数量，应该也排的上号。所以突破半圣需要的丹药、宝贝，他准备得相当充分。 接近闭关四年时，他终于突破那层桎梏，达到半圣境界。 通常，修士感到窥天境境界松动，即将突破半圣，闭关的时间起码在二十年以上。 韦西风是因为神魂值早就超过半圣底线，加上曾经炼化一滴真圣血为躯体洗筋伐髓，打下极其完美基础，所以突破用时才只是短短四年。 突破之后，韦西风服下准备好的圣体液、圣魄丹，继续运功理气整脉，感受、吸收极北域的完整天地规则，在原地打磨了一年，将境界巩固的十分扎实。 正当他打算起身离开时，忽然意外发生了：流云剑倏地一下飙出，飞向远方。 紧接着右手心一点玄光离体，追了上去。仿佛有一道奶声奶气的意念说：“主人，我吞了它后马上回来。” 韦西风正有点蒙圈，鬼爷传意：星狗本是圣器，灵智苏醒大半了。 星狗？圣器？ 韦西风：鬼爷，什么是星狗？您老又怎么知道？ 鬼爷：你所谓的流星锥，是以天狗星陨金打造。前段时间你破半圣境，它的灵智也开始苏醒。我问过，它前主人称它天狗。饭量很大。你这阵子整理境界，身上的宝贝只怕已所剩无几。现在它去吞食流云剑去了。 韦西风得到鬼爷意念，神识往储物戒指里一探，果然如鬼爷所说，戒指里的极品炼器材料，最顶级的几件已没了踪影。 流星锥，对，星狗，现在是即将完全苏醒的圣器！那就是说，自己的底牌，乃这九荒天域的顶配也。 巴适啊！ 它这样的身份，天材地宝算得了什么？韦西风立即决定，尽量多搞点宝物回来，助它完全恢复！ 没多久，星狗回来，绕韦西风转了几圈，有个婴儿声音问道：“主人，你的修为怎么退步了？” 韦西风正不知它什么意思，忽然识海一动，韦西风随即明白：这家伙接触过鬼爷，感觉他的修为与之前不同。 韦西风决定给它立一下规矩。便道：“江湖险恶，不能暴露底牌。我还得再降一些。”说完，运功把境界显露为返虚圆满。 韦西风如今的十境化凡术已登峰造极，星狗立即察觉主人变成了一位返虚修士，怎么也探查不出异样。它心里有些疑惑、畏惧。 韦西风接着道：小星，你把流云剑怎么啦？ 星狗：主人，我不是小星，我是星狗。那柄小剑太次了，对主人无用，我把它吃了。 有了星狗，韦西风也不在意流云剑，但还是觉得它不打招呼就自作主张，不能这样纵容。于是以魂力禁锢住它，传意念道：本来流云剑还有其它用处。这次就算了，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不许乱来。明白吗？ 韦西风滴血炼化过它，所以它是受他神魂控制的，大半恢复的灵智本能地惧怕。它立即瑟瑟发抖道：主人，星狗知错了。 韦西风这才将它收入识海。放在识海里，以自己的神魂蕴养着，一是增加亲和力，二来磨合默契度，三也可以助它灵智成长。 星狗一进入识海，马上有深层次意念解封，呈现给韦西风：纳戒遗落在当初的异度空间里。 当初的异度空间？应该在星狗被原主娘亲捡到的位置附近。 韦西风立即想起来，当初原本还算着时间，计划回部落见娘亲一面。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把这茬搞忘了。 这自然主要是因为自己不是真正的原主。否则，再忙也抽得出时间。 那这次回北冕域后，尽快到老家部落里仔细查探一下，争取找到星狗的纳戒。因为它的前主人是真圣，它纳戒里的宝贝，品阶差不了。 韦西风四周看看，把自己的痕迹抹除。再把自己待了五年的这个小空间摧毁，不留尾巴。 突破到半圣，韦西风之前掌握的法术都化为了规则。他意念一动，身体就出现在古冢顶部，不再需要运转遁地术。 此时韦西风如果要赶路，以自身掌握的法则飞行，比飞舰更快。不过消耗也会很大，没有必要。 再说，韦西风的表面境界是返虚圆满，还是乘飞舰比较合拍。 重回湛町城，韦西风想起几十年前与那箫姑娘在这里温存，不知那位修士里的真正文青如今怎样了。 他摇摇头。现在看似无急事，其实也不能长期不在北冕域。他离开太久，生出什么变故，几位前辈也不好拍板解决。因为要么关系到妖族，要么关系到东胜域。在三元宫的几位前辈都不是太熟悉。龚自佑宫主他们的修为又不够。 算了。先回北冕域吧。将来再找机会去檀山域看看。 第145章 娘亲 韦西风回到三元宫后，先找龚自佑宫主，询问他最近三元宫、北冕域、天牧域…有没什么大事发生。 龚自佑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作下属了。他对韦西风说一切运作正常。就是武仙宗的霍长老来过一次，拜见了容亦仁太上长老。得知韦西风远行后回去了。 韦西风便去探望了师尊、师叔，知道了武仙宗想加入三元宫贸易体系的意图。 韦西风拜请容亦仁师尊全权处理一下这事。他对师尊说，自己打算回老家部落处理一下家族事务。龚自佑宫主会配合他的行动。 容亦仁想了想，问了几条原则意见，就答应了他。反正有霍有光院长的面子，武仙宗也没对三元宫干过太过分的事。差不多就行了。 三元宫如今财源滚滚，在九荒联盟那里的地位远远高过武仙宗，还真没什么要与对方计较的。 韦西风也去探望了温泠前辈。温泠老太心态爽的很，对现状十分满意。她笑着让他去找卓音婳，她这里不必操心。 卓音婳合道中期了。她的性子单纯，天天与韦西风待在一起，会非常开心；多年见不到他，就自行修炼，研究铭纹阵法，画画，也没多大事。 韦西风与她相处，很是对路子，和谐得很。 韦西风在卓音婳洞府小住几天。之后启程回建元府合川县老家。 上次回去，是自己刚被裘长老忽悠过来做副宫主时，算算过去四十多年了。 其实老家距长白山不是太远，可以说非常近。可能因为韦西风不是原主，生不出牵挂之心，没啥事就没有回去的念头。 当然，他交代过裘长老，一直对部落给予足够资源补贴。 如果北冕域空间规则健全，以他现在的魂力，就在三元宫里，也可以神识覆盖整个北冕域。也就是可以查看到老家情况。 不过那样会惊动合道以上修士，尤其是几位窥天境前辈。引起不必要的想象。 到了合川县境内，他才以神识查探一下全县情况。这里修士境界不高，发现不了他。 这么多年来，部落家族人口增长迅猛，年轻人外出闯荡的很多。登州、建元城自不必说，就是哲别城、延吉城都有。有些事，都是裘长老帮韦西风安排搞定了。 韦西风很容易找到老爹，他已经紫府圆满了。三个哥哥也都是紫府修士。 老爹后来纳了几房妾，生了十几个弟弟妹妹。韦西风都没见过。 妹妹韦希雨筑基中期。她开脉很晚，修到这个程度，很是不错了。 家族功法是韦西风过去在长安学院兑换的玄阶功法“冥意诀”。这次韦西风带回来一部地阶上品功法“北冕功”，这是他为家族特意挑选的，自己又做了一些修改。 这部功法可以修炼到合道境。最主要的是，经韦西风修改后，族人可以按自身修为直接改换功法，不必推倒重来。 忽然，韦西风有个惊人发现：原主娘亲还在世！ 韦西风着实吃惊了一下。娘亲是凡人武者，按说寿命限已到了。 他细细察探娘亲身体，终于有了初步结论：娘亲应该是当年有身孕时，捡到星狗，那缕圣者神魂以残力帮原主铸造单金灵根，娘亲也得到福祉，逆天改命了。 韦西风以半圣规则析解一下，判断出娘亲还有大约80年寿命。 这是意外收获。韦西风如今有办法为她再续命一次，一两百年是没问题的。对韦西风耗损不大。 那么，娘亲应该还记得当年捡到星狗的大致位置吧。这样，韦西风排查的区域就精准多了。 真圣缔造的异度空间，窥天境修士不可能发现。半圣如果大海捞针去找，多半也是徒劳。但区域缩小在一两公里范围，把握那就大的多。 何况还有星狗亲自出动。找到星狗纳戒的机会应该没什么意外了。 韦西风探查清楚情况后，收回神识。闪身出现在老爹的院子里。 老爹正独自品茗。忽然感到极大威压，接着面前出现一个青年人。再仔细端详一下，立即笑逐颜开：是四子韦西风！ 韦西风这些年外表变化不大。他对老爹拜道：“儿子西风给父亲大人请安！” 老爹立即起身扶起他，呵呵笑道：“难怪今早喜鹊一直叫，原来是风儿你要回来呀。快坐快坐。风儿，族人从延吉城传回信息说你是返虚大修士了，这是真的吗？” 韦西风已经收了威压，老爹感知不到。他笑着对老爹道：“回父亲，是真的。儿子是三元宫副宫主，修炼资源充足，晋级快些很正常。” 他取出一枚玉简递到老爹手上，道：“父亲，这是地阶功法北冥功，可以修炼到合道境。族人转修也不必从头修起。你先摸索一下，转修以后再教家族人吧。” 老爹眉开眼笑道：“好、好、好！风儿，你知道吗，你娘亲是凡人，按理寿命早到头了。可是托你的福，她还健在。你快去看她吧。她和你妹妹希雨住一起。” 韦西风笑着点头。闪身去找娘亲。 当他出现在娘亲面前时，白发苍苍的老人立即流下欣喜的泪水。 韦西风行过叩拜礼，与娘亲、妹妹希雨寒暄一阵后，在四周布下禁制。他吩咐希雨在一旁打坐，放开心神用心感悟，然后施展天道规则，为娘亲梳理神魂和筋脉。 作为凡人的娘亲，在他面前是无比脆弱的。韦西风只能微风细雨，小心翼翼施为。 用了十几天时间，这才为娘亲把筋络梳理一遍。娘亲的魂魄被韦西风修饰滋润过，也凝实了许多。 韦希雨在一旁得到天大好处，连晋两级，突破到筑基巅峰。 她从入定中醒来，惊喜不已之后，躬身对亲哥深深行礼。 韦西风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她们用得上的东西。平常裘长老安排得也万分妥帖。韦西风现在回部落，倒是不用准备什么礼物。 娘亲经过了儿子的梳理，顿感年轻了许多。韦西风见她状态非常好，便问起星狗的事。 哪知娘亲记得十分清楚。她道：“风儿，我确实捡到过一枚小星锥。那时我怀着你，每天坚持散步到后山吐纳，呼吸新鲜灵气。有一天看见草丛里闪着紫光，我扒开杂草见到一个小星锥，就捡了起来。老人们不都说紫气是福气吗？那小星锥搁在手心里也很是温暖平和。我就想着，这后山我常来，一草一木都清楚，却从没见过它，兴许是哪位神灵特意送来给我肚子里的你做玩具的呢！于是我就悄悄藏好了。不过后来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风儿你怎么知道这事？” 韦西风于是放出星狗。星狗绕娘亲转了几圈，又消失不见。 韦西风道：“娘，它就在我身体里。谢谢娘亲的玩具呢！您刚才说捡到它时，是在祖屋后山崖壁那一块吗？” “是的是的，就是风儿你大些时练武、开脉后吐纳灵气的地方。”娘亲答道。她见到小星锥在韦西风身上，内心立即虔诚地想到：这一定是神灵给儿子的庇佑。 韦希雨在一旁，安静听娘亲和四哥说过去的事，心中十分温暖。 母子、母女、兄妹三人这样相处，还是第一次。她心里万分珍惜。 第146章 星狗纳戒 韦西风与娘亲、妹妹一起待了几天后，找个机会单独来到后山。 原主记忆里，对这儿十分熟悉亲和。部落小孩五、六岁开始练武，这里就是韦西风练武的所在。后来他引气入体开了脉，也常在此处吐纳。 缅怀了一阵，他站在崖壁前以神识一寸一寸搜查空间缝隙。因为异度空间也许就是一个光点，或者一粒沙子。 用了十来天时间，终于给他发现了端倪：异度空间就漂浮在晨夜交错的光缝里。 韦西风解除空间封印钻进去，感觉它很不稳定，于是匆匆一瞥，捞起里面唯一的物什：一枚纳戒，退了出来。 那个异度空间随即破碎，化为规则残片。韦西风以神识将它们裹着收了起来。这虽然只是些许微末，可也是宝贝。 星狗飘出来，围绕韦西风转圈，似在讨好乞求。韦西风感到它的意思，便摊开手掌，掌中是那枚纳戒。星狗撞向纳戒，与其合而为一。原本是锥状令牌的星狗变成了一颗珠子。珠子随即回到韦西风识海。 韦西风通过星狗，清晰感知到纳戒里有三颗珠子：天元珠，地元珠，人元珠。三元宫镇宫之宝。 鬼爷也传来讯息： 时空至宝三元珠。待韦西风修为突破真圣，将三珠炼而为一，有望窥见时间、空间真谛，逆转时光，回到穿越节点。而如果能同时裂开空间找到穿越的空间节点，就可回归前世。 半圣以后的境界就是真圣。 韦西风立即热泪盈眶！回家之路的希望啊！ 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纵然千难万险，也要拼死搏一把，争取回去。即使最后失败以致灰飞烟灭，也在所不辞！ 体会一下鬼爷的意思，好像是说，逆向穿越需满足三个条件：找到当初穿越的时间节点、找到当初穿越的空间节点、必须是同时。 那么… 韦西风：给鬼爷请安！鬼爷，鬼大爷，如果我运气好，找到节点穿越回去，是不是26岁登上飞机那刻？ 没有回音。 算了。韦西风习惯了鬼爷脾气，不再纠缠他。 无论如何，现在总算有了盼头。 韦西风心里已经很清晰感到，这一切都在鬼爷设计之中。从炼化半圣异火开始，到半圣魂丹，后来的天火，现在的三元珠。都是鬼爷指导自己一路走来。 也就是说，自己逆转穿越，说不定也是鬼爷的一步棋。 只是不知鬼爷布局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回去，韦西什么都愿意干！ 韦西是他前世的名字。 到时再说吧。鬼爷不愿说，那是不可能问出来的。反之，到时他自会告诉自己，无需冤枉操心。 韦西风与娘亲、妹妹告别。又去与老爹见了一面，告诉他有什么要求，尽管通知三元宫的联络人。不要客气！他们一定会尽力办妥的。他们搞不定就会报到自己这里来。 其实，韦西风一直要求裘长老，不要提供超前的宝物给部落，以免他们招人妒忌，引火烧身。 平安最重要。如果出了什么事，千倍、万倍报复回去，也毫无意义。 韦西风回到三元宫后，先去见师尊容亦仁，看看武仙宗的事是个什么情况。 容帝说，经过霍有光院长居中协调，武仙宗表示愿意像造化宫那样，开放武仙域，签署贸易契约，向三元宫象征性缴纳赋税。 此时的武仙宗，甚至武仙域，对韦西风都无关紧要了。相反，像造化宫那样，只是名义上臣服三元宫，实质上没有任何损害，只有数不尽的利益。武仙宗也知道这点。他们实在绷不住了，所以姿态放低了下来。 没多久，武仙大陆正式更名三元大陆。 三元宫、武仙宗、造化宫签订契约，组成三元联盟。盟主由三元宫太上长老容亦仁担任。武仙域享有与天牧域一样的贸易权力。 至此，新的三元大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长安城至延吉城、长安城至紫薇城的空间传送阵，也开始筹建。 修筑传送阵的事对三元宫来说熟门熟路。韦西风只需到时负责刻绘圣级铭纹符。 在此之前，韦西风躲进长白山，专心致志进行时间铭纹的研究。 要想逆向穿越回去，他对空间规则的把握应该可以了，但时间铭纹的造诣还差很远。他必须赶工补齐。鬼爷提醒过了，逆向穿越的条件是同时找到那时的空间和时间节点。 四年之后，长安城与延吉城的空间传送阵开通。又过四年，长安城与紫薇城间的空间传送阵也交付营业。 三元大陆算是真正成为了一体。 三元大陆的空间规则也稳定了许多。顶级修士突破境界的时间间隔也短多了。 ***** 天牧域。造化宫。 宫主焦先楚得到二长老焦俊希通传，说是檀山域平堰城焦家五长老焦严来访。 焦俊希原来是五长老。原来的二长老、三长老失踪，焦俊希因屡立功勋，同时修为也突破返虚初期，被任命为二长老。 焦俊希以前赴檀山域与妖族作战时，在平堰城与焦家五长老焦严见过面。焦严这次到天牧域，直接来找他，表示希望与宫主见面，说有要事商谈。 焦严返虚后期。他初步打听过，天牧域造化宫宫主焦先楚和大长老焦惠兰是返虚中期，二长老和三长老是返虚初期。 造化宫的整体实力，比平堰城焦家要低许多。而且在武仙大陆， 不对，现在叫三元大陆，造化宫过去是万年老二，受武仙宗压制。现在跌落至第三。后起之秀三元宫成为这块大陆的霸主。 由于檀山域与三元大陆近两百万里大海阻隔，平堰城焦家又忙于应付身边压力，闭目塞听，对三元大陆的资料知道得极少。 他们的认知里，造化宫由三元大陆排第二跌落至第三，就是日渐衰落的意思。又加上平堰城焦家的主家身份，焦严心里很有些优越感。 不过他心里提醒自己，尽量不要表露看轻造化宫的意思。相反，要礼贤下士，虚怀若谷接纳他们。因为焦家在平堰城的处境不是太好，迫切需要天牧域霸主的造化宫焦家分支为他们造势。 宾主就坐之后，焦严取出一枚储物戒指，随意放到焦先楚面前，道：“我是受焦莒南家主委托，过来与宫主及长老们商谈要事的。这是家主的一点意思，请不要客气。” 焦先楚拱手作揖道：“五长老太客气了 。请替我转达对焦家主的谢意。他日若有幸，定返祖地祭祖，当面对他老人家致谢。”说完，他拿起储物戒指递给焦俊希，要他收好。 焦严见焦先楚看也不看就将戒指交给焦俊希，心里不喜。戒指里有家主特意装进去的几样珍宝，焦严本来计划是以那几样宝贝为话题，扯到正事上去的。现在眼看落空了。 第147章 决裂 檀山域平堰城焦家五长老焦严到访造化宫，与宫主焦先楚和二长老焦俊希会谈。 按焦严的想象，平堰城焦家最高修为是返虚圆满，而造化宫焦家最高才返虚中期。自己代表焦家主脉，本身境界又是返虚后期，造化宫一干人应该对自己十分巴结才是。 可现实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造化宫宫主虽然出面了，却只有二长老陪着。还有几位返虚修士不出面，合道以下修士更是影子也没一个。这也太不把自己放眼里了。 尤其当焦严看见焦先楚把自己送的礼物，随随便便递给焦俊希，心里受到莫大侮辱。他道：“先楚宫主，我这次并不是私人到访，是受家主焦莒南委托，代表焦家主家而来的。” 焦先楚看了焦俊希一眼，点头道：“五长老，我们明白。焦家主那里是什么意思，五长老尽管直说。” 焦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造化宫焦家出自平堰城焦家。我们应该联合起来，互相扶持壮大！” 焦先楚点头道：“那应该怎样联合呢？” “造化宫认祖归宗，到平堰城祭祖，认平堰焦家为主家。”焦严道。 焦先楚道：“五长老，据我们所知，本宫太上长老曾与平堰焦家七长老达成约定，以秘诀换功法。太上长老已将秘诀交给七长老，可是我们却一直没收到功法。请问五长老这次有没有将功法带来呢？” 造化宫这些年发展顺利，高层几人空前团结，焦惠兰早把当年太上长老焦玉白传回的讯息告诉了焦先楚等人。焦俊希当时随太上长老行动，也知道大部分内幕。 造化宫一干人，对主家拿了秘诀却不给功法的做法，早就不耻。 焦严一听焦先楚的话，顿时变色。他出发之前，确实与家主焦莒南谈过此事。家主的意思是看造化宫的态度行事。如果造化宫明确臣服于主家，那就把功法给对方。否则不给。 焦严道：“先楚宫主，平堰焦家是主脉，造化宫焦家认主归宗的话，功法当然不成问题。” 他说的是“认主归宗”，也就是造化宫臣服平堰城焦家，才谈功法。 造化宫高层也讨论过这事。焦家祖地就是平堰城，平堰城焦家是返虚圆满势力，造化宫焦家最高只是返虚中期修为，认平堰城焦家为主，并不是不行。 只是一码归一码。太上长老与平堰城焦家的约定是秘诀换功法。既然秘诀已给对方，对方自然要将功法给己方。完成这件事再谈其它。 如果平堰焦家还以功法要挟造化宫，属于不讲信义。而对不讲信义的焦家，造化宫就要打上问号了。 “五长老是想说，造化宫不归顺，平堰城焦家就不给功法。是这意思吗？”忽然一个女人声音传来。接着造化宫大长老焦惠兰走了进来。 焦俊希立即起身对焦严道：“五长老，这位是本宫大长老焦惠兰。当初与七长老达成约定的太上长老正是她的父亲。” 接着，焦俊希对焦惠兰道：“大长老，这位就是焦家五长老。” 焦惠兰拱手道：“见过五长老。” 焦严面沉似水，起身还了一礼，道：“大长老，你刚才的问话，是代表造化宫吗？” 焦先楚此时怎会听不出他的挑拨，立即接话道：“不错。大长老随时都可以代表造化宫。” 焦严心里一惊。 造化宫有三百多修士归顺了平堰城焦家，多数就在焦严手下。按他们的说法，宫主焦先楚与大长老焦惠兰，不说水火不容，起码是面和心不和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鼻子出气。 焦严心里疑惑，面上不动声色。他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话挑明。造化宫焦家人不认平堰城为主，那我们就不会给功法。” 大厅一时空气凝滞，落针可闻。 焦先楚问：“五长老，这是焦家家主意思吗？” “没错。”到了这时，焦严也没退路了。 焦先楚道：“那我就代表造化宫，请五长老带句话回去吧。造化宫立宫四万三千四百年，立宫之祖就是我们最高祖。我们不会再往其他祠堂认祖。” 焦严点点头。一言不发，闪身出门而去。 厅内，焦先楚看向二人，二深深点头。都觉得焦宫主表态没问题，不会有什么事。 造化宫众人，现在从骨子里认同了三元宫，觉得非常幸运，没必要节外生枝。 至于功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请三元宫帮助就是。 三元宫有几位窥天境太上长老，造化宫是诚心服从他们，向他们求助，一点不觉得丢脸。 焦严出门之后，直奔飞舰码头。本来，平堰焦家听说武仙大陆更名为三元大陆，三元宫从末流势力一跃而成该大陆霸主，他这次是有计划深入了解一下的。 结果，与造化宫一番接触后，直接翻了脸。他被气得不轻，也懒得再待在这里。立马乘飞舰回去了。 也因此，平堰城焦家错失一次了解三元大陆的机会。其实是错失一次了解九荒天域格局变化的机会。 这为他们的再次衰败埋下伏笔。 果然，焦严回去后，把自己在造化宫的遭遇对家主焦莒南一说，焦莒南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他隐隐有些察觉焦严办事不力，但更加愤怒造化宫的叛祖忘典，不把平堰焦家放在眼里。 五长老焦严出行造化宫的经过，在焦家长老扩大会上一公布，直接导致两个势力融合的路子堵死了。 原属造化宫、后来留在平堰城的那300多修士，心情也是五味杂陈。他们在平堰城时间长了，也感觉到焦家在檀山域的憋屈，自然希望两域焦家联合起来，互相扶持壮大。现在，两家公开宣布断绝联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几百人忧心忡忡，私下议论起来，一半人生出后悔之意。 而此时在平堰城里，组成檀山域联盟议会的几大家族，正在为一件事吵得不可开交：如何选定檀山域至东胜域的传送阵方案。 在九荒各大陆间建造跨海传送阵，是九荒联盟加强权威的手段，也是对各域的福利。 自从东胜域至北冕域第一条传送阵开通后，九荒联盟已经做好了全天域规划。现在轮到打造东胜域至檀山域的线路。 九域联盟提供的方案有2：一.东域圣城至檀山域风陵城；二.平堰城至东胜域望雪城。 东胜域那边的两城好像没什么所谓，主要是檀山域的平堰城与风陵城的争夺。 大家都知道修筑跨海传送阵对当地的好处。但九荒联盟提供的选择也很让檀山域议会伤脑筋：檀山域这边选中央大城平堰城，则那头只能是沿海都城望雪城；檀山域想与东胜域中央圣城连接，则只能是沿海大城风陵城。 最后，檀山域议会从大局出发，选择连接东胜域中央圣城，也就是说，檀山域的跨海传送阵，选址风陵城。 檀山域再修筑风陵城至平堰城的内陆传送阵。 如此一来，风陵城一下子成为檀山域的香饽饽。 九荒天域的城市等级是：圣城唯一一座，东域圣城，有真圣存在并可行走于世；都城四座：东胜域四大都城，有半圣存在并行走；大城若干座，有窥天境大佬存在并行走。 所谓“行走”意思是指解决纠纷或出手。 三元大陆的窥天境大佬不能出手，所以没有法定意义的大城。三元大陆的大城只是民间称谓。 第148章 援助 檀山域议会回复九荒联盟，确定选择风陵城至东域圣城的跨海传送阵。九荒联盟立即派人到二城进行勘探设计。 东域圣城这边驾轻就熟，基本是找好地点，把原有设计套上去修改一下就行了，简直小儿科。 风陵城则还有一番较量。 风陵城只有一个窥天境家族，林家，家主林毅天和大长老、二长老都是窥天境。 城主也是林家委派的，返虚圆满的林立戈。 城里还有五大返虚圆满势力，与林家共同组成城市联盟议会。 韦西风的相好那箫所在的风族，就是风陵城五大势力之一。不过那箫父母虽然一个返虚圆满、一个返虚巅峰，但都不大热心权势，只是弄个四不像的丹药铺子，过着逍遥日子。 那箫在几十年前与韦西风去了一趟北极之地，修为暴进，一举从化神圆满突破到合道后期。这么多年过去，她也达到合道圆满了。 檀山域修筑跨海传送阵，实力不够。九荒联盟派了一些修士增援，缺口仍然很大。九荒联盟高层有人给檀山域出主意，让他们向三元大陆请求支援。说三元大陆这些年修建传送阵的数量，仅次于东胜域。 檀山域联盟大吃一惊。他们知道那座大陆变化很大，名字都改为三元大陆了。也知道是他们最早修筑了跨海传送阵。但绝对想不到他们修筑传送阵的数量仅次于东胜域 在檀山域联盟的印象里，武仙大陆，也就是现在的三元大陆，虽然与檀山域一样同属窥天境级别，但他们的窥天境多数是老古董，并且只是摆设。那里根本承受不住窥天境交手，返虚圆满修士也不可能突破窥天境。 而且，由于四万多年前那场战争，那里被打得稀乱，成了出名的穷乡僻壤。 怎么一下子有能力修筑那么多传送阵？ 九荒联盟的修士们对檀山域联盟的疑惑，只是笑笑，不作解释。让他们自己抉择。 既然九荒联盟高层有人开了口，檀山域联盟高层决定派人赴三元大陆看看，与三元宫谈谈。 看一看、谈一谈，什么都清楚了。 考虑到三元大陆的空间规则，檀山域派往三元宫的修士由返虚圆满带队。一位返虚圆满，两位返虚巅峰，另外几位合道圆满修士。 经过长途飞舰辗转，檀山域一行人到达延吉城。 延吉城的城市规模、豪华建筑、人口数量给檀山域修士极大震撼。尤其是街头巷尾，到处都感觉到妖族的存在。人妖和平相处，毫不违和。 这还是原来的武仙大陆吗？一行人同时这样想。 到了三元宫，宫主龚自佑和大长老裘法农接待他们。 檀山域带队的修士是返虚圆满赵栗雎，两位返虚巅峰是邱锦艺、甄瑾。 几人见到三元宫宫主龚自佑不过返虚中期，大长老裘法农返虚初期，心里微微失望。感觉九荒联盟的情报可能有误，对此行任务不抱太大希望。 龚自佑老奸巨猾，对方表现自然尽收眼底。一番场面上的应有礼仪之后，他热忱道：“三元宫地处偏陋之隅，很少接待这么多贵客。不知几位前辈道友此行到访，有何贵干呢？” 赵栗雎看了邱锦艺一眼。后者道：“龚宫主，我们是听闻三元大陆这些年建造了许多传送阵，特地来参观请教的。不知…” 龚自佑立即道：“哦，传送阵我们的确修建了一些。跨海大阵有两座，大陆内部传送阵有七八座吧。你们要参观哪些呢？” 几位客人一听，脸上变色，内心骇然。 两座跨海大阵、八座内部传送阵！从对方口里说出来，就像是修了几座飞舰码头。 赵栗雎料到龚宫主绝不会在此事上说假话，心里尊敬了许多。他道：“龚宫主，我们想参观两座跨海传送大阵，至少参观一座内陆传送阵。不知可否提供方便？另外…” 赵栗雎掏出一枚玉简，递到龚自佑面前，道：“这是檀山联盟致三元联盟的请求函。我域打算开建跨海传送阵，希望贵宫能够在高阶铭纹师、阵法师、炼器师方面给予援助。至于条件，贵宫尽管提出。我们共同商议。” 龚自佑心想，见面时你不提这个，只怕对三元宫的实力存有怀疑吧。他接过玉简，探查之后看了裘长老一眼，把玉简交给对方。 裘长老会意，立即找个借口出去。他是去传讯韦西风，征求老板意见。 龚自佑道：“赵长老，几位，你们看这样行吗，我先带几位参观参观。调集人手的事一会再谈。” 檀山域几人立即同意。他们也是真的想先看看实物再说。 龚自佑于是领着几人去参观。 另一边，裘法农把檀山域玉简内容传给韦西风。请他定夺。 韦西风查探玉简，看到檀山域选择的跨海传送阵位置，居然是风陵城而不是平堰城，有些奇怪。不过那不关自己什么事。 檀山域联盟请求三元大陆派人增援，地点正是那箫故乡，倒是可以考虑。因为三元大陆正巧现阶段没有传送阵在建。 没有过多犹豫，他回讯裘法农：答复对方，可以派人。具体人员待定。 他要去找师尊即三元大陆盟主容亦仁、太上长老温泠商定。 韦西风回讯后去找容盟主和温泠老太。 裘法农则立即传讯龚自佑，把韦西风的意思通知他。 檀山域联盟一行人参观了两座跨海传送阵、两座内陆传送阵，在龚自佑带领下回到宫主大殿。 此时，龚自佑已经知道了韦西风的态度。 檀山域联盟一行人心中的震撼，依旧没有平息。 两座跨海传送阵，距离遥远，规模宏大。难得的是十分忙碌。 尤其那一座，据说是通往妖族中心地带的，可以说川流不息。 妖族啊！三元大陆竟然如此平和地展开了与妖族的贸易！而且看起来十分兴旺。 还有，那两座内陆传送阵也人头涌涌，繁忙的很。 什么时候三元大陆如此生机勃勃了？哪有被大战打残的痕迹！ 这趟参观，一行人对延吉城的城市建设和规模印象，也更加深刻。 延吉城一点不比平堰城小。 城市活力、修士神采、人妖融洽…远超平堰城。 当然，修士平均境界，比平堰城还是低一些。 最终，檀山域联盟几人在延吉城待了几天，签下了三元联盟派人增援檀山联盟的契约。增援大队1300人左右，半年后出发。 一行人心满意足而回。 三元宫这边，容亦仁以盟主令开始征调人手，准备陆续集结。 韦西风打算随行。 第149章 出发风陵城 三元宫答应了檀山域联盟的请求，决定派修士增援风陵城传送阵建造。 人员方面，温泠老太带队，裘法农具体组织，韦西风随行。 卓音婳也在列。她这些年潜心铭纹阵法，修为也正常进步 突破合道初期不久。 容亦仁和申彦无两位窥天境大佬坐镇三元宫。 武仙宗和长安学院的窥天境修士，有几位随三元大陆增援队出行，有几位留守。这是他们首次与三元宫配合行动。 如今三元大陆的贸易体量相当巨大，没有窥天境大佬坐镇不行。虽然窥天境不能出手，也只是说不能以窥天境修为全力出击。一般性的威慑还是不成问题的。 龚自佑宫主留守三元宫，负责处理日常事务。他这里倒是忙的很。三元宫发展壮大了许多，近些年也提拔了几位长老，不过还是祁轩和晏子期这些老人好用。 三元大陆赴檀山域的增援队伍共一千三百多人，乘坐三元宫自有的极品灵宝飞舰出发。 其实这艘飞舰可载三千人。这是三元宫最近几年打造的家当。三元宫如今财大气粗，不差钱，韦西风指使龚自佑，把全宫上下的武装都更新了一遍。 在飞舰上，韦西风把几位核心人物聚拢在一座大厅里，借机联络一下感情。 这些人是：温泠老太和卓音婳师徒、三元宫大长老裘法农、长安学院司徒副院长和炼器殿长老何炅一、武仙宗太上长老霍承德和五长老金钥，造化宫大长老焦惠兰和五长老焦俊希。 韦西风基本是以武力威慑、商贸挤压生存空间的手段统一三元大陆。许多人面对现实无可奈何，但心底并不认同。 韦西风这次打算以怀柔方式收买一下人心。 他取出八颗珠子，分送给八人。然后对众人道：“这是我机遇巧合得到的宝物，还算不错。各位就在此处炼化，我为大家护法。不必担心。” 这是他分出的八缕天火，当然“不错”。为了掩人耳目，他也做了一些手脚。 卓音婳修为太低，这次没份。但在一旁打坐修炼，也会受益。 有韦西风以半圣规则分别布置的八座阵法，众人搞出多大动静，也不会相互影响。更不会影响飞舰飞行。 现场八人修为高低不同，自然是霍承德、司徒末、温泠三位窥天境修士更识货。他们解开珠子封印的瞬间，当即震撼无比，立马稳住心神，全神贯注进行炼化。 其余几位返虚修士也意识到宝物的了不起，马上谨慎小心，开始运功操作。 焦惠兰、焦俊希和裘法农修为实在低了些，韦西风各分出一缕神魂，帮助三人护持炼化。 天火的威力不是开玩笑的。最先搞出大动静的居然是长安学院炼器殿三长老何炅一，他在返虚圆满境界打磨几千年，在原武仙大陆的空间规则下，始终感觉不到境界松动。此刻吸收天火能量与规则，很快进入突破状态。 何炅一刚开始察觉有突破迹象，大惊失色。这飞舰上突破窥天境，是不是太冒险了？ 韦西风自然不会让他担忧分神，影响突破。立即分出神魂护持住他。 两个月后，何炅一完成突破，成功跻身窥天境大佬行列。 这是在飞舰座舱里，他也没地抒发他的喜悦。只得忍住激动，继续运功巩固。 焦惠兰、焦俊希、裘法农三人也各自晋了一级：焦惠兰到返虚后期、裘法农和焦俊希到返虚中期。 金钥长老突破返虚圆满的时间不久，这次收获也非常大，感觉距离窥天境近在咫尺。 三位窥天境大佬当然获益匪浅。多年的境界疏漏得到充实，实力和神魂值有显着提升。 卓音婳在一旁修炼，也突破了一级，达到合道中期。 两个多月时间，九人全部收工，一起起身。 六人严肃地走到韦西风面前，一起恭恭敬敬拱手行礼，纷纷抢着道：“多谢韦副宫主大恩大德！”“大恩不言谢。今后韦副宫主但有所驱，万死不辞！”“甘愿听从韦副宫主驱使！”…等等。 温泠老太、卓音婳、裘法农则避到一旁。 韦西风笑着对众人一一还礼。表示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飞行了将近三个月，飞舰在风陵城飞舰码头降落。 早有檀山联盟高层等待在那里迎接众人。三元宫飞舰进入檀山域区域，他们就监测到了。 上次檀山域考察队回来后，把三元大陆情况一汇报，檀山域联盟高层立即意识到，本联盟的情报工作严重滞后了。 他们一面重新派出探子赴三元大陆查探，一面派出高层到九荒联盟摸底。 最后反馈回来的情报令檀山域联盟最高层骇然失色： 三元宫是斩杀了武仙宗窥天境大佬上位的； 三元大陆与三大妖族间搭建了跨海传送阵，贸易体量已超越任何区域，包括东胜域。 三元宫与东胜域第二大都城议会联盟，是平起平坐讨论构建跨海传送阵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三元宫占据优势。 得到这些情报，檀山域联盟高层立即制定最高接待标准，派出窥天境大佬驻守风陵城，准备迎接三元大陆的增援队。 当檀山域两位窥天境大佬：联盟高层陈甲开与风陵城林家家主林毅天，看见从飞舰上下来的四位窥天境大佬时，以及后头几百返虚修士、几百合道修士时，脑子有那么片刻宕机。 三元大陆随随便便派出的增援队，实力竟如此强大？ 两位窥天迎接四位窥天，规格还是定低了！ 此时来不及考虑这些。檀山域两位窥天境大佬立即放低姿态，恭恭敬敬把一行人迎接到驻地。 那是早已准备好的一座山脉。灵气充裕，建筑齐备，有山有水，防护严密。 不久，檀山联盟派出了更高规格的慰问团，联盟议长高镔翎亲自到访。 看到三元大陆的修士们轻松愉快的样子，檀山域联盟的人才放下心来。 他们以前是真的小瞧三元大陆了。生怕接待不周招致对方不快，为将来埋下隐患。 其实他们多虑了。三元大陆的修士，包括几位窥天境大佬，一向自觉低其他域一筹，并不太在乎接待规格。 至于有决定作用的韦西风，他更是没空理会这些。 他已对四位窥天境大佬打过招呼：传送阵最后关头需要刻绘最顶级铭纹时，通知他即可。其余时间，大伙按老规矩干活。 他也顺便下令：檀山域所付回报，按惯例全部分发给干活的，一块灵晶也不要留。到时三元宫还会据功颁赏。 这是三元宫一向的做法。他不过是重复、强调一下而已。 第150章 援建传送阵 关于修建跨海传送阵，对三元宫团队来说，是个程序性的活。谁负责哪一截，找什么人做帮手，需要多少名，大家都心中有数。 各人把数据往上一级一级报上去，最后汇总在温泠老太那儿。她拿着数据找檀山域联盟高层把修士要来，分配下去。人的框架搭建好了。 至于材料，九荒联盟早就给了檀山域联盟一份参考清单。这份清单经温泠老太等人稍作增减、确认，制作成详细的流水供应单之后，再返还给檀山域联盟，作为材料供应依据。 人员就位后，材料按清单确定顺序开始供应，温泠老太一声令下，这就开工了。 整个工地，主要节点是三元大陆修士，大部分是檀山联盟修士。人数比例大概是1：15。即是说，修建跨海传送阵，工地人数也就1.6万人。 三元宫的1300人分两批轮流上阵，檀山域联盟的修士也分成几批，轮作开工。整个工地，开工的轮休的，加起来也就五万来修士样子。 韦西风负责刻绘圣级铭纹符。他的工作节点只有三元宫的四位窥天境大佬知道。四人立了誓，不让外人知道这秘密。 来自武仙域的司徒末、霍承德、何炅一都是头次参加三元宫的大工程。当三人知晓是由韦西风独自完成最顶级的铭纹阵法，而且是圣级铭纹符时，心中的骇然可想而知。他们此刻心里的两个谜底才得以解开：当初，容亦仁、申彦无、温泠三位返虚圆满大修士，为什么义无反顾随韦西风去三元宫？另一个谜底是：窥天境的黄典弩为什么会死于韦西风之手？ 对霍承德来说，当时黄典弩死了，武仙宗不敢报仇，他是清楚的。 而对司徒末来说，他此刻才理解了，为什么霍有光院长要他把仅有的三颗窥境丹送给三元宫。 韦西风这种人的前途，不是高人，无法预判。好比霍有光院长，一旦判定，立即出重手结交。 联想到霍院长当时说：武仙宗、武仙域存不存在不关心，但他想保留长安学院香火。 是啊，那时武仙宗如果大举报仇，也许高层就被屠尽了。而高层一消失，宗门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长安学院比武仙宗还弱一筹，自然也是同理。 东胜域至檀山域的空间传送阵，东胜域那头的施工，比檀山域这头还轻松些。因为几个半圣家族的老鬼，争相上阵，他们要借实战现场强化得到的圣级铭纹传承。 至于圣级铭纹符之外的工序，东胜域的实力，比三元大陆更是强大无数倍。 七年之后，东域圣城至风陵城的跨海传送阵开通。 风陵城迎来蓬勃发展的高峰。因为檀山域给三元大陆的修士们许下重金，请求他们留下来，帮忙接着修建风陵城至平堰城的空间传送阵。 温泠老太答应了檀山域联盟的请求。自然这是韦西风的意思。 但他同时让温泠前辈宣布，三元大陆不愿留下的，可以离开工地。回三元大陆也可以，去游历也行。 因为有些修士有其他的安排，没必要强制他们干活。换人补充不困难，也可以让其他愿意捞资源的修士有机会。 结果，1300多人里，只有一百多人离开。很快三元大陆补充了一批过来。 其实在檀山域包工程干活，对修士有巨大好处，却没丁点坏处。 同样的任务，所得功勋值是平常的几倍。三元宫充分考虑到修士们修炼的问题，干活与轮休时间是1：1安排的。资源百分百下发到位。 这样，参与檀山域传送阵建造的修士，修行不但没有受影响，反而效果更佳。突破境界的情况层出不穷、司空见惯。 风陵城据平堰城的距离并不远，三元大陆修士与檀山域联盟修士的配合也炉火纯青。四年不到，檀山域第一条内部传送阵也修建完工。 檀山域联盟在合约定价之外，额外又拨付了一大笔酬金给三元宫。 通过这两部传送阵的合作，他们对三元大陆联盟有了较深刻认识。他们中的大佬们不是傻子，也感觉到了超越四位窥天境大佬的存在。他们不是从修为上发现端倪，而是从顶级铭纹符传承、权力框架方面有所察知。另外也隐约从三元大陆修士的神态上得到某些感知。不过他们不敢多想，更不敢打听。那可是窥天境大佬们的老板。 任务结束之后，三元大陆修士乘飞舰回去了。 韦西风和焦惠兰、焦俊希三人流了下来。 这十多年里，焦惠兰、焦俊希、造化宫另外几位修士，接触到了造化宫留在平堰城的300多名修士中的一些人。从他们那里得到信息：那300多人中，有100多人提出想回三元大陆，结果遭到平堰城焦家的重惩，十几人被处死。 焦俊希听到这消息后，痛心疾首。他跑到韦西风面前跪下叩头，希望韦副宫主解救造化宫那批弟子。 焦俊希道：“韦副宫主，那批弟子当初是我带去的，也是我同意他们留下的。现在他们遭到惩罚，我难辞其咎。请韦副宫主替他们作主。焦某这条小命交给韦副宫主，万死不辞！” 韦西风扶起他。关于那件事，韦西风是亲历者。只不过焦俊希一直不知道韦西风就是那位风西韦。 平堰城焦家七长老和五长老企图谋杀他和那箫这笔账，一直记着呢！他们送把柄来了，正好！ 韦西风当即找来焦惠兰，三人一起合计此事。 焦惠兰也要下跪，请韦西风为造化宫弟子作主，顺便帮她报父亲失踪之仇。 韦西风立即以气劲托住她，制止了她的跪拜。 他在心里道：“焦大长老，对不起了！你家老爹是咱杀的，谁叫他想杀咱呢！不过把这账算在平堰城焦家头上没错。咱帮你出这口气！” 韦西风与二人商定，传送阵完工后，三人留下去找平堰城焦家讨个说法。 韦西风自然还有点小心思，他还要去找旧相好那箫呢。即使没有造化宫弟子这档子事，他也会留下的。只不过现在更是顺理成章了。 这十几年驻扎风陵城，第一是传送阵建造不能大意，顶级铭纹符没有他搞不成。第二是天天有卓音婳在身边，他也无暇分身。所以没去找那箫。 这些年，卓音婳有他双修促进，又突破一阶，已是合道巅峰境界了。 第151章 花开时节又逢君 檀山域的两座传送阵完工后，韦西风与造化宫焦惠兰、焦俊希两位长老留了下来。 他让二人先去平堰城，暗暗去摸摸情况，尽量不要惊动焦家。一有危险，立即传讯。 以他半圣境界，他的神魂可以覆盖大半个檀山域大陆，前提当然是没有其他半圣或真圣袭击他。 如果神魂完全铺延开去时，万一碰到半圣攻击，那就必定遭重创。更不要说遇到真圣。 如果遇到真圣脾气不好，或者心情不好，被对方斩碎一段魂魄，那就大条了。境界跌落算好彩，弄不好魂飞魄散。 所以没什么事，半圣不会完全铺展神魂。 韦西风已经多次在风陵城搜寻了，没发现那箫。但是她的老爹老娘仍在那间“茶当酒”铺子里。 待焦惠兰二人走后，韦西风化妆成从前风西韦样子，合道圆满，来到了茶当酒“自助”餐厅。 他神识查探过，知道这里的服务模式没变化，所以直接走到长条餐案处，取了酒具和当晚特色“白云边”，找个位置坐下，开始慢慢自斟自饮。 此时，有一个人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待确认是他无误后，嘴巴张开，可塞下鹅蛋，样子目瞪口呆。 正是“茶当酒”老板娘，那箫之母！ 老板娘一边传讯老板那可冉，让他回来。一边准备了几样零嘴吃食，端着朝韦西风那边走过去。 韦西风见到她过来，起身作揖道：“晚辈风西韦拜见前辈。” 老板娘放下零食，笑着道：“风公子，好久不见。这是又给我们家箫儿送诗词来了吗？” 韦西风笑道：“诗词啊？也有的。请问前辈，怎么不见那箫姐呢？” “箫儿多数住在平堰城，一座叫白云山的山顶。我去过两次，那里环境还不错。”老板娘道：“你要找她，就去那里吧。” 韦西风一愣，感情那箫姑娘把白云山当自己家了啊。他道：“谢谢前辈。喝完这杯酒，我就去平堰城找她。” 正说话时，那可冉回来了。老家伙见到韦西风，有些兴奋。他道：“风公子，你这修为提升得也不慢啊。都快赶上我们家那箫了。” 韦西风此时表面境界是合道圆满，比那箫的返虚初期只差一点。从前刚来这里时，才元婴初期，比那箫可是低一个大境，好几个小境。那可冉过去称韦西风为“韦小友”，现在也改口了，称“韦公子”。 韦西风抱拳行了礼，道：“从小长辈们都说我的灵根适合修炼，加上这些年运气不错，所以境界进步还行。” 老板娘这时道：“对呀。你不单是自己快，恐怕连你身边的人都跟着沾光。上回箫儿随你去一趟极北域，回来就合道后期了。简直不可思议。” 那可冉道：“箫儿不是说了吗，他们在极北域遇到了大机缘。也不能说不可思议。对了…”他让老板娘回柜台去，示意韦西风坐下，自己也坐下了。道：“韦公子，记得箫儿说过，你是武仙大陆修士，哦，现在叫三元大陆。你这次是随建造传送阵的增援队一起来的吗？” 韦西风点头。 那可冉忙道：“韦公子，那你知不知道，武仙…不对，三元大陆最近几十年，有好几位修士突破窥天境的事？” 韦西风笑道：“前辈，返虚修士突破窥天境可是最大的事，在同一大陆，我怎会不知？” 那可冉道：“韦公子，实不相瞒，我在返虚圆满挣扎许多年了，一直摸不着窥天境的门户。你在三元大陆应该不是寻常人物，一定与那些新晋窥天境大佬有交情吧？能否介绍我认识一两位？我想上门拜访，求教问道。” 韦西风心想这老家伙十分精明，从自己境界提升速度就判断出一些东西，竟然八九不离十。 想到他是那箫之父，相当于自己准岳丈，帮他一把也是帮那箫。 韦西风于是道：“前辈，还真巧了！那几位前辈突破窥天境，确实是因为三元大陆的一桩机缘。我也沾了光，得了一件宝物。正好那样宝物在我这里，暂时用不上。我先借花献佛送给前辈。到时我有需要时，前辈再帮回我好了。” 说完，他取出一颗珠子交给那可冉。 这是他前阵子制作、伪装过的天火珠。这颗是打算给卓音婳的，因她暂时炼化不了就留着。 那可冉接过珠子，神识查探，立即感到磅礴能量，层级远超自己境界。他犹豫着道：“韦公子，这个…对我确实有大用。可是，我将来不一定能有这个层级的宝物还给你。” 韦西风笑道：“前辈，我要用到它，不知是猴年马月。前辈放心用吧。以后前辈有机会就还我，没有，就当是我孝敬长辈的礼物好了。” 那可冉这才眉开眼笑。他举起右手道：“我那可冉立誓，一定尽力寻找同等宝物还给韦公子。” 韦西风一笑置之。他送出去的东西，就不打算收回。不过也不能说得那么直白，似乎提示对方欠下人情。没必要。 他只是要求那可冉不要对他人透露这事。当做二人间的秘密就好。 那可冉立即点头答应。 两人又聊了一些各自见闻。那可冉告辞，准备立即去安排一下，开始闭关。 韦西风喝完那壶酒，尝了几样零食，也向老板娘告别。 他径直去乘传送阵，到平堰城白云山找那箫。 那箫在许多年前与韦西风一起去极北域，连破几境达到合道后期。此后不紧不慢修炼，于今是返虚初期。 她的性子散漫，除了少数民族热爱他族文明的文青特点，就没什么特别追求。多数时间是到处游历。 她之所以选择住在平堰城，原因有三：离父母远点不受约束、这里朋友多、白云山有点美好记忆。 当然，第三点她不会对他人承认。 这天，她从外面回到白云山山顶别院，直觉感到有些异常。 她提高警惕，以神识查探。没有发现什么。 异常自然是因为韦西风。 韦西风找来这里，看到她住处布局隐约就是从前样子，也是感触良多。 还好似乎没有男人痕迹，他就破开封印进去等她。 他并没完全屏蔽她的感知。否则，即便那箫风属性的极度敏感，韦西风如今的修为，要瞒过她也不是太难。 算起来上次二人从这里出发去极北域，也差不多近百年了。 那箫保持警觉，感知禁制被解除，一个高大身影背对自己站在那里。 只听那人摇着一把折扇吟道：茶当酒处初相见，北归南后未曾闻。最是檀香好风景，花开时节又逢君。 那箫心思玲珑，加上属性敏觉，立即惊喜交加奔过去，把他身子扳过来，仔细端详。 不是别人，正是笑意吟吟的韦西风。 她一把抱住对方，边动手乱摸边道：“茶当酒处初相见，北归南后未曾闻。风弟，你怎么知道我还住这里？” 韦西风任由她乱来，笑道：“最是檀香好风景。我闻到你的味了哇！” 两人哈哈直笑。相拥进内室，布下封印，先亲密接触，放纵爽快几把再说。 第152章 报复 韦西风找到了那箫，尽情放纵之后，互相简单介绍了这些年的经历。 休息的时候，那箫问：“风弟，我有几次回风陵城，听说传送阵就是你们武仙大陆的修士帮助建造。你是随他们一起来的吗？” 韦西风点头。他道：“传送阵建好以后，大部队回去了。我留下来有点事。” “嘻嘻嘻，你是舍不得我，来找我的吧？”那箫笑着说话，手上又不安分开始动作。 韦西风道：“呵呵，来看看你过得咋样。还有一件事，就是去找人报仇。” “报仇？找谁？”那箫道：“要说仇，咱们只与焦家有仇。他们几次要杀我俩。要不要找我老爹老娘来帮忙？…哦，对了，你的修为不止表面这些对吧？对付他们有把握吗？” 韦西风笑道：“不用找帮手。我们合计合计，引他们上钩…” 于是，韦西风对那箫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那箫听了，立即来了兴致。她根本不怀疑韦西风干不干得过焦家。只觉得与他一起配合搞事，带劲得很。 ***** 平堰城焦家。五长老焦严府邸。 焦严与七长老焦庄倍坐在一起饮茶。 焦庄倍道：“五哥，消息已经证实，天牧域造化宫大长老焦惠兰和二长老焦俊希确实到了平堰城。风陵城的情报说，他们参加了传送阵的建造。大部队已撤回去，他们二人留了下来。” 焦严点头。他为焦庄倍加了茶汤，问道：“他们接触原来那些人了吗？” “接触了。”焦庄倍道：“尽管他们做的很隐秘。但没瞒得过线人。” 焦严好似记起什么事，问道：“对了，你说焦惠兰返虚后期、焦俊希返虚中期？” “是啊。我收到信息后也不信。托返虚中期的朋友去核查过，不会走眼。”焦庄倍道。 “这就有点奇怪了。”焦严道：“十来年前我去天牧域，在造化宫见过他们二人。焦惠兰返虚中期，焦俊希返虚初期。你还记得吗，那时在白云山脚庄园见过焦俊希，他才合道巅峰。短短几十上百年，他们修为进步这么快。难道造化宫获得了新功法？” 焦庄倍道：“这不是不可能。第一他们境界提升这么快。第二，五哥你说上次他们拒绝你时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这苗头很像啊…” 焦严正要说什么，忽然门口有人触动禁制。焦严解除封印，让人进来。 来人是焦严的管家焦鱼九，他身后跟着一人，正是七长老府管家焦吉礼。 焦吉礼先对焦严行礼，然后对焦庄倍道：“老爷，您吩咐盯着的那个女人，这两天忽然到处打听您和五长老的事。” “什么女人？打听什么事？”焦严问。 “武哥你稍等。”焦庄倍问焦吉礼：“她在哪里打听？” “平堰城好几家酒肆茶寮，以及几个世家的子弟中间。”焦吉礼道：“她手上拿着两位长老画像。到现在只怕应该确认两位长老的身份了。” 焦庄倍挥挥手，焦鱼九和焦吉礼行礼后告辞出去。 焦庄倍对焦严道：“五哥你还记得吧，当年我和造化宫焦玉白去采赤藕时，遇到一男一女二人。我们亲眼见到他们采到两截赤藕。当时我们打算从他们手上抢夺赤藕。结果很邪门，我被他们摆脱，焦玉白更是杳无音信。造化宫后来传来信息说他的魂灯熄灭。我后来查清那女人是风陵城那可冉的女儿。” “当时你和她朝面了吗？”焦严问。 “互相都看见了。”焦庄倍道：“所以那时我要五哥你陪我上白云山山顶，准备…” 焦严摆手制止他接着说。 两人沉默一阵。焦严道：“看来她虽然见到你了，却当时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来历。那她事隔这么多年打听你和我，又是为什么呢？…” 忽然，两人四目相对：“造化宫？” 难道说，是造化宫把信息透露给她，爆料当年准备杀人夺赤藕的两位返虚修士中，有一人是焦家七长老焦庄倍？ 还真有可能。反正焦玉白已死，现在造化宫与平堰焦家翻了脸。造化宫为了给焦家添堵，真有可能使出这一招。 至于把五长老也捎上，一定与那次二人上白云山山顶找他们有关。 造化宫是在搅局；那可冉的女儿是要报仇？ 两人一时不免头大。造化宫也罢了。那可冉可是返虚圆满，她老婆是返虚巅峰，两人都是赫赫有名的毒皇。他们的女儿来找麻烦，还真的不能大意。 何况他们身后还有风族。 二人相视苦笑。最后焦严道：“我们一起去找家主吧。对付那家，我们二人不是对手。” 焦庄倍点头。 二人找到家主焦莒南，把造化宫两位长老抵达平堰城、那可冉的女儿在平堰城打听焦庄倍和焦严行踪的怪事对家主作了禀报。 焦莒南问：“你们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是相关的？” 焦严道：“我和七长老分析后，觉得那可冉之女寻找我们，只可能是因为赤藕一事。造化宫两位长老这么巧在平堰城，多半与他们有关。” 焦庄倍也点头附和。 焦莒南道：“当年你们二人决定动手抢夺，不算太错。但两位返虚对付两位化神以下修士，不但没得手，还莫名其妙损失一人，真是不知怎么评价了。现在你跟我说对方是那可冉之女，还被她朝了相。人家还很有可能找上门，你要我怎么办？你们自己说说吧！” 两人沉默不语。对方属于风族返虚圆满家族，身份是毒皇不说，还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主。 硬碰硬是不可能的。只有服软，赔偿资源，息事宁人。 焦严看焦庄倍一眼。后者道：“家主，事情是由我而起，那自然就由我承担。如果对方找上门来，我希望家主出面与那家协商，由我对那家作出适当赔偿。” 焦莒南看着焦庄倍道：“七长老你要体谅一下我。现在焦家没有实力与那家硬抗。抢夺赤藕之事既然推脱不了，那只能低头认错。到时我去找那可冉求情，请他给个面子，争取我们赔偿资源，平息此事吧！” 焦庄倍起身行礼致谢。焦严也一并行礼。二人告辞出来。 刚到家主大殿门口，有个女声道：“七长老，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不知你还记得我吗？” 第153章 焦家危机 韦西风与那箫商量后，决定由那箫出面讨说法，韦西风在背后策应。 因为韦西风在三元大陆的名声太大，欺负平堰城焦家，胜之不武。再者，他在三元大陆的表面修为是返虚圆满，此时是以合道圆满配合那箫行走江湖，不方便暴露真实身份。 所以这趟针对焦家的行动，韦西风不提当年受害者的身份。为了省却麻烦，他也不再用“风西韦”这个名字和样貌，以免焦俊希长老联想太多。 他此刻易容成一位普通合道圆满修士。有人问起，就说是那箫的一位普通朋友，陪伴她而已。 焦庄倍和焦严见到拦住去路的，正是返虚初期的那可冉之女那箫和一位合道圆满陌生人。 即便这是在自家家主门口，焦庄倍也不得不认怂。 他有心理准备，立即拱手对那箫道：“那姑娘，焦某知错。当年我们鬼迷心窍对姑娘二人出手，如今后悔莫及。焦某愿意对姑娘做出补偿。” 焦庄倍的台词有点出乎那箫和韦西风意料之外。 此刻那箫不便征求韦西风意见。这对二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道：“原来焦长老知道，当年以返虚修为对我二人出手错了。那为何又和这位五长老一起到白云山顶准备杀人灭口呢？” 焦严一听，暗暗叫苦。还以为明面上焦庄倍担了责，自己最多背地里以补贴些资源就可脱身。看来还是避不了。 当初自己两人上白云山，对方应该真有大佬护道，否则不会这么清楚。幸好自己两人没与对方遭遇而出手，否则自己两人只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焦严立即上前，拱手谦卑道：“那姑娘请息怒。当年全是我们两人的错。要杀要剐，我们全凭那姑娘处置就是。”他知道狡辩无益，干脆躺平，摆出任由宰割姿态。 那箫点点头，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她道：“两位长老既然如此爽快，今天我就不费口舌了。他日由我爹爹派人来交涉吧。” 然后转身，与韦西风一起离开。 焦严与焦庄倍返回家主大院，去回复焦莒南。 其实焦莒南在远处，把门口的经过看得清清楚楚。待两位长老到跟前，他交代二人回去做些准备，到时与那可冉谈判解决此事。 等二人走后，焦莒南仍然伫立在那里，久久无语。 憋屈啊！焦家实力本来堪忧，现在又与造化宫决裂，牵扯出此等倒霉事，硬是被人家欺上门来，还要忍气吞声。 作为返虚圆满家族，焦家自然也有窥天境家族照拂。说白了，那是交保护费获得庇护。这种事去找他们，就是送肥羊上门挨宰。还不如直接花钱消灾。 还有造化宫原来留平堰城的300多弟子，有100多提出要回天牧域去。大长老一怒之下斩杀了十几人…唉！大长老太冲动了。也不知此事如何才能收场。 韦西风和那箫回到白云山。韦西风说，焦家态度这么软，那就算了。他让那箫回风陵城一趟，把焦家之事告知老爹，由家族出面交涉好些。 那箫走后，韦西风恢复原貌，来找焦惠兰和焦俊希。他们在平堰城什么地方，韦西风早就以神识查探到了。 二人这几天暗暗与几位原造化宫修士联络过，知道了那些原弟子们的大致情况。 300多人以两位合道修士为首分成两派，一派死活认命了，留下不走；一派想方设法要回天牧域。 二人见到韦西风，心里马上踏实许多。行过礼后，把了解的情况告诉了他。 韦西风让二人不要着急。安心在租住的洞府修炼，等他通知。 他是打算看那箫老爹那边意思如何再做决定。如果那可冉决定出面，就请他把造化宫的问题顺手解决了。 不久，那箫传来讯息，说老爹已经开始闭关，打算尝试突破窥天境。她要在家族守着等结果。 韦西风考虑到造化宫两位长老的事，怕他们有什么意外，就回讯说在白云山顶别院等她。 造化宫既然已臣服自己，那就是部下，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出岔子。 焦家的大致情况，他也查探清楚了。焦家大长老对造化宫弟子最严苛，处死十几人就是他下令的。其他人态度尚可。 感到平堰城焦家犹如一只半死落水狗，他也没了兴趣。帮造化宫把人带回三元大陆就可以了。 闲着没事时，他就以神识查探平堰城各大势力情况。 城里窥天境家族有五个。分别有窥天境修士2到5人不等。 像焦家这种返虚圆满家族十几个。 平堰城的返虚境修士数量非常多，与朝歌城有得一比。不过窥天境就少多了。此外，朝歌城有半圣，这里没有。 有一天，韦西风神识察觉到异动，他一探，原来是有人到了造化宫二位长老住处。 他流了一缕神识在那里监视。 焦家大长老焦灼基返虚圆满修为。他在院门口喊道：“造化宫两位长老，老夫焦家大长老焦灼基，要进去与二位谈谈，请打开院门吧。” 造化宫二人听到他自报家门，心知躲不过。对方还是找上门来了。 焦惠兰走出洞府，见到焦俊希已经开了门，却不见有人。 二人对望一眼后，在附近转了几圈，还是没见到焦灼基。 奇怪了。那人明明是在院门口以气劲传声，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怎么转眼无声无息了。 二人纵有满腹疑惑，也只得压在心头。各自回洞府，静待其变。 这自然是韦西风出手了。焦灼基这种层次，韦西风直接将他掳到白云山山顶，毫无痕迹处理了他。 焦家已没多大价值，韦西风没兴趣面对他们。本来计划是等那箫家派人来，顺便带走造化宫弟子就行了。这焦家大长老不开眼，上门挑衅，正好以此人立威。 一来为造化宫被处死的十几名弟子报仇，出口气；二来为造化宫留下的弟子留点想象空间；三是警告焦家立即放人，允许造化宫弟子离开。 接下来就看焦家如何应对了。 第154章 那可冉突破 韦西风奉行他一贯的粗鲁原则，根本不给焦家大长老发言机会，直接予以抹杀。 焦家人知道焦灼基去找造化宫的两位长老，也估计是去找麻烦，返虚圆满对返虚后期，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风声传到七长老耳朵里，他很是担心，立即去找五长老商量对策。 五长老也没其它辙。二人只得又来找家主，把大长老的行踪告知焦莒南。 焦莒南也是头疼不已。明明麻烦当前，这大长老却总是缺心眼，盯着造化宫的那些人，挑刺、找茬，还下令斩杀了十几个驳嘴之人。 造化宫这两位长老是借修建传送阵之机，偷偷来到平堰城的，并没公开露面，也没来焦家拜访。这摆明姿态是不与焦家来往。 虽然这对焦家是很大的冒犯，但眼前形势下，焦家最好的策略是假装不知。既不彻底与造化宫撕破脸，也给焦家保留颜面。 现在，大长老上门去找对方两位长老，保准没什么好事，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唉。焦莒南对焦严、焦庄倍说等等看吧。 二人也知道大长老对家主经常不够尊重，也不能说什么。 三人心照不宣分开，都盼望大长老不要搞出过分的事来。焦家实在禁不起太多折腾了。 可是过去了几天，没消息回来。快十天了，大长老还没回来，也没消息回来。 他当时是一个人气冲冲去的。所以现在连个传讯的人也没有。 焦家所有知情人都感到了蹊跷。很不寻常。 没理由大长老与造化宫两位长老在一起谈论这么久。 于是，焦莒南要求焦严与焦庄倍二人，到造化宫两位长老那里打听一下。 二人来到造化宫两位长老租住的地方，触动禁制，很礼貌地提出拜访。 焦惠兰与焦俊希也很客气地接待了二人。 当明白二人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焦家大长老焦灼基时，焦惠兰神色严肃道：“五长老、七长老，我们可以指天发誓，焦家大长老不在我们这。不过，八、九天前，门口倒是有个声音自称焦灼基大长老，说要找我们。但我们没见到人进来。” 于是，焦惠兰把好几天前的怪事讲了一遍。焦俊希作了补充。 焦严见他们不像说假话，心里十分不解。看焦庄倍，焦庄倍比他还迷惑。 焦严于是道：“二位长老，我们相信你们。那么，二位来平堰城，是办什么事呢？需不需要我们协助？” 焦俊希看焦惠兰一眼，后者点点头。焦俊希便道：“两位长老，实不相瞒，我们来平堰城的目的，是为了那次大战后留在这里的弟子。听说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想回归造化宫，我们想看看贵家族需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他们跟我们走。” 焦严点头道：“如果两位是为了这事，我个人是表示支持的。但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征求家主和长老会的意见。这样，我们回去后立即向家主禀报此事。有消息我们再联络好吗？” 焦俊希和焦惠兰自然很高兴。两人再三感谢，送走焦家两位长老。 焦俊希道：“大长老，看五长老意思，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好说话。不过他们怎么说来这里找他们家大长老？那天的声音难道是真的？那他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焦惠兰皱眉道：“这事透着蹊跷。我们多看少说，等韦副宫主消息吧。” 焦俊希点头称是。 这整个过程，当然瞒不过韦西风的神识。但他也没打算对造化宫两位长老解释说明什么。 焦严与焦庄倍回家族见到焦莒南，把经过详细复述一遍，重点强调造化宫二人不像说假话。 焦莒南缓缓道：“大长老去找他们不假，他们都说听到喊话了，只是没见到大长老本人。现在问题是，大长老去了哪里？还有，他们想带回那部分修士，如何决断？这样，你们二人立即通知，在城里的返虚以上长老、执事开会吧。大家顺便把几件事共同议一议。” 二人领命而去，通知开会。 ***** 风陵城，某山脉庄园。那箫与老娘一起守在一座洞府前。附近还有许多修士巡逻值守。 距离强劲气息爆发过去快半个月了，老爷子应该已经突破，正在巩固境界。 还有一种可能：突破失败，身陨魂销。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忽然，空间波动，一人容光焕发，出现在母女面前。 正是突破成功的那可冉，新晋窥天境丹帝！ 两个女人立即上前祝贺。 老板娘朱云音皱眉道：“老鬼，你就突破个窥天境而已，有必要改变样貌发型吗？” 那可冉意识到什么，迅速调整面相发色，道：“破境消耗了毕生精血，显像在头上了。再没有了，从此要永不停歇地重聚元气啰！” 那箫也拉着老娘打圆场道：“娘，老爹这次突破，肯定元气大损。我们赶紧回去想办法帮他复原吧。要不留下后遗症，可就麻烦了。” 朱云音这才被转移注意力。她道：“对对，我看老鬼你这次突破，还是急了些，应该再沉淀沉淀的。快走吧，回去给你弄些大补丸，让你好好补补，恢复元气。” 三人回到茶当酒店铺。老板娘去弄补汤。那箫把平堰城焦家当年差点杀了两人的事说了说。 那可冉其实突破十分顺利，境界整理的相当清爽。唯一疏忽是得意过头，出关时忘了装猥琐些，惹的老板娘不开心。 此刻老板娘不在，二人心照。那可冉道：“那小子说要报仇？” 那箫道：“本来是的。可是我们两人找到焦家七长老，当年就是他对我们出手。对方却直接认怂，表示愿意赔偿。风弟觉得没意思了，就说让家族出面处理一下。焦家返虚修士对我和风弟出手，不能就这么算了。” 韦西风和那箫细谈了，不扯及焦玉白的事，只算两本账：七长老出手、七长老与五长老企图杀人灭口兼夺宝。 那可冉即便没突破窥天境，自己宝贝女儿被焦家高阶修士袭击，也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自己突破成功了，更何况涉及到助自己突破的“恩人”韦西风。 他道：“箫儿，这事交给为父吧，你不用操心。家里没什么事了，你去找那小子吧。他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那箫对老爹后面一句话有点疑惑。不过她懒得多想，补充道：“风弟说还有一件事托你帮忙。天牧域造化宫有100多弟子在焦家，他们想回造化宫，焦家不允。还杀了十几人。风弟意思也请爹爹你协调一下。” “放心放心。”那可冉爽声道：“你对那小子讲，包在我身上。你去吧。我先安慰一下你娘，就去帮这事。” 那箫点着头，对老爹的态度很是怀疑。她感到老爹这次与以前不同：他似乎对韦西风太客气了！ 老爹从来只对老娘客客气气，什么时候变性子了？ 第155章 焦家的麻烦 那可冉顺利突破，那箫把报仇和造化宫的事都托付给了他，就告别老娘到平堰城去。 焦惠兰和焦俊希有韦西风的指示在前，也不着急，在平堰城租住的洞府修炼。 修士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修炼环境好。平堰城的空间规则比天牧域好，灵气充裕程度本来也好过天牧域。只不过这些年来，北冕域和天牧域从妖族那里换回了大量高阶灵晶矿脉，灵气程度反超了其它域。 焦家最近很倒霉。 大长老人间蒸发，毫无音讯。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头绪。 风陵城传来消息，风族那可冉突破窥天境成为毒丹帝。现在只怕整个檀山域，无人敢说无惧于他了。因为同阶修士，擅毒修士最可怕。 这等于是一把利剑悬在了焦家头上。从前那可冉是返虚圆满时，焦家就打算退避三舍，此时更是决定直接躺平，任由宰割。 焦严想了许久，找到家主，建议将造化宫那些愿意回去的修士交给焦惠兰他们带走。 焦莒南以前就是这个倾向，只不过那时被性格粗暴的大长老阻拦。现在大长老不见人影，焦莒南在家族会议上提出此事时，没人再反对，其他原来附和大长老的人也收了声。 提议全票通过。焦莒南让焦严立即去办此事。 焦严没有丝毫迟疑，安排人通知下去，愿意回造化宫的修士马上集合。他亲自把他们带去交造化宫长老。 造化宫留在平堰城的300多人里，原本只有一百多想回去。经过这么长时间发酵，尤其是传送阵开通后，许多关于三元大陆、三元宫、造化宫的消息流传过来，想回去的人变成了两百多。 焦严也不理会那么多，想走的全带走。他先给焦惠兰传讯，然后亲自领队过去。 二百多造化宫弟子见到焦惠兰、焦俊希两位长老，一起叩拜认错，请求收留。 两位长老以气劲扶起众人，勉励安慰，答应大伙要求。 焦惠兰代表造化宫对焦严表示深深感谢，并托对方向焦家家主致谢。 虽然对方对功法只字未提。 焦严交接完事就走了。 焦惠兰传讯韦西风，报告了情况。韦西风对他们表达祝贺，让他们带着队伍先回去。 来平堰城两个目的，总算搞定了一件。 那箫回到白云山，见面先讲老爹突破的事。韦西风只是听，没发表意见。 那箫问：“风弟，我爹突破窥天境，风族那家成为风陵城唯二的窥天境家族了。你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韦西风心道：你自己不也没多大感觉吗？却拿来试探我。一定是她老爹不擅在女儿面前掩饰，态度上露出些许破绽了。 他立即在脸上堆出笑容，道：“欢喜欢喜，非常欢喜！这样可以了吧？” 那箫道：“风弟，虽然你是装的，可我还是喜欢。我爹说了，焦家返虚修士谋杀我们的事，他会派人处理，放心好了。” 韦西风点头。 要办的两件事情都解决了。 韦西风陪那箫一段时间后，告诉她自己要回去了。以前回三元大陆要几个月，现在两天时间足够。若不辞辛苦，一天都行。 那箫扳着指头，笑嘻嘻算道：“从平堰城到风陵城，再从风陵城到东域圣城，再到朝歌城，从那里去延吉城。一路都有传送阵，无需两天时间。传送阵真好！” 韦西风也觉得世道变化真快，以前想起来遥不可及的地方，现在隔日可至。 于是韦西风按那箫所说的路线，很快回到延吉城。 乘坐传送阵，方便固然是方便，但所需灵晶数量也是惊人的。造化宫那帮人可不敢这么造孽。韦西风到了三元宫，算算时间，他们乘坐的飞舰还在路上呢。 第一件事是找宫主龚自佑了解十几年来的情况。 龚自佑笑眯眯道：“韦宫主，托你的福，这些年风调雨顺，没任何意外发生。收成倒是提高不少。你有没什么大的计划需要花灵晶？” 韦西风听出他话里有话，便问：“我不用花灵晶，龚宫主有什么想法吗？” 龚自佑道：“几位太上长老都说，三元大陆的空间规则恢复的不错，但现在有个缺陷，最好早点弥补。” “什么缺陷？怎么弥补？” “规则的自我修复是需要巨大能量的。这些年三元大陆规则恢复的快，与我们从妖族购买大量高品灵脉埋入地下有关。现在的缺陷是，武仙域的灵脉相对而言，数量少且品阶不够，空间能量分布不均衡。不利于空间规则修补。” “哦…”韦西风听明白了，虽然武仙域过去是这片大陆的霸主，可他们在大贸易时代到来后长时间闭关锁境，资源实力掉过来成了最末位，修炼环境早已落后于北冕域和天牧域了。 韦西风道：“宫主，容盟主是什么态度？” 龚自佑笑道：“容盟主说，一切以韦副宫主的意思为主。不过整个大陆规则的恢复可以放在前头考虑。” 韦西风立刻道：“容盟主这话很对。龚宫主，三元大陆全是咱们的地盘，不分彼此；尽快恢复空间规则放最前面考虑。这事你就能搞定吧？我见到几位太上长老，也会提提我的看法的。” 龚自佑仍是一副笑眯眯样子，道：“呵呵，好。只要韦副宫主同意了，我去弄，难度就不大。” 于是，韦西风循例拜见几位太上长老，表达了三元大陆为整体，空间规则修补最重要的意思。 其实几位太上长老就是这想法，只是担心韦西风不喜武仙宗，不好贸然提出而已。现在见他根本没那心思，更加放心了。 龚自佑得到韦西风点头，又有几位太上长老支持，很快，武仙域的各处关键地理节点里，开始铺埋巨型高阶灵脉。 这是一项造福全大陆的工程。三元联盟发布严格保护条令，对人为布埋的巨型灵脉严禁破坏，违者予以严惩。 三元大陆三域的灵气逐渐趋于平衡，这样有利于空间规则的恢复。 第156章 三元珠 韦西风设计、推动了三元大陆与妖族的贸易大局，支持制定了三元大陆修复空间规则的具体措施。 随着时间推移，三元大陆空间规则进入良性循环，修行环境等级稳步提升。 九荒联盟见到人妖贸易的巨大好处，也积极鼓动东胜域学习三元大陆的搞法。 先由四大都城进行尝试。 四大都城分据东胜域大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面向浩瀚无边的广阔海域，海域深处就是无边无际的妖族地盘。 可以说，只要成功建立起一条通商路，就意味着数不清的修炼资源滚滚而来。 因为，许多对人族极其重要的资源，在妖族那里比比皆是，没什么大用。反之，人族的功法、丹药、兵器或其它器物…妖族是趋之若鹜，有多少要多少。 奇怪的是，东胜域四大都城经过无数努力，许多年过去了，成效却十分有限。 关键的第一步，建造传送阵的谈判就没有一地达成契约。 人族因为新航路与妖族的战争已经结束一百多年。 战争结束了，和平契约也签署了。但是冲突还在，信任不容易建立。 当四都城派修士找到妖族大部落，拿出丹药、兵器与之交换资源时，他们都十分高兴，热忱对待。 但当修士们提出建立空间传送阵构想时，无一例外遭到拒绝。甚至有的还被驱逐出来。 妖族意思很明白，少量人族来到，进行物质交换没问题。但大量人族修士可以轻易抵达，绝对不行。 不建立空间传送阵，靠飞舰、飞船进行贸易，那是小打小闹，对家族生意来说可以，对大都城的发展意义不大。 本着东方不亮西方亮的思想，东胜域四大都城也不气馁，不放弃，继续寻找机会。 就这样，此消彼长之下，三元大陆与其他大陆的形势对比，开始发生变化。 首先是窥天境大佬们的行动自由度，感觉明显不同了。 其次是返虚圆满修士突破窥天境，在三元大陆也不再是难题。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本土突破的窥天境修士。 另外，各阶修士晋级瓶颈没有以前那么难了。修炼速度快了，晋级间隔也短了许多。 武者开脉成为修士的几率也大幅增加了。 这一切，最大原因就是对妖族发达的贸易。贸易换回来巨量的稀有资源，埋在地下的高品阶灵脉就比比皆是。这样改善了环境，改变了修炼路径。 而与妖族贸易是完全的双赢生意。妖族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比人族获得稀有资源还要高兴。 这样稳定岁月是修炼的最佳时机，韦西风在长白山筑建了一座堡垒，放置了大量珍贵资源，布下层层禁制，开始无限期闭关。 他对时间铭纹的学习到了最为关键时刻，必须不受干扰，练习构建时间阵法。 不知过去多少年，他突破半圣桎梏，达到真圣境。 于是，他开始了时空至宝三元珠的炼化过程。 按照天、地、人顺序，他先炼化人元珠。 然后是地圆珠，最后是天圆珠。 到此刻他已隐约感到，人元珠代表本体，地元珠代表空间，天元珠代表时间。三者炼化合三为一，有可能帮本体找到穿越的空间、时间节点，让本体回去。 他就此与鬼爷沟通，鬼爷意思大致差不多。 鬼爷带着自己过来的，他回不回去？ 他又是谁？ 韦西风有很大的疑惑。但知道鬼爷不会轻易说，也就不问。 先炼化三元珠再说。 ***** 岁月静好。 无数年过去。 ***** 漆黑的山路上，一个少年踽踽独行。 他刚斩杀了两头妖兽，将妖兽身上值钱的部位剔下来放进储物袋，这些可以拿到集市上换灵石。 他又割下几大块妖肉，分开放好。这些风干后就是口粮。 开始下雨了。非常大的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 以少年的经验，这样大的雨应该下不了多久。他沿着山路往上走，打算找个高地避避雨再说。 找到一处山坡，砍几根树枝搭个棚，他躲在里面。 少年15岁，名韦西风，北冕域建元府合川县清源部落人。这是赴武仙域报考长安学院的途中。 少年在山坡上躲避大雨，没想到这次的雨几天几夜一直下个不停。 他所在的山坡眼看要被水淹没。他只得顺着山脊朝上迁移。 就这样脚下的山脉间成为一片泽国。 他站在一棵大树下，感觉云层就在头顶，不停化为雨水往下落。 忽然一阵闪电包裹住他站立的位置，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 韦西看看机票，3月7号23点45分。半夜航班。 他的行李不多，就一个箱子。行李箱是公司配发的，小品牌，但做工很好。 有些奇怪的是，公司11个人全部一起回去。 以前都是轮流回国，这次是例外。 登机后，韦西要了一张毛毯。在长途飞机上他的习惯就是睡觉。 轰鸣、滑行、离地、拉升…韦西风等着飞机平飞开始睡觉。 他放下遮阳板，看到下面是漆黑的海面。 正当他要关上遮阳板时，忽然见到遥远的海面上有一粒光闪烁一下，十分刺眼。接着像是朝着飞机飞来。 什么玩意？ 和平年代，不会是导弹吧？ 他一下子没了睡意。 随着飞机平稳飞行，机舱开始有空姐走动，分发食品，派饮品。 韦西时不时瞄一眼那粒光点。一直都在那个方位。 可能是另外一个飞行器。 忽然，韦西感到一阵晕眩。 他看一下周围人，好些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但耳朵里听不到声音。 他艰难地望一眼窗外，最后视线里那粒光点还在… ***** 韦西风望着眼前黑漆漆的巨壑，心里明白了一点什么。 眼前的壑沟，比他以前在极北域炼化天火的壑沟要宽阔得多，也许也还要深的多。 关键问题是，身体周围是海水和水草。 这是海底。 韦西风思路还是清晰的。他记得自己在长白山的地堡里炼化三元珠。 仿佛见到过一个15岁少年在山头躲雨，恍恍惚惚那是过去的自己。 又仿佛自己拉着一个行李箱去乘坐飞机。 山顶躲雨少年无助的身影让自己心里很痛。 拉着行李箱的青年人的样子又让自己无限缅怀。 此刻自己则是以神魂状态飘荡在海底。 韦西风：鬼爷，在吗？什么情况？ 鬼爷：哈哈。小子，你炼化了三元珠，穿越回来了。自然，只有神魂。 韦西风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 韦西风：那我现在是韦西啦？怎么会在海底？ 鬼爷：因为你乘坐的飞机在这里。你的躯体大概率也在这。你记住，现在是3月9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韦西：我乘坐的飞机失事才过去两天！ 鬼爷：没错。我的使命完成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来。你也会明白你的使命的。别担心，我们还有机会再会。 韦西：等等，鬼爷，鬼爷… 一如既往地，鬼爷没了音讯。 在九荒天域，韦西风突破半圣后，鬼爷的行踪就避不开他的神识了。而现在，他再次感觉不到鬼爷。 算了，先不理鬼爷的事。 穿越回来了，韦西现在满头是包，有一大堆思绪要捋一捋。 第157章 神魂回归 韦西心心念念的回归，是以神魂的形式实现，在这之前他没细想过。 此刻鬼爷离开了，他不得不冷静下来面对现实。 自己此刻与三元珠合为一体。隐形应该不是问题。 幸好星狗还在。韦西一想到它，它就出现了，绕自己转了一圈，又回到珠子里。 它有攻击力！这是韦西的强烈感知。这样的话，自己算是有点执行力。 因为这里不是修真世界，而是灵气匮乏的平凡时空，没有灵气支撑消耗，星狗的攻击受到很大限制。将来要想法子补充能量。 韦西乘坐的飞机失事，坠落在这深海底。 先要找到自己的躯体，看看还能否让神魂与身体重新融合。 他以神识铺延开，感觉神魂运用与在九荒天域差不多。现在他也要尽量减少消耗。 很快，他找到了飞机残骸。 它静静躺在水草间礁石上。应该没有爆炸过，只是机翼折断，机舱基本完整。暂时不会有大型海底生物进入。 三元珠飘过去。韦西熟门熟路找到座位，自己的身体坐在那里，脸色雪白，像睡着了一样。身上是自己喜爱的一袭休闲装。 韦西尝试几次，与身体无法产生任何感应。他知道，海底水压早已把内脏压碎了，只剩皮囊。身体没有生机了。 飞机上其他乘客也差不多。没有骚乱的迹象，应该是全体同时陡然失去意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以韦西身份存在这世上了。 老妈、姐姐、女友…唉！ 她们现在一定陷入在巨大悲恸之中。自己却无法现身安慰她们。 如果自己以神魂与她们交流，一切都说不清楚，还会令她们恐惧。 自己今后是一直以隐魂体存在，还是可以找一副躯体托生？回到熟悉的城市再说。 鬼爷说他的使命完成了。意思好像是说，他的所谓使命是带自己穿越走一遭。 他又说自己今后会明白使命。自己有什么使命？是谁在操纵？ 到时再说吧。自己到修真世界走了一遭，见识非凡，神魂强大，对这世界来说，应该是超越了不止一两个维度。只要解决维持神魂能量的问题。 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带回韦西风那副完美躯体。可惜了！ 好了。韦西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默默祷告几句。然后离开此地，先回自己老娘所在的城市。 ***** 汉城市国际机场。迎客厅。 这里已经被警戒线隔开成几个区域。 三天前，nh9413航班没有准点到达，到现在仍然毫无消息。飞机失踪已经是基本事实，只待有关部门确认。 到机场迎接亲人归来的家属，全体陷入无望之中。 大家都知道，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一旦出事，生还率几乎为零。 关于飞机去向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飞机失踪原因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该航班乘客家属被安置在机场二楼的一个专门大厅里。这里隔起一个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以免人群聚集太多，互相影响，导致情绪失控。 韦冬至和母亲史艺琼坐在角落里，一语不发。有个中年男子在一旁陪着。三人都明白韦西回不来了。都只盼望还能见他最后一面，哪怕是遗体。 三元珠带着韦西神魂一路寻来，也算历经千辛万苦。主要是飞机遗骸所在地偏离航线太远了，根本是南辕北辙。 韦西见到老娘史艺琼和妹妹韦冬至那么悲伤，感觉温暖的同时，又深感无力。没办法安慰她们。 不知以后能不能托梦给她们？最好是她们接受得了魂体存在这一事实。 这个世界科技那么发达，韦西以三元珠穿行在时空里，也要避免引起磁场波动，被追踪捕捉。 在机场陪着老妈和妹妹意义不大，韦西决定回家去。躲在自家安全一些。 回到熟悉的家中，老妈显然定期打扫自己房间，一切都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韦西“躺”在自己床上，细细回想一下一系列神奇经历。 大学毕业，加入导师介绍的公司，然后被派到国外，继续材料研究。 待遇丰厚，奖金特别高，唯一要求是对研究成果保密。这根本不是事。保密是他上大学第一课提出的要求。他报考的学校很特殊，选择的专业更是十分敏感。 没想到回国时飞机失事。 更奇妙的是，生死关头，自己的神魂被带到异世大陆，在那里修行了几百年。 然后得到三元珠，穿越回来。时间节点是在飞机失事两天之后。 鬼爷说韦西有自己的使命。他决定从追查飞机失事原因开始。 他隐约感到飞机失事有些不寻常。 就自己工作的公司来说，11人全在飞机上。他们可不是自己这种愣头青，全是领域里赫赫有名的大腕。自己是唯一的新丁。 不出意外，大部分研究成果都在身上的电子设备里。当然最重要的是人本身。 据前辈同事曾开玩笑说，那些研究成果有可能改变行业格局。飞机失事会不会与前辈们的研究有关？ 韦西决定就在“家”里待着，盯着妹妹，她一定会上网收集与飞机失事相关信息，到时就能知道一些情况了。 之后，失踪飞机乘客家属陆续撤离机场安置厅。待在那里没有多大意义。 有一部分家属签署了赔偿合约，拿钱走了。有一部分无法接受现实，表示继续等待。 因为，这次飞机失事十分诡秘，全世界所有先进国家都参与了飞机残骸的搜寻，却仍然找不到蛛丝马迹。 逝者已矣。生活还得继续。 老妈和妹妹终于回家了。 韦西看到老妈憔悴的样子，十分难过。 老妈每天都在韦西的床边坐很久。韦西看在眼里，却没法安慰。 妹妹韦冬至每天都用电脑、手机追踪着飞机失事的后续报道，对全球展开的联合搜寻工作，认真收集着资料。 她自然不知道，她深深思念的哥哥，每天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韦西跟随妹妹鼠标在电脑上的移动，终于得出结论：飞机残骸是在距离飞机信号消失地完全不同的方向。目前全世界的搜寻力量根本没有考虑那里。 这样的搜寻必定没有结果。韦西肯定地想。 果然，一年之后，全球搜寻工作组宣告搜寻失败。工作组解散。所有搜寻力量回归各自国家。 还剩下几个民间机构宣称不放弃搜寻，继续自筹资金接着干。 这些民间机构来头五花八门，有的是纯粹的海洋或无线电研究爱好者，有的是商业公司对悬赏的执着，也有政府背景的组织… 韦西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感到自己好像被人暗算了，搞到自己老娘常常暗自以泪洗面，性格开朗、没心没肺的妹妹，如今也变得沉默寡言。 他做了个决定，去找飞机失事的幕后黑手，报仇雪恨。 第158章 附体计划 韦西觉得他现在的魂体状态有个弊病，就是获得信息必须借助他人，比如他现在就是躲在妹妹身后看她的电脑或手机屏。 以星狗的本事，自己搞电脑或手机操作自然也行，可也只能偷偷摸摸。总不成一台电脑或一部手机在那里自动翻屏吧。 看来得找机会借体重生。也就是趁意外事故发生时，占据重伤必死者的躯体。 那样的话，自己收集讯息很自然。需要神魂离体行动时，星狗就可搞定。 既有了这个想法，找宿主也不是难事。因为每天都有交通意外发生，统计数据是每7分钟死一人。 有一天他等到了一个合适的宿主：宁柯，男，26岁，豪华跑车俱乐部成员。午夜飙车时飞出跨海大桥冲进海里，窒息而死。韦西神魂立即进驻，接管身体。 这个过程对他的圣境魂魄而言并不难。问题在今后要为三元珠续能。三元珠暂时能量充足，但接管了一具身体，凡人身体吸收的能量有限，消耗肯定超过吸收。完成这一步再说，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 宁柯的跑车冲进海里，同伴立即报警。正好附近有海事救助船，接到指令赶过来把跑车打捞上来。驾驶员被抬上赶到的救护车。 宁柯的同伴们个个垂头丧气。宁柯在水里闷了个把小时，肯定没命了。 哪知第二天一早，从医院传来的消息让所有人欣喜若狂：宁柯经过抢救，心电图波动由直线变曲线了。也就是说，有了心跳。活了！ 韦西尽量表演的逼真一些。为了方便以后装聋卖傻，他故意表现出反应迟钝了，像是被窒息过恢复不充分的样子。 从此韦西成了宁柯，当地一位企业家二儿子。大难不死的花花公子。 韦西在真的宁柯死前接管了他的记忆，所以融进他的生活没有任何难度。加上他被窒息过，记忆有什么差池时，人们会想当然为他解释，没什么破绽。 宁二公子家族是本地建筑行业翘楚。不过家族生意由爷爷、父亲、大哥这么传承着，他虽然也参与管理一两间小公司，却没什么责任和压力。 现在经过这场事故，宁柯主动提出辞去家族公司的职务，家族也没挽留。为他设计了一个小的家族信托基金，确保他衣食无忧。 于是，回归原世界的韦西以宁柯的身份正式登场。 ***** 汉城“蓝骑士俱乐部”里，一帮年轻人正在饮酒作乐。二女一男在一桌聊天。 “幼薇，听说了吗，柯子醒来后脑子坏掉了。反应迟钝，许多事不记得。”男子道。 “他脑子坏没坏掉跟我有什么关系？”武幼薇道：“我们早翻篇了。” 男子名金智敏，是宁柯要好朋友，与武幼薇、旁边另一女生卓娅，过去都属于一个圈子。 他征求意见道：“我打算去探望他。你们一起吗？” 武幼薇端起酒杯喝一口，没接话。闺蜜卓娅笑道：“幼薇，要不，一起去看看？” 伍幼薇摇头：“要去你们去，别拉我。” 另外两人听了，赶紧岔开话题。再说下去，兴许把她惹恼了。 武幼薇是宁柯的前女友。两人因为出国移民之事吵架、闹掰了。伍幼薇办了移民手续，宁柯死活不肯，说出去了也是混华人圈子，反而要重新结识朋友，累，不习惯。 武幼薇之前收到消息，她出国后，宁柯和一个老女人混在一起，转场到另一个俱乐部去了。这把她气的不行。所以这次回来也懒得找他。没想到他出了那档子事。 武幼薇其实很想去看看宁柯，毕竟当初二人相处很愉快。 听说他有点痴呆了，家族还做了养老信托，这相当于是活着就把后事料理好了。应该是真的有问题，否则年纪轻轻就投钱养老，不应该。 此刻的宁柯，正在郊区别墅游泳池畅快游水呢。 他打算经过一段时间装聋卖傻，切割过去交际圈子，重新定义生活节奏。 宁柯父亲大多时间和精力都在商场上，孩子们教育主要由母亲打理。母亲也很喜欢二儿子，但大儿子是家族接班人，她的重心自然在那边。而且宁柯下头还有个妹妹，正在国外读大学，也要操心。 这样一来，二儿子宁柯被安排到郊区住着，请了几个人照顾。 宁柯躺在泳池边，心想，圣魂出马，要弄个身份不难，难的是合适。他觉得自己运气不差。 忽然，年轻保姆走出来，手上手机响着，对宁柯道：“二公子，电话。” 宁柯头也不回道：“老规矩。” “二公子，这人打了三天了。名字叫金智敏。”保姆犹豫着道。 从宿主记忆里，宁柯知道这人，以前那个跑车俱乐部的成员，与宿主关系算铁。但问题是那哥们与前女友很熟，搭理他的话就会扯出一干子人。不能理他！ 宁柯接过电话，果断点触红色按钮，挂断。将电话放在一旁。 保姆见他这样，回屋忙活去了。 他重新躺下，梳理思路。 自己在飞机上最后的印象，是脑子忽然晕眩意识模糊，现在想起来是缺氧了。 就是说，飞机是突然失氧在先，所有乘客陷入昏迷失去意识。这点从自己穿越回来，见到乘客尸体有序就坐，面容没有惊恐可以判断出来。 然后飞机掉头，飞往完全不同方向的另一个大洋。并且躲过了所有监测。 最离奇的是，从飞机坠在海底的样子看，飞机没有完全肢解，座舱比较完整。飞机很可能是在海面上做了滑行降落动作，最后慢慢沉入海底的。 也就是说，飞机坠入海里前，机上可能还有活人操纵着。 目前准确知道坠机位置的，只有自己。假如坠机是有操纵者的话，他也死了。他应该是抱着必死之心做这些事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神经病？受到要挟？利益交换？ 宁柯理了一下这些思路，觉得要搞清楚这些，首先要追踪驾驶员。先确定，三位驾驶员里谁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确定了嫌疑人，再追踪他的社会关系，找出线索。 其实，宁柯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利用网络，他已经从网上得到大量信息：有几方安全机构已着手调查飞机驾驶员了。 那么大的一部飞机，机上几百人，居然消失了，当着最先进的空中监测网络的面消失。而且全世界最顶级的搜索队伍联合行动，最发达的技术都用上了，仍然找不到。 安全部门不怀疑驾驶员，那才是见鬼。 第159章 环球旅行 宁柯整理了思路后，决定赴n国一趟，也就是韦西出国工作的那个国家。首要目的是追踪飞机驾驶员，其次是到工作过的公司去看看。 公司的z国员工全军覆没，应该也有些状况可能成为线索。 母亲来探他的时候，他表示老是待在郊区，对自己神志恢复好像不大好。母亲立即说，接他过来跟自己一起住。宁柯说，母亲要照顾父亲、大哥他们，自己搬去，母亲太受累，自己罪过大了。 母亲曾美怡听他这样说，流下了眼泪。这个二儿子何曾如此懂事过。 她抹泪笑着问：“柯儿，你是有想法对吧？在妈这里不用兜圈子，只要对你好的，妈一定支持。” 宁柯的神魂是韦西的，此时却感觉宁柯、韦西都差不多，因为面前的母亲曾美怡与老娘史艺群差不多。他情不自禁上前抱住母亲，道：“妈，儿子以前随心所欲、不知轻重，太混蛋了些。经过那件事，也算涅盘了。儿子想到世界各地走走，散散心，思考思考。与过去告个别，也想想以后的事。您不必担心。不过不要告诉父亲、大哥他们。免得…” 他说这番话，完全是觉悟后的宁柯口吻。韦西与宁柯完全不同。他的父亲早逝，母亲独自抚养兄妹俩。韦西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行、行！”曾美怡不住点头，身体在他怀里十分安逸。她道：“你去吧。随意到处走走。记住一定接听妈的电话。你父亲和大哥那里问起，我会解释的。” 宁柯松开母亲，又聊了一些细节。无非是母亲交代，到哪国找某某，对外面花枝招展的美女多留个心眼…等等。宁柯一一答应。 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 宁柯特地到老娘史艺群工作的中学门口，“看”了她一整天。又到妹妹读书的大学，“陪伴”她一天。妹妹还是沉默寡言，有男生讨好她，她也是淡淡以对。宁柯，也就是韦西，十分心疼。 然后，宁柯购票登机，出发去n国。 坐在飞机上时，宁柯想，这次不会再遇到鬼爷了吧。说实话，他有点思念他。在异界的几百年里，鬼爷给他十分安全的信念。即便自己现在是圣级神魂，似乎也没有鬼爷在靠得住。 飞机平安抵达摩城，n国首都。韦西过去工作的公司，就位于摩城郊区的百达工业园。距首都三百多公里。 宁柯在百达工业园附近找间酒店入住。这里的z国人不少，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扎眼。 他待在酒店房间里，以神识查探过去公司情况。 公司属于采矿行业。是实验室少量试提炼、矿场大量开采加工，集装箱装船运输这么个运作模式。 所谓工业园公司加工厂，实际上是实验室。韦西就是实验室员工。 大量生产基地距此地还有几百公里。 但韦西知道，公司实验室真正目的，与生产基地的对外业务，是有本质区别的。 至于涉及到什么层面，韦西没资格知道。 反正他们研究的材料很前沿，对军事很重要。这点韦西还是可以肯定的。 这也是为什么韦西把飞机失事与阴谋联想起来的原因。 你的研究没什么鸟用，谁吃饱撑着没事做来对你耍阴谋？ 反之，你的研究可能推动军事实力前进一大步，那你这研究室被一锅端了，就要考虑是不是对手干的。 宁柯慢慢感知，公司已改头换面，实验室果然被接管了。是当地人和a国人！ 而实验室的研究没停，只是换了技术人员，换了试验方案。 公司原有技术人员全军覆没，而公司的研究却续接得这么快。证明确实有人对公司研究有兴趣。 三元珠在空间穿行，来到公司仓库时，被层层封锁的保险柜吸引，破开空间钻了进去。 保险柜里是矿产提取物的浓缩品。三元珠进到里面就附着在那些提取物上开始吸收能量。 我的天！宁柯，也就是韦西，心里喊道。如果这个可以为三元珠提供能量，那就不用太担心了！韦西知道类似的物质是什么，在哪里有。 仓库里很安全，不受干扰。不到半个时辰，三元珠离开，回到酒店房间。 宁柯与星狗交流得知，只要有这样的中品灵晶，在这世界不用担心消耗。 宁柯心里踏实了不少。 “中品灵晶！”宁柯暗自笑道：“这世界的科学原来到了这个程度，从矿物中提炼的元素分子晶体，达到中品灵晶程度了。难怪炸弹威力那么大！” 宁柯自然知道，这并不是他在大学学习过的、制作“小男孩”的那种物质，而是新的元素物质，比“小男孩”厉害得多。 好了，这里的情况基本清楚了：公司的研究被人接管了。也许制造飞机失事事故、铲除原有技术人员是其步骤之一。 宁柯完成了第一步侦查任务，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也许用不了多久，人家发现保险柜里的浓缩提取物没了活性，成了废品。那时离开就扎眼了。 他假装采购了几样汉城吃香的东西，离开工业园区进入摩城市中心，住进一间连锁酒店里。 对面是摩城一个中档住宅区。他之所以选择住这里，是因为nh9413航班机长塞勒姆的家就在对面小区里。 宁柯汇总网上资料，加上自己研究过，nh9413航班的副机长和飞行助理的嫌疑不大。如果飞机失事是人为事故，塞勒姆的嫌疑最大。 此人前妻所生一子一女在a国留学。妻子去世后，续娶漂亮后妻，生下小女。但老婆最近红杏出墙、有了新欢。 当然，他老婆偷人的事是飞机失事后被爆料的。如果航空公司早知道这点，也许就让他停飞了。 现在的问题是：先撇开不是塞勒姆故意制造飞机失事事故这一面。 假设飞机失事是他干的，那他有两种可能：一是个人行为，拉着无辜者陪葬、一起毁灭从而达到自我发泄目的；二是在上面的前提下，有人提供资助，条件是定向毁灭某班次航班。 宁柯，现在是韦西，拿出他作为韦西风存在时的一贯作风，蛮横地假设为第二种情况。 并且，他同样野蛮地把塞勒姆的资助者设定为a国安全机构。 想当年韦西风就是如此对待天牧域造化宫的。 先作有罪推定，再找证据坐实对方罪行。 这样办事目标明确，省时省力。 如果不成功，说明自己推定错误。在心里说声“搞错”完事，“抱歉”都免了。 如果找到证据，那就加倍报复回去。 强者怎么说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一百倍！ 第160章 有罪推定 在异世界，韦西风就是靠对对手“有罪推定”得以化解危乱、生存发展的。 现在，乱麻用快刀，韦西宿生的宁柯也用这招来处理面对的事情。 假定塞勒姆是按精心挑选的线路、凭借自己几十年经验避开监测，故意驾机飞入人们意想不到的海域。宁柯分析：塞勒姆若是纯粹泄愤、拉人陪葬，不必如此煞费苦心。他的行为极大几率与他人作了利益交换。 假设对方是a国特工，塞勒姆的受益人一定是他的儿女。他们正好在a国读书。 宁柯决定赴a国盯梢那两人。 塞勒姆的儿子莫里西，26岁，就读于a国东部某常青藤大学。女儿巴特莉，21岁，就读于西南部某着名大学。 宁柯以旅行签证先到东部某大城，住进一间普通酒店。莫里西就读的学校距此不远。 他在n国时就收集齐了莫里西兄妹二人的资料，找到对方没费什么事。 这哥们与一名美女住在租来的公寓里，还算低调。 宁柯的调查方式自然不是依法办案。出动三元珠，他用几周时间把莫里西的社会关系大致搞清了，几个秘密账号及密码也搞到了手。 一个资深机长的收入虽然不错，两个留学的子女虽然都有全额奖学金，但他们显然不是富人，应该没有巨款。而莫里西有个账户里有一笔三百万美元的款项，与其身份不符。 宁柯到a国西南部大城，以同样方式，查到巴特莉也有一笔三百万美元的款项。 这两笔款项都是存在地方小银行里。 宁柯估计，nh9413航班出事后，此二人一定被许多侦探查过多次。就是现在，也应该有人盯着他们。他们不会轻易动这两笔钱。 宁柯若没有三元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秘密。 下一步要查他们这两笔钱来自哪里。 这是很难的。因为即便这些钱真的来自特殊部门，也一定切断了关联性。 宁柯决定采取极端手段试试他们的反应。 他化妆改变一下样子，买件连帽衫穿上，带上口罩，到一间小银行开了个临时账户。 a国银行开户是需有效证件的，但小银行为旅行者开短期临时收款账户，管理灵活许多。 开好账户后，宁柯在路边买部手机，将二人的两笔三百万美元转入那个临时账户里。账户和密码事先已得手，这些很容易办到。搞定后将那部手机处理干净。 然后就守在莫里西这边等他发现，看他什么反应，如何应对。 没多久，莫里西应该是发现问题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在手机上操作账户。然后改为电脑操作。结果显然一样。 他打电话给妹妹巴特莉，没提银行账户等字眼，但应该约定了暗语。 相距太远，这不是灵气充沛的高武世界，宁柯没法监察巴特莉的反应。估计她会核查银行账户吧。 没多久，莫里西的电话响了。他接听后脸色煞白。他的女友从客厅敲门想进入卧室，被莫里西拒绝。 接下来的几天，莫里西像是下定决心，到银行确认账户余额后，质问银行为什么划走他的钱。 银行职员立即向上报告。银行经理出面接待莫里西，将他的投诉记录存档。 然后，银行稽查部门经过严格流程核查后确定，该笔三百万美元款项是使用密码指令划走的，银行没有责任。如果客人有异议，可以报警处理。 莫里西显然不愿报警。他急得欲哭无泪，但也无可奈何。 莫里西回到公寓，赶走女友，独自在那里喝酒。时不时捶胸顿足，泪流满面。 宁柯觉得，兄妹二人对他们父亲的事，应该不知道具体细节。只是在心里隐约有肯定答案。 算了，他们这里找不到线索。宁柯又在路边买部手机，把那两笔钱一次转到莫里西的账户里。当然，小银行扣除了不菲的手续费。 宁柯回到酒店，感到自己虽有“金手指”，却束手束脚，难以施展。主要是天地规则不同，自己的神魂在这里有什么功能，尚不清晰。能去到什么程度，也没把握。不能贸然尝试，因为一旦失手，无法补救。 只能慢慢摸索。 从房间窗户朝外望过去，正好见到城市大港口。码头里泊着一艘航母和几艘军舰。 宁柯心有所动。神魂驱使星狗去航母找找动力能源。 星狗极其敏锐，直奔仓底反应堆，附着上去吸收能量。 两天后星狗“醉醺醺”回来，没入三元珠。留下一道意识给宁柯，大意是那玩意报废了。 报废？星狗不会是把动力反应堆的“中品灵晶”炼化成渣了吧？ 如果是那样… 宁柯不由得生出无限遐想… 宁柯的旅行签证时间快到期了。他要想继续待在这里，当然有办法。不过他觉得这一趟出行目的没达到，算是探索之旅。星狗的收获是意外之喜。还是先回去总结一下再说。 决定了也就没什么留恋了。他直接到机场，购票登机。十几个小时后回到了汉城。 走出汉城机场出站口时，他见到nh9413航班的家属接待站还在那。 过去快两年了，还是有许多家属不愿相信，或者说不愿接受自己的亲人不在人世的事实。他们不签署相关文书，不收受补偿费，一直苦苦等待着。 还有几支民间搜寻队从不同渠道筹措到资金，还在坚持寻找。 宁柯也一直关注着这事。他也知道，没有一支队伍的方向定位是靠谱的 。在找不到飞机残骸的情况下，各种事故原因的分析理论里，机长驾机自杀的说法最接近真相，也最没有依据支持。 站在机场大厅想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还是扮傻轻松些。宁家虽算不上豪门，却也是有传承的家族，他这位二公子如果是正常人，礼仪、交际、事业责任等等就得按规矩来。曾经修炼到圣境的他怎能受得了那些？ 还是继续装聋扮傻吧。 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回家族大屋。上了出租车，他直接回郊区别墅。保姆、工人都在，一切照旧。 吃完饭，冲了凉，他才拨通母亲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回到郊区别墅了，让她不用牵挂。 放电话的时候，他听到那头母亲的叹息声。 宁柯当然知道母亲干嘛叹息。母亲一定是想：宁柯出门时好像正常了许多，回来又有点糊里糊涂了，出这么远的门，哪有不先到父母跟前请安的道理？ 他一定是时好时坏的！宁柯猜到母亲这样评估自己，咧嘴笑起来。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第161章 旧友 宁柯回到汉城，故意没有先去探望父母，让他们对自己的傻呆印象加深一点。 母亲曾美怡心里难过，同老公宁勿用商量后，搞了个家庭聚餐。小女宁曳不在国内，就家中四人加上长子宁柏珀的女友田婧。 宁曳打过许多次电话回来，对二哥很是关切。宁柯暂时以木讷回应她。以后见面再说。 宁柯拒绝母亲派车来接的提议，自己坐网约车过去。他的驾驶证吊销了，正合心意，不用自己开车，有事出门就叫网约车。 回到家，宁柯给父亲鞠躬请安，对哥哥和他女友也弯腰致意，最后与母亲拥抱一下。母亲曾美怡心里美滋滋，另外三人满是疑惑。 他以前不这样，总是走到哪把欢笑带到哪。车祸之后完全变了。 宁柏珀作为长子，被训育得正经古板些，但以前见到这位弟弟，还是很亲近的。他经常做的事就是，带一些很时尚的潮品给弟弟，换来一大堆花天酒地、争风吃醋的轶闻。 弟弟车祸伤到了脑子，今天又按母亲吩咐带回女友，他不指望听到宁柯的精彩故事，但还是带了礼物：一顶很俏皮的牛仔帽。 宁柯接过帽子就戴上，再没摘下来。 直到家宴要开席，曾美怡才亲自帮他取下帽子。 宁柯按母亲指引就坐，听她吩咐夹菜，吃完放下筷子，等母亲下一道指示… 大家在餐桌上也不交谈。 总之，这顿饭一家人吃得很沉闷。 田婧以前见过风流倜傥的宁二公子，现在看来，阳光、贪玩、心善的二公子变成了陌生的智障人士，心里很惋惜。 父亲宁勿用的神色从头至尾没什么变化，中途也给宁柯夹过几次菜。 吃完饭，母亲曾美怡亲自驾车送宁柯回别墅，仔细检查了他的卧室、客厅、盥洗室等，对保姆、工人交代一番才回去。 宁柯独自在客厅喝茶，回想一遍自己的表现，觉得没什么破绽。 第二天，金智敏的电话又来了。宁柯接通。 “啊，菩萨保佑，柯子，你终于接电话了。哦，对了，柯子，是你吗？”金智敏那头有点语无伦次。 “什么事？”宁柯冷静问。 “什么事？柯子，你不会真的连我都忘了吧？我是智敏啊！咱们可是一起同过窗，一起…飙过车啊！”金智敏那头好像急了。其实他所谓的同过窗，是在一个语言培训班补习过几年。 宁柯这头死一般沉寂。但没挂断电话。 “啊，是我该死。我发誓再不提飙车的事。”金智敏道：“柯子，好歹让我见见你吧。咱们哥们什么关系，就算你…就算我破产了，请你吃饭喝酒的钱还是够的呀！” “什么地方？”宁柯还是冷冷问。 “哦，菩萨保佑！你总算开口了。你住汀兰别墅对吧？我去接你。十分钟到。到时再找地方。”金智敏似乎正开着车，立马过来。 宁柯已经在家里把智障标签贴上了，不介意在朋友圈里露露脸。 这处别墅群规模不小，金智敏来过几次宁柯家，很快他把车停在门前。 保姆开门，宁柯站在院子里等待他。 金智敏绕着宁柯正转一圈，又反转一圈，道：“柯子，看你这样子没问题啊。当时真的在水底憋了一个多小时吗？”那次出车祸他不在场，因为宁柯换了俱乐部。 宁柯不答，径直走向他的车。 金智敏立即跑过去，弯下高大身躯为他开门。待他坐下后，帮他系好安全带，这才走向驾驶座。 宁柯神色平静，仿佛万事与己无干的样子。金智敏也不问，带他到一间过去常来的餐厅停车场，见他没反应，就熄了火。 宁柯松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看着宿主熟悉的一草一木，假装观察回忆。 金智敏也不打扰他。 领班出来招呼，一会经理也来了。金智敏就在停车场要了包房，点了餐。 宁柯的做派是假装的，自然适可而止。他随金智敏上楼，进房间。一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机械回应。 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情况，对他的冷漠不以为意。因为媒体大肆报道过，上过当地头条。 坐下后，金智敏问：“柯子，今天喝点吧。大不了我不开车了，在上面要两个房，今晚就住这里。” 宁柯对他笑了笑。 金智敏立即凑近道：“你还会笑啊。要不要把君子、晨星、泠泠喊过来？大家都常念叨你哪…” 宁柯点了一下头。 金智敏更加高兴了。他一边拨电话一边道：“柯子，你这样子，绝对能恢复。…喂，别问什么事，快到五月花来！三楼3号。柯子和我两人在…” 打了三、四通电话后，金智敏又call经理来加菜加座。酒也多要了几瓶。 等人的时候，金智敏问：“柯子，听说你前几天独自到a国去了？” 宁柯：“嗯。” 这是宁柯第一次当面出声。金智敏很高兴。出来，点头，微笑，出声…他感觉宁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回归。 “你知道吗？幼薇前阵子在汉城，嘴上说不想见你。可听说你去了a国，她也过去了。见到了吗？” 宁柯望着他，似笑非笑。似乎想起了，也似乎不记得是谁。 “幼薇啊。武幼薇！”金智敏道：“你不会记不起她吧？” 宁柯道：“她还好吧？” “wonderful！”金智敏道：“你终于说话了！她还行。就是听说了你的事，似乎很担心。又不愿对我们承认。” 宁柯道：“我们翻篇了。” 金智敏道：“唉，她嘴上也是这么说…” 两人聊了一阵子，主要是金智敏讲近来发生的事。 不久，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人。 金智敏和进来的二人一起，目不转睛看着宁柯。 宁柯道：“看我干什么？老伪、晨星，不认识啦？” 三人互相看一眼，立马抱在一起，跳着转起圈来。带位的女咨客还没走，见这场面，赶紧掩上门走了。 华衍君小号“君子”，特熟的才叫他“老伪”。大家见宁柯这样叫他，如此兴奋，是觉得宁柯没传说的那么严重。 三人落座。柳星晨道：“柯子，你给哥几个透透底，你脑子没啥事，是装的吧？” 宁柯摸了摸后脑壳，转到几下脖子，道：“赢了酒再说吧！” 三人又是大喊大叫起来。他说要斗酒，就是正常了。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轻声道：“在停车场就听到你们叫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干起来了呢。” 四人齐齐看她。宁柯道：“泠儿，是特意来看我的吗？”他记起卓音婳的师尊名讳，与文泠很近似。心里想着卓音婳不知如今做什么。 几人也感到他有些神游物外。文泠立即过来抱着他，柔声道：“柯子啊，你可把大伙愁坏了。我接到智敏电话，赶紧飞车过来见你。你没事了吧？” 宁柯点头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认真道：“以后开车，千万不要飞起来…” 众人立即哄堂大笑起来！ 第162章 聚 宁柯被金智敏接出去相聚，中途金智敏又叫来华衍君、柳星晨、文泠，大家见到宁柯正常人一个，十分开心。 菜上来，酒杯倒满，金智敏端杯正准备提议共同走一个，忽然手机响了。他一看，脸有点怪色，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胖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宁柯在一起？”电话里娇叱的声音，大家都听得见。 金智敏道：“是的、是的，前阵子打他电话，他不是都没接吗？我今天试试，嘿，他接了。我随口说句一起吃饭，他也应了。你在哪呢？过来吧，我正愁不知够不够钱买单。” “放屁！你请客，我买单，想的美！”电话那头怒道：“是不是你顺口喊一下泠泠、君子、星晨几个，没想到他们也答应着跑来了？” 房间里的几个男人个个张着嘴，无声大笑。文泠也掩口起立，侧过身去。 宁柯毕竟不是真正的宁柯，不知电话那头是谁，其他几人都知道是卓娅。 卓娅是武幼薇的闺蜜。武幼薇与宁柯分手后，卓娅一点也不隐瞒，说要倒追宁柯，宁柯一直躲着她。金智敏今天没喊她，是为宁柯考虑。其实金智敏和卓娅幼儿园就同学。 金智敏对着手机道：“姑奶奶，您在哪呢？过来吧！我们等您如何？” “不用等了！”手机挂断。 金智敏也不以为意，铁哥们一样的发小，挂电话是常事。他以为宁柯同大家一样，知道是谁的电话，也就没解释。 金智敏举杯，大家也一起。宁柯抢着道：“今天我来敬几位。我在水里闷了个把小时，脑子差点意思了。兄弟姐妹们担待些。车我是不玩了，有其他好事，莫忘了我。”说完，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 众人听他这样说，个个大喜。这哪是智障者说的话？分明是那个机智贪玩的宁二公子。于是都干了第一杯。 变成宁柯的韦西，与变成韦西风的韦西，最大区别是在吃喝。 韦西风吃东西，只有一个目的：能量。而韦西吃东西很在意品尝。 宁柯没顾理那些大菜，随手夹了一片爆炒黄喉，细细咬着，用心感受。 他这里有三重回味：神魂不再的宁柯，躯体不再的韦西，韦西风则是几百年第一次吃到。 众人放下筷子，一齐看着他慢悠悠品尝黄喉、连吃了两片。 这绝对不是宁二公子的作风。 文泠扯扯他的衣袖问：“柯子，你怎么啦？”关切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宁柯估计，是自己三重感受与宿主定位的差别，让他们疑惑。他答道：“阿泠啊，我刚才说了，咱算重新投胎，对这些都觉着新鲜。担待些、担待些！来，我敬你一杯。”说着，端杯与文泠一碰，又干了。 大伙听他说的有些玄乎，又有些道理，都不再在意。他有些变化不奇怪，大家习惯就好了。 宁柯挨着顺序与每人喝了一杯后，接着道：“我懂规矩，好事成双。今天大伙是为了我。我再来一圈。” 正要端杯，门被推开了，一个高个子女生走了进来，直接走到宁柯身边，盯着他看。 宁柯有那么一瞬间失神。有两个原因：宿主的记忆反应过来有点延缓；这叫卓娅的女生，外貌怎么与卓音婳那么像？ 宁柯脑子飞速盘算一下，站起身，原地缓缓转个圈，问道：“看清了吗？” 卓娅点头。似乎还是不大放心，问道：“那次在城南桥头我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她那次说要他跟她走。那时他与武幼薇刚分手，没答应她。 宁柯此时记忆已经无缝衔接上了，知道她意思，点点头，道：“记得啊。快，请坐吧。今天我做东，刚才每人走了一个，还差一个。一会和你两杯一起干。” 服务员这时已经在宁柯旁边匀出一个位，摆好椅子、餐具。卓娅坐下了。 金智敏讪讪笑着道：“娅，你看，我说了吧，是柯子请客。” 卓娅坐在宁柯身边，不愿显得棱角太硬，对金智敏道：“智敏，我知道啦，你不会骗我。五月花里我有内线，闲聊时人家说你们在这。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金智敏做好准备再挨她一顿臭骂，听她如此柔软说话，直起鸡皮疙瘩。 宁柯接着刚才的酒局，与几人分别再喝一杯。然后与卓娅两杯一次干掉。这样，按酒桌习俗，宁柯回归朋友群，算是敬酒到位了。 接下来是“有仇报仇、有爱叙爱”，随便找借口、找对象，想怎么喝就提出来讨论、执行。国人酒桌文化博大精深、一套一套的。不提。 卓娅兴致很高，位置挨着，缠着宁柯喝了不少。 宁柯酒量本来就不错，现在有圣魂圣器在身，喝酒与喝白开水一样。找他喝酒的，他来者不拒。 最后个个都高了。宁柯坚持买单，大家也同意，金智敏就不争了。 都没法开车，餐厅帮忙找来代驾。 宁柯很清醒，想叫个网约车自己走。但卓娅趴在他身上，他不能不管她，也不好意思推给别人。 众人也就不再理他们。各自散了。 代驾坐在卓娅车的驾驶位上，只剩下一个座位。 卓娅此时像是清醒过来，拉着宁柯一起挤到后面很窄的小空间里。并吩咐代驾去她的家。 因为她的样子很像卓音婳，宁柯也有点期待起来。 最后，一个蓄谋已久，一个临时起意，两人心心相通。到她家后，一晚奋战了好多个回合，直整得昏天黑地。 经过与卓娅合卺，宁柯才感到韦西在真正回归本界。因为，在九荒天域，与卓音婳，或罗紫怡，或那箫，交欢时的场面和动静，可不是这样的小打小闹。 回来的感觉很不错。虽然对异界的几位女子有些留恋，但与卓娅的平凡把弄才是本色追求。 最遗憾的是怎样安抚老娘和妹妹。至于韦西的前女友，他顾不过来了。因为直觉告诉他，对韦西的遇难，对方应该是遗憾多过悲伤。 卓娅的住处是顶层复式公寓。视线很好，有很开阔的露台。 两人经过一晚激战，都有些精疲力尽。当然耕田之牛更受累。 临近中午，两人才起床洗漱。 卓娅做了西式早餐。 两人很甜蜜地吃着，不时打闹几下，仿佛多年情侣。 卓娅所不知道的是，这样子吃早餐，打闹，轻松愉快的平凡人的感觉，对宁柯的灵魂来说，隔着几百年。 他是在一点一点走进真实。 所以卓娅见到宁柯的眼神里，除了以往的善良、直率，还有深邃、遥远的味道。 她更加喜欢他了。 自己具备太好条件，对男人就不讲条件，是某类女人的性格缺点。当然，对懂女人的男人来说，这是真优点。 第163章 布局 宁柯与卓娅住一起，本来应该是很幸福的事。 卓娅家世好，性格开朗。本人供职于一家顶级基金会，福利优渥且悠闲。 她人又能干，西厨很拿得出手。 奈何宁柯有韦西的牵挂。 他很心疼老妈，又怜惜妹妹。一想起她们两人的痛苦就内疚、发愁，因为是自己引起的。而这又不能和卓娅说明白。 卓娅感到他并不如从前开朗，便总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宁柯对此又多一份内疚。 有一天，卓娅接到一个电话，和对方吵了起来。 宁柯深感意外。卓娅不会是心情不好才对人态度差了吧？ 他走到卓娅身边，抱住她，希望她的情绪平息些。 没想到卓娅灿烂笑起来，一嘴深深吻住他。一点不像与人在吵架的样子。 宁柯回吻她，示意她先听电话。 卓娅索性把电话递给他，笑道：“是幼薇。她说我是传说中的闺蜜抢男友。” 宁柯一愣，武幼薇？两人不是说得很明白，彻底分手了吗？ 此时的宁柯毕竟不是原来的宁柯。他对着手机平静道：“武小姐，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哭起来，过一会啜泣着道：“你和那个老女人一起我不管。你和娅娅一起我不同意。” 不同意？宁柯有点无语。他知道不能辩论，那会没完没了、更复杂。他道：“我和卓娅都已经在一起了！你下次回来，我们请你。大家还是好朋友。” “好！记住你说的话。”武幼薇在那头挂断了电话。 宁柯把手机还给卓娅，心里满腹狐疑。武幼薇好像就是等着他“大家还是好朋友”这句话似的。 女人想事情，都是什么逻辑？ 卓娅则记挂着刚才中断的亲吻，抛开其他事，续吻上来… 日子就这么安逸过着。 宁柯时不时给母亲打个电话，报告一下行踪，免得她担心。 母亲也见过卓娅的。有次她在电话里问宁柯，你有没考虑过成家？ 宁柯笑道：“妈，哥还没办事呢！您就别操心我了。咱们家，有哥传宗接代、子承父业就够了。我请人算过，我命里有福，无忧无虑，自由到老…” 见卓娅正走过来，他含糊应付了两句，收了线。曾美怡心思玲珑，听儿子那头言语顿转，知道怎么回事。只得笑着摇摇头。 金智敏时常来看二人。有天卓娅不在场，他问：“柯子，你缺不缺钱花？听说你出事，一分保险都没拿到。要不，我想点办法？” 宁柯意味深长看着他：“你还有法子搞钱？” 金智敏讪讪道：“我那套房子…” “喂喂，打住打住…”宁柯道：“到不了那份上。咱们以前开始就说了，我给你的钱是投资，不是借钱。亏了谁也不怨。” “话是这么说。可…”金智敏还要接着说，宁柯打断他道：“你的特长是无线通讯，我倒是想起一个赚钱的路子…” 金智敏道：“嗨，我那特长，赚钱嘛没指望过。从小到大，像黑洞一样，吸进去不少钱才是真。” 宁柯道：“这次不同。你留意纽航飞机失踪的报道了吗？那么大一架飞机，到现在影子都没找着。” 金智敏道：“这可是我的头等兴趣，当然一直追踪着。难不成你说赚钱是这事？” “对！”宁柯道：“这么多年来，听你唠叨多了，我对无线电也有了兴趣。这不，我一直留意nh9413航班的各种分析，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前阵子我特地去了n国和a国，查找资料、核实线索、请教专家。我有很大把握肯定飞机在哪个区域，误差不会太大。那里是目前专家们都没当作重点的区域。”说到这里，宁柯盯着金智敏。 这当然是他胡扯的。但为了胡扯自成体系、有理有据，他确实做了很多功课。 因为他越来越觉得，一定要让飞机出水，重新搅动局面，重启调查，他才能借助星狗，从中判断出谁是凶手。 金智敏正好是无线电超级发烧友，可以借他的手来搅局。 金智敏觉得宁柯的说法不大靠谱。因为他知道无线电的水深水浅，不信宁柯的半吊子水准能得出正确结论。他没有反驳宁柯，只是摇头，不说话。 金智敏的反应在宁柯意料之中。宁柯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你拿着我的研究成果去与人交涉，有利益分我一半。没利益又没多大损失，最多人家骂你水平差。你觉得怎样？” 金智敏说什么也不信这事有谱。但宁柯说得也对，圈子里那些大咖抛出分析成果，与人签订效果收益挂钩的协议，最终不都被证明是错的吗？最多是挨骂而已。拿宁柯的结论去与人谈，也是一样的。 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名气太小，要吸引到金主愿意一试，必须拉个大腕。圈子里说得出名号的也有几个。反正是无本买卖，说服他们与自己一起干也有可能。另外，宁柯这么认真，得给他面子。 虽然金智敏觉得这事上信宁柯太荒唐，但他也为自己找了好几条理由去接受他的建议。 于是金智敏道：“柯子，你把资料给我，我去圈子里试试，找到合作者后再去找客户。反正这事又不用投钱，我闲着也是闲着。干了！” 宁柯交给他一个u盘，道：“你看后不明白就问我。但与人交涉时别牵扯到我。我的脑子经不起折腾。” 金智敏收好u盘，也没计较宁柯话语里前后的矛盾。你脑子经不起折腾，那你是怎么整出这么个u盘的？他只是心里稍稍吐槽一下。 宁柯再三叮嘱金智敏：对任何人都不要暴露自己。否则绝交。金智敏答应。 宁柯知道金智敏的性格，典型理工男，不认就是不认。认了就会努力去执行。 宁柯的结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推理虽然粗糙了些，但他也做了许多检索、推敲，马马虎虎也自圆其说。 宁柯相信，只要金智敏找到途径说服某个没放弃的搜寻机构，最终的结果一定石破天惊。 金智敏的家族也不简单，他要铁了心做这件事，求到个把关键人物，得到些许支持，这事就百分百能成。 因为飞机就在宁柯标注的那地方。 三年多了，飞机里的尸身也不知有没被海洋生物吃掉。唉，老妈、老妹还心心念念看自己遗体最后一眼呢！ 第164章 石破天惊 宁柯把u盘交给金智敏后，暂时不再操心那事，看金智敏办成什么结果再说。 他对卓娅说回家看望老妈，要不她生气了。 卓娅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上，附在他耳边诡笑道：“你陪我一次算一万块。卡里的钱任你花，记得回来陪我。” 宁柯也笑起来，把卡还给她，色色地道：“我不给你嫖。不过我也嫖不起你。扯平。别担心，老娘把私房钱偷偷匀了些给我…” 两人开着下流玩笑，到底还是又激战一场才分开 。 宁柯并不是太为母亲曾美怡着想，而是更为老妈史艺琼担心。 父亲是军人，去世早。老妈为了兄妹俩也不改嫁。与一个叔叔交往，但坚决不同意结婚。 儿子回不来了，连尸身都没见着，老妈实在无法接受。 她是中学老师，工作岗位还要坚守。几十年的生活把她磨的很强韧。这也让寄生的韦西对飞机失事凶手更仇恨。 以宁柯的身份，他帮不到老妈任何事，很是无力。 他到大学“探望”妹妹韦冬至，远远见她郁郁寡欢样子，心有索绞。 终于找到个机会，他上前搭讪：“你好。你是韦冬至吧？我叫宁柯，曾是你哥的朋友。” “宁柯？我哥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韦冬至淡淡道。 “我们都在s城读大学，不同校。但经常一起踢球。有几次还一起坐车回汉城呢。爆炒黄喉是你哥最爱！” 韦冬至听他说到爆炒黄喉，眼里放松了一些警惕。她问：“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韦西对付自己这个妹妹，不至于失手。化身宁柯的他道：“他从前老是提起你。我打听了一下，知道你在这读书，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遇上你了。” 韦冬至问：“你怎么认出我来？” “咳，凑巧。”宁柯从手机里调出她的一张照片，中学时拍的，道：“有次在高铁上见他看照片，还以为是他女友。知道是妹妹，我就让他发给我，那时同他玩笑说，和我妹妹很像，认下了。” 韦冬至果然被击中，眼泪流下来。宁柯很清楚，这时候不该说话，也不该有动作。于是站在那，看着操场上一群人踢球。 过一会，韦冬至好了。她擦了泪，笑着道：“让你见笑了。” 宁柯轻声道：“见笑？你把我当畜牲呐。” 韦冬至这次是真的笑起来。她道：“我打算回家看望老妈，你去哪？” 宁柯望着她道：“我想随你一起去看看伯母。”眼里尽量表现出征询恳求神色。 他这妹子服软不服硬，得顺着她性子。 韦冬至想了想，道：“好吧。我还可以蹭下顺风车。” 哪知宁柯道：“唉。惭愧！我的执照被吊销了。我一直坐网约车。” “哎，等等，你刚才说你的名字是…？”韦冬至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宁柯苦笑道：“宁柯。也许去年你在网上见过这名字…” 韦冬至使劲点下头，道：“也见过你照片，只是没记住。听说你的…”韦冬至指指自己脑袋。 宁柯赶紧道：“被闷了一下，无大碍，恢复得差不多了。” 韦冬至这才放下心来。 宁柯那次车祸，闹得沸沸扬扬，她确实听室友议论好一阵子，自己也顺手浏览过一下。只是她心情一直系在自己哥身上，没过多关注他。 宁柯叫了网约车，两人一起去她家。也就是韦西自己家。 宁柯于是有了接近老妈、老妹的机会。 ***** 金智敏拿着宁柯的u盘回到家，从头至尾细细研究了两遍。 nh9413航班失踪事件，既是人类航空史上的巨大灾难，也促成了无线电爱好者的空前盛会。作为无线电超级发烧友，金智敏对此案件也做了严谨跟踪。 他看了宁柯的分析，对他提出的一些想法深感惊奇。比如宁柯说，不要被飞机与卫星“握手”的信号欺骗。卫星信号与飞机“握手”的技术间隔是每小时一次。nh9413航班相距不到一小时与卫星两次“握手”，意味着后一次是飞机能源耗尽、解体爆炸导致发出的信号。——这个结论不可信。是人为制造信号、欺骗世人的可能更大。 金智敏陷入了沉思。宁柯的分析破绽颇多，但假如有一处看似荒谬的结论是事实的话，那他往后的推论就一路顺畅了。 也就是说，宁柯的“胡说”只要成立一个，这个“胡说”之前的推理即便不正确，后面的推理依然可能是有效的，导出的结论仍有可能成立。那他给出的飞机残骸位置就有探索价值。 金智敏对宁柯生出某种佩服之情。宁柯是半吊子，分析推理却很值得重视。 他把宁柯的分析，以自己的资料作了一些矫正、补充。使之更严谨些。 弄好之后，他找自己师兄、导师，与他们做了深入探讨。 也找自己叔叔作了一次恳谈。 然后等消息。 某天，有人代表一个国际组织找到他师兄，表示可以考虑尝试合作。 双方经过协商，达成协议。基本上是金智敏提供独家分析数据，对方在约定期限内按照这些数据进行搜索。如果成功找到飞机残骸，则支付金智敏美元xx万元。如果不成功，则互不相欠。金智敏收回分析资料，有权另找他人合作。 那家机构名字叫“寰球海探”。注册地是a国。签约后，金智敏交给对方更详实的数据u盘。 然后就是等结果了。 金智敏在谈判前与宁柯作了沟通。签约后也把合同给他过了目。 宁柯是稳坐钓鱼台的。他对花里胡哨的条款兴趣不大。只看了看那条：找到飞机残骸，金智敏可收获多少钱。 宁柯觉得数额太少了。但也没条件狮子大开口。因为这差不多是随便指个位置，让对方搜寻。找不到拉到，找到就给钱。 三个月后，宁柯正在自家别墅想点事，手机响了，“金智敏”三字在屏幕上闪烁起来。宁柯触碰接听图标，金智敏的尖叫声立即刺到耳膜发痒：“柯子、柯子，大事件，天大的事件啊，飞机残骸找到了！！” 宁柯让手机离耳朵远些，听金智敏讲了大致情况。其实就一句话：发现了飞机残骸，确定是nh9413航班。 别人听了当然会震撼。但对宁柯来说，这算屁的新闻。他就是从那里回来的。只是他怎么说人家也不会信。现在搜寻队有视频，会出公告，不怕大家不信。 那就等着看各方的表演了。 他还是第一时间给韦冬至发了一条信息，把这结果告诉她。 韦冬至很快拨电话过来。宁柯给她详细讲了讲。 第165章 心愿得尝 nh9413航班位置确定的消息一经公布，立即引起全世界高度关注。 负责搜寻的机构“寰球海探”自然是大出风头。 金智敏要求他们不要暴露自己资料。对方也答应了。 但金钱的力量是无限的。有狗仔得到报料，金智敏的名字开始出现在部分媒体。麻烦也接踵而至。 他立马要求“寰球海探”履约，以便“跑路”。对方很爽快付了款。 金智敏也不理，把银行卡和密码一股脑交给宁柯，自己找地方躲难去了。 这时就出现了打捞权争议。最后几方总算达成管辖协议：飞机注册地n国、飞机航班目的地z国、飞机制造国a国、飞机残骸所在公海最近大国in国，都有管辖权。经过谈判，四方合资聘请最专业海底打捞公司，开始作业。 四国也成立联合调查组，重启调查程序。 全世界热搜榜第一、媒体炸锅、谣言满天飞…对这些，宁柯都在自己脑海里屏蔽了。他就盯着联合调查组和几方安全部门。 他以旅行的名义，分别到几处安全部门所在地，出动星狗侦查。 最后锁定a国某部门为空难策划者。具体执行人名单和过程也搞清楚了。 其实也简单，就是a国某机构的暗杀行动。目的是抹灭z国在n国的新材料研究小组及成果。为此，他们精心策划了空难。他们选中的执行者，正是老婆出轨、心神紊乱、有自杀倾向的机长塞勒姆。 宁柯对细节没兴趣。 他决定首先要凶手付点利息。上次星狗报废了一艘航母的核动力反应堆，令其至今像废铁一样摆在军港里。a国无数科学家还在那里研究：反应堆为什么凭空失去了活性。这违反了科学原理。 星狗的功能来自异界，这个世界的科学原理解释得通才怪。 这次他选择核潜艇作为目标。 现在，宁柯知道了，在这方世界，星狗的能量补给源是什么。如果能得到能量补给，他就敢以神魂采取某种行动。那可是圣魂。 实际上，制造核弹的所谓浓缩物资，与九荒天域的中品或上品灵晶差不多。这玩意在这里是宝，在那里则平常。 没过多久，a国两艘核潜艇失去动力：一艘在码头，坐在海滩底无法动弹；一艘在深海，失去动力后沉到海底，被海水压爆。 宁柯当然不会让潜艇上的核弹爆炸。两艘潜艇的核弹头也被星狗炼化吸收，成了废品。 宁柯搞定这事后，悄然撤离。撤离前顺手宰了三个特工。 很快，a国的军事部门立即进入区域一级戒备状态。他们投入最强人力、物力，展开调查。 这种状况也及时被各国间谍报告给自己老板。所有国家都把目光集中到a国海军身上。 nh9413航班的风头只在民间占据榜首。真正的热点，已经转移到核潜艇事故了。 没过多久，潜艇出事的秘密也流传到了民间。版本各式各样。但都隐约把它与飞机失事联系了起来。 整个世界暗流涌动。乱套了！ 因为，为了某个目的，民航客机都可成为目标，那还有什么不能攻击？ 同样，核潜艇都会出事，那还有什么是可靠国防力量？ 宁柯并不想搞事。作为曾穿越异界、身怀至宝之人，他深知自己能量超越此界维度，胜之不武。 同时星狗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世界至少有两处存在恐怖能量：一处是最深海沟、一处在最高山峰。 鬼爷兴许就来自其中的某处。 鬼爷曾表达说：他带着自己穿越又回来，任务完成了。自己是有使命的。 如果那是真的，那就是说鬼爷之上还有存在；自己经历空难神魂未灭，并被带到异界修炼至圣境，获得星狗、三元珠，这都是提前设定的。 他们以后会有任务交给自己。且是不容推辞的。 看来是身不由己啊！也不能没有底线随便出手。 不过有异界几百年经历，这些就无所谓了。 宁柯整蛊两艘潜艇，宰了几个特工出了口恶气。接下来他打算按平常人的逻辑开始生活。至少在鬼爷出现之前。 过了大约半年，nh9413航班遇难者尸骨，经过dna鉴定甄别后交还给家属。 韦西的尸骨也领回来了。史艺琼、韦冬至、那位大叔及一众亲朋好友举行了追悼会。宁柯也受邀参加。 宁柯随着众人一起，见证了“自己”的安葬仪式。 同样的仪式，也在各地举行。那个航班遇难者共243人。包括机长塞勒姆。 空难调查还没结束，飞机失事原因尚未公布。 对宁柯来说，这事却告一段落了。 但宁柯却安静不下来。因为先是妹妹宁曳回来，拉着他到处“散心”； 后来武幼薇也回来找他，有些胡搅蛮缠。他坚决拒绝了与她再续前缘。 而宁柯既想接近自己亲妹韦冬至和老妈史艺琼，还有一个难题：怎样不让妹妹误会是追求她。 还有母亲曾美怡，女友卓娅。 宁柯感觉，怎么弄成这样，陷在女人堆里了？ 幸好金智敏回来了。 关于失事飞机位置线索提供者，毕竟只是一个技术话题，炒作价值不大。金智敏总算可以摆脱媒体纠缠了。 他们共收到了几十万美元。完税之后，宁柯划走三分之一，其余的交给金智敏处理。 他还有师兄、导师及族叔等处打点，其实留不下几个钱。不过这是意外之财，而且来路超级牛掰。在圈子里可以吹嘘许多年。 金智敏和宁柯二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但宁柯再三对金智敏说：飞机位置这事，跟我毛线关系都没有。你从灵魂深处当作是自己分析推理出来的就行了。 心理暗示时间久了，金智敏也接受了。除了在宁柯面前，与其他人聊起无线电，如今的他是真正的权威。 之前金智敏鼓动宁柯，二人筹资500万成立的公司，也是做无线电领域业务的。现在公司红火的很。 金智敏提议宁柯在公司挂个职务。宁柯坚决拒绝。理由是脑子经不起折腾。金智敏也拿他没辙。 不过，宁柯有时会在不经意时提示金智敏几句。金智敏聪明得跟猴子似的，知道宁柯话语份量，明白该怎么对待。 二人配合很是默契。 第166章 旅行 妹妹宁曳回国后，不住父母那里，却与宁柯住一起。她说家里是大哥地盘，自己受拘束太多，宁愿与二哥一起住郊区，自在多了。 真正的宁柯与宁曳年纪相差不到两岁，自幼两人形影不离，感情很深。 有时宁曳与二哥聊天完，睡意袭来，倒下就在他床上睡了。宁柯没辙，只好过去睡她房间。 好在保姆、工人都熟悉三小姐性格，不至于闲话。 但说实在的，宁柯的神魂是韦西，他还是更接受韦冬至做妹妹些。 有一天卓娅过来探宁曳，两人嘀嘀咕咕密谋了半天，决定一起出去旅行，想拉宁柯同去。 两人对宁柯说，据说有个叫“四星堆”的地方非常奇妙，那里正在考古挖掘，专门辟出一块对游客开放，展示几千年前的文明。 两人说，那里最大的卖点是：考古无法断代，也确认不了是属于哪个古文明的历史。 两人请宁柯陪她们去。 宁柯听了，心里动了一下。星狗最开始的样子是三星锥。那地方名四星堆，谐着音呢！就她们的意思，陪两人去看看也好。反正他是闲鱼一枚。 宁柯答应了二女。 三人过了几天就出发。先坐飞机到附近城市，再租部越野车前往四星堆遗址。 宁柯没有执照，安安逸逸当副驾驶，欣赏风景。 进入遗址区域，必须停车步行、或坐内部电瓶车。 宁曳买了一张区域示意图和简介手册。二女看地图，宁柯读册子。 原来这里的文物在大约一百年前就开始出土。前政府发掘过，因战争停工；新政府发掘，因动乱停工；再发掘，也无法断代。几经反复。 可供参观的是一间博物馆，一片考古挖掘现场，以及待确认的荒野。 一到地方，星狗就有点反应，宁柯暗自释放它出去查探。 博物馆里的展品着实令人震撼。青铜人像千姿百态，有几具高2米以上，造型奇特，与中原文明的印象迥异。 黄金权杖栩栩如生，据说象征着首领或帝王权威。 两女边看边啧啧称奇，宁柯也随口附和她们。 但宁柯内心实在兴趣不大。以韦西风圣器师的眼光看，这些也就那样。只是本星球人类文明史太短，中间还毁灭过。现存延世的大文明才三四千年时间，与九荒天域的老古董闭次关的时间差不多。 宁柯在九荒时就有判断，本星球现存文明是初级，九荒天域是中级，鬼爷来自于高级文明。 最近，宁柯感觉，这星球应该也有来自中级或高级文明的力量存在，比如自己也算一个，鬼爷应该也在这里。 在这没有灵气的世界里，自己只能依靠星狗“偷”点能量，维持星狗、三元珠、圣魂运作，平常就是普通人。 不知这里有没异度空间。比如传说中的昆仑界。 三人慢慢游览参观。二女兴致勃勃，宁柯淡然处之。他有“间歇智障”做借口，怎么反应二女都接受。他有种丰俭随意的轻松得意。 星狗回来了，给他带来劲爆信息：这里是一个古老凡人王朝旧城遗址边沿；王朝旧城在高原；高原最高山脉有修行势力痕迹，极有可能与三元宫有点关系 。 与三元宫有关？宁柯以神魂询问星狗。 星狗答：我的前主人、三元宫前宫主天星子曾说，他师父上任老宫主曾是九荒霸主，赴下域视察时遭手下背叛，激战中打烂空间，并将几样器物、材料遗落在下域，对那里有巨大隐患。 神界于是下达“弃诏”，下令在下域的隐患危机未解除前，关闭九荒天域飞升通道。那之后九荒天域几百万年无人成神。 宁柯感到星狗的信息量太大了。 对天星子，他知道一点，就是以一缕神魂为韦西风塑造了单金灵根的那位。 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位老宫主，也就是天星子的师父，那就扯远了。现在不方便刨问。 于是他又问星狗：那些与此地有什么关系？ 星狗：三元宫留下隐患的下域可能就是这世界；古老高原的修行势力可能是三元宫创建；如果是真的，三元珠应该可以打开那个城堡：干仁波齐。 干仁波齐？我的天！宁柯心里叫道。宁柯听说过那里，那可是圣山！ 咦，圣山？宁柯忽然想道，这么个灵气匮乏的世界，炼气士都没有，如何成圣？圣山称呼是怎么来的？ 唉，有点像中学读屈原的“天问”啊！ 那只能说明，远古时代这里不是现在样子。很可能有灵气，有修士，有窥天大佬，甚至圣修。 这时宁曳过来拉着宁柯胳膊道：“二哥，你怎么啦？” 卓娅也盯着他，眼神关切。 宁柯惊醒。他想事走神了！刚才他是盯着一块玉牌，于是他直起身答道：“没事。我就觉得这玉牌不错，很古老。” “那你也没必要盯着看几个字啊？”“字”是指分针在表盘的一格，一个字等于五分钟。这是南方语言。宁曳在国外与南方人接触多，借用了这个表达。 宁柯摸摸前额，笑道：“唉，脑子还没完全恢复。走吧，你们准备去哪？” 卓娅道：“柯子，那边有咖啡厅 ，要不我们过去坐坐吧？” 宁柯同意。于是左右一边一个美女挽着，走向咖啡厅。 这个地方很明显是热门旅游景点，整个区域人数不少，咖啡厅也几乎是满的。 三人坐下后随便点了些饮料。在这里不指望好品质服务。 宁曳喝着可乐，道：“二哥，我查过资料，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外国人就到这里收购文物了。这里的东西与国内已知的所有文明都不是一个体系。” 卓娅道：“在欧洲、日本、美国时，见到那里的博物馆，确实比国内保护的好。咱们一直乱，东西搁他们那，倒是传下来了。否则不知毁成什么样子。” 宁柯在心里乐了。这两人都是国际主义者啊。她们却不知道，她们面前还有一个宇宙主义者。 他道：“文物这东西，都不过是一个时代的日用品，价值都是相对的。咱们几千年文明，东西太少，就把这些当宝贝。几万年后，地球上的文物都搁不下了，就要当垃圾处理它们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此时隔壁桌上却有人以鄙夷眼光看过来，对他的话很是不屑的样子。 二女马上同时伸出玉手，一人一只，握着他的双手。怕他生气。从前宁二公子可没少为类似的事情打架。 宁柯看看二女，笑道：“算了，我不说话可以吧！松了松了，我喝茶。” 二女这才松手。宁柯端杯喝茶。 隔壁那人直摇头。他的同伴大概都自诩文化人，高谈着上下五千年，文明如何了不起，崇洋媚外多么可耻…等等。 第167章 计划 在咖啡馆坐了一会，二女拉着宁柯继续去参观。 所谓星堆，是指原来存在这一区域的四座大土堆，据说原是星星形状。现在，只剩一座，另外三座被砖瓦厂取土挖没了。文物也是在土堆挖光后露出的。 宁柯站在唯一那座没被挖走土堆前，以神识探查一下，有了一些判断：这里确实是修行者留下的遗迹；大致是个筑基境的傀儡炼器师家族；有初级铭纹痕迹，但没有一枚完整的。 这个家族应该毁于高阶修士之手。 书写博物馆简介册子的人，显然不知修行者的存在，也不理解傀儡炼器师，更不相信有人能一掌毁灭一片村落。于是以有限的想象，为一个毁灭的筑基炼器家族编造了许多故事。 宁柯对此完全可以理解。 他也没法把真实历史告诉二女。一路上就只是看热闹，尽量配合她们。不扫她们的兴致。 三人的外貌气质吸引了许多目光。也有人指指点点，因为三人间的互动太亲昵，很容易引起其它想法。 离开遗址回到城市，二女还沉浸在历史想象故事里。 更多是对疑点的思考：这绝不是汉族文明，很难归入中原文明，然而它却貌似超过了汉史记载的文明。推翻汉史实难接受，然现有的解释破绽又太多。 宁柯对二女讨论不予置评。 进酒店房间后，宁柯掏出两块玉佩送给二人。二人大惊失色，忙问宁柯怎么得来的？ 宁柯笑着说有人偷偷兜售，就买了两块。不保证是正品。要两人权当纪念品拿着玩儿。 二人心想他也没离开过呀！除了去洗手间的几分钟。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男人就是男人！这样都能瞒过她们买到东西，你还能保证他偷不到腥？ 宁柯绝对想不到，他的举动让身边两女想到的是这个。 二人满是疑惑，盯着宁柯的脸，却看不出子丑寅卯来。只得收起玉佩再说。 这当然是宁柯让星狗小试身手取来的。宁柯试验过，虽然这世界规则不同，但小且不重的物什，星狗可以妙手空空取到。 这玉佩是家族身份牌，出自于炼器修士之手，很是精致，比凡人世界的玉器品阶要高许多。宁柯悄悄以魂力驱散了上面的秽气，激发了一丝活性。对安神宁性有好处。 宁柯这趟行程收获不小，起码确定了这世界有修士存在过。而且，他心里记住了圣山干仁波齐，打算以后找机会独自去探查。 二女感受自己得到的玉佩，越把玩越喜欢。三人都心满意足。 回到汉城后，宁柯兄妹先送卓娅回家，然后去父母那里报到。卓娅不舍分开，但没法子。 家庭大聚餐时，也邀请了田婧。宁柯依然故作木讷，不过现在不用母亲曾美怡照顾，有宁曳代劳。 回到郊区别墅，宁曳笑着问二哥：明明没事了，干嘛还在爸妈那里装傻？ 宁柯瞪她一眼，把她吓到连连摆手求饶。进了房间，宁曳关上门，抱住二哥又笑问刚才的问题。 宁柯解开她箍住自己后腰的手，道：“你自己想吧，我要和哥一样，还许你这样抱着我吗？” 宁曳听了，双手搂他脖子，双脚起跳缠住他的腰，叫道：“对对对，你就这样智障下去，我喜欢。” 宁柯身体僵住，拍她的手让她下来。宁曳立即跳开，满腮绯红。她触碰到他的生理反应了。 宁柯实在无法解释。他的意识里始终当自己是韦西。宁曳身材火辣，搂抱他时又不顾忌，很难控制反应。只能提示她再别蹭碰自己。 气氛只尴尬了一秒。宁曳像没事人一样到客厅，洗手、煮水、泡茶，然后喊二哥喝茶。 宁柯坐下后见到她一双玉手，立即想起陆栀卉和罗紫怡。三人的手型手貌几乎一样。 他端杯喝茶分散注意力。哪知宁曳早察觉他的异样，举着右手对他说：“二哥，我的手好看吧？嘻嘻，你要喜欢，一会我帮你按摩。” 宁柯差点崩溃防线。当初罗紫怡就是这样让他破防的。他神识内视，稳住心神。过一会，笑着握住她的手，道：“这是谁的手？咱妹的啊！能不好看吗？按摩不必了。我还没老。你要有心，倒是回家帮老娘按按，包准好处大大的。” 宁曳愣住。没想到旖旎气氛无端端烟消云散。她干笑一声：“好吧。对了，二哥，你缺钱吗？你要是需要钱，我去找咱爸。你放心，我绝不会说给你。” 宁柯心里这才恢复到兄妹相亲的正常情绪。他笑道：“曳儿啊，啥时候要你操心哥的钱够不够花了？我要不够钱花，就出去做事，大把人等着聘请我呢！倒是你，不够开销就跟哥说。” 宁曳笑着点头，继续洗茶、沏茶。感到与二哥在一起十分温馨。不过也稍微有点失落，似乎刚才与二哥暧昧的滋味也很不错。 最后，宁柯到底没忍住。发微信叫卓娅过来，颠鸾倒凤发挥一番。卓娅明显感到他激情高涨，自己也十分享受。 宁曳回到房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后来又听保姆说卓娅来了，招呼没打就钻进哥房里去了，心神更加荡漾一下。她徘徊半天，进盥洗室放热水，来个泡泡澡，想象着自己解决。 宁柯决定去一趟干仁波齐，因为那里对他很有吸引力。 抛开穿越的经历不谈，在宁柯的认知里，那里也一直被当地民族称作“圣山”，甚至是“神山”。一直到今天。 现在，星狗又告知他，那里也许是三元宫在“下域”的据点。那么，拥有星狗和三元珠的他更应该去探一探。 那里是高原，平均海拔5千米，最高峰8.8千米，干仁波齐是6.6千米。宁柯的身体太普通，要上高原，必须做三样准备：体能训练、登山训练、高原训练。 体能训练的地方，以前玩跑车先后加入的两间俱乐部都有十分齐全的设施。宁柯想了想还是算了。那里熟人太多，麻烦。 去陌生的地方？那种地方都是群体分明的，要是以前，他绝不会随便找地儿。现在嘛，应该不用担心。 至于登山训练和高原训练，可供选择的场所并不多，反而好挑。 他在网上检索一下，列出几个选择。花了几天时间跑了一圈，把训练地方和教练确定了。 为了方便，他选的是一间叫“明一”的俱乐部，教授高原登山的，附带体能训练。 他挑的教练是一位新手，简约炘，体校毕业一年。刚结束助理教练期。宁柯要是签约，就成了他任正式教练的第一个客户。 到俱乐部看了看，又与简约炘见面谈了谈，感觉还不错，宁柯就缴费办了会员证。 第168章 明一俱乐部 教练简约炘23岁，来自老工业小城宋元市，从体院毕业一年，特长是攀岩。 宁柯比他也大不了几岁，但他有点紧张。可能因为是首次独立做教练的原因，而且还是客人指定的。 他已经按宁柯要求制定了训练计划。两人聊几句后正式开始授课。 体能课程其实宁柯不用他教。但宁柯想看看体院有没新的训练系统。试练几天后宁柯感到与以前教练的套路也差不多。 重点在登山及高原训练。明一俱乐部这方面的设施算得上一流。简约炘的基础也比较扎实。训练进展很顺利。 每周两节体能课、一节登山课、一节高原训练。宁柯既不偷工减料，也不拖堂刻苦。 他二十几岁年纪，几百岁的心态，全天下独一份的从容自在。 这个俱乐部没人认识他，他也没准备认识别人。这也是他选择一个陌生俱乐部的原因。 卓娅总说自己很悠闲，完全可以做到接送他去训练。他也拒绝。 她是典型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开辆高级跑车，太招摇了些。与以前的宁柯风格合适。可现在是重生的宁柯。 宁柯出行就叫网约车，感觉很方便。也符合他保持低调的心态。 宁曳回学校去了。她走之前家族也照例聚一次餐。宁柯依旧老样子出席。 父亲、母亲、大哥都知道了宁柯在俱乐部锻炼身体，也很高兴。宁勿用还因此把他的零花钱提高了一档。 大半年后，教练简约炘与宁柯相处熟了，心态放松了许多。有一天他对宁柯道：“宁哥，今晚同学聚会，我请客。不知宁哥你肯不肯赏脸和我一起去？” 宁柯本打算拒绝，忽然想到悠悠岁月还不知有多长呢。要试试能不能融入社会。于是他道：“好啊。不过你同学聚会，我去方便吗？” 简约炘道：“方便方便。宁哥，我看过你填的表，也就大我5岁而已。而且你这么悠闲过日子，样子比我还年轻。只不过你稳重的多，才感觉有些成熟。” 宁柯心想，哥岂止是有些成熟？是熟透的那种。只是说出来也没人信。于是道：“那就沾你的光，跟你去耍耍。对了，要不要准备点什么，比如酒啊什么的？” “不用不用。”简约炘道：“哪能要哥你准备？只是我们都刚毕业不久，有两个还在读研。到时宁哥你别嫌我们的档次低。” 宁柯连忙道“绝对不会”。 晚餐订在简约炘老乡开的餐厅里。简约已经知道宁柯从来都是打车，所以邀请他坐上自己的新能源车。 餐厅规模不大，但留的房间很大。宁柯随简约炘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四人在。三个是简约炘同学，一个是老板。 简约炘把宁柯介绍给众人。 老板姓周，三个同学是庄兴义、赵友三、李钊。赵友三、李钊两人正读研。 周老板四十来岁，非常热情。宁柯的外相确实与几个年轻人差不多，他以为也是他们同学。 周老板打声招呼，说人齐就通知上菜。老乡来了，他亲自去掌厨，别砸了招牌。众人哄笑着对他挥手。 他们四人很熟，聊天时不愿冷落宁柯，话题就围着宁柯多些。宁柯作了心理准备，也就放开戒备，有问必答。 只是宁柯过去的生活与这几个同学的差距有些大，他必须小心些措辞，不要搞到尴尬。 还好宁柯是在s城读大学，闲扯起来更方便。 这些同学也是人精，听出宁柯最近是为赴高原登峰做准备而训练，马上意识到他不普通。 话题自然转到登山、旅行、驾车等等上面，气氛就热闹起来。 一会，有人敲门进来，三个女生一个男生。他们互相都是熟的，简约炘就挨个给宁柯介绍。 体院毕业生是很容易就业的。三个女生中，一个本地人在国企，一个做老师，一个在大俱乐部做教练。那个男生则在外企工作。 听说宁柯准备去征服世界屋脊，一众同学纷纷称赞他“厉害”、“了不起”。 那个在俱乐部做教练的女生姓陈。她道：“哎，有点巧哦，我们那里也有一帮人在备战珠峰，四男两女。有个女客人随我训练。宁先生，你们有几人？” 宁柯道：“叫宁先生太别扭，叫我名字宁柯就好了。我是打算独自前往。” 八个人齐齐吃惊望着他。简约炘道：“宁哥，之前我也没问，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一个人去。可是那样会不会太危险？” 姓陈的同学叫陈雨妍，她道：“宁…柯，要不要和我们那里的客人谈谈，加入他们团队？” 宁柯笑着道：“不用。我的目标不是珠峰。我打算完成训练后再看情况组队。打乱别人的计划也不大合适。” 众人听了，这才转移话题，三三两两叙说各自见闻。 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交流起来话题特别多。 简约炘已通知老板人齐了。菜很快一长溜端上来。宁柯与他们聊了一通后，也基本找到一点感觉。喝酒，吃菜，逐渐融入了他们。 这些同学都有点酒量，但不可能比宁柯能喝。宁柯的作风是来者不拒，自然赢得他们好感。 周老板例行赠送酒、菜上来。他敬了大伙两杯酒才走。 大学生都是有自己玩法的。吃喝一阵子后，气氛热烈起来，有人提议组队喝酒。这里三女六男九个人，正好分三队，一女二男组一队。 陈雨妍坐宁柯旁边。她立即笑着抱住了宁柯一只胳膊。那边的李钊也拉住宁柯另一只衣袖。众人边笑边大呼要抽签，陈雨妍、李钊大嚷着反对… 毕竟还是没有抽签，九人分成了三组。 叫服务员拿来骰子，大家开始摇骰子玩起来。 同组可以代酒，宁柯就发挥了大作用。陈雨妍和李钊觉得喝不下时，全部由宁柯代喝。 这样喝，自然喝趴下了几个。陈雨妍和李钊也有七、八分醉意。 最后，男生就让周老板派服务员招呼。宁柯叫了一部网约车，把三个女生带上，一个一个送回家。 最后一个是陈雨妍。宁柯扶她下车，问她能不能走。她笑着反问：“如果我请你送我进去，你送不送？” 宁柯叹气道：“哎，今天我喝酒太多，不行啊。” 陈雨妍依然笑着，上前抱他一下，看着他上车才转身走进小区大门。 她并没醉。宁柯很明显感到被丰满柔软顶住蹭逗，恍惚了一秒 。 回郊区别墅的路上，中年司机道：“兄弟，那女孩身材样貌那么正点，主动邀请你，你也忍心拒绝？” 宁柯道：“大哥，我这不是看你大半夜怪辛苦的，帮你多跑点活吗？” 司机哈哈大笑，道：“兄弟，你现在要回她那里，这趟算我随礼。不收车费。” 宁柯：“别别别，大哥，要你白跑不合适。另外呢，她不是卖的，摸不清价码。咱怕事情办了，却担不起责，那就大条了，对吧？” 司机道：“小兄弟你既然住汀兰别墅，就不是凡人子弟。在女孩面前这么清醒，父母有福啊！” 两人就这么胡吹乱侃，直到别墅门口。 第169章 陈雨妍 对陈雨妍的邀请，如果是从前的宁柯，肯定不会拒绝。所谓怕担责，只是现在的宁柯信口胡扯罢了。没想到引起网约车司机那么大感慨。 宁柯不接受陈雨妍邀请，主要原因还是他怕麻烦。不是怕责任，而是怕女人一多，应付起来太费时间精力。 他身边有卓娅。关于女人的需求，在她这里都能得到满足。至于追求新鲜刺激，如果女人明码实价，他倒并不介意即兴逢场作戏。因为那样干手净脚，没有后遗症。 据他知道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或老公有新欢非常排斥，但对他到欢场追腥，心里则不会那么介意。 就比如卓娅，如果知道他与陈雨妍搭上了，一查对方是公交车类型，就只会当笑话挤兑他；而对方如果与自己的身份、性情有可比性，那么她就会逐渐疏远他。直到觉得无趣而彻底断开。 一句话，宁柯把陈雨妍当“正经”女孩，所以才不接受她。没必要为她与卓娅生出隔阂。 第二天，他收到陈雨妍的微信，说昨晚确实心动了。自己没有男朋友，如果他愿意，可随时约她。保证不添麻烦。 这应该是她的真实意思，宁柯也不觉得奇怪。但他已有计较，所以回信说：自己女友是母老虎，不敢乱来。 对方回了一长串取笑、羞羞的表情包。 宁柯回复一个“苦难“表情过去。 宁柯觉得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这事应该算结了。 过了一阵子。有一天收工后，简约炘对宁柯说：“宁哥，上次聚会后，我那些同学对你崇拜不已。明天有同学请客，大家要我邀请你。哥你…” 宁柯道：“好啊，我是长休，闲着没事。和你们一起玩，心态也年轻许多。” 简约炘忙道：“哥啊，你就别笑话我们了。我们在底层讨生活，才是心态苍老的那一群啊。” 宁柯与他熟了，对他印象不错。起码平常踏实认真，不发牢骚。说出今天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 宁柯于是对他道：“凡事都有个过程。我看你工作、收入都不错，也很稳定，谈个女友，就更美了。” 简约炘道：“我刚工作，算是勉强自保。宁哥，不瞒你说，是你指定我做教练，我的收入才上来。我也是胆战心惊，生怕你不满意。算我运气好，遇上你，没有挑剔我。哥，有啥不满意的，你可得指出来。我要做得更好些，才能发展多几个客人。” 宁柯拍拍他肩膀，道：“就这样。我觉得挺好。明天我跟你混。” 两人都笑起来。 第二天宁柯没去俱乐部，晚上直接去简约炘说的餐厅。 到了门口，见到有个人站在那：陈雨妍。 宁柯不是愣头青，不会被她吓到。他笑着道：“陈小姐，你这是在等谁呢？” 陈雨妍道：“宁柯，上次你说了，我叫你宁先生不合适。那你叫我陈小姐，是不是不公平？” 宁柯立即道：“对对，是我错。陈雨妍，你在这里是…？” 陈雨妍道：“简约炘没告诉你吗？今天到我请客。我在这里迎接大家啊。走，我带你进去。” 原来今天做东的是她。简约炘还真没说。不过已决定与他们打成一片，谁请客都一样。自己到时请回他们就是。 今天安排的是西式自助餐。陈雨妍还是要了个房间，取餐到大厅，开门走几步就是，很方便。 厅里已有几人。两个读研的：李钊、赵友三；做老师的万枳卉；还有一个男的没见过，经陈雨妍介绍，名郑智桦，创业者，上次有事没到。 郑智桦与宁柯握手后道：“宁兄，我听他们几个说了上回的场景，真是恨自己没赶上啊。今天要与宁兄你切磋一下。” 宁柯一听，他这虽然是生意场上的作风，但却相当直率。印象不坏。于是道：“我厚着脸皮跟简约炘跑来混吃混喝，就是想装年轻。我们都直接叫名字吧。一会我们喝两杯。” 郑智桦十分高兴，改口叫“宁柯”，自然的很。 不一会，另外几人也到了：国企的邱丽，外企的王在余，还有一个名庄兴义，宁柯忘了他是做什么的。 邱丽首先过来和宁柯打招呼，感谢他上次送她们几人回家。万枳卉听了，也拉着陈雨妍一起过来道谢。 简约炘最后才到。宁柯今天不去俱乐部训练，他的杂事就特别多。俱乐部教练都是如此：特定客人在，其它事不用操心；但没固定客人时，会被交代做许多事。 十个人，厅里有四张小方桌，随便坐。自助餐，自己出去取喜欢的菜品就是了。宁柯觉得这样聚会比中式好多了。不过可能价钱高些。 李钊一早坐到宁柯一桌，殷勤地为他做服务员。惹得其他同学哈哈大笑。 郑智桦也端着盘子坐过来，问道：“李钊，他们怎么笑你？” 李钊道：“天机不可泄露。” 郑智桦鄙夷道：“咳，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肯定是上次占了宁柯什么便宜，还想接着来呗！” 李钊也不气恼，笑着还是那句：“天机不可泄露。” 郑智桦不理他，对宁柯道：“宁柯，防着点这小子。他是偷米的老鼠，知道路子天天来。和他同学时，我一半的零食都是他吃的。” “放屁。”李钊道：“宁柯别信他。那时候，每次测验、考试，都是我帮他作弊他才过关。我那是按劳取酬。” 旁边众人七嘴八舌，有帮李钊的，也有支持郑智桦的，好不热闹。 宁柯听几人吵嘴，深深感慨。韦西、宁柯的记忆里，都有同样的时光景象。 刚毕业不久，大家对社会领教的还浅，身上纯真色彩在同学聚会时就显露了出来。 聚餐嘛，酒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今天郑智桦首先提议，由他先挑战宁柯。大家一致鼓掌赞成。 关上门也不影响他人。大伙慢慢吃，郑智桦赶走李钊，与宁柯两人面对面踞一张桌子，划起拳来。 郑智桦的反应十分灵敏，划拳号子抑扬顿挫很有观赏性，酒量也不错，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宁柯。宁柯也不碾压他，反正总是保持些许优势。 最后郑智桦喝的酒比宁柯多那么一点点，醉了。 李钊扶郑智桦到角落凳子上休息。大伙接着玩。 三个女生拿来骰子、骰盅，轮流与宁柯较量，互有胜负。但酒量上还是败下阵去。 一帮人一直闹到餐厅要打烊才结束。 时代进步，汽车成为非常便宜的物品。但用车、养车却不容易。大学刚毕业的新丁，不是买不起车，而是多数用不起车。这些人开车来的不多，加上喝酒也不能开车。于是纷纷叫网约车。 宁柯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陈雨妍开口说要宁柯捎她一程。众人也不以为意。因为大家都是互相捎带。何况宁柯上次也送过她。 今天是陈雨妍请客。她让大家先走，宁柯陪着她买完单最后走。 上车时她拉着宁柯坐后排。坐进车里她就搂着宁柯，在他耳边柔声细语道：“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宁柯还能说什么呢？ 第170章 周旋 简约炘的同学聚会，邀请宁柯参加。宁柯最后送陈雨妍回去，在网约车上就被她索吻了。 宁柯索性做回真正的宁柯，不再顾忌，一只手伸进她衣服里，轻轻揉搓。下车后随她回小区公寓。 两人进屋后接着浓情蜜意，激烈碰撞一轮后，陈雨妍搂着他说：“宁哥，这房子是父母为我买的。我也不要你娶我。你别担心我讹你。” 宁柯见她如此直言，感觉更好。他笑问：“你怎知我怕你讹我？” 陈雨妍从床上站起来，浑身一丝不挂，一手托胸，一手扶腰，笑问：“我算不算得上美女？” 宁柯躺着，仰望着她，风景无限，于是点头道：“很性感！” 体院校花，身材绝对顶呱呱，加上脸蛋俏丽。 陈雨妍扑在他身上，边摸他边道：“对呀！我这么性感你都拒绝，不就是怕我讹你吗？” 她的直爽让宁柯很是欣赏。于是他也直接道：“我还真有些怕人讹我。钱不是主要的，是败坏心情。对了，你这么好条件，追你的男生大把。撇开婚姻不谈，想得到性满足，用不着主动啊！” 陈雨妍玩弄着他的身体某部位。想了想，道：“谁知道怎么回事！不谈那些了。反正告诉你了，我就是想和你做爱，没有其他目的。”说完，扎下头去。 宁柯也不再想其他，专心配合她。 … 一晚上宁柯被她搞醒几次。 第二天醒来，都过了中午了。宁柯先定定神，记起发生了什么事。他先打电话给简约炘，告诉他今天逃课一次。然后起身，看到一张纸条：“我去上班。你醒了可以自己到冰箱找东西吃。妍。” 宁柯慢慢洗完澡。然后打开冰箱看看，似乎什么都有。看来这姑娘平时自己还做饭。 宁柯取出牛奶，倒一杯填填肚子。 坐在客厅想了想，感觉思想里被韦西风占据的几百年在渐渐淡化，韦西也在慢慢远去。自己越来越成为宁柯了。 陈雨妍留了串钥匙在餐桌，宁柯拿起来看了看，放到茶几上。走时反手带上门。应该没问题。小区安保还是信得过的。 心有所动。他叫辆网约车，路上买了两瓶酒、三包烟，又绕道花店买了两束姜花，去到郊区墓园，拜祭韦西和韦西父亲。 也就是祭奠父亲和自己。 在父亲和自己的墓碑前各放一瓶酒、一包烟、一束花。 挨着自己的墓碑坐下来，打开一包烟，点上一支，慢慢抽。 秋末时令，微风拂过，太阳斜斜映射过来，他的心里无限怅惋。 好好的一家子，现在，两个男人躺在这，留下两个凄苦的女人承受无尽悲伤。 而他却只能旁观，没法安慰她们。 陈雨妍打电话来，问他在哪里。他说在郊区墓地祭拜朋友。陈雨妍没再多问，只叮嘱他记得吃东西，然后收了线。 过一会卓娅的电话也来了。宁柯接通后笑着问她有什么安排。卓娅说没事，路过“明一”，想进去等他，一起吃晚饭。 她有他的训练日程表，以为他在俱乐部。 宁柯说今天逃课了，到郊区公墓祭奠朋友。发了一个定位给她，让她过来接自己。卓娅说半小时到。 在墓园门口见到宁柯。卓娅看他脸色苍白，情绪也不大好，吓了一跳。忙扶住他，问是怎么回事？ 宁柯道：“有个朋友，前些年飞机失事，在海底泡了几年。去年飞机残骸找到。他的遗体还算完整。骨灰葬在这。” 卓娅惊道：“就是智敏找到的那架飞机吗？原来你有朋友在机上。我怎么没印象你有朋友乘坐那趟航班？” 宁柯于是说，是在s城读书时认识的老乡。 卓娅忽然像是记起什么，对宁柯道：“对了，柯子，怎么我和你好了后，很少见到胖子了？你们不是曾经弄了个公司吗？就他那败家子无线电发烧友，你这么敢投钱？” “哈哈哈…”宁柯道：“娅儿，你不缺钱，你就想着花钱包男人。可我和智敏都不想被人包呀。我们弄个公司当然是想赚钱。我就出了几两银子，没多理会。嘿嘿，你最近没见他，是因为他忙着呢！听说快整上市了。” 宁柯后面的话，卓娅没多在意，她的思路在他前面那几句。她拉着他道：“我什么时候拿钱包男人了？我就是想包你！”竟然有点气急败坏。 宁柯连忙道歉，哄了半天效果也不大好。最后假装头痛，才把她注意力转移过来。 卓娅顾不上自己心情。把他扶到车上，关切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宁柯昨夜透支体力，一天就喝了一杯牛奶。此时脸色确实较差。 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还是少惹其他女人。 他对卓娅道：“没多大事。我想吃点好的牛排，我们去红…”说到这，停住了。 卓娅嫣然一笑道：“不就是红磨坊嘛！我知道你和幼薇以前常去。现在换成我和你去。走！” 说完，帮宁柯合上车门，跑到另一边，上车出发。 跑了一段，宁柯放柔声音，道：“娅儿，开慢点！” 卓娅减低速度，笑道：“红磨坊！好啊，卓娅来了！” 宁柯知道她想什么。 她是武幼薇的好闺蜜。武幼薇一定和她讲过二人在红磨坊包房里干的刺激事。而且武幼薇的第一次就是在那里发生的。 卓娅时不时察看宁柯神色。宁柯则提醒她用心开车。 到了红磨坊，咨客带二人进大厅，卓娅出声要包房。宁柯不吭声。 有一位女经理见到宁柯，脸上露出惊讶神情，示意咨客回去，自己来带位。 宁柯记得她叫吴曼，但也表现出无动于衷。她与武幼薇熟悉，幼薇的事不消说，大概也知道宁柯车祸的事。 进房间后，经理亲自带着服务员为二人布餐具，点了餐。 她们走后，卓娅关上门，色迷迷笑着对宁柯动起手来。 宁柯与她互动一下后哄她道：“娅儿，乖，先吃点东西再说。” 卓娅明知他的意思，但故意歪着来。她道：“嗯。好、好，我听你的…” 宁柯没法子，就她意思，玩闹了一会，还是没有让她疯狂胡来。 第171章 出发准备 宁柯说漏嘴，被卓娅拉到红磨坊吃晚饭。卓娅多年前与武幼薇闺房私话，常听武幼薇讲与宁柯在红磨坊包房的刺激细节，此时稍加模仿，觉得十分带劲。 宁柯则是因为昨晚几乎被陈雨妍吸干，又一天没吃东西，便温言婉语哄她，吃点牛排再陪她玩儿。 卓娅以为他是因为武幼薇而有心理障碍，笑着羞他。 这里的厨师被经理嘱咐过，今天特别用心，出品相当见功夫。菜品一道道上，宁柯一道道品尝，略有回忆，很是惬意。 卓娅也是美食客，这里她也来过几次。第一次感到这里厨师水准原来这么高。 卓娅既然抱定搞事的目的来，宁柯也没有不配合的道理。 这里的房间布局、设计装修，本来就是为情侣准备的，很适合玩些花样。两人吃完饭，整了一个回合。喝了一瓶红酒，又整了一回。 找代驾回到卓娅住所，宁柯说什么都要先睡觉。身体快散架了。 他心里想，在灵气充沛的修真界，这点把戏算什么？从前和卓音婳、罗师姐、那箫姑娘，哪次不是愈战愈勇。可是现在，两天两个女子，宁柯的躯体确实被折腾得够呛 。 金智敏的公司前些年并没赚钱。而今不但盈利丰厚，还有大把资金涌来谈合作。加上会计师、律师以及一条龙服务的上市中介水平高，很快一份份靓丽的财务报表、年度审计报告等文件就出笼了。 财报显示，金智敏的“尼莫达尔”公司自成立起就有盈利。五年来利润基数虽不大，但增长速度惊人。 金智敏现在可以倒腾的资金很多，所以做什么花样文章都不是难事。 七搞八搞，“尼莫达尔”真的上市了。 宁柯自己没有做股东，而是让金智敏把宁曳的名字加上去。 事实上，公司现在是真的有盈利。以前亏钱是因为公司没知名度，无人认可。现在资金充裕，业务发展正向，招了许多人才，前景不错。 金智敏最长两周就要求见宁柯一面，重要决定都与宁柯共同探讨。 尼莫达尔公司最近遇到一个大活，金智敏过来与宁柯商量。 任务是参与计算一千年来地球磁极偏离角度。这是由国际组织发起的项目，周期很长，资金充裕，但涉及到一些敏感数据的收集，面临安全审查。 金智敏能搞定所有批文。他要宁柯出主意的是数据监测的选址问题。 宁柯说出了两个地方：与尼莫点相对的欧亚点，圣山干仁波齐。 金智敏说：“欧亚点我们想到了，也写进了申请报告。可是干仁波齐…” “我去吧。”宁柯道：“我训练了快一年，就是打算去登峰。你把获取干仁波齐数据的批文拿到手。到时我带数据回来给你。” 金智敏跳起来，以粗壮的胳膊拦住宁柯，道：“柯子，柯爷，你这么说，那我就与对方签约了！签约订金就是二百万美元呐！你需要多少钱、什么器材，列个清单交给我，我立即办妥。” 宁柯道：“不需要。过完春天我就出发。你们搞定欧亚点的事就够了。” 金智敏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也就不再坚持。回去准备签约。 宁柯答应金智敏的事是顺手牵羊。他本来就打算出发去干仁波齐了。 出发之前，他先找韦冬至，约她一起吃饭。韦冬至答应了。 宁柯不敢带她去奢华的地方，因为她一向是节俭生活着。即便那时韦西在n国，工资除了上缴老妈一部分，还特意给她寄钱，她也舍不得花，还是交给老妈。 两人找间咖啡厅吃饭。国内的西餐分几个层次，咖啡厅的西餐多数是中档。有些店的厨师还是可以的。 点餐后，韦冬至问：“柯子哥，你平时都忙些什么？怎么觉得你不上班？” 宁柯对她说过，韦西、以及所有朋友都叫他“柯子”，让她也这样称呼自己。她便叫成了“柯子哥”。 宁柯道：“我出意外后一直在锻炼，恢复身体。现在感到状态差不多了，打算到西部高原去走走。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 ” 韦冬至道：“西部高原？你和谁一起去？” 宁柯：“我独自去。我在网上搜过了，那里有许多背包客，都是独自旅行。还有人骑自行车。我准备了一年。你不用担心。” “你怎么会认为我担心？”韦冬至笑问。 “不是吧？”宁柯故意道：“我在你哥面前都认过你做妹了。现在我去那样险峻的地方，你那么善良的人，也不为我担心一下？有点伤心啊！” 韦冬至急忙正色道：“柯子哥，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很担心。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 宁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妹妹当面认错。他转移话题道：“史阿姨还好吧？” “嗯，还好。她总是那样子。”韦冬至道：“柯子哥，你没有女朋友吗？怎么不让她陪你去？” 宁柯道：“我前女友出国后分手了。现女友要上班，不能离开这么久。” 韦冬至笑起来，道：“我问起你女友的事，你说现女友就够了。你先提到前女友，一定是心里没有忘记她。” 宁柯盯着她问：“你交过几个男友？怎么知道那些？” 韦冬至脸上一红，有点窘相。她道：“我虽没交男友，但你说现在，却先提过去，我猜一定是过去印象更深刻。” 宁柯点头。是啊，过去印象当然更深刻！ 不过宁柯指的不是武幼薇。而是韦西的过去。 那时韦西飞机失事，穿越到异界，除了苟活，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到现在。 只是没想到回来成了别人的儿子和哥哥。 两人沉默功夫，点餐上来了。于是一齐动手挪盘碟，摆菜品，化解了尴尬。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散着步。宁柯问她有没有想做的事，他可以陪她完成。 韦冬至瞪着杏眼看他好一会，才道：“柯子哥，我觉得你不是坏蛋。可是你对我和我妈好得有点奇怪。这是为什么？” “咳。冬至呀，你可别把你柯子哥想歪了。我答应过韦西，是真的当你是我妹啊。”宁柯对她认真道：“你能把我当韦西吗？” 韦冬至想了一想，点点头。她道：“不过这得我妈同意。还有，我的同学里，认哥哥妹妹的那些把戏也太假了。我可瞧不上那套。你要是为了追我才这样呢，就先和女友分了手，然后我慢慢考虑。我可不是答应你啊！” 宁柯听妹妹这样说，很是开心。他立即举起右手道：“我发誓，我绝不是为了追你才认你做妹妹。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韦冬至停下脚步，蹙眉道：“柯子哥，犯得着发那么毒的誓吗？好像追我有多倒霉似的。”说完，疾步向前而去。 宁柯一愣，这怎么解释？他紧追几步，靠近她身边道：“冬至啊，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是啊，将来追你的男生，该多幸福啊！有我这样的大舅哥！” 韦冬至立即破涕而笑。 第172章 西部高原 宁柯准备去西部高原，和妹妹韦冬至告别，把只认她做妹妹不追她的事情说开了，心情很畅快。 这次他就不打算探望老妈了。主要怕韦冬至提起认兄妹的事。 如果突兀地和老妈扯到“保证不追韦冬至”云云，简直要陷入逻辑的灾难。以后看韦冬至怎么说，再说。 他回父母家。母亲曾美怡见他气色很好，非常开心。 晚餐餐桌上，快结束时他把去西部高原的计划讲了。 父亲宁勿用的反应没有太意外。听他说完，宁勿用点头道：“也好。干仁波齐，那里很值得去走走。注意不要冒犯当地风俗习惯。你一直进行体能、高原反应、登山训练，是早就打算好了是吧？” 宁柯看着父亲。看来老头子有追踪他啊！不过那也正常。 他看着父亲点头：“嗯。我从医院醒来就有那样的想法。”他故意说得玄乎些，提前为自己的怪诞埋点伏笔。 曾美怡一脸惊诧，问道：“你这孩子，这想法那时就有，怎么一直憋在心里？要不要找人陪着他？”后一句是对老头子说的。 宁勿用和大哥宁柏珀一齐看向宁柯。 宁柯笑着摇头道：“我是旅行，不是探险。到干仁波齐，是想去那里转一转山，调节心态，重聚运数。妈，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曾美怡见老公、大儿子都不反对，只得作罢。 取得了家人同意，宁柯约金智敏见面，就尼莫达尔公司的批文字眼，两人解读斟酌了一番，制定出数据采样的持续性办法。 数据采样是很长期的工作，不能违反有关规定，哪些能公开哪些受限制一定要遵从条例。否则会是很大件事。 准备好了，宁柯带着设备，由卓娅送到机场。设备都是托“明一”俱乐部专门定制的，旅行的相关事宜也由他们办理。有关高原雪峰攀爬的旅行，他们很专业，产业链也很完备。价格高，服务好，适合宁柯。 卓娅道：“柯子，真的不带我去啊？假定有个大美女在那边等你，我不吃醋还不行吗？” 宁柯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不习惯三人行。两人在珠峰做点刺激事刚够时间。三人还没来得及就冻成冰雕了。”宁柯并不去珠峰，只是如此说笑。 “去你的！”卓娅笑着啐他。她是真的想一起去。宁柯则考虑到自己有隐秘目的，不方便。最主要的是，登高原雪峰，确实要针对性训练过才有把握。 二人告别。 宁柯登上飞机。 从当地机场到达中心城区时，星狗有异动。它现在能量充足，宁柯让它自由行动。这里已处在疑似有古圣活动过的范围。 宁柯直接进入一处旅行者聚集地“西瓦寺”，他通过“明一”在那里订了住处。 找到桑丹活佛，出示手机预订码，活佛为他安排了房间。 没想到房间十分豪华。一应设施透着不凡格调。 这些都在“明一”俱乐部的服务里。宁柯只需找到桑丹活佛，向他提出要求，由他跟进。如增加额外行程，则与活佛另行商定费用。 宁柯感知到星狗有点距离，知道能量充足，也就没有召唤它。与活佛打过招呼后，开始的几天，宁柯自行在首府市区漫游。 小朝寺前是一个巨大广场，边上有一道长墙，墙上贴满各种各样的纸条，大多是征集游伴的。 在高原旅行者圈子里，这道墙有个响亮的名字：“艳遇墙” 那些纸条中，有单个男\/女生找单独女\/男伴的，也有几个人想凑一群的，也有许多奇奇怪怪想法的… 宁柯想起了武仙域长安城的武仙湖，湖边就有一个类似的广场，那里是修士们为了接受任务、猎杀妖兽而自由组队的地方。宁柯觉得小朝寺广场与武仙湖广场有点像。 他在纸条里慢慢找，看看有没有结伴去干仁波齐转山的。如果没有，就只能由桑丹活佛介绍导游带去。 终于看到一张他感兴趣的纸条：找25—40岁男士，干仁波齐转山。二女一男，30—36岁，有车，差一人。 信息很清晰。宁柯按照所留电话拨过去。 男人接电话。 宁柯：喂，您好。我在墙上看到您的纸条和号码。我可能符合你们要求，能谈谈吗？ 男子：当然可以。欢迎欢迎。请问你的年纪是？ 宁柯：29岁。汉城人。独自一人。 男子：哦。那你知道那里海拔、气候、登山要求吗？ 宁柯：我做了几个月准备。应该没问题。 男子：这样啊，那太好了。我们一行本来四人，有一人高原反应过大，回去了。我有两个女伴，一起见见面，怎样？ 宁柯：好。地点是…？ 男子：麻烦你就在小朝寺广场等一会，我们现在过去，大约10分钟左右，可以吗？ 宁柯：可以。 男子：那一会见。 宁柯在“明一”俱乐部打听了，也在网上检索过，高原旅行与身体适应性没有绝对指标判断，经常有人到了才知道不行。 这就导致出发时组好的团，经常减员。 这也是所谓“艳遇墙”兴起、发展、成熟、传播，成为时尚的原因。 到现在，五湖四海探索西部高原的，许多人出发时根本就不考虑组团，到了这儿再寻找队友。这套机制发展了许多年，已经很成熟了。 至于有人借此猎艳，寻找刺激，在小朝寺广场，那根本不是事。 不过，小朝寺广场绝不是色情交易场所。涉及到身体交易，在这里被发现会受到严厉处罚。 说白了，这里是为旅行者打造的自由广场，有势力暗地里维护，不允许搞变味了。 还有一个情况是，如果想做身体交易，有发达的地下市场。没必要到这里冒险。 宁柯等了不久，就接到刚才的电话。很快与一男二女接上头。 四人找个僻静些的地方商量。 男子很年轻，两个女子年纪可能大些。 宁柯自我介绍：宁柯，汉城人，29岁，受过训练，有装备。 男子道：司马北军，南州市人，30岁，有经验。 一女子道：伍君柔，33岁，南州市人，有经验。 另一个女子道：温景仪，36岁，滨海市人，有经验。 宁柯道：“我愿意与几位一起旅行，不知几位同不同意。” 两个年轻些的看着温景仪。 温景仪笑道：“我们也是网上组队的，有两部车。虽然不是为艳遇而来，但男女搭配是惯例。我的同伴病倒回去了，你加入我们，就和我一部车。你嫌不嫌我老啊？”她笑的时候，很大方开朗。 这时旁边的伍君柔笑着道：“景仪姐，我们两人都是他们两人的姐姐。不如这样，宁柯要加入我们，由你挑同伴吧。不许挑北军。” 四人一起笑起来。 第173章 温景仪 西部高原的风尚几人都懂，大家也没过多纠结。三人对宁柯的条件很满意，很快达成一致。宁柯成为温景仪的搭档。 四人一起到西瓦寺。 宁柯找到桑丹活佛，说明组队情况。 桑丹活佛对三人行佛礼，三人回礼。 活佛带着四人到一间客厅，按照惯例规矩，验看并记下了三人的基本资料。 这是必须的手续。如果三人不愿意，活佛就不能让宁柯随他们走。除非宁柯签署与“明一俱乐部”和“西瓦寺”解除合同的文书。 那样，也不用退费给宁柯。 三人都是有经验之人，对这些熟悉，没有异议，照办。 然后宁柯带上设备，随三人去他们居住的酒店。 宁柯十分惊奇于那哥们名字“司马北军”。在异界，东胜域朝歌城司马家就有一位同名同姓的人，新航路之战时，他是韦西风的战队长。 三人是开一部车过来与宁柯见面。回去的车上，司马北军道：“宁柯，我们来自南方。一起旅行就没有身份区分了。按我们南方习惯，你叫我北军，或者阿军都行，她们二人也一样。我们就叫你小柯或阿轲了。” 宁柯道：“好好，南方自由气息浓郁，人更轻松。” 伍君柔道：“阿轲，之前你住西瓦寺，听说那里只接待北边那些高级会所的人。是真的吗？” 宁柯答：“这个我还真的不知。不过我是在汉城一家大会所接受登山训练，西瓦寺也是他们安排的。” 温景仪笑道：“我们住的是酒店，就没有专人为你服务了。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过你有什么需要，由姐姐我来尽力照顾你，怎样？” 车上几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进了房间，看着也不差。 温景仪帮宁柯放好设备后，站在他面前笑道：“小柯，姐姐是不是老了点？嫌不嫌弃？” 都到这步了，宁柯知道怎么做。他上前把一只手搭在对方胸上，捏揉着，附在她耳边道：“景仪姐，老是老的味道。何况姐姐并不老。” 温景仪见他没有故作矜持，也很喜欢，以手抚摸他的敏感部位，轻声道：“你不嫌弃姐姐就好。” 既然决定作伴一起旅行，且已经待在一个房间了，男女身体交流是拉近距离、轻松相处的最佳路径。 两人都是老手。温景仪烈火醇焰，韵味悠长，宁柯正可以细品；宁柯由涩转熟，亦鲜亦腊，温景仪不由沉醉。两人的第一次试箸，竟然相当自然。宁柯不急，温景仪不赶，整了一个多时辰。 伍君柔打电话过来问温景仪，小鲜肉滋味如何？温景仪不答，只逗她说你有想法自己来品尝。 宁柯对温景仪的话只是报以微笑。 第二天，四人二车向西南出发。从首府到干仁波齐1200公里，路上有补给站。他们之前就联络妥当。 星狗已悄然回归，带给宁柯不少有用信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首府最着名的宫殿，过去既是世俗王朝的皇宫，也是修行势力的外门杂役堂。最近由世俗工匠修葺后，应该有修士重绘了铭纹。星狗的意思说，铭纹绝对是新的。 宁柯已接受了这里曾是修行地盘这一概念。此时意识到，即便现在，可能还有修士活动踪迹。 自己就是一个例子。必要时，自己以神魂也是可以刻绘铭纹的。只不过这世界现代建筑物的材料，没有几样承受得起。 两辆大排量越野车，属于两个女人。宁柯本没有驾照，但为了这次旅行，已托卓娅搞定了。 四人不紧不慢。计划用两天到达，夜里不赶路，中途在营地露营。 只要不计较价格，高原越野旅行的设施大致还是挺齐全的。黄昏时候到露营地，几人先找合适地方把帐篷搭好。 为便于携带，大家都是带着单人帐篷。其实两人也挤的下，不过没那么舒服。 四人帐篷围成一圈，很快搞好。对于搭帐篷，他们三人都有越野经历，宁柯在明一俱乐部接受过专门训练。 营地还有七八个其他人的帐篷。互相见到，一般都会挥手打招呼。 营地有烧烤架。四人各自取出喜欢的食物，一起去生火弄晚餐。见到别人食品，喜欢就交换。但一个圈子，尤其有了亲密关系，也就不分彼此。 现在是五月底，晚上气温还很低。 为了尽量避免盥洗，大家很理智不大搞娱乐活动。 不过宁柯还是很自觉钻进温景仪的帐篷，进行了一些亲密接触。如果不去，太不礼貌了。 那边二人也一样。 显然大家都是适可而止。想到办完事了没地冲洗，老司机都选择控制节奏。除非憋得久憋不住的。 宁柯回到自己的帐篷，躺下后慢慢铺展一丝神识，感受一下这里的天地规则。 这里与高原首府很不一样。天地间生灵气息灵动许多。宁柯明显感觉到有动物察觉到自己的神识。 星狗炼化了航母、潜艇、导弹的反应晶核，算是有了能量源。但宁柯不知那些能量可以支撑星狗消耗多久，也不知星狗转化部分能量给自己神魂，浪费大不大。 所以，他现在还没确定星狗吸收的能量大概在什么程度，也就不敢随便运用神魂。怕消耗大，星狗能量跟不上。 稍稍感受了一番，他就收回神识。 不久，星狗回来。给他的意念是这里偶尔会有修士出没，起码是有修士神魂出没。前方干仁波齐极大几率存在异度空间。 宁柯默然。 这世界有那么多事情无法解释。如果是有修行界存在过，留下了一些遗迹；而且直到如今仍有修士神魂存在，或是有异度空间在，那样就说的通了。 宁柯屏蔽杂念进入休息。星狗等于是他的守护神，有它在，宁柯也不担心什么。所以他睡得很香。 第二天，几人起床后有节制地洗漱。弄早餐。收拾帐篷。然后继续前行。 宁柯开车时，感到远处有不少动物驻足不动，直勾勾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宁柯估计，可能有些动物神魂是经历了轮回的。也许它们等着空间规则恢复、灵气复苏，重新投胎为人呢！ 这个星球经历过几次毁灭。对这点，即便是现代人类都有初步判断了。 最近的这个文明诞生才区区几千年，他们对这个星球的理解还很幼稚吧。 如果不是经历了穿越，自己是死也不会相信有修士（神仙）、有圣、有神的。 其实对神，宁柯完全相信有，但却没见过。不知鬼爷算不算是一位？ 第174章 转山 四人顺利到达干仁波齐的第一个泊车营。 泊车营其实也是旅游设施的一部分，泊车、搭帐篷、补给、烧烤，一体化搞定。 还有两处简易餐厅，价格相当贵，光顾的人却不少。 路边有很多当地民族汉子，全副武装，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那是临时向导。 登山和旅游是两码事，登山必须先办理相关手续。干仁波齐的登山大本营在另一处。 四人这次不是登山，而是旅游性质的转山。 转山可以不请导游，因为游客在荒山里踏出的路清清楚楚，一般人跟着人流走就行了。 在干仁波齐，沿着明显的转山路，十几二十个小时，转一圈，拍照、拍视频，有了“到此一游”证据，这趟行程就完成了。 但资深旅行者知道，僧侣、喇嘛、朝圣者转山的路径，是大不相同的。游客如果是真心转山，寻找天人感应，就选这些路。 而这些路须有导游带领才行，否则很容易迷路，相当危险。 那些朝圣信徒，一般都走了几个月来到这里。时间长的，也有走几年的。 资深玩家的攻略说，外地虔诚游客，从第一泊车点开始转山，有一条路走三天两夜，就可以到达圣山冰峰对面，对着咫尺在望的圣山朝拜。 据说那里真的有神灵出现过，还不止一次。 四人就是打算沿当地人的这条路转山。于是将车停放好，带上必需品出发。这条路上有两处补给站，在那里过夜。 司马北军出面请了一位向导。当地人脸色全部黝黑 分不清年纪。估计三十多、四十岁左右。 导游在前面带路，四人跟上出发。 宁柯传念星狗，本意是让它自由行动。星狗回念不急、情况在前头。 转山对朝圣者来说是仪式感很强的大事。旅行者可以马虎一些，但也要调整心情、摆正姿态。一是不要亵渎了民族风俗；二是不要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 四人虽然没准备学当地人长叩前行，但还是很诚心地边走边感悟。 置身这里的天地环境，最迟钝的普通人，也会觉得与平常大不一样。 向导显然接受过良好商业熏陶，懂得区分客人需要。他带着四人脱离普通路线后，踏上那条有许多遗迹的路线。 一路上大家都不出声。因为时不时就见到毛骨悚然的画面。 朝圣者都秉持一去不返的心情，出发之前都交代了后事。那是因为死在朝圣路上，对信徒来说是去到了天堂。 这些路上的尸体，或者骸骨，死之前无一例外都头朝圣山，保持着叩拜的姿势。 司马北军三人其实年纪都不大，却显然见多识广，对路边的状况不以为意。有人有时心有所感，还会对着尸骸行礼。 宁柯的神魂更是见过尸山血海，尘归尘、土归土，路边的骸骨对他来说与草木无异。 第一个夜晚来临时，正好到补给站，他们吃点东西，稍微清洗，租两个帐篷住下。导游很有经验，这些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晚上的温度很低。进帐篷躺下后，温景仪搂着宁柯，开始安静躺着，温度上来后慢慢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这个年纪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极品。你可以从头至尾只是配合她，享受就行。因为男人的享受给她成就感，很容易令她达到高潮；你也可以完全镇压操弄，不给她丝毫自主的余地。因为被控为奴令她们更觉刺激。 在这样的环境里，宁柯选择前者，任由温景仪把为。 尽情享受后，她把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心满意足搂着宁柯睡觉。字面意思的睡觉。 到第二晚时，感觉天空更低了。好像帐篷里的任何声响，天上有人的话，都能听见。 星狗出发了。 温景仪背对宁柯，一只手抚他的手在胸前揉搓，另一只手反手把玩他的家伙。她的胸脯饱满而具弹性，皮肤滑腻，触之生感。 在这样的天地里，即便是勉强凑合在一起的临时情侣，也不会放弃机会，怎么着都会来一发，以为纪念，丰富谈资。 更何况互食不厌的两人。 在如此难得的地方，就不该寻常行事，宁柯选择来点刺激的。暗示温景仪后她没反对，就慢慢从后面把她上了。完事后她轻声说有点痛，但很喜欢。宁柯想到这女人姓温，真的温柔的可以。 第二天中午时，干仁波齐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 向导把他们带到一处安静的小平台，交代两个小时后来带他们下山。 四人于是取出随身携带的座垫，选个位置铺好，坐下后闭眼静思。 宁柯觉得要是有灵气的话，这就是修行了。 他尝试运转“九荒及圣功”，没有反应，与他预料一样。这是肯定的，因为没有灵气，功法自然无效。 他缓缓将神识朝对面冰山铺延开去，慢慢发现了一些秘密。 干仁波齐是一座完整的冰山，就像一个巨大水晶盒放在那里。人类从没有窥见过冰山下的真貌。 宁柯发现，冰山外层是自然形成的，里面的冰盖则不是，有清晰铭纹阵法存在。 也许星狗进去了也不一定。 因为不知是什么情形，宁柯暂时没有与星狗联络。 他仔细查探阵法铭纹，感觉最高就是超级铭纹符。也就是对应化神修士的水准。 没有发现对应合道、返虚修士的至尊、天尊符。 如果是这样，有理由判断，蓝星球这次文明的上一次文明，是有修行者的，最高在返虚层次。 修士所在的修行界，与凡间是隔离的，并且只存在人迹达不到的高山、大川、深海。 圣者出现也许是在上上次的文明里。也就是三元宫老宫主遇袭的那次。正是那次战斗打碎了这里的空间规则，导致下一次文明里灵气匮乏，容不下那么多修士，并且境界也只到化神境。 为了避免意外，宁柯当然不会破坏那些阵法铭纹。看看星狗回来有什么发现。 他收回神识。与其余三人一样打坐。心中慢慢推演。 既然有一座修士遗迹，就会有第二座。也许金字塔、马丘比丘、复活节岛、帕特农神庙、亚特兰蒂斯…都是这一类。 至于上上次文明的遗迹，可能在马里亚纳海沟、尼莫域才能找到蛛丝马迹。 鬼爷的等级当然属于上上次文明，应该在海域。陆上空间规则承受不住。 鬼爷带自己穿越，来回都是通过海域，这也说得通了。 不久，星狗回来了，带回更劲爆的信息。 第175章 熔浆循环 宁柯与临时团队一起绕着干仁波齐转山，当地导游为他们找到一处好似净土的平地，几人在那打坐冥思，对着亿万年冰山朝拜。 宁柯神识查探到冰山里有阵法。星狗带回的信息更惊悚：三元珠可以进入“圣山”内部。里面有座玉碑，记载了几十万年圣境修士的大战后续情况：那次大战把一样虚空镍铁材料遗落在这座星球，由于密度大，而今成为了蓝星球球心，半径1000多公里。类似于这里人们说的核反应堆，只是无比巨大。它的内构运动融化了地幔，并驱动地幔溶液在地表百来公里之下做环球流淌。 也即是说，蓝星地表看似稳固平静，其实地表以下百公里处全是高温液体，且有序流淌着。高温液体流淌的能量源来自地心镍铁球。 蓝星球的所谓石油、煤炭、天然气…等等全是高温液体运动形成的。 蓝星人类最厉害的武器，材料其实来自于镍铁球分离的零散碎屑。 星狗还表示，记载透露：镍铁球内构运动动能的方向，对应位置后来被称为“尼莫点”。蓝星尼莫域的物质被最开始累积的动能击飞，成为月球。高温熔浆由地心朝尼莫点喷涌，冷却形成新的地壳后，熔浆在尼莫点地壳之下几十公里处向四周漫溢，最后又在对应的蓝星背面，也就是亚欧点朝地心方向回流。周而复始。 尼莫域后来成为海域，呈圆形，半径2700公里，区域内无任何大陆，是蓝星地表最大空阔海域。 蓝星球的所谓地壳运动、大陆漂移、地震、洋流、磁极…等等，都是熔浆环流造成的，归根结底是镍铁球造成的。 那次大战过后，神域大能下诏将“九圣域”贬为“九荒域”，该域所有圣境修士的职责就是监察蓝星中心的镍铁球，维护蓝星球地表生灵周全。 因为这里是原始生命到智慧生命的培育基地。 宁柯算是有点明白了，蓝星文明，就是把低智生灵培育成高智生灵的界域；九荒域，也即原来的圣域，则高一个层级，可称超智生灵界域；神域，更高一级，应该是极智生灵之域吧。 原来如此。 自己糊里糊涂穿越一通，总算明白了蓝星文明在智慧生命链里的位置。 知道了真相，他有点落寞也有点高兴。 落寞，是因为蓝星人类随着所谓科技进步，自以为智慧无比，各个种族不但想着征服他族，还在想着征服蓝星、征服宇宙。实在是井底之蛙的自大。 高兴的是自己有了穿越的认知，脱离了愚昧；魂力也超越同类，在这里基本可以把握自己。 好了，这趟旅行收获不算小。 就看到时遇到鬼爷，看看自己被安排什么任务。 还早着呢！到时再说。 回汉城苟着吧。就像当初在长安学院苟着一样。 区别在那时不苟会死；现在苟着，是因为争锋太没意思了！ … 约定时间一到，向导回来，带四人继续前行。回到存车处只用了十来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只为近距离朝拜圣山，反向走十来个小时就可抵达。 干仁波齐转山对大家既是身体素质考验，也是心灵洗涤。与向导告别后，四人决定在就近的小城住一晚，休整一下。 没有目的了，心情和身体都放松下来。四人找了间最好的酒店开了两间房。 晚饭时都喝了点酒。伍君柔明显对宁柯有想法，得到司马北军支持，两人想灌醉宁柯。结果两人反而先醉倒。 回房间后，温景仪反手栓门，挨近宁柯，动手动脚。边动作口里边说：“我生怕你醉了，被那妮子得逞。” 宁柯笑问她：“北军对你意思更大。你就没动点心？” 温景仪妩媚笑道：“我们都在南方，他要找我，容易。我就怕过几天我们分开了，再也见不着你。” 你宁柯没答话。而是主动对她出击。 这一阵子总是温景仪主动，显得自己对她的态度可有可无，不符自己意思。 宁柯从经验判断，这个女人不是简单角色，这次应该是心情不大好，出来散心而已。 大家都是一面订交，恪守互不打听对方的原则，一切凭感觉。宁柯对她的感觉很不错。 温景仪配合宁柯的动作，很快进入状态。最激动时流下了几滴清泪。宁柯很知趣没说什么。 休息一阵，两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温景仪抚摸宁柯，见他状态恢复，挑逗说按那晚帐篷的玩法来一次。宁柯欣然从命。那样玩需要男人十分温柔，可能她渴望的不是刺激，而是温柔吧。宁柯猜想。 这回温景仪再次达到高潮，流下泪水。 接下来就是回高原首府。在那里，宁柯与三人告别，因为他想继续探一探大宫殿。 本来按道义，宁柯应该帮温景仪把车开回南部滨海市，然后从那里回汉城。不过宁柯选择实话实说，表达自己还想在高原首府待一阵子。他道歉的时候，温景仪立即表示没问题。另外二人也说三人两部车，又不赶时间，要他不要放心上。 大家互相都留有电话微信，但告别时谁也没提以后再见这样的话题。三人在西瓦寺把宁柯放下后，缓缓开车走了。 温景仪从后视镜里看到宁柯站在路边，一直到她的车拐弯时还在那里。 宁柯找到桑丹活佛，再次入住西瓦寺。不同的房间，风格、豪华程度都差不多。 宁柯几次以意念询问星狗，能量消耗情况如何？它传回的意念都是没感觉。没感觉到底是怎样的，宁柯心中没底。 要是在九荒天域，以星狗圣器的层级，早就开口说话了。可惜这是没有灵气的世界。 上次星狗探查大宫殿回来，意思那里是修行势力的外门杂役堂，重修后有新的铭纹痕迹。 既是修行势力属下，还有新铭纹，那宁柯无论如何也要去亲眼看看。 虽然在网上搜索过参观大宫殿的手续程序，宁柯还是觉得请桑丹活佛帮忙办这事好些。 果然，活佛听了他的意思，笑着说：参观大宫殿有许多限制。但西瓦寺派人做导游，就省事许多。 宁柯与他约定了参观大宫殿的时间。活佛说一切不用操心，到时派导游来带他去。 大宫殿在城区一座小山顶。宣传照片为了视觉效果，选择仰视拍摄。以至于世人感觉它位于险峭的山巅。其实在高原首府，许多地方看它都是俯视角度。 宁柯这一阵子已经俯视它好几次了。 第176章 当代铭纹 隔了一天，有位少数民族女孩来找宁柯，自称名叫次曲，是受桑丹活佛之命，来带他去参观大宫殿。 宁柯笑着请她进房间坐会。女孩弯腰致谢，说就在门口等他，等多久都没关系。 宁柯换了衣服，出门，坐她的车出发。 次曲二十出头，着民族服饰，与宁柯讲流利汉语。 到了地方，次曲停好车，取出一块木牌递给宁柯，说凭这牌子可以参观所有宫殿。然后问宁柯是先在周围游览，还是直接去宫殿。 宁柯说直接上去。于是二人拾级而上。 石阶有一百多米高。 宁柯做了一些功课，目标是红宫和圣殿。其它地方可看可不看。 星狗自然出去了，它才是真正的参观者。 宁柯想核实这里盛行的转世说法是否与修行有关。因为严格来说，自己的状态就是转世。 喇嘛七阶，活佛最高。教义里活佛都是证道高僧的转世身。宁柯与西瓦寺的桑丹活佛接触多次，也仔细查探过他的魂魄。他显然只是本身佛，不是转世僧。因为他的魂魄与本身是一体的，出不了窍。 宁柯觉得宗教与修行根本是两码事。宗教没有修行的量化标准，鱼龙混杂，真假不拘。 宁柯要验证的想法是：宗教是否是修行之法在洪荒世界的肤浅传承。也就是只有经文，没有口诀法门。 他感觉，在这里，人们知道修行存在过，知道其极致是证道长生。然而，现世的人们并没经过天地规则破碎，无从感受到灵气质变了，更不知灵气是修行的根本。 现世的所谓修行只是流于形式，存在于纯粹的思辩里，记录于文字中；仅有的几种实践模式是凭空臆造的，与修行界的修行八竿子打不着。“知行合一”的知是讹传，行是妄揣。 看看教义记载里最高的大宫殿如何，应该可见一斑。 在红宫，他以神识探查神龛，看到铭纹残留痕迹。没有星狗说的新铭纹。 圣殿里的东西对他来说，没多大意义。这里不是修行界的圣之含义，而是东方儒家之圣。基本上是糊弄大众的伪说。 经过藏经阁时，宁柯提出想进去看看。次曲以异样眼神瞟了他一眼，还是点头去找人。 几乎没有游客进藏经阁，大门上了锁。次曲找来一位低级喇嘛，翁增或格古层次。 开门后，喇嘛让宁柯进去，自己在那里与次曲聊天。他们应该相熟。 宁柯进藏经阁，唯一目的是看有没有修行功法。 有修行功法，说明它过去不仅是世俗权力机构，还是修行势力的下属。就像武仙域的金氏王朝，或天牧域的紫薇王朝。 若没有修行功法，则大概率与修行势力的关系很浅，甚至没有。很浅就是星狗说的杂役堂。 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另有地方专门收藏着功法。 进入藏经阁后，宁柯随手拿起一部经书，《大藏经释读》，假装翻看，同时以神识扫探各个书架。 藏经阁还是不小的。书架摆放较整齐，上面的书籍归置得也可以。 里面不是满面尘灰的那种，相反，比较干净。由于书架木质的关系，有淡淡香味。 宁柯查探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修行功法典籍。 他退出房间，关上门。那个喇嘛把门锁上。 宁柯对他道谢。那人回应一句佛号，对次曲点点头后告辞走了。 宁柯问次曲：据传大宫殿经过翻修，你知道是哪部分吗？ 次曲答：知道。我带你到上面，指给你看。 到了一处较高位置，次曲把重点翻修的地方指着告诉宁柯。 宁柯很容易就看见了新铭纹符。 都是初级铭纹符，也就是对应筑基、紫府境的符箓。 但全部是以魂力刻绘而成。也就是超级以上铭纹师以神魂铭刻的。 那些铭纹符都很新，不到十年。刻绘于建筑物的卯榫处，起加固宫殿作用。 那么，这方天地里，百分百有修士神魂存在。 也许与自己一样，是转世存在；也许是真身存在于异度空间。 这个结论对宁柯很重要。这说明两点：这方世界曾经是存在灵气的，有修士，可修行；即便于今灵气已枯竭，自己也并不孤单。 宁柯召唤星狗，星狗回归。 后面按次曲安排，转了几个景点，宁柯便回到了寺院。 星狗现形，变出一枚玉质令牌交给宁柯，然后又没入识海。 宁柯正反查看一下，一面阴刻两个篆字：三元。另一面一个字：外。 再以神魂细察，有一缕很弱神魂被封印在里面。应该不是属于修士的。 星狗意思：这是下域三元宫的令牌无疑。也许是三元宫给世俗当权者的“护身符”。不是凭借玉牌本身威力护身，而是靠发放势力的名头护身。 玉牌的发放者三元宫，因为某种原因保护世俗权力。 也许，历史的改朝换代，都与修士有关。有明确记载的是周代商。其它时代都只是隐晦传说。 高原之旅目的基本完成。宁柯通知桑丹活佛订购机票。知道航班和时间后 ，宁柯发了一条信息给卓娅。卓娅回了欢喜、ok两个表情。 桑丹活佛派次曲送宁柯到机场。宁柯很顺利回到汉城，与卓娅会合。 宁柯提出想吃点好的中餐。卓娅把他带到一间名为“花雨”的会所。宁柯点了自己喜欢的几样美食，与她一起细细品尝。 到西部高原旅行，最难受的不是气候、高原反应，而是吃。宁柯压低声音对卓娅说：我现在看你，浑身上下都是美味。 卓娅被他挑逗得花枝乱颤。她一边伸头吻他，一边呢喃。 其实宁柯那句话是剽窃而来。原版是温景仪在帐篷里对他说的。 与卓娅接吻时，温景仪的影子在宁柯脑海里闪了一下。卓娅竟然立即睁眼，她疑惑地问：“那边有没有美女等你？” 宁柯在那一刻有点怀疑：到底是自己有圣魂，还是她有圣魂？他看着她，邪笑着：“一会儿再回答！你呢，有没碰到靓仔？” 靓仔这个词是从三位游伴那里学的。 这句话对卓娅有点刺激。因为多数女人对男人的过去没有感觉，却对自己的过去有些耿耿于怀。尤其是当她有点想嫁给他的时候。 卓娅对以前的几个男友感觉还好。可是现在有点想嫁宁柯时，她马上觉得要是没有那些经历就好了。 卓娅与宁柯一起后不再与他人约会。但刚才宁柯的意思，显然不大信、不介意。 还有，有时他的身上，明显有女人留下的痕迹。 也许男人就是如此吧。 继续这样相处也很好。只是这样状态时间越长，婚姻就越遥远。卓娅知道这点。 女子都有婚纱梦。尤其喜欢的男人就在身边时。 唉。先不想那个吧。婚姻，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第177章 毕业 宁柯自西部高原回来，与卓娅小别胜新婚，自然在一起腻歪几天。 但两人都感到有一丝不一样。 以前，宁柯在她这毫无忌讳，率性而为。卓娅问他与幼薇一起如何如何，他便配合她表现。宁柯也问她的过往隐秘，她则含混带过。 但现在，宁柯却不能暴露与温景仪在一起的花样。虽然他很想与她试试。 卓娅则是因为第六感而有些落寞。 在卓娅这里住了两天，宁柯才回父母家。母亲曾美怡见他晒得黝黑，似乎还瘦了，很是心疼。宁柯赶紧搂着她把礼物奉上，是一顶少数民族风格的遮阳帽，纯手工制作，质地非常好。她这才分了心。 就餐前，宁柯把礼物给父亲、哥哥呈上。又问宁柏珀：“哥，怎么没带田婧回来？我也为她准备了礼物呢！” 宁柯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副玛瑙手镯，宁柯说开了光。宁柏珀接过道：“她有事。我转交吧。” 宁柯感到宁柏珀的语气有点怪。 宁勿用笑问：“柯儿，你这次去高原，有什么收获？” 宁柯印象里这老头很少笑。连母亲见了，都欣慰起来，期待地看着宁柯。 宁柯顿了顿，道：“人很渺小，容易死；一生太短了，没活明白就没了；家人最好。” 宁勿用少见地对他点头，表示肯定。然后道：“尼莫达尔公司股份不适合在曳儿名下。她快宣誓入籍了。你如不想管，那就转给柏珀。他支付现金或其它什么给你都可。你恢复后也得找点事做，不能总是混着。” 宁柯频频点头，一口答应。 曾美怡问：“什么尼尔公司？怎么还扯上曳儿了？” 宁勿用示意她问宁柯。 宁柯于是简单说了说。 曾美怡惊奇道：“什么？从海底找到飞机的公司是智敏的？柯儿有份？还上市了啊！” 宁柏珀笑道：“妈，智敏很不简单的。但老二更厉害！金智敏只听老二的。” 一家人吃着饭，有说有笑。真正宁柯的记忆里，这是家里最轻松愉快的一顿饭。 宁柯找到金智敏，把有关干仁波齐的物什交给他：十个卫星信号接收器的全套参数、密码。 那些接收器的手续已办好。接收器则是星狗悄悄布放的，都在人迹到不了的地方。接收器材料最先进，可抗极致低温，安全没问题。 按参数连接电脑，调试正确就可接收数据了。 关于尼莫点和欧亚大陆点的熔浆对流问题，暂时还不能与金智敏谈。因为有个问题没法解释：宁柯是如何知道的？ 然后对他讲了把股份转给宁柏珀的事。 金智敏问：“你爸有没说派人参加管理？” 宁柯道：“没说。你怎么看？” “我当然希望他派人了！”金智敏道：“我既抓业务，又要看着后勤，多难哪！在你这儿没牢骚，对他们我可要提了。为我分担了杂事，对公司发展也有好处。你们家是集团公司，管理人才多的是。这下太好了！” 宁柯道：“那你早点对宁柏珀说吧。我就不掺和了。” “那怎么成？”金智敏跳起来：“公司没你不行啊！你还是老样子，我们每两周碰头一次。我给你开份薪水。” 宁柯早估计到他会这么说，也就没反驳。薪水不薪水宁柯不在意。为了公司，宁柯也不能不理。因为每次的情报都是星狗出动去搞的。其他人还真代替不了。 搞定了金智敏这里的正事，宁柯又轻松下来。他带上从高原挑选的礼物，来找韦冬至。 下个月她就毕业了，不知她找到工作没？还是读研？ 他约好韦冬至在校门口碰头。见面后，宁柯把礼物送上，包括给老妈和大叔的。 他送给他们的礼物都不敢挑奢侈品，以免引起怀疑。 韦冬至很开心，一边走路，一边轮着打量几件礼品，一边问：“柯子哥，你来看我，每次都不忘我妈，还有谌叔。对了，你上次发誓说不追我，还天打雷劈的。是我不好吗？” 宁柯一滞，真想对她说：妹呀，我是你亲哥！他缓了口气，对她道：“谁敢说我妹不好，我对他不客气。冬至，我有女朋友。另外呢，那时我一见到你照片，就认定你是我妹了。韦西不在了，我们做兄妹，就当韦西还存在一样。这样不是很好吗？” 韦冬至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你赌咒发誓不追我，有点奇怪。我也很没面子。所以不想对妈说。” 宁柯这才放下心。他道：“说不说没关系。以后你不再奇怪就行。你就当我是韦西，其他都不是事。” 韦冬至对他露出了开心笑容。宁柯也觉得一下子阳光满地。 说到工作的事，韦冬至表示她与一家杂志社签了合同，毕业后去那里上班，从实习记者做起。过了下个月，再下一个月，拿到毕业证，她就去报到了。 韦冬至说是谌叔的战友牵线介绍的。宁柯想也就是死去老爸的战友关照的。他们那些战友十分重感情。 宁柯很为她高兴。说想送一样礼物给她，作为她毕业、参加工作的贺礼。问她想要什么？ 韦冬至歪头想了一会，问他：“什么都可以提吗？” “什么都可以提。而且我刚得了一笔钱，你可以大胆一点。”宁柯鼓励道。 “好。我这个背囊用了四年，款式过时了。你送个新款的给我吧！”韦冬至笑着道。 宁柯鼻头发酸。他抹了一把脸道：“好的，好的。”过一会，他故意低声下气道：“妹啊，我是在社会上混的人。你刚参加工作，要是让朋友们知道我只送一个背囊作贺礼，会被人骂我的。我再搭部手机，你看怎样？” “手机啊？”韦冬至心动，有点向往，不过很快颓丧道：“妈不会同意的。” “老妈…阿姨那里我去解释。”宁柯立即道：“就这么定了。到时我会想个好的借口的。…今天你想吃什么，哥请！” 韦冬至看他一眼，觉得他与哥哥韦西真的有点像了。她心想，哪次不是你请？考虑一下，她道：“我快要参加工作了，现在起要学习成人礼仪。柯子哥，你今天请我吃正规西餐，教教我，怎样？” 宁柯“啪”地打个响指，笑道：“ok，咱们今天就吃正宗西餐！” 第178章 西餐礼仪 韦冬至在心里接受了宁柯做哥哥的想法。她下月大学毕业，宁柯说请她吃饭，问她想吃什么时，她提出吃正规西餐，学学礼仪。 宁柯把她带到一间港式西餐厅，坐下后低声道：“冬至，这也不是最正规西餐。咱们从普通的试起，一步一步来。最后面到法餐时，半个小时上一道菜，你才能够习惯。” 韦冬至点头。她想的不是能不能习惯上菜，而是听宁柯意思，以后会经常和她一起吃西餐。她俯首正想询问，一位女领班过来点餐。 宁柯把主餐牌递给韦冬至。韦冬至看了看，还给宁柯，道：“哥，你帮我点吧！” 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字“哥”称呼他。宁柯心怀大慰，却不动声色。他为二人点了餐。 领班走后，韦冬至道：“柯子哥，我看你也不工作，就是到处玩儿。虽然你家有钱，却也不大好。” 宁柯注意到她把称呼改回去了。他问：“你是想说什么？” 韦冬至道：“虽说你认我做妹，我也开始接受了。可是你请我吃饭，花的是家里钱，没意思。” “你意思是花自己挣的钱才踏实呗。”宁柯笑道：“妹，哥其实很挣钱的。你就要上班的单位不是经济杂志社吗，到时你采访采访你哥我，就会知道了。” 韦冬至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还欲问时，汤上来了，二人便开始喝汤。 港式西餐到内地，都是改装版，勉强凑合。一路上菜，一边吃，宁柯给她讲讲餐具用途，用餐细节。一顿饭两人吃得都很愉快。 吃完饭后，宁柯带她到品牌店，给她买了一大一小两个包。一个是背囊，一个是挎、提两用手包。 背囊价格已经超出韦冬至预料，再看到手包价格，她更是犹豫。宁柯拉着她胳膊，不给她反对机会。最后，韦冬至把背囊杂衬清空，把手包装进背囊里。这才背上背囊。 宁柯背起她原来的背囊。二人离开。 默默走了一段，韦冬至主动挽着宁柯胳膊道：“哥，那个手包太贵了。你确定没有打我主意吗？” 宁柯不知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他站住，盯着韦冬至问：“你看着我的眼睛，里面有欲望吗？” 韦冬至真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道：“没有。很纯洁。” “这就对了！”宁柯道：“我知道，男生对女生献殷勤，多数都有欲望。这也没什么错，女生也喜欢。但我对你不同。从韦西给我看照片，我就认你做妹了。他出事后，我越想越觉得，他那是托付我照顾妹妹。你不要有负担。” 见路人有瞧他们的，韦冬至拉着他胳膊慢慢走。边走边道：“我的同学里，有人交了男友，吹嘘说什么都试过。还有人交了几个男友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怕到时我不好意思，只能以身相许。还是上了你的当。” 宁柯哑然失笑。自己这妹妹过了二十一岁，不是小孩子了。幼薇和自己发生关系时，刚满十八岁。卓娅、宁曳她们，也很早就偷尝禁果。 由于父亲早逝，哥哥又飞机失事，老妈独自承担一切，这妹妹韦冬至才很自律。因为怕增加老妈的担心。 她其实早懂了。 宁柯道：“对我以身相许，一切就变味了。我也有心理障碍。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骗的。你已不是小孩子，现在可以接触其他男生，交往男友了。老…阿姨应该能接受的。” 韦冬至忽然道：“我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柯子哥你和我试试吧？其实你不用给我买东西，我也是愿意的。”说完，似笑非笑看他。 还是出问题了！宁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他咽了下口水。道：“妹，假如韦西对你说这样的话，你是什么感觉？” “绝对不行！我是亲妹耶。他也不会那样说。”韦冬至立即道。 “对呀！”宁柯道：“我是当自己是韦西才找你的。否则，我找你干嘛？我有女友，还不止一个呢！都应付不过来。” “知道知道，别再说了。…对了，哥，你那些女友是不是都比我漂亮？”韦冬至忽然换了话题角度。女人就是女人，听说其他女人，第一时间必然要比较。 宁柯道：“到时介绍你认识。你自己评价。总之一句话，当我是韦西就对了。” “好吧。哥！”韦冬至终于知道底线了，也就不再胡思乱想。 宁柯长吁一口气。妹妹把思想摆正位置，比什么都重要。 自己千辛万苦穿越回来，为的什么？还不是老妈和妹妹！ 搞定一个，下一个是老妈。也要让她接受自己。不过老妈那里难度大得多！但也没老妹这里复杂。 宁柯打车送韦冬至回家。等她进小区后，在摊上买包烟，走到街心公园边上，坐那里抽一支。 这一带是韦西生活了很久的地方。老爹牺牲后，房子是作为抚恤金一部分分配的。那时韦西十岁，妹妹才两岁。 有些路过的大叔、大婶，宁柯依稀还有印象。但他们肯定是不认识自己的，因为现在的自己是宁柯，不是韦西。 宁柯就这样接连抽了几支烟。 … 圣骑士俱乐部。 卓娅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是一位朋友刚刚发来的。也是圈子里的人，圣骑士俱乐部会员。宁柯过去也在这里混了很久，他与幼薇的事，俱乐部几乎都知道。而他与卓娅的事，只有走得近的朋友知道。 照片里，宁柯与一个显然是学生的女孩，很亲昵在西餐厅吃饭。 然后是逛街、购物，宁柯背着一个女式背囊…两人好像还在街上吵架了。 他是学生控？卓娅第一反应是这个。 幼薇那时就说，她第一次时刚中学毕业，自己傻傻的，任由他摆布。不过很刺激，因为他有很多花样。 卓娅承认自己就是因为听幼薇说得多了，才生出要和他试试的念头。并且随着时间过去而强烈。 也许所有闺蜜撬男友的故事都是这么发生的。卓娅想。 千万别同闺蜜讲男友！尤其是秘事。卓娅总结道。 她心里叹口气，放下手机，要服务生取来自己的存酒，看着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慢慢品尝。 正在这时，电话闪烁起来。她翻转手机一看，是宁柯。 等了一会，她接通电话。 宁柯：娅儿，在家吗？ 卓娅：不在呢！ 宁柯：哦。还忙着啊？…那你忙吧。回头联系。 宁柯在街边抽了几颗烟，心情轻松许多。 轻松的心情就想做轻松的事情。哪知给卓娅电话，她这会似乎还在忙。因为她的语气从来不是如此平静的。可能单位有事加着班。 他从通讯录翻出陈雨妍的名字，犹豫着要不要拨通，或者发个信息。 一直以来，陈雨妍偶尔会发条信息给他，表达意思还是那个：没有其它目的；就是有和他做爱的冲动、想法。 宁柯一般不理会。有时回一句类似的话：有需要就主动约约之前男友。也许有惊喜。 陈雨妍有两次回道：试过了。特没劲！ 宁柯不敢再提建议。 宁柯望着手机看了两次。还是放弃了想法。 自己的麻烦不算少。能避一个是一个。 第179章 阴差阳错 宁柯与妹妹韦冬至进行了极其坦诚对话，卸下心头一大包袱，情绪前所未有的高。 他想约卓娅“抒发”一下心情，哪知她不得闲。 还有一个可以约会的对象是陈雨妍。但他怕越扯越深，想一想放弃了。 于是他来到明一俱乐部，打算游泳发散一下精力。 明一是顶流俱乐部。配套设施超一流。有两个游泳池，标准不同。 他选了50mx100m的那个。 真正的宁柯是个花花公子，也是健身达人。接管他身体的韦西，感觉自己除了飞机失事那次，其余时候运气还是蛮好的。上次接管韦西风是如此，这次成为宁柯也是如此。 宁柯一趟自由泳去，一趟蛙泳回，再一趟仰泳去，一趟蝶泳回。两轮八百米休息一下。 游了不知多少轮，有些累了，他躺在躺椅上，盖上毛巾眯眼休息。 忽然有道娇声在耳边响起：“哥哥的泳姿真帅啊！” 宁柯睁眼，见到一个戴着泳帽，泳衣裹得严实的女子半蹲在躺椅边对他说话。 她的眼神灵动，腰肢纤细，泳衣里面却鼓鼓囊囊，很是性感。 宁柯笑道：“妹妹也是来游泳的吗？” 女子道：“真伤心啊！我跟在哥哥身后游了这么久，你却不理人家。” 宁柯愕然。他还真没注意。 既然对方这么火辣，又这么主动，他的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 他今天本来就有点激情，只是女友没空，自己又不想找陈雨妍发泄。这时有人送上门，大可一试。 于是宁柯的本性发作。他故作贫嘴道：“妹妹如此性感，我怎不着迷。如果不理前世今生，我即刻就想和妹妹疯狂一把。” 女子笑道：“哥哥性格我好喜欢。”说着伸手拉住他的手，牵着他走进了一间单独盥洗室。 两人一番翻云覆雨后，稍事休息。各自穿好泳衣，又笑拥着走进一间干蒸房… 这样的行为在以前的宁柯是常事。对韦西来说则是第一次。 最后宁柯拖着疲惫的身体，就在俱乐部住了一晚。 当然，按说好的，两人分了手。他是一个人住。昨晚二人从头至尾都没问对方姓名、来历等等，语言交流都仅限于身体和动作。 直到第二天中午醒来，他才发现卓娅打过电话，也发过信息问他在哪儿。 宁柯不紧不慢刷牙洗漱，到俱乐部餐厅坐下后拨通了卓娅电话。 很快接通了。 卓娅：“柯子，你终于打电话了。你是生我气吗？不接电话也不回信！” 宁柯：“生气？生什么气？我刚刚才睡醒啊。” 卓娅：“才…睡醒？哦…那你在哪？” “明一。”宁柯道：“昨天你没空，我到明一健身、游泳。游累了就睡觉。才醒来。这会在餐厅，打算随便吃点。好饿。” “哦…”卓娅在那头不置可否。过一会才道：“那你快吃点东西。我在办公室呢。” 收线后，宁柯察觉，昨天和今天，卓娅与平常不一样。 基金会出事了？宁柯摇摇头。那个基金会是头部事业单位，后台根深叶茂，厉害得很。能出什么事！ 他的身上昨天被人整出了淤斑，心里有鬼。所以明知卓娅在电话那头犹豫，他应该主动邀请她过来，却不敢。 吃了东西之后，他立即回父母那里去。他怕卓娅一会来电话， 找不出推辞的借口。 母亲曾美怡见到他，在他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后道：“柯儿，你怎么一幅很疲劳的样子？是因太不节制吗？你昨晚也不在别墅那边。要不搬回家来住吧！妈给你好好调理一下。” 宁柯搂住母亲道：“妈，我是在俱乐部训练过度了些。晚餐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大快朵颐吃一顿补补。” 曾美怡一听他说要吃好的，赶紧去吩咐厨师准备。 宁柯几世为人，三重人格，对这位母亲却没有一点违和。他感到非常幸运。 果然，下班前卓娅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做什么？宁柯故意靠近母亲附近，一边和她讲话，一边和母亲说事。最后成功避免了约会。 结束通话后，卓娅翻开手机里的照片，看着学生模样的女生和背着女生背囊的宁柯，心里一阵愁肠百结。 她开车到俱乐部，一个人在餐厅找个靠窗位置，点了几样东西，开瓶洋酒，慢慢喝起来。 这里是她经常出入的地方，认识她的人很多。不一会，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走过来，很绅士问她：我可以坐下吗？ 卓娅伸手示意对方请坐。 男子道：“卓娅，最近心情不好？” 卓娅望了一眼窗外，宽阔街道上万盏灯火、车水马龙，她心里却孤寥寥的。她道：“吕贝曦，看起来你心情天天都不错啊！” 服务生过来为吕贝曦添了餐具、酒杯，倒了酒。 吕贝曦端杯对她道：“卓娅，不管心情好不好，走进餐厅，见到你，心情就变好了哇。” 两人笑着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是老熟人，上一辈人就有来往。曾经有一阵子吕贝曦对卓娅展开追求，没得手。但关系一直不错。 一瓶酒喝完时，两人也聊了很久了。时不时吕贝曦说什么还引得卓娅笑起来。 最后，两人搀挽着进了一间豪华套房。 卓娅甩掉高跟鞋，倒在大床上，对吕贝曦招手。 吕贝曦靠近，慢慢动手抚摸，见她扭动起来，便解除她的衣衫… ***** 宁柯到底还是在父母那里住了下来。 主要是因为身上的淤青不容易消散。 他想不明白，那女孩怎么那么喜欢在他胸口吸吮，搞出几个十分清晰的印记。 虽然她的样貌、身材、皮肤、功夫堪称一流，但他决定，下次遇到她也要保持距离。 第二天，他一整天陪着母亲。甚至陪着她去了一趟时装店，去取定制的衣服。 晚饭后，宁柏珀对宁柯说，尼莫达尔公司那边，股权转让协议已经由宁曳签字寄回，马上与其它材料一起交有关部门办手续。管理人员也按金智敏要求派出了。 宁柏珀问宁柯要现金还是物业，或者其它？ 宁柯回答考虑一下再说。 宁柏珀笑着说“随你”。 宁柯是想弄套房子到妹妹韦冬至名下。不过不知会不会吓到她。 她总是怀疑他打她主意。甚至同意满足他要求，和他试试。 对她的警惕性，宁柯一点不觉奇怪。但对她的提议…唉，这社会都这样。妹妹也不能免俗。 自己也不能太急。他想。 第180章 淡淡而去 宁柯在父母家待了两天，身上的淤青集中在三点，但还是很明显。他没给卓娅打电话，她也没电话过来。 到第三天下午，宁柯觉得有些不对劲。无论基金会发生了什么事，卓娅不会不与自己联系。 一定有其他原因。 于是，他使出了自己的手段。星狗出动。 这是他第一次对朋友、亲人用这个方法。主要是他不想解释自己身上的印记。否则他会亲自过去看看，而不是用这超常办法。 要是最开始那天就让卓娅发现身上淤斑，自己随便扯个谎。以卓娅的性格，她明知是假，也不会太介意。但错过了第一天，这法子就不能用了。这里涉及到欺骗与否的问题。 第一天扯谎，证明自己没当回事，她也不会太当回事。扯谎就是变相认错，不是欺骗她。 过了第一天，再扯谎，只能是欺骗了。宁柯做不出。也不屑于那样。 结果，星狗探查的情况让宁柯沉默了。 她与吕贝曦在一起。 宁柯与吕贝曦也认识，不过是点头之交，互相没有来往。 宁柯有三重人格。 以韦西风的人格，吕贝曦必死！但现在显然不至于。 以韦西的人格，应该妒火中烧，出离愤怒。也没必要。 那就按宁柯的人格路子来。就像与伍幼薇的关系那样，渐渐淡去。 宁柯的人格特点是，对自己执着追求的东西，宁死不弃！ 但伍幼薇也好，卓娅也好，显然不是的。 宁柯拿定主意后，也没过多纠结。他搂着母亲曾美怡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哄着她同意自己过去别墅那边。 第二天，宁柯到专卖店去取了自己订购的水果手机，然后约妹妹韦冬至到另一间西餐厅，坐下后把手机送给她。 韦冬至十分开心。拆开后，拿着爱不释手。 服务生拿着菜牌、酒水牌过来，还是宁柯点了餐。 韦冬至收好手机，却苦着脸道：“哥，我很喜欢这手机。可是给老妈见到…” 宁柯听她嘴里叫出的那声“哥”自然顺溜，老怀大慰。他对她道：“你就说是我送的，看她什么反应。” 韦冬至道：“我已经说了背囊是你送的。手包还不敢给她发现。现在又说手机…哥，干脆假装是你追我得了。” “不行不行。”宁柯道：“我真不能追你。那样我会有罪恶感，以后说不定就不想见你了。这样，你就说是对你有好感的男生送的。她再往下追问，你不答。她也不会怎样。因为你长大了。” “也是。”韦冬至道：“就当是我给男生骗了，换回一部手机。这种事也不新鲜。据说同学里大有人在。…不对，”韦冬至忽然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我是处女呃，不能这么便宜。” 宁柯对自己妹妹的脑回路有了一些抗拒力。他小声道：“反正你就这么说吧。估计老…阿姨也就啰嗦一阵。” “对、对。”韦冬至道：“我按她的要求守身如玉，弄到自己到现在傻乎乎的。听说男生们还嫌弃处女呢。哥，你不是有许多女友吗？是喜欢处女多些呢还是…” 宁柯摆手制止她继续问。对她道：“妹，你是成年人了，做事可以自己拿主意。比如你说女孩第一次的事，如果缺钱，又喜欢手机，打定主意用第一次换部手机，也没什么。关键是别前脚换了手机，后脚就后悔。所以呢，你最好是遇到喜欢的男生，同他尝试第一次。” 韦冬至严肃点点头。她盯着宁柯，正欲张口说什么，宁柯抢道：“我不是你的菜。” 韦冬至灿烂一笑，满室生辉。她低头轻声道：“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到你？” 宁柯道：“估计你也没什么很熟的男生。唉，以后别封闭自己，多接触一些人。再说了，还有哥帮你参考呢，不用怕。” 韦冬至深深点头。拉过宁柯放在桌上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这顿饭两人吃得更轻松愉快。最后韦冬至还要了一份冰激凌。宁柯等她慢慢吃完，说说笑笑送她回家。 之后，宁柯还是在那个街心公园边上，坐那抽了很久的烟。 …… 金智敏按规律约宁柯吃饭，两人在包房里密谈许久。 公司上市与不上市的区别很大。上市后资金充裕了，但资金必须有项目消化。并且项目盈利压力极大。一旦亏损，后果难以预料。 哪像以前，亏了就亏了，手头紧点而已。金智敏现在可不能那样想。 金智敏问起对公司业务开拓方面的建议，宁柯提议他考虑一下朝新媒体那边靠过去。 一方面，公司原有主业有传播的概念和内容；另一方面，新媒体空间很大，容得下资金投入；还有重要一点，金氏家族占据着这方面要津。 金智敏兴奋地抓住宁柯的手，说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宁柯抽回手，厌恶地甩甩，道：“美女这样拉我还差不多。” 金智敏忽然沉默下来。很久没说话。 菜上来，酒倒好后，两人碰了碰，干了一杯。 金智敏轻轻道：“吕贝曦那里…” 宁柯笑道：“卓娅是受幼薇影响，对我好奇。乘兴而来，心尽而返。正好我也想歇歇。吕贝曦是好人，不要误会他了。” 金智敏这才点头而笑。他和卓娅是好友，可不想看到他们翻脸。以他对卓娅的了解，应该是宁柯倦了在先。而以他对宁柯的了解，这哥们确实难以在一个女生身边坚持太久。 金智敏忽道：“哦，对了，我收到两个与你们宁家有关的消息。其中一个与你有关，你想先听哪个？” 宁柯道：“宁家的。” “嘿嘿，就知你是这样。”金智敏道：“据说宁柏珀与田婧闹掰了。” 宁柯点头。难怪自己从西部高原回来的那次聚餐，没见到田婧。 他继续看向金智敏。 “田婧的表妹袁依娜，据说刚从欧洲回来，公开宣称要和你来场死亡飞车！”金智敏幸灾乐祸道。 死亡飞车是圈子里活动，宁柯丧命的那段跨海大桥就是其中一段。 宁柯摇摇头未置可否。 现在的他可不是以前的宁柯。他有星狗，赛车？谁还赢得了他！ 不过，现在的宁柯，对输赢没有兴趣了。 即便是喝酒，他也只是为了融进人群凑热闹。赢，在这一域，对他毫无意义。 第181章 新节奏 宁柯与妹妹的关系越来越正常。韦冬至也没有任何违和感了。 韦冬至确实起过念头，要把第一次给宁柯，可却遭到他坚决拒绝。 开始时她有点伤心。自己样貌、身材也不差呀，宁柯干嘛看不上自己？又不是要代替他的女朋友！ 她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应该试试那个。相好的女伴还常拿这点笑话自己。自己熟悉的男生，也只有宁柯最合适。 后来感到他不是嫌弃自己。他是真的不愿亵渎与哥哥的友谊，更愿意以兄长身份与自己交往。她也就踏实了，安安心心做妹妹。非常妥帖。就像是哥哥韦西又回来了。 宁柯感受到韦冬至心态变化，也就放了心。他按计划带她熟悉西餐，最后找到一间规模不大的法餐厅，让她见识了什么是悠闲用餐。 韦冬至已经拿到学位、毕业证离开学校，过几天就去杂志社报到。 从韦冬至那里得知，杂志社有位领导是老爸、谌叔的战友。这样妹妹多少会得到些关照。 妹妹的事有了着落，宁柯放心了许多。他打算在韦冬至报到上班后，去南方走走。坦白说，他对温景仪的好奇一直没褪，也怀念与她互动的细节。 陈雨妍还是时不时发信息给他，聊聊天同时撩撩他。他依然不为所动，和她友好闲聊，不提约会。 没有固定女友，就得找条路子，约会女孩而无需顾忌的那种。他想着。 有一天，他拉上金智敏，去到一间很久没光顾的会所夜场，喝酒胡闹间，终于打听到了一位老熟人。 来人见到是他，热情扑到他怀里，红唇往他脸上直印，小手也不老实到处乱摸。 纪晓颜，三四线艺人经纪人。 宁柯找她，没别的事，只有一个目的：结识妹子。 卓娅分手了；陈雨妍有手尾；温景仪远水解不了近渴；神秘女郎不知是什么底细，也没再遇到过。他这阵子没去过明一。 但有需要也得解决。 纪晓颜就是最好的选择。认识她那时，她二十多，现在差不多三十了吧。具体多少，宁柯不知道，也不重要。 纪晓颜在夜场忙的很，只能时不时过来招呼一下宁柯。 过了凌晨，宁柯与金智敏拿着纪晓颜送来的钥匙，上楼各自进房，洗澡休息。 纪晓颜进来时，宁柯已经打坐一阵子了。 她笑着对宁柯道：“柯弟，姐姐先去洗洗。好多年不见弟弟，却听了弟弟不少传说。等会要好好聊聊。” 宁柯问：“我能哥们安排好了吗？” 纪晓颜道：“你对姐姐没信心了啊。姐姐怎会那么粗心？放心，一个三线演员，刚在一部大剧里出演配角，说不定一播出就大红大紫了呢！” 宁柯不再过问。站在宽阔的洗澡间边上，看她解衣、放水、冲洗，和她聊着这些年的新鲜事。 过了这么多年，这女人保养的不错。青涩消褪，多了些熟女韵味。 他们心中都有数，二人间的那点事不是目的。一番激情搏杀后，纪晓颜一边为他按摩，一边介绍自己手头的资源。也重点推荐了两个人。 他这算是又找到了组织。 宁柯不是原来的宁柯，何况还经历了卓娅的事。他觉得，还是依靠纪晓颜这类朋友解决一些需要更合适。 还有几处路子。既然她这里重新联络上了，那就试试再看。 第二天中午，四人一起简单吃饭。金智敏说要回公司，带着那女孩走了。 纪晓颜也离开，准备去迎接晚上新的一天。 宁柯回房间休息。 下午两点多，有人敲门。宁柯从猫眼看了看，开门让她进来。 一个应该不到二十岁的女生。 二人互相自我介绍。 女生取出身份证给宁柯看。 翟雨晴，十九岁，西北某市人。 她说自己是艺术学院学生。 宁柯将身份证还给她，对她点头认可。自己坐下了，示意请她也坐。 她见宁柯点头，收好证件，没有去坐。而是过来为宁柯按摩肩膀。边按边说道：“大哥，你给颜姐提的要求有点与众不同啊。” “要求？”宁柯问：“什么要求？我提过了吗？” “大哥，颜姐说没有豪车的不考虑。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宁柯莞尔。他确实跟纪晓颜说过，自己没车，也不想开车。介绍的女孩最好自己有车，否则，出行只能叫网约车。 纪晓颜知道他出车祸的事，也不奇怪。 没想到她把他意思传成没豪车不考虑。 “那你开的什么车？”宁柯问。 “我的是一辆卡宴。是去年一位南方客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翟雨晴道：“哥，我可不是暗示你送礼物给我啊。颜姐交代了，若我没留下就罢了。若是哥你留我，千万别耍心眼。惹哥你不高兴，立马回西北去。咱是西北人，直来直去，只想陪得哥你开心些，得到该得的回报。哥你信俺吧，不会乱来。” 与夜场女生打交道，宁柯经验丰富。他道：“我刚与女友分手。一时半会不想交固定女友。但也不能憋着对吧。晓颜是我多年好友，一切交她安排吧。” 两人这算是确定了分寸。于是先云雨尝试一场。宁柯感觉还不错。 宁柯说的也是实话。不想交固定女友，也不能憋着。找这些夜场女生，亦妓亦友。纯粹泄欲也行。一起吃饭聊天也行。出外旅行作伴也行。几种角色，她们都是完全能胜任的。 有纪晓颜在后面盯着，她们也不敢胡来。 古老行业，她们也是有行规约束的。并且严的很！ 在那个会所待了两天后，他对翟雨晴说到时再联络她。同时表示，她无聊时也可联络他，碰巧有空他也会赴约的。 翟雨晴抱着他，表示对他这个承诺很欢喜。 两人又黏糊半天才分手。翟雨晴要求送他回去，宁柯没同意，自己打车走了。 夜场红牌见识的男人也多。翟雨晴还是感到这位大哥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她还说不上。 韦冬至报到后，陪宁柯吃饭的人换成了翟雨晴。 认识宁柯后，翟雨晴也调整了自己的作息。她把学业时间单独列出去，把其余时间排出来给宁柯一份。会所那里，接到纪晓颜调动电话她才过去。多数有大客户的女生都是如此安排。 像翟雨晴这样的女生，也不是因品行问题而奔赴夜场。开销来源、大环境、观念变化…都有点关系。 反正青春一场，自己做主。 她们也知道这晚饭吃不了几年。大多数女生都有自己未来创业规划。 翟雨晴觉得与宁柯相处的模式挺好。起码作息规律了，对学业影响就小了。 宁柯也觉得这样很合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压力。 第182章 远走 卓娅坐在办公室，对着手机愣愣出神。 他真的是学生控、喜欢在西餐厅对学生下手？可自己与他在西餐厅也… 之前的那个女生，她托人查过了。普通家庭出身，刚毕业。进了一家大型杂志社。 他们只在西餐厅约会。没拍到过去酒店开房。也没见到宁柯带她回家。 奇怪的是，她被宁柯冷落、背叛，却毫无知觉，也不着急。 而后来的这个女生，虽然也是大学生，却是不折不扣的夜场红牌。 为什么前面那个女生一参加工作，他就抛弃她？卓娅实在难解。难道学生控就是这样子？ 后面这个女生住高档公寓，开保时捷。但每逢到学校上课，就打扮得十分质朴，坐地铁过去。 她显然是那种双面学生。汉城高校里有点姿色的女生，都熟的套路。 他们约会的地点都是在会所里。 宁柯是夜场浪子，这点卓娅早就知道。伍幼薇也说拿他没办法，所以总是想和他一起出国。 但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学生妹？甚至连对方是夜场红牌都不在乎？ 卓娅实在不解。 同时，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他不过是与那个学生玩玩，就该假装不知道。 反正他偶尔这里玩一下、那里玩一下，最终总会回到自己身边。 哪个男人不玩呢？男人不在外面玩，只有一个原因：没钱！ 只要对自己真诚、当自己是归属就足够了的呀！ 现在，自己不联系他，他也不打电话来。不用说，是知道自己与吕贝曦的事了。 一切已无可挽回！这是卓娅的判断。 她很是气馁。深感自己走错了一步路。 男人可以错，只要回头，女人往往更加珍惜。 女人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卓娅深知这点。 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没有太多犹豫，她向单位提交了辞职报告。 然后开始办理出国手续。 伍幼薇在a国，那她就避开a国，选择去e国。那里的亲戚、朋友、熟人也多。 后来，过了大半年，宁柯从金智敏那里得到消息：卓娅到e国去了。 宁柯听了，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笑了笑。 这是后话。 ***** 宁柯到南方的计划没有实施，因为他遇到了另一件事。 他是明一俱乐部会员，自然要常去那里活动才合算，否则白交那么多会员费。 明一俱乐部项目很多，对会员全是免费的。只在请教练时才需另外计费。就像宁柯请简约炘那样。 宁柯上次去西部高原时，看见有人骑马旅行。他觉得到了西部、西北、北部区域，骑马旅行是不错的方式。 因为这世界没有灵气，人走路很累。坐在车里旅行，又仿佛打乱了与自然的共振，感受很差。 骑马就很好。 明一俱乐部有马场，可以学习马术。简单的就是学骑马；复杂些的是普通马术比赛项目；另外有一块是专业队训练。 宁柯决定从学习骑马开始。他选了一个教练：崔会永，37岁，h国退役专业运动员。 与崔会永见面，办好手续后，敲定了日程安排。 到了约定时间，宁柯来到马术部，找到崔会永，两人换了服装，提着工具一起朝马场走去。 半路上，一匹黝黑色的马挡住了他们去路。马背上坐着一人，全副武装，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孔，但身材显然是女子。 崔会永汉语不错，他点头挥手打招呼：“袁小姐，下午好！” 马上之人道：“崔教练好！崔教练收到新学徒啦？”清脆的女声。宁柯听了觉得有种熟悉感。 崔会永道：“是的。宁先生打算从骑马学起。” 来人却道：“崔教练，你先去忙其它事吧。我和宁先生谈谈。” 崔会永看看宁柯，宁柯点点头。崔会永往回走去。 来人翻身下马，摘下头盔，似笑非笑望着宁柯。 游泳馆的艳遇妹子！宁柯认出了她。刚才崔教练称她袁小姐。 宁柯道：“hi，我们又见面了。我姓宁。你姓袁是吧？” “我知道哥哥姓宁。”袁小姐依旧笑着，道：“我一直等着你！我还以为你不来明一了呢。” 宁柯脑子转了一圈：她话里意思是说，那次艳遇时她就知道自己姓宁。 袁小姐…宁柯想起来了，金智敏说田婧表妹放言要找自己比赛，就是姓袁。当时没记他说什么名字。 “你是田婧的表妹？”宁柯问。 “正是。我叫袁依娜，宁柯哥哥。”袁依娜靠近了他。 两人那次短短时间激战了几个回合，所以宁柯身体也不排斥她，任由她蹭挤。 他想起了胸口淤青的事。严格来说，自己与卓娅疏离与她有点关系。 但现在算那账没有意义。 宁柯今天目的是学骑马。他道：“袁小姐，你骑马动作很熟练呐。我也是来学习的。我们改天再聊好吗？” 袁依娜道：“不用改天。今天我教你好了。放心，我家是这儿股东。不会有事。” 宁柯回头望一眼，崔教练早不知躲哪里去了。他只得道：“这样不大好吧，袁小姐。” “叫我依娜，或者，我更喜欢哥哥叫我妹妹，像上次那样。哥哥不是一向潇洒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婆妈？随我走吧！”袁依娜道。 “好吧，依娜。”宁柯一边随她走，一边道：“我还以为上次是美好艳遇，却原来是被你算计。” 袁依娜牵着马，不便靠近他，回首一笑说：“怎么我觉得非常完美！你敢说那时你不享受吗？有没想念过我？” 宁柯对她并不反感，抵触的是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但他现在调整了自己的生活，由纪晓颜安排某些需要，不愿节外生枝。 于是便道：“依娜小姐，我承认那天的记忆十分美好。不过我听说你是想找我在死亡赛道上比试一次，是真的吗？” 袁依娜牵着马停住。她转过身，问道：“你什么意思？” 宁柯道：“如果是真的，那你回去准备吧！我答应与你比试。不过不要声张。你知道…” “我知道你出过那事后，声张出去你家人一定会全力阻止。”袁依娜沉声道：“但你明白我问的不是这个。” 宁柯无奈道：“我现在只想过安静的生活。” “哥哥是说与大学生在西餐厅或夜总会约会那样的生活吗？”袁依娜忽然又恢复挑逗语气，与她刚才的肃色判若两人。 宁柯心里一凛，自己居然被她监视了。真是耻辱！他道：“随便你说吧。我要叫教练过来练习骑马了。你请自便吧。” 袁依娜小脸胀的鲜红。在自家马场被人驱逐，真是莫大羞辱。不过她脸色很快恢复正常，恨恨盯他一眼，戴上头盔，翻身上马，一溜烟走了。 宁柯看着她远去后，取出手机，招呼崔教练过来教自己骑马。 第183章 各自盘算 宁柯一直不愿以非常之法对待平常之人。查探卓娅与吕贝曦在一起那次是例外。 因为高处不胜寒，俯瞰世界有时很没意思。 他最深处的牵挂是老妈和妹妹。妹妹太弱，他先把大部分精力花在她身上。还没顾得上老妈。 如果以他的手段，老妈和妹妹可以得到所有用钱买得到的东西。可即便那样，她们并不会因此更幸福一些。所以他选择以最自然的方式接近妹妹。 如果老爸和自己能复生，她们愿意放弃所有，只要四人在一起。她们只有这点境界。拥有超越这境界的东西对她们是负担，只会让她们迷惘、感觉无趣。 他对袁依娜说希望过平静的生活，并不是谎话。平静生活才能对应妹妹和老妈的生活。 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忍受他人的把控、玩弄。 父亲宁勿用监视他，那是出于家人的关爱、保护。这是没问题的。 假如他知道卓娅也托人盯梢他，他也能理解接受，只会会心一笑。因为那算得上是爱里包着的妒。 但袁依娜的做法就触碰他底线了。因为她本是不相干的人。 宁柯于是出动星狗，锁定了她。 没想到这一锁定，竟发现了大秘密：袁依娜不是简单的人。她也不是仅仅想和他赛车那么简单。 袁依娜的目标是尼莫达尔公司！准确地说，是尼莫达尔公司获得数据的方法。起源仍是因为他们找到失事飞机。 也就是宁柯本人的秘密。 宁柯当然不担心自己的秘密会泄露。那是不可能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坦坦荡荡公开，也不会有人信。 袁依娜受境外势力派遣，回来搞事，主意打到自己公司头上了！宁柯邪邪地笑笑。这是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找乐子啊！ 金智敏与宁柯定期碰头，日子基本固定，不会差太久。这天两人见面时，宁柯问：“智敏，公司近来招了很多海龟吗？” “不是近来，是一直敞开大门吸纳海外这方面的人。”金智敏道：“我们的数据优势是探索这星球的空白点。至于强国境内，那是有许多限制的，一个不小心踩到雷了，就会得不偿失。上次我们在高原和欧亚点布下的探测器，是受到监控约束的…”金智敏以手指着头上方向。 这个宁柯猜到了。金胖子搞到批文，肯定是有代价和条件的。并且有人为他担保。说穿了，数据使用有一道过滤程序。 宁柯不理会那些。他接着问：“从欧洲回来的人里，有个叫丹尼尔的，中文名邓林，对吧？” “有啊。那小子是个人才，有两个含金量很高的学位。你怎么问起他？”金智敏道。 宁柯点头。他举起酒杯，等金智敏碰了一下后，严肃说道：“胖子，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有些信息渠道，你是相信的吧？” 金智敏酒杯举在空中，认真道：“没有那个，咱们能找到飞机吗？公司能赚钱、上市吗？” 宁柯笑起来，干了杯中酒。金智敏也干了。 宁柯道：“这就够了。你盯着丹尼尔些，但不要打草惊蛇。他是带着恶意回来的。我发现了他的上线。无论他有什么行动，你都不要理会。咱们见面时聊就够了。” 金智敏看着宁柯，忽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但对他的信心则更强。他深深点头。 金智敏家族主要是体制里的，而宁柯的伯父是体制高官，父亲则在能源行业，属于半体制内概念。正因如此，二人成为朋友后，金智敏虽人高马大，年纪大两个月，却以宁柯为主导。因为金智敏在家里既说不上话，又骗不到钱。起码开销都是宁柯去搞。 自从上次找到飞机，金智敏才被家人刮目相看，才会助推他上市。 现在尼莫达尔公司业务开展十分有成效，尤其某些方面反过来成为家族助力，金智敏在长辈面前地位也日益重要。 但金智敏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宁柯，公司重心就是空的，其余一切都是扯淡。 宁柯最后道：“你心中有数就好。万事照常，以免对方起疑。” 两人如常分手。这是宁柯首次对金智敏透露一点底，以后两人再难回到从前的自在无拘状态了。宁柯知道这点，不过也不太在意。 ***** 袁依娜在马场被宁柯“欺辱”，气冲冲离开。 她的“气冲冲”当然是做给宁柯看的。 上次和“哥哥”激情四射作乐后，她对这位盛名在外的花花公子很有把握。 对自己的美貌、智慧、才和财、后台，她极具自信。 回国以来，她做了精心策划，把自己打扮成略带刁蛮的大家闺秀、时尚名媛，游泳骑马，赏花观画，慢慢等待机会。 实际上，她本来就是这样身份。她的家族源远流长，在汉城排名很靠前。 只不过她志不在此，对收集情报更着迷。 袁依娜无聊时，常找表姐田婧，一起打发时间。 田婧和宁柏珀分手后，与娱乐圈的一位编剧混在一起。家人对此十分头疼，关系有点僵。 这天，田婧正在画钢笔画，为那位编剧作家的新作配插图。见袁依娜到来，她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客厅煮水泡茶，招待表妹。 袁依娜笑道：“姐，我前几天又见到你家二少了。” 田婧手里稍滞，道：“那不是我家二少了。你不会是来告诉我，你们又大战了几个回合吧？” 袁依娜摇头：“我倒是想。可是那家伙那天知道了我的身份，居然赶我走。” “赶你走？”田婧道：“上次你说在泳池和他激情，感觉他完全正常。我就不大信。我明明感到他出事后，问题很大。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不对不对！”袁依娜道：“姐，他不但正常，而且正常的过分！他那天还答应了和我赛车！” “什么？”田婧把热茶洒在茶几面上。她覆上一条干巾，递一杯茶给表妹，急道：“娜娜，你千万别胡来！我透点底给你，宁叔其实对他爱惜得紧。要是知道你挑战他赛车，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袁依娜听到表姐这么说，也有点退缩了。涉及到家长，不由得她不冷静些。 宁家是有渊源的家族。宁柯的大伯是实权派，小姑父是扛星的。 晚辈间玩出多大的火花，长辈们都只能记在心里，不会直接出手。就好比宁柯上次赛车出事，宁家根本不能责怪他人。 但现在去挑战宁柯，如果他再次出事，那就很难说。因为他的经历、家长的态度就摆在那，无需再多言。 袁依娜喝着茶，心里盘算起来。 第184章 死亡飞车 宁柯查到袁依娜的目的，也弄清了她在尼莫达尔公司的线人。但还想知道她的背景是什么路数。 尼莫达尔公司的数据虽然敏感，但还够不上关键级别。收集数据的方法途径，一般员工也接触不到。 至于星狗出动搞情报，绝对无人知晓。 她们应该属于某个网络，还有其它目标。宁柯估计。 宁柯还发现：为她跟踪自己的人，居然是属于体制内的。 看来他们渗透的不浅。 那就陪她玩玩。 宁柯按计划去明一俱乐部学习骑马。骑马不难。他很快转入学习马术，也就是如何让马儿配合骑手跨越障碍这些。 宁柯想到了在高原时，许多动物见到自己，都驻足盯视，露出惧怕的神色。 现在自己座下的红马，似乎也有恐惧。于是他尝试以神魂对它传出意念。 居然有反应！ 哈哈，宁柯心里笑道：难不成这些畜牲都有点灵性？ 他也不搞复杂，一天只传达一道意念，慢慢训练、配合。 于是他的马术进步神速。 教练崔会永经常被搞得目瞪口呆。 因为那匹马太配合他了！换个骑手试试又完全做不到。 他开始被传说成骑术天才。 其他马术师经常过来看他练习。 后来，那些专业训练队也来看。 实在因为他骑的那匹马并不怎么样。但动作完成度，常常超出那些名驹很多。 对所有套近乎的人，宁柯一律摆出高冷姿态，通知俱乐部阻拦他们。 他对他们可没兴趣。 袁依娜也常来观看他训练。有时故意站在显眼的位置，吸引他的注意力。 宁柯不搭理。 实在没招了。有次趁他休息，她骑着马过来，哀怨道：“你真的打算不再理我了吗？” 宁柯道：“你什么意思？想怎样？” “我就想请你吃饭，然后…”她故意藏头露尾道。 看看周围没人，宁柯道：“依娜，上次在泳池旁，咱们玩得实在太嗨了。以后再怎么来，也不可能超过那次。所以别提那个了。说点别的吧！” 袁依娜感到被他羞辱。她采取主动的机会，还从未如此受挫过。她热血上头，脱口而道：“那，敢不敢赛车？” “你是说在死亡栈道？”宁柯问。 “对！你赢了，随你怎样。”袁依娜顿了一下，妩媚一笑，道：“要是我赢了，我要你像上次那样陪我。” 宁柯心想，这女人心机够深的。开出的条件就是让你一丁点亏都不吃，看你还好不好意思拒绝！ 可惜她的对手是重生的宁柯。 “什么时间？”宁柯直接问。 此刻袁依娜心里的念头是：最好自己赢了他，像上次那样发泄完了后，拿刀割开他的颈动脉，看着他在地上流尽鲜血而死。 深入渗透尼莫达尔公司可能要靠丹尼尔了！她脑子飞快转动着：再努力一次！ 她笑吟吟道：“哥哥，听说你好久没开车了。我不急，你定时间。” 宁柯点头道：“谢谢！下周一吧。有几天时间准备，应该够了。” 袁依娜点头。翻身上马走了。 宁柯找到金智敏，对他说，一起去把他的车保养一下。 金智敏从头至尾不说话。 一直在4s店看着师傅搞完，花了两个多小时。 宁柯上手绕城跑了一圈后，送金智敏回家，自己开着车走了。 回到别墅，他立即拆掉前后车牌。 … 就在这个礼拜天夜里，确切地说是周一凌晨，有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冲出跨海大桥，扎进了海里。 很快，救护车、打捞队赶到。 媒体、自媒体蜂拥而至。 各种消息、谣言漫天飞。 有传言说，车手是一位年轻美女，与人赛车，酿成车祸。 也有传言说是女子被人抛弃，故意投海自杀。 也有说是醉驾误事。 … 有好事者翻出几年前的热搜，同一地方，有一哥们开车冲进海里，居然没死。就是在水里闷傻了。 ……等等等等， 让宁柯奇怪的是，袁家人收拾了尸体，立即火化归葬。 此事也很快没了声息。像是有力量刻意压制住了。 宁柯在追踪线索时，发现明一俱乐部里的水特别浑。 袁依娜的上线竟然就是自己的马术教练崔会永！袁依娜与他只在网络上联络，并不知他是上线。而他知道她是下线。 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不久，有次马匹受惊，崔教练被马蹄踢中右眼，成了独眼龙。 他养好伤，领到巨额赔偿后回国去了。 宁柯不想往下查了，意义不大。也不打算再去明一活动。会员资格到期不续费就自动取消了。 邓林没有任何动静。他在公司认真工作，谦逊有礼，任劳任怨。 金智敏在宁柯授意下，还是找个借口辞退了他。他什么话也没说，爽快走人。 宁柯不想为这些事费太多神。商业的、科技的、军事的间谍或许到处都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参与其中。 也许这是社会常态。 许多人的生活就是因此丰富多彩。 …… 田婧那天开车跟在袁依娜后面，远远吊着。 她到现场时，只见跨海大桥护栏被冲开一个豁口。 她靠边停车，从几十米高的桥面往下望去，一辆跑车正在下沉，隐约是表妹的红色玛莎拉蒂。 她立即报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再见到表妹时，她已不会再言语。 田婧可以百分百肯定，宁柯的车在前面飞驰，表妹的车冲出海里与他的车没有关系。 她车上的记录仪也证实了这点。 不过，宁柯的车没有车牌。事后也没有媒体爆出事故与宁柯有关。 她也只是对姨妈、姨父说了赛车的事。他们选择缄口不言。 至于金智敏，他像没事人一样。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那辆车也被他放进车库角落，用布盖了起来。 宁柯定期与翟雨晴一起吃饭，在会所约会。 翟雨晴的学习、生活节奏完全正常了。渐渐没有了夜场女孩的气质，形象阳光了起来。 时间久了，两人聊天也就随便了许多。有次，她对宁柯道：“哥，以后我们到我那里约会吧！没必要在会所浪费钱。” 宁柯笑道：“不去！你那床睡不下去。” 翟雨晴知道他什么意思。便道：“反正我那房子是租的。我们换个地方租房就可以了啊。” 宁柯道：“你打算和我下蛋孵鸡仔，天长地久啊？” “哥，以后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让我陪到大学毕业，我不用去陪其他人就行了。你看行么？”她拉着他胳膊，恳求地看着他。 宁柯知道她们行业的规矩。下海容易，上岸难。现在因为宁柯，没人强迫她陪别人。如果没有长客，她是没多少选择的。有时一天不止一个客人。 这样一来，所谓读书，想真正学到本事，往往就难了。 你的时间自己把握不了。在如今世道，老师无法干涉你的私生活，却也不会认真教你。 翟雨晴应该是想专注于学业。宁柯估计。 他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忽然跪下，双手抱着他的腿，把脸挨在他大腿上道：“我刚进学校时，贪图虚荣、享乐，由师姐带着走上了这条路。我也不后悔。可是哥你如果帮我，我想认真读书学习，走回正轨。这一年多，我小心伺候客人，存下了一点钱，够我读书开销。只要哥你护着我，不用陪其他人就成。我可以租最简单的公寓，节省开支。不用你花钱。” 宁柯把她拉起来，在她脸上拧了一把，道：“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去弄好自己的事再说。纪晓颜那里，我来处理。不用担心。” 翟雨晴立即抱住他，开始动作，算是报答。宁柯也就由得她来。 第185章 混 翟雨晴对宁柯提出一个希望。宁柯考虑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花点钱而已，就答应了她。 他找纪晓颜吃顿饭，顺便玩玩。把事情说了，转点钱给她了事。 有点像从前青楼女子赎身。 纪晓颜混这个圈子，那些公子哥儿心血来潮干的事，她见得多了。 还有人前头花钱赎了人，转身就忘了这茬。女孩左等右等不见人，打电话过去，人家根本搞忘了。——这样的事，纪晓颜手底有个女孩就遇到过。 纪晓颜忽然对他神秘一笑道：“弟，你知道吗，着名影星朱槿老公破产，也名列晚餐簿，明码捞身子钱了。她的簿子由我一个姐妹打理。你有没兴趣？姐给你牵线，保证轻松约到。” 朱槿正当红，一线明星，宁柯也知道。没想到老公亏了钱，她也走这条路填窟窿。他笑道：“我估计她在床上比你差远了。不过这种人，玩的是臆念。你帮我约吧。试过了好吹牛。” 纪晓颜听他说自己比朱槿强，很是受用，脸上笑出花来。她道：“好。等我消息。” 过了两天，纪晓颜为他约到了朱槿。 这种人最大的麻烦是保密。宁柯遣散了保姆和工人，纪晓颜开车把朱槿带到别墅，在地下车库把她介绍给宁柯后，一个人走了。 宁柯领着她从内梯上到卧室，在那里慢慢喝点酒，聊聊天，做点事。 可能因为走霉运，朱槿最近两年大量拍片，加上接客，皮肤确实不如纪晓颜光滑。 她也深知客人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各种花样，任由摆布。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到第二天，宁柯叫工人、保姆回来。做好饭菜后，宁柯亲自用餐车推到房间，与朱槿一同用餐。 最后，宁柯用保姆车把包裹严实的朱槿送到一座地下车库。 两人聊了这么久，朱槿也知道了宁柯的一点底细。没想到她对宁柯那次车祸的事有点印象。在车库分别的时候，她笑道：“柯子，姐现在是没法子，卖身偿债。改天姐约你，像朋友那样玩儿。” 宁柯诚恳道：“我很敬佩朱姐你。过几天我再约你好吗？” 朱槿笑着点头，在他脸颊上吻一下。拉开车门溜出去，进了旁边一部车。那部车车门早就开着的。 宁柯注意到，司机是个女子，应该是她助手。 宁柯并不是说客套话。他是真的佩服她。 有多少人在老公破产时，一离了之。她这样拍片、卖身为老公还债，堪称道德模范。 过了几天，宁柯在手机上看到关于她的新片消息，试着拨通她留的电话。接通后对方自称朱槿助理，姓李。宁柯报了姓名。 过了大约两分钟，朱槿接听电话。她说当然记得宁柯，还说过有机会像朋友那样玩儿不是吗？宁柯很高兴，说想约她。她与宁柯定了一个日期。 到期时，宁柯按约定在一个车库接上她，直奔郊区别墅。 这次宁柯没遣散工人和保姆，而是让他们正常做事。不过高标准做两人的饭菜。 朱槿不能曝光，自然是躲在卧室里。 宁柯的卧室在二楼，一房一厅一盥洗室，朱槿说十分适应。 这次两人熟悉了，也就更加自由奔放。 以看待女人的眼光，明明朱槿的各种条件都比不上卓娅，但宁柯觉得，事后回想的话，如果没有遇到卓娅，好像没什么遗憾。若没有遇到过朱槿，则会有点遗憾。 反过来说就是，与朱槿共度春宵两次，获得的满足感更强。 哎，这就是明星效应吧。 男人心里，总是藏着一种征服欲望。把一线着名女星压在身下时，最能得到满足。 许多名媛对女明星嗤之以鼻。她们却不知，男人在她们那里得到的再多，也得不到最想要的床上成就感。 事实就是如此，你吹嘘上过某名媛。听者只是想着：到底谁上谁！ 明星则大不一样。 朱槿对宁柯很有好感，做起事来，自己也很享受。朱槿开玩笑说，在他这里财色兼收，大赚了。宁柯受她的话刺激，更加觉得好玩。 送朱槿回去后，宁柯觉得这种经历，两次够了。再来，炒冷饭无新意没必要。到此为止，见好就收，留好念想。 翟雨晴来过电话，说房子换成了合租公寓；纪姐也打过电话来，让她安心读书，说不会再有人骚扰她；问宁柯什么时候有空见她。 她问宁柯什么时候见她，无非是表达自己随时准备尽义务。宁柯对她说：别想那么多。把心思放学习上。有空约她。 宁柯觉得自己差不多完全融入社会了，但是融在女人堆里时间太多。他开始思考做点什么长久可做的事。 在异界做修士，目标就是长生。打坐、吐纳、运功、修行就是日常。这里无法修行，得找点其它事做。 也不急，慢慢考虑。 妹妹韦冬至上班一段时间了，有时通通电话，却没见面。宁柯觉得应该约她吃个饭，看看她过的怎样。 打她电话，通了后，她说在附近城市出差。回去再见面。 也对。她不是学生了。经常出差是一个新丁的必经过程。何况她的单位是杂志社。 宁柯感到浑身轻松，于是回父母那儿去。老娘曾美怡给他的感觉十分舒服，与自己老妈风格不同，骨子里的爱意却是相同的。他很乐意经常回去逗她开心一下。 将来要是能够逗自己老妈史艺琼开心就完美了！宁柯想。 第186章 杂志社 过了两天，妹妹韦冬至给宁柯打电话，说她回汉城了。 宁柯听出她的情绪不高，立即提出请她吃饭，地方任她挑。 韦冬至却在那头笑起来。宁柯问她笑什么，她说见面再说。 两人在城内湖边一间中餐厅碰头。 宁柯见她晒黑了点，参加工作时间不长，语态神情的青涩确实少了些。 合身的裙子配合凹凸曲线，自己妹妹其实是个美人。 找了一张靠湖的小桌子，落地玻璃外是宽阔的湖水，环境很不错。 两人落座，点了菜后，韦冬至才问：“哥，你刚才盯着我看了半天，怎么样？” “晒黑了点，显得更健康。裙子很好看。”宁柯答。 “那我呢？”韦冬至笑着，接着问。 宁柯知道她的心理。一个男生如此接近自己，却自称没有一点色心。她自抑就深信不疑；她自扬则满腹狐疑。 他道：“我妹是大美女。我不是瞎子，看得出来。对了，你在电话里笑什么？” 韦冬至凑近些，轻声道：“我们杂志社有许多男生，他们和我套近乎。我听你的话，跟他们接触，结果，结果发现…”她笑着停住。 宁柯在脑子里转一圈，猜不出她的下文。道：“结果怎样？” “结果都是和我一样的穷人。”韦冬至依然俯着首，更靠近宁柯些道：“哥，我想过了，我不要男友了。穷的我不想要。富的可能就是为那事。没意思！我有你就够了。反正是你说的，什么事都会帮我对不对？” 她的头发扫着他的脸，很痒。宁柯抹了一把脸，道：“对，什么事我都会帮你。但我不能代替男友。” “那，哥你说，交男友就是为了那个么？”韦冬至认真问。 宁柯一时语塞。总不成对她说，先交个男友解决生理需要再说。他道：“算了，先不说这个。说说工作的事，感觉怎样？” 韦冬至往后坐直身子，慢慢道：“我刚工作，还说不上感觉。前几天主任带着我去宋元市，感到在那里处处碰壁。人家不欢迎我们采访。” “为什么？”宁柯问。 “宋元市有个退休局长，曾经是我们杂志社报道过的时代好人。他实名举报当地亮化工程、干部任命有腐败行为，却被抓了起来。杂志社宋副社长让主任带我去调查一下。没什么进展。宋副社长就是谌叔和爸爸的战友，是他帮我进的报社。” 宁柯被她的事难倒了，插不上嘴。 退休局长举报现任领导被抓，报社去调查，只能站在媒体角度，没有强制力。当地必定铁板一块，层层布防。媒体要突破防线自然很难。 宋元市？记得明一俱乐部教练简约炘就是宋元市。 宁柯心里动了一下。不过不必对韦冬至讲。 他只是点了点头。 菜上来，宁柯招呼妹妹快吃。韦冬至也很听话，吃得很欢。 吃完饭，出了饭店，韦冬至很自然挽起宁柯胳膊。 宁柯忽然生出警惕感觉。以前是妹妹怀疑他打她主意，现在他有点怀疑她打自己主意了。 两人沿着湖边走了一段，宁柯心里往下沉。她确实有意无意用胸脯蹭自己膀子。这个宁柯太有经验了！ 他抽回胳膊，看着她。 她装无辜，问：“怎么啦，哥？” 宁柯道：“没事。”然后把手搭她肩上，防着她的胸。慢慢走，又道：“妹，我还有个妹，在外面读书，毕业后留在那里工作。以前我经常像这样搂着她逛街，同现在感觉一样。” 韦冬至道：“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是怕我打你主意呗。不打就不打！我没谈过恋爱。可是我见那些谈过恋爱的同学，除了那点事，就是为钱吵架，或者三角、四角扯不清。我可不想交个男友，为了钱、或是其他女生跟他吵。哥，我有你就够了。你不要再劝我交男友。” 宁柯拍拍她的肩膀，算是答应不再催她。 只要她不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是追她。其他以后再说。 宁柯收回搂着她肩膀的手，牵着她的手。她笑着把头靠在他肩上，十分幸福的样子。而不再成心蹭他。 韦西比韦冬至大八岁，以前她纯粹是跟屁虫，没资格与哥哥勾肩搭背。 宁曳与宁柯只相距一岁多，两人倒经常打闹争斗。 宁柯牵着她慢慢逛。早就发现了她斜背着的包不是上次买的那个，就问：“你怎么不用我买的手提包？” “太贵了！衬不起。”韦冬至道：“哥，我问你一件事。你有没包养过女学生？” 宁柯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韦冬至道：“哥你别当我是傻子。我的同学里，长的好看的，一面和同学谈恋爱，一面在外面有人包着。还有的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她们并不藏着掖着。总有同学动员我，我怕老妈担心才没去。” 宁柯点头。社会风气就这样。他道：“你就别打听哥的事了。你哥我也不算穷人。你要干什么，哥一定帮你办到。只一条，做不了男友！心里障碍太大，懂吗？” 韦冬至点头。其实并不懂，但会听他话。不做男友就不做男友！她有点遗憾。不过有这样一个哥，她也很满足！ 送妹妹回家后，宁柯依然在街口公园边上坐着抽了几颗烟。 第二天，他打电话给简约炘，约他吃饭聊天。 隔天，他回家吃晚饭，对母亲曾美怡说有点事离开汉城几天。 然后，他坐高铁来到宋元市，开始悄悄调查退休老局长、亮化工程、组织部长等事情。 自然，是出动星狗干活。 星狗的效率当然没得说。宁柯也没想做救世主，彻底查个底朝天，只是落实韦冬至他们杂志社想得到的材料。 不久，韦冬至所在的客观观察杂志社经济部主任管建舟，收到一份很大的快件。拆开后，里面有关于宋元市几件事的详细材料和影像、录音证据。可信度很高。 管建舟开始时欣喜若狂，冷静下来之后再反复核对、思索几遍。然后动手写调查报告。 打印出初稿后，管建舟找到副社长宋正奇，由对方定夺文章发不发、发多少、如何发。 宋正奇看了文章和证据材料，感到非同小可。找一把手社长仔细斟酌后，决定召集杂志社高级编辑会议，把管建舟的调查报告先在内部讨论、审核一下。但暂不发表。 两位正副社长都是老狐狸。编辑们讨论但不发表，自然会有人找上门。那时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搞调查，而无需风尘仆仆到处跑，还经常吃闭门羹。 第187章 折中方案 客观观察杂志社主任管建舟收到神秘人寄来的材料，整理后写出了三篇文章。三篇文章出发点不同，看问题角度不同，所用的材料也不同。 副社长宋正奇与一把手丁社长商量后，做了个局。把三篇文章交资深高级编辑传阅、讨论，但暂不发表。 这一做法导致的后果是：宋元市相关人员很快知道了杂志社的文章和证据目录清单。却见不到证据材料本身，无法确认真伪。 官场本来就怕捕风捉影传说。宋元市相关方心里有数，立即派出了公关团队。凡是能与客观观察杂志社搭上线的关系都被用上了。 管建舟的三篇文章分别涉及三项内容：退休局长牛在水被捕依据及程序是否合法、宋元市亮化工程有没有利益输送、宋元市干部任命有没有猫腻。 一时间，客观观察杂志社门庭若市。各种关系找上门，各种压力也接踵而至。 最后，杂志社发表了管建舟的一篇文章：时代好人牛在水被捕始末。 文章大意是：牛在水行使组织成员权力实名举报政府人员，不应该被抓捕！ 最后，在各种力量较量下，相关部门撤回批捕牛在水的文件，宣告将其无罪释放。 至于工程腐败和组织问题，杂志社两位正副社长被找去谈了话，相关文章被压了下来。 杂志社有组织纪律，不能乱来。 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折中方案。虽然媒体继续吵吵嚷嚷，各种质疑不断。但当事各方勉强都能接受。 管建舟得到丰厚回报。他也分润了一些给新来的助手韦冬至。 韦冬至参加工作获得开门红，欢喜雀跃。她在那间湖边餐厅请宁柯吃饭，与他一起分享喜悦。 看到妹妹如此开心，宁柯颇为安慰。吃饭时说了许多笑话，逗得她花枝乱颤。 妹妹工作顺利，老妈自然心情畅快。宁柯要的就是这个。 韦冬至讲到宋元市事情时，很神秘地对宁柯说：其实杂志社掌握的材料和证据，重磅的没有发表。而是交到上面去了。那些材料要是公开，不但会在社会引起轩然大波，也会带动官场塌方。不过那些材料与她没有关系，有好处也轮不到她头上。这次得了几千块奖励，已经走了大运了。 宁柯安静听她叨述，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什么也不能说。说出来也没人信。 ***** 上次从西部高原回来后，他感觉有一件事老是挂怀着。现在闲下来，他立即付诸行动，去了结一下。 乘飞机到了滨海市，在一间豪华酒店住下后，他给温景仪发去一条信息。 老实说，对方会不会回复他，他并没把握。 过了很久，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宁柯考虑两秒后接通了。 “喂，是宁先生吗？我姓苏，温景仪是我表姐。”电话里传来一道南方口音的女声。 宁柯道：“我是宁柯。”他没多说什么，看对方什么意思。 “啊，是这样，表姐不大方便。她让我代表她，务必请你吃顿饭，和你聊聊。”对方道。 来都来了，见不到正主，见见她的代表，得到些许消息，了结心愿也行。 他的神魂经历了修行界，烙下了很深的修士印记。念头通达对他很重要。 于是他报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对方立即说半小时到，请他在房间等候。 大约半小时，门铃响了。宁柯开门让对方进来。 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个头不高，皮肤麦色而有反光，饱胸蜂腰，笑意岑岑。 女子道：“我叫苏铃儿，你就是宁柯先生吧，表姐托我来探望你。”说着递过来一个精美点心盒子，对他说是刚出炉的新鲜葡式蛋挞。 宁柯对南方的习俗也有所接触。以前在n国时，公司就有三人是南方人，他们带给同事的礼物，往往就是新鲜食品。必须当场消灭，不留痕迹。 宁柯租住的是套房。他请对方在客厅就坐，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苏铃儿却主动承担泡茶任务。 斟好茶后，苏铃儿打开点心盒子，整理摆放好，请宁柯品尝。仿佛她是主人一样。 宁柯对她的举止仪态很有好感。却也不主动套近乎。 苏铃儿问：“宁先生是到南方出差吗？” 宁柯点头，道：“有点事来南部，顺便过来看看温小姐。没想到她没空。” 苏铃儿低声道：“表姐上次从高原回来，和我说过她与宁先生的事。她说旅程比预想的开心的多。” 宁柯默然。 苏铃儿接着道：“表姐不是没空，而是刚与表姐夫和好，不方便出来。” 这与宁柯的猜想有些吻合。上次应该是夫妻闹矛盾的时候，她选择出去高原散心，顺便许愿参佛。网上说，很多人这样做。 宁柯道：“哦，那麻烦你对温小姐讲，就说我对她的状况很高兴，也祝福她。” 苏铃儿忽然低头，声若细蚊道：“表姐还说，托我好好陪宁先生…在滨海走走。” 宁柯一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见她有羞态，应该是那个意思。这样也行？ 他凑近些，笑道：“表姐意思如此。那表妹意思呢？…” 没想到她抬眼直视他，毫无怯意，笑带媚态，道：“表姐说宁先生十分有趣，我很想试试。” 宁柯忽然问：“苏小姐结婚了吗？” 苏铃儿点点头，道：“他这几天不在内地。” 宁柯也不是第一次偷腥。他伸出手搭在她腿上，她靠过来回应… 宁柯感觉最近的运势是紫薇回南，遇到的事都是不好不坏：成功接近妹妹了，她却总想着与自己尝试第一次；揭了宋元市几件事的盖子，最后拿不痛不痒的那件来堵天下悠悠之口；想与念念在兹的温景仪再圆一梦，她则派她表妹来代替。 全是首尾折中的结果。 不管那些了。宁柯与苏铃儿互动，时急时徐，很是惬意。她的身材比例极棒，皮肤光滑紧凑，状态又投入…宁柯把好些对温景仪的幻想都尝试了一遍。她也说非常满足。 两人惜时如金，就餐也是点东西送到房间吃。 偷腥最刺激境界是闻着了，却够不着。宁柯这是闻着了，也够着了，鱼却换了。这腥偷的！ 苏铃儿有夫之妇，不便久留。半夜起来，再整一局后走了。宁柯也累得够呛，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直接回汉城。 在郊区别墅自家客厅坐下时，宁柯感觉短暂南方之行就像做了个梦一样，很不真实。 第188章 食堂难吃 翟雨晴换了合租公寓后，宁柯一直没见过她。一来因为自己在忙其它事；二来她说要回归正轨，宁柯想看看，她是真的、还是一时冲动说说而已。 一天，她给宁柯发信息，说想见他，附带许多思念、恳求的表情包。 宁柯便和她约好，去她新租的公寓看看。 她把豪车卖了，现在的住处是标准学生公寓。宁柯本来面相一直显嫩，也不开车，穿着牛仔裤运动鞋。她到公寓门口接他时，旁人见到，还真像恋爱中的同学。 房子在二十几楼，三房两厅。翟雨晴说是三个女生合租。 有个舍友在，姓张，和宁柯打招呼后出门去了。也许这是三人的一种默契，谁的男友来了，她人就回避一下，成全人家好事。 宁柯也懂，任由翟雨晴直奔主题。几乎是一气呵成，完成一轮冲刺。 休息时，宁柯问：“急着找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翟雨晴道：“就是很久没那个了，很想…要你。” 宁柯看她一眼，不像说谎。他本想问，约个男生那么难？但怕这话伤到她，就算了。 哪知翟雨晴道：“我知道哥你想啥。我已决定好好完成学业，就不想随便乱来。起码毕业前不会。但是，哥，俺真的有时好想…，你就帮帮俺呗。” 宁柯笑着点头。于是接着又来一场。比前次更带劲。 脱离了风尘的她，韵味自然不一样。宁柯倒是愿意笑纳。 到饭点时，宁柯道：“雨晴，走，去你们学校吃饭，重温一下大学食堂味道。” 翟雨晴道：“不行不行。高校食堂大多被预制菜连锁经营公司承包了，非常难吃。学校附近的餐厅也是他们一伙的。我带你去老乡开的小店吃吧，那里才是新鲜菜。” 宁柯问：“什么是预制菜？” “啊？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个呀！”翟雨晴道：“就是在车间提前做好，运送过来加热就吃的那种菜。用了保鲜剂，可以存放很久的。” 可以存放很久，那就意味着必定会一次开工做一大批，存放很久。因为那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先不说新鲜不新鲜，那玩意得放各种添加剂，对身体有很大危害。 宁柯问：“所有高校都这样了吗？” “不知道。”翟雨晴道：“应该差不多吧。中学、小学也有预制菜进驻了。他们是资本运作，与权力勾结，非常厉害，有席卷之势。我们学校周边原来的那些小餐厅，也被各种势力联合整垮了。现在全是卖预制菜的。否则学校食堂就没人吃了。” 宁柯是第一次听说还能这么操作。要在他读大学那个时代，学生肯定上街游行。 两人于是叫了一辆网约车，到较远的一间西部菜馆吃饭。翟雨晴进去后，有不少老乡都认识，互相打招呼。 那间菜馆的味道还不错。 分手的时候，她抱着宁柯手臂，悄声恳求他时不时“照顾”一下自己的需要。宁柯估计她说的应该是真心话。这个年纪的女孩需求很旺盛。她不想走老路，也不想与屌丝同学纠缠，找宁柯便是她最佳选择。何况二人好像还有点约定存在。 宁柯点头答应她的话。心里则在考虑这预制菜的操作似乎很过分，有点像在异界时，大势力垄断丹药、器材供应，提供的物品质量差、价格高，强买强卖。 他打算问问金智敏，看他是什么看法。 金智敏按规律与他见面时，他把预制菜的事提了出来。 金智敏听了，愣了一下，看着他问：“宁二少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宁柯把在艺术学院的见闻说了。 金智敏点头道：“这件事已全面启动，推手来头很大，是把控农业、教育、卫生、金融的几个大家族与资本合作搞出来的。社会上铺开了，又在学校强推。是够缺德的。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以前我们俩聊过，公司分出力量朝新媒体那边靠，有没什么进展？” “有啊。我们尼莫达尔媒体平台运作已很成熟了。目前推出的内容是海洋为主，兼谈宇宙。客户数稳定增长，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盈利。” 宁柯道：“那都是自然探索的内容。要不要做一期社会内容试试水？” “你的意思是做预制菜的内容？”金智敏问。 “是的。尝试一下嘛。”宁柯道：“现在是开始阶段，自然的、社会的，都可以搞一下。觉得什么顺手，就选什么为主打。人员从社会上招聘。做公司，不一定就局限在你的专业上。” 金智敏没有立即答他，在那沉思、琢磨着。 宁柯与金智敏聊完，自己也不闲着。他开始全面考察起预制菜来。 原来预制菜由来已久了。以前很分散，小打小闹。现在在资本推动下，有权力介入，成了产业政策的内容。 权力合法介入，资本合法推动，那没的说。宁柯就算不喜欢它，也只能是避开它，不吃而已，没其它办法。 宁柯就是想看看，这里头有没不正常的把戏。以暴易暴、以恶制恶。如果有人乱来，宁柯不介意出动非常手段。 穿越回来，宁柯知道自己不该与这世道一般见识。但搞得自己不舒服的事另说。 就从艺术学院食堂和附近餐厅查起。 先查原来学院周边的小餐厅为什么垮了，变成清一色预制菜餐厅。 宁柯选中一家名“醉乡居”的餐厅，查到其前身叫“最乡居”，是一间湘菜馆。 湘菜最大特点就是原料从家乡运来，价格不高，很受学生欢迎。一般都比较赚钱的。老板不会无缘无故关门转让。 几经周折，宁柯搞清楚了：“最乡居”老板是一对年轻夫妇，丈夫在两年前涉嫌经营野生动物被判刑，妻子转让了餐厅。 宁柯出动星狗，查到：两年前，艺术学院所在区域的森林分局，接到举报后在“最乡居”搜出两只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 举报人正是现在“醉乡居”股东陆少奎。 宁柯按自己习惯，判定这里头有蹊跷。 他监视陆少奎及餐厅其他股东、办案民警及其领导之后，最终得到肯定结论：原餐厅“最乡居”老板区金华，是被预制菜公司与森林分局某领导合谋陷害的。 参与陷害区金华的至少有：艺院预制菜公司股东赵爽、分局副局长曲印华、警员周健，举报者陆少奎。 周健负责把穿山甲藏到“最乡居”，陆少奎报案，曲印华亲自带着周健等警员到现场搜查出“赃物”。 区金华在老婆安全不保等多重威胁下“认罪”，最后被“从轻”判处三年徒刑。 第189章 突破 宁柯出动非常手段，查清了“最乡居”老板区金华被冤枉的过程。接下来就要以常规操作来为他洗冤。 “区金华贩卖野生动物案”要单独翻案，不易形成证据链。他干脆收集了曲印华、周健的贪污、受贿证据，赵爽、陆少奎的勒索、强奸、私藏枪支证据，一股脑交给金智敏，让他看着办。 金智敏后台强大、头脑聪明，公司而今实力雄厚、人才济济，正在寻找突破口，看到如此扎实的证据，立即在公司网络平台上开辟一个“社会视野”栏目，与原来的“自然视野”对应。 “社会视野”栏目的第一仗，就是为“区金华贩卖野生动物案”鸣冤。而射出的第一排子弹，则是曲印华、周健、赵爽、陆少奎四人的犯罪线索。 这里称为“犯罪线索”，是因为网站只是属于“报料”性质。文章发出去了，文责自负。四人如果不承认，那就报警，说尼莫达尔公司污蔑，侵犯其权利，由警察来处理。到时尼莫达尔公司就将证据交给办案人员，证明自己没有污蔑。 第一篇文章没提区金华，只有四人的犯罪线索。 文章发出后，立即引起极大反响。 因为，民间新媒体在自己的栏目里，言之凿凿说掌握了某某人的犯罪证据，十分罕见。万一有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何况，还有两名体制内人员。 很快，一系列连锁反应开始了。 金智敏已经做了周密部署，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最后结果不言而喻，四人受到法律惩罚。 区金华的案子也得到平反。不过他和妻子表示不愿再开餐厅。 没关系。宁柯料到这个结果。 他们即使再开餐厅，估计也会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梦魇惊魂的地方。 第一仗打开了局面。宁柯与金智敏配合，复制这个模式，把艺院预制菜公司逼走小餐厅的丑行，一件一件了揭露出来。 艺院预制菜公司被抓了不少人，赔偿了大量款项。最重要的是臭名远扬，终于垮掉了。 艺院预制菜公司只是预制菜集团的一个小小分支。它的垮塌，还是让大伙看清了他们的嘴脸。 但要人们认清预制菜的危害，抵制预制菜，宁柯没兴趣去干这事。 宁柯并不想做救世主。一时兴起玩了一把后，他对金智敏说，平台以后就看金智敏等人了。万一实在需要他出手，再作考虑。 金智敏了解他的性格，没说什么。 尼莫达尔公司现在有几块业务，人才不缺。新业务站稳了脚跟，朝前走不是太难。他有信心。 艺院预制菜公司以非法手段抢占市场的消息冲上热搜，在媒体上引起热议。最先曝光平台“尼莫达尔传媒”也出尽风头。 韦冬至与宁柯一起吃饭时，问他：“哥，我记得这尼莫达尔公司好像与你有点关系。就是他们确定那架飞机的位置，你最早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然后告诉我的。是吧？” 宁柯道：“不错。怎么啦？” 韦冬至盯着他的眼睛问：“我查了一下，你家是尼莫达尔公司股东呃，你干嘛不去那里上班？”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上班？”宁柯问。 “那间公司很不错。哥，是真的。我们部管主任说，如果尼莫要他，他宁愿放弃现在的位置，跳槽去那边。主任说观察杂志社这里太保守了，在新媒体时代不会有前途。”韦冬至道。 “那跟我去不去上班有什么关系呢？” “哥，男人不上班，总觉得怪怪的。你将来怎么接班继承家业呀？”她蹙眉道。 宁柯道：“我为什么要继承家业？我已经和家里说了，家业全给哥和妹。我一分不要。” 韦冬至也感觉不到他这话的份量、意味着放弃了什么。她道：“不要就不要。将来你要没钱花，我可以分点给你。不过我的钱很少。有一点是…哥哥的命换来的，我不会动那个。只能吃便宜的。对了，我现在开始学做饭。” 宁柯心里一阵暖流淌过。他拉过她的一只手捧在手心，道：“妹，不用担心。哥打算找个工作做，省得你总说。” 韦冬至道：“我看还是不要勉强。你是捧着金钥匙出生的，只要你开口，你哥和妹一定不会让你缺钱花。我说的只是你不肯向他们要钱这种情况。你要和我一起呢，我就做饭。” 宁柯摇头道：“我还是希望你结婚、生孩子，正常过一辈子，别像你…”他差点说出“别像你哥我穿越”这句话。 韦冬至也估计他是指哥哥韦西。就道：“是啊。我倒是希望有个男生出现在我身边，像你对我这么好，却不是我哥。”听她意思，她的与他“第一次”那种心思是彻底死心了，接受了他就是哥的现实。宁柯也彻底安下心来。 宁柯送她回家后，仍然到老地方抽烟。都形成习惯了。 第二天，他回父母家，老娘曾美怡拉着他去逛街。 路过一间大型超市时，他看到一幅巨大广告牌，上面公告词意思是：北方最大海洋馆准备开业；招聘海兽驯养师。 他心里动了一下，对母亲道：“妈，你还记得吗，我从小就喜欢海洋动物。老爸不是要我找个工作吗，不如我去应聘海兽驯养师。” 曾美怡笑起来。他说的不假。小时候，他的确喜欢海洋动物。几次在南方海洋馆，他硬是在那玩到人家关门才走。 但喜欢看海洋动物与做驯养师，能是一个意思吗？她道：“柯儿，你爸的意思，大概是要你在家族公司里挑一个，管起来。不是叫你去打工。” 宁柯赶紧把老娘搂紧点，装着撒娇道：“妈，管公司的话，我的脑子现在还受不了。我去应聘这海兽驯养师，说不定把脑子治好了。到时再看公司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曾美怡点点头。他还不想工作，只能由得他。所谓海兽驯养师，不过是他见到公告头脑发热，觉得好玩罢了。 再说了，他去应聘，多半成功不了。曾美怡觉得不能打击他的热情，便道：“好。柯儿，你想做什么，妈都支持。你去应聘吧。你爸那里问起，我会解释的。” 大家族的男人，心思多在交际、生意等事上。孩子们的教育，多是母亲操劳。 宁家三个孩子，从小到大，事无巨细都是她拿主意。宁柯还没结婚，她觉得自己有一定话语权。 何况，她觉得宁柯去应聘海兽驯养师，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她对宁柯一口答应下来。 第190章 海兽师 宁柯见到海兽驯养师招聘广告，起了去应聘的念头，有几方面的考虑。 一是自己不做事，闲功夫多，就会陷在女人堆里。没多大意思。 二是妹妹看到自己“没工作”，心里总是不踏实。由此及彼，将来接近老妈史艺琼，她也会同妹妹一样担心。 三是老爹宁勿用见自己游来荡去，只怕心里也膈应着。也许自己接管一间公司，即使搞到一年亏些钱，他也会觉得踏实些。找个事做，哪怕养动物，估计老爹也能接受。总比混混强。 第四点才是最重要的。宁柯已经知道了，这世界的动物，大部分都有点灵智，自己的神魂可以与它们沟通。准确地说，是可以沟通并压制、命令它们。 得到曾美怡同意，宁柯拿出手机拍下了广告内容和联系电话。然后继续陪老娘逛街，逗她开心。 他一边逛一边想，哪天自己可以像这样，把老妈史艺琼搂在怀里，逗她开心，这趟穿越回来，就算完美了。 回到别墅，他打开那间海洋馆的招聘网页，登记了自己资料。 在驯兽经验一栏里，他勾了“丰富”这档。比最高的“极其丰富”低一级。 开玩笑，哥曾与火蛟、火鳄大佬把盏言欢，屠杀的海妖数不胜数。经验岂止是“极其丰富”这么简单。 不过在这世界，哥就谦虚些，只承认经验“丰富”，应该够了。 没多久，他接到海洋馆通知面试。 馆名“北域海洋馆”，坐落在汉城北边郊区，规模宏大，有十几个海族分馆，对应海豚、海狮、海豹、海象…等海洋生物。 宁柯把金智敏那部拆了牌照的跑车弄好，在4s店保养过，暂时当座驾。因为路程有点远，比较偏僻。海洋馆还没开张，回程不好叫车。 三个工作人员面试宁柯，其它的都是走过场，关键在经历、经验这项。 有个年轻人问：“宁柯，你在经验一栏填写的是【丰富】，我们想知道你在哪里工作过。” 既然来应聘，宁柯防着了这一问。他道：“我以前在国外生活时，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在海里和海兽玩耍。” 他这话前半是真，后半是假。真正的宁柯，确实在国外生活过好几年，但却没和海兽玩耍过。 三人互相对视，年轻人大概是准备拒绝他。宁柯道：“说到底，有没有与海兽打交道的经验，最容易验证。如果你们给我机会试试，我有绝对把握。” 三人又以眼神交流一番。中间那位中年女士道：“可以。我们先不筛掉你。明天下午三点你到四号馆，我会在那里。给次机会你证明自己。” 宁柯起身弯腰致谢。退出了面试厅。 大概是最近就业形势不大好，又或者海洋馆工作对年轻人吸引力大，宁柯出来时，看见应聘的人非常多。 当然，除了驯养师，还有许多其它工作岗位。 第二天下午三点，宁柯提前一些到达四号馆。正是很受欢迎的海狮馆。 前一天那位中年女士在那，似乎正指导几个年轻人投喂两头海狮幼崽。 宁柯走上前，打过招呼后捧着昨天的表格递过去。上面有她做的记号。 她看了表格一眼，还给宁柯。然后道：“这里有两头海狮幼崽，你看看，投喂它们试试，说说它们多大了。” 宁柯做过一些功课，但这时自感准确判断海狮幼崽年龄有点困难。 这位女士以海狮幼崽来考宁柯，他感到有点悬。因为他的绝招是神魂沟通，鬼知道这幼崽海狮有没长成一些灵智。 只能试着沟通了。 他盯着一头海狮，慢慢走向它。当然用了神魂探查。 那头幼崽明显很怕他。先是往另一头小海狮身后躲，然后朝那几个年轻人身后跑，最后躲在那位女士脚边，瑟瑟发抖。 中年女士也察觉到异样。她蹲下身，抚摸着那头海狮，对宁柯道：“她似乎很怕你。你投喂她试试。” 宁柯从一个年轻人手里接过手套，戴上后提起一个装小鱼的木桶，走过去，蹲下身体，取出一条小鱼拿在手里。以神魂力传出意念给它。 那头幼崽抬头望着宁柯，先是露出十分迷茫的神情，然后慢慢晃动躯体，爬到宁柯脚下，拿头蹭他的腿。 宁柯不为所动，继续意念指挥它取走手里的小鱼。 那头幼崽似乎搞懂了，坐起身，伸出双掌去捧小鱼，扒到嘴里，快速吞下。 宁柯意念配合手势，指挥它前滚翻，完成后，又给它一条鱼。 连着投喂了三条，做了三个动作。宁柯收回神识，起身对那女士道：“它出生时间应该在4—5个月吧。” 那头幼崽这时又靠在宁柯脚边，拿头摩擦他的腿，发出细微嘎吱叫声。 宁柯感觉像是哀求他，带它去找父母。 那位女士笑着对宁柯伸出一只手。宁柯取下手套，与她握了一下。 她道：“我叫夏静宜，海洋学院的老师。这里也是学院与海洋馆资方签约共办的研究基地。我不能代表海洋馆，但我的建议他们应该会采纳。你的申请在我这里通过了。” 那意思是自己大概率会被录取。宁柯立即向夏老师致谢。然后拿出表格给她签字，接着去走后面的流程。 夏静宜在宁柯表格的考核一栏里写着：与海狮沟通有非凡天份。强烈推荐录取。 有了这两句话，后面的考察都顺利通过。宁柯与北域海洋馆签订了试用工合同。两天后正式上班。 按妹妹说法，他如今也是正经人了。宁柯笑着想道。 金融、房地产、高科技…虽然咱没那么高大上，但与海洋动物打交道，也很有意思。关键是他感觉自己很有把握，能人所不能。 以他的经验，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一位明星：动物明星。哦不对，训练动物的明星。 他在明一俱乐部训练那匹马的时候，就想过这一层：如果自己投身马戏团，那一定是蓝星球里最伟大的马戏团。 现在，加入海洋馆，训练的动物是单一了些。但一定会引起轰动，起码对孩子们是这样。 在这世界里，他做任何事都会出现奇迹。除非他不动手。 以前是为了接近老妹，现在目标是老妈，他不得不做些事。 逗这些海兽们玩儿，人们无法知道他与海兽互动的真相。这大概是他能做的最低调的事了。 第191章 明星 如果是做其他工作，宁柯就会换部车。因为金智敏那部车有点扎眼。 但他训练海兽，以他的法子，想不成为关注目标都难，人们自然很容易查出他的底细。刻意低调意义不大。 所以他对金智敏说暂时就用那部车了。 金智敏当然无异议。他现在是着名上市公司老板，一般来说，开那部花哨跑车也不大合身份。 宁柯正式上班了。 海洋馆还没公开营业，但每天已经有不少人来参观。 这也是经营方的运作策略。开业前大量派发免费票出去，逐渐打开知名度。同时收集建议，改善设施、服务，以便开业时一炮而红。 宁柯上班后负责那头他喂过的小雌海狮“柔柔”。 一如预期，进展顺利。没几天，他几乎可以躺那不动，一个眼神，柔柔立即按他意思办事。 另一头小海狮是雄性，负责它的是个女孩，海洋学院女研究生解丽丽。看到宁柯的进展，解丽丽说，她死的心都有了。 解丽丽的导师就是夏静宜，她专程来了两次，观察宁柯调教柔柔的过程。离开时两次都只说了一个字：“神” 于是，还没开张，宁柯成为四号馆海狮组领班，负责两头小海狮。手下配两名不固定的组员。 组员之所以不固定，是因为他们都是海洋学院学生，轮流来实习。 海洋馆总经理和夏静宜导师一起到场宣布规定：不管组员是什么学历、来头，到了四号馆海狮组，一律由宁柯指挥。 还没开业就升官了！ 这个消息告诉谁都没意义。唯有与妹妹韦冬至一起分享。 当初宁柯告诉妹妹，自己找到一份工作：到海洋馆做驯兽师。韦冬至简直哭笑不得。 她觉得对宁柯来说，这哪是什么工作，简直是折磨啊！ 没想到宁柯不但不觉得委屈，反而信心满满，表现出大有可为的意思。 韦冬至只得收起劝退他的念头，改为支持他。 宁柯说现在设施没完善，完全建好后请她去玩。 宁柯做了领班，回城后请韦冬至吃大餐，把“升职加薪”消息告诉她。 韦冬至举杯为哥哥庆祝。其实心里不大舒服。有点后悔，不该老说他不做事，混日子不好。 现在感到他还是混日子好些。起码不用每天跑这么远上班。 她哪里知道，宁柯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节奏，感觉与在修行界差不多。 其实韦冬至心里那点念头，宁柯自然清清楚楚。他暗笑着不点破。逗她玩儿。 按海洋学院的训练方案，海狮幼崽学会一个动作，至少得半年。而要保证动作成功率到90%以上，至少一年。 但在宁柯手里，两头海狮幼崽，一周一个新动作：顶球、对练排球、单掌翻身、倒立、交谊舞… 不久，宁柯开始教海狮计数… 海洋学院的学生、老师，现在不仅研究海洋动物，也悄悄研究起了宁柯。 海洋馆的资方更是感到凭空捡到一个宝，立即给他办了正式工手续，还连着给他加了两次薪。 开业那天，因为宁柯提前通知过，韦冬至请了一天假，坐他的车到海洋馆参观。 这是她第一次参观海洋馆。 以前北方没有海洋馆，她又没机会去南方。其实她在大学毕业前，连汉城都没机会离开过。 那时韦西参加工作后，家里经济紧张状况本来改善了。可惜… 宁柯去工作，韦冬至就自己参观。她见到一个个巨大的水族馆，心中震撼无比。 见到各种可爱的海洋动物萌宠萌宠地与孩子们互动，她更是百感交集，想起了小时与哥哥韦西去动物园看动物的往事。 而当她坐在四号馆的人群里，看到“哥哥”宁柯指挥两头小海狮进行各种各样表演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自己熟悉的宁柯哥吗？ 原来他说很喜欢的工作，是真的这么神奇！ 从头至尾，她一直流着眼泪，有点莫名其妙，但很开心！ 北域海洋馆开业的消息，本就是件很轰动的大事。而四号馆两头海狮的惊艳表演，一下子让海洋馆冲上了热搜榜第一。到海洋馆看海兽表演，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那根本不像是两只动物表演，完全是两个小孩子的嬉闹、游戏。而且，比起小孩的玩闹，它们的动作要流畅、精准得多！ 全世界的海洋馆、水族馆，都被汉城“北域海洋馆”的海狮表演，给惊呆了！ 很快，汉城北郊房地产被带动起来。 大量涌来的人流，催热了餐饮、服务、零售…行业暴涨。 北域成为旅游热门区域，海洋馆是发动机；海洋馆成为发动机，四号馆居功至伟；四号馆主要是看两头海狮幼崽表演。 宁柯的薪水，又被提升了两次。 那次去参观了海洋馆开业庆典，韦冬至懂了：宁柯哥没有乱说。做驯兽师是很好的工作！又有趣好玩，也不累。 对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要好玩，必须海狮配合才行。 但要海狮配合…那可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事！ 甚至，那也不是不计成本给好吃的、或者用鞭子抽着刻苦训练就能办到的。 其它几个馆的表演明显就差许多。 从媒体报道，或自媒体的视屏里可以发现，就是宁柯哥所在的四号馆，才最好看，也最火爆！ 只能说宁柯哥与众不同！ 那可是我的哥！韦冬至自豪地想道。 宁柯到海洋馆工作，没通知熟人。老爹宁勿用、哥宁柏珀也只是知道个大概，都没当回事。 老娘曾美怡最早知道这事。但她没想到宁柯不但应聘成功，还搞得这么火爆。 所有亲戚、朋友、熟人都打电话来，问她：海洋馆那个驯兽师是不是你家二公子？ 她查看了无数个视频后，肯定那绝对是二子宁柯。她一边在心里埋怨他没告诉自己，一边感到奇怪且得意：柯儿是怎么做到的？ 她拨通宁柯电话，问他怎么弄得满城风雨？宁柯笑道：“妈，不是咱们一起看到海报的吗？” 曾美怡：“别打岔，我是问你，那些小海狮怎么那么听你话？还有，你这没娘心的，怎么不带妈去看？” 宁柯哈哈大笑，道：“海洋馆是人家开的，我就是打工挣钱。等过几天人少点，我不用带海狮出工，我带着你和老爹来，单独给你们表演怎样？” 曾美怡感到二儿子心情畅快了很多，觉得他喜欢与动物一起， 未尝不是好事。于是笑道：“好好好，我们不急。你别累坏了。到时我和你爸商量一下，找时间去。” 放下宁柯电话，她才一个一个回复朋友、熟人，告知他们宁柯的事。话里话外都是自豪。把那些想看笑话的人气到说不出话来。 第192章 影响 宁家二公子做了驯兽师，在过去也许会被人笑话。但现在这年代，大家都明白了：喜欢什么就能干什么，那才是最牛掰的人！ 那些一辈子做着自己讨厌的事、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做的人，才最可悲！ 曾美怡不论对方是什么目的，反正打电话来的，她都打回去，邀请他们去海洋馆看海狮表演，自己请客！ 晚餐时，吃完饭，上了茶，她把宁柯的事讲了两句。 宁柯最近忙，回来的少。此刻也不在场。 宁柏珀看着父亲。 宁勿用道：“我看过视频了。告诉他，没良心，也不请老子看。”说完，喝口茶，起身朝书房去了。 宁柏珀笑道：“妈，我也看过视频。我累得像狗，他倒是很好玩。太便宜那小子了。”说完也离开，上楼去。 曾美怡坐那想了想，慢慢笑起来。 她觉得，柯儿做到的事，别人做不到。那就是了不起！ 收拾餐桌的保姆在一旁道：“夫人，我们家丫头说，二公子很快就是最红的明星。” 另一个保姆扫着地，也道：“我家小子说，二公子要是开直播，几天就可赚个小目标。夫人，什么是小目标？” 曾美怡笑着，没说小目标的事，只随便回应他们几句。 但心里的那个美…美的很！ ***** 翟雨晴偶然刷视频，看到热搜榜上北域海洋馆的消息，并没太在意。 但每次看手机，那话题总是排榜首，于是点进去看看。 那里的海狮表演确实与以往见过的不同，感觉根本就是一个男子和两个小孩在玩耍。 男子？翟雨晴仔细盯着逗弄海狮的男子，那么眼熟，越看越惊讶，眼眶几乎要瞪爆。这不是咱哥吗？ 她莫名兴奋得不得了，去找舍友。张漪正在刷视频，翟雨晴问她有没注意海洋馆的消息？张漪指着手机道：“这间海洋馆一定大火，特火。这哪是海狮表演，这是娃娃表演。” 翟雨晴侧头看着她的手机，自得地道：“你别光看海狮，你看看驯兽师！” 张漪仔细看了一会，狐疑问：“你不会告诉我，他就是前几天找你的那个帅哥吧？” 翟雨晴一把抱住她：“正是！嘿嘿，漪儿，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但我却不知他是驯兽师。” 张漪边点头，边继续看视频。过一会道：“你就是为了他才…” “倒不是为了他。而是因为他。”翟雨晴道：“他和纪晓颜那臭婊子很熟。我对他说我想上岸，安心学习。他打个招呼就搞定了。只是我也不明白，他明明是个花花公子，怎么成了这么高明的海洋驯兽师？” 一起租房的姐妹，经历大致相同。张漪和翟雨晴差不多，去年花了巨大代价才离开夜场。她道：“前一阵子他还来找你，很不错啊。我感觉他人很好。” 翟雨晴道：“唉，你别笑话，那天是我憋得难受，求着他来…的。你知啦，学校那些讨好我们的家伙都是屌丝，实在…提不起劲！看看哪天都没课，咱们一起去海洋馆看表演吧？” “好。等古丽回来，问问她，找个咱们仨都有空的机会去。”张漪道。古丽是指舍友古丽扎尔。她们二人当时一起租的房，第三间一直空着，直到翟雨晴搬进来。 三人间知道底细，经历相似，以前常相互关照生意，给对方提醒、出主意。最隐秘的话题也不避讳。 翟雨晴在张漪身上乱摸着，笑道：“我退出后，一有欲望，就在心里默念、暗示自己：无欲无求、古井无波！本来可以忍住的。但有时想到他，就心猿意马。现在看到他的视频，都浑身发热了…” 两人不免嬉笑打闹一阵。张漪道：“你打电话给他试试嘛，说不定他有空呢！” 翟雨晴被她怂恿，鼓起了勇气，于是拨打宁柯电话。 宁柯下班了，正在考虑是回父母家还是去找妹妹，电话这时闪烁起来。他一看“雨晴”二字，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也有一阵没约她了，今晚就她！ 接通电话后，翟雨晴说在网上看到了他的视频，很想见他。宁柯与她聊了几句，便说立即过去。翟雨晴欣喜不已。张漪也在一旁跃跃欲试。 宁柯到了，随翟雨晴上楼后，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他也没有多么犹豫。于是三人很默契，一起玩闹。 艺院食堂恢复了原来样子，附近的小餐厅多数也重开了。这一带脱离了预制菜的控制。 三人找了一间小餐厅吃饭。其间两女谈论海洋馆的表演，宁柯以手指压住嘴唇阻止了她们，怕惹来粉丝。 饭后，三人又回宿舍，继续进行娱乐活动。最后宁柯精疲力尽，就在那里住下。 ***** 北域海洋馆的后台是实业、金融、文化三重资本的组合，高人很多。他们利用海狮表演热的势头，在汉城北域狠狠助推几把，加油添火，不但把海洋馆炒得热热的，也把周边房地产、旅游等等产业带旺了。 响鼓众人捶。声势浩大、如日中天之际，当地政府和海洋馆决定紧急策划“汉城-北域海洋馆巡演”活动，借海洋馆的噱头推销当地经济、文化、旅游。 海洋馆开出重金，与宁柯签下海兽训练合约。约定以三月之期，宁柯训练出可以表演完整节目的海豚、海豹各一对，组成海狮+海豹+海豚的超级巡演阵容，赴各地海洋馆表演。 三月之期是宁柯提出的。他在这段时间里，与海洋馆的其它动物接触过，知道完全没有问题。 他已经确定，表面上，海豚智商最高。其实这间海洋馆最有灵智的是一头白鲸。不过它的体积太庞大，不便于出水表演；运输难度也大，巡演不合算。 三个月里，宁柯在十几个助理配合下，把三对海兽训练得有条有理。海狮的表演项目有十来个，海豚、海豹拿得出手的节目也有六、七个。 每一场足以支撑三、四个小时的表演。完全达标！甚至超标了。 巡演地选择的前提是当地有合格海洋馆。然后是对方同意接纳汉城-北域海洋馆的演出。 这些行程安排有专业队伍打理。不在话下。 第一站是南部大城南州市。那里的海洋馆规模宏大，设施先进，观众基础极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一众人乘坐特地租用的包机朝南方出发。 第193章 巡演 南州市有两间海洋馆，北域海洋馆的合作对象是南部最大的那间：南江海洋馆。也是股份制公司。 南江海洋馆有几项全国之最：表演场地面积、海洋动物数量、高级研究人员人数…等等。 他们这一次同意北域海洋馆到来巡演，既有共同推动海洋馆事业发展的需要，也有相互比试、学习的目的。 这次活动冠名“南江-北域海洋馆嘉年华”，声势浩大。 加上政府部门的推广安排，活动计划持续一个月。由于经过了精心策划，从预售票来看，上座率可以保证在六成以上。 南江海洋馆的表演团队十分豪华，相较之下，北域海洋馆的阵容逊色的多。 这是正常的，因为空运海兽风险很大。另外，来访者一般只需出动最拿手的项目。作为新馆的北域海洋馆，海兽训练已经很不错。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活动一开始，北域海洋馆的海兽表演，在观众口碑里就呈现出压倒性优势。 无论是海狮的排球比赛、杂耍，还是海豚的“水上芭蕾”，以及海豹与观众的萌宠互动，南江海洋馆的海兽可以说根本没有可比性。 北域海洋馆的表演可以概括为：在主流观众——兴奋无比的孩子们看来，北域海洋馆的六只海兽，与孩子们也没多大区别。除了不会说人话！ 它们与孩子们互动起来，几乎就是人类幼崽们的交流！虽然语言有别，“对话”起来叽叽喳喳，但它们似乎能懂孩子们的意思，孩子们也懂它们意思。 孩子们的表现说明一切。如果要观众评价南北海洋馆的差距，家长们心里对北域海洋馆的评价就是一个词：碾压。 这一切惊人效果，自然是因为海兽驯养师宁柯的作用。有心人都发现了，北域海洋馆驯兽师与海兽沟通似乎是无障碍的。 宁柯并不担心秘密暴露。以这世界的知识，人们只能用“天份”来解释他，不会多想。 北域海洋馆的三对海兽成为孩子们心中的“王“。宁柯则成为媒体报道里的“神”。 这次巡演历经四周。周一休息，每周表演六天，每天表演四个小时。 原来预计上座率六成就很满足，结果吸引了来自好几个省份及港澳台的游客，场场爆满。 有几次，因为临时到来的孩子们哭喊不愿离开的缘故，不得不加场。 四周后，第一次尝试性巡演圆满结束。 一众人仍是乘包机回到汉城。 汉城北域政府组织的推广团也乐开了花。因为他们的各种推广活动也成效巨大，超出预期。 北域海洋馆的收获，那更是不在话下。 即便是主力外出巡演期间，北域海洋馆的参观人数，也节节攀升。门票收入很是可观。 翟雨晴和张漪赴南州观看了演出。当然，她们是受宁柯邀请去的。 对宁柯来说，最大的惊喜是他接待了温景仪与苏铃儿表姐妹二人。两人主动表达与他惊喜互动，让他开心不已。 南州还有两个朋友：司马北军、伍君柔，这次也见了面。不过与温景仪她们是分开的。 回到汉城，宁柯与三对海兽意念沟通后，又对十几个助理做了交代。然后开始休假两周。 他这次全程住在父母那儿。 主要是按母亲曾美怡吩咐陪她见客。 为母亲长脸，宁柯十分乐意。因为这位老娘让自己确实得到许多温暖。与老妈史艺琼的严教不同，母亲曾美怡对他全是慈爱。 他与妹妹韦冬至见面吃饭两次；去艺院两次；与金智敏见面一次，谈事。 在南州时，他接到过那位朱姓熟人电话，说想以朋友身份与他约会。宁柯口头表示深感荣幸，答应回汉城后找机会。 但在心里，他没打算赴约。因为就那点事来说，试过了，没了新鲜感。 以自己如今的流量吸引力，对方身为娱乐圈公众人物，搞不好会有意无意露出点风声。麻烦！ 宁柯以前登门去探望过史艺琼“阿姨”几次。这次他带上礼物再次拜访。 参观自己卧室时，他看到，房间仍然与自己到n国时一样，老妈定期打扫得很整洁。 老妈史艺院的眼神里，对韦冬至与自己的关系有些许狐疑。也许她也想着：如果他喜欢自己女儿，这人做女婿也不错。 宁柯感到了，自己现在成了体力劳动者，在老妈史艺琼看来很踏实可靠。 唉！以后再说。先获得回家资格最重要！ 宁柯也发出邀请，请老妈和谌叔到海洋馆参观。谌叔兴致很高，老妈却意思淡淡。韦冬至则表示到时要拉着他们去。宁柯知道她是安慰谌叔。 有一天，金智敏来电话，说近来公司股票异动，一路走高。经查是有人在二级市场收集尼莫公司流通股。 金智敏说，得先与他谈谈，然后与宁柏珀见面，商议召开董事会讨论此事。 宁柯让他来接自己，一起到郊区别墅去谈。那里隐秘一些。 宁柯现在也成了名人，父母房子附近有狗仔队候着。他得躲着点。 经过金智敏介绍，宁柯大致了解了情况。在几个证券营业部里，有户头在收集尼莫达尔公司流通股筹码。但都没碰到发出公告的底线。 宁柯把资料收起来，让金智敏按公司正常程序行事。对他说，自己先调查调查，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这次假期还剩几天，可以去查查这事。另外，海洋馆那边，如果自己有事请假一两天，他们现在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十几个助理带着海兽，应付日常表演，已经不是问题。关键在六只海兽“快成精了”——这是观众留下的评价里最多的一条。 金智敏留下的资料表明，收集尼莫达尔公司股票筹码的营业部，分别在沿海南部、中部、北部的几个城市。 宁柯立即乘飞机，一个一个去查探。其中有个点就在他刚刚离开的南州。 在南州，他约伍君柔吃饭见了一面。上次巡演时，她见到宁柯，悄悄在他耳边开了很露骨的玩笑。宁柯这次顺便把事办了。 用几天时间跑了一圈，基本情况也摸清了。 收集筹码的账户，都是控制在一家世界级媒体的分支机构手里。 这家媒体在世界各地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影响意识形态，左右当地政策。历史上，据说有几个国家的颜色革命，都与其有关。 他们不会做无目的之事。收购尼莫达尔公司股票，是想干什么？ 与之前袁依娜的背景，是不是一伙？袁依娜死后，宁柯气消了，也就放弃了深挖下去。看来还是要查查。 崔会永、丹尼尔（邓林）都得再过一遍。 反正海洋馆那里压力很小。那就慢慢和他们玩玩。因为人家找上门了，不陪他们玩也不行啊。 第194章 追查 金智敏和宁柯成立尼莫达尔公司的初衷，并没有指望赚大钱。两人那时总是为了零花钱不够发愁，成立公司其实是为了从各自家族“骗”钱花。 公司业务和财务翻身是从确定失事飞机坐标那件事开始。至于上市，则是多种力量作用的结果。 公司大股东是金智敏，占股16%；第二股东宁柏珀也是一致行动人，占股9%；前十股东主要是基金公司，还有个大散户。 现在前十股东排位出现了变化。冒出了三个新名字：两个公司，一个自然人。 两个公司是“新鼎传媒”和“月蚀文化”，注册地分别是汉城和中海市。自然人叫白日光，南州市人。 新鼎传媒、月蚀文化、白日光有个共通点：都与中海名流洪以均有密切关系。此人是某国际传媒中海代表处首席代表。 星狗查探的结果是：他们都受洪以均控制、指挥。 进一步查探后，情况更清楚了：袁依娜、丹尼尔（邓林）都在新鼎传媒工作过；而h国人崔会永则在月蚀文化工作过。 前后打尼莫达尔公司主意的，都是一伙人。 查明了情况，就要制定对策、采取行动。 宁柯有三个选择：一、把资料给金智敏，让他在商业和法律框架内应对。敌明我暗，阴死对方；二、新鼎传媒和月蚀文化联合官媒打造了一档火出天际的节目：寻歌者。几届下来，赚到盆满钵满，但里面黑幕重重。可以打击这档节目、砸烂招财树、切断其资金链；三、出动星狗，野蛮镇压。 宁柯觉得先走前两步：把资料给金智敏，让他在股市上操作；自己想法解决“寻歌者”这段节目。 最后一招作保留手段。前两招不灵再用。 决定好以后，宁柯把资料全部交给了金智敏。 自己开始调查与“寻歌者”节目相关的线索。 “寻歌者”是中海市电视台十年前开始重点打造的娱乐节目。 其做法是：世界范围内华人流行音乐歌手均可报名参加，经过层层筛选、比赛，最后决出排行榜前十名次；邀请世界范围内的华人流行音乐大腕担任评委。 这档节目确实是近十年最受欢迎的电视娱乐节目。但社会群众对其吐槽、非议也不少。 主要诟病焦点是：暗箱操作、绑架歌手、名次内定。 这些年流行歌坛冒出的实力派一线歌手，最杰出的那些，好些个都有被“寻歌者”节目早早淘汰的经历。 他（她）们遭淘汰的理由，无一例外，都是不肯与主办方推荐的制作公司签约。 还有一些极具潜质的创作型歌手，在刚出道、很弱势阶段，被迫签下“奴役合同”。登榜后，一年的演出场次达到三百多场。因完全无法潜心创作，从而奋起反抗，不配合演出。后遭到雪藏。最夸张的被雪藏十年之久。 十年冰冻期后，绝大多数歌手消失在芸芸众生里。 但却有那么几位，在十年合约到期后重出江湖，立即一飞冲天，成为流行歌坛顶流。 至于熟妇包办小鲜肉，坊间传闻那是标准流程。 女歌手被潜规则这种话题，早过时了。这年头，女孩能爬上有权有钱男人的床上，那叫本事。 宁柯了解了一下：找男女关系的勾连？那是签约公司自己的炒作手段。人家巴不得呢！放弃。 拿钱说事？也不行！不是为了钱，谁那么无聊操办歌唱比赛？ 不是为了钱，谁愿坐那“演”评委？按剧本发言却要装出发自内心的样子，很累的！ 只有“名次提前内定”这点是最好抓手。因为节目组委会是打着“公平比赛、惟才是选、歌手自由”这样旗帜，才拿到举办权的。 上述三原则也涉及到公众活动的法律底线问题。 于是宁柯把收集证据的重点放在歌手是否是自愿签约，有没受到交易暗示、丧失名次（资格）的威胁、贿赂等问题上。 这并不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涉及到的人多，跨越时间周期长，加上宁柯以前并没太注意那个圈子，只能慢慢来。 他也不急。先回海洋馆上班。 维持住自己刚刚塑造的奋斗、有为青年形象。当然主要是在妹妹韦冬至和老妈史艺琼的心中。 其实现在上班很轻松。 他的职责是负责三组表演：海狮、海豚、海豹各两只。 看上去他负责的海兽数量是增多了。但每只海兽配两名助理，他（她）们轮流上班。宁柯只需巡视它们表演。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海兽确实是有些灵智的。而它们的灵智往往在二、三岁之后就定型了。 三个月至三岁之间是它们的可塑期。在这段期间教它们表演技巧，之后就坐享其成。 这是指不考虑它们的动物天性的情况下。 宁柯十分清楚，自己如果去到深海里训练海兽，训练结果与在海洋馆训练相比，有天壤之别。 说到底，海洋馆对海兽来说是相当残忍的。不过那不是宁柯要考虑的事。 海洋馆里的那些小东西，经常用意念向宁柯表达对大海的渴望。宁柯只能不作回应。免得它们产生逆反心理。 经过宁柯训练，六只海兽已经有了完整的表演套路。各自的助理驯养师也熟练掌握了流程。宁柯只需负责安抚表演后下场的海兽们。与哄小孩差不多。 有空的时候，他就到处转转，看看其它动物。尤其是那头白鲸。 白鲸快三岁了，有完整记忆。与宁柯沟通时，它的意念明显比其它海兽清晰。负责照顾它的，是海洋学院的几位导师和研究生。 事情都有条不紊，日子皆按部就班。 时光悄悄流逝。 但是经济形势好像慢慢开始变差。各路生意人都说日子不好过了。 ***** 有一天，明星朱槿第二次亲自打电话给宁柯，说不知为什么，有时会想起他。宁柯便和她约了见面的时间。 地点还是郊区别墅安全些。方法相比以前有了难度，因为宁柯自己也要避开狗仔队的偷拍。他们拍到宁柯的日常生活，也会有一定的流量。更不用说整出约会明星这样的大瓜。 宁柯只得化了妆，躲在保姆车后排，让工人开出门一段路程后，找地方换自己开车。工人自己打车回去。 然后他开车到约定的车库，接上同样化了妆的朱槿，迅速回别墅。 有点像过去的地下工作者。 这样整多几趟，宁柯也可以进军演艺圈了。朱槿小声笑道。 第195章 一击而溃 宁柯与朱槿相约过两次，抛开身体接触不谈，其实很敬佩她。不仅是因她舍身为老公还钱，还因为她的性格、思想、才华。 宁柯虽然对她了解并不多，但简单的对话，随性的相处，不经意的一些习惯，宁柯观叶知秋，有自己判断，对她评价很高。 如果不是朱槿主动联系，他不会约她。就床上那点事，宁柯有翟雨晴、张漪、古丽扎尔几人，青春靓丽，各有风格，足够。 不过既然她来了，宁柯也燃起了兴奋之火。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顶级女星，而且一直以有才且美丽出名。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女神！ 两人第一轮有点干柴烈火的苗头。之后一起吃饭。食物是宁柯一早吩咐准备好的，精致美味。 精力恢复了再来。宁柯整出些出格动作，她也微笑配合，有时还眨巴美丽大眼挑逗他。把宁柯的情绪调动到极致。 休息时，她说：“柯子，我每周都被人约一两次，感到自己成了泄欲硅胶人。我约你就是为了试试我还有没有激情。看来还好！” 宁柯轻轻拍拍他，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沉默着，互相抚摸一会。他问：“你…欠下许多钱吗？” 她道：“投机加杠杆。爆仓了。”接着很放荡地亲他一口，笑道：“不说那个，扫兴。我成了机器，现在好不容易做回自己，来…” 宁柯一把托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把所有积蓄买进尼莫达尔公司股票。” 朱槿望着他，缓缓点头。然后，再次埋下头去，忘情动作。 第二天，宁柯找到金智敏，打听公司情况。 金智敏神情严肃起来。这是宁柯第一次主动找他询问公司的事。 宁柯穿越回来，对金钱自然没在意。如有需要，可以说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但他不想用异界手段，帮助老妈史艺琼和妹妹韦冬至获得金钱。那样做失去了回来的意义。 同样地，他帮朱槿，用手段直接弄一笔给她，更没意思。 不过他也不是拘泥不化的性格。为了报复某国际传媒，他也不介意用非常手段玩弄他们一把。 于是他出动星狗，很轻易就从他们的账户里转出大笔钱。 他与金智敏交流了一下情况后，交给对方一张银行卡，对他说：“争取把尼莫达尔公司在二级市场上的股票全部赎回！” 金智敏瞪大眼睛望着他。 宁柯笑道：“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获得某势力支持，帮他们狙击对手。” 这当然是编造的。但除了这个理由，还会有什么可能呢？金智敏不信也得信。 他也无从核实。 再说，宁柯都说了是帮某势力办事。就算给他再大胆子，他也不敢声张。哪敢核实！ 他只是奇怪：自己这个“老同窗”，什么时候搭上天地线了？ 尼莫达尔公司股票包含科技+传媒概念，还有订单稳定、营收增长迅猛、利润率高、基金看好等话题，加上盘子不大，股价很容易被炒上去。金智敏得迅速点，最好趁市场还没反应过来已搞定此事。。 金智敏悄悄做好布局之后，以几条腿走路：公司在二级市场回购股票；两个大股东增持；用几个自然人户头、安排几位高手无限吸筹。 一切都在法律规定框架内进行操作。 但公司股票异动，还是很快暴涨。 宁柯通知金智敏别理那么多，让利就让利。 除了金智敏和宁柯二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宁柏珀也只是从金智敏那里知道了行动计划和些许暗示。 没过多久，尼莫达尔公司股价翻了十几倍。筹码也高度集中，散户很少很少了。 尼莫达尔公司发布公告，注销了50%流通股。 朱槿老公凭借潜伏持有这只股票，还清了所有债务。朱槿名字也从晚餐簿上消失了。 同一时期，新鼎传媒、月蚀文化则陷入到内部财务危机之中。 两家公司先后发生内部案件：资金部高管私自抛售所持几间公司股票，并划走巨款潜逃。 报案后也没抓到嫌疑人。 南州富豪白日光，在操作电脑时出现失误，误将所持尼莫达尔公司股票以当天1\/10价格抛出，无从挽回。 洪以均在中海市一间私密会所里，约见新鼎传媒董事长陈刚、月蚀文化董事长米楠思，以及白日光。 洪以均是a国白人霍尔顿的中文名。他家族四代都是中国通。 几处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令“寻歌者”节目十多年的利润一次性丧失殆尽，还赔上老本。 但洪以均没有骂人。他嗅到了极其不寻常的味道。这次聚会，主要是分析“不寻常”来自何处？ 不要被人搞死了都不知道敌人是谁！ 洪以均的汉语流利程度超过一半中国人。他指着桌面上的雪茄、红酒道：“诸位请随意吧。大钱都不见了，也不在乎这些玩意了。” 待几人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他接着道：“白生，你先说说，那些股票是怎么一回事？” 白日光立即放下手中雪茄，站起身道：“洪先生，我发誓，对那次的操作，我确实没有一点印象。那天我感到有点犯困，闭眼养了一会神。醒来睁眼一看电脑，那只股票全部卖出了。价格是当天价格的数字，只是小数点前移了一位。也就是抛售价是股价1\/10。” 洪以均没有表态。而是看向另外二人。 陈刚放下酒杯站起身，缓缓道：“周冰是我十分信任的人。没想到她会背叛公司。我有责任。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给洪先生一个交代。” 米楠思也站起身道：“洪先生，我这边逃走的人，是赵台长那边派来的。依据是我们间的合作协议…” 洪以均摆摆手道：“那份协议是我和他商定的，不用多说了。诸位有没想过，我们在大陆从没失手过，除了对付尼莫达尔公司。这次会不会与他们有关？” 白日光道：“我本想报案，但与警察朋友一起分析后，放弃了想法。因为找不到证据。但我坚持认为是被黑客陷害。会不会是尼莫达尔？” 米楠思道：“我那里，确确实实是资金部总监毛义伟抛售了所有股票。从监控里看得很清楚。但没发现他如何转移款项。追踪他转移款项的账号，结果发现钱款进了开曼一个离岸人民币国际账户。没法追下去。” “我那里和老米差不多。”陈刚道。 四人陷入沉默中。 洪以均缓缓道：“这次损失太大，把我们在大陆的运作资金链全摧毁了。诸位尽量自筹资金保持公司正常运作。我回去向总部述职。也许我再难回到东方。下一步如何办，等新的首席代表来向诸位交接吧。来，我们一起喝一杯！算是我与各位告别。” 第196章 黑幕 因为股价异动，宁柯查到，某国际传媒对尼莫达尔公司的觊觎之心一直没死，于是决定同他们斗上一斗。又因为被朱槿的遭遇打动，改变了原定策略，直接出动星狗，几击几中，断了那间国际传媒在大陆的资金链。同时让尼莫达尔公司回购股份，注销掉50%，牢牢控制了公司。 当然，朱槿老公也时来运转，所持尼莫达尔公司股票暴涨十几倍，得以还清了债务。 不要以为朱槿出卖自己，是与老公感情破裂。实际上正是因为感情基础很好，她才不离不弃。 也不要以为她老公自私自利，不让她离开。恰恰相反，他刚一意识到自己破产了，便提出和她离婚。不想连累她。 朱槿坚决不肯离婚。他们有两个孩子，她不忍他们的心灵因父母离婚受到伤害。 至于债务，她坚信自己，或老公总能还清。 她老公对她挣钱的方式自然也清楚。但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她有了更深的感情。 阿尔芒都能痴恋玛格丽特，书写茶花女故事；侯方域都可着迷李香君，成就桃花扇传奇。何况是他们，由郎才女貌、互相那么欣赏开始。二人达成共识，无论如何咬牙熬过这一段。 现在，最黑暗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于是朱槿特意请宁柯吃了一顿饭，提出陪他最后一次。以后但有所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不能再和他有肉体关系。 宁柯自然是拒绝了她。 宁柯摧毁了某国际传媒的资金链，但是“寻歌者”节目仍然如期开播。 因为这节目就是聚宝盆。新鼎传媒、月蚀文化除了资金，其它资源都完好。而且，节目还有重要的另一方中海电视台，以及背后某国际传媒与某些权贵的结盟。 宁柯在正常上班时间之余，时不时到中海市观看比赛。实际上是侦查。 有许多收获。 可以确定这个节目是由三家艺人经纪公司操控的。这三家艺人经纪公司分属某国际传媒、某广电权贵、某协会当家。 他们通过节目播出平台的流量赚一波钱；又通过把控晋级名额从歌手那里捞一波钱；最后通过与歌手签下条件苛刻、期限至少10年以上经纪合约，从歌手身上赚更多钱。 歌手如果有自己的经纪公司，不与上述三家艺人经纪公司签约，那么在晋级前100名、前50名、前30名这几关都要进贡数额不菲的“晋级费”。而且不可能进入前10。 每届前三名都由三家艺人经纪公司内定，顺序是三家轮流坐庄决定。 宁柯了解到这些情况，想想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也扯不上尼莫达尔公司。 社会不太好是现实，不容易改变。最无奈的是，改了不一定好。有时更坏。 某国际传媒打尼莫达尔公司的主意，可能还是在信息收集途径、分析技术、数据运算软件这些。 于是决定暂时不再理会这事。 一天，他约妹妹韦冬至吃饭聊天，韦冬至情绪很低落。 宁柯问她：“怎么啦？像霜打的茄子。” 韦冬至道：“太可恶了！我最喜欢的歌手被恶人气死了，不到40岁。我再也不看【寻歌者】这档节目了！” 宁柯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扯到那个节目了？” 韦冬至眼泪汪汪道：“a国华裔歌星万雨担任寻歌者节目评委，不满主办方暗箱操作决赛名次，与他们争辩，被他们推搡拖下评委席。后来心脏病发作去世了。万雨是我的偶像。她才39岁。那么年轻就去世，简直就是谋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宁柯问。 “就是上周。”韦冬至道：“节目播出的部分剪掉了万雨抗议、争吵、被拖走的那段。跟着节目组宣布她心脏病发作去世。哪知有工作人员也是万雨的粉丝，偷偷用手机录下来，传到了网上。现在事情发酵了，吵得很凶。” “你偶像是国际人士，又是评委，身份不一般。那些人会受到惩罚的。人死不能复生。你别难过了。”宁柯安慰她。 韦冬至这才擦干眼泪，点点头。 哪知过了一段时间，韦冬至主动约他吃饭，又是哭哭啼啼的。宁柯问她怎么了？她说万雨的事被强大力量给压下来了。草草收场，根本不给一个说法。 宁柯见妹妹伤心，自己心里也恼火起来。暗箱操作，还理直气壮粗暴对待正直的评委。竟然人死了也不给个说法。 太不把天下英雄放眼里了。最主要的是弄到自己妹妹难受。 宁柯慢慢哄了她很久，邀请她周末去海洋馆，让她近距离与海狮玩儿。她这才好了一些。 周末，宁柯如约去接韦冬至，带她到海洋馆玩了一天。老妈难得地笑眯眯陪韦冬至下楼，为他们准备饮料、零食。 宁柯和韦冬至都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 路上韦冬至说：“哥，你可不要揭穿。让我多享受一下老妈顺着我的滋味。” 宁柯笑笑，没接她话。 过了几天，“寻歌者”节目组晚上录制完节目去吃宵夜，中巴车油门忽然失控，从高架桥上摔了下去。 车上十人无一幸存。里面有总导演、导演、一名评委、两名经纪公司负责人，以及几名工作人员。 后来有传言说，推搡万雨的几人就在车上。 网上于是再次炸开了锅。有人猜这是万雨的粉丝干的。也有人说这是报应。 隔了很长时间，宁柯与韦冬至见面，她却没提这茬。宁柯当然也不会说起。 还以为她会高兴一下呢！宁柯想：自己经历了修行界，生死看淡，奉行有仇必报原则，否则念头不通达，无法行前。 妹妹韦冬至毕竟太善。偶像被欺负至死，她或许希望惩罚恶人，却没想过杀了他们。 会不会极端了点？宁柯反省。 自己无所谓。但要照顾妹妹感受。 下次涉及到妹妹的事，还是站在她的立场考虑清楚再行动。 主要是因为寻歌者节目与某国际传媒有关，操纵比赛愚弄观众，在宁柯眼里，就过该死线了。加上害死妹妹韦冬至的偶像万雨，符合了必死条件。 虽然揣摩妹妹的意思过了点头。但也没搞错。宁柯总结道。 第197章 西南行 从异界穿越回来，宁柯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惩罚飞机失事元凶，办成了；第二件事是获得妹妹认可，也成了；第三件事是接近老妈，得到她认同，现在出了点意外。 意外就是老妈想撮合自己与韦冬至。 老妈产生这个想法是很自然的。没这想法才怪了。就像韦冬至当初以为自己接近她是打她主意一样。 好在只要自己和妹妹配合，应付老妈不难。 倒是母亲曾美怡这里时不时提醒他：男人三十而立，他应该交个正儿八经的女友了。要不到时他爸说不定让他联姻。要是娶个女子不合意就不好了。 正当宁柯奇怪老娘为何这样说时，哥哥的婚事摆上了议事日程，他才明白了老娘的用意。 宁柏珀是长子，年龄不小了，不能再拖，必须结婚。于是开始准备联姻。 宁柏珀的婚姻没什么好说的。正常的家族式联姻。女方家族与宁家差不多，也是体制为主、国企辅助、民企暗布。女子父亲也是国企领导。 准嫂子名欧阳雪，是位画家。艺院老师。 宁柏珀与欧阳雪基本是由长辈发话见面、认可、订婚、准备结婚。这一套程序对当事人来说要么兴奋幸福、要么乏味疲累，冷暖自知。但好也罢歹也罢是必经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宁柯按时上班，成为朝九晚五一族，这是他回归之前没想到的。但既然成了，而且神魂主体韦西本来就是，他也不觉得多么违和。 有一天，他想起好些天没联络妹妹，就打个电话给她。她说在西南部出差。杂志社接到上级指示，与部分媒体一起进行水稻上山的调研。 宁柯不知水稻上山是什么意思，也没多问。嘱咐几句收了线。 上班的时候，女研究生解丽丽转达了导师夏静宜的一个口信，说想邀请他为她的学生们，包括硕士、博士生，做一场讲座，内容是海洋哺乳动物幼崽心理成熟进程的特征。 宁柯想了想就答应了。哺乳动物幼崽心理特征他不知道，要他讲就讲那几只海狮、海豹、海豚的特征。估计人家就是这意思。 他在这里做事，签约方是海洋馆，而真正配合干活的都是海洋学院的老师、学生。如果讲讲那几只小动物对他们有帮助，他倒并不介意。 韦冬至到西南部出差调研，是由经济部主任管建舟点名的。 管建舟上次到宋元市调查，核实鸣冤材料内容真假，本来是处处碰壁，毫无收获。哪知回汉城后正气馁时，无端端收到一大堆证据，成就了那次巨大成功。 他思前想后，把自己在宋元市的成绩归结为运气使然。所谓运气，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吗？由此他把助手韦冬至算作“人和”这一条。意思是自己那次走运，韦冬至也有功劳。 于是这次他作为观察杂志社代表，与同行到西南部调查，他又挑了韦冬至做助理。希望她再次成为自己的“人和”。 他没想到自己遇事周全思虑的习惯，无意中会带来好运。 这次媒体西南考察团的级别颇高，成员都是来自直属单位，分电视台、报社、杂志社三类媒体。 考察内容是水稻上山项目，或称山顶梯田项目。 山顶梯田项目在几个省份搞得非常红火。 梯田就在那里，远远就能望见。是把一座座丘陵山脉用专业机械改造成阶梯状农田，田埂都是以石头垒成的，十分牢固。 最神奇的地方是：这些梯田的作用是种水稻。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种植水稻的国家。但几千年来人们的经验是：水稻水稻，它是离不开水的。 而近些年高山梯田项目之所以大行其道，各地之所以花巨资开辟出高山梯田，据说是因为一位院士培育出了“高山水稻”，就是不需要浇灌水的稻子。 考察团的核心题目有：1.不需要浇灌水的稻子真的存在吗？2.如果有，产量多少？3.梯田整治是要花巨资的，如何回收投资？4.土地性质是如何改变的？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记者们考察了好几个市县，走访了许多农户，拍摄了大量视频、图片，文章、视频报道思路逐渐形成：根本没有所谓院士培育出“高山水稻”；水稻梯田种植成本高、产量低、收割困难，产出价值远低于种植、收割成本；大部分梯田根本无人耕种，只是摆设。有些被改为旅游项目，甚至有些架设了彩灯，开展夜游梯田项目； 考察团的记者们心情都十分沉重。这种花巨资轰轰烈烈搞的项目，居然只是指鹿为马。 在如今自媒体发达的时代，高山梯田已经出现在许多博主视频里，不过都只是表面报道、评论，引起的争论十分割裂。这次官媒组织赴几个省份实地考察，定调自然是客观公正报道。 但却没人愿意执笔写戳破谎言的文章，也没人愿出镜拍摄揭露视频。 因为，大家都做过功课，知道“高山梯田、水稻上山”项目来头很大，它是权力、科学权威、资本相结合的项目。媒体一般从业者惹不起。 各媒体带队的都是老江湖，考察采访差不多了，都心照不宣各自率自己人散去。不敢聚集在一起汇总材料、讨论、作结论。 那是玩火，极易引火烧身。 于是几位带队头目都准备把素材整理一下，上交各自单位了事。让单位领导们去思考、头疼、拍板、运作… 作为媒体新丁的韦冬至算是大开了眼界。她并不知道这些梯田与货币笼子、财政转移、资本运作、科研立项与经费、工程承包、gdp…等等的关联。 但她明白一点：把山开辟成了农田，花了大量钱却种不了稻子。即使种，也要亏本。 各单位领队们达成什么默契，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部主任管建舟，决定把调查材料交给宋正奇副社长完事。 回到汉城很久以后，她得知，杂志社决定暂不发表调查结果，更不发表评论文章。 她考虑了几天，给宁柯打电话，说有怪事要告诉他。 宁柯立即赴约。听了韦冬至讲述后，他心里莫名其妙。 妹妹去采访、考察，说遇到了怪事。结果她讲完了，他不知道怪在哪里。 花了很多钱挖山？谁爱挖谁挖呗。不奇怪。 整出梯田种不了稻子，成了摆设？就是在良田里种稻子也是辛苦耕耘才有收获，何况是梯田 ！听说良田还撂荒不少，偏要挖山造田。成摆设不怪，不成摆设才怪！ 媒体考察团的记者似乎都不打算报道真相？真相是：谁在乎真相？！ 但宁柯知道，妹妹不但身子是处女，思想也很空白。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哥你别拿我当傻子，我都懂。” 其实她懂个啥呢！ 唉。她可是自己唯一在乎的妹！宁柯心里叹口气，嘴上道：“妹，你就说，你想怎么着吧？” 韦冬至道：“哥，我要报道真相！” 第198章 真相 韦冬至去了一趟西南，参与调查水稻上山，知道了高山梯田的一些真相。 但过了很久，一同去调查采访的官媒，都没动静。 韦冬至从部主任管建舟那里得到消息，杂志社决定把材料放一放，暂不报道。 她却觉得：水稻上山这事很是蹊跷。她想在自媒体里公开调查结果。 她把自己的想法对宁柯讲了。 宁柯如果是韦西，死活也会拉着她，不让她干这事。 但他既是韦西又不是韦西。既然韦冬至想干，他就支持。并为她清道、护航。 宁柯问：“妹，你们杂志社不同意，你怎么报道？” “我想制作配音视频，讲述事实。杂志社网站不发，我就以自媒体账号发。”韦冬至倔犟笑道。 “行啊。你做自媒体，哥支持。”宁柯想也不想就答应：“而且哥的支持不能只停留在口头。哥投资给你，当做入股。赚了钱你给哥分红。” 韦冬至犹豫一下道：“投资啊？可是我觉得不用花钱…” 宁柯道：“现在可能不用花多少钱。但是你做起来就会发现，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总之你把卡号给我，我投点钱进去。你只关心内容，不用操心其它，这样做起来没有后顾之忧。” 见她狐疑的眼神，他道：“古语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做自媒体，道理也一样。有了资金，你做事不分心，思路也会清晰。听哥的吧！” 韦冬至听了，这才把银行卡号给他。 宁柯当着她的面转了一笔钱进去。韦冬至一查，瞪大眼睛看着宁柯，问：“哥，你干嘛给我那么多钱？” 宁柯正色道：“我说了，这是投资，是做正事。钱在你那，需要花钱就开支，记好账。将来赚钱也入这个卡里。年终总结，赚了还是亏了。你感到有需要，可以请人、租办公室…等等，所有大公司都是这样从小做起的。这就叫创业呀！对你来说，有哥在，不用怕亏钱。这条路走不通，歇歇再换个方向…” 韦冬至听了，觉得哥的话有点道理。不过他转的那笔钱太多，她暗下决心不能乱花钱。将来最好是能赚钱。 这样，宁柯连骗带哄，两人的自媒体公司算是有了雏形。钱已到位，接下来就是韦冬至运作了。 韦冬至决定在头条上做自媒体。那里活跃用户多，她本来就有账号。 她不喜欢出镜，只做文字或配音视频内容。 既然宁柯那么郑重其事，而且自己本就是媒体从业人员，韦冬至便花了一段时间和精力，学习做自媒体的专业技巧。 也许做开了真的要请人才行。这是韦冬至学习后的感觉。不过现在还早。 她把在西南部拍到的视频剪辑好，做成了三段内容，每段5分钟，配上解说音频。 搞好后，她先上传第一段，看看效果。 这一段是一望无际的梯田画面，美轮美奂，望之令人震撼。视野里，连绵无尽的山头被改成了梯田。石头垒起的田埂平整蜿蜒，一看就是造价极高的大工程 。简直媲美修筑万里长城。 在这辑视频里，韦冬至的旁白只介绍时间、地点、工程概况。 她自己的账号名叫“分秒不争的小鸟”，随机生成的，她也没换。 然后就看有什么反馈了。 第二天，韦冬至打开头条账号，看到展现量8.2万，阅读量2.1万。 视频后面的留言赞美者居多。多数人说，平常丘陵山头这样整理过后，原来如此美丽；也有人质问：这样做造价一定极高，是干什么用的？ 韦冬至于是发出了第二辑。是另一个县里的施工现场。 这段视频主要是挖土机挖山整地，工匠们垒埂砌墙，老百姓围观、议论。百姓质疑把山挖了，弄得这么整整齐齐，山不像山，田不成田，看倒是好看，但它能种庄稼吗？ 大片山地已经整理好了，还有不少山头挖着砌着，一看就是大手笔。 韦冬至旁白介绍这是“开山造田，水稻上山”工程的一部分施工镜头。 几个小时后，展现即过20万，浏览量超过4万。 评论区一片质疑声。多数网友都成了会计，帮忙算账：搞这么豪华的梯田种水稻，这开山的投资恐怕得上千年才能收回。这是真的长线投资啊。 还有人计算：不考虑固定资产折旧，只算水稻种植成本，育苗、保水、收割、运输…那要亩产多少才能不亏？ 韦冬至于是发出第三段视频：前半段是工程院院士、大学校长的讲座，详细解读高山水稻品种培育，亩产888公斤以上的可靠性，项目深受山地农民欢迎的程度…后半段是水稻成熟后稀稀拉拉的稻田画面、收割农民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许多是根本没播种的荒芜梯田。 展现数很快过百万，浏览数过十万。 惊叹的、质疑的、谩骂的…什么声音都有。 她的粉丝数也由原来的20个依次达到800、2300、1.3万。这样的涨粉速度是很快的 。 从自媒体创作的角度，韦冬至的开头还算不错。 很快，一场关于“水稻上山”的争论席卷自媒体。许多博主实地考察后，得出自己的想法，发表评论。 慢慢地，风向偏向批评开山造田的做法。 因为人们把事一捋算就明白：目前的水稻品种只是普通品种的改进版，根本难成活，产量低；这件事绝不是为了农民增收；也不像是以增加产量、保障粮食供应安全为出发点。 在这事上不顾后果，投入如此大资金，似乎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理由。 这样的舆情态势可能触动了某些势力的神经。韦冬至的头条账号下，开始出现攻击作者的留言，甚至有些评论带着恐吓的意味。 宁柯一直关注着韦冬至头条号的情况。攻击出来时，他没太在意。但恐吓一出现，他立即心生警惕。于是采取了相应的调查行动。 经过顺藤摸瓜的查找，他找到恐吓者都与某农业大学有关。 该大学正是“水稻上山”科学项目的主办方。从国家工程院立项，获得大量资金。又得到某ngo（非政府组织）支持。 对于公开报道该项目引发评论、导致其受到质疑的自媒体，一家大学竟然组织人员进行恐吓。这也太碎人三观了。 知名大学的做法让宁柯觉得：在这个世界，做人还是不要太温柔。因为它不是一个以柔报柔的世界。柔重恶生，温柔使罪恶肆无忌惮。 只能以恶治恶！ 第199章 搅局 妹妹韦冬至本着媒体人的操守，在自媒体发布视频，揭示“开山造田、水稻上山”的真相。 她的做法可能动了某些人的奶酪。结果，有好多人对韦冬至留言谩骂、发出威胁。 宁柯查到威胁之人竟然多数是某知名大学办公室组织的，心头立即火起。 如果是个别人因不同意妹妹的做法这么干，宁柯没那么恼火。但大学组织人干这种龌龊事，他绝不能容忍。 他请了假，赴南部某农大，实地调查。 在这个世界，星狗的维度实在太高了，出动不会失手。 通过星狗得到的信息是：该农大是在某大人物关照下，完成了“山地水稻种子改良”这一a类科研项目的立项，得到大量经费。 主持该项目的农大负责人也成为工程院院士。 而项目初步成果“山地稻”培育出来后，似乎早就有一个更大的项目在等着它：高山梯田整理办公室，简称高田办。 高田办有巨额预算拨款，以“高山水稻”作为项目配套的科研成果，在几个省份的几十个县开始推行该项目的落地。 几年间，高田办成效显着：第一批高山梯田整理出来，总计51万亩。完全高标准打造，全部验收合格。 合格的高山梯田被移交给各个县政府后，高田办完成任务，撤走人员设备。 之后由农大院士带领科研小组，指导各县农民种植“山地稻”。 几年下来，“山地稻”播种并不理想，主要是缺水状况下水稻成活率低。而保证水稻供水的话，种植成本又太高，远远超过水稻收成价值。 本来，农大a类科研成果“山地稻”，说好不需供水，亩产888公斤有保证。正是因为有农大的这个科研成果，有关部门才拨巨款修造了高山梯田。你现在跟我说，“山地稻”要保证供水才能保证收成，玩呢？ 高田办巨款花完，高标准梯田交付，已经成功上岸。后面水稻种植不成功，与高田办无关。 农大为扑灭零星自媒体对“水稻上山”的揭露，已经花了大量人力和经费，成效显着，局面一直可控。 为压住上次几大主流媒体的调查，他们更是破费巨大。眼看就要风平浪静。 可是忽然冒出一个“分秒不争的小鸟”咬着话题不放，揭开了某些盖子。 如果不是这个头条账号掀起的波浪，农大a类课题科研小组，正准备提交首期研究成果总结报告，宣布研究成果：第一代山地稻品种如果继续进一步改良，有望成为国家粮食战略杀手锏。 现在，上头传话来了：农大必须迅速搞定“分秒不争的小鸟”造成的后遗症！否则，花费巨大的水稻上山项目，失败责任由农大承担。 上头定调了，这件事与高田办无关。因为高田办的工作依据是农大的研究成果。他们就算有失误也属于是被农大误导了。 如此一来，农大陷入了很被动的境地。被上头算计利用，他们不敢吭声。但对“分秒不争的小鸟”，他们准备报复。 以上就是星狗侦查到的现状。 宁柯这时才明白：原来这农大被人当猴耍了。人家给你院士名头，给你科研经费，就是要拿你的科研成果去给县里推广。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推广科研成果之意不在成果好不好，而是要以此为依据拨出巨款去挖山。 说白了，人家目的是给施工队找活干。并且目的高大上、程序合法。 农大的科研成果真不真实，确实不在工程队责任之内，因为他们不是科学家。 现在，工程队挣钱走人，干手净脚，金蝉脱壳了。 没锅最好，农大本事；有锅暴雷了，农大来背。 宁柯也为农大遗憾。但遗憾归遗憾，他们不知死活，要找妹妹的茬，宁柯不会对他们姑息。 他继续出动星狗，收集校长等几个官僚、以及几个高级学术败类的黑料，文件、视频证据详实确凿。打包寄给了观察杂志社主任管建舟。 管建舟人在办公室坐，运从天上来。他这次打开包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熟门熟路，仔细阅读、浏览、分类、整理了这些材料。提笔写了两篇有关农大的报道 ，一篇关于官场腐败，一篇关于学术腐败。 然后，他找到宋正奇副社长，把文章交给了他。并说随便他发不发。 宋正奇看了管建舟的文章，觉得事关重大，自己拍不了板，还是找一把手丁社长商量。 这次文章涉及的单位不是政府组织，杂志社有权自己决定发文，只不过文责自负。 两篇文章的观点有证据支持，而证据可信度极高。 两人共同签字决定：两篇文章同时发出。 刊载两篇炮轰某农大文章的杂志一出，直接在媒体、社会、官场、学术界炸开了锅。电视台播出，报社转发，自媒体炒作… 有关部门立即派出两个工作组，人数庞大的赴农大，人少的到杂志社。 杂志社两位社长和管建舟接受工作组谈话。三人表示文章如有误，愿意承担责任。 三人都是老狐狸，文章遣词造句都埋伏了技巧，即便有出入，也不会被自己的文章字句反噬太狠。 进驻农大的庞大工作组开始以为要打一场硬仗。哪知找人分头谈话时，根本不需他们多说什么，个个态度出奇的好，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官场与学术中的龌蹉勾当全倒了出来。 接着是移送起诉、判刑等等。 观察杂志社这次又得到巨大好处。 管建舟被提拔为副社长。 管建舟依然觉得自己的好运不能独吞，他给韦冬至发了一万块钱奖金。 这些与宁柯都没有关系。他也不会对韦冬至透露分毫。 第200章 结果 “水稻上山”其实是个正儿八经的科研课题。 农用地分耕地和山地。随着人口增长和对副食品要求提高，原有耕地产粮数量越来越不够用。农学家们开始研究山地和盐碱滩涂水稻种植技术。 山地水稻种植技术俗称水稻上山。盐碱滩涂水稻种植技术俗称水稻下海。 几百上千年来，山地农民为了裹腹，在山石间，这里找个坑，那里整块地，把平地水田稻种栽在山上。看天吃饭，收多少是多少。渐渐有些水稻品种流传下来。这些品种确实有抗旱的特性，那是物竞天择的结果，也有“农民科学家”天性琢磨的作用。 研究山地水稻种植技术的农学家，为了科研经费，又被院士头衔诱惑，到西南潮湿山区，拿来农民在山头世代播种的稻种进行研究，稍加改头换面，作为自己的科研成果。 这些“科研成果”其实还没成熟，用科学方法进行几代培育，未尝不能搞出真正适合山地种植的水稻。农学家知道这道理，所以向上头申请立项要研究经费。他们的出发点倒不是骗钱。 大规模开山造田，推广这些研究成果水稻，本来还不到时机。 这时却出现了农学家无法把控的局面：高山水稻这一成果获得“科技进步奖”；有关部门作出决议开始试点推广高山水稻，预算充裕；各山区县市挤破头申请纳入试点名单；…高田办统筹负责山地梯田整治事宜，如果县市绕开高田办开山造田，取消试点资格。 上有权力兑现利益、中有宏观落实信贷任务、下有基层应付gdp考核… 高山水稻提前上山的大动作其实是这么出笼的。 韦冬至发了三辑视频，感觉效果挺不错，正考虑下一步如何做时，杂志社管主任的的文章横空出世，使她停止了行动。 既然高山水稻这个话题太敏感，也就是说，推动它的势力，杂志社都惹不起。管建舟的文章便只盯农大这个倒霉蛋，从官场和学术腐败角度，揭露农大行政和学术系统的暗箱操作。 管建舟的文章目标明确：就是农大。不得罪其他人；观点鲜明：揭露腐败。这是官媒的职责所在，无可厚非；证据确凿：文件、通话录音、密谋现场视频录像，都证明他们在拿学术成果、职称、行政职务、以及美色做交易。 这些高山水稻项目始作俑者的嘴脸于是暴露在世人面前。 这貌似解开了网友们的疑惑。于是农学院这个项目参与人员几乎被一锅端了。 韦冬至见到管主任的文章这么厉害，四两拨千斤，似乎是在一个角落拔一根棍子，整座楼房就塌了一样。实在老道、高明至极。与管主任一比，自己的做法太幼稚了。 于是，她决定自媒体事情暂告一段落，把一万块奖金放进银行卡里，作为投资收入记上账。然后继续按原节奏上班。 宁柯一直旁观着事态发展，看到管建舟暨杂志社一出手，农大一干人就蔫了，觉得可以适可而止了。然后在与妹妹聊天时，听她讲了收获和计划，心里很开心，因为妹妹看起来很开心！ 宁柯清楚得很：杂志社选择性使用证据，避开了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才能对农大一击而中；农大科学家利令智昏，为了院士头衔、科研经费不惜放弃科学家的原则、底线、尊严，实在是咎由自取。 唯一受伤的是“旱地水稻品种”的科学研究工作。受害的是农民、农业。 宁柯知道，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发展规律。就像当初武仙域当权者闭关锁境，结果使本域从大陆首域变得比其它域落后的多 但最后时代潮流浩浩荡荡，还是会裹挟着它前行、将其淹没。 旱地水稻品种研究，现在被急功近利、利欲熏心者耽搁延误。但迟早会有真正科学家推动它发展的。 高山水稻的未来，无需宁柯担心。对他来说，介入此事，只是陪妹妹耍耍而已。事情结束，妹妹高兴，其余结果如何他没放在心上。 第201章 海洋馆危机 宁柯暗地里做了不少事，帮妹妹韦冬至摆平了西南山区考察带来的困惑。但从海洋馆角度看他，从没有过任何异常。他是合格员工，海洋馆的台柱子，海兽驯养师圈子的新贵，海洋馆参观者——孩子们眼里的明星。 在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中，世界却在酝酿着巨大变化。整个国家房地产行业断崖式滑落的风声，时不时传进人们耳朵。北域海洋馆的绝对大股东就是国内头部房企，老板出问题，子公司也受到牵累。 有一天，夏静宜到海洋馆，坐在台下，看宁柯带着她的两个学生表演了近四个小时。 宁柯猜到夏静宜一定有事。否则，一个大学博导，据说还是国际海洋动物协会的国家代表，哪会这么闲来看表演？ 果然，表演结束，孩子们靠近海兽照相、拍视频时，夏静宜找到宁柯，示意他到办公室谈谈。 就坐后，夏静宜道：“宁老师，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你一定奇怪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她的学生们都称呼宁柯为宁老师。 宁柯点头，没说话。 有个女学生为两人泡了茶，出去时带上来门。 夏静宜道：“海洋馆资方大股东是房地产头部企业，外债兑付出现违约。这是导火索。金融机构因此全面收紧对它的授信。也就是说老板的资金链断了。” 见宁柯似乎没有兴趣，夏静宜停了一下，重新整理了思路后道：“海洋馆可能会易主。我今天找宁老师你，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海洋学院，或者到国际海洋动物协会去工作？我自信自己的人脉可以做到这点。职位待遇方面，我也有一定能力为你争取利益最大化。” 夏静宜与自己素昧平生，当时却在招聘时出言帮自己。这么久接触下来，宁柯与她和她的学生们相处也甚为融洽。 宁柯感到，她是一个仁心正品的人。不论自己需不需要她帮助，她的思考和行动都值得自己尊重感激。 宁柯郑重道：“非常感谢夏导师的好意。我暂时不会离开汉城，这点不能改变。至于海洋馆发生变故，我的去向也到时候再考虑。我训练的那几只海兽如果继续留在汉城，我就争取陪着它们。如果它们离开，我再作打算。” 夏静宜点头。她的心里涌起强烈的爱才之心。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出尘气质，只做事，不计较其它。他在海洋馆的待遇，都是夏静宜主动帮他争取的，他从未嫌少，多也不谢。 夏静宜决定回去动员学院，接收宁柯训练的那几只海兽，藉此把他弄到学院来。撇开他训练海兽带来的效果，他与海兽的沟通方式，本身就是最好的研究课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闲篇，结束谈话。宁柯对海洋馆的前途没当回事，夏静宜内心的想法他也不知道。夏静宜则从秘密渠道已确认，海洋馆的大股东当家人已被采取了监视居住措施，公司暴雷不可避免，海洋馆易主是板上钉钉的事。 海洋馆的管理一旦陷入混乱，首先要处理的是海兽归属，否则对它们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时候无论谁主持重组，都必须先考虑海洋馆，尤其是海兽。 夏静宜虽然是学者，但对国内有关海洋动物的资本运作也不陌生，她的父亲是这个政府部门的领导。她耳濡目染知道很多事。 在目前大背景下，要想找到金主全盘接手海洋馆所属的北域地产集团，并不现实。因为所有房地产老板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个个自顾不暇。 单独剥离海洋馆出售，北域地产集团一时也不会接受这个方案。因为海洋馆目前是最好的资产，北域地产集团在房子销售一落千丈的形势下，公司员工就靠海洋馆的门票收入输血续命。 但地产集团对海洋馆的抽血一定会影响到海洋馆的正常运作。那些外行股东会削减海洋馆工作人员的补贴。因为他们不能允许，在地产这块员工的福利大幅降低的情况下，海洋馆仍然以高薪酬成本运作。 学院与海洋馆的合作必定也会受到冲击。北域地产集团势必不肯继续拿出那么多钱，来补贴导师学生们的研究。 学院撤出海洋馆、海洋馆员工另谋高就几乎不可避免。 要知道，经营海洋馆是最近几十年发展的行业，利润丰厚稳定、前景广阔。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稍有点资历，都是抢手人才。 海洋馆行业的人才流动是国际一体化的，受地域、国别影响很小。国内海洋馆只要没与地产行业牵连太深的，或者其它洲域的海洋馆，都对北域海洋馆的员工敞开着大门。这里的福利下降，他们自然不会在这棵树上吊死。 夏静宜回家后找到自家老爷子，谈到北域海洋馆的事。 夏老爷子道：“静儿，你和学生们作好撤出准备吧。北域地产集团上属公司总部已经一团糟，不可能顾这里。关于海洋馆的剥离，有几家海洋馆也尝试与他们接触，谈过几轮了，无果。他们为了自己苟活得舒服点，不肯放手这块肥肉。最后会不停对海洋馆狠手抽血，海洋馆迟早是个死。为避免心情变差，你们没必要和他们耗在一起。” 夏静宜料到老爷子说的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她点点头道：“爸，那里有六只海兽，自幼一直由我的学生们带着，有没办法弄到学院里来？” 夏老爷望着女儿，慈爱笑着道：“静儿，有什么话直说。在爸这里不用拐弯抹角。” 夏静宜以手捋了一下鬓边几根散发，笑道：“爸，我想把那六只海兽弄到学院来，因为只有它们来了，我想弄进学院的那小子才肯跟来。” 夏老爷子问：“就是姓宁的那小子？” 夏静宜点头。 夏老爷子道：“那小子是宁业熏的侄子，从前是个纨绔子弟。你给我说过后，我亲自去看过他驯兽。没想到斗鸡走狗养蝈弄壶给他整出绝活。” 他喝了口茶，接着道：“你爸我主管海洋口，全世界也好，整个国家也好，见过的海洋驯兽师多了去了。在海兽驯养这领域，我断定超过他的人不多。” 夏静宜静静听着，等老爷子的下文。 夏老爷手指轻轻叩着沙发扶手，沉思一会道：“我记住这事了，尽量帮你去试试。但你要明白，北域地产上头大老板，他的事是最高管控的。涉及到他下属单位的事，指不定有人发过话，那就不行。如果没入方家法眼，几只海兽倒不是多大点事。” 夏静宜笑着为老爷子斟茶，道：“爸，静儿明白，多谢老爸。” “还有一些事，你心里得有个数。”夏老爷子忽然道：“你既然提起他，那有些情况就顺便告诉你。那小子以前招惹的女孩，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伍家的不说了。卓家丫头去e国，据说就是因他疏远才走的。这些还不要紧，要紧的是袁家丫头。据传她出车祸，就是因为与他赛车。他自己曾在同一地方冲进海里，却捡回一条命。” 夏老爷子等女儿消化了一会，接着道：“年轻人赛车出事，袁家明面上不好说什么。但袁家是什么特点谁不知道？暗地里会不会使阴招很难说。你看好他没错，我也认为他对你的研究会有大帮助，但刚才说的几件事也得联系进来。还有，千万不要让丽丽栽在他手里了。要不老解会和我没完。” 夏静宜对宁柯的风流韵事不了解。她没想到老爷子反而知道这么多。她点头应答着老爸，心里想着回头要问问解丽丽，与他有没什么纠葛？如果不行，就把丽丽调开。 宁柯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被某部门首脑调查过。他也不操心海洋馆的生存问题。甚至那六只海兽的去留，他也不在意。 他对夏静宜说，六只海兽在哪，他就在哪里工作，除非它们离开汉城。其实是不想换其它事情做，倒不是对那六只海兽有多么重视。 作为韦西风存在的他，屠灭的海妖数以十万计，那都是比这几只玩意儿高级到不知什么程度的存在。他又怎么会太在乎这几只尚未启智的小东西！ 作为宁柯的他，纯粹是把自己代入平常人，保持与宁柯身份相衬的生活方式而已。 如果那几只海兽在汉城，他就假装那是自己的一份工作；如果它们离开汉城，他就休息一阵子，另找件事来做生存幌子。 夏静宜怎么会知道这个？她从一个驯兽师的立场考虑，觉得宁柯应该是对那几只海兽有感情，不愿轻易与它们分开。她想把宁柯弄进学院，成为自己研究的助力，就想着先把这几只海兽搞过来，再去找他谈。 第202章 心思 夏静宜想把宁柯调到海洋学院，征询他意见时，他说还是与六只海兽待一起。夏静宜就找自己父亲，提出要他帮忙把那六只海兽弄到海洋学院来。她父亲答应了。 学生解丽丽从海洋馆回学院时，夏静宜想起父亲的嘱咐，就找她到办公室谈话。 解丽丽的爷爷是父亲以前的同事，莫逆之交，一向有来往。 夏静宜：“丽丽，对海洋馆的实习过程感觉如何？” 解丽丽：“导师，在海洋馆收获很大。刚开始时，海兽小、不听话，我们也不熟悉它们的习性，一天下来很累。后来来了宁老师，那些海兽都成了乖乖宝宝，又好带又好玩。” 夏静宜点头。接着问：“宁老师这人怎样？” “您是问他的水平吗？”解丽丽道：“理论方面，他应该没系统学习过。可是实践上，他对海兽相当了解，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太多了。他说小时在国外，经常在海里与海兽玩，一定没错。” “你有没想过找他这样的人做男朋友？”夏静宜忽然换了话题。 解丽丽被夏静宜的转变搞到措手不及，脸腾地红了。她高中就交过男友，食髓知味。本科时两人不在一个城市，她不想忍受没有男生，就分手另找一个。本科毕业后，再次分开、分手。后来接触的几个男子，却不是真正的男友，在一起只是为了性。 她收敛心神，脸色正常些后笑道：“导师，您怎么忽然这样问？宁老师身边的女孩多的很。个个貌美如花。他都没认真看过我。” 她说的是真的。她认识宁柯时，对他的身材气质很着迷，奈何宁柯对她无视。她便经常在洗澡时把他作为臆想对象。 宁柯与她一起工作，对她很友好耐心，但显然没去关注她的女性特征。不然不会对她偶尔故意的暴露视若无睹。 夏静宜自己的成长经历很正统简单。读书、教书、结婚、生孩子、升职、晋级…都是按部就班水到渠成的。她不知解丽丽的花花肠子，又问：“你是说，宁老师不止一个女友？” “对呀。有次来了三个据说是艺院的女生，一个比一个惊艳，把海洋馆男人们的眼神都拉直了。”解丽丽道：“那三个都与宁老师亲密的很。还有一个他称为妹妹的，却姓韦，也很漂亮，来过许多次。我和她聊过两次，显然那是他的迷妹。” 夏静宜自己传统，思想却不古板。她对宁柯的花心不以为意。道：“那小子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丽丽你得提防着点，不要被他骗了。”说完，让解丽丽回去准备上课。 解丽丽告辞夏静宜出来，被导师的话勾起了心底的念头。提防他不要被他骗了？解丽丽想：我倒是愿意被他骗！可他都不当我女生，怎么办？ 解丽丽最近交往的是一个年轻老师，有妇之夫，就是因为笑起来与宁柯有点像，她才接受了他的勾引。做双人运动时，她都是闭着眼进行的。对方说她的陶醉给他很大成就感。解丽丽没告诉他：自己是把他当宁老师用的。 解丽丽看看还有点时间，就打电话给那人，对方接电话时说在宿舍。解丽丽过去，什么也不说，直奔主题，掐着上课时间释放了一通，立即离去。 解丽丽走后，那个年轻的方姓老师还在那里回味了半天。 她真是谜一样的可人！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没想到自己随意搭讪几句，很容易就得手了。她没有任何索取，就是为了那事，见面就主动服侍，激情奔放，干完就走。 方老师不理解她。但也很沉迷与她的关系，醉在其中。 宁柯继续着正常生活节奏。近来助手之一的解丽丽明显老蹭碰自己，有几次是动用胸器。 她从不看他眼睛，一直是一副专心做事的样子。越是这样，宁柯越明白她的用意。他的灵魂可是有几百年修炼经历的圣者。 宁柯不准备跟她有什么瓜葛。因为他自从接受了翟雨晴的舍友张漪后，她们又把古丽扎尔拉进了群。 古丽扎尔是少数民族女孩，精灵一样艳丽。三人各有特色，又曾在欢场打滚过，单独或一起约会，对宁柯来说已经满足有余，不能再分神其他人了。 所以，宁柯对解丽丽的小动作只能心怀感谢，行动上则暗道抱歉，避免说破。 因为大家相处已久，工作中很有默契。如果没有三女，宁柯也许会接纳她的投怀送抱。现在嘛，若捅破窗户纸，宁柯觉得不大好。 解丽丽在他这里自然是失望。相应地，每次与方老师约会，她就更加癫狂。她的表情动作又刺激了方老师，使他的技巧日益细致、精湛，状态越发亢奋、耐久，两人也算相得益彰。在他的意识里，世上男女交欢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方老师的家并不在学院。只是申请了一间单身教工宿舍做临时住处。两人搞出的动静很容易被走廊经过的人察觉。 虽然这个年代男女间的那点事不是事。但有妇之夫的老师勾引学生，还是要避点嫌的。 方老师决定在附近买或者租个房子。解丽丽那么美艳，不但接受自己，运动时还那么忘情投入，令他很享受，也太感动。为她付出些代价很值。 宁柯的生活是几点几线。住：郊区别墅、父母家、三女公寓；活动：上班、与妹妹吃饭聊天、偶尔探望老妈史艺琼、定期与金智敏见面。 这是宁柯与韦西两人生活方式的合成模式。 第203章 相亲 即便是夏静宜父亲出面，北域海洋馆的六只海兽，最终还是没能弄到海洋学院去。 因为那六只海兽是海洋馆门票收入的支柱，北域地产集团坚决不同意转移它们。 最主要的是，北域地产集团上级总部的案子，已经通了天。下发的文件规定：下属企业任何财产处置，都必须报专案组批准。 夏老爷子把结果告知女儿，夏静宜也无可奈何，只得惋惜挖不来宁柯老师了。 海洋馆的门票收入未受影响，因为海洋馆的客人主要是孩子们及其陪伴者。北域海洋馆的海兽表演花样百出，把孩子们变成了重复消费群体。大人本来是陪孩子前来，事后感觉，自身来海洋馆度周末，也是物超所值。 所以尽管经济形势变差，海洋馆客流却还是不减反增。 但是，随着经济大势越来越差，房地产业全面风声鹤唳，作为地产集团下属的海洋馆，也慢慢被卷进萧条旋涡。 最开始体现在海洋馆员工福利一减再减。 因为，海洋馆收入增加的越多，北域地产集团作为大股东，决定抽走资金作为股东分红的比例越大。 钱都拿去填堵其它经营窟窿了。 收入减少，合约到期的驯兽师没有一个留下。 陆陆续续有驯兽师申请提前解约，宁愿支付违约金也离开了。 有海洋学院的实习生支撑，海洋馆管理方也乐于见到被动裁员，这比主动裁员划算。不用赔付解约金，还可以收到赔付款。 这正是所谓的，将死之鸟眼里只有最后那粒谷子。 海洋学院与海洋馆合作，目的在研究课题。现在海洋馆削减经费，研究无以为继，海洋学院决定依据情势变迁条款，解除与海洋馆的合作合同，撤走教师和学生。 至此，海洋馆管理方以及北域地产集团立即懵逼失措：海洋馆因为驯兽师不足，无法继续全面营业。 海洋馆重新发布招聘广告，却因开不出理想待遇，招不到驯兽师。 也不是一个驯兽师都没有。宁柯依然来上班。 但没有助手配合，放客人进来看表演是做不到的。 宁柯现在上班，只是喂养两只海狮。 他的待遇也降了几次了。 其实从第一次领工资，他就把工资卡交给老娘曾美怡保管。老娘乐得合不拢嘴，觉得这二儿子也懂得存钱了，一定是宁家祖上积了德。 而他自己从不知道每月收入是多少。他也不会因为钱多或钱少影响到干活。 海狮馆现在就他一个人，两头海狮。他照常按时来上班，投喂它们。 该他休息时他就休息。 下次回来上班发现，好像有人来投喂过海狮，不过是胡乱丢些鱼儿在那里，海狮也没吃完。 他也不理会是什么人干的。 以前每天门庭若市，他是这么过。现在冷清无人，他还是那样。 似乎周围变化对他没影响。 有一天，海洋馆经理对他说：“宁老师，休息日你可否加一下班？我们支付双倍工资。” 宁柯摇头。经理也没坚持。 又过了一段时间，经理通知他：下周不用来了。因为南州海洋馆接收了这里的所有海洋动物，周日前它们就被全部转移走了。 宁柯也只是点头。周五坚持上完最后一天班。 他没事做了，觉得轻松下来也不错，于是找妹妹一起吃饭。 韦冬至听说他失业了，立即拿出银行卡，塞在他手里，说：“哥，我这里不是有一大笔钱吗？你不用担心。再说了，我们杂志社的收入比你在海洋馆稳定，饿不死咱们。” 她说完后，随即意识到他家里是富豪，不好意思笑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愿意在家里白吃闲饭的话。” 宁柯还是被她感动。将银行卡还给她，拍拍她的手背道：“哥是什么人，还找不到一份工作？我正好休息一阵，再找工作不难。” 韦冬至刚才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说那些话。此刻脑筋转过弯来，明白他还有尼莫达尔公司这条退路，他家里也有月例零花钱，也就收了卡，没那么担心他。 周末，宁柯回父母家聚餐。 哥哥宁柏珀下月举行婚礼，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只是婚礼的某些细节还有待落实。那是小问题。 妹妹宁曳下周回国，说是和男友一起回来。 准大嫂欧阳雪比宁柯年纪还小几岁。宁柯对她很尊重，她也对宁柯很友善，见面时都会主动和他聊几句。 晚饭后，一家人一起到客厅喝茶。欧阳雪道：“柯子，我在艺院有次看见你的车停在那里。是有女友在艺院吗？学生还是老师？” 宁柯道：“大嫂，我是去那里探望朋友，女学生。说不上是女友吧。” 欧阳雪笑道：“我和柏珀成婚后，就到你了。宁曳说了带男友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仍然单身出现吗？” 宁柯点头。看着她，估计她还有下文。 “我这次请的伴娘中，有个闺蜜是律师，人特别漂亮，家世也好，年龄比我小两岁，与你也般配。”欧阳雪接着道：“要不我安排你们认识一下吧。不合适也没关系。说清楚，并不伤面子、感情。” 曾美怡正想插话，老爹宁勿用开口了：“柯儿，你大嫂说得对，柏珀只比你大两岁，他成婚了，你也不能总抱着玩耍态度。认真去见见你大嫂介绍的女孩，这是命令。双方都同意交往的话，你的零花钱翻一倍。” 曾美怡赶紧冲着宁柯使眼色，要他答应。宁柯对老娘点头，然后对老爹道：“孩儿谨遵吩咐。”又对欧阳雪道：“多谢大嫂！” 一家人立即全体微笑起来，同时端杯饮茶，以示庆贺。 第二天，欧阳雪就把那女孩约来了，与宁柯在一间咖啡厅见面。 女孩名闻语素，法学博士，律师。见到她本人，宁柯难以把她与律师印象联系起来。看上去漂亮不说，还是柔柔感觉。 宁柯虽然心里是抱着应付老爹的态度来的，却知道应该显出热切的样子。欧阳雪给二人做了介绍了后，他抢着道：“能认识闻小姐，深感荣幸！我是一名驯兽师，不过刚刚失业了。很不好意思。” 闻语素对他弯腰致意，抬头笑着，很好看，却没接话。 欧阳雪笑道：“素素，怎样，没骗你吧？我这未来小叔子一表人才。” 闻语素脸稍红了一下，对欧阳雪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三人于是各自点了咖啡，随意闲聊起来。 咖啡上来，欧阳雪很快饮尽，对二人道：“我不做灯泡了，先撤。柯子，可不能怠慢我的妹妹。素素，我家柯子可能讲理讲不过你，别欺负他。你们还是凭感觉来吧。成与不成，都是朋友，不伤和气。” 二人一起起身，与她道别。 重新坐下后，闻语素笑道：“柯子哥，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吗？我知道你是被宁老爷子逼着来的。你不愿拒绝长辈的话，我也能配合你完成相亲任务。不过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宁柯饶有兴趣问。不愧是律师，做事前先谈代价。 “我常在视频里看你指挥小海兽们表演，很想到现场去观看。可是我已不是小孩子了，哪好意思自己去？又没找到机会陪小朋友去，心里一直遗憾。”她停下看着他，笑道：“我帮你应付老爷子，你到时带我到现场看看海兽表演。怎么样？”她最后的那句反问，听起来温言软语，很舒服。 宁柯点头。他不会被她的表面所迷惑。从她的话里，他得出对方对自己印象不坏的结论。因为她的话里表达着继续往来的意愿。 对方肯定是那种学霸类型的美女，也许更喜欢交纨绔些的男友。这样弥补内心的不足。 宁柯道：“你这个要求本来挺简单的。可是不巧我刚失业，没了海兽。只能等机会。” “我知道。北域海洋馆关门了，你那些宝贝都运到南州海洋馆去了。”闻语素道。 宁柯看着她，等她接着说。因为她的话像是故事的引子，不应该无下文。 闻语素等了一会，见他不问，笑着摇头，道：“柯子哥，刚才雪姐说要论讲理，你说不过我。我看她错了，是我说不过你。” 宁柯问：“怎么说？” “因为你明知我有下文，却故意不问我。弄得我好无趣。”闻语素低头小声道。 “啊？抱歉抱歉。”宁柯道：“我这不是在等着你往下说吗？现在，我郑重请闻小姐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些海兽都运到南州海洋馆去了？” 闻语素微笑起来，道：“虽然是在我请求下问我，但听起来还是很舒服。” 她端起咖啡，有点凉了，只饮了一小口。然后说：“因为代理当事人申请对北域海洋馆采取执行措施的，正是本律师！” 第204章 闻语素 大哥宁柏珀婚期将近，准大嫂欧阳雪介绍自己闺蜜闻语素给宁柯认识。 说到北域海洋馆时，闻语素告诉宁柯，代表债权人与北域地产集团打官司的正是她。 她说：北域地产集团在海洋馆附近开发的一个楼盘，一千多户购房者交了首期，又从银行按揭贷了款。北域地产集团收了钱，结果整个楼盘只修建了一个豪华大门就停工了。 购房者起诉北域地产集团，执行标的也包括海洋馆。 所有购房者的代理律师就是闻语素和她的一个助手。 真正的宁柯本来就不是个接地气的人，韦西神魂的宁柯更是从没把俗事放心上，哪里跟得上她说的事情和道理。 宁柯只能安静听她说，木讷点头应和她一下。 闻语素见他不插一言，迅速明白话题不对路。她道：“柯子哥，咖啡也凉了，你还喝吗？” 宁柯道：“凉了那就别喝了。闻小姐，平时这个时候，我在上班。前几天失了业，我正在想，不上班，这个时间做什么呢？闻小姐有没什么好建议？” 闻语素道：“柯子哥，我都叫你哥了，你叫我闻小姐好生分。叫我语素或者素素可以吗？” “好的，素素。”宁柯从善如流道：“我听说律师是按小时收费的。这个时间你出来和我见面，要少赚不少钱啊。” 闻语素白他一眼，道：“我年纪不小了，觉得相亲比赚钱重要些。柯子哥是不愿和我聊天吗？” “不是不是！“宁柯赶紧道：“绝对不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闻语素笑道：“不过回不回答，我要看看是什么问题。” 宁柯道：“谢谢。我进海洋馆工作后，就没怎么到会所活动。以前的会员资格可能都失效了。我想问你在哪个会所，我也去你的会所办个证，方便找你聊天。” 闻语素听他说是为了方便找自己聊天，心里有点窃喜。道：“我在尚云堡俱乐部多些。要不我们现在过去那里骑马跑几圈怎么样？” 宁柯点头同意。 两人从咖啡馆出来，各自开车过去尚云堡。宁柯见到，闻语素开的是高级商务轿车，略显保守，符合她律师的身份。 到了尚云堡马场，闻语素熟门熟路带宁柯进去，一路时不时有人和闻语素打招呼。进到一栋小楼里，宁柯才知道她是超级会员。 她让人为宁柯准备服饰、马具，带他去挑马匹。而她自己有专属的用具和马匹。 宁柯换装后随服务生来到马厩，挑了一匹不停对他示好的牝马。马厩铭牌写着两字：玉珑。应该是它的名字。 宁柯走近，抚摸它的脖子，先沟通一下，确认基本可以交流。 宁柯与玉珑沟通的功夫，服务生已套好马鞍。 宁柯踏鞍上马。玉珑似乎很开心，左右前蹄各试踏几下，又轻轻抖了抖，似乎是让宁柯适应，然后慢慢放开步子，轻盈小跑出马厩棚。 身后的服务生觉得不可思议。他在这里打工上十年了，马匹的情绪、动作意思是分得出的。他见到，玉珑的所有动作都在讨好骑手。而他却从没见那人来过。也就是说，玉珑在讨好一个陌生骑手。 闻语素骑着自己的马在马场边与宁柯回合。她是老资格骑手，和自己座下的马也一起配合了好几年。但她见到宁柯骑马过来时，有那么几秒脑子有点恍惚。 宁柯与他座下的枣红马，给她的感觉，似乎他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那种浑然一体。 她忍不住问道：“这是玉珑吧？柯子哥，你以前见过它吗？” 宁柯微笑摇头。他明白她的意思，却不能解释。所以只能微笑不语。 闻语素带着满腹疑惑，与宁柯一起在马场上慢跑热身。 闻语素的马名“男爵”，是匹雄马。它似乎对玉珑有好感，而玉珑却不大搭理它。 宁柯知道玉珑是看自己与闻语素的面子，才没对男爵冷脸以对。 在马场热身一阵子后，二人相约在赛道上试试。 二人骑马进入司闸口。随着服务生司令放闸，两匹马冲向赛道。 玉珑轻盈奔跃着，似乎不需使多大力。相较之下，男爵就跑得吃力一些。 玉珑前半场落后男爵半个身位，过了半场开始发力。宁柯控制它不准超越男爵太多。 到终点时，男爵有点乏力的样子，玉珑则好似闲庭信步走了一圈而已。差距明显。 转场障碍赛时，男爵根本与玉珑就不在一个档次。 二人还马、卸装后见面，宁柯看闻语素十分气馁样子，走过去拍她肩膀安慰她。她趁机把头搁在宁柯肩上，叹道：“柯子哥，我学马术好久了，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今天受打击太大了。你安慰一下我吧！” 宁柯于是笑着搂住她。鼻子里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有清馨幽香。 以他的经验，互相被对方的体味吸引是男女关系的第一步。不知她此刻对自己的体味是什么感觉？ 前面是澡堂，宁柯正要与她分道行走，她却一把拉住宁柯的手，牵着他上二楼，进入一间贵宾室。 这里是单独套间。于是两人从热吻开始，慢慢抚摸，都把手伸进了对方贴身衣服里… 然后相互帮忙除衫，相拥着走到花洒下，开大水一起淋浴… 一轮激战过后，闻语素先帮宁柯冲洗干净，然后由得他站在一旁，欣赏自己慢慢清洗。 洗好了，二人再次从头开始，又来一遍… 闻语素道：“柯子哥，我好满足！”宁柯答：“我脚发软了。” 二人光着身子搂在一起，相视大笑起来。 当晚，宁柯随她去了她的公寓，市中心，顶层复式，与卓娅的公寓有点类似。 挽着宁柯手，带他参观公寓的时候，闻语素轻声道：“这房子是我三年前重回单身的时候买的，除了老爸、弟弟，没有其他男人进来过，你放心好了。” 宁柯看着她的眼，搂紧她肩膀站定，笑道：“我住的地方，可不敢对你这么说。” 闻语素笑起来，道：“你是男生嘛，我不在乎。下次你带我回去，给我现场讲讲你的风流韵事…” 两人开始互相挑逗，于是楼上楼下，在不少地方留下战斗痕迹。 第205章 团圆聚餐 宁柯与闻语素由欧阳雪介绍认识，第一天就住在了一起。当欧阳雪从素素的电话里得知这点时，觉得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素素叙说的语气，完全是幸福小女人的口吻。 欧阳家与闻家是世交，两人自幼就认识，闻语素是什么性格，欧阳雪再清楚不过。 宁柯虽是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却也是大家子弟，自然不会第一天认识素素，就想着把她弄到床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素素主动的。 这正是欧阳雪的不解之处。 素素上个男朋友还是三年前的事。当时对方与其他女人传出绯闻，素素就毫不犹豫与之分手，不给一丝一毫解释、忏悔或回头的机会。 怎么见到这马上要成为自己小叔子的宁柯，就浑不计较他的品性了。她该不会是憋了三年，饥不择食了吧？ 啊，呸呸呸。欧阳雪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面前作势扇着，挥走头先那道念头。 自己这准小叔子虽说是渣男，却是渣得有滋有味、风度翩翩的那个。 闻语素若不认可宁柯，是决不会与他上床的。对这点，欧阳雪有把握。 现在先不理素素是怎么认可宁柯的。现在要担心的是：宁柯是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与素素交往？如果是，那要给素素打一下预防针。 她可是自己的闺蜜，世交小妹。 从宁柏珀那里，以及江湖上的传闻，欧阳雪判断：自己这个准小叔子，还真的难说是素素可以托付终身的主。 自己把他们撮合在一起，本来是想看看他们经过一段时间接触、了解，能不能达成一些约定，其实主要是宁柯能不能接受素素的一些条件约束。 没想到素素竟然一点条件都不考虑，就接受了他。 看来自己识人还存在问题：要么对素素的认识出问题了，要么是对准小叔子的认识有误差。 好在他们都是成年人，今后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不会怪到自己头上。欧阳雪坚信这点。 欧阳雪在家怀疑一阵、琢磨一阵、自我安慰一阵，除了觉得见到素素时要提醒她两句，再也没什么可以作为的。她只得把这事放下，不再为此伤脑筋。 宁柯觉得闻语素与卓娅很相似。如果用“实惠”标准衡量的话，闻语素做事业更厉害一点，性格又更柔和一点。总之更实惠。 但她应该是底线原则比卓娅强得多的人。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有什么底线、哪些原则。 他懒得考虑那些。除了妹妹韦冬至和老妈史艺琼，还加一个老娘曾美怡，他再不想迁就谁。 能合则合，不能合则散。这是他与人相处之道。 闻语素三年多没与男人在一起，本来没那么容易敞开心扉。但见到宁柯在马场举重若轻、游刃有余的潇洒气度，心里很是向往。之后在他搂住自己时，他的气息一下子裹来，舒爽至极，当场就两脚发软、意乱情迷起来。 她作好了栽在他手里的准备，便勇敢地向他伸出求欢之手，主动把他拉进自己的浴室。 与他的鱼水之欢，她感到爽哉快也、无懈可击。 她自己都觉得经过与他身体融合，有半个自己已经消失了。何况是以欧阳雪的眼光看自己。 不管过去、不理今后，只要当下！这是闻语素对自己与宁柯关系的定义。 要是欧阳雪知道闻语素心态的变化，就不会为她冤枉操心了。 因为欧阳雪知道：闻语素是思路清晰、意志坚定之人。她想清楚的事，就不会再出多大纰漏。 冥冥之中，闻语素与宁柯的想法，对二人以后相处是最佳的选择。 宁柯第二天睁开眼，看到一双美目正盯着自己。 他很快搞清了状况，搂住光溜溜的她，边抚摸边道：“素素，土地越耕越肥沃，老牛耕着耕着会累死。” 闻语素对他的话有点当真，因为昨晚两人太狂野了。她心疼道：“柯子哥，抱歉啊。是我憋了三年多，昨晚太馋了。你好好歇着。我现在打电话，让家里保姆煲好汤，我去取来给你补身子。” 宁柯对她的话有点感动，就像韦冬至说开始学习做饭那样。他搂紧她道：“素素，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来，不信再试试…” 闻语素这次却不配合他，而是躲闪着开始帮他揉肩捏背。 白花花的胸脯晃荡着，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两人在闻语素的呻吟呢喃里做了一趟晨练早操。 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二人洗漱完毕，着好衫，出去找了间顶格西餐厅吃饭。 宁柯点了一份400克的超级嫩牛排。 下午，宁柯对闻语素表示，自己打算回去郊区汀兰别墅，如果她有时间就随时电话联系。闻语素听了他这句话，很是安心。 这句话表示自己可随时找他。通常这是男女朋友间的承诺。 她最近手头的案子，是一千六百多户购房者对北域地产的集体诉讼，关键时间，比较忙的。与宁柯分手后，她抓紧时间回写字楼去。 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工作了。现在要用最少时间工作，省出时间找柯子哥，享受身体快乐。 宁柯回到别墅后，抽了两支烟，想清楚了一个问题：像卓娅和闻语素这个层级的女子，无论身材样貌、情怀底蕴，基本上可以满足自己对女人的所有需要。先不考虑结不结婚这个话题，只要闻语素与自己保持随时沟通，那就不要再理会翟雨晴等三人了。 这是他的决定，是他对闻语素的尊重。 至于偶然逢场作戏、事了拂衣那样的事，不足道哉！ 过了一天，宁曳带着一个英俊青年回来了。中文名鲁冰，在a国出生的华裔。两人目前都是大学副教授。 鲁冰已向宁曳求婚，宁曳答应了。两人这次回来，也是希望得到女方家长祝福，以便回去筹备婚礼。 在将全家人为鲁冰介绍完毕之后，宁曳抱着二哥撒娇道：“二哥，妈说你刚刚又失业了。啊，我不干！我天天在视频里看你逗那些小海兽，就盼着回来时，你带我去现场，让它们陪我玩儿呢！你怎么能失业呢？” 鲁冰以a国的失业概念看待宁柯的失业，觉得是很严重的事。他道：“柯子哥，你愿意去a国吗？我看过你的视频。你在a国一定大受欢迎，容易找到工作，而且收入肯定比我和曳儿高。” 宁柯知道他是好意，便道：“鲁冰，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重新找到工作的。我习惯了这里，暂时不考虑出去。快请坐吧，喝茶喝茶。” 鲁冰又疑惑地看向宁曳，大概希望她劝劝宁柯，去a国发展。 宁曳知道二哥才不在乎失业不失业，自己刚才只是兄妹间撒娇的托辞。但鲁冰在a国土生土长，这事不容易对他解释清楚。只得对他说，二哥前女友在a国，他不敢去那里。 鲁冰听了虽然更加不解，但涉及到女人，什么都有可能，他也就不再纠结。 晚上是家人大聚餐。下午，宁柯接到准大嫂欧阳雪电话，说她想把闻语素带来，问他同不同意？ 宁柯立即表示：自己去接她。 待宁柯把闻语素带到，团团介绍一圈之后，一家人：父母、三兄妹及伴侣，总共八人全齐了。 这是一顿喜气洋洋的家庭团圆大聚餐！ 宁曳以前没见过欧阳雪和闻语素。这次大哥马上就结婚，欧阳雪的大嫂是跑不了了。她拉着宁柯到一边，问闻语素是不是二嫂，宁柯笑而未答。 宁柯与闻语素的秘密只有欧阳雪知道。出于矜持、礼节，晚饭后，闻语素告辞。宁父宁母要求宁柯送她回去。 宁柯很晚才回到父母家自己的房里。哪知半夜过后宁曳摸过来和他聊天。 宁柯也有点奇怪：自己的身体是宁柯，宁曳的亲哥。但当宁曳的两团球体挤靠着自己身体时，却有生理反应。他只得悄悄挪动开些。 自己与韦冬至在一起就从不会如此。 第206章 暗里助攻 宁柏珀与欧阳雪的婚礼，就是汉城世家接班人婚礼版本的复制品，由专业公司操办。他们很有经验，不会出意外。 孩子们的欢闹、年轻人的社交和猎艳、掌权者的密谈…美景、美食、美酒、美人等等，组成完整内容。 一切都按设定程序进行，十分顺利。 闻语素这段时间不巧正忙。她抽时间来做世交闺蜜姐姐伴娘，再找空子和宁柯匆匆行欢，还得赶回去工作。 在宁柯的房间里，两人办完事后，她帮宁柯弄净身子，歉声道：“柯子哥，我真想没日没夜和你在一起，一天来十次。可我手头的事有点急，得回去加班。啊，上天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最后一句她是咬着宁柯的身体含混喊出的。 宁柯结识她后，对她本就很有好感。而她此刻的样子、心态、言语，更是吸引他。卓娅是外貌像卓音婳，闻语素是性子像卓音婳。 作为世家之后，本可以像卓娅那样，工作只当打发时间的手段，她却认真负责去做； 美貌兼具智慧，已经了不得了，她还这么勤奋； 即便是在床上，女神一般的尤物酮体，拥她入怀已是幸运。她却很温顺，事前极尽迎合，事后总是用刺激的方法，为他整理干净。让他欲罢不能。 见闻语素边歉笑边着衫，宁柯也开始穿衣，对她道：“我陪你回去加班，尽力帮你早点干完活，省下时间干我们的活。” 闻语素一听，心里荡起无边春意，赶紧抱住他又是一番缠绵。 两人到她办公室，她的团队还有人加着班。见到boss带着一个英俊男子、大量高级食物回来，大伙一下子凑上来，一边与二人打招呼，一边抢食物。 闻语素道：“不用瞎琢磨，这是宁老师，我的朋友。各位抓紧吃，吃完回去休息，明天继续。弄完北域地产这一端，大红包、长假期任选！” 众人起哄，纷纷对宁柯致意，然后吃东西，聊案子，说闲话…最终收工告辞。 闻语素则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 宁柯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来。他是打算以自己的手段帮帮她，减轻她的压力。 一般情况下，宁柯不会牵扯进俗世纷争里。就像修行界时，修行者不理凡人事一样。 他觉得这世界也是有自己同类的，比如鬼爷等。基本规矩还是要讲。 但闻语素是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女人，韦西风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想想当年在东胜域南光城北部山脉，带着卓音婳杀出包围圈，不服者一律诛杀，毋论对错！ 什么时候帮自己的女人，还要讲规矩了？！ 帮闻语素，宁柯认为乃自己的责任。 星狗早已出动，查探闻语素的案子资料，传到宁柯识海里。 宁柯泡了茶，端一杯给闻语素，接受了她的妩媚一笑和亲吻，示意她继续工作。 自己坐下品茶，假装看手机。 其实他是在消化星狗传来的信息。 北域地产集团是上属势力“昊天系”创立的，他们以海洋馆为噱头，围绕海洋馆规划了一个巨大的房地产项目：北域海洋庄园。 第一期海洋庄园，各种户型共1600户，已经售罄。户均售价500万，总额80亿，已经收到全款。 款项由两部分组成：购房者首付30%，总计24亿；银行为购房者提供70%贷款，总计56亿。 海洋庄园收到的80亿款项，36亿交付土地出让金；10亿建造了北域海洋馆；10亿支付了各种各样费用，包括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大门。 剩下的24亿，如果按计划投入1600套商品房的建设，是完全可以保证项目顺利完工的。 因为大项目的房地产基建，施工方的带资通常在一半以上。 房产开发商不用掏一个子，就可完成这一系列操作，获得暴利。这完全空手套白狼的生意。 问题就出在24亿只有4亿用来施工。有20亿神秘消失。 但即便如此，这个项目的这一期，如期完工交付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前提是开发商资金链不断裂、信誉还在。 但意外偏偏不期而至。施工方不愿带资施工，工程停工了。成了烂尾项目。 目前，闻语素代理1600户购房者，采取的法律保全措施有：查封海洋庄园土地使用权、查封北域海洋馆产权、冻结北域地产集团和海洋庄园银行账号少量资金。 需要说明的是：无论是海洋庄园土地使用权，还是北域海洋馆产权，都另有其他债权人主张权利。也就是处在重复查封状态。 一句话：购房者维权路径清晰，但要挽回损失，十分复杂困难。完全追偿几无可能。 1600购房户，大约一半是房产投资者，他们买房目的是等待升值后出售；另一半是刚需购房者，买房是计划入住的，这部分人最惨。 宁柯虽然不懂房地产运作，但他的理念是“冤有头债有主”。他既然出手，那么，谁作恶、谁担因果！ 如果不是因为闻语素，这1600购房者跟他没半毛关系，昊天系也和他无冤无仇。闻语素代理了购房者，那他就帮闻语素为他们挽回损失。 闻语素对他的想法当然一无所知。她在电脑前工作，见宁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拿条毛毯为他轻轻盖好。然后带着满满幸福感继续工作。 之后两人回到闻语素公寓，亲热时，宁柯对她说：你的胴体太美了！我天天享受着，那就帮你开车、当助理，算是支付享乐价钱。 闻语素被他的话挑逗得浑身燥热发软，一边尽情动作，一边回应他道：你的肉也很美味，我白吃你白喝你，那要付些什么代价呢？ 宁柯想了想，流里流气地诱导她，把与温景仪玩耍的方式，也在她身上实践了。 事后闻语素说：你要喜欢，我就让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宁柯感动不已，把对温景仪的一点念想抛到了九霄云后。 其实这些只是细枝末节。既是两人融洽相处的乐趣，也是宁柯的障眼法。他出动星狗，已经做了大量工作了。 他的做法一向粗暴直接，先做有罪推定，再找证据爆雷。 如果还不能达到目的，将嫌疑人抹杀完事。 对北域地产集团及其幕后老板，还没到最后一步。 只要他们配合，退还闻语素代理的1600户购房者款项。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北域地产集团董事长名孔哲后，集团控股股东名“昊天控股”，董事长孔昊天。 宁柯指示星狗，把两人的上、下三代九族亲戚、同学好友关系，全部摸查清楚。 然后挨个查身份证、护照，银行账号，私吞公款、行贿受贿线索，直至玩女人、养白脸… 当然，那些为了地块、投标、批文、返税…使用的黑社会手段和人员更是不能放过。 这种暴发户家族，用短短二十多年积累数以千亿资产，以宁柯的手段找罪证，比探囊取物还容易些。 有了足够材料后，宁柯把它们分了一下类：所有行贿受贿证据寄给管建舟；八卦的寄给韦冬至；与黑社会相关的交给金智敏； 股市非法套现流水清单、公司财产转个人名下的资金路径、境内财产通过地下钱庄洗往海外的完整链条…这些证据全寄给闻语素。凭这些证据，她应该有办法为自己的客户追回款项和财产。 星狗拿到的东西，都是当事人自认为绝对隐私的黑料。即便有些不能直接作为证据，也可将对方吓破胆。 那些人都是聪明人，明白一个道理：他们的这些东西都能被人掌握，那没有东西能躲得过追踪。 当这些人发现：自家女人们赤身骑在影视明星小鲜肉脸上的视频都有，他们也就明白了，在某种力量面前，他们是赤裸裸的，没有隐私可言，生命也毫无保障可言。 “昊天系”孔家是暴发户，并没有财富或地位传承。二十年前家族无一人财产超过百万，如今却有好几人名下资产过百亿。 宁柯不与他们讲法律，而是通过星狗告诉他们一个道理：想活命，就迅速退回北域海洋庄园购房者款项。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还抱侥幸心理，就是作死。 命都没了，留下再多钱也是白搭。 第207章 追偿购房款 管建舟如今是副社长，他收到神秘快递的第一反应是：好运又来了。 打开u盘文件夹目录，看到全是关于“昊天系”的，他放下了悬着的心，顿感底气十足。 因为，观察杂志社是体制媒体，发文受到诸多限制。 比如宋元市的问题，关于组织和政府首脑的黑料，虽然看起来板上钉钉，他们也只能上报，无权自行公开。最后也只是就举报者的权利保护做些呼吁。整件事显得高举轻放； 又比如高山梯田的事，几方当事人作妖，他们却只能针对最弱的一方做点文章。 而这次的材料是关于“昊天系”，这是一个曾经的暴发户、而今的落水狗，没有政治和财富传承，上头没任何人为他们说话，报道也不受限制。 材料内容是行贿受贿，受贿人员里有政府高官和金融高管，杂志社要采用这些素材，还需进行技术处理。 管建舟把几个超越杂志社报道权限的官员名单摘出来，单独整理成一辑。这个是交上级的。 把其余的名单和受贿金额、事实、经过、账号或现金交接证据…一一整理好。 然后附上对应的音、视频文件。 他也懒得找手下人代笔了，自己亲自捉刀，分别写好几篇文章后，署上自己笔名。 按老规矩，他先找宋正奇。二人商议一番后，一起来找丁社长。 最后三人决定：超越报道权限的那部分材料上报； 有权报道的部分，派人做基本核实，如无大误就公开发表。 第三天，观察杂志社的重磅文章出炉，揭露“昊天系”勾结政府官员和金融高管，通过行贿谋取不当利益。附证据清单。 不久，纪律部门一系列的调查随即展开。 几乎同一时间，“昊天系”与黑社会勾结，在征地拆迁、基建供料、物业管理…等方面的大量犯罪线索，由尼莫达尔媒体披露出来。 韦冬至则做了两期视频，言之凿凿曝光了“昊天系”男人玩女星、女人玩男星的八卦。 最有收获的当然是闻语素。她收到神秘快递后，进行了仔细研究分析，判断可信度极高，大可作为。 于是她立即安排助手，重新与客户签订风险代理合同，大意是：律所派人赴国内、外，调查被告方资金去向，费用由律所垫付。 双方约定：若追偿无果，所有费用律所自担；若有收获，客户按法律允许的某个比例给予律所分成。 1600客户对此自然是感恩戴德。很快搞好了新的代理合同。 律所随即派人展开国际、国内调查。 宁柯随着闻语素去了好多国家和地区，比如维京、开曼、塞舌尔等地。 闻家也有很深厚背景。闻语素自幼就是同辈里的学霸，深得长辈们喜爱。这次素素丫头玩这么大手笔，目标又是只落水肥狗，家族重量级人物发话尽力支持她。 加上观察杂志社揭露昊天系行贿受贿、尼莫达尔媒体揭露昊天系涉黑、自媒体“分秒不争的小鸟”揭露昊天系涉黄…昊天系本就东墙倒西墙裂，此时更是四面楚歌、雪上加霜。 执法部门根据闻语素律师提供的详实线索，在国内的十几个账户里追回27亿，从海外某些账户里追回42亿。1600户80亿资金，已搞回了69亿。 当然，没有星狗的非常手段，即使找到资金线索，查到账户号码，知道里面有钱，那也是弄不回来的。因为国内外各种势力织成的网络，背景强大，相互分工、配合转移钱财，怎会容易突破。 宁柯有自己的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才是关键。他不会让人感觉到这些。感觉到的都死了。 依据有关法律，这69亿款项是律所代表1600购房户提供线索执行到的，全部作为1600户的受偿款。也就是说，其它债权人无权从中分一杯羹。 1600购房户余下的债权只有11亿，通过处理北域地产集团的土地和北域海洋馆的资产，他们应该可以完全追回损失。 1600户，相关几万人，其中到律师楼感谢的，几乎要把门槛踏破，律师楼里的礼品也堆成了小山。 至于闻语素，她根本就不敢回律所了。 为了安全起见，宁柯让她暂时也不要回自己的顶层公寓。 她安排助手跟进后续事宜。自己则躲在宁柯的汀兰别墅里，与宁柯互相享用身体美味。 她捋了一遍这次的案子，转折点是收到神秘快递。时间节点则是她认识宁柯之后。 案件办理过程中，包括去世界各地调查，宁柯全程陪伴在她左右。 宁柯说是贪恋她的肉体。这话闻语素听着开心，她对自己的身体也有自信。但宁柯的话，她知道那是托辞。 她觉得，他要找自己这般的胴体享用，很容易；自己要找他这般感觉的男人交流，太难。 家族长辈特地派人给她送来过一些资料，是关于宁家、尼莫达尔公司、nh9413航班失事飞机坐标的关联。 以她的冰雪聪明，她自然知道家族的意思。 她不会提起什么，甚至不停暗示自己：不要把事情与宁柯联系起来。 因为宁柯只是说陪她玩儿，不关心她做的事。 那么，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要把律所的事扯上他。他摆出的就是这姿态。 ***** 韦冬至做了两期视频，头条账号粉丝暴涨。 一直到事情平息，几方当事人都没出来澄清、反驳。 虽然在她的视频评论区里，被她揭丑的几个男女明星的粉丝们留下了许多谩骂。 但绝大多数留言都是支持她的。 不久，她视频里提到的几个明星全部被官方封杀。 在观察杂志社、尼莫达尔传媒的双重线索指引下 ，“昊天系”被抓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昊天系”轰然倒塌，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闻语素代理的1600客户，获得69亿赔偿后，债权余额不算大，而查封财产充分，最终全部受偿。创造了购房者向开发商追债的神话。不过那是后话。 有天周末早上，韦冬至醒来时忽然生出一丝异样感觉。 她躺在床上梳理一下头绪，很快找到了怪感的源头：有一阵子没见到宁柯哥了。 她拨通宁柯手机，宁柯接听。 “哥，你在哪儿呢？怎么很久不见你？”她仰躺着，一手拿手机，另一只手却在光滑皮肤上滑动，感觉很妙。 “哈哈。你哥我失业后没事做，随便走走，走进桃花林里，认识了一个美女。”宁柯道：“对了，今天是周末，你不用上班。一会我去探望史姨、谌叔，顺便带你出去吃饭。” 韦冬至问：“你的美女还不够多吗？又认识一个？上次你还说忙不过来。” 宁柯不想和她扯这些：“我一个小时后到你家。一会儿见吧。”说完收了线。 韦冬至还想这样躺着和他多说一会，他却挂机了。 她把手机丢边上，一只手揉着自己丰满胸部，一只手滑到小腹，暗道：我也不差啊！要不要再和他谈谈第一次的事？他不就是喜新厌旧吗？我正合适呀！他厌了再去找其他女孩，而我也有了第一个男人。岂不两全其美？ 韦冬至就这样躺在床上，没边没际地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对两人都是美事。 那边，闻语素趴上他胸口，问：“柯子哥，除了宁曳姐，你还有妹呀？” 宁柯没有立即回答她。他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下神，然后道：“一会你和我一起去吧。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我们带上她去看看我那个朋友。在墓地里。” 闻语素听了，不再出声，而是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感觉那里似乎有伤。 第208章 下步计划 宁柯带着礼物，与闻语素一起到韦家，探望“史阿姨”和谌叔，同时表示要带上韦冬至出去。 谌叔张罗着泡茶待客，史艺琼则仔细打量起闻语素。 她心里有点后悔了！自己对女儿管教太严，使得她过于保守，不敢主动对男生动心思，没抓住机会。 因为她清楚，宁柯与女儿交往这么久，最多也就是牵了牵手，没有进一步动作。 男人就是猫，身边有鱼吃不上，哪里还会等着，一定到别处去找腥。 唉，不能怪冬至。都怪自己教育过了。可惜了！ 她打听过，熟悉宁家的人都说这宁二少是个花花公子。可这两三年与他接触下来，她却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冬至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就是明证。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根本就是一朵可以馋死男子的花儿！换了哪个，只怕都霸王硬上弓了。他却守着几年都没采撷。 他这哪是花花公子的作风？ 宁柯既不是花花公子，待人又礼貌敦厚。这就是她对他的结论，也是她可惜的原因。 史艺琼看闻语素的外貌、身材、气质，尤其是她对宁柯的温顺，以及宁柯对她的回应，知道女儿没戏了。 冬至总说，他们一直是以真兄妹相待。 兄妹就兄妹吧！ 史艺琼根本不在乎宁家财富。只是听冬至说，他与韦西是好友，西儿过去常在他面前提起妹妹。西儿出事后，宁柯是顺应好友心思，替他照顾妹妹。 也许他是真心待冬至如妹妹。这样也好，自己也可当他儿子。如果他那富豪家庭不介意自家小门小户的话。 史艺琼做了二十几年中学班主任，很懂因势利导。她见女儿与宁柯的关系难以逆转，马上就调整了心态。 宁柯要是知道老妈的转变，估计恨不得立即抱着她亲几口。 三人出发时，史艺琼听说他们是打算去郊游，就陪着他们下楼，坚持到旁边小超市为他们准备零食饮料。还特地给宁柯买了一罐红牛。 韦冬至对老妈今天的举动有些疑惑。按说她希望自己和宁柯哥发展对象，今天应该失望。但她看起来显然不像。 她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宁柯今天开的是闻语素的豪华轿车，十分宽敞舒适。闻语素特意拉着韦冬至一起坐进后排，方便叙话聊天。 到了韦西墓园门口，韦冬至才知道宁柯的目的。 宁柯早准备了祭品。三人一起把韦西墓地打扫干净，把花、水果、酒、烟等摆好。 宁柯挨着墓碑坐下，招呼二女也坐下聊天。 韦冬至摩挲着韦西哥的相片，默默出了一会神。 回神后，她问宁柯：“哥，素素姐是你这几天遇到的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像早就认识？” 闻语素对她的形容很喜欢。明明刚遇到，却像相识已久，这不就是星姻宿缘吗？ 她拉着韦冬至的手笑道：“我感觉冬至妹妹在柯子哥心中的份量很不一般。如果这位韦西哥还在，你们也许早就在一起，没我什么事了。” 三人一起笑起来。 如果韦西还在？唉！ 宁柯想：如果没有飞机失事，自己和妹妹、老妈的生活平静而美好；他这个社会层次的人，没资格结识卓娅、闻语素这类女孩。 韦冬至早上还躺在床上幻想与宁柯哥成就她的第一次。现在见了闻语素，也放弃了打算。还是安心做个妹妹吧！只要宁柯哥和以前一样，做什么都挺好的。她想。 至于第一次…以后再说吧。没有男友就没有，反正不做那事又不会少点什么。 三人的心思，很快自动调节成互相和谐的状态，在韦西墓前有说有笑，不像是祭奠，倒真的像郊游。 26岁前的宁柯，对现在的宁柯来说，本来乏善可陈。但二女强烈要求他讲少年时与海兽的故事，他只好继续编造那时在海里与海兽玩耍的经历。越讲越像真的！ 他怀疑，兴许再讲几遍，自己也信了。 二女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话打断，问些相关细节。宁柯也很顺畅地给予回答，没有丝毫破绽。 实际上，宁柯是把韦西风这方面的经历挑些出来在讲。否则，宁柯还真的没话说。 闻语素又提起玉珑和马术，问他为何与玉珑配合得那么完美。 宁柯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胡扯说，自己自从出车祸死而复生后，与海兽呀马儿啊等动物更加亲和了，没有道理可言。 二女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世界上就是有许多事无法解释。 闻语素也深感认同。她觉得自己就有这样的迹象！认识宁柯前后的自己，像是割裂的两个人：前者优秀、清高、孤独；后者美丽、闷骚、满足。 同时，她觉得自己最大的变化，是对性的交媾着迷了，像传说中的荡妇。当然，是与宁柯在床上时。 她以前也经历过两个男生。感觉完全不同。 不知现在换了别人，自己还是不是像与宁柯一起时这样兴致盎然？ 呸呸！现在不能这样想！ 他不厌倦自己，自己就绝不会换别人！这是闻语素此时的信条。 从墓园出来，三人找了间很好的法式西餐厅吃饭。 餐厅慢吞吞上菜的节奏，也正符合三人的心情。 闻语素说：北域海洋庄园的案子，她赚了不少钱。今天她请客。 宁柯不争。韦冬至更不会争。两人笑看着她，都没拒绝。 闻语素又道：“柯子哥，前几天有个机构托人捎话给我，希望我去为他们服务3到5年，任务是追查非法流到海外的资金。条件非常优厚。可是我不要和你分开！你若不陪我去，我就推辞掉。” 宁柯听出了她的意思。 经过海洋庄园的案子，别人以为她在追踪资金方面有通天彻地的路子。她则心里有数。 她应该是自己琢磨、还有通过家族情报察觉出了什么。 因为nh9413航班飞机残骸坐标之事不是机密。有心又有权且有必要的人，不难查到自己的作用。自己不愿张扬，但也不怕谁。他们不可能知道真正底细。 现在闻语素的意思是，自己不帮她，她就推掉这次机会。 感觉到闻语素对这次机会有兴奋向往情绪，他稍作思考后，答应可以用一半时间陪着她。 另一半时间，他要留出来陪妹妹、老妈史艺琼、老娘曾美怡。 韦冬至在旁边，他没好意思以二人间的下流玩笑话做借口。便道：“反正我失业了。可以用一半时间为你做司机、保镖、服务生，条件就是…有吃有住。” 闻语素开始时吓一跳，生怕他当韦冬至面，说出条件就是她的身体。她抢过话题道：“太好了。柯子哥，我挣的钱分你一半。” 韦冬至心里生出不舍得与哥分离的感觉，想到他还有一半时间，也就安心。她插话道：“哥，我看素素姐说的对。就当是你和素素姐一起接的任务。两人一起干活、一起挣钱，多好啊！” 二人听她提到“一起干活”四个字，满脑子立即全是旖旎画面，不由得相视而笑起来。 由于是在西餐厅大堂，三人本来就压低声音说话，此刻二人都掩起了嘴。把韦冬至看得一愣一愣的。 送韦冬至回家后，宁柯带着闻语素，还是在熟悉的老地方抽了一根烟才离开。 第209章 准备赴海外 闻语素律师因海洋庄园案子的完美结局而名声大噪。 而她在国内外找到“昊天系”69亿隐匿资金的本事，引起了某高层大佬的注意。 这些年通过各种非法途径流向海外的资金是天文数字。国家三十多年的资本积累，一小半出逃了，还有许多在等待机会，伺机出走。 这就是经济形势一滑再滑的直接原因。 诉讼方面，许多案子的判决下来，胜诉的一方却没有一点喜悦。因为大多数没有财产可以执行，更不要说现金。 官司打赢了也是输，因为还倒贴诉讼费和律师费——而这种现象是常态。 闻语素成功的诀窍无疑引起人们的遐想。 她的家庭背景清白，政审完全没问题。所以某部门在征得她长辈默许后，派人与她接触，希望能吸纳她加入。 闻语素对于新的挑战，一向是跃跃欲试的态度。但这次她却把决断权交给宁柯。一是她不舍与宁柯在一起的乐趣，二是她几乎可以肯定，上个案子的成功与他有莫大关系。 得到宁柯一半肯定答复后，她就拿定主意接受新挑战。于是在父亲同意情况下，与某部门签订了工作合同。其实是履行了宣誓入职手续。 然后，经过一系列花里胡哨操作，她接受某ngo组织邀请，赴a国工作。 ngo组织即非政府组织，其职员身份基本都是各种情报人员的护身符。 利用这种名头的势力背景五花八门，全世界都心照不宣，也不敢轻易破坏平衡。闻语素的新背景势力自然也不例外。 闻语素被编入了金融组，任务是收集三十年来大陆金融口流向a国资金的情报，尤其是黑色或灰色渠道流出的资金情报。 她以前本科毕业后在e国读硕士、博士，来过a国多次。家族在a国的亲戚朋友也多。在这里工作、生活，对她来说没有障碍。 唯一的不习惯是身边没了宁柯。所以她边熟悉情况，边盼着宁柯快过来。 宁柯与金智敏碰头，说了说自己的计划。金智敏听他说会两边跑，也就不以为意。其实他到哪里，金智敏去找他也不难，关键看有没必要。 聊天过程中，宁柯知道了，股市正在经历严冬。不过尼莫达尔公司流通股的绝大部分是自己人控制着，没有抛盘。需要资金时，随便花点小钱，就可把股价拉上来。股票涨，市值增，融资十分简单。 金智敏说公司运作很顺利。新项目是固态电池组件，与某能源大国企合作。暂时看来不需他操心。 固态电池？宁柯心里动了一下，没有吭声。以后看看他们进展再说。 他与翟雨晴联系，去到她们宿舍。三人都在做毕业准备，听说宁柯来到，先后赶回宿舍，欢喜雀跃不已。 四人玩闹之间，宁柯了解到，古丽扎尔被一个顶级经纪公司签下，有了培养发展计划。 古丽是学表演的，她刚从片场赶回来。她趴在宁柯胸口，细长白嫩的柔荑梳理着他的胸毛，对他说：“经纪公司老板娘的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黑的很！签下我就把我当玩具，今天送给这个，明天送个那个。有一天还要我和她一起陪很出名的父子二人。不过她最近给了我两个重要角色，都是女二号，戏份还不少。总算有点良心。” 宁柯与她们接触下来，知道她们生存不易。但社会已如此，她们这些学艺术的，要是把身子太当回事，还真的行不通。 在她们宿舍闹了一晚，宁柯给三人各转了一笔不小的数目。然后道：“妹妹们，我这次是来与你们道别的。我过几天去a国了。以后若有机会遇到，也许你们已经大红大紫，要是还认得我，我们再把盏言欢。” 三女一听，个个顿时泪眼婆娑，抱着他哭成一团。 宁柯不但出手阔绰，还对她们以身体开路闯荡社会，不仅不歧视，而是十分理解，常给予相助。 几女最为感动的是：她们从良、专注学业以来，有生理需要时，最先想到的就是找柯子哥疯狂发泄…那简直是雪中送炭、患难之交的味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三女听说宁柯要去a国，以后不知还有没机会见面，十分不舍。又拉着他轮流告别，把他累的够呛。 与三女告别是他认识闻语素之后就作出的决定。 既然交固定女友，就该斩断与其他女孩的长久联系。宁愿有时逢场作戏找个不认识的玩玩，完事后一拍两散。 这个时代忠诚的极限也只在如此了。 那样，即使传出去，女友也不丢面子；知道了，也不会受伤害。 所以严格说来，和她们告别与出国关系不大。 到老妈史艺琼那里，告诉她过一阵自己会去a国时，她竟然留他在家里吃饭，说亲自下厨去煮。 在座的几人，无不震撼：谌叔怀疑爱人是不是更年期征兆、韦冬至感觉老妈的确在变、宁柯则是眼泪差点崩了出来。 多少年了，又能吃到老妈做的饭！ 三人自然不知宁柯的心思。史艺琼见他很期待的样子，一种尘封的柔情似乎被唤醒了一点，她赶紧收敛起，去厨房忙活。 宁柯终于吃上老妈史艺琼做的饭。虽然韦西的口味记忆早已消散，但宁柯就当自己现在尝到的味道，就是韦西曾经尝到的。心满意足！ 史艺琼几次给宁柯夹菜，宁柯一律欣然接受，大快朵颐。 韦冬至时不时看他几眼，觉得哥今天有点兴奋过头。老妈做顿家常便饭而已，犯不上这么激动呀！ 谌叔还是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暗自想着：爱人怎么没上点酒，是不是搞忘了？不过他也没提出来。 吃完饭，喝了茶后，宁柯告辞。 韦冬至送他去停车场。她抱着宁柯胳膊边走边问：“哥，我和你一起吃饭的次数记不清了，从没见你吃到今天这么撑。后来我和老妈、谌叔都不敢伸筷子了，怕不够你吃。你没发现吗？” 宁柯停住脚，拍拍后脑勺，笑道：“有吗？你这么说，我一人吃了四人的量。有吗？是不是老…阿姨今天做少了？” 他摸了摸肚子，真的是圆鼓鼓啊，有点撑了！ 他索性先不去车场，拉着韦冬至陪他散步消食。 其实是沿着熟悉的巷弄寻找以前的记忆。 街道的许多地方都改造过了，但大致轮廓没变。 当年搬到这里时，冬至不到三岁，自己十来岁，每天都会牵着她的小手走在这里… 第210章 金融中心n城 来去a国其实也方便，但即使机票不要钱，谁会没事就坐十几个小时飞机飞来飞去呢？累得慌！ 所以宁柯回父母家住一阵子，算是出远门前的告别。主要是为安慰老娘曾美怡。 对宁柯决定用一半时间陪闻语素，家里人都很高兴： 嫂子欧阳雪不消说。闻语素是自己世交闺蜜，二人认识又是自己介绍的。如果他们能成正果，自己功德无量。 老娘曾美怡也很安慰。老二何曾如此迁就过他人？迁就他人，一方面说明他成熟长大了，另一方面说明他在乎闻语素姑娘。那就有可能让宁家喜事再次临门。 如果宁柯也顺利成婚，曳儿按计划嫁人，她这辈子该操的心也就都完成了。 阿弥陀佛！她常常暗地里为宁柯的改变感谢老天爷。 宁勿用老爷子也密切注意着宁柯和闻语素的动向，对他们的状态十分重视，对二人交往进展颇感欣慰。 因为大哥宁业熏有天让他过去，专门问起他们二人的事。 大哥说，有次开会时，闻家有位地位尊崇的长辈特意过来找他聊了几句。他事后想来想去也不知为了什么。经细细打听，才知道下辈里有人与“闻家之花”交往着。 大哥的意思透露，闻家很重视闻家之花，那么宁家也要重视与她交往的人。 没想到闻语素是闻家之花，更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的一句叮嘱，整出一局大棋。宁勿用想。 宁柏珀对自己弟弟这几年性子的改变，也是有些惊讶的。 他当然乐于见到他正经起来，那样以后就是自己的助力。这在以前几乎不敢想。以前涉及到老二的事，都是要他去擦屁股。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陪了宁家人几天，又到韦家吃过一顿老妈做的饭。宁柯悄悄飞到了a国东部金融中心n城。 除了闻语素，a国还有两个熟人：一个是妹妹宁曳，她与未婚夫鲁冰在西南某大学；另一个人是武幼薇，她以前正是在n城。不知她还在不在这里。 闻语素对宁柯的到来渴望已久，在机场接到他，忘情紧紧拥抱。 可能是因为宁柯在她生活里出现时，带给她灵魂与肉体的双重感觉都太好了，她不自觉表现出一丝卑微姿态，连她自己都不一定意识到了。 这与她的底蕴、身份不符，也与她之前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 闻语素住在寸土寸金的金融区，公寓十分豪华，符合她现在的身份。这些都是有关方面按设计安排好的。不用她操心。 宁柯的到来，闻语素宣誓入职之前就报备了。如果有关方面不同意，她也就不会同意加入。 进入公寓时，宁柯出动星狗对周围侦查。然后和闻语素火热互动。 一轮搏杀过后，闻语素简单介绍自己的情况：表面上，她是ngo组织的大中华区事务法律顾问；暗地里，她的任务是收集情报，30多年来，大陆赴a国的部分人员财产情报。 30多年前，大陆赴a国学习的人，每年是几千，80%以上是公派；20多年前，大陆每年赴a国学习的人数是几万，80%以上是自费；10多年前，大陆每年赴a国学习的人数是20多万，现在每年30多万，绝大多数是自费。 除了留学，30多年来，还有500多万人移民到a国。 这些留学和移民的人，带到a国的资金是通过三个途径：白色、灰色、黑色途径。 据不完全统计，近些年，大陆每年从灰色和黑色途径流走的资金超过万亿美元。这对大陆经济发展是一种背刺行为。 闻语素所在的队伍，追查过往的资金非法流出情况。 现在和以后流入a国的资金，另有监控队伍。 两队人互不隶属、交叉。 闻语素告诉宁柯，他们这支队人可能非常庞大。她自己属于金融小组，具体任务是倒查30多年来，银行系统的人员（家属）移民a国及其资产转移情况。 两人赤溜溜拥在被窝里，闻语素在宁柯身上随意抚摸着，讲着这些事。宁柯听着听着睡着了。 …… a国n城金融街旁边的纺锤街区里，有几户来自大陆的移民家庭。他们的房子都是大house，在a国也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豪宅。 纺锤街4号house里，有三个年长者与一位年轻些的人，正在一间隐秘客厅里，神情严肃地谈论着事情。 “小苟，你是说，那边要派专人到a国来查我们这些退休的？”上首一位发鬓花白的发福老者问年轻人。他姓邱，是从第一银行常务副行长位置退休的。 “是的，邱行长。”小苟全名苟中民，第一银行现任副行长，邱行长从前的秘书。他道：“倒查30年。这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开，不是什么秘密。我这次出差另有目的。” 他看了另外二人一眼，接着道：“秦司长让我告诉您几位，从可靠渠道得到消息，负责银行口的专员中，有位闻姓女律师，背景不凡，能力出众。她前阵子干的最轰动的事，就是从昊天系挖出69亿现金，其中42亿是自海外回流的。这69亿一分不少，全部归还给了购房者。这招非常可怕。上头怀疑她与军方巨头闻家有关。” “苟中民，你是说，她有本事把昊天系的海外资金挖回去还债？”一位矮个子老者停下手里转动的健身球问道。 “是的，储行长。”苟中民接着道：“她的身份保密级别很高，请三位前辈不要透露出去。否则可能得罪军方，更严重的是暴露我们在那个系统的人。” 储行长以前是从第三银行副行长位置退休。 还有一个老人高高瘦瘦，姓倪，退休前是某央企董事长。他道：“小苟你放心！也请你回去转告秦司长：我们这几把老骨头，牙齿都掉光了，都是重新镶的牙，死也不会漏风。倒是你们那边，有什么事不要扯上我们这些将死之人。大家各自保重吧。” 苟中民站起身，抱拳对三人团团拱手，道：“就是要倪董这个意思！秦司长说，上头发狠话了，各人约束自家人、老部下：死人拖回家，不要臭大街。我这次出差就是特地来见见三位老领导，带这句话。任务完成，明天我就回去了。老领导们保重！” 说完，苟中民与三人握手告别，出门时与一个大个子汇合，坐上等在路边的一部车走了。 三人继续坐下，好久没人出声。 “怎么看？老倪、老褚。”邱行长问。三人中，他的资历最老，老倪次之。 “我去摸摸那个女律师的底细。 ”老倪名倪彬，他当年做央企领导时，特意在n城设立分公司，派过来大批亲信，人手充裕，所以主动承担这个任务。 “好。律师嘛，都是为钱办事的。如果不是军方闻家的，最好能拉过来。”邱行长道：“老储，你辛苦一下，到另外几家走走。就传一个意思：从现在起，谁家死人谁家埋，不波及他人。我们都以此约束各自人马吧！” 三人互相再看看，点头。倪彬和老储走出门，分别坐上自己的车走了。 第211章 草蛇灰线 宁柯经过长途飞行，到n城后与闻语素一番激战，不堪疲惫，在素素柔手拂扫下睡着了。 每到陌生地方，出动星狗探查周边情况是宁柯的例行操作。 闻语素居住的公寓就距纺锤街区不远。好巧不巧，星狗锁定的第一组可疑对象，就是纺锤街4号客厅里谈话的四人。 他们的谈话场面和内容被星狗刻录了视频。 宁柯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闻语素不在身边。 他先浏览星狗带回的信息。看到那四人谈话内容，他咧嘴笑起来。这不就是素素要找的人吗？ 当他看到苟中民提到闻语素，并谈及他们在某机构有内应时，宁柯觉得素素干这行还真的很危险。 要不要把信息传递给素素？ 宁柯躺着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表面上，自己不要与她的工作搅和在一起。她是有组织的人。 她做她的事。自己感到有必要就出手，不让她察觉。 这次既然到了a国，星狗的能量肯定是要补给的。这事也要研究研究，选定一下目标。 他穿上睡衣走出卧室，闻语素听到声音立即从书房跑过来，抱着他想要吻他。 他侧过头道：“不行不行。你活动开了，嘴巴是香的。我的嘴巴一定臭。先让我刷牙漱口。” 素素不依他，到底还是闹了一轮。 她准备了鸡蛋、牛奶、火腿、面包，稍弄了一下，两人吃早餐。 素素道：“柯子哥，我打算学做饭。刚开始手艺差点，口味不行你将就些好吗？” 宁柯吃着火腿煎蛋，道：“很不错啊。你有任务，做饭的事我来。” 闻语素听了，眼里涌出泪花。她道：“柯子哥，你的话好感动。不过我的工作并没有量化指标。我们先考执照，再解决吃饭问题，然后才是工作。” 宁柯在心里对这姑娘有了重新认识。 上马能杀敌护家，下马可煮饭纺纱；春播夏灌，秋收冬藏。公私安排都条清理顺。难道她是仙女下凡的？ 他道：“那我一切听你调遣。” “真的吗？那么…”闻语素诡笑起来。她本来坐他对面，此刻绕桌走过来，开始动手动脚… 接下来几天，两人先考执照。这个她已经打听清楚了。 同时进行食品采购，把冰箱、冰柜都装满了。 二人开始学习做饭，完全一副居家过日子的派头。 周末，宁曳和鲁冰来n城与他们相聚。 四人到外面餐厅吃饭。 中途鲁冰迟疑着问：“柯子哥，素素小姐，非常冒昧，我有个问题不得不问你们。可以吗？” 宁柯与素素互看一眼，都点头。 鲁冰问：“我和曳儿打算结婚。请问你们…有这方面计划吗？我父母是传统华人，他们说，最好先征得柯子哥同意。如果可能，让你们先办，或者与你们同时举办婚礼。” 宁柯立即道：“你和曳儿不用等我们。订好时间就告诉我，我让爸妈提前安排好行程，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鲁冰和宁曳相拥而笑。闻语素稍显落寞。 宁曳深知自己这二哥德行，也不敢出言安慰素素。 宁曳二人回去后，宁柯二人考了驾照，买了一部本土高级轿车。 二人开始通过各种途径，出入华人圈子的聚会。这是闻语素开展工作必需的操作。也有人暗中配合她，为她铺路。 慢慢地，二人对n城乃至a国华人圈子有了一定认识。 华人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有人将其分两部分：大中华区、世界其它地区华人。 还有人采用另一种分类法：归属大陆的华人、归属前民国的华人、其他华人。 a国的华人圈子，其实是以后者为标准划分的。 比如鲁冰，他家族是爷爷那一代到a国的，有别于大陆属华人圈子。许多人都有民国情结。 这类华人圈子与闻语素的工作没有多大关联。 她的工作对象在另一个华人圈子：大陆属华人圈。 现在往上溯70年，从大陆到a国的华人，无论其怎么挣扎、漂洗、上窜下跳…别人都将之归类为大陆属华人。 闻语素的工作目标人群，就在这个圈子里。而且是这个圈子里的头部人群。 ——这是闻语素与宁柯二人到n城后，在华人圈子里混了一段时间后得出的结论。 没过多久，二人又进了一步：有一个圈子里一定有目标，大陆属华人圈的少年豪车族。 这些豪车族里，有少数大陆企业家后代，多数是官员或国企高管后代。 宁柯避开闻语素，出动星狗在这个圈子里找三种人：金融高官后代、金融国企高管后代、金融地产企业家后代。 结果，还真的给他锁定了许多目标，这些人的来历与最近几十年金融大事件正好对应： 第一拨：剥离大银行不良资产，成立管理公司。国际几大投行与政府高官、银行高管合作，前后转移了一大笔资金出境。 第二拨：几大银行上市。还是那几个投行，还是那几个位置，只不过换了面孔，又搞出去一大笔钱。 第三拨：房地产新政启动。银行还是那几个位置，与银行合作的变成了政府首脑及其代理人：房企老板。 第四拨：高速公路… 第五拨：移动、电信… 第六拨：高铁… 第七拨：光伏… 第八拨：新能源汽车… 第九拨：南水北调… …… 宁柯发现，每轮政策出台，都有天量货币配合出笼，跟着就有一批资金从黑色或灰色渠道流出。紧接着，a国大陆属华人圈子里，就出现一批少年豪车族新面孔。 按家族代数来记，就是上下三代人；按社会代数，大约十年出一批新人。 宁柯觉得要找机会教一教闻语素，甄别这些人的钱干不干净，一点都不难：每代豪车少年们都没赚过钱。他们的钱来自父辈、祖辈两代人。 如果他们的父辈、祖辈是政府官员、国企高管，把他们父辈祖辈参加工作后所有（可能）收入累加，且当他们一分钱也不用支出，得到一个总数。 再把这个累加总数与他们后代海外资产数比对一下，基本就可得出结论：他们上两辈人一分钱不花可以积累的收入，仅仅只是这些后代明面资产的几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大陆华人属豪车少年们的钱怎么积累的，通过什么途径流到a国的？ 其实a国有议员给他们下过结论：贪。 至于父辈、祖辈是金融地产企业家的那些人，看看他们父辈、祖辈30年前财产数额与现在财产数额的比值。比值低于一万倍，算过关；比值超过十万倍，查查；比值超过百万倍，严查。 如果再把这些少年豪车族在国外消费数粗略统计一下。消费很夸张的，基本是贪官或贪官合伙者的后代，错不了。 因为大陆企业家的后代，无论上辈财产怎么积累的，消费风格都保守得多。 以夸张消费风格确定大陆贪官后代，可以确保不会误伤无辜。 这只是给闻语素用的方法。 如果是宁柯自己用，那更简单：a国的大陆属华人圈子里，历代少年豪车一族，其财产全部清缴，父、祖辈立案调查。差不到哪去。 若有误伤，就当他们是为廉政殉道，可算作烈士。给予口头安慰奖的那种。 第212章 试招 有时看似平常的日子，其实孕育着暗流涌动。闻语素与宁柯二人的日子是这样、旁边纺锤街区的华人house里是这样、n城的大陆属华人圈子是这样、整个a国的大陆属华人圈子都是这样… 因为，a国的大陆官员及其家族成员的财产，遭到大陆有关部门30年追溯调查的消息，早已传得满城风雨。 更劲爆的消息是：a国众议院通过了一项法案，授权a国财政部在特定条件下，可以直接冻结并划走来自大陆的资产3.3万亿美元。 a国众议院公开定义这3.3万亿美元来自大陆贪官，并通过法案授权财政部，一定条件下可以冻结它。也就是说，这部分财产具备“不受法律保护性”。 3.3万亿美元，超过大陆外汇储备。 有一天，闻语素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这条消息，皱眉思索着。 宁柯对她的动态一清二楚。他走过去为她按摩肩膀。 闻语素仰头看他，投以感激微笑。 按着按着，宁柯的手伸进她胸口。这是二人习惯的套路，闻语素配合他，闭上眼，扭着身子，有点呻吟传出。 宁柯忽然停止动作，似笑非笑盯着她。因为同样动作，他却感受不到性的激发。 闻语素睁开眼，遭他调戏却不生气，轻声不解问：“柯子哥，怎么啦？” 宁柯帮她整理好胸口衣衫，走到她面前，坐上办公桌。附身道：“你最近工作时经常眉头紧锁，和我亲热时也有思路滞碍。我猜是因为你找不到狩猎目标，无从追踪他们转移钱财的路径吧？” 闻语素点头。她指着电脑道：“其实我知道哪儿有他们的名录，只不过搞不到。” “哪里有？” “a国财政部。众议院通过了授权法案，清楚表明有3.3万亿美元赃款。那他们也一定有贪官名单。” 宁柯点点头。a国财政部有！ 别人搞不到，不代表自己搞不到。不过不能对闻语素说。 他道：“其实我最近做了些调研，发现我们周边就有几个目标。可以从他们开始。” “什么目标？怎么查？”闻语素立即问。 宁柯掏出一个u盘递给她道：“我收集了一些资料，都在这里。你看着办吧。” 闻语素接过u盘却放进了抽屉，那只拉着他的手也并未松开，而是魅笑着用另一只手开始整蛊他… 宁柯给闻语素的u盘里，是大陆第一银行原常务副行长邱元江、第三银行原副行长储又捷、央企原董事长倪彬的资料。 里面包括：三人在n城的住所、银行账号及存款金额、股票及债权资产数额。 更有用的是三人在a国的主要亲属的资料，包括名字、职业、收入、消费习惯、详细资产清单、部分资金来源路径… 这些正是闻语素最需要的资料。 有了上次海洋庄园案子的默契，相信她也不会声张，而是心照不宣。 没过多久，邱元江、储又捷、倪彬都上了大陆红通人员名录。 令世人奇怪的是：一般来说，这些人退休多年，且本人早已在a国，他们是宁死也不会老老实实回国伏法的。 怪就怪在，这三人不但老老实实回国自首，还在回去之前，将大笔资金汇回到大陆官方反腐账号。 组织将功劳记在闻语素头上，因为线索和详细材料是她提供的。 闻语素心里把账记在宁柯头上。因为所有资料都是他给她的。 只有宁柯明白，星狗才是最厉害杀招。那三人受到星狗转述的某种警告：如不按指令行事，所附名录人员格杀勿论。 而三人分别收到的所附名录，就是是三人家族成员名单、住址、账号、资产等资料。 倪彬开始时不信邪，不予理会。随即他在a国的第三任妻子失踪了。报警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面对灭族威胁，他最后不得不屈服，与邱元江、储又捷一样，回去自首了。 为了省事，宁柯出动星狗，直接从a国财政部搞了一份清单，也就是那份授权法案的附件。里面有十几万来自大陆人员的详尽资料，最重要的自然是财产明细。 宁柯打算隔一阵挑几个出来，让闻语素拿去完成任务。 而自己则和她一起，在a国到处旅行，享受身体和精神的愉悦，过悠哉游哉的舒服生活。 为了装得像些，他的搞法是去哪儿游玩过了，就在那里挑选目标上报。弄得好像是去调查得到的收获一样。 那十几万来自大陆的退休或外逃贪官，以及所有前任或现任贪官家属，是立刻倒霉还是暂时平安，就全看他们的运气了。如果他们居住地的旅游景点，进入了宁柯与闻语素的视线，那就危险的很。至于人员太集中的地域，由星狗抽签决定搞谁。 鲁冰和宁曳的婚礼定在年底举行。 母亲曾美怡过来参加没有问题。父亲宁勿用则要提前报批。他是体制身份，护照管理和离境有一套审查程序。预先提前了时间，应该问题不大。 鲁冰家族的溯源当然是来自于大陆。但他们不是大陆属华人圈子，而是与之相对的旧民国华人圈子。 这个圈子的特点是保持与大陆属华人的距离，并更讲究传统华人规矩。 实际上，旧民国华人圈子的排外性是较强的。这个排外性不是排斥其他民族，恰恰相反，他们很接受其他民族。他们排斥的是非民国圈子的华人。 宁曳被鲁冰的家族接纳，只能说是个例外。或者是因为鲁冰的执着坚持，或者也与时代变迁、观念转化有关。 出发到a国西南大州前，宁柯在a国财政部大陆贪官名录中挑选倒霉蛋，看看这个a国最富裕的地区，居住着多少来自大陆的贪官及家属。 好家伙，大陆贪官及眷属名单里，住在这个州的人数竟然有四千多，包括一百多名贪官本人。其他人是其父母、配偶、子女、孙辈子女等。 鲁冰的祖籍是浙东，宁柯决定找几个浙东老乡出来，到时交给闻语素报上去。为鲁冰祖籍家乡除贪官，也算是一份贺礼吧。 时不时弄点成绩出来，也是闻语素对工作的交差。有成绩就有自主权。成绩越大，自主权就越大。不过宁柯的原则是没必要太扎眼。 贪官前赴后继，根本就抓不完。 闻语素接受的新任务里，包括协助政府反贪的内容。宁柯觉得这工作的可持续性太强了，强到永无尽头。所以不必着急。 就像抽水干塘，这边抽水，那边进水。进水不堵住，抽水是干不了塘的。 宁柯这次挑出的浙东籍贪官，是负责企业上市程序的几个高官。这几位现任证券业高官，过去都是大银行高管。住在a国大州的是他们的离异前家属以及子女，个个名下财产数额巨大。一看就知道所谓的离异是套路：既方便财产转移，又名正言顺纳新欢。一箭双雕。 狡兔三窟，这里属于兔之大窟。 第213章 另类贺礼 妹妹宁曳的婚礼，老爸宁勿用最后还是无法过来。卡在审批程序上。 老娘曾美怡、大哥宁柏珀暨大嫂欧阳雪，以及几个堂哥堂嫂、表弟表妹，由宁柯和闻语素陪同，一大帮人到达a国西南大州鲁家时，宁曳激动得的像小孩子哭起来。 鲁家祖上在大陆是旺族，随着民国偏安繁花凋零，大陆于他们成了梦里云烟。 宁家在大陆算中上家族，与鲁家的过往遥相呼应的话，鲁冰、宁曳两人的婚姻也算门当户对。 两家主事人都清楚，鲁、宁两家代表着两段国家当代史，想法、习惯有较大差别。所以两家都约束族人，不提国事、家事，只论美景、美食、美酒、美人… 婚礼十分热闹、顺利。 婚礼结束后，宁家一众人东的东、西的西，各自去找在a国的亲戚、朋友。 宁柏珀与大嫂去拜访她家族在a国的人。 老娘曾美怡由鲁冰夫妇、宁柯闻语素四人送行，乘飞机回国。 为老娘送行后，宁柯二人就在机场与宁曳夫妇分手。这是事先约定好的。 尽管如此，宁曳还是抱着二哥不舍分开。 当然，宁柯二人与宁曳二人分手后，并没离开a国西南大州，而是按计划去找“朋友”，也即大陆浙东籍证券界高官。 大陆股市，在全球股市一片繁荣的映衬下，一跌再跌，成为一朵奇葩。 两亿股民、七亿基民这些年损失惨重。 主要原因是监管高层与上市主体沆瀣一气，只顾着在股市提款。 三、四年时间发行新股1400家。股票数量由三千多家变成五千多家，股市总市值却由八十多万亿变成七十多万亿。 许多股东上市即套现，根本不去用心经营公司。 申请上市者、财报审查者、推荐承发者、批准上市者…这些人基本就是一条流水线，公司上了市，几方分了钱。公司就听天由命了。 大形势好，公司可能盈利；大形势不好，公司就亏损。 新上市公司中的大部分，大股东对中、小股东及散户的盈亏生死，毫不在乎。 公司股票定价时，一块钱的股票，最少也是以十几倍价格发行的。 上市就有专业人士携资金炒作，拉升几个涨停。跟着炒家出货，股票暴跌，套牢散户。 许多股票后来跌到扑街了。 但股价对发行流水线的参与者来说，扑街的股票价，还是他们手头股票成本价的几倍、十几倍、几十倍。 如今的大陆，掌管股票发行的实权人物，大多数出身于银行高管。 a国大州也许是大陆浙东籍金融高管很喜欢的地方。这里的华人移民圈子有两大特点：离婚老女人带成年孩子的多，婚外年轻女子带未成年孩子的多。 而这两类女人有个共同点是：她们的孩子他爸都是浙东金融高管。有些孩子他爸现在成了证券界高官。 宁柯出动星狗去查探，在所获得的资料中，把那部分现任证券高官挑出来。 高官都在大陆庙堂上坐着呢。他们身边的女人是现任老婆。在国外的是前任或婚外的。 星狗从他们的前任离异女人、现任婚外女人、成年的未成年的孩子们那里，获得了大量证据。 除了这些高官乱七八糟的婚姻家庭关系，再就是他们受贿所得、非法套利所得、代理人操纵市场所得… 资料搞好后，他把一个u盘交给闻语素。 余下的事，她处理起来有经验了。 没多久，大陆证券监管系统就出现官场塌方。 至于会不会发生地震，那是更高层考量的事。 反正宁柯知道，自己掺合的每件事，星狗收集资料的威力当量都是核弹级，但每次爆炸的弹头都只是手雷级。 宁柯也理解、习惯了。 宁柯懂得：这世界存在有无规则、守不守规则之分。——强权话事、弱者受役。 这世界也有清、灰、白之分。——各行其道、各得其果； 高层做事，目的是维持规则、现状。如果用力过猛，可能就摧毁规则了。他们不会干！ 多数时候，就是杀鸡儆猴。 有的时候，也会杀猴儆猴。看需要。 宁柯和闻语素在西南大州的目的达到，一起回到了n城。 他开始考虑星狗能量补给的事。 说实话，宁柯自从穿越回来后，对自己拥有的能力，抱着矛盾的看法。 一方面，有超越这世界的能力，几乎可以为所欲为，感觉那是很爽的。 另一方面，他觉得在异界时，自己心心念念想回来，实则只是为了与老妈、妹妹一起过简单、普通的日子。 现在的局面是：自己获得了妹妹的认可，获得老妈认可也有很大进展。 但即便老妈、妹妹完全认可自己，可自己却再也成为不了原来的那个韦西了。 自己也只能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成就老妈、妹妹的感觉。 现在自己要成就的人，又多了一个老娘曾美怡，一个女友闻语素。也许以后还有其他人。 鬼爷说过，自己以后会知道自己的使命。 使命是什么？这世界还有多少同类？他们有没什么目标？…宁柯其实是有不少疑惑的。 不过，无敌虽然寂寞，却很方便。起码能帮到自己所在意的人。 那么，星狗就必须补充能量。 既然目前已知能量补给的物质是反应堆，那可供选择的对象并不多。 a国得罪过自己。现在它又是素素的敌人。那么，自己当它是敌人也没错。 宁柯研究了一阵子，得到一些数据。 蓝星球的核反应堆分民用和军用两种。民用的就是核电站，大概有450座； 军用的就是核动力航母、核动力潜艇、核导弹。 蓝星球的核动力航母有13艘，星狗上次破坏了一艘，还有12艘。宁柯查到距离n城往西不远就是最大停泊军港。 蓝星球的核潜艇数量大约是150艘。a国78艘、r国45艘、c国16艘… 上次星狗摧毁了a国的两艘。 至于核弹头，蓝星球的存货约1.2万颗左右。r国5977、a国5428、c国350… 宁柯觉得，核弹头对人类只有威胁没有益处，应该全部毁灭。 自己目前对星狗还不是完全了解，不知它的能量底线。先让它去搞最近军港里的航母和潜艇上的核弹头吧。 于是宁柯和闻语素一起，到自己目标城市旅行。 这是a国最大的军港城市。 星狗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潜入停泊在军港的航母和正在维护、补给的潜艇，报废了它们的20颗核弹头。 对星狗的能量，宁柯的神魂应该是可以运用的。但这世界没有灵气，宁柯以自己的圣境经验判断，没有灵气的情况下，神魂使用星狗能量，可能有反噬作用。 也就是说，星狗的能量对自己的神魂有副作用，却又不能通过吸收灵气来自我修复。 有风险！不到不得已，在这个世界，不要使用神魂的力量。 只要保持星狗的能量，足以应付这世界的事情。 第214章 回汉城 宁柯在a国陪伴闻语素超过半年时间，收获很大。 不谈星狗能量补充的事，只说闻语素的工作成果，就揪出了好些个高级别的蠹虫，追回的资金数额也十分可观。闻语素也拿到不少奖励。 其实最大收获是a国财政部的目录清单，只是不能让素素知道。 自己漠视的路过之轻，却可能是她生活不能承受之重。 清单里有十几万大陆人资料，这些人都定居在a国，是退休、离职、外逃高官及其亲属。清单里最核心内容是总计3.3万亿美元资金账号，以及这些美元流到a国的路径。 a国议会要查的事，只要与美元沾边，蛛丝马迹都逃不脱。 有这些清单在手，加上星狗的本事，闻语素的工作就是隔一阵子爆出一两个人的资料给上头，让他们循惯用途径传讯、通缉、抓人。 这对素素来说简直就像玩儿。不过她自己不知宁柯的安排，依然努力工作着。宁柯也由得她。 享受工作是女人的好品质。 女人不工作，就会总想身体那点事，家里的男人谁受的了？家里解决不了，只好去外头另找路子解决。 ——这社会表面男恩女爱，暗里实则男盗女偷。 按照约定，过了大半年，宁柯告别闻语素，回到汉城。 开始肯定要住父母家。 父亲宁勿用破天荒地把他叫到书房，作了一次长谈。 首先是婚姻问题。宁勿用问他与闻语素有没结婚计划。 ——宁柯答曰二人并没讨论过此事。 其次是工作问题。宁勿用说，大伯宁业熏专门提过，可以在部里事业单位为他安排一个位置，实职或闲职都行，以便对应闻家之花。 ——宁柯表示考虑考虑。 婚姻对他是没意义的。他知道自己不会永久待在这里。 自己的神魂侥幸未灭，得以来回穿越，都是拜鬼爷所赐。他说自己有所谓的使命，那就是有。一切听他的。 但自己的首个目标是陪伴老妈与妹妹。 对于自己的圣魂，她们的生命周期只是转瞬。闻语素也是一样的。 可以说婚姻毫无意义。他也不可能与生命只有几十年的她生儿育女。 但这些不能对父亲明说。只能拖着，或者到时举办一个婚礼，敷衍过去。 至于找个工作，之前是为了与这世界、妹妹、老妈、或周围的人保持一致，不至于显得格格不入。 自己答应闻语素，一半时间陪她。其实也是利用陪她的机会，了解她足迹所至的a国。 起码自己在那里了解到了：核航母、核潜艇、核弹，这些星狗能量补给物在蓝星球的总量是多少；还有对闻语素有用的3.3万亿美元拥有者的名录清单。 在部里谋个工作岗位，实在没必要。得想个合适借口推辞，不至于拂了大伯好意。 从老爷子书房出来，他就像个跟屁虫似的黏着老娘曾美怡，故意碎嘴多话，把她高兴的好像年轻了几岁。 晚上见到大哥大嫂，都很开心。 欧阳雪问他：与素素有没结婚打算？宁柯笑着回答还没到那步，再说。 第二天，他与韦冬至约好到她家探望“史阿姨”、谌叔。 老妈史艺琼已经习惯在家接待他、下厨做饭。她感觉到宁柯期待这点。 奇怪的是，谌叔却没回来吃晚饭。 宁柯见到菜都上桌了，还不见谌叔，有点担心。是不是老妈与谌叔拌嘴吵架了？ 他悄悄问冬至：“妹，谌叔呢？” 韦冬至望了厨房一眼，小声道：“别担心，哥。谌叔、宋社长他们是一起转业的，都是爸爸生前的部队，海军。听说他们部队又出了点事，事关在役战友。这几天都是很晚回来。” 宁柯点点头。不再问。 韦西长大后才知道：老爹是海军，潜艇军官。因潜艇出事牺牲。 虽然少了谌叔，气氛差点。但宁柯还是美美享受老妈的手艺，吃得很饱。 吃完饭，史艺琼忽然道：“柯子，我看你每次来，都在西儿房间默默观察很久。他都不在了，你要是看中他房间什么，尽管拿去。你来我们家这段时光，我们早当你是西儿了。” 宁柯怔了一下，笑道：“史阿姨，房间里有些东西，我看着眼熟，还是那会我们一块玩儿时他的穿戴。没想到您保存得这么好。放着很好。我就是看看，不拿。” 史艺琼也不再说什么。 韦冬至仍然送宁柯下楼。 她习惯了挽着他胳膊。也不再故意以胸脯挤他。 现在轮到宁柯头痛了。慢慢走在街上时，他问：“妹，你不小了，怎么还没交男友？” 韦冬至道：“我接触的男生，要么比我还穷，我不干。我攒了钱是要给妈的，可不会花在男生身上。另外那些有钱男生，请我吃饭时，总是公开盯着我的胸脯看，吃到一半就提开房。唉，他们就是为了做那事，对吧？哥，你可是老手，一定知道。” 宁柯愕然，自己躺枪了。 他开导她：“妹，男生面对你，有那想法很正常。你看着觉得顺眼，试试也无妨啊。你不小了。” 韦冬至忽然用胸部使劲压着他胳膊，磨蹭几下，还试图以双腿夹他，并笑道：“要不哥你先教我吧？你那么多女友，我幻想过好多次和你那个…” 宁柯很理解她的想法和举动，自己反倒不好怪她。只是想着该怎么拒绝。他道：“妹，你知道吗？男人做那事，是想法决定身体的。我想着你是我妹，那个…是没法做到的。” 韦冬至似懂非懂。也不再蹭他。 一直到宁柯开车远去，韦冬至才往回走。她知道要宁柯哥帮自己做试验是不可能了。 最近有个家伙老是约她吃饭，看电影。看电影时还摸她胸。自己挣扎两下，想起宁柯哥的嘱咐，就没反抗。确实比自己抚摸舒服得多。他还说去开房，自己没答应。 那人长得不赖，看样子也算富裕。如果他下次提出与自己开房，那就和他试试。 刚才忘了问宁柯哥应该注意什么事项了！以后再说吧。 宁柯这次回来，没有任何压力。就是陪这几人：妹妹、老妈史艺琼、老娘曾美怡。 第二天他正准备起床，忽然房门被推开，一个美妇笑吟吟朝着他的床走来。 姑姑宁芯蕊。 车祸之后的宁柯也见过几次这位姑姑。 她对二哥家三个侄子侄女熟的很。她常对宁柯三人说：在姑姑这里，你们没有秘密。 这是真的。三人都是被她逗玩着长大、成人的。 她后来嫁给了一位军官。姑父现在是少将。 她走过来就按住欲起身的宁柯，坐在枕边，把手伸进被子里“冰”着他的胸口，道：“小柯，睡得好不好？姑今天有件事要问你？” 第215章 征用 尽管现在的他不是从前的宁柯，但对姑姑的情分很快就自然涌上心头。 他放松平躺，由得姑姑按着，笑道：“姑，有什么事要问我，打个电话不就成了吗？还专程辛苦走一趟？” 宁芯蕊道：“你别说，这次还真不能在电话里问。” 她看了看四周，过去把门也关上了。回来坐到原位，小声问：“小柯，你老实告诉姑姑，nh9413航班的飞机位置是不是你们计算出来的？还有，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这位侄子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什么德性本来一清二楚。但老公居然说，尼莫达尔公司就是他和金家一小子搞出来的，而且就是他们计算出了那架失事飞机的位置，一举成名。 尼莫达尔公司因此得以顺利发展，还上市了。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变的是模样。难不成也有“男大十八变”，变的是脑筋？ 宁柯仰望着姑姑，脑子里盘算着出了什么事，使得她特意过来问自己这些问题？ 一定不是私事。公事的话…可能与姑父有关！ 姑父是海军将领，她又问失事飞机的定位…应该是海军舰艇，或是舰载飞机，甚至潜艇出事了。 联想到谌叔的情况，宁柯判断是海军出了状况。应该是什么目标失踪，定位不到。 他道：“姑姑，那次按我们的计算结果找到那架飞机位置，有点运气成分，碰巧了。不过与电磁波相关的事情，确实是有规律的，可以计算。主要看数据要素齐不齐全。” 他这些话当然是信口开河。对他来说，计算个屁。过去是靠神魂探查，现在是靠星狗。但对姑姑，必须这么说。 宁芯蕊俯下身子，嘴巴凑近他耳朵道：“有一艘潜艇失踪了。你姑父让我来问你，你有寻找的办法吗？这是绝密，不能泄露出去。我这是私下问你。如果你有一定把握，他再考虑打报告征用你们。” 宁柯闻到她的香味，记起以前习惯，伸手臂揽她脖子，在颈项嗅嗅，猛吸几下。宁芯蕊任由他闹。这是他青春期常干的事。 其实他在迅速权衡：潜艇失踪，范围有限，出动星狗找到它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是如何解释？ 要金智敏几人装模作样计算一通、再找一批海兽帮忙干活。 自己与海兽沟通没多大障碍，这点不是什么秘密。看过他驯兽的都是这感觉。 这点被这世界视为天赋，不算惊悚，都能接受。 解释不了的就推给海兽，如此一来可以掩盖星狗的作用。 他坐起身，姑姑赶紧抓起一件短袖圆领衫给他穿上。 他下床套上拖鞋，走向厕所道：“姑，尿憋着了。你等会…” 等他回来穿好牛仔裤，宁芯蕊又问：“怎样？” 宁柯点头道：“应该问题不大。但我得用几个帮手帮忙计算，尼莫达尔公司的。另外，我们帮忙找目标，不接受监控。因为涉及到商业秘密。否则免谈。” 宁芯蕊道：“找尼莫达尔公司的人做帮手不是问题。我估计军方要全程监控。到时姑父会帮你说话。如果不行，你就别坚持，让下步，提高要价条件。” 此时的宁柯，仍是按照以往与姑姑相处的模式，一把抱住她，磨蹭几下。然后道：“好，听姑姑的。姑要多少？” “混蛋！这还用问？老规矩，五五开。”姑姑杏眼瞪他。 宁家二哥的二公子，过去没少与姑姑合作，骗家里的钱。那时这位姑姑就说：你屁大的小孩，姑不欺负你，和你五五开。等你长大，也不能欺负姑姑，永远五五开。 两人好像还拉过勾。 想起与姑姑的往事，即便现在的宁柯，也很温暖。他问她要分多少，纯粹是为了演得更像纨绔子弟宁柯。 姑姑走了。宁柯开始洗漱。 父亲、哥嫂都去上班了。家里除了老娘曾美怡，就是保姆和工人。姑姑应该是找老娘去了。 宁柯慢腾腾去餐厅，有个保姆在，对他说：“二少，夫人去送姑小姐。她吩咐了，我做早餐给你。” 宁柯笑着谢她，坐下等一会，吃早餐。 老娘曾美怡回来，见他吃得正香，坐他旁边笑道：“柯儿，你对蕊姑说什么了，把她开心得不行。你这位小姑成将军夫人了，最疼的就是你。” 宁柯心道：她那是疼我吗？老娘用词错了。她是“欣赏”我，培养我。让家里的两代混世魔王成铁杆盟友。 当然，疼爱是基础。 过了两天，金智敏打电话来，说有要紧事紧急约见他。 宁柯心中有数。连忙赶到约定的地方。 金智敏找的地方是风景区一座山顶。两人见面有点像地下党接头。 走到无人处，金智敏道：“柯子，来大单了，就是不知接不接得住。” 金家在军方的层次很高。他说的大单与宁柯的预计应该是一件事。只是可能他收到的指令，来自起决定作用的人。 宁柯没说话，等他下文。 见宁柯不奇怪，金智敏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道：“一艘带着大玩意的潜艇在南海底遭遇撞击，后来联络不上。搜寻几天无果。军方征调我们帮忙寻找。还有一点，碰撞的对方可能也没回去。他们有许多舰艇在南海集结，应该也是在寻找。” 宁柯问：“什么时候集合？几个人？从哪里出发？” 金智敏道：“包括你我，公司出六个人。我们先把设备打包好，作好准备，到时有人来接我们上军舰。今晚或明早出发。” 宁柯道：“好。我回去取几件衣服，然后到公司找你。” 金智敏道：“如果只是取衣服，就不必了。” 宁柯看他。金智敏点点头。 宁柯不再问。原来接头地点被封锁了。 他是真的打算取几件衣服，没其他事。现在看来，要直接登上军舰了。 要不要通知家人？宁柯看看金智敏，正想着要不要开口问他。他笑道：“咱们都是出身革命家庭。有事被征用是理所当然。家里有人会通知到的。” 宁柯这才了然。随金智敏下山，在他带领下上了一辆军车，去公司。 随即，几辆军车来到公司院子里。四个员工协助军士们把设备搬上了车。 宁柯、金智敏等六人与设备一起，直接到军用机场，上了军用专机。 飞机中途加油后，直达南海岛礁机场。这里同时也是军港。于是人员与设备一起上了军舰，开始搜寻。 与对手在同一区域寻找各自失联的潜艇，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头一回。 双方应该经过了很高层的协调，在寻找失联潜艇期间都很克制，不会有其它行动。 各自官兵的生命，加上那些危险的玩意。双方都知道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金智敏几人一上军舰就开始安装调试设备。宁柯则打定主意，到现场后首先尝试以神魂召唤大型海兽。如果成功，趁机出动星狗探查。 第216章 收获 宁柯、金智敏等尼莫达尔公司六人被军方征调，上了军舰。航行了大约一天，有军士通知他们，已进入搜寻范围。 金智敏五人打开设备，开始工作。 宁柯盘腿坐下，进入冥想。 原则上他不会动用神魂力量，但这次不动没法玩。他评估过了，没什么风险。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各种大、中型海兽。但数量都不多。 同时他也搞清楚了：那些大、中型海兽之所以不多，是因为它们只是族群的侦察兵。 这一带的人类活动，最近这段时间十分频繁，且声势浩大不同以往，海兽群只得远避，留下一些侦察兵在此活动，传递消息。 宁柯慢慢尝试借助星狗的能量，微微运转神魂功法，接近一头白鲸。 那头白鲸对忽然笼罩住它的魂力十分惊恐。 宁柯让它渐渐适应，然后传过去一道意念。 那头白鲸不停点头，然后渐渐靠近宁柯所在的军舰，露出身躯。 当四、五米长的白鲸在军舰边上露出头颅，舰上的官兵都感到奇怪不已。 白鲸他们见过不少，但靠近军舰这么近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它好像在寻找什么的样子。 宁柯这时从下舱走上来。 有军士拦住他。一般来说，舰面是不允许有平民存在的。 他解释说，他召唤了一头白鲸，也许对搜寻工作有很大作用，必须去看看。 军士赶紧示意同伴去请示军官。 很快，宁柯在军士保护下来到了舰舷边，与那头白鲸沟通。 于是，所有舰面上的官兵见到了神奇的一幕：人与白鲸的“对话”。 宁柯确实对白鲸发出一些声音，白鲸也确实以特有的声音回应。 但实质的沟通是神魂压制下的意念沟通，这一点旁人是感觉不到的。 不久，那头白鲸退走。 然后来了一头鲸鲨，与白鲸一样的动作… 之后是海豚、海狮、海豹…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海兽驯养师。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够与野生海洋动物沟通。 此时，宁柯已经将星狗派出去了。 发动海洋动物帮忙只是他的障眼法。 由于没有灵气，空间规则与异界完全不同，星狗的信息不能同步收到。只有它回来时才能传输。 不过也没关系。 宁柯这次传达给星狗的指令是搜寻海底密集能量源位置，但不要炼化吸收它们。也不要管海面附近的密集能量源，那是搜寻队护航舰上的大家伙。 最重要的是怕它把己方的军舰报废了。 星狗毕竟是圣器，最近刚刚又大量补充过能量。即使在这界域里发挥不出圣器万分之一的威能，但查探寻找“灵晶”还是很轻易的。 没花太多时间，它就锁定了两处“灵晶”能量密集的坐标。 星狗反馈的信息是：有两处能量密集的地方是一堆破铜烂铁和尸体。这一带海底沙多涌急，它们已被海沙厚厚覆埋。 宁柯确信：破铜烂铁加尸体，就是水压挤爆的潜艇无疑。 厚沙深埋，难怪军舰设备探查不到。 密集能量就是核弹。它们的启爆装置是有防护的，没那么容易走火。 得到这些信息，宁柯认为可以收工了。 但先得演戏。于是，他召唤那些海洋动物过来，与它们分别“交流”几轮；接着回到底舱，与金智敏密谈一番。 然后，由金智敏亲自输入许多组数据，生成两组坐标。 两组坐标的经度、纬度、海面下深度都有精确数据。 最后，由金智敏将这两组坐标交给指挥官。 尼莫达尔公司的协助任务算是完成了。 数据交出，有没效果，由军方验证。根据验证结果再确定他们的报酬。这是金智敏签署合同的内容。 六人由原来那艘军舰运送返回。 上岸前，六人都得签署一份国防绝密保证书。宁柯浏览一下，感觉条款很严苛。 之后，设备和人员由军用专机送回汉城。再于深夜悄悄回到公司。 搞定！ 宁柯觉得，搜寻双方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确认潜艇已出事；找回大家伙；打捞官兵尸体和潜艇残骸。 本方应该占据了主动。 …… 回到汉城后，宁柯的生活又恢复如常。 他陪老娘曾美怡两天后，打算去拜访“史阿姨”和谌叔，当然先和妹妹碰头。 见到韦冬至，宁柯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不知她的感觉如何。 果然，妹妹有点心虚。她坐在宁柯跑车副驾位后，脸就红了，盯着前方，不敢看他。 宁柯把车开到一处开阔地，没车也没人。他停车，笑眯眯看着她。 韦冬至也是聪明人。她红脸低头道：“哥，那个…我试过了。” 宁柯感觉她没有厌恶的神情，心里踏实一些。心想那个混蛋还可以，没有给妹妹留下阴影。 他托住妹妹下巴，以脸挨着她的脸，使劲擦几下。笑问：“感觉怎样，不错吧？” “第一次只记得痛。”韦冬至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后来…后来他亲了好久，才不疼了。过了两天…”她这时抬起了头，没那么羞涩，道：“第二回，就不痛了。有些…舒服。哥，我觉得他还不错。哪天你帮我看看。” 宁柯放下托住她下巴的手。韦冬至却一把抓住，贴住自己的脸。道：“哥，你以后不会不要我了吧？” 宁柯又以脸挨着她的脸擦了擦，道：“傻丫头，哥说过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男友。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交男友，我很高兴，也替韦西高兴。走，咱们去看阿姨和谌叔。” 老妈和谌叔都在。二人肯定知道了韦冬至的事。可能因为无法预料今后，不免心大心小，没对宁柯说。 宁柯决定点破这事。 老妈做好饭菜，一家人都上了桌。宁柯边大口吃菜，边说：“史阿姨、谌叔，我知道冬至交男友了。我就同韦西一样，为妹妹高兴。你们也不要太担心。咱妹这么优秀，那家伙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珍惜的。” 饭桌上的气氛这才轻松起来。 饭后送宁柯时，韦冬至明显自然许多了。她依然挽着宁柯的胳膊。 到了停车场，宁柯道：“妹，咱俩是兄妹，我们心里清楚，史阿姨、谌叔也清楚，但别人不清楚。你交男友了，就要多个心眼，有些事要站在男友的角度考虑。比如你挽着我逛街，他知道就不免会有想法，容易起误会。懂了吗？” 韦冬至点点头。她25岁都过了，怎会不懂？只是一下子还没去梳理这些。 宁柯的神魂想的却是：自己以宁柯的身份如此接近她，却又不是追求她。她几次央求自己，自己也不干。真的难为妹妹了！ 但愿今后不要引起那哥们误会！ 自己以后要小心些，同时要提醒妹妹多站那哥们角度考虑。面对自己时注意言行，以免误会。 宁柯开车在附近兜了一圈，又回到停车场停了车。走到熟悉的街心花园，坐那儿开始抽烟。 妹妹走出那一步，放下了自己心头的一桩心事。不管这次能不能定终生，妹妹终是完成了人生的重要一步。 唉。在这个年代，老妈还用过去那一套教育妹妹，自己是真的为妹妹担心呐！ 自己认识的女孩，哪个不是一早就琢磨身体奥妙，很快学会把握享受自己的身体。 即使是像翟雨晴她们，只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大名鼎鼎的朱槿，不也抓紧年轻、盛名时光，用身体来还债吗？ 纪晓颜还说过：娱乐圈明星，柯弟你看中谁，几乎没有约不到的。只不过经纪人不同，兜圈子托人联系，费用多些而已。 第217章 男友 闻语素离开大陆去a国工作，宁柯答应说一半时间在a国陪她，另一半时间则待在汉城。 因为这里有他最看重的人：老妈史艺琼、妹妹韦冬至、老娘曾美怡。 他花了许多心思才走进妹妹韦冬至和老妈史艺琼的生活。所以很珍惜与她们相处的时光。 回到汉城时间长了，他面临着一个问题要解决：生理需要。 他首先否定了找翟雨晴她们。因为与她们接触时间久了，有了一些情分在。不适合生意方式相处，更不能白嫖。 他也不打算到社交场合去猎艳。那样会有风言风语滋生，传开了，对闻语素是羞辱。 想来想去，他还是联络纪晓颜。 纪晓颜这种人已修炼成了人精。但凡客人想法有点苗头，她都能揣摩得七七八八。 她在会所约好的房间里见到宁柯，上来就是他最期待的动作。完事后才冲凉、躺着聊事。 纪晓颜道：“柯弟，前阵听说你去a国了，心里还念叨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呢！” 宁柯道：“我的计划就是一边一半时间。去那边是为了陪女友。这回找你，我要求不传风声、不留痕迹。也就是不落女友颜面。” “明白！”纪晓颜点头，在他身上胡乱摸着。忽然她脸上露出一抹诡笑，道：“柯弟，有个偷食名媛，34岁，很正点，你试不试下？不过别对她着迷，她不回头的。” 宁柯问：“这样的人，时间应该不好把握吧？” “还好。”纪晓颜道：“她们有几个姐妹互相打掩护。一般是相约喝下午茶，茶局时抽空子偷吃。她那些姐妹就不提了。这女人却很有意思。应该是老公喂不饱。” 宁柯点头。道：“那你帮我安排吧。提前一天通知我。” 纪晓颜忽然笑起来，道：“柯弟，不骗你，我说她很有趣，是因我撮合你出马，她还会付钱给我，所以你不用破费。但多数时候她是收钱的一方。” 饶是宁柯顶着花花公子名头，脑筋一时也转不过弯来：这是看菜下饭啊！干相同的事，一般情况下是收钱，遇到年轻英俊的就付钱。 真正奇葩。开眼界了！ 宁柯有不老神魂，容颜一直在26岁样子，这些年还更年轻了些。纪晓颜自然看在眼里。她对“出卖”他很有把握。 他对纪晓颜道：我这是要被你卖了啊！对了，现在我觉悟了，我和你玩儿，你也得付钱。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又即兴玩了一把。 事后纪晓颜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张10美元，嘻嘻闹着说是报酬。宁柯一愣后假装欢天喜地收下，和她拥抱告别。 过了两天，纪晓颜与宁柯约定：隔天下午两点半到某会所。 下一天，宁柯按时来到那间会所，找到纪晓颜以短信暗语通知的房间号。敲门后，一位穿着旗袍的优雅女子迎他进去。 那女子只是笑着，却不言语，为他宽衣解带，边脱边抚摸、亲吻。 宁柯观察她，长的真不错，前凸后翘，保养得也很好。 宁柯站那，被她脱光了。她蹲下玩一会，站起身，伸展双臂，很妩媚地示意他：给她除衫。 宁柯很有点感觉了，由她站那，慢慢解她衣衫，也是边脱边挑逗。 赤条条后，她牵着他去洗澡，在那里展开激战，花样百出。 干一轮后擦干身子出来，到床上，她则展现奴颜媚态，专心投入到下一个回合的前奏工作中。 宁柯心想，好在自己状态不差，否则怎么顶得住？ 那女子时间有限。两轮过后，她帮宁柯弄干净。待宁柯着好衫，她赤裸着拥抱他，送他到房门口，侧着身子放他由门缝出去。 淫妇偷汉画面，活色生香。 这一次经历是宁柯印象最别致的一次。 那女人漂亮、身材极棒、很投入、享受； 宁柯尝试自己觉得最刺激的方式，她也配合； 完事后她也像素素那样，慢慢帮他清理干净； 两人从头至尾没多余交谈。 难怪纪晓颜提醒不要对她着迷！否则以后可能还真有兴趣再约她。若是被拒，难免失望。 算了。奇特经历有一次是美好记忆。重复再来，说不定就索然了。 男人有需要会找渠道解决，女人也会。 宁柯想：假如闻语素也像自己这样找人解决，只要她行动前也如自己，先考虑维护彼此的颜面，自己也不计较。 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宁柯就定期让纪晓颜安排一下。彼此都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那种。 慢慢地，他对对方年龄的要求就向上走了：从18、19到20、21…后来，他对纪晓颜说：没有特别提示，25岁以下的别找了。纪晓颜听后哈哈大笑说：柯弟，你真正会享受女人了！ 宁柯觉得：自己的变化，与那个付钱给纪晓颜的美丽女人有点关系。 ***** 这天，宁柯按照妹妹韦冬至的安排，与她的男友见面，一起吃饭。 确切地说，是她男友请宁柯哥吃饭。 地点是一间挺出名的南方菜中餐厅。 包房在三楼雅间。 宁柯到达时，二人到电梯口迎接。 进了房，韦冬至为两人互相介绍。 那哥们名艾亦啁，南方人，比冬至大三岁，理工男，在一间上市公司工作，工程师。样子配得上妹妹。 韦冬至显然对他介绍过宁柯与韦家的关系。所以他言语里表露出感激宁柯对韦冬至的照顾。 宁柯以神魂查探一下他，发现他没撒谎。 不撒谎就行了。妹妹与他交往，以后怎样且不理会，眼下不撒谎、是真心就可以了。 看起来，艾亦啁很疼惜妹妹，常为她夹菜。 他的酒量还可以。宁柯不想灌醉他，但他似乎想陪宁柯喝好，很主动敬酒。 最后那哥们就喝多了，狼狈地跑进了洗手间。 韦冬至听过宁柯多次嘱咐：以前没交男友，在哥面前想干什么都无所谓。现在不同了，一定要考虑男友的感受。所以，她一直规规矩矩。 但艾亦啁到洗手间呕吐时，她还是起身，在宁柯身后紧紧揽住他脖子，拥抱磨蹭他后背。 宁柯自然感受到她丰满的胸脯。 他只得拍拍她手背，待她松手后，轻轻摇头。 韦冬至则翘嘴微笑，像是说：我偏不！ 她这样一笑，完全是她小时在韦西面前调皮撒娇的样子。 韦西神魂的宁柯差点破防。 好在韦冬至也知道，对宁柯哥的玩笑反抗不能过分，很快收了笑意。 艾亦啁出来时面色有点白。宁柯知道他是吐过了，要服务员为他搞点热甜汤暖暖胃。 艾亦啁道：“宁大哥，我酒量太差了，不能陪您喝好。等我老爸过来时，我请他帮忙，应该与大哥你有得一喝。” 宁柯笑道：“看来你老爸酒量一定好。那就说定了！他到汉城时，我请他吃饭喝酒，我们比一比。” 艾亦啁一听，非常高兴。笑着连声道：“我请，我请！你们只顾喝酒就行，我买单！” 宁柯感觉，这哥们家风应该是比较实诚的那一类。 第218章 发财了 宁柯在a国时，汀兰别墅的工人、保姆就撤到父母那边。现在宁柯回来，他们又搬回去。因为宁柯还是以汀兰别墅为主。 有一天，他与闻语素视频聊天，聊着聊着就裸聊起来。闻语素在那边急得不行，说要专程回汉城找他。宁柯笑着鼓励她。 三天后，宁柯在汉城国际机场接到了她。 她说一刻也不要等。两人就在机场酒店开个房，疯狂折腾了几轮。几乎把从前的花样从头复习了一遍。 完事后，她依旧让宁柯躺着，任由自己摆布，以她特别的方式为他清理干净。也不让他去冲洗，笑着说留着那味道，很好闻。 她是以这样“变态”面目表达思念而已。 宁柯感觉还是闻语素最好。仅仅是玩儿这面就不输那位偷食名媛。 他心里想着要不要向她求婚，让她更高兴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豪门家族规矩大，宁柯对求婚、订婚、结婚一套繁冗流程有点排斥，他或许马上就开口求婚了。 闻语素察觉到他沉思，就道：“柯子哥，是不是我太贪了？可是人家真的憋得慌。这会浑身才轻松。就当是你为我做出的牺牲，好不好？你要怎样补偿就怎样补偿！…” 说到最后一句时，对他撇嘴示意，似有所指，妩媚不可方物。 宁柯以唇舌堵住她的嘴，后道：“我感到爽极了！奈何小生力不从心啊…” 两人于是相拥大笑。 离开机场酒店，闻语素得先回父母家去。 她并不是自由身。这趟回来也找了借口，落地必须先办些手续。 她和金智敏的家族都有很强军方背景。一般来说，普通世家与军方背景家族结成利益联盟、或者联姻，都会被认为有远大目标。 偏偏宁柯是宁家小混子，什么理想都没有。也从未听说宁家有什么野心。 宁家史上最高职位者，就是大伯宁业熏。他也只是技术部门首脑，完全是靠业务、人品人缘，自己爬到这位置的。 宁家有一席之地是因为上辈起义配合解放，避免生灵涂炭。 他与夏静宜的父亲夏未然有点像，所以两人也熟，因为惺惺相惜。 也许是因为宁柯无意间的几次神操作，最近两年开会时，宁业熏这个常坐角落的冷门人物，也开始有人伸来橄榄枝了。 夏未然见此，对他开玩笑：老藤新桠，只在朝夕！ 宁业熏则是惶恐多过欣喜。他知道自己的底细，摇头拒绝老友评价。 回家后，他叮嘱二弟宁勿用：与金家、闻家交往不要带企图，以免得罪了人家。 他离过婚，一子两女中，只有长子算是小官僚。然也是过了四十才到副州长，起步迟了。退休前看齐老爹，基本无望。 所以宁业熏的理想是：守成足矣！ 闻语素回汉城“出差”，二人生活就以床事为中心，滋阴壮阳饮食为补充，好似新婚蜜月一般。 这天，宁柯临时起意，陪着闻语素到尚云堡骑马玩儿。 两人的坐骑都没变：闻语素的“男爵”，宁柯的“玉珑”。 玉珑见到宁柯时，似乎认出了他，兴奋异常，打着响嚏，绕宁柯踩起碎步。养马员惊诧莫名，闻语素也羡慕不已。 上次与素素一起来这里骑马时，两人刚结识。就是在这里一揽定情。 见面的第一天就上床，对宁柯不新鲜，但对素素来说是奇迹。 且是她主动的，所以她毕生不会忘。 她把这尚云堡看作自己的幸运地。 宁柯上次刚认识她，不想卖弄，也怕对她打击太狠，所以并没展示多少骑马功夫。 今天他对素素开玩笑说：请她欣赏真正的人马配合。 闻语素对他的不寻常天份领教颇深，有些抗打击能力。于是笑着点头，十分期待。 但当她看到他与玉珑配合做出的慢步、快步、后退、斜横、后立前踢腿、跃起后踢腿…等等完美动作时，仍然目瞪口呆。 马场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跑过来欣赏。 有几个专业马术运动员到处打听，是哪位大师来了？ 宁柯做这些，只是为了逗素素玩儿。于是在她要求下，又把几个好看动作演示了好几遍。 之后两人在赛道跑一圈，到障碍赛场地练习了一阵子。 闻语素的坐骑名“男爵”，并不是空穴来风起的名，而是因为血统较纯正。它与玉珑以前也碰过面。今天见了玉珑的表演展示，立即变成它的小迷弟。玉珑则是一副高傲冷漠姿态，爱搭不理样子。那意思仿佛说：什么男爵、子爵，狗屎！ 玉珑血统应该也有来头，只是没那么纯，被正统排斥了。 这就像修行界，高贵血统修士与野丫头结合诞下的后代，被人轻视。其实血脉一旦觉醒，厉害的紧。 宁柯当初在马厩挑马时，就感到它比其它马儿，要灵性得多。应该是觉醒了部分血脉。 二人玩累了，仍然是到上次二楼贵宾室一起沐浴。重温旧梦。 准备回去时，宁柯发现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几条未读信息。 有个未接电话是金智敏的。他后来用微信留言一句话：发财了！ 宁柯断定是那次配合军舰的行动有了结果。 奇怪的是，闻语素看完手机后，也抬头瞪着美丽大眼望着他。 宁柯问：“怎么啦？素素。” 素素看看周围，没人。她凑近他挨着，小声道：“尼莫达尔公司协助海军的行动，你参加啦？” 宁柯点头：“是被抓的丁。” 闻语素出生、成长在那样的家庭，即便她不主动关心，许多时政内幕也会自然传进她的耳朵。 她当然听说了尼莫达尔公司与那次失事飞机坐标的关系。也知道宁家与尼莫达尔公司的关联。 她后来知道宁柯好友、韦冬至的哥哥就是那架飞机的乘客，还想过一个问题：宁柯是不是为了找到冬至的哥哥，才竭尽全力寻找飞机坐标？ 刚才是父亲的秘书发了条消息给她：宁柯参与了“10.3”事故搜寻。立大功！ 素素知道“10.3”事故就是潜艇相撞事故。 父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到手的乘龙快婿莫要让他飞了。 闻语素有点哭笑不得。 宁柯也没回拨电话给金智敏，而是同样以微信留言给他：收到。刚才骑马呐。 两人本来计划在尚云堡吃饭，因为素素说这里的南亚料理很有特点。但刚才围观他们骑马的人太多了，为免麻烦，于是商议后决定换个地方。 今天是宁柯开着跑车。闻语素上车后没说话，与来时的轻松兴奋形成了对比。她在想父亲的短信。 宁柯开着车，察觉到她的沉默，就笑问：“素姐，怎么啦？不想回a国了？” 素素顺口答：“素姐！是啊，我快老了！想嫁人了。” 宁柯是老司机，受她的话影响，跑车还是点顿了一下。作为赛车好手，这是很不应该的。 素素感觉到了，赶紧展颜笑道：“柯子哥，我不想嫁人了，就这样挺好。” 宁柯被她的笑容感染，也为她的情绪转变速度折服，便道：“我也快老了，开车也犯低级错误。如果没合适人选，我俩凑合一下算了。” 闻语素的思路在他的前半句，忽然意识到后半句的意思，她侧过头，心里一阵荡漾，脑海也有点晕眩了。 跑车在高速路上平稳飞驰着。她的心很想放下车蓬顶，站在座位上大喊大叫几声。 而她的人则很平静坐在那里，任由眼泪汪洋恣肆流着。 第219章 求婚 跑车下了高速，进入城区，速度慢下来。 素素问：“柯子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宁柯笑道：“素素，这次我陪你去a国后，到赌城玩玩。顺便在婚姻登记处办了登记手续。那样我们就是夫妻了。好不好？” “好！好！”闻语素双手合十，频频点头，大声道：“我听说那里，在路边找证婚人，所有人都不会拒绝。然后到教堂找个牧师举办婚礼。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我们也这么办。太好了！” 要不是宁柯在开车，她真想和他来个长kiss。 赌城的婚姻登记处全球闻名，手续简单，却是合法有效的。她自然知道这点。 虽然她向往美丽的婚纱、盛大的婚礼，但看起来宁柯不喜那个。她也不是很执着那些形式的人。先登记结婚也不错。 宁柯带着她到一间西餐厅吃饭，二人没再讨论结婚的事。不过言谈举止都透露着默契：决定好的事不用再讨论。 闻语素出国后，她的公寓里都用布遮盖着，不经大扫除无法入住。二人回汀兰别墅。 宁柯特意到花店买了一束玫瑰，搂着素素上二楼后，在客厅里单膝下跪，对她行正正规规的求婚礼，向她求婚。 闻语素流着欢喜的眼泪答应。 这时他的识海里仿佛有一声叹息响起。 宁柯立即定神消除杂念。与素素共度幸福时光。 第二天，宁柯约金智敏到汀兰别墅吃饭。 他满脸喜悦，带来几大消息： 尼莫达尔公司提供的坐标十分精准。本方据此确定了两艘潜艇的准确位置。并以潜艇坐标狠宰了对方一笔。 两艘潜艇残骸、弹头、官兵尸体由各自打捞完毕。 双方就碰撞事故成立高级别联络小组，重新谈判相关航行规则。 ——以上这些属于机密，不得外传。 另外一条消息是：尼莫达尔公司获得奖金x千万。 宁柯听了，装出欣喜若狂样子，要了一千万分成。这是为了履行对姑姑的承诺。 金智敏本意是留一千万在公司，另外几千万由宁柯支配。宁柯拒绝了。 钱这玩意，对他真没用。 金智敏走后，宁柯单独去见了姑姑，按她的指令转了一千万到一个账户里。 姑姑宁芯蕊开始时，听说他是来与她分钱的，兴高采烈，主动搂抱他，让他闻香。待查看账户，数清1后头七个0意味着什么时，张大了嘴巴。 她对宁柯道：“小柯，你把奖金全给姑啦？”她并不知道上头给了多少奖金。 宁柯道：“姑，咱们的规矩从我小时就定了，一直是这样，不能坏！否则心里头膈应。我这是分一半给姑姑你。” 宁芯蕊讷然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和老公解释。这笔钱数太大了些。 宁柯打算和闻语素一块去a国。 他带着她，请老妈、谌叔、冬至、艾亦啁吃了一顿饭。 然后是在父母家住几天。 他在这陪老娘曾美怡，素素回去陪自己母亲。 再然后，二人出发，再次到a国，还是金融中心n城。 **** 韦家。晚餐时间。 韦冬至与艾亦啁出去看电影，没回家吃晚饭。 “琼姐，这次潜艇出事，我听到一个了不得的消息。”谌叔名谌小龙，是韦西父亲手下的兵，年龄比他们稍小些。 “啥消息？” “沉没潜艇是由一家名为尼莫达尔的公司确定海底精确位置。” “然后呢？” “西儿乘坐的飞机也是这家公司找到的。”谌小龙看着史艺琼。 史艺琼忽然抬起头，想了一下道：“我好像有点印象，是冬至说过，宁柯好像认识这家公司老板。发现飞机的第一时间，他就给冬至打的电话。” “不是认识老板。”谌小龙道：“他哥就是老板之一。我还听说，这次找潜艇，尼莫公司派了六个人，大老板去了。关键是…” 说到这里，他顿住。 “关键什么？你难得今天打开话匣子，就不能爽快点？”史艺琼有点不耐烦了。 “琼姐，你可坐稳了。”谌小龙道：“关键是宁柯也去了。正是他召唤了一大批白鲸、鲨鱼、海豚、海豹、海狮帮忙，才得以确定两艘潜艇的位置。” 史艺琼手中筷子都差点抓不稳。她缓缓点着头道：“是了，是了…我们不是经常看视频吗？冬至去过多次，回来也说过：他在海洋馆，那些小动物在他手底下，就同孩子们一个样。原来他可以与动物讲话，就跟天使差不多。难怪他们找到飞机、找到西儿…” 说到这里，她已是泪如雨下：“西儿，你结识了一个好朋友，了不得的朋友。要不是他，我们都找不回你的…” 谌小龙赶紧靠过来抱住她。 史艺琼索性伏在谌小龙肩头，痛哭了一场… ***** 宁柯姑姑宁芯蕊家。 老公魏建模刚出差回来，今天回家吃晚饭。碰巧儿女都不在汉城，就两人共进晚餐，仿佛刚结婚还没孩子时候。 宁芯蕊最近心情大好。小柯子一笔给她分了一千万，想心情不好都难啊。 魏建模到家时，见到桌子上好些个硬菜，酒是黄色带绿丝的茅台。他眼睛立即放出光来。 “满桌海鲜，20年茅台。芯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今天什么日子？”他洗手后坐下，对厨房喊道。 宁芯蕊以厚手套捧着汤盅出来，脱了手套，为他盛汤。笑着道：“哪一出？发了笔小财！什么日子？发财还不得庆贺一下！” 魏建模脸色变了变，平静道：“小财？芯蕊，你可别打着我的旗号搞名堂啊。” 宁芯蕊把汤端给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道：“你的旗号呢，是打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拿你的旗号，吓唬的是自己人。哈哈，那小子很孝顺，不枉我从他穿开裆裤就培养他。” “你是说柯子？”魏建模这才放下心来喝汤。边喝边道：“你还别说，我和你结婚那会，哪次他来，不是为了忽悠你给零花钱？可自从车祸之后，就这么几年功夫，他倒成正果了。弄出的动静，没次小的。” 宁芯蕊正在给他倒酒，听他此话，停住手，道：“老魏，我说多少次了？他从不忽悠我。给零花钱他，都是我自愿的。那是投资。投资！懂吗？” 魏建模接过她递来的酒盅，看一看，闻一闻，深深吸口气，喝了一口。咂吧几下，道：“这一口下去，得一千多。对了，你说发了笔小财，又说打我的旗号唬他…喂，老婆，你该不是忽悠他，打他们那笔奖金主意了吧？” 宁芯蕊点点头，端过他的杯子喝了一小口，道：“知我者，将军也！” 魏建模急忙问：“说说看，你是如何忽悠他的？” 宁芯蕊横他一眼道：“你说什么瞎话？我怎会忽悠他？我刚说了，以前是投资，现在是回报。投资回报！懂了吗？” “那你说说吧，怎么个投资回报法？”魏建模喝着上千一口的酒，吃着海鲜，悠悠问道。 “简单！我就是找他，说给他找点生意做。赚了钱平分。赚钱平分，这是他小屁孩时我们定下的分配规矩，这个你不否认吧？”宁芯蕊得意地道。 魏建模缓缓点头：“不否认。你嫁给我二十多年，从来都是这么说。” 他忽然想起前阵子的事。 那次夫妻聊天，自己对她透露最近很忙，因为有艘潜艇失踪。自己打算把尼莫达尔公司名字也列上，让他们参与搜寻。她还曾问前问后。 海军凭尼莫达尔公司给出的数据精准定位到出事潜艇，还敲了对方竹杠，惊动了最高军事机关，得到巨额奖励。这些他自然也知道。 于是他道：“让我来猜一猜：这次你就打着我的旗号去找他，说给他找个深海寻宝的活…对吧？” “对头！知妻莫若夫也！”宁芯蕊十分得意。 “你分了多少？”魏建模沉声问。 宁芯蕊感觉他的声音变了，有点忐忑。她伸出一个指头。 “一百万？”魏建模想，她开了一瓶十万的酒，应该是忽悠了宁柯一百万。 宁芯蕊摇头。 魏建模脑袋有点发麻。他问道：“难道是一千万？” 宁芯蕊点头。 魏建模气极反笑。他道：“芯蕊呀芯蕊，他是你侄子，万儿八千没什么，这次玩过了。再说，那是给公司的奖金，他们要缴很多税的。而且，他们是上市公司，账上每一分钱都要记清楚的。你快把钱退回去吧。不要胡闹！” 宁芯蕊心有不甘。她道：“分钱是我说的，钱数却是他定的。也不知为什么，当时我就随便说了一嘴，他就分给我那么多钱。我发现时也吓了一跳，要退一半给他，他却不干。不信你问他。” 她说着，就要拨手机。 魏建模制止了她。道：“算了算了，先吃饭吧。好在是自家人，总能说清楚。你记住了：这次是柯子，你这么胡闹，我不怪你。其他任何人，决不能整这种事。来来来，好酒好菜，趁热吃、趁热喝，回头再找他。” 二人于是放下那事，吃喝起来。 第220章 结婚登记 宁柯和闻语素二人重返n城，素素先去与组织接头，这是必经手续。 韦西飞机失事，灵魂穿越到九荒天域，在那里修炼了几百年。回到蓝星球成为宁柯，他认识这个世界、社会的眼光就有了本质差别。 在修行界，境界修为到窥天以上，世界在修士眼里几乎是一目了然的。 淬体、筑基、紫府、金丹，这是底层修士；元婴、化神、合道，这是中层修士；返虚、窥天是高阶修士；至于圣者，另当别论。 在a国待了一段时间，掌握了一些基本资料后，宁柯以修行思维分析这里，对它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a国是移民国家，人口成分看起来十分复杂。实则不然。 a国社会最高的“窥天境”族群是两个：盎-撒族、犹太族。前者掌控a国的军事、政治话语权；后者决定a国经济、文化的发展走向。 往下是“返虚境”族群：欧洲白人种族。他们是社会中坚力量。 再往下是“合道境”的拉美与本土非洲裔种族。他们里面也出了一位总统，相当于合道家族出了个位窥天境大佬。 再往后是“化神境”之下的亚裔。亚裔有几个群体，如印裔、华裔、越裔、菲裔等。等于是有化神家族、元婴家族、金丹家族、紫府家族。 至于这片土地的原主人印第安人，已被边缘化。 宁柯感到，亚裔的华人，总体来说，只相当于a国的元婴家族，比化神家族印裔还低些。 更悲催的是：70年前大量涌入a国的华人，主流就是旧民国的贪官及家属，这是历史定论； 而70年后，大陆华人里的头部那些人，也被定义为贪官族群。而且是由众议院以法案形式确认的！ 法案还赋予了财政部冻结其财产的权力。 可以说，在a国的大陆华人富裕阶层，就是贪官概念的代名词，经过了法律确认，比板上钉钉还要板上钉钉！ 宁柯觉得，由于跨度70年的贪官概念两次植入，华人族群在a国的形象太负面了。 如果说非裔代表负面暴力，那么华裔代表着负面智慧。 a国的思想家都比较了解华人文明。他们知道，华人文明的集大成史书《资治通鉴》说：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 这是华人文明对人群的梯次分类：圣人、君子、愚人、小人。 动辄暴力的非裔类似于“愚人”，德行有缺的华裔即所谓“小人”。 《资治通鉴》对四类人的取舍也是有明示的：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 就是说，圣人固然难得，却可遇不可求。治理社会的是君子就不错了；但“小人”与“愚人”非得选一个共处的话，就选“愚人”，坚决弃“小人”。 《资治通鉴》也解释了如此选择的理由：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 这里明明白白告诉世人：小人是有才的恶者，赋才的恶更具危害。相较而言，无才之恶危害更小些。 按华裔自己祖宗的理论，a国人在暴力的非裔与擅贪的华裔里一定要选的话，应该选非裔。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正是这个道理。 华人文明源远流长，一旦干坏事，孙子兵法智计百出。西方人无比害怕！ 唉！宁柯摇头：a国华人的大多数，被贪官害惨了。 也不知素素他们组织的决心有多大。不过宁柯对抓尽贪官不抱希望。除非从源头上消除贪腐的思想文化，改变制度。 抓贪官、收他们的财产是素素的工作，自己帮她完成任务指标就可了。 于是，宁柯从赌城所在的州里找出了几个倒霉蛋，准备到时让素素递上去交差。 素素单独出去半天就回来了。二人做点准备，明天开车前往西部赌城。 赌城是世界最繁华的地方，富人的销金窟。 据说有一阵，大陆华人是这里的主流常客。 不过，宁柯与闻语素来到时，见到的华人豪客并不多。这应该与大陆政府和a国议会近来针对a国华人的反贪动作有关。 宁柯买了戒指和鲜花，拉着兴奋的闻语素，到一间婚纱租赁店租了盛装换上。 然后直奔那个着名的婚姻登记处，办理了婚姻登记手续，领到了结婚证。 然后在路边邀请游人为二人证婚。 这是赌城旅游文化的一项内容。游人都不会拒绝，但邀请者须支付一定费用，因为占用了人家的时间。同时这也是习俗。 二人与受邀的几个证婚游人一起来到一座教堂，请一位牧师为他们主持婚礼。当然也是要支付费用的。 婚礼开始，牧师问话、二人肯定回答、交换戒指、送花、接吻…一套流程大家都熟。 就这样，二人成为了正式夫妻。 闻语素心里充满了幸福。虽然从小时开始，她的心里还有另外一套婚礼流程。 她不舍得浪费穿着婚纱的时光，拍了许多照片，也录制了长长的视频。 还了服装后，走在街头广场，闻语素问宁柯：“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宁柯答：“好像应该做爱。” 素素听了，猛地抱住他，两人相视哈哈大笑，然后深深接吻。当然不能在广场乱来。 不少路人对他们行注目礼。因为二人确实是男子英俊、女子美貌的一对。即便是对比白人俊男美女，也一点不输。 二人入住素素预订的豪华酒店。亲热的时候，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胡闹，而是以最传统的动作完成了仪式。 这次素素坚持要他排在体内。宁柯照办。 他当然有办法阻止她怀孕。 没得选择。他不能在这一界留下后代。因为这里的寿命不过百年。 对于他的神魂来说，实在太短了。 如果他留下后代，他就得守护他们。结果必定是后代一代一代生、老、死，而他一次一次忍受那种骨肉永别的痛苦。 他实在不愿这样。 他原来的心愿是回来陪伴老妈史艺琼、妹妹韦冬至的这一世。现在加了老娘曾美怡、妻子闻语素。不能再多了。 闻语素自然不知宁柯的手段。她接受了宁柯的体液后，一动不动，要宁柯自个去冲洗。而她自己则在那美滋滋幻想着开花结果、生儿育女呢。 宁柯没有打扰她。而是假装很配合，第一次独自去洗澡。 第221章 利用，甘愿被利用，正好 宁柯和闻语素在赌城办了结婚登记手续，成为正式夫妻。 二人都没通知任何人。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双方家长知道了，都会给压力，要他们回去举办婚礼。 惊动亲戚、朋友，也得许多精力应付。 二人都想着以后再说。 在赌场玩的时候，宁柯自己没什么感觉。降维出手，太打击赌场了。他也提不起兴趣。 他只是相助闻语素，关键时候给她拿个主意。 闻语素有输有赢。最后算下来，第一次进赌场就赢了几万美元。把她开心到不行。 赢钱是一方面，关键在她觉得这兆头太好了。 赌城的各种配套都是世界顶级的。如果有钱而且得闲，一辈子住在这里，多数人不会厌倦。 宁柯和闻语素正好符合以上两个条件。于是他们就在赌城住下了。 到一间又一间餐厅品尝美食，观看一场又一场演出，游泳，骑马，打球…偶尔到场子里玩几个小时。 闻语素每次都赢点。几万到十几万不等。从未落空。 时间一长，闻语素不免生出神奇感觉，仿佛赌神附体。有几次宁柯故意试试，从头至尾放手不管她，坚决不给她拿主意。最后她仍是以赢钱收手。 二人不是固定在一个场子玩，也不是天天去赌场玩，每次下注也不大，一个多月下来，虽然赢了不少钱，却并未引人注目。 但是他们的频繁出没，宁柯的相貌被大都会游乐场一位高管看到了。他在汉城北域海洋馆的工作视频，曾经一度在热搜排名很靠前。一般人当他过眼云烟，但专注游乐场行业的人，对他可是心心念念。他和海兽互动给行家的感觉，深不可测，行内人很难忘怀。 有一天，宁柯二人去大都会剧场看马戏团表演。 马戏团里有大象、狮子、猴子、马术等陆地动物项目，也有海豚、海狮、海豹的水生动物项目。 表演台是最低处的大舞台，舞台前面是海水池，舞台后面是动物通道。 看台是半环形梯形高台。宁柯和闻语素坐在中间位置。 传统上，马戏表演针对的观众以孩子们为主。其实孩子们只是背锅侠。因为经济落后时代，这种纯消费的主动，必须找个借口，大人们正是以孩子们的任性为借口，参与、支持马戏表演活动。 马戏表演十分古老、源远流长 说白了，它其实是老少咸宜的传统项目。 马戏表演中途，驯兽师有把握的情况下，会邀请观众互动，以活跃现场气氛，增加表演效果。 尤其是海洋小动物出场时，几乎必有互动环节。 宁柯二人津津有味看着表演。闻语素对他道：“柯子哥，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你的承诺吗？” 宁柯当然记得。他笑道：“那时我刚失业。你说要我带你到现场，与海洋小动物一起玩。可是我再没机会找到那样的工作啊。” 闻语素道：“我不是怪你。我就是觉得好神奇。如果不是因为见过你与小海兽一起玩儿的视频，我不会答应雪姐的牵线同你见面，也就没有后来到现在的事了。好险！” 说到这，她下意识抓紧宁柯的胳膊，仿佛那时一念之差就会与他失之交臂。 她不由得想道，自己和他在一起，感到无比契合，竟然全是由偶然因素牵系的：偶然看过他的驯兽表演、偶然由欧阳雪随口提一句同他见面、偶然那天生理周期里是欲望曲线的高点、偶然被他骑马的神态击中心房…才有自己决定主动献身于他，并无所顾忌地放纵自己与他交媾。 其实她那时想的是：疯狂在他身上爽乐一把，反正也不会有下次。 现在想起来，当时连系他们二人的纽带，条条都只是细丝弱缕，分分钟就断了羁绊。 自己的幸福感居然是从钢丝上走过来的！她不免感叹：幸福是真的一不小心就错过了。 宁柯见她有忐忑神色，便在她脸上重重亲一下。她立即回吻，闭着眼很深的那种。 待两人嘴唇分开，她睁开眼，忽然见到旁边站着一位白人少女，正笑吟吟看着二人。她穿着工作服，显然是马戏团成员。 少女用英语道：“抱歉打扰两位。我们的海兽表演师抽签挑选合作嘉宾，抽中的号码正好是二位的座位号。请问二位愿意配合我们的演出吗？我们会有神秘礼品送出。” 一般来说，参与配合表演是观众十分乐意干的事。礼品是一方面，主要是作为游客，可以近距离与马戏团驯兽师，尤其是动物们拍照、拍视频，被认为是十分幸运的机会。 无论是驯兽师还是那些动物，在一定范围内都是明星。极少有游客拒绝配合他们。 闻语素一听，非常兴奋。真是盼望什么来什么。刚才宁柯还在说没找到机会带她与小海兽一块玩儿，机会这就马上到了。 宁柯也不介意。赌城，人生地不熟的，借这大都会舞台，逗闻语素开心一下，正好了结一个心愿。 二人的英语水平自然过关，都同时表示感谢驯兽师给予机会，接受邀请。 那少女便带着二人朝舞台走过去。 刚才二人热吻，没注意舞台。原来此时是舞台前部的水池里，几头海兽上场了。 负责表演的驯兽师也是一位女子，她穿着专用防水表演服，身上凹凸有致，十分性感。 她热情上前迎接二人，交谈几句，建议二人穿上一次性防水服。 宁柯为闻语素套上衣服，表示自己不用，只是与素素一样戴上手套 。 那位女驯兽师跳入水池，与三只海兽一起共舞。每做完一套动作，她就带着海兽回到池边，由素素和宁柯二人投喂小鱼。 女驯兽师慢慢引导三只海兽，交由宁柯以鱼仔做诱饵，指挥海兽表演。 不知什么时候起，女驯兽师离开了人们视线。只剩下宁柯和素素在那里诱导海兽做动作。 慢慢地，观众们发现，这两位随机抽取的游客，在没有驯兽师配合的情况下，指挥海兽们表演，一点也不比之前逊色。 更为神奇的是，那位东方男子用了很短时间，就调教三只海兽，学会了一套完整的花样游泳动作。动作连贯、行云流水，十分震撼。 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每个人都掏出手机进行拍摄。 看过海兽表演的人们都说：从没有哪次海兽们的表演，如今天这般人性化。它们简直不像是动物，而是幼儿园孩子们的舞蹈演出 。 宁柯也有点奇怪：那位性感美女哪去了？工作人员呢？ 他也并不累。对他来说，这太简单了。 二人也不赶时间。见闻语素兴致勃勃，一点没有停手的意思，宁柯也就没理会那么多。 他指挥三只海兽到舞台上面，排练一套陆上表演动作，类似踢踏舞。 没过多久，三只海兽站成横排，在闻语素和宁柯口语口哨配合下，踢踏舞表演正式开始。 全场掌声雷动。孩子们尖叫、大人的口哨响成一片。 直到海兽们累了，围着闻语素撒娇，讨要“奖品”鱼仔… 大都会剧场里的热烈气氛达到巅峰！ 第222章 如果能与动物对话，万事不愁 宁柯与素素在赌城登记结婚，顺便在那里度蜜月。 年轻、新婚、无忧无虑，二人在赌城如鱼得水，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宁柯则挑选了几个倒霉蛋的资料，交闻语素上报。 几个家伙是青年人、留学生。他们分别是上市即套现的“高科技”企业家、会计师事务所老板、证监会核准上市高官的子女。 四男儿女，都在a国留学。其实是为了移民兼转移财产。 这六人经常流连在赌城，吃喝玩乐，淫乱不堪。 宁柯出动星狗，把他们的资料、财产数额及来源路径、日常生活情况、与家人见面秘谈内容…等等，查的清清楚楚。三个高官子女巨额财产来自父母或父母授意的关联人员，远远超过父母收入的几百、上千倍。 这样，闻语素在赌城长待着也说得过去。只需时不时报点劲料上去。 那几个倒霉蛋的父母很快被立案侦查。对那些，二人就不操心了。 宁柯在大都会剧场临时客串一把驯兽师，逗乐了闻语素，还了心愿，也震撼了现场观众。 相关视频疯传甚广。 连宁曳也打电话来，怪哥哥不约她一起去。因为以前宁柯在海洋馆做驯兽师时，她多次对哥说，回国时一定带她到现场，让她亲自与海兽一块玩儿。 那次大哥结婚时回去，不巧二哥失业了。心愿没实现。 现在看见哥哥与素素一起逗海兽玩，而且是在大都会游乐场，她急得都要哭了。 宁柯在电话里安慰了她很久。最后告诉了一个大秘密给她，她才被转移了关注点。 因为这个秘密是：宁柯和素素在赌城登记结婚了！ 宁曳在电话那头兴奋得叫起来。这头宁柯赶紧嘱咐：先别声张！二人打算先在赌城度了蜜月，再考虑怎么和各自爸妈说这事。 宁柯特别强调：这消息只有三人知道：宁柯、素素、宁曳。 宁曳一听二哥如此信任自己，深感荣幸。同时决定：为二哥二嫂保密，义不容辞。 宁柯自幼就懂自己这妹子。稍微耍点计谋，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宁柯与素素那次在游乐场即兴发挥了一把后，剧场经理在那位性感驯兽师陪同下，亲自送上礼物给二人。并邀二人到办公室谈谈。 二人随他到他的办公室。 剧场经理介绍自己：皮特.吉布森。二人也做了自我介绍。 吉布森道：“两位不介意的话，叫我皮特就可以。我知道宁先生曾经在一间海洋馆担任驯兽师，成绩卓着。我想邀请宁先生加入大都会，条件随便提。请问宁先生意下如何？” 宁柯与素素对望一下。二人都没想到这一出。素素无所谓，甚至有点期望他在a国工作，这样就没有“一半时间陪自己”的问题了。 宁柯考虑一下，道：“吉布森先生，说实话，与动物相处是很愉快的事情。不过我和妻子已有其它安排。请恕我不能答应你的邀请。非常感谢你的好意！” 吉布森似乎有些遗憾。他道：“我明白了。”他取出两张贵宾卡，交给二人，然后道：“这是本剧场贵宾卡。凭此卡观看大都会所有演出都无需购票，只需预订座位。大都会剧场随时对二位敞开大门。宁先生任何时候改变主意，都可与我联系。” 宁柯二人对他再次致谢后告辞。 宁柯不想被工作束缚自己。以前是为了让妹妹放心才去海洋馆做事。因为妹妹在传统教育下长大，作为哥哥的他没有一份固定工作，她总是担心。 为了安慰妹妹宁曳，宁柯与素素结束在赌城的蜜月度假后，顺便开着车朝西南部旅行而去。 他们的到来让宁曳与鲁冰欣喜不已。 不仅是宁曳和鲁冰，鲁家许多人都知道了宁柯与素素在大都会的“表演”，个个深感惊叹。 鲁冰常常对宁曳惋惜：二舅哥为何不在a国找份驯兽师的工作呢？应该是很容易而且收入极其可观的呀！ 宁曳只能表示：要见了二哥，问过他才知道。 其实她很清楚，二哥不缺钱花，素素也是。 素素到a国工作，与收入多少没关系，可能在a国工作，收入还少些。她到a国应该有其它理由。 但这种情况对鲁冰说不清楚。他在a国出生、长大，父母、家族有多少财产，他既无概念也没兴趣。他们二人都是靠工作收入应付日常开支，虽不困难，却算不上富豪。可算是中产。 而大陆家庭习惯正好相反：如果家里很有钱，年轻人想的是“干嘛还要苦苦奋斗？”；家长想的也是快些把事业财产传给下代，让他们早日顺利接班。 鲁冰见到宁柯后，旧话重提。宁柯只是笑着点头，表示对a国熟悉一些再考虑。他和素素都没提大都会剧场经理的邀请。 这次到西南大州，主要是过来与宁曳夫妇相聚。二人只是在他们工作的大学附近，由妹妹夫妇陪同逛了几个对方，然后打道回府，沿着西南海岸公路向东海岸方向而去。 路上，宁柯接到金智敏的求助电话。 ***** 金智敏家族很庞大。爷爷娶过几个老婆，子嗣众多。他的父亲在男丁中排行老三，家族地位差点。他自己也是老三，不过上面是一个姐、一个哥，下头还有一个妹妹。 金智敏在家里不起眼。但他爱上无线电，一向安静礼貌，属于不会闯祸的那种，所以也不讨嫌。 当初他大学毕业闹着创业，家里长辈见他从不惹事，便给了他一些资金做本钱。于是他鼓动宁柯，一起搞了尼莫达尔公司。 公司开始几年几乎把本钱亏完。正是宁柯提出的寻找失联飞机之事，令公司峰回路转、起死回生。 此后公司有了风投加入，一路高歌猛进，开拓新业务，成为上市企业。 于是金智敏在家族被刮目相看，得以纳入家族整体发展视野。 最近几年尼莫达尔公司最大的项目是：某大型国企投入巨额资金研发固态电池，分包了一些开发任务给他们。每年都有不菲研发费用下拨到位。 这次金智敏找宁柯商量，其实是要他回国，帮忙寻找一种固态电池新材料。 宁柯上次听他提到固态电池项目时，就留意过一下。 作为九荒天域圣器师的他，这玩意在他眼里连小菜都算不上。因为蓝星域的能量级数，最高就是核弹。在九荒天域，那也就是筑基炼器修士的水准。差的远！ 不过蓝星球的高能物质在地芯，依次是地幔、地壳，物质能量密度逐渐疏减。 蓝星人类受技术限制，无法避免传统能源的污染问题，现在流行新能源。人类利用水能、光能、风能…等的水准大幅提高，却面临着储能技术瓶颈。 尼莫达尔公司参与的固态电池项目，就是为了突破这个瓶颈。 宁柯决定回去看看。他对闻语素解释一下，她自然也没意见。 第223章 红酒西式套餐时代过去了 宁柯与素素自赌城到西海岸，沿着西岸公路一路南行，到宁曳所在的大学城与他们夫妇相聚。之后沿着南部公路回到东部n城。这趟旅行，从区域来说，绕大半个a国兜了一圈。 到n城后，宁柯又将那里的几个大陆人员家属线索交给闻语素，提示她可以作为重点调查对象。又叮嘱她做事不要急于求成，注意安全。 之后，他从n城飞回汉城。 金智敏到机场接他。 二人到那间金智敏熟悉的“圣骑士俱乐部”会所吃饭。 以前与武幼薇一起时，宁柯在这里玩过几年。武幼薇的第一次，就是在会所西餐厅的一间包房里搞定的。 那个年头的潮流，就叫“红酒西式套餐”，其实就是在会所西餐厅包间与女孩约会她的第一次。 为此，会所在装修餐厅时，安排出几间包房，布置相应的设施，方便坐、躺、动、洗，并进行豪华装修。这就是“红酒西式套餐包房”。如此苦心孤诣，是为了尽量给女生第一次留下美好感觉。因为她们都是会所潜在会员。 会所的潜规则是，到这里进红酒套餐包房的女生，必须有些来头，否则拒进。 其实老板也不会真的拒绝男生带来的女生。只是男生们明白，如果随便带了不够格的女孩来，出去后乱说，导致里面情况流传出去。那可得当心遭到报复。 那些到红酒套餐包房的女孩，事先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一般是有姐妹中间牵线，做了说明。也有些是男女生来往一段时间，女生心允了，主动提出到那里办事。 宁柯那时在这里办的女生自然不止武幼薇一个。不过武幼薇和他一起后，直到分手，也不肯接受其他男生约会。宁柯当时年纪不大，有种被她盯着、占着的感觉，不是太舒服。 卓娅是武幼薇闺蜜，她和一个男生约会有了经验后，一有机会就对宁柯说要和他试试。但武幼薇很警惕，她没成功。 唉！宁柯走进圣骑士俱乐部会所，真正宁柯的思绪立即占据上风，许多陈年旧事涌上心头。 金智敏没察觉到他的复杂想法。只顾带着他进了预订的房间。 点什么菜、喝什么酒这些事，宁柯没有太在意。 他主要是听金智敏介绍固态电池项目的进展，以及卡脖子技术的关键。 听金智敏讲了这些年公司研究情况，宁柯大致明白了。把那些复杂原理简单表述就是：时代进步到现在，迫切需要一种材料，它既能大量储存电能，又能轻易存进或输出电能，并且损耗尽量要小。 目前的商业储能介质都是液态，固态技术也有突破，不过成本是天价，无法商业化量产。 尼莫达尔公司背后金主的目标，是要跨过液体电解质技术层级，一步到位，用固体介质传输或存储电能。 关键有两步：突破技术瓶颈，发现或合成固体介质材料；发展技术降低成本，走向量产。 尼莫达尔公司目前正在做的还是第一阶段工作：利用上头拨付的资金，不停拿各种材料做试验，希望找到理想的固态介质。几年来效果并不理想。 那家央企与所有合作方签约的主要条款都一样：7年为一个试验周期。项目7年没有实质进展，合同结束，所有资料数据全部归出资方。出资方有权换合作方，利用现有资料，继续进行研究试验工作。 目前尼莫达尔公司的合约已经过去5年了。进展不大。 宁柯听了，对金智敏说自己考虑考虑，找朋友分析一下。 金智敏还真的不知他现在的底细。 在找到失事飞机之前，他觉得自己对宁柯是非常知根知底的。结果证明自己错得离谱！他应该有另外一个神秘圈子的朋友。否则他不会有那么神奇的本事。 这也是金智敏下定决心，开口找他帮忙的原因。金智敏的想法是利用他背后的力量。 因为凭自己的操作，两年后是保不住合约了。 保不住这个合约，对公司目前的科技人才编制来说，薪酬负担压力骤增。 当然，公司可以、也一定会开拓其它业务出来。 但公司既然有可能借力宁柯背后那些神秘力量，另起炉灶前干嘛不先试试呢？ 两人谈完事，宁柯打算叫网约车回去父母家。金智敏也喝酒了，他也开不了车。 金智敏这时诡秘笑道：“柯子，你有许久没在圣骑士俱乐部活动，这里风尚与以前完全不同了。要不要试试？” 宁柯觉得无非是男女那点事，兴趣不高。但还是问：“现在是什么风尚？” “现在餐饮部全部外包给了教培公司。他们推出的菜式就是我们刚才吃的这些，马马虎虎过得去。”金智敏说到这里，忽然转过话题道：“但有一项特别服务，却只有资深会员才知道，那就是直接上过去的红酒套餐。” 宁柯琢磨一下，大概理解了那意思，应该是教培公司接管了会所西餐厅后，利用这里的西餐厅传统，打学校女生的主意。 他道：“以前咱们盯上一女生，交往一阵直接问她是不是雏，人家也不骗咱。骗也没意义。现在，我听说弄成生意后，假货泛滥。有些女生弄完一次修补一次，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方面外科手术医生生意特别好。是这样吧？” 金智敏道：“听说是。我不好这口，但有熟人喜欢。他们说假的特多，造假方法也千奇百怪。圣骑士俱乐部应该相对有保障一些，他们引进教培组织，有生源，办法多。我还听说许多家长，特别希望自己女儿由俱乐部会员开苞。起码会留下好感觉。好过被吊死同学骗，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整了，一辈子有阴影。” 听了金智敏的话，宁柯笑起来。 确实，时代进步了，女生不再有第一次留给老公的道德负担。那么，第一次感觉的好坏，就来自于对方长相、为人、经验、办事环境等等了。做母亲的以自身经历为女儿考虑，希望女儿的第一次在好的环境发生、过程交付有经验的成熟男生、完了感觉舒服美好。——这想法不难理解。 他想试试也不错。他知道自己面相身材一直保持在20多岁，对小女生应该有些亲和力的。接触一下这一代女生，亲自问问她们，省得与社会脱节严重，不知怎么与妹妹打交道。 于是两人达成一致。金智敏电话做了安排。 不久两人来到一间很隐秘的套房，像是豪华ktv，可以喝酒、唱歌、看片、办事、冲凉的那种。 进来的女生都是以服务员身份出现的。一次来了三位。 宁柯对金智敏小声说：别再挑了吧，留下两个就可以。 金智敏便留下了两人。 她们显然受过专业的服务员培训，立即投入泡茶、开酒、倒酒工作。 宁柯不禁感慨万端。人们慢慢接受了：性如吃饭喝水，不是什么禁忌。历史上，男人是因为自私才把性神秘化的。 现在的人们，尤其是母亲和女生自己，对性的第一次开始理性对待了。 这些女服务员从学校出来，若还没尝试过性，可能是学生中的少数派。 她们选择在会所由成熟男子帮她们完成第一次，也许是明智之举。 茶、酒、果盘等物摆好后，有个女生很羞涩对另一个女生道：“媚儿，我想坐在这位哥哥身边。”她挨近的是宁柯。 宁柯拍拍身边沙发道：“行。请坐吧。” 那女孩欢喜坐下。 金智敏也和颜悦色对另一个女生道：“这位小妹妹请坐我这里吧。” 那个女生也笑着坐到金智敏身边。 第224章 人类连地壳都没用上，却担心资源不够 金智敏找宁柯商谈公司项目的事，顺便推荐他试试会所新玩法。 宁柯曾是这儿老会员，许多年未来这，听说新花样，便同意试试。 两个女生作陪二人，一起喝酒、唱歌。 金智敏似乎对流行歌曲都跟得上，不一会就与那个叫媚儿的女生打得火热，两人一边唱歌，一边喝酒，玩得不亦乐乎。 宁柯身边的女生自我介绍叫王颖，19岁，职校二年级学生。宁柯也介绍了自己，说刚从a国回来，下飞机后还没回家呢。 王颖望着他，眼睛十分明亮，道：“宁哥，我是真的处。连胸都没给男生摸过。我想请你试我的第一次…帮我买部水果手机，这样我见到手机就会想起你。” 宁柯已作了心理准备，但她言语这么直截了当，感觉还是有点猝不及防。 手机是小事，问题是最好别记得自己呀。他也知道说这话不合适。 于是他道：“王颖，你想好了吗？这可算是大事。” 王颖道：“宁哥，我想好了。我同我妈商量过，她说最好遇到一见倾心的男子，把第一次交给他。那样以后一辈子做那事都感觉幸福。哥，你就是我的幸福。”说完，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胸脯紧紧贴上来。 宁柯想到既然决定试试，就不再装。他看金智敏方向，金智敏点点头。 宁柯牵着王颖走向屏风后面的房间。里面设施一应俱全，非常奢华。 女孩子在这样环境里经历第一次，确实会觉得性很美好。 这些年，其实宁柯变得更喜欢熟妇了。王颖似乎察觉到这点。她恳切道：“哥，我听说有人不太喜欢雏。你别嫌弃我。你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变态一些也没关系。” 宁柯怃然。他笑道：“王颖，你别担心，我不嫌弃你。要说舒服，自然有经验的女生舒服些。但咱们今天有缘相遇，可不是图那个，你说是吧？” 顿一下，见她一脸坚毅点头，宁柯对她印象不错。他道：“你的第一次，你会痛，我也会。其实…”他想说女生第一次就是遭罪，但怕打击她，便道：“对第一次不要期望太高。你主要是为以后做准备。心理上这次不是享受，是过那道坎…” 他可不想当辅导员，却也不能太生硬。于是按照传统模式，简简单单，走完流程。 事后，垫着的毛巾上果然染红了。 王颖收好那条毛巾，歉然道：“哥，你肯定是迁就我，没有爽到。以后等我熟练了，补回今天给你好吗？” 宁柯哭笑不得，这丫头心地还真善。他只得编话安慰她道：“王颖，男人开处图的是吉利。我今天见到红了。今年必定大吉大利。谢谢你。” 女生红扑扑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两人着好衫。宁柯掏出金智敏准备的大红包塞在她手上，里面应该足够买部水果手机。 他道：“今天遇见你，很开心。希望你以后生活也开心，事业顺利。” 王颖扭捏一下道：“哥，我妈说，女生破处后过几天，是男人最喜欢玩的时候。你还在汉城吗？过几天我陪你。不用你破费。” 宁柯稍作犹豫，还是和她互加了微信好友。 宁柯知道她正痛着，也没和她再做什么。差不多时间，宁柯叫了一辆网约车回到汀兰别墅。 之前他已通知了工人、保姆过来。 第二天，金智敏打电话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还行！并告诉他电池项目的事过几天碰头。 宁柯随便吃点东西，立即过去父母家。要不然老娘曾美怡要絮叨了。 哪知老娘一点没生气，而是和颜悦色道：“柯儿，你这样就对了。有空就回来，不一定非得半年一次。其实素素的心情应该和我一样。” 宁柯心想：亲人们自然希望他频繁飞来飞去。可是即使不谈费用，坐飞机不累的吗？ 他使出老套路，搂着老娘碎碎话，东拉西扯，很快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在家闲散两天，老爹也没说什么。 大哥大嫂已经单独住，听说他回来，一起过来吃晚饭。宁柯感觉大嫂欧阳雪应该还没身孕。 欧阳雪问起闻语素的情况，宁柯一一作答。只是隐瞒两人在赌城登记结婚这事。 见到妹妹和艾亦啁时，二人一副幸福情侣模样。宁柯心安许多。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妹妹与男友关系不顺利。可以说，韦冬至好，他的心头轻松一半。 到韦家时，老妈史艺琼对宁柯的态度升温许多。不但特意要谌叔另外再买菜，还上了酒。她自己还喝了两杯，显得很开心。 韦冬至已经习惯她对宁柯的热情。宁柯自己则在思考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老妈态度明显不同。 结果还是想不出所以然。 人情世故走一圈后，他开始仔细琢磨一下固态电池的事。 人类对蓝星资源的认知还很肤浅，这是事实。 而人们利用蓝星资源的手段，那就更加落后了。 蓝星为人类储备了极其丰富的资源。而现实就是：人类对这些资源了解太少；人类没有能力利用它们。 拿九荒域修行界打比方的话就是：蓝星域的人们就像淬体修士家里有把重五万斤的钨铱墨晶剑，灵宝级别，却拿不起、挥不动，只能弃之不用。反而只得为了一把普通兵器去争死争活。 蓝星3500公里的地核就不提了，光是2900公里地幔物质，就可供应万倍现在人口的能量无数年。 对蓝星现有人口来说，薄薄的几十公里地壳资源就足以供给现在所需能量几十万年。 只是现代人类是从前的生命世界被毁灭了一次又一次，然后从头来过再次孕育而成的。这拨人类还在幼年期，认识、利用蓝星的手段实在有限。 蓝星球的人类居然深深以为资源很快枯竭，为此一次又一次发动战争。 人类所有大战都是因为资源。他们就没想过：把战争浪费的人力、物力、时间用来研究开发蓝星球，根本不用忧愁。 唉！想多了。宁柯暗道。 具体到固态电池，宁柯认为地壳以下深些就有各种合适的现成材料。但人类钻探技术最深只是10来公里。这还只是钻探，不是利用。 海洋深处也有大量类似材料。人类也无法把它们弄上来。 目前要帮到金智敏，只能走合成材料这一条路。尼莫达尔公司一直以来也是在这条路上摸索。 理顺了就好办。 韦西风本来是圣器师，在没有灵气的这界难以发挥作用。但宁柯身上有圣器“星狗”呀。 于是宁柯开始行动。他先在理论上把人类已知的118种元素过滤一遍。得出可利用的部分。 然后找出在大陆容易得到的那部分元素材料。 接着他开了个清单，里面是材料种类和数量，交给金智敏，让他准备好了后通知自己。 他打算利用尼莫达尔公司的实验室，用星狗来做实验，得到材料的配比、加料先后顺序、合成温控等等数据，自己“研发”一款先进储能材料。 第225章 都能知道的是专利，只有自己知道叫专有 过了几天，金智敏告诉宁柯，他所列清单的材料大部分齐了，还有一部分正在办批文，等待批复才能采购。 宁柯于是来到公司实验室。 因为与能源央企合作已久，这里的设备很齐全。 他对技术负责人讲了自己的思路，提出了要求他们配合的具体细节。 其实宁柯的思路与他们一直在干的方法是一样的。关键是配方、顺序、温控的差别。 他拿出一个详细方案，技术组长与专家们严格按照方案进行操作。宁柯出动星狗查探、测试效果。 其他人发现不了星狗，只见到宁柯在一旁观察。 过程就是实验室物理、化学反应场景的放大版。就是按比例投入材料、按指令升温控温、材料融化什么程度加入何种其它材料…最后得到新物质。 这些物质就是氧化某金属、氮化某金属、硫化某金属…等等 第一次得到的材料，经过测试，储电效果就比实验室之前几年得到材料好很多。 然后换配方、比例、顺序、温度…反复试验。 一次比一次进步。 几个月里，试验了几百种配方，得到几百种材料，和丰富的试验数据。 以前尼莫达尔公司的技术人员也是如此操作。但他们是瞎猫碰死耗子的路子，一阵子有点效果，一阵子又毫无进展。 宁柯指导下的试验效果是：后面的每一次试验，都比前面的进步不少。 大半年后，尼莫达尔实验室已经可以确定：在与液体电池相同成本情况下，有两款产品的储电性能是液态电池的50倍左右，而体积只是液体电池的1\/5。充电效率是液态电池的20倍。 储电量50倍、体积1\/5，充电时间1\/20，证明技术过关。 最关键的是：生产成本接近。那就说明可以商业量产。 也就是说，尼莫达尔公司的研究成功了。 于是，宁柯将最终成功的两份材料的试验数据资料，完全交给金智敏。 后面生产样品、申报检测、设计车间生产工艺流程、购置设备、招聘技术人员组织量产…那些，宁柯就不参与了。 宁柯只是对大伙交代一句：对外，不允许提及宁柯与产品的关联。 大伙在金智敏带领下发了誓。 然后，他就告辞离开了。 宁柯的神魂来自韦西，他本就是理工男，当年他在国外工作，其实干的事与宁柯在尼莫达尔公司干的事差不多。只不过用途不同。 说白了，就是需要一种特定性能的材料时，想办法用其它材料来合成它，而且成本越低越好。 成本要低，那么，合成它的材料必须便宜、生产设备不能太尖端、工艺流程要节省人力物力… 而这一切有个前提：产品性能达标、稳定。 宁柯觉得，在圣器星狗的调配下，那两款产品的性价比已是这世界的极限了。 没过多久，尼莫达尔公司与某央企签订合资协议，成立新的实体企业“中尼电池股份有限公司”，宣布投巨资生产固态电池。 而“中尼电池”的几款电池样品很快出炉：储能电池、汽车电池、手机电池、医疗器械电池。 “中尼电池”预测的产品性能和价格，对现有市场将是碾压式打击。 整个行业开始瑟瑟发抖。 ***** 宁柯在开始固态电池试验后，王颖用微信联络他，问能不能和他见面，让她履行诺言？ 宁柯看着微信笑了笑。这丫头很聪明。 他考虑了一下，生理需要是要解决的，他正打算找纪晓颜呢。那就约约她。 这次他把她带到另一间会所开房。 进了房间，王颖就抱着他的胳膊道：“哥，我休息好了，应该不疼了。我妈催我快找你呢！她说这会能够再和你做，那是最好的。我不知啥意思。不过我也想你…” 宁柯于是抱着她，开始调教。 她没经验，有些笨拙。但这种天生就会的事，学起来自然轻而易举。 她确实不觉得疼了，所以一碰就来感觉，很是投入。这正是她这个阶段的特点。她妈妈的话也包含了这个意思。 她妈妈还有一层意思是：女儿开瓜了后，如果有一阵子还是和破瓜者做那事。心里不会有不好感觉。这有利于她以后性生活幸福。 看来她妈妈是有经历的有心人！所以对女儿的第一次，她才会出这种超越世俗思想的主意。 王颖拿出水果手机给宁柯看。宁柯莫名所以时，她红着脸道：“哥，我妈给我下载了几个视频，很刺激的。我想为你学那里面的方法…” 宁柯对她妈是真的服了。 王颖果然播放出一个视频，边看边学，宁柯也由着她。 有一些刺激的动作，宁柯并没考虑与她尝试。哪知她主动提出。 宁柯便不客气，把自己稍显怪癖的招式使了出来… 和这样积极主动的小白做刺激动作，还真的是别有风味！ 之后隔几天，宁柯在实验室收工后，就约她聚聚。正好填补没有女伴的空白。 有一天，宁柯开车回父母家吃晚饭，手机响了，纪晓颜！ 宁柯接通蓝牙。 “柯弟，我是晓颜。回汉城了没有？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 宁柯道：“晓颜啊，我这阵子在汉城。开着车呢！你说。” “哦。那我简单点。”纪晓颜道：“第一件，上次那个偷食名媛问我能不能约到你。我说你常在a国。回来也许联络我。” 宁柯道：“哦…另一件呢？” “另一件很有趣。”纪晓颜道：“娱乐圈最近红的明星里，有个西部少数族女星古丽扎尔，拍了几部戏，都是出演女二号，却火出了天际。有一部戏就是和朱槿一起拍的。朱槿女主，她演二号。可是她在饭局牌上的价码，超过了当初的朱槿。柯弟要是有兴趣，就提前些告诉我。哈哈，柯弟，你开车，不打扰了。有空接见一下姐姐我呀…” 宁柯收了线，嘴角浮现笑意。 小古丽这么红了！可以啊！纪晓颜却不知自己认识她。 不但认识，还情谊深着呢！因为她们那时约自己，都说是生理需要找不到男人。自己出马，很有点帮困解难的意思。 那个偷食名媛…还是算了！宁柯现在有王颖，她正在兴头上，教她做什么，她都满腔热忱去试。加上她还没过敏感期，很好玩！ 第226章 传承就是一个教一个学，只教不学或只学不教都不是传承 宁柯的神魂来自于韦西。韦西是因为飞机失事，神魂穿越异域而又回归。 然而韦西神魂回归时发现自己肉体已无生机，也就是他失去了原来的肉体。正巧宁柯因赛车意外冲入海里窒息而死，韦西的神魂便借宁柯肉体复活。 宁柯上次很惊喜地发现：与尼莫达尔公司合作固态电池的央企，就是韦西以前工作的单位。 这也是他十分愿意为固态电池项目破例出力的原因。 委托方是老东家，干的活属于自己专业范围，关键是并不是多难的事。 可能公司所有人，包括金智敏都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有试验配方、材料添加顺序和温控方案？ 但在尼莫达尔公司，自己本来就是以神秘面目出现的，只不过这次走到了内部科研人员的面前而已。 唯一心里泛起大疑惑的应该是金智敏，自己却有忽悠他的方案和先例。不用担心！ 自己也不怕！管他是谁，有疑惑？随便！想问自己？没门！ 这一次在汉城的时间超过大半年了。闻语素说要来汉城找他。他说这边的事已搞定，马上去a国。闻语素这才作罢。 王颖经过他大半年调教，如今成了高手。宁柯约她吃饭，对她说要走了。她有心理准备，并没难过，只是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宁哥叫她，她都会来陪他。 两人放肆疯狂运动一轮，然后告别。宁柯当然不会亏待她。 调教这么好了，最佳状态时放手，便宜下一个家伙了！宁柯暗自生出这么个念头。 发现自己有点猥琐，宁柯不由得拍了拍自己头顶。 与汉城亲人轮流告别后，宁柯飞到了n城。闻语素在机场接他，二人一起回她公寓。闻语素久旱逢甘霖，恣意放荡。宁柯刻意逢迎配合。不提。 ***** 汉城。某央企总部。 总裁室。 总裁龙远征、副总裁钱斌面对面坐着谈事。 钱斌刚提升为副总裁，在四位副总里排末位。 “小钱，这次要你兼任中尼公司董事长，担子可不轻。”龙远征道。 钱斌道：“我衷心感谢您和黄董的信任。”黄董就是董事长黄冠一，刚过50岁，在一众副部级国企领导中属于年轻有为的。 见龙总点头，他接着道：“我们投入巨资，支持五家企业研发固态电池，最终是尼莫达尔公司经过近六年试验，脱颖而出。龙总，我记得尼莫达尔就是您推荐的。您有什么交代吗？” 龙远征快60了，面临着退休。而钱斌45岁，前途可期。两人一直相交莫逆。 龙远征再次点头。他道：“中尼公司由我们控股，尼莫达尔只占少数股份。但即便如此，对它们也不要轻视。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请老领导指教！”钱斌站起身，恭恭敬敬。他这次能杀出重围提升关键一级，得力于对方的鼎力支持。 龙远征抬手示意钱斌坐下，亲自为他加了茶。然后道：“尼莫达尔是由两个年轻人创立的，最初几年一直亏损。后来他们成功定位了那架失事飞机，公司事业才开始有起色。之后上市、增资扩股、回购股票销毁等等，发展一直不错。包括成功攻克固态电池项目。你知道关键点在哪吗？” 钱斌想了想，摇头表示不知。 这些年与尼莫达尔公司合作，一直是他任总经理的业务拓展部负责。但多数也是听命行事。因为甄选合作伙伴的抉择，是由董事会作出，交由他们执行。在对象选择问题上，他们并没有发言权。 龙远征接着道：“重点有二：一是尼莫公司大股东是金家，他们获得不少军方外包单子。二是另一股东宁家有个人物起关键作用。我今天找你来，其实是要说说此人。” 龙远征说到这，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一口，让对方消化一下。 钱斌也是体制子弟出身。他深耕业务拓展部多年，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和一套分析模式。 他缓缓点头道：“关于宁家与尼莫达尔公司，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据说前阵子海军请尼莫达尔公司协助执行任务，宁家那位海兽表演师参加了。后来出色完成任务，获得军方重奖。” 龙远征点头，道：“据我所知，固态电池技术与他也有莫大关联。尼莫达尔公司守口如瓶。但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总之，你到任后，对尼莫达尔一方不要居高临下，更要尊重与此人有关的一切。这就是我的叮嘱。” 钱斌起身，对龙远征弯腰行礼道：“谢谢老领导提点！” 龙远征也起身，笑着与他握手，然后送客。 **** 几乎与此同时，某部机关。 也有两人面对面谈事。 “于明义，你推荐的那个律师，每次传回的情报都极其准确，而且证据详实、直接。纪委那边说，那些家伙一见这些证据，没有一个能坚持两个小时。你是老侦查员了，你说说，这些证据如何才能得到？那个女律师能独立做到吗？” 问话的是某局副局长周力京，于明义是北美处处长。 “这问题我想过了。答案是她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于明义道：“周局，我们要的是结果。有人协助他，这是好事。我们最好别干涉她。” “你胡说什么呢？”二人关系犹如兄弟，所以说话十分随意。周力京道：“我怎么会越级干涉？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多发展一个人、把她的帮手也拉进来？” 于明义盯着后者道：“周局，你心里是有主意了，对吧？” “没有没有！”周力京立即否认。他道：“这是你的地头和职责范围，我不干涉。我是就事论事，觉得那女律师应该不至于如此厉害，对她后头的高手起了佩服之心。” 于明义道：“周局是起了爱才之心吧？打开窗户说亮话，周局，这事不能草率，你千万别插手。弄不好鸡飞蛋打，最后那女律师也像其他人一样，拿着巨额经费不干活，交上来的全是些不痛不痒的垃圾。” “对对对！明义，你别急嘛。”周力京伸手示意，请他喝茶，然后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那女律师是大小姐，得罪不起。她身后之人的背景也不差。我就是觉得，他们整日里吃饭看戏、骑马赌钱，游哉悠哉，到时间了就爆点坚料给我们。你有没一种感觉：a国的大陆贪官资料，本来就在他柜子里，需要时就拿点出来打发我们？当然，我不是闲少…” 于明义也端着茶杯想了一会，道：“周局，你这么一提，我还真的想起来了，他们二人的行踪，都有记录，也有其他组员的记录佐证，确实没见他们接触太多人。这么想的话，他们的情报哪来的呢？…” 第227章 可以调和的不叫矛盾，调和不了只剩死磕 央企总部里龙总裁对宁柯的看重；某机构里，情报高官对闻语素和宁柯的疑惑。——这些，宁柯与闻语素都不知道。 他们二人重聚了，在n城长住下来，回归到正常生活状态。 闻语素的公开身份，是妇女权益保护组织观察员。她经常接到一些邀请，参加各种聚会。有时宁柯以她先生身份陪同出席。 在某头部新闻媒体举办的一次早餐会上，二人遇到一位华裔女子。她主动走过来与两人攀谈。 闻语素知道她：唐若初，头部媒体老板夫人。她的老公在世界新闻出版界地位赫赫，很有影响力。 但她没为宁柯作介绍。不熟。 唐若初却主动对二人介绍自己。当然没提她老公。 她很不平凡，但最不凡的还是嫁给现任老公。 如今作为上流社会的一员，她自然不会那么浅薄，把老公挂在嘴边。 闻语素也对她介绍了宁柯和自己。 宁柯在一旁，只是配合闻语素，向对方礼貌点头。 心里则在不停冷笑！ 有点阴魂不散啊！或者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来人的老公，正是当初袁依娜、丹尼尔、洪以均等人背后势力的老板，就是他们暗地里收购尼莫达尔公司股票，企图控制尼莫达尔公司。 宁柯已经重重报复过了，本没再放心上。此时也不会表露出来。且看她想做什么。 互相认识后，她对闻语素道：“闻女士，我们都是华裔。虽然我不是来自大陆，但在大陆华人圈里有不少朋友。有朋友托我转达一句话给闻女士，你愿意听吗？” 闻语素怔了怔，答道：“唐女士请讲。” 宁柯假装看向旁边，走开一点。 唐若初靠近些，压低声音道：“请放大家一条生路。”说完她退后一步，声调提高些道：“我相信我们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包括与您的丈夫宁先生。” 闻语素听出来了，这是有人请她做说客。她道：“多谢唐女士！我想您有些误会了。我就是来混绿卡的，没有什么大理想。我和我先生感激您的青睐，但不得不说抱歉。” 唐若初点点头，看了二人一眼，很优雅地告辞。 这本是个小插曲。但她的身份很高，托她的人一定不简单。 宁柯暗暗出动星狗跟踪她。 果然，二人回到公寓后，星狗也回来，带回了不少信息。 宁柯先不管星狗，而是和闻语素一起，听她对唐若初的话进行分析。 闻语素道：“柯子哥，你知道吗，她老公过去利用其国际影响力，对大陆某些派别热情支持。所以在以前的大陆高层，朋友众多。” 宁柯笑道：“那就是说，他们夫妇与许多贪官都有交情。也许是你提供的材料触动他们了；或者他们的朋友怕你的情报触及他们的利益与安全。” “一定是这样。”闻语素道：“他们夫妇在大陆的盟友，都是既得利益集团。大陆现在的反腐举措，可以说针对的就是他们。柯子哥，他们在a国，甚至在多数国家，都很厉害。现在出动老板夫人亲自劝退我们，我们该怎么应对？” 宁柯见她面有忧色，抱着她安慰道：“这有什么。最多咱们以后小心些。遇到他们的朋友，装作没看见。那样他们也就不会对咱们不利。” 闻语素点着头。心里则有种受憋的感觉。但是宁柯这么说，她不愿反驳他。 晚上，两人搞娱乐活动时，闻语素有部分神经是僵硬的，调动不起来。 宁柯心里暗笑：她有情绪时就这样。于是故意在她平时最喜欢的节奏点持久捉弄她。 不久，她终于像是练武者被打通任督二脉，气劲一发不可收拾，狂浪起来。 最后宁柯遭到她的“反噬”，败下阵来，只得告饶投降。 闻语素一直想怀孕，但总是没动静。她也不知是宁柯“搞鬼”。 今天后半场的状态实在太好了！她研究过，据说夫妻在好状态下播下的种子，精子、卵子都被激活到最佳，孕育的后代最具二人优点。 于是她眼神抱歉示意宁柯自己去冲洗，她则安安静静躺着，祈盼“受礼”。 宁柯将水温调到合适，把浴缸放满水，泡在里面查探星狗的信息。 唐若初离开早餐会后去了一间会所，在一间密室里与几个华人见面。 通过他们谈话，宁柯才知道那几人都是来自大陆。 关键是，有一个是大陆高级外交官：武公使。 宁柯没见过他。但知道他是武幼薇家族的人。 唐若初，或者说她老公，真是名不虚传。 几人见到唐若初进来，纷纷起身行礼、让座。 武公使道：“斯皮尔伯格夫人，他们怎么说？”斯皮尔伯格是唐若初老公的姓。 唐若初道：“闻律师拒绝了我。她老公自始至终没吭声。” 旁边一个中年人道：“我父亲当年对她闻家还有过关照。唉，此一时彼一时也，此刻我却被她搞得寝食难安。” 他姓尹，来自过去威名赫赫的尹家，以前是某开发银行副行长，早就辞职出国了。 没想到因为昊天系的事，现在被内部追查，搞不好会上红通名单。 武公使道：“尹公子也不必太悲观。拿财富做文章，目的还是政治。我们回头再商量。” 他对另外几人提议道：“斯皮尔伯格夫人为大伙奔波，辛苦了。我们一会一起敬夫人一杯。” 众人一致附和。 唐若初道：“当年我受斯皮尔伯格先生派遣赴大陆开拓市场，深受各位关照。各位有需要，我奔走一下是应该的。可惜遇到不开眼的主，帮不到各位。惭愧惭愧！” 几人于是放下这个沉重话题，聊起其它花边新闻来。 中午时，唐若初随便吃了两口，与众人喝了两杯酒就走了。 几个大陆人坐下，旧话重提。 有个人道：“我哥的电话打不通了。我托人打听过，事情出在赌城。我侄子到a国后，名义上是留学，实则常在赌城鬼混。被那女律师盯上了。” 另一人道：“他们在赌城住了很长时间，那女律师还得了个封号：常胜女神。据说赌桌上从没输过。她还与老公在大都会表演了与海兽互动，十分轰动。” 武公使道：“她老公就是汉城北域海洋馆的那个很有名的驯兽师，家族背景也可以。告诉大伙一个小秘密，我侄女和他交往过，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先不管他。还是说回女律师吧。” 尹公子提醒道：“她的来历不简单。最好大伙别来硬的。” 有一人道：“尹公子过虑了。想当年谁硬得过尹家？可是时移世易，人家都欺辱到尹家头上了。再说这里毕竟是a国，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我们就是太软弱，人家真的就拿我们当鱼腩，想怎么割就怎么割。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尹公子一看，那是老马，家里几代在政法口，曾到政治局一级，如今也衰落了。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武公使问：“老马，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老马道：“老武，我有很不好预感。觉得女律师这些人可能是障眼法，只是钓小鱼的钩。大动作还在后头。我们的根基保不保得住都难说。如果是那样，就只有死磕了。” 几人一听，都沉默下来。各自思索，不再说话。 第228章 狠揍该打之人，但对手会感觉到痛的 宁柯对唐若初的出现没当多大事，但对那几个大陆华人则上了心。因为他们透露出使用暴力的意思，那就得防患于未然。 闻语素则因为宁柯表露的遇到狠人就绕行的意思不舒服。她不是对宁柯不舒服，而是憎上了唐若初及其朋友。 两人都没把真实想法告诉对方。 宁柯出动星狗，密切监视那几个大陆华人，尤其姓马的那个。 没几天，老马在自家洗澡时，因热水系统漏电，触电而死。 一众朋友，包括武公使，都查不出老马意外身亡有什么异常。 闻语素则找个机会，利用秘密途径联络了父亲。她故意夸张一点，说是受到了人身威胁。并报了唐若初的名字。 过了一天，有人打闻语素电话，对上暗语后，对她说自己是被派来保护他们的。 他说平常就在她公寓附近监视陌生人，二十四小时待命。并告诉她一个电话号码。 闻语素想了想，自己给父亲打电话的事没告诉宁柯，于是也没对他说这事。 其实她瞒不过宁柯。他只是假装不知道。 老马死了后，对方再没有其他人表露出暴力的意图。宁柯撤回星狗，放弃对他们的监视。 鸡毛蒜皮的事没意义；贪官蠹虫远不止他们这些，也不关宁柯什么事。只要对闻语素没了人身威胁，宁柯懒得计较他们。 有一天，宁柯浏览一下大陆新闻，忽然看到一个标题：中海市广电局长赵某某接受调查，案件涉及贪污、受贿、间谍嫌疑。 后面还有副标题：一同涉案的还有两家娱乐文化公司，新鼎传媒、月蚀文化。 这不就是“寻歌者”节目的一干参与者吗？ 宁柯看看内容，文章直指某国际传媒集团，也就是唐若初老公的公司。只差点名了。 宁柯感觉，自己的这几个“熟人”，在大陆被一锅端了。 他分析一下，应该是素素家族出的手。 那几家大陆公司，就是某国际传媒的分身。那位赵局长兼电视台台长，大家都知道他是某国际传媒的代言人。 也许别人没有证据，宁柯这里可是有。 某国际传媒在大陆深耕几十年，以前结交的可不仅是政策执行者，而主要是政策制定者。 那位赵局长及几家公司，可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素素家族作为军方势力，一般不会介入地方事务。可能是唐若初亲自找素素的举动，惹怒了家族大佬。 早就有势力看某国际传媒不惯，奈何他们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这次闻家出面联络一下，四两拨千斤，某国际传媒就被扫荡了。 他们应该很快被驱逐出去。因为上述的一番动作，它们已失去了根基，赖着而发挥不了影响力，于他们而言意义不大。 又过了不久，全球娱乐圈报道：传媒大亨与妻子唐若初离婚，后者分得巨额财产。 宁柯看到这个消息，倒没觉得什么。闻语素看到后，心里的一口长长闷气抒发了出来。 当天她心情大好，拉着宁柯去一家贵得离谱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吃饭。 晚上，她缠着宁柯大战几个回合。主动让宁柯玩他喜欢的花样。 两天后，那位神秘保镖给闻语素打电话，说他接到了撤离指令，特地向她告别。 闻语素只能在电话里表达了感谢。 一切恢复如常。 二人依旧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闻语素偶尔爆出几个名单及详细材料给上面，那是工作交差。 大半年后，宁柯依约回汉城去。 他先是例行全程陪老娘曾美怡几天，同家人聚餐。 然后去探望老妈史艺琼、谌叔。 韦冬至与艾亦啁出去旅行去了。 老妈说，已与艾家家长见过面。算是订了婚。 她透露出一丝落寞，说艾家可能不久会要求儿子结婚。也就是说，冬至要嫁人了！ 宁柯赶紧安慰她：冬至结婚了，也还是在汉城。加上艾亦啁家人都在南方，他在汉城工作。这等于是不仅有女儿，还多了半个儿子啊。这是好事！ 史艺琼怎么不知道这些理。但女儿嫁了就是嫁了，一想起来心里就空落落的。 不过听了宁柯的话，她心情还是开朗了许多。 过了几天，宁柯觉得应该解决生理需要了，就试着联络王颖。 之前把她调教到最佳状态，却不得不丢手，确实有点可惜的。不是不舍得，而是早了点。 他在一间会所开了房，王颖如约来到。 进房后，王颖抱着他就哭了起来。 宁柯等她哭了一阵才问她怎么啦？ 她吞吞吐吐说，这几个月，陪过不少男的，多数时候都很难受。 宁柯不接话。因为这个他评论不了。 二人开始动作。王颖行云流水，一整套动作下来，把宁柯整的舒舒服服。包括宁柯的特别癖好，她都记得。 完事后，宁柯给了她出乎意料的报酬。比以前给的更多。 分别时，王颖抱着他问：“宁哥，你最近在汉城吗，我天天陪你。你不用破费。” 宁柯笑道：“我这趟回来有点特别的事处理。不一定有空。也不一定一直在汉城。你多保重吧！” 虽然才过去短短几个月，王颖已经今非昔比。她听懂了宁柯的意思。于是告辞。 宁柯从那间会所退房出来，立即驾车走人，心里有逃离感觉。 王颖已经成了职业从业者。她的每个动作都分毫不差，让人舒舒服服，但也索然无趣。 当年翟雨晴她们几人也是职业的。但她们心里始终有个靠身体积累资本、然后创业的念头。所以她们怎么胡来，都做了随时抽身的准备。 王颖的思想层次显然低些，短短半年多就迷失在肉林酒池，没有方向了。 女人的身体很重要！但好的身体还须配上好的头脑！好身体加好头脑的女人才永远有魅力！ 宁柯更加坚定了这个看法。 历史里的青楼女子有多少，留下名字的就那么几个。现在想来，就是因为她们既有美貌还有智慧。 宁柯觉得，就自己认识的智慧与美貌兼具的风尘女子，朱槿算一个，古丽扎尔算一个。 这两人身体迷人、头脑清醒、温和与坚韧兼具，给人极深印象。 这样的女人，开口求人帮忙，对方很难拒绝。 起码宁柯觉得：如果这两人求到自己，断然拒绝的话，自己说不出口。 唉！这是少数女人的优点，却对应着所有男人的弱点。 第229章 危险一直在，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发生 宁柯与王颖约会时，感觉不好。完事后迅速离开。 他给金智敏打电话，说找机会聚聚。金智敏立即同他说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半小时后内城湖边一间茶馆。 宁柯记得，以前与韦冬至在湖边小餐厅吃过几顿饭。这里有茶馆，他倒没印象。 见面以后，两人慢慢喝着茶，宁柯听金智敏讲了固态电池项目的情况。 新成立的中尼公司大股东是央企，负担全部前期资金投入占股占股70%。董事长是央企副总裁钱斌； 尼莫达尔公司作为技术提供方，占股30%，金智敏任副董事长。 金智敏说，签约以来，工厂车间规划、设备采购、人员招聘等等，有条不紊，稳步推进着。 除了董事长，其实央企只派了一个副总兼财务总监，一个销售总监，包括总经理在内的其他人员都是面向社会招聘。 宁柯也明白了，只要技术问题解决了，其他事情，对于央企或金智敏，那就不是事。 宁柯对这个项目上心，纯粹是念旧情。 韦西出身普通家庭，当年大学毕业，是通过人才市场被央企录取的。当然，他父亲的荣誉证书可能起了一定作用。 到公司后，因为他勤恳坦诚，聪明好学，进步很快。于是被派到n国，与高级技术专家一起工作。 在n国工作，对保密要求很高，所以他算是获得很大信任。 哪知包括韦西在内的11人全部在空难中丧生。 看看中尼公司进展顺利，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宁柯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两人分手后，宁柯回家去陪老娘曾美怡。 他的心愿和任务，就是陪伴老妈史艺琼、妹妹韦冬至、老娘曾美怡、妻子闻语素。 几十年过后，他又会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就像在九荒天域一样。 那时再作打算。 鬼爷说他穿越回蓝星域，有自己的使命。他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先不理会。 ***** 宁柯回汉城后，闻语素独自在n城。她是对工作很有责任心的女子，一方面按宁柯留下的线索追查几个人，一方面自己参加华人圈子的社交活动，收集线索。 她不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 a国的头部势力盎撒族、犹太族，经过40年经营，在大陆华人上层已经培养出了大量代言人。尤其以金融圈子为甚。 现在，大陆倒查30年金融界贪腐，意味着过去掌权派中，许多都难以脱身。 大陆华人在a国的人数，超过世界一半以上国家人口。其中的头部人群，绝大多数都面临反腐追查或牵连。 被大陆派到a国进行腐败侦查的人，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由于内外勾结，侦查员们的信息很容易被对方掌握。对于a国华人圈子里的高层人士，谁是带着使命来到a国，几乎一目了然。 闻语素的身份是妇女权益保护组织职员，在她结识到的华人里，有许多是故意接近她的有心人。 有一次，大陆某网络公司在a国上市，敲钟日在n城某酒店举办盛大庆祝晚会。闻语素受邀参加。 由于没带司机，她也不敢饮酒，只是象征性举杯，喝了几口饮料。 夜里开车回公寓时遭遇严重车祸… 宁柯收到素素车祸遇难通知，是在一天之后。 闻语素是某机构人员，自然有人立即到场； 她是ngo组织职员，组织也有人过去； 她更是闻家之人！闻家很快得到消息，立即安排在a国的代表赶过去。 最后才有人提起，闻语素在a国，经常是一位大陆男友陪伴左右。 于是，某机构、领事馆方面才想起通知宁柯。 因为除了宁曳，没有熟人知道闻语素与宁柯已经登记结婚。 宁柯收到消息，立即乘飞机赴n城。 他见到的素素已经不可能再对他微笑、说话、撒娇… 素素的公寓由某机构接管，他也不便进去。 闻家在将素素遗体火化后带回了汉城。火化前，他接到邀请，以朋友身份参加了告别仪式。 然后，他在n城租了一栋房子住了下来。 他也没什么朋友，只是独自出门购物、逛街，到公共游泳馆游泳。 宁曳夫妇隔一阵子就来看他。他有时也去他们那边走走。 大半年后，宁柯离开n城到宁曳鲁冰夫妇家，小住了几天，从那里飞回汉城。 大半年，他想在a国做的事，都办完了。 宁柯知道，身边的人会慢慢离他而去：老妈史艺琼、妹妹韦冬至、老娘曾美怡、妹妹宁曳… 只是没想到，素素离开得这么早！ 他查清了她出车祸的原因，也解决了所有参与谋划的人，包括武公使… 也抹除了素素讨厌的人——唐若初，借此顺便警告一下某国际势力。 闻家后来在素素的遗物里，见到了她精心保存的赌城结婚证。知道了他们的真正关系。但斯人已逝，他们也没再提什么。 汉城西郊，烈士陵园。 韦西的父亲之墓就在这里。现在，这里又多了一个亲人：闻语素之墓。 韦西自己的墓在对面的普通公墓里。 宁柯在素素的墓前摆上鲜花。然后坐在那里抽烟。 晚风拂柳，无比萧索。 作为韦西的神魂，历经的生死千千万万。可以说生死看淡了。 但是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人，忽然音容笑貌永远不再，依旧万分凄苦惆怅。 他在素素的墓前坐了很久。 回想穿越回来的时光，与女子打过的交道。 先是卓娅，因为某些原因分手。 后来算计了袁依娜。 再有翟雨晴、张漪、古丽扎尔几人。 最深感情的就是素素！她是自己真正的妻子。 可惜世事无常。自己按约定回汉城陪伴另外几个人，没能保护好她。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他顺便去祭拜韦西之父，也就是自己父亲。 然后到对面陵园里探望韦西。把他的墓清扫一遍。 唉！韦西、韦西风、宁柯，现在都是一个人：自己。 走出墓园，他决定，再也不要与其他女子纠缠太深了！ 伤不起！ 这次他回了汀兰别墅，打算好好睡一觉。 醒来后再合计合计今后的生活方式。 第230章 反腐是西西弗斯推石上山 白白牺牲了 经历了失去闻语素的伤痛，宁柯得到的感悟颇深。 自己根本不应该支持素素去a国。或者说，不应该让她接受那份工作。 反腐犹如西西弗斯推石上山。素素去做这事，实在没有意义。 自己对人性的评估也太怀柔了些。搞定老马后大意了。追悔莫及！ 自己大范围报复了一通，包括除掉唐若初。但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现在做再多，素素也回不来！ 牵挂的人少了一位。在离开这里之前，不再增加太深因果。——这是宁柯回到汀兰别墅，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做出的决定。 大嫂欧阳雪怀孕了，挺着大肚子。 她后来知道宁柯与素素曾登记结婚，也替闺蜜素素感到一丝欣慰：来过，承欢父母膝下，嬉闹兄弟姐妹间，与爱人交换戒指一吻定情…也够了。 虽然幸福光阴太过短暂！ 老爹宁勿用一直言语不多。这一阵吃饭时，不论宁柏珀在不在，他都坚持要宁柯陪他喝两杯。 他这是把二儿子当男人对待了。 姑姑宁芯蕊时不时来看他，动员他和她一起做生意赚钱。她在军人服务站工作，所谓的生意是后勤服务，不用操心的那种。 宁柯自然没兴趣，和她插科打诨岔开话题。 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那样，妹妹韦冬至和老妈史艺琼会担心。 他想：自己神魂力强大，与动物沟通没有障碍。他验证过，这一界的飞鸟走兽，只要有点灵性，他都能与它们建立心灵联系，操控它们。 于是，他决定找点与动物相关的事来做，既能消磨时间，又不需与太多人打交道。 如果以圣级神魂俯视生命，蓝星球的动物与人类相差不远。 在城市里，许多圈养动物因为各种原因而流浪街头，自生自灭。这本是寻常现象。 而随着时代前进，人类生活状况改善后，有人关心起了城市流浪动物，慢慢发展成了一项事业。 虽然需要救济的人群更多，但人们以自己拥有的钱财救助小动物，也无可厚非。 人类社会就是这么奇妙！有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而有人养的宠物却金碗银碟、锦衣玉食。 即使有人道德绑架，破口大骂后者，也改变不了现实。 宁柯没打算加入救济人群的队伍，而是选择加入救济流浪动物的行列。 因为他早就发现，救济人群的事业，已经被某些蓝会、白会搞成了攫取利益的工具，肮脏的很。 他只是没事找事干，装出忙碌样子，与其他人保持相同节奏。选择去救救小动物，这事反而干净得多。 这样妹妹和老妈就不会替他担心着急。 一次，他与老娘曾美怡逛街时，“偶遇”到一只流浪金毛犬，它一直跟在两人身后。曾美怡发现它时，它十分温驯，眼里流露出不舍情愫。 老娘受不了它的通灵感觉，不知怎么办才好。 因为老爹宁勿用不喜欢小动物，大嫂欧阳雪养的猫也不带到公婆家来。 宁柯于是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一个任务，为这条金毛找“家”。 他为那条狗起名“拾得”，与一个着名僧人同名。把它带回汀兰别墅。 经过一番查找，他发现了一个名为“国际流浪狗协会”的 ngo 组织。他们在汉城的西山白云寺旁租了大片地盖了房子，作为流浪狗的救助基地：汉城西山流浪狗收容站。 负责人是汉城农大的博导詹饮思。他是一位非常有爱心和经验的动物专家，有了ngo组织的定向资金支持，他一直带着学生致力于流浪狗的救助和研究工作。 常驻基地的是几个博士生、硕士生，他们分别是吕子乔、安希雨、庄幂和程一成。 这些年轻人都非常热爱动物，他们放弃了休息时间和娱乐活动，用心照顾这些流浪狗。 宁柯带着“拾得”去找“国际流浪狗协会”的基地，看看他们是否需要人手。 当宁柯来到基地时，虽然心里有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这里有几百条流浪狗，它们被分成不同的区域，有的在治疗，有的在养伤，有的在玩耍。多数狗狗们看起来都非常快乐，眼神里充满了对人类的信任和感激。 宁柯找到了詹饮思教授，向他表达自己来意。詹饮思博士非常高兴地欢迎宁柯加入，并向他介绍了基地的情况和工作内容。 于是，从这天起，宁柯成为了“国际流浪狗协会”的一名志愿者。 他上班两天休一天。每次都准时来到基地，帮助照顾这些狗狗们，给它们喂食、洗澡、打扫卫生。 他有时也带着一些狗狗去散步。被他神魂威慑过的小动物自然十分乖巧听话，也理解他的意思。比带幼儿园小朋友还顺利些。 宁柯一段时间的工作，让詹饮思教授和几位博士、硕士生惊诧不已。他们如同以前海洋学院的夏静宜导师与学生一样，转而研究起宁柯与狗狗们沟通的过程与细节。 宁柯料到他们会这样，也习惯了人们的惊奇，由得他们琢磨、讨论。自己就一句话：我以前出过车祸，差点挂了。醒来后就与小动物亲和了，不知为什么。 有一天，女生安希雨惊叫道：“宁柯！难怪我说这个名字好熟！对了，宁师兄，你以前在北域海洋馆做驯兽师，是吗？” 宁柯年纪大过他们。他们感觉水准也高，所以都称他师兄。 宁柯点头道：“是啊。我那时还以为从此有了一份稳定工作呢！谁知海洋馆没几年倒闭了。” 安希雨跑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胳膊道：“哇，天哪，我竟然和偶像在一起工作！宁师兄，你知道吗，中学时我们去北域海洋馆，你就是我的偶像啦。” 吕子乔也赶紧说：“荣幸啊荣幸之至。宁师兄，幸好那间海洋馆倒闭了。否则我们哪有机会与师兄你这么近距离一起共事。” 几个学生、还有几个志愿者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詹饮思教授也知道了这事。他与宁柯聊天，说起海洋馆带队导师夏静宜时，他对宁柯说：“海洋学院海洋动物系是从农大分离出去的。老师们之间也很熟。我与夏静宜导师也时有见面的。” 宁柯对夏静宜印象很好。两人相约找机会与她相聚。 韦冬至听说宁柯哥做了流浪动物保护组织的志愿者，心里十分高兴。 她总算有些理解这位哥了：他做事不是为了赚钱糊口；家里不缺钱，还有月例给他花；交往的女生个个都是富豪千金，倒贴给他；素素姐出事后，他与小动物一起，心灵会平静一些。这又是他擅长的事。蛮好。非常好！ 她记起两人一起曾“创业”做短视频。他投资了一大笔钱，加上流量收入，那笔钱还好好存在银行呢！见面时得告诉他：如果零花钱不够，她这儿还有。 第231章 救人的事情被做成了缺德事，就做救狗的事 宁柯做了西山流浪狗收养组织志愿者后，觉得开金智敏那部跑车不合适，于是买了一部中档四驱越野车。这是多数野外工作者的标配。 流浪狗基地在城郊山区，距离农大不远。宁柯现在约等于野外工作者。 一天，韦冬至约宁柯单独见面吃饭。 进餐厅包房后，她拿出那张“合资创业”的银行卡，要交给他。 宁柯不接卡，而是笑着说：“妹妹要出嫁了，这就是哥为妹妹置办嫁妆的钱。你不会是嫌弃哥碍你事了吧？” “哪会？”韦冬至红了脸，低头小声道：“我…和他第一次那个，是见了红的。我也告诉过他，我早想把第一次给哥你，是你不要。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你现在做志愿者，我是怕你不够钱花。” 宁柯要她收好卡，搂她过来，以脸贴她脸，挨擦几下。道：“你这么听话当我作哥，将来见到韦西，我就不怕他骂了。” 韦冬至像是十分动情。她紧抱着宁柯，胸脯又蹭磨起来，双腿也夹紧她。羞涩道：“哥，我和亦啁做那事时，老是当他是你。哥你…” 宁柯任由她磨蹭，但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摸。然后道：“冬至，咱们说好了做兄妹，不要反悔。你以后别乱想。” 韦冬至情绪渐渐稳定，眼里有泪，笑着道：“哥，我知道了。你让我再抱一会…” 宁柯点头。 宁柯与宁曳玩闹时，被她刺激到，经常有生理反应。宁曳知道了，有时还故意逗弄他。 但他与韦冬至就不会。 宁柯任由她抱着。她在他的髋部摩擦许久，最后忽然抽搐、激灵、酥软。宁柯也知道怎么回事，抱起她，把她放到沙发上。 这是在餐厅包房里，不会有人打扰。 不一会，韦冬至起身去洗手间，老半天才出来。 她也没那么害羞了，吐舌悄声道：“哥，我刚才高潮了。真奇怪！比与亦啁做那事还舒服。” 宁柯摇头，笑着不答话。 待她平静，才叫来服务员，开始点餐。 **** 在西山流浪狗基地工作时间不久，他便弄清了这里狗群的等级秩序。 这里的领头狗是一条边牧，之下是几条金毛、中华田园犬… 不过它们被分开隔离，互相只在小圈子里排等级。 他更喜欢两条田园犬。没事的时候，他就带着那两条狗在山里散步。 那些农大学生们的兽医水准本来也不错，但比起他与狗狗们神魂沟通得到的判断，自然是差的远。 一般他不多嘴，当发现他们的诊断相去甚远，他就出言提醒一下。 慢慢地，学员们得到了窍门：疑难杂症找宁师兄，包准搞定。 这一处流浪狗基地在汉城算是规模最大的。经常接到电话到街上去收“野狗”。 收回野狗的第一步，就是甄别它们有没传染病。这步最考水准。所以每天，两位博士、两位硕士必定有一人当班。 现在有了宁柯，他们当班收了狗之后，都会单独关笼。待宁柯上班核验过后才让它们入群。 有一次，硕士程一成收了一条秋田犬。他判断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单独关起来，准备让宁柯师兄检查一下。 宁柯上班后，经过检查，也觉得这条狗状态很好。 但不知为什么，在见到这条秋田犬时，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与它沟通后，他得到一条重要信息：秋田犬的主人应该是出了生命意外。它一直在到处寻找。 这条狗的灵智也就是两三岁儿童左右，加上无法语言表达，信息就这么多。 宁柯只在心里记下这些，没当多大回事。 现在的他生活节奏稳定，不想交固定女友，但生理需要还是要解决的。他依然联系纪晓颜，由她安排。 纪晓颜后来又提过一次古丽扎尔，宁柯便说她太红了不想招惹，怕有麻烦。纪晓颜也就明白，不再提。 连翟雨晴、张漪，他都不愿去惹，何况炙手可热的古丽扎尔。 现在他的想法是存在感越弱越好。 金智敏那里完全走上正轨。如之前想象的那样，高效、高密度固态电池一面市，在市场上所向披靡。唯一问题是产量有限，目前还无法大幅提高。 大幅扩产必须是在第一期完全运行稳定之后。 不过央企已经有了计划。 宁柯与韦冬至以及韦家的关系，老娘曾美怡是很清楚的。当时她以为他是像从前一样，勾引学生妹玩儿。 后来听宁柯说，是因为她哥哥的关系，真的把她当妹妹。她就没说什么。 但是二儿子一直单着，她也着急。于是她就想出了一些招。 此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宁柯陪着老娘出门，经常“碰巧”遇到她的一些朋友，而且无一例外地，对方也带着女儿、或侄女、或外甥女等等。 宁柯对老娘的把戏洞若观火。过了一段时间，他实在不忍看她操累又失望，便从中挑了一名军人、女飞行员，名司徒蕤，答应和她接触、交往、相互了解一下。 空军飞行员开始几年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司徒蕤刚解除限制不久。 老娘曾美怡告诉他，听司徒蕤母亲讲，她高中时被空军选飞选上，同学为她庆贺时就是在北域海洋馆看他带领海兽表演。父母为她物色相亲对象，她一直很挑剔。这回一听说是宁柯，从前海洋馆的驯兽师，立即答应见面。 司徒蕤比宁柯小十多岁，五官很精致，可能因为训练的缘故，皮肤呈麦色。而宁柯的面相确像二十出头样子，如果不是宁柯高挑健硕，两人看起来反倒像姐弟。 宁柯与她交往时很规矩。 司徒蕤说过她的假期不长，可能见宁柯太本分了，有一天上午，她对他说：“柯子哥，你不喜欢我，对吧？你答应和我约会是为了糊弄家长，对不对？” 宁柯笑道：“我觉得你很好。和你约会也不能说是糊弄家长。你怎么这么说？” “得了吧，柯子哥。你虽然牵我的手到处走。可是在电影院都不碰我一下。你就是骗人的！”她道。 宁柯笑意更甚了：“小蕤，我过去的名声不大好，你又是军人，所以我在你面前得老实一些。如果在黑咕隆咚处我对你动手动脚，你不怕吃亏吗？” 司徒蕤道：“我妈说，你小时她就见过。你以前很混蛋，但出车祸后转性了，还做了驯兽师，简直让人惊掉下巴。听说你前女友在a国出车祸去世了，对你打击一定很重。…你敢和我来真的吗？我愿意和你试试！” 说完，似笑非笑盯着他。 第232章 女子嫁前因前世，嫁后为来世 宁柯本来做了决定不再认真交往女生，但又不忍见到老娘曾美怡东西张罗，便答应和空军飞行员司徒蕤互相接触看看。 哪知他的心思被司徒蕤看穿。她直截了当追问他：愿不愿意和她来真的？ 宁柯被她逼到墙角，真正宁柯本性露出来，便道：“嗨，小蕤，我有什么不敢的？走走走，咱们去开房！” 司徒蕤道：“去就去！说话算话！” 于是宁柯把她带到一间会所，开了房。 进屋后，司徒蕤到处查看一下。 这是超级豪华套房，大卧室、客厅，开阔盥洗间里有双人浴缸，带十几个冲浪喷泉孔，还有一个小小厨房，设施很齐。 宁柯立即开始泡茶。 两人间却没有一点旖旎气氛。 司徒蕤在宽大客厅里边走边道：“柯子哥，你准备怎么对待我？” 宁柯被她问住了。他道：“我们先喝茶，然后商量商量。” 司徒蕤道：“哼，其实你还是不想招我。” 她忽然靠近宁柯，蹲下身扶住他的腿笑着道：“柯子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笑话。我二十多了，却还是雏。太亏了。我今天是想请你帮我破了处，因为你是花花公子，经验一定丰富。至于以后，你不用担心。我还想做宇航员呢，也没精力谈恋爱。你不用怕我纠缠你。” 宁柯听了她的话，不免愕然。 怎么一个美女飞行员，想试试那事，那么难吗？ 司徒蕤似乎猜到他想什么。便道：“我们是有纪律的，学员间不能谈恋爱。接触的男人，要么是教官，要么是首长。也有女学员被教官、首长那个的。可是我想自己选喜欢的人。” 说完，她盯着宁柯，一脸诚挚，也有些渴望。 宁柯回盯着她，见她毫无惧色，便拉她起身坐到自己大腿上，慢慢解她的衣带。她也伸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还是雏。宁柯也就非常怜惜，不敢用力。 完事后，看着垫在自己身下，被染红的白浴巾，她嘻嘻笑道：“柯子哥，我成真正女人了，没错吧？哎呦，好疼…”说着伸手捂住自己私处。 宁柯被她的直率搞到哭笑不得，只得以秘法为她抚慰。 她边享受边道：“柯子哥，好舒服！我不痛了，我们再来…” 宁柯又有何惧？听她的！ 两人间没了隔阂，到冲浪浴缸里，纵情嬉闹。 中午让厨房送餐到房间，吃过饭后，休息一阵，再来… 到晚上，宁柯问司徒蕤：要不要回家？还是给家里打招呼不回去？ 司徒蕤非常纠结。她道：“柯子哥，虽然有点痛，但是好刺激。我还想玩。你帮我想个借口，说服我妈，可以不回去的。” 宁柯想了一下，道：“小蕤，今天我们够疯了，我最多还能来一次。歇会，我们再玩玩。然后送你回去。你归队之前，我们再聚一次。怎样？” 司徒蕤道：“好。柯子哥，你先歇着。实在不行，今天就算了。我不要了。不过，我听说…”说着，她扎下头去，开始尝试传说中的招式… 最后，还是赶在午夜前送她回了家。 这也是宁柯的一次很特别经历。与以往任何一次感觉都大不相同。 隔了两天，两人在汀兰别墅约会。 这次有了经验，宁柯提前让保姆做了准备，好吃好喝的都不用操心。 两人一大早就碰头，吃了东西后就专心做那事。 司徒蕤身体已经复原，没了痛感。 两人如鱼得水，恣肆放荡、纵情欢愉，玩了一整天。 司徒蕤说请宁柯哥不要顾忌，教她最刺激的玩法。宁柯到底还是没有完全颠覆传统，怕把她带上了偏路。 夜里送司徒蕤回家，分别时，她说：多谢柯子老师。以后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心有负累。自己也不会守身如玉，遇到喜欢的男人，也会约会他享受快乐的。 不过，如果以后相遇，请柯子哥不要假装不认识她。 宁柯没有答话。而是笑着点头，看着她走进小区、拐弯后消失… 唉。自己运气真不错，遇到这么开明爽朗的女生。 这下可以忽悠老娘，说与人家交往着。 对象是军人、飞行员，还是有抱负、想做宇航员的女飞行员。平时在干大事，只有探亲时才能相聚。 老娘是肯定不会再张罗相亲对象了。总算可以消停下来。 下一件大事是妹妹冬至的婚事。 不过那事也无需他操什么心。 他就是在明面上准备一件合适的礼物就好。 关于那张银行卡，宁柯嘱咐过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对艾亦啁，就说是做自媒体的收入。 韦冬至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她总想和宁柯哥暧昧甚至实质性试试，但这种想法，绝对不能给男友或老公知道。 韦冬至的婚期来临时，宁柯和老妈史艺琼、谌叔赴南方小镇，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婚礼。经过考虑，他送了一对不错的情侣手表作为贺礼。 宁柯也见到了艾亦啁的老爸。他是南方一个小镇的领导，非常豪爽。 别小看南方小镇，那是富庶之乡，一个村长顶得上北方县长的地方。 他的酒量很好，但也不可能是宁柯的对手。 宁柯本来也不会与他拼酒，加上是他儿子婚礼，自然只是意思一下。 但是宁柯作为新娘的“契兄”，在南方这是一个非常受尊重的身份。 南方人，多数都有“契爷”、“契妈”、“契兄”、“契妹”等。他们很看重这个“契”字，就是“信任”、“信用”、“无悔”这些意思。 宁柯与韦冬至的关系，在南方就是“契兄”、“契妹”关系。 于是，宁柯受到许多同辈人“照顾”，个个向他敬酒。 他对这些习俗也有所了解，便放开酒量，逸兴遄飞，来者不拒。 后来喝到艾亦啁的一众长辈们目瞪口呆。 因为最后，男方派出的兄弟们，没人敢上来向宁柯敬酒了。而他还是顾盼自若，似乎没有太多醉意。 宁柯本来就英俊不凡，喝了酒后面色白里透红，更是潇洒无比。有几个妹子见了，实在忍不住，见男子们不敢上，便端杯过来向他敬酒。 宁柯热情地接受她们的敬意，和她们一一碰杯，畅饮。 整个婚礼现场，从头至尾，热闹至极。 艾亦啁领教过他的酒量，但却不知他如此能喝。开始时和韦冬至两人还有点担心，后来见了他的神威，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谌叔想着：幸好平时没和他较劲；老妈史艺琼则想着一向没怎么给酒他喝，有些亏待他了。 有几个妇人向新娘打听后，知道这位“契哥”还没成婚，便纷纷对自己女儿授意。 于是乎，围绕在宁柯身边的蝴蝶更多了… 宁柯一般不会如此外露自己，但今天不同。今天是妹妹冬至的好日子，他是真的欣慰呀！ 几百年的苦苦追寻，亿万里的时空虫洞穿越，还不就是为了这两人：老妈史艺琼和妹妹韦冬至。 第233章 时间太多了，做最琐屑的事打发光阴 妹妹韦冬至嫁人了，宁柯感觉，仿佛她从前世走进了今世，朝来世而去。 他的责任似乎轻了一些。 现在的她有了丈夫，将来会有孩子，慢慢走向自己的宿命。宁柯神魂里关于她的烙印就会慢慢变淡。 一旦分离，他容易接受些。 宁柯对南方小镇女孩们的热情，一律友好回应。她们拉拉扯扯与他合照，有人还大方揩油，他也很配合。 全体人对他印象都很好。 韦冬至作为新娘子，还要在南方待几天，和艾亦啁一起应酬男方亲戚朋友。 宁柯与老妈史艺琼、谌叔一起返回汉城。 老妈情绪有些低落，宁柯知道她想起了韦西。于是一路故意想些法子逗她开心。 ***** 某机构小会议室，副局长周力京和北美处处长于明义，正在商谈工作的事。 周力京：“明义，数字摸清了吗？” 于明义点头，将一份报告递给对方，道：“准确数字是15人，包括武公使和唐若初。唐若初是失踪，其余14人都是意外死亡。武公使是死于离奇车祸，其他人，有交通意外，也有电、水、食品等意外。他们都是死于闻律师出事之后的七个月内。” 周力京道：“武公使的意外引起的后果很大。头头们挨批了。其他人是什么情况？” 于明义严谨措辞道：“不算武公使和唐若初，另外13人，8人是退休或辞职高官，5人是高官家属。三个女人。” 沉默了一阵子。周力京问：“关于那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于明义肯定地道：“他到a国，与闻律师住一起，这是当初闻律师加入的唯一附带条件。对此，她的档案里特别备了案。” “我不是问这个。”周力京盯着对方道：“我是问，他与那15人有没牵连？” 于明义立即道：“没有证据。那段时间，他确实在a国，主要是n城和西南某大学城。他妹妹、妹夫在那所大学教书。除了他陪闻律师见到唐若初那次，我们没有任何他与那些人有关联的证据。” “那就这样报上去吧。”周力京道：“继续加大力度调查武公使的案子。其他的结案，包括闻律师的事情。” 于明义点点头。告辞时犹豫着小声问：“周局，闻家那边…” “不用担心。人家不会怪到你头上。”周力京道：“你做的事在本分以内。闻律师是成年人，又是经过家族长辈同意才加入我们。闻家格局不会那么小。” 于明义不再说什么。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明义…”周力京叫住他道：“闻家没什么。咱们内部…难说啊。” 于明义点头，挥手告别后离开。 二人分手后，周力京出门乘电梯到另一层，来到一间办公室。 外间秘书见到他，笑着问：“周局来找李领导啊？” 周力京扬了扬手里的卷宗，道：“王秘书，领导催了几次的材料，刚收到。” 王秘书笑道：“知道知道。周局你进去吧。领导那里正好没人。” 周力京进入里间，对坐在那里的高瘦中年人道：“领导，北美处的材料到了。” “小周，坐吧。”李领导指指对面座位，道：“北美处对武公使的意外是什么结论？” 周力京没有坐，而是抽出一个卷宗袋，放在对方面前。然后答道：“北美处的结论是意外。没有人为动手的证据。” “唐若初呢？” “n城警局将她列入失踪人口名单。正在调查。”周力京答。 “a国的华人重点人物，发生多起意外。你们怎么看？” “a国各地警局作出的结论都是意外。我们经过逐一摸查，并没发现其它疑点。”周力京硬着头皮答道。 “那也就是说，你这几份材料就是照抄a国警局调查结果啰。”李领导朝后背一靠，拖长声音道。 周力京背心出汗。他双脚并拢，站直身子道：“报告领导，是的。” 李领导玩味地笑笑。挥挥手道：“北美处的工作，一周内重新拿个方案出来，供领导们讨论。你去吧。” 周力京脸色苍白出了门，对王秘书点点头，仓皇而去。 这是这些年来，在王秘书面前最狼狈的一次。 a国华人重要人物接连出事。其中包括公使级别的大人物。北美处，包括他这里的主管局，日子好过才怪呢！ ***** 宁柯继续着以往的生活节奏。 西山流浪狗收容站也有出售宠物狗的许可。 想想也是，收容流浪狗的目的是几个：一是人道主义目的，这是ngo组织的惯用旗号；二是避免野狗伤人；三是减少疾病传播。 那收容回来的流浪狗，经过治疗恢复后，出售给有需要的爱狗人士，再正常不过。 为了方便狗狗出售，西山流浪狗收容站在市区中心地带，开设了一间宠物狗及用品商店。 硕士生庄幂是本地人，她动员家人承包宠物狗商店。 最近她有几次回来说：家人反馈，商店生意比以前好多了。主要是狗狗很好卖，连带着狗粮及宠物用品销售也提高了。 她说这些时，眼睛不断瞅宁柯。宁柯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因为最近以来，收容站所有得到治疗的狗狗都经过了宁柯调教，灵性大不相同。 狗狗灵性提高，爱狗人士稍一逗弄即能发现。时间久了，口口相传，庄幂姑娘家的宠物店生意自然好了。 所以慢慢地，收容站的狗狗数量开始减少。因为进来的数量差不多，庄幂姑娘那边的销售却在提速。 那只收容回来的秋田犬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无人打理，显得脏里吧唧而已。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十分健康，整洁灵动。 宁柯每次见到它，都收到它的意念：主人被绑走，它是逃走的。 有一天，宁柯无事，打过招呼后，将它带上越野车。 宁柯给它起名“秋秋”。秋田犬，又是秋天捡回来的。 按它指引，找到了它原主人的住所。 原来是在城中心的老院子里。 这里寸土寸金。只不过这一片都是老院子，划入城市遗迹保护区，规划上不允许拆院重建。 所以这儿的住户，如果不是租户，而是自有房子产权，那业主非富即贵。 宁柯确定了秋秋原主人的房子是座大院子。只是不知他是什么人。 第234章 他人眼里的风光，不过是自己好梦一场 宁柯在秋田犬“秋秋”引导下找到它的原主人住处，但不敢靠近，也不能放秋秋出去，怕被人认出惹麻烦。 只有出动星狗了。 查探结果让宁柯吃了一惊。 它的原主人竟然是纪晓颜介绍的那位偷食名媛。名戴允怡。 难怪当时见到秋秋时，宁柯有熟悉感觉。 戴允怡给秋秋起的名字叫做“十月”。 戴允怡出身名门。二十多岁与门当户对的高官之子联姻，成就一段政治婚姻。后来生下一女。 哪知三十来岁时，她的丈夫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受伤，从此失去了行人伦的能力，坐上了轮椅。 这场意外不仅让戴允怡丈夫前途尽失，对她本人也是毁灭性打击。让她年纪轻轻守了活寡。 这才有了后来“偷食名媛”的诞生。 戴允怡现在也不是出了意外，而是奋力抗争、要求离婚无果，悄悄办了出国手续，跑到东洋去了。 戴允怡当初留给宁柯很不错的印象。后来她还让纪晓颜找他，希望再续前缘，宁柯没有理会。 这些只是宁柯生活里的小插曲。 宁柯现在的日子也简单：除了到流浪狗基地上班，他就是待在老娘曾美怡身边、到老妈史艺琼那里蹭饭、在汀兰别墅住住。 住汀兰别墅的日子，多数是与纪晓颜联系，解决生理需要。 大嫂欧阳雪生下了个胖小子，宁家二房有后了。 后来，宁曳也生下一个女孩。 再后来，妹妹韦冬至也生下儿子。 ……… 时光悄然流逝。 ****** 于明义非常倒霉。 他辛辛苦苦爬到某机构北美处处长位置，手下有几百号人，每年掌握的经费预算几十亿。 并且，他任处长后，每次上级交代的任务，完成结果那叫一个词：“超超额”。 一切转变发生在他吸收的新人闻律师发生意外之后。 闻律师家族背景深厚。她出了意外，闻家明面上没什么，暗地里对他肯定记上了。 闻律师生前是他手上一把精准手术刀，切下了一大帮金融圈里的毒瘤。 于明义可以肯定：就是因为这个，闻律师才出了那场致命“意外”。只不过他无法证实这点。 于明义深知：因为这个，他也被金融圈子记恨上了。不过他不在乎。从加入这个部门那天开始，他就决定不再考虑个人得失。 但世事走向总是出人意料。 闻律师去世后，a国华人圈子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在a国的华人金融圈大佬，一个接一个发生“意外”毙命。包括几名重要家属。 上头责成他这个北美处处长查清真相。 他确实调动了所有力量明查暗访，却毫无头绪。 唯一让他心生奇思妙想的是闻律师的男友宁柯。但他也仅仅是想一想而已。 他觉得：如果把华人金融圈的意外全部归责、或说归功于宁柯的话，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除非宁柯还暗地里掌握着一股类似于他于明义手上的力量。 但这显然没有，也不可能。 对a国华人圈子的意外，他调查不出什么结果，只能如实上报。 结果是他成了背锅侠。被调离北美区域岗位，改为负责非洲事务。 于明义十分郁闷、不甘。然而他仍然痴心不改，不愿离开这个体制。 他喜欢这种背靠国家、勇往直前地冲锋干活的节奏。 非洲就非洲吧。他收拾行囊，来到中部非洲那个能源极其丰富的国家铜都国，担任首一矿业公司董事长。 这是他所属机构在非洲的明面身份，也是机构非洲处总部。 非洲的能源资源储量极其巨大。国家投入巨额外交、外汇、外援、维和、留学生名额等资源，在非洲某些地区站稳了脚跟。 于明义所属机构发挥了巨大作用。 但是，于明义到来后才发现：在非洲，国家势力有两股力量。一股是他所属机构为主导；另一股则是外派金融机构力量。二者虽然有情报共享的制度规定，但这规定执行起来却很微妙。 因为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员不配合，一般只是心知肚明，表面上却挑不出多大毛病。 于明义所在铜都国，刚经历过政变。新上台的政府不愿承认前政府的对外矿业合作合约，狮子大开口。于明义任董事长的公司面临巨大压力，一方面生产不能停，工人工资每日一结，一分不能少；另一方面码头被封锁，原来每周两艘运输原矿的货轮无法正常出港。这样也就没有收入进账。 如果没有北美处工作的经验和人脉，于明义一定会认为这是国际反华势力给他出的难题。 而他经过广泛收集情报，然后全面分析后得出一个惊人结论：出难题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确切地说，是内部的敌人。也就是对国内反贪动作不满的既得利益者群体。 精准的结论是：搞事的人在国内金融界。他们在非洲友华国家打下了良好基础。现在反腐眼看要火烧到他们身上，他们就在非洲弄出事来，企图围魏救赵、暗度陈仓。 于明义陷入深深思索中。 在北美被他们阴了一把。现在转战非洲，又陷入他们设计的泥淖之中。 如何打开眼前的困难局面，是于明义首要任务。如果不能解除港口封锁，将矿石运往本国，公司将面临账上无钱支付工人工资的局面。 而一旦不能按时支付工人工资，依据合同条款，铜都国政府就可以宣布解除矿产开采合同，将矿山收回。 那样，公司之前的投入就打了水漂。 矿山开采权落到国内金融圈子某些人手上还算好的。要是落到国际反华势力手上，那他于明义的罪过就大了。 于明义感到不能坐以待毙。他弄清了情况，明确了处境，确定了方向后，立即回国找熟人求助。 他的最低底线是：铜都国矿山开采权必须确保由本国人得到。哪怕是原有既得利益者。 那样至少矿石可以运回国内，保证国家资源总规划不出大的纰漏。 如果意气用事被国际敌对势力钻了空子，导致资源渠道丢失，那才是最大的罪过。 于明义也不是无根浮萍。他家族也有一些力量的。 他要找的第一个人，就是大舅龙远征，某能源国企总裁。 也就是韦西过去的工作单位、现在与尼莫达尔公司合作生产固态电池的那间公司。龙远征正是现任总裁。 第235章 蓝星球，越原始越有未来 于明义调到非洲事务处，上任就遇到下马威：新官不认旧账。 经过调查后，他感到问题复杂，便交代非洲处同事稳住局面，自己回国求助。 大舅龙远征听了他的陈述，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认真思索。 国内派系斗争也不是新鲜事。各派争斗的焦点就是话语权。能源话语权就是焦点之一。 龙远征在能源行业浸淫多年，一直明哲保身，不参与派系。所以进步缓慢，同时也屹立不倒。 几十年一路走来，能源行业里，在他身边倒下的同僚数不胜数。他是硕果仅存的少数派，平安着陆就在眼前。 于明义坐那儿喝茶，龙远征慢慢踱步。 最后，龙远征拨通了钱斌的电话，与他聊了十来分钟。 然后，龙远征放下电话。对于明义道：“明义，你去找中尼公司的钱斌董事长，这是电话号码。你找到他后，就把你的处境同他讲明，请求他帮助。我已与他说过了，他知道如何做。” 于明义接过电话号码，半信半疑走出了大舅家。 他联络钱斌，后者热情接待他。 因为龙远征在电话里讲得很清楚，找金智敏帮忙。钱斌就在于明义到来之前，已经与金智敏约好了。 见到于明义，寒暄两句后，钱斌直接带他去见金智敏。 他已在会所里订了包房，通知了金智敏。 三人见面。钱斌介绍两人认识。 一起坐下，边喝茶，边慢聊。 于明义对金智敏不熟，但对金家不陌生。钱斌则明白龙总要他找金智敏是什么意思。 金智敏听了于明义的介绍，马上明白了一件事：此人与闻语素有关。 那么，有人指点他来找自己，不消说，其实是找宁柯。 金智敏现在与钱斌共事，十分默契。不仅在公司发展，私人感情也建立起来了。 他深知同僚相携的道理，何况还有龙总那层关系。于是对于明义道：“于处，你的意思我懂了。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这样，我明天晚饭前答复你。今天结识于处，说明我们有缘。咱们现在不想其它事，好好喝两杯。” 于明义坚信大舅父的安排不会无的放矢。于是卸下包袱。三人畅快喝起酒来。 第二天一早，金智敏约宁柯见面，把于明义的情况对他讲了。并说这是央企总裁龙远征的外甥，是龙总亲自推荐来找他的。 宁柯理了一下龙远征的逻辑。 素素是于明义推荐加入某机构的。那时于明义是北美处负责人。现在他负责非洲，明显是被贬了。他的被贬可能与素素之事有关。也许与之后a国发生的一系列事有关。 于明义是龙远征的外甥； 龙远征注意到自己是大概率事件。因为作为金家的盟友，在央企里力主与尼莫达尔公司合作的决策者之一，他不可能不知道尼莫达尔公司的底细。知道自己在尼莫达尔公司的份量也就不出奇了。 看来他与金智敏一样，对自己有点盲目相信。 宁柯想通了这些，又想到于明义对闻语素的看重。虽然最后素素因此遇难，但宁柯的神魂经历过修行界，更相信那是素素命里的劫数。 另外，于明义的事是在非洲。宁柯对那里也很有兴趣。 非洲，包括蓝星球其它神奇的地方，宁柯都是要去查探的。只是他的计划是先把时间用来陪伴妹妹、老妈等，把这些事放在后头而已。现在是顺便机会，那就去探探。 于是他对金智敏道：“你约他中午一起吃饭，见面谈谈。如果他信得过我们，我随他去非洲看看吧。” 金智敏大喜，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立即给于明义打电话，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中午，三人见了面。 当于明义看见见面的人是宁柯时，脑子嗡的一声，有点暂时短路。 他没与宁柯见过面，但闻语素的档案里，最重要的人就是此人。作为资深情报人员，他怎会不记得对方？ 难道大舅舅拐了这么大弯，要自己找的人就是他？ 再联想到闻语素出事后，北美一系列事件…于明义赶紧收敛心神，提醒自己从头认识对面这个样子年轻得过分的人。 ——这是他的职业素养。 金智敏给二人做了介绍。 握过手后，宁柯主动道：“于处，我是闻语素的男友。你既然曾经是她的上级，又是她去a国工作的牵线人，应该对我也不陌生。我们不用试探了。你要是觉得需要我协助你，那我就随你过去看看。你要是觉得我可能帮不上你的忙。那我们就只吃饭喝酒，不谈事儿。” 于明义是人精，立即道：“我对你一见如故。我比你大些，请允许我称你一声宁老弟。宁老弟刚才说的哪里话？大舅再三交代我，要想在非洲突破困境，就看请不请得动老弟了。宁老弟如此高义，是我的运气。一会要敬老弟三杯。” 三人坐下先喝茶。金智敏点菜、点酒。 三人最后商定，宁柯以中尼公司商务代表身份，赴非洲考察采购矿石的业务。于明义的身份是非洲富铜国首一矿产公司董事长，以接待甲方贵客的名义，安排他的吃住行。 宁柯回到西山流浪狗收容站，向詹饮思教授说明自己打算去非洲旅行考察，要请假一段时间。归期也不能确定。 詹饮思教授十分感谢他的支持。表示期待他回来再一起共事。 詹教授拿出支票写了一个数字，说是给他之前工作的补贴。这是合乎ngo组织规定的支出。 宁柯笑着收下支票，表达了谢意。不过他没准备去兑付。 宁柯这些年时不时就会离开汉城，亲人朋友都习惯了。 他例行告别一圈后，和于明义出发去非洲。 和于明义调查的结果一样，富铜国前任军政府首脑，在大陆留学时与某金融高官之子是同学。继位总统职位后，他得到那位高官及其团体的全力支持，gdp增长迅速。 但在大陆反腐运动中，那位高官出事了。 于是，富铜国国内反对派趁机逼迫前总统出走，由其堂弟金沙尔接任总统。 金沙尔拒不承认堂兄签署的合同，理由是那些合同条款贱卖资源，简直等同于卖国。 他一方面与其他国际势力有接触，另一方面与大陆原金融高官的同事正在讨价还价。一位高官出事，继任者也未必不是前任一伙。 此时于明义却突然空降，任首一公司董事长，这打乱了几方面的谈判。使局面变得复杂起来。 而金沙尔从中看到了机会。矿产在本国，军队在自己手上。来的客人越多，他这个东道主手上的筹码就越有份量。 于是，他干脆宣布原来的矿产出口关单版本作废，重新印刷新版出口关单。 他派军队封锁了港口。不是以新版关单报关的矿物，禁止离港。 这就是首一公司忽然陷入被动的由来；也是于明义面对的困境；也是宁柯要解决的问题。 都是一码事。 第236章 最可怕的人不会喊打喊杀，而是稳如老狗 宁柯随于明义到了铜都国，立即结合对方提供的资料，展开调查。 新总统金沙尔所在的家族是铜都国最大家族。几百年来，欧洲新旧殖民势力轮番主导非洲，但无论哪个势力到铜都国，合作对象都只能是金家。 因为金家早就通过霸占矿产资源，笼络了矿业劳工，建立了专业军队，和半矿半军的矿工民兵。 任何到铜都国找资源的势力，都离不开矿工。而矿工就地雇佣是当地人的底线。 可以说，掌握了矿工就掌握了资源，也就掌握了国家。 金家与外国人打交道，有丰富经验。大陆金融寡头与金家合作的这些年，金家派任的总统与大陆联系紧密。大陆金融高官因反腐换人了，金家也相应调整总统人选。 金沙尔接替堂兄上台，只是金家内部派系利益侧重点的调整。就如修行界大家族换族长，背后的长老会还是那些人。 金沙尔改变政策后，稳坐钓鱼台，等着大陆新委派的首一公司负责人于明义上门谈判，准备狠宰一下。 如果于明义不接受他的条件，他也有第二套方案：将矿业开采权收回，委托给东洋第二能源集团。对方一直觊觎着这块肥肉，并接触过几次。对外也故意放出了风声。 金沙尔左等右等，却没等到首一公司董事长于明义求见。 他一打听，首一公司对矿工的报酬每日一结，从未拖欠。 再查港口，首一公司有两艘货轮装满了矿石，停泊在那里，一动不动。 采矿工地上，开采出来的矿石已经堆成小山了。还在不停增长。 金沙尔听了手下的回报，满腹疑惑，不知于明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不要说金沙尔疑惑，就是于明义也是糊里糊涂。 宁柯来到后，进行了一番调查后，就作了一系列部署。 他想办法转了大笔美元到尼莫达尔公司。用尼莫达尔公司与首一矿业签署合作开采合同。首一公司所缺周转资金，全部由尼莫达尔公司垫付。 首一公司的资金周转困境是解除了，但矿石只开采，却不往国内运，也不是办法呀！ 宁柯让于明义专注他的本职工作，首一公司运转的事委托自己全权处理。于明义也没得选择，立即同意。他真的把精力放到非洲处的工作上去了。 宁柯之所以采取顾内不理外的方法，自然有他的把握。只因他有降维打击、碾压一切的力量。 区区金沙尔家族、铜都国，他没放在眼里。 非洲资源丰富但气候恶劣，人和动物的生存状况与天气变化密切相关。 今年又是干旱年份。最近一阵子，铜都国邻居万象国忽然发生罕见兽潮，成万上亿的各种动物不知什么原因，涌进了铜都国，与铜都国本身所有的动物合在一起，朝着首都铜城席卷而来。 大象群、狮群、水牛群、河马群…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非洲人什么都不怕，就怕兽潮。从没有人与兽潮对敌的传统，都是人群躲避兽群。 眼看兽潮就要冲进首都，铜都国政府发出紧急动员令：所有军人和民兵集结，到铜城几个重要据点构筑防御工事。一旦兽群入城，市民进入工事避难，军队开枪扫射兽群。 矿场的民兵全部被征调走了。只剩下少量老弱病残的杂工。 码头也变成空港，无人管理。货船随便进出。 宁柯自然早就联络了大量货船开始运货。 矿场的机械化程度本来就高。大陆部分员工带领剩下的矿工，不下矿开采，只是将矿石装车、上船，完全不成问题。 有部分当地矿工开始不肯配合，但一见到花花绿绿的美钞，所有异议就烟消云散。他们亲爹可以不认，但只认美元。 首一公司的运作当然不会有兽潮过来影响。 这里距离首都还有点路程，也没人理会他们的事。 因为兽潮已经绕过首一公司进城了。城里官兵也好、老百姓也好，个个自身难保，正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 金沙尔政府面对兽潮，眼看无计可施。忽然有人报告，铜城西北方向有条公路没有动物活动。那条路可以出城，直达铜都国第二大城市锡城。 金沙尔将这消息报告给长老会。长老会讨论后一致决议：军队、民兵掩护政府官员及家属全部撤离铜城，向锡城转移。锡城成为临时首都。 政府官员及家属在军队、民兵护送下走了。部分富裕家庭有长途交通工具，他们也走了。城里只剩下了中下层百姓。 首一公司派出留守矿工组织大家自救。因为他们手上有美钞，身后卡车上有食物，号召力很大。 说来也怪，凡是矿工设立的自救点，兽潮也慢慢退去。人们基本能恢复正常生活。 后来，兽潮渐渐向铜城西北角汇聚，沿着西北公路朝锡城方向而去。 铜都的兽潮危机似乎解除了。 首一公司矿工立即组织对城市进行打扫。 街头到处是被机枪扫射、或互相踩踏致死的动物尸体，必须清除，防止瘟疫爆发。 铜城人口由300万减至180万。由首都变成废都。 现在城市掌控权在铜城矿业工会手上。他们成立了新的民兵自卫队和临时市政府。 城市正常运转起来。 老百姓的生活逐渐好转。 锡城成为铜都国临时首都后，由于锡城与铜城的交通道路被兽潮破坏殆尽，金沙尔政府为了避免面对180万铜城人的生计问题，一直假装不知道铜城的情况。 因为他们偷偷派人前来与铜城矿业工会接洽，得到的答复是要求政府下拨天文数字的救灾款。 金沙尔政府索性扮演鸵鸟，对铜城不闻不问。 这正是宁柯想要的结果。 他指点于明义，于明义指挥首一公司，首一公司操纵铜城矿业工会，已经把原来的首都铜城地区变成了独立王国。 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得到大幅改善，对铜城矿业工会衷心拥护；铜城矿业工会有钱有权，尝到了当家做主的甜头，自然唯首一公司马首是瞻。 时局稳定了。但金沙尔政府派使者来一次，铜城矿业工会请求政府拨付救灾款项的数目就大一圈。使者回去后就没了下文。 金沙尔当然是不会拨款的。 交通恢复要花费巨款才能实现。交通不恢复，派军队过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何况，听说铜城矿业工会民兵自卫队配备了大量先进武器，请了高级教官进行训练。政府军即使能开进来，打不打的过还成问题。 就这样，铜城成了铜都国的特区。金沙尔政府管不到这里。 他们也不敢贸然宣布：铜城矿业工会成立的临时市政府为非法。因为一切程序都是依法进行的。 城市管理者率领政府、军队、家属弃城而逃，留守市民有权成立临时管理组织。——铜都国宪法上写得清清楚楚。 宁柯与动物有沟通的天赋异禀，这点于明义是知道的。 但他绝对想不到：宁柯可以调动如此浩大的动物群体。 当然，于明义也深知：宁柯不会承认兽潮与自己有关。所以他也只是在心里震撼、惊叹一下而已。 现在，“独立城邦”铜城掌控在自己手里，铜矿石源源不断运往国内，可以调动的资金庞大得很。他这个非洲处处长的工作开展的也如火如荼。 第237章 免费非洲旅行，美女们趋之若鹜 于明义掌控了铜城，稳住了首一公司的矿石开采及运输业务，立即底气十足。 首一公司原有的管理团队是上任董事长留下的。该董事长已回国交代问题去了。 于明义需要的是有人干活，并不想理会他们的出处和他们那些烂事。原管理团队成员只要能免于被问责，什么条件都能接受。双方一拍即合。原管理团队誓言效忠；于明义宣布既往不咎。 于明义对管理团队特别交代：他不在时，宁柯代理董事长职务，有权决定公司任何事。 宁柯一般不与管理团队打交道。他只与公司总经理钟北山有联系。 铜城位于非洲东部中间靠海位置。于明义的部下在西部、中部、南部、北部都有据点。 宁柯建议于明义先强化东部南、北两头港口据点，争取打通、甚至主导东海岸航线。 于明义从善如流，开始谋划。 铜城据点稳固，矿石开采、运输业务顺利，经费充足…于是，于明义申请从国内招募了一批成员。 然后以老带新，成员们奔赴东岸南、北两大港口城市，建立据点，开展工作。 宁柯隔一段时间回汉城，探望父母、哥嫂侄子、老妈史艺琼与谌叔、韦冬至一家三口。 还有一个重要目的是找纪晓颜，解决某些需要。 在非洲实在不便。 首先，当地女人，他绝对接受不了。 其次，泡当地的外国女人，包括华人，都太显眼了。因为每个“美女”都有许多男人盯着呢！宁柯不愿出风头。 找一个带到非洲作陪很容易。但是将来分手麻烦。 纪晓颜知道他的苦恼后，给他出主意：她定期给他派个过去。旅游签证容易，报酬丰厚，还有俊男陪着免费非洲观光…大把在校女大学生愿意。 宁柯想了想，接受了她的建议。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于是，后面的时间里，隔一阵子就会有个美女从汉城飞到非洲万象国。宁柯在那里接上她，陪着她旅行几天，然后再送她到邻国乘飞机回去。 这个办法还真的好。 铜城本来有国际机场，但在兽潮中关闭了。机场整套体系的人员都随总统跑了，要重新开通，人员是大问题。 另外，现在铜城是首一公司的地盘，即使有机场，乘飞机的人也不会多。没有航空公司愿意飞这条航线。 再者，没有机场，首一公司管理铜城更方便。所以，于明义与宁柯合计后，根本没打算推动机场重新启用。 利用邻国万象国的国际机场，也不远，很方便。 有时，纪晓颜一次给他派来两个。他也不说什么。 对付两个不是问题。反正有人来，他就驾车带上来人出去旅行。三人行动，旅游效果更好。 结果，他驾车陪别人出去的次数多了，越来越有经验。 开什么车、怎样设计路线、每条路线是什么特点、沿途在哪里补给、哪里适合探险，哪些国家不能轻易进入…慢慢地，他感觉自己成了资深非洲旅行家。 这其中自然离不开他强大神魂力和星狗的作用。 因为，非洲地广人稀，交通不便，环境恶劣，猛兽众多…一般人到了非洲，只能重金雇请当地人做向导，去那些成熟路线的少数地方体验一下。 宁柯则是真正地探险。 他试验之后得出结论：蓝星球所有动物，在他的神魂威慑下，都会瞬间臣服。灵智越高越会如此。 另外，非洲东部大裂谷是大修士决斗造成的，修为超过化神境界。壑谷底部法宝兵器痕迹十分明显。 宁柯现在只是沿着东海岸探索。他打算慢慢把非洲探查一遍。 这里各种资源极其丰富。但生存环境极差。过去，习惯了各自自然生态的欧洲人，主要是把资源运回本国去。 后来才有白人在南部非洲建立了国家。 现在，与非洲当地合作开发资源的国家，全世界都有。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在这点上，大陆也取得了不小进步。 不过，那些不关宁柯什么事。他不关心。 这次，宁柯要去接两名汉城大学的女生。 汉城大学是国内顶级大学。一般来说，那里女学生不如电影、戏剧、舞蹈、音乐等艺术类大学的漂亮。 按说，纪晓颜应该不会去招惹那里的学生。因为相对来说风险大的多。 纪晓颜只是告诉他：有两个汉城大学女生，预订了机票。 宁柯在电话里从不啰嗦。他将纪晓颜发过来的照片、证件、机票信息存好。到时接机就完事了。 其他的他懒得理。也不怕。 纪晓颜也不是简单角色。她做事一向稳重。 在万象国国际机场接到两个女生后，先互相认识。 其实她们的姓名、照片，宁柯都有，一眼就对上了号。 圆脸长发女生郑菲菲、短发瓜子脸孙瑶。 宁柯自我介绍后，先带她们到附近中餐厅简单吃点东西，然到当地最好的酒店入住。他已经开好了一个大套房。 主要是让她们倒一下时差。汉城到这里，得二十多个小时。 进了房间后，二女对望一眼。孙瑶道：“宁哥，你陪我们一起洗个澡。然后我们睡一觉，再商量下一步行动。怎么样？” 宁柯笑着点头。他的作风就是懒得好奇、不想多说话。 于是两人很大方脱光了衣服，然后帮宁柯除衫。 在帮他脱衣时，郑菲菲还蹲下身刺激了他一阵子。 三人一起冲澡。宁柯觉得二人不像是经常配合的样子。 孙瑶先来。郑菲菲在一旁似乎不知所措。 宁柯于是把她搂过来，两边照顾。 就这样整了一轮。 孙瑶问：“宁哥，你笑什么？” 宁柯反问：“我笑了吗？” 郑菲菲道：“你一直像是在笑。是嘲笑我们不自重吗？” 宁柯一听她这话，觉得不能再保持沉默，否则影响这趟行程的气氛。 他道：“怎么会扯上自重了？咱们都是成年人，自主决定自己行为。想作什么就作什么，这是时代对咱们的恩宠啊！与自重不自重何干？没人强逼你们吧？” 孙瑶拉着他笑道：“宁哥别误会！没人逼我们。有人对我说，有个在非洲工作的英俊男人需要解决生理需要。愿意去陪他一周的话，来回费用全包，另有丰厚报酬。最重要的是，陪伴过程是免费非洲探险。所以我就决定应征。后来我把这秘密告诉菲菲，她也决定和我一起来。她有男朋友的。这次来还扯了个幌。” 郑菲菲这时小声道：“这样和男生一起，我俩都是第一次。不过…很刺激。我一点不后悔。” 宁柯见她双手捂着三点，顾前不顾后，一副娇羞模样，走过去轻轻掰她双手，再次调逗起来。孙瑶也不吃亏，又加入战团… 第238章 非洲探险，风景无限 孙瑶就读汉城大学世界史专业。这是个冷门专业，报考的女生并不多。 孙瑶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喜欢读史书。报考大学也不考虑就业，就挑了喜欢的世界史。 她交过两个男友。前一个是为了偷尝禁果；后一个是外籍男生。对方撩她，她看着顺眼，便在一起追求纯粹享乐。 她长得美貌，性格随性。有有心人注意到她，就想拉她入圈。她这次是第一次接活。 郑菲菲是物理系的。她与孙瑶在大学天文爱好者社团里认识。因为家庭背景相似，两人交谈颇为投机，成为好友。 有时聊到男友、男人，二人都觉得结婚前应该多试试各种类型、风格的男人，遂有知己之感。 孙瑶的外籍男友刚移情别恋，与一个面相难看、大嘴平胸的中国女生搞上了。 这也正合孙瑶心意。因为那哥们虽然家伙什吸引人，马力也十足，但在床上只顾自己。有时孙瑶还没到位，他就歇菜了；有时孙瑶已经疲惫不堪，他还在兴奋头上。 孙瑶很庆他幸适逢其时提出了分手。要不然自己要给他弄出心理阴影来。 孙瑶心情很好，遇到别人向她介绍非洲十日游这事，她想都没想想就答应了。 对方是老是少、是俊是丑、高矮肥瘦…她都不介意。只想到那个神秘地方见识一下。 当她答复了联络人，把决定告知密友郑菲菲时，没想到郑菲菲也动了心。 郑菲菲过去交过几个男友，却都是拉拉手、在暗处摸一摸的那种。直到进了大学，才被一个热情洋溢的师兄真正搞定。 可是交往久了，她才发现，那位师兄言谈慷慨激昂、举止大方绅士，却都是装的。 他来自粗鄙之家，本色十分吝啬狭隘。就连床上行为，他做几个菲菲喜欢的动作，也要求她有几个花样回报。一招一式都透着交易。 郑菲菲正为这事烦心，听了孙瑶的“奇思妙想”，立即心向往之，央求孙瑶捎上她。 虽说，大学女生在外面以身体换资源十分普遍，但二人还真不是因为缺钱缺资源而“卖”自己。孙瑶也没把握，只好打电话去试探。哪知牵线人看了郑菲菲身材样貌视频后，马上答应了她们的请求。 她们就是这样与宁柯相遇的。 二人刚见到宁柯那刻，别提有多兴奋。高大、帅气、年轻…应该有钱，这是妥妥的“高富帅”呀！ 他是怎么被扔在非洲这犄角旮旯的？二女同时生出无限好奇。 两人也是第一次当第三人面做那事。但二人没过多久，竟然配合默契，毫不违和。 尤其是郑菲菲，她没有丝毫不适。十分心甘情愿地主动为对方服务，希望让他舒服。这心情在之前是没有的。 自己似乎有点沉沦了。郑菲菲觉得。 待二女倒完时差，宁柯对她们讲述了自己的计划。他这次打算带二女闯一闯高原中心。 因为此时是旱季末期，高原湖泊几乎全部枯涸，只有高原中心的最低洼地带还剩少量泥浆水。 那里是所有草原生物的最后搏弈地。这些生灵要么有经验、要么灵魂里有刻印：为了水，必须赴森林中心一搏，横竖是个死！ 此时的那里有非洲大陆最狂暴的场面，非常难遇。 二女虽然如初生牛犊涉世不深，但却对未知自然存有敬畏之心。这是家庭教养使然。 孙瑶道：“宁哥，从你这地图看，从此处到高原中心有一千多公里。我们两人的时间不知够不够？”她没说害怕。时间问题也是实情。 宁柯看向郑菲菲。 郑菲菲脸一红，随即道：“瑶瑶说的是真的，我们都是以期中实习名义出来的…”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到了高原，一路探险、一路和宁柯疯狂，无边无际的森林草原上应该不会遇到他人，她要全程裸游！ 宁柯理解二人的担忧，但自己怎会没有把握？他不能透露底细，便换个话题道：“你们觉得经过此次后，下次什么时候还会来非洲？” 二人冰雪聪明，立即领悟他的意思。 到了非洲，却不去见识“最非洲”场面，来这干嘛？那还不如去诸如香格里拉逛逛花丛，听听糯软版摇滚。 孙瑶道：“宁哥，我们听你的。我们先打电话回去安排一下，万一赶不上时间，请家长、同学、老师帮我们解释，别被开除了。” 郑菲菲也出声附和。 这就算是达成一致了。 其实这些年，宁柯侦查到了一些国际组织的秘密资源储存点，并不担心补给问题。 他自己有强大神魂，还有最大倚仗星狗，可以说在非洲大陆上无所畏惧。 至于他那辆超级强大的越野车，那是他这一年多专门针对非洲地理配置的，熟悉路线，抵达不成问题。 他的神魂，可是圣级炼器师，打理区区一辆越野车，更是不在话下。 宁柯按习惯把物资配齐后，三人向中南部高原出发。 这时的非洲，一年中最热的时期虽然过去了，但是干旱一直延续着。到处是渴死的动物，成群的苍蝇一团一团，围着动物尸体享用饕餮大餐。 宁柯释放星狗在前面探路，自己驾车沿着标记好的路线前行。 郑菲菲不久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脱到只穿一条底裤。 孙瑶也是短裤背心，胸衣早就收起来了。与菲菲也差不多。 看着副驾驶座上，菲菲胸前白花花晃来晃去的两团影子，宁柯抽空就腾出手来揉搓两把。 大半天后，宁柯找到一处棚户，就地休息。 全世界都有组织派人探查非洲。许多组织有意识搭建了相当于驿站的棚屋，方便后来者落脚。 一般后来者也会尽力维修一下。所以有不少棚屋存留着，稍微整理整理，就可以驻扎。 但前提是一定要先清理蛇、蚁类毒虫。对这个，宁柯在行，不用二女操心。 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大手大脚用水。车上准备了大量湿纸巾，一般清洁身体，就是用它。 菲菲早就忍不住了，一把扯掉底裤，把手伸向宁柯身体，大叫道：“宁哥，我觉得这是人生最高境界了。在天地间赤身露体无拘无束，俊男美女尽情享受，以后死了也不足惜…你看我美吗？” 说话时，她作出一个极尽勾魂的动作。 宁柯立即唰地有了反应。 菲菲顺势蹲下身，用湿纸巾帮他轻轻擦拭，然后闭眼行动，样子陶醉至极！ 孙瑶也褪净衣衫，在一旁欣赏一会，然后身体挨上宁柯，边摩蹭，边与他接吻… 第239章 沉闷而没止步不前，意味着可能爆发 虽然孙瑶和郑菲菲也是纪晓颜安排过来的，但二人到非洲来，显然纯粹为了找刺激。 她们那种尽情释放自我的状态，没有历经之人，绝对无法描摹。 幸好宁柯不是普通人，否则只怕真的消受不起。 郑菲菲道：“宁哥，你真的厉害！” 宁柯故意叹息道：“唉。我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早就色厉内荏了。” 孙瑶则心里暗自比较了一下。 她刚分手的男友是白人。白人与华人确实不同。 就女人感觉来说，可能白人更舒服。 但是宁柯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既有白人的粗犷，也有华人的细腻柔和。 怎么汉城这样的男人被扔在非洲了？她想不明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宁柯让星狗值守天地间一切动静，由得菲菲还在玩儿，自己也沉沉睡去。 菲菲盯着睡着的二人，很想值班放哨，奈何实在抵不住瞌睡，也进入梦乡。 …… 于明义在非洲东南港口莫撒城的工作，开展的十分顺利。 这里的工作据点是一间贸易公司：艾格千杰贸易公司。他自任董事长，派助手毛安明作总经理。大陆过来的另外三人做部门经理。 公司业务是收购各种金属矿、钻石初级制品、木材等非洲特产运往大陆，同时把国内的轻工产品运到非洲。 其中，钽铌矿是他的主要目标。 这是一种战略物资。已知的出产地并不多。芯片行业必不可少。 由于矿产地交通难度极大，机械目前无法进入，只能人工挖掘、初选。 从矿产地到港口，其价格相差1千倍。然后到国际市场，还有巨大价差空间。 于明义所在组织的人员本来就有些基础，他到来之后，公司一下子财大气粗兼出手阔绰，很快就建立了完整的运输渠道。 铜城的掌控、钽铌矿路的通畅为他加了许多分。 但是非洲东北港城的工作遇到了巨大阻力。 非洲东北港口哈旦城扼守着洲际运河和地中海航路的咽喉，地理位置十分敏感。各种势力在这里的人员也是错综复杂。 于明义亲自驻扎此地，暗中指挥。 他派手下在此注册了一间枪械弹药贸易公司，主营常规武器贸易。 这在当地是合法的。而且这里最红火的生意就是武器贸易。 因为这里是欧洲、亚洲、非洲、澳洲航路的交汇处。传统上就是国际武器交易的集散地。 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特点：海盗猖獗、恐怖组织众多。 于明义的生意几次遭遇暗算，被迫弃货保命。 他打算与宁柯谈谈南北两地工作开展情况，征求一下他的看法。 ***** 宁柯有两个高素质女伴作陪，确实比之前在非洲旅行愉快许多。 孙瑶给他讲解当地前后千年殖民历史演变过程，郑菲菲遇到许多现象，也可对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二人又是校花级尤物，到了非洲无人森林草原，玩起来极尽狂浪之能事，倍具风情。 进入大森林之后，宁柯带着两女来到一处倒塌的小木屋前，搬出帐篷，让二人帮忙装置搭建。告诉她们今晚住这。 自己则慢慢进入小木屋中。 他早就查清，这是某ngo组织一座小型仓库。 里面有他最需要的柴油和水、罐头食品等物资。 里面也有些武器弹药。 一般来说，宁柯的手段圣器星狗可以秒杀一切。但是遇到明面上的敌人或野兽，他必须用武器结果他（它）们才合逻辑。所以，他在车上也配置了来福枪及弹药、东洋刀等。 他一路教练二女练习射击。二女经历过军训，如今可以无限量实弹演练，自然开心。 她们也很认真对待。 因为说不定就真的用得上。这是宁柯告诉她们的。 一路上，他们遇到过许多动物。都是疲惫不堪，慢慢向森林中央地带移动，去寻找水源的兽群。 无需宁柯神魂压制，它们被炎热天气折磨，忍受着缺水的痛苦，对任何打斗都没了兴趣，包括猎杀食物。 敢于循着泥水腥味往前走的，渐渐只剩下大型兽群：大象、野牛、河马、狮子等，还有就是野狗、疣猪等群战能力超级恐怖的品种。 但二女见到宁柯从小木屋里搬出柴油等物质时，惊奇不已。 郑菲菲睁大美目问道：“宁哥，你以前来过这里吗？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补给？” 二人不是胸大无脑之辈。一路上，宁柯给越野车加油后就扔掉油桶。二人见到车上只剩一只油桶，都深表担忧。问过宁柯：回程怎么办？ 宁柯皆答不用担心，到时自有地方补给。 原来补给地方就在这里。 宁柯无法对她们解释真相。只得说这是越野车旅行者组织的秘密补给地。 这个说法非常合理。二人深信不疑。 见到有少量桶装水，二女不约而同相视而笑，心有灵犀，立即打开一桶，小心翼翼清洗。 然后，二人一起邪笑着看向宁柯。 宁柯很懂她们！ 他乖乖向她们走去。 最后站那儿由她们作弄。 郑菲菲则想起她的吝啬男友：他给自己一个意外之喜，必定要求自己给他一个意中之求。 太没品！回去就宣布“拜拜”。 要想法与宁柯建立一个约定：约会的预订。 对！这次不是约好了有报酬吗？那就和他约好：下次她们各自以双倍报酬约他！ 瑶瑶应该没意见吧？ 三人尽情释放一通。然后架锅煮汤、烤肉、做饭。 此时相当于是中秋季节，这里最缺的是青菜。他们一路上也采摘了一些带叶子的植物，勉强做成一锅菜汤。 宁柯告诉她们：放心喝。 经过非洲多地旅行，他已经有很丰富经验了。 他的神魂可是圣药师！什么有毒什么可吃，他稍加感知就可辨别。 他挑的植物，自然非常美味。 二女一路上领教他的知识、手段，佩慕之心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宁柯看在眼里，心想这算什么呀！ 不过真的手段，他也无法对她们说。 第240章 决斗的胜者，不一定是高调的王 三人在秘密补给地休息一晚，继续前行。 由于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宁柯让二女轮流开车。 因为他要拿着来福枪装模作样驱赶可能接近的猛兽。其实驱赶任务都是星狗暗暗完成，他只需配合做出姿态。这样让二女看起来合理一些。 车上的卫星导航只是大致位置，并不是像汉城那样精确到几米。这里的定位发射器很少。 二女主要还是按照宁柯画的大致路线图开车行驶。 空气中的骚味越来越浓。那是各种动物有意发挥出来的。 原本这些味道是动物用来宣示领地主权。现在则是提示其它动物：“本群驾到，小心撞车！” 不久，在宁柯指引下，郑菲菲把越野车停在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 两副望远镜，三人轮流观望。 森林中央原本是个巨大湖泊，大约几千平方公里。 如今只有最中心处还有混浊的泥水。四周依次是泥浆、干浆、湖底砂砾、戈壁状湖沿沙滩。 几大顶级动物族群对峙着。 狮子家族是各大草原森林之王。狮族平时最多也就10只八只一群，占据一块地盘，现在几百只聚在一起。他们的目标是独霸水源。 然而狮群即便倾巢而出，也倍感气馁。 因为，河马家族也有几百头。 大象家族几百头。 野牛家族上千头。 野狗、鬣狗、土狼…都是大群大群，这些小动物也不好对付。 鳄鱼族扎在泥水里一动不动、河马站在水中望着远处的对手。 这样对峙已经超过半个月。 不时有个别忍无可忍的狮子、野牛、大象凑近水边，抢水解渴，总能爆发一轮大战。 狮族决定不等了。它们率先对河马发动攻击。 几百头狮子与河马一轮搏杀过后，双方互有损伤。 按照人族对动物的看法，也许岸边的野牛、大象应该冲过去与河马拼杀，直接抢夺水源。 但事实却是：野牛群拦住撤退的狮群去路，似乎战场督战队，告诉狮子们后退必死。 结果是狮群为了王的尊严不得不第二次展开厮杀，对象换成野牛群。 狮群与野牛的战斗眼看越来越温和、零星，正准备罢战。忽然象群冲了过来… 象群的目标也是狮子们！ 在野牛和大象的夹击下，狮子家族溃败，几头雄狮王带着二十来个残兵败将逃出围困，其余狮子死的死、残的残，沦为野狗、鬣狗、土狼…等小动物的战利品。 河马群退到一角，大象群进驻一边，野牛群占领另一边，鳄鱼族朝中心挤靠，摞压成一堆堆，给大哥们腾出地方。 夺水的第一轮淘汰赛暂告一段落。森林草原之王完败，队伍几乎覆灭。 空气里的紧张气氛暂时平和下来。 如果雨季还不降临，下次大战也不会太久。 越野车上的三人，从头至尾观看了现场版动物世界夺水大战～狮王陨落篇。 前后时间大约是两天。 其间，二女配合激烈战斗节奏，和宁柯也做了一些互动。 她们觉得这趟非洲之行，绝对是人生中最难忘的经历。郑菲菲心里还加了一个后缀：没有之一。 由于二女的时间关系，他们必须往回走。而且即使立即回撤，也赶不及原定日期返校。 于是宁柯驾车出发回大象国机场。二人用宁柯的卫星电话向老师说明情况，请求续假。 路上，宁柯找到另一处秘密资源补给点，休息、玩乐，取拿物质。 顺利到达大象国国际机场。二人预订的返程票已经改签过。宁柯看着她们进入候机大厅才转身，准备回铜城。 铜城的公司华人职员统一住在一个院子里。钟北山一见到宁柯，立即焦急表示：于董在非洲东北部哈旦城似乎很不顺利，指示他一见到宁柯就请宁柯给于董打个电话。 宁柯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楼，拨通于明义电话。 “老弟，你总算打电话来了。怎么样？这趟高原行还顺利吧？”于明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宁柯道：“没有意外。于处，听说你在北方不顺？” “对！相当难啃。”于明义道：“我想请你来一趟。考察之后帮我出出主意。上头对非洲的工作并无具体指定地方。如果这里扎不下根，我们就撤，另作计议。但这之前，我的意思是麻烦请你过来，见面谈谈。” 宁柯答应了他。 既然是过来非洲帮他，也不介意帮到底。 他让钟北山送自己到大象国机场，从那里飞到了哈旦城。 于明义在机场接他。 宁柯在于明义的驻地住了下来。 于明义向他详细介绍了当地情况。 听完后，宁柯告诉于明义，让对方忙自己的事，先不用管他。他打算乔装打扮，在城里逛逛。 于明义十分担心他的安危，提出派人保护。 宁柯道：“于处，这里既然是五湖四海人流荟聚的地方，我一个生面孔也就不会引人注目。你放心吧。我有自保之力。” 于明义虽然还是担心，但一想到他可能就是a国系列事件的幕后推手，也就半信半疑点头答应。 其实他知道，不答应等于白请他过来了。 宁柯便开始浏览哈旦城。 哈旦城属于小国哈旦国。本地人口一百万，但是加上流动人口总计四百多万。人员来自世界各地。 城市西面靠山，东面临海，南北是狭长的海岸平原，交通十分发达。 关键的是：这里是洲际航线经过运河、地中海的咽喉要塞。 听说城市掌控权是两股势力：明面上的国家政府和幕后的极端恐怖组织。 这也就形成黑白两道都不敢轻易得罪这里的土着，全世界海运发达国家都让着这个弹丸小国几分。 宁柯每天晚出早归，神神秘秘。 其实他是做样子给于明义看，顺便在娱乐场所逗一逗姑娘们，解决某些需要。 星狗才是侦查情况的绝招。 大约花了十来天，基本资料他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总的来说，仇恨a国是这里的主流。 哈旦城里聚集了形形色色的各国情报人员。有许多人是双面间谍甚至多面间谍。 但在城里，大家都不会明目张胆干仗。反而客客气气、相安无事。 出城那就难说了。 于明义的武器运输队遭遇的都是仇a势力，所以他们强买了他武器，没有伤人。 他们大概也能判断出他的来头。一般不会伤人，除非他武力反抗。 情况大致清楚后，宁柯给于明义出了个主意。 第241章 别人认识你时，却不知你是什么时候站稳脚跟的 宁柯给于明义出的主意可以说毫无新意：就是让他继续原来的武器贸易。其他的事不用管。更不要说。 于明义将信将疑。但决定按他说的去试试。 遇到麻烦，只要不硬来，最多是损失点钱。人员不受损，啥都好说。 于是，于明义的武器生意又动了起来。 没有意外，从远洋船上卸下的一个集装箱，装车走到半路，在接近城南时遭遇拦截，对方要开箱检查。 这并不是政府的关卡。相反，于明义手上有政府的批文。 这是黑道规矩，有些生意是某势力独家垄断的。其他人要做，必须从他们那儿进货。他们检查的意思就是看有没有人“走私”。 武器也是如此。 于明义按宁柯计划，拿出三万美元现金。打开给对方看清后，于明义让本地翻译传话道：“朋友，我们从海外采购些生活必需品。开箱太麻烦了，请各位高抬贵手如何？” 为首的人似乎有点为难。走开去打电话请示。过了一会，过来对于明义道：“既然是生活用品，那就把那个小包留下。你们走吧。” 于明义等一行人于是过了关。 这样做生意肯定是不行的。他们还处在试探阶段，采购的武器很普通，一个货柜根本没多少赚头。三万美元几乎就没剩了。 宁柯让于明义继续。于明义也没反对。 走了三个货柜，每次都交三万美元。到第四次时，那个关隘地方换人了。这次是一帮没见过的人。 于明义继续拿出三万美元，让翻译与对方商量。 哪知这次怎么说都没用。 最后开了箱。对方几个人在货物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都是些普通武器。并且都有关单。 对方后来说：把钱留下！武器运走。 于明义按照宁柯交代，摇了摇头。 此时的他心情十分紧张。要是对方忽然翻脸，他们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对方盯着他看了很久，见他不肯交出美元，就命令翻译转达意思：那就扣下武器。 于明义按照宁柯计划，不理会武器，直接走人。 开车走到城里面，于明义几人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他和手下都是当兵出身，有些还是特种兵，经历过不少严峻考验。但在这蛮荒一样的地方，遇到这种情形，还是心惊。 宁柯知道他们的遭遇后，对于明义说没事，一切照旧。收钱就收钱，开箱检查就不要武器。 于明义的节奏一般是一周走一次货。 第三天，于明义收到一个消息：哈旦城内前两天有势力火拼。据说有一方势力遭到袭击，几处据点都被一锅端了。 于明义听到手下报告，没当多大事。只是交代最近谨慎些，没事别乱逛，不准单独出门。 又过几天，于明义从码头回来，疑惑地对宁柯说：今天没遇到拦截。 宁柯笑道：那是好事啊！ 于明义从宁柯的话语和眼神里也看不出什么。 于明义的生意继续开展，但自从第一次没被拦截后，就一直畅通无阻起来。 后来，于明义终于得到可靠消息：垄断哈旦城武器贸易的帮派已经全军覆没了。目前城里的武器贸易，只要到政府办理了手续，也就是交了税，其它事处于无人理会的真空状态。 也就是武器生意完全自主了。 这样的话，只要有进货渠道，武器生意就大有可为。 因为，非洲所有政府，首要购买的物资就是武器。 同时，武器在这里中转到中东十分方便，那里有巨大的市场。 而对于明义来说，武器来源不是问题。 所以慢慢地，于明义的生意量越做越大，武器等级越来越高，销往的地方越去越远。 他的公司规模也越来越大，在哈旦城里结交的人物也越来越高。俨然成了一位大亨了。 他始终没搞明白：为难自己的黑势力是如何全军覆没的。 要说是宁柯干的，无论如何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也不会把自己的疑惑对任何人讲。当然更不会去问宁柯。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帮家伙每趟收于明义3万美元，竟然还不满足，贪得无厌。才招来灭顶之灾。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被灭，属于咎由自取。黑道上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自那伙人被灭后，凡是为难于明义的人，都从根子上被拔除。 现在于明义在哈旦城里，成了聪明人不敢招惹的存在。 于明义自己身在局中，尚未自知。 宁柯一直待在哈旦城，就是为了保证于明义的安全，同时打出招牌：招惹于明义，等于死路一条！ 于明义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也不是没有人打于明义的主意。 但在星狗全方位的监控下，所有对于明义动歪心思的人，不但自身完蛋，周围亲近之人都性命不保。 慢慢地，于明义的生意在哈旦城畅通无阻起来。他也被当做城内几大势力之一。 宁柯住在哈旦城，什么都比铜城方便。他也不用纪晓颜派人过来了。 这里有赌场、娱乐城，各大洲的捞金女都能见到。 想轻松一下，去到娱乐城，往各种秀场台下一坐，一边观看表演一边挑人。相中了，把号码记住，报给侍者。很快就会有人来带路，上楼。自由作乐。 至于赌钱，他就没兴趣了。 有几次，他对陪他的女孩比较满意，就带她们进去赌场玩玩。总能让她们得到一些意外惊喜。 因为这样，他也就有了几个女孩的电话。闲的时候，约一个出来，吃饭、喝酒、赌钱，顺便把事也办了。 他觉得还要在非洲待一阵子。他怕自己走了，于明义那里出什么幺蛾子时，遭遇攻击而反抗乏力，被人发现软肋。 起码等于明义有一定自保之力才走。 于明义生意做大后，感觉到了人身安全问题凸显出来了，身边也招募训练了一批高手。一般情况可以应付。 宁柯是在等一次机会，一次让顶级势力对于明义感到恐惧的机会。 既然这样，宁柯就隔一阵子回一趟汉城。在那里待一段时间，陪伴那几位亲人。 宁柯在非洲的活动，也给尼莫达尔公司带来巨大利益。因为，他是以尼莫达尔公司代表身份，到非洲与首一公司合作矿石生意的。投入了巨资，也签署了合作合同。 合同完成顺利，也就有相应收入。 金智敏每月在汉城收到从非洲汇进来的款项，常常生出钱不知该怎么花的感觉。 第242章 功高上妒必遭暗算 哈旦国的实际统治者哈旦家族是本地传统世家，家族曾获得过欧洲古老皇室的贵族头衔。 他们十分聪明。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国土好比就是他们祖上经营的大超市。他们允许所有人在这里摆卖货品，按规定纳税就行。 黑社会垄断某行业也可以。先立规矩，然后严格按规矩来。 如果破坏规矩，对不起，哪怕是黑社会老大，迟早也得给个交代。 哈旦城里垄断武器贸易的那耶家族，最近几年就坏了规矩。 因为，那耶家族做大后，提出向哈旦政府承包武器交易税时， 政府要求他们对常规武器只能象征性收点税。并相应对承包费做了饶让。 贩卖常规武器是许多本地普通人的谋生手段，政府不能断了普通人的生计。那耶家族对此也承诺答应了。 但最近几年，受多重因素影响，中高端武器过境数量骤降。那耶家族便悄悄加重了常规武器的税收。 更有甚者，他们有时对信守规矩的本分商人，随意提高税收，弄得民怨沸腾。 宁柯正是了解到这些前因后果，才设局对那耶家族出重手。 因为，一个货柜的常规武器，通常最多收几千美元。宁柯故意让于明义每次拿出三万美元。 而他们当仁不让收下这么多。并且对此仍然不满足，还想敲诈更多。 宁柯收集齐了证据之后，将证据以巧妙渠道送给哈旦家族。并表示政府若不理，有人出手时政府最好不要干涉。 哈旦家族对此默许了。 于是才有原来垄断武器的那耶家族被一锅端的情况发生。 哈旦家族料到可能会出现火拼，并做了相应布防。哪知结果不是火拼，而是屠杀，灭门，连根拔起。 并且悄无声息！ 哈旦家族深深被震惊到。 他们自认如果被袭击的对象是自己，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并无证据或线索怀疑是谁干的。但从此之后，他们依据些微蛛丝马迹，得到某种猜测，遂把于明义所属势力排在绝不要轻易交恶之首。 于明义本人及队员则一直被蒙在鼓里。 于明义的首要任务是收集有关非洲的情报。机构据点分布非洲东西南北中各处，全部是以贸易或投资公司面貌存在。 采购战略资源运往国内是他的第二项任务。 “采”和“购”是两个意思。 “采”是指在有把握的地区租下大片土地，办理矿山开采权，购进设备，招募工人，开山取矿，装船运走。 铜都国的首一公司铜矿基地就是如此。 “购”则是纯粹购买后运走，就是贸易，简单得多。 他在东南港口莫撒城设立的“艾格千杰公司”就是这类。公司无限量收购钽铌矿原料，定期运走。 之所以不去直接采挖钽铌矿，是因为交通不便。 港口到矿山要经过几个国家，没谁投资修建水泥或沥青公路。 机械进不去，矿物难出来。矿工是纯粹人工开挖，运输是人挑肩扛、马驼、摩托车运、小货车接力…等等。 有人在矿场以很低价格收购，小批量运到下一站；下站积累一定份量，再卖到下一站…最后在莫撒港卖成天价。 即便如此，仍然供不应求。 于明义在哈旦城做军火生意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赚钱。铜城和莫撒城的站稳脚跟、成功发展，已经足够应付他一般人的开支，还大大盈余。 军火生意只是他打入哈旦城的敲门砖。只是不经意做成了大爷。 他手头有钱，名望地位也在增长。于是经过几年，他在哈旦城、铜城、莫撒城分别设立了货运公司，购进十几艘货轮，挤进了国际海运领域。 慢慢地，非洲东部从南到北的航线上，他就有了一定话语权。 于明义也亲自赴铜都国新首都锡城，拜见总统金沙尔。经过几轮讨价还价后，签署了“铜城向中央政府总缴税协议”，简称“总协议”。 简单点说就是：铜城市每年向中央政府缴纳一定数量的美元。其它事自己搞定。 基本上是中央政府承认铜城自治。 宁柯这几年一直待在哈旦城。但星狗常被他派出去随于明义行动。暗里解决一些意外。 于明义自然是不知道。 ***** 于明义赴非洲几年，非洲处的工作简直是天翻地覆。 首先，非洲处不但不需下拨经费，还有大量上交。 其次，原有的铜矿业务稳定增长，新开拓的钽铌矿业务蓬勃发展，对保障战略资源安全贡献不小。 在非洲东部，建立了首尾兼顾的据点，形成颇具实力的航运力量。战略意义很大。 但是，有人对这结果不舒服，免不了在老板那里上眼药。 李领导办公室。 周力京汇报工作。 虽然领导几次伸手示意他坐下说，但他依旧保持恭敬姿态，笔挺站着回答领导的问题。 “力京啊，前面说的几件事，我心中有数了。另外有件事我向你打听一下。”李领导在大班椅里转到一下身体，接着道：“非洲处不是你那里分管。但我记得处长于明义过去是你的下属。你对此人怎么看？” 部里提拔局级干部，名单上有于明义的名字。李领导便顺口问问他的老上司。 周力京早听到风声：于明义这次榜上有名。他一上来，就和自己平级了。自己苦苦追求再升半级，扶正为正局。这次却希望不大。 他故作沉吟道：“报告领导，于明义工作能力很强，交托的任务完成度很高。” 李领导见他显然没说完，点头笑道：“那么，但是呢…” “但是…”周力京果断道：“在结交朋友，尤其是挑选下属方面…还有进步空间。” 李领导点头。又交代两句，让他回去。 周力京下班后，直接来到他的导师、某国际学院常务副院长厉云泽家里。他事先约好了。 周力京笑着将礼品交给师母尹琳娜，道：“师母，前阵子事太多，没空来看望您。您还好吧？” 他与导师在其它场合见过几次，所以只问候师母。 “还行吧。”尹琳娜道：“听说人事变动很大，传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你导师在书房等你，你快过去吧。” 周力京对师母稍稍弯腰点头，走到书房门口，道：“导师，我是力京。” 里面有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力京到了？进来吧。” 第243章 小人相:成事力不足，误事心有余 周力京推门进入导师书房，他的导师、国际学院常务副院长厉云泽正在练习毛笔字。 周力京安静站在一旁观摩。 他的字也不错，导师当初看中他，最先看中的就是字。 写完整幅，厉云泽放下笔，对周力京道：“力京啊，你看老师这几个字如何？” 周力京早就看见了，五个字：仕而忧者学。 厉云泽的书法底子是颜体，中规中矩。 周力京赞道：“老师的字，前几年拓开了些，现在又回正体了。更见功力。” 周力京的眼光没错。前些年，社会风气使然，求厉云泽字的人多，而那些人多数是外行。为求美观，他写字朝行草靠一靠，灵动许多。 现在反腐席卷一切，书法字画需求少了。写给自己看，或者行内品鉴一二，他就回归古颜体了。 厉云泽见他只评字体、不论字义，也就作罢。 示意周力京到一边茶桌旁坐下，周力京开始烧水弄茶。 厉云泽道：“力京，这次调整，你的事被搁下也在意料之中。因为许多朋友自身难保。”他端起茶杯喝一口，又道：“一个时代落幕了。你还年轻，烙印不深。如果还想走仕途，为自己前途着想，看看有没其它路线吧。这是为师的建议。” 周力京听了导师的话，心沉到谷底。他今天来，就是打算请导师动用人脉为自己作最后努力。 没想到导师先把门关上了。 他泡着茶，点头表示知道了。 在导师面前也不用装。失望就是失望，也不用掩饰。对老师嘛，掩饰、伪装无意义。 他与导师聊了一会杂闻后，起身告辞。告别师母时，换出兴高采烈的神色。 他走后，尹琳娜走进书房，看到厉云泽还在端详那五个字。 她走过去看了看，道：“老厉，看来人家不想要这字啊。” “是啊。”厉云泽笑着对妻子道：“当年看到他一手好字胚子，人又聪明，以为孺子可教也。哪知想教的东西，他都没多大兴趣。” 周力京来自农村，却随漆匠父亲练过毛笔，有较好基础。厉云泽看中他，本科后直接读研，然后推荐到大机关。 尹琳娜道：“从你的学生里，我总结了下：富而后官，千金还散；官而后富，万金不够。你那几个字，我猜是想提醒他，做了小官想升大官，先要学习做官。可人家不领情呀！” 厉云泽笑着搂过妻子，叹道：“知我者，吾妻也。…是啊。我听说他除了捞钱，还算计部下有能力的帮手。唉，我是不愿为他找人了。他要怨就怨吧。” 周力京从导师家里出来，十分沮丧。 他开车到城外。在一座水库边停下，下车坐在水边抽烟。 导师的人脉很广，尤其在他工作的系统。师母出自赫赫有名的尹家，更是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现在老师明确拒绝了自己，意味着自己在关键时刻得不到他们的帮助。 良久以后，他摁灭烟头。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想了一下，下定决心拨了出去。 …… 宁柯又回汉城探亲。 这几年的节奏都是如此：隔两个月回来住个把月。 不知不觉变化很大。侄子4岁了。宁曳与冬至的孩子也三岁多。 一个叫叔叔，两个叫舅舅。不过宁曳的女儿是在视频里。 欧阳雪之前对宁柯的概念是花花公子，包括那时还是男友的宁柏珀也是这么说。 可是她所见到的宁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乖巧、本分。这是欧阳雪对这个小叔子的第一感觉。因为他从不错过家庭聚餐；定时陪母亲上街看展览、shopping、会客…；尊重父母、对哥嫂客气又亲近。 负责。这是欧阳雪的第二个印象。无论是海洋馆的工作，还是流浪狗收容站的义工，还是作为尼莫达尔公司代表赴非洲…他都是认认真真地做事。 讲义气。欧阳雪听说了韦家的事。韦家长子是他的朋友，因飞机失事。宁柯是真正把韦家妹妹当亲妹，把韦家母亲当亲妈。而绝不是打韦家那个漂亮妹子的主意。 这样的小叔子，哪里符合花花公子的标准？ 她与老公探讨过多次，也质问过对方。宁柏珀被她指责贬低弟弟，无话可说，就解释：他是在赛车出事后完全变了。 欧阳雪只得相信是这样。 当初自己介绍闺蜜闻语素给他，开始还怕素素吃亏，对不起她。哪知他们情投意合，一切看起来是功德圆满的好事。 可惜世事难料，素素遭遇了意外。 欧阳雪想想自己的圈子里，再也找不到素素那样才貌德三全的女子了。 这也与自己婚后社交圈子缩小了有关。 有一天，宁柯与侄子玩闹时，小家伙道：“叔，爸妈说要给你找个女友。你没有女友吗？我在幼儿园有两个呢！” 宁柯听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就岔开道：“是吗？你的两个女友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果然被带偏：“一个是果果，我有好东西，都会分给她。还有一个亚楠…” 宁柯与侄子随口应付着，心里又开始发愁起来。 要想泯然在众人，就得按照大家的节奏随波逐流。那么，结婚生子这些就成了必须要完成的事。否则，亲人们总是记挂、担心着！ 小家伙肯定是听到哥嫂、甚至是父母讨论才有这么一问的。 他正想着如何去解决这个缠结，却收到金智敏传来一个消息：于明义被调回国内了。 于明义被调回来了？宁柯心里笑了笑。这事走向不寻常。 不过那不是宁柯关心的事。 如果于明义回来了，自己也撤回来。他对金智敏说：那你解除尼莫达尔公司与首一公司的的合作吧。我不过去了。 金智敏答应去办这事。要他不用担心。 宁柯的神魂经历的事情那么多，对于明义的事也能猜出一二。不过对他来说，那些都是尘因俗果。他没放心上，也就无需出动星狗查探。 不用查，他也猜到于明义再次被算计了。 于明义这人不错。看他这次如何应对吧。最好他自己能稳定乾坤，在他喜爱的事业里杀出一条血路。 大事时可以助力于他。 小事都搞不定，就没机会做大事。也就无从谈起。 看看吧。 第244章 一心向月，奈何明月沟渠 于明义确实是接到调令回国的。 这与他之前收到的信息出入较大。 之前的消息是：回国接受组织谈话；提副（司）局级，职务和岗位暂不变动。 而调令是：回国接受组织谈话；原职务就地移交副手（暂时）。 组织调令是没得商量余地的。 他的正式职务就是非洲处处长。移交给副处长朱家齐。朱家齐主要在非洲西部，很快过来办妥移交事宜。 至于那些公司更换股东、负责人等，于明义签署了相关的授权，交给朱家齐，由他暂代行使权利。到时听从组织安排就是了。 于明义知道事出反常，对自己不利。但也无能为力。回去再说。 回去之前，他没找宁柯。而是公事公办，以首一公司名义给尼莫达尔公司发出一份公函，告知权利移交朱家齐云云。 他相信金智敏理解他的意思。 于明义回国后，也没去找舅舅龙远征，而是直接到机构政治部报到。 接待他的是一位柳姓副主任。 组织正式谈话，有助手记录。 柳副主任：于明义处长，我是柳岩寺，政治部副主任。咱们也见过面，不算陌生人。今天是正式谈话，有记录。希望你真实、准确、慎重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在任北美处处长时，闻语素同志是你吸收进来的吗？ 于明义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扯上闻语素了？他答道：是。 柳岩寺：闻语素同志在北美处，从任职到殉职，共三年两个月。经她侦查、然后提交给处里的案件线索报告有多少，你还记得吗？ 于明义：具体数据记不准。 柳岩寺：可以理解。我提示一下：（拿起两张a4纸）她一共提交九份报告。依据她的报告线索，最后确认定罪的金融界贪官共17人，涉案其他罪犯24人，涉案金额三百多亿。 我现在问你：她在北美工作时，有其他人协助她吗？你派遣的或不是你派遣的，你都要回答。 于明义：依据工作条例，我派人暗中监督、保护她。但没派人协助。 柳岩寺：据你所知，有没其他人协助她？ 于明义：她有时和男友住一起。她男友有没协助她，我无法判断。 柳岩寺：她男友叫什么名字？ 于明义：宁柯。 柳岩寺：好。现在进入第二个问题。你到非洲处后，取得很大成绩，有目共睹。问题是：你有没有接受其他人或者组织帮助？ 于明义稍作考虑，然后道：处里的工作全部是按工作守则执行，没有接受任何组织或个人帮助。也不存在泄密；几间公司的运作，在资金上与汉城尼莫达尔公司有合作。但也全是严格依法办事。每一个环节都有合同或记录存档。 柳岩寺看看助手。后者点点头。 柳岩寺从助手手里取过记录本，浏览一遍，递给于明义，道：“于明义处长，你仔细看看这份记录。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于明义接过记录本，认真核对过之后，签了名。摁了手印。递还给柳岩寺。 柳岩寺看看后交给助手，示意他离去。 只剩下二人。 柳岩寺掏出香烟，递给于明义一支，自己也取了一支。掏出打火机自己点上后，把火机给他。 看着他点完烟，接过火机后道：“小于，别往心里去。组织流程不允许怀疑。回去后，上班时间到干部局协调处报到。等通知吧。” 于明义点头。 两人抽完一支烟后分头离开。 于明义到协调处报了到。 协调处处长方达对他很客气。指着一个空座位道：“于处，上班时间你在这露个脸。保持手机开通就好。” 于明义笑笑点头，同他握手后告别。 于明义出了办公楼，开车到内城湖边，找了张长条椅坐下，开始抽烟。 他得好好捋一捋，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查闻语素经手案子的幕后帮手！这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非洲处工作发展的助力？ 他们要查的问题，好像是说闻语素暨自己借助外力开展份内工作。指向是涉嫌泄密，兼把组织置于危险境地。 说到底，就是想给自己定性：违反机构原则开展工作。成绩无效，且应该给予处分呗。 说白了：阻止自己提拔！ 于明义反复捋了几遍。得出结论一致。 嗨！还以为多大事呢！就这点破事，弄这么大阵仗，至于吗？ 是什么人干的，他心里大致也有点底。 于明义摇头冷笑。 那些沙雕只顾自己耍小心眼，却不想想：自己忽然离开，非洲工作处这几年辛苦打开的大好局面，可能毁于一旦。 于明义使劲摁灭烟头，取出一个袋子把垃圾捡干净，扔进附近垃圾桶。 然后开车回家。 这次他打算回父母家去。 虽然每次回父母家，都会被老妈拦住不给进门。最后总是僵持半天，老爹开门放自己进去。 像是自己有多么不受待见一样。 这次就按他们意思，认真相个亲、结个婚、生个娃！ 反正自己被解职了，又没新岗位。按方达处长意思，每天点个卯就差不多了。大把空闲时间。 正是解决个人问题的好时机啊！ 就这么定了！ ***** 宁柯回到汉城，循例先住父母家。 其实宁柏珀结婚搬出后，他倒是愿意就住这里。只因约会女孩不那么方便，他才坚持把汀兰别墅那边保持得随时可以去住。 他一回到汉城，汀兰别墅那边的工人、保姆立即过去做准备。 韦冬至生活很正常。艾亦啁家人十分实诚，对儿媳很是珍爱。生下儿子后更是如此。 宁柯见到妹妹、妹夫的状态，心里安稳了一半。 老妈史艺琼也比过去开朗了不少。 因为冬至嫁人后，女婿倒真的成了半个儿子。赚了。主要是家庭完整感觉很好。 现在又有外孙绕膝欢闹，她和谌叔的生活也明亮了许多。 宁柯这些年在非洲，但每次回来，必定来探望他们，带来人情温暖。 老妈史艺琼心内的伤痛也渐渐模糊起来。 休息了一阵子。没什么事，他决定还是去西山流浪狗收容站工作。 宁家人、韦家人都觉得这样挺好。 他有与动物沟通的异禀奇能，做狗狗收容工作正合适。 反正金智敏在尼莫达尔公司还有一份很高的出粮给他。他做其它事，有没收入也无所谓。 只有一件事是大家都在督促的：相亲、结婚。 第245章 种稗得草，咎由自取 宁柯原计划趁着于明义在非洲工作的机会，以帮助他为借口，留在那里，分次把整个非洲查探一遍。 于明义是龙远征的外甥，帮他就是报答龙远征对尼莫达尔公司支持的人情。 现在于明义回了汉城，宁柯也就改变计划，不过去了。 宁柯完全没有其它要急着做的事。除了陪伴妹妹韦冬至、老妈史艺琼，还有老娘曾美怡、妹妹宁曳…现在又多了几个侄子。 对查探非洲，他一点也不着急。今后如果不能离开这里，那就有漫漫长路只身独行。因为他的灵魂是圣魂，对这界来说就是不死之魂了。 他打电话与詹饮思教授联系，回音却提示电话已停用。 这个有点奇怪。 他记起来，有个女研究生家里承包了狗狗收容站的一个宠物商店，他以前去过。循着记忆找过去，发现也停业了。 于是他开车直接到西山去看看。 到了原来狗狗收容站的大门口，见到一张残破旧告示，基本还能读出意思：按新的城市管理规定，西山管理处收回所有经营性场所，不再出租。 场地收回，狗狗收容站关闭。詹饮思教授手机不至于因此停机呀！一定有其它原因。 想了一想，宁柯还是算了。 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无数莫名其妙的事。只要不与自己和几位亲人相干，就别去好奇了。 他回家对老娘曾美怡说了西山流浪狗收容站的情况。曾美怡说：那就在家陪自己，最好找个女孩结婚。 找个女孩结婚？把“结婚“二字去掉，“找个女孩”倒是可以办到。不过他的心目中立即浮现的，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两个。 郑菲菲、孙瑶。 当时在大象国机场分手时，二女知道约定的报酬是走其它渠道，回去后会有人转给她们。郑菲菲曾小声对宁柯说：“宁哥，这次我们财色玩兼收，赚大了。你回汉城时，我出两倍价钱，请你陪我一天。行不行？” 孙瑶立即附和，同意菲菲的提议，说分开陪，一人一天。 宁柯笑着点了头。 他对二女印象颇好，不介意作为灵魂伴侣与她们相处。 于是他拨打郑菲菲电话。电话那头一接通就传来兴奋尖叫。 跟着二人约定见面时间地点。然后是疯狂、聊天、吃饭、逛街、看电影…如同情侣一样，羡煞旁人的那种。 隔一天，轮到孙瑶。情形与之前差不多。 二人真的转了双倍报酬的钱给宁柯。宁柯约两人一起吃饭，笑呵呵说：要是可以领个执照开工，你们帮忙宣传一下，估计生意很火。 二女被他的话刺激到，吃完饭后，免不了对他又是一番折腾。 ***** 于明义悄悄与舅舅龙远征见面，谈了处境和心态、打算。 他的心态是平常对待、服从安排。 他的打算是相亲、结婚、生崽，圆爸妈心愿。 于明义的妈妈就是龙远征亲姐姐，没少在大弟面前哭诉儿子不考虑个人问题。现在于明义是这态度，龙远征也舒了一口气。他也为外甥相亲之事张罗起来。 于明义比宁柯大点，马上就满四十了。 他大学读的是军校，在部队干过。参加维和时受了伤才转业到现在机构。过去交往女友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模式，没考虑过成家。 现在他想通了，就那么回事，一切为了满足父母心愿。他下定决心，只要是个女的、年龄差不多、脾气还行能善待父母，他就答应下来，尽快结婚。 他抱了这样的心态，那就好办了。很快，相过几次亲后，他就选定了一个，开始交往。 他每天到单位打卡，喝杯茶、翻翻报纸，然后向处长方达申请一个“外勤”，离开单位去办事。 女友也是转业干部，三十出头，在一所学院后勤处上班。时忙时闲。闲的时候，二人就同时溜号，一起去做私密运动、吃饭、逛街、看电影… 于明义与宁柯的生活节奏也差不多。 宁柯是无业游民，他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除了亲人，无人理会。 但于明义不同。他是有组织的人。他的吃喝拉撒、悲欢浮沉有人关注着、计算着。 于明义长期上班不用干活，工资奖金却照常，自然有声音吵嚷。 最后，于明义被安排到国际学院后勤处任副处长（正处级）。 组织找他谈话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应。毫无情绪，立即赴任。 挺好！自己和女友分别是两所大学后勤员工，有共同话题。 不久，二人互相觉得满意，就领了证，办了婚礼，过上了安稳生活。 宁柯脚踏两只船，却不是为了结婚，也就不能带到家里。 家人知道他交往着大学生，还不止一个。虽然心里希望他选定一个作为正式对象比较好，但也没法强逼他接受。 有交往女生，总比没有好。家人也就不多操心了。 一切看似平静。 ***** 这年秋天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平静：铜都国铜业工人闹事，铜城矿业工会内讧，最后分裂成三股势力：代表市政府的本地派，代表锡城总统府的国家派、代表投资方（首一公司）的外资派。 三方都有各自的武装、资金、地盘，冲突不断，生产难以为继，码头装船作业困难。 矿石原料运不出去，首一公司陷入巨大危机。 干耗的结果是首一公司熬不过另外两方，首先被排挤出局。 首一公司暨机构人员全部撤出桐城，转移到北部哈旦城。 最后，铜都国军队开进桐城。总统金沙尔宣布还都。 桐城矿业工会被取缔。政府矿产部统管矿业资源，全盘接管桐城所有矿场，实行国有化。 原矿业工会所谓的内讧，就是金沙尔政府精心设计的棋局，目的是排挤首一公司及幕后势力。 现在，他们的愿望实现了。 大陆在铜都国的铜矿石供给线被暂时掐断。 外交、资源、工业、安全等部门联合成立调查组，调查铜都国矿业大变天事件。 首先从首一矿业公司查起。 首一矿业公司董事长朱家齐的说法是：自己接任首一公司董事长后，无法取得铜城矿业工会配合，导致对临时市政府失控。 自己已多次书面报告上级机构亚非局。亚非局新任局长周力京也找自己谈过话，自己对他做了当面汇报。周局长口头指示坚持住。 朱家齐表示自己领导不力，愿意承担此次事故责任。 非洲处副处长、首一公司总经理钟北山的说辞是：1.机构在桐都国的局面刚刚稳定，换帅是局势失控的主要原因；2.新任董事长工作十分努力，奈何对情况不熟，对原计划执行力有限。3.自己负责生产、货运。工人集体闹事，自己未能制止住，愿意承担相应责任。 非洲处两位负责人愿意承担责任。这看似找到了局势失控、努力失败的原因。 处理两位负责人简单。但非洲处的工作怎么开展？由谁担起这副担子？ 工作组所有人一筹莫展。 第246章 南北港口据点削弱，东线航路计划取消 非洲铜都国首都迁回到铜城。铜城矿业资源重回总统金沙尔手中。 他也不会守着铜矿过苦日子。他始终还是要找人合作，开采铜矿石，共同发财的。 首一公司退出铜城后，大陆方面失去了与金沙尔谈判的先手优势，与其它国际玩家站在一条水平线上。想要继续保有这条资源线路，形势严峻。 前面提到，大陆在非洲不止亚非局这一股力量，还有一股金融界派出的力量。 过去，金融力量活跃在明面，起主导作用。只是人心思变、向背难测，他们中有许多人，由民族、国家主义立场，转到了所谓世界、全球主义立场。 就是说，他们已经当自己是世界公民，国家利益不再被放在首位。 国家投入巨大人力物力，在非洲资源界打下的一些基础，如果由他们掌握，未必会用于祖国建设中。 这才出现国家削弱金融圈子势力，由信得过的安全力量主导非洲能源计划的局面。 但是，牢牢把控局面的时光却没能保持几年。 后来，于明义回国做学院后勤副处长去了，整天忙于旧房维修、疏通排污管道、栽种花花草草。朱家齐、钟北山自认能力不足，在表示愿意承担责任、接受处分的同时，一起请辞现有职位，申请回国服务。 亚非局局长周力京刚上任不久。他把重心放在亚洲事务上，对非洲事务具体细节所知甚少。原来分管非洲处的副局长，当时坚决不同意调离于明义，反对无效后，申请调走了。现在的分管副局长闵行渠不作过多表态，只说如果追责到自己，表示接受。 全系统精英在非洲铜都国局势巨变事件中，集体躺平了。 非洲事务话语权重新回到金融圈子。有关方面与金沙尔政府重启谈判，铜矿贸易继续进行。只不过“采购”变成了只购不采，成本提高了几倍。 最主要的潜在风险是：一有风吹草动，可能无法确保矿石原料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不确定性太大。 不过，非洲铜矿石原料路线总算重新打通了。 但是，隐患一旦埋下，迟早会爆发。 正所谓按下葫芦浮起瓢，铜都国事件刚一消停，北部哈旦国的麻烦又出现了。 朱家齐接替于明义职务后，继续重用原来的那班人。由于那会南部莫撒港、中部铜城的局势相对稳定，于明义在北部哈旦城投入的人力多几倍。 哈旦城的地理位置确实比其它两城重要许多。于明义与宁柯的规划是在这里站稳脚跟，打通、掌握非洲东岸航路，进而辐射整个北非和中东。 于明义走后，朱家齐也把主要精力放在此处。他也很有经验和魄力，组织机构在哈旦城的影响力，并没因为于明义离开而受到影响。 可铜城爆发意外时，朱家齐不得不亲自过去处理。将近一年时间下来，铜城的事情是过去了。但哈旦城的机构组织则遭到严重挤压，武器贸易份额降到了不到巅峰的一成。 经费最大来源的铜城矿业收入已百分百失去。莫撒城的钽铌矿是战略资源，一直需要其它两城补贴。而如今哈旦城也入不敷出。 在此情况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朱家齐不得不暂停收购钽铌矿。因为那全是现金交易，而朱家齐没钱。 在此之前，铜城失控时卖了大部分货船。现在，朱家齐没那么多货可运，于是再卖几艘。只留两艘用来运送杂货，掩护武器运输。 同时，他一边裁员，一边向上级打报告，要求恢复下拨经费。 朱家齐做好了被撤职的准备。现在，他心里想的是能回国，保住饭碗就烧高香了。 周力京要求闵行渠去坐镇非洲。闵行渠同意，但提出条件是恢复非洲处经费下拨。 周力京要求他先裁员，缩小编制，再拨款。闵行渠答应了。 闵行渠走时声明：自己到非洲处，只抓情报工作，不做生意。因为自己不擅长。周力京顾不了那么多，没有反对。 于是，闵行渠到哈旦，与朱家齐商量后做出决定：放弃所有生意的经营。只留下少量人搞情报工作。 最后花了些遣散费，辞退大部分人员，让大伙去自谋出路。 机构非洲处倒退到几十年前的水平。 到非洲而不做能源业务，存在的意义不大。 闵行渠和朱家齐都是明白人，知道蒸蒸日上的非洲处为何走到这一步，也做好了过苦日子的打算。 朱家齐与闵行渠闲来喝两杯。他摇头叹道：“听说于明义在学院做后勤副处长，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真是世事如棋呀。” 闵行渠道：“别羡慕。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轮到咱们了。” 朱家齐点头没吭声。他有心理准备。 在非洲的能源布局是顶层设计。少数几人胡乱出牌，令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基层工作的人员看在眼里，实在痛心。却无能为力。 ***** 宁柯最近与郑菲菲接触频繁些。 郑菲菲上次从非洲回来，就向男友提出分手。而男友提出的条件竟然是和她最后来一次。这把她恶心得不轻。 有次在汀兰别墅，她把这个说给宁柯听。宁柯取笑她：“你宁愿花钱和我共度一晚，却拒绝男友的分手疯狂。本人深表荣幸啊。” 郑菲菲听了，反驳他道：“我花的钱，一半是你的。另一半，就当是办了充值卡，到现在消费超过30次了，成本摊得很薄。我继续消费的话，会越摊越薄！宁哥，来来，我要多摊…” 两人于是闹成一团。郑菲菲在中途兴奋异常，边动作边絮叨，计算着摊薄成本的账。把宁柯刺激到不行，也累得半死。 此后，摊薄成本成了他俩约会的代名词。 休息时候，郑菲菲对宁柯说：她选定了一个导师，准备报考他的研究生。那个导师参加过南极科考，从那里带回来一些古生物样本。样本采取了极其严格的密封措施，据说有可能携带着古生物病毒。她对此很感兴趣。 宁柯听了她的话，心里动了一下。 蓝星球的两极，北极是海洋，周围是高高的陆地，中央是海水；而南极是本星球第五大陆，完全被冰层覆盖，四周是高高的冰墙，人类要越过冰墙到达中央，极其困难。 南极大陆资源极其丰富。只不过人类技术还无法利用到那里的资源。 宁柯以及韦西在本星球的知识积累，加上韦西风在异界的认知，都让他觉得，那里也许有修士活动遗迹，说不定还有修士存在。 厚厚的冰层也许就是修士用来阻拦人类进入而设置的障碍。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他准备暗地里帮助郑菲菲做点生物研究，到时去南极看看。 他现在的身体不是韦西风那具圣体，想去南极，必须经过精心准备。 他决定有针对性进行训练。 目标：南极。 第247章 破镜可圆，覆水难收 不说宁柯与汉城大学两个女生打得火热，一方面相互解决生理需要，另一方面为宁柯解了催婚之围。 却说于明义自从到国际学院任正处级后勤副处长后，那日子过得就叫一个滋润。 他父亲是军队知识分子，搞武器研究的。除了专业，啥也不操心。于明义很喜欢他，只因小时从他那里搞钱，太容易了。 母亲出生于基层官僚家庭，她和大舅龙远征小时是县委书记家的公主、公子。但在小地方养成的骄傲，随着于明义外公调到汉城，瞬间消失殆尽。因为他们一到这里，立刻成了班级里父母级别最低的少数几人。 于明义下头还有个妹妹，早就嫁人，女儿都十多岁了。 过去，母亲最着急的就是于明义不听话，没好好谈个女友，结婚生崽。 现在，于明义抛弃从前理念，结了婚，成了家，乖乖待在汉城，夫妻恩爱。母亲别提有多高兴。 于明义一下子成了母亲眼里的宠儿，很有点不习惯。 他既然抱有内敛、低调、不争的心态，与处长龚向前的关系就很容易相处。 俗话说：人敬一尺，还报一丈。龚向前对于明义就是如此。 他开始生怕于明义不好相处。哪知与担心完全相反，对方十分低姿态，表示工作上完全听从龚处安排。 龚向前也不傻，反而很懂分寸。于是二人的配合出乎旁观者意料。二人齐心协力，把国际学院后勤工作搞得有声有色。 这天，国际学院常务副院长厉云泽接到一把手院长电话，说上头政治部副主任柳岩寺明天到学院调研，希望他出面接待。 厉云泽立即答应。 柳岩寺是熟人，级别比自己还低点，但代表上级，自己出面接待正合适。 柳岩寺一行到学院后，与厉云泽率领的学院一众人进行了座谈。 他带来的机关人员也将有些对口工作布置了下去。 柳岩寺找个机会对厉云泽单独道：“老厉，我想会一会后勤处的于明义，但不能痕迹太重，麻烦安排一下。” 大家都是官场打滚的人，厉云泽理会意思对方。他想了想，吩咐秘书去办这事。 过一会，他接到秘书电话，大意是秘书把于明义拖住了，在体育馆维修现场。 厉云泽立即告知柳岩寺，并叫来一部校内电瓶车，二人乘车过去。 到了体育馆，与于明义“巧遇”上。 于明义对二人都不太熟，却是认识的。在工地现场遇到领导，当然过去热情打招呼。 握手、问候、寒暄之后，厉云泽带着秘书避开一些。 柳岩寺问：“小于，感觉怎样？委屈吧？” 于明义：“柳主任，开始时确实有点。现在习惯了。其实我是有得有失！过去是在前线冲锋陷阵，现在搞后勤补给。不一样的风格，各有各的好处。” 柳岩寺点头，道：“我也听说了，你的心态保持得很好。不简单！废话不说了，我今天来是带了任务的，却又不是正式，所以找这样的机会和你谈话。”说完，看着他。 于明义点头，表示明白。道：“柳主任请讲。” 柳岩寺：“我们的非洲体系经过二十年建设，一步一步发展起来，在你手里达到顶峰。却在两年间土崩瓦解。现在倒退到了十几年前的水平。” 于明义没有插话，静静听着。 “目前现状是：收入完全丧失，重新靠拨款做经费。你知道的，拨款的那点经费，只够吃饭。”柳岩寺接着道：“而且，是在人员削减了五分之四的情况下。现在所获得情报的层次，与之前也不能同日而语。” 于明义仍然不插嘴。因为对这些，他确实不适宜插嘴。 “怎么样？你愿意回来吗？”柳岩寺道：“我这不是正式谈话。但也不是我个人意思。级别方面你不用担心。” 于明义感到不好直接回答。 柳岩寺找他，他就猜到可能有这么一问。问题是：非洲处工作要恢复到原来程度，他办不到。 他隐约觉得：如果宁柯愿意继续帮他，还有一丝可能。但要再次把宁柯请出来，他毫无把握。 想到这里，他觉得还是不要像过去一样，有三分把握，就使五分力去搏。 现在应该有了八分把握，才用五分力去做。 于是他低下头，歉声道：“柳主任，很抱歉！回去工作，我一分把握都没有。” 柳岩寺看着他，脸上并没有失望的神色。而是点头道：“小于，不用道歉。换了我，也是这样想。” 他看了看远处的厉云泽二人，问道：“你就这样在这里干下去？有没有其它想法？” 于明义道：“亚非局我是不愿沾边的。在学院后勤工作没有任何不适。组织安排我去做其它事，我的态度是坚决服从命令。” 柳岩寺听了他的表态，不再说什么。与他握手后，招呼厉云泽二人回会议室去。 于明义继续回工地，指挥体育馆屋顶维修。最近各地发生过几次学校体育馆屋顶垮塌事件，损失惨重，影响极坏。所有学校都对自有体育馆展开了摸查，对隐患进行整改、加固，或翻新。 他明白，柳岩寺主任今天是代表某位更高级别领导来问他的。但他的回答也是真心。 自己当初被贬到非洲，也没料到所有事情都那般顺利，如有神助。 现在回想，一定有宁柯的作用在里头。只是对这点，他不能说，甚至不敢往深里想。 闻语素在a国取得的成绩，打死他，他也不信是闻语素单独完成的。 至于闻语素遭遇意外后，a国华人金融圈子发生的一系列怪事，与宁柯有没有关联？…他觉得还是不要考虑这个问题更好。 厉云泽晚上回到家，妻子尹琳娜见他神色与平常有异，便盯着他。 老夫老妻，相濡以沫几十年，没什么藏的住。何况厉云泽压根没想过对她隐藏什么。 他把手提包交给她，走到沙发上坐下。等她挂了提包回来，便道：“周力京可能有麻烦了！” 尹琳娜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天上头政治部副主任带队到学院调研。”厉云泽道：“闹了半天都是虚的，实际上是找后勤处于明义谈话。于明义就是周力京过去的得力手下，因为工作成绩太突出，被他给阴了。现在以正处级别做后勤处副处长。” 第248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厉云泽接待完柳岩寺，回家后心里担忧挂在脸上。妻子问起，他道：“政治部柳副主任特地来找于明义，那就说明有大人物为他鸣不平。为于明义鸣不平也就是对周力京不满。力京悬了。” 尹琳娜虽不关心这些事，但周力京毕竟是老公培养起来的。她道：“是啊。他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可没其它根基。…喂，老厉，我觉得不对。你前阵不是说他升实职正局了吗？那可不是你的功劳！” 厉云泽道：“上次他来，提起局级干部考察的事，我已经明确告诉他，我无能为力，建议他多几条腿走路。不久他就得到提拔，且是实职。我知道他攀上了高枝。但没想到他是以踩得力下属的办法来达到自己目的。唉，现在看来，我大概猜到他攀上谁了。” 尹琳娜对八卦没兴趣。她道：“既然这样，那有人对他不满，你也无需多余操心了。” 厉云泽道：“话是这么说。但他当年是棵好苗，我却没育好他。是我失职啊。” “嗨。”尹琳娜拍拍老公手背，安慰道：“你遇到他时，他已成年。他在你眼里是棵好苗，也许种子基因带着邪恶遗传，不在显象环境，你见不到。老厉，俗话说，七岁看七十。一个人成年后是什么样，幼时的出身及家教已经定性了。中学、大学只能教知识，教不了为人。他若败，败在品行不端，不是学术欠缺。责任不在你。” 厉云泽被妻子这番话点拨，似乎清醒过来。他抓起她的手，激动道：“琳娜，你的话很有哲理。来，再给我说说…” 柳岩寺回去后，把与于明义谈话的经过向大领导汇报了。 大领导沉默一会，后道：“是啊，小柳，你说的没错。换了谁，自己好好经营着一摊事，被人阴了，还把摊子都拆了。再要他回去收拾，谁也不会愿意。” 柳岩寺不敢接话。那涉及到的人他不便议论。 “这样吧，你以私人名义问问他，愿不愿意去南美。美洲局副局长兼南美处处长。南美大国出了个自由经济学家总统，局势复杂的很。我们也需要有能力的人到那里坐镇。我认为他很合适。” 柳岩寺深深点头，然后起身，行礼告辞离开。 不久，国际学院接到调令，后勤处副处长于明义被调回机关。 没过多长时间，内部熟人都知道了：于明义升任美洲局副局长，兼任南美处处长。主要职责是赴南美，统管、领导那里的机构工作。 于明义妻子已经怀孕，妻子自然对这项任命不太满意。但她也是军人出身，懂得军令如山倒的道理。 于母倒没太大反应。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儿媳妇的肚子上，只盼着孙子平安降生下来。至于儿子于明义，他想干嘛就由他去。 而此时的宁柯也知道了于明义的去向，并决定随他去那边走走。所以他也在说服、安慰几方面亲人。 原来，柳岩寺当时约于明义秘密商谈时，于明义立即答应去南美。并把自己决定委婉透露给了宁柯。 他觉得自己的心还是系挂冲锋陷阵的前线多些。至于妻子、老母，他觉得不难说服。老爹更是不在话下。 于明义在组织正式找他谈话后，便约宁柯见了一面。一来感谢对方在非洲对自己的大力支持。二者也是试探对方口风，有没兴趣到南美见识见识。 宁柯一听，感到自己与他还真是有点缘分。 因为，宁柯以前想过，于明义若有机会再担重任，自己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帮帮他，就当打发时间。 更巧的是：宁柯正想去南极。而去南极最方便的办法是先到阿廷国，由那里去到乌斯怀亚岛，在岛上乘游轮过去。 于明义所在机构的南美总部就在阿廷国的布宜城。 于是，宁柯立即与于明义约定，到时自己以尼莫达尔公司的代表身份，与他一同前往。在那里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合作的话，就按在非洲时的搞法来。 于明义听了他的话，心底简直要乐开花。不过他是沉得住气的人，没表露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表不表露自己心态，宁柯都清楚。 于明义的上任时间是十天后出发。 宁柯考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要离开汉城的消息告诉了郑菲菲与孙瑶二人。并说自己的目的地是南极。 他没说与于明义有关的事。在非洲的时候，她们也不知自己在那里做什么。 孙瑶极为不舍。因为她觉得与宁柯相处的模式最适合自己。就是先满足生理需要，顺便探讨还能给对方什么。 开始是宁柯需要她们来满足自己，宁柯付费；后来是她们需要宁柯，她们付费；最后大家一致认为互相需要，都不用付费。 在这过程中，大家发现相互还有互补的地方。彼此都笑着计算价钱，记着账，只是欠着。 现在宁柯要去的地方，是蓝星球上的正背面，出发地、地心、目的地在一条直线上，相距两万多公里的地方，而且没有直达，必须转机，飞行时间近30个小时。 孙瑶感到宁柯离开了，自己一定会难受，起码生理需要就不方便了。她现在觉得，找个男人不难，难的是对方让自己投入、舒服、没企图、无负担、无手尾… 郑菲菲听了宁柯的话，心里却高速运转起来。她已获得连硕资格，导师就是那位参加南极科考的科学家。她打算立即去与导师商量，就说有个机会去南极，希望暂缓学业，待自己从南极回来再接着读硕。 她向二人表达了自己想法。 宁柯笑着赞同。有个美女在侧，不用为生理需要发愁。而且她是学生物的，聊天很好。 孙瑶听后，心思也活泛了。她本来的计划是本科毕业后去东洋继续学习，已经联系好了。但她对文凭、学位这些从没放心上。东洋不去就不去！只需想个理由正式解释一下就行。 于是她也决定去南美、南极。 见二人态度坚决，宁柯便问：“去南美、南极，好玩是好玩，你们的钱够吗？” 郑菲菲有点紧张，忙问：“需要多少？” 宁柯道：“怎么说也得百来万吧。乌斯怀亚到南极的船票就是10万。” 郑菲菲脸色立即放松下来。她道：“宁哥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要多少呢。就100万，我有。不然就得找老爹，但他听说是去南极，估计就不给。” 孙瑶道：“我没有。不过老爹一定给我。不用担心。” 宁柯道：“其实呢，我这样问你们，是因我有个主意，可以省下钱来。” 郑菲菲乜眼问：“不会是要我们做你的性奴吧？” 孙瑶也激动起来，漂亮明丽双眼放出光来，像在问“是吗、是不是？” “不至于。”宁柯道：“我是受某个公司的委托，到那里为他们开拓业务。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临时加入这间公司，这样的话，费用就不用自己掏了。不过合同一签，你们就成了我的手下，嘿嘿、嘿嘿嘿…” “与性奴差不多是不是？”郑菲菲抢着举起一只手道：“签了！我干。” 孙瑶也举手道：“我也干！” 第249章 脚下星球那面世界什么样，去看看 宁柯闲在汉城无事做，听于明义说他工作又有变动，准备赴南美，于是决定也跟着过去。 郑菲菲、孙瑶知道了消息，也表示要去，态度很坚定。 如果两女是要靠工作糊口的人，纵然她们天姿国色，他也不会考虑带她们随行。 他的理念是：天姿国色可以拿来消费，支付代价，但不能成为自己负担。 但二女显然不是必须工作才能生存的那类人。 他也就乐得占点便宜，当她们是自己解决生理需要的对象，美丽又方便的那种。 他并不隐瞒自己意图，把这意思表达给她们。二女频频点头，只差说“方便方便、欢迎之至！” 本来他是打算与于明义同时出发。现在要等二女毕业，他就告诉于明义，自己到时在阿廷国与他汇合。 于明义便先过去上任去了。 不久，二女毕业，拿到毕业证、学士学位。 大学生不读研究生的话，80%的人毕业即失业。她们二人能进尼莫达尔公司这样的上市企业，算是不错的就业。 虽然她们并不需要就业。她们加入尼莫达尔公司只是为了方便与宁柯同行。 世界就这么残酷：亟需机会的人找不到机会；唾手可得机会的人则不在意它。 宁柯让金智敏办理了郑菲菲、孙瑶二人的入职手续。 然后，他拿着尼莫达尔公司董事会决议，以尼莫达尔公司全权代表身份，带着两位女职员，赴南美商谈合作事宜。 与亲人们逐一告别过了，一切已准备妥当。 待二女也搞定手续，三人拿着预订好的机票出发。 第一站是阿廷国首都布宜城。经欧洲中转。2万公里，30小时。 在汉城时，宁柯与于明义已约定好，到布宜城后不轻易直接见面。 宁柯三人找到于明义为他们选定的酒店式公寓，办理了入住手续。 然后在于明义派来之人的帮助下，开始办理公司登记注册等手续。 阿廷国已经取消了全部货物进口限制、全部外资准入限制…只有新的税法。 宁柯打算明面上由孙瑶、郑菲菲代表尼莫达尔（布宜）公司与于明义的公司合作，主要是提供美元支持。 自己在暗地里指挥二女，走着瞧、看着办。 于明义到南美的首要目的是锂矿。他的公开身份是贝塔矿业投资公司董事长。 于明义此次重获升职，到南美就任，有几方面因素。 首要一点是机构内部的派系斗争，导致的后果实在太糟糕。 由于于明义领导的北美处重创了金融派留在a国的后手，故而遭到金融圈子报复打压。先是被贬非洲处，然后被贬国际学院后勤副处长。 但报复于明义的后果是非洲铜矿资源进口成本翻了几倍，并失去钽铌矿份额。 整个制造业体系因为铜矿与钽铌矿事情吵翻了天。 机构大领导为此也感受到来自各方面压力。这才有柳岩寺找于明义谈话之事。 于明义再次翻身，也有他舅舅龙远征的运作成分。 龙远征长期在能源系统。能源与资源两个系统本来就是一家人，是后来体量大了才分开来。 龙远征掌握一条重要信息：再过几年，国内新能源产业对锂矿需求是44万吨\/年，而本土供应量只有18万吨\/年。缺口58%。 阿廷国的锂矿储量占全球23%。而该国的工业基础，过去全是垄断保护性企业，一旦开放，可以说毫无竞争力。 世界几大势力正在争夺阿廷国锂矿开采权。 z国锂矿需求缺口那么大，不应该缺席这场盛宴。 更为千载难逢的时机是：阿廷国新总统矢志改革，除国防、卫星、核电、石油、金矿等少数几个领域，其余领域全面对国内外资本开放。 新总统关于662项经济改革方案的全国电视演讲收视率达到51%。 参照一下tv春晚的历史最高收视率是34%；梅西在阿廷国夺得世界杯冠军的决赛收视率是41%。 可见阿廷国新总统的政策是多么受人民支持。当然，权贵反对的力量不小。 阿廷国是传统的农业国。牛肉年出口量90万吨，75%卖给z国；大米对z国出口量也极大。 但z国最渴望的是阿廷国探明储量1930万吨的锂矿资源。 因为z国锂矿储量只有区区200万吨，这对将来44万吨\/年消耗量来说，只能用几年，太危险了。 z国必须未雨绸缪，现在就瞄准储量丰富的地域做工作。 而阿廷国新总统的施政方针里，锂矿资源是用来讨好同样需求量很大的a国等西方国家。这点对z国很不利。 z国前几年已经有好多股势力到阿廷国探路，包括最大的新能源车企，但谈判合约草案都在议会或法院那里被驳回。全体临门一脚射偏，功亏一篑。 正是因为这样的背景，龙远征联络一帮能源资源系统的资深专家，给高层提出另辟蹊径的建议：分明面和暗地两条线展开工作，力争在阿廷国的锂矿大宴里分一杯羹。 桌下行动配合桌上谈判，过去这方面有许多成功经验。 于明义就是如此临危受命的。他的任务十分艰巨。 阿廷国共23个省，反对新政的有几个，都是公有制强大的地区。 有一个省激烈反对新总统的政策，对新总统引进的a国车企特斯拉坚决抵制。声称除非总统派军队镇压，绝不与私企特斯拉合作。 这个省就是阿廷国西北部的拉里奥哈省。该省所处位置，正是南美闻名的“锂三角区”。 于明义按照与宁柯的约定，安排死忠手下，定期把相关情报交给郑菲菲或孙瑶。 宁柯决定慢慢来。一是看新总统的改革能否坚持到底直至成功；另外看看世界各国到底有多少势力来到阿廷国，准备打锂矿资源的主意。 阿廷国国土面积278万平方公里，人口4600万。 布宜城作为首都，人口300多万。而布宜市包括十几个卫星城，共1200万人。这里绝大部分是意大利、西班牙等欧洲人后裔。近几十年才有少量亚洲人移民过来。 阿廷国的大陆移民约20万，17万是福建福清的，主业是在城市郊区开小超市。 宁柯怕二女无聊，要求她们报名参加语言学习班，边学当地语言，边了解风俗习惯。争取融入当地社会。 由于二女消费都是使用美元，十分受当地人欢迎。没多久，活动圈子逐步开阔，周围汇聚各种信息渠道。 也有许多开朗热情的当地小伙提出约会她们。二女自然不会贸然答应。 她们把“艳遇”说给宁柯听，宁柯一律鼓励她们：觉得不讨厌，大可试试。 孙瑶有交往白人男友的经历，对当地小伙并不好奇。现在有宁柯在身边，不比他们差，且随时可用，不想多事。郑菲菲表示心动的时候就试，暂时对他们还没感觉。 宁柯则说，自己如果遇到喜欢的当地姑娘，就会大胆去追。至于人家答不答应，那是对方的事。 二女对此表示支持。且都说很是期待。 第250章 既得利益者，当然不愿改变现状 郑菲菲和孙瑶都是极其聪慧的才女，加上附近买菜、购物、逛街、看演出、足球赛…都是当地人，所以学习当地语言进步很快。 二人边学边教宁柯。宁柯保持大致不输她们的进度。 其实宁柯根本不需要学习。他以神魂“刻录”过来，相当于自动储存、自动翻译。所谓的向二女学习，只是为了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而已。 三人住在酒店式公寓，三间房挨着。宁柯的是豪华套房，二女是普通套房。 这里虽然比普通商务公寓贵多了，但优点是非常方便。 阿廷国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变革。过去的高福利荡然不存；公务员大量裁撤；物价飞涨；贫困人口比例上升到58%。 本地有钱人趁机大量收购低价资产。 同时，世界资本也嗅到了便宜资产的气息，纷至沓来，准备加入收割队伍。 街头随处可见年轻漂亮的少女向游客兜售自己。 这里是美元持有者的天堂。 孙瑶十分喜欢这里。她每天早出晚归。不是去学习语言，就是去市政图书馆查阅资料，研究当地历史。她说，这样学习历史，比在大学过瘾多了。 不过她听说：布宜市政图书馆320万册书，以前的管理员是1350名。相比较而言，大英图书馆1.2亿册书，也只有1240名管理员。 好在，布宜市政图书馆管理员少了许多，服务质量却并没差多少。 郑菲菲则相对淡然一些。她的目标是南极。在布宜城只当是度假。有宁柯陪着，她觉得做什么都不错。 阿廷国的锂矿，集中在西北部拉里奥哈省周边的“锂三角区”。 新总统的最大心愿是获得a国掌控者认可，所以他对锂矿资源的计划是以此为筹码，结交a国政商两界名流。只因他们明确表示了对锂资源的兴趣。 而拉里奥哈等资源大省以集体经济为主体，掌权者掌握着公有丰富资源，任意施为惯了，岂会愿意让出叼在嘴里的肥肉；那里的社会中层阶级也是集体经济受益者，与统治者态度一致，也坚决反对资源私有化。 只有底层群众倒是欢迎改革，把集体资产私有化，拿到自己名义上拥有的份额，自由支配。但他们实在太弱势，没什么发言权，对政策影响力有限。 总之，几个资源大省里，地方政府与国家政府是尖锐对立的。 号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的新总统，高举的是民主旗帜，并不能随便出动军队，所以对省级政府似乎也无可奈何。 总统的政策，在大部分省里得到推行；在少数强势省里陷入僵持中。这几个强势省都是资源大省。 据说总统十分头疼。 a国主流阶级拿不到阿廷国的资源，不大理会这位新总统；原本对阿廷国看好的金砖集团，这位新总统又看不上。 宁柯搞清楚了这些形势，考虑之后，觉得于明义想在布宜市等新总统政策突破，然后伺机而动，未免所托非人。 他也不认为于明义有更好办法。自己得到省里去看看。 于是他打算带着郑菲菲到拉里奥哈省走走。名义是观光考察旅行。 孙瑶留在布宜市学习、跑图书馆、接收情报。 郑菲菲对他的决定很高兴。孙瑶也没太沮丧。 宁柯带着郑菲菲乘飞机到拉里奥哈省。 省会城市名字就叫拉里奥哈。人口却只有21万。 而拉里奥哈省全省也只有近30万人。 这就是阿廷国的特点：人口集中在城市。广袤的国土上，大部分地区人烟稀少。 拉里奥哈省锂矿储量丰富，但并没大量开采。目前该省主要经济支柱产业是羊毛、牛肉、红酒。 宁柯与郑菲菲二人一副旅行者作派，逛酒庄、尝美食、参观名胜古迹、走访街弄里巷… 他们在拉里奥哈省待了很长时间。 最后，宁柯对这里的情况大致有了一些眉目。 之所以该省领导人抵制联邦政府总统，其实就是四个字：既得利益。 拉里奥哈以集体经济为主，与羊毛、牛肉、红酒相关的企业都是大集体。锂矿开采刚刚提上议事日程。 人口10%在政府岗位，约3万人，即所谓“当官的”，大大小小的官吏。他们是社会上层。 人口60%在集体企业工作。他们是社会中层。 还有30%人口是个体经济、或闲人懒汉。这是底层。 政府分配特点是：上层拿大头、中层占一部分、底层占小头。 底层基本不干活，也有不少福利，他们觉得不算太坏。 中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感觉也可以。 上层随心所欲。从统计账目上看他们似乎从集体收入里分走的钱也不算过分，实际上他们吃喝拉撒的开支全在公家账上报销，加上假账盗取、回扣截留，社会财富的多数都进了做官的这些人的口袋，只不过他们也有分级：大官大富、小官小富。 拉里奥哈省之所以相对比较富裕，就是因为资源丰富而人口不多。 这就不难理解：掌权者不愿改变现状，坚决抵制总统新政。 拉里奥哈省长公开宣言：锂矿资源属于人民，反对私有化。 这实在是非常冠冕堂皇，很有蛊惑性。 实质是：集体经济就是少数掌权者任意支配公共财富的代名词。 他们当然不愿集体资产私有化了。因为一旦私有化，社会资源平均分配给每个公民，他们只能支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那结局对统治者来说，不啻于从天堂跌落凡间。 这里的中层阶级也安于现状。因为丰富资源带来的收入很高，被上层撬走一块，又掰一块补贴底层。剩下的分配到中层头上，令他们的生活水平在温饱之上，接近小康。 多少年都是这么过着，他们也满足。 至于底层那些人，他们是个体户、闲散群众，少数私企从业者。按他们理解，每年白白从政府那里得到一些福利，日子虽难过，但除了嘴巴里发牢骚骂一骂，也无其它选择。 宁柯觉得，在财富的分配这点上，凡人间与修行界也差不多，本质上是弱肉强食。但凡人间偏偏有那么一类人，他们做着强取豪夺的事，却打着帮大众理财管家的旗号。 拉里奥哈省就是典型的例子。 社会公共财富的收益，大多数被少数人消耗。但少数人的说辞是他们帮全体人管理资产，劳苦功高，过着丰衣足食日子、个人财富不断积累是理所应当。 第251章 参与游戏，指东打西 宁柯与郑菲菲有如神仙眷侣，在拉里奥哈市悠哉悠哉过着。菲菲经过宁柯培训以及自学，在闺房乐趣方面的技巧进步迅速。她最近闲着无事，有些沉迷其中。宁柯对付她自然绰绰有余。想想这对她并没坏处，也就没有阻拦她的研究。他反而利用此机会，让她习惯了自己觉得有趣的招式。 表面上，宁柯无所事事。其实自从到达拉里奥哈省后，星狗一直收集着情报，监视着几个重点人物的动静。比如省长瑞兰多。 这天，星狗传回的情报里有一条劲爆到极的信息：几方势力在拉里奥哈市的一座教堂里，密谋暗杀新总统！ 新总统一上台就裁撤了18个政府部门中的九个，解雇了7000名“多余”政府雇员。这动了许多人的奶酪。 而全国统筹资源分配、对外开放的计划更是触动他们根本利益。 但是新总统的口号与政策没有任何破绽，反对他的人几乎抓不到他的辫子。 比如，新总统十大国策：保护私有财产不受侵犯、确保财政平衡、控制公共开支、减轻税收负担、劳动制度改革、使养老金制度可持续、开放国际贸易…等等，新总统要革除的弊端，无一不是阿廷国由发达国家堕落为发展中国家的缘由。这些已是公认定论，反对派挑不出他的毛病，无法用舆论硬刚他，也不敢正面对其进行抨击。 于是，各种针对新总统的阴谋开始酝酿。 对于阿廷国的政治，宁柯本来没有立场。他的目的就是协助一下于明义。 他对于明义也没有非帮不可的理由。之所以助他，出于两个原因：此人对闻语素很袒护；他的舅舅在尼莫达尔公司最低谷时，坚持与之合作，使尼莫达尔公司得以快速发展。 虽然只要宁柯愿意，尼莫达尔公司总能得到发展。但对方并不知道呀，这就是善缘。 帮于明义，纯粹是善缘为因，福报作果。 现在，于明义的目标，只有按新总统政策来才有机会实现。那么，有人要暗杀新总统，宁柯就必须阻止。 他秉承简单粗暴的修行界传统风格，没过多犹豫，稍稍介入，让星狗来解决这事。 那一行人三辆豪华轿车行驶在盘山公路山顶位置时，忽然后车刹车失控，加速撞向前面两车。三辆车一起跌落悬崖。车毁人亡。 拉里奥哈省长不在那个车队里。当他听说三车出事时，大吃一惊。他立即乘坐直升机赶到现场查看，指挥救援。哪知直升机遭遇山谷里的回旋气流，撞在峭壁上，爆炸成碎片。省长也尸骨无存。 这都是意外。 虽然国内几大巨头同时殒命。但除了拉里奥哈省长外，开始时人们并不知道事故死难者里还包括三位外省省长。 省长死了，不可能永远隐瞒。当公众得知最近有四个省宣布省长意外身亡时，一下子引爆了舆论。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谣言满天飞舞。 依据谁最受益，谁的嫌疑就最大的原则，人们把怀疑矛头指向了新政府。确切地说是新总统。 因为死掉的四位省长都差不多，都是资源大省省长，且是反对新总统最坚决、最明确、最公开的四人。 人们自然都找不到证据。 新总统虽然对他们的死在心里狂喜，但确实也满腹疑惑。 因为，竟然这么巧，四人就是自己最头疼的那几位。他们携手同时去见上帝，自己改革的拦路大石自动消失了。 作为总统，他确实希望他们为自己的改革让路。但他作为一位经济学家，却从没想过使用暴力手段。尤其是暗杀这种方式。 阿廷国的衰落历史里，“肮脏战争”是重要的一段。那时的政府正是使用暗杀手段对付反对派，使国家走向了邪恶。 新总统是深以为耻的。他没想过那样做。 对他们的死，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总统的智囊团则认为：四人在拉里奥哈省密会，绝对心怀叵测；而他们同时报销，绝非偶然。一定是有神秘力量在帮助总统！ 新总统也不是傻子。他认可了智囊团的分析。 最后，智囊团一致决定：1.加强总统安保。虽然总统刚宣布减少了自己以及副总统的卫队人数，但特殊情况也必须特殊处理；2.暗自调查帮助自己的势力。但不要惊扰对方。 四位省长意外身亡，而且已经确认是在拉里奥哈市聚会后身亡，给阿廷国，乃至全世界传出的信息，都具有无穷想象空间。 他们为了什么事在在拉里奥哈省聚会？ 全部意外身亡，这意外也太巧了点。 但无论如何，新总统的改革阻力是实实在在小了许多。 引进外资开采锂矿资源、缓解财政危机的议题终于开始向前推进。 新总统智囊团也注意到了来自z国的贝塔能源投资公司。这家公司调动了大量美元，准备参与阿廷国的能源开发。 贝塔公司背后还有一个合作者：汉城尼莫达尔公司。该公司与z国能源央企有捆绑合作。 阿廷国新总统当初拒绝了加入金砖组织，但并不代表他拒绝金砖国家的美元。相反，正是因为他以比索换美元或rmb的条件没得到满足，他才决定暂不加入金砖集团。 现在，望着躺在贝塔投资（布宜）公司和尼莫达尔（布宜）公司账上的美元，新总统及智囊团流下了口水。 他们决定与贝塔投资公司方面接触、探讨合作可能性。 不久，于明义就与阿廷国政府代表见了面。 特斯拉的代表知道了这个消息，也立即紧张起来。他们本来对阿廷国政府是时近时疏，抓住新总统的心态吊对方胃口。此时也催促展开实质谈判，并故意放低了一些姿态。 阿廷国智囊团一看，原来还可以利用z国投资方反将a国资本家的军，那他们便制定了双管齐下的策略，与两家公司同时进行谈判。 此时，也有其它地区的几家公司找关系加入进来，开出优厚条件，展开竞争。 阿廷国政府来者不拒，同时与多家公司进行锂矿资源合作谈判。 他们也有这个底气。因为，阿廷国的锂矿储量大，分布地区虽然集中在“锂三角区”，但也各自独立，可以满足几个合资公司建立生产基地。 宁柯与郑菲菲早就回到了布宜城。他密切关注着于明义的谈判进展。常在关键问题上给予建议。 自然，有一些打于明义等人歪主意的宵小，也在无声无息中被星狗收拾掉。 经过详尽谈判，于明义的贝塔投资（布宜）公司，终于与阿廷国资源管理部签署了共同开发锂矿资源的合作备忘录。阿廷国分配给贝塔投资（布宜）公司的矿区，正是位于拉里奥哈省。 第252章 计划第一步完成，为下个目标做准备 贝塔投资公司与阿廷国资源部之间有了合作意向，商谈下一步具体细节，就容易的多。 阿廷国一方有两个股东：国家资源部、省财政厅，z国方面也是两个股东：贝塔投资公司、尼莫达尔公司。 最后四方达成一致：1.阿廷国出资源，阿廷国国家资源部占股29%、拉里奥哈省财政厅占股20%；2.贝塔投资公司在合同签订后7日内，一次性支付1千万美元资源租用金。5百万美元给阿廷国政府，5百万美元给拉里奥哈省；3.贝塔投资公司负责筹集注册资金2千万美元、流动资金2千万美元，并负责经营。贝塔投资公司与一致行动人尼莫达尔公司共占股51%。 董事长、总经理由贝塔公司派出；阿廷国方面委任副董事长、副总经理。 四方以附属协议的形式确认：1千万美元资源租用金和2千万美元注册资金由尼莫达尔公司缴付。尼莫达尔公司另外借款2千万美元给合作企业作为流动资金。贝塔投资公司的股份里有21%属于尼莫达尔公司。 条件谈妥后，四方签署了正式合作合同。 不久，位于拉里奥哈省的“探路者锂矿开采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明义任董事长，并从z国国内请来一位职业经理人担任总经理。 阿廷国资源部派出一位副董事长、一位财务总监，拉里奥哈省派出一位副总经理。 在此之前，贝塔投资公司与尼莫达尔公司签订借款合同，约定：1.资源租用金1千万美元，贝塔投资公司出一半（5百万美元）。由尼莫达尔公司先行垫付；2.合资企业注册资金2千万美元中，贝塔投资公司认缴1千万美元，由尼莫达尔公司垫付；3.贝塔投资公司承认对尼莫达尔公司欠款1千5百万美元；4.合作企业有利润分红时，贝塔投资公司分红部分优先偿还借款。 宁柯让孙瑶将5千万美元款项划付到贝塔投资公司账上。 于明义立即与国内各方接洽，着手组织人力、物力，成立锂矿开采公司，准备生产。 至此，于明义的第一步工作目标实现了。 后面的具体工作，z国方面有专业的一套班子配合他。他只是一个影子掌柜，反而没那么累。 宁柯则开始筹划赴南极考察的事。他让孙瑶研究路线、船票预订等事。 “南极”，实际上被应用成三个概念： 南极点，即南纬90度点。那里有南极点标志、a国的阿蒙森-斯科特科考站、《南极条约》最初签署12国国旗。 南极大陆，即南纬65度以南区域内的陆地及上面几公里厚的冰盖。 南极区域。这个定义很宽泛。许多南极旅游行程里，把阿廷国的乌斯怀亚-马岛-南乔治岛-南极半岛这样的线路，都包括进了南极旅游概念，这也是没有问题的。 同样，从新西兰到罗斯海、从南非开普敦到南极冰墙之间的旅行，也被当做南极旅行对待。 总之，南极区域是个360度的概念，蓝星其它大陆在三个方向有大陆出发点：南美、南非、澳洲。 但是宁柯的目的不是观光，他是想查探南极与修行界有没有关联。最终目的地是南极点。 而依据1961年的《南极公约》，普通人到南极点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必须经过复杂审查。 现在，他带着孙瑶和郑菲菲两个“拖油瓶”，去南极点显然不大现实。 即便是他自己，也没资格去。要去就要想许多办法。 从南非开普敦直飞南极点倒是有一条旅游航路。那条路线是点对点旅行。类似于旅游打卡。 那条路线活动范围很小，对宁柯倒是一个选择，因为他到了，可以神魂探查，或出动星狗探查。 不过现在是在南美，先不考虑那里。 去南极的游船也是三种模式： 一、cr级游轮，即500人以上大游轮。这类游轮的游客并不登陆。因为有公约规定，登陆南极任何地方，每次不能超过100人。大游轮人数众多，如果分批次登陆，游客大部分时间就是在无聊等待。不合算。 所以，大游轮的南极游，是南极圈附近的船上观光旅行。 二、c-1、c-2级游轮旅行。c-1船核准游客数量13—200人，可登陆的地方较多；c-2船核准人数201—500人，可登陆点相对少些。 三、ya级游轮。这种游轮核载游客12人以下。可随地停靠登陆。一般来说，它是专业人士的选择。 这几种游轮船票，都要提前一年预订。ya级游轮更是要提前两年以上。 宁柯闲下来后，与两位美女一起，找一间豪华咖啡厅，在独立大露台上，边喝咖啡，边讨论去南极的事。 孙瑶把收集到的南极游信息对二人讲了讲。 郑菲菲听了后，首先道：“去南极，不登陆有什么劲？cr级大游轮别考虑。” 孙瑶点头道：“事实上，c-1、c-2是大多数真正要去南极游客的选择。不过我们现在预订，也要明年才能去。” 宁柯考虑一下，笑道：“你们不想念家人吗？咱们现在订了票，在南美各地走走，然后回汉城去。差不多时间时再过来，登船去南极瞧瞧。怎么样？” 二女似乎心心相通，同时起身，一左一右，在他脸上盖了一个唇印。 孙瑶更是把手伸到他敏感部位，以舌头舔着红唇。 不过这是露天阳台，远处高楼视野一览无余。她们便只是浅浅玩闹一下，没有放肆。 于明义的贝塔能源投资公司变得十分庞大了。因为从国内招来了各种专业人员。 同时，新成立的探路者锂矿开采公司，也对外公开招聘大量专业人员和普通劳工。 专业人员主要是贝塔投资公司的人，普通劳工就在当地招收。这也是合资协议约定的。 阿廷国新政府以大手笔裁撤政府机构，辞退了大量政府和国企雇员，导致许多人失业。他们的新政里有个基本目标，正是要鼓励扩大就业。 只有社会增加就业机会，提高劳动力就业率，增加大众收入，新政府的改革才有可能成功。 无数历史实践证明：不增加就业、不改善民生的政策，无论说得多么天花乱坠，都会走进死胡同。 第253章 携美同游，探幽揽胜，偶识蛛丝蚂迹 于明义的关键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轻松。因为都是程序化操作，比在非洲还简单些。 这里的社会环境不是非洲那种愚顽之地可比的。 阿廷国过去是发达国家，人们的法治、契约意识要强许多。只要按合同来，基本没什么干扰。盐湖提锂对z国专家来说驾轻就熟，估计锂矿开采很快就可出矿。 宁柯让孙瑶通知了于明义一声，然后带着二女开始在南美旅行。 他常常暗自叹惜的是：当时韦西风那副圣体无法带到这里，要不然，到南美的热带雨林去探探险，一定会对蓝星球有进一步的认识。 蓝星球人类的身体和寿命局限，与蓝星球的那些未解之谜，应该存在因果关系。 大概率是高维度生物，比如九荒天域的修士，将蓝星球的空间规则故意打造成这个样子，让人们的身体极其脆弱、寿命也不过百岁。 这样，人类身体无法大幅改善，根本承受不住极端环境，也就无法探查诸如月球背面、干仁波齐神山、马里亚纳海沟、热带雨林深处、南极冰盖下的秘密…等等。 人类智力发展速度远大于身体进化速度，便制造出护体仪器，掩护人类探索。比如深海潜艇、空间站、宇航船… 但人类对地幔、地核材料的应用还没开始，制作的仪器十分低级。 宁柯与两位美女孙瑶、郑菲菲，预订了赴南极旅行的船票。 因为要一年之后才能出发。所以三人计划在回汉城前，先到南美各处走走。 第一站去大名鼎鼎的秘鲁山巅之城马丘比丘。 关于这座古老的城堡，有许多传说，但没有一个说法得到公认。 由于她太神秘也太出名，马丘比丘每天的游人数是有限制的，3500人。且没有现场售票，只能在旅游公司或网上提前预订。 三人先乘车到河谷山脚的奥扬泰坦博镇。 如果对自己的体力有自信，且不赶时间，可以从这里徒步上山。三十多公里，普通人可能要十来个小时，到山峰下的热水镇。 除了步行，就只有一种交通工具上去：火车，一个小时多点可达。 三人坐火车到热水镇。城堡的山头已经遥遥在望。此地可以坐巴士上去；徒步登山只需一个多小时，可直抵马丘比丘建筑群。 马丘比丘正是坐落在安第斯山脉的高处，俯瞰着乌鲁班巴河谷。 宁柯三人选择从热水镇徒步上行。 他们随着人流，沿着陡峭的山路，缓慢拾级而上，来到了马丘比丘的入口。 穿过古老的石门，进去，就是那个充满神秘和历史感的世界。 城市的建筑错落有致，由巨大的石块砌成，展现了印加人不可思议的建筑工艺。 现代人无法解释的是：15世纪，在交通极其不便，不可能有锋利工具的情况下，印加工匠是如何把巨石切割得如此规则，又是如何运到山顶上来的。 三人沿着狭窄的街道漫步，古老文化底蕴扑面而来。在太阳神庙前，他们停下脚步，参观、休息。 宁柯一到热水镇，就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许多年前，在九荒天域，武仙大陆，大洪水刚退去，自己神魂穿越过去不久，还是淬体境界，被筑基修士掳到一个叫雍元城的地方清理城市垃圾。 热水镇的感觉与雍元城相似：都是被修士整葺过的城镇。 到了马丘比丘城堡后，宁柯以神魂感知一下，遂确定无误：这里的建筑物是淬体和筑基修士垒建的。 筑基修士要把巨石切割整齐，以掌力就绰绰有余；再以储物戒指运上山，轻而易举。 那么，500多年前这里还有修士活动。也就是说，可能有灵气。 灵气的出现，必须以灵脉存在为前提，再加上相应的天地规则。那么，500多年前，这一带要么是一个小世界，要么另有异度空间。 上次在干仁波齐发现一处修士遗迹。这里是另外一处有修士活动痕迹的地方。 宁柯更加确信了：在蓝星球上，自己的神魂并不孤独。 再用几十年时间，陪伴身边亲人度过凡人的寿命岁月。然后去探寻蓝星球的修士踪迹。 ——宁柯如是想道。 看着前面默默观察、震惊、思索的二女，宁柯坚定心意：无论如何不能再与她们发展更多因果。 差不多时间就要慢慢疏离她们。因为凡仙殊途，实在不宜纠缠太多。要不然牵挂无穷无尽。 鬼爷也在蓝星球，自己还要找他，问他“使命”的意思呢。 再说，除了几位亲人，这里的其它事，也实在提不起自己兴趣。 离开马丘比丘后，他们前往库斯科，参观了因卡帝金字塔。 这座金字塔是秘鲁古代文化的重要象征之一，主体由巨大的石块堆积而成，外观呈阶梯状。 三人爬上金字塔的顶端，俯瞰着整个库斯科城。夕阳下的城市被金色的阳光笼罩，展现出一种神圣而庄严的美。 二女在金字塔顶拍照留念，记录下这秘鲁古代文化的杰作。 宁柯前几年在非洲哈旦城时，想过到北非金字塔看看，却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当然也因自己并没刻意去追求。 此刻见到这南美金字塔，他瞬间明白了，这是空间传送阵阵基。只不过已经报废。 他的神魂对这玩意太熟悉了。在九荒天域，他可是主持建造了不少跨域传送阵。 这些金字塔存在的时间就远不是马丘比丘可比的了，至少几万年。建造师的等阶也比马丘比丘高出许多级。 一个是筑基修士的作品，一个是窥天大佬的手笔。说是天差地远毫不为过。 不过在蓝星球人类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之造物，分别不出其间差异。 这就是所谓的贫穷限制想象吧。 过去有个笑话说：乞丐梦想做皇帝了，天天吃肉。 ——是啊，除了肉，你让他能想象什么呢？ 接下来，他们去到了巴西。 在里约热内卢的科帕卡巴纳海滩，三人享受阳光、沙滩和海浪。郑菲菲与孙瑶在海边漫步，细沙从脚下蔓延，海浪在脚下拍打，她们追打玩闹，笑声在海风中回荡。 宁柯最想去的地方是热带雨林。但三人的身体恐怕难以应付那里恶劣的气候和环境。只得作罢。 以普通人的眼光看，南美值得旅行的地方数不胜数。三人只是随意走走，也没有览尽风光的意图。 以宁柯的眼光看，南美有许多古老神秘传说，可能其中就有与修士相干的地方。他一时也没动机去了解那么多。 都是几万年前的踪迹，蓝星球人类理解不了，以几千年的知识去解释，吵闹不停。自己搞清楚也没多大意义。 在南美兜了一小圈后，三人飞到欧洲，在那里蜻蜓点水似地逛了几处着名景点，然后飞回了汉城。 三人都有家人到机场来接。互相介绍认识一下，寒暄几句。 之后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第254章 家小国大谁知轻重，天繁地简自己稀罕 到机场接郑菲菲的是她哥郑杰，着名电视节目主持人。 郑杰阅人甚有眼光。他边开车边对郑菲菲道：“菲菲，刚才那哥们就是宁柯吗？我刚参加工作那会，随儿童节目组到北域海洋馆采访过他。挺神奇的一个驯兽师。怎么转眼成了资本玩家了？” 菲菲道：“哥，海洋馆开业后我也去过，那时却没机会认识他。我和瑶瑶是后来去非洲旅行才遇到他的。那时他好像在非洲搞什么矿。这次我和瑶瑶加入的尼莫达尔公司，和能源央企有合作。我们到南美也是为了矿。他是我俩老板。” 郑杰笑道：“你那闺蜜孙瑶，一看就骚的很。我猜一定爬上了老板的床吧？” 他此刻心里想的是：孙瑶前凸后翘，屁股越发大而结实，自己在她身上，多半坚持不了多久。 郑菲菲心道：我们是一起爬上他床的。嘴里却说：“哥，嘴下积德！她是我闺蜜、好友。那时我说介绍她给你，你却…” “哦，对不起、对不起！”郑杰道：“妹，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对这哥们印象很好。你那吊死前男友与他一比，逊色的不是一星半点。唉，你太保守，不会主动，便宜你那闺蜜了。” 郑菲菲以前见哥对孙瑶的美臀有兴致，就说介绍孙瑶给他。但这哥们一听她与白人男生交往过，立即打退堂鼓。 适应过白人size的女人，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来接孙瑶的则是家里的老司机。 孙瑶坐在后排，身体前倾些道：“魏叔，我爸妈身体还好吧？” 魏叔答：“都好。瑶瑶你这么孝顺，他们哪能不好呢！倒是你爷爷身子不如从前了，总念叨你。现在你回来就好了。” 孙瑶道：“魏叔，那麻烦你先带我去探望爷爷吧。” “好，好。不麻烦、不麻烦。”魏叔立即应道。 她爷爷过去是民主组织“工商联”领导，身体差，年龄一到就退了下来。 爷爷孙思敏住在疗养院，有专人照顾。 孙瑶到了后，嘱咐魏叔先回去，到时由爷爷派车送自己就可以了。魏叔便向老爷子请安后离去。 孙瑶挨着爷爷坐下，望着爷爷苍白削瘦的脸颊，眼泪流下来。 孙思敏握着她的手道：“瑶瑶，哭什么？奶奶狠心抛下爷爷，这么多年了。现在爷爷就要去与她团聚，爷爷高兴着呢。别哭别哭！” 孙瑶听惯了爷爷这一套，知道他是真的如此想。就收了眼泪。 孙思敏忽然问她：“听说你加入的公司叫尼莫达尔，是与那家能源央企捆绑得很深的那家？” 孙瑶望着爷爷，点点头。 老爷子也点了点头。道：“瑶儿，你是小不点，进这家公司也没什么。不过你留个心眼，他们这一派与金融圈不对付。他们是一心把能源抢回国的力量，对方是一心把资产转移出去的力量。你不是喜欢历史吗，用这个逻辑看他们表演就好。能源派占上风，制造业就发展，国家就是实体经济时代。反之就是虚拟经济时代。实体经济是富民，虚拟经济是强国。国强的意义在争霸。唉…” 孙瑶阅历虽浅，对爷爷的话还是能理解个七七八八。她道：“爷爷，你安心养病，别思考这些了。富民也好，强国也好。谁掌权就由谁说了算。咱们操心不管用。” 孙思敏微笑答应她。 爷孙又聊了许久。孙瑶把在南美的见闻告诉他，对他讲了在阿廷国图书馆的收获，也讲了不久后赴南极旅行的计划。 孙老爷子很欢喜，不停道：“好、好，瑶儿懂得自己规划自己的生活与未来，长大了啊！” 最后，老爷子派车送孙女回父母那里去。 第二天传来消息：着名民主人士孙思敏在某国家级疗养院安详去世，享年93岁。 孙瑶随即被卷进爷爷的治丧、追悼、安葬…一系列事务里。 那些都带着政治色彩，有组织操办。孙瑶只是与宁柯、郑菲菲在电话里聊聊，没邀请他们参加活动。她也没资格发出邀请。 宁柯回汉城，还是老套路。先是天天黏着老娘曾美怡。这是她最欢喜的事。 曾美怡告诉他：那个女飞行员司徒蕤回家探亲，与她妈妈一起来宁家探望过曾美怡。 老娘责怪宁柯怎么一直没与人家联系？听自己老友的意思，女儿把第一次给了宁柯。 曾美怡问宁柯有没这回事？ 宁柯假装糊涂。道：“妈，她们什么意思？是要我负责到底吗？我们是有那个…，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还有，她的工作是保密的，不能随便对外联系。手机根本就不通。没联系也不能怪我。” 曾美怡听了，顿时理直气壮起来，道：“对呀！蕤蕤现在是备选宇航员，可不是普通人。她可能自己也无权挑选老公了。下次我要和她妈说清楚…喂，不对呀，柯儿，你和蕤蕤那个，竟然不知她是不是第一次？你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了？你可别犯傻，到时给女孩子骗了…” 宁柯于是使出杀手锏，搂着她的肩膀去厨房，说想吃她亲手做的菜，这才岔开了话题。 与妹妹韦冬至通电话，她絮絮叨叨就是两个主题：儿子和老公。都记不起说和宁柯哥见面的事。 宁柯反而放心了。 妹妹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元素置换过了。从过去的爸、妈、韦西哥，到后来的妈、谌叔、宁柯哥，到现在的儿子、老公。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幸福。 宁柯感到，自己随时离开，对妹妹都可放心了。 于是他独自去探望老妈史艺琼和谌叔。 老妈对宁柯的看法，由无感到奇怪，再到接受、喜欢…，一直都在升华中。 她见到他到来，十分开心。嘱咐谌叔陪宁柯喝茶、抽烟、聊天，自己亲自去菜场重新买菜，回来后下厨用心烹饪，弄了一大桌子菜。又开了一瓶茅台，让两个男人大饱口福。 席间，她自己也高兴地和宁柯碰杯，喝了两杯。 宁柯在阿廷国出发回来前，就邮寄了许多特产给她和冬至。每到南美一处新地方，也不会忘记给她们寄当地特产。这次回来，只顺手带些好酒好茶即可 。 史艺琼知道没有什么是他稀罕的。也就是用心做几个菜。 她不知道，那是这个世界上，宁柯最稀罕的东西。 第255章 故人入我耳，我也时相忆 宁柯在汉城，也就那几件事。其实他那时在九荒域，一心想着穿越回蓝星球，也只是为了老妈和妹妹。 工作是无意义的。他工作，只是为了把自己打扮得符合身份。 其它事更是可做可不做。做的理由就是有点因果。 帮金智敏是如此；尼莫达尔公司的事是如此；帮于明义也是如此。 唯一要解决的问题是：他顶着宁柯的身躯，必须解决生理需要。否则生理机能就运行不顺畅，这是凡界凡躯的通弊。 他已决定与郑菲菲、孙瑶渐渐疏离，就不想找她们。于是还是联系纪晓颜。 纪晓颜一接电话就问道：“柯弟，你从国外回来了？” 宁柯道：“先回来休息一阵，陪陪家人。要不老娘会骂。” “哦，陪老娘，那是应该的。”纪晓颜道：“柯弟，现在是艺校报名季，汉城美女泛滥成灾，都是十几岁不到二十的嫩蕊鲜花。姐知你不喜欢这类型，好歹试试吧。不用你破费，高兴就给点车费。” 艺校就是电影、戏剧、音乐、舞蹈这些学院。一到招生季，考生们会提前到汉城，使出各种招数希望结识诸路神仙，到时能给加点分。 艺校招生考试，除了文化一科，其它打分都没有硬性指标。而文化科占比重不大。 男生拜识女性导师，女生求见男性大佬。热闹的很。 宁柯有些犹豫，没立刻接话。 纪晓颜马上道：“对了，柯弟，还记得我说过的古丽扎尔吗？她在餐牌上降快到白菜价了。要不约约她 ？啊，我可不是说你花不起钱啊！” 宁柯没去理会她后半句。而是问：“怎么她就降到白菜了？” “哈，是这样…”纪晓颜道：“她是某周姓女明星扶持起来的，签在周某自己的公司名下。周某签下她后，为了捧她，安排她拍了很多戏。她红了后，就成了老板的礼品，送这个送那个。太容易得到，行市做烂了，餐牌价自然跌了。据说某大佬拿他试验高尔夫，差点出事…” 古丽扎尔以前把他当朋友，一起玩从没收过他的钱。也坚决不收钱，说是那样有男友感觉。 宁柯于是道：“那，晓颜，你帮我约约看吧。” 纪晓颜道：“好。等我消息。” 隔一天，纪晓颜约到了她。 宁柯到纪晓颜安排好的会所，拿到房卡后在房间等了一会。 有人敲门。宁柯开门后有两个女生进了门。大口罩把脸部遮得严严实实。 其中一人看看宁柯，对另一人点点头后退了出去。 只剩下一人站那儿，美丽大眼死死盯着宁柯。 宁柯看出了她。笑道：“古丽，不认识哥啦？” 古丽扎尔上前一把抱住他，深深抽泣起来。 过了好一会，她扯下口罩，仍然抱着他道：“宁哥，你好狠心。说不理我们就不理我们了…” 宁柯扶她坐下。自己也坐下后道：“我去了几个地方，北美，非洲，后来又去了南美。刚从巴西回来。” 古丽扎尔听着，抹干泪水，道：“宁哥，这几年糟蹋过我的人太多了，好脏。我带你去找雨晴、张漪，让他们陪你。她们吸取我的教训，离开了这个圈子。比我好多了…” 宁柯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搂过她来，慢慢动作，安抚又挑逗她。 ……很久之后，宁柯放松下来。 古丽样子似乎很轻松了，有些顽皮地慢慢帮他清理干净。 休息时，宁柯道：“古丽，听说你拍了很多戏，按说不至于要这样挣钱。难道是把瘾搞大了，一两个人满足不了你？” 古丽使劲捏他，把他痛的叫起来。她嗔道：“宁哥，你才瘾大，一两个满足不了你！” 宁柯笑笑没反驳。他不是成心奚落她，而是过去一直这么开玩笑。 过一会，她轻声道：“我…我是下海容易上岸难。他们拍了许多视频。我要不听话，他们就会把视频传到网上去。” 宁柯听了，心里暗暗决定查查，必要时出手收拾收拾。但也不必告诉她。 两人休息一阵，叫厨房送餐到房间吃。 因为她是当红明星，出去吃饭是一定会遭到围观拍照的。很麻烦。 又玩了一轮，古丽要走了。她的时间受档期安排，有工作或活动不能迟到。 刚才的那人回来。古丽包扎严实，随那人离开。 宁柯让星狗随她而去。 接下来几天，宁柯按照正常节奏生活。 与金智敏见面时，得知孙瑶、郑菲菲已与金智敏见过面，并在金智敏带领下回公司走了一圈。 尼莫达尔公司是上市企业，要严格按公众公司规则行事。不能贻人口实。 到姑姑家做客时，姑父魏建模破天荒地在家接待他，视若贵宾。 姑姑做菜，宁柯陪姑父喝酒。 姑父魏建模酒量好，但也不是宁柯对手。 好在他过去没与姑父对喝过。魏建模不知道从前宁柯与现在宁柯酒量的差别。 魏建模本来有一肚子话准备问他，打算把他灌得差不多再套他。结果自己先倒了，被姑姑扶到后面睡觉去了。 姑姑回来后问：“小柯，怎么你在外国时，天天泡在酒里吗？啥时候酒量这么大了，姑父都不是你对手？” 宁柯摸摸脑壳，道：“也不是天天，隔天吧。酒量是长了些。不过再喝就倒了。姑，不喝了，吃菜。” “对对对，快吃菜。”宁芯蕊道：“都凉了！要不姑给你去热一热吧？” 宁柯拉住姑姑道：“不用了，姑。没凉。就这样吃正好。” 于是，姑侄二人接着边吃边聊。 宁芯蕊上次和侄儿“合作”，没想到侄儿所获奖金如此巨额，也没想到宁柯分给自己一千万，被吓得不轻。 丈夫知道了也责怪她。还是宁柯亲自上门解释，这才摆平。 她后来也和宁柯开玩笑，说有生意一起做。不过再没找到那样的机会。 其实她很满足了。再合作做生意，只是说说而已。哪有那么多好运的事等着。 星狗时不时带回关于古丽扎尔那里的信息。 过了一段时间，宁柯大致知道了古丽的处境。 古丽的老板周某只比她大几岁，一线女星，以性感漂亮着称。 周某很有演员天赋，也很有经营头脑。最主要是很会利用自己身体。一般来说，正常男人很难拒绝她的主动。 她创立自己的经纪公司，网罗了许多崭露头角的美女艺人和小鲜肉。在他们刚出道、最需要资源的当口，不惜本钱培养他们，将他们捧红。 但她对这些女艺人和小鲜肉有一条潜规则要求：必须出台陪客。 女艺人送给男老大，小鲜肉送给女老板。藉此获得圈子里的资源回报。 她自己更是经常按客人要求，亲自参与三人或多人互动。 不遵守这条潜规则的艺人，无论男女，结果都很凄惨。不是淫乱视频传到网上，就是被扫黄抓了现行，更惨的是吸毒被抓。 古丽说下海容易上岸难，就是这个意思。 第256章 促狭作弄，游戏世间 宁柯基本查清了古丽扎尔的处境后，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 关于娱乐和艺术，有许多区分它们的学说。 宁柯秉承简单粗暴的习惯，将它们区分一下：同样的行为与结果，以改善经济状况为目的，那就是娱乐；纯粹满足自己心灵需要的，那就是艺术。 古丽和她老板周冰语都是混娱乐圈子。周某在他们卑微时扶持他们，约定某些条件，无可厚非。 毕竟周冰语干的是娱乐，不是艺术，更不是慈善。 这些年轻人只要成年了，答应了条件，签下了契约，就应该履约。如果他们违反了约定，周某使出一些反制手段，一来惩罚前行者，二来警告后效者。也没什么太大错。 这样想过后，宁柯就不打算针对周某。 但他得让古丽解脱出来。 于是他想到另一方：那些手头有权、掌握资源、玩弄她的人。也就是周某的金主。 宁柯打算以恶搞的方式解决古丽扎尔的事。 就当是给自己单调的日子找点乐子。 于是… 某次，周冰语带着古丽与分管电视剧发行的某处长一起吃饭后，留下古丽伺候该处长。 过了几天，该处长下体溃烂，就医治疗后，从此不举，成了萎哥。 另一次，周冰语与古丽一起应某资本大佬之约，与他在私人别墅共进晚餐。第二天下午才离开。 不久，该大佬与那位处长一样，成了废材。 后来，某着名男星与古丽玩过后，身上也发生了同样状况。 原来，周冰语为了拉那人进剧组，自己出演女一号，古丽演女二。二人也一起好好伺候过他。并答应古丽随时供他享受用。 结果，那位男影星也中了招。 慢慢地，古丽越来越心惊。因为，无一例外的，沾染过她的人，都在不久后成了萎哥。 她几次亲自帮那位男影星，想让他恢复雄风，但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她觉得有些诡异，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冰姐，也就是自己的老板周冰语。 周某扳着指头一数，还真是。那些传说忽然不行的人，都曾是古丽的客。 虽然有些人坏事后死要面子，严密封锁消息。但这种事就像天然长着翅膀，圈子里很多人知道。 周冰语感到非常恐惧。因为那些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主。如果真的是古丽扎尔的原因，如果那些人日后迁怒于她，那她可就是哭诉无门了。 周冰语带着古丽远赴南港特区，求高人安排到私人医院，两人一起秘密进行妇检、体检。 最后，检查结果是二人完全正常。 真是奇了怪了！ 周冰语带着古丽回到汉城，所有工作如常开展。唯一不同的是不再安排古丽出台陪客。 周冰语叮嘱古丽：如果约会男人，告知她一声。她想看看后果。 剧组有个灯光师经常骚扰古丽。古丽在周冰语怂恿下，偷偷和他在剧组灯具储藏室整了一回。 之后，周冰语暗暗留意观察，那哥们果然从此后经常神情古怪、心不在焉。 那是个中年人，面相猥琐。周冰语借商谈工作之机，亲自挑逗他试试。他情绪激动，却又十分尴尬、惋惜。 是啊，如果他的状态正常，美艳老板主动献身，如此良机对他来说真是千载难逢。可惜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行！ 他不惋惜才怪！ 在周冰语坚持下，那哥们被迫半推半就、极力迎合伺候她。可自己只能做做样子，没实质反应。 这真是出了鬼了！ 周冰语确认古丽身体没事，但是男人只要碰了她，十之八九要完蛋。 她明确提醒古丽：你现在很晦气，不要乱来。要是灾星名声传出去你就毁了。 同时，她坚决不再安排古丽参加公关。 有几次人家表示一定要古丽出台。周冰语亲自赔礼、赔罪、赔身，这才搞妥。 古丽跟随周冰语已久，除了漂亮性感，演技也日益精湛。周冰语也没把她打入冷宫，角色安排照常。 慢慢地，古丽离开花瓶路子，朝着实力演技派的方向靠拢。 但古丽的苦恼也不小。 她年纪轻轻，正是烈日当头之季。忽然离开男人，实在难熬。 以前，她常常抱怨周姐的安排。因为经常遭到变态佬折磨。 也有时候，她收获金钱同时，身体也满足愉悦。 现在完全没有男人，她觉得很空虚难过。 此时的她，体会到了“下海容易、上岸难”的另一层意思：自己不可能回到“和一个男人一生一世”的梦境里去了。只有一个男人的生活，该多么无趣！ 她想起了宁柯前一阵子说她：把瘾搞大了，一两个男人满足不了你。 啊，一两个男人？现在是一个都没有哇！ 她也不愿意故意害人。她本性善良，知道自己可能导致男人一辈子无用，就只好忍着。开始研究自我解决的办法。 古丽的情形，宁柯自然全部清楚。 他这时也想着该如何让这事收场。 他联系纪晓颜，问她能否约到古丽扎尔。 这是探探外界对古丽有什么传闻。 果然，纪晓颜毫不犹豫、神神秘秘道：“柯弟，你千万别再碰她。她已经不在餐牌上了。传说是她不知招惹了什么，碰她的男人全部成公公了。” 宁柯“哦哦”两声，没表态。 纪晓颜心思玲珑通透，接着道：“柯弟，还有个和她同族的演员，没她红，但姿色也不差。要不约约她？” 宁柯不想露出破绽，也正好解决需要，便让纪晓颜安排。 这个姑娘叫阿依努尔，出道不久，并不出名，所以宁柯接到她，一起回汀兰别墅，让保姆在家煮饭吃。 他单身汉一个，带个普通女孩回家，十分正常。 阿依努尔很乖巧。到了宁柯在二楼的房间，张望几下后，就拿桶装水，找条旧毛巾擦地板。 宁柯问她这是做什么？ 她道：“我妈说，木头地板，每天擦一遍，女人不会生病。” 宁柯莞尔。也找了一条毛巾，打算陪她一起玩儿。 她立即制止道：“大哥，我今天要做你的女人。要是给我妈知道你这样，非打死我不可。” 宁柯想想，也没法核实她妈是否这样说过。只好由得她。 阿依努尔样貌身材不输古丽扎尔，只是被动一些，却很听话。宁柯也不会挑剔她。 完事后休息的时候，她似乎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大哥，你要是遇到我的老乡古丽扎尔，不要碰她，也不要得罪她。她被安拉保护起来了。碰她的男人都会倒楣。” 宁柯故意问：“你不会是嫉妒她，才这样说吧？” 阿依努尔小脸涨的通红。分辩道：“真主作证，我绝对没有。我怎么会嫉妒古丽姐呢？她是我们的骄傲！” 宁柯心里笑了。古丽扎尔“恶名”远播，没有男人敢碰她。不知她会不会憋得难受。 过几天约她和翟雨晴、张漪三人见面聊聊。 反正闲着，找这些不远不近的人聊天，近可肌肤相亲，远可杳无音信。很好！ 第257章 胡闹兼混日子，日子就很快过去 宁柯听了古丽哭诉，说遭遇黑心老板娘，被迫接待太多男人。 他一时起了玩心，作弄她的那些豪客。 结果弄到没有男人敢再碰她。她自己空虚寂寞，也很难过。 宁柯打算收手，召回星狗，不再恶搞。 他还打算帮她解除心头的“禁制”。 这天，古丽拍片收工后，习惯取出手机，看看有没留言、短信。 忽然，一个她很期待的名字跳了出来：宁哥。 可是她又非常犹豫，怕与他那个后，他也遭遇霉运。于是她回信说不方便陪他，但很想与他见面。并出主意说，不如约翟雨晴、张漪一起吃饭、喝酒、唱歌，然后她们二人… 宁柯心道这丫头心肠确实不错。最起码对自己很真诚。 于是他满口答应。约好吃饭地点。 有古丽扎尔，地方就必须私密些。宁柯是让金智敏订的地方。 宁柯由咨客引到房间时，三女已经在里面了。翟雨晴、张漪扑上来拥抱、亲吻，还上下乱摸一通。古丽则在一旁笑看。 宁柯坚持要拥抱古丽。古丽在他怀里挣扎几下后，眼泪又流下来，道：“宁哥，我不方便。我在旁边看你们玩儿。” 宁柯心里暗笑。绝对不能说破，到时再看。 翟雨晴道：“宁哥，我和张漪毕业后，没进娱乐圈。我在私立学校做老师，漪儿算是公司白领。” 宁柯点头道：“我听说古丽在娱乐圈，也快熬出头，要成实力派了。” 翟雨晴和张漪相视后苦笑。张漪伏在宁柯耳边笑道：“宁哥，古丽是遇到很古怪的事。我说给你听，你也体谅她。” 她更贴近宁柯一些，道：“最近小半年，凡是与她那个的男人，都成了公公。” 宁柯盯着张漪，装出一副“还有这等事？”的怀疑神色。 张漪认真道：“是真的！不信你问她。” 古丽扎尔这时也望过来，深深点头。一副凄苦不堪的样子。 宁柯过去抱抱她，安慰道：“不用怕。哥有办法。” 三女瞪着三双美丽大眼，一起看他。都想确认是不是真的。 宁柯道：“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去喝酒。到时再说。” 三女心里马上明白了，宁柯的话原来是安慰古丽。于是不再提这茬，聊起其他的事。几人很久没见，变故也大，可聊的话很多 宁柯最初与翟雨晴认识，确实是交易关系。但后来转变了，不再有金钱结算。 尤其是与张漪、古丽的相处，说不清谁更需要谁。 四人间的确有些朋友义气成分的。所以宁柯很珍惜她们的友谊。 吃完饭，四人找了间酒吧，继续喝酒。 为了避免古丽被发现，四人找个角落位置，古丽面向墙角，背对大厅，一直戴着口罩。 但她后来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于是许多人过来合影拍照。 送酒水、果盘的更多。 场面有些失控了。酒吧保安不得不护送四人出门，坐网约车离开。 经理说酒水钱也不要了。 四人直接回汀兰别墅。 三人早知道他是富家子弟，也不奇怪他的大房子。 宁柯让工人、保姆准备些红酒、零食、水果，四人干脆在二楼客厅接着喝。 最后，四人就在大床、沙发、地板，随便盖张毛毯，胡乱睡去。 古丽到底没有拗过宁柯，被他连骗带哄办了事。 三人第二天离开之后，心里一直为他担着心。很怕害他成废人。 过了两天，宁柯再次邀请三人到汀兰别墅做客。三人第一件事是逐一检查他，确认他正常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宁柯建议古丽先别声张。不要又走上被迫出卖色相的老路，而是接着走实力演技派的路子，将来的成就不会小。 不过遇到中意的男生，还是要大胆喜欢。宁柯道。 古丽被他逗得破涕而笑。翟雨晴、张漪看到宁哥没事，觉得古丽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分手的时候，宁柯告诉她们，自己马上要出发去南极。回来时再联系她们。 三女自是依依惜别。 眼看出发去南极的船票差不多了，宁柯联系孙瑶、郑菲菲。 孙瑶在电话里道：“我们的机票是在三天后。老板你有机会接见我们吗？” 宁柯听出了埋怨，但假装没感觉到。他说：“你约上菲菲，明天中午我请吃饭。” 这次回来的时间颇长。孙瑶、郑菲菲按员工规则，正常到公司上班。 不过金智敏亲自交代了：她们是外派员工，在国外是冒着生命危险工作，回国时不必严格执行作息制度。所以，二人比较自由。 第二天见面时，宁柯先抱住孙瑶，对她爷爷的事表示慰问。 孙瑶红着眼眶点头致谢。 坐下后郑菲菲一直盯着宁柯看。 宁柯问：“我脸上有花吗？” “不是。”郑菲菲道：“那个当红花旦，听说烂得很。哥你怎么好那口？你要喜欢那个圈子，找我啊！我帮你介绍真正的青年美女表演艺术家。” 原来，那晚与古丽三人在酒吧，有许多人拍了视频，传到网上。还上了热搜。 留言区有不少人询问那男生是谁？ 好在看出是宁柯的人，把握不大的没吭声，是朋友的更没吱声。 见宁柯一脸茫然，孙瑶笑道：“你和那个影星在酒吧约会的视频，网上传开了。菲菲他妈是广电总局的。” 宁柯右手放耳边，做个敬礼手势，道：“失敬失敬。咱是粗人，除了钱，啥都没有。艺术家们咱高攀不上，不凑那热闹。至于那个影星，嘿嘿，那不是约会，是随便聊聊。我认识她时，她还在艺院读书。” 孙瑶立即笑道：“哦，我懂了。你那时派了人，专盯女大学生。我就是这样上钩的，是不是？” 郑菲菲帮腔道：“一定没错。艺院的、汉城大学的…应该其它大学也有吧？” 宁柯知道这话题越扯越无尽头。就道：“怎么样，去南极准备好了吧？我们可是要登陆的。菲菲你不是想搞点南极生物圈标本吗？我打听过了，旅行者返回船上时，是绝对不允许带生物回船的。连鞋底的泥土都要清理干净。” 郑菲菲立即点头道：“是的。我知道这点。我的计划是这次走马观花看看。回国后开始为南极科考做准备，争取到时够条件申请参加。” 宁柯点头。 第258章 游南极一隅，得惊奇信息 宁柯与孙瑶、郑菲菲见面，吃饭、聊天，约定后天的行程。 二女心里一直憋着一个想法：今天就这样，没点其他安排？ 最后孙瑶不想打哑迷了，她道：“老板，你今天不打算安慰一下我们吗？菲菲找别人还凑合。我可是没一点信心。我很久没那个了，今天倒贴跟你走，你说条件吧？” 郑菲菲立即附和：“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很久…” 宁柯对孙瑶故意道：“瑶儿啊，你是有丧在身的人。起码要戒欲一年吧。菲菲倒没事。不过菲儿啊，你刚才不是还要介绍艺术家给哥吗？怎么自己还女光棍一人呢？” 二人立即左右夹击，就要动手。最后还是宁柯告饶，带他们一起回汀兰别墅。 第三天，三人按计划登上飞机。汉城到阿廷国的航线没什么选择，还是中转巴黎加油，再到布宜城。近30小时。 宁柯已经与于明义电话联系过。 他的工作进展非常顺利。基建完工大半，设备也有大部分已经运抵。没什么意外。 于是三人仍然在公寓酒店住下。 孙瑶和郑菲菲作为尼莫达尔公司代表，飞到拉里奥哈省，由于明义带着去工地现场考察一番。拍了照、录好视频后返回布宜城。 三人为出发南极做准备。行程是后天上午飞到乌斯怀亚，在那里登船。 他们预订的是c1级游轮。 据介绍，该游轮共5层。船员38人，乘客88人。有7艘登陆艇。 三人的舱位是g层尾部套房，两张单人床、一张沙发床。 宁柯的目的是查探南极与修行界有没有关联。但他也并没奢望一次性搞清楚。 这个世界的神秘之处甚多，但他的时间更多。不急，慢慢来。 可以说，这次旅行只不过是一次肤浅的试探。 因为，这趟旅行时间只有22天，航程只是从乌斯怀亚-马岛-南乔治亚岛-南设得兰岛-南极半岛-德雷克海峡-乌斯怀亚，绕行一小圈，可以说仅仅是挨着南极大陆西南边的一角看看。 不过，这艘游轮的登陆机会较多。有几次上岸近距离接触机会。 凡事总有个开始。宁柯带着二女，也只能如此旅行。 上船手续由两女交涉，她们对此也兴致盎然。 宁柯登上g层，进入尾部套房，第一感觉是视野开阔，光是坐在房间的半弧形窗边欣赏，一路的风景也可看到七七八八。 宁柯对马岛、南乔治亚岛兴趣差点。但也陪着两女下船去看看。 到了南设得兰岛、南极半岛附近，与冰墙平行航行时，他就尝试延展神魂探查。因为空间不存在灵气，他的消耗颇大。 星狗也很久没有补充能量了。他一直没弄清楚一件事：星狗报废核反应堆得到的能量怎么换算，能支持星狗多久、或说多大强度的消耗。 先不理会那个。 在每个登陆点上岸以后，船员中都有专业人员指导游客进行各种活动。包括观看企鹅、海豹、鲸鱼，滑雪等。 一路走来，宁柯圣魂探查得到的反馈都是：这里与其它大陆截然不同。 到了南极半岛一处登陆点，三人随人流登陆后，二女去看企鹅，拍录视频。宁柯尽量往南极点方向靠近，然后假装看着壮观景色发呆。其实是以神魂探查。 他尽量铺延神识，慢慢体会。 终于让他察觉到很不寻常的信息：这里有远超人类神魂的灵智体存在过。 也就是说，这里有修士生活过。也许他们还在这里的某个小世界或异度空间，偶尔以神魂形态出来活动。 宁柯目前所处位置，还只是刚刚靠近南极大陆，而且是很小的一块区域。 如果能够将南极大陆扫探一遍，一定有更多、更惊奇的发现。 他收回神识，放出星狗，让它自由查查。自己则走向二女附近。 南极公约规定：人类与企鹅至少需保持5米远距离。 这是因为南极是净土，人类带来的任何细菌或病毒，如果被这里的生物沾染，可能会造成生态毁灭。 同样，人类如果把南极的未知病毒带回其它大陆，也可能招致灾难后果。 当宁柯接近二女时，她们前面六、七米开外的企鹅明显把注意力投到他身上。 宁柯使用了神魂探查它们。 这是南极独有的物种，他想试试它们的灵智程度。 宁柯的感觉是：它们对神魂探查一点不陌生，也不惧怕。 反而像是很熟悉很习惯。很可能是有修士经常这样探它们。 而且，有几只企鹅，屁股一晃一晃地朝着宁柯走来。 有船员见到这一幕，立即大声喊叫，意思是让宁柯几人后退。不能接触到企鹅。 二女拥着宁柯离开。 她们都知道宁柯的驯兽师身份，亲眼见证过他与乖萌的、或凶猛动物的亲和现场。此时担心他被企鹅追上，被动违反公约。 后来，三人在遇到其它动物，如海豹、鲸鱼时，情形都差不多。 不过那些动物的管理没企鹅那么严格。 最后，游轮从南极半岛，经历40小时风高浪急的航行，跨越德雷克海峡，回到乌斯怀亚。 从上次离开乌斯怀亚，到现在回来，前后共22天。 二女几乎把船上所有的项目都经历了一遍。收获满满。 宁柯多数时候都是跟随她们。也参加了不少活动。但印象都不深。 因为各人的目的不一样。 在布宜城休整几日后，三人坐下来商量今后去向。 郑菲菲首先表示想回汉城大学继续攻读学位。 她的导师是多次参加过南极科考队的成员，她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导师。 另外，导师给她的延展期是三年，很快就到了。 宁柯表示很支持她的决定。然后看向孙瑶。 孙瑶道：“我很喜欢这里。希望继续在这里工作、学习。” 宁柯道：“很好。我会帮你办理尼莫达尔公司驻阿廷国首席代表身份。今后你就代表尼莫达尔，直接与金智敏董事长和于明义董事长联系。这样也不影响你在布宜市政图书馆或其它机构进修。” 孙瑶起身拥抱宁柯，表示感谢。 郑菲菲笑道：“宁哥，你是打算回汉城吧。哈哈，瑶瑶，你还是得找外籍男友了。” 孙瑶道：“唉，看吧。可能也只能如此了。除了宁哥，其它同胞，我还真的不习惯。” 郑菲菲立即伸伸舌头，道：“我要记住你的教训，坚决不试鬼佬。否则…” 二女打闹起来，最后还是便宜了宁柯。或者说，还是他遭了殃。 第259章 没了催婚压力，顿感浑身轻松 宁柯与二女商定了今后行程后，没必要再待这儿，打算回汉城。 他与于明义通了一次电话。确认对方没什么麻烦，便对于明义说：有事就通知孙瑶。她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之后，孙瑶留下，宁柯与郑菲菲一起回去。 在汉城机场，来接宁柯的是家里老司机。 接郑菲菲的仍是她哥郑杰。 郑杰主动与宁柯打招呼。上次见过了，也算熟人。 宁柯从不看电视，不知他是着名电视节目主持人。但他是菲菲她哥，也就不介意聊几句。 郑杰道：“宁兄，我妹刚参加工作，多亏你照顾。我代表家人感谢你。” 宁柯道：“哦，她很能干，帮不少忙。谈不上关照。这次回来，她决定回校读研。更不需我照顾了。” 郑杰问菲菲：“你拿定主意啦？” 菲菲点头，没说什么。 她知道郑杰意思，就是希望她抓住宁柯。 她何尝不想！但感觉没把握。 他与所有人保持着同等距离。这一点，菲菲和孙瑶聊过多次。 这样的处世分寸，很明显是告诉所有人：勿靠太近！ 郑杰对妹妹的决定颇感失望。也只有无奈的份。 三人又聊了一会，才分头上车离开。 路上，郑杰问：“妹，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和他上过床？” 郑菲菲比郑杰小5岁。虽然童年时郑杰嫌她太小，不愿带她玩。但绝对是护着她，对她很大方的。二人感情不错，也无话不谈。 菲菲道：“哥啊，你总是这么八卦。告诉你吧，上了。” 郑杰道：“菲儿，我觉得吧，遇到合适的要及时逮住。否则你会后悔。还有一条：不要计较男人的花心。只要他对自己好就行了。这世道，男人要不花心，他一定是不行。不是真男人。” 郑菲菲笑道：“哥，你花心又没人怪你，找借口要说服谁？” 郑杰严肃道：“菲菲，我在和你谈严肃话题，你别岔开嘛！我感觉那哥们身上有种很不凡的气概。你见过男人太少，以为今后一路都有这种人。我怕你错过这一站，以后偶然回顾才知道，原来这是唯一的一款。” 他的话砸在郑菲菲心坎上。她不用以后回顾，现在就是那感觉：可能这是唯一的一款。 可是她却深感无力。 她往座椅背上一靠，懒慵慵道：“哥，我那性感闺蜜留在布宜城了。她说准备找鬼佬。你没机会了。” 郑杰见妹妹把话扯开，知道再说也是多余。他笑道：“我有自知之明。她确实性感。但娶她做老婆的人，如没本事收服他，那就只有绿感了。” 郑菲菲也笑起来。深表同意。 他们一起玩闹时，自己早发软了，她还精神抖擞。 幸好宁柯是她克星。每次都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换了其它同胞，恐怕真不行。 她接着想到：假如自己嫁给宁柯，岂不是要主动帮他纳妾才行？要不，他怎么能得到满足？ 她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还是与宁柯保持偷情关系最好。自己舒服，他也无拘束。 想到这里，她脸上绽出了轻松惬意的笑容。 郑杰瞥了妹妹一眼，不知她为何忽然如此舒心。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没理会。 ***** 宁柯之前在布宜城，已经寄了许多包裹到汉城。都是与南极有关的东西。 老娘的、大侄子的、韦冬至及外甥的、老妈史艺琼的、姑姑家的… 这次回来就只有行李箱。 老娘曾美怡早等在门口，见他下车，挽着他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道：“柯儿，你这次回来，就不去了是吧？你爸对柏珀发话了，尼莫公司要派人，就派别人去。那里太远了。” 宁柯还不知父亲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决定与自己的也不冲突。于是笑道：“对对，派别人去。我今后就在汉城陪你。” 曾美怡脸上乐开了花。她又道：“蕤蕤成了正式宇航员了。她妈说，最好咱们两家订个婚。她怕政府把她女儿分给别人了。” 宁柯没接这话。他可不愿订婚。估计司徒蕤也是如此。 他见到老爹坐那儿，笑眯眯望着自己，赶紧跑过去行礼，问安。 老爹宁无用道：“柯儿你回来了。吃完饭咱们聊聊。” 这是老爹为数不多的对二儿子发出正式谈话邀请。宁柯赶紧认真点头。 大哥一家三口今天到岳父家有事，家里吃饭就三人。 但老娘还是准备了一桌子菜。有几样是她亲手做的。 吃完饭，宁勿用叫上宁柯，一起去书房。 保姆要进来泡茶，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她离开，自己亲自动手。 弄好后，他斟好两杯，推给宁柯一杯。 宁柯何曾享受过这待遇，立即起身致谢，然后坐下。 老爷子笑道：“柯儿，别拘束。你虽未成婚，却也是大人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大伯退下来了。” 宁柯抬起头，见老爷子说话时仍是笑眯眯的。不知大伯退休 ，作为弟弟的他乐什么。 老爷子道：“一般来说，大伯到年龄，就全退回家了。但有人发了话，要他到人大一个专门委员会再干一届。” 原来如此。到人大，影响力依然不小。 难怪老爷子高兴。按宁家的底子，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老爷子接着道：“这次支持大伯去人大的，有几股力。主管能源的领导、金家、闻家。其实都和你有点关系。” 宁柯听出来了。老爷子这是代表宁家肯定自己。 以宁柯现在的维度，想推动宁家向前进，不是难事。 但宁家底子就这样，走得更快、更高没有任何好处。 都不是那些料。 宁柯的神魂经历过九荒域修行界沉浮，一眼就可把局势看透。只不过他不会用圣眼去观察这世界。 他就是宁家平常二小子。走了狗屎运，车祸后竟然有些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如此而已。 所以老爷子说什么，他就听着，最多有时点一下头。 老爷子也习惯了他这样。 最后，老爷子笑问他：“这两年，常有人和我提起你的婚事。这是以前不会发生的事，因为那时你顶着花花公子名头。我呢，还是推说你整天瞎混，不敢害了人家闺女。其实我知道你早不是那样了。怎样？你还不想考虑吗？” 宁柯道：“爸，其实我和语素在a国登过记，领了证。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就…请爸爸原谅！” 宁勿用缓缓点头道：“我也收到过一些风声。据说闻家是认可你们的。行吧，爸并没有逼你做什么事的意思。你的事，自己拿主意。爸信得过你。” 这是很重的话。说明他把这二儿子当做平等商谈大事的对象了。 宁柯很恭敬规矩对老爷子表达了感谢，然后在老爷子许可下离开。 没了家庭催婚压力。他觉得事情好办多了。 第260章 无所事事，忽然有人要帮忙 宁柯到南极附近走了一趟，得到一个结论：那里也有修士活动过的痕迹。 现在，他已经可以确认蓝星球还有修士遗迹存在。 而且应该是以九荒域三元宫修士为主。 嘿嘿，要认真起来，他们还是自己部下呢。因为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三元宫副宫主，且掌握着宫主信物星狗。 鬼爷说过：九荒域原名九天域，就是因为九天域霸主“三元宫”高人失手破碎了蓝星球的天地规则，这才遭神域惩罚，降格为九荒域。 从那以后，三元宫历代宫主的首要任务，就是维持蓝星球的稳定，保证其慢慢恢复。 宫主及高手离开北冕域赴蓝星球，这就导致三元宫逐渐衰败。连带北冕域成为九域之末。 先不管那些。反正星狗在手，进退由自己决定。 现在的事情是陪伴老妈、妹妹、老娘…等，了结了这些因果再说。 否则念头不通达，去不了神域。 蓝星文明无法连接过去未来，所以对金字塔、马丘比丘、复活节岛巨石阵、三星堆…这些上界手笔之作采取回避态度。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 他们总是自以为几千年从虫豸进化成了人，冠绝古今，宇内唯一。 也不想想，蓝星球45亿年历史，人类产生、成长到毁灭，几十万年一个轮回，已经多少次了。 每次都是因为人类偏离神域预设的轨道，被推倒重来。 现如今的人类，生产力、科技进步不是为了改善民生，而是为了称霸，毁灭对手。军费比例越来越高，核武器按钮随时摁下…宁柯估计，这一定偏离神域设定了。 如此发展下去，蓝星球这一茬人类，依然逃不脱毁灭命运。 鬼爷说自己有所谓使命，也不知是什么。难道是避免人类毁灭？ 嗨。想多了。还是先陪伴亲人，待他们逝去后，回九荒天域接着修炼吧。继续追寻通往神域之路。 宁柯胡乱想了一通后，再一次规划自己未来几十年怎么搞。 当初穿越回来，只有魂体，随机选择车祸落海窒息而死的宁柯躯体，还真是运气。 花花公子，社会上流，无忧无虑。有条件浑浑噩噩过一生。 要是遇到的是社会底层青年，还要考试、挣扎、被蔑视、逆袭、还报…上演一系列剧情。未免狗血。 结婚是不行的，生育后代更不行！那是增加因果，拖延行程。那么，谈恋爱、订婚这些也要避免。 但宁柯的凡人躯体，必须解决生理需要。虽然制度都严禁性的买卖，但交易古已有之，今尤胜昔，无处不在。这点问题不大。 自己明明身处衣食无忧之家，不必靠工作谋生，但没有一份正经职业，似乎很不合时宜。外人感觉不靠谱，家人也担心。 那还是找份事做。 流浪狗收容站关闭了；海洋馆倒闭后一直没人重开。 与动物打交道是最轻松而无需解释的工作。 因为这一茬文明的人类对神魂一无所知，对上茬文明留下的神魂类考古证据视而不见。 现在的人类对神魂不但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它的力量。 可是汉城没有可以让宁柯“就业”的这方面场所了。 到尼莫达尔上班，没意义。 还真是脑壳疼。 任何修行界的技艺，比如丹植、炼器等，搬些微一点到这里，都会惊世骇俗。不能用。 宁柯一时想不出“就业”路子，干脆不考虑了。全职陪老娘曾美怡、老妈史艺琼，偶尔陪侄子宁耐踢踢球。 有一天上午，姑姑宁芯蕊打电话来，说姑父魏建模请他过去喝酒。 宁柯与老娘打过招呼后过去。 到了姑姑家，却见姑姑与姑父站在门口等他。 宁柯停好车，下车向姑父、姑姑行礼，然后疑惑地看着二位。 魏建模道：“柯子，我带你出去一个地方喝酒吃饭，你姑姑不去。她另外有事。” 宁柯点点头。心里知道姑父今天必定是要问自己什么事。他无所谓。问什么答什么就是。 姑父着便装，亲自开车，载上宁柯出门。 上高架路走了很远，下去后拐进山里，到一座大院门前。 门口有大片停车场，停了不少车。 居然是餐厅。 魏建模对门口女咨客报了个房号。宁柯跟着姑父，在那女孩带领下上二楼，走到靠里面的一个包间里。 里面有一人站在那里。 他先与魏建模握手寒暄。宁柯听姑父称他“老闻”。 女咨客走时带上了门。 魏建模对那人道：“闻将军，这就是内人侄子宁柯。”然后回头对宁柯道：“柯儿，这位是闻将军。闻语素是将军的侄女。你依素素应该称呼三叔。” 宁柯心内了然。他上前躬身行礼道：“三叔。” 他与闻语素登记注册了。这声三叔叫得很自然。 闻三叔伸出右手，待宁柯也伸手后握住，点着头道：“宁柯，这声三叔你应该叫，我应该受。素素和你的结婚登记证，我们闻家是认可的。可惜她福薄了些。” 宁柯低头没有接话。 三人落座。闻三叔道：“老魏，你还没告诉他是我找他吧？” 魏建模点头。 闻三叔道：“宁柯，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是做海军情报工作的。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利用海洋生物寻找敌方潜艇的可能性。” 宁柯愣了一下。 利用海洋生物找潜艇，自己当然能做到。但得自己亲自出面。 其实要找对方潜艇，星狗更简单。但也必须用海洋生物做幌子。就像上次打捞潜艇一样。 只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独特本领，无法传授。没有可持续性。 姑父、闻三叔，甚至可能还有更高层，站在他们的立场，肯定是以为自己能传授绝技，带出一批徒弟。甚至可能希望自己帮他们组建一支海洋生物侦察兵。 宁柯笑道：“三叔，我出车祸捡回一条命后，确实可以与动物做些简单沟通。但这个特异功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却不知道。另外，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持久。更不可能传授技巧，让他人学会。” 闻三叔与魏建模对望了一下。魏建模道：“柯儿，你那次车祸，我最先赶到现场。还是我把你从车里抱出来的。说来奇怪，你在海水里闷了快一个小时，身体却是热的。后来怎么就得到了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呢？” 宁柯摇摇头，笑道：“姑父，您再晚点，我就见龙王去了。可能是龙王见您把我抢回去了，就给了这能力给我吧！” 二人一听，立即笑了起来。 第261章 秘密海洋生物基地 闻语素的三叔通过姑父找宁柯，探讨利用海洋生物做侦察兵的可能性。 宁柯倒不介意试试。只是要堵死带徒弟、传绝活这些想法。 闻三叔道：“宁柯，其实利用海洋生物作军事用途，全球海洋国家都没停止过探索。我们也一直在研究。我们有南北两个基地，硬件条件都很成熟。可说实话，这些年虽然有些成果，但利用在军事上进展不大。我今天找你，就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基地。你前些年参与的那次行动，我们分析过多次，得出结论是你比较特别。” 宁柯假装考虑一会后道：“三叔，最近一些年，我跑北美、非洲、南美，有点厌倦了。想待在汉城附近，与家人近些。有离汉城近的基地吗？” 闻三叔道：“你的想法我理解。我们的北海基地离汉城就不远。正常开车，出城后也就个把小时。你要加入了我们，我帮你办个特别通行证，还可以适当快些。不过安全最重要，不要飞车。” 宁柯笑道：“那好吧！三叔。我也没什么事，我爸应该也不会反对。我答应加入你的基地，试试训练那些海洋动物。” 闻三叔听了他这话，立即起身，走到宁柯身边。宁柯与魏建模也起身。 三人互相握手，共祝达成口头协议。 闻三叔道：“宁柯，听老魏讲，你还把他给灌醉过。来来来，今天咱们三人好好喝几杯。” 这时是中午。三人慢慢喝酒、聊天，一直到下午四点多。 最后是闻三叔叫两个士官过来，开车送几人回家。 没过多久，宁柯摇身一变，成了某秘密海洋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 他有了新的工作证、驾照。 金智敏那部跑车，是经典老款，一直有顶级护理，性能很好。宁柯开着很顺手，也符合他的年龄、心态、气质。他开去专营店全面检修保养一番。后来找闻三叔帮忙换上了一副特种牌。 牛掰了！ 汉城距离海边本来就不算远。出城后，宁柯一个小时就可到达基地。很方便。 基地配了一套房子给他。对老娘曾美怡来说，他在基地上班，与他住在汀兰别墅，也没什么分别。 于是，慢慢地，宁柯的生活节奏就成了基地、父母家、老妈史艺琼家、汀兰别墅四地打转。 到汀兰别墅，纯粹是为解决生理需要。那里差不多成了他的炮房了。 有时候是找纪晓颜联系。 有时候应郑菲菲之约，与她沟通交流。她现在想通了，与宁柯不求天长地久，只求需要时拥有。她的心态轻松，动作也就奔放，偶尔还主动要求宁柯来点变态招式。宁柯自然照办，甘之若饴。 他偶尔也约一下古丽扎尔。古丽走上了演技路线，生活与以前全然两样。她对宁柯说：可能自己真的坏了，总感觉缺少男人。她聘请了一个退役特种兵做司机兼保镖，同时是床伴。很方便。宁柯开玩笑说：那我要当心点，别给那哥们忌恨上了。古丽笑答那哥们是她胯下败将，她另找玩伴他知道，不会吱声。 翟雨晴、张漪都交正式男友了。宁柯与她们进行了一场告别演出。然后很严肃地宣布今后不再与她们发生亲密关系。 二女听了，很是不舍，也因此更加疯狂，似乎要一次索取够。 ***** 海洋生物基地条件很好，但对宁柯来说，那些生物就差远了，跟普通海洋馆差不多，逗着玩玩还行。 宁柯边熟悉情况，边帮忙训练一下基地里的海豚、海狮、海象。 他估计，基地前些年投入可能也不少，就是没效益，所以没有花大价钱引进更厉害的海洋生物。 当然，真搞来了，估计也会被这些科学家养废。 对基地来说，所谓效益，也不是将海洋生物卖个好价钱。而是经过训练的生物出动，深入大海开展工作。反馈一些有用信息。 这个过程的每一步，对蓝星球科学家都是登天。因为他们压根不知神魂这回事。 而灵智生物最大的特点，就是感应神魂力。 也就是蓝星科学所谓的“磁场”、“波”的一种。 闻将军交代过，基地配备了一些军士给他，供他驱策。 宁柯没有要基地的生物。那些都是基地花钱购买的，对宁柯没什么用。他看不上。 他要了一片深海域，画了幅规划图，找到基地站长黄中校，希望他安排人改建一下。 黄中校看了他画的图，有点莫名其妙。 因为，宁柯要建的像是微型码头，但不是用来泊船的 ，而是投喂点。 宁柯要求不用钢筋水泥，而是用木头构建，并且需要用旧轮胎做防撞处理。 在海边建投喂点做什么？给海里的生物喂食？ 虽然搞不明白，但这不是什么大工程，黄中校立即安排人落实建设。 没过多久，宁柯需要的投喂点就建好了，像个浮动小船坞。 大家都不知宁柯用来干什么。 闻将军交代过，他是有一定自主权的。 黄中校负责管理基地。但科研的事，每个专家都有发言权。没什么大问题，他一般都会配合。 只要不是花太多钱。调动一些军士，动用几部机械，这些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宁柯筹建的，是个开放的驯养场。 也就是说，到时他的宠物，是在大海里自由来去的海洋生物。 他只需有个地方投放食物给它们，作为沟通信息、发放奖励的场所。 但最大的作用是掩护星狗。 他“招募”大量海洋生物到这里，“指挥”它们干活，能获得多少情报是一方面。最主要是掩护星狗获得情报。 最近东海很热闹。他打算趁自己的码头“开张”时机，为星狗补充点能量。 要把理想的海洋生物引到这里来，他必须深入公海，亲自去找它们。 他打算在虎鲸、魔鬼鱼、章鱼这几种生物中搞些过来，它们的智商高。为此，他研究了一番，看看它们分布在哪里。 另外，要为它们准备食物，也就是大量的海鱼。 这些问题黄中校解决不了。他直接去找闻三叔。 闻三叔在电话里听他说求见，立即告诉了一个地方。 宁柯到的时候，有人接他进去。 他向闻将军提了两个要求：1.派船送他去公海找宠物；2.宠物不是圈养，而是自由来去。但来基地时，必须供应食物，也就是小海鱼。具体要什么鱼儿，要看到时来到的是什么生物。 闻三叔听了他的话，炯炯有神双眼瞪到老大，问道：“小柯，你是说，你的海洋生物是野生状态的？” 宁柯道：“是的，三叔，我的计划的确是这样。但能不能成功，要试过才知道” 闻将军道：“如果是其他科学家这样对我说，我一定认为他在胡说八道。但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期待。我支持你试一试。你回去准备吧。我让人安排渔船带你去。到时对船上的人，你有指挥权。我另外安排军舰尾随护航。你不用担心。” “好。”宁柯咧嘴道：“谢谢三叔。” 闻三叔握着他的手道：“我们闻家都知道你到a国是为了帮素素工作。也感觉你为她报了一些仇。但最后大仇，得慢慢报。你有困难就找我，不用谢我。” 宁柯点头。转身离开。 第262章 真正海洋生物基地什么样子 宁柯得到闻三叔支持，事情就好办得多。 他登上了一艘大型远洋捕捞船“蓝狐”号，向公海出发。 这是一艘万吨级大渔船，长120米，有船员49人。配备了一架直升机。 船长得到指示：配合宁柯行动。任务由宁柯决定，路线和指挥由船长负责。 宁柯对捕鱼没经验。他上船后对船长老钱道：“钱船长，我的目的是找到虎鲸、蝠鲼等高灵智生物。也不赶时间。你按照你的计划捕鱼，让我能见到它们就行。” 钱船长听了，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制定了航行路线和捕鱼计划。 蝠鲼又名魔鬼鱼，多数在浅海，十分常见。但虎鲸更喜欢深水海域，近海也有，比较少见。往北的深海机遇大些。 钱船长打算出内海，往公海北部而去。他把计划告诉宁柯。宁柯表示听从船长决定，自己没有意见。 钱船长对他的谦逊姿态颇有好感。 一路航行，遭遇不少鱼群，船员们有时也进行些简单作业。 其间，宁柯也发现了一些大型生物，如鲨鱼、鲸鱼等。 十几天后，渔船在深海区域见到一群虎鲸，十几头，正在追逐两条大白鲨。 船员们纷纷到甲板上观看，有许多人拿出手机拍摄。 虎鲸围猎大白鲨，这种传说中的场面，即便是远洋渔船，也不是经常能遇到。 “蓝狐”调整航速和角度，尾随战斗场面。 大白鲨是海洋霸主，不过是没遇到虎鲸的时候。 这两条大白鲨今天的运气显然很差。 十几头虎鲸分两个队形，分别围杀。 它们轮流冲过去，压制大白鲨，不让它们浮出水面换气。 待大白鲨精疲力竭，再依次从下往上顶撞大白鲨，直到大白鲨肚皮朝上。 ——这是大白鲨致命的弱点。它们一旦被翻转，几乎没了活路。 然后，有两头虎鲸分别冲向那两条毫无反抗之力的大白鲨，一口咬破其腹腔，准确扯出它们的肝脏，大口吞下。 鲜血浸染海面，不过很快消融于无形。 其它虎鲸开始撕咬大白鲨的身体。但似乎很快就兴致寥寥，掉头离开。 船员们目睹了这血腥精彩的场面。 宁柯早出动星狗，辅以神魂压制，与那两头虎鲸首领沟通。 慢慢地，虎鲸群在两头首领带领下，朝渔船游来。 捕鱼船的时速通常只有30公里\/小时左右，虎鲸时速可达60公里\/小时。它们很快靠近。 野生虎鲸从没有过伤人记录，相反，它们十分聪明，很喜欢与人类嬉玩。 船员们都知道这点，所以并不担心。 钱船长知道宁柯的目的，那也是这趟航行的任务。于是吩咐船员拿船舱里的海鱼投喂它们。 有一头虎鲸跃到了船上，正在宁柯的脚下。宁柯立即拿鱼喂它。 其他船员想上前，被船长制止。 众人这才记起这趟船上唯一的“客人”。虽然大家不知他的底细，但个个都不是普通渔民，心里自然有数：这是主角。 那头跃上船的虎鲸体长约10米。它躺在那里，轻轻拍着尾巴，安逸地吞着宁柯喂给它的新鲜海鱼，嘴里还时不时哼哼呀呀，似乎在对宁柯表达感激。 其它虎鲸一路跟随渔船，接受船员的食物，追逐冲浪，嬉闹雀跃。 半个钟之后，第一头虎鲸翻滚进海里，另一头虎鲸跃到同一位置，接受宁柯的投喂。 船员们面面相觑：这两天作业捕捞的收获，今天要这样全部贡献啦？ 还好结果不是这样。 宁柯与第二头虎鲸交流了十几分钟，它也翻滚到海里去了。 渔船恢复正常。虎鲸们也渐渐从船员们视线里消失。 哦，不对！ 有两头虎鲸一直尾随着渔船。 宁柯与船长沟通过了，告诉他：自己第一趟航行任务已经完成。余下的航程由船长如常安排生产。 船长于是开始布置捕鱼计划。 两头虎鲸慢慢尾随着渔船，宁柯指挥它们避开船员作业。不要被渔网缠住了。 这并不是那两头首领，但显然也聪明至极。它们轮流跃上船，与宁柯“聊天”，忽悠鱼儿来吃。宁柯闲着无事，也就以投喂虎鲸打发时间。 船员们见多识广，有些人也经历过虎鲸忽悠人类投喂的事情。一般来说，渔民辛辛苦苦捕到的鱼，喂它们几条是不在乎。多了也会不舍。 那可都是钱。有些鱼不便宜。比如宁柯投喂给它们的马鲛鱼，一条上百元。宁柯投喂的这大半天，几万块就没了。 船员只是腹诽一下。他们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在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的话，也就不需要成本概念了。 “蓝狐”号在钱船长的指挥下，按照渔民正常流程操作，出动直升机侦查鱼群位置。 宁柯则悄悄笑着指点一二。 最后这趟出海，竟然遇到了一群大黄鱼。 这可是贵重海鲜。船员们一个个紧张得大气不敢多出，麻溜地听从指挥，下网围捕。最后大获而归。 而那两头虎鲸，则随着渔船来到了码头。最后船长放下一艘小艇，派两个水手护送宁柯登艇，领着虎鲸回研究基地他自己的小码头。 至此，宁柯的投喂码头正式开张。 “蓝狐”号钱船长按照首长命令，对所有船员下达了严格的封口令。 他们都是纪律部队成员，无需担心他们乱说。 宁柯随口给两头虎鲸起名“大虎”、“二虎”。它们仍然属于大海，自由自在。只不过定期会回到宁柯的投喂码头。 旁人看来虎鲸在忽悠食物，宁柯则是与它们交流。 研究基地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两头虎鲸即便纯粹是来忽悠鱼吃，世上也没有第二人能做到。 姑父魏建模与三叔闻云飞一起来基地，到宁柯的码头参观，见到了大虎、二虎。 两人坐在码头的木墩上，亲自投喂了半天。笑得合不拢嘴。 这才是真正的海洋生物基地啊！ 那些关在池子里的海洋生物，有个屁用。 有了两头可以自由出入深海的虎鲸，且召回是可控的。当然前提是要宁柯配合。两人都知道这是开了个好头。 二人心照不宣，都打算通过各自的途径为基地争取更多经费。 不久，北部舰队的所有高级指挥员都接到了一条密令：北海某基地有两头虎鲸大虎、二虎，已编入军事序列。任何人、任何时候见到，都必须予以保护。 哈哈，大虎、二虎也是有身份的鲸了！ 不对，它们其实是海豚。 第263章 新码头开张，势头大好 宁柯的码头开张，黄中校最兴奋。 他的前任退役时，他升了一级调到这里任站长。几年过去，眼看那些科学家的研究没有多大进展，他也就是到点退役的命。 现在宁研究员的工作一开张就是王炸，他也能跟着沾光出成绩。晋级机会大增。 按照上级指示，为两头虎鲸建设了专属小冷库，每周都有小艇送鲜鱼过来。 他安排几个军士专门为宁柯服务。其实就是看着码头，大虎二虎回来时负责搬运食物，兼任保卫，运气好时，宁柯让他们帮忙投喂。 宁柯交代他们：接触虎鲸前一定先消毒、换衣服鞋子。 留下的三位科研人员是专家，他们知道怎么做。他们对宁柯早有耳闻，之后见他能让野生虎鲸定期回来，佩服得五体投地。 养虎鲸可不是为了好玩。宁柯开始训练它们收集情报。 虎鲸每周回来一次，确实能带回一些信息给宁柯。 宁柯慢慢训练它们进行筛选，把握他的要求。 首先是区分动物界与人类活动。宁柯教它们识别海底的人类活动。 首位信息是关于潜艇的。他向闻三叔申请，指挥大虎二虎多次到潜艇基地，教它们辨别潜艇形状、声音、航行位置、姿态。 经过一段时间反复训练，两头虎鲸掌握了了他的要点：海底、人类、移动、铁疙瘩。 此后回来时，它们都是先与他沟通“海底人类移动铁疙瘩”的信息。 每次收到这些信息，他立即出动星狗去核实。 经过很长时间训练，大虎二虎对感知范围内的潜艇信息，能够做到准确捕捉了。 这样做的好处是：虎鲸是家族感很强的生物，这两头虎鲸并不是单独“工作”，而是会发动家族力量帮忙。 得到它们的信息，宁柯只需派星狗核实一下。不会再有遗漏。 这样避免了星狗无目的搜索。 于是，宁柯开始制作这整片大洋区域潜艇位置标注图。 平常状态下，每月更新两次。遇到紧急情况，可酌情加倍时间密度。 标注的是所有潜艇。不能区分国籍、敌我。 如果宁柯的标注图准确，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闻将军立即向上汇报，申请组织力量对宁柯的成果进行核实。 他得到答复：核实工作立即开始。 不久，闻将军被召见，得到一个震惊又欣慰的消息：宁柯的标注图完全准确。 他同时得到指令：立即对宁柯独立保护、独立研究、独立拨款。 不久，黄中校成为黄上校，他的管辖地头没变，拨款翻了几倍，但人员减少了：除宁柯研究员外，科研人员只留下三位协助宁柯，其他的全部转场了。 黄上校得到的指令是：宁柯研究员的安保为第一要务。保密为第二要务。其他研究人员安保第三。 这给宁柯带来一个麻烦：他到哪儿，身后都跟着至少一部车暨两个保卫人员。 其它地方也罢了。每次他回汀兰别墅约会女生时，都只好让他们在楼下值班守护。 宁柯有星狗，无比安全，却不能说明。没法子。 这些年轻卫士跟着，不怕别的，就怕他们听到自己动静，心里火烧。他们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 唉！如果是两个固定的卫士，为他们安排安排并不难。但他们属于一个集体，人数不少。自己不可能去结交他们所有人。 算了，不理那些。 只能我行我素。 宁柯生活也很有规律了：基地、父母家、韦家、汀兰别墅。 有次，与郑菲菲约会时，她对宁柯说：“宁哥，请你每月和我约会三次，好吗？只吃饭、聊天、做事。不谈其它。我变老时就不纠缠你。” 宁柯笑道：“你和孙瑶不一样，没有她那么大吃。干嘛不好好交男友？” 郑菲菲道：“试过了。有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很不错的师兄追我。我和他约会了一次。太倒胃口了。除非你厌恶我了，我不想再试其他人。” 宁柯问：“怎么就倒了胃口？” 郑菲菲道：“嗯…一分钟进入主题，十分钟不到结束战斗…唉，哥，别说了。好像主要不是这些，我感觉可能接触越深，会更多发现他的伪装。除了你，人们都戴着几层面具。” 宁柯笑着看她，心里则想着：面具最厚的人是你面前的人。他道：“菲菲，只要没有订婚、结婚、家长、孩子…这些麻烦，我倒愿意常常见到你。” “真的吗？”郑菲菲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道：“那些麻烦在我这儿都不存在！宁哥，我太幸福了！我要把你的话告诉瑶瑶，气一气她。” 宁柯问：“她怎么啦？” “嘻嘻…”郑菲菲道：“她说她忍不住寂寞，和一个有色人约会了一次。那个…太厉害了！她说酣畅淋漓不假，但也心有余悸，再来只怕吃不消。以后不敢了。她说十分想念你！” 宁柯点头。岔开话题聊其他。 之后，每月两次，宁柯做好标注图，闻将军派人来取。同时有一份简单口头回复给他：完全准确。 宁柯研究标注图后也注意到一个迹象：太平洋北部越来越不太平了。那里有三个航母群。 宁柯决定趁机为星狗补充一下能量。 他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以免引起几方面误会，真的干了起来。那样的话，自己罪过不小。 如此，那就不搞动力，只搞武器系统。也就是核弹头。 一般来说，核弹头不是天天检测。星狗抽光了弹头能量，对方很长时间都不会知道。 反正宁柯就是这么认为的。即使不是这样，也不管它。 对方的核弹忽然失效了，首先一定是请科学家检查，研究为什么这样。而不是怀疑被敌方做了手脚。 因为，敌方如果有本事做这样的手脚，那实力到了什么程度？直接命令己方投降得了！还搞什么军备竞赛、威慑、对峙？ 再者，宁柯觉得有人大老远把航母开到自家门口了。自家姑父、闻三叔，还有好友金智敏金家，一定都很没面子。憋屈的很。 自己出手为他们解解气，也理所应当。 于是宁柯先对自己的标注图做了一番分析，判断出哪是己方，哪是友方，哪是对方。 只搞弹头，即便搞错了，搞到友方或己方，问题也不大。 做出选择后，他派出星狗，先报废了对方六艘潜艇的所有核弹头。 这六艘潜艇，两艘是核动力。每艘携带10枚导弹，暨40枚核弹头。 四艘常规动力潜艇，每艘携带5枚导弹，暨20枚核弹。 共计160枚核弹，全部报废！ 宁柯没让星狗搞它们的动力。 因为，一旦失去动力，潜艇必定被重力牵引下潜，最后被压爆。艇毁人亡。 那样可能把事情搞复杂。 另外，万一自己没判断准，把友方或己方的潜艇整毁了，那就更荒唐。 还是稳妥一点。 第264章 威力 对手方部署在环太平洋北部的六艘潜艇失去核弹，几乎成了摆设。 因为现代战事若起，潜艇的常规武器意义不大。 这一区域目前明面上有三个航母群，大小共十几艘舰艇。 他们在搞所谓联合军演。 六艘潜艇比航母群更危险。它们躲在暗处，可以发动核打击。随时移动位置，很难被锁定。 不过它们的位置现在对z国几乎是透明的。威慑力减弱了大半。 当然，它们的毒牙被拔，已失去威力。这点只有宁柯知道。 宁柯为星狗补充了能量后，若无其事在研究基地如常操作。 闻将军亲自来找他，说最近局势复杂，问他能不能将铁疙瘩定位图每周报送一次？宁柯毫不犹豫答应尽力。 他的虎鲸名头已经打响了，即使得到的情报再骇人些，人们只会更惊奇，不至于恐惧。 他可不想招来猜忌。 后来，他将一段时期对方潜艇路线图重叠比照，得到它们的航行规律，也一并定期上报。 这几乎等于是将潜艇位置每日一报了。 宁柯想的是：反正帮的是自家人，尽量让他们心中有数些。 他有星狗这样的圣器，做到这点不难，难在要有合理解释。 把一切推到虎鲸身上！它们是宁柯的挡箭牌。 同时，他有时故意调动大量虎鲸回基地码头，整出不止两头虎鲸为他“打工”的样子。 这样，情报详细准确更好解释。 至于他偶尔需要大量海鱼，这简直不值一提。站长黄上校很乐意帮他协调这事。 既然自己参与到了几方的“竞争”里，他也就在手机里留意一下多方军演的报道。 他感到：军演虎头蛇尾。开始时声势浩大，不久后偃旗息鼓了。 知道了这结局，宁柯走出自己房间，坐在码头木墩上，看着三个研究员投喂虎鲸，咧嘴而笑。 对方应该是发现潜艇哑火了。 现在的码头，回来的虎鲸有时是两头，有时是几头。它们与研究员、军人们都搞熟了，油滑的很，表演冲浪、喷水、杂技…，忽悠鱼仔来吃。 小码头简直成了天然海洋馆游乐场。 宁柯姑父魏建模、闻三叔经常来。 二人陆续也带着不少微服私访的更高级大佬来。这些人也经常参与逗虎鲸玩儿的游戏。 宁柯则假扮出科学家的傻愣，尽量避免与他们见面。见面也故意当他们是普通官员，避免互相介绍认识。 那些人也能理解他。 这才是真正的科学家啊！ 宁柯感到：大国军事对峙造成蓝星球资源浪费太严重。而军事对峙愈演愈烈的标志是核弹的存在。 自己的神魂归属是韦西，普通人家子弟一个。国家大事原本不与自己相干。 但经过了穿越，经历了韦西风的修炼过程，回归又无意间成了宁柯这样的世家子弟，站位的高度改变了许多。 现在，自己身边不仅有老妈史艺琼和妹妹韦冬至，还有老娘曾美怡、老爹宁勿用、大哥一家、姑姑一家、闻家、金家… 在离开蓝星球之前，还是为他们做点事吧。力所能及又能打发时间！ 就把销毁核弹头当做目标！ 核弹头好比毒牙。销毁核弹就叫“拔毒牙行动”。 有星狗在，这个不难。 关键是要循序渐进，不能过激而导致力量失衡，或崩碎了某一方心理防线，以致摁下了战争按钮。 三个航母群正在散伙。其中一个舰队是常驻太平洋的，那就先拔掉它的毒牙。 宁柯做了决定，立即付诸实施。 星狗得到指令，出发开始行动。 这个航母编队组成是一艘航母、两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一艘护卫舰，一艘补给舰。 本来舰队里有两艘潜艇，它们提前撤走了。 舰队总共携带了280枚核弹。 星狗这次搞定这些家伙，花了不短时间。回来就陷入“沉睡”。 这世界没有灵气，它“消化”食物的难度也大些。 宁柯查过，蓝星球的核弹总数大约是多枚。其中r国5977枚、a国5428，两国占比90%。 星狗前后报废了a国大约500多枚核弹。也就是搞掉了它的零头多点。 暂时失去星狗配合，宁柯得谨慎些。 星狗能量充足，他的神魂也可利用之。但宁柯的身体承受不了反噬，他能发挥的余地也就非常有限。 宁柯估计：多方军演的低调收场，应该是对方发现了潜艇核弹的“大问题”。 那么对方最近也会密切加强对其它核弹的检查。他们很快会发现这280枚核弹的问题。 他们会展开调查，主要是组织科学家进行研究。 但他们绝对不会怀疑到对手头上。 即便是r国、z国承认是自己搞的，他们也只会嗤之以鼻。 你有如此本事，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吗？ 以蓝星球的科技水准，他们永远解释不了核弹为何会失去活性。 宁柯思考之后，觉得问题不大。 蓝星球的“搅屎棍”就是a国。他们最大的倚仗就是两样：物理核弹和金融核弹。 现在之后的很长时间，他们应该会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来研究物理核弹为何莫名其妙失效。这是新问题、大危机。 相应地，为了掩护自己行动，他们会强化金融核弹的影响力，在金融、经济、科研、文化…等方面搅浑水。 嗨，于明义、金智敏、能源央企、金融圈子，甚至宁柏珀…，宁柯估计他们都会受到影响。 闻三叔、姑父、金家…等的压力应该会轻松一些了。 宁柯行动了一轮，又分析了一通。作出判断后，觉得会打搅自己的，可能先是金智敏。 尼莫达尔与能源央企的固态电池项目已经十分成熟。几方应该要扩大规模大干快上了。 他们会着手去干，一干起来就会遇到原料与配方的瓶颈。 也就是说，他们会发现：原来的原料，不是那么容易得到。而且价格已经翻了几番了。 他们被原料卡住脖子后，自然想到的是研究替代品。 以金智敏的尿性，这时他不会声张，而是会暗地里来找自己。 这家伙与自己交往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小伙。倒像成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到时再看吧！ 反正自己在这世界至少还要待几十年，什么都不干也怪无聊的。 有因果的人就那么几个。陪他们多走一段也行。 想通了，身心轻松，应该搞点娱乐活动。 这一阵总是约郑菲菲或古丽，太频繁了。还是保持点距离好些。 那就找纪晓颜。 第265章 怪事 这天，纪晓颜接到宁柯电话，聊了几句，就收线。 二人认识十好几年，彼此默契，无需多言。 纪晓颜祖上不差，但在爷爷那辈坏了事。父亲下乡，回城年纪大了，娶个三婚寡妇，生下她。她与同母不同父的几个哥、姐几乎没联系。 她很小就懂事了，读完初中就辍学独自谋生。 生得水灵加上善于察言观色，她攒下些钱财和人脉。 这些年没出过什么大事。 宁柯是她印象最深的客人。 早年，他豪爽大方，手头却并不宽裕。常常月头和一帮哥们风花雪月，月中就没影了。 再见，又是月头。如此周而复始。 但出过车祸的他，完全变了样。钱也多了，人更大方了，人情味也重了。 纪晓颜感受最深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对女孩子的态度。 以前他喜欢小女孩，现在却有些排斥她们。 纪晓颜手头的资源，多数是一茬一茬北漂而来，碰得头破血流的小女孩。成熟的少些。 为了宁柯，她特意加深与几个姐妹的联系。她们手头资源层次丰富。 这次她找一个做过资深hr的大姐，为宁柯约了一个公司白领。 放下电话，她开车下了高架，发现前面车速全部慢了下来。她打开音响，放首舒缓曲子，随着车流缓缓前行。 前面有警察查车。难怪会堵。 这种事经常发生，她也不以为意。 到了她的车，有个警察检查了她的驾驶证，却不还给她，而是示意她向前靠边停车。 纪晓颜天生警觉。她感到有几个警察站位是围住了她。其中有两名抱着微冲的防暴警察。 她镇定地靠边、停车。脑子里飞速转动，想着是早被盯上了，还是哪个妹子出事了，暴了自己。 有个像是负责的，从拦车警察手中接过她的驾驶证，将证件、本人核对几遍，问她道：“姓名？” “纪晓颜。” “住址？” “x区x街xx花园xx号。” “职业？” “xx会所公关部经理。” 那个警察道：“我们是汉城扫黄打非办统一行动队，现在怀疑你组织妇女卖淫，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纪晓颜脑子“嗡”了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事了。不说话是最好的办法。 就这样，纪晓颜被带走了。 宁柯按纪晓颜的说明，来到一栋写字楼前。他的车很好认，老款经典跑车，基本被淘汰的款，又是特种牌。 过一会，有个漂亮女孩拉开他的车门，说自己名杜娟，xx证券公司白领。 与纪晓颜所说吻合。宁柯点头，示意她上车。 女孩上车，系上安全带。 宁柯轻点油门出发，习惯性以神魂查探一下她的包包。 里面居然有支手枪！ 卧槽！宁柯仔细再查探一遍。绝对没错！ 宁柯立即意识到纪晓颜出事了。 她被人追踪、掉进套里了。连带自己也成了目标。 还搞这么严肃，派个带枪的霸王花对付自己。 宁柯并不担心自己。他想的是如何救出纪晓颜。 一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能见死不救；二是她要真被定性，一定很重，这辈子就完了；三是可能扯出自己的糗事，于自己名声有污。虽然自己不在乎，但家人会不好意思。 他刹了车，假装看手机，不动声色，出动星狗，先收了她的武器再说。 杜娟的包包不离手，但她的警惕对星狗无用。手枪没了，她一时还察觉不到。 到时找不到时，应该花容失色吧？宁柯暗笑道。 杜娟问：“宁哥你笑什么？” 宁柯心想做警察的果然善于观察。当然这与自己没把她放在眼里有关。自己暗笑，没刻意防她。 宁柯答：“现在快到下班时间。杜小姐你说我们是先办事呢还是先吃饭？” 杜娟似乎有所准备，答道：“先吃饭。” 宁柯：“好。”他把车倒退回停车场，对她道：“你先下车，到三楼潮江春占位。我停好车就来。” 这一招显然出乎她的意料，因为原计划是在下个路口拦车检查。她道：“换个地方吧。我不大喜欢这里。” 宁柯变了脸色，道：“你不喜欢？你不喜欢干嘛做这行？我没心情了。下去吧！”说话时，松开了她的安全带扣。 杜娟还想拖延。宁柯下车，走到右边拉开车门，沉声道：“请！” 杜娟极不情愿地下了车。 宁柯回到驾驶位，开车加速，扬长而去。 杜娟站那儿一脸懵逼，半天回不过神来。确信他的车没影了，这才取出手机，开始拨打。 情况与计划对不上，她必须与队长沟通。 队长杨雄关其实就在停车场另一头一部车里，一直盯着这边。他已经看见杜娟被“请”下车了。 听了杜娟的报告，再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他让杜娟回到车里。 开车的小金问：“娟子，怎么回事？人家嫌你不够漂亮吗？” 杜娟白他一眼，对杨雄关道：“队长，我也不懂咋回事。他说在三楼吃饭，我说不喜欢这里。他就…” 杨雄关对小金道：“走吧。下个路口。”然后面向杜娟：“李一宁他们会在下个路口拦住他的车，但见你不在车上，也就只能例行问两句，赶紧送瘟神。那车牌可不好惹。我们过去看看。要是见到他的车，就直接离开。不能让他见到娟子。” 后几句是对着小金说的。 三人到了下个路口，只有几个警察在那拦车，不见宁柯的跑车。 杨雄关用对讲机指挥李一宁等人“收队”。然后立即拨打电话向上头报告这边情况。 这次行动对象开的车挂着特种号牌，有可能有特殊身份。但上头指示很明确：不管他是谁。照章办事。 这种情形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负责的。 杨雄关有点庆幸那哥们没载上杜娟。起码自己暂时撇清了。 宁柯此刻已经出动星狗在搜寻纪晓颜。他把杜娟赶下车，就是为了去找纪晓颜。 他的身后还有一部车，车上是两个卫兵，不远不近跟着他。不是联合查车，没有宪兵在场，也没人能带走他。 最后他确定：纪晓颜在她自己轿车的后座上，她身边是一名女警。车由一名男警开着。 后头还有一部车，坐着五名警察，有两把微冲。 还好。没进警局就好多了。这样他就有许多办法。 星狗先制造了一点意外，后头那部车被货车挤出路基。 再来一次精准事故，将纪晓颜的车逼停，将那名男警撞晕。 然后操作几下，将交通全部堵死。 纪晓颜车上那名女警吓唬她几句，赶紧下车到前面查探驾车那名警察的伤势。结果不小心滑倒，摔晕了过去。 纪晓颜再傻也不会待在原地束手就擒。 交通堵得死死的，丝毫不能挪动一下。等到后头跟来警车上的人下车步行赶到，将两名警察救醒，纪晓颜早就溜到没影了。 纪晓颜常在海边走，准备了后路。当天她就离开汉城，从其它口岸出国去了。 宁柯从容不迫地回父母家吃晚饭去。 两位卫兵也有专门工作餐。 第266章 丢了武器，事情搞大发了 杨雄关三人回到分局，立即准备去指挥室汇报。 他很是疑惑：就一个介绍卖婬嫖娼的案子，干嘛动这么大阵仗。 正在此时，杜娟冲了过来，在他面前差点摔倒。因为她穿着裙子、高跟鞋，还没换装。 杜娟提着手包着急道：“杨队，我找不到手枪了。” “什么？”杨雄关问。 杜娟又说了一遍。 杨雄关一把夺过她的包，在里面仔细翻找。再确认一次，没有武器。 他把包还给她。问：“你出发前，我看见你把枪放进了包里的暗格。之后你拿出来过吗？” “没有。”杜娟道：“按你的吩咐，领枪也只是怕有意外发生。这都没开始呢。” 小金这时也走了过来，脸色慎重道：“车上我仔细搜查过。没有。” 杜娟发现枪没了，第一时间告诉小金，二人一起到车上找过。 杨雄关感到头大。出任务丢了枪，这是大事，绝不可能蒙混过关。必须上报彻查。这是规矩。 他思索一会道：“你们接着再找几遍。我先去汇报出警结果。如果枪找不到，我们仨都脱不了干系。今天下班就别想了。” 二人点头。杨雄关进了电梯。 小金名金健莳，他愁眉苦脸道：“娟子，走吧，我们顺着原路去找找。死马当活马医。” 杜娟木讷点头。她也知道严重性，担心饭碗不保。 二人上车，顺着原路慢慢开。这是一部民用牌照的车，他们也没着制服，不便随便停靠。 杨雄关到四楼，走进治安处会议室，有几人盯着他，他立即行礼报告。 有位着白衣的大个子道：“杨雄关，怎么回事？你这边没接上头？” “报告程处，接上了头。但上车谈了几句，被赶下来了。”因为有上头来人，他的站姿和报告都很规范。 “那说说经过吧。”程处道。 杨雄关便把过程讲了一遍。 坐着的几人听了，齐齐看向另一位着白衣的警察。 那人道：“看来今天出师不利。这边没坐实，人也没带回来。那边更糟糕，遭遇交通意外，多名干警受伤，嫌疑人跑了。那么…这边的行动暂停，全力搜捕那名女嫌疑人吧。有消息就通知我们。” 程处道：“好，坚决执行伍处指示。” 程处示意杨雄关回去工作。他要带伍处几人先去食堂共进晚餐。 杨雄关见有外人在，也就没提手枪的事。行礼后出来，去找杜娟二人。 宁柯让星狗先是解救了纪晓颜。然后回头跟踪杜娟，然后是杨雄关，然后是会议室。 他知道了对方全力搜捕纪晓颜的决定，便尝试拨打一下她的电话，已停机。他也估计是这样。 她应该有经验应对这些。不理她了。 宁柯告诉两位卫士，今天就住这里。汀兰别墅和父母家之前已经专门准备了他们的房间。 他回到自己房间，点上一支烟，慢慢思考一下。 因为分局会议室的情形有不寻常味道。 如果他们是要抓纪晓颜，根本没必要弄个带枪美女警察来钓自己。 自己的车牌有些招摇，他们决定钓自己之前，不会没调查过。绝对知道自己有些来头。 在这样前提下，他们仍然下决心要抓自己，绝不是因为所谓嫖娼。 那么很明显，今天的事，不是借自己嫖娼抓纪晓颜，而正好相反，他们是要借纪晓颜对付自己。 刚才会议室的情形也印证了这点：如果只是对付纪晓颜，分局治安处绰绰有余。但这次行动，治安处之上还有指挥者。 这得弄清楚，看看是谁盯上自己了。 于是宁柯出动星狗，顺藤摸瓜，一一排查。 结果，他发现了一个人的踪影：周力京，治安局高层。正是他指挥着这么一件小案子的办理。 有点意思啊！他在美洲局是于明义的上司，在亚非局也是于明义的上司。只不过关系不对付。 原来他在那边把非洲处搞得一塌糊涂，调到这边来了。 于明义与他的纠葛，宁柯所知不多。但也绝对知道周力京这么个人，也知道他的立场。 他现在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情况下，他依然布局搞自己，这不是简单的针对，想必是有人支持啊！ 果然，宁柯很快查到，周力京的后台是金融圈子大佬。 那么，他们这是因为闻语素、于明义的事情，忌恨上了自己。 作为治安局，随便一查，他们很容易掌握自己与纪晓颜的来往。 于是来这么一出，打击自己也好，恶心自己也好。 在他们看来，这应该是手到擒来，很简单的事。 宁柯考虑很久，摁灭烟头，决定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前提是他们不来招惹自己。 这样想通了以后，他恢复正常生活。 暂时只与郑菲菲约会。两人谈开了，只是一起吃饭、聊天、互相解决需要。那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宁柯的问题解决了。杜娟的问题却搞大了。 出警丢枪，必须立案侦查。 杜娟在领枪之后到发现枪不见这段时间，所接触过的人，除了杨雄关、金健莳，还有一人：宁柯。 案子到了刑侦处。办案人员给杜娟、杨雄关、金健莳作了笔录后，按程序必须找宁柯询问，作笔录。 那就必须暴露杜娟的身份。 如果当时将纪晓颜抓了，暴露杜娟倒没什么。 但现在没有其他任何旁证，治安科安排探员假扮失足妇女，勾引宁柯，那就有钓鱼执法嫌疑。 这种搞法，警局也常干。对真正的嫌疑犯，或普通人，警局也不怕。 告警察钓鱼执法的人多了，也没见哪个干警有事。相反，警察伪装身份侦查破案，正常的很。 问题是对方有军方背景。而怀疑对方嫖娼也无实质证据。 但不找对方做笔录又不行。 最后，有位领导看了三个警察的笔录，找杜娟询问，又仔细查看了监控录像后，拍板：刑侦处找人上门去问问宁柯，作个笔录。态度好点。 那个领导心里觉得宁柯没可能拿了手枪。监控里的一举一动很清楚。 宁柯接到警察电话时，正在海洋生物基地。 他听了警察的要求，并没惊奇，也没生气。只是说很忙，没空。要他们别打电话来。一定要找，就通过海军某某单位。 分局刑侦处没辙。报到领导那里。 找海军？领导可没这么蠢。 最后，重新录一遍杜娟三人的笔录，不提及宁柯。 这样一来，相当于是警局主动帮宁柯解除了枪械丢失案的嫌疑。 但是杜娟就没那么好彩。她被降级、调往基层派出所去了。 杨雄关也领了一次记过处分。 第267章 弃子 杜娟丢了枪，警察局想找宁柯问话。他早预料到了，不过他不会配合。 他倒是对于明义的那位老上司来了兴趣。 因为，闻语素在a国的行动，既是于明义安排、配合的，也可以说是在对方的统筹下进行的。 过去他是调查金融腐败的指挥者，现在成了金融大佬的马前卒。角色转换得反差太大了。 而此时的周力京，正在办公室听伍处长的汇报。 伍处长名伍本学，他恭敬地道：“周局，这个叫纪晓颜的女子，当时趁两名干警受伤之时逃走。经查实，她持澳洲护照，经南港特区到澳洲去了。” 周力京问：“当时怎么那么巧？两名干警交通意外晕了过去，后面的车也没及时跟上。” 伍本学道：“我核实过，就是交通意外，找不出其它理由。” “会不会是分局有内鬼？”周力京道。 伍本学十分为难。他不愿无端怀疑同行，于是道：“没有怀疑目标，也没证据啊…” 周力京道：“行了，不说这个。听说那个女警还把枪搞丢了。找到没有？” 伍本学道：“我也听说了。这事后来移交刑侦那边处理。处分了几个人。枪还没找回。” 那样的事，分局按程序处理，该如何就如何。周力京没兴趣。他道：“派人再盯盯那小子，有情况就报给我。” 伍本学答应。起身告辞。 按周力京本意，他实在不愿去惹宁柯，因为都知道他有军方背景。但是老板那边总是要求他做点什么。 他派人跟了很久，才找到宁柯的一个破绽：有人牵线给宁柯找女孩。中间人名纪晓颜。 这个不能把他怎么样，但也可打击到他。于是周力京才整出这么个计划：通过抓住纪晓颜，坐实宁柯嫖娼。 至于派女警花卧底抓嫖客，这是分局自己加的戏码。他们把宁柯当普通花花公子了。 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分局警察还丢了枪，挨了处分。 周力京投靠新主子，本来形势一片大好，立马晋升正局，主持亚非局。 哪知后来非洲事务一败涂地，他也被平调到现在部门，却不是一把手。 一件小小的打击报复计划都落实不到位。他感到十分无力。 这样的话，迟早被抛弃！他心里暗道。 不能坐以待毙。他开始筹谋另外的方案。 除了周力京，还有人也在关注着宁柯。 某山庄的一间包房里，两人碰了一下杯，一口闷了。 闻将军笑道：“老魏，宁柯那小子怎么这么水，还要通过老鸨找女孩儿？” 魏建模摇头道：“这事我家那位问过他。他说不想结婚，就是解决男人需要，不想招惹熟人。找陌生女孩儿，没心里负担。” “唉，其实他是聪明人。”闻将军叹息道：“按你刚才说，幸好那个老鸨跑了，要不然，还得你我出面去号子里领人？” “我去领他，只有私人名义，无法抹去脏水。您去，有公家旗号。可以封一下口。”自己一颗星，对方两颗星，魏建模言辞间保持敬意：“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在针对他的人！” “是谁？” “嘿嘿…”魏建模道：“素素以前的上级，原美洲局副局长周力京！” “这人不是调到其它局了吗？再说，他隔那么远，怎么管得了这事？”闻将军诧异地问。 魏建模沉声道：“他现在是警部治安局高层。” “哦，…”闻将军敲着桌子，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道：“老魏，这事交给我吧。小柯是研究所正式编制，也就是我的部下，理应我来保护。来来来，咱们喝酒！” 二位将军于是推杯换盏，不再谈宁柯的事。 没过多久，一道调令，周力京赴边远某省做省会城市局长去了。 ***** 没了纪晓颜，宁柯觉得很不方便。 其实十几年前，他认识的妈咪不止纪晓颜一个，只不过后来没了联系。现在更不会去找她们。 还有，其他人也很难像纪晓颜这么放心。 他约会郑菲菲的次数多了。偶尔也会会古丽扎尔。 但古丽太扎眼，不方便。于是她让古丽帮忙，又联系上了阿依努尔。 阿依努尔见到他，惊奇不已。上了他的车后，她问：“哥，你还记得我啊？原来你认得古丽姐！噢，对了，告诉你一个天大消息：晓颜姐失踪了。听说还遭到了通缉。” 宁柯对她印象不错。这姑娘那次到汀兰别墅，把地板擦的干干净净。还好心提醒他不要与古丽发生关系。做事有些腼腆，却很听话。 但愿她没有成为熟练的老油条。 宁柯逗她：“阿依努尔，有没参演热剧，说来听听，我上网看看你拍的戏。” 阿依努尔笑道：“热剧里，我都是跑龙套，你难得找到我。我正在拍的戏，古丽姐是主角，我演她的丫鬟，还没杀青。这次镜头很多，到时你就会见到我了。嘻嘻嘻…” 看她愉快轻松的样子，应该是过得还不错。 这些学艺的女生，最难过的时期是还没看清现实，面临潜规则压迫的那一段。 有心理准备的、或者过了最难时期的，一般都追逐着自己的目标跑，是牢骚最少的一群人。 宁柯这次带上她，与两个卫兵一起，找了一间普通餐厅，要个包房点菜吃饭。 那些卫兵与宁柯很熟，当他神仙一般，但宁柯平时对他们温和而又超级大方，所以他们在他面前也不拘谨。 阿依努尔见后面还有一部车，多了两个人，四人吃饭更热闹，似乎更加开心。 回到汀兰别墅，两卫兵有专门房间休息。 宁柯与阿依努尔到二楼。她依旧是找桶打水抹地，熟门熟路。 最令宁柯欣慰的是，她还是很腼腆而听话。并没被经历染成油子。 宁柯也就不整太多花样。 宁柯与她约好，以后直接找她，每周都会。 阿依努尔很高兴。红着脸说可以教她学习他喜欢的玩法。宁柯笑着点头，道以后再说。 在阿依努尔没红之前，多了一个选择。宁柯觉得不错。 他不是对郑菲菲不满意。相反，他对她很满意。 正是因为满意，才不愿与她经常在一起。怕她形成依赖。 现在有了阿依努尔，他也会告诉郑菲菲。让她仍然感受到自己的态度：自己对世界上的女孩，都保持同等近的距离；或说是同样远的距离。 第268章 草根的夹缝 杜娟最近心情不大好。不过她却是不会气馁的人。 她父母一直是农贸市场卖菜摊主。从她记事起，眼前世界给她的印象就是嘈杂、热闹、讨价还价，当然还有温情。 随着长开，她慢慢出落成一朵小花。 她都不记得自己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反正还是懵懂无知时。 她是帮父母去缴费，就在管理处的那栋小楼里。她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市场管理处的经理。 对方恐吓兼利诱，把她办了。完事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对方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千万不能对父母说。说出去，她父母的摊位就没了，全家都得去要饭。对方就是这么说的。 别的她不懂。但父母的摊子没了，她就没了摊子后面那张温暖的课桌，弟弟也没了游戏场地，这个她是懂的。 所以她什么也不敢说。包括那叠钱。 她把那叠钱藏在贴身口袋里。每次换衣服，先转移藏好它们。她一次都没疏漏过。也从未被父母发现。 他们忙而且累，哪里顾得上她。弟弟都是她带大的。 那个男人后来偶尔会叫住她，进去玩会，给她一点钱。 她依旧是把它们放进贴身口袋，与原来的钱藏一起。 很多年后，她才知道自己早已不是所谓的处女。 但是她觉得也不坏。每次都有点刺激、舒服。得到一点钱。例行被吓唬不能说出去。 而她的手头则比许多同学还宽裕一些。因为那座暗藏的“小金库”。 可能是从小感受了警察、工商、税务、城管、甚至保安的威风、实用，她对穿制服有种衷心向往，于是后来选择了读警校。 也因为菜场的经验，她读警校时，有个主任暗示她单独去找他，她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 所以她读书，分配都很顺利。后来直接进了分局。 现在，因为丢枪，她的肩章少了一颗星，重回一杠一星。岗位也从分局到了派出所。 在安排派出所时，政治处的同事也同情她，问她有没有意向到哪一片。她选了汀兰派出所。 没别的，她知道那家伙住在汀兰花园的别墅里。 她也不是为了报复对方，更不是为了找枪。纯粹是政治处同事问到，她脑子里当时没有其它概念，随口就说出了那个所名。 既然到了派出所，那就从头做起，好好干活。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念头则是：没事观察、研究一下那家伙。 因为她对他的印象是：花花公子、驯兽师、嫖客。 花花公子应该不缺女孩，他却是通过老鸨找女孩。这个矛盾有点勾起她的兴趣。 杜娟是因为丢枪被贬到基层的，听说她还深得某领导欣赏，搞不好过两年又回分局了。派出所所长对她很客气。 她也如愿以偿做了汀兰别墅这一块的片警。 有一天，宁柯与郑菲菲、两位卫兵一起吃晚饭回汀兰别墅。 到家后，正常的话，两个卫兵自觉去他们的休息室休息、健身、看电视、玩手机… 二人这次却随宁柯往二楼走。 宁柯看他们一眼，立即知道他们有话说。 他让郑菲菲去房间，自己领着二人到客厅。 有个卫士道：“宁哥，我两次都见到同一个警察开着电瓶车，从咱们门口路过。而且，她正是那个曾经被你赶下车的女人。” 宁柯一听就明白他们说的是谁。 他并不知道杜娟受处分被贬到汀兰派出所的事。于是道：“悄悄观察，别惊动，一切如常。” 两名卫士领命而去。 两名卫士做保卫工作，也不是普通大头兵。 宁柯还是老办法，出动星狗去查。 不久查到杜娟在汀兰派出所做片警。 联想到自己把她的枪扔进深海里去了，他猜她应该是背了处分，被发配到下面来的。 只是她偏偏到汀兰派出所，则可能与自己有关。 除了通过纪晓颜找女孩，其它的事，宁柯自觉无可挑剔。 现在，纪晓颜跑了。自己与郑菲菲、阿依努尔、古丽的关系，他们管不着。 宁柯没把这事当多大事儿。两个卫士盯着就够了。 理清楚了，宁柯将杜娟抛到脑后。 杜娟那时接到宁柯、纪晓颜案子卷宗时，没怎么在意纪晓颜。 现在，纪晓颜的案子挂在通缉网上。杜娟某天在办公室时没什么事，就仔细研究一下。 这一研究，她吃惊不小。 这个女人十几岁下海，从小姐到妈咪，也就是从妓到老鸨，干了二十年了，竟然没出过什么大事。不简单！ 还有，她的现金、转移出去的财产不算，光是被分局查封的物业，对她这个工薪族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她的级别不够，纪晓颜的主要资料，她的权限打不开网页，看不到。 她心里十分好奇，实在抑制不住，于是联系她的老师，以前的警校主任、现在的某分局局长，说想拜见他。 那位局长姓朱。他对过去的女学生也没亏待过，心里无愧。就答应了她，和她在一间餐厅包房见面。 杜娟见到他，首先表示不会给他添麻烦，只是想查点资料，看他能否帮忙。 朱局长一听是查资料，警惕心去了大半。又见她依旧肤白貌美，而仪态神情比之从前更胜一筹，就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边动手边问是什么资料。 杜娟先不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专心致志、卖力地迎合他的动作。 她已不是当年菜场的懵懂无知稚童，也不是学校时的青涩少女。她的用心伺弄，让朱局长感到舒爽至极。 完事后，二人整理好衣衫，点菜吃饭。 其间，杜娟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朱局长考虑一下，道：“娟子，你在所里坚持一下，到时我想法把你调出来。不要理会那件案子了。” 他以为杜娟是年轻人心性，抱有“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决心。 杜娟道：“老师，我在哪里都是干活拿工资，派出所也差不到哪去，不用老师刻意调我出来。那个案子我是知一半，不知一半，有点挂心好奇。老师不方便就算了。” 朱局长笑道：“这点小事，哪里会不方便，我打开电脑就见到了。不过不能在这里登录，会有痕迹。我回办公室，想办法打印一份，到时给你。即使别人知道我打印了，也不是多大事。等我消息吧。” 杜娟大喜，走到餐桌对面，与他摸摸索索，再次整弄。 这次朱局长神勇得很。杜娟被降职的阴霾一扫而空。 第269章 潜移默化里改变了处世之道 杜娟与老师联系，并没其它想法，只是想看看纪晓颜的案子材料。 但老师想法与她有所不同。 朱局长几年没见杜娟。陈味新尝后，深感她的品阶高了许多，堪称完美。 朱局长不介意继续偶尔享用一下。至于付点代价，他不在乎。 为美味付费，天经地义。 很快，杜娟就接到老师电话，约她一起吃饭，把东西给她。 杜娟欣然前往。 她从来是敬畏人事、谨小慎微，对朱局长更是细心周到。加上她也醉心肉体快感，朱局长的满足简直无法言喻。 一顿饭，节奏如上次，饭前是杜娟忙活，饭后是朱局搏杀。双方皆觉酣畅淋漓。 之后，杜娟拿着一个档案袋回到家，开始仔细研究。 ***** 正如宁柯所料，金智敏不久约他见面。 金智敏已经结婚，儿子也快两岁。 他结婚、儿子摆满月喜酒，宁柯都出席了。 在他的婚礼上，宁柯还见到了老友卓娅。两人深深拥抱，互相询问各自情况。 不过私底下没有交流。因为她是携老公一同出席金智敏这位发小的婚礼。 她老公是在e国认识的华裔。两人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家人应该挺幸福。宁柯发自内心为她高兴。 宁柯与金智敏到一间户外茶楼喝茶。 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打拼，金智敏已经不是当年的一根筋青年，完全成了一位睿智的商人、成功人士。 茶过一巡后，宁柯不想让他尴尬，主动道：“智敏，公司运作还顺利吧？” 金智敏道：“哈哈哈…你不在乎钱，所以不关心公司分红。柏珀哥可是年年笑到合不拢嘴。他说尼莫达尔的分红，快占他收入一半。” 宁柯笑笑，算是同意他的点评。 金智敏接着道：“另外，中尼电池公司那边，产品供不应求，利润也高。不过因为一个瓶颈，无法扩产，那就是原料问题。第一是这几年原料价格翻了十几倍。第二是原料在国内外产量都太小。” 宁柯沉吟半晌道：“你找央企领导谈谈，问问他们，如果在国内西南省份探测到新材料矿源，他们拿下开采权的把握大不大。有了新材料，扩产应该不难。” 金智敏眼里放出光芒，问：“你的意思是，换一种新材料制作固态电池？而矿源你有把握找到？生产工艺呢？” 宁柯道：“我早预料到你们会遇到这瓶颈，考虑过解决方案。也去过一些地方考察。你知道，我们人类的感知能力，在某些方面，远远不如动物。而我与动物沟通，有些特异功能。我判断出，西南省份可以找到新材料矿源。生产工艺只需稍作改动。” 金智敏知道宁柯特点，他不会把话说满。他说估计能找到，那就基本没问题。 想当初找nh9413航班，他拿出的那套推论，比有些专家的推理逊多了。但结果却是：飞机就静静躺在他推断的位置。 后来金智敏才明白，他多半是靠海底生物帮了忙。 现在听了宁柯的话，他讪讪而笑。兴奋而轻松，渐渐又露出那么一点当年轻狂神态。 宁柯也不是胡吹。他确实在国内几个地方查探过。西南某省的一个峡谷里有一种稀土，储量颇大，与铜、钴按一定比例合成的氧化物，比中尼公司现有材料还要先进。 而生产工艺方面，只需对原有生产线稍加改造就可以。 唯一问题是：那里人烟稀少，需要从附近高速公路单独开辟一个出口，专门修建一条十几公里的公路。 修路技术不是问题。至于资金，那就是央企和地方政府谈判的事了。 两人喝完茶，简单点菜吃饭，不喝酒。饭后宁柯提议散了。 他知道金智敏心里已经盘算着下步行动，恨不得立即去找央企领导商谈。 为了保险起见，宁柯拜见了闻三叔，对他说了中尼电池公司的事。表示自己要去一趟西南某省。 闻三叔笑眯眯道：“小柯，你去吧。能源、资源央企，跟咱们的军工是一家人。没有他们，军队就没有武器装备。嘿嘿，刚好这一阵子，太平洋北部也安静下来了。” 宁柯自然很清楚，星狗经常出动，盯着周围情况。“虎鲸密报”从没断过。 他与闻三叔打过了招呼，又探望了老妈史艺琼和谌叔，在家陪老娘两天，然后出发去西南。 其实这里他不陌生，因为这里曾经轰轰烈烈搞过高山梯田。宁柯来过。也是那时察觉这里的地下不同寻常。 妹妹韦冬至那时来这里采访“水稻上山“项目后决定揭露真相，结果受到人身威胁。还是宁柯偷偷出马，通过杂志社主任之手打破僵局的。 宁柯在中尼电池公司投产后，也专门来过一次，基本确认：这里的稀土用来调配电池固态电解质，性能可能更好。 他的神魂，可是圣器师。 这次来的目的，是想搞一些带回去，制作试验品。几十公斤足矣。 原来的水稻上山项目已经熄火。部分高山梯田正在改装成旅游打卡地。 宁柯包了一部旅游专车，到梯田打卡。然后找间民宿住下。 他让司机在民宿休息，告诉他，自己步行到山里逛逛。 司机说那样有一定危险，要求陪他一起去，不额外收费。 宁柯笑着谢谢他的好意。说自己就随便走走，不会走远，让他放心。 那哥们显然很不理解他的搞法。拗不过他，最后从驾驶座位底下摸出一把尺来长军刺，交给他防身。 宁柯接过来，郑重道谢。 宁柯不带他，是因为自己要下峡谷，并出动星狗深入地底“挖矿”。莫名其妙有泥土出现在面前，怕吓到了他。 到时只能自己辛苦，装袋从峡谷扛上来。 山里根本没有行人。动物也是很小型的。宁柯以神魂探路，下到峡谷没费多大事。 在这没有灵气的世界，星狗一次也只能从地底带几公斤稀土上来。 宁柯准备了包装袋。搞了十次，打包三十几公斤。宁柯收工。 再多，他扛着就吃力了。 稀土与铜、钴配比，稀土份额很小。三十几公斤稀土，可以制作几吨氧化物固态电解质。 他把袋子扛在肩上，往上攀爬。 希望不要遇到人。或者遇到人，没人多嘴问他。 如果真有人问，他也想好了说辞。就说有专家告诉他，南方花卉以南方山地峡谷土壤种植最好，他打算试试。 反正真的是土，应该不会遇到阻拦。 第270章 入世就入世吧 因为心头执念，当初宁柯从穿越到修行界的那刻起，就立下宏愿：修炼得道，穿越回去。 那时他想到的是：虽然自己回去，唯二的亲人老妈、妹妹，可能也早就成了后人传说中的先人，但他还是想回去。 后来，他竟然真的修炼成圣，得到时空秘诀，找到了穿越回来的时间和空间节点，成功回到了蓝星球，回到了自己的家。 最让他惊喜的是：空间节点完全没变，时间节点只是穿越到异界日期后的两天。 也就是说，老妈和妹妹没有变化，只是正经历着丧子、失兄的伤痛。即：自己神魂原主韦西乘坐的飞机失事了。 可惜他原来的躯体是凡躯，飞机失事加海水泡蚀，已无生机。要不自己魂魄归位，可以完美复活，而不是只有魂体。 他只好以圣魂寻找、占据了因赛车车祸而魂飞魄散的宁柯的身体。成了现在样子。 穿越回来，开始他只想陪伴、守护老妈史艺琼和妹妹韦冬至，走完她们的一生，然后离去。 但不知不觉间，他介入的世事还是越来越多了。 他也曾提醒自己不要牵扯太多因果。 但对身边的人，无论是家人、亲人、朋友，他也不可能对他们的处境视若无睹。 该出手时就出手吧！潜移默化，他感觉到自己转变了不少，也不准备再给自己设置太多禁锢。 从西南部回到汉城，他找到金智敏，告知他，自己已经赴西南某省山区，取回来稀土样本。然后询问他与央企接触的结果。 金智敏对他取回样本十分震惊。稍稍定神后，很肯定告诉他：央企领导很坚决，说如果能够找到新材料矿源，一定联合军方，把它拿下。必须拿下！ 世界经历着货币战争。“币”控制了“货”。 z国是制造业大国，不能接受被世界通货控制命脉的游戏规则。正在重塑新金融秩序。 军工、能源、资源部门掌控着国家之“货”，被异化的金融势力，也就是“币”之力量，正在从这些领域退潮。所以能源央企领导有底气对金智敏说那样的话。 既然如此，宁柯把自己制定的实验方案交给金智敏，要求他与中尼公司那边安排好，过几天开始进行秘密试验。 金智敏立即回去安排。 隔了几天，中尼公司挑选出来的技术骨干，在宁柯指导下开始新材料的合成实验。 除了宁柯带来的稀土，最关键的就是原料配比、炉温控调。宁柯的试验方案有三组配比。 也就是合成三种新材料。通过试验看哪种最优。 没有意外，实验产品合成。经过加工、生产、组装，第一批实验电池产品诞生。 经过检测，体积、充电速度、储能量等指标比以前有巨大提升。下一步是巡航里程试验，看充电一次，最近、最远能跑多少公里。 以上是第一组配比试验。还有两组。 第一组完成，余下两组按部就班去做。简单多了。 宁柯在第一组试验完成后就离开了。 有原料、配方，那些技术人员做起来绰绰有余。 几吨新材料出来，做成新电池，然后装车测试…这个过程有大量工作要做。数据的记录、整理、分析也是漫长的过程。 有了这些试验数据，确定可行后，下一步是矿藏勘探。 勘探结果出来。央企和地方政府才开始谈判，商谈如何进行开采。 谈判成功，签下开采合同，然后又是一大堆事。 总之，中尼公司的路子已经出来了。他们一步一步朝前走，基本不关宁柯什么事。 宁柯已经将技术秘密转让给了尼莫达尔公司。他们据此能获得多大好处，宁柯也不是太在意。 在中尼公司忙活了一阵，宁柯恢复原来生活节奏，到海洋生物基地上班。 最近北太平洋区域消停了许多。虎鲸还是按时回来玩儿。有时两头，有时几头。 基地里的三名研究员也与它们熟悉了。所有的沟通看起来都很顺利。但他们却不可能从它们那里得到什么情报。 因为没有神魂力，就没有意念交流，沟通就是模糊的。谈不上情报。 宁柯是如何从它们那里得到情报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杜娟仔细研究了纪晓颜的资料，顺藤摸瓜，又搞到了相关的其它材料。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世界上原来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性交易市场。那里有层次分明的交易网络、完整的规则、庞大的参与人群。 交易量巨大，且不纳税。 供方参与者里，层次等级不同，价格差异巨大。 当红一线女星，百万一晚不出奇。更多的是几千万一年的服务形式。 二三线女星，价格依次递减。 然后是公司白领； 还有已婚良家妇女。 再往下是娱乐场所的专职女性：夜总会、桑拿、发廊… 另外，还有大量站街、派传单的… 杜娟还得知：和购物分实体店和线上交易一样，这行还有许许多多线上运行网络app。 她算是茅塞顿开了。 她分配进警局，一直在治安处“反扒科”工作。刚调到“扫黄科”，开张不久就遭遇了失败。 她感到：警局花大量人力物力扫黄，这么多年来，每年总结报告里，成果越来越丰硕。但是“黄”却不减反增，越来越兴旺。简直是发展势头一派大好的感觉。 她隐隐觉得：还不如集中管理，发牌纳税。 以她对社会的了解：女人，虽说不是所有人都卖过身，但谁还不会偷点情？而男人，要说哪个男人没买春，她还真不信。 她研究资料的时候，心头忽然蠢蠢欲动，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生长出来：找个机会，试试对陌生人的收费服务。 她一想起交付身体，按价、次收费，就想起了农贸市场的那个经理。 那人一直对她很好。她长大些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父母在市场还算顺利，也与那人有关。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他了。有几次杜娟放学，路过那栋小楼，见到的都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后来，杜娟就不走那条路了。与那人的关系也就断了。 她从未知道过那人的姓名。 有一阵子，她感觉自己很有点想做那事，还故意特地路过那栋楼。但总不见那人。应该是调走了。 体育课教鞍马动作时，男生都一跃而过，英俊的体育老师便挨个给女生辅导。杜娟故意以胸器袭击他。 老师也心知肚明。她后来成功解决了生理需要。 当然，老师偶尔也会给她零花钱。 第271章 大胆想法 杜娟故意经常在宁柯家门口路过，其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目的是找机会重新结识他。 结识的借口就是给他道个歉。而道歉的借口就是上次误会他了，错把他当成了嫖娼人员。 另外，她感到，如果能与他把上次没履行的约会完成了，一定十分刺激。 很长时间了，她觉得宁柯不可能没注意到她。 应召女郎变成了警察，他难道不奇怪一下？还是说他做贼心虚，不敢与自己相认？ 或者，他根本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是警察？ 杜娟的设想，还真有一条是准的。不过她绝不可能想到宁柯认出她的方式。 眼看对方没有反应，杜娟决定主动上门，会会他。 这天，宁柯与阿依努尔、两个卫兵刚回到汀兰别墅不久，杜娟就摁响了门铃。 现在是下班时间，可以单独行动，也能着便装。 两名卫兵早就发现了她的电动车，报告给宁柯。宁柯发现她更早。 宁柯叫阿依努尔上楼去。让一名卫兵开门，让她进来。 卫兵们虽然是便装，每次的人、车也不相同。但杜娟大概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她不会没事找事惹他们。 她走到宁柯面前笑道：“宁哥，我们又见面了。” 宁柯道：“宁哥不敢当。杜警官有何贵干？杜娟是你的真名吗？乔装打扮钓我，不大友好啊！” 杜娟道：“那次是上头安排，我是身不由己。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说着，立正，行了一个标准警礼。 宁柯连忙道：“这个更不敢当。折煞我也。不过杜警官这是为我平反吗？谢谢谢谢！快请坐。” 杜娟和宁柯坐下，卫兵回自己房去，保姆上了茶。 就剩下两人。 杜娟道：“宁哥，我调到汀兰派出所，是这一块的片警。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上次骗你道个歉。” 宁柯点头，没说话。他也不能说自己就是嫖客，你没搞错，而是奈何咱不得。 杜娟喝了一会茶，起身告辞。 宁柯送她到门口。她望了望四周，靠近他身边小声说：“其实我很想完成上次的约会。”然后妩媚瞟他一眼，转身走了。 宁柯望着她的背影，感觉她丰乳细腰肥臀，做应召女郎，生意应该很好。 宁柯与阿依努尔在二楼活动。她问：“哥，那个美女警察找你做什么？不会是为了查我吧？” 宁柯反问：“你怕她查吗？” “我不怕。”阿依努尔道：“我愿意和哥你一起。不是交易。” 宁柯道：“对。我们是朋友，不是交易。谁也不用怕。”他此刻脑海里则出现杜娟说的那句话：“我很想完成那次约会。” 嘿嘿，下次遇到，再这么说，那就不客气，办了她。 宁柯现在每次回汀兰别墅，必定是约会女孩。其他时候要么去探望老妈史艺琼，要么是回父母家，或者就住在研究所里。 妹妹韦冬至见面都很少了。有时通通电话。她与老公、孩子生活安稳幸福，宁柯很安心。 ***** 过一阵子，金智敏与他见面，告诉他一个有趣的消息。 中尼公司的三组试验产品，得出了几百组数据出，都远超现在所有固态电池指标。 当然这些数据还在更新中。 中尼公司与央企决定立项开采新材料稀土矿，为新电池产品量产提前做准备。 央企高层得到了上头的支持，却被地方组织委婉拒绝了。 用金智敏的话说：那个地方主要领导是属于“币派”的，与能源资源军工这些“货派”不是一路人。 国际上的货币战争，是一种货币收割全世界其它货币的战争。 国内的货币战争，则是“货派”与“币派”的主导权争夺战。 宁柯觉得那个层面的矛盾，是长期持久的利益冲突形成的。自己不宜搅和进去。 那是路线之争，事关重大。如果央企、军工联合，搞不定地方组织，拿不到那里的资源。那就说明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外力参与，只会令局势复杂化。 宁柯对金智敏道：“上头决定不下来，那就等呗。” 金智敏点头。神情有些严肃。 他没想到内部矛盾如此激化，地方组织这么厉害。 过了几天，金智敏又找宁柯，告诉他：中尼公司调整了策略。新的固态电池产品继续测试。但新材料项目暂缓了。 金智敏说：可能要等开会，视人员安排情况而定项目走向。如果不能控制那里的组织，项目强制落实下去，工作也很难顺利进行。这是国家特色。 宁柯无所谓，便没有表达看法。 ***** 杜娟观察过了，宁柯的汀兰别墅就是他的炮房，每次回来都会带着女孩。 他的女人里有个神秘人，次次都是包裹严实，看不清脸。 她来的次数不多。 可能是个名人，怕被认出来。 另外两个，一个小演员，一个大学研究生。杜娟查清楚了。 杜娟觉得，宁柯回来都带了女人，守株待兔是搞不定他的。 她决定主动出击试试。不成也没有任何损失。 于是她拨通宁柯电话。 接到杜娟电话时，宁柯正在陪老娘曾美怡逛街。他手机里没存她的号，显示是陌生人。 宁柯想想，还是接电话。 “喂，宁哥吗？我是杜娟。”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宁柯不陌生。 他有圣魂在体。虽然是在没灵气的世界，但圣魂对身体还是有些改善的。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这些不难做到。 宁柯道：“噢，杜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道：“这两天没见你回汀兰小区，有点想念。我说过，我想完成上次的约定。我的工资不高，又没外水，钱不够花啊。我觉得你是豪客。” 宁柯有点哭笑不得。老娘在身边，虽说听不到内容，也听出了是女子。他还说了是警察。 她不愿意宁柯娶个警察，就故意挨宁柯更近。想听他们谈什么。 宁柯搂紧老娘，对着电话道：“杜警官说笑了。很抱歉！我这会正陪着母亲逛街shopping，不方便开玩笑聊天。以后再联系好吗？” 说完，他点了红钮，挂了她的电话。 曾美怡笑问：“怎么啦，有当警察的小姑娘找你啊？” 宁柯点头：“嗯。不太熟的。妈，我们继续！” 曾美怡见他不愿多说，也就作罢。 这么多年，催他相亲、定亲、结婚，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她已不再啰嗦。 即便希望二子快些成家，但她也不愿儿媳是警察。宁柯对那女孩的态度似乎也不友善，她也放了心。 第272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斗 杜娟是不在意挫折的人。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教给她的信念是逆来顺受、守望争取、追求快乐。 宁柯挂她电话，让她心里更加期待与他共欢的时刻。想想都刺激。 这样想着，不免使身体燥热起来，她试着打个电话给朱局，问他有没时间一起吃个饭。 朱局推掉预约的应酬，与她共进晚餐。杜娟温柔的声态、湿软的身体、澎湃的激情，令朱局精疲力竭却流连忘返。杜娟则浑身舒坦、心满意足。 ***** 中尼公司新材料固态电池项目遇到阻力，并不是偶然事件。 国际资本在z国的布局是50多年前开始的，他们最大的投资是培养代理人，政治的、文化的、经济的… 经济领域以金融圈子为最、文化的获诺奖了、政治的确很隐秘。 50多年过去，国际资本认为到了在z国全面收获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些意外：那就是“初心派”的意识清醒。 “初心派”的基本盘在组织、军队保存的较好。他们一旦觉醒，首先在经济领域收复了能源、资源高地。 但是打着国际化、全球化旗号的资本代理人，有40年的发展作标签，很有蛊惑性。 再者，从上层到地方的各个领域，他们都有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 中尼公司新项目就是这样被挡住了前行的路。 宁柯无意掺和这些事；金智敏无资格参与这些事；中尼公司董事长钱斌掺和的层级不够，一知半解；央企总裁龙远征和董事长黄冠一参与了讨论、决策，但对地方阻力，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等上头老板消息。 其实没有硝烟的争夺战远不止能源资源领域。 “反腐”是初心派的利器，也是代理派的工具。 在一系列的刀光剑影里，闻三叔受伤了。他被抓住了贪腐的把柄。 出事前，他特地与宁柯见了一面，说自己可能会有麻烦，让宁柯决定去留。 宁柯立即选择离开。闻三叔最后一次行使签字权，让宁柯离职。 当然，必须先签保密协议。 宁柯回到了家里。 他恢复了平民身份，卫士待遇自然丧失，特种车牌也收回。 他把地方牌重新装回跑车。 老娘曾美怡也意识到形势严峻。闻家都保不住闻将军，魏建模更是风雨飘摇。但愿小姑子一家不要被揪住了辫子。 她对宁柯说，就在家好好休息，妈养着你。宁柯搂着老娘，笑着连说“好好好”。 宁柯与金智敏见面时，谈到了闻家的事，问金家有没遇到压力。 金智敏说，金家也遭到了暗算。有些损失，但人都平安。 二人都不是小孩子。上层权力斗争都影响到自己身边的人了，不可能没看法。 宁柯问金智敏打算如何应对？ 金智敏认真想了想，道：“我身上有军方烙印，哪里也别想去。老老实实在汉城待着。公司业务打算先收缩一下。” 不收缩也不行。有力量明里暗里打压。 宁柯便道：“公司的事我不过问，你完全做主。人员都平安就行。” 二人分手。回去的路上，宁柯想着要不要动用星狗力量帮帮闻三叔。后来决定还是算了。 派系斗争总会有人背锅。他们的力量也很大，自有人会罩着闻三叔。 经济高速发展了几十年，手头有点权的，人人财富都增长了无数倍，个个都经不起推敲。 反腐这个手段，双方使起来都很方便。 但愿不要搞到大伯和老爹头上。如果出现那种情况，宁柯会坚决反击，出动星狗，大肆查找贪腐证据，见一个拉下马一个，把水搅浑。 ***** 杜娟又给宁柯打电话。宁柯闲着无事，答应和她见面。 杜娟直接说：“宁哥，我的目的你都知道了。要不到你别墅约会，怎样？” 宁柯答“行”。 杜娟换了自己的车，在他家附近等他。 两部车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停好。 宁柯见她今天穿着裙子，很有气质。 他伸手牵着她上二楼。二人在客厅就互动起来，为对方解衣。 从厅里到卧室，从卧室到盥洗室，自由发挥。 杜娟也许是天生媚骨。宁柯觉得这种纯粹欲望交换，直抵性的实质，能准确判断对方漂亮不漂亮、性感不性感。 杜娟自然属于漂亮、性感那类。 完事后，宁柯与她躺在床上，互加了微信。宁柯转了一笔钱给她。数字就是纪晓颜当初说定的。 杜娟收了钱，跳下床，原地兴奋转了一个圈。道：“哇，这么多！真开心！我终于心想事成了。” 见到宁柯疑惑的神色，她道：“宁哥，你也许见过许多女人。但你不是见过所有女人。有的女人希望自己每一次都有收入。我就是。”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为宁柯按摩。边按边道：“宁哥，我希望以后还可以约你，只需一半价钱。” 宁柯闭眼“嗯了”一声。 杜娟接着道：“上次那个证券部的女生被分局控制了，让她向纪晓颜推荐她的同事，也就是我。哈哈，没想到现在真的成了。” 宁柯不想搭理那些旧事。于是道：“要约你，什么时间较好？” 杜娟高兴道：“我是片警，上正常班。晚上、周末都休息。随时恭候你！” 宁柯看她一眼，见她不像作假。就问：“你也不小了吧？有稳定工作。干嘛不交男友结婚？” “你娶我吗？”杜娟问。 “不娶！”宁柯答。 “对啊。”杜娟道：“我愿嫁的，不娶我。想娶我的，我不愿嫁。再说了，老了时看需不需要找个伴。现在嘛，自由多好。” 宁柯道：“咱们好像不公平啊。我约你，我付钱；你找我，应该你付钱吧？” 杜娟皱眉道：“可是我没那么多钱。要不 ，宁哥，你介绍几个大客给我。我收他们钱，再约你。怎样？” 宁柯瞅她一眼，见她像是认真的。就淡淡道：“再说吧。” 气氛沉默下来。二人心意相通，慢慢开始第二回合。 陌生男女间，第二回合才是真正的战斗。这个回合的感觉，决定双方以后还愿不愿意有交集。 杜娟的特殊经历，使她具有性的双重感悟敏觉：既是性的参与者，也是自己身体的旁观者。互动过程中两种角色交相替换。 她最初的很长时间就是如此：自己的身体被玩弄着不敢吱声；然后有了感觉，从痛到痒到有些舒服；后来一个人时还渴望有人把弄自己。 当然，她现在明白主动伺候对方的重要性，而且深谙此道。见对方被自己盘逗到不可自抑，她往往与之共振，同时登顶。 宁柯很快察觉到她的特别之处。 第273章 公私分割清楚 人长得漂亮，除了“付费”外没有其他压力，宁柯接纳了杜娟。 郑菲菲、古丽、阿依努尔都是付费的。只不过方式有些区别。 反正他让来往的对象都明白：他不欠她什么。对她没有义务。 他有了杜娟，就不再约古丽。因为约她太麻烦。 但是古丽感觉到了。有次主动约他，问他怎么不约自己了？是厌倦了吗？ 宁柯便笑道：“你现在是大明星。我这不是怕给狗仔发现，影响你吗？” 古丽道：“现在没人敢约我，我都没绯闻了。不过，我有时很想啊！宁哥你可别抛弃我！” 宁柯只好同意。于是减少与阿依努尔约会。她应该有人为她打理这种事。 闻三叔被卷进一个窝案后，经过多方周旋谈判，最后被解职、降级、转业、提前退休。总算保住了自由。 政治势力争斗时，总有人是牺牲品。 他约宁柯见一面，聊聊天，讲了讲自己情况，分析了一下国内形势。最后给了宁柯一个新电话号码就走了。 姑父魏建模也嘱咐他，现在局势复杂动荡，他不适宜掺和进来。 秘密海洋生物基地里，照旧经常有虎鲸回来，有时一头，有时几头。没人能以意念命令它们，它们按习惯回来，与那些熟人玩玩，顺便忽悠鱼仔来吃。 只是没人接收它们的信息了。 但没有情报上传后，基地的经费预算就削减了大部分。黄上校也就无法为虎鲸准备大量食物。 慢慢地，虎鲸回来的就少了、疏了。 研究基地冷清了下来。 有一天，宁柯接到黄上校电话 ，说上头有领导想约见他谈谈，希望他回去工作，条件任他开。 宁柯拒绝了。他说自己有其它打算。无法走开。 其实他没什么事。不过是不想再牵扯进去而已。 他做事纯粹是因为帮人。没有要帮的人在那里，他绝不会去。 这种意思当然不能直接表达。 黄上校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勉强。 黄上校收线后，对身边的人道：“张将军，周大校，他拒绝了见面邀请。态度…比较坚决。” 张将军肩上扛着一颗星，身边是周大校。二人听了黄上校的话，都皱起了眉头。 “张主任，听说后勤部魏建模将军是他姑父，可否请他出面谈谈？”周大校道。 张主任道：“有人问过了。他说上次就是他牵的线。他反问：哪有同一件事，同一个人，牵两次线的道理？” 周大校默然。是啊，人家走时，怎么没人提出挽留？谈谈条件？ 张主任道：“走吧，我们回去向上汇报。以前有虎鲸情报，北太平洋的潜艇动向一清二楚，等于整个地区的先手掌控在我们手中。现在，我们又成瞎子了。” 周大校默不作声。那哥们能与虎鲸沟通，获得潜艇位置信息，令人匪夷所思。周大校如果不是亲自校验过，自己也决难相信。 黄上校更不敢插嘴。 三人都知道问题出在哪，又都不能说。说了起不到作用，还会给自己招祸。 有一天，金智敏急匆匆过来宁家和他见面。 家里只有老娘，金智敏恭敬与她打过招呼后，两人到小客厅。 保姆上茶后，金智敏关上门。宁柯知道事情可能较严重。 金智敏道：“龙远征总裁约我见面，提出央企收购尼莫达尔公司。请我们考虑一下。另外，他暗示我，不要公开新材料固态电池技术秘密。以后凭借它另起炉灶。” 宁柯点头：“完全同意。你与我哥说声，全权操作就是。另起炉灶我会帮你。你多留意，撬些人走。” 金智敏又道：“龙总建议，先清算阿廷国锂矿公司股份，然后再与央企谈价钱、办手续。以免留下隐患。现在风气很邪。我们完全是支持国家才参与那些项目。有人却挑事，说是央企、国企领导引进民企，达到利益输送。” 宁柯道：“他们要国进民退，那我们就退出来好了。尼莫公司的那位代表孙瑶，你问问她，是撤回还是留在当地？如果她想留下，就给笔钱她，解除雇佣合同。” 金智敏答应，匆匆走了。 他这一阵子有得忙了。 清算阿廷国锂矿开采公司股份，然后将尼莫达尔公司股份转让给央企，这都是大事。 金智敏知道宁柯性格，不放心让他去和于明义谈，担心他随便算个数就算了。 那样就亏大了。 宁柯确实不在意那些钱。他也不要。如果让他去谈，还真可能随便算点钱，快刀斩乱麻。 宁柯感到风向变了。尼莫达尔对中尼固态电池公司、阿廷国锂矿开采公司，是为了帮助它们才加入进去。现在那些股份却成了遭人诟病的把柄。 到时提醒金智敏一句：以后另起炉灶了，尽量少与央、国企打交道。实在要交易，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留尾巴。 尽量在市场里找饭吃。如果今后民企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少，路越走越窄，那就关门，退休度余生。 宁柯不知道，他的这个想法，与现今大多数民营企业家的感觉一致。 “货派”与“币派”之争，初心派与金融圈的较量，导致飞刀乱舞，伤到许多人。 加上国际资本和政治势力的围堵，经济形势下坡速度加快了。 宁柯从尼莫达尔公司的处境就可窥见一斑。 没过多久，阿廷国锂矿开采公司股权价值评估清楚，金智敏与宁柏珀在尼莫达尔公司的股份价值也就容易确定了。 于是，金智敏、宁柏珀与能源企签署协议，将所持股份全部定向转让给了央企。 尼莫达尔公司的余下流通股份额并不多。公司几乎成了全资国企。 孙瑶留在了布宜城。金智敏给了一笔钱她。 宁柏珀得到一大笔钱，回家问父亲宁勿用怎么处理？ 老爷子与两个儿子开家庭会议讨论这事。 宁柯首先表态一分不要。建议给宁曳1\/4。 宁柏珀急忙道：“柯弟，这怎么行？你应该拿大头。” 宁柯道：“哥，我实在没地儿花。也不想伤脑筋去投资。再说了，本钱都是当初爸妈给的。金智敏那会和我一起搞公司，其实是因为手头紧，想从家里忽悠点钱来花。幸好运气还不错，没亏，还赚了点。” 老爷子以手点着他道：“哈哈，你小子…”然后转头对宁柏珀道：“既然你弟这么说，就依他吧。你把曳儿那份处理好，想法转给她。余下的放你那儿。到时柯儿若有需要，你这做哥哥的多支持他就是了。” 宁家家风一向不错。宁柏珀点头不再反对。 第274章 社区秘事 杜娟调到汀兰社区做片警时间不短了，她的生活节奏变得很规律。 正常上班，周末休息。大致定期陪朱局长聊天吃饭，满足对方也解决自己需要。 朱局长一人对她来说不够。她锲而不舍与宁柯达成协议。 她基本是等宁柯召唤。偶尔也自己主动，那往往是受到什么刺激时。 在配合所里进行治安排查时，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在她管辖的片区，有几处“失足妇女”居住窝点。有人为这些窝点向所里按时进贡，所以她们一直存在。 杜娟不是社会小白了，她不会去坏同事们的好事，打算暗暗观察。 但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上次经过纪晓颜-宁柯-丢枪事件，她挨了处分降了级。但因此与宁柯建立了关系，她不觉得吃了多少亏。 同时，她对纪晓颜从事的行业也做了深入了解。 参照她掌握的资料，她发现：在汀兰社区从事性服务的女子分两个类型：发廊洗头妹、桑拿妹，餐厅服务员兼职这是一个档次；夜总会、公司白领、专职二奶、家庭妇女打野食这是一个档次。 杜娟对这些女子有兴趣，不如说她对她们的老鸨有兴趣。而归根结底，她是对她们的客人更感兴趣。 经过暗地里观察，加上所里同事的“提点”，她对那些“嫖客”有了一些眉目。 慢慢地，她得出一个惊人结论：就她所辖片区那些女人们的客人里，除了汉城最顶级的政要、巨富、大明星，其他层次的男人都有。 人们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啊！自己要满足一下却那么不易。她不禁自嘲想道。 上班的时候，她时常开着电瓶车在片区转悠。 她从不找茬子。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出现又离开。人们该干嘛就干嘛。那些进行交易的女人们逐渐得到一个概念：这个女警不是威胁。 而她则用心观察着一切。觉得工作、生活充实又有趣。 有一天早上，她见到一位家庭主妇送孩子到幼儿园，回家不久，一个快递小哥拿着包裹进了她家。一小时后才出来。 杜娟判断：这一桩交易，应该是快递小哥收费。 快递小哥兼职牛郎，这个模式不错。主妇付费、得到性满足；小哥收费、也解决了需要。这是双赢的交易。 她假定一下：自己需要时找这样的小哥，会是如何？ 抛开所有杂念，单就性来说，这个选项不错啊！只要那小哥收费实惠，那个主妇绝对是聪明人。 想到宁柯说过，如果她主动约他，应该她付费。虽然她次次都故意不提这事赖掉了。但显然，不仅女子可利用身体。男人一样可以。 杜娟继续观察那位主妇。 发现她经常出门去旅馆，也是一个多小时出来。这应该是送货上门，收费服务。 那位主妇身材长相都不错。看来很受欢迎。 她都是在上午10点左右，或下午3点左右出门活动。然后正点接送孩子、买菜煮饭。 她老公开着豪车进出，多数回家较晚。 这应该是典型的欠缴公粮家庭。 片区里，有几个一眼就看得出在夜总会上班的女孩，住在单身公寓里。 她们都是下午起床，漱洗、随便吃些东西后，就有“男友”上门。 这些“男友”很明显是做生意的中小老板。 这些老板们在女友屋里待几个小时。到晚饭时间就男男女女、三五成群一块去请客吃饭，喝酒唱歌，进行所谓的交际应酬。 杜娟也悄悄观察那些发廊女孩。她们年纪不大，下午和晚上是她们营业时间。 应该是薄利多销的原因，她们有时一天要面对几个客人。 杜娟暗自观察过：有个姿色很不错的小女孩，一晚上接了五个客人。分别是出租车司机、货车司机、卖早点老板、水管修理工、退休老头。 杜娟见到那女孩最后也变化不大，或许是身体素质过硬，应付有余。 杜娟觉得，换了自己，应该也不在话下。她忽然生出一种变态心理，有点羡慕那个女孩。 她这样想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就坏事了。于是给宁柯打电话。 幸好那天宁柯没事，答应了她。 那次，宁柯感到杜娟有些异常，一个劲问他还有没密招。 宁柯见她这么来劲，也就使出自己最喜欢的招式。 她显然是知道而没试过。很快就适应了。宁柯也就不介意忘情享受。 从此之后，杜娟知道了他这个秘密。每次都配合他。 她打算把这招潜移默化教给朱局长，哪知他并不生疏。 朱局长并没想过对她专美，知道她是最近从别的男人那里学来的。自己以前不好意思用在她身上，现在她却主动邀请，那就却之不恭了。 一时皆大欢喜。 杜娟对社区越是用心观察，发现的秘密也就越多。 她也知道，所里的福利，有些就来自社区的擦边球生意。 只要那些经营者不过分，又不是专项整治的方向。一般来说，所里不会与他们过不去。 事实上，所里几乎每个月都有重点，禁毒、打黑、扫黄、邪教、盗窃、寻衅…甚至防疫都有份。哪有那么多警力去管非重点的小事。 不在当期重点治理范畴，不捅大娄子，按规矩办事。所里维持了局面稳定，也安心收点贡。多好。 杜娟这趟下放到基层，真的学到东西了。 她在社区时间久了后，交到的几个朋友都是二奶。 她们多数有孩子，“老公”是别人的。孩子上学后，经常是华屋空闺，所以都有路子找“男友”。 杜娟的电瓶车缓缓路过，开始都是与人点头打招呼。后来这些无聊的二奶就有人请她到家里喝茶。 一来二去，好几个人成了朋友。也就谈开了许多话题。 这些女人的话题也就那几样。杜娟是有心人，不免谈论男人多些。 终于，有个女人与她聊到投机处，怂恿她试试自己的“男友”，有钱收的。 杜娟的机心就是这个目的。不过要假装是因好奇而蠢蠢欲动。 那个女人也不到三十，姓肖，杜娟称她肖姐。 肖姐是受到自己“男友”鼓动，许了重金，要她帮他勾引杜警官。 杜娟见过那人，觉得还不错。打算拿他当试验品。 天助三方，不谋而合！ 于是，杜娟就在那个二奶家与那人完成了交易。 那人开出大价钱，希望杜娟一直穿着制服上装。 杜娟知道他的意思，笑着答应了他。 于是，那人从头至尾亢奋无比；杜娟也感到十二分刺激。 与宁柯的交易不是真正交易。这次才是真的。 她付出身体，帮对方实现了一个愿望，收了大价钱，心满意足地走了。 那个男人还在兴奋中，又以变态和金钱奖励了肖姐，离去时也是心满意足。 第275章 闻风而动 金智敏出售的尼莫达尔公司股权后，开始带着妻子周游列国。 他一直把精力放在公司，没怎么陪伴老婆，这次算是补偿。 他们的旅行路线是先到欧洲。计划在那里旅行、暂居一段时间，然后去北美。 金家在欧洲、北美的亲戚朋友很多。夫妻二人每到一地，就去拜访。 欧洲大陆走了一圈后，二人来到e国，拜访卓娅一家。 卓娅夫妇对金智敏夫妇的来访非常高兴。坚持让他们住在自己house里。 卓娅老公中文名石垒，出生于e国。祖父是前政府外交官。前政权退守小岛后，多数外派官员不愿回小岛，就脱离政府成了自由人，慢慢加入当地国籍。 石家就是这样的家庭。 卓娅以前在汉城一家着名基金会工作。那家基金会的渊源是前政府同名基金会，最早的领导者和职员，大多数也是反水投诚过来的，属于起义人员。 卓娅的爷爷就是基金会领导之一。而石垒的爷爷也曾在那家基金会工作过。 卓家与石家算是旧朝世交。 石垒供职于一家大型经济研究所。他负责东亚经济研究部门。 卓娅到e过后，就是读书、结婚，然后生小孩，成为全职家庭主妇。金智敏妻子唐旻旻也是全职在家的，两人有许多共同话题。 一天晚上，石垒与金智敏二人在花园喝点威士忌，慢慢聊天。 石垒问：“智敏兄，你出售了公司，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一般人不会问这么敏感话题。但两家人关系亲近，自然可以不忌讳。 金智敏道：“先四处走走，回去再看吧。对国内你也不陌生，现在形势确实不太明朗。你说是吧？” 石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一下，斟酌词汇道：“依我看，智敏兄你说的不明朗，是指在权力争斗中，任何一派的实力，无法像从前碾碎反对派。这是许多人茫然失措的原因，也未尝不是大陆的进步。” “石兄此言怎讲？”金智敏问。 “智敏兄应该比我清楚，大陆现在有几方势力，但最大的还是两股。”石垒道：“大陆法治程度虽然饱受诟病，但法制却健全了。起码，对某些政策不认可的人，没了肉身毁灭的危险。何况，近来受到压制的国际金融圈子，还掌握着许多实权。以后的大陆，或许就是这么两股力量并存的社会也不一定。有点类似a国两党制雏形。” 金智敏前阵子与宁柯聊起，大概也是这么个感觉。但绝没想到什么两党制这层。 他思索一下，谨慎应道：“我觉得吧，方向有些分歧、政策推出有阻力、政策执行时各施各法力度不一，这些情况是有。但要说两党抗衡，还没有谁有这力量。” 石垒赶紧接话道：“对对对，智敏兄所言更客观些。我们不在大局上纠缠吧。我今天受人之托，有一件具体事想请教智敏兄。”说完，看着对方。 金智敏道：“石兄请讲。” 石垒道：“谢谢智敏兄。我听说智敏兄手上有新材料固态电池秘方。不知是否属实？” 金智敏想到他的研究方向是东亚经济，又在国内有千丝万缕关系，知道中尼电池公司的实验信息也不出奇。加上自己与卓娅的交情，于是道：“有套方案，初步试验后就搁浅了。效果还无法下结论。” 石垒道：“智敏兄不要担心。我是从西南某省领导大公子处得到一点消息。对方告诉我的意思是：欢迎智敏兄到某省考察。如果智敏兄愿意再次创业，到该省成立新材料固态电池生产项目，一定是最佳选择。” 金智敏没有立即答复他。他也答复不了。 石垒说的西南某省，正是宁柯取回稀土样本的省份。 该省死死关住与中尼公司合作的大门。在知道尼莫达尔公司已被央企收购，而金智敏手握专有技术退出尼莫达尔公司的情况下，策划拉拢金智敏到该省创业，这是非常正常的举动。 看上去是央企与地方为利益较劲。其实正如石垒所言，是因为负责人分属不同阵营。 金智敏思索一会才道：“石兄，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我先和妻子走走看看。回汉城后再与相关方商量一下。到时答复于你。” 石垒知道他必须与谁商量，也知道那人与金智敏孰轻孰重。于是举杯道：“智敏兄，无论你商谈结果如何，我们都是朋友。来，我们干杯！” 男人今天有正事要谈，卓娅知道。所以她有意与唐旻旻在书房看她收藏的画。 她也知道今天不会出结果。 对金智敏与宁柯的关系，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真相了。 见到二人举杯相碰，卓娅明白他们已经谈完。于是拉着唐旻旻出去，四人一起接着再饮几杯。 金智敏没打算把石垒的意思立即告诉宁柯。这个不急。 石垒夫妇亲自作陪，带着金智敏夫妇在e国四处走走，主要地方都游了一遍。 然后，金智敏二人告别他们，来到a国。 每到一地前，都联系了亲戚朋友接机。旅途十分顺畅。 在a国西南大州，鲁冰、宁曳夫妇到机场迎接。 宁曳前阵子收到大哥宁柏珀巨额汇款，大吃一惊。 宁柏珀开始是说出售了尼莫达尔公司股份，她是原始股东，有点补偿给她。她高兴了一下。心想二哥那时让自己顶个名字，现在收点“辛劳费”，也不错。 待她见到账户里的余额，数清楚那是多少钱时，简直不能相信是真的。 她不是被意外横财搞懵圈，而是没想到尼莫达尔公司的股份这么值钱。 二哥那是什么运气！就那样与智敏哥胡弄起来的一个公司，这些年竟然赚了这么多钱！ 要知道，当初宁柯与金智敏一起谋划成立公司，她可是经常为他们放哨。不能让家人听到他们的计划。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为了骗家里钱花的啊！ 为了封住宁曳之口，他们也没少贿赂她。所以，严格来说，她也是同谋。 那时她想的是，一旦东窗事发，自己怎么回答盘问。 她的决定是坚决说不知道。 既不能欺骗父母，也不能出卖二哥和智敏哥。 嘿嘿，面对这么多钱，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同谋，有点心虚！ 自己出的力，值不了这么多。 她再三向大哥确认，数字没有搞错。这才收下了钱。打算下次回国再问清楚。 宁柏珀为免她激动、多事，也没把宁柯一分不要的事告诉她。 要不然，她的小心肝可能更加震惊。 第276章 分道 鲁冰、宁曳夫妇在a国西南部接待来旅行的金智敏夫妇。 宁曳知道，金智敏是二哥最好的两个朋友之一。另一人姓韦，宁曳没见过，早年因飞机失事去世了。 而宁曳很早就与金智敏熟悉，还是他们骗家里钱的帮手。交情自然不一般。 与在e国卓娅家一样，鲁冰夫妇要求他们到家里住。这表示当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宁曳有三个孩子，二女一子，一家人很是美满。 令金智敏没料到的是，鲁冰与石垒一样，也提出与他单独谈谈。 一谈，原来也是有人托鲁冰当说客，希望在新材料固态电池项目方面开展合作。 不过这次不是受西南某省之托，而是国内某国有大型银行。 金智敏立即明白，其实两者都差不多，都是与能源央企不对付的那方。 能源资源央企的做法是强化央国企垄断地位，金融圈的做法则相反：更加开放，鼓励民营资本加入。 这种矛盾操作令大多数民营企业家作壁上观。 金智敏对鲁冰的态度，与对石垒的态度有所不同，可以把话讲明白些。 他问：“鲁冰，你说实话吧，人家为什么托你找我？” 鲁冰道：“传话的是我的学生，托我带话的人是他父亲，大银行在任领导。国内的情况我不了解，把话带给你，我就算完事了。” 金智敏笑道：“那行，我收到了。我告诉你吧，以前，尼莫达尔公司表面上是我掌控，真正老板是宁曳的两位哥哥。现在公司已经卖掉了，要不要重新创业，与谁合作，在哪里搞…嘿嘿，你问你孩子们的大舅就行了！” 鲁冰知道宁家在尼莫达尔公司有股份，但金智敏现在说宁家才是真正老板，他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他也没深究。反正公司已经卖了。自己老婆宁曳还说分了一笔钱，因为她曾经是股东。 他也只是听了一句，没太关心这事。 金智敏夫妇在a国西南参观了几座酒庄，浏览一些名胜后，又到西北部转了一大圈。 最后从那里回国。 这一趟旅行用了大半年时间。 回汉城后，他挨家挨户给亲戚朋友派完礼物，立即来找宁柯。 两人在宁柯父母家见面。金智敏先拜见曾美怡阿姨，送上礼品。 宁柯这阵子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一切如常，波澜不惊。 在客厅坐下，保姆上了茶，金智敏道：“柯子，我在e国和a国两次遇到说客了。都是熟人。都是为了固态电池项目。” 宁柯知道他家族在这两个国家熟人特多，便问：“是什么人托他们？具体内容怎样？” “你就不关心是谁找我谈这事？”金智敏问。 宁柯想了想，就问：“卓娅？” 金智敏笑道：“也差不多。不是卓娅，是她老公石垒。” 宁柯等待他的下文。 金智敏又道：“a国的，是你妹夫鲁冰，这个想不到吧？” 宁柯笑起来，道：“他是典型a国人，对国内应该并不了解。居然有人找上他。” “他说是他的学生找他。”金智敏道：“那学生父亲是现任国内大银行领导。托石垒的是西南某省领导大公子。” 西南某省，金融圈，都是一回事。央国企排挤出来的资金和技术，他们大力拉拢。逻辑没问题。 宁柯理解央国企的想法，但对他们做法不以为然。因为把许多盟友赶到了对方阵营。 他对金智敏道：“智敏，你如果不想闲着，有干劲接着创业，我对你的支持就是把那套技术无偿送给你。遇到瓶颈也会帮你。至于选择合作方，你在商言商，自行抉择。我完全不插嘴。” 金智敏跳起来道：“那怎么行？你不愿理事，还是让柏珀哥出个名。我创业，你的股份不能少。” 宁柯摇头道：“我家老头子召集我们两兄弟开过会。除了宁柏珀的科技公司维持经营，不再扩大投资其它领域。总之是从此收敛低调。你的计划，与家族宗旨不符啊。” 金智敏张嘴，却找不到言辞。 沉默了好一会。金智敏道：“柯子，我理解你家老爷子。但我是闲不住的人，还是得搞点事。手头最好的项目，也就是你那套技术。我仔细琢磨琢磨，与人接触一下，条件合适的话，就重起炉灶，接着干。你不要股份就不要。但我把话搁这儿，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有需要随时吱声，这个你得答应。” 宁柯点头：“好啊，我不够钱花就找你。” 金智敏知道他就是说说而已。不过自己的决心也是不会变的。赚到钱，自然会留出他的一份。 二人又扯了些闲篇，金智敏告辞离开。 金家属于初心派不假，但与金融圈一向也交集颇多。有时充当协调双方矛盾的中间人。 金智敏另起炉灶，与金融圈合作，也不会被初心派视为异端。 因为他算是被央企“赶”出来的。东方不亮西方亮。技术在手，金智敏与谁合作都无可厚非。 宁家则不同。 宁家位低势弱。支持宁家的闻家最近遇到挫折。央企新政对宁家也不利。宁勿用作为央企老员工、一般高层，家族人不能与对方走得太近。 宁柯虽不理世事，这些原理还是懂的。金智敏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立即闭嘴，没有再说什么。 如今的金智敏在金家地位不低，他也不能单打独斗。他的想法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但他搞固态电池，那可是大手笔。 他还得找家族老爷们，一个一个做工作。先取得他们认可，到时才能得到他们暗中相助。 宁柯貌似离开了人们的视线，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女人不缺，都是个顶个的女中极品。 宁柯也是没法子，他的神魂是圣级，身体却是最普通的凡人。需要阴阳调和才能气平血顺，否则就会生病。 如果是真正原主宁柯，可能也没他现在这么需求旺盛。 事实是，他的躯体日日有圣魂梳理，又有圣器星狗能量外溢滋润。虽然这些都只是微乎其微，但对一副凡躯，这种滋润不啻是神露甘霖。 他的神魂不死，身体虽配不上神魂，但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善着。 现在这副改造过的躯体，能够支持他的神魂在这个世界寄生很长时间。随着改善得越来越好，坚持的时间也变得更长。 唯一的麻烦是必须阴阳交合。生活里不能缺少女人。 第277章 动荡时期 秘密海洋生物研究基地的黄上校名黄山青，他最近心情有点矛盾。 自从闻将军出事，宁柯研究员离开，基地就冷冷清清了。 卫兵调走了大部分。三个研究员老样子，每天围着圈养的那些海洋动物打转，偶尔接待一下归来的虎鲸。 但是突然，周大校带了一支队伍过来，对基地进行修葺、改建、加建，并通知他：准备迎接更多科研人员。 原来这里要扩建大量研究设施，增加研究人员，加大研究力度。 要是以前，他会觉得这是大好事。但是经历了宁柯研究员的事情，他不再这样想。 因为他觉得：就算派一千、一万科学家来，也没谁有本事能从虎鲸嘴巴里得到情报。 他在基地二十年了，见识过从前那些科学家的研究。有谁把海洋动物从大海深处“叫”回来过？ 现在增加研究人员，不过是从前那些人的翻版。没用的！ 只有宁柯研究员是另外。 但上头下命令了，他就执行。 同时想着，差不多时间了，自己这几年没业绩，晋升大校无望。该考虑后路，转业，到地方去算了。 所以，黄山青一方面准备迎接基地再次人多热闹的场面，一方面开始为离开此地做准备。 不久，基地迎来了三十几位海洋生物研究方面的科研人员。每个人都配备了相应的勤务兵、卫兵。 随着各种新建基础设施完工，各种海洋生物也陆陆续续运到。 当然，全部都是圈养的。 研究基地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黄山青认真配合研究人员的工作，积极为他们解决生活、后勤各方面问题。 不过，他对他们的研究却再也提不起兴趣。 因为，见识过宁柯研究员的搞法，他总算明白了：养在池子里的海洋生物，那还是海洋生物吗？ 它们被困在基地，根本得不到海洋情报。可一旦放生出海，先不谈它们会不会“起义”，就算它们很听话，只怕也活不了，更遑论获得情报。 不过那不是他要操心的事。 宁柯研究员从前修建的小码头里，偶尔还有虎鲸回来。之前的三位研究员，有两位调走了，留下的那位叫吴一凡。他还是每天会在那座码头等待。 有虎鲸回来，吴一凡第一时间与它们互动，投喂。虎鲸也对他咿咿呀呀传语。只是他听不懂它们的意思。 这时候，他就十分怀念宁柯研究员在的日子。 那是基地的黄金时代。 ***** 魏建模最近以身体健康为由，正式提出退居二线了。 这不是他的本意，但各方面压力太大。 闻将军的事对他有一些影响。加上宁柯拒绝回研究基地，上头对他微词颇多。 对宁柯的事，他一定不意外。 情报工作，本来就是一对一单线联系的事。何况自己这个妻侄儿一直是为人不为事的脾气。 闻将军在，宁柯利用海洋生物为他收集情报。闻将军离开，宁柯就离开。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不会出言勉强宁柯。 他也不觉得自己勉强得了他。 只有一种可能他会留下：那就是自己去主持这条情报线路。 但这显然不可能。自己一直在后勤，对那块不熟。再说，现在人员大换血，自己早被划归另类了。 退居二线，过两年退休。只求平安着陆。 虽然自己一向谨小慎微。但也难说没留下把柄。 ***** 杜娟自从与社区的几位二奶打得火热，也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工作、生活、娱乐模式。 正常上班。那些都是千篇一律，每天的事都差不多。 二奶们的老公都是花心大萝卜，他们中见过杜娟的，都会被她的身材样貌吸引到，何况杜娟早有算计。 本来男人们是杜娟的猎物，但杜娟对付这些蠢蠢的二奶，轻易就把剧情演成是自己被二奶们蛊惑，被她们当做礼物献给了“老公”。 她当然不会忘记先定好价码。 如此一来，她就有了好几个固定“客人”。 她在床上把这些讲给宁柯听。宁柯无语。 这女人真的很喜欢“买卖”的感觉。 她还说把那些二奶介绍给宁柯。宁柯没答应。 宁柯对她渐渐没了感觉，就开始与她疏远。 倒不是嫌她乱。每个女人都差不多。 而是她那种有交易才有快感，追求出卖身体的狂热劲，让宁柯有点怕惹麻烦。 宁柯觉得她迟早会出事。因为她的工作性质。 如果她辞职，像纪晓颜那样去生活，他反倒觉得问题小些。 杜娟感觉到他的疏离，也就不再主动找他。反正她有客人应付，也充实的很。 加上她还有个大客户朱局长。 ***** 宁柯开始筹划去一趟南极。他觉得那里最有可能找到修士遗迹。甚至是真正的修士。 蓝星球这一波人类文明才几千年，对高阶修士来说，也就是一次闭关的时间。 只不过这里没有灵气，闭关必须开辟小洞天，在里面储存大量天材地宝。 蓝星球的天材地宝应该都在地壳之下。也许星狗可以探查、获取。但宁柯也不敢轻易尝试。 万一出现意外，自己回不去九荒天域，那可是得不偿失。 等找到鬼爷，请教他后再说。 反正自己现在的目的是陪伴几位亲人。等她们寿终正寝，再去真正探索蓝星球的秘密也不迟。 这样想着，宁柯便开始收集一些资料。 这次他打算从南非的开普敦乘飞机到南极点。那里是南极核心地带。也是蓝星球大陆最神秘的地方之一。与干仁波齐、马里亚纳海沟一样。 他在为去南极做准备，郑菲菲也在考虑这事，只是二人没有沟通。 宁柯打算独自去，因为他想施展手段，尽量搞清楚点。而郑菲菲想着求宁柯陪她去。 郑菲菲在读研究生期间，摒弃所有杂念，专心致志投入到学习中。 宁柯与她约会就能感觉到。她在他这里，也是抛开所有念头，享受身体快感，同时用心让宁柯获得快感。 有次宁柯笑话她：“你担心我不够尽兴，故意那样是吗？”因为她让宁柯使出的招式是他最有快感的。 “不是的。”郑菲菲急道：“那样我也觉得很刺激。宁哥，你怎么来，我都觉得舒服至极。真的。” 宁柯道：“凭我的第六感觉，你最近在学校一个男友都没交过。是不是？” 郑菲菲讪笑点头：“哥，我是真没时间。是我对你索取太多了吗？我可以忍着。一进实验室就会忘了这些事。” 宁柯搂她过来：“你的身体，自己做主。我不怕你索取。来，再来…” 二人大笑着又闹起来。 第278章 准备二次创业 金智敏虽然是被迫出售了尼莫达尔公司的股份，但也感到了一身轻松。 他带着妻子赴欧美旅行了大半年，享受了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们游历了许多着名的城市和景点，品尝了各种美食，也拜访了各地的亲戚朋友。 在旅行中，金智敏思考过下一步行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游历下去。他需要一个新起点。 他决定第二次创业。项目无需选择：新材料固态电池。这是未来电池技术的发展方向。宁柯给他的技术方案，可以解决目前液态电池存在的安全、寿命、效率、能量密度等问题。 技术关键在于某种特殊稀土与铜、钴的配比与温控。这点，他率领团队在实验室进行过多次试验，实验结果相当成功。 那种特殊稀土在西南某省储量很大。只有宁柯知道储存位置。 之前，能源央企与该省接洽，希望主导勘探、开发该省稀土资源。遭到了该省主要领导的拒绝。 其实能源央企也不知道那种稀土的具体位置，遂无从告知该省。 该省因此知道本省有固态电池重要稀土资源，但不知道在哪。他们要在全省范围内找到该种稀土，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而且，即使他们找到了，没有配方和温控数据，他们也难以通过试验得到固态电池新的电解质材料。 有些人知道金智敏手头有配方和温控数据。 所以才有人托中间人找金智敏，希望合作。 正是在此背景下，西南某省领导大公子托石垒找金智敏，欢迎他到该省二次创业。 金智敏明白对方的意图。他也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在得到宁柯同意后，他决定赴西南g省去接触一下对方。 他与石垒联系，把自己想法告诉了对方。 石垒与他在电话里聊了很久，最后决定由石垒约对方见面。 两天后，金智敏在汉城见到了那位领导大公子，宋应荣。 宋应荣身材虽然没有金智敏高大，却也是魁梧类型。只比金智敏矮少许，却精干一些。 二人见面地点是宋应荣安排的会所，相当高档、隐秘。 落座后，宋应荣道：“金老板，我对你仰慕已久。尼莫达尔公司准确定位失事飞机位置时，我就知道你了。今日与你见面，荣幸之至。” 金智敏感到这位大公子不是花花公子。心思缜密、为人谦逊。难怪他能通过石垒俯就于他。 他道：“宋公子谬赞了。那次成功，是公司同仁一起分析、计算得出的结论。说实话，有些侥幸。” 宋应荣：“金老板太谦虚了，凭侥幸可找不到失事飞机。我和石垒相识已久，我听说他夫人卓娅是金老板发小，那我们就不拐弯抹角。金老板，我诚恳邀请你到g省成立新材料固态电池项目。一切条件好说。” 石垒居中沟通过，金智敏知道不用再试探。 他道：“我的筹码有二：1.固态电池新的电解质材料配方和温控试验数据。2.特有稀土矿产的具体位置。这个位置当然是在g省。不知以此为条件与g省合作，能得到什么权益。” 宋应荣道：“金老板果然如说中一样：爽快。那我也直说：g省保障稀土矿供应，加上总投资一半资金。希望占股49%。至于企业所需土地、税收优惠等，与其它省级国企待遇等同。” 金智敏觉得他提出的条件有一定诚意，不过对电池技术估价过低。于是道：“宋公子，固态电池项目最重要的是技术。如果贵方只出一半资金，49%的比例过高了。” 宋应荣道：“那依金老板意思是…？” 金智敏道：“我觉得，要么贵方出2\/3资金，要么股份占35%。这样才算公平。” 宋应荣道：“这点我回头答复金老板。”他举杯与金智敏酒杯轻轻相碰，道：“金老板，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拒绝央企，是因为我们更愿与民企合作，在商言商。不愿看人脸色，尝嗟来之食。我希望金老板将来在g省一切顺利。” 二人虽然有分歧，但气氛还是很随意、融洽的。 过了两天，二人再次会谈。最后达成初步意向：g省保障稀土矿供应，出2\/3资金，大约10亿，占股49%；金智敏出技术+5亿现金，占股51%。 宋应荣只是沟通意向，具体事务由省国资委到时接洽。所以两人只是喝酒吃饭，约好了金智敏带人赴g省考察的时间和初步接待方案。 金智敏找宁柯，向他详细讲述了与宋应荣见面经过。 宁柯对他的决定不作评价。而是把稀土矿场的具体位置图交给了金智敏。 金智敏心里记住他的情谊，嘴上什么也没说。 在尼莫达尔公司被收购的时候，金智敏就暗自与几个技术骨干约定好了，到时成立新材料固态电池项目，请他们跳槽过来。 这时他便约他们见面，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们。 国企工作的薪酬有级别限制，与灵活的民企没得比。他们都表示很乐意跟金智敏走。于是回去等通知，金智敏这边完成注册，他们就开始办理辞职手续。 也有几个是金智敏死党，当时退股时就出来了。一直在休息、旅行，等金智敏消息。此刻听到他召唤，立即组成班子，商量分工，各自负责一摊事。 不久，金智敏带着班子人员赴g省去筹建新公司。 ***** 宁柯计划着去南极点的事。他打算先到非洲南部城市开普敦，从那里乘飞机去南极点。 这是一条特别旅行路线。 他在网上查到，这条旅行线路十分紧俏。因为名额非常有限。需要提前至少一年预订。 于是他搜索到当地最有名的旅行机构，打算报了名，预付费用，等候签署旅行合约的通知。 因为当年和郑菲菲说过这事，于是他在和她约会时就提了一句。 哪知她坚定地哀求他带上自己。她说自己也有打算去。并说费用自理。 宁柯倒不在乎费用，而是担心她成为累赘。 见她哀恳的神态，宁柯心一软，答应了她。 郑菲菲立即喜笑颜开，抱着他又亲又摸。最后把他放倒，完完全全从头至尾服务一回，没让他操一点心，出一点力。 宁柯的身体有圣魂与星狗润养，已经非比寻常。郑菲菲在他这里，简直不是对手。 宁柯约会女生，其实目的是梳理身体机能，并不追求过程。 他过去对孙瑶时，还可以恣肆癫狂一些，因为她的潮点高。 而对郑菲菲，则不能太主动。也就是等她差不多了，再专注精神力，一蹴而就。同时使她不能自抑地达到顶点。 即便宁柯很克制来，郑菲菲往往也要筛糠颤抖好久才能平复。 似乎一次抵十次。 所以她现在根本不需要约会另外的男友。 第279章 打发时光 宁柯知道姑父魏建模退居二线的消息后，彻底对那个秘密海洋生物研究基地没了兴趣。 他隐约感到：自己的情报对军方应该是非常有用的东西。但在这种情况下，闻三叔却被人阴了一把，去职降级离开军队。 这像是有人故意切断这条情报线路。 宁柯的神魂经历了修行界的风风雨雨。考虑问题往往直抵实质。 宁柯甚至有种感觉：幸好自己态度坚决离开了海洋生物基地。否则有可能被暗算。虽然自己不怕。 算了。那些用不着自己操心。宁柯最后总结道。 他决定到南极深处去探查一番，开始做点准备。 要深入南极深处，有两种路径：一种是乘坐私人飞机，价钱稍贵，但普通人都可参加。另一种是组队驾车进去。这个危险度高，需要专业技能。有很高门槛。 宁柯自己一个人去的话，倾向于组队驾车。但现在郑菲菲要与他一起去，他选择乘飞机。 乘飞机也有几条线路。上次他们三人在乌斯怀亚乘船前往南极。基本是在南极大陆边沿走一遭。 其实乌斯怀亚也有飞机到南极点附近，即深入到南极内部。 另外从纽西兰、澳洲也有飞机过去。 南非开普敦飞南极，可能是最远距离飞南极点的线路。也最豪华。 对汉城来说，开普敦出发是最佳选择。因为汉城可直达南非另一城市，从那里坐车去开普敦很方便。 机票预订的消息有了反馈。他和郑菲菲的机票是13个月后从开普敦起飞。 宁柯觉得自己对非洲情有独钟，除了那里的原居民，其他的都很喜欢。 他决定在汉城陪家人、亲人一段时间，然后单独到北非，由北向南旅行。最后在南非与郑菲菲会合，然后飞南极。 现在还早，不急。 ***** 杜娟最近过得十分惬意。除了朱局长，还与三个二奶共享“老公”，偶尔还有个别二奶的男友打野食。 每次她都是收费的。而且价钱昂贵。因为，他们都需要她穿着制服上装。 他们还拍了不少私密照，录了视频。不过都不会拍脖子以上。 杜娟不打算发展太多客人。这几个够了。 不是身体吃不消，主要是时间不好安排。 有天她心血来潮，宁柯拨通电话。 宁柯觉得她走上歧途了，不大愿意与她来往。但也不至于不接电话。 电话通了后，杜娟道：“宁哥，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呀？” 宁柯：“有点。想起你刚从别人身上下来，有点嫌弃。” “哈哈哈，宁哥，我太喜欢你了。直言不讳。”杜娟道：“知道你嫌弃我，我不是要约你。我最近经历了一些好玩的事，如果哥你哪天无聊，就给我电话，我讲给你听。” 宁柯道：“那我现在就没事做，你有空吗？” “有啊！过十分钟就可下班了。哥你的意思是…” “那一会儿我们去汀兰别墅那边见面聊聊吧？” “好好。”杜娟兴奋地答应。 不久二人在宁柯家附近汇合，两部车前后开进宁柯别墅车库。 由车库楼梯上到二楼，杜娟开始动手。 宁柯一向是抱着解决生理需要目的与女孩交往。从不调戏她们。今天他打算逗逗她。 于是从下班直到深夜，杜娟瘫软了几次了，宁柯依然劲头十足。 杜娟求饶：“哥，你今天吃药了吗？我不行了。快给你弄坏了。” 宁柯笑问她：“不是吹对付几个不成问题吗？怎么这么点力道就受不了了？” 杜娟有气无力道：“哥，你真没吃药吗？今天我才领教什么是真男人了。一比较才知，那些都是银样镴枪头。” 宁柯道：“我洗澡去了。你呢？” “哥你先去洗吧。抱歉啊，我实在不想动。让我先躺会。” 宁柯心想，能够与自己拼一下的，就是孙瑶。另外，从前到高原旅行时，结识的那位滨海城的温景仪大姐，也颇有耐力。 其她人，如杜娟、古丽这些，都差不多。郑菲菲最弱，一击而酥。她要是嫁个甲亢老公就惨了。 杜娟被宁柯“教训”了一次，后来与社区二奶们的“老公”互动时，感到无趣了许多。因为总拿宁柯与他们比较。 慢慢地，她的兴趣也淡了下来。没那么癫狂了。 除了朱局长的约会，她就惦记着宁柯的生猛感觉。既想又怕。 后来每次她约宁柯，都是被收拾得一塌糊涂。被收拾一次，很长时间不敢打电话。 但是时间一久，心里又痒痒了。于是再被蹂躏一回。 宁柯也不怜惜她。反正希望整到她怕自己，不再打电话。 两人的关系，成了一种变态慢循环。 ***** 又没“正当职业”了，开始时宁柯有点怕老妈史艺琼嫌弃。 哪知去探望她和谌叔，他们根本没那意思。 老妈退休了。在家闲不住，接受一个教培机构聘请，到少儿托管班做托管老师。 宁柯每次去找她，都是到托管班门口等。 老妈的托管班有二十多个孩子，都是小学三、四年级的。 宁柯感觉有许多学生很顽皮。老妈有些累。 有次等老妈时，见到她疲惫样子，他心生一计，走进课室。 老妈见他进来，不知他要做什么，看着他。孩子们也一起望过来。 宁柯右手朝前一摊，手里站着一只麻雀，扑腾着却飞不动。他手一松，麻雀飞走。 随后他右手收回，左手朝前一摊，同样的场面出现。还是麻雀，他松手，它飞走。 这一下孩子们全被他吸引。老妈也是惊奇不已。 小柯原来还会耍魔术哇！ 这自然是宁柯 为了减轻老妈负担，利用星狗玩的把戏。 门口杨树上有一群麻雀，星狗悄悄捉它们，那还不是小菜。 宁柯接连变了十几次。然后问：“小朋友们，这个有趣吗？” “有趣！”孩子们齐声大叫。 “只要你们乖乖听老师话，我可以经常给你们变魔术。”宁柯道：“今天变最后一次。小朋友，你的书包里有什么活物？” 他指着一个十来岁男孩问。 那个男孩距讲台有四五米远。他紧张地站起来，喏喏道：“有、有…” 宁柯右手一摊，掌上是一只小乌龟。他问：“是这个吗？” 小男孩立即翻书包，全部东西倒出来后，急道：“我的乌龟呢？我的乌龟呢？”他当然找不到。 宁柯走过去，把乌龟还给他。笑道：“还给你。以后别带来学校。要不，会被人变魔术变没了。” 小男孩接过乌龟。红着脸道：“谢谢叔叔。” “好了。你们听老师话，叔叔下次来，还给你们变魔术。” “好。”“我们一定听老师话！”“…” 孩子们立即七嘴八舌答应。 宁柯示意老妈继续。自己退出了课室，到外面等。 老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第280章 孩子们的魔术师 宁柯略施小计，把老妈照管的那些小孩哄的服服帖帖，她工作起来就非常轻松了。 他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眼见老妈辛苦，实在不忍出了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老妈现在也不单是为了挣钱，主要还是退休了不适应那么清闲无聊，找点事做。她也只能做辅导班、托管班这样与学生打交道的事。这些事熟悉，做起来顺手点。 宁柯等孩子们被家长接走，才与老妈一起回她家。有好些小孩走时见到他，跑过来和他打招呼，表示希望还能见到他的魔术。宁柯笑着同意。 谌叔已经煮了饭。老妈又炒两道菜，让两个男人喝点酒。 宁柯时不时就扛几箱各种酒到这里来。谌叔的收藏室里好酒很多。 谌叔过去是老爸的兵，老爸牺牲后就照顾老妈至今。 老妈多次劝他娶个年轻媳妇，续个后。他坚决不干。时间久了，老妈也不再提起。只是心存歉疚，对他也柔和许多。 宁柯对谌叔十分感激。这么多年得亏他，否则老妈、妹妹就会很苦。 宁柯一直不敢以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们大富大贵。那样的情形也不是老妈、妹妹渴望的生活。 倒是现在看上去挺好。 妹妹韦冬至有两个孩子，妹夫的父母退休后到汉城为他们带小孩。一家人的状况也很不错。 宁柯觉得自己穿越回来的心愿基本达成了。 如果是以韦西的身份回来，那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他们。可惜韦西的肉身已损坏。 现在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比较理想的了。 韦西的家庭本就是普通之家。老爸早逝后，成为城市底层。幸得谌叔佑护，勉强维持温饱。 韦西大学毕业找到一份不错工作，眼看家庭局面大为改观。哪知几年后韦西飞机失事，韦家再次遭受重创。 老妈和妹妹前半生，可谓是多灾多难。 唉。宁柯觉得，人在，什么都好说。人没了，再大的富贵也没多大意义。 这也是他没有出手为她们谋得巨额财富的原因。 不让她们贫困。尽量自然一些。这是他的做法。 如果这世界有法子能让她们延年益寿，那他会拼全力去做。可惜这世界没有如果。 从老妈家出来，他依然在街头花园边上坐下来抽一会烟。 以前还有许多认识的老人经过，现在越来越少了。有些是搬走了，有些是去世了。 宁柯感觉，这预示着，距他离开这里的时间越来越近。 也许到时鬼爷会来找他。不过有几处疑点，自己先去探一探。 各地的金字塔，貌似是报废传送阵。南极呢？是不是遗留有修士据点？ 此后一段时间，宁柯隔几天就去找老妈，为她的学生表演几段魔术。那些孩子们完全变成了乖宝宝。起码在老妈的课堂上是。这样，老妈轻松了不少。 后来，老妈有个朋友是幼儿园园长，她听说了宁柯的表演，也特地亲眼来看过，就与史艺琼商量，希望宁柯去幼儿园为孩子们表演表演。可以适当付点费，不过不能太高。 史艺琼征询宁柯意见。宁柯笑着答应，表示不用收钱。 有天，老妈带着宁柯到那间幼儿园为孩子们表演。大受欢迎。 面对凡人，用圣器表演障眼法，当然天衣无缝。 之前，他在老妈的班上表演，已有孩子们偷偷用手机拍了视频，发在网上。 这次，那间幼儿园录了完整视频，放在幼儿园的网页里。 那家幼儿园是市重点单位。很快，宁柯的“魔术师”大名在幼儿园之间传开。 也有几家幼儿园托人找到史艺琼，邀请宁柯去表演。 宁柯原本就闲着没事，现在可以稍微劳动一下，逗老妈开心，哪里会拒绝。于是去了好几间幼儿园表演。 韦冬至知道了，更是激动。拉着他到自己小儿子的幼儿园和大儿子的小学去表演。 慢慢地，宁柯接受家人牵线，到幼儿园、小学表演许多次。他俨然成了幼教、小学系统声名赫赫的义务魔术师。 一家人开始知道这事时，也是大惑不解。这二儿子总会搞些谁也意想不到的花样出来。 不过这不影响曾美怡经常随他去玩儿，看他给孩子们表演。 自家的两个侄子、侄女自然不消说，成为二叔最坚决的粉丝。 有许多商演活动通过各种关系找他，开出巨额出场费，请他参演。宁柯一概拒绝。 着名的春晚筹备组也通过郑杰找他，希望他准备一个节目。他同样婉拒。 后来江湖传开：他只在幼儿园、小学义务、玩儿式表演，也不收费。其它场合绝不破例。 这样才杜绝了商演团队的骚扰。 不过，幼儿园、小学成千上万，他也不可能都去。他只在几位亲人牵线的地方玩儿式表演。 包括史艺琼在内的一众亲人，慢慢也心中有了数：不能答应太多人。否则怕要把他累死了。 这样，宁柯在以前的“海洋驯兽师”外，又有了一个新称号：“孩子们的魔术师”。 以前，宁柯到海洋馆、狗狗收容站、海洋生物研究基地上班，都只是为了给亲人们营造一个“有工作”的形象。也没在意过收入。 现在，他常在家人、亲人们的陪同下去幼儿园、小学表演，既逗亲人们开心，又逗孩子们开心。他也觉得很值。 老妈史艺琼与老娘曾美怡以前只是互相知道对方。现在两人碰了几次面，以姐妹相称，一起陪着宁柯去给孩子们表演。宁柯更加觉得这魔术师做的非常值。 宁曳打电话给宁柯，说他们全家也见到他的视频了。三个外甥吵闹着要到汉城看二舅的表演。 宁柯只好在手机视频里给他们来上几段。 宁曳后来在电话里说，三个外甥到学校一吹牛，把那些小同学们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据金智敏说，卓娅在电话里对金智敏刨根问底，问宁柯什么时候学会表演魔术了？ 宁柯听了，只是得意一笑。岂止是魔术？咱爷们会的东西多着呢！只不过说出来骇人听闻，只能低调！ 第281章 非洲漫游 陪着家人、逗孩子们玩儿的日子过了半年，宁柯与他们逐一告别，去非洲旅行。 第一站是北非开罗。他的目标是金字塔。 开罗金字塔是蓝星世界几千座金字塔里最出名的。它距市中心只有不到二十公里远。 宁柯首先来到着名的狮身人面像前。星狗出动去地底查探，他自己闭目以神识细细感应。 整个旅游区内游人众多，像他这样闭目打坐的人有很多。不会引起人们诧异。 他感应之后，得出结论：狮身人面像的狮身时间超过万年，但人面是几千年前雕刻的。 也就是说，这原本是块巨大石头，被水浸风蚀万年，改变了模样。几千年前埃及人搬到这里，按法老样子在石头上雕刻了头像。 星狗探查的结果也证明了一点：开罗金字塔原本与埃及人没有关系。他们占据了这块土地后，为了增强合法性，在金字塔里加入了埃及人元素。声称金字塔由古埃及人所建。 这里的金字塔也是由上古修士建造，达到窥天境水准。原本是几座传送阵。只不过现在叫传送阵废墟更合适些。 那么，蓝星球以前的天地规则与现在完全不一样。她也达到过有灵气的高等文明程度。至少局部地区有灵气。 从星狗得到的信息看，北非地区过去是热带雨林气候。那也意味着蓝星球赤道位移过。 鬼爷和星狗都表示过：三元宫前宫主与人在此地交手，失手打碎这里的天地规则，并将一件兵器砸入蓝星球球心。可能就是那件巨重兵器的一砸，使蓝星球赤道发生改变。 这只是宁柯的推测。是否如此，也许要问过鬼爷才知。 修士消失后，古埃及人来到这里。为了合法占据这里，他们把金字塔做了许多改造。但主要结构还是古修士的手笔。 有了初步结论，宁柯对它们失去了兴趣。一座废弃传送阵而已。不说别地，单就蓝星球，还有许多处。 宁柯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毛利塔利亚。那里有一处撒哈拉之眼，疑似亚特兰蒂斯遗址。 撒哈拉之眼在西部非洲。宁柯乘飞机到首都城市，然后从当地雇佣越野车，到达撒哈拉之眼附近的小型飞机场，乘坐专门的观察飞机，在撒哈拉之眼上方盘旋眺望。 宁柯与飞机师特别商定一个价钱，让他在上方尽量飞低一些。宁柯释放星狗并铺展神魂查探。 忙活了半天，结论是这里没有修士痕迹，也不可能是传说的亚特兰蒂斯遗址，就是地质变化巧合形成的地貌而已。 宁柯返回市中心，住进一间事先订好的四星酒店。 感觉这里硬件一般，服务却很不错。 环境很干净，餐厅食物丰富、新鲜，服务员微笑有礼貌。 晚餐之后，有服务员敲门送水果。宁柯给了双倍小费。 那个本地服务员很高兴，她用流利英语问宁柯是否需要乌克兰或俄罗斯美女助兴？宁柯答应叫来看看。 不一会来了两个美女。两人用勉强能听懂的英语介绍自己。 两人看上去年纪不大，都很漂亮。果然一个是俄罗斯族，一个是乌克兰族。看到两人恳切的眼神，宁柯把她们都留下了。 两个姑娘的故乡正在遭受战火。而她们聊起来，都说那是政客们对老百姓作的孽。 她们背井离乡，不过是为了活命，不想死，想生活下去。 宁柯就这样在非洲找到解决生理需要的路径。还是质量很高的美女。价钱也不贵。 原本是两个伟大的国家，一旦开战，她的子民却跑到非洲来出卖身体。 宁柯觉得蓝星球的战争很无聊。丰富的资源就在地壳之下，可以养活几百亿人。而七十亿人们却为了资源，经常拼个你死我活。 ***** 郑菲菲完成了硕士论文，正准备答辩。一月份答辩完，就和宁柯赴南极旅行。 她查了一下宁柯预订的开普敦至南极点八日游。售价是80万￥\/人。湾流550私人飞机，飞行5个多小时到南极，每飞一趟12人，房间是高脚吊舱。丰富的南极游项目，米其林级别的美食。 订票后，她转了80万给宁柯，宁柯拒收了。问他，他说这趟他请客。 郑菲菲想想没说什么。 郑杰知道了她的计划，羡慕不已。他说自己咬咬牙也能去玩一趟，可是事后一定心疼不已。 他听说价格是80万，就转了40万给菲菲，说是赞助。 郑菲菲没说宁柯请客，但坚持不收他的钱。说是自己攒够了钱才下决心去。 郑杰看看自己这个妹妹，从来给钱就收的“尾巴”，真的长大了。 他估计是父母资助了她，也就不再勉强。 只是在心里暗暗叮嘱：妹啊，抓紧那哥们！ 他知道菲菲是与宁柯一起去，希望妹妹能俘获那哥们的心。 不过他没说出来。 ***** 金智敏最近多数时间待在g省。事情进展较为顺利。 与g省国资委旗下的投资公司签约，成了新材料固态电池股份制企业；双方注册资金到位后，在开发区购买工业用地，设计、建设进入正题。 同时，g省按照金智敏指认的位置进行了勘探，找到了稀土矿源。立即由省属资源企业接管过去，进行开发。并与新材料固态电池合资企业签署了稀土专供协议。 一切有条不紊进行。 回汉城时，金智敏打算约宁柯聚聚，聊聊项目进展。这才得知他在非洲旅行。还准备去南极点。要到明年二月之后才回国。 以金智敏对宁柯的了解，感到他不是单纯旅行那么简单。不过这哥们身上神奇之处太多了，金智敏也猜不透他。 由于新项目是石垒牵的线，自然涉及到一些利益，石垒与卓娅专程回国待了一阵。 石垒与金智敏到g省办事，卓娅就住在汉城父母家里。 她犹豫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拨通宁柯电话，想约他见见面。 哪知宁柯说他在非洲。 宁柯在电话里笑问：“你是与老公一起回国吧？给我打电话不怕他生气？” 卓娅道：“嗯…没对他说过我们的事。他与胖子到g省去了。” 宁柯逗她：“哦，那你是想…” “不不不。”卓娅：“我生了三个孩子，不想给你坏印象。决不会在你面前脱光衣服。” 宁柯立即笑道：“哈哈，娅儿，那就不开灯啊。” 卓娅：“你混蛋！” 宁柯：“啊，对不起对不起！卓娅，请原谅！” “嗯…”卓娅：“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 “那个叫韦冬至的女生与你是什么关系？” “你说冬至啊。”宁柯道：“与曳儿差不多吧。她哥是我老铁，飞机失事了。我代替他照顾妹妹和老妈。” “哦…”卓娅明白了。 然后收了线。 不知那时如果自己知道这层关系，没有去酒吧借酒消愁，没有与吕贝曦在一起…现在是什么状况呢？ 唉。世上没有如果。都过去了。 第282章 走马南非 宁柯到西部非洲几处古老建筑看了看，没有发现修行者踪迹。 他也没什么事，顺着西非由北往南旅行。有时乘飞机，有时坐汽车。不紧不慢。 接近年底，到了非洲最南的国家南非。 这个国家有三个首都。也是蓝星球唯一一个三首都国家。 宁柯先到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它位于南非东北部，是个港口城市，人口近700万。 他感觉这里比经过的其它非洲城市好很多 。 但宁柯只对修士遗迹有兴趣，对这种贸易城市兴致缺缺。 于是待了一天，接着前进，到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找间酒店住下来。 他听说南非推翻白人统治后，首都变化最明显。就想着观察观察。 最近，他没事就在网上查阅一些南非资料，发现这个国家与他相对熟悉的另一个国家阿廷国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个国家都曾是发达国家，都因政治原因导致经济滑落，跌入发展中国家行列。而且几十年来一直在麻烦的泥淖中挣扎。 阿廷国是在经济最巅峰时期进入贝隆主义～军人政变～集权主义的死循环的。现任总统米莱的政策如果能够延续，不被军事力量推翻的话，阿廷国可能走出低谷。 南非则完完全全是“政治正确”拖垮经济，导致社会结构变形。连治安都成严重问题。 宁柯在行政首都里深深感受到“翻身农奴当家做主”：白人与黑人地位掉了个。黑人掌握权力，白人处处受压制。 黑人的文化水平整体低下，绝大多数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态度。如果他们的政治地位是逐渐提高的，先让他们中的部分“精英”参与国家事务，有经验后掌握一定权力。待黑人整体素质提高几个档次，过个一两百年，最后他们也许有能力掌握国家。 可是南非黑人在领袖曼德拉的带领下，几乎是一夜之间坐上了国家权力机构的宝座。 这样的人管理国家，经济能正常发展才怪了。 目前表面看来，南非与阿廷国是两个相似的国家，但趋势走向则背道而驰：阿廷国很有希望；南非只会更破落。 这是宁柯的判断。 比勒陀利亚环境不算差，交通秩序一般，治安乱七八糟。 宁柯在比勒陀利亚稍作浏览，也不去中部的司法首都布隆方丹了，直接乘飞机到西南部的立法首都开普敦。他和郑菲菲预订南极点八日游的旅行社就在那里。还有半个月，菲菲就会过来与他会合。 开普敦以白人为主。宁柯一接触这里的机场工作人员、酒店服务员，身心就舒畅了许多。因为在比勒陀利亚的黑人工作人员，个个都有点跋扈劲，主人翁的傲慢很明显。令人不舒服。 他预订的是顶级酒店，硬件软件都一流。 住下后，他首先与旅行社联系，确认行程没变化。约好第二日去取机票。 在毛里塔尼亚认识的那两个女孩中，那位乌克兰美女听说他的目的地是开普敦，就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她老乡，名叫薇拉。可以找她玩儿，也可以请她作导游。 没办法，宁柯到哪里都得想法解决问题。 宁柯拨通她的电话。薇拉听说他是从毛利塔利亚过来的，已到开普敦，立即欢快道：“宁先生，我终于等到您了。安娜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她说您到了这儿可能会找我。我一直盼着呢！” 薇拉的英语流利得多。宁柯告诉了她酒店名字和房号。她说对这地方很熟，15分钟就可到。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宁柯开门，是个漂亮性感乌克兰女孩。宁柯让她进来。 薇拉自我介绍后，宁柯也介绍了自己。 坐下后，宁柯与她商谈了半月全程导游的事。薇拉非常高兴，开了一个价。 宁柯觉得她要价很低，主动提出给她加三成。 薇拉立即过来，激动抱住他，为他解扣除衣，进入角色。 漂泊在世界各地的乌克兰少女，因为家乡战乱缘故，个个低调谦逊，获得不少同情。 薇拉说她离开家乡就来到了开普敦，已经两年多了。这里有一个老乡圈子，大家互相都很照顾。生活得不错，就是挂念家乡，为亲人担心。 她调皮地对宁柯道：“我有许多漂亮姐妹。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宁柯笑着同意，对她说一会去吃晚饭，如果她的姐妹有空，可以一起。 薇拉试探着问：“宁先生，几个人一起来可以吗？” 宁柯答没问题。 于是，薇拉电话通知几个朋友，说晚上有人请客吃饭。 后来来了三个女孩，都很漂亮。 五人一起，宁柯让薇拉找了间不错的馆子，喝酒、吃饭后，宁柯挑了一个腼腆女孩，与薇拉一起回酒店。 有了薇拉做向导，日子就有趣的多。每天，薇拉征得宁柯同意，都换一位新姐妹加入他们的旅游行列。 宁柯感觉，原主的这副身体，最近正在经历一些蜕变。有点像凡人成为武者，或者武者开脉的征兆。 这是因为圣魂加持和星狗能量外溢的结果。 宁柯最近饭量也大了，他能吃下不少牛肉和海鲜。同时，每天两个乌克兰美女，都没输过给她们。薇拉开玩笑说：你比多数白人还强。快赶上黑人了。 宁柯感觉到时回到汉城，要考虑结识些乌克兰或俄罗斯女孩。国人女子可能经不起自己折腾了。 开普敦是保留南非辉煌时期传统最多的城市。这里白人还是主流，城市管理、经济发展、社会治安等方面，虽然进步不大，但比起其他倒退严重的城市，在南非还是鹤立鸡群的。 过了一阵子，郑菲菲打电话来。宁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开普敦，要她把航班号、日期发过来，到时去机场接她。 薇拉在一旁紧张问：“宁先生，是你女友来了吗？我们…？” 宁柯笑道：“是朋友。不用担心，一切照旧。” 薇拉这才放下心来。 宁柯收到菲菲机票信息后，在酒店为她单独预订了一个房间。 自己的身体好像在蜕变关头，菲菲承受不住。即使她来了也要留住乌克兰美女。 还得每天两个乌克兰美女才行。 过完这一阵子再看。 在没有灵气的世界，饶是他圣境见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郑菲菲从汉城到南非，飞机直达东部港口城约翰内斯堡，然后转机到开普敦。 第283章 南极大陆 郑菲菲到开普敦，宁柯带着两个乌克兰美女到机场接她。 此前宁柯已告诉她关于女孩们的情况。她也习惯他的作风。 吃饭后回酒店，宁柯稍微安慰一下郑菲菲，她就投降了。宁柯笑着回隔壁去找薇拉她们。 旅行社对赴南极深处的游客，必须进行强制培训。这点在预订行程的合同里写得很清楚，而且客服电话再三确认过。 根据国际公约，每年深入南极的指标很少。深入南极腹地的限制也特别多。强制培训是两个目的：杜绝对南极不可逆转的污染；降低游客危险几率。 明天，宁柯和郑菲菲就去接受培训。隔一天二人就乘专机出发。所以，郑菲菲休息后，他和两位乌克兰美女也没像往常那样出门逛夜市。 第二天，二人去旅行社。两位美女自行安排。宁柯与她们约定的分手时间是下一天上午。 宁柯与郑菲菲都做过功课，知道培训内容。两人都认真配合教练，完成各项规定课程。 当晚，郑菲菲拉着宁柯到她房间，放肆自嗨似运动一下，才放他去隔壁。 第二天上午，薇拉和另一个美女依依不舍与二人告别走了。 因为宁柯二人的行程是从南极点回来，简单修整后，乘坐私人飞机经中东加油，直达汉城。 就剩郑菲菲在身边，宁柯带她逛了几处特色景点。 明天就去南极点，八天后回来。 郑菲菲笑着对宁柯说：“宁哥，怎么我觉得你有些变化啊。” 宁柯知道她说的是他身体亢奋的事。笑道：“别担心！我不会辣手摧花。” 菲菲：“唉，我太没用。要是瑶瑶在就好了。” 宁柯：“别胡思乱想了。到了南极，冰天雪地，也许啥念头都没了。” 二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还是活动一下。郑菲菲花样百出、努力发挥，仍然很快就败倒。宁柯凝神屏息，清空杂念，也能平复下来。 第二天，包括宁柯二人，一共12位游客登上了湾流550私人飞机。经过5个多小时飞行，降落在旅行社的专用机场。 从机场到营地，换乘小型极地专用飞机又飞了两个小时。 在机场乘坐马力强大的四驱越野车出发，没多久就见到12座高脚蘑菇似的球状建筑立在雪地里。那就是他们的极地豪华房间了。一人一间。 还有一些公用建筑与客房连成一片。 极地探胜，正式开始。 人人都进入自己房间熟悉情况。 宁柯第一时间让星狗出动。而没有贸然以神魂探查。 温度虽然低，但对星狗是小菜。 根据旅行社的行程安排，每天都有一到两个活动项目，多数是乘专用飞机到几个地方游览，以观察、摄影为主。 也有滑雪、攀冰岩、投喂帝企鹅等活动。不过这些活动有难度，游客量力而行。 当然，旅行社安排的保护人员都很有经验。 宁柯没有什么特别喜好。他随着众人一起行动。 郑菲菲倒是惊叹、开心得不得了。每项活动，她都积极尝试。 宁柯尽量与她保持一致。 关于南极，公开的信息是：31个国家已经在南极建立了77个考察站。 其中最重要的四个站归属是：最中心站即南极点的那个站，属于a国；最寒冷位置的站属于r国；蓝星球南磁极点站属于f国；南极大陆最高处的站属于z国。 而星狗带回的信息是：人类建立的77个站，只是南极大陆的沧海一粟。还有无数神秘地区没有人类足迹。 但是这里有修士足迹！而且还不少！ 这是宁柯得到的最有价值的信息。也是他到南极的根本目的。 只是他这副身体太弱了，很容易受伤，甚至挂掉。不能轻举妄动。 加上规矩的限制，他也不可能自由行动。所以，他让星狗出去，尽可能探查清楚。 前几年报销了那么多核弹头，星狗的能量足够。 有一晚，宁柯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他倏地坐起。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小子，来啦？” 鬼爷！啊，终于遇到鬼爷了。 宁柯热泪盈眶：小子给鬼爷请安了！鬼爷，您老的基地在此处？ 鬼爷：也不能说是本爷的基地。你不是三元宫宫主吗？最大的一处还可说是你的地盘。不过你这副身体去不了。我遇到星狗，知道你来了。你不要再让它到处跑了。这里不但有九荒域的修士，也有其它天域的，本爷来自神域，也有同伴。要是星狗给修士逮住了，你就回不了九荒域，更别想去神域了。 宁柯：鬼爷大人，这蓝星球资源足够用吧？人类为什么为了资源大打出手？ 鬼爷：这是神域的设计。人类只有为了生存去争夺资源，才能进化。按目前人类的消耗能力，蓝星球可以供养1000亿生灵十亿年。但是他们利用资源的力量不够，消耗资源量不到十亿分之一。 宁柯：鬼爷，您老说过我有使命。我的使命是什么？ 鬼爷：嘿嘿，你的使命是销毁蓝星球的晶爆器，也就是所谓核弹，不能让他们自我毁灭了。我看星狗已经收集了一些核弹能量了。也算误打误撞。当年在九荒域，你若不回来见见几位亲人，你的念头不能通达。现在回来见到了，再过几十年她们的寿命就到头。你若要回九荒域，星狗这点能量远远不够。为了回去，你也得销毁蓝星球的核弹。 宁柯：我明白了。 鬼爷：南极有一块区域，那里的天地规则是蓝星球唯一与九荒域接近的地方。灵气来自地心。修士们都在那里，不是很多。一般也不干涉人类。人类是所谓的碳基生物，走到那里也发现不了。不过，人类进化方向若偏离预设，神域就会指令毁灭了重来。蓝星球人类毁灭重来已经发生多次了。 宁柯：那，人类的预设是什么？ 鬼爷：哈哈哈，这个问题还是等你有本事到神域再说吧。你这破躯体孕养得还不错，可以开一脉了，但只有淬体一层承受力，要当心些。我走了。记住，不要让星狗在这里乱跑！ 宁柯：鬼爷、鬼爷… 与以往一样，鬼爷根本不与他商量，说走就走了。 宁柯感觉，这是鬼爷带他穿越以来，意念传语最多的一次。都有些话唠的味道了。 他说这里有来自神域的同伴。可能常常相互打嘴仗。 忽然，宁柯记起鬼爷的一句话，心有所感，神魂内视，竟然见到体内有一条经脉若隐若现。 他按捺住惊喜，尝试以星狗能量运转九荒入圣功，能量居然能顺着经脉运行。 他的震撼非同小可。 他立即收敛心神，认真打坐入定，慢慢重头运行起功法。 如果在这世界能借助星狗能量修炼，哪怕只是些微效果，那一定也是无敌的存在！ 应该是鬼爷见他身体被圣魂与星狗孕养得差不多了，帮了他一把。 不管什么原因，他专心修炼起来。 第284章 蓝星球的修炼 宁柯在九荒域找到逆向穿越之法，定位了时间空间节点，利用星狗穿越回来以后，一直希望与鬼爷重逢，解开心中某些疑惑。 他到非洲、去美洲、赴南极，甚至计划让星狗潜入马里亚纳海沟底，都是这个目的。 现在，鬼爷出现了，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甚至给他的凡躯疏通一条经脉，那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南极旅行的余下项目对他已失去吸引力。但他还是认真陪着郑菲菲，没落下一样。 他的身体开脉时间虽短，但开脉与不开脉是质的分别，体质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一有机会，他就利用星狗能量运功修炼，相当于是淬体初期。 他身体开始排出许多杂质，幸好基地食物充足而营养丰富。他每顿饭进食量极大，往往令自助餐厅的另外十个游客瞠目结舌。菲菲也甚感奇怪。 不过宁柯不理会别人的目光、议论。他的淬体修炼进步迅速。 还有一个现象是：他如今是能量不够，必须守本固元。而不像以前那样需要阴阳调和了。 说简单点就是：最好远离女人。 郑菲菲似乎察觉到这点。因为宁柯之前在开普敦，那可是厉害的很。到南极点最初几天，她也感觉吃不消。但后几天，她到宁柯的吊舱找他，他却不提那事了。 她感到奇怪，便直言问他。宁柯就道：“可能就像女人的生理周期一样，前阵子正是亢奋期。现在过了。” 菲菲狐疑地看他。见他不像是说笑话，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接连两天，菲菲都送货上门，看他需不需要自己。宁柯则是把她搂在怀里，抱一抱摸一摸，聊聊天，然后让她回去。菲菲这才信了他的话。 二人相识时间也不短了，彼此有什么需要也不会隐瞒。他不需要她，那就是身体状况有了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无法判断。不过她觉得不影响二人的友谊、感情。 宁柯要固本培元是真。同时，他也担心，再与她亲密接触，可能发生采阴补阳的效果。那样会对她有极大伤害。 他现在接近是修士身躯。修体对凡体，他不敢轻易尝试。何况她本来就有些阴虚。 八天南极点旅行结束了。十二人乘小飞机到旅行社的那个专用机场，换乘湾流550私人飞机。 飞机先到开普敦短暂停留，起飞后中途在迪拜加油、放下六个客人。然后直达汉城，放下宁柯二人，再送另外四人。 郑菲菲从离开到回到汉城也就二十天。宁柯则是将近半年了。 这次没有让郑杰来接菲菲。宁柯让自家老司机开一部车来就够了。 先送菲菲回家，然后宁柯回到父母家。 老娘曾美怡等在院子门口，待他下车后，搂着他左右看了半天，怎么感觉他不但没瘦，还壮实了不少。就是黑了些。 她也就没说什么“心疼死我了”之类的话。 这次全家人都齐。最高兴的是侄子、侄女，两人既喜欢二叔买的礼物，又渴望见到二叔本人。不过在母亲欧阳雪严厉的目光下，二人终是不敢提变魔术的事。 近几年形势和风向都不好，老爹宁勿用更加低调，大哥的公司也收缩阵线，守成而已。所以家庭氛围相当轻松舒适。 宁柯觉得，不回来，也不是太牵挂。可一旦回来，家庭的感觉还真好。 饭后，老娘曾美怡对宁柯讲了一件“大事”：那位差点与宁柯订婚的老友之女司徒蕤，登上了太空。载誉归来后，身体却不大好，已回到汉城养病，说想见见宁柯。 宁柯答应休息几天后去找她。 宁柯并不累。他的身体现在发生了蜕变，一般不会感到累了。 因为，只要运功修炼一下，所有疲劳就会消失。 只不过他的饭量有点大，需要的营养多了许多。 老娘见他这么能吃，很是高兴。又见他喜欢牛肉、海鲜这些高能量的食物，就吩咐工人每天多买些回来。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回来的第二天，宁柯陪老娘、侄子、侄女。 第三天，他去探望老妈史艺琼、谌叔。 第四天，他约妹妹韦冬至一家人，包括妹妹的公公、婆婆，一起吃饭。两个小男孩是最开心的客人。 第五天，他按照老娘给的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一个弱弱的女声传来：“喂，你好。” 宁柯：“你好。是司徒蕤吗？我是宁柯。” “哇…”电话里道：“柯子哥啊，你回汉城了？” 宁柯：“是的。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方便吗？” “嗯…”电话里犹豫了一会道：“我在家，可是样子好难看…” “好像你家搬过家了。你发个位置给我，我去探你吧。” “好。你慢慢来，我洗下脸、梳下头…” “好。” 宁柯收了线。感觉她的病应该不轻。 按照司徒蕤发来的定位，宁柯找到了她的家。 她妈妈开门。宁柯热情问候：“方姨，您好。我是柯子，您还记得我吗？” 方姨让他进屋，接过他的礼品，道：“怎么会不记得你？柯子，我怎么觉得你更高大了些？” 宁柯笑道：“呵呵，可能又发育了一回。” 方姨柔和地白他一眼，也没反驳他。而是低声恳求道：“蕤蕤的状况出了点问题。你别刺激她。” 宁柯点头。 方姨领他进了司徒蕤的卧室，对女儿讲了几句话，退了出去。 司徒蕤半躺在床上，妆容齐整，但面色苍白，笑着望着他。 宁柯在她床边椅子上坐下，握住她的双手，道：“蕤蕤，你是发生意外了吗？” 司徒蕤摇摇头，眼泪流出来，道：“柯子哥，我好傻！明明那时那么幸福，我却一心想着要去争取上天的名额。呜呜…” 宁柯已经利用星狗能量，以神识查探她。 待她平静些，他伸手帮她擦擦泪水，笑道：“那是你的理想。追求理想，不傻。不像我，没个正当职业，混着日子。” “哦，对了，听说你还学会了变魔术。”司徒蕤道：“你变一个给我瞧瞧吧。” 宁柯这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她是被修士的手段伤到了三焦中的中焦。用这世界的话说就是：核辐射令脾胃肝胆功能损伤。 宁柯神魂可是圣药师。现在可借助一点星狗能量，她这点状况就不算啥。 第285章 奇迹 宁柯暗暗查探了司徒蕤的情况，知道她是着了修行者的道。 鬼爷说过，蓝星球上的修行者来自几个天域，通常不会与人类有交集。除非人类的行为犯了他们禁忌。 从司徒蕤的病情看，修行者的惩戒手段并不重，也不是针对蕤蕤，要不然她小命早完了。 利用星狗能量修复蕤蕤的身体不难，难在找个什么借口。 宁柯与司徒蕤一边聊天，一边想办法。也按她意思随手变了几个魔术，令她惊奇不已。 要为她治病，还得找其它借口。 最后没辙，决定采取下下策。 他打算引诱一下她，然后与她有点身体接触，搞定她的病情，并为她的身体无端端恢复找个她不便言传的借口。 于是他道：“蕤蕤，你有没什么最想做的事？我陪你去实现。” 司徒蕤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呜…你是问我有什么遗言吗？我就要死了？呜…我不想死…” 宁柯坐上床沿，搂抱住她道：“唉，我们都会死的。但死前要把最想做的事做完。不然就亏大了。” 司徒蕤止住哭，坚定起来。道：“最想做的事…我在部队最想做的事，就是和你像那时那样。可是我回来找过你，你却不在国内。” 上套了！ 宁柯附在她耳边道：“那你告诉方阿姨，说我带你出去走走。然后我们去…”他的眼神告诉她就是去做那事。 司徒蕤侧身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眼泪又流下来。 她轻声道：“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可是我不能去。我的样子太丑了。再说…”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最权威的医生说，她可能是遭受太空辐射，或者被实验室病毒侵蚀。没人能下定论。 于是她坚决要求回家休养。 但她现在担心自己与宁柯亲密接触，会对他不利。 当然，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她也不想赤裸让他见到。 宁柯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他笑道：“嘻嘻，你怕什么？你看，我身体棒得很，说不定咱们阴阳调和一下，你的病就好了。” 阴阳调和治好她的病！这就是宁柯准备用来糊弄她的借口。 司徒蕤破涕为笑，但还有些犹豫。宁柯直接起身，出门去找方姨，对她说带蕤蕤出去走走。 然后，宁柯在客厅喝茶，等了许久。司徒蕤在母亲帮助下，换了衣服。 此刻气候还很寒冷，她穿着一件米色细软长缕，紫色围脖，戴着一顶浅色羊绒无边帽。外加一个粉色大口罩。 一副柔弱、楚楚动人的样子。 宁柯挽着她出门。她是名人，不能给人认出来。否则也会很麻烦。 其实宁柯已经让星狗清除了她身上的辐射源。也以神魂渡了一些真气给她。 她此刻感觉好多了，还以为是因为见到宁柯，心情好多了所致。 宁柯带着蕤蕤到了汀兰别墅。因为他已回来，这里也已经收拾好了。 司徒蕤到了宁柯的二楼卧室，心里十分奇怪：怎么有种疾病已经痊愈，神清气爽的感觉？ 是不是回光返照？她心里甚至生出这样的想法。 如果死在他的怀里，也不冤了。她坚定地为自己鼓劲。 因为生病，司徒蕤的身体十分消瘦。她觉得这样就不美了。所以当宁柯动手要脱她的衣服时，她坚决要求他拉上厚厚窗帘，隔断所有光线。不让他看自己。 宁柯完全照办。知道她很虚弱，也就是很轻柔地完成了一套动作。 当然，他十分小心，不能采其阴，只能输阳给她。不要真的把她整挂了。 即便这样，司徒蕤也是香汗淋漓，脸色雪白。 宁柯趁她意乱情迷之际，为她彻底清除体内残毒，梳理了一遍身体基理。 接下来只需食物调理，她就可慢慢恢复如初了。 司徒蕤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以在交合过程中没有节制自己，而是放任纵情而为。 不就是死吗！能够这样而死，死而无憾。 哪知结束后，虽然她感到十分虚脱，身体却不枯不痛，很是滋润。 难道真的如柯子哥所说，阴阳调和能治好自己？那… 胡思乱想间，司徒蕤沉沉睡去。 宁柯已经吩咐保姆煲了十全大补汤，准备为她补身。 同时，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方姨，告诉她：蕤蕤在自己这里。自己找了偏方为她治病，暂时不回去。 就这样，司徒蕤在汀兰别墅住了下来。 老娘曾美怡听说后，特地过来探视。 她见到司徒蕤比过去瘦了许多，但精神不错，不像是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在听说她只需要补好身子就可痊愈后，曾美怡赶紧去张罗女人补身子的冬虫夏草、老参新胶。 杜娟见到宁柯的别墅有人打扫，就判断他要回来了。 又见他回来后，几乎足不出户，而家里的工人、保姆忙进忙出，貌似他老娘的贵妇也时常过来。她还以为是宁柯生病了。 她没有惊动宁柯，而是正常路过，观察。终于搞清楚：原来他是金屋藏娇！ 什么女人让他这么上头？杜娟十分好奇。 不过她是被动性格，也不打听。只是静悄悄观察而已。 然后，她就赫然发现，有挂着很厉害内部牌照的车停在宁柯家附近。那些人她可惹不起。 她估计他们与宁柯屋里的女人有关。于是与同事若无其事正常巡街。 她这样时不时“路过”家门口，宁柯自然早发现她了。 宁柯现在不需要女人阴阳调和了，也就不会主动招呼过去的女子。 当然，那些观察、保护司徒蕤的车和人，也没逃脱他的探查。不过，他与杜娟一样，也假装不知。 他现在与司徒蕤交合，也不过是为了救她弄出的幌子。司徒蕤身体很弱，他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司徒蕤的第一次交付给了自己，她又不是乱来的人，心里一定有对于自己的执念。这是很重的因果。 宁柯知道这点，也就存了业缘于心。必须有头有尾。 作为修行者，念头不但要“通”，还需要“达”。也就是心无记挂。 如果心有滞碍，说不定哪次突破境界时忽然被某个情节刺激牵引，轻则突破失败，修为受损；重则身死道消。 宁柯遇到重病的司徒蕤，无力救也罢了。有能力，就一定会救。这就是业报。 司徒蕤在汀兰别墅期间，她母亲偷偷来探望几次。 眼见自己女儿一天比一天健康，她既欣喜又震撼。 蕤蕤是宇航员，国之重宝。许多高级医学专家都自认无能为力了。部队领导也几乎是对家属交代了后事。 可现在就是出现了奇迹。 不过按宁柯嘱咐，她没对其他人说起。即便部队首长打电话来，她也是含糊应对。 只有一个人例外：蕤蕤他爸。她不可能瞒他。 女儿不见了，她爸回家见不到。她只得说实话。 司徒蕤的父亲也是军人出身。他听说女儿恢复得差不多了，高兴之余，只能在家里客厅转来转去。 女儿未嫁，却住在年轻男子的屋里。他这做父亲的，实在拉不下脸去探视。 第286章 家长里短 司徒蕤身体渐渐康复。 过去在部队，风吹日晒，肤色呈麦色，英姿飒爽。现在病休许久，皮肤白里透红，身材高挑，恢复凹凸有致，又是另一种风采。加上时不时和宁柯互动一下，她的情绪得很。 宁柯也没其它事，也就陪着她。两人多数时候是互相讲讲各自的经历。 要是以前，宁柯免不了要找其他女人。现在则没了这个麻烦。 随着司徒蕤身体康复，她的瘾也大了起来。宁柯只好小心翼翼配合她。 不为别的，只因她再厉害，也承受不住他的采补。他得抑制自己。 还好他几乎摆脱了原主身体的弊端，可以稍微运功。控制自己不是问题。 司徒蕤开始户外活动时，虽然仍然戴着大口罩，以免被人认出。但暗中观察保护的人通过望远镜见到她，自然认得。于是立即上报。 有关方面随即展开调查。一是核实司徒蕤的病情，而是查宁柯的背景。 方姨知道无法隐瞒，就告诉部队联络人，司徒蕤的病情大为好转，应该没了性命之忧。但还需休养。 宁柯的详细经历也摆在了首长的面前。 花花公子；神奇驯兽师，为海军多次立功；着名企业尼莫达尔公司实际创立者，在非洲和北、南美洲配合国家秘密部门工作，贡献突出；爱好旅行；还有魔术师称号。 关于宁柯离开海洋生物研究基地的原因，也有提及。 他竟然能治好司徒蕤的神秘病情！而与她有同样病症的还有两人。 最关键的是：这种病症的出现，以及专家们对该病症的无能为力，极大影响了太空探索进程。 于是，在确认司徒蕤病愈后，军方下达了召回她的命令。同时派人找宁柯商谈，希望他能再次为军方工作。 他的出身清白、经历信得过、有特异禀赋，军方非常需要这样的人。 司徒蕤接到调令后，疯狂与宁柯运动几轮，然后恋恋不舍地返家，待几天后回部队去了。 宁柯在汀兰别墅接待客人。 一共三人。虽然都是便衣，但军人气质扑面而来。 带队的掏出证件给宁柯看：许又年上校。他介绍了另外二人，一个少校，一个上尉。 许上校：“宁柯同志，你过去也为军队效过力，称你为同志没错吧。我们是司徒蕤同志的同事。我这次来，是代表咱们基地，邀请你加入。不知你的想法如何？” 宁柯在为蕤蕤治疗之初，就预计到他们会提类似要求，也有答案。 他道：“许上校，各位，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们。今后几年，我有些其它安排。” 那位少校道：“在国家大义面前，其它安排算得了什么？” 许上校立即拦住他，回头对宁柯道：“宁柯同志，莫少校的话不是我要对你说的。你有自由选择权。我今天只是与你聊聊，听听你的想法。其实真要谈，大首长会亲自出面。我还是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有什么要求，我会转达上去。基地一定不会亏待你。” 宁柯仍然摇头道：“实在抱歉。我已经在部队试过，我太散漫了，性格、行事方法不适合部队。” 许上校点点头。又闲聊几句，三人告辞。 宁柯没把这事当一回事。 闻三叔肩扛两颗星，招呼自己去帮忙，搞到的情报那么重要，最后也没得到善终。自己单枪匹马，傻乎乎跑到这个陌生基地去，给谁做了炮灰都不知道。 司徒蕤回到部队，许多专家对她集体会诊。 经过全面细致检查，最后确认身体不但恢复，各项指标简直与最优标准一模一样。 被问起接受了什么治疗？她羞的脸色通红。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实话实说：就是阴阳调和。还吃了不少补品。 专家们面面相觑。这算什么治疗？ 再三刨根究底追问，司徒蕤什么也答不上来。专家们只得作罢。 另一边，基地首长听了许上校汇报，得到宁柯的答复。加上司徒蕤那里的结论是：病症莫名其妙消失。 基地首长们也就不再提及宁柯。因为海军闻将军与宁柯间的事，大家都了解清楚了。他拒绝再次应招入伍，毫不意外。 但大家心知肚明，在司徒蕤的病情转折里，宁柯肯定起了关键作用。 ***** 杜娟后来得到所领导指示：上头发话了，密切关注宁柯家的女子。不要妨碍暗中保护她的人。她是重要人物。 至于什么重要人物，没说。 谁也不会想到宁柯屋里住着一位大名鼎鼎的宇航员。 待到那位重要人物走了，杜娟按耐不住，马上给宁柯打电话，嗲声嗲气诱惑他，说好想任他蹂躏一下。 宁柯心想：今时不同往日，任我蹂躏，你小命难保。 他已决定按修行路子前行，所以要避免无益的接触。与杜娟一起，既要整到她服，又要避免伤到她，于自己没什么意思。 与司徒蕤一起，那是为了给她治病找借口，意义重大。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于是借口这一阵子透支过度，没那方面兴趣，婉拒了她。 透支过度？杜娟自然是不信的。只能说明他对自己没了兴趣。 男人都是这德性。朱局长对她的兴趣少多了。几次约见，都是几分钟弄完了事。 她决定，为满足自己需要，还是接受那些二奶圈子里的变态佬勾引。 他们有些古怪请求，但总的来说，自己还是主动的，乐趣不小。更重要的是：满足每个变态要求，都能收到钱！ 被宁柯拒绝了，杜娟没有灰心，立即与一个二奶姐妹联系，到底还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去处。 司徒蕤走后，宁柯搬回父母家住一阵。这段时间一直陪着蕤蕤，哪都没去。 与老妈史艺琼和妹妹通电话时，也把司徒蕤的事说了。因为他与司徒蕤差点订了婚，她们也听他提过。 老妈立即撺掇他：把那姑娘娶了呀！宇航员，多了不起！ 宁柯便说：差点订婚那是以前。人家现在是宇航员，有大事要做，没空考虑这事。 老妈反驳道：不对吧？宇航员也是人，更应该成家、生育后代。是你怕麻烦吧？要不这事交给你妈和我来操办，你只管做新郎！ 宁柯一听，立即出门开车到她那里，好说歹说总算打消了她的念头。 妹妹韦冬至意思与老妈差不多。不过宁柯随便糊弄几句，她也就算了。 第287章 新项目 金智敏的新公司“g-g电池”成立后，他就长驻g省了。 他担任董事长，另委任两位董事；g省国资委派出副董事长，董事总经理。5人组成董事会。 专有技术经过了多次试验，有很大把握；主要技术骨干又跟随金智敏过来了；生产工艺流程设计，只需把几人熟悉的设计稍微改改就成；设备采购不是难事；原材料供应更是买方市场。 特种稀土矿也已开始出货，进入提炼阶段。 厂房在省级开发区已建好，部分设备已到位，开始安装。 一切按部就班，十分顺利。 正在这时候，国际风向突然转变：几大经济体先后宣布改换汽车赛道，放弃电池汽车。 他们要么延缓燃油车退市计划；要么重点发展氢能源车。 连最着名的水果手机厂商，已经先后投入了一千亿美元研发费用，也宣布放弃电池汽车计划。 总之，都不玩电池汽车了。 都不玩了，只剩z国厂商。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不是更好吗？ 事实是：人家一定会同时以高关税壁垒关上市场大门。 也就是说，将来z国的电池汽车，只有国内和部分新兴经济体市场。 这很明显是国际玩家联合起来，对z国电池汽车发展计划的围堵。 据说g省领导对“g-g电池”项目的态度也犹豫了起来。 总投资规模三十亿的项目，如果产品没有市场前景，省国资的负担压力也是很大的。 副董事长王一博、董事总经理付涛是g省委派的高管，他们俩与董事长金智敏商谈这事。 王一博50多岁，年龄最长。他问道：“金董，假如省里后续资金拖延到位，你的意见如何？” 金智敏道：“如果省里不看好这个项目，可以让出部分股份，引进第三方股东。这第三方股东你们介绍也可，我来找也可，但必须得到我们双方一致认可。” 付涛年龄与金智敏差不多，他道：“对股份比例与出资额的换算，金董觉得该怎么定？” “我们两家合资时，我的技术大约估值十亿，稀土保障权估值5亿，加上15亿现金。换算成股份，每股三千万。g省如让出股份，我认为就以此标准作价即可。” 王一博道：“按金董意思：省里保障稀土供应，提供优惠条件，占股16.7%。引进第三方股东出资10亿，占股32.3%。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金智敏肯定道。 “金董引进股东的把握有多大？”王一博接着问。 “一半一半吧。”金智敏答。 王一博点头。最后他与金智敏约定，等他向上汇报了再谈。 金智敏立即与宁柯联系，把新情况告诉了他，向他求助。 宁柯知道金智敏意思，笑着答应他：我动员宁家顶上去就是了。 金智敏在电话里嘿嘿笑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隔天，王一博找金智敏，告诉他：省里领导意思是，如果他有现成合作伙伴，可以尽快敲定合同，那就推荐过来，立即展开谈判。最好不要影响项目进展。 金智敏把宁柏珀公司名“鼎圣科技”报给了对方，并说那是尼莫达尔公司的第二股东。 王一博一听是尼莫达尔公司股东，什么话也没说。他也知道那是哪个家族。 宁家在汉城排不上号。但是在省里人看起来，那也是掌管过一部的家族。没人小觑。 没过多久，“g-g电池”重新签署合作协议，金智敏出资9亿+技术，由原来占股51%改为占股45%；汉城“鼎圣科技”出资6亿+技术，占股38.3%；g省国资委保障稀土供应，占股16.7%。 金智敏仍然担任董事长，宁柏珀任副董事长，金智敏推荐原董事邵宇任董事总经理，王一博撤退回省国资委，另外指派一人和付涛一起担任董事。 金智敏少了掣肘，索性甩开膀子大干。 他约宋应荣进行一番密谈，达成默契。 又专程回汉城，向家族做了汇报。 家族深知宁家的厉害。见到现在新公司基本就是两家所有，几位长辈一致决定：全力支持金智敏。 有省领导和金家暗地里打招呼，加上宁家人也不会无动于衷。于是，在g省，金智敏的“g-g公司”，各方都心知肚明了：这家公司来头很大。 第一条生产线建成后，立即投入运行试产。 第一批产品出来，全面铺开试验检测。 电池重量：150千克 电池容量：300千瓦时 能量密度：800wh\/kg 巡航里程：1000公里以上 充电时间：10分钟 电池寿命：待测（预计充电1000次以上） …… 宁柯本来对金智敏的新项目没多大兴趣。但是g省只要16.7%股份，那又不同。因为金家势必十分重视。 于是他与老爹宁勿用和大哥宁柏珀商量，动员他们去找大伯，联合金家，大力支持这个项目。 他说金智敏手头的技术经过了试验，很先进。 宁勿用考虑一下后，觉得可行。于是去找大哥，获得他的首肯。 这才促成“g-g”公司迅速改签合作协议，变更登记。 为了公司顺利开工，宁柯也到g省待了一些时间。 当初央企想介入这个项目，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结果给顶回去了。 g省真是一个有特点的边远省份。 刁民特别多。黑恶势力也少不了。 宁柯出动星狗，暗地里做了不少清道工作。 直到没有任何人敢打“g-g”公司主意。 他一向不是优柔寡断之辈。对黑社会，一律抹杀；对抱觊觎之心的官员，一律收集贪污受贿铁证予以公开；对某些恶意商业势力，予以严惩；对部分刁民，让他们吃痛、长记性。 尤其是黑恶势力的销声匿迹，既让广大干部群众欢欣鼓舞，也让余下的家伙们吓破了胆。 “g-g”公司周围，再也没有什么人找茬了。 星狗的动作，不会有半点痕迹。 许多人莫名其妙。许多人又心知肚明。 但谁也找不到一丝一毫证据。不管是白道、黑道，都暗暗互通信息：千万不要招惹“g-g”公司！ 第288章 正反面 宁柯鼓动家族与金家合作，在新材料固态电池项目上下重注，是有原因的。 金家虽然是传统军方势力，但显然他们已不像以前那么固执，开始走中立路线了。 这可能也是吸取了尹家、闻家的教训，不愿再为了什么信念树敌太多。 信念可以有，敌人不能强。时代变了，消灭不了敌人，只能与敌共存，甚至化敌为友。当然大是大非问题上不与敌结盟。 新材料固态电池技术是电池的未来，“g-g公司”已走在前列。即便没有国际市场，只要保持技术领先，国内市场替代的蛋糕就吃不完。 这个项目是传统势力与新兴势力合作的产物，各方都有所忌惮。如果成功，人们可以从中思考相处之道。 宁柯待在蓝星球的时间不会太久了。这算是他为宁家打下的一份基业。报答宁家对原主宁柯的养育之恩。 他必须趁这段时间，为“g-g公司”扫清障碍，树立权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当然，新公司必须遵守法律、执行政策。所谓扫清障碍是针对违法的、黑恶的、别有用心的敌视行为。 宁柯是以旅行的姿态在g省游玩，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痕迹。 只有金智敏有所感觉。但他与宁柯交往已久，深谙二人相处之道。他按过去搞法，继续装糊涂。 金智敏领衔的新材料固态电池项目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很快冲进电池赛道的第一阵营。 当市场反应过来，人们查出：他们的班底来自尼莫达尔公司，曾与央企合作过中尼电池项目，心下立即释然。 原来他们是被央企收购、扫地出门后，蛰伏一段时间，蓄势而发啊！ 待“g-g公司”第一条生产线生产、销售、服务…等完全稳定下来，宁柯才离开g省，回到汉城。继续他的悠闲生活。 只是他多了一个爱好：打坐。 老娘曾美怡不知他什么时候起有了这么个奇怪习惯。但他自从车祸后，就没哪件事不奇怪，也就以平常心看待。 宁柯牢记鬼爷的提醒：只能在淬体一层境界修炼，否则会爆体。所以他的打坐也只是梳理经络、调整气息为主。 有一天，他接到一个熟人电话：于明义。 两人约好在一间会所见面。 于明义告诉宁柯，自己回汉城工作了，现在是国际学院副院长。 宁柯心里想他不会无端端回国。就问他阿廷国的项目如何了？ 于明义摇头道：一言难尽。 原来，阿廷国新政府一心一意向a国靠拢，惹恼了z国。z国在牛肉、红酒等方面提高了进口限制。阿廷国也在矿场合作领域百般挑剔。 于明义的锂矿开采公司步履维艰，难以维持。只能折价将股权出售给了阿廷国政府。 于明义本人经营矿场开采只是副业。他的本职工作是收集情报。 他向国内提交的报告里，观点是阿廷国发展前景可期，不宜与之交恶。这与决策者的观点相左。 于是他再次被调回国际学院，担任副院长，只管一个处：后勤处。 后勤处处长还是龚向前，不过于明义从他的下级变成了上级。 于明义与他商定：一切照旧。所有事情请他把好关。需要自己签字的，自己这不是问题。 所以说，于明义又成了闲散人员。只是他的心态比过去更好了。 于明义说：从现在起就等退休。拿八抬大轿来，自己也决不再出去折腾了。一心一意陪伴家人，适当会会朋友。 虽然他的心态与自己一致。但宁柯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于明义是有雄心、有头脑、有本事的人，却早早被整到躺平了。 在位的、挖空心思往上爬的，却多是无所作为之辈。这体制效率能高就怪了。 想想自己与闻三叔的合作就是如此。 宁柯也懒得去理会那些。 他同于明义关系不错，相约有空就一起喝茶、饮酒。 二人大饮一场，最后一起在会所开房睡觉。宁柯并没醉，也就是作样子陪陪他。 国际学院前院长到点退休后，常务副院长厉云泽接任了院长。 这天他回家后，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妻子尹明娜问他：“老厉，今日怎么啦？情绪这么低落。” 厉云泽拍拍身边座位，待妻子坐下后，才道：“你还记得周力京吗？” “怎么会不记得？你曾经的得意门生。”妻子道。 “他离开汉城，去省会城市做警局局长时，来向我辞行。我写了一副字给他：山高水远 心静身洁。没想到他要么搞不懂，要么是根本不以为然。他被抓了。”厉云泽叹息道。 尹明娜：“哦，你是提醒他，他是被发配的，务必管住自己的心和手。他也是聪明之人，不会看不懂。只怕是不以为然居多。老厉，官而后富，他本就是坐在火山口的人。不值得为他可惜！” 厉云泽：“吾妻言之有理。也是巧了，周力京以前那个得力手下，被他阴了几次的于明义，调到咱们院做副院长。我打听过，此人口碑甚佳，各方面都出色，年龄也不大。我心里还想着好好培养一下，找他谈过。你猜怎么着？” 尹明娜深知老公这么问，答案必是反向的。她道：“你都这样问了，那就不用猜了，他定是拒绝你。” “没错。”厉云泽道：“我和他谈话后，仿佛在他和周力京身上，可以看见一枚硬币的两面。真是截然相反啊！” “怎么说” “周力京是见官帽必争，见利益必抢。此人则敬畏官必有责、利必有弊。他说刚到学院，情况不熟，要求只分管后勤处。你可能不记得了，他第一次被周力京阴时，就是以正处之级担任学院后勤处副处长。” 尹明娜：“我有点印象。不是政治部柳副部长请你约他谈话，把他调走重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次是被谁阴了？” 厉云泽摇头：“刚才你见我叹气，以为我是因为周力京。他出事个把月了，我哪里会去管他。我叹气是因为于明义。” 他以手指戳戳头顶，接着道：“他这次的问题是与上头不能保持一致。在情调报告里，力陈与阿廷国关系降温的弊端，主张着眼未来、雪中送炭。触到霉头了。” “原来是这样。”尹明娜：“老厉你说的对。他的确是周力京的反面。这年头，少有人还这么傻，百分百考虑国家利益而不顾自己官位。唉…” 厉云泽忽然笑道：“呵呵，你倒不用为他可惜。他自己说，许多年没好好陪家人。这次回来，求之难得，正当其时呢！” 尹明娜点头。照老公这么说，于明义还有点范仲淹那句话的味道。 他应该不是装。有敬畏心的人，退步时，都是松了一口气。尹明娜出身于尹家，尹家几起几落，她亲眼见到：爷爷被削职时，与他们这些晚辈一起玩耍，是他最舒心之时。 第289章 准备离去 金智敏一旦工作起来，理工男的特点表现无遗。他也只有那摊子事，基本就长住g省了。宁柏珀则两边跑。 新公司走上正轨了，没宁柯什么事。 于明义的现状、心态与宁柯相识，两人反倒见面多了。二人常在一起喝茶、喝酒、吃饭。 宁柯自从能够修炼，解决了身体平衡问题后，就不再约会女生。除了陪老娘、老妈，许多时间都用来打坐运功。 他觉得自己状态挺好，但亲人朋友还是感到他太另类。他不免有些苦恼。 司徒蕤转业了。她第一时间通知宁柯。 宁柯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决定向她求婚。若她同意，就一起度过几十年。但不要孩子。 当然不能说自己不要，只能假装怀不上。 自己不结婚，似乎给了身边许多人压力。 还是随俗吧。 与司徒蕤结婚，应该也是她的希望。 果然，宁柯对她一提，她立即兴奋得抱住他，忘情亲吻。 也不用订婚了，直接结婚。两人就这样说好，然后各自回家征求家长意见。 双方家长自然觉得非常圆满。 于是，经过了一系列程序，办了个盛大婚礼，二人结婚了。 闻三叔带着夫人，代表闻家也来送礼道了贺。 宁柯对蕤蕤说过闻语素的事，便介绍她认识“前妻”家三叔、三婶，把二位老人高兴的泪花直闪。 老妈与谌叔、妹妹韦冬至一家，自然都要请到。蕤蕤也知道他们关系的前因后果。冬至的“嫂子”叫起来就完全是真情流露，没半点水份。 完婚后，天地仿佛寂静了。 所有事情都成了清泉溪流，清晰有趣，平缓自然。 宁柯知道一切都进入了倒计时，所以每一刻都很认真。 司徒蕤进入了政府部门，有个事务不多而福利很好的岗位。 她开车上班。宁柯每天坐公交车去接她，陪她下班。 然后到老娘曾美怡家、或蕤蕤娘家、或老妈史艺琼家吃晚饭。 也有时与大哥大嫂、侄子侄女一家吃饭；有时也和妹妹韦冬至一家吃饭。 岁月静好。日月如梭。 …… 接下来的几十年，世界变化天翻地覆。 新能源汽车果然大洗牌了。 发达国家基本绕开了电池汽车。他们开发了其它新能源动力。 z国电车基本取代油车了。 电车企业经过搏杀，存活下来的几家企业瓜分了z国和部分发展中国家市场。其它车企要么被兼并，要么关门倒闭，被扫进历史尘埃里去了 电池技术进入固态电池一统天下时代。 g-g固态电池公司由于提前布局，一步先，步步先，牢牢锁定了市场份额。 金智敏、宁柏珀都进入了福布斯富豪榜。 …… 时光荏苒。 首先离开的是老妈史艺琼，她享年79岁； 然后是父亲宁勿用。他在83岁那年寿终正寝； 后来，老娘曾美怡也走了； 然后是司徒蕤的父母； 后来谌叔也走了； 几十年后，宁柯送走了妹妹韦冬至； 大哥、大嫂、金智敏夫妇也走了。 最后，与妻子司徒蕤告别。 这些年里，汉城西山两座大门相对的墓园，成为他时时流连的所在。 …… 这些年，他很难让容颜老去，于是多数时候足不出户。还留了长发，可以遮挡一下自己面容。 该走的都走了。也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 于是他给侄子留了一张纸条，悄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鬼爷说过，他的使命是销毁蓝星球的晶爆装置，也就是核武器。 不能让蓝星球人类把自己的文明给毁了。 那他走之前，先办了这件事。 …… 某天深夜，a国西部某州沙漠地区。 忽然一声巨响在地底爆发，接着是另一声，过一会又是一声。 三朵蘑菇云先后自地面往上升腾，叠加之后，以摧枯拉朽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荡平方圆几百公里内的一切。 这是核弹爆炸了。 蓝星球各个大国都监测到了这次爆炸。炸弹威力太恐怖了。 a国全境拉响红色预警信号。 总统核周球手提箱打开，随时准备按下按钮。 a国是令韦西飞机失事的罪魁祸首，闻语素之死也有a国人配合。宁柯便让星狗引爆他们的三颗核弹，摧毁一个地下军事基地，警告一下。 其余的让星狗炼化吸收就行了。 毕竟引爆核弹太恐怖了。 待a国发现不是他国核袭击，更像是军事基地核事故时，他们仍然没有解除红色预警。 于是，整个a国情报机构、军事机构、警察机器全体围着核爆炸运转起来。 宁柯此时手持东洋护照，正在高速公路口接受盘查。 他早前进入东洋国，搞定了一个年轻人，读取了他的记忆。然后放弃并销毁了宁柯躯体，占据了那哥们的身体。 自己的圣魂已与那颗可以隐形的三元珠合为一体，星狗也可栖息于其中。 有强大神魂和星狗，夺舍凡人是小case。 此时的他，是东洋国赴s国留学生佐藤健。25岁。 佐藤健开着一部氢能源东洋车，随着车流慢慢经过检查站，朝东部而去。 他的证件齐全，来历清楚，没有嫌疑。很顺利放行。 到了东部n城，他找一间豪华酒店住下来。 他对这里熟悉。当年闻语素和他就是住在这座城里。 就像那时宁柯的身体一样，现在他也面临着找女人的问题。 好在这些不是问题。 他给行礼生双倍小费，稍微咨询一下。那哥们秒懂，让他不必担心，稍等一会就会有美女来找他。 这些行李生都是那行业成员。 门铃响了。佐藤健开门，看到一个白人女孩，身材样貌都还行，就请她进来。 与宁柯那时差不多，佐藤健也很厉害。那女孩后来蹒跚着离开。佐藤健给了她双倍价钱。 这是没法子的事。凡躯经过他的圣魂和星狗溢出些微能量滋养，都会健康壮硕的很。同样，必须阴阳调和，否则有爆体危险。 蓝星球的大约枚核弹，主要在r国和a国。两国占了90%。 在a国荒漠里引爆三颗，因三颗放在同一仓库。佐藤健让星狗炼化了那个基地其余二十多颗核弹后，随即把那三颗引爆了。 引爆时，佐藤健已经离开那里上千公里。 蓝星球的核弹对这里的人类来说当量极大，但若拿到九荒天域，不过是中品灵晶。一般筑基修士，一天都可炼化一两块。 星狗是圣器，这些核弹不值一提。 佐藤健的计划是：先搞定a国一半，然后搞定r国一半。让蓝星球人类领导者明白超能力的存在。 过一阵后，全面销毁蓝星球核弹。并警告各国：今后不许再生产核武器。 人类应该把精力更多用在开发蓝星球地壳资源。 第290章 为了使命 佐藤健是留学生身份，学籍在东部某着名常青藤大学，专业是地质学考古。 他的导师托马斯-米勒是地质学家，也是个东方地质古籍研究专家，对东方神话《山海经》与北美对应地理研究很有建树。精通汉语。 佐藤健也是个《山海经》迷，为此专门到z国学习汉语两年。 当佐藤健通过网上查阅到米勒教授的资料时，他向对方表达了读他研究生的想法，并发送了自己与《山海经》的交集和思考心得。 后来经过见面深谈，佐藤健如愿以偿获得全额奖学金，成为他的研究生。 那是过去的佐藤健。 现在的佐藤健想要查清a国5000多颗核弹分布的具体位置，而不引起军方情报机构的怀疑，即便出动星狗，也并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只有慢慢来！ 他也不急。大把时间。 于是他继续攻读学位。 托马斯教授与佐藤健讨论一本着名的书籍《pale ink》，中文译名《几近褪色的记录》或《淡淡墨迹》。 该书作者名亨利怀特-墨次，女性地理学博士，是a国研究《山海经》最权威的专家，活跃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而她最了不起的壮举是效仿《山海经》人物竖亥的做法，用脚步丈量北美地理，步行实地考察山川植被动物。 亨利怀特得出的结论是：《山海经-东山经》里描述的四座大山，分别指a国的洛基山脉、海岸山脉、喀斯喀特山脉、内华达山脉。 也就是说，亨利怀特认为：古老的z国人早就到达过北美。比哥伦比亚还早。 佐藤健记起鬼爷说过的事：蓝星球本来只有一块大陆。这一波文明诞生前的十几万年前，九天域三元宫故宫主在蓝星球与他人交手，失手打烂蓝星球天地规则，砸碎蓝星球大陆，造成大陆漂移，形成多块大陆格局。 那位宫主还将一件圣级兵器砸入蓝星球地核，导致蓝星赤道偏离，磁极移位。 所以三元宫被神域惩罚，高层被赶到蓝星球维持天地规则，看守生物、植物。 三元宫从此没落。 九天域也被改名九荒域。 那么，那件圣器砸落的方位应该是如今的马里亚纳海沟，太平洋由此形成，北美大陆从东亚分离出来，漂移到现在位置，后来才有了现在的名字。 那位前辈与他人交手时，手中圣器在砸进地核前，还砸中印度洋、大西洋、北冰洋、南冰洋等位置，形成现在的各个大洋、大陆。 德国科学家魏格纳的“大陆漂移说”是对的，只是他无从知道、也不能理解大陆漂移的原始动力来自修士的决斗。 这一波维度文明的人类，不可能理解九荒天域维度修士的力量。 佐藤健对托马斯表达了自己关于蓝星球原始大陆只有一块的观点，只是把三元宫故宫主的击碎力量说成是陨石或星体撞击。 托马斯教授觉得佐藤健的说法可以解释亨利怀特的考证。但陨石和外星体撞击的说法早就有人提出，证据还有待考证。 佐藤健当然不是为了做学问，更不是为了说服托马斯教授。 他是打着做学问的旗号，故意扯出亨利怀特，模仿她时不时出发到各处实地考察。 有时还整出一些动静，生怕人家不知道。 真实目的是：他每到一地，就派出星狗查探核设施。对每一处的核弹，一律炼化一半。 这段时间，他开始学习r语，为下一步去r国做准备。 实际上，自从三颗核弹爆炸后，整个蓝星球的政治、经济、军事格局在悄然变化。 9个拥核国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重新检测自己的核弹头和设施。 a国则陷入灾难重建，原因查找，还没缓过气来。 a国更为悲催的是：他们发现，好几十个核基地的一半核弹失去活性，成为废品。 这种事在最近几十年里发生过多次，他们的科学家一直找不到原因。 佐藤健选定的学位论文题目是“蓝星球原本只有一块大陆”。 这个题目难度太大了。托马斯提醒他：通过答辩的几率不大。 佐藤健回答：相比于追究真相的过程，学位是次要的。 托马斯对他的态度十分欣赏。表示即使他拿不到学位，也会想办法支持他的研究。 搞定a国一半核弹即2500多枚后，佐藤健出发到r国某着名大学去做交换生。这是他拜托托马斯教授帮他联系的。 此时a国军方高层及总统、议会的少数人，已陷入巨大恐慌中。因为，核弹头失效的比例大大超出专家预料，而且完全解释不清。 没有a国四处挑事，整个蓝星球也清净了许多。 这些年在a国，佐藤健霍霍的各国美女真的不少。没法子，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强，而又没到开脉的程度，无法运功消化体内能量。 总不能憋着爆体。只能阴阳调和。 他极少找亚裔女孩，通常她们太弱了。多数是白人或混血美女。 他也尝试找了纯黑人女孩。她们的抵抗力确实强大。但她们身上那种味道还是难顶。有其它选择，他一般不找黑人。 现在，他离开a国，抵达下一站r国，继续求学之路。 当然，他的目的是销毁r国一半核弹。他们共有6200多枚，比a国还多。 一半就是3100枚。工作量巨大。 r国国土面积接近a国两倍。气候、地理条件也恶劣得多。核设施多数在无人区，难以接近。 佐藤健做好长期奋斗准备。 因为女人，他的开支不能少。地理考察也需要费用。而他在东洋的家庭不可能提供资金供他挥霍。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必须想法赚钱。 魔术师不行，驯兽师不行，这些对佐藤健没有基础，无端搞出来会引人注目、查探。 他的主专业是地质，副专业是考古，那就搞古董。 当然，他要弄钱简单，这些只是幌子。使自己用之不尽的钱有合理解释而已。 所以到了r国首都，找到学校，认识了导师尼古拉，办好交流生手续后。他开始到各个博物馆参观，到文玩古画市场淘宝…把自己装扮成文玩爱好者、炒家。 偶尔出手购进些玩意，转手倒腾出去，小赚一笔。 慢慢地，他的特点被身边的人熟知。人们对他形成了一个印象：这个东洋哥们眼光不错，倒卖古董文物赢多输少。 这样，他身边总有美女环绕也就顺理成章了。 多数女孩是不用付钱的。但是一起吃饭、喝酒、逛街、旅行、送小礼物…这些开支也不小。 有合理收入来源，只要人们不对他起疑就行。 第291章 目标接近 佐藤健以倒手文玩为经济来源，支撑自己消费开支，没人怀疑他。 这样，他经常赴r国各地参加学术交流、淘宝、实地考察也就不那么显眼。 他开始销毁r国核弹。出动两三次，出一次手。每次搞定几枚、十几枚不等。 r国间谍早就获得了a国核弹失效的情报，一直对本国核设施严密防御，时时检测。 如今，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与a国一样，r国组织多组科学家进行研究，分析讨论，却找不出任何原因。 他们压根不会朝“人为操作”那方面去想。 开玩笑，那可是核弹！不是手雷。 佐藤健也就从容不迫做着自己的事。 两年之后，他大概掌握了r国的固定核设施分布位置、移动核设施布置原理。星狗也炼化了3000枚核弹。 r国核弹总量是5977枚。搞定一半以上。 a国在海外部署了几百枚核弹。佐藤健决定引爆几枚，给那些a国奴才一点教训。 于是，首先是欧洲爆炸了两枚核弹，然后是东洋、h国分别引爆一枚。 四枚核弹的爆炸，把蓝星球的和平秩序彻底摧垮。 这几枚核弹爆炸的位置较为偏僻，分别造成几千人死亡，几万人受到辐射伤害。 最重要的是摧毁了人们的信念。 因为这不是受到敌方攻击，而是本国的最高“保护神”自我爆炸，受伤害的都是自己人。 一时间，由a国部署了核设施的国家人民纷纷上街游行，要求a国撤走军队，撤回所有军事设施。 幸好r国此刻大部分的精力，正忙于研究一半核弹失效问题，无暇顾及a国的危机。 1970年生效的《核不扩散条约》，已有180多个国家加入。 此时，a国指令外交团队，分别与另外8个拥核国展开紧急外交斡旋，希望讨论全面销毁核弹及核设施问题。 全世界无核武器国家积极支持。 8个拥核国中有少数国家不表态。 佐藤健决定等全世界“禁核”思潮充分发酵一下。于是暂停了行动。 他的交换生学习生活也结束，按计划回到了a国。 在r国的倒卖古玩字画过程中，他有一个惊人发现：古玩市场的东西，被权威鉴定为真品的，90%是假的；拍卖行拍卖的古物，50%是假的；博物馆藏品，大约15%是假的。 但所有这些有权威鉴定的、或者经过拍卖行拍卖的、藏在博物馆的赝品，都以真品面貌、价格在市面上展出或交易。 只要不被戳穿，就一手一手交易下去，不影响流通。万一哪天被证伪，就如击鼓传花，倒霉的是最后接着花的那个。 有些假东西因为鉴定者的人品问题得以流通；有些是因为做假手段太高明，鉴定者误以为真。 真的假的，在佐藤健圣魂探查下一目了然。不过他懒得去评论。 没必要，作假者都是为了谋生；也太多了，揭穿一件两件、十件八件、千件万件，毫无意义。 他到a国后，决定继续操持这行做幌子，作为挣钱的借口。 后来，他发现做假的情况，a国与r国都差不多。 他则无所谓真假，也无所谓赚钱亏钱。有几次他捡到“漏”，大赚几笔。熟人就都当他“发达”了，成了有钱佬。 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a国本国以及其部署在盟国的核弹爆炸，为蓝星球带来了暂时和平。 因为，大国觉得事出蹊跷，核弹靠不住，不敢乱来； 小国知道这时候搞事，一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收拾，不再会有人在后头撑腰、出资源。 但是全面销毁核弹的谈判，却卡住了。 因为有两个拥核国家不赞成这个建议。他们认为，正是因为拥有核武器，小国面对大国才有尊严。失去核武，他们担心会亡国。 谈判陷入僵局。 但是全面销毁核弹的思想在全世界得到广泛认同。 佐藤健决定不等了。 那两个国家不大。他无须潜入该国，到了邻国，出动星狗就可以探查并炼化。 于是，他以旅行名义进入某国邻国，用几个月时间，搞定了该国的所有30枚核弹。 不久又用相同办法，搞定了另一个国家的180枚核弹头。 这两个国家发现异常后，一查，马上明白发生了与a国和r国相同的事。军方和领导层吓得屁滚尿流，立即发表声明，宣布同意全面销毁核弹。 而世界其它国家情报系统也收到准确信息：该两国的核弹全部失效了。 9个国家还剩七个谈判，很快达成共识：在合理期限内各自公布核弹拥有量；9国组织力量开展互查核实；对有民用用途核反应堆的国家展开调查；全面销毁现有核武器；严禁研制、生产新的核武器。 佐藤健见到这个结果，也就不再准备暴力威胁。 他先潜入几个核弹数量不多的国家，把他们的核弹全部炼化。 这几个国家发现后，立刻公布本国核弹检测结果，宣布核弹全部失效。欢迎其它国家按规定前来核实。 只剩下a国还有2500枚左右、r国3000枚左右。 佐藤健想看看他们还有没什么花样。 其实到此时，全世界军方高层，或是与军方高层熟悉的政界、商界、学界人士，都意识到核弹事件的不寻常。 全球核弹无端失效，若没有外力作用，怎么可能？！ 何况，a国的秘密军事基地里，还有不少“ufo”残骸、未知生物遗体、以及宇航员、飞行员、科学家的记录材料。 a国军方邀请r国军方进行密谈，对他们公布了疑似“外星人”或“地底人”的部分资料。 最后，a国与r国发表联合声明，宣布立即销毁本国全部核弹。并督促安理会起草全面、永久禁止研制、生产核武器的强制性全球公约。 联合声明后面附带一句：若有人（势力）能帮助销毁核武器，无任欢迎！并有重酬。 佐藤健看到他们声明后头那句话，心里笑起来：这是想省钱呐！ 第292章 搞定 佐藤健对a国和r国的表态可以理解。毕竟，销毁几千枚核弹，那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而星狗炼化它们不费什么事，且能收集到能量。自己很快就要谋划再穿越到九荒域，这些能量正好需要。 星狗作为圣器，前后总共相当于一万多块中品灵晶的能量，也不会撑着它。 于是，佐藤健慢吞吞地四处旅行，星狗一处一处炼化a国的核弹。 a国军方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把这种状况也通报给r国军方。 r国军方开始翘首以盼起来。 搞定a国所有核弹花了一年多时间。主要是佐藤健仍然不想引人怀疑自己。虽然这时对他起疑的人，也不敢把他怎样。 a国军方和情报机构，一定派了大量侦探监视着有异常行为的人。希望发现一些端倪、征兆。 但他们同样会下达命令：切不可轻举妄动。 如托马斯教授预言的那样，佐藤健的论文答辩没有获得通过。 托马斯教授希望他改换一个课题，继续完成学业。并答应帮他再争取一年全额奖学金。 佐藤健感谢并拒绝了托马斯教授的好意。他说：我的目的就是学习。现在不仅达到了目的，还超出了预期。我回东洋去了。欢迎教授到东洋做客。我一定倒履相迎。 托马斯只得作罢。答应合适时机再赴东洋，到时一定找他。 佐藤健回到东洋，在家中住了一段时间，倒腾了许多古玩字画，赚了不少钱。 后来，他对家人朋友宣布，赴z国去考察一下市场情况。于是先到z国东北。 在那里，他收购了不少“宝贝”。 也趁机把r国远东地区的核弹全部炼化了。 然后，他从z国东北到华北，再到西北，一路收购古玩字画。还真的捡了几件“漏”。 他顺着丝绸之路北线，一路往欧洲去，兜兜转转，最后抵达北欧。 这一趟行程，终于把r国核弹全部搞定了。 至此，鬼爷交代的“使命”，算是完成了！ r国与a国一样，提心吊胆地看着自己的核武器全部报废，这才安下心来。 虽然，事实明明白白显示：蓝星人类最强大的力量，在外来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但神秘力量应该不是现在才存在。他们此刻出现，就是为了销毁核武器。 但愿他们仍然像过去一样，不干涉人类的事。主要是不对人类有危害。 经此一事，蓝星球存在外来力量之事是瞒不住的了。很显然，全球军事、政治、文化格局必定开始转向。 没有核武器的世界，到底会有什么变化。真不好说！ 但无论如何，人类自我毁灭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很多。 ***** 佐藤健来到了非洲最南大城开普敦。 正如当初宁柯预料的那样，南美的阿廷国自从抛弃x会主义的思想和做法，实行自由市场经济后，慢慢走出了困境，重新回到了发达国家行列；而政治正确的南非，则因为从“聪明人治国”改为“愚人治国”，经济整体一路下行，几乎与非洲垫底的国家在一条水平线上了。 南非国家已经没有凝聚力，城邦各自为政。白人为主的开普敦，勉强保持着一些优势。 佐藤健在这里花高价包了一架私人专机，飞往南极点。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鬼爷。 佐藤健这副身体，自然不能随便行动。他只能让星狗出动去寻找。 星狗得到他的意念：必须小心翼翼。它潜行出发。 佐藤健已经知道鬼爷境界是神级。圣级的星狗是无法发现鬼爷的，只能是鬼爷感知到它。 就是怕星狗遇到其他神境修士（神魂），被对方禁锢住，那就麻烦了。 但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万幸，鬼爷与星狗一起回来了。 这次是在佐藤健清醒时。他正独自在营地附近看风景，神魂感知到了星狗和鬼爷。 待鬼爷随星狗回归识海。他立即意念传音：鬼爷大人在上，小子给您行礼啦！ 鬼爷：哈哈哈，不错不错。我已知道你完成使命了。所以计算过，一直留意着星狗。它一到我就发现了。怎么样？小子你这是要去九荒域了吧？ 佐藤健，此时可以改回韦西风了：回鬼爷，正是如此。我的亲人都已尘归尘、土归土。我在这界的心愿已了，使命完成，念头通达，应该回去了。 鬼爷：好。上次我奉神域传命，带你的神魂去接星狗过来，就是为了让它销毁核弹。只有星狗能在那样的天地规则下接受那些核弹能量。现在，必须星狗载你去找空间节点，你布置时间阵法找到时间节点，才能回去。 韦西风心情激荡：哇，鬼爷，您老不随我回去吗？ 鬼爷：呵呵，小子，我的使命是看守蓝星球。我已刻录了几套神域功法在星狗体内，你到九荒域才可接收。你回去后潜心修炼，成神后飞升神域，去那里找三元宫，会有人接应你的。嘿嘿嘿，我们都是一家人！ 韦西风：鬼爷您也是从三元宫飞升的？ 鬼爷：是啊。砸碎蓝星球天地规则的那混蛋，是我徒弟。所以神域派我来这里善后。算是惩罚吧。也许到时我们在神域能相遇。保重吧！ 韦西风：空间节点是飞机坠毁处吗？ 鬼爷：对。你放弃肉身，星狗会带你神魂过去。到那里后，你借助星狗能量运行时间秘诀，刻画时间阵法，就能找到时间节点，到时虫洞自会出现。有星狗，不必担心。 韦西风：多谢鬼爷！按辈分，您是我的曾祖师爷。晚辈在此给您磕头叩礼了！ 意念传完，韦西风（佐藤健）在冰雪地里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 鬼爷：呵呵呵，起来吧。鬼爷我名讳屈大才，在九天域道号“抱尘子”，三元宫19代宫主。20代宫主甘迪嘎，是我徒儿，也是他闯下大祸，带累了三元宫。21代宫主三星子，遭人暗算，寂灭前为你肉身塑造了单金灵根，算得上是你师傅。 你是22代宫主。我们之间隔着两代。 龚自佑没有得到三元珠认主，只是代宫主。 韦西风：晚辈受教了。晚辈在此地还有六天时间。曾祖师爷能够与晚辈一起吗？ 屈大才：不了。我说过，这里不止一批修士，不能让他们发现星狗。我会留意你们的。放心。 意念消失，韦西风也感觉不到屈前辈了。老爷子的风格和从前一模一样。 韦西风（佐藤健）回到营地。他是包机过来，没有组团。旅行社让营地腾出一间房给他，其实是与一对情侣商量，让二人住一起，退部分费用给他们。他们自然愿意。 所谓一人一房，也有灵活性的。 到时回去，韦西风与他们同机到开普敦下飞机。旅行社也会补偿其他旅客。 第293章 出关 佐藤健（韦西风）在南极点，有时参加集体活动，有时干脆在营地房间打坐。其他人见他花费巨资来这儿享受酒店服务，感到有些怪异，也就很少与他交流。 其实此地离他要找的空间节点不远，但他为了避免引起轰动，也担心其他域修士发现星狗，佐藤健也没有搞出意外毙命的戏码。 时间到了，佐藤健登上那个旅行团的专机。原本12人，多他一人，旅行社适当补偿了他们，他们也没说什么。 5个多小时后，佐藤健在开普敦下了飞机。 这次他也不住酒店，直接坐出租车到海边。在没有人也没有监控的地方，天黑之后，佐藤健一头扎进了海里。 韦西风神魂进入星狗，在深海处抹除了佐藤健尸体痕迹。 东洋青年佐藤健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星狗收服一头蓝鲸，调出当初nh9413航班飞机残骸坐标，指挥蓝鲸向印度洋深处而去。 飞机残骸已被打捞走了。星狗定位了空间节点，韦西风在空间节点周围刻绘了几组圣级空间和时间阵法。 随即，一道拱门出现。星狗嗖的钻了进去。 ***** 九荒天域。三元大陆。 北冕域。长白山。 三元宫副宫主韦西风的专属修行道场，地底深处宫殿里。 一道身着藏青色法袍的伟岸身躯缓缓睁开了眼睛。 韦西风。 星狗出现，绕着他打圈，忽前忽后、上蹿下跳。然后以迷你金毛犬身形落在他的肩头，尖着嗓音激动喊叫道：“啊，我星狗终于回来了。那破地方没有灵气，憋死狗爷我了。主人，以后莫再去那鬼地方了吧？” 韦西风没理会它。而是以神识查探身体一遍，正常。 站起身活动一下四肢、腰颈，没事。 闭目感知山谷内外，人妖各忙各的，和谐安详。 按时间节点推算，从自己闭死关开始，自己神魂这趟回蓝星球，在九荒域过去了100年。 这是因为自己由半圣突破到真圣、炼化三元珠、感悟空间规则和时间规则花费的时间较长。 由自己魂魄出现在飞机残骸边到现在魂魄归窍，不过几日之期。 星狗本是圣器，早就能化形、开口说话。在蓝星球没有灵气，被憋得难受。此刻回到灵气无限充裕的地宫，自然恢复如常，欢欣鼓舞。 韦西风发现它比闭关前进化了一些，大约是由婴儿到童年。 它体内有鬼爷（实际上是曾祖师爷）传给韦西风的神域功法。他让星狗传输到自己识海里，打算吃些再研究。 先回三元宫去看看。 他略微沉吟，运转十境术，将境界显露在窥天境。 他在闭关前显露的是返虚圆满。闭长关一次，突破到窥天境，对他来说相当缓慢了，但也说得过去。 因为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实实力从来都是比表面境界高几个阶级。 窥天境之上是半圣，然后是真圣。 九荒天域对这三个境界，都只是划分三层：初期、中期、后期。 韦西风闭关前，九荒域明面上的真圣只有一位，东胜域中央圣城拓跋家太上长老拓跋留野，真圣初期。 不知地底沉睡的古董里还有没有，有几位？ 九荒域明面上的半圣有十几位，初期、中期、后期都有。 沉睡地底的肯定有，数量不详。 至于窥天境，那就不好说了。反正明里暗里有不少。 三元大陆过去很少，现在也相当多了。 100年过去，不知三元大陆有没人突破到窥天境。 卓音婳、罗师姐、陆师妹她们什么境界了？韦西风心想。 他算是刚突破的窥天境新秀。但全天域窥天境修士都明白：他突破到窥天境，那就意味着窥天境内，无人是他对手。 半圣境界的，除非是半圣后期，估计半圣初期、中期，难说敢与他为敌。 这些，按过去韦西风境界与修为的差别，大家都会如此推算。 所有人都不知道，实际上，整个九荒天域，他已经没有对手了！ 韦西风挥手解开禁制，闪身出现在长白山天池边。 这里是妖族的租界，修士以妖族为主。人族修士也不少，因为人妖贸易十分发达，两族隔阂日渐减弱，在北冕域尤为明显。 忽然有大修士威压出现，所有修士立即驻足张望。见到是那道熟悉的身影，人妖修士齐声欢呼。 一道身影跃到跟前，原来是小师弟严明矶，他已经合道巅峰了。 严明矶一揖到底、躬身参拜：“师弟严明矶拜见师兄。师兄你出关了？恭喜师兄修为大进！” 韦西风以气劲扶起他，笑道：“是明矶啊，你怎么在这里？” 严明矶答：“回师兄，我代表家族来这儿交易货物，正好遇到师兄出关，真是幸运。” 韦西风：“你我师兄弟，不必太客气拘谨。我闭关这些年，师尊、师叔，还有你两位师姐他们怎样？” “都安好。”严明矶笑道：“陆师姐也是合道巅峰；罗师姐，嘿嘿，她是化神圆满。” 韦西风点头。问他：“我要回宫拜见师尊、师叔，你随我去吗？” 严明矶道：“我前不久刚去拜见过他们二老。今天我还带了族人过来，这次就不随师兄前去了。师兄你去忙吧。改日我专程去拜见师兄你。” “好。”韦西风挥手与他作别。待严明矶走后，一闪消失在原地。 三元宫。 代宫主龚自佑正与大长老裘法农谈事。龚自佑返虚巅峰，裘法农返虚后期。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十来丈外，韦西风。 裘法农见到，当即笑眯眯拱手作揖：“参见韦宫主。恭喜宫主修为突破窥天境！” 龚自佑也拱手道：“恭喜恭喜。韦宫主这次闭关时间有点长啊！” 韦西风对二人拱手，笑道说：“两位前辈，我啥时成了宫主啦？” 龚自佑道：“嘿嘿，韦宫主，实不相瞒，宫主炼化了三元宫宫主信物时，我们几位长老早约定过，都当你是宫主啦！再说，你也答应过啊。这次宫主出关，修为突破窥天境。哈哈哈，我们理当昭告天下，大贺特贺：三元宫双喜临门！” 韦西风摆手道：“龚宫主，咱们从前约好了：对外，宫主还是你。有事情需要商量、出手，我不会袖手旁观。我做副宫主挺好，就不要换来换去了。这点裘长老也可作证。裘前辈，你说是吧？…再说，我一向不喜欢热闹，庆祝什么的，千万别搞 。” 裘法农讪讪笑着，不否定也不肯定。 龚自佑叹道：“韦宫主这么说，那就依你吧。宫主你闭关这些年，咱们三元宫风调雨顺，实力大增。请你放心。” 韦西风这才点头示意二人同坐，慢慢聊了起来。 第294章 绝顶迷途 韦西风与龚自佑宫主、裘法农长老两位聊了一会，基本掌握了百年来九荒天域的大致情况，也了解了三元宫、北冕域蒸蒸日上的发展变化。 告别他们二位，他去拜见师尊、师叔和温泠前辈。 当然还要见道侣卓音婳。 师尊容亦仁、师叔申彦无，前辈温泠都还在窥天境初期，不过修为厚实了许多。师叔的伤残基本恢复无碍了。 三人见到韦西风出关，也是非常欢喜。表面上看，大家都是窥天境初期。其实三人都知道他的表面境界与实际境界不符。 整个修行界，知道他有隐匿境界神功的人不多，这三位恰好是其中之三。不过三人都不会说破这事。 见到卓音婳时，她的境界是返虚初期，而容颜几乎没变。 二人百年没见，自然要复习一下旧时功课。 韦西风的神魂随着宁柯，常年在风花雪月里打滚，什么刺激场面都见过了。但卓音婳则古井不澜，真是洁身自好、百年未试。 其实韦西风身体又何尝不是如此？ 二人从春芽初绽，到夏蕊怒放，再到秋穗满园。几天里在一起边双修边聊天，渐渐熟而至巧、花样百出。 卓音婳的样貌与卓娅有几分相似。结果韦西风也似宁柯，对她摆弄一些特别花样。卓音婳也如卓娅那般，兴奋地迎合于他。 最后卓音婳顺利突破一阶，达到返虚中期。 卓音婳与韦西风双修，总有收获。此时他已是真圣境界，她不突破才怪呢！ 通过与他双修，由他的磅礴气劲，她感觉他起码是半圣后期。甚至可能是真圣。 她一向不太在意他的境界。反正不管什么境界，他敢出手时，必定是碾压。 韦西风不打算见其他人了。他决定带着卓音婳到长白山隐居。 于是，他与师尊、师叔、温泠三位前辈和龚宫主、裘长老打过招呼，带着卓音婳消失了。 卓音婳是阵法堂堂主，此次也辞去职位，传位给龚宫主认可的副堂主。 两人回到长白山地宫。 韦西风花了两天时间，为卓音婳单独开辟出一座洞府。也是地宫，有通道与韦西风洞府相连。 他放出星狗，让它化成一只两尺来长的金毛狗看门。 卓音婳见到这么呆萌的宠物，立即就想上手。可是一靠近，就感受到它浩瀚威压，随即明白这可能是前辈。于是恭恭敬敬对它一福，敛裙行礼道：“音婳见过前辈！” 星狗得意地绕她转几圈，上下闻闻嗅嗅，道：“原来是主人的女人！算了，你这么有礼貌，以后见到本尊，不用行礼。叫我狗哥得啦！” 卓音婳立即道：“狗哥！” “嗯，不错不错。”星狗顺杆而上，变作拳头大小，歇上她的肩头，磨蹭几下，道：“你这女娃的单水灵根，闻着很香啊。走，我们去你那边谈谈…” 望着卓音婳右手抚摸着肩头小狗，左手在脑后摇摆着离去。韦西风想着这小小狗东西，是不是该把它阉了。 他晃了晃脑袋，先不管那个。 打坐，入定。 将鬼爷传给他的神域功法铺展在识海，逐一浏览起来。 全称：三元神功 第一卷：三元神体法； 第二卷：三元神魂法； 第三卷：三元神术； 第四卷：三元神藏； 第五卷：副卷； 总共五卷。一卷是教授如何将圣体锤炼为神体；二卷是教授如何将圣魂凝炼为神之魂魄；三卷是神级法术；四卷是介绍对神境修士有益之宝物的名称、特点、功效、产地。 五卷为副卷，介绍神域风情、圣境修士在普通天域与神域修炼的区别、以及非神境修士如何抵达神域…等等。这似乎是鬼爷特地为他编撰的情况介绍。 韦西风收回神识，从入定中醒来。 他隐匿身形，矗立在长白山顶，张目远眺。 北冕域以至三元大陆的天地规则修复速度加快了。 因为即便这一百年他没管事，但师尊容亦仁作为三元联盟盟主，依然按照他之前定下的策略，每年都从妖族购入大量高品灵晶埋入地下。促进灵气增加，以便加快修复天地规则。 但是即便如此，他要在此地修炼神域功法，仍然很成问题。 ——灵气不够，除非在地宫堆砌海量极品灵晶； ——天地规则只怕也难以承受； 所以他的决定是暂不开始修炼神级功法。 鬼爷在副卷里透露，神域并不都是神境修士，也有圣境、窥天境甚至更低境界的修士。只不过他们都依附于神级势力而已。 韦西风打算在九荒天域走走、看看。 九荒天域宽广无比，自己到过一些地方，但还有几个天域没去过。 现在没什么事，应该去看看。 真圣境是九荒天域的天花板。也是自己现在的瓶颈。刻苦修炼意义已经不大。 那就去寻找圣境修士通往神域的路径！ 第295章 没有核武的蓝星球 蓝星球的一万多枚核弹被神秘力量全部报废，个中缘由传说纷纭。不过所有狂妄自大的政客、资本寡头、装神弄鬼的教主人物都有了敬畏之心，这点倒是一致的。 全球军事、政治、经济、人口格局慢慢发生巨大变化。 过去，有几个威权国家，对内实行极端高压统治，家族传位，以国为家，视民为奴。但他们有核弹，国际上只能批评、经济制裁，却不能轻易干涉其暴政。 如今，他们失去倚仗，不得不实行民主政治改革，相应地，经济上也实行对外开放。人民政治、经济地位得到改善。 当然，对这些国家来说，阵痛是免不了的。 大国家的军事竞争格局也完全改观。 没了核武，大国间都知道，常规战争只会削弱战争双方势力，被他国后来居上，借机超越。 大国战争实在不智。 所以，几大军事强国暗箱操作，大致划分了势力范围。世界进入各大洲抱团，一、两国为领袖的局面。 有点像过去“门罗主义”的改进版。 a国的普世价值观、r国的沙皇思潮、z国的公产主义…不再互相诋毁、指责、干涉。 更不会有那种在全球推广一个主义的荒唐想法出现。 世界军费开支占比大幅下降。相应地，国家科研费用普遍用来开发地壳以及海洋资源。 这个过程中，因为国际干涉减少，局部常规战争热点多了起来。 那几个洲域大国懒得管小国、部族间的冲突。一般是任由其相互毁灭，到时出兵收拾烂摊子。 蓝星球几大洲朝着成为几大国的趋势发展。 不到百年，蓝星球人口锐减至40多亿。 世界也变成四个联合国统治全球的格局：美洲联合国、亚洲联合国、欧洲联合国、非洲联合国。 四大联合国，人口各有10来亿，军队维持内部区际秩序、警队维持城市秩序。 四大联合国原则上没有国际贸易，互通有无全部是个人旅行完成。各人跨国购物有数量、重量限制。 四大联合国的发展水平并不一致，高低不同、穷富有别。 只要不出现高掠夺低、富欺辱穷，差别就是很正常，很合理的。 因为，人种本来就不同。这是神域的事先安排。 蓝星球没了国际战争，但是警察暴力维持内部秩序的行动有时规模也不小。不过那些都由各联合国法律判定合法与否。 这种种局面的形成，自然是在修行者幕后引导、干涉下完成的。 修行者不在意蓝星球人口减少。在他们眼里，蓝星球人类是低等生命，80亿或40亿区别不大。 他们只在乎秩序规则，着眼于未来不发生大规模战争，不要再让蓝星球人类把自己搞毁灭了。 这里是神域大佬布局的生命进化、发展、升级链条中的第一环。 规则健全了，秩序稳定了，只要不偏离发展方向。修行者也减少了对蓝星人类具体事务的干涉。 屈大才（鬼爷）作为神域使者，他当初把韦西带到九荒域，就是为了接应星狗过来蓝星球，搞定这里的核弹。 因为，蓝星球没有灵气，修行者一旦离开南极小世界，在寻常地域吸收一块中品灵晶能量，有可能魂飞魄散。 ***** 韦西风不知道蓝星球发生的事。他在那里的牵挂已经释怀，也不关心那里了。 有星狗，有空间和时间秘诀，他是可以再回去的。 但，干嘛要回去呢？ 没有灵气，寿命就有限。韦西的神魂到了九荒域，走上了修行长生的大道。承载他神魂的韦西风对蓝星球提不起兴致很是正常。 他做了认真思考，想通透之后，就与卓音婳商量，让她在长白山修行，自己去探索九荒天域的未知地方。 卓音婳很想与他一起。但想到自己修为太低，会拖他后腿，就接受了他的建议。 韦西风把星狗留下陪伴她。以免她太孤单。同时，星狗为她护道，她在九荒域基本没危险。 韦西风暂时不会穿越去其它域，没有星狗对自己影响不大。到时需要用它去神域，回来取就是。反正也得与大伙告别一下。 韦西风的神魂毕竟来自韦西，对身边亲近之人的感觉，始终与纯粹修行者有所不同。不作告别而去神域，他会心有所挂，不利于修行。 韦西风与卓音婳告别演出时，那小小狗东西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一会称赞主人这招太下作，一会夸奖卓小妹这口够淫荡。 韦西风本想封印了它，但见卓音婳似乎非常乐意有它在旁评点，感觉更加刺激，于是算了。由得它在边上助兴。 不知这狗东西会不会给自己戴绿帽？韦西风想。 还是不管它吧！如果卓音婳因为它而得到乐趣，韦西风觉得那也不错。 它的灵智与自己签了神魂契约，自己是主契方。自己要对付它，一个念头的事。 也不能与卓音婳没完没了。韦西风陪了她一段时间就独自出发。 这次没有惊动其他人。 九荒天域，三元大陆的三域不计，韦西风去过东胜域、檀山域、极北域。 还有爪瓦、玛瑙、极南三域没去过。 当然，九荒天域的九大陆只占整个天域的1\/4，更大的区域是海域，海域里也有陆地，但那里都是各妖族地盘。 韦西风决定先到爪瓦、玛瑙二域，走马观花看看。 重点是极南域。那里人烟稀少，环境恶劣，通往神域之路最有可能在那里。 三元大陆往西去爪瓦、玛瑙二域，中间隔着无尽海域，那些海域是几大妖族的主地盘，凶险重重。据说四万多年来，还没人族修士由此方向穿越过这片海域。 韦西风也不冒险。他还是往东去，最近的是大陆是东胜域，一百二十多万公里。 东胜大陆疆域宽度也是一百多万公里，再过去几十万公里，可达爪瓦、玛瑙域。 许多年前，韦西风将两枚圣级空间铭纹符、一枚圣级时间铭纹符赠送给朝歌城司马家。 朝歌城议会以巨大代价从司马家得到了它们。 九荒联盟议会又以能产生永久孳息的条件，从朝歌城议会那里拥有了它们。 然后，九荒联盟凭借它们，建造了许多跨海传送阵和内陆传送阵，将九荒天域八座大陆打通了。 只有极南域除外。 没有在极南域建构跨海传送阵的原因众说纷纭。最主流的说法是受到神域制止。 这也几乎坐实了神域通道就在那里的传说。不过这点既无人确认，也没人辟谣。 因此，韦西风考察爪瓦、玛瑙二域的行程是很简单的，可以全程乘坐传送阵。只是耗资不菲。 而以如今三元宫的实力，那也只是小意思。 韦西风先到东胜域朝歌城。 这里有炼器师尊司马蹇义、好友前辈司马彦惠圣子、郭家郭佑安圣子、司马长青长老，还有好哥们司马北军。百多年未见，他得去拜访一下。 韦西风先到师尊司马蹇义的道场，以神魂感知一下，师尊正在打坐。他的境界还是窥天境中期，无限接近后期。 事实上，修士越往后，晋级难度越大。百来年时间对窥天境大佬，有时一次闭关都不够。师尊境界变化不大实属正常。 韦西风是真圣境，探查窥天境的师尊而不让他发觉很容易。加上朝歌城明面上并没有真圣，韦西风也就放肆一些。 其实，就算这里有真圣，他也无惧。 只不过圣人不可辱！作为真圣的他，若是到了别个真圣地头，必须向对方通传，获得对方允许才能进入。否则视为挑衅。 韦西风出于礼貌，到师尊司马蹇义道场的门口，取出一件信物交给那里的元婴守卫，请他传报师尊：徒弟韦西风求见。 韦西风大名如雷贯耳，而修为又似乎深不可测。那人立即恭恭敬敬行礼，吩咐安座，上好茶。自己亲自去通传。 第296章 游历第一站 司马蹇义刚出关不久，正在打坐，检讨突破窥天境后期总差一线的原因。忽然听说徒弟韦西风来访，大喜过望，立即吩咐请客人到主厅。 韦西风到达客厅后，对司马蹇义恭敬行礼：“徒弟韦西风拜见师尊。” 司马蹇义扶住他：“西风免礼。一晃百年多没见到你了，你的境界应该不止表面这点吧？可喜可贺！” 在师尊面前隐瞒境界是不尊重对方的，韦西风：“多谢师尊。徒弟这些年潜心感悟了一下三元宫前辈留下的部分传承，有所收获。境界已经到了那层。但正因如此，才觉前路彷徨，不知去向。所以打算到处走走。” 司马蹇义脸色肃然，立即起身，抱拳对他行了一礼，道：“西风圣人，你我虽说有过师徒缘分。但圣人尊严不可冒犯。以后你称我一声司马道友，已是万分折节了。不必再叫师尊。” 韦西风上前一步扶住他，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叫师尊也习惯了。再说我以窥天境行走于世，不称师尊，那不是离经叛道了吗？” 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其实司马蹇义也就是循例谦辞几句。要是韦西风以真圣面目在人前称他师尊，他不知多得瑟。 听师尊说起，前阵子闭关突破窥天境后期没成功。韦西风马上掏出一颗改装过的加强版天火珠，说是偶然得到的宝物，师尊应该用得着。 他来之前就想到了这层，做了准备，此时正好顺手送出。 他请师尊即刻炼化，自己在一旁护道。 司马蹇义求之不得。 因为有真圣在旁护持，紧要关头稍稍相助，即便没有宝物，突破机会也会无限增大。 果然，有韦西风助力，司马蹇义用了不到两个月就炼化了那颗珠子，并顺利突破到窥天境后期，且距半圣仅仅一步之遥。 又用了个把月，司马蹇义稳定了境界。 他起身后对着韦西风再次行礼致谢。韦西风自然立即拦住他。 司马蹇义心情舒畅，搬出好酒与韦西风对饮。 中途他道：“西风，彦惠圣子已被确定为司马家下任家主。他能如此顺利到这一步，你送给他的圣人铭纹传承居功至伟。而且，司马家传世几十万年，这次家主人选确定是内耗最小的一次，也是因为你那份大礼给司马家带来的利益实在太大太大了。其他两位人选一早宣布不再争位，甘愿辅佐彦惠。你助我晋级本是大恩，但与司马家欠你的人情相比，确是小巫见大巫了。” 韦西风摆手道：“我与司马家，论恩情太见外了。当年我一介小小元婴，到人妖战场历练，偶遇彦惠前辈，蒙圣子不弃，赠送信物。后来长青前辈以高阶修为对我关照有加。这些情份，都不是多少资源、传承可以比拟的。” 司马蹇义笑道：“西风，你宅心仁厚，知恩必报。我相信神境距你不过咫尺之遥。你遇到困惑，放下烦恼丝，出外游历，这是很对的。我建议你尝试深入极南域看看，也许那里能遇到你的机缘。” 韦西风道：“我正有此意。” “那你稍等等。”司马蹇义道：“我传讯二长老，看他在哪？如果他在朝歌城，我带你去见他。他当年赴极南域探过险，虽然不曾深入，但多少知道一些情况。应该对你有些用处。” 于是他发了一道传讯出去。 没多久，二长老回讯过来，说是在自己洞府道场。 二人立即起身去找他。 二长老司马幽见到韦西风，抢上前要行礼，说是代司马彦惠圣子谢他。 其实他是意识到韦西风的修为到了那步，才找个借口这样做。 韦西风自然抢在他弯腰前拦住他，再行晚辈之礼。 司马蹇义在一旁笑着，也不说破。 三人一起进客厅，两个老家伙同时说韦西风今天是贵客，应坐上位。一左一右拉着他就要入座。 韦西风也不会忘本，坚辞不受。 最后还是按主客规矩，坐在了自己正常位置上。 待美女侍者上茶后，司马幽才对司马蹇义道：“五长老，你这是晋级啦？恭喜恭喜啊！” 老五晋级，二人的境界持平了，都是窥天境后期。下一步就是半圣了。 司马蹇义笑道：“二长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次闭关失败没过去多久。哪敢这么快就去尝试。这也是多亏西风小友助了我一臂之力。” 司马幽郑重点头。为五长老之事又多谢韦西风一次。韦西风谦逊表示是师尊火候到了，自己并没出多大力。 司马幽自然不信。不过也没必要反驳。 说起极南域，司马幽道：“西风小友，自古以来，东胜域就有传说：极南域有神灵安排的考验和机缘。也有许多修士进去后再没出来。几百年前，我与两位友人一起去那里探过险。发现越是往南，越是凶险。最后我们一残两伤，退了回来。” 韦西风问道：“前辈能说具体一些吗？” “当然。”司马幽道：“进入极南域边缘，还只是些自然险阻。那时我们都在返虚圆满境界，也还勉强可以克服。但往里深入些，就不是自然障碍了，而是布满了人为考验机关。我们就是尝试闯关时才受的伤。有个道友断了一臂，按说是不难重生复原的。但他从此成了独臂侠。” “为什么呢？”韦西风问。 “最大的可能就是…”司马幽道：“那是神境修士设下的机关。我那同伴手臂是伤在神力之下。” 韦西风点头。 返虚圆满修士只要不死，断肢重生是很寻常的事。 而若是被神境修士所伤到，那就难说了。 “不过…”司马幽接着道：“在那里遇到关卡，每过一道，都有很特别的宝物出现。算是奖励吧。韦小友，凭你的境界修为，一定比我们到达的地方深入的多。宝物你不会多在乎，但也许能见到九荒天域寻常见不到的东西。” 韦西风听得出来，他是指能够见到神之踪迹。 三人聊完这个话题，又接着聊了东胜域这些年发生的一些大事。 最后，司马幽告诉韦西风，彦惠圣子出去执行任务，难以确定返回时间。 二人希望韦西风在司马家住下，由二长老去禀报家主，确定时间，请家主出面为韦西风接风洗尘。 韦西风想了想，道：“晚辈本就打算在师尊那里住几天。还想会会长青前辈、北军兄。至于司马家主，我的意思还是不要打扰他老人家清修为好。” 两位前辈对望一眼，未置可否。 韦西风行礼告辞二长老，与司马蹇义一起回他的地盘去。 第297章 和光城 韦西风听二长老司马幽介绍了极南域的情况后，想到了蓝星球的南极大陆。 蓝星球的南极住着修士，数量不多，来自几个天域。那些修士驻地比蓝星文明至少高一个维度，蓝星人类根本只能见到表面，见不到那里的异度空间。 这九荒天域的极南域可能也是如此。 极南域应该由神域使者把控着，布置了重重关隘。九荒域修士只有破关才能前行。 二长老等人那时的修为才返虚圆满，破关能力有限，没法深入太远。 这样想通之后，他也不打算去爪瓦、玛瑙两域了。待见过司马长青、司马北军和彦惠圣子，就出发去极南域。 司马长青收到五长老传讯，听说韦西风来了，指名要见他，立即兴冲冲赶来。 司马长青的资质普通，修为进展一般，合道后期修为。他见到韦西风，十分高兴，又有些拘谨。因为感觉对方修为很恐怖。 韦西风对他行长辈礼。把他吓得腰弯成90度。 韦西风扶他坐好，闲聊别后百多年的情况。 最后，韦西风取出一个储物戒指，硬塞给他，说是一点心意。 里面是韦西风特意为他准备的一些宝物。他的修为差了点，韦西风没有弄天火珠给他。没有高人把关，炼化那玩意，很容易出岔子。 隔两天，司马北军外出执行家族任务回来，收到五长老传讯，也是立刻赶来。 他的境界是返虚中期。在同辈人里也算很快的了。 尽管韦西风收敛了威压，但他作为高阶修士，敏感度还是有的。他觉得这位韦兄弟，如今已是自己仰望的存在。虽然对方对自己“北军兄”叫得自然亲切，但修行者实力为尊，他不敢丝毫僭越。态度十分恭敬谦卑。 韦西风料到会有这一刻。境界修为相差太远之后，再好的同伴也会分道扬镳。 不是说成为敌人，甚至都谈不上说形同陌路，而是日常生活和长远思考都无任何交集，疏远是必然结果。 韦西风也是取出一个储物戒指塞给他。司马北军没有推辞，而是开心收好。 司马北军走后，韦西风望着他的背影稍稍出了一会神。 司马长青、司马北军，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刻意见面了。 以后，除非偶遇，一般不会再见到他们。 所以，韦西风这次是有备而来，了结尘缘一般，为昔日“伙伴”因果挽一个结。 韦西风住了一阵，等不到司马彦惠圣子，于是辞别师尊司马蹇义和二长老司马幽，乘传送阵到了东胜域南部都城和光城。 这里的南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的对面就是极南域。与蓝星球的地理格局几乎一模一样。 韦西风没进过和光城，但是城北的绵延山脉他却来过。 那时卓音婳为了四处游历，在长安学院谋了个采办闲差，曾经到和光城参加拍卖会。结果遭到和光城世家南宫家嫡系世子调戏。 卓音婳是什么性子？视人命如草芥，对自己生死也看淡几分的人。于是一顿暴烈符箓输出，以化神初期修为把那化神圆满世子烧死了，连神魂也让他没逃出。 南宫家是九荒天域第一大家族拓跋家的世交姻亲家族，一向跋扈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口气。于是在和光城北的山脉里堵住了卓音婳的去路。 因为卓音婳是以低几个层阶修为诛杀南宫家世子，没落下把柄。加上看热闹的人太多，也有卓家和她师尊派出来维护她的修士在场，南宫家不敢明里以高阶修士杀她。所以她被围在山里，布下重重阵法，与南宫家化神修士攻守缠斗两年多。 后来正是韦西风赶来带她杀出重围，退到朝歌城。 也是因为被南宫家高手追堵，韦西风并没进入过和光城。 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和光城明面上没有真圣，韦西风也无需客气。他以窥天境神魂感知一下这座东胜域南部最大都城。 这是一座古城。由于距离四万多年前的那场人妖大战主战场相当遥远，故从未被战火波及。 如今的九荒天域联盟议会第一世家拓跋家族，正是在四万多年前的大战后崛起成为第一世家的。而他们的祖地，正是和光都城！ 和光都城的城市建筑和修行条件，在九荒天域，原本仅次于中央圣城。 只不过朝歌都城因为一份圣级铭纹传承，在九荒联盟议会急于修筑各大陆间的跨海传送阵时，拿捏住了联盟议会，获得了巨大好处，并被确认为法定第一都城。大有后来居上的趋势。 和光城占地面积广阔，人口大约7亿。这些包括了中心都城和毗邻一起的四座卫星城。四座卫星城是封王+凡人社会治理构架，有大量凡人和武者。 韦西风神识扫探之时，有半圣神识“惩戒”于他。韦西风立即收回神识，并迅速改变自己的境界和容貌，化作一个寻常返虚巅峰修士。 那道半圣神识扫过，没有任何发现，只得作罢。 这样的大都城，有大修士暗中守护，实属正常。 韦西风索性就以新面貌示人，租间洞府住了下来。 返虚巅峰修士在和光城满街都是，他易容的样貌又是最普通的那种，加上圣者手段遮掩一下，任谁见了他，转身就不记得。 韦西风也不欺人太甚，不再以神识查探全城。而是慢慢闲逛，淘宝购物，看看能不能搜罗一些关于极南域的信息。 这里距离极南域最近。按说不会没有关于它的传说。 这天，韦西风易容改装，化作一个元婴修士，来到四卫星城之一的白水城，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白水城位于和光城东南，两条河流自城东北、西北分别向南，在城南汇合成一条大江，好似二龙归一，奔流入海。 从和光城方向望过去，白水城就是白茫茫水天一色。白水城因而得名。 让韦西风感到不寻常的不是二龙归一，也不是水天一色，而是这里的凡人部落，明显与他在北冕域、天牧域、武仙域接触过的凡人不同。 韦西风感到，他们中有人绝不是凡人，也许很是不凡。 第298章 通关 韦西风感到白水城凡人区有问题，连他这个圣者都有些心悸，不敢轻易查探，就退回到和光城中心城区。 他判断，那里应该是有神境修士布置了机关，用来监测东胜大陆某种情况。 甚至隐匿着真正的神境修士也未可知。 这样看来，极南域为神域掌控就更不出奇了。 白水城情况不明，不宜涉险。 而极南域如果是布置了对九荒域修士的考验机关，反倒不用担心冒犯神灵。最多是考验通不过，受伤乃至殒命。 他决定直接去极南域。 以他现在修为，跨渡空间根本不需借助飞行器，只是那样会暴露修为，所以他不愿施展。 现在要越过南海到极南域，就不理会那么多了。 他选定方向，还是以窥天境在海底潜行很久后，再施展真圣能耐冲出海面，破空而去。 到了极南大陆边沿，他仍是几度易容换境，恢复到窥天境界。 至于极南域真有神境修士的话，能不能勘破他的十境化凡术，他也不管了。 大陆边沿地带对他来说，如履平地。再深入一些，确实也有机关，但他一眼看穿后，绕道而行。 一路上也偶尔见到修士尸体。 一般来说，有伙伴同行，修士尸体都会被带回去。 这些尸体说明，他要么与同伴全军覆没，要么他是只身前来。 大约一月之后，韦西风见到一处庞大药园，各种珍奇药植漫山遍野。 这些药材虽然稀罕，但韦西风志不在此，他望了几眼，没有理会，飞身穿过。 飞了很久，却还在药园里。 药园再大，也不会没有边。韦西风知道是有阵法困住了自己。 如果星狗在，这些应该难不倒它。 韦西风也不怕。他不慌不忙停在一座山头，打坐入定。以神魂运转空间阵法秘诀，四周查探。 很快，他就找到了阵眼。竟然是窥天境后期级别。 在九荒天域，这个可不低。 难怪许多修士只能在极南大陆边沿转悠。 就这个药园，即便是窥天境中期修士，除非阵法造诣高深，否则只怕要在这里修炼到突破后期，才有可能出去。 更不要说窥天境中期以下修士。 这还要在没有其它危险的情况下。 韦西风挥手刻绘一道铭纹，解开了阵法，闪身而出。 回头望去，药园已在几百里之外。 他定一下神志，确定方向没错，继续前行。 飞着飞着，他感到自己又进入了一座阵法。于是停下，矗立在空中。 他之前一路飞行一路探查，尽量避开阻碍。但到现在，无论怎么避开，似乎都会进入不同阵法。整个极南域深处就是由无数阵法组成。所以他就不再像开始那样小心翼翼避开。 眼前的这座阵法居然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一道身影在对面显露。查探不到修为。好像是投影。 那身影开口道：“道友身手不错，可以到达这里。这座阵法叫九荒人族精英营，可以唤出100万年来九荒天域排位100以内的窥天境以上人族高手。道友是窥天境后期，至少要击败100万年来九荒域窥天境后期第100名，才能过去。” 韦西风点头，道声“好”。 此时他已明白为什么会感到熟悉。长安学院战技殿的半圣器“模拟决斗宫”与之有几分相似，那里也是召唤过去有排位的修士出来决斗。 那道身影退到一边。 很快，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出现在对面空中。一看就知早期是体修。 空中也出现一道信息：爪瓦域巨象宫13代宫主达那奇。 韦西风抱拳道：“北冕域三元宫韦西风向阁下讨教。” 达那奇道：“北冕域三元宫人才辈出。你挑战我毫不奇怪。我年青时是体修。你我全力对一掌，决出高下。你看如何？” 韦西风道：“就依前辈所言。” 人家说话很客气，韦西风自然也很恭敬。毕竟对方是古董，叫声前辈不吃亏。 要是以前，对方说三元宫人才辈出，韦西风一定懵圈。 但鬼爷与他交谈过，三元宫前前宫主惹出大祸，搞到三元宫主要力量去蓝星球做保安，这才导致三元宫实力太渣。对方这话才没让他意外。 没有意外的是：达那奇被韦西风一拳轰到没了踪影。 那道像是器灵的身影飘过来，笑着道：“道友实力不错啊！你过关了。也顶替了达那奇的排位。要不要再挑战一下前50？” 韦西风马上拒绝。过关就够了。还去搞那些多余的玩意干啥？ 于是韦西风继续前行。 他猜测：九荒人族精英营的器灵，应该看不透自己的十境化凡术。 想起这是鬼爷传授给自己的第一部法术，那时自己还在心里嘀咕：自己用的着吗？ 哪知不久它就救了自己的小命：自己淬体九层扮成七层，那个齐姓筑基修士对付自己时掉以轻心，一上来没尽全力，被自己偷袭斩杀。 要是他一开始就知自己是淬体九层，与他境界接近，从而使出全力，先守后攻，也许丧命的就是自己。 鬼爷啊鬼爷，真是有先见之明！ 鬼爷是神境修士，这部十境化凡术是他单独传授的，并不是与九荒天域顶级功法“九荒及圣功”同列，难不成也是神域功法？ 还有，难不成今天的情形也在鬼爷的算计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十境化凡术换境易容，说不定真的可以瞒过一般神境修士。 走一步算一步，试试看吧。 韦西风再次确认方向，接着前行。 不久他来到一堵天墙面前。 确切地说，是一道天幕。 韦西风感知一下，神识竟然无法到达四至。 也就是说，上下左右都感觉不到边际。 而天幕对面的景象则清清楚楚：浩瀚无边的瑰宫丽殿，亭台楼阁、仙岛瑶池、祥云瑞兽，还有人影绰约。 神域景象？ 那这道天幕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穿过光幕就到神域了吧？ 他可不能落下星狗。因为它既是三元宫宫主信物，也是被自己炼化了的时空穿越至宝。 看那样子，它还是成长性的。即是说，它现在是圣器，将来会蜕变成神器。 还有，龚自佑等人资质太差。他打算将来让卓音婳接替三元宫宫主职位。这个也得给几位太上长老打个招呼，也通知龚宫主和裘长老等人一下。 正当他准备往回走时，一队人骑马从光幕里冲了出来，约二十来人，把他团团围住。 那些马匹油光水滑，竟然都是传说中的十阶妖兽，即圣境妖兽。 而马上之人，韦西风感觉，最低也是窥天境后期。 第299章 结局 韦西风抵达极南域深处，见到巨大光幕和光幕后面的景致，大概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三元神功第五卷介绍过，如果修士在九荒天域自我修炼到神境，无论修士在何处，神域都会铺展一条通天路到他的面前，接引他上神台，直达神域。 而修士如果没有修炼到神境，也有路径去神域的，只是困难重重、凶险无比。 鬼爷在第五卷里没有说是什么路。 韦西风觉得眼前可能是一种方法。 不过他并不想现在就去，所以打算退却。 然而，光幕里冲出骑马修士围住了他。 如果仅仅是这些人马，他也无惧。但他们绝不会只有这个层次的力量。这应该是最低级的外围守卫。 韦西风静静等待下文。 一个青年模样的修士策马上前道：“道友已经到了这里，不打算进去看看吗？” 那人是半圣，自己表面只是窥天境。韦西风于是抱拳道：“在下误入此地，多有冒犯，请原谅！在下无意进去，这就告退。在下发誓：决不会泄露此地秘密。” 半圣正在沉吟，一个少年双腿稍用力，胯下白马上前两步。他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这儿是你家后院吗？” 少年是窥天境后期。他说话态度颇为傲慢无礼。 韦西风依旧平静道：“我说过了，我是误入此地。不是故意打搅诸位。” 少年道：“还敢狡辩？吃我一鞭！”说着，手中长鞭自上往下对着韦西风抽来。 韦西风左手挥出一串符箓。少年长鞭砸不下来，而是反弹回去。 眼看长鞭尾梢就要反抽在少年身上，他身体忽然离马上跃，手提长鞭飞升几百米，然后篼头向下，再次挥鞭向韦西风抽来。 韦西风不想与他们交恶，因为光幕后面一定有高手。于是右手连画几个圈，以护身符团团围住自己周遭。这次没有使力反震抽向对方。 少年缠斗一会，长鞭攻击始终近不了韦西风身前，知道不是对手，只得悻悻然退回队伍。 那位青年半圣道：“道友法术精湛，出手也留了余地。但此处确实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我看道友还是随我走一趟吧。” 韦西风记起来，鬼爷在三元功副卷里提过：有些神域势力暗中勾结接引人员，在神境修士飞升时，忽悠那些资质好的修士加入本派势力。这还算好的。最糟糕的是有些黑心势力把修士忽悠过去，丢进矿山里先挖几百上千年矿山再说。 自己没有带着星狗，无论如何这次不能走。 于是韦西风一动不动。只待他出手就予以反击，然后接力飞走。 果然，那位半圣见韦西风神情坚毅，一声不吭，便伸手朝他抓来。 他这一抓，使出了半圣的八成功力。 刚才他见过韦西风与少年交手，知道五成功力奈何不了对方。 韦西风单掌拍出，借力打力向后疾退。跟着转身消失。 半圣嘴角一撇，中指往空中一弹，一道银光划破天际，久久不曾消散。 天幕后面随即有一个身背箭筒，手执金弓的姑娘现出身影。 半圣对她躬身行礼道：“阿缇娜神女大人，那人不肯进去，我没拦住他，让他跑了。” 阿缇娜神女点点头，随即身影淡去。 韦西风没注意到后面。此时的他顾不上其它，只想快些离开此地。因为天地规则的缘故，神境修士出了极南域，多半不能够全力出手。而神境之下，他有把握。 他铺延神识，认准方向，避开障碍关卡，全力疾驰。 忽然，他心中一凛，浑身毛骨悚然。回头一瞥，一只金色飞箭带着长长尾巴，正向他追来。 待他想全力避开，可浑身似乎动弹不得。 他脑中闪过飞机坠毁、瓢泼大雨、老妈、妹妹…跟着陷入一片黑暗。 ***** 三元大陆，北冕域。 长白山地宫。 正在打坐的卓音婳忽然心头悸动，歇在她肩头打盹的星狗倏地一下射了出去。 她睁开眼，揉揉胸口。好像十分压抑悲伤，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难道是西风师兄有事？ 她大声喊道：“狗哥，狗哥，你在哪？…” 没有回应。 她闪身出了地宫，来到长白山顶，伫立在最高峰，向着东方眺望。 眼泪依旧似断线的珠子串串滚落。 ***** 蓝星球，南极点，冰层之下。 一座小洞天里，一位鹤发童颜老人正在打坐。 忽然，他睁开眼，右手拇指在无名指、中指、食指间跳跃。 很久之后，他停下手指，喃喃自语道：“阿缇娜，神箭。他怎么遇上她了？而且星狗也不在他身边？” 他闪身出现在一个湖边。 湖上面就是南极几公里厚的冰盖，湖水却碧波荡漾，有鱼儿游来游去，并未结冰。 一道身影从一座冰洞里跃出，是个虎背熊腰、憨态可掬的中年汉子。他躬身抱拳笑道：“师父，您来探我啦！” 此人正是九荒天域三元宫20代宫主甘迪嘎。来人自然是他师父、韦西风嘴里的鬼爷楚大才。 楚大才神色凝重。摇头道：“师父刚才心有所动，算了一卦。那小子不知怎么遭遇了神域金箭神女阿缇娜，中了她的神箭。星狗却不在他身边。如果是这样，神魂也难逃脱。只怕凶多吉少了。唉，为师神魂要再赴九荒域一趟，把星狗和三元珠带回来。你随为师来吧，还是替为师守着这副残躯。这是老夫的开脉原躯，随为师十几万年了。不舍得哟。” “师父，您是说，三星子那个徒弟死啦？”甘迪嘎问。 “也许吧。”楚大才道：“他的命理几经改换，为师也难以推演。但他中了阿缇娜金箭是真。星狗不在他身边也是真。没有星狗，他的神魂多半承受不住神女那一箭。好了，来吧…” 楚大才挥手飘出一团白光包裹住甘迪嘎，一闪消失。 （全书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