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治天下》 第一章 故走蛮子 敌虏除,功臣是生是死? 大忠国贞间三年,大忠国精锐主力“王家军”与蒙匈主力决战,终在凹谷山全歼蒙匈主力20万,狡诈的单于及其首子亦未能幸免于难。资质能力平庸的单于二子反而突围逃脱了,究竟为何? 十年的战争使生产停滞田地荒芜,产生了大量难民。难民为了生计迁徙,一路之上只得以乞讨为生。如此多的难民能不被饿死已是万幸,若是还能吃的饱,那就真真正正是个技术活了。所以那些刚入行的“生瓜”少不得要拜师学艺了。 这不正有一个“生瓜”拿着刚到手的半块地瓜干,向一名老乞丐认真的请教。这是关系到肚皮的大事也由不得他不认真。再观老乞丐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是不以己悲处之泰然。他微闭双目端坐于地,对于“生瓜”的话闻而不答。 这做派“生瓜”非但未曾生气,反倒觉得是遇到了真正的高人。唯恐高人不语是不愿指点,于是越发的恭敬了,却不知越是如此那老乞丐越是受用。老乞丐偷眼看了看那“生瓜”见其确实恭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并缓缓的说道:“念你如此心诚,我便传你其中窍门一二。只不过所谓法不传六耳,你若学了去切不可传与他人。” 听此言只喜得那“生瓜”连连点头,哪有半点不依。老乞丐本是满意,哪知那“生瓜”再无动作,并不递上地瓜干。老乞丐又立刻无不遗憾的说道:“我见你样貌谈吐皆是不凡,应是苍天生就的要饭奇才!几百年才出一个的人物。我本意是要传你些真本事的,只不过我们这行的学问大的很哩!我倒是怕你自恃聪慧求学之心不诚,到时反倒要弱了我的名头。”老乞丐说完不再多言只连声叹气。 那“生瓜”也是个爽利人,闻言连忙将那地瓜干送到老乞丐手里。并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师长谬赞了学生可当不得‘奇才’二字,只不过是多读了些书罢了。学生身无长物唯有这半块地瓜干,奉予师长以示心诚。万望师长发发慈悲教我一教。” “生瓜”话说的很诚恳,言语之间对老乞丐也是很尊敬。却不料那老乞丐突然翻脸,并将已经送到手边的地瓜干一把推开。双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哼!我说这话难道是贪图你那半块地瓜干吗?”说完便起身欲走。 那“生瓜”被呵斥的一惊后连忙上前阻拦,并连声说道:“学生绝无此意,学生绝无此意啊!” 谁知话音未落,老乞丐便已经转过身来,从“生瓜”手中夺似的接过地瓜干,笑着说道:“即是如此我若不收倒是驳了你的一片孝心,收下了收下了。”说着还没等“生瓜”反应过来有些愣神的功夫,便已经将地瓜干揣进了怀里。 “生瓜”如蒙大赦道:“多谢师长谅解,多谢多谢。”话语中带着哭腔,倒真是感动到了极点,直到这时才有暇抹了几把额头汗珠。 老乞丐正要说话,却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住。只见他目中余光一扫,轻“咦”一声而后暗自嘀咕道:“怎得来的如此之快?” 略一思量这才轻叹一声对“生瓜”说道:“刚才所言绝非诳你,只靠言语怕你是很难悟出其中的无上妙法。需我亲身演示一遍才好。只是此处荒凉既无人家又无行人,只等以后但有机会定将一身所学传你。你先离去到时我自会找你。” 那“生瓜”三四十岁的人了,虽说有些书呆子气但终归是挨过饿的人了。饿的怕了也就长了些经验哪里肯等以后,只是又不敢反驳。正为难之际,远远的也看见了大道之上有一个牵着跛脚马的黑衣青年正向这边走来。 “生瓜”喜得不行,连忙说道:“师长不必为难,你看这大路之上刚好来了一人。师长何不行乞于他,一则是为指点学生,二则也是显显师长本事不是。” 老乞丐实则早已察觉到了黑衣青年的到来,今日到此就是为了这名黑衣青年,心神大半已经不在“生瓜”身上了。 “生瓜”不知其中内情,见老乞丐有些失神连唤两声:“师长,师长。” 老乞丐心中计较几番,决定先放下黑衣青年的事,反正对于老乞丐来说不管怎样,自己在人前的面子是损不得的,自己高人的形象是断然毁不得的。于是拿起十足的架势说道:“好吧。”如此“生瓜”自然欣喜。 黑衣青年似有心事只顾低头赶路,全然没有注意老乞丐他们这边的情形。“生瓜”不敢多言生怕惊了青年,不然莫说是行乞了不被骂就算好的了。他小心翼翼的跟在老乞丐身后,倒想学学老乞丐是如何叫停青年并向其乞讨的。 老乞丐也是给足了“生瓜”面子,没让他多等马上就行动了。只听得老乞丐大喝一声:“站住。” 这一声大喝不仅惊醒了黑衣青年,也着实吓着了“生瓜”。“生瓜”心中着急,暗道:“祖宗唉!你这是想要饭还是想抢饭呐?如此说话非让人拆了身架不可!” 哪知青年却不曾生气,抬头看了看见并不认识的老乞丐,客气的说道:“可是有事吗?” 老乞丐面色一寒有些不善的喝道:“要饭,给钱也行。” “生瓜”闻听此言心里这气呀!心道:“不用说肯定又是遭骗无疑了。” 心中虽气,但在看了看老乞丐瘦肖的身形后,还是暗自祈祷道:“我说那青年你可千万别是一个混账啊!老人家这副身板可经不起你一推。” 谁知黑衣青年不仅未曾动手,甚至更客气了些,道:“老先生,我此次走的急未曾带半点钱财干粮,还是请你到别处看看吧。” 老乞丐冷哼一声道:“这些没有无妨,将这匹老马留下让我们师徒拨皮烹煮了吧。” “生瓜”一听这话越发觉得自己遇到了骗子。思及前时自己还对其恭敬有加羞愧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却不知此时黑衣青年的情形。黑衣青年只觉一股饱含杀意的气机时刻锁定着自己,凭他已是武道大宗师的修为仍是半点动弹不得。这股可怕的气机便是以青年阅历也只见过两人用过,一人是蒙匈国大祭司通天巫,再一个就是斩杀过通天巫的飞羽道长了。这哪里是一名要饭的老乞丐,分明是一位有修为在身的高人。 如此若是它事青年少不得是要应允的,可谁知老乞丐要的偏偏是这匹老马。青年心知事无好事,也全然不是一匹老马可以解决的。于是只得暗叹一声后道:“仙长这匹老马与我一起征战已有数载,如今已是老弱不堪,我自己尚且舍不得骑又怎么忍心送予他人,万望仙长见谅。” 闻听此言“生瓜”全然没有察觉黑衣青年对老乞丐称呼上的变化,倒是更注重黑衣青年是一名征战沙场的兵士。顿时心生敬意,又恍然大悟暗的道:“无怪乎这青年如此客气有礼不曾恼火,原来是一名杀敌的兵士!” 老乞丐却是不为所动讥笑道:“一个将死之人自己尚且管顾不得,还要顾及身外之物岂不可笑。”说完竟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笑声一起青年只觉浑身一紧,竟似有一股无形重压及身,竟是连开口说话也不能了。这还不算老乞丐每多笑一声,青年便觉心颤一次。剧痛使青年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如此下去不消片刻青年必定殒命。 此时的一旁的“生瓜”闻听老乞丐讥笑之言,却已是怒不可遏。他心中猜测定然是老乞丐早已看破了青年兵士的身份,仗着大忠国兵士大多克己守节这才无所顾忌咄咄逼人。想到此处“生瓜”径向前去轻推了老乞丐一把,打断了老乞丐的笑声,并怒道:“师长骗骗我这种无用的书生也就罢了,怎得还要为难这保家卫国的战士?”“生瓜”此时倒也狠狠的拿出了一回书生意气,说到激动处面目都有几分狰狞。 这也难怪在大忠国护国戍边的兵士本就极受尊敬,更何况此时大忠国刚刚大胜。老乞丐确没想到“生瓜”会出声斥责,猝不及防之下竟有些发懵。 “生瓜”哪里去管,只见青年呼吸有些急促怕青年已是生气了,连忙转过身来对青年说道:“小兄弟对不起,看在他已经年老或许神智还有些不清的份上千万别生气赶路去吧。”说完还回过身来白了老乞丐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要不是我这顿揍你恐怕是免不了。 青年是比谁都想走的,只是他有苦说不出更别说走了,好在经此一段身上压力大减生命之危暂解。 老乞丐回过神来眼见自己高人的形象即将不保,哪里还顾得上今天到此的正事。急忙连拉带拽的将“生瓜”拉到一边,说道:“你这小辈怎得如此不知道理,我岂会无故为难与他。我是算出他是有大难将至,如此作为是想救他。你如此胡搅岂不是害了人家。” “生瓜”一听有些着急,但还有些怀疑的说道:“果是如此吗?”老乞丐一挺腰杆言之凿凿的说道:“果是如此,你若不信且在一旁观瞧,我与他言说几句他必定谢我。” 闻听此言“生瓜”立时有些心虚,接话说道:“我就说师长当不会做那种为难兵士的恶事,若真如师长所言,那师长就真是书中圣贤说的济世救人的高人了。”一听“高人”二字老乞十分受用,也就真个的顾不得此行的本意了。毕竟天大的事也比不上“高人”二字来的重要。 趁着二人密谈之际,王长生心思电转思量前因后果以及脱身之策。正思量之际老乞丐带领“生瓜”回还,并张口质问道:“王长生你将大难临头,你可知罪吗?” 青年自问从未见过老乞丐对于今日因何遭劫本无头绪。不过此时老乞丐如此质问又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名唤王长生的青年对于今日之事倒是有了几分猜测。只是虽有猜测终究不能确定,又不能只为保命不论何事一概认下。于是王长生道:“还请仙长指出指正。” 老乞丐道:“若说以前你非但无过还有些功劳,只是你前时故意做的那件事,瞒得了普通人却瞒不过我。埋下如此隐患日后不知要害死我大忠国多少将士百姓,如此恶罪你还想安生吗?” 闻听此言王长生心头一震,略一顿才回道:“仙长所言不差此事确是我的主意,不过仙长这等高人当不会不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当君主的枕于荆棘之上必不能安眠,只有他睡不好百姓才能睡得安稳。” 老乞丐道:“今日我不与你争辩,也可不问此事。不过天下事天下人管,你好自为知。”老乞丐说完转身就走,只是刚抬脚就看见身后的“生瓜”正瞪眼瞧着,于是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动腿了。 对于老乞丐的言外之意,王长生本就是清楚的。而且此时他忽然觉得,先前老乞丐与“生瓜”密谈时他凭借深厚的内力隐约听到‘他必定谢我’几个字大有深意,按说以老乞丐的修为若想隐瞒自己是绝无可能窥听到的,除非他是故意为之。又值此时他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今日本是来取你性命,如今放你一条生路当真连个谢字都没有吗?” 王长生闻言当即出口道:“仙长请留步,还请仙长为我指一条出路。” 老乞丐闻言偷偷的长出一口气,也不急着回话挺了挺腰杆看了看“生瓜”。“生瓜”听了王长生的言语,心中对于老乞丐之言已是信了大半,所流露的神态表情自然是称了老乞丐的心意。 老乞丐这才十分满意的回过身来,不过对王长生却仍是是冷“哼”一声颇有些不善的说道:“王长生你确实胆量不小啊?你可知不管你武功多高战功多彪炳,我若想杀你不过反手而。”老乞丐在意的自然是王长生并未开口言谢的事。 王长生回道:“王某从军八载至今日离去,只留下数百蛮子头颅和一匹老马而已其他别无长物。没想到如今我大忠国欲取我性命的人竟不比蒙匈少,若是非死不可倒是不如就死在此处,终归不能便宜了那些蛮子,让其拿我的人头邀功。” 老乞丐似有感触,轻叹一声,道:“若是你没做那事,蒙匈那边脱俗之人胆敢出手,必会有人救你如今可就难说了。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我救不了你,不过传闻在大泽山中有不出世的老仙讲经传道你何不自救?” 王长生本想细问,不成想老乞丐却先一步摆了摆手,就此带着“生瓜”离开了。无奈王长生只得道了声谢作罢。 虽是保全了性命,但王长生仍如荆棘在背一般不能心安。身为北征主帅之所以战事刚结束就秘密远离朝堂,所求得就是远离纷争。 修行之人本领再高终归不能所有事情皆了然于胸,王长生离京时又十分机密小心,如今看来显然朝堂之上有别有用心的人不想让他安稳的活着。这些敢掸虎须的人究竟有谁?王长生不知道。 不过他立即想到了一个谍报组织。这个隶属于大忠国军部的谍报组织,是由王长生亲自组建的。它由天·地·玄·黄四个分支组成,每个分支又有甲·乙·丙·丁四级密探各若干专司探查事宜。如今有事不明,王长生自然先想到的就是派遣他们查探。于是王长生改变方向,向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处据点行去。 终归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王长生,更不知道他们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第二章 甲级密探 云叶镇是大忠国与蒙匈国交界处一个不小的镇子。人口不少,但大多是往来的客商,常住人口却不多。人员的流动使消息流通的快,当初王长生便在此处设立了一个谍子的据点。王长生离此较近,可是要跨级调动谍子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瞎子七十岁上下的年纪,在镇子上住了近十年了是常住人口之一。在外人眼中除了目盲异于常人之外,刘瞎子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人了。这个年纪了又无儿无女,开了个馒头铺只够勉强度日。他们却又哪里会知道,刘瞎子就是据点的负责人。 这一日清晨刘瞎子像往常一样出摊,摊位边上放着两个小凳儿。一个上面放着一只海碗,吃几个馒头放几个钱这是多年的规矩,倒是少有对不上的时候。至于另一个,刘瞎子终究是年纪大了佝偻着背不能久站。摊位上有些冷清,一早上的时间就只有一个牵着马的黑衣青年这一个客人。青年面目陌生显然不是常客,却仍旧不问价格就吃了六七个。其实青年并非大富之人,实则分文也无。好在当青年如实相告时,刘老瞎子并未为难他。只说出门在外都有马高蹬短的时候,只等下次路过若是手头宽裕再付不迟。 哪知黑衣青年并未感恩戴德作揖见礼,反倒是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而后以传音入密的手法说了“刘燕成”三个字。刘瞎子静坐如常,似是半点听不到这等高明的传音之法。见此黑衣青年面色一寒说道:“你这养气的功夫倒是好得很,只是不知道身手是否也如这般了不得。”说着竟下辣手攻向刘瞎子,看架势是欲取其性命。只是此时刘瞎子原先所坐之处竟已是空了,再一看这个目盲之人竟以上成身法逃遁而去。黑衣青年不肯罢手纵身紧追,逃得急追的紧,终归不知二人是结下了什么仇怨。 一会儿之后在十里之外的密林之中,刘瞎子和黑衣青年相对站立。刘瞎子面色凝重,紧紧盯着黑衣青年上下打量着。原来刘瞎子并非目盲只是在装瞎,不过十多年了竟无人看破倒也是不易。 许是年岁大了,急行之后刘瞎子剧烈的喘息着。并不时的用布满皱纹的抖个不停的枯槁右手轻轻拍打胸口,以缓解由咳嗽引起的胸口疼。好一会儿之后,才佝偻着背缓缓开口道:“年轻人何故要杀我啊?” 黑衣青年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一粒麦子,金黄的叶。” 刘瞎子面色如常,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说道:“竟连我的丙级密语都知晓,怪不得是轻功了得的阁下今日到这里来了,只是不知你是个什么来历不妨告知,老汉也好死个明白。” 黑衣青年回道:“王长生。”原来黑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前时在老乞丐手下躲过一劫的那个青年。刘瞎子似是看开了完全放松了下来说道:“阁下既然不愿说我也不问了,其实也无妨了我一个将死之人,知与不知皆无有什么意义。我老了是再也跑不动了也什么都不会说,也就无需费心了快些动手吧!在这儿站着还真有些怕呢。”说完竟真闭目静立安然等死。 王长生见此并无犹豫悍然出手身形如电抓向刘瞎子。眼见刘瞎子就要身死当场,哪知就在这时刘瞎子突然睁开双目,施展身法侧身偏头微微躲开王长生即将抓住他咽喉右手,而后将左手一翻再向前一推正对着王长生便射出一枝袖箭,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只可惜王长生对此早有预料手腕一转变抓为勾顺势向上在刘瞎子的脸颊上划过,同时左手如钳险之又险的在身前几寸处抓住袖箭。奇怪的是在这之后王长生并不抢攻,双脚接连点地身躯急停之后向后倒飞而回。还未等其身躯完全落地“嗖”的一声又一枝袖箭贴着王长生的身躯飞过竟是险险的躲了过去。更奇怪的是放出第二枝袖箭后的刘瞎子也没有继续抢攻,反而面现惊疑焦急之色直到看清袖箭落空才有所缓和。 落地之后的王长生手上多了一物,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而这时的刘瞎子也从70岁上下的老头变成了40岁许的中年汉子。望着王长生手中的面皮,刘瞎子目中疑色不减的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会我家的轻功身法?” 王长生道:“不知老爷子可曾于你说过,十载之前救下一人并传其武艺的事?”闻听此言刘瞎子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没想到果真是帅爷,先前误以为是有人冒充无礼之处还请帅爷念在家父传授《轻身提纵法》的份上见谅。” 王长生闻言轻笑摇头道:“将你的袖中之箭收起来吧,老爷子可未教全我轻身提纵之法,只教了我步法《擒鸽灵步》却未传心法。若不是我已十倍于你的内力强催灵步,怕是想摘掉你的一层面皮也做不到吧!是吗王童玲?” 王长生如此一说刘瞎子是又惊又喜,连忙双膝跪地以手拂面,轻轻摸了一把竟又摘下一层面皮。面皮去除模样也从一个40岁的汉子,变成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原来王童玲这姑娘的易容之术已达到了皮上皮的高超境界。在这之后王童玲规规矩矩的施礼说道:“玄字门甲级密探王童玲拜见帅爷。” 王长生抢前两步双手搀扶起王童玲,并有几分歉意的说道:“童玲妹子“帅爷”二字不要再提,当年若非王老爷子相救,我早已是大蒙蛮子的刀下之鬼了。今日如此并非玩笑,长生是想察看妹子防范之心如何,试过之后倒是放心不少。” 王长生如此言语,王童玲也就不再以军中之礼相待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长生哥,前些时日我听说你卸职离京了。今日到此难道是专程来看我的?”闻言王长生脸色一正说道:“我之本意确是如此。不过实不相瞒我离京不久就遭人截杀,如此可就不单单只是来看看你了,还需妹子劳心为我做几张面皮。”王童玲闻言吃惊非言说道:“以长生哥的武艺世间近无对手,难道截杀你的那人竟能伤的了你?” 王长生叹了口气说道:“那人岂止伤的了我,要想杀我也是易如反掌。”王童玲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有些担心的问道:“既然如此,长生哥又来寻面皮,难不成要杀你的人不只一位吗?” 王长生摇了摇头道:“童玲妹子,此事不必多问我自有打算。倒是还有另一件事需你去办。”接着王长生便跟王童玲耳语了几句。王童玲果真不再多问,从王长生手中接过面皮再次变成刘瞎子,并离开去办王长生交待的事了。 三日之后的宁静夜晚,王长生独自坐在王童玲昏暗的房间里。时不时的挑弄着油灯灯芯,王长生不知为何回想起当初自己组建天·地·玄·黄四只谍报组织的事。天字门暗中监察君王及皇亲国戚,地字门暗中监察文武百官,玄字门暗中查探大蒙军情,黄字门则排查己方出征御敌的将校兵士。 王长生突然开口打破夜晚的宁静道:“进来吧。”。一个高大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间中油灯照不到的暗影里,并张口说道:“玄字门暗影卫拜见大帅。” 王长生不曾稍动,只轻声问道:“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黑影回道:“天字门密报:皇室之中有两方人想对您不利。一方是以国舅李周为首,他们是支持这位新皇帝的。由于这些年您战功显赫又手握重权,怕您有不臣之心是以欲除之。不过他们还未有具体动作便被得知消息的皇帝拦下了。另一方以七亲王苏世昌为代表,他们是反对年轻皇帝的。想取而代之自己却没有这个本事,于是便动了心思想借您之手。这类人只是想给您找些麻烦嫁祸给皇帝,暂时并没有真正的杀心。地字门密报:朝臣之中前任大帅付体虎得知您离京之后,曾派人查探过您的踪迹。在得知您的行踪之后派出一股不小的力量追杀您。不过他们离京不久就被地管事的铩羽卫消灭干净。另外户部尚书文道也谴人查探过您的踪迹,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唯一可疑之处,是他曾称病不朝出城去了玄叶观一趟。不过地管事让我给您带来一封信,并称有人截杀您的事文道嫌疑巨大。具体如何想来您看过信自会明白。玄字门密报:蒙匈各部因战事尽皆损伤惨重,并无太多异动。不过在蒙匈高层之中有传言,声称蒙匈大祭司“通天巫”的儿子尔腾已从蒙匈圣地出关,欲寻您复仇。有传闻称其已初窥修行门径,为此事玄管事已亲自前往大蒙查探,请您务必小心此人。黄字门则并无密报。” 听到此处王长生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黄字门自组建至今挖出大蒙谍子不少却未探出由一人通敌叛国,想到此处王长生直了直腰面带笑意的自语道:“好,好个并无密报。背后无刀,腹前千剑又有何惧。” 之后王长生才向暗影卫问道:“那温老儿怎么样了?平日众将官之中可就数他爱跟我唱反调。”暗影卫回道:“温帅已告老还乡了。”闻言王长生有几分伤感的自语道:“告老还乡?温秉承啊温秉承,跟我对着干四五载了,到了怎么样?我走了你连官也做不成喽。” 转过头来打量眼暗影卫,王长生又说道:“雪满天听令,我命你暗中护持温老帅保他周全。”暗影卫应声跪倒,却面现为难之色并不接令。王长生语气转冷道:“嗯?有什么困难吗?”暗影卫回道:“启禀大帅,在来之前玄老已命我留在大帅身边。”王长生道:“不必了一般人还伤不了我,能伤的了我的人你下也无用。玄老鬼那边我自会知会。” 暗影卫回道:“是属下遵命。”王长生看了暗影卫一眼又吩咐道:“温老离世之后,你便回家种田去吧。”暗影卫闻言先是面现难以置信之色,接着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接连磕头道:“多谢大帅,多谢大帅。属下定当竭力以恕己过。”王长生肃言道:“先别急着高兴,若是温老帅有任何闪失,新旧二罪并罚我可不饶你。”暗影卫重重点头道:“请大帅放心。”王长生点了点头道:“嗯。在此之前你带个话给玄老鬼,让其除了甲级密探‘麦子’的名号。如此他儿子的婚事,他当是没有理由反对了才是。” 暗影卫离开之前留下两样东西,一柄熟悉的长刀和一封漆黑如墨的信。王长生拆开信,“文道害死韩铁虎”几个醒目的烫金大字首先映入眼帘。王长生见此身躯当即一僵,面色大苦。 也难怪王长生会如此,韩铁虎是王长生结拜的兄弟与王长生一同征战近十载。王长生平复之后,疑是自己离开后文道欲寻自己报仇而不得,这才作为报复暗害了自己的义弟韩铁虎。将信件轻柔的放在桌子上,双目已经湿润的王长生喃喃自叹道:“温老儿你武艺不怎么样,做人的本事倒是好得很。这一点我不如你啊!”摸索着熟悉的长刀,王长生双目微微一眯,看似的平静却有几分哭腔的说道:“刀儿啊!怪只怪你只是在大蒙蛮子中留下过凶名,之外的人没有见过你,还以为你只会杀大蒙蛮子呢!” 第二天清早,王长生便离开了云叶镇赶往京都。王长生走后不久,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汉子牵着一匹跛脚老马,也离开了云叶镇。至此云叶镇再无刘瞎子。 第三章 文人刀 大忠国对外战事大胜,京都之中几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庆的氛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散。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朝户部尚书文道府邸,府门之上白绫高挂,全府上下一片悲痛之色。 文道年近七旬在朝为官已近四十载,不仅是当今的户部尚书更是北征督粮官。文道为人谨小慎微寡言少语,从不做出头之事也是从不得罪人的‘老好人’。他之所以能坐上尚书的位子资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这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兼职北征督粮官的晚年,却做了一件让人十分意外的事。 老皇帝荒淫无道懒于政事致使府库空虚黎民困苦,征督粮草一事殊为不易。前任督粮官就是由于筹粮不利被撤职的。新皇登基任命文道兼职此事。 这位文大人一改以前‘老好人’的形象,一上任就杀了不少屯粮和拒不纳粮的商贾巨富与官宦。在这等时候如此作为,上面那些人少不得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暗中出手压一压反对的声音。可是等战事一了外患一除,上边那些人又该如何平复这些人的怨气呢?又会如何平复呢?这一点为官多年的文道不会不知道,可他还是如此做了。 这还不算文道还以年近古稀的高龄亲自押送粮草,这期间又让他杀了近三分之一的漕运官吏。被杀官吏无有它罪,唯延误和中饱私囊而。那些延误的还好,胆敢中饱私囊者无一例外竟全被文道满门抄斩。一时间从筹粮到漕运的各级官员个个胆颤心惊尽心本职,无人敢贪棵草粒米。 有人推测文道如此狠辣行事,是为了保住官位。极少数知情者知道其实事情并非如此,以文道的年纪做的再好,至多也不过一两年就要退下来了。那么文道究竟为何要如此呢? 原来这文道虽身居高位家中却人丁不旺,只有一子名唤文荣。文荣是个颇具才德的读书人,只是为人太刚仕途一直不顺,到如今不过是个编修。再加上前些年生了场大病,从此身体一直就很虚弱。文道对自己这个50多岁的儿子,已是失了信心无心栽培,自然更不会费心用这样的方式为其铺路。换句话说即便用这样的方式把他儿子送上了高位,以文荣的心性智慧日后也应付不了这股报复的势力,真到了那时只怕性命都难以保全。 文荣育有三个子女,长子文均,次子文麟,三女文敏。文均从小聪慧,为人正直和善。不仅遗传了父辈文人的基因,而且酷爱武学,习武的天赋甚至都超过了习文真格的文武双全。文道对这个长孙最是喜爱寄予厚望,亦不操心顺其自然,任其想文便文想武便武。相比文均文麟就要差的多了,从小娇生惯养一身的公子病。脑子虽然不笨不过生性懒惰,使他文不成武不就。对于文麟文道着实操了不少心。原本按照文道的打算是让文麟上前线,只要能混些军功回来,再好好运作也能有个出路。 当然文道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孙子是个什么材料,不过他更知道自己是督粮官,前线那位怎么也会给几分面子。只要自己在征督粮草的事上做的还过的去,到时自己再开口相求,想来文麟得个不大不小的军功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若是事情真如此发展,人老则精的文道自有不伤和气就抠出粮草的法子。当然在粮草的数量和运输的速度上自然是会差一些的。这样战争当还是会胜,只是谁晓得会晚个几年。奈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事无常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后来从军中传来消息,文麟因违反军纪被王长生亲自下令斩首示众。文道得知消息伤心欲绝,并大发雷霆之怒。不过被随之而来的另一则消息,却让他硬生生的压下了胸中怒气。 原来本以游学为名出门在外的长孙文均,竟是早已偷偷跑去参了军。并就在这空挡军中传来消息,文均因能征善战屡立战功被王长生亲自请封为副都统。副都统那可是正二品的官,他文道做了四十年的官也不过是个三品的尚书而已。如此文道倒认为王长生还算是会做人,加上次孙文麟又确实不成器。因此猜测当是文麟素日做事太过才致杀身之祸。否则即便是王长生太年轻不通人情事故,那军师司马法政总该是会劝说的,再说能登帅位之人会不通人情事故吗? 如此胸中怒气减弱,也就压的下来了。文均升任副都统之后不久,大军就制定了要兵分三路围剿大蒙的计策,文均被任命独领其中一支。独领一军自然权限大涨,不过所要承担的责任自然也就更大了,功者赏罪者罚。按照文道的本心来说,是不愿让文均承担如此风险的,毕竟文均还有些年轻。不过他自然是不能上书提出收回孙儿的任命的。 所以他为此做了两件事:其一便是在征督粮草一事上大为尽心,以期文均不会因补给一事有什么差池,如此若能功成自然最好。其二他斟酌良久修书一封给王长生请他务必保全文均,若他年轻气盛贪功冒进,可立即裁撤领军之职,做个无功无过之人。若事情果真如此日后文道见了王长生,少不得还要称一声“王大帅”。可偏偏事与愿违最后决战之时,文均亲率骑兵追杀单于主力。虽然最后亲自斩下了单于头颅立下不世之功,但是自己身中七刀三箭最后伤势过重不治身亡。如此才有了文府白绫高挂的景象。 早在月余之前文道便得知文均死在关外的消息,先后两个孙儿死在关外文家已是断了香火,文道痛不欲生几度昏厥。平复之后的文道将这一切归罪于王长生,心生恶念寻机报复。不过王长生是武功高绝的大宗师,回师之后又未在京都久待,是以文道并未寻得机会。文道哪肯就此罢手几经思量,想出一条毒计。只是此计不知为何被文荣知晓了,文荣并不认同父亲文道的做法。 于是在月余之前文府的密室之中,文荣苦劝文道道:“父亲为何非要如此不可,这样会害了文敏一辈子。” 文道情绪十分激动,面目狰狞浑身颤抖的怒道:“为何如此?他王长生让我文家绝后,他王长生让我文家绝后啊!”说到最后文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被文道说到痛处文荣亦是难过,泪洒衣襟悲伤之情难以言表。 良久之后文荣轻拭泪目鼓起力气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该祸害无辜。况且以韩铁虎与王长生的关系若真是伤了韩铁虎,王长生岂会善罢甘休,终归还是要为活着的人考虑。” 文道闻言冷哼一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文道的孙儿就该是这样的命吗?即便就是如此那他王长生就其罪可赎了吗?不说其他只故意放走单于之子留下祸根一条,便罪该万死。” 文荣又劝说道:“对大蒙的战事王长生还是功的,故走蛮子一说不过是传闻罢了,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圣人曾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算传闻属实,想来王长生也应当是因为有这方面的考虑。” 文道闻言当即恼怒道:“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没想到竟还是整日只知死读书庸才。他王长生是只有这一个心思吗?圣人有没有说过‘敌国破谋臣亡’?你看征战归来的武将哪个不是高官厚禄,为什么会这样呢是过往战功吗?年轻皇帝是还用的着他们。” 文荣虽是50多岁的人了平日却是极怕他的父亲,若是换作它事被父亲责骂文荣是万万不敢反驳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女儿文敏,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又说道:“父亲执意要为难王长生,我拦不住便不拦了。不过为了报复王长生却要赔上我女儿的性命我不答应,死也要阻拦您。”说完竟招呼也不打的转身离去。 文荣走后文道慢慢平复心绪,而后冷冷的自语道:“可惜王长生并没有儿子,着实可惜啊!那就让他尝尝失去结义兄弟的滋味吧!想来不会比我失去孙儿好受到哪里去吧。哈哈哈。” 文敏是文荣最小的女儿今年刚满20岁,生的秀外慧中温婉动人。由于从小受父亲的影响,酷爱诗词又画的一手好画,是个有名的才女。按说这样一个有才情的女子,肯定是更钟情风流潇洒的饱学之士的。可哪知这位大小姐却偏偏爱上了一名武将。 其实美女爱英雄这也无可厚非嘛,可你若是知道这员武将是谁,保准又会不以为然了。怎么呢?原来这员武将名唤韩铁虎乃是大帅王长生的义弟,生的虎背熊腰神力盖世。又有机缘得了玄苦大师真传,武学造诣与王长生亦在伯仲之间,乃是当世第一流的猛将。要说英雄也真是位英雄,战场之上做先锋,一人便斩杀了大蒙七虎中的四个,更是两次救下王长生的性命。只不过这位韩铁虎将军是个糙人更是个莽汉,大字亦不识一个。若只有这些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另一点......要怎么说呢?对于这样一位卫国护家的英雄用其它的词形容有些不敬,就说一个“憨”字吧。倒不是傻,不过确有些太憨了。如此韩铁虎和文三小姐可就有些不般配了。 奈何世间之事唯情之一字最是难说。那一日敏与铁虎初次相遇,那一日敏与铁虎只相对一笑,那一日敏与铁虎就此相识。女子安静恬淡温柔如水,男子真诚朴实憨的可爱。相依相伴读一本好书练一套长拳,好似神仙眷侣。只愿一生皆是如此,可是你为何要在我怀里哭着笑?她走了于是他也走了,只因为他答应过给她温暖的怀抱,那么即便是通往天堂的路上也依旧算数。 敏与铁虎已是神仙眷侣。 第四章 仇遮目 这一天夜行晓宿多日的王长生,终于又回到了大忠国京都。也许是改头换面潜行匿迹的缘故,也许是这个世界上飞来飞去的神仙人物确实太少的缘故,这一路大抵上还算是顺利的。 前时王长生曾收到,从前的军师现在的太宰司马法正的书信。信中言说韩铁虎死于文道之手,奇怪的是只是简述并没详细描述。加上王长生此时出面有些不便,是以王长生便欲先去见司马法正。此时正当午后为免暴露行踪,王长生决定入夜时分再行动。王长生戴着面皮,此时是一个中年书生的样子。加上王长生本就酷爱读书,趁着天色尚早王长生便想去书店逛一逛。 “一叶书店”是京都之中最大的书店,号称拥有全天下最多的书籍。王长生刚进入书店,就有小厮迎上来打招呼。王长生便说要寻些有关神仙玄幻之类的书。小厮面现些许讶色,终归没多说什么转身为王长生找书去了。片刻之后小厮带着几本书又回道王长生面前,王长生只打眼一看,就摆了摆手以全都看过为由拒绝接收。 小厮十分客气回道:“凡是出版过的全在这里了,让先生失望了。”王长生确实是看过这些书,书中所载多是些小说演义,与王长生之所求相去甚远。一路之上路过书店无数,最全的也就是这家书店了。来到京都的最大书店仍无所得,王长生确实是失望的。 不过王长生决定再多努力一次,于是抬高了几分声音说道:“与别家所卖皆是一样,看来‘一叶书店’不过徒有虚名。” 这句不太客气的话语,惊动了柜台上的掌柜,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老掌柜将王长生引到二楼,取出一本书递给王长生。王长生黑色的书籍,只见书皮上面写着“化外灵物录”几个大字。书是崭新的却有些古朴的味道,约莫两寸厚。王长生刚要打开,却被老掌柜拦住。 老掌柜道:“这本书看似是新的,其实年纪比我还要大呢!只不过这本书十分奇异,水火不侵外力更是难伤分毫,这才保存的如新的一般。” 老掌柜虽然没有直接提银钱的事,但是王长生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也就提了出来。老掌柜开口要20两纹银,要知道王长生做为三军主帅时年俸才300两。若非是王长生暗中以深厚内力试过,书面竟真如老掌柜所言损坏不了分毫,王长生都要怀疑老掌柜是故意狮子大开口了。这本书的材质如此特殊,想来书中所载定非泛泛之文,最终王长生以20两纹银的天价买下了书籍。 打开书籍第一页讲述的是此书的来历。据书中介绍这本《化外灵物录》,是由一个名为金盛开的修行者编撰的。书中记载的是金盛开游历时,所见所闻的种种灵物。再往下翻却是介绍一些未曾见过的草本植物,并且附带图样。可当王长生翻到第五页时却是空白一片,余下的皆是如此。王长生合上书,刚想询问老掌柜。却见老掌柜目中含笑,正下意识的要递出刚到手的20两银票。 王长生改变了注意,告辞一声转身离开了。老掌柜并不缺钱,与20两纹银相比,老掌柜其实更宝贝那放在店中不知多少年的黑色书籍。其实他不是真的想卖只是想借此戏弄一下,敢在店里出言不逊的王长生。他盘算的是王长生付钱之后,见书只有寥寥几页必会恼羞成怒非得叫嚷退钱不可。哪知王长生非是常人就此收下书籍,空留掌柜惋惜不已。王长生对书籍的坚硬称奇不已,使尽种种手段进行测试终是伤不了书籍分毫。 当天夜里王长生施展轻功,来到当朝太宰司马法正的府邸。借着月光来到司马法正的寝室之外,王长生正要闪身而入。却不成想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在月光之下的影子有了和自己不一样的动作。接着一柄漆黑如墨的匕首自阴影中出现,直刺王长生的后腰。匕首行刺的速度奇快,而王长生竟似毫无察觉似的一动不动任其作为。奇怪的是匕首在距离王长生只有几寸处,突然停住不再前进分毫。 黑影认出了王长生连忙收起匕首,躬身一礼这才离开了。这时屋中传来一道声音:“可是王帅来了?”原来司马法正已是听到了屋外的响动故才出声询问。王长生一闪身进入屋里,刚点上灯的司马法正见到王长生就欲上前施礼。王长生上前两步以手相搀,说道:“法正先生今日怎得如此?王长生今日到此,希望先生只以朋友之礼相待聊上几句。” 二人落座之后,司马法正说道:“前时听到王帅传来的消息,法正心中一直不安,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王长生遂将前时路遇老乞丐的事详陈了一遍。司马法正闻言非常吃惊的说道:“难道世间果真还有如飞羽道长一般的高人吗?” 王长生轻叹一声说道:“虽是比不上飞羽道长,感觉却也是相差不远。并且闻听其言语这等人物虽是世间少有,却也不是几人而已。无奈我这才潜行匿迹深夜造访。” 司马法正略一躬身说道:“让王帅为了国家和将士们受苦了。”王长生说道:“只愿国祚昌盛,有功之人能和百姓一起安享太平。”司马法正察觉王长生话中深意,当即一怔说不出话来。 略一顿司马法正自责的说道:“王帅将铁虎兄弟托付在我的府上是对我的信任,我对他关心不够没有照顾好他。” 提起韩铁虎,王长生的脸上有些许的不自然。王长生看似平静的问道:“我那铁虎义弟天生神力又得神僧真传,我想胜他亦非易事,文道怎么能害的了他?难道那些方外之人,连这等有功无过之人也要害吗?” 看着王长生的模样,司马法正有些不忍的说道:“你走之后文道感觉害你无望,便起了歹心要害铁虎以作报复。但以武艺文道是杀不了铁虎,所以他为此送上了自己孙女的性命。他故意谴人暗中促使文敏与铁虎相恋,待事成之后却又极力反对二人交往,如此竟将文敏逼死。铁虎兄弟用情极深,得知文敏死讯当日便自杀殉情了。” 王长生闻言终于压制不住心中怒气,起身怒吼道:“文道老儿,欺我太甚。王长生必杀你。” 感受到王长生的杀意,司马法正身躯轻微一颤。王长生双目微润看向司马法正,双目之中的亲近之意已是不在。重新坐回座位王长生对司马法正说道:“先生乃是人中龙凤,亦有超世之才。我与韩铁虎没读过什么书,一直对先生这样的高才之人分外敬重。尤其是韩铁虎百万军中除我之外,唯对先生最敬。我知道先生心有执念,乃是由于老皇帝昏庸枉杀你父引起。是以这些年来先生一直想辅我上位,而后格杀苏氏子弟。只是那老皇帝已经间接死于你手,仇也算是报了。祸不及妻儿如今年轻皇帝又是年轻有为,我若取而代之于国计民生弊大于利,所以班师回朝之时我便离开了。不知道先生当时有没有领会我的意思?现在看来不管有没有,我的离开终是没能让先生放弃心中的念头。只是我既然走了怎么还会回来?我的义弟韩铁虎死了,我自然是要回来的。文道之智比之先生,犹如萤火比之皓月差之远矣。若是先生有意,那些方外之人又不出手,十个文道莫想害的了韩铁虎。” 听了王长生的话,司马法正压抑许久的愧疚之情终于爆发,泪如雨下的沉默了很久。待司马法正平复之后对王长生说道:“我司马法正被一个仇字蒙了双眼,痴涨了年岁虚度了年华,到如今竟是如此的不堪。这些日来日夜受良心谴责,每每思及铁虎更是寝食难安。还请王帅送我去见铁虎兄弟,以便当面谢罪。” 王长生道:“犹如文道之流残害无辜,想活亦无可能。先生未曾害人只是冷眼旁观乐见其成,于情理有违于法理却是无罪,我不能送你。”王长生之言对司马法正来说,比刀剑更利使其羞愧难当。司马法正说道:“也好,无需王帅动手。” 说着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意欲悬梁自尽。王长生轻叹一声说道:“前时玄管事传信给我,说通天巫之子已经到了我大忠国境内,加上那些世外的高人又随时可能找我的麻烦,京都我是不能久待了,也可能是没命久待了。我之心愿国可富民可强,有功之人可安享太平。征伐大蒙的将官中有一些是我新从军中提拔起来的,武功虽盛却无利民之术为官经验亦缺。有一些甚至大字也不识一个,这些人还需教导。战事新胜居功者多,居功自傲者亦不少,武人做事又大多过刚不留余地。文人的刀太利,比之蒙刀千柄更甚,我只怕他们没死在蛮子的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这些人还需严加管束安排些力之能及的事情给他们,也免得赋闲生事胡作非为。军中除我与温老帅之外,唯先生可使众将尽服,有所安排无论优劣无敢不从者。还请先生费心吧。” 离了司马法正的寝室,王长生怒气未曾稍减。来到院中喊喝一声:“狂风何在?”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高大身影出现,单膝跪地应声道:“玄字门暗影卫狂风在。”王长生摸出一块虎头令牌抛给“狂风”并吩咐道:“传我帅令:令骁骑营赵灵宝率领本部人马,擒杀城北大营之中的付体虎,天明之时我要见付体虎的人头。令步兵营周青部,先擒杀国舅李周再进皇城斩杀阉党之首侯关。若有阻挠者格杀勿论。”“狂风”得令而去。当天夜里京都之中血腥之气浓重,有许多人再也没有见过第二天的太阳。 次日天明,京都之中十门十禁。皇城之内朝堂之上文武分列两旁,唯亲王苏世昌·旧帅付体虎·尚书文道三人未曾到场。 文府正门之外,王长生神情肃穆目光沉凝提刀静立,陷入回忆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王长生身后站着十数名不寻常之人,个个身背长弓分列左右。一道微风拂过似是吓着了王长生,使他轻轻一颤。回过神来王长生双目微微一眯,对着身后的众人吩咐道:“好生监察不得使文府中的人擅自离开,亦不得使信鸽飞腾出院。”众人齐声抱拳称“是”。在这之后不过一弹指的功夫,竟各显本领腾挪跳跃消失不见。 王长生抽刀出鞘径向文府行去。许是府中之人早有察觉,竟在同时文府大门洞开六道人影鱼贯而出。这六人皆以黑纱遮面,手中各拿兵刃一字排开挡在门前。王长生被人拦住去路遂停下脚步说道:“本帅今日到此为报私仇,不祸及妻儿不累及亲朋,尔等速退可保平安。” 也不知是六人中的谁接口回话道:“帅爷威名我等知晓,若是它事我等纵死不敢在帅爷面前直身而立。奈何受人恩情不可不报,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亦不能离去。” 王长生虎威一提沉声道:“以尔等的武艺拦不住我,若是不退便是个死。”不知为何六人尽皆沉默并不接话。事已至此王长生亦不再多言,一提内力径向前去。谁知直至文府门前,六人仍只是正身而立并不取兵刃迎战。 王长生见此再次停下脚步说道:“尔等如此作为亦动摇不了本帅。” 六人中的一人躬身施礼道:“帅爷驱除鞑虏深受百姓爱戴我等兄弟亦是敬重,绝不敢用计哄骗帅爷。只不过是身处两难之境无可奈何这才如此,帅爷不必因此为难,我等若死恩情可偿,绝无怨恨之情。只请帅爷在我等死后不要揭去我们遮面的黑纱,以免家中的妻儿老小被我大忠国百姓戳脊梁骨。”说完竟将兵刃齐齐丢弃不做抵抗,不过也不让开道路仍以血肉之躯挡在门前。 世间事千金易还恩情难偿,是故正德君子不肯轻易受人点水之恩。 第五章 凶刀户撒 户撒凶刀出鞘,文府门前陈尸六具。 王长生持刀走向文府內宅,一路之上能劝退者不伤,能伤者不杀,径直来到文府院中。文道早已收到消息搬来一把太师椅,倚坐在院中。文道的家人仆役则分列两旁,神情各有不同。场间最悲痛者当属文道的妻子,瘫坐在地上悲泣不已。见王长生提刀走近,连忙匍匐两步张开双臂挡在文道身前。 拦住王长生后哭泣道:“大帅请止步。我家夫君于北征有功,新皇曾赐下免死铜帖一张,此帖可免叛国罪之外的一切罪行。请大帅广开善门拿了铜帖,放我家老爷一条生路吧!” 王长生丝毫不为所动的说道:“老夫人如此摸样,当已是明知人王之法管不了我王长生。老夫人请闪开一旁去吧。” 听此言文道夫人已是泣不成声,她环顾左右伸手扯了扯文荣的长衫,说道:“文荣你快替你父亲求求情啊?” 文荣这个正直的文人,此时的背有几分驼神色也有几分悲伤,却是不开口说一个字。文道夫人见此又连忙央求自己的儿媳说道:“霞儿,娘求你说句话吧。” 文荣夫人遂跪地开口道:“大帅不看公爹以前功绩,可否看在我儿文均的份上高抬贵手。大帅可莫让文均九泉之下心寒。” 提起文均王长生有些动容,长吸一口气之后说道:“夫人快快请起。令郎是杀敌的英雄荡寇的好汉,我王长生佩服的很。若他文道伤的是我王长生,单凭今日夫人一句话王某便动他不得。可我那铁虎兄弟是个憨人,自从认下我这个大哥之后,便随我一同参军入了伍。久经沙场多做先锋,曾一人便棒杀了大蒙七虎中的四个。经年累月总共身中蒙刀七十三·蒙箭一十二,其它棍棒枪伤也不知多少,却八载从未归家一次。他为何放任家中寡母不养良田不耕,却要来到这千里之外与那虎将狼兵争斗?是以夫人不要再劝,今日我王长生但有一息尚存,便非杀文道不可。” 正在这时文道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文道并不在意止住笑声对王长生说道:“王大帅这么坚决,看来杀韩铁虎倒真是杀对了。怎么样失去兄弟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样看来你能活了下来倒还真是一件好事了。啧啧啧,只是可惜你并没有儿子,否则那定又是另一番令人难忘的滋味了。”文道说完又自顾自的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猖狂无比。 王长生静立如常,并未因文道的话而有任何气恼之色。文道见此反而更高兴了几分,他起身将自己的夫人和儿媳搀了起来。而后颇得意的说道:“你们不必悲伤,有些人只不过是自以为杀得了付体虎·苏世昌等人,就可以杀得了我文道。他还等着杀我报仇来使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呢。可是我文道岂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我要让我们的王大帅苟活于世面对仇人却不敢报仇,终身受此煎熬。”王长生手中长刀一提回道:“你若想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谋害韩铁虎。” 文道面目狰狞针锋相对道:“你若想韩铁虎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谋害我的两个孙儿。”王长生提刀缓缓向前道:“我王长生做事可不行善绝不为恶,你的孙儿绝非我阴谋陷害。九泉之下赏善罚恶的簿子自己查去吧。”见王长生逼近文道并不害怕,讥笑一声说道:“王长生你难道忘了清风上师了吗?还是以为让百步穿杨的神射手阻碍信鸽飞腾出府,清风上师便不会知晓?哈哈。实话告诉你吧,上次清风上师放你之时,就已料到你有可能寻机报复,给你留下书信一封自己看吧。”说着文道手下的一个仆役,径直走向王长生将一个黄色的信封摔在王长生的面前。 书信落地王长生果然停下了脚步。文道看好戏一般轻笑几声说道:“呦!这是怎么了?王帅先前不是说了什么‘一息尚存,必杀文道’之类的话吗?”这时王长生手起刀落将书信斩为两截,原来停下只为如此。书信竟是连看也未曾看一眼。文道并不惊慌继续讥讽道:“我们的帅爷还当真是英雄呢,虽不敢动我文道却能手起刀落将信件一刀斩‘杀’了。” 哪知话音刚落王长生再次起步,凶煞之气大涨。一干众人见此摸样,顿觉脊背发凉纷纷打了个寒颤。只有文道老神在在一般不慌不忙的从新坐回椅子。就在这时地上被王长生斩碎的书信,忽然无故自燃了起来,紧接着烟尘之中竟浮现出一个在半空中盘膝而坐的道人的虚影。更奇的是那虚影好似有灵性一般,刚出现就看向王长生喊喝了一声。众人被这景象惊的不行,文道却面无异色显然是早已有所预料,而这也正是文道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王长生应声停住脚步转身一看,不出所料盘坐之人已是见过。虽是与老乞丐打扮不同,模样却是一般无二。这时虚影张口呵斥道:“王长生见过我的书信你还要行凶吗?是不想活了吗?”王长生感受了一下,只觉虚影只有其表并无当日初见时的威压,竟不再理会再次向文道行去。此时的文道才真是慌了神,用颤抖的手点指王长生却惊慌的说不出话来。虚影再次喊喝道:“王长生你敢?若伤文道千山万水道人清风必去寻你。” 王长生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若管俗事就该如‘飞羽’仙长一般,为我大忠受苦百姓撑腰。若不问世事就该清静无为安心修行。似这般出不了世又入不得世,枉为修行之人。”文道挣扎无果被王长生一刀斩下头颅。王长生将户撒上文道的鲜血滴在免死铜帖上,双目微合说道:“我之所愿唯有功善人能安享太平。”这句话是说给谁听不言而喻。 文道一死院中众人或悲或泣各不相同,唯文荣神色如常。也唯有文荣敢拦住欲离开王长生。他对王长生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若不杀我日后定要报仇。”文荣夫人闻言神情紧张,忙要止住文荣出言。不过文荣的言语实则并未招来杀身之祸。 王长生颇为敬重的回道:“先生之苦王长生知晓。为人之子受人教养之恩应当尽孝,只是自己的父亲又害了自己的女儿,为人之父怎么也不可能原谅自己的父亲,身处两难之中先生拦我是为求死。不过先生是高德之人,我王长生的刀杀不了先生。而且今日王长生诛杀的乃是谋害忠良之人,是以也不会引颈就戮。虽先生并无过错,无奈世事如此这份苦楚也只得自己咽下。” 文道已死,王长生了却心事就此离开京都。 第六章 封魔异变 藏南有山名唤大泽,极高。山中有谷多生常青之树不谢之花,常有人传闻谷中有神仙居住,实则两万七千年来得入者不足百人。 山谷中离地约九尺高的地方,有一横放的通体透明的圆形光柱。那圆柱围长约三百丈,长度可见处便已有一百二十里。在谷中圆柱的端头有一颗放出五彩光华的耀目圆球。就在圆球下方有一间茅草屋,屋中陈设极简只一蒲团而。蒲团上坐着一名闭目打坐的道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突然在道人身前光影一闪,竟很突兀的出现一个黑衣道士。道士稳住身形就立刻倒身下拜,并说道:“韩谷雨拜见大师兄。”被唤作大师兄的黑衣道人闻言回道:“谷雨师弟我已是与你说过多次,你我如今已是师兄弟平辈相交,不必行此大礼。”韩谷雨依旧跪着回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兄但有所命谷雨不敢不从,只此一件任凭师兄责罚谷雨绝不会更改。”大师兄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啦,起来吧。”韩谷雨这才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大师兄道:“谷雨师弟可尽心当值了吗?”韩谷雨躬身回言:“谷雨不敢有一丝松懈。”大师兄又问道:“那近日封魔阵为何频频发出异响?”韩谷雨道:“谷雨正要向师兄禀报此事,经我仔细查探发现阵中异响其实是那头黑熊所为。那黑熊被困阵中长时间得不到天地元气滋养,已是寿元将近这才导致其拼命冲击大阵。”大师兄闻言猛然睁开双目追问道:“你可曾确认过?”韩谷雨回道:“回禀师兄此事干系重大,我已请出师尊的窥天镜查探过了。”大师兄眉头微皱道:“那便不会有错了,只是这件事乃是师尊亲自谋划怎会出现这种情况?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韩谷雨回道:“说起此事谷雨也有些奇怪?每日吸进大阵的元气并未减少,按理应当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大师兄道:“噬魔灵蜂和伏地鼠那边情况怎么样?”韩谷雨回道:“为时尚早,照此情况下去是绝无法在黑熊陨落前成事的。”大师兄略一思量道:“其它得师弟师妹们身在何处,可叫回观中一同商议此事。”韩谷雨道:“谷雨在来之前已经联系过了。二师兄彭得海自从七千年前轮值完毕,一直在自己的洞府中修行,距离师门不过区区十万。四师妹辛允儿距离要远一些,在两境之外的一处药园中为师尊打理药园。只有五师弟由于轮值尚早,出去游历至今未回。是以除五师弟外,我们几人短时间内回到观中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谷雨认为我们几人在上界之中见面有些不妥,还是让二师兄和四师妹如我们一般投影到此界中来稳妥一些,即便这样要花费不少的资源。”大师兄道:“如你所言确要稳妥一些。不过你们几人修为尚浅,跨界投影难免修为受损。”韩谷雨劝道:“为保万全即便有损修为,想来师兄师妹也是不会犹豫的。师兄是知道那啸魔熊一族的,其族员至今已不足千员,但个个实力强横而且对于每名族人都十分珍视。被我们人族困在阵中的啸魔熊显然早已成年且血脉精纯,若是走漏风声啸魔熊一族岂会善罢甘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茅屋里又出现了一男一女两名道士打扮的人。与韩谷雨一样,这二人一出现便对着蒲团上的道人大礼参拜。口称道:“彭得海,辛允儿。拜见大师兄。”大师兄摆了摆手道:“起来吧。”二人恭恭敬敬的闪在一旁,这才起来与韩谷雨互相见礼。韩谷雨先开口道:“大师兄本意是想在上界会面,是谷雨提议师兄在此界议事。让师兄师妹损了修为谷雨有罪。”彭得海与辛允儿并无怪罪之意纷纷表示理解。这时大师兄开口道:“当年师尊将监察此处封魔阵的事交给我们几个,如今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们有什么意见说一说吧。”彭得海一躬身接话道:“当年封印啸魔熊时,师尊曾亲自查探过。按理说那黑熊本身的元气,应该足以支撑到那件事结束才是。会不会是那黑熊故意诓骗我们以求脱身。”大师兄道:“你三师弟已经用窥天镜查探过了,并无此嫌疑。”彭得海闻言点了点头退在一边。辛允儿接口道:“各位师兄依小妹之见此事倒也好解决。既然那黑熊寿元将近是由于元气不足所致,那我们破开一丝阵法放入些天地元气也就是了。”此言一出彭得海先摇头道:“阵法是由师尊亲自布下极为高深,如今师尊踪迹不见只凭我们恐怕不行。”辛允儿有几分调皮道:“师兄你小瞧人。小妹钻研阵法之道已久,若得各位师兄之助破那阵法不是难事。”彭得海自觉有几分违心但还是颇为疼爱的苦笑道:“小师妹莫急,以师兄所见你的阵法造诣绝对是极高的,破开阵法当无问题。不过若只是破开一丝而不伤阵法,你还有把握吗?阵中所困的毕竟是一名大天尊,若是擅动阵法风险不小。”闻得彭得海之言,辛允儿不敢怠慢,回道:“是师妹想的简单了。”彭得海略一沉吟又对众人说道:“依我之见既然我们封印那黑熊如此多年都未被外人察觉,而且上界与此界又相距遥远,不如我们干脆······。” 彭得海刚说到此处,韩谷雨连忙出言打断道:“不可,不可,万不可如此。还请彭师兄恕谷雨莽撞,师兄乃是苦修之士少问世事,有一件事可能还不知道。大约在百万年前,那时我们灵境的灵养族还是盛极一时的大族,族员过千亿化元境的老祖更是有八位之多。当年不知为何其中的一位化元境老祖,竟去偷了一头先天有缺的啸魔熊幼崽。其实那时啸魔熊一族已有凶名,所以那位化元境老祖这才偷了一头有缺陷的幼崽。任谁想啸魔熊一族不会为了一名有残疾的幼小族员大动干戈。谁知啸魔熊一族得知此事二话不说直接发动了战争。,而且奇怪的是战事一起魔境各族空前团结,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啸魔熊族进攻我们灵境。要知道啸魔熊一族虽生活在魔境之中,却是以吞噬魔族为生,按说啸魔熊一族当与其它魔境各族不和才是。一路之上灵境各族若不阻拦,他们便秋毫无犯。如此一来魔境联军很快就打到了灵境腹地灵养族境内,将其团团围住却并不进攻。而此时啸魔熊全族精锐尽出,闯入灵养族境内无论男女老幼一概杀之。灵养族见事态严重,连忙将那头啸魔熊幼崽交出,以求平息此事。谁知那啸魔熊族虽是满口答应下来,却在救回族人之后便立刻毁诺,继续屠戮灵养族生灵。灵养族本是大族又怎肯坐以待毙,八位化元境老祖联手出来迎敌。不成想啸魔熊老祖已经进阶至紫金魔熊,这一战将八位老祖打死七个重伤一个。到此按说此事应就此结束,谁能想到那啸魔熊老祖竟开始亲自屠杀灵养族族员。要知道在斩杀了七位化元境老祖之后,啸魔熊老祖身外的应劫煞气就已经异常浓郁了。在又斩杀了无数灵养族生灵之后,啸魔熊老祖身外的应劫煞气几乎达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可就是这样那啸魔熊老祖的应煞雷劫却仍未降下,其修为之高可见一斑。经此一役落啸魔熊一族的凶名大盛,灵养族却彻底衰落下来。”韩谷雨言说的事,听的彭得海和辛允儿目瞪口呆。显然他们当真是不知晓这件事,倒是大师兄一直在那打坐没有任何异动。 彭得海和辛允儿在得知了为何只是将啸魔熊封印的具体原因之后,便不再说话了。这时大师兄开口道:“谷雨师弟一直未有提议,可是有什么建议吗?”韩谷雨一躬身道:“谷雨确有一个主意:封印啸魔熊的阵法其实可分为封魔阵和控元阵两部分。封魔阵只为困住那头啸魔熊,控灵阵则是为了限制天地元气流入阵中以防其吸纳元气冲破封印。如今啸魔熊元气不足,全是控元阵在发挥作用。控元阵虽然厉害,却只能阻截外部的天地元气。我们可选一个合适的人送入阵法内部,放出自身灵力供那黑熊吞噬。只是不知道以小师妹的阵法造诣,能否将人送入阵中?”辛允儿闻言略一思量回道:“若得大师兄相助当是不难,只不过我们几人在此都是虚影,谁人可入阵中?”韩谷雨回道:“如今山中只有圆觉一人,本可做入阵之人,只因其寿元将尽倒是有些不适合了。不过此事我已与其谈过,若是师兄师妹们觉得此方法可行,他愿离山寻人。” 次日天明,圆觉离开大泽山。 第七章 巫王之子 话说王长生离了京都,本是想去探望韩铁虎的母亲。只是思及自己祸事不小,为免牵累老人家只得放弃。清风道人的威胁之言仿佛还在耳边,而且王长生自见过飞羽道长施法便对修行一事十分向往,是以又想寻访大泽仙山以避灾祸。只是王长生多方打听又加查阅无数典籍,却无有大泽山具体地点只言片语。只听闻在京都郊外的道观中,有一名道士曾言自己的祖师去过大泽山。 王长生闻此消息立刻骑马前往,只是路还未走一半王长生便察觉一些异样。原来不知从何时起,竟有一名年老僧人始终跟在王长生后面。二者相距不远王长生看的清楚,那僧人穿着一件粗布制成僧衣十分的瘦肖。年岁应是当真不小了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就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这样一个人若不是跟在王长生身后实在太久了,很难令王长生感觉到这是一个危险。 王长生预感有麻烦上门了,于是一抖缰绳纵马疾驰,其目的十分的明确。哪知年迈僧人见状在高声念了一声佛号之后,将手中的念珠往脖子上一挂,紧接着迈步加速追赶。伴随着脚步落地时的巨响,僧人一个起落便出去几丈远的距离,竟能继续跟在王长生的快马之后不慢分毫。王长生闻听身后有异常响动回头一看,正看到僧人纵身跳跃紧紧跟在后面。以凡人之力便是轻功再高又怎能快过奔马?王长生知道自己的刚才的预感是不会有错了。人力毕竟有限,王长生寄希望于自己胯下宝马的耐力更胜一筹,是以继续纵马狂奔。但是不知是不是僧人故意为之,已经半个时辰了僧人始终跟在王长生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这让王长生的脸色有几分难看。更糟的是长时间的疾驰,王长生胯下宝马已有力竭之象,继续如此疾驰不出一刻马儿必将累死。王长生再次看了眼胯下战马之后,心下一横逐渐勒停战马。他纵身下马从马背上摘下凶刀户撒挎在腰间,又摘下一张长弓和一壶铁箭背在身后,再次看了眼僧人。却见在此时僧人下来非但并未继续上前,反倒就地盘膝打坐起来再无异动。此情此景确实奇怪,不过僧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王长生也就改变了原来的打算,拍了拍疲累的战马弃马步行离开。 僧人虽然并没有再次追上来,但是王长生心中却并未轻松多少。而且这半个时辰的奔驰,实际上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规划的路线。此时身处之地较为空旷,只在正前方有一个土坡。王长生向土坡上行去,意欲登高远望辨别此刻所处方位。来到坡顶王长生向下一望,一个人影出现在王长生的视线里。那是一个肩宽体阔身材极为高大的男人。男人披散着头发手里握着一柄弯刀,背上除了包裹之外还有一张几乎与他等高的巨大长弓。更为引人注意的是男人的身边还跟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草原狼,即便以王长生的见识也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草原狼。说来也巧就在此时,原本正在赶路的高大男人也向王长生这边望了一眼。二人对视一眼之后,男人看着王长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的无比的开心。王长生则想到了一个名字通天巫之子“尔腾”。 与大忠国一样蒙匈国同样有修行者存在,不同的是在蒙匈这些人被统一叫做祭司。祭司们除了祭祀蒙匈人的先祖·占卜吉凶之外,还掌握着一种叫祭祀之力的神秘力量。即便王长生曾亲眼见过蒙匈大祭司通天巫,运用祭祀之力斩杀过不少大忠的猛将悍卒,还是对其了解的并不多。如今的尔腾肯定还达不到他父亲通天巫那样的高度。不过面对一心要替父报仇的尔腾,王长生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真正杀死通天巫的是飞羽道长。当初王长生在未从军之前,曾路过一间道观并借宿在那里。闲暇无事时曾与观中的一名行将就木的老道闲聊了几句。谁能想到闲聊时无意的一句话,竟是让老道有所感悟。老道潜心修行几日,便一举突破了原先久久不能突破的境界,进入了被其称为“炼元期”的境界自此寿元大涨。飞羽道长大喜之下承诺为王长生做一件事,这才有了后来飞羽道长用赤莲道火烧死通天巫的事。若有飞羽道长在,尔腾当不足为虑。只不过当初飞羽道长轻易杀死通天巫之后,就以雷鸣般的声响在两军阵前说了一句“人间事已了”,而后就此消失了。尔腾根本寻不到飞羽道长的丝毫踪迹,而且就是找到也肯定不是飞羽道长的对手。是以先找上王长生意欲杀之,以暂解心头之恨。 王长生出手的速度要比尔腾要快一点。只见王长生张弓搭箭一抬手就射出一枝铁箭。王长生以武道大宗师的修为射出的铁箭,不仅迅疾无比而且在这么短的距离足以贯穿两马而不力竭。另一边的尔腾先是大喝一声命令草原狼发动攻击,而后他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像王长生一般张弓搭箭。草原狼收到命令立时向王长生这边狂奔,只是尔腾的箭却并未发出。因为尔腾心里十分清楚,一位武道大宗师射出的箭是多么的厉害。若在箭出时才做防备肯定是来不及的。他要仔细观察在箭射出之前,就提前做出判断并作出闪避动作才躲的开。当然他一点也不担心王长生会逃跑或是将箭射向草原狼,因为若王长生真这么做就给了他安心射箭的机会。如此不仅是落了后手那么简单,还要承担极大的中箭风险。是以尔腾手中之箭引而不发的另一个作用就是要限制王长生。 王长生射出的铁箭挂着风雷之声疾驰,尔腾预判王长生这一箭射的是自己的咽喉。他心中其实是有些意外的,因为咽喉虽然是人体的要害不过它的目标有些太小了。如此不仅会造成准确性下降,而且也使敌人更容易躲避。只是不等尔腾再多想第一支箭已经到了近前,如尔腾所料这支箭确实是奔他的咽喉而来。不过尔腾没有料到的是箭的准确性出奇的高,即便以他的身手提前躲闪也不过只是险险的错开了几寸而已。原来王长生先前故意瞄准的是尔腾咽喉偏左的位置,让尔腾做出向右偏头更容易闪开的预判。而箭实际离弦的一瞬间,王长生又故意向右偏转了方向。这一箭让尔腾心中大惊,好在二人距离不远以他的经验王长生在草原狼扑到前只能出箭两次。但是真正凶险的是由于躲避第一支箭,而无法全神防备的第二箭。王长生的第二支箭来的奇快,尔腾只是勉强捕捉到箭的动向,判定是奔着自己的眉心偏左几分来的。虽有判断但此时尔腾的脖颈已经向右偏转到最大角度向右转动不得,向左转动则幅度太大很难躲开,侧身闪躲则更是来不及。处在这种境地的尔腾不得不暗叹一声:“好算计。”幸亏攻击的眉心这一箭些微的偏高,尔腾迅速的弯腰加低头还是有希望躲过去的。尔腾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令他大喜过望的是他竟丝毫无损的躲开了第二箭。奇怪的是躲过这一箭之后尔腾无有丝毫喜色,反倒面色大变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原来令他玩万万没想到的是王长生竟有出第三箭的能力。由于弯腰低头视线受阻的缘故,射向尔腾胸口的第三支箭尔腾完全没有看见,当然这也正是王长生想要的效果。眼见第三支更快更有力量的箭就要射中尔腾的胸口了,但是顶尖武者的几乎本能的反应救了尔腾一命。他用尽浑身所能也只勉强的来得及略微偏转了下身体,虽躲过要害却被王长生的铁箭射中左臂。远处的王长生见此暗叹一声“可惜”。不过尔腾的受伤没有开弓的能力,也算是达成了王长生的小半目的。 几乎在王长生射出第三支箭的同时,草原狼从王长生的左侧扑来。此时王长生的已经来不及再开弓,更来不及拔出身后的战刀户撒。他只得借着开弓时迈开的步子向前一跃,险险的躲开了草原狼的扑击。几乎是王长生刚刚落地,草原狼又一跃带着咆哮声从王长生右后方扑来。王长生将内力一提以手做刀,借着向后转身的力量对着草原狼劈出一记手刀。与此同时王长生左手撒开长弓并反手握住刀柄来拔凶刀户撒。草原狼被王长生的手刀击中,哀嚎一声跳到一边。王长生一击得手那肯罢手,手握战刀紧追不舍。草原狼被打的怕了哪肯再战,既不与王长生硬拼又缠住王长生不让其离开,是打定主意要等尔腾过来会合一起合击。王长生出刀两次,皆被草原狼借着敏捷的行动和强大的爆发力躲开。这头草原狼虽然非比寻常,不过终归没有智慧。王长生使个计策假意逃跑,草原狼见状果然来追。王长生迅疾回身返向前去,草原狼一见立刻返身逃窜,趁此机会将凶刀户撒掷出。王长生速度太快准确性又高,草原狼根本无有能力躲开。此刻形势大好,没想到王长生却突然面色大变,暗叫了一声“不好”。原来就在王长生掷出战刀要先行解决了草原狼的时候,忽然察觉身后有利箭破空之声传来。 尔腾左臂受伤,终归不知是何人放的箭。 第八章 佛陀圆觉 放箭的不是别人正是尔腾。可尔腾不是左臂受伤了吗?怎么还能开弓放箭? 原来尔腾虽是左臂受伤,不过在王长生与草原狼纠缠期间也不是分毫行动也无。他边向王长生这儿赶,边以右手持弓以嘴咬弦开弓放箭。然而尔腾的箭并没有王长生想象中那般凌厉,很轻松的躲开了。不过这支箭越过王长生正好击中凶刀户撒并将其击偏。实则尔腾是自觉射中王长生的概率极低射杀王长生的概率更低,是以本就是将此箭重点放在户撒凶刀上。 草原狼得了尔腾的帮助又立即向一边躲闪,自然是躲开了王长生掷出的凶刀户撒。王长生一击不中当即闪身去捡落地的战刀。草原狼趁这空挡调整了攻击姿态继续纠缠王长生。 王长生战刀入手正逢草原狼借机前扑,他本是要挥刀前劈。正在这时王长生目中余光突然看见,一个弹丸大小的血红色圆球直奔他后心而来。他立刻放弃战刀前劈的动作,回手将战刀刀身紧紧的贴在后心处。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高跃而起的草原狼一口咬住左臂。原来王长生是认出这红色圆球,是大蒙祭司们才会施展的一种法术。因此觉得为了躲避它,即便被草原狼咬中也是值得的。事实也确是如此红色圆球碰到战刀刀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接将其融出一个孔洞并一穿而过。 融化刀身使圆球缩小了不少,只剩下豆粒大小了。穿过刀身的血红圆球直接破开皮肤没入王长生体内,并立刻分散开来。王长生只感觉一股极具破坏力的力量在身体里疯狂的破坏,痛苦的感觉难以言表不说竟还短暂的动弹不得。趁此机会草原狼连续发力将身形不稳的王长生拖到,并身躯一动来咬王长生的哽嗓咽喉。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不知何人喊喝了一声:“贫僧圆觉到此。”。 喊喝声不仅大的出奇还似有神秘力量,将草原狼震得呜咽哀鸣不已,不得已之下松开了王长生的手臂。正向这边急进的尔腾也受到了影响,被震得浑身轻颤立刻停了下来。其实佛号声并不至于使尔腾失去行动能力,不过尔腾更忌惮是发出佛号声的人,毕竟他刚刚可是在大忠国的土地上用了修行者的力量。 王长生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最主要原因是的佛号声所针对的并不是他,其次王长生继承了“长生真人”五十年精纯的道门内力也起了一些作用。但是王长生的此刻生机流失的很快,是以他管顾不得其它,强催擒鸽灵步逃离现场。眼见王长生逃离尔腾却并没有急于追赶。一方面是因为他先前发出的那枚血红色圆球其实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另一方面视线中出现的看似弱不经风的老僧,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让尔腾大松一口气的是,僧人径直向王长生逃走方向行去并未为难他。 王长生的情况糟糕的很,他既要调动内力抵挡血珠的侵蚀,又要消耗内力全速逃离。更糟的是他并未学全《擒鸽灵步》,施展此步法虽快却消耗极为惊人。照此情形被尔腾追上是迟早的事。好在尔腾并未立即动身追赶,这给了王长生一些时间。 王长生边快速行进边仔细辨别,一段时间之后总算辨明了方位。也正是在这一刻王长生一直苦思的脱身之策终于有了眉目,因在离此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处水运码头,他计划走水路借助船行的速度甩掉尔腾。 王长生主意一定立即更改方向,向水运码头行去。当然若是能通过改变方向在进入水路之前,便摆脱身后之敌自然是更好的。不过王长生虽距码头不远却也并非事咫尺之遥,在内力大量消耗的情况下只得走走停停。如此希望自然是落空,被尔腾追了上来,好在不知为何僧人却并没有一起追上来。 王长生顾不得其它,只得再次施展消耗内力极大的《擒鸽灵步》拉开距离。如此王长生赶一段时间的路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以恢复内力和压制伤势。而尔腾趁此机则必会追上来。糟糕的是王长生内力的恢复速度明显慢于消耗速度。照此情形很难保证在到达码头前不被尔腾追上。此时唯一值得喜悦的也就是在精纯内力不断的压制下,王长生感觉身体里破坏性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 权衡利弊之后王长生决定再次调整方向,以期甩掉或是给尔腾的追击带来些麻烦,即便这样做实际上是增加了到码头的直线距离。照此计划王长生总共调整了三次方向,只是可惜三次调整未建寸功均被尔腾准确无误的追踪上来。对此王长生甚是惊奇不知尔腾是有何奇能异术如此善于追踪,直到尔腾第三次追上来王长生远远的听到一声狼嚎声这才明白过来。 一计不成别无它法,王长生只得全心赶路。好在长时间的追逐也有伤在身的尔腾,追击的速度也有所下降。当然王长生的情况要更糟糕一些,长时间奔驰是他难以调用内力压制伤势,内力不足时只得通过燃烧精血的方法压制,如此自然损失了大量精血。 约莫三个时辰之后,内力几乎耗尽的王长生竟是安全的赶到了码头。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王长生在码头兜兜转转多方打听,竟发现码头上几乎全是满载货物的到港船只。王长生有伤在身又内力将尽,而且说不准尔腾下一刻便会追上来,如此情形若说王长生分毫不急那是假话。 难道说偌大的码头竟全是到港的船只,无有一只要出港的吗?倒也不是。只因为此处码头的水闸太小,为了提高效率进出码头的船只是分开的,今时今日恰逢进港的船只通行。船只若要非要出港则需缴纳十倍的出港费用,如此天价王长生自然是没有寻得一只出港的船只。当然王长生只是询问船只是否出港并不知此内情,否则便是十倍费用王长生也是要代为支付的。 王长生多方打听后,终是见到一条空船,心中惊喜立时上前询问。船主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此时正负手站在甲板上指挥船员整理船上的物品。船主在听到王长生的询问后上下打量了几眼,回道:“是要到下游去贩些私盐,小哥可是要搭船吗?” 王长生心中微喜回道:“确实要搭船,只是不知船主何时发船?” 船主回道:“小哥若要搭船可要早些做准备,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明日午时便要发船。” 王长生暗叹一声,心道:“事情果然没有如此顺利。”之后又言道:“船主,既已准备停当可否早些开船?” 那船主连连摆手道:“船上还有一个伙计没到。” 王长生闻言一拱手说道:我有些要事要办,若是船主肯行些方便我是愿意多出些银钱的。” 船主依旧不同意,摆手道:“小哥莫不是将我当作趁火打劫的小人?我可不是想多讨些银钱。你是有所不知,这个伙计本已是来到船上,只是家中突然传来其母突然晕倒的消息这才离去。我是答应了他要等到明日午时的,否则明日一早就发船了。这年月生活不易,那个伙计跟了我不少年月,就指着这个活计养家糊口,所以这倒不只是些许银钱的事了。小哥你若是真有急事的话,还是到其它的船只处问问吧。我这艘船是决计不会提前出发的。” 船主话说的如此决绝,王长生倒真不好再说什么强人所难之言。他抬头望了眼来时的方向,虽未见尔腾的身影但已在码头多时无果,王长生心中权衡是否要离开此处再想其它办法。 此时船主见王长生面有些许焦急之色,但却并不与寻常人一般出言恳求或是做出强人所难之事。心中惊奇也就随口问了一句:“不知小哥是有什么急事?这一夜光景都等不的了。” 王长生思及船主前时之言,灵机一动说道:“船主你有所不知我是咱们大忠国的一名兵士已是离家多年,如今战事结束思念······。” 王长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情绪突然激动的船主打断。只见船主抢前一步颇有些激动的问道:“小哥可是见过那大蒙蛮子?” 大忠国面积广大各处都有戍边的兵士,也并不是所有的兵士都与大蒙撕杀过,船主因此才有此一问。 王长生回道:“倒是斩过几个。” 此言一出船主更是异常激动,他十分客气的对王长生说道:“壮士原来是我大忠国的一名兵士,这也就难怪会如此着急了。世间事再急又有哪件能急的过回到生养我们的家乡见一见熟悉的面孔。壮士莫怪也莫急,小老儿先前怠慢了,我这就命人开船。” 看似沉稳的船主,此时却似一个再性急不过的人了,甚至未等王长生答话便大喊了一声“开船喽”。 船主话音话刚落,船便开始缓缓移动起来。实则船上干活的伙计早已听到二人的谈话,早早的做了准备。船主船员一干普通人的所作所为,让王长生十分感动,只觉十载戎马所有付出总归是值得的,每一个为此做出牺牲和付出的人值了。 就在这时船主绕过王长生紧跑两步,对岸上一个正帮其它船只卸货的苦力喊道:“狗子,回去跟你孙哥说我们有事便不等他了。不过我老吴原本答应他的前是一分也不会少的。我老吴腰包鼓了,今日要让那些进港的让让路。” 那苦力显然有些吃惊和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应下了这桩讨喜的差事。 船上的一干伙计此时也颇为兴奋,嚷嚷着要王长生讲讲战场斩杀大蒙蛮子的事。船主许是看出了王长生气色欠佳,一摆手压下众人的声响并说道:“要我看此时船未出闸还有许多琐事,少不得会扫了大伙儿的兴致,不妨让这位壮士先休息一下也好准备准备不是?”说完回过头来有几分期许又有几分忐忑的对王长生说道:“是吧?壮士。”在得到王长生肯定的答复后,船主脸上笑意十足就要拉着王长生往船舱里走。王长生正需一安静所在打坐修养,而且船行的愈来愈急岸上也未见到尔腾身影,也真的就跟着船主一起走了。 王长生突然到来船上的伙计可并非个个高兴的。就在王长生与船主刚走不久,船上就有一胖一瘦人议论开来。瘦子先开口小声对胖子道:“我三叔也真是的怎么分毫未提出港费用的事,若是等船出了闸口再与人提起,人家只说个‘不知晓这等事情’岂不是要多费口舌吗?” 听了这话胖子显然有些不高兴,瞪了一眼瘦子没好气的说道:“好你个‘瘦猴’没良心的货,你还想向人家杀敌的兵士要钱?三爷定是没打算要这个钱,提都未提想来是怕人家心有挂碍,你休要多舌以免坏了三爷的算计。” 胖子说话可并没有像瘦子一般压低声音,只将瘦子吓得面色大变连连示意胖子小点声。好在此刻船上的伙计,都在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自己听到过的‘王家军’杀蛮子的故事,并未有人注意他们俩。瘦子长舒了一口气缓了缓,这才有几分埋怨的小声说道:“哎呀我的好哥哥唉!你怎么不再大点声好嚷的大伙儿都知道呀?我还不是怕我三叔上当,大家伙儿一同跟着受苦吗?也不能因为我们尊敬爱戴那些抛头颅洒热血英雄,就连身份也不核实一下白白的让那些骗子钻了空子不是?” 胖子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了不少,有几分得意的回道:“吴老弟,要是这样哥哥就不得不说你句没见识了。咱们船主吴三爷是个什么人物?岂会不堪的受人蒙骗?你难道没看到那位壮士身后背的战刀吗?那可是我们大忠国‘王家军’特有的上品战刀,得是将官或有大功的兵士才有资格佩戴。三爷刚才定是识出了此刀。” 瘦子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声道:“哥哥说的可是上刀‘青冈’吗?” 胖子直了直背负双手腰看着瘦子焦急的模样,‘嗯·啊·这·是’的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瘦子没有丝毫气恼,既羡慕有谦虚的问道:“不瞒哥哥小弟也听说过上刀‘青冈’的名头,只是具体模样听也未曾听过。不知哥哥怎有这等见识能识得此刀?” 瘦子的话胖子听了十分受用,加上这等事情胖子本就想显摆也就没再多事张口说道:“你哪里知道,我们村的‘周二愣子’······。”刚说到此处胖子自觉失言,连忙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改口道:“不不不,是周扬周二爷才对。”胖子对自己先前失言之事懊悔不已,边说边用手紧紧捂嘴不再出言。 瘦子识得胖子口中的“周扬”,也知道他前些年参军去了。对于胖子为何如此大抵有了猜测,因为急于知道下文只得忙安抚道:“哥哥与周扬周二爷是同乡又是玩伴,顺嘴叫错不打紧。” 听此言胖子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才说道:“我可不是故意的。” 在瘦子连连点头之后,胖子才继续说道:“要说周二爷原本虎头虎脑的,除了力气大些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后来不是参军去了嘛,就在前几天周二爷回来了,那可是由衙门口的人亲自护送回来的。除了带回来不少的朝廷赏赐的金银布匹外,还有一柄与刚才那位壮士所背的一模一样的战刀。听那衙门口的人说这样一柄战刀,是需要斩杀大蒙蛮子的铁甲重骑50骑才能换来。” 听到此处瘦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插话道:“什么?一人斩杀50骑铁甲重骑?” 也难怪瘦子如此惊讶,要知道大蒙本就是以骑军闻名天下,这其中又以铁甲重骑最为彪悍。大蒙得铁甲重骑人马具披重甲,所骑的更是负重90公斤以上的大马。寻常刀箭根本难以造成伤害,要以单兵之力斩杀50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胖子极却为肯定的回道:“那还能有假。为这事咱们镇子上的阎财主闻听周爷回乡,竟是当天夜里夜里便亲自上门提亲去了。” 瘦子闻言有些感觉十分奇怪就回了句:“这不对呀!阎财主不是一直反对他女儿和周扬来往吗?”还未等胖子回话瘦子便似想到了什么,怒不可遏的又说道:“难道这个地主老财是贪图周爷的战刀,不敢豪夺就要想些阴损花样巧取吗?” 胖子闻言有些激动的回道:“呀呀个呸!他也得敢!就算他阎财主不要了脸,他就不怕被咱们戳断脊梁骨。朝廷可是有明文规定,此等物品严禁私下买卖转让,若是敢偷盗夺取那更是了不得的重罪。” 瘦子听了这话放心了下来,但还有些他厌恶的叹气道:“想来那阎财主是贪图周爷的赏钱,若是如此也只得遂了他的意了。毕竟他的女儿是个行善的人儿,又和周爷互相钟意。” 胖子一摆手说道:“说周老财是为了钱财,好像并不是。听说那阎财主只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亲自摸一摸那柄上刀青冈。咱们周爷倒也豪气直接将战刀递到了阎财主面前。如此一来可把那阎老财牛坏了,逢人便说那战刀是如何如何得锋利,他手使战刀是如何如何得威风。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这个臭不要脸的硬是厚着脸皮说周爷教了他一套以步斩骑的刀法。” 听到此处瘦子实在忍不住插话道:“啊呸!” 胖子看了看瘦子笑说道:“老弟莫急老哥不是还没说完吗?据说真实情况是,周爷递过去的青冈战刀刀刃满是密密的缺口,这可全是蛮子的被骨头磕出来的。阎老财看着近在眼前的青冈刀,愣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即便如此就咱们镇子上素日与阎财主不对付的几位爷,见了阎财主都是远远的绕着走。就是这样还少不了被阎财主阎财主远远的恫吓一句,‘真是想找人试一试我这以步斩骑的刀法’。 说到此处瘦子忍不住感叹道:“生而为人就该如周扬一般,将期望抱负落在实处闯出一番事业。” 难道说那几人真是怕了阎财主莫须有的刀法吗?还是真怕了一柄满是缺口的战刀?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是敬更贴切一些,阎财主不过是狐假虎威沾了些光罢了。 第九章 上宝 却说王长生与船主一同去往船舱,王长生问船主道:“不知我们这艘船会不会中途停船?” 船主回道:“虽然到达目的地少说也要十几天,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大船物资充足一般是不会停船的。壮士如果有需要,我们倒是随时可以停船的。” 王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就要有劳船主了。” 船主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我观壮士样貌应是小我几岁,我是吴姓如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吴老哥。” 王长生道:“以船主的年岁称您一声‘吴老哥’已是有些不敬了,何况刚才之事还未谢过,哪里还有嫌弃的言语。我姓王名飞羽,老哥唤我一声‘飞羽’即可。” 二人边走边聊不多时就来到船舱中的一个房间里。房间是个单人间小的很,不过王长生知道在船上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住的。闲聊几句船主便借故告辞,王长生伤势极重正需运功疗养本是不欲挽留,不过王长生见船主虽说要走却又有些犹豫,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叫住船主并从怀里拿出一张十两银票递了过去。 哪知船主看也未看摆手拒绝道:“这拿蛮子的脑袋换来的钱我可不能要。就和以前运送军粮是一样这类的钱我是不会赚的。” 王长生见船主十分决绝是真的无意收下也就收了回来,称赞了句:“老哥真是高义之人。” 船主回道:“我做的这些终归是没有什么危险,与你们浴血奋战相比微不足道。”说到此处船主深看了王长生是一眼,又说道:“我观飞羽老弟气色欠佳,像是伤病所致。不知飞羽老弟是否是有旧伤复发。” 王长生并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回道:“没想到老哥竟还是精通医术之人。” 船主回道:“哎呀!我那里精通什么医术,实在是老弟气息虚浮的太过厉害,怕是已经伤及了本源。莫说我也确实看过几本医书,就是普通人也是不难看出。依我看若是处理不当会留下病根还是小事,只怕都会有损寿元。” 王长生倒是看的开回道:“老哥有所不知,我这伤势特殊能活命就是大幸了。” 船主沉吟片刻最终一咬牙说道:“我观老弟脸色应是气血亏损的厉害,如此若无外力相助想返本回源殊为不易。不过我有一物当是对你大有益处,老弟可在此稍等片刻老哥去去就来。” 王长生这才明白船主先前的犹豫是应在了此处,觉得船主此去应是去取一些较为珍贵药物。王长生自知自己的伤是巫门巫术所致,凡俗丹药应无大益本是不想要的。不过倒不能拂了船主热切的心意,也就没有反对。“尔腾不愧是大蒙狼谷中出来的,一身修为确不是寻常武艺可敌的。”船主走后王长生赞叹一声后立即开始运功疗伤。 却说王长生在床上打坐不长时间,吴姓船主便偷偷摸摸左顾右盼地回来了。王长生见船主这番与其为人并不相称的举止心中有些奇怪。这时船主小心的将房门掩上,并轻声招呼了王长生一声。 王长生这才起身上前迎上,只见船主从外衣之下拿出一个约莫一掌宽两掌长的木匣。船主一边将用蜡密封的木匣打开一边说道:“飞羽老弟你可识得此物吗?” 王长生再看匣中之物,原来是半棵人参,只是这棵人参着实太粗了些足有寻常之物的几倍,如此王长生倒是有些拿不准了。船主看了王长生一眼说道:“飞羽老弟此物虽与人参相似却并不是同一物,此物乃是我祖上所传名唤‘不老参’。祖上说此物是仙人所赠,有固本培元补气益身的功效。不敢说包治百病,一般的疾病却是不在话下。更奇的是不论伤病多么严重只要有一息尚存,取一片含在嘴里便可吊命七天。只是如此多年过去了此物只剩下半棵树了。此物应是对飞羽老弟大有益处,不过此物药性十分刚猛不可多服,每次只能将指甲盖厚度的一片含在嘴里慢慢吸收。其实个中妙处无需我多言,老弟待会亲自试一下便知道了。” 王长生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我却有些气血不足,此物既有固本补气的作用倒是刚好合用,如此也不推辞真就受了老哥的恩情。”说完就切下一片而将其余的放回匣中归还船主。 奇怪的是船主并不肯收反而说:“剩下就一同赠与老弟了。” 王长生哪里肯真的收下,哪知船主已是决意如此再三相劝。王长生察知事有蹊跷,也不遮掩明问了出来。 船主这才说道:“不瞒老弟,我祖上留下训言:‘此物不可示与外姓之人,一旦被外人所知便要全部赠予’。” 船主说出这话,王长生这才理解船主的反常举动。原来这吴姓船主是觉得财已外露,为免引来外祸这才如此。 王长生将木匣坚决的递回船主手里并说道:“吴老哥放心。世间之人形形色色,可也并非全是那见财起义忘恩负义之人。” 王长生话说的很平静,也全然没有赌咒发誓。船主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十分的可信,如此船主反而有些忏愧起来。王长生看出了船主心境,于是接着说道:“老哥无需多想,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倒是认为老哥心有顾虑,却仍愿拿出不老参才更是难能可贵。” 船主轻叹一声忏愧之色更浓的说道:“似我这般想行善却又谨慎小心担心祸事临身的人,当不得飞羽老弟的称赞之言。其实似‘积善之人必有余庆’的言语我也听过,实在是老哥吃过这方面的亏吃的怕了,这才······” 船主走后王长生仔细端详那片不老参,却并未见有何出奇之处。尔腾打入的血红色圆球正在体内翻江倒海大肆破坏,王长生不再耽搁,按船主所言将不老参含在嘴中运功疗伤。初时只觉嘴内稍有甜味亦无甚奇异之处,不过片刻之后却出现了了不得的效果。王长生只觉口内生津,一股股温热的液体不断的流入腹内,化作道道奇异能量。弥机体之亏损,补身体之所需,温五脏养六腑,固本培元增长气血。 别的好处尚可不提,增长气血之神效却不得不说。王长生本是精血亏损严重,小小一片不老参不仅将身体亏损补齐,还源源不断的产出精血围堵消耗尔腾打入的血色圆球。待王长生嘴内不老参干瘪发苦失去药效时,血色圆球已被消耗殆尽。王长生收功睁开双目,已是浑身被汗液打湿,不过却是说不出的舒服自在。有此神效王长生倒觉得,先前船主说此物是仙人所赠的言语多半是真的。也只有同是修行界的东西,才可能对修行者造成的伤势有如此神效。 一连五日王长生与船员们讲些征战的故事,其中既有骑牛猛将斩杀大蒙四虎的事迹,也有儒家悍将纵马亲取单于首级的故事。其余的时间王长生皆在在船舱中疗养,终是将恶患尽除。 恶患虽除但尔腾的事一日不解决,便如一日荆棘在背得不到安宁。尔腾定是与自己不死不休了,若想安心必除尔腾,王长生已是下定了决心。换作从前王长生绝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做出这样近似鲁莽的决定。究其原因王长生担心的是尔腾会成为第二个文道,会像文道一般牵累无辜的人。 其实若单论武艺便是尔腾与草原狼合力也绝不是王长生对手。只不过尔腾那手隔空伤人的本事太过厉害,不仅速度快过箭羽而且威力奇大竟能洞穿刚刀而不力竭。尔腾有此奇术傍身,和他争斗莫说杀他想全身而退都难。 好在从上次争斗情形看,尔腾不仅不能无休止的施用此法,而且施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是以要想有机会斩杀尔腾,起码需得躲得过或防得住尔腾的一次攻击。王长生苦思之后想起一物,就是那本购于“一叶书店”的《化外灵物录》。遥想当初王长生正是由于此书极为坚韧根本不能损坏,才购下此书的。 事关生死须得从长计议,尽可能的增加胜算。是以即便《化外灵物录》确实能够挡下尔腾一击,王长生也绝不会冒冒失失的去找尔腾决战。与敌相争不思胜先思安保己身,这是王长生一贯的思想。 因尔腾生的高大壮硕且王长生又以内力轻功见长,是以王长生觉得若是在土壤承载力低的地形上相斗,尔腾必然大受限制。而且万一情况不利,也可增加再次逃掉的可能性。几经思量,王长生觉得河流下游水流变缓生出的许多沼泽湿地可以利用。沼泽地土壤承载力弱,而且只要沼泽中的水有齐腰那么深,草原狼行动受限就帮不上什么忙了。王长生遂决定在下游沼泽之中伏击尔腾。 几日之后王长生辞别船上众人,独自来到下游一处荒凉的沼泽中。对于尔腾什么时间会追上来,王长生并不知道。不过对于尔腾能否追踪到此处,王长生答案是肯定能,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尔腾没到之前的时间是十分宝贵的,王长生要抓紧时间做准备。 终归不知王长生的计谋能否成功,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章 修行之门 王长生仔细的勘探了沼泽的地形,选定了一个最佳的伏击地点。而后他又测试了土壤的承载力和在上面奔行的速度,并结合地形规划了两条线路。一条是引诱尔腾至伏击地线路。另一条则是事情有变时逃跑的线路。 王长生做了充足的准备,却仍未见尔腾的踪影。于是王长生来到距离沼泽约十里的地方闭目打坐,以逸待劳静等尔腾到来。 又过了五日光景,王长生远远的看见一人一狼正向他这边移动,正时尔腾与草原狼到了。看见尔腾身影后王长生立刻起身慌忙逃跑,只不过逃跑的速度慢的很而且身子摇晃的厉害。尔腾只是见王长生行动不便,并不知王长生是故意为之,还以为王长生是被自己的血色圆球所伤至今未愈,心中大喜。 按说王长生受伤日久,应是早已五脏坏而命不在了才是,在喜悦之余尔腾心中也有几分这样的疑虑。是以尽管王长生做出了重伤未愈的样子,尔腾虽未放弃追赶却是不敢大意谨慎前行。王长生依计径直奔向沼泽内预定路线,尔腾也一直在后边紧追不舍。就这样二人一追一逃,不多时就进入沼泽内。 进入沼泽后土壤的承载力越来越弱,尔腾果如王长生预料般有些犹豫起来。担心受到埋伏尔腾逐渐降低了速度,如此二人之间的距离不仅未曾缩短,反而尔腾眼见就要追不上王长生了。王长生见此情形非但没有降低速度,反而将速度略微提升了些,大有要拼命甩掉尔腾的架势。这样一来尔腾反倒是放心下来,再次加快速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脚下的土地也越来越软。周围的环境也从零星的小水洼到四周尽皆是齐膝的深水。由于在水中奔行没有参照物二人的速度又很快,已经很难辨别哪里是泥潭,哪里是较坚硬的土地。 王长生因为早已仔细的查探过地形,所以他是对地形变化是十分清楚的。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已经数次故意踩进泥潭。尔腾因为只走王长生走过的路,所以实际掉进泥潭的次数并不比王长生多多少。 二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若是尔腾肯趁此机会再次放出血色圆球攻击,那事情可就要简单的多了。不过王长生情况现在明摆在那儿,说不准下一刻就会死于疲累或伤势发作,他尔腾又何需付出那般大的代价?即便是王长生还能坚持的久一些,他也可等距离足够近或是王长生深陷泥潭时给王长生一箭了事。实际上更重要的是,尔腾很是享受现在以猫戏鼠的感觉。 前方的王长生似乎越来越慌乱了,不仅速度有所下降而且逃跑的方向也开始左摇右摆,似有些慌不择路了。王长生故意这样做,是想将尔腾引向更深一些的水域。虽然现在现在沼泽的限制作用已经发挥了一些,不过还不够。王长生是要进入能完全没过草原狼的水域,这样草原狼就完全受限而不能进入了。 周围水位变化的很快,约莫只有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进入齐腰深的水域。至此时水位已经高于草原狼,草原狼不能前进只得停在原处。前方的王长生已是踉踉跄跄似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尔腾见此放弃草原狼独自追赶,不过他的速度大幅减慢,显然没有了草原狼让他开始谨慎起来。 就在此时王长生又一次陷入泥潭,他努力挣扎着试图挣脱出来。可是这一次他拼尽了全身力气也无济于事,不仅如此他挣扎的越厉害下陷的就越快,直至将他完全吞没。后方的尔腾见此情景,没有丝毫的松懈更没有丝毫的喜悦,一切要等到真正看见王长生的尸体再说。尔腾就此停在原地静静等待,同时小心戒备。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过了比人类在水下憋气的极限时间还长很多的时间,尔腾这才一点一点的向王长生消失的地方行进。直至到了淹没王长生的地方,仍没有任何意外,不过此时尔腾却是最为紧张的。他右手掐诀以便可以随时放处血色圆球,左手则伸向淤泥中去捞王长生。在淤泥中摸索了两下,果然摸到一件衣服。尔腾用力缓缓上提,一颗头颅先行露出水面。虽是沾了不少污泥,不过尔腾依稀可以辨认出正是王长生。见王长生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尔腾将手中尸体一松开怀大笑起来,紧绷了好长时间的神经也骤然放松下来。 就在此时草原狼突然无故嚎叫一声,紧接着就有一柄长刀从水中的尸体旁破水而出,直刺尔腾的腹部。草原狼的提醒已是迟了,此时精神懈怠的尔腾根本来不及有太多防范的动作,被实打实的击中了腹部鲜血横流。 王长生不是死了吗?是何人出的刀? 原来一切只不过是王长生的障眼法,水中的尸体不过是穿着衣服草人,瞒过尔腾的头颅是“麦子”制作的足可以假乱真的面皮。一切准备终是有了回报,唯一可惜的是尔腾向后躲开闪了些,这一刀刺的潜了一些,未能将其当场毙命。 虽然尔腾尚留了一口气,但只要尔腾稍有犹豫或躲闪的念头,王长生便可继续将长刀前推解决他。哪知尔腾竟是没有片刻犹豫也没有丝毫躲闪,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凝结出一个足有拳头大的血珠,并击向王长生。 尔腾自然是被王长生的推刀洞穿身躯而亡,不过两人近在咫尺王长生也被血球击中胸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王长生仿若被千斤重锤击中,不仅瞬间倒飞出而且还同时被伤的喷了一口鲜血。那血色圆球不仅力道惊人而且极具腐蚀力,一瞬间便将王长生整个胸口的衣物腐蚀一空。也亏得是那本《化外灵物录》出乎意料的坚韧,竟真挡住了血色圆球。否则即便王长生没死于血球的重击,也要被血球的腐蚀之力溶尽血肉。说来也真了不得,那血球落入水中亦将水腐蚀的“滋滋”作响,水汽蒸腾不断,可是偏偏伤不了《化外灵物录》分毫。 尔腾的殊死一击着实太过厉害,即便有《化外灵物录》护身王长生被击中的瞬间,心脏也骤停了几个呼吸,受伤之重已是到了垂死的边缘。受水力阻碍,王长生其实只倒退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受伤势所累意识已有些不清楚的王长生,模糊的感觉自己虽然停了下来却并没有沉入水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的钳住了自己的脖子,这才阻碍了自己没入水中。 是王长生产生了幻觉吗?不,确实是有东西钳住了王长生脖颈,正是原本应该无法过来的草原狼。原来草原狼见尔腾被王长生所伤,便立刻游过来要救尔腾。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草原狼游过时战斗已经结束。尔腾虽死,不过草原狼仍记着自己的职责,这才死死咬住王长生。被草原狼钳住了脖颈致使王长生气息不畅,不仅意识更模糊了,而且疲倦困顿的厉害眼已经睁不开,生机在飞快地流逝。 照此下去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王长生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王长生克制住要就此沉睡的意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着挥动了一下战刀户撒。锋利无比的户撒战刀却未能将草原狼拦腰斩断,只是剥开了草原狼的肚肠。王长生生机流失的虽快,不过终究还是草原狼先行停止了呼吸。王长生与死后仍旧死死钳住他脖颈的草原狼,一同缓缓沉入水底。 一声悠长的佛号声从远处传来。佛陀圆觉双手合十,虽只是笔直的站在水面上,却如离弦之箭般飞快地向前滑行。行到王长生沉没之地圆觉盘膝坐下,也未见他有什么动作,王长生竟自行从水中浮出。双目紧闭面色发紫的王长生,一动不动已是没有了意识。只有脖颈上草原狼留下的正向外不断的流出鲜血的血洞,能证明他还活着。 圆觉只是对着王长生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了不得的事发生了,王长生紫黑色的胸膛和脸色迅速的恢复红润,脖颈上血洞自行止血结痂。紧接着王长生轻咳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目,意识也开始渐渐恢复。 王长生用手摸了摸脖颈,发现咬住他脖颈上的草原狼已经消失了。再转头正看见盘膝坐在水面上的圆觉,惊讶之余哪里还会不清楚。于是站起身来对圆觉施礼之后道:“多谢大师相救。” 圆觉面上无喜无悲,轻轻摇头道:“我来救你别有用意,非是纯善之举不必言谢。” 王长生又道:“不知大师有何用心还请直言。只要不违我之本心,王长生自当尽力。” 圆觉果不转弯抹角,明言道:“贫僧此次下山是为山中寻一位传人。不过我并不是施恩索报之人,应与不应依你心意而定。” 王长生略一思量回道:“不瞒大师我一直在苦寻修行的门路,大师所言之事于我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大师寻人可是有什么特殊条件,免得我之不才误了大师的事。” 圆觉道:“山中人请我寻找一个修行资质中等偏下又身具浓厚煞气的人。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其实并不多,这其中又合我心意的就更少了。此外此次外出寻人是山中出了些事故······”圆觉将大泽山中封魔阵异变的事讲的清清楚楚。 王长生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后,回道:“荣华富贵花花世界,不过过眼云烟。多活一二十载,终归得不了大自在。大师所说的事虽然凶险艰难,终是有成就大道得可能。王长生愿意接下此事。” 圆觉闻言又说道:“修行既可增长寿元又可习得通天法之法,好之好矣。不过修行艰苦又需机缘造化,非心定志坚之人不可成事。你之资质中等偏下,想成道难之难矣。到头来空受苦楚,莫要怨我。” 圆觉大师话中似有所指,终归不知王长生有何决断,种种后情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章 韩母 修行一途既艰且苦圆觉讲的清楚,奈何王长生修行之心已坚,终是决定随圆觉去往仙山修行。此去仙山离家远乡不知几时得还,而且尔腾已除再无牵累,王长生要在走之前去探望韩铁虎的母亲。 这一日晌午时分,王长生来到一个小村子。站在村外的土路上,看着不远处屋顶上飘起的袅袅炊烟,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烟火气,不知为何王长生心中愉悦的很。走进村庄王长生边走边看找寻着与记忆中相同的景物。 不远处一座向阳的房舍前,几个皮肤黝黑的农家汉子正趁着午饭前的空闲时间聚在一起闲聊。汉子们见王长生面目陌生也就多打量了几眼。见王长生手里提着两只肥壮的大公鸡又风尘仆仆的样子,将他当作到村中访亲的外乡人,对着他点了点头又笑了笑。王长生仔细打量了几眼却没有认出一人,也就只回礼似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更远处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正慢悠悠的散着步。老妇人似乎在村中极受尊敬,凡是经过她身边的无不恭恭敬敬打招呼的。王长生远远的看了一眼,认出老妇人就是韩母,便急匆匆的奔老妇人而去。许是王长生奔行的确实急了些,还未走到老妇人面前,便被先前那几个汉子围住拦住去路。王长生见他们眼神之中颇有些不善之意,略一思量心知应是将自己当成了不法之徒了,当即被“吓”的不敢轻举妄动。 王长生正想解释几句,却听见老妇人激动的喊道:“是长生?真是长生回来了吗?”原来老妇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形仔细看了看,终是认出了王长生。 如此那几个汉子自然是明白了过来,面面相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让开了道路。王长生并未怪罪对众人点点头这才继续向前,紧跑两步来到老妇人身边,王长生轻握住老夫人的手激动的说道:“伯母,长生回来了。” 老妇人紧紧抓住王长生的手上下打量着,眼眶有些湿润的说道:“果然是长生,果然是长生。”兴奋激动之余,老妇人仍不死心向王长生身后看了眼。眼见确实只有王长生自己回来,老妇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聊过几句老妇人就与众人辞别,带着王长生回到自己家中。韩母家是三间带院的瓦房,墙是泥砌的,墙皮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有好几处因雨水冲涮已经很薄了。院子里除了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就再没有其它东西了,王长生就将两只鸡放在了院子中。屋子里很暗,因为窗户非常小。屋子中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再无长物。 王长生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有些难看起来。韩母只顾领着王长生往里屋走,自然没有察觉。安排王长生在里屋坐下,韩母便着忙的想去烧水招待王长生。 王长生拦下韩母并扶着她坐下,略一沉吟说道:“伯母,铁虎他······” 韩母轻轻摆手打断王长生的话,悲伤的说道:“长生,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铁虎战死的消息了。” 王长生有些意外的问了句:“您是说您已经知道铁虎战死沙场了吗?” 韩母将王长生意外之色看在眼里,拍了拍王长生的肩膀说道:“长生,你也莫要再想些谎话骗我。我已知道我儿铁虎确实已经死了。” 王长生想起韩铁虎真正的死因,当即心痛不已。不过不管韩母是怎么的韩铁虎的死讯的,如今误以为韩铁虎是战死的倒是好的。毕竟这样相比于韩铁虎真正的死因,更容易让人接受。 其实关于要不要将韩铁虎的死讯告知韩母,在来之前王长生已经犹豫了很久。是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时时处于思念之中,等待着已经永远不可能回来的儿子,还是要告知死讯。二者其实都难免给韩母带来悲伤,至于孰轻孰重嘛?不好说。提起韩铁虎韩母身体都有些轻轻的颤抖,不过面上只是有悲伤之色却并未哭泣。 王长生看在眼中心中悲伤,对韩母说道:“我对不起您,是我没有照顾好铁虎。” 听了这话韩母非但没有责怪王长生,反而笑了起来。王长生见状担心的问道:“伯母,您这是?” 韩母看着王长生问道:“长生,我问你我儿铁虎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王长生闻言回道:“蛮子们听了‘骑牛将’韩铁虎的名子,无不胆颤心惊。” 韩母闻言满意说道:“我三十多岁才有了铁虎。铁虎只三岁他父亲便去了,只剩我与铁虎相依为命。铁虎死了我能不伤心吗?我伤心的紧呐!不过我不能哭还要笑,因为我的铁虎做了对的事,为国家和民族尽了自己的一份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即便是死也要让那些胆敢侵犯我们的人,提起我大忠国儿郎名字,想起我大忠国儿郎的身影便瑟瑟发抖。” 韩母的话让王长生悲痛的无以复加,这份心情可不单是只因为韩铁虎的死。 过了很长时间二人的心境才渐渐平复下来。王长生问道:“伯母您是如何得知铁虎的死讯的?” 韩母回道:“早在你来之前,朝廷的一个叫司马法正的慰问官就来过了,是他告诉我的。” 王长生闻言面色微微一寒说道:“若他不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怎得还让您的日子还如此清苦!我自要找他理论。” 韩母见王长生面色不善急忙解释道:“长生,你可莫要误会。那官儿来到咱家便长跪不起,直说对不起我之类的话。其实这时与他又有什么干系,我看那人年纪也不小了倒是难为他了。” 韩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想来铁虎是立功了,那官儿非要接我去京都,说了些要让我颐养天年之类的话。我也不知道啥是个‘颐养天年’,看他神情应该是说的是和天天过年也差不多。车轿都已准备停当,可我已经离不开这个村子了。他再三劝说无果只得作罢,又拿出许多金银给我。我一个孤寡婆子要那许多金银干什么,岂不平白遭了贼人惦记。我索性让他将钱送到县府,就当作我们村的赋税了。他虽是有些犹豫,终究是按我说的办了,并承诺我在世一日村子便可一日不纳赋税。最后他又吩咐县府的人按月给我发放银钱,并拜托邻里照顾我。临走前又说他有事在身走不开,只等他忙完就要回来给我养老。这话虽不可信可也想的通,许是他慰问的人有许多,应是在他人处受了气这才要说好话的。都不容易你就莫要为难他了。” 听了韩母的话,王长生心中计较:“也不知司马法正真是悔不当初,还是已经聪明至此,知我要来卖些苦楚给我?希望是前者吧!” 不管如何王长生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答应道:“也好就听您的。”只是王长生环顾四周又看见床上有几双为完成的布鞋,便又说道:“那为何您的日子为何如此清苦?这是还需要做些布鞋贴补家用吗?莫不是县府中的人胆敢克扣吗?” 韩母连忙回道:“不是,不是。新来的县太爷是那官儿的学生,不仅未曾克扣隔三差五还要到我这里坐坐送些米面的。你与铁虎从军走后,村中便开始轮流照顾我,一日三餐四季衣物皆有人打理。一来我确实用不上什么钱。二来村里人确实过的苦了些,将钱分予他们也算是还些情吧。” 韩母看了眼未完成的布鞋,有几分笑意的说道:“这布鞋可不是买的咧。其实我的眼已经花了,原本是不打算做了,实在是村里那几个娃儿的婆姨笨的很呐!这些年可没少到我这学手艺。” 观韩母模样又听了韩母的话王长生想的明白:“哪有几年学不会的?想来是村人善良,怕韩母寡居孤单罢了。” 心中虽是这样想着,想了想王长生还是说道:“伯母心善只是行善还需有个限度,莫让他们拿的惯了不念您的恩情。” 韩母回道:“你能说出这话伯母念你的好。村中人敬我,若说分毫钱财方面的原因也无那是假话,若说全靠金银那也不真。一来我们村民心善,再则大多半还是借了铁虎的光。”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伯母心中明了就好。” 就在这时忽听见门外有人喊话,原来是韩母所说的上门送饭的人。送饭的是韩母的邻居一个清瘦的农家汉子,近十年过去了王长生对他只有些模糊的印象。汉子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王老弟为咱们杀蛮子,本是不敢怠慢要多做些的。只是今日已经做好,再行开灶怕是误了饭时的。王老弟将就些,只等晚上多做几个菜补偿。”一钵芋头,三五地瓜,五六十颗花生米加上两个南瓜饼,不知为什么王长生吃的格外香甜。 在村中过了几日,王长生已是了无牵挂,朝行夜宿赶往与圆觉约定的地点。与圆觉会面后,二人便一同赶往藏南大泽山。饥食渴饮艰苦跋涉,二人渐渐熟络。 俗事已毕王长生就要去往大泽仙山,只是不知这大泽仙山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章 伏鬼葫 这一日风吹叶落如雨,催草枯花谢,正是深秋时节。王长生与圆觉正行着,圆觉忽然开口道:“今日天光晦暗,须小心谨慎。” 王长生抬头一看,却见此时风轻云淡晴空万里哪有半点晦暗之色。心想:“大师一路之上多与我讲些禅机佛理,今日之言恐有深意。” 心中正这样想着,忽觉脚下一软身子便开始往下陷。王长生心知不好,知道恐怕是遇到了陷阱。可再要有所行动已是来不及了,整条已经右腿陷进泥里,好在并未踩中尖木铁夹之类的暗器。 暗松一口气,王长生心中惊奇自己竟然没能躲出去。并不是自己反应的慢了而是这陷阱有问题,好似有一股力在往下拉自己。王长生再一细看果有古怪,刚才自己分明有踏空之感,此刻再看自己的右腿被结结实实的埋在泥土中没有半点空隙。 圆觉对王长生遭遇不管不顾,继续前进已是拉开了一段距离。王长生觉得圆觉先前之言应是应在此处。也不想多耽搁,左脚用力准备将右腿拨出。可谁知右腿边的泥土好似被人夯过一般,尽管王长生用尽丹田一气混元力仍是分毫未动。王长生试了几次未果,无奈只得用双手拨开泥土。也亏得是王长生内力深厚,否则还真拨不动这如块砖一般坚硬的泥土。等王长生将腿拔出,圆觉已经走出很远。 王长生顾不上休息迈步追赶,哪知行不过三五十步再次陷入泥土之中。王长生察知此处远离水源土壤致密扎实,绝不应承担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再加上先前圆觉的突然出言,王长生心中猜测应是圆觉在有意测试自己。如此一日之内王长生饱受陷脚之苦。等王长生追上圆觉时,已是天光大暗。 见圆觉坐篝火旁静静打坐,王长生自觉不便打扰,只先行吃了些干粮。深秋的夜晚已有冷意,疲乏极了的王长生坐在暖烘烘的火堆旁困意十足。可就在王长生刚刚闭目准备睡去时,一阵微风吹了过来,阴森森直入骨髓,冷凄凄冻彻心扉。王长生被这风吹的再无半点睡意。 这风来的古怪王长生只怕有不好的事发生,起身小心戒备。过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又看了眼圆觉,见他没有丝毫异样王长生也就放心下来。哪知再次准备入睡的王长生刚一躺下,又一阵儿阴风吹过,直吹的他通体发寒。不知为何这一夜王长生格外的困倦,可每当王长生一有睡意时,必会刮过一阵阴风。 次日天明,一夜没睡的王长生起身以弟子礼跟圆觉问好。自从圆觉将《佛吼功》和《佛陀金身两门》武学教授王长生后,这已是每日清晨王长生必做的事了。 吃过早饭趁着天光清明,二人继续赶路。刚走几步王长生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初时王长生还以为是一夜未睡精神不佳的缘故,哪知今日别了陷脚之苦又来了另一番花样。好似有人在脚下使绊子,王长生每走几步便会踉跄一下。王长生心道:“莫非还是圆觉大师在试我吗?只是如此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心中如此想着已是计上心头,只听他冲着前边大喊道:“不知是那位高人在故意整治我?” 王长生原想若真是圆觉大师所为,他这一喊圆觉必定自持身份不会再使神通了。倘若不是圆觉所为喊一喊也是无妨的。 哪知不喊还好这一喊,顿时地动山摇狂风大作,直吹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绕是如王长生这般高超的武者也站立不住。王长生正在惊诧时,忽的狂风骤停大地停止震动,一瞬间一切回归平静。沙石散落漫天枯草渐渐飘落,王长生这才得以挪开护住双目的手掌。待王长生睁开双目,只见离地约三尺的虚空中正盘膝端坐着一名老道。 那道人神清目郎鹤发蓬松周身有祥云了绕。头戴星冠,身着羽衣,脚蹬云履,双手环抱拂尘,飘飘然如神仙降世,惶惶乎如真仙临凡。道人坐在虚空中,低头俯视王长生道:“王长生你可还认得我吗?” 王长生原以为当真是天仙下凡,如今听了道人问话再一细看。哪里是什么天仙下凡,分明是许久之前要截杀他的老乞丐。认出老乞丐王长生当即心中一苦,暗道一声:“不好。”王长生站起身来定了定神,才回话道:“自然是认的仙长的,还要感谢仙长当初的指点之言。” 道人冷哼一声,呵斥道:“你少要口是心非,卖弄些虚情假意。” 王长生道:“仙长何出此言呢?” 道人面上厉色一现,用手点指王长生道:“王长生我来问你,可是你杀了尚书文道吗?” 王长生毫不掩饰的回道:“是我,不假。” 道人闻听此言怒气更胜,再问道:“那问道临死之前,可是将我写的一封书信给了你看了?” 王长生回道:“确实给过。” 道人闻言眉头紧锁,几乎压抑不住的怒道:“既是看过书信,想来信中内容肯定是知道啦?” 王长生回道:“仙长信中是想让我那问道一命。” 王长生此言一出,道人再也压抑不住暴怒道:“既知我命还敢杀文道,王长生你好大胆。到如今在我面前提及此事,丝毫掩饰推脱之意也无,当真是欺我太甚。”说完也不等王长生回话,抓起拂尘向王长生扫了一下。那拂尘虽未真正的碰着王长生,不过王长生竟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动了。 道人这才接着说道:“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王长生虽是被道人用神通困住身形,面色却丝毫不改的回道:“文道身为督粮官,在得知自己孙子死讯后故意延迟克扣粮草,致使我军回还之时粮草大为不足。此杀身大罪,我看在他已年老以前又有些功劳的份上可以不杀他。在我得胜回朝后,他又恳请仙长来杀我。如此害我原本我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既然仙长留有书信保他,我倒也不好杀他。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设计害我义弟韩铁虎。我那义弟憨厚老实心性纯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是为民族立过大功的人。那文道胆敢暗害国之功臣,只此一条我便非杀他不可。” 任王长生占尽理字,道人听完却不为所动。只听他冷哼一声说道:“王长生今日即便你再巧舌如簧,我也要好好教训你。” 说完只见他轻描淡写般的一抬手,虚空中立刻形成一个骇人的金黄色巨掌。道人再一挥手,那金色巨掌便缓缓压下。此时王长生被道人困住丝毫动弹不得更别提躲闪了,不过王长生站的笔直没有求饶面上更是丝毫惧意也无。按道人本意若王长生肯低头求饶,也真就是教训一番罢了。可如今王长生这番举动是真正惹恼了道人,道人此时已是动了杀心。 不过道人还是想最后再给王长生一次机会,于是说道:“你在我面前只不过像蝼蚁一样,不仅要任我拿捏而且生死亦在我一念之间。那么如今你可知罪吗?” 王长生在生死之间游走了多次,此时已是察觉道人是真动了杀心。生命只有一次谁会不珍惜,王长生沉吟了一会儿,可最后还是说道:“总有些事比生命更重要!” 闻听此言道人面色一厉,虚空中的金色巨掌不仅凝实许多,下压得速度也骤然加快。眼见王长生已是必死之局,却在这时传过来一声佛号声。这佛号声自然是道人与王长生都将之忽略的圆觉发出的。在王长生听来这佛号声并无甚出奇,与平时对话也无甚差异。 哪知圆觉大师刚念完佛号,天空中那气势惊人的金色巨掌便轰然破碎。王长生只觉身子一轻,随之恢复了行动能力。而高高在上的道人却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径直的从虚空中摔了下来,直摔得星冠歪斜衣衫不整。道人再看僧人圆觉,已是异常惊恐。 这时圆觉对道人说道:“这位小友已是答应随我一同修行去了,今日有贫僧在你伤他不得。” 道人闻言连忙爬起跪在地上,慌忙的说道:“前辈明鉴,晚辈与王长生是早已相识。今次也只是想开些玩笑,您看已是多日我也未真伤他毫。” 圆觉双手合十道:“这我知道。你若真伤了他昨日便已经死了,哪有你我今日相见。” 道人闻听此言被吓的脸色苍白,惶恐的说道:“还请前辈恕罪。” 圆觉面色平静缓缓的说道:“若你先前被人识破,随即遁走也就罢了。可你偏偏不顾身份现身而出······” 道人听出圆觉言语之中的杀意,连忙趁僧人话还没说出口打断道:“还请前辈念我修行不易,大开天恩饶了我这一次吧。” 圆觉思量一下说道:“也罢,修行之人是不可轻易开杀戒。只不过就这般轻易放了你,倒是要弱了我的名头,日后岂不让我教门人弟子白白受人欺负。如此罚还是要罚的,就将你昨晚驱使的黑葫芦拿出来赔罪吧。” 道人怕的不行,若是圆觉要的是其它东西哪怕再珍贵,道人也不会犹豫。可是圆觉要的偏偏是道人唯一舍不得的黑葫芦,加上道人觉得圆觉还挺好说话的。也就动了其它心思,于是略一顿说道:“前辈那伏鬼葫是我的本名之物,我已温养了多年。平日里仰仗它驱邪伏鬼,从未用它做过坏事。昨日夜里我本是想驱使葫中小鬼儿戏耍王长生,哪知王长生煞气冲天竟连葫中鬼王也近不得身。事实上只是吹了些阴风,并没有伤了王长生一丝半点。前辈可否大发慈悲,另提其它条件。” 听了道人的话,明白过来的王长生心道:“怪不得昨晚阵阵寒风来的古怪,原来是这道人驱使恶鬼用阴风吹我。” 圆觉面上无喜无悲,缓缓的说道:“留下道根也可。” 道人被这话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从身后解下一个黑葫芦抛给圆觉。圆觉伸出右掌,黑葫芦就自动稳稳的落在了上面。收起葫芦圆觉这才说道:“道友自便吧。” 道人闻言如蒙大赦,哪有半点停留站起身双脚接连点地便腾空而起,再道袍一挥便御空疾驰而去。 道人走后圆觉将葫芦递给王长生并说道:“这葫芦一般,葫中之物倒是难得很。赠于你后在正式修行之前不要打开,待学有所成机缘如何就要看你自己了。王长生原本是不想要的,只是又念此去拜师不曾携带什么礼物也就收下了,只等日后有机会再一并答谢圆觉。王长生接过葫芦后,仔细观瞧漆黑如墨的仙家宝物。之后将其仔细的系挂在腰间,王长生躬身施礼颇为尊敬的说道:“多谢大师。”圆觉大师面目慈祥只是笑了笑。 正在这时王长生忽然惊闻呼呼风声,再一看却是先前逃遁而走的道人疾驰而归。 终归不知那漆黑葫芦究竟是个什么宝物,道人又为何要急急赶回,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章 仙山试心 正在王长生心中纳闷时,道人已经按落云头到了近前。只见道人整肃衣衫恭恭敬敬的对着圆觉大礼参拜,并说道:“多谢大师。”只有寥寥四字,道人说完便再次施礼离开了。 王长生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问圆觉道:“大师他这是何意?难道只是先前走的匆忙未曾道谢,这才回来补上吗?” 圆觉解惑道:“这位道友受了文道莫大恩惠,一来没有如约杀你,二来没能保全文道性命,心中必然有愧否则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今日若再不为此事付出些代价,必然滋生心魔。我观其寿元也就在这一两年之间了,心魔一生修为恐不进返退。没有了破境增长寿元的希望,和现在杀了他差别也就不大了。他是想我这般修为断不会看上这样一件微弱法器的,以致猜想我是有意帮他。” 王长生点了点头,猜不出圆觉是不是在有意帮道人。他现在其实更在意圆觉提起文道的事。本来王长生觉得先前圆觉大师放任道人施为不管,是乐见其成有意测试自己。今时再看圆觉应是已经了解了许多这才选中自己。 圆觉大师不知从何处捉来一只野兔,又一弹指点起一堆篝火就此席地而坐。见此已是饥乏的厉害的王长生,不再想其它也跟着盘膝坐下。看见已经架在火上的野兔,王长生对圆觉说道:“我观大师与寻常修佛之人大有不同,不知我入门之后是否也可不戒五荤。” 圆觉大师回道:“世间学我者众,自然不会个个相同。其实自我创立佛教以来也未立下过什么戒规,也不管世人如何自设清规。更何况你要拜之人乃是大泽仙山的上师道人,有何戒律就要问他了。” 王长生听闻圆觉的话,大吃一惊道:“大师乃是佛头?”因此惊人之事,王长生竟是连“大泽仙山”四字也未听的真切。 兔肉已熟圆觉大师先尝其味,道:“只在此界。” 解决了道人的事后,王长生与圆觉继续上路。按说以道人的修为都可御空飞行,圆觉大师更应不成问题。可是一路上,二人只以双脚走路,却不曾御空飞行。 卧月眠霜,风餐露宿,这一走也不知走了多少时日。这一日王长生正行间,忽觉一股清气托举,自己竟扶摇直上,静立于虚空之中。这时王长生只见圆觉大师一挥手,二人便极速向前飞驰。如此王长生哪里还会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这样过了约莫一日一夜的光景,也不知道二人飞的有多快又经过了多少路程。王长生忽然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的山峰。见山势雄奇异常,王长生隐隐感觉目的地就要到了。在圆觉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经过这般岁月艰苦跋涉的王长生不禁心生憧憬。 越行越近山中景象也确实秀丽,不过和想象中应是祥云缭绕瑞彩千条的景象并不相同。山中既多山泉溪流又多灵禽异兽,却独独不见人烟。王长生心中奇怪,自然是请教圆觉大师。圆觉大师解惑道:“自从上师真人许多年前在此处设下阵法以来,世间便少有人能够进来了。”王长生闻言当即恍然,毕竟是仙家居所怎会有世俗人来喧嚣吵闹。 俗语说望山跑死马果然不假,绕是以二人的速度也过了好一会才到仙山脚下。山脚下有十几间茅草屋,王长生与圆觉就降落在屋前。王长生正观察时,圆觉已经推门走进茅草屋。王长生观察了下见草屋没有任何仙灵之气,周围景观寻常的很,当即跟上圆觉的脚步往屋里走。哪知刚一抬腿,路边一颗大的出奇的“萝卜”吸引了王长生的目光。这“萝卜”确实生的异常,为此王长生也就多看了一眼,这一看王长生可是有些激动起来。 原来哪里是什么“萝卜”,分明是王长生不仅见过还吃过的不老参。只是这颗被随意栽在路边与野草杂生的不老参,可是比当初王长生食用那颗粗长的多了。见此奇物之后,王长生再看周围的寻常景物,可是有些不寻常起来。面无异色的王长生走进屋中时,圆觉已经在屋中的竹桌前喝起了茶。屋中干净整洁雅致的很,王长生却没有看见任何外人居住。在圆觉的示意下,王长生也在竹桌前坐下。 这时圆觉说道:“行路困乏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再上山去拜见真人才好。” 王长生道:“依大师之言行事。只是如今我刚到仙山,是否要先去拜见一下大师的几位高邻?” 圆觉大师道:“偌大仙山只有你我二人。安心喝茶。”王长生点了点没有多说什么。 已是一日一夜没有进食王长生确实是渴的厉害,不过桌上的茶壶只有拳头大小,王长生也就只喝了一小杯。圆觉大师看出其中端倪,示意王长生尽管饮用。王长生一连喝了七八杯直至喝足,但壶中茶水似乎没有丝毫减少。 静坐多时之后,王长生对圆觉说道:“大师我一向喜爱读书,不知山中可有我可观阅的典籍?” 圆觉大师却回道:“山中多生野果,天光尚可先去寻些。” 王长生也不多言,起身告辞寻找野果去了。与屋前的空旷不同,茅屋后不仅有参天的巨木环绕的青藤。还有许多奇异之物如赤金色坚硬无比的果子、赤红如火散发热量的奇果,竟还有一种冒着丝丝寒气雪球状果子。王长生来到屋后看见奇异瓜果无数,即便得益于《化外灵物录》也就只认出其中几种,皆是难得奇珍。 正在这时一股异香之气扑鼻而来,香气浓却不烈毫无刺鼻之感。王长生还从未闻过如此奇异的香味当即被其吸引。王长生顺着香气寻找,不多时竟来到另一处茅屋前。茅屋并无异常之处,屋门大开香气正是从门内散发出来的。 王长生看向屋内,只见一个巨大的赤金色的丹炉旁一个六七岁的道童正在炼丹。那道童生的虎头虎脑的,两只招风耳,狮子鼻,样貌与韩铁虎多有相似之处。王长生心生亲近,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 道童本是睡眼朦胧正要打瞌睡,隐约听到了脚步声,当即打起了精神向门外看。没想到却是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外人,于是憨声憨气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哪能想到道童的声音语气和韩铁虎也颇为相似,王长生越发觉得喜欢,当即回道:“我原是山外之人到此寻师访道,刚到不久仙童自然认不得。” 道童闻言顿时放松下来,困倦之意从新挂回脸上。他边打着哈欠边说道:“山中少有外人能进来,哥哥好福气。我在此处为祖师炼丹已是困倦的厉害,哥哥快快进来和我说说话吧。”如此情形若是平常王长生必会借故离开,今日不知为何竟是不自觉的迈步进去了。 在道童示意下,王长生坐在道童旁边的蒲团上。王长生再次打量眼丹炉又嗅了嗅气味,问道童道:“仙童,不知这炉中所炼的是何灵物?怎得会有这般的异香之气溢出。” 道童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对王长生说道:“炉中所炼的乃是‘玄化一气混元丹’。此丹乃是师祖亲自研制,需得用这山中无数的天才地宝为原料,并以地仙石为燃料在赤金仙炉中炼制十日才可成丹。若是吃上一颗瞬间便可拥有莫大神通,还可举霞飞升从此成就神仙之体。” 王长生闻言心中大吃一惊,无不惊讶的说道:“此丹竟是如此神奇?” 道童回道:“哥哥未入仙门有些事情还不知晓,这还不算什么。更奇的是若此丹得了机缘,在炼制过程中自采天地精元之气化于体内,便可催生灵智从此超脱无智死物之列。只是此丹成丹极难几千年也不见得出一颗,至于催生灵智则更是万难。”道童说道此处困意再次袭来,他强忍困意拿起一块长条形的玉质石条投入炉底。 王长生刚想开口说话,却在这时困的不行的道童强睁双目又说道:“哥哥在此帮我照看会儿炉火。” 王长生并不想答应,哪知道童说完竟是倒在蒲团上呼呼大睡起来。王长生呼唤几声想将道童唤醒。哪知道童睡得沉只是喃喃的回道:“炉火不熄即可。若丹丸生出灵智,不要被他蛊惑而打开丹炉。寻常人是不可能抵住,以前也有守丹人自行吞食丹药的事。哥哥放心若真发生这样的事,师祖必不会怪罪。”王长生只能隐约听清这几句条理不清的话语,之后道童就沉沉睡去再没有半点动静。 遇上这等事情不论管不管,一旦炼丹失败都少不得要被那位祖师迁怒。当然王长生毕竟没有答应下来,今日若不是道童在此而换作别人的话,王长生是绝不会管的。不过既然要管可就要尽心了,时间就在王长生悉心照看炉火中一点一点过去。 只是王长生感觉自己越来越坐不稳,竟是也有些困了。王长生强打精神坚持着,可是王长生越发的感觉双目发沉,有次竟是差点合眼睡着。如此王长生哪里还敢继续盘坐在蒲团上,本是想起身扎马步驱散睡意的。哪知刚要起身便双腿一软从新做回去。王长生心知不好,想当初他不眠不休的追杀敌人三天三夜也未如此不堪如此,如今不过是一日一夜罢了。难道是是炉中药物蒸腾的水汽含有安眠的成分才会如此吗?若真是如此可就不是毅力坚持的事了。 王长生头痛的越发厉害,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若是此时王长生心志不坚认定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从而放松了,那么也就真坚持不住就此睡去了。 就在王长生想尽办法抵挡困意时,他昏昏沉沉的脑袋中似乎有人对他说话。“人生不过区区几十载,想吃便吃想睡便谁何苦为难自己。人家在那睡的正香,却留你在这受苦岂不是太不公了,更何况这差事本就是他的。还是躺下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吧。” 王长生不明白这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更分不清是自己内心的声音还是丹丸生出了灵智来蛊惑自己。他用力的按压几下太阳穴使自己清醒一些,尽力维持炉火不熄。 王长生极为辛苦支撑了约莫一个时辰后,脑海中又响起一道声音:“人力终有尽头,莫说是你就是那仙家道童也被这炉中药物迷晕。其实你能坚持这般时候已是了不得了,祖师绝不会再因此事为难你。再强撑能撑过几柱香,终归是要失败的。” 如果没有这样的经历,很难体会到王长生现在的痛苦。按压太阳穴的办法已经不管用了,王长生用力猛一咬舌尖才清醒了几分,终归是没有听脑海中声音的蛊惑。从天光渐暗到天光渐明,这一夜王长生过的万分遭罪。眼见上山拜师的时辰就要到了,道童却依旧昏睡怎么叫也叫不醒。 正在王长生心急如焚苦思办法的时候,丹炉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并伴随着五彩的霞光发出龙吟虎啸之声。王长生见此情景本以为是玄丹炼成了,哪知炉中异响停止之后竟传出一句人声,“我乃炉中灵丹现已生出灵智,道友若能停下炉中之火保我神智不灭,但有一丝神识尚存必报大恩。” 哪知王长生听而不闻并不搭话。 炉中玄丹又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望道友可怜我生出灵智不易救救我吧。”王长生仍未搭话。 玄丹又焦急万分道:“道友下狠心将我灵智抹去得不到半点好处,若肯救我我愿跟随在道友身边以百草精气助你成道。”玄丹说完此句便从炉中放出一团水汽飘向王长生。王长生动弹不得只得将水汽吸入体内,没想到却是通体舒泰神清目明。 也不知王长生是就此吞了仙丹成道飞升,还是坚守本心不为所动,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章 先天秘事(上) 只可惜玄丹所做终是白费,王长生坚守本心始终未曾动摇。至天光大亮时地仙石已全部用完,丹炉平静下来自动打开放出一颗丹丸,自动落入一个洁净的盘子里。王长生看着丹丸放下心来,掩上门就此离开。 王长生走后茅屋中显出三道人影,正是当初请圆觉出山寻人的韩谷雨、彭德海、辛允儿三人。再看屋内已是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道童丹炉。 身着黑色道袍的韩谷雨先开口道:“此人心性极佳,只是资质太差了些在,此界中也不过是中等偏下而已。若无机缘待他处理完此间之事,寿元剩下的恐也就不多了。” 闻听此言二师兄彭德海面有些微不悦,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此事尚未禀明师兄,是否用他还不一定呢?” 韩谷雨心中明白若是能看出二师兄面色的变化,那么二师兄内心情绪变化已经是十分剧烈了。世间恐怕也只有与大师兄的事才能引起二师兄心境如此变化,韩谷雨心中暗叹一声,说道:“师兄莫恼,我等三人都曾是大师兄的弟子,韩谷雨不敢对大师兄有丝毫不敬。不过大师兄乃是我教圣人仁慈宽厚,此事若被他知晓恐其不忍这王长生在此虚耗一生。若如此必会对此事不利。” 彭德海闻言不以为然道:“听师弟的意思是要连同王长生一起瞒过,这可是有违我教教义······” 韩谷雨知道如此说是说不动二师兄,当然他也知道究竟如何能说动二师兄。于是干脆打断彭德海的话,道:“卜算之法玄妙无比,为防万一与此事牵连越少自然也就越好。” 闻听此言后彭德海无有半点气恼了,如韩谷雨所料般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说了“也好”二字。辛允儿知道韩谷雨考虑事情周到细致做事情不拘小节,略一思量也就点了点头。 三人寥寥几语便似已决定了王长生的结局,但王长生究竟能否如他们所愿呢? 话说王长生离开茅屋之后,觉得今日拜师的事应该会十分顺利。原来王长生竟是已经察觉昨夜种种是有人在考验他。王长生心中正计较着忽然觉的眼前一暗,等再看清时景物已是大不相同。 环顾左右王长生察觉自己在一处屋舍中,在他面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道人。 正在这时闭目盘坐的道人率先开口道:“来人闯我玄门福地所为何事?” 王长生并不惊慌,恭恭敬敬的施过礼后才说道:“弟子王长生拜见仙尊。到访仙山是为寻长生之法。” 道人又道:“只怕长生求不得反倒要空耗年华。” 王长生再施一礼道:“弟子知晓此一来定有不良,不过为求得长生之法安心受之。” 道人道:“有何不良?” 王长生道:“弟子还未听说过那位老师专喜欢资质差些的学生,还要煞气浓厚些的才更好。想来仙尊真正想要收的乃是命短之人吧。” 道人道:“既如此何不取了仙丹就此离去?” 王长生道:“弟子不是大善之人。不过弟子可以不行善却绝不为恶,便是真有那丹也不会无故盗之。” 道人闻言心中颇喜,暗道:“此子心性沉稳,行事与我三师弟相似却又强过他。”原来王长生几句话竟引得道人起了些许爱才之心。 其实道人更看重的是王长生能够看破昨晚韩谷雨的试探。毕竟昨晚的一切可不仅仅是幻术那般简单,韩谷雨可是施法将王长生绝大部分能力弱化,这其中就包括辨识力。修行之路既艰且苦,若想成事除了先天条件之外,靠的就是智慧和坚韧不拔的志向。 道人睁开双目一指身旁的蒲团说道:“坐吧。”王长生也不推脱依言盘膝落座。 这时道人才说道:“本教宗旨求的是道而不是长生,长生只不过是求道过程中的附属物罢了。寻你来则是我师弟师妹们的主意,这中间的事他们不仅是想瞒过你还想瞒过我。如今我将一切种种讲说清楚,到时如何做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王长生正襟危坐静听下文。 道人道:“我不是此界中人,乃是上界灵境人族无量观中的一名修士道号天支子,师承观主无量天尊。” 闻听如此惊人之言,王长生竟是面色如常无有丝毫异色。 天支子略一点头,接着说道:“此间之事还要从两万七千年前,我师无量天尊因事迷失在我们本界之外说起。这苍穹之下有无数世界,若是换作旁人迷失在无尽苍穹之中,没有苍穹图的指引想找归路难矣。不过我师尊有一件宝物名唤‘窥天镜’,此宝虽不是先天之宝可也是声名赫赫的宝物,可察四方之事。师尊用此镜寻找归路,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丝先天元根的气息,师尊大吃一惊也就顾不得寻找归路了。要说这先天元根可是了不得,乃是一方世界尚未完全成型时,先行诞生的第一个生灵。在世界演化过程中汲取世界本源之力而长,端是珍贵无比,以我师尊的身份修为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而未见过,如此也就难怪师尊会如此反应了。兴奋过后师尊立刻开始着手寻找,可是那先天元根神奇无比竟具有自我遮掩的能力,即便我师尊有莫大神通又有窥天镜相助,也是花费许多精力用了近百年时光才确定确切位置。不过难办的是这个地方不仅极为遥远,并且还不是与我们本界平行的界面,而是下面的一个小界面,也就是本界了。如此遥远的距离即便是以师尊的修为也不是轻易可以到达的。” 说道此处天支子停了停,让王长生消化消化自己更才所讲内容。一会之后天支子才接着说道:”困难虽大不过和收获一根先天元根相比,再困难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就这样师尊先行回到了我们本界,在做了许多年的准备付出了偌大代价之后,师尊终于如愿到达此界。令人高兴的是此界之中确实有先天元根存世,不过令师尊大为遗憾的是此株元根却不是生长在灵境境之中。关于‘境’的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师尊的遗憾之处你可能还不明白。” 说到此处天之子无不惋惜的轻叹一声,才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修行者不论种族修行的方法如何变化,归根结底是要吸纳天地间的元气化为己用的。在一方世界天地初开分阴化阳之时,除了会产生大量的天地元气之外,还会分生出其它一些稀少的能量形式气。不同界面分生的能量形式往往并不相同,不过最为主流的灵气·魔气·妖气等大多界面还是都存在的。更奇特的是这些能量气除了与天地元气混杂外,都单一的固定在一片区域并不相互参杂。于是我们就将单一能量气存在的地方定名为同名境,即灵境·魔境·妖境等等。相比于天地元气这些能量气对我们修行者其实更有益处,于是上古先贤们便创造了吸收天地元气在转化为特有能量气的法门。这也是灵修·魔修·妖修等等不同修士的根本由来。其实大多数的功法宝物,各境修士都是可以采纳甚至直接使用的。不过只有一类肯定除外,那便是先天元根。就拿此界的这株‘先天黑竹’来说,它存在的年月实在太过久远吸收的魔气更是不计其数。若是魔修尚可利用一些,其它修士若是强用反要受害。如此身在灵境修行灵力的师尊自然是不能取之。即便徒劳无功,若是此元根不是生在魔境之中以师尊的心性也可放下此事。可不巧的是此株先天元根偏偏生就在魔境之中。要知道在上界我们人族生活的灵境就是和魔境接壤的而两族的关系却并不和睦。虽然在上界灵魔两境经常发生冲突,不过因为双方实力相当倒也没有爆发过什么大的冲突。不过若是让魔境的几位魔尊得到这株‘玄天黑竹’,情况可就会大不一样了。师尊乃是本教之祖本是早已不管世事,奈何此事可是关系整个人族的安危非同小可,为此事当时可是让师尊伤透了脑筋······” 天支子说道此处见王长生面有疑色,于是问道:“你可是有什么疑问吗?”王长生心中确有疑问,正好天支子问起便开口道:“难道此天地元根竟是连天尊也不能毁坏吗?” 天支子回道:“不错。若是师尊的本体能够降临此界,想毁掉它也不是绝无可能的事。可是师尊的修为高过此界生灵太多,此方天地为了保护其内在的生灵,是不允许他本体进来的。就连师尊的虚体幻影投到此界,也差点被此界的法则之力绞碎,连带在上界的本体都受了一些损害。” 解答了王长生疑,天支子接着说道:“师尊当时思量良久,觉得虽然此界偏僻却也不能保证上界的魔尊一直发现不了,为了我人族安危着想,还是要毁掉元根的。虽然做出了决定,不过当时师尊根本没有能损伤元根的办法,而且他在此界中又时时刻刻遭受此方天地的压制,无奈之下只得决定先返回上界再做打算。师尊回到上界后立刻邀请我人族的大能之士一同商议此事,一干众人听闻此事惊骇之情自不必提。众人在一起商议了数日,最终还是不良山中的一位高人想到了办法。” 许是那位高人想的办法太过高明玄妙,天支子说至此处竟是心悦诚服的赞叹一声。 终归不知上界的大能修士究竟想出了什么奇方妙法,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章 先天秘事(下) 天支子接着说道:“那不良山中的高人言说:’既然此株天地元根尚未完全成熟,我们可设一座大阵将天地元气隔绝。若是元根吸纳不到天地元气,纵使再神奇也必活不长久。‘在伤害不了元根被本体的情况下,若是真能封堵住天地元气的话,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其实身为人族有数的阵法大师,师尊也想到过这个办法。之所以没有提,是因为天地元气随同天地分化而生几乎无孔不入,想要封堵又谈何容易。不过那位前辈不仅学识渊博资历甚至比师尊更高一些,而且更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竟已是想到解决办法。于是在师尊提出疑问后,他便回道:‘下界天地元气稀薄,在上界封禁效果不尽如人意的法阵在下界效果肯定要好一些。当然即便如此也是不可能完全封禁天地元气的,但是实际上我们只要能禁住一部分即可。只要能保证天地元根入不敷出,其必会渐渐凋零。当然如此做需要的时间势必是极为漫长的。’众人听完经过商议,觉得此法值得一试。又经过若干年月,花费不小的代价,最终师尊等人如愿在此界设立一座大阵。不过绕是在上界时已经有所预料,但阵法的实际运行效果还是让师尊等人心中一凉。原来那元根自有神通吸纳天地元气,使得师尊所布‘封元大阵’如同筛网一般,莫说使元根入不敷出就是延缓元根生长也是勉强。只是延缓元根的生长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的,无奈众人只得先回还上界再想办法。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师尊和众前辈终于找到一则有用的秘闻。传闻在上古时灵境之中曾有一种叫‘噬魔灵蜂’的凶虫,就是在整个上界中也是一等一的凶虫。据说噬魔灵蜂自己不能吸纳天地元气,专靠吞噬魔境生灵为生。更有传闻就是大魔尊陷入蜂群之中,不付出些代价也难以逃脱。此灵峰对此事大有助益,只是要找他们是十分不易,只因此蜂繁衍进阶十分困难以致数量十分稀少。几位前辈如何出入险境寻找不提,反正最终是找来一位豢养灵峰的前辈,得到些许灵蜂幼虫的。而且此时一位前辈又将自己豢养的一种名为‘伏地鼠’的灵鼠献出,用以损害天地元根的根茎。将一切准备妥当师尊与众前辈再次投影来到此界施行计划。经过仔细观察众人惊喜的发现,三管齐下果使元根入不敷出。见此事已成师尊与众前辈便返回上界去了。只因封禁元气的大阵是本门阵法,是以师尊吩咐我等门下弟子轮流看守此地。按说此事到此应是告一段落,哪知好景不长此界之中便来了一位不素之客。” 略一停顿,天支子接着说道:“那是一头修为已接近大魔尊的啸魔熊。当时正值我在此地轮守,发现此事心中大为惊骇。放下天地元根会被发现的事暂且不提,最为骇人的是此魔熊竟是以本体降临此界。要知道即便我和几位师弟师妹投影到此界之中,入界时都要承受偌大的压力。进入此界之后也时时刻刻受此方天地压制,根本不敢轻易离开这片大阵笼罩的区域。如此按说以哪魔熊已接近大魔尊的修为是绝不应该亲身降临此界的。”更奇怪的是这头本体降临的啸魔熊好像并不是为了天地元根来的,似乎来到此界也没有发现天地元根和我们的布置。” 略一顿,天支子才接着说道:“经我仔细观察才知道其中原委,原来这头魔熊此时竟是已经身受重伤,如此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原本此刻应是斩杀它的绝佳机会,不过啸魔熊一族在上界实在是凶名太盛,人族又和啸魔熊族并无怨仇,是以为了整个人族的安危,我倒是不敢轻易杀它。出了这样的大事我自然是要禀报师尊的,哪知师尊竟命我放任自流不去管它。我想师尊做此决定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方面那啸魔熊身受重伤能否挺过去还不一定。另一方面即便它挺过去了,可是要想恢复到足够离开此界的修为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谁知事与愿违那啸魔熊福缘深厚,受此重伤竟还是渐渐压制住了伤势。摆脱了殒命的危险后,它便立刻开始在此界游荡寻找宝物恢复修为。先天灵根所在之地虽离它降临之地不远,不过元根自有遮掩神通,而且啸魔熊又受了重伤,所以我们以为它是发现不了的。” 说至此处,天支子抬眼看了眼王长生,见王长生仍旧静坐如常,继续道:“哪知这头啸魔熊虽是修为大降但是境界眼界还在,竟是很快便发现了此地的先天元根。也不知当时它有没有看出笼罩着先天元根的大阵并非是本界生灵所布,总之在兴奋之余它立刻开始着手破阵。师尊设下的封元大阵的主要作用是隔绝天地元气,大阵自身的防御力其实是十分弱小的,此魔熊自然没费多大周章便破开了一丝阵法。这些情况我自然是清楚的不过我并不担心反倒是乐见其成的。山顶上毕竟有噬魔灵蜂和伏地鼠守护,按我原来的想法此魔熊一身精纯的魔气对噬魔灵蜂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以噬魔灵蜂的赫赫凶名,倘若魔熊真是撞到蜂群之中了定是必死无疑了。若真是如此即便日后啸魔熊一族得知此事,也只能怪此魔熊擅自闯阵而怪不到我族的头上。不过事情的发展却是大大出乎我等意料。那魔熊直奔元根而去果然一头撞入蜂群之中,却哪知此魔熊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倒是欣喜若狂。原来那凶名赫赫几乎无魔不噬噬魔灵蜂见到啸魔熊竟是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即便啸魔熊开始吞噬灵蜂也不反抗。也亏得是啸魔熊身受重伤享用不了太多,只吞噬了十几只灵蜂便停了下来。但是最最令人吃惊的是此魔熊吞噬了灵蜂之后,伤势竟开始飞快的好转起来,照此情形下去只怕它很快就会拥有破界离开的修为了。” 天支子轻叹一声,道:“如此我不敢耽搁立即将此事报告上界。师尊听闻此事立即邀请众位前辈一同商议,只是一时之间也没有商议出什么好的对策。只因噬魔灵蜂乃是上古灵虫珍惜无比,那位豢养灵蜂的前辈听闻啸魔熊吞噬了他不少的灵蜂当即恼怒,提议将啸魔熊以阵法封印镇压。以啸魔熊当时的情况,众前辈合力出手将其困住倒是不难。麻烦的是困住之后的事,且不提会被一位实力接近大魔尊的魔族尊者记恨的事,随着啸魔熊实力渐渐恢复是难以长时间困住它的。师尊等人将这一切讲说清楚,寄希望于这位高人能够理解并放弃。哪知此前辈确实是个狠人已是早有打算。他提议既然封元大阵不能完全隔绝天地元气,与其四面透风似的不妨破开一道缝隙加固其它地方,而将封印啸魔熊的阵法就设在缝隙上。这位前辈的建议确实巧妙,不仅大阵隔绝天地元气的作用不会减弱,而且封印在阵中的啸魔熊若想吸纳天地元气恢复实力就等同于与元根争抢,莫说是它就是大魔尊亲临在这下界恐怕也抢不到一星半点。经过师尊和几位前辈的反复仔细的计算后,算出即便啸魔熊困在阵中得不到丝毫天地元气寿元也足以支撑到毁掉天地元根,如此众前辈真就开始合力封印啸魔熊,事情如预料的那样进行且十分顺利。若是事情能一直顺利,也就没有今日的事情了。” 听此言王长生觉得接下来天支子所说的应是与自己有关的了,果然天支子道:“按直到两万七千年后也就是约一年前,我师弟韩谷雨突然检测出那啸魔熊体内魔力枯竭竟是寿元将近了。其实过了这么长时间,那天地元根已经衰弱不堪,顶多再有百年时光就会彻底毁坏。百年时光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只剩下这点时间便可成事,我们自然不希望啸魔熊真有什么意外。原本事情倒也简单,只需将阵法挪挪位置也就是了。可问题是师尊等几位人族顶尖存在,因先前频繁聚会已经引起外族紧张和注意,而且也为了防止有手段通天的修士测算出什么,师尊等人皆隐遁在界外无尽苍穹之中。因那封印啸魔熊的封魔阵精妙无比,如此仅凭我们几个封魔阵是肯定动不了了。笼罩在元根之外的封元阵倒是好破,不过成事在即不到万不得已此阵是万万动不得的。正在此危机之际我的师弟师妹们出了一个注意,就是用本门的控阵决辅助,将精血滴入阵中如同祭炼法宝一般祭炼阵法。当然由于阵法十分庞大祭炼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过只要精血化在阵中必会被啸魔熊所用,以那啸魔熊的手段只需不多的精血便可保命。此法也可算巧妙,只不过我们同门几个在此界皆是虚影自然是不会有精血的。”天支子说道此处便停了下来,看了看王长生。 王长生安稳平静的将一切听完,却终归不知王长生究竟做何决定。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拜圣人为师 王长生始终平静安稳,直到天支子说完才出言道:“此等密事干系重大,难怪要寻一个命短之人。” 天支子道:“啸魔熊族中的卜算者再是手段通天,也很难卜算到在下等界面的你,不过你若是有机会飞升上界事情可就大大不同了。” 王长生听闻此言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道:“既然是如此只选一个资质差些的无力飞升的也就是了,为何还非要选煞气浓厚的短命之人?” 天支子道:“这你有所不知,资质差可并非全然没有成道的希望。修行的成败固然与先天的资质、后天的勤奋有关,可也与一个人的福泽机缘大有关系。机缘的事谁也说不准猜不透,不过有一点煞气浓重的人即便有举霞飞升的一日,也会因应煞雷劫太过厉害而难以成功。” 天支子语毕,王长生有追问道:“弟子原以为煞气只是因杀戮太多而招引的随身邪气,听闻仙尊之言好似并不只是如此,可否请仙尊解惑?” 天支子回道:“就如同我们不能轻易进入此界一样,这方世界也会阻止界内的生灵离开,表现形式就是雷击也就是天劫。若是做了破坏此界发展的事譬如杀戮太多,也是会招来雷劫的。煞气便是是此方天地标记在界内生灵身上的符号,就拿你来说杀戮越多煞气越重,将来招来应煞雷劫的概率和强度就会越大。” 王长生道:“难道说此方世界竟是有智慧的,这才产生出如此手段维护界面平衡吗?” 天支子摇摇头说道:“非也。苍穹之下界面万万千,那些没有产生此规则的界面,最终皆会因元气损失严重或是平衡破坏的太厉害而渐渐消亡。” 王长生闻言点了点头再未出言,静静盘坐不知再思量什么。一会之后天支子又说道:“此间之事全部因果我皆已据实相告,你可还愿承担此事吗?” 王长生回道:“此间事大,还请仙尊另寻良才。”修行的诱惑力很大,不过没想到王长生竟是回绝了。 若是王长生一口答应下来,那是王长生自己的选择,天支子不会干预也不会多过问,王长生也许就真会在此空耗一生了。王长生回绝了此事,既出乎天支子意料之外又是天支子希望听到的,不过能否高看王长生自然还需问过原因才知道。于是天支子问道:“是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吗?” 王长生回道:“既然选我来此地,那便首先说明了我有能力完成此间之事,如此又何必担心?” 天支子又道:“那就是不愿了?” 王长生回道:“不瞒仙尊,我愿意为我们大忠国奉献做出贡献,是因为我爱我的国家。生命珍贵韶光易逝,上界人族的安全,在我看来不足以让我付出这些。此外我到仙尊处就是为了求长生之法,不过之所以选我来,看重的就是我是命短之人,如此成道长生一事自如已是水月镜花求不得了。既然求不得也不强求,不过自然也就不愿了。” 天支子又说道:“我另有一事你可愿意听一听?” 王长生回道:“洗耳恭听。” 天支子说道:“我是一个苦修之士,本是不想收授弟子的。不过因我是天尊的大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在上界名头还是有一些的,以致想拜我为师者众多。天长日久总有些人或事是不能轻易拒绝的,未免俗事相烦,我便定下一个规矩,就是门下只收一个弟子,如此也就有了我的第一个弟子彭德海。这彭德海不善言辞,不过却天资极佳又机敏好学,是个不错的弟子。我虽然修行的时间很长了,不过却只专擅遁法,其它法门只是略通而已。随着彭德海修为渐高,数次求教与我,只是除了遁法我教不了其它的。未免误人子弟,我只得将他引入师尊门下。如此我曾先后收下十一名弟子,后来师尊也就又多了十一名弟子。我历来所收弟子皆是天资高绝之人,只可惜却无有一人参透遁法精妙博大之处,于是我在想是否寻一天资差些的传人会好一些。那么王长生你可愿拜在我的门下吗?” 王长生闻言跪倒在地,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拜师大礼,并说道:“弟子王长生拜见师尊。感念师尊授业传道之恩,弟子王长生在此立誓:但有一息尚存绝不改投他人门下。” 天支子闻言有些动容,说道:“从今日此时开始你便是我天支子的弟子了。” 却说天支子收下王长生之后,略一思量对王长生说道:“你既入我门,理当授你道号。今······” 王长生闻言连忙说道:“弟子有事要禀。” 在天支子点头示意之后,王长生这才说道:“师尊,我幼时曾被敌国的蛮子虏去,做了一个养马的奴隶。后来一名道教的大真人将我救出,不仅教授我武艺,还将自己的道号‘长生’赐我为名,真人恩情如同再造。如今真人虽已仙去,恩情王长生却不敢相忘,还请师尊将‘长生’二字赐我为道号吧。” 天支子略一沉吟说道:“虽不合本门的排辈字序,念你感恩之心可嘉,就将‘长生’二字赐你。” 王长生再拜道:“谢师尊赐道号。” 天支子接着说道:“我辈修行之人当修道筑德多行善事,修身养性不可多造杀孽。既有了道号,今日便将门规一同传下。” 王长生回道:“请师尊传下门规,弟子必定谨记于心。” 天支子道:“门规业已传下。” 王长生细思天支子前言,乃有所悟,回道:“弟子定将‘筑德养性’,奉为金科玉律。” 天支子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按本门规矩你初入门,我当送你一件本门法器才是。只是为师在此界中不过是一道虚影别无长物,如此就将你师祖在此界布阵时用以盛放布阵材料的玉盒赐予你吧。待你学了祭炼之法,便可将其收归己用。”天支子正说着,不知从哪里飘出一个约三寸见方的雪白玉盒,待天支子说完时玉盒正好落在王长生身前。 王长生并未捡起玉盒,而是先在腰间摘下一个黑色葫芦,说道:“弟子拜师理应呈礼,今将此是圆觉大师所赠之物,转赠敬呈师尊。” 天支子点了点头,一伸手黑葫芦自行径至手心。只见天支子对着葫芦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说完就又将葫芦重新抛给王长生,并说道:“葫中之物珍惜少见,得之对你助益不小,只是机缘如何终归是要看你自己的。将此物与玉盒一同收起,待你日后飞升上界再呈拜师礼吧。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来传你本门法决。” 王长生心生感动将两件物品好生收下,之后遵照天支子的意思起身准备离开。刚踏出一步,眼前景物当即大变,竟是一步便回到了圆觉大师处。 王长生刚离开,彭德海便现身在天支子的茅屋前急急的要往里面去。却在这时韩谷雨何辛允儿同时现身出现,将彭德海拉住并带走。 在一处僻静所在三人同时现身而出,彭德海道:“师弟、师妹何故拉我?” 韩谷雨施礼道:“师兄恕罪!敢问师兄何故要急急的往大师兄处去啊?” 彭德海略有焦急之色道:“我们本想将王长生到此的消息瞒下,可是大师兄手眼通天如今分明已是知晓了。你们看这王长生出了师兄茅屋却未曾离开此山,想来大师兄已经接下此间事并收王长生为徒了。” 说完此句彭德海便又施法要急急离去,却被韩谷雨拦下,道:“便是如此又如何啊?” 彭德海急道:“师弟难道是糊涂了!此事风险巨大怎肯让大师兄担下这等风险?反正我是不肯的!如今非要让师兄收回决定。” 韩谷雨苦笑一声,道:“彭师兄才是糊涂了!大师兄是我教圣人,出口之言如金科玉律一般。如今师兄前去,是想让大师兄自食其言、言而无信吗?” 一听这话彭德海面色大变,倒吸了一口冷气对韩谷雨深施一礼,道:“多谢师弟提醒。师弟所言极是,如今师兄我这就去找那王长生,定要让他放弃拜在大师兄门下。” 哪知韩谷雨又阻拦道:“彭师兄这一去且不说大师兄必定生气,只说这种近似断人修行的恶事可是大违本教教义的。” 彭德海不为所动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彭德海愿受教中极刑。”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辛允儿,道:“彭师兄不肯让大师兄做那违信之人,却要让那王长生做那违信之事吗?” 彭德海听此言愣在当场,绝不敢再进一步。 韩谷雨趁机再劝道:“那王长生资质差,依我看也未必能感应天地元气从而进入修行之门。若那王长生不能修行,则自可再换他人。彭师兄不必心急,静看事情发展。” 彭德海闻言难得的笑了笑,假怒道:“这等事情你二人不早说,害我白白的焦急担心。” 清晨王长生再次拜见天支子,天支子从头详细讲说了修行之道。最后天支子总结道:“所以说感应并吸纳天地元气为己用,是修行的第一步也是第一道难关。能否渡过这一难关因人而异,时间也有长有短,不过一般来说天资好的要快一些,自然资质差些的就会慢一些。你资质欠佳,感应就是会慢一些,到时不要心急,即便最终没能修行入道也要看的开。山谷中有一根透明圆柱,便是封元大阵所留的间隙,内里尽是被元根吸纳汇聚天地元气,你虽不能吸纳却有助于感应,便在此修行吧。” 终归不知王长生能否修行入道,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吉六凶四 其实天支子只不过将修行之法讲说了一遍,不过王长生记忆力和悟性都极佳,已是尽皆记在心间。天支子好似已看出这一点再未多言,一挥手将王长生送进大阵间隙内。 王长生只觉眼前忽然一黑,等再看清时发现自己正悬浮在晶莹透亮的流体里。很快王长生便定下心神,按照天支子所授法门开始修行。 时间飞逝一日一夜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不过王长生丝毫收获也无。如此情形王长生竟是停下修行,一合眼沉沉睡去。睡醒之后王长生精神饱满更无丝毫杂念继续修行。这一修就又是十五天,在王长生以莫大毅力将灵决运行无数遍后,却依旧毫无所获。想这周围元气已经凝成实质竟还是困难重重,如即便是王长生也不得不感叹修行艰难。 修行虽艰王长生却无埋怨之心更无放弃之念,摒弃杂念继续修行。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又过了多久王长生终于有了异样的感觉。他虽然闭着双目却依然感觉一个微弱的光点,由远及近的向他飘来。光点发出的光芒不仅微弱还时断时续,不过它就像漆黑夜里的萤火之光十分显眼。经过极短时间的心境变化,王长生平复下来并继续尝试发现更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长生能感觉的光点愈来愈多。 在远离此处不知多远的地方彭德海、韩谷雨、辛允儿三人聚在一起,只听彭德海道:“此子虽资质差些,不过心坚志定心性极佳倒是好的。只是·····唉!” 王长生忽然感觉自己晃了几晃,等他睁开双目从修行的状态中出来后,紧接着便再次眼前一黑再次回道天支子处。见到了天支子,王长生自然明白定然是是天支子将他唤回的。 他上前几步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尊。”等王长生再一抬头,发现眼前出现字一个巴掌大小的果子。 这时天支子说道:“圆觉的茶虽有辟谷之效,不过初次禁食之后还是吃些果品的好。” 王长生只当是寻常的山中精果也不客气,盘膝坐下将师尊恩赐吃了个精光。之后才回道:“弟子在阵中多日未食却不觉饥饿,还以为已是自行吸纳天地元气为己用了呢,却未想到竟是圆觉大师香茶之功。” 天支子说道:“虽然真正吸纳元气为己用之后是可以辟谷的,不过在那阵隙之中啸魔熊尚且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你了。如今你既已感应到元气的存在,再待在阵隙中也无益处。因元根笼罩范围之外元气更易吸纳,为师打算将你送出此地修行。你意如何?” 对此王长生自然没有异议。天支子遂将一支满载信息的玉简交给王长生,并将他送出阵去。 却说天支子为王长生另寻一地之后,王长生便正式开始修行吸元纳气之法。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一修便是三年零九个月。在这期间王长生不仅顺利的吸纳元气,还开始修炼天支子传下的道门主修功法《无量玄功》以及各项灵法。说起《无量玄功》可着实了不得,世间万千法决此玄功皆可幻化,是真正可以做到一法通则万法通的法门。按照天支子的说法,此功法玄妙异常,修习之后同阶之中难遇对手。当然此等级别的法门修行起来自然是十分困难的。 这一日王长生正在修行玄法,忽然心生感应知是天支子唤他,当即停下玄功做好回去的准备,下一瞬王长生出现在天支子的茅屋中。定下身形,王长生正要礼拜师尊天支子,却见此时屋中多出几人。不管其它王长生只先行施礼。 天支子点了点头,唤起一道清风将王长生扶起。这才一边点指身边的几人,一边说道:“这是你二师叔彭德海、三师叔韩谷雨、四师姑辛允儿。” 王长生一一施礼见过。 这时天支子说道:“长生,你入门业已三年,修行也有小成。如今啸魔熊生命已经岌岌可危,为师欲派你到山外寻人执行以前的计划。你可愿意吗?” 王长生略一思量说道:“无需另寻他人,如今弟子情愿接下此事。” 哪知天支子尚未出言,彭德海便急忙出列说道:“长生师侄,师兄收你为徒绝非是变相的要你应承此事。你只需遵照师兄旨意另寻他人即可。” 彭德海的行为有些越礼,大有不敬天支子之嫌,而且如今急急出言也不似不善言辞之人。王长生正心中奇怪却又见四师姑正跟他使眼色,略一思量只得说道:“只是不知以弟子浅薄的修为,能否应得下此事。” 天支子面上一直平静,待王长生说完之后才说道:“长生,如今为何又要应下此事?” 王长生回道:“如今长生已为门中弟子,更得师尊数年教化已是生出感情,是以愿意应承此事。” 天支子点了点头回道:“若是如此,便是你了。” 天支子此言一出,王长生尚未作何反应,彭德海、韩谷雨、辛允儿却齐齐跪下,三人刚想说话却听天支子先道:“你三人可还记得本教的教义吗?修行了这般岁月,只修得了如今这般道果吗?”三人闻言面上皆有忏愧之色本想说话,却见天支子大袖一挥将三人瞬间移除茅屋。 王长生见此猜出几分原委,于是一躬身说道:“师尊,弟子先前只顾着叙述自己的赤诚之心,可是有什么考虑不周到的地方?” 天支子说道:“如今你已是我的弟子,你师叔师姑们是怕此间之事有了差池会牵连到我,这才欲另寻一人收做弟子替下你我。只是这样做只不过是换了一人承担风险罢了,终归还是要有人承担风险的。你的师叔师姑们皆曾是我的弟子是以对我尊敬有加,因我曾将他们引入师尊门下是以又对我有感恩之心,也正因改投师尊一事又觉对我有愧,此三种感情叠加以致关于我的事竟足以影响他们的性情。因此此间之事我也曾考虑过按他们的意见办,如此他们替我担下风险想来定然是可以解开一些心结的。奈何此间之事太过凶险,也莫说阵中魔熊真的殒命此界,就是它日后因封困一事寻衅报复,也不是他们几人能够承担的起的。当然若阵中魔熊恢复如初我也断然不会是对手,不过为师的遁法快些,苍穹之下生灵万千还未见能有追的上我的。那么现在你还愿意应承此事吗?” 王长生回道:“弟子也并非是完全不畏凶险更不是不惜命之人,不过世间的事终究是有高过生命的。” 天支子闻言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道:“好。长生随我一同入阵。” 遁光一闪,二人面前景色当即大变。定下身形,天支子指着二人身前一个巨大的圆球说道:“这便是阵隙中的封魔阵。” 王长生入大泽山已有数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仙家法阵。只从外观看大阵并无出奇之处,只在球心处的一股雾蒙蒙的水汽中似有星点之光忽明忽暗。 天支子指着球中亮点说道:“球中的那盏明灯是监测大阵的指示灯,阵中魔熊情况越是糟糕那灯便越亮。你按照灵决所载,开始祭炼即可。” 王长生闻言也不耽搁,在虚空中盘膝坐下开始运行控阵决,又将一滴精血投入阵中开始运行祭炼之法。王长生原以为初次使用此法是会多费一些手脚的,哪知法决一起那阵便生出感应,王长生竟能看穿雾气看到一盏散发耀眼白光的明灯。阵中雾气一阵剧烈翻滚将精血吞噬一空,紧接着那明灯光芒便急剧变暗,直至变为淡黄色柔和的光芒便再无变化。王长生见此便打算多放些精血却被天支子拦住。 天支子说道:“精血乃是血液精华珍贵无比,那魔熊修为高绝可将精血完全分解化为己用,一滴便可不要多费。” 王长生心中一暖说道:“师尊关爱之心,弟子受之心暖。只是此间之事为大,可莫要因弟子而误了事。” 天支子说道:“一次损失太多精血会损了你的本源,本源有失想要恢复极为困难。你只需隔上一段时间,来此滴上一滴即可。此事为师自有分寸不会误事,你不必为此担心。” 测得预想的方法确实可行后,二人也未久待再次返回茅屋之中。王长生向天支子告辞打算继续回去修行却被天支子唤住。 天支子说道:“你的资质本就差些,接下来的百年时光你又会不断的失去精血,想来修为是难有精进的。更要命的是当你执行完任务后,寿元所剩下的就只不过区区八十载了。师尊不能光看着这样的情况,而只将希望寄托在你自己的福泽机缘上。所以为师经过思量,要送你去一个大有来历的神秘宝地修行,你可愿意吗?” 王长生略一思量回道:“要麻烦师尊劳心劳力了。” 天支子面色一肃说道:“这地方好是好的不过却也是异常凶险的险地。我已请你二师叔用天命铜钱算过,你此一去吉占六凶为四凶险异常。而且你这一去就是有殒命之危,为师也不会出手救你,现在你还愿意吗?” 王长生闻言仔细思量一番,终归还是没有拒绝。 天支子闻言面色变缓,说道:“为师送你去的地方有精纯浓郁的灵气,你可直接吸取而无需吸纳元气再行转化,如此不论是对你修为还是灵法皆大有益处。送你过去之后,为师会在你头顶上方布下一个光圈,若你只在圈中修行则万险万恶侵不得身。倘若你要出圈只需催动本门控阵决即可,不过是吉是凶就只看你自己的了。” 天支子虽未明言,不过王长生心中明白:圈中无险自然也就无吉,真正的吉是在圈外。王长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天支子略一沉吟说道:“那地方确实难得就是要出圈也不必着急。” 五色光华一闪,王长生从茅屋中消失。 终归不知王长生去往何等秘地又有何机缘造化,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章 阴煞鬼 在一片地势平坦的草地上,王长生毫无征兆的现出身形。稳住身形在之后,王长生放眼望去,身处之地一片寂静且无人烟。再看头顶上方,果有一个硕大的光圈。略一感受,虚空中果然有精纯之极的灵气。探查过后,王长生便依天支子之言盘膝而坐开始修行。 一晃过了许多时日,这一日在修行的间隙,王长生突然看见腰间悬挂的黑葫芦,不禁想起师尊与圆觉大师都曾特意提过葫中之物。如今王长生修行已有小成,倒是想看看葫芦中到底有什么。 他伸手摘下葫芦将葫芦塞拔了下来,霎时间森森鬼气大作,冷冷阴风直吹,更有一股腾腾黑气从葫嘴喷涌而出。那黑气漆黑如墨凝而不散竟聚拢在一起化成一个人形怪物。这怪物高不过三尺,脑袋中间微微向上隆起,尖耳无发鼻子扁平,在肋下还生有一对蝠翼。 王长生见那怪物现形而出,当即伸出食指运转灵决在指尖上唤出一缕苍白色火焰,并作势要将火苗投向怪物。那怪物刚站稳脚跟就见此景顿时被吓到浑身颤抖,竟口吐人言道:“你这人儿好生无礼。你我不过刚刚见面话还未说一句,怎得就要放火烧我?” 其实王长生在打开葫芦之前已经有些猜测,不过当真正见到从葫中飘出的能口吐人言的怪物还是大感惊奇。只见他面色一寒,勃然大怒道:“好个大胆的小鬼!前时在那无名草地,你与那道人合谋害我,如今还敢问我为何要烧你。” 王长生正说着,指尖上火焰急剧变大。那怪物见此面色大变,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连忙说道:“前时之事全不是小鬼我的本意啊!我是受那道人胁迫,无奈而为之。” 王长生闻言不为所动,反倒将火焰向前推进了几分,讥笑一声,说道:“你倒是推脱的干净,可是看准了此处无有对证之人,便信口胡说。” 那怪物好似非常惧怕王长生的火焰,见王长生如此竟跪倒在地边磕头边说道:“还请上仙且收了神通,暂息了雷霆之怒,小鬼有下情要禀。” 王长生闻言,收敛灵焰,却故作怒极的说道:“你若敢有半点谎话欺我,定然让你形神俱灭。” 那怪物当真是怕极了,连声说道:“不敢,不敢。要说起此事其实上仙不仅不应怪我反倒应该谢我哩!当日那道人虽没有要害你性命的意思,不过可并非只是想刮些阴风吹你,只不过是我不肯出力罢了。” 王长生闻言讥笑道:“休要胡说!分明是我身上煞气深重,怎得非要说是你不肯出力的功劳?” 那怪物不敢怠慢,赶忙解释道:“上仙所说的一般的阴魂鬼物怎能与我相比。不瞒上仙我生长的地方阴煞二气极为浓郁,是以我并不畏惧您身上的煞气,您看如今我距离你不过四尺,不是并无异样吗?” 王长生闻言,面色变缓,收起灵焰之后,道:“若是这么说的话,前时之事暂且作罢吧。我问你,你姓甚名谁?生在何处?长在何方?生前因何冤屈而死啊?” 那怪物见王长生收起灵焰放心不少,想了一下说道:“回禀上仙,小鬼既无姓名也不知生在何方,长在何处,更不知生前有何冤屈。” 王长生闻言,竟重新唤出狂暴的灵焰,同时面色转冷目露凶光的怒喝道:“谎话连篇,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那怪物被王长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面色大变浑身颤抖,一连后退了几步。却不知为何那怪物又突然上前几步,双手叉腰恼怒道:“上仙好不晓事理。我是有问必答,上仙不辨真假就要将我打杀是何道理?若是诚心要杀我,也不必问东问西直接动手吧。” 王长生自然不会真个的将它打杀死,道:“你倒是有些胆气。你既说我不辨真假,那我问你,寻常之鬼无有意识不记得前世今生姓甚名谁也就罢了,可你分明有意识,为何一问三不知?难道不是故意诓骗我吗?” 那怪物见事情有缓立刻变了脸色,连忙上前几步,躬身弯腰连连施礼道:“上仙都说了‘寻常之鬼无有意识’,可我分明是有意识,可见事有例外。那么我不记得一些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王长生闻言,眉头微皱故作思量状,略一顿才说道:“可也保不齐是我错怪了你。” 那怪物见王长生如此模样渐渐放松下来,站起身直起腰杆,仿若相熟之人闲聊一般的用手点指王长生道:“上仙,我说的可句句都是真的,你可不能错杀良鬼啊!” 却不成想王长生指尖上的灵焰骤然光芒大放,突然变脸道:“此事可以作罢。只是前时你与那道人合谋害我,我岂能善罢甘休。” 那怪物又是被吓了一跳,心道:“这要命的爷爷怎得说翻脸就翻脸,再说这件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却见王长生面上并无丝毫玩笑之意,那怪物哪里还不明白,只得说道:“我愿与上仙签订契约,献出本命之火做了上仙的本命鬼,只请上仙网开一面莫提前事。” 哪知王长生却还是不肯,道:“忠臣不事二主,你本是追随在那道人身边,如今见性命难保又要追随于我,如此反复之人我容不得你。” 那怪物闻言,连忙说道:“那道人在我的灵智未曾完全开化时,将我从浑浑噩噩之地救出算是对我有些恩德,也确实想与我签订契约让我做他的本名鬼。不过他只将我当作仆从一般的存在任意驱使,一旦做了他的本名鬼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他如此待我,我自然不愿。是以我从未真正的追随于他。也正是因此,他才一直将我封困在伏鬼葫之中。当初那道人命我好生戏耍你一番,我与你并无冤仇本是不愿的,不过我受制于他确实不敢任意忤逆他的意思,只得用你煞气太重近不得身为借口,吹了些阴风了事。” 王长生道:“那道人对你有恩你尚且不愿做他的本命鬼,如今怎得要与我签订契约?可是心不诚?” 怪物倒似人一般,叹了口气,回道:“上仙身上有股兵甲之气与我生长之地气息颇像,因此气息我天生亲近上仙你。再则那道人不似上仙这样的狠人,他知道我的好处不会轻易杀我。上仙一见面便要打生打死,若我今日不从想来是绝无幸存之理了。那么若今日上仙绕我性命,我则自愿与上仙签订契约供上仙驱使。” 王长生道:“听你这话,倒好像我不识货一般。如今我不过刚刚修道你尚且不是我的对手,哪里还有什么好处可言?” 那怪物原本确是一副你就是不识货的表情,只是闻听王长生之言立刻收敛,道:“上仙所言有所偏差。只因我不肯做那道人的本名鬼,是以即便我数次相求,他也不肯授我修行之法。我无有奇能显现,全是尚未修行的缘故。现在的我就如上仙未曾修行时是一样的,自然不会是上仙的对手。”说到此处,那怪物脸上就有几分悲伤之色。 王长生闻言,让那怪物站起身。想了想说道:“你既有此话,我也不便杀你。只是我这人最是记仇,若你做了我的本名鬼受我约束,哪里还会再去作恶?今不收你是在等你犯错,到时我好去杀你。” 那怪物听得王长生前半句话是有意放他,当即转悲为喜。可当真正听完王长生的话,脸上笑容又顿时一僵。 这时王长生接着说道:“如今我正在修道,你既然有意修行,便在我坐下听经吧。只是你若受了我的好处,日后有用的着你的地方,你可要出些力。” 怪物闻听此言,哪里还会不知晓王长生不与它签订契约,是完全的好意。再思及王长生欲授它修行之法的事,大喜过望竟是大礼参拜起来,而后真心实意的说道:“小鬼曾苦求修行之法而不得。今上仙不仅不杀我,还授我修行之法,此恩小鬼铭记在心永世不敢相忘。今情愿追随在上仙身边,但有所命无不应允。”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如今你跟在我身边却无姓名,称呼起来颇为不便。不如给你取个姓名如何啊?” 那怪物道:“全凭上仙做主。” 王长生略一思量,道:“你既然说自己生长之地阴煞二气十分浓郁,便叫你‘阴煞’如何?”那怪物由阴煞二气而生,对此二气天生亲近,听此姓名十分欢喜,自然无有异议。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间王长生与阴煞已经一同修行了两年时光。这期间王长生不仅巩固了各项术法修为更是大有精进,特别是遁法一道精进更是奇快。也不知是王长生天生就有修遁法的天赋,还是天支子专修遁法所以传下的遁法精妙无比,王长生短短时间竟是将其中一门遁法修至小成境界。 修行之路既艰且苦,王长生为了放松精神时常演练武艺。难能想到如今再练圆觉大师所传授的《佛吼功》和《佛陀金身》两门武学,竟是可将灵力灌注其内且威力奇大,除此之外其它的一切武学则并无半点异样。原来圆觉大师实乃高人,所言所传看似普通实则自有造化奥妙在其中。王长生暗中许愿,回还之后定要再次拜见大师。 阴煞跟在王长生身边勤奋苦学,修为也是大有长进,竟自行激发了一种异常玄妙鬼目神通。 王长生至此也未曾出光圈,终归不知其此行吉在哪里,险在何处?而且那葫中恶鬼阴煞,被圆觉与天支子尽皆重视绝不会是寻常鬼物,不过到此却终归不知其究竟有何玄妙。 第十九章 圣地试炼 这一日修行完毕,王长生与阴煞讲了几句修行器物的事。 阴煞听过之后有所领悟,又看了眼伏鬼葫对王长生说道:“上仙,我这副模样跟在您身边有些不方便。这伏鬼葫已被那道人温养多年,可算的上一件驱邪伏鬼的宝物。上仙何不将它炼化?一则我可有个栖身之所。再则我也好亲眼见识见识上仙祭炼器物。” 经阴煞这样以提醒,王长生倒是忽然记起天支子曾经赐予玉盒一事。如今祭炼之法王长生早已学过,借此机会王长生便将两件宝物一同炼化了。 那件伏鬼葫倒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是那件并不起眼的玉盒可是让王长生大吃一惊。原来王长生神念进入其中,竟发现其中的空间极为广大,以他的神念之力竟然看不到边际。王长生早已知道此玉盒是储存物品的法器,所以惊讶之余王长生便想找件物品测试一下。王长生身上别无长物,只有一本《化外灵物录》在怀中。王长生将其取出,心念一动那本《化外灵物录》果然被收进储物玉盒中,心念再一动那本《化外灵物录》瞬间又出现在手中。 测试成功王长生心中自然欣喜,在欣喜之余看着手中的《化外灵物录》,王长生不禁想起以前事。想当初正是因此书坚硬无比挡下了尔腾一击,王长生才保住的性命。王长生以前虽武功高绝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此书分毫,如今王长生修为大进倒是想再试一下。 心中这样想着,手指上已经凝成一道威力奇大的风锥。再一挥手风锥便旋转着极速撞向那本《化外灵物录》。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风锥竟像碰到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一般立刻破碎消散。等灰尘泥土尽皆散去,王长生再一看那本《化外灵物录》虽是陷入泥土数尺深,却是分毫无损。 王长生将书本取出翻看了几遍,不禁暗道:“也不知这书是由什么材料所制,如今的我竟还是伤不了它分毫。只是如此大费周章的制作了这本书,却又为何只有五页文字?” 一旁的阴煞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惊奇之余,对王长生说道:“上仙,好宝贝啊!此物未曾灌注灵力便如此坚硬,灌注灵力之后岂不更是坚不可摧。” 阴煞的话倒是提醒了王长生。他心中暗道:“这书如此神奇肯定不是凡物,说不定是那位前辈炼制的宝物也未可知。待我注入灵力,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心中这样想着,手上已经运起灵决将灵力向书中送去。哪能想到这本书竟真可以吸纳灵力,王长生打开书的第六页,上面果然出现一段文字。 只见上面写着:灵衔草是天地灵草之一,只生长在灵境之中。其并不吸纳天地元气只吸收纯净的灵气,百年才长一寸,千年方才结籽。此灵草珍贵异常,修士食用此草可直接快速获得精纯的灵力。也正因此原本广布灵境各处的灵衔草,到我记录此草时已经几乎灭绝。我游历灵境多时亦未能找到一株实物,不能将此草标本封印书中十分遗憾,只能附录此草一张图像供后人参详。 王长生看着书中的图像,实在不敢相信身边的几株杂草就是书中描写的灵衔草。王长生收了灵力上前几步,取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只觉叶子竟然在嘴里慢慢的化开,同时一股磅礴精纯的灵力突然释放而出,王长生赶紧运功将这股灵力吸纳炼化。从始至终也就十几个呼吸的功夫,王长生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灵力竟然提升了一些。有了这等机缘王长生哪里肯放过,又与阴煞在光圈中修行起来。 这一日王长生再次服食了一片灵衔草的叶子,却已经不能吸纳炼化半点了。王长生知道并非是灵衔草没有了作用,而是自己炼元期初期境界的气海已经满了,不突破瓶颈扩充气海再多灵衔草也是无用。算算时日,又过了一年光景。 王长生呼唤阴煞一声,道:“如今我已经到了修行瓶颈,在此空坐已是无益。此地灵气充裕,应该多有仙药灵草生长,我正要去探索一番,你要与我同去吗?” 阴煞回道:“受了上仙莫大恩情,自然要跟在上仙身边效劳一二。” 王长生点了点头,将光圈之中的灵衔草尽皆收起,撑起护体灵光便欲阴煞一同向光圈之外走去。谁知他刚出了光圈,一股庞然巨力便突然作用在他身上,就像是忽然被重物砸到一般。王长生压力大增忍不住惊呼一声,在护体灵光一阵儿狂闪过后,总算是稳住了身形。 阴煞见此情景不由得大吃一惊,它连忙挥动双翅护在王长生身前,双目之中射出两道金光,仔细察看周围可能出现的敌人。此时的王长生在调用大量灵力稳固护体灵光之后,感觉总算还了一些。他也像阴煞一般放出神念向四下察看,却发现四下寂静并无异样。 这时始终四下乱看的阴煞忽然道:“大胆的贼子在我家上仙面前还敢躲躲闪闪,如今被我的鬼目看穿还快快不现出身形。” 王长生看了眼说话时仍在四下张望的阴煞,用尽全力勉强将手伸进光圈之下试了试。当王长生再次将手收回后,对阴煞道:“阴煞不必紧张,不是敌人偷袭。应该是此处所在有些古怪,竟时刻有一股压力作用在我身上一般。” 阴煞回道:“上仙,我却没有感觉丝毫的异常。” 王长生道:“此点我也已经察觉了。只是如今我行动起来都极其困难,若遇到危险说是必死也不过分,如此倒是不能轻易出圈探查了。” 经过一番测试,王长生发现只要是离开光圈,不论向哪个方向移动在出圈的瞬间都会受到压力。离开光圈距离越远压力便会越弱,不过压力递减的幅度极其微小。王长生坐在光圈中就目前的情况思考分析过后,还是决定要离开此地。 在王长生施展《佛陀金身》外加全力催动灵力的情况下,外出光圈勉强可以活动。王长生带领阴煞以光圈为中心一圈一圈的向外搜索,凡是见到有元力波动的东西便一一收进储物盒中。这片区域十分广大外加王长生他们行动的十分缓慢,竟然搜索了一年光景还是无有尽头的样子。 这一年中王长生收进了不少东西,其中大多数东西王长生都不认得,只能等以后查看典籍或是请教天支子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灵衔草又收集了不少,却没有一株是结籽的。随着离开光圈的距离越来越远,王长生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小的同时,虚空中的灵气也越来越稀薄。因那灵衔草吸纳灵气才能生长,王长生本已是估计寻不到结籽的灵衔草了。哪知几日之后,王长生突然在一片巨石嶙峋之地,寻到一株已经结籽但尚未完全成熟的灵衔草。这一发让王长生放弃了返回的打算。不过想起天支子吉六凶四的说法,王长生吩咐阴煞留在原地守护结籽的灵衔草,独自一人继续向前搜索。 就在王长生不停搜索时,在这片神秘区域之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说是“人”其实只是与人类长的相像罢了,他们是灵境人族的近邻,因双手尽皆生的巨大被称作巨手族。 此刻他们正三五个,或十几个,多则二十几个,聚在一起,分成了近四十个不同的组。不同的组来自巨手族的不同部落,所以每组之间其实都间隔着不小的距离。他们是被各自部落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到此的目的就是进入巨手族圣地参加试炼的。 距离他们稍远一些靠近圣地入口处的地方,有两个气势惊人的巨手族老者,其中的一个明显比另一个年长一些。而在他们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皮肤泛黄的中年人,一个真正的人类。靠近中年人的地方,还有一个全身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此刻的中年人不知正在和那两位老者聊着什么。 在远处“人”群边缘的一个巨手族青年看了看罩在斗篷里的人,对旁边一个身穿黑衣的鹰勾鼻男子暗中传音道:“大哥,也不知族中的前辈们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允许一个异族人进入我们的圣地!” 鹰钩鼻男子扫了眼斗篷里的人影眼中微显冷意,传音道:“七弟,我们部族太小,培养我们十分不易。进入圣地后,你要安心的呆在安全区域突破境界,其余事情一概不许多做知道吗?” 被唤作七弟的男子似乎很怕“鹰钩鼻”,听了这微带训诫的话,只是点头不敢多说话。 直到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鹰钩鼻”的脸色,才道:“大哥,小弟自当依你之言行事,绝不敢节外生枝。小弟只是奇怪,人族为此事费尽周折,难道只是为了送这人进去突破炼元期的瓶颈吗?” 鹰钩鼻男子思量了一会儿才决定回答,道:“他们正真的目标是圣地中的灵药。” “七弟”传音道:“为了灵药?我族圣地虽然灵气极为浓郁,但是我族每隔二十年就会开启圣地一次。人族应该不至于仅仅是为了这般药龄的领药吧?” 鹰钩鼻男子传音回道:“自然不会。我族每隔二十年就会开启圣地不假,不过圣地中的灵药可不仅仅只有二十年药龄,真实药龄可能高达难以想象。” 鹰钩鼻男子说的这话可是让“七弟”大感奇怪。 第二十章 巨手族圣地试炼 鹰钩鼻男子接着解释道:“想当初我们巨手族先祖游历此界时,无意间在此地发现了一口灵气泉眼。在兴奋之余,先祖经过仔细思量,决定将我们巨手族迁移到此处。当时借助圣地之中的这口灵泉培养出不少大修士,不过随者吸纳灵泉灵气的修士越来越多,修为境界越来越高,灵泉助益的效果越来越差。先祖觉得一族能否兴盛在于年轻的入门修行者。而年轻修行者将来成就的高低,受基础扎实与否的影响很大。所以经过考量,先祖在灵泉周围设下大阵,只允许炼元期的弟子进入修行。没想到如此做却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炼元期弟子一旦离开了浓郁灵气的帮助,不仅修行速度急剧下降,而且几乎终其一生也不能突破到下一境界。为了解决此问题,也就改成现在每隔二十年进入一次了。经过先祖的修改,如今围绕在圣地外的阵法,只允许炼元期大圆满的弟子进入而且时间只有十天。为了保护灵泉先祖当初在阵中可是设下了重力禁制,十天时间即便心无旁骛也不可能到达阵中心的。如此人族付出偌大代价也要来此可就合理了。” 七弟道:“小弟孤陋确实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秘闻!不过小弟心中仍有一事不明,难道我族子弟到不了灵泉处,那人族的人就可以吗?” 鹰钩鼻男子回道:“说起此事倒还有些隐情。虽然先祖当年设下的法阵精妙无比,可是日久年深终归是会有损坏的时候。一旦阵法出现问题,单靠炼元期子弟入阵是不可能修复的。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先祖专门设计了一个副阵,只要被此阵法做上标记便无论什么修为都可进入了。当然入阵之人必须将修为压制在固元期,别看只是高了一个境界效果可是大大的不同。为了防止入阵之人利用这个机会做私事,先祖立下规矩副阵每百年才可使用一次且入阵之人不可擅动任何东西。若我所料不差人族应该是拿到了副阵的使用权了。” 七弟闻听此言面色一变,道:“那人族果然狡诈,竟然连我族如此机密的事都能知晓。只怕我们族中已经······” 鹰钩鼻男子打断他的话,传音道:“此事自有族中长辈们操心,你切不可对外人多言。” 七弟传音应了声“是”后,颇为喜悦的另提一事,道:“此次族中开真是开了天恩啊!我们部落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有一个名额,这次竟然多分了一个名额给我们。”略顿了顿,七弟有几分担忧的接着说道:“能够进入圣地突破境界本是件好事,只是小弟自知自己可并非是部落中最佳的第二人选,如此此事恐怕就并非是一件纯粹的好事了。” 鹰钩鼻男子扫了眼斗篷里的人影,面上冷色一闪即逝,道:“七弟放心就是,你可并非是平白无故来的好运气。” 远处的人族中年男子似乎和巨手族的两位老者谈的并不愉快。只听他十分不悦的说道:“两位道兄明知我们此行的目的,却还是将我这后辈安排在最后进入,难道是故意为难我们吗?” 年长些的巨手族老者闻言,先整肃衣冠再施了个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同辈礼,而后才面带微笑异常客气的说道:“蒙元兄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啊?此间之事乃是由你我两族的长辈议定,我们兄弟不过是来开启阵法的怎敢故意刁难?想来蒙元兄也应该知道,您的后辈之所以能够进入我族圣地,完全是借助大阵副阵的力量。若是先行开启副阵,主阵便会暂时封闭,如此我族后辈此次的试炼可就耽误了。所以将您的后辈安排在最后,实在是无奈之举!蒙元兄万万不要误会啊!” 中年人明知这时他们的借口,却是无有任何办法。心中已是恼怒之极,却和颜悦色的说道:“如此说来,确是我误会两位道友了,还请两位道友多多见谅。” 巨手族老者连连摆手,道:“蒙元兄说的哪里话,是我等兄弟未曾事先言明。让道兄烦心了,还请多多包涵。” 双方虚与委蛇了一阵后,巨手族的两位老者以要做些准备工作为由,先行离开了。 待走远之后那位始终未曾说话的巨手族老者传音道:“师兄,既然我们已经做了布置,入阵的那人已是必死了,我倒认为没有必要在此时为难他们。” 年长的老者传音回道:“师弟,那人族本就强势,近年来尤为嚣张,如今竟然都把注意打到我族的圣地上来了。此次还只是派遣一人过来,若是被他们尝到了甜头还不知要来多少人呢!所以也并非单单只是为难他们,更重要的是表明我们的态度。 先前提问的巨手族老者点了点头,道:“幸亏当年先祖提前留下后手,用以防止外族偷偷进入圣地。否则仅凭那几个小辈,还真不见得能杀得了那人。” 年长的巨手族老者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有那杀阵在,恐怕人族也不会上门商议了。可叹今时我们巨手族竟然还得靠着先祖的名头,衰落至此真是愧对先祖啊!”说至此处,两名巨手族老者皆面有悲色不复多言。 过了一会儿从大阵方向传来一阵轰鸣声,那名年长的巨手族老者便说道:“大阵已经开启,听到名字的做好入阵的准备。” 随后老者便念出五个名字,“人”群中也就应声走出四男一女五个巨手族修士。里面的那名女修生的面容姣好却冷冰冰的。男修中除了先前那名鹰钩鼻男子外,还有一名身材臃肿的修士,一名身穿白袍的修士,一名又高又瘦且有一颗硕大头颅的修士。 人族的中年男子看了眼将要入阵的修士,不露声色的向身边人影传音道:“我观他们五个皆是炼元期巅峰的境界,法力都异常沉凝厚,而且他们分明分属不同的部落却要一同进入,如此看来此间之事不会太顺利了。这些异族最是欺软怕硬,我们虽与巨手族有约定,不能滥杀入阵的巨手族修士。但是他们若敢生事,不要顾忌可一并杀了,一切以任务为先。” 人影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巨手族老者拿出一圆盘状法器,依次在即将入阵的巨手族修士身上打上一个白色圆形标记,道:“试炼时间只有十日,时间一到无论你们在干什么,也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立刻被传送出来,所以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先做最重要的事。” 老者的话看似只是按惯例叮嘱几句,不过即将入阵入阵这五名修士却能听出弦外之音。也不等他们作出回答,老者就一挥手将他们送入阵中。不提老者如何依次将阵外的数百修士送入阵中。 只说先入阵的五名修士入阵之后,那名身材臃肿修士轻“咦”一声,道:“奇怪?阵里的灵气怎么比上次来时要浓郁很多!” 刚刚稳住身形的其余四“人”,也在纷纷惊喜阵中的灵气竟比部落中的长辈说的还要浓郁很多。他们只顾喜悦,却又哪里知道这是王长生将灵药采光后才有的效果。 这时那名白袍青年冷哼一声,说道:“想必族中给的好处各位都收到了吧。” 其余四“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不过面上却都没有表现出反感的表情,纷纷看向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扫视众“人”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各位先不要急着高兴。我要提醒各位是:在没有击杀人族那名修士之前,若是忍不住借助此地浓郁的灵气,突破瓶颈进入了固元期,可是会立刻被此间的阵法传送出去。若因此耽误了此间之事,只怕可就不仅仅是退还族中好处那般简单了。” 听闻此言,四“人”皆脸色一变,纷纷表示道:“绝不敢误事。” 白袍青年点了点头,道:“族中既然任命了李某作为此次任务的队长,那么李某自然是要尽职的,这才出言提醒。没有别的意思,各位还请谅解吧。按照计划人族那人在五个时辰之后就会进来。十天时间对于那人的来说本就不太宽裕,在耽误了五个时辰之后,他便更不敢耽误了一定会沿直线尽力赶往阵心灵眼的位置。阵法的入口在正南,也就是说那人进来后一定会向正北方快速前进。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借助阵法之力伏杀那人。至于在哪里设伏,族中长辈已经嘱咐多次想必各位已经铭记于心了。我要补充是此次行动一定要尽力避开我族其他修士。各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若是没有便按计划行动吧。” 那个身材臃肿的修士道:“进入圣地的机会难得,以我们的遁速五个时辰内到达指定地点又是绰绰有余的,我提议分开行动以便可以多采集些沿途的天才地宝。各位觉得如何啊?” 听了臃肿修士的话,几名修士均不表态,只是有意无意的看向白袍青年。白袍青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想同意。却不知怎得在看了眼年近中旬的臃肿修士后,终归没有提什么反对意见。 这时臃肿修士接着说道:“既然各位都没有意见,那么我们便分成五路行进吧。由遁速最快的从两边绕行,慢一些的走中间,最慢的则直行向北好了。” 终归不知这几名修士是否会与王长生有什么冲突,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章 斗大头 臃肿修士说完计划,众“人”却皆停在原地不曾行动。臃肿修士心里清楚,他们不是不想动,只是不想先表态罢了。于是干脆装模做样的叹气道:“原来各位是都不同意分开行动啊!那便罢了。如今下一批修士就要进来了,我们快些一同前进吧。” 此言一出那名面容姣好的女修,突然施展遁法向西北偏西一些的方向疾驰而去。见此情景最先反映过来的是那白袍青年,身形一动向东北偏东一些的方向飞奔离去。紧接着那名鹰钩鼻男子一跺脚向东北方向飞去。 硕大头颅的修士本来还有些着急,不过在接连走了三个之后反而不着急了。他彬彬有礼的对臃肿修士施过礼后,才十分客气的说道:“冯兄,如今只剩下你我两人了,不如就请冯兄走这条西北方向的路好了。虽然路遥路要远一些,但也正因此可以多采些灵物不是。” 臃肿修士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却苦笑着说道:“蒋道友的心意冯某心领了,不过我这副身躯就是走最中的直线,时间怕也不那么宽裕。若是再绕远的话只怕会误事,还是蒋道友走这条路吧。” 硕大头颅的修士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半点意外,不过面上却做出十分遗憾的表情,道:“这可太遗憾了,否则以冯兄的神念之力想必会有更多的发现。” 大头修士边说着边一拱手,而后便向西北方向飞走了。等那大头修士走远,臃肿修士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看向那名面容姣好的女修遁走的方向不由得淫邪一笑,而后竟是准备向那名女修走的方向飞去。不过他刚抬腿就又缓缓放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虽说启动杀阵只需要四人,不过此时其余族人尚未进来,此时动手不仅增大了我的嫌疑,还平白少得了她这一路的灵物。还是等完成任务返程之时再·······”臃肿修士自语到此处,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异常开心的事,在原地淫笑几声就要向正北方飞去。 不过刚动身却又患得患失起来,自语道:“不行。若是启动杀阵之后,那丰家的丫头与他们呆在一起可就不好下手了。”犹豫了一会儿,他一抬头已是想通了,笑道:“若是错过了今日的机会,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还是按原先做好的计划行动才稳妥。我只需快些追上那丰家的丫头,办完事后立刻返回还走正北这条路。他们几个原本就以为我的遁速慢,若我还能第一个到达自然也就摆脱嫌疑了。” 此时的王长生与以前一样正在寻找灵物,只不过现在能寻找到的灵物,不论品质、数量都大不如前了。王长生并没遭遇什么危险,他知道恐怕这也就意味着自己没有遇到天支子所说的吉。不过他并不会强求,决定再找寻半日光景就回去。 却哪知过了不长时间,他的神念忽然察觉在东南方向有一个人,且正向他这边飞速移动。见到这人王长生既有些意外又有些兴奋,他以原来的速度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前行进。那人似乎也发现了王长生,调整方向正对着王长生飞来。王长生干脆停下遁光并开启护体灵光,静等那人上门。 那人原本遁速极快,却在离王长生不远处减缓了速度。此时王长生的神念之力才看清,那是一个又高又瘦,头颅和手掌都十分巨大的修士。 大头修士在距离王长生六七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他已多次确认过眼前的修士就是人族。虽然极力压制,但他面上却还是露出掩饰不掉的大惊之色,远远的小心翼翼的说道:“道友,你······你······你好快的遁速啊!停在此处不会是专门在等我吧。”大头修士边说着边十分小心的戒备着,并缓缓地向后退去。 就在王长生刚想说话是,大头修士忽然停住脚步,轻“咦”一声,道:“不对!你身上为何没有进入圣地的圆形白色标记?而且算算时辰此时你应该还在阵外才是。咦,为何你只有炼元期的修为?” 说至此处大头修士气势陡然大增,边向四周观察边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圣地之中?” 王长生平心静气的回道:“王某只是一个普通修士,见此地灵气、灵植丰厚才在此处修行采集。” 大头修士用神念四处扫视了好几遍并未察觉其它人族,怒喝道:“好狡诈的人族!原来明面上派来我族商议的人,只不过是为你们这些偷偷潜入的人打掩护罢了。看来你们已是料到我们会在去灵眼的路上设伏了。也亏得我们分散行动,如若只在预定地点埋伏的话,恐怕直到试炼结束也等不到半个人吧。” 王长生观察的仔细,见大头怪人虽是与自己说话精神却并不集中在自己身上,其眼神一只四处游移扫视,目中阴狠之色渐渐浓郁。是以王长生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心平气和的说道:“许是道友误会了,王某对你所说话一点儿也听不懂。” 大头修士再次向四周扫视一遍后,眼神渐渐坚定起来,阴狠的说道:“被我撞破还能如此淡定你倒是有些定力,难怪你们人族会派你一个区区炼元期初期的修士进来了。看我将你擒下,倒时不怕你不说实话。” 王长生脸色微微一沉,道:“看来我与道友并不投缘,还是就此别过各行其事吧。” 那大头修士哪肯罢休率先发难,边施法向前边大喝道:“贼子休走!” 只见大头修士伸出巨大的手掌,掌心之上立刻有丝丝缕缕的黄色光芒闪现。瞬息之后光芒湮灭,巨掌之上竟然凝结出一个头颅大小的石球。大头修士以神念锁定王长生后,一挥手石球便挂着风雷之声砸向王长生。王长生见此目中寒光一闪接架相还,一抬手聚出一道风锥,屈指前弹风锥迅猛前行直奔圆石撞去。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圆石被击的粉碎,而王长生的风锥却仍未力竭,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才消散。大头修士面有惊色,还是不敢相信一个炼元初期的修士随手一击能有这般威力。 王长生趁机施展遁法向后拉开距离,道:“道友止步。王某不是怕你,只是不想因什么误会而无故争斗。” 大头修士哈哈一笑,讥讽道:“你一个炼元初期的修士与我相比,就像幼儿比之壮汉一般,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也不知是什么给了你信心,难道是刚才的那一击吗?” 大头修士说完原本还想再讥笑几声,不过王长生此刻已是动了真怒,哪里还会给他这个机会,第二道风锥裹挟耀眼灵光几乎瞬间扑至大修士近前。大头修士立刻加厚护体灵光,同时手上又一颗大上许多的圆石迅速成形。原以为大头修士是要以圆石应对王长生风锥,哪知他竟对王长生的风锥不管不顾,竟将圆石继续砸向王长生。 王长生见那大头修士托大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不怒反喜。他不施它法只以风锥应对,一抬手唤出一道略小一些的风锥抵挡圆石。王长生先前发出的风锥径直撞向大头修士的护体灵光,将那大头修士的护体灵光撞得剧烈晃动险些破碎。 大头修士绝没想到这道风锥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察觉自己的护体灵光绝无法同时挡下两道风锥后,大头修士在心惊的同时稍稍收起轻视之心。哪知却在这时第二颗圆石不仅将王长生的风锥砸的粉碎,而且势头不减的砸中王长生的护体灵光,直将那王长生砸的连连后退,如此刚刚收起的清是之心也就又恢复原状了。 二人你来我往的斗了一会儿,大头修士手中的圆石越来越大,虽占尽上风却是久攻不下。就在大头修士有些心急准备另施手段时,王长生却率先变招,一抬手凝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苍白色火球。大头修士见状不惊反喜,道:“我倒是一个初期修士的术法怎么会如此厉害,看来你只是风锥一术得心应手,其它术法只是寥寥罢了。”原来这大头修士见王长生的火球小,便猜测威力也定然不怎么样。 大头修士边说着手中也凝聚出一颗淡黄色火球,个头比王长生的不知大了多少倍。大头修士一挥手将火球打出去后,便静立原地看好戏一般的等着王长生手忙脚乱的应对。 王长生面上做出惊惧之色,暗中却再次运转《无量玄功》凝出一个一样的火球,一边退一边做出手忙脚乱的样子将火球打了出去。双方的火球剧烈的撞在一起,出人意料的是王长生的火球竟然瞬间将大头修士的火球吞噬,变成了一个更大的火球继续向大头修士撞去。 大头修士绝没想到会是这样,再想躲已是来不及了。迅猛暴烈的火球直将大头修士撞出五六丈远,护体灵光变薄变弱几乎破裂。大头修士当即被吓的浑身一颤,绝不敢再有轻视之心,催动灵力正要再施它法。却哪知火球一击之后,并未如大头修士预料般破散,反而附着在大头修士的护体灵光上继续破坏护体灵光。 大头修士心中大惊,绝不肯相信一个区区炼元期初期的家伙竟有如此神通手段。 第二十二章 显威 大头修士不敢再有其它举动,立刻调用灵力加持护体灵光,可就在这时王长生发出的第二道火球到达了。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大头修士护体灵光瞬间破碎。此举虽将王长生的火球炸散了,但是疯狂翻腾的气浪却瞬间将他卷了进去。 在此等关键时刻,大头修士身上不知什么宝物放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这不知名白光竟挡下了大部分的破坏力。受这白光护佑,大头修士虽没有被气浪撕碎身躯,不过受了不小的伤势。 他要庆幸这是王长生第一次使用灵法争斗,是以在这期间王长生并没有再次施法攻击。 烟尘过后大头修士一脸狼狈的现出身形,他一边用饱含愤怒夹杂着些许忌惮的眼神盯着王长生,一边伸手拍击腰间的储物袋唤出一条蟒皮鞭。大头修士一抖手在虚空中打了一个响亮的鞭花,有蟒皮鞭助阵大头修士的信心显然立刻足了几分,道:“贼子,今日我定要将你抽筋拨皮。” 若是以前王长生或许还会忌惮几分,如今王长生已经验证完,天支子所说的“修行《无量玄功》便同阶无敌”的说法,对于威胁之言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了。王长生一边小心应对一边再次施风锥攻击。大头修士心念一动蟒皮鞭便如蛟似龙的迎向攻过来的风锥。只听“啪”的一声,蟒皮鞭正中风锥将其击散。 随后大头修士接连击散王长生的术法,信心大增趁机以鞭芒抽击王长生。王长生则利用施法间隙催动遁光躲闪,速度竟是比大头修士的法鞭更快。见此情景,大头修士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喊道:“不可能!你一个炼元初期的修士,遁法怎么比固元期的修士还要快些。” 他哪里知道王长生是在故意躲闪以便测试自己的遁速。 生死之战王长生怎会回应,趁机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大头修士见状连忙用法鞭拦截,哪知这次王长生却不躲闪,即便被大头修士击碎了护体灵光仍继续向前。 大头修士顿时大喜过望,喝道:“贼子找死。”边说着手上动做不停,一记鞭击已经打了过去。 王长生似是并未觉察仍要前进,自然被蟒皮鞭击中。大头修士大喜过望却又瞬间化作惊恐万分,原来蟒鞭一击只是将王长生的黑衣击碎了,并未真伤了王长生的身躯。黑衣破碎露出《佛陀金身》所化的金黄色皮肤,王长生则依旧分毫无损的活动自如。 大头修士惊恐的质问一句:“你怎么可能以肉身硬抗法器的攻击!”可惜大头修士永远不可能听到答案了,因为一只金黄色的手掌已经将他的气海洞穿。 大头修士硕大的头颅突然急剧膨胀,紧接着一道黑气便从他的头顶升腾而出。只见黑气翻腾几下聚成一团并极速的向远处逃遁。王长生以手掐诀默念了几声咒语,紧接着一只漆黑葫芦便离体而出,径直追向逃遁的黑气。 王长生在大头修士尸体上收索一番,将搜出的储物袋和那支蟒皮鞭一并收起,这才王长生遁光一起向黑气逃遁方向追去,竟是不肯罢休要将大头修士逃遁的魂魄一并抹杀。 前边逃遁的黑气有异象显出,竟是分出一股黑气,只见这股黑气扭曲翻滚竟化作一道蟒蛇虚影,翻腾几下如蛟似龙的扑向王长生。王长生运转灵决一颗火球瞬间成形,心念一动火球便极速打向蟒蛇虚影。那蟒蛇虚影应是灵智未开,竟是不躲不避径直撞向王长生的火球。此虚影没有灵智,被王长生的火球打散了许多黑气之后,仍是没有丝毫害怕的继续扑向王长生。 王长生也不躲闪,一掐诀伏鬼葫立刻悬停在王长生的身前,滴溜溜转过几下迎风就长,瞬息功夫竟变做一个十几丈高的巨大葫芦。王长生再用手一点,伏鬼葫身上的一个个道家符文立刻发出淡淡光芒呼应,再一个反转将巨大的葫芦口正对准扑来的蟒蛇虚影。哪知那蟒蛇虚影也并非是只知走直线的死物,方向一改仍要扑向王长生。这时从葫芦口中突然放出一道黄光照在蟒蛇虚影身上,原本来势汹汹的蟒蛇虚影顿时气焰全无。这还不算黄光竟是自动聚拢成线,如绳索一般将不停扭动挣扎的虚影捆住。王长生再一点伏鬼葫,伏鬼葫身上灵光一闪竟是瞬间将蟒蛇虚影收进葫中。 王长生一伸手,伏鬼葫自动飞回,在王长生掌上缓缓旋转着。王长生看了眼伏鬼葫,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语道:“阴煞将此葫芦当作家宅之后,时常反哺一些鬼气滋养葫芦,没想到竟是使此宝越发的神奇了。”边说着王长生遁光再起,向着大头修士的魂魄逃遁的方向急追而去。 虽同是炼元期修士,不过王长生的遁速可是不止快了一两分。不一会儿王长生便追上了大头修士逃遁的魂魄。黑气之中立刻传出焦急神念波动:“我知道此处空间中藏有一件密宝!灭了我的魂魄只不过徒增你的煞气罢了。而且我的同伴就在附近,若是我神魂印记没了,他们是少不得会来察看的。如今我的肉身毁了再无精进的可能了,还道友放过我吧!若是道友心有疑虑,可将我记忆抹去!道友只需许下心魔誓言······” 王长生毫不迟疑的将大头修士的魂魄斩碎后,道:“只可惜王某并非心慈手软之人。”经此一战王长生体内灵力消耗了很多,也不管大头修士临死前所说的同伴是否是欺诈之言,王长生都不欲在此地久留。不过因体内灵力几近枯竭,王长生还是决定先找一安全之地先行恢复灵力。心中计定,王长生施展遁法飞腾而去。 却说在巨手族开放圣地五个时辰之后,等待入阵的就只有全身都罩在斗篷力的人族之人了。两位巨手族老者在说了与先前分毫不差的话后,才将圆形印记打在他的身上并将他送进阵中。 人影刚一落地便放出固元期磅礴的威压。这片区域是严禁争斗的安全区,有许多先行进来的巨手族修士正在尝试突破瓶颈。这些修士被这股突然出现的灵压惊醒自然是怒不可遏,不过在下一瞬真正感受到磅礴的威压之后,一个个立刻又安静了下来。原本在此地假装打坐却别有心思的人,也就真的安静打坐再无异动了。人影虽通过这样的手段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被耽搁了五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充足了。是以人影并不停留,遁光一起向正北方疾驰而去。 另一边王长生打坐恢复了一段时间后,灵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他收法息功不再打坐,遁光一起往回赶去。由于此片区域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因此神念与目力对于辨别方位的作用都是有限的。王长生只得施展隐身术并升到虚空高出,借此分辨大概的方位。 四周一片寂静空旷,一路行来一直无事。却哪知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正在隐身前行的王长生突然发现前面又情况。原来前面的凹谷之中竟是出现了四名修士,其中三名与先前的大头修士相似的修士,正将一个浑身都罩在斗篷里的人影团团围住。 王长生神念扫见三名巨手修士皆是炼元期大圆满的修为,而那个人影灵威很高竟像是固元期的修士。此刻那人影不知正在施展什么玄功妙法,致使周围灵光闪烁异象横生,逞显凶威骇人。不过三名巨手修士手中各拿有一圆盘状的法器,每个圆盘法器皆向外发出一道白光,也不知这白光究竟有何稀奇,竟将固元期的人影捆的动弹不得。 看样子双方可算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谁。谁知这时人影头顶上方的虚空中,突然闪现出一道更粗的白色光芒,不偏不倚正打人影身上。此一击非同小可,将那人影护体灵光轰击的剧烈颤抖。显然那人影也是知道自己在白光轰击下坚持不了太久,不停的施法挣扎试图逃脱束缚。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人影却突然面现惊疑之色,向王长生这边看了一眼,道:“道友既是我族之人,何不出手相救?” 人影的声音好像经过特殊秘术的处理,音色既粗犷又沙哑的很。听了这话王长生自然是知道人影已经发现了自己,不过却没有任何动作。围困他的三名修士却显然是不信的。只听其中一名白袍青年讥笑一声,道:“此处是在我巨手族圣地之中,你说此欺诈之言岂不可笑!” 另一名鹰钩鼻修士却是关心另一件事,有些焦急对两名同伴道:“两位道友可知丰道友与蒋道友为何迟迟不到?如此下去恐怕我们是坚持不了太久的。” 最后一名体态臃肿的修士看了眼人影头顶上不时闪现的白光,焦急对白袍青年说道:“没想到我们三人引发的杀阵,竟是连这人的护体灵光都破不开。如此下去一旦被他逃离出去,我们是必死无疑的。也不能只指望另外两名道友赶来相助,族中若是留下了什么手段一并拿出来吧。” 白袍青年回道:“族中确实留有密宝,不过此宝太过珍贵且颇有限制,还请二位尽力万不得已白某自会用出。” 却也不知白袍修士说的是什么宝物,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章 林下风致 臃肿修士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道:“白道友这是为何?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可就是截杀这人。那人族凶恶,这人若是逃离不仅我们势必身死,人族也是绝不会善罢甘休。” 白袍青年看似面色平静,其实内心之中也是心急如焚。只听他又缓缓回道:“二位道友放心就是,族中留下了足够的手段应对变故,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两位道友再坚持一下,丰、蒋两位道友也该到了。” 听了白袍青年的话,两名巨手族修士不再多言,尽全力将灵力输入阵盘中用以控制人影。臃肿修士虽是不知道蒋姓大头修士为何还未到,却是清楚丰姓女子是绝不会来了。此情此景不禁让他有些后悔起来,只能暗暗祈祷蒋姓修士快些到来。 人影见王长生不仅未曾上来帮忙反倒还退后了一些,只得先想法自救。只听他哈哈大笑几声,道:“你们三个着实可笑!到如今还在等援兵吗?实话告诉你们,我族早已料到会有此间之事,早在入阵之前就已种下我族的禁制,此刻想来已经是死于我族禁制之下了。” 人影的话说的底气十足,不过那三名巨手族修士能被选中参加此次截杀任务,可不光是实力超群亦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自然不会轻易被人影的欺诈之言唬住。更何况场间还有真正了解实情的,只听臃肿修士道:“二位道友莫要信他的欺诈之言。依我看这厮急于虚张声势,想来应是坚持不住了。” 人影并未着急反驳,讥笑一声之后才说道:“你们若肯现在放开禁止,我愿以心魔誓言保证此事就此罢休。若是不肯,我破阵之时,便是你们身死之时。到时我再将此间之事报告族中,你们这等弱族吃罪的起吗?” 鹰钩鼻修士接话道:“你也莫要高兴的太早。即便一切如你所言,你要破开我们三个组成的困阵也需要不少时间。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你到此的任务还能完成吗?至于你们人族报复的事,仅凭你一人之言无有对证,我不相信人族会贸然发动族战。” 双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局面一时间又僵持住了。不过不知是否是鹰钩鼻修士的话刺激了人影,他竟开始不要命似的挣扎起来。如此一来巨手族三名修士的压力自然大增了。 只见那名白袍青年一咬牙,道:“两位道友,其实在来之前,族中给我们每个赐下了一枚‘假境丹’。” 一听这话臃肿修士先是惊喜的确认道:“真是‘假境丹’吗?” 不过紧随其后脸色渐渐阴了下来,接着道:“白道友,此事我们怎么不知道啊?嗯,主管此事的是你的祖父,莫非······” 白袍青年有些结巴的道:“这······这······这······。” 鹰钩鼻修士亦是面有怒色,不过他看了眼白袍修士终究没说什么责备之言,反而话锋一转对臃肿修士说道:“冯兄,大敌当前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先了解此间之事要紧,迟则生变啊!” 臃肿修士冷“哼”一声,算作揭过此事。白袍青年不再迟疑,一拍腰间储物袋取出五颗丹丸,分别扔给鹰钩鼻修士和臃肿修士各两颗。并说道:“丰、蒋误事,我可做主将多余的两枚分给二位,就当给两位赔罪吧。” 人影似乎知道巨手族“假境丹”的名头,见他们果真吞下丹丸,运起灵决焦急向王长生这边喊道:“这些外族鼠辈联手欺辱我人族,还请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人影不说还好,这一说王长生反而缓缓向后退去,看样子是不打算插手此事了。正在这时三名巨手族修士身上的灵压竟开始节节攀升,向圆盘注入的灵力自然也是急剧增加。随即圆盘放出光芒急剧加粗,原本还能略微挣扎的人影顿时动弹不得了。 这还不算圆盘随之竟发出似禽鸟鸣叫时的清鸣之声。似是被这清鸣之声引动,人影上方的虚空中顿时风起云涌异象再起,竟是渐渐凝聚出一个模糊的眼睛图案。人影心知不好,即刻加固护体灵光。也就在这时,眼球之中突然发出一道数倍于原先的光柱,径直击向人影。 此道光柱极为凌厉,竟是直接将人影的护体灵光击散。这还不算,威能并未耗尽的光柱竟是继续击向人影本体。就在包括王长生在内的场间修士,皆以为人影已是必死无疑之时,人影的斗篷却突然光芒大放就此挡下雷霆万钧的光柱。不过就在白色光柱敛去之时,黑色的斗篷发出的光芒也急剧暗淡下来,最后竟是突然炸裂化作粉末落了下来。 斗篷消失露出人影真正的模样,任谁也没想到斗篷下竟是一个绝美的女子。那是一张绝美的容颜,无时不散发着动人的气韵。女子并未束发,两缕秀发经过双侧脸颊垂在前胸,其余的则散散的披在双肩上。肌肤雪白,眉目如画,皓齿琼鼻更仿佛是世间最美的杰作。身上穿一件天蓝色的衣裙,外面罩着一件紫黑色的半透明纱衣,腰间系着碧玉带,秀美玉足上则穿着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鞋。女子不仅容颜极美,还散发着一股雅致清丽可说是林下风致般的气韵。 王长生见斗篷下当真是人族之人,一催灵法就要上前。却在这时绝美女子胸前一块玉佩突然爆碎开来,紧接着一道灵兽虚影冲出,瞬间将围困她的三名修士重伤,待虚影消散绝美女子再出手时已是大占上风。王长生将一切看在眼中,身形渐渐退去,此间余事再无所知。 却说王长生离开之后,小心观察快速前行径向回赶。只是越往回赶不仅作用在身上的压力重新加大,遁速和神念也开始大受影响。王长生干脆收回神念只以耳目观察,好在一路顺利再无它事。 九日之后赶回与阴煞约定的地点的王长生,却远远的看见让他十分意外的一幕。原来阴煞还守在原处不假,不过它面前却是还多了一个女子,此刻阴煞正面色十分不善的盯着她。 王长生远远的看见女子的面容,不禁大感意外。原来此女子非是旁人,正是王长生先前在无名凹谷中看到的绝美女子。不知绝美女子是怎么摆脱的困境,又是怎么赶在王长生前面的,只看到出绝美女子虽还是固元期大圆满的修为,不过气息虚浮的厉害像是受了不小得伤势。 这时只见阴煞怒目圆瞪,不客气的道:“我是谁?我乃长生上仙坐下第一鬼王阴煞是也。在上仙刚刚成道之时便已在他坐下听经。你又是何人?又为何要盗取我家上仙的灵草?” 阴煞说话的气势很足,言语更是毫无顾忌。这不禁让在藏在不远处的王长生为他捏了一把汗。 听了这话,绝美女再次看了眼能在虚空中悬浮,且一副舒适惬意摸样的阴煞,眼神中闪过些许忌惮之色,客气的说道:“鬼王前辈,我是人族姜家的姜雪儿。此次前来绝非是故意盗取长生上仙的灵草,实在是先前晚辈并未察觉前辈守在此处,见灵草心生欢喜这才欲动手采摘。” 阴煞见姜雪儿颇懂礼数,言语之间对它又十分尊敬,十分受用,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本王散开身形化作阴、煞二气附着在灵草之上,确实不是凡俗之人可以看破的。女娃儿,你可速速离去,不要在此扰乱本王清修了。” 姜雪儿扫了眼近在咫尺的灵衔草,却是不肯离去。对阴煞施过一礼,道:“鬼王前辈,晚辈虽非故意盗取,但是此行的目的确实是灵衔草。只是不知为何晚辈一路行来,莫说灵草竟是半点灵性之物也未见到。不知前辈能否割爱,晚辈愿意以等价之物交换。” 藏身在巨石之后的王长生听闻此言,倒是真希望阴煞就此答应下来。可惜是神念之力被压制的厉害,竟是半点想法也传不过去。 不出所料阴煞果然拒绝,道:“不行。女娃儿,我已说了这是我家上仙之物,我只不过是个看守并无处置之权。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姜雪儿哪里会被几句言语劝退,接着说道:“前辈,我确是急需灵衔草炼丹,不过也不并需要一整株植株。还请前辈行些方便赏下几片茎叶即可。” 听了这话王长生放松了不少,静听阴煞的回答。哪知阴煞背负双手,斜视苍天道:“女娃儿,非是本王不讲情面。若只是几片枝叶的事情,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采去几片也就是了。如此既少遭了你的埋怨,又赚下了些人情不是?只是我家上仙对我如亲朋般待我以恩,我又怎能不尽死力呢?我也不瞒你,我家上仙修行之所在灵植仙草遍地根本不在乎这点。你可在此静候,待上仙回来与其诉说此事,必会得偿所愿。” 阴煞这话说的倒是让王长生心内感动,不过当他看见姜雪儿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时,还是有一种忍不住上去踹阴煞一脚的冲动。 姜雪儿一低头再次施礼,道:“晚辈在此地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说道此处,姜雪儿忽然身形一动将灵衔草摘下,待身形再动瞬间又回到原处。 而此时阴煞依旧斜视苍天分毫未曾发觉,学那隐士高人的模样缓缓的说道:“所以什么啊?” 终归不知此间之事如何了结,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章 赌约 阴煞这副模样,姜雪儿却觉得更像是有恃无恐的表现。未免给人族引来祸患,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就此逃离了。只听姜雪儿说道:“还请前辈暂息雷霆之怒。只因我家老祖煞劫降至急需此草炼丹,后生晚辈无奈之下这才冒犯前辈。而且此地乃是巨手族圣地,若是前辈显露真实修为,只怕会立刻惊扰了巨手族大能。当然前辈能够潜入此地就未必会怕他们,不过盗窃的名声终归是不好的。前辈不妨行些方便,日后到人族做客我族必定百倍偿还。”王长生心中诧异,暗道:“抢都抢了,快快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何故还要多说!”果然阴煞眼珠一降斜斜的看向下方,却见灵衔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姜雪儿的手中,顿时勃然大怒。只见它双目之中电射而出两道金光,边显威边怒道:“我阴煞鬼王应下上仙所托便以死护之。你这娃儿若想抢去,需得先行斩杀了我。”王长生确实没想到胆小的阴煞今日竟是如此刚烈,到了如今不现身恐怕是不行了。 阴煞这副模样,姜雪儿却觉得更像是有恃无恐的表现。未避免给人族引来祸患,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就此逃离了。 只听姜雪儿说道:“还请前辈暂息雷霆之怒。只因我家老祖煞劫降至急需此草炼丹,后生晚辈无奈之下这才冒犯前辈。而且此地乃是巨手族圣地,若是前辈显露真实修为,只怕会立刻惊扰了巨手族大能。当然前辈能够潜入此地就未必会怕他们,不过盗窃的名声终归不好。前辈不妨行些方便,日后到人族做客我族必定百倍偿还。” 王长生心中诧异,暗道:“抢都抢了,快快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何故还要多说!” 果然阴煞眼珠一降斜斜的看向下方,却见灵衔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姜雪儿的手中,惊诧之余顿时勃然大怒。只见它双目之中电射而出两道金光,边显威边怒道:“我阴煞鬼王应下上仙所托便以死护之。你这娃儿若想抢去,需得先行斩杀了我。” 王长生确实没想到胆小的阴煞今日竟是如此刚烈,到了如今不现身恐怕是不行了。 姜雪儿因怕惹恼了阴煞,灵衔草一直握在手中未曾收起。此时见阴煞竟是分毫不顾惜名节准备动手,姜雪儿打算将灵衔草收回储物袋,然后显露出真是境界,借巨手族阵法之力传送出去。 哪知正在这时姜雪儿忽觉一股清风掠过,胸前秀发受到惊扰随风晃动几下。待风儿消散,姜雪儿手中灵衔草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在她身前竟出现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黑衣青年。黑衣青年自然就是王长生了。 姜雪儿认出王长生目中寒光一闪顿时怒气陡升,看了看灵衔草却又强压怒气恢复平静,只听她强装平和的说道:“又是你!” 王长生久经战阵善于察人,将姜雪儿的表现看在眼中,神念一动暗中对身边的阴煞传音道:“因前时之事我与这姜雪儿之间有些嫌隙,我观这姜雪儿此刻已是怒极,只是隐而不发而已,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了。此人术法高强若是引得她出手,你我恐怕是十死无生。好在她不知为何对你十分忌惮,我们正好可以借此脱身,因此你不要轻易出手。” 暗中交代一番之后,王长生才似有恃无恐的回道:“正是在下。” 姜雪儿道:“道友的隐身术如此了得,先前若是肯出手相助必可扬威与外族。” 王长生知道姜雪儿是在怪他不出手相助,解释道:“王某其实已经出手相助了。莫非道友真以为截杀你的只有那三个外族修士?” 姜雪儿眉头一挑,和气了几分道:“莫非他们是被道友你······” 王长生眼见局势有所缓解,想趁热打铁赠送姜雪儿几片叶子了事。哪知就在王长生刚想开口说话时,姜雪儿忽然打出一道灵光并身形一动冲向王长生。原来姜雪儿见王长生只有炼元期的修为,打算将王长生擒下以此换取灵衔草。亏得王长生一直小心戒备没有半点放松警惕,施展遁法躲开姜雪儿的灵光。这时阴煞再次收到王长生的暗中传音,顿时让身上冒出气势惊人的腾腾黑气。姜雪儿一击不中本想再追,却正看见了阴煞放出的十分惊人的滔天黑气,心生忌惮因此也就放弃出手了。 王长生反应极快稳下身形后,立刻煞有介事的对阴煞说道:“阴煞,莫要施展神通,免得惊动了巨手族至高大修士。” 阴煞早已心中有数,闻听此言立刻收手。 这时王长生才面色一寒的对姜雪儿说道:“姜道友这是何意啊?前时之事莫说王某阴差阳错的算是帮助了道友,便是没有此事王某却也没有对你做什么恶事吧。而且我们既然敢潜入进来也就不怕那巨手族,如今只是顾忌我家师尊的名誉罢了。道友莫要自误!” 姜雪儿毫不畏惧的回道:“重任在身,为了灵衔草我可不顾一切。” 阴煞见姜雪儿真有动手的可能,暗中传音给王长生,道:“上仙,我看这姜雪儿也不似个善人,几片茎叶不妨给了她吧。” 王长生回道:“若是我不曾现身倒是可行。只是如今要是轻易给了出去,只怕要被姜雪儿看出底细。到时她得寸进尺反要追究前时之事,你我不好应付。” 王长生略一思量对姜雪儿说道:“这灵衔草珍贵不能轻易给出去,如今情势我们不妨打个赌来决定此物归属吧。” 姜雪儿眉头一皱,问道:“不知道友想打个什么赌?” 王长生道:“不如就与姜道友比下遁法如何?既然灵草如今在我手中,便由我先行,若道友追的上此物可归道友所有。” 姜雪儿略显犹豫,道:“道友能提出此赌约,看来遁速必定很事惊人。” 王长生道:“确实不错。王某对自己的遁速还是颇有信心的。” 姜雪儿听了这话反倒放下心来,心中计较道:“我能被族中选中参加此次任务,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遁法极快。如此若只是纯粹比拼道遁法的话,当无不胜的道理。” 心中计定,姜雪儿开口道:“就依道友之言。不过要立下心魔誓言,将先前所言全都纳入其中才好。” 未等王长生回答,阴煞先行传音给王长生,道:“上仙,这姜雪儿答应的如此痛快,想来也应是个遁速极快的修士。恐怕·······” 王长生暗中回道:“立下心魔誓言,输了不过几片茎叶罢了。”原来竟是连王长生自己也是没有必胜的信心。 一切准备妥当,二人约定王长生先行,十个呼吸之后姜雪儿再行。计定之后,王长生施展遁法率先飞出,方向正是天支子留下光阵的方向。在十个呼吸的时间顶着虚空中无形的压力,王长生愣是遁出了近千丈的距离。 这边王长生一动身,姜雪儿就不由得心中大惊,她完全不敢相信王长生的遁速竟然快到这个程度。好在王长生遁速比之姜雪儿还是慢一些的,按姜雪儿的推算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便可追上。这么远的距离姜雪儿的神念自然是锁定不了的,纯以目力则更无可能了。姜雪儿也不惊慌,神念一动取出一圆盘状的法器。只见圆盘上刻着三个小字“测灵盘”,并且还有一道发出淡淡光芒的细线。姜雪儿看了眼圆盘,遁光一起沿着细线方向追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事情确如姜雪儿的预料,两人间的距离逐渐缩小。不过随着两人越行越远,虚空中在他们身上施加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压力的加大使在虚空中飞遁十分吃力,王长生施展《佛陀金身》抵抗压力在地面上飞遁。姜雪儿由于没有强身之法加上有受伤不轻,一直都是免强坚持,到此时也只比王长生快一丝了。 姜雪儿追过一阵儿,算算时间已经并不充裕。这时姜雪儿的丹田处突然飞出一柄飞剑,只见姜雪儿莲足一踏便轻盈的踏上飞剑。飞剑灵光一闪带着姜雪儿飞速前进。 远处的阴煞时刻注意着姜雪儿的情况,立刻对王长生说道:“上仙,那姜雪儿作弊,竟是动用法器向我们极速追来。” 王长生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摇头,竟是开始施展起轻功来。若是换做其它地方,轻功的作用自然很小。不过在这里王长生五十年深厚内力的作用可就显现出来了。 后边的姜雪儿见状心惊不已。实在不敢相信在虚空压力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王长生竟然还能提高遁速。思量事情的前后,更觉中了王长生的计,不禁对王长生的印象更差了几分。 王长生却见姜雪儿的遁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觉得还是尽量赶回天支子所留光阵才算安全,竟是全心全意的飞遁起来。 随着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姜雪儿行动可说是极其缓慢了,算算时间已经不早,加上一路之上并没有再发现其它的灵衔草,姜雪儿心中不禁开始着急起来。看看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百丈,姜雪儿想动用一种可以快速的拉近距离的功法,即便这么做会大损元气。 就在这时姜雪儿忽然看到前方的虚空中,有一个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光圈。姜雪儿却是将光圈误以为是巨手灵眼的法阵,据认定王长生必会在光圈处受阻,是以心中喜悦立即放弃了施法。 眼见二人的矛盾已是不可调和,却终归不知二人赌斗结果如何,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章 奇巧之事 在姜雪儿看来尽管二人遁速到此时已经很慢了,不过追上王长生用不了太长时间。 王长生在接近光圈时便开始运行控阵决沟通阵法,只等进入光圈后便可立刻启动传送阵回到大泽山。哪知王长生身上的灵光闪动与光圈相呼应,却被姜雪儿看出端倪。姜雪儿心中暗道:“不好”哪里还顾得禁忌功法的损害,立刻施展秘术。 只见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气息更是虚浮了不少,但在她的身前几乎是瞬间便形成一个血红色的符文。符文成型后又立刻破碎,紧接着姜雪儿就在一团血色雾气笼罩下极速前进。与此同时王长生已经抵达光圈处,并且大半个身躯已经进入光圈。哪知就在这时姜雪儿施展禁忌之法赶到,抓住了王长生还未进入光圈的左肩。 不过由于二人的此时的速度都很快,即便姜雪儿抓住王长生也来不及做什么,右手及小臂瞬间随王长生一同进入光圈内。在王长生整个身躯进入光圈后,光圈竟是随即发出一道光束阻止姜雪儿继续进入,如此姜雪儿就以极快的速度撞上铜墙铁壁一般的光圈。 姜雪儿的护体灵光几乎是瞬间破碎,也亏得她身上不知是什么宝物,忽然闪出的一道白光将她保下。即便如此强烈的反震力也使她加重了势。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此时王长生才来得及回头察看,却正看见姜雪儿嘴角一缕血丝流下。 王长生本想做些什么,可就在这时先前已经有所呼应阵法的传送阵启动。传送之力做用在王长生及姜雪儿的手臂上,眼见就要将二人一同传回大泽山。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姜雪儿身上突然出现一个明亮的圆形光圈,紧接着另一道传送之力从虚空中传来将姜雪儿笼罩。原来不知巨手族使了什么手段,此次试炼结束竟是整整早了半日光景。 如此姜雪儿便同时受到两道空间之力的拉扯。两道空间之力十分猛烈且互不相让,大有将姜雪儿扯做两半的架势。好在先前护下姜雪儿的白光再次出现,不知那白光是什么了不得的神通,竟能暂时挡住两道空间之力的拉扯。 王长生以控阵决压制传送阵想停下传送阵,哪知传送阵竟是分毫不受控制。王长生反应迅速,也只来得及取出一株灵衔草投向光圈之外便被传送走了。此间余事再无所知。 等到王长生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天支子的茅屋中了。王长生边向天支子施礼边连忙说道:“师尊,我刚才回来之时······” 只是王长生的话还未说完,天支子便抬手打断了他,道:“此间事我已尽知,你且回去休息去吧。有事我自会唤你前来。” 王长生这才察觉自己距离天支子太过近了些,连忙退了几步,不得已道:“弟子告退。” 待王长生施礼离开之后,天支子伸手在虚空中接连点了数下,虚空中立时有五色光芒闪现,接着一件件古朴厚重的器物虚影接连出现。天支子面目异常严肃借用器物之力,掐指卜算十数次才安心。 不知何处的一处混沌空间中,韩谷雨对彭德海道:“大师兄竟是将师兄你的玄衍龟甲和天命铜钱一起借去并亲自卜算,当真是对王长生上心之至啊!” 另一边在巨手族圣地出口处,参加试炼巨手族的修士接连现身。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姜雪儿却一直没有现身,人族的中年人内心渐渐升起不安的感觉。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出口再无修士传出,中年人心中更加不安。好在虽再没有修士传送出来,但传送阵一直在消耗着巨量的能量。这是人族中年人至今安静的站在原处,继续等待的最主要原因。 两位巨手族老者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实则他们也摸不准真实的情况。其中一名老者施法唤来一名管事,问道:“程管事,传送阵出了什么问题?” 那管事躬身一礼,回道:“回禀长老,大阵一直不停超负荷的运转,似乎······” 老者有些不满,加重语气道:“犹豫什么?按实情禀报。” 那管事不敢怠慢,道:“看这样子倒像是法阵正在传送远超负荷的东西。” 老者不解的问道:“什么叫远超负荷?” 管事回道:“要么传送的距离极远,要么被传送的人或物份量极大。”其实老者是知道答案的,只是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的情况会发生这才询问。 老者挥挥手,示意管事退下。略一思量,老者才传音对远处人族中年人说道:“元蒙兄,情况想来你也知道了。如今之事你看该如何才好?” 中年人面色虽是平静内心早已是焦急万分,闻听老者之言,身形一动瞬间到达老者近前,道:“姜某略通阵道,可尽些绵薄之力。” 两位老者并无迟疑,其中一个道:“元蒙兄随我来。” 阵法的控制室传出阵阵沉闷难听的爆鸣声,人族中年人经过仔细察看,发现情况确与管事说的一般无二。这时年纪小一些的巨手族老者道:“元蒙兄,这传送阵只怕再开下去也是无用,不如······” 中年人面色转冷,道:“道兄这是何意?究竟是在关心阵法,还是早已知晓我这后辈不会传送出来了?” 老者面有怒意,点指中年人怒道:“姜元蒙·······”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另一名老者喝斥住,老者再一转头对中年人十分和气的说道:“元蒙兄不要在意,我这师弟性子是急了些。我·······”老者本想再说些什么,哪知就在这时阵法发出的沉闷声戛然而止,原来大阵竟在此时停止了运转。 巨手族老者连忙将程姓管事再次唤来,问道:“可是大阵不堪重负损坏了?”程管事回道:“大阵完好,是正常的停止了运转。” 闻听此言,中年人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姜雪儿顺利出来了。以中年人的修为无需动身神念便可察看,只可惜出口处空空如也哪有半点姜雪儿的影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一事立即惊动人族、巨手族两族高层,至于两族如何运动在此暂且不提。 巨手族圣地修行王长生感悟颇多,回还大泽山后王长生开始闭关总结结,几日时间修为便大有精进。阴煞似乎也大有所悟,自回还之后便一直呆在伏鬼葫中潜修。 这一日清晨王长生受天支子召唤,再次前去拜见天支子。见面之后,天支子道:“此次修行如何?” 王长生回道:“师尊所传之法高深玄妙,弟子即便只修习最低阶的法术,如今也不过是粗通罢了。” 天支子道:“你的悟性不错,但是资质要差一些。修行不易,不要过多分心。” 王长生施礼道:“谢师尊教诲,弟子谨记。” 天支子点了点头,道:“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王长生道:“弟子回还之后,本是想先去拜访圆觉大师的,好巧大师并不在山中。不知大师是出山远游了吗?” 天支子道:“大师已经圆寂了。” 王长生闻言顿时伤感却又有些难以置信,道:“佛王亦会圆寂,长生之言岂非空谈?” 天支子轻叹一声,道:“圆觉大师道高而术深,奇人也。是圆寂还是超脱?说不出,不好说。” 王长生对空遥拜,道:“与大师相处几日终身受益!未能与大师多相处些时日抱憾终身!” 天支子道:“时也,命也。” 师徒二人缅怀圆觉大师良久之后,天支子道:“为师在此界待不了多久了,此后近百年的事就要靠你了。只是凡人寿数不过百载,只怕到你功成之时,世上相熟之人已经尽皆故去。”王长生闻言略一思量心有所动,却是略显犹豫似是有话要说。 天支子见状,道:“了却凡尘俗事使心境空明澄澈,对修行是有好处的。山中仙材灵植不少临行前刻采摘一些,以做酬谢故人之用。” 几日之后王长生离开大泽山,动身前往大忠国。 哪知王长生刚离开大泽山境内,身上的伏鬼葫突然无故狂鸣。王长生正要察看,葫芦口却自行打开,喷出一个车轮大小的黑色圆球。 那圆球周身布满仿若符文一般的金色线条,缓缓自转几下便引得虚空中阴、煞二气疯狂聚拢。将阴、煞二气尽数吸纳之后,圆球表面的金色线条越发的明了,如有呼吸一般忽明忽暗的闪烁光明。 闪动十几下后,一个近十丈高的巨大金色虚影,突然出现在圆球上。看那虚影是个怪兽的模样,生的尖耳无发鼻子扁平,身后长有一对巨大的蝠翼,样子竟是与阴煞一般无二。虽是虚影,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抬头望天,双目中射出两道仿若实质的金光直射天际。受两道金光扰动,巨量的天地元气汇入圆球之中。 就在王长生惊讶之际,一切异象尽皆消散,只剩一个平平无奇的黑色圆球落在地面上。王长生看了眼空空如也,再无半点阴煞踪迹的伏鬼葫,略一思量将圆球收起。 终归不知姜雪儿是生是死,也不知引发惊人气象的圆球究竟是何物,一应后事且看后文分解。 第二十六章 衔环结草 (上) 沽河是大忠国境内第一大河常年奔流不息,吴家岭是沽河上游一个普通的小村落。 时至初冬,虽说不上严寒倒也有几分冷意。吴家岭的几位老人正趁着暖阳高照,在墙根下坐着不足一尺高的小木凳晒太阳。一名老汉身前的双腿间倚靠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男孩正拿着一只由野草编制的蚂蚱玩耍。老汉原本是一个船把头,自从儿子儿媳给他添了这个小孙子,需要常年在外的船把头营生就换成了儿子儿媳做了。原先是老两口一同照顾小孙子的,不过老汉的老伴儿更有福气些死在了前头。老汉懒洋洋的倚靠在墙上,眯着眼面带笑意的照看着身前的孙子,操劳半生的他满足的很。 老汉忽觉眼前一暗,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衣青年挡住了光线。黑衣青年面带笑意的叫了声:“吴老哥。” 老汉直了直腰,仔细的看了看却并不认识青年,道:“娃儿,许是认错人哩。” 黑衣青年道:“近十年过去了看来老哥哥是不认得我了,不过我可知道吴老哥有一个雕花的黑漆木盒。” 一听这话老汉笑意收敛,激动到腾的站起身来。由于用力过猛身前的小孙子被碰倒在地,名叫“虎子”的小男孩不仅未曾哭泣,反而顺势趴在地上继续玩着到手不久的蚂蚱。 黑衣青年将男孩扶起抱在怀中,男孩也不认生冲着青年憨笑一下,青年颇为喜爱的用手捏了捏男孩胖乎乎的脸颊。老汉下意识的想将孙子抱回,不过嘴角抽搐一下又将手收了回来,道:“你······你怎么会?啊,原来是王老弟。虎子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孙子也是我的命,对我来说他可比什么都珍贵。王老弟你明白吗?” 老汉这话一出,身边的几个老人纷纷站起来拿起木凳,颇为不善的看着黑衣青年,这是吴姓老汉行善半生的果报之一。 吴老汉伸手虚拍几下,对几位老人道:“没事儿,没事儿。确是旧识不假。” 黑衣青年见此情景,略一思量顿有所悟。他将男孩放下,从怀里取出些散碎银子,道:“虎子,村头有人正在卖肉,你去买些回来好不好啊?” 虎子听了这话手上动作一停,舔了舔嘴角瞪眼看着吴老汉。吴老汉见此轻松了不少,点了点头,虎子抓过银子一溜烟的跑了。吴老汉再次对着几位老人点头示意之后,老人们这才面有笑意的纷纷对青年点了点头。青年许是被刚才老人们威胁似的举动惊着了,拘谨的一丝不苟的一一见礼。 见青年如此模样,老人们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终归是放下心来。吴老汉招呼一声就要带着青年回家。这时一个老妇人对吴老汉道:“三哥,我去帮帮手吧。” 吴老汉道:“狗子娘,天还早着哩!” 旁边的一位皮肤黝黑的老汉,开玩笑道:“狗子娘,你还不快坐下。还看不出来?老吴是怕虎子买的肉叫你分了去哩!” 一听这话老人们尽皆哈哈笑了起来,老妇人也是眉目含笑混不在意。吴老汉与这人相熟,知他好开玩笑,也不生气白了他一眼后带青年往家走去。其实黑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王长生,吴老汉则是当初帮助过王长生的吴姓船主。 吴老汉的家其实并不远,吴老汉一直领着王长生来到里屋坐下。打开锅盖取出一些已经略微发凉的烧饭水,吴老汉边递给王长生边说道:“王老弟稍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吴老汉一番翻箱倒柜之后,将一个雕花的漆黑木盒递到王长生面前的桌子上。王长生用手摸索着木盒仔细的看过之后,突然猛地将木盒向外一推。吴老汉猛然一惊,连忙说道:“王老弟,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王长生站起身来,将吴老汉扶到身边坐下,道:“吴老哥啊!吴老哥啊!你是一个极好的人啊!究竟是对如今的世道没有信心,还是对老弟我没有信心?世间可不尽是那忘恩负义、知恩不报之人啊!老哥如此想我,让老弟心寒。” 吴老汉是个善人,听了这话瞬间涨红了脸,连忙站起身来就要说些什么。王长生哪会真的怪罪,再次扶吴老汉坐下,宽慰道:“吴老哥,老弟几句玩笑之言不要当真,只怪此物确实太过珍贵。老哥还是快快将其收起,不要轻易示人免得招来祸事。”吴老汉连连点头,将木盒藏回原处。 待吴老汉回还之后,就要给王长生烧水泡茶。王长生将其拦住,道:“吴老哥,别看老弟今日是空手而来,却还是要和你讨些酒的。至于茶就算了嘛!” 这话可是说到了吴老汉自得的事,嘿嘿笑过几声,吴老汉自得的说道:“不是哥哥我夸口,只怕全村人的酒加起来也没有我的多哩。” 王长生故意玩笑道:“依我看倒不是哥哥酒多,许是年景不好村里人都不喝酒了吧。” 吴老汉连连摇头,悄声道:“新皇帝还不错,这些年还是好了许多的。不过村中人珍惜粮食,喝酒的少倒是真。” 王长生半开玩笑道:“凭老哥这一句话,便让新皇帝继续坐在他的皇位上吧。”吴老汉闻言哈哈一笑。 王长生道:“老哥别想一笑躲过,酒珍贵可以少喝些,但喝还是要喝的。” 吴老汉回道:“酒确实是个稀罕物不假,不过老哥家确实不少尽管喝就是。这是老哥半生辛劳所得,也安心喝就是。”对于酒的事吴老汉格外热情也格外的麻利,不一会儿一坛老酒、两个小碗就已上桌。 王长生并不着急,道:“老哥,等虎子将肉带回再喝才好。” 一听这话吴老汉一边焦急的动身向外跑,一边道:“坏了,坏了!虎子这孩子有些憨,可别将这么多银钱都花了出去。” 王长生闻言拦住吴老汉,道:“些许小钱罢了,老哥不必在意。” 王长生这话,吴老汉决然不肯信,仍要出去。王长生又道:“老哥对我有救命的恩情,我也不好真的空手上门不是?再者我看那卖肉的屠户是个朴实汉子,必不会尽数卖与虎子的。” 吴老汉这才停下,道:“那个娃儿是不错。” 二人一同落座,王长生道:“我看虎子这孩子肩宽体阔的,说不准又是一个将军材料。” 吴老汉道:“这我不敢奢望,他能够勤劳本分的娶个妻生个娃就是极好了。只是虎子这孩子来的晚,我怕是没有福气见到这一天了。”话说此处不免有些伤感,王长生默默将酒坛打开倒了两碗。吴老汉忽然笑了笑,就要岔开话题。 这时王长生不知从何处取出两片鲜绿叶子,在两个酒碗里各放一片,道:“吴老哥这可是好东西,可倍增醇厚绵柔之感。” 吴老汉立刻接口道:“我要先试试。” 待吴老汉一饮而尽之后,王长生道:“依我看老哥是过分悲观了,说不准就连重孙娶妻生子也能看到哩。” 吴老汉只当王长生是在说好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活那般大做什么?平白给儿女添了负担。” 王长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吴老哥,自明日起你的身体会一日好过一日,到老死的那一天还能下地劈柴呢!绝不会添负担的。” 虎子回还,如何吃的满嘴流油在此不提。 虚空中一只六翼无足,通体赤红而无羽的巨大灵禽,正极速飞向灵境人族的姜家。姜家是人族第一大族,整个家族的驻地都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防御阵法中。却不成想那巨大灵禽面对人族顶尖的防御阵法,竟只是清鸣一声便一穿而过了。 姜家的一干人对如此惊人的灵禽,竟个个视如不见任它飞驰。这灵禽一直飞到姜家驻地的中心处才停下来,紧接着身躯开始急剧缩小,最终变做一只丹丸大小的小巧灵禽,飞到身下的屋子里。屋子里坐着姜家现任族长姜维友,一个老态龙钟一脸白胡子的老者。小巧灵禽悬停在姜维友身前,灵光一闪竟化作一个人形虚影,看人影正是姜元蒙的模样。 虚影先是躬身一礼,而后道:“族长,去巨手族采药的事出了差池,我们并没有得到灵衔草。”听到此处,姜维友几乎常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立刻难看了起来。 不过虚影只是一段影像根本没有灵智,继续说道:“姜雪儿顺利进入阵中却未能出来。若是姜雪儿已经殒命,本命灵牌应该碎成齑粉才是。奇怪的是姜雪儿的本命灵牌并未完全破碎,但确实是碎了一小部分。这种情形还从未遇到过,是以姜雪儿究竟是否还在世不好判断。结合内线的情报,种种推测都指向是巨手族暗中出手干预了。不过从我们一队人到达巨手族开始,巨手族不论是言语还是招待都是谨小慎微,挑不出半点毛病。与我一同前去的族兄姜守义,认为这反倒是说明巨手族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正与巨手族就此事进行交涉。”说完此句人影再次躬身一礼,而后虚影便就此溃散破碎了。 姜维友听完重新恢复平静,对着空无一人的虚空道:“准备名帖,我要到黑魔门拜见老祖。” 第二十七章 衔环结草(下) 王长生离开吴家岭之后,便去往韩铁虎母亲居住的小村庄。 临近小村子站在虚空高处的王长生,却看不见记忆中破旧的小屋,入眼的是一排高大规整的房屋。王长生轻“咦”一声,用神念仔细查探起来。原来这些房屋是一排学舍,不少孩子正坐在里面做着课前的准备。面色红润的韩母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边晒着太阳边看着这些孩子们。这时学舍里的孩子们突然齐齐起立躬身施礼,齐齐道:“司马先生早。”王长生看着新进来的教书先生,眉头一挑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 就这样王长生在虚空中静静端坐了许久,终究没有现身。 几日之后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王长生来到大忠国腹地的一处建筑的屋顶上。下边的屋子里居住的是一对老年夫妇,男的身材魁梧身体硬朗,老妇人则要差上许多不仅一副体虚的样子,而且还似乎是得了严重的关节炎,背部和双手手指严重变形。 尽管如此那老妇人的脾气倒是大得很,此刻不知因什么事正埋怨着男人。意外的是男人虽魁梧健壮却不敢有丝毫反驳,只是在一边“嘿嘿”的陪笑着。房顶上的王长生见到这一幕不禁面有讶色,施展轻功在房脊上轻轻的走了几步,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脚步声。 下边正收拾床铺的男人手上动作忽然一顿,然后边收拾边不动声色的说道:“老婆子,铺盖都弄好了,地上凉你上来休息吧。我先出去一下。” 妇人停止了埋怨,佝偻的背猛的挺直了几分,有些激动的质问道:“去哪?要干什么?” 男人好声好气的道:“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老妇人的背渐渐恢复原状,没好气的道:“透透气?我不过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了了?好,走走走,赶紧走。还和我说干什么,像以前那样来个不告而别不是更好?那么多年我们孤儿寡母的不也过的挺好吗?走,赶紧走!” 见老妇人生气,男人连忙解释道:“我都这个年岁了,离了你们母子可怎么活啊?我是听外面有些响动,像是房上来了只作祟的猫儿,这才要出去瞧一瞧的。” 一听这话妇人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背上的伤疤,声音弱了好几分,道:“啥?有猫?我怎么没听见呦?” 这时房上的王长生加重了脚步,发出些稀稀疏疏的响声。听到响声男人颇感意外,不禁轻“咦”了一声。老妇人面有慌色,立刻对男人说道:“去看看也好!也莫要打杀了它,将它赶走也就是了。”男人只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这对年老夫妇的儿子儿媳就住在隔壁,此刻他们正衣衫整齐的并排站在屋里静静的聆听着。约莫已有四十的男人对约莫只有三十的妇人道:“麦子,这人轻功十分了得,父亲年事已高怕是要吃亏。” 被唤作“麦子”的妇人拉住说着就要向外走的男人,道:“许是父亲的故交来了,再看看。” 年老男人将房门轻轻掩上,一转身双脚骤然发力,紧接着便如灵巧的雀儿一般飞上屋顶。借着朦胧的月光,年老男人在房顶上发现一个黑衣青年。 年老男人面有惊色,又仔细的看了看黑衣青年,才难以置信的轻声道:“大帅?”正说着年老男人忽然身形急动,伸手抓向王长生的脸颊。王长生分毫不动,任其年老男人在脸上抓过一把又极速退回。 年老男人捻了捻空空如也的手指,道:“难得竟长的与大帅当年的模样相似的很。只是若要假扮他,即便不知他现今的模样,也要做些改变不是?” 王长生也不辩驳,伸出手掌心念一动便有一颗散发五彩光芒的火球形成。见此情景年老男人双目圆睁,道:“一别十载,原来大帅已经修成仙体。” 年老男人说这话时没有控制好,声音比先前大了不少。还未等王长生接话,屋里的老妇人听到声响,问道:“老头子怎么了?黑灯瞎火的你可要当心啊。” 年老男人纵身一跃,轻巧的回到地面,站在房门口小声说道:“老婆子,真是有猫的。许是咱家的房上招了老鼠,被那猫儿撞见了,此刻它正在那埋伏着哩。你小声些莫要声张,叫它将那鼠捉了去也就是了。若将它惊走留下了念想,只怕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哩。” 那老妇人果不敢声张,极为轻声的说道:“好好好。你辛苦些千万别让它进到房间里来。”老者应了声,再次悄悄的回到房顶。 年老男人俯下身蹲在屋脊上,一边示意王长生蹲过来,一边悄声说道:“王帅轻声些。若是惊了我那老婆子,被她当作是偷盗的贼人,只怕要将大帅的祖宗挨个骂个遍。” 听了这话王长生顿时知晓这老妇人的厉害,果不敢声张,蹲在年老男人身边,小声说道:“黄老狐狸,见你如今的模样,应该是退休了吧?” 年老男人道:“当年战事结束,就退下来了。” 王长生道:“退了也是好的。只是如今怎得只有长子陪在身边?” 年老男人叹了口气,道:“儿大不由爹,那几个小兔崽子舍不得官位,不愿随我回来,还在吃军中的饭呢。” 王长生看着明亮的月光道:“血气方刚的男儿愿意守土为国是好事。军中那几个老家伙都曾在你手下当差,若你真是不愿哪个敢留下他们?你这老狐狸也莫要装着在我面前卖苦。” 年老男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长生借着说道:“麦子终归是嫁给你大儿子了。当初我传话给你只是劝说之言,可是并无强迫之意。这件事没有使你为难吧?” 年老男人道:“若是麦子当年没有退出组织,便是强迫我也不会同意。” 王长生也不生气,道:“你这老狐狸还是如此耿直,当年你去大蒙怎么没叫那尔腾杀了你。” 年老男人道:“我不想死,自然就死不了。” 王长生故意挖苦道:“也对。你这老狐狸逃跑的本事确是一流。” 哪能想到年老男人非但不恼,反而坦然受之,道:“王帅谬赞了。” 王长生轻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道:“麦子的身世你是知道的,她的家里人对我又有恩情,如今孤身一人可不要让她在你家里受苦。” 年老男人道:“他们夫妇既然非要回来,一些家常的活计还是要做的,但是吃苦倒是算不上。” 王长生点了点头,用手向下指了指,道:“可愿跟我说说吗?” 年老男人深吸一口气,道:“我这夫人原本是药铺家的大小姐,也是知书达理之人。那年我投了军本想做个普通兵士,不成想最终却成了谍子。军中事大帅再清楚不过,自我做了谍子便只得与家里切断了联系。本想做几年就退下来了,不成想地位却是越来越高,想退下来却越来越难了。等地位已经足够高时,却又发生了那场大战,也就又与大帅的谍子们合并了。家中事也只能靠她,可一个妇人能做些什么?无非是做些针线活儿,给富人家洗些衣衫。冬日天寒河水冰冷,她的手疾大抵是这么来的。” 说道此处老人脸上竟有几滴泪珠垂下。略一顿才接着说道:“十年前我回到家,她才知道我尚在人世。多年来的苦楚在此刻一起爆发,对我也就有了些怨言。我虽是有苦衷,终归还是对不住她······” 听到此处王长生已是动容,委实是听不下去了。一伸手取出几片扁桃形的的绿叶,道:“此乃去疾、延寿之药。” 年老男人毫不推脱,却只伸手取过一片。王长生并未将其余的收回,目露询问之色看着他。 年老男人道:“当年去大蒙黄老儿我也是尽了死力,此一片是应得之物。其余时间我们夫妇乃是为了国家出力,与大帅无关自然不能轻取仙药宝物。” 王长生道:“这算什么宝物,房前屋后无处不有多的很哩。用了此药你便有六十载的光阴,可将老夫人再次变成知书达理的人。若是不能,想想你这老狐狸要再挨六十年的骂,也可使我现在悲伤的情绪好上一些。” 年老男人双膝跪地,再次垂泪说道:“谢帅爷。” 王长生伸手将其扶气,道:“确是不值钱的东西,不过却也是你们凡俗人能够受用的最好的东西了。” 年老男人本是想再说些什么的,可就在这时屋中的老妇人畏首畏尾的探出头来,小声的颤声道:“老头子你还在吗?” 闻听此言年老男人抬头看了看王长生,王长生则只点了点头。 老妇人没有得到回应,带着轻微哭腔喊道:“老头子走了吗?去哪了?”年老男人立即翻身下来,连忙应了声:“我在这儿哩。”老妇人止住悲声,道:“我还以为你又走了。”年老男人回道:“不会哩,咋个会嘛。” 王长生站在屋顶上很久,看着明亮的月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结束大忠国之行的王长生心境澄明,趁此机会王长生寻一处良地潜心修行。 终归不知王长生修行结果如何,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章 节外生枝 姜家族长姜维友想去黑魔门拜见老祖的愿望,却被虚空中凭空出现的一个中年无须儒士拦住。 只听儒士道:“族长,老祖客居黑魔门避劫怎能轻易打扰。我知族长好战,可当务之急是确定姜雪儿及灵衔草的情况。” 姜维友面有微怒之色,道:“先生是觉得巨手族没有动手脚?” 儒士道:“姜元蒙做事谨慎不会无故猜测,巨手族多半是真的动了手脚的。不过这并不能就此说明姜雪儿真就已经殒命了。只要本命魂牌未完全粉碎,终究还是有存活的希望。而且我觉得巨手族既然要动手脚,恰恰说明姜雪儿成功取得灵衔草的概率很大。所以此刻不易与巨手族交恶,将姜雪儿救出并取得灵衔草才是第一要务。只要取得灵衔草圣王便可转危为安,到时再清算不迟。” 姜维友平静了许多,道:“这些异域外族将事情做的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怕早备下应付我们的对策。若不动武只怕是要得寸进尺的,到时我们所希望的只怕会更难得到。” 儒士道:“姜元蒙、姜守义二人皆非凡人,他们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好的。族长可以传信给他们,让他们的态度强硬些,表明我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入阵救人的决心。” 姜维友摇摇头道:“那巨手族圣地二十年开启一次,他们本就是不会轻易妥协的。而且他们既然与此事有关,如今情形尚不明了自然更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儒士道:“情形有何不明啊?我们有魂牌在手,足以证明姜雪儿尚活在阵中。此间之事全因巨手族传送阵法出了问题,才导致姜雪儿被困在阵中的,我们自然是要开阵救人的。” 姜维友道:“魂牌不是碎了吗?如何有说服力?” 儒士随手取出一块完整魂牌,道:“魂牌在此,哪有残缺?我们说姜雪儿尚活在阵中,便就是活在阵中。” 姜维友先是一怔,而后点点头道:“此事我可请南离派的赵先生让那边的人出些力。只不过若是那巨手族仍不肯松口又该如何?” 儒士道:“依我之见巨手族软弱可欺,若我们以人族的名义提出此要求,他们必不敢正面强硬回绝。当然事有万一,若是那巨手族当真正面回绝此事,那便就是故意设计谋害。姜雪儿乃是我人族翘楚,天之娇女,三位圣王一齐寄予厚望的人物。巨手族如此做事,我两族边境十万兵甲的怒气该如何消解?到时我族的正义之师哪个敢挡?” 身在巨手族的姜元蒙与姜守义收到姜维友传来的消息,却并没立刻按照信中的指示行动,而是先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二人是亲兄弟说话没有什么忌讳,只听姜元蒙叹息一声道:“真是关心则乱!族长与儒士先生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也犯起糊涂来?像族战这样的话怎么能够轻易说出口?虽然我们姜家是顶尖大族,不过终归是做不了整个人族的主的。族战一事即便没有圣王的命令,也该得到人族长老会三分之二的支持才可。如今什么都没有即便暗信中所说的做了,巨手族也不会当回事。” 姜守义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不过受命而不为可不是件小罪。好在一同传来的不是还有一件‘圣王令’吗,凭借此令再请赵先生谴人相助希望可以成事吧。” 姜元蒙有些不以为意道:“就凭那枚假·······” 话还未说完便被姜守义打断,道:“禁声。我们需得仔细谋划小心盘算,若是出了纰漏假传王令的罪名少不得要我们担下。” 姜元蒙道:“为族中的事牺牲性命有什么可怕,我是怕真的引起两族大战,到时你我罪责大矣。” 姜守义、姜元蒙兄弟将一切准备妥当,这才以人族的名义正式向巨手族长老会提出入阵救人的请求。不出所料巨手族果以祖上规定二十年才开启一次为由拒绝。姜守义即取出‘圣王令’,态度强硬的表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入阵救人。如此大事巨手族果不敢正面强硬回绝,以需要商议为由暂时拖了下来。 其实当初对于人族请求让姜雪儿进入圣地的事,巨手族的长老们其实是分成两派的。一派认为让其进去是大损族威的事表示反对,另一派则认为人族付出的代价足够多可以趁机敲一笔。从事情的结果来看,显然反对派的反对是无效的。 如今事情出了纰漏,巨手族长老们再次坐在一起讨论,反对派自然大出责难之言。支持派人多势大怎肯就此背下罪责,实则早已备下了说辞。只听其中的代表说道:“各位依我看人族是故意谴人滞留阵中的,其目的就是要以此为借口破坏我们的大阵,进而毁坏阵中的灵眼。当初我们同意他们入阵,便是为了看清人族的真正目的。” 反对派哪肯就此揭过此事,其中代表讥笑一声道:“荒唐之言!那人族身处灵境边缘与魔境、妖境尽皆接壤,本身处境就凶险的很又怎会无故挑起与我巨手族的争端?” 显然支持派准备充分,其代表道:“正因那人族处境危险,他们才要侵占我族的来扩充实力。圣地中的灵眼是我族强盛的根基,要想入侵我族自然是要先将灵眼毁坏。人族提出要破开一丝阵法进入救人,其用心可说是不言而喻的。” 反对派又将事情转会原点,道:“若是这么说当初就更不应该答应人族的请求了。” 支持派本是想再做辩驳的,大长老却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那人族逼的紧,各位今日到此要讨论的是什么?”看的出大长老的威严不小,虽是语气平缓双方确是皆不敢再争辩。 见双方都静了下来,大长老才继续道:“在开始今天的讨论之前,我觉得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便是换一个更为稳妥的地方。”听此言一干长老尽皆诧异,显然他们都觉得现在的所处的地方已经稳妥无比了。 这时大长老接着说道:“圣地大阵有副阵的事是我族的机密,想来各位长老知道的也不是多么清楚吧。显然人族知道的是比你们还要清楚的,恐怖吗?”经大长老提议巨手族长老们改变了会址,选在了巨手族总部的一处混乱之地重新开始会议。 暂不提巨手族长老们会议讨论的如何。只说这混乱之地是巨手族的一处奇地,其内空间极不稳定神念及一切通讯侦察法器几乎都没用。可也正因此妖境机阳族安插在巨手族的谍探达拉图,才会将一套金贵的监察法器花费大力气藏在此处。原本达拉图只是感觉法器藏在此处安全不易暴露的,许多年了也未曾动过。不知怎得今日略有闲暇的达拉图,忽然心血来潮要施法沟通法器。好巧不巧一干巨手族长老们,将新会址正选在达拉图埋藏监察法器的上面。当然那混乱之地也不是徒有虚名,开始时达拉图确实是半点动静也未察觉到的。 巨手族的长老们是不相信人族有能力破开圣地中的上古阵法的,问题只在于放任人族破阵会大损了巨手族的颜面。因此会间一位巨手族长老就此提议,可以向邻近的各族发布消息,只说大阵出现了问题请他们来破阵以便维修。对于这个提议众长老大多是同意的。因为这不仅可以保住面子,而且在他们看来破阵之人必定会被阵法碾杀,从而算是给人族一个教训。最重要的是也可在其它几族面前显示巨手族的底蕴。 将主要事情定了下来,巨手族的长老们开始探究人族先前谴人入阵的真正目的。巨手族的大长老是见多识广的大修士,竟是知道灵衔草可以炼制一种名为“灵衔应劫丹”灵药,也就将此猜测提了出来。 而听闻这个猜测,一位长老惊声道:“难道是人族的姜圣王要渡雷劫吗?”只是无需别人反驳,这位长老自己略一思量便自我否决道:“不不,不可能。以姜圣王的年纪和修为离渡劫还早着呢。”此间之事大抵如此。 世间奇巧之事当真不少。正当巨手族那位长老惊呼“人族的圣王要渡雷劫”时,混乱之地的空间难得的稳定了一会儿。而另一边正在饮灵清蜜酒消遣的达拉图,便忽然间收到来自监察法器传来的一道模糊的声音。他先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切断了与法器的联系。 良久之后并没有等来恶事降临的达拉图渐渐平复了心境,开始回忆分析刚才听到的声音,最终觉得像是“人王要渡劫”几个字。原本只凭这几个模糊的不敢断定的而且不知前言后语的几个字,并不具备什么价值更是不应该向机阳族汇报的。 不过因机阳族与巨手族并不直接接壤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导致达拉图得到的机阳族提供的资源和支持一直不多。而这又导致达拉图获得情报一直没什么价值。经过思量又出于对个人利益的考量,达拉图最终将这个不成熟的消息肯定的传了回去,毕竟这个天大的消息意味着资源和地位的提升。 不过现在终归是不知道这条消息,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和结果。 第二十九章 离别之际 却说王长生结束大忠国的行程寻一良地修行,只过了十几日的光景,王长生便修为大进。借此良机王长生果断的开始冲击炼元期的瓶颈,只可惜似是水到渠成的事竟是以失败告终。王长生对此也是颇感意外的,仔细思量分析查找问题。只可惜修行日浅经验不足,终归无有所得。只得收功息法,待回返大泽山再请教天支子了。 几日之后王长生出现在大泽山天支子的茅屋中。王长生施过礼后,天支子道:“此次出山修行可有收获?” 王长生道:“了却俗事心境有所提升,法力也有精进。只是迟迟不能破境,请师尊授教。” 天支子道:“修行一途既艰且苦,更何况你的资质又差些,有此情况情理之内预料之中。” 王长生听完躬身施礼并未多言。 天支子又道:“我有捷径之法可以助你,你愿意学吗?” 王长生当即摇了摇头,道:“弟子只需知道未入歧途即可,其它不敢劳烦师尊。” 天支子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句话本来应该是在你下次或是下下次破境失败时再说的,只是为师已经不能在此界久待了。你要记住修行再艰不要走捷径,修行再苦不要贪图一时之乐。” 王长生面色极为凝重,躬身施礼道:“弟子受教。” 天支子见此也是动容,道:“相处再久终有离别之日,分别再久终有相见之时,你不要悲伤。临别之际为师问你,你可知道自己什么缺点或是缺陷吗?” 王长生几乎不假思索的回道:“弟子性急。” 天支子道:“知道只是第一步,能够克服才好。灵境人族处境不良,你可愿为人族出力吗?” 王长生道:“弟子并未去过灵境的人族并无感情,而且弟子现在一心修行,只怕······不过若是师尊有所期望,弟子自当尽力。” 天支子道:“为师提及此事,乃是因人族的支柱大劫将至,而且以前有两个小家伙曾求我帮助人族。一切凭你自己的心愿,为师并不强求。不过本性使然你这急公之人,值此人族危难之际恐不会冷眼旁观。为师在此设下一座阵法,你只需催动本门的控阵决便可传送到人族。不过要注意回来时可就要靠你自己了,此间的阵法只起一个指引导向的做用。另外山上的的先天元根确是罕见的灵物,日后你若上去观瞧在防护阵之外。阵内的噬魔灵蜂极为凶悍,不要让它伤了你。”二人聊了有两个时辰之久,期间却并未提及封魔阵和啸魔熊只字片语。 未想到分别来的如此之快,第二日清晨天支子与彭德海、辛允儿等就要离开了。王长生再次来到茅屋前一一道别,几位师叔颇为颇为和气交代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这时天支子说道:“若无它事你们几个便先离去吧。” 韩谷雨与辛允儿闻言对天支子躬身施礼后,就准备掐断与上界本体的联系。彭德海却不曾动身,对天支子道:“师兄可还有事?德海愿意代劳。” 天支子道:“并无其他琐事。只是你这师侄修行时间短修为太浅,修行路上又险恶无比,我欲留一件东西给他用以防身。” 彭德海闻言提醒道:“师兄难道忘了我们在此界只是一道虚影,哪里还会有······”刚说到此处彭德海突然脸色剧变,一脸震惊的惊呼道:“师兄你难道是想将那物赠于师侄吗?” 韩谷雨与辛允儿听得二人对话,便暂时留了下来。韩谷雨与彭德海相处日久,不禁心中惊奇:“彭师兄向来沉稳,今日这是怎得了?” 天支子似乎知道彭德海指的是什么,轻轻的点点了点头。彭德海闻言竟是十分激动起来,抢前几步几乎是要拉住天支子的架势,道:“大师兄万万不可。此物是你修行无数年月所得,对你十分重要万不可赠于师侄。” 天支子却不为所动,道:“此事我已再三思量,你不要多说与师弟师妹们一同离开吧。” 那彭德海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无比激动的说道:“师侄资质欠佳难以突破当前境界,待师侄其完成此间之事,寿元也就剩不了多少了。此物赠予师侄是全然的浪费,还请师兄三思。”天支子闻言有些不悦,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彭德海竟然跪爬几步来到王长生面前,道:“师侄那物对师兄确是极为重要,关系到大师兄能否进阶大灵尊。师侄万不要接受师兄恩赐。” 不仅王长生就连韩谷雨和辛允儿,也是不敢相信彭德海竟会有这番举动。 这时天支子怒喝道:“放肆!”天支子动了真怒,彭德海立即吓得不敢出声。韩谷雨、辛允儿虽已知天支子要赠送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却也只是劝解而不敢阻拦。 天支子余怒未消,看了眼彭德海,道:“谁再多劝一句,便等同于害我弟子性命。” 不知彭德海哪里来的胆气,直了直腰就要开口说话。旁边的韩谷雨见状连忙厉声打断,道:“彭德海,你可知屠戮同门是个什么罪吗?” 被韩谷雨喝止住的彭德海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见它瘫坐在地上,抽泣着说道:“韩师弟你入门太晚,哪里知道师兄是要将何物赠于师侄。若是你知晓必不会阻拦我。”韩谷雨确实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二师兄彭德海如此。 时间不久茅屋中就只剩下王长生与天支子了。天支子道:“你二师叔的话你不必在意,也不必介意。” 王长生道:“看得出二师叔对师尊的感情是很好的。只不过刚才师尊用秘法将我困住使我不得言语,只怕二师叔少不得会对我有些怨言的。” 天支子道:“你二师叔禀性纯良,不会记恨你的。当然等你日后飞升上界之时,还是要亲自言明此事的。” 王长生刚要说话,这时头顶上方忽然出现一团羽毛状黑云,下一瞬直接没入王长生天灵盖中。王长生立即道:“弟子不······”话还未说完便被天支子出言打断,道:“此物对我虽有些用处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且此物不会对你的修为精进有什么帮助,你莫要懈怠修行。” 事已至此,王长生只得躬身深施一礼。 天支子说道:“长生,为师在走之前要为你想些出路。若无差池百年之后那先天元根便会毁坏,没有了它争抢天地元气阵中魔熊便可自行吸纳天地元气,到时你也就不必守在此处了。那啸魔熊受伤极重,即便它可以自由的吸纳天地元气,也需要极长一段时间才能冲破封魔大阵。有了这般长时间的缓冲,你若又有机缘的话,应该是早已飞升上界了。假若那魔熊提前破阵而出要来寻你麻烦,你可将精血气息放于它知,毕竟你未曾害它又是下界生灵想必它不会为难于你。假若它不依不饶非要寻出封困他的人,你一定要报出师尊的名号。以那啸魔熊一族在上界的名头,找到了正主必不会为难你。” 王长生闻听此言心中温暖,再思及天支子几年的教导之恩心中更暖。王长生正要说话却被天支子拦住。 天支子又说道:“长生,你要说什么为师知道。不过如今为师要让你知道的是,你既然诚心拜我为师而我又情愿受下你的跪拜,那么你我师徒就是如父子一般亲近的人了,你我的命便同等重要。那啸魔熊的报复你受不下来,但是为师却可以。啸魔熊一族名头虽响却也不敢轻易与我人族开战,顶多只会寻师尊我一些麻烦罢了。当然师尊可也不是那般好欺的,任它追一阵儿磨灭了心中的怒气,此事也就作罢了。” 王长生幼时便被蛮子虏去,自记事起便少有温暖,如今天支子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他自然明白,心中不禁十分感动。王长生面色虽十分平静内心的波澜却久久 天支子思量良久之后,道:“上次为师送你去修行的地方,一年之后你可再去一次。” 天支子走的十分突然可说是非常匆忙,不难想象应该是早就发生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是天支子一直在等待王长生回还罢了。对于其中变故如何王长生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山中过起了照顾阵法、参悟法决的平静生活。 只可惜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只不过十几日的光景之后,封魔阵中的指示灯光便突然变亮。王长生想了想,上次向阵中滴入精血是从大忠国回来之后,算算时日总共可也不超过二十日。尽管按道理指示灯不应该这么快亮起,不过王长生思及天支子走之前必定是检查过阵法的,再加大阵可是平稳运行了几万年的,王长生还是立即向阵中滴入精血直至三滴之后灯光熄灭。 却没想到只不过过了一日的光景,封魔阵中的指示灯便又发出几乎是耀目的白光。不用说封魔阵肯定是出现了变故,而且这一次王长生足足滴入了五滴精血才将灯光熄灭。接连失去精血给王长生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荷,而王长生更担心的是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于阵法一道王长生并不精通,对于这样繁杂的大阵,王长生清楚只凭自己的见识,根本没有希望找出问题。好在当初天支子曾交给他一支满载信息的玉简,王长生只得试着借助玉简解决问题。 又过了一日,果然王长生并不想看到的灯光又渐渐亮起来了。这一次王长生一边向阵中滴入精血,一边用神念按照玉简中提及的方法查找问题。没想到的是这一次附着在精血上的神念,竟然随着精血一直到达阵法的最深处。 且不说王长生心中如何惊讶也不提阵内结构如何精妙复杂,只说王长生行进中神念突然发现一只硕大无比的黑色巨熊。那黑熊气势惊人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凶厉的气息,王长生本能的感觉危险立即想要收回神念。 不过正在这时黑熊的头顶上,突然极速的射过来一条黑色的两指粗的锁链。收回神念本来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可也不知那锁链有何玄妙神通,不仅速度奇快而且竟有锁住神念的能力。就这样王长生的神念,竟被一点点的拉向张开巨嘴的面色不善的巨熊。 终归不知后事如何,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章 命 却说王长生神念被俘虽几经挣扎终是未曾脱困,被一直拉到巨熊身前。这时黑色锁链发出一道暗淡的灰光,将王长生的神念从精血中拉出,而且竟还使它幻化成王长生的面貌。 将精血吞入腹中的黑熊渐渐合上了巨大的熊嘴,而后竟口吐人言,诧异的质问道:“你的修为怎么如此低下?” 王长生面色如常道:“我只不过是提供精血保证前辈你存活的角色,会有多高的修为。” 黑熊突然将锁链收紧,勃然大怒道:“如今我还未说什么,你倒是先行推脱起来了!” 王长生被锁链锁的难受却面无惧色,道:“非是推脱,只是能力确实有限。前辈若有吩咐,力所能及则尽力而为,否则我在此地的不过是一缕神念罢了。” 黑熊道:“让你破开阵法将我放出,是否是力所能及?” 王长生回道:“确是力所不及。” 黑熊立即追问道:“若是力所能及,你肯是不肯。” 王长生思量片刻还是道:“也不违心欺骗前辈,不论能不能我都是不愿帮助前辈的。” 闻听此言,黑熊声音当即变冷,怒道:“好个小辈!你自恃安全无虞便毫无顾忌,却又哪里知道我的手段?我自有神通借着你这缕神念与本体的联系,将你本体的神念一同抹杀。” 看得出王长生对黑熊说道话还是有顾虑的,却还是回道:“不管前辈说的是真是假,我仍是不愿的。” 听此言黑熊未继续威逼,神色一缓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你在此地即便再尽职,不过是个看守之功。而你若是愿意助我,则是救命的恩情。两者孰轻孰重不难思量吧。我乃是上界的魔尊又是本体降临此界,对你的帮助不是你能想象的。就比如说以你的资质想要飞升上界难比登天,而我自有办法弥补你的本源改善你的资质。” 王长生略一思量,回道:“说实话前辈开出的条件,着实令我心动不已。若是换作别人问我,我少不得要虚与委蛇的应对一番。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前辈所求万不敢应允。” 黑熊闻言,当即大怒,道:“是你的胃口太大,还是真的冥顽不化?我劝你看清状况,若不应允今日休想生离此地。” 黑熊边说着边将黑色锁链又紧了紧,受此影响王长生本体的神念也有不适之感。王长生质问道:“前辈真要做那不义之事吗?” 黑熊不仅不为所动,情绪反而更激动了些,道:“照你这么说,我被困这么多年又是谁的的不义?你既然应下此事,就别怪要受此事的牵连。” 王长生回道:“前辈也要思量清楚,我若死,前辈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黑熊仍旧不为所动,讥笑一声,道:“怪不得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应在了此处!但你又可曾想过:我若可以死,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你若真那么重信重义的话,我的性命不正是你应该考虑的吗?” 王长生听此言顿时有些语塞,略一思量才说道:“前辈说的极有道理。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不惜命的人。不瞒前辈困住你的大阵,百年之后便会效用大减。以前辈你的神通到时自可脱困而出。” 听此言黑熊面上闪过一闪即逝的怪异之色,道:“大胆!你竟为了摆脱困境,故意说谎骗我。” 王长生说的本就是实话,自然不怕黑熊的诳诈之言,道:“封困您总归要有个时限,百年之后就是最后期限。” 黑熊听此言未有半点喜悦,反而有些说不出的伤感,道:“难道是那先天元根百年之后便成熟了吗?” 王长生虽觉事有蹊跷,却想不出原因,只得先回道:“既然前辈已经知道元根的事,我也不瞒前辈,那先天元根百年之后确实会有重大变故。” 黑熊轻“咦”一声,道:“你怎么不直接说元根成熟?”说道此处黑熊似乎想到了什么,未等王长生回话便又出声道:“是了,是了。我说在这种下等界面,怎么说也是用不着噬魔灵蜂这样的凶虫守护元根的。”黑熊说着说着渐渐激动起来,对王长生道:“你说实话,他们的目的是不是毁掉先天元根。”王长生面无异色并不回话。 黑熊见此又兴奋了不少,道:“既然只剩区区百年便可将元根毁坏,想来此刻元根定然是被毁的绝无复原的希望了。既如此为何还要再困我百年?”不待王长生回话,黑熊又颇为兴奋的说道:“噢!你去传话给布阵的人,就说若是现在放我出去,我可以许下心魔誓言对于以前的事一概不追究。” 不管黑熊此刻如何的兴奋与急切,王长生只得打断,无不遗憾的说道:“不是晚辈不愿传话,实在是晚辈并没有联系到布阵之人的方法。” 黑熊听此言绝不肯相信,质问道:“不可能。我破开了部分阵法,有能力知晓外面的情况了,他们为了不暴露自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可即便再匆忙,如此大事也不会不留下应急的通讯手段的。你休要骗我。” 王长生只说了一句话就证明了自己,“前辈想如果真有这样的手段,今日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吗?”听闻此言黑熊不再说话,呆坐在原地竟有些悲伤起来。 王长生细察之下觉得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不解的问道:“前辈这是何故?以您的寿数,这区区百年时光不过是再多沉睡一次罢了。” 黑熊悲伤之色未改,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若是换做平常,百年时光还真不算什么!可是如今的我是无论如何也等不了百年了。” 王长生并不知晓其中内情,自然相问。 黑熊轻叹一声,道:“如此我就将事情原委一并告知你吧。我们啸魔熊族虽寿命悠长又扎根上界无数年月了,但是到如今也不过只有千余成员。究其原因主要是诞生新生儿太困难。” 王长生一直静静听着,面上既没有什么变化也并不插话。黑熊看了眼王长生,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要提及此事啊?” 王长生本来还没有什么想法,不过黑熊这么一问,倒是让王长生想到一种难以置信的可能。王长生无不惊讶的回道:“难道前辈你是······并且已经······” 黑熊道:“不错。我确实怀了我们啸魔熊族的后代。” 王长生的猜测虽得到黑熊的亲口证实,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道:“难道前辈种族的孕期竟是如此的漫长吗?” 黑熊回道:“我们啸魔熊族的孕期确实有些特殊,少则几个月多则数十年,不过最多也不会超过百年的。我知道你心中有困惑,那是因为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们啸魔熊族孕育胎儿需要极为庞大的能量,而且越是在短时期内提供大量能量的胎儿降生就越早,资质与成活率也就越好。因此我族的许多族人会在这期间大量捕食魔族,也正因此外界一直盛传着啸魔熊族的凶名。不过孕育胎儿所需的能量实在是太高了,即便这样做在百年内能提供足够能量的也很少。经过许多年月的进化,我们啸魔熊族进化出一项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雌性可以将雄性的元阳保存在体内一段时间,直到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会让元阳与元阴相结合的。只是我丈夫的元阳在我的体内存留的实在太久了,在十几年前便已经到了失活的边缘。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孕育胎儿的。” 王长生将这一切听完,心中既啧啧称奇又五味杂陈。思量许久,王长生道:“我是相信前辈所说的,可以想象做出孕育胎儿的决定,需要付出极大毅力和代价。说实话我深深的被您感动,所以我不忍说些徒增您希望的话。只说些可能伤害到前辈却发自肺腑的话:我不能帮助您。” 令王长生没有想到的是,这直白的近乎发狠的话并没有让黑熊勃然大怒。黑熊反倒是面色平静略有喜意,道:“这很好!这座困阵乃是上界有名的上古阵法‘囚灵阵’,我是没有希望活着出去了。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帮助的是我的孩子。待我将体内所有残余的能量全部孕育胎儿,我可怜的孩子也就成了孤儿了。他需要你的帮助也只有你能帮它。” 王长生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助您,只是我的寿元已经绝没有两百载了。只怕前辈麟儿资质再高,这么短的时间也不能破阵而出吧。如今我也算入了修行之门,深知修行之路既困且艰殊为不易,前辈何不考虑······” 王长生的话还未说完,黑熊便断然拒绝道:“这个胎儿对我有特殊意义,我意已决你不要再劝。至于你说的事,我早已做好打算。胎儿降生之后,我会以道火焚烧自己的残躯,以魔尊身体作燃料的火焰足以破开此阵。你什么都不用做,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上了我的当了。而且让你照顾我的孩子也不仅是威胁,肯定是会给你好处的。” 王长生心知再劝已是无用,也就点了点头。黑熊仍不肯放开王长生,道:“空口无凭。” 王长生道:“今我王长生愿意立下心魔誓言······” 黑熊轻声咆哮打断王长生,道:“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没有比遵守心魔誓言更重要的了。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心魔誓言远没有承诺更有约束力。” 王长生会意,道:“我承诺尽全力照顾您的孩子。” 王长生许诺完毕身上的锁链骤然消失。 黑熊只说句,“一个月之后再来。”之后便将王长生的这部分神念送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阴阳禁路与囚灵塔 这一日已经等待多时的姜维友,终于收到了巨手族邀请人族破阵的信函。随后姜元蒙与南离派赵先生又分别来信一封,使姜维有清楚的知晓了巨手族的打算。 姜维友将信看完,虚空中出现一个中年儒士将信接过并细细读了起来。一会儿之后,儒士道:“好狡诈的巨手族。不仅不肯将阵法打开,倒还想算计我们一把。想那巨手族的先祖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修士,他所设置的阵法确实不是那么好破的。这件事可真有些难办了!” 姜维友直了直腰,道:“族中事先生多费心,我要去黑魔谷一趟。” 儒士听此言先是有些意外,随即面色大变,道:“啊!你不会是想打那溃阵蚁的注意吧?你莫不是疯了吧?” 姜维友面色平静,道:“我族可是供奉它们很多年了,而且我又到了如今这个年纪,那蚁巢再危险不过一死罢了。” 异常激动的儒士面有些许恼意,道:“看来你是真的疯了!那段影像你是不曾看过吗?想我人族在此立足之时,那溃阵蚁王可是带着蚁群生吞了两位妖王和一位魔王。当年溃阵蚁有黑魔门二爷的契约束缚,如今你若敢去那蚁巢便是个死。” 姜维友仍旧面色如常,道:“先生莫恼。圣王的事还没有解决,姜维友怎会无故送死。那溃阵蚁王子孙众多,即便蚁巢有上万里之巨,到如今恐怕也有些不足了吧。我若带着族中至宝空间石,想来不仅性命无虞,兴许还真可请动蚁王出兵。当然要动用族中的那半块空间石,我会先去请示老祖的。” 几日之后,姜维友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隐秘山谷——黑魔谷。在灵境人族之中也有一些修习魔力的人,黑魔谷中黑魔门就是这些人聚集的地方。姜维友停在黑魔门防护大阵之外,十分仔细的规整衣衫,之后才遁光一起缓缓的向里飞去。 只飞了三十几丈,护阵之上就忽然升腾起一团黑气,一阵翻滚之后,聚成几丈高的模糊人影拦住去路。人影手中握着一柄长杆大锤,礼貌又不失威严的喝道:“前方是黑魔门辖境,来者止步。” 姜维友伸手打出一件散发亮光的东西。人影一挥手将亮光拦在手里,原来是一件金色的符纸。仔细的看了眼符纸,人影便转身没入大阵之中消失不见了。可叹姜维友虽是人族顶尖的存在之一,却还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来到老祖的闭关之处。 那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地上没有任何草木。在姜维友的身前有一处禁行标志,再往前十丈摆着一只一人高的白玉石狮子雕像,石狮边上则有一个通往地底的两丈粗细的洞口。 姜维友站在进行标记外,对着石狮躬身施礼,道:“姜维友求见老祖,请前辈代为通禀。” 那石狮只不过是一件死物怎会回答?姜维友等了一会儿却见不到任何回应,于是咬了咬牙向前挪了一步。 不成想那禁行标志突然发出一声轰隆巨响,天地都跟着震动一般。紧接着在龙吟凤鸣夹杂声中,禁行标志化作“阴、阳”两个字,一前一后排列着。“阴”字在前,像是由暗红色玉石雕刻而成散发淡淡红光,一条尺许长的黑龙虚影正围着它不停盘旋。“阳”字在后,像是由烧熔的铁水洒写而成散发炽烈白光,一只金凤虚影正围着它不停盘旋。 这幅景象将姜维友吓得浑身一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惊恐的自语道:“前阴后阳,进者死退着生,这是黑魔门的阴阳禁。”就在这时那只白玉石狮蹬直前爪向后伸了伸腰,竟然是动了起来。 见此情景姜维友大喜过望,满怀希望的看着石狮。哪知石狮将两之前抓叠压在一起,一低头将下巴搁在了前爪上,竟是就此懒洋洋的躺下了,哪有半点理会姜维友的心思。 姜维友深吸几口气,面色渐渐坚毅,竟是准备再次迈步向前。石狮懒洋洋的向姜维友瞟了几眼,示意他向身后看。姜维友见此面色微喜,转身向后看去。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姜维友顿时吓的心惊肉跳。 原来不知何时,在姜维友的身后竟出现一张散发五色灵光的巨大反曲弓。弓开满月,一枝散发着青、黄、赤、白、黑五色的灵箭正瞄准着姜维友。 姜维友惊呼一声,“这是老祖的‘九龙破元弓’。” 惊讶过后姜维友心中沮丧起来,无不失落的自语道:“难道老祖真不肯见我!” 这话刚出口,姜维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一咬牙不要命一般径直向前冲去。他这一动,虚空中蓄势已久的五色灵箭,带着龙吟之声瞬间弹射出去。姜维友护体灵光也未开启,眼见就要身死当场。 竟在这时石狮后发而先至,雷吼一声将灵箭叼住,并前爪一伸发出一道灵光把姜维友拍飞。姜维友并没有受什么伤,石狮嘴角却有一丝血迹显然已经受伤。石狮一摇头将灵箭甩开,冲着姜维友愤怒的咆哮了几声。姜维友顿觉周身上下难受的厉害。 这时自前边的洞口处传出一道声音,“你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莽撞?既然没有灵衔草,为何还要强闯?” 听到这声音姜维友欣喜异常,连忙跪下施礼,道:“老祖息怒,灵衔草已经有了消息,我今日就是为此事来的。”略一停顿洞口再次传来声音,“进来吧。” 一个月后,王长生再次将神念送进封魔阵中。阵中的黑熊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在她的怀里多了一只灰不溜秋夹杂着许多白毛的小黑熊。 王长生看了眼还未睁眼的小黑熊,道:“恭喜前辈喜得麟儿。” 黑熊颇为爱惜又有些悲伤的看着怀中的孩子,道:“也要恭喜你啊!” 王长生一愣,不解的说道:“前辈此言何意?” 黑熊道:“我这可怜的孩子经受了太多的苦难,如今虽是安全的降生了,终究是大损了先天元气。不仅心智受到了影响,修行的资质也差到了极点。若是没有极好的福缘的话,我儿绝对活不过三十年的。这对你来说岂不是大好事?” 王长生面色如常,道:“福缘一事最是难说,前辈现在恭喜我实在太早了些。” 黑熊将怀中的小黑熊抱得更紧了些,道:“如今我已经快要永离人世了,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种族将我们母子害到这般境地?” 王长生闭口不言,看样子是不想回答。 黑熊并未强逼,讥笑一声道:“算了,问你又有什么用?别看你这么尽心竭力的为他们办事,可说不准连你也被蒙在鼓里呢!毕竟做了囚禁魔尊这样的事,他们又怎么敢以真面目示人,必定会乔装改扮冒充其它种族的。” 王长生面色微变,已是听到了最不想或者说最害怕听到的话。 黑熊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块玉简,小心的放入小黑熊怀中,道:“这玉简中刻有我和夫君‘纳海’魔尊的影像,若我儿真有灵智大开的一日,你可将此玉简给他。” 王长生无声的点了点头。 黑熊再次深情的看了眼小黑熊后,转头对王长生说道:“这座囚灵阵确实是极为珍惜且难以布置的阵法。我既然答应给你些好处,便以我兵解之火将此阵练成宝物给你吧。我已将控制此宝的法门‘大炼器咒’,刻录在你的这缕神念里了。” 黑熊说完轻微转头,看样子是想再看一眼小黑熊。却不知为何又强行忍住了,迅急的在身上引起一道火焰。身处熊熊烈火中的黑熊,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饱含深情的泪目慈祥的看着小黑熊,直到一切化为乌有。 大泽山山谷中巨大的圆形光柱不见了,只剩下抱着小黑熊的王长生和一座巨大的宝塔。王长生看着眼前神光内敛的十三级宝塔,自语道:“既然是囚灵阵所化,便叫你囚灵塔吧。” 接着王长生默念几句神识海中出现的‘大炼器咒’,囚灵塔便急剧缩小飞入王长生气海不见了。 第三十二章 生擒姜雪儿 王长生为小黑熊取名“长命”,每日细心尽职的照料。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过去了一年。许是先天受损之故,小黑熊不仅没有半点神异之处,而且发育迟缓到如今身长仍不足一尺。 这一日王长生做好准备,遵照天支子的嘱咐再次前往巨手族圣地。阵光光一闪王长生再次出现在巨手族圣地中。只是脚跟还未站稳的王长生,忽然觉的手脚骤然一紧。原来是一条丝带状的法器,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王长生立即抬眼一看,却见姜雪儿正愤怒看着他。 原来姜雪儿并没死,只是被空间之力拉扯受了严重的伤势,而且还被困在了巨手族圣地。王长生见死不救在前,又有误伤在后,滞留圣地又耽误了姜雪儿宝贵的时间,这一切使得姜雪儿气恼至极,已是非杀王长生不可。 姜雪儿也不与王长生搭话,见王长生被困住,顺手拔下头顶玉簪,一催灵法打向王长生丹田气海。此玉簪乃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带着瑞彩与灵光迅急的奔向王长生。这种情况王长生哪里来的及躲避,只得匆忙之间开启护体灵光防护,想借此略做抵挡然后再施它法。哪知在姜雪儿的法簪面前,王长生的护体灵光竟是像纸糊的一般,被轻易的一穿而过。 不管王长生如何的心惊,法簪却是余威不减的继续奔向丹田气海。气海若破必死无疑,便是大罗金仙降世也是难以救回。王长生哪会这般轻易的让其如愿,瞬间将《佛陀金身》运转到极致。可惜二人修为差距太大,金身之威不足以抵挡法簪之利,瞬间便被破开。 眼见王长生就要身死当场,却在这时蛰伏在王长生气海中伏鬼葫,忽然无故颤动竟然自己撞向姜雪儿的法簪。不过伏鬼葫只是普通法器,哪能就此挡下法簪救下王长生。却在这时伏鬼葫喷出一个黑色的圆石,径直撞向姜雪儿的法簪。此圆石乃是沉睡中的阴煞所化,却也不知这圆石获得了什么不得的神通,竟是一击便将法簪撞出王长生的腹部。 一切发生的太快,到此时王长生与姜雪儿才来的及有下一步的动作。姜雪儿受伤极为严重,自然是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王长生反应快。只见王长生运转《佛吼功》突然大吼一声,将姜雪儿心神震住。趁此机会王长生一边继续攻击,一边想把办法打开丝带束缚。 却说阴煞所化圆石将法簪撞出之后,也来到了王长生的体外。在虚空中滴溜溜转过几圈之后,圆石表面破开一个小洞喷出一团黑气,翻滚几下化作阴煞的模样,与以前一般无二并无半点不同。 只见阴煞用手一指圆石,那圆石黑光一闪竟化作一条绳索飞到阴煞手中。这时阴煞怒不可遏的对姜雪儿怒吼道:“好个大胆的娃儿!”边说着边将手中的绳索甩向姜雪儿。 阴煞气势倒是十足,不过那绳索却看上去平平无奇,而且飞的实在太慢了。此刻姜雪儿被震住的心神已经有所回还,阴煞的出现虽让她又吃惊不小,不过要躲开阴煞的缓慢的绳索还是没有不成问题的。 可谁知阴煞的绳索刚刚离手,虚空便如天崩地裂一般剧烈的震颤起来。伴随着阵阵的惊天巨响,混乱的能量流裹挟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四处乱窜。大地剧烈的震动,龟裂的同时扬起漫天的沙尘飞石。这幅景象不仅使姜雪儿受惊失神,就连王长生与阴煞本身也震慑的失去了行动力。场间不受影响的就只有阴煞的绳索了,趁姜雪儿失神之际将其五花大绑,最后还缠绕了几圈。 难道阴煞的绳索竟是又这般的威势吗?自然不是!原来这番天崩地裂的景象哪里是阴煞的神通,乃是人族恰巧在这时破开了巨手族圣地的大阵。 一道极为庞大的神念扫过,三人几乎同时回过神来。阴煞双目之中射出两道强烈的金光向远处一看,对王长生道:“上仙,有修为极高的修士向我们极速飞来。” 情况紧急王长却生静立原地丝毫未动,原来竟是暗自催动起回大泽山的传送法阵。 姜雪儿哪肯让王长生安然施法,放出一柄飞剑与法簪合在一处打向王长生。哪知还未等灵剑法簪逞显凶威,虚空中忽然出现一座泛着黄色灵芒的宝塔,将姜雪儿连同飞剑法簪一同收进了塔内。 远处修为高绝的修士察觉此情况,怒吼一声放出一只巨大的白色光掌抓向王长生。这修士的遁速快光掌更快,不用一个呼吸的功夫定可将王长生生擒活拿。可也就在这时传送阵光忽的一闪,王长生与阴煞瞬间消失在原地。 几个刹那之后,王长生与阴煞出现在大泽山天支子的茅屋中。 哪知刚一落地,王长生便脸色惨白喷出一口鲜血。阴煞见此当即一惊,连忙要询问王长生怎么了。哪知话还未说出口,王长生又喷出一口鲜血,满脸尽是异常痛苦之色。王长生强忍痛苦,将啸魔熊长命移出,对阴煞道:“此乃故人之子,要好好照顾。”阴煞并未多问只是连连点头。王长生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全心运功疗伤。 王长生是怎么受伤了呢?原来囚灵阵被练成囚灵塔虽可困人,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困住的。这不姜雪儿在塔中一闹腾,反震之力便将王长生伤的口吐鲜血。说是闹腾,其实姜雪儿已经知道人族来救她了,正近乎疯狂的轰击塔身。姜雪儿所用的皆是威力奇大的法术,力图短时间内破开王长生这个小小炼元期修士的困器。好在经过囚灵塔的阻挡,反震到王长生身上的灵力已经削弱了很多。要不然一位成丹境修士的凌厉攻击,王长生哪里能担的下。 姜雪儿的飞剑与法术绝非等闲,不过接连几击皆是无功,这不禁让姜雪儿十分震惊。略一思量之后,姜雪儿开始催动灵法,想先将捆住她的黑色绳索撑断,舒展手脚之后再施法脱困。哪知几经施法不仅未曾撑开绳索,倒还被绳上的阴气、煞气、污气侵害了身体。姜雪儿看着捆住她的绳索,渐渐计上心头。只见她闭目静立,开始施法念咒。 塔外正全力施法运功的王长生,忽然感觉捆扎在身上的丝状法器骤然勒紧。王长生眼见一直捆住自己的丝状法器渐有灵光闪烁,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边运起《佛陀金身》抵挡,一边催出灵焰磨灭丝状法器的灵性。 若是换做平常,王长生是不可能毁坏成丹境修士的法器的。不过现在有囚灵塔阻隔,姜雪儿与自己法器的联系大大减弱,丝状法器的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王长生几经努力,终于在筋骨被勒断之前挣脱出来。 法器被破姜雪儿心神当即受损,几乎是立刻知晓王长生脱困的事,尽管姜雪儿心中十分不愿相信。姜雪儿本就是重伤之躯,经过多次施法体内法力又几乎耗尽,再加上此刻心神又受了损伤,因此姜雪儿觉得自己短时间是没有能力自行脱困了,也就暂停了攻击。将脱困的希望寄托在来救她的人身上。 姜雪儿这边是偃旗息鼓了,另一边的王长生却是不肯罢休。趁着姜雪儿停手的空挡,略作调整后将阴煞唤到近前。 知道长命情况很好,王长生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而后道:“这姜雪儿自被困塔中以来便从无安生,因我只有困她之功却无伤她之能,只能无奈的任她兴风作浪。前时我见你用一条黑绳将其捆住,不知你可是有办法将绳索紧上一紧。” 阴煞闻言回道:“上仙,那黑绳是由我自身精气所化,随心而动受我驱使自然可以办到。”阴煞这般说话,姜雪儿可是受了苦了。 一直在想办法挣脱阴煞绳索的束缚的姜雪儿,忽然觉得身上的绳索骤然一紧。当即心下一惊,连忙施法应对。塔外的阴煞感觉到阻力,开始手舞足蹈吱呀乱叫不止。也不知阴煞用了什么法门,姜雪儿身上的绳索开始急剧收紧。 好歹姜雪儿也是一位成丹境的大修士,哪知竟是抵挡不住阴煞绳索的收缩之力,时时承受莫大的痛苦。好在姜雪儿身上穿的那件紫黑色的纱衣防御力惊人,这才没有被当场勒死。不过绳索时时勒紧的巨力还只是其一,更要命的是绳上阴邪恶气时刻散发的污损之力。就这样一直过了七八日光景,塔中的姜雪儿一直没有你动静传出,也不知是生是死。 塔外的王长生却因吞食了数种灵草修为伤势尽复,阴煞倒是虚弱不少。王长生道:“阴煞,收功息法休息一下吧。” 阴煞闻言欣喜异常,道:“上仙难道那姜雪儿已经死了。” 王长生道:“说来奇怪,我虽将宝塔炼化,却总有驱使不随心的感觉。如今竟是不能真切的知道塔内的情形,不过我隐约感应到姜雪儿身体已经十分虚弱。我们毕竟与她没有什么深仇,不好随意伤人性命。其实若不是将她放出危险太大,此刻便应该将她放出。” 阴煞因进化沉睡的缘故不知囚灵塔的来历,王长生遂将这中间的事讲说一遍。 二人矛盾激化到这种地步却是不知如何收场,一应后事且看后文分解。 第三十三章 敕封鬼王 王长生将阴煞沉睡时的诸多事情讲说清楚后,问道:“阴煞,你这次沉睡进化怎么如此突然?” 阴煞闻言当即心中一虚,低了低头又偷眼瞧了王长生一眼,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说起此事,还请上仙恕罪啊!我上次退入伏鬼葫时,竟发现葫中多了一条凶厉的蟒魂。上仙知道我是阴、煞二气所化的,当时见那蟒魂阴气,煞气浓厚便忍不住要······” 王长生面色一肃,道:“你可是私自吞了它。” 阴煞闻言身上一颤,连忙说道:“上仙,我当时可是极力忍耐的,确实是尽了的。”边说着边哭丧着脸将头又压低了几分。 王长生刚要说话,阴煞偷眼瞧见,连忙抢前说道:“不予而取,可视做盗。还请上仙责罚。” 王长生闻言脸色一板正要说话,被阴煞晃了晃脑袋瞧见,再次抢先一步带着哭腔说道:“还请上仙责罚啊!” 王长生原本也不打算加罪阴煞,见阴煞如此,脸上一肃道:“此次遇事你出力颇多,如此也就不······” 阴煞闻言分外严肃的连忙打断,道:“些许小事不敢邀功,奖赏之事上仙更不要提。”边说着边略抬眼皮扫了眼王长生。 王长生闻言沉默思量良久,才面上有些许伤感的说道:“一则此次你确实出了力。二则我这半生已是几经险境,你若跟着我性命堪忧的事肯定还会遭遇不少的。如此今日便还你自由之身吧,天高海阔你自行离去吧。” 阴煞连连摇头,大义凛然的说道:“阴煞本就是答应要在上仙身边出力的,如今做了这点事本就是不该受赏的。” 此言一出阴煞生怕王长生接话,语速加快连忙接着说道:“不过,不过,上仙有此意,我是断不敢拒绝的。上仙若是念我有些功劳,何不敕封我为‘阴煞鬼王’!” 王长生闻言有些意外,不明白像阴煞这等心智极佳的精灵,怎么会提这等要求。没想到阴煞见王长生不说话,连忙改口道:“上仙,上仙,我知道只凭这点功劳就想讨个鬼王,确实有些过了,要不封个鬼将也行。” 王长生见阴煞格外着急,知它说的并非是玩笑之言,于是道:“若说以前我也做过军中主帅,也确实有些权势。可是如今我已经十数年不曾做过官了,更不用说封你做个鬼王了。而且你我如今皆已入了修行之门,何必图那些虚名。若是你不愿离开我,可以给你些灵宝功法这样实惠的东西。” 尽管王长生将实情讲出是一番好意,不过阴煞却是并不领情。只见它连连摆了摆手,拜了拜才对王长生拱手央求道:“上仙,以我之能做个鬼将确实有些小才大用了,要不然做个副将吧。不,不,不还是做个统兵吧。” 听着阴煞连番降低官职,王长生察觉阴煞确实将此事当真了。不过他仍不忍骗小孩似的随便许个虚名给它,于是再劝道:“我倒不是吝啬那些个官位。你可能没明白我说的话,随便说个官职其实容易的很。可那只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对你又有什么用呢?倒是不如得些实惠的好!倘若是你有其它要求也可说出来听听。” 阴煞闻言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上仙,我要功法灵宝这些虚的东西做什么?真真的不如封个官职实惠些!上仙若说是个虚名就是个虚名吧,能真个的封赏给我就行了。” 说到此处阴煞偷眼一瞧王长生,忽然换了个模样,凄凄苦苦满脸哀色的说道:“上仙啊,我虽是天地生就的精灵,可以前是跟着那玄叶观的老道的,不长进还有话说。如今跟在了上仙身边,若再无个功名仍是个鬼仆,有何颜面挺立天地之间。” 边说着边以手拭目,擦了几下并未曾流下的眼泪,才接着说道:“而且我也不瞒上仙,上次我与那姓姜的女娃儿初次见面时,也真是不要了脸皮,强说自己是阴煞鬼王。每每想起此事,心中总是羞愧不已。”阴煞凄言苦语的述说着,面上神色一直哀伤无比。 王长生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也就有数了。不过确是未曾想到阴煞竟是一个如此的精灵,看向阴煞的目光也就与以前不同了。略一沉吟,王长生郑重其事的说道:“自你跟我以来,我可从未将你当作随意驱使的鬼仆。如今念你有功,就随你所愿敕封你做个鬼王。” 阴煞闻言哪里还有半点悲色,异常欢喜的说道:“鬼王?不是个统兵吗?”这话刚一出口,阴煞急忙用双手捂住嘴,并以更快的速度跪倒,高声道:“阴煞受封。”阴煞声音颇大,像是边上还有其他人要让他们也听到似的,以防止王长生反悔。等阴煞再次站起来时,感觉不仅气势足了不少,腰杆也挺了几分。 阴煞遂了心愿,自然心生欢喜。王长生问道:“你既已经进化过了,可是有什么变化?” 阴煞回道:“我这鬼目看的更远了些,而且我那条绳索可以捆绑阴魂鬼物。”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那日捆绑姜雪儿时,似乎那条黑绳飞的并不是很快啊。” 阴煞怕这事影响了鬼王的头衔,连忙道:“上仙,我这黑绳捆绑阴魂鬼物可是快的很啊!”王长生闻听此言心中明了,阴煞的绳索似是专捆阴魂鬼物的。 这边王长生与阴煞聊的开心,可另一边姜雪儿的情况确实已经很不好了。 姜雪儿被阴邪恶气侵体生机大损,雪白的肌肤都已经微微泛出黑色,而且已经被绳索勒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是姜雪儿一直期待的救兵却一直未到,这在她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实上人族确实在积极的寻找姜雪儿,甚至还专门建造了一座追踪姜雪儿魂魄的大阵。不过让他们震惊又难以置信的是,大阵竟然显示姜雪儿出现在极为遥远的魔境。要想短时间穿行这么遥远的距离,只有那些极为精妙且十分庞大的跨境传送阵能做到。莫说这等可以跨境的传送阵,就是可以跨族的传送阵,人族这样的小族也是没有的。 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姜雪儿心念一动,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张紫金色的符箓。看着这枚不过巴掌大小的符箓,姜雪儿眼中竟闪过爱惜与不舍的神色。 这也难怪,此符箓确实不是寻常之物,乃是人族先辈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取得的大威力攻击符箓。当时一共取得了四枚,因姜雪儿要执行这次的任务才得以带了一枚。这是那位前辈留给人族共有的宝物,本是不能轻易使用的,不过如今到了这般境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计定而动姜雪儿施法催动符箓,符箓紫光一盛竟是燃起紫色的火焰。在紫焰即将烧尽之时,符箓轰然炸裂化作点点星芒四散飞去。接着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涌现而出,卷着星芒凝成一个手握长柄大斧的巨人。巨人先是放出一个光罩护住姜雪儿,而后便手持巨斧劈向塔身。那气势与威力说是足可毁天灭地也不为过。 正与阴煞交谈的王长生忽然身形剧烈颤抖,脸色苍白无比,一头栽倒在地。直将那阴煞惊得瞠目、吓得结舌,慌里慌张的询问缘由。王长生哪里还说得了话,只觉周身上下像是被人用锤子敲打了一遍,说不出难受。王长生受伤极重且异常的痛苦自不必说,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他的生命并没有因此终结。 难道姜雪儿如此重视的符箓就只有这点威力吗? 当然不是了!其实这枚符箓的威能大的超乎想象,只不过被囚灵塔中强横的生灵挡下了绝大部分。囚灵塔中难道还有其它生灵吗?这个生灵又是谁呢? 正是本应该已经身死道消的啸魔熊。原来啸魔熊虽是考验过王长生,却仍是不肯就此相信王长生的承诺。它燃烧了自己的躯体不假,不过却以大神通保存下一小缕不完整的神念。日后王长生若敢做背信弃义之事,这缕神念便可立刻结束王长生的生命。 没想到此次符箓攻击正好击中啸魔熊无处可躲的神念,虽然最终将啸魔熊的这缕残存神念彻底的抹除了,却也因此消耗了绝大部分能量,二者算是同归于尽了。当然王长生却是对于这一切是半点不知。 放下王长生如何受苦不提,只说激发完符箓之后,姜雪儿就已经做好脱困而出准备。可哪知当一切混乱的能量和耀眼的光芒消散之后,她目瞪口呆发现自己仍未脱困。这样的事实着实令人难以接受,即便以姜雪儿的心性也不禁惊呼道:“不!这不可能!” 哪知就在这时,虚弱的姜雪儿忽然眼前一黑消失不见了。等姜雪儿再次眼前一亮,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屋舍中,竟是已经脱困而出了。再一转头又看见两个熟人,正是王长生与阴煞。 而这时的王长生竟是极为痛苦的用双手抱住天灵盖,面目狰狞甚至惨叫出声的满地打滚。 姜雪儿究竟是如何脱困的呢?王长生身在大泽仙山有上界仙阵守护,又怎么会这样呢?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章 上古灵禽天方鸟 原来啸魔熊残存的神念消失后,王长生的神念就不足以驱使庞大的囚灵塔了。王长生对此根本没有防备,被瞬间抽光了绝大部分神念之力,囚灵塔没了神念支撑自然困不住姜雪儿,这才有了姜雪儿从塔中脱困而出的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姜雪儿倒是想冲将上去结果了王长生。奈何她现在十分虚弱,瘫坐在地上竟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不过姜雪儿绝不想就此放过王长生,念了声咒语唤出一只十分神异的灵禽。只见那灵禽长约丈许通体天蓝色,与孔雀相似又与传闻中的凤凰相像,乃是姜雪儿的本命灵兽天方鸟。 天方鸟双翅一振便有寒气相随,再一振翅便要发动袭击。阴煞倒是没有被这一连串的变化惊住,紧紧盯护在王长生的前面。见那天方鸟要逞凶,目中凶光一闪,放出滔天黑气。 说来奇怪,那天方鸟似乎害怕阴煞的阴寒恶气,一时之间只是清鸣却不敢上前。阴煞原本还有些惧怕,见天方鸟畏畏缩缩不敢上前,顿时气焰大涨。只听它厉喝一声,道:“孽畜,我乃长生上仙亲封阴煞鬼王,你一个小小的山精野怪也敢对我无礼?也罢,你一身寒气对我颇有益处,今日就一并收了你。”说着一催遁光就要上前。 天方鸟乃是大有来历的灵禽,即便年幼也已有炼元境的修为,渐渐克服对阴煞的恐惧,一振翅就要接架相还。 阴煞哪里还敢再上前,看了眼虚弱的姜雪儿计上心头,吱呀乱叫几声。姜雪儿只觉身上的绳索骤然勒紧,无有防备之下忍不住惊呼一声。这时阴煞才对着天方鸟威胁道:“如今我与我的宝贝绳索联系加强,心念一动便可要了这女娃的性命。你不要过来啊!”这天方鸟也是颇有灵性的精灵,听了阴煞的话果然不敢上前。阴煞也怕惹怒了面前的神异灵禽,不敢继续施法勒紧绳索。 时间在双方的僵持中一点一点的过去,王长生渐渐好了一些。阴煞见王长生渐渐恢复正常,信心增加气势陡增,一催遁光就要逞凶。 姜雪儿发现王长生渐渐好转,嘴角微动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天方鸟突然暴躁起来,口中发出嘹亮的悲鸣之声。 王长生仔细观察姜雪儿的情况后,将阴煞拦住,道:“阴煞你将姜道友身上的绳索松开吧。” 阴煞原以为王长生是要说几句涨气势的话,听了这话十分意外,连连摇头道:“上仙,这女娃是个辣手之人,数次欲伤你性命,万万放她不得。” 王长生道:“我心中自有计较,给姜道友松绑吧。”阴煞原本还想再劝几句,可见王长生面色一肃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姜雪儿听闻此言也是意外,不过还未等她多做猜疑,身上的黑色绳索骤然一松消失不见了。姜雪儿受捆缚之苦多日,如今一朝解脱身上轻松了不少。哪知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黑色的绳索骤然勒在姜雪儿的脖子上。 这番情景,除了阴煞场间之人无不吃惊。阴煞用手虚点姜雪儿,道:“女娃儿,你偷盗我家上仙灵草在先,无故伤人在后,已是万死之罪。本王是不愿放你的,奈何我家上仙替你说情,这才留下你的性命。你当知珍惜感恩,莫要鲁莽自误。”好个阴煞总算是在天方鸟忍不住冲上来之前,把绳索收了回来。 阴煞一溜烟的躲到王长生身后,这才提心吊胆的对王长生暗中传音道:“上仙,全是我自作主张!若是要罚任凭上仙处置,不过可千万不要在这女娃儿面前,否则可当真是没面子到了极点。” 王长生果未喝斥阴煞,是不是为了给阴煞留面子就不得而知了。 待姜雪儿面色缓和,王长生才说道:“灵衔草已经给了姜道友,为何还要埋伏谋害王某啊?” 王长生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处姜雪儿心中恼意竟是有些压抑不住了,道:“你假借赌斗之事设计害我,不仅将我困在了巨手族阵中,而且差点害我死在空间之力的拉扯之下。如今还要来质问我吗?” 王长生道:“可能道友并不相信,你我之间的种种皆是巧合和误会。事实上王某未曾蓄意谋害道友过,倒是道友存心要置我于死地。前次听道友说急着用灵衔草救人,如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吧。王某可并非是一味行善退让的人,道友若还想急时离开,最好帮我想一个让你离开的理由,否则只怕要继续委屈道友了。” 姜雪儿闻言面目微变,心中却是大为着急起来,重伤垂死之躯哪里经受的住这样激烈的情绪,竟是当场昏厥了过去。 王长生见状并不意外,原来竟是故意出言刺激姜雪儿。见姜雪儿当真晕倒,王长生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心念一动取出一枚指肚大小的红色果子,就要上前救治姜雪儿。 阴煞见状连忙拦住,暗中传音道:“上仙何故要以山中灵果救她?” 王长生回道:“此人身负关系人族安危之事不得不救。” 阴煞传音道:“恐是其虚言相欺啊!” 王长生道:“此人是心思沉稳,刚才我以言语试探却是大为着急,想来不会有假了。” 阴煞传音道:“未免受其所害,还是做些防范的好。” 王长生略一思量点了点头。 哪知天方鸟护在姜雪儿身前,接连发出敌意十足的鸣叫阻止王长生靠近。王长生停在原地,打量了眼天方鸟,道:“我知道你颇具灵性能够听懂我说到话。我是要救你家主人,闪在一旁吧。” 天方鸟果能听懂王长生的言语,对王长生的敌意少了些,不过仍是不肯让王长生靠近。王长生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不过此方天地皆被我仙山大阵护住,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断然飞不出去的。而且你家主人的伤势不轻,也无需我做什么歹事,静待下去必是有死无生。” 天方鸟仍旧一副对王长生不放心的样子不肯让开。王长生本是要再劝说的,却在这时阴煞抢前前一步,骂道:“混账东西,不知好歹。” 说完一转身抱拳对王长生道:“上仙,这个孽畜如此不知好歹,擒杀了它岂不更省事些。”边说着腰间绳索竟无风自动自行伸展开来,一副马上要动手的样子。 天方鸟像人似的来会踱步,终归是让开了道路。如此阴煞以为是自己的举动建功,自然心生欢喜。 王长生飞身上前来到姜雪儿身边,掐诀念咒依照天支子玉简中的法门,在姜雪儿神识海中布下一个禁制,之后生将红色果实推进姜雪儿口中。 红色灵果入口即化,化作精纯药力流遍姜雪儿全身。眼见姜雪儿气色渐好,王长生以神念仔细察看姜雪儿身体状况。少时之后,王长生对阴煞道:“姜雪儿被你绳上的阴邪晦气侵体时刻生机受损,需得尽快拔除。”阴煞闻言不敢怠慢,运功施法尽除伤身恶气。 服食灵果又除了侵身的恶气,姜雪儿很快就苏醒了。不过苏醒后的姜雪儿依旧十分虚弱,王长生精心照料加上山中无数灵果的温养也是收效甚微。实则姜雪儿已是大损了本源之力,能否活命尚在两可之间,更遑论复原如初了。 人非草木哪能无情,经过多日接触姜雪儿对王长生的态度略有好转。以此为基础二人几次相谈,姜雪儿彻底释怀。 姜雪儿虽重伤并未痊愈生命垂危,却是时刻挂念回人族的事。王长生也并不阻拦,只道:“姜道友若是愿意随时可以离开,不过我们所处之地究竟在此界的什么地方,距离人族又有多远,王某实在说不清楚。” 姜雪儿也不着急,心念一动拿出一件名为“地理盘”的圆盘状法器。那圆盘亮银色巴掌大,上面满是浮雕的山川河流。注入些许微弱的法力便有五彩灵光闪烁,姜雪儿细一看却是大惊失色。原来地理盘只有灵光闪动却并没有显示出周围的地理环境。 姜雪儿强提灵力注入地理盘,盘上的山川浮雕这才有少许变化,显示出一点模糊信息。姜雪儿看过之后惊讶至极又不敢相信的说道:“此处怎么可能距离人族如此遥远!怪不得至今未见族中之人前来寻我!”姜雪儿边说着竟有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接着身子一歪就要栽倒。 王长生见状发出一道清风将姜雪儿扶稳。阴煞传音嬉笑道:“这女娃儿不成事,怕路远咧!”王长生闻言传音回道:“以此人心性沉稳当不至于此,想来应是被自己的使命感与责任感所伤。” 一会儿之后姜雪儿渐渐和缓,王长生道:“道友若是觉得路远,山中有传送法阵可送你一程。” 哪知姜雪儿闻言却并无半点喜色,也不知究竟为何?原来跨境的传送阵消耗的元石多的惊人,莫说姜雪儿就是对整个人族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王长生得知这一情况后,略一思量,直言可以免除传送费用。姜雪儿闻言既惊且喜又有几分过意不去,由此对王长生的印象也就好了几分。 终归不知后事如何,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章 大机缘(上) 姜雪儿突然面色一变十分严肃的说道:“我的本源之力损失殆尽,气海四分五裂灵力时刻外泄,生命已在枯竭边缘。跨境传送空间震荡之力定然骇人听闻,我之身躯无法承担。道友既是高义之人,恳请你代我将灵草送回。姜雪儿身死此处可无憾矣。” 王长生对于姜雪儿生命垂危之际表现出的品质十分欣赏,宽解道:“姜道友且放宽心,我师门的传送阵空间之力小的很。而且道友虽受伤极重我虽没有办法医治,不过回到人族说不定还有灵丹妙法可以医治。” 王长生虽是这样说,不过姜雪儿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直到王长生答应若有万一可代为送达才放心。 王长生的打算是想将姜雪儿送回巨手族圣地的。 姜雪儿却觉得现在的巨手族可绝不会是一个可靠的去处,因此请求王长生另换一个地点。听此言王长生率先想到的是天支子所留的传送阵,不过此阵只能用一次且短时间不可能回来了,自然需要慎重考虑。 说是需要慎重考虑,其实王长生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是在离开前需要处理些事罢了。将姜雪儿安排在茅屋中养伤后,王长生与阴煞便开始遍采山中精果灵植。几日之后山中事宜基本处理妥当,唯未见先天元根真容。 这一日王长生催动控阵决穿过种种禁制,带领阴煞、长命径直来到山顶。哪知山顶空旷却只有皑皑白雪,哪有半点元根的影子。 王长生略一思量,对一旁四处张望寻个不停的阴煞道:“想来应是我们神念修为尚浅,这才无缘得见元根真容吧!” 阴煞鬼目神通了得,飞上虚空目中放出两道金光向四下扫视。道:“上仙,这山顶之上尽是皑皑白雪也无甚出奇之处,只是空旷的很无有尽头的样子。” 王长生使出全力带领阴煞向前飞去,然而过了一个时辰了仍没有任何发现。如此王长生也就熄了观看先天元根的念头,知会阴煞一声准备返回山下。 哪知王长生刚一掉头,储物空间中的长命突然异常的暴躁起来。长命还从没有如此反常过,王长生心念一动将长命从储物空间中放出想要看个究竟。哪知长命刚一现身立刻向前疯狂的跑去,好在刚跑几步便被山上的禁制挡住。 不知怎得长命发狂般撞击着禁制,试图冲破禁制灵光的阻隔。 阴煞与长命相处日久生出许多感情,对王长生道:“上仙,我们左右也是无事,不如······” 王长生略一思量,抬手一挥停了阻挡长命的禁制。那长命还以为是自己功劳呢,颇为兴奋的叫了几声,回头看看王长生与阴煞跟在身后,这才放心的继续向前跑去。那长命在周围丈许的范围内不停的的兜兜转转,来会几次穿过同一道禁制。王长生与阴煞开始还跟着赚了几圈之后就停下了。哪知那长命确是不肯,以不足一尺长短的身躯硬要拉扯着王长生前进。 又转过几圈分明还在原地,王长生却感觉禁制后异样,也就停下了控阵决。长命却是异常的兴奋起来,不停的反复的撞击着禁制光幕。阴煞见长命竟是有将头撞破的危险,连忙将它拉开。长命却是不肯张牙舞爪呜咽哀嚎,终是挣脱不开阴煞的束缚。阴煞看了眼面露思量之色的王长生,静静的等在一边并不开口相问。少倾之后,王长生看了眼面向禁制光幕一脸失魂落魄的阴煞,伸手向前打出一道灵光。禁制光幕一阵波动,竟然显现出另一番景象。 只见身前百丈处的虚空中,竟然凭空出现一个非常巨大的蜂巢,无数成人大小的蜂子正依附在上面。阴煞目力更好,看了眼面目狰狞遍布黑黄两色花纹的蜂子,无不惊骇的说道:“上仙,这难道就是噬魔灵蜂?怎么它们既不振翅也无元力波动放出,就可在虚空中攀爬?” 王长生倒是面色平静,道:“先天元根不是我们这样弱小的生灵可以看得见的,想来这些噬魔灵蜂正是在元根上攀爬。” 听此言阴煞看眼怀中的长命面上惊色不减,道:“原以为长命与凡熊无异,哪想到竟有这般神通能寻到元根的所在!” 王长生道:“师尊曾言长命的母亲曾来山上吞噬了无数的灵蜂,想来长命是嗅到了母亲的气息这才如此的吧。若非师尊曾经明言禁制之内危险无比,就此放长命进去也是好的。” 阴煞看了眼几经努力无果失魂落魄的长命心生怜悯,又见王长生似要就此离开,连忙道:“上仙,要说像我这般无父无母的生灵也就罢了,如长命这般找到了母亲的气息却不得亲近,还真是可怜!想这长命还未睁眼便没了母亲,若非有上仙护佑,这般弱小也不知要遭多少欺凌。” 王长生听闻此言,眉头不经意间动了动有些失神起来。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王长生看了眼阴煞与长命,又指了指禁制光幕,道:“阵内危险之至,若是放你入阵出了差池你可莫要怪我。” 哪知王长生此言一出,长命竟似听的懂一般兴奋的叫了几声。王长生面色微惊,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叹道:“看来天意如此!” 这时阴煞道:“上仙,我愿与长命一同进阵,尽全力保他安全。” 王长生道:“阵中凶险太过,只由我们进阵即可。” 阴煞吃惊道:“什么?上仙要亲自入阵?阵内危险上仙无需涉此大险。” 王长生道:“长命乃是故人之子,我曾答应好照拂。如今正值危难我若不肯出力,岂不是违信吗?” 阴煞听闻此言,倒有些后悔先前说了那几句话,施了一礼,决然豪壮道:“上仙,阴煞愿一同前往。” 王长生道:“此一去极有可能有去无回,你做好了此等准备,可随我一同进阵。” 阴煞听此言立刻胆寒,微微弯腰谄笑道:“上仙,依我看进阵其实并无太大的意义,何况还要为此冒如此大的风险。再说长命现在不过是个灵智未开的小娃子,也不能万事由着它。” 王长生主意未改,不过却是想出言让阴煞留在阵外。哪知这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阴煞偷眼看出。只见阴煞腰杆瞬间挺直,一脸严肃,义正言辞的道:“上仙,我刚才只不过是与你说个玩笑罢了,可万万当不得真!如今已经到了此地,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便是阵中有刀山火海,我阴煞也是要进去闯一闯的,如若不然岂不是平白弱了我鬼王的名头?还请上仙万不要开口阻拦我。” 看那阴煞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倒像是王长生要轻言放弃的样子。王长生也不与它计较,开始准备入阵事宜。 做好充足的准备,王长生一催控阵决便进入阵内。这时蜂群最外围的几只格外巨大的噬魔灵蜂中的一只,突然停止了有序的爬动。王长生本能的感觉危险,下意识的催动控阵决想要离开。 哪知就在这时那只噬魔灵蜂突然振翅一下。这看似普通的振翅却打断了王长生的行动,因为振翅声不仅犹如迅雷一般的震耳,而且王长生的神识海竟像是被突然重击一般。阴煞的情形比王长生还要差些,竟被震散身形现出本相黑气。按说长命与凡熊无异该绝无幸理才是,哪知长命非但无事反倒借此挣脱了王长生束缚,异常欢快跑跳吼叫拉扯着王长生。 长命的意思是想拉扯着王长生一同前进,可是王长生神识震荡哪里动的了分毫。尽管长命异常的兴奋焦急,不过王长生未动它也一直呆在原地不肯离去。一会儿之后王长生恢复了一些,他立刻提起全身的力气想要带阴煞与长命离开。可就在这时那只噬魔灵蜂又扇动一下翅膀,如此王长生打算自然也就泡汤了。 长命见王长生的动作忽然停住,转头看看噬魔灵蜂又回过头看看王长生,反复五六次后明白了过来。当即面露狰狞凶色,咆哮几声向噬魔灵蜂冲去。长命的气势虽足,不过身长不足一尺尽管卖力狂奔,看上去终归没有什么威势。 果不其然噬魔灵蜂见长命冲将过来,猛然振翅气势汹汹的径直向这边冲来。比之长命噬魔灵蜂的气势可就足了许多,只一振翅便跨过七八十丈的距离。两者之间只剩下二三十丈,原本噬魔灵蜂只需再振翅一次便可冲至近前,可是不知怎得却忽然停了下来。 狂奔中长命见噬魔灵蜂突然出现当即一愣,缓过神来后对着虚空灵蜂张牙舞爪连连怒吼。常言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原来着长命虽灵智未开不通人言,却有兽语,刚才是在说:“好个混账!我还未找你算账,你倒还跑过来挑衅,当真是欺我太甚!” 这长命心里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恼,哪里还能好好的呆在原地,当即面露凶色咆哮着向前冲去。噬魔灵蜂似乎真被长命的气势震住,一振翅便会去了。好么只剩下长命这通好跑,百丈的距离足足跑了将近一刻钟,还累的够呛。 话说长命跑到蜂巢下边是又气又累恼怒极了,不过却是无论如何够不到虚空中的噬魔灵蜂。长命不停的围着蜂巢打转,不时的对着虚空中蜂巢威胁似的虚抓几下。 对于这样看似白费力气的举动,噬魔灵蜂却表现的过分的紧张。很多灵蜂纷纷爬进蜂巢,还有有许多呆在原地身体不停的震颤,像极了人害怕时发抖的样子。 兜兜转转抓过几下后,长命像是抓到了实物,欣喜万分手脚合用像爬树一般,在虚空中向上移动起来。蜂巢离地并不算太高,经过一番努力竟真被长命爬到蜂巢边。 竟有这等事情发生,那长命也是太不将噬魔灵蜂当成大凶对待了,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章 大机缘(下) 话说啸魔熊长命因一时气恼爬向蜂巢,可是它的身躯很小又无灵力傍身,当真如羊入虎群让人替它捏一把汗。 按说蜂群中灵蜂数量众多,长命本是不应该找出先前那知噬魔灵蜂的,可也不知长命有何神通竟是被它一眼认了出来。 一路奔跑筋疲力受尽的苦楚,此时自然将这一切都记在这只灵蜂的头上。只见长命咆哮一声,亮出熊爪,显出獠牙,对着噬魔灵蜂是又拍又挠,又撕又咬。可怜在上界亦是有赫赫凶名的灵虫,就这样被人欺上门来,竟还不敢做丝毫抵抗。 当然别看长命猛咬狠拍毫不留力,其实对噬魔灵蜂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撕咬拍打了好一会儿,长命才十分满意的停了下来。 放下噬魔灵蜂不管转头看向巨大的蜂巢,长命脸上重新现出兴奋的神色,径直向蜂巢爬去。一路上莫说阻止长命,就是敢动一下的灵蜂也不多,长命就着么大摇大摆的进入蜂巢中。此刻的王长生身体渐渐恢复灵动,原本只需心念一动便可离开,不过王长生只是将阴煞所化的黑气收入伏鬼葫,便再无异动。 一会之后长命从蜂巢之中出来,与之前不同的是它的腹部鼓鼓的,脸上、嘴上、胸前皆粘着不少蜂蜜,而且嘴里还叼着一块有不少蜂蜜的蜂蜡。按理说蜂蜜对于蜂群来说十分重要,不过不知为何群蜂大多只像乖宝宝一样呆在原地。 长命叼着蜂蜡本是既满足又欣喜的往回赶的,哪知看到先前哪知噬魔灵蜂时脸色瞬间转冷,对着噬魔灵蜂又是一顿猛拍。长命拍打撕咬了一会儿一扭头换上欣喜之色,迈开步子向王长生这边赶。王长生不敢用神念惊扰灵蜂只以肉眼观瞧,见长命活蹦乱跳的迈着小碎步往回赶,啧啧称其的同时也放心了不少,对于长命嘴中巴掌的蜂蜡则顾不上多想。 约莫一刻钟后长命赶了回来,将蜂蜡放在王长生的脚边邀功似的兴奋的叫着。王长生顾不得细看闻一闻便通体舒泰的蜂蜡,灵光一扫就要带着长命逃离。 却哪知灵光刚扫中蜂蜡,远处的群蜂如炸锅一般突然骚动起来,竟将王长生震得神魂震荡受了重伤。原本瞪着小眼欢快蹦跳着的长命见此情景,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狂啸一声面目狰狞的冲了回去。 不知怎得长命双脚竟有黑色魔光闪现,身躯一纵竟能在虚空中奔驰。这还不算跑过几步长命忽然一声咆哮,接着身躯急剧变大竟化作一丈大的健硕巨熊,脚下黑光闪现化作双掌大小的黑云托着长命极速前进。如此一来无数的噬魔灵蜂可是倒了霉了,被长命的厚实熊掌、锋利尖牙伤了不少。 一番大闹之后长命才准备离开,吸了吸鼻子立刻改变了注意,回身从蜂巢中又叼出一大块蜂蜡这才罢休。故技重施,周身魔光一闪,脚下黑云重现,不多时就又回来了。 王长生哪里还敢再伸手,只能由阴煞叼着,自己小心的催动控阵决准备离开了险恶的境地。哪知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又有灵蜂跃跃欲试要有异动却还是原来那只。王长生见状正要停下控阵决,却见十数只噬魔灵蜂迅速而又十分小心的爬动,竟是一拥而上将先前那只噬魔灵蜂死死按住。王长生哪有半点迟疑,灵力狂涌即刻催动控阵决。 灵光一闪王长生在阵外空地,盘膝坐下略一恢复,王长生将阴煞从伏鬼葫中唤出,注入一道灵力帮助阴煞恢复了身形。 那噬魔灵蜂的蜂蜜绝是难得的宝物,乃是噬魔灵蜂吞噬先天元根所得。重伤的王长生与阴煞只是吸入弥散在空气中的蜂蜜香气,便恢复了一些。王长生与阴煞此时正值重伤之际,若是吃上一点必是大有好处。 王长生看了眼恢复到原来大小,此时已经在自己脚边酣睡过去的长命,对阴煞道:“这灵蜜虽好却不是你我所得。如今长命灵智未开,我是不肯擅自取用的。你若有所需,可按自己心意决定。” 阴煞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道:“不肯,不肯。若是取了只恐有损我鬼王的名头。”好么这阴煞心里竟是在惦念着这个。 王长生运功恢复了一阵儿,便将长命收起带着阴煞回到灵谷之中。没想到经过短暂的离别,姜雪儿的伤势却是大为恶化,竟是晕倒在了蒲团上。望着昏迷不醒以及在一边悲鸣不已的天方鸟,王长生坐在一边闭目思量起来。 盏茶功夫之后,王长生将仍在酣睡中的长命唤了出来。阴煞见此心思急转之后,连忙问道:“上仙可是动了用灵蜜救人的心思?” 王长生看似平静,点了点头算作应答。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阴煞,王长生面上终究没忍住显出几分痛苦的神色,道:“那灵蜂之蜜是长命所取,自该归长命所有,我是无权用作它用的。若是换作其它事,我自不会做这等偷盗的事去救人。只是这人身上可能背负着关乎人族安危的事,若是不救,违背了师尊临行前的期望倒是不怕,只是这样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听了这话阴煞心有所悟,本是不打算说话了,却在这时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姜雪儿,没有由来的想到姜雪儿神通了得的事,不由得抖了抖,又缩了缩脖子。焦急道:“上仙三思!那灵蜜非是寻常之物,这姜雪儿也还有些神通,若被她复原如初又不念恩情的话要追究前时之事的话,少不得要费些手脚。” 说道此处阴煞勉强的笑了笑,一脸正经的接着说道:“上仙我这可绝非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考虑,只是怕上仙到时麻烦。嗯,对,就是如此。” 王长生眉头微皱,看了眼姜雪儿与天方鸟,加大了两分声音道:“不碍事。此处乃是我师尊清修之所在,又有各位师叔在此修习玄功、参悟妙法可保无事。再说有你鬼王在,又会有什么事?” 阴煞也不管什么师尊、师叔的话,只听王长生夸他,就是抖也不抖了,脖子也伸直了,偷眼瞧了眼天方鸟,昂首挺胸的豪言壮语的说道:“上仙说的甚是,是我过于小心了。这姓姜的女娃子若是不晓事理,便再捆她一次也就是了。”好么这会儿的阴煞对姜雪儿的评价,也从“有些神通”重新改成“女娃儿”了。 王长生转头对正沉睡中的长命道:“如今情况实在特殊,我只得先行做那背德之事。只等以后······”说到此处王长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长生心念一动将长命收回,同时从储物盒中取出一滴黄豆粒大小的灵蜜。那天方鸟是灵智颇高的灵禽,自然知晓此蜜非同小可,一边欢快的鸣叫一边紧紧盯着灵蜜进了姜雪儿的口。 灵蜜入口化作奇异能量入口,姜雪儿便毫无征兆的睁开双目,身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白皙,并有异香之气散发而出。紧接着姜雪儿从蒲团上轻盈的坐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重伤的样子。 王长生心里虽有预料,但效果如此惊人还是吃惊不小。 不提天方鸟如何雀跃,不说阴煞如何色变,只说苏醒后平静从容无有半点慌张的姜雪儿,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对王长生施了个道礼,随后道:“谢道友。”虽只有短短三字却很有重量。而且姜雪儿无疑是极美的,无论是样貌、声音,还是说话时不经意间整理有些散乱长发的动作,都十分的吸引人。 不过王长生却全然没有注意这一切,他所注意的只有姜雪儿正节节攀升的灵压。 王长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姜雪儿的谢意,之后才开口道:“道友刚刚康复,可在此处休息一日,不过却不要离开此间茅屋。” 王长生说完就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姜雪儿出言将他拦住,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此言一出王长生倒还没什么,阴煞可是有些气恼,质问道:“你这是在命令我们吗?若有请求要与我家上仙商量。” 姜雪儿不为所动,甚至言辞更激烈了些,道:“不错。此事不仅需要二位尽快完成,而且不得出现任何的差池。否则定会让二位后悔终生。” 听了这话,阴煞可真是火撞顶梁门,气炸连肝肺。只见他身上鬼气一盛,一抖手上的绳索,气极道:“果然是个混账。不感念我家上仙的救命之恩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敢出言威胁。今日我阴煞鬼王定叫你再受阴邪恶力入体之苦。” 姜雪儿受阴煞绳索之苦颇深,心中十分忌惮,不过此刻却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蒲团上,一双美目只是看着王长生并无丝毫异动。果然,就在阴煞将要放出绳索时,王长生将他拦住。只听王长生道:“不妨听姜道友把话说完。” 阴煞对于王长生话自然是言听计从的,不过它还是额狠狠的盯着姜雪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难道姜雪儿真如阴煞所言,翻脸变色不顾前时之情吗?若是当真如此她又为何如此呢?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章 天地灵虫触肌 只听姜雪儿道:“此去人族甚远,道友须早做准备。” 原来姜雪儿是心有玲珑之人,察觉王长生是挂念人族安危的大义之人,这才有了先前的那些话语。 王长生自是明白其中的关节,不过阴煞可不管那些已是气的不轻。只听阴煞忍不住道:“上仙,你听听,你听听。依我看便是上仙大义不肯伤她,也该将她轰了出去。” 王长生轻笑一声,对姜雪儿道:“放心。”之后便带着阴煞离开了。 灵境人族境内的一处山洞中,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穿着一身黑衣,女的则穿着一袭紫黑色的纱衣。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到人族的王长生与姜雪儿。 稳下身形,取出地理图察看了周围的情况,姜雪儿感叹道:“没想到王道友的传送法阵竟是神奇至此!” 王长生面色如常道:“道友已经以灵器查看过了,不知此处可是在人族境内?” 提及此事姜雪儿喜上眉梢,满是笑意的道:“不瞒道友此处确是人族不假。不过此处已是在人族的最边境了,与妖境的机阳族、魔境的点尾族相距只有咫尺之遥了。”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既然道友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王某山中还有事便就此回去了。” 姜雪儿本是想多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有“珍重”二字留下。 王长生回了个道礼,道:“这传送阵引发的空间震荡之力不小,道友可先行离开免得受其受其所伤。”姜雪儿闻言再无它话,遁光一起径向洞外飞去。 待姜雪儿飞出山洞之后,王长生突然并指如剑口中念念有词起来。与此同时飞遁中的姜雪儿头上忽然出现一个六芒星的图案,紧接着便头痛欲裂神志不清起来。不适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一会儿功夫姜雪儿便恢复如常。姜雪儿轻揉几下神识海,神念扫视几下已经空空空如也的山洞,感叹道:“这跨境传送阵的空间震荡之力竟是如此惊人。” 没想到已是成丹境的姜雪儿,竟是从没察觉额头的六芒星图案。 约莫半个时辰后,空荡荡的山洞中突然射出两道金光,来回扫视几遍后,现出两道身影正是王长生与阴煞。 阴煞收功歇法敛去目中金光,看着山洞出口的方向,道:“依我看那女娃儿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怎么说我们也算帮了她,如今我们刚到人族请她帮扶一二也是常情嘛。怎得还要隐藏起来?” 王长生道:“我也觉姜雪儿的话多半是真。不过我们毕竟与她斗过一场,将她伤的不轻,还是小心些的好。而且她这一去,若是成功的救下那位圣王也就罢了。倘若迟了些那位圣王已然故去,可就少不得要迁怒到你我的头上了。” 对于王长生的话阴煞显然不以为意,只见它腆胸叠肚鼻孔朝天,豪气干云的说道:“便是如此那有如何,我们擒得了她一次自然能擒她第二次。她若不明事理,再次擒她可是轻饶不得了。” 王长生看了眼大有睥睨天下、唯我独尊架势的阴煞,轻笑一声道:“你可不要忘了,此处可是人家的地盘。到时人家的叔叔婶婶来了一大堆,按倒了葫芦起来瓢那可如何是好啊?” 阴煞听了这话立刻变了模样,做贼似的四处张望一番,压低了声音道:“上仙,此处不太安全我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我们敛行匿踪可莫要被人发觉了。” 这二人屏息凝神施展隐身法行过一阵儿后,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王长生用脚碾了碾脚下的土地,暗中传音对阴煞感叹道:“这脚下的土地着实奇异,不仅漆黑如墨坚如精钢竟还能隔绝神念的探察。” 阴煞只顾四处张望,防范随时可能出现的姜雪儿的叔叔婶婶们,本是没有心思观察脚下的土地黑是不黑的。听了王长生的话赶忙以鬼目察看,却没想到目力竟是能洞穿黑土。 王长生也不管它继续前进,又复行了五六百丈,王长生突觉面前有一道疾风拂过。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王长生遁光一起带着阴煞连忙向一边躲闪。哪知王长生这边刚动,那边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竟是传出一声惊叫之声。 与王长生几乎同时现身而出的,是一个身量极高颇为健硕,一脸络腮胡子的炼元期大汉。 神情紧张的阴煞立时就要动手,王长生将其拦住,暗中对阴煞传音道:“天地宽广竟还有这般巧事,两个同时隐身的人竟是差点撞上。”神通至此王长生也是大感玄妙。 另一边一脸惊恐的络腮胡大汉竟是忽然出手,用不知从何处取出的一柄大锤对着王长生就是一击。王长生施展身法轻轻躲过,灵力一提就要接架相还。 哪知却在这时,那大汉转身就逃,边逃取出一张明黄色的隐身符贴在自己身上,便遁光狂闪几下消失不见了。王长生哪肯轻易让其遁走,遁光一起就要往前追。这时目中金光迸射的阴煞突然喊道:“上仙,在我们后边。”王长生回头一看确实不假,这大汉竟是饶了一个大圈向王长生身后逃去,此刻被阴煞双目金光逼出身形正急急飞遁。王长生施展遁法继续追赶。 追过一阵儿阴煞瞧出异样,对王长生道:“上仙为何只是缓缓追赶,而不使出全力。” 王长生道:“你看前面这人虽在狂奔却已是身形不稳,而且灵力外泄的厉害,可见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我们缓缓追赶,他以为自己有逃遁的可能,必会继续逃遁。若是我们急功勇进则会逼的他拼死一搏,到时定然少不了一场好斗。而且我们与他终归没有什么死仇,也无需逼他到那种程度。” 果不出王长生所料,那大汉逃遁了不长时间果然坚持不住,又自觉摆脱不了王长生也就停了下来。二人本就相距不远,大汉这一停王长生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追了上来。 还未等王长生出言,大汉便率先恼怒道:“你我往日并无冤仇,如今为了些许财帛就要置我于死地吗?你我同是炼元期修士,你何敢如此欺我?莫某也并非是无名之辈,你若不肯退少不得要做了莫某的锤下之鬼。”那大汉边说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柄金瓜大锤,握在手中晃了几晃。 王长生见那大锤赤金之色硕大无比,在大汉灵力灌输之下放出不弱的宝光,一看便是不错的宝物。阴煞却见他灵力不足但说话猖狂,立时就要出手。王长生将其拦住,暗中传音道:“且待我出言试探,看他是否与那姜雪儿有关联。若他并非是姜雪儿派来的,则可退去不要枉伤他人性命。” 暗中吩咐一声后,王长生对大汉道:“既然已经被王某撞破了行迹,何不痛痛快快的认了下来,何故还要说些虚言出来?” 大汉闻言气势削减了几分,叹了口气,道:“按说触肌虫乃是天地灵物,得了乃是天大的机缘应该珍视。不过再珍贵的东西终归没有生命重要,也罢只要道友立下心魔誓言,我可将此灵虫分一只给道友。” 王长生细细观察思量,觉得大汉倒不像与姜雪儿有什么关系的样子。王长生正准备出言,却在这时阴煞突然道:“上仙,在我们后边来时的方向,有三个一摸一样的修士正向这边迅速靠近。” 王长生倒是一切如常,大汉却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做出明显的逃跑的动作。王长生见此将一切明白过来,自然不肯与大汉生死相博了,任大汉随意离去。大汉闻言取出一张符篆贴在身上转身便逃。王长生观察下周围环境,准备向另一个方向遁走,如此应不会与那追来的三名修士有什么纠缠。 哪知就在这时逃走的络腮胡大汉突然转身,挥动着灌注灵力的大锤砸向王长生。王长生从未放松警惕,自然能够从容的全力施法应对。王长生正要下狠,却觉砸向自己的两道锤影明显威力不足,此举倒更像是虚晃一招做做样子。 王长生应下此击略一思量便便明白过来,冷声道:“道友是要拖我下水?” 那大汉也不隐瞒,回道:“莫某灵力将尽,若无人相助只剩一个死字,只好对不住道友了。” 追来的那三人遁速不弱,经过这片刻的耽搁已经追到近前。只听其中一人狂笑一声道:“莫海龙,你这是要在我们尹氏三兄弟面前耍些小聪明吗?真以为假意与这人较量几招便可骗过我们吗?” 未等王长生说些什么,莫姓大汉抢先说道:“王道友,既然被他们识破了,便与他们拼了吧。” 王长生见那尹氏兄弟皆是炼元中期的修为,虽不怕却是不想做些无谓的争斗,于是缓缓退去。 尹氏兄弟见此,道:“莫海龙你看人家如今是不愿帮你了。如此还请这位道友快快离开吧。” 王长生本想就此离开,却在这时忽然发觉尹氏兄弟中有两人同时瞟向莫姓大汉。王长生暗呼一声“不好”,遁光一起带领阴煞遁向一边。 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是让王长生惊叫出声。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章 上鬼瞌睡 王长生刚刚遁走,一个圆锥状的法器凭空出现并狠狠砸下。与此同时尹氏兄弟中的两人同时身形一动攻向络腮胡大汉,原地只剩一人紧紧盯着王长生。见自己法器攻击落空,这人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道:“果然有所准备,看来确是一伙不假了。” 施法遁开的王长生不得不再次遁向一边,原来那没圆锥法器竟是又吐出两枚法针。原本此刻是那尹姓修士最好的追击机会,不过他十分托大不仅未曾移动分毫,还开口讥讽道:“你一个炼元初期修士,还想妄图用计埋伏我们。可笑,可笑。” 躲过法针攻击的王长生此刻已是动了真怒,双目之中尽是旺盛的杀意。本还在讥笑的尹姓修士见此,不由得心中一悸。尹姓修士定了定神,心中一想自己炼元中期的修为这才好了一些。 只见尹姓修士单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扬的点指王长生道:“尔还不躺下受死。”王长生见了此景是又好气又好笑,正要有所行动却猛然听莫姓大汉扯着嗓子焦急的喊道:“道友小心。” 看这莫姓大汉虽已是灵力渐枯,却仍能勉强应对以一敌二,不过此时分神喊话还是要冒不小风险的。王长生心知大汉所言必有所指,不过却是有些不明所以。难道只听这尹姓青年牛气烘烘的喊过一声,就当真要小心了不成。 就在这时王长生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困意涌来,当即便混混欲睡起来。虽然王长生还是勉强可以思考,可是双眼已是睁不开了,就像是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尹姓修士闻听莫姓大汉出言提醒王长生,心知自己上当了,心道:“若二人真是同盟,莫海龙吃过我这神通的亏,应该早做提醒才是。” 心中虽是这样想着,不过尹姓修士见王长生已是中招,也就有了一并杀人灭口的打算。于是他不仅没有停手,反倒是又高喊了一声:“尔还不速速躺下受死。” 这时毫不受影响的阴煞察觉王长生的异样,再一看尹姓修士后,轻“咦”一声,自语道:“瞌睡鬼?”接着阴煞一抬手将手中的绳索扔出。 只见原本蜷在一起的绳索瞬间撑直,急如闪电、快若奔雷的奔向尹姓修士。尹姓修士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绳索便已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后,重新飞回阴煞的手中。阴煞看着手中的绳索尽是喜色,用手一指将绳上捆住的一团淡黄色气体收进伏鬼葫。 直至此时尹姓喜色才反应过来,立刻用手一指阴煞,喝道:“尔还不快快躺下受死。”直到尹姓喜色喊完,才发觉不对劲。只听他极为惊慌的,惊道:“我的上鬼瞌睡呢?” 不管尹姓修士如何惊慌,另一边已经恢复正常的王长生,一抬手放出一道风锥攻向尹姓修士。尹姓修士刚要施法抵挡,这时正极速接近的王长生又攻来两道火线。 见到此景的尹姓修士面色大惊,难以置信的惊慌道:“这不可能!你怎会施法如迅速且不需要间歇。” 显然王长生并不会回答,三道术法以不同的方向攻向尹姓修士。尹姓修士没有手段同时应付三道法术,只得拼命的加固护体灵光。就在这时仍停留在原地的阴煞,双目之中突然金光大盛,两道金光犹如实质点射而出,正射中尹姓修士。尹姓修士被金光扫中,只觉神魂震荡魂魄要被金光拉扯离体。心中惊骇的尹姓修士没来的及再做什么举动,就被王长生的术法击中。一道风锥击溃尹姓修士的护体灵光,一道火线将尹姓修士就此灭杀。尹姓修士身死阴煞也未收回目中金光,在尸体上来回扫动几下捆住一团黑气,将其拉回张口吞入腹中这才罢休。 另一边与莫姓大汉争斗大占上风的尹姓两兄弟,着实没想到看似平平无奇的黑衣青年竟是如此一个狠辣的角色。相比于为兄弟报仇的念头,两兄弟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抽身离开脱离险境。二人不亏为孪生兄弟,没有进行任何交流,只相互看了一眼便洞悉了彼此的想法。二人几乎同时发出一招威力颇大的法术,逼退莫姓大汉后同时向不同的方向遁走。 另一边的莫姓大汉扫了一眼后,终是下定了决心,手臂一晃将一柄金瓜大锤砸向逃走的一人,而后持一柄锤动身去追另一人了。原本还在坐山观虎斗的王长生见此情景,遁光一起径直追向其中一人。 逃走的尹姓修士虽是比王长生先行一步,不过王长生的遁速实在太快,基本没经过什么追逐的过程便被王长生追上。尹姓修士对王长生心生忌惮,加上王长生根本不想与他缠斗,接连快速的施放数道法术,尹姓修士竟就此被一道风锥破开护体灵光而死。此名修士一死阴煞心生欢喜,如法炮制再次以目中金光拘出一团黑气吞入腹中。 另一边最后一名尹姓修士被莫姓大汉的大锤击中,不得已和莫姓大汉再次缠斗了起来。二人察觉王长生这边的情况皆是大惊失色,绝不敢相信王长生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连斩杀两名同阶存在。 尹姓修士见自家兄弟死绝已是无有了斗志,对莫姓大汉求饶道:“莫道友且慢动手!我们往日并无冤仇,此次劫你的触肌虫也未真正得手,还请放我一条生路吧!”莫姓大汉闻言非但没有搭话,反而攻击越发的凌厉起来。 尹姓修士见状连忙又道:“我愿放弃自己修行的机会!莫道友终归不至于为了我这无用之人,招惹来煞气临身吧!”这番话显然对莫海龙触动不小,竟是让其渐渐停下手来。不过莫海龙并未就此答应下来,反而向王长生这边看了一眼。王长生正身而立面色微寒却并不说话。 莫海龙见此心中暗叹一声后,气势一提道:“除恶务尽,到了如今还说什么。” 待莫海龙将最后一名尹姓修士斩杀后,面色不善的王长生缓缓的向着莫海龙靠近。莫海龙已经受了不小的伤势,见此景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对王长生道:“切莫动手,我自愿将那触肌虫交出。” 王长生却分毫不为所动,回道:“王某对道友的东西不敢兴趣,倒是对道友的项上人头兴趣不小。” 莫海龙后退两步,道:“王道友切莫动怒,你也看见了刚才若非有道友你帮忙,我是必死无疑的。拉你下水也是无奈之举啊!” 王长生闻言冷哼一声,恼怒道:“为了自保就可无故脱王某下水吗?也亏的是王某斗得过那人,不然岂不是因道友的自保就要死在此处了吗?” 望着气势汹汹步步逼近的王长生,莫海龙感觉到了殒命的危险。心思电转之后,莫海龙道:“却也并非无缘无故。若非先前道友一路追逐并以金光破去我的隐身法,说不定莫某早已逃脱了尹氏兄弟的追杀了,哪还有今时之事啊?如此若道友还是咄咄相逼,莫某也只得与道友拼死一战了。” 莫海龙的前半句还好,后半句话可着实惹恼了今日建功不小的阴煞。只见阴煞突然面露狰狞之色,双目之中电射而出两道摄魂金光,大声呵斥道:“我乃万鬼之王阴煞,尔何敢在我面前说这等猖狂之言。” 莫海龙对阴煞这动不动就要摄人魂魄的神通着实忌惮,向后退了几步才做出接架相还的架势。 眼见双方就要斗在一处,王长生这才缓缓抬手拦住阴煞,道:“慢来,慢来。莫道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听了王长生这话,阴煞这才收功息法停下手来。莫海龙只觉一阵即将到来暴风雨散去,心下轻松了不少。 王长生手上灵光一闪,将尹氏兄弟尸体上的储物袋尽数摄到手中,并将其中一只抛给莫海龙,道:“此人是莫道友所斩,就将此袋给道友。另外两只归王某所有,道友没有意见吧?”莫海龙大大方方的接住储物袋,自然没有意见。 王长生以神念扫视两只储物袋,意欲寻一件称手的灵器,不成想袋中却只有十几块晶石。莫海龙看出王长生失望的模样,垫了垫手上的储物袋就要将其抛给王长生。王长生见状伸手拦住,道:“此袋已经归道友所有,不论其中有什么依旧没有易主的道理。” 莫海龙将储物袋收起,对王长生印象好了几分,道:“这兄弟三人是这附近有名的劫匪,难道两个储物袋的东西都入不了道友的法眼吗?” 王长生道:“王某是想寻一件称手的灵器,却不想只有十几枚晶石。” 莫海龙闻言用古怪的眼光看着王长生,道:“王道友应是刚到此地吧!”王长生道:“确是不假。王某一直在山中苦修如今方才入世。” 莫海龙道:“这就难怪了!我人族的普通修士能有一块元石也是了不得的事,能有一件灵器更是难得了。这尹氏兄弟身为悍匪,已是巨富了。”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难怪刚才那兄弟二人与道友争斗,并没有使用灵器。” 说着王长生看了眼自己以及莫海龙手中的金瓜大锤,道:“如此看来,莫道友可绝非是一般的普通修士了。” 第三十九章 近魔城 莫海龙看了眼王长生斩杀尹姓修士后捡入手中的金瓜大锤,干笑了两声回道:“这两柄大锤乃是祖上传下之物,实在不能······” 莫海龙的话刚说到此处,却见王长生突然将手中的金瓜大锤向他抛了过来。直到大锤入手,莫海龙犹自不敢相信竟是这般容易的取回了灵器,下意识的将话说完:“赠与他人。” 这时王长生撤去身上的护体灵光,向前两步道:“莫道友,不知灵器为何会这般缺少?” 莫海龙见此也立刻撤去护体灵光,热情了不少,道:“我人族不过是个穷困小族,那些上帮大派的弟子也很难保证灵器人手一件,寻常修士有此情况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莫海龙说着话有意无意的瞟了眼王长生。 王长生并不在意,听完莫海龙的话,若有所思的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看来人族可也并非是灵丹宝器遍地的妙处啊!” 莫海龙看了看王长生略一沉吟,上前两步小声说道:“道友此次来参加灵魔试炼,没有一件称手的灵器可是不行。实不相瞒莫某此次外出机缘不小,触肌虫实际上是得了两只,如今可赠予道友一只,想来也可换来一件不差的灵器。” 王长生闻言轻“咦”一声,却又面色一变颇感兴趣的道:“道友的两柄大锤已是不错的宝物了,如今又露出两只触肌虫来,当真不怕王某见财起义动手强抢吗?” 面对王长生“威胁”似的言论,莫海龙并不在意,笑了笑道:“莫某在修行界呆的久了,忘记不少本我,倒是生出了许多小心谨慎。不过刚才与道友一番接触有了不少感触,更是对道友生出些好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王长生闻言豪爽一笑,回道:“王某也觉莫道友与我的一位故人颇有相似之处。至于触肌虫既是道友的机缘,王某自然不能据为己有。不过尹姓相似的那件圆锥法器确实不称手,王某倒是想请道友告知哪里可以获取灵器。” 莫海龙回道:“这倒好办离此不远便有一座城池名唤近魔城,城中各种修行资源尽皆有之,只是价格贵了些。” 王长生眉头微皱,道:“我既得了尹氏兄弟的巨富之财,贵些倒是不怕。只是有个人儿我不想见,若是到了城中碰见她多有不便之处。” 莫海龙回道:“这近魔城大的很又禁止飞行,想要找人尚且不易碰上可就更难了。当然若道友着实不放心,我可给道友一件遮掩面容的面具。倒是城中灵器的事······可是着实贵了些。” 王长生道了声“谢”,确是不曾在意莫海龙几次提到近魔城器物昂贵的事。二人商议完毕,遁光一起同往近魔城而去。 二人边飞边聊,王长生出言道:“不知道友所提及的‘触肌虫’和‘灵魔试炼’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海龙闻言面现意外之色,不禁出言道:“道友竟是不知晓灵魔试炼?” 莫海龙深看了王长生一眼,未等王长生回话,便解释道:“专业触肌虫本是有害无益的剧毒之虫,后来被一位丹修练成可激发修士潜力的丹药,就此身价大涨。因此修士们大量捕之,久而久之竟是接近灭绝。如今也只在这片可以隔绝神念又坚硬无比的黑土上才能找到了。至于灵魔试炼,乃是我人族五十年才开启一次的盛事。 我们人族在灵境的边境接近魔境的位置上,与在魔境边境的点尾族是近邻。两族说是近邻实际上并不接壤,中间隔着一块夹杂着元、灵、魔三种能量气的混乱地带。只因我族与点尾族并不和睦,而混乱之地又时常产出一些了不得的灵物,这才有了灵魔试炼。既为了抢夺资源,也可两族青年修士的厮杀展示自己的力量。也因试炼的奖励实在异常丰厚,是以每隔五十年,我人族的各个上帮大派都会派出杰出子弟前来参加。”王长生闻言点了点头,面有思量之色。 二人聊过几句后,莫海龙看了看跟在王长生身后的阴煞,无不惊讶的问道:“王道友,某莫孤陋也不知你这只究竟是个什么灵兽,竟能降住那尹氏的恶鬼。” 听了“灵兽”二字,阴煞缩了缩脖子弯腰屈身降下高度,在王长生的身后藏了起来。 这时王长生回道:“莫道友误会了。这可并非王某的灵兽,而是王某的伙伴名唤阴煞。只是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这才有了这副模样。” 王长生的话音刚落,只听那阴煞吱呀呀一声暴叫,猛扇双翅挺身直腰迅急的现出身形,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目中金光闪烁看向莫海龙的眼色大为不善起来。 莫海龙听了这话,又见阴煞的模样,心中不禁暗道:“糟糕。今日与这王道友一见如故,怎得就忘记了谨言慎行的道理?这位王道友平易近人不记仇,没想到这个怪人竟与他点滴不似。看这情形分明已是听在心里了,这样的人可最是得罪不得啊!” 心中想到此处,莫海龙连忙对阴煞说道:“阴煞道友恕罪,是莫某眼拙了。” 阴煞哪有这般好说话,头一歪眼一抬,就要搬出它鬼王的身份唬他一唬。 却在这时王长生说道:“莫道友莫急。别看我这伙伴儿其貌不扬,其实是个极有身份的人物,定然不会与你一般计较的。” 听了这话阴煞硬生生的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在心中不断惋惜:“可惜上仙只说我有身份,却是未曾将我鬼王的身份直接说了出来。可惜,可惜······哎呀呀确实可惜呀。” 莫海龙听出几分意思,连忙说道:“阴煞道友神通广大,定然绝非是一般的厉害人物。”而后莫海龙一拱手算是谢过王长生。 阴煞只听得“神通广大”四字便心生欢喜,也就真顾不得其它了。不过面上当真是笑不得的,只不苟言笑的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莫海龙。 一行人边飞边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这时王长生忽然发觉前边出现了一座巨城。只见那城高不知几丈,宽不知几许,多有祥云缭绕瑞彩盘旋,明晃晃金灿灿熠熠生辉。 莫海龙见王长生神色如常,便用手一指城池道:“王道友,前边就是近魔城了。不如王道友先在此地休息片刻,由莫某先行进去,一会儿之后莫某便来界道友。”莫海龙心中已是备好说辞,只得王长生相问便将理由说出。 却没想到王长生并不相问,只接口说道:“既是如此道友请便吧。”说完竟直接降下遁光,席地而坐盘膝打坐起来。 莫海龙面上分明颇感意外,心中却是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美好感觉。道一声“告辞”,莫海龙疾奔近魔城而去。 待莫海龙飞的远了,阴煞探过头来对王长生道:“上仙怎得任其离去了?他这一去不会倒是不怕,只怕他与姜雪儿有什么瓜葛。若是泄露了我们的行踪,被那姜雪儿的叔叔婶婶们追了过来可就不好了。”边说着边低身弯腰四处观瞧,当真是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好么这阴煞到如今仍在心心念念姜雪儿叔叔婶婶的事。 王长生道:“世间寻常人多,真正薄信寡义与信言守诺的人都少。许多人只要你给他一份真正的信任,就会换来一份真诚。我细致的观察过莫海龙,应是一个不错的人。如今我们刚来此处诸事不明正需有人帮扶。” 阴煞一听没有什么危险,腰瞬间直了起来。这时王长生道:“此事暂且不提,我另有一事问你。前时与那尹姓修士相争,怎得它呼喊一声我便昏昏欲睡起来?” 一听这话阴煞更是来了精神,道:“上仙是中了那尹姓修士豢养的‘瞌睡鬼’的暗算。要说此鬼非同寻常鬼物,其天赋神通就是晦暗心境使人昏睡。这鬼无形无质,寻常手段要想捉它也是不易,如今已被我收进葫中,待我将它吞食炼化想来也会得到它部分的神通。” 王长生闻言心中明了,当即出言夸阴煞神通不小。那阴煞喜的不行,兴高采烈的就要说些什么,哪知却在这时莫海龙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阴煞见状心里这气呀!心说道:“刚才上仙夸我你不来,如今我刚要说话你倒是偏偏来了,可恼,气人。”心中虽是这样想着,不过阴煞是绝不肯损了在莫海龙面前‘神通广大’的形象的,是以即便心中气恼也只的暗自咽回肚里。 莫海龙飞到近前按落遁光与王长生打过招呼,之后便拿出一物递给王长生。王长生接过打眼一看像是一张刚扒下来的人脸,仔细一看却不是,乃是像世俗界易容时用的面皮一般的器物。 莫海龙道:“此物名为‘看不穿’,现在可能还有些破绽可寻,若是真格的戴上只需灌注少许法力,便可换做另一副面相,更可隔绝神念的窥探几近天衣无缝。特别是在这近魔城中更是保险,除非是那些修为通天的高人,否则是休想看破本来面目的。” 王长生闻言有些奇怪,问道:“这是为何啊?” 莫海龙道:“要说此事可是大有说头,你且听我慢慢到来。” 终归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章 灵兵阁 莫海龙解释道:“这近魔城原本只是个小的聚居地,只在‘灵魔试炼’期间才会热闹起来的。可正是因为这‘看不穿’,才迅速发展成一座城池的。 据传本城的城主当初通过了人族的大试,按照修为、资历和大试的成绩本应是分配在一座中等城市任城主的。不过主考官觉得它没有做过任何官职,也没有任何的主政经验,所以只给他一个小城城主的官职,不过许诺他可以在任何一座小城任职算作补偿。 可也不知城主当时是否是心有不满,以致于选中了当时只是聚居地的这里。众人当时纷纷猜测,这种近似不服从分配的做法不会得到允许,哪知主考官却同意了下来。同意是同意了,却是没给一分一毫的城建费用,只给了自治之权。许下承诺此城发展成中城,城主便自动升为中城城主,发展为大城则自动调任长老会。 许诺倒是诱人只是实现起来就困难的很了,要知道到如今我们人族不过只有六座大城。而且此处与魔境、妖境尽皆临近,那些商贾巨富、世家大阀没有一个肯投资的。 没想到这些万难的事却是没有难住城主。他在此处划地为界命名城池‘近魔’,而后请来一位阵法的大师在此设下一座大阵,又请来炼器师造出这‘看不穿’。最后昭示天下:凡戴‘看不穿’入城者,只要不违城规便受城池庇护。如此一来那些杀人越货、鸡鸣狗盗之辈、以及那些作奸犯科的,可是有了容身之所。这些人普遍能力较高又大多身怀巨富,因此此城发展一直较快。” 王长生闻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莫海龙看在眼中,道:“道友可是觉得城主有包庇罪恶的嫌疑?” 王长生轻笑一声,道:“若是没有这‘看不穿’,自然应该是算的。只是有了这‘看不穿’,进城之人的身份谁也不清楚,道友觉得是算还是不算呢?” 莫海龙只是嘿嘿笑了笑并不回答,只说道:“在我看来在如此靠近异族的地方,建立一座实力不小的城池终归是一件好事。只是可惜此城发展成如今的中等城市,便似到了瓶颈再无进一步的发展,这也是城主这么多年来最头疼的事了吧!” 王长生将话听完,叹道:“原来如此!谢过莫道友,只是不知这‘看不穿’究竟多少费用?” 莫海龙道:“些许小钱不必多提。道友可将这‘看不穿’的灵印刻录一份给我,否则进了城中一旦分开我可也是认不出道友的。”王长生自然应允。 不多时几人临近城池,王长生见进出城池的人颇多,但井然有序且都只以步行前进。王长生不禁对近魔城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心道:“看来此城的法度倒是颇严的。” 等再近一些,王长生与莫海龙便如他人一般降下遁光只以步行前进,却在这时王长生只觉城门处光亮亮刺眼,明晃晃耀目。王长生再一细看,原来是城门上‘近魔城’三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 临近城门王长生并未察觉任何门禁侍卫,也不出言随莫海龙一同径直入城。却在这时王长生突然眼前一黑,接着一道声音入耳“城中禁止私斗”。王长生偏头看了眼大汉,大汉解释道:“还不仅如此,城中的一应规定都需遵守。” 进入城中当真是亭台楼阁、店铺摊位应有尽有,除此之外王长生还察觉一群修士聚集在城门口边上。 莫海龙看了眼解释道:“这些是跑腿的牵头,大多做一些跑腿的事。不过也有一些做一些牵线搭桥的事,毕竟城中可是有很多人是关着门做生意的。” 王长生听莫海龙说话语速加快了少许,扫了眼莫海龙,见其上确有些许焦急之色,于是道:“王某初次入城想先四处逛逛,道友不必陪我。” 莫海龙闻言心有所觉,暗中传音解释道:“王道友恕罪,那触肌虫价高,莫某要先行将它处理了才安心。” 王长生并不在意,道:“道友请便。” 莫海龙点了点头,刚要走却又停住,道:“王道友可以先行到路边免费的阅读点查看本城的《近魔法典》,只是记住千万不要损坏记录法典的玉简。城中摊上的器物,道友若不是真心喜欢就不要轻易出手。至于店铺中的法器可先行去看一下,若有相中的可等莫某回来再说。”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道友有心了。” 王长生心智极佳寻来《近魔法典》读过几遍,便以熟记于心。这时藏在伏鬼葫中的阴煞传音道:“上仙,这法典引导的规范和道德标准颇正,以此看来这城主倒不似个任意妄为的人。” 王长生传音回道:“人族与点尾魔族毕竟不睦,在人家的家门口建下如此一座城池,自然要找些由头寻一个‘任意妄为’的人才好交代些。” 浏览一番街边摊位上的器物,王长生便直奔一家名为“灵兵阁”的灵器铺而去。王长生进入店铺,铺中的一个伙计打量了一眼便迎了上来。 王长生道:“不知可有刀类的灵器?” 伙计一边将王长生往柜台边上领,边说道:“有的,有的。要说刀类灵器道友可算是来着了,本阁可是有几件‘明波’大师打造的灵器。”伙计说着便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族有四尺长的玉匣,打开玉匣里面是一柄精美的九耳八环刀。 尽管王长生并不注重装饰,不过看到这么精美的装饰,说是分毫不喜欢那是假的。这时伙计取出一块元石放在刀柄处,此刀刹时间灵光闪烁宝气逼人,刀身不停轻颤发出悦耳的清鸣之声。伙计趁机道:“小的只是个凡人不会灵法,若是修士灌注自身灵力,此刀的气象可就更是惊人了。” 王长生本就喜欢战刀又已经许久未曾摸过刀了,自然是喜欢的,不过王长生自觉今日应是带不走这柄刀的。毕竟商家首先推荐的一般都是价格较高的物品,若是能卖出去自然最好,若是卖不出去则会推荐一件功用差不多但是价格便宜些的,以此来让顾客觉得这件才是物有所值的。 尽管王长生心里清楚却还是接过刀试了试,问道:“可否介绍一下?” 伙计一听来了精神,颇有些自得的说道:“先前此刀所放的光华道友也看见了自不必说了,而且又是明波大师的得意之作,把它带在身边绝对是非常有面子的。还有一点此刀十分的锋利······” 在这之后伙计便开始涛涛不绝的讲说刀是如何如何的锋利。王长生也实在是听得烦了,才打断道:“不如再介绍介绍其它的方面吧。” 伙计停了停,而后说道:“此刀可着实的十分锋利啊!”之后又开始介绍刀的锋利程度。 如此一来王长生可算明白了,这便就是传说中的中看不中用了。再一问价格,好么整整元石一千块。王长生再仔细的看了看这柄九耳八环刀便将其放回玉匣,表示对此刀不感兴趣。伙计倒也痛快麻利的将其放回又取出一柄眉间刀。 王长生看这刀制作十分精良,装饰也十分精美,灌入灵力看到的景象也与前一柄相差不大。于是问道:“不知这柄刀有什么特点?” 伙计道:“您也看见了这一柄放出的光华可是比上一柄也差不了多少的,当真是恐吓威慑敌人的不二之选啊!”伙计说到此处竟是没话了。王长生可是觉得自己给先前那柄刀下的‘中看不中用’的结论可是错了,毕竟人家还有一项锋利的特点。再一问价格,好么元石七百块。 莫说是王长生,就是藏在伏鬼葫中的阴煞也是心里这气呀!阴煞暗中传音道:“上仙,这灵器乃是事关生死的东西,怎么会如此鸡肋?依我看定是这商家心生不良要行骗咧!” 王长生将眉间刀放回,道:“店家可有些真正的宝物?莫要拿些差的充数唬我。” 一听这话伙计谨慎小心的四下看了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遍布规整符文的玉盒,悄声道:“原来您是行家,看看这个。这可是真正的密宝,名唤‘洞悉’。” 王长生见伙计如此模样知此宝非同小可,拿起来仔细观瞧,道:“不知这是件什么宝物?” 伙计面上难掩得色,道:“此物可以洞悉它周围两丈方圆的情况。” 王长生闻言心中奇怪,疑道:“这不是与修士的神念作用相似吗?” 王长生本是想听到不同的回答,却不成想伙计竟是得意道:“您好眼力!此物竟真是达到与修士神念一般无二的地步。” 阴煞心里这气呀!差一点就要忍不住飞出伏鬼葫逞凶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王长生问道:“既是与神念作用相同,不知要它有什么用?” 伙计回道:“可以用它替代神念节省法力呀!而且它只需一块中品元石便可催动十分的方便。” 得了连价格也不用问了,一块中品元石价值百块下品元石,即便买得起也用不起。” 到此时王长生对这家店铺已是兴趣索然,无意久留了。哪知那伙计虽是年轻,却是有了察言观色的本事,看出王长生要走当即将身后的帘布拉开。紧接着一道道五色灵光,一股股灵力波动,从帘后的门里传了出来。 伙计适时开口道:“本店其实是有二楼的,真正的密宝都在二楼。不过这些宝物灵性十足都会自行选择主人,可不是有元石就能买得到的。您若是感兴趣可到二楼看一看。” 终归不知二楼之中有什么宝物?王长生又能否取得宝物呢?一应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一章 乔莫言 伙计一直用手撑着门帘做出恭请的样子,加上王长生也确实想见识一下,于是准备上去看看。 哪知王长生刚抬脚,伙计立刻拦住他,道:“怪我未曾言明,楼上的东西精巧珍贵,店中有规定需要先行缴纳五百元石做押金才可上去。” 伙计如此一说,王长生抬起的脚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了,只得落回原地。 这时伙计解释道:“您放心不论买与不买这些元石最后都是会退还的。” 自己兜里有多少元石王长生心中清楚的很,也就熄了上去观瞧的念头。那伙计经过两次试探已是心中有数,却仍旧撑着门帘保持着请王长生上楼的动作,道:“您不会是连这点元石都拿不出来吧?” 王长生也不恼怒,堂堂正正的说道:“道人我确实没有。既然店中有此规定也就不上去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那伙计讥笑一声,道:“怪不得挑这挑那,原来是没有元石啊!好东西我们可有的是,只不过是你买不起罢了。出去之后可不要乱说,免得坏了我们家的名声。” 听了这话王长生倒还好,藏在伏鬼葫中的阴煞气极传音道:“上仙,凭他这个小小凡人竟就敢这样嘲笑您,看我使些手段整治他一番。” 王长生并不生气,平静的暗中传音回道:“你说他一介未修行的凡人,怎么敢如此对我啊?再说开门做生意都是和气生财,还未听说这样故意找气的。我看这事有些蹊跷,你莫要冲动静看事情发展。” 王长生与阴煞边暗中聊着边向外走外走去,就在这时二楼之上传出一道清鸣之声,紧接着一个淡金色的模糊器物带着五色灵光径直飞向王长生。 那伙计已是大惊,连忙取出一个法盘打了几下,并恶狠狠的对王长生道:“好个贼子竟敢施法强抢我家的宝物!” 王长生转过身来还未曾说话,就见伙计的法盘放出一道灵光将那金色的器物拦了下来。那金色器物灵性十足,正不停震颤试图摆脱灵光束缚,圆盘发出的灵光竟是渐渐束缚不住。 这时伙计轻“咦”一声变了脸色,自语道:“不对!这是灵宝自动寻主。” 那金色器物发出阵阵清鸣之声,不断的试图向王长生这边冲来,王长生却始终静立原地不曾助它一臂之力。也不知伙计使了什么手段,圆盘又放出几道灵光终是将金色器物重新收回二楼。 一切回归平静王长生转身便欲离开,却在这时伙计紧跑两步一脸谄媚的拦下王长生,道:“真人留步,真人留步。刚才是小的不开眼,识不出真人竟是能引动灵器认主的高人。万请真人不要怪罪,随我到里屋一叙。” 王长生看了眼伙计,略一思量竟是真跟着进入里屋。进入里屋后那伙计噗通跪倒,跪爬几步给王长生献上一杯灵茶。王长生伸手相搀,却听那伙计道:“真人是能引动灵器认主的天命之人,担的起我这礼。” 王长生接过茶却没有喝,将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道:“你引我进来所为何事啊?” 伙计道:“真人如今尚未成道,小的想在这时帮您一把。” 王长生点点头道:“你求得是什么?” 伙计连忙道:“小的一个凡人在仙家干活荣华富贵已是少不了了,只恐寿数不多难享长久的富贵。只求真人成道后,赐我一粒延寿的仙丹。” 王长生面色如常,道:“难道你真肯将那金色器物买下送我?” 伙计道:“不瞒真人那件器物小的着实是不敢动的,不过小的在这里做的久了自然有些门道,可以给真人弄出一件真正的灵器。真人得此灵宝相助,必会对修行大有好处。” 王长生摇了摇头,道:“如你所说是想将店家之物盗给我,如此钱财我怎肯收!”说完就欲起身而走。 这时阴煞暗中传音道:“上仙,不是这个道理,偷是他偷的又不是我们,我们只是与他做个公平交易罢了。何况他的要求也不高,也莫说以后山中的灵叶拿出一片即可。”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世间哪有这般好事?天命之人又何时这般不值钱了?若是你我真的应下,只怕立时就有恶事上门。” 阴煞一听恶事上门心中害怕哪里还敢再劝,只疑惑说道:“上仙,既知事无好事何故还要随他进来。” 王长生暗中回道:“我观这人行事待客有些古怪,想这其中当是有些蹊跷,进来想看看是否与姜雪儿或是尹姓兄弟有什么瓜葛。如今既观瞧不出的个结果,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王长生刚要出门却被伙计拦住,道:“真人可是担心因此事招来祸患吗?其实完全不必担心······” 王长生看着正说话的伙计,突然眉头一挑,接着竟脸色一变冷声道:“店家何故要假装伙计,几次唬我?” 那伙计一听此言面色大惊,深看了王长生一眼,用手在脸上拂了一把。接着‘伙计’的面容大变,竟是变做一个无须中年修士的模样,对王长生道:“乔某并无恶意,还请先生暂留交谈几句。” 阴煞心中惊骇,暗中传音道:“上仙,这人修为高深,隐藏之法玄妙异常,我这鬼目神通看不破分毫,不知上仙是怎得忽然看破的?” 王长生道:“刚才确实不知道,现在倒是知道了。” 王长生依言留下在桌边坐下,乔姓中年修士取出两个酒杯倒满烈酒,这才坐下道:“乔某名唤乔莫言是这家店铺的东主。谈事之前,先让我这个讨厌喝酒的酒鬼,请道友喝一杯。” 王长生看了乔莫言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倒是瞧出乔莫言不得志的苦楚。 两只空酒杯落桌,乔莫言说道:“乔某生在经商世家大商贾乔家,道友不必惊疑,正是是‘横水’乔家。真不是乔某自夸,乔某的经商天赋确实不错,时至今日已将家中的事业做大了几倍。不光这个,其它方面乔某一直都是十分顺利的,在外人眼里则更是圆满。不过乔某却觉得自己一直郁郁不得志,因为我的志向不是元石富足荣华富贵,而是荡魔驱妖强盛人族,让我的名字塑像立在人族的功臣殿中。” 说至此处乔莫言叹息一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王长生神色如常的静坐,决然不肯插话。叹息几句萎顿了几分,乔莫言接着说道:“不过我却是个空有热血抱负,而没有或是能力欠缺的人。我有亿万家财想来成事应该简单,却哪知空耗钱财无数终是一事无成,还白白牺牲了不少人族修士的性命。究其原因是我没有治军领兵的本领,又没有找来贤才相助。心中苦闷来到此出处遥望魔境,希望有朝一日得遇贤才助我一臂,直捣魔境扬我人族威名。奈何时至今日仍未遇贤才,只得整日饮酒泄苦。” 王长生闻言,道:“店家真是志向远大!”只此一句再无它话。 乔莫言闻言,有几分不甘心,道:“道友既是不贪财的贤人,又是能看破我的伪装能人,难道无有只言片语教我!” 王长生笑而不语。 乔莫言见状不仅未曾生气,倒隐隐还有几分兴奋,道:“难道先生是不愿教我吗?” 王长生并未回答,而是先行问道:“以我之才取乔道友的亿万家财强盛人族,而后将种种功劳记在道友身上,最终道友的名字得以记在所谓的‘功臣殿’中,这就是道友所求的吗?” 乔莫言闻言,迟疑道:“这,这······” 王长生摆了摆手道:“以我看来症结并不在此处。乔道友是个实干派,是想如扩大家族事业那般,凭自己的能力实现自己的报复,而不只是白白的将名字刻在功劳簿上。想来这才是道友的想求却求不得吧。” 乔莫言闻言骤然起身,整肃衣衫端端正正的给王长生施了个道礼,道:“先生大才也。若肯救我于水火般的煎熬之中,乔某必有厚报。” 王长生道:“我只说几句,可解道友之惑。道友可知真正的战争可不光是战场上的刀兵相见,还包括经济战、政治战等多种多样的斗争形式。道友既然有经商的本事,何不叫那意欲谋害我人族的异族手无寸铁?” 乔莫言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如同遭到当头棒喝一般顿时领悟,兴奋道:“先生有何要求可以提了。” 王长生苦笑一声道:“不如就如道友所言那般留下个情分吧,说不准日后王某当真统领人族百万修士征战异族,还需道友倾囊相助呢!” 听了这话乔莫言静默沉吟了许久,郑重道:“若有那日可尽取乔某家中之财。” 事已至此只有阴煞大呼“可惜”,道:“还是要些钱财好!还是要些吧!” 此间事了,王长生正要出门而去。却在这时,伏鬼葫中的阴煞连忙传道:“上仙不肯要钱财也就罢了,可是莫要忘了我们还戴着面皮呢!莫等以后上门,让他有借口不肯认账啊。” 王长生暗中传音道:“此前辈修为异常高绝,想来早已看破我们的真面目了。” 恰再此时乔莫言忽然对着王长生身上弹出一道灵光,道:“日后若要找我,在任意一家灵兵阁只需喊我的名字自会有人招呼你。” 第四十二章 引子 离开灵兵阁后,王长生又逛了几家店铺,情况都差不多皆是贵的离谱,至此王长生可算是对近魔城的高物价有了认识。 王长生本想再去丹药铺逛逛,却正碰上眉宇间透着喜气的莫海龙。王长生摸了摸脸上的‘看不穿’,道:“恭喜莫道兄了。” 见到王长生,莫海龙面上难掩的喜色放开了几分,看了眼身后的灵器铺道:“不知王道友可是寻得了称心的灵器?” 王长生面色一苦,道:“不瞒道友这店家的东西,大多华而不实而且昂贵的很,王某负担不起。” 莫海龙略一沉吟,道:“王道友城中的灵器铺大多是有二楼的,真正的好东西也都在二楼上。我与道友一见如故,不如就有莫某送道友一件吧!” 王长生摇了摇头,道:“先谢过道友,再谢过道友如今的好意,不过东西王某却是不能收的。倒是有一件事要问道友,怎得道友口中我这身家巨富之人,如今竟连件灵器也买不得。” 莫海龙见王长生态度决绝也不再劝,解释道:“王道友,莫某可是无有半点虚言相欺的。寻常低阶修士确实一生也难有一块元石,不过人族器物丹药等一应修行之物,皆价高无比倒也不假。” 王长生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贫富差距竟是如此巨大······” 这时莫海龙道:“如今既然进得城中不知王道友有何打算,若是无有它事可到莫某居所歇歇脚。” 王长生:“王某确实没有什么事,不过如今倒是道友提及的灵魔试炼颇感兴趣。” 哪知此言一出,莫海龙立刻焦急道:“道友可千万不要动了参加试炼的念头!” 莫海龙如此激动,王长生倒是没想到。只听莫海龙解释道:“只怪莫某没有解释清楚!那灵魔试炼的地方,虽多有奇花异草、灵禽异兽和许多上古遗迹,不过与之相应的风险也是极大的。试炼的根本目的不是让修士进入取宝,而是通过两族杰出子弟的厮杀展现自己的实力。是以进入其中的大多是上帮大派的弟子,而且修为大多都是炼元期的顶峰、固元期顶峰、成丹境顶峰。初期和中期的修士不是没有,可无一例外都是有大神通在身的。” 说到此处莫海龙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当然以王道友的神通手段,当然不能以普通修士对待。” 王长生闻言面有些许讶色,道:“道友是说这灵魔试炼竟是还有固元、成丹两境的修士参加吗?”莫海龙闻言连忙解释道:“有是有的,不过并不与我们一起,各有各的区域。低阶可以进入高阶的区域,高阶的却是不能进入低阶的区域。” 王长生闻言点了点头,道:“王某资质不佳,师尊曾明言若是无有机缘难有登仙之日,如此王某倒是想搏一搏的。当然事关生死,还需要好好的考虑思量才是。” 莫海龙轻舒了一口气,满意道:“如此就好!而且不瞒道友,此次道友便是真想参加,因修为不足只怕也是没有机会的。” 莫海龙说完此句,见王长生面有失望之色,于是道:“若是道友真的考虑清楚了,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进去。在试炼正式开始的前十五日会有一场拍卖会,不仅会拍卖许多参加试炼的物品,还会有试炼名额拍卖。不过莫某建议王道友千万慎重考虑此法,因为想要拍下名额用的可是参加试炼的点位魔族的头颅!也就是说进入试炼可就必须与点尾族的修士进行厮杀,来得到头颅了。” 王长生闻言不置可否,只说道:“莫道友要参加试炼需要准备,王某自然不便打扰。就让王某在城中转一转也好考虑考虑此事,若是有了结果还要叨扰莫兄。” 莫海龙面色一正,道:“我在城中修行大阵之下的第七十九个洞府,道友有事可随时过来。” 与莫海龙分开之后,阴煞传音道:“上仙,那灵魔试炼如此危险,当真是要去参加吗?” 王长生道:“我确实是动了这个心思,不过你若是害怕自可有我自行前往。” 阴煞一听这话,连忙道:“害怕?谁害怕?我会害怕?我怕了吗?想我堂堂鬼王阴煞······会害怕吗?上仙可千万不要平白无故拦我,这试炼我可是要去的······对,是要去的。” 王长生也不多争辩,道:“动是动了心思,只是我们的修为确实潜些又无称手的灵器,此等利害之事不仅需要仔细了解,还需仔细准备。” 阴煞道:“那试炼将近,城中器物价又高,恐是难以准备妥当。” 王长生道:“如今之计获取元石钱财乃是首要。且看你我之能能否达成此愿,若能还可考虑,若是不能此等有去无回的试炼断不可贸然前往。” 阴煞倒是信心颇足,道:“以上仙之能些许钱财岂不是小事儿!” 王长生轻轻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哪有这般简单。” 二人正说着,忽有一大群修士急急的往城外赶。城中的修士虽然多些,但是如此一大群同时出城必定是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王长生篮下一名修士一问知道了事情原委。原来这近魔城外生长着一种名为青麻藤的植物,此灵植有些特殊平时枯萎两百年才返青一次。因此灵植是制造符箓的必备原料,此时又恰好到了青麻藤返青的时刻,这才有大批的修士出城采取,以便到符纸店换取元石。 知晓此等消息阴煞传音道:“上仙我们刚说要获取元石钱财就来了这等便利,当真是福缘啊。” 王长生也是心情大好,那肯错过这等福缘,道:“阴煞你的鬼目神通了得,一会儿出城寻找灵藤需你出力才是。” 阴煞满口应允,哪有半点不依。却哪知等王长生与阴煞真格的出了城,却见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青麻藤,采摘的修士更是个个如同谦谦君子一般,根本没有争抢。 原来那青麻藤不仅数量极多而且坚韧无比,城中仅有的三家符纸店又只收一尺长短一截的。王长生亲自测试过,尽管他施法的间隙短一日光景也只得了十截,也就是三枚元石。当王长生再得知此灵藤返青时间只有十日时,也就放弃了采集青麻藤换取元石的想法。 近魔城的东门、南门、北门各有一家符纸店,放弃采集的王长生准备去看一看顺便将青麻藤换成元石。从北门入城王长生果然找到一家写着“灵符阁”三个字的店家。进入店内,王长生看见货柜以及墙上摆挂着很多各不相同符箓。 见王长生进门,店中管事面带微笑的迎上来施了个道礼,道:“道友有什么需要吗?” 王长生见那管事中年模样,炼元中期的修为,也就回了个道礼。然后就让管事带着左瞧右看,并不时出言询问,直将店中的符箓价格用途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也未买一张。那管事一直面带微笑细致解答,不过王长生却知管事已是十分不耐烦了。 此乃人之常情王长生并不计较适时停住,道:“店家,我其实并非是来购买符纸的,而是来卖青麻藤的。” 也不知是那管事养气的功夫终究差了些,还是售卖青麻藤本就是件上赶着的买卖,反正管事一听王长生的话,当即脸一板再无半点笑意。只见那管事转身走向身后的柜台,坐下后用下巴“看”着王长生,道:“将东西拿上来吧!” 王长生依言将十截青麻藤放在柜台上。那名管事自己斟了一杯茶,边喝着边好不仔细的看着王长生递上的青麻藤。看了眼王长生,见王长生并无着急不悦之色,便又斟了一杯茶边喝边看,如此再三。王长生却并无怨言只静静等待。 这时管事才出言道:“东西收下了,灵石两颗。” 王长生并不接过灵石,而是出言问道:“店家,我曾听闻自本城建立以来,青麻藤一直是三截一枚元石的价格,王某刚才交了十截怎得只有两颗元石?难不成是降价了吗?” 管事回道:“本店的收购价一直是三截一块并没有变,不过你送来的这些品相不佳缺少灵力只值这个价。你若是不想卖便拿回去,不过我要提醒你本店已经鉴定过的东西,别家是连收也不会收的。” 王长生似是被那店家唬住了,接过元石道:“原来是灵藤的品质不佳,如此两块就两块吧。”王长生竟是轻易的就同意下来。 藏在伏鬼葫中的阴煞却觉得是那管事有问题,于是连忙传音道:“上仙,这人分明······” 话才刚开头便被王长生传音打断,道:“有事出去再说。” 说完此句,王长生提高了几分声音又对管事说道:“店家可是不要骗我,否则王某日后可是要讨回些公道的。” 管事闻听此言心中猜疑,以为王长生是什么隐藏修为的高人,面色一缓露出些许笑容。然而当他顺手摸了下桌子上的一件不起眼的圆盘状的器物后,竟是瞬间变脸,冷声道:“哪里来的无礼道人!我们这么大的店难道不要了声誉了吗?快快离去莫要在此闹事!” 王长生被那管事唬的,连忙转身离开。那阴煞在伏鬼葫中已是气极,哪里还呆的住挥动双翅就想出来,却被王长生拦住。 待王长生出了灵符阁并离得远了些,阴煞实在忍不住了就要说话,不知怎得却又止住,顿了顿思量片刻才试探性的说道:“上仙,你说刚才哪个管事有么欸有可能是在故意诓骗你呢?” 王长生回道:“不用思量了,他就是在故意诓骗我们。”说至此处王长生竟是笑了起来,看样子倒像是心情好极了。 终归不知为何王长生竟是喜笑出声,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章 非常手段 就在阴煞大感奇怪的时候,心情大好的王长生道:“昨日我们还说要获取些元石,没想到今日就有如此好事上门。” 阴煞一听这话可就更糊涂了,道:“上仙,刚才我们可是少得了元石的,怎得就是好事上门了?” 王长生回道:“灵魔试炼在即我们需要的元石又多,寻常手段短时间哪里能弄到这般多的元石?可人家皆是规规矩矩的又未曾惹你,偌大的近魔城,你说对谁用些非常手段合适啊?” 阴煞一听这话明白过来,也来了精神,道:“上仙,你只说何时回去偷、抢、诈些元石出来吧?” 王长生摇摇头,道:“这近魔城是个极有规矩的地方,你看那《近魔法典》就能看出。即便用些非常手段,也是要合乎规矩的,偷盗抢夺之法自然是不能用的。” 听此言阴煞也不多问,只隐隐觉得这灵符阁可是要倒大霉了,道:“您吩咐下来接下要怎么办?” 王长生道:“与狐谋食绝非易事,万千法门还需仔细了解情况选出最适的。” 接下来几日城中售卖典籍资料的铺面、打探消息的“牵头”处,皆有一个黑衣青年的身影出现。在城中一出僻静的所在,王长生传音对阴煞说道:“如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获取元石的办法也已在我脑中渐渐成形。只是你我手中只有十数快元石确实少些不够用,如今可是要你出力了。” 阴煞哪有半点犹豫,道:“上仙吩咐,阴煞自会尽力。”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那触肌虫价高只因藏身在隔绝修士神念的黑土中,你的鬼目神通既然能看穿黑土,我们便去取几只以做成事之资。” 王长生与阴煞动身赶往城外黑土区,路上阴煞道:“上仙,左右无事,可否跟我说说您的计划?” 王长生道:“计划倒也简单,我们低价从修士手中收购灵藤再以高价卖给符纸店,如此不就赚下元石了吗。” 阴煞闻言不解道:“上仙,那近魔城离出产青麻藤的地方不远,修士售卖青麻藤又没有什么阻碍,岂会平白低价卖给我们?” 王长生道:“因为我们出的价高啊。我们以五截两枚元石的价格收购,采藤的修士自然是要卖给我们的。” 阴煞闻言更糊涂了,道:“上仙,那城中的店家只以三截一枚的价格收购比我们还便宜,我们是不仅赚不到还要赔一些的。难道上仙是想逼他们出高价与我们竞争?可就算他们上了钩,如此我们也就收不到灵藤了,岂不是还赚不到钱吗?” 王长生道:“以前也有想出这办法的修士,不过城中的三家符纸店竟是没有一家跟着涨价的。是他们根本不缺原料吗?不是的!只因用青麻藤炼制符纸的方法只有城中的三家符纸店会,他们又共同制定了统一的收购价格,如此一来不管谁收了灵藤最终也只能卖给他们,还只能是三截一枚元石的价格。” 阴煞道:“如此他们不会囤积起来不卖吗?” 王长生道:“你看这资料上说的清楚,青麻藤采下来只能保存十日,时间一到立刻就会失去了灵性。” 阴煞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解道:“上仙既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为何还要这样做?” 王长生道:“我自有让他们高价收购的法子。”阴煞正想再问,却在这时已经到了黑土范围内只得作罢。 阴煞的鬼目神通十分了得,边飞边看竟是三个时辰就寻到两条触肌虫。阴煞正寻得起劲,却在这时王长生皱了皱眉头将其拦住。 阴煞心中纳闷正要相问,却听王长生道:“你鬼目神通了得,却也寻了这般广大的区域才找到两只,看来这触肌虫当真是十分稀少了。若是我们继续找下去,必会加快此虫的灭绝。” 阴煞道:“可是我们只不过找到了两只,想要成事只怕有所不足吧!” 王长生想了想,道:“确是如此。不过那乔莫言不是还欠我们些情分吗?” 阴煞闻言面有异色,道:“上仙不是说情分这东西不比其它,不能轻易动用吗?再说如今为了保这小小的虫儿就动了那般大的关系,当真是不值得!” 王长生想了想,煞有介事的小声说道:“只怕后世子孙将导致触肌虫灭绝的帽子,扣在你鬼王阴煞的头上,坏了你的名声,大损了你的面子呀。” 阴煞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看看四周悄声道:“是了,是了。这偌大一顶帽子扣在头上确是不好。乔莫言的情分与咱们的声名比起来确实差了些,还是莫要动这虫儿的好。” 王长生与阴煞飞回近魔城,却是想将那触肌虫先行售卖。来到一家名为“提壶堂”的丹药铺,王长生言明来意,将一只触肌虫拿出递给一名年老的管事。 那名炼元期的年老管事见确是触肌虫,揉了揉眼,道:“我年老体弱修为大降已是看不真切,道友稍等我换个伙计来看一下。”说着便呼唤一边正整理货物的伙计。 那伙计年岁不大也是炼元期的修士,过来看过之后便直言是上品。管事点点头,出价八百元石。王长生也未还价同意下来。 触肌虫太过珍贵,为了保险王长生不准备在一家店将两只触肌虫出售,所以收了元石后就去往了另一家丹药店。一名看不清面目的伙计接待了王长生,以差不多的价格收下王长生手中的另一只触肌虫。王长生知道伙计是戴了如他一般的“看不穿”,虽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太在意。却哪知王长生刚走,这名伙计立刻对着柜台上的一面镜子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另一边“提壶堂”的柜台上一面差不多镜子突然清鸣了一声,管事对伙计道:“果然是同一个人不假!此人如此谨慎又戴着‘看不穿’,若不是你们这对孪生兄弟有看人掌纹的神通,还真是难以识别出来。” 伙计道:“掌柜,近日可是一连出了四只触肌虫,那莫海龙是本城土生土长之人应不会有什么问题,依我看是这人掌握了找寻触肌虫的法门,莫海龙只是帮他售卖罢了。” 管事点点头,道:“你去想些办法使些手段将这人截了,定要逼问出找寻触肌虫的方法。”许是那伙计做这事做的多了,也不多问一转身就走了。这时管事将其拦住道:“做事谨慎一些······。”未等管事说完,伙计接口道:“还要离开这近魔城才可下手。” 如今的“灵兵阁”站柜的换了一个人,王长生也不多言直接对其说出“乔莫言”三字。那站柜的只看了柜台上突然微微发光的圆盘,便带着王长生进入里面的密室之中。 密室中的乔莫言见到王长生略显惊讶,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小友了。如此也好乔某不日就要离开近魔城了,趁现在小友有什么要帮忙的直说吧。” 王长生施了礼个见面礼后,与乔莫言谈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话。 乔莫言道:“其中的险处我已讲说清楚,小友若是执意要干我也不拦。只是元石的事还要讲说清楚:若是要,小友说个数拿走就是了。若是借,这可就要讲说个方法了。” 王长生回道:“是借。乔道友可说个方法听听。” 王长生这话一出,乔莫言还未说话,藏在伏鬼葫中的阴煞倒是先急了,暗中传音焦急道:“上仙,反正要用那了情分,何不直接要了元石,怎得还要借他的?”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你莫着急!须知免费的东西永远是最贵的。” 乔莫言点了点头,想了想回道:“我要总收入的九成九算作利息。” 一听这话阴煞当即炸了锅,传音道:“趁火打劫!岂有此理!上仙你听听,你听听。奸商,奸商!” 哪知王长生却是神色如常,对乔莫言道:“担此巨险,要这些合理。” 离开“灵兵阁”王长生找来一名“牵头”,不过却是并不开口说话。 那“牵头”也是心有玲珑之人,当即明白过来,先行说道:“干我们这一行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说说话、跑跑腿,元石来的终归太容易了一些。所以我们这一行都是尽心尽力的为主顾办事且守口如瓶的。若是谁坏了规矩,主顾那边不好交代暂且不提,同行们也会因为他坏了整个行业的名声而大打出手的,那可是真会出人命的。”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我想请道友以五截两枚元石的价格,出城收购些青麻藤。数量不限只是动静要弄的大一些,不知这个活计你能否接的下。” “牵头”略一思量,道:“高某既接的下,也办得成。只是有两点需要先说:其一高某的酬劳需先行支付。其二我只能在城门口没有离开本城范围的地方活动。” 对于这些条件王长生自然是应允的,当即取出一只布袋和十八块元石,道:“三块算做酬劳,十五块可做造势用,布袋之中则是高阶元石可做采购之资。” 哪知那“牵头”接过东西后却又退回两块元石,道:“这个活计只能收一块元石,多收了也没命花。” 终归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章 神秘道人与拍卖会 王长生又先后找来许多“牵头”,在各城门入口皆安排一名收购青麻藤。而王长生自己则来到北门外,取出百枚元石和一只储物袋放在地上,并写道:“收购青麻藤,五截两枚元石,自取之。” 阴煞道:“上仙,不如让我······” 王长生道:“不必。近魔城法度极严,此处尚在城池范围内若是有人公然做些强抢偷盗的事,城中阵法自会罚他。”可那阴煞哪肯放心在一直盯着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听闻有人高价收购青麻藤采藤的修士反应十分激烈,不过真正出售的确很少。阴煞不禁焦急道:“上仙,怎得价高了,这些采藤修士反倒是不卖了?” 王长生回道:“出了这样的情况,多数修士还是想再观望一下,期望有出价更高的人出现。莫要着急终归会有人来的,你在葫中安心修行就是。”王长生说完竟是安稳的闭目打坐起来。 过了不久之后,一个须发皆白的年老道人来到王长生近前,从王长生处取走十枚元石却并未留下一截青麻藤。对此情景王长生仿若毫无所觉一直闭目盘膝打坐。 却说那年老修士走后,功夫不大就又回来了只是手中多了一壶酒。盘膝坐在王长生身边,年老道人有滋有味的喝着壶中酒。约莫过了盏茶功夫那道人将壶中酒喝了个精光,便又从王长生身边拿走十枚元石。等再回来时手中便又多了一壶酒,如此再三。 这时王长生睁开双目,仿佛已与道人相熟已久一般,道:“老仙,我在此处收购青麻藤可是坏了规矩,违了法度吗?” 那道人喝一口酒,道:“不曾坏的。” 王长生再次闭目打坐什么事也未曾发生一般。 道人细细拼了几口酒,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近魔城的酒好的很,可总是喝不安稳。” 闻听此言王长生再次睁开双目,道:“老仙乃是我道门中人又到了这般年纪,不知世间还有何事能扰了您的心神?” 道人喝了一口酒,道:“要说此事和你大有关联。你在此地高价收购青麻藤,难道就不怕城中的那些人给你捣乱吗?” 王长生施了一礼,道:“多谢老仙。我已是读过城中的《近魔法典》和《近魔大令》,那些人若还想在城中呆着就不会做这等阻碍自由贸易的事。” 道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看你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恐怕不仅只凭这一点吧!想来已是算准那些人自恃掌握了青麻藤的处理方法,不会理会你的这种行为。”王长生倒是并不否认。 道人接着说道:“我想你的打算正是想利用这一点,将青麻藤尽皆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那些符纸店空掌握了技术而没有材料,只等他们找上你时,你便可以要求合作或是狮子大开口赚一笔。”王长生不置可否,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道人看了看,道:“看来你是很有信心了。不过我要给你泼些凉水,你这样做可以说是注定要失败的!究其原因这些青麻藤对于他们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道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王长生仍旧平静并无半点异色,道:“这里还余下些元石,既然城中的酒好就一并送予老仙买酒了。” 道人点了点头,道:“近魔城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采用这种办法的人,甚至一些有势力又想与城中的符箓店分利的人,竟是一连近千年皆是高价争购青麻藤。不过这并没有使几家符箓店让步,反而这些人还赔了不少。 这是为什么呢?只因商人逐利,逐的是利却不是青麻藤。你将人家的原材料截断,人家就将手中现有的符纸涨价,这样赚取的元石不仅不会减少倒还省了不少事。 原本有《近魔法典》和《近魔大令》束缚,他们的卖价虽高些却终归不算太出格。若是原料短缺导致成本提高,任谁也没有不让人家涨价的道理。 到时物价飞涨必会波及倒各个领域,这酒价高了我自然也就喝不安稳了。而且市场波动必会影响本城的发展,到时城主那个老酒鬼可就少不得要费心头疼了。 别看城中修士如今对你收购青麻藤的事是喜闻乐见的,真到符价飞涨那日却还是要迁怒到你头上,倒是只怕这近魔城再大也没有你容身之处了。” 道人将事情说的万般严重,王长生却是异常平静的听完,道:“老仙之言皆在城史中有记载,不知可有其它言语教我?” 道人闻言有些意外又隐隐有些兴奋,道:“你竟是已经看过城史了吗?” 王长生道:“不知为何这近魔城史,在典籍铺中可是最为昂贵的典籍了。”说完王长生大有深意的看来道人一眼,却是没看出丝毫异样。 于是接着说道:“老仙讲了几句我在此收购的坏处,我这里也有几句好处说与老仙听。依我看制约本城发展的关键在于贫富差距太大,广大的可以促进本城发展的普通修士能够支配的资源太少。 若是我在此处收购,最终能引得青麻藤收购价从此升高,普通修士获得了元石就会带动消费推动本城发展,想来那时的近魔城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若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我说是有的。若说一定要成事,我却是不敢保证的。老仙是修行的前辈,若是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我还真是要转身回城去了。” 道人听了王长生的话将壶中酒一饮而尽,道:“若真能如此,老道绝不会白白的喝了你的酒。”只此一句,道人竟是就要转身离开了。 王长生听了这话,略一思量拦住道人,道:“老仙,我只怕他们只是应下抬高价格,事后却不遵守。” 道人想了想,道:“若是能让他们在城中法阵下做出承诺,就不怕他们反悔。公平买卖城主自然不能动他们,若是违背承诺没有信义,城主那个老酒鬼可不是个善人。” 待道人走远,阴煞突然极为着急的传音过来,道:“上仙刚才怎得突然自言自语个不停?不论我如何呼唤您也不做反应,像是完全听不见我的呼唤一般。” 王长生闻言微有异色,道:“阴煞你刚才可曾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 阴煞再次随意的看看四周就要回话,只是话还未出口竟是突然“哎呀”惊叫一声。不等王长生相问,那阴煞着忙的用鬼目四下仔细察看,无不焦急气恼的说道:“哪里的贼人,竟是敢偷本王,啊不,竟是敢偷我家上仙的元石!” 王长生只道是何事呢,原来是这阴煞察觉地上的百枚元石没了。王长生按下躁动不已想要飞出伏鬼葫的阴煞,将前时之事讲说了一遍。阴煞这才安静下来,道:“我确实未曾见过什么‘须发皆白的道人’。不会是那城中符箓店的歹人用了些邪门的幻术吧?只怕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会再来!” 王长生道:“先前确是难保他们不来搅扰,如今倒是安稳无虞了。” 过了几日王长生的摊位前又来了一人,却是此时已经进阶炼元期大圆满的莫海龙。二人打过招呼之后,莫海龙看见王长生写在地上的字却是未曾多言,反倒说起另外一事,道:“王道友前时曾提及想要参加灵魔试炼,如今拍卖会即将召开莫某正是为此事而来。” 王长生道:“多谢莫道友提醒。王某已经思量清楚,是要参加灵魔试炼的。” 莫海龙竟不多言,只说道:“明日一早道友可到我洞府中找我。” 次日天明王长生如约而至,二人一同前去参加拍卖会。那拍卖会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如莫海龙这般的大圆满修士需交一百元石做押金,而王长生因修为不足更是交了三百块。待二人进入其中寻到位子坐下,拍卖会随即也就开始了。修行入道不易致使修士稀少,王长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几千名修士聚在一起。 拍卖台上一名沉稳的中年修士拿出一张明黄色符箓,介绍道:“这是一张妖境的妖符,可以唤出一只炼元期的妖兽助战。需参加试炼的炼元期修士,用一个点尾族修士头颅外加九十七枚元石换取。场中有些是第一次参加拍卖的修士,在此多解释几句,我所说的头颅必须是在试炼中斩杀的点尾族修士头颅。” 没想到这名修士说完却是有些冷场,场间的几千名修士竟是皆兴趣索然的样子。 王长生暗中传音对莫海龙说道:“莫道友,难道此次拍卖的物品皆是需要点尾修士的头颅吗?” 莫海龙回道:“不,不,也有纯以元石就可拍下的拍品。这些需头颅的物品皆是品质极好的精品,不过一般只有那些极有自信的上帮大派的弟子们才会出手的。王道友即便有真心喜欢的东西也尽量不要出手,因为若是完不成拍卖时应下的任务,不仅参加试炼的一切收获会充公而且还会被关进近魔大狱中。” 这时不知从何处发出一道声音:“不知此符可是妖境百莫族的百莫精元符,若是,我可动拍。”那中年拍卖师点了点头,又见确实再无人竞拍,便落槌达成了交易。直至交易结束,也不知什么人拍下了物品。 也不知拍卖会中还有什么宝物,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章 频得秘宝 第二件物品竟是一套难得的阵法器,是一张灵竹席子的模样,铺展开了可以瞬间形成一片竹林幻境,修士藏身其中外人很难看破。那中年拍卖师开价两个头颅外加九百六十二枚元石。也许因为这是一件可以保命的法器的缘故,此件物品可是比第一件受欢迎,经过一番争抢最终以两个头颅外加一千二百枚元石的价格被拍下。 接下来那中年修士拿出一张不过巴掌大小的兽皮,道:“各位兴致不高,如此少不得要拿出些真正的好东西来热热场了。这是一张过去参加试炼的修士留下的地图,里面可是标记着不少灵材宝物的地址,只需三十个头颅外加三千元石即可。” 与之前不同,中年修士话音刚落,众修士竟是一片哗然,也不知是感叹东西太好,还是惊讶价格太高。如此一来不用说也知道这块兽皮有多么珍贵了。像这样的宝物确实难得,王长生颇感兴趣,不过王长生如今尚未拍下试炼的名额,自然是连抢的机会也没有的。 一旁的莫海龙也说道:“三十个头颅莫不是疯了!”啧啧称奇两声,又对王长生道:“不过确是物有所值的,此物应该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了。王道友别看在场的修士无人出价,肯定是都想要却不敢出价。”王长生点点头算是谢过莫海龙的好心提醒。 却在这时中年修士身周忽然出现一道灵光,那中年修士当即变色,发出一股极为磅礴的神念和威压向四周扫去,道:“是哪个小辈胆敢暗中施法窥探,当真不想活了吗?” 王长生正有些纳闷,却听阴煞暗中传音过来,道:“上仙,我已将那地图看个清楚,记个明白。” 王长生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顾不得讲说其它,心念一动急将伏鬼葫连同阴煞一同收进同在气海的储物盒中。刚刚做完,一道神念外加一道白光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王长生面有惊异之色四下张望,如其它修士一般无二,竟是就此瞒了过去。 台上的那中年修士神念来回扫过几遍,不禁轻“咦”一声,暗道一声:“奇怪!” 台边上一个身穿金丝道衣青年模样的修士,见中年修士查无所得,即刻走上台来,道:“道兄,许是城中法阵出了差错,继续进行就是。” 台下参加拍卖的有不少身份尊贵的,本已是躁动起来了,见这金丝道人走上台却是渐渐安静下来。台上的中年修士也是不敢怠慢,继续主持起接下来的拍卖,却是无人出价竟是就此流拍了。 又拍过几件东西后,中年修士道:“想来台下的一些道友应该着急了,毕竟若是连试炼的名额还未拍下,自然是不敢轻易动拍的。那么接下来就要拍卖今次参加灵魔试炼的名额了。不过灵魔试炼总共只准三千人进入,如今仅剩下区区六十几个了,有打算的道友可是要上心了。点尾修士头颅三颗换取一个名额,有意向的道友可以报名了。” 大出众人意料的是此次拍卖的名额,竟是没有纯以元石就可拍下的。如此一来很多有打算的当即放弃了,当然也有一些毫不犹豫的拍了下来。 这时莫海龙传音过来,颇为不好意思的道:“王道友以前确是有两种拍卖名额的方式的,今次这般还真是头一次,王道友切莫怪罪。” 王长生闻言传音回道:“如此突发之事,莫道友自然不可能尽数知晓,王某哪会怪罪。” 莫海龙点点头,道:“胆敢参加灵魔试炼的都是有些神通的,要斩杀至少三名同阶存在难度异常巨大,依我看······” 王长生闻言回道:“莫道友放心,王某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如今情况有变,王某不参加也就是了。” 听此言莫海龙放心下来,可以平心静气的和王长生说道:“如此情形以前确是没有,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看来这次试炼不会那么安稳了。” 场间和王长生与莫海龙想法差不多的修士不在少数,那中年修士口中的“区区六十”竟是没有完全派出去。过了许久无人响应场面一度尴尬,这时中年修士道:“此次拍卖拍价确实高了些,这样凡是拍下名额的,老夫再送一颗炼元期破境丹。” 此言一出,台下立刻“轰”的一声议论开来。王长生也是时刻记挂修行的,一直未曾突破境界也是着急的,听到这样的消息说是分毫不动心那是假的。 这时莫海龙传音过来:“这丹药确实好有元石也买不到,不过在试炼之中斩下一颗头颅就可换一颗。” 此事确实危险无比,与绝大多数人一样王长生最终还是不曾动拍。在场修士几千只有几个动心之人拍下名额。 中年修士本想再说话,这时先前那名身穿金丝道衣青年模样的修士再次上台,对中年修士道:“道兄若再抬高利益,那些宁肯坐大狱也要得下利益的人,可就真要动心了。” 此言一出那中年修士也就不再说话,金丝修士接着说道:“我族与魔境的点尾族一直不和睦,灵魔试炼就是两族不和的产物。近些年来点尾族一直不太安分,甚至发生过越境食人的事。这样的消息各位可能还有不知道的,如今得知了消息若是心中依然平静,自可继续安稳端坐。” 金丝道人说完此句竟是就此下台离开了,剩下在场众人再次嘈杂议论,却是没有人上前,竟是都不肯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这时王长生传音对莫海龙道:“难道真有这样的事吗?” 王长生戴着“看不穿”,莫海龙看不见王长生的脸色,却是听到出王长生声音有几分不自然,心有所悟,道:“确实有的!不过王道友这危险······” 王长生传音打断莫海龙的话,道:“那异族邪魔竟已经开始吃我们的肉了,这可不是危险不危险的事了。莫说王某还有些能力,便是一个贩夫走卒也不敢视而不见。”说完站起身来运起佛吼功,道:“道人我下拍了。”在一众修士惊讶目光的注视下,竟是就此拍下一个名额。 在场的也不全是无胆之人,受王长生的影响纷纷起身动拍。 至此莫海龙看王长生眼色已是大有不同,豪爽的传音道:“好,好,好。道兄不仅术法高深能力大,而且是如此有德无畏之人,若是不嫌弃我莫海龙就跟着你干了。” 王长生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如今王某应下灵魔试炼的事,绝不肯牵累增加莫道友的负担。只等日后有成事的机会,再请道友共谋大事。” 莫海龙道:“莫某自知没有谋事大智,不过心却极诚也有几分勇力。日后若有成事扬名之机会,还请王道友切莫忘了今日之言。” 试炼的名额最终全部拍卖出去,并影响接下来的拍卖的更热烈了。几件物品过后,中年修士又拿出一根尺许长圆柱形玉石,介绍道:“这是一截不知名材料的玉石,散发着微弱的鬼气,像极了传闻中的鬼石。大家都知道,一直有传闻说本界中有鬼境存在的,只是一直被遮掩在无边的乱流之中罢了。若是仔细研究此鬼石说不准真能找到鬼境呢!此石起拍价两千元石!” 尽管中年修士用了些传闻中的事贴靠在这块不知名玉石上,不过包括王长生在内的一众修士,皆可一眼看出其根本就是平平无奇,自然也就无人出价。就在这时储物盒中的阴煞突然开始躁动起来,王长生只当它是想出来并不理会。 哪知阴煞是越动越急,越动越剧烈。王长生知道阴煞无事不会如此,也就心念一动将其放出储物盒。王长生正要传音叮嘱阴煞不要妄为,却在这时阴煞先行传音道:“上仙,台上那物鬼气深沉,且隐隐有大凶煞气散露,绝不是寻常之物!似乎,似乎里面还有一件隐藏极深的宝物!” 王长生闻言再次用神念扫了一遍,传音对阴煞道:“那储物盒隔绝的能力太强,许是你感应错了吧?像这等物品必然是经过了仔细的鉴定,确认没有那中年修士所说的价值后,才会出现在这儿的。这两千元石毕竟不是少数······” 那阴煞确是极为坚定,道:“上仙,我自那阴、煞二气中生就,绝无看错的道理。”闻听此言王长生竟是不再迟疑出价竞拍。 一旁的莫海龙既惊讶王长生有这般多的元石,又立即传音道:“王道友须得慎重!场间这般多人不曾出价,可不全是因为没有元石。” 王长生回道:“多谢道友提醒。” 却哪知如此之物竟是有人出价竞拍。此刻阴煞再次出言,道:“上仙,我在咱们不远处感应到一丝丝鬼气,却不是鬼物所有,应是一名修为不浅的鬼修。” 王长生与这人一直竞价,竟是一路高涨到两千七百枚元石才被拍下。因在此处人多眼杂不便察看,王长生交了元石就将其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拍品大多是需要头颅的,如此直到拍卖结束王长生也没有再出手。 终归不知这是件什么宝物,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文学度 第四十六章 子耳宫有事 拍卖结束王长生与莫海龙一同离开,却哪知刚出了门口,就被一名皮肤黝黑的瘦削道人拦住去路。经过一番交谈,王长生这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这人炼元期的修士名唤梁晨,乃是本城炼器大师明波的弟子。此次拦住王长生是想请王长生在试炼期间,帮忙寻找一样名为“魔木胶果”的魔果。而且只要王长生肯答应并立下心魔誓言,便可提前支付部分报酬。 三人来到一处僻静所在,王长生不动声色的问道:“要说参加灵魔试炼的可是有几千人,道友怎得就找上我了?”梁晨道:“不瞒道友每次灵魔试炼我们都是会请人寻找这种魔果的,如道友这样通过拍卖获得名额的都会受到邀请。” 王长生问道:“这是为何啊?” 梁晨回道:“一来,敢通过这样的方式进入试炼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寻常修士!二来,这魔果只在靠近魔境一侧才有。寻常修士进入或许只是为了里面的宝物,根本不会向魔境那边行进的。而像道友这样有任务在身的,少不得是要深入魔境的,采些魔果自然也就是顺手的事了。” 王长生与莫海龙对视一眼,道:“此事恐怕不会这般容易吧?” 梁晨道:“风险自然是要有一些的。不过我们并不强迫完成任务,道友到时若是觉得危险不采了也没关系,只需出来后交还我们预先支付的报酬即可。而我们可以预先提供的,可是一件防御性的灵器和一颗恢复灵力的灵丹。” 王长生觉得这笔交易还是不错的,就点了点头,梁晨随即打出一道灵力,形成一副魔果的影像。王长生一看当即认出影像中的果子,因为他不仅在大泽山见过,而且王长生临行前可是摘了不少。 王长生面上丝毫异色未露,平静的继续问道:“不知若是采集的魔果大些,报酬是否也就相应的多些?” 梁晨道:“那是自然。不过魔木胶果生长缓慢又十分不常见,如影像中这般大小的也只是听闻过而未见过。” 王长生点点头,道:“若是王某有些机缘当真采到了,不知具体会得到什么报酬。” 梁晨闻言只将王长生当作是随意憧憬的年轻人,不经思考的随意道:“若是如此相必让家师亲自出手炼制一件灵器,也是可能的。不过要想采到这般大的魔果,倒似是不可能的事了,道友你还年轻不要好高骛远。这······”王长生心中对胶果的价值有了判断,不等梁晨的话说完,心念一动拿出一枚魔木胶果。 原本还镇定自若正要再教育王长生几句的梁晨,话可是再也说不出口了。有些目瞪口呆又万分激动,双目盯着魔果已然是挪不开半分了,双手不自觉的向前伸来。 这时王长生拿着魔果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似乎是手臂抬得久了乏累所导致。那梁晨及时回过神来连忙收回双手,额头却已显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忙道:“梁某有些失态了。却只是想验证下真假罢了。” 王长生竟将手中的魔果递给梁晨,道:“梁道友不必心急!近魔城法度如此森严,这魔果又不会被抢了去,道友可慢慢仔细的观看。” 梁晨干笑两声道:“道友言之有理!我已经用神念查探过了并无差错,也就不必看了。只是请我家师尊亲自炼制一件法器的事,还需我回去禀报一声,不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王长生道:“听闻明波大师是本城有数的炼器大师之一,我倒是想面见大师亲自交谈此事。” 梁晨犹豫片刻,终归还是颇为得意的说道:“说来也是道友的机缘,家师明日会面见一位贵客,在这之后或许还会有些时间的。道友需早做准备提前恭候,当然见不见你最终还是要家师做主的。” 王长生算了算,再有两日时间便是那青麻藤失去灵性的日期了,于是道:“事有不巧这两日王某有事,只怕是不能分身与大师相见了。” 王长生的话大出梁晨预料,倒是反过来跟王长生商量起来,道:“王道友,家师常年闭关从不轻易见外人,此次机会可是异常难得的。而且只是见面交谈几句不会花费太长时间吧。” 王长生略一思量,道:“王长生的事确实重要,不过梁道友的话也有道理。王某可尽量腾出时间,不过确是不敢保证。若是梁晨道友觉得可行,就安排一下吧。”梁晨自从拜在明波大师门下还从没遇见这种情况,若做平时早就一口拒绝了,今日却是略作沉吟应了下来。 待梁晨走远,莫海龙说道:“我见这梁晨见到魔果时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他这一去不会心生不良吧!” 王长生道:“心生不良倒是不至于,不过这人应会从明波大师处得到不少好处倒是真的。” 因灵魔试炼不久就要开始,莫海龙就此告别回去准备去了。 阴煞暗中传音道:“上仙原本不是打算利用这最后两天做那件事吗?如今去见明波不会误事吗?” 王长生道:“若非应下的灵魔试炼的事太过危险,急需一件称手的法器,我还真不会在这等时候去见他。” 再看这时的阴煞,忽然弯腰低头默不作声,尽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长生看在眼中,脸一板,道:“世间高人妙法无数,你在拍卖会时那般擅做主张,当即收回鬼王封号。” 阴煞一听这话心中大急,笑脸相迎,连忙摆手道:“别呀!别呀!当不得如此重罚。” 正说着见王长生面色未曾变缓,又忽的脸色一苦,卖苦道:“其实做这事我也是怕的紧,思前想后几经计较才做的。如今不费钱财得了那宝物却又未真的出事······” 言至此处,王长生轻声冷“哼”了一声,那阴煞听闻立刻改口连忙道:“但是,但是我自恃鬼目神通不小,擅做那事将我们置身危险之中实在不该。还请上仙念在此次有些功劳的份上只打骂几句,却不要夺了封号。” 王长生道:“如有下次定会夺回封号!” 阴煞一听王长生真的轻易同意下来当即一愣,心里直后悔不该提那打骂之事。实际上王长生也并未真个的打骂阴煞,因为提及了封号这个阴煞最为关心的事后,相同的问题阴煞想来是绝不会犯了。 此事处理完毕王长生取出两件东西,一张灵纸用以记录阴煞窥探来的地图,另一件却是那件拍卖得来的玉石。阴煞接过玉石以双目金光扫过,却无丝毫异象显现。阴煞见此立时散去身形化作一团黑气,将那玉石包裹其中。盏茶功夫之后阴煞现出原形,却见那玉石变为暗淡黄色,一股惊人鬼气散发而出。王长生眉头一挑,迅急的用伏鬼葫将玉石收起,同时身形一动从原地消失。 在近魔城一间价格极为昂贵的洞府中,出现了王长生与阴煞的身影。阴煞极为兴奋的说道:“上仙,这玉石里面确实还有东西,这些浓郁鬼气只是封禁包裹那物罢了。只是以我如今的修为,一时之间并不能完全驱散上面的鬼气使之显露出来。” 王长生拍了拍阴煞道:“不必着急这鬼气如此惊人却也是十分难得的宝物,你可将他们慢慢炼化吸收。” 不提阴煞如何回到伏鬼葫中炼化鬼气,只说王长生平复心境之后拿出两件东西,一块写着“灵魔试炼”四字的铁牌和一枚霜白色的丹丸。看了看手中指肚大小的丹丸,心中思量:“如今我的修为只有炼元期初期,确实太低了些,参加灵魔试炼这般危险,若是能借此丹突破境界必然大大有益。”心中这样想着竟是一口将丹丸吞入腹中。 王长生借助灵丹之力全神贯注全力运转《无量玄功》,至此密室之中道道灵力、阵阵灵波不断。至天色将明时,王长生拼尽全力一声厉喝,终于成功的扩展气海,进入炼元中期。 王长生长舒了一口气,收功息法平复心境,不禁感叹道:“修行一途果然艰辛,不过这灵丹确实大有助益。” 想起莫海龙说过,“一颗点尾族修士头颅便可换回一颗丹药”的言语,王长生不禁面有期望之色。 天光大亮时王长生如约来到一处名为“子耳宫”的地方,却见梁晨已经等在门口了。梁晨看了眼王长生,眉头一挑迎上前去,施了个道礼,道:“道友双喜临门啊!” 王长生回了个礼道:“侥幸突破境界,皆是灵丹之功。却不知另一喜在哪啊?” 梁晨道:“不瞒道友,昨日回还,我便将昨日之事与师尊说了。哪知师尊十分不悦,将我训斥一顿,言说‘今日有贵客登门’并不同意面见道友。经我几番好言相劝,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并且是要先行面见道友你的。” 王长生道:“多谢道友了。” 这时藏在伏鬼葫中的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依我看这梁晨是故意拿谎话诓骗我们,是想卖些人情给我们。”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不错!除此之外,不外乎是想抬抬自己家的门槛罢了。不过其多此一举,恰恰说明那位明波大师对魔果可是比我们想象的还重视。如此可就要再思量一番了。” 子耳宫占地极广,二人兜兜转转了许久,才来到一处屋舍之外。王长生见那屋舍平平无奇毫无禁制,与先前路过的禁制重重的亭台楼阁截然不同,不禁心中奇怪。 终归不知王长生在炼器大师处会有什么遭遇,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章 借力 正在这时梁晨道:“明波大师最喜凡俗之物。此处屋舍周围尽皆是凡俗之物,最是经不住修士的灵力。而师尊屋内的奇花异草便是连修士的神念也经不住,只要修士神念离体便会导致他们瞬间枯萎。如此道友若是保证不动用修士之力,现在就可进去了。” 王长生点了点头径向前去,哪知只走了一步立刻景色大变。只见棵棵青松成排,株株翠柏成片,青青高竹成林,朵朵梅花如雪。这等景象,还真与凡俗世间那些素净淡雅的名士隐居的处所差不多。 王长生见竹林间有一处房屋就迈步前去,哪知王长生刚抬腿走了一步,便眉头微皱就此停下脚步。原来恰在此时一直在储物盒中沉睡的啸魔熊长命,竟是突然躁动起来。略一停顿长命躁动渐息仍旧沉睡不醒,王长生这才继续向前。 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端坐的年老圆脸道人,那道人头顶秃了大半,只在脑后扎了一个道髻。 王长生施了个道礼,道:“晚辈王长生见过明波大师。” 明波大师伸手示意王长生坐下,道:“老道刚泡了杯花茶,小友先尝一尝吧!” 王长生正要落座,却在这时长命又无故躁动起来。王长生心中奇怪,动作也就有些许的不自然。此景被明波大师看在眼中,竟是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 王长生与明波大师皆是爱茶之人,二人接下来半个时辰,竟是只顾饮茶没有半句言语。这时门外传来梁晨的声音:“师尊客人到了。” 明波大师这才放下茶杯,道:“时间不是还早吗?” 梁晨道:“确实还早!不过客人怕误了时辰早早前来等候。” 明波大师道:“既然来了,便请客人到隔壁先喝杯茶吧!” 梁晨应声离去之后,明波大师开口对王长生说道:“今日与道友共饮颇得其中之乐。只是老道俗事缠身,今日只恐不能再享茶道之乐了。” 王长生放下茶杯,道:“大师的茶,香气浓却不猛烈,与这屋中所植奇花异草散发的气息相配,端是精妙绝伦。如今饮茶已毕神情目明,谈些事情最好不过。” 明波大师也不拐弯直言道:“如此道友有何要求尽管提吧。” 王长生刚想说话,却听阴煞传音过来:“上仙,没想到明波大师今日要见的人,正是城北那家符纸店真正的主事之人。” 闻听此言王长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却暗中传音问道:“你可是看清了吗?” 阴煞传音回道:“资料我是与上仙一起看过数遍的,绝不会有错!” 王长生缓缓放下酒杯,心中却是就刚才得到的消息迅速的思考分析,并就此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要借明波大师的能量,促成自己在青麻藤一事上的诉求。 这时明波大师道:“小友不必犹豫,有何所求只管说就是了。” 王长生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王某想请大师炼制一件战甲。” 明波大师并不回话静待下文,显然明波大师觉得王长生的要求不会这般简单。 王长生的大脑飞快的运转,尽力的查漏补缺完善自己的计划,他顿了顿缓缓说道:“此时正值青麻藤出产的时候,想请明波大师出手用那青麻藤炼制一件战甲。” 明波大师略一沉吟,缓缓道:“在炼器这一方面我还有些能力,就是炼制一件顶好的炼元期战甲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用青麻藤炼制却是有些困难,因此灵藤不经处理灵性便不能保持,须得先请城中的符纸店代为处理才可。” 王长生双手叠放在丹田处,注视着明波大师道:“北城符纸店的主事不是刚到大师的宫中吗?” 明波大师面色平静,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屋中的毫无变化的花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似是对王长生所说的话分毫不惊一般。 而实际上明波大师心中大惊,心道:“这应坤是在十年之前请我炼制一件法器的,约定的今日来取。这件宝物与他应劫之事有关,他是绝不会随意泄露的,那么眼前的这人是如何知晓的?” 明波大师越想越觉得里面大有蹊跷,也就不想继续做这笔交易了。心中虽这样想着,却又另有计较:“只不过这人既知道以魔木胶果诱我见面,又能拿出这般年份的魔木胶果,说是巧合难免有些牵强。莫非是受了那人的指示吗?” 明波大师心中正计较着,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夫君,这人有些本事在刚进篱笆时好像就发现了我,而且进屋之后我不过刚向他身边挪了几分,他动作立时就不自然了。” 明波大师闻言暗中回道:“竟有这事!这人可是喝了辩念花茶的,而且满屋的辩念花也没有丝毫变化,说明此人绝没有动用神念。如此他能将此间事尽知,恐怕也只能是受了城主的指示了!若真是如此不论何事,少不得是要答应了。” 明波大师放下茶杯,道:“小友不妨说说对战甲的具体要求。” 王长生道:“我要两天之内新近处理的三千截青麻藤,炼制一件战甲。” 闻听此言明波大师眼皮一抬,深看王长生一眼,道:“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人知晓。” 王长生道:“此件事情不会从我的口中流传出去。” 明波大师道:“需得有个保证。” 王长生道:“愿以心魔誓言起誓。” 明波大师道:“我有一件上古异宝名唤‘焚心策’,若有人自愿放开心神以精血为引在此策面前说话,口不应心者立时魂飞魄散。不知道友······” 王长生道:“王某倒是想见识一下这等异宝。” 王长生离开后,木屋之中的虚空中涟漪一起竟是现出一个清秀女子。这女子方一现身便对明波大师道:“夫君,城主不是说过只让你帮他为近魔城炼器吗?” 明波大师道:“城主来到此城这般多年了,许是终于忍不住了要出手干预了。我们寄人篱下受人庇护,便是违背了对我们的承诺,也是不得不应下此事的。” 那清秀女子闻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道:“是我害你在此受苦了。” 明波大师轻轻擦去女子的泪水,道:“咱们点尾族再好,不同意咱们在一起便是不好。我在点尾族的身份再高没有你终归不快乐,在人族这里还多了个栖身之所,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如今我们在一起这般多岁月了,即便现在死了也是赚了。” 女子已是泣不成声,将头埋进明波大师的怀里。明波大师轻轻的拍着女子的背,安慰道:“好啦!好啦!我们不是还收获了一枚魔木胶果吗?这么大一枚果子若是炼成器物,足可遮掩我们的面目与气息几百年,可不用为寻果子的事发愁了。” 应坤回还之后,立刻召来自己的心腹弟子古农,道:“今日城中‘子耳宫’的明波大师传来消息,想要三千截青麻藤用以炼器。你看此事当如何处理啊?” 古农未穿道袍穿的时一袭青衫,看样子倒像是一个儒雅的年轻书生。瞟了眼应坤,道:“弟子倒是可以抽调出三千截青麻藤,以师尊的名义送去,不过弟子这些年虽一直代替师尊主事,却终究做事不如师尊稳妥,万事还是师尊做主。” 应坤笑了笑,道:“你做事沉稳这些年一直未曾出错,你做的主张为师不会横加阻拦。只是这明波大师明言必须要今年刚出产的青麻藤,而且两日之内就要,你看·······” 古农闻言呼吸略微急促了些,不动声色的缓缓道:“师尊这么做恐怕是有些不妥的。我们与另外两家符纸店有过约定,不到最后时刻是不能擅自处理青麻藤的。今年城外本就有收购青麻藤的,若是被族中的总店知晓怕是不会轻罚。” 应坤闻言面色平静如常,道:“是啊!为师也是这么考虑的,并且也是这么跟明波大师说的。如此你就回去忙吧。” 古农闻言略一犹豫终,究还是转身离开,却是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并没有让师尊满意的,心中犯嘀咕,暗道:“若是师尊真是这么想的,今日自然可以不必唤我前来了。只是总店的惩罚实在太重,只得装作不知了。” 却在这时应坤将其唤住,道:“古农啊,师尊的雷劫不久就要来了。受此事影响师尊无心它顾,店中的事你要多费心。雷劫之后不论师尊能否活下来,也不会再做这店的主事了,不过你放心,为师自会向族中举荐主事人选的。如此你回去将你二师弟叫来,我有几句话交代一下。” 古农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下一横,回身回道:“弟子几经思量,觉得明波大师也是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倒是不好轻易驳了他的面子。而且本城之中能够炼制高阶法器的大师就那么几位,我们少不得有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弟子觉得还是应下此事的好。” 应坤面有为难之色,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总店若是知晓怕是不好交代啊!” 古农道:“弟子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先行通知另外两家与总店,若是使些手段应给可以让上面应下此事。” 应坤并无喜色,眉头微皱道:“那明波大师说要用灵藤炼制一件抵抗雷劫的宝甲,只是不敢保证炼制一定成功,怕损了他的名声说是一定要保密。” 古农一听‘抵抗雷劫’四字,哪里还不知道应坤是如何动了心思的。心里也就明白了,应坤是想让他应下并承担此事,报酬就是未来的主事的职位了。古农心中明了却是并不恼怒,因为这更像是一件公平的交易,何况应坤还是先找的他。 终归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章 明波密室 王长生回到自己的洞府中盘膝而坐闭目不言。阴煞心中奇怪,道:“上仙难道觉得这件事还有疏漏的地方吗?” 王长生道:“既是在查找疏漏的地方,也是在反省自己。自我修道以来能力渐高,却也多了些随性而为。今日我隐隐感觉明波大师马上就要拒绝我了,好在不知因为什么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如若不然,不仅此事不成,还要平添许多变化生出不少风险。” 阴煞闻言立时警觉,道:“上仙,你说明波大师会不会假意应下,暗中却将此等消息卖给那应坤?” 王长生道:“像明波大师这等修为的人立下心魔誓言非同小可,依我看这种可能倒是极低的。” 阴煞这才放心下来,道:“上仙,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王长生道:“我们倒是不需要做什么了。另外两家若是知晓应坤秘密的处理青麻藤必定心疑,接下来的所有工作就让‘疑’之一字替我们做了。” 阴煞闻言却是不解,道:“上仙,怎么说我们也要将应坤擅自毁约处理青麻藤的事,让另外两家知道啊!” 王长生道:“这三家符纸店分属不同的家族,在本城实际上激烈的竞争关系。若是他们没在另外两家安插内应,像这样重要的消息还需要我们通知的话,你即便通知了也不会有用!” 阴煞明白了一些,道:“那上仙我们就只在这里坐着吗?”王长生道:“那应坤的符纸店今年没收到青麻藤又不能抬价抢购,必会遣人从我们手中收购,到时还有些工作要做。” 正如王长生所料,又过了一日之后,当王长生与阴煞将牵头们所收到的青麻藤汇集一处后,果然有一名身穿儒衫看不清面目的修士上门。儒衫修士假装寻常出售青麻藤的修士而来,却是打听买青麻藤的价格。 王长生一听这话做出激动不已的样子,但是最终只以微薄的利润出售了三千截。阴煞将一切看在眼中却是不以为然,道:“上仙只以这般微利卖出岂不是没有赚头?何不来个狮子大开口狠赚他一笔。” 王长生回道:“此乃饵也!我们手中青麻藤数量众多,真正要赚的是闻讯而来的另外两家的元石。” 阴煞闻听有的赚心生欢喜,却哪知不久之后果然又有人暗中前来购买青麻藤时,王长生却是无论多高的价也是不肯卖。 第二个购买青麻藤的人是城中另一家符纸店的主事名唤“陈正权”,他以莫大神通遮掩面目亲自过来,却听到王长生不肯售卖青麻藤的消息。本就对此事心存疑虑的他自然更是惊异,道:“道友为何不肯卖?” 王长生故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就是不卖。” 陈正权见此情景立时想到一种可能,心中暗道:“怪不得当初应家提出‘共同进退绝不抬价’的约定,原来是想创造如今这样的机会,将我们另两家一网打尽。” 利害相关彼此猜忌,哪有什么信任可言。眼见青麻藤失去灵性的最后时刻就要到了,陈正权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竟是伙同另一家符纸店出高价诱惑王长生。 王长生顺水推舟假装被利所诱,却是讲下条件,若想买青麻藤,必须同意以后收购青麻藤的价格翻上一倍。 两位乔装改扮的主事一听这话,当即觉得此事是城主与应坤合谋做的。两位主事对视一眼,自然的将这样的条件当成是城主提的,也就同意下来,许下承诺之后就从王长生手中高价买来青麻藤。至此时二人犹在庆幸,也亏得发现的早,更亏得城主只是一心的想将城池扩大,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灵兵阁”的密室之中,王长生与乔莫言相对而坐。乔莫言看向王长生眼神颇为欣赏,道:“乔某原本是要离开近魔城的,没想到只多等了几日便等到了小友。” 王长生拿出一只储物袋,道:“袋中有乔道友的本钱及利息。” 乔莫言看也未看,向后推了推储物袋,道:“这近魔城怕是不那么好待了,随乔某一起走怎么样?” 王长生向前推了推储物袋,道:“若是从前王某还真就随乔道友一同去做些痛快事了,只是如今王某一心求道谋长生,而且又应下了灵魔试炼的事,怕是不能分心了。” 乔莫言颇为遗憾道:“乔某也不强求,如今只说一句,若是小友改变了注意或是有事可随时找我。” 王长生出了灵兵阁,行了不远,却正好碰见前时遇见的那名须发皆白的道人。那道人拎着个茶壶,喝了口茶,道:“好巧!如今又碰上小友了,此处恰在城中,今次不如就让我请你喝茶吧!”王长生并不拒绝,施了个道礼,应了声:“也好。” 不知怎得王长生只觉随着那道人不过走了几步,竟是已经来到一处僻静的茶肆之中。那道人看似心情大好,道:“这就终归不如茶好,如今可算不用喝酒了!” 王长生闻言,不禁捏起面前桌子上只有小指大小的茶杯看了看。道人笑了笑,道:“不是道人我小气,只是这家的茶烈的很,再多怕你是享用不了。” 王长生闻言心有所悟,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哪知那茶一进口,王长生立即觉得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剧痛无比。阴煞心生感应立时出来护主,只听那阴煞“吱呀呀”爆叫一声,马上就要搬出身份使出神通。却在这时那道人随手一抬虚扇一下,竟就将那阴煞控制在一边的座位上动弹不得。道人道:“安心呆在一旁,待会自有你的好处!” 这时王长生的头顶上竟是有丝丝的黑气冒出,似乎也更痛苦了一些,面目都有几分狰狞起来。阴煞见此情景,哪里知道什么是怕哪个叫惧,双目之中金光电射,浑身煞、鬼二气磅礴而出竟是不要命一般施展神通。 这时王长生头顶之上黑气已经聚集成团,他却是渐渐回缓过来。王长生拦住阴煞,对道人施了一礼。那道人这才说道:“你这人杀戮太重,导致体内有恶气相随。如今恶气驱除,离成就大道也就更近了一步。” 这时阴煞收了煞、鬼二气,敛去目中金光,扑扇着翅膀飞到道人身前,自来熟一般拍了拍道人的肩膀,道:“原来是朋友!我刚才使出神通没有吓着你吧?也怪我阴煞鬼王修为太高,随便出手就有这般异象显现。”得了,这阴煞遇见个人就非得说说自己鬼王的身份不可。 道人并未生气,伸手止住要说话的王长生,笑说道:“你这小鬼!我知你的盘算,这恶气既是对你有用便送予你了。”阴煞见被人看破,却是自持身份正要言说几句。 这时道人说道:“你若不要我便取了。”阴煞一听这话,身形一动径直奔向那团漆黑恶气。 不提阴煞如何吞噬恶气,只说阴煞走后,道人说道:“我这请客的只顾着表达自己的心意,也就先行点了一杯茶品,只是既然要请客自然还是要看客人的意思。” 王长生道:“老仙的茶已是极好了。如今只想老仙指点城中哪有称手的灵器可买?” 道人道:“城中的炼器大师明白与我相熟,你可以道他那里看一下。” 当阴煞将恶气尽数炼化吸收,却见那道人已经不见了,于是问王长生道:“上仙,怎么一离开那灵兵阁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刚才若非是感觉上仙有危险,我奋力挣扎怕还出不来呢!对了那老道是什么人啊?我们又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方啊?” 王长生面色平静,道:“他便是我与你说过的,在城外收购灵藤时遇见的道人。” 阴煞一听这话,当即缩了缩脖子,自语道:“幸亏我说了说我鬼王的身份,不然······!哎呀,幸亏呀!” 再次来到子耳宫的王长生,只是打过一声招呼就顺利的进去了。在宫内的另一处所在,王长生再次见到身边多了一名秀美女子的明波大师。王长生并未奇怪女子的身份,倒是奇怪为何一到此处,沉睡中的长命必会无故躁动一阵。 双方施过礼,打过招呼之后,倒是明波大师先行开口道:“听闻小友缺一件称手的灵器?”王长生道:“今日正为此事而来。” 明波大师道:“你可说明要求我亲自为你炼制一件。” 王长生摇了摇头,道:“王某应下了灵魔试炼的事,如今是想求一件现成的法器。” 明波大师点了点头,道:“那也好办!道友可随我到百宝灵兵库寻一件。” 不知在子耳宫的哪处所在,王长生与明波大师现出身影。王长生看了看眼前几排满是器物的架子,道:“还请大师标明价格,王某才好挑选。” 明波大师抬手一挥,道:“那是自然。” 王长生来到一处架子前,拿起一件钉子转到法器看了看。这时明波大师解释道:“此物名唤‘散魔钉’,最为克制修行魔功的修士。” 王长生见上面标注三千灵石,心中存疑,于是道:“大师,不知者三千灵石值得可是元石三千吗?” 明波大师摇了摇头,道:“此界可并非只有元石一种晶石,还有更珍贵的灵石、魔石、妖石、鬼石等等。元石是储存元气的石头,修士只能吸收其内的元气再转化为自身的法力。而入灵石这般储存的是精纯的灵气,修士吸收后不用转化,当然价格也就要更贵一些,差不多是元石一千倍的样子。” 王长生放下散魔钉,拿起一柄直刀端详起来。明波大师解释道:“此刀受我此处空间阵法遮掩,因而宝气不显。对于魔甲,魔盾的斩劈破防效果极佳。” 王长生转过一圈却均不满意,这时阴煞也传音过来,发牢骚道:“这算什么宝物嘛!分毫神奇的神通也没有,价格还贵的这般离谱。” 哪知阴煞说完,竟是轻“咦”一声,再次对王长生暗中传音。王长生闻言,一指前边的一堵墙,对明波大师道:“大师何不带我到这间房内看一看?” 明波大师看了看,道:“小友前边是墙了,哪有什么房间。” 第四十九章 灵魔试炼开始 王长生笑了笑,道:“大师有好宝贝却是不肯示人,岂不叫宝物蒙尘?” 明波大师吃惊不小顿了顿,一伸手取出一块法盘将墙上的诸多禁制一一除去,道:“小友可以进去看一看,不过这些东西却是不卖的。” 王长生也不问原因,进入其中看了起来。只见屋内的宝物不是很多,只有一二十件的样子,却是个个瑞彩霞光掩映,元力波动逼人。王长生一眼便看中一柄明光闪烁的横刀和一张虬劲有力的灵弓。 这才问道:“不知大师如何才肯卖?” 明波大师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人家订做的,只是在此处房间温养着。”看了眼王长生,明波大师似是想起了什么,这才接着说道:“其实里面这些东西即便给小友,你也用不了。” 王长生疑问道:“这时为何啊?”明波大师道:“这些器物皆是一些大有来历的后辈,请我炼制用以参加一场特殊试炼的。这试炼有些特殊进入其中的修士会立即失去所有法力,所以才请我炼制这些两用的器物。” 王长生见那明波大师不似说假话,却心中一动还是说道:“大师怎得编这等谎话唬我?若是法力全失,只炼制一些凡俗器物也就是了,怎么会需要这等两用的呢?” 明波大师道:“你与那位有关系我怎么会骗你?做成两用的器物只是为了使用者熟练磨合罢了。要催动他们必须要灵力与凡俗内力相配合,小友若是不信可以试用,若是能够催动便送给你了。” 王长生仍是做出一副不信的表情,道:“大师此话当真?” 明波大师肯定道:“当然是真!寻常修士哪里会耗费数十年的时间修炼凡俗武艺,若不是有此试炼,我费尽心力炼制这些器物又卖给谁呢?” 见王长生有些犹豫,明波大师反倒来了精神,取过一张灵弓,道:“小友只管试,若是真能拉开此弓,它便归你了。” 王长生闻言,支支吾吾的道:“这······这······” 明波大师向前一步,将灵弓递到王长生的手里,道:“来来来,你拉,你拉,拉不开也没关系嘛!不是我吹嘘就是那些参加试炼的,也不是任谁都能拉开的,拉开此功少说也要四十年的内力修为。” 王长生闻言摆开架势就要拉弓。明波大师看了一眼却是摇摇头,心中暗道:“看这架势倒是像那么回事,只是光架势摆的好又有什么用!” 只见王长生一提丹田一气混元力,双臂一震竟将那灵弓轻松拉开。明波大师分外惊讶,当即知道王长生定然是修炼内功的大家,道:“这······这······你,你······” 许是这宝物着实珍贵,明波大师竟是有几分肉疼之色。王长生看在眼中,道:“大师,我这里有些元石,当然不是很多,不知这些器物价值几何?” 明波大师一听这话,面色大苦,而后竟是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既是有言在先,就当真送给你了。只是可苦了我老人家,又要辛劳许久了!” 王长生闻言,道:“不瞒大师我还看中了这柄横刀,不知大师能否割爱?” 明波大师想了想,道:“只此一件,九千元石算作送给你了。” 伏鬼葫中的阴煞一听这话立刻惊叫,传音对王长生道:“上仙,这个老家伙神通不小,竟是看破我们的底细,知道外边的储物袋中不多不少正好九千元石。也亏得还有一万元石藏在储物盒中,不然今次指定让他一并索去。” 王长生却是应了下来,道:“还请大师介绍一下,这两件器物的功用。” 明波大师道:“此件灵弓配有三枝灵箭端是威力不小,不过损耗灵力极大不要轻易动用。寻常时候只要开弓,弓弦之上会自行凝出一枝元气箭,元气箭虽是威力小些却胜在损耗灵力小。至于那柄横刀不需我介绍,神通妙用你一试便知。再有一点不论何种器物都需炼化由心,并在气海丹田之中温养,才可发挥最大的威能。” 王长生听在耳中记在心间,付了元石取了宝物也就准备离开了。却在这时明波大师道:“你要的的藤甲已经炼制好了,只是此战甲由三千截灵藤炼成,重的很,非是极为强健的体魄穿戴不起来。” 王长生将战甲穿在身上,以神念察看这才知晓,明波大师已经在战甲上布置了许多减轻重量的阵法。即便如此若无强健的体魄,非要强穿消耗灵力十分巨大。王长生自恃有佛陀金身强身自然不怕,对这件防御力十分强悍的战甲自然喜欢。 王长生正想就此离开,却被明波大师拦住,道:“那位跟我打过招呼,如今我有一套困阵送你,遇强敌时将此阵器祭出,在灵魔试炼之中足以保命。” 王长生给明波大师施了个道礼,道:“我愿多出些元石,请大师再加上个杀阵。” 明波大师笑了笑,道:“不瞒你,这阵内有杀阵!只是炼制的不成功,导致消耗的元石与产生的威力不成正比。不过却也因此有个好处,只要你元石够多又不吝惜,此阵的威力也就没有上限。” 王长生走后,那名清修女子凭空现出身形,对明波大师道:“夫君怎得将这内室吧宝物卖给了他?即便要卖又怎么降了十倍的价?那城主也没有让我们做赔本买卖的道理吧!” 明波大师苦笑一声,道:“这人神通不小,竟能发现多重阵法遮掩下的内室,若是让他在这里呆的久了,还指不定要发现什么呢?所以倒不是城主有命,实在是我心疼咱们的家底啊!” 离开明波大师处后,王长生回到自己租借的洞府中。一边祭炼两件法器一边修炼,终以《无量玄功》妙法将两件器物祭炼成功。王长生将横刀命名为护撒,灵弓命名为元力混灵弓。再有闲暇便仔细研究那张灵魔试炼的图纸。 这一日刻有“灵魔试炼”四字的铁牌忽然无故方光,王长生看了一眼起身离开洞府。 在一处巨大的阵法光幕前,王长生与莫海龙聚在一处,静等主持试炼的老者给众修士一个一个的打上圆形标记。一切准备停当,老者以无上妙法传音给每名修士,道:“我要交代几点:其一,试炼结束此标记会将你们自动传出。其二,试炼期间要一心杀敌,同族之人不得相斗,有任务的要积极完成任务。其三,我族与点尾族有约定不得携带灵兽进入。” 阵光一闪,王长生与众修士便分散出现在灵魔试炼的区域内。王长生刚稳住身形,一道黑气却从王长生身上飞出,黑气聚在一起现出阴煞的身影。原来试炼入口虽有法阵检测,不过王长生将阴煞与长命尽皆藏在储物盒中,以那储物盒的玄妙法阵竟是检测不出。 因王长生有任务在身必须斩杀三名点尾族修士,是以辨别了方向后就像正北方点尾族区域飞遁而去。在高空中飞遁无遮无碍修士的遁光又颇为显眼,王长生与阴煞决定先在林中穿行。 王长生尽力避开人族之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哪知却是天不遂人愿。只飞了不一会儿,阴煞目中突然射出两道炽烈金光,接着阴煞便开口说道:“上仙,在我们正前方有一男一女两名炼元期修士正向我们飞遁而来,看样子似是那名女修正在追赶那名男修。” 阴煞的目力比王长生的神念看的远,王长生的神念之力如今尚未察觉,道:“阴煞你仔细观察他们的动向,我们饶些远躲开就是了。” 事不宜迟计定之后王长生立刻动身向右手边绕行。可是麻烦上门想要避开岂会这般容易。飞遁一会儿之后,阴煞再次传音过来,道:“上仙,不知是否是巧合,这二人竟是不断调整方向径直向我们飞来。好在二人遁速不及上仙,不过要想避开他们还要保持向北方前进,我们会饶一个大远。” 王长生回道:“若是如此只怕会误了行程。只是若是不躲的话,又怕这二人实则是一伙,来着不善意欲行凶。” 阴煞一听这话一张丑脸凶相毕露,用手一招一条绳索凭空出现,黑气一闪伏鬼葫自行飞到阴煞背上,阴煞这才道:“上仙仁义不肯轻伤无辜,这二人若敢行凶却正好抽魂炼魄以涨修为。”王长生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躲避,遁光一起径直向北方飞去。 闲言少叙,那不知名的男女修士不曾改向,果如阴煞所言迎面飞来。两方的距离极为接近,王长生干脆停下遁光站在原地。却在这时前边的那名男修焦急的喊话道:“救命啊!道友救命啊!” 王长生定睛一看,只见那男修蓬头垢面一张窄脸,身穿的宽大道袍已有多处破损,似乎受了不小的伤势致使遁光不稳,正不要命似的向这边飞遁。那名女修纤细高挑,未穿道袍只穿一件紧身衣,不似女修倒更像行走江湖的女侠。更让王长生诧异的是,这女修分明是面容较好的女儿身,却偏偏有一股英气在身。除此之外王长生还觉得女修身上还有些别样的气质,只是时间仓促一时之间倒是说不清楚。 眼见男修越来越近,王长生一提内力再催灵法,以佛吼功大吼道:“来着止步。” 尽管王长生语气颇为不善警告意味十足,但是那男修并未立刻停下,只是焦急的回头观望追她的女子。倒是那名女子早已察觉王长生的存在,轻“咦”一声停了下来。男修见此情景这才立即停下遁光。 这名女修名唤朴树千花,原本见王长生温文尔雅颇为不喜,根本不欲理睬,哪知王长生一声大吼气质大变,倒是更像是一名勇猛蛮横的武夫,这才停了下来。 男修虽见女修停下,面上焦急之色却是不减,急切的对王长生说道:“后边这人是名女匪,截杀我意欲谋财害命。请道友救我,马某必有重谢。”男修的话倒是提醒了王长生,不错这女身上确有一股匪气不假。 不过此时王长生却被另一件惊扰,原来是沉睡中的长命竟是有无故躁动起来,挣扎翻滚竟似马上就要苏醒过来一般。 哪知就在这时朴树千花再次轻“咦”一声,竟是突然暴起,喝道:“原来是一伙儿!” 那男修哪里还敢再做停留立刻动身逃遁,看了眼王长生却是没敢向王长生这边逃遁。原本朴树千花追向男修也就无事了,事不关己王长生是决然不会再插手的。 哪知事情十分蹊跷,那朴树千花竟眼见男修逃遁,只看似毫不在意的丢了张符纸过去,就不再理会了,反而继续向王长生这边试探性的靠近。 终归不知事情如何,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章 天妒雷罚降世 王长生自然不明白如何招惹到了这位女侠,竟是让其连原来的正主也不顾了。 王长生并不想无故与人争斗,于是喝道:“如今正值灵魔试炼期间,我辈修士当齐心协力共御外敌才是。” 哪知那朴树千花分毫不为所动继续向前,其目的不言而喻。王长生双目微眯,冷声道:“举头三尺有道剑,道友心怀不轨,若敢再向前一步,小心项上人头!” 朴树千花分毫不怕,回道:“魔头,你这性格我倒是喜欢,只不过口气太大了些。想我朴树千花在‘二梁山’称王也劫过不少魔族,却没有一个有你这般大的的口气。莫说世间没有道剑,就是有谁敢执此剑斩我?” 王长生眼见此事不能善了了,只得先行放下储物盒中躁动的越来越厉害的长命,要与朴树千花争斗一番。 只听王长生喝道:“这么说你确是无义匪徒无疑了,王某一介武夫,这双粗手也使得刀枪棍棒,近日便执此剑斩尔项上人头。” 说着灵刀护撒已在手中,灵光闪烁间几记刀芒接连劈出,一旁的阴煞则化作漆黑鬼气消失不见。 也不知朴树千花是自信还是托大,面对王长生劈出的惊人刀芒不闪不避不说,竟是连护体灵光也不开启。也未见朴树千花周身之外有何灵力波动出现,只是轻喝一声“风来”而已。 不管朴树千花作何打算,王长生一催灵法肉身变做金黄之色,遁光一起就要上前。 哪知这时朴树千花“风来”二字话音落下,顿时平地三尺起狂风,直吹的千树摇万叶飘,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更吹的王长生身形不稳遁速大减,四面八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王长生心中大惊,也莫说见过这等规模的风灵法,就是天支子所留的玉简中也未听过有这等妙法。此等规模的妙法必定是要消耗海量的灵力,可是王长生分明没有见到朴树千花提聚灵力,这种手段竟是与传闻中的神通“言出法随”更相似些。 也难怪王长生没有见过这等法术,实际上就是朴树千花自己,自从修成此法以来也只施展过几次,今次朴树千花若不是从王长生的刀芒中感觉到致命的威胁,也是不会使用的。 实际上狂风只是对王长生造成不小的阻碍,对于玄功劈出的刀芒却是没有多少影响。三道刀芒看似平常实则锋芒内敛,所过之处无论飞沙走石、狂风落叶皆是不能阻挡。 朴树千花绝不敢掉以轻心,立时又轻喝一声“雨来”。 话音一落,狂风之中水汽渐生,积聚成云汇聚成雨,条条雨线仿若道道灌满灵力的的细剑,随风而动几乎同时刺向王长生与刀芒。 雨线状上刀芒竟发出“叮叮当当”之声,一条雨线绝然奈何不了刀芒,奈何那雨线既细若眉尖又密如须发,瞬息间便有成千上万道打在刀芒上。 哪知面对这等近似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王长生竟是心念一动就此将护撒灵刀收起,却是手中掐诀全力运转无量玄功。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出现了,王长生身边狂风骤起,竟是将吹向王长生的沙石树叶,打向王长生的雨线尽数吹的调头而回。 朴树千花见到这一幕,顿时惊叫出声,道:“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也会我们朴树家的风灵法?” 朴树千花哪里知道,这是王长生以无量玄功幻化的神通,虽与风灵法相似却是范围小的多,绝不是同一种法术。 趁朴树千花心神慌乱之际,王长生再次手握灵刀劈出数道刀芒。只见护撒灵刀光芒大放,几道宛如实质的月牙形明亮刀芒便依次飞出。这刀芒,借风势,逞凶威,劈散风,斩开雨,径直攻向朴树千花。 朴树千花心神剧震,心下一横咬破舌尖,张口吐出一团精血,与此同时双手掐诀借精血之力,并指如剑直指苍天,喝道:“雷来。” 一声“雷来”,虚空中忽然雷鸣之声大作,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径直劈中将要斩中朴树千花的刀芒。 王长生深知惊雷之力狂暴猛烈,不敢小觑立时唤出灵藤重甲穿戴整齐。不出王长生所料虚空中又劈来一道惊雷,王长生使尽全力加强防御,却依然没有安全抗下信心。 就在这时王长生的丹田气海位置,突然探出一个硕大的黑色熊头,看那熊头面目狰狞凶光毕露,与凶神相似与恶煞无异。被这黑熊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朴树千花只觉好似被凉水浇了一般通体发寒。 朴树千花与王长生皆被黑熊吸引,自然不会发觉黑熊出现时,虚空之上立刻凝出一团五色云朵。若是细看便可发觉这五色云朵竟是完全由法则符文聚成,方一出现立刻放出一道五色天雷击向黑熊。 这道五色天雷一往无前后发而先至,竟是顺路将朴树千花唤出的惊雷也一并劈碎了。在万分之一个刹那间,天雷已经降落在黑熊的头上,哪知却并无惊人的气势,也无惊人的响动只将黑熊毛发烧黑了不少。不过周围的一切异象被这天雷一劈尽皆消散,风停了、雨散了、飞沙走石、刀芒灵法尽皆没了,从此可见这道天雷威力一二。 因黑熊长命挡下几乎全部的天雷之力,王长生倒是并无大碍,不过被劈的倒退了几步行动有几分不便起来。场间最惨的无疑要数朴树千花了,被天雷之力波及倒飞出二三十丈,树叶不知撞断了多少根,好在其身躯之外竟浮现出不少的雷丝电芒,挡下了绝大部分雷霆之力,这才没有就此身亡。 这时黑熊长命一晃头颅现出整个身形,竟是四肢健壮体型颇为巨大了,看了眼王长生与朴树千花,竟是四蹄黑光闪现飞奔离去。 顾不得管顾长命,王长生手提横刀再次杀向朴树千花,哪知这时竟有一道细长的黑影先行飞向朴树千花,黑影飞的极快到了朴树千花的近前现出本相,原来是一条漆黑的绳索。王长生对此并不陌生知道那是阴煞的绳索,想来应是隐藏的阴煞终于找到机会出手了。 想当初姜雪儿被此绳捆住尚且脱不开身,若是朴树千花被捆当绝无幸理,却哪知此绳到了朴树千花近前却是慢腾腾的转悠起来。 王长生心知阴煞绳索专擅捆绑鬼物阴魂,捆绑其它的东西就会如眼前这般,好在此刻朴树千花正被天雷震得头昏目眩动弹不得。眼见绳索就要将朴树千花捆住,可也不知这朴树千花是何方的高人,哪方的神圣,师从何方圣贤,修了什么神通妙法,竟是极短的时间就清醒过来,身上遁光狂闪就要遁走。 原来朴树千花误以为王长生妙法无边,竟同样能引动天雷之力轰击自己,不敢再战心生退意这才要走。 就在这时一个近十丈高的巨大葫芦,突然在朴树千花头顶上浮现而出,葫芦漆黑如墨放出惊人的宝光,葫芦身上满刻的经文图画放出金光万道,阴煞端坐在葫芦口处怒目圆瞪用手点指朴树千花,仿若雷神降世一般恫吓道:“娃娃,在本王面前也敢放肆吗?” 朴树千花确实被惊了一下,不过回缓过来便更急着要走了,哪知身形刚动却立刻萎顿下来,竟是头昏眼花昏昏欲睡起来。竟是被阴煞使出的上鬼瞌睡的神通就此绊住。 趁此机会身形渐渐恢复灵动的王长生遁光一起赶到近前,王长生护撒灵刀光芒大放手起刀落就要斩了朴树千花。这时朴树千花竟是突然睁开双目想要躲避,却已是被阴煞绳索紧紧捆住半分动弹不得。 眼见朴树千花就要香消玉殒一命呜呼了,许是该着朴树千花命不该绝,竟在此时王长生感觉身后有异动传来,不由得分出神念察看。这一看不得了,竟是宁肯灵力逆行也要收住刀势。 待灵刀停住刀尖距朴树千花神识海不过寸余而已,而朴树千花面对这足以伤及性命的一刀竟是未曾片都躲避,反而昂首迎了上来只是微微合上双目而已。 王长生的刀虽收住,刀风却是不受阻碍,拂过朴树千花的面门扰动着脸颊的秀发,吹开了朴树千花的双目。 究竟是何景象让王长生如此呢?原来却是长命飞奔而回,口中竟还叼着一具点尾族修士的尸体,王长生正是看见尸体的样貌,与先前的男修一模一样才停手的。 王长生手腕一抖将刀锋靠在朴树千花天灵盖位置,道:“如今索命道剑已在项上,你可心服吗?” 朴树千花面上毫无惧色,颇为刚烈的回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怎得跟个女子似的啰里啰唆。” 王长生手臂略一用力,刀随臂走立时斩破朴树千花一点肌肤,一缕鲜血流下。 王长生这才喝道:“先前喊我魔头也就罢了,如今既已见过我的熊儿,当知某家绝非魔族。还敢如此说话,岂不是知错而不改?当真毫不惜命吗?” 那朴树千花无知错求饶之意,回道:“看错便看错,既落入你手将我斩杀了也就是了。” 一旁的阴煞见朴树千花如此无礼,忍无可忍怒目圆瞪就要发作,却不知怎得突然看了眼王长生,而后就停了下来。 事有蹊跷,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章 大凶鬼兽乾羊 这时王长生哈哈大笑几声,道:“不如此还能怎样,莫非还妄想从王某手中逃脱吗?”说完王长生再次大笑起来,竟似放松了警惕,趁此机会朴树千花竟是挣脱束缚化作一道白光飞遁而去。 王长生面现大惊之色连喊三声“休走”,而实际上王长生与阴煞没有移动半分。倒是那长命獠牙毕现一声咆哮就要追赶,只是还未动身就被王长生拦住。 这时阴煞疑惑的问道:“上仙为何故意让我松开绳索给她逃走的机会?” 王长生回道:“先前她应该是感应到长命的气息,以为我是魔人这才出手的,乃是误会。当然若仅是如此,今日她想安然离开就不这么容易了。更重要的是此女神通不小,若能为我所用则大善矣。” 阴煞明白王长生的用意,却又疑惑道:“上仙,若是如此明着放她岂不更好?”王长生道:“若是换做别人倒是不错,只是我观此女性刚且烈,若是明言其误会了你我,并施恩一般将她放了,只恐其自尊心受不了,损了心境滋生心魔。” 二人交流完毕同时转头看向长命。长命原本就很兴奋,如今见王长生与阴煞同时看向它更是兴奋异常。长命将那点尾族修士尸体放在地上,身躯极具缩小竟是恢复原来模样,兴奋的叫了几声算作回应。 不过好似那点尾族修士的尸体是什么难得的宝物一般,饶是长命异常兴奋却也未曾起身,两只前爪死死按住尸体不肯放手。 王长生与阴煞走上前去,在尸体上搜查一番却并无所获。 王长生不禁说了句,“可惜”。阴煞不明所以,于是就问了出来。 王长生道:“此魔能以炼元期的修为,混入我们人族一方进入试炼,来历应该不小,所谋必定极大。如今却身无长物,不在情理之中。” 长命瞪着一双熊眼左瞧右看,却见王长生与阴煞自顾自的交谈,好似毫不重视它捕获的尸体,开始冲他们嚎叫不已。 王长生见状道:“先前斗法动静不小,此地不宜久留,将尸体处理了即刻离开吧。” 王长生取过灵刀将头颅斩下,阴煞用伏鬼葫将残存的魂魄及阴邪恶气收了。长命见状极为兴奋的嚎叫几声,身躯骤然变大竟是将残余尸体一口吞入腹内。 然而未过多久,长命面色发苦竟似遇到难消化的东西一般,摇摇头张口吐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方砖。 王长生与阴煞仔细研究黑色方砖,却是没有什么收获只得暂时将其收起。接下来一段时间王长生一路北进,再无大灾倒是有几次小难,收获也有一些,在此一并不提。 这一日近魔城外来了一名长眉中年修士,面上看这人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气势。 长眉修士正向近魔城行着,城中突然飞射而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虚影。这老道面色颇为不善,拦住长命修士,道:“姓姜的小子来我魔城,为何不向提前向我通禀?” 长眉修士略显忌惮,却是不肯输了气势,道:“你是中城之主的职位,见我来了不参拜也就罢了,如今还要来质问我吗?” 一听这话老道顿时怒了,道:“好个以势压人的小子,跟你们姜家的那几个瞧不起人的老东西别的没学,这样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今日少不得要让你吃些苦头!” 长眉道人却是不敢出手,连忙拦住道:“如今不知我犯了近魔城的哪条规矩?规矩是你定下的,难道你要亲自带头违背吗?” 老道终究是没有出手,冷哼一声驱散了虚影,只在虚空中留下一道声音:“若敢坏了我的规矩,小心项上人头。” 长眉修士面色一变,终归不做理会,徒步走进魔城,径直来到灵药铺“提壶堂”。 在提壶堂后边密室里的主事有所察觉,飞似的跑出来迎接。 长眉修士并不理会年老主事的躬身施礼,找个位子坐下,伸手凝出一道影像,道:“认识或是见过这人吗?” 主事仔细一瞧道:“不认识也不曾见过。” 许是在老道处受的气还未消,长眉修士没好气的道:“看清了吗?” 主事躬着身当即一顿,连忙上前一步道:“小的老眼昏花,再看一看。” 再次仔细看过之后,主事道:“近魔城中有‘看不穿’,许是这人就在城中,只是看不出罢了。” 主事用余光瞧见长眉修士面色不好看,显然是不满意,于是接着道:“我看这身材体型,倒是与一名前时来店里卖触肌虫的修士相似,这人戴着‘看不穿’看不清面目,具体是不是不敢妄断。不过店中伙计倒是记下了他的掌纹。” 长眉修士道:“将那伙计绘成图画拿来我看。” 不多时主事拿来一副图画递给长眉修士,也不知这长眉修士使个什么法术,这图画灵光一闪化作图形再一晃落在虚空总的虚影上。长眉修士仔细一看,嗔怒道:“这人在什么地方?”主事不敢怠慢道:“一直留意着他的行踪,如今应该是在忙着参加灵魔试炼。” 长眉修士轻吐了一口气,道:“准备一件密室,我要在这里待几天。” 这一日王长生按照地图描绘的路线,来到一处十分偏僻不易发现又多沟多壑的区域。 此片区域煞气渐生、阴气渐浓,竟是灵、魔、鬼三气混杂之地。王长生仔细察看地形,觉得与图中记载有阴魂鬼宝出现的地方十分相似。 这时阴煞道:“上仙有任务在身,不必费心为我寻这阴魂鬼宝!还是离开吧。” 王长生道:“你不必忧心,据图中所载此处的鬼宝十分珍贵,不仅对你有用而且还可炼制一种名为‘三阳鬼泣丹’鬼丹,对我也是有益处的。”阴煞闻听此言这才好了些不再说话。 这时王长生道:“此处天地元气混乱不堪修行不易,应该不会有精怪在此久居。当然若是有,就必定是个难缠的角色了!” 诚如王长生所料,此地非是无名之地前人称之为‘争锋坡’,确有妖魔不假,乃是一只半鬼半兽之身的成丹境凶兽名唤‘乾羊’。 这乾羊鬼兽是一只灵、魔、鬼三性凶物,上半身乃是实躯与黑羊无异,只是多了一只倒生的鬼角,下半身非是实躯乃是鬼体。此兽在此日久年深久踞不离,乃是为了守护一株三性神草名唤‘阴魂鬼泣草’。 阴煞乃是阴魂鬼躯对于乾羊鬼兽来说乃是食之大补的东西,因此王长生与阴煞刚到此处就立刻引起了此怪的注意。 乾羊鬼兽已是按耐不住想要出去将阴煞擒而食之,却是又怕鬼泣草出现闪失不敢离去,是以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这乾羊老兽修行日久,虽是未曾开化却也产生了些许灵智,久思之后有了主意,要用阴魂鬼泣草引诱同是鬼物的阴煞。 计定之后,这怪施法术显神通拘来一只情色大鸟,取来一截鬼泣草茎叶藏在青鸟羽毛之间,以神念控制令其飞向阴煞。其实这争锋坡宽广无比,若非这乾羊鬼兽施此手段,王长生与阴煞也未必能找到此处。 有大凶无小怪,此片区域有大凶乾羊寻常小怪哪敢逗留,是以王长生一行几个时辰并无半点事端。这时一只青色大鸟从头顶飞过,阴煞本就眼尖,加之身为鬼躯又对鬼起草有感应,是以先行发觉异样。 王长生闻听阴煞禀报,即刻纵身而起将那青鸟擒下。 如此一来自然发现鬼起草残叶,正欲仔细察看时,一头憨熊踮起脚尖探出头凑了上来,不过嗅了几下就施了兴趣,独自离去对着地面张牙舞爪的自娱自乐去了。 长命的举动缓解了不少紧张的情绪,王长生将青鸟放飞尾随其后,期望以此找到鬼起草的准确位置。那青鸟受乾羊的控制自然按照正确路线飞腾,王长生与阴煞见青鸟飞腾方向与图中所绘的模糊方位基本一致,自然紧紧跟随不肯落后。 又过了几个时辰,王长生与阴煞来到一处巨大的山包前,那只青色大鸟则俯冲到山包下方的一个山洞中不见了。到了此时以阴煞已经感应到山洞中的鬼泣草,正欲上前却被王长生拦住。 原来乾羊鬼兽在此生活日久难免留下些许痕迹,被王长生看了去心生警惕这才出言拦住阴煞。王长生与阴煞尽出神通察看山洞中的情况,却因乾羊鬼兽境界极高掩息藏形的本事又厉害未曾看破。 虽是如此王长生却总是感觉事有蹊跷,事关生死不肯嬉之冒进,略一思量计上心头,暗中吩咐阴煞与长命一声,紧接着便一同逃命似的飞奔而走。 那乾羊鬼兽灵智不高哪知是计,即刻显出身形直追而去。王长生本是用计试探,却不成想果然引出凶物追赶,再一看这凶物不仅长相怪异而且竟是有成丹境的修为,如此试探也就变成真正的逃遁了。 这乾羊鬼兽心中挂念鬼泣草安危,以致绝无嬉戏之意,此刻速度竟是比王长生还快。情势危急王长生却不惊慌,心念一动取出元力混灵弓,无量玄功运转抬手便射了一枝光箭。 要说这鬼兽当真不凡,竟是看出王长生玄功的厉害。 终归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二章 好大胆子 只说乾羊鬼兽瞧出王长生玄法的厉害,便连闪带躲还喷出一股淡黄色的火焰以做应对。 这鬼兽法力凝厚,加上淡黄色的火焰确是不凡,二者撞在一处竟是渐渐挡住了王长生灵箭。 这还不算乾羊鬼兽趁机还击,头顶之上怪异的倒生之角,发出阵阵的沉闷怪声。王长生等人被这怪声笼罩当即法力运转有些不便,而且这怪声似乎对鬼躯更有克制之效,阴煞不仅面色痛苦身形更是有溃散之象。 王长生心念一动竟是取出一枝实质灵箭,张弓搭箭就要射出。 哪知就在这时长命憨熊似是觉得噪音难耐,竟是显出巨熊真身,连嚎带叫的冲出去恫吓乾羊。如此王长生哪里肯就此丢下长命继续逃遁,呼唤阴煞一起应敌。 这阴煞本就觉得堂堂鬼王竟是被一只鬼兽追赶心中恼怒,一听此言当即取出绳索与伏鬼葫迎敌。哪知今日阴煞的绳索没有半点卡顿,瞬息之间便将乾羊鬼兽的下半身鬼躯捆住,饶是以乾羊鬼兽成丹境的修为也没有躲开。 不知怎得长命竟是四蹄之下生出四朵巴掌大的黑云,紧接着便腾空而起加速扑向乾羊,哪知道什么叫躲、什么叫闪。 那乾羊见此不怀好意张口吐出一团鬼火,王长生看在眼中心中焦急,手中弓弦一放灵箭瞬间弹射而出。灵箭发出发出清鸣之声显出灵禽虚影,引动无边元气径直射向鬼火以及乾羊鬼兽。 哪知灵箭虽快却是后发,只顾起头狂奔的长命竟是先一步撞向火焰。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长命竟不仅分毫未损,反倒趁机扑上咬住了乾羊的脖子。 乾羊鬼兽哪里瞧的上三个炼元期的家伙,所以即便被绳索捆住又被扑上来的长命咬住脖子,也不慌张反倒心中喜悦要一并收拾了。 可等它真正的要挣脱绳索束缚时,却哪里挣脱的开,心中不禁泛起些许慌张之意。正在在这时王长生的灵箭已是到了,乾羊本想躲开却被长命钳住脖子动弹不得,被灵箭正中头颅。 王长生正要担心灵箭波及长命,却见那长命不仅分毫未损而且心中喜悦呜呜的叫着。王长生这才想起长命受惊雷一击而无事的往事。 乾羊头颅中箭立时受创,却是凭借成丹境的凶威硬生生抗下,而没有受什么重伤。 这乾羊鬼兽恼怒至极,周身法力提聚就要再用倒生鬼角逞凶。这时虚空中射来两道金光,竟似会打结的绳索一般将乾羊鬼角缠住。 趁此机会王长生再次开弓放箭。哪知见此灵箭袭来,一直被压着打的乾羊鬼兽竟是仿若讥笑一般的哼叫几声,接着不闪不避的张开大嘴任那灵箭射入嘴中。 只见乾羊一张羊嘴瞬间扩大,远远望去期嘴内黑黝黝一片如同无底洞一般。灵箭没入嘴中,乾羊颇为享受的咀嚼几下竟是分毫未损。 将灵箭吞了,乾羊鬼兽嚎叫一声,张开大嘴来咬长命头颅。可怜那长命黑熊竟毫不知躲闪,只咬住乾羊脖颈不肯松口。 王长生见此情景当即大惊,心道:“不好!此怪牙尖嘴利别有神通,长命被其咬中难有幸理!”遁光一起提着护撒灵刀向前急救长命。 想想也知即便遁法再高明定然也是来不及的,竟是被乾羊鬼兽咬中长命大半头颅。王长生纵身飞遁之势不该,竟是不顾安危仍要向前。 乾羊鬼兽面上的喜悦之色不久就变成了苦色,竟是被长命头颅硌坏了满嘴牙齿。这还不算,长命的铁嘴钢牙竟是咬破了乾羊的脖颈,而且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从开口处导出道道精纯魔气吞入腹内。 王长生见此情景放心不少,心念一动取出一物却是仍要向前。 原来王长生见乾羊鬼兽被长命咬住行动不便,已是打算用明波大师赠予的困阵将其困住。 哪知这鬼兽竟好似知晓王长生的打算一般,就在这时异常愤怒的嚎叫一声,不顾一切的要往回赶。 若是能逃脱性命便是好事了,王长生绝不敢相信竟是这般就吓退了一只成丹境鬼兽。 果然这乾羊鬼兽周身灵、魔、鬼三色神光大放,滔天法力尽数放出,成丹境的威压、气势急剧暴涨。 王长生等正要加倍小心,却见乾羊鬼兽却是反向洞口方向吐出一道黄风。这风威力不小、气势惊人,刮到洞口时却被一面凭空出现的盾牌挡下。 王长生使神念一看,见那魔盾后面竟有一名点尾族青年修士。 只见那点尾青年一身精纯的魔气,穿一件黑白相间的衣服,胸前写着“秘魔”二字。看其蹑手蹑脚的模样,不用想也可知道,此魔修定然是趁王长生与乾羊相斗,进洞盗了鬼草。 王长生猜出事情经过,自然没有继续拦住乾羊的道理,心念一动就要让阴煞与长命放开乾羊趁机远遁。 就在这时,那点尾青年忽然对着王长生邪邪的笑了一下,紧接着在王长生与乾羊之间出现一枚玉简并轰然破碎。一道耀眼的魔光过后,虚空中出现一张大网将乾羊鬼兽死死困住。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这张网上还迅即的生出一道黑色绳索径直延伸王长生这边。点尾青年见此情景颇为满意,肋生双翼飞遁而走。乾羊鬼兽灵智较低果然中了点尾青年的计,误以为是王长生出手拦它,凶性大发回身冲王长生扑来。 王长生看了眼逃遁而走的点尾青年,心知此刻不是追究的时候,没有半点拖延开始围绕乾羊鬼兽布起阵来。 也亏得那张大网和长命的牵制,王长生这才勉强在乾羊逃出之前布完阵法。 阵法一成即刻放出一个光罩降乾羊困住,因长命也在阵中,王长生自然不能飞遁离开,启动杀阵与乾羊开始对攻。 百枚元石入阵只不过支撑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消耗完了,王长生可算是理解明波大师那句‘消耗的元石多’的意思了。 好在阵器不愧是炼器大师所做,不管是防御力还是攻击力尽皆不俗。 王长生心念一动储物盒中上万的元石尽皆飞出,被王长生一抬手不知吝惜的不时打入阵中。元石入阵不久就接连破碎化作无用的凡石纷纷掉落,直看的阴煞大呼小叫心疼不已。 阵法内出现一道道凌厉的光剑狂风暴雨般击打乾羊。那乾羊鬼兽本是害怕,被打在身上却觉得威胁不大,竟是一边整治长命一边攻击起阵法。 双方就这般僵持了一个时辰,更像是在打一场消耗战。好在王长生的困阵是以元石催动的,而且长命一直在不时的汲取乾羊的魔力,如此竟是乾羊鬼兽渐渐的坚持不住了。 王长生见状不敢松懈正要防备乾羊鬼兽的临死反扑,哪知这时阵器突然无故轰鸣,打入阵中的元石成堆成堆变成废品掉落。 王长生心中一动正要察看,就在这时阵器轰鸣之声大作,灵力四散,竟是就此爆碎。 也亏得王长生反应极快,在磅礴爆裂的能量及身之前,瞬间将灵藤重甲穿戴整齐。 且不说那乾羊鬼兽与长命如何,只说王长生被磅礴元力轰击瞬间倒飞出去,灵藤重甲立即显出五色符文,化作道道光阵与光幕不断消解元力。只是袭来的的能量太过狂暴猛烈,重甲之上的符文瞬间便被轰碎大半,也亏得灵藤重甲本身就是有三千截灵藤所制,这才没有破碎。 王长生被震得头昏眼花已是受了轻伤。阴煞离得远化作阴魂鬼气倒是受伤不重。 再看乾羊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却被毫发无损的长命抱住大半身躯,倒是保留下来不少尸身。 这时乾羊尸身上突然冒出一道魂魄急急向远处逃遁,阴煞好似早有准备双目射出金光连同绳索一同将其困住。 任那乾羊鬼兽如何挣扎,终是被阴煞拉至嘴边吞入腹内食了魂魄。 腹部极速鼓起的阴煞颇为满意,昂首挺胸点指乾羊,恨恨的说道:“身为半鬼之躯便可以不认识本王吗?” 恰在此时正好看见过来的王长生,头立刻低了几分,连忙改口说道:“······啊,也就罢了!在我家上仙面前还敢造次,那是活该有今日殒身之祸呀。” 王长生见长命分毫无损放心下来,见长命依旧死死钳住乾羊脖颈十分辛苦,以言语加神念提醒。 长命闻言竖了竖耳朵有抬眼看了看王长生,这才依言收爪松口。哪知长命刚一松口,立刻咆哮一声,再次上前将乾羊死死钳住。 原来这长命不放心只是试探罢了,如今见乾羊鬼兽当真再无半点行动之意,这才真格的放心下来,身躯缩小就地一趴是再也不动了。 王长生心念一动将乾羊的残躯收起,对阴煞与长命说道:“这是只成丹境的鬼兽必定浑身是宝,待寻找到安全所在再让你们各取所需。” 终归不知是什么人摆了王长生一道,也不知此胆大之人究竟是个什么下场。一应后事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章 秘魔门公山右 阴煞闻言笑了笑连忙凑上前来,道:“上仙,这乾羊鬼兽的倒生鬼角十分少见,若是久放怕损了灵性,不如让我处理了做件鬼器吧!” 王长生轻“咦”一声,道:“你竟是知晓这鬼兽的名字吗?” 阴煞关心的重点哪在这上面,随意回道:“与上次见那上鬼瞌睡情形一般,我只是见它一面便自行知道了它的种类。” 王长生也不多言将鬼兽尸身取出,道:“此成丹境老兽不知修行了多少年月,只怕寻常手段摘不下它这只鬼角。” 阴煞却是毫不担心,欣喜异常的化作阴森鬼气包裹鬼角,竟是不多时就将鬼角取下。 王长生见状心中啧啧称奇,道:“这鬼兽既已是成丹境,想来体内必有鬼丹。你既然有本事破开鬼躯便将它一并收了吧!” 阴煞鬼角入手欢欢喜喜,正爱不释手的把玩,闻听此言连连摇头,道:“上仙仁义有所斩获便先给予我和长命,这鬼丹珍贵我却是不肯要,留与上仙必定有用。” 王长生正想开口再言,阴煞却哪里还听,唤出绳索不知使个个什么手段取下一截,做个扣捆住鬼角挂在脖子上,欢欢喜喜的自言自语道:“待我将此角炼成一只‘乾羊号’,必定大涨我鬼王的风头。嗯嗯嗯,必定是极面子!” 在原地修整了约莫半个时辰,王长生等尽皆恢复如初。 这时阴煞道:“上仙,那点尾魔头着实可恨竟敢使计害我们,如今掸了虎须、摸了逆鳞绝不能轻易放过它。” 王长生点了点头,双目微眯饱含杀气的说道:“如今三颗魔族头颅尚未凑齐,就拿此魔头颅凑数吧!” 阴煞闻言怒从心头恶向胆边生,一催鬼气就要追赶。王长生出言拦住,道:“此魔已经逃了很长时间了,追赶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如今成丹境鬼兽的老巢就在身后,需得先搜查一番。” 能生长阴魂鬼泣草的地方哪是寻常所在,阴气浓郁,煞气横生,更有股股险恶的血腥气徘徊。 王长生一行进入洞中,一番搜索却没有丝毫所获。这时阴煞道:“上仙,许是刚才被那魔头一并搜刮了。” 王长生想了想道:“乾羊鬼兽发现这魔头时实际上刚离开不久,如此短的时间,将显在明处的东西一并收走倒是有可能的。不过这鬼兽活了这般年月了,它会没有点要隐藏起来的珍宝吗?” 阴煞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有了力气,瞪着一双鬼目使神通、用法术这番好找。 王长生站在一旁既未施法也未放出神念,面向思量之色仔细观察起洞府来。 阴煞一番好找之后没有分毫收获,渐渐失去了信心,对王长生道:“上仙,我已用鬼目四下找过了,确实没有什么珍贵之物。许是这鬼兽不是过日子的主,素日里不曾收集什么珍宝吧!” 王长生面色渐渐恢复如常,用手一指一小圈较为平整紧实的地方,道:“阴煞你看看这个地方,许是有些东西埋在下边。” 阴煞先前已用鬼目扫穿过土地,确定里面什么也没有并不动身,正要向王长生禀报。 哪知这时长命瞧见了王长生手指指向,猛扑过去甩开爪子一顿猛刨,直刨的尘土飞扬、沙石乱飞。 长命刨了一阵儿果然有东西出现,原来是一块五彩方石和一只金色的储物袋。 阴煞见状又惊又喜,急急要将两件东西取出。 王长生看了两件东西一眼,倒似更重视长命刨开的沙土,拦住阴煞开口道:“先不要着急,看这沙土样貌好似师尊玉简中记载‘散神沙’,十分珍贵要先行收起。” 阴煞闻言不敢怠慢,与王长生一起沙土尽数收起。 在此之后一人一鬼一熊开始研究起两样东西。那块五彩石四四方方,石放五色,坚硬无比却认不出来历,更不知用途。 那只金色的储物袋制作精美散发淡淡金光,倒是看的出必定是修士遗落,却也是无论若何也打不开。 王长生也不着急将两件东西收了,道:“此二物必定不凡,待出了灵魔试炼自可寻高人指点。” 这时阴煞道:“上仙的神念目力原来竟是比我的还要厉害。” 王长生笑了笑,道:“嗯。你好生修行,待修为高些可将其中法门传你一二。”那阴煞心生欢喜连连点头。 此间事了王长生便欲离开,哪知阴煞却是有所迟疑不肯迈步,看看走在前边的王长生随即惊叫一声。 待王长生回头一看,阴煞抢前几步道:“上仙,此处阴、煞二气浓郁,我在此地竟是有所顿悟,需得在此处修行片刻。还请上仙与长命在洞口守护,确是不要丝毫打扰到我。” 王长生闻言绝不怠慢,与长命出洞去了。 只听洞中劈里啪啦声响不绝,约莫能有一炷香的时间,阴煞才一脸尘、满身土走了出来。 王长生见状心中奇怪以致出声询问。 阴煞吐了几口,小声的喃喃自语道:“本想寻些宝物,在上仙面前邀功!谁知这乾羊蠢透了、笨极了,竟是将宝物只藏在了一处,害我至此。” 王长生只听阴煞嘀嘀咕咕具体的听不真切,这时阴煞勉强挤出笑容道:“在洞中悟道,大有所获。” 只因那点尾族魔头离开太久,不论王长生的神念还是阴煞的目力,已是尽皆察觉不到。这时长命过来帮忙,在虚空中嗅了嗅以爪子指了指远方。 王长生与阴煞心下大喜,道:“合该此獠死在灵魔试炼之内。” 那么摆了王长生一道的点尾族青年修士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呢?原来此魔也不是无名之辈,乃是点尾族秘魔门门人名唤“公山右”。 公山右不仅是年轻一辈中极为出色的一位,而且叔父正是如今秘魔门的门主公山神通。 公山右那日脱身之后,一路飞遁决然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对那乾羊鬼兽忌惮非常,确是决然不信王长生会从那乾羊鬼兽口中逃脱。 这一日公山右在一处水潭边上,缓缓地刨取一株淡黄色的小花。 公山右全神贯注对小花重视至极,眼见就要成功了,却在这时一枝悄无声息的灵箭从其背后射来。 这枝灵箭锋芒内敛速度奇快,公山右竟是没有半点察觉,眼见着就要被灵箭射中。 好在公山右有一件了不得的魔盾,此刻自动护主挡下了灵箭。远处发箭的王长生当即认出这面当初挡下乾羊攻击的盾牌。 公山右被突如其来的一击下了一跳,手不自觉的一颤触碰到了那朵小花。谁能想到那朵小花竟是瞬间枯萎,化作飞灰随风而散。 公山右勃然大怒猛回头一看,却发现迎面而来的王长生的刀芒和一只暴躁向前的巨大黑熊。 公山右轻咦一声面现异色,随即竟是转身飞遁而走。 这时阴煞轻唤长命,并对王长生道:“上仙小心。那日此獠遁速远快于今日,恐是其设下了埋伏故意引诱我们!” 王长生看了一眼,道:“埋伏倒是不会有,这魔头这番举动倒更像是心生忌惮,要探我们的虚实呢。” 阴煞道:“上仙的意思是继续追?” 王长生反问道:“依你看呢?” 阴煞双目之中金光电射,道:“现在才对我们心生忌惮已是迟了。”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我看此魔一身魔力凝而不散,应是修习过高深的魔功,倒不似一个可以任意拿捏的无能之辈。谨慎对待,不要掉以轻心。” 若论遁法公山右决然比不上王长生,更何况如今公山右确实是在试探王长生的实力。 公山右见王长生遁速惊人,加上对王长生从乾羊鬼兽手中逃脱一事心存疑虑,并不愿与王长生交战,动了心思想要甩掉王长生了事。 心中计定,只见公山右肋下突然生出一队翅膀,又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身上,双翅扇动几下便消失在王长生视野之外。 阴煞目中金光闪现指明方向,王长生一行急急追去。时间不长公山右就被追上了,原来这公山右借助外力虽能快遁却是不能长久。 公山右飞遁期间已是改变过方向,如今被王长生追上还以为是巧合,旧计重施再次振翅而逃。 此次公山右故意多遁了一些距离,却不成想时间不大,便又被王长生追了上来。 公山右心中大为震惊,毕竟此次即便还是巧合,但这遁速可是做不了假的。 公山右是秘魔门年轻一辈中的顶尖存在,先前不与王长生争斗是身上有任务怕麻烦,如今情势却是不逃了自信满满的要先收拾了王长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长命脚下生风,驾黑云、显獠牙、使威风,急急向前。这阴煞展翅如鹏,露金光,催法力,耍鬼器,伺机而动。王长生更是使玄功,挥灵刀,刀芒频现。 公山右心中不敢大意,嘴上却出讥讽之言,道:“无名之辈倒是有些本事,竟能将自己的灵兽带进来,如今就将你收了炼成魔傀受我所用。” 说着神念一动取出一张画来,嘴里念咒几声,唤出三只长臂恶魔。公山右见三只恶魔接连而出信心大涨更无半点忧心了。 原来这副画乃是秘魔门秘宝之一名唤“刻魔图”,不仅能放出恶魔对敌还能将敌人收在图中拘禁成魔物。画中的恶魔更是了不得,乃是秘魔门门主“公山神通”亲自拘养过的魔物。 且不提王长生与这公山右如何相斗,只说这刻魔图一出,立刻惊动了不知身在多远之外的公山神通。 只听其喃喃自语道:“竟是动用了刻魔图,难道是遇见那人族黑魔门的人了?不对呀!黑魔门今次并未参加试炼啊!人族年轻一辈还有这样的高人?竟能逼的右儿动用此图?唉!‘刻魔图’一出这人已是必死,管他是谁!”文学度 第五十四章 对万千生灵有损 若是换做寻常修士,即便是固元期的大修遇见刻魔图,也少不得要费一番手脚。 只是如今遇见长命这个专吞魔族的煞星,情况可就大有不同了。 三只恶魔组成阵势要将长命围住,长命却是不管任凭恶魔的魔功打在上,只管向前张口咬住一只恶魔。 那边长命与恶魔斗在一处,这边王长生数记刀芒已至公山右近前。 公山右认不出王长生玄功的厉害,不躲不闪取出一件布袋魔宝迎敌。只见那魔布袋一开,当即便有大片魔雾喷涌而出,飘荡荡,荡飘飘弥散开来。 刀芒进入雾气之中,公山右颇有信心认为刀芒必会被磨碎,哪知刚要狂笑几声却见三记刀芒破雾而出迅猛极了。 公山右躲闪不及当即被斩碎护体魔光,竟在这时又是那件魔盾出现,却被刀芒险险斩碎至此魔性大失。 公山右绝不敢相信人族竟有这等玄功,肝胆俱震心下大慌,哪知又有一条绳索破开雾气隐身前行要来捆它。公山右连忙催动双翅一边躲闪一边召唤刻魔图中的恶魔前来保护。 不召唤还好这一召唤,公山右顿时见到长命吞魔的场景,被吓得亡魂大冒不敢再战,急催双翅飞逃而走。 公仅剩的恶魔被公山右呼唤而走,长命却是不肯动身狂追,追入魔雾之中只觉层层雾气碍眼张口熊啸一声,张开大嘴竟将浓郁魔雾尽数吸进嘴中。 王长生正要动用风灵法驱散雾气,却见层层雾气、重重雾障极速消失露出长命身影,一催遁光飞上前去带领阴煞长命紧追不舍。 前边的公山右正不要命一般的狂遁,身上先前贴的枚魔符突然暗淡破碎下来,公山右遁速当即大降。 眼见后边王长生气势汹汹的追来,公山右面上厉色一闪,竟是伸手在自己的天灵盖重击两下。接着公山右面现凄厉苦色换另一只手竟是从天灵盖拔出三枚骨钉。 回头看向王长生痛苦的狂笑几声,将三枚固定催法打了出去。 一枚骨钉打向只顾低头狂奔毫无察觉的长命,正中长命天灵盖。只听“叮”骨钉如同打中精金硬石一般被弹飞,长命像是毫无感觉一般继续前进。 另一支骨钉打向王长生,王长生灵藤重甲及身被打中丹田气海。只见那骨针魔气汹涌寒气逼人破开灵甲宝光,钉入灵甲本体破开五根藤这才停住,威势可见一斑。 最后一枚骨钉奔着阴煞而来,王长生即刻吩咐阴煞躲在自己身后,却见那阴煞唤出绳索盘成绳盾竟是也挡下了骨钉。 公山右再也笑不出声,开始后悔不该招惹王长生这等煞星,浑身精血逆流竟是使出秘魔门以精血换遁速的法门,极速消失不见。 王长生等哪肯罢手,径直追了下去。 追过一阵儿,阴煞忽言:“前方有大河拦住去路。” 王长生心中奇怪:“如今我们已经可以御空飞行,不知是什么样的大河竟能拦住去路?”心中虽这样想着,王长生却并没有细问。 又追了一阵儿,果有水声入耳,然而王长生的神念却尚未发现大河踪迹。 王长生不禁心中暗道:“看来此河水势不小,水声竟能先行传过来。” 等到了近前,果然看见一条水势浩大的奇异悬河。 此河竟然通体悬浮在地面之上,高十数丈,宽数十里,长则无有尽头,波宽浪急水声震耳。 更奇的是此河不仅能够弹开王长生神念,还能遮挡阴煞的视线,那点尾族青年的气味到此也消失了。王长生心中明白:那点尾青年既有可能涉水而过,也有可能藏在水中,还有可能入水行过一阵儿复又出来,总之可能的情况很多,只怕是再难寻匿到他的踪迹。 尽管如此王长生用手舀出一些河水用以观察,期望找到可以追踪到点尾族青年的办法。 哪知就在这时远处水面上突然窜出一道人影,王长生一看正是那点位族青年。 那点尾青年刚窜出水面,便急急的向王长生这边的岸上赶,对王长生视而不见好似已经并无半点忌惮一般。 王长生岂会被他唬住,一催遁光就要赶上前去。 哪知这时王长生的手掌之上,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王长生抬手一看,不知怎得此时双手之上竟是微微泛起黑色。王长生再一看对面点尾青年,发觉他浑身上下也是泛起了同样的黑色。 王长生哪里还会不明白?这定然是接触了河水的缘故。 因此事王长生停了下来,不过阴煞与长命却是并不受影响。他们一个振荡双翅,一个翻掌亮蹄,皆欲急急向前。 此时那点尾青年已经到了岸上,将阴煞与长命的举动看在眼中,不仅并未逃跑反而盘膝坐下,之后便向嘴里狂塞了几把丹药。在这之后才伸手向王长生这边扔出一道黑色符纸。 黑色符纸离手后便瞬间爆裂,在一道诡异的黑光过后,显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与模糊人影一同出现的是一股磅礴强大的威压,这股威压竟是将王长生也压低了几分。 好在这股气势惊人的威压只存在了一瞬间便消失了,不然可就不只是压低几分身形那般简单了。 在这之后那模糊的人影竟然开口道:“我乃点尾族黑坛坛主也是秘魔门门主,不知是哪家的小辈竟有能力伤我的后辈。若你肯就此罢手,我可做主前时之事就此了结,甚至还可再给你一些好处。若你仍敢胆大妄为,莫说你我两族相距不远,就是山高水远我也必取你性命。” 那人影说道此处,虚空中突然闪现出一只金色眼睛的图案,人影只看了一眼便连忙自毁身形就此消失了。 不提模糊人影消失之后,虚空中的金色图案转了几圈之后也消失了踪迹的事。只说听了模糊人影的言语,阴煞便唤住长命一同静待王长生做决断。 王长生觉得手上发黑的地方,有一股不知名的神秘力量发出强烈的损害之力。又见点尾青年显然受这种力量的影响更大,情况也更差一些,也就不急着收拾它,要先行消除自己身上的负面影响。 心中计定,王长生吩咐阴煞与长命好好监视,自己则使玄功、用法术开始驱除恶力。哪知王长生越是催动法力,这股神秘力量损害之力就越强。王长生连忙收了法术,以神念之力仔细察看,然后取出无数不同种类的灵草,一一测试吞入腹中。 采自大泽山的灵药,皆是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珍品药力十分强劲,却也只是强补气血,从而减缓神秘力量的破坏。 经过短暂的治疗,王长生发现情况不仅没有好转,神秘恶力反而通过灵力传遍全身,带来了殒命的危险。 哪能想到只是随意的舀了一下奇异河水,竟是造成这样可怕的后果。如此情况,王长生只得将储物盒中的东西尽数取出,以求找到应对治疗的东西。 还别说,当王长生将那本《化外灵物录》取出的时候,此书顿时光芒大放自行打开。王长生取过一看,只见在书本的后几页,原来本是空白的地方,此刻竟是自行出现了文字。 上面写道:“我大道有成之时,曾在此界游历。在一处两境相交的神秘所在,发现过一条奇异悬河。 河水奇异非常,竟可以挡住我的神念,且以灵力护体便不能亲近河水。心中好奇之下,我散去灵光只以肉体接触河水,哪知竟是因此遭劫。 河水中有一股神秘力量,不断损害我的生机,竟是以万般变化、千般妙法也无论如何驱除不了。以我这般的修为,经过数日竟也是到了殒命的边缘。 许是命不该绝,竟在此时我发觉河水中有一条小鱼游动。我当即欣喜若狂,只因这小鱼能在这河水中生存必定有驱除恶力的法子。 我不顾危险潜进水中捉住一条小鱼,之后整条大河竟是奇异的消失了,现在看来只能说是我的运气极佳了。 不出我之所料,在鱼腹之中果然找到一颗小圆珠,将此珠吞入腹内以灵法催动,恶力竟是渐渐散去。 在这之后我将圆珠吐出仔细观察,发现上面布满一层极为细微黑色粉末。 后来我测试过这些粉末,不可思议的是此粉竟对世间万千生灵皆有损害! 只可惜此粉数量太少竟是连炼制一枚法针也不够,我费劲周折最终只将其炼成一段游丝。哪知后来遍行此界,借此游丝斩杀强敌无数! 由此我动了心思要再找此河,为此寻遍无数地方耗费千年光阴,最终却没有丝毫所获。 而且过了千年的时间,先前河水造成的伤势竟是仍未完全复原。 有此两点我不禁感叹知识的重要性,此书大抵是在这种心情下写的,望后世子孙得此书者,将我游历所得的学问发扬光大。 在此将河水命名为‘损灵水’,河中出产的粉末命名为‘损灵铁’。” 王长生将书中内容快速的浏览完毕,竟是不做丝毫停留径直跳入河中,要捉书中记载的小鱼。 只是此河波宽浪急在不使灵力的情况下,想要捉鱼实在困难。 终归不知王长生要用何法捕捉救命的小鱼,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章 黄衣道人 此刻的王长生全身发黑,生机流失的很快,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破开鱼腹取出圆柱开始驱除恶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王长生的情况渐渐好转,而那点尾青年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点尾青年将王长生的情况看在眼中,竟然开口求王长生救命并许以重利。王长生完全复原,不过却并没有回话,当然也没有出手攻击,只是静静的看着。 点尾青年顿时明白,王长生是有所忌惮不想自己费力出手,而是想等自己伤势过重而死。 想明白了这一点,点尾青年竟是顾不得疗养了,遁光一起飞遁而走。看着点尾青年已是垂死,王长生也不紧追,只是缓缓的跟着。 二人一追一逃飞了不长时间之后,前面竟是出现一道光幕,点尾青年毫不犹豫径直穿了过去。 王长生知道这道光幕是炼元期与固元期的分界线,略一思量竟也跟着进去了。 哪知王长生刚跨过边界,便听点尾青年高喊一声,“师兄救我”。 王长生神念一扫,却见在神念的尽头处出现一个年老的点尾族修士。 王长生见此非但未曾退缩,反倒是遁光大盛加快了几分速度,并且一催灵法运起一种大威力的术法。 点尾青年着实不愿相信,王长生竟真敢跨区域迎着固元期的修士,继续追杀自己。吓破胆的点尾修士心下大慌竟是哭了起来,其它后悔懊恼的情绪自然无用。 实则王长生术法还未发出,点尾青年的身体便不正常的膨胀起来,几个呼吸之后,飞遁中的点尾青年竟是突兀的摔了下来,就此死在损灵水的侵害之下。 前边似在搏命狂奔的年老点尾修士见此心下大慌,暴怒一声不肯减缓遁速丝毫。 王长生不为所动急退身形,眼见就可有惊无险的遁回炼元期区域。 哪知就在这时,点尾青年的尸体上竟闪出一道黑气聚成一道人影,正是先前出现的点尾族黑坛坛主。 那坛主阴狠的看了王长生一眼,向王长生打出一道黑光,对年老点尾修士吩咐道:“斩了······” 坛主的话还未说完,虚空中忽然闪出一个明亮的光点,坛主一看不敢停留即刻消散。 坛主打出的黑光并没有什么伤害,倒是困人的本事了得。王长生躲闪不及被黑光扫中,虽几经挣扎一时之间却是挣脱不开。 受了坛主的训示急急赶路的年老点尾修士,突然轻“咦”一声停下遁光,冷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藏在此处?” 话音刚落,虚空中泛起涟漪,闪现出一个身着黄色道服的中年固元期道人。 年老点尾修士看见醒目的黄色道服倒便吸了一口凉气,再看见道服上写着偌大的‘黑魔’二字,分毫不迟疑掉头便逃。 年老点尾修士去得快回的也快,只遁出约莫十丈便停了下来,自语道:“奇怪黑魔门不是向来不参加灵魔试炼的吗?难道人族竟还有人敢冒充吗?” 点尾修士额头见汗几次抬腿想走,不过看了眼被黑气捆住的王长生终归没敢动身,一咬牙试探性的往回赶。 这时盘膝端坐的黄衣道人突然睁开双目,缓缓道:“道爷今日在此有事,快快离去可保全性命。” 黄衣道人近似轻声细语的话,却将那年老修士吓得如同受惊的猫儿一般,调头急退。 此时王长生得阴煞与长命之助已是快要挣脱束缚,又见此情景自然心下大好。 谁知点尾修士逃了一会儿,却发现黄衣修士并不追赶,回过头来细看了一眼,嘿嘿笑道:“我还纳闷黑魔门的人怎得如此和善了,原来只是个冒充的家伙。” 黄衣修士眼色阴冷,陡然间气势大增,道:“也罢,你既然找死,就先灭了你吧。” 点尾修士这次却不受影响,取出一柄黑色的魔刃径直冲了上来。恰在此时王长生挣脱束缚,却没有就此逃走,而是冒险留了下来要尽些力。 哪知黄衣道人气势陡降,不做分毫抵抗,只高喊道:“我是冒充的的不假,不过我既然穿了这身衣服,你若杀我少不得会得罪了黑魔门!” 点尾修士当即停下,看了眼王长生面现犹豫之色。 黄衣道人看在眼中又道:“你只管动手就是,我保证不会坏你的事。而且我穿了这身衣服,即便能活着离开试炼也活不长,自然也就没有泄密的可能了。” 此话一出点尾修士有了决定,讥笑道:“算你识相。像你这样空有境界没有法力的修士,动手便是个死。”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王长生突然开始后退,气机时刻锁定王长生的点尾修士,见此自然立刻追赶。 两者相距不远点尾修士信心十足,可他若知道王长生遁速比固元期修士不慢分毫,恐怕就会是另一种心情了。 得蒙大赦的黄衣道人并没有轻松自在的立刻逃离,反而不知因为什么面露犹豫不决之色。直到看到王长生遁速惊人,心下一横有了决断,竟唤出一车轮状的法器打向点尾修士的后背。 点尾修士时刻防备,却也没想到黄衣道人竟真敢动手,随手一挥魔刃轻易的将车轮法器击飞。 回头大喝一声“找死”,却是并不停留,拼命注入法力继续追赶王长生。 但是不出王长生所料一番追逐果是有惊无险,被他安全的遁回炼元期区域。 点尾修士恼羞成怒,将一切算到于黄衣道人头上,愤恼一声回身飞遁,似要将黄衣道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说来那黄衣道人的行为着实有些古怪,竟到此时也不趁机逃遁,反倒是提起微弱的法力做殊死一搏的架势。点尾修士不惊反喜就要上前,却哪知就在这时一枝灵箭射来将他的意图打断。 年老点尾修士可没有盾牌自动遮挡,灵箭的威力立刻显现出来,逼的点尾修士急忙躲闪。 就在这时黄衣道人瞅准时机,心念一动打出一颗明晃晃的圆球。点尾修士躲过灵箭却被圆球砸中,不过许是黄衣道人法力微弱的缘故,只是将点尾许是的护体魔光砸的晃了几晃。 点尾修士正要庆幸,却在这时圆球突然灵光一闪就此爆裂,点尾修士护体魔光剧烈晃动受了些微伤势。点尾修士怒吼一声回身一看,不出所料正看见王长生手持灵弓再此出现。 这时点尾修士面色突然一变,却是因为一只硕大的黑熊正极速奔来。 面对啸魔熊长命点尾修士本能的感觉危险,竟是放下黄衣道人不管先行放出魔刃打向长命。谁知那长命不闪不避也不抵挡任由魔刃击中自己。让点尾修士心惊肉跳的是,附带魔力的魔刃击中黑熊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而黑熊竟是分毫无损的继续前进。 经此耽搁黄衣道人、王长生连同阴煞,纷纷借机出手。 点尾修士有所察觉却仍觉长命威胁最大,誓要先行降住长命。只见点尾修士心念一动取出三截檀木,口中念过几声咒语之后便将其打向长命。 长命浑然不在乎仍是不闪不避,三截檀木在长命周围停下,随即组成困阵将长命困住,长命的攻击力远不如防御力一时之间竟是挣脱不开。 王长生见此却并不着急,因为这种困阵不仅没有什么真正的伤害,而且需要修士时刻分神消耗法力控制。 王长生一记刀芒挥出击向点尾修士面门,点尾修士本要躲闪却发觉身后黄衣道人扔来十数枚符篆,已是躲闪不开。点尾修士有些眼界不敢敢小觑,心念一动取出一只檀木碗护在头顶。 王长生刀芒凌厉,不过比之黄衣道人众多符篆却还要差上不少,但是显然那只檀木碗更胜一筹,竟是尽数挡下所有攻击。 这时阴煞放出的绳索飞来,正被心下大好的点尾修士瞧见,讥笑道:“小小阴魂鬼物也敢近我的身。” 阴煞最是好面儿,哪里受得了这个,双目之中金光迸射,正扫中点尾修士。点尾修士忽觉头沉神乱有些昏昏欲睡,正是中了阴煞得自上鬼瞌睡的神通。 这时点尾修士突然一捻指,唤出一杆尺许长的黑色“令”字魔旗。那魔旗迎风便长,瞬间化作十几丈巨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只听那年老点尾修士大喝一道:“万魔旗现,万魔速来听令。” 声音刚落黑色令旗便魔光大放,四周空间仿佛被撕裂一般,而后竟从撕裂的空间之中挤出十数道固元期漆黑魔影。如此惊人的手段着实令在场的人吃惊。 黄衣道人虽也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为何面上却是一喜,拿出一张表面尽是纵横交错金线的符篆。 哪知黄衣道人的金线符箓还未发出,虚空高处突然云气卷动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刚刚现身的十数道魔影竟是被这一道惊雷劈散。 绕是魔影只是由魔气聚成并非真正的修士,此举也将那点尾修士惊的肝胆俱裂,至此心神大损。 王长生正要再施惊雷法,这时黄衣道人看了眼王长生面上喜色更盛,将精血毫不珍惜似的注入金线符纸之中,而后灵力一催打向点尾修士。 只见金线符篆金光一闪就此破裂爆碎,竟化作一道满刻经文的金线纱衣的虚影将点尾修士围住。 可怜心神震慑还有万般手段未曾施展的点尾修士,竟是挣脱不开就此被困,而后渐渐被金光消融。 一位少见的固元期修士竟是这样殒命,就连王长生对于金色符篆的威力也不禁心生忌惮。 而这位黄衣道人对王长生的行为举止颇为古怪,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第五十六章 上荷苍黎 年老点尾修士一死,长命没了束缚急急向前,意欲将那年老点尾修士的尸体吞入腹中。 却在这时黄衣道人冷“哼”一声,道:“此獠是我所斩,一切应是为我所有。” 王长生听闻此言暗中传音唤住长命。 那长命虽是不情愿,不过还是按王长生的吩咐,奔向不远处那具点尾青年的尸体。 哪知这时黄衣修士在此出言,道:“若非我出手,你们恐怕是命都没了,如今还要争抢吗?” 一听这话阴煞心里这气呀,暗中传音对王长生道:“上仙,我看这老家伙儿是个欺软怕硬的,不能轻易顺了他的意。不如我·······” 王长生暗中出言压下阴煞,对黄衣道人道:“道友之言并非全无道理。不过斩杀此魔我也是出过力的,而且此魔从我处抢去的一株鬼草,我却必须拿走。” 黄衣道人面色一寒,道:“我若是不肯呢?” 王长生双目一眯,冷声道:“那便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了。” 哪知此话一出黄衣道人当即失了气势,远远的对王长生喊道:“那好,那好。此草可由道友取走。” 哪知王长生却是不肯了,道:“此魔的尸体我也要取走。”黄衣道人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阴煞喜上眉梢,化作黑气喜不自胜的前去取过鬼草不提,长命将头颅咬下身躯吞入腹内,不多时却又吐出一块黑方砖。 王长生见阴煞安全的取回鬼草,取了头颅收了方砖,吩咐一声就欲带着阴煞、长命离开。 却在这时黄衣道人突然出声拦阻道:“道友若肯留下替我护法,此二人身上的宝物连同尸体可尽归你们所有。” 王长生遁光略停道:“参加灵魔试炼旨在震慑异族,如道友这般岂不是害己而且误事吗?”说完遁光一起竟是直奔炼元期区域而去。 黄衣道人连忙喊道:“此二魔非是寻常之辈,你出手斩杀了他们,还想安稳活命吗?” 再看王长生闻而不答,哪有半点停留。 眼见王长生就要遁入炼元期区域黄衣道人大为着急,心思电转之后,焦急的说道:“庸人误族!哪里知道斩杀的异族越多,我人族祸事来的越快。” 此言一出王长生竟是渐渐停下遁光,转身看了黄衣道人一眼,道:“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黄衣道人见王长生真的停下,暗中长舒了一口气,抖擞精神即刻道:“我人族地处灵、魔、妖三境相交之地,因境地不同天生与临近的魔境点尾族、妖境的机阳族不和。 而我族原本是无有立锥之地的流浪小族,脚下的这片土地本是巨手族所有的。只因当初巨手族与魔境的点尾族爆发冲突,此片土地被点尾族侵占。我族则出手抢回此片土地,却是趁机占下在此立足。是以我族与巨手族也是并不和睦的。 如此我们人族已是四面皆敌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我族仍能屹立不倒,凭的是我族比这三个族群都要强一些这不假,不过更重要的是这三方分属不同阵营难以齐心。 如今人族的危机到来,倒不是因为我族衰弱了,反倒是因为近这百万年来我族强盛了不少。那三家哪里肯坐看我族一家独大?联手的概率越来越大,危机至此而生。 依我看如今情势微妙,只需丁点星火便可引发剧变,或许就是从道友离此而去,回炼元期区域兴风作浪而始。” 黄衣道人说至此处,阴煞忽然吱呀一声,对王长生暗中传音道:“不好!上仙可曾记得上次生擒姜雪儿时,有人族修士出手破了那巨手族的大阵?看来这人族境内可不是什么良地了,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王长生传音回道:“只是不知姜雪儿口中的那位圣王可还安好?若是安在那还好说,若是已经······。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即便有事各方还需筹资备战,战事绝不在这一时三刻之间。这人有些学识待我再问问他。” 王长生道:“听道友之言,难道我族就不该发展吗?” 黄衣道人回道:“真正的发展强盛那是好事也是应该。不过我族正真的危机,并非全然的由外部势力所致,真正的危机在我族自己内部。” 王长生听此,道:“倒要请教道友。” 黄衣道人道:“我人族内部问题有三。其一:与民争利。当初我族初在此境立足,为了快速发展,将一切元石、灵性矿产收归族中统一管辖,任何人不得私自开采交易。此法能使我族快速发展,当时局势不稳外族随时可能侵犯,是以当时的修士多是心甘情愿的。不过此法施行一直持续至今,造成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穷者无有一块元石,上帮大派元石百万。如此岂能不激化社会矛盾? 其二:那些把控矿产的宗门、家族、帮派骄奢太过。长时间的把控资源,使这些人忘记了原本的使命,逐渐的失去了原则。把资源用在自己宗门势力的增长和扩张上还算好是的,更有些可是专用在自己的享受和无用的面子工程上。若是仅止于此倒也还罢了,激化矛盾的是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继续骄奢的目的,不断的搜瓜侵害普通修士的利益。具体的表现就是这些大宗门炼制的法器等各类修行用品,贵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其三:我族不重视修行法门的传播普及。修行的法门、炼器制符的方法技术是应该保密保护,这一点我不反对。不过过于的保密防范外族偷学,而导致我族自己的修士也得不到,那么再好的功法保护的再好也没有意义。实际上保护只不过是好听的借口罢了,自私没有大局才是根本。任谁肯将自己耗费资源、辛苦研制得到的学问,传与他人呢?更何况若是人人皆学了去,这些天价的器物又卖给谁呢?” 道人说至此处闭口不言了,王长生面色如常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那依道友所言,应该如何呢?” 道人开口道:“改革。”只此二字再无它言。 王长生见那还有道人绝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不追问暗中传音对阴煞道:“这人是个有用的人,你以鬼目神通仔细观察,时刻提防陌生修生靠近,我们一时之间走不了了。” 阴煞闻言一愣神,而后回道:“上仙,如此贪婪怯懦之人要其何用?上仙莫要上了他的当啊!” 王长生传音道:“能够任用那些人人皆知的贤才,只是能用人。还能够任用那些性格上有缺陷、能力上有不足的人,才是会用人。这人贪婪怯懦恐是不假,不过他既知道人族上层的情况,又通晓基层的民情,而且听其口气又似是久苦而有改革热情和冲动的人,这样的人不能任其死在此处。” 也不知阴煞听没听懂,倒是依王长生之言做事去了。 王长生遁光一起飞回一些,对黄衣道人开口道:“先生不似鲁莽妄为之人,何故进了这灵魔试炼的场地?” 一听这话黄衣道人面色一苦,道:“非是我自愿进来,逼不得已罢了。 我名苍黎生在上荷的大家族苍家。 不瞒道友我生来聪慧深得家中长辈喜爱,从小便将我当作家中继承人培养。从小娇生惯养,我也就恃宠而骄哪有半点低调谦逊,哪知族中兄弟却只是面上恭敬有加。 当然若是我能一直保持优秀的姿态,这些人少不得会将面子上的功夫做一辈子。 可是在进入炼元中期后我修行速度大大减慢,甚至到了寿元将近时不得已采用秘法强行提高境界。族众兄弟们见此情景,竟是联合一处要先行置我于死地,这才有了今日之行。” 王长生道:“如今我冒险留在此地保你周全,却是不知有何好处?” 苍黎道:“我可助你在那无主之地建立基业,待事情有变便可凭此驱除入侵的异族,建功立业名传天下。” 哪知王长生并不动心,摇摇头道:“道友所说的终归太远,不足以保下眼前的性命。更何况如今看来道友在家族中都过得并不顺利,又怎么谈论御敌于外族呢?可是还有什么其它好处吗?” 苍黎闻听此言竟是哈哈一笑,道:“看来道友是怀疑我的能力,怕我未曾等到那个时候,便已经死在族内争斗上了。实则我的心思都用来对付家族之外的人了,对于族内,在此事之前则并无防范,这才有今日之祸。” 王长生仍旧不肯,道:“此次入阵的能人众多,若是仅有这些,我看道友还是另寻一固元期的同伴更稳妥些。” 苍黎连忙道:“实不相瞒,我知道参加试炼族内兄弟必然出手杀我,所以在来之前曾花费极大代价请高人卜算过。那位高人为我画出一地,言说呆在此处若是苍天相助,则可得遇有缘人救我。而且我看道友分明已是动心并且做了决定,却是非要再多榨取些!不过也是无妨,我就再说一事。我看道友刚才收下一块黑砖,不知道友可是知道那是何物吗?” 王长生摇了摇头,确实不知道。 苍黎高深莫测般的说道:“我可借此物寻得百万灵兵、千万灵丹,不知这些可否救下我的性命?”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足够了。” 苍黎这才难掩兴奋的接着说道:“此物名为‘掐阵砖’,乃是开启兵器库的钥匙。 第五十七章 点尾族魔兵宝库 苍黎道:“想那上古时候魔境的点尾族入侵巨手族,在沿途留下许多补给地点。只因当初败退的太急,而且这些补给点有万千法阵守护,是以点尾族撤退时竟是没将补给点搬空。这二魔在此碰面,我看如今这片区域就是宝库所在之地。” 王长生闻言面无异色,道:“只怕如此多年过去了,已是被搬空了吧?” 苍黎道:“不会!一来开启阵法取宝十分不容易。二来上古时候那位点尾族老祖战死之前发过重誓,想让后世子孙卷土重来以报族仇,不得轻易开启补给点。” 王长生向来面上少有变化,闻听此言竟是面色一变,道:“苍道友是说那点尾族已经在准备族战了吗?” 苍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若有所思的说道:“如今魔族修士携带此砖而来,若无其它变故,想来确有可能。” 王长生脸色恢复平静,道:“苍黎道友既然知晓此物来历,不知是否知晓打开此补给点的方法?” 苍黎眉头一挑,道:“若说不以蛮力循规蹈矩的打开,人族之中知此秘法的不出三指之数,而苍某恰在此列。不过想要取宝可就需要魔境点尾族各部的密钥了!” 也不知那苍黎施展了什么手段,只见其将那方砖握在手中念念有词地嘀咕了一阵儿,虚空之中就忽然出现一个圆形光阵。 王长生将尸体收了,又呼唤阴煞与长命,随着苍黎一同进入光阵,阵光一闪几人一同消失。 在一片灰蒙蒙的巨大空间中几人现身而出。王长生四下看了看将目光重新落在苍黎身上。 苍黎扫了眼王长生,突然眉头微皱,微有怒气的说道:“道友即便觉得,我能轻易的开启点尾族重要的补给点十分可疑,也不该暗中使用这等厉害的法门防范我!” 王长生深看了苍黎一眼,这时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暗中使用玄通防范他了吗?怎得连我也没有看破?”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我哪里施了什么手段,这苍黎术法不高怕我暗中出手害他,如今是在故意诈我罢了。待我将计就计试他一试。” 王长生脸色恢复如常,道:“如今既是被道友看破了我留的后手,不妨就一并解释解释吧。” 苍黎也不生气,只是异常严肃的说道:“若是我说,我曾有机缘得到了一位点尾族大能的记忆碎片你信吗?” 王长生看了苍黎一眼,面现思量之色思量了一会儿道:“好吧!我这就将手段撤去。” 说着便一抬手在虚空中挥了一下。 苍黎这才点了点头,却不知为何又面色一变,道:“道友少要诓骗我!怎得不将真正的手段撤去?” 王长生面现大惊之色,道:“道友好神通!”说着故技重施,这次却是又是掐诀又是念咒。 苍黎见状这才真放心下来,道:“本该如此!” 一旁的阴煞忍不住要喜笑出声,被王长生暗中传音止住,道:“禁声!这人怕是以前吃亏不小,才有如今这般猜疑,你出声嬉笑让他察觉岂不平添猜疑。” 阴煞被王长生呵斥一句绝不敢再笑。 这时苍黎看了看四周之后竟是盘膝坐了下来。王长生见状道:“入此宝地,苍道友难道不打算四下转一转吗?” 苍黎伸手在虚空中拍了几下示意王长生坐下,待王长生依言坐下后,才道:“此处是宝地不假,是险到足以让我们葬身此处的地方也是不假!道友应该已经四下看过了,可是只看见了灰蒙蒙一片?此处是极为机密重要的地方,到处是机关禁止,而且过了这般年月天晓得这些阵法会有什么变化。道友自进入此地以来未曾动过一步,不要告诉我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如今道友在此安稳盘坐,难道是打算借此地避祸吗?”苍黎摇了摇头,道:“此地哪里是什么良善之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正主到来!我今到此处是有事与道友商议。” 王长生道:“请说。” 苍黎这才道:“如今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毁掉此地,这要容易些。一个是取宝后离开,这要困难些。不知道友想要哪一个?” 王长生笑了笑道:“我两个都不选,因为我看以我们的实力两个都完不成。” 苍黎点了点头,道:“道友倒是沉稳,没有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既然卦象有了预测,而且道友如今的表现我也看好,那么接下来我就要与道友说几句重要的话,希望道友仔细思考!” 王长生正身端坐,道:“愿闻其详。” 苍黎道:“如今人族与周围几族的局势究竟会如何变化,苍某不敢做出肯定的判断,不过世间没有永久的和平却是肯定的!在灵境与魔境的交接地带有一大片天赐的成事之地。此片区域因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气而被称作荒原,却也因为不适宜修行而没有被任何种族占据。我们正可以借助此处补给点的收获,在此片区域建基立业,待时势有变,则可兴兵成事!” 也不知是王长生定力好,还是其它什么原因,竟是一直面色如常一言不发。 苍黎见状也不失望,接着道:“我再说一事可以打消道友疑虑!因有应煞雷劫的存在,修为越高的修士越是不敢随意出手。如此战争的胜负,最终还是要看远多于高阶修士的低阶修士。我人族修士们参军的不是很多,究其原因不仅是俸禄太少,更重要的是根本不配发作战用的灵器。也就是说你有灵器你便带着作战,若是没有便赤手空拳的上战场吧。” 王长生闻听此言,不禁皱了下眉头。 苍黎道:“道友也别惊讶,周围几个穷困的小族也是差不多的情形!若非点尾族在上古时候是兴盛的大族,只怕也留不下这个补给点。” 王长生微微点了点头仍旧不说话。 苍黎看了眼,道:“道友若说一心向道,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没有外力相助,只凭那虚无缥缈的机缘,想靠拾件宝物、捡件灵兵、或是得套高绝的功法,就想成道,我说不可能!” 王长生道:“道友口才不错,我竟是被说动了。只是不知道友是如何选中的我?只凭高人的卦象吗?” 苍黎道:“今日这番话我可以说给道友听,日后也可以说给别人听,若是日后道友没有成事的本事,自然不适宜听这番话。”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也不能任凭这座宝库放在这不管!” 苍黎道:“进出这处补给点的魔族法阵名为‘九离魔元阵’,只要毁掉此阵想要进出此地可就不太容易了。先将这阵毁了把这里保护下来,等我们有能力了再来取宝就是了。” 王长生对于此事并不乐观,道:“此阵既然是进出的门户,想来破阵不像说的这般容易吧!” 苍黎双目微眯看了眼四周,道:“为了防止外敌入侵,当初点尾族在设计阵法时就已经留下后手,因此破去法阵道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此阵只能在里面破去,而且阵法一破便会将我们锁困在这个地方,若是灵魔试炼的传送阵感应不能强行将我们传送出去,可就麻烦了。” 此言一出阴煞看看周围危险的境地,连忙道:“这也好办!你自己在里面破阵,我们则出去,若是最后你能被传送走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传送走也好留下我们这样的后手来救你。” 未等王长生说话,苍黎哈哈一笑道:“此计甚妙。” 说着取出黑石头施法唤出传送阵光,再一掐诀将法力灌入黑石中。苍黎电光火石间完成一切,王长生他们却并未传送走,反而脚下的阵光连同苍黎手中的黑石一起破碎消散。 这时苍黎道:“好了,如今不用纠结了,阵法已破咱们哪里也不用去了。” 阴煞哪里不知道苍黎是故意这样做,心中易怒就要动手。 王长生将其拦住,道:“禁声。你们听,周围是否有异常的响动。” 阴煞与苍黎闻言仔细聆听,果然有细小的“咔嗒”声。 正在这时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手臂粗细的光柱,迅疾的像王长生他们射来。王长生反应极快唤出护撒灵刀,抬手一挥打出一记刀芒。刀芒的威势不小将那不知名光柱一击斩碎。 凶险一击之后却不知后事如何,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文学度 第五十八章 九离魔元丹 未等惊人欣喜,虚空中又有光柱袭来,这次不仅数量多了而且威力也增大了不少。 几人一番施为总算将光柱一一击碎。苍黎面色一变正要说话,这时却又有成倍增加的光柱袭来。 王长生唤出灵藤重甲护住全身,阴煞施法将绳索结成绳遁进行防御,长命则毫不在乎任由光柱射下。 场间只有苍黎最为不好过,道:“光柱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我们必须离开脚下这片区域了。” 哪知王长生却是不肯,呼唤一声让长命以身驱护住苍黎,道:“这座魔兵库有千般妙阵、万般陷阱守护,若是要离开也要先行选好路线。” 这时又有无数光柱落下散发惊人威势,苍黎心中害怕,连忙道:“我只得了记忆残片,对这里面的情况也不甚了解,快快,先行离开再说。” 王长生一面抵挡一面不慌不忙的说道:“苍道友不要慌张,静下心来仔细思量,若有所得即刻就走。” 苍黎见王长生决计不肯离开,竟真的渐渐平静下来,略一思量之后用手一指,道:“这里面四处皆有阵法,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不过这个方向应该会安全一些。不过千万不要在虚空中飞遁,免得引动什么禁制。” 话音刚落,几人立刻行动即刻离开。哪知刚离开原来的地方就安全了,虚空中出现的光柱仍旧只击打在原来的位置。 苍黎见状长舒了一口气,道:“看来这里面的阵法确实出了问题!” 这时虚空中的光柱越来越多,皆重重的击打在地面上。那地面显然也有法阵守护,不过还是顶不住光柱近似无休止的攻击,一层一层的泥土被削去。 在两次光柱出现的间隙地面上忽然有魔光闪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土层剥落竟是显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台子,台子上有三颗黑色丹丸不停滚动。 苍黎目光微凝,兴奋的说道:“这是为九离魔元阵提供能量的台子,台子上的便是魔元丹。” 王长生闻言道:“怎么这台子上还有魔丹?” 苍黎道:“这九离魔元阵有些特殊,据说是用点尾族成丹境魔修的元丹炼成丹丸提供能量的。要想催动九离魔元阵进出补给点,必需沟通元丹中的残魂,若非我得了那异族大修的记忆碎片,有了她的些许气息,想要进来那是难了。” 王长生若有所思的感叹道:“这些异族竟然如此阴狠,为了保护补给点的安全,竟是采用这种残害同族的做法!” 苍黎却是在感叹另一件事,道:“可惜这魔元丹是疗伤圣药,今日就要毁在此处了。” 王长生又仔细的看了眼虚空中击下的光柱,道:“苍道友不妨介绍介绍。” 苍黎道:“若是成丹境以下修为的修士,不论受伤多重只要有一息尚存,服用此丹就可恢复如初。” 苍黎说完看了眼王长生,当即伸手抓住王长生,道:“道友不要鲁莽,你看这虚空中的光柱已经强盛到这个程度,若是强闯有死无生。” 王长生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心中有数,苍道友不必担心。此处所在危险无比,待我将那魔丹取了便赠予道友一颗。也好显一显我的本事,莫让道友将那番话说给别人听不是?” 说着王长生玄功运转身形急动径入光柱攻击范围。 王长生说的轻松却哪能真的毫无危险,瞬间便被光柱击散护体灵光,再一个踉跄遁速便急剧减慢,也亏得有灵藤重甲护体才未身死。 苍黎心中焦急,看向王长生的目光已是大有不同。 只见苍黎伸手一拍储物袋,唤出一张玉质灵符,毫不迟疑的向王长生扔了出去。王长生忽觉身上压力一减,也不管那么许多快速来到台前。 身在台前王长生却不立刻取丹竟是停留下来,原来那台字自有阵法保护魔元丹,王长生是在借光柱之力破阵。 这时阴煞受到苍黎的启发,唤出绳索盘成绳遁帮助王长生抵抗光柱。 经过极短的时间台子上的光罩破碎开来,王长生迅急的取出魔丹往回赶,中途数次被光柱击中。 待王长生返回安全地点卸去护身重甲,已是面色微微泛红,好在没有大碍。 王长生一伸手取出一颗漆黑魔丹,果真伸手交给苍黎。苍黎深看王长生一眼,郑重的接过魔丹却没有说任何话语。 这时阴煞双目金光电射,颇为兴奋的对王长生道:“上仙,你看。” 王长生与苍黎顺着阴煞目中金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排排规整摆放的魔刃、一盒盒整齐摆放的丹药。 这时阴煞激动的说道:“上仙这光柱不停击打地面,许是破坏了此处空间的阵法。我以鬼目金光扫视竟是能发现周围的魔宝了。再过一会儿,此处空间内的阵法自相毁坏,我们说不定不用费力就可将此间宝物尽数取了。” 王长生将目光落在苍黎身上,苍黎的面色可没有阴煞那般好看。 正在这时一道传送阵光闪过将王长生等人包裹其中。苍黎连忙说道:“此处空间内的阵法已是乱了,此阵也不知会将我们传送到何种险地,万万不要被其传送走!” 此话一出阴煞一张鬼脸已是绿了,哪还有半点喜色。好在传送光阵并不稳定,王长生等人这才得以逃脱出来。 王长生对苍黎道:“若是此处空间禁制全乱,只怕就是灵魔试炼的阵法能将我们传出去,我们也挺不到那时候了。” 苍黎道:“也并非是有死无生之局,当初设计阵法的修士留下了后手,以防范补给点崩溃。我们只需坚持到哪后手发挥作用,就有生还的希望。” 正说着四面空间像是破裂的镜面一般,不可思议的分裂开来,阵阵空间之力喷涌,竟是恰巧将苍黎与王长生他们隔绝开。 一时间就只能看见苍黎错位的影像,而听不见她发出的丝毫声音了。 王长生想将苍黎救回却是如何施法也无济于事。眼见情况危急,王长生面色一肃竟是施法唤出一座宝塔。 这宝塔十三层,赤金色,显宝光,放宝华,被王长生一催竟是破开狂涌的空间之力,极速的将苍黎吸入塔中倒卷而回。 苍黎只觉眼前一黑立马却又亮了,再看宝塔已是灵光尽失落在地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原来是王长生双手抱头极为痛苦的挣扎。苍黎与阴煞连忙上前帮,长命则显出巨熊身躯将他们护住。 待王长生惨叫声渐渐止住,已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 阴煞见状连忙要用灵丹救王长生,苍黎心知此举无用连忙出言道:“王道友是将神念消耗尽了,此时喂它丹药不仅无效,而且还会因无法引导丹药药力而伤了身体。” 阴煞却是急了,气冲冲、阴狠狠的说道:“全怪你,若非我家上仙救你怎会落个这般地步?” 苍黎没有说话,默默应下的阴煞的埋怨。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中的种种异象全都消散了,王长生也渐渐的苏醒过来了。王长生揉了揉自己的头缓缓的坐了起来,四下一看,正看见衣衫破烂、多处受伤的苍黎与阴煞,再抬头一看,正看见身躯巨大的多处毛发焦黑的黑熊长命。 王长生轻轻摇了摇脑袋,道:“大家辛苦了!” 一番辛苦虽是个个身上有伤却终归保下了性命,几人打坐疗伤竟是一直持续到灵魔试炼即将结束。 王长生收功息法对苍黎道:“不知试炼之后,道友有何打算?” 苍黎道:“家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与道友约定个地点三年之后再见,倒是再与道友一起成就大事。” 二人约定地点之后,苍黎又取出不少器具布下一个小法阵,道:“在此处做一个指引法阵,以便日后再来。”随即将两件件圆盘状器物给了王长生一件。 这是阴煞传音过来对王长生道:“如今试炼竟是就这般结束了,可惜那地图上还有很多宝物未曾取得呢!” 王长生传音宽解道:“这试炼并非只有以此,我们下回再来就是了。” 灵魔试炼果真就这样安稳的结束了吗?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章 截杀 王长生将阴煞与长命收起,紧接着传送阵便将王长生传送离开。 灵魔试炼之外一道道阵光闪烁,包括王长生在内的诸多修士纷纷被传送出来。 哪知还未等王长生站稳脚跟,便有一股极为恐怖的神念之力将王长生锁定,一时间王长生竟是分毫动弹不得了。 好在这股足以让王长生心惊肉跳的神念之力一闪即逝,王长生看了看左右其它修士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哪知就在王长生准备动身离开时,那股磅礴的神念去而复返重新锁定了他,王长生心中顿时又有不妙之感。 不出所料,在王长生正上方的虚空中,竟然无声无息凝出一只巨大的手掌虚影,并且正以较快的速度下落。周围的其它修士察觉此惊人的异象,纷纷施展遁法逃离,而王长生竟是分毫动弹不得。 不多时手掌虚影下就只剩王长生了。 这时手掌虚影下落速度极速加快,带给王长生极大的压力。王长生被磅礴的神念之力锁困,施展了百般灵法也是挣脱不开,似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掌虚影将自己拍碎。这时一股带有遁法法则之力的淡淡黑气,在王长生天灵盖聚集。 未等黑气有进一步动作,虚空中又出现一道长鞭虚影,以更快的速度下落打碎手掌虚影,将王长生救下。 手掌虚影消散王长生顿觉浑身一轻。 这时一股极为恼怒的声音传遍虚空:“此处是你的近魔城吗?” 另一道声音道:“本城主在此主持灵魔试炼,此处不是近魔城也是近魔城。” 就在这时,王长生头顶的黑气突然极速向外扩散将王长生整个包裹起来,紧接着王长生便从原地消失了。 这时虚空中又传来一道恼怒至极的声音:“姜家的小子,你好大的胆!在我面前还敢出手伤人,就留在我近魔城不要走了。” 王长生其实并未遇害,此时的他被黑气包裹正处在刚才所站之地的地底下。 王长生此刻顾不得惊奇自己是如何会的土遁之法,连忙运起灵力向远处逃遁。 王长生在土中穿行竟是比在在虚空中还要快的多,只是神念之力被土壤压制的十分厉害。王长生神念一动将阴煞唤出,要借它的鬼目辨别向。 阴煞实则早已知晓外界的事,一现身便对王长生说道:“上仙,为防恶人将我们截住,我们还是绕道返回近魔城吧。” 王长生道:“虽然近魔城禁止争斗,不过刚才听那人与近魔城城主的对话,其对近魔城城主有些忌惮却也并非是怕的要命,如此近魔城便去不得了。那人修为高绝不是我们能够应对的,只得冒险去那魔境点尾族避险了。” 阴煞并不多言,目中金光闪过后即可给王长生指明去往魔境的道路。 哪知王长生又否决道:“这条路不行!前面是灵魔试炼的场地,我这土遁神通应该是师尊留下的保命神通,还不知能维持多久。若我们在灵魔试炼的场地中被迫现身,恐怕会被再次传送回来,还是绕开此片区域的好。” 闻听此言,阴煞随即另指一路,并说道:“上仙,难道是那点尾族的大能过来报复了吗?” 王长生道:“应该不是。即便其真的已经偷偷的过来了,也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阴煞道:“这就奇怪了!是什么人不由分说就要伤我们的性命。” 王长生略一思量,道:“能引来这样的大能修士,与我们有关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是因青麻藤一事,我们得罪了近魔城的所有符店。不过显然这样的场合绝不是一个好时机。那么恐怕就只有姜雪儿的事了。若我所料不差,只怕姜雪儿口中的那位圣王已经不在人世了。” 阴煞闻言异常气恼,道:“岂有此理,这分明是恩将仇报。” 王长生道:“且不去管它,此时逃命要紧。” 王长生一路飞遁一直无事。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阴煞突然面色大变,焦急的喊道:“斜上方有东西袭来!” 王长生想也未想立即横移躲避。 约莫遁出了十五六丈后,从原先所在的地方传来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王长生心中一惊,即刻向地底更深处遁去。 袭击王长生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长眉修士。此刻他脸上的震惊之色,比之王长生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听他无不惊讶自语道:“这人不仅钻地术奇快,连神念之力也如此强大吗?” 他面现惊疑之色正思量着什么,胸闷引发的剧烈咳嗽了声打断了他。 梳理几下之后面上闪过一抹厉色,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以炼元期的法力能在地下躲多久!” 边说着边抬手向虚空中一抓,一只巨大的手掌虚影瞬间聚集成形,神念再一扫便将拍了出去。 阴煞目中金光一闪,立刻向王长生报警。王长生再次横移躲避。 只遁出五六丈远,便有一股极为强烈的灵力波动传来,紧接着大地开始震动挤压、开裂、变形。这些对王长生土遁之术影响很小,不过与这些伴生在一起的能量波却是伤害极大。 也亏得是残破藤甲和佛王金身之法的保全,苦头虽是吃了些终归没有受什么太重的伤势。佛王金身之法如此神奇,飞逃中王长生还是忍不住感叹道:“遗憾!可惜!” 阴煞胆小被这一击吓得浑身颤抖,道:“上仙,我们还需要再下潜些,下潜些。” 王长生面上不仅没有惊惧之色反倒有几分喜色,道:“不行。下潜的越深灵力消耗越是巨大,追我们的人修为太高,这样做对他的影响要比我们小得多。你也不必害怕,依我看这人是想将我们逼出来捉活口,否则攻击只怕就不会有间隔了。若真是如此我们便还有些机会,你可还记得我们刚来时的那片黑色的土地吗?” 阴煞闻言立刻会意,即刻指引王长生向黑土方向遁去。 长眉修士几乎是立刻察觉到王长生改变了方向,轻嗤一声说了句“蝼蚁逃命吗?” 谁知话音刚落,面上却闪现出难以置信之色。只听他既疑惑又惊讶的自语道:“不对,这不是钻地术。他怎么可以凭空在土中穿行而不需要破开土壤!即便是妖境第一大族衍鼠族的天赋神通,也没听说过有这等效果。” 正在这时他的神念中出现了一片黑色土壤。只听他大叫一声“不好”,身上滔天灵力疯狂运转结成术印,不做瞬间的停留,瞄准地下的王长生便打了出去。 可惜的是此时再做狠事已是来不及了。因为王长生身上的黑气突然强行榨取灵力,在这之后王长生遁速陡升,竟是瞬息间便遁逃到黑色土壤所在区域。 长眉修士遁光一起也几乎是瞬间跟到了黑土区域,只可惜此时神念已经扫视不到王长生的身影。 长眉修士双手掐诀唤出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气矛,一起攻向黑色土壤。万千气矛气势惊人至极,可惜至多入土丈许便再难前进。感受到土中传来的一道道能量波,王长生顾不得惊讶立刻下潜。 又下潜约有两丈的距离,忽然出现一道薄且透明的淡蓝色光幕,挡住了王长生的去路。 王长生先是一惊,不过却见那光幕再没有其它的动静,也就渐渐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之后,猜到了光幕的来历。 阴煞将其误以为是那长眉修士施展的法术,被吓得面色大变。恰巧在这时土中再次传来一道强烈的震动波。 阴煞慌张的对王长生说道:“上仙快快离开此地,另寻它处躲避吧。” 见阴煞已是这个状态,王长生不仅未动反而盘膝坐下,面色平静的对阴煞说道:“这道光幕生的特殊,像是有宝物的光华夹杂其中。再加上这片土地的异常情况,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有人将一件重要的宝物藏在了此处。所以只怕在这黑土之下,尽皆是护宝的光幕,我们又能到哪里躲避呢?” 阴煞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宝物不宝物,被吓得不轻缩头屈身靠在王长生的身前,怯生生的连忙说道:“上仙这可怎么办?” 王长生仍旧平静的回道:“若是这人神念不足以笼罩这一整片黑土地,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然,这人的修为超过我们太多,没有贵人相助的话,我们今日只怕难逃此劫。” 阴煞浑身瑟瑟发抖,无比期望的说道:“上仙,你说会有贵人来帮助我们吗?” 王长生回道:“世间哪有那么多贵人,一切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听此言阴煞既无比失望又无比害怕,靠在王长生的身上不再说话。王长生只轻轻的拍了阴煞几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会儿之后,阴煞竟是渐渐的缓了过来,对王长生道:“上仙怎得如此平静,难道对于生死之事毫不在乎吗?” 王长生轻轻一笑,道:“若是谋划得当,我们也不是全然没有生还的希望,又哪里来的许多悲伤。” 听此言阴煞的情绪和斗争意志都上来了,道:“对,拼死也要试一试。” 王长生见阴煞士气已足,道:“这片黑土的边缘其实距离魔境已经不远了。追杀我们的人因无法察觉我们的位置,依我看多半会到黑土中央守着。若是如此可就要看是我们先逃往魔境,还是他先追上我们了。” 王长生灵力所剩不多,计定之后便立即实施起来。 也不知王长生能否逃出生天,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文学度 第六十章 缉捕役 秦修 借着阴煞的鬼目神通,王长生不仅是走直线来到黑土的边缘,而且观察到长眉修士果然守在中心处。 在离开黑土之前王长生故意多下潜了些,期望可以瞒过长眉修士的神念多争取些时间。可惜他们刚一离开黑土,长眉修士便快若奔雷的追了过来。 刚与王长生一起遁出十几丈的阴煞,忽然焦急的喊道:“姜雪儿在前边拦住去路!上仙快快闪开!” 诚如阴煞所言,虚空中果然是姜雪儿。只见她一边向这边极速飞遁,一边施法打出一张尺许长二指宽的黑色符箓。 王长生闻言立即横向躲闪,同时掐诀咒语竟是开始引动当初布在姜雪儿体内的禁制。 这边王长生的灵咒一起,那边的姜雪儿当即一声惨叫从虚空中跌落下来。终归不知王长生所下的是何种厉害禁制,此刻竟是让修为高绝的姜雪儿异常的痛苦。 已是双目垂泪痛不欲生的姜雪儿,并没有立即施法减缓痛苦,反而拼尽全力对王长生传音道:“快······快去近魔城·······加入······加入近魔卫。我······二叔叫姜维志。” 王长生正心中奇怪,这时阴煞焦急道:“上仙,那姜雪儿并不是攻击我们,打得是后边的长眉修士。” 王长生闻听此言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是误伤了姜雪儿。 正在极速飞遁的长眉修士,忽然紧急的不顾一切的停了下来。原来姜雪儿打出的黑色符箓飞到长眉修士身前爆裂开来,化成两个同心的暗黑色光圈将长眉修士围在其中。 内圈之中有一个斗大的“阴”字,外圈之中则有一个斗大的“阳”字。长眉修士此刻距离撞上内圈的“阴”字,不过只有一掌的距离。 只见长眉修士面色发白浑身轻抖,声音有些发颤的自语了一句,“这是黑魔门的阴阳路禁!” 得知长眉修士被困,王长生自知晓姜雪儿之言必有所指,略一思量之后,带着阴煞去往近魔城。 且不提王长生如何去往近魔城,只说心绪略微平复的长眉修士,眼见王长生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心下大恼。只见其异常震怒的传音喝斥姜雪儿,道:“放肆!姜丫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姜雪儿并不回话,盘膝在地施展灵法恢复伤势。 良久之后,姜雪儿面上痛苦之色削减了一些,这才收了身外的五色灵光,回道:“二叔,此事族中早已下过结论,你是全然不该来这一趟的。而且我也说过这王长生的师尊非是常人,二叔这样肆意妄为岂不是害了姜家和人族。” 长眉修士的怒意未减分毫却并不多做争辩,目中寒光一闪,道:“族中的‘散功试炼’不是一直没人愿意去吗,我看就由你去吧。” 姜雪儿面色微变,倒吸了一口凉气,却终归没有再说话。 一路飞速潜行的王长生,始终心神不宁。他对阴煞道:“阴煞,你说我对姜姑娘是不是太狠了些。” 阴煞闻言面有愧色,无不自责的回道:“只怪我刚才未能查看清楚,这才导致上仙误伤了姜雪儿。” 王长生道:“当时情况紧急怪不得你,再说伤人的决定终归是我做的。” 听此言阴煞仍未完全释然,道:“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跟这个女娃儿当面致歉。” 王长生点了头,道:“日后是要寻机会补偿她。” 一路平安,再无它事。 到达近魔城招募兵士的地点并询问之后,王长生这才知道姜雪儿言语的用意。 原来人族为了鼓励修士参军入伍,制定了多种多样的奖励办法。其中就有一条:凡修士自愿参军五载,便可抹除与仇人一笔仇怨。 这样的事王长生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近魔城公开将这事作为参军待遇,想来是不会有假的,也就签下了姜维志的名字。哪知王长生刚刚写完“姜维志”三个字,虚空中立刻出现了那长眉修士的影像。 招待王长生的近魔城年轻女执事,指了指虚空中影像,客气的说道:“若是没有差错,道友便可在‘护城卫’那一栏签字了。此人日后决不会为了签字之前事,找道友的麻烦了。” 能够参军入伍是极好的,王长生虽是无奈却是愿意的。唯一担心的是,参军之后修行时间的减少。 于是王长生问道:“不知有没有自由一些,无需每日出操巡逻的军种?” 女执事道:“有是有的,不过全然没有做护城卫轻松。” 王长生道:“还请说来听听。” 女执事并无半点厌烦,细致全面的讲解了一遍。原来因近魔城靠近魔境,以致经常有异族修士偷渡到人族搞破坏。女执事所指的差事,就是专门缉捕这些偷渡者的。 按照偷渡者缉捕的难易奖励功劳点,每年只要得够功劳点即可。王长生仔细听完女执事的讲解,略一思量,终归还是选择了这份‘缉捕役’的差事。 灵魔试炼中苍黎说的话果然不假,女执事只给了王长生一块证明身份用的玉牌再无它物,决然没有法器灵兵之类的。 王长生接过玉牌略一察看,原来此玉牌可不仅是身份牌,在其后面还有诸多偷渡者的名单及奖励的功劳点。 这时女执事说道:“道友可凭此玉牌,在门外右手边的石山上取用一间石室。若有其它的需要,则可用多余的功劳点换取。另外近魔城中的差卫是不允许佩戴‘看不穿’的。”王长生也就摘下了‘看不穿’。 将一些细节打听清楚后,王长生便带着玉牌离开了。哪知刚走出门,就被一个样貌普通的青年修士拦住去路。 只听其说道:“在下近魔城缉捕役秦修。这近魔城的小叶花茶很好,在下想请道友喝一杯。” 王长生打量了青年一眼,道:“喝茶就不必了。道友若有事不妨直说。” 秦修道:“终归要有个说话的地方不是?” 王长生想了想,道:“我刚得了一间石室,若不嫌弃不妨一起去吧。” 王长生选了一间靠近山脚的石室,用玉牌开门之后将秦修请了进去。石室内空无一物好在干爽整洁,二人就此盘膝坐在石质的地面上。 王长生不知从哪里取出两杯泛着浅绿色泽的灵茶,道:“山野粗茶,请道友品尝。” 秦修微笑着头致谢,接过茶抿了一口,道:“秦某知道一些偷渡者较为详细的藏身地,此次来是想将其提供给道友。” 王长生面色如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原来李道友是专门贩卖来消息的。这是件好事,只是不知王某要为此付出什么?” 秦修道:“我要道友所得功劳点的七成。” 王长生面色平静,再次喝了口茶却并未回话。 对此秦修似早有所料,道:“七成的功劳点看着确实不少,不过道友或许并不知道······” 王长生摆了摆手打断秦修的话,道:“道友无需解释,七成的价格已经很合理了。” 秦修面色古怪,深看了王长生几眼,大感意外的说道:“我说出这样的话,九层九的人将我请了出去。道友果非寻常之人!” 王长生好似没有听到李峰的话一般依旧不开口。 秦修平复情绪,接着说道:“道友是对李某的信誉和能力有所怀疑?” 王长生放下茶杯道:“七成的功劳合理,但确实不少。” 秦修笑了笑,道:“信誉或者说信任是靠慢慢积累的。至于能力嘛······近魔城‘提壶堂’似乎对道友十分感兴趣。道友进城的消息,他们竟比我还要先一步知道。有意思的是他们分明急不可耐却又格外谨慎,以至于让李某后来而先至。 能让‘提壶堂’的掌柜亲自出马又这般小心,近些时候恐怕也只有‘散功试炼’的事了。我要提醒道友那‘散功试炼’异常凶险,无论那掌柜许下什么条件,道友都要好好斟酌考虑。李某今日还有事,若是可以话明日此时再来拜访。” 王长生点了点头,边起身边道:“秦道友,近魔城许诺给我们的待遇都会兑现吗?” 秦修笑着说道:“这算是道友的第二次考校吗?这难不倒我,道友你要的是我人族参军待遇的第九条项。这一项可并非是对所有人族都有效用的,只对那些体制内的人有约束力。不过道友既然已经成了‘缉捕役’,说明你提的那人正好是体制内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将李峰送了出去后,王长生面有思量之色缓缓回到石室。 这时阴煞探出头来,道:“上仙,此人言说提壶堂掌柜的鬼鬼祟祟的,难道是那触肌虫的事吗?” 王长生道:“多半是我们卖那两条触肌虫时,被他看出端倪,进而推测出我们有能力寻到触肌虫。”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石门外果然有人敲门。王长生盘膝打坐恍若未闻。又过了一个时辰,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王长生依旧闭目静修并不开门。 诚如秦修所言门外来的确是“提壶堂”的人,而且是一主一仆两个人。 等候许久敲门两次王长生也未开门,伙计献殷勤道:“这人是故意避而不见,竟让掌柜的空等这么久!不如我们按原计划,将他劫······” 伙计的话还未说完,掌柜的便暗中传音厉声呵斥道:“胡闹!这人可是引得族中姜维志长老亲自过问,不管原因是什么也不是我们可以动心思的。” 伙计哪里还敢再说,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 第六十一章 散功试炼 又过了一个时辰,伙计再次敲门。 王长生收功熄法睁开双目,自语道:“果然危机一过去,土遁之法便怎么努力也施展不了了。” 又转头看向石门方向,自语道:“看来这麻烦躲是躲不过去了。”随即起身开门去了。 开门见面打过招呼之后,掌柜的热情友善的先说道:“王道友,按说你我虽在‘提壶堂’见过却是不熟的,今日本不应该冒昧来访的。只因老朽艳羡道友找寻触肌虫的本事已经很久了,今日偶然听闻道友已从灵魔试炼中回来这才冒昧拜访。” 掌柜的将话说的如此直白,王长生自然没有隐藏此事的必要了。 只听王长生回道:“掌柜的你是固元期的高人入道又比我早,有什么事可以进来详谈。” 这时阴煞暗中传音道:“上仙,这人看着客气有礼,倒不像恶客上门的样子。” 王长生暗中回道:“我从这掌柜的身上看不出什么,不过在这个伙计的身上却是隐隐有几分凶厉之气。由仆看主,这二人恐怕没有面上这般友善谦逊。” 进入石室之后,掌柜开门见山的说道:“老朽族中要进行一场名为‘散功试炼’试炼,今日来是想请小友帮忙进入寻找些东西。” 王长生闻言面有难色,道:“此事怕是难了!如今王某已有官事在身,恐怕无法它顾啊!” 掌柜的闻言面上含笑却并未立即回话。这时王长生察觉,那个伙计忽然眼皮抬了一下,腰却不自觉的低了几分。 不出王长生所料,两个呼吸之后伙计抢前一步,道:“这些事情我们可以帮着解决,是一定要道友帮忙的。” 听此言王长生面上当即一寒,不客气的道:“王某怎么听出些威胁的意思,不······” 不等王长生将话说完,掌柜看了一眼,突然开口愤怒的呵斥伙计,道:“大胆的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到一边。” 王长生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不点破。 只等伙计唯唯诺诺的退到一边,掌柜的才接着说道:“是老朽管教无方。不过我是不会让道友白出力的,道友何不听听报酬再做决定?不听报酬就拒绝,终归有些先入为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是?” 王长生道:“掌柜不妨说说。” 掌柜道:“其一:道友参加试炼期间,需向近魔城缴纳的功劳点我帮着解决。要知道那些有能力偷渡过来的修士,可并非些人畜无害的善人。 其二:这‘散功试炼’本身就是报酬之一。我也不瞒道友,此试炼确实凶险异常。不过凡是参加试炼且安全出来的,可以说是铁定可以突破到固元期的。这些并非是什么密事,小友可以自己查。 其三:老朽是丹药房的掌柜,自然有许多灵丹妙药。当然我到了这个年纪,其它的一些宝物也是有的。你可以任选一样。或者有什么其它的要求也可提出来。” 王长生听完面色平静不置可否。 掌柜也不着急,道:“此试炼在八个月后,道友可以仔细思量。如果有了决定,只需到‘提壶堂’通知一声即可。”掌柜说完告辞一声,竟是就此带着伙计离开了。 掌柜走后,王长生看着石门方向,道:“秦修是个做探子的材料,是个可用的人才。” 第二天秦修果然如约而至,王长生开门迎接却意外的发现秦修已是重伤垂死。未等王长生邀请秦修便冲进石室内,狂吞了数种丹药之后盘膝运功疗伤。 王长生仔细的观察者秦修,缓缓地关上石室厚重的大门。 王长生心念一动取出一粒丹丸,来到秦修的身边就要将丹丸递给秦修。 这时藏在伏鬼葫中的阴煞连忙暗中传音阻拦道:“上仙莫不是拿错了丹药?还是真要将这魔元丹送给他?” 王长生停下手上的动作,传音问道:“阴煞你说,这秦修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为何非要赶到我们的石室中才肯疗伤啊?” 阴煞闻言略一思量,惊讶的说道:“难道这秦修手眼通天,竟是知晓上仙手中有魔元丹。” 王长生传音道:“这倒不会。我若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与我们约定会面的时间到了,秦修着急赶时间已经顾不上疗伤了。” 阴煞闻言却是不信,道:“上仙,这不可能吧!秦修昨日说此事时,既未着重强调也未许下承诺,就像是随口说的一般。难道竟只是为了这个,就不顾惜性命安危吗?” 王长生略一沉默,道:“什么叫重信守诺?” 王长生也不说话,运功将魔元丹悬停在秦修的面前。秦修正闭目打坐,忽觉面前传来强烈的丹草之气,睁目一看正看见王长生示意他服下丹药。 秦修也不多说什么,慌忙的张口将魔元丹吸入腹内。 时间不长秦修便已完全复原,更是神清体健远胜从前。心中既惊且喜的秦修一边对王长生拱手施礼,一边开口要说些什么。 却在这时王长生率先开口道:“秦道友有话先不忙说,我另有一事与道友交流几句。”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结束交谈。秦修面上惊色更胜,道:“没想到道友竟是个做情报行家!不知可愿与我秦修联手在近魔城做出一番事业?” 王长生道:“我说的这些只不过是些纸面上的东西,要想真正的做出来可就难得多了。但是只着眼于近魔城,格局还是小了一些。我想要知道是:魔境的魔王昨天吃的是什么,今天要吃什么,甚至影响他明天要吃什么。” 秦修面上惊色不减,双目却是越来越明亮。 经过短时间的沉默之后,王长生道:“我们今日讨论的这些非是一日可以成事的,道友可以回去再仔细思量,若是有这方面的意思,我倒是可以帮着解决最大的问题———元石。” 秦修决然是动心了,不过却也像王长生说的那样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王长生又道:“眼下秦道友已经展现了自己的本事,王某倒是也想显显自己的神通。听闻有些偷渡的外族修士有食人的现象,不知秦道友手上可有它们的消息?” 秦修闻言面色一变,取出一支玉简递给王长生,道:“此简专门记载此类偷渡修士,而且我秦修有个规矩凡是选了这个玉简的,奖励分成你七我三。” 王长生点点头,仔细查看玉简,不久之后王长生道:“我看了名单,倒是对那名灵咬族的异族感兴趣。不知秦道友有没有此獠的具体位置信息?” 秦修闻言略一皱眉,点了点又摇了摇头,道:“有是有的,不过此獠却不适合道友出手。” 王长生有些疑惑,道:“奥?我看资料上说这名灵咬族修士也是个炼元期的修士,难道是还有什么未记载的隐情吗?” 秦修道:“确是有的!此獠虽是炼元期,不过已是炼元期顶峰的存在极为接近固元期了。先后已经有五名修士缉捕它的修士被其吞入腹中了,其中还有两个是一起联手的。” 王长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仅是如此吗?” 秦修略有惊色,道:“这还不够吗?那好秦某再说一点,这灵咬族有种天赋神通,在重伤垂死之际会发动一次近乎瞬移的长距离传送。这也是许多固元期的前辈抓不到它,甚至渐渐不愿抓他的原因。” 王长生点点头,道:“王某即便追不上他,却有追踪到它的手段。” 秦修又摇了摇头道:“即便如此,此獠也不是想抓就抓的。城中的缉捕联盟可是有明文规定,缉捕偷渡者需到盟内领取名额才可动手缉捕的。” 王长生有些意外,道:“王某加入缉捕役时,可未曾听说还有这等事情,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修道:“王道友来的时间短,有些事情还不知道。这缉捕联盟并非是近魔城组织的,而是缉捕役们自发组织的联盟。其本意是提高缉捕效率的,毕竟如果互不知情,缉捕役们可能在同一名偷渡者身上浪费精力。” 王长生道:“这也是好事情,王某到盟内申请也就是了!” 秦修道:“只是近些年来联盟可是变了味道,自从那应坤管事以来,凡是领取名额的就要缴纳一定的费用。而且这灵咬族族人有些特殊,其背部生有一块价值极大的皮肤,是炼制上品符箓的绝佳材料。如此王道友就是想领也不一定能领到名额了。” 王长生眉头微皱,道:“奥?秦道友不妨仔细讲讲这应坤的事。” 第二天在近魔城中一间宽大明亮的石室中,约有四十多名近魔城的缉捕役聚在一起。 中间的圆台上有一名固元期的修士,正念着一个个名字,周围的修士们反应较为热烈且在不停的小声讨论着。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固元修士念名字周围修士的反应越来小,直至丁点声响也没有了。 固元修士也不管自管念着名字,直到念到灵咬族白布古时,王长生站起身来,道:“此獠我接下了。” 王长生的声音不大却是像无声处的惊雷一般,众修士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注目过来,且不时的小声议论。 第六十二章 厉锋 王长生面无异色走上台来意欲接下名额。 哪知那固元修士打量王长生一眼,将手中名册放在桌上,身体一松靠在椅子上,道:“新来的?” 王长生道:“两天了。” 固元修士闻听此言微有怒气,一摆手道:“回去打听清楚了再过来。” 王长生哪有分毫动身的意思,一字一顿的说道:“王某要斩就是此獠!” 固元修士闻言仔细打量着王长生,接触到王长生的双目却是猛然一顿,竟是就此停了下来,道:“道友好大的煞气啊!好吧这个名额就是你的了。” 敢做缉捕役这等刀口添血营生的皆是狠人,众修士闻言却是议论之声骤然缩小,像是怕出声太大得罪了王长生一般。 就在这时有一个满脸刀疤的光头修士踹门而入,冷声道:“是谁煞气浓重啊?” 王长生用神念一扫,却见这人样貌普通满脸刀疤,是一个刚进入固元期的修士。 周围的众修士见这人到来更是没了声音,台上的固元期修士更是迎上前去,道:“原来是厉锋道友来了。” 这厉锋也不理会径直来到王长生面前,道:“厉某上一单生意做完了,正好看中了你这单。” 王长生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这笔买卖王某已经接下了。” 厉锋不怀好意的嗤笑一声,而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一阵才看似和气的说道:“你是不肯将名额让出吗?” 王长生面色如常,平静的说道:“若是王某失败了,道友不妨再接吧。” 厉锋面色转冷道:“你若是敢接,必定失败。” 王长生听出言语之中威胁之意,却仍旧面无异色道:“若是没有本事,失败了也怨不了别人。” 厉锋厉声质问道:“有什么本事?” 王长生冷声道:“杀人的本事!” 厉锋怒目圆睁道:“若是我挡在你面前呢?” 王长生道:“那便一并杀了!” 厉锋闻言身上突然闪出灵力波动竟是要动手的样子,王长生却是分毫不惧理也未理的向石室外走去。果然这厉锋只是虚张声势,因惧怕近魔城禁止私斗的禁令而不敢动手。 王长生离开石室就向城外赶去,这时阴煞道:“上仙这时去哪?” 王长生道:“昨日秦修告知了那灵咬族白布古可能出现的地点,如今正要出城看一看。” 阴煞焦急道:“先前那厉锋损了面子,只恐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出城被他看了去,要暗害我们可怎么办?” 王长生道:“我们也不是未曾斩杀过固元期的修士,他若敢来便一并杀了。” 阴煞面色大异,道:“上仙向来仁义更是不肯轻易对人族修士动杀心,如今怎得这般?” 王长生道:“我们初做这缉捕役,有些人少不得要打我们的注意。这厉锋借着他爷爷应坤的名声四处欺人我不管,如今欺到我的头上,正好拿他开刀。” 阴煞一听这杀伐之气颇重的话心中喜悦,倒是不忘自夸一句:“可怜这厉锋没能看破我这鬼王的身份,否则定然不敢这般嚣张。” 二人边说着已经出了近魔城范围,行了不长时间,阴煞忽然传音道:“上仙,这厉锋果然不怀好意,藏形匿迹的跟在我们后边。” 王长生道:“这倒是个仇不隔夜的主!如此我们倒是要帮帮他。” 计定之后王长生与阴煞越走越远、越行越偏,直到来到一处极为隐秘寂静的处所便不走了。 厉锋跟在后边越走越高兴,一直到了这等隐秘的地方再也忍不住现出身形,原想会将王长生吓个半死,哪知王长生分毫不惊,无比镇静的盯着他。 厉锋看看四周顿时害怕,惊叫一声“中计了”,而后对着王长生道:“怪不得敢挑衅我,原来是早有预谋,要在此处围杀我!把你的帮手一并叫出来吧!” 厉锋的话虽然很有气势,不过眼神漂移,既是在防范可能出现的敌人,也是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王长生心念一动将阴煞与长命一起唤出,对厉锋道:“你鬼鬼祟祟跟在王某后边,既然不怀好意就别怪王某设计在此伏杀你。” 厉锋神念来回扫动却是没有发觉其它埋伏的修士,生疑道:“你不会是在虚张声势吧,实际上此处却只有你自己。” 厉锋越观察越是高兴自信心渐渐增强,道:“你一个小小的炼元期修士胆敢挑衅我,凭的就是这两只灵宠吗?可笑!你哪里知道差一个境界实力差距有多么大!” 王长生根本不想跟他废话立刻就要动手,却是不知怎得又忽然停住手脚。原来秦修的消息果然精准,阴煞竟是在这时察觉灵咬族修士白布古隐藏在不远处。 王长生在阴煞仔细的指点下,才勉强看破白布古的隐藏,不仅暗叹道:“这些胆敢越境做乱的异族修士果然有些本事。” 随后暗中对阴煞与长命道:“我看这异族白布古是动了心思想坐收渔翁之利,你们不要出手对付厉锋。盯紧此獠,不要让它逃了,也不要让它出手偷袭。” 厉锋见王长生竟是独自提着灵刀冲了上来,道一声“猖狂”后接架相还。 一记刀芒闪过,厉锋躲也不躲避也不避,竟是想借着境界优势以法力压人,放出一道法术对攻。 他又哪里知晓王长生无量玄功的厉害,被刀芒上附着的玄功之力瞬间劈碎术法不说,刀芒还势头不减的直接斩在厉锋的护体灵光上。厉锋的护体灵光一阵剧烈晃动竟是险险就要破裂,将那厉锋吓得心惊胆颤哪敢继续向前。 只见那厉锋遁光一起调头飞遁,同时脸上的刀疤一阵弯曲扭动,竟是化作道道锋芒向王长生狂斩而去。 王长生见厉锋不肯近战,将护撒灵刀一收,手中掐诀厉喝一声“风来”。厉锋哪能想到对手喝一声风来,立刻平地三尺起神风,直将那道道锋芒吹散、刮歪没了半点气势。 厉锋稳住身形没了半点轻视之心,一催灵法唤出一件灵兵,眼见就可借灵兵逞凶。 却在这时王长生已是张弓完毕,抬手放出一枝灵箭。厉锋眼见那灵箭引得巨量元气相随气势惊人至极,不敢硬接只得暂避锋芒。 谁知展神功施妙法闪、避、腾、挪诸法尽出,却是被锁定一般躲闪不开。这厉锋一招败步步败,又被王长生这枝禽鸣之声大作的法箭射中。 这元力混灵弓哪是凡物,被王长生无量玄功催动更显不凡,破开灵力、打碎灵光、震散万千锋芒,直将厉锋击成重伤。 王长生一招得势步步抢攻,玄功再起引动万千雷丝电芒,竟是动用了惊雷法。厉锋本就重伤再被惊雷击中必死无疑。 哪知王长生催动灵法却是将那惊雷之力向身后打去,厉锋趁此机会不要命一般疯狂逃窜。 难道王长生在最后的紧急关头竟是心慈手软了吗?那倒不是! 原来一直潜伏在远处的白布古见王长生术法惊人至极,心中惊惧异常当即没有了捡便宜的心思,关心自己的安危竟是趁二人争斗缓缓逃遁。阴煞看在眼中自然不肯,随即传音将情况报告给了王长生。 一记惊雷劈下,直将那白布古藏身之地轰成芥粉,白布古虽是躲开了些却也瞬间便被惊雷之力击成重伤。王长生一击之力竟是厉害如斯。 白布古被逼的现身而出惊骇之余,毫不犹豫的激发天赋神通,紧接着一闪即逝消失在天边。 这白布古飞遁的方向与厉锋截然相反,王长生略一思量唤长命过来,循着气味开始追击白布古。长命一声熊啸身躯瞬间变大,脚下黑云一现便追了出去。 王长生一行遁法奇快,只追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察觉前方有激烈的元力波动散出。这阴煞扑扇双翅跟在王长生身侧,双目一凝两道金光电射而出已是看了个明白。 对王长生道:“上仙,不知怎得在前方厉锋与那白布古都在了一处,两者皆是重伤看来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王长生闻言略一思量,道:“这厉锋倒是个心机深沉之辈,怕我追赶竟是暗中掉头另换了方向。仔细观察莫要让他们逃了。” 时间不长王长生便追到了近前,只是没想到正在这时厉锋用个手段、使个神通,脸上最长的一道伤疤化作刀芒骤然劈出,将白布古斩杀场。 王长生见状轻“咦”一声,一提手中护撒灵刀就要上前逞威。 慌的那厉锋惊叫出声,道:“王道友快快住手,我有话要说。” 王长生心中有疑问,闻言之后也就住手了。阴煞灵智极高看形势也停下了,可那长命憨熊却是不管,连嚎带叫非要上前。 厉锋怎么说也是个固元期的前辈,见这情景却是惊慌之色更胜从前。好在王长生及时出声唤住长命,厉锋心下一松瘫坐在地上。 这正是:麒麟虽幼百兽不敢近其身,凤鸟尚小万禽不敢谋其面。 第六十三章 近魔大狱 厉锋喘了几口粗气,对王长生道:“我与道友素未谋面又无冤无仇,为何要在缉捕役聚会之所为难道友啊?” 闻听此言王长生好似怒气消减了不少,面色平静的说道:“愿闻其详。” 厉锋看看王长生面色,又喘了几口粗气,没好气的说道:“若是早知道你玄功惊人、术法通天,我才懒得坐那恶人。只因这灵咬族白布古神通不小已是杀害了五名缉捕役,我怕你初做捕役不知深浅吃了亏,这才出来阻拦的。世人皆说我爷爷应坤是个贪财索要分成的混蛋,可他老人家毕竟是个成丹境的大修士了,又怎么会在乎这点东西呢?” 听这厉锋这么一说,王长生竟是收了灵力,散了灵光,将那护撒战刀也收了起来。 一旁的阴煞却是将脖子上的“乾羊号”摘下放在嘴边,一边戒备一边对王长生道:“上仙,莫要轻易受了他的蛊惑,小心有诈!” 王长生摆摆手,道:“若是先前我也不信,不过刚才看了厉锋道友斩杀白布古倒是信了。我虽是有能力斩杀固元初期的修士,不过却也不会这般容易,除非这名固元期的修士实力弱于寻常固元修士。我看厉锋道友最后一击法力凝厚威力不小,当不是这种人。” 阴煞也是丝毫不顾及厉锋的颜面,道:“那为何他刚才被上仙一直压着打?”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应该是他没有杀心又自恃境界高开始时自己托大,被我占了先手,再加上我本就是有能力斩杀固元修士,这才如此吧。” 暗中传音完毕,王长生开口道:“许是厉锋道友功高德深怕伤了我吧。” 厉锋一听这话面上好看了些,道:“也是道友术法确实高深!不说假话,昨日道友那般和我顶撞,今日确实动了心思要教训一番的。没想到竟落了自己重伤的结果。” 厉锋受伤不浅,说过几句就要回城疗伤。王长生见此地已是离近魔城很近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当那厉锋刚一动身,王长生又出言拦住,道:“等一下!” 厉锋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却听王长生道:“斩杀这白布古道友也出了力,如今将储物袋分给道友,尸体让我留下吧。” 厉锋自知功小本是不收,却见王长生真诚也就收了。 待厉锋走后,阴煞却是觉得不公平,道:“上仙,这白布古斩杀了五名缉捕役,储物袋中定然物资颇丰,我们出力多却只得了个尸体岂不是吃亏了?” 王长生道:“些许钱财散了还会再来,情分却是珍贵。再说你若舍不得,又有谁肯给你出力?” 也不知阴煞明不明白,取出伏鬼葫欢欢喜喜的收集白布古的残魂去了。王长生将白布古头颅斩下,将尸体让长命吞了,却是忘了灵咬族背部有一块可制作符箓的灵皮。 长命欢欢喜喜的将尸体吞了,不多时却面色发苦张口吐出一块半尺见方的黄色灵皮。长命瞧着灵皮面现惊疑之色,顿了顿张口咬了下去,哪知却是撕咬不动。这长命已是恼了,熊掌将其死死按住,对着灵皮显出獠牙、使出威风咆哮几声,穷极所能的“威胁”灵皮。 如此王长生自然有所察觉,将灵皮收了。 不久后王长生也回到近魔城中,不过他却并未先去领取奖励点,而是先去了一趟灵兵阁。 灵兵阁的主事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一名干练的炼元期修士。主事看了眼似是认得王长生,将王长生引进后边的密室,安排座位沏上茶水。 才说道:“我叫闭云,被主家专门安排过来以便接待王道友。道友若是有事可以跟我说。” 王长生不动声色的打量闭云一眼,道:“王某今日来是想找乔莫言道友谈些些生意的。想请他出些元石,我则收集些消息给他。” 闭云取过茶杯喝了一口,道:“不知王道友想将生意做的多大?” 王长生道:“如今我族与巨手族、点尾族、机阳族等三族接壤,开始时先做着三族的生意吧!” 闭云缓缓放下茶杯,道:“这生意大,我做不了主,需得请示主家。” 王长生道:“不着急,今日不成,王某可改天再来。” 闭云道:“不不,主家说了王道友的事,若是我做不了主便要立刻通知他。道友只需稍坐片刻,定有回音。” 王长生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闭云取出一个圆盘对着圆盘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儿,然后伸手一挥圆盘便消失不见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密室中突然出现一个小的传送阵,接着一只玉简便飞了出来。 闭云伸手接过玉简用神念仔细察看后,轻叹一声缓缓道:“主家倒是同意,只是······只是要我问问道友是想要元石呢?还是想借?或是想让主家入股?” 王长生面色如常,不急不缓的道:“这笔买卖风险不小,更是不知何时才能有乔道友看得上的收益,因此我倒是想让乔道友入股。” 闭云道:“好。主家说了只要不是要,那就是生意了。如此王道友倒是要说说利益的事了。” 王长生道:“若是如后有收益可将三层分予乔道友,而且若是乔道友自己有想打探到消息,可以先做他的买卖。” 闭云拿起茶杯,吹了吹已经半凉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道友出价也太低了些。嗯······要想成事怎么说也要五五分。” 王长生并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经过短暂的寂静,闭云轻轻一笑道:“道友倒是个会做生意的!好吧!主家说了可以四六分,道友六主家四。” 哪知王长生仍不说话又摇了摇头。 闭云见状,道:“道友不似个做生意的人!怎么说也要让一让啊。如这般一口价,可是要吓走不少客人。” 王长生终于开口,道:“王某是个武夫,不懂做生意,今日来也不是商议生意来的。乔道友那边若想成事,少不得需要些可靠的消息,这件事本来就是对乔道友有好处的。而且······” 说道此处王长生看着闭云笑了笑,道:“而且我看乔道友其人,是个想成事而不在乎收益的主。” 王长生喝了口茶,略一顿才说道:“这样吧!若是日后乔道友有需要收费可以低一些,算是给闭云道友你个面子。” 闭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道:“道友会不会做生意不好说,倒是个看的通透的人。” 离开灵兵阁,王长生来到城中兑换奖励点的地方——“缉恶堂”。接待他的是一名年轻的炼元期男修,王长生将白布古的头颅交上,竟是换取了足足一百五十点功劳点。扣除一年应交的一百点,还剩下五十点。 王长生看了看令牌中显示的五十点功劳点,对男修士道:“道友,我有件灵器有所损坏,还有些材料要鉴定,不知要到哪里去?” 男修道:“五十点可只能找炼器师和鉴定师学徒!” 男修瞄了眼白布古的头颅,想了想道:“而且他们多半是拿道友的东西练手的,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如此今次就算了吧!” 这时男修士道:“道友参加了灵魔试炼,可是还欠着本城三颗点尾族魔修的头颅!” 王长生闻言取出三颗头颅,道:“王某已经备下了,只是不知到何处缴纳。” 男修道:“此处就可,而且道友也无须将头颅斩下,只取一点魂念印记即可。” 王长生将头颅交上,却听那男修略显惊讶的说道:“竟是还有一个固元期的!”王长生只点了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男修垫了垫手中固元期魔修头颅,拦住王长生道:“城中还有一处所在可以满足道友的需求,而且不要功劳点数。” 王长生闻言略一顿停下脚步,问道:“奥?不知是个什么所在?” 男修道:“近魔大狱!只是需要一块元石的传送费用。” 王长生想了想取出两块元石,道:“有劳道友了。” 那男修只取过一块,道:“不是嫌少,交个朋友。” 王长生深看男修一眼,道:“道人王长生。” 男修道:“道人厉剑童。” 阵光一闪王长生出现在一条很长的走廊一头。王长生静立原地并未动身,原来是阴煞这时传音过来,道:“上仙这厉剑童身上确实有鬼气存在,我是不会看错的,其应该确是一名鬼修不假。” 王长生闻言若有所思的传音回道:“原来是一名少见的鬼修,看来确实不是寻常修士······”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道:“既然来了还不快快过来,要让我老人家等到什么时候?” 王长生闻言放下心中思量,沿着走廊向前走去。在走廊的尽头一道透明的光幕后,王长生看到一个五短身材的道人,坐在蒲团上甚至都没有蒲团大。不知是不是光幕遮挡的缘故,王长生根本看不出这人修为。 这矮小道人见王长生施了个道礼且并无嬉笑之意,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先是感叹一句:“可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了,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脱困啊!” 终归不知阿赫矮小道人是个什么人,后边又会发生什么事,一应后事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章 交易 矮小道人对王长生道:“你叫什么名字?道这里又有什么事要求我老人家啊?” 王长生道:“道人王长生,今有件器物有些损坏,还获得了些不知名的东西带来鉴别。” 矮小道人十分不满意,道:“仅仅就是这些吗?外面这些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事也敢来打扰我。” 王长生静静站着,只等这矮小道人发完牢骚才说道:“如今我还未曾将东西取出,道友怎得就不耐烦了?” 矮小道人道:“你一个小修士能有什么器物,这活儿用的着我老人家出门出手吗?岂不是白白浪费我的功夫对我没有益处。” 王长生见状,施了个道礼,道:“如此就不打搅了。”说着转身就走。 道人见状,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说道:“你莫要走,既然来了不妨将东西拿出来,左右我老人家也是无事随手给你修了吧!” 王长生闻言停住脚步,取出一只金色的储物袋扔进光幕中。 矮小道人接过储物袋仔细的看了看,道:“不是储物袋损坏了,而是打不开吧!” 待王长生点了点头,矮小道人接着道:“此物我能打开。只是需要你支付些报酬!” 王长生道:“只是不知需支付些什么报酬。” 矮小道人道:“我在近魔城中犯了些小错,被城主那个老家伙关在此处,非要我做些贡献才肯放我。如今光幕上的事物你任选一件完成,我可帮你打开储物袋!” 王长生再一看光幕上果然新出现一些文字,仔细阅读之后,王长生道一声:“告辞。”而后转身就走。 矮小道人见状连忙拦住道:“你回来,回来!你这后辈怎得这般心急总是要走!” 王长生道:“前辈要价也实在太高了!先说这光幕上出现的名子,要不就是我人族逃到外族的叛徒,要么就是在我人族行凶后逃回去的异族。再说光幕上的东西,无一不是价值极大的东西,有些更是我未曾见过。” 矮小道人道:“我要价高,自有要价高的道理。你这储物袋可绝不是什么寻常东西,即便是我老人家要想打开也要耗费不小心神。” 王长生道:“以我如今的修为实在没有跨境追杀的能力。即便这是桩公平的交易,王某也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道友还是另请高明吧!” 矮小道人连忙道:“先别急嘛!我看你体格身形不俗,你可是修行过强身健体的法门吗?” 王长生也不隐瞒,道:“王某未曾修行以前是个武夫,确实修行过世俗武艺。” 矮小道人面露喜色道:“可否演练一番。” 王长生遂一提丹田一气混元力练了几招。 矮小道人哈哈笑了几声,道:“此乃天要成事!你既然有着这等身手,也有不用去外族的法子,可以用东西换嘛。光幕上的东西确实珍贵我不否认,不过却也不是无法得到的。据我推算姜家的‘散功试炼’近期就要举行了,光幕上的东西,有很多可是这个试炼特有的东西。以你的身手若是参加此试炼,必会有所斩获。” 王长生闻言面现疑色,故作不知,道:“散功试炼?怎么未曾听说过?” 矮小道人道:“这散功确实是个机密小众的试炼,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如今算你有福气,我老人家给你讲讲。 散功试炼是人族第一大族姜家,为了磨练后辈组织的。试炼的地点一直异常神秘几乎没有外人知道,不过试炼地点有种神秘的力量会将进入修士的所有法力散去,这一点确实肯定的。 参加试炼不仅会得到里面极为珍贵的宝物,而且凡是参加试炼出来的炼元期修士几乎都能顺利进入固元期。” 矮小道人说道此处就不说了,静等王长生做决断。这时光幕上突然闪出一道灵光打向矮小道人,直将那矮小道人打的呲牙咧嘴。 矮小道人一声怒嚎,叫嚷道:“老家伙我还没说完呢!” 一番咒骂之后,矮小道人才接着说道:“当然啦!世上没有只占便宜的好事!这试炼也是危险无比的,能出来的修士不足一成。” 矮小道人看了看光幕,又补充道:“偶尔的时候甚至有全军覆没的情况发生。” 王长生闻言面色微怒,一摔手故意做出要走的样子。 矮小道人见状,连忙道:“绝不是故意让你去送死!你身手了得生存的概率自然要大得多,而且我自然会给与危险程度匹配的价格。” 王长生这才缓缓停住,静等下文。 矮小道人也不拖延,道:“这散功试炼许多年月才有一次,我实在是在这监牢中呆够了。这样若是你能收集到足够夺的东西,我可以将炼器的本事传你一些。若是习的了此法,不仅可以炼制称心的法器,而且似这等开启储物袋的事情可就再也不用求人了。不是我老人家自夸,我这炼器的本事在人族之中也是最顶尖的之一。” 矮小道人看看光幕,手指光幕道:“你看,你看!这光幕不是没有反应吗!嘿嘿,我老人家着实是人族最顶尖的!” 正说着,忽然一道光柱闪出,重重打在矮小道人身上。 矮小道人当即大怒,暴躁道:“老东西你敢侮辱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看着这矮小道人短手短脚的,动作语言皆有些滑稽。可是真格的动起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了,只见他一伸手空间就似被撕裂一般龟裂开来,紧接着十几尊极为高大的金甲武士出现,各拿灵兵大展神威对着光幕及其四周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一切异象停歇,不过光幕却没有破碎。矮小道人显出身影,用手指向头顶,余怒未消的说道:“老东西,若非‘阵狂’那个老家伙在此布下了这个‘乌龟阵’,今日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暗自恼怒又喘过几口粗气,矮小道人才对王长生道:“非是我老人家脾气不好,实在是那个老家伙不尊重事实。” 王长生道:“前辈的玄功妙法令人钦佩,我也确实对炼器术感兴趣。只是······”说到此处王长生突然停住,面现犹豫之色。 矮小道人循循善诱,道:“除此条件之外,你先前所提的的条件可以算作提前支付的好处,有什么灵兵法器我今日一并给你修了。” 王长生这才道:“若是如此倒是挺不错,只是既然是人家姜家的试炼,会让我一个小小的缉捕役参加吗?” 这时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忘了上次那老掌柜不是来送了一个名额吗?”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自然没忘!” 阴煞有所明悟,一边自己高兴去了。 矮小道人开口道:“此事倒是不好办,不过在再近魔城中有不少姜家的产业,那里的主事手中应该会有名额,你可以想些办法讨一个。若是实在得不到则可在近魔城内打开这枚符箓,必然会有一个卦师前来帮你。此人欠我一个不小的人情,有事可凭借这枚符箓尽管让他帮忙。” 说着就扔出一枚食指长短的小符箓。王长生将符箓拿在手中仔细看着,却也只是仔细看着。 矮小道人见状,道:“名额的事确实不好办,这样你若是有什么别的要求可以提。” 王长生想了想,道:“破境丹是受管制的珍贵丹药,买不着得不到,不知前辈手中有没有?” 矮小道人闻言,拍了拍光幕,道:“老家伙听见了吗?拿一颗破境丹来!” 话音刚落,王长生手中已经出现了一颗破境丹。 矮小道人见状暗自嘀咕道:“今日怎得这般痛快!” 王长生看了看丹药后将其收起,道:“我将光幕上的东西尽皆记下了,不过却只答应尽力寻找。” 矮小道人面露喜色,道:“若是应下需在光幕上留下掌印以做凭证。”王长生闻言,与矮小道人一起在光幕上按下掌印。 哪知刚一按完,矮小道人立刻开心的笑了,道:“赚了,赚了!” 原来王长生刚按下掌印光幕上的名字就少了一个,这时一道声音传入王长生神识海,道:“小友无须担心!每达成一笔交易他的任务额就会少一个。” 矮小道人笑完,对王长生道:“来吧将东西给我吧!” 王长生心念一动取出那件得自尹氏兄弟的圆锥法器,矮小道人却道:“先将那只金色的储物袋拿来,就数此物最耗费心神、法力。其余那一件半间件的微末灵器我随手就修了。”王长生闻言自然依言照做。 矮小道人动用磅礴的神念、惊人的法力催动秘法,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储物袋上原主人的神魂印记摸去。 做完这个活计,矮小道人已是累的不轻面上已经显出疲惫之色,却是面上一松道:“终于完成了!” 王长生抓住矮小道人扔出来的储物袋,将圆锥法器扔了进去,道:“这是我从别人处得到的法器,还请前辈抹去上边的神魂印记。” 矮小道人接在手中面色大好,只是随手弹了一下就好了。矮小修士原想到此也就结束了,哪知王长生又拿出那件灵藤重甲准备递进去。 矮小道人面色微惊,道:“你一个炼元期的小修竟有两件灵器,而且还是一件护身的战甲!” 第六十五章 颜冰 灵藤重甲进入光幕,矮小道人随手一接,哪知却是身子一歪差点栽倒。 调整姿势后无不惊讶的说道:“此甲怎么如此沉重?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古怪。” 这一看矮小道人面色有些许的难看,道:“此物竟是由三千截灵藤炼制难怪这般沉重,我不信你有这般强健的身躯能够使用它!再说此物少说也是炼器大师的作品,你确定是你的吗?” 王长生道:“此甲是本城的炼器大师明波大师所作确是我的不假,若是不信我可将炼化此甲的神魂印记唤出看一看。” 矮小道人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老人家在辛苦些就是了。这般厚实的战甲究竟遭到什么样的攻击,竟是有所损坏!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小洞?” 矮小道人唤出本命道火,施展莫大神通竟是真的将重甲修复如初。矮小道人长舒一口气,将战甲向外一扔,道:“好了,你可以拿着东西离······” 话还未说完,就见王长生接过战甲后,紧接着取出三枚骨钉扔进光幕。 矮小道人将已经道嘴边的话咽回,惊讶的改口道:“你竟是还有法器?” 再低头一看接在手中的骨钉,当即轻咦一声,道:“这是秘魔门的‘精眉透骨钉’!你竟是敢斩杀秘魔门的嫡系传人?” 王长生道:“确是在灵魔试炼之中被我所斩,因此此件东西虽无我的神魂印记却也是我的,前辈若是不信我可许下心魔誓言。” 矮小道人看了王长生一眼,道:“不用了你已经签下契约,若是说了假话,光幕自会惩治你。只是秘魔门颇为难缠,你以后可要小心谨慎了。” 看了看手中的骨钉,矮小道人叹了口气,道:“你战甲上的小洞是被此物所打吧!看来你是想将这这骨钉炼化成自己的宝物了。只是这骨钉乃是秘魔门修士将自己的眉尖骨炼成的法器,要想完全去除它的气息,我老人家又要大费一番手脚。这笔买卖,赔了,赔了呀!” 等矮小道人将骨钉处理完毕,已是精神萎顿气喘吁吁了。 王长生见此情景也就未再拿出法器,偏在这时矮小道人见王长生再无动作,轻巧的说道:“如你这般的小修士,能拿出这些东西已经是很不错了。” 正在这时王长生气海处突然飞出一只鬼角,王长生目光微凝,却听阴煞传音过来道:“这个矮子比我高不了多少,却是一口一个老人家占上仙的便宜,如今还净说些轻巧话。正好让他在这鬼角上钻个孔洞做成‘乾羊号’,累死他个矮子。” 王长生暗中传音严肃的回道:“不可无理,怎能以貌取人?这位前辈这么做凭的是本事,却不是凭的个子。” 原来这阴煞最是护主,听了王长生也不敢反驳,暗自嘀咕:“矮了上仙的面子,让我堂堂鬼王的面子往哪搁?” 矮小道人接住鬼角有些目瞪口呆,道:“这鬼角是新近取下的,就凭你也能斩杀成丹境的鬼兽?这不可能吧!” 未等王长生回话,矮小道人又去看拴住鬼角的绳索,似乎还更感兴趣些。哪知刚用手一碰立刻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连忙松开,自语道:“这时竟阴邪恶气所聚!” 矮小道人突然将鬼角一扔,道:“赔大了。不干了,不干了。” 哪知这话刚一出口,光幕上先前矮小道人按下掌印的地方,突然凝结出一只光掌,再一晃就要向矮小道人打来。 道人连忙伸手拦住,道:“你个老家伙不识趣,我们两个在这里说些玩笑,你蹦跳出来作甚?” 此言一出,光掌果然渐渐消散了。 这时王长生道:“前辈此物是我的伙伴所有,前辈无须出手。” 矮小道人恍若未闻,自顾自的看着鬼角,道:“这鬼角的样子倒是适合做成号子,只是缺一个孔洞。你的机缘能力不小,今我帮你钻了算是留下个情分。希望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矮小道人一边说着一边施法做着,倒真是一个高人该有的样子。 可惜一会之后鬼角处理完毕矮小道人又来了一句:“还有吗?我就不信你一个炼元期的小修还能有什么东西!” 王长生闻言取出一幅画,矮小道人一看,微惊道:“刻魔图!得,算我没说,你快快收起来吧!” 王长生离开近魔大狱后,来到“提壶堂”中告知掌柜自己的决定。掌柜的十分高兴,当即表示答应王长生的条件可以立刻兑现。不过王长生并没有要任何的器物或丹药,反倒是要了不少《奇闻异录》似的典籍。 离开提壶堂,王长生来到秦修的洞府拜访。二人分宾主落座后,王长生递给秦修一只装满元石的储物袋。秦修用神念一扫,面现大惊之色。 王长生道:“秦道友不必惊讶,这只是先期的一小部分,若是做的好自然还会有下一部分。” 秦修面色渐渐平静,确是没有收下储物袋,道:“如此巨富还是道友亲自保管,若是有所需要我再向道友取,或者道友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监管才好。” 王长生道:“好,我正有两个人可供道友选择。一个是跟随我多年的前辈,对于谍探的事也是异常的熟练,只是性情不稳重,若有空子就要生变。另一个也跟谁我许多年了,品德很好心性极佳,只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秦修想了不长时间,道:“我选第二个!” 王长生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倒是觉得事业刚开始的阶段,还是用个有能力的人好!” 秦修也摇了摇头,道:“道友让我选,我就选第二个。” 王长生点了点头,再无它话。 秦修问道:“不知此人在哪?何时可以过来共事?” 王长生道:“其一,没有这人,我只是想看看道友用人的取向。其二,不需要有这人,哪里需要什么监管,道友只管干就是了。” 秦修略显犹豫,既未说话也未接过储物袋。 这时王长生道:“虽是不需要监管,我却有两点要求。其一:元石花了事没做成,这不要紧。这是我的过失,眼光看中了一个无能的人。但是我可不想元石花了,反倒是为意欲谋害我们人族的异族培养了优秀的谍探。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要么是他的脑袋没了,要么是道友头颅丢了。” 王长生杀气不小,话说得很重,果然使秦修身子一僵双目圆睁。等秦修渐渐恢复取过茶杯喝了一口,却没有说什么。 王长生这才接着说道:“其二:元石投了终归是想获得些收益的,不过却也不能为了收益什么事情也做。若是遇到对绝大多数人真正有益的事,少赚些甚至不要赚。” 听完王长生的话,秦修思量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才郑重道:“可以。” 王长生满意道点了点头,道:“世上没有只尽义务不享受权利的事,好处也有两点。其一:若是日后有了收益,除了必须留出三成给我之外,其余的秦道友可以自行支配。 其二:做这个工作是需要隐姓埋名的,不过若真有成事的那一日,道友可以选择公开身份,使声名传遍天下。” 秦修点点头道:“好,我愿分出一缕神念辅以眉心精血立下重誓。” 王长生摆摆手,道:“无须如此,道友既然已经承诺,就足够了。” 边说着王长生取出一块缉捕役的身份牌,对秦修说道:“我将那白布古斩了,这是道友应该得的奖励点数。” 秦修摇摇头并不肯收。 王长生道:“这是咱们合作之前谈好的,自然是不能变得。” 秦修见王长生十分决绝这才收下,道:“如今王道友有何打算?还想继续缉捕跨境的异族吗?” 王长生道:“几经凶险王某感觉已经在突破境界的边缘,如今倒是想休息一下顺便突破境界。” 秦修略显吃惊,道:“道友竟是修行资质这般好吗?竟是这么快就又要破境了!” 王长生不置可否,聊过一阵儿也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洞府后,王长生见到有一张符箓凌空悬浮,用神念一扫原来是莫海龙传过来的,言说自己有事要办暂时离开近魔城一段时间。 王长生盘膝坐下,将石室中的禁制尽数开启,又取出“散神沙”弥散至整间石室。这才心念一动,将那只金色的储物袋取出,并将袋中之物尽数取出。 几样东西现出,有一个贴满封印符箓的小鼎、有封印的四五颗丹药、数枚禁制重重的玉简。 王长生与阴煞一番研究,发现小鼎与玉简禁制玄妙不能轻易开启,倒是那些丹丸虽有封印但药气异常浓郁,不过却不知其具体种类。虽是暂时不知这些东西的来历,不过它们一看就是颇有来历的样子,只等日后询问清楚必定有用! 乾羊鬼兽的尸体取出,并唤出阴煞与长命,道:“此鬼兽价值不小,你们借用此兽身躯修行吧!” 阴煞与长命如何欢欢喜喜汲取乾羊鬼兽身上的鬼气与魔力在此不提。 只说王长生交代一句后,先是将几件法器炼化,而后竟是闭目呼呼大睡起来,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等王长生苏醒过来时已是疲乏尽去精神最佳,王长生盘膝坐下开始凝练法力、平复心境。 日月轮转岁月如梭转眼间过去了几个月,王长生已是心境澄明法力凝厚,于是将破境丹吞入腹中开始冲击修行瓶颈。 从外表看不出丝毫奇异的景象,只有王长生面上不断落下的汗珠无声的诉说着破镜的辛苦。 过了几日的光景,王长生突然睁开双目长出一口气,原来已是破境成功了,正式迈入炼元期后期。 看了眼已经干瘪乾羊鬼兽尸体及仍在修行中的阴煞与长命,王长生凝结水汽冲洗一番略微放松精神后,再次闭目打坐稳固境界。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境界彻底稳固,王长生自然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石室外忽然有人敲门,王长生将阴煞、长命等一切收进储物盒中,起身开门察看。敲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的炼元期女修,王长生仔细看了眼却并不认识。 这时女修施了个道礼,道:“道人‘颜冰’见过道友!因远道而来又初入近魔城没有住处,想在道友处借宿几日。” 第六十六章 二梁山劫匪 王长生回了个道礼,道:“残室陋屋多有不便,还请道友另寻良地吧!”说着便关上了石室的石门。 哪知女修并不肯离开,复又敲门。王长生再次开启石门,却没想到女修竟是使个身法闪身而进。 王长生看着自顾自的盘坐在蒲团上的女修,面色微寒道:“确是不方便,还请另寻良地。”女修道:“我不白住,可以支付些元石。” 王长生面色一冷,道:“还请出去吧!” 女这才起身,道:“不久之后道友必定有事找我,如今还要让我走吗?” 王长生略一思量终归每有让女留下。 将女修送走后,王长生将阴煞与长命唤醒,一同前往秦修的住处。二人分宾主落坐,秦修先是略显惊讶的恭喜王长生破境成功,而后才问王长生到来的目的。王长生没有提丝毫关于谍探进展的事,只说想尽些缉捕役的本分缉捕些跨境的异族。 秦修知道王长生的用意,略一思量道:“王道友是想在散功试炼前活动活动,巩固适应一下新境界吧?若是如此,最近还真有一个难缠的角色十分适合道友。” 王长生看了秦修一眼,也不提秦修是如何知道自己参加散功试炼的事,只道:“秦修道友不妨详细说说。” 秦修道:“只知道这是一个炼元初期的异族修士,至于具体是哪个族的、什么样貌、叫什么名字等等一概不知。因为它的排名越来越高奖励越来越好,先后已经有十数名固元欺到修士领命擒拿它了,不过无一例外尽皆失败了。 问原因的话各有不同,不过较为一致的说法是此獠法器极多,竟是似无穷无尽一般。” 王长生颇感兴趣,道:“秦道友为何说此獠适合我啊?” 秦修道:“一来:此獠只是炼元期的修士没有什么危险,不会威胁到王道友参见散功试炼。 二来:此獠不是寻常可以轻易拿下的角色,正好供王道友活动筋骨,锤炼试炼签订意志。” 王长生道:“秦道友想的周到,可将它的消息告诉我了。” 秦修当即密语几句。 王长生闻言略显惊讶,道:“上次缉捕白布古时,秦道友消息精准详细使我一击得中。如今怎得只有这般简单的情报吗?” 秦修道:“就是这些,还是得了道友元石的助力,谍报有所发展才有的。” 在近魔城外一处荒原上,王长生与阴煞正隐身潜行四处搜查。 这时已是疲惫极了的阴煞暗中传音道:“上仙,这秦修是个拿了元石不干事的混账!若是没有本事直说也就是了,我堂堂的阴煞鬼王也不会笑话他。如今可倒好,给我们划了这么一大片区域,像累傻小子似的让我们找,岂不可气?” 王长生倒是平静,道:“你用鬼目寻了不少时间了,休息吧。” 阴煞闻言心中一喜,下意识的道:“好嘞!”话刚出口却又面色一变,一本正经的传音道:“上仙,我可绝不是怕辛苦才这么说的啊!” 就在这时啸魔熊长命轻轻的抽了抽鼻子,用爪子抓了抓王长生与阴煞。一到了正事上阴煞可不含糊,脸上慵懒的神色一扫而光,施法运起鬼目仔细察看很快有了发现。王长生运起玄功以神念扫视,也发觉了淡淡的黑影散发着极其轻微的魔力波动。 屏息凝神全力施展隐身法,王长生他们边缓缓靠近边准备着雷霆一击。 一切准备停当,王长生暗中吩咐阴煞与长命一声,灌注灵力的透骨钉就准备打出去了。 哪知就在这时暗淡的黑影身上宝光一闪,竟突然发出一声惊啸声,紧接着黑影身形急动转眼之间就要消失了。 王长生显出身形带领阴煞、长命就追,哪知这时一道磅礴的少说也有成丹境的威压袭来。 王长生哪敢硬抗,边闪躲边唤出重甲护住自己挡在阴煞前边。谁知想象中的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原地只留下一个拳头大小浑身破裂的法器。 王长生上前将法器捡起仔细察看,发现这件法器极为精巧却是已经损坏的不能再用了,不禁感叹道:“好厉害的幻器啊!” 再看黑影,自然是早已无影无踪。如此这般王长生先后试着缉捕这黑影几次,也莫说战过一场当真是连人家的模样也未曾见过。 这一日再次失败后,略显疲惫的王长生等回到了石室中休息。 阴煞气恼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还得请秦修好好查查。” 王长生道:“秦修的消息也不是天上飘来的,我们几次三番的找他不是办法。需得想个办法,保证能擒住此獠,才好张嘴。” 阴煞道:“还不是那秦修给的消息每次都不准确!也就差把整个近魔城以外的地方,都划成此獠可能出现的区域了。若是他的消息能够准确些,我们设下埋伏此獠哪有逃跑的道理!” 王长生闻言竟是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能够提前确定位置就好了。前时在近魔大狱中我们不是得了一张灵符吗?正好借此符请那卦师,算一算。” 王长生心念一动从储物盒中取出那张食指长的符箓,道:“前时那位前辈曾说哪知此符在近魔城行走,就会有卦师来找我们。如今不妨试一试,在与秦修的消息比对看看是否有效果。” 说做就做,王长生起身向石室外走去。哪知刚走一步,蒲团上青光一闪竟是出现一段影像。 王长生定睛一看,影像中竟是出现了前时要借宿女修的身影,只听影像中放出声音,道:“枉我算出此间有事,急行七天七夜来到此处,道友竟是连一杯茶也未招待!如今给你卜算一卦是为了还灵童那个老鬼一个人情。你要缉捕的魔修,会在此刻之后的四个时辰两刻三分,出现在近魔城正北方一百二十四里九丈三尺五厘的地方。” 阴煞闻言一声惊呼,四下小心打量,道:“上仙,这符箓有古怪!这女修竟是能通过它窥探我们。” 王长生道:“这符一直在师尊赠送的储物盒中,她哪里有本事监察我们。” 阴煞闻言,道:“难道这卜算之术这般厉害吗?” 王长生也是心中疑惑,道:“去看一看也就清楚了。” 不多时王长生与阴煞、长命来到影像中所说的位置,哪知这时忽然一阵爆鸣之声传出,紧接着白光一闪凭空出现十数道人影。王长生定睛一看,只见这些尽皆是炼元期的修为,手中各拿法器将他与阴煞团团围住。 王长生哪里不知是中了埋伏,不过此刻自然不是探究此事与颜冰是否有关的时候。 他边观察情况便思量要不要下辣手先解决一两个,以震慑围困众人寻早机会脱身。 正在这时王长生面前不远处,白光一闪又出现一人。 这人长的风姿英伟相貌清奇,身量极高且膀大腰圆壮硕无比。若只看身形就是与韩铁虎相比也不逊色。 王长生看这人不仅长的颇为不俗,而且竟是有固元期的修为,加上其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心中已是断定这就是为首之人。 这人的出现加上围困他们的人虽多确有章法,王长生也就放弃了原来的打算静观其变了。 这时那固元期的汉子指了指王长生,道:“我是二梁山之主朴树千叶,来人可是王长生吗?” 王长生没有丝毫惊慌之色,从容道:“正是道人。” 朴树千叶闻言,高声道:“是便好!免得枉杀了无辜。众将听令速将此人擒拿。” 一声令下,围困王长生的众人依灵而动,各催法器欲上前来。 还未等他们及身,阴煞却是先行发难,催动伏鬼葫化作十几丈的巨大之物,一脸厉色凶相的护在王长生头顶,道:“我阴煞鬼王在此,今日谁敢动便将谁抽魂炼魄,使其永不超生。” 哪知这些人似是识得阴煞的厉害一般,被阴煞一声恫吓竟是有些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阴煞本就有些欺软怕硬,见此情形凶威更盛,双目之中金光电射扫视众人。众人被这金光一扫顿觉神魂不稳,一时之间更是不敢上前。 趁此机会王长生一抬手说道:“道友既然怕枉杀无辜,想来也是有良善之心。何不将此间之事因果缘由说个清楚,也好让我知晓如何惹恼了各位。” 哪知众人似是对王长生更是惧怕,王长生只不过一抬手就将众人惊得后退几步。却哪知就在这时朴树千叶身边又闪出一道身影,这人方一现身就质问道:“王长生你可还认得我吗?” 王长生定睛一看果然认得,正是在灵魔试炼中斗过一场的朴树千花。 这时朴树千叶道:“这时舍妹朴树千花,想来因果缘由自不必说了吧!” 王长生也不惊慌反倒心中颇喜,这朴树千花一出现王长生苦思的脱身之计立即有了眉目。 待心中计定,王长生立时面目一变微微含怒道:“道友既与朴树道友有亲,何故恩将仇报欲对王某行凶啊?” 哪知朴树千叶闻言也是怒了,指了指朴树千花道:“你所说的恩情,可是指先以狂雷之力劈她,再以阴邪晦气侵害其身?” 王长生面不改色,道:“前尘往事因果缘由千花道友自然心中清楚。这些暂且不提,只说当日千花道友被我所擒,若不是我故意放她,以她的微末道行哪里逃脱的出,更遑论有今日之事了。” 第六十七章 放水 平日里朴树千花在众人面前显过神通、使过本事,众人一听这话自然不信,纷纷讥讽王长生言语不实,不可能擒住过朴树千花。 以朴树千花的性格本就对王长生所说的“故意放她”、“微末道行”气恼不已,再加上看到众人这副模样,羞愧难当果然中计出口反驳。 王长生闭口不言根本不搭话,暗中却是对阴煞传音道:“等会儿捆朴树千花既不要太松让其逃脱,也不要太紧真格的伤了她。” 朴树千花见王长生闭口不言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心中更气急于证明自己,果如王长生所料要求当众验证是否真能困住她。 只可惜朴树千花刚一出言便被朴树千叶拦下。 朴树千花连忙说道:“兄长,这厮口出如此狂言,若是兄长不允,恐难服其心。” 朴树千叶仍称,“不可”。 朴树千花再劝道:“兄长放心,他那绳索确实厉害,不过也只是接着阴邪恶气的威势罢了。我有惊雷之力在身正好克制想来无事。” 朴树千叶闻言威势一提瞪了朴树千花一眼。这一眼竟比言语还要管用,朴树千花不再言语。 朴树千叶这才对王长生道:“道友好打算!可是想用激将法,激我妹千花自行受你捆缚?” 王长生道:“也算不得激将法!若是千花道友真有神通又何惧我捆?还是道友你看的明白想的通透,知道千花道友若是被我所困是绝无逃脱可能的。只可惜千花道友自尊自大看不出道友你的好意,差点枉费了道友的苦心。” 王长生的激将法,字字如刺句句如针。 朴树千花从小悟性极佳术法高绝,何时受过这个,当即忍无可忍的出言道:“我等兄妹今日本无心为难你,只是想问些事情罢了。如今你如此欺我,今日便自行受你所缚也就是了。不过若是让本姑娘脱困而出定难轻饶!” 朴树千叶闻言就要阻止,却被朴树千花拦住,道:“兄长切莫再阻,今日若不一试心中难安。” 朴树千叶面有异色,略一思量终归没有再阻拦。 这时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朴树千花。众人尽皆惊呼出声以为事情有变,好在黑影去时急到时缓现出本相原来是一条黑色绳索。 王长生适时开口道:“千花道友自可放心准备,王某自会控制绳索缓缓捆缚。” 朴树千花没好气道:“你不必卖弄神通,即便我躲不开你绳索捆缚逃还是逃得出的。” 众人一听这话,知晓王长生当真擒下过朴树千花,不禁暗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管一应众人如何思量,黑色绳索已是缓缓地将朴树千花捆了个结实。 朴树千花轻喝一声使出神通,却是唤出一道光幕将自己遮掩起来。 接下来光幕之中异响连连奇光频现气势惊人至极,也不知朴树千花在里面施展什么奇功妙法。 众人见此顿时气势大涨,可是再光幕后边的朴树千花却是有苦自知。 那绳索初时及身还算松散,随着朴树千花的施法不仅未曾放松反而越捆越紧,到此时竟是比再灵魔试炼是犹有过之。 原来阴煞也觉朴树千花在光幕后边动静不小,怕其脱困而出这才使神通用手段,施了个“紧绳法”,黑绳这才越勒越紧。 时光飞逝眨眼间已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阴煞见朴树千花仍未脱困心下大安的同时又愁上眉头。 暗中传音道:“上仙,朴树千花虽是久不能脱困,不过今日之事却不好收场。伤又伤不得,放又放不得,当真是左右为难。” 哪知王长生却是不着急,传音回道:“你看那朴树千叶虽是面色平静,双目之中却是已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这朴树千叶乃是一山之主,心性绝胜朴树千花,当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如今面上有了这点表现,当已是察觉不妥心中焦急所致。你不必着急,若是朴树千花仍不能脱困,其必会求我。” 王长生的话刚说完正好看见朴树千叶向这边看来,二人对视一眼,朴树千叶先行暗中平静的传音道:“道友今日之事想如何了解啊?” 王长生也不着忙,传音回道:“全看道友。不过只有一点,王某虽为开启绳索上的神通并不会真格的伤了令妹,但是恐令妹久不能脱困影响心境。道友还需早做打算。” 朴树千叶闻言果然着急,传音道:“诚如舍妹所言今日没有加害道友的打算,如今我愿许下心魔誓言任道友离去。只是舍妹千花的事有些难办,道友你看······。” 王长生传音回道:“当日王某能暗放千花道友而令她察觉不到,今日自然也能办到!” 朴树千叶闻言心生欢喜,道:“如此大善!” 却哪知王长生又传音过来,道:“若非我有这手段,今日道友即便没有加害之意却也不会这么客气吧?今日王某却是不能让道友白白的围困恫吓一番!” 朴树千叶脸色微变,传音道:“道友不要得寸进尺。” 哪知王长生脸色一寒,冷声传音道:“王某不愿无故争斗,道友可是将其当成不敢争斗了?莫说王某有此手段,就是没有,王某有玄功傍身,也敢执刀取尔项上人头。” 王长生此言一出,朴树千叶竟是变了语气,暗中传音好言好语道:“好好好。我二梁山也算有些名头,今我以心魔为誓,若是日后你有事找我,二梁山尽力满足。” 王长生这才点了点头。这时朴树千叶又问道:“道友当日也是暗放舍妹,未曾索要报酬,可是有所察觉怕损了千花的心境?” 事实就是如此,王长生自然堂堂正正传音回道:“正是。” 朴树千叶点了点头,说了句让王长生觉得大有深意,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积善之人必有余庆,道友好福气。” 王长生暗中吩咐阴煞一声,而后突然面色发苦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身上不时闪现出微弱的灵光,一副灵力将近的样子。 就在这时屏幕之后一声轻喝传出,紧接着屏幕破碎朴树千花脱困而出。 二梁山一应众人见此尽皆称“好”。 只有朴树千叶关心朴树千花的安危,道:“千花,无事吧?” 朴树千花回道:“无事,只是上次脱困可未用这般长的的时间!” 朴树千叶宽慰道:“如此才合理,上次你们二人争斗了许久损了精神耗了灵力,与今次自愿受其所缚自然不同。不过你虽是脱困却并未真的毁坏了人家的绳索,只是因其灵力不足这才脱困,如此说来这位王道友却是神通不小。” 朴树千花是使尽了神通才脱困的,如今又听朴树千叶这样说,也就不提为难王长生的事了。 这时朴树千叶说道:“长生道友,我山中兄弟久闻道友声名,想请道友到我二梁山做客,不知道友意下如何啊?” 王长生回绝道:“些许虚名不值一提,而且今日王某到此乃是为了追踪一名偷渡的异族,实在没有空闲。只等来日王某解去公差自当到仙山叨扰山主。” 朴树千叶闻言略一思量,道:“如此也就罢了。不过见能人没有失之交臂的道理,朴树千叶相与道友比试一下神通。” 话音刚落王长生尚未回话,朴树千花却是率先出口阻拦道:“且慢。” 随即向前一步暗中传音对朴树千叶道:“哥哥此人神通不小,不仅会使我们朴树家的‘风灵法’、‘雷灵法’,而且豢养有一头厉害之极的魔熊,更骇人的是这人不知修的什么法门,竟似连我们朴树家的法门都要低一级的样子。哥哥虽是固元期的修士,不过只独修‘术’字门法术,未曾修习‘斗’字门法诀,万不可与其相斗。” 朴树千叶有些不信,道:“他能有这么厉害?” 第六十八章 要倒霉啊 朴树千叶眼珠一转有了注意,转过头来对着王长生与众人说道:“二山主有义,恐我以境界压人,这才出口阻拦。既然这样便放弃法术只以肉身之力较量,既不必分出生死,也不必分出高低,只是切磋王道友觉得如何?” 二梁山众人闻言个个欣喜,不单单只因为朴树千叶生的身躯高大勇猛过人,更因为朴树千叶颇有些不务正业时常演练世俗武艺,为此事耽搁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年之久。 另一边的阴煞也已喜得不行,却是强忍笑意还要做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心中却道:“好小子,你是要倒霉啊!” 哪知王长生却并未搭话,面现犹豫为难之色。 阴煞见状暗中传音道:“上仙是要故意引他上钩吗?” 王长生传音回道:“这倒不是。这朴树千叶明显是个练家子,不过功力尚浅绝不是我的对手。如此我若全力出手必定伤了他,我若留手又怕落下个瞧不起人的名声平生事端。” 阴煞一听这话有些失望,知道只怕好戏是没得看了。 却哪知朴树千叶确是个人才不过极其好面子,见王长生面有难色以为是怕了他,如此哪里肯就此放弃在众人面前出头露脸的机会。 怕王长生开口拒绝,朴树千叶连忙补言道:“只是切磋点到为止,若道友仍然不肯不知是瞧不起我朴树千叶,还是身居官职瞧不上我二梁山?” 朴树千叶如此说话,王长生确是不好再拒绝也就应下了。 朴树千叶自是高兴展颜而笑,二梁山众人亦是欢颜。这一幕可将阴煞高兴坏了,暗道:“这可真是阎王不找自来投,小鬼不招非要来呀!暂且笑吧,早晚有你们哭的时候。” 朴树千叶规整衣衫,心念一动取出一条高约一丈,围长一尺的乌黑大棒,乃是钨铁铸就棒号“千斤”。 王长生见这大棒份量惊人,知这朴树千叶应是走的一力降十会的路子,心中有了打算,暗道:“待会我只以八分力应他,既不真也不易看出假。他使长兵我便以短刃护撒应他,与其斗个三五个回合彼此收手也就是了。” 二人乍相逢,摆开阵势这场好斗。 朴树千叶力大棒沉大开大合步步进攻。王长生护撒刀虽是短刃却是极重,王长生假装刀轻不敢与大棒相碰,处处躲闪。虽是未分出胜负,一时之间朴树却是千叶大占上风。 若是换做它事以朴树千叶的心智便会就此住手,虽算做平局面子上自然更好看些。 只是朴树千叶痴心武艺,今日又在众人面前占了上风,在一旁众人的助威声中渐渐失去了方寸,哪肯就此罢休。 王长生哪是软弱可欺之人,见朴树千叶颇为不识相久战不退不肯罢手,虽未打出真火却也动了真怒。一提丹田一气混元力单手使刀硬碰朴树千叶的大棒,同时脚下灌力使个身法,对着朴树千叶握棒的大手就是一脚。 只听“铛”、“啪”两声响动之后,朴树千叶的大棒竟被王长生的刀给磕弯了些许,而且朴树千叶握棒不稳,大棒脱手而飞。 朴树千叶的大棒怎么会弯了呢?王长生心中奇怪跳出圈外暂时收手,趁机向朴树千叶的大棒上扫了一眼。 不看不打紧,一看王长生心里这气呀!怎么呢?原来二梁山众人未曾瞧见,王长生离的近却看的真切,此刻这大棒不仅弯了些许还被削开一块,里面竟是空心的。 原来这朴树千叶虽酷爱世俗武艺且习武多年,却是无有精进,只是个纸糊的老虎、泥塑的恶龙。 王长生心里这气呀!暗道:“你说你若是没有本领,提这演武之事做什么?便是提了,别弄这些唬人的东西,我还好酌情使力与你相斗!如今可好看你在众人面前如何收场?” 众人见此情景一脸的难以置信,助威声自然是再也没有了。 要说这朴树千叶也确是个人才,尽管已是涨红了老脸,却是立刻出手将大棒收回储物袋。 哪知恰在此时朴树千花传音过来:“忘了告诉哥哥,上次我与这人相斗,听其说过‘王某一介武夫,这双粗手也使得刀枪棍棒。’之类的话。想来这人世俗武艺也是不弱的,哥哥小心。” 朴树千叶闻言心中气恼,暗道:“这种情况你不早说,到如今我自然知晓人家的厉害还用你说。唉!本想三五下将其打趴下,如今情形骑虎难下可如何是好?你这可气的王长生,可恼的长生王,无事将那世俗武艺修的这般厉害做什么?” 另一边的阴煞已是差点笑晕了过去。 王长生想就此罢手,便欲出言。 朴树千叶哪里肯就此折了面子,连忙摆手阻止王长生开口,言之凿凿的说道:“这棒子太轻不甚称手,先前怕伤了道友故取轻棒,今见道友武艺不俗,待我另换一棒在与道友相斗。” 二梁山众人闻听此言面色回转,助威声再起。 哪知朴树千叶又取出一根更大些的棒子,却是不肯立刻上前,对王长生道:“某家曾得高人传授,习得一套棒法名唤‘欺神棒’。因此棒法厉害无比,为防伤人先前才未曾施展,道友小心了。” 朴树千花神通术法惊人,如今朴树千叶又说了这等话,王长生不敢轻敌倒是真多了几分小心。 王长生提刀纵身就要上前,朴树千叶连忙拦住,道:“这棒法可隔空伤人,武艺好的要被震晕,若是差些的轻则受伤重则身死。” 王长生身为武学大宗师,却是不信世上有什么凡俗武艺可做到隔空伤人。也不揭穿,只说道:“此法既然如此厉害,王某恐是难以接下,不如就此罢手吧。” 若是二人再战过一场哪怕只有一两个回合,王长生这般说朴树千叶少不得会应下,只是如今战也也未战朴树千叶自觉失了面子自然不肯罢手。 只听朴树千叶道:“道友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吗?” 王长生倒是干脆,道:“不想。” 朴树千叶刚才许下了心魔誓言不能与王长生强战,却又不想让王长生离开。 正在为难之际,朴树千花见王长生畏战不前,道:“大丈夫敢以身死,敢以力争,你既是男儿又是近魔卫怎的如此畏缩不敢应战。难道近魔城所有的近魔卫都如道友这般软弱,没有硬气之人吗?” 朴树千花说出这话,可真是掸了虎须逆了龙鳞,王长生虎目圆睁面色渐寒。 朴树千叶看在眼中,连忙暗中传音喊住朴树千花,道:“千花,你可莫要激他。” 奈何话已出口此时再劝已是迟了,只听王长生微微含怒道:“近魔卫御敌而死者众,千花道友如此说他们当真伤了将士们的心,如此王某不得不奉陪一战了。” 边说着王长生气势陡升杀伐之气大涨,心中已是改变了注意,要将这朴树千叶先行擒下。 朴树千叶看在眼中,心中发苦,暗道:“不好,我要倒霉!” 再次相斗情况已是大有不同,只见王长生身形一动手使横刀一斩,贴着朴树千叶的头皮斩下头发无数,朴树千叶当即被吓得一身冷汗直流。 其实这还是王长生只有擒他之意,并无伤他之心,否则刀锋再矮几寸朴树千叶可就没有这般好过了。 朴树千叶低头猫腰就往前逃,却在这时王长生灌满内力运转佛吼功,大喝一声:“哪里走!” 吓得那二梁山众人胆颤,唬得朴树千叶心惊。 眼见王长生左右脚接连点地,身躯瞬间前弹,手使战刀就要再砍。朴树千花眼尖,眼见朴树千叶难以躲过,惊呼一声:“兄长小心!” 朴树千叶正觉背后寒风袭来,闻听此言回头一看通体发寒,连忙顺势向前一滚。 那朴树千叶本想就地一滚,再做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只可惜王长生哪里给了他这等机会,以刀做枪紧随其后步步点扎。 只苦了朴树千叶,好大一个山主竟是在地上一滚再滚,如那顽童打滚一般。这可真是: 身材魁梧个子高, 风姿英伟样貌奇, 本做豪杰英雄汉, 原来二梁一草包。 第六十九章 卜卦之术 滚过几圈朴树千叶心知躲闪不过,大声吼道:“住手!” 好在王长生当真没有杀心,闻言身形一动就此住手了。 却见那朴树千叶使个花哨动作,从地上腾得弹起身形。看看有些哑口的观战众人,分毫羞惭之色也无,大手一挥自我找补道:“我这欺神棒法太过厉害,先前不曾还手只是想看看王道友的真正实力,免得我收手不及,真格的重伤了王道友。还请王道友原谅我朴树千叶未拿出真本事争斗的罪过。” 一旁的阴煞看在眼中,不禁喃喃自语道:“厉害呀!单看这份从容镇定和不要脸的本事,竟是比我还要胜过一筹!” 王长生喝道:“如此再战就是。” 眼见王长生又要动手,直惊得那朴树千叶连连摆手,道:“道友你且莫着急,我要先热热身,才好比斗。” 王长生也不言语,将刀收起正身而立算做应下。 朴树千叶见此暗松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练了几下,而后连呼带喝的又朝着王长生挥了几下大棒。 说来也怪王长生分明没有感觉丝毫外力加身,却不由得脚下发软头昏眼花。朴树千叶看在眼中,连忙又挥了一棒。这一棒使出,王长生顿觉头重脚轻竟是就此栽倒昏厥。 不远处朴树千叶见状心中大喜,却是掩住喜色连声哀叹:“哎呀呀!哎呀呀!我这棒法怎得这般惊人呀,却也不知王道友是被震晕,还是被我吓晕的。哎呀!只怪我神通太过,果真收手不及啊!” 众人连声叫好不提,却说王长生究竟是如何晕倒的?难道世间真有这等奇功妙法,而王长生不知晓吗? 当然不是。 原来朴树千叶知晓王长生的厉害,已是早有准备。起先想以世俗武艺擒下王长生,哪知王长生功高自然是失败了。 朴树千叶一计不成又使它法,竟是在新换的大棒上撒满迷药,争斗一番又挥过几棒已将迷药尽皆送在王长生身上。朴树千叶的药是用灵法秘炼而成,王长生未曾动用灵法自然看不破,这才有了王长生晕倒的事。 朴树千叶心中喜悦,吩咐道:“将这人绑会山中。” 此言一出却是惹恼了阴煞,只见阴煞一声怒吼竟是将长命唤出。黑熊长命受了阴煞的召唤,显出法相化作几丈大的健硕巨熊,看向围困众人怒号一声就要逞凶。 通过朴树千花的描述,二梁山众人已是对长命有所了解,如今见这凶神现世不禁连退几步。 朴树千叶见众人这副模样,略一思量道:“且慢动手!我等兄弟并无恶意,只是王道友受我棒法所伤,需得山中灵药温养才可痊愈。” 阴煞看了看王长生便唤住长命,却不搭话,双手掐诀引动鬼气汹涌,双目金光一闪,厉喝一声:“倒!” 此言一出那朴树千花即刻应声倒下。只慌得那朴树千叶连连出声质问。 阴煞也不慌张,道:“果不出我家上仙所料,你们果然不怀好意,也亏得上仙令我留下这等后手以防万一。你们不要慌,这个娃儿是被我绳索上阴邪恶气侵害了身体。若是我家上仙无恙,这个娃儿自然无事。若是我家上仙受了丁点损伤,这娃儿少不得被恶气侵身腐体魂归九幽。” 那朴树千叶果然害怕,只得好言相劝。阴煞则让长命托着王长生,一同去往散元荒地二梁山。 二梁山的一处密室中王长生苏醒过来,朴树千叶立刻上前,好似久熟的亲朋一般嘘寒问暖。 这时阴煞传音过来,言说几句王长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朴树千叶开口道:“王道友,我等山中兄弟确实无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到山中一叙,否则布下阵法设下机关用以埋伏,道友虽有玄通妙法也有全身之理。当然我要承认,今次下山有先给道友个下马威的想法,却是真的。” 王长生也不多言,对阴煞道:“你可先驱除千花道友体内部分恶气,免得真伤了千花道友的身体。” 阴煞闻言也不管朴树千花身在何处,只随意张口吸了几下,就言说道:“行了。” 朴树千叶以为是阴煞不肯出力,连忙一拜就要说话。 王长生伸手放出一股灵力将其扶起,道:“我这伙伴道法通玄,可伤人于无形,亦可救人于无形。道友回去一看便知。” 朴树千叶也分辨不出,王长生这话是在恫吓自己还是真有其事,也只得先行离开了。 当天晚些时候,朴树千叶来到朴树千花处探望。 朴树千花已经苏醒过来,侧躺在床上休息。许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见朴树千叶进来,朴树千花也只打了声招呼却未起身。 朴树千叶来到床边,虽见朴树千花的面色和精神都还不错,不过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千花,身体怎么样了?” 朴树千花回道:“哥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朴树千叶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十分严肃的说道:“千花,你修行的资质极佳、悟性又高,再加上我们朴树家的灵法极为精妙,是以即便是跨境界战斗也是少有能胜过你的。这本是件好事,却也因此让你有些心高气傲不肯服输。你要知道世间多有能人,日后切不可再任性妄为。” 朴树千花知道朴树千叶说的是前时自己自愿被王长生所缚的事,本是想争辩几句却见朴树千叶面色严肃的很,也就不敢说话了。 朴树千叶见此也就不忍再训斥什么了,略一沉吟说道:“说起这王长生,前时你说他能以同境界与你相斗却不落败,我还有几分不信。如今看来他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朴树千花听了这话却不认同,说道:“哥哥,你也莫要夸他。依我看他只不过是借助那两只灵宠的力量罢了。” 朴树千叶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既然是他的灵宠便是他实力的一部分,即便完全是借助灵宠的力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起此事倒还真有些蹊跷,灵魔试炼分明是禁止携带灵宠的,他是如何将灵宠带入的呢?看来此人还真有些道道,如此说来卦象显示的还真无虚假。” 朴树千叶说话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倒像是自己喃喃自语了。 到后来朴树千花只能看见自己哥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话已经听不真切了,于是张口呼唤了朴树千叶几声。 朴树千叶回过神来,放下心中所想对朴树千花说道:“千花,你看王长生这人如何?” 朴树千花与朴树千叶相处日久,见朴树千叶说话时的神态表情猜出其中几分蹊跷。是以不答反问道:“哥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朴树千叶回道:“哥哥来之前已经与王长生聊过,我观其人是极好的。妹子修行已久却始终孤身一人,可曾想过要找······” 朴树千叶刚说到此处,朴树千花连忙起身并打断朴树千叶的话,道:“哥哥怎得又提道侣的事。我已与哥哥说过,我意在全心修行,不想为其它的事分心。” 听闻此言,朴树千叶面色一肃,道:“若有合适的道侣,相互扶持鼓励反倒利于修行,你莫要以此为借口推脱。” 朴树千花见自己的哥哥今日格外认真,心知寻常用惯了的借口今日是糊弄不过去的。 于是便说道:“实话与哥哥说,千花也不是全然反对寻找道侣一事。只是我们好歹也是朴树家的后裔,似王长生这等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我看不上。哥哥莫要随便寻个什么人便来问我啦。” 朴树千叶回道:“我妹千花所说不无道理,只是这王长生却有些不同。他此时确实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过你要知道鸟王幼时亦不能飞,兽长幼时也需扶持。哥哥已经卜算过了,此人非是寻常人,日后当是睥睨天下号令群雄的人物。妹子莫要因其此时普通,而不识真英雄。待其一鸣惊人之时,悔之晚矣。” 朴树千花听了这一番话当即一怔,却并没有立即回答,思量了一会儿之后,道:“哥哥年长于我又专修卜算一道,看人看事定然是准过我的。只是千花要说的是:过去的事成了定数,以哥哥之能卜算的结果定然是不会有差的。可是这未来的事变化万千,既不可控又易受影响,说不准哥哥这一卜算就已经改变了未来呢。” 朴树千叶闻听此言双目含笑,将右手掌向前一伸说道:“哥哥早已知道你要这样说,你且看这是什么。” 朴树千花依言一看,顿时情绪十分激动,甚至目中已有泪光闪现。 第七十章 杀气外泄 原以为朴树千叶手上当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哪知其手上只有一个鲜红的“一”字。 当然事情应不是这么简单,只听朴树千花无比激动质问道:“哥哥为何要使用禁法?哥哥是不知道此等禁法一生之中只能使用八次吗?祖上曾有明言:禁法每用一次,手掌上便会形成鲜红的一笔,待八次用完手掌上便会形成一个‘卦’字。此时既是成‘卦’之时亦是破‘卦’之时,到时‘卦’破劫降身死道消,绝无幸理。这些哥哥难道都忘记了吗?” 朴树千叶一直神色平静,待朴树千花说完,他才说道:“哥哥岂会随便寻个什么人,便要妹子与其结成道侣?我知妹子一心想成道飞升。我已算过若是妹子与其结成道侣,便还真就有希望得偿所愿。如今妹子既然已经知道我使用了禁法,想来对卦象的准确性应该是没有质疑了,要如何做全看妹子自己的心意。” 朴树千花闻听此言,震惊之色无以言表,不过过了不长时间便渐渐平静下来。 朴树千花心中似已有了决定,但她刚想开口说话时,朴树千叶却连忙抢先一步说道:“千花,你可要思量清楚,哥哥可是为此事付出了八分之一的寿命。” 闻听此言朴树千花柳眉微蹙,没有立刻说话。 朴树千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思量一会儿之后,说道:“一切依了哥哥便是。不过妹子要他王长生亲自来与我诉说此事,立下誓言做下约定才可。” 朴树千叶闻听此言,面上先是一喜,而后却不知怎得面色又些古怪起来。 朴树千花知道其中定有蹊跷,自然要问。 朴树千叶无奈之下,回道:“千花,此事哥哥是先与你说的,如今尚未跟那王长生提起此事。” 朴树千花闻言回道:“即是如此也无妨,哥哥可去与他诉说此事,任他高兴也就是了。” 朴树千叶闻言却并未动身去找王长生,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又说不出。 朴树千花看在眼中,道:“哥哥,今日这是怎么了?你我兄妹之间有何不能说?” 如此朴树千叶想了想,也就说了:“千花,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这卦象显示王长生不会轻易应下此事。” 眼见朴树千花面色有些难看起来,朴树千叶连忙接着说道:“不过!不过卦象还显示只要千花你不放弃,最后还是有机会的。” 听了这话,朴树千花柳眉一挑,腾的站起身,伸手握住身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柄青钢冷剑,边驾起遁光边气恼道:“什么?他还不乐意了?岂有此理待我去寻他问个清楚。” 朴树千叶见状连忙阻拦,道:“千花,这些只不过是哥哥卦象先是而已。此事尚未与人家提起,人家更为做什么回答,你如此去找人家是何道理?又要怎么说呢?” 朴树千叶的话倒是将朴树千花拦了下来,不过朴树千花心气却是不顺,道:“哥哥,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吧。成道飞升一事,妹子相信凭自己也能办到。” 没想到一听这话,朴树千叶偌大的汉子竟是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双目垂泪哽咽哭泣,勉强出声道:“我妹千花机敏聪慧,即便成道飞升困难些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哥哥才疏学浅只怕是绝无成道飞升的机会了。想起身死之事也没有多么悲伤,只是思及与妹妹再无相见之日,竟是心痛难耐到控制不住流露出来。只希望妹妹日后成道飞升得了逍遥自在,经常想起哥哥也就是了。” 朴树千花神情悲伤,俯下身哽咽的说道:“千花从未见哥哥如此悲伤,有心一切依了哥哥的意思,只是如此做了终归是对哥哥无有益处,倒是增大了你我兄妹分别的几率。妹妹是绝不会与哥哥生死永别,如此便更不能应允此事了。” 朴树千叶颇有几分露怯的回道:“啊?啊!其实哥哥的卦象中可是说了,若是妹妹与那王长生结成道侣,哥哥跟着受益也有成道飞升的机会。” 朴树千花看了眼朴树千叶,道:“哥哥怎么伤心到说话时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了?既然卦象中有这样的显示,哥哥也就莫要悲伤了,一切依从哥哥之言就是了。” 闻听此言,朴树千叶真心高兴,不过面上却未表现出来,欲擒故纵的哭泣道:“妹妹这是说什么话?既然妹妹十分讨厌那王长生,此事便决计是不行的。哥哥是决计不会同意的,你也不要再多说了。” 朴树千花说道:“其实妹妹也并非是全然的讨厌他。” 朴树千叶道:“妹妹莫要口是心非,哥哥说了不同意便就是不同意。” 朴树千花连忙又说道:“他身上有些豪侠气,还是惹人喜爱的。还请哥哥成全。” 朴树千叶见好就收,立刻改口道:“若是如此,自然就有些不同了。不过还是要试一试他的。” 不待朴树千花做出回答,朴树千叶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在 临走之前,朴树千叶长叹一声,道:“若非妹妹好言相求,哥哥是决计不会答应下来的。也不知那王长生哪里来的福气。” 说完此句,趁着朴树千花悲伤过度思绪仍有些混乱,朴树千叶连忙逃似的离开了。 另一边的阴煞双目金光迸射正向外面观察,过了一会儿对王长生说道:“上仙,关押我们的地方不知有什么古怪,外面的情况我这鬼目竟然分毫也看不见。如此可是对我们逃离此地大大不利。” 王长生倒是并不着急,喝过一口香茶之后,道:“你不必着急,他们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倒是此地虚空中天地元气极其稀薄却又杂生灵魔二气,像极了那苍黎所说的两境之间的荒芜之地。若此地当真是可成事之地,既然来了倒是要好好看一看。” 次日天明,朴树兄妹一同来到王长生出。嘘寒问暖几句之后,朴树千叶说道:“不瞒道友,我们兄妹将道友请来,是有些事情要问道友。” 王长生回道:“贵兄妹如此‘热情’,王某还真有些不适应。只因王某在近魔城中领了缉捕令,要去缉捕那点尾族跨境的魔人。只恐不能久留,若是有事还请道友早早相问。” 朴树千叶哈哈一笑,化解尴尬,之后道:“我曾听妹妹提起,说是道友你竟然会我们朴树家的灵法。我知道问人的功法底细有些唐突,怪只怪此事对我们太过重要,竟是到了非知不可的地步。” 王长生取过茶杯,边喝了一口茶边暗中传音对阴煞说道:“不知为何那朴树千花隐隐有杀气露出,今日恐无善事,需小心提防。” 阴煞传音回道:“上仙,要不要我······” 王长生传音制止道:“静观其变,莫要显露出来。” 终归不知后事如何,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一章再战朴树千花 之后王长生才对朴树千叶说道:“世间术法繁多,有些相似之处也是难免。” 朴树千叶轻笑一声道:“道友好会说笑!不是我朴树千叶夸口,此界虽大但能发动狂雷之力的灵法,除了我们朴树家也只有黑魔门的二爷有可能会。若是道友今日承认是二爷的门人弟子,朴树千叶立刻放开门户天高海阔任道友随意离去。” 王长生道:“王某虽不知晓黑魔门是个怎样的所在,却在灵魔试炼中见过外族魔人闻听黑魔门便当即色变。能扬威于外族,王长生心中敬佩,自然不能冒充。” 朴树千叶道:“如此说来,不知道友是我朴树家哪位先祖的后人?又为何要更改姓氏?” 此言一出,朴树千花忍不住传音道:“哥哥怎得糊涂了,你分明应该是知道此事是绝无可能的。” 朴树千叶传音道:“妹妹不必着急,我自然知道他并非是我们朴树家的人,否则先前的卦象也就不会那般显示了。哥哥只是以此试他罢了。” 这时王长生回道:“王某生身之地离此十分遥远,当无可能与二位有什么关系。” 朴树千叶脸色微肃,却还是笑了笑说道:“道友是说我朴树千叶孤陋寡闻,还是在说我狂妄自大?” 王长生再次端过茶杯喝了一口,道:“这茶不错。” 阴煞闻言,暗中传音道:“上仙何不将实情说出,也好显一显我们的本事。” 王长生传音道:“我这功法可以幻化人家的神通,说出来太过骇人,到时又要多生事端。你在一旁静看事情变化,不要强出头。” 另一边的朴树千叶听了王长生的话,脸色微微发黑,一时之间竟接不上话来。 这时朴树千花暗中传音道:“哥哥,这人说话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应,依我看若是不将他打服,他是不会实言相告的。” 朴树千叶回道:“也罢,若是不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谈起那事还以为我们上赶着呢。在自家地盘妹妹可以施展些禁忌之法,好好教训教训他,不过也不要真的重伤他。” 朴树千花闻言上前一步,对王长生道:“前时曾与道友争斗,因我未曾带着灵兽算是打个平手。回来之后时常被大哥训斥,说我弱了朴树家名头,矮了朴树家的面子。今日机会难得,朴树千花想带上灵兽再与道友较量较量,结束之后不论胜负我可做主送道友离开此地。” 王长生回道:“千花道友身体有恙,较量之事不急于一时。” 朴树千花道:“难道道友是怕了吗?” 阴煞哪里受得了这个,鼓动双翅就要上前。 王长生暗中传音将其拦住,道:“不要鲁莽。我观那朴树千叶并无杀心,却不知为何这朴树千花杀意外泄的厉害。若是与她争斗,只恐她是会不死不休的。” 说完之后,王长生才对朴树千花说道:“诚如千花道友所言,王长生确是不敢。” 朴树千花闻言当即一愣,一时之间接不上话来。 朴树千叶将一切看在眼中,暗中传音对朴树千花嘀咕了几句。 朴树千花当即说道:“原来近魔城的近魔卫尽皆是无胆之辈,指望他们守护城池倒还不如祈祷魔族别来侵略我们呢!” 朴树千花此言一出,王长生的气势陡然大增,他将刚到嘴边的茶杯缓缓放下,道:“近魔卫乃是守城戍边之人,道友不该如此说他们。王某先前不肯出手是怕伤了道友,若是对侵犯的异族的话近魔卫可就不会如此客气了。” 朴树千花被王长生话语所激,哪肯再做半点停留,一催遁光欲带令王长生找地放较量一番。 朴树千叶见了王长生神色气势,不由得心中一颤,连忙上前几步,道:“两位只是切磋,切不可动了真怒免得伤了和气。” 朴树千花回道:“哥哥放心我自不会伤他性命。” 朴树千叶只是虚虚的应道:“啊?啊。” 却连忙对王长生道:“王道友也要如此啊!” 在朴树千叶说话时,已经有阵光将王长生和朴树千花笼罩,待他们被传送阵送走时,朴树千叶刚刚说完。 也不知道王长生究竟有没有听见,朴树千叶心中着急即刻施法向二人追去。 在一处巨大的圆柱形光柱内,王长生与朴树千花的现出身影。 朴树千花刚稳住身形就见光柱内有传送阵光闪现,她即刻取出一块圆盘向阵光方向点了一下。 被朴树千花一点,原本应该降临在圆柱内的朴树千叶,在光影一闪之后出现在光柱之外。 朴树千叶定下身形,看了一眼巨大光柱又看了眼朴树千花,异常严肃的对朴树千花喝道:“千花不要鲁莽!这近魔卫不比旁人,那近魔城主不是个好相处的,若无故伤了他的近魔卫,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朴树千花回道:“只怪哥哥谎话说的太差。哥哥的手上分明只有一条线,又怎么会测出两件事?想来此人对我有益是不假,对哥哥有益则不真,想我先前还差点被哥哥唬住。如今我就要断了哥哥的念想,要么我们兄妹一同长生上界,要么一同死在下界。” 朴树千叶刚想接着张口劝说,却不知为何又放弃了。只听他大喝一声:“来人!快快将这‘存一阵’给我破开。” 不知从何处应声闪出一个中年修士,道:“山主,阵盘在千花手中,强行破阵只怕会对大阵有所损害。不如······” 朴树千叶焦急万分,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快快破阵。” 中年人不再多言,转身迈步准备破阵。 这时朴树千叶又将其喊住,尽量平心静气的说道:“此事十分重要,拜托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破阵去了。 不提中年人如何破阵,只说光阵中的王长生将一切看在眼中,暗中传音对阴煞说道:“这朴树千花不晓事理屡次犯我,待会儿你与长命和她的灵兽相斗不要留手,能伤便伤,能杀便杀。朴树千花由我亲自对付,将其擒下以便我们脱身。” 朴树千花一拍灵兽袋放出一只头生独角,肋生双翅,像山羊一般的怪物,同时率先催动灵法发难。 且不提阴煞连同长命与那怪物长战在一起。只说王长生一催灵法接架相还,与朴树千花斗在一处。 朴树千花习惯以灵法远攻,而王长生自恃护身灵甲异常玄妙意在近战擒拿。 两者相斗王长生经常硬抗朴树千花攻击以拉近距离。朴树千花强在灵法精妙哪肯近战,只得暂避锋芒。 如此两人一方进一方退,倒好似朴树千叶被王长生追着打。朴树千花损了面子心中气恼极了,只见她双手掐诀默念灵咒竟真用出禁法。 也不知朴树千花究竟用了何等禁忌法门,竟然引得虚空中的天地元气疯狂聚拢,气势好不惊人。 弹指间天地元气竟凝成如实质一般的三柄利剑,待朴树千花并起双掌以食指点向王长生,三柄纯元剑便依次接连攻向王长生。 王长生看那元气剑气势惊人不想硬接,便以奇快身法躲闪开。哪知那三柄纯元剑一击不中去而复返,如影随行一般纠缠不休,光柱内空间终归有些狭窄无奈之下王长生只得硬抗。 朴树千花看在眼中面色大喜,不过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施法管束最后一柄纯元剑,使它的速度明显下降。 朴树千叶见朴树千花使出纯元剑神通当即一惊,冲王长生喊道:“这是我们朴树家的术法神通纯元剑,道友千万小心。” 第七十二章 重宝青钢冷剑 仿佛是为了呼应朴树千叶的话,第一柄纯元剑竟一击破开王长生护体灵光且仍有余力继续向前。 王长生催动灵力灌入宝甲,只见护身藤甲宝光一闪便与纯元剑撞在一起。 在朴树兄妹震惊的目光中纯元剑骤然崩碎,并未破开王长生的藤甲,而王长生更是只向后退了几步。 第二柄纯元剑接踵而至几乎是攻击在王长生身上的同一位置,不仅破开了王长生第一层藤甲更是对第二层藤甲造成了损伤。 见此情景朴树千花立刻打出一道灵决,第三柄纯元剑骤然提速奔向王长生。 接连受了两击王长生的无量玄功已经准备妥当。于是在朴树兄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天地元气再次疯狂聚拢,形成一柄小一些又有几分模糊的纯元剑。 两柄纯元剑极速相撞,终归是朴树千花的更胜一筹,在王长生补上一记刀芒之后才崩碎溃散。 朴树千叶将一切看在眼中,渐渐看出些门道,立刻出言提醒朴树千花道:“千花,这人是在对战中学习你的灵法。” 朴树千花大惊道:“哥哥,这怎么可能?” 虽然心中并不认同,不过朴树千花还是中断了再次施展纯元剑的法决。 趁此机会王长生取出灵弓,张弓搭箭射出一枝由灵、魔、元三气组成的混元箭。同时心念一动从储物盒中去取出一些损灵水,将其聚成指肚大小的水球紧随令箭发了出去。 因朴树千花千花先前分了神,此刻仓促应对自然难以躲开王长生迅急的一箭。 那混元箭撞在朴树千花的护体灵光上,其内的灵、魔、元三气剧烈混合碰撞瞬间形成巨大破坏力,将朴树千花极为凝实的护体灵光破开一道缝隙。 朴树千花受此惊扰,竟然没有觉察到一颗小水球通过缝隙打在了她的身上。 一击得中王长生趁机抢攻再发一箭。原本只是想扩大战果,却不知为何朴树千花的护体灵光并未立刻合上,竟被这一击破去护体灵光。 王长生大感意外却又反应奇快,施展最快身法近身将朴树千花擒住。 朴树千花好似此时才反应过来,仍要抵抗。 王长生将抓住朴树千花天灵盖的手略一用力,道:“若敢稍动,难逃一死。” 正在这时一柄青钢冷剑十分突兀的现形而出,斜向上直刺王长生丹田气海。 王长生先前并未察觉此剑,加上更没想到朴树千花敢如此胆大妄为,竟是躲闪不及被此剑破开护体灵光穿破丹田皮肉。也幸亏是丹田中的储物盒挡下了这一击,否则被此剑穿破气海道基便算毁了。 王长生深吸一口气双手变成金黄之色,一只手抓住青钢冷剑,另一只手则用力一握。王长生这一发力竟是直接将朴树千花神识海破开,神识破散想活也难。 王长生却在心中奇怪:“为何阵外的朴树千叶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这时王长生的神念忽然扫见身后有微弱灵光闪动。心知不好连忙要闪,却在这时身后灵光中却突然传出一道十分痛苦的声音。 王长生再一看,灵光中竟然现出一个人,正是朴树千花。 只是原本一身英气的朴树千花,此时竟是身子有些发软且浑身肌肤有些淡淡发黑。 再看王长生的手中哪有朴树千花的影子,只剩下一律秀发。 见此时朴树千花已经没有能力将运转到一半的灵决发出,王长生运起灵决就要发难。 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接着虚空开始剧烈震荡,震荡波将光柱内除长命外的一干人等尽皆震得难以动弹。 原来是光阵恰好在此时被破开,这才引发种种异象。 朴树千叶顶着一脑门细密的汗珠连同十几名修士冲入阵中,将朴树千花扶起,转头面色颇为难看的对王长生说道:“比斗到此结束,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在另一边一只巨大黑熊正死死衔住一只独角兽,看样子不仅是要置其于死地更是想吞了它。在王长生呼唤一声之后,独角兽才算是保住了性命。 阴煞怎赶过来护在王长生身前,却见王长生丹田受伤,情绪立刻异常激动起来。 受此影响不仅是一双鬼目连同全身竟也变做淡淡金色。鬼目之中更是有两条金光电射而出,腰间一条黑色绳索变粗变长上面竟有模糊的黑色符文闪现。 阴煞不肯就此罢休,这副模样只将那十几名修士惊得心中一颤。王长生传音几句,一鬼一熊才勉强息事宁人。 王长生受的只是皮肉伤,在朴树千叶安排的“住处”运功不多时即恢复了。 过了一段时间,如王长生所料,朴树千叶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焦急道:“王道友,我妹千花全身肌肤发暗,你可知是怎么回事吗?” 王长生并不着急,喝过一口茶后,道:“许是中了什么毒吧。” 朴树千叶见此情景立刻平静了下来,寻一把椅子坐下,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这虽妹子机敏聪慧,却因久居山中少经世事,从而在人情世故方面欠缺了些。 在山中受我庇护,又生了些不肯服输的性子。道友先前曾胜过她,此后之事大抵是因‘争胜’二字所起。 不过我这妹子也有好处,真若将她打服了,她也就真的心服口服了,态度也会大大不同了。而且她受我的影响对凡俗武艺十分喜爱,道友便是武艺高强之人······当然了比我是要差一些,不过已经十分不错了,我妹妹其实心里是喜欢你这样的人的。 至于我嘛,可是一直对道友没有什么恶意的,你们在光阵中争斗时我还出言提醒过道友呢。王道友你看如何啊?”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既然山主以诚待我,我也不想与这满山的能人交恶。只是我在这山中做客久了,终觉有些不自在。山主你看?” 朴树千叶回道:“这件事我做的了主,甚至可以亲自送道友离开。若是道友需要保证,我愿当场许下心魔誓言。” 王长生道:“听闻千花姑娘身体有恙,我想去探望探望。顺便看看能否尽些绵薄之力。不知山主觉得如何?” 朴树千叶立刻起身,说了声“请”后,便走在前面给王长生道路。 来到朴树千花处,王长生看见朴树千花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肌肤已经变成显眼的淡黑色。周围几名修士指指点点彼此议论,却都是一副素手无策的样子。 王长生上前几步来到床边,以神识仔细查探。 不出所料朴树千花之所以昏迷,果然是因为受了那损灵水的伤害,当然阴煞留在她体内的阴邪晦气也起了一些作用。 此刻朴树千花的情形已经十分危急,王长生立刻张口吐出一颗圆球,以灵法控制圆球在朴树千花周身游走。随着时间的推移,朴树千花身上的黑色渐渐消失。 就在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时,昏迷中的朴树千花突然睁开双眼,张口将正好游走到她嘴边的圆球一口吞了下去。 王长生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向朴树千叶。 哪知朴树千花看在眼中,颇有些刁蛮的说道:“看我大哥也是无用,不给了,不给了。” 朴树千叶面上先是闪过一丝喜色,而后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起来。 看看左右没有说话,却暗中传音对朴树千花说道:“胡闹!哥哥已经许下了心魔誓言,是要亲自送人家离开的。说起此事哥哥可是要提醒你:如今此人的手段、好处你也知道了,若是真这样就让他走了,日后天高海阔再无相见之日也是有可能的,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朴树千花闻言面有异色闪现,朴树千叶看在眼中,趁热打铁道:“至于哥哥成道飞升的事嘛。唉!我的傻妹妹啊!这样的事还用的着哥哥动用禁忌损寿之法卜算吗?若千花你真有成道飞升之日,必然已经是修为通天了,到时自可帮扶哥哥一二。” 第七十三章 还有这等事 朴树千叶的这番话有一阵见血之效,让朴树千花面有决绝之色。 只见她起身正衣,十分严肃的对王长生说道:“我朴树氏千花今日愿与王长生结为道侣,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长生绝没想到有此一幕,一时间竟是有些懵了,转头面带询问之色看向朴树千叶。 哪知朴树千叶视而不见竟将头转向一边。 这时朴树千花又道:“我朴树氏千花今日愿与王长生结为道侣,不知你意下如何?” 如此王长生只得回道:“王某一心修行,恐要对不起千花道友了。” 朴树千花道:“既是一心修行,不知没了性命还可以吗?” 王长生闻言双目微微一眯。 这时朴树千叶就要张口说话,却被朴树千花伸手拦住。 只听朴树千花继续说道:“王道友请回答。” 王长生道:“没了性命自然不能修行。” 朴树千花道:“好。今日我与道友打个商量,若我朴树千花日后救你性命三次,你愿与我结为道侣吗?” 王长生略一思量道:“生命的存续是一切的基础,王长生若蒙道友三次相救情愿结为道侣。” 朴树千花道:“如此我将道友圆珠留下,道友将我的青钢冷剑带走,算作互相留做信物。道友可随时离开了。” 听闻此言,王长生虽面有些微异色,终归不如朴树千叶肉疼之色明显。 朴树兄妹言而有信果不再为难王长生,在阴煞将朴树千花体内的阴邪恶气拔除后,便被朴树千叶亲自护送离开山寨。 分别在即,朴树千叶仔细思量后,对王长生道:“道友日后若是有事,尽可来我山中。虽然两境之间的荒原之地极为广大,不过随便寻个人打听一下便可知晓来此的具体的路线。” 离开二梁山重新进入荒原,阴煞无不遗憾的说道:“如今误了时辰,先前埋伏的计划怕是不行了。” 王长生摇了摇头,苦笑道:“哪里还有什么埋伏,你想一想我们是如何中了人家埋伏的吧。” 阴煞一听这话明白过来,恼怒道:“竟是被那女修颜冰设计害了!” 王长生若有所思的说道:“说是被她害了却也有些不像,这人有些古怪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如今散功试炼将近,且不去管她先行回近魔城修养准备吧!” 说着遁光一起径直向近魔城飞去。 飞过一阵儿,阴煞目中金光闪过,道:“上仙,前边有一枚符箓孤零零的悬在虚空中十分可疑。” 王长生闻言降低遁速缓缓靠近,果然是有符箓的,不过快到近前了没有异事发生。 王长生道:“不去管它,我们饶些远避开就是了。” 哪知刚要动身,那枚符箓突然爆裂,一段女修颜冰的影像传来,道:“我在右边不远处的凉亭中等候,有事相商。” 阴煞见了颜冰的影像气不打一出来,道:“上仙,她先前就是以这种手段骗我们,如今恐还是有诈!” 王长生若有所思的思量了一阵儿,安抚阴煞后竟是决定过去看看。 飞遁不长时间果然有一座凉亭,女修颜冰正盘坐在亭中。 王长生按下遁光走上前去,却听颜冰道:“可是吃过苦头了?” 不提阴煞如何气恼,只听王长生道:“不知王某因何受了这苦头?” 颜冰道:“你识人不明认不出我这人才,加上我欠了朴树兄妹些情分,这才让你吃了苦头。” 阴煞心中气恼,听了这话,出声道:“啊呸!自觉不错!”说着就要动手。 这时颜冰看了阴煞一眼,道:“你这小鬼有些来历,如今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招我,可相安无事。若是不肯,我自有办法害你。” 阴煞哪有半点害怕,只是王长生未曾发话这才迟迟没有动手。 另一边的长命可不管这些,显现獠牙低声咆哮几声就要上前。 这时颜冰看了一眼,面色大惊的说道:“咦?你竟是上界魔尊的后嗣!” 轻叹一声接着说道:“可是你又哪里知道,是这人的师门害了你的生母!” 王长生一听这话面色一变,轻声一唤拦住长命。 颜冰这才看向王长生道:“你这人杀戮生灵太多,有凶气遮掩倒是不好卜算。不过我知道你的师尊天支子,是无量大教十二真仙之首,端是有些名头。为了防止我飞升上界时他刁难我,这才到此给你些补偿!” 颜冰端坐在那,只是平静的说着。王长生却是心中大惊,摸不出这颜冰的底细。 哪知就在这时异变突起,虚空中有一道黑色的狂雷迅速成形对着颜冰径直劈了下来,直将那颜冰劈的头发散乱受了轻伤。 接着虚空中出现一道黑色裂隙,一个身着黄色道服的人走了出来。 王长生看不清这人的面貌,只觉黄色道服上绣一个“黑”字十分眼熟。 这人现身而出,看着颜冰冷哼一声。再看颜冰哪有刚才的风采,连忙爬起来跪下竟是连道服与头发也顾不得整理。 这时黄衣道人才缓缓说道:“好大的胆子!我命你出谷辅佐上尊的弟子,你可倒好不仅调皮误事,还凭借天赋在此胡言乱语泄露天机。让我如何跟二爷交代?” 颜冰这时倒像是一个乖乖女一般,只顾磕头不敢说话。 黄衣道人接着道:“行了,回谷中面壁受罚去吧!” 说着虚空中又出现一道裂隙,颜冰就此消失不见了。 这时黄衣道人才转过身来,对王长生施了个道礼,道:“小女在谷中一直乖巧,却没想到出谷后没了管束竟这般顽劣。万望小友看在她刚刚成年的份上,不要深究。若是小友不肯,我可亲自将她拘来,毁去道根任小友处罚。” 王长生哪能真做此恶人,回了个道礼,道:“如此小事断不至于毁去道根。只是令千金所说之事甚大,若是这般轻易的传扬出去怕是不好。” 黄衣道人再施一礼,道:“此事我当拜告二爷,领魔门重刑罚她!” 王长生道:“领刑法的事不是我的本意,只需保证此事不再泄露就好。” 黄衣道人,道:“谢过小友。我会将小友的意思如实报给二爷,想来二爷自会有所决断。” 话至此处,王长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黄衣道人道:“我有一物送予小友,可助小友擒魔。小友只需静坐此处凉亭,半个时辰后念诵咒决必定擒下此魔。” 说着不待王长生回话,竟是留下一物消失不见了。 王长生见到一个拇指大小的圆环状的法器悬浮在虚空中,取在手中立刻有一段咒语出现在脑海中。 如那黄衣道人所言王长生坐在凉亭中静等。 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王长生竟以肉眼,就发觉一个点尾族青年修士向凉亭这边行来。 说来奇怪,王长生此刻并未隐身,可是那点尾青年却好似并没有发现王长生。 这点尾青年身周悬浮着不少法器,而且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走十几步就要四下察看一番。 不知怎得这个点尾青年走到亭子中,几乎已经与王长生面对面了,还是没有发现王长生。 半个时辰已经到了,王长生不再迟疑一掐诀开始念诵咒语。 说时迟那时快,圆环法器瞬间打在点尾青年身上消失不见了。只听点尾青年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已是半点不能动弹了。 王长生站起身,护撒灵刀已在手中,一催灵力就要行凶。 点尾青年竟是能看见王长生了,连忙道:“你不能杀我!” 王长生哪里管他,护撒战刀灵光大放迅疾斩下。 点尾青年面色大慌,声嘶力竭喊道:“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用私刑?” 王长生的战刀险险的在点尾青年神识海上方几寸处停住,王长生道:“私刑?” 点尾青年道:“不错,我点滴恶事未做,竟是为何要杀我?” 王长生道:“做没做过恶事暂且不说,只说强闯两族边境进入我族不该死吗?” 点尾青年道:“强闯边境,自然该当死刑!不过我是偷渡过来的,却不是殒命的罪过。《近魔法典》与《近魔大令》有条有款讲的清楚,你滥动私刑就是违法。” 一旁的阴煞恫吓一声,道:“好个邪魔,还敢以近魔之法压我们!” 哪知王长生略一回忆,竟是真的收回护撒灵刀。 阴煞传音道:“上仙还真不杀他!法是人族的法,像它们这样的异族如虎狼走兽一般吃人,算不得人。还是除恶务尽的好。” 王长生传音回道:“法是底线违背不得。” 想了想有传音说道:“再说像你鬼王这般的身份,将来自然是要统御万鬼的。到时你手下鬼兵鬼将无数,哪能一一耳提面命,自然还是要靠一个‘法’字约束它们不是!” 阴煞一听这话连连点头,暗中传音回道:“呀!呀!呀!上仙说的是啊!若是手下鬼怪无法无天不听管束,岂不是要大损了我的面子弱了我的名头!不好,不好。” 王长生这才对点尾青年道:“你既然说没做过点滴恶事,为何要偷渡到我族啊?我记得《近魔大令》中有规定:囚犯若敢虚言欺骗缉捕役,可即刻斩杀。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那点尾青年一听这话竟是闭口不言一个字也没有了。 王长生笑了笑,指指长命,道:“这头黑熊名唤‘长命’,最是爱吸食魔族魔力。如今受我管束,这才不显凶、不露威,你可要试试吗?” 点尾青年本不做理会,哪知长命显出巨熊真身放出些许真魔之气,那点尾青年本能的害怕也就招了。 第七十四章 与贝娄的赌约 点尾青年道:“我有癖好喜欢炼器,过来是想偷学人族炼器之法。” 王长生闻言颇感兴趣,道:“你们点尾族炼器的法门也不弱,何故舍近求远?” 点尾青年道:“我有炼器的天赋,我点尾族的炼器法门已是基本都会了。” 王长生闻言,厉声喝道:“口出如此虚言,不想活了吗?” 点尾青年十分惧怕,道:“不是虚言,事实如此。我可许下心魔誓言。” 王长生闻言,略一思量,好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身份?” 点尾青年回道:“我叫贝娄,属白木坛炼器宗。” 王长生道:“我看你只有炼元期的修为,以你的罪刑只怕刑满释放的那日,寿元也就不多了。” 贝娄看了看王长生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长生道:“我的意思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话,我可不将你送到近魔大狱中受刑。” 贝娄道:“你有什么条件?” 王长生道:“我看中了你炼器的本事!” 贝娄想也不想立刻拒绝道:“不行,我宁愿去那近魔大狱中受苦!” 王长生点点头,道:“也好,我是不强求的!你有炼器的本事,去近魔大狱中也是定然会分配给你炼器的任务,只炼制一些低级的法器,自然还是要轻松一点的!” 说着吩咐阴煞一声,道:“阴煞,将此魔绳捆锁拿,押往近魔城领功劳点。” 贝娄闻言略有慌色,道:“且慢,凭我的本事怎么会只让我炼制一些低阶的法器?” 王长生道:“炼器材料珍贵无比,你一个外族让你炼制一些低阶的法器已经是器重了,说不定对你心存戒备低阶的法器也不会让你沾的。我在近魔城做这缉捕役这般年月了,什么事不知道!” 贝娄略一犹豫,道:“我若不去那近魔大狱了,会有个什么遭遇?” 王长生道:“若是愿意跟着我,可就要辛苦些了。不仅要时常炼制一些寻常器物,而且日后少不得要费心神炼制一些高阶的器物!” 贝娄一听精神好了些,道:“你竟是个名门大派的子弟?可是要招揽我?” 王长生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近魔卫,想招揽你倒是真的!” 贝娄一听失了兴趣,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名门望族呢!只是一个小修士能有什么前途,又会有什么好东西!我宁愿去服刑也不跟着你!” 不提阴煞气愤、长命恼怒,只见王长生轻轻一笑,道:“听你的意思,好似见闻广博见过不少好东西的样子!” 贝娄道:“你一个偏僻之地的小小缉捕役能有什么见识,哪里知道我的本事。我身在炼器宗又是炼器师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仅见过更是知道他们的用途、性质。” 王长生一听这话,故作大惊失色状,道:“您竟是有这般高才,想来我这小小缉捕役身上的任何器物自然是不在话下吧?” 贝娄哈哈笑过几声,道:“若是连你这般的炼元期修士都能难住我,我还敢说有炼器的癖好吗?” 王长生道:“失敬,失敬!我倒是刚好有一物想请您看一看,帮忙炼制一件器物。只怕你才疏学浅办不到啊!” 贝娄目光斜视,道:“你少要拿些话语激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炼器嘛!以我的本领是不屑炼制低级器物。” 略一思量又道:“不妨打个赌,若是我识得出炼的成便放了我吧。” 王长生故作犹豫,道:“看你这么说想来是真有些本事的,这······” 这时贝娄反而着急,道:“你即便输了,不是还得到一件法器嘛!” 王长生道:“好吧!只是若是你输了又怎么讲?” 贝娄强忍住喜悦之色,道:“你是没听过炼器宗的名头吧?放心我不会输!若是输了就如你所说那般跟着你就是了!” 王长生也不多言念咒放开一点禁制,将囚灵塔唤出,道:“这件器物不知怎得了,突然就驱使不了了。” 贝娄搭眼一看心生喜悦,道:“器物的样子倒是不错,不过器物的材料分毫灵性也未散出,肯定是件低级器物无疑了。若是驱使不了定然是心神印记受了损伤,就这样的器物我也不用外物辅助,顷刻之间就可修好,只是先前的承诺你可不要忘了!”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把你放了,权当是修复器物的酬劳了。” 说着将宝塔扔了过去。贝娄伸手去接,却是一个踉跄竟是接着却拿不住,道:“竟是这般差劲的器物,如此笨重却连个减轻重量的法阵也没有。” 阴煞知晓囚灵塔的来历,一听这话可是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王长生暗中传音对阴煞道:“你莫要出声,我要通过此塔试试它的本事究竟如何!” 贝娄盘膝坐在囚灵塔前边,一掐诀唤出器炼之火,并以此火锻炼囚灵塔。 烧了仅有几个呼吸的功夫,这贝娄再一掐诀,并指如剑指着囚灵塔,呼喝一声:“起。” 哪知贝娄的剑指上移,囚灵塔却是未动分毫。 贝娄心中惊疑,却也不慌掌提聚加大法力再喝一声:“起。”哪知那囚灵塔仍是分毫未动。 贝娄不得已散去魔焰收回法力暂时罢休。 一旁的阴煞嬉笑出声,道:“看来你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竟是连这般‘差劲、笨重’的器物也奈何不得!看你刚才那般煞有介事的样子,可当真吓我一跳啊,我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呢!就这,我也会!” 说着就学那贝娄的模样,并指如剑连声道:“起,起,起。哎呀!怎么不好使呀!” 贝娄心中气恼已是显在面上,道:“你休要出言讥讽!我的真正的本事还未曾使出来呢!” 说着也顾不得休息了,运起魔力使个手段,在囚灵塔周围唤出五根一尺长手腕粗的圆柱。 然后手中掐诀在虚空中点点划划几下,没想到虚空中竟是立即显现出十几个漆黑的符文。 也不见贝娄再使什么手段,黑色符文围成一圈落在圆柱周围。这时异变突起,虚空中海量的天地元气被吸引而来,化作熊熊器炼之火开始煅烧囚灵塔。 贝娄使得这手神通气势惊人、威力不小,倒是将那阴煞唬得担心起来,一时之间不敢说话。 贝娄见王长生与阴煞皆面有些许惊讶之色,松了口气,冷哼一声,昂首挺胸颇为自得的说道:“你们哪里知道我的手······” 话还未说完,囚灵塔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轻轻一转将无数魔焰尽数吸进塔中。 贝娄面色当即一僵,下意识脱口道:“不可能!” 阴煞可是长舒了一口气,故作严肃的学贝娄说话,道:“嗯!上仙,以我的本领是不屑炼制低级器物的!哎呀!似这样的器物我顷刻之间,上仙可要注意,说的可是‘顷刻之间’啊,就可修好!” 王长生道:“阴煞不要玩笑。” 阴煞一看当即不敢出言。不过阴煞的调皮直将那贝娄羞得满面通红。 贝娄一咬牙,道:“我要施展我宗门秘法祭炼此物,此物若是被我器宗魔焰烧伤又该如何?” 王长生道:“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左右也是驱使不了,你若是真有能力,坏了也就坏了。” 贝娄心中这气呀!道:“你们如此轻视我,不要后悔!” 只见那贝娄神念一动,取出几件器物,王长生一看虽不认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专门炼器的工具。 这贝娄可是下了死力,用神通、使本领尽显炼器之玄妙。 王长生眼界不俗,看过一阵儿已是看出贝娄的本事。 加之此刻贝娄法力消耗极大鼻洼鬓角汗如雨下,于是叫停道:“可以了!” 贝娄看了看始终纹丝不动的宝塔,心中羞愧却是自尊心强不肯认输,道:“这是个没有灵性的器物,像那寻常的石块、木雕我的本事再大也是炼不成的。” 阴煞倒是不再讥讽了,王长生道:“那你觉得要如何才好?” 贝娄道:“需得再取一物重试一番!” 王长生点点头,道:“可以。不过若是再试一番还是这个结果,还是要再换一物吗?” 贝娄自知理亏,道:“无需。” 王长生一施法拘出一个大水球,正是灵魔受试炼中获得的损灵水,道:“此水当中溶解有一种金属,你若是能提炼出来炼成器物便算你赢。” 贝娄看水球能够自行漂浮在虚空中,心知其定然不凡,心中思量:“这人不肯让我再试第三种器物,看来是对着第二件有信心而拿不出第三种器物。” 心中这般思量,道:“此水中有无外物溶解不好证明,若是本就没有,我岂能提炼的出!还是另换一种!” 王长生想了想,为使贝娄心口皆服也不计较,当即取出一根圆柱形石柱。 道:“这是我再拍卖会上得来的,里面封印着一件器物,若是你能取出天高海阔任你离去。” 第七十五章 散功试炼开始 王长生面色一寒,取出贝娄的分神施法一碾。 那贝娄惨叫一声,随后异常痛苦的倒在地上,异常怨恨的看着王长生。 王长生心中疑惑,于是质问道:“如今你是想违信反悔吗?” 贝娄痛苦的怒道:“你先以恶法害我,如今我这样做算不得违约!” 王长生心中更疑惑了,道:“你只说我害你,怎么不说清楚?” 贝娄气狠狠的说道:“你以永生器印害我,以为我看不破吗?” 王长生道:“我只以一件圆环状法器将你困住,何曾用了什么永生器印!” 贝娄道:“你既然承认用了一件圆环状法器,将它取出来给我看吧!” 王长生当即催动咒语,哪知咒语一催贝娄立刻极为痛苦的惨叫一声,像是受了莫大伤害一般。 贝娄面色一狠,道:“我跟你拼了!” 口中虽是这样说着,却是疼痛难忍根本动弹不得。 王长生知道事情确有蹊跷,道:“确实奇怪,那圆环法器已经取不出来了!” 贝娄气恼道:“此器已经化在我的精气血肉之中,不将我化成芥粉能取出来吗?” 王长生不再解释静等贝娄自己平缓心绪。 约莫过了一刻钟贝娄已经平静了很多,王长生才道:“永生器印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你若是愿意开口不妨讲一讲。” 贝娄此刻极度悲伤颓废的坐在那儿,有些失神,行尸走肉般的说道:“这永生器印讲的是一类特殊的法器。如我这般受了此类法器攻击,器物便会化于体内,只需一催器咒便会痛苦不堪,永远摆脱不了。” 王长生面上微有异色,道:“竟还有这样器物!” 经过短暂的沉默,王长生道:“事已至此却不是我之所愿,我可保证你不违背约定我永生不念此咒!” 贝娄略微有了几分精神,道:“若要我信你,需得许下心魔誓言。” 王长生绝不拖延,当即许下心魔誓言。 贝娄这才渐渐恢复如常,道:“有这样传说中的宝物,你用在我一个小小炼元期修士岂不是大亏了!” 王长生摇了摇头,另提一事道:“你的身份特殊,而我又有些事要办,不能留你在身边!此片荒原之中有一座二梁山,山主曾答应为我做一件事,你不妨先到那里暂住吧!” 贝娄本是不同意,听王长生说二梁山修士颇多有不少灵器要炼这才同意。 王长生与贝娄再次回到二梁山,朴树千叶还以为王长生这么快就改变了注意,喜的不行。 当王长生讲说清楚真正来意,朴树千叶倒是痛快的答应下来。 王长生回到近魔城略一休整,再次来到秦修处。 秦修还以为王长生完成了缉捕任务,很是惊讶! 王长生直言并没有将贝娄斩杀,只此一句并未说明具体情况。 秦修决口不问,只说道:“道友今日来是想再做缉捕任务吗?” 王长生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觉得还是缉捕那些越境食人的异族较好!” 秦修并不多言,即刻取出玉简递给王长生。 次日天明,王长生再次来到缉捕联盟,要领下缉捕一名固元期偷渡者的任务。 且不说联盟中普通的缉捕役如何惊讶,就是发布任务的固元修士也是面色犹豫,道:“道友前时击杀了白布古,很是了不起!不过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以炼元期缉捕固元期任务必定失败不说,丢了性命就不值当了!” 这时厉锋又出现了,远远的说了句:“将名额给他吧,他有这个实力!”说完竟是转身离开了。 不少人知道王长生与厉锋前时有过争执的事,如今又听厉锋说了这话,不禁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王长生敬畏非常。 王长生的玄功凌厉无比,再加上上好的法器与阴煞、长命的帮忙,接下来十几日的光景,王长生接连斩杀十数名偷渡者,其中竟还有一名榜上前十偷渡者。 如此一来王长生的名声大震,不仅那些炼元期的缉捕役,就是那些固元期的,对王长生也是恭敬有加不敢稍有怠慢! 因王长生猎杀的全是那些偷渡食人的异族,缉捕役们给王长生取了个名头“伏魔道人”。 哪知王长生听闻此事,竟是就此停止了缉捕的工作。 阴煞跟着大出了风头心气正足,因此大为不解。 王长生道:“有些声名是好事情,不过风头太盛可就不好了!” 阴煞虽觉得风头越盛越好,不过王长生这般说了也就只得作罢了! 王长生回到近魔城休养了几个月后,散功试炼的日期就在眼前了。 这一日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原上,光芒一闪出现一个黑衣青年和一个健状的青年大汉。 两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健壮大汉看看四周,愁上眉头竟是悲哭起来。 黑衣青年看在眼中,道:“齐浪道友这是为何啊?” 被唤作齐浪的大汉:“长生道友,我们恐怕是难以活着离开了。” 王长生笑了笑,道:“齐浪道友难道没有信心做那十分之一的幸存者。” 齐浪道:“散功试炼虽然至多只允许有十分之一的人出去!不过却还有一个一年的日期啊,你看这周围一片荒凉又如此严寒,我们怎么能够存活一年?已经无数年月了试炼的秘境一直在森林之中,为何今次突然变成了荒原!” 王长生道:“事已至此不必悲伤。道友莫非忘了,找到灵性材料,便可以进入内层猎杀古兽获取生存材料了。” 齐浪悲啼一声,道:“试炼的第一层面积极为广大,我们又失去了法力,想找到那稀少的灵性材料谈何容易!有很多试炼结束时也找不到一块的。” 王长生道:“道友可以反过来想,此处空间中的灵性材料能够锤筋炼骨,竟是还可以改善修行资质,寻常所在哪里会有?王某即便借助丹药修行速度也一直很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资质差,我倒是想借此机会多收集些。” 齐浪从包裹中拿出一块刻满名字的薄铁册,道:“王道友,这册子咱们参加试炼的人手一块,上面会实时显示每个人的信息。你可以仔细留意册子上的信息,就会知道这有多困难了。” 王长生道:“事在人为嘛!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尽快寻找,我们携带的干粮不多,不要真的饿死在这荒凉寒冷之地。” 齐浪听此言立刻点头,竟是毫不迟疑迈步离开了,王长生见状则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一处僻静的隐秘所在,王长生四下察看发觉没有人,接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盒。念了几声咒语,阴煞与长命竟从盒中喷了出来。 这阴煞刚一出来就嚷着:“挤死了,挤死了。”长命竟也跟着嚎了一声。 未等王长生说话,阴煞先道:“上仙,不知怎得储物盒变得十分拥挤,竟是差点将我与长命挤死在里面。” 王长生看看四周,略有讶色的说道:“此处空间果然有古怪,竟是连师尊留下的上界宝盒也被压制。” 且不提王长生与阴煞在这交谈,只说阴煞与长命这边刚一现身而出,那边人族第一大家族姜家可遭了祸了,只因一头长满獠牙的老兽撕裂空间不请自来。 这老兽竟是口吐人言,恼怒质问道:“你们姜家竟敢违背约定!此次可是足足多送进了两个生灵。” 姜家修为最高的大修士悉数到场,族长姜维友一施礼解释道:“约定是黑魔门的二爷定的,我们姜家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违背!应该是出了什么差错,被其它空间的人混了进去吧!” 这老兽听了二爷的名头收敛了一些,道:“我与二爷签订的是平等契约,你们休要拿二爷的名头吓我!今日若不给个交代,休怪我翻脸吃人!” 老兽也未使出什么威势,竟将那姜家的一众长老吓得面色惨白,就像这老兽真的一言不合就要吃人似的。 就在这时一个黄衣道人撕裂空间到来,对着老兽躬身一礼,道:“二爷命我来带个话,只说此次传送到贵界的确是约定的人数。” 此间之事暂且不提,只说阴煞与长命略一休整,王长生就道:“这片空间极为寒冷,我们不可能坚持太久,越早获得灵性材料离开此地进入第二层空间越好。 阴煞你有翅膀能飞行鬼目看的又远,此事就要你去办了。” 阴煞一挺胸,道:“上仙放心!”说着就要振翅而飞。 王长生伸手将薄铁册递了过去,道:“这册子能感应灵性材料!” 都说灵性材料难以寻找,可是不到半个时辰阴煞就振翅飞回来了,极为兴奋的对王长生说道:“上仙你看这时何物!” 王长生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指肚大小的蓝色圆石。 接到手中正想细看,突然间薄铁册子光芒一闪,王长生的名字升到了册子顶端,后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一”字。 此片区域无数的修士,几乎同一时间看到了这一消息,皆是面色大惊直呼“不可能”。 不知在此片秘境的什么地方,一名绝美的高挑女修看到“王长生”三字,轻“咦”一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终归不知此女修究竟是谁,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六章 事有蹊跷 秘境中这则可算是爆炸性的消息,可是救了姜家的众位长老。 只见姜维友双目一凝,连忙对老兽道:“前辈你看这铁策,已是有人取得了灵性材料!我们人族可是重来没有这么快取得材料的先例,定然是外界修士趁传送时混了进去。” 老兽见状喃喃自语道:“人族生的矮小、行动速度又慢,是不太可能。” 老兽虽是这样嘀咕着,却是仍不肯罢休要捞些好处。 一众修士到此时唯有黄衣道人敢说话,道:“二爷有话,只说他正在溃阵蚁王处做客,前辈若有要求可到那里寻他。” 老兽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既然二爷在别处做客,怎么好打扰,此事就此作罢吧。” 说着撕裂空间就此消失了。 散功试炼内的王长生仔细看了看薄铁册子,略一思量,道:“这册子竟是这般神奇不光能显出我的真名,竟还真是能实时的显示。如今我们先行的获得灵性材料,可是成为众矢之的了。” 阴煞感到奇怪,道:“上仙已经得到灵性材料,不是将里面的灵性吸收就可立即传送到第二层吗?还用担心在第一层的他们吗?” 王长生道:“这灵性材料不仅可以提升修行资质,还可以锤筋练骨强健体魄。一来,进入二层斩杀古兽体魄需要强健的体魄。 二来,我师尊以遁法见长传我高深妙法,我虽能领悟不过要想施展还需强大的身体做支撑。如今我们刚来不久,干粮还很充裕,希望你能辛苦些多寻一些。” 阴煞闻言略一犹豫,道:“为上仙出力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进入二层不是灵性材料更多吗?” 王长生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们在这里还有另一件事要办!”说着用手指了指薄铁册子。 阴煞闻言凑上前来想要细细察看,这时一旁的长命见了也紧迈步子上前来,探出个熊头来凑热闹。 阴煞见了王长生手指的位置,不禁轻声惊讶一句:“姜雪儿?” 王长生点点头,道:“应该就是同一人不假了!前时这姜雪儿曾经赶过来救下我们一次,至此欠下人家的情分。只是这姜雪儿乃是成丹境的大修士,又生在姜家身份高贵,如你我现在的身份修为错过如今的机会,想要还了这个情分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阴煞闻言点点头,谄笑道:“也是这姜雪儿机缘不小,遇到上仙这样重情守义的人儿!” 王长生脸色一板,半开玩笑道:“休要说这些好听的,办事去吧!” 阴煞闻言,边飞边说道:“上仙放心,我会仔细留意寻找姜雪儿及灵性材料的踪迹!” 这边王长生与阴煞计定而动,另一边可是惊坏了参加试炼的修士,纷纷惊疑道:“咦?真是奇了怪了,这人有这样的好运,怎么没有立即进入第二层?” 就在分散在各地的修士积极寻找灵性材料,分析王长生的意图时,一个绝美高挑的女子,看着薄铁册子上一直不曾散去的王长生的名字,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嘴角不禁露出几分笑容。 姜雪儿竟似猜到了什么,如此说来姜雪儿不愧是心有玲珑之人! 阴煞离开后王长生也动身离开了,沿着阴煞离开的方向一边搜寻可食用之物,一边注意可能出现的参加试炼的修士。 找寻了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暗,王长生停下开始建造在一座温暖避风的冰屋。 又过了一个时辰后,阴煞振动双翅飞回来会和。 一进冰屋看见王长生,阴煞疲惫之色一扫而光,兴奋至极的对王长生道:“上仙你看我又寻来一颗!” 王长生一看果然不假,不过这次入手的却是一件球形的小圆石。 不出王长生所料此石刚一入手,薄铁册子立刻发出一道光芒,而上边王长生名字边上的数字也就变成了“二”。 近乎同时得到消息的一众修士,有许多在异常羡慕惊讶的同时,开始破口大骂王长生。 一方面是因为嫉妒,另一方面灵性材料被王长生得了,他们的机会自然就更小了。 王长生将小圆石收起,当即夸赞道:“你神通不小,功劳很大!” 这阴煞好面子喜夸奖,闻听此言将胸脯拍得“啪啪”响,喜道:“也是,也是!” 喜过一阵儿,许是朝天的面孔、望天的双目,扫见了王长生,立刻收敛笑容,道:“上仙面前不敢居功。” 未等王长生说话,阴煞连忙另提一事,道:“差点忘了!上仙,我在外搜寻时竟是发现了三个人族的修士,而且我看他们十分可疑啊!” 王长生感兴趣道:“奥?有什么可疑之处?” 阴煞解释道:“这茫茫冰原空旷无比有没有参照,可这三名修士竟是频频绕开障碍,径直的向上仙这边行来。他们行进的速度比平常走路可快了不少,若是我们不动应该一日之内便会追上来,依我看他们多半是不怀好意的。” 王长生颇感兴趣的点了点头,却是并未开口说话,闭目思量起来。 一会之后,王长生睁开双目从包裹中取出些肉干,道:“赶紧吃些东西再稍微休息一下,此处所在不能久待了!” 阴煞闻言略一迟疑,道:“上仙,这试炼的目的就是筛选修士,如今这三人又居心不良,却还是要避开他们吗?” 王长生道:“一来,不知这三人武力如何,另寻良地设下陷阱伏杀他们才好! 二来,这茫茫冰原寻人可是太过困难,这三人竟然会有追踪的办法,设个埋伏捉个活口问出追踪之法,以便追寻姜雪儿的踪迹。” 这阴煞本就是由煞气生就,只因一直受王长生的管束,这才一直凶戾之气不显,如今听闻王长生要行凶杀人当即来了精神,伸手抓过肉干大口吃了起来。 当天半夜时分,王长生吩咐阴煞去搜寻适合埋伏的地,然后就动身了。 长命身长只有一尺多行动起来很慢,王长生动作一缓正想抱起长命。哪知长命一晃脑袋身躯竟是瞬间变大,只是和以前的巨熊法相比可是小了许多。王长生见此自然改变主意,一提轻功就要行进,就在这时长命先行一步,竟是将王长生驼在背上向前狂奔。 有长命助力速度自然快了很多,在阴煞的指引下不久来到一处冰山夹着的峡谷。 王长生仔细观察地形,道:“此处位置两侧皆有高大冰山阻隔,只有中间一条路正好设下陷阱。而且此处在风口位置,正好可以吹来风雪遮掩陷阱。” 王长生虽是这般说了,不过阴煞可是不懂这么许多,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提出。 王长生对阴煞道:“你辛苦些去看看他们的情况!我与长命在这里挖个坑洞埋下箭枝,做一个陷阱。我看他们追踪的应该是咱们手中的薄铁册子,你回来时直接到峡谷的另一头,我会在那里建一个冰屋以便引诱他们。” 说着就已经从巨大包裹中取出了几只羽箭。 阴煞如何振翅而飞前去观察不提,王长生如何布置陷阱不说。 只说第二日夜间,三个小心翼翼潜行的人来到峡谷入口处。这三人面貌有些相似,应该是三兄弟,其中一个的年纪明显比另外两个大一些应该是为首的。 这三人也不是鲁莽的人,看着夜色下朦胧的峡谷竟是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悄声道:“大哥,这处地形特殊,很适合埋伏,需要小心才行!” 另一人接口道:“大哥,这人已经得了两颗跨境石了,应该有些手段不会已经发现我们,而在此地设伏吧!” 为首的大哥,想了想道:“这人得了石头却不离开确实有些古怪,不过要说发现我们倒是不太可能。 一则我们这追踪的手段是老祖刚研制出来的,此次才第一次施展别人是不会的。 二则这人的位置已经一天没有变化了,若是要引诱我们入谷,怎么也要慢慢在前边走着不是。” 在峡谷边上的冰山上,王长生已经张弓搭箭做好了埋伏。 第七十七章 大量掠夺 阴煞见三人迟迟不动,有些着急,道:“这三人不会知道看破我们的埋伏了吧!” 王长生低声回道:“此处地形特殊适合埋伏,他们若是没有丝毫迟疑那才可疑! 此刻夜色深沉视线大受阻碍,以我的目力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他们自然不会看破陷阱,你不要担心! 仔细观察并调整我箭的角度,我怕他们身上穿着内甲,所以一定要射中面门一击毙命。” 阴煞闻言不再说话,用鬼目仔细观察。 这时商议一番的三兄弟似是做出了决定,趁着风声一起各取兵刃缓缓地向前行去,待风声一停即刻停住。 时间在兄弟三人谨慎的潜行中一点点的过去,终于靠前些的那个人一脚踩空掉进了陷阱。 与此同时阴煞吱呀一声,吼道:“放箭。” 王长生当即一松手,只听一声刺耳的破空声过后,正中陷阱边上一名修士的面门。 几个呼吸的功夫似乎就已经轻松的斩杀两人,哪知这时阴煞道:“上仙,掉进陷阱的那人身上穿着重甲,并没有被陷阱中的羽箭刺死。” 王长生已将护撒战刀握在手中,一边纵身急行一边道:“你与长命将那人困在陷阱中,但要留下他的性命。这三人背着的资源不少,待我将最后一人斩杀一同吃肉干!” 阴煞一振翅应了一声,长命舔了舔嘴巴却是先行扑了出去,速度竟比王长生还快几分。 在陷井外的那人心知中了埋伏,连忙要将陷阱中为首之人拉出。哪知一声熊啸传来,长命已经到了。 这长命也不管那么许多,张口就咬、伸爪就挠。 这修士哪里顾得再做其它事,只得连忙招架,心中惊疑不定,却只将长命当作普通熊类并不害怕。 哪知使刀一砍,碰在长命身上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反被长命爪子扫了一下,竟将护身的内甲抓破。 这修士心中害怕,使个身法纵身一跃想要避开长命。 哪知长命四蹄用力竟是比他跳的还高,熊掌一拍得中,再张血盆大口一咬,就此将这名修士灭杀。 王长生本想打头阵,被长命抢了先自然来到陷阱边,控制陷阱中的最后一人。 这人面目狰狞看着王长生既怨恨又害怕,口中说着‘且慢动手’,却是趁机使“斤镖”打王长生。 王长生张弓搭箭回手就是一箭,竟是将本就摔伤的为首修士一箭射杀。 此举可是将阴煞惊得当即一愣。 受惊的可不止阴煞一人,试炼中的薄铁册子几乎同时闪光,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王长生的名字后边又出现一个数字——“三”。 有很多修士的手不禁抖了又抖,原来还有的一些小心思不仅没有了,心中还十分恐惧的祈祷千万不要遇见王长生。 另一边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王长生,却是不管那么许多,直将三人藏在不远处的包裹一一收了。 收拾利落之后,王长生将目光落在尸体脖子上项链上。 阴煞眼尖瞧在眼中即刻上前,将三根项链依次摘下递给王长生。王长生握手中在眉心处一放,道:“果然是储物法器!” 阴煞闻言探过头来,道:“上仙难道它们竟是也可以使用储物法器吗?” 王长生道:“应该是不能的!这些法器里面应该是他们难以割舍在外面的东西!” 阴煞闻言心生欢喜,道:“上仙,这些人多是姜家的嫡系,里面有很多珍贵的东西吧!” 王长生道:“这些储物法器都有禁制现在难以解开!不过应该有珍惜宝物不假!” 好么,一人一鬼在这商量几句,试炼里边的其他人日后可是倒了霉了! 这时阴煞疑问道:“上仙不是吩咐要留一个活口吗?怎么轻易的就将那人杀了?” 王长生将几枝射出去的羽箭一一收回,才道:“那是一个绝不会妥协的眼神,留着也不会有用。而且此处空间不能使用灵法,想要知道他们追踪的手段,在他们的尸体上必定能找出端倪。” 果然不出王长生所料,在为首修士身上找出的薄铁册子,虽然外表并无差别但是里边却是大有不同。 王长生与阴煞一番研究,发现只要在这本册子上的名字上点一点,册子上立刻会显出一个光点指明方向。 不过心想事成的王长生与阴煞并没有多高兴,因为册子上显示的姜雪儿的位置实在太远了。 王长生将三人包裹中的食物与一些药物收集起来,念几声咒语将他们收集空间狭小的储物盒中。一旁的阴煞看的目瞪口呆,道:“上仙竟是还能使用它!” 王长生道:“进来之前,我用长命母亲所传的‘大炼器咒’刻录了几句咒语,如今确是好用只不过储物盒空间很小。” 看了看手中的薄铁册子又想了想,王长生接着道:“姜雪儿距离我们少说也有四十日的路程,若是她再移动的话就不知到要多久了!如今情况就是如此,咱们商议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 黑熊长命抱着一块肉干趴在雪地上吃的正欢,显然是不打算参与了。 这时阴煞道:“上仙不是说过,世间就是人情最是难偿还吗。如今有机会我看不能错过。我曾经捆过她,若是日后这个女娃儿心生不良,看中了我鬼王的封号,找上仙非要强要可是不好。” 说到此处阴煞激灵灵打个冷颤,却又瞧见了王长生,连忙改口道:“我的事是小事,万一日后她以此情分,要上仙做些不情愿的事,可是不好!” 王长生点点头,道:“不过我们是答应为人家收集东西的,也不能耽搁太久,就以五十为限吧!” 阴煞道:“那女娃儿毕竟身份地位很高,说不定就有如这三名修士这样的秘法,可以很快的寻到灵性之物。如此我们也就不必跋涉那么远了,可以即刻进入第二层。” 姜雪儿究竟怎样呢?她可没有阴煞说的那般好过。 她是临时被姜维志派进来的,没有为此做太多的训练与准备,在此时当真可以用柔弱女子来形容,过的十分辛苦。 就在王长生一路向这边赶到时候,姜雪儿正在无边寒冷的冰原上艰难的跋涉。常年浸润在元气环境中的身体,在此时不仅显得虚弱而且十分的不适应。 好在姜雪儿不仅是心有玲珑的聪慧之人,还是心志极为坚韧的人,在这么艰难似是看不见希望的环境中仍能保持乐观。 只可惜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王长生发觉二人走的竟是同一个方向,如此下去五十日内是绝无可能相遇了。 寒风呼啸冰雪飞舞,王长生骑着长命在风雪中疾驰。不远处一名趴在雪地上的大汉远远的观察着王长生,静等王长生落入陷阱。 不出大汉所料,王长生一行径直前进方向一点变化也没有,果然落入陷阱中。 只听王长生与长命惨叫一声竟是在没有了动静。趴在雪中的大汉面有笑意,却未见自己的薄铁册子有什么变化。 大汉立即变色暗呼一声不好,即刻起身向后飞逃! 哪知虚空中吱呀呀一声怪叫,显出阴煞的身影,道:“到现在才想跑,已是迟了!” 阴煞话音刚落,一只漆黑巨熊从冰雪之下窜了出来,一爪子拍断了大汉的腿,再张口一咬结果了大汉的性命! 阴煞喜滋滋的摘下储物法器交给王长生,道:“此件法器更为精巧,里面东西想来更不错!” 几日之后,阴煞远远的看见一名修士走在冰原上,即刻告知了王长生。王长生闻言竟是稍微改变了方向,径直向这名修士追去! 此名修士有所察觉即刻逃遁,只怪此名修士命不好,竟是逃向了王长生原先所走路线。哪怕他稍微改变一点方向,王长生怕误了行程,追过一阵儿指定也就放弃了! 就是在疾驰赶路的情况下,王长生不仅又先后找到了五六颗灵性圆石,而且薄铁册子边上的数字一直在变化,王长生的名字一直在册子最顶的位置。 参加试炼的修士从想遇到王长生,到惧怕王长生,再到薄铁册子一亮便会心惊肉跳,祈祷不要遇到王长生! 可惜不论他们怎样祈祷,薄铁册子总是会不时的亮一下! 一处神秘的空间内,一名看不清面目的黄衣道人与一个蚁头人身的道人对面而坐! 蚁头道人开口道:“脸色不要这么难看嘛!不就是损失了几名资质较好的后辈嘛!别着急,接下了还会损失更多的!” 第七十八章 再救姜雪儿 王长生的精神状态已经大不如前了,显然连日来一直未曾休息好。 阴煞也是一脸的疲惫,看了眼薄铁册子,略有喜色的说道:“上仙,近几日姜雪儿的明显行的慢了,如此我们追上她时日自然会大大缩短!” 王长生并无喜色,道:“我曾在冰雪覆盖的草原上征战生活过,知道那种生活有多么的艰难。只怕以那姜雪儿娇柔的身躯,经不住冰原风刀箭雪的摧残,等不到我们赶过去了。” 说至此处王长生纵身而起从长命的身上跳了下来,长命则身躯迅速变小,被王长生抱在怀里开始啃食肉干。王长生一提丹田一气混元力,强催轻身之法《擒鸽灵步》纵身疾驰。 又过了五日,册子上姜雪儿的光点暗淡下来且不再移动了。王长生停了下来,将阴煞与长命唤到近前,还未等说话,阴煞先道:“上仙是打算放弃吗?” 王长生喘了几口气,道:“姜雪儿的情况不妙,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看这册子上的距离我们至少还要五日的时间。依我看我们这样必定是来不及了。” 说至此处王长生看看阴煞与长命,道:“我想冒些风险,将极为沉重的护撒战刀和元力混灵弓先卸下藏在此处,这样我们的速度才会加快。只是没了兵刃护身自然十分危险,如今我在这里希望你们跟我一同承担风险。” 阴煞生性胆小却在这时道:“上仙将我看做同伴与我商议,而不是可以随意驱使的鬼怪仆人,只因这个我便愿意冒这个风险!” 再看长命哪管那么许多,一有机会立刻狂吃肉干。王长生与阴煞和它说几句,便咬着肉干呜嚎一声,然后继续吃肉干。 王长生道:“我们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自然想要个好的结果,接下来我们便不休息了。” 一连狂奔了两日两夜,王长生一行终于再一处避风的雪洞口停住。 略一观察,王长生带头进去,只走了二十几步,就远远的看见已经昏迷的姜雪儿。 只是眼前的景象有些奇怪,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中,姜雪儿竟是将厚实的外衣放在一边,只穿了一件较薄的单衣。 阴煞一看脸一板,道:“我们连日受寒苦,她可倒好竟是有秘法保暖在此睡去了。” 哪知王长生面色一变,急行几步上前将姜雪儿抱在怀中,又用厚实衣物紧紧的将姜雪儿裹住。 这才对阴煞道:“姜雪儿的情况十分糟糕,在垂死边缘身体机能大损已经分不清冷热了。你快将包裹中的炎木拿出点燃,烧些水再煮些肉汤。” 这阴煞不敢怠慢,连忙照王长生吩咐做事。功夫不大一碗热肉汤已经煮好,王长生将温热的汤水轻柔的送进姜雪儿口中。 在此之后王长生对阴煞道:“咱们也吃吃些吧!这姜雪儿可以吃进热汤死不了,在火堆旁再温暖一会儿就会醒来。” 说着王长生就要将姜雪儿放下,哪知就在这个时候昏迷中的姜雪儿潜意识的抱住王长生。 王长生试了几下终归是停住了扯开姜雪儿的动作,就这样一直抱着她,接过阴煞递过来的肉汤喝了一些,竟因连日疲惫烤着火渐渐睡去。 次日天明,在整晚燃烧仍未熄灭的炎木火焰烘烤中,王长生睁开了双目。 一夜的休整使王长生恢复了力气,看了眼仍在怀中的姜雪儿,王长生双臂一用力就想将其放下。 这时姜雪儿睁开了双目,就这样静静看着王长生。 二人都好似分毫不惊讶,王长生也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姜雪儿放下,道:“道友脱险了。” 姜雪儿将披着的衣物穿上,盘膝坐在火堆旁边烤着火边道:“谢谢道友相救。” 王长生取出一些食物一一分了,也盘膝坐在火堆旁,回道:“道友好似已经预感到会有今日!” 姜雪儿道:“先前有一些猜测,不过确是不敢肯定!若是没有今日我真的也就死在这了!” 阴煞见二人说的火热,分毫没有提及自己的意思,竟是仿若噎着了一般咳嗽了几声。 这时王长生用手一指阴煞与长命,道:“此次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它们也出力不小。” 姜雪儿躬身以礼,道:“谢过二位。鬼王前辈德高望重又神通广大······” 话至此处不提长命如何,本在狂吃的阴煞是不吃了,盘膝而坐异常严肃的摆摆手道:“嗯!都是些小神通,是些小事罢了。如我这般的万鬼之王,统御万千阴兵鬼将的事也能跟你说吗?自然是不能的!” 待姜雪儿再次赞扬一声,阴煞这才作罢。 食饱之后王长生取出薄铁册子,对姜雪儿道:“如今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取得灵性材料进入第二层了,王某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不如就此分别吧!”说着起身就要带着阴煞、长命离开了。 这时姜雪儿道:“我要跟道友一起!” 王长生回绝道:“王某一人独来独往惯了,而且与道友在一起颇有不便,还是分开的好!” 姜雪儿心有玲珑,自有办法留住王长生,道:“王道友过来救我,为何我未脱险境就要弃我而去。前时我救道友时可不是这般,为道友想好后路,让道友今日能够全身站在此处。而且我知道的事情不少,也不全然是个累赘。” 不出姜雪儿所料,王长生果然不肯离去,甚至拿出一颗灵性圆石扔给姜雪儿,道:“道友身子弱,在此处休整几日在离开吧!” 姜雪儿接过灵性元石,看王长生的目光竟是有些不同了。 可王长生这个武夫,枉称能识人、白会了察言观色,在此时竟是分毫未曾看出。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震荡不安,雪洞中的世界一直温暖祥和且是安逸的。 几日之后王长生取回战刀与灵弓,正要用手一碾灵性材料进入下一层,却被姜雪儿拦住,道:“下一层的环境一般来说会是森林地貌。” 王长生闻言停下碾压灵性材料的动作,道:“奥?姜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下一层秘境不是这般的冰天雪地吗?” 姜雪儿道:“每次参加试炼一般每层都是森林地貌,不寻常的时候第一层会是险恶的环境,极不寻常的年份每层都是不寻常的险恶环境。一般遇到那样的时候,能活着出来的修士几乎没有。” 王长生闻言彻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心有所悟,道:“道友是说我们身上的资源用了很多了,不妨带些冰雪是吗?” 姜雪儿道:“若是无用到时丢了也就是了。” 不久之后一片荒漠秘境之中,光芒一闪显出王长生与姜雪儿一行的身影。王长生看了眼烈日炎炎热浪滚滚的无边沙漠,不禁对姜雪儿又高看了一眼。 姜雪儿看看四周面上微有苦色,被王长生看在眼中,道:“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不是还有活着出去的嘛!” 这时阴煞双翅一振腾飞而起,居高远望观察四周的环境。一会儿之后阴煞重新落了回来,道:“上仙,此刻酷热难耐,四周没有草树遮荫,倒是沙丘背面可供遮阳。”王长生点点头,一行人躲在沙丘背面暂休。 天气炎热难耐,幸亏随身器物带出不少冰雪,姜雪儿取出一些一一分了。 王长生道:“这冰雪阴冷,外界环境酷热,吃多了只恐外热内冷会中了阴署。”姜雪儿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那阴煞、长命可就不管这些了,一顿狂塞瞬间就没了。 王长生突然双耳微动,竟是面色一变提刀而起。 沙粒滚动竟是有一只四臂银毛的猿猴抡着大棒打了过来。见王长生提刀纵身迎了上来,那银猿却是不怕,仗着身大力壮要以重棒震飞短刃。 哪知王长生的护撒战刀,非是凡铁所铸沉重无比,竟是反将大棒弹开。 这银猿知是遇见了对手,又要卖力抡棒再砸。只是王长生已经占了先机,下一击自然更快趁着银猿未曾抡开时,战刀已经过去了,直将那高大的银猿击打的连退几步。 王长生使身法迈步紧追,刀借人威人助刀势,直劈的银猿手使长兵却只有招架之力。这时长命一声熊啸就要见入战团,那银猿见了不敢再战掉头就跑。 阴煞振动双翅腾飞而起就要为王长生指明方向,就在这时虚空中忽然飞来一只雪白的鹏鸟,伸爪将阴煞钳住。 也亏得阴煞是阴、煞而起所化,被鹏鸟一抓当即化成黑气,不仅未曾受伤还逃脱了雪鹏的爪子。 那雪鹏振翅一飞回过头来又要再施厉害,却不知见到了什么,吓得阴煞抱头回逃。 终归不知银猿白鹏究竟是什么异兽,一应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九章 各界生灵 “嗖”“嗖”“嗖”几声刺耳的破空声传出,三枝羽箭凌厉的射向雪鹏。那雪鹏看了王长生一眼,竟是惊鸣一声就此飞逃了。 这阴煞见此情景来了胆气,又自觉损了面子格外卖力,扯着嗓子喊:“休要走!我阴煞鬼王刚要使神通你便逃了!”只是嘴上说着却绝不追赶。 这时一声猿啼爆吼之声传来,将那阴煞吓了一跳,得,连喊也不喊了,美其名曰莫要惊退了敌人。 这银猿爆吼一声看样子是要回来再战,却在这时虚空中传来一声鹏鸣,接着竟出了人声道:“猿兄不要纠缠。” 那银猿听了径直逃走果不纠缠。 这阴煞来了劲儿,伙同长命就要追赶,王长生拦住道:“不要追了!” 阴煞这才停住,看看姜雪儿却绝不肯矮了面子,道:“若非上仙拦住,定要将其抽筋剥皮。” 姜雪儿这会儿可没有时间理会阴煞,若有所思的自语道:“怎么会有这等生灵存在?这是哪个种族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王长生走过来道:“道友不必惊疑了!这是寒界的‘灵雪银猿’和‘雪魔白鹏’。” 王长生此言一出,参加散功试炼所有生灵的薄铁册子立时光芒一闪,显出一行小字:“人族王长生,识出寒界‘灵雪银猿’和‘雪魔白鹏’。” 且不提一众人族修士如何反应,只说逃走的银猿与雪鹏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册子。 那雪鹏一收翅竟化作人形模样,先行开口道:“这人族是哪个界面的生灵?竟能看出我们的来历!” 银猿道:“白鹏兄,我看那头黑熊凶威不小,应该就是所谓的册子上所说人族。” 白鹏摇了摇头,竟有些害怕的说道:“银猿老弟绝非如此!我以鹏目看了,那黑熊皮坚骨硬确实有些来头,不过它应该先天受了不少损伤在这秘境之中不足为虑。倒是那直身而立没有毛发的雄性最不好惹,他没有动法术伤我们可算万幸了。” 银猿疑道:“鹏兄莫非是糊涂了!此处是在秘境的外层,怎么能够动用法术!” 白鹏道:“绝不会有错!我这天赋神通银猿老弟是知道的,这点事情若是也看不出来,也就没有机会参加这次试炼了。” 银猿一听开始后怕,又有些不甘的说道:“他修习的功法竟是高级到不受秘境压制的地步了吗?这不太可能吧!我们本界的上神雪龙族也来过,可是不也被压制吗!” 白鹏道:“那只能说明他修习的功法胜过雪龙族了,反正我的天赋神通是不会出错的。不过我看也不是一点压制没有,他若是施展法术少不得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若非如此你我恐怕修行道路也就到今日了。” 银猿忌惮之色不小,却又有些犹豫的说道:“此处秘境分毫水份也没有,我们真要就此放弃近在眼前的雪水吗?” 白鹏长叹一声,摇摇头道:“银猿老弟怎么如此糊涂啊?还是命要紧,让那些自恃天赋神通了得的大族,去吃这人的亏吧!” 银猿点点头,道:“全听白鹏兄的!只是如今册子上出现这一行小字是怎么回事?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白鹏道:“对于试炼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再有什么影响也比去招惹这人的好!” 姜雪儿看看手中的册子,再次仔细打量王长生一眼,道:“道友竟是识得它们?这寒境怎么没听过?” 王长生道:“不是寒境,而是寒界。这是异域外界的种族!”姜雪儿闻言吃惊非常,简直不敢相信。 王长生道:“你们姜家的试炼当真是有意思了!若是连同许多外界种族都算上,只能活着走出去十分之一当真是不容易!姜道友小心吧,看来接下来不会太安稳了!” 当天晚些时候,天气快速凉爽了下来,王长生一行人准备动身寻找灵性材料。 试着走了几步,姜雪儿突然停了下来,竟是盘膝一坐将脚上的靴子脱下,只以白皙玉足在凉爽的沙子中行走。王长生看了一眼并没有脱下靴子,只将脱下的厚实衣物收起,也动身走了。 行了约莫有两刻钟,长命忽然不走了,将耳朵紧紧的贴在沙地上,紧接着便急忙惊嚎一声。 王长生看了眼长命,心有所悟,运起轻功转身紧行几步,抱起姜雪儿腾空而起。 就在王长生刚刚离地的时候,一道长条样的黑影从沙子底下跃出,张开大长嘴狂咬几下。 王长生轻功了得,又得了长命的提醒,自然是险险的躲了过去。这沙中的怪物一击不中,即刻潜进沙中不见了,竟是连它的模样也未曾看清。 王长生落地之后,将姜雪儿轻轻放下,立即将战刀插进沙中,耳朵贴紧战刀仔细聆听。 姜雪儿看了一眼,轻轻的贴在王长生身边并未说话。阴煞飞在空中盘旋观察,长命则在地上帮忙,只是沙地平静已是再无异动,无奈几人只得继续小心前行。 姜雪儿正跟在王长生的身边走着,王长生却停下将长命唤了过来耳语几句,后对姜雪儿道:“姜道友,我这黑熊筋坚骨硬,耳力极佳。你还是到它背上避险吧!” 姜雪儿的声音十分温柔,道:“也好,全凭道友做主!” 王长生在前边走着,不仅护撒战刀一直不离手佛陀金身也已经运转。 走了能有几百步,走在前边的王长生脚下的沙粒突然翻滚,先前那道黑影再次出现,如法炮制又来咬王长生。 王长生早就料到这怪兽没了声响,必定是跑到前边埋伏了,正要趁机解决它。 金黄色的脚掌不闪不避运足内力就是一脚,那怪物本是想借着尖牙利嘴逞威,不成想被王长生一脚踢中长嘴。 这怪物负痛之下竟是不逃了,显出身形爬了几步就来咬王长生。 王长生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身披坚硬鳞甲,长尾长嘴仿若蜥蜴一般的怪兽。 王长生艺高人胆大,仗着有丹田一气混元功护体,不仅不逃反倒迎上硬抗。 且不提双方如何争斗,只说后边的姜雪儿眉目一凝看出这怪物的底细,颇有几分惊讶的道:“王道友,这是传闻中早已在上古灭绝的游沙兽族,一身神通全在操控沙子上,道友小心!” 姜雪儿此言一出,试炼中全数生灵的册子上即刻出现一行小字:“人族姜雪儿,识出游沙兽族莫良海!”原来这怪物竟是有灵智的修士。 怪兽莫良海本来见王长生身躯小却是上来硬碰硬心中高兴,听了姜雪儿的话却面色大变,竟口吐人言恼怒道:“胡说!我们游沙兽族乃是本界第一大族,何时灭绝过!既然识破了我的身份,今日便是不死不休了。” 莫良海在这说着,王长生却是不管它,手中战刀一挥猛劈下去。许是这莫良海自恃鳞甲坚硬,竟是不躲甩开长尾,要来个以攻代守逼退王长生。 哪知王长生已是在心中估量过了,竟是也不闪躲要来个换击。 结果王长生的重刀将莫良海的鳞甲斩碎并伤了它的身躯,而莫良海的长尾也将王长生抽飞了出去。王长生在半空中使个身法半跪着安稳落地,莫良海却是身上吃痛不敢再战,一转身再次潜入沙中不见了。 姜雪儿其实早已下来,本想让长命前去帮助王长生。不成想长命黑熊不知得了谁的命令,竟是一直护在姜雪儿身前不曾移动。 战斗结束姜雪儿取出药膏来到王长生是身边,轻轻的来扶王长生,正看见王长生腰间衣服全碎,露出不正常颜色的肤色。 姜雪儿心中焦急,取一些药膏用白皙玉手涂上。 哪知涂过几下,这片皮肤有金黄转成正常肤色,一直在四处观察戒备的王长生道:“不碍事!” 这时阴煞振翅飞了过来,护在王长生的身前道:“上仙,这怪物偷袭一下就走,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需得寻个办法才是!” 就在这时那怪兽莫良海又从沙中跃出,张嘴偷袭姜雪儿。 不过奇怪的是,这怪兽莫良海跃到一半硬生生的停住了,震惊极了的惊叫几声却是不敢稍动一下。 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姜雪儿看见,一枚闪烁着微弱灵光的骨钉,正紧紧的贴在莫良海的天灵盖上。 莫良海惊慌极了,嘴角边两道花白的胡子抖个不停,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竟是能使用灵法!” 王长生微眯双目并指如剑用手一指,骨钉立刻下压几分刺破莫良海的鳞甲,冷声道:“还是说些能保下你自己性命的话吧!” 莫良海连忙道:“此次试炼有些不寻常,需要四根避水兽的角才能进入下一层极为的困难,我愿意献出一根。” 王长生面色一厉,道:“将你斩了一切自然尽归我所有,你若再无它话必死无疑。” 这怪兽莫良海肝胆俱震,道:“我将东西埋在这无边沙海之下,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这样我只得了两只避水兽角,可以尽数给你!” 王长生想了想道:“这沙海无边若是放你走了,定然如鱼入大海有去无回需得许下心魔誓言。” 莫良海却是不肯道:“如我这般的修为,怎么可能随便许下心魔誓言!” 眼见王长生面色不好看,莫良海连忙道:“我有办法!” 虽是这样说着,口中却是支支吾吾,原来在心中思量对策。心中焦急之下,想起一事道:“哎?对了!先前你怎么不使用灵法?想来你若用灵法杀我要付出不小代价吧!此处危险至极,你若是现在杀我,没了手段也少不得一死!” 第八十章 地扪成泉阵 王长生闻言冷哼一声,骨钉瞬间扎进莫良海天灵盖,不过却没伤了它的神识海。 莫良海吃痛非常,极为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却是死死不肯松口,道:“如果不是我寿元将尽,为了突破瓶颈绝不会进入这等凶险的试炼。如今要我许下誓言,不管完不完成终归是被逼迫的必会惹下心魔,和死了也没区别。” 王长生见它不肯退步,真要结果了它。 这时姜雪儿道:“王道友且慢!待我跟它说几句劝劝它!” 哪知王长生还未说话,莫良海倒是先十分决绝的说道:“不用过来了,我是绝没有可能答应的!” 姜雪儿却是不管,径直向前几步,只是耳语几句就回来了。 那莫良海竟是面色大惊,一会儿之后再也没了决绝坚定的意识,竟似跟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趴在沙上。 王长生见状自然意外,却在这时姜雪儿道:“道友可以放了它了,我敢保证他必会取来兽角给道友。” 王长生再次看了姜雪儿一眼,竟也不犹豫当即收回骨钉。莫良海也不打招呼,颓废的钻进沙中不见了。 一会之后莫良海果然带着东西回来了。 王长生猜不到姜雪儿说了什么,不过能只靠话语达到武力达不到的效果,自然识得被高看了一眼的。 这莫良海交完东西就要离开,却被姜雪儿拦住。 莫良海的所有负面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极怒道:“怎么要反悔吗?” 姜雪儿摇摇头,道:“只是想请问前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莫良海道:“此方天地没有丝毫水份,你们手中的水在这里就如漆黑夜间的明灯,自然会招引来渴望水的人。” 姜雪儿道:“原来如此,这样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些水,也不能让前辈丝毫收获也没有!” 怪物莫良海先是有几分欣喜而后又面色一变,道:“你分明没有必要这么做,可是打了什么注意?” 姜雪儿道:“我想要前辈身上是几只食沙虫!” 莫良海一听这话面色大变,道:“你们究竟是谁?”可是王长生与姜雪儿皆没有说话。 这时莫良海决绝道:“你不要打这个心思了,食沙虫乃是我族中所有,培养一只需要无数年月,不管什么条件我也不会将族中的宝物献出的。” 姜雪儿道:“前辈不要急着做决定,我有几句话要说。” 随后姜雪儿上前又耳语几句,哪知这莫良海变化很快,竟是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阴煞见姜雪儿大出风头,有些酸溜溜的小声对王长生道:“先前看这怪物宁死不屈的样子,不像是这般轻率的样子啊!也不知是这姜雪儿真有本事还是,还是这怪物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 莫良海交出六只食沙虫并且十分高兴的说道:“二位道友我来的早一些,此处西南方有一处地扪泉。你们且稍等一会儿,我回去取些东西咱们一同前去得些好处。”说着不等王长生等回话,就钻进沙里不见了。 姜雪儿走回来,将食沙虫交给王长生道:“道友的储物空间存储此虫最合适!” 王长生看了姜雪儿一眼,道:“储物空间?” 姜雪儿轻轻一笑,道:“道友没有吗?” 王长生没有说话,心念一动食沙虫收了。 姜雪儿道:“虽然道友全数收了起来,不过这虫儿我可是要三只的。这食沙虫专吃沙石等坚硬的东西,在上古时候游沙兽族可是靠着这灵虫不知破了多少玄妙阵法!” 王长生道:“姜先生尽数取了也是可以的!” 姜雪儿笑笑道:“道友怎么以‘先生’二字称呼我?” 王长生道:“王某有些武力,不过一直是尊敬智慧通达的能人的!” 姜雪儿笑了笑,道:“道友以前曾叫我‘姜姑娘’,也曾叫我‘姜道友’,如今叫我‘姜先生’,我倒是觉得不如叫‘雪儿’好听!” 这番话儿任谁听不出其中的亲近之意,哎!王长生这个武夫就听不出,道:“不好,直呼其名有些轻佻,还是叫雪儿姑娘吧!” 即便王长生如此作为,一边的阴煞看在眼里,头一扭嘴一撇,颇为不屑的小声嘀咕道:“少不得又是个怕老婆的!” 阴煞的举动许是被姜雪儿看在了眼中,转头道:“说起刚才的事,还是鬼王前辈居功至伟啊!” 阴煞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屑,哪里还有不以为意,精神大好,道:“是吗?我怎么感觉没出什么力啊?不过,也对,对对,就是嘛!你不妨仔细说来听听嘛!” 姜雪儿道:“我先前过去也未曾干什么,只是过去与那怪兽说了‘阴煞鬼王’就在这!” 渐渐的阴煞的胸挺起来了、腰也直了,双手环抱在胸,道:“奥!怪不得这怪物轻易就妥协了!唉!这声名在外啊,名头太响啊,也是不好啊!娃娃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轻易的拿着本王的名声出去吓人啊!” 说着话还鼻孔朝天连叹几声,也亏得是没看见王长生。 得了,也莫说和王长生身边的人打成一片了,姜雪儿可是摸着了制伏阴煞的精髓,不用动手就将阴煞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王长生看看阴煞,只是无奈的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反倒是另体了一件事,道:“雪儿姑娘,先前着莫良海所说的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姜雪儿道:“起码到现在为止,我敢保证它说的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肯定是有好处的!” 不多时莫良海从沙中钻了出来,先行开口道:“这一番折腾渴死我了,先前答应给我的水呢?” 姜雪儿果然取出一些水递莫良海,道:“前辈刚才说的地扪泉是怎么回事啊?” 莫良海猛喝了几口,道:“那片所在有一处绿洲似的地方,里面不仅有一处活泉,泉水边还生长着无数年份极高的灵草。虽是没有看见,不过我觉得这样的地方灵性材料也是定然不会少的。只是这处所在有一座大阵守护,没有灵法自然是破不开的!” 一行人边走边聊,姜雪儿又问道:“先前我说破前辈的种族,前辈惊呼一声似乎大为恼火的样子!” 莫良海道:“莫某生来也不知多少年月了,这散功试炼也参加过几次。一般来说都是同一种族的,可是不知经过多少年月,在某次试炼中不知怎得会多出不少种族。若是被陌生种族认出来,进入下一层的灵性材料就要加一个,除非识破你身份的那人死了!” 姜雪儿也不害怕,面有所思的道:“还有这样的规定!” 虽夜色渐浓,但有阴煞鬼目指路,一行人竟是不曾停歇走了一夜! 直至天光大亮,果然看见一个光罩包裹的巨大绿洲。 王长生远远的看着光罩内一块写有“地扪”二字的石碑,脸色微变道:“果然是‘地扪成泉阵’!怪不得此处区域如此干燥了!” 此言一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王长生也不拖延,道:“传闻世间有一种极为精妙的阵法,名为‘地扪成泉阵’。可将周围的水汽吸纳聚集一处,形成活泉滋养药草。只是像眼前这‘地扪成泉阵’竟能生出这么大一片沙海,还真是让我有种不敢相信!” 一行人休息一阵儿又吃了些东西,才来到阵前光罩处。 王长生突然面色一变,道:“什么人埋伏在此处,何不出来见一见?” 王长生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变色小心谨慎的戒备着,自然是并没有如王长生一般发现异常。 不过话音消散却是分毫异象也没有,更不用说闪出什么人的影子了。 阴煞看着姜雪儿与莫良海面有疑色,背负着双手扑扇着翅膀飞上前来,道:“你们哪里知道我家上仙的手段,不管有没有先喊一声,若是有埋伏听闻此言自然要被诈出来。” 莫良海闻言轻佻的哼了一声,道:“怪不得以老夫我的眼界也未曾看出什么不寻常,原来是在耍些小聪明!” 就在姜雪儿与莫良海要放松警惕是,却见王长生双目微眯,已将元力混灵弓握在手里,弓开满月箭指一处,道:“王某箭下无眼!” 此言一出,光罩前的沙粒忽然化作人形站了起来,紧接着颜色一变,竟是显出一个满身颗粒状皮肤的人形怪物。阴煞、莫良海等自然被惊了一跳! 王长生的脸色仍旧不好看,道:“你们双生变色族,向来是两个一起行动真以为我看不破吗?” 不提薄铁册子光芒一闪,只说王长生话音刚落,顿时又一个一模一样的怪物显出身影。 不用说王长生这边的人如何惊讶,就是双生变色族的两个怪物也是面色大惊,其中一个道:“我们在这里也不知多久了,从未有一人看破!道友究竟是怎么看破的?”边说着对王长生忌惮之意不小。 王长生并未理会它们,将弓箭方向一转,冷声道:“王某说的只是他们不是你们吗?”话音一落,就连双生变色族的两兄弟也是面色大惊! 从沙子地下钻出两道人影,正是先前的‘灵雪银猿’和‘雪魔白鹏’。 那化成人形的白鹏率先说道:“道友息怒!我们绝不是贼心不死在此埋伏,实在是道友过来我们无处躲闪这才藏身沙下的。” 银猿和白鹏面色大苦,一个劲的弯腰施礼,显然是十分惧怕王长生!这景象自然让双生变色族的两兄弟目中惊讶之色更盛,心“扑通扑通”的急跳个不停! 第八十一章 点阵之术 王长生道:“传闻银猿的血可以坚固肉身,白鹏的双翅是炼制飞行法宝的良材,如今两位若是不想留下这两样东西,就赶紧离开吧!” 王长生此言一出,银猿与白鹏如蒙大赦,即刻动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远远的有六七个人族修士,成半包围阵形向这边赶来,竟是正好截住了银猿与白鹏。 银猿与白鹏无奈只得退了回来。 这六七人赶过来聚在一起,形成第三股势力。 带头的是一个环眼的大汉,看了看被王长生一人就压制的不敢妄动的怪物们,对王长生一方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兄弟来帮助道友先行将这些异族灭了吧!” 王长生看了看姜雪儿,使个眼色向人族几人瞟了瞟,姜雪儿收到信息摇了摇头。 王长生收起灵弓道:“王某一行已经没了兴趣,就此告辞了。”说着竟是带头走了。 莫良海看看局势有些不甘心,不过最终也跟着走了。 王长生这边一动身,环眼大汉眉头一拧就要有所动作,这时后边上来一人悄声道:“头儿,外敌在人族不相斗这是规矩,而且我们虽然势力最大也不要逼的他们联手。看这几个怪物畏畏缩缩的样子,当是一些容易收拾的小角色,先将它们收拾了再说。” 环眼大汉小声回道:“试炼本意就是同族厮杀选出强者,这几个怪物又好收拾,我看同时出手也有胜算!” 提建议的修士仍是摇头,环眼大汉见状竟是不再坚持,转头看向靠在阵边的几个怪物。 这几个怪物确实有些畏畏缩缩,一直目送着王长生离开。 环眼大汉带领的人族已是十分明显的不坏好意,将这几个怪物当成古兽要一一猎杀获取灵性材料。 这时先前那个提建议的修士察觉有问题,连忙道:“头儿,奇怪呀!这几个怪兽的气势怎么都有所增强啊!明显没了先前的畏惧之色!” 这回环眼大汉却是不以为意,朗声道:“我们先后已经围杀了两头避水兽,这秘境中的生灵也不过如此!先前那个黑衣青年以一人之力压得他们不敢反抗,你也不是没有看见!” 这时本是互不相识的四只鬼物,见王长生走远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紧接着竟是先行出手攻击,哪里还有先前畏缩。 那银猿一声猿啼,手握大棒力大棒沉。白鹏就地一滚现出巨大的白鹏真身,利爪一蹬再一振翅腾空而起。双生变色族的两兄弟则直接运用天赋消失不见了。 一接上手,是好是坏立刻可就看出来了,人族这边虽然数量多,却哪里敌得过这些蛮荒兽身的异族修士! 被人家“嘁哩喀喳”一顿削,还在那里犹自纳闷呢,这些“畏畏缩缩、不过如此”的,怎么突然变强了! 双生变色族的兄弟使阴损的法子,借着近似隐身的法门频频得手,竟是一连刺死两人。 银猿与白鹏使阳谋用强攻,借着兽身坚固力气大,硬是正面的打杀了一人。 直至此时人族修士才反应过来,提建议的修士吼道:“头儿,不是这几个怪物弱,应该是那个黑衣青年太强!” 我们赶紧朝着这人退走的方向紧追下去,求他救我们方可保住性命。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被异族的修士听了,攻击的招式瞬间凌厉起来,哪给这几人逃走的机会。 人族这几人也不是泥捏的,双方这场好斗,直打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才结束。 人族几人竟是一个也未曾跑掉,当然异族怪物这一边也是个个受伤不轻。 共同的敌人消灭了,剩下的两方不禁彼此拉开了距离。双方都受伤不轻谁也不肯轻易动手,缓缓走向人族修士的尸体想取了遗物就此离去。 就在这时,双生变色族的两兄弟脚下,沙粒一滚跃出一个张口就咬的怪物,正是游沙兽族的莫良海。 原来这莫良海有潜伏在沙中的本事,竟是一直未走,直到此时才出手偷袭。 这双生变色族的兄弟本就受了伤,此刻又是被偷袭竟是躲闪不及,被莫良海当场咬死一个。 说来奇怪,分明莫良海只是咬死一个,哪知另一个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竟也无缘无故的死了。 事情太突然,直惊得那银猿与白鹏惶惶不安,哪里还顾得上搜刮什么遗物,一个振翅、一个迈腿就想离开这处不良之地。 却又哪里那么容易,一枝挂着风声的羽箭驰来,伤了振翅的白鹏,一声熊啸传出,拦住要逃的银猿。 竟是王长生一行重新返回。 这银猿与白鹏对视一眼心知事无好事,既恐惧又怨恨的说道:“先前不是让我们走吗?” 说着更是做出一副要拼死一搏的样子! 阴煞前时在这白鹏手下损了面子,现在见了这白鹏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说道:“你个无目又无珠的小怪,识不出本王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出手偷袭。先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怨不得我们!” 说着已经解下挂在腰间的绳索,打个结做个圈就要挥圈来套白鹏。 眼见事无可解,寒界的两名异族真就以死相搏了。 王长生与阴煞限制白鹏,余者则制服银猿,也未经过什么激烈的争斗,受伤又实力小的银猿与白鹏就身死当场了。 一番争斗之后,莫良海紧爬几步压在双生变色族兄弟的尸体上,看看王长生等人又看看不远处的光罩,道:“这两个异族是老夫我斩杀的,我要分得这两具尸体就此离开,其它的则一概不要了。” 说完竟是将目光落在姜雪儿身上,而不是能够使用灵法的王长生身上。 姜雪儿并不自己做主,对王长生轻语道:“许是这莫良海看着破开光罩的希望极低,而两具尸体应该是对它极有用的,这才这么说的!我觉得还是尽量答应它的好!” 王长生扫了眼莫良海又看着姜雪儿,眉头微挑,悄声回道:“王某进入试炼之前,曾答应为‘提壶堂’掌柜寻找‘妙解虫’。据那掌柜说此虫潜藏在地底,寻找起来十分不易。我一直隐忍不曾害这异族的性命,就是看中了它潜沙游走的本事!” 姜雪儿耳语回道:“这两具尸体对它定然大有妙用,此刻它急着得到尸体上的好处,想来不会帮忙。不如我与它说几句,先让它将尸体带走,待它处理完后再来帮我们!” 闻听此言,王长生回道:“雪儿姑娘既然如此说了,你便做主吧!” 姜雪儿过去与莫良海言说几句,莫良海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王长生他们则将尸体上有用的东西一一收了,竟是又得到几根避水兽角和其它许多有用的材料。 这时王长生提着护撒战刀将银猿与白鹏的尸体处理了,除了获得不少兽血之外还取得不少鹏羽。 另一边的阴煞则忙着摘人族修士尸体上的储物法器! 王长生收拾完对姜雪儿道:“这银猿的血液可以凝固肉身,王某就留下了。这白鹏颇为不凡,可能含有上古灵禽金翅大鹏的血脉,它的血液及羽毛,想来会对雪儿姑娘的天方鸟大有益处,就分给雪儿姑娘吧!” 姜雪儿自然没有异议,嘴角微扬道:“全凭道友做主就是了。” 银猿与白鹏剩下的余下的尸身,忙坏了长命,现出巨熊身躯将它们一一吞入腹中。 将一切处理完毕,王长生来到光幕前观察思量起来。 良久之后,王长生眉头一挑盘膝坐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光幕上,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随着王长生口中喃喃自语似的念诵着,王长生抵在光幕上的手指周围竟是出现数道金纹,像是流动的血液一样向四周弥散开来。 姜雪儿见此情景心中大惊,眉头微动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竟是动身拦住王长生。 王长生施法被打断,自然大为不解,道:“雪儿姑娘竟也识得此阵吗?” 这时姜雪儿道:“不识得,也从未听说过!不过道友只需稍作休息等我一会,我自会给一个交代!” 王长生心中奇怪却是终归没有说什么。 姜雪儿以手做尺在光幕上比划测量起来,测过一阵儿还要在沙地上描绘计算一番,如此反复。 约莫过了能有一个时辰的光景,姜雪儿长舒了一口气,带领王长生围着光罩向左走了五丈,又向右走了五丈,如此反复五次才罢休。 而后在光幕上圈了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圆圈,道:“道友可在此处施法了。” 王长生心中清楚,这座“地扪成泉阵”乃是天支子玉简中记载的上界法阵,因此对姜雪儿的一番作为实际上并不看好。 哪知王长生在此施法情况是大有不同,金纹弥散的很快,几个呼吸的光景竟就形成一个可供出入的门户。 事不宜迟一行人快速进入光幕,王长生停了法门光罩立刻闭合如初。 不光王长生就连阴煞也对这个“女娃儿”刮目相看,夸赞一句:“这女娃本事不小,配的上······额······配得上参加试炼!” 姜雪儿看向阴煞颇为喜欢,道:“我只是找出法阵较为薄弱的地方,若说破阵就是法力恢复也是做不到。一切还是王道友的功劳。” 姜雪儿说了这话,阴煞倒是不反驳,连连点头。 王长生却是心中清楚,道:“雪儿姑娘过谦了!王某只不过是恰巧知道此阵的密咒罢了,这没什么!倒是雪儿姑娘点阵的本事,当真不是寻常神通!” 王长生真心称赞一句,心中觉得姜雪儿本事不小,倒是动了收归麾下一同谋事的念头。 唉!王长生这个武夫呀!好在姜雪儿是心有玲珑的奇女子! 第八十二章 灵元化甲功 阴煞听王长生这般说,哪肯损了己方的面子,对姜雪儿道:“我家上仙一直太过谦虚,女娃儿不可太当真!” 几人聊过几句,却发现长命不见了,环顾四周这一找,发现了。 原来这长命见泉水边有无数的灵植妙草,三蹦两跳拣那些漆黑如墨的灵植狂吃去了。 光罩里面有一口规模很大灵泉,灵泉边上长着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月的成片灵植。 光从外表看这些灵植灵草,形态万千颜色各异,有的甚至散发着不小的灵光,一看就是非同寻常的宝物。 不过泉边的灵植实在太多,王长生也就没有管顾长命,反而对这口灵泉十分感兴趣! 王长生面有思量之色,看过一阵儿后,对姜雪儿道:“传闻这‘地扪成泉阵’乃是上界才有的仙阵,汇聚起来的泉水对修士有异常的好处。 不过这泉水看似平静其实滚烫无比,而且对身体有不小的刺激。雪儿姑娘若是能够承受的住可以下去得些好处。若是不能,这里灵草仙植不少才一些也是好的。” 说着王长生就将外边的黑衣脱下,运起玄功施展佛陀金身竟是缓缓的进入泉潭中。 姜雪儿听了王长生的话,竟是连试也不试,径直离开前去采药去了,少遭了不少罪。 王长生心志坚韧又是个能忍耐的人,不过刚刚入水面部肌肉就不禁抖动了起来,鼻洼鬓角汗如雨下。 阴煞一直呆在水边不肯离去,见王长生痛苦的样子,道:“上仙没有事吧?” 王长生金色的皮肤,在泉水的刺激下不断的坏死又不断的生长,虽然极度的痛苦不过却在不断地强化加固。 王长生声音有几分颤抖,道:“这泉水中有许多奇异的能量,是极为难得的良地!这泉潭极深只恐下边昏暗看不真切,你的目力可以跟我一同下去!” 王长生这话将阴煞吓了一跳,道:“上仙竟是还要潜进潭中!” 随后又犹豫道:“上仙我这身躯小,怕是受不了这般的痛苦啊!······我可绝不是害怕啊!只是怕误事!” 王长生道:“我想下去自然有想下去的道理!而且此泉水只对肉身生灵有用,你是阴魂鬼躯不会有丝毫影响的!” 阴煞一听这话有了底气,更来了精神,一挥手豪迈的说道:“上仙莫要说那么许多!就是有影响我就不去了吗?上仙莫不是将我当成胆小之辈了!” 说着一振翅飞了过去。 只是没等阴煞大显身手,王长生却是喘着大口的粗气上来了。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显然已是到了承受痛苦的极限。 王长生身上的水汽快速的消散,而王长生则快速恢复,不仅皮肤上以前留下的伤疤不见了,还隐隐有微弱的宝光放出。 王长生长舒一口气,只觉身轻体健无比舒泰。站起身来练了几趟拳,更是拳风响亮虎虎生威。 王长生收功息法,看了看泉潭,略一思量将银猿的血液取出,对阴煞道:“这泉水太过霸道,以现在的体魄想潜进去不太可能。此刻也是来不及出去利用银猿的血液了,你将银猿的血液涂抹在我的身上,我强催玄功能吸收多少是多少吧!” 阴煞也是心智极佳的生灵,知道泉潭深处必定是有好东西,这才如此吸引王长生的。 心中这样想着当即欢喜,依王长生之言,将银猿血液尽数涂遍王长生身躯各处。 尽管王长生玄功异常精妙竟能够使用玄法,不过在这里被秘境法则压制的厉害,实际上能够调用的并不多。 一道微弱的灵光散出,王长生身上的银猿血液如同被烧开一般,在王长生身上打着滚。 银猿血液中奇异的能量,以及可以坚固肉身的成分,缓缓被王长生吸收。 王长生的皮肤、肌肉、骨骼则越发的光滑坚固。王长生再一催佛陀金身之法,皮肤放出金黄宝光不说竟还有筋骨爆鸣之声传出。 此番景象连远处的姜雪儿与长命也惊动了,姜雪儿手上动作略停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继续采药去了。 长命更只是看了眼、呜了两声,口中吃东西的动作却是未曾稍停。 测试几番之后,似是王长生觉得还不够,竟是又将第一层中获得的灵性圆石取出。一番辛苦之后,灵性圆石中的强身的能量尽数王长生吸纳了。 又经过一番测试,王长生觉的差不多了,于是带着阴煞再次进入。 活动几下仍是异常的痛苦,最终也只比上一次坚持的时间久了一点而已。 上岸之后王长生眉头微皱看着泉潭不知在想什么,阴煞见状道:“上仙,你可以来回进出几次,肉身不断强化自然待的时间更久一些。” 王长生摇了摇头,道:“这泉水虽是神奇,却也有个限度不会无限的强化肉身。我感觉这一次进入效果已经很低了,看来我们与宝物终归是没有缘分了。” 阴煞一听果然有宝物,连忙道:“上仙不知里面究竟有什么宝物?” 王长生轻声道:“且不说泉中重水沉降必会生出了不得的东西。只说建造这座‘地扪成泉阵’的基座,可是必然会用到‘造建石’和‘云壤’这两件仙材的。 据师尊玉简中交代,这两样东西应该只在上界才有,十分的珍贵。特别是那造建石神妙非常,若是将其加入你的伏鬼中不仅可以扩大里面的空间,而且还可使伏鬼葫提升几个层次。” 这阴煞不听还好,一听有这等宝物,立刻心急如焚大为焦急起来,背负着双手来回踱了几步,悄声道:“上仙,这等宝物不能轻易放弃啊!我看那姓姜的女娃儿本事不小,何不叫她过来一起想些办法?上仙若是怕矮了面子,以我鬼王的面子不怕她不帮忙!” 王长生笑了笑,就要说话,却在这时姜雪儿走了过来,道:“王道友可是遇到什么麻烦吗?” 阴煞哪肯让王长生损了面子,抢前一步说道:“你这娃子不要胡说,我家上仙神通惊人、玄法通天怎么会有麻烦呢!只是······” 未等阴煞说完,姜雪儿打断道:“没事就好,我这里倒是有事!那边有株鬼草鬼气骇人,致使我靠近不得,只怕世间也只有你阴煞鬼王能有办法了,这才来请鬼王去看一看!” 说话被打断,阴煞本是生气,一听这话却是丁点脾气没有了。 挺胸抬头鼻孔朝天,强忍喜意反倒轻叹一声,道:“能者多劳却也有空闲,奈何好多事就是能者也办不了啊!想我阴煞鬼王当真是一刻不得闲啊!苦恼!忧烦!” 这时王长生道:“去吧!” 阴煞这才装模作样的慢行几步,却终归没装久了,几步之后就飞奔而去。 待阴煞走了,王长生道:“雪儿姑娘不要介意,这阴煞······” 姜雪儿道:“阴煞很好,我很喜欢!” 说完此句看看泉潭,姜雪儿接着说道:“可是这泉潭难住了道友?” 王长生没有回避,道:“确实如此。因这泉水刺激性很强又滚烫无比,我潜不下去,正想前去劳烦、请教道友。” 姜雪儿想了想,道:“道友用外物强身虽好,却终归是无源之水,我有强身的灵法可助道友一臂之力。只是此法修习不易,而且我也不肯白白的帮了道友。” 王长生有《无量玄功》在身,可以幻化一切灵法自然不怕,只是姜雪儿明显是有要求的,也就不肯轻易应下了,道:“雪儿姑娘不妨讲清楚些!” 姜雪儿道:“修习不易这好理解!若是道友在潭中取了东西,我想要一份!” 王长生只是略一思量,就同意道:“此乃两利之事,可以!只是我听说,咱们种族对修行法门极为注重,不肯轻易传给外人,雪儿姑娘这么做没有什么顾虑吗?” 姜雪儿道:“若是道友不说,自然没有人知道是我传的。而且我们一起经历艰难险阻,道兄也算不得外人了!” 王长生道:“王某必定守口如瓶!” 姜雪儿所传的法门名唤《灵元化甲功》,当真是深奥难懂,光是开篇部分姜雪儿就足足讲了半个时辰。 将开篇部分讲完,姜雪儿道:“家族中有人传说,此门玄功是上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也确实深奥难懂。即便道友悟性极佳,恐怕也需要······” 说道此处,姜雪儿的话可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原来此时王长生的皮肤竟是变做甲质材料的样子,不仅渐渐变成金黄色更是有微弱的宝光散发。 以姜雪儿的心智此时竟也有些结巴起来:“你······你······你······” 这也难怪,若是说天资高悟性好修习的快些是有可能的,却也绝不会有只讲说一遍就已小成的道理。 王长生活动身躯试了试,自语道:“此功确实玄妙,只是虽由灵力催动,却怎得更像魔境的功法?” 就在这时阴煞气哼哼的飞奔回来,张口就要质问姜雪儿。 姜雪儿顾不上王长生这边的情况,先行对阴煞说道:“那株鬼草自己有遮掩的神通,寻常本领根本看不见,鬼王前辈竟是这么快就解决了吗?” 一听这话阴煞连忙紧紧闭住嘴巴,换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随意道:“那能看不见嘛!自然是一搭眼就看见了!只是我看那鬼草确实骇人,觉得天地生就此物颇为不易,也就不曾管顾它,任它自己生长去吧!” 姜雪儿道:“哎呀!鬼王前辈不仅神通了得,竟还有这等心性着实让人佩服!” 阴煞异常严肃,板着脸道:“那是,那是!” 第八十三章 泉潭寻宝 不提又去采药的姜雪儿,只说王长生运起灵功玄法就再入泉潭,阴煞不敢怠慢紧紧跟随。 此次入潭确实比上次好了许多,略一适应王长生带着阴煞潜进泉潭深处。 哪知越是深潜温度越高,而且刺激性也就越大,潜了一阵儿就到了身体极限了。 这时阴煞化作阴、煞二气附着在王长生身躯表面,减轻了王长生不小压力。 又潜了一阵儿王长生脑海中传来阴煞惊喜的声音,道:“上仙我竟是感觉恢复了一些法力!” 不用阴煞说,王长生早有所觉,道:“许是潜入泉水的缘故,我也感觉能调用的法力增加了一些,若是能再增加一些,便足够我唤出护体灵光了!” 随着深度的加深,王长生与阴煞法力竟真是渐渐恢复。王长生得以唤出护体灵光,压力大减信心自然大涨。 泉潭的深度竟是远比想象中要深的多,一直没有尽头的样子。 王长生法力逐渐的恢复,唤出极为沉重又耗费法力极多的灵藤重甲穿戴整齐。 灵藤重甲的防护力毋庸置疑,有此甲保护王长生足足轻松了好一阵儿。 不过又下降了不知多少距离之后,泉潭中沉重的压力、猛烈的刺激性和极高的温度,竟是连灵藤重甲也承受不住了! 王长生拼尽全力支撑着,对阴煞传音道:“此处空间压力沉重,我的神念一离体便被压碎。阴煞你显出本相,透过一片昏暗的空间,看看能否看见潭底。” 阴煞闻言即刻显出身形,双目金光搅动,兴奋道:“看见了,看见了!还有十丈左右的距离!” 眼见就要到达潭底,王长生却是身躯一动,急急的带着阴煞向上漂去。不是王长生轻易放弃,虽只有十丈可全然不是靠着毅力就可成事的! 王长生漂浮到水面,正看见等在潭边的姜雪儿。 走上岸来,身心俱疲的王长生道:“让雪儿姑娘失望了,此一去空手而归!” 见王长生上来,姜雪儿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哪有失望之色,也不说话,抱膝坐在一边静静等着王长生恢复体力。 良久之后王长生与阴煞尽皆恢复过来,王长生远远的呼唤长命一声。 这长命吃的饱极了,正四仰八叉的躺着休息呢。听见王长生呼唤也不起身,只是猛然抬起头看向王长生这边。 见王长生确实在呼唤它,这才一溜烟的爬起来,迈着轻快的小步子,欢欢喜喜的向这边跑过来。 到了近前长命嬉闹蹦跳,诉说着心中的喜悦。 王长生连比划带说,表明想要带着它下去的想法! 这长命倒似真的听懂了,也不含糊一声熊嚎现出巨熊真身,即刻就要跟着王长生一同行动。 一旁的姜雪儿倒是有些看不懂了,心道:“指挥本命灵兽只需心念一动即可,怎得这般费力?难道有什么别样的用意?这人总是让人吃惊!” 不出王长生所料,长命憨熊身躯强健在泉潭之中果然不受影响。 再次进入泉潭,长命在前边带头破水前进,王长生压力大减轻松许多。当然在最后的十几丈时还是十分辛苦的,不仅下降的十分缓慢,而且王长生的身上不断有筋骨爆鸣之声传出。 好在经过一番辛苦,终于从阴煞口中传来到即将达底部讯息。 王长生施展玄功就要一鼓作气到达潭底,却被大为惊奇的阴煞传音拦住,道:“上仙这下面竟是有一个水潭,呈现不自然的深色,还是不要轻易触碰的好。” 这本就是在泉潭之内,说水里有一个水潭岂不荒谬? 原来阴煞并非无的放矢,这泉潭之中水质不一,水质重的沉降下去,聚在一起与周围泉水眼色不同又有有明显的界限,阴煞这才言说有水潭一处的。 好在此处水潭面积不大,只需王长生横移一些便可离开它的范围。 哪知这时阴煞又道:“上仙那小水潭中似乎有株植物生长,好像结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金瓜样的的果子。” 在这等地方生长的东西必定非同小可,不过王长生略一靠近水潭,便能感受到难以言说的危险,怕是很难获取了。 阴煞适时传音道:“上仙,此灵植生根在水潭中央,不过瓜藤却延伸出来,金瓜果子已经是在水潭边缘了。” 王长生顶着压力心中快速思量,对阴煞传音道:“在此处灵力有所恢复,储物盒中的空间也重新变得巨大。以你的目力观测,以储物盒收集潭中之水,能否显露出那果子。” 阴煞即刻回道:“此潭不大,当无问题。” 王长生决定冒些风险,将储物盒取出开始抽取潭中之水。 王长生的消耗了大量神念,也不知抽取了多少潭水后,阴煞才终于传来声响。 王长生毫不迟疑,按阴煞指挥握住果子要将其摘了。 哪知瓜藤坚若金钢,莫说王长生的双手了,就是灵法、刀具皆不能损坏。 也亏得王长生《无量玄功》大有来历,灌注灵力倒是可以一点磨开。待王长生将金瓜取下,灵力已经消耗了绝大部分,顺手将新显露出来的几块不知名晶石取了,便动身返回了。 姜雪儿一直守在泉潭边上,见王长生上来迎上去将他扶了回来。 略一休整之后,王长生没有分毫隐瞒,将水下种种尽皆说了。以姜雪儿的修为见识也是大为惊叹。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王长生就要再次下水。 姜雪儿见王长生辛苦,有些不忍出言劝阻。王长生道:“这泉潭中有两样良材——‘造建石’和‘云壤’,万分珍贵不可轻易错过!” 再次下水,果在泉潭地下见到用云壤粘接的一块块造建石。 费力这般的力气,王长生却只取了两块造建石和一些云壤。阴煞大为不解,传音询问。 王长生传音回道:“这座阵法不是寻常修士所布下的,若是取一些这人看不上眼的东西,人家自然是懒得管的。可若是咱们连人家的阵法也毁了,只怕立刻就会有恶事临门!” 王长生费力取来两件灵材放入储物盒中,却是忘了盒中可是还有六只食沙虫。也不知此举会产生什么后果! 泉潭边上灵植仙材很多,即便以王长生与姜雪儿的见识,也只能认出很小一部分。其实王长生若是能将那本《化外灵物录》拿出,肯定又会认出许多。 二人将珍贵的品种和一些种子取来,直将王长生重新变小的储物盒,装的满满当当才肯罢休。 姜雪儿道:“我们人族的丹方其实不少,只是缺少灵药。有很多像‘灵衔应劫丹’这样的灵丹,其实只要一点茎叶做引就可成丹的。今日得了如此多的珍惜灵植,想来可以炼出不少上古灵丹!” 提起‘灵衔应劫丹’王长生另外想起一事,却是终归没有开口想问,只道:“以雪儿姑娘看,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啊?” 姜雪儿道:“依我看来此处秘境环境险恶,我们没有灵力绝不可能长久的生存下去,当务之急是要先找齐灵性材料以便可以随时离开!” 王长生拿出薄铁册子看一看,却见有很多人族修士至今仍未出第一层,进入第二层的有一些,像王长生这般收集了几根兽角竟是一个没有。 于是点了点头,道:“这很好!不过雪儿姑娘可曾从这册子上发现什么问题吗?” 姜雪儿道:“王道友是想说,此次试炼不像是让我们自己族内相互厮杀,倒是更像不同种族间的斗争吧!” 王长生眉头微挑,看了姜雪儿一眼,道:“只是不知其他人能否看出来?” 出了“地扪成泉阵”的光幕之后,姜雪儿向王长生要来战刀,深深插进沙里,有节奏的拍打着。 不多时游沙兽族的莫良海,鼓着大肚子从沙里钻了出来,看看毫发无损的光罩,有几分喜悦道:“你们竟是到现在才肯放弃?白费了不少力气吧!” 说道此处,莫良海似乎察觉自己现如今的境况,说些幸灾乐祸的话颇为不妙,连忙另提一事,道:“好了,老夫应约来了,不知有什么事吗?” 第八十四章 巨人 姜雪儿道:“我们想请前辈在这沙下,寻找几只‘妙解虫’。” 这莫良海得了好处不肯出力,推脱道:“我在沙下穿行许久未曾见过一只‘妙解虫’,许是此次试炼有些特殊,以前在第二层中出现的东西这次没有了吧!” 姜雪儿道:“许是有恰巧前辈没见到也未可知!我们不会让前辈白出力,便以避水兽的独角换吧!一只虫换一根角怎么样?” 莫良海一听这话,改口道:“刚才穿行的时候,隐隐约约好似看见一只‘妙解虫’,只是没看真切不好确定!不过那‘妙解虫’可是剧毒之物,便是成丹境的修士也要小心啊,价值可是大的很呐!你看······” 闻听此言,姜雪儿面色一寒,道:“前辈得了好处,只怕已是突破境界有望了。若我是前辈必会想着快点离开秘境,而不是在这想些好处。” 莫良海听此言心中一动,再看了眼一直未曾说话的王长生,心中害怕也就答应下来,道:“好吧,好吧!我要五根兽角,还在此处交易。”说着钻进沙中不见了。 避水兽是一种身披厚重鳞甲身躯十分巨大的古兽,十分不好对付。好在此兽太过笨重致使行动缓慢,若被发现难以逃脱。只是沙漠广大即便有阴煞助力,想要发现避水兽也是十分不易! 这一日风吹沙走,沙走丘移,正是狂风大作的一天,王长生等人寻得良地,避风沙不再前进! 偏有一只身形巨大,生有巨大双翅的鱼样怪兽,在风沙中得意且悠闲的飞腾着。发现王长生等人后,张开大口鲸吸似的要将王长生等人吞入腹中! 王长生见状不惊反喜,竟是纵身迎了上去!这鱼样怪物不管不顾顺势将王长生吸入腹内。吞了王长生这怪物颇为满意,张口就要来吞其她人。 哪知刚张口,竟是身躯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发出痛苦的巨鸣之声,再一张口将王长生连同一些透明液体吐了出来。 再看王长生哪有半点伤势,心念一动竟是将鱼怪吐出的液体收了。 原来怪鱼吐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王长生放入它腹内的,对世间万千生灵皆有损害的“损灵水”。 怪鱼虽身躯庞大但是没有丝毫法力,哪里扛得住损灵水的损害,几个呼吸的功夫就从虚空中跌落下来,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长生似是知道这怪鱼的好处,提起灵刀破开怪鱼腹部,取出一块磨盘大小的散发浓烈香气的黑色石块! 被香气吸引阴煞、长命连同姜雪儿,一同凑了过来! 阴煞猛吸几口,道:“上仙,这时何物啊?”王长生道:“这时飞鱼族所结的香石,最是吸引蝶类、蜂类,飞鱼族也正是靠这个觅食的!没想到今日竟是得了一块真是机缘不浅!” 阴煞本是相问问价值用处的,看看姜雪儿硬是忍了回去!储物空间已是满了,磨盘大的香石便由长命背着。 许是飞鱼族的香石效用太过强大,这一日王长生等人正行间,忽有一个背生蝶翅的怪物追了过来。不由分说这怪物即刻动手抢夺香石。 王长生张弓搭箭远攻,阴煞则振翅牵制。 这怪物自知不敌却不肯放弃,一扇蝶翅从翅上扇下许多鳞粉状的颗粒!这些颗粒剧毒无比十分不好对付,最后还是王长生动用透骨钉才钉死了此怪!当然王长生也因此受创不轻,足足休息了几日才缓过来! 又一日有几个人族修士被几只怪兽追赶,如惊弓之鸟一般四处躲闪,碰见王长生不讲情面即刻动手,最终尽皆死在王长生手下。 有一头极像蚂蚁的巨大怪兽,仗着身大牙尖要害王长生,却被长命扑上结果了性命。王长生上前将它的一对獠牙取了这才罢休! 神秘昏暗的空间中蚁头人看着面前的黄衣道人,道:“这小子有些过分了啊!杀了这么多血脉大有来历的精英,外界的老家伙们少不得要聒噪!” 黄衣道人静坐如常不曾开口。 蚁头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牙,道:“如此下去只怕你们人族的后辈也剩不了几个了!” 黄衣道人这才轻轻动了下身子。 王长生有阴煞作为耳目,历经十数日终将所需兽角收集齐全,之后与莫良海的交易也十分的顺利。 此间事了,王长生与姜雪儿将兽角中的灵性尽数吸收,随即传送阵光一闪被传送而走。 在一处神秘空间之中,王长生与姜雪儿等突然现身在虚空极高处,并极速的下落。 虽然肉眼可见下方有一个非常巨大的湖泊,不过这么快的落速只怕也就阴煞与长命能活命了。 场间只有王长生能用灵法,不过他唤出的遁光并不足以支撑他飞起来。而且此刻因全力施展灵法,被法则之力反噬嘴角已经溢出鲜血。 在这样危机的时刻,王长生仍是伸手抓住姜雪儿,毕竟王长生有遁光加身下落的要慢许多。 场间也只有会飞的阴煞最为轻松,不过它身躯小又哪里能拉得住王长生! 又过了几个呼吸,由于王长生拼尽全力施展灵法,嘴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顺着脸往上流。 姜雪儿眼见事无可解,一松手再用脚一蹬就要挣脱王长生的手。 王长生眼疾手快先一步反应,手先一用力将姜雪儿抱进怀里。 姜雪儿本想挣扎,这时王长生在姜雪儿耳边爆吼道:“不要捣乱!张开双臂伸展身体,减缓下落速度!我强催遁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姜雪儿被王长生这一吼吓得不敢反抗,竟似小女人一般乖乖依王长生之言行事。 二人再次分开,将身体尽量伸展,以减缓下落的速度。 下落的速度依旧越来越快,最终黑熊长命先一步砸进湖水中,溅起惊人的水花。 王长生双目一凝,竟是停下了遁法,再次将姜雪儿抱进怀中,紧接着身躯一转将姜雪儿抱在上面。王长生自己则皮外生甲又变成金黄之色,竟是打算硬抗了。 如此快的速度只怕是没有机会了!身为修士,最终却是这个死法,可怜! 哪知此时谈死言之过早,就在离水面只有十几丈之时,王长生与姜雪儿竟是同时眉头一挑,紧接着二人周身灵光闪烁,竟是硬生生的缓缓停住。 原来竟是在这等关键时刻,虚空中限制法力的法则消散了,王长生与姜雪儿恢复了法力,当然都只恢复到炼元初期的水平。 王长生与姜雪儿大松了一口气,顿时轻松下来心中不喜那是假的。不过看看离岸边极近的下落位置,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姜雪儿看着王长生正要说话,就在这时湖泊中传来巨响,一只巨大的肉掌探出水面迅疾的拍了过来。 王长生与姜雪儿哪敢怠慢,各使遁法躲闪。 肉掌一击不中,从水下传来一声巨吼,紧接着一个巨人跳出水面。这巨人与寻常人族长得一般无二,只是身躯巨大极了,寻常人顶多也只到他的膝盖那么高。这巨人方一现身,即刻伸手来抓王长生与姜雪儿。王长生与姜雪儿只得边躲闪边以灵法攻击。 王长生玄功所化的刀芒、姜雪儿威力颇大的灵法,打在巨人身上竟是半点伤害也没有。这巨人也不生气,反倒很高兴,哈哈笑过几声,再次拍打捕捉王长生与姜雪儿。 先前落入水中的长命,果真分毫无损,看清眼前的情况,一声熊嚎现出巨熊真身就要冲将上去。哪知不嚎还好,这一嚎被巨人听了去,哪里还等它过来,远远一脚将长命踹飞了。 阴煞也没闲着,振翅飞了几下,远远的恫吓道:“我乃阴煞鬼······”话还未说完,被这巨人用手舀起湖水一泼,浇成落汤鸡。 这阴煞火撞顶梁门,气炸连肝肺,一伸手将脖子上挂的‘乾羊号’摘了下来,对着巨人就是一顿猛吹! “乾羊号”来历不小,又经阴煞鬼气滋养端是有些神通。 号角之声传到巨人耳边,这巨人像是听到什么极难听的声音一般,晃了晃头,转过来就对着阴煞大吼几声。 再看阴煞哪还有先前的气势,被震得连滚带爬倒飞出去很远。 第八十五章 巨人族大能 这巨人高兴极了,手舞足蹈连连舀水来泼王长生与姜雪儿。 王长生趁巨人先前与阴煞相斗,早已取出宝弓搭上实质灵箭,弓开满月抬手就是一箭。 巨人身上防御力极佳,这一箭可是奔着巨人的眼睛去的。许是这巨人高兴坏了,分明看见灵箭射了过来,不躲不闪也不遮挡就让灵箭径直射中。 预想中巨人的哀嚎之声没有出现,原来王长生惊人至极的灵箭,竟是被这巨人眼睛一眨就挡了下来。 姜雪儿手指上的戒指闪光一下,一道灵符就极速飞出,可是还未燃烧爆裂就被巨人抓进手中。这巨人用手一碾,却正好催动了灵符,在这巨人手中爆发出爆烈的元力波动。这巨人伸开手掌吹了吹,然后在湖水里扒拉了几下竟是没事了。 阴煞从岸边的泥土里爬了出来,一张小脸上满是泥土,又恨又怕却不及损了面子更气恼。 将腰间的绳索取下,法力一催就来捆巨人的脖子。巨人仍是不闪不避任阴煞的绳索将脖子捆住。 阴煞喜出望外又蹦又跳,恨恨道:“蠢笨的家伙、无眼的大个,认不出本王好歹问一问啊!这回让你狂狂,不让你吃尽苦头,只怕落了我阴煞鬼王的名头!” 这阴煞一顿嘀咕,并指如剑念念有词又吱哇乱叫开始收紧绳索。 与此同时长命可是学乖了,也不叫了也不嚎了更不狂了,老老实实偷偷摸摸的潜行,终于一口咬住巨人的脚踝。 另一边的王长生眼见寻常之法伤不了巨人,无量玄功运转一掐诀又一念咒,唤出一道惊雷!姜雪儿则手托莲花虚影,眼见一记惊天法术就要成形。 王长生的惊雷率先劈中巨人头颅,这巨人当即面色一苦,没想到······没想到竟是哭了起来。 巨人这一哭不要紧,只听远处一声雷吼传来,如同天雷劈来一般仿佛是天都要撕裂了,场间众人皆被震得灵力不稳,几乎跌落下来。 紧接着大地剧烈颤动,湖面泛起波纹,波纹彼此互相碰撞溅起无数水花。 巨人则边哭着边向岸边跑去。 王长生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更大个巨人极速奔来。小个的巨人应该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跑了过去抱住大个巨人的小腿,边抹眼泪边向王长生他们这边指着。 大巨人面色大怒,随手摸来一根大棒,挥棒就打。 说是大棒,实际上像是擎天的柱子一般,棒起棒落皆有狂风相随,气势威力自然惊人至极。 这还不算,后边又来了一个长发巨人,应该是小巨人的母亲,拿着个拍子也加入了战团。 说实话小巨人未成年,王长生他们努努力倒是有希望战而胜之。但是这成年的巨人不仅能力不知高了多少,而且皮糙肉厚硬抗王长生的惊雷之力也是毫无反应。 如此情况还打个什么劲啊! 王长生传音交流一番,即刻带着众人施展遁法飞逃而去。此方天地有些古怪,离地超过十几丈,法力便会立刻消散,如此一行人想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只见这两个成年巨人脚一蹬手一挥,湖中立刻掀起巨浪,也不知里面暗含这什么厉害神通,若是被浪碰着,轻则被撞飞、重则直接拍散护体灵光。 姜雪儿看了一眼,收了莲花法术,手上灵光一闪打出一道路禁,正是黑魔门的阴阳禁路!这路禁威力不小、气势惊人,现出“阴”、“阳”二个散发猛烈魔光的大字,拦在两名追击巨人的身前。 这两名巨人哪识得“阴阳禁路”,不管那么许多就要继续追击。 这时一个会飞的庞然大物疾驰而来,大吼一声竟是拦住追击的巨人夫妇。 王长生一看,却是一个年老巨人解了围。 可惜好景不长,年老巨人张口一吸,天地元气立即狂暴,裹挟王长生与姜雪儿、长命、阴煞倒飞而回。任他们百般神通,千般妙法也逃脱不出。 待回卷到年老巨人嘴边,年老巨人伸手一抓尽数抓住,回手揣进自己兜里。 巨人夫妇对着老巨人十分尊重躬身施礼,老巨人很是满意点点头拄着拐杖跟巨人夫妇往回走。 这时小巨人突然又哭了起来,原来是阴煞的绳索依然留在脖子上,这小巨人挣脱不开。那老巨人慈祥的笑了笑,只在小巨人头上摸了摸,绳索自行解开飞到老巨人手上,倒像是这老巨人的法宝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王长生与姜雪儿等从浑浑噩噩的黑暗中出来,来到一张庞大的白石桌子上。先前那个年老的巨人坐在桌边,质问道:“你们与人王是什么关系?如今来闯进我巨人族干什么?” 王长生与姜雪儿稳了稳心神,对视一眼,自然是姜雪儿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道:“晚辈们并非是有意闯进来的,是被无名的传送阵传送的进来的。与人王确有关系,乃是族中长辈!” 老巨人闻言即刻变脸,道:“既然是人王的后辈,怎么不念旧情要用那路禁伤我族人?” 姜雪儿刚要回话,这时老巨人转向王长生道:“我观你这后辈玄法格外精妙,既然能动用惊雷术法伤我族中小辈,想来必定是人王的嫡系后辈了。到如今怎么不说话了?” 王长生面色平静,也不害怕,道:“先前有生命之危,不得已才使的神通!却没有侵略冒犯之意!” 老巨人道:“你们无故而来,既未传讯也未上贴,还要怪我族后辈奋起保卫自家田地吗?” 得儿,拳头大压死人,这会儿的情理全被老巨人占去了。 老巨人说着仔细看看王长生,道:“不太对!你的玄法怎么感觉比人王的还要高级!就是比我族的《上古巨灵真身法》也要强几分!嘶······这不太可能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姜雪儿道:“晚辈们确是人族之人,是参加散功试炼无意间传送而来的。” 老巨人的目光从未离开王长生,道:“既然是人王的后辈,念及旧情我也不好惩治你们!但你们终究伤了我族后辈,就留下来教授我族后辈修行法门吧!待人王过来领你们时再走,我也好跟人王叙叙旧情!” 姜雪儿以为这老巨人说的是人族的姜圣王,面有些许异色。 被老巨人看在眼中,以磅礴深厚至极的法力将王长生、阴煞、长命尽皆禁锢住,而后又施展神通迷惑姜雪儿。 姜雪儿再是心坚志定,境界法力却是与老巨人差了不知多少倍,当即神志不明,道:“家中老祖已经仙去了。这件事在各族高层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老巨人闻言,分外吃惊道:“人王飞升上界了?这不对呀!他本就是上界下来的呀!” 老巨人再一施法,姜雪儿接着说道:“老祖是已经仙逝了!” 老巨人闻言立刻恼了,道:“好个会骗人的小辈,竟能防住我的神念迷惑!那人王怎么会可能死去!” 说着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拍在石桌上,看了眼王长生有些忌惮,终归拍在了另一边。 这老巨人脾气不好,眼看着要伤人! 距离此地不知多远的地方,一处昏暗的空间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影随手一挥撕裂空间,紧接着便要动身跨进去。这时坐在他对面的一个蚁头人身的人,出声阻拦道:“慢来!本王可保无事!” 听此言,人影这才停下,却不恢复虚空裂隙。 蚁头人笑说道:“你放心那老头已经猜出几分底细,不敢伤他!再说圣人的门徒岂是那般好伤的!若是此人被同辈或是高些境界的伤了,那是技不如人圣人不会管。若是被那老头伤了,圣人们可不都是心慈手软,不肯庇佑后辈门人的!”人影闻言这才将空间裂隙弥补上。 蚁头人又道:“让他们安安稳稳参加散功试炼多好!偏要将他们传送到别处,不仅得罪了那界外的獠牙兽,还要在这里担心!” 人影闻言转头看了眼蚁头人,蚁头人被看得有些心虚不再说话了! 尽管年老巨人觉得姜雪儿说了假话,不过王长生的玄法可是实实在在的,年老巨人见识高非要留下王长生教授玄功。 这年老巨人是个急性子,也不管王长生答不答应,只说一句:“我不会白让你们出力,定然会给你们好处!”而后就大嚎一声召集全族的族人过来议事了!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约莫三百个巨人聚在一起。 老巨人十分高兴与兴奋,道:“族中来了大喜事啊!咱们族中一直缺少修行的法门,现在好了,我故交旧人的后辈来到了咱们这里。如今我请他将修行的法门传授给大家,你们在一起拿出个办法,排个次序免得争抢。” 此言一出巨人们顿时议论起来,年老巨人见讨论的热烈很是满意,取过茶碗喝起茶来! 第八十六章 传闻中的宝物——正身谷 一会儿之后,巨人们议论的声音渐渐停了,却无人说话。 年老巨人道:“谁先来说说啊!”场间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回答的动静。 年老巨人高兴的一笑,道:“既不要争抢,也不要这般谦虚嘛!谁想第一个得此好处,可以站起来说嘛!” 这时巨人群中一个健壮个大的巨人,被周围巨人推搡着站了起来,年老巨人面色一阵儿难看,道:“吐鲁多,你是本族长的儿子,又有资质修习了本族的‘上古巨灵真身法,’怎么这般不知谦让!还不快给我坐下。” 年老巨人威势不小,健壮巨人怕得很,竟是立即坐下了要说的话也不说了。 年老巨人这才面上一笑,对着几个年长的巨人说道:“老哥哥们说说吧!虽然咱们这一辈,只有我有资质修习《上古巨灵真身功》做了族长。不过几位老哥年长我许多,还是说说吧,这人可是不会长久的待在此处的!” 看的出这几个年老巨人也是颇受敬重的,闻听年老巨人之言却支支吾吾不肯表态。 年老巨人也不强求,转眼看向其余人。 其余人目光躲闪,皆不说话。 年老巨人见此不禁又白了健壮巨人一眼,而后道:“咱们族中还是如此谦逊,就像我当年竞选族长时的情景一样。我很感动啊!可是如今这么耗着,不做的决定也不行啊!” 一众巨人仍不说话,又去推搡健壮巨人,健壮巨人被推的烦了,猛然站起来,道:“大家都不愿修行!” 年老巨人一听勃然大怒,骂道:“混账!你这般说话,让别人怎么再说话?今日必要罚你个仗势欺人的混账!” 竟是误会健壮巨人在有意的争抢,实在故意威胁其它巨人! 这时巨人群众年老的几个连忙出来拦住,道:“吐鲁多是说了真话!这些后辈们当真是不愿修行!额······我们当年竞选族长的时候可不是如此的啊!你不要多心!” 年老巨人闻听此言当即一愣,面色变了又变哪里还不明白。 原来这巨人族只需长到成年便体魄十分强横,而且他们的寿命又十分悠久,因此他们对于修行的愿望还比不上到田间照顾谷物的热情高。 年老巨人看看众人又想了想心中异常恼火,看看几位年长的老哥不敢开口,看看族中聚集的后辈不能动手,只得拿‘吐鲁多’撒气,道:“就从你家开始!明天就学!” 也不知这吐鲁多是真不会看眼色,还是真的不想学修行的法门,道:“田中谷子熟了,要收谷子!” 年老巨人可算找了个出气的,紧迈两步气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可怜那健壮巨人也是有孙子的人了算是白挨了一顿揍! 事情有了这样的结果,一众巨人们欢欢喜喜的回到田里照料谷子去了。 只剩下吐鲁多一家带着王长生等人,颓废的回了家! 在一间巨大的木屋中,吐鲁多一家六个巨人,将王长生他们围在中间的石桌上。 吐鲁多的妻子不停的埋怨着吐鲁多,道:“田间事忙,你却不敢反抗将这些瘟神带进家!不仅误了收成,还被族人们取笑!” 吐鲁多也不反驳,只连连叹气!这时一个年轻些的巨人,道:“母亲不必担心,以后我早起一些晚睡一些绝不会误事。” 吐鲁多将眼珠一瞪,骂道:“你少来!我都这般年纪了,还要我受那修行的苦吗?明日就由你在家先学!” 吐鲁多一家可真算是家传深厚了,年轻的巨人不敢反驳,却颇有威势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最小的巨人一看立时害怕,感觉要倒霉,立即跑到吐鲁多身边。 吐鲁多一阵儿吹胡子瞪眼,得儿,修行这个苦差算是让吐鲁多的儿子———吐瑟,接下来了。 巨人们在一起商议,王长生他们也没闲着,也在一起商议着!姜雪儿看着此时空白一片的薄铁册子,道:“看来是传送时出了问题,我们应该已经不在散功试炼的秘境内了!” 这时阴煞振翅飞了过来,四处打量悄声道:“上仙,此时正是逃跑的机会!” 原来吐瑟是个心眼灵活的家伙,眼见苦差落到自己头上逃脱不掉,耍个心机用眼神在家人间来回示意。吐鲁多一家人会意,一哄而散竟是对王长生他们不管不顾了。 现在王长生倒是不急了,伸手示意阴煞坐在自己身边稍安勿燥,而后对姜雪儿道:“雪儿姑娘见多识广,可知道我们如今处在哪一境之中?” 姜雪儿细细感应后,道:“此处虚空中主要是元气与我们灵境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此处虚空中还有一种特殊的能量气,我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因此并不能确定是哪一境!难道道友知道?” 王长生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此种能量入体竟有温养肉身的作用。如此且不说能否逃得出去了,我倒是想多待一阵子了。” 王长生他们这边是商议妥当了,可是把第二天过来的吐瑟愁坏了。 吐瑟惊讶的说道:“房门窗户尽皆开着,你们没走吗?是害怕吗?” 王长生与姜雪儿正忙运功,还是阴煞道:“啊!可不是吗!” 吐瑟做贼似的看看窗外,低下头小声的说道:“这样吧,你们将从外边带来的宝物拿出一些来,我可以放你们走!” 阴煞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道:“好你个没眼的家伙!你哪里知道我的身份,就敢口出狂言问我要东西!给你们开会的那个老头跟人王有交情,我是跟人王有交情的鬼王!谁与你说我们要逃了,我们可是被那老头请下来的!看我不再那老头面前,告你个不学之罪!” 吐瑟没好气的道:“你这小鬼!听祖父说那人王威势骇人、气度不凡,怎得不见鬼王有这等气势啊?” 笑了笑又说道:“要的不多,给点就成!” 阴煞闻听“小鬼”二字心中气恼,也没好气的道:“你个小辈没有见识,我可是上仙亲封的鬼王!难道我要将气势尽数放出,毁了你的屋、坏了你的田,才好吗?好吧,如今我就显出神通给你看看!”说着装模做样的手一抖! 吐瑟道:“族长是我的亲爷爷怎么回事我会不知道?” 阴煞一听没了气势,道:“如今我们倒是不想走了!你也莫要多话,快快跟我这上仙亲封大鬼王学法吧!” 吐瑟一听皱了眉头,道:“算了,算了!不要东西了,你们走吧!” 阴煞瞧出吐瑟不想学,道:“不成,不成,你那爷爷可是答应教完要给我们好处!” 吐瑟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有些冲动的发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帮着你们逃跑,还要赔上些东西不成!” 阴煞点指吐瑟,道:“你不要胡来啊!你那爷爷可是与我说了,你们若敢怠慢了我,必定亲自惩治你!额······还有你爹!” 吐瑟不辨真假,摸了摸屁股当即怂了,道:“你们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嘛!” 阴煞腰一挺,手一背,嘴一撇,道:“若是肯拿出些宝物来,我们可以说你没有修行的资质,去别人那里教嘛!” 吐瑟显然是动了心思,思量了好一会儿,悄声道:“好吧不过你们要保守这个秘密!” 阴煞一听竟还真有宝物可得大喜过望,转头看看一直没有反应的王长生,当即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吐瑟翻箱倒柜了好一阵儿,在阴煞炽热的目光中,拿来了宝物。 却是一颗巴掌的谷子,阴煞捧在手中看了又看却看不出稀奇,当即翻脸道:“真把我们当成乞丐了!” 另一边修行中的王长生却是突然睁开双目,嘀咕了一句:“正身谷!难怪巨人族个个身躯庞大且坚韧无比!” 一边的姜雪儿听了王长生的嘀咕道:“道友认得此物吗?” 王长生传音道:“这是一种传闻中的宝谷,名唤‘正身谷’。食用此谷,会在体内凝成混元锤,锤五脏、炼六腑,是最上乘的炼体圣物了。只是此谷生长似乎需要极特殊的环境,至于究竟是什么环境我就不清楚了。” 姜雪儿闻言传音回道:“若是如此何不告知阴煞,让他收下此物。” 王长生传音道:“雪儿姑娘不了解阴煞,它是不肯吃亏的!那谷子落在它的手中,是绝对不会再到第二个地方了!” 第八十七章 喜得《上古巨灵真身法》 果然不出王长生所料,阴煞嘴里一通埋怨却是绝不肯将谷子还回去的。 吐瑟解释道:“这谷子来的很不容易,很多年才长,又很多年才开花,再很多年才长果,最后再经过很多年才能成熟!” 阴煞不屑道:“就是长得慢呗,有什么了不起!”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手却往腰间摸绳索,要将谷子绑起来存好。这一摸不打紧,腰间哪里还有绳索的踪影,于是当即冲着吐瑟笑了笑。 吐瑟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笑!果不然,阴煞道:“我那绳索许是被你爷爷收了去,你去要回来我们才好走!” 吐瑟道:“那可不成!若是去了,被问起来不就露馅了吗?” 阴煞扑扇着翅膀凑近吐瑟耳边,道:“哎!也不一定非得光明正大的去要嘛!你可以去偷回······” 阴煞刚说到此处,就听王长生轻咳一声。 阴煞看了眼顿时改口,道:“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要嘛!” 吐瑟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和刚才有什么区别!这阴煞不仅是个不肯吃亏的,还是要占便宜的主,不肯罢休又从吐瑟手中敲诈了两颗谷粒。 事情到此双方都比较满意,吐瑟道:“只等天黑我父回来跟他说一声,就可去告知爷爷了!” 闲言少叙,当天傍晚吐鲁多一家很高兴的回来,看见王长生他们顿时脸拉得老长很不高兴。吐瑟兴奋的上前解说几句之后,吐鲁多一家立刻转怒为喜,直夸吐瑟既聪明又能干。 吐瑟被夸得来了精神,道:“不仅如此,我还想好了说词给了他们三颗谷子,要让他们对爷爷说是我们家没有修行的资质。” 吐鲁多颇为欣慰,连连竖大拇指,道:“好好不亏是我吐鲁多是儿子,竟是这般的聪明智慧!” 兴奋的吐鲁多一家简直一刻也不想多等了,即刻就要就要将王长生他们送到老巨人那儿。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只一尺半长的黑色怪兽叼着一颗谷子窜了出来。吐鲁多一家见状当家大怒,随手抄起家伙不管不顾的一顿猛砸。只是两者身躯相差太大,这尖头鼠脑的怪兽又行动十分灵活,终归是对怪兽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这时长命嚎叫一声已是极为兴奋,显出巨熊真身脚下生出四朵黑云,再一动身竟是直扑怪兽而去。那怪兽对长命惧怕极了,尖叫一声玩命的逃,却终究不及长命速度快,当即被逮住了。 吐鲁多一家见状兴奋的又蹦又跳,彼此抱在一起互相诉说着喜悦之情。 长命却是不管他们,张口就要将怪兽咬碎吞下。只是咬了几下之后感觉咬不动,干脆血盆大嘴一张竟是直接吞入腹中。吐鲁多一家见状是又嚎又叫,已是兴奋到了极点。 长命吞了怪兽颇为满意的舔了舔嘴巴,叼着谷子就回到王长生的身边。 吐鲁多一家庆祝完毕围了过来,看珍惜宝物一般看着长命,却见长命与王长生等一起准备离开了。 吐鲁多连忙拦住,极为友善的道:“尊贵的客人请你们留下来!” 王长生嘴角微动对阴煞传音几句,阴煞当即道:“不好,不好!我们拿了东西就要遵守承诺,是非走不可了!” 吐鲁多一听当即翻脸,却是对着吐瑟凌空一脚,打骂道:“你个愚蠢的家伙,竟是拿出珍贵的谷子赶走尊贵的客人!” 越说越来气,又狠狠的踹了吐瑟屁股几脚,骂道:“我吐鲁多怎么有你这么个愚蠢的儿子!” 吐瑟刚才还沉浸在一片赞扬声中,如今竟是被他父亲打蒙了,就是感觉事情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一番动怒之后,吐鲁多转过头来笑容满面的说道:“尊贵的客人们,吐鲁多真诚的希望你们留下来,帮助我们制服这些偷盗的虫子吧。” 这阴煞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撇着嘴,来回踱步“嗯、啊、这、是”的好一阵儿,才道:“不好办啊!着实不好办啊!” 吐鲁多立刻道:“尊贵的客人们若是有什么要求或是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提出来!” 阴煞极为好面子,如今被吐鲁多左一个尊贵、右一个尊贵喊得舒服极了,却是格外的拿起了架着,道:“世间没有让客人白出力的道理,拿出些谷子算作酬劳总归不过分吧!” 吐鲁多面现犹豫之色,略一思量竟是答应下来,不过只答应三个月给一颗谷子。 阴煞一听这还脸色一变立刻就要拿起架着训斥一番,这时王长生嘴角微动传音几句,阴煞改口道:“好吧!不过要将你们那《上古巨灵真身法》,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吐鲁多再次犹豫,看样子是不想答应。 这时吐瑟连忙道:“若是你们表现得好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阴煞哪肯应下这等模棱两可的话语,面色一变当即叫嚷着:“走走走。这家没有诚意可以换一家!” 闻听此言吐鲁多一脚踹将吐瑟踹走,道:“好吧!好吧!我们先给你们一部分,若是工作的好再给剩下的,这可以吧?” 阴煞眼中余光见王长生点了点头,也就架势一提像是吃了大亏一般的应了下来。 王长生得了《上古巨灵真身法》仔细研究,发现此法十分高深玄奥,只是对修士者的身体条件要求极高,恐怕也只有向巨人族这样可以硬抗天雷的体质才可以修行。不过此法对于锤炼体魄的借鉴意义可以说还是很大的。而且王长生眉头一挑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颇喜的将此法决收了起来。 双方按照约定各自尽职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十几日后的傍晚,两个面色十分不好看的巨人来到吐鲁多的家中。 吐鲁多将两人迎接进来,只听其中一个唉声叹气的对吐鲁多说道:“族长叔父命我们两兄弟,将那几个瘟神接到我们那儿去以做轮换。” 吐鲁多掩饰面上的紧张,道:“确是瘟神不假呀!不过你们不必忧心,就让我家的吐瑟继续担下这份苦恼吧!”说着就将吐瑟唤了过来。 吐瑟很高兴的走了过来,被吐鲁多看在眼中假装近身轻拍,暗中却在吐瑟背上恨恨道掐了一下,吐瑟面色立即面色大苦一副惨象。 这两个巨人面上疑惑之色立即消散,害怕吐鲁多反悔飞似的向外跑,边跑边道:“辛苦吐瑟了!” 两名巨人方一出门,吐瑟立刻转悲为喜哈哈笑了起来。 跑走的两个巨人一听跑的更快了,一个对另一个说道:“看见了吗?多可怕呀!吐瑟这样一个好孩子竟是被逼疯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眨眼已经过了两年多,这期间王长生不仅食用巨人族的谷物锤炼五脏六腑,而且参悟法诀修习玄功修为大进。 姜雪儿、阴煞与长命也是各有所得收获不小。特别是是长命不知吞了多少只怪兽,整日间昏昏欲睡好似又到了进化的边缘了。 这一日王长生收功息法将几人召集起来,道:“我与故人有一个三年之期的约定,如今算算时日也是快要到了!雪儿姑娘可有什么脱身之计吗?” 姜雪儿看了王长生一眼,道:“我看道友像是已经有了脱身的计策样子,我就不说了还是道友说说吧。” 王长生道:“其实也简单,只需让长命把能捉偷谷怪兽的本事,显露给巨人族其它族人知道即可!” 姜雪儿略一思量,道:“道友好算计!我看是可行的!” 阴煞在一边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对于二人所说大为不解,道:“上仙莫不是糊涂了,越是知道咱们的好处,岂不是越不会让我们离开?” 王长生笑笑道:“决然不会!依我之言,用我之计,必可成事。你与长命去办吧!” 阴煞闻听此言,不复多言带着长命办事去了。 第八十八章 固锁神魂之术 当天晚些时候就有巨人来到吐鲁多家,要接走王长生等人。 吐鲁多故技重施,想要留下王长生,这次来人知晓长命的好处十分决绝不肯相让。 只是这名巨人还未曾得偿所愿呢,就又来了很多名巨人,都是同样的要求。众人一番争执僵持不下,此事也就传到族长老巨人那儿。 这老巨人一听自己的儿子竟是瞒下了这等重要的事情,当即火大举着拐杖要打吐鲁多。 这吐鲁多心中害怕,却也因挨揍多了想了办法。只见吐鲁多仗着身躯强健,撒丫子狂奔一直跑到种谷子的地方。老巨人追到田边一顿咒骂威胁,却是担心毁坏谷子竟是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敢上前。 无论如何生气事情终归还是要解决的,老巨人将族中年长的巨人们召集在一起商议。 老巨人道:“这是祖先赐给我们的福报啊!我们商议个次序吧,也好停了小辈们的争执!” 几位年长的巨人显然没有老巨人这般乐观,其中一个道:“这样的好事情你要让谁先?又要让谁后啊?只怕怎么都是个不合适!” 族长老巨人道:“这也好办!我们抽签决定嘛!全看祖先的福报,这总不会再有争执吧!” 年长巨人们互相看了看,道:“若是没有吐鲁多这样的事,而且这几个人族的人又能长久留存倒是可以!可是如今吐鲁多未经过抽签先享受了好处,而且这几人也不知还能待多久,谁抽到后边的签会愿意啊?如此恐怕会造成不团结啊!” 老巨人眉头一拧,道:“还是哥哥们说说办法吧!” 年长巨人道:“如今要不就同时都有好处,要不就同时都没有好处!不患寡唯患不均呐!” 老巨人明白年长巨人们的意思,略显犹豫,道:“老哥哥们啊!这谷子收获可是十分不容易啊!而且这人玄法很是神奇,若是能留在我们种族必是大有好处啊!” 年长巨人们道:“这些都是其次,还是安定团结重要啊!而且我们给人家些好处留下些情分,人家总归还是会回来看望我们的嘛!” 老巨人闻听此言也就同意下来,道:“只是给他些什么好处才好啊?” 年老巨人道:“要想他以后回来倒是不难,他未曾学全我族的法门必然是会回来的。若是要留下些情分,我们几个年老体弱反正闲来无事,不妨给他打一条大棒吧!” 几名老巨人一番商议之后,第二日便将王长生等人叫了过来! 族长老巨人道:“族中有事不便留各位久待了,若是无事就请离开我族吧!” 王长生正有此意,自然不会拒绝。 老巨人道:“原来是客,你们又是人王的后辈,临别之际送你们一件礼物吧!听吐鲁多说,你学习了我族的法门,我族打造的大棒正好可以配合此法诀,就送你们一条大棒吧!” 巨人族称之为大棒,那就真的是大棒了,王长生一看好么跟擎天的柱子似的,也亏得王长生储物盒空间大盛的下。 王长生先是表示了感谢,而后道:“我看贵族种植谷物颇为辛苦,我们人族可以制作一些精巧的器物减少劳动,若是日后有机会再来,可以带一些过来。” 老巨人一听很是高兴,道:“许多年前我跟人王提过这样的事,人王也答应过我,只是到如今一直没有音讯。你既然这么说了,下次来可是不要忘了!” 王长生道:“只要不出现难以抗拒的变故,既然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兑现诺言!只是晚辈们修为尚浅,如何离开贵族还需要您帮忙啊!” 老巨人道:“这简单,你们就走人王当初离开时的那条裂隙吧!” 人族近魔城外的虚背山中,一道裂隙凭空出现,紧接着抱着一个大圆盘的王长生等人显出身形。 稳下脚步之后,王长生神念扫了扫四周,又看看手中的大圆盘,对姜雪儿道:“此物竟是如此玄妙,雪儿姑娘收下此物吧!” 姜雪儿摇摇头道:“道友既然与老巨人有约,倒时自然还需要此物,绝没有还要找我来要的道理!” 闻听此言王长生也就将东西收下了,一施道礼,道:“如今已经到了人族境内,不如就此分别吧!”说着再一施礼竟是要走了! 姜雪儿嘴角一扬,出言拦住道:“我想跟道友······” 话还未说完,王长生立即会意一拍脑门道:“雪儿姑娘莫怪!” 说着从储物盒中取出许多东西,又道:“我这两个伙伴此行也出力不小,我倒是要为它们考虑。此行的收获就分给道友四成好吧!” 姜雪儿全然不在乎东西的多少,被王长生这一打断本要说的话也是说不出口了。 王长生犹自未觉,拿出一个金瓜,道:“这件物品应该很是珍贵,如今辩不出是个什么宝物也不好分开。就有雪儿姑娘拿着吧,若是日后知晓了来历用途,再将王某应得分给我就是了。” 姜雪儿本是不想要,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收下了。二人就此分别! 二人分别之后,王长生将长命与阴煞收了,径直来到近魔城中秦修的住处。 哪知秦修早已等在门口并在洞内备好了香茶,竟是王长生刚一进城便得到了消息。 王长生与秦修在蒲团上相对而坐,秦修先道:“一别两年未见,今日见到王道友十分高兴!” 王长生喝了口茶,道:“许是参加散功试炼的修士早前就有出来的吧!” 秦修道:“正是因为如此,见不到道友身影这才寝食难安!” 王长生点点头,道:“出了些小意外,如今已经无事了。秦道友一切顺利吧?” 秦修拿出一支玉简,道:“事情发展的还不错!这是花名册道友看一下吧。” 王长生接过玉简仔细看过,将玉简捏的粉碎,道:“以后最好不要有这样的东西!这些人都可靠吗?” 秦修道:“道友放心,秦某绝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 王长生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我倒是看秦道友的人头,并不那么安稳!” 秦修面色一变,道:“王道友可是从花名册中看出了什么问题吗?” 王长生道:“我并不是怀疑什么,也看到了玉简中人员的魂契印记,不过若是修为高绝的大修士,使用庞大的神念迷惑这些人可以怎么办呢?” 秦修道:“这一点我想到了,只是并没有解决的办法!” 王长生道:“所以我说秦道友的头颅待的不安稳!其实我也是通过此次外出才注意此事的,这才回来之后急急的先赶到道友这边来!” 秦修面色重新恢复平静,道:“这么说来,王道友必定已经想出办法来了。” 王长生道:“冥思苦想之下倒是想到一个办法。我知道一种异术,可以固锁修士神魂。即便修为再高的修士强行施法,对固缩神魂的修士下手,也只会让这名修士死去而不会得到想要的信息。” 秦修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并非因为此法门的神奇! 王长生看在眼中,道:“秦道友是觉得太过狠辣吗?那么便不要强迫,愿意学的就学,不愿意学的就不要学!” 秦修明白王长生话中有深意,毕竟若只是面上的这层意思,那么此术有与没有就一样了,是以秦修犹豫不决。 王长生道:“若是不学这种法术,一个人出了问题可能许多人都要死。就比如说秦道友你出了问题,你刚才玉简中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异族之中有很多是吃人的,与虎狼恶魔无异!秦道友若是想将事情做到人族之外,那便不要存有侥幸心里。我这么说,道友或许能够好受些!” 秦修一咬牙心定了决心,道:“好吧,就从我开始学吧!” 王长生取出一直玉简递给秦修道:“我已经学了,秦道友争不了第一了!” 秦修面色大惊,道:“王道友竟是对自己也这么狠!” 王长生道:“我若不肯带头,又怎么要求别人?” 王长生拿出一袋元石递给秦修,道:“秦道友能力高又十分稳妥,事情做的很好!” 随后二人又交流讲几句,秦修又另提一事道:“道友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是有件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第八十九章 我听说我劫了东西 秦修面色古怪,略一思量,道:“二梁山丢了一批东西,曾派人去找过你!” 王长生若有所思的道:“难道是要找我帮忙?我与二梁山虽有些来往,可也不至于到了能找我帮忙的交情!” 秦修摇摇头,道:“此事只怕没有这般简单!来找你的是一个身材高挑俊美女修,看起来面色十分不善!见此情景我留心打听,好似是说你派人劫了他们的东西!” 王长生闻言,道:“这又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参加散功试炼根本未曾出来过!看来此事确有蹊跷!” 秦修摸了摸下巴,道:“好像确是道友截的不假!” 王长生眉头一挑,道:“秦道友这话是怎么说的!” 秦修道:“我见过二梁山运货的趟子手,他们记录了当时的影像!影像中抢劫的那人与道友确实一般无二!二梁山的人曾拿着这份影像,到近魔城举报你。只是不知为何,城中并未接受!” 王长生闻言道:“我是缉捕役城里城外的走,许是有人用法术模仿我,只凭这个怎么能证明就是我!” 秦修道:“二梁山的人看见过你,说是你与那人气息也是分毫不差!” 王长生轻“咦”一声,道:“竟有此事,这就奇怪了!” 秦修道:“我打听了,那个高挑俊美的女修是二梁山的二当家,不是个十分守规矩的。道友不要大意,还是小心些的好!” 王长生道:“这一点我知道!过几日正好要去二梁山,顺便查查这件事!” 离开秦修处王长生边走便思量,转眼见来到城中的提壶堂,提壶堂的掌柜见王长生到来十分意外与惊讶。 不过那掌柜倒是守信,一直帮王长生缴纳着应向近魔城缴纳的点数。如此王长生与其交谈几句,也就将两只妙解虫给了他了却前时之事。之后不知什么原因,王长生竟是急急的回到自己的洞府。 原来先前与姜雪儿分东西时,王长生察觉散功试炼中获得的食沙虫,竟是将那造建石咬了个小洞。 将洞门关上,王长生心念一动将食沙虫与造建石尽皆取出。只见那发生了很大变化的食沙虫,还在啃着造建石呢! 王长生一阵儿心痛,连忙施法想将那食沙虫取下来。哪知者食沙虫吃了那造建石,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任凭王长生使出百般灵法就是取不下来。王长生心下一狠,就要催动玄功之力强行下手。 这时一旁的阴煞眼见扩建家宅的造建石被啃,心急如焚用那阴邪恶气去吹食沙虫。说来也怪,被恶气一吹食沙虫立即蜷缩成团,从造建石上跌落下来。 这阴煞连忙上前,拍拍、摸摸造建石又仔细看了看,再转过头来看向食沙虫可是面色大为不善了。 王长生看着落在地上的食沙虫眉头一动,对阴煞道:“此虫牙尖嘴利,竟是连传闻中的造建石也能啃动,如此去啃那护宝的灵光想来不会有问题了!” 阴煞闻言一愣道:“什么护宝的灵光?” 王长生道:“你难道忘了前时我们被那长眉道人追杀时,曾在那黑色土地之下发现一处护宝的光幕吗?” 阴煞闻言渐渐想了起来,却看见长命用鼻子嗅嗅食沙虫就要张口来咬,心下大急连忙拦住。这长命抬头看看阴煞,舔了舔嘴巴,一扭屁股趴在一边,紧紧的盯着食沙虫。 阴煞长舒了一口气,欢欢喜喜的说道:“有这事,有这事!那片地方用那么多神奇的黑土埋着,定然有难得的秘宝!”这 阴煞越说越兴奋,竟是等不及马上就要行动。 王长生道:“莫要心急!现在这些食沙虫不听指挥,需得找一个控制它们的方法才好动手。”闻听此言阴煞这才罢休。 散功试炼一行王长生收获不小,一应珍贵的灵草材料不说,最让王长生看重的是《灵元化甲功》《上古巨灵真身法》两门功法。王长生虽能以玄功幻化,不过终究没有真正学会着两门法术神通大。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王长生一边食用得自巨人族的谷子,一边参悟两门功法。 长命与阴煞也不闲着,再次吞噬起那具乾羊鬼兽的尸体,眼见就可将乾羊鬼兽的成丹境的内丹取出来了。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见已经快到了王长生与苍黎约定见面的时间了。王长生收功息法轻吐一口浊气,已是参悟功法有成修为大进。特别是参悟、改良巨人族的《上古巨灵真身法》王长生收益良多,只是此门法诀对身体要求极高,即便是最初级的神通,王长生冒着受伤的风险也只能施展一次! 这一日王长生来到近魔城外的一处所在静静等候,不多时苍黎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王长生很热情,先施一礼打声招呼。因前时王长生救过苍黎的命,苍黎心中感激也很是热情的回了一礼。 王长生道:“苍黎先生一路辛苦,先到我的洞府中休息一下,有事再谈不迟。” 哪知苍黎执意不肯,道:“我此次来带来了些好处,也带来了些祸事,要先讲说清楚免得害了道友!” 王长生见那苍黎说的分外严肃,也就不再多劝,道:“既是如此,请道友讲吧!” 苍黎道:“灵魔试炼之前,想害我的人不少,如今多已不在世间!祸事由此而生。族中与我亲近的长辈知我要出去成大事,加上又出了这样的事也就不留我了,临行前送我不少财帛。好处由此而来!” 王长生道:“杀的可是该杀之人,要的可是应得之财?” 苍黎道:“不瞒道友,财是应得之财,至于杀的人个人见解不同,却不知是不是该杀的人。反正害过我的,不分主从一并都死了!” 王长生闻言眉头微皱,略一思量,道:“我不喜欢肆意妄为的人,道友若是能保证以我之言为言、以我之法为法,则可在一起成事!” 苍黎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是不知道友的言、法,严是不严?” 王长生道:“为难的话我可以不说,法却不可更改!” 苍黎笑了笑,道:“如此可到道友洞中喝茶了!” 二人来到王长生的洞府喝茶休息,闲居几日之后,苍黎提出想到荒原去看看,以便选一个可成事的地点建立基业。 王长生道:“我正有事要去荒原中的二梁山,为了等道友已是耽搁了许多时日了。道友随我一同前去,看看者二梁山可是成事的上佳之选。” 次日天明之后,王长生便与苍黎一路飞遁来到二梁山外围,四处观瞧了好一阵子。 苍黎道:“道友眼光不错,依我看此处也是个极佳的所在!道友既然与那山主有旧,事情就好办多了。我有三策可让此山易主。下策使阳谋,速度慢些。中策是阴谋,但是速度快些。不知道友要选哪个?” 王长生道:“苍黎先生既然有上策,为什么不说来听听?” 苍黎道:“不是我不愿说!只是这上策是要连人带山一同收归我们所用,不仅时间长难度大,而且需要我亲自见过那山主,才知道成与不成!” 王长生道:“我与这山主交往不深,此一去不妨留心观察,若是志同道合能在一起合作才是最好!” 二人向山中飞去,不多时竟是发现一个点尾族青年,正是那贝娄。 贝娄见王长生到来迎上前去,道:“这二梁山主察觉你们进了山派我来迎接你们!” 王长生点点头道:“在此山中还好吗?” 贝娄道:“一切都好,只是有传言说你劫了二梁山的东西才差了些。” 苍黎自然看得出王长生与贝娄的关系非同一般。只是还没问,王长生便介绍道:“这时炼器师贝娄,是我这边可靠的人,只是在二梁山暂住。” 苍黎闻言面色和善了许多,竟是规规矩矩的施了个道礼,道:“炼器师这般稀少,不想今日能有幸见过道友。道人苍黎!” 贝娄也是和善马上回礼! 来到二梁山,朴树千叶倒是以礼相迎,朴树千花可就没这么和气了,面色十分不善。 众人互相介绍认识之后,朴树千叶道:“很长时间不见道友一向还好吧!今日怎么有空来到我山中啊?” 王长生道:“一向很好!只是王某听说王某我截了你们的东西,这才过来看看的!” 朴树千叶笑了笑连连摆手:“说王道友劫了我们的东西,我朴树千叶是决然不信的,道友根本无须跑这一趟的!不过······不过道友既然来了,而这件事有损了道友的名声,管一管也是好的!” 王长生道:“感谢朴树道友的信任,不妨说说将具体的情况吧!” 朴树千叶这才道:“只因我山中弟兄不少日常消耗颇大,因此山中也做了些营生。其中就有一项,是向人族输送制作储物袋的原料———空间石。想来道友也清楚这空间石价值很大,但是不能储存在任何储存空间中,因此我们每次输送都是小心的机密的,也就一直没出过问题。 不过大约在一年前的一次运输中,我山中的那批货物被一群匪徒抢去了。 也别怪千花与山中的兄弟有些怀疑道友,实在是为首的那人不仅与道友一模一样,竟连气息也是半点不差。文学度 第九十章 王长生被王长生劫了 若是这事仅次一次也就罢了,可是后来无论我们如何小心,一运送这货物必被抢劫。 我山中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只是我等兄妹多此调查分毫收获也没有。以致如今还有大批的货物囤积没有运出去呢!” 王长生听完想了想,道:“抢劫的人修为怎么样?可曾伤人吗?” 朴树千叶道:“是炼元期的修为,不过却有近百名炼元期的手下。倒是只抢货物不曾伤人!” 苍黎闻言察言观色,暗中传音对王长生说了几句话! 王长生点点头,道:“既然每次货物出去必被劫持,那便好办了,就由王某亲自押送一次,我倒要会一会这帮劫匪!” 朴树千叶闻言看了看朴树千花,朴树千花一扭头不肯对视,朴树千叶面色一肃冷哼了一声,朴树千花这才转过头来点点头。 朴树千叶见状对王长生道:“押送一事很是危险,可让我妹千花帮扶道友一二。” 王长生摇摇头道:“若是山主信得过我,便只给我二十名趟子手即可!” 朴树千叶道:“王道友误会了,朴树千叶并非是信不过道友,只是那伙强人有炼元期修士近百实在危险!” 王长生想了想道:“是道友亲眼所见吗?” 朴树千叶回道:“倒是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山中运货的趟子手们多次禀报过!” 王长生道:“那便无妨了,王某足可应对!”朴树千叶见王长生心意已决,也就不再相劝了。 闲言少叙,只说东西装配整齐,王长生便带着人出发了。怕那伙儿强人不知道,一路上是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哪知如此行进了十几日到达了目的地也是一点意外没有! 待王长生回了二梁山,众人一起商议,王长生道:“许是这次做事太过高调,那伙儿贼人们担心有诈不敢动手!待我再押运一批,小心谨慎一些引他们上钩!” 一番商议众人觉得此法十分可行,只有朴树千叶心中懊恼,道:“还有这样的事!早知这样,我们当初高调一些岂不无事了!” 王长生再次带队运送货物,这此做的很秘密,哪知一连行了十余日仍旧点滴意外没有。 王长生回到二梁山众人再次商议,觉得是太过机密了,那伙儿强人们没有得到消息自然没法下手。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朴树千叶心里很不舒服,道:“奥!明着也可、暗着也不出问题。我们二梁山偏偏被劫了三次,这是说我们二两山是草包、是饭桶吗?” 王长生第三次带队,既不招摇也不太过机密,只等这次引那那伙儿强盗出来一网打尽。 谁知事与愿违,一路上平安极了一点风波也没有!王长生觉得这是伙流窜的匪徒,应该已经离开了这片区域,这样是没法洗脱嫌疑了。 待王长生再次回到二梁山,将平安无事的消息告诉朴树千叶。 朴树千叶也是同意王长生的看法,随即道:“如此也好!我们还有很多货物没有运走,没了这事儿也好赶紧运送!” 既然是这样王长生自然是不用跟着去了,正好可以跟朴树千叶商议大事。朴树千叶知王长生有大事要说,也不怠慢安排好运送货物的人员后,就将王长生等人带进山中密室! 分宾主落座,又喝过香茶之后,王长生就要开口讲事了。 哪知就在这时一阵火急火燎的禀报声上来,:“报······报······报······” 朴树千叶知道是有大事发生,否则是断然不会来密室的,开门让那人进来。 这人一进来立刻禀报:“山主不好了,我们的货被劫了!” 朴树千叶一听心里这气呀,心道:“好你个该死的劫匪,天杀的盗贼。这王长生不来,是明着运你明着强,暗着运你暗着抢。哎,这王长生来了,是明着运你不抢,暗着运你不抢,不明不暗运你还不抢!哎哎,这王长生刚一停手,你立即就抢了!简直岂有此理!” 朴树千叶没好气的道:“如今才多点功夫啊?你们走出山门了吗?” 这人道:“恰好走出山门,那伙人像是等在门口似的,只听一句‘伏魔道人王长生在此’,东西就被劫了。” 朴树千叶一听,怒不可遏,一脚踢了过去,道:“你个饭桶!说一句‘伏魔道人王长生在此’,就被劫了?” 这人很是委屈道:“不是我们无能啊,实在对方的人太多!炼元期的近百,固元期也有好几个!” 一听这话朴树千叶面上好看了些,道:“竟是有这么多人?你们确实不是对手,没有受伤吧!” 这人面有悲色,道:“伤是没伤。只是山主不问情由一顿呵斥,致使伤心不已!” 朴树千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一时着急,你莫要放在心上!” 这二人在这说着,另一边苍黎跟王长生传音道:“事情有蹊跷!”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苍黎先生有何教我?” 苍黎传音道:“运送的货物我也看见过,要说价值也是有的,只是调动近百名人修士抢,怎么说也是亏了!我看把多半是这名修士怕担责任说了假话!” 王长生传音道:“我也看这人眼神躲闪,多半不会有错了!不过我看那朴树千叶应该也是看出来了,为了保全面子才不点破,我们若是说了只怕损了他的面子!” 苍黎道:“抢劫的这人到处做恶事,污损道友的名声,不可不做理会!若是道友觉得与此事有关不便说话!苍黎以站出来说几句!” 王长生传音道:“谢过苍黎先生!” 苍黎遂将疑问对朴树千叶讲说出来。 朴树千叶见瞒不住了,面色一寒对那名修士喝道:“还不将事情讲来!” 许是朴树千叶平时威风不小,被他这么一喝那修士不敢隐瞒,道:“没有那么许多人!只是‘伏魔道人’王长生的名头太响,想想那么多的异族偷渡者被他斩了头颅,兄弟们心里害怕担心被他害了性命,没做抵抗一轰而散了!” 朴树千叶心里这气呀!一脚踹了过去,道:“还敢扯谎!” 这修士道:“全是真的!这王长生不仅名头响,前时在山中与二当家战过一场可是伤了二当家的,而且······而且传言说这王长生是盖世凶人,根本不惧怕煞气加身引来雷劫,可以随意杀人!我看如今到咱们这里的,多半使个假的!” 朴树千叶顿觉丢人丢到极点了,又踹一脚,道:“滚滚滚。” 苍黎见状眉头微皱,对王长生传音道:“事情有些不好办了!别看这朴树千叶对这些人又打又骂,可我分明没看到这些人由于怨恨的神色。想来这朴树千叶在山中威望很高,山中众修士凝聚力很强!” 王长生本想说话,就在这时朴树千花迈着劲步走进来,对着王长生躬身一礼,道:“朴树千花误会道友了!” 王长生并不追究道:“我见过千花道友的神通,能将道友也瞒过去,看来这人模仿的本事很高啊!如此王某已是断然容不得他了!” 朴树千叶连忙道:“对,其实我们早已料到,这帮悍匪不是冲着我们二梁山,而是冲着道友你啊!我们一直不曾下狠手,就是为了给道友亲自出手的机会啊!” 阴煞闻言,悄悄的传音过来,道:“上仙,这是个狠人啊,单说这份不要脸的功夫,天下无敌!” 王长生不做理会,略一思量对朴树兄妹说道:“隔几日再送一次,这次我不露面,只等这伙人现身出来我再出来。” 计定之后依计而行,这一日王长生藏在储物盒中,由阴煞拿着跟在队伍中。 一行人飞遁了约莫半个时辰,只听一声爆喝,闪身而出近百修士拦住去路。 二梁山一应众人心中害怕,当即准备舍弃货物逃跑,那动作行云流水倒是熟练极了。 这时王长生从储物盒中飞身而出,却是戴着“看不穿”,二梁山众人看情况有变这才停下脚步。 王长生闪目观瞧心中大惊,眼前带头劫匪的确实与他一般无二并无半点不同。 王长生有心探出这人的底细,道:“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这假冒的“王长生”哈哈大笑几声,道:“无眼的小辈,少见的娃娃!要问我是谁?我乃近魔城缉捕大役———伏魔道人王长生!尔等放下东西速速离去,可保性命!” 第九十一章 秘魔门遗祸 王长生当真没看出丝毫破绽,都有些怀疑自己真是假的了,略一思量,道:“既然有这般响亮的名头怎么做这样的事,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吧?” 假冒的“王长生”不肯多言,道:“少要废话,速速离去。如若不然我一声令下,我这近百兄弟一齐出手管保叫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王长生使神通早已看过这伙儿劫匪,为首的这人不过是炼元初期的修为,至于近百的修士根本就是使得幻术用的障眼法。 王长生将“看不穿”摘下,吩咐一声:“阴煞何在?”阴煞闻言闪身急出,来到王长生身边! 假冒的“王长生”一看正主出现,吓得亡魂皆大冒,即刻就想转身后逃。 只是刚转身却又转了回来,哈哈笑道:“遇着了同行了!不,遇着了假冒我的了!你这娃娃胆子不小,可知某家在近魔城外斩杀偷渡异族无数,近魔城哪个不知谁人不晓!今日就取你项上人头涨我威名。” 这假冒的“王长生”许是演戏演的太投入,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一催遁法竟然打了过来! 王长生一挥儿手,阴煞会意双目之中立刻放出两道金光。再看那近百的修士背着金光一扫,竟是纷纷消散最终只剩十几个了。 王长生一提灵刀动身上前,要生擒这个假冒的狂匪!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假冒“王长生”一见这个情况,当即换了方向转身就逃,边逃还边喊道:“哎呀!道祖爷爷在上,可了不得了呀!二爷救我呀!” 王长生本就有意生擒又听了这话,也就真的不使凌厉手段,动身直追而去! 二梁山一应众人眼见面前的劫匪才十几个人,当即来了精神有了气势,一个个咋咋呼呼取灵兵显灵光,皆欲急急向前。 这阴煞眼见这帮劫匪修为很弱,有些甚至只在引气入体的境界,而且已是吓破了胆,哪肯放过这等出风头的好事情。 吱呀呀一声鬼叫,对二梁山众人说道:“你们不要出手,只将他们围住,莫要让他们跑了!” 二梁山众人也是听话也是乐得清闲,依阴煞之言将这些人团团围住! 别看阴煞斗法的本事不高,可那是分跟谁比,跟这帮没什么本事的小匪比可真是神通广大了。 只见这阴煞唤出葫芦、使出绳索、吹起乾羊号,反正不管有没有用是怎么花哨怎么来呀。 再看这帮劫匪被阴煞“嘁哩咔嚓”一顿猛削,一个个是哭爹喊娘惨不忍睹! 按说大占上风,你阴煞唤众人一拥而上,将这些劫匪擒了拿了也就是了。这阴煞可不这么干,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人前显圣,傲里夺尊”的机会,这阴煞一会儿耍些花架子,一会儿说自己是“大德无上阴煞大鬼王”。好么,如此一来阴煞可是倒了霉了! 只见明晃晃数道遁光闪过,呼呼啸道道遁风吹来,十数名修士由一名固元期的大修士带着极速而来! 别看王长生有能力越境斩杀固元期的修士,可阴煞与二梁山这帮人可就差的远了!被人家团团围住占了上风,这阴煞还想报上名头耍些威风,可人家哪里管你这个啊!被这固元期修士使神通十几个回合就生擒了。 一应二梁山众人连同阴煞一起被人家推推搡搡,押回一处神秘所在。 这阴煞被人用法绳捆着在众人面前跌了面子,哪里肯罢休,一顿大骂之后仰着头、撇着嘴、斜着眼还在那吹呢,道:“我是阴煞鬼王,乃是伏魔上仙王长生座下第一大鬼王,你们竟敢捆我!” 你说被人家生擒活拿消停点也就是了,阴煞这么一嚷可是惹恼了本就心中焦急的固元期大修。道:“来人!取我的法鞭狠狠的抽它!” 好么这阴煞被人家“噼哩啪嚓”一顿抽。 可哪知这阴煞并不害怕,还叫嚷着:“哎,我说你使点劲,根本没感觉啊!” 原来这阴煞的绳索坚韧无比,被它使个神通缠在身躯表面,如此一来也莫说一个炼元期的修士,就是那名固元期的大修使法鞭也当真伤不了它! 这炼元期的修士又取灵刀砍阴煞,阴煞是阴魂鬼体更是不怕,哪怕被砍碎头颅也能立刻恢复。 固元期的修士吩咐道:“这个丑鬼不怕刀枪,却是定然害怕火烧。用灵火烧它!” 修士们即刻取来大鼎放入灵材,点起灵火来烧阴煞,火势很旺火苗子直窜火星子值溅,身在烈焰之中的阴煞却传来打呼噜的声音,竟是分毫无损。 这固元期的大修眼见阴煞猖狂至极忍无可忍,当即运起固元期的法力来压阴煞。 哪知这修虽是固元期法力却不精纯,阴煞根本不害怕催动阴邪恶力与他相抗。两方法力刚一相交,这固元期的大修心中大惊,害怕被阴煞的污邪恶力侵害了道体,急忙收回法力。 阴煞狂笑几声,道:“趁早将我放了,不然我家上仙来了只怕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这固元期的修士冷哼一声道:“你休要猖狂!我知道你是阴邪污秽之力成体寻常火焰伤不了你,待我用光明阳火烧你,看你怕是不怕?” 阴煞一听当即一愣,竟是真有些害怕起来,扯着嗓子大喊道:“上仙救我!再不来我可就要归为了!” 这一喊可了不得,只听嗷的一声传来一声熊嚎,紧接着一个浑身金黄的修士握着灵刀疾驰而来! 一众修士忙要阻拦,却哪里顶得住王长生高深玄功,被破开护体灵光倒还是好的,斩断手脚的都有不少。 这固元期的大修早就听过王长生的凶名,如今一见竟是比传闻的更是凶戾狠辣无所顾忌,于是本想斗几个回合的想法瞬间没有了。 只是张口喊道:“二爷救命,二爷救命!” 连喊两声骤变突起,虚空中传送阵光一闪,凭空出现一个面带黑纱的成丹境女修! 这女修方一出现即刻放出成丹境的法力与气势来压王长生。 王长生双目微眯竟不退缩,一运玄功体外生甲,皮肤上隐隐有宝光放出,再一提灵刀不仅稳如泰山还要纵身向前。成丹境女修惊疑一声不敢怠慢竟是立刻加大法力。如此一来王长生被女修成丹境磅礴的法力,禁锢住身躯动弹不得! 女修刚要松一口气,却见王长生嘴角微动念念有词,紧接着一座十三层的宝塔浮现而出。王长生再一瞪眼,作势就要将宝塔打向女修。 这成丹境女修见识不浅竟能识出宝塔的不凡,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嘀咕道:“莫非这就是上界天尊留给他的宝物?别被他伤了,回去之后还要被长辈们责备!” 心中计定,即刻伸手拦住王长生道:“我奉黑魔门之命前来报信给你,你莫要动手!” 王长生听那人喊出二爷的名头,心中已经猜出几分缘由,此刻哪里肯罢手,道:“既要报信就应该及时说与王某听,若是有用王某自然念你的好!如今假借我名污我名声,如此害我若不讲个情由今日难以善了!” 这女修连忙道:“不是没有缘由!我家妹妹年纪尚小有些调皮也在情理之中,却被你所害受二爷重罚!” 王长生面色不善,道:“前时之事个中缘由你并不清楚,非是我要害你妹妹!可即便你要寻仇只管找我王长生就是了,如今害我这伙伴受烈火焚身之苦,绝难善了!” 这阴煞本是被鼎中之火烧着不疼不痒的,一听王长生说了这话,当即惨叫一声,道:“哎呀!我被火烧得好苦啊!我好惨啊!” 阴煞这一喊,王长生面色大变,眼看就要压抑不住的样子! 成丹境女修连忙施法将火鼎移开,道:“道友讲说个条件了却今日之事!” 王长生道:“我这伙伴儿跟随我多年,绝不能就这样白白受了这般苦楚!你给些赔偿吧,它若满意则可事了!” 女修只事略一顿就答应下来。 阴煞一看竟是这般的情况,当即来了精神,狮子大开口道:“我要灵石百万!” 女修一听当即一脑门子黑线,阴煞再一看王长生面色也不好看,当即改口道:“怕你们拿不出来!跟你们要件生出灵性的宝物吧!” 这阴煞察言观色见女修仍是眉头紧皱,又道:“怕你们没有!要颗固元期的破境丹总归是有的吧!” 阴煞话音刚落就听虚空远处隐隐有惊雷之声传来!这女修抬头看了一眼,伸手取出一颗丹丸抛给阴煞,而后竟不停留唤出传送阵光传送而走! 阴煞叫嚷着:“别走,我还没验货呢!” 王长生的脑海中传来女修的声音,道:“秘魔门心存不良,已经派大修士来害你!” 这时一道风雷遁光闪过竟是朴树千花到了!原来着朴树千叶能掐会算,已经算出王长生有生命危险,即刻派出朴树千花前来救王长生,以便完成与王长生的赌约。 第九十二章 闹它个天翻地覆 这朴树千花到来之后闪目观瞧,却见王长生平安无事压得场间修士不敢轻动,不禁有些失望! 这阴煞得了玄丹又被朴树千花带来的修士放了,喜滋滋的来到王长生身边暗中传音道:“上仙玄功精妙,现在竟是已经能够压制成丹境的修士了!” 王长生传音回道:“哪有这回事!从前我在大泽山学艺时,曾听师尊说两个人族小辈曾去找过他!若是我猜的不错黑魔门的二爷应该就是其中之一,这女修是二爷的门人知道我的底细,本就是不敢伤我只是想出出气罢了。而且这人见识不浅,识出囚灵塔不是寻常法宝,以致心中更是忌惮,这才被你我诈出颗灵丹来!实际上我一催动宝塔便会立即被抽空神念,根本伤不了人家!” 这阴煞却是不管那么许多,只觉将那女修吓走又得了灵丹就是好的! 又看了眼朴树千花,暗中传音对王长生道:“按说这二梁山也是荒原中不晓得势力,竟是几次三番被这些小贼抢劫,连找都找不到人家!如今上仙将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这朴树千花倒是来的及时了!” 王长生传音道:“先前我倒是也有些想不明白,按说这朴树千花的神通不小,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被人欺到山门口的,不过如今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阴煞闻言连忙追问。王长生传音道:“你是否还记得,我曾与朴树兄妹打过赌?若是没这赌约只怕这些人想抢可就没怎么容易了,如今有这赌约,朴树兄妹可是乐得我落在险境!” 阴煞传音道:“竟还有这样的事?” 王长生传音回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究竟事情怎样却是不敢断言!” 阴煞闻言边思索边向四下观瞧,正看见朴树千花带来的人上前绑那些劫匪。而那些劫匪竟是毫不反抗的让他们绑,朴树千花的人也真就客客气气上前绑,还将那些受伤的一一治疗了。 阴煞见状一脑门子黑线,感觉事情好像比王长生说的还复杂些,道:“怪不得那朴树千花分明要将上仙招入山中为婿,这次前来却是这个态度,原来都是装的!” 阴煞心中这样想着对王长生传音道:“上仙,你觉得会不会是这朴树兄妹一起设计害你!” 王长生略一思量,传音回道:“那朴树千叶倒是不像!” 将此处秘地的事情处理完,王长生与姜雪儿等便一同反返回了二梁山,再与朴树千叶讲说了事情经过,此间之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当天晚些时候,在二梁山的一处密室之中,王长生与苍黎、贝娄一起商议事情。 王长生取出散神沙将其弥漫到整个空间之后,对苍黎道:“灵魔试炼中那个被我斩杀的点尾青年,苍黎道友还记得吧?” 苍黎点点头道:“当然记得!它应该是点尾族秘魔门的修士吧!” 王长生点点头,道:“不仅如此,它还是秘魔门门主公山神通的侄子!我最近得到消息,秘魔门不肯罢休,已经派遣修士过来暗杀我了,只怕我是不能在这里久待了!” 苍黎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道:“竟有这等恶事!那秘魔门名头不小,道友应当尽快回到近魔城躲避。” 王长生笑了笑,道:“我倒觉得还是件好事!如今我已经是炼元期后期的境界,不过要突破到固元期可就难了,如今正好拿这些异族磨砺自己!所以我不仅不想躲起来,还想迎上去到魔境的点尾族走一遭,潜进秘魔门闹它个天翻地覆!” 王长生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将苍黎惊了一下子,使其不自觉的看了看一旁的贝娄,面有犹豫之色! 王长生道:“贝娄道友是器宗的修士与秘魔门当没有什么联系,而且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苍黎先生有什么话不必忌讳!” 苍黎道:“不说秘魔门是点尾族四大宗门之一,就是进入魔境点尾族也是危险无比,我并不建议道友去往魔境冒险!” 王长生闻言道:“我可不是心血来潮,只因我与朴树兄妹曾有赌约,只怕留在人族境内是不会安生了!先生不要再劝了!” 苍黎点点头,道:“我的才能我清楚,我只有佐治之才却没有主事只能,只怕没有道友在我难以掌控二梁山。不如我与道友一起离开吧!” 王长生摇摇头,道:“我这一去危险极了,而且王某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带着道友颇为不便!另外依我看二梁山之主,除了有些好面子也是颇有能力的。苍黎先生是良材美玉,我建议不妨辅佐二梁山之主,将此山发展壮大。” 苍黎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我只帮他却不听他的,只等道友回来还要以道友为先!” 王长生道:“若是如此自然更好!不过我却不强求!王某久归人王律法已是倦了,倒是觉得不如出去历练,寻些宝物机缘来的好!当然将来若是有让王某为人族出力的地方,王某绝不后退!” 苍黎深施一礼道:“临别之际,道友可有什么话要留下?” 王长生指了指贝娄,道:“贝娄道友是难得的炼器之才,竟是因为缺少研究用的材料才来到我族的!养不出贤才我不管,养出贤才却跑到异族去效力,我确是不肯的!” 说完这些之后,王长生就让苍黎先回去了,而将贝娄留了下来,道:“贝娄道友只管安心在我族效力,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安排下去,保证你所研究或是炼制的器物绝不用在点尾族身上!” 贝娄闻言面有喜色,道:“也不需要道友保证,若是你允许我可以在我炼制器物上加上禁制,使其对点尾族无效!而我教授的门人弟子炼制的器物,我则不做约束了!” 王长生点点头算是应下了,随后道:“我曾得了些奇异河水里面有些对生灵有害的物质,我用一种特殊的圆球吸取出来,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分离,你有办法吗?”说着便拿出一颗吸附着损灵铁的圆球。 贝娄果有学识并不用手接过,只以灵法摄取,看过一阵儿道:“我器宗有分材提炼之法,理论上只要时间足够任何东西都可以分开!不过这东西我虽没见过,不过可以明确的告诉道友,分离提纯此物必定时间极长!我喜欢研究这样的东西,若是道友放心颗将其留在我处。” 王长生不仅将一颗圆球给了贝娄,还将获得的不少法器一并给了贝娄,以供贝娄研究。 回到近魔城的王长生再次来到近魔大狱之中,将散功试炼中获得的不少材料给了矮小道人。 矮小道人看着光幕上标记的东西,一件件减少很是高兴,不过随即又眉头微皱道:“这些东西与我们约定的东西可是少了不少,我这炼器之法只怕是不能传给你了!” 王长生道:“本该如此!只是前辈上次打开的那个金色的储物袋,里面的东西都有禁制,不知这些东西可否使前辈再次出手?” 矮小道人道:“拿来我看看吧!”王长生遂将几件东西取出! 矮小道人仔细看过,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几件东西上面的禁制非同小可,其中也只有这尊小鼎可以短时间破开封印。我便帮你破开吧!” 矮小道人一番施法之后将封印破开,哪知封印一开立刻有一股魔气狂涌而出。矮小道人随即惊喜交加,道:“喜事,喜事,大喜事!” 见王长生看了过来,矮小道人接着说道:“这应该是上古时候我族潜行在魔境的修士留下的!此鼎乃是仿制的点尾族炼器宗化魔鼎,鼎内原先应该封印着一名魔修,可能时间已经极久了早已化成了魔气!不过此鼎也正因被魔气浸染了这么多年,已经与真品的化魔鼎没有什么差异了!潜入魔境使用人族灵器可以骗过低阶修士,但是想骗过高阶修士可就难了!此鼎当真是潜入魔境的利器!” 矮小道人喜得不行,王长生正要前往点尾族,听此消息自然高兴,却面色平静的说道:“喜事是前辈的喜事,却不是我的!我并不想到魔境冒险!” 矮小道人一听立刻着急,道:“别呀!别呀!潜入魔境缉捕我人族的叛徒,可是名利双收的事情,特别是任务奖励可是很丰厚的,你难道分毫不动心!” 王长生道:“动不动心,倒是要看前辈的了!” 矮小道人很是高兴,道:“爽快!我喜欢你这性格!这样所有应该有的奖励一点不少,再加上我的一个人情怎么样?” 王长生闻言开始思量考虑。 这时矮小道人道:“我这辈子从不轻易欠人情分,我这人情可比再多的珍宝也珍贵!” 王长生闻言竟是不再考虑,点点头就此应下了,而后道:“我想缉捕逃亡秘魔门的叛徒,不知有没有?” 第九十三章 潜入魔境 矮小道人闻言扔出一枚玉简和四枚丹药。玉简自不必说了,丹药王长生却并不认识,自然疑惑不解。 矮小道人解释道:“丹药中除了一颗疗伤的圣丹外,还有两枚‘惑魔丹’和两枚‘弥魔丹’。因我族与魔境种族样貌不同,修习的法力也不同,潜行魔境自然非常困难。我族的上古修士发明了这两种丹药,不仅可以将法力转化为魔力,而且可以稍微改变面貌!有了这两枚丹药潜行魔境自然会安全许多! 玉简中记载了叛徒的信息和一些秘魔门的资料。而且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可靠的点尾族的身份,就记录在玉简最后!你以这个身份混进秘魔门,不会被查出什么问题! 只是想接触到这名叛徒并不容易,至少需要得到秘魔门内门弟子的身份才有希望!秘魔门成丹境的长老们很少公开露面,我们的探子获得的消息很少,到如今也只调查到秘魔门丹鼎道成丹境长老,颇为喜欢能力极佳又桀骜不驯的后辈!当然具体如何还要你自己决定!” 王长生将一切记在心中又聊过几句,就此离开近魔大狱! 待王长生离开后,矮小道人拍拍光幕,道:“老家伙,你怎么肯将付出偌大代价得来的机密消息透露给他?而且那两种丹药也着实太珍贵了些,你手中也没剩几颗了吧?你与这小辈是不是有什么瓜葛啊?” 矮小道人语毕,场间寂静极了哪有人回话。 矮小道人瞬间极了,吱呀呀暴叫,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敢不理我!看我毁了你这阵,拆了你这大狱!” 也未见矮小道人有什么实质动作,却还真有人回话,道:“好了!是有些关系!” 矮小道人倒是讲理,闻听此言心满意足打坐去了。 阵光一闪王长生回到“缉恶堂”,跟守在此处的厉剑童打过招呼,王长生就准备离开了。 却被厉剑童出声拦住,道:“道友且慢走,厉某有事相商!” 王长生闻言停住脚步,与厉剑童一同来到后边的密室之中。 厉剑童开门见山的说道:“魔境点尾族的秘魔鬼境不久就要开启,厉某想要邀请道友一同闯一闯!” 厉剑童好似不善言辞,只此一句不在多做解释。 王长生想了想道:“王某接下来还有事,而且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只怕要驳了厉道友的好意了!” 闻听王长生回绝,厉剑童也不多劝,竟是就此任由王长生离去。当天晚些时候正在洞府静修的王长生忽闻有人敲门,王长生开门一看却是那许久未见的厉锋。 将厉锋请进来分宾主落座,又上了茶点之后,王长生道:“厉锋道友今日到我这儿来有事吧?” 厉锋道:“厉剑童是我的亲哥哥!我正是为此事来游说道友的!” 王长生笑了笑,道:“既然是这样,道友就说说吧!” 厉锋先施一礼:“谢道友给我开口的机会!” 而后才说道:“首先我要说明为何要找道友,全是凭的道友的能力与名头,而且那秘魔鬼境是秘魔门培养后辈的地方,只允许炼元期的修士进去。 其次我听哥哥说,道友习惯独行。这也好办,你们无须一起,各走各的在最终地点会和就是了! 最后我要说说此去的好处:那秘魔鬼境号称是境,其实只是有一口难得的鬼泉罢了!但是这鬼泉中生有一种可以刺激修士破境的鬼草——鬼泉草。若是有机缘得了此草,突破炼元期瓶颈进入固元期的概率,就要大上百分之六十左右!鬼境之中自然还有些其它的好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王长生闻言点点头,道:“道友倒是当真会游说,只说好处不说坏处!” 厉锋摇摇头,道:“若是换做别人,其实说些危险之处,效果可是要好一些!不过对道友这般的凶人就不必说了,道友自然知道福祸相依的道理!” 王长生闻言不置可否,只是喝茶并不回话! 这时厉锋又道:“我们兄弟也不要道友答应下来,也不用道友做下承诺,我将此次行动的具体事宜刻录在玉简之中了,道友若是有意愿到时出现在那儿就行了!” 说着放下一枚玉简,竟是告辞离开了! 接下来王长生又在城中准备了几日,随后又与相熟之人一一通信告别。只是不知莫海龙去了何处,竟是到现在也未回来没有见到面! 这一日王长生出现在人族与点尾族交界的地方,将“弥魔丹”与“惑魔丹”吞了,不仅浑身法力幻化成魔力,而且身后还幻化出一条点尾。 人族在此巡视守卫的修士不仅不阻拦,而且开启阵法帮助王长生进入点尾族。人族的阵法十分精妙,而且做这样的事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王长生竟是十分顺利的潜入魔境。 这一日王长生来拿这一副地图出现在一处平原上,阴煞跟在身边道:“上仙,难道前边就是点尾黑坛曼显部的领地了吗?” 王长生道:“应该不错,这曼显部是离我们最近的且有资格向秘魔门推荐族员的部族!” 阴煞道:“只是想混进去可不容易吧!” 王长生道:“曼显部时常捕猎一种像马鹿一样的巨兽,而最近长命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们不妨借长命之力混进曼显部!” 计定之后,依计而行,这一日十数名未曾修行的曼显部点尾族族员,正追杀一头像马鹿一样的巨兽。 眼见那巨兽已经身中十几只巨箭,马上就要不行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声熊嚎传来,一只巨熊狂奔而来,先咬死了巨兽,而后又咬向不肯离去的曼显部人! 这些未曾修行的异族哪里是长命的对手,不一会儿就咬死了三个!剩下的点尾族人见势头不好立刻奔逃,也亏的是长命故意不用全力追赶,这些点尾族人才一路奔逃遇见迎面而来的王长生。 王长生见状故作惊讶,而后即刻飞身而起攻向长命,双方假意抖了几个回合长命回头就跑。王长生紧追不舍,等到出了这些点尾曼显部人的视线,王长生将长命收回储物盒,长命也就自此开始沉睡进化了。 王长生卷起巨兽尸体和几句点尾族人的尸体,飞回来刚才的位置。 这些曼显部人见到同伴尸体,一面悲伤一面叩头感谢王长生。王长生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这些曼显部人当即请求王长生回自己部落,以便备上礼物好好感谢王长生。 王长生并不肯,曼显部人再三恳求,王长生假装犹豫道:“你们部族有修士吗?若是没有我是不去的!” 曼显族人闻言立即欣喜道:“有的,有的。我们部族之长就是一名修行者。”王长生一听也就顺势答应了。 这曼显部并不大是个只有几千族员的小部落,修士更是只有一个就是部族之长———铁宁。 王长生来到曼显部族等了不一会儿,铁宁就亲自出来迎接王长生,将王长生请进了铁宁自己的居所内! 安排座位坐下之后,王长生细看铁宁,见其耳目低垂尽显老态龙钟之象,是一个炼元后期的老修士了,与资料上说的一般无二。 而王长生自己则借“惑魔丹”之力,将自己伪装成炼元中期的修士,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惑魔丹”与“弥魔丹”效用果然神奇,当真没露出什么马脚。 这时铁宁对王长生道:“我叫铁宁,是这曼显部族的长老,不知道友怎么称呼啊?” 王长生仰靠在椅子上道:“我叫王长生,从白木坛那边过来!” 铁宁微惊道:“白木坛很大,离我们这很远啊!不知王道友具体是哪儿的?” 王长生道:“出来时家里长辈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或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能说出家世来历!” 铁宁闻言点点头,面有思量之色,略一顿道:“此处荒僻险恶,不知道友到这儿来干什么?我们曼显族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第九十四章 制造摩擦 王长生微扬着的头摇了摇,道:“没有需要帮忙的,若是今日顺手救下你的族人,你们这样的小族我是来也不会来的!至于来此干什么?我听闻吃了人族修士之后,可以快速的增长修为这才来了!” 铁宁并未生气,道:“那就提前恭祝道友修为大进了。只是不知道友什么时候出发?”王长生道:“既然来了,在你们这休息一日,明日才好做事!” 第二天王长生离开曼显部落径直往人族飞去,飞了不长时间,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那铁宁果然不相信我们,远远的跟在我们后边呢!” 王长生道:“此处所在距离人族很近,这铁宁若是没有疑虑将我们留下来才真正可疑!” 阴煞传音道:“者铁宁老奸巨猾,我们怎么取得他的信任呢?” 王长生道:“信任这东西可不是说建立就建立起来的!这曼显部族与其相邻的朝英部族不和,你去暗中将两族分界的界碑向朝英族挪一些!而我昨日装作是初出茅庐的猖狂小辈,用来迷惑他。今日正好光明正大的强闯人族与点尾族的边境,到时碰一鼻子灰回来就是了!” 计定之后依计而行,阴煞化作阴魂鬼气暗中悄悄的离去,而王长生果然像个楞头青似的径直来到边境所在! 也莫说人族修士要拦住王长生,就是点尾族这边的巡查修士也是不肯放王长生离去。王长生猖狂一笑,立刻施法强闯,自然是被巡查的点尾修士联手打了回来。 王长生假装受伤立刻飞遁而逃,而远处的铁宁见状也是立即后撤与王长生保持距离,不想让王长生发现。 王长生飞遁一会儿又回到了的刚才的地方,阴煞早已等在此处,回到王长生身边,焦急的传音道:“上仙受伤了!” 王长生传音回道:“并没有,我只是要一次迷惑那铁宁!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阴煞道:“上仙放心,已经办妥了!只是现在我们就这样回到曼显部族吗?”王长生道:“不,我要让那铁宁现身请我们!” 阴煞道:“这怎么可能呢!那铁宁一直潜藏着,若是有这个意愿早就现身了!” 王长生道:“我们沿着这条路向曼显部族飞遁一会儿,而后突然停下露出犹豫之色,之后转而向朝英部族前进。曼显部族与朝英部族不和,而且朝英部族要强一些,这铁宁即便心里有所怀疑,也是必定不肯真让我们去了朝英部族的!” 阴煞闻言心生欢喜,传音道:“上仙是想让那铁宁觉得我们好面子,不肯让他看见我们受伤才要改道的吧!” 计定之后依计而行,果不出王长生所料,铁宁当真不愿王长生去往朝英部。 铁宁装作路过此处偶遇王长生,大惊道:“王道友怎么受伤了!” 王长生支支吾吾的回道:“刚才在此处练功修行,不慎伤了自己!” 铁宁没表现出任何的异样,道:“道友跟我回部族去吧,我有上好的疗伤丹药!” 王长生略显犹豫道:“不去了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铁宁上前来再劝道:“受伤不是小事啊,弄不好可是要影响未来的成就的!还是道友当真嫌弃我们部族啊!”听此言王长生半推半就,也就真的跟着铁宁回去了。 在此回到铁宁的居所,铁宁拿出几颗疗伤的丹丸递给王长生。王长生并未受伤,将丹丸吞了炼化药力得了些许好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声响:“族长不好了!那朝英部族诬陷我们侵占了他们的领地,跟我们提出抗议!” 铁宁打开门与那人密谈几句,道:“既然是界碑出现了移动,调查清楚将界碑移回来,好声讲说不要与他们起争执!” 这族人道:“可是族长,我族分明有人看见是那朝英部自己挪的界碑!” 铁宁面色一寒道:“按我说的做,而且告诉朝英部族,我这里有同道好友过来了不便亲自过去,请他们谅解吧!” 躲在伏鬼葫中的阴煞闻言,暗中传音道:“上仙,这铁宁是个软蛋,不敢跟家动手!而且用上仙你来威胁朝英部,只怕这两族是打不起来了!如此我们想要帮助曼显部,从而取得他们信任的计策,怕是要落空了!” 王长生传音回道:“你不要着急!这曼显部族要弱一些,自然是不肯轻启战端的!朝英部落则不同了,它们强盛一些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借口的!而且铁宁借我之力压朝英部落,我看只会增加朝英部族的不安,让其认为曼显部族是在故意挑衅。修行久了谁会没有个要好的道友,只等朝英部族卷土重来之时,怕是争斗就不可避免了。” 阴煞闻言心生欢喜,道:“我们岂不是坐等事情发展即可!” 王长生道:“战争不是小事,这两个部族没有充足的准备必胜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开战的!我们可没有这么长时间空耗在这儿,需要再添一把火加剧矛盾!” 铁宁交代完之后回到座位上,对王长生说道:“道友有伤在身不妨在我们部落休息几日吧,别看我们部族不大,可是有一处元石矿的,而且不时有一些纯净的魔石出产,更有一些不知名的材料,过几日请道友帮忙鉴定!” 王长生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道:“那好!就在此处打扰了!” 回到铁宁为王长生准备的屋舍,王长生即刻传音对阴煞道:“如今双方局势紧张情绪,你去设法将去曼显部族前去交涉的头目弄伤,嫁祸给朝英部族的人。” 阴煞传音道:“这倒好办,只吹些阴风保准它受不了!不过为何不直接将其杀了,岂不更加剧矛盾吗?” 王长生传音道:“不不,留着它的性命效果会更好些。双方矛盾的升级加剧主要不是靠我们,只等它们因此事翻起过往旧账事件自会升级!而且如何做事你是行家里手,心里应该有数,不用我多说了吧?” 阴煞闻言苦笑一声,道:“事情过去这般长时间了,上仙可莫再番旧账!”说着身躯一动潜行离去了。 曼显部族与朝英部族本就不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虽然双方都被告知要克制,可是少不得说几句不好听的、推搡几下。 哪知就在这空档,曼显部族的领头身子一颤竟是晕倒了。如此一来曼显部族认为朝英部族下手暗害,朝英部族认为曼显部族蓄意嫁祸,矛盾由此加剧。 朝英部族之所以能够保持隐忍克制,主要原因是高层的战力均等!不过是几日后,朝英部族给铁宁来了一封战书,要求在界碑处设下擂台比斗,从而决定事情发展! 铁宁虽老但是岁月可不是空活了十分精明,本是觉得朝英部族越发壮大难以止住干戈,这才借王长生之力威胁朝英部族的。如今朝英来了书信,铁宁当即知道定然是朝英部族找来了帮手! 朝英部族本就强盛,如今加入了高阶战力,全然不是探讨事情起因言说几句就能够解决的!于是铁宁一边期盼着早已通过消息的好友尽快到来,一边将注意打到了王长生身上! 这一日铁宁来到王长生处,将事情讲说明白并请求王长生参战!空口白牙没有好处王长生自然不同意。 铁宁早有所料,开始许诺给王长生好处!王长生心里想要的是去往秘魔门的名额,其它的好处王长生自然是一概不答应! 铁宁心中焦急,却是决口不肯提秘魔门名额是事。 王长生心中思量决定激一激它,道:“在此已是打扰多日了,王某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吧!”说着动身离开。 铁宁哪肯让关系部族命运王长生就这么走了,道:“道友不妨明说了,是觉得我开价太低了,还是当真不想加入斗争?” 王长生闻言停住脚步,道:“那朝英部族敢下战书,想来那边的修士少说也是后期的修士。我只是中期修士,应对后期修士肯定有不少风险。当然我家族在咱们点尾族也有些名头,以我的实力应对后期修士也不是全然没有把握!只是道友不会让我为了一些元石魔石之类的,就以命相搏吧!” 第九十五章 赌斗 铁宁考虑了一会儿,一咬牙道:“我们点尾族四大宗门之一的秘魔门,就在我们黑坛境内,我们曼显部族每个百年就有一个推荐名额!如今时间也快到了,若是道友在此次擂台比武,帮我们曼显部族最终赢了下来,那么这个名额就是你的了!” 此事王长生早已知晓故作面色大变状,异常惊讶的说道:“四大宗门之一的秘魔门!此话当真?需得立下心魔誓言!” 王长生的反应在铁宁看来完全正常,若是听了能够有机会加入四大宗门之一的秘魔门而不兴奋,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铁宁许下了心魔誓言,又与王长生讨论了擂台斗法的一些事宜,又怕王长生担心而改变注意,最后安慰了几句才离开了。 若是铁宁知道王长生有越境斩杀固元期修士的能力,只怕就不会这般担忧了。 闲言少叙,只说这一日王长生、铁宁、与一名新来的瘦削道人,如约来到界碑处等候。 不一会儿从朝英部族方向飞来两道遁光,正是朝英部族之长程密带着帮手来了。铁宁见程密只带来一个炼元期后期的修士,比自己这边的实力还要小一些,当即放心不小,说话也有了底气,道:“程密,还是止住干戈,以和为贵吧!” 程密面有些许忌惮之色,左右张望一下,道:“是你们先不守规矩移动界碑的,被我们发现了倒是想以和为贵了,竟是连个说法也没有!岂不是欺辱我部太甚!” 铁宁不想将事情闹大,道:“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我是绝没有授命部族这样做的!如今我们两部族生存都不易,还是就此打住各自安好吧!” 程密却是不肯罢休,道:“要想揭过此事,必须对我们部族做出赔偿!” 铁宁眼见自己这边实力大,哪肯一味忍让,冷哼一声道:“程密你最好看清局势,莫要误了整个部族!” 程密闻言果然心虚竟是一时不敢说话。 铁宁见此颇为满意,就要再说几句。可就在这时先是传来一声爆喝之声,紧接着有人道:“程密道友,我们师徒来晚了!” 话音刚落,远处飞来两道漆黑遁光,原来是一个身量极高,皮肤黑铁色的固元期修士,带着一名炼元初期的修士到来! 程密大喜过望,连忙闪退一旁并带着身边修士一起躬身施礼。 铁宁见状面色大惊,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竟是找来一位固元期的大修士!” 说完此句铁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即刻与身边瘦削修士一同躬身施礼。 施过礼后,那名瘦削的修士立刻道:“大修士,晚辈部族之中还有事,不知可否先离开?” 在得到这名固元期修士的同意之后,瘦削修士竟是连招呼也未跟铁宁打一个直接遁走了! 固元魔修十分不悦的盯着王长生,因为场间唯有王长生并没有对它表示恭敬!铁宁见状连忙拉了拉王长生,又对固元修士道:“这是白坛那边来的修士家里颇有些来头,而且年纪又轻的很,大修士不要生气责备!” 铁宁的话还真管用,哲凝固元期魔修果不追究,冷哼一声,质问道:“如今我来了你们还敢出手吗?” 铁宁身子一抖,道:“绝不敢跟大修士动手!” 固元修士这才点点头,道:“那好,程密道友有些要求,你们给我听好了!” 程密闻言颇为欣喜躬身一礼,而后转过来气势极足的点指王长生与铁宁,命令道:“从今日起界碑向你们那儿诺五百里,这片区域从今以后归我们朝英部族了!” 铁宁闻言惊叫一声,年老体弱的身体气的颤抖不已,极为悲愤的回道:“程密,我们曼显部族族员几千,总共只有七百里领土。你张口就要五百里,是想逼死我们吗?” 哪知不等程密说话,那名固元期魔修一提魔力伸手将界碑咋的粉碎,出言呵斥王长生与铁宁,道:“两个不识时务的东西,定然是不知道炼体魔功捏碎你们的头颅,远比捏碎这界碑更轻松!” 没想到这铁宁颇有骨气,竟是迎向固元魔修道:“这等割地毁族的约定,便是身死也不能由我签下!” 固元修士闻言面色一狠,就要有所动作。 这时无数的曼显部族的族员飞奔了过来护在铁宁面前,竟是分毫没有害怕退让的意思! 那固元修士面色一厉:“就凭你们也想拦我!”说着竟是要将曼显部族的普通族员一并杀了。 这时程密拦住道:“大修士不用亲自出手免得杀戮太多引来煞气,若是他们不从,大修士只将这两名修士控制住即可!” 说完之后程密转身向后厉喝一声,紧接着就有无数朝英部族的族员飞奔了过来!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与朝英部族旺盛的气势不同,势弱的曼显部族族员脸上多是慷慨赴死的悲伤与决心! 藏在伏鬼葫中的阴煞见状,暗中传音对王长生道:“上仙怎么还不肯出手?此时不正是救下它们最好的时机吗?” 王长生确实只在一边旁观,一直未曾有什么动作,直到阴煞问话才传音回道:“这曼显部族骨头很硬又很团结,这股劲头若是用在侵略我们人族可就不好了!因此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出手!” 阴煞闻言这才明白王长生的考虑,传音道:“如此就不要出手了,任它们自相残杀屠灭了曼显部族也就是了!” 哪知王长生却传音回道:“我决定还是救下它们!” 阴煞心中疑惑,道:“上仙不是说对这种动不动就要吃人的异族,不能心存侥幸吗?” 王长生传音道:“此处距离人族不远,若是朝英部族将曼显部族吞并,从而形成一个统一的较大的部族,威胁可能会更大些!倒是不如让它们两族一直争斗下去的好!” 心中计定依计而行,王长生挺身向前,大喝道:“今日前来擂台斗法,怎么未曾相斗就要擅动刀兵,难道你们朝英鼠辈是怕了某家的魔功吗?” 王长生将猖狂的楞头青的形象装的彻底,可是惊坏了铁宁,气坏了程密与固元魔修! 特别是那固元魔修见王长生这样一个炼元小辈竟敢出言挑衅,当即就要先出手。 这时王长生拦住道:“既然是擂台比斗,先要讲好条件才好开比!” 那程密见自己这边实力大优,也是不肯轻易让族人们轻易厮杀卖命,即刻好言劝那固元魔修,道:“大修士,这人只是炼元期的小修士,在您面前不过是孩童一般,不管怎么比都是必输。若是能通过擂台比斗解决此事,可以保全我族不少族员的性命。如此我答应给您的好处,还要再加上两分!” 待将那固元魔修劝住之后,程密才道:“好!若是我们朝英部族输了,立刻罢手回去决口不再提此事!可你们若是输了又怎么讲?” 王长生道:“若是我们输了,就依你们的条件就是了!” 王长生这话一出,朝英部族一方还未说什么,曼显部族的先不干了,显然是不信任也不相信王长生有能力赢下擂台斗法! 王长生转过身来对铁宁道:“若不比斗灭族之祸就在眼前!如今我说我能战而胜之,铁宁道友若是说个‘不信’,我立刻转身就走绝不管此间之事!” 铁宁之事略一思量竟是点头应了下来,倒不是真的相信王长生,只是左右都是死倒不如让王长生试一试! 铁宁这一说话,一应曼显族人不敢多言。 王长生转过身来,道:“如今我方的人数少,不如这样,谁最后还能站在这,谁赢怎么样?” 程密请来的修士闻言纷纷脸上一黑,道一声:“猖狂!” 只有程密面有喜色,立刻答应下来,道:“可以!不过要立下誓言!” 曼显部族在一片悲啼之声中,由铁宁许下了誓言。朝英部族则个个兴奋,甚至怀疑王长生是自己这边安插的奸细。 誓言立完之后斗法正式开始,铁宁是不肯先上的,王长生也不介意挺身而出! 朝英部那边固元魔修身形一动就要出列,程密连忙拦住要自己先打头阵!这倒不是程密多么好战,只因为固元魔修不出手是一个价格,出手就是另一个价格了。 局势紧张,眼见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了。 第九十六章 银面减寿鬼 程密飞身上前,冷笑一声率先出手,一道魔光向王长生打来。王长生身形未动唤出护体魔光,回手放出一道魔焰。 双方一出手似是不使真力,只是在互相试探。哪知程密的魔光碰上王长生玄功所化的魔焰,竟是被一击而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神通。 程密心下一惊就要使出真力与王长生比斗,可是王长生的魔焰破开魔光却并未消散,迅疾的打中程密的护体魔光。 程密面色大变顾不得再施法攻击,即刻加固护体魔光。仓促之间加固的护体魔光,哪里扛得住王长生玄功,魔焰被一击打散。这还不算魔焰栖身而上如附骨之蛆般灼烧程密。 如此情形不仅惊了朝英部族,也使朝英部族变了脸色。场间恐怕也只有固元魔修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笑讥笑几声。 一击得手王长生却不加紧抢攻,只是仔细的看着程密,果不其然事情果有蹊跷。 只见程密蜜手忙脚乱的被魔焰烧了一会儿,身上突然冒出黑黄两色的气体,紧接着一张脸竟是变成亮银色,头上迅速的生出两支漆黑弯角。 这时阴煞对王长生传音道:“上仙,这就是银面减寿鬼,还是有些神通的,上仙小心!” 程密变身之后身躯一震,黑黄两气游动将附着在身上的魔焰震散,紧接着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银面发出一道亮银色粗光照向王长生。 王长生仍旧不曾稍动,伸手唤出一条绳索盘成绳盾护在身前! 程密见状心下大喜,额头青筋暴起加大法力催动银光,大喝一声:“死吧!” 哪知银光径直射中护住王长生的绳盾,却是分毫异象也无。如此情景当真惊坏了程密,不禁开口道:“这不可能!这是什么法宝竟能挡下我的银面减寿光!” 程密惊惧交加慌张极了,或许它若是知道此绳索的来历会好一些吧! 绳盾突然黑气一震聚集成柱,仿若藤曼一般的沿着光柱向上爬!程密似是察觉了黑气的厉害,手忙脚乱的急忙收回银光! 这时绳盾也自行散开迅疾的飞向程密,在极短的时间内却又飞了回来! 等程密反应过来,银面已经消失恢复了本来的模样,这才察觉银面减寿鬼已是不见了!如此一来程密竟像是疯癫了一般,扯出一道魔符就往王长生这边扑过来。 场间修士只见魔符一上了程密的身,程密立刻消失不见了。就在曼显部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替王长生担心时,王长生丹田气海位置突然射出两道金光。 再看金光落处正击中程密将其逼出身形。 程密被这金光一照立刻身形不稳,竟还有些昏昏沉沉起来,王长生趁机出手放出一道魔光将程密卷了过来。 待程密神魂稳了一些,却已经被王长生伸手抓住天灵盖。只见王长生手一用力握着程密的头颅狠狠的砸在地上,同时左手握拳变做金黄之色,迅猛出击打中程密的丹田气海,直将程密打的气海震荡受了伤势! 其实王长生若想杀程密根本不用如此费力,只是程密一死曼显部族没了牵制却是王长生不想见到的! “好!”曼显部族这边群情激奋欢呼喝彩声不绝! 朝英部族那边很是失落,那名固元魔修却面上轻蔑之色分毫不减,道:“仗着法器之威欺负程密道友,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拿命来!” 王长生闪目观瞧,只见那固元魔修身上黑铁之色更盛,隐隐有金属光泽放出,手中擎着一条漆黑梢棒打了过来。 王长生气势一提,将手中已经昏厥的程密甩给铁宁,动身上前竟是要借此魔测试自己炼体的成果! 固元魔修见王长生体外生甲而后又变做金黄之色,竟将梢棒收了起来,边举拳边讥笑道:“原来也是一名炼体士,还妄想与我的魔功争高低吗?” 王长生根本不做理会,右手握拳隐隐有宝光放出,迎上固元魔修的拳头,竟是要来一个撞拳。 固元魔修见状心中大喜,随即面色一狠使出全力就要讲王长生砸个骨断筋折。 就在这关键时刻王长生竟是放开拳头,四指并指做剑戳击而出。拳指撞在一处,竟是发出“咚”的一声脆响,王长生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左手握拳再次锤击而出。 再看固元魔修已是面色大苦,竟是被王长生一击戳断了指骨。只此一招高下立判,固元魔修心中有了计较不敢硬抗,闪身急动拉开距离,取出梢棒唤出法力竟是要以境界法力压王长生。 场间众人没有一个能想到王长生竟是能与固元魔修战到这个地步,敬畏之色显在脸上! 固元魔修虽知道了王长生的厉害,却仍是不肯罢手举棒就打了过来! 王长生心念一动唤出护撒灵刃,运转玄功双手带刀打出一记刀芒。 固元魔修仗着法力深厚,使一招“横扫千军”要将王长生刀芒扫碎。可它哪里知道王长生的玄功的厉害,刀芒削入梢棒直将梢棒震得嗡嗡作响。 固元修士虽有魔功魔力护住双手,却依然被棒上反震的玄功之力震得膀臂酸麻! 不管怎样固元魔修挡住了这一击,顺势挥棒开始了反击! 固元魔修不敢丝毫怠慢,拼尽全力使出压箱底的棒法,挥出棒影无数、打出棒芒许多。一时间王长生只感觉身前身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全是棒影。 不过王长生并不慌乱,使出玄功加固护体魔光,任那无数棒芒打的护体魔功“噼啪”作响,可就是破不开王长生防御。 与此同时王长生手上挽了一个刀花,在棒芒间隙砍出数记刀芒。 固元魔修绝不敢怠慢,只得放缓攻势抵挡刀芒。双方你来我往这场好斗,溜溜打了一刻钟未分胜负! 固元魔修本想以力压人,可是王长生越打越凌厉哪有半点颓势。固元魔修越打越心惊,心中觉得可是不能再打下去了!心中计定,使个身法闪身跳出圈外,伸手大喝一声:“住手!” 王长生闻言竟真的停住攻势。再看固元魔修哪有半点猖狂,规规矩矩的施了个同辈礼,道:“道友神通不小,你我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算个平手如何?”王长生并不犹豫,点头同意了! 固元魔修转身退到一边,心里犹自感叹:“王长生魔功了得,神通不小!” 可是它又哪里知道,若非是王长生觉的斩了它响动太大会暴露自己,它又哪里能活到这个时候! 就连固元魔修都敌不过王长生,其它修士自然更不敢上来触霉头! 场间众异族见此情景直接傻眼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曼显部族欢呼雀跃高声喝彩! 这时王长生眉目闪动见铁宁手中魔芒微闪,竟是要对程密下黑手! 王长生身形急动闪身向后,同时爆喝一声,却将那已经苏醒过来面如死灰的程密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王长生单手一提在铁宁下手之前,将程密拽离铁宁身边。而后轻轻拍了拍程密,取出一片叶子塞进程密口中,程密本不想吃,只是气海震荡哪里挣脱的开! 将叶子吞入腹内,程密只觉一股精纯魔力游走全身,气海震荡当即停了,伤势也恢复了不少。朝英部族群情激愤正要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却见程密十分恭敬躬身对王长生深施一礼。朝英部族当即停住,缓缓退了回去! 这时王长生手一挥,将捆住“银面减寿鬼”的绳索取出握在手里,程密见了分外激动却是不敢张口说什么。 藏身伏鬼葫的阴煞却是急了,传音对王长生道:“上仙这‘银面减寿鬼’有些好处,莫要还它让我吞了吧!”文学度 第九十七章 乌江邪术 王长生暗中传音解释道:“这程密被我伤了气海必定存心报复,不敢找我自然要将怒火撒在曼显部族身上。只是若没了此鬼傍身,只怕它不敢对曼显部族下手!” 阴煞传音劝道:“我若将此鬼吞了,朝英部族不就弱了嘛,到时曼显部族只定会动心思!” 王长生传音道:“曼显部族的铁宁年老体衰寿数不多,既没了这个能力,也没了开疆拓土的心思与激情,是绝不会生事的!世间宝贝、鬼物无数,就凭你阴煞鬼王跟着我出入险境,还害怕没有这些吗?” 阴煞闻言喜笑颜开,传音道:“那是,那是!” 王长生手中绳索自行一松,“银面减寿鬼”就自行飞回程密体内。 程密异常感动,对着王长生深施一礼,道:“道友的情分,程密记下了!”说着竟是飞回本阵,带着朝英部族族员深施一礼,这才离开! 王长生转过身来,曼显部族族员没有一个敢直视王长生的。王长生目之所及曼显族员皆躬身施礼,没有敢正身而立者! 回到曼显部族,铁宁以最高规格接待王长生,视王长生为最为尊贵的贵客! 这一日铁宁将一个木盒送到王长生面前,原来是二三十枚纯净的魔石! 王长生将木盒推回铁宁跟前道:“魔石我就不要了,不过我倒是没见过元石矿想见一见!另外我对贵部收藏藏的典籍颇感兴趣也想瞧一瞧!” 铁宁略显犹豫,道:“去元石矿没有问题!这典籍嘛······” 王长生闻言冷哼一声,道:“既然不方便也就算了!” 铁宁面色一变,一咬牙道:“我们部族很小其实也没有什么机密的典籍,道友想看看就是了。”说着命令部下将典籍一一取来。王长生取出玉简一一复制! 阴煞却是着急起来道:“上仙铁宁说的也也有几分道理啊!我看倒是不如拿着魔石的好!” 王长生传音回道:“我们借魔丹之力虽化作了点尾族人的模样,不过说话的方式、做事的方法恐还有破绽,如此潜伏到秘魔门岂能安心!而且这玉简中的内容说不准哪日便会用上,可是比些魔石还珍贵的!” 这一日王长生来到曼显部族的地下元石矿洞,王长生仔细用神念扫了扫,自语道:“果然不出所料!” 阴煞从伏鬼葫中飞了出来,道:“上仙料中了什么?” 王长生道:“曼显部族这处元石矿,元气稀薄的太厉害,出产元石与魔石定然少的可怜!” 阴煞用鬼目四处扫了扫,道:“既然没什么价值,不如我们就此回去吧!” 王长生看了眼纵横交错,宽广辽阔的地下洞穴,道:“既然来了还是看一看,察清矿脉走向与元石出产的具体数量,记录在册日后若有战事则好察看。” 计定而动,王长生与阴煞一同向矿洞深处进发,每隔一段时间王长生就将手臂插进矿土中仔细感应!一路行来越走越深入,王长生将插入矿土中的手臂眉头一挑,轻咦了一声。 阴煞闻言赶忙戒备,却听王长生道:“我突然感应到矿层中极为微弱的魔气在定向移动十分奇怪!” 阴煞闻言显出本相黑气钻入矿土中,待一会儿出来之后,道:“上仙我什么也没察觉到啊!” 王长生略一思量,道:“许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魔气,我们跟着魔气走向前去看看!” 不知走出多远之后,王长生神念突然扫见一名人族女修迎面行来。只见此名女修走起路来轻盈灵动,身材高挑纤细,既与绝美的姜雪儿相像,又与俊美的朴树千花相似! 王长生颇感意外,却见此名女修径直行了过来,先行开口道:“两位道友径直向我这边行来,想来是察觉了我专程过来找我的吧?” 王长生以神念细察,正要回话。 这时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这只女鬼有些蹊跷,我竟是不知道它的名字来历!这鬼长得与我差不多,难道是我的同类吗?” 王长生闻言眉头微凝拧,放出神念再次察看,见确是长相极美的人族女修不假,而且若说长得与阴煞差不多才是真的有鬼了! 这时这女修轻轻的挥手尽显柔美,扫出一道极为微弱的细风,出声道:“道友怎么不肯回话?” 一旁的阴煞被这细风吹了,双目当即失去了灵性一脸痴呆相!王长生双目微眯,瞬间将玄功运遍全身,以保不受此风所害! 这时微风又吹到王长生身上,王长生并没有怎么样。 那名女修却是惨叫一声,急忙将挥出去的手收回,一脸惊慌的变做尖细男声道:“道门的纯阳罡气,还有佛门的金光护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阴煞痴痴呆呆的晃着脑袋就要回话。王长生抬手挥出一道灵光使阴煞恢复正常,道:“好厉害的迷神惑心术!” 紧接着王长生心念一动取出灵刀,面色一厉道:“无故惑我心神,这仇算是结下了!” 这女修见状转身飞逃,紧接着竟是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道声音:“跟我来!” 阴煞被其所害心中正气恼,见状双目圆睁射出金光要逼其现形,哪知金光扫过寸功未见! 这时王长生道:“这像是传闻中的风魅,已然化成风逃遁了!就连许多典籍上也说不清这风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没想到如今竟是被我们发现了一只!” 阴煞闻言心中大恼,道:“上仙可不能就让它这样逃了啊!” 王长生冷哼一声,道:“想走哪有这么容易!随我来!” 王长生与阴煞紧追不舍,却见风魅所化微风来到一处细小洞口处,逃入里面去了! 王长生取出灵刀削斩矿土闪身急追,追过一阵儿洞道渐宽,又复行约百步,来到一处宽广的大厅!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尖头鼠目,皮肤霜白色的修士正盘膝坐在一张石椅上! 阴煞见了分外眼红,吱呀呀一声怪叫,就要动身向前。这时王长生传音道:“此异族法力沉凝深厚,虽是炼元期却给我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你要小心!” 这阴煞闻言,吱呀呀一声怪叫,毫不犹豫的振动双翅瞬间又飞了回来!来到王长生身边,‘嗯啊’的威胁一通这才罢休! 这时鼠目修士看了看王长生道:“道友好大的杀气啊!如今我们都是潜进点尾族的外族,不用这么敌对吧!我是妖境衍鼠族的‘代边’,不知道友何门何派?怎么称呼?” 王长生心中震动,却面无异色回道:“一介散修王长生!” 代边摇摇头道:“道友玄功惊人,乃是我生平今见!就连我的风魅都近不得身,说是散修实难使人信服!不过道友不说我也不强问,只想知道如今这事道友想怎么解决?” 王长生道:“道友无故以风魅害我,王某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代边冷笑一声,厉声道:“奥?还真是巧了,代某可也不想随便泄露自己的行踪!你的玄功厉害,代某的神通也不差,较量一番拼个你死活!” 王长生哪有半点害怕,双目微眯道:“道友话说的这般刚强,凭的就是这副已经中了寒邪的身躯吗?” 代边闻言面色大变,道:“你竟然你看出我中了寒邪!” 王长生道:“传闻世间曾出现过一个名唤‘乌江’的种族,其族修士不走正途专修邪术,人称乌江邪术!传闻这乌江邪术虽有伤天和,却端是阴狠霸道威力奇大!若是真正的乌江邪术,我少不得也要忌惮几分!只是我看道友虽得了乌江邪术的传承,却应该不是正统,否则也不会受这寒邪入体之苦了!” 代边看向王长生的眼神变了又变,异常忌惮起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知道这么多?” 第九十八章 彻地丹 王长生哪肯回话,双手带刀就要动手! 代边见状连忙道:“且慢!你的玄功虽然厉害,却也不可能轻易胜我!这样我们打个赌止住干戈怎么样?” 王长生闻言竟是真的停手,道:“不妨说说吧!” 代边道:“一人攻击,另一人则只防守不还手,受不了的一方答应对方一个不过分的条件,怎么样?” 王长生点点头,道:“可以,不过我要先攻击!” 代边当即摇摇头道:“不妨由天决定谁先怎么样?” 王长生道:“道友早前可是先动的手,以那风魅害我,如今还要争吗?我是绝不肯的!” 代边并不立即回答,开始思量! 趁这空挡,阴煞暗中传音对王长生道:“上仙能斩杀固元修士,又有灵藤重甲护身还能怕它吗?就让它先手又能怎样!” 王长生传音回道:“这乌江邪术很是邪门,上古时候伤了很多大能修士。你不要强出头,免得中了它的计谋!” 这时代边考虑完毕,道:“好吧!就由道友先行出手!” 王长生闻言竟是心念一动取出很多的元石,在代边震惊的目光中,王长生一催灵力将元石尽数震碎。 巨量的天地元气瞬间散发而出,迅疾而又剧烈的向四周扩散。王长生绝不耽搁,运起玄功再一掐诀使出灵法。只见四散的元气迅速归拢,在王长生的剑指上聚集成一柄元气剑!只见这剑虽无实躯却犹如实质一般,剑芒吞吐不定释放骇人的剑气。 王长生心念再动竟是将朴树千花的青钢冷剑取出,此剑受王长生控制自行与元气剑结合在一起,霎时间剑气纵横、剑身狂鸣之声不断。哪知王长生仍是不肯将此剑放出,口中默念灵咒一道道雷丝电芒凭空出现附在元气剑四周。 一旁的代边鼠目微凝已是被吓得心惊肉跳,急忙开口拦住道:“罢了,罢了!接下此击代某必定受重伤,也就自然不可能对道友造成什么伤害了!道友有什么要求说吧!” 王长生心念一动竟散了神通,道:“听闻修行乌江邪术的修士会在体内形成邪莲,我就要一朵邪莲吧!” 代边的脸上满是震惊,不禁惊讶道:“你竟是连这个都知道!” 见王长生并不回话,略一平复,代边接着说道:“道友既然知道这么多,不会不知道只有那些修为高绝的大能,才有机会修成应劫邪莲吧!道友提出这样的条件,难道是没有和平解决此事的意思吗?” 王长生道:“我自然是知道道友是不可能修成邪莲的,不过以道友的修为邪莲子应该是已经聚成了吧!” 代边脸色变了几变,道:“不错我确实聚成了邪莲子,不过前时我们约定的是不过分的要求,现在我觉的这要求十分过分!” 王长生心念一动,取出一枚散发强烈热量的红色拳头大小的果子,道:“换做其它时候,这枚果子倒是不足以换取道友的邪莲子,不过如今道友身中寒邪动也动不了,此果的价值可就另当别论了!道友是要这果子,还是我的道剑?” 代边闻言勉强笑了笑,道:“我一直以为人族不过是偏居一隅的小族,当真是想不到还有道友这样的人!也罢就给道友一颗算是交个朋友吧!” 王长生不再多言伸手一动将手中红果给了代边。 代边将果子接到手中却仍是面有苦色,手掐六道印决再一张口吐出一颗黑色莲子样的东西!黑莲子从代边口中出来立刻有黑气散出,似是有灵性一般散动几下就要遁向一边。 王长生眼疾手快的打出一道灵力,将其倒卷而回。代边眼见王长生绝不肯用手接住只以灵力管束,看过一阵儿收进储物袋中,这才真正的没了小心思。 王长生得了邪莲子心满意足,缓缓后退已是准备离开了! 这时代边出声阻拦道:“且慢!我与道友所处的地方不同,想来有不少东西可以互补,不妨借此机会互通有无如何?” 王长生闻言停下脚步,略一思量道:“也好!” 代边很是高兴道:“道友有什么想要的不妨先说。”王 长生道:“听闻乌江邪术之中有关于控制蛊虫的,不知道友可否将此法交换给我?” 代边竟是不做考虑,道:“乌江圣术之中确有此法,也可传给道友!只是不知道友可有疗伤的丹药来换?” 王长生略一思量,道:“王某确有一颗魔元丹,可治成丹境以下一切伤病!不过付出此丹王某可是亏了!” 代边道:“道友想学控虫之术,想来是得了很好的灵虫了!这样吧,我这里有饲虫的蛊虫可帮助灵虫进化,加上它换取道友的灵丹怎么样?” 王长生摇摇头道:“想来道友是没听过这魔元丹的名头,此丹那是用点尾族成丹境修士的魔丹炼制,可决不止道友刚才所说可以换取的!这样吧,我将此丹一分为二,只给半颗如何?” 代边闻言开始犹豫不决,还要争辩几句的样子! 王长生劝道:“道友是还用考虑吗?今日碰见我倒还是好的,若是被哪位点尾族的大修士碰见,只怕就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代边闻言面上一惧,道:“你的意思服了此丹,我便可以拔除寒邪自有活动了!” 王长生道:“我已是见过此丹神奇效果几次,据我估计应该差不多,不过我却不敢保证!但是至少可以减少道友在这里疗伤的时间!” 代边终归是被王长生说动了,与王长生完成交易!王长生将蛊虫收起,用神念来看代边给的玉简! 待王长生将玉简看完眉头微皱,道:“果是邪术不假,只是控制灵虫的法门都这般的阴狠毒辣!” 这时代边笑说道:“世间术法万千没有一种是没有弊端的!此术虽邪,效果却是惊人,使用此术控虫可绝不会被反噬。” 说着也拿出一枚丹丸,道:“这是我们衍鼠族的掘地丹!我用此丹换道友一个守口如瓶怎么样?” 王长生略一思量,道:“我倒是对妖境的典籍与地图更感兴趣!” 代边看着王长生疑道:“你竟是还想去我们妖境?” 王长生并不回话,转身要走。 代边连忙道:“是我多言了!不过典籍资料,我只能给你我认为能给的。”王长生点点头表示同意,当即许下保密的誓言。代边交了资料,便想就此交易。 哪知王长生面色一寒,冷声道:“也好。王某即刻就送道友上路!”代边闻言大感意外,眉目含怒却是并不想轻易与王长生发生冲突,冷声道:“王道友竟是想无故毁约吗?” 王长生道:“道友看破了我的身份,我却没有东西换道友一个守口如瓶,如今只有道友死了我才安心!” 代边眉目闪动,脸色并没有好看一点,寒声道:“我许下心魔誓言,不要你的东西就是了!” 王长生摆摆手,道:“不好,不好!还是留下些东西吧!” 代边闻言脸色好看了一些,道:“算了东西我就不要了,道友即刻离开吧!” 王长生冷冷一笑,道:“许是道友误会了,我是说道友既要许下心魔誓言又要留下东西作保!” 代边一听当即怒了,厉声道:“得寸进尺!你既然知晓乌江圣术之名,怎敢如此欺我?讲说不清,代某今日必定要领教领教道门的纯阳罡气!” 王长生闻言气势更盛了几分,道:“道友本想使用邪术抽取矿层中的元气、魔气为己所用,却不慎将矿层中的阴寒恶气一并收进体内,如今身中寒邪已是动弹不得,还要这般猖狂吗?” 第九十九章 多蛮传送阵 代边闻言落了几分气势,紧紧盯着王长生承认道:“道友眼力不错,我确实动弹不得了!” 不过随后又气势陡升,道:“不过道友若不是对我的圣术有所忌惮,只怕早来取我的性命了吧?实话说若是性命相搏,代某不一定死。即便身死,道友也必定会重伤垂死!如此道友想要什么就提吧,只是不要太过分!” 王长生闻言当真不再强逼,道:“听闻衍鼠一族潜地游走的神通很是了得!” 代边闻言再次取出掘地丹,道:“原来道友还在打这颗丹药的注意!”说着就要抛给王长生! 王长生伸手拦住,道:“道友不要小气,将彻地丹给我一颗吧!” 代边闻言深看王长生一眼面现犹豫之色,却是既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王长生见状适时劝道:“一颗入地潜行的丹药而已,拿出来你我各走一边!” 代边被王长生说动,让王长生发下誓言,竟真给了王长生一颗地气十足的宝丹。 王长生细细察看之后就将丹药收了,却不立刻离开,问道:“不知道友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还请实言相告!” 代边也不扭捏当即传音几句。王长生闻言点点头这才真正离开! !” 王长生又在曼显部族呆了几日,铁宁却决口不提加入秘魔门名额的事,于是这一日王长生就来到铁宁住处提醒铁宁。 铁宁先是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在王长生追问下才说道:“此事我自然是没有忘!不过如今我已经老了,我们部族可就指着这个名额,产生一位接我班的继承者!” 王长生喝了口茶,平静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铁宁道友为此曾事发下了心魔誓言吧。” 铁宁苦笑一声,道:“不错!所以我倒是不准备违约,只要道友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不然的话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大不了一死就是了,心魔誓言可说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 王长生闻言缓缓的放下茶杯,紧接着双目微眯,运起灵光突然动手。 铁宁觉的王长生少不得会争辩几句,却没想王长生到突然翻脸动手,因此只有些许防备,让王长生轻易的抓住天灵盖神识海! 王长生可不是要借此威胁铁宁,伸过另一只手灌满灵力以重拳打击铁宁丹田气海。铁宁被王长生两拳打的气海震荡险些破碎,哪知王长生却仍不肯停手,心念一动却出护撒灵刀将铁宁的手臂斩下!铁宁面色大苦当即惨叫一声。 这一声惨叫立即惊动了周围十几名守卫,王长生取护撒灵刀一扫,将木屋连同要冲进来的十几名守卫一同斩灭。 稍远处的近百名侍卫见状连忙要向这边赶,王长生哪有丝毫忌惮之色,对阴煞吩咐道:“胆敢靠近者,一个不留!” 这阴煞凶戾之色一盛,将场间死者魂邪恶气尽数收了,身形一动就要大开杀戒! 这时稍缓过来的铁宁连忙出声阻止,道:“住手,住手!你们难道不怕煞气加身,引来应煞雷劫吗?” 铁宁的话自哪里约束的了阴煞,阴煞双目金光电射将悍不畏死的曼显部族守卫一一灭杀! 直到这时铁宁才反应过来,冲着守卫们喊道:“都不要过来!” 待守卫们停住,铁宁才对王长生道:“道友怎么连条件是什么问都不问一下,其实很简单的!” 王长生抓住铁宁天灵盖的手一用力,道:“既然王某完成了约定要做的事,那么即便让王某再多吹一口也是不肯的!道友既然不守规矩,莫怪有今日之祸!” 铁宁面色大苦道:“没有我,你拿不到名额!如今你立下心魔誓言不再伤害我们部族,一切就还按原先的办,这好吧?” 哪知王长生灵刀再动又将铁宁另一只手臂斩下,并唤出一道魔焰将此手臂化为灰烬,这才道:“如今是王某不愿意了!” 铁宁看着化成灰烬的手臂状若疯癫,毕竟以它的修为断臂可以重接,却绝没有断臂重生的本事! 王长生伸手握拳再次打在铁宁气海上,道:“看来你们曼显部族要在你铁宁的手上灭族了!族人少不得要在朝英部族为奴为娼了!” 说着面色一狠竟是要结果了铁宁! 铁宁被王长生话语刺激强提一口气道:“我愿意为我的过失做出任何补偿,求您放过我!” 王长生道:“你到现在还没死在我手上,自然是有希望继续活下去!只是如今你只说这个,想活下去怕是难了!” 铁宁闻言略一思量,道:“此处距离秘魔门远隔千山万水,若是只靠修士飞遁,不仅时间长而且十分危险!可若是借助传送阵就会轻松很多!离我们部族不远的多蛮部族,就有一座去往秘魔门的传送阵。近日多蛮族长的女儿要出嫁,我已备好了礼品就差一个上门送礼的了。” 王长生闻言,手上用力死死掐住铁宁,道:“放开心神,让我给你种下禁制,则可活命!” 铁宁惨叫一声果然依王长生之言行事。 王长生运玄功使灵法在铁宁神识海种下禁制,道:“王某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想来铁宁道友现在已经清楚了!不过我这里再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动些小心思试探王某的决心,否则曼显部族就在你手上灭族了!” 王长生说完从铁宁处拿了去往秘魔门的信件和地图等东西,就带着阴煞就此离开了! 铁宁心中既愤怒又惧怕,更多的是懊悔,它甚至在假设如果没有这一段,欢欢喜喜的让王长生拿着东西走人又会是个什么结果?只可惜假设终归是假设! 王长生按地图标识正飞遁着,阴煞兴奋欢快的说道:“痛快,痛快!上仙依我看咱们也不用送什么礼物了,直接像打铁宁这般打上多蛮部族吧!” 王长生道:“你不要鲁莽!这多蛮部族是这周围最大的部族,有一位成丹境的修士守护着传送阵,还是尽可能的走正规渠道的好!” 阴煞一听此丹境修士当即没了气焰,道:“上仙如今我们怎么办?” 王长生道:“朝英部族是小族,必然不敢不派使者前去多蛮部族祝贺的!如今朝英部族就在去往多蛮部族的路上,我们不妨先到朝英部族程密那打探消息!” 阴煞道:“也对,免得被那铁宁骗了!” 一路飞遁来到程密住处,程密察觉王长生到了,面上一惧连忙出来迎接。 见王长生颇为有礼似是客人拜访一般,程密心下稍安先施一礼,以最高礼节欢迎王长生。 进入屋内请王长生上座,又上了茶点果品,却是王长生先说道:“未打招呼就前来拜访,实在冒昧了!” 程密哪敢怪罪,当即道:“您是贵客,能来是我们部族的荣幸!” 喝过一口茶,王长生道:“我听闻多蛮族长的女儿大婚在即,不知程密道友可是知道这件事吗?” 程密道:“自然是知道的,不瞒道友那多蛮部族势大,我早已备好礼物只等过几日亲自上门祝贺!” 王长生点点头,道:“听闻多蛮部族有一座珍贵的传送阵不知是真是假?” 程密道:“确是有一座去往秘魔门的传送阵!” 说完此句,程密见王长生颇感兴趣的样子,即刻补充解释道:“咱们这个地方与人族离得很近,若有战事我族修士们远程飞遁自然是来不及,这座传送阵大抵是由此而来的!” 王长生道:“不知此座传送阵平时对我们这样的普通修士开放吗?”程密回道:“理论上是不对外开放的!” 王长生点点头,道:“可有例外吗?” 程密道:“多蛮部族掌管传送阵这么多年了,我觉得是不可能没有办法的!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推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可就不知道了!” 王长生道:“程密道友可有门路接触对此事有益的多蛮族人?” 程密道:“此事找其它修士不管用,只有找多蛮族长才有希望!不过我们这些小族是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的!” 程密说道此处看了看王长生,略显犹豫的道:“我倒是有些注意或许能帮上忙!” 第一百章 狂魔多介 随后程密便与王长生密语几句! 王长生听完点点头,道:“这很好!有劳道友了。” 二人交谈完毕,程密邀请王长生在朝英部族小住几日,日后一同前往多蛮部族。王长生略一思量也就同意下来。 程密很是高兴,安排了最好的住处,又找来部族中最年轻貌美的女子伺候王长生。王长生哪里吃这一套,自然是拒绝了! 不过王长生深看程密一眼,道:“程密道友已是炼元后期的修为了,不知对突破瓶颈进入固元期可有把握吗?” 程密闻言深施一礼,苦笑道:“道友莫要嘲笑程某了!进阶固元大修士何其艰难,不是程某自我贬低,实在是没有希望了!” 王长生闻言,心念一动取出一截食指粗半指长的黑木,道:“道友认得这个吗?” 程密闻言以神念仔细察看,面色大变,道:“这难道就是固魔木吗?” 王长生点点头,道:“送给道友了!” 程密大为动心,却是面有惧色绝不敢拿,道:“王道友千万不要误会,对于传送阵的事程某确实是帮不上忙的!绝不是想跟道友套些好处的!” 王长生笑了笑,道:“程某道友不要担心,王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王某喜爱读书,想用此物换取道友部族中的典籍一观!” 程密闻言倒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道:“王道友,族中的部族宗录确实不方便拿出来观看!而族中的其它典籍多是记载寻常事物,以及一些杂记、野史之类,实在没什么价值!” 王长生点点头,道:“我不强求,不过即便只有些杂记、野史我也是愿意换的!”程密的脸色变了几遍,暗中思量王长生的真正意图,一会儿之后程密拿出一枚玉简,道:“此简名为《化外灵物录四》乃是祖辈传下来的,传闻是上古时候以为大能修士所写,实际上只记载了一些荒诞离奇的事,根本没有什么价值!不过我敢保证此玉简的年份绝对很久了!您若是不嫌吃亏,就拿部族中的典籍加上此简与您交换吧!” 王长生面上平静如水,心中想起那本《化外灵物录》几次救下自己的性命,已是泛起波澜,面现犹豫之色的思量了一会儿,才在程密的期待的目光中答应下来!阴煞知道此书的好处,在伏鬼葫中已是喜得不行,期待道:“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同一本!” 待程密将典籍一一交付离开之后,王长生用神念开始察看玉简,一会之后王长生将玉简收起面有思量之色。阴煞有些着急出口相问。 王长生暗中传音道:“应该是同一位前辈所写不假,只不过着应该只是复制品并非原件!当然即便这样也是弥足珍贵的!”阴煞哪管那么许多,只管占了便宜就是好的! 接下几日王长生足不出户,不是观阅典籍就是打坐修行。 闲言少叙,这一日王长生与程密一起架遁光一路飞遁,来到一处有连绵房屋的所在———正是多蛮部族族长居所。 门口往来的异族很多,早有专门迎接的小厮远远看见王长生与程密架遁光而来,连忙上前迎接! 王长生与程密降下遁光走进门来,程密暗中传音道:“王道友,按照惯例在婚礼之前也就是明日,多蛮族长‘板渡’会先面见我们!到时王道友只需交上贺礼,而不要交上介绍信,其它的一切由我来!” 王长生点点头后,二人彼此分开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 果如程密所料,次日天明就有小厮来通知王长生板渡有请。 在一处宽大的房间内,包括王长生在内的十几名修士分两排相对而坐!板渡是一名固元期的修士最晚到场,边走边说道:“板某有要事在身来迟了!” 一众修士立即起身施礼,纷纷表示理解,而后对板渡表示了祝贺并纷纷献上贺礼! 等到王长生献上贺礼时,板渡眉头微皱疑问道:“这位道友是谁啊?怎么从没有见过啊?” 王长生回道:“王长生代曼显部族铁宁前来献贺礼!” 板渡道:“怎么没有呈上铁宁道友的信件啊!” 王长生道:“来的匆忙一时疏忽忘了带!”板渡脸色一变就要说话。 这时程密站起身来对板渡道:“大修士,这位王长生大修士确是铁宁的朋友,前时我们部族与面现部族有过一些误会,那时我曾见过王大修士已算是相熟!” 板渡闻言面色更难看了些,冷哼了一声! 程密好似立即察觉问题所在,立即说道:“大修士恕罪,我称王道友为大修士实在是有原因的!王道友虽是炼元期的修为,却是有固元期的实力!前时与固元体修大修士‘程如坐’斗过一场,最终经双方首肯以平局收场!” 板渡似是知道程如坐的名头,脸色立时好看了许多,站起身来笑着对王长生道:“王道友有这般的神通,不知时哪宗哪派的高徒、何家何族的子弟啊?” 王长生也不客气,道:“王某出门之时,宗内长辈曾经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危急生命的时候不得说出来历!” 板渡绝不强求,笑着说道:“既然如此,王道友就回去坐吧!” 王长生转身回去,却以神念扫见板渡身后的管事身躯突然一直,而后压不打招呼自顾自的离开了!接下来板渡说了些几句官面话,而后道:“诸位远来不易,不妨来场交易会吧!” 一众点尾族修士虽是积极响应板渡的提议,却是都不肯在板渡的面前拿出真正的好东西!一场交易会在并不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当天夜里王长生递上拜帖要见板渡,板渡即刻命管事将王长生请了进去! 二人分宾主落坐又上了茶点之后,板渡道:“王道友可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长生也不遮掩道:“王某想用贵部的传送阵!” 板渡并没有开口拒绝,而是道:“干什么用?” 王长生道:“王某得了加入秘魔门的名额,因此想用传送阵!” 板渡这才开口拒绝道:“这传送阵可不是我们多蛮部族的私有财产,那秘魔门可是有规定的除非极特殊的情况,否则是不允许使用传送阵的!” 王长生自然听出了板渡的弦外之音,于是道:“不知王某这事是否达到了极特殊的标准,或者说有没有可能达到这样的标准?” 板渡喝了口茶水,道:“自然是没有达到极特殊的级别!至于能不能达到可就是我一句话都事了!” 王长生点点头,道:“王长生来之前备下了一份礼物······” 王长生的话还没说完,板渡就摆摆手,道:“礼不礼物的先不说。程密说你能与程如坐斗个旗鼓相当,我却没有见过不知道能不能信。” 王长生笑了笑,道:“奥?不知板渡道友是有什么打算吗?” 接下来的一刻钟屋内再无交谈之声,只传出一些“噼啪”之声和一些不弱的魔力波动。一刻钟后王长生仍旧坐在座位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另一边的板渡也坐在座位上,不过面色微红气息也不是很平稳! 板渡开口道:“我有一个对头,也是一个大部族的子弟。我们从小曾在一个宗门内学习,不过我们一直不对付!只因为它的天资比我稍稍好那么一点,在宗门内时就屡次欺我!前几年无故找我比斗一场,只因事出突然我没有做什么准备才输给了它。明日它要派炼元期的长子来参加婚礼,我想请王道友在我门口处设一座‘拦门擂’,与它比斗一场不让它进我的门!” 王长生只是喝茶并不接话! 板渡见状道:“若是王道友能战而胜之,我自然会让道友得偿所愿!” 王长生放下茶杯,道:“只怕战而胜之并不容易吧!明日就是贵千金的成婚之日,若是容易道友也不会今日才跟我说此事,更何况事先道友可并不知道我会来的!” 板渡点点头,道:“不错,明日要上门的修士正是狂魔多介!” 第一百零一章 大战狂魔 板渡轻叹一声回道:“这多介是我对头的儿子,本就生的肉坚骨硬,后来又学了炼体之术成了一名体修,端是有些神通!而且若是在擂台上空间有限,对它们体修来说可就更是大有助益!就是我想要擒它······啊,自然是轻而易举了。不过换做一般的固元修士可是要费些力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真那么好对付,可也就上升不到极特殊的级别了!” 王长生点点头表示认同,道:“明日王某自会尽力,不过希望板渡道友信守承诺!” 板渡道:“尽管放心,只要事情办成了,不仅会信守承诺而且免了道友的传送费用!” 次日天明大门之外摆起一座擂台,王长生盘膝坐在擂台上静等!台下众多修士与多蛮部族族人议论纷纷,却被板渡严令不得靠近。 哪知有一名年老驼背的老者竟是违令而行,拄着拐杖径直来到擂台上,道:“今天是主家大喜的日子,你来摆什么擂台嘛!不仅破坏喜庆的气氛,而且输了还让主家面上无光!趁早撤了吧!” 王长生闪目观瞧,见这驼背老者与寻常未修行的异族无异,却又隐隐有些不同! 这时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这老家伙有古怪,我竟是就看不穿它的气海!” 王长生闻言,起身对老者先施一礼,道:“原来是我修行界的前辈到了!晚辈在此摆擂是与板渡族长商议过的,如今不知可是坏了前辈的规矩?” 老者道:“我可不是什么前辈,只是凡俗生灵一个!既然是与族长商议过的我自然是不敢有意见了,走了,走了!”说着转身离开,只是刚走一步拐杖就倒在了地上! 老者转回身来,道:“老了腿脚不便,还请麻烦你帮我捡起来吧!” 王长生定睛一看察觉那拐杖有古怪,却还是闪身上前来捡拐杖!这一捡可了不得,这拐杖重如山、沉如岳哪是寻常器物! 王长生面无异色,一叫丹田一气混元力又暗运数道上乘法诀,单手将那拐杖扶起递给老者!老者也不说些,拿着拐杖走下台去。 待这老者走后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这老家伙神魂十分稳固,不知是个什么来历?”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此魔能将一身法力尽数收敛丝毫不漏,至少应该是成丹境后期的实力!今日擂台斗法之事,恐不会太容易了!” 阴煞有些奇怪,道:“上仙有斩杀固元修士的实力,又不是与这老者相斗,收拾那同境界的异族岂不是手到擒来?又何处此言?” 王长生道:“虽不是与这老者相斗,但我若神通尽出只恐被它看出破绽!若是束手束脚,今日斗法自然是难了!” 果不其然那老者站在台下并不离开。 不多时板渡紧行几步来到老者身边,一施礼传音道:“父亲今日怎么来了?” 老者看了板渡一眼传音道:“我和多鲁一辈子交好,怎么到了你们这一辈这么不对付?你竟摆这拦门擂!” 板渡恭敬的站在一旁,道:“部族的规矩使我有这个权力,父亲不会阻拦吧?” 老者倒似很尊重这个规矩,并不多阻拦,只道:“想来要如你所愿了!” 不提这父子两个如何,擂台上的王长生忽见远处一道遁光闪过!再一细看,原来是一个个子不高但很敦实的点尾青年,骑着一只狮子样的漆黑魔兽飞遁而来! 待这点尾青年来到近前降下遁光,已是面色十分难看,点指王长生尽量好声道:“今天是我多介大喜的日子,还请道友撤去擂台让开道路,放我过去吧!” 阴煞一听这话分外意外,暗中传音对王长生道:“好么,今天拦的竟是新郎官儿,板渡这整的是什么事啊?” 王长生传音道:“此去秘魔门异常遥远危险,不管怎样今日必须打退此魔!” 于是王长生一伸手,道:“多介道友,请!” 这多介已是面色难看到极点,杀气外泄的很是厉害,纵身一跃径上台来,也不说话与王长生战在一处。 多介是体修使出功法身上乌黑发亮,提着一柄沉重长斧步步进攻杀意十足!王长生苦于一身本领、法器不敢轻易施展,只得借助身法快闪快遁,寻机退敌。 也是这王长生身法快,也是这多介身子沉,两者战过一阵儿多介虽是攻却奈何不得王长生! 多介看出门道不肯空耗法力,竟是将战斧收了起来,而后心念一动唤出一张看似平平无奇的漆黑的石质靠椅!只见多介并指如剑放在前胸,一边向椅子中注入法力一边念念有词起来! 台下的板渡见了这椅子,咬牙切齿的嘀咕道:“玄魔勾魂椅!竟是连这件器物也借来了吗?” 说来奇怪,这椅子方一出现,就让王长生有了一种想坐上去得冲动。王长生心中一惊暗中给阴煞传音几句,而后凭借坚定的意志力抵挡这股冲动! 这时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我并没有发现什么鬼物的痕迹,而且上仙的神魂稳固,也并不像被此物摄住心神的样子!” 闻听此言王长生心中奇怪,一时之间摸不准这究竟是何神通。又看见椅子是石质的,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正在这时阴煞有传音过来,道:“上仙,那三只食沙虫连奇异无比的造建石也能吞食,何不用此虫破它的石椅!” 王长生道:“我心中正在计较此事。”说着心中已是盘算完毕。 只见王长生心念一动唤出一只小鼎,紧接着心念一催打向多介与石椅!那多介似乎只能待在石椅边上不能远离,不过它也不慌张,只一弹指石椅立刻放出黑色魔气抵挡。 台下的板渡看着台上的小鼎面色变了几变,若有所思传音对老者说道:“父亲,我怎么越看这鼎越觉得像是器宗的化魔鼎啊!” 老者传音回道:“应该就是白坛炼器宗的化魔鼎不假了!” 板渡闻言立即变色,传音道:“只是这化魔鼎乃是专伤魔修的禁器,炼器宗不是承诺不再炼制了吗?而且这王长生若真是炼器宗的门人,又为何要到加入秘魔门呢?” 老者道:“炼器宗以前炼制了不少,现在有成品存世不算稀奇。而且这些上宗大派经常派遣弟子互相偷师,这不足为奇!况且此子虽有化魔鼎,却不一定是炼器宗的门徒!” 台上的多介施法放出魔气果真挡下化魔鼎,多介见状面色好看了些当即信心十足起来!哪知化魔鼎在虚空中滴溜溜一转瞬间变大,同时鼎身身上数道符文光芒突然一盛,紧接着挡住小鼎的魔气竟是被直接吸进鼎内。这还不算,化魔鼎还趁机急急前进,将那石椅倒扣在鼎内。 多介见状略有惊色,却是冷哼一声狂催法力!只听化魔鼎像是被什么敲击一般咚咚作响,而且鼎身剧烈的震颤,竟是像压制不住石椅一般! 王长生玄功运转,开始向化魔鼎中注入更多的法力,化魔鼎这才渐渐稳固下来。 多介见状冷笑一声,双手掐诀,大喝一声:“开!” 化魔鼎顿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不过却是坚持住了并未被撞开! 就在二者看似在旗鼓相当的比拼法力时,阴煞传音道:“上仙,要不要我暗中出手害它一害!” 王长生传音回道:“不可!这人毕竟是板渡的女婿,压压它的锐气给它个下马威就是了,若是真伤了它,板渡少不得要翻脸!” 阴煞传音回道:“怪不得上仙不肯使全力伤它!” 第一百零二章 板珍儿 台下的板渡似乎根本没有王长生说的那种想法,正瞪眼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台上的化魔鼎。 这时老者传音道:“你不用憧憬期待了,此‘玄魔勾魂椅’是我那侄儿用玄魔石胆炼制的,便是那上品的化魔鼎也只能损了魔气,却伤不了石椅的本体!” 许是专门为了打这老者的脸,老者话音刚落,台上的多介骤然变色,点指王长生大怒道:“你敢伤我魔椅本体!” 说着竟是停止石椅中灌注法力,一提大斧再次攻向王长生。 台下老者的面上有些挂不住,连忙闪目观瞧要将鼎内的情况看个明白!哪知念力刚穿过鼎身,立时被鼎上附着的一股极为精纯的魔气挡住,未能得偿所愿! 多介再次攻来王长生仍是使身法配合隐身术躲闪,并不以力相抗!多介只觉扣在鼎中的石椅一直不停受损,是越打越心急、越打越焦躁已是乱了章法! 王长生正想趁机使个身法推它一把,结束此次擂台比斗。哪知多介巨斧撒手御斧来战王长生,同时双手手背从双侧脸颊划过,竟是取出两张漆黑如墨的符箓。 王长生见那两张符箓魔光闪烁颇为不凡,绝不掉以轻心立刻施法应对!符箓燃烧,两道覆盖整个擂台的巨大锤影突然出现,依次朝着王长生狠狠砸下! 这锤影威压很大威力惊人,王长生不能动用神通只怕很难抵挡了! 只听台上王长生所在位置突然传出一声惊雷般爆吼,紧接着王长生身躯竟是急剧变大,仿佛是上古巨灵再现世间一般。那气势惊人的锤影迎上王长生抓来的手掌,却只被轻轻一抓就被碾碎化为乌有! 一击过后王长生的身影开始急剧缩小,恢复正常身躯的王长生,轻咳一声即刻将那半颗魔元丹吞入腹内! 场间一众看热闹的修士,包括气势汹汹的多介,直接被刚才一闪即逝的惊人气势吓呆了! 这时王长生面色一狠又突然大吼一声,如法炮制看似要再次施展刚才所用的法术。 爆吼声惊醒了多介,再一看变颜变色就要动手的王长生心中惧怕,立刻出声拦住道:“我认输!将那魔鼎收回去吧。” 王长生闻言即刻收手并不再战,再一施法就想将化魔鼎收回。 只是化魔鼎刚一动却又立刻扣了回去,王长生面色一变轻咦一声。 阴煞见状以为有什么变故就要有所动作!王长生安抚阴煞,后传音道:“这食沙虫果然凶戾,此刻钻进石椅中不肯出来!看来必须尽快用那《乌江控蛊术》祭炼它们了!” 原来王长生竟是将食沙虫藏在了化魔鼎中,正是食沙虫损伤了玄魔勾魂椅的本体。王长生身躯移动来到鼎前,伸手靠在鼎上法力狂催才将那食沙虫拘出! 王长生将化魔鼎收了,多介这才见到坑坑洼洼满是牙啃嘴咬印记的魔椅。 王长生正想上前言说几句,却见那多介竟是收了魔椅转身上了魔兽,架起遁光飞遁而走了。待其走远之后,才远远的向王长生传来一句:“今日之仇多介记下了!” 这时阴煞传来嬉笑之言,传音道:“新郎跑了,今天可是有好戏看了!” 哪知王长生闻言眉头一紧,传音一句:“不好!”紧接着纵身而起竟是要架遁光追多介! 正在这时一道磅礴的压力袭来,竟是将王长生压在当场动弹不得! 紧接着板渡走上台来,指指王长生,对四下的修士道:“后生可畏啊!这个后辈是经我同意在此摆下的拦门擂,如今既然又已经赢下了擂台赛,那么按规矩他有资格当今天的新郎了!” 台下一众修士、多蛮族人起哄喝彩不提,只说面上依旧平静的王长生暗中传音对板渡道:“板渡道友难道是想违约吗?” 板渡一边笑着对台下挥手示意,一边拉长音暗中回道:“哎!我怎么会违约呢?部族中的传送阵已经准备好了,此间事了你便可以随时传送离开了!” 王长生道:“既然如此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板渡道:“如今这事不是约定中的内容吧!你摆下擂台打跑了新郎,自然是自动接替新郎了。这时咱们点尾族共有的规矩,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王长生对于这等风俗的事情还当真不知道,可又不能说自然是有苦难言了。 心中思量正想再说拒绝之言,这时台下的老者传音过来道:“如今这个场景你若当众拒绝,让老夫我的面子放在何处?此界之中十万生灵方才能出一个修行者,一千修行者又才出一个女修!我那孙女样貌最佳、资质出众,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有炼元中期的修为了!不知多少青年才俊他都没有看上,你觉的你的机会大吗?” 王长生闻言自然明白老者的意思,恰在这时阴煞传音过来道:“上仙要不要我用绳索捆它!” 王长生传音回道:“不要鲁莽,我们不是它的对手!能屈能伸、能上能下才是好的!而且刚才它已经传音暗示我了,我们不妨再看看事情发展!” 板渡见王长生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吩咐管事带王长生向门里走去!边走着阴煞传音对王长生道:“上仙有个什么计策可否跟我说说,我也好配合你呀!”王长生传音回道:“听那老者传音说今日的新娘是个心高的,我们装作软弱无能自然入不了她的眼,以此了却今日之事!” 这边王长生一离开,板渡就下来了颇为高兴的来到老者身边,道:“父亲你可能还不知道,此人可是能力战固元修士而不落败的!而且他又是炼器宗的门,我看这桩婚······” 板渡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者暗中传音呵斥住了,传音道:“闭嘴吧!” 板渡正说的高兴,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不明所以,自然要问。 成丹老者传音回道:“若他真的是到秘魔门偷师学艺,而又事情暴露了的话,你还会有好果子吃?” 板渡一听面色大变即刻就要回身阻拦王长生,此丹老者传音拦住,道:“待着你的吧,我已经暗示过他了!好在祖宗规矩可是允许女方拒绝的!” 板渡闻言立刻会意,道:“我这就回去知会珍儿一声。” 说着立即就要动身,却又停住了,道:“父亲我还答应将传送阵借他使用了,不会有祸患吧!” 老者轻叹一声:“你只害怕秘魔门追究,那炼器宗就是好惹的了吗?不要动些小心思了,既然答应了就让他用吧!”板渡闻言刚要走,却不成想管事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原来是今日的女主角那边出了事了。 只听管事说道:“主上,板珍儿小主不见了!” 板渡一听一拍脑门,嘶嘶嘶光吸气不说话! 成丹老者面色开始有些难看,对板渡道:“你可是因与多介的父亲不和,就故意来这么一出!” 板渡绝不敢怠慢,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全是板珍儿自己的主意!我只是有所察觉,却不曾过问罢了!” 板渡眼见父亲的脸色不好,又连忙补充道:“不过我自有办法找到她!”说着就转身急忙离开了! 王长生来到内厅却迟迟不见今日的新娘出来,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身穿白色衣裙女修,被板渡提溜着似的远远走来。 王长生闪目观瞧,只见着女修二十岁左右的妙龄,中上的身高,极好的身材,皮肤很白,眉目流转之间给人一种调皮可爱的感觉,应该是古灵精怪的性格! 因点尾族与人族长相一般无二只是多了一条尾巴,在王长生看来成丹老者那句“样貌最佳”不是虚言。 而且更奇的是寻常点尾族的尾巴都是斑驳带点的,而这名女修的尾巴竟是纯白的! 第一百零四章 倾心印 来到近前,这女修撅着个嘴,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模样!这时板渡对在场众修士及王长生道:“这便是小女板珍儿!根据祖宗规矩若是小女没有意见则可成婚,如今就来听听小女愿不愿意吧!” 令板渡没有想到的是,板珍儿看了王长生眼却并没有立刻开口拒绝,而是开口道:“父亲祖宗规矩可是说了,要给新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板渡闻言暗中一个劲的传音,却见板珍儿小嘴一撇就当没听见! 板渡不说话场间一时有些冷场,有修士眉目闪动想来已经在暗中传音议论了!这时面上有些难看的成丹老者走上前来,道:“祖宗的规矩自然不可破!”场间众修看不破老者的身份,绝没想到老者竟敢在此时说话! 板渡也是意外,传音道:“父亲这不好吧!” 老者暗中传音厉声回道:“有什么不好的,破了祖宗的规矩就是好的了!” 略一顿老者有传音道:“你自己的闺女还不了解?放心吧!你闺女心气高着呢,这王长生有什么本事能让她高看一眼?只是你平日管得严,想借机让你着急,惩治惩治你罢了!” 板渡闻言一阵咬牙,却是终归不能发作,一挥手痛快的同意了。 板渡倒是同意了,那边王长生还不干呢直身而立站着不肯走! 板渡心中连连叫苦,是管完了这个祖宗又伺候那个祖宗,对王长生传音道:“放心,我已经讲说明白了。到了里面你只管怎么不讨喜怎么说就是了!” 在一间隔绝神念的单独房间中,板珍儿背着手摇着白尾,围着王长生迈着轻盈的步子转圈!王长生则表现得紧张拘谨! 板珍儿看过一阵儿,道:“我叫板珍儿,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 王长生深躬施礼,回道:“野修王长生!” 板珍儿一手环抱胸前,另一只手拨动着鼻子,道:“野修?不会吧,一个野修会将那狂魔多介打败!” 王长生又深施一礼,道:“不是我的功劳,是板渡大修士暗中出手助我这才赢的!” 板珍儿道:“那你有什么本事?” 王长生道:“也没什么本事!奥,逃跑的时候挺快的,不知算不算!” 板珍儿俏脸一板,道:“你要家世没家世,要本事没本事!还想娶我管我吗?” 王长生被“吓”得一颤,道:“不敢的,不敢的!” 这景象即便阴煞知道王长生是装的,也是看不下去了,传音道:“上仙我看将她擒了做个人质,不用再受这个调皮娃儿的鸟气!” 王长生十分严肃的传音回道:“不要胡闹,做事情要能屈能伸才行!如今我们可不是在什么良善之地,乃是异域外族的虎狼之所!一时不慎则有殒命之危险,容不得半点马虎!” 阴煞不再说话了,板珍儿也倒真的看不上王长生了,道:“我也不瞒你,我父亲可是跟我说,让我拒绝你的!像你这般懦弱胆小,也是怨不得我父亲。如今我们父女拒绝了你,你不会心存怨恨,以致寻机报复吧!” 王长生眼见事情将成,也就将戏演到底了,连忙道:“不敢的,绝不敢动这念头的!” 板珍儿十分满意,道一声:“好吧,跟我出去吧!”而后带着王长生出去了! 回到刚才所在的地方,王长生对着老者与板渡微微点头示意,二者当即会意,此间事到此次可算皆大欢喜! 板渡暗松了一口气,对场间众修士道:“好了!如今就有小女宣布结果吧!” 板珍儿也不拖延当即上前出口,“我愿意!”三字! 在场间众修的祝福喝彩声中,板渡与王长生都懵了! 这时板珍儿跳一步来到王长生身边,抱住王长生的胳膊,还对王长生传音呢:“是不是很意外、很高兴啊?是不是那种既惊讶又喜悦的心情啊?” 脸色难看的板渡与眉头微皱的王长生对视一眼,竟是互相质问对方! 王长生这才知道板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传音问板珍儿道:“道友怎么跟刚才在屋内时说的不一样啊?” 板珍儿见王长生面色有变,以为是父亲与爷爷暗中传音威胁了王长生。上前一步护在王长生身前,反手将王长生抱在背上,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板渡与老者。 王长生当即伸手来推板珍儿,想挣脱板珍儿的束缚。 哪知这板珍儿回过头来眨了个眉眼,出声道:“别动!”随后又暗中传音道:“你不用怕他们,有我在它们不敢拿你怎么样!而且它们是绝不肯在这些小部族面前失了颜面的!” 说实话遇到这个阵仗,王长生是无奈,也是有点懵。略一缓,王长生传音对板珍儿道:“王某胆小懦弱实在配不上道友,还请道友另寻良配吧!” 板珍伸手在王长生腰间掐了一下,传音道:“说了有我在不必害怕,怎么还说些违心的话?你胆小没有本事不要紧,我有本事!只要你不管我,我们会是合配的道侣的!” 王长生可算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心中明白后,王长生气势一提没好气的对板珍儿传音道:“王某性格乖张暴戾,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平时管束很严,绝不会由着你的性子胡来的。” 现在才说这话又怎能唬住板珍! 板珍传音安慰道:“你不用怕有他们的!这两个老家伙虽然修为高,不过我自有办法对付它们!” 板渡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硬着头皮出声道:“刚才小女说话太快,究竟愿不愿意没有听清。而且因拦门擂一事太过突然,许多事情还需在做商议,今日就到此改日再议吧!”说着就要拉板珍儿离开! 哪知这时异变突起,板珍儿突然面色痛苦,张口回身吐了王长生一身血!王长生反应极快躲得也快,可是没有开启护体灵光自然有血点沾到身上。 板渡与成丹老者面色大变,竟是即刻就要运起魔功要做什么!只可惜都太迟了,在板珍儿的天灵盖神识海位置,形成一个散发朦胧光芒的符文,符文刚一成形紧接着一飞而起落到王长生身上。 在板渡与成丹老者杀人的目光中,王长生感觉事无好事必有蹊跷。 恰在此时板珍儿因精血大亏站不稳,身子一歪就要倒在地上,王长生只得伸手扶住。板渡与成丹老者见状竟似即刻失去了力气,一个叹气一声猛敲了几下拐杖,另一个干脆转过身去不看了。 场间修士也都是有见识的,一见那符文出现纷纷道喜,而后一一施礼道别,只说:“大喜之日定然再来贺喜!”竟似已经断定,王长生与这板珍儿会结成道侣。 当天晚些时候,王长生、板渡与那成丹老者坐在一间隐秘的密室之中。 板渡面色大苦一点好脸色也没有,对王长生道:“你从实讲来,你们单独在一起时都讲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未等王长生说什么,脾气更不好的成丹老者呵斥道:“不成事的东西,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被老者呵斥板渡不敢开口,随后老者对王长生道:“说说吧,如今你是怎么打算的?” 王长生察觉板珍儿打在自己身上的符文,好似一众修士尽皆识得,而且如今板渡与老者也未解释,似是已经认定王长生必然识得!实际上并不认识而且又不能暴露的王长生,只得试探道:“不知前辈希望我怎么做?” 老者看了板渡一眼,板渡随即开口道:“既然小四儿认定了你,将‘倾心印’打在你身上。我们自然是希望你说明身份、讲清来历,可能的话就留在我们部族!” 王长生略一思量,开口对老者说道:“前辈修为很高,难道没有办法抹去印记吗?” 老者轻叹一声,道:“这是永生印决是要跟随一生一世的,哪有那么容易抹去!” 第一百零五章 惊人的天赋神通 王长生闻言再次沉默起来,绝不肯多说话! 板渡见状面上一怒立刻就要开口呵斥!老者伸手拦住,对王长生道:“你的身份我们有些猜测,若是不愿说就不勉强了!至于留在我们不足的事嘛!其实若是换做我其它的孙女,我是不过问的,上哪去是你们自己的福祸! 只是我们一族名字就叫点尾族,可见生出一条白尾是多么的困难!今日与你打擂的那个,是我一个老友的孙子有狂魔之称!这称呼可不是随便就有的,它可是有一条不太纯正的黑尾!也正是因此我才与其定下的娃娃亲!” 王长生闻言只是点点头,这是阴煞传音过来道:“这老家伙不讲道理,打那印决是你孙女自己决定又不是我们逼的,如今倒是要赖着我们了!上仙咱们可要据理力争,不能吃下这哑巴亏啊!” 王长生暗中苦笑一声,暗中传音回道:“什么理啊?咱们在人家的地盘上,拳头大就是道理!它们正气不顺呢,可莫要讨这个苦吃!” 留在见王长生人就不肯说话,道:“也好,你就在自己这里仔细思量一下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老夫可不会一直这么和颜悦色!” 说着带着板渡起身就走,只是走过几步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对王长生道:“这间密室有些禁制,如果你要走也不用跟我们打招呼了,破开禁制离开就是了!”说着这才真正的离开了! 只等板渡父子离开密室,板渡道:“父亲,我们难道真就这么走了?” 老者道:“这王长生神通不小,即便是另一种选择也是不错的!” 板渡闻言分外惊讶,道:“父亲竟是夸他神通不小!即便是做另一种选择也是首肯了吗?” 老者道:“他一击破开多介的神通,你不是在场吗?” 板渡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幻化巨型身躯嘛!虽是难得,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神通吧?” 老者闻言在多介脑袋上使劲儿的弹了一下,斥道:“原来你没看出来呀!那是幻化出来的吗?那是实实在在长出来的!” 闻听此言板渡顾不得头上吃痛,不信道:“这不太可能吧!” 老者道:“不太可能?这还不算,在那一瞬间我分明感觉到上古巨魔才有的真魔之气!” 板渡父子走后,不信邪的阴煞躲在伏鬼葫中,仔细的用鬼目仔细察看,后对王长生传音道:“上仙,这个老家伙倒是没说假话,确是有不少禁制的!” 王长生盘膝坐着,闭目思量脱身之计,听阴煞传音也就回了几句。正在这时王长生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耳边吹了一口气! 王长生心中一惊,护撒战刀都要离体而出!这也难怪,能无声无息的近身吹上一口气,那么拿去性命恐怕也不会太难了。 这时板珍儿的声音,从王长生耳边传来,道:“我说我有本事,没有骗你吧!” 话音刚落,王长生的气海突然射出两道金光,一扫破开板珍儿的神通使其显出身形。 原来这板珍儿正背着手弯腰靠在王长生耳边呢!板珍儿被破去法术很是惊讶,连忙就要再使神通。这时扫中她的金光忽然弯折将她捆了起来,使其神魂震荡! 板珍儿儿放弃施法对王长生道:“不要这样,我是来救你们的!”这话还真好使,阴煞当即收了神通。 王长生却是眉头微动,因为板珍儿可是说的“你们”,只是不知是不是口误。 这边阴煞撤了神通,板珍儿倒是没有再隐去身形,道:“没想到你还有些神通!只是怎么将你关在这了?” 王长生轻轻遥遥头,苦笑道:“板珍道友未将事情尽数知晓清楚,就妄动印术!我被关在这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板珍闻言,蹲在王长生身边,单手抱膝单手托着下巴,道:“什么事我没有知晓清楚?是你人族的身份?还是你气海藏着鬼仆的事?” 这板珍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直将阴煞惊得吱呀呀一叫,立马就要出来动手!面色平静的王长生暗中将阴煞拦住,神色如常的道:“鬼仆确是有一只,只是人族的事是个什么说法?” 板珍儿托着下巴转头看着王长生,道:“我这天赋神通是不会错的,而且其实破去你魔丹改体的效果也不难!” 说着就要动手施法的样子!王长生一伸手将其拦住,道:“若我是人族,道友岂会将那倾心符印打在我身上!” 板珍儿回过头来道:“我看上你了呗!我们两族虽有不同的名字,不过样貌本质完全一样只多了一条尾巴而已!可你们人族内部不是还有六根手指的吗?难道会有什么影响吗?” 王长生一时有些哑口,心中却在考虑怎样让板珍儿守口如瓶! 板珍儿却不乐意了,道:“打出印决的是我又不是你,对你又没有什么约束力!而且如今我既没有逼迫你,也让你许下承诺,你倒是还不乐意啦?” 王长生心中思量渐渐有了眉目,这时板珍见王长生不说话,以为王长生是自知理亏了,道:“好了,好了!这个家不是久待的地方,我们跑吧!”说着低身猫腰就要拉着王长生跑! 王长生眉目闪动,暗运玄功却是不肯走! 这时板珍儿道:“你若不走,我便将你的身份泄露出来。到时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王长生双目微眯,道:“道友如此说话,可是很危险啊!” 板珍回过身来上前一步,将天灵盖露给王长生道:“杀了我吧!或者将我擒下要挟我父亲和我爷爷吧!” 阴煞见状心里这气,伸手取了绳索就要出来绑她! 哪知板珍儿儿竟是有所察觉,用手指着藏在王长生气海中的阴煞,威胁道:“你不要出来昂!你若敢出来,有朝一日我真与你的主人结成道侣,指定好好欺负你!” 阴煞一听这话,当即气儿也消了,绳儿也收了,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待在伏鬼葫中了,绝不肯担这个风险!就是这样,还是被板珍儿握住拳头恫吓了一番! 王长生也是按住法力,暂息法术,道:“说说吧!” 板珍严肃的传音道:“我在你身上打了印术,自然不会轻易害你!而且我也知道你应该是要潜进秘魔门,正好我也有秘魔门的名额,咱们一同去吧!” 王长生传音道:“事情是不会这么容易的!” 板珍儿道:“我们打个商量,你只管跟我走,若事情成了自然最好,若是事不成我保证不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嘻嘻,说是打个商量,你若不肯我指定泄露你的身份,你不会死却要被我爷爷锁在这儿一辈子了!” 王长生无奈的遥遥头,答应下来了! 还别说这板珍儿有些手段,真带着王长生安全离开了禁制重重的密室了! 二人一路潜遁,王长生传音道:“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道友能够看穿我的身份,应该猜到我那日所说的话不是真的,为何还要将那符印打在我的身上?” 板珍儿道:“我想要一个不仅不管我而且还听我话的,你想想是不是起码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听我的!如此一来你不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自然就更好了。哎,真是越想越欢喜呢!” 王长生听了这话,自然不会像板珍儿那样高兴。 二人边走边谈穿过不少禁制,特别是来到传送阵所在地更是禁制重重!只是板珍儿对这些禁制很是熟练,绝不像走过一次两次的样子! 事情进展这么顺利,阴煞却暗中传音过来道:“上仙,这不对啊!那传送阵是何等稀罕的物件,就凭这小丫头片子就带我们顺利的过来了?” 第一百零六章潜伏秘魔门 正在这时板珍儿突然停住,直将那阴煞吓了一跳,给王长生传音道:“这女娃神通不小,知我叫她丫头片子咧!若日后真有那事儿,上仙你可要护着我!” 这阴煞一脸苦相,眼看就要哭出来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实际上是到了最后一道禁制所在,板珍儿也有些紧张,正在观望试探。 王长生跟在板珍儿身后尽量配合着她,暗中传音对阴煞道:“不必担心了,我看恐怕是板渡父子故意放我们走的!其实先前在密室时它...... 我妈的脸色有些局促,就连我爷爷和我爸爸的表情都十分不安。虽然这并不是他们和苏青青第一次打交道了,可是这确实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鬼,而且是一个在他们心中控制着他们儿子生死的鬼。 “它可以去除你体内迷药的效果,待会儿你就能自己走路,不用别人搀扶了!”叶解释道。 本来,郁楚轩以为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这位就应该闪人了才对,可哪成想这个叫吴广胜的人,听到郁楚轩这句话后,脸色都变得十分惨白,好像我这句话没什么吓人的地方吧?怎么把他吓成这样。郁楚轩暗道。 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开这个班会,所有人都知道卢本因为王叶丹自杀了。教室里面一片安静,偶有寻找教室准备自习的同学从后门进来,却发现一班的人都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吓得又赶忙退了出去。 可能是从白皇的神情看出来白皇心中所想,或是这样的误会经历的多了,郭靖抢先一步解释道。 拼图的工作进行到最后一步就进无可进了,缺少了核心的组件,世界级宝物独一无二的部分,仅凭在那之下的资料与残留的讯息推理出的架构,拼图注定是不可能完成的。 叶南第一次祭出了自己的杀魂,那是一条隐藏在暗夜之中的黑鹰,黑鹰仿佛一只幽灵一般,翱翔着穿过月峰的身体,鹰爪去钢爪一般,轻轻一撕,便在月峰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并不是他怕了那暗中的狙击手,而是因为他绕了这么久,突然转道不适合狙击的路线,对方一定着急,然后会顶而走险的在某个路段对他进行狙击,不想让他回到自家别墅布控,那时要想杀他就没戏了。 打定主意,叶让纹转身折返了回去,叶故意将自己的身影露了出来,那浩浩荡荡的蛮族汉子重新找到了叶的踪迹,立刻踏着树林飞奔了过来。叶驱使着九纹虎,转而向着西边跑去。 林子幽的新专辑已经掀起了热潮,她也已经开始了新专辑的一系列活动。 \t过去马智不清楚,也没有人告诉他,所以他忽略了,这是很正常的人。 虽然他们没有见过面,可听紫鸢姐姐说过,而且这个丫头跟那些乞丐格格不入,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问她一切关于欧阳家的问题,她也能回答的七七八八。 好不容易靠打球夺回的气势,就这么被丧失殆尽,三人心中很是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哪里?”魏索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在做梦,不有得开始上下前后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李唯坐在病床前,一边低头接受父亲的训诫,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之前一副骸骨身躯的埃里克摩尔混在骷髅堆里还能浑水摸鱼一下,现在还想隐藏自己的战力就不可能了。 想想家中那八十岁的老母和嗷嗷待乳的儿子……司机不敢再想象下去了,他若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百零七章 再遇狂魔 王长生闻言点点头道:“此法是那巨人族的功法,即便入门阶段就需要极为坚韧的身躯为基础,如今我虽得了灵谷锻身又学了功法却还是没达到!若想短时间内得到修行的条件,少不得要借汤药丹草之力了!” 阴煞闻言格外欢喜,道:“造化,造化!这秘魔门名头不小必定会有这些东西,而且这些异域外族不守规矩要害您的,我们可以无所顾及当真是能偷便偷、能抢则抢不是?”没 想到王长生竟是点头同意下来,道:“说要...... 冷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当下不再多问,带着凌雪鹫她们走到了旁边。 刘晔说不喜欢大乔当然是违心之言,刘晔的真实想法是不愿意大乔跟他受苦。 程自牧握着马鞭怒冲冲地上前两步,于燕忽然移动,瞬间到了程自牧面前,抬脚踢掉他的马鞭,将他踢开。 施嫘嫘从第一眼见到毕湛曜这少年时,就已经知道这少年是个一阶的异能者,只不过他不提,她也不想揭别人的隐私而已,没想到这会少年倒是愿意说了出来。 “让她和大哥到客栈住一晚,有于伯和静晓先生身边的武婢在,安全无虞。”无论何时,周卫极都是把蓝怡等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这次之所以要全体出动,也是为了肃清匪患,免除日后之忧。 三国炼丹大会,是红叶国、黑岩国、万燕国,三国共同举行的一个炼丹交流大会,一开始创立这炼丹大会,旨在三国之间互促互进。到了现在,这炼丹大会,已经成了三国一个明面上的争斗平台了。 差官听到要挖番薯吃,顿时觉得肉疼,不过还是老实拿了铁锹在后边跟着。赶过来的胖子见有吃的,马上屁颠地也跟在后边。 众人一开始还有些惊慌,但随着下落,心境渐渐都是缓了过来,开始暗暗蓄势,准备应对未知的,可能出现危险的环境。 花展欢受宠若惊地拱手,没想到蓝怡会待他们如此有礼,心里也升起几分希望。 陈易感受到了这一点,表现的很是战战兢兢,生怕贺兰敏之和贺兰敏月看出什么! 方言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一道白光在眼前一闪,紧接着,一道闷响声便在他耳边响起。 按照他的记忆,这大龙天宗的强者,即便是宗主的实力却也没有这般水准,作为其弟子,这家伙的实力当初也不过是大乘天炼骨境的修为罢了,为什么现在却有着这般强横的实力? “那就好,那就好!”纳铁总算是放下了一点心,只要轩亚岚的生命源泉有效果,那一切就好办。 一对双目宛如是一对魔鬼的双目,眉心之中,宿命之眼猛然的大开,化作了神灵一般,朝着对方看去。 只是卿鸿还没有想到是何人为之,虽然火凌风此时在恶魔谷中,而如果五宗之人介是丧命于此,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不过卿鸿却笃定这一切都不是他所为。 叶浩阳明白了,这意味着大人不想再谈了。于是他匆匆行了个礼,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一段段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之中呈现,一段段的甜蜜、苦涩、已经刻骨铭心的记忆”“。 没想到峰回路转起来,顿时的让这白玉樱的俏脸上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神色。 “所以,那些白金戒指一定是空心的,不过白金的密度要比水大的多,当然也比酒大,所以它们在酒里根本浮不起来,现在你明白了吗?”卿鸿说完,眼眸直直的凝视着一脸纠结的银魂。 第一百零八章 猖狂至极 阴煞随即明白过来,焦急的传音给王长生道:“上仙要低调,不跟它比就是了,怎么还要故意让它赢吗?” 王长生传音道:“谁说我要让它赢了?我不是说了要打服它吗?” 阴煞虽不明所以却是分外高兴,传音道:“上仙,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王长生传音回道:“只怪这多介命不好!我本是想低调隐忍的,它可倒好这一来将事情传的人尽皆知!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改变策略,就是要猖狂嚣张起来而且事事要争第一...... xio基地作战指挥室,基地内没有离开的几人看着对面墙壁上的大屏幕,与正在准备返回的一众队员简单的交谈了几句。 最终,洛天妃把火龙巨兽的一口龙炎净化干净。自己也是吐出鲜血,倒飞出几万米远。 终于报了一血之仇的刘峰看到夏佳打出来的那句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梦长生看着王崇、王虎、于长乐、李长远几人,一阵无语,这尼玛就算起事也是我的事,怎么搞的你们比我还兴奋,紧张。 “这么说,十四你是真的想通放下了?”辛父则是再次确定般的问道。 韩景睿说道,不过要是让他知道轮子妈是纪寒这边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气的吐血呢? 车里味道有些大,莫离皱着眉将脑袋埋在了楚玺的怀里,至少他身上的味道还是自己喜欢的。 再加上阿金对于金钱之类的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在意,所以穆清苏才能这么坦然自若的直接指明要求要阿金来负责。 听了刘峰的话,几个队友都将信将疑。他们好歹也是职业玩家,都有过正规训练。双方阵容的优势和劣势都很清楚。刘峰的这一番话确实是应对这种情况的最好办法。 “咕咚”梦长生瞬间只觉口干舌燥,五肢充血,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下面也是直接撑起了帐篷,微微一硬,略表尊敬。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这抽油烟机真是你们厂生产的?是的,产品是厂里的老师傅研究了几年的成果,如果不放心可以找个机会去我们厂考察,我是非常欢迎的。 江遇说完便又要起身,准备去找虞无伤要解药,如果他不给,那他就杀了他。 一个是他现在住的这家酒店老板,另外一个陈正威倒是见过,那天和他一起去现场的戈登。 在所有人穿好装备后,教官就开始跟他们介绍这次荒岛大逃杀的规则和注意事项。 正在任由思绪毫无边际蔓延时,一声玻璃轻轻碰撞的脆响将我拉回现实。 就是因为下了岗,整天在家游手好闲,出去找工作现在也难,到处是下岗的职工,临时工都有人抢着做。昨天还在家跟大儿媳吵了一架,我老伴跑来找我我回去才给平息的,好说歹说他们才消停。 不用那么麻烦,你跑北京这么些天也累了,就就不要过来了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两个会走得比较早,都是急性子有事心里憋不住,非得赶回去办咯。那这样的话我只有在家睡个懒觉了,这些天确实挺累的。 助理的声音唤回了他的心神,李承允又深深看了眼那紧闭的电梯门,说了声没什么,转身往医生的办公室走。 沈晏心甘情愿的把命给秦渺,她一个旁观者插什么手?多什么事? “有可能,走去看看。”胡兰沉了脸色,这本来是来玩的,结果竟出这种事。 打开门一瞧,吴宸顿时大喜,原来是好久不见的哈雅,这位美丽的公主带着甜甜的笑容,穿着淡雅的白色连身裙,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门口,也没有带保镖。 第一百零九章 赢得赌注 多介气恼至极,也就答应下来,道:“有何不敢!你说做个什么赌!” 王长生心念一动取出一瓶水,却是那散功试炼中取得的泉水,一抬手甩给了多介! 多介是个体修自有见识,道:“是炼体的好东西,我这里有一封锻体膏价值相当!” 说着将两样东西一同抛给了王长生!王长生看过之后没说什么将锻体膏还了回去!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二者摆开架势斗在一处! 那多介也不取出上次那柄大斧,...... 边刷边嫉妒,这叶九九不仅热度高得吓人,居然每条热搜底下的评论,还都是清一色的好评。 说不清是苦尽甘来,还是心里的爱意和心疼实在抑制不住,宋茉无声轻笑,心头微涩,和一丁点玩过火般的无奈,手掌缓缓描过他的眉眼鼻唇,仿佛在绘一张细致温暖的画。 “大乾假若有一天交到你的手上,你确定自己不是亡国之君吗?”江言急忙将言语的重点拉到了别的方面,他想要让裴秋凝转移注意力。 没想到他们家这次准备了这么多,看来还是很重视他们这行人这次的到来的。 沈斯京气闷,颓然搓了把脸,没再看宋茉,皱着眉踢踢踏踏地下了楼。 熊皮被完整地剥下来,接下来由宏元康用开山儿,将熊肉劈成几块,分装在四个背篼里。 过后顾清就直接出国了,断了跟国内所有的联系,陈曼不知道也正常。 一家人都在队上挣工分吃饭,凭啥陈安就可以游手好闲,整天往山里瞎跑,美名其曰学打猎能吃肉,学采药能卖钱,但实际一年下来,陈安也算是个壮劳力了,却连养活他自己的工分都挣不了多少,他根本就没上多少工。 还是那双让人着迷的双眸,顾清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双眼通红,脸上的眼泪被风一吹,有了痕迹,反正就是狼狈不堪。 顾清低头看着自己盘里的牛排,被切得七零八碎,却没吃几口,不怪沈言之会这么想。 乔汝安蹙眉,这人竟然还修炼出了第三只手!她立即多抛出几瓶解毒丹,就不信三只手能把所有的丹药都截住了。 许容容深深的看了徐承尧一眼,后者似笑非笑的回应她略带怒意的眼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温暖之色渐渐爬上裴墨衍清隽的眉眼,许容容会这么想,应该是因为潜意识里已经把魏美娴当做家人了。 她只是回来看看父亲,至于张万丽,她不想浪费心力去维持她们的关系,她们早撕破脸皮。 慕北看到他们的脸色已经出现不对劲,再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死在他的手。 “本太子知道,但是本太子不想见到你们,现在,你们听本太子命令,向后转,齐步走,不到一百步不准停下!”慕容轩指着他们命令道。 就在乔汝安心中嘀咕间,其他人像是约好般,随着陈姨娘的到来,大厅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眨眼的功夫,大厅里已经聚集不少人,该来的全都来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妃子的话不无道理,对此令妃只得对其讪讪一笑,却并没有说什么,可是这心里头却不觉明朗起来。 她想,芜芫丫头这样安排应当是不晓得她中意芜菁,都怪她没有提前说。 其实,刚才赫连澈并没有真正离开,他只是的躲到了高处,此时居高临下恰好看到苏月梅和猫咪亲密的一幕,不觉会心一笑。 这个点起来,吃完了早饭过去,到镇上的时候,派出所应该刚开门。 第一百一十章 丹鼎道鼎中火兽 阴煞闻言当即一喜,不过随后又疑虑道:“上仙不是说过,这些修士都是有来历的吗?若是动了它们怕是不妥吧!” 王长生道:“若是它们与那些成丹境的修士没有关系,咱们才当真不动它们!如今不妨将事情闹大一些,只要不伤了它的性命即可!”阴煞闻言明白过来! 却见王长生一弹指,取出四只灵虫和一些粉末。 阴煞闪目观瞧,发现有三只食沙虫、一只妙解虫,粉末则是在散功试炼中获得的怪蝶的鳞粉! 阴煞...... 大概方圆五光年,疆域不大,但是这整个星域内,却是仅仅只有那唯独的一颗青龙星。 “我还是不信!”洛沁涵赌气似的撅着嘴巴,她认为陈浩一定认出自己大明星的身份,所以想借机占便宜的。 赵坤本身的能力也很强,在二郎的记忆里面,赵坤也算是比较完美的执行完了卧底的任务,成功的让这个贩毒集团土崩瓦解了。 那股淡定从容,一幅高人之范,都将幽罗刹骨子里的那份傲气显露无余。 天地骤然一亮,天罡封灵阵在这一刻终是被二长老强力破掉,数道身影刚一现身,便是见得此般一幕。 看到这一幕,三个神王越发的兴奋了起来,这就表明陈浩没有什么应对的方法,三个神王再次发动了进攻。 “真的不用。”莫深说的真的不是玩笑话,这次又确切的说了一次。 咱们的弩箭射程远,且士卒甲厚,对方射我不伤,我射彼则必亡,此举可以打击守城军的士气。 自己现在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就算是菲普斯变成怪物,使用血力,也不见得就一定可以杀死自己。 寿春城属九江郡,乃是原来扬州治所,刘繇在刘坤称王之后,便将治所搬到了吴郡。 虽然牺牲了众多不朽,但最强的王级不朽是不会陨落的,也就是说用些言侯与低级不朽换了九转破晓主神转生者,代价还是值得的。 都千劫刚才在恍惚之中,并不知道蒙老爷子晕倒了,当听到华宇大帝告诉自己,才急忙点头,一伸手,把装蒙恬厢的盒子抬了起来,轻轻放在了肩膀上,举步往外飞去。 当然,如果拍成视频的话,外人未必能辨识得出,这是汉白玉还是真的玉石,但是身临其境的时候,能深切地感受到,这就是玉石砌成的房屋。 在不可敌的强敌面前,敢守在老大的身边不退,还真是很少见,难能可贵。 沐恩宝的民兵,在经过了牺牲一人之后,训练明显比以前刻苦了许多。再加上段飞的强力训练,素质要比以前强的太多。再有秦大川,牛大有才放心的带人来。 “怎么样?”希孟问道。说实话,他只是见过这个三棱军刺,至于这个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他不知道。 尽管胜利队有了京子的许多先进科技,但是对付起怪兽来还是非常吃力,如果没有迪迦的存在的话,那么胜利队几乎无法战斗。 当然,本来就不想打仗的高四其和马先平他们见到刘齐后,马上就答应了许其进的要求。而许其进也遵守了他给刘齐的承诺,当天晚上就放了刘齐一家,并在第二天派人把他们送到了已经准备开始登船的厂卫那里。 “这。”掌柜的彻底懵逼了,苏阳来到他的目前,给了他十来颗宝石。 “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要是再唧唧歪歪的话,我立马就将你给杀了,天山三宗那三个老家伙在我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就你?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说完,一道气流将独孤英杰狠狠的给震到了后方。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秘的成丹境老者 王长生不肯真格的伤了长胡子修士的性命,一边狂催神念约束食沙虫,一边提刀纵身向前! 周围几名固元修士只觉长胡子修士唤出丹鼎道赤炼精火,王长生已是必死了!绝没想到一名炼元修士竟能伤的了固元修士,还以为王长生要下杀手,心下大急却都来不及救下长胡子修士! 这时阵光一闪一名留着花白长胡子的中年修士现身而出,一边冲王长生打出一道掌印,一边施法大喝道:“刀下留人!” 王长生纵身向前是要...... 来到灵界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王昊踏入气海境也不过是两个月罢了。 场中众人,实力最强的便是冷家,凌家,九幽妖蛟族以及聂家四股势力。西冥门的戴娇娇等人,如今也离开了这里,显然是并不想趟这趟浑水。而那聂家的聂羽,却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立身远处。 夔王一出现,王者佣兵团的人很自觉地和他保持距离,并微微鞠躬,以表崇高的敬意。对于他的现身,曦和倒没有惊讶,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客气,而是十分自然。 以孟凡当下的实力。想要报仇。真的并不难。而沒有他在。雷芸也能照料鬼王宗。 几十分钟的车程,曲博一边开车,一边随时注意着后面的情况,在一阵忐忑中,终于是安全抵达了工作室。 见状。杀却邪面色立时舒缓。随着他面色舒缓。笼罩着莫问的威压立时消散了。 这黑字刚落下,丁佩佩瞬间就像被灌了气的气球一般鼓了起来,转身瞪着木静辰,肉肉的双臂握着拳头横伸开来,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那是什么东西?”韩武的眼瞳顿时一缩,心中涌现出一抹不妙之感。 “哼,告诉你那时为你好,不希望看着你到时候死于战乱了,没想到你竟然不信?”说完,乌里木理都不理那个安南使臣,迈着八字步走了出去。 有些犹豫的罗天吞下了口袋里的两颗药丸,棕黑色的药丸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在罗天吞下它后,他的血液顿时开始躁动,猛烈燃烧的火焰让他全身变得血红。 评价:木叶三忍之一,在医疗忍术方面有着卓越的才能,拥有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怪力”体术,喜欢赌博,不过却患上了恐血症。 “这就是师父要找的佛像吗”洪易看着前方的一尊大佛,喃喃自语道。 乳白色的石头碎裂,半块化成了石粉。他的身体内的灵气充裕自身。 安恒也没急着问托尔怎么了,就是陪着托尔喝酒,两人体质都是远超常人,十几倍酒下肚后。 “说的好,那如果你习惯了水中的阻力,再回到在陆地上,你觉得会怎么样。”赵天河不怒反而笑道。 这下子,不用托尔翻译,安恒和托尼就知道这些外星人想要干什么了。 阳光照在沙漠上,沙漠下面潮湿闷热,冷言睁开惺忪双眼,睡得不舒服,却也恢复不少体力。匆忙叫醒大家从沙漠下面爬出来,晒晒太阳。 我父母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是因为能够治好我?”楚歌一连串的问题问出。 抬头发现我一头撞在了林梦雪的头盔上,这头盔质量还不错呀,这么硬,撞的我挺痛的。 “弓箭里排行第一的望月弓在你的手里呀。”童谣两眼放光的说道。 如果万磁王将对方弄成变种人,到时候死亡的话,就没有人再能限制朗普。 李阳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鼠兽们在自己的附加,却好像怎么也冲不进来,无法靠近自己的四周。 第一百一十三章 精绝玄妙的鬼魔兼修 慕鬼与诺沙一起躬身施礼道:“拜见大师兄!” 光头老者盘膝端坐在虚空中,点点头道:“你们两个还是娃儿的时候就在我的膝边打架,如今到了这个岁数竟还是不和!起来吧!以后也少在我面前装恭敬,若是真的敬我,今日还要我跑这一趟?” 慕鬼与诺沙闻言这才直身,却是皆不说话! 这时光头老者看看诺沙,道:“你慕鬼师兄年长你一些,修习鬼法又执掌邢堂,以致空闲很少没收几个弟子。如今秘魔鬼境即将...... 鸣凰与魔虎魔豹纠缠打在一起,知道天山的人被转入空间袋里,一个念头出,那空间袋就出现在他身上。 当然,虽然以他们现在的人马未尝不可以一搏,不过,终究还是取胜无望,毕竟,当时尚熊豪这样的战圣摆在面前,就足以看得最后反抗的后果。 龙墨庭持剑上前挡格,但因其二人本就不相上下,且他伤势未愈,瑾王又是盛怒之下,过了三招便被瑾王一掌拍中胸口,直倒退了五步,喷出一口鲜血。 同那三个绑着的人一样,这三人疑点众多,谁知道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呢,大战在即,若主帅有个三长两短不战而败了。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问,人就是不说话,只说要找安定侯,说安定侯见了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真路过。”装可怜,想着对策。现在的自己身手是不行,躲是躲不掉了,那就只能拼。拼有把握的,现在明显自己是不占优。 “通州!”淡淡一笑,幸好当初找了一个白丁的身份,要不然,别说面前的黄将军无地自荣,估计连黄将军的祖宗八代都给查清楚了。 “会不会是太空建筑?”顺着达特的想法,周信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之前行动异常的那些太空建筑上。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尤恩人在近期做出过什么其它的异常举动了。 红色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天边的云霞都是紫红色的,她目不转睛,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就说缥缈界的高手都去哪儿了?仙尊肯定不只是明显上那几个,结果一进圣域就遇见好几道仙尊的仙识,这也太吓人了。 “这似乎又有些重复了?我记得,某个时候,你也是这样摸着我的手?”夜绯绝十分温柔的说着,话语里面更是带着些许淡淡的暧昧,看着白若兮那绯红的脸颊,他真的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琳达把饭盒放到桌子上,霍尚宁道了谢之后,便问起了今天下午的行程。 丹泞双手捏着拳头,指甲狠狠的掐入掌心,恍若不知,耳中反反复复都是雅君刚刚那句话。 铁恭奇喉咙腥甜,想说点什么,就被灵鸠一收手的功夫,心脏破碎。 绝倾殇由的蹙起眉头,她昨儿才找过仇尘,仇尘今儿找了帝沧澜和墨麒。 紫宝不知为什么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咯咯咯的喜人!歪倒在王大壮的怀里,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王大壮的手臂!随后脆声回道。 “敦伦??”慕容青灵伸手摸着自己的脑门,然后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慕容青云也是无奈是摇头。表示不明所以。 “本尊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在本尊这的家门口撒野。”就在这时,仇尘风轻云淡的声音飘到了所有人耳里,这声音听起来是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淡的就如一阵清风。 王李氏听见云娘的话,很是想解释不是自己做的!可是王李氏想着云娘他们在门口都已经听见自己和狗蛋的对话,都知道是狗蛋推的云修下河里去,又怕云娘把狗蛋弄死,这才不知道怎么说了,一直哭着说不是的,不是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喜得秘魔鬼石 王长生将玉简浏览一遍,又暗中与阴煞交流一番。这才面现为难之色,犹犹豫豫的不肯说话! 慕鬼当真是信心十足了,这门法术是它结合上古传承自创的,自然其它修士是决然不可能会的!如今王长生犹豫不决的样子,自然应是王长生改变了注意! 诺沙心里也是这般预料的,只等王长生说出改变了注意,它就要叫停此事,也拿出一门大神通重新再比! 慕鬼情绪高涨了不少已是有些等不及了,鼓励王长生道:“哎,不...... 用什么方法去丈量季节之间的距离呢?院子里,草木有灵,风过处,一片片的影子在模糊与清晰之间跃动,如果是夏天,现在已经是天大亮了,现在只是蒙蒙的在东方天际翻着鱼肚白。 深情且专情,这是李秋对爱情的理解,如果爱,请深爱,不爱就放开,不是不爱,而是时候未来。 “没办法了,你们只有1只也地要放出来挡住他们,呸!早知道拿多几只过来”‘鹰’见事实摆在眼前,咬牙狠声说道。 做完这些之后,孙玉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将瓷瓶从口袋里掏出来,打开瓶塞倒了一粒丹药在手上,捏开林誉的嘴巴让他将丹药吃下去。 孙策脸色严肃的沉思一下:“袁绍这是对曹操剿灭青州黃巾的收获眼红了。不过左将军和公孙瓒这几家联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出兵是必然的。 最后凌云一锤定音,不过他也懒得再为难莫无道了,随口笑了笑,然后一挥手,哥儿几个直奔前院。 孙策怎么会放纵一个潜在的敌人呢,不投降就灭亡,这是历史的必然规律。 天眷迷途既然已经触发了,抱怨再多也没用,还不如赶紧找到好处,也好回去继续虐菜。 冲天而出的鲜血,带着颜良满脸惊疑的脑袋,与他心中无限的震惊与疑问向着天空高高的飞起。 蹇硕闻言令旗一举,两个百人队便来到场中列阵对峙,当然这是操演,所施兵器皆为木棍,随着蹇硕令旗一落,双方将士便都各展英勇,厮杀一处,一时间嘶喊之声响彻天际。 而如今,他们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猛然间惊醒,这才想到危险性。 张天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坐着翔天兽自由翱翔于天空的画面,虽然自己也会飞,但是想想这样的会飞坐骑,不由的有种很拉风的感觉。 老族长云诺见状,双目一瞪,同样一步跨出,单掌迎着对方袭来的招式一翻,掌心之上蓝芒闪烁,乍现一团蓝水漩涡。 “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江左候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一招手,将江翌给抓在了手上。 李明下了车看了眼四周说道。吴浩然只是和他说了个大致的位置。 洪远山静静听着,他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是源于当年那场车祸,一场车祸害了两家人,却成为如今世界最大的祸乱根源,谁能想到。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蒋仁国还没有申请退休的话,那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在意这件事情,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毕竟蒋仁国已经在他的建议之下,申请了退休,他也就没有了能够帮他扫尾的助力了。 出自蛮荒州制式堪称战场神兵的陌刀黑夜里散发着凛凛光寒,让那栖息枯草丛堆的寒蝉都感受到惧意。 白衣,红衣,同样右手持剑,同样脚底御风,同样剑尖朝着对方刺了过去。 “冥尊老匹夫!你竟敢害我!”当看到冥尊和爱新觉罗玄画时,有高手大叫,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炼伏鬼葫 心中计定王长生身形一动挡在阴煞身前,问道:“既然两件神物相差不多,若是用着赤炼精火烧秘魔鬼石不知可否破开?” 慕鬼向前探了探头,隐隐有几分兴奋的道:“破是破不开的,不过两件东西一样属阴、一样属样放在一处互相抵损,总是要磨开一些的!” 话到此处阴煞可算明白了,不管其它总归自己得了好处就是好的。 慕鬼看了王长生一眼接着说道:“好了今日就这儿吧,你也不要留在我这里,先回自己的洞...... 王道在那里静静地站着,像是没有听到过她刚才那句话一般,这更加令她感到害羞,同时又感到愤怒。 七月觉得恶心,猛地朝旁边一越,在落地的瞬间横刀便朝着那蝇眼蝗虫一斩,这一刀直接就劈在了蝇眼蝗虫的腰身上,于是蝇眼蝗虫被横着又斩成了两段。 南宫仙儿美眸一瞥,见到不远处默不作声,静静站着的源洪,感觉此人有些熟悉,略微一想,便想起了此人的身份,不禁美眸微冷。 “说!”马承廷把大红袍放在自己的身边,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我师父失忆了,只记得这一年的情况,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朱司其在边上解释道。 一剑化五,诡异飘浮,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此言嚣张到没有极限的地步了,也可以间接看出道德天尊无法无天的作风。 王力很认真的慢慢靠近向羽,就在距离向羽一米远的时候,他突然出脚对着向羽的腰部就扫了过去。 林峥嵘仿佛想问又不敢问,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里面”真的是一个蛋? 他没有给对方完成融合的时间,一剑劈出,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大道在轰鸣。 若不是为保浮宁县不被妖魔肆意屠杀,李义堂堂天家臣子,何须屈居妖魔之下? 张九阳可以推断出,自己扬州之行最大的危险就是画皮主,杜神算让他谨记的事情,八成就和画皮主有关,其中或许有重要线索。 两滴玄元重水分别在他身前身后化作一尺方圆的圆盾,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两人的攻击。 祈宁烟紫色的半身裙走楼梯时凹出玲珑的曲线,烫得陆聿辰眼热。 现在随随便便封了一个参谋长的位置就想陈阳替他们擦屁股,你真当他没见过世面。 接触下来,她早就知道祈宁和外界传得不一样,只不过,祈宁的美是原罪。 他们所在的城市和临沂市距离稍微有点远,所以他们的迷药就给赵瑞禾多放了一倍的量。 话说回来,既然戴老板肯继续用特殊联系方式给他颁布指令,显然对他还是抱有希望。 林然的意思很简单,沐夏要走的是实力派,上综艺虽然可以扩大名气,但容易减少神秘感,这类竞技型综艺闻所未闻,要承担的风险实在是太大。 同样一颗丹药,上品天灵服用跟下品黄灵服用,药力的吸收与发挥截然不同。 青木元气暴涌,早已沸腾,甚至十熊熊燃烧!而所有的青木元气好似疯了一般,猛烈的撞击那第九座大鼎消失的地方。 甚至在登陆之始,不是倾尽全力筹措过冬的物质,而是分出宝贵的人力去寻找黄金。 今日跟姜瑶大寿,谢康是老肃王赵长恭的表弟,他理所当然应该去给自己的表嫂拜寿。 沈剑南发力,一掌打开上了很长时间锁的破旧大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随即取出了火种,向里面照去,众人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师兄弟斗法 一旁的阴煞见食沙虫随王长生心意而动,心中欢喜却疑问道:“上仙,这乌江邪术上不是说需要六名修士的气海精血吗?” 王长生回道:“总共确是需要六名修士精血,不过每祭炼一次便可加强一些控制力!” 其实阴煞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里,闻言之后即刻道:“上仙可是打算借秘魔鬼石中的鬼气,来锻炼伏鬼葫?” 王长生点点头,紧着心念一动取出得自乾羊鬼兽洞中的那块秘魔鬼石,随后驱使食沙虫来吞秘魔鬼石...... 卫伯玉想着,自己这条命是万千代救的,她没有必要再来骗自己,于是就放心的跟万千代而行。 不过高达83%的匹配率,齐振和也不好怠慢,于是亲自来江燕公司确认。齐振和带了两个专家来,看过巴蛇系统分析的结果后,专家也不禁眉头紧锁。 “好的,我知道了。”冷奕也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现在那条铁线蛇还在摩擦它下颌出的皮,只要磨破了它就会在个这个地方钻出来。 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即使郝志活着,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没有乐乐的帮助,他也已经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每每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都像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无比。 我曾经一再地努力想把这个故事写好,写完善,写出我胸中的那宏伟的篇章,但现实是残酷的,由于成绩不好,一直没有收入,我无法再继续坚持了,作者也要吃饭。 并且,叶乾不知道的时候,叶凡也是在拉帮结伙,其实,叶乾也是知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基本上将叶凡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那就走吧。”冷奕狠狠的瞪了白素素一眼,这个丫头太过分了,别人借他的老公他竟然还同意了。 萱萱在宫中待了一整个下午,次日一早,李御姐就直接干预了司法,让三法司勿牵勿蔓,从速处置。 “麻的,一百艘战舰,竟然转眼就完了!”郝志亲眼看着敌舰被引力漩涡撕成碎片,恐慌地高叫起来。 三种符咒备有特点,每名标准装备自勺黄巾符咒兵,身配备着两张引雷符,五张烈久符,一百张玄冰符。这些符咒中,只有引霍符,能够在战争的开始,给防守方带来打击。 江帆冷哼一声,手中炼魂塔出红色光芒,他准备再次扔出炼魂塔,“等等我有话要说”二郎神伸手示意暂时停止攻击。 奥云塔娜没有继续辩驳,淡道:“我来安卑并不是为了他,我渴望和平,我”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三阿哥性子恬淡,问起之时,只会引经据典,对漠北之事,于风土人情,地方县志甚是熟稔,对于战事,却知之甚少。 成功〖镇〗压住天河剑和镇湖钟的王辰,立刻解除了固有结界,等到战斗结束之后,再将固有结界呼出,处理其中的两件法宝。 “嘿嘿,肚兜能够治好的的病,当然就是药引子了!多谢骆灵珊姐姐的肚兜,我每天都会想着你的!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江帆马上脚底抹油,哧溜下,他跑出了客厅。 失去笑容的脸庞变得异常冷酷,她宛如一夜长大一般,银瞳里满是深沉,那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深沉。 这是世界上第一次政府投入巨量资源,甚至采取举国模式承办的奥运会。 大街上虽然已经出现了三三两两丐帮玩家。但由于昨晚的一场大败,所有人都觉得走路抬不起头来,谁都知道要不了一天时间,全江湖都会知道人数最多的丐帮居然被名不见经传的血刀门给菜掉了,而且败得是那么地彻底。 第一百一十七章 秘魔囚牢 诺沙走后,不知为何慕鬼却也没有询问具体情况,让王长生准备的说辞没派上用场。 这时阴煞暗中传音对王长生道:“果然不出上仙所料,这两个老家伙都没料到我们有将精火分开的本事。早知如此我们多分出一些可就好了。” 王长生心中苦笑,暗中传音回道:“也亏得我这玄功神妙,才勉强分出这细小的一丝火苗。别看只有一丝,却已经将我玄功之力尽数耗尽了。有了火苗在我们悉心培养,还怕此火不旺吗?” ...... 林阳拿着一杯柠檬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辰哥,你先吃吧,我那边烤了不少,等我把这弄好了,就过去吃。”夜莫星心头一暖,扬着嘴角说道。 红裙明艳,衬着她雪白的皮肤,本该展现出年轻的风采,却因这满屋子的浓重墨色和她深不可测的眼神,多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凯撒还在寝室呼呼大睡,浮空训练基地一派繁忙。巫瑾队尾排到队首,食堂机器人扫完芯片,立刻给他塞了两个手抓饼。 唐启山是个谨慎的人,无论什么事,自然是必须百分之百确认为止。 大概是气到了,但又没办法解释,他的眼睛没再看她,像是努力的平息着什么,然后才恢复以往的语调。 淮真哎呀一声,心想云霞可真是牛脾气。还三省胶州,不得等上十四年,等美国日裔从集中营里出来?不过想想,倒也好。 像是为了再次确认这句话似的,她又看了他的眼睛一次。确实是琥珀色。 一位先拿起一册,翻开,菊石图,后边桂石图,春耕图,竹石,残荷。 他说他们打算去哥伦比亚,但他不能搭乘飞机,被人从火车赶下来,投宿旅店也遇到一点困难。汽车停在外面,今天似乎也有人循着车牌找到了。 在南宫影拿话调侃图尔海时,玄甲军营地内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已经再也听不到类似的声音了。 在李晶看来,催雨陈今天做的事情,就是代表了他的心智不成熟,而且心理也有严重的问题。 屋子内的动静惊动枫二他们,枫二枫五忙着进来查看,先看梁颖藏身的地方,“这不是密室,这是一条密道。”又查看屋子内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密室机关。 为了让现场所有厨师心服口服,他今天还真要装个逼,不过他这个逼装的不是一般大,是非常大。 不过,他毕竟是二流高手,加上内力也强大,对这帮人依然威胁极大。 夏阿美捧着衣裳,心里却好奇,江云仙是从哪儿弄来的衣裳,莫不是自己藏了私房钱? “我高兴我乐意我爱!你能把我怎么样?”厄尔娜说完,再次拧动了几下身子,让地下飞奔的老李是一阵阵的难受。看得着,吃不着,想来抓心挠肝也不过如此。 “可是大师,我们又应该采取什么办法来拿下您口中这场无关痛痒的战斗呢?我手下的儿郎们可已经奋战了七天,付出了巨大的损失,修整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伊凡寸步不让的说道。 “这件事安沐答应我会帮忙,你有没有找她?”包老爷子没理包奕,思付了片刻后又问道。 “老师,是谁获得了最多的支持,就能成为获胜者么?”穆川问道。 何皇后还有刘辩是刺激董卓,让董卓变的丧心病狂的关键,如果他们两人挂掉,董卓之乱这个历史剧情,同样会被影响到。 现在情况确实不宜惹怒他们,倒不如顺着他们的话,眼前这人似乎是很忌惮那后来之人,而后来之人看起来也不似先前之人那么无赖,只希望那人明点事理,不要再纠缠于他们。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山左 王长生闻言面色一变道:“奥?难道此处有监察法阵,竟能发现我所作所为?” 方万道:“监察法阵耗费颇巨,这些炼元期修士价值小,倒是不会有的。” 王长生闻言轻舒一口气,屈指前弹又打出一道魔光贯穿了老者的身躯。这才道:“对待这些异族总是太过温和,若是这样何时能出成绩?”方万闻言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对王长生更是恭敬了几分。 来到第二间密牢,王长生见到一名人族肥胖修士被架在火上炙烤...... 坐在黑暗处的陆平闻言心中一突,他早就料想到程大会这样想,但是如今听到他说出口来,还是觉得十分不舒服。 既然已经决定要执行计划b了,那么弗拉德当然马上就去找了那个能够帮助他试试这个计划的男人了,这艘船上最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随后,处在四周一片漆黑的红犬虎看不清方向,疼痛感让其在原地胡乱地打滚,同时不断地吼叫,显得十分凄凉。 “好,晚上我们就让他来试试料理怎么样,材料还是用你的,你可以在旁边学习。我保证他的厨艺是你这辈子都没见识过的。”李牧信誓旦旦的说道。 见到凌轩将穆云曦救下,略显无力虚弱的穆云逸悬着的心降下了一大截。 狐异门有一种神通,就是采补修炼,夺取他人的修为,成就自身。 城内行人不多,各种做买卖的商铺也是门若罗雀掌柜的和店员们都百无聊赖的或是依在门前或是坐在堂内的打着瞌睡。 “全部趴下,四肢张开,慢慢往后挪。”玄此刻倒成了这支队伍的指挥。 筵席之上,祝筹交错,其乐融融。梁山现在已经有不少好汉了。那些粗豪的汉子不断的敬陆平的酒,看他们对陆平尊敬的样子,朱仝和雷横也忍不住过去敬酒了。 以名为艾本的男人为支点,这个家族的关系似乎已经没有过去的那样和睦了。 这下,张鸿涛和郭原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他们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蒋浩然就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大声吆喝着警卫营集合,准备回基地。 据说,坐在咖啡店的一角独自品尝咖啡,本身便是一种品味孤独并从中获取灵感的过程。 穹乃注意到了她的古怪反应。正疑惑间,倒是对方先问了一个问题。 “只要你能活着到达我的面前,我就放过你们,怎么样?”纳维斯说道。 不日,蝗军摆开南北夹击的阵型,开始猛攻太原,蝗军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打溃国民党第七集团军傅作义部,占领太原。寺内寿一并没有满足,继续南进。 “要想办法了。”中年人推开门,走出来,佣人正好做了饭菜,便招呼他吃饭。 “你是怕到时候我们和黑衣社开战的时候,安肥安全区的人会乘机而入?”王超说道。 “怎么了?”司马脩走在前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帮仲孙沅挡了不少人潮碰撞。 忽然,一声嘈杂的声音那如同杂音一样在各个黑衣人的脑袋中响起!紧接着十名黑衣人手持着进化枪,冷森的目光忽然整齐地从爆炸的中心转移到了远处,却见一道背影转瞬间就已经在他们眼中只剩下一个黑点。 在她看来,父亲已经是世间第一等的温和人物了,平素待人以诚,几乎不去想那些纷纷扰扰。 霍都可是蒙人王子。一向高傲的他哪里受得了陈默连猪带狗的辱骂,他手中折扇一抖,身体便弹射般射向陈默。 第一百一十八章 功劳兑换阁 阴煞从王长生的话语中听出杀意,却是怕事情闹不大,进言道:“上仙,前有公山右嫁祸我们,后有公山神通徇私报复,如今这公山左又将我族修士当成玩物!看来这秘魔门没有什么好东西啊,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吸尽这公山左的魂魄!” 王长生轻吐一口气,道:“我等不到以后了,今次借着处理莫海龙的事,就要取了它的性命。”说着话王长生闭目盘膝坐下,竟是开始催动乌江邪术。 阴煞见状即刻在一边为王长生护法。 ...... 茉仙儿其实没受什么伤,茉锋原来意图对她不轨,没有下重手。因此,晋凌养伤期间,倒是她照顾得更多一些,床前榻下,无微不至。除了去收敛杜长老的尸体外,其它时间,她基本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 在约克诊所里,钟南和里杰斯做了一番探讨,气氛是友好的,内容是坦诚的。由于里杰斯曾多次到访大明,又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所以两人的沟通完全没有障碍。没过多久,两人就摸清了对方的需求。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杨思维被她救下来之前是想去eu联邦参加五大联邦音乐节。 曹彰见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让二人先行退下,自己闷坐在厅中。自己若要举事,也并非没有多少胜算,只是手下的人,都顾念这,顾念那的,看样子自己也只能退回晋阳,坐一方土霸王。 赵士祯听钟南短时间内就说出了这把火铳的不足之处,心里也佩服万分。看来自己上司的上司搞不好也是专家呢,只是总兵不是专门负责打仗的吗? 硅基帝国的毛绒宠物就像蓝星上的熊猫一样,看起来软萌可爱圆滚滚的,摸上去和猪的鬃毛一样扎手。 一道白色人影直闪到了巨人中间。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巨人看到了此人之后完全没有任何敌意。反而极为恭敬的模样。 由于宁家豪还需要在登州办事,陈克朋便自行带着人马返回东昌复命。回到东昌军营后,陈克朋第一时间向钟南做了汇报。 莫琼颜突然问道,她很想知道,前世的帝焱那么霸道,硬生生地在她跟戟天的婚礼上将她抢走,这一世,转世后的帝焱,会怎么做? “你是营地的队长,这种事情,不需要问我。你说了算。”珊然挥出一剑,剑上刃芒外放,在一丈远的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目送桐乃上楼后,伊乐伸了个懒腰,咕哝一声,漫不经心的朝浴室走去。 而骁果军三军,不知杨广出于什么考虑,仍然被安排在了殿后的位置,反倒成为了隋军军中氛围最轻松的一支。 伊娜一口咬定,她提前终止混战是为了救深渊炼魔“野火”的命,他们却不识好人心,不但坏了角斗联盟的规矩,还最终一败涂地。至于射中混沌魔龙的暗影箭,那是他攻击在先,她们不得不自卫。 丽娅抿着嘴唇想了好久,最近她的本性暴漏了,丽娅于是也不在掩饰,她给自己起了绰号叫“五步蛇”,因为她自信五步之内没有人能逃出她的剑网。 其实这位赵龙就是混进来的赵云,因为尉迟恭害怕有人告密,所以打算在计划开始之前,就一直跟随着尚师徒,还有军师,这样恐怕就不会有人胆敢告密了,让赵云去是为了可以有人统帅黄巾军。 苏九摆了摆手,直接带着人走进了监察司,里面的确是没有任何人在,想来这里面的人又去哪里享乐了。 “什么事?扭扭捏捏的干嘛?”英梨梨罕见的有耐心,换做别人的话她可早就不耐烦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静海魔盐 秘魔门很大且内部多有禁制相隔,即便宗内弟子走动也要经过一道道关卡。这一日王长生带领阴煞去往‘功劳兑换阁’,只飞遁了不长时间就遇到一处禁制关卡。 关卡前有六名先来的修士在排队等候,别看只有六名修士王长生可是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到了近前交上身份玉简,王长生本想像其它修士那般会被细致盘查询问的。 哪知坐在禁制前的那名面色冷漠的修士,见了玉简竟是对王长生和善的笑了笑,也并不背着后来的修士...... 刚关闭舱门,研究所最底层就已开始自毁,狂暴的力量使大地震颤。 刚冲出不到一里,天际却突然变得昏暗,极其压抑的感觉笼罩四周。 极乐都市这个星球的面积很大,但可用的面积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不适宜居住的地方。 骂完后,又打电话给陈林,让他想办法,把网上那些带头引导舆论的人找出来,让他们承担法律责任。 不过没关系,这不还有他嘛,先弄清楚漕帮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才能见招拆招。 ps:是剧情出问题了吗?还是说这种铺垫类型的剧情大家不喜欢看? 这是在担心他被换下而失落,尽管内心并没有这么想,奶爸的脸上还是洋溢起温馨的笑容。 马灵看着白茫茫的海面无奈道,现在他们只能等待,好在沙门岛上守卫安逸惯了,纪律松散,一个月也难得在岛上巡视一圈,他们躲在岛后也不怕被发现。 “那那什么能力呢?”赵月烟端起茶杯,一边轻抿着杯中的清茶,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 接到命令的队员,内心一紧,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在机场集结。 贝拉米身上的黑犀铠甲突然变回了靴子的状态,然后被贝拉米脱了下来丢到了一旁。 意念流传过去之后,这个金属生命体的意识体吓的虚实闪动,时刻有吓醒的可能。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动,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回来还是什么样的。 巫力一注入谭焘的身体,谭焘身上的浮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 “尔雅,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子几步跑进凉亭,看着陈尔雅的背影,三千青丝在他背后缭绕,林子透过陈尔雅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他不平凡的一生。 反正回锦苑那边也没什么事情,索性也就答应了下来,再和沈纯待一会儿。 一念至此,陈玄都有一种立马逃离此地的冲动,如果这异族全力以赴,那么自己绝对必死无疑。 两人相视而笑的时候,乐曲刚好结束。只听从舞台的方向传来了高帅磁性的声音。 信封里还有一条手链,请务必保管好,等孩子长大成人后交给她,那是我唯一可以留给她的东西。 凌峰这话,带着明显且浓烈的嘲讽不屑之意,瞬间让商羊和跟随他来的妖族一脸恼火。 叶子洛又好笑又好气,也怪自己没和他们细说自己的经历,否则他们不会有这种疑虑。 吕布点点头,沉吟不语,如此一来,自己地部队只剩下十万人了。一旦有事,可以用到的机动兵力也太少了。 李尔刚刚确定丽贝卡是fbi的人,第三天就发生了这种事,而且背后有人操纵势态的痕迹,很难想象不是急于抓住丽贝卡的西蒙做的。若是西蒙做的,此举倒是妙招,把丽贝卡引出来,再派人干掉她。 “咻咻!”两边的杀连续将子弹朝他的身形射来,显然他的目标已经暴露,偷袭敌人的想法落空。 “大哥何须多言,一并解决了便是。”于一左这时候嘲笑般地说了一句。 第一百二十章 玉竹林谈交易 说至此处修士不再说话,只等王长生感兴趣停住并回身相问。 桂海才递上一块玉牌并说道:“在前面不算太远的地方有处玉竹林,许多有各种不同需求的同门聚集在那里。道友若到那里去,我保证你指定会得偿所愿!” 王长生接过玉简,同时递上一件东西。 哪知桂海并不肯接受,道:“这玉牌只是一个凭证,只证明道友确实有需要而并不是去凑热闹的,没有什么价值的!” 王长生并不强求,道:“东西有价,...... 他不太满意,可他不敢从表情上流露出来,毕竟这是第一次,他若是露出不满,以后再没有这种好事不说,万一把她惹恼了,她是要生气的。 魔教坐拥白帝城,正道既然攻不破,那就一直处于绝对安全状态,为什么要进行所谓的‘公平的决战’? 身为一个现代人,而且还是没什么求生能力的白领,铭天觉得自己能活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 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强大,稍稍一跺脚就有这般神威,轻松化解了危机?? 徒弟做错事,师傅担责任,同样师傅做错事,那么徒弟也有义务送师傅最后一程,结束其痛苦。 江枫刚准备继续刷副本的时候,一道世界公告在他耳边响起,这让他身体微怔,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在这里,购买吕布提供的玉米和两季稻虽然不贵,但是也要比当时的稻谷种要贵一倍左右。 铭天看着这一盘生姜,用感知去探明如果自己吃下这一盘会发生什么。 “那些流浪汉身体中的古老物质虽然容易提取,但他们的基因强度却太弱了,没有办法继续增强实验体,更没办法……增强您!!”一名穿着白色大褂的博士研究员尊敬的说道,最新一批的古老物质已经不能让他满意。 听到这般,老人顿时皱眉,但依旧是将那玉符拿了出来,这玉符是血红色的,与黑山老怪那黑色的玉符,截然不同。 不止是天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就连帝江和六耳猕猴都被搞得目瞪口呆,震惊至极。 北玄界虽然有了夜老这尊圣王,但,实际的掌权者,还是四大首席北玄圣人。 下一刻超大蝙蝠临近地面,口中吐出一个红色光圈。就如同有人在平静的湖面里扔了一块儿石头,光圈逐渐向外扩散越变越大。史翔就算是能够移动,也绝对逃不掉。 白山的身体是雷属性的,他空窍里也有雷道蛊虫,所以现在他的拳头每一拳都能微微激发出一丝雷电的剑气,果然这不断的消耗下那黑色的水影被雷电大量的蒸发、散去。 大家也发现似乎风清的课堂上不是那么死板,不是老师讲课学生听课,大家现在有什么问题就可以直接和风清交流。 而叶玄则不时地派人回报长安的情况,使周扬知道汉献帝并没有被卷入内战,不过日子似乎也并不好过。 不过这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并没有房地产这种东西,更没有普通百姓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昂贵商品房。 “去拿酒来,饮料不能尽兴。”李顺圭突然说了一句,却不期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但此刻,仅仅三秒,那道燃烧一亿下品灵气,才斩出的暗红刀气,居然直接溃散。 首先第一步,王浩便是直接大刀阔斧将隔热层全部祛除,只留下引擎的金属内壳。 目送那辆离开,冷逸泽立即拿出手机发了十个敲打的表情微信给蓝翔风,敢走漏口风,看他不敲死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 骇人听闻的盗贼 王长生也取过茶杯喝了一口不再说话,示意方万吃些茶点,心中则开始思量起来。阴煞传音道:“上仙,两件事都与韩魄承有关系,看来这韩魄承是此事关键的一环了。” 王长生暗中传音回道:“不错,如此必须先拿下这韩魄承了。” 阴煞传音道:“只是听方万的意思,这韩魄承是个小富即安又嘴快的家伙,如此没有完全的把握是不能向它提这件事的。而且听方万的口气,好似已经断定韩魄承不会为了些许财物帮我们了。”王长...... 用了两年时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为了保证药效的纯正,莱恩甚至还斥巨资在深山里盖了一个中药种植基地,可研究出来的那个补中益气汤的方子竟然无效,这怎不令得莱恩暴跳如雷。 虽然人品低劣了些,或者说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危机面前所作出的明哲保身的普通选择。 耕牛乃是农耕所用,官府的确不让民间私自杀牛,刘天浩气急之下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我有些无奈,这都要习惯了,但是也正常,我以前不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好的。 叶象也站在前排,因为,人家是候爷的谪亲孙子,虽说功境不如四大新人天才,但是,人家地位特殊。 而此时,因为陈星宇的几次攻击,整个水道已经一片狼藉,其中的巨大坑洼更是遍布地面。 学校前面的领导们也是有些意外和面面相觑?虽然是有些意外的感动?可是?这是批评的话吗? 看王冰已经冲过去了,我连忙循着他冲过去的方向看了一下,这一次我终于看到了瑶瑶,她就混在那些人里面,而且穿的衣服也是跟个村姑一样,一开始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看着张郎尚有一丝生息的干枯尸体,陈星宇怎么都感觉,他才是那个邪恶反派。 “铁儿,不光你要到场。还要发动一下你的影响力。”蔡真野说道。 一刻钟后,端木瑞退了慕公国府的锦衣华服,穿着下人的粗布衣,从后门出去,去了早年分出府的庶子那里。 “你妹妹多大年纪,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和父母的名字”季云溪继续问道。 千厘就是区别对待,倒了一点给他,药少一点也不太影响西野青藜。 从国外找的合适叶瑾萱的心脏源已经找到,但司空泽恨她欺骗了自已,直言告知她,不可能帮她移植。 她已经经历过了,现在一旦放弃,那她可能会遭受反噬,这后果很严重。 “云溪,你帮忙看看这两个孩子的作业,我不太懂,怕看错了。”云姨连忙喊住云溪,终于有救兵了。 就算是化了妆容也遮挡不住下眼睑上的乌青,那一抬眼,满眼的红血丝让人望而生畏。 黎意泽刚想回不冷,可是面前的西装外套,让黎意泽目光迟钝了,话就这么生生卡在喉咙里。 初见少年模样的男孩摇摇头,他现在各自大,谁欺负他,他都会打出去,只是他要走了,去边关,要去很久,想来跟她说再见。 其实墨扶想说她有火元晶就够了,但是看这架势,八成又是云御渊提前吩咐好了的。 压制,这场对决是单方面的压制,不是真元境一级压制真魂境二级,而是完全反过来。 “就凭你,没戏。”绿漫天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摇摇头,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轻视。 赵魁等三人大喜过望,眼见吴天夺并无言语,立即下手采摘灵药,只恨不得把整座山谷连土都铲走了。燕三不动声色,万兽之眼只关注吴天夺一人,手下漫无目的地划拉着药草。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伏鬼葫显威 王长生又与韩魄承交谈了一会儿,已是将想知道的事情尽数了解清楚。随后王长生便道:“近日有一位道友求我帮忙,想去囚牢中探望自己的一位朋友,此事还想请韩兄帮忙啊!” 韩魄承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不仅因为王长生提出的事情,还因为王长生称呼上的变化。 不过韩魄承终归没多说什么,只道:“我如今是囚牢的执事,办此事倒也不难,只是要低调一些。你让这位道友写一份申请,我对审核那边打一声招呼,用不了多...... 而天狼蛮身后的天狼帝国图腾师,见到对面的天狐帝国的图腾师居然有异动的时候,也是瞬间幻化成图腾妖兽的模样,只要等天狼蛮的一声令下,那他们可就会毫不犹豫地向着天狐帝国的图腾师冲杀过去。 毒神、鬼王,玉阳子,三妙夫人四人漫步走来,背后是近千人的魔教士卒。 过段时间等黄子韬醒来之后,他们就打算让黄子韬使用他的时间系异能去那个房间里亲自查找真相。 不过,在龙腾劈飞天狼蛮的时候,就已经是知道,两大金丹期高手根本就不可能抵挡自己的攻击。正如他想的那样,两人一击重伤,已经是躺在地上,被那些精兵扶起来,包围着保护起来了,完全是失去了战斗力了。 “就像你说的,里面的万妖之王还在修养时间,他们自己都设置了妖门不让那些妖孽擅自闯进人间,那就说明运气好的话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拦住他们呢,对不对?”何云间勉强挤出个笑容道。 林悠然一边洗着身体,一边唱着现代流行的曲子,全身心投入在自己的音乐中,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听着她唱的曲子。 魅轻离有种当头棒喝的感觉,他估计自今日开始,他魅轻离恐怕就没有形象了,虽然,在苏木与慕染冥的心里,他从来都没有形象可言。 林悠然看到这老头儿一脸认真的模样儿,看着也不像是开玩笑,难道说前方还真有吃人的种族?对于这种族,她倒是蛮好奇的。 此时,整个空地上,有着三个不一样的战圈。而其中两大战圈就是一对一,而第三个战圈,那就是铁塔巨汉和三个大宗师巅峰高手了。 刚刚到达三年s班的门口,叶沫和夏恩瑶发现走廊里没有任何学生,这不禁让她们感觉到一丝怪异。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但她明明感受到了一种被谁盯着看的感觉。 虫达在提起妖化的同时也教于了叶争解决的办法,兵法云‘半渡而击之’就是趁修士还没完全妖化前击溃它。 “揍我?为什么?”君无月不明白了,说他的心上人就要挨揍吗?这是哪门子的生气? 战场上,在大量白绝不计性命的掩护下,宇智波斑还是成功进入了结界内,宇智波信早早扣下的轮回眼,送到了斑的手中。 外在实力是中品灵器琉光飞剑同中品灵器云精剑袍,这俩者虽然都是中品灵器,但都有极大的缺陷。 在初月的劝导之下,米田也是非常大度的表示,虽然现在初月已经属于他,但是可以跟初影分一半所有权。 齐雨在热闹的街道晃悠,美美吃完晚饭后,便几个瞬身朝着即将修建完毕的移动要塞而去。 而触动这个规则的机制便是银河系的承受能力,它无法承受‘外来力’。中土的人太强了,这种外来力会让这时间泥潭出现涟漪,这种外来力出现之时,你便困住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损阳丹 阴煞闻言不再多说心念一动收了绳索并驱除了伤身恶气。没了绳索和伤身的恶气,韩魄承法力运转通畅身上所受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爆喝声传入洞来,“执法堂巡查,里面的修士快快将洞门打开。”阴煞目中金光一闪,已将外面的情况看个清楚,对王长生道:“上仙,外面来了一队巡查修士,为首的是一名固元期修士。” 王长生点点头,道:“许是在此争斗动静太大,这才将它们引来。”随即看...... “我讨厌给先锋之主的儿子擦屁股,如果不是投影者条约,我宁可你现在就被外面的人杀掉。”阴沉的声音随即响起,自己似乎全知全能的感知迅疾移向声音的来源——那只金黄色的眼睛。 由东海大学里的两位审查官,也是东海市里仅有的两位审查官,把校园里的年轻修士聚拢起来,陆琪难以相信还会有哪个修士,胆敢抗拒审查官的命令? “应该是那帮泰国人。苏拉普……”沐查抿起了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而那些闪避不及的,则瞬间全身黑白交杂,砰砰倒地,再也不曾起来过。 刚刚经过那个珍珠蚌,她见里面长了数粒血红的珍珠,比脚拇指还要大,十分的漂亮艳丽,南宫冥见她喜欢,便想给她拿出来。 他知道赵红玉肯定在等他的消息。果然,赵红玉听到赵焰紫的成绩,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分数和名次之后,高兴的不得了,吩咐郝仁明天一定要过来吃饭,她一定要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感谢郝仁这段时间给赵焰紫的细心指导。 罗天的魔法盔甲响起了猛烈的侵蚀声,吓得他的脸变了,从后面跑开了。 也亏得那人考虑周全,为她挡下了后续所有的忧虑,一张不属于她的面容,即便再出了什么问题,那个应宁王要找的也只是那个艺妓罗衣,而非白若馨了。 “我已知道了。多谢嬷嬷告知,如今爹爹已死,这些丑事都随他尸身入土吧。”毕竟太子也死了,大哥也算替爹报了仇,她还能做什么。 尸解的痛苦在她记忆之中两度重现,一次是头脑之中百年前的白若因为解族人之厄时的一次尸解,而后便是她今生的一次。 至于白菜肉卷,张翠莲用筷子将盘子里的煮熟的汤篦在碗里面。将这一碗浓郁的汤倒进锅里,加了事先洗土豆丝时候准备的淀粉倒了进去。然后将这份浓郁鲜美的勾芡汤重新浇在码的整整齐齐的白菜肉卷上面,四个菜齐活儿。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钟蠡的杭州号,不用想也知道,这老家伙肯定又在杭州开会。 “哪个白痴说刘璘不会武功的,这么厉害,我跟他打,还不得在床上躺上三四个月?”这一刻,朱玉修最嫉恨的不是刘璘,而是收集情报的人。 我坐在病床旁边,看着这一张苍白无力的脸颊,心中更升起一丝愧疚之意,人就是这么复杂,喜欢上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要么毁灭,要么放手,要么争取,除了这三个选择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去做,我想我们的客情关系一定是同行中最好的,销售费用会降低,回款速度还会提高。 选择长兵器,符合初学者出于对利刃的恐惧而想要拉开距离的心理。 现在嘉市警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去寻找莫聪,如果我是他,我知道自己跑不掉,那么我会去哪里? 当两人跨出客厅之后,沈梦蝶想也不想就抬起自己的手,轻推了一下身旁之人的腰,示意对方放开自己。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惊人的盗术 随后莫海龙竟是开始抽泣起来,而后传音过来:“谢王道友,谢谢王道友!这公山左是秘魔门门主的侄子身份高贵,什么宝物没有见过。这几日我在我在囚牢之中不敢懈怠一直冥思苦想,却总是没有全然的把握能够引诱它。如今王道友带来的消息,可算是劫了我的燃眉之急。如今得知了公山左这个弱点,我已宝物与其弱点两方面的信息引诱它成功的希望定然大增。” 说道此处莫海龙偌大的汉子竟是泣不成声,呜呜的哭泣起来。 ...... “你是不是舍不得家?”黄云仙不想跟黄志为说,黄志为倒是自己说了出来。 睡着的她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拒人千里的冷意,也没有跟他说话时的刻薄表情。 对于晏殊他倒是挺看好的,而且听闻晏殊虽然出国多年,但一直洁身自爱。 那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要看她的笑话,她绝对不能够让自己沦落到那一日。 梁健忽然有些期待,这安吉拉的项目,落户太和市基本上是肯定了,不过这么大一块蛋糕,到底是花落谁家呢? 直到感觉到面前的男人周身笼罩了一层阴霾后,连忙道歉,“错了,错了,不是生日礼物,是重逢礼物。怎么样……”他知道他从来不过生日的,而且生日这两个字也提不得。 顾楷泽的吻跟他的眼神一样夹着怜惜和思念,只是,他刚靠近她脸颊那个瞬间他的气息就已经惊醒了她。 这些黑狼的死,并没有吓走剩下的黑狼,反而激发了它们骨子里的血性,使得它们更加疯狂,前仆后继的冲杀向墨九狸。 “咱们去大峡谷去看看!”沈光提议,他的实力,本身就是顶尖剑客了,不次于古武那些精锐弟子,除非有宗师到来,他不是敌手。 “娘亲,是这个叔叔救了我们!”宝宝看了看墨九狸身后的男人道。 对北万昌这家伙出场也是无语至极,这尼玛一个拍卖会还摆个谱,也真是没谁了。 徐直点点头表示可以,反正他也没事干,跟在太子身边也许还有更多好玩的事呢。 刘强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有些色厉内荏的指着秦凡威胁的说道。眼珠子乱转,脑子里想着各种对策。 梁飞自然知道,这件事很难解决,但田主任是何人,他一定能解决此事。 尚彭莹则笑呵呵的说道:“都是为了抗元大计,我们五个闲散之人,自然义不容辞,呵呵。”其余四位五散人,俱都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 其实这个时间点并非是进入雨林的最佳时机,最好的时间应该是早上进入雨林,因为雨林到了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就几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到了晚上,如何还在雨林里面走动话,那无疑等于是找死。 规则是经过集体研究的,圣战的时候,可不光是北帝国一个国家的武者。 马程峰的鬼瞳与猫眼有异曲同工之妙,最不喜欢强光照‘射’,他很了解猫儿的习‘性’,趁着这猫儿调整瞳孔宽度的空隙,他飞速甩出手中的七星刃。七星刃在半空中呼呼生风,直奔那猫儿脑‘门’呼啸而去。 花惜蕊与朱秀儿的关系很好,朱秀儿听到花惜蕊都这样说了,她才暂时不去追究耶鲁黎倩。 中年人跟古玩店的老板扯了半天,最后让他留着这件唐三彩马,自己到附近的银行取钱去了。 本来持枪猛冲的朱厌,看到楚雄的妖魂之后大惊,用尽吃奶的力气才硬生生收回了冲势,呆立在楚雄和妖妲对面几十米远处。别人能猜测楚雄九环的实力,朱厌更能猜测到。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功大成 囚牢之外正在忙碌着的韩尚昆突然眉头一挑,紧接着手上动作不经意间一变,“王长生”的身形再次微微晃动。那名巡察使似乎有所察觉,眉目一凝走近几步,就要上来盘查王长生。 这时王长生一抬手打了个哈欠,自语道:“这几日忙着修行、当差,神魂精力已是大为不足!”韩尚昆适时的喝斥道:“不要出声,误了阵法的检查你们吃罪的起吗?” 言语虽是喝斥王长生的,那名巡查看了王长生一眼却也没有动作。 又...... 沈云泽心中在想,这是妙儿取得,他会好好疼爱这个孩子的。他多么希望他能和妙儿拥有一个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 甚至他还盼着宫九能够击败雄楚,然后,再自己作死,向他发出挑战。 想到就做,殷枫伸出手掌,心念一动,顿时掌心上寒雾滚滚,向下垂落,宛若垂挂的白色瀑布。 他已经跟着刘易学了两个月了,就先从mv试试手,看他究竟能不能拍好。 火焰仍在燃烧着,尽管周围均是木制材料,它却没急着扩散火势,而是仍聚焦在六芒星中的蠕虫们。噼噼啪啪的作响引得雪莉意图抬头,但她并非睡美人,四肢与脖颈纤腰均被皮带绑在棺材里,需得先解开才行。 紫禁城此刻无数恐怖气劲布满了天地,宁无邪与阿卡司都是随着本能而动,二人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皇宫。 冯刚接过张燕手中的袋子进了厨房,其他人随意的围着餐桌坐定,没一会,油条、豆浆和一盘金灿灿香喷喷的煎蛋端了上来,冯刚也跟着坐下来,众人开始边吃边聊。 韩歌大致扫了一眼,感觉她的身材比易水瑶要略逊一些,易水瑶的身材比例确实让人惊艳。 殷枫露出了羞涩之意,可能是因为这些灵药来的不是太艰辛,因此倒也不怎么心疼。 后来那个尚宫冻病了,双腿得了严重的冻疮,手也不是太好使了。 众人联想到之前欧阳尅风的表现,对于云凡的推测不由感到认同。 “什么心愿?”莫燃问道,她倒是想听听,白夜到底藏了什么事,竟然要用这种方法来跟他提出。 一阵厮杀过后,佛问盘坐于地,身上原本鲜红色的血衣变成了暗红色,胸膛之上更是有着一道漆黑色的掌印,还在散发着幽黑的魔气。 这就好比凝神境界的实力与暗劲境界相同,灵识化形境界与化劲境界相等,秘境和武境之间的实力等级划分,还是大致清晰的。 而梅独秀长是比较英俊,动作也比较潇洒,再加上他是昆仑派的少掌门,江湖人士都给他几分面子,喝彩声仍然不少。 “如果不行,那颗丹药,就给你用。”武悠然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 严明和严肃先上前勘察,他们手里有张地图,查看的非常仔细,最后把目标定在了一处石缝中,那石缝很隐蔽,似乎很少有人来过,严明回头看向莫燃,却见莫燃正抱着双臂看他,鹿熊也化成了人形。 但沈勇只有通神境,若是早早服用,资源的效力恐怕会有些浪费,于是肖涛把在狼人圣地获到的一些武技资源取了出来,先用那些高级和次高级的资源把沈勇的武境堆上来再说。 “形势所困,有些事不得不做,你刚才说陆姑娘,她怎么了?”慕容铮苦笑一声,看着南宫钰这一身穿金戴银衣袂飘飘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 刘瑾不再回话,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想到付诗恩会开心,也就不愿意多想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盗宝 王长生与阴煞正说着这话,忽然密室禁制起了反应。王长生神念一扫就可将密室大门打开,一件器物伴随着暗淡黄光激射进来。 王长生随手将其拘禁过来,原来是慕鬼的一封贴子。只是王长生还未曾来的及看,密室上的禁制又起了变化。王长生再次开启禁制,好巧不巧这次进来的却是丹鼎道诺沙的帖子。 王长生心知世间难有这般巧事,怕是诺沙与慕鬼斗气不定又在比什么呢! 王长生随手打开一张帖子,光芒一闪显出...... 事情是你们穆家搞出来的,老子不仅要帮你擦屁股,还可能要做出违心的事,你现在还在我面前碍眼? 华烨被气的不行,干脆也不想什么追猫的事儿了,一提手里王剑就跟孙悟空打成了一团。 丧尸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见远处的秦寿和商青菱,慢悠悠地走过来。 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点就是,他在那一批人的身上,闻到了一种非常古怪的味道,那是之前完全没有过的味道。 上了一天班谁不是想回来之后好好休息,看看电视打打游戏什么的,牺牲为数不多的娱乐时间去剪视频,能做到的人想来并不会很多。 不知道孤门是怎么回事,最近也不会回来看看莉子,这让林沙有些无语,想说他,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说的有深意,照顾姑娘不过两日的功夫,你有身孕还理着庶务却是两个月了,你刘妈妈一句两句的不离照顾三姑娘,视乎不大妥吧? 说明雷贺、骆颜晨真有能力,光靠雷贺未必能有这个成绩,从报告看得出骆颜晨在旁辅助相当不错。当然,雷贺自己也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 至于灼华这里,有宋嬷嬷前番的敲打,又有老太太偏心护着,醉无音这几日到也太平的很。 一旦蒙阔真的在三十六洞天里面,大开杀戒的话,到时候邱家的人,再也不敢去三十六洞天修炼,都会被蒙阔斩杀。 等副本世界的任务结束,各种奖励结算下来之后,或许三妹妹就能够将level等级给提升到35级以上呢!对于如此火速的升级,三妹妹很难得的也对赤由还有舰娘妹纸们表露出了一些笑容。 卡卡西愣愣神,抬头看去,从最下方到最上方大概一百阶左右吧。 当年他们三人作为三个实力家仆,跟随者一个冀家的先辈来到了忘尘湖,不料那冀家先辈梦魇爆发而死。 “好吧,就当我没说。你一定要好好地,否则我一定要告诉她让她自责一辈子。”蓝正轩故作轻松笑道。 等待张梓清醒来的时候,玉竹轻轻叹息着,他很清楚那只母蜂是云龙王给予自己的特别恩惠,因为翅灵是一生都无法升级的精灵。 与之第一组比赛相比,除了四位原型舰舰娘这边战绩突出行动效率之外,其余的舰娘与之前舰娘的表现相差不大,比赛持续到了第15分钟,能够突破第18公里区域的也只有四位原型舰舰娘而已。 “不过,姑娘难道不想知道昨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谙然观察着芸怜的脸色,她微微皱眉,也不再说话。 “佛陀当年渡化彼岸花时,彼岸花沾染到了忘川河水,那一部分的神力化作了风离珠遗落人间。”,齐羽说道。 阿尔泰尔的战斗方式,如果不用森罗万象的话,那就是无限刀制。 “付首长,金氏来访,点名要求白家主事人陪同,听说要和我国签订建交协议。”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耳广闻 秘魔门管理很封闭,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一般是不允许门徒弟子外出的。如此王长生想要离开秘魔门,少不得要费一番手脚了。王长生几经思量有了办法。 这一日王长生来到丹鼎道殿宇外边,上贴求见诺沙。待见面之后,王长生颇有几分激动和焦急的道:“长老,我在邢堂那边有重大发现!” 诺沙一听是邢堂的是当即来了兴趣,不过却先道:“王长生你已经拜在我的门下,以后直接称我为师尊即可!” 王长生道:“...... 段迟的心中很是酸涩,他终于还是她的朋友吗?他终究是跨越不了那个朋友的界限吗? 两日后的清晨,我被送上了回京的马车,启恒他们还要去宜川郡,我只得先和谷雨回京,马车里,我一面悠闲的吃着点心,一面听谷雨唠叨。 五次郎非常想留杜月笙在大使馆住两天,可是杜月笙现在已然是火烧眉毛,算着天的安排自己的时间,哪里还有余暇在这儿呆上两天?他匆匆告别五次郎,立刻往回赶。 按照虞冰笙现在的模样可以想象得到虞悠然当年的风韵,尽管欧阳残是个病美男,却也可以想象到昔年欧阳少华是何模样。 “来杯龙舌兰吧!”她很早前就想喝这个了,当时看到晨晨喝到美酒时满足的样子,至今都让她很向往。沈子默倒是很意外的挑了挑眉:“你确定要杯龙舌兰吗?”那可是烈酒,没想到她酒兴这么好。 就看暝龙兽哪儿还有以前的模样,此时浑身流着漆黑的液体整个脑袋也都乌黑,甚至现在连流出的是血还是液体都分不出来。 “呵呵,看看这灵兽符的威力如何。”说完,对着虚天鼎打出一道法力,便轻易地把灵兽符取了出来,随后便把虚天鼎收回了体内。 叶辰是个医痴,还是个好战的医痴,更肩负着当年叶齐天没完成的梦想,所以这个名,他是一定要出的,没有证件的证明,只能依靠着人气来当名医神医。 刘海生新丧,杜月笙这些天心情一直郁郁。再加上三鑫码头一切平稳,除了赚的少点之外也没别的毛病。所以他很是清闲了几天,清闲下来的杜月笙没心情去找张啸林,只想跟陈三再谈一谈师傅,追忆一下。 身背十五号球衣的那个家伙。确实不错。辰龙虽然有些晕,但仍然把人看的清清楚楚。 凭什么什么都要别人做决定,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都要让着她吗? 傅依依的回来,让齐宁黛,还有傅振雄他们都很高兴,丰盛的晚餐,加上和谐的气氛,整个餐厅洋溢着幸福的氛围。 楚姒走在前面,慧能就在她身边,不断的抬眼看她,想认出她是谁来,可帷纱帽里影影绰绰的脸,好似并不相识。 刚出午门,正思忖,倏尔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唤了声“五妹妹”。 她知道这是唐清橙的功劳,虽然是她找的唐清橙说情,不过……她还真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顺利,她原来也只是抱着一半一半机会的想法。 与此同时,萧璟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的头风病和箭伤药理相克,要么头疼要么腿疼,被疼痛折磨两天两夜后,除了喝药喝米汤,什么都吃不进。 虽然陈母刻意营造出对陈漫很好的样子,但他还是细心的观察到他们一家并不和谐。 落水已经超过几十秒,虽然因为紧闭着嘴巴,空气还没有从罗恩的体内流失,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胸闷。 “清橙,今天这么巧我们一起来了,不如一起看看那些孩子吧?”师安琪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修行秘法 王长生不复多言,猛然一催无量玄功开始全力施展遁速。如此一来耳广闻哪里还能跟得上,当即被甩在了后边。 不过现在的耳广闻却是不再心惊,因为它打从心里觉得这不可能是王长生真实的遁速。现在正一边好奇王长生用了什么飞遁的法器,一边在心里疑惑为何没有发现法器的踪影。 只说王长生一路快遁,先后数次改变了方向。这才用神念扫视地图,按照正确的方向前进。一连飞遁了两日两夜已经离开秘魔门极远了,王...... 跟自己想象当中回到家里面各种所求委屈,哭诉着自己过得不容易的场景截然不同。 丁硕现在非常不爽,看着不远处正在谈笑的两人,丁硕心里无比的不舒服。 十几天过去了,村民们和江元已经很熟络了,相对的,江元从他们口中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等丁硕开车回去,娜扎果然已经在等自己了。看见丁硕回来,激动地直接跳到丁硕身上,丁硕腿一软,险些朝后栽倒。 回去的话指不定要窝在被窝里面哭,哪能够让自家孩子这么委屈一个。 而且昆均还未答应成为清虚派的客卿,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给昆均解围,毕竟为了一个还不是自己人的人,去得罪丹仙谷却是不值当。 李磊点了点头,即便他双手异能金属化后,蛛爪的锋利,还是能够切出伤口。 这倒不是孙悟空心性凉薄,实在是因为神仙有神仙的法,凡人有凡人的术,凡人的术医不了仙,仙人的法虽能救人,却也要迷其心惑其魂。 江父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有些奇葩,前后也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前后矛盾的。 突然间,整个宏大血腥惨烈的战场,竟然诡异般的听了下来,纷纷往幽冥族王宫的方向望去。那股力量,完全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他们终于都明白了,是有外敌入侵了,他们都上当了。 芜非侧过头来,眼角隐隐的泪光一直强忍着,袁琪一怔,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看到这个结果,马天成不由叹了口气,眉头大皱,不用说,出现这个结果,是因为马天成将主要材料地火灵玉与其他辅助材料,融合的时候出了差错。眼前的半成品,算是炼废了。 砰,马车内砸出一个粉嫩的拳头,薛冷背后的红木板出了一个大洞,就在薛冷耳朵旁边,此时唐雪嫣额头上青筋暴露,恶狠狠的看向薛冷。 白绍行对青岚的温颜相劝只是报以惯常的微笑,但身形却不动不摇,将意图表露无遗。 “我们现在不杀,到它们长大,那就又是对我们的危害了!”索林坚持着艾斯的观点。 所以,项羽在硬撑,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硬撑下去,就是个全军死亡,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前辈,天地灵宝一向都是有缘者得之,我现在得到也算是有缘,为何要给你?”宁一天故意说道。 “这下,你就不用烦恼怎么为你母亲和未婚妻奔走了。”多了杀人帮凶这项罪,缓刑都能免了,毕竟除了最亲密的人,谁能知道他的准确行踪呢? 此时,知道了青卿的身份,心里的警报也就解除了。一个穷丫头片子,她还放不到眼里。 这帮子二代还有他们的手下,都要在土楼里住一段时间,慎独肯定不方便再等到晚上才把豺狗们放出来巡逻,干脆就让它们提前曝光了,毕竟还得保证众人们的安呢。 直到某一天,秦究从另一位监考官的口中套出话来,得知禁闭室成了考场最特殊的存在。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耳广闻之死 躲在魔盾后边又开启护体魔光的耳广闻并没有受什么伤势,这也促使它继续按照原先的打算行事。只见它一催魔功将固元后期的威压尽数放出,心中盘算等将王长生惊走之后还要假装追一追。 耳广闻的盘算自然是落空了,王长生不仅放弃纵身潜行,反倒张弓搭箭又放出一支灵箭。 耳广闻没想到王长生一个小小的炼元期修士,竟真敢迎着固元期修士的威压前进。也不肯落了气势,心念一动放出一个火罩,要先将王长生困住给...... 慕容晓雪向往的望着李峰和慕青青二人,她看见二人是陪着欧布一起来的,她现在只想找李峰二人谈谈。 宫雨涵接过秘笈,正准备翻看的时候,肚子忽然咕咕的叫了起来,旋即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说是这么说,但敖兴风的魔法飞弹仍旧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那只试图从兰佛德身后偷袭的刺脊魔被炸成碎片。 虽然的鬼鲛平时的行事作风,与和平一点关系都不没有…可「月之眼」的计划,所代表的那个世界…不就是没有杀戮、仇恨,只有和平的世界吗? 正当他们准备后撤的时候,忽然发现大量的噬人蜂正从侧边围拢过来。 随后乌列尔与他的四位部下和拉尔夫走进了黑漆漆的铁箱子中,在外面的士兵将铁箱子的门推合上,然后拉上铁闸。 除了韩林手握的这一枚镇灵神符以外,韩家还有两枚,派遣出来的强者自然也都是家族顶尖的。 所有的凌厉气息压迫,来到他身边,却都仿佛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影响不到他分毫。 拉拢“男二号”的难度不少,这也是吴用很早就明白的事情。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何尝简单了,法则之路的凶险,可以说是——步步惊心!让人不得不多做打算。 吴华虽然有些无奈,但是想起自己确实好长时间没打父母打电话了,于是便示弱撒娇般的安慰着母亲,说最近功课繁忙,确实抽不开身。 在东方家就听那些个神棍说起,什么四大家族,怎么又变成了五大家族了? 可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用语言将这个伤心的事实告诉冷暮,就听见了冷暮的呼痛声,他也不敢继续的往下说了,之前就被警告过不许再提起萧阳公主,现在他更不敢说了。 长廊里,叶静初出神的望着前面那两人甜蜜如糖般黏在一起的十指紧扣,只觉整个世界都昏暗了,看着那刺眼的温情,看着那坚不可摧的指尖温存,叶静初有种想要上前将他们狠狠粉碎的冲动。 收林水寒为徒,也是他以为能借着这个孩子解开师兄心里关于天羽凤凰的心结,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师兄对这个孩子,也不是那么在意。 看着不说话的佳瑜,凯杨微微笑的坐在她的病床边,一只手顺其自然的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温柔的擦拭去佳瑜依然还挂在脸颊上多余的泪水。 那我的大脑,我的肉身,我的思想,我的灵魂,都是因为我的这颗心才存在的对么?如果没有这颗纯魄之心,我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对不对? 熟悉的触感,不得不让佳瑜清醒的睁开双眼,看着这个俊美如画,心里洋溢着一股温馨甜蜜的气息。 不过那梦中之人真的是像极了,尤其是抬手将匕首深深地刺进七月心脏的那一眼让七月以为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苏卿和苏劫将那些魔影都控制住后,便转身来到了寒烟尘的身边,那些魔影都被寒烟尘的出现给深深的震撼了,一个一个都愣在了原地。 第一百三十章 喜得秘螺邪禽蛋 与耳广闻一战动静不小影响很大,王长生担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并未多逗留略一处理就带着阴煞离开。 按照地图中标示的正确方向,王长生与阴煞又一连飞遁了几日光景。 这一日在王长生忽然转向后,阴煞目中金光闪烁几下,对王长生道:“上仙,如今所走的路不对吧!莫海龙地图标示的藏宝地,是在去往人族的方向上,如今显然不对啊。” 王长生点点头道:“不错,此方向确实不对。只是先前与耳广闻凶险的一战,可...... 微微抬眸,发现夜浅正冷着脸望着她,没有太多表情,心里明知他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刚才的夜浅仿佛只是幻觉一般。 萧哲刚想答应下来,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低头一看竟然是雷思顾打来的。 崇山峻岭和碧青的一汪海水才刚刚运转起来,传送阵纹还没有全部亮起,更别说那破空风旋了,欧阳然眼望着纷纷落下的大招,他知道如果此次操控被打断,将更没有机会激活传送阵了。 “这也太恶心……”欧阳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和猫头鹰眼睛相仿的巨目投下一股森然的黑色鬼气,把欧阳然一下罩住,瞬息间就把他给禁锢住了。 郑重索性也就随它去了,看看是否通过长时间的感应参悟能否有别的变化。 黄珊珊的车上萧哲一边驾着车,一边开心的跟她聊着天,至于雷大少他们的踪迹自然也逃过他的眼睛。 一定是之前他们常常呆在一起,所以楚月才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现在听到春儿说这样,才知道楚月对他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么说,在第九年的时候杀你也不晚了。”欧阳然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和脸皮终于松弛了些。 方云羽身形微,脚下滑步,却不知为何,鼻孔冒出两道炙热的气息。 “救命!救命……”所发声音似乎看到了异常恐怖的事情在发生,无助的声音颤到了极点。 但是,看到神屠云天眼中若有所思的坚定的想着什么似的样子,明夕觉得,他那葫芦里一定卖的不是什么好药。 他有急事是假,着急坐船去那个岛屿寻金是真!我心中一阵冷笑,姓杨的,你自己想去跟着我们送死,那可别怪我们到时候见死不救。 “好了,剩下的工序你就自己完成吧,师傅到外面走走看。”丹青生说着向房间外面走了去。 清晨,宽阔的街道上面没有几个行人,秋季到来,微风徐徐地吹翻着马路上,唯一的一个塑料袋。 就在这时,喧闹的大街突然安静了下来,同时不少人纷纷躲到了街道两旁的房屋下面。 云歌看着这一出戏码,只是觉得可笑,貌似,被辱骂的人是她吧?克夫?呵,这老太太还真是狠她,毁她名声比阮氏还厉害,恐怕她是巴望着她嫁不出去呢。 “用战防炮解决!如果鬼子上来的是中型坦克,那么我们就用火箭筒招呼他们!”左权认真的说道。 “我叫林艺,刚才多亏了你们两位帮忙。对了,你们两位是?”林艺忙着给林宝驹和楚青木两人泡来了咖啡,这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只希望这两爷孙能够多陪她一会。 他的行为,直接导致王胜利的不满,并且,我做出了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贝尼特斯没有回头,仍旧盯着战术板,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 海庚体育训练基地的设施很一般,很多设施都已经老旧了,维护工作肯定做的不到位,但地理位置选的好,训练基地的建筑面积又大,天然的地理优势,是加大投资弥补不来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邪禽蛋之威 王长生闻言将茶杯放下,道:“就在这里说吗?”念劳生会意,即刻在前边引路带王长生进入一间密室。 王长生取出一根储物项链,道:“道友看看这件东西吧!” 念劳生接过一看面有惊色,道:“这是人族那边的高级储物项链!咦,啊!道友竟然能斩杀了这项链的主人!”说着话对王长生大为恭敬起来。 王长生道:“我奉师门大令前往人族执行任务,顺手斩杀了几个人族的修士得了此物。只是这东西与寻常储物法...... 此言一出,在座的那些原本还幸灾乐祸的新面孔们顿时大惊失色,不等费尔曼回答,便争先恐后的为自己辩解起来。 之前水晶义勇队还用着白钢之类的大路货,这次我从神殿骑士团那边搂了一批高阶材料,转眼间,之前打算的做一身白钛装备的想法立刻就过时了。 也不知是否错觉,萧君琰觉得在那头凶兽的吼叫声落下后,周围或远或近有着凶兽奔跑掠行的动静传来。 这番话,以她原始计算机级别的大脑,完全无法处理里面的信息,计算量太大,瞬间当机。 犹豫着,李唤飞又问了问韦志弦和一起住的几个兄弟的想法,而他们都表示不了解情况,不好给出建议,唯一的建议就是让他按自己的思路去走。 这是一种病态,既然是病态,那就必须根治,虽然他们会出现这种病态,剑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也正因如此,作为现任剑姬的她才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治好这种病态。 三门神通的心法飞速运转,从镇狱神碑中牵引到的神力今非昔比,如长河滚滚而来,老头立刻将这股神力打入音儿体内。 莫谢罗摇了摇头,他脸颊流下的汗早就化了他的脸,此时显得狼狈而缄默。 也就隗状这位老丞相敢说模棱两可的废话,因为他清楚,皇帝留他任相,要的不是他的才干,而是占着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迟迟不交给后面的人。 他看了下那些灵兽马,最后咬咬牙道:“几位稍等,我去让我们大管事来。”说着,连忙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是,父皇。”凌安风回答的干脆利落,眼睛里看不到一丁点感情的变化。 “即是军国机密,那本抚就不过问了,你们还要待在这里吗?”马祥麟一副不知所然带着手下进院大门紧闭。 就见岳飞他施展轻功,用了一招旱地拔葱,“嗖”地一声,也是轻飘飘落在了擂台上。 “不如试试别的办法吧,我们揍他一顿吧,说不定他就会醒来了,怎么样?”笑得开心灿烂,白晓影双眼询问着其他人。 “那麻烦叔叔了,刚才有冒犯叔叔的地方,还请叔叔治罪。”齐崛拱手请罪道。 虽然有些病人家属不满,不过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宋光明健步走出病房,来到楼下的时候,恰好看到张九龙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他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车,所以直到现在才到。 两人双脚估计都很吃疼,碰撞之后就分开了,不过暴徒也是趁机把那刺客手中的枪卡掉了。 “夏楠。”夏楠仿佛看出了林宇的窘迫,于是主动笑着开口提醒了一句。 但是,他现在不能解释,也不想解释。如果不是发现了慕容天香是有些问题的,凌安风也不会这样做。不这样,就没有办法让慕容天香完全信任她,他也很困苦。男人,总是要做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点头,温其延对施恒坐了请的手势,施恒就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而他一坐下,佣人就端上了咖啡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斩魔台 王长生也不去管它面色一肃,将邪莲子取出同时又施法聚出一个六芒星图案,随后将邪莲子移向邪禽卵六芒星图案紧随其后。 这邪莲子是乌江邪术聚成邪气很足正是邪禽卵所需要的,对于邪莲子的靠近不仅不阻挡还放出邪丝接引。 王长生心神集中仔细操控,躲开接引的邪丝,神念急催将六芒星图案极速打进邪禽卵中,随即收回邪莲子。哪知就在这时,邪禽卵周身图案青光闪烁原本打进卵中的六芒星,竟是被一点一点的逼出。 “你也不要自责了,当时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呢?”刘春江安慰着她。 而维护发电站这种重要的工作,只有交给心甘情愿的人,才要保障。 李萌萌面对妈妈的质疑,这才醒悟到她还不知道今天上午所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事情,于是把经过详细地向她介绍一遍。 随着他说一句,众人的脸色便变了几分,他们虽然没有实权,但手下的心腹或多或少都有些兵力,如今全部整编过后,已经改变了效忠对象。此时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去你的吧!我不复习了?我刚从家里到这儿!”我心想,这高考前几天的节骨眼儿,可马虎不得。 刘晓光瞥了一眼前妻含情脉脉的目光,顿时心里一沉,感觉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恐怕会跟她燃起旧情,赶紧站了起来。 这两大城市,本来因为竞争的缘故,彼此之间的关系就不大和睦。 未了没有跑,事实上他似乎根本就没看到一旁还坐着姜亮和刘范。 至少可以断定,刘辩的心里有马云禄的位置,否则不会为此感到紧张。 而吴乃华现在突然想到这种曲线救国的方法,对于康熙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按照时间来算,刘辩一行抵达华县之时,便是赵云大军抵达高唐之时。 “房东,大神跟昆仑府关系挺亲?”高翔琢磨了一会儿问。当初在泰山大会的时候,他和孙沐雨两人为了彭宽,曾经跟昆仑府打过交道,都觉得双方的关系非同一般。 由于天黑看不见他的脸,于是刘辩欺身上前,再度封住了她的嘴巴。 赫舍里皇后眉头皱起,她知道,吴乃华乃是他们赫舍里家族未来的掌权人,对于他的话自然是要斟酌一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舍的离开。 “儿子,你一定要忍住,我马上打电话给你爸爸。”王金妈妈拿出手机给王富贵打电话,说了儿子的倒霉的情况。 那一霎那之间,我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过来。老道士来到稷下学院,应该是早有打算。 看得出来,石千玉应该也探查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听雪楼的事情。 坦林的这一招借刀杀人,不知道有多少不世强者因为贪婪之心,而命丧黄泉。不过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贪心太重。 这些作品都是以前他的作品,好是好,任何一件扔出去都会让人抢破头。 见到这一幕,龙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他原本是想直接灭掉这队骑士的,结果却只杀了一个,其余的只是受了点伤,效果比预想的差了太多。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一种叫构装骑士的超级兵具有这种程度的防御力。 见到杨帆几人的身影,白云飞等人也十分激动,毕竟此行都是抱着一个特殊的目的来的,谁也不想半途而废。 “陈凌,话不是这样说的,如果咱们没有贷这个款,或是说他没收我这个好处,那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分明已经收了我的好处,却不给我办事,我怎么能甘心呢!”施玉柔摇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宁平发难 一众修士真正听到自己预料中的答案,也就没有肯真正出一颗宝贵的破静丹的了。 老修再次开口道:“虽然此物已经损坏,不过各位道友也不要以为此物没有丝毫用处!暂不说此物是研究摩示宗法器的实物,更珍贵之处在于此物还是有修复的可能的!而且就算是没有修复的能力,现在也还是可以发挥一点威能的。” 老修这番话让更多修士动起心来,这其中就包括王长生。既然动了心王长生就毫不拖延,当即表示愿意拍下此物。老修...... 这是宫廷的规矩,上位者没开口底下人都不能先说话。少商赶紧道:“我从来没有随意发言!”除了皇老伯训话时自己的辩解。 丽兹估计的是,系统打算利用玩家探明秘境的位置,然而从玩家们失去了大量系统辅助功能就可以看出,系统的计划是失败的。 在董事长面前装完逼,天使彦的翅膀重新出现在身后,已然是咻的一下飞出了窗外,转眼间消失在了天边。 比如之前他拿的那些鹰身人的蛋也是如此,那些蛋玩家只能破坏,不能采集的。 见楚白不上当,骑士大汉对着楚白的背影冷哼一声,却也不再纠缠,转眼向楚白刚刚离开的魔法屋走去,继续重复着在迷宫里到处传送的探索行为,奢望再得到一件高级道具。 一入夜考生就摁住了他们,请求他们赶紧睡觉,免得动静太大又把“天使”引过来。 孔玉晴知道,无论什么家族,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塞心的亲戚。尤其是这种大家族,各种勾心斗角不说,互相陷害也是常有。 孙悟空与各洞妖王比试,总觉兵器不顺手,将苦恼与众妖说,四老猴出计,让孙悟空往东海龙宫借宝。 “妈妈,你和爸爸要去玩吗”萧若光坐在他们身边看动画片,听到季?的话,他转头看过来问。 慕声右手手指拈起这跟不易觉察的毛发,对着光仔细查看,阳光照着他低垂的羽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一来,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回鹘族人多势众,且手持锐利的冷兵器。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好奇心一下被陈墨竹勾了起来,我连忙问道。 所以,他看待本土力量体系时,先天就带有一丝优越感。可是,武学功法自带的属性,和千辛万苦磨练出来的属性战气,真的一样吗? 注定将会被写入史册中的巅峰对决,武神与恶魔一族的第一次交锋。衰败的香帕古城,会因为这一战,再一次被世人铭记,成为无数武者瞻仰的圣地。 只见伊丽丝菲儿内里穿着一套白色蕾丝花边的比基尼,上身罩着一件白色镶金边的坎肩,腰间围着质感十足的半皮裙甲,而白皙的双足踩一双金色绑带式的厚底恨天高。 只不过那个坠子秦九一开口问的时候,晁然却不答应给她,这也是在年少时期晁然唯一一次拒绝过她的事情。 这条缝隙跟头发丝一样,要不是这石块表面平整光滑,我还真看不出来! 并非不朽金身不给力,而是黑狼鸟王的血色雷霆中,蕴含着一种‘破邪’之力,可以无视【气】的防御,用游戏术语描述便是【无视魔防】。不朽金身这种纯物防的技能,自然事倍功半。 而七彩梦幻蝶依靠一轮又一轮的寄宿转生,成为存留至今的三个最强王者。原本这种情况还会持续数百上千年,却因为兰斯的到来而打破。 龙青尘神情一震,一股仙力从身躯蔓延到手臂,传到巨剑上,巨剑挣鸣,最终,集中在剑尖上,宛如一颗寒星。 第一百三十四章 嫁祸 在宁平继续跟拍叫价也出价两千元石后,王长生不再出价。 拍下器物的宁平似乎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多么高兴。台上的化克将遮掩的禁制撤去,确实显露出一件法器,只不过这件法器残缺了不少。花费了两千元石的高价买了这么一件法器,就连化克也有些尴尬。 不知宁平心中如何苦恼,倒是真的花费元石将残器买了下来。阴煞明白过来,对王长生传音道:“上仙,您是不是在故意整它!”王长生传音道:“谈不上整它,只是怕它...... 吃完早餐之后林碧霄就算想要继续纠结杜采薇之间的事情也没那个心思了,因为就在刚刚,帝华集团董事长也就是毕家现任家主毕方舟亲自接受采访。 “一如传闻,战兵初级。”他右边的老头子说道,左边的那个也随之点头。 直到现在为止,林碧霄也没有见过为她裆下这一灾的阿杉,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要从苏可儿身上为阿杉讨回公道的决心。 只是她的手在搭在病房门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抖,生怕待会推开病房门看到的那一幕会和她想象当中的一样。 这一升级就是一个多月,最终灵能剑阵彻底完成,一共九百九十九把长剑,威力提升了百分之两百,消耗减少了百分之三十,而且这次段秋可以直接控制九百九十九把长剑组成的剑阵了。 单兵武器烈焰长剑给了赤城妹子,她虽然是机器人但也可以使用这种武器,只是需要使用自身的能源来引导武器吸收天地能量。 杀手的剑法绝对算是高手中的高手,能够转身化解楚天羽的剑气,很不简单。 “砰”李磊的凯夫拉头盔上冒起一道黄烟,这道黄烟预示着他挂了,任务失败,退出演习,不甘的摘下来臂章。 清晨山里的空气永远是那么的清新,伴随着清新的空气,在嗅上一口泥土的芬芳,袁星觉得这才是生活。 柳天手掌之中的水流,在不断的为之交汇之后,终于开始能够被柳天舞动。不过在不运用武力的情况下,柳天已经开始有着些吃力了。终于,在最后柳天的手臂为之一松之时,那水液,却又一次的融入大海之中。 黑白玄翦放开抓住的手臂,双手无力的垂下,眼中神色尽敛,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与其说是陈野先的旗号在江北比郭天叙、张天佑更好用,不如说在长枪军、青军之中,陈野先的号召力更强,毕竟大家之前都打着大元的“至正”旗号,让陈野先站出来招兵买马自然更有号召力。 凌骁没想到,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一点都不担心外面的丧尸。 “悟丑,般若堂这么大,每天只有我们两个杂役僧打扫吗?”一脸憨憨表情的悟蛋,有些发憷。 肃遗腹子淑既壮,濡须督张承谓终当到至。永安中,为昭武将军、都亭侯、武昌督。建衡中,假节,迁夏口督。所在严整,有方幹。凤皇三年卒。子睦袭爵,领兵马。 怕大家嫌弃我是故意不更,就留着稿子上架的。高看我了。所以昨天终于腾开时间,好好码字。说什么也要多更点,就为了大家看个免费。 要是换做其他的男生,估计在遇到自己的第二天,就强迫自己了吧。 毕竟赛季时间有限,一场一场的去战斗,哪怕每天都泡在论剑台里,也很难达到王者级别。 能容纳下他们一家好几口的,稍好一点的院子,得几十两银子呢。 “做的对,在这种末日环境下,我说你死就是我亡,我们千万不能有那种圣母的心态,该狠的就狠该,强硬的就强硬。”凌骁解释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得宝 宁平的要求王长生自然是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宁平取出一些微微泛黄的颗粒状物质,并开始使用这些物质破除储物项链上的禁制。虽然宁平有使用了一些其它的手段,实际上花费的很长时间也只破开了一点禁制。 由于时间太久,王长生与宁平决定换一个僻静隐秘的所在。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这样王长生与宁平竟是在这处隐秘所在带了几天的时间。 忽然疲惫的宁平眉头一挑,紧接着面色大喜。原来这时宁...... 欧阳弃因知道冷月是故意让卫亦阳输钱,所以他手下并没有留情。专盯冷月的牌糊,时不时的还故意刁冷月的牌。这让冷月打起来就更费劲了。 顺着玄天斐眼光所视的方向,众人“唰”的一下瞄向了门口处,陈澈像是被媒体爆光了一样,不好意思起来,这个时代的人,家国意识极重,他们才不论什么合约,杀害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仇人碰头,分外眼红。 “老大。”一个猥琐的声音从张三风的身后传来,张三风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张云飞那个胖子正坐在一家路边摊大吃特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辱骂梦星晨的爹爹,来讨好连侧君,他们是乎已然忘记了,在十几年前,他们也是在青楼里遇上王爷的。 他一边说,一边踢飞了裴臻,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裴臻“嘭”的一声,已经落在了皇上的云榻旁边。 也就是说,她要跟郑氏宅斗没问题,但有个前提,郑氏虐待死她也无所谓,她敢抱怨就是忤逆不孝,敢跟郑氏动手,就更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了。 冷月从一进殿,就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那和这些感叹他们外貌的人不一样,她不知道为什么,那目光让她的心感到有种窒息的痛,这让她特别的奇怪,可她在大殿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那目光的主子。 光是转发还不够,苗静丹截图了南疏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面去。 许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电话,见那边的李俊秀听了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立刻有些败兴,唉,早知道就不告诉他,她话里所指的“那个亲爱的”是谁了。 周松立心头叫苦,你晚不说早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这不是坏自己的好事,撵顾倾倾走嘛,心中有怨,不好开口,只好背朝着她练习。 鸡鸣时分,何修把水袋绑在腰间,背起了墓碑又接着开始训练跳跃。 而后吴师兄不待叶云开口,便再度给叶云扣上了一个更大的帽子。 杨战大有深意地看了叶云一眼,心里颇为舒服,身为天剑宗内宗的修士,他本身就有一种潜在的荣誉感和优越感,眼见叶云三人对他如此敬畏,立时,他的心情就大好。 然而就在这时,棺材盖突然动了,仿佛被一股巨力扯住一般,朝着林长生撞来。 军火的威力再次展现,奇门遁甲的布置被炸毁,那些迷阵杀阵也因此而失效。 山谷幽深,远远看去,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但每靠近一步,觉得杀机无限。 听到陈忠义的话,林慕寒心里一沉,这个男人要自己帮忙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还有就是伊瑶,自己的全部拍戏得到的钱全部都给了伊瑶治病了,他是真的没有任何钱了。 “轰隆隆!”以黑雾为圆心,瞬间暴起的冲击波几乎在水面留下了一个圆圈。 她才刚刚回宫,季伶舟那边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程茗染直接回到了涟漪宫,宫人来说,她一回到涟漪宫后就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寻宝之路 阴煞以目中金光扫视之后,对王长生道:“上仙,我看这地方也不像是藏宝的地方啊!会不会是我们所找的地方不对啊?” 王长生以神念扫视之后,道:“为什么这么说啊?” 阴煞道:“上仙,你看这地方一马平川的并不是太过隐秘僻静,倒是有空间不稳定这样显著的特点,岂不是明摆着告诉秘魔门的修士这时藏宝的好地方吗?” 王长生闻言仔细察看地图,道:“莫海龙所说的地方就是这片区域,我们不是还没有到...... 新军营地中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老兵带新兵的训练,而他们的老大则已到了兵仗局,正在和掌印太监范俊坐着边喝茶边说着话。 万焱燕说完,转身离开,这东西不是全是她的主意。刚收到材料清单的时候,着实让她极为愤怒,当场就想找上门来。 这一幕看呆了不少人,更多人则是为两者寄予了很大期待,究竟谁可以赢得这场生死大战。 “无名,干掉他!”突然出现的黑衣青年展现出来的强横实力又给了严建东一丝信心。 看了两位护法一眼,汤泉点了点头,冰冷的目光看向寒枫雪道:“确实如此。”承认了又如何,寒枫雪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这两个培训班中,就算是藩王,也得守规矩。当然,在礼遇上终归还是有差别的。但这差别,是不影响教学内容为前提。 而就当江南和韩昌战斗爆发的时候,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阴冷的笑意,笑容中更多的是玩味和不屑,以及扑面到所有人而来的滔天杀意。 虽然巨型广场就在圣骑殿的外围,但广场的面积何其大,战斗的这边在巨型广场的中央,离圣骑殿至少几万米之遥,全部心神放在战斗中的他们,忽略了那边的气味与声音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不用了,查到他们三人的行踪恐怕你们也动不了他们,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只需要做好除此之外的其他一切工作就行。”上官云飞摇了摇头,说道。 此时的残月已经清醒了过来,但却全身无力,知道自己眼前的状况,两滴泪水顺着眼圈测流而下。 “我说,老头,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你干嘛不听我解释……”对方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要杀自己,让石三生也是微微有些恼怒。 纵然成功跨入了圣境,但也还远远没有达到让他需要谨慎对待的程度。 随着这句话一出口,这让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全都是骇然的看着夏明,有些不敢相信。 在石三生联系上祖觉的时候,祖觉正带着不朽天宫的万余人在主殿广场上……军训。 林之初并未因为夏明的话儿有所动容,在这上古大陆,实力为尊,不看年级,若是看年纪的话,那么就不是上古大陆了。 秦瑶本就妩媚漂亮,这件贴身紫色长裙,更是将她的身形,衬托的窈窕而又修长。 在把这三殿核心分出去后,石三生便就找了一块清净的地方就地盘坐了下来,在恢复着自己实力的同时,开始整理起脑海中的记忆。 “哼,我是惹不起你,但你却愚蠢的要去招惹那飞虎战队,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金老板幸灾乐祸的想到,恨不得张凡被飞虎战队当场击毙。 原本,石三生就不是什么大侠,没有什么除暴安良的侠义心肠,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便他有灭了合欢宗的本事,也不会轻易去覆灭一个门派。 “贺兄,我们就先走一步了。”王安南虽然没有得到元兵,但却收获了一株灵药,也不算空手而归。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返秘魔门 热浪滚滚、滚滚热浪,王长生与阴煞不得不开启护体光罩。 越飞越心惊的阴煞道:“上仙,这所在着实有古怪,竟是有这般强烈的热浪传出来!”王长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继续往前飞周围的岩石与坑道尽皆变了颜色,变成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的颜色,温度更是搞得难以想象。 此时的阴煞倒是面上喜色不浅,道:“上仙,温度这般极速增高,可能就是那件秘魔门遗失的宝物在起作用。” 王长生道:“只可惜年代...... 经过一番时间的观察后发现,蓝眼睛有些相互吞噬,有些不吞噬,一时间她想不出来什么规律,但的确是有些蓝眼睛就是不相互吞噬,而有一些则一直在吞噬,被吞噬的连个渣渣都没有留下来。 而封华却从生物学和玄学方面给他解释了一遍,那说法非常合情合理,让他对“内力”立刻就有了具体的概念。 沐映雪眼神阴狠尖锐!但想到一会能与御王同行,不由脸色微红眼含亮光,难掩内心激动兴奋。 看着她由惊诧慌乱后又一闪而过的失落眼神,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唐墨指尖夹着长烟,袅袅青烟,模糊了他的俊脸,却显得更加冷漠无情。 后来当地强大的珂沙里王国的强势插入,是南洋这片拥有一千多个海岛的地区,局势变得不明朗起来。 建国之后,他就没跟谁这么说过话,不用试,他知道一说就要完。他那些放不下架子,接不了地气的世交,不就都完了吗,现在能不能吃上顿饱饭都不一定。 一刻钟后甘家二房祁门候甘经骑马赶到,同行的还有幕僚与十来个护院。 李经理里眼中露出了一闪而过的狡黠,工厂主管看了白子晴一眼,终于松开了手。两人都是身心俱疲,谁也没有发现李经理眼中的神采。 几人虽然辈分高于墨曦,但地位上墨曦比起他们还要高上一筹,所以他们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向后者行礼。 千玺不愧是暖男,一进他的房间就有一股很温暖的感觉。他的浴室里也很整洁不像王源,到处飞的臭袜子。 尤其这段时间毕阡陌不在国内,而她又为了配合而没有帝华,难免会胡思乱想。 可是久了,难免不被爹发现,爹就把娘的衣物处理了。爹不想让儿子逃避现实,让无情的岁月把儿子磨的那么的脆弱,没事就回忆那虚无缥缈的精神依托。二娘们抵不过爹的想法,却也没有抹杀了他对母爱的企盼和思念。 “真的吗?哈哈……”她听闻后就脸红了。看来她现在还对王源有意思呢。 “这个孙磊,不愧是翡翠王的弟子,当真不简单。”墨客心中感慨,一场宴席,在宾主尽欢之下结束。 这里面不排除有些警方的败类被人利用了,但是同样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就是他们真的很隐蔽。 整个村子,上百口人,就这样死了,哪怕是身为杀手的云水老祖眼中也是有些不忍,云水楼虽然杀人,可也不是魔头,不会随意的屠戮。 这就形成了这边三对二,那边两打二的局面,一时间不能马上决出胜负。 “你还真是冥顽不化。”慕雨被她气得脸都憋红了,一掌拍在墙壁上,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盯着视线里的宋菁菁。 “哎,你说齐御风来啦。莎莎怎么就没有来哪。”丽雅摆着手指头说。 姜云放曾对他提及过助其寻仇人之事,若如今的凤蓁果然是云氏红娘馆的后人,那么当年的那两个孩子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离开秘魔门之前 王长生心念一动取出散神沙,将其弥散整间密室,之后才道:“不仅是人,还是一个好人!” 哪知僧人却是不肯说话了,双目一闭大有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 王长生将斩魔台取出放在手心中,道:“确实有斩魔台的不一定是好人,没有斩魔台的也不一定就是坏人!我今天来是想请大师完善此宝的,以便用此宝斩杀一个祸害我族的魔头。只是不知大师如何才肯帮忙?” 僧人道:“不用如何,我帮你就是了!” ...... 大师兄不但宅心仁厚,一身修为也傲绝同辈,现在离引辉境只差半步,突破估计也就这几年的事,比其他峰的剑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毫不掩饰的杀意朝着温初晏倾泻而去,将头顶的链条激得发出叮叮当当的交响声。 顾民安一下下用力的磕头,不多时,就将额头磕破,流出来的血染红了理石板。 叶槐双眼微微一眯,对冷公公心生警惕,被如此辱骂却不发作,说明冷公公的城府极深,有句话说得好,不叫的狗咬人才疼。 她旁边的同事点头说:「确实如此,她的战斗意识实在太令人惊艳,如果它不是温初晏的契约兽,我都想直接收它为徒。 这边还没理清,那边陆尔豪又过来横插一脚,三人扭打一团,如萍在那里哭哭啼啼,整个场面更加混乱。 姐姐们迫不及待的就上来安慰她,姜暮云表示她压根就没在意过。 说话间,齐敬之口中每吐出一个字,便有凛冽天风入喉,凉意随之直透肺腑,远比地面上要凄寒许多。 于是,比赛正式开始后,她立刻全力提速,以一个极为凶猛的姿势朝他猛扑而去,并打断了他的隐身技能。 他没有让自己继续俯瞰着那身高有限的黑狼,而是将自己的身体放低到了能与克莱相互平视的状态中。 顾珩雪一怔,这个时代,妻妾之间泾渭分明,再受宠的宫妃,在世人眼中,依旧只是皇帝的妾室,后宫之主,永远都只有皇后一个。 “刘芒先生,我能问一个私人问题吗?”在节目结束后,戴季礼在后台问道。 欧楚阳点了点头,暗赞裘娜经营头脑之发达,看来这个玛林拍卖行的成名并非偶然,这样先进的经营理念,在欧楚阳前世也是处处可见,到了这勇武大陆,丝毫没有落后之感。 “请道友将此物带到李尔王城,寻到一位名为落雨的人,将此物交给他。”断臂男子面上已经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自己坐起身来,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块雪白的玉简,其中有一滴泪痕的标记。 但是这个欧楚阳是不同的。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欧楚阳从他那里偷走了聚光灯。天空财富之城的大国和普通武术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谁会记得像张冠宇这样的人? 虽然还是会让人觉得忧伤的数字,不过毕竟是好事嘛,原本这样的身高本该是岚在16岁才会拥有。 介于八娘对侧妃的怨念,大家只达成了一个一致意见,九娘的未婚夫是潘铠,仅此而已。 因为当日在朝堂之上,岑风并没有及时将屠灵司遇袭一事上奏周帝,而太子急于替自己开脱而落罪于高珩,便特意在朝堂上指使了两位亲信大臣向周帝告知此事。 因为,她真的好孤独,这个世界上,除了画画,她没有亲人了,虽然夕日红当年残忍的封印了她全部的天赋和力量,虽然每次想到自身的遭遇和家族的落魄,她都会恨夕日红和木叶到极点。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返藏宝地 话说王长生顺利离开秘魔门之后,一路飞遁直到距离秘魔门已经非常远了这才停下来。 王长生心念一动将藏身在储物盒中的女修放了出来。这女修稳住身形闪目观瞧,见当真离开了囚牢心中欢喜之极,尽情呼吸了几口自由的空气。 哪知这时王长生道:“此地已经离开了秘魔门的范围,我给你一张地图再解开你身上的禁制,你就自己回人族去吧。” 这女修一听大感意外,泪如雨下很是惊慌的道:“您是不管我了吗...... “司令,为什么早上不给他…”看着那满是抓狂的司令。某金发变态在心中一阵暗笑的同时,脸上却浮现满是恭敬与疑惑的他不由开口。 这让影视圈的那些导演哭笑不得,林默这一个片子,比他们拍十几年电影都要吊炸天。 “这个法阵不是阻止别人进去的吗,我们可以随便进?”我不接的问道。 “这…这这…”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些思绪的商店老板,浑身都已然开始颤抖,话语更是结巴的一句话都无法完整吐出。 及待地占为己有,然后把它们藏到一个自以为很安全,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喃喃的人喃喃的开口,安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就听到他的那句不去,却是清楚明了。 直到自己有一次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地方吹着能看得见的风,那空间不时的卷起一片刀刃模样,然后到处飞切,周围石头轻轻一下就被切成两半,那刀刃还是完好无损,直到自己消失。 “正义元帅,您不是要帮我救疯子元帅吗?”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着急了,连忙喊道。 不知道祁郎带着自己去什么地方,但想着他是自己的老师,所以安荨无条件的相信的,安氏却没想到。 因为王雪梅今天打扮的特别精神,完全没有了我前几次见她那样凄惨的感觉,虽然脸上还是有些愁苦的样子,但是比起以前好了很多,看来她今天应该遇上了什么好事。 “没想到你也会借用雷电的招数,还真是让张某人大吃一惊。”张子林实话实说道。 此时此刻,萦绕在陆习心头上,一直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是:昨夜表哥种辑那个诡异的背影。“为什么?表哥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呢?”就连一向心思敏捷的陆习,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修表情有些蛋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以自己的自愈能力,那里被咬开的伤口在凉冰松口后没多久就已经自动愈合。 在这个沉寂的黄昏,越来越大的山风一阵接着一阵,让这一片遍布坟茔的竹林枝叶摇曳,营造出了一派迷影幢幢的异样感觉……只不过,此情此景却反而十分贴合辛追虎此时追悼丘老六的心境。 “又冷又黑,我很害怕,而且接电话的人不是你。”她一副委屈的态度,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腰间。 孤御身上藏着秘密,还老是被怨鬼缠身,这样的人命格肯定还有特殊,放在其他人身边她不放心,一定要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心。 看着前方那座有着厚重历史,见证上海历史变迁的老桥,阿睿又驻足了半晌,才有开始上路。 身穿黑色长衫的白发老者走了进来,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周遭的状况,便径直走向周乾坤了。 秉承着实验数据记录原则,第一次用时间之力给人治疗的沈某人如是关心的询问道。 “杨大哥,这……可怎么使得?”沈巩见到老杨竟是这般的热情,一时间还真是有些被他感动到了。 第一百四十章 大战公山左 公山左因为要带着莫海龙的缘故,走的要比王长生慢的多,在王长生到达几天之后公山左才到。 这一日阴煞目中金光忽然闪动,然后立刻对王长生道:“那公山左到了!” 正在打坐的王长生即刻收功息法全身戒备起来。公山左在莫海龙的带领下进入地下洞穴中,不过它很谨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而且莫海龙为了不引起公山左的怀疑,并没有将王长生找到藏宝地的方法说出来。因此公山左带着莫海龙在地下洞穴中,一连寻找了多...... 曾会挂断白耀龙的电话后,陷入短暂的沉思,作为母亲,她的心思是比较细腻的,虽然儿子身在远方,但通过二叔对白耀龙在家里和学校的表现,她也能感觉到儿子的巨大变化。 那么多模样的她,时隔多年,在他的脑海里依然像是拍摄好的照片一样鲜亮清晰。 粉丝们也开始躺平,黑粉想来就来吧,到时候是萧总要解决的问题。 陈刀还想说什么,直接被一个铁甲军团砸成了肉饼,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顾清风尽力的压制心中的激动的情绪。 林傲的话音落下,现场一片鸦雀无声,林傲慢一点退到一边盘坐下来,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知道了,把晚上的行程往后挪,我回家住一晚。”苏嘉木挥挥手,随意道。 包间里的沈棠很轻松,这里的环境和口味都是她喜欢的,到了孕后期,她没有从前那么轻松,胃口时常被影响,吃不下东西,这会儿难得食指大动。 “如今母星金融危机,我们隔壁一个国家,正虎视眈眈,意图不轨……”他脸色凝重地说道。 而且,她还感觉到,自己对于魂盘的掌控,随着念头被吞噬之后,她掌控的那部分,越来越少。 “明白了,那么我就接受这个任务了。”邢天宇说着,将梦灵石收入囊中。 “你三妹都成亲了,我做为你的未婚夫自然要来,也好让绍城的百姓看看是我出‘色’还是林雪痕出‘色’。”景晔含笑道。 “这……这样,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章慧欣带着几分激动的问道。 同个寝室里面居然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再也不能好好的是火火火下去了。 开荒之域的这些势力之间多少都有仇怨,经常为了资源地盘等厮杀,因此,日月圣妖、绝世轮魔等要插手灰星,就得顾虑一下千水圣鬼。 乐冰若是以现在的面目面对上官晨,上官晨当时又怎么想借由乐梅的手杀了乐冰,来抵触乐冰的纠缠。 剑气狠狠砍在一层金光,接着只听一声巨响,金光瞬间布满龟裂。而再看四名金刚,受到震荡冲击,口鼻溢出道道鲜血。 不出几分钟未见,媒体都已经脏了,网上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卷来,很多的明星都被卷入其中,让许多粉丝们都开始惶恐了起来。 可怜梦魇领主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结局,他心中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恐惧、愤怒、焦虑,各种负面情绪在他的内心之中激荡着,使得整个梦魇空间都因此变得阴暗了起来。 邢天宇心说这还真是挺让人郁闷的,如果自己是镜子里的话估计会更加气氛,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这个镜子还真是挺实用的嘛。 宇智波斑倒是应对得游刃有余。当他在转属手续上签完字以后,对雾香说:“雾香姐,请问有什么比较紧急的委托吗?”。 虽然他最后还是让大佛爷给打跑了,但不得不说,许多人都觉得,山猫恐怕就是大佛爷之后的海城黑道第二人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公山左经过紧张的恢复已经恢复了一些,在这空挡不知运起了什么魔功,周身竟是形成一个亮银色花纹组成的光罩。 王长生的大棒乃是巨人族大能打造的神异无比,这大棒竟是只与月牙法器僵持一会儿就将月牙法器彻底击碎。月牙法器一岁,巨大的棒子再无丝毫阻力。携带着余威继续攻击公山左。 公山左亮银色花纹光罩极速旋转了起来并且越壮越快,直到几乎都已经看不见公山左的身影了。大棒就击打在旋转的光罩上,只见...... “想把我整死,没那么容易!”雨果给卡拉罗的电话语气相当不友善。 都追不上,却被这人似乎是一块石子击中了,然后一匹马当成一条狗用了。 三人一鬼静静地对峙着,谁都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言语交流,任凭时间静静流逝着。 “我靠,这也太牛比了吧﹗”周围围观的学生,哪里见过这样抓鱼的,简直就跟电视剧里面有内力的大侠一样,要抓多少鱼就来多少鱼。 少美茹正在逐渐变成他的“妹妹”,展飞凰正在逐渐变成他的“婆娘”。缓冲期必须要有。 不管是凶悍的扎克还是邪气的托比,都希望能和阿雷斯的这三位父母能相处的更久一些。 韩宥在电脑前笑得一阵花枝乱颤,忍不住瞄了眼身后不远处的那个蓝色身影。 长孙无忌被叶檀的话噎的难受,但是呢,他还想要说的时候,却看到了大家的眼神,特别是李世民的眼神,是在告诉他,有些事不要过分了。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此时的方梅变得异常的冷静。 “青衣,你不入朝堂可惜了。”风无邪看着青衣,对于眼前这个变化颇大的昔日旧人他是越发看不明白了。 现在的闪光喷火龙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有了大幅的提升,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渡也开始兴奋了起来,立刻下令反击。 想到母亲还有这样善良的丫头惦记,温玉蔻心中涌过一丝暖意,冲淡了方才的恶毒与悲伤。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一脸奸笑的周虎,周函雅有些慌张的问道。 “贵宾卡么?”周天心中一动,也是想了起来,他卖出岚灵晶石的时候,那龙云大师似乎是吩咐人给了他一张里面有着十七万金币的贵宾卡,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袖袍之下的空间戒指,旋即一张金色卡片便是跳跃而出。 真嗣派出了巨钳螳螂,“嘭”的一声后,巨钳螳螂出场后就是双钳交叉,摩擦带出一声金属的声音,而后稳稳的停在了场地上。 了白雪的身体之上,而白雪的实力也是瞬间从大斗师级别进入了斗皇巅峰。 梅运没说话,缓缓站了起来,盯着他看个不停,两眼中闪过一道迷茫之色。 在一间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药铺前,周天顿住了脚步,左右看了几眼,见没有认识的人后,才举步走进药铺。 母亲想想那些以前因为排队,因为自己忙不过来而离开的顾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在开锋营训练了短短二十多天,凌海感觉自己的硬拉力量从540公斤,至少增加到700公斤了。其他速度、体力等方面也有明显的增加。 眼瞧着背上的箩筐渐渐地满了起来了,太阳也渐渐爬得更高,离午膳的时间可是越来越近了。冷默很想帮席双一把,两只手互相蹭着,摩拳擦掌的,奈何席双对于药材发面很是严格,凡事儿都亲力亲为。 作为一个初次接触狙击枪的人,陈安的表现可以说是十分出众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重返的契机 回到二梁山的王长生被安排在一间密室中静养,二梁山一种熟人,包括贝娄、苍黎等尽皆来到近前探望。 二梁山大当家,朴树千叶帮王长生仔细查探伤势之后,对众人道:“道友们都先回去吧,王长生道友如今伤势不轻不宜打扰!” 一干众人闻言纷纷告辞准备离开。这时卧床静躺的王长生突然道:“还请苍黎先生暂留一下。”苍黎闻言自然溜了下来。 如此场间也就朴树兄妹与王长生、苍黎四个人了,王长生对朴树千叶道:“...... 高铭知道,高晴虽然有的时候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但是骨子里倔得很。 遮天蔽日的巨手笼罩星空,羽化神图想要挡住,但徐长青已经被黄金战衣保护住了。 这一刻,在场除了李修竹外,所有男人心中都是一顿之后,在心中骂骂咧咧起来。 亡者的呼唤这张魂卡牌效相当之强,可以直接拉出两只四阶以下的召唤兽,却只是一张普通卡。 地球上蕴藏的氘资源极为丰富,仅在海水中就超过45万亿吨氘,可以说取之不尽。 毕竟连悬壶济世,医术闻名天下的长生宗都说不一定能好,沈青莲可以说是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莱因公爵乘坐的马车在半夜里进入卡莱城,早已等候多时的管家仆人等立马迎上来。 看她们的眼神,一个个看着于苍都要拉出丝来了,被敖海拉走,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更有甚者看着甚至想强行冲到于苍的身边。 不过周棠可没有掉以轻心,在熄灯之后,她把日记本放在枕头内侧,手则慢悠悠地在床垫边缘摸索。 可她在大家面前,一直都是一个无私奉献,爱护天下人的善良形象。 假如是前者,那么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高城在那空间是安全的。即使是自毁系统,那也属于系统的一部分,它不可能先把主机给毁了,那样后面也不可能启动后者了。 念咒的时候,我的心中一直在打鼓,这个驱邪术我是第一次用,再加上梅山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我心中实在没有底。 这老少二人围着阿信,像是在取笑他一样,一口一个“瞎子”地笑个不停。 她当机立断,拔下头上的一枚银簪子,轻轻转动簪头,取出一枚银针。 阿信摇摇晃晃地挺直腰,从窗口望向远方,他试探着将拳头握紧,但是又因为掌心传来的剧痛忍不住一抖。 “你说你叫萨温……”那个精灵指着萨温,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 原本李佳佳和那张校董还口中不服,但在张继出示一张搜查令与拘捕令后,两人均都闭了嘴。现场取完证就将人带离了,我与高城走在最后,神经再粗也感觉出来他浑身透着清冷。 封远远不独技技察封所孙球故随后,少延忽然听到城池之内传来一阵声音。 “你告诉他,安吉儿和我在一起,我要和他谈谈,仅此而已”彭浩明说道。 长琴原本无意要娶帝姬,天帝陛下却给长琴一个家破人亡的命格,本意是要成全长琴与帝姬的姻缘,却不曾落这么一个结局,这就是天意,怕就是天帝陛下也不可逆转。 最忆楼,生意不一定比得上别家,但在杭州的名气一定是最高的,酒菜也很符合众宾客的胃口,最出名的当然还是五楼的几间华年间了。 叶浩轩盘膝坐在草地之上,感受天地间的灵气,发现此地的灵气竟是十分浓郁,因此便开始修行九天玄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