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九渊》 第1章 居陋虽简有云居 九莲山位于太行山脉,因九峰呈莲花状,故而得名。 天边的几朵红云映着山头,把山头嫩绿的叶子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的金黄色,傍晚的九莲山虽然还在初秋,随着太阳的西垂,清雾氤氲,一丝寒意油然而来,一名猎户肩上扛着钢叉,钢叉上挑着一头野猪,嘴里哼着小曲,沿着曲曲弯弯的山路正得意洋洋的向着不远处的一栋冒着炊烟的木屋走去。他肩头上扛着的野猪至少也要有四百多斤重,但从他的步伐中居然看不到一丝疲累的意思,就连走路时脚下留下的足印也并不显得沉重,可见这名猎户的一身外家功夫端的不弱,眼见他得意洋洋的表情,看得出,他对今天的收获十分满意。 这名猎户姓张,兄弟三人,他排行在末,所以取名叫张三郎,他家本是先秦张仪的后世子孙,后因家道中落,又遇黄巾军叛乱,父母双亡,逃亡过程中与大哥二哥失散才来到这九莲山中,路遇一伙山贼正劫持了一位妙龄女子,欲图不轨,他凭借一身家传的功夫手刃了那伙山贼,救下那位姑娘。一问之下才知道姑娘名叫柳卿,住在西山脚下柳门村,村中有三十几户人家,是个小村落,她父母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家趁人职。前一日这伙山贼突然来袭,村中老少尽皆遭了毒手,财货也被洗劫一空,山贼看她还有几分姿色,便起了色心,意欲把她掳上山给头领做个压寨夫人,幸好遇见张三郎杀了山贼,将她救出魔掌还帮她掩埋了自己被杀的家人。柳卿感念张三郎的救命之恩,又替她们全村报了大仇,这才将终身托付给了张三郎,和张三郎结成夫妻。婚后,他们在山坡上建造了一栋木屋,开垦了几块荒地,从此过上了幸福的小日子。如今柳卿身怀六甲,张三郎更是对她呵护备至,这个小家对他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归宿,每每想到在家翘首以盼身怀六甲的妻子,脸上总会洋溢出憨厚的笑容。 “哇哇”的几声婴儿的哭声从张三郎所住的小木屋中传来,声音宛若黄钟大吕,在山谷中回荡。远远看去小木屋的正上方居然还悬着一朵五彩的祥云,祥云中星星点点的落下几点甘露,洒在院前煞是好看。 张三郎听到婴儿的哭声,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院门前,重重的把肩上的钢叉和野猪向地上一扔,一溜烟的的奔门前跑去,伸手刚要推门,一个满脸笑容的老妪便迎了上来,正是他与柳卿在山上唯一不远的邻居,也是他们认作干娘的王妈妈。 “三郎啊,儿子,小卿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你快看看”,王妈妈说着把怀里的婴儿凑到了张三郎的面前,张三郎激动的一阵哽咽,转头冲着门口跪了下去,随即仰天长啸:“感谢苍天,我张三郎有儿子了,爹,娘二老在天有灵,您们看见了吗,我张家有后了。”泪水此刻就这么静静的流淌在他的脸上,高兴,高兴,还是高兴! 王妈妈一巴掌拍在张三郎的后背上,假嗔道:“你这孩子,真是高兴糊涂了,还不去看看你媳妇。” 王妈妈的话顿时把沉浸在高兴之中的张三郎唤醒,他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痕,慌忙站起身来搓着手来到了里屋柳卿的床前,蹲下身来看着满脸憔悴的柳卿,轻抚着她的额头一脸的怜爱,柳卿的笑了,费力的伸出双手在张三郎的脸上抹了抹,嗔怪道:“瞧你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张三郎听了柳卿的话,依然“嘿嘿”的傻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引的柳卿和王妈妈又是一阵好笑。好一会儿,王妈妈不舍的把孩子放入柳卿的怀里,道:“小卿啊,一会儿该给孩子喂些奶了,我先回去,看看你干爹有没有猎到山鸡什么的,给你炖些鸡汤,补补身子。”说罢,一步三回头的出门而去。 此刻,屋中只剩张三郎一家三口,两人头挨着头慢慢的耳鬓厮磨,目光温柔如水的都落在婴儿那恬静的脸庞之上。良久,柳卿道:“三哥,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说到起名字,不要看张三郎是张仪之后,虽然他有一身过硬的功夫,但说到文墨,他却一窍不通,张三郎用手搔了搔后脑勺,扭捏道:“娘子,起名字这事我没起过啊。” 柳卿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是孩子的爹,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你不起谁起啊?” 张三郎不好意思道:“也是啊,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是得起,可是叫什么名字呢?”说着,煞有其事的在屋里便踱起了步。 “虎子”张三郎突然道。 柳卿眼睛转了转道:“小名可以,但大名叫张虎子,读通俗了,人家还以为长胡子呢,再起个大名吧。” 这下可把张三郎难坏了,不停的在屋中踱步,看的柳卿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外传来,“臭小子,还是张仪之后,你可真给你祖宗丢人啊!” 两人听见着笑骂声眼睛均是一亮,张三郎急忙迎了出去,向来人鞠躬道:“干爹!您来的太好了,我们正为这孩子的名字犯愁呢。”来人正是王妈妈的老伴儿,王元亮。王元亮原是军中的一名参将,一身的文韬武略,只因不得志,又因中年丧子,老两口才隐居在这九莲山中,后来恰逢张柳二人搬来此处,又与他二人投缘,后来才认作义子义女。听老伴儿讲二人得了个大胖儿子,也是高兴的不得了,直道自己走了晚运,得了这么个大孙子,忙不迭的提上两只山鸡赶来,走至门口正好听到二人正为孩子的名字发愁,于是发声取笑张三郎。 张三郎将王元亮请到屋内,正要奉茶,王元亮一摆手,道:“诶!先把我孙儿抱来我看。”张三郎应了声是,便毛手毛脚的把刚刚吃过奶正熟睡的孩子,抱了出来,说也奇怪,孩子交到王元亮怀中的时候,孩子竟然张了张小嘴醒了,竟然还朝着王元亮咧嘴笑了笑,王元亮登时呆了,一层雾气蒙上了他的双眼,孩子,多可爱的孩子的啊!他用袖子搌了搌双眼,平复了下心情,把孩子又交到张三郎怀中,一手捋着胡子,微闭双目,用手掐算道:“庚寅年,壬子月,甲子日,戊申时,今天是八月初一,这孩子了不得啊!” 说着睁开双眼朝张三郎道:“三郎啊,你家光宗耀祖以后就全凭这孩子了。” 张三郎闻言大喜,朝里屋喊道:“娘子,你听见干爹说了吗?” 柳卿从里屋也发声道:“请干爹赐名。” 王元亮沉吟片刻,双目圆睁,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张士桢。” 第2章 家有虎子初长成 “虎子,虎子”声声慈爱的声音,绵延在山谷回荡,一个虎头虎脑,头上扎着个冲天小辫子,光着屁股的男孩从山间的小河中一跃而起,跃起的时候怀中还抱着一挑尺许长的鲤鱼,他将鲤鱼放在河边的草筐里,急急忙忙的抄起散落在河边的衣服,匆匆的穿上,又抄起竹筐和竹筐边上的柴刀,拔腿便跑,边跑边喊:“娘,我来了。” 一里的山路虽然不长,但要翻过一座说高不高,说矮不矮的山头才能到达,就是寻常大人爬起来也是有些费力,更不要说这夏季的炎热,可这孩子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跑到了家门口,额头和背上仅是有些微汗。 柳卿一只手托着后腰,那已经隆起的小腹,显然已经又有了身孕。柳卿一把轻抓住男孩的小辫子,佯怒道:“半天都跑哪去了,柴呢?” 男孩“嘻嘻”的仿佛没听到柳卿的责怪,一把便抱住了柳卿的腰,道:“娘最疼我了,我知道娘不会生虎子气。” 柳卿“噗嗤”一笑,最终没能对虎子板起脸来,顺势也把虎子抱在怀里,慢慢的费力的蹲下身来,用衣袖擦了擦他头上的汗水,问道:“那你这一下午,跑到哪里去了啊,回头你爹爹问起,莫要打了你的屁股。” 虎子一昂头,挣脱了柳卿的怀抱,从后背上扯下竹筐,打开盖子,“扑棱”一条尺许长的鲤鱼便从框中蹦了出来,落在地上,“啪啪”的不停在地上打着挺。虎子骄傲的道:“怎么样娘,这是我抓的,我知道娘和妹妹爱吃鱼,恰好在对面山下的小河中看到了这个家伙,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家伙制服,只是。。。只是。。。没砍到柴。”说着满是歉意的看着柳卿。 柳卿拍了拍虎子身上的尘土,温柔的道:“不打紧,房后的柴垛上还有很多的柴,明天再去砍就是了,你抓了这么大一条鱼,娘和妹妹都要谢谢你呢,你爹知道了,也只会夸你能干。”说罢还报以一个暖暖的笑容。 虎子听了柳卿的夸奖,一脸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挠着头,这时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推门走了出来,正是张三郎与柳卿的女儿云珠,当她看到地上犹在蹦跳的大鱼,惊呼道:“哇,好大一条鱼啊!”抬头向虎子望去,又问道:“哥,这你你抓的吗?” 虎子一脸的骄傲神情,道:“自然是了。” 云珠一脸崇拜的目光,惊叹道:“哥,你好棒啊。”又一脸兴奋的拍着小手蹦跳道:“晚上有鱼吃喽!” 柳卿看着这一双儿女,眼中满是欢喜,又想起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丈夫和这未出生的孩子,只感觉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娘子”,随着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不远处的张三郎正远远的走来,肩上还扛着一头硕大的花斑豹子,虎子看到爹打猎归来顿时飞也似的朝张三郎奔去,云珠也蹦蹦跳跳的站在原地欢呼:“爹回来了,爹回来了。” 张三郎将豹子扔在地上,周围的地面都是一震,他走到柳卿面前,一手抱起了虎子,另一只手抱起了云珠,看了看柳卿隆起的小腹,道:“娘子,我回来了。” 柳卿却皱起了眉毛,看着张三郎犹自在往外渗血的右臂,嗔怪道:“你怎么又受伤了啊。”说着一把扯下了张三郎怀中抱着的两个孩子,又拉过了张三郎的右臂,一脸的心疼。 张三郎伸手捋了捋柳卿的鬓角道:“没事,小伤而已,这畜生的皮毛生的甚是好看,我不想伤了它的皮毛,所以多费了些周章而已,一不小心让这畜生在胳膊上挠了一爪子。” 柳卿细心的又在张三郎身上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哇!好大的一只大猫啊”云珠看着脖颈处有三个血洞的豹子惊呼道,虎子却是骑在豹子的脖子上,小拳头“咚咚”的向豹子的头上捶去,一边打一边口中不停的念叨:“让你伤我爹爹,打死你,打死你!” 逗得张三郎和柳卿好一阵大笑,柳卿努了努嘴,拉了下张三郎,指向已经筋疲力尽的鲤鱼,“喏,你儿子在河里抓的。” 张三郎看了这鱼倒是一惊,虽然柳卿不知道,但他可是清晰的知道,这么大的鱼在水中少说也有几百斤的力量,就算是寻常大人下河去捉这鱼,都免不了要费些力气,可自己的儿子只有九岁啊。想到这里,张三郎心中一动,喝道:“虎子。” 兀自骑在豹子脖颈上的虎子抬头应了一声,一脸询问的表情,张三郎道:“来,把这大猫给爹拉过来。” 虎子答应了声“是”,二话不说,仅是一只右手提着豹子的后颈,拖着便向张三郎走来,骇的张三郎张大了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乖乖,这豹子少说得有五百斤啊,这孩子哪里来的力量啊”张三郎心道。 当虎子把豹子提到张三郎面前的时候,张三郎心下更是骇然,豹子的头居然塌陷了,自己可是没有伤到豹子的头颅啊,只有刚刚虎子骑在豹子的脖颈上的时候,打了豹子的头几拳,张三郎想着,在心里又否定道“不可能,他才九岁,一定不是他打的。”想到这里,又是一个念头,于是吩咐道:“虎子,把这大猫举起来,爹要看看它的肚皮,从哪里下刀剥皮合适。” 虎子听了张三郎的话,不假思索的双手一提豹子,毫不费力的便将豹子举过了头顶,张三郎又吩咐道:“把左手放下来。” 虎子又听话的将左手放下,可豹子依然高高的举在他的右手之上,张三郎彻底惊呆了,柳卿也用右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惊讶的出声,这孩子,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虎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张三郎和柳卿,问道:“爹,您看清了没啊,这大猫好臭。” 张三郎这才回过神来,道:“好了,放下吧。” 虎子把豹子往地上一扔,作势在自己鼻子前面扇了扇,道:“好臭。” 张三郎一把拉过了虎子,伸出右手道:“来,跟爹掰个手腕。” 虎子听话的也伸出了右手,小手和张三郎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股彻骨的疼痛从张三郎的手上传来,毫无悬念的,张三郎的手腕被压了下去,张三郎崩溃了,这是自己的儿子吗?他打猎多年,遇到过的猛兽无数,别说是豹子,就算是老虎他也打死过几只,双臂一晃也有千斤的膂力,如今在自己儿子面前,这点力量简直不堪一击,惊讶,惊愕,震惊!这一刻回荡在他脑海中的仅此而已。 第3章 白云深处有仙踪 张三郎惊愕虎子的神力之余,不由得心下有些担心,柳卿看在眼里也有些心神不定,但她毕竟出生在小资之家,还算有些见识,用手拉了拉张三郎的衣角,小声在他耳边耳语道:“今天收获颇丰,不如请干爹干娘过来吃饭,干爹见多识广,必然有所见地。” 张三郎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虎子去请王元亮夫妇。 饭桌上一阵阵的鱼香肉香,还有柳卿下厨炒的几个青菜,张三郎端起了盛满酒的大碗,向王元亮道:“干爹,我敬您二老,祝您二老长命百岁。” 王元亮与王妈妈也端起酒碗道:“好孩子,愿我们全家幸福安康。”说罢,几人举碗一饮而尽。 虎子和云珠却是抡圆了筷子奔着鱼和豹子肉不停的向嘴里夹去,直吃的是满嘴里流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元亮几碗老酒下肚,趁着酒意道:“三郎啊,瞧着你开枝散叶,我们老两口真替你们高兴啊。”说着,垂下头,又叹了口气,道:“哎,我那不孝子要是活到今天,恐怕我也是儿孙满堂了,可是…”话说到一半,言语间竟然有些哽咽。听王元亮讲到这,王妈妈也忍不住用衣袖擦起了眼泪,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张三郎爽朗的笑声划破了悲伤的情绪,看了一眼柳卿,柳卿点了点头,张三郎端起酒碗仰头灌下,酒碗往桌上一墩,向王元亮老两口抱拳道:“三郎与娘子来此十年有余,干爹干娘待我们视如己出,关怀备至,虎子和云珠也俱是干娘接的生,就是您和干娘的亲孙子,我和娘子商量过了,娘子腹中的这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就让他姓王,给王家延续香火。” 两行老泪纵横在王元亮和王妈妈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淌落,二人双双起身对着张三郎夫妇长揖及地,张三郎和柳卿急忙错过身去将二老扶起,王元亮嘴唇哆嗦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三郎,小卿,干爹干娘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你们的恩情啊!” 张三郎拉着王元亮夫妇坐下,道:“干爹,干娘,咱们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是您二老见外了。” 虎子和云珠停下了筷子,茫然的看着忽然发生的这一幕,心里懵懵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下一刻,就筷子乱舞的继续大快朵颐。 王元亮破涕为笑,哈哈大笑的端起酒碗仰头灌下,道:“好,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心里却暗暗发誓,“为了这一家人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要守护他们周全。” 残羹撤去,虎子哄着云珠在一边玩起了游戏,柳卿端来两本香茶放在王元亮和张三郎的跟前,便拉着王妈妈进到里屋去聊天。 张三郎这才悄声的把打猎回来那一幕和王元亮言道,王元亮也是一惊,但他毕竟见多识广,琢磨了一下,想到几种可能,便拉过了虎子,问:“虎子,爷爷问你,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啊?” 虎子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力气很大吗?” 王元亮又好气,又好笑,又问道:“你是不是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在那里吃过什么东西啊?” 这次,虎子仿佛想到了些什么,慢慢的回忆着…。 雨后山间的小路特别的湿滑,尤其是那些石头上生出的绿苔,每踩上一脚都会滑个趔趄,清晨便出门砍柴的虎子,却在这样的小路上玩的不亦乐乎,一块草甸子可以在高高的山坡上顺着绿草滑下,甚是好玩,他乐此不疲的玩耍着,一遍,二遍,三遍…,忽然,草丛里一条大人小腿粗细的大蛇忽然窜起,张口便奔着虎子的小腿咬去,可惜虎子滑下的速度太快,大蛇一口咬空,吓得虎子一身的冷汗,忙不迭的爬起,转头就跑,大蛇紧追不舍的悉悉索索的顺着草丛紧紧追赶,几次差一点就咬到了虎子的裤脚,跑了一会,虎子发现身后没了动静,他停下身转头看了看,果然大蛇没有在追过来,不禁松了口气,可他却发现自己迷路了,顿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爹爹的话在脑海中响起,他一咬牙,鼓了鼓腮帮,冷静了下来,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他清晨迎着朝阳出门,玩耍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又被大蛇追逐了半个时辰左右,现在应该是在辰时与巳时交界,太阳在他的左上方,他面向的应该是正西偏南方向。 虎子又望了望山势,他家在九莲山的第三峰上,那么家的方向就应该在正西偏北方向,想到这里一股得意之情从他的心底升起,“也不过如此嘛”,心里更是安定,哼着小曲便向回家的路走去,走了一会儿,心想不对,万一回去路上再遇见那条大蛇怎么办?于是他又抬头看了看天,决定先向北行一里路,再折向西行,心念及此,便向北行去。 翻过了一个小山坡,虎子约么路程差不多了,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转了个身,又奔西方行去,走了大概五里路,恰巧遇见一条小河,他累了,也渴了,便走到小河旁,俯下身子,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起水来,喝完水一屁股坐在河滩的石头上。歇了一会儿,刚要起身继续赶路,一阵莫名的悦耳的琴音传来,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抚慰着他幼小的心灵,像极了妈妈抚在脸上那温柔的手,这声音指引着他趟过小河,顺着河对岸的山坡爬上了山顶,说也奇怪,万里晴空,这片山顶上居然有一片氤氲的雾气,雾气中淡淡的金光显得十分的神秘,突然他脚下一滑,身子猛然下坠,”啊!“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当虎子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小山洞中,那莫名的琴音便是由这个小山洞中传出来了的,他壮起了胆子四周环顾,只见这个山洞的面积也就十丈方圆,山洞的正中放置着一个大锅似的东西,锅下还有三条腿,山洞的最里面是一张石床,石床上端坐着一名白衣老者,老者盘膝而坐,在他的双腿之上有块木头,木头上还有七根细绳似的东西。 老者的面容甚是慈祥,让人看到便有一股想亲近的冲动,虎子凑上前去,喊道:“老爷爷,您好啊。” 老者却默不作声,虎子伸手去拉老者的袖子,不想手刚刚碰到老者的衣角,一阵风吹来,老者便化为一缕神念,如青烟般腾起,冲入了虎子的头顶心处,一阵慈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而起:“老夫道号玄微子,留此分身在此,已经百余年了,你终于来了。” 第4章 因缘一到自然成 随着青烟冲入虎子的头顶,磅礴的信息,令他感到一阵眩晕,许久,那声音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孩子,你天生与仙道有缘,今日将这灵琴化作大蛇引你来此,我已将鸿蒙道经的上部全部刻印在你的神识之中,希望你好好修炼,待你化入太玄境,可沿着我给你的信息前来寻我,我再将鸿蒙道经的中部传授于你,修仙路上艰难险阻,愿你修仙有份,近道无魔。” 虎子呆呆的轻抚着依然端放在石台上的灵琴,两个小篆映入眼帘,“化龙”,原来这琴叫做化龙。“咦”虎子又是一阵发呆,虽然他随王元亮也读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等书,自是识得一些字,但却从未接触过小篆,但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认识这两个字了,一阵兴奋涌上心头,他下意识的用手拨弄了下琴弦,“铮”的一声,一道信息涌入脑海,“化龙,上古仙人青阳子取万年木髓为琴坯,蛟龙之筋为琴弦,弦音一动,可摄人心魄;琴中藏神剑,名曰九渊,乃取蛟龙之骨,地火炼化,天雷淬炼融入龙魂而成,千里之外可取仙人首级。” 随着信息淫灭,灵琴忽然化作一条青龙,一声龙吟,不是钻进了他的头顶,而是冲向了他的右臂,瞬间便不见了踪影,他慌忙地拉起了右臂的衣袖,只见一条淡淡的龙形刺青出现在了右臂上,他急忙用手去擦拭右臂,可无论如何也擦不掉了。 虎子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石台上,大人般的叹了口气,“哎,这样就这样吧,反正对自己也没啥伤害,管他呢。“想到这里站起来就要往洞外走去,忽然间他闻道一股不知道哪里飘来的香气,“香,真香,简直比娘炖的鸡都香。” 虎子闻着香气,不停的吞着口水四下寻找香气的来源,“锅,一定在那锅里”,他两步便窜到锅前,一道信息又在脑海中响起,“混元鼎,乃是上古仙人青阳子采十八颗陨星之铁,又采地下万米之万载铁精,与龙鳞融化而成,是炼丹炼器的圣品”。 信息一过,虎子下意识的上下的捂住全身,心道,“这东西可别又钻到我身上啊”,可比划了一阵子,发现混元鼎依然伫立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动静,这才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掀开了混元鼎的盖子,就在他打开盖子的一刹那,一阵浓郁的香气喷薄而出,一颗鸟蛋大小金黄色的丹丸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对于这么香的东西,诱惑远远大于恐惧,虎子连犹豫也没犹豫,一把抄起丹丸扔到嘴里,说也奇怪,丹丸入嘴瞬间居然化作一股津液被他咽了下去,“热”,虎子腹中像是燃气一团火焰,直烧的浑身一阵燥热,他一边蹦着一边不停的哈着气,哈出的每一口气似乎都能把空气点燃似的,一阵能把肚子撕裂一般的疼痛传来,疼的他就地在地上打起了滚,不一会儿,脑袋一沉就人事不知了。 不知道疼了多久,当虎子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地上,他坐起身来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身上,“没事了”,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时间不早了,出来这么久回去晚了,不要被爹打屁股,想罢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奔山洞外奔去,走了没几步,“扑通”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跟头,正开口欲骂,,忽然发现那绊倒自己的东西那么像刚刚的混元鼎,“咦,怎么变得这么小了。”想着,便一把抓起了变成石子大小的混元鼎,抓在手里好一阵把玩,正把玩小鼎之际,小鼎却毫无征兆的钻入了他的手心,吓得他急忙抖手,但却如何抖都抖不出来,不出来,只感觉小鼎沿着手臂上行顺着胸口落入了小腹之中,他倒不是感觉如何的害怕,只是想“完了,身上又多了个东西,这下要把我累死了。”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向了山洞的洞口。 当他走出山洞的时候,只感觉太阳已经偏西了,心道:“这下该挨揍了。”便咬着牙硬着头皮向着家的方向一通狂奔,当他快跑到离家还只有一座山头的时候,忽然发现山脚下的小河中有一条大鱼,不由得欣喜若狂,“我如果是把这条大鱼捉回家,应该就不会被揍了吧”,他脱光了衣服,一头跃进了河中,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鱼抓了上来,恰巧听见娘喊自己,慌忙的穿上了衣服跑回了家。 虎子把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跟王元亮和张三郎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便跪在张三郎面前流着眼泪,道:“爹,孩儿错了,怕挨爹爹打,便没同娘讲实话,其实是我贪玩,才忘记了打柴,还说谎骗娘,请爹爹责罚。” 王元亮和张三郎听了虎子的讲述,面面相觑,王元亮把虎子拉到近前,挽起了虎子的右臂,果然,一条淡淡的青龙刺青清晰的就在他的右臂之上,栩栩如生。 王元亮稳定了下犹自惊喜交加的心神,扶起跪在面前的虎子,柔声道:“好孩子,爷爷对你讲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你撒了些小谎,但能改正,爷爷和爹爹甚是欣慰,但以后不可以再犯,知道吗?” 扶起虎子,王元亮用衣袖替虎子擦了擦泪痕,沉吟片刻又道:“虎子,你记住,今天这件事情,除了爷爷,爹爹,奶奶,娘亲之外,不要跟任何人讲,懂了吗?” 虎子擦了擦鼻涕,用力的点了点头,王元亮轻轻的拍了他屁股一下,笑骂道:“去吧,去哄妹妹玩吧。” 虎子给王元亮和张三郎鞠了个躬,这才破涕为笑的一溜烟的跑了开。 王元亮微闭着双目,一只手轻捋着颌下的一缕山羊胡子,片刻张开双目,与正在注视着他的张三郎道:“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便有祥瑞,八字混沌中带着轻奇,现在看来,真是与仙道有缘啊,三郎,你祖上有德,看来以后出个仙人也尚未可知啊!” 张三郎似懂非懂的问道:“干爹,您是说虎子以后会成仙人?” 王元亮叹了口气,道:“这也难说,据我所知,成就仙道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古修道者众,成道者寡,修仙道不仅要靠机缘,最主要的,还要看向道之心的坚定与否,更要历尽天劫人劫而道心不变,才能最终成就仙道,只是可怜了这孩子,踏上了这条路,喜忧参半,一半是通天大道,而另一半却是万丈深渊,一步走错那就是万劫不复!” 张三郎听着王元亮的话,他紧咬着下唇,纠结,说实话谁愿意自己的孩子遭受这些艰难险阻,甚至还有可能万劫不复,但是,孩子如果能承受这些而能成就仙道,长生久视,让他多承受一些又有何妨!不经意间,张三郎的眼中掠过一丝坚毅,为了儿子成就仙道,无论让他怎样也在所不惜! 第5章 九渊初试斩魔猿 虎子今天特别的高兴,爹爹终于同意他上山一同打猎了,兴奋的他几乎一宿没睡,早早便起床洗漱干净,把娘给自己做的豹皮坎肩披在身上,抱着爹爹给他做的小钢叉坐在门口不耐烦的催促着,搞得张三郎和柳卿夫妇一脸的无奈,好不容易等到张三郎草草的用过早饭,收拾妥当,便急急的拉着张三郎出门而去。 九莲山第四峰,后山,密林中,张三郎耐心的观察着地上动物留下的粪便,还不时的用钢叉拨弄着,并俯下身子去用鼻子仔细的嗅着粪便的味道,然后耐心的跟虎子讲,如何通过分辨动物的粪便,确定到底是何种动物,是饥是饱,多大年龄,身体强壮与否。虎子认真的听着,把张三郎讲的话一点一滴的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当张三郎看到一滩动物的粪便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喊过了虎子,道:“虎子,你看这明显是一头野猪的粪便,它的粪便多而臭味不明显,证明它消化系统发达,说明正值壮年,年龄应该在三岁左右,两只后蹄微微向左右岔开,雄性,看它脚印的深浅程度,体重约么在五百斤重左右,是雄性,这种雄性的野猪,生有两颗坚韧的獠牙,发起狂来甚是凶猛,就算是老虎豹子在它面前经常也讨不到便宜,你初次随爹爹打猎,便遇见这种凶兽更要小心,知道吗?” 虎子点了点头,手中握紧了钢叉答应道:“我知道了爹,您放心吧,我一定听您的话。” 张三郎也点了点头,“嗯,一会你就跟在爹的身后,看爹如何将这畜生斩杀,等回去,让娘给你炖野猪肉吃。” 可当他这句话刚刚落地,虎子的一句话,却不禁让他一脸的黑线,“爹,咱们为啥不把它生擒了,回去给咱家的母野猪配种啊,它们生了小野猪养大了,这样咱们以后就不用打猎就有野猪肉吃了。” 张三郎苦笑道:“儿啊,莫说是爹,这野猪的凶猛,就算是加上你爷爷,咱们三人一起,也不敢说活捉这大家伙啊。” 爷俩正说话间,忽然一阵野猪的悲鸣声从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吼,直震的周围的大树都是一阵的晃动,张三郎一惊,做了个收声的手势,虎子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慢慢的随着爹爹趴伏在了草丛中,凝视着前方不敢动弹分毫。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传来吼声的远方逐渐的没了动静,张三郎做了个要小心的手势,拉起虎子,掸了掸自己和虎子身上的草叶,循着刚刚的声音,悄悄的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便扑鼻而来,当他们到达事发现场的时候,张三郎和虎子整个人都呆住了,虎子更是感觉从心底往外的一阵恶心,不禁干呕了两下,只见一头硕大的野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骇人的硬生生撕成了两片,内脏和鲜血喷洒了一地,场面甚是恐怖,而野猪的脑子却是干瘪瘪的,居然被什么吸了个精光,经验丰富的张三郎不禁惊呼道:“是山魈,快走。”说罢,猛一拽虎子转头就跑。 可仅仅跑出了十余步,眼前所见,让张三郎心里不觉一寒,“完了,走不掉了”,绝望的念头从他心底升起,但当他回头看见虎子那可爱而又坚毅的小脸的时候,舐犊之情油然而生,“儿子,我的儿子要活着,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让儿子活着”,浓浓的战意勃发,他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双眼也变的血红,像是受了伤的野兽般的把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双手紧握着钢叉喝道:“虎子,快走!” 听到张三郎的喝声,虎子不禁一呆,但仅是一瞬便回过神来,虽然他才九岁,但他也明白眼前的这一切些意味着什么,待看见耸立在前面小山一般的,嘴角依然挂着野猪残留的脑浆的山魈,又看了看张三郎那准备拼命的架势,同样也对张三郎喝道:“不,我不走。”说着竟然出其不意的手握着钢叉对山魈冲去,猛的一刺,山魈愣了,它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的勇气,这么多年来它吃人和动物脑浆无数,这般胆大的孩子还是第一次见,但山魈只是愣了一瞬,便顺手一把抓住了迎面刺来的钢叉,往怀中一带,没拽动!反而是虎子往回一拽钢叉,把山魈带了个趔趄。这次山魈不由得又是一愣,心底一阵骇然,这孩子的力气怎么这般的大。 张三郎也愣住了,山魈,那是山魈啊,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拽了个趔趄,但他反应速度更快,没耽搁一秒便从愣神中清醒了过来,奔着仍自愣神的山魈当胸便是一叉,“嘣”的一声,山魈一声痛呼,倒着纵出去出数丈,身上竟没被刺出一点的血来,再看张三郎的钢叉尖部却成了鱼钩一般的模样,弯曲了下去。 愤怒的山魈向前一纵,长满了长毛的手臂“呼”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张三郎的肩头上,张三郎的身子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了十几丈远,撞上了一棵大树,“嘭”的一声,随即又落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手中的钢叉也被震飞落在了高高的树杈之上。 虎子大叫一声:“爹”,便一脸悲愤的朝山魈再次冲去,抡起钢叉便向山魈砸去,不想山魈手一抬便抓住了钢叉,它对着虎子“桀桀”的怪笑,口吐人言道:“人类,去死吧。”话音未落,一拳便打在了虎子的胸口上,虎子倒飞着落在张三郎不远的一棵树上,虽然没有吐血,也是震的他一阵的气血翻涌,艰难的匍伏在地上,久久没能爬起来。 看到这一幕张三郎疼的险些没晕死过去,带着哭腔喊道:“虎子!”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翻身站起身来奔着山魈冲去,眼中布满了血丝,一拳打在了山魈的腰间,可这等的力量,打在山魈的身上却如同搔痒一般,山魈又是“桀桀”的一声怪笑,伸出左臂掐住了张三郎的脖子,提在了半空,张三郎的喘息甚至都有些艰难了,意识一点一点在慢慢模糊,依然愤怒的看着山魈,两脚不停的踹向山魈,嘴里“咯咯”的不停有血沫淌出。 虎子看着爹被山魈抓在手中,大喝一声:“爹!”心中的焦急,愤怒交织在一起,他站起身子,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脑海中此时浮现出了两行小字,九渊即出,毁地灭天。 虎子愤恨的看着依然抓着张三郎脖颈的山魈,右手食指中指一并,一指向山魈挥出,一道毁地灭天的剑芒从他右臂中冲天而出,从山魈的脑门处进入,又自后脑窜出,“噗”的一道血箭,染红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山魈茫然的看着仍把手指指向它的虎子,眼中中满是不甘,但它庞大的身躯却无力的向后栽倒,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说声再见,便随着瞳孔的放大,再没了生机。 第6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随着山魈巨大的身躯倒向地面,整个大地都是一震,虎子也随着山魈的倒地,整个身子被掏空般的,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虎子”,张三郎发疯般的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喉咙已经被山魈掐沙哑,他艰难的爬到虎子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依然很均匀,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孱弱但不失有规律,心里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般疼,这一刻就连站起身来也成了一种奢望。 张三郎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哨子(当时猎人之间传递消息的工具),放在嘴边,他知道,如果此时再来了什么猛兽,自己和儿子那就彻底完了,于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吹响了三长两短的哨音(遇到了危险),随着尖锐的哨音在山谷间回荡,没过多久一阵一短一长的哨音(方位在哪)也回复了过来,张三郎听见了回复的哨音心下这才稍安,举起哨子又吹道,一短,三短(东南方)。 约么一炷香的时间,一阵呼喊从树林外传来:“三郎,虎子,你们在哪?”只见王元亮手里提着一杆铁枪,背后背弓,腰中悬箭的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脸的焦急。 “干爹,我跟虎子在这里!”张三郎用沙哑的喉咙拼命的喊道,当王元亮赶到他和虎子身前的时候,他再也支撑不住已经遍体鳞伤的身子,神经一松,昏了过去。 当张三郎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裹的满是药布,床前坐的是满眼含泪的柳卿与珠儿,还有满眼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王元亮,见到张三郎醒转,珠儿欢呼道:“爹爹醒了!” 柳卿含在眼眶中的眼泪更是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心疼的道:“三哥,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张三郎拼命的想坐起身子,却被王元亮一把按住:“诶,你刚刚醒来,身子还虚弱得很,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张三郎用力的摇了摇头,想发声,喉咙却火辣辣的疼,只费力的吐出两个字:“虎子。” 王元亮和柳卿对视了一下,均报以张三郎一个微笑,道:“虎子没事,只是受了一点擦伤,精神有些萎靡,睡一晚,明天就没事了。” 张三郎朝着柳卿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柳卿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张三郎这才头一偏,又沉沉的睡去。 一股子饭香,引的犹自在熟睡的张三郎的肚子“咕噜”一声,眼睛也随之慢慢的睁开,饿,好饿,他转了转依然疼痛的脖子,喉咙的火辣也舒缓了很多,他略微活动了一下那仿佛折了般的四肢,挣扎着坐了起来,床头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鸡蛋,他口水几乎都要流下来了,现在才觉得,汤面原来是这么的香,他慢慢的端起碗来不一会儿便将面吃了个精光,一头的密汗沁在额头上,舒服,太舒服了,刚刚还特别明显的疼痛感,居然减轻了许多。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虎子的状况,便穿上床头的鞋子,下了地缓步朝门外走去,迈出没两步就看见了听到动静迎面而来的柳卿,柳卿嗔怪道:“瞧你,怎么起来了呢?” 张三郎傻傻一笑,显然是已经没了之昨日的那种虚弱,道:“我没事了,想去看看虎子。” 柳卿假装责怪的一指点在他脑门上,道:“你呀,心里只有儿子。”说罢,搀扶住张三郎的胳膊,走出了门口。 门外,王元亮正坐在一张长凳之上,正在听着虎子手舞足蹈的形容着昨天和山魈战斗的场景,看着他唾沫横飞极其兴奋的讲述,王元亮爆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珠儿也在一旁凑趣,蹦蹦跳跳的拍着手,直道:“哥哥和爹爹真厉害。”而院子的门口,正是那小山般的山魈的尸体。 几人正笑谈间,发现从门内走出的张三郎,急忙聚拢过去,七嘴八舌的道“三郎你怎么起来了”,“爹爹你没事了吧”,连珠炮般的发问,搞的张三郎不知道先回答谁才好,只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关切的拉过虎子,左看看,右瞧瞧,发现虎子只是脸上有一块淤青而已的时候,彻底的松了口气,转过头这才对王元亮一躬道:“多谢干爹援手,否则我们爷俩就危险了。” 虎子也学着张三郎的样子,朝王元亮磕头道:“多谢爷爷。” 王元亮一把拉起二人,“瞧你们说的,咱们一家人还客气什么,你们没事就好。” 一番客套后,王元亮对张三郎道:“咱们爷俩狩猎十余载,也没遇见过此等凶兽,谁想,你带着虎子头一天,就怕碰见了这么个东西,我查看过,这畜生喉中横骨已去,又听虎子讲其又能口吐人言,看来是已经成了精怪,我年轻时曾听我恩师讲过,凡此属妖类,身体坚如钢铁,凶残无比,且力大无穷,专门吸食动物与人的脑浆做为大补,寻常人遇见免不了要惨遭毒手,不想被你跟虎子斩杀,也幸亏如此,要是老朽我遇见了,那肯定就九死一生了。” 张三郎听了苦笑道:“哪里有我什么功劳,是虎子不知哪里驱的一道剑一般的光芒,斩了此魔,否则哪里还来的什么生路。” 王元亮饶有兴致的看着虎子,虽然虎子也曾与他跟张三郎讲述过山洞遇仙的事情,但二人总觉得半信半疑,经过今天这件事,二人不由深信不疑,就说山魈那头颅的剑痕,寻常兵刃根本就无法做到,因为王元亮仅是剥掉那山魈半条腿上的皮,就发现用来剥皮的刀居然没了刀刃,其坚韧程度甚至比内衬的软甲还要胜出三分。 王元亮蹲在虎子跟前道:“好孩子,你再施展一下昨日斩山魈的招式好不好?” 虎子兴奋的点了点头,小手并起剑指对着前方猛地一划,居然没有反应,他不甘心的再次划出剑指,一下,两下,三下,那众所期待的剑芒却始终也没有再出现,虎子委屈的表情都快哭了,王元亮安慰道:“不打紧,往后的日子还长,你要好好修炼,自然就能运用自如了,不急在这一时。” 张三郎和柳卿也附和道:“是啊,我儿已经很厉害了。”虎子这才一改委屈,不好意思搔了搔头。 王元亮抄起了放在院门口的铁枪,对虎子道:“虎子,想不想跟爷爷学功夫啊?” 虎子双眼一亮,急忙点头重重的说了声“想”。 王元亮爽朗的一笑,把大枪腾空扔起,左脚一点长凳,一个箭步冲到空中又一个鹞子翻身把大枪抄在手中,身子还没落地,大枪便向前刺出几朵枪花,让人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的枪头,只见他刚刚落地,大枪又被拉回腰间,枪随身转,“呜”的一声猛地像长棍一样向身后抡出,刚猛而不失有力,令人眼花缭乱。 随着最后一招回马枪的绝招施展而出,王元亮面不改色的站在了原地,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张三郎都有些瞠目结舌的道:“干爹,您这枪法,当真是厉害啊,估计我在您手下都难走过十合,您真是深藏不露啊。” 王元亮白了摆手,道:“不行了,老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喽。” 说着走到虎子跟前,俯身问:“虎子,你可愿意跟爷爷练武吗?” 虎子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王元亮,跪在地上给王元亮磕了个头,大声道:“求爷爷教我!” 一旁的珠儿跑了过来拉着王元亮的衣撒着娇,“爷爷,我也要学嘛!” 王元亮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乐得胡子撅的老高,嘴里直道:“好好好。” 第7章 初入繁华迷人眼 金田镇是九莲山下方圆几十里最大的一个镇店,大街小巷的叫卖声,满目玲琅的商品让第一次来到城镇的虎子目不暇接,一串串火红的糖葫芦和散发着香气才出笼的肉包子,馋的珠儿的口水在嘴角打转,仿佛下一刻就会滴下来。 虎子和珠儿不停的向王元亮和张三郎打听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珠儿更是嘟起了小嘴,表示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可当虎子上前时被摊主告知需要钱这个东西的时候,顿时一脸的怅然若失的神情,疑问的把目光投向了王元亮和张三郎二人。 王元亮轻抚了抚两个孩子的头,只是笑了笑,默不作声的示意他们继续前行。 “鸿运来饭庄”,王元亮向虎子和珠儿介绍道:“你们看,这是金田镇上最大的饭庄,所谓饭庄也就是人们用钱能换取食物的地方。” 虎子咂了咂嘴,问道:“爷爷什么叫做钱啊,刚才那些糖葫芦和包子都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但他们也说都需要钱来换,到底钱是个什么东西啊?” 张三郎一阵苦笑,这些年还真没跟孩子们讲过什么是钱,说到钱,张三郎当年从山贼手中救下柳卿,斩杀了那帮山贼后,从那帮山贼的身上着实的得了不少的金银,虽算不上太多,但如果仅是在这金田镇中买上四间瓦房一个大院那还是富富有余的,甚至什么也不用做,几年的用度也是不在话下,只是他们习惯了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平时里自给自足,钱,几乎在生活中基本上就用不到,打猎的皮货和一些山货虽说也会变卖成钱,但从没对孩子们说起过,也难怪虎子和珠儿对于钱的概念半点都没有。 此刻的王元亮则是不同,他早在虎子身上看到了和寻常孩子的不同,认定了虎子以后会大放异彩,所以才极力建议张三郎这次贩卖皮货的时候带上虎子,让虎子对世俗有个初步的认识,甚至心下决定,下次再贩买皮货,干脆让虎子自己来,而珠儿却是个拖油瓶,死命的撒娇非要跟着,搞的王元亮和张三郎焦头烂额,虎子又煞有其事的担保,说着一定会看好妹妹,这才不得已又带上了珠儿,搞的柳卿出门前好一通嘱咐,临别前居然还不放心的掉下几滴眼泪。 虎子倒是不负众望,从离家开始便寸步不离的领着珠儿,大哥哥的风范一览无余,珠儿走得慢他便走得慢,珠儿走的快他便走得快,珠儿累了他便背着珠儿,珠儿渴了他便摘下皮囊给珠儿喂水,简直是无微不至,就连张三郎想替他背珠儿的时候,他也是小手一挥,一脸坚定的说:“不用,我是哥哥,这是我应该做的。”便继续前行,直看的王元亮和张三郎唏嘘不已。 转过了“鸿运来饭庄”,王元亮一路上耐心的和虎子在解释着钱的概念,听的虎子和珠儿虽是半知半解,但也大体明白了,钱,不仅可以换糖葫芦和包子,而且还能换那些稀奇古怪的不知名的东西。 又转过了两个街口,来到一家店铺,王元亮考虎子道:“虎子,你看这上面是什么字啊?” 虎子抬头看了看不假思索道:“隆盛皮货店。” 王元亮一脸的笑容,赞许道:“好,不错,一会回去的路上奖励你一串糖葫芦。” 珠儿撅起了小嘴不高兴的道:“我也想要糖葫芦嘛!” 虎子小大人般的,捏了捏珠儿的脸蛋儿,怜爱的道:“珠儿乖,哥哥不吃给你吃。” 珠儿听了虎子的话顿时洋溢着一脸的笑容,攀着虎子的手臂直嚷嚷:“哥哥真好。” 王元亮看了看张三郎,相视一笑,望向虎子的目光满是慈祥。 隆盛皮货店的老板是个矮胖子,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脸上有短短的络腮胡子,一双神采奕奕小眼睛嵌在那微凸的眼眶中显得格外的精明,一见王元亮一行人迈步进来,立刻从柜台中绕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哟,这不是王叔和张三哥吗,好久不见您二位下山来了,这次还带着小公子和小姐啊,您瞧着这小公子一表人材,这小姐也是了不得,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俗语讲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隆盛皮货店的李老板虽然说也是个奸商,但在金田镇做生意也还算得上比较公道,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更见功夫,在能那么自然而然的夸虎子和珠儿中可见一斑。 王元亮朝王老板抱了抱拳,客气道:“李老板,又来麻烦您了,您辛苦。” 李老板爽朗的一笑,伸手对着店门口右侧的案子一挥手道:“瞧您说的,那咱看看货?” 当李老板把王元亮和张三郎带来的皮货验看了一遍后,由衷的称赞道:“我李世富干了这么多年的皮货生意,只有你们爷俩儿的皮货从来不伤皮毛,上等,上等啊。”说罢经过一阵讨价还价后,李老板把五两散碎银子交到了王元亮手中,王元亮和张三郎又对李老板抱了抱拳,便领着虎子和珠儿离开了皮货店,半路上虎子注视着王元亮手中的散碎银子,诧异的问道:“爷爷,这就是钱啊,不就是个小铁疙瘩吗?” 张三郎刚刚喝下的一口水差点就没被喷出来,呛的鼻涕眼泪的一大把,王元亮却耐心的和虎子解释了一番,虎子和珠儿这才逐渐的明白了银子和铁疙瘩的区别。 一路有说有笑不觉,“叮叮当当”的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入耳中,王元亮抬手一指,道:“到了。”迎面又是一块牌匾“胜通铁匠铺”。 走进铁匠铺,虎子登时来了兴致,只见靠墙左边放置着一排的刀枪棍棒和一些不知名的兵器,而右边放置的则是各式各样的农具。 店家黑黝黝的面庞,浑身健壮的肌肉,一双大眼,一脸的憨厚,见几人进店来,边打铁边问:“客官,本店兵器农具,应有尽有,请您自行挑选。”说罢继续“叮叮当当”的挥舞着大锤打起铁来。 王元亮和张三郎对店家点了点头,便在店里左看右看的逛了起来,不一会儿,张三郎挑了一把崭新的钢叉,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感觉很满意的样子,而王元亮却在拿着一杆长戟“啧啧”的一阵摩挲。 打铁的掌柜的却张大了嘴巴,望着手中擎着一对大锤的虎子,打铁的铁锤停在半空,硬是落不下去,这大锤可是他的招牌,足足三百斤沉啊!一个孩子,拿在手中竟然玩具般的轻松,这是妖怪还是人啊! 铺子中突然有些格外的寂静,王元亮和张三郎回过了头,只见兀自在耍着大锤的虎子和正在一旁欢呼的珠儿,张三郎训斥道:“虎子,不可顽皮,放下。” 虎子“哦”了一声便把双锤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地面的几块青砖随着双锤落地,顿时碎成几瓣。 王元亮朝店家抱了抱拳,“店家,对不住了,这孩子砸坏地面,我们赔偿便是。” 第8章 金锤烈马少年郎 打铁的掌柜的这才回过神来,不禁挑大拇指称赞道:“少年好膂力啊,我这双锤足足四百斤重,就算整个金田镇的武者也找不出能把这双锤抡起来的人。” 虎子不禁撇嘴道:“根本就不趁手,太轻了。” 打铁的掌柜的听了虎子的话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砸了脚面。 张三郎呵斥虎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讲话,没大没小的,还不跟店家伯伯道歉。” 虎子心中虽不情愿,但也乖乖的对着打铁的掌柜的鞠了一躬道了声对不起,嘴里却不服气的小声嘀咕:“本来就很轻嘛。” 王元亮笑着摇了摇头,在虎子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示意他去陪珠儿玩耍,转头对打铁的掌柜的一抱拳道:“店家莫怪,我这孙儿顽皮了。” 打铁的掌柜的爽朗的摆了摆手道:“老先生哪里话,这孩子我倒是喜欢的紧呢。” 王元亮与张三郎还有打铁的掌柜的寒暄了一阵,得知掌柜的姓马,子承父业三代都是这金田镇的铁匠,专门为武者打造兵器和为村民们打造农具,那一对大锤便是他爷爷的精品之作,但因为分量太重,放在那里一直无人问津。王元亮问马掌柜道:“马掌柜,老朽会点粗浅功夫,如今想教教自己的孙子孙女,我家孙儿十分喜爱你店里这对大锤,但真的是有些不太趁手,你看能不能帮老朽在打造一对六百斤的,你放心,银两不是问题。” “六百斤!”马掌柜吞了口口水,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王元亮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看需要多少时间能完工,要多少银两,我可以先付一半订金。” 马掌柜盘算了一下,道:“怎么也要十两银子,工期估计十五天左右。” 王元亮心道“这店家倒是个实在人”,于是爽快的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塞到马掌柜手中,一抱拳,“那就有劳马掌柜了。” 马掌柜也抱拳回礼道:“老先生客气了,您留个地址,十五天后我给您送过去便是。” 当王元亮一行人走出铁匠铺的时候,马掌柜看着虎子的背影犹自惊叹道:“我滴乖乖!” 王元亮和张三郎带着虎子和珠儿又在市集中逛了逛,买了些东西,眼见着太阳向西转了,这才带着恋恋不舍的虎子和珠儿向回走去。 此次下山到金田镇,收获最大的当属珠儿,她伏在虎子背上,左手一个拨浪鼓,右手举着一串大大的糖葫芦,自己咬一口,又递给虎子咬一口,头上系着刚买的花头绳,沉浸在高兴之中不能自拔,逗的王元亮和张三郎不住的哈哈大笑,最沉默的反而是虎子,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想着自己拿着大锤的样子,那是何等的威风啊! 太阳落在山间,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只留下漫天的红霞,九莲山第三峰半山坡上的一栋木屋,袅袅的冒着炊烟,一股饭菜的香味飘香四溢,院中虎子和珠儿欢声笑语的你追我赶;柳卿拿着丈夫给她买的一块花布和一盒胭脂,淡淡绯红的脸上满是笑容;王妈妈咬着老伴儿递过来的点心心里都是甜的。 等待的十五天,虎子每天简直是度日如年,只有在跟着爹爹上山打猎的时候才能稍稍的淡忘一点对大锤的期盼。 第十二天清晨,照例张三郎带着虎子早早的就出了门,今天运气仿佛特别的好,不到一个时辰就猎到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还在一个不算特别陡峭的山壁上采了一株拳头大的三叶灵芝,高兴的张三郎合不拢嘴,和虎子讲:“再有两个月,你娘该生产了,这灵芝正好给你娘补身子用。” 两人正高兴间,忽然一阵凄厉的马嘶声传来,虎子刚想问,张三郎却用手打了个“嘘”的手势,又是一阵马嘶传来,“东边。”张三郎分辨出了声音来源的方向便率先跑去。 两人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狂奔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一匹通体黑色,体态健壮的野马正在和一只吊额金睛的猛虎对峙,黑马不停的嘶鸣着翘起两条前腿,搞的猛虎也不敢冒然进攻,只是围着黑马不停的绕圈,忽地猛虎向前一扑,黑马一个利落的转身,堪堪躲开了这一击,不料猛虎还未转身,粗大的尾巴便像一条棒子似的向马腿横扫过去。 虎子替黑马捏了一把汗,要是黑马被虎尾扫中,腿不折也差不多少了,眼看虎尾就快扫到黑马的腿了,谁知黑马一扬前蹄,嘶鸣一声又躲过了这一击,正待猛虎转身再欲扑击黑马的时候,已经弯弓搭箭的张三郎看好这个空档,一箭便射了过去,正中猛虎的左眼,“嗷呜”的一声凄惨的虎啸,震的山谷一阵回音,黑马顺势一蹄子,踢到猛虎的头上,直踢的猛虎一阵的头昏脑胀,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冲下山来的虎子骑在脖子上一通的暴打,一拳,两拳,三拳,猛虎便再也没了声息,当张三郎再跑了下来的时候猛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坚硬的头盖骨居然被虎子三拳给打碎了。 黑马重重的从鼻子里不停的喷出白气,慢慢的走到虎子跟前,居然用头蹭了蹭虎子,像似在感谢虎子的救命之恩,虎子也傻笑着摸了摸马头,这才发现,这黑马的鼻梁正中的一片雪白,形状像极了展翅飞翔的雄鹰。 虎子拍了拍马背道:“下次记住了哦,躲那些大家伙远一点,要不是遇见我跟爹爹,你就危险了。”说罢从地上扛起了死虎便随着张三郎向自家走去,远远的已经望见自家的房子,二人回头却发现黑马居然一路跟随了过来,张三郎笑道:“看来它是喜欢上你了,咱家又要多一口子了。” 王元亮看道这匹马的时候,不由得惊叹道:“天,我没看错吧,这是挟翼!” 张三郎和虎子诧异的问道:“什么是挟翼啊?” 王元亮捋了捋胡子道:“古有八骏,一名绝地,足不践土;二名翻羽,行越飞禽;三名奔宵,野行万里;四名越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影;七名腾雾,乘云而奔;八名挟翼,身有肉翅。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这匹马便是八骏中的挟翼,此马最通灵性,传说修炼到极致时可以化龙飞天,看它年龄还小,也就刚刚周岁,随着以后慢慢长大,奔跑时,肋下会生出一对肉翅,飞翔空中,虎子,你真是好运气啊,捡到宝了!” 王元亮的一番讲述,惊的张三郎目瞪口呆,但虎子毕竟是小孩心性,只是了解了黑马的情况,却没十分的吃惊,只半天时间便和黑马成了玩伴,骑着它撒欢儿的在山坡上奔跑起来,果然,此马跑在山坡上如履平地,速度快的只感觉两耳呼呼生风,如同箭一般的快,虎子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大黑。” 大黑自从来到张家以后特别的乖巧,甚至珠儿去抱它马腿的时候,它也从不会犯脾气。 第十五天,虎子没有跟着张三郎上山打猎,但他比张三郎起的还早,早早就在山坡上和大黑望着金田镇的方向,一人一马,呆呆一直到中午前后才看见有两个人影推着一架独轮车远远的走来,“锤,我的锤来喽”,虎子兴奋的跨上大黑的背喊了声:“大黑奔那去。”指着独轮车来的方向便跑去,来人满头大汗正是铁匠铺的马掌柜和一名铁匠铺的伙计,独轮车上推着的正是那对虎子期盼已久的金光闪闪的大锤。 虎子把金锤抄在手中,只见这对锤形状像极了南瓜,足足有车轮大小,一趟趟金水走的金灿灿甚是漂亮,高兴的他在大黑背上不停的挥舞着大锤不亦乐乎,看的马掌柜和跟来的伙计一阵的瞠目结舌。 第9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到三个孩子前来,王妈妈一阵手忙脚乱的拿出各种山货和野果招待,吃的珠儿和王天赐不亦乐乎。 王元亮含笑的把虎子拉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听了虎子的讲述,王元亮高兴道:“孩子,这是五气朝元的境界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的修为,这是你的福缘啊。” 虎子道:“爷爷,据我得到的鸿蒙道经的上中篇中描述,我这个境界叫做太初境,是修仙路上的起点,以后还有太悦境、太妙境、太奥境、太玄境这五个境界,突破太玄境后,就叫做人仙,寿元能高达五百年;成就了人仙,又有五个境界,分别是道通境,道真境,道同境,道渊境和道成境,突破道成境,就可成就地仙,寿元千年,至于以后的几个境界,我没得到鸿蒙道经的下部,我就不知道了。” 虎子顿了顿又道:“七年前,我年纪尚幼,虽得了鸿蒙道经,这些年来依旧懵懵懂懂,直到昨晚,我才明白自己已经踏入了太初境,而传我的道经的恩师道号玄微子,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成就了地仙,按他老人家的吩咐,我一旦踏入太妙境,就要出山在世上历练了,否则我的修炼将无法再有寸进,而且师父吩咐,我踏入太玄境的时候就要去找师父他老人家了。” 王元亮叹了口气道:“哎,好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长大了总归要离家,家里你就放心吧,有我和你爹爹,一定会照顾好我们这个家的周全。” 虎子离座端端正正的,给王元亮磕了三个响头,道:“爷爷,我修的功法没得师父的允许,不敢私自传授给家人,否则我怕会遭来无端的灾祸,我一定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达到太玄境,到时我一定求师父,准我将修炼的法门传予家人,让爷爷奶奶,双亲还有弟弟妹妹全都长生久视,孩儿离家这一段,就拜托爷爷了。” 王元亮搀扶起虎子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好了,爷爷已是垂暮之人,你就不要分心了,到是你父母和弟弟妹妹,今后你成就仙人后,你要好好的庇佑他们。” 虎子坚毅的点了点头,道:“爷爷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晚饭后,王元亮拉着张三郎聊了半天,初听到虎子已经踏进修仙之门的时候,激动的他高兴不已,但当他听到虎子不久后将会离家的时候,这铁打的汉子眼眶也不禁微微发红,转念一想虎子今后能成就仙人,心里这才释然。 一月后,虎子顺利的踏进了太悦境,踏入太悦境后,虎子只感觉全身轻灵,仿佛一迈步就会飞天而去,脑海中仿佛一道屏障被冲破,“疾风决”,一道法诀浮现出来。这是利用风力可以极速行走的法诀,施展出来,人甚至可以行于草尖和水面之上;随着疾风决的浮现,同时浮现的还有一个炼制一种叫“凝气丹”的丹方和法门,通过服用这种凝气丹,能大大的提升和巩固修为。但这次突破的气势过于大,险些将整个房屋震塌,弄的全家鸡飞狗跳,他不敢想如果下次再突破的时候家会被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不得已,虎子再修炼时便带上大黑去了自己曾经误入的小山洞。 转眼又是数月,已经时至隆冬,这段期间里虎子骑着大黑走遍了九莲山的九峰,终于凑齐了炼制凝气丹最难找的一味药材九阳草,于是他取出封印在左手中的丹炉,随着几道法诀打在丹炉之上,一股赤阳之火,出现在丹炉的周遭,随着香气的四溢,九颗金灿灿的凝气丹炼制成功。 虎子服下三颗凝气丹,盘膝坐在石台之上,细细的体会着那灵气沐浴在身上的感觉,体会中他彻底的知道了这种凝气丹的药效,这种丹药不仅有凝气入窍的功效,还有洗涤身体毒素,从而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即使不懂修炼的人也能服用,收功后他又重新把丹炉封印在自己左手之中,手中托着剩下的六颗凝气丹,想道正好几个人每人一颗,便微笑着把几颗丹药放入怀中。 但当他尝试着想把右臂中的化龙琴取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现在的修为完全做不到,只得摇了摇头,出了山洞跨上大黑的马背,飞驰向家里奔去。 王元亮几人托着金灿灿的凝气丹,乐得简直合不拢嘴,在虎子的催促下,几个人分别把手中的丹药吞了下去,一晚过后,珠儿率先从屋中冲了出来,“什么啊,好恶心啊,臭死了。” 王天赐也堵着鼻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张三郎柳卿夫妇也相继的跑了出来,但他们经历过虎子那一幕,倒也不是十分惊讶。当他们洗过了澡都从里到外的换上新衣之后,每人身上都散发出如虎子之前身上出现的淡淡的幽香,不一会儿神采奕奕的王元亮和王妈妈也赶了来,王元亮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年轻了十岁,就连王妈妈原先步履蹒跚的脚步现在也显得轻快异常。所有人的变化看在虎子的眼里,最高兴得显然是他,眼中流露着满是欣慰。 虎子接下来的修炼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关卡,久久未能再突破,心如止水的他也不禁有些急躁看在张三郎夫妇眼中,也不禁为他焦急起来。 所谓当局者迷,王元亮是个明眼人,他知道是因为虎子太过关切他们这群家人,心中有所放不下,这才难有突破,如果虎子不把这份情怀放下,对他来说以后的修炼会变得越发的难了。 王元亮捋了捋胡子,心中有了个想法,于是找到张三郎,一阵密语,张三郎虽然不舍,但为了虎子,也不得已答应下了王元亮的建议。 夜至三更,张三郎轻抚着双肩犹自抖动的柳卿,叹道:“他娘,干爹说的对,如果我们不这样做,虎子便难以放下,不放下便难以成就仙道,孩子给我们吃的丹药,已经让我们获益良多了,我们怎么还能拖累他呢?” 柳卿啜泣道:“我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我怕他还小,承受不了这份打击,三哥,他是我的心头肉啊,你让我怎么狠得下心来啊!” 张三郎也不禁掉下了眼泪,抱着柳卿,嘴唇都咬出了血,颤抖着声音,道:“他何尝不是我的心头肉,但为了他,他娘,我们还能有什么选择?” 柳卿左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眼泪唰唰的流在脸上,右手的指甲几乎掐进了张三郎手臂的肉里,她望着张三郎流着血的嘴唇,和那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的脸庞,一头扎进了张三郎怀里,两人相拥而泣,良久良久。 第10章 肝肠寸断泣血泪 虎子又和往常一样,端坐在小山洞中的石台之上,默默的运功调息,体内奔涌的气流顺着四肢百骸不断的运转着,但每到关窍时却总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不能突破,使他的修为始终停留在太悦境的巅峰,迟迟没能步入太妙境,不觉有些郁闷。 两道匹练般的白色的气流被虎子吸入后,他终于感觉到,那无形的屏障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不由得大喜,看来过不了许久自己就能步入太妙境了,但当他想到步入太妙境的时候就要离开家的时候,心中又是一阵黯然。 虎子牵着大黑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速度很慢,似乎是在散步,他不知道离家时该怎么面对泪眼的母亲和撒娇的弟弟妹妹,离家越近,反而走的越发的慢。 忽然大黑一声悲凉的嘶鸣,奋力的挣脱了虎子牵着的缰绳,向家的方向狂奔而去,虎子一惊便追着大黑也向家的方向奔去,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一股烟火味便扑面而来,透过山头还冒着青烟,不详的预感顿时涌现在虎子的脑海之中,他疯了似的拼命狂奔,远远的望见自己的家已经烧成了一片断壁残垣,心中登时冰凉一片。 虎子疯狂的在废墟中寻找着,也不顾依然还在燃烧着的木头烧焦了自己的头发,烫伤了自己的皮肤,只是咬着牙默默的翻找,当四具集中的烧焦的枯骨映入眼帘时,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被彻底击的粉碎,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顿时人事不知的昏了过去,大黑嘶鸣着在他边上不停的绕着圈,用头碰了碰他,见依然没有动静,一转头便向王元亮家中奔去。 当虎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老泪纵横的王元亮怀中,一旁的王妈妈已经哭成了泪人。 虎子仍然不甘心的问道:“爷爷,我爹娘弟弟妹妹呢?” 王元亮颤抖着双唇,泪水仍不断的涌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了指,已经废墟前的那片雪白的白布。 虎子挣扎着从王元亮的怀中挣脱出来,连滚带爬的冲到那片白布跟前,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撩起白布的一角,便随着瘫倒了下去。 “爹,娘,珠儿,天赐!”虎子嘶吼着张着双手,他不知手该去放在哪里,爹娘慈祥的面容一幕幕的浮现,还有珠儿和天赐,围绕着他“哥,哥”喊个不停的场面,“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泪水泉涌般的流下,混着嘴角的血滴滴洒落。 “啊!啊!啊!”虎子不停的向天嘶吼,那吼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虎子不停的抽着自己的嘴巴,一边抽一边大喊:“我不孝,我不孝,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弟弟妹妹,我不孝,不孝啊……。” 王元亮夫妇迈着艰难的步伐来到虎子跟前,三人抱作一团,痛哭失声,就连一旁的大黑,眼中也落下了泪水,抬头向天一阵阵的悲鸣。 王妈妈不停用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口中痛呼道:“三郎,小卿,珠儿,天赐,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们走了娘怎么活啊,你们活过来啊,娘愿意替你们去死,你们活过来啊!” 哭了好一阵,王元亮咬着牙关,抹去眼泪道:“人死入土为安,虎子先不要哭了,先替你爹娘和弟弟妹妹料理后事吧。” 虎子身上被火烫的满是伤痕,眼泪似乎也被火烤干了似的,流不出来,攥着的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鲜血随着指缝丝丝淌下,落在地上,染红了身前的一小片土地,他仿佛没听见王元亮的话,依旧啜泣的呆呆的跪在原地,心疼的王妈妈一把又把虎子搂在怀中,一把一把的用力抚着虎子的后背,哭道:“我的儿,我可怜的孩子。” 虎子却傻了般的一言不发,只是望着那覆盖在双亲和弟弟妹妹的尸体的白布上,王元亮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了,虎子紧握的双拳,叹了口气,便抹着眼泪骑着大黑下了山。 四口黑漆棺材,两大两小,盛殓着张三郎夫妇和珠儿,王天赐的尸体,被分别放置在王元亮找人来挖的四个大坑之中,一个道士绕着一个个的棺材挥洒着纸钱,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尘归尘,土归土。” 半天时间,虎子家原来的住址之上,多了三座新坟,墓碑上刺目的红字,“先考张公三郎,先妣柳氏之墓”,“胞弟王天赐之墓”,“胞妹张云珠之墓”。 下葬的人纷纷告辞离开之后,虎子依旧呆呆的跪在坟前一声不坑,两天一夜水米未进,不眠不休,他的嘴唇已经干裂,脸上头上满是灰土傻了般的一动不动,只有王元亮和王妈妈一张张不停的在烧着纸钱,眼见天就要黑了,王元亮和王妈妈叹着气,拉了拉虎子的衣襟道:“孩子,天快黑了,咱回家吧,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王元亮夫妇的话,虎子似是丝毫都听不到似的依旧呆呆的跪着不动,王妈妈鼻子又是一酸,两行眼泪流了下来,王元亮也是一跺脚,眼中含泪道:“孩子你这样做也无济于事啊,你爹娘弟弟妹妹已经不在了,他们在泉下有知看见你这样作践自己,你让他们怎么安心啊。” 虎子依然是充耳不闻,眼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墓碑,王元亮一咬牙,心一横,一个耳光就抽在了他的脸上,登时半边脸就红肿起来,王元亮又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把他踹倒在地,举手又要打,被王妈妈一把抱住,哭着喊:“你个死老头子,孩子都这样了你还打他做甚啊,我就剩这一个孩子了,你要打就把我这个老婆子打死算了,我去跟我儿子儿媳作伴。”呜呜的哭着转身一把又抱住虎子,哭道:“孩子啊,你振作一些吧,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爷爷奶奶怎么活啊!” 王元亮颤抖着,指着虎子大声怒骂道:“你这个犟种,你这样做有用吗,能让你爹娘弟弟妹妹活过来吗,你这样只会让他们泉下不得安宁,你是修仙道之人,还有翘首以待你的师父,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家突遭大火的原因吗,等你修成了大道,自然是能上天入地,你只有好好的修炼,才能再见到他们,见到他们或许还能有让他们重生的方法,瞧瞧你现在,活脱脱的像个傻子,几时才能修成仙道啊!”老头子一阵顿足捶胸。 虎子被王元亮骂的浑身一震,“重生”,希望瞬间就在他的心中重新点燃,一骨碌身,从地上站起来,眼睛里又有了往日的光彩,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跪倒在王元亮面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爷爷,我错了,您别气坏了身子,现在我只剩下您和奶奶了,您打我吧,我错了,可我实在是心疼的啊,孩儿是忍不住。” 王元亮抬头仰天长叹一声,轻抚了下虎子的头,怜爱的道:“好孩子,我和你奶奶,二次经历这丧子之痛,何尝心不疼啊。”说着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与扑过来的王妈妈哭做一团。 第11章 肝肠寸断泣血泪 一念断,万念生,经过了失去双亲和弟弟妹妹的痛苦,虎子对向道之心越发的坚定,他要修炼,迅速的修炼,他不想上天,只想下地府去再见一见爹娘和弟弟妹妹,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让他们重生的方法。 就在虎子与王元亮夫妇抱头痛哭停止的那一霎那,他毫无前兆的有了踏入太妙境的征兆,从他身上放出的流光溢彩的光芒中王元亮看出了他的变化,暗自的轻叹自己的谋划果然没有白费,不禁暗自一阵欣慰。 在王元亮的催促之下虎子带着别样的心情,骑上大黑,回到了小山洞中,他端坐在石台上,在他入境时,爹娘和弟弟妹妹的死一幕幕的在他的脑海中重演着,爹娘浑身冒着火,脸已经烧的不成样子,嘶吼着:“虎子,救救我们啊!” 珠儿和天赐浑身被烧的身上的肉一块块的掉落,也悲呼着:“哥,我们热,难受啊!” 虎子咬紧牙关,他好想这一刻就扑向前去解救正在在烈火焚身爹娘弟弟妹妹,但他清楚地知道,不能,他不能,这都是魔境,一旦他扑过去,爹娘弟弟妹妹重生的希望就再也没有了。 “轰”,虎子的神识中一声惊雷,万千的雨丝落下,火场瞬间被浇灭,刚刚的场景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不着一丝痕迹,雨滴逐渐的汇流成小溪,蜿蜒的向着他的下丹田流去,下丹田中的七彩流光的珠子瞬时被包上了一层雾气,七彩之光渐渐隐去,猛然涨大了两倍,蒸腾的雾气也似有实质,他的下丹田被撑的一阵疼痛,疼痛过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下丹田居然被撑大了一倍。 “太妙境”,虎子脑海中映入三个小字,太妙境给他的感觉大大不同于太初境和太悦境,通过太妙境他获得了庞大于之前两个境界加起来好几倍的信息,归类一下灵法有三道,分别是:驯兽术(饲养培养灵兽为己用,灵兽分三种,攻击型,辅助型和速度型,最高等级可到九级,达到九级的灵兽可以媲美道成境以上境界的修行者),初级引雷术(以法诀引动天雷攻击对手),还有初级的驭物术(随着法力的增加,可以凭空搬运物体);炼制丹药的丹方五种,分别是:归元丹(用作恢复内外伤势),升龙丹(可在短暂的时间内提升修为,但不能持久),益气丹(辅助修为修炼);饲灵丹(可辅助灵兽的修炼);化毒丹(可解百毒)。 另外虎子还得到了初步驾驭化龙琴的方法,至于九渊剑却从上次斩杀了那头山魈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虎子默运口诀双手一张,手臂上的龙型刺青一暗,化龙琴蓦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慢慢的拂动七根晶莹的琴弦,第一根琴弦根琴弦“铮”的一声被拨响后,如仙音绕梁让人喜不自胜;随着第二根琴弦拨响,莫名的怒意涌上心头;紧接着第三根琴弦被拨响,得失成败,生死轮回,前程渺茫,一股忧心被激发出来;第四根琴弦被拨响,已故的父母弟弟妹妹如在眼前,远方翘首以盼的师父犹在远方等待,思念之情充斥脑海;第五根琴弦被拨响,父母和弟弟妹妹在大火中的情形重现,他只能无力的就这么看着,眼泪不禁扑簌簌地掉落在化龙琴上;第六根琴弦拨响,想想将要踏上的未知的道路,一阵恐慌袭来,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当第七根琴弦拨响的时候,“铮”的一声,顿觉心中一惊,一化龙琴险些失手落地。 原来这就是化龙琴的玄妙,七弦分别代表人的七种情绪,喜、怒、优、思、悲、恐、惊。通过七情把人引入幻境,造成元神分伤,凡事有一弊便定有一利,化龙琴既可以通过七情分伤元神,又可令在分伤琴音之下锻炼元神,长此以往元神的强壮是普通修行者无法比拟的。 虎子深深的知道,如今自己对化龙琴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要想全部的开发化龙琴的威能,还得不断的提升境界才能达到,想到自己还要去探求爹娘弟弟妹妹重生的方法,对修炼的渴求,对境界提升的期待,让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坚毅而坚定。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要去世俗磨练,他要去找寻师父,探索无尽的大道,让失去的亲人们统统的回到他的身边。 傍晚,王元亮家,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在桌上散发着阵阵的清香,虎子分别把两杯茶端到王元亮夫妇的跟前,虎子跪下向王元亮夫妇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爷爷奶奶多年来对孙儿的教导和照顾,如今孙儿要离家历练了,您们二老一定要保重身体,等着孙儿学成归来,让爷爷奶奶同享仙缘。” 王妈妈抹着眼泪拉起虎子,道:“好孩子,快起来,奶奶盼着那一天呢,你隔一段一定要回家来看看,奶奶还盼着我孙子给我送终呢。” 王元亮也拍了拍虎子那坚实的肩膀道:“好孩子,别听你奶奶的,你莫以我们为念,别忘了,我们可吃过你的丹药,寿元还长着呢,倒是你,初次离家,出门在外的要处处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 王元亮顿了顿,又道:“你更要勤于课业,莫要荒废了修炼,想想你爹娘弟弟妹妹,想想我们,只要你能学有所成,我们才能雨露均沾。” 虎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妈妈颤巍巍的双手把一个小包塞到虎子手里道:“孩子,你出在外,没有盘缠寸步难行,这是我和你爷爷这些年攒的一些银子,你拿去,预备个方便,反正我们也不怎么用的到,还有啊你要记住,钱财不可露白,外面的人心不比我们,一定要小心。” 虎子并没推辞王妈妈塞到自己手中的银子,在他眼里,王元亮夫妇始终是他的亲爷爷,亲奶奶,也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他能做的只有努力的修炼,才是报答他们最好的方法,他又跪地给王元亮夫妇磕了三个响头,眼圈也是一阵泛红。 王元亮拉着虎子聊了半夜的天,讲的都是各地的风土人情,人情世故,直到四更天才各自昏沉睡去。 大黑身上是崭新的马鞍,头上还挂上了一颗红彤彤的绒球,在它的屁股后面挂着的是虎子那对特大号的金锤。 虎子也是一阵的新装,头上顶着的是王元亮年轻时佩戴的一顶青玉冠,身着王妈妈给他亲自做的一席白袍,腰间一条红色的腰带,显得他那淡黑的面庞愈发的英武不凡。 王妈妈依偎在王元亮的怀里,不停的啜泣,她望着虎子一步三回头的身影,不知道这一别,还能不能再见。 逐渐牵马远去的虎子,突然停下身来,重重的跪了下去,朝着王元亮夫妇磕了三个头,大声喊道:“爷爷,奶奶,您们一定要等着孙儿,孙儿一定会回来的!” 虎子的喊声震的山谷回音缭绕,他奋力的朝王元亮夫妇挥了挥手,跨上马背,甩下一串泪珠,扬长而去。 第12章 洒泪分别入江湖 谯楼鼓打三更,刘协无力的瘫在建章宫的龙床之上,眼泪在他脸上无力的淌落,猛然抬起手来朝自己脸上猛抽了两巴掌,他想喊但对于周围遍布是曹操的眼线,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他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怒火烧的他仿佛要炸开一般,他亲眼看着怀着身孕的董贵人被曹操杀死,自己却无能为力,自己还算什么皇帝,什么男人!自己就是个傀儡,任人摆布的木偶。 守在寝宫门口的宫女蓝莹忽然来报,“陛下,中常侍大人张新求见。” 还没等刘协应答,“陛下”,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便传了来,刘协急忙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尽量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用一丝不悦的声音道:“张新,你不知道朕已经休息了吗,这么晚了,到底有何事?”来人正是曹操的亲信中常侍张新。 张新用手中的象牙浮拂尘一挑幔帐的纱帘,一脸的不屑的看了看刘协道:“启禀陛下,老仆奉了丞相的差遣,前来通禀陛下一声,丞相说了董贵人毕竟是陛下的宠妃,纵有千般的不是,死后还是应该按照嫔妃的等级下葬,所以还请陛下下旨处理发丧事宜。” 刘协听了张新的话,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心底狂吼着:“狗奴才,朕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但脸上还要硬装作镇定的道:“你跟丞相说,朕知道了,下去吧。” 张新轻蔑的发出两声干笑,应了声是,转头便向外走去,一阵不算大的声音传进刘协的耳朵,“一个傀儡而已,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还真是可笑。” 张新走出建章宫后,刘协对蓝莹怒吼道:“你是死人吗,为什么不拦住他?” 蓝莹慌忙跪下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张新他自己闯进来的,奴婢没拦住。” 刘协平复了下心情,他知道这根本就不关蓝莹的事,他只不过是要找个对象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可这宫女又何其的无辜,他对仍在磕头的宫女蓝莹摆了摆手,轻声道:“行了,朕知道,不怪你,下去吧,早些休息。” 可蓝莹听了刘协的话却依旧跪在那里,刘协不禁又是一阵大怒,心道“怎么,难道一个小小宫女也要和我作对吗?” 正要发作,忽听蓝莹道:“启禀陛下,奴婢乃是董妃娘娘的亲信,自小就服侍娘娘,今日忽闻娘娘被奸人害死,奴婢悲痛欲绝,就自想随娘娘去了,却见陛下遭小人凌辱,奴婢虽是一个弱女子,但有一策为陛下分忧,也替九泉之下的娘娘报仇雪恨!” 刘协眼睛一亮,将蓝莹双手搀扶起来,这才注意到这个从来没被他正眼瞧过的宫女,只见此女唇红齿白,两道弯月般的眉毛下是一双犹自挂着泪痕的美目,尖尖的下颌,一张生就薄唇的小嘴,甚是精致,凹凸有致的身材,亭亭玉立,双十的年华透出一股成熟的气韵,看得刘协不禁有片刻的呆滞。 蓝莹见刘协这般的盯着自己,一片绯红飞上双颊,抹了抹眼泪,轻声唤道:“陛下。” 刘协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对着蓝莹就是一揖,吓得蓝莹急忙躲开,颤声道:“陛下您折煞奴婢了。” 刘协苦笑道:“曹贼当政,专横跋扈,又有几人真正的把朕当作陛下,不过都是虚与委蛇之辈罢了,只有董妃是真正懂朕,处处为朕着想的知己,可如今…。”说到一半,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蓝莹劝道:“陛下不必伤心,奴婢倒是有个主意,请陛下定夺。” 刘协急迫的问道:“计将安出?” 蓝莹顿了顿,对刘协摆了摆手,转身出门在建章宫的周围转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才又转身回到刘协的身旁,一边说着:“陛下安寝吧。”一边把两盏宫灯熄灭,只留了一盏发出淡淡微光的小油灯。 刘协应了声“好”,便假装上床安寝,蓝莹凑到刘协的床边道:“陛下可知道修行者?” 刘协一愣,他倒是曾经听说过修行者的传闻,那是一些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存在,但却从未亲眼见过,当下便问蓝莹道:“莫非你知道哪里有修行者可以为我所用吗?” 蓝莹摇了摇头,刘协看到她的表情,心下不由得一阵失望,蓝莹道:“陛下,奴婢虽不知道哪里有修行者,但奴婢知道有一人与修行者有关联,甚至还受过修行者的指引。” 刘协一骨碌身,从龙榻上忽的坐直了身子,一把抓住蓝莹,急忙问道:“是谁?” 蓝莹被刘协抓的手臂有些隐隐作痛,不禁皱了皱眉,刘协也发现自己又有些失态,不好意思的放开了蓝莹的手臂,讪讪的道:“对不起,是朕心急了。” 蓝莹急忙回应道:“奴婢不敢。” 又接着道:“奴婢说的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董妃娘娘的胞弟七少爷董树身,大约五年前,奴婢还在董府中的时候,曾闻当时七少爷在雪地中救了一名冻僵的乞丐,谁料乞丐醒转后,说自己是一个什么门派的修行者,并展露了几手法术,府中上上下下都把那乞丐当成了神仙,后来乞丐说七少爷宅心仁厚与他有缘,便把七少爷收做了记名弟子。” 刘协点了点头,他听董妃讲过,董妃家中兄弟姐妹十三人,只有这个七弟董树身和八弟董树君和她是一奶同胞,其中尤其是七弟董树身和她的关系特别的亲近。 蓝莹又道:“乞丐和七少爷定下了五年之约,说是过了五年便来接七少爷上山修炼,想想这五年之约已经是近在眼前了,陛下如果把七少爷找来,凭娘娘与七少爷的关系,学成归来后定会帮扶陛下,为娘娘报仇雪恨,到时候凭七少爷的修为,姓曹的那帮狗贼在七少爷的眼中还不是如蝼蚁一般吗?” 刘协听了蓝莹的话大喜过望,整了整衣襟,对着蓝莹又是深深一揖,道:“蓝姑娘,如你所说,如果朕能得树身相助,以后定不会忘记姑娘的大恩大德,到时凡是朕所属之物,但由姑娘自取。” 蓝莹吓得又是一偏身子,急忙道:“陛下,娘娘与奴婢平时情同姐妹,奴婢不求其他,只为了给娘娘报这血海深仇。” 刘协叹道:“义哉!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朕要是多几个像你一般的人就好了。” 蓝莹被刘协夸的一阵脸红,道:“陛下谬赞了,奴婢只是尽忠罢了。” 刘协一改愁容,笑道:“好一个尽忠,蓝莹,听封!” 蓝莹怔了怔,急忙跪倒刘协拜服于地。 刘协蹲下身来,放低声音道:“朕认你做义妹,封你为青平公主,待我们成就大事,朕再另行封赏。” 蓝莹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道:“谢陛下隆恩。” 第13章 乱世帝王最伤心 就在刘协与蓝莹密谋将董贵人的胞弟董树身诏来之际,任他们千般的小心,却没想到,那中常侍张新暗自匍伏于门外的台阶之下根本就未曾离去,当张新听到二人谈话之后,急忙悄无声息的退出建章宫,飞也似的直奔丞相府而去。 张新气喘吁吁的跑到丞相府,刚看到丞相府的府们,便大声呼道:“丞相,丞相大事不好了。”迎面却与一位豹头环眼的将军撞了满怀。 将军怒道:“你这阉人,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张新一见对他怒目而视的将军,浑身便打了个哆嗦,来人正是曹操的宿将典韦,典韦为人刚正不阿,平素最看不惯这些阿谀谄媚的宦官,加之张新与他装了个满怀,心里一阵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扬手一巴掌就打在张新的脸上,打得张新原地转了一圈,槽牙几乎被打落了下来,打的他直捂着腮帮子“哟,哟”一通叫唤。 典韦一手抓住张新的衣领,喝道:“你这鸟人,丞相正在休息,惊扰着丞相,你可担待的起!” 张新急忙作揖道:“将军莫恼,将军莫恼,若不是有要紧事,就是借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滋扰丞相啊,不小心冲撞了典将军,实在是对不住将军,下官在这跟您作揖了。”说罢便连连的作起了揖。 典韦心中虽是厌恶这宦官,但心想:“这阉人的话似是有几分道理,且向丞相通报一声,莫误了事。”想罢,看了看张新,没好气的道:“等着,本将这就去通报丞相,等下若是些琐事扰了丞相休息,回头定扒了你的皮。” 张新被典韦看的一哆嗦,但仍自讪讪的不自然的应道:“劳烦将军。” 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典韦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喊道:“嗨,那鸟人,丞相唤你觐见。” 张新“喏”了一声,便一撩袍子,一溜小跑的跑了进了丞相府。 大殿之中,曹操一身便服的坐在书案后面,两边分别站立着典韦和许褚,一脸怒意的正注视着他,张新被看的心里又是一颤,硬着头皮躲开了典许二人的目光,向上磕头道:“中常侍张新拜见丞相,深夜打搅丞相休息,下官罪该万死。” 曹操一摆手,道:“张常侍不必多礼,你深夜前来有何要事啊?” 张新定了定心神,便把刚刚在刘协处,听到的刘协与蓝莹的对话和曹操叙述了一遍,曹操轻捋着胡须,徐声道:“董承老贼,我还没去寻他的不是,他却来触我的霉头,真是可杀不可留。”说着猛的睁大双眼一拍桌子,吓得张新险些没尿了裤子。 曹操思忖了一下,转头向典韦问道:“子满,你可知修行者是些什么人啊?” 典韦是个粗人,平素只信自己手中的铁戟,哪知道修行者这回事啊,便摇头说不知,曹操无奈的笑了笑,知道自己问错了人。又转头对许褚问道:“仲康,你可知道啊?” 许褚抱拳躬身道:“末将倒是知道一些,传闻中这些修行者都是世外的高人,他们以修炼己身成仙得道为目的,均有飞天遁地,千里之外飞剑取人首级之能,但他们一般都不会插手世俗中的争斗,但也有所例外,比如说黄巾军。” 曹操捋着胡须,想起自己曾经与之交战的黄巾军,好像当真有些邪门。 许褚又道:“不过黄巾军那些人中所谓的修行者,依末将看,都是些不入流的,否则也不会这么不堪一击,末将幼时曾有幸见到过一次真正的修行者,那人脚踏一把飞剑,速度比射出的箭矢还要快上几分,当真是我们不敢想象的存在。” 曹操听了许褚的话的也是一阵心惊,想了想咬牙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如果是当真那小子真的被仙人带走修行,那待他学成归来之日,定会向我们报仇,那我们岂不是就置于险地了,子满,仲康去点齐五百军卒,将董承全家杀光,并夷尽三族。” 建章宫内,曹操对瘫坐在龙床之上的刘协怒目而视,道:“陛下,老臣为了大汉日夜操劳,陛下却合同董承老贼如此陷害老臣,老臣心中不甘啊!” 刘协已经被吓的面色土灰,身体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道:“丞…丞相,是朕一时糊涂,上了那老贼的当,朕知错了。“ 见刘协服软,曹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把一份事先拟好的诏书扔在刘协的面前道:“老臣也知道,一定是董承那厮蛊惑陛下,才致如此,定要杀了那老贼才能与陛下正名,为了让陛下少造杀业,老臣替陛下拟了这份诏书,请陛下过目。” 刘协哆嗦着拿起了诏书,展开一看,心底登时满是绝望,强忍着和不甘,将诏书投于地上,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准。”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旁被两名兵卒押着的蓝莹,却大声喝道:“曹操狗贼,你才是真正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你挟天子以令天下,你才是权奸,权奸!” 曹操轻蔑的看了蓝莹一眼,心底倒是对她有几分佩服,上前两步正要问话,张新却手持着一把尖刀冲上前去,刺入了蓝莹的心脏,蓝莹用尽了全身的最后的力气,将一口唾沫吐到张新脸上,便再无了生息,曹操摇了摇头,回头又看了看六神无主的刘协,便转身而去。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曹丞相国之栋梁,却屡遭国丈董承等人陷害,朕错信谗言,险些自毁长城,现已查明,现将董承、王子服、刘备、马腾、种辑、吴硕、吴子兰一干人等明正典刑,董承,夷三族,钦此!”随着张新的一阵阵狞笑,董府便变成了人间地狱,惨嚎连天,血流成河,兵丁们疯了般的不管男女老幼见人就杀,不消片刻董府上下三百余口便只剩下了一小半,几个忠心的家丁护着两男两女边抵抗,边撤进后院。 “七少爷,快走啊,留着你的有用之身,为大人夫人报仇啊!”一个家丁奋力的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推进了后花园的角门,刚把门带上,后背就被一只长枪穿胸而过,惨叫一声,犹自没有放开关上门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门环,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有松开。 几个兵丁费力的掰开家丁仍然死死的握住的门环,一把将尸体推开,踹开后花园的角门冲了进去,一个满脸悲愤的少年手中正抓着一柄长剑,正用血红的双眼在盯着他们,为首的兵丁不由得大笑道:“弟兄们,你们瞧,这个雏还想跟咱们哥几个比划比划,真是好笑啊!” 被称作七少爷的少年正是蓝莹口中的董树身,只见他目眦欲裂,牙齿咬的咯吱吱的直响,他奋力的提着长剑向前劈出,他要杀了这帮畜生,可就在剑劈出的一霎那,为首的那个兵丁长枪一挑,长剑便长了翅膀般的飞了出去,直逗得为首的兵丁一阵大笑,完了,董树身彻底的绝望了,干脆将双眼一闭,怒吼道:“来吧,给小爷一个痛快,小爷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帮狗贼的!” 就在兵丁们狞笑着,各自将长枪将要刺到董树身的一瞬间,忽然就停在了他的身前,竟然分毫也不能前进,搞得几个兵丁目瞪口呆。 第14章 命悬一线转生机 就在几个兵丁依然在愣神的时候,面前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青袍中年人,只见他一头乌发垂于腰间,两鬓却是两缕如雪的白发,将本来散落的头发拢着,在脑后用一条金线扎起。青袍人的五官上仿佛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在人视线中若隐若现,看不清楚,但一双放光的眸子,深邃的却像无边的宇宙,让人见了便会有片刻的呆滞。 青袍人走到几个兵丁跟前,手只是轻轻一挥,几个兵丁便倒飞出去倒了一地,为首的兵丁被骇的大惊失色,壮着胆子问:“阁下何人,为何阻挡我等执行公务,莫非不要命了吗,你现在离开,我等只当没见过阁下。” 青袍人拂了拂鬓边的发丝,自顾自的把董树身拉到了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并未理会那领头兵丁的喊话。 突然又是一阵喊杀声传来,一群士兵簇拥着一人冲了进来,被簇拥着的人正是手持着一双铁戟的典韦,刚刚那个为首的兵丁急忙爬起来到典韦面前道:“将军,这厮有些邪门,我等不是对手啊!” 典韦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看不到青袍人的面容,不禁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咦”了一声,便迎着青袍人一抱拳道:“在下典韦,请问足下贵姓高名。” 青袍人看了看典韦,向空中一伸手,手中莫名的出现了一管通体流光的玉箫,在手中摆弄了摆弄,淡淡地道:“典韦倒是听说过一点。” 典韦本来被青袍人这一手惊得的直眨眼,但听青袍人这么一讲,不由得怒气冲天,他本就是个混人,哪里见过这样桀骜的家伙,一阵火起怒骂道:“你这鸟…。”鸟字才刚出口,就感觉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冒,气急败坏的开口又骂:“王…。”王字刚出口,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险些没坐在地上。 典韦心中又惊又气开口还想骂时,不由得先用双手捂住了双颊,忽然间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铁戟居然不见了,一抬头发现青袍人的脚下扔着他那对铁戟,已然被如麻花般的拧在了一起。 青袍人轻柔的将玉箫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随着箫音流转,刚才还都凶神恶煞般的士兵们“叮叮当当”的一阵,刀枪落地,一个个的抱着头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在看典韦更是好笑,他坐在地上,岔开着双腿,双手不停的拍在地上,一边拍一边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呼天抢地,哭的甚是凄惨。 许褚正执剑站在董府的前厅,听着士兵们的读着抄敛董府的所得,并示意身边的文书一项项的详细记录在册,忽然听见一阵震天的哭声传来,带着一队士兵循着哭声来到了董府的后花园,一进门便看见正呼天抢地正在痛哭流涕的典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记忆中从没见过典韦这样哭过,不觉莞尔,忽闻一阵箫声传来,心神一晃,两行眼泪便不听话的涌出眶外,仿佛瞬间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再看跟来的一队士兵,早就已经哭的不成人形了。 许褚毕竟是有些见识的,他强忍悲伤,用牙齿咬破了舌尖,向青袍人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般,求饶道:“小人许褚不知仙人在此多有得罪,小人等只是奉命行事,冲撞了仙人,还请仙人恕罪啊!” 青袍人看了看许褚,手一挥,手中的玉箫凭空消失,他淡淡地道:“你还算是个有见识的人,倒是可以聊一聊。” 许褚又向青袍人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用脚尖踢了踢典韦的后腰,小声道:“还不谢过仙人活命之恩。” 典韦这才回过味儿来,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急忙翻身跪倒道:“小人错了,小人错了。”所有的士兵也都跪倒在青袍人面前直呼:“谢仙人活命之恩。” 说到青袍人,正是董树身五年前所救的那个乞丐,当时青袍人看中了董树身的资质所以才化身将要冻死的乞丐来测试董树身的心性,在他在董府中“养病”期间,董树身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并不因为他是乞丐心生厌恶,但董府的其他人对他却总是冷嘲热讽说他赖着不走,好吃懒做等等的闲话,到他现出真身说明来意的时候,所有人又来谄媚以求仙缘,只有董树身对他是一如既往,他这才收了董树身做记名弟子,言明,等董树身十六岁精气具足时便来接他正是入门,恰巧今日便是十六年之期。 此时,在青袍人身后的董树身满脸眼泪的转了出来,跪在青袍人面前哭道:“师父,您要给弟子做主啊,我董家全府上下三百余口,被他们斩杀的只剩弟子一人,您为何不杀光他们啊?” 听了董树身的话,许褚典韦浑身俱是一震,心道:“这下完了,这小崽子居然有这么强悍的师父,他若是存了杀我们的心,那我们就全都完了。” 想到这里,许褚典韦二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拍着胸脯抢着说道:“仙人,小人是主将,他们全都是奉了小人的命令,仙人要斩就斩许褚(典韦)一人。” 二人又对视了一下,同时向对方骂道:“老子是主将,你给我滚一边去。” 青袍人根本就没在意许褚喝典韦的举动,任凭他们在那里争执,自顾自的轻抚着董树身的头道:“孩子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没了,你很伤心吗?” 董树身悲愤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嘴唇甚至都被咬出了血。 青袍人指着身前跪倒的士兵们问董树身道:“我若杀了他们,那他们的家人会伤心吗?” 董树身听青袍人这样问怔住了,是啊,他们若是死了,他们的家人也会伤心,但是凭什么他们要杀我们的家人啊? 青袍人又道:“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身在军中身不由自己,这不是他们的错。” 董树身听了青袍人的话,想了想,道:“那我该去杀了曹贼,给我全家报仇。” 青袍人又摇了摇头,道:“大汉本就气数已尽,将来必成三足鼎立之势,你父董承为谋一己之私利联合那几人密谋去杀曹操,如果成功,你父会将权力还给献帝吗,那刘协依旧是个傀儡,只不过是从一个人的手中交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中罢了,以你父的为人定会取而代之,如果取而代之,曹操的旧部必来讨伐,袁绍孙权等人也会虎视眈眈,你父能做的稳皇帝吗,再者,你父的文谋武略均不如曹操,真正治国之时苦的还是百姓,到时候哀鸿遍野,白骨遍地,他们死去的亲人又该去找谁报仇呢?” 董树身一脸的茫然,如果是那样,那些死去的人该找谁去报仇呢,该找谁去报仇呢,我的仇呢,我该找谁去报,想着想着,他脑子一阵眩晕,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便晕厥了过去。 青袍人轻叹了声“痴儿”,一伸手,一架仙车凭空出现,他把昏过去的董树身轻放在仙车之上,回头对许典二人道:“你们二人回去跟你家曹丞相说,就说贫道金阳子向他讨个人情,将这些人掩埋了吧,这孩子贫道便带走了,说罢,不等许典二人回答,便也踏上仙车,随着一片青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5章 尘俗已尽随仙去 曹操阴沉着脸坐在书案之后看着回来复命的许褚,典韦二人,半晌无言,许褚大着单子向上磕头道:“主公,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曹操看了看许褚,叹了口气道:“仲康,子满快快起来,孤岂能怪你们啊,不过是在思忖那妖人若是来寻仇该如何是好啊,你二人均是万帐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如今在那妖人面前却如同蝼蚁,孤实在是担心啊。” 许褚道:“主公这倒不必担心,末将见那人的行止超然物外,不着烟火之气倒不必担心,否则末将与子满恐怕就不能再见到主公了。” 典韦也应承道:“是啊主公,诚如仲康所言,他若杀我等,我等便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怕是不能回来见主公了。” 曹操却一摆手道:“孤相信你们所言不虚,孤也相信那人不会前来,但董承老贼的那个小畜生呢,待他学成归来,焉有我们的命在?” 许褚与典韦听曹操这般说,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曹操沉吟片刻,点首唤许褚道:“仲康,你速去,将荀彧先生请来。” 许褚“喏”了一声,转身出门而去,只一炷香的功夫,许褚便拉着气喘吁吁的荀彧回转了来,荀彧一边喘气一边埋怨许褚道:“仲康,仲康,慢些,慢些,老朽哪里禁得住你这般拉扯啊,骨头都要散了。” 曹操深知许褚也是个急性子,心下一阵好笑,只是苦了荀彧这老东西,面上仍佯怒道:“仲康,不得无礼,孤让你去请荀彧先生,你怎么把先生生拉了来啊,还不给先生赔礼。”说着,站起身下阶而来亲自迎接荀彧。 许褚道了声“喏”,正准备给荀彧赔礼,荀彧喘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仲康性子是急了些。” 曹操一把扶助荀彧,把他搀扶到一把椅子跟前,回头对许褚斥道:“还不下去。” 许褚这才一脸委屈的退到典韦身旁,一脚踹在偷笑的典韦屁股上,典韦瞪了瞪眼,却没敢动。 荀彧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曹操抱拳一揖,道:“不知主公深夜唤我前来,有何要事啊?” 曹操命许典二人将事情的经过又叙述了一遍,又将自己的担心向荀彧说了一遍,听的荀彧也是一阵的沉默,微闭着双目用手捋起了胡须,约么一盏茶的时间,慢慢的张开双眼道:“主公,我这里有一策。” 曹操见荀彧发声,不由得大喜,道:“愿闻其详。” 荀彧站起身来,在殿内踱了几步,回头问曹操道:“主公有几子,几女啊?” 曹操闻言愣了愣,双眼一亮,立刻领会了荀彧的意思,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说?” 荀彧点了点头道:“正是,但据我所知修行者,需要一定的资质,并且男子要年满十六岁,精气具足,女子要年满十四,天癸已至时方能入门。” 这次轮到曹操一阵沉默,过了良久才道:“如此只有孤的十九子曹乘才能担此重任了,但不知如何才能让其成为修行者呢?” 荀彧哈哈一笑回答道:“这个不难,我的恩师水镜先生司马徽便是此道中人,我恩师本出自一个叫做水月派的修行门派,并且是水月派的外门长老,专门负责接引世俗间有资质的修行人入门。” 曹操不由得大喜过望,对着荀彧长揖到地道:“那就拜托荀先生了。” 天山从来就不是一座山峰,它东西纵横2500公里,山势雄伟,南北中三列山脉构成了一组庞大的山系,坐落在当今中国新疆的中央,呈虎踞龙盘之势,常年积雪,亘古不化,自古便是超越自然的存在,是人们心目中的神山,唐代诗人,岑参更是在诗句中写道:“天山雪云常不开,千峰万领雪崔嵬。” 金阳子携带着董树身,乘着仙车落在中天山的峰顶上,冷,董树身只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风吹来,吹的他脸上犹自挂着的泪痕瞬间就成了冰,他的牙齿已经忍不住的在轻轻撞击,浑身抖动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金阳子笑了笑,一张手,一颗乌黑的药丸出现在他手中,示意董树身服下,董树身接过药丸哆哆嗦嗦的将药丸送入口中,只感觉,一股津液顺喉而下,一股暖流顿时从小腹处升起,直至四肢百骸,浑身的冷意登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急忙跪地磕头道:“多谢真人救命之恩。” 金阳子一抬手,一股大力将董树身托起,道:“不必多礼,随我来吧。”说着,大袖一挥,凭空出现了一道门户,对董树身招了招手,推开门户的大门一脚踏了进去。 当董树身跟随金阳子踏进大门的一霎那,整个人都惊呆了,哪里还有刚刚的冰天雪地,只见一颗颗绿油油的参天大树,一片片的绿草如茵,一阵阵的鸟语花香,一座座的青山绿水,一排排的亭台楼阁,还不时的有几只白鹤飞舞在白云之间,一派的仙家景象。 董树身被面前的的景象震惊的傻了眼,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低下头摸了摸小草,是真的;又摸了摸大树,是真的;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吗?他还是不敢相信,狠了狠心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背一口,疼,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看得见摸得着,还咬得到。 走在前面的金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董树身向对面山峰峰顶的雄伟宫殿走去,来到了山峰的半山腰处,一块高耸的石碑映入眼帘,石碑上三个殷红醒目的大字“上穹宫”,过了石碑百米是一幢高大的牌楼,上书四个大字“福地洞天”,过了牌楼便见到大殿门口肃穆站立着的两个身着一袭白袍,轻纱罩体的英武男子,看见金阳子,全都躬身问候道:“参见师叔。” 金阳子朝他们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宫主可在?” 站在左手的英武男子道:“启禀师叔,宫主正在正殿等候您呢,吩咐我们见到您,便通禀您去见他老人家。” 金阳子点了点头,一招手示意董树身跟上,迈步便向内走去。 正殿之上,只见一名满头白发,面容却似婴儿一般的老者,正一脸慈眉善目的坐在一张雕满松鹤的石椅之上笑呵呵的向下注视着。 金阳子抱拳一揖道:“参见师兄。” 老者一摆手道:“师弟不必多礼,一旁坐下吧。” 金阳子道了声谢,坐在老者下方右手的椅子上,对董树身道发送了一道神念,其中包含了太穹宫的由来,已及宫中所有人的信息,这段信息的庞大量,如果用语言来讲述的话,恐怕三天三夜也没办法讲完,但发送这道神念只是瞬息之间而已。又向老者发送了一道神念,将发生在董树身身上的事情讲述一了遍。 董树身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阵的发懵,待他清醒过来之后,豁然将一切了然于胸,而高高在上的老者,便是太穹宫的现任宫主一尘子。 董树身向一尘子磕头道:“弟子董树身,拜见宫主。” 一尘子受了董树身一拜,微笑道:“好孩子,起来吧,你与仙道有缘,希望你放下俗事,好好随你师父修炼,我太穹宫需要你啊。” 董树身向一尘子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宫主。” 转身又给金阳子磕了三个头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多谢师父教导之恩。” 金阳子朝一尘子拱了拱手,回头对董树身道:“今后你便是我太穹宫的弟子,赐你道号思恩,先去砺心堂与新入门的弟子一起磨练磨练吧,期满后为师自会派人将你领回。”说罢一抬手,一只纸鹤从他手中飞出,不消片刻,一名弟子便走了进来,一尘子吩咐了两句,那名弟子便带着董树身一躬身下去了。 第16章 山中自有天地阔 满身风尘英武的少年,乌黑如碳的神骏黑马,黑马跨上别着的一对金光闪闪的大锤,走在夕阳西下的山间小路上,被落日的余晖照的这一人一马的影子细长细长的。少年一提马的缰绳道:“大黑,我们得快些了,否则错过了宿头,我们可就要露宿荒野了。” 黑马仿佛能听懂少年的话般的,仰头嘶鸣了一声,加快速度向前冲去。正在他们向前急奔的时候,忽听一声呼哨,少年急忙一拉缰绳“吁”的一声停下了马,迎面三十几个人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一个个的手拿着刀枪棍棒,瞬间便将少年围在了当中,原来是一伙山贼,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手拿一柄钢叉,瓮声瓮气的道:“小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少年一皱眉,看了看这些人,淡淡的只说了两个字:“滚开。” 站在络腮胡子旁边的一个独眼龙喊道:“哟,小子挺横啊,识相的赶紧把你的银子马匹留下,我们大哥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杀人越货的事情我们做的多了,也不在乎多杀你这一个。” 少年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对那独眼龙问道:“哦,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总共杀了多少人啊?” 还没等独眼龙回话,众山贼为了吓唬这少年,纷纷开口道:“一百个,两百个,五百个…。” 独眼龙不高兴的对众山贼道:“去,去,你们别胡乱放屁。” 又转头对少年道:“别说是几百个人,就是千军万马到了我们这狼首山,不留下点东西也别想过去,还是爷爷那句话,要想从此过…。”话刚说了一半,看见少年从马后面抄起的一对双锤,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就顿住了。 众山贼见到少年手中提着的双锤也都是大惊失色,好家伙,这么大的锤,还不得有六七百斤啊,自己这帮人,真的够他打吗? 这时为首的络腮胡子喝道:“瞧你们那熊样,他那锤定是空心的,你们怕个鸟啊。” 众山贼觉得络腮胡子的话甚是有理,平常人哪里拿得动这么大的锤,对,一定是空心的,想到这里,众山贼的胆气一震,又重新拿紧了刀枪棍棒,把刚才想跑的冲动抛之脑后。 少年提着双锤挑衅道:“想试试锤的真假,那就来吧。” 众山贼心里还是有些打鼓,都把眼光投向了为首的络腮胡子,络腮胡子被众山贼看的有些下不来台,举着钢叉便向少年冲了过去,猛刺少年的面门,“当”的一声,络腮胡子一抖手发出一声痛呼,再看手中的钢叉已经不知去向了,只剩下两只虎口仍然在冒着丝丝鲜血的双手,一愣神的功夫,被黑马一蹄子便踢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的落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众山贼一见络腮胡子连一合都不到就被人打倒在地,哪里还有胆量再战,喊了声“点子扎手,扯呼”,便掉头便跑,跑在队伍最前面的便是刚刚最嚣张的那个独眼龙。 气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络腮胡子直骂道:“祝老六,你这个狗娘养的,没义气的东西。” 少年也不追赶作鸟兽散的众山贼,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将手中的一柄大锤放在络腮胡子的背上,络腮胡子顿时大叫道:“不行,不行,小爷饶命啊,你这锤太重了,小的受不了啊。” 少年用手摸着鼻子道:“刚才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不厉害了,如果我是个普通人,岂不是被你刚才那一叉刺死了,说,你们曾经杀过多少良善无辜,一一道来,有半句瞎话,我便用这锤砸碎你身上所有的骨头。” 络腮胡子哭丧着脸急忙求饶道:“小爷饶命,饶命啊,小人名叫秦寿,本是山下东峪村的村民,因遇大旱,颗粒无收,那阳平郡的太守萧洋是个横征暴敛的狗官,不开仓赈济灾民也就罢了,反而增加三成的徭役税赋,搞得民不聊生,我等实在是活不下去,这才杀了强征税赋的官兵,和乡亲们跑上了这狼首山,落草为寇的,我们只杀那些贪官污吏,可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啊。” 少年口中念叨着“秦寿,禽兽”,道:“别说,你还是人如其名,真像个禽兽。” 秦寿讪讪的强笑道:“小爷说笑了,小爷说笑了。” 少年脸忽然一沉,怒道:“那我算什么啊,是贪官还是污吏,为什么劫杀与我,还说没杀过一个好人,说!” 禽兽被少年喝的一哆嗦,苦笑道:“小爷啊,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啊,您不信我也没办法。” “休伤我兄弟。”正在少年审问秦寿的时候,山上又冲下一伙山贼,只见那刚才跑的最快的独眼龙祝老六正指着下方一阵比划,为首的一个手擎一柄长槊黑大汉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冲了下来。 少年一手扶着压在秦寿身上的大锤,一边看着冲下来的这伙山贼,泰然自若。 被锤压着的秦寿喊道:“大哥,你们不是这位小爷的对手,别打了,别打了。” 那黑大汉听了祝老六的话,现在听秦寿也那么讲,再看了看少年的一对大锤,也知道自己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于是把长槊向地上一丢便跪在少年的身前道:“小人昆凌,给小爷磕头了,还望小爷饶了他吧,他家中还有老父老母需要奉养,我们做山贼也是被逼无奈啊。” 少年听到父母二字,手上便是一松,把秦寿身上的大锤挪了开来,对昆凌道:“我倒是愿意放了他,但你们怎么证明不曾乱杀无辜呢?” 昆凌跪在地上又磕了个头道:“是不是真的,小爷随我们回山寨一看便知啊。” 少年点了点头,道:“好吧,反正让你们闹的我也错过了宿头,在你们那里住上一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寿也对少年磕了个头,道:“多谢小爷。”便急忙站起身来,对着少年比划一个请的姿势。 少年撇了撇嘴便跟着众山贼向山上走去,祝老六一脸谄媚的跑了过来,要帮少年拿那大锤,少爷也不拒绝,直接把大锤丢给祝老六,祝老六脸红脖子粗的连着用了几次力气,大锤连离地的意思都没有,于是苦笑着对众山贼求援,这才三人一组的,扛着两柄大锤,费力的远远的跟了上来,秦寿也来凑趣,想要帮少年去牵那匹黑马,可刚到黑马身前,和黑马一对眼神,就想起了自己被黑马踢的那一蹄子,便远远的绕开了黑马,任黑马自己跟在少年屁股后头,秦寿则吐了吐舌头,道:“这人厉害,想不到这畜生也这般的厉害。”话刚出口,不想那黑马竟是能听懂他说的话似的,奔过来,一蹄子又踹在秦寿的屁股上,直踹的他一个狗啃屎,惹得众山贼一阵哄堂大笑。 第17章 少年黑马狼首山 城隍庙,城隍神最早见于周代的《礼记》天子八蜡中的水墉神。“城隍”二字,始见于《易经》泰卦的上六爻辞:“城复于隍,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其中“城”指城墙,“隍”指城壕(护城河)。城隍一词连用泛指城池,首见于班固《两都赋·序》:“京师修宫室,浚城隍。”原始崇拜认为,凡与人们日常生活有关的事物皆有神在,而且“功施于民则祀之,能御灾捍患则祀之”(《五礼通考》)。城墙、城壕在防卫敌人、猛兽攻击,保护一城百姓安全上,功莫大焉。于是水墉神便升格为城隍神,被视为城市的守护神。 阳平郡的城隍庙本来坐落于狼首山上,因黄巾军作乱,早已经废弃,如今城隍庙中早就不见了神衹,变成了众山贼的聚义大厅,而城隍庙的外围方圆三里用木头和石块筑起了高高的寨墙,寨墙内坐落着一栋栋的供山贼们居住的用木头石块建筑的小屋,凌乱中,还有这那么一点规律。 当众山贼簇拥着少年踏进寨门的时候,一对老夫妇迎面跑来,看见了秦寿,急忙一把将秦寿抱住哭道:“儿啊,听说你被人抓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秦寿拉住二老的手,轻轻的从自己身上扯下道:“爹,娘,孩儿没事,是这位小爷恩放了孩儿。” 老夫妇这才看到少年,赶忙对少年下跪,口中呼道:“多谢小恩人。” 昆凌也向山寨中的众人介绍道:“这位小恩公是我们全寨的大恩人,大家过来见礼。” “拜见小恩公。”“呼啦”,又跪倒了一片,少年被着一幕闹的有些手足无措,急忙上前,将大家扶起道:“众位,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你们这样可折煞我了。” 将众人扶起后,昆凌朝着聚义厅一扬手,道:“小恩公里面请。”众人也跟着喊道:“小恩公里面请。” 搞得少年一阵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对众人一抱拳,道:“大家不要这样叫了,我乃河内汲县人士,姓张名士桢。”原来这少年正是离家出门历练的虎子,他一路风餐露宿从河内境内不觉已经来到阳平郡,岂料还没进城,却遇见了这伙山贼。 聚义厅内,虎子听过了大家的叙述,确信这伙所谓的山贼其实是被官府的徭役赋税所迫的村民,因为昆与秦寿为首的几人与收取赋税的衙役发生冲突,从而伤了三名衙役的性命,唯恐祸及全村,便带着全村的老小,上了这狼首山落草为寇,几年来,又收留了不少周围的流民,如今山上已经不下两百余人,他们在山寨外开垦荒地,养鸡养猪,自给自足倒也落得自在,可就在前些时,官府却派来一只军队前来征讨,不仅在抗击官兵的过程中死了了十几人,而且还伤了数十人,甚至还把山寨外的庄稼糟蹋的一塌糊涂,寨民们断了赖以生计的口粮,这才下山打劫过往的行人客商,以养活这一寨子的男女老少。 就在虎子路遇他们的前一天,他们还抢劫了一名县尉的,在县尉的行囊中搜出了不少的金银财货,还有他与上官往来的贿赂的账册,这些人本就受官府欺压,又因前几日官兵攻打损伤了十几条人命,气不过,便一刀结果了县尉,而那些仆从妇孺他们也未加伤害,只是任由那些人逃离而去。 只因祝老六踩盘子说有个小雏,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定是富家公子,应该颇有财货的样子,几人这才有了下山抢劫虎子的那一幕,不想却踢到了铁板,被虎子打散。 秦寿为了遮掩自己的惭愧之色,和众人唾沫横飞吹嘘道:“你们可是不知道,张恩公的武艺天下绝伦,手中一对大锤千斤之中,一锤就把俺的钢叉崩飞了几十丈高啊,依俺看啊,就是那刘皇叔手下的猛将燕人张飞碰见咱们张恩公也走不过三合。” 祝老六也在旁边眉飞色舞的一通描绘,不想突然被秦寿一记爆栗子敲在脑壳上,直敲的祝老六眼前一阵发黑,只听秦寿骂道:“祝老六,就属你最不是东西,要不是你俺怎么会被张恩公的神马痛踹一顿,那也就罢了,事后你这厮居然见死不救,就这般跑了。” 祝老六委屈道:“秦二哥,你这是哪里话啊,要不是俺你们怎么会结识张恩公啊,再说了,要不是安跑得快回来找来昆大哥,你早就被张恩公的大锤压成肉酱了。” 秦寿咂了咂嘴,讷讷的道:“你貌似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啊,不管咋地,反正你这小子就是没义气。”众人被二人的活宝逗的一阵哄堂大笑。 正在这时,一名喽啰跑了进来道:“报,昆大哥,大事不好了,官兵又来了,看样子人数不下三百人。” 秦寿本是个毛躁性子,抄起钢叉喊道:“大哥,和他们拼了吧!” 昆凌也是一拍桌子:“这帮狗贼,欺人太甚了。” 说罢,对虎子一抱拳道:“张恩公,此事与您无关,您且避一避,待我们击退了官军,如果还有命在,再与您大碗饮酒。” 昆凌抄起了身边的长槊对众人喝道:“弟兄们,官军毁我家园,伤我兄弟,欺我父母,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当如何?” 众人举起手里的刀枪棍棒,也齐声喝道:“杀光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一阵的群情激愤。 “众位,且听完一言。”虎子的声音虽不大,但还是穿过所有人的声音,映入每一个人的脑海,就在众人神情一呆的时候,只见虎子一招手,置于聚义厅门口的两柄大锤张了翅膀般的飞入到他的手中。 聚义厅内死一般的寂静,此时地上如果掉落一根针,声音都会听的清清楚楚,祝老六更是长大了嘴,半天也合不上,昆凌与秦寿一脸惊愕的看着飞到虎子手中的两柄大锤,一时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的愣在了原地。 虎子轻咳了一声,众人才从惊愕中醒来,此刻他们严重虎子是神一般的存在,不对,就是神! 虎子眼神扫了下众人道:“大家不必惊慌,我与你们一同去看看好了。” 神仙啊!神仙!昆凌见识了虎子的手段,哪里还会拒绝,巴不得这位神仙出手灭了这伙官军,为他们报仇雪恨,急忙一拉秦寿,又一喝众人道:“你们还不给仙人叩头,求仙人解救我们那全寨的老小啊!” 众人如梦方醒,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呼喊着:“仙人救命,仙人救命。”短短的时间,虎子就从小恩公变成了恩公此刻,又变成了仙人。 虎子随着昆凌与秦寿来到寨门前,远远的便看见了先是一名高头大马,手持一柄大刀的将军,在他身后是一队盔明甲亮,手执刀枪盾牌的官兵,最后方则是一队手持强弓硬弩的弓箭手,一眼望去这队官兵浩浩荡荡的,足足有三百人之众。 昆凌暗道不好,这次官兵居然出动了弓箭手,这下麻烦了,他抬头看了看虎子,见虎子面不改色的样子,这才吃了定心丸般的定下神来。 第18章 自古官逼民必反 “尔等听着,本将军乃虎贲将军万俟伟,奉阳平刘太守之命前来讨伐尔等,还不快速速投降,否则,定将尔等暴民杀的鸡犬不留。”为首的将军轻蔑的用手中的大刀指着山寨的大门高声喝道。 秦寿顿时火冒三丈,跳脚大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们本都是安善良民,若不因你等这些狗官横征暴敛,你爷爷才会舍弃家乡来这落草为寇,你回去把那太守狗官杀了,老子自刎给他谢罪!” 万俟伟冷哼一声道:“不识抬举。”手一挥便示意身后的士兵攻寨,只见最前边的士兵一闪身,最后边的弓箭手从前军中的空档鱼贯而出,身子半跪着,将一张张的强弓拉的有如满月,只待万俟伟一声令下,便会把对面的众人射成刺猬。 万俟伟喝道:“本将倒数三声,如果尔等还不投降,就休怪本将无情了!” 昆凌与秦寿相视一望,又将头转向虎子,秦寿焦急道:“张恩公,仙人,我们怎么办啊?” 虎子却仍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他缓缓的登上了寨门上的哨台,看着对面的万俟伟,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白痴。”声音虽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到万俟伟耳中,气的万俟伟暴跳如雷,一指虎子怒吼道:“把这小子给我射成刺猬!” 得到了将军的命令,弓箭手们瞄准虎子,一只只密集的箭矢,犹如天边一颗颗划过流星,直射向悠然自得的虎子,惊的昆凌与秦寿等人大呼:“仙人小心啊!” 就在所有的箭矢离虎子的身体只还有不足三寸的时候,却似射入了一团粘稠的之间,就这么漂浮在他身前三寸,再难向里挪动半分,这次轮到官兵们傻了眼。 这是虎子施展的驭物之术,他从刚开始修炼这门法门的时候,初时只能控制鸡蛋大小的石头,慢慢的随着修为的不断增长,当他步入了太妙境的中期的时候,控制力也越发的精妙,甚至可以控制自己那对大锤,控制这百十只箭矢,还是不在话下的,但是如果换做成千上万只箭矢,他也是无能为力。 就在官兵们愣神的时候,虎子将大袖一挥,百道箭矢一掉头便倒飞了回去,一根根的钉在万俟伟的马前,吓得万俟伟的马一声嘶鸣,扬起前腿,把万俟伟摔在马下,官兵毕竟是训练有素,几个亲兵急忙上前将万俟伟扶了起来,护在身后。 万俟伟被吓得面如死灰,颤抖着看着虎子犹如看着妖怪一般,哆嗦着双唇,手指着虎子道:“你…你是什么妖怪。” 昆凌与秦寿等人早就见识过虎子的这一手绝活,并不觉得怎么吃惊,秦寿当下大笑道:“你还当真是个没见识的,你爷爷才是妖怪,我们恩公那可是仙人。” “仙人?”万俟伟心道:“我听师父讲过世间有这么一群修行人的存在,却极少在世俗中行走,莫非这小子是哪个修行门派的弟子,那么他身上肯定有不少的宝贝和秘笈,我要是得到了…。”想到这里,推开几名亲兵向虎子跪倒磕头道:“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一边磕着头,一边用眼角的贼光扫着虎子,手慢慢的伸入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冷不丁的向虎子丢去,口中一道咒语喝出,黄纸化作一团耀眼的火球直扑虎子的面门。 虎子一惊,他没料到这人的手中居然会有一张“火球符”,等级还颇高的样子,就在火球将要打在虎子身上的那一霎那,虎子蓦然发动疾风决,堪堪躲开那团火球,再回首时刚刚还站立着的哨台已然化为了一堆灰烬,自己的衣角和发稍竟然也被烧掉了一点,不禁心中大怒,这人居然这般狡诈歹毒。 万俟伟一见一击不中,心下全无战意,翻身跨上战马,也不理会身后的一众兵丁,打马疾驰狂奔而去。 虎子也不追赶,扬起右手掐了一个决,向万俟伟一指,只见天际一道金光滚滚而下,正中万俟伟的头顶,万俟伟大叫一声翻身落马,浑身焦黑,再没有了半点气息,那匹奔马仍然向前狂奔,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官兵们见到这一幕,都吓得匍伏在地,口中大呼:“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虎子双手一张,一张古朴的古琴出现在他的手中,“铮,铮”的两声第四弦,第五弦被拨响,官兵们脑中一阵眩晕,一阵思乡之情和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顿时一片的嘤嘤啜泣,不一会便变成了痛哭流涕,再一会便变成了嚎啕大哭,边哭边呼唤着曾经逝去和好久未见的亲人的名字,那哭声的带着思念,带着悲凉直哭的昆凌与秦寿等人也是一阵鼻子发酸,心中却越发的对虎子崇拜的如天神一般。 虎子一按琴弦,琴声嘎然而止,一挥手,古琴凭空消失,而官兵们却并没停止哭声,他们顺着情绪,宣泄着自己心头的压抑,许久,虎子叹了口气,道:“谁人不是儿女,谁人又不是父母,你们有父母妻子儿女,他们也有父母妻子儿女,你们杀了他们,他们的家人会难过会伤心,他们杀了你们,你们的家人也会伤心难过,为什么要这么杀戮呢,杀戮的还是这么一群穷苦之人,你们这样做何异于助纣为虐,你们的良心何在?” 对面的一个兵丁哭道:“仙人,我错了,我不干了,我想我娘,想我娘子,想我的孩子。”说着重重的将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哭着转头便走,剩下的官兵们也都将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哭着念叨着“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妻儿,对不起兄弟”之类的话,纷纷离去,不一会儿刚才还站着盔明甲亮的士兵的地方,满地扔的都是刀枪盾牌,弓弩盔甲,一片狼藉。 一场战争就这样消失于无形之间,昆凌与秦寿等人被惊的目瞪口呆,这就是仙人手段吗?竟然能引动天雷,把那万俟伟一击便劈死了,还凭空变出一把琴来,只拨弄了两下琴弦,对方居然还丢下刀枪,痛哭流涕着离开了。 不知是谁,首先大呼道:“仙人威武,仙人威武!”登时山寨中的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欢呼声,萦绕在山寨上空,久久不能消散。 秦寿激动的跪在虎子面前,道:“小人秦寿今后愿认仙人为主,跟随主人身边牵马坠蹬,万死不辞!” 见秦寿跪倒,昆凌等山寨中的男女老幼也俱皆跪倒磕头道:“小人们也愿认仙人为主,跟随主人,万死不辞。” 虎子为难道:“我此去是为了在世俗中历练,哪里可以带着你们这群人啊。” 众人听虎子这般讲,不由得都露出了失望之色,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看的虎子一阵的心软,想了想,心中有了计较,道:“我有一言,诸位可听否?” 昆凌与秦寿心中大喜,道:“主人请讲。” 虎子沉默片刻,道:“如今此地你们是不能久居了,距此向北三百余里,有一座九莲山,我休书一封,你们可以到九莲山第三峰去寻我爷爷王元亮,那里地势广阔,民风淳朴,你们可以在那里定居。” 众人听了,感激之情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不停的磕这头,口中呼:“多谢主人,多谢主人。” 不过还是出了点小意外,在大家的推举和坚持之下,秦寿还是留下,作为虎子的跟班,跟随着虎子踏上了另外一条路。 第19章 弦动悲声动人心 阳平郡内,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都充斥着繁华的景象,沿街的店铺各式各样,时至晌午,卖吃食的饭店和小摊位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走南的,闯北的,各位路过的客商看一看啦,本店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各种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欢迎您进来品尝了啊。”这是一家二层的叫做福满楼的饭店的一个肩上搭着手巾的伙计叫卖声。 “包子,热包子,猪肉馅,牛肉馅,羊肉馅的刚出笼的包子,一文钱两个喽!”这是一家包子铺的小老板的叫卖声。 “大碗茶,专门解渴的大碗茶,一文钱随便喝喽!”这是一家茶点铺的掌柜的叫卖声…。 秦寿被这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馋的直咽唾沫,无奈虎子就好像没听到这些叫卖声似的,径直的向前大步流星的走着,虎子也是少年心性,其实他早就看见了馋的口水直流的秦寿,看着秦寿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玩,才一直钓着秦寿的胃口。 秦寿简直快疯了,瞧着这么多的美食,看得见却吃不到,于是涨红着脸,牵着大黑走到虎子身边讷讷的道:“主人,您瞧,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您应该饿了吧,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虎子撇了他一眼,心道:“这个家伙,明明是自己馋了,还非要拿我说事,不如我再治治他”。 虎子心中有了计较,只淡淡的道:“不饿,继续赶路。” 秦寿的表情像遭了雷劈似的一脸怪异的看着虎子,最后实在没辙了,才无奈的说:“主人啊,是小的错了,小的快要被饿死了,咱就随便吃一口啥都行啊。” 虎子见秦寿开口,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早知道你饿了,让你再拿我说事,以后再这样,我就饿你到底。” “去那一家吧。”虎子手指这不远处一家叫做“迎宾楼”的酒家道,秦寿急忙点头,牵着马就向前跑去。 迎宾楼门口的伙计对秦寿拱了拱手,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秦寿刚想回话,一回头却发现虎子不见了,急忙跟伙计倒了个歉:“小二哥,对不住,你稍等啊,我家主人找不见了。”说着牵着马向回走去。 饭店的小二直摇头叹气道:“这年头,还能有把自家主人弄丢的,这都是什么下人啊。” 秦寿牵着大黑好一通找寻,这才在饭店不远处的一家叫做“妙手堂”的药铺中看见虎子的身影,把马大黑拴在门口,耷拉着脸来到虎子的身边,抱怨道:“主人啊,您进药铺,倒是跟我说一声啊,您瞧我这傻犯的。” 虎子没搭理秦寿,眼睛却一直盯着药铺内的一株金黄色生有三片淡紫色的叶子的药草发呆,药铺的掌柜一溜小跑的来到虎子跟前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啊,本店丸散膏丹一应俱全,不敢说包罗天下灵药,但我保证这方圆几百里的药铺也没有小店的齐全。” 虎子对掌柜的抱了抱拳,指着那株药草道:“掌柜的,你这株药草可是金灵草?” 掌柜的闻言直挑大指道:“客官好眼力啊,您是这两年来能认出这株药草的第一人。” 虎子又问道:“掌柜的,您这株药草,多少银子啊?” 这株药草在老板眼中其实只是个鸡肋,这是两年前一个老汉从山中采到的,拿到他这里,他因为见这株药草形象特殊,异香扑鼻,让人闻着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这才从老汉的手中花了二十两银子将这株药草买下,可是在他这里一放便是两年,无人问津,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个买主,心里不禁乐开了花,于是道:“不瞒客官说,这株药草啊甚是难得啊,我足足花了两百两银子才将它买下啊,但宝剑赠英雄,既然您能认得这株药草,那想必就和您有缘,这样,我就加二十两,两百二十两银子,如何?” 虎子为难的摸了摸钱袋,两百二十两啊,他全部的家当加起来也不过是一百余两银子,就是都给老板,那也是不够啊,忽然他想到一物,便和老板道:“掌柜的,我身边没有这么多银两,但我身边也有一些药草,以物换物行不行。” 老板表情有些失望,但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道:“收自然是收的,不过那就要看客官拿出的是些什么药材了。” 虎子向老板抱了抱拳,便吩咐秦寿将大黑身上的褡裢取来,从中取出一株散发着药香的五叶灵芝出来,老板的眼光瞬间一亮,五叶灵芝啊,看这饱满的成色,至少也得五百年以上啊,老板看着这株五叶灵芝,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双手不停的搓着结巴的问道:“客…客官,不知客官这株灵芝要卖多少银两啊?” 虎子还没开口,秦寿抢着说道:“掌柜的,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看您也是个敞亮人,不如您给个价吧?” 掌柜的一阵暗骂:“这个刁奴还真是刁钻,我若是给的少了,他们必定认为我那株药草的谎大,我若是给多了岂不是便宜了这刁奴。”想罢牙关一咬,随便报个了稍微高点的价格,道:“五百两如何啊?” 秦寿刚要说话,被虎子一把拦住道:“好,就依掌柜的,五百两,我这里还有一株七叶的灵芝,不知道掌柜的收不收啊?”这七叶灵芝虽说也是珍贵之物,但在虎子这个境界便显得如普通的药草差不许多了。 “啊?”老板懵了,我滴个乖乖,七叶灵芝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七叶灵芝啊,老板用颤抖的声音道:“收,收啊!”眼中也不由得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随着一阵更浓郁的药香,虎子从褡裢里取出了一株长着七叶的灵芝,递到老板面前,老板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没晕过去,用颤抖的双手将七叶灵芝捧在手中,七叶灵芝啊,能让白骨生肉的灵药,这可是有市无价啊,别说是银两了,把它进贡到皇宫就是换个官做也做的了啊,当下不假思索的开出了一个价格“三千两银子”。 于是,虎子将两株灵芝就地卖给了药铺老板,老板也是爽快了一次,那株金灵草干脆就送给了虎子,按照一金十银的比例折合成三百五十两黄金交到了虎子的手中。 重新来到迎宾楼饭店门口的时候,秦寿的腰杆子仿佛都硬了许多,三百五十两黄金啊,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奴随主贵,这次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了。 小二照例对二人问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不待虎子开口,秦寿扬着脸一把便把大黑的缰绳扔到小二的手里,道:“上房一间,一桌上等酒席,好生照顾我家主人的坐骑,一定要用上好的草料啊,皮毛都给我刷洗干净了。” 小二应了声是,心中虽骂秦寿狗仗人势,面上却依然带笑,做了个里请的手势,对店内喊道:“上房一间,上等酒席一桌。” 所谓上房,是里外两间的格局,里间供主人休息,外间则是仆从下人休息之用,二人到房间内刚刚安放好行囊,就听小二唤道:“客官,您的上等酒席好了。” 酒席之上,秦寿的用武之地终于得以施展了,只见他如风卷残云般的,不一会儿饭桌之上菜就被他吃的七七八八了,撑的他连打饱嗝,手中的筷子上下翻飞的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直看的虎子一阵的好笑。 第20章 灵芝仙草换酒钱 日上三竿,太阳透过窗户照射在秦寿的屁股上,他好久没有睡的那么舒服了,再也不用担心一日三餐的来源,也不用再担心随时来犯的官兵,就连鼾声打的就是那么的自然。 虎子苦笑着看了看秦寿,这家伙还真是没心没肺,吃得饱睡得着,他并没叫醒仍然在梦乡中的秦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下楼绕道饭店的后院,大黑卧在马棚的草垛上,嘴里还在咀嚼着草料,看见虎子一弹便站了起来,凑到虎子的身前,用硕大的马头直往虎子的怀里扎。 “和秦寿一样,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饲灵丹的味道岂是草料可以比拟的,虎子从怀中掏出三颗饲灵丹,芬芳的味道馋的大黑打着响鼻,马蹄不停的来回穿插,这样子很像是在跳舞,仿佛这一刻虎子不马上给它饲灵丹,下一刻它的口水就能流下来似的。 大黑如愿以偿的把三颗虎子送过来的饲灵丹吃到嘴里,那样子好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尝到味道就已经咽了下去,然后,边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盯着虎子,那神情分明是在问:“你还有没有了。” 虎子一巴掌拍在大黑的屁股上,“你这个家伙,这东西最多一天只能吃三颗,吃多了对你有害无益。”大黑这才无奈的看了看虎子,又回到草垛上,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竟然是像人类坐在那里似的,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虎子。 这家伙,果然跟秦寿一样是个吃货。睡梦中的秦寿忽然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不知道谁在骂老子,好睡,好睡” 一睁眼,发现虎子不见了,慌忙的穿上衣服,好歹的梳了梳乱蓬蓬的头发,出了房门便主人主人的喊个不停。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跌跌撞撞从楼上连滚带爬哎的,从二楼冲了下来,迎面和饭店的掌柜的撞了个满怀,饭店的掌柜的那胖胖的身体顿时被撞了个仰面朝天,爬起身来扬手就给了小二一个嘴巴,“你他娘的失心疯了啊,乱喊乱叫什么!” 小二一手指着楼上,一边多里哆嗦的道:“不…不好了,掌…掌柜…的,死人了!” “你说什么?”掌柜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小二,眼珠子瞪的像两个大大的铜铃铛。 “真…真的,楼上甲三号的客人…客人,我去打扫房间,就发现那客人没气了!”掌柜的顾不上听完小二磕磕巴巴的描述,此刻他胖胖的身子居然变得异常的敏捷,三步并作两步的蹿上了楼。 虎子和秦寿也被惨叫声惊动,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甲三号的门口,秦寿看见虎子,正欲行礼,却被虎子打了个“嘘”的手势拦下,两人甲三号里面望去,掌柜的正哭丧着脸冲小二比划着,“你还愣在这儿干嘛啊,还不快去报官!” 小二如梦方醒的急急忙忙的跑下楼报官去了,掌柜的对围观的众人作了个揖,“众位,众位,小店出了逆事,小二去报官了,还请诸位散散,在仵作来之前还请诸位不要动了现场,各位如果选择不居住在小店了,小店现在就将银钱退还给大家。” 摊上这种事,任谁心中都不会太好过,众人都还算厚道,有胆大的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并未离开,有些胆小的也只是结了当天之后的店饭账,便离开了。 虎子和秦寿昨天住店的时候似乎对那死者有几分印象,死者是个年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腰间还悬着一口佩剑,剑眉星目,面容白皙模样甚至俊朗,一身的生机勃勃,毫无早衰之像,怎么会这样死了呢?虎子思忖着,问秦寿:“秦寿,你怎么看这件事?” 秦寿见虎子问他,顿时来了兴致,“主人,您别说,这人死的还真是有些诡异,这人与我们前后脚住的店,昨日还神采奕奕的,今日我看他那脸上却又一层黑色。” 虎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秦寿接着道:“而且啊,您发现没有,他整个身子好像都干瘪了似的,那垂在床边的的手,就像一根干柴禾一样。” 秦寿的描述,虎子何尝是没看到,他既有些熟悉,又有点想不起来。“山魈!”虎子重重的拍了一下秦寿的肩膀,秦寿猝不及防下,险些没被虎子拍了个屁股蹲儿,知道虎子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把一个疑问的眼神投向了虎子。 “是妖物吸了那人的生机,我曾经见过一只成妖的山魈吸取其他动物的生机,和那人的死状一般无二。”虎子肯定的道。 秦寿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妈呀,妖怪,这也太吓人了吧!”虎子似乎看破了秦寿的恐惧,又拍了拍秦寿的肩膀,“老秦啊,你要小心点了,你这种吃得饱睡得香,又年富力强的人,生机特别的旺盛,往往都是那种妖物下手的对象。” 秦寿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想努力的做出个微笑表示自己不怕,却怎么看都像哭一样,言不由衷道:“我…我怕什么啊,有主人您在,怕…怕他作甚。” 不长时间,两名衙役跟随着仵作便来到了甲三号,一番验尸过后,得出的结论是突发疾病而亡,两名衙役吩咐了老板一下,赶紧成裣尸体,送到义庄,官府自会告知他家人诸类的话,转头便离开了,离开前,两个衙役与仵作还有一番耳语,旁人也许听不到,但虎子自打进入太妙境以来,感官是何等的灵敏,稍微用心运足耳力,他们的对话便听的一清二楚了。“老王,七天来这可是死的第三个人了,死状都是一样,都是突发疾病而亡,有这么巧吗?”衙役甲问仵作道。 仵作摆着手向外边走边小声道:“要不然怎么办,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所有表现都是身心俱衰,生机耗尽而死难不成我们去跟太守讲,是妖怪作乱不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盼望这是最后一起。” 两个衙役想了想,觉得仵作的话有理,便摇头叹气的扬长而去。 “还真有妖怪啊!”秦寿的世界观登时被冲击的支离破碎。 “有神仙自然就有妖怪,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秦寿思忖了下虎子话,若有所悟,“也对啊,主人您不就是神仙吗?” 想了想似乎又有什么不对,又问道:“主人,那神仙和妖怪哪个厉害些啊?” 虎子稍作思考,解释道:“这不能同日而语,神仙有神仙的境界,妖怪有妖怪的境界,可以这样讲,一般同境界的神仙和妖怪遇见,就要凭各自的手段哪个高明,不同境界的通常境界高出的会占便宜,但也有例外,如果修炼法门特殊,也有跨境界碾压对方的先例。” 秦寿似乎还是不太明白,边单刀直入的又道:“那主人您看,如果是您遇见了这个妖怪,哪个会厉害一些啊。” 其实虎子通过刚才的观察,心里已经十分的有数,这妖物的境界也就仅是比当初的那头山魈高一点点而已,不过相当于人类修行者的太悦境,别说是他亲自出手,就是如今的大黑制住它,也不会花费太大的力气,但还是面色凝重的逗秦寿道:“我恐怕也不是这妖物的对手。” 秦寿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完了,完了 ,连主人都不是那妖怪得的对手,这该怎么办啊? 虎子看着几乎都快哭出来的秦寿,笑的几乎都直不起腰来。 第21章 妖物作祟阳平郡 今天餐桌上的酒菜虽然不加入头一天的花样百出,但依旧很丰盛,却不见秦寿动手饮酒吃菜。虎子有些纳闷,莫非是这家伙转了性?抬头望向秦寿的时候,见一脸谄媚的秦寿正盯着自己,看的虎子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主人,小的觉得咱们虽然是有些钱了,但是天天这样吃,真的是太浪费了,您看我都有点吃胖了,我要是太胖了,走不动路还怎么侍奉主人啊。”秦寿的话显然是有问题,但他那些鬼心眼哪里能瞒过虎子。 虎子夹了一筷子牛肉,在嘴里咀嚼了几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有仿佛是在问秦寿,“你说你肥肉好吃呢,还是瘦肉好吃呢。” 秦寿想了想也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道:“自然是瘦肉好吃喽,肥肉吃多了会腻的。” 虎子“扑哧”一笑,放下筷子抬头望天道:“妖怪啊,也是这么想的。” 秦寿挠了挠后脑勺,瞬间就明白了虎子的意思,猛的抡圆了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油星四溅,满嘴含糊的道:“主人啊,您看今天上的菜又多了,咱们不能浪费是吧。” 虎子带着秦寿又在阳平城内转了一天,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城中的铁匠铺中寻到了一块奇怪的矿石,据掌柜的说这块矿石是他先父遗留下来的,他父亲用尽了方法也没有将这块矿石熔炼,就当作废物一般的被丢在店里的角落,只当留个念想,却被正在逛街的虎子看到,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五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了这块矿石。 回到饭店中的时候,太阳在天边仅留下半个身子,饭店的掌柜的早就办好了死者的后事,送到了义庄存放,老客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迎来的都是一些新面孔,生意仿佛并没收到什么影响,打尖住店的客人依然是络绎不绝。 简单用过晚饭后,回到房间内,虎子不停的摆弄着那块以五两银子的价格买到矿石,像是捡到宝,不禁啧啧道:“这小小的阳平郡,不想还有此等宝贝。” 秦寿则是第一时间回到了他那可爱的床上,溜了一整天,他的脚都有些发疼了,他坐在床上不停的揉着脚,好奇的看着虎子问道:“主人啊,一块破石头而已,您还花了五两银子,您瞧把那铁匠铺的掌柜的乐的,嘴巴都咧到后脑勺上去了。” “你懂得什么,这东西叫做灵石,对于你们普通人来讲这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修行者来讲,这可是不可或缺的资源,看这块灵石的成色,居然是块上品灵石,别说我们那点金子,就是再加一倍金子也买不到这块灵石。”虎子当真是有些兴奋,换个时间他才懒得对秦寿对牛弹琴。 果然,秦寿根本就听不懂虎子在讲什么,一歪身子,就倒在了床上,不长时间便鼾声如雷的睡了过去。 虎子没在去理会已沉沉睡去的秦寿,他洗漱完毕后来到床上,放下了幔帐,盘膝而坐,掏出那块灵石放在身边,慢慢的运行起了鸿蒙道经,不一会儿,他的身上就如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灵石诡异的慢慢漂浮起来,在他的头顶处不同的盘旋,灵石中溢出的一股似有实质的乳白色物质,不停的涌入他的头顶的泥丸宫内,泥丸宫内似有仙音鸣奏,黄鹤围绕,一条乳白色的清流,顺着泥丸,中庭,直落黄庭(下丹田)之中,冲刷着那颗被雾气包笼住的七彩光洙,随着一滴带有浓郁灵气的乳白色的液体的落下,竟然穿透的七彩光珠的外壳,“倏”的钻了进去,七彩光珠随着跳动了一下,瞬间又暴涨一倍,内核处竟然满满的出现了有节奏的跳动,跳动的节奏非常有序,每一次跳动都震得他浑身的经脉一阵颤动,每一次颤动都伴随着七彩的毫光涌向全身,七彩的光消失后,在他浑身的经脉之上都镀上了层浓浓的金黄色。 随着两道匹练般的白气,如龙般的涌入虎子的鼻孔之中,盘旋在他头上的那颗灵石也失去了生气“吧嗒”一声掉落在他的身侧,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两道神光自他的两眼中射出,如果此刻秦寿醒着,一定会惊呼“这是什么灯啊”。 “太奥境”,世间的机缘当真莫名其妙,又有无形的规律,如果是他爹娘弟弟妹妹没遭遇大火从而引发的魔境劫,他也不会突破太妙境,不突破太妙境他就不会下山历练,就不能碰见秦寿等人,不碰见秦寿等人,就不会来这阳平郡,在者就不会在这里遇见妖物吸人精气之事,也更不会做为了捉住这只妖物而多住一晚的决定,他不知道是该恨这妖物,还是该谢这妖物。 达到了太妙境,虎子又波澜不惊得到了相应的法决:初级炼器术(可用各类的天材地宝,妖兽的骸骨打造自己喜欢的武器,灵器器型);中级引雷术(以初级引雷术为基础,威力更加庞大);中级驭物术(不仅可以增加搬运物体的体积以及重量,更增加了驭物的持久性,甚至可以以自己为搬运对象,达到缩地成寸的目的)。 随之出现在脑海中的还有两张图,一张是百草图,里面记载了各种的灵草的名称以及功效;另外一张则是白灵图,里面记载了各种妖兽的模样,以及妖兽的兽骨皮毛内丹的几乎所有的用途。 更让虎子欣喜的是他得到的一种保命的灵法,他可以通过调动自己所有的灵力来拨弄化龙琴的七根琴弦,来发动九渊剑的全力一击,这种攻击甚至可以让他跨境界,直接将一个道成境的高手斩落,但其代价却是,在未来的一月之内,自己用不了任何的灵法,这一点倒是让虎子有些郁闷,可是与其益处对比来讲,这也算不上什么了。 虎子的这次突破,让他的灵觉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想像的地步,现在的他就算是方圆一里之内,哪里掉落了一根针,他也能感觉的清清楚楚,而且这次他的预防措施也做的非常的严密,以至于近在咫尺的秦寿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依然鼾声如雷。 虎子正坐在床上行功巩固境界,忽然灵觉一动,感觉到一股强力的灵气波动,探查了一下,瞬时在脑海中成像,一袭黑袍裹着的不知什么东西,正悄悄的向着他与秦寿路过的那家叫做“福满楼”的饭店飘去。虎子暗道一声来的好,施展起了刚刚的道的中级驭物术,悄无声息的顺着窗户飘出,收敛了浑身的灵气,几个起落便落在了福满楼对面的一家绸缎庄的楼上,悄悄的注视着对面的情况。 那一袭黑袍裹着的东西刚飘到福满楼的楼上,便化作一道黑气,在楼顶漂浮了一阵,“倏”的钻了一扇窗中,住在这间房中的壮汉浑然不觉的还在翻着身子梦呓,口水就顺着他的嘴边淌落在枕边。 那黑气落地又变成了一袭黑袍,露出了毛茸茸的爪子,朝壮汉一挥手,一道黑气打在那壮汉身上,睡梦中的壮汉便彻底晕了过去,黑袍“桀桀”的一阵怪笑,摘下了头上的黑袍,黑袍之下露出一颗狼首,鲜红的舌头还冒着热气,贪婪的看着床上的壮汉,它走向前去,正要低头吸取壮汉精气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喂,你还没问小爷同不同意,你就要吃吗。” 第22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妖物伸向壮汉的手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化作黑气正要逃遁,不想却被身后的一股大力牢牢的拖住,动弹不得,那妖物心一横,猛的把黑袍朝着身后一甩,顿感那股大力一松,化作原身又想逃遁,刚到窗口,只觉撞上了什么硬邦邦圆溜溜的东西,顿时撞的眼冒金星,掉落在地,刚落地便感觉一只大脚踩在了背心之处,发出一阵“吱吱”的怪叫之声,原来是一只硕大的蝙蝠。 虎子踏在蝙蝠妖的背上,手一招收回了刚才撞翻蝙蝠妖的大锤,顺手就放在蝙蝠妖的后爪上,痛的蝙蝠妖又是一阵“吱吱”的怪叫,口语人言道:“上仙饶命啊!” 虎娃鼻中一声冷哼,“你这妖孽,专门吸取人的阳气精元,如何饶得了你。”说着,压在蝙蝠妖爪上的大锤又用了三分力,顿时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蝙蝠妖见虎子不肯放过自己,便发狠道:“虽然咱们人妖有别,但咱们可都是修行者,你却为了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蝼蚁出头,我告诉你,我家大哥可是西边不远鸡鸣山有名的白羽妖王,你若是杀了我,小心我大哥将你扒皮抽筋。” “哦?”虎子顿时来了兴致,抬起脚来,将压在蝙蝠妖后爪上的大锤挪到了它的背上,施了个驭物术,抱着肩膀做到了房间的一把椅子上,微笑着等着蝙蝠妖继续往下说。 蝙蝠妖以为虎子怕了,心下一松,“怕了吧,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我还能给你一些好处,否则后果…”蝙蝠妖嘴里发出一阵冷哼。 “啪啪”两个耳光落在蝙蝠妖脸上,直打得它嘴角鲜血直流,眼前金星乱冒,当它抬头看见虎子眼中的杀意的时候,一股寒意自心中升起,人家不买账。 虎子抓住蝙蝠妖的一条后腿向上一拧,“嘎巴”,蝙蝠妖的后腿登时骨折,疼得它险些没昏过去,这彻骨的痛也从春秋大梦中完全醒来,这小爷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啊,动手就杀妖啊,口中疾呼道:“上仙饶命啊,您要什么,我都给您!” “我问,你说。”虎子冷着脸道。 “是,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蝙蝠妖急忙回答,生怕慢一点,另外三条腿也被这小爷拧断。 “那你就说说你们那个鸡鸣山吧,大小妖类有多少,领头的又是谁,少说半个字,你知道后果”,死,这个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妖,是仙,是凡,是飞禽还是走兽没有谁是不怕的,更不要提这个小妖,稍微用了点手段,它几乎连它娘曾经跟过几只公蝙蝠交配过都说了出来。 从蝙蝠妖口中得知,这蝙蝠妖就出生在鸡鸣山的蝙蝠洞,因机缘巧合开启了灵智,修炼已有百年光景,自号奇翌大王,蝙蝠洞改名为百福洞,这百年间也曾指点过几只蝙蝠成妖,又招揽了一些附近一些开启灵智的蛇虫鼠蚁之类的妖物,号称妖兵千人,在鸡鸣山,长贺山一带倒也是独霸一方。 它们每天都在山中修炼,打食,倒也与凡人相安无事,偶尔遇见进山的樵夫和猎户也是出声将其吓跑,并未加害,直到三年前,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白蝙蝠,自号白羽大王,打败了奇翌,从此成了百福洞的大王,而奇翌便成了二大王,白羽的修行与奇翌不同,它本是蝙蝠中的异种,本身便具有天赋神通,这种天赋神通让它天生就有寻找灵石矿脉的天赋,而且它经过一位邪修的大妖指点,专门吸人的神气精元以供修炼。 再加上灵石的辅助,让白羽短短三十几年的修炼,已经达到了等同于修行者太妙境的修为。 自白羽来后,每遇见进山的樵夫和猎户都被它们抓了吸干了神气精元,隔了一段时间,人们便传出了鸡鸣山闹妖怪的消息,逐渐的就没有人进山去了,也就断了白羽和奇翌的修行来源,这才在前不久结伴下山到了阳平郡专门寻找生机具足的人吸取神气精元,没想到刚刚作案三起,第四起便遇见了虎子。 “哈哈哈,今天运气实在是不错,好久没遇见进山的人了,不想今天一下子就抓了七个,真是运气啊。”白羽整个身子半靠在石椅上,手中抓着一只石杯,猛的将杯中的酒仰头灌下,表情颇为得意,再吸取了这七人的神气精元,他就能进入真正的化形期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仅有头颅是人的模样,妖异的难看。 “奇翌呢?”眼见天都快亮了,还不见外出奇翌回来,白羽心中仿佛掠过一丝不安。 一只肥硕的黄鼠狼模样的小妖谄媚的道:“大王不必担心,想是那二大王快活的过了头了,估计不消一时三刻也就该回来了。” 白羽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没来由,这几年来,放眼方圆百里,无论是人是妖,哪里有自己这百福洞的对手,当下心中坦然。 “这奇翌,也不知吸了多少人的神气精元,都舍不得回来了,不过这人类的神气精元倒也是真真的美味,比那些冰冷梆硬的灵石可是好吃多了,也难怪奇翌上了瘾。”白羽这样想道。 “黄浪,你去把今天抓的那七人中的那个女子给本大王拉来,本大王也要享受一番。”白羽想着奇翌在外面逍遥快活,心中也不由一阵发痒,它决定要先吃掉一个,反正奇翌在外面已经享受了这么多了,再说七个也不好分啊,自己吃掉一个,正好还剩六个,每人三个,公平公正。 不一会儿,胖胖的黄鼠狼,黄浪,把一个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年轻女子推推搡搡的带了进来,看得出女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浑身颤抖着,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白羽一阵“桀桀”的怪笑,一展白色的羽翼飞到女子面前,用毛茸茸的怪手伸向女子的脸蛋儿请划了一下,那似人又不似人的脸上显得非常的妖异。 女子吓得又是一阵大哭,“你这怪物,你要做什么,你这样对我,我爹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白羽被女子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它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但下一刻随着一颗硕大带血的满目狰狞的蝙蝠头颅扔进来的时候,白羽的笑容僵住了,这是“奇翌的头颅!” “是谁,是谁,是谁杀了我二弟?”白羽暴怒的对着洞外大喝道。 “是我杀的。”随着话音,虎子手中擎着一对金锤,走洞口处缓缓走入毫不隐藏的将太奥境的修为展露的淋漓尽致。 “修行者,太奥境。”白羽心惊不已,愤怒瞬时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太奥境根本就是它招惹不起的存在,心中不由抱怨奇翌招惹到了它们不该招惹的人,顿时强装笑容,一抱它那毛茸茸的爪子道:“不知上仙驾到,小的有失远迎,还望上仙莫怪。” 虎子见白羽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心中也不禁一阵腹诽,“哦?刚刚你不是还在叫嚣谁杀了你二弟吗,是我杀的,你待如何啊?”虎子有些挑衅的道。 “这厮招惹了上仙,也是死有余辜,要是让我知道了,即使您不杀它,我定然也会宰了他。”白羽谄媚道。 就在一人一妖正在交涉时,一旁的胖黄鼠狼早就被吓尿了,瞅了空档转身便想往外跑,被虎子一眼瞥见,左手金锤脱手而出,正中它的脑袋,一片血光迸现,瞬时被砸成了一团肉泥。 第23章 金锤横扫鸡鸣山 白羽脸上的肉一阵抽动,心底的怒火熊熊燃起,它没想到自己如此的前倨后恭,对方却当着它的面屠杀自己的手下,它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刚要发声,却被一个女声打断,“上仙救命啊。” 原来是刚刚被带来的那个女子,此刻失去了黄鼠狼的控制,大呼起来,虎子一闪身,旁若无人的来到女子面前,一扬手,女子身上的绳索落地,女子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顿觉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白羽心念一转,好机会!原地化作一团白光朝着洞口疾飞而去,可刚刚飞到洞口处,一声马嘶,便被两只硕大的马蹄踹了个正着,“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踹散了架,匍伏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正浑浑噩噩间,一只大脚踩到了它的背上,虎子如法炮制,将一柄大锤压在它的后爪之上,压的白羽“吱吱”的一阵怪叫,和奇翌如出一辙。 虎子没费多大的力气便问出了白羽的口供,命令白羽将俘获的连女子在内的一众七人放出后,便又命令其把百福洞中的小妖们召集到了一起,灭杀了几个助纣为虐的小妖之后,将那些并无大恶的小妖们遣散,然后笑嘻嘻抬起了压在白羽后爪上的大锤,口中道:“你可以走了。” 白羽登时如获大赦,直呼:“谢上仙不杀之恩,谢上仙不杀之恩。”化作一团白光便疾飞而去,就在它飞离洞口一里开外,正咬牙切齿发誓要报仇的时候,忽然,天上一道雷霆直劈下来,“轰”的一声巨响,一团金光乍现,白羽就在还未逃离很远的众小妖注视下,化为了一团血雾。 “多谢上仙救命之恩!”劫后余生更显生命的可贵,被虎子救下的七人感激无以复加。 不待虎子发问,七人中的一名老者抱拳道:“小老儿奴随主姓,姓马名琨,这位是我家二小姐。”说着一指被救下的那女子道。 女子对着虎子深施一礼,“小女子马倩,多谢上仙救命之恩。” 听过马琨的讲述,原来他们都是西凉人士,家中也是大户人家,因走亲戚回程之际,这一主六仆路过鸡鸣山,不想被白羽众妖俘获,正绝望之际恰好遇见了虎子来寻这伙妖怪的晦气,这才得救。 老者马琨又对虎子抱拳道:“不知上仙可否赏下姓名,小老儿回去之后也好跟我家老爷讲,给上仙供奉长生牌位。” 虎子摆摆手道:“我姓张名士桢,我也是偶然发现这些妖物专门吸取人的生气精元,才出手剿灭,顺便救了你们,相遇便是有缘,况且我年纪尚小,切莫提立什么长生牌位,如此可折煞我了。” 又与老者马琨寒暄了几句,因几人路途尚远,便拱手告辞,虎子又助几人寻回了车马,目送几人向西而去。临走时,马倩跳下车来,将一块兽头衔剑的青铜令牌塞到在虎子的手里,嘱咐虎子如果到了西凉,一定要去找她,这才含羞的跑开。 目送这一主六仆人离开之后,虎子回到百福洞好一阵的搜罗,眼看着摆在身前的战利品,虎子也是被吓了一大跳,数以万计的灵石,金银,不计其数,居然还有一株比他从药店中买到的品相还好的金灵草,蛇涎草和五味草等珍惜的药草也有五六株之多,另外还有一把低级长枪法器,是一条太玄境的蛇妖的骨骸所炼,平时可以变化成长鞭缠在腰间,正好给秦寿使用。 “乾坤袋”,虎子看着白羽的收藏被惊的下巴差点没砸到了脚面,这可是乾坤袋啊,虽然等级只是一级,但这东西可是实实在在的空间法器啊,别看它只有巴掌大小,就算是十几头牛也能装进去也是富富有余,而且这乾坤袋还有一个特性,能保持药草的药性长期不失。 虎子清点了一下从洞中搜罗到的以及乾坤袋中倒出的各种资源,灵石,足足有一万九千颗之多,而且颗颗都是上品,算计一下足够他用到冲击道到道成境,甚至还有富裕,金银的数量也是骇人,竟有万余两黄金,几十万两的白银,还有十几颗斗大夜明珠,发了啊! 虎子美滋滋的用乾坤袋装上了白羽所有的家当,心里恨不得现在再去找几个作乱的妖物杀来看看,这资源获得的也太容易了。 鸡鸣山方向冲天的大火,一道道火舌把刚刚放亮的天边烧的通红,辉映着朝霞分外的耀眼,一股焦糊的味道每个住在鸡鸣山山脚下的村民仿佛都闻到了,几个大胆的猎户上山观察,发现一处山洞口处一片焦黑,附近的山石还在炙热的升腾着白气,烤的人不敢靠近,过了好半天,炙热慢慢的消退后,几人大着胆子走进山洞,发现山洞中几个妖物已烧成了焦炭一般的模样,心下一阵激动,老天睁眼啊!这帮天杀的妖怪死了! 鸡鸣山的妖怪被一把大火烧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到半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鸡鸣山范围,人们窃窃私语的都在谈论着昨夜的一声惊雷,是天神震怒,降下天雷,灭杀了这伙妖怪,都自发的排摆香案,向上天祷告,祈求上天继续保佑他们这一方的安宁。 正熟睡中的秦寿,“梆”的一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痛的他“哎呦”的一声正张口欲骂,忽然见到滚落在枕边的一块马蹄金,瞪大双眼手捧着马蹄金,哪里还顾得上头上的疼痛,一跃便从床上跳到地下,光着脚满屋的乱蹦乱跳。 正蹦跳间,又是“梆”的一下,一块马蹄金砸在他的后背上,秦寿乐疯了,砸吧,用金子砸死我吧。 一阵的捧腹大笑,人影一飘,虎子从窗户飞了进来,“秦寿啊,秦寿,你还真是禽兽。” 手里拿着两块马蹄金的秦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虎子面前,两眼放光的问道:“主人,您发财了啊,哪来的这么多金子啊?” 虎子也是少年心性,顺手将乾坤袋一展,用驭物术将里面的金银都倒在房间中央,堆积如山。 秦寿左右开弓使劲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又把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这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个飞扑就扑倒在金银之内打起了滚。 “收”,虎子将金银又都收到乾坤袋中,唯独留下了秦寿手中的两块马蹄金,道:“这两块就赏你了。” 高兴的秦寿道:“主人您要不再砸我两下呗。” 虎子对其翻了个白眼,顺手就把得自白羽的蛇骨枪扔到了秦寿怀里,吓得秦寿妈呀一声,两块金子都扔到了地下。 “那是宝贝,你个傻子。”虎子一脸无奈的一招手,蛇骨枪飞到他的手中,用手一捋,变成了一杆长枪,整个枪身都泛着****尖犹如一条长长的蛇信,煞是漂亮。 “哇”,秦寿接过长枪握在手中,好一阵摩挲,就连躺在地上的金子也顾不上捡。 虎子教了秦寿运用长枪的法门又将得自爷爷王元亮的一套枪法传给了秦寿,秦寿将蛇骨枪重新化作一条腰带缠在腰间,扛起了靠在床边的钢叉向外就走。 虎子诧异道:“你这是干吗去?” 秦寿叹了口气,捋了捋钢叉,道:“这钢叉好歹也跟过我几年,小的得念旧情啊,我去找个地方把它埋了。”一溜烟的便出门而去了。 第24章 不尽金银滚滚来 俗言道:“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这话一点都没错。 转眼间秦寿已经跟随虎子大半年的时间,这一路上他学会了很多,在虎子的调教下,他也逐渐的踏入了修行之门,虽然他资质不是很好,年龄也偏大,但好在也有一些仙根,经过虎子利用灵丹灵石的堆积,顺利的踏入了太初境,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质的改变,让人看起来也有了莫名的深沉感。 他们信马由缰,穿村过店,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行侠仗义,扶危济困,阅尽了民间的疾苦,向道之心越发的坚定。有几个一瞬间,虎子恍惚间感觉自己似乎竟能融入这山水之间,他知道自己已经摸到了太玄境的门槛。 “不要啊,不要啊”,滚滚奔流的淮河边上,河水中不停的打着漩涡,一名妇人哭伏于地,手中抓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抓着的两三岁男孩的小腿,死死不肯放手,同样的场景,另外一名妇人也死死的抓住一个也是两三岁的女孩的胳膊死死不肯放手,哭的死去活来,一对男孩女孩也是被吓得嚎啕大哭,围着的一众村民却只是摇头叹息,却没一个人上前阻拦。 “李海家的,李山家的,这都是抽签抽到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啊,现在是你们失去了孩子,下回不一定抽签会抽到谁家,还不是一样,你们这般哭闹,一旦惹恼了河神,我们全村上下可都完了啊,就算老朽求你们了,好不好?”一名手扶拐杖须发皆白的老者捶胸顿足的喊道。 “族长,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啊,求求您了,放过他们吧,我们愿意替孩子去死,您放过他们吧。”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献祭换做是谁都舍不得,就算是动物在幼崽遇见危险的时候都会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舐犊情深,更何况是人。男孩的母亲见孩子已然不得救,愤恨的看了看自己那仍在摇头叹气无奈的掉着眼泪的丈夫,突然分开众人,一头便扎进了一旁的水井,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竟然没人能拦下她。大家一愣神的功夫,“啪”的一声,女孩的母亲头也撞上了村口牌楼上的石柱,登时鲜血崩流,不一阵子,人就没了气。 叫做李海的汉子趴在井栏边哭喊着“娘子,娘子”,叫做李山的汉子更是顿时昏倒在地上,变故突发,被称作族长的老者,顿了顿拐杖,长叹道:“你们这是何苦啊!”目睹这一幕的众村民俱皆是心胆俱裂,他们不敢想像,一旦抽签抽到自己的时候,这便是自己的下场。 河边,一个身穿八卦衣,手拿着一柄宝剑,留着两撇胡子的道士,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了,一会错儿了吉时河神他老人家发了怒,你们还要不要全村人的性命了?” 族长摇了摇头,一咬牙,摆了摆手示意将两名正在哭嚎的已经哑了嗓子的孩子,交给了两名小道士,两名小道士相对邪邪的一笑便将两名孩子一掷,投进了滚滚的漩涡之中,漩涡之中一条怪鱼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将两名孩子吞入口中,哭嚎声戛然而止,滚滚的漩涡也逐渐归于平静。 村民们似乎瞬间便忘却了两个家破人亡的家庭,都欣喜的跪在河边,口称:“感谢河神大人,愿河神大人保佑我们小临河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灯火初上,李海李山俱是心念俱灰,连夜便收拾了包袱,离开了这个令他们心里充满憎恨村子,这里的人的冷漠无情只会让他们感觉到恶心,又深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他们还算什么男人,如今已经家破人亡,除了离开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淮河岸边,小临河村村口的河神庙中的欢声笑语与李海李山两人的悲凉之情形成鲜明的对比,白天把童男童女投入河中的两个小道士不停的对那身穿八卦衣的道士拍着马屁,“师父的障眼法当真是高明啊,那些愚昧村民不仅要自动奉上童男童女给师父做采补之作用,还要奉上一大笔银钱供我们享受,厉害,厉害!” 身着八卦衣的道士得意忘形的道:“想我云阳子,能让这些蝼蚁供养,这也是他们的荣幸,来徒儿们,我们爷儿仨浮一大白。” 一杯酒下肚,云阳子重重的将酒杯往桌上一墩,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想我堂堂水月宫励志堂堂主,就犯了这么一点点的错,一尘子那老杂毛便揪住我不放,还要废了本座的修为,若不是我逃的快,定然会遭他的毒手,害得本座身受重伤才沦落至此,好在有你们两个乖徒儿,为师才能在此地安身,如今为师的修为已经逐渐恢复到了道同境,再有这一对童男童女的精元,恢复往昔的道渊境顶峰指日可待,再有几年突破道成境成就地仙也不是什么难事,待到那时,为师定带你们杀回水月宫,灭了一尘子那个老杂毛,本座也去试试那宫主的宝座是个什么滋味,你们二人每人也做个堂主如何啊?” 两名小道士立刻跪倒谄媚道:“多谢宫主师父栽培,弟子等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云阳子一阵狂笑,仿佛此刻他已经是水月宫的宫主一般。 李海李山二人不约而同的连夜离开了小临河村,在村口出不期而遇,二人相视苦笑,便结伴而行向东漫无目的的走去,李海叹了口气,道:“兄弟,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们的容身之所啊。” 李山咬了咬牙,“东边两百里之外,便是淮阴县城,大临河村我有个姑表兄,十年前便到了淮安,一直在一家饭店跑堂,饭店的老掌柜因见我表哥忠厚勤快便将女儿嫁给了我表哥,前一段时间捎信给我姑母说老掌柜夫妇已将饭店交给他打理了,不如我们去投奔他,也好先有个安身之所,赚点银子也好慢慢的给我娘子和孩子,还有大嫂和侄儿报仇!” 李海虽然是个老实疙瘩,但若说他对老婆孩子的无辜惨死心中没一点波澜也不尽然,李山的话让他将死的心中燃气一点复仇的希望,随机二人便结伴而行,一路上,渴了就喝点河水,饿了便寻户人家要点吃的,不出七日便来到淮阴县城内,打听之下才来到这家叫做“百味斋”的饭店。 时值晌午正是过路客上打尖的时间,饭店的小二正站在门口吆喝,见走来的李海李山二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一脸的不悦道:“去去去,客人还么用过饭,没有残羹剩饭的给你们,先走远些,过一个时辰再来,别坏了我们的生意。” 李海本就胆小,当下拉着李山道:“兄弟,小二哥说的对,不如我们过会儿再来,别坏了人家的生意。” 李山心下气小二狗眼看人低,不忿的对小二嚷道:“你生就一双狗眼,你们掌柜的是我表哥,一会儿等我表哥前来打烂你的臭嘴。” “哟,掌柜的是你表哥,皇上还是我二大爷呢,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小二讽刺道。 李山顿时火冒三丈,一把便揪住了小二的衣领,李海急忙上前劝解,小二以为二人要对其动手,口中大呼道:“打人啦,打人啦。”不一会儿饭店门口便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声咳嗽从饭店内传出,一个三十多岁的,面色淡黑的头上扎着青巾的掌柜模样的人沉着脸走了出来。 第25章 最是无情愚中人 “表哥!”掌柜的刚刚走出来便被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李山抱住了双腿,一愣之下,打量来人,“山娃?”掌柜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将李山扶起,“兄弟,你这是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来,来快到后宅。” 后宅中,李山李海掉着眼泪,把自己的遭遇向表哥诉说了一番,直惹得坐在一旁的李山的表嫂闵氏也跟着抹起了眼眶,李山的表哥赵平“啪”一拍桌子,双眼喷火,咬牙切齿道:“这群愚民,真是杀人不用刀啊,太可恨了,可怜弟妹跟侄女。”说着也红了眼眶。 李山李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像个孩子,愤怒,委屈,不甘,仇恨,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却只能化作眼泪。闽氏只能掉着眼泪又劝慰了二人一番,赵平平复了下心情,沉吟片刻道:“我这饭店内如今正却两名伙计,二位兄弟如果不嫌弃,可先在我这里安顿下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慢慢来。”于是,李山李海二人就此在“百味斋”安顿了下来,做了两名伙计。 三国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淮安被称作淮阴位于现代江苏省的中北部,因其水路纵横,所以历朝历代都是军事重镇,又因其山水明俊,自古便人杰地灵,出过很多的有名之士,是我们现代的一代伟人周总理的故乡,历史上还曾经诞生过大军事家淮阴侯韩信,汉赋大家枚乘,巾帼英雄梁红玉,《西游记》作者吴承恩,还有民族英雄关天培等。 此时的淮阴县,正值东汉末年属临淮郡管辖,虽在不久前刘备与袁术在此发生过一场大战,但现在丝毫看不出战火之后的痕迹,城内依旧是一片生机盎然。 进入淮阴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便是满目的繁华,错落有致的建筑,一条河道把整个城池分为东西二城,形形色色的人群熙熙攘攘,从大街到小巷各式各样的买卖铺户,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大到牛羊马匹,小到针头线脑一应俱全,城中心河道最宽阔的地方两边更是满布青楼妓馆,赌坊酒肆,比起阳平郡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秦寿宛若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一路东张西望,虎子也是感觉新奇万分,就连大黑也是晃悠着硕大的马头扭来扭去的四下打量。 “主人,我看这家饭店不错,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落脚吧。”秦寿指着不远处的“百味斋”道。 虎子点了点头,主仆二人便奔着这家饭店走去。 见顾客盈门,正站在门口揽客的李山远远的就跑了过来,“二位爷,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秦寿一把把大黑的缰绳扔到李山的手里,当他的手触及到李山的手的时候,忽觉一阵莫名的寒意,不由得心底“咦”了一声,上下打量起了李山,看的李山不禁有些发毛。 “客…客官,小的脸上莫非小的脸上长了花不成?”李山讷讷的问道。 秦寿笑了笑,拍了拍李山的肩膀,“小二哥,平日要多注意身体了。” 主仆二人前脚刚迈进百味斋,满脸堆笑的李海便迎了上来,急忙招呼二人,将他们安置在了三楼的天字三号上房,李海出门的时候,虎子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心下也不觉有些奇怪。 “主人,我看这二人一身的阴气颇重,似乎是阴灵入体啊”,秦寿自从跟虎子开始修炼踏入太初境以来,如今已经摸到了太悦境的门槛,灵觉也变得异常的敏锐。 虎子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道:“老秦,不错啊。” 秦寿被虎子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那还不都是主人您调教的好,若没有您那么多的资源,哪来的小的的今天啊。” 话锋一转,虎子问秦寿道:“这两个小二都有问题,貌似都是被阴灵附体,却浑然不自知,你怎么看?” “莫不是又有妖物作祟?”秦寿虽然修为有所精进,但凭着此刻的修为,依然不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虎子摇了摇头,“我看不然,这二人虽都是被阴灵附体,但显然时间不久,怨气浓郁,却都是对着这二人而来,看来这阴灵应该是新丧不久。” 秦寿“霍”的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咱们住的难道是家黑店,专门行杀人越货的勾当?” 虎子又摇了摇头道:“专门行杀人越货勾当的人,身上都会有种煞气,普通的阴灵根本就进不了身,更何况这新丧的阴灵,而且这二人面相忠厚老实,也绝非大奸大恶之徒。” 这下秦寿没了主意,挠起了后脑勺,虎子一笑,“这也不难,等到了深夜,我自有手段。” 主仆二人用过了晚饭,秦寿去给大黑喂过草料后,回到房中的时候,店里上下已经掌了灯,窗外的大街上依旧繁华,特别是那些青楼妓馆的粉红灯笼和站在门口一个个浓妆艳抹,手中扬着手绢徐娘半老的女人叫喊“来啊,大爷”,形成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李山李海楼上楼下的忙碌个不停,一桌桌的上菜,一桌桌的收拾。这几天这两人感觉特别的累,身上就像扛了个重重的麻袋似的,这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简直直不起腰来,就算平时在乡下地里干活也没觉得这般的累。 一天的活计终于忙完了,李山倒在床上,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哼哼唧唧对李海道:“海哥,我怎么感觉这么累呢,你怎么样?” 李海虽然感觉也很疲惫,但平时的他就勤于活计,倒是不像李山那般爬不起来,也道:“你别说,这几天还真是跟往常不太一样,且不说着疲累,我每逢入睡,都噩梦不断,总看见我娘子浑身湿漉漉的向我讨要孩子。”说罢叹了口气,眼泪又在眼里打起了转。 “海哥,我也是,我梦见我娘子满脸鲜血,也是问我女儿哪里去了!咱…咱们莫不是中…中邪了?”李山骇然道。 “梆,梆,梆,当,当,当”,随着打更的三声梆锣响过,已是入夜三更,大街上的繁华褪去,一片寂静,亮灯的也只剩下了青楼妓馆和在街边孤零零的棺材铺。 虎子坐在房中,捏了一个法诀,对着屋中的蜡烛一指,蜡烛的火苗登时窜起了一尺多s高,瞬间变小后,火焰便变得蓝汪汪,显得甚至诡异,已经进入梦乡的李山李海二人,正发噩梦间,忽觉的噩梦一转便不见了各自梦中的娘子。 一阵阴风吹过,两名阴灵被摄到虎子和秦寿居住的房中,虎子一伸手,一团金光将两名阴灵罩在其中,现了原形,是一名浑身湿漉漉的妇人,和一名满头鲜血的妇人伏在地上嘤嘤啜泣,正是李山李海二人自尽而死的妻子。 秦寿喝道:“你等阴人,死后本就该魂归地府,你等却倒行逆施,留在人间祸害人,该当何罪!” 李海的妻子哭道:“上仙,手下留情,小女子窦氏本是那小二李海的结发妻子。”又一指李山的妻子,“这是那叫李山的小二的结发妻子万氏,我们实在是冤枉,这才怨念不散跟着他们俩啊,上仙法力非凡,还望上仙给我们做主啊!”说着便不停的向虎子和秦寿磕起头来。 虎子了解了这两名女鬼的身份,当下撤去罩住她们的金光,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两个女鬼这才原原本本的把小临河村发生的用她们的儿女活祭河神的那一幕,凄凄惨惨的叙述了一遍。 第26章 淮阴城内缚阴灵 秦寿一拍桌子,陡然站起身来,破口大骂,“什么狗屁河神,竟然吃童男童女,老子要是遇见了,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啃了他的骨头,吃了他的心。”秦寿被气的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咒骂这个河神了,“嗷嗷”的叫唤着直跺脚。 虎子眉头深锁,虽然表面依然平静,内心却也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平复了一下波澜的心情,道“你们虽死的冤屈,但你们这样做又于事何补呢?” 女鬼窦氏磕头道:“不瞒上仙,我们姐妹因为一口怨气不散,本想去找那河神庙的道士算账,但无奈那里附近有一种极厉害的禁制,不等我等靠近,便有金光发动,我们姐妹俩险些魂飞魄散,但不报此仇,心里又实在是不甘,所以才附在我二人的丈夫身上,时时的提醒他二人要为我们和孩子报仇雪恨,不想被二位上仙看破行藏。” “上仙,我那孩儿死的冤枉啊,上仙法力通天,小女子斗胆请上仙为我们做主啊,来生结草衔环,必定相报上仙大恩大德。”万氏拜伏余地,不住的磕头。 “你们都起来吧,我了解清楚后,自会为你们做主,自古神明享受供奉,都是香茶果品,哪里有向人索要活祭的道理,更何况是要童男童女活祭,真是亘古未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虎子先让两名女鬼起来,又对秦寿道:“秦寿,你去将两名小二哥,请到这里来。” 秦寿应了声是,转头出去,不大会儿功夫,李山李海二人就来到了房间,对着虎子和秦寿一欠身,“二位爷,请问叫小的前来,有何吩咐啊?”二人对秦寿唤他们前来,俱是有些不解。 虎子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两位小二哥几句话而已,深夜烦扰,还望小二哥莫怪。” 李山李海见虎子二人态度十分谦和,拘谨之意也去了三分,“二位爷但问无妨,只要小的们知道,言无不尽。” 虎子含笑道:“请问两位小二哥,可是前面二百里淮河岸边小临河村人士啊?” 李山李海不由得面面相觑,虎子又问道:“二位的姓名可是一个叫做李海,一个叫做李山?” 李山李海心中更是诧异,“二位爷认识我们兄弟?” 虎子也不答言,手轻轻向二人眼前一拂,两名女鬼的身影登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娘子!”二人先是一惊,随后就向前扑去,一扑之下却是扑了个空,从两名女子的身上穿过,摔了个大马趴,二人见触不到两名女鬼的身子,便半跪着匍伏到两名女鬼身前,仰面大哭,“娘子,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啊,是我无能,救不了你跟孩子。”一边哭,一边用手重重的捶着地板。 两名女鬼本来还对自己的丈夫有些怨气,此时见他二人哭的死去活来,怨气顿时消散了不少,窦氏伏到李海的身前,哭道:“我和弟妹没办法找那道士拼命,这才悄悄的附在你们身上,一直跟着你们,天可怜见让我们遇见了这二位上仙,二位上仙神通广大,才能指点我夫妻们相见。” 听窦氏,万氏所言,李山李海才知道,虎子和秦寿修行者的身份,对于虎子指点他们夫妻重逢也只能以磕头相报了,“多谢上仙成全,多谢上仙成全!” 虎子扶起两对夫妇,向他们盘问起了那河神庙中的道士的来历。 五年前小临河村不知道什么原故,突然间便闹了一场瘟疫,范围不广,仅是在村中肆虐,而且遭染瘟疫的全都是些青壮,请了几个郎中,均不见效,虽不见有人亡故,但劳作能力却大大的削减,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村中来了一位自称叫做云阳子的道士还带着两名道童,毛遂自荐对族长说,他能医治此病,但条件是要在村口滩头处建一座河神庙,族长半信半疑的先答应了云阳子,不想云阳子转天便开坛做法,求下一些符水,分发给患病的村民后,果然药到病除,昨日还病入膏肓的村民,转天便变得生龙活虎,当下一众村民将云阳子奉若神明,深信不疑,大家集资在村口滩头处建了一座河神庙,从此以后,小临河村变得风调雨顺,家家户户都是积粮满囤,六畜兴旺,势头居然超过了不远的大临河村。 但好景不长,仅过了一年,淮河在小临河村这一段,变得异常的躁动,不仅淹了小临河村的良田,汹涌的波涛还时常的掀翻河里的渔船,族长找到云阳子求他开坛做法求河神保佑,云阳子掐指间,对族长言道是村民对河神不敬,所以河神才发怒示以惩戒,如果要平息河神的愤怒,必须要向河神献祭一对童男童女。 村民起初不信,毕竟谁肯献出自己的儿女,不料不久之后,小临河村便接连不断的怪事频频,先是在岸边取水灌溉的几名村民被一个怪浪卷进河中并被一条怪鱼活活吞进鱼腹,紧接着便是几日之后晴空的一道惊雷降下,把李氏家族的祠堂轰的直接崩塌,族长只得领着一众村民跪在河神庙门口,求云阳子为他们消灾,对于童男童女献祭之事也只得默许,而选择童男童女的方式最终也决定为抽签选定。 说也奇怪,每年只要把童男童女进行献祭之后,一年之内便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只要不按时献祭,便是怪事连连,这一持续便是四年之久,逐渐的把献祭变成了一项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麻木的村民们反而会对那些抽到签后不肯献祭儿女的人愤恨不已,甚至棍棒相加,而李海与李山便是抽到了这第四年的签的人,才有了以上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发生。 “这云阳子一定有问题,听他们所讲,那怪鱼的灵智并不是很高,好似还没有那蝙蝠妖白羽的修为强,如此妖物按照那云阳子的本事怎会奉它为河神,再者小临河村的宗祠被劈,这等雷法凭我的修为倒也不难,但是我修炼的雷法是鸿蒙道经所传,一经劈出就算是道真境的修行者也未必能够比拟,莫非这云阳子的境界在我之上?”虎子思忖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李山李海夫妇哭诉完整个经过后,已经泣不成声,秦寿气的直拍桌子,“禽兽,禽兽不如!” 刚喝了一口茶的虎子一口水整个都喷了出来,呛的眼泪直流,只是这个场合不适宜笑罢了,否则他不知道会被笑成什么样子,秦寿也感觉自己失了言,急忙岔开话题道:“主人,云阳子这厮肯定问题不轻,不如我们前去宰了他,为小临河村除恶,也为小二哥夫妇报仇。” 李山李海夫妇也跪倒磕头道:“求上仙为我们做主啊!” 虎子瞪了秦寿一眼,扶起李山李海夫妇,道:“目前我对云阳子的情况还有些不明,此事要从长计议,不如这样,李山随我和秦寿扮作小二哥李山的表弟先回一趟小临河村,摸一摸云阳子的底细,再动手不迟。” 李海和两名女鬼急道:“那我们呢?” “李海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善言谈,露出什么马脚就不好了,就留在店内继续做你的小二吧。”说罢,又一指两名女鬼,“你们现在已经是阴灵之身,据我所知那云阳子的修为不在我之下,灵觉更是十分敏锐,如果发现你们,再出手的话,恐怕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再转世轮回都是不可能了,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两株养魂草,我暂时交给李海保管,你们可以附身其中,不仅能让你们容身,还可以滋养你们的神魂,消除怨念,事后也好顺利的投胎转世。” “多谢上仙成全。”李山李海夫妇含泪向虎子道谢,便按照虎子的吩咐一一执行,转天一早李山跟表哥请了假,便引着虎子主仆向小临河村而去。 第27章 自来淫祠多妖孽 小临河村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虽然活祭童男童女的事情才过去不久,但仿佛以这一刻人们已经彻底的淡忘了这件事情,不着半点的痕迹,族长李发依旧是每天在村口坐着他那张摇椅摇来摇去,端着水碗半眯着眼总是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官道,就好似下一刻他那离家的半年的儿子马上就能出现在眼前似的。 官道上三人一马,由远到近直奔村口而来,坐在马背上的后生看着是那么的眼熟,“李山!”李发的眼有些发直,李山不是跟李海走了吗?走的还是这么突然,在献祭的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悄无声息,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怎么又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骑着高头大马,马前马后的还有两名后生,一个高大英武,一个儒雅不凡,这是什么情况,短短一月而已,莫非这李山就发达了?李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不觉间手里端着的水碗倾斜,水滑落在身边的土地上。 “山娃子”,李发彻底看清了迎面而来的三个人,不是李山还能有谁? 李山远远地也看见了村口的李发,“吁”了一声,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族长,您老人家一向可好啊?” 李发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嘴里含糊着道:“好好,山娃子,你这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啊,我这一直提心吊胆的心神不宁,献祭的事情我也没办法,都是抽签才决定的,叔祖也帮不了你,可怜了你那媳妇,性格也忒刚烈了些,叔祖知道你伤心,正准备转天去找你说说,不想...哎!” 李发倒不是虚情假意,一番话倒也是由衷而发,严格的说,他这个族长还算称职,平日行事也算上公平,只是献祭这件事上做的糊涂,如果要算账的话,还是要算在云阳子那些人身上,倒是怨不得李发,毕竟是云阳子那些人有些手段。 “叔祖,这一月来,我去到淮阴我表哥那里,表哥劝了我很久,我也想通了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让您老人家为难操心了。”李山的话倒也是由衷。 李发用袖子擦了擦眼边的眼泪,“你能想通就好啊,我已经安排乡亲们将你和海娃子的媳妇好好安葬了,就葬在我们的祖坟里你爹你娘的和海娃子他爹他娘旁边,村里面还出银子给她们二人立了贞节牌坊,我想啊她们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本来还对李发有些怨恨的李山,却发现自己对这个老汉无论如何恨不起来了,只得瞪着眼流着泪把一腔的怨恨俱皆投向了河神庙,“多谢叔祖。”李山给李发鞠了个躬。 李发扶起李山,这才问道:“山娃子,这两位是?” 李山把虎子秦寿二人拉到跟前道:“叔祖,这两位是我表哥的表弟,也算是我表弟吧,这次去我表哥那里,原来我表哥发达了,表哥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回村来把房子翻盖一下换个大些的宅院,以后再讨一房妻室,等安顿好了,再回去帮我表哥打理生意,这不,这二位表弟此次前来就是筹划帮我翻盖房子的。” 李发的眼睛顿时有些发亮,这山娃子果然是得了好处,五百两啊,就是盖一座两进两出的宅院也是够了啊,看来好人有好报啊,河神也不是白白享受祭品的。 “山娃子啊,这样吧我重新给你划一块地基,就在村中央原先的李贺家和李林家,这二人随军多年也不见回转,也不知是死是活,他们的爹娘也都故去了,不如你就用他们两家的地基吧,日后如果他二人回来,我再行分配就是了,至于你原先的房子就给了我小儿子吧。”李发用商量的口吻对李山道。 李山又给李发鞠了个躬道:“那就谢谢叔祖了,我那房子日后您拿去用便是了。” 李发跟李山拉开了家常,这一聊就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虎子倒是无所谓,随时随地能够敛气行功,可苦了秦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憋得脑袋上几乎就要长出犄角来了,就连大黑也是一脸无聊的样子,李山也注意到了秦寿的表情,便找了个理由和李发道了个歉,领着虎子和秦寿向家走去。 “吱呀”,随着两扇落着厚厚的灰尘的木门被推开,李山感觉自己的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他拿起门口处的自己亲手给女儿做的木马,抱在怀中眼泪如泉涌般的滚落,他使劲的咬着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昨日还欢聚一堂的家庭,就这么毁了!他颤抖着双肩,前胸已经打湿了一片,堂堂七尺能做的也只剩下这些了。 虎子拍了拍李山的肩膀,李山觉得一股暖流流进身体,像是有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心,悲伤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是虎子施了道法决安慰他的形神,“李山哥,逝者已矣,别太伤心了,我们要做的是查出那幕后凶手,将之绳之以法,以免再有跟你一样受害的人。” 李山猛吸了一口气,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和鼻涕,咬牙切齿的道:“对,一定要宰了他,为我娘子和女儿报仇。” 李山衣锦还乡的消息不胫而走,抱有各种目的人差一点就踢破了李山家的门槛。 “山哥,听说您要盖房子啊,这活儿能不能让俺跟俺弟弟干啊,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俺们哥俩的技术那是没得挑啊,去年大临河村赵老财家的后宅就是俺们哥俩干的。”这是叫做李成的专门替人盖房子两兄弟。 “山娃子,我跟你说啊,离咱们西边不远的凤来村,我有个侄女,年方十七,模样生的那是一个俊俏,身材也不错,那屁股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这是专门为人保媒拉纤的马媒婆。 “山娃子,听说你家业大了,如今要盖大宅院,这么大的家业总需要有人替你打理吧,这肥水可不能落到外人田啊,再说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看就让你兄弟李宝给你操持如何啊?”这是李山的二叔。 “李善人,听说你衣锦还乡,发达了,这可离不开河神的保佑啊,河神见你为了献祭女儿家破人亡,才送了你这场富贵,吃水不能忘记挖井人,你说是不是?”正主终于登场了,来人正是河神庙的道童之一刘洪,他听说李山归来还带回了一大笔银子,不仅要修缮房屋,还要续弦凤来村的有名的美女范俊美,不由的心下起了贪念,背着云阳子和另外一名道童刘震,想自己前来以河神之名讨要一些供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这个刘洪将李山的女儿扔进淮河献祭的,如今见了这刘洪,李山心中岂能不恨,眼睛几乎都快喷出火来,他紧握双拳,牙齿咬的“咯嘣蹦”直响,脑子有一瞬的闪念想抄起门后的铁犁结果了这狗贼的性命,一旁的虎子手疾眼快,急忙用驭物术定住了他的身形,他这才清醒,是自己反应过了头。 李山换上一副人畜无伤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道:“小刘道长,这是一点心意,您收好,也烦请您转告云阳子道长,我这两天便会到河神庙进香相谢河神爷爷的大恩大德,届时还有厚礼奉上。” 刘洪接过银子,笑的满脸都是褶子,如同一朵怒放的菊花,“李善人慈悲,河神肯定会保佑您人丁兴旺,财源滚滚的,我回去一定会告诉师父他老人家,等待您来进香,为您祈福迎祥。”说罢,打了个稽首,转头屁颠儿屁颠儿的扬长而去。 第28章 撒下香饵钓金鳌 河神常指黄河水神,是中国古代民间最有影响的河流神,殷王朝建立以后,对河神的祭祀极为重视,建立河神庙,春秋战国时地方性的河流崇拜十分活跃。《史记·封禅书》:及秦共天下,令调官所常奉天地名山大川鬼神可得而序也。水曰河,调临晋。州《旧唐书·礼仪志四》:(唐玄宗天宝六载)河读封灵源公。《宋志·礼志八》:仁宗康定元年,沼封河读为显圣灵源王。《元史·顺帝纪》:至正十一年加封河读神号灵源神佑宏济王。 至春秋末年,魏国境内邺郡时遭水灾。有邺郡户房师爷陈三少,勾结巫神,年选良家女子投入漳河以为河神妇。其时,西门豹至邺郡为官,私行查访得知“河神娶妇”之劣俗,投神差和神姑于河中,并发民众渠十二,以分水力,劝民引水灌溉,巫风遂改,而后他国有往来使臣,听闻西门豹之事也回奏国君,令各地献祭遂之改善,经年不见,直至东汉末年天下大乱,黄淮决口,水患不断瘟疫横行,各地才有别有用心之辈利用河神之名重建河神庙以谋取私利,但多不再供奉正神,而多为供奉妖邪之淫祠,小临河村就属此类,在云阳子的别有用心之下兴建。 这日的河神庙显得特别的热闹,庙前高挂着两站红灯笼,云阳子身着法衣早早的便亲自在庙门口等待着李山,刘洪、刘震两人站在云阳子的身后,也装出一副端庄肃穆的样子。众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远远地对着李山指指点点,“听说李山发达了,看来河神还真是灵验啊,要是能如李山一般,死个老婆孩子又算什么!”一名稍显猥琐的汉子话音未落,耳朵被他身后的一个彪悍的妇人使劲的扯住,一边扯着一边骂道:“你个王八蛋,恨不得老娘跟孩子早点死掉是吧,你好去找个狐狸精来做老婆,你真出息啊!” 众村民对李山羡慕固然是羡慕,但若以老婆孩子为代价,相信还是没有人愿意尝试的,除了刚才那个被老婆扯耳朵的汉子是个异类。 “有劳云阳子道长亲自相迎,真是不敢当啊。”李山假意对云阳子一礼道。 “李善人哪里话来,您衣锦还乡,还不忘酬谢河神神恩,贫道理应如此才对。”云阳子云淡风轻的也打了个稽首,见李山仅是个凡夫俗子,也并未收敛神气。 混在人群中的秦寿凑到虎子耳边道:“主人,云阳子这老家伙不简单啊。” “你莫要私自去探查云阳子的神气,一个不留神被他发现了就麻烦了。”虎子急忙对秦寿道。 果然,就在秦寿探查云阳子的一霎那,云阳子马上就做出了反应,“咦”了一声便将目光投向了秦寿这边,但因为秦寿及时收敛神气,再加上秦寿与虎子是混在一众村民之中,并未发现秦寿与虎子的行迹,心下却隐隐的有了一丝不安。 云阳子对于自己的神觉非常的自信,他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会有错误,但面对着满脸堆笑李山也不好深究,而且他也不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在这片土地上会有谁能对他不利,至于底细,水月宫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另外一片天地之间,鲜有人知,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更不会有人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想到这里,云阳子手一扬做了个里面请的姿势,便把李山让进了河神庙中,河神庙的大殿之上供奉的所谓河神,是一尊鱼首人身面带狰狞的泥塑,显得有些莫名的诡异,在他左右的位置上各站着童男童女,手中各捧着一盏长明的油灯,绕过大殿,后面是两间供云阳子和两个道童休息的厢房,迎面的正厅中是平日里接待香客的所在,云阳子将李山让到一张八仙桌子左手的椅子上落座,自己则是坐在右手的椅子上,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刘洪刘震两名道童便捧着两杯香茶分别放到了李山和云阳子的跟前。 李山和云阳子虚与委蛇了一阵,象征性的将手中的香茶轻啜了一口,道了声“好茶”便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八仙桌上,“道长,这里是纹银一百两,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道长笑纳,烦请道长以后多多在河神爷跟前为我祈福迎祥,保佑我家人财两旺,源远流长。” 云阳子干笑了两声,起身对李山打了个稽首,又坐下,眼光并未在包裹上多做停留,毕竟他这种境界的修行人,对于银钱并不会多在乎,倒是刘洪和刘震二人,眼睛盯在包裹一刻也没离开。 “李善人为了河神之贡献,哪里是常人能够比拟的,如此般的舍生取义,河神自会保佑您福泽绵长。”云阳子装出一副清高亮节的模样道。 李山挽了挽袖子,对云阳子一抱拳,“道长慈悲,承蒙河神爷的厚爱,这也是我的不胜荣幸。” 李山挽袖子的同时,露出了左手手臂上带着的一个乌光发亮的圆环,云阳子不淡定了,眼光顿时变的炽热起来,“金母!”云阳子心底暗呼,所谓金母,不属于任何一种金属,也不包含五行的任何一种属性,其坚硬程度也不是任何一种物质能够比拟的,号称万金之母是修行人的至宝,指甲盖的一小块融入飞剑之中,也能让飞剑提升不止一个层次,这么大一块,李山这家伙从哪里弄到的?云阳子强压抑住自己心底的惊异,强装镇定道:“李善人的这个金镯颇为别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李山心中暗笑,这厮果然上当了,这镯子本是虎子得自蝙蝠妖白羽的藏宝,这么大一块金母也让虎子诧异不止,因为修为有限,还不能将其炼化融入金锤,只得暂时收藏在乾坤袋中,如今临时给了李山来引诱云阳子的,不想云阳子看到果然上当。 “这是表哥赠予我的,说也奇怪,自打我戴上之后,感觉这东西有一种安稳形神的功效,颇为神气奇。”李山道。 云阳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抢过李山手上的镯子,再把李山暴打一顿,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金母,那是金母,戴在你一个凡人的手上,只是能起到安稳形神的功效,你还感到奇怪,真是没天理了啊!云阳子脸上的肌肉仿佛都在抽动,他一边想着如何把李山手上的镯子抢到手,一边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道:“这宝物还真是奇特,李善人宅心仁厚对河神礼敬有加才能此等的福缘深厚,让贫道也是羡慕不已啊。” 李山见云阳子已然上钩,便按照虎子的吩咐,抱拳起身告辞,“今日多蒙道长以茶相待,实在是叨扰了,就不耽搁道长们诵经修炼了,李某还要筹措修缮房屋之事,这就告辞了,有时间再聆听道长的教诲。” 云阳子虽然觊觎李山手上的金母,但也不好强留强求,也起身相送道:“欢迎李善人常来饮茶论道,也好让贫道这两个不成器的徒儿增长些见闻。” 李山又跟云阳子应付了几句,便心带激动的大步向庙外走去。 云阳子用狠戾的眼神望着李山的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刘洪刘震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师父是吃错了什么药,甚是不解其中的蹊跷,刘洪一脸谄媚的道:“师父,这个李山还是个懂事的主,还知道...。” 刘洪话只说了一半,一个清脆的大嘴巴就抽在了他的腮帮子上,抽的刘洪“哎哟”一声,还不知怎么回事,云阳子已经冷哼一声,阴沉着脸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第29章 撒下香饵钓金鳌(2) 云阳子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李山身上为什么会有金母这种宝物,他有很多个念头掠过,但无论任何一种也没有想到李山身后会有虎子这样一个异类,他咬了咬牙,一定要把金母弄到手,但他谨慎的个性还是决定当天夜里去李山家探寻一下,以防会出现什么闪失。 而这时的李山正在向虎子描述着自己与云阳子会谈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云阳子看到他手腕上戴着的金母,心情是如何的不平静的时候,虎子思忖了一阵,当即决定与秦寿、大黑离开李山家蛰伏于附近,李山心里虽也有些打鼓,但通过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与虎子所料的一般无二,心里也对虎子增加了几分信心,便大胆的答应了下来。 深夜,一个模糊的人影自河神庙风一样的飘到了小临河村李山家的上空,只是一抹淡淡的光华,如果有心人看到,也只以为是天边掠过的一刻流星,云阳子出动了,修为如他对金母的渴求就像久旱的禾苗遇见了甘雨,他停顿在李山家上方的半空,神识不停的朝着李山家中探查着,一遍又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修行者的神气波动,但想起李山到庙里的那一天他曾经感觉到的那一丝异常,还是格外小心的又探查了一会,便老神在在的离开了。一天两天,连续三天,都是如此,最后一夜当他已经能彻底肯定没有危险的时候,放松之间不禁带上了一缕邪邪的微笑,金母,金母是我的了! 虎子的眉头拧的很紧,他能感觉到,云阳子的的修为,不仅是在他之上,而且还超越他不止一个小境界,给人的威压感仿佛是已经到达了地仙的境界,修行路上每一个小境界都有所差异,更不要提自己和对方的实力是跨越了一个大境界,与这样的强者对抗,换做普通的修行者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事已至此,如果他不出手将会对自己道心形成致命的关障,关障一旦形成,以后的修为便将再难有寸进,及此虎子也是发了狠,不除云阳子誓不为人! 最终在李成的软磨硬泡之下,李山家的宅院重建一事还是交给了李成,仅过去两天,李贺和李林家原有的房屋就已经拆的只剩下了一片碎砖烂瓦,李山对李成兄弟两的进度也是颇为满意,正在赞赏李成兄弟俩之际,忽然一人在李山身后道:“是李山相公么?” 李山一愣,问道:“正是李某,敢问你是?” 来人一抱拳道:“小的是大临河村赵平赵老爷府上的管事,名叫赵虎,奉了赵氏老安人您姑母之命,请您过府一趟。” 李山见姑母遣人来请,想必是有什么要事,急忙答应道:“赵管事辛苦,烦劳你回禀姑母,我明日一早便到。”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二两银子放在赵虎的手中。 躲在墙山后的刘洪想到即将到手的赏赐,心底不仅一阵暗笑,头也不回的就跑回了河神庙,腿还没踏进庙门,便大喊“师父,师父。” 刘震这几天颇为不爽,云阳子只是吩咐刘震每天出去办事,看到刘洪每次回来都能得到云阳子的赏赐,少则二两多则五两,心下酸酸的感觉日益浓重,今天看见刘洪又兴冲冲的赶回,心里不由一阵的有气,自庙门口一伸脚便把刘洪绊了个狗啃屎。 “哎哟”,刘洪正要发作,便看见了云阳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回过头狠狠的瞪了刘震一眼,急忙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云阳子身前一阵的耳语,听得云阳子眼前一亮,顿时喜上眉梢,这次竟然大方的扔给了刘洪十两银子,气鼓鼓的刘震只得看着刘洪手中的银子,干咽口水。 李山的大临河村之行,自然是虎子安排好的,那个叫做赵虎的管事也是虎子找了名路人,给了些许银两的报酬假扮的,而虎子跟秦寿早就看好了大临河村与小临河村之间的一片密林,料定了云阳子一定会在此处对李山下手,一早就收敛神气蛰伏了这里,等候云阳子上钩。 李山心里紧张的要命,手心都已经攥出了汗,伏在大黑的背上一直小声的催促,此时的大黑早已经不是一匹凡马,经过虎子悉心的调养,又长期服用饲灵丹,灵智早就开启踏入了妖修之门,论修为讲的话,就是那黑蝙蝠妖奇翌也不是它的对手,它早就得了虎子的吩咐,翻起四蹄不紧不慢的向着虎子提前设定好的地方奔去,其实大黑的心情也是紧张的,但为了不让云阳子察觉不出任何异常,还是极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心情与速度。 云阳子则是不同,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李山,贪念早已经蒙蔽他的警觉,更不会注意到一匹马会有什么异常,也不紧不慢的远远跟随,眼见前面的李山骑着马踏入密林,云阳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以动手了。 李山骑着大黑正在狂奔间,忽然一道人影大鸟般的从他头顶上掠过,蓦然出现在了他的马前,大黑一声嘶鸣,扬起前蹄,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塔塔”的在原地打转,李山故作大惊失色状,看向来人,一见是云阳子,拍了拍前胸长出一口气道:“道长,怎么是您啊,我正要去大临河村我姑母家,莫非您也同路?” 云阳子淡淡一笑,“贫道和你并不是同路,只是前日在河神庙中,见李善人手上戴的镯子甚是不错,河神他老人家说了很喜欢你这镯子,不知道李善人是否肯割爱啊?” 李山一怔,随即也笑道:“原来是河神爷看中了这镯子啊,您若早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奉上便是了,哪里还用您亲自跑一趟,等我从姑母家回来,一定亲自送到庙中。” 云阳子的脸色渐冷,“不行,贫道现在就要。” 李山从云阳子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丝威压,那威压让他感觉如坠冰窟,冰冷彻骨,急忙摆手道:“道长莫要动怒,我给你就是了。”说着挽起袖子,便从手上摘下了镯子,顺势向云阳子扔去。 云阳子掩饰不住即将得到金母的兴奋,哈哈大笑着一伸手便将李山扔来的镯子摄入手中,“不对”,云阳子的脸色顿时浮现出狰狞的怒容,这哪里是什么金母,就是一直普通的银镯子而已,就在云阳子发飙的一霎那,大黑忽然扬起前蹄,两道光芒自前蹄中发出,直击云阳子的面门。 云阳子反应极快,手中拂尘一扬,两道光芒消散于无形,“畜生,想不到你竟是妖类!” 就在云阳子发现大黑是妖类的时候,心反而放了下去,原来那天感觉到的一丝神气波动是这畜生放出来的,“畜生,贫道念你修行不易,识相的赶紧束手就缚,贫道还能饶你性命。”就在云阳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大黑身上的时候,一道金光伴随着恶风向后脑袭来,“不好,还有人”,云阳子反手用拂尘一拨,却没能拨动,直震得他“蹬蹬”的后退数布,还没安稳住身形,紧接着身前一杆蛇形长枪刺到,云阳子慌忙中一拧身,“刺啦”道袍被刺穿了一个大洞,还隐隐伤到他的左肋,鲜血登时染红了衣服,接连不断的偷袭让云阳子一阵的手忙脚乱,但毕竟他是个道同境的高手,瞬间就稳定住了形势,手一张,一柄赤色的金钩出现在他手中,向着长枪来处一挥,炸裂声响起,一颗颗参天的大树顿时四分五裂。 第30章 百般巧计伏恶道 “噗”,一道血光涌起,秦寿被击的高高飞起,后背撞上了一棵大树,口中鲜血狂喷,掉落在地晕死了过去,就在云阳子正要挥出第二钩结果秦寿性命的时候,“嗡”的一声,又是一道金光朝着他的背心打来,这次他有了前次的教训,向前一纵身,转身手中的金钩画了个半圆,一道紫色的光幕出现在身前,硬生生的把那团金光定在身前,原来是一柄硕大的金锤,看重量足足有三百多斤重,就在云阳子惊异的同时,紧随大锤其后的一团乌光又飞至身前,云阳子故技重施,又划出那紫色的光幕阻拦,不料那团乌光却丝毫不受紫色光幕的阻挡,从光幕中穿出,重重的打在了云阳子的胸口,云阳子的胸口“咔嚓”一声,顿时塌陷了一片,胸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噗”的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打中云阳子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金母镯子,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被这金母镯子打成重伤,自他来到小临河村五年之久,自认行事谨慎万分,不想被这金母所迷,一时失了往日的慎重,云阳子喷出一口鲜血后,心里大惊,急忙爬起身来,从怀中抓了一把丹药扔进嘴里,也顾不上什么金母镯子,驾起金钩就想飞遁,“轰隆”一声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迎面便劈了下来,云阳子急忙一骨碌身从金钩上跳落下来,闪电没能击中他,但他刚刚站着的原地却被劈出了一个丈许方圆的深坑。 这次云阳子真得慌了,这引雷术忒也厉害了,能劈出这样骇人的惊雷,境界哪里会比自己低啊,又被对方重创,就算是自己全盛时期也未必是这人的对手,一念及此,战意全无,运用疾风术慌忙逃遁。 虎子方才拼着损耗自身的精血,同时又服用了三颗升龙丹,才劈出了那骇人的一记惊雷,劈出后也是一口血喷出,隐隐的感觉到已经伤到了脏腑,哪里会让云阳子再有翻身的机会,如果让这家伙翻了身,一旦回过味儿来,不仅自己几人会遭殃,就连李山李海和全部的小临河村村民也会遭了他的毒手,想到这里他紧咬牙关,盘膝坐下双手一晃,手臂上的刺青顿时化作化龙琴出现在了他的腿上,他用尽全身力气,“铮”的一声将化龙琴的七弦拨响,一条五爪金龙随着琴音凭空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白芒,直扑远去的云阳子,就在云阳子将要踏出密林的那一霎那,白芒追至,九渊剑从云阳子的后心穿胸而过后,带起一道血箭,云阳子看着自己已经被击穿的胸膛,满脸的不敢置信,眼中闪过不甘之色,一只手向前张开着,“不,我不...想...死!”一头便栽倒在地,再没了声息。 从云阳子拦住李山,到虎子拨动化龙琴发动九渊剑斩杀他的整个过程不过是在几个呼吸间的事情,给李山的感觉却如同恍若隔世,整个过程他就是傻傻的坐在大黑背上看着发生这一切,云阳子就这么死了,他从大黑背上颤巍巍跳落下来,来到虎子跟前,虎子黝黑的脸上如今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嘴唇没有半分的血色,虎子在怀中掏出了几颗归元丹扔到嘴里,又把三颗归元丹交给李山道:“我需要静坐一刻钟的时间,你去看看秦寿的情况,把这几颗丹药给他服下。”又转头对大黑道:“老黑,给我护法。”说罢便闭上了双眼。 秦寿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喉咙处火辣辣的痛,整个身体被掏空了似的,没有半分力气,看着身前拿着归元丹的李山,不由得松了口气,服下归元丹后,也在原地盘膝吐纳起来。 约么一刻钟的时间,虎子睁开了双眼,面上恢复了一丝红润,长出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差一点点就伤到了根基,简直是太凶险了。”虽然表面上虎子现在如同常人一般,但他自己却知道,需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动用神通法力了,秦寿的情况反而要好很多,经过归元丹的调养,修为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他将虎子散落的一对大锤和金母镯子捡回来后替虎子收回到乾坤袋中,几人这才来到死的不能再死的云阳子跟前,李山见到仇人伏诛,一阵悲从中来,骑在云阳子的尸体上就是一顿暴打,直到没了力气,才从云阳子身上滑落,跪地哭道:“娘子,女儿,你们看见了吗,上仙给咱们报仇了!” “哇塞,这云阳子是个穷鬼啊!”秦寿在云阳子身上搜罗了一阵,悻悻的踢了云阳子一脚道。 虎子白了秦寿一眼,亲自走到云阳子的尸体跟前,好一阵摸索,一根发簪从云阳子的发髻中抽出,隐隐的发出淡青色的光芒,“空间法宝!”虎子惊叹道。 秦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虎子,“这东西跟乾坤袋一样?” “你知道什么,就是一百个乾坤袋也比不上这根发簪的空间大,亏你跟我这么久,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虎子没好气的骂道。 虎子又在云阳子的尸体上翻了翻,最后也只找到一张画着一条怪鱼模样的符纸,和那把赤色的金钩,因为虎子现在修为全失暂时无法打开那发簪,只得把它先收到怀中,草草的埋了云阳子,几人这才悄悄的返回了小临河村。 刘洪刘震两人今天睡得特别的香,没有了云阳子的叫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你说师父他老人家很少出门,这次去干吗了呢,两天一夜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刘震纳闷儿道。 刘洪心中却明镜似的,跟踪李山是他一手操办的,只道是云阳子去打劫李山那头肥羊去了,心里只想着这次师父回来又会给自己不少赏赐,千万可不能让刘震知道,当下嘴上含糊其辞的答道:“你知道个屁,师父他老人家行事自有道理,哪用得着咱们操心啊。” 刘震又是一脸的郁闷,好事每次都是让你抢了,我这连屁都吃不上热乎的,凭什么啊,刘震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只得噘着嘴穿上鞋,没好气的道:“就你知道,就你能,行了吧,我去撒尿。”说着拉开门便向往外走。 “去哪啊?”刘震打开门,就看见了一脸坏笑的秦寿,吓得“嗷”的一声窜回了屋里,正想睡个回笼觉的刘洪被刘震的叫声也惊醒了起来,一骨碌身便从床上跳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秦寿,指着秦寿的鼻子骂道:“你是哪里来的泼皮,到这里来撒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知道,这不就是云阳子的王八窝吗。”秦寿抱着双肩靠着门框满脸不屑的看着二人。 刘洪怒了,“你这个兔...。”刘洪话才刚说了一半,只感觉喉咙处一疼,一条长蛇般的长枪便刺穿了他的喉咙,眼珠子凸出眼眶瞪的大大的看着秦寿,喉头咕噜了几声,头一偏便失却生气。 随着长枪自刘洪的喉咙中拔出,喷洒出的鲜血登时溅了仍自呆立的刘震一脸,当真是狗血淋头,再看刘震一声没吭,两眼向上一翻便昏死了过去。 第31章 百般巧计伏恶道(2) 秦寿如同拎死狗一般的将刘震扔到了云阳子所居住的房间的地上,李山恨恨的上前就是一脚,疼的刘震“哎哟”一声从昏厥中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杀人不眨眼的秦寿,急呼:“大爷,大爷别杀我,不关我的事啊。” 李山上前又是一脚,“不关你的事,李海哥的孩子就是你扔下河的,还说不关你的事?” “那都是我师父让我们干的,我们不敢不听啊,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师父啊”,刘震一心求生,怕秦寿再手起枪落在他身上再捅个窟窿,急忙搬出了云阳子这块挡箭牌。 秦寿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师父那老王八早就被我家主人送到阴曹地府去了,你这个小王八蛋还想指望你师父,要不我也把你送下去找他?” “嗡”,刘震的脑袋一阵轰鸣,师父也死了,顿时哭丧着脸道:“几位爷,几位爷,你们就饶了我吧,坏事都是我师...云阳子那个老王八,和刘洪那个小王八蛋干的,真的和我无关啊。”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坐在椅子上的虎子云淡风轻的道。 刘震听了虎子的话,忙不迭的跪爬到虎子跟前,一把抱住了虎子的小腿,“爷,爷,只要您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虎子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表现的好,便放你一条生路。” 此话一出,如同点燃了刘震心中的一盏明灯,他急忙磕头边道谢边说:“小的一定好好表现,一定好好表现。” 说罢仗着胆子,哆哆嗦搜的站直了身子,对虎子三人道:“几位爷,请随我来。” 刘震带领着虎子三人来到了云阳子的房间,在云阳子的床尾处找到一个铁环,猛的一拉,只见床下的地板一缩,一个地道的入口出现在几人的面前,刘震打着了火镰,点燃了地道口出的火把,沿着地道一路将地道两边的油灯点亮,地道不是很深,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了最深处,在刘震将最深处的一间密室的等点燃的时候,几人都愣住了,八个枯瘦的孩子映入眼帘,四男四女,一个个的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不哭不闹,不说也不笑。 “莲儿”李山扑了上去,抱住其中一名女童,放声大哭了起来,原来这女童正是不久前他被献祭的女儿,本以为孩子已经被怪鱼吞掉不在了,谁想居然一直就在云阳子床下的密道之中。 李山抱着女儿哭了半晌,却见女儿和其他几个孩子依旧是面容呆滞的一动不动,心中大急问虎子道:“上仙,这几个孩子是怎么了?” 虎子上前探查了一下几个孩子的鼻息,又翻了翻他们的眼皮,咬牙切齿的道:“这几个孩子是中了云阳子的邪法,想不到这厮如此的歹毒,为了吸取童子的生机元气,竟然做出这样的勾当,再杀他十次都不冤。” 秦寿被气得更是七窍生烟,要不是虎子阻拦,他真想现在就窜上去在刘震身上捅几个窟窿解解气。 “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一会儿就被你拉散了。”李发被没好气的秦寿拉着,领着一众村民来到了河神庙前,众人用惊异的眼神望着秦寿,一脸的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秦寿跑进庙门一把将刘洪的尸体扔到了众人的面前,吓得李发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你...你这杀人可是河神庙的道长,河神要是降下罪来,我们小临河村可就完了啊!” “叔祖,您看。”李山领着一队面容呆滞的孩子从河神庙中走了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不是他们献祭的童男童女吗,怎么都在这里? 众人只楞了一瞬间,人群中便有几对夫妇冲了出来把其中的几个孩子抱在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 虎子对着李发扬了扬手中画着怪鱼的符纸,对李发道:“族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河神。”说罢将符纸向着河中一抛,河中顿时风浪大作,一条巨大的怪鱼在浪里浮浮沉沉上下翻飞,朝着岸上的人怪吼着,声如莽牛,胆小的人被吓的已经跑开了很远。 虎子向着那怪鱼一招手,顿时风平浪静,怪鱼又化作一张轻飘飘的符纸落在手中,众人都傻了眼,这就是河神吗? “走”,秦寿推推搡搡的将颤颤巍巍的刘震推了出来,一脚踹在腿弯处,刘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秦寿喝道:“自己说这些年都你们都跟云阳子这个老王八做了什么坏事。” 刘震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只想着能坦白后,虎子几人能放他一条生路,于是原原本本的将这几年间,云阳子是如何欺骗村民让他们抽签献祭,云阳子又如何利用障眼法把几个孩子藏在地道之中,长期吸取他们的生机元气之事说了一遍,原本还有些怀疑的李发差点没昏过去,一腔的愤怒,举起拐杖奔刘震的头上就砸,却被虎子一把拦住道:“族长,您手下留情吧,据我所知,这个刘震虽助纣为虐,但罪不至死,如今孩子们虽受了些磨难,终归还是回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李发顿了顿拐杖,仰天长叹道:“是我啊,是我老糊涂了,信了这妖人,害了这些孩子们啊,还有山娃子和海娃子的老婆,我对不起他们啊,该死的是我!”一串老泪扑簌而下,李发一脸悔恨的扔掉拐杖,双膝落地跪在了李山的面前。 “山娃子,叔祖对不起你,对不起海娃子,对不起乡亲们,我有什么颜面见列祖列宗啊,你们就打死我吧。”李发不停的向着李山和一众乡亲磕着头,鼻涕眼泪流的满胡须皆是。 李山扶起了涕泪横流的李发,哽咽道:“叔祖,岂能怪您老人家,怪只能怪云阳子这妖人,如今这妖人已经伏诛,我们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李发和众人听到云阳子已死的消息,一个个的恨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去埋云阳子的地方把云阳子挖出来碎尸万段,一时间嘈杂的叫骂声不断,甚至还有几个人就想冲过来对刘震下手,吓得刘震使劲的藏在虎子身后直呼救命。 李山一个纵身,越上庙门口的石台,大声喊道:“乡亲们静一静。” 嘈杂的人声顿止,只听李山向虎子和秦寿二人一指道:“乡亲们,这二位并非是我的表弟,他们乃是二位上仙,正是他们二位舍命相助,斩了云阳子的妖人,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失去多少孩子,失去多少家庭,我们是不是要感谢上仙的大恩大德啊?”说罢,率先从石台上跳下跪倒在虎子和秦寿跟前磕起了响头。 一时间,几百人呼啦的全都跪倒了下来,不停的口呼,“感谢上仙大恩大德。”所有人的真心感念就在这一刻形成了一种心愿力,一片淡淡的光晕沐浴着虎子,虎子感觉这片天地仿佛都跟着晃动了一下,太悦境、太妙境、太奥境、太玄境,虎子的修为不仅在瞬间恢复,而且直冲关障一举到达了太玄境,同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渡过了真空劫数,到此虎子现在已经可以称作是真正的仙人了,人仙! 众人感谢过虎子之后,有人嚷嚷着要烧掉河神庙,但最终在族长的建议下把河神庙改作遇了仙庙,来颂扬虎子和秦寿的功德,虎子和秦寿再三的推辞,但他们却阻挡不了虔诚的一众村民,就在他们离开小临河村的不久,一尊虎子的坐像就被端正的供奉在神台之上,一侧是豹头环眼手持长枪的秦寿,另一侧则是神骏非常的大黑。 第32章 心愿到处证太玄 淮阴城内,百味斋,今天停业一天,但饭店内却依然是灯火通明,桌上的山珍海味层出不穷,赵平端起酒杯敬虎子和秦寿道:“感谢上仙,对我兄弟的大恩大德,赵某无以为报,请二位上仙满饮此杯。”说罢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虎子饮酒的机会并不多,记得上一次饮酒还是十多岁时被爷爷王元亮骗着喝了一杯,呛得眼泪直流,所以对酒这东西并不感冒,如今面对赵平的盛情难却,便硬着头皮皱着眉,学着赵平的模样将一杯酒也一饮而尽,咂了咂嘴,觉得这酒的味道还可以,不似爷爷的酒那么辛辣,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与甜味,于是又和李山李海二人喝了两杯,这才放下酒杯。 秦寿今天可是开了斋,一碗接一碗的往嘴里灌着酒,不一会儿,小脸便变得红扑扑不住的打起了酒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见天交三更,赵平命人撤去残席,将虎子与秦寿让到内宅奉茶,李海将两株养魂草交到虎子手中,虎子施了个法决,将手中还魂草一抖,两名女鬼凭空出现,饶是赵平已经知晓原委还是被吓了一跳。 窦氏、万氏听李山讲述过云阳子伏诛的过程后,尤其是听到自己的儿女仍在人间,不由得喜极而泣,身上的最后一丝怨气也消失殆尽,李山李海二人虽是不舍,但也终究是人鬼殊途,就算虎子如今已经有了人仙的修为,也无法让她们死而复生,夫妻们又相拥而泣了一阵,最终还是迎来了分别的结局,赵平与秦寿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是该为他们夫妻分别而难过,还是应该为窦氏、万氏重生而高兴。 分别在即虎子突然对着窦氏、万氏长揖及地,窦氏、万氏一边口中道“上仙折煞我们了”,一边急忙侧过身子。 虎子又是一礼道:“我有一事想烦劳二位大嫂,不知二位大嫂可否帮忙?” “上仙请讲,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万死不辞。”窦氏、万氏受了虎子的如此大恩,哪里会不答应,反而欢喜如果能帮到虎子,也算是知恩图报了。 虎子叹着气,将爹娘弟弟妹妹遭逢大火罹难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听得赵平,秦寿一众人等也是纷纷落泪,轻叹起了虎子的身世,“还望二位大嫂到阴曹之后,能替我寻找一下我父母弟弟妹妹的消息,我想知道他们如今沦落何处,境遇如何,你们拿着这株养魂草到了地府之后自能和我联系,事毕,这株养魂草就赠予二位大嫂,你们分着服下之后,等你们投胎之后自然会带有仙根,说不定我们还会有缘再见。” 二鬼听到养魂草竟然有如此功效,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充满了对来世的期待,相视之下对虎子跪倒感谢道:“多谢上仙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不负所托寻找到上仙的家人,也希望来世有缘,能拜在上仙门下受上仙教导。” 李山李海都不由得开始羡慕自己的老婆了,后悔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能结下这一段缘分,就算是死一下下又有何妨啊!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生本就是如此,生死是散,离别是散,即使以后还是能够有聚首的机会,分别却依旧让人惆怅。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只要没有超脱成仙,就难免受到七情六欲的牵扯,修为如秦寿也不禁在这一刻掉下了几滴眼泪,李山李海二人更是眼泪滚滚不舍的和二人道了别。 “宫主,宫主云阳子的魂灯灭了!”天山太穹宫中,励志堂的堂主玉阳子禀报一尘子道。 一尘子一皱眉,打了个唉声道:“想当初这个孽障偷偷修炼邪法,吸人的神气精元,被本座发现后本来还惦记着他如果能悔改,便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去悔过潭边思过百年,不想这孽畜却偷了本宫的镇宫五宝之一的炽火钩,又挟持太上长老昊天子,本座不得已才把他打成重伤,居然还是让他逃了出去,不想时隔五年...,唉!” 一尘子顿了片刻,又道:“这厮肯定在外面又行那邪术,不知犯在了哪一方的道友手中,被斩杀本也是平常事,但炽火钩乃是我们镇宫五宝之一,不容有失,你去将金阳子师弟唤来,我有事交代。”玉阳子应了声是,便出殿而去了。 时光荏苒,转眼董树身已经到太穹宫半年有余了,在这半年的时光中,砺心堂便成了他的新家,他本就出生在大户之家,虽然只是庶出但从小便饱读诗书,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儒雅之气,让和他交流的人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短短时间内就和砺心堂的弟子们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和他同房间的刘炜与赵辉二人跟他的关系尤在其他人之上。 砺心堂,顾名思义,是磨砺新入门弟子的地方,在这里新入门的弟子能学到太穹宫最基础的功法,同时也要负责起整个宫中最基础的杂役,例如,洗衣烧饭耕种扫地等等。通过一段时间的磨练,砺心堂的堂主凌霄子会对各个弟子给出最中肯的评价,把合格的弟子按照修为性格特点分配到各个堂内继续修炼,其中也不乏例外,就像董树身这样被金阳子带回来的人,一进太穹宫便注定了是金阳子所管辖下励远堂的人。 大多数的人与董树身交往都会被他身上那种谦恭的气质所感染,但到了某些人眼中,这种气质就会被说成虚伪,这种人除了嫉妒之外还是嫉妒。 陈国平是太上长老昊天子的嫡系侄孙,其人一入太穹宫便凭借着自己的叔祖嚣张跋扈,身边还聚拢了几个臭味相投的小弟,每日里盘剥其他弟子,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暴打,凌霄子虽是砺心堂的堂主,但也是太上长老昊天子的亲传弟子,所以对陈国平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却更加助长了他嚣张气焰。 董树身的儒雅脱俗和陈国平的飞扬跋扈自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新弟子们背后都纷纷议论,对董树身纷纷挑起大指夸赞,而提起陈国平时却大多是痛骂不已,传到陈国平耳中,直气得他哇哇爆叫,“好你个伪君子,还真会收买人心,你不就是金阳子领回来的吗,别人怕你,小爷我可不怕你,我要不让这帮势利小人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小爷就不姓陈!” 几天之后,陈国平带着几名小弟,一脚踹开了董树身房间的门,他嘴里咬着一根带叶的树枝,两眼上翘露出下面一片大大的白眼,倚着门框重重的咳了一声,董树身见状并不慌张,依然站起身来彬彬有礼,“不知陈师兄与众位师兄有何指教。” “指教,凭你也配叫我们陈师兄指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陈国平身边的一个小弟狗仗人势的道。 董树身并不着急,一抱拳道:“这位师兄请了,想必您是撒过尿照过自己的模样,才得陈师兄如此垂青的,小弟愚钝自是没这个福分请陈师兄指教的。” “你...”刚才发声的弟子顿时被董树身噎的说不出话来。 “星星之光也想和皓月争辉,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识相的就赶紧跪下赔罪,否则...。”陈国平身边的另外一个弟子冷哼道。 “董某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拜父母师长,不知道这位师兄凭什么让我下跪。”董树身的言语也逐渐转冷。 “我这就让你知道凭什么!”刚才发声的弟子一纵身举起巴掌朝董树身的脸上打去。 第33章 谁言仙宫无恶人 眼见巴掌朝董树身脸上打去,斜刺里飞出一道身影,“嘭”的一脚蹬在那名弟子的软肋上,直疼的这家伙“嗷”的一声,伏在地上顿时岔了气,一时间爬不起来了。 出手的正是与董树身同屋的赵辉,只见他满脸英气一脸不屑的看着那名倒地不起的弟子,“一条野狗也敢乱吠,最好躲开我这里远点,否则...”赵辉学着那名字弟子的样子以眼还眼道。 陈国平气得简直要抓狂了,自己这两个帮凶一个被骂一个被打,弄得他颜面扫地,气急败坏的便要只是身边的几人一拥而上,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哪个敢在我这里撒野,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来人正是与董树身同屋的另外一名弟子,刘炜。 刘炜是砺心堂这一期几乎算得上最早,实力也颇为靠前几人之一,平素里早就看不惯陈国平的所作所为,只是陈国平也忌惮他,处处的躲着他,才没正面发生过冲突,今天看到陈国平闹事居然闹到自己同屋的董树身身上,便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陈国平看到刘炜阴沉似水的脸时,心里就是一个哆嗦,急忙换上一副笑容道:“是刘师兄啊,小弟不实在知道这里是您的房间,多有的得罪,小弟这就告辞,这就告辞。”说罢,转身打了个手势招呼身后的人离开,才一迈步,“哎哟”便被门槛绊了个狗啃屎,他身后的人赶忙将他扶起一溜烟的跑了,门口围观的众人也是一哄而散。 董树身对赵刘二人一抱拳道:“多谢二位师兄给小弟解围,小弟感激不尽。” 赵辉朝门外吐了口唾沫,“我老早就看这个王八蛋不顺眼了,仗着他叔祖是太上长老,在新弟子之中作威作福,真是欠揍。” 刘炜也道:“这厮就是狗仗人势,修为其实不怎么样,我看跟他混的那帮子人也是酒囊饭袋之辈,存了这样的道心,还修什么仙,思恩师弟放心,乌合之众而已,不足为虑。” 董树身也点了点头道:“刘师兄说的是,我辈修行众人,修的是长生之道,是与上天在争寿命,其中最要紧的是一颗坚韧的向道之心,如果只懂得欺软怕硬,曲意逢迎,即使修行有成,最后也会堕入魔道。” “好一个坚韧的向道之心,好,好。”伴随着一阵掌声,满面笑容的金阳子走了进来。 三人急忙跪倒,“拜见师父,拜见堂主。” 金阳子大袖一拂,一股大力将三人扶起道:“你们三个很好,能有这样的道心,不简单啊!” “这半年时间里,你很不错,明日去找凌霄子师叔销了单,便可以回励远堂了。”金阳子对董树身道。 “多谢师父,弟子遵命!”董树身跪倒磕头激动的道,顿了顿又给金阳子磕了个头,“师父,弟子也有一事相求。” 金阳子淡淡一笑,他岂会看不透董树身的心思,并没理会董树身,反而对刘炜、赵辉二人道:“我这励远堂虽算不上太穹宫第一,想也不会辱没了你们,你二人可有兴趣加入啊?” 刘赵二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兴的手足无措,急忙磕头道:“多谢堂主收录,弟子等荣幸之至!” 金阳子并没扶起二人,微笑着投向他们一道疑问的目光,刘炜先回过神来,急忙使了个眼色给赵辉,二人这才兴奋的重新磕头道:“多谢师父成全!” 金阳子把三人托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徐徐道:“董树身的道号为师已经赐过了,叫做思恩。” 董树身一抱拳,“思恩在!” 金阳子的目光投向赵辉,“你就叫做思源吧。” 赵辉一躬身,“谢师父赐名!” 金阳子最后看向刘炜,“你就叫做思春吧。” 刘炜使劲的点了点头,“谢师父赐名!” 就在这时,半空一道声音传来,“金阳子师兄,宫主命您速去相见。”来的正是替一尘子传讯的玉阳子。 金阳子回过头看了看几人,祭出玉萧便腾空而去。 就在金阳子腾空而去的时候,董树身和赵辉实在是憋不住了,抱着肚子“哈哈”笑的直在地上打滚儿,刘炜突然间也好似回过点味儿来,“思...春,思春,师父您先留步,咱换个名字行不行啊。”任他大喊大叫,哪里还有金阳子的半点影子,只得悻悻的坐在二人旁边,揪着赵辉道:“赵师弟,我看你比较适合这个名字,要不然咱俩换换吧。” 董树身一本正经的道:“刘师兄,我觉得师尊他老人家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大有深意啊,你看这个春字,春乃四季之首,其本义是草木的种子生根发芽,《诗经·邶风·凯风》有云,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小雅·出车》又有云,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正契合我们修行之人追逐长生久视的本心,这名字起得妙啊,思春,长记大道与心中,师尊对你是何等的期望啊,你居然不珍惜还要和别人去换,如果让师尊知道,恐怕会大失所望啊!” 董树身语重心长的话,听得刘炜恍然大悟,心中一阵的激情澎湃,原来师尊对自己是如此的看重,正欲上前感谢董树身的详解时,董树身和赵辉相视一眼,终于还是不争气的笑着捂着肚子远远地跑开了。 “你们这两个家伙,别让我抓住你们!”原地只剩下气急败坏的刘炜跳脚大骂。 “参见师兄。”太穹宫的正殿之上,金阳子一躬身对一尘子行礼道。 一尘子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一摆手道:“你我师兄弟之间,就不必如此客套了,来快坐下说话。” 金阳子,玉阳子分别在一尘子的左右坐下之后,一尘子便命玉阳子又把云阳子魂灯熄灭的事情和金阳子讲了一遍,然后一尘子对金阳子道:“师弟啊,云阳子触犯门规,死不足惜,但他手中的炽火钩,乃是我们太穹宫的镇宫五宝之一,流落在外终究不是回事,所以才找师弟你前来商量,欲取回此宝,师弟你是不二人选啊,还望师弟你能够担此重任。” 金阳子其实早已存了带董树身与赵辉、刘炜下山历练一番的心思,恰好一尘子就传他来商量取回失落的炽火钩一事,便顺水推舟道:“师兄放心,我定会完璧归赵,迎回炽火钩。” 一尘子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放眼整个太穹宫,能担当此任者,舍师弟你其谁啊!” “师兄谬赞了,只是此次之行,小弟希望能带上我新入门的三名弟子一起,也好在红尘之中历练一番。”金阳子打蛇随棍上的提条件道。 一尘子一捻胡须,竟然孩子般的吐了吐舌头,笑道:“愚兄就知道你没那么好相与的,三人之中可是有你那个弟子思恩啊?” 金阳子被一尘子看破了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一尘子对看破了金阳子的心思颇为得意,把一块令牌扔到金阳子手中道:“这是愚兄的仙兵令牌,就让你的三名弟子拿着它去仙兵阁各领一件趁手的兵器和一份灵石、灵药吧。” 金阳子结果令牌,揣入怀中正要道谢,一尘子轻啜了一口茶又问道:“这个思恩愚兄是知道额,资质品性皆是上佳,不知另外能得到师弟青睐的是哪两名弟子啊?” 金阳子得意的道:“这两名弟子,是小弟今日新在砺心堂中偶遇到的,人品资质也是俱佳,虽不如思恩,但也相去不远,我给们起名叫做,思源,思春。” “噗,噗”两声,刚把一口茶喝到嘴里的一尘子和玉阳子听到“思春”这个名字时,均是将茶水喷了满身,抱着肚子一阵狂笑,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搞得门口当值的弟子不明所以。 金阳子则是一脸骄傲的拂袖而去。 第34章 百日砺心终圆满 太穹宫的仙兵阁内,琳琅满目的放置着各种兵器,阵图阵旗,丹药灵草还有各种灵法典籍,开启仙兵阁需要宫主所赐的仙兵令牌,而且令牌分有不同的等级,不同的等级会去往不同的区域,此次一尘子给金阳子的便是一块低级令牌,只能在仙兵阁的最外围取用一些太玄境以内的器物灵法和其他的一些资源,但就算是这样,若不是金阳子领了寻回炽火钩的任务,低级的仙兵令也是极为难求的,哪里会有让董树身、赵辉、刘炜三人进来的机会。 三人中,董树身还算是稳当,而赵辉和刘炜二人却是,“哇,哇”之声不绝于耳,搞得金阳子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董树身挑选了一把通体银白色的长剑和一套聚灵镇的阵图阵旗,而赵辉却挑选了一杆看起来颇为神气的三尖两刃刀和一本如何辅助运用三尖两刃刀的灵法典籍。 收获最丰富的当属刘炜,他不仅选了一对雕着双龙的金色棒子作为兵器,而且不论是灵法典籍还是丹药灵草,凡是有的都各拿了一些,美其名曰是替董树身和赵辉拿的。 几人在仙兵阁中胡闹了一阵,各自都挑好了路上会用得着的资源,金阳子这才呵斥着几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太穹宫内虽是四季如春,但只要是踏过结界,一股彻骨的寒冷顿时便扑面而来,冻得董树身三人牙齿直打颤,在金阳子的提醒下,三人默运起太穹宫的独特功法,才把这彻骨的寒意压制下去。 董树身是第二次乘坐金阳子的仙车,但上一次和这一次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意义上和赵辉刘炜二人并无区别,几人在高空之上不停地向下张望,惊叹之声不绝于耳,一朵朵的白云从身边掠过,山川河流蜿蜒纵横在大地上,那壮丽的风景如同被微缩了一般,偶尔一座座相连的村庄看上去也只有指甲肚大小。 “那是长城!”刘炜惊叹道。 长城,宛若一条蜿蜒的巨龙,从山脚盘绕到山顶,无论是如螺的小山上,还是似塔的搭讪颠,曲曲折折,高低错落。从仙车上望去一条条的优美曲线显示了动人心魄的绝美,条行云流水,潇洒柔畅;磅礴壮观,气势恢宏。 金阳子刻意隐去了仙车的行迹,降低了仙车的飞行速度与高度,董树身三人甚至可以看到烽火台中一个个手拿刀枪,盔明甲亮的戍边士兵,高大的身形威武雄壮,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董树身忽然想到了西汉名将陈汤给汉元帝的上书,随口而出:“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金阳子点了点头适时道:“我辈虽是修行之人,虽不参与世间的争斗,但遇到刻意用妖术邪法参与世间之争别有用心的外族人,对于我们来讲也是虽远必诛之,世间人有世间人的法则,修行人也有修行人的规矩,互不干扰,但往往有修行人,依仗着神通法力鱼肉世间,试图控制权利谋取私利,更有甚者如云阳子那败类,更是行那吸取人的神气精元之邪术,这种人在我们修行人的戒律中也是可杀不可留,一旦遇见在能力范围之内,必共诛之!” “谨遵师父教诲!”三人一抱拳正色道。 “师父,您就给我们讲讲修行人的戒律呗。”刚才还一脸肃穆的刘炜,嬉皮笑脸道。 金阳子赞许道:“思春,你能够举一反三,由浅入深,当真是孺子可教啊!” 董树身和赵辉强忍着笑,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思春师兄是我辈楷模,弟子等定当以思春师兄为榜样。” 刘炜都快被气哭了,当着师父又那他俩没辙,只得腹诽这法号,只听金阳子清了清嗓子道:“所谓修行人的戒律,天下共立的有三大戒,第一戒,不得依仗神通荼毒众生霍乱人间;第二戒,不得自号神明索取供养损人利己;第三戒不得插手世间帝王盛衰改朝换代;在这三大戒之外还有五小戒律,一戒枉杀生灵,二戒***女,三戒巧取豪夺,四戒见恶不惩,五戒见死不救;再有就是各门各派的戒律,虽略有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这些在你们入门时,凌霄子堂主想必已经教过你们了,为师就不再赘述了。‘’说着,又是一道神念传给三人,把各个戒律又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弟子等一定谨记在心。”三人抱拳道。 接下来的一路上,刘炜、赵辉二人,依然欣赏着仙车之下的大好景色,而董树身却变得沉默寡言,一声不吭,攥着双拳,眼圈竟似有些泛红,金阳子很清楚这个弟子的心性,知道他还是不能放下曹操杀他全家的仇恨,柔声道:“思恩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为师啊?” 董树身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波澜,悲愤道:“师父,弟子全家三百余口,除弟子一人外全都死在曹操手中,弟子虽知戒律懂教规,但若不杀那老贼,我枉为人子啊,戒律不是讲要礼敬师长吗,我不报此仇怎么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啊!” 金阳子抬手为董树身拭去眼边的泪水,停下仙车,手指着下方山顶上正被一只苍鹰的扑到的兔子道:“苍鹰缚兔是为何啊?” 刘炜道:“自然是为了捕食。” 金阳子又问:“为师这算见死不救吗?” “兔子本就在苍鹰的猎食范围之内,今日我们若救了兔子,他还会猎杀其他诸如蛇鼠之类的动物,那时我们又要到哪里去救,再者我们若一直救助这些动物不让苍鹰猎杀,苍鹰岂不是要饿死,我们又该如何去救苍鹰呢?”赵辉思考着象在回答金阳子,又象是在自然自语。 董树身心中似有所悟,但想了想又道:“苍鹰缚兔是为了果腹,属于在天道轮回之间,那曹贼杀人却是为了把持朝政,独霸天下,难道不该制止,不该惩戒吗,这算不算见恶不惩?” 金阳子仿佛知道董树身会有此一问,并未着急作答,单手朝地上一招,一节长满绿叶的树枝飞到手中,三人正不明所以,只见金阳子手中嫩绿的树枝却慢慢变得枯萎,一团火焰过后,刚刚还生机勃发的树枝转瞬就化作了一小撮灰烬,金阳子一口气吹在手掌,灰烬便飞散在空中,片刻便无影无踪了。 金阳子双手负在背后,双目深邃的望着远方,缓缓吟道:“争名夺利几时休,石榴裙下绕几周,酒池肉林贪腹欲,铜臭已迷丧心头,不见,转眼四季春已走,花红又落,鬓添白发几绺,晚来解带五更后,鸡鸣啾啾,小鬼催魂难留,一宵尽罢,百年朽骨葬荒丘,悠悠,再说甚六欲如钩,七情难休,尘世路上已清秋,还不及早回身,歇罢凡心,洗净佝偻,只把长生丹中求,好一个铅汞,又一个水火同舟,弯弯,直奔大道向上流,阴阳在手,自然不争逍遥游,怕甚人生不久,了尽凡俗,抛弃忧愁,修得个与天同寿。” 第35章 尘世悠悠几人回 金阳子吟出一道偈语后,又悠悠的道:“自上古三皇五帝到如今,政权更迭不断,民似水,君似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君主就会受万民拥护,江山自然而然的就会稳固,反之,每逢天下大乱,必然是君主失政于民,才会有人取而代之,这也是天道轮回,现在时局天下三分,曹、刘、孙三家鼎立,最终谁能入主天下,那也要看民心所向,民心选择谁谁即是天下之主,无论是在这个过程中死去的贩夫走卒,还是诸如你父亲之流的达官贵人也只是成就这一人一家的沧海一粟,我们修行之人如果能成就地仙,寿命会长达千年,那时候你若看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一个个的相继死去,难道也要向老天,向这轮回报仇不成吗,但愿你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不再受仇恨的牵挂,真正的坚固你这颗向道之心。” 董树身傻傻的站在原地思忖着金阳子话,金阳子见时机一到毫不犹豫的将一道法决打入了董树身的体内,将他引入了妄境,他只感觉自己变成了山顶上的一块石头,静静的呆立在那里,突然一道闪电劈在他身上,他翻滚着落在了山脚下的小溪之中,小溪中的水流不停的冲刷着他的身子,从日出到日落,从春天到秋天,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慢慢的他尖锐的棱角变得圆滑起来,直到圆圆的和鸡蛋大小的模样,远远地一个八九岁放牛的孩子走来,将他捡起来放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把他带回了家。 放牛娃非常喜欢他变做的这颗石头,即使每天睡觉的时候都牢牢的把他攥在手中,多年以后,放牛娃长大了,石头表面上被摩挲的温润如玉,逐渐有了淡淡的光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放牛娃已经变成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老汉,但石头依然攥在他的手中,直到放牛娃临死的那一刻,才把石头传给了他的孙子。 放牛娃的孙子从小便跟着村中财主的儿子伴读,学的满腹经纶,终于有一天放牛娃的孙子当上了一名县尉,家里逐渐的变得富足起来,但他的手中也经常会握着爷爷给他的那块石头,他觉得是那块石头给他带来了好运,直到有一天,太守召见他,看见了他手中的那块石头,甚是喜欢,于是他就把那块是头送给了太守,而他自己也被太守升了官。 太守把玩着石头高兴的不得了,他从没见过这般温润的美玉,想必要是把这块美玉送给当今的皇帝,升官发财自是免不了的,一番准备之后便把石头进献给了当今的皇帝,可是石头被鉴定后,皇帝却勃然大怒,因为鉴定石头的人告诉他,那仅是块石头而已,皇帝认为太守戏耍了他,一怒之下便以欺君之罪杀了太守与太守的全家,就连放牛娃的孙子也没能幸免。 就在皇帝余怒未消命人将石头扔进火炉的时候,石头的外壳突然“啪”的一声裂开,里面真的出现了一块美玉,几乎能称得上是绝世珍宝,皇帝大喜,找来工匠把美玉做成了龙冠正中的饰品,高兴的戴在头上。 不久邻国的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有人对他讲,谁能的到这块美玉,谁就能统一天下,于是便直接派兵偷袭了戴着美玉的皇帝,戴着美玉的皇帝还沉浸在美玉的光华之中,国家就被打了下来,只剩下他抱着那块镶有美玉的龙冠,他站在城头之上散着头发狂笑着将手中的美玉掷向坚硬的城墙。 “啪”美玉的碎片在半空中散落,碎末如同齑粉一般,阳光映射在上面散发出七彩的光华,蓦的,董树身睁开了双眼,泪就在他的脸颊上流淌,无声的滑落在仙车之内,他恭恭敬敬的给金阳子磕了个头,“师父,我懂了!” 一句“我懂了”出口,漫天如同美玉碎末般的七彩华光没入董树身的体内,一瞬间,在他身上现出一道淡淡的光环,此时的他显得无比的干净。 金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也不枉为师教导你一番,看来你是真的懂了,恭喜你了董仙人。” 旁边一直注视着董树身的刘炜和赵辉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也行?直接从太妙境跨越到了太玄境!这也太神奇了吧,这个董师弟倒地是什么怪物变得啊!修为增长的这般快,只是坐了一下下而已,一定是师父施的法术有古怪,但愿我也能象董师弟一样能得到师父的点化,二人不约而同的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小临河村自从云阳子授首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人捕鱼耕种,女人采桑织布,一派其乐融融,村民们自发的将原有的河神庙改为了遇仙庙以感念虎子的恩德,每逢初一十五,人们便三五成群的来进香祈愿。 李山也接替了老族长李发的族长之位,听了虎子的建议发动全村的村民建筑了临河的堤坝,又开沟引渠灌溉庄稼,把整个小临河村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勃发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师父,按照云阳子的魂灯指示,其陨落之处,应该就是这附近才是。”赵辉道。 金阳子将仙车降下云头,落在了虎子曾经和云阳子激战的密林之内,吩咐董树身三人去寻找线索,“师父,这里曾经有过打斗的痕迹。”刘炜站在几株残留的树桩之前喊道。 “这里也有。”董树身的喊声也传了过来。 金阳子一抖手,手中出现了一盏铜灯,正是那带有云阳子气息的魂灯,他打出一道法决之后,只见那魂灯漂浮在半空向着密林深处飞去,几人紧紧的跟在魂灯之后,没多久,魂灯便停在一棵参天的古树旁边。 “就是这里了,挖开!”金阳子吩咐道。 董树身三人应了声是,便刀剑齐举,不消片刻,一具尚未腐烂的尸体被挖了出来,不是云阳子还能有谁,金阳子在云阳子身上翻了一阵,却没能得到任何的信息,线索暂时断了,金阳子一阵苦笑,只得放出一团火球,将云阳子的尸体化为了灰烬。 董树身稍加思忖道:“师父,不如我们分头行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村庄镇店之类的,打听打听再做打算。” “也只能如此了,为师和思源一队向西走,思恩和思春一队向东走,如果有什么讯息的话,用此物与为师联系。”金阳子说着,取出一枚戒指扔给了董树身。 董树身接过戒指一躬身,道了声“是”,便与刘炜向东行去,刘炜一边走一边还嘴里小声嘟囔道:“师父,您老人家能不能别总把这个道号挂在嘴边啊,思春,思春的,生怕谁不知道似的。” 第36章 一朝破妄得大成 董树身换上了一身文生公子的衣服,腰间还悬着从神兵阁得到那把佩剑,而刘炜也换上了一身武师的衣服,背后背着的也是从仙兵阁内得到的双棒,二人一文一武的装扮,显得格外的英姿勃发,二人信步出了密林向东一路走去,走了约么十几里路,远远地便望见坐落在一条宽阔的大河边上的一座村落。 “思春师兄,你看前面有座村落。”董树身话音没落,屁股上就被刘炜踹了一脚,“臭小子,师父喊喊也就罢了,你也跟着凑热闹,信不信我揍你啊!” “别别,小弟这不是叫顺嘴了吗,下次改正,下次一定改正。”董树身急忙一脸坏笑装作道歉道。 刘炜瞪了董树身一眼也不理他,独自走到村口立着的一块石碑处,“小临河村。”刘炜指着石碑念道。 董树身站在刘炜身后,不住的轻抚他的后背,“刘师兄,不生气了啊,消消火,小弟下次真的不敢了。” 刘炜又白了董树身一眼,没好气的道:“鬼才有时间跟你生气,还不快点找线索,找不到线索别害我跟你一起被师父骂。” “刘师兄说的对,说得对。”董树身讪讪的笑道。 二人闹了一阵,正待想找个人询问的时候,却不约而同的看见了村口滩头处好似有座庙宇,“那,好像是座庙吧?”刘炜道。 “嗯,好像是座庙。”董树身附和着,“咱去看看?” “走”,刘炜一拉董树身,二话不说奔着庙宇走去。 来到庙门口,抬头一看,只见庙门上方正中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三个描金大字“遇仙庙”,门口处左右还挂着一幅对联,上联写:破妖法除妖孽护佑众生;下联写:安百姓惠百家救苦救难。 走进大殿,只见大殿正中神坛之上端坐着一名英姿勃发的少年,左右手各执一柄大号的金锤,在少年左边站着一名豹头环眼的壮汉,手中拄着一杆长矛,而在少年的右边则是站着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只是在鼻梁处有一片形状犹如苍鹰的白色。 饶是董树身出生在大户之家,见多识广也不知道供奉的哪一尊神仙,刘炜也纳闷儿道:“这是供奉的哪一尊大神啊?” “你们是外来的吧。”二人正在端详神像,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由都回头看去。 一个老汉手拿着扫帚正在清理着门口的尘土,头也不抬的对二人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村这遇仙庙供奉的是伏妖大圣,这座庙是俺们为了纪念这位上仙村改建的。” “哦?”董树身与刘炜二人觉得有意思,于是一抱拳给老汉施了一礼问道:“这位长者请了,我二人的确是外乡人,因我出门时母亲曾经吩咐过,出门在外如果见到庙宇,一定要多多进香礼拜,所以才来到贵村这座庙宇前来进香礼拜,但见贵村这座庙宇中所供奉之神,在下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道长者可否讲述一下这位仙人的功德啊,也好让在下沾沾光沐浴一下神恩。”说罢,二人对着老者又是一揖及地。 庙里扫地的老汉正是卸任的小临河村族长李发,自打虎子揭发了云阳子一干人等的行径后,他羞愧的无地自容,虽然众人也都不曾真正怪他,但他也再没有颜面担任族长一职了,便以年纪大了为由,把族长的位置让给了李山,自己则常住在这遇仙庙中,天天打理。 李发见董树身与刘炜二人形容不凡不像是坏人,态度也很是诚恳,便请二人到大厅之中落座和二人拉起了家常,一番交谈过后,董树身与刘炜二人从李发口中得知了云阳子之事,不由得大喜过望,便以天色不早为由急忙告辞离开了遇仙庙,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和金阳子他们分手的密林,掏出戒指一通传音,“师父,师父,我们打听到云阳子的消息了,我们就在方才咱们分手的密林之中,您快来啊。” 董树身二人传音也就是片刻时间,一道流光闪过,金阳子便一手拎着赵辉驭萧而来,金阳子方才落地,刘炜便抢着跑到金阳子面前,将虎子他们如何斩杀云阳子,又如何解救村民,村名又如何将河神庙改作遇仙庙的一系列经过讲述了一遍。 金阳子不禁感叹道:“听那老汉讲,这少年看来当真是不凡啊,想那云阳子被宫主打伤之前已经是道渊境的修为,虽然被宫主重伤,但这五年的时间,他又吸取了这么多童男童女的神气精元,想来修为应该已经最少恢复到了道同境,我检验过云阳子的尸体,是被一把顶级飞剑从背心处穿胸而过,干净利落,此等修为,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啊,不知这少年英才是哪一门哪一派教导出来的,当真是后生可畏啊,你们几个如果以后遇见此人,一定要和他多亲多近,知道吗?” 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刘炜看那神像尤其看的清楚,小小年纪好像还没他们几个大,就有这种修为,云阳子,那可是道渊境的强者啊,就被他这么杀了?我还说树身这小子的修行速度是小怪物呢,那么那神坛之上的那个小子岂不是个妖孽啊,简直逆天了,刘炜心里道。 董树身和赵辉心中也是一阵的不平静,但表面上依然答了声:“是,师父。” 董树身对云阳子道:“师父,按照那老汉讲,炽火钩俨然是被那少年取了去,而那少年已经走了一月有余了,也未曾说去了哪个方向,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寻找啊?” 金阳子看了看有些沮丧的三人,得意的凭空取出一张黄纸,一直朱笔,在黄纸上画了一阵,将黄纸撕成了一个纸人,几句咒语念出,手中纸人向空中一抛,说也奇怪,纸人竟然浮在半空转起了圈圈,转了几下蓦然停顿,手指指向的正是正西的方向。 “噗”的一声空中的纸人随着一团火光化作灰烬,“走,我们向西去寻。”金阳子一挥手仙车出现,带着三人便向西飞去。 飞出了大约百里左右,金阳子又故技重施,结果纸人所指的方向依然是正西的方向,几人又驾起仙车一路追赶虎子的脚步,走走停停一连追了三天,当金阳子再祭出纸人时发现纸人转圈的频率增加,所指的方向也忽而向西,忽而向南,看来是所距不远了,这才降下仙车,改为步行。 几人在附近的村落中买了一驾马车,金阳子施了一道障眼法,把自己幻化成了一名老者的模样,董树身与刘炜也换上之前的文生公子和武生公子的装束,剩下的赵辉也只得换上了一身车老板的装束,负责赶车,搞得他一路上摇头晃脑,直呼倒霉,刘炜心中却暗爽,直呼痛快。 第37章 寻踪只在云深处 踏入太玄境对于修行人来讲是个重要的标的,代表着即将突破成就人仙,而修行人到达了人仙这个境界,其寿命就能长达五百年之久,为以后的修行路上夯实了一个重要的奠基点。 太玄境的所谓玄,是指它使修行者获得了神识的能力,神是寄于心,牵引心,给心以法则,使心认识本体能力,是宇宙万物正常运行的法则,而识不仅限于眼耳鼻舌身等五识,那是对本源的认识,每一个有偏私都是是被染污的,都不能当做是真正的识,真正的识没有偏私,不生不灭,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能够直视事物的本质。神和识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神识。 神识的存在体内的一个新开辟的空间,那里叫做神庭,它是会随着修行者的境界提升而增大的一个空间,它的存在虽只单纯的在意识之中,但却形成了区别于普通人不可或缺的第六脏器,当修行人的境界提升到某一个高度的时候,神识甚至能凝结成实质,攻击对手,也可以用神识把一件法器炼化成为本命法宝融入神庭,与作为第六脏器的神庭形成一体,使控制本命法宝能做到象控制呼吸一般简单,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发动本命法宝,令本命法宝的能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但当本命法宝受损或者是丢失的时候,修行者本身也会受到如同伤到其他脏器一般的严重伤害,有甚者甚至会伤到道基,从而导致修为再难寸进。 而鸿蒙道经中记载的修炼神识的方法是区别于几乎所有门派的一门玄而又玄的法门,其神识不仅是创造了第六脏器,而且修炼到一定的境界的时候会在眉心处形成第三只眼睛,这只眼睛的神奇之处在于,让很多阵法在它面前形同虚设根本就起不到应有的作用,而且对于一些凶险之地的迷雾和瘴气也具有天生的克制能力,不仅是这样,第三只眼睛中射出的金光还具有专门击溃对手神庭的作用,霸道而防不胜防。 自从踏入太玄境,虎子又学会了很多,而神识的获得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收获,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让进入太玄境以后要去寻找师父,修行人从太玄境冲击道通境的时候通常会引发天劫,而天劫的猛烈程度如果在无人护持的前提下,能顺利闯过的百中无一,这也就是为什么修行人中的高手很少有散修的由来,而进师父所在的确切位置就在他进入太玄境解读到的信息当中。 获得神识的第一时间,虎子开心的笑了,这是自打他离家以来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前日他托付的两名女鬼通过养魂草传来讯息,根本就找不到他爹娘弟弟妹妹的消息,这让他很是伤心,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他运用起了神识,眉心处一道细细的紫色线条之中神光乍现,一幅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看见九莲山上的第三峰,他家原址之上的四座新坟早已不在,一座诺大的寨子之中,出现了很多他曾熟悉的身形,他看到了精神矍铄的爷爷王元亮,笑容可掬的奶奶,人高马大的昆凌...。 那是...爹,娘,虎子笑了,两汉眼泪顺着双颊滚落,由于对神识控制不是很熟练,再加上心情的激动,神识突然泯灭消失不见了,不过这就足够了,果然爹娘是诈死,虎子哭了,放肆的任眼泪淌在脸上,为爹娘还活着,为爹娘的用心良苦,为了这两年来自己心中的积郁与委屈,但却没有一丝伤心;虎子又笑了,脸上淌着泪放声大笑,笑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笑得客栈中所有人都被他愉快的心情所感染。 神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但象虎子这样探查自家情况,也不是说每个具备神识的修行人能够做到的,比如说金阳子,不要说他去探测虎子的家人,就是用神识探查虎子也是做不到的,否则哪里还用得到纸人那一套法术,这里面还要满足几个前提,首先被探查的对象是普通人,或者是以修行人为对象的人不设防备对探查人同样展开神识;再有就是被查的对象存在的环境内没有阻碍神识的物品,例如,即使是普通人如果身处在铁矿之中或者是阴气极重的地方等等,这样的情况也是探查不到的;还有就是探查者对探查的对象没有任何有效的信息时,同样也是做不到的。 “主人,您又得到啥宝贝了啊,瞧您这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秦寿探进头来,摸着惺忪的睡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虎子一阵哭笑过后,就像吃了人参果似的,四万八千个毛孔都跟着那么的舒畅,心情无比的轻松,他从乾坤袋中去除了得自云阳子的那根发簪,放在手中观摩起来。这个发簪说也蹊跷,虎子用尽了自己所知的所有办法,也没能打开,现在获得了神识,不如用神识探查一番试试看。 虎子运足神识,眉心处的紫色细线晃动,一道神光落在了发簪之上,原来这发簪上有一道同样是以神识形成禁制,怪不得打不开呢,他加大神识的力度,紫色细线中发出的神光源源不断的朝着发簪射去,“啪”的一声,禁制被崩开了,震得他一阵的头晕目眩。 虎子安稳了一下形神,眩晕的感觉逐渐褪去,他拿起发簪发动神识将里面所有的东西取了出来,“还魂丹、益阳丹、烈阳草、雪莲子...。”他一件一件的数着从发簪中取出的各种物件,几瓶丹药,还有一些灵草都是不是特别难得的品种,仅有一棵完整的天山雪莲还算是珍稀之物,另外还有一些制符的材料,还有几张已经制成成品的符箓,其中有一枚符箓和那张怪鱼符类似,只不过上面画着的图案是一条蟒蛇。 “至阳大法”,秦寿也跟着一通翻弄,抓起一本书看着封皮念到道。 虎子从秦寿手中拿过这本书,只翻了两页便已经确定,这就是云阳子修炼的专门吸取童男童女的神精元气邪法,“这等邪法留在世间只能徒增心术不正之人。”言语间,双手一搓这本至阳大法顿时化为粉末,然后信手一挥便彻底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虎子在云阳子的发簪中又的到了一本符箓秘籍,这才知道,那怪鱼符和蟒蛇附的制作不仅需要符纸符笔,而且还需要封印相应的妖物神魂在里面才能起到作用,也可以用作攻击对手只用,看到这里他不禁大呼可惜,要是早得到这本秘籍,把那黑蝙蝠妖与白蝙蝠妖的神魂制成符箓,说不定会有大用处,真是浪费了。 最后虎子秦寿二人清点了一下来自云阳子的战利品,最大的收获无疑还是那把紫色的金钩,其次便是这根可以作为空间神器的发簪,再其次就是那本符箓秘籍,至于灵丹、灵草、灵石与金银甚至还没有得自白蝙蝠妖白羽的多,让秦寿一脸的悻悻之色。 对于虎子来说,灵丹、灵草、灵石与金银并不缺乏,而这根发簪和符箓秘籍却是又大用处的,他并不是贪心之人,所以谈不上什么失望,把原有乾坤袋中的东西和得自云阳子的东西收入发簪之中,顺手将乾坤袋就扔给了秦寿,“我有了这根发簪,这乾坤袋你就拿去用吧。” 秦寿美滋滋的接过乾坤袋,把自己身上的东西一股脑的装到乾坤袋中,装今后又掏出,逃出后又装进去,玩的不亦乐乎。 第38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踏入太玄境以来,虎子获得了一项他现在非常需要的灵法,“太阳真火”,恰好可以辅助中级炼器术使用,他开始尝试炼化金母镯子,将其融入自己的金锤之中,自己的金锤只是一把凡铁打造的兵器而已,但铁匠铺的马掌柜给他打造的这一对金锤的器型他是非常的喜欢,再加上又陪他度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经超出了仅是一对兵器的概念。 虎子盘膝坐在地上,用驭物术将金锤定在半空中,又将金母镯子悬浮于金锤之上,开始用太阳真火炼化,一刻,两刻,三刻,金锤下方的地面上已经落满了一些黑色如碳的物质,金母镯子却仅是被太阳真火挤出了两滴液体,分别落在了两柄金锤之上,“当当当”两柄被初步炼化完成的金锤和金母镯子分别掉落在地上,虎子被累得的不轻,气喘吁吁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裳,他来不及查看金锤和金母镯子的状况便从怀中取出两颗归元丹放入口中,调息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虎子终于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他捡起了金母镯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又捡起了两柄金锤,入手时居然感觉分量又加重了几分,而个头却仅还剩下原先的三分之二大小,但在虎子用神识探查之下,却惊喜的发现,金锤的材质已经从凡铁的层次进化为了精铁,其坚硬程度上有了质的飞越。 一连三天的锻造,虎子的金锤之中又各融入了三滴金母,金锤的器型也只剩下原先的三分之一,看上去大小就像是人的头颅一般,但重量上却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倍,材质也从变化的精铁又进化为铁精,而通过虎子锻造金锤的过程,他对于太阳真火的控制能力也增加了不止一个层次,现在的他可以把太阳真火控制的如同一只小鸟般的上下飞舞,精准度上也随之增加。 秦寿也跟着走了狗屎运,虽然他的长枪之内不曾融入金母,但通过虎子为他提纯后,长枪一分为二,化作了两条短枪,重量轻飘飘的如同纸做的一般,而锋利程度却不亚于任何一件所谓的神兵利器,用驭物术控制起来更显得得心应手,十分的诡异难测,即使秦寿现在仅有太悦境的修为,利用这一对短枪,恐怕遇见太奥境的对手也不遑多让。 “该去拜见师父了。”虎子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憧憬,等待这个时候很久了,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一抬脚下一刻就能跪在师父的面前,他感谢师父引领他进入了这大道之门,让他有机会遨游在九天之上,俯视众生。 凉州,六朝古都。古称雍州、姑臧、休屠,今武威市,又称雍凉之都、天下要冲、国家番卫、梦幻凉州,先设雍州、后改凉州,雍凉文化的发源地,是西北的军政、经济、文化中心。 凉州地势平坦辽阔,河西最大堆积平原,是控制三大高原和西域的中心城市,其地处汉羌边界,民风剽悍,悍不畏死。《凉州箴》中说:“每在季王,常失厥绪。上帝不宁,命汉作凉。” “站住!”两名士兵长枪一横拦住了虎子主仆二人一马的去路,一名官长模样的人斜瞪了虎子二人一眼,问道:“你这后生,从哪里来啊,进城作什么啊?” 虎子见这人的长相十分猥琐,一副刁钻的样子,不想找什么麻烦,便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急忙一躬身,“这位军爷,在下进城是走亲戚来的,还望您行个方便。”说着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塞在了他的手中。 那官长见了银子就像苍蝇见到了屎,顿时换做一副笑脸道:“好说,好说,我看你这后生一副忠厚的模样,定是安善良民,记住啊,如今战事紧张,流民不断,随身的财物一定要放好,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啊,被人抢了可没地方哭去。” “多谢军爷指点。”虎子一躬身道。 “进去吧”,那官长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示意两名士兵给虎子二人让开道路,虎子又拱了拱手,拉着秦寿便进了城。 凉州是一座大城,其繁华程度比之淮阴城更在之上,一座座偌大的宅院静静的矗立在城中中心所在。沿途路上行人不少,其中更有许多服色各异的人们来来往往,代表着各自不同的民族。 马府,只要是稍有见识的本乡本土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本是征南将军马腾的府邸,马腾本是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他的父亲曾任天水兰干尉,后失官留居陇西,娶羌女为妻,生下马腾。马腾年青时家中十分贫穷,经常从彰山砍伐木材,背到城里去卖,来养活自己,由于他性格贤厚,爱打抱不平,所以人们都很敬佩他。 中平四年,当时凉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导致狄道人以及氐、羌等民族造反,州郡征集勇士,欲讨伐叛乱。马腾应征,被州郡官员看重,后因为征战有功,被提升为军司马,迁偏将军。 直至建安七年,袁绍病逝,其子袁尚欲与马腾、韩遂联合抗拒曹操,马腾假意答应了他。后来,曹操派钟繇与袁尚所置的河东太守郭援以及匈奴南单于在平阳交战,在曹操使者张既、傅干等人的劝说下,马腾决定帮助曹军,派儿子马超带领万余人去帮助钟繇,击败了郭援。曹操遂上表刘协拜马腾为征南将军。 马府之内一座清幽的小园瞧上去虽是十分热闹,但整座小园却静得可怕,而让几声重咳显得格外清晰。 轻推开窗扉,露出了细雪纷飞的向暮天空。刘氏夫人笑着要榻上的女儿马云騄抬眼看看,目光温和慈祥,但依然掩盖不住心底过深的担忧。 榻上,垂落的鹅黄素帐被掀起了一角。但随着几声重咳传出,帐子又落了下。几声咳彷佛就要耗尽了马云騄所有的气息。残弱的吐息几近于无,只靠着一口气勉强撑着。 刘氏听得心头一痛,正待关窗上前探视,却听到嫩软幽柔声音“别关...我还想再…咳!” “来,喝点药,身子会舒服些的。”一听马云騄又咳了,刘氏心疼的端起了桌上的药汤,撩起幔帐,扶起她病弱的身子让她喝下。那张极为好看的小脸依稀可见到几分母亲清丽绝伦的影子。一双眼眸灵动澄明,却为病所累,失去了该有的活力。 瞧着爱女如此模样,刘氏眼眶一红,忙回过了头去不让她瞧见。 “倩儿,娘替你拉开帐子,你看看窗外的雪景,这可是今年来头一回呢!”刘氏素手轻轻的撩起了幔帐一侧。 “真好,又看到下雪了。”马云騄望着窗外片片飘落的雪花,大眼睛中泛起了泪花。 “乖女儿,这些曰子苦了你了。”随着声音,父亲马腾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虽已年届不惑,但外表看来却仅年近三十。俊美的脸孔之上带着几分潇洒的笑意,马腾在妻子身旁坐下,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覆上马云騄的额头。 第39章 凉州城内病佳人 “倩儿,这些曰子苦了你了。”马腾一脸爱怜的看着马云騄。 “没事的爹爹,女儿还受得住…”马云騄艰难的做出一个笑容。 “若是难过,跟爹直说又有何妨?唉,你太过懂事了,我的儿,你这样让爹的心都快碎了。”见马云騄语调平淡不愿让自己担心,马腾不由得一声叹息。 “你好好养着,爹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病,下次,爹一定带你去京城,可好啊?”马腾的脸上完全没有显露分毫的担忧之色,只是以轻松和鼓励的语调、安慰着马云騄,看到她小脸颔首微微一笑后,目光转而望向妻子,示意她到外头说话。 “倩儿的病十分的棘手,我轻请遍了凉州城所有的名医,但每一个都跟我讲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唉,想我马腾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我还有何用啊。”才出了屋子,马腾便掉下了眼泪,叹道。 “不但高烧不退,精气也几近衰竭,极为脆弱,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只怕…便没有几日了!”最后的语句伴着眼泪化为沉默,而一旁的刘氏已是双眸一湿,素手捂住嘴巴,泪水无法遏制的沿颊而下。 马腾搂住嘤嘤啜泣的刘氏,任刘氏的双肩在他怀中颤抖,他理解妻子,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啊,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视为掌上明珠,比任何一个儿子都要疼爱。 “真的没法子了吗?”刘氏抬着泪眼注视着马腾。 “我已经派人张榜出去了,只要有人能救得了倩儿,条件任他开,希望这几天内会有奇迹发生吧。”马腾想不出再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刘氏了。 “爹,娘!”一名俊朗的青年闯了进来,正是马腾的长子马超。 “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马腾训斥马超道。 “不是啊爹,救妹妹的榜文被人揭了!”马超不顾马腾的训斥,兴奋的道。 一句话让马腾好像在汪洋大海中抓到一块木板,也顾不上什么体统,抓起马超往外就跑,刘氏激动的也流下了泪水,跪倒向上天祈求女儿快点好起来。 马府正厅之中背手站立着一名老者和在老者的两侧分别站着两名一个文生公子打扮,一个武生公子打扮的后生,老者须发皆白,形容清瘦,满面慈祥,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站在他跟前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两个后生看上去也有种卓尔不凡的感觉,一个儒雅不凡,一个高大英武。 马腾急忙上前同老者抱拳道:“可是老先生能医治小女的病么?” 老者呵呵一笑,一指文生公子打扮的人,道:“今日进城,看见马将军张贴的榜文,因为老朽这徒儿言道与将军府上有旧,老朽这才揭了榜文。” “马叔父,侄儿给您磕头了。”文生公子模样的后生跪倒在地给马腾磕头道。 马腾一愣,“你是...?” 后生抬起头来道:“侄儿董树身,家父董承,几年前我在家宴上曾经给叔父敬过酒。” “你是董家的七公子?”马腾略带疑问的问。 “正是小侄。”原来这几人正是才进凉州城的金阳子,董树身一行人,看到了城门处马腾寻医救女的榜文,因为几年前的家宴上他对马腾的印象非常好,这才相求金阳子出手救助,几人撕了榜文,被看榜的士兵请到了马府。 事不多言,以金阳子的手段治疗一个凡间的病人,只要病人还未断气,便能救治,不出半天,被所有的大夫判了死刑的马云騄便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早上还凄凄惨惨的马府,此时是一片欢腾之声,马腾夫妇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好一顿的给金阳子磕头,并大摆酒宴宴请金阳子等人,席间马腾问及董树身的况遇,董树身只是含糊的对马腾说自己的师父是为世外高人,路过董府这才救了他,并未提及金阳子的仙人身份。 晚间马腾对于女儿的获救自是高兴不已,但也不由掠过一丝忧色,他对刘氏和马超道:“倩儿获救自是要谢谢这董家老七,但他乃曹丞相通缉的要犯,是董家的漏网之鱼,咱们新才跟曹丞相降了,如果此时收留了他,被人发现,那便如何啊?” “啪”的一声,马超拍案而起,“父亲您怎能如此软弱,董家七公子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您怎么因为害怕那曹贼而对恩人心存不轨!” 马腾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马超脸上:“我几时说要把他如何如何了,你父亲在你眼中就如此的不堪吗,你简直是放肆!” 马超虽挨了一巴掌,但毫不示弱,“父亲,您从小就教导我们要知恩图报,难道您忘了吗?” “滚,你给我滚!”马腾被马超气得颤抖着双手喝到,刘氏急忙摆手示意马超出去。 “哼!”一声冷哼马超便摔门而去了。 刘氏站在马腾身侧不停地轻抚着他的后背,马腾微闭着双目,叹了口气,“唉,儿子说得对,我岂能首鼠两端啊。” 次日,黄昏时分,一名士兵带着一名少年和一名大汉,背后还牵着一匹黑马,来到马府门前,士兵手拿着一块令牌向内禀报,不一会儿一阵如黄莺鸣叫,又似银铃般响亮的笑声从府内传出,“仙人哥哥”,一团白光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少年的身边,拉着少年的手不停的跳。 女孩正是昨日还病怏怏的马云騄,而被称作是仙人哥哥的就是才进城不久的虎子。凉州城因为战事不断,所以对每个欲在客栈住宿的客人,都要求登记在册,而且要出具关凭路引,不仅如此他们听说越是西去,盘查的越是谨慎,不得已想起了自己曾经救下的女孩马倩曾经给过他一块令牌,这才在街上寻了一队巡城的军士,出示了令牌将他们领到马府。 老管家马昆和其余被救的几人听说救他们的仙人来访,也是高兴的不得了,纷纷来到府门口给虎子磕头,一时间好不热闹。 马云騄将虎子几人领进马府正厅,马腾夫妇与马超也闻讯而来,见到马云騄和马昆等人所描述的仙人如此的年轻,不禁一阵侧目,但想到对方的仙人身份,当下也不敢怠慢,对虎子下拜道:“多蒙仙人搭救,才不致让小女丧生妖窟,仙人的大恩大德,在下永生难忘。” 虎子面对几人的跪拜一侧身躲到一旁,随即双手一托,几人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马腾马超父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马超,想他胯下马掌中枪,两臂一晃也有千斤之力,不想就被这么凭空一托,便身不由己,当真是仙人手段,心下更是虎子产生了敬仰之心。 “师父,师父,您看!”马府东跨院的客房中,刘炜看着金阳子祭出的纸人咋呼道。 纸人不停的凭空转着圈圈,却没有停下的迹象,董树身几人也不禁兴奋不已,看来炽火钩的下落是近在咫尺了。 “老先生,七少爷,老爷夫人有请。”几人正高兴间,忽听门外马府的下人敲门道。 金阳子手一指,纸人化为灰烬随风飘散,示意董树身、刘炜、赵辉三人开门。 “老先生,七少爷,前厅来了位新客,老爷摆了酒宴,请老先生和七少爷一同前去赴宴。”一个丫鬟模样的下人作了个揖道。 刘炜与赵辉一听吃饭,登时来了精神,拔腿就要往门外走,赵辉斜眼却瞥见了正盯着他们的金阳子,于是便缩了缩脖子悄悄的退了回来,傻傻的刘炜走出几步也感觉有些不对,刚要回头后脑勺便挨了一巴掌,只见赵辉掐着腰道:“你这个思春,真是没大没小的,师父还没动呢,你就急着先跑啊!” 刘炜被气赵辉抢白了一通闹了个脸红脖子粗,偏偏金阳子在场,气得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金阳子如此矜持之人,也被逗的差点没笑出来,轻咳了一声,不再理会二人,带着董树身径直随着丫鬟向门外走去。 第40章 缘来妙处慧其中 “老先生,七公子,这位乃是不久前搭救小女的张士祯张仙人,小女与老管家和几名家丁承蒙他搭救才没被妖物所害。”宴席间马腾对金阳子等人介绍虎子道。金阳子看到虎子眼前顿觉一亮,几乎已经能够确定炽火钩就在虎子的身上,心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微笑着对虎子抱了抱拳,马腾转首又对虎子介绍金阳子等人道:“上仙,这位老先生医术高明,若不是老先生,小女的恐怕就要早夭了,这位是马某故交的七公子树身。” 虎子对着金阳子一揖及地,口称老前辈慈悲,对董树身三人也是一躬身抱了抱拳,态度十分的谦和,金阳子对虎子的态度十分满意,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少年的兴趣更浓。 宴席上一番推杯换盏之后,最终落幕,金阳子与虎子不约而同的向马腾父子言道明天一早便要告辞,马腾父子自是一番挽留,小姑娘马云騄更是依依不舍,但几人去意坚决,也就不好再挽留了,马腾人老成精,见识过金阳子与虎子的手段,心下起了结交之心,宴席后将金阳子、董树身与虎子三人让到后宅书房之中奉茶,其他人各自回房休息。 茶香飘香四溢,沁得满室的馨香。书房中仅有马腾父子,金阳子、董树身、虎子五人,金阳子端起茶来品了一口,赞道:“此茶当真不凡啊,清香怡人令人饮后顿觉神清气爽,当真是好茶。”虎子也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口中也是赞不绝口。 “能入得了老先生和上仙的法眼,在下荣幸之至啊。”马腾一脸陪笑的道,“小女承蒙二位先后搭救,如此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不知老先生和上仙仙乡何处,家住哪里啊,日后在下一定前去拜访。” 金阳子笑了笑,“贫道金阳子,天山太穹宫人士,这次下山是为了寻找师弟云阳子...。”金阳子似是在回答马腾却把头转向了虎子。 “嗡”虎子顿时一阵头大,居然遇见了云阳子的师兄,心里登时戒备起来,脸上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马将军客气了,我现在是居无定所,只是浪迹江湖的散修罢了,相救令爱纯属巧合,您也不必挂怀,若是有缘,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说罢,以天色不早为由就要告辞。 金阳子岂会看不出马腾的心思,知道马腾一则是忌惮董树身的身份对外曝光会引来对他家的不利,二则见自己药到病除也是真心想结交一番,这才会打听试探,倒不如自己顺水推舟,现出真身,不仅可以震慑马府,也好试探试探这叫做张士祯的后生的底细。一念及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马腾父子与被金阳子一阵大笑,笑的不明所以,正疑惑间,只见金阳子大袖拂出,撤去了障眼法,露出了真身,一个散发披肩,手执玉萧,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岁的男子器宇轩昂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哪里还有老者的踪迹,马腾父子还来不及惊讶,只见虎子双手一晃,一对金锤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冷着脸戒备的看着金阳子,道:“这位前辈,云阳子那奸贼作恶多端,吸取童男童女的神气精元,如此祸害已经被我斩杀,前辈若是想为他报仇,只跟我说话,与马府上下无关,望前辈不要殃及无辜!” 金阳子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小娃娃,好大的口气,你说不殃及就不殃及吗,今日贫道就要将这马府夷为平地,你又能奈我何?” “不要啊师父!”董树身心中急道,但只感觉一道神念传来,当下不再做声。 “快走”,虎子一个纵身,把马腾父子护在身后,不料金阳子伸手一指,马腾父子就呆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了。 一道神识,形成了一把金色的小剑直取虎子的神庭,“啪”的一声爆鸣和虎子的神识撞在一起,寸寸碎裂,金阳子“咦”了一声,用惊异的眼光看着虎子,满脸的不敢置信,自己虽然只用了三分的力量,但这威压对于这小子来讲也足够啊,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可以用神识反击,怪不得云阳子会栽在他的手里。 金阳子又把神识加大了三分,用六分力量的神识凝练出比方才大出一圈的小剑轰向虎子,“不行,不能硬接,这厮的修为远远在云阳子之上,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神识。”虎子一边想,一边也把神识提升到了十二分,同时用融入了金母的双锤一举,下意识的对着迎面而来的神识小剑一挡,奇迹发生了,双锤毫不费力的便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神识小剑,神识小剑居然被双锤击的寸寸碎裂,神识小剑碎裂的同时,金阳子也是被震得后退了一大步,顿时胸口处一阵的气血翻涌。 金阳子彻底被惊到了,这孩子究竟是个怪物么,明明修为不过太玄境的顶峰,神识却远超出了道同境,居然能硬抗自己三分的神识,还不落下风,还有他手中的双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可以砸碎神识。 修为涵养如金阳子不禁也被斗出了三分真火,他不再用神识攻击虎子,一晃手中玉萧,向前挥出,萧中发出一片奇怪的声响。这种攻击是金阳子的特殊手段,在救董树身的时候在董府曾经运用过,可是这声音发出的攻击对虎子却一无用处。他哪里知道,虎子的化龙琴不仅拥有同样的功效,甚至还远远超过他的玉萧所发出的攻击,而且虎子长期与化龙琴融为一体,对于这种音波攻击早已是处在一种免疫的状态。 “看锤”,虎子出手了,左手的金锤化作一道金光直取金阳子的前胸,金阳子不慌不忙的玉萧在身前一挥,化作了一片与云阳子如出一辙的光幕,只不过这片光幕的颜色是青白色。金锤化作的金光,在接近光幕的时候,速度变得慢了下来,但依然缓缓的向着青白色的光幕里面钻去,骇得金阳子一抖手,急忙把玉萧的光幕向左一引,金锤打在书房的墙面之上,“轰”的一声,一尺厚的砖墙被金锤透墙而过,砸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窟窿,说也奇怪,窟窿的大小恰好仅容金锤通过,而且窟窿的周围不带一点被钝器砸过的痕迹,平整的如刀削一般。 “去”,虎子的右手锤也飞了出去,却是拐了个弯打向金阳子的后脑,金阳子怒了,一头长发无风自动,他运起太穹宫的独门道法造化诀,脚下罡步连踏,五条冰龙的虚影从他身后磅礴而出,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瞬间马腾父子就被冻的浑身僵硬,虎子在五条冰龙虚影的愤怒眼光注视之下心下骇然,眼中掠过了一丝绝望之色,“师父原谅弟子不孝,爹,娘,爷爷,奶奶,原谅孩儿不孝,珠儿,天赐,哥哥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们了。” 虎子不再理会那透骨的冰寒,任寒霜挂在自己的脸庞与发梢之上,端端正正的坐下,双手一张,就要取出化龙琴拼命。 金阳子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火,急忙收回冰龙的威压,道:“你这臭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不打了,不打了。”说着,顺手解了定住马腾父子的法术,径自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第41章 斗法马府探士祯 马腾父子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紫,上下牙齿不停的在打着战,虎子也是搞不懂,就在他决定要和对方拼命的那一刻,对方忽然不打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金阳子打的有些累了,也懒得跟虎子解释,只是默默的发出一道神念,虎子只感觉脑海中一震,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云阳子是太穹宫的叛徒,金阳子他们下山寻他的目的仅是为了寻回太穹宫的镇宫五宝之一,炽火钩,也就是云阳子曾经使用的那把赤色的金钩,而云阳子的死活对于太穹宫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甚至他杀了云阳子,金阳子反而是持以感激的态度,毕竟他为太穹宫清理了门户,至于金阳子跟他动手,只不过是长辈与晚辈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虎子长出一口气,抚了抚前胸心有余悸的道:“前辈,您这玩笑开的貌似有些大啊,晚辈差点没被您吓死!” 金阳子一瞪眼,“臭小子,我老人家也差点没被你吓死,你的修为也太逆天了吧,太玄境的顶峰居然能逼的我老人家出绝招,你也算了不起了。” “前辈谬赞了,晚辈再逆天也断不是您的对手啊。”虎子表面上虽客气,心中还是一阵腹诽,你这个老家伙出这么重的手,谁知道你是闹着玩啊,差一点就逼的我自损形神跟你拼命了,还说我吓到了你,什么世道啊! 金阳子笑了,笑声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都掉落了下来,“贫道不打诳语,你很不错,至少我这个同为太玄境的弟子就不是你的对手。” 董树身朝着虎子一抱拳道:“在下董树身虽然和张兄一个境界,但若论实力却不及张兄之万一。” “嗯,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别说是你,恐怕你们师兄弟三人加在一起,也不够人家打的。”金阳子毫不放过这个可以敲打自己弟子的机会。 “小友,你自认是江湖散修,可贫道看你这一身修为却是如此不凡,可是得到过什么大机缘啊?”金阳子之前听虎子说是散修的身份,经过和虎子的一番切磋,登时起了把虎子也收做弟子的心思,便一步步的试探着问道。 “不瞒前辈说,晚辈自幼的确得到过一位前辈的传承,才能有今日的成就。”虎子答道。 金阳子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小友可知道从太玄境跨越到道同境的时候会引发天劫之事呢?” 虎子见金阳子如此的追问,通过一番交谈后也知道对方是个和蔼的长者,当下决定不再隐瞒,思忖了片刻,道:“不瞒前辈,晚辈并不是什么散修,虽说晚辈自幼皆是自行修行,但从太初境修炼至太玄境每一步却都有恩师的指引...。”虎子将自己的身世完完全全的对金阳子和盘托出。 “哈哈哈”金阳子抚掌大笑,“我就说嘛,看你的道法有几分的眼熟,原来你是玄微子那老杂毛的弟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虎子搔了搔头问道:“前辈认识家师?” “认识?岂止是认识啊,贫道与我们太穹宫的一尘子宫主和你师父乃是莫逆之交,打了两百多年的交道了,怪不得你修为不俗,原来是那个老怪物教出来的小怪物,若论辈分你该称呼我一声师叔啊!”金阳子眼睛笑的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几...几位...上仙。”金阳子和虎子聊得一时兴起,早就把冻得哆哆嗦嗦的马腾父子忘在了一旁,此时二人仗着胆子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金阳子一拍脑袋,“哟,贫道怎么把马将军给忘了。”说着向马腾父子手一指,父子二人顿感浑身一阵暖流流过,身上的寒冷哪里还有半分,剩下的只有舒服,舒服他们甚至有一种想要呻吟的冲动。 “老爷,老爷,发生什么事了?”门外忽然一阵嘈杂,原来是刚才虎子的金锤破墙而出的动静搞得太大,引来了马府的一众家人。 “滚,都给我滚。”马腾没好气的大喊道,心里很是不痛快,自己正沉浸在这股舒服的力道之中,却被这帮不长眼的家伙打断了。 嘈杂声刚刚褪去,两扇门“咣当”一声却突然被推了开来,刘炜手持一对双棒,赵辉则是举着三尖两刃刀跳了进来,而秦寿刚到门口就被虎子的一道眼神给瞪了回去。刘炜、赵辉见金阳子正在虎子有说有笑,皆是不明所以的各举着兵器愣在了当场,金阳子脸一沉,“思源,思春,你们来做什么?” “思春”,虎子和马腾父子当时就喷了,怎么还有人叫这名字啊!气得刘炜噘着嘴对着他们直皱鼻子,那表情仿佛在说,笑个屁啊,小心下巴掉了砸了你们的脚面。 “还不快过来拜见张师兄。”金阳子心里虽也是好笑,脸上却装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吩咐道。 刘炜和赵辉二人面面相觑,但听师父吩咐了,也只得对虎子一抱拳,“拜见张师兄。” 虎子急忙还礼,“二位师兄请了,小弟不敢当。” 马腾父子见金阳子也现了仙人的真身,实力甚至还稳稳的压制虎子,之前心里还对董树身的通缉犯身份有些担忧,此时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只想董树身现如今是在一个大的修行门派中修炼,看样子还颇受重视,自己如果要是抱上了这条大腿,曹操那能算得了什么。 “几位上仙,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不如在下重现排摆一桌酒席,咱们一醉方休如何?”马腾适时的道。 金阳子点了点头,“如此就叨扰马将军了。” 马腾大喜,急忙拉了马超,父子俩亲自下去准备。 见马腾父子离开后,虎子从发簪中取出了炽火钩,捧在双手上递到了金阳子面前,“前辈...师叔,这是贵宫之宝,请收好。” 金阳子大袖一挥,炽火钩凭空消失,“贤侄啊,你替我们太穹宫清理了云阳子这个叛徒,又奉上炽火钩,既不贪功,也不贪财,我真替你师父高兴,我身为长辈,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这样吧。”说着一抖手亮出一枚双鱼型的玉佩。 “这双鱼真如佩就赠予你吧,这是师叔我的见面礼,也省的你师父那个老杂毛说我小气,至于太穹宫的谢礼,日后等你到了太穹宫做客,让宫主师兄给你吧,我就不越殂代疱了。” 虎子并未推辞,将玉佩挂在腰间,跪倒磕头道:“多谢师叔厚赐。” 金阳子扶起虎子,对虎子是越看越满意,心里也不经意的掠过一丝酸意,玄微子这个老杂毛,这是从哪里捡来这么一个宝贝啊。 “贤侄,不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啊?”金阳子问道。 “启禀师叔,小侄这次西行就是奉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指点,前去寻他,因为关凭路引的原因不得已才想到来马府求助。”虎子无奈的答道。 “哪里还用得着那玩意啊,坐着我们师父的仙车,咻的一下就到了。”赵辉在一边多嘴道。 金阳子一瞪眼,吓得赵辉吐了吐舌头,闪到了刘炜的身后,“思源说的倒也不错,我有一驾仙车,还有些地方,倒是可以容纳你们几人,再者你们玄微派我更是熟稔的不得了,明早启程,不肖半日,我们就能到达。” 第42章 对面不识一家人 不得不说,金阳子的建议无疑是最方便快捷的,但是虎子如今带着的如果仅是秦寿也就罢了,只是大黑这么大 的个子,真的也能乘坐仙车吗?虎子面上浮起一丝怀疑。 “贤侄可有什么为难之事吗?”金阳子问道。 “能乘坐师叔的仙车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但是小侄还有一匹马。”虎子为难的道。 一匹马?刘炜与赵辉二人“噗嗤”相对捂嘴一笑,这张师兄怎么这么抠啊!一匹马而已,卖了便是了,这都舍不得,还修什么仙啊! 金阳子也是一皱眉,这仙车虽然空间不小,带上两个人也就罢了,但若是再加上一匹马,那恐怕就有些狭窄了,“贤侄这马...。” 虎子见金阳子有些为难,“师叔,您有所不知,大黑自小就跟随着我,到今天已经将近十个年头了,对我来说它不仅仅是我的坐骑,而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丢下朋友,况且它已经开启了灵智,早已不单纯的只是一匹马了。” “妈呀,妖马,这个张师兄真是怪物中的怪物,连骑的马都修炼成了妖怪!”刘炜朝赵辉吐了吐舌头小声道。 金阳子“哦?”了一声,倒是对虎子的马燃气几分兴趣,当下微闭起双目,神识朝着马厩中探去,“天,这是...挟翼?”一阵探查后,金阳子的眼睛瞪得像一对大大的铃铛。 在经过虎子点头确认后,金阳子感叹道:“你不仅得到了传说中的挟翼,而且竟令这马儿修炼成妖,居然都已经到了化灵期,难得,难得呀!” 董树身三人见师父一脸的惊叹,也知道其中有古怪,都用询问的眼光投向金阳子,金阳子对着三人发送了一道神念,三人这才恍然大悟,也是叹为观止,嘘唏不已。 金阳子沉吟了片刻,“既然是化灵期的挟翼,这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就再助你一次吧。” 金阳子示意董树身三人在屋中等候,拉着虎子便来至在了马府的马厩前,大黑看见了虎子,竟然咧开马嘴似是在笑,四蹄不停的在原地转着圈圈,显得很是兴奋,硕大的马头向虎子怀中不停的拱着。 虎子看了看金阳子,显得很是无奈,苦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三枚丹药放在手中递了过去,大黑舌头一伸就把三粒丹药舔进了嘴里,嚼也没嚼便咽了下去。 好一匹骏马,好一个挟翼,体壮膘肥,高大神骏,浑身的鬃毛都像是抹了油般的亮,尤其是鼻梁中间的那只白色雄鹰栩栩如生,竟然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大黑一愣,脑海中莫名的印入一道神念,是金阳子发出来的,告诉它,可以让它在天上飞。 “咴”的一声马嘶,大黑高兴极了,竟然学着人的样子,跪在金阳子的面前,硕大的马头不停的向地上磕着头。 虎子怔住了,这家伙怎么了?从来也没见它如此过啊,哪怕自己喂了它这么多年饲灵丹,也没见这家伙给自己磕一个头,怎么才见了金阳子就磕头呢,这家伙还这是没节操,虎子腹诽道。 金阳子被大黑逗得哈哈大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玉萧连挥点向大黑的两肋,一股撕裂的疼痛,疼得大黑的身子慢慢有些战栗,只感觉下一刻两肋就要撕开了一般,豆大的汗珠从它的身上不停的渗了出来,但金阳子用神念跟它讲过,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但也没料到是这般的疼。 大黑的性格很坚韧,这一点和虎子很像,它并没有大声的嘶鸣,只是默默的忍着,再忍着,突然,“噗噗”两声,大黑的两肋下方呼的生出了一对宽大的羽翼,张开来足有三丈长短,“咴”的一声长撕,所有的痛苦都没有白费,它成功了,下一刻便冲出了马厩,忽闪着羽翼腾空而去。 起初大黑对飞行还不是十分的熟练,刚飞起的时候,在半空中翻滚了几下,险些掉落下来,但不一会便冲向高空,在月光下只剩下一个若隐若现的黑点。转天,凉州城内都在传,昨晚看见了一只硕大的蝙蝠在天上飞过,甚是骇人,天还没黑就拉回了自己在外玩耍的孩子,担心被蝙蝠捉了去。 大黑在天空飞来飞去,足足有半个时辰左右,才气喘吁吁从半空中级降落下来,落在金阳子身边,硕大的马头不停的向着金阳子的脸上蹭,看的虎子目瞪口呆,这家伙什么时候也掌握了这谄媚的技能啊! “你这小畜生。”金阳子笑骂着,对大黑的表现十分满意,心下也暗叹,这马也如同主人一般的心性坚韧,看来这一人一马,今后注定会走上一条不平凡的道路。 金阳子将收发羽翼的心法教给了大黑,又作了个顺水人情,把自己无意中得到的一段妖修法决也传给了大黑, 这才领着虎子回到了马府的书房。马腾父子已经在书房中摆下了一桌的山珍海味,见二人回转,便安排各自入席推杯换盏起来。 席间,马腾把另外两个儿子马休与马铁也唤至跟前,给众位上仙见礼,也请金阳子瞧一瞧自己这三个儿子有没有仙缘,在金阳子的探查之下只是摇头叹息道修仙无缘,并坦言三子中只有马超是可造之材,前途不可限量,而马腾和其余二子在不久之后会有性命之忧,要小心行事。 马腾父子虽然有一丝失望,但对金阳子还是千恩万谢了一番,席后虎子将马超单独留下,将爷爷王元亮教给自己的枪法传给了马超,其精妙之处令马超五体投地,后来马超演示枪法的时候被马腾看见,直呼造化,惊叹这霸王枪的完整的枪法居然被马超得到了。 次日清晨,马腾父子预备了许多的金银珠宝送给金阳子跟虎子,金阳子也不推辞,手一挥便收了金银珠宝,小姑娘马云騄一脸的不舍,直拉着虎子的胳膊掉眼泪,马腾张了张嘴,有些话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金阳子与虎子等人对马腾父子一抱拳,施了个障眼法,就在马腾父子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云端之上,虎子第一次骑在大黑的背上飞天也是兴奋异常,秦寿则是坐在金阳子的仙车之上,几人一路向西飞去,飞了大半个时辰,大黑终归修为还没到化形期,耐力有限,飞到一片山林的上方,落下云端收了羽翼,一副打蔫的样子,金阳子等人也随着大黑降下了仙车,一同在山林中歇脚。 冬季的山林中,刚下过雪,把整个林子都染上了一层银白色,林间不时的有一片片细密而来小巧的脚印,常在山林间走动的人一见就知道是山羊、鹿或者野兔等小动物留下的痕迹,一阵微风吹过,树枝轻摇,抖落了一地的积雪,砸在已经形成一层硬壳的雪地上,不停的发出“咔咔”的声音。 太穹宫本就位于天山的深处,天山终年积雪,所以金阳子对雪后的天气十分的熟悉与敏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要起大风了,大黑的情况看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看来我们要赶紧找一处避风的地方歇歇脚了。” 虎子在未离家之前,几乎每天都和爹爹上山打猎,对于山势的走向和特征十分的熟悉,便自告奋勇的带着众人一路寻去,果然前行不久就发现了一个颇为豁亮而且背风的山洞。 第43章 挟翼生翅恨天低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口很大,差不多有两丈见方,里面黑漆漆地,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再加上洞口的地面四周很是光滑,金阳子断定,这是一条蟒蛇的栖息之所,果然秦寿在山洞的不远处发现了几块紫红色的鳞片,这些鳞片很大,每一片足有车轮大小。 从蛇鳞的大小可以判断出,这条蟒蛇绝对是个庞然大物。山洞外起风了,地面上的雪被风裹着,擦着地面横穿树林。在洞中向前看去整个天空都像蒙上了一层浮动的白纱。天色逐渐转暗,风力有增无减,视线所及之处,全是被风吹起的雪,白茫茫的一片,温度骤降,冷气如刀般刺骨。站在洞口处被风吹起的雪像沙砾打在脸上一样生疼,若是普通人呼吸都将会异常困难。 但金阳子等人却不是普通人,他取出几颗药丸分别给了修为不够的刘炜、赵辉几人以及大黑,而虎子和董树身因为已经有了太玄境的修为,对这种寒冷根本就无碍。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一阵有节奏的咔嚓声,金阳子面容一素,“是雪崩!” 白雪如巨浪般的从山洞前向山下涌去,如人身体般粗细的大树顺着雪流一颗颗的倒了下去,山洞也跟着雪浪颤抖了起来,而在山洞的深处发出了阵阵如牛吼般的声响,狂风肆虐,慢慢的在不远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山洞颤抖的更加厉害,不断有拳头大的碎石从山洞顶部坠落,瞬间就在刘炜与赵辉的头上留下了一个大包,咂的他们“哎哟,哎哟”之声不绝于耳,金阳子玉萧一挥,一道青色光幕出现在几人的头顶,挡住了坠落的碎石。 伴随着山洞深处的吼声越发的逼近,一阵腥风也从洞中迎面吹来,两盏明灯飞速的逼近,金阳子道了声“不好”,祭出光幕裹挟着几人一马,急忙向洞外右侧闪去,一只足有房子大小的巨大蛇头从洞中钻出,迎着不远处风形成的漩涡昂首吼叫,可以清晰的看见,在蛇头上凸起的两个大大的肉瘤,庞大的蛇身上满是紫红色的鳞片,模样甚是骇人。 巨蛇对几人视而不见,身子一弓,立起上半身,居然冲天飞向了那不远处的巨大漩涡,“轰”,一道青色的雷霆劈下正中巨蛇的尾部,巨蛇一声惨呼,顿时一片血肉模糊,但它仍未放弃,只是径直奔着漩涡飞去。 “轰”又是一道金色的雷霆劈落,正中巨蛇的颈部,又是一片血肉模糊,就这样,不停的有雷电劈落在巨蛇身上,不一会儿,巨蛇的身上便被劈的体无完肤,但最终它还是钻进了漩涡,它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仅如此,脱落的血痂处竟然长出了一层金灿灿的密鳞,头上的两个肉瘤居然也慢慢的长成了两颗枝桠交错的龙角,原来这天象就是这巨蛇引发的,它要渡劫化龙! 风逐渐的小了,漩涡也慢慢的消失,巨蛇也已经褪去了原先的模样,它盘旋在半空,俨然已是一条四爪的蛟龙,只剩下尾部还没有进化完全,忽然,一道水缸粗细的七彩雷电劈来,“轰”的一声,原本浑身金灿灿额蛟龙瞬间便伴随着一声哀嚎,炸裂成了一团血雾,这甚至超出了金阳子的预料,本以为这条巨蛇渡天劫已经成功,谁知道,最后一刻还是功败垂成。 虎子的道心不禁一阵动摇,如此强烈的天劫,换做是自己是否能扛得住呢,是不是也会如同巨蛇一般陨落?异类如此,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啊! 目睹了这巨蛇渡劫失败,不仅是虎子,董树身、刘炜、赵辉、秦寿就连大黑心中也是一阵黯然。 金阳子仿佛看出了虎子等人的兔死狐悲之心,淡淡一笑道:“我等修行者,无论人或妖,虽然说是上体天道,但是一方面,却是逆天而行,故此上天才会降下天劫,一方面可以见性明心,帮助受天劫者感悟天道飘渺,一方面把修行者本身所造的业力相还,其实这条巨蛇在渡劫过程中所遭的天雷都是它自身造孽,上天只不过是相还罢了,打个比方说,你前日砍了张三一刀,渡劫中你就要承受与张三同样的痛苦,再者,假如你救了李四一命,李四的感念之心也会变成你承受天劫中的资本。” 虎子听的有些似是而非,追问道:“师叔,那么我杀了云阳子,以后渡劫中也会承担同样的业力吗?” “会的,上天并无偏私之心,无论你杀的是什么人,杀了就是杀了,所以承担业力也是必然的,但小临河村的村民因为感念你的恩德而建庙供养,这份心愿力也同样会是你承受天劫中的资本。”金阳子解释道。 “师父,那么像曹操这样的人会有天劫吗?”董树身也问道。 “天劫,无论是不是修行人与否都会有,行事分善恶,若杀一人而救千万人,这被杀之人即使是善也并非真善,若救一人而能让千万人安居乐业,即使所救之人在其他人口中是十恶不赦也并非是真的恶人,只不过世人之见过于浅薄罢了。”金阳子道。 “师父,那么何为善恶呢?”刘炜也问道。 “动静合于天地,无言而不从,百行之所长,吉阳之所舍,万福之所往来,流而不滞,用而不绝;上以顺天,下以顺人,成万物,覆载群生者,乃善也。不识元首,不睹本根;诈天轻地,罔鬼欺神;属辞变意,抱嫌履疑,言伤人物,专己自是,动非圣人,动静不合于天地,故而为恶;再者,当时虽善,恶气归流,事有邪伪而像真也,景烟类云而电不为之动,做而伪善,尤胜于恶。故天道不私人,人反行非天也,而自误耳。”金阳子顿了顿,又道。 “太上有云,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 金阳子的一番解说,可以说是振聋发聩,如雷贯耳,令虎子本来有些动摇的道心也逐渐稳定下来,对道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多谢师叔教导。”虎子由衷的端端正正以师礼跟金阳子磕了三个响头,金阳子并未扶他就站在那里受了这一礼。 暴风骤停,雪崩凝止,金阳子带着虎子与董树身几人往巨蛇殒身之处行去,看看能寻到什么龙身上遗留下来的天材地宝。 第44章 天地无私终有报 几人顺着巨蛇化形失败的方向一路寻去,不多久就来到了现场,这里的土地一片焦黑,就连四周参天的大树都没剩下几棵完整的,但所幸还是留下了不少的天材地宝,一副晶莹剔透的龙角,完整无缺;十几片桌面大小的龙鳞,烁烁放光;还有零零散散的一块块殷红的蛟龙血竭。 金阳子把所得之物一分为二,自己取了一半,另一半则留给了虎子,虎子坚决推辞,但拗不过金阳子,只得先收了起来。 大黑经过了一阵子的休息恢复了体力,又开始飞天赶路。一路无话,就这么走走停停,终于在一日后,来到了祁连山。 “谁道崤函千古险,回看只见一丸泥”,这句诗很好地形容了祁连山的高耸、险峻和巍峨。险峻的崤关、函谷关相比祁连山,也仅仅是“一丸泥”而以。 金阳子与虎子几人落下云端,脚下是一片冰山,这冰山,刀削斧劈,直插青天,把青天都冻得惨白。冰天上冻云弥漫,一坨坨,惨淡一片,给人的感觉几乎快要从天上跌下来似的。山麓满是巨大的冰碴,方圆数百里之内,寸草不长。即使是远在百里外,树木也被冻成了冰林,枝叶都成了雾凇、冰棱。冰冷而青白。 冰山无路可通,只是冷峻地立着,没有声响,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即使在远端望一望也能感觉到他的冷峻,死寂,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就在几人踏上这片死寂之地时候,一缕光射来,脚下的冰山居然开始融化,露出了一片升腾的绿色,蓦然场景一转,哪里还有什么冰山。 绿草如茵,古木参天,彩蝶翩翩,花香阵阵,云雾缭绕间,隐约的可以看到一间草庐,草庐前站着一名白衣白发白须的老者手执一柄拂尘,正微笑的朝着几人颔首。 “老杂毛,贫道给你送徒弟来了,还不赶紧迎接。”金阳子哈哈大笑道。 “你这个家伙,一百多年了,这张贫嘴还是口无遮拦。”玄微子也笑骂道。 “师父!”虎子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师父玄微子,眼眶一热,双膝跪倒,跪爬到玄微子跟前磕起了响头。 “起来,快起来,好孩子,你终于来了。”玄微子双手搀起虎子,胡子乐得撅起老高。 金阳子也吩咐董树身、刘炜、赵辉给玄微子见礼,口称“师伯。” 草庐内的陈设都是极其简单的,没有什么花哨的饰物,只有几只蒲团,一张长几,一盏青灯,经书数卷,还有就是靠墙的一张竹榻,别无他物。 随着两头雪人端上两杯香茶和一盘水果,茶香阵阵,果香飘溢,草庐内笑语欢声,两个经年不见的老友互诉起了家常。 “师弟啊,一尘子师兄近况如何啊?”玄微子问道。 “有劳玄微师兄记挂,一百年前我师兄已经接替老宫主之位,现在已经是太穹宫的宫主了。”金阳子抱拳道。 “是啊,转眼我们都有一百多年没见了,当真是世事难料啊!”玄微子手捻胡须不禁感叹。 金阳子没好气的瞥了玄微子一眼,“世事不难料,是你这个老家伙太难料了。” “哈哈哈”,玄微子一阵大笑,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金阳啊,你还是年轻时的老样子,一张臭嘴,当着我徒弟的面,还来损我。” “我看,虎子这孩子可是比你强多了,哪一点像你徒弟啊,你教的了教不了啊,教不了送给我算了。”金阳子总是不是时机的想挖玄微子的墙角。 “你啊想得美,你们太穹宫弟子众多,却和我来抢徒弟,你还真想的出来。”玄微子气得就差拍桌子了。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矫情,虎子与董树身等人根本就插不上话,只得相视苦笑,关键时刻还是秦寿起了作用,“我说两位老祖宗,您二位先别吵了好不好,我们这还饿着肚子呢。” 仙家方外世界就连食材也要别尘世上的鲜美,一顿算不上丰盛的饭菜,却让秦寿、刘炜与赵辉吃的直打饱嗝,而大黑更是没出息,一口一口的仙草打进门几乎就没停过,撑得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玄微子所居住的这片福地,远远不及太穹宫的万一,只有方圆五里大小,不过却是玄微子利用百年时间亲自祭炼出来的,不比太穹宫是几千年间一代一代的祭炼,若如此论断的话,优劣就可见一斑了。 而且玄微子性好清净,即使空间再大,也不愿太多的人打搅他清修,因此这一百多年来算上虎子他也就仅收了三名弟子,大弟子乾正元和二弟子成若泰早在五十年前就下了山,早已是修行界成名的剑仙,在虎子到来之前只有两头雪人大雪和小雪陪伴着他。 金阳子又在玄微子处盘恒了两日,这两日里天天和玄微子一起切磋印证,而虎子与秦寿也和董树身、刘炜、赵辉打成了一片,最好玩的是大黑,每日和大雪小雪追逐打闹,玩的不亦乐乎。 欢聚总是美好的,而分别在再豁达的人心中也难免让人感觉有些不舍。 在金阳子的提议下,虎子、董树身、刘炜与赵辉结成了异性兄弟,刘炜年纪最长,赵辉次之,再其次是董树身,最小的则是虎子。 临行之际,玄微子与金阳子约定五年之后会带着虎子去太穹宫拜访一尘子,拜托金阳子转告,金阳子欣然答应,这才带着董树身三人告辞离去,秦寿眼眶浅,离别时还掉了几滴眼泪,大黑也是颇为不舍,对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咴咴”的叫个不停。 时光荏苒转眼半年时间过去,虎子的修为终于到达了太玄境的最后一步,准备要渡天劫冲击道通境了。这一天祁连山冰川之上的天空中出现几多红云,越聚越浓,颜色已经变得暗红,仿佛是天空在滴血。 玄微子为虎子布置的渡劫法阵很是奇特,和其他门派的方法有着本质的不同,法阵四周的九杆阵旗分别按照洛书的位置摆放,一白,二黑,三碧,四绿,六白,七赤,八白,九紫,而虎子就坐在中间,五黄位的阵旗则是漂浮在虎子头顶的正上方位置,九杆阵旗与虎子相呼应,把虎子包裹在了中间。 “轰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天空的红云中闪起一片大亮,一道天雷迅捷无比地从云团中射出,直直的劈向虎子头顶上的阵旗,“啪”的一声天雷顺着五黄旗分为八份,激引到其他八杆阵旗上,通过八杆阵旗的过滤,分别又从八个方向形成八道电弧打进了虎子的身体,原来玄微子用这种阵法不仅可以为虎子消去天劫,而且竟然还把劫雷通过阵旗的过滤成了淬炼虎子筋骨的工具。 “轰隆!”又是一道天雷击下,这次虎子的脸色居然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但依旧是咬着牙坐在那里不动分毫,身体上慢慢的漾起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天雷,虎子身上的白光越来越盛,而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却渐渐的褪去,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第45章 风流儒雅亦吾师 “轰隆”随着天空中最后一道水桶粗细的天雷劈下,虎子身上的白光大盛,“啪啪”声不绝于耳,虎子的上衣和九杆阵旗全部炸裂,天空上的红云也慢慢的褪去了颜色,变得和正常的云朵一般无二。 虎子赤膊着上身,浑身的肌肤都呈古铜色,冰川反射着阳光映在他身上,泛起了一层淡淡乌光,宛如金属般的光泽。 经过天劫的淬炼,此时虎子的全身肌肤就像精钢一样坚硬,寻常刀剑已经对他形不成任何伤害。在虎子的下丹田之中那颗七彩光珠在天劫历尽的那一刻,“啪”的一声轻响,如同蛋壳碎裂,一个黄金小人孕育而出,在下丹田中正襟危坐。 玄微子早有准备,把事先预备好的一堆极品灵石按照刚才摆放阵旗的方式摆好,虎子下丹田中的黄金小人,打出一道奇怪的法决,所有灵石之内的灵力喷薄而出,在虎子的头顶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灵力疯狂的涌入虎子的体内,黄金小人在汲取了磅礴的灵力之后,身体慢慢的变得饱满,五官也慢慢的变得清晰了起来,那模样活脱脱是缩小了的虎子。 虎子的第六脏器神庭,在灵力的冲击下一阵剧烈的晃动,蓦然增大不止十倍,眉心处的紫色细线从隐约可见变成了一道实实在在可以肉眼可见的一条紫色竖纹,俨然给人一种随时要张开的感觉。 虎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金阳子取用器物能够信手拈来的原因,原来修行者在进入道通境的时候,都会孕育出不同颜色的小人,称之为修行者的本命元神,本命元神从下丹田中孕育而出后,其所处的环境也就从下丹田变成了神庭,而随着修行者的每一次境界提升,神庭也会有不同的变化,具体区分要看修行者所修行的法门和自身的机缘,相应的本命元神也会发生不同的变化,而本命元神的最终变化才是修行者实力的真正体现。比如说,虎子现在的本命元神是黄金色,就是修行者中的上等品质。而真正具备极品品质的本命元神则是紫色,但具有紫色本命元神的修行者在一万年间也不见得能出现一个。 神庭不仅是本命元神的居所,而且还能作为一个庞大的储物空间,理论上可以容纳任何东西,所以在神庭真正意义上的存在之后,类似云阳子发簪或者乾坤袋那样的东西就变成了鸡肋。在神庭之中取用器物,根本就用不着用神识在所谓的空间神器中探查,只要是一动念,本命元神自然会把修行者所需要的器物从神庭送到手边。 至于云阳子为何还要利用这样的发簪,玄微子曾经对虎子讲过,云阳子在逃离太穹宫之前,已经被太穹宫的宫主一尘子用独门道法封印的他的神庭,才令他的神识失效,否则虎子在当时的境界想击杀云阳子,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本命元神的根本是修行者本身的精气所化,并不是一个独立存在个体,他会随着修行者的进化而进化,也会随着修行者的消亡而消亡,前提是具有本命元神的修行者在陨落的时候,找不到夺舍的对象,但真正决定本命元神后面进化的根本是在他孕育而出的那一刻,这也就是为什么玄微子在给虎子留下的信息中,让虎子在太玄境的时候必须来寻他的原因。 一个成年人的健康与否固然离不开他的生活习惯和饮食结构,但在所有大前提都相同的时候,就要取决于很多先决因素了。比如说,精子和卵子相遇的那一刻它们的本身是否健康;在胚胎形成后所寄生母体是否是健康的;胚胎期间摄入的营养是否充足而健康等等因素。 玄微子神识的强大,从他可以在百年之间刻画出五里方圆的一片方外之地中可见一斑,即使时时刻刻分出一缕神识关注虎子也并非是做不到的,但他很清楚虎子的心性与修为,所以一直以来并不是十分担心他会把路走偏。 缘分这东西从来都不是平白无故的,虎子能得到玄微子的指引也是一样,虎子的前世玄妙难言,和玄微子曾有夙世之缘。所以在虎子出生的时候,便被玄微子所关注,才设下那样的一个局慢慢的指引着他踏入了修行之门,而化龙琴和九渊剑根本就是虎子的前世之物,只不过今生再还给他罢了。 且不谈虎子的天生资质,至少玄微子给虎子打下的根基,修为如一尘子也是没办法做到的。 本命元神的品质以紫色为最佳,其次就是黄金色,再其次是银白色、暗红色、土灰色。而虎子的本命元神虽是黄金色,但又略有不同,他的黄金本命元神眉心处,同样具有一条紫色竖纹,如同第三只眼睛一般,不仅如此,他的黄金本命元神的关节之处也有所区别,是流光溢彩的紫色,也就是说今后他的本命元神在进化之路上极有可能会逐渐的都进化为紫色。 眼见虎子稳固境界的过程即将完成,在玄微子的指导之下,虎子挤祭出了化龙琴投入神庭之中,黄金小人一张嘴一口精气喷向化龙琴,化龙琴一阵抖动似有抗拒的一丝,但在黄金小人的眉心之处射出一颗血珠在琴身上的时候,终于化龙琴稳定下来,“铮”的一声鸣响在虎子的神庭之中回荡,九渊剑也随之而出与化龙琴化为一大一小两条五爪金龙,在神庭中上下飞舞,仙音奏起,让虎子浑身感觉莫名的舒泰,从这一刻开始,化龙九渊才真正的被他炼化成为了本命法宝。 “吧嗒,吧嗒...”一颗颗暗淡无光的灵石落地,虎子的头顶处巨大的灵力漩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神庭之中端坐的本命元神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虎子在玄微子关切注视之下,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神光,成了,终于步入了道通境,成就人仙了!进入道通境后,很多前事,在心中串联在一起,顿时融会贯通,他没有一刻能比现在更能体会师父的良苦用心,虎子心中无比的激动,跪倒在玄微子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从迈入修行门径直到此刻冲破人仙境界到道通境,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如此正式的给师父磕过头,也没尽过弟子该尽的孝心,这三个响头中,有感谢,有抱歉,有愧疚,有... 玄微子脸上满是慈祥,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起来吧。” 回到草庐福地,玄微子给虎子制定了一系列的修炼任务,其中包括:每日早起都要到冰川上打坐修炼,然后用引雷术劈凿冰川,再用驭物术把碎落的冰碴搬运回草庐福地,更要太阳精火将这些万年玄冰融化,三个月内在草庐前汇集出一条溪流,再有就是利用各种灵药炼制玄微子所指定的灵丹。 在所有玄微子给虎子布置的任务当中,最难的是,他让虎子用神识在五年内将草庐福地的范围扩大到十里范围,这让虎子甚是头疼,毕竟玄微子在百年间才打造了这一片方圆五里的草庐福地,给自己的时间却仅有五年。 第46章 化龙九渊归神庭 虎子的心性之坚韧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这些令修行者都头疼的任务,他却做的乐此不疲,与他有同样心性的还有大黑,大黑把每一件工作都当成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每天都随着虎子在草庐福地进进出出,玩的不亦乐乎,而秦寿则略有不同,每天都要在大雪和小雪的监督之下,才能完成手上的工作。 在旁人眼中虎子和大黑这一人一马,行事都颇为古怪,普通人如果穿凿这万年玄冰所化的亘古冰川,肯定会选择其薄弱易碎的位置下手,而虎子和大黑选择的却是哪里坚硬便劈击哪里。 “轰”虎子用手中的金锤引下一道如同水桶般粗细的雷霆劈击在一处冰川上,冰川只是晃动了一下,掉落了几个还没有大黑牙齿大的冰碴,虎子“咦”了一声,要知道他这对金锤在经过师父再次淬炼之后,已经融入了一小半的金母,从一件凡兵早就进化为了一件仙兵,威力虽然比之九渊剑还差很远,但也要比普通的仙兵强上很多。 大黑很是不甘心,晃动着硕大的马头,前蹄一抬也发出两道白芒,“轰”的劈击在刚才虎子劈击过的地方,这次更惨,连个冰碴都没掉落。 虎子很聪明,没有再用金锤引天雷劈击冰川,而是运足神识向冰川上探查去,果然这片冰川有古怪,虎子又运用起了眉心之间的紫色竖纹,以神识之力发出一道太阳精火,“噗”的一声,太阳精火穿过硕大的冰面,出现了一个大拇指肚大小的洞。 虎子又用太阳精将冰面上的洞扩大到了拳头大小,一人一马透过窟窿往里望去,这冰层的厚度甚至比城墙都要厚实上几分,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紫色的晶石,虎子恍然大悟,怪不得神识不能向里面探查,原来是这片紫色的晶石在作祟,有阻挡神识的作用。 这片冰面坚硬的异常,饶是虎子和大黑累得满身大汗,也只是把战果扩大到虎子的头颅大小而已。不行,不能在这样蛮干了,虎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走到洞口处,把头颅伸进洞中不停的左看右看,终于被他找到了一块房门大小的紫晶石,而这块紫晶石的位置正好是朝着他们开凿冰洞的位置。 虎子示意大黑退后,他又运用其太阳精火,可这次太阳精火并没射向洞口的玄冰,而是射向他刚才看好的紫晶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太阳精火射在紫晶石上,瞬间便放大了不止十倍反射了回来,“嗤”一声,被反射回来的太阳精火撞上了冰面,“哗啦”便融掉了一大片。 “轰”大黑前蹄一扬,两道白芒轰出,正中太阳精火从里面融掉的地方,又是“哗啦”一声,冰洞由头颅大小扩大到能容纳虎子半个身子大小。 一人一马大喜,虎子又尝试着找了几块位置和大小都合适的紫晶石作为反射体,在再次打出太阳精火后配合大黑的攻击,不到半个时辰便出现了一个可以让大黑都能通过的洞口。 “走,大黑,我们进去”,山洞内的光线充足,甚至有些耀眼,根本不需要什么火把之类的光源。放眼望去,一簇簇的紫色晶石,哪怕仅是一丝光线照射在上面也能把它们映的熠熠生辉。山洞内的面积不是很大,比之草庐福地中的草庐也大不了多少,可是再往里走的时候,却越来越宽阔起来。 也不知向里面又走了多久,当他们又转过两个拐弯处,忽觉迎面阵阵热风袭来,扑在脸上很是舒服。他们顺着热风吹出的方向继续前行,舒服和煦的热风逐渐变成了炎热难当的炙烤。 “天呐,这是岩浆!”虎子望着眼前的一片汩汩的热流,情不自禁的失声叫道。 “咴,咴”大黑嘶鸣两声,仿佛在说,我怎么知道,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虽然以前曾经听师父讲述过这种地貌,但今天首次实地见识后,也让虎子和大黑兴奋不已,谁能想得到,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下会有这么一片熔岩地貌啊。 一边是亘古不化的玄冰,紧邻着的就是一片炽热的岩浆,岩浆既没有融化玄冰,玄冰也没让岩浆休憩片刻,当真是不好理解。 就在虎子和大黑望着这奇怪地貌畜生的时候,忽然岩浆翻滚,蓦地一条硕大的火蜈蚣从火海中窜了出来,带起漫天的岩浆,其中有几滴落在了虎子的袖子和大黑的屁股上,虎子的袖子瞬间就被烧了一个大洞,而大黑则是被烫的上下乱蹦,甚至都传出了一阵浓郁的烤马肉的香味。 只见那蜈蚣通体火红,身上还流动着滚滚的火焰,硕大的头颅犹如磨盘一般,两颗如刀般锋利的牙齿,碰撞着发出金属的摩擦的声音。蜈蚣注视他们,突然嘴一张,一股岩浆喷出,虎子急忙闪身,就在他躲开的一霎那,刚才还站着的原地,出现了一个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大坑。 虎子怒了,招你惹你了,你就乱喷人,就你会用火啊,小爷也会。虎子运起神识,眉心处一道红芒射出,直取蜈蚣的头颅,蜈蚣毫不躲闪大嘴一张,居然把太阳精火吞了下去。 这也行?虎子不淡定了,大黑“咴咴”的跑了过来,前蹄一扬,两道白芒飞出,“啪啪”两声虽然击中了蜈蚣,但蜈蚣的身体居然比那万年玄冰还坚硬,居然都没有理会它,依然大嘴一张,又是一道岩浆射向虎子,虎子急忙用驭物术,搬起一块巨大的玄冰迎面挡去。 “嗤”玄冰顿时化作了一团白雾,“妈呀”虎子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来势不减的岩浆,衣角又被烧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大洞。 蜈蚣心中也是甚为诧异,两击之下都未奏效,还挨了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两蹄子,顿时愤怒不已,“咔咔”的磨着牙,奔虎子和大黑俯冲而去。 虎子见事不好,拉起大黑奔洞外就跑,然而他们哪里有蜈蚣的速度快,只是一个躬身,蜈蚣就窜到他们的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们。虎子自从踏上修行之路以来,从来没象今天一样狼狈过,被蜈蚣打的叽里咕噜,连滚带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一声凤鸣,一头体积同样庞大的冰凤不知从哪里飞出,撞向蜈蚣,雪白的羽毛张开,振翅扇出两道呼啸的冰风,吹得蜈蚣一个趔趄,打着滚退回到了岩浆之中。 蜈蚣与冰凤只见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界限,两个家伙对峙着谁也不敢跨进对方的地界一步,只是一个“咔咔”的磨着牙,一个鸣叫着在原地振翅不已,而虎子和大黑所处之处,恰好是在它们互相对峙的界限中间。 虎子和大黑试探着向冰凤这边慢慢的爬了几步,谁料想,冰凤尖锐的鸟喙便啄了下来,吓得他和大黑急忙退回了原地。 这怎么办啊!虎子心中着起了急,既前进不了,又退不回去,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一向沉稳的虎子,第一次慌了,虽然他还有化龙九渊这张底牌在,但却不敢轻易使用,一则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击杀它们,二则即便杀死其中之一,另外一头肯定会把他们当做攻击对象,到那时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第47章 险象环生冰交火 这两个家伙,你们要打就打你们的好了,我又不会碍你们的事,虎子一阵腹诽,奈何这两个家伙就是谁也不肯动手,只是待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和大黑。 虎子很无奈,只得拉着大黑原地坐下,打起了坐。 在这里打坐,感觉很奇怪,半边身子被冻得几乎要打哆嗦,而另外半边却是被炙烤的好像要熟了一般。 虎子灵机一动,用神识在神庭中取出了一堆灵石,围绕着大黑和自己摆成了一个简易的聚灵阵,开始入定,灵石摆成的聚灵阵,丝丝的灵气氤氲而出,化作一个灵气构成的光罩,将他们罩在其中。 灵气慢慢的汇集进了虎子的神庭之中,虎子运用起鸿蒙道经,一道道道韵流转,端坐的着的黄金小人开始动了,用一种奇怪的手势不停的挥舞,不仅将灵石中散发的灵气汲取到体内,而且也在吸收着冰寒和炽热两种属性的至精至纯之气。 慢慢的冰寒和炽热在黄金小人的身前形成了一红一白两颗气团,气团围绕着黄金小人高速的旋转,竟然到了肉眼不可见的程度,看上去像极了红白相间的太极图。 本来还悠然自得的看着虎子和大黑的两头怪物,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中的灵气外泄,居然都慢慢的向着虎子和大黑的方向流转而去,他们慌了,却谁也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只是一个在原地“咔咔”的磨牙,而另一个则是忽扇着翅膀不停的鸣叫。 随着虎子和大黑不断的吸收着蜈蚣和冰凤身上的精气,蜈蚣和冰凤的身形不断的缩小,就连模样也逐渐变得模糊,仿佛再过一会就要消散似的。 虎子与大黑和蜈蚣与冰凤只见似乎建立了某种平衡,一方不断的吸收着灵石的灵气与对方的精气,而作为蜈蚣和冰凤的另一方却慢慢的伏在地上,变得虚弱不堪,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嚣张。 玄微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洞口,他手捻胡须看着虎子和大黑,微笑着不住的点头,心中很是欣慰,看来那个他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回来了。 灵石的灵力消耗殆尽,变得黯淡无光,不久前还气势汹汹的两头凶兽也变得有气无力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虎子睁开了双眼,他感觉浑身舒畅,精力空前的充沛,而大黑却仍在紧闭着双眼趴在原地。 “师父!”虎子转头看见了正在对他颔首的玄微子,玄微子也不答话,只是手指朝着趴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蜈蚣和冰凤一点,蜈蚣和冰凤便化作了一红一白两团气团飞到了他的手中。 玄微子将气团收在手中,手掌上白光大盛,红白两个气团慢慢的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刻混圆的圆珠,信手一抛,圆珠便没入了大黑的体内消失不见了,大黑依旧紧闭双目,但背上的双翼却突然冲体而出,再不是洁白的颜色,而是变成了红白花纹相间的一对翅膀。 翅膀才张开,瞬间又收了回去。玄微子单手一张一颗金灿灿的化形丹出现在手中,手指一捻,丹药化作粉末纷纷飘落在了大黑的身上。 “拿来。”玄微子又朝虎子一伸手。 “您要什么啊师父?”虎子一愣。 “把你所得的那条蛟龙的天材地宝通通给我。”玄微子道。 虎子毫不犹豫的取出了龙角,龙鳞以及所有的蛟龙血竭递到玄微子手里,玄微子手一抖,所有得自蛟龙的天材地宝一件件都没入了大黑的体内,大黑的身上顿时泛起一阵金光,痛苦的发出一声吼叫,再不是马嘶的声音,真真正正的就是龙吼! 大黑身上慢慢的起了变化,浑身上下居然长出了一片片的金色鳞片,而头上也长出了一对金色的龙角,慢慢的龙须,龙头,龙尾。 终于大黑睁开了眼睛,抬头发出一阵震天的嘶吼,站在玄微子和虎子师徒面前的哪里还是神骏的黑马,而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金色麒麟。 麒麟站起身来,蓦地一吸,满地的岩浆被它吸得无影无踪,转头又是一吸,洞中的玄冰也化为一谈溪水,再也不见了原先的模样,麒麟打了个饱嗝,一转庞大的身躯,在虎子惊异的目光中化作一个金色劲装的少年,跪在玄微子的身前,竟然口吐人言,“多谢师父造化身形之恩。” 玄微子哈哈大笑着,搀起了少年道:“我只不过适逢其时而已,你还得多谢谢你师兄啊,若不是你师兄你岂能得这场大造化。” “嘻嘻,多谢师兄!”少年对虎子也行礼道。 “你是大黑?”虎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也就罢,现在我哪里黑啊!”少年似乎对以前的名字很在乎,不高兴的道。转身对着玄微子又是一躬身,“请师父赐名。” 玄微子手捻胡须,想了想,“以后你就随你师兄的姓吧,现在你又得到真龙血脉,化身为麒麟神兽,就叫做张士麟吧。” 张士麟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端端正正的给玄微子磕了三个响头,“弟子张士麟拜见师父。” 转头对虎子也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师兄造化之恩。” 草庐洞天内,秦寿正躲在草丛中,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偷懒,不知道那里飞来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头上。 “哎哟”,瞬间头上就起了一个青枣大的疙瘩。 “死大雪、小雪是不是你们啊,出来,出来!”秦寿气急败坏的大喊。 “啪”又是一块石头飞来砸在秦寿的膝盖上,疼的他抱着腿在原地乱蹦。 “你们两个憨货,别让我把你们逮着,逮着了看秦大爷怎么收拾你们。”秦寿被气疯了。 “你要收拾谁啊?”一个身着金色劲装的少年,看上去也就是跟虎子差不多大小,抱着双肩在那里邪邪的看着秦寿微笑。 秦寿愣了,这家伙谁啊?怎么进来的? “你谁啊?” “哦?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你就是秦寿吧?”少年坏笑着道。 秦寿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你怎么会认识我,你到底是谁?快说,偷偷溜进来,想干什么?别说我没告诉你,一会儿等我主人回来了,看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少年满脸的不屑,“告诉你也无妨,小爷我叫张士麟,识相的就乖乖喊声二老爷,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寿被气得“哇哇”爆叫,“二老爷你个鸟,你当你秦大爷好欺负是吧,看拳。”随着话音当胸一拳便朝着少年打去。 少年也不躲闪,只是左手一扬,一道冷风便将秦寿吹了一个跟头,冻的上下牙齿直打颤。 “我跟你拼了。”秦寿真的恼了,双手一晃,手中多了两条短枪,运用起驭物术直取少年的双肩。 少年依旧是左右手一挥,两条短枪落地,然后右手一扬,秦寿顿感屁股一热,一道火苗从屁股处燃气,烧的秦寿“妈呀”一声直接坐在地上灭火,在站起来的时候,裤子已经被烧了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白白的屁股。 “哈哈哈”少年捧腹大笑,玄微子和虎子从一棵树后转了出来,佯怒道:“好了麟儿,不要闹了。” 张士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就这么饶了这厮太便宜他了,他可是没少骑在我身上。” 秦寿长大了嘴巴半天也没合上,“你...你是大黑!” 第48章 凡蜕脱去换麒麟 秦寿心里很是郁闷,不久前大黑的修为还仅是处在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水平,怎么的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超过自己了呢?但事实毕竟是事实,他暗自决定自己一定要痛定思痛,怎么说也不能被一匹马落在后面。 与秦寿的心情截然相反的张士麟则是摇头晃脑的得意的不得了。 少年时代,是令每个人提起来时,都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但往往却有些人享受不到,曹乘便是如此,他身为曹操的第十九个儿子,本应过着锦衣玉食,万众瞩目的生活,但因为是庶出,又不善于言辞,所以在众多兄弟中经常被欺凌辱骂,也正因为如此造就了他阴鸷和狠辣的性格,甚至有一次他设计差点没有将兄弟中最讨父亲喜欢的曹冲害死;还有一次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一刀捅死了伺候曹植的婢女,结果都是被父亲痛打一顿,若不是母亲李姬舍命相护,几乎被打死,从那以后就愈发的不受父亲待见,甚至母亲李姬也逐渐被冷落,和所有的兄弟姐妹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起来。 渐渐地曹乘对这个看似家的地方,开始无比的仇恨,变着法儿的去整那些他认为天天和他作对的人,比如说其他兄弟姐妹和服侍他们的贴心的下人,心里阴暗造就了他看见谁都觉得对方对自己抱有鄙夷的态度,这让他心里变得更加扭曲,但他的性格却扭曲的十分坚韧,每每犯错被父亲打,只是咬牙忍着,不曾吭过一声。 当问及他知错与否的时候,他也是阴恻恻的一句话不说,时间久了,反而让曹操对他有些另眼相看,还为他请了部将张辽专门交他习文练武。 曹乘对于学习来讲,简直就是个天才,不仅一学就会,还能够举一反三,学到十五岁时已经是满身的好武艺,就是拉上疆场也能独当一面,但这孩子身上的毛病却颇让张辽不喜欢,好勇斗狠,贪婪好色,而且嫉妒心特别的强,从他对曹植和曹冲那嫉恨的眼神中就可见一斑,尤其是在他听见大哥曹昂身死的时候,不但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在背地里拍手叫好。 张辽曾经和夏侯惇私下喝酒的时候,曾言道,“此子若成了气候,定是个残暴不仁的主,很难相与,出尔反尔,性多诡诈,就是与吕布那厮也相去不远” 本来曹操是怕董树身学仙有成之后回来报仇,所以才请荀彧将曹乘送往水月派也学习仙法,学成之后也就不怕那董家老七会掀起什么波澜了,但世事难料,就在刚刚把曹乘送到水镜先生司马徽的水镜庄时,就被一个穿着古怪的人掳走了。 司马徽在昔年行走尘世的时候,曾经打伤过一个妖人号叫阴子魔,是域外一个魔宗的弟子,但最后还是被他逃走了,不想时隔多年,这个魔头修为大进,现在已经是那个域外魔宗的长老了。而掳走曹乘的恰好就是这个阴子魔。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阴子魔掳走曹乘后便拍了一张土遁符,带着曹乘足足逃出100多里后,才把曹乘仍在地上问。 曹乘听阴子魔问话,并不十分害怕,反而有些好奇,“哇塞,前辈您刚刚施展的是什么法术啊,这么厉害,居然可以在地下走。” 老魔对曹乘的表现也是有些惊异,竟然对自己没有半分的害怕,“臭小子,我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乘,前辈您叫什么名字啊?”曹乘实际上心中很是清楚,看来这家伙是和水镜先生有仇的,才会在他的家门口将自己掳走,于是便和阴子魔装起了傻。 阴子魔果然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这小子是不是傻啊,看起来清清秀秀的,怎么说起话来,浑浊蒙楞的,“小王八蛋,我老人家叫什么名字,也是你能问的吗?跪下!” 曹乘很是乖巧,傻笑着真的朝阴子魔跪了下去,“前辈,您叫我小王八蛋啊,那您是不是老王八蛋啊?” 阴子魔被曹乘气得“哇哇”爆叫,恨不得上去就把这个小子的血肉吸干,同时他也认定了这个曹乘就是个傻子,但下一刻却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曹乘看似下跪的姿势,飞快的从靴子中拽处一把短刀,猛地刺向阴子魔的小腹,饶是阴子魔有着道真境的修为也差点着了他的道,短刀贴着阴子魔的小腹而过,“刺啦”一声,一片衣襟被割裂的声音,阴子魔纵身向后一跃,堪堪躲过。 曹乘见一击不中,转头发力就跑,阴子魔正要追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司马徽追了上来。就这样,曹乘一路狂奔,阴子魔在后面追,本可以一纵身就能把他抓在手中,奈何身后司马徽又紧追不舍,而且司马徽的修为至少要高出他两个境界,面对面的都,他肯定不是司马徽的对手,只能一边追曹乘,一边不断的施展灵法和扶手,阻挡司马徽的脚步。 三人你追我给你,在深林中形成了一条直线,没多久曹乘便追到了一处悬崖峭壁的边上,向下望去深不见底,还有朵朵的白云萦绕在崖间,直教人目眩神迷。 在悬崖边上停顿了也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阴子魔随后就追到了,跟在他后面的司马徽也在后面不远处高喊:“孩子,躲哪里远些,远些”,话中的语气显得十分的焦急。 阴子魔在司马徽的语气里似乎听懂了些什么,堪堪要抓住曹乘的手,忽然缩回,身子猛地像一只大鸟般的腾起,向后飞速后退,剩下曹乘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嘴张得大大的,一动不敢动。 “嗷”随着一声龙啸,一条赤蛟从崖下的云雾中窜了出来,一口便把曹乘衔在血盆巨口之中,转身又冲下了悬崖,阴子魔见状转头又扔出一张土遁符跑了,而司马徽却是站在原地捶胸顿足,直呼“完了”,却不敢靠近悬崖半步。 司马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水镜庄,一屁股就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唉声叹气,在荀彧等人的再三追问下,才把刚刚的经过描述了一遍,急的荀彧也是顿足捶胸,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一众随从回去据实向曹操禀报。 曹操本来对这个儿子平素就不是很喜欢,此次让曹乘去学习仙法,也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但没想到却被恶蛟所吞,曹操倒也对荀彧没有太过指责,甚至还劝慰荀彧不必太过意,这孩子本来命该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是便于次日发了一榜:谷城殇公子乘,早薨,吾心痛惜之! 第49章 水镜先生水镜庄 襄樊琵琶山,传说是上古三皇伏羲的陨落之地,而落羲崖则是传说伏羲陨落而化,站在悬崖上向下看,深不见底,时时还有云朵缭绕其间,令人看一眼都感觉浑身发麻。 传说,在伏羲陨落之前曾在此地镇压过一条万年魔龙,用锁链将其所在崖壁间的魔龙洞中,至今已有千年之久。这片峭壁之上自古生灵鲜至,凡是不小心登上这片峭壁的人或者动物,其下场都是莫名消失,当然这仅是当地人的传说,从来也没有人经过详细的考证。至于魔龙洞是否真的存在,也是不得而知,但听说也有胆大的樵夫和猎户曾经靠近过这片区域,曾经听到过阵阵如牛吼般的嚎叫。 曹乘被紫色蛟龙叼走后,本以为就此了解了这短暂的一生,不料当他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是在一处山洞之中。 山洞宽约数米,昏暗一片,但从通过不同角度射进来的几条光线,隐约可见地面上满是人和各种动物的骸骨。山洞之中,清凉的有些过分,岩壁凝附着大量的水汽,入手之处寒冷异常,几欲结冰,让人从手指冷到心底。 曹乘走到洞口处,发现这是个悬在峭壁半空之中的山洞,从洞口处向下看去依然是深不见底,云雾缭绕,无奈,他只得大这胆子向山洞内寻去。 尽量保持着安静,一点点向内蹭去,经过一会他的眼睛已经渐渐的能够适应昏暗,虽说不至于在这种程度的黑暗中视物,但是伴着前面有几点的微光闪动,却也不至于看不见东西。 “这是什么鬼地方?”曹乘自言自语的着往前边摸索边往前走,突然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回头看去,当下便被吓了一跳,原来是一副人类的骸骨,他越过骸骨猛地向前急奔出几步,当他再朝前看去时,发现所处的这个地方只是山洞的一个小分支,而更大的开口就在前面。越过这个这个更大的开口,数不胜数的的人类与动物的骸骨成堆,映入眼帘,让这个环境不应该闪烁着的磷光的地方都映出了森森的白色。而在这一片森森的白色中,目力所及之处却有一道闪亮的白光非常耀眼。 曹乘顺着耀眼的白光越走越近,一把长剑出现在眼前,,他猛地一拔长剑便握在了手上。也不知道这把剑在这个遍满都是骸骨的地方沉睡了多少年的时间,但奇怪的是,不仅是剑身上却没有半点的锈迹,就连剑柄也没有半分的损坏,甚至整个剑身连一个斑点都找不见,仔细看去,剑柄处暂着两个篆字“白虹”。 这把剑入手,让曹乘莫名的兴奋,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仍处在凶险之中,手一抖,挽起几多剑花,径自使出了张辽曾经教过自己的剑法。 正使到高兴处,忽然一声牛吼般的吼声伴着一阵铁链撞击的声音传来,让曹乘的剑招戛然而止,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声音,继而两盏硕大的灯笼由远而近飘忽而至,竟然是那条紫色的蛟龙,巨头威扬就有一人多高,湛蓝的眼睛和白森森的牙齿向曹乘展示着它的毒性。 曹乘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不想死,他要活着!于是咬紧了牙关,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说也奇怪,紫蛟好似是惧怕他手中长剑似的,只是低吼,却不敢靠前。这一刻这把剑在曹乘手中就成了救命的稻草,他挥舞了几下长剑,效果似乎很不错,赤蛟又向后退出了几米。 终于曹乘不再害怕赤蛟,反而手中举着长剑一步步的朝着赤蛟逼了过去。赤蛟很愤怒,不停的发出阵阵的低吼,却始终对手执着长剑的曹乘无可奈何,退出几步后,身形猛地一转,钻进了山洞深处消失不见了。 好运气来的时候,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就在曹乘举着长剑向山洞深处寻去的时候,他不但在一副人类骸骨上找到了一本叫做“大化魔典”的修炼秘籍,还在离骸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小药瓶,药瓶里有七粒乌光流转的丹药,虽然他不知道这七粒丹药的作用,但以他的见识仅仅是在小药瓶的材质上就可以判断,这七粒药丸绝非凡品。 “哗啦”又是一阵铁链抖动的声音,令整个山洞都是一阵剧烈的晃动,碎石从洞顶处纷纷坠落,几乎砸到了曹乘的身上,但更让他惊骇的事情发生了,一阵猛烈的吸力从洞中喷薄而来,让他身不由己的凭空飞起,脑海中一阵眩晕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桀桀”的一声怪笑,当曹乘抬头再看的时候,不由得心里绝望袭来。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名老者,老者满头的白发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洗过,乱的好像鸟窝都差不了多少,胡须也是一绺一绺的好像一团乱麻,但就这风烛残年的老者却拥有着两颗金灿灿的,满是精光的眼睛,在他的手脚上各有一个铁环,跟铁环连接的四根粗大的铁链牢牢的钉入山壁之中,而刚刚逃跑的那条赤蛟就安静的趴在他的脚下。 “你这小娃娃,胆子倒是不小,看到本座居然没被吓昏,这百年之间你倒是第一人。”老者怪声怪气的道。 “老爷爷,您和蔼可亲的样子,哪里有吓人啊,如果您这个样子叫做吓人的话,那天下的人岂不是都要比您还吓人十倍啊?”曹乘故作镇定。 “哈哈哈,有意思,十分的有意思,看来蛟儿的眼里有长进,来来来,走近些让本座仔细瞧瞧。”老者晃动手上的铁链,向曹乘招呼道。 曹乘的心里自是有些打鼓,但他决定还是要赌一把,毕竟老者刚才释放出的威压根本就不是他能抵抗的了的,若是想杀自己,别说是他亲自动手,赤蛟不久前一早就把他给吃了,哪里还轮得到他和老者对话,一念及此,曹乘所幸将手中长剑向地下一抛,大踏步的向老者走去。 老者见曹乘毫不犹豫的走来,心里也是暗赞,“小小年纪,不简单啊!” 曹乘来到老者跟前,服服帖帖的给老者跪下磕了个头,老者并未扶起他,只是点了点头,把一只粗黑的大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之上,片刻,老者不禁喜形于色。 “伏羲,枉你困住本座千年,如今便是我的出头之日!”老者大吼着抖动着铁链,整个山仿佛都要被他崩塌了似的,剧烈的摇动起来。 “娃娃,本座魔龙天尊,在千年以前就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不想被伏羲那厮镇压,在这洞中一晃便是千年之久,如今遇见你是本座千年来最大的机缘,也是你最大的机缘,你可愿拜我为师,本座必定将我修炼万年的毕生修为都传授与你,你可愿意?”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实话曹乘并不喜欢司马徽,原因有三。第一、司马徽虽然修为不俗,但在修行人之中算不上什么出类拔萃,甚至也就称得上是初级;第二、司马徽为人正直而古板,他也并不是很喜欢自己,收在门下也只是看了父亲曹操的面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本人为人叛逆,从小就讨厌别人给自己安排要走的道路;所以对于现在这种状况他反而真心愿意接受。 第50章 琵琶深山藏凶龙 魔龙天尊笑声震天,破碎的衣袖一拂,在铁链的“哗啦”声中将曹乘扶起,“乖徒儿,起来吧。” 曹乘口称多谢师父顺势站起身来,垂手站立在魔龙天尊的旁边。魔龙天尊在一块已经被坐的溜光水滑的石头上坐下,叹了口气,对曹乘讲起了往事;“想当年本座是何等的威风...” 蚩尤原为炎帝臣属,炎帝伏羲被黄帝击败后,臣服黄帝,蚩尤则率部落里的八十一个兄弟举兵与黄帝争霸,在涿鹿展开激战,其中魔龙天尊就是这八十一兄弟之一,本体本是远古随混沌而生的一条肋生双翼,身体硕大的魔龙,外形倒是和应龙有几分相似。 魔龙天尊生性凶残暴虐,经常以人为食,通过食人血肉生魂而增长修为,久而久之便和正常的修仙者有所区别,成了最早的一批天魔之一,证入化外魔天,其性格倒是与蚩尤臭味相投,从而结为兄弟。 蚩尤一早就看伏羲有些不顺眼,一直认为伏羲不配当部落之主,所以在伏羲与姬轩辕争斗时,他强按住部众,不让部众对伏羲施以援手,以至于伏羲大败于姬轩辕。然而在伏羲臣服于姬轩辕的时候,他却以新一代部落首领的身份站出来振臂高呼,联合炎帝部所有的部众与黄帝姬轩辕大战。 魔龙天尊的手段甚是了得,在与黄帝一战时,和应龙斗了三天三夜,相互各有胜负,旗鼓相当。后来九天玄女赐黄帝天书三卷助其大破蚩尤,蚩尤与与八十兄弟皆被斩落,唯独魔龙天尊见事不可为,找了个机会便逃之夭夭了。 直到康回大战颛顼,魔龙天尊又再次现身挑拨两部族大战,意图坐收渔利,不想康回却因失败而怒撞不周山,致天柱倒塌,洪水滔天。当他又欲逃遁的时候却被伏羲以人皇印打落凡尘,消去了八百年的修为,并把他锁在琵琶山山间的峭壁洞中,不仅如此还用人皇印作为镇压,压在了铁链的尽头处,使他不得逃脱。 后来在这千年的漫长岁月之中,偶尔爬来的一条小蛇被他点化成了紫蛟,而紫蛟就经常掳掠一些靠近峭壁的人或动物供魔龙天尊食用,也曾有修为高深之人路过,把紫蛟打成重伤,正欲斩杀时,魔龙天尊拼着燃烧精血,杀了这名修行人,但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内伤,而那修行人就是曹乘在山洞中碰见的那具白骨,白虹剑的原主人。 魔龙天尊本来可以用神念将这些信息传递给曹乘的,一则曹乘毫无修为,他怕这样传递神念会伤到曹乘的脑子;二则他真的是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 讲述完自己被困的经过后,魔龙天尊多年的积郁好似一朝都发散了个干净,感觉身上一阵的轻松,“徒儿啊,你来到这里就是我们师徒俩的缘分,你可愿意替为师做一件事啊?” “师父吩咐便是,但有所谴,弟子曹乘万死不辞!”曹乘一抱拳道。 “好,好,为师收你为徒并不是要你万死,只需要你替为师做一件事情就好,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来讲还是帮不了为师什么,等为师替你洗炼形髓后传你一套天魔宝典的功法,再言其他。”魔龙天尊对曹乘的表现很是满意,不禁点了点头。 魔龙天尊转头对紫蛟发送了一道神念,紫蛟领命后便向洞外急速飞去。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紫蛟去而复返,伏在地上打了个滚,化作一名紫衣劲装的漂亮女子,手拿一个青玉瓶子,出现在魔龙天尊和曹乘的面前,“弟子娜紫拜见师父。” 魔龙天尊一摆手,从紫蛟所化的娜紫手中接过了青玉瓶子,吩咐曹乘背对自己坐好后,自己也在曹乘背后坐了下来。 随着青玉瓶子的瓶塞被魔龙天尊打开,一阵阵凄厉的啸声从瓶子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一缕缕青烟状的物质从瓶口飘散出来,被魔龙天尊一把都抓在手中,渐渐地随着凄厉的啸声戛然而止,一颗青色的药丸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递到了曹乘的面前,“吃下去。” 曹乘被刚刚凄厉的啸声冲击的心神一度不稳,当看见魔龙天尊手中的药丸时,心中不由得打鼓,但当他回头看见魔龙天尊那阴鸷的眼神时,只得皱着眉一口强把药丸咽了下去。 冷!透骨的冷!曹乘像瞬间掉进了冰窖,冻得上下牙齿直打战,浑身也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魔龙天尊用两只手沿着曹乘的身体不停的拍打,曹乘顿感身上的寒意渐消,心下也是一安,但没多久之后,随着魔龙天尊又递给他一颗红色的药丸,浑身又变得赤红起来。 热!感觉内脏中都在燃烧,甚至都可以看到曹乘鼻孔中呼出的两道白烟,他快烧着了。 魔龙天尊用两只手又沿着曹乘的身体不停的拍打,渐渐的那股灼烧的感觉也慢慢的消失了,本以为没事了的曹乘在下一刻,却忽然又感觉到那一冷一热的两道气在自己身体里打了起来,一会儿像置身冰窟,一会儿又像被投进火炉,浑身上下钻心的疼,疼的他满地打滚,但他的性格却依然坚毅,愣是一声不吭,最后两眼一翻,被疼的晕了过去。 当曹乘醒来的时候,浑身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四肢百骸之中再没了那种撕裂的疼痛,换之而来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本来白皙的皮肤上长出了一层细密的青麟,在阴暗中泛着淡淡的青光。 刚刚还沉浸在舒泰中的曹乘蓦地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师父,我身上为什么长出了鳞片!” 魔龙天尊并未理会曹乘的惊慌,反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乖徒儿,你比为师预料的资质还要好上几分,居然具备天生魔性,否则就算有为师提纯的这万千生魂所炼的千魂丹,你也无法在这短短的半刻钟内就成就天魔宝体。你莫要小看这层密鳞,有它在,寻常的仙兵魔器根本就伤不了你分毫,就算是神兵圣器也有几率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曹乘听魔龙天尊如此说,心里刚才的那丝惊慌顿时化为了狂喜,为了验证魔龙天尊刚才的话,从靴子中拽出了短刀,一闭眼,狠了狠心向自己的左臂上斩去,“铮”的一声,短刀和手臂之间溅起一溜火花,并未在手臂上留下半分痕迹,再看短刀,刀刃处一片卷边,简直成了一把短锯。 这是何等的机缘啊!曹乘从来都是个崇尚权利与能力的人,能拥有无上的权利和能力,管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况且只不过长出了一层鳞甲而已。正当曹乘大喜之际,忽然感觉一阵什么东西钻进脑海之中“天魔宝典”四个大字出现在脑海中,紧接着修炼方法和魔修的境界等级以及魔法的运用统统的钻入脑海中。 天魔宝典,与人族不同,天魔宝典只分两个大境界,妖魔境(入魔、炼魔、魔化、魔灵),和境(狂魔、嗜血、魔神、魔尊),现在的魔龙的境界就被伏羲的禁制压制在魔尊境界。而被魔龙天尊洗炼神髓的曹乘则是已经跨过了入魔境界来到了炼魔的境界。 修魔者通过修炼获得魔种,魔种在体内生根发芽后标志着达到了入魔境界,一旦进入了入魔境界,修魔者就会具备一种兽化的能力,至于会兽化成何种凶兽,那就要看修魔者本身的资质和魔种的种类了。 第51章 魔龙往事难回首 曹乘的资质本来就不一般,再加上魔龙天尊在他身上又舍得花血本,兽化起来自然不会差,果然,在曹乘的一声“嗷”的嘶吼过后,他的身子迅速的增大,头上长出了一支光亮独角,细密的青色鳞片泛着点点青光,在地下滚倒,片刻就化身为一头小山般大小的凶犼,猩红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 凶犼张开血盆大口,一道闪电击出,正中魔龙天尊右手的铁链,但铁链只发出一声“哗啦”的响声,并没起任何的变化,凶犼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变回来曹乘,“弟子无能,请师父责罚。” 虽然闪电一击并未对铁链造成任何的损害,但魔龙天尊却并不显得失望,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为师的乖徒儿,你能有这份心,为师已经很高兴了。” 曹乘心中有他自己的打算,刚才兽化后本来也没有指望着自己的一击会对铁链造成什么伤害,一切也只不过是做给魔龙天尊看而已。半刻钟,仅仅是半刻钟魔龙天尊就让他从一个普通人进化为可以傲视凡人的存在,假以时日,什么曹冲、曹丕、曹植还不都得仰视自己,至于父亲曹操的那个所谓的丞相又算得了什么,天下只要自己想坐,谁又能阻挡的了他!但这其中还需要魔龙天尊的悉心教导,自己才能站在修炼的巅峰,所以必须对魔龙天尊礼敬有加。 曹乘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唉,承蒙师傅给弟子洗炼形髓,又将这珍贵的丹药给弟子服用,但弟子还是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师父被困,弟子却帮不上半点忙,弟子心里实在是有愧啊!” 魔龙天尊对于曹乘的马屁相当的受用,对待曹乘前所未有的温和,这温和是娜紫跟了他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不妨事,想让为师恢复到魔尊的修为倒也不难。” “哦?师父难道有什么办法不成?”曹乘显得满是焦急的问。 “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山洞上面百丈左右,有一块天然的石台,而人皇印就镇压在上面,只要是你把人皇印搬离石台,它自然会崩坏,困住为师的这几根铁链到那时根本就不足为惧。”魔龙天尊一脸期待的看着曹乘。 “师父,既然搬开人皇印就可以,那您为什么之前不派娜紫前去呢?”曹乘疑惑的问。 “你有所不知,那人皇印是人族的至宝,非人的异类根本就无法触及到它。”魔龙天尊解释道。 “弟子就是人类,师父刚刚为什么不派弟子前去呢?”曹乘又问。 魔龙天尊此刻显得极有耐心,又解释道:“在给你洗炼形髓之前,你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那人皇印却重逾千金,你以凡人之躯,又如何能拿得起来。” 曹乘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如此说来弟子便明白了,师父,弟子现在就请命前去崩坏人皇印。”说着向魔龙天尊单膝跪倒。 “好”,魔龙天尊一股难言的喜气表露的十分兴奋,转身对娜紫道:“娜紫!” “属下在!”娜紫一抱拳。 “本座命你化出原身,负载着少主前去崩坏人皇印,不得有误!”魔龙天尊吩咐道。 “属下遵命!”娜紫躬身一礼道。 紫蛟化作的娜紫,面容甚是姣好,一双杏核般水汪汪的大眼睛下面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瑶鼻,与两片薄薄的的红尘交相辉映,在加上那凹凸有致,苗条匀称的身材,如同画中勾勒出的仙子,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看在曹乘眼中,不由得感觉小腹处有些发热。再想到一会儿会把她骑在身下,一阵意淫涌上心头。 娜紫似乎注意到了曹乘那不一般的眼神,邪邪的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到十分的厌恶,但无奈魔龙尊者下了命令,只得冷冷的对曹乘说了声走,便率先向洞外走去。 行至洞口,娜紫摇身一变,化作一条紫色蛟龙,身长数丈,整个身子一抖,蛟尾扫出猝不及防的将曹乘卷起仍在自己背上,猛地向上飞腾而去。 曹乘并未害怕,反而用双手有意无意的在娜紫身上阵阵轻抚,让娜紫心中感觉到一阵恶心,“你再若乱动,我就把你扔下山涧,大不了我在老主人面前自裁便了!” “我不是怕掉下去吗,这才抓住你的,好了,好了,我尽量不动就是了,我们还得赶紧去崩坏人皇人解救师父呢。”曹乘美滋滋的道。 所幸娜紫现在是紫蛟原身,否则定能看到她脸上的铁青之色,“看在老主人份上,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你坐好,莫再要乱动。” 娜紫蛟躯又是向上一拔,不远处曹乘便清晰的看见了那块石台,石台上的所谓人皇印,若不仔细分辨分明已经是一块人头大小腐朽的方形石头块,然而即便如此,它却依旧包含着大法力能将魔龙天尊这样的魔头镇压在下面。 “还不动手!”娜紫见曹乘望着人皇印有些发呆,不禁催促道。 说实话,如果可能曹乘是极不愿毁坏这人皇印的,他不知道魔龙天尊重获自由后,会有怎样疯狂的举动,但事实往往跟想法是有区别的,他对可以获得强大能力的贪婪还是压制住了其他的想法,咬了咬牙,猛地双手朝人头大小的人皇印抓去,“嘭”的一声,就在曹乘触及人皇印的一霎那,人皇印瞬间土崩瓦解,炸裂成了一片碎石,爆炸的冲击波让悬在半空的娜紫顿时掀翻了出去,有几块碎石甚至在她身上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露出了向外翻着的鲜红血肉。 曹乘更是狼狈,除了脸,身体上也被无数块碎石击中,庆幸的是他进入炼魔境界之后浑身生出了坚硬而细密的鳞甲,碎石块打在身上仅仅是生疼而已,并未造成特别大的损伤,他被爆炸的冲击波直直的轰向天际,速度快的就像一颗划过天边的流星,飞到最高点,向山涧中又垂直落下,“啊,啊”的声音不绝回荡于山谷。娜紫忍住浑身的疼痛,稳住身形,猛地向着曹乘坠落的方向一窜,蛟尾一甩卷住了曹乘下落的身体。 就在这时,“轰隆”他们不久前身处的山洞一声巨响,洞口处碎石飞溅,一头硕大的黑色巨龙在烟尘中挥动着两条巨大的肉翅疾飞而出,只一闪就化为了魔龙天尊傲然站立在了半空。 魔龙天尊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啸,来发泄着他这一千多年以来的积郁,“本座自由了,人类...等着吧,本座要杀光你们!” “恭喜师父、主人重获自由之身!”曹乘与重新化作人形的娜紫双膝跪倒在峭壁的悬崖上恭贺魔龙天尊道。 “一千多年了,本座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可恨伏羲那厮,打落了本座八百多年的修为,否则以本座当年的化外修为,早就踏破虚空回归魔界了,真是可恼啊!走,随本座去把最近的襄樊城中的人类全部杀光,以泄本座心头之恨!” 第52章 人皇崩处走魔龙 “师父,不要啊。”曹乘跪倒大喊,但话音刚落便暗自后悔不已。 果然,娜紫没有放过这个时机,“启禀圣主,曹乘这厮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于我等,如今您刚刚脱困他便违抗您的旨意,不如趁现在其羽翼未丰之际将其除之,请圣主圣裁!” 娜紫的话成功的引起了魔龙天尊的怀疑,继而魔龙天尊用冷冽的眼神看向曹乘,“怎么?杀些蝼蚁而已,莫非你身为人族,要为他们出头吗?” 曹乘狠狠的瞪了娜紫一眼,眼睛都似能喷出火来,心道,“你这小娘皮,等小爷我得了势,定将你当做玩物玩个痛快。” 口中却对魔龙天尊道:“师父,莫要听她胡言乱语,请听弟子一言,师父您刚刚脱困,修为尚不稳定,如果仅为泄私愤而杀这些凡人,引动了什么大能前来,到那时得不偿失啊!” “哦?我倒是没考虑这个问题。”魔龙天尊自言自语,然后立刻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果然是为师的乖徒儿,心思缜密如斯,难得,当真是难得啊!” “娜紫,本座再重新说一遍,曹乘是本座唯一的弟子,身份就是你的少主,怎么对待你心中应该明白吧?守好自己的本分,如若再以下犯上,后果你知道!”魔龙天尊转头又训斥娜紫道。 娜紫虽然知道魔龙天尊的训斥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但依旧对曹乘恨得牙根痒痒,低头道:“属下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曹乘得意的向着娜紫投来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还朝她眨了眨眼,更是气得她七窍生烟,却拿曹乘没有任何办法,只感觉心中被压抑的难受,简直有种像吐血的冲动。 “曹乘啊,你过去久在世间行走,可知道现在世上哪里有人类互相争斗的战场啊?”魔龙天尊问道。 曹乘被魔龙天尊问的心中一动,想起了离家前父亲和郭嘉的一段谈话。 “袁绍废长立幼,而袁谭,袁尚势力相当,各树党羽,互相争夺。如果进攻太急,他们就会团结一致对付我们,如果暂缓进攻,他们之间就会相互争夺火并。我们不如举兵向南,作出南征刘表的态势,以便等待其内部发生变乱。当其内乱发生之后,再进击他们,可以一举平平定河北之地。”郭嘉献计道。 “奉孝此言甚善,如此浅显之理,孤竟一时不查,好就依奉孝所言,撤兵!”只听到这一段,曹乘便被荀彧带走了。 曹乘心中盘算,虽然父亲对自己并不是十分的待见,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不如趁这个时候帮助父亲一把,就此灭了袁氏兄弟,一方面可以讨魔龙天尊的欢心,另一方面可以为父亲永绝后患,何乐而不为呢? 一念及此,曹乘对魔龙天尊单膝点地道:“启禀师父,弟子离家之前,曾听闻邺城袁氏兄弟势同水火,终将一战,但不知此言是否属实。” 魔龙天尊虽修为不俗,但其被困千年,世事早已物是人非;娜紫虽然是自由之身,但活动范围也只不过是琵琶山间的深山大泽而已,他们哪里会知道眼下之事,只能听信曹乘一面之词。 “好,那你带路,我们这便去邺城。”魔龙天尊令娜紫又化为本体给曹乘骑乘,自己则是一道障眼法打出隐去了他们所有人的身形,由曹乘带路腾空而起,一路飞奔邺城。 邺城内,袁谭正坐在桌边生着闷气,似是看什么都不顺眼。辛评、郭图坐在下垂手也是唉声叹气。 “如今曹操退兵去攻刘表,邺城之危已解,但那袁尚却出尔反尔,完全不顾及兄弟之情,气煞我也!”袁谭猛地一拍桌子。 “将军息怒,那袁尚虽然出尔反尔,但将军可以推病不出,给他来个装聋作哑,他虽为袁公继承之人,但您毕竟身为长兄,而且眼下共同抗曹依旧是大计,他也不好公然跟您撕破脸皮。”郭图想了想,劝慰道。 “如今之势,袁尚连同袁熙势大,而我等虽也有雄兵十万,但若争斗起来,也是败多胜少,而且我们双方如果起了征战,岂不被那曹操坐收渔利?”辛评也劝说道。 “唉,计将安出,计将安出啊,真是愁煞人也!”袁谭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子,叹了口气。 魔龙天尊此刻早已在几人谈话之前就带着娜紫和曹乘进到了厅中,只不过因为障眼法的缘故,袁谭等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存在,魔龙天尊魔尊的修为,早已能够洞彻人心,暗中向着辛评与郭图打出两道法决,这两道法决并没有控制二人的心神,只不过是激发了原本就存在于内心的心魔。 辛评忽然打了个激灵,猛地站起身来,“将军的父亲把将军过继给哥哥做后代的,都是审配用来构陷您的,您还浑然不自知吗?那审配与逢计在,将军与袁尚已是死仇,不如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然后出城归降曹丞相!” 郭图大惊失色,正起身欲劝,突然也是一个激灵,慷慨激昂的道:“袁公废长立幼,本来就是那审配逢计联合那刘氏撺掇,我们心中都替将军叫屈,我赞成辛评所言,不如我们派刺客先去杀了袁尚、袁熙,到时候群龙无首,这一切岂不都在将军掌控!” 刚才还怒气冲天的袁谭,此时倒是显得有些犹豫,郭、辛二人不由得大喝道:“将军念及兄弟之情,可他二人拿您当长兄了吗?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终于袁谭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啪”的摔在地上,“袁尚、袁熙欺我太甚,我誓杀汝等!” 这结果令魔龙天尊非常的满意,拍了拍身边的曹乘,“走,我们再去帮他们添一把火。” 走进袁谭的内宅,最靠近花厅的位置便是他女儿袁兰的绣房,绣房是里外间的结构,外间有一名昼夜伺候的丫鬟,而里间的床幔内则横陈着袁兰的玉体。魔龙天尊天尊大嘴一张,顺着丫鬟的头顶一道青烟冒出,被魔龙天尊一口吞下,便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走进里间,魔龙天尊身手一弹,秀床上的幔帐被轻轻的掀起,里面露出了袁兰的玉体,殷红的肚兜下仅穿了一条亵裤。八月的天气,夜里也是相当的闷热,袁兰身上没盖被子,白皙的皮肤,藕节般修长的玉腿还有那前胸的一片雪白的峰峦,不由得让曹乘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魔龙天尊诡异的一笑,又是一道法决打出,对象却是曹乘,曹乘只感觉一阵目眩神迷,再看向床上的时候,却发现床上躺着的居然是娜紫,还微笑着正在向他招手,曹乘原本就贪恋娜紫的美色,甚至还意淫着会有一天将娜紫骑在胯下,哪里还会放弃现在的机会,毛手毛脚的扯去自己的衣服就扑了上去。 一阵扭动伴随着娇喘,更激起了曹乘最原始的欲望,低吼着更加用力... 就当曹乘低吼着即将结束的时候,忽然间感觉一阵热流顺着小腹蒸腾而上,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意识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而身下的娜紫也变回了正在啜泣的袁兰。抬头时娜紫正用一种满是嫌恶的眼光在注视着自己,瞬间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看向魔龙天尊的时候也不禁在眼神中带着三分怨毒,但只是一闪,便恢复了原状。一股悔意涌上他的心头,但事已至此回头根本已经是不可能了。 “乖徒儿,这元阴的滋味不错吧,看你的情形已经突破到了魔化的境界了。”魔龙天尊一脸邪笑的看着曹乘。 “多谢师父,助弟子突破魔化境界。只是让娜紫看笑话了。”曹乘赶紧穿好衣服跪在魔龙天尊的跟前,很费力的装出一副感激涕零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娜紫是不会在乎的。”果然,顺着魔龙天尊的声音看去,娜紫的表情从嫌变成了轻蔑。 第53章 自性魔染手摧花 袁谭内宅中一声凄厉的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惊动了仍在前厅议事的袁谭。当袁谭循声跑到内宅的时候,发现女儿的门前静立着几个老妈子,他紧跑两步分开了几名老妈子,闯了进去。 “兰儿,兰儿。”袁谭一边呼唤着女儿的乳名一边向绣房的里间走去,发现妻子文氏正坐在女儿的床边垂泪,而女儿却紧裹着被子,头发凌乱的躲在床脚哭泣,当他望见传单上的一片殷红的斑斑血迹时,脑海中“嗡”的一声,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谁!是哪个畜生做下的?”袁谭发狂的大吼,抬起一脚踹翻了床头的桌子。 文氏蓦地站起身来指着袁谭的鼻子道:“你手下千军万马,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你算什么将军,这城中除了袁尚袁熙还能有谁做下此等事来,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你,只可怜了我的女儿。” 袁谭怒了,彻底的怒了,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嘶吼着冲出了内宅,拔剑在手,猛地在自己的衣袍之上斩下一角,向天大吼,“苍天在上,他二人这般欺我辱我,从此以后我袁谭再无兄弟!” 邺城的夜晚被无数把火把映的半边天都是一片通红,一片片刀枪林立,就算是酷暑都难以掩盖住这森寒的杀意,盔明甲亮的士兵们在袁谭的一声“杀”后,潮水般的涌向了袁尚的府邸。 袁尚是个非常谨小慎微的人,自从他继承了袁绍的冀州牧后,便处处防着袁谭,此刻虽然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但短时间内,却也没让袁谭的军队杀入自己的府邸。 漫天遍地的喊杀声中,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在哀嚎中倒地,血逐渐汇流成了小溪,染红了大街小巷。魔龙天尊放出青玉小瓶,一道道的青烟从死去的士兵头顶冒出,纷纷的被收到小瓶之中。 他又哈哈大笑着将一道道法决打向下方,双方的士兵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个个变得悍不畏死,即使身上被长枪刺穿即将死去,还奋力的向前挥刀将对方的头颅砍下,渐渐的袁谭和袁尚都看的心惊不已,急呼停手,但却没有一个士兵听他们的指挥,只是机械性的向前挥出刀枪,然后倒下,死去,转眼间尸体便堆积如山。 “鸣金收兵,快!”袁谭大喊,一名士兵使劲的敲起了铜锣,锣声响亮,破了魔龙天尊的法术,士兵们顿时如梦方醒,被眼前惨烈的场面骇的面如土灰,哪里还有战意,不约而同的纷纷的向各自阵营退去。 “出城!“袁谭一挥手中宝剑,指向城门,士兵如潮般沿着事先准备好的路线撤退,而袁尚的军队却是呆立在原地,没有一人上前追赶。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但魔龙天尊的小瓶子似乎已经装了不少的怨念生魂,也就由他们去了,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 魔龙天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曹乘道:“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里啊,师父?”曹乘问道。 “去封魔谷,那里有为师不少的旧部,在上古的时候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封印在那里,现在该是解救他们的时候了。”魔龙天尊望着远方,似乎带给了他不少的回忆。 李家村,实在不是个什么大村落,整个村的男女老幼加起来都不过百人,但因为地处于一片鲜有人迹的山坳之中,这一片村落在眼下的烽烟四起中倒是还算得上一方净土。 “爷爷,你看天空中有人在飞。”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指着只有漫天白云的天空道。 被称作爷爷的老汉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什么人在天上飞啊,“你这孩子又骗爷爷是不是,一会回去告诉你爹,打你的屁股。” 老汉虽对孩子的话不以为然,但天上的魔龙天尊却“咦”了一声,这孩子竟然能看见他们,不由得停在了半空打量起了这片村庄,看了一会儿脸上泛起了一丝狞笑,一指向下点出,老汉的头颅瞬间如同砸在地下的西瓜,炸裂的粉碎,只剩下半截无头的尸体向下栽倒,孩子被老汉的血和脑浆喷的满脸满身都是,顿时吓得大哭。 曹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正欲转头劝阻,谁料没有任何的防备下,便被魔龙天尊一指点在眉心,他只感觉内心气血一阵翻涌,脑海中一阵眩晕,身体暴涨,转眼化作了曾经兽化的那只凶犼,双眼猩红的向下方扑去。 他落到村子的中央,一口便咬下了一个正在门口玩耍的孩子半截身子,嘴里一阵“嘎吱”的咀嚼,孩子的母亲凄厉的哭着手拿木耙冲了过来,被他无情的用头上的长角刺穿了胸膛,随着鲜红的血液喷溅,瞬间毙命。 “嗷”的一声震天大吼,他张嘴又喷出一道闪电,点燃了房子... 他摇头摆尾的在村中到处乱窜,见人就杀,不一会儿村中就再没了半点生气,只剩下横七竖八冰冷的尸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曹乘终于苏醒了过来,从凶犼又变化为人形,他觉得自己浑身疲惫,像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不是酸疼的,当他看到满地的尸体的时候惊呆了,他只记得魔龙天尊一指杀了老汉,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难道这些人都是自己杀的?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还有孕妇,不!不是我杀的,曹乘在内心深处嘶吼,“啊”的站起身来,用怨毒的目光望向依旧保持微笑的魔龙天尊,大喊道:“为什么?” 魔龙天尊面色一冷,“没有为什么,一些蝼蚁而已,更何况他们都是你杀的。” 曹乘颓然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沾满鲜血的双手,不停的呢喃,“我杀的,我杀的!” 娜紫也被魔龙天尊的手段骇的呆立在原地,甚至能够体会曹乘的心情,对他的厌恶感稍去,不禁生出了一丝同情,少见的为曹乘辩解道:“圣主,少主毕竟身为人族,可能这种场面还不适应,假以时日,属下相信少主会体谅圣主的良苦用心的。” “嗯”魔龙天尊点了点头,眼神依然冷冽,吩咐道:“你去把他带过来,我们走。” “是”,娜紫应了一声,来到依然瘫坐在原地的曹乘面前,轻声道:“你既然选择了圣主,就应该会预料到有今天,这是个无奈的选择,走吧。” 曹乘仰起头,脸上挂满了泪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流泪之一,他懂娜紫话中的含义,现在的他除了接受这个事实之外,还要记住,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曹乘脸上一阵狰狞,一声长啸过后,彻底的撕裂了自己心中的那道枷锁,仰天大笑,大笑中没有喜悦,带着亘古的凄凉,又从凄凉中转成了毁天灭地的狂傲,“哈哈哈,从此以后,我曹乘无父无母,无法无天,我是魔!我是魔!” 大笑戛然而止,娜紫却有种想哭的感觉,曾几何时她还不是跟曹乘一样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魔龙天尊却对曹乘的表现十分的满意,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在不久的将来,曹乘必然会让整个魔界都为之颤抖。 第54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 涓流清清绕,溪间百转回,空谷鸟鸣处,松柏绿色新。 三年时间,弹指而过,虎子已经是弱冠之年,玄微子为其布置的,用神识拓展草庐福地延伸十里的任务,在张士麟和秦寿的帮助下已然超额完成,并且用开凿并运回的万年玄冰,放置在草庐周围早已挖开一条水道中,融化后化为一条涓涓细流的小溪。 在草庐的后侧一座人工的假山巍峨挺拔,高有十丈有余,一条飞瀑从半山腰落下,落在山脚下的一汪小胡当中飞溅起一串串的水花,湖中的鱼儿顽皮的顶起一朵朵的金莲,忽而东,忽而西的嬉戏玩耍。 假山的半山腰处,是虎子与张士麟为开凿的一处山洞,山洞内除了原先草庐之内的陈设外,近年还添了不少的物件,其中不仅有得自白蝙蝠妖白羽的夜明珠,还有马腾父子馈赠的一套银制茶具。 山洞外是一片五丈方圆的平台,平台中央是虎子用从一处冰冻中得到的万年寒玉磨制成的石桌石凳,石桌上还纵横交错的刻画着星罗棋布的棋盘。山洞旁边,一颗粗壮的金玲藤树,在假山间盘根错节,藤上还结着犹如一个个金色铃铛般的金玲花,煞是好看。 假山的布置,是玄微子亲手指导虎子和张士麟所为,虎子的天生悟性超绝配合张士麟瑞兽的天生灵性,将外部山川的地气灵枢汇集到了这处假山之中,令假山在草庐福地中扎根百丈,俨然成了山川灵秀的风水真局,玄微子曾有断言,此山百年之内定能崛起千丈,不输太穹宫的气势,并用张士麟的麒麟原身命名,将此山叫做麒麟山。 三年间来,虎子在修为大有提升,隐约间已经达到了道通境的顶峰,不仅驭物术,引雷术以及神识方面有了大大的发展,而且在炼丹方面也有了飞越的进步,其中尤其是饲灵丸的品质已经达到极品的标准,可惜在大黑化作瑞兽麒麟,进而化作人身变化成张士麟之后,再其身上就已经变得鸡肋般的存在了。 但饲灵丸也并不是全无用处,大雪和小雪在服用之后,不久就达到了化形期的中期,化作两名道童的时候,只要他们愿意,已经可以保持长久不变了。 修行者神庭中的修到了一定的境界,其中作为本命元神的颜色是固定的,但也有例外,机缘巧合之下,本命元神的晋级或跌落,颜色也会随之而改变,但虎子是个异类,饶是玄微子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或听说过哪个修行者有他这样的情况,他体内原本黄金色的本命元神,除了关节处的紫色,竟然在前胸和后背处生出了赤橙两色,和之前的颜色总共是赤橙黄紫四种颜色,这让玄微子不禁有些啧舌。 在生出这两种颜色之后,带给虎子的改变是,他在运用神识的时候,眉心处原先凝结出的紫线,如今已经像极了一只略嫌小一点的眼睛,张开时发出的太阳精火同样也具备了本命元神中身上的四种颜色,威力激增何止十倍,如果这时在遇见云阳子那种敌人,玄微子可以保证,虎子瞬间内就能秒杀他。 在玄微子的帮助下,虎子在这三年内把整个金母镯子都炼化成了液态,除了其中一少部分融入了秦寿短枪中之外,其余的全都炼化进了他的双锤,一对金锤身上再也看不到凡铁的影子,拿在虎子手中的时候,“嗡嗡”鸣响,竟然似有了生命一般。 玄微子告诉他,这是器灵出现的征兆,只要培养的得法,假以时日器灵一朝成熟,其助益之处将无法估量,如果再能寻到一些特殊的材料和千年瑞兽的神魂,器灵就可以进化为神灵,神灵的之力甚至可以毁天灭地。 同时玄微子也告诉虎子一个惊人的秘密,化龙琴和九渊剑真正的神灵已经在千年前的一场仙魔大战中损毁掉了,如今只是剩下器灵而已,如果要真正的恢复这两件神兵的神灵那么就需要一些极为特殊的材料了,其中以冰玉髓,雷精,万载金母妖魄以及上古海族的镇族之宝蜃光珠中散发的蜃气最为难寻。 “仙魔大战?师父那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跟弟子讲讲啊!”虎子好奇的问,张士麟和秦寿也围了过来,一脸期待的看着玄微子。 玄微子叹了口气,悠悠的道:“那是两千六百年前,黄帝轩辕氏在逐鹿之地与蚩尤带领众魔的一场大战,虽然最终以蚩尤被斩落而告终,但黄帝部族也受到重创。化龙九渊本是上古金仙云中子所炼,为青帝伏羲之神器,在那场大战之中为斩群魔,不惜以器灵之神自毁一击,才为黄帝奠定胜局,而青帝本身也身受重伤,其坐下大将朱明也因此陨落…” 玄微子顿了顿,又道:“为师便是那朱明的轮回之身。” 虎子三人听了玄微子的讲述,如坠九里雾中,不禁面面相觑。 “师父,人真的有轮回吗?”虎子问。 “当然有,不过寻常之人被自行蒙蔽不自知罢了。”玄微子道。 “那么如何才能对唤回前世的见知呢?”虎子又问。 “突破道成境,苦海劫中可见前世种种。”玄微子手捻胡须道。 “师父,见到前世种种,那我是今世的我,还是前世的我呢?”张士麟插嘴问道。 “虽拥有前世的记忆,但我仍旧是今生之我,今生的父母仍是你的父母,今生的亲友仍是你今生的亲友,而且今生之我也继承不了前生的修为,但能窥见更远的境界,在修炼之途上添了一笔浓墨重彩而已。”玄微子的解释让虎子三人有些失神,反应各有不同。 想法最奇特的当属秦寿,他有点害怕,害怕到了那个境界,突然发现自己的前世真的是个禽兽,或者是什么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玄微子一次短暂的讲解传法后,三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各自又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秦寿通过上次被张士麟暴揍过后,在修炼上也开始变得奋发图强,在大量的灵石与其他资源的堆积下,居然在这三年之内也突破了一个小境界,从太奥境提升到了太悦境,和张士麟仅仅差了一个小境界,但如果再次和张士麟动手比试,仍然会被张士麟的瑞兽天生的火精所遏制,这让秦寿郁闷不已。 这一日,秦寿主动的抢在张士麟之前,领了开凿万年玄冰的任务,手里攥着两条短枪,独自出了草庐福地,为了避免张士麟在后面偷偷的跟踪,特意找了一处虎子和张士麟都不曾到过的冰川,开凿起来。 融入了少量金母的短枪,其锋利和坚韧程度今非昔比,每一枪刺在冰川上都有一大片冰体碎裂,不到一个时辰便完成了当天的任务,他正待将所有的碎冰运回草庐福地之际突然发现碎冰中一块闪闪发光的异于平常冰块的结晶体,拿在手中感觉了一下,不由“咦”了一声。 他发现手中这块结晶体坚硬异常,无论他用枪杆对它如何的敲击,结晶体却没有半点裂痕,而且将这块结晶体握在手中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氤氲的灵气,倒是和灵石有些接近。 第55章 千年封魔一朝满 “老主人,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秦寿将自开采冰川处得到那快结晶体拿给玄微子看。 “这是一块冰晶石灵石,用来修炼冰属性的功法可以事半功倍。”玄微子看看了结晶体,对秦寿道出了其名称和作用。 “那对我有用吗?”秦寿大喜,向玄微子追问。 “不仅是对你,对你主人也什么用处,你主人修炼的是太阳精火,如果是火晶灵石倒是对他十分的有用,不过这冰晶灵石对士麟倒是有些用处。”玄微子道。 “啊?只对他有用?”秦寿不禁撅起了嘴,好么,自己都已经打不过他了,再把这冰晶灵石给他,那自己岂不是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也不尽然,太穹宫一脉的修炼,也属于冰属性的功法,你用这些冰晶灵石倒是可以和他们交换些修炼资源。”玄微子补充道。 秦寿终于松了一口气,要不他宁可不去开采这些东西。 秦寿自从知道了冰晶灵石可以和太穹宫弟子交换资源以后,几乎每次领了开采冰川的任务都会去到那片冰川,十几日的时间内,乾坤袋中几乎装满了冰晶灵石,但他对此依然是乐此不疲。 “哗啦”秦寿一枪刺出,一片冰面破碎,碎冰之中竟然有五块拳头大小的冰晶灵石,而且等级不低的样子,他急忙将这几颗冰晶灵石收入了乾坤袋,正要刺出第二枪的时候,突然脚下一阵晃动,“轰”脚下一松便直直的向下坠落而去。 秦寿只感觉两耳生风,也不知道向下坠落了多深,只感觉前后心一紧,被卡在了一处较窄的地方,顺着微弱的光线向下望去,也就是离自己被困的位置下方十几丈的地方,隐隐的望见了一个冰洞,还有丝丝水流的声音。 秦寿用枪尖慢慢的将自己身前的地方的寒冰挖开,身子一点一点向下滑,一炷香的功夫,他终于顺着寒冰中的夹缝,滑到了下方的冰洞。 说也奇怪,这里虽然是处处寒冰,但却感觉不到什么寒冷,甚至扑面而来的风还有那么几分温热,一条略带温热的小河顺着山洞的流出,远远望不到边。 “那是什么?”秦寿自然自语,只见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发出光亮,极为耀眼。 他单手提着双枪,顺着发出光亮的方向走去。走到近前的时候,发现在冰面里面冰洞着一把食指大小的青色小剑,发光的正是这个东西。 秦寿好奇心大盛,提起短枪就照着冰面上便刺。 “人类,住手!”突然身后一声大吼,吓得秦寿一哆嗦,手中的短枪险些落地。 秦寿拍了拍胸口,转过头来,见身后站着似虚又似实的冰人,虽然有些诡异,但还不至于吓到他,“你谁啊?” “本座乃是这里的冰皇,你这个大胆的人类,这些日子以来,你盗走本座那么多的冰晶灵石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谋夺本座的至宝!”冰人冷冷的回答。 “放你娘的屁,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喊它,它答应吗,老子还说是老子的呢!”秦寿骂道。 “你娘的屁是什么东西?你叫老子吗?本座告诉你,这冰玉之髓就是本座的,现在他还没有灵性,本座喊他,他自然不会答应,等以后他有了灵性,自然会答应的。”冰人的回答让秦寿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这冰人只是学了一些正统的人类语言,而向如此般的骂街,他根本就听不懂。 一念及此,道:“对啊,我就是你老子,你也说了他现在不会答应你,既然不会答应你,那就是见者有份喽,自然也是你老子我的啊!” 冰人被秦寿绕的有些转不过弯来,气得“哇哇”大叫,“你这个该死的人类,无理,本座要将你碎尸万段。” “停!”秦寿对冰人做了个停的手势,搞得冰人又是一脸的懵懂,还以为秦寿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招数,急忙向后退出了几步。 秦寿道:“我说,咱俩还没弄清楚呢,这样打太糊涂了,老子不跟你打。” “你想怎么样?”冰人恨恨的问。 “我有几个问题,你回答出来,二话不说,不用你打,老子自己走,从此不再踏及你这地儿,如何?”秦寿眼珠一转,准备好了坑这个冰人的坏主意。 “好吧,你问吧。”冰人暂时放下了举起的手。 “第一我想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秦寿憋着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本座不是东西,是这亘古不化的冰川之灵!”冰人对秦寿的问话有些恼怒。 “好好好,你不是东西,是灵。第二个问题,那么也就是说所谓灵,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或者可以你根本就没有实体,没有实体也就说不存在,如果不存在那么你怎么说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呢?”秦寿问着简直快笑出了声。 “你…谁说本座没有本体,只不过是本座可以以实体化虚,以虚化作实体而已,本座乃是天地化生,岂是你这种凡人可以窥见的!”冰人被秦寿的话气得有些头脑发晕。 秦寿撇了撇嘴,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老子不信,除非你给老子变回原形试试。” 冰人也是被秦寿气得昏了头,“本座就让你这个凡人见识一下。”言罢,摇身一晃,就化作了一个三寸多高的透明小人,甚是好看。 秦寿一见冰人化作原形,也不说话,猛然双手朝小人的身体抓去,猝不及防下化作本体的小人一把便被秦寿抓在手中,发出了“嗞嗞”的叫声,在秦寿的手中一震,身体便慢慢地虚化,眼看就要逃脱。 秦寿心中大急,但两只手都在抓着小人,情急之下,张口便向着小人的头部咬去。 “你敢!”小人一声惊慌的大叫过后,“咔嚓”一声,一颗头颅就被秦寿的大牙咬了下来,直咯的秦寿的大牙一阵酸痛,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失去了头颅的小人,依然在秦寿的手中挣扎不停,秦寿也顾不上大牙酸疼了,继续三口两口的把小人的躯体也吃的一干二净,场面无比的凶残。 小人化作的最后一缕白气也被秦寿吃干净过后,秦寿心里打开了鼓,坏了,这家伙有毒没毒啊,刚才光顾去啃他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哎哟”,秦寿一捂小腹,一股撕裂的疼痛从小腹传来,刚才还在考虑的副作用说来就来了,紧接着,不只是小腹,他感觉整个身子像被扔进了冰窖,冻得上下牙齿直打哆嗦,出奇的冷,他张嘴哈出一股白气,发现白气都成了冰渣状,心道,这下完了,这不连五脏六腑都冻成冰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秦寿强打着精神,盘膝将半截身体都泡在小河温暖的河水之中,运起了鸿蒙道经。 鸿蒙道经不愧是修炼中的万经之首,其融合能力的强大,是任何一种功法都无法比拟的,四个时辰过后,秦寿终于睁开了眼睛,危机过去了,当他在小河中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小河的表面都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博冰 第56章 苦海尽头方因果 “哈哈哈,太玄境,我终于到达太玄境了。”秦寿从小河中站起身后,忽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突破了太玄境,不禁大喜过望。 “想不到这个蠢蠢的冰人竟然如此的大补。”秦寿自言自语道。 其实秦寿并不知道,这冰人本是冰川在万年的岁月中,有冰晶灵石氤氲出庞大灵气,自生灵智感化成灵,吃了它何止是大补,简直等于吃了一座冰川大小的冰晶灵石,如果是换做虎子或者是董树身的话,提升的绝对不止仅是一个小境界,甚至能直接踏破两个境界以上,但机缘巧合之下还是被秦寿吃了,虽说不上是暴殄天物,也差不许多。 不过秦寿吃下这冰人也是一件相当凶险的事情,如果没有这条被地火温养的小河助他消化这些冰灵气,理论上,他的后果不是被冻成冰坨,也要被冰灵气冲的爆体而亡,所以他能吃了冰人而不死,并且还提升一个境界,也算是一桩大机缘了。 跨入太玄境,秦寿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澎湃的灵气如一片汪洋大海,无边无际,稍一用力好像那些灵力都会喷薄而出。他有了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左手短枪向前挥出,枪尖处寒芒激射,被击中的小河瞬间化为了一条坚硬的冰河。 “好家伙”,秦寿自己都直了眼,想不到自己随手一击,竟会有如此庞大的威力,这要是遇见那死马,哼哼,定要他好看。 没有了冰人的阻挡,秦寿很快就从冰封中取出了那枚如食指大的冰玉之髓,喜滋滋沿着小河的走向,寻找出口。 走了不多久,远处一道光束射来,晃得秦寿几乎睁不开眼,看来是离出口不远了。果然,半盏茶的时间过后,眼前出现一个持续方圆的冰洞,恰好可以容一人爬过。 冰洞外,秦寿好一阵打量,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穿过了冰川,来到了冰川的背面,他一挥手中的短枪,寒冰凝结将洞口封好,又做了一处标记,便运起神行之法,往草庐福地奔去。 “冰玉髓!”玄微子看到秦寿手掌上的东西的时候,镇定如他也不禁大惊失色,颤抖着双手将冰玉髓接了过来。 秦寿则是一脸的得意洋洋,斜着眼看着张士麟,挑衅的意思十足,气得张士麟不住的瞪眼。 “秦寿,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这冰玉髓我也不白白要你的,这根发簪就给了你吧。”虎子一边夸赞着秦寿,一边把得自云阳子的发簪扔给了秦寿。 “主人,瞧您说的,没有您哪来小的的今天啊,这点小事不足您的恩德万一。”秦寿嘴上虽然如此的说着,还是美滋滋的把发簪收了起来。 “小人得志啊!”张士麟半仰着脸,不屑的道。 “小怪兽,我忍你很久了,我要和你决斗!”秦寿见张士麟一副不屑的神情,恰好被他找到了拿张士麟试手的机会。 “哟,你这个禽兽,长能耐了啊,来啊,看二爷不打的你满头包。”张士麟被秦寿激的大怒。 虎子作势欲阻拦,却被玄微子用一道神念制止住了,“秦寿定是得了什么大机缘,让他施展一下也好。” 虎子只得点了点头,任由他们两个胡闹。 麒麟山脚下,是张士麟、秦寿与大雪、小雪,开辟的一块方圆百丈,可以平时作为练功、比斗之用的空场。 面对麒麟山,空场的左边张士麟依旧抱着双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斜视着秦寿,而这次秦寿却长了心眼,佯怒着一枪直取张士麟的右肩,张士麟左手轻摆,短枪应声落地。 “草包”张士麟微笑着,仍然站在原地看着秦寿。 秦寿一招手,短枪飞回到手中,突然乍放太玄境的修为,两条短枪同时飞出,扎向张士麟的两肋,张士麟也不在 意,左右手连弹,想要再次打落秦寿的短枪,可他忽然发现自己上当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又提升了啊。 张士麟再想做出其他动作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把身子一拧,收腹挺胸,“刺啦”一声,两条短枪一前一后的贴着他的身子擦过,把他的前后衣襟扯了两个碗口大的大口子,气得他哇哇爆叫。 张士麟被秦寿打出了真火,也运用起了麒麟本源,两道火焰顺着左右手打出,直扑秦寿的面门,秦寿并不躲闪,也运用起了得自冰洞中的能力,两道白气凝结成了实质的寒冰迎上了张士麟打来的两道火焰,一时间冰与火碰撞在半空中,化成一团白雾。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一阵,竟然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停手”二人在虎子的一声断喝声中停止了试炼,都站在原地不停的喘开了粗气。 玄微子手捻着胡须,微笑着对秦寿道:“秦寿啊,看来你是得了一桩大机缘啊,如今掌握了这寒冰之力,那些冰晶灵石倒是可以用作你的修炼了。” 张士麟狠狠的瞪了秦寿一眼,“你这个家伙坏滴很啊,坦白吧,得了什么大机缘。” 于是秦寿摇头晃脑的把自己如何为了开采冰晶灵石,又怎样掉进冰川的缝隙,又怎么算计了那个冰妖,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听得玄微子和虎子一阵抚掌大笑,张士麟则早已经抱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老秦,你…你简直坏透了,哈哈哈。”张士麟一手指着秦寿,一手擦着眼泪大笑道。 如此轻松的得到了冰玉之髓,而且还让秦寿得到了这么大的一桩机缘,玄微子和虎子也是高兴不已,着实的夸赞了秦寿一番。 张士麟却在心中暗暗憋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拉开的差距,就被这个死秦寿莫名其妙的追了上来。他暗自咬牙,为了再次碾压秦寿,一改往日的慵懒,天天早出晚归的认真修炼起来。秦寿也是不甘示弱,跟张士麟较上劲儿,两人就这么你追我赶的,玄微子和虎子倒是乐见其成。 太穹宫在这三年之间可以说是已经具备了大兴之像,其中励远堂弟子的修为比起其他堂来更是一骑绝尘,弟子们个个修为卓绝,不落人后,其中以金阳子的大弟子李正乾修为最为高超,俨然已经到达了道渊境的顶峰,离道同境仅差一步之遥。 董树身可以说是同辈弟子中修为进步有史以来绝为仅有的一个,入门短短四年时间之内便突破了小天劫成就了人仙,踏入了道通境。刘炜和赵辉虽然修为已经被董树身落在身后,刚刚才踏入太玄境,但和其他弟子比起来也算得上是逆天了。 金阳子身为励远堂的堂主,一时间在太穹宫变成了其他堂的羡慕对象,对于此,经常的会有一些其他堂的堂主找到宫主一尘子,埋怨一尘子偏心,把这么多的好苗子都给了励远堂。 第57章 秦寿巧计戏冰妖 “老主人,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秦寿将自开采冰川处得到那快结晶体拿给玄微子看。 “这是一块冰晶石灵石,用来修炼冰属性的功法可以事半功倍。”玄微子看看了结晶体,对秦寿道出了其名称和作用。 “那对我有用吗?”秦寿大喜,向玄微子追问。 “不仅是对你,对你主人也什么用处,你主人修炼的是太阳精火,如果是火晶灵石倒是对他十分的有用,不过这冰晶灵石对士麟倒是有些用处。”玄微子道。 “啊?只对他有用?”秦寿不禁撅起了嘴,好么,自己都已经打不过他了,再把这冰晶灵石给他,那自己岂不是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也不尽然,太穹宫一脉的修炼,也属于冰属性的功法,你用这些冰晶灵石倒是可以和他们交换些修炼资源。”玄微子补充道。 秦寿终于松了一口气,要不他宁可不去开采这些东西。 秦寿自从知道了冰晶灵石可以和太穹宫弟子交换资源以后,几乎每次领了开采冰川的任务都会去到那片冰川,十几日的时间内,乾坤袋中几乎装满了冰晶灵石,但他对此依然是乐此不疲。 “哗啦”秦寿一枪刺出,一片冰面破碎,碎冰之中竟然有五块拳头大小的冰晶灵石,而且等级不低的样子,他急忙将这几颗冰晶灵石收入了乾坤袋,正要刺出第二枪的时候,突然脚下一阵晃动,“轰”脚下一松便直直的向下坠落而去。 秦寿只感觉两耳生风,也不知道向下坠落了多深,只感觉前后心一紧,被卡在了一处较窄的地方,顺着微弱的光线向下望去,也就是离自己被困的位置下方十几丈的地方,隐隐的望见了一个冰洞,还有丝丝水流的声音。 秦寿用枪尖慢慢的将自己身前的地方的寒冰挖开,身子一点一点向下滑,一炷香的功夫,他终于顺着寒冰中的夹缝,滑到了下方的冰洞。 说也奇怪,这里虽然是处处寒冰,但却感觉不到什么寒冷,甚至扑面而来的风还有那么几分温热,一条略带温热的小河顺着山洞的流出,远远望不到边。 “那是什么?”秦寿自然自语,只见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发出光亮,极为耀眼。 他单手提着双枪,顺着发出光亮的方向走去。走到近前的时候,发现在冰面里面冰洞着一把食指大小的青色小剑,发光的正是这个东西。 秦寿好奇心大盛,提起短枪就照着冰面上便刺。 “人类,住手!”突然身后一声大吼,吓得秦寿一哆嗦,手中的短枪险些落地。 秦寿拍了拍胸口,转过头来,见身后站着似虚又似实的冰人,虽然有些诡异,但还不至于吓到他,“你谁啊?” “本座乃是这里的冰皇,你这个大胆的人类,这些日子以来,你盗走本座那么多的冰晶灵石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谋夺本座的至宝!”冰人冷冷的回答。 “放你娘的屁,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喊它,它答应吗,老子还说是老子的呢!”秦寿骂道。 “你娘的屁是什么东西?你叫老子吗?本座告诉你,这冰玉之髓就是本座的,现在他还没有灵性,本座喊他,他自然不会答应,等以后他有了灵性,自然会答应的。”冰人的回答让秦寿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这冰人只是学了一些正统的人类语言,而向如此般的骂街,他根本就听不懂。 一念及此,道:“对啊,我就是你老子,你也说了他现在不会答应你,既然不会答应你,那就是见者有份喽,自然也是你老子我的啊!” 冰人被秦寿绕的有些转不过弯来,气得“哇哇”大叫,“你这个该死的人类,无理,本座要将你碎尸万段。” “停!”秦寿对冰人做了个停的手势,搞得冰人又是一脸的懵懂,还以为秦寿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招数,急忙向后退出了几步。 秦寿道:“我说,咱俩还没弄清楚呢,这样打太糊涂了,老子不跟你打。” “你想怎么样?”冰人恨恨的问。 “我有几个问题,你回答出来,二话不说,不用你打,老子自己走,从此不再踏及你这地儿,如何?”秦寿眼珠一转,准备好了坑这个冰人的坏主意。 “好吧,你问吧。”冰人暂时放下了举起的手。 “第一我想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秦寿憋着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本座不是东西,是这亘古不化的冰川之灵!”冰人对秦寿的问话有些恼怒。 “好好好,你不是东西,是灵。第二个问题,那么也就是说所谓灵,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或者可以你根本就没有实体,没有实体也就说不存在,如果不存在那么你怎么说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呢?”秦寿问着简直快笑出了声。 “你…谁说本座没有本体,只不过是本座可以以实体化虚,以虚化作实体而已,本座乃是天地化生,岂是你这种凡人可以窥见的!”冰人被秦寿的话气得有些头脑发晕。 秦寿撇了撇嘴,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老子不信,除非你给老子变回原形试试。” 冰人也是被秦寿气得昏了头,“本座就让你这个凡人见识一下。”言罢,摇身一晃,就化作了一个三寸多高的透明小人,甚是好看。 秦寿一见冰人化作原形,也不说话,猛然双手朝小人的身体抓去,猝不及防下化作本体的小人一把便被秦寿抓在手中,发出了“嗞嗞”的叫声,在秦寿的手中一震,身体便慢慢地虚化,眼看就要逃脱。 秦寿心中大急,但两只手都在抓着小人,情急之下,张口便向着小人的头部咬去。 “你敢!”小人一声惊慌的大叫过后,“咔嚓”一声,一颗头颅就被秦寿的大牙咬了下来,直咯的秦寿的大牙一阵酸痛,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失去了头颅的小人,依然在秦寿的手中挣扎不停,秦寿也顾不上大牙酸疼了,继续三口两口的把小人的躯体也吃的一干二净,场面无比的凶残。 小人化作的最后一缕白气也被秦寿吃干净过后,秦寿心里打开了鼓,坏了,这家伙有毒没毒啊,刚才光顾去啃他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哎哟”,秦寿一捂小腹,一股撕裂的疼痛从小腹传来,刚才还在考虑的副作用说来就来了,紧接着,不只是小腹,他感觉整个身子像被扔进了冰窖,冻得上下牙齿直打哆嗦,出奇的冷,他张嘴哈出一股白气,发现白气都成了冰渣状,心道,这下完了,这不连五脏六腑都冻成冰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秦寿强打着精神,盘膝将半截身体都泡在小河温暖的河水之中,运起了鸿蒙道经。 鸿蒙道经不愧是修炼中的万经之首,其融合能力的强大,是任何一种功法都无法比拟的,四个时辰过后,秦寿终于睁开了眼睛,危机过去了,当他在小河中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小河的表面都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面。 第58章 二猛斗法麒麟山 “哈哈哈,太玄境,我终于到达太玄境了。”秦寿从小河中站起身后,忽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突破了太玄境,不禁大喜过望。 “想不到这个蠢蠢的冰人竟然如此的大补。”秦寿自言自语道。 其实秦寿并不知道,这冰人本是冰川在万年的岁月中,有冰晶灵石氤氲出庞大灵气,自生灵智感化成灵,吃了它何止是大补,简直等于吃了一座冰川大小的冰晶灵石,如果是换做虎子或者是董树身的话,提升的绝对不止仅是一个小境界,甚至能直接踏破两个境界以上,但机缘巧合之下还是被秦寿吃了,虽说不上是暴殄天物,也差不许多。 不过秦寿吃下这冰人也是一件相当凶险的事情,如果没有这条被地火温养的小河助他消化这些冰灵气,理论上,他的后果不是被冻成冰坨,也要被冰灵气冲的爆体而亡,所以他能吃了冰人而不死,并且还提升一个境界,也算是一桩大机缘了。 跨入太玄境,秦寿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澎湃的灵气如一片汪洋大海,无边无际,稍一用力好像那些灵力都会喷薄而出。他有了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左手短枪向前挥出,枪尖处寒芒激射,被击中的小河瞬间化为了一条坚硬的冰河。 “好家伙”,秦寿自己都直了眼,想不到自己随手一击,竟会有如此庞大的威力,这要是遇见那死马,哼哼,定要他好看。 没有了冰人的阻挡,秦寿很快就从冰封中取出了那枚如食指大的冰玉之髓,喜滋滋沿着小河的走向,寻找出口。 走了不多久,远处一道光束射来,晃得秦寿几乎睁不开眼,看来是离出口不远了。果然,半盏茶的时间过后,眼前出现一个持续方圆的冰洞,恰好可以容一人爬过。 冰洞外,秦寿好一阵打量,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穿过了冰川,来到了冰川的背面,他一挥手中的短枪,寒冰凝结将洞口封好,又做了一处标记,便运起神行之法,往草庐福地奔去。 “冰玉髓!”玄微子看到秦寿手掌上的东西的时候,镇定如他也不禁大惊失色,颤抖着双手将冰玉髓接了过来。 秦寿则是一脸的得意洋洋,斜着眼看着张士麟,挑衅的意思十足,气得张士麟不住的瞪眼。 “秦寿,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这冰玉髓我也不白白要你的,这根发簪就给了你吧。”虎子一边夸赞着秦寿,一边把得自云阳子的发簪扔给了秦寿。 “主人,瞧您说的,没有您哪来小的的今天啊,这点小事不足您的恩德万一。”秦寿嘴上虽然如此的说着,还是美滋滋的把发簪收了起来。 “小人得志啊!”张士麟半仰着脸,不屑的道。 “小怪兽,我忍你很久了,我要和你决斗!”秦寿见张士麟一副不屑的神情,恰好被他找到了拿张士麟试手的机会。 “哟,你这个禽兽,长能耐了啊,来啊,看二爷不打的你满头包。”张士麟被秦寿激的大怒。 虎子作势欲阻拦,却被玄微子用一道神念制止住了,“秦寿定是得了什么大机缘,让他施展一下也好。” 虎子只得点了点头,任由他们两个胡闹。 麒麟山脚下,是张士麟、秦寿与大雪、小雪,开辟的一块方圆百丈,可以平时作为练功、比斗之用的空场。 面对麒麟山,空场的左边张士麟依旧抱着双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斜视着秦寿,而这次秦寿却长了心眼,佯怒着一枪直取张士麟的右肩,张士麟左手轻摆,短枪应声落地。 “草包”张士麟微笑着,仍然站在原地看着秦寿。 秦寿一招手,短枪飞回到手中,突然乍放太玄境的修为,两条短枪同时飞出,扎向张士麟的两肋,张士麟也不在 意,左右手连弹,想要再次打落秦寿的短枪,可他忽然发现自己上当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又提升了啊。 张士麟再想做出其他动作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把身子一拧,收腹挺胸,“刺啦”一声,两条短枪一前一后的贴着他的身子擦过,把他的前后衣襟扯了两个碗口大的大口子,气得他哇哇爆叫。 张士麟被秦寿打出了真火,也运用起了麒麟本源,两道火焰顺着左右手打出,直扑秦寿的面门,秦寿并不躲闪,也运用起了得自冰洞中的能力,两道白气凝结成了实质的寒冰迎上了张士麟打来的两道火焰,一时间冰与火碰撞在半空中,化成一团白雾。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一阵,竟然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停手”二人在虎子的一声断喝声中停止了试炼,都站在原地不停的喘开了粗气。 玄微子手捻着胡须,微笑着对秦寿道:“秦寿啊,看来你是得了一桩大机缘啊,如今掌握了这寒冰之力,那些冰晶灵石倒是可以用作你的修炼了。” 张士麟狠狠的瞪了秦寿一眼,“你这个家伙坏滴很啊,坦白吧,得了什么大机缘。” 于是秦寿摇头晃脑的把自己如何为了开采冰晶灵石,又怎样掉进冰川的缝隙,又怎么算计了那个冰妖,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听得玄微子和虎子一阵抚掌大笑,张士麟则早已经抱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老秦,你…你简直坏透了,哈哈哈。”张士麟一手指着秦寿,一手擦着眼泪大笑道。 如此轻松的得到了冰玉之髓,而且还让秦寿得到了这么大的一桩机缘,玄微子和虎子也是高兴不已,着实的夸赞了秦寿一番。 张士麟却在心中暗暗憋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拉开的差距,就被这个死秦寿莫名其妙的追了上来。他暗自咬牙,为了再次碾压秦寿,一改往日的慵懒,天天早出晚归的认真修炼起来。秦寿也是不甘示弱,跟张士麟较上劲儿,两人就这么你追我赶的,玄微子和虎子倒是乐见其成。 太穹宫在这三年之间可以说是已经具备了大兴之像,其中励远堂弟子的修为比起其他堂来更是一骑绝尘,弟子们个个修为卓绝,不落人后,其中以金阳子的大弟子李正乾修为最为高超,俨然已经到达了道渊境的顶峰,离道同境仅差一步之遥。 董树身可以说是同辈弟子中修为进步有史以来绝为仅有的一个,入门短短四年时间之内便突破了小天劫成就了人仙,踏入了道通境。刘炜和赵辉虽然修为已经被董树身落在身后,刚刚才踏入太玄境,但和其他弟子比起来也算得上是逆天了。 金阳子身为励远堂的堂主,一时间在太穹宫变成了其他堂的羡慕对象,对于此,经常的会有一些其他堂的堂主找到宫主一尘子,埋怨一尘子偏心,把这么多的好苗子都给了励远堂。 第59章 红尘历练洗铅华 以董树身、刘炜与赵辉三人的修为,对于士兵的盘查来说根本就视若无物,随便使了个障眼法,就骗过了守城的军士,进了城。 许都,不愧为帝都,其繁华景象非是一般的城郭所能比拟,三人曾经到过凉州城,那里所见虽然也是一片歌舞升平,但总感觉和许都还是差了些什么。 三人进城以后,先到了一家离董宅旧址不远的客栈住下,又买了些香烛纸马,准备入夜前去董宅祭奠。 在赵辉和刘炜的软磨硬泡之下,董树身无奈,只得先做向导,带着他们在许都城内闲逛。 道德坊是许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商品琳踉满目,有香气扑鼻,勾人食欲的美食小吃,有大姑娘小媳妇儿日常用的香气扑鼻的胭脂水粉,包括茶米油盐等数不胜数,应有尽有。 赵辉从一个摊位上抓起一串糖葫芦,回头向摊主一只董树身,“他给钱啊!”刘炜一见赵辉拿了糖葫芦,也不甘示弱的顺手在一个小摊上抓起一个肉包子,手也指向董树身,“他给钱啊!” 董树身只能付了钱,摇头苦笑着自己居然沦落成这两个家伙的跟班了。 赵辉与刘炜没头苍蝇般的在街上乱撞,只要看见没见过的东西,哪怕是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手钏耳环之类的也要停下来问问;若是遇见了中意之物便不客气的叫董树身付钱,当他们走完这条街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已经大半天过去了,居然花了董树身二十多两银子,这才稍微露出满足之意。 “咦”,正当三人要回客栈的时候,董树身却突然停下了身子,对着一个小摊位上的一支白玉发簪仔细的打量起来,这东西他太熟悉了,这是姐姐董琳16岁进宫的那一年,母亲亲自插在她头上的,怎么会在这里。 “老板,这支发簪多少银两?”董树身拿起了发簪问摊主道。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啊,这支发簪,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器型,可都算得上是上品啊,这样,看在您是行家的份上,一口价五两银子,怎么样?”小贩笑着道。 “好。”董树身并未还价,扔给小贩五两银子,拉了赵辉、刘炜便走。 三人才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对小贩破口大骂,“你这个败家子啊,竟然拿了这些物件来变卖,你这是要把全部家当都拿去赌吗!我打死你!” 董树身稍微回头看了一下,心道原来如此,没在理会后来发生的事情,装作不知,和赵辉、刘炜回客栈去了。 香烛闪耀,一张张纸钱随着烟火,化为飞灰飘洒着漫天飞舞在一个巨大的坟包上面,昔日鼎盛的董宅如今只还剩下这一座众多尸体混葬的大坟包和一片断壁残垣。董树身并未流泪,心境相反的却十分平和,报仇的执念早就随着时间和心境的提升消散殆尽,世间万物只要没有成就仙道,无论是人或者是动物,植物,终归难免轮回,就算贵如人间帝王,那便有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坯黄土,时间才是最好的杀人刀,若要真正要报仇的话,岂不是要算在天道头上,但天道有错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正因为天地没有偏私,圣人没有偏私,天地的自然和人间的秩序才延续至今,换而言之,违反和违背了这种自然的秩序,恐怕这一切早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历史的长河之中,只有自然而然的选择,却并无对错之分,所谓对错只不过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强加诸在事物本身上的定义罢了,并无意义。 “爹,娘,兄弟姐妹们,你们安息吧,但愿来世你们可以安安稳稳的渡过一生,不要在出生在什么贵胄之家了,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但求天年无碍,莫再求什么荣华富贵,如人生相比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董树身便烧着纸钱便念叨着。 “如今我已经拜在太穹宫门下,已经是励远堂的一名修行弟子,宫主和师父对我很好,师兄弟们也对我很好,你们放心吧。至于曹操屠戮全家的仇就留给天道吧,是对是错终有定论,他最终也会化为一坯黄土,只不过是晚死些时候罢了。这是我第一次来祭奠你们,也是最后一次。” “七少爷!”一声惊呼从董树身三人身后传来,吓了三人一跳。 也许是过于专注的原因,三人居然一点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一名老者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正是他们在溜集市的时候碰见,骂卖发簪小贩的老者。 “根叔!”原来这老者是董承家的老管家董根,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抄董家的时候被他逃脱了。 “七少爷,原来真的是您啊,您还活着!”董根颤抖着,跪倒在董树身面前,激动地涕泪横流。 “老人家,快快起来说话。”董树身将董根搀起,扶着到一块碎石上坐下。 “我白天在道德坊看见了您的背景,便斗胆一路跟随到客栈,然后天黑后又跟您到此,不想真的是您,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今您已经是仙人的弟子了,既然如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您为什么不为老爷夫人和其他的少爷小姐们报仇啊?”董根语气中略带责问的问道。 “老人家,斯人已去,我如果去报仇,杀了曹操满门,许都城内必然大乱,,如今三国鼎立之势已成,若因我一己之私破坏了这平衡之势,那么天下的百姓必然会陷入战火之中,死伤无数,到那时那些死伤百姓的家属又该找谁去报仇呢?”董树身耐心解释。 “董树身!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等的薄情寡义,父母的养育之恩你忘了吗?连父母之仇你都不报,你枉为人子,你还修得什么仙道!”董根站起身来手指董树身,破口大骂。 董树身身子一晃,仿佛心里也响起了一个声音,“对,父仇不报,枉为人子,想想你父母兄弟姐妹惨死的情景,现在就应该去杀了曹操满门!”一时间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当日许典二人带兵抄家的情景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啊!”董树身一声低吼,一拳砸在大坟包旁边的一棵千年古柏上,“轰”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整个树身都一阵晃动,一个鸟窝从大树上倾覆下来,几颗鸟蛋眼看就要落地,树上的大鸟发出一阵尖锐的鸟鸣。 一旁的赵辉、刘炜二人手疾眼快,几把就把将要落在地上的鸟蛋接在了手中,董树身的头脑也瞬间随着鸟鸣声清醒了过来。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损失我一家,能换回万民安居乐业的话,我想爹娘泉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的,我非无情之辈,但若因我之有请,而让天下大乱,实非修道之人所为,也非我真正所愿。”董树身一瞬间心境变得无比平和,拿过了赵辉和刘炜手中的鸟蛋,单手拖着落在地下的鸟巢,身子一飘,来到树上将鸟巢安放到了原处,又施展了一道法决,安抚大鸟的形神。 第60章 金阳化身试思恩 以董树身、刘炜与赵辉三人的修为,对于士兵的盘查来说根本就视若无物,随便使了个障眼法,就骗过了守城的军士,进了城。 许都,不愧为帝都,其繁华景象非是一般的城郭所能比拟,三人曾经到过凉州城,那里所见虽然也是一片歌舞升平,但总感觉和许都还是差了些什么。 三人进城以后,先到了一家离董宅旧址不远的客栈住下,又买了些香烛纸马,准备入夜前去董宅祭奠。 在赵辉和刘炜的软磨硬泡之下,董树身无奈,只得先做向导,带着他们在许都城内闲逛。 道德坊是许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商品琳踉满目,有香气扑鼻,勾人食欲的美食小吃,有大姑娘小媳妇儿日常用的香气扑鼻的胭脂水粉,包括茶米油盐等数不胜数,应有尽有。 赵辉从一个摊位上抓起一串糖葫芦,回头向摊主一只董树身,“他给钱啊!”刘炜一见赵辉拿了糖葫芦,也不甘示弱的顺手在一个小摊上抓起一个肉包子,手也指向董树身,“他给钱啊!” 董树身只能付了钱,摇头苦笑着自己居然沦落成这两个家伙的跟班了。 赵辉与刘炜没头苍蝇般的在街上乱撞,只要看见没见过的东西,哪怕是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手钏耳环之类的也要停下来问问;若是遇见了中意之物便不客气的叫董树身付钱,当他们走完这条街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已经大半天过去了,居然花了董树身二十多两银子,这才稍微露出满足之意。 “咦”,正当三人要回客栈的时候,董树身却突然停下了身子,对着一个小摊位上的一支白玉发簪仔细的打量起来,这东西他太熟悉了,这是姐姐董琳16岁进宫的那一年,母亲亲自插在她头上的,怎么会在这里。 “老板,这支发簪多少银两?”董树身拿起了发簪问摊主道。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啊,这支发簪,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器型,可都算得上是上品啊,这样,看在您是行家的份上,一口价五两银子,怎么样?”小贩笑着道。 “好。”董树身并未还价,扔给小贩五两银子,拉了赵辉、刘炜便走。 三人才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对小贩破口大骂,“你这个败家子啊,竟然拿了这些物件来变卖,你这是要把全部家当都拿去赌吗!我打死你!” 董树身稍微回头看了一下,心道原来如此,没在理会后来发生的事情,装作不知,和赵辉、刘炜回客栈去了。 香烛闪耀,一张张纸钱随着烟火,化为飞灰飘洒着漫天飞舞在一个巨大的坟包上面,昔日鼎盛的董宅如今只还剩下这一座众多尸体混葬的大坟包和一片断壁残垣。董树身并未流泪,心境相反的却十分平和,报仇的执念早就随着时间和心境的提升消散殆尽,世间万物只要没有成就仙道,无论是人或者是动物,植物,终归难免轮回,就算贵如人间帝王,那便有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坯黄土,时间才是最好的杀人刀,若要真正要报仇的话,岂不是要算在天道头上,但天道有错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正因为天地没有偏私,圣人没有偏私,天地的自然和人间的秩序才延续至今,换而言之,违反和违背了这种自然的秩序,恐怕这一切早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历史的长河之中,只有自然而然的选择,却并无对错之分,所谓对错只不过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强加诸在事物本身上的定义罢了,并无意义。 “爹,娘,兄弟姐妹们,你们安息吧,但愿来世你们可以安安稳稳的渡过一生,不要在出生在什么贵胄之家了,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但求天年无碍,莫再求什么荣华富贵,如人生相比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董树身便烧着纸钱便念叨着。 “如今我已经拜在太穹宫门下,已经是励远堂的一名修行弟子,宫主和师父对我很好,师兄弟们也对我很好,你们放心吧。至于曹操屠戮全家的仇就留给天道吧,是对是错终有定论,他最终也会化为一坯黄土,只不过是晚死些时候罢了。这是我第一次来祭奠你们,也是最后一次。” “七少爷!”一声惊呼从董树身三人身后传来,吓了三人一跳。 也许是过于专注的原因,三人居然一点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一名老者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正是他们在溜集市的时候碰见,骂卖发簪小贩的老者。 “根叔!”原来这老者是董承家的老管家董根,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抄董家的时候被他逃脱了。 “七少爷,原来真的是您啊,您还活着!”董根颤抖着,跪倒在董树身面前,激动地涕泪横流。 “老人家,快快起来说话。”董树身将董根搀起,扶着到一块碎石上坐下。 “我白天在道德坊看见了您的背景,便斗胆一路跟随到客栈,然后天黑后又跟您到此,不想真的是您,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今您已经是仙人的弟子了,既然如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您为什么不为老爷夫人和其他的少爷小姐们报仇啊?”董根语气中略带责问的问道。 “老人家,斯人已去,我如果去报仇,杀了曹操满门,许都城内必然大乱,,如今三国鼎立之势已成,若因我一己之私破坏了这平衡之势,那么天下的百姓必然会陷入战火之中,死伤无数,到那时那些死伤百姓的家属又该找谁去报仇呢?”董树身耐心解释。 “董树身!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等的薄情寡义,父母的养育之恩你忘了吗?连父母之仇你都不报,你枉为人子,你还修得什么仙道!”董根站起身来手指董树身,破口大骂。 董树身身子一晃,仿佛心里也响起了一个声音,“对,父仇不报,枉为人子,想想你父母兄弟姐妹惨死的情景,现在就应该去杀了曹操满门!”一时间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当日许典二人带兵抄家的情景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啊!”董树身一声低吼,一拳砸在大坟包旁边的一棵千年古柏上,“轰”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整个树身都一阵晃动,一个鸟窝从大树上倾覆下来,几颗鸟蛋眼看就要落地,树上的大鸟发出一阵尖锐的鸟鸣。 一旁的赵辉、刘炜二人手疾眼快,几把就把将要落在地上的鸟蛋接在了手中,董树身的头脑也瞬间随着鸟鸣声清醒了过来。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损失我一家,能换回万民安居乐业的话,我想爹娘泉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的,我非无情之辈,但若因我之有请,而让天下大乱,实非修道之人所为,也非我真正所愿。”董树身一瞬间心境变得无比平和,拿过了赵辉和刘炜手中的鸟蛋,单手拖着落在地下的鸟巢,身子一飘,来到树上将鸟巢安放到了原处,又施展了一道法决,安抚大鸟的形神。 第61章 缘起雒阳白马寺 以董树身、刘炜与赵辉三人的修为,对于士兵的盘查来说根本就视若无物,随便使了个障眼法,就骗过了守城的军士,进了城。 许都,不愧为帝都,其繁华景象非是一般的城郭所能比拟,三人曾经到过凉州城,那里所见虽然也是一片歌舞升平,但总感觉和许都还是差了些什么。 三人进城以后,先到了一家离董宅旧址不远的客栈住下,又买了些香烛纸马,准备入夜前去董宅祭奠。 在赵辉和刘炜的软磨硬泡之下,董树身无奈,只得先做向导,带着他们在许都城内闲逛。 道德坊是许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商品琳踉满目,有香气扑鼻,勾人食欲的美食小吃,有大姑娘小媳妇儿日常用的香气扑鼻的胭脂水粉,包括茶米油盐等数不胜数,应有尽有。 赵辉从一个摊位上抓起一串糖葫芦,回头向摊主一只董树身,“他给钱啊!”刘炜一见赵辉拿了糖葫芦,也不甘示弱的顺手在一个小摊上抓起一个肉包子,手也指向董树身,“他给钱啊!” 董树身只能付了钱,摇头苦笑着自己居然沦落成这两个家伙的跟班了。 赵辉与刘炜没头苍蝇般的在街上乱撞,只要看见没见过的东西,哪怕是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手钏耳环之类的也要停下来问问;若是遇见了中意之物便不客气的叫董树身付钱,当他们走完这条街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已经大半天过去了,居然花了董树身二十多两银子,这才稍微露出满足之意。 “咦”,正当三人要回客栈的时候,董树身却突然停下了身子,对着一个小摊位上的一支白玉发簪仔细的打量起来,这东西他太熟悉了,这是姐姐董琳16岁进宫的那一年,母亲亲自插在她头上的,怎么会在这里。 “老板,这支发簪多少银两?”董树身拿起了发簪问摊主道。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啊,这支发簪,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器型,可都算得上是上品啊,这样,看在您是行家的份上,一口价五两银子,怎么样?”小贩笑着道。 “好。”董树身并未还价,扔给小贩五两银子,拉了赵辉、刘炜便走。 三人才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对小贩破口大骂,“你这个败家子啊,竟然拿了这些物件来变卖,你这是要把全部家当都拿去赌吗!我打死你!” 董树身稍微回头看了一下,心道原来如此,没在理会后来发生的事情,装作不知,和赵辉、刘炜回客栈去了。 香烛闪耀,一张张纸钱随着烟火,化为飞灰飘洒着漫天飞舞在一个巨大的坟包上面,昔日鼎盛的董宅如今只还剩下这一座众多尸体混葬的大坟包和一片断壁残垣。董树身并未流泪,心境相反的却十分平和,报仇的执念早就随着时间和心境的提升消散殆尽,世间万物只要没有成就仙道,无论是人或者是动物,植物,终归难免轮回,就算贵如人间帝王,那便有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坯黄土,时间才是最好的杀人刀,若要真正要报仇的话,岂不是要算在天道头上,但天道有错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正因为天地没有偏私,圣人没有偏私,天地的自然和人间的秩序才延续至今,换而言之,违反和违背了这种自然的秩序,恐怕这一切早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历史的长河之中,只有自然而然的选择,却并无对错之分,所谓对错只不过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强加诸在事物本身上的定义罢了,并无意义。 “爹,娘,兄弟姐妹们,你们安息吧,但愿来世你们可以安安稳稳的渡过一生,不要在出生在什么贵胄之家了,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但求天年无碍,莫再求什么荣华富贵,如人生相比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董树身便烧着纸钱便念叨着。 “如今我已经拜在太穹宫门下,已经是励远堂的一名修行弟子,宫主和师父对我很好,师兄弟们也对我很好,你们放心吧。至于曹操屠戮全家的仇就留给天道吧,是对是错终有定论,他最终也会化为一坯黄土,只不过是晚死些时候罢了。这是我第一次来祭奠你们,也是最后一次。” “七少爷!”一声惊呼从董树身三人身后传来,吓了三人一跳。 也许是过于专注的原因,三人居然一点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一名老者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正是他们在溜集市的时候碰见,骂卖发簪小贩的老者。 “根叔!”原来这老者是董承家的老管家董根,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抄董家的时候被他逃脱了。 “七少爷,原来真的是您啊,您还活着!”董根颤抖着,跪倒在董树身面前,激动地涕泪横流。 “老人家,快快起来说话。”董树身将董根搀起,扶着到一块碎石上坐下。 “我白天在道德坊看见了您的背景,便斗胆一路跟随到客栈,然后天黑后又跟您到此,不想真的是您,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今您已经是仙人的弟子了,既然如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您为什么不为老爷夫人和其他的少爷小姐们报仇啊?”董根语气中略带责问的问道。 “老人家,斯人已去,我如果去报仇,杀了曹操满门,许都城内必然大乱,,如今三国鼎立之势已成,若因我一己之私破坏了这平衡之势,那么天下的百姓必然会陷入战火之中,死伤无数,到那时那些死伤百姓的家属又该找谁去报仇呢?”董树身耐心解释。 “董树身!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等的薄情寡义,父母的养育之恩你忘了吗?连父母之仇你都不报,你枉为人子,你还修得什么仙道!”董根站起身来手指董树身,破口大骂。 董树身身子一晃,仿佛心里也响起了一个声音,“对,父仇不报,枉为人子,想想你父母兄弟姐妹惨死的情景,现在就应该去杀了曹操满门!”一时间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当日许典二人带兵抄家的情景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啊!”董树身一声低吼,一拳砸在大坟包旁边的一棵千年古柏上,“轰”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整个树身都一阵晃动,一个鸟窝从大树上倾覆下来,几颗鸟蛋眼看就要落地,树上的大鸟发出一阵尖锐的鸟鸣。 一旁的赵辉、刘炜二人手疾眼快,几把就把将要落在地上的鸟蛋接在了手中,董树身的头脑也瞬间随着鸟鸣声清醒了过来。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损失我一家,能换回万民安居乐业的话,我想爹娘泉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的,我非无情之辈,但若因我之有请,而让天下大乱,实非修道之人所为,也非我真正所愿。”董树身一瞬间心境变得无比平和,拿过了赵辉和刘炜手中的鸟蛋,单手拖着落在地下的鸟巢,身子一飘,来到树上将鸟巢安放到了原处,又施展了一道法决,安抚大鸟的形神。 第62章 自古十赌九分骗 赌博,是一种拿有价值的东西做注码来赌输赢的游戏,是人类的一种娱乐方式。在不同的文化和历史背景有不同的意义。 至于赌博活动起源于何时,何地,至今没有人提出过较为明确的答案。追溯人类赌博史,早在旧石器后期便有“碰运气”习惯,在史前文明中便有大量运用“抓签”筮卜方式来判断凶吉,包括重大战事均透过卜卦来决定。东汉许慎《说文》载“古者乌曹作博”,乌曹是夏桀的臣子。由此看来,赌博在中国的夏朝就有出现。赌博在古时候有的叫“赌”,有的叫“博”,是一种有财物押注的游戏。游戏有胜负,负者送财物给胜方,以财物作胜负得失加重游戏刺激性。这中国周代已有史经记载。有人说赌博源自楚汉相争之际,韩信创设赌局,供军士打发时间,免除思乡、思亲之苦。 东汉时期,对六博的形制进行了革新,出现了“二茕”(与箸的作用一样)的小博。这种博法是一方执白棋六枚,一方执黑棋六枚,此外双方还各有一枚圆形棋子,称作“鱼”,将它们分别布于棋盘十二曲格道上,两头当中名为“水”,“鱼”便置于“水”中。行棋的多少是根据掷带的数字而决定,哪一枚棋子先进到规定的位置,即可竖起,称为“骄棋”。随后这枚“骄棋”便可入于“水”中,吃掉对方的“鱼”,称为“牵鱼”。每牵一次鱼,可获博筹二根,如能首先牵到三次鱼,得六根博筹,即算获胜。 但正因为牵扯到了输赢之间带来的利益,逐渐的赌”与“骗”成为了一对孪生兄弟,从而聪明人早就对赌坊有了定义,凭一个“骗”字去图一时的侥幸,但往往身在其中的赌徒却往往看不破。有甚者还总结出了一段自以为是的金玉良言。 “不怕输得苦,就怕断了赌,金赌银换,有赌不谓输,还可赢回来。赌也死,不赌也死,不如去赌;人无横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往后条胡同,往前豁然开朗、柳暗花明。” 合盛赌坊,赵辉是第一次到赌场,一进门便听到了赌徒们此起彼伏的喧嚣声,一个个的撸胳膊,挽袖子,青筋暴露,赢的人哈哈大笑,输的人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店主也是个好赌之人,才进门便对赵辉道:“爷,您先到处看看,小的先去玩两把。”说罢,也不等赵辉答应,便一溜烟的钻进了众赌徒之中。 “十五,十五,十五!”赵辉看着一个虬髯大汉和对面的一个矮胖子在赌桌上对峙,虬髯大汉将一枚茕握在手心中,一边喊,一边拼命的摇晃,“啪”一声,茕落在桌面之上,当真是十五,虬髯大汉爆笑着一把抓过了矮胖子身前的银子,“我赢啦,哈哈。”而矮胖子却是一跺脚,使劲的“唉”了一声,转头便离去了。 别人也许看不透,但这点小把戏在赵辉眼里却如同儿童玩的游戏一般,他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赵辉走到了刚才矮胖子站的位置,带有挑衅的眼神望向虬髯大汉,“玩两手?” 虬髯大汉打量了一下赵辉的打扮,只当赵辉是个草包,当下答应道:“好啊,既然老兄有兴趣,我王五就陪你玩玩!” 赵辉也不搭言,只笑了笑,手向前一身,示意王五开局。 “兄台先来的,让你先请吧。”王五也算是讲究,让赵辉先掷茕,赵辉也不客气,随意将茕向半空一抛,便落向了赌桌。 “吧嗒”茕落在桌面上,十六,赵辉直接把自己的一枚白棋,从自己的畔的位置挪移到了对方畔的位置,形成了骄棋,虬髯大汉面色一呆,有些发傻,这不可能啊,这枚茕明明是他动过手脚的,为什么对方会掷出十六呢?不管了,也许是运气吧。 虬髯大汉一咬牙,大喊着“十六”,也将自己手里的茕掷出,“吧嗒”茕落在桌面上,“二!”,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手了! “呵呵,承让了。”赵辉第二次抛出了茕,“十三”,骄棋直接吃掉了虬髯大汉刚刚走出黑子,“对不住了,王兄,牵鱼!” 随着赵辉把虬髯大汉面前的五两银子抄在手中的时候,虬髯大汉额头不知不觉的冒起了汗,“妈的,老子就不信了!” 虬髯大汉再次将手中的茕抛起,他鼓足了腮帮子,对着桌上滴溜溜乱转的茕一阵运气,“十六!”茕渐渐的停下不动,那里是十六,分明是个七。 就这么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功夫,虬髯大汉的六枚黑棋都被赵辉牵了鱼,他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他意识到,对面这个人极不简单,必定有来历。 “这位兄台好手段,在下是服了。”赵辉见虬髯大汉认了怂,只是一笑并没追究,手里拿了刚赢的三十多两银子便径自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赵辉穿插在赌坊和客栈之间,早出晚归,几天下来不仅自己在赌坊内赢了上千两银子,还帮住客栈的店主赢了一百多两,高兴的店主,回到客栈直接把他们的房间调到了最好的上房,并声明不收店饭帐。 起初董树身和刘炜并未在意,只道赵辉是贪图雒阳城的繁华出去闲逛,但慢慢的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日,用过晚饭,店主又来找赵辉去赌坊,赵辉和董树身二人照例说出去遛个弯儿,便匆匆的跟着店主离开了客栈,董树身二人装作不知,等到赵辉和店主走远之后,董树身才展开神识,与刘炜一路追踪到了合盛赌坊。 “合盛赌坊”,刘炜大怒,“这家伙居然会来这种地方,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还不气死啊,不行我得去打醒他!” “大哥,不要鲁莽,我们看看再说。”董树身一把将刘炜拉住。 “师父既然让我们到红尘中历练,这一关终究是要过的,只不过当局者迷罢了。”董树身继续道。 赵辉的赌神的称号,这几日早就在合盛赌坊名噪一时,也成了赌徒们关注与羡慕的目标,今天他刚刚走进门,便有一群赌徒围了上来,跟在他屁股后面等着跟他下注。 “师父,就是这人,弟子的驭物之法在他身上每每失灵,反被他每每占了先机,他的来历和底细我们尚不清楚,只知道他的修为应该远远在弟子之上。”虬髯大汉何五对一个长得有些妖异的青年男子说道。 “嗯,果然有些门道,照你这么说,他的修为应该不在你大师兄之下,人家又是修仙弟子,你不是对手,倒也在意料之中,算了,就让我陪他玩玩吧。”妖异男子诡异一笑,便迎着赵辉所在的赌桌走去。 “这位公子,可有兴趣跟我玩一局啊?”妖异男子推开赵辉对面的赌徒,向赵辉抛了个媚眼道。 赵辉打量了一下这位妖异的男子,只见他并未束发,只是在后脑扎了一根细细的红头绳,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垂在腰间,一张白的不带半点血色的脸,在加上一身青绿色长袍,把一对红唇衬托的十分的诡异。虽然身为男子,可那弯弯的双眼中透出的媚色,即使是身为男人,看了也禁不住有些荡漾。修为如赵辉,竟也有一瞬的失神。 第63章 世俗洗却方真心 “公子?”妖异男子的一声轻唤,将赵辉在失神中惊醒。 “嗯,那个,好,在下就陪公子玩两把。”赵辉脸上不禁感觉一阵发烧,心中奇怪,自己怎么会被一个男人所魅惑。 妖异男子从大袖中伸出了一双比女人还要细嫩的素手,朝着面前的赌桌示意,“公子先请吧。” “十六,十六,十六!”赵辉手中的茕还未掷出,身后的赌徒便一起喊出了这个数字,因为他们已经经过了不止一天的经历,凡是从赵辉手中,无论如何开局都是十六,所以他们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可这次却出乎他们的意料,赵辉掷出来的居然是“十四”,而“十六”却出现在了妖异男子掷出的茕上。 “咦!”赵辉惊噫了一声,知道自己遇见了高手,在第二次掷出茕的时候,把驭物术用到了八成,但很不幸,他依然没掷出“十六”,反而让妖异男子用“骄棋”牵了他的鱼。 赵辉心中有些着急,第三次把驭物术提升到了十成,这次才在妖异男子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凝重,茕在赌桌上高速旋转,忽然“啪”的一声,整个炸裂成了碎片,赵辉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阵发黑,胸口隐隐作痛,嗓子眼里涌起了一丝甜意。 “不好”,刘炜见赵辉吃了暗亏,就要往里闯,却被董树身一把拉住,“二哥,看看状况再说。” “咯咯咯”妖异男子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的众多赌徒心中都是一荡,“哟,这茕也太不结实了,竟然这般就碎掉了,来呀,替公子换上一副。” 随着妖异男子的吩咐,很快就有人来收拾了茕的碎片,给赵辉换上了一副崭新的茕,而接下来的赌局则变成了向妖异男子一边倒的局面,原先还站在赵辉后面支持赵辉的赌徒,眼下却走得一干二净,反而都站在了妖异男子的身后,就连客栈的店主也没能例外。 没有多久赵辉就把接连几天以来赢的银子就都输给了妖异男子,心里也不禁动了真火,从怀中取出乾坤袋拿出一物便扔在了桌上,“我用这个赌!”他知道这妖异男子肯定也是修行之人,肯定认识这东西。 果然妖异男子眼前一亮,“极品灵石!好!”便答应了下来。 又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赵辉便将乾坤袋中所有的极品灵石又都输给了妖异男子,此刻的他,双目变得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疯了一般,狂吼着从乾坤袋中再要掏东西,忽然听见“咚”的一声钟声响起,在他耳边如同打了一个炸雷,瞬间让他变得清醒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仙家物外皆烦恼,世俗洗却方真心。”一道佛门偈语传来,正是白马寺那老僧的声音,晨钟暮鼓一般印入赵辉的脑海,振聋发聩,犹如一道清泉流入他的心间,原本纷乱的心渐渐变得宁静下来,隐隐作痛的胸口也慢慢的恢复如常,所有不适的感觉消失殆尽,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孽畜,在这雒阳城内岂容你祸乱人间,你欺我佛门无人吗?虽然佛家讲求慈悲为怀,但金刚怒时也要做狮子吼,收。”随着只能赵辉,董树人,刘炜以及妖异男子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响起,一个紫金钵盂倒悬在半空,一道金光射出,罩在妖异男子的身上,妖异男子分毫都没来得及动弹,惊呼一声,便从头顶处被吸出一道青光,化为一只大白狐狸钻进了紫金钵盂。 这一幕能够看到的只有董树身三人,以及那虬髯大汉,而普通人看到的则是妖异男子,突然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还以为是突发了什么疾病,都一哄而散,躲开远远的,生怕找事。 何五见事不好,趁赵辉愣神之际,悄悄的从后门便想逃跑,不想却被等在那里的刘炜一脚踹到在地,“兔崽子,还想跑!” 何五大惊失色,一滚化为一团黑气便想再次逃遁,谁料还有一个董树身,用神识打出一条金色长锁,锁了何五的元神,正是太穹宫的独门法术锁灵印。 “前辈,不关我的事啊,我和他不同,我是人,不是妖啊!”何五急忙大喊。 “魔气!”董树身用神识对何五略微探查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老三,他是魔修?”刘炜和刚刚赶过来的赵辉也不禁失声。 “三位施主,可否到白马寺一叙啊?”一道神念突然传来,正是白马寺的老僧。 “大师不嫌烦扰,我们这就前往!”董树身回了一道神念,与赵辉和刘炜二人带了何五奔白马寺前去。 白马寺,早就等在寺前的一个小沙弥将董树身几人领到了老僧的禅堂,老僧端坐在软塌之上,正闭目养神,紫金钵盂就放在他的身前,而一只大白狐狸则是目露惊恐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太穹宫励远堂弟子,思恩,思源,思...思春,参见大师。”董树身和赵辉分别对老僧见礼,唯独刘炜在见礼的时候磕巴了一下,果然,定力如老僧,也不禁身子一震,看得出如果不是强忍着,早就笑出声来了。 大白狐狸眼中的惊恐之色也是一淡,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似是在笑,而唯一笑出声的则是何五,没办法金阳子给他起的这名字也太逆天了。 刘炜果断的对着何五一通暴打,直打的王五哭爹喊娘。智能咳嗽了一声,“原来三位小友是老友金阳子的门下,贫僧倒是失敬了,你们师父一向可好啊?” “晚辈几人前几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前辈之处,还请前辈见谅,承蒙前辈记挂,家师安好。”董树身一躬身道。 “金阳子果然好眼力,收了你们几个少年英才,如果老衲没看走眼的话,思恩小友的修为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道真境吧?”智能问道。 “前辈好眼力,晚辈惭愧!”董树身含蓄的道。 “呵呵,小友过谦了,俗言道,虎父无犬子,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这样讲,莫要弱了你师父的名头,我看这位思源小友,心境也有所突破,想来不日便要渡劫成就人仙了吧?”智能又稍转头对赵辉道。 赵辉也是一躬身,“还没谢过前辈相助之恩,若不是前辈,晚辈今天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智能打了个哈哈,“哪里,哪里,老衲这也是多此一举,有思恩小友在,保你周全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老衲偶然发现这魔物,想擒下问个究竟,这才出手。” 智能又将三人着实的夸赞了一番,这才审问起了这只大白狐狸。原来这只白狐名叫胡俊,本是五百年前在邙山修炼的一只小妖,因为机缘巧合吃了一小块真仙遗落的蟠桃,修为大进,将本来占据邙山的一只苍狼妖打跑后,成为了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妖。 就在不久前一个叫做伽罗的老魔路过邙山,收服了胡俊,并传了他一套魔修的法门,又赐予了他三颗魔元丹,吩咐他以后听从调遣。 胡俊得了魔修法门后,按照法门指点来到雒阳城内,附在了合盛赌坊老板儿子欧阳梓的身上,以吸收赌坊内赌徒身上的执念进行修炼,并收了赵四,何五,童六三人为徒。 平日里他们仅以修炼为目的,并未显露行藏,不想遇见了赵辉,这才暴露。 第64章 重回故土往事凝 胡俊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实的对智能讲述了一遍,智能不禁也皱起了眉头,“伽罗本是上古时期的老魔,不知怎地竟被他走脱了,天下浩劫将起,看来老衲要上太穹宫走上一趟了。” 董树身几人又在白马寺盘恒了几日,几日之间,果然赵辉也迎来的天劫,但在金阳子所赐的渡劫丹和智能的护持之下,赵辉毫无悬念的安全渡过了天劫,并在自己的神庭之中也凝聚出了属于自己的本命元神,品质虽不像虎子和董树身那般逆天,但也呈现出令人羡慕的银白色。 对于赵辉渡劫,成功的踏入道通境,让刘炜的心中不禁掠过一丝嫉妒,三人中唯有他还没有成就人仙,不具备可以驭器飞天的能力,这让他感觉很是郁闷,尤其是看见赵辉看他如同拖油瓶般的眼神,心中更是不爽。 刘炜为此私下里也曾向智能请教,可老和尚给出的答案却是,“佛曰,不可说。”气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不过智能还是给了他一些忠告,“色空空色不见色,见色色空色不空,色色空空空空色,见性明心自在我。”忠告是给了,可听得刘炜却气不打一处来,就这?谁能听得懂啊! 赵辉渡劫过后的第二天,三人向智能辞行,而智能也离开白马寺,带着胡俊和何五去往了太穹宫。 三人回到客栈退了房间,便一路向西,出了雒阳城。 夏阳城内,大街小巷里,羊肉汤的招牌随处可见,到处飘散着浓郁的羊肉味,让刘炜和赵辉好一阵的吞咽口水,最终终于败给了肚中的馋虫,在一家叫做“程记羊肉汤”的停下了脚步,“就这了。” 美餐了一顿羊肉汤,刘炜的表情相当的满足,翘着二郎腿,嘴里不停的用牙签剔着牙缝里面塞的羊肉,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记得上一次吃,还是在老家的时候。” 说道老家,董树身和赵辉来了兴致,三人相处这么久了,却从来没听彼此说过家里的事情,今天刘炜提起,各自便打开了话匣子,董树身自不用说,刘、赵二人通过雒阳之行,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世,于是赵辉便问起了刘炜,“大哥,你上山之前,家住哪里啊?又怎么到的太穹宫,讲讲呗!” 提起身世,刘炜的面容渐渐变得淡漠下来,深邃的眸子中充满了回忆。 双泉镇,位于下邽城西侧,因镇中有洗灵泉和蛟尾泉,两眼清泉而得名,而刘炜就是双泉镇人士,家中虽称不上巨富之家,但在双泉镇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家趁人值,生活十分富足。 刘炜的父亲刘锦华曾经担任过下邽郡的郡守,因时逢乱世,便挂印而去,回到家乡双泉镇。 刘锦华为人心性慈悲,且待人十分宽厚。自王歆占据下邽以来,虽降曹操,但本地依然流寇不断,搞得民不聊生,流离失所,几乎每日都会有发生流寇洗劫百姓之事,于是刘锦华就以自己的家将为中心,招募了一干青壮村民,组成了村护,又在镇子周围建起了城墙,有效的抵御了流寇的威胁,四方流民也慕名来投,一时间双泉镇在整个下邽郡中隐隐有超越主城之势。 人的思维往往很奇怪,当别人超越他的时候,他从不去想该如何的奋发图强,而是处处的想着给超越了他的人玩命的挖坑下绊,好在其人落魄之时,再来拼命的笑话。王歆其人就是此列的小人,当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恨的咬牙切齿,他的狗头军师赵明便出主意,将下邽原有的四支军阵伪装成流寇突袭了双泉镇,一时间烽烟四起,最终虽然王歆的四支伪装成流寇的军阵未能屠灭双泉镇,但刘锦华却因此一役,力战而死,不久便由刘锦华的拜把兄弟殷志龙接替了他的位置。 起初的时候,殷志龙对待刘炜母子是无微不至,甚至许诺将独生女儿殷素素以后便许配给刘炜为妻,但经过几年之后,随着王歆被曹操所斩,下邽的民生日益好转,村护也随之解散,再加上刘母突然病逝,慢慢的刘炜在殷志龙的眼中便变成了一块废料,刘炜的地位也从他的准姑爷,变成了一名殷府的长工,,而原先刘府的财产也全被殷志龙所侵占。 刘炜的生性虽称不上多么刚烈,但也绝非久居人下之辈,于是在他十四那一年,便草草的留了一封书信给殷志龙,离开了双泉镇,一走便是五年半的时间。 “奶奶的,这是什么拜把兄弟,比之生人尚且不如。”赵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哥,你也该回去看看了,不说你现在修仙有成,即使是一事无成总也要回家祭奠一下父母啊。”董树身劝道。 “唉,是我不孝啊,以前我一直不愿提起,其实是我自己心里一直不愿面对罢了,如今也该回去看看了。” 刘炜叹了口气,眼里不禁泛起了一片雾气。 才踏入双泉镇,刘炜就遇见了熟人,“您是刘少爷?”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站在刘炜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问。 “您是平叔?”刘炜也激动的问对方,这不是自己当年的老管家刘平,还能有谁! “哎呀,真的是你啊,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大家还都认为你不在世上了,想不到...”刘平一阵哽咽。 “平叔,不必难过,我现在不是挺好吗,不知这些年,殷二叔可好啊?”刘炜淡淡一笑,尽量保持着平静,不让刘平过于伤心。 “那种不仁不义之徒,你还提他作甚!”刘平一听到殷志龙的名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刘炜问道。 “他当大家是傻子么,少爷你当初出走为的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本账,你走之后他不但没有派过半个人前去寻找,而且还把女儿令许他人,枉费老爷当年这么信任他,将偌大的一份家业托付给他!”刘平越说越是激动。 刘炜现在已经是修行者,而且修行有成,本来对殷素素令许他人的事情也不是十分在意,但也忍不住问了一声,“哦?什么时候的事?许给何人了?” “就在上个月,许给司马家的司马南了!”刘平顿足捶胸的为刘炜鸣不平。 司马家本是司马迁之后,乃是本地的旺族,尤其是当代出了个司马懿身为曹操的心腹爱将,更是声名显赫一时,但刘炜却并没有显得如何的在意殷素素许配给司马家之事,殷素素在他记忆中早已淡去,更何况他现在是个修行之人,“平叔,我此次回来,只为了祭奠一下我的父母,不会停留多久,至于殷二叔那边,他想怎样就怎样吧,我走我的阳关道便了。” 刘平一愣,万没料到刘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胡子一撅老高,“少爷,你...你窝囊啊!” 刘炜没再理会刘平的话,只是对他笑了笑,在他怀中掖了十两银子,便穿双泉镇而出,奔父母的墓地而去。 父母的墓地上不知道已经多久没人来过了,墓碑上布满了蛛网,遍布的杂草几乎让人看不见坟头的所在,刘炜鼻子一酸,也不言语,默默的清理掉墓碑上的蛛网,董树身和赵辉也帮他清理掉了坟头周围的杂草,点起了一对素烛,将早就准备好的纸马香客点燃了起来。 “哟,这不是小炜吗,回来了也不和二叔说一声,二叔也好好生的招待你啊。”刘炜与董树身、赵辉三人早就感觉到了后面的来人,只不过谁都懒得理会罢了,只是看着他们要做些什么。 来人正是刘锦华的拜把兄弟殷志龙,而带领殷志龙前来的却是刚刚还一脸悲愤的刘平,看在刘炜眼里,不禁一阵冷笑。 第65章 自小竹马绕青梅 “来呀,把炜少爷请回府去!”殷志龙对着身后的十几名家丁一招手,十几名家丁一拥而上。 不仅是刘炜,董树身和赵辉也是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就凭这几个家丁想把自己三人拿下?董树身抱着双肩并未出手,倒是赵辉试炼起了新进阶得到的神识之力,“唰唰唰”,几道神识射出,分别钻入了十几名家丁的脑海之中,一时间杀猪般的声音此起彼伏,十几名家丁个个双手抱头,在地上痛苦的翻滚不停。 不好!殷志龙的经验告诉他,今天是踢到了铁板,转头就想跑,不料向前跑出去的身子却是向后跑了去,不禁心中大骇,眼前一花,他的脖子就到了赵辉的手中,“大哥,你这个二叔咱们是怎么吃啊?煎?炒?烹?炸?” 妈呀,殷志龙差点没吓尿了裤子,怎么几年不见,这小子居然吃起人来了,心中正大骇之际,刚刚伏在地上的刘平趁着几人不注意,跃起身来转头便跑,但他的速度怎么快的过刘炜三人,只见董树身只是一扬手,一道青光打出,正中刘平的脖颈,顿时尸首两分,一颗头颅落在地上,喷溅起鲜血的身子依然向前跑出十几步才一头栽倒。 殷志龙只感觉自己的裤裆里一暖,一股子液体顺着裤腿流下,他是真的尿了。 董树身的语气波澜不惊,“这等吃里扒外的恶奴早就该死,留在世上早晚也是祸患。” 刘炜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一道法决从手中打出,刘平的尸体瞬时化作一个冰坨,他的大袖再次挥出,冰坨寸寸碎裂,转眼融成一滩清水,没入地下,不着半点痕迹。 “贤侄,贤侄,都是这恶奴挑唆,说贤侄带人前来抢夺素素,我误听谗言,误听谗言啊!”殷志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不停的在自己脸上左右开弓抽起了嘴巴。 “我们前来接亲,你家老爷却避而不见,这是不拿我们司马家当回事吗?告诉你们,司马公子看中了你家小姐,纳你家小姐为妾,是看得起你们,换做别人就是用八抬大轿抬到我们门前,我家公子也未必要!”一个满面尖酸刻薄的汉子正在指着殷志龙的妻子王氏大骂。 “啪”一个茶杯从内宅扔出,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去你家的司马公子,你回去告诉他,我殷素素就算是血溅五步,也不会给他这种人做妾。” “哟,脾气不小,我周庆今天还就不信了,我家司马公子看中的人,有谁能逃得掉,小的们,给我抢!”周庆一声吩咐,他身后手拿刀枪的人顿时一拥而上要冲入内宅。 “哎哟!”“嘭”的一声,一道硕大的黑影砸来,正好砸在周庆的身上,差点没把他砸断了气,就是如此还撞断了他三根肋骨,砸在他身上的正是殷志龙。殷志龙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不仅脑门上血流如注,而且整个左肩胛骨也被撞成了碎渣。 “咻”玉瑚萧从董树身的神庭中祭出,这是他炼化玉瑚萧为本命法宝以来第一次施展,玉瑚萧在他头顶盘旋,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周庆带来的人顿感脑海中一阵昏沉,瞬间扔了手中的刀枪,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就由于当初的许褚和典韦一般。 殷府上下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他们不明白,这些抢人的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种举动,只有殷志龙还算有些明白,这三个根本不是人,是仙! “贤侄,上仙,饶命啊!”殷志龙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用还完好的右手抱住刘炜的大腿,连声的求饶。 最坏的是赵辉,他神庭中修出的银色小人,本身就具有迷惑心神的天赋,他默默运起神识,只见刚刚还抱着刘炜大腿的殷志龙,突然不停使唤的站了起来,“诶,诶!”的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捡了一把刀,走到周庆身边,“噗”的一刀刺进了周庆的前胸,还在大哭的周庆,顿时白眼一翻,死了。 赵辉同一时间撤去了法术,周庆带来的所有人注视着手握刀柄的殷志龙,一个个吓得站起身来四散奔逃,边跑边喊,“杀人啦”转眼间就跑的都没了影子。 “大哥,也祭奠完盟爹盟娘了,咱们走吧。”赵辉面带笑意的对刘炜道。 刘炜当然知道赵辉的意思,便又向董树身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吧。” 殷志龙都快神经了,所有人都看见他杀了周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他彻底清楚了,刘炜他们三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从墓地到家里,哪一点都不普通,要是放他们离开了,自己全家就都完了。 “炜哥!”正当殷志龙一筹莫展之际,内宅中突然冲出一名绿衣女子,女子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出尘之感,青丝披落,仅仅用一条粉色的发带系着,绿色衣裳的色彩衬的女子肌肤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煞是美丽,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唇若点樱,引人无限遐想。 别说是刘炜,就是赵辉看了心神也是一荡,这个不仁不义的老混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儿,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炜哥,我是素素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殷素素美目中泪光转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饶是刘炜坚如磐石一般的心也顿时冰消瓦解。 “素素,你...你长大了。”刘炜酝酿了半天,最终也只是说出了这几个字。 殷素素轻咬贝齿,两行珠泪滚滚淌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劈头扔在了刘炜的身上,粉拳在他胸口处恨恨的捶了一下,转头便向内宅掩面跑去。 刘炜俯身讷讷的捡起了地上的纸,轻轻展开,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炜哥,见字如面,当你见到小妹留书的时候,小妹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日前,司马家公子司马南因贪恋美色,强逼父亲将小妹许配他为妾,小妹本应不从,但无奈司马家势大,又以全家性命相逼,令小妹不得不从,然小妹自幼已许配刘家,生为刘家之人,死为刘家之鬼,小妹只得在司马家迎亲之日,暗藏利刃与那司马南同归于尽,以保全名节,只叹今生与炜哥无缘,但愿来世能与你再结良缘,素素绝笔!” 短短数字,分量却有些异常的重,压的刘炜的手也不禁有些颤抖,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原本对殷志龙的恨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提不起半分半毫。 刘炜默不作声的将一道法决打向了殷志龙受伤的左臂,又取出一颗丹药,吩咐他服下,瞬时殷志龙右臂的伤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恢复,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初。 “二叔,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吧。”刘炜的心中再没了恨意,无力的转过头,“二弟,三弟,我们走吧。” “贤侄,你们不能走啊,你们若是走了,司马家的人回来,我们可就完了啊,你看在素素的面子上,求求你了!”殷志龙虽然被治好了左臂的伤,但所有人都看到是他刚才杀了周庆,此时如何肯放刘炜三人离开。 刘炜苦笑了笑,眼神望向董树身和赵辉,二人向他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就替你解决了这桩事再走好了。” 第66章 有悖人伦多巧诈 司马家是夏阳太史公之后,本是书香世家,自司马迁殁后,子孙因避祸均以同、冯为姓,才得以保全。直至汉宣帝时,司马迁之女的二儿子杨恽因见当时朝政清明,这才想到他的外祖父司马迁这部巨著正是重见天日的时候,于是上书汉宣帝,把《史记》献了出来,从此天下人得以共读这部伟大的史著。 汉宣帝因司马迁著《史记》有功,不仅恢复了他太史令的封号,还派人四处寻找他的子孙,最终却只找到了司马迁的一个远方侄儿,受司马迁的余荫被封为世袭车骑将军。 时至东汉即使有新朝的间断,司马家反而俞显兴盛,但再没了祖上的书香气息,反而弃文从武,干起了欺行霸市,巧取豪夺的勾当,到了建安年间,俨然已经成为了地方的一霸。 司马南的父亲司马青虽然身为地方的一霸,但绝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他听了跟随周庆前去抢人的众家丁的描述,心中也不禁大惊。他幼年习武的时候,听师父讲过,世上有一批修行者存在,那是一种武者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 司马青也是个狠人,已经几乎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当下毫不犹豫的亲手打断了自己儿子司马南的双腿,命跟随周庆的那几个家丁将司马南抬到殷志龙的府上,并且事先言明,这逆子冒犯了仙人,要杀要剐随便。 殷志龙府上大厅之中,司马南的哀嚎声不断,不停的求饶,“殷老爷,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炜三人并未为难司马南,见他父亲还算是懂事,不仅没在追究,反而给了他一颗丹药,打发一众家丁将他抬了回去。 “大哥,我们走吧。”赵辉见此间事了,便想拉着刘炜离去,不料刘炜搔了搔头道:“二位兄弟,你们走吧,我想了想,决定要留下来。” “你说什么?”赵辉瞪大了眼睛,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唉,无论是天赋还是心性,我都和你们无法相比,这一辈子注定也是修仙无望。昨晚我和素素聊了很久,素素对我一往情深,非我不嫁,我不能因为我的修仙不成也害的素素为我孤独一生,所以,烦请你们转告师父,就说弟子不肖,辜负了他老人家。”刘炜努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你...”赵辉手执着刘炜的鼻子,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董树身却显得十分的淡定,一拉赵辉,“二哥,人各有志,大哥有大哥的选择,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我们二人走后,希望大哥好好保重,能和嫂子白头偕老。”董树身朝刘炜一拱手,拉着赵辉便向门口走去,也不理殷志龙的满脸陪笑,二人身子一抖,化作两团青光消失在原地。 殷志龙嘴张的老大,站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来。 “师父给他起的道号一点没错,他就是思春,太没义气了!一个女人不如师父,不如兄弟,不如修仙大道吗?”赵辉在云端站着气鼓鼓的不停的嘚啵,唾沫星子几乎都溅在了董树身的脸上。 “二哥,你发现没哟,那个殷素素有些古怪。”董树身径自问赵辉道。 “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吗?”赵辉有些不明所以。 “亏你都到道通境了,这点神通你都没有吗?我昨天便用神识探查了一下殷素素的情致,你利用法术杀了周庆,她若是真的不想嫁入司马家,心境应该是又惊又喜,但我探查之下却发现,她骨子里其实恨大哥恨的要死,仿佛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董树身解释道。 “你别说,我还真没注意到,也许是我还没有运用熟练吧,毕竟我才刚刚踏入道通境而已。”赵辉极力的再给自己找着理由。 董树身心中不禁对赵辉的表现一阵腹诽,“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在暗中看看情况,如果那殷素素真的是一心想跟随大哥,我们可以跟师父求求情,看看殷素素有没有修仙的资质,毕竟我们不是佛修,还是可以有结缘道侣的,但如果这殷素素对大哥是虚情假意,那我们也不妨帮大哥一把,让他能够早些跳出这份纠缠。” “高,实在是高!”赵辉挑起了大拇指道。 刘炜躺在床上,心中仍然回味着殷素素在他脸上留下的轻轻一吻,他摸着脸上殷素素留下的痕迹,嘴角上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浑然不知殷氏父女暗地里的算计。 “女儿啊,真是多亏了你啊,没有你咱们全家恐怕都要遭殃了,这个小畜生不知在哪里学了一身的邪法,尤其是他那两个师兄弟,抬手杀人犹如草芥,手段极其可怖,为父是真的被吓尿了裤子啊,就连司马青都规规矩矩的打断了自己儿子的腿!”殷志龙对这昨天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有女儿在,爹爹不必担心,绕是他修为高超,还不是拜倒在女儿的裙下,只是可恨这厮坏了我们的好事,断了司马家这根线!”殷素素恨恨的道。 “不过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我昨晚听刘炜亲口讲,他的修为虽然不如他两个师弟,但也是半步踏进了仙人的境界,如此的境界就是西凉的马腾马超父子也要将他们待若上宾,对于爹爹来讲日后可是有大用处的。”殷素素又道。 “哈哈哈,你当真是爹的乖女儿,有了这刘炜,什么曹操,什么司马懿,想取他们的性命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到那时爹爹我弄个皇帝来当又有何难,司马家又算得了什么!”殷志龙的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得意,好像自己已经当上了皇帝一般。 “女儿啊,你可要好好的使些手段把那小子稳攥在手中,可不要让他生出什么异端来!”殷志龙又不无担心的道。 “爹爹放心,一切都在女儿的掌握之中。”殷素素抬头对殷志龙抛了个媚眼,身子一软倒在了殷志龙的怀里,吐气如兰,“等我们打下了江山,爹爹做了皇帝,我们就找个机会杀了刘炜那小子,女儿我就给爹爹做个皇后。” 躲在半空中展开甚至偷偷探查的赵辉机会要被这对父女气炸了肺,想不到他们不仅包藏祸心,还是一对乱伦龌龊的狗男女,亲父女之间居然存在这种令人不齿的关系,更可恨的是还要利用刘炜,利用完了还要杀掉。 赵辉再也忍不住了,脱下脚下的一只鞋,奔着殷素素的粉脸就丢了过去,“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抽在了她的脸上,殷素素被打的“哎哟”一声,登时半边脸又红又肿。 殷志龙有了上次的教训,也顾不上倒地的殷素素,高大的身子急向前跃出,手在身前的桌上一按,墙壁上蓦地出现了一道暗门,头也不回的便冲了进去。 第67章 色心历尽成悟空 可是董树身的修为却不是他这种凡人能够估量的,即使他躲进了暗门,在董树身的一双道目之中依然是无所遁形,“咻”随着董树身的一双道目之中两道金光喷出,暗门“轰”的炸成一片灰尘,董树身手一招,殷志龙就被摄到了半空中,吓得他再一次尿了裤子。 魂飞魄散的殷素素被踩了脖子一般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救命啊!” 殷素素刚发出惨呼,早就听见了动静的刘炜便赶到了,“二弟,三弟,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自己问吧。”赵辉懒得跟他解释,指了指地上半伏着的殷素素。 “炜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和爹爹正在屋内说话,不想你这两个兄弟抬手就打,呜呜呜。”殷素素恶人先告状,哭诉道。 “姓赵的,姓董的,你们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刘炜心中一团怒火升起,手中一晃,长剑出现在手中,言语变得冰寒,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赵辉急了,“刘炜,师父真是没给你起错名字,你就是思春,你宁可相信这个女人,也不相信朝夕相处的兄弟,好,你不是要打吗,来啊,老子陪你!”说着,蓦然头顶出现了一杆盘旋的三尖两刃刀。 二人正在剑拔弩张之际,董树身提着殷志龙从半空中跃下,“扑通”将殷志龙丢在了地上,随手拍出一道法决将其定在原地,也不急躁,只是道目一张,两道神光射出,将刚刚所闻所见原原本本的展现在了刘炜的面前。 刘炜刚刚还布满阴寒的脸,慢慢的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变成紫红,再从紫红变成了铁青,几乎成了变色龙,殷素素见事不好,爬起身来急忙冲到刘炜的身边,“炜哥,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施的妖法故意污蔑我们父女!” “啪”刘炜苦笑着一巴掌拍在了殷素素的头顶,殷素素登时化为一块冰坨,然后寸寸碎裂,化为了一滩清水,“本命元神是可以作假的吗,到死也不知悔改,还这是个贱人。” 殷志龙一见殷素素毙命,心中万念俱灰,豁出去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畜生,恨只恨当初没宰了你,才养虎遗患,爷爷今天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爹娘就是死在我的手里!” “啊!”殷志龙话音未落,一颗头颅就滚落在地,勃颈处一道血箭喷出,向前栽倒在地。 殷府之中火光冲天,成了一片火海,下人们哄抢了财物,一哄而散,只剩下傻傻的王氏坐在门前看着隆隆的大火,嘴里不停念叨着,“报应啊,报应啊!” 双泉镇三十里外,伏牛山下,刘炜对着董树身与赵辉二人长揖及地,“二位兄弟,是我一时色迷心窍,我错了。” 董树身含笑搀起了刘炜,赵辉却依然是背对着他,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低头做事,睁眼看人。水清浅,易哗哗作响;人沉稳,常不言不语。过于迷恋某事某人,往往会迷失自我。有些事,看似有趣却毫无意义;有些事,看似枯燥却意义久远。人往往迷失在看似美好的假像里,难以保持一颗清醒的心。水浊不易见底,心浊负重太多。看透,看破,有人穷奇一声的时间也做不到,而有人却在瞬息之间就能开悟。 一丝明悟,如九天清泉泄下,洗炼刘炜的四肢百骸,四万八千个毛孔无一不是通透,散发出了浓烈的仙灵之气,脑海中一阵晃动。 “不好,小天劫要到了。”董树身率先看出了刘炜的状况,急忙取出一颗渡劫丹丢给他,飞快的又在神庭中取出金阳子所赐的阵旗和灵石,围着盘坐的刘炜摆下了聚灵阵,然后和赵辉二人分别盘坐在了他的两边。 虽然董树身和赵辉二人的修为远不如金阳子和智能,但还是浑身狼藉的帮刘炜安然的度过了小天劫,董树身还好,赵辉在替刘炜接下一道小臂粗细劫雷的时候,被结结实实的劈了一道,满脸炭黑色,头发都被劈的炸了起来。 随着银色的小人出现在刘炜的神庭之中,终于也顺利的踏入了道通境,进入了道通境的刘炜神采奕奕,如果是熟悉的人看上去,似乎能看到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跟以前那个刘炜无论是在心境上,还是气质上,都存在着天壤之别。 欲望是人类与动物的基本区别,金钱,权利,美色无一不充斥着诱惑,人们乐此不疲的天天追逐其中,直到有一天撒手人寰也不见得能卸下这幅枷锁,而修行者的修行之路上,往往成为最大障碍的就是这些,但不代表从未有过这些经历的人比深陷其中的人更为脱俗,就像董树身一样,如果没经历过刻苦的仇恨,怎么能从仇恨中解脱?又像赵辉,如果没经历过那场赌博,又怎会堪破? 刘炜何尝不是如此,经历过了殷素素之事,才真正懂得世俗的丑陋,人心的险恶,道心中清明一片,最终成就人仙。 “恭喜大哥成就人仙!”董树身微笑着抱拳道。 “切,我看啊,咱们哥俩这是受累不讨好,人家未必领情,一会儿别再举起剑来,要砍了咱们哥俩!”赵辉黑着脸依然一脸的不高兴。 “兄弟,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前的事就过去吧,哥哥给你作揖了还不行吗?”刘炜说着绕着圈的给赵辉作起了揖。 “噗嗤”赵辉终于笑了出来,“好啦,下不为例啊。” 三兄弟冰释前嫌,又重归于好,董树身手托着下巴,望向远方,“咱们三个现在都已经成功的突破了道通境,也不知道老四现在的修为怎么样了。” 刘炜也叹了口气,“是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老四了,要不咱们去玄微子师伯的草庐福地转上一圈?” 听了刘炜的提议,董、赵二人眼前均是一亮,“大哥,好主意啊,我们说走就走!” 如今虎子的修为已经稳定在了道真境的初期,如果被董树身三人知道的话,肯定会大跌眼镜,但虎子的修炼上也遇到了障碍,他发现进入道真境以来,修行变得如同龟速一般,每往前迈出一小步都变得艰难无比,心里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焦急。 知徒莫若师,玄微子岂会看不出其中的玄奥,只是不作点破,慢慢的等待时机。 虎子的修为自觉很慢,但他哪里知道,修行者中突破到道通境的已经算是凤毛麟角,有人穷其一生也还是在太玄境徘徊,最终陨落。而他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道真境的修为,说出去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这一天,草庐福地之外忽有箫声悠扬,虎子大喜,放开眉心中的道目,瞬时福地之外显现出了三个身影,不是董树人三人还能有谁。 虎子赶忙吩咐张士麟打开门户将三人接引了进来,四兄弟一年有余未见,如今重聚一堂显亲热异常,又搂又抱的久久不能自已。 第68章 张家寨中好丰年 光明与黑暗本是一组矛盾,相对存在。它们的同一性在于两者的存在是建立在双方相互比较的基础之上的,也就是矛盾的双方是相互依存的,并且根据参照的对象不同双方也可以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而二者的对立性则在于光明与黑暗是相互对立,相互斗争,相互排斥的。 就在董树身三人到达草庐福地的第二天,玄微子就接到了太穹宫宫主一尘子的千里传音,魔龙天尊带领一众天魔冲破了封魔谷,占据了嵖岈山聚集天下魔物成立了九幽宫,与天下修行正派势不两立。 水月派的外门长老司马徽的水月庄,遭遇伽罗袭击重伤从而逃回水月派。水月派掌门昆吾子上玉虚宫禀告魔物现世之事,作为修行正派的盟主昆仑山玉虚宫宫主的上于子向各个修行正派发出了仙盟令,召集天下修行门派在三个月之后齐聚昆仑山玉虚宫,共商抗魔大计。 天山太穹宫,太行山王屋派,龙虎山的正一教,罗浮山灵宝派,齐云山齐云派,青城山玉竹派,终南山终南派,琼崖琼崖派等大派都接到了仙盟令。 还有就是如玄微子这样修为高超的散修,也接到了玉虚宫的邀请。 九幽宫魔主魔龙天尊派魔子曹乘去游说妖族老祖,飞熊王虎啸与魔族联手共图天下,遭到了虎啸的怒斥,并当场要将曹乘斩杀,被苍狼王和赤狐娘娘劝阻,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虎啸这才作罢将曹乘赶出,曹乘看出了苍狼王和赤狐娘娘的心思,说服二妖暗杀虎啸,并许诺事成之后,苍狼王为九幽宫旗下万妖堂的堂主,赤狐娘娘为副堂主。 虎啸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最终虎啸以及其子虎锐,儿媳被曹乘与二妖所杀,只有孙子虎盛逃出生天,被追杀之际,幸好路遇玉虚宫掌门大弟子赵元海和几名弟子将虎盛救回了玉虚宫。 自此魔族与妖族联合之势已成,隐伏在各地蠢蠢欲动。 虎子自从得知天下魔物蠢蠢欲动的时候,心里颇为担心家人的安危,便向玄微子请命与张士麟和秦寿以及董树身三人回到九莲山,将家人搬至草庐福地内。 玄微子点头应允,虎子半刻都没耽误,与众人匆匆告别的玄微子,向九莲山方向疾驰而去。董树身三人均已成就了人仙,已有飞天之能,只有秦寿的修为还在太玄境徘徊无法飞天,无奈虎子只得让张士麟化作麒麟本体,一路驮着秦寿,搞得张士麟心中十分的郁闷。 虎子洒泪从张家废墟离开的那一天,暗地里看着的柳卿心都要碎了,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依旧燃烧的废墟之中疯狂的寻找她们的“尸体”,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身上被烫的遍体鳞伤,她亲眼看着儿子双目泣血,她亲眼看着儿子急火攻心吐出血来,最后看着儿子离家远走。 最为母亲来讲,她的心都快被揉碎了,几次都有冲动扑出去告诉虎子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每次都被张三郎死死的拦住,只得拼命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张三郎的心里何尝好受,但作为父亲,他不得不这样做,不能因为对家人的牵挂断送了儿子的修行之路。 虎子离去之后,柳卿每每想到孤苦无依的儿子,时常以泪洗面,张三郎也是每日唉声叹气,珠儿和天赐也整天哭喊着要哥哥回来,所有人心头都压上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重。 直到有一天,王元亮乐呵呵的领了一名大汉前来,大汉自称名叫昆凌,是虎子在狼首山救下的一干当地流亡的民众之一,他们因为感念虎子的恩德,都奉虎子为主人,经虎子指点这才来到了这里。 听了昆凌的描述,知道自己的儿子竟能引动天雷击杀对手的时候,张三郎乐得几乎合不拢嘴,柳卿也对儿子放下了心。 张家原址的几座坟头里埋得本是张三郎找来的几具不相干的尸体,只怪当日虎子心如如焚才被屏蔽了过去,如今得知了虎子修行有成,由昆凌带头拆了几座坟头,把里面的几具尸体移到后山好好安葬,而张家的原址上,经过大家数月的努力,被建成了一个百余人的寨子,寨子周围筑起了高高的寨墙,还在寨子门口挂了一块由王元亮亲自书写的三个大字“张家寨。” 王元亮和王妈妈也从原住处搬到了寨子里面,负责教寨子里面的孩童和一些青壮习文练武,早已不见了往日的萧条,换来的是一片勃勃的生机。 最开心的当属云珠和天赐,突然之间多了几个同龄的玩伴儿,一起玩耍的不亦乐乎。 又是一年的夏天,九莲山张家寨的梯田里面又见麦穗黄,田野里荡漾着一片金灿灿的麦浪,成熟的季节,地里满是沉甸甸的麦穗,丰收的喜悦蔓延了整个寨子。 “娃他娘,你看,今年又是一个丰年,有了这些麦子,整个冬天都不用愁没有粮食吃了。”张三郎的脸上满是笑容对柳卿道。 “是啊,又是一年了,一晃,虎子已经离家四年多了,也不知孩子怎么样了。”丰收的喜悦并没有冲淡柳卿对儿子的思念。 “你这老婆子,昆凌不是说了吗儿子去找他师父了,想必现在早就寻到了,正在他师父跟前学艺呢。”张三郎拍了拍柳卿的肩膀安慰道。 “寨主!寨主!不好了!”二人正在聊天,一名寨民跑到了张三郎的面前。 “大牛慢慢说,怎么了?”张三郎问道。 “我...我...早上去金田镇,去贩卖皮货,那里...那里被兽潮冲击,所有人都死了,幸好我跑的快,要不刚刚就交代了。”大牛心有余悸的道。 张三郎拧起了眉毛,他全家在九莲山住了二十多年,对于兽潮虽然有过耳闻,但却从未亲眼见过,听了大牛的禀告,嘱咐了柳卿两句,便急匆匆的拉着大牛去找王元亮。 “干爹,金田镇被兽潮攻击,全镇子的人都没了,您看我们是不是也该早做防备啊?”张三郎问王元亮道。 饶是王元亮见多识广,听闻了兽潮袭击金田镇的事情,也不禁心中一紧,思忖了一阵,对大牛道:“大牛,你去把全寨的人集合到寨门前。” 张家寨的寨门口,黑压压的一片,聚集了全寨所有的男女老幼,首先由张三郎向大家陈述了一边兽潮之事,接下来王元亮便分兵派将。 由昆凌带领全村的青壮年,上山砍树,在寨墙周围筑起了防御工事;王元亮又召集了全寨子中的能工巧匠,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了十几台投石机,并吩咐妇女们在寨子里面点火支起了一口口大锅,日夜不停的将一锅锅的菜油烧的滚开。 王元亮还吩咐昆凌等人在寨子下面,不分昼夜的挖出了一条通往后山的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就绪,只静待来犯的兽潮。 第69章 兽如潮涌箭如雨 九莲山的第三峰山下,兽潮如水般的从远处疯狂涌来,黑压压的一片,成千上万形态各异的野兽的奔跑着,整个大地都随着它们的脚步震颤,翻腾起一片烟尘遮天蔽日,一声声嘶吼动人心魄。 “来了,兽潮来了!”站在寨墙上的大牛向大家发出了警告。 “准备火箭!”王元亮指挥着,由张三郎亲自带领的三十多名弓箭手,将箭矢搭上了弓弦,只等王元亮一声令下。 “投石机准备!”王元亮又吩咐昆凌带着十几人,将早就打磨好的石块蘸上菜油装入了投石机中。 “老幼妇孺,全部下暗道!”老幼妇孺按照王元亮的吩咐,下到了暗道之中。 九莲山兽潮的发动,绝非偶然,而是有一场计划的阴谋。九莲山有一名妖王名字叫做胡三多,为赤狐娘娘的弟子,自从魔龙天尊的弟子曹乘暗杀妖族老祖飞熊王虎啸后,妖族的实际掌控权就落在了苍狼王和赤狐娘娘的手中,成为了魔龙天尊的帮凶,魔龙天尊下令,天下妖族以兽潮的形式,对所有临近妖族领地的人类进行冲击,胡三多身为九莲山一带的妖族首领,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首先就清洗掉了金田镇和附近的十几座村落,张家寨由于身处半山腰,离人类的聚集区比较远,反而作为这一带最后的一个攻击目标。 胡三多耀武扬威的骑在一头野牛的背上,手中擎着一柄长剑,晃悠着小脑袋远远地斜睨着张家寨。 “鬼畜,你带三百兽兵去把这个小寨子平了,村中的人类任你们处置。”胡三多对一只半身化作人形的山魈吩咐,样子很是随意,并未把这个百十人的小寨子当做一回事。 “是大人!”叫做鬼畜的山魈领命,带着三百兽兵对张家寨发起了猛攻。 “放箭!”随着王元亮的一声断喝,三十多名弓箭手手中的箭矢被点燃,向天四十五度射了出去。 “咻咻咻”一支支火箭带着火光冲天而起,落入了兽群。兽群的组成并非个个都是开启了灵智妖类,大多数还是思维混沌的野兽,所以怕火依然是它们的天性,一时间惨呼声不断,三百兽兵顿时大乱,互相冲撞踩踏,转瞬便溃不成军,叫做鬼畜的山魈则是被张三郎一箭射穿了咽喉,当场倒地而亡,第一拨的兽潮冲击就这么以失败告终。 “可恶!”胡三多大怒,没想到屡战屡胜的兽兵,会在这个小寨子跟前损失严重,盛怒之下,他亲自带着三千兽兵直接对着张家寨碾压过去。 “投石机,放!”王元亮又是一声大喝,一块块沾满了菜油的石头被点燃的瞬间被投石机投了出去,“轰轰轰”的巨响不断,一些兽兵直接被石头砸中,当场丧命,有些兽兵身上长长的鬃毛,被火点燃,方才的惨剧重新上演,胡三多急忙催动法术将火灭去,同时一催手中长剑,在空中幻化出一片剑雨功向张家寨,猝不及防间,张家寨的几名青壮身首异处,张三郎左臂也受了伤。 “三郎!”王元亮怒喝一声,长枪一抖,聚集了身上所有的力量向胡三多掷出。 胡三多刚才一击得手,十分的得意,根本就不认为一个凡人射向自己的武器能有多么强大,只是用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拨,然而,“当”的一声,长枪的枪尖只是略微一偏,依旧沿着轨迹刺向了他的面门,“啊!”胡三多大惊,急忙摇头躲避,长枪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刺穿了他的耳朵带起一串血珠。 “老不死的!”胡三多气的浑身发抖,自从他出道以来,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当下大嘴一张,本命妖丹飞出一道黄光取王元亮。 “干爹小心!”张三郎见势不好急忙发声提醒,但为时已晚,黄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撞上王元亮的身躯,王元亮一头便从寨墙上栽了下来。 “噗”一口鲜血从王元亮的口中喷出。 “干爹!”张三郎扑到了王元亮的跟前。 “三郎,我没事,快...快点燃寨子周围工事。”王元亮咳着血对张三郎道。 “昆凌,点火!”张三郎抱着怀中的王元亮喊道。 “是!”昆凌用火把将寨子内的一处火信点燃,“砰”,火光冲天,寨子周围十丈外登时喷起了丈许高的火墙,就连胡三多在不查之下也被一束火光燎掉了半边眉毛,半边脸也被烧的,火烧火燎的痛。 兽兵彻底的失去了控制,一个个身上冒着烟火四散奔逃,转瞬间就剩下了没有几个。 “啊!”胡三多气的肺都快炸了,他兽化成本体越过火墙扑到了张家寨中,“我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胡三多兽化的本体,是一只房间大小的金色狐狸,他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向张三郎和王元亮咬下,昆凌大急,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刺向胡三多的后背,胡三多也不回头,大尾巴一挥就将昆凌甩了出去。 昆凌虽未刺中胡三多,但还是让胡三多些许分神,张三郎这才抱着王元亮就地滚了出去,胡三多一口咬空,心中更是恼怒,摇头摆尾,目露凶光又作势欲扑,“呼呼呼”几个村民手中的火把向胡三多扔来,胡三多张口吹出一阵妖风,不仅吹落了火把,也把扔火把的村民吹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寨墙上,口中献血狂喷。 王元亮咬破舌尖,在张三郎的怀中挣扎着站起,一把从张三郎背后抽出了弓箭,“嗖嗖嗖”的对着胡三多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三箭。 “噗,啊!”其中一只箭深深钉入了胡三多的左眼,箭杆插在胡三多的眼眶之中犹自颤动。 王元亮在射出三箭后,浑身力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仰面栽倒。 胡三多痛怒到了极点,狂嚎一声,对着王元亮恨恨的猛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猛然咬落,情急之下张三郎将王元亮紧紧护在身下,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眼见张三郎和王元亮就要命丧狐口,天空中忽然一道水桶粗细的四色闪电劈落,直接轰在胡三多的身上,将他整个身体都炸成了一片血雾,仅留下一个圆溜溜,红彤彤的珠子漂浮在半空,然后“咻”的一下就飞入了高空。 “爹!爷爷!”半空中几道人影闪落,正是虎子,张士麟,秦寿与董树身三人。 “虎子!”看见虎子从天而降,就连奄奄一息的王元亮也提起了一丝精神,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爷爷莫动!”虎子顾不上和众人说话,急忙从神庭中取出一粒他亲手炼制的养魂丹塞入了王元亮的口中,然后大袖轻轻一拂,打出一道安神诀,让王元亮昏睡了过去。 “儿子!”劫后余生,张三郎的脸上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淌下。 “爹,孩儿不孝!”虎子心中也是一阵激动,眼泪也止不住的垂落下来,“扑通”跪在了张三郎的面前。 “起来,起来,回来就好。”一句回来就好,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虽不多说,却让所有人都能够明了其中的深意。 第70章 乐天知命有前路 重逢本是一件喜悦的事情,但众人此刻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王妈妈拉着虎子的手,老泪纵横,“虎子你现在有仙人的修为,就不能救救你爷爷吗?” 虎子满脸悲戚,“奶奶,您跟爷爷对我,对我们家都有再造之恩,我早就将爷爷和您当做了亲爷爷,亲奶奶,倘若有灵 药可以为爷爷延续寿命,就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会为爷爷寻来,爷爷的病体可医,但爷爷的是天年将尽,五衰将至,莫说爷爷是一介凡人,就是仙人临近天年也无药可医啊!” “老人家,您也不要过于伤心,轮回本是天道,生老病死是天地之间的自然规律,就如春夏秋冬四季轮转,承袭而罔替,从而才能孕育人间之道。”董树身劝王妈妈道。 “哎,道理我都懂,只是这些年我们老两口相依为命,我又怎么舍得他一个人先去。”王妈妈叹了口气,止住了悲声,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实际上早就看淡了生死,只不过临近时还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罢了,经董树身一提醒,面对老伴儿的即将离去心中也坦然了下来。 “虎子,你爷爷还有多久的时间?”张三郎问道。 “我观爷爷的气运应该在三天之数,在此之前我会用最好的灵药将爷爷身上所有的伤势全部医好,让他老人家能够善终。”虎子吩咐所有人都退出王元亮的房间,连同董树身,刘炜和赵辉三人开始给王元亮医治伤势。 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王元亮,在房门打开的时候已经是神采奕奕。 “哈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王元亮红光满面的从屋中走出。 “干爹”张三郎饱含热泪的迎了上来,王妈妈激动的也不住的一边用袖子擦着眼边的泪水,一边抓住了王元亮的袖子,“老头子!” 王元亮拍了拍王妈妈的手背,神色十分的坦然,“老婆子,人生自古谁无死,想我王元亮今年七十有六,半生戎马,虽然早年丧子,但天可怜见,让咱们遇见三郎一家,还将天赐过继给我们,让我们王家能延续香火,这些年来承欢膝下,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我知足了,即便即刻死去,心中也是无憾,唯一亏欠的就是老婆子你了。” “不亏欠,不亏欠,自打十八岁嫁给你,便从来没有一刻感到过后悔。”王妈妈眼中含泪,脸上却满是笑容。 虎子与家人团聚,最开心的当属柳卿,自打见到虎子以后眼神便再没有离开过,跟着虎子屁股后面问东问西,最后问及了虎子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时,让虎子羞的满脸通红,借着说去要看爷爷,急忙跑开了,可刚才从柳卿的逼问下逃开,迎头便又遇见了王妈妈,王妈妈非要拉着他去见大牛的妹妹小玲,说对方是如何的端庄,如何的秀美,折腾的虎子焦头烂额。 若说到头最大的还算不上虎子,张士麟更是郁闷,被云珠和天赐追着看,非要张士麟化作本体让他们看一看还是不是当年的大黑,追的张士麟漫山的乱跑,幸亏遇见张三郎,喝止住二人才给张士麟解了围。 秦寿和昆凌等一干原先狼首山的人们也是彻夜长谈,众人听秦寿讲了这几年来他和虎子的经过,尤其是听说了秦寿也有仙人修为的时候,心中满是羡慕和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跟着虎子走的不是自己。 华灯初上,今夜的张家寨注定了是个不眠的夜晚,尤其是在王元亮的房间内,张三郎夫妇,虎子兄弟三人,,张士麟,董树身三人,秦寿,昆凌,同坐一桌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停的从房间内传出,把白天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虎子啊,爷爷问你,这世间真的有轮回吗?”酒至半酣,王元亮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有,而且孩儿还亲眼见证过,秦寿便是佐证。”虎子一指秦寿,秦寿顿时来了兴致,将虎子在阳平郡伏妖以及淮阴城内遇见两名女鬼,然后又怎样为小临河村的村民拼死杀掉云阳子,村民又如何为虎子和自己建庙供养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伴着秦寿唾沫横飞,手舞足蹈的描述,众人也随之忽而一阵紧张,忽而一阵大笑,听到伤心处王妈妈和柳卿还掉了几滴眼泪。 “那两名女鬼最后怎样了?”王妈妈最感兴趣的还是两名女鬼的去处。 “自从上次她们通过养魂草传讯给我,说没有找到我父母的消息之后,我就断了和她们的联系,我想她们应该已经轮回转世了吧,我在她们身上都留下了特殊的轮回印记,今生应当有缘再见。”虎子思忖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能不能在我身上也留下轮回印记啊?”王元亮好奇的问道。 虎子还没答话,董树身插言道:“那是不可以的,轮回是天地大道的一部分,自古人远道,而道不远人,一切正法都讲究顺其自然,那两名女鬼是天年未尽之人,死后自然为鬼,但王爷爷是天年已近,死后自然不会为鬼,要么即刻投胎,要么…” “要么怎样?”众人追问道。 “我曾经听师父讲过,但凡生前有过大功德之人,要么会托生在吉庆之家,要么会被酆都大帝封为阴官在地府任职。”董树身讲出了自己的猜测,王妈妈越发的心安起来,对王元亮的即将离去,再没了之前那种悲戚的感觉。 “虎子,你今天用的是什么法术,居然可以降下四色的天雷,轰杀的那人真的是妖怪吗?你取走的那枚珠子是什么东西?这些野兽为什么会攻击人类?”张三郎用一连串的问题岔开了话题。 其实张三郎的问题,正是此次虎子回家的目的,听张三郎恰巧问题,便正色道:“爷爷奶奶,爹娘,其实我此次回家是要把你们所有人都接回我师父所住的草庐福地…” “可恶!”王元亮拍案而起,“人类与魔族何仇何恨,贼子竟然狠心如斯,要全部将我们灭绝!” “魔修自古以来就生性残忍,嗜血狂暴,本就和人族势不两立,所以才被上古大能镇压,如今被这些老魔逃脱出来,疯狂报复也在意料之中,不过这次妖族掺和进来实属意外。”久不发声的刘炜道。 “玉虚宫已经召集天下修行正派,齐聚玉虚宫,想来肯定会有御敌之策的,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举寨迁往草庐福地。”虎子打断了刘炜的话。 “昆凌,你明日便协助我爹清点寨子中的人数,收拾细软之物,后天一早便出发。”虎子吩咐昆凌道。 “好的,此事我和秦寿兄弟就可办妥,就不凡劳老主人了,就让主人多陪陪老主人和主母吧。”昆凌一抱拳,但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 虎子何许人也,一早就看穿了昆凌的想法,当下也不推辞,顺水推舟道:“嗯,这样也好,顺便也让秦寿去瞧瞧你儿子昆山的资质,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你儿子拜在秦寿的门下吧。” 昆凌发觉自己被虎子看穿了心思,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喜过望,站起身来,急忙跪倒磕头,“谢主人成全!” 虎子伸手烧抬,一股大力将昆凌扶起,“好了,自家人客气什么。” “哥,我们也想修行,你能教我们吗?”云珠和天赐摇晃着虎子的手臂哀求。 “珠儿,天赐,放心,你哥不答应你,我领你们上太穹宫!”赵辉半天可算能抢一句话了。 “真的吗?多谢二哥!”珠儿,天赐放开虎子一边一个抓住了赵辉的手臂。 第71章 玉虚宫中除魔会 进过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虎子等人终于顺利的将张家寨全寨子一百多人,全部搬到了草庐福地之中。在路上王元亮老人天年已尽,溘然长逝,他走的很安详,过程中几乎没有哭泣,就连王妈妈也是含笑的送走了老伴儿最后一程。 张家寨全寨子的人被安置在麒麟山后山的一片空地之上,经过众人的努力,在空地上很快的就建起一座小小的村落,村名也从张家寨更改为草庐村,人们生活在这片充满祥和如仙境一般的环境中,心中都是无比的放松。 玄微子对村中的孩子进行筛选,竟然有包含昆凌的儿子昆山在内的五名孩子都有着仙根的存在,云珠和天赐的资质更是惊人,甚至有隐隐要超越董树身的趋势,不过还没轮到玄微子亲自教导,云珠便被来访的青城山玉竹派掌门云裳收入门下,为了避讳师长的名讳,更名为玉珠,天赐也被终南山终南派掌门圣光真人抢走了,搞得玄微子是哭笑不得。 三个月的时光弹指即逝,转眼便到了玉虚宫邀约之日,玄微子与云裳以及圣光真人带着虎子、董树身一行人赶奔玉虚宫,半路上遇见了太穹宫的一尘子和金阳子,几名老友重逢,又自一阵寒暄过后,不消半日便都到达了玉虚宫。 昆仑山又称昆仑墟或玉山,位于中原之外,地处西域十万大山之西,海拔五千多米。全山绵延二千多里,起伏蜿蜒,终日云雾缭绕。在昆仑山下有一条昆仑河,源头便是闻名天下的昆仑瑶池。 传说上古的十二金仙广成子、赤精子、黄龙真人、惧留孙、太乙真人、灵宝大法师、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便成道于此。 玉虚宫自古以来便是天下闻名的修行圣地,相传为元始天尊的修行道场,几千年来雄踞于此,历久不衰,曾经也有一些用心不良的魔教以及妖族门派想将此地占为己有而多次发生争斗,不仅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还折损巨大。 当代玉虚宫的掌门玉峰真人更是励精图治,座下亲传弟子七人,分管秘境中的七座山峰。这七座山峰以北斗七星的顺序排列命名,分别是:天枢峰、天璇峰、天玑峰、天权峰、玉衡峰、开阳峰和瑶光峰,七座山峰遥相呼应,形成了一座磅礴的法阵。玉虚宫秘境中的主峰星主峰高耸入云,从下往上望去,漫无边际,传说顶端连接的便是瑶池仙境的底部。而玉虚宫便坐落在星主峰的半山腰,由历代掌门坐守。 玄微子带着虎子站在苍茫的玉虚秘境之中,望着眼前的星主峰与其余七峰,错落有致,云雾缭绕,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对这传说中的仙山,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玄微子以及一尘子以及带领的弟子被安置在第四峰天权峰,天权峰位于昆仑山之北,虽时值晚秋西域之地甚是苦寒,但在这秘境之中却不分寒暑,四季如春,满目群山苍翠,苍翠之间一缕缕仙灵之气沁人心脾。 各派掌门以及弟子被玉虚宫弟子分别安置分布在玉虚七峰之上,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各派掌门以及弟子在玉虚宫弟子的指引下前往传说中的玉虚宫。 远远望去,两棵高耸入云的苍松之间一座白玉的牌楼上书四个大字“玉虚秘境”,走过牌楼,迎面的仙宫如画,金顶如盖,飞檐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令人心醉神迷。 两只金毛巨犼蹲坐在大殿的门前,初看去以为是假的,临近时众人却被它们鼻子中喷出的白气下了一跳,原来均是活的。通往大殿台阶共有一百零八阶,先是三十六阶,而后七十二阶,分别代表了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走上台阶,几只白鹤盘旋于众人头顶,鸣叫之声有如仙音回荡甚为动听。 仙宫的大门朱红似火,镶嵌在大门上的九九八十一颗泡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犹如漫天星辰般的发出耀眼的清辉,刺人的眼眸。 整个大殿,是座八角形的建筑,取八卦对应八方之意,地面是一块块青石铺就,整齐而平整,对应着穹顶之上黑白分明的太极图。 大殿最深处,十三级台阶之上,一轮红日衬托着一个刻有祥云白鹤的白玉宝座,宝座上坐着一名鹤发童颜的高簪道士,颌下三绺长髯飘洒前胸,一派仙风道骨,正是玉虚宫当代掌门玉峰真人。玉峰真人频频对着鱼贯而入的各派的掌门含笑抱拳,直至琼崖派掌门云柯道人最后一个走了进来,才站起身来拱手对众人道:“玉虚宫虽为天下正派盟主,但却离不开诸位同道的支持,在此贫道对不远万里能赶来玉虚宫参加这次共商抗魔大计的同道万分感谢!” 玉峰真人顿了顿,太穹宫宫主一尘子带头表示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更何况是天下魔物异动残害众生,莫说是盟主发仙宫令相邀,就算是不发此令,除魔卫道依然是我等同道分内应为,盟主客气了。” 随着一尘子的带头,一干门派的掌门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盟主客气了,除魔卫道是我等分内应为!” 玉峰真人又是一拱手:“如此贫道便多谢诸位掌门了,那魔龙天尊本是上古魔族,当初与轩辕天帝一战之后,被青帝封印,但不知是何原因,居然被此僚脱困而出,又释放出封魔谷中的大魔,纠结天下魔物,为祸人间,更可恨此僚伙同苍狼王和赤狐精居然暗杀了飞熊王虎啸,还嫁祸给我们正派,端的可恨!” “这两个包藏祸心的东西,我誓杀这二贼!”站在玉峰真人身侧的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眼含热泪的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嘣”直响。 “这位便是飞熊王虎啸道友的孙子虎盛,他被众妖截杀之际,恰巧遇见贫道的大弟子赵元海和玉虚宫的几名弟子,这才将虎盛救回玉虚宫,但妖族都在盛传,是我们正派众人杀了虎啸道友全家,令妖族上当和魔族结成了联盟,近日来多地妖族发动兽潮攻击人类,几乎每日都有大量死伤,当务之急我们各派弟子首要任务便是阻止妖族组织兽潮冲击人类,要用证据告诉妖族事实并非如他们所想,也让他们悬崖勒马,省得一错再错不能回头。”玉峰真人言语间一摆手,示意身后的一名手中托着托盘道童,将托盘中十几颗拳头大小的明珠分发给了各派的掌门。 各派的掌门当然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对这东西颇为熟悉,只有一干弟子却都好奇的想看出这明珠有什么奇特。 第72章 众志成城伏魔会 玉峰真人含笑打出一道法诀,刚刚分发给各个门派掌门的明珠一颗颗的漂浮在了半空,回首向虎盛点了点头,虎盛纵身一跃便到了大殿的中央,眼含热泪大喝,“我,虎盛,我祖父便是妖族老祖飞熊王虎啸,我父亲为妖族太子虎锐,魔龙天尊那厮派弟子曹乘前来游说我祖父与魔族联合,我祖父怒斥曹乘,并要杀之,被苍狼王和赤狐娘娘劝阻,曹乘暗中联合苍狼王和赤狐娘娘,说服二妖暗杀飞熊王,并许诺事成之后,苍狼王为九幽宫旗下万妖堂的堂主,赤狐娘娘为副堂主,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仅伙同曹乘暗杀了我祖父,我父母,还要斩草除根,欲杀我而后快,幸蒙玉虚宫门下赵元海师兄路过将我救下,我这才逃出生天,在此我虎盛发誓,誓杀苍狼王和赤狐娘娘,还有那魔族鼠辈,若违此誓,天地不容!望各位不要听信苍狼王和赤狐精这两个叛徒的一面之词,更不要为魔族所用,赶紧悬崖勒马,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 虎盛一通慷慨陈词之后,漂浮在半空中的明珠皆是一黯,转瞬又华光大盛,虎盛刚刚的一段影像被完成的放映了出来。 “师父,这是什么宝贝啊?”刘炜在金阳子的身后瞧瞧问道。 金阳子并未回头,只是暗中发送了一道神念,“这叫摄影蜃光珠,是专门记录影像的一种法宝,看似神奇,却算不上什么至宝,稍微大一点的门派内都有留存,知道了吧,不要再问了,省的他人说我太穹宫弟子没有见识。” 刘炜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不敢再问,可当他把头看向各个门派的弟子时,却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看来挨数落的不止他自己,居然还有很多。 “众位同道,这些蜃光珠权且分给大家,大家在日后除魔卫道中可以用得上,至少很多妖族知道真相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再助纣为虐了。”玉峰真人说明了蜃光珠的用处。 “嗯,先分崩离析魔族和妖族的关系,如果魔族少了妖族这一大臂助,处理起来也就省了不少的力气。”终南派的掌门圣光真人点头道。 “另外还有一件大事,最近玉虚宫的镇宫之宝天道盘震动异常,想来必是那魔龙天尊正在攻击魔界与人界的入口,也引起天道盘的震动,不过目前来看,他们冲破魔界和人界之间的入口也绝非容易之事,没有一年半载的恐怕也完不成,这个时间点恰好是,每一甲子一度的玉虚宫神仙会,我希望诸位在此期间通力合作,将魔族尽数消灭封印。”玉峰真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换而言之,如果在这个时间内,如果我们没有完成对魔族的封印,到那时魔界和人界的入口被打开,大量的魔物涌入人界,群魔乱舞,到那时神仙会也就不用开了。”玉峰真人苦笑。 “盟主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区区魔物而已,我玉竹派虽都是女流也愿做盟主的马前卒,请盟主颁下发纸!”不要看云裳是女修掌门,但行事风格却巾帼不让须眉,火爆脾气也是出了名的。 “盟主,我终南派也不遑多让,愿与云裳掌门同为马前卒!”终南派的圣光真人与云裳掌门的私交甚好,一见云裳请命,便紧接着站了出来。 “盟主,我们也愿往!”其余门派的掌门也都站了出来。 一尘子表现的颇为冷静,等众人都表态过后,才站出来抱拳道:“盟主,根据贫道所知魔物和妖族对人类的袭扰,大多停留在长江淮河以北偏西,暂时还没波及到其他地域,我看是不是可以这样做,,各个门派领命沿着魔族和妖族异动频繁的地域形成一条直线反推,这样不仅可以在危急时刻互相援手,长久意义还可以将他们的慢慢的包围,再进行消灭的话,事半功倍。” “嗯,老友之言甚合我意,贫道也是这样考虑,不知各位同道意下如何啊?”玉峰真人环顾其他门派的掌门。 “盟主,我们可以将门下弟子分作三类,修为在太玄境以下的弟子为第一梯队,修为在道通境的为第二梯队,然后门中长辈在阳神境以上的为第三梯队,一字阵型以阶梯式排列,这样遇见实力较高的对手时,第二梯队迎战,第三梯队袭杀,第一梯队善后;遇见实力一般的对手时,第一梯队迎战,第二梯队袭杀,第三梯队善后;遇见实力较弱的对手时,第三梯队直接袭杀,第一,第二梯队善后,这样不仅可以节省时间,而且可以达到锻炼门内弟子的目的。”玄微子思忖了一阵也道。 “这个主意不错,这些猴崽子们可以好好的历练一下,否则天天对着空气修炼有个屁用。”太行山王屋派的掌门李太乾是个大老粗,说出话来,不禁让所有人一阵侧目。 “呵呵,我们天下正派联盟之中,有一尘子道兄和玄微子道兄这两名智囊,何愁魔族不灭啊!”龙虎山正一教的当代天师张堃含笑道。 “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就按照一尘子和玄微子两位道兄的计划实施,计划的名字就叫做伏魔会,由罗浮山灵宝派的御灵子道兄负责统计各派参与弟子的名单,并分出梯队,首先我玉虚宫参与的弟子为,天枢峰、天璇峰、天玑峰、天权峰,四峰的峰主,灵虚子,德阳子,登云子,了无道人和四峰的除一部分留守弟子外的所有一百零八名弟子以及贫道的掌门大弟子赵元海,还有贫道自己。”玉峰真人首先报出了玉虚宫的参与弟子名单。 “太穹宫宫主一尘子,励远堂堂主金阳子,弟子思恩,思源,思春......等八十一人。”一尘子在说到思春的时候,众人哄堂大笑,刘炜恨不得当时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贫道门户不大也只能出连贫道在内的四人,张士祯,张士麟,秦寿。”玄微子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所幸秦寿没在当场,也只是才草庐福地中打了两个喷嚏。 “正一教张堃......一百零一人人。” “终南派圣光真人......四十九人。” “玉竹派云裳......三十六人。” “王屋派李太乾......七十六人。” “齐云派红菱散人......四十七人。” “灵宝派御灵子......九十三人。” “琼崖派云柯道人......六十一人。” ...... 最终经过灵宝派掌门御灵子统计过后,连带一些小门派以及江湖散人总共一千三百余人,其中阳神境的长老级人物总共一百二十三人,道通境以上的长老级人物以及弟子的混成四百七十六人,太玄境的弟子七百三十五人。虎盛也请命非要参战为祖父和父母报仇,最终玉峰真人同意,将他和张士麟和秦寿还有其他几个太玄境的弟子分在了一组,而虎子、董树身、刘炜、赵辉、以及玉峰真人的大弟子赵元海和龙虎山当代天师张堃的儿子张彻和其他的几名道通境的弟子分到了一组。 第73章 小临河村斩黑鳞 虎子所在的小组,由玉虚宫玉峰真人的大弟子赵元海为首,被分配到了淮阴城一带。因为处理过李山李海的事件,对于这一带虎子可谓是十分的熟悉。 “兄弟,不好了,淮河水也不知咋地,连连暴涨,眼看就要决堤而出了!”李海惊慌失措的跑到了现任族长的李山家里。 “现在临近冬季,根本就不是淮河水长的时候,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莫不是与前一阵子淮阴城北闹得兽潮有关?”李山蹙眉道。 “这可咋办啊,刚过两年消停日子,怎么又闹气妖怪来了!”李海是个老实汉子,唉声叹气的蹲在了地上。 “海哥,别急,我们去庙里求求小恩公,小恩公一定会有所感应,说不定能帮我们解了这场灾难。”李山安慰李海道,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底,但却让李海眼前一亮。 “对呀,你看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呢,我这就去遇仙庙,让叔祖敲钟,聚集大家,向恩公祈祷!” “咚咚咚”遇仙庙门口的大钟连响十二下,不长时间,庙门口便聚集了小临河村的大部分村民,以李山为首,跪在虎子的神像前开始祈祷,“恩公在上,如今小临河村再遭劫难,祈求恩公有灵,能听到我等的祷告,救村民于水火!” “赵师兄,我们可否先赶往一个叫做小临河村的村庄,那里好像有水妖作怪!”果然村民在虎子的神像前祷告,虎子的神庭中晃动有所感应,于是和赵元海沟通道。 “我们这次被分配到淮阴,便是降妖除魔而来,既然有妖怪,那我们即刻前往,张师弟你前边带路!”赵元海眉毛一挑,二话不说便示意队伍,向东北急速飞去。 在小临河村的村民注视当中,淮河中升起一道白线,那是远处的巨浪,带着滚雷之音涌向岸边,众人视线中的浪头越升越高,而岸边近处的水却突然退了下去,现出了潮湿的泥地还有搁浅的鱼虾。近岸处的水退只是暂时,紧接着滔天大浪便呼啸而至。 一条如船大小的黑鱼精和一众妖类兴起风浪,虽隔着浪涌看不真切,但大致也能判断来了近几百妖类。 当众人以为大浪即将拍向岸上的时候,不料大浪只冲到了两里外便停下了,眼前是一副令许多人终生难忘的奇异景象。一道浪墙有数十丈高,被奇异的力量束缚住,既不向前涌也不下落,只有无数个小浪头翻滚,卷起岸上淤泥,显得河水十分浑浊,水浪击岸之音轰鸣在天地间回荡不止。 水浪停在了两里外,也不知其中隐藏着具体多少妖类,浪花中传出无数刺耳的声音,那是各种妖类在怪叫,也是他们的呐喊示威。 这些声音难听的要命,有的就像用指甲刮玻璃的声音,尖锐无比、刺的耳膜都疼,甚至令人头晕恶心。 忽然,云端有琴声和一阵悠扬的萧声传来,弦音与萧声混成一片化作无形的甘霖洒落,将那些杂音全部击碎,岸上小临河村的村民顿时感觉一阵轻松,这是赶到的虎子和董树身同时出手了。 战场上终于恢复了相对的安静,只有滚滚浪花翻腾之声回荡,赵辉扯足大嗓门喊道:“人族妖族本来和平共处,想不到你等竟然与魔族勾结,助纣为虐,你等的首领何在?” “岸上的人类听着,并非我们与魔族勾结,而是你们人类的修行者灭我妖族老祖虎啸大人在先,又屠尽老祖全家,我等才会报复人族,为老祖报仇雪恨!”一名元身为大虾米的小妖用人类的语言喊道。 “放你娘的屁,你们看老子是谁!”小妖正在和刘炜矫情之际,一名虎头虎脑的少年窜了出来,正是分在第三梯队负责和赵元海的队伍配合的张士麟队伍中的虎盛。 “你家小爷名叫虎盛,我祖父便是飞熊王虎啸,明明是苍狼精和赤狐精与魔族互相勾结,暗杀了我祖父和我父母,要不是玉虚宫的赵元海师兄赶到将我救下,我也早就命丧贼手了。” “哗”随着虎盛的断喝,众妖组成的高高的浪墙蓦然矮了一半,重要哗然。 “不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你们有谁见过虎啸大人的孙子,他说自己是虎盛你们就相信吗?”黑鳞大喝。 “大王,几年前小的有幸到过一次妖族圣地,曾亲眼见过虎啸大人一家,这位小公子的确是虎啸大人的孙子虎盛。”一条鲤鱼精向黑鳞证明道。 “啪”的一声鲤鱼精被黑鳞化出一只巨大的拳头,瞬间轰成了一片血雾,“这厮扰乱军心该杀!” “黑鳞!你这该死的东西,你与苍狼精赤狐精沆瀣一气,甘愿做魔族的走狗,这等残害生灵,可知道有天条在吗?”虎盛被气的火冒三丈,端着手中的大棍在岸上干瞪眼却不敢下水。 忽然,虎子大叫一声“不好”,想要拦截时却来不及了,水族本来在水中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黑鳞有妖王境的修为,一道黑光迅雷不及掩耳的直扑虎盛。 眼见黑光袭来,虎盛傻在当场,就在避无可避之际,张士麟一声大吼,化为麒麟本体,挡在虎盛的身前,张嘴喷出一道白光,和黑光撞在了一起,“砰”的一声巨响,黑光穿破了白光去势不减猛地撞在张士麟的胸口,张士麟被黑光打出了十几丈远,摔在地上,喷出了一大口献血,被黑光击中的鳞片下也隐隐渗出血来,鳞片几乎脱落。 “士麟”秦寿一声大吼,扑到张士麟跟前,将其挡在身后,左手短枪飞出,直取黑鳞,黑鳞却“嘿嘿”一笑,他早就看出了秦寿的修为不过是太玄境而已,当下也不躲闪,任短枪自己的前胸刺来,可他想错了,虎子在与赵元海,董树身几人用神识商量过后,全部集中元神之力作用在了秦寿含恨投掷出的短枪上,七名道通境以上的高手全力出手,威力和何其巨大,短枪枪尖向上一挑,“噗”深深的刺入了黑鳞的眼睛。 “啊!”黑鳞痛的痛不欲生,原身在水中上下翻腾,血染红了好大一片水面,刚刚还存在的半截浪墙,瞬间瓦解。 “小的们给我冲,杀了这些人!”黑鳞彻底被激怒了,准备和岸上这些人拼个鱼死网破。 “迎战!”赵元海口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便如离弦之箭首先冲了出去,手中碧峰剑一展化作千万剑光直射水面众妖。 赵辉、刘炜自打进阶到道通境以来,还从未试过与他人动手,遇见这个机会怎肯放过,各自一摆手中法器施展太穹宫的独门道法飓风诀,卷起真真狂风随在赵元海剑光之后打向水面,一时间打的众小妖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黑鳞又疼又怒,见此情景,已知事不可为,翻起一道大浪转身便欲逃走。 “哪里走!”龙虎山掌门张堃的儿子张彻,将一道道困灵符扔出,把正欲逃走的黑鳞困在当中,暂时不能脱身,赵元海发动手中碧峰剑就要斩杀黑鳞,却被虎子一把拦住,“赵师兄,让我来吧,这厮的外皮好生坚硬,如果将它的外皮完整的保留下来可以做一张皮甲。” “好啊,愚兄恰好擅长炼器之术,如此张师弟就斩杀此妖吧,我们也见识一下张师弟的手段!”赵元海与虎子在聊要把黑鳞制成法器的事情,完全已经把黑鳞当做一只死妖,气的黑鳞七窍生烟,哇哇大叫,但下一刻他就在没有了声音。 一缕细细的紫色闪电从虎子眉心处裂开的一条细缝中射出,轨迹几不可查,无声无息的集中了黑鳞的头顶,黑鳞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陨落了。 黑鳞死后,众妖一部分被虎盛收服,一部分逃回水底,还有一部分刚刚被赵元海,董树身等人斩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小临河村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第74章 士麟虎盛双得意 张士麟原身受伤端的不轻,被黑鳞的一道黑光几乎打掉了身上坚硬如钢的鳞片。对于张士麟的上最焦急当属秦寿,他们这几年来朝夕相处,虽然有时也斗上两句嘴,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二人的感情。 其次,抱着焦急心情的当然是虎盛,毕竟如果刚才不是张士麟替他挡下这一击,说不定他就直接死了。 “士麟兄,士麟兄,你醒醒啊。”虎盛在张士麟的身边不停的从左绕到右,又从右绕到左。 张士麟虽是仍然未醒,但无论是虎子、赵元海还是董树身、刘炜等人,心中都有数,张士麟无碍。 虎子祭出九渊剑,在黑鳞的尸体上一挑,一整张坚韧的鱼皮就落在了赵元海的身前,赵元海点了点头,手一挥将鱼皮收入了神庭,虎子一招手把黑鳞修炼的几百年的内丹摄入手中,圆溜溜,黑黝黝的像极了一颗黑色的大珍珠。 麒麟原身上光滑黯淡,张士麟依旧紧闭着双眼,虎子手里托着黑鳞的内丹走到他的跟前,手一挥,黑鳞的内丹漂浮于张士麟的头顶,虎子对董树身、刘炜和赵辉发出了一道神念,“哥哥们助我。”一边发出神念,虎子一边盘膝坐了下来,董树身三人也坐下身来,四人同时调动自己神庭中的小人射出各种光华帮张士麟炼化黑鳞内丹。 “咦!”在一旁观看的众正派弟子中一阵惊呓,都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着虎子眉心处竖纹中射出的四色光华,与董树身双目射出的金色光华,和刘炜和赵辉的白色光华交织在一起,甚是绚烂。 “我也来帮忙!”龙虎山当代天师张堃的儿子张彻,离开了看热闹的行列,走到虎子的身边坐下,两道金色神芒射向黑鳞的内丹,最后赵元海也加入了众人的队伍,和众人一起炼化黑鳞的内丹。 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黑鳞的内丹从拳头大小,慢慢的消失在张士麟的头顶。 “多谢赵师兄援手,多谢张师兄援手,这份恩德小弟记下了!”有了赵元海和张彻的帮忙,炼化黑鳞的内丹可以说水到渠成虎子一抱拳对赵元海和张彻道。 “张师弟不用客气,咱们修行正派,同气连枝,哪里有不帮忙的道理。”赵元海和张彻相对一笑,同时对虎子还礼道。 “哎哟,可疼死我了。”正在虎子与赵元海等人寒暄的时候,张士麟醒了过来。 张士麟原地提溜一转,本想化作人形,却不想着一转之下,“啊”着就飞到了半空,在半空中化成人形,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一脸懵懵的望着虎子。 “士麟兄弟,你可把我吓死了,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虎盛眼含热泪,掏心掏肺的道。 “这叫好人有好报,因祸得福,你小子啊,主人和赵爷,董爷他们一齐把黑鳞的内丹炼化进了你那麒麟壳内。”秦寿眼望着张士麟,言语间有些发酸。 这次斩杀黑鳞的行动中,受益最大的肯定是张士麟,有了黑鳞这颗几百年的妖丹,再加上虎子等人为他炼化入体内,瞬间就吸收了黑鳞几百年的修为,成功的踏入了妖王境,此刻若论实力虽还不及虎子赵元海等人,也是和赵辉、刘炜半斤八两。 虎盛也是这次行动中的受益者,赵元海把黑鳞的鱼皮炼化成的一件黑鳞宝甲送给了虎盛,这件宝甲不仅可以防御仙兵飞剑,穿着它还可以在水底如履平地,不受限制。虎盛不断的推辞,并不敢收,然则在众人说明他不容有失的时候,虎盛这才把宝甲穿在了身上。 “众位师兄,小弟还有一事禀告。”虎盛一抱拳对大家道:“这淮水之主并非黑鳞,而是鲤龙王,我在三年前的时候,天下妖族盛会上曾经见过他们父子,我还和鲤龙太子交上了朋友,那鲤龙王为人甚是爽快,又讲义气,我看他们父子绝不是像黑鳞一样的忘恩负义之辈,如今我有了赵师兄亲手打造的这件宝甲,我像下到水中去看一看,不知道众位师兄意下如何?” “愿往,愿往!”一片喧嚣,没有捞到此次功劳的一干道通境弟子们大喊。 赵元海看了看群情激昂的大家,心里不禁也是一阵左右为难。 “赵师兄,不如这样吧,这里就属我们两个人修为最高,就让我们俩个陪着虎盛师弟下淮水吧,其他人在岸上等候如何啊?”虎子提议道。 虎盛几人将要入水之际,忽见一只磨盘大小的老鳖迎面而来,上岸化作一名老者,对虎盛施礼道:“参见太子,老鳖名叫王腾,是鲤龙王身边的军师。” 真是无巧不成书,几人刚想到淮水中一探,老鳖便送上门来了。 “殿下,您有所不知,虎啸老祖死后,鲤龙王本想前去妖族圣地去看看情况,但那黑鳞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条黑色妖龙,名叫黑瞳,这二人以鲤龙太子的性命相要挟,杀了鲤龙王,而鲤龙太子就被锁在淮水水府的地牢中。” 虎盛被气的双手直抖,他们想到自己的惨剧居然也发生在了鲤龙太子的身上。 “王老,还请言明现在水府中的情况,那黑瞳在不在淮水,淮水中还有没有黑鳞的亲信?”赵元海问老鳖道。 “不瞒几位上仙,你们黑鳞一战,老朽我是尽收眼底,简直是神威无敌,如今黑鳞的那些铁杆,早就都四散奔逃了,否则,老朽也不敢露面与众位相见。”老鳖又是抱拳一礼。 “老人家,你此番前来,还有什么事情想让我们做吗?”虎子一眼便看清了,这老鳖来的目的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果不其然。 “上仙,慧眼如炬,老朽的确是有一事相求,只是怕太冒昧了,一上来才没敢和众位言明,恕罪,恕罪!”老鳖看虎子的眼神中颇为欣赏。 “老朽本想趁势将我家太子救出,但发现太子身上被一种奇怪的锁链绑住,实实在在的解不开啊!”老鳖继续道。 “即使你刚刚不出现,我们也已经准备下水府一探了,你看你在这白白的浪费了半天功夫,有这时间,你家太子早就就出来了,真是服了你了。”虎盛是个愣头青,说话办事都二二虎虎的,几句话呛的老鳖十分的尴尬,只得赔罪。 “走吧。”虎盛拍了老鳖后背一下,老鳖急忙从前边带路下了水。 老鳖掌控水的方法十分的特殊,他用两个金色的大气泡把赵元海和虎子罩在其中,二人乐得省些法力。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以前被黑鳞威逼利诱的水族,如今愿意重新称鲤龙太子为淮水之王,赵元海和虎子也不管,只是由着虎盛对他们发号施令。 第75章 淮水水府救太子 片刻,他们就来到淮水上方。老鳖手指着其中一处道:“虎盛太子,二位上仙,此地就是淮水水府所在,现在随老朽下去。” 言罢,只见老鳖面前的河面陡然显出一个丈许的缝隙,缝隙中虽空无一物,却阻隔住湍急的流水。 赵元海与虎子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并未犹豫,纵身一跃而下。 本以为河神水府应该是想传说中的那样,雕梁画栋,玉石铺地,珍珠饰墙,琳琅满目。哪知真到了跟前却让人大失所望,感情只是河底开辟的几间石室罢了。 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只有高台上那个珊瑚宝座而已。 虎盛咂舌道:“这就是你们的水府?我怎么感觉还没有我家的门房大呢!” 老鳖王腾满脸的不好意思,“殿下,您住的是妖族圣地,这里只是小小淮水水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岂可同日而语啊。” “算了,算了,咱也不纠结那些个东西了,赶紧救你家鲤龙太子要紧。”虎盛撇了撇嘴道。 鲤龙太子的关押之地是在珊瑚宝座下方的一个暗道之中尽头的一座地牢里,看守地牢的是黑鳞的亲信花鱼大将。 花鱼大将听说黑鳞被斩的消息后,心里早就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正在盘算如何逃跑的时候,迎面正好被赶来的虎盛等人堵了个正着。 花鱼大将眼见几人,腿肚子吓得早就朝了前,手中依然还端着一把大刀,哆哆嗦嗦的道:“你们是...是什么人,竟...竟敢私闯禁地。” 老鳖正要上前说话,虎盛却一摆手,挡住了老鳖,慢慢地踱着四方步走向了花鱼大将。 “你,别过来!”随着虎盛的一步步向前,花鱼大将的脚步却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啊!”花鱼大将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紧闭着双眼将大刀向前辟出。 “当”的一声,当花鱼大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刀的确是披在了虎盛的前胸之上,但却没有伤到虎盛半点,大刀的刀刃反而有崩缺的倾向。花鱼大将的最后一点意志被瞬间摧毁,扔了手中的大刀,转头欲跑,却发现虎盛他们身后才是唯一的出路。 “砰”,虎盛一脚揣在花鱼大将的后腰之上,直把他踢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地牢的墙壁上,慢慢的顺着墙壁滑落,落地之时,已经连吓带打,死的不能再死了,登时从人形化为了原身,原来是一条淮水原产的戈丫鱼。 戈丫鱼,头大眼小,背青腹黄,有须,光滑无鳞,有黏液。因其脊部和下巴后长有三个硬刺,上一下两,故称戈丫鱼。戈丫鱼肉鲜、嫩、滑、爽,是淮水的特产之一。 戈丫鱼巴掌大已经算是难求,这花鱼大将化出的原身却足有一米多长,实属罕见,就是在淮水当了一辈子渔民的也未必见过这么大的戈丫鱼。 听老鳖王腾介绍完戈丫鱼的肉质如何鲜美的时候,虎盛的口水几乎都流了下来,恨不得当场就把其烤了来吃。 “殿下,殿下,救人要紧啊!”急得老鳖直作揖,赵元海和虎子实在看不过去了,也才帮着老鳖劝虎盛。 “好吧,既然二位师兄说了,那咱就先救人,后吃鱼。”虎盛的话还是没离开要吃戈丫鱼之外。 虎子无奈,动用神识将花鱼大将的尸体收入了神庭之中,好先让虎盛好好办事。 “咣当”地牢的铁门被老鳖打开,一股刺鼻的腥臭之味扑面而来。 “狗贼,你们就算折磨死本太子,本太子也不会向你们透露淮神珠的半点下落,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昏暗的光线中,一个被铁链锁住的披头散发的青年正是鲤龙太子,他大吼道。 “太子,老朽是王腾,前来救您了!”老鳖看着鲤龙太子眼中满含热泪。 “老丞相,没用的,黑鳞那畜生这条锁链材质十分特殊,你是打不开的,你快走吧!”鲤龙太子见是老鳖,无奈的叹气道。 “太子,你听老朽讲,这位是妖族老祖虎啸大人的孙子虎盛殿下,这两位是人族的上仙,他们联手已将黑鳞那厮斩杀,现在是特意前来搭救您啊!”老鳖用手指向身后的虎盛三人,做着介绍。 “鲤龙太子请了,在下昆仑玉虚宫玉峰真人座下弟子,赵元海!” “江湖散修玄微子座下弟子张士祯!” 赵元海与虎子二人向鲤龙太子抱拳做了自我介绍后,赵元海又继续道:“在下在玉虚宫时对炼器之术,涉猎颇多,不知锁鲤龙太子的锁链口否让在下一观啊?” 当鲤龙太子听到,是妖族老祖的后人和人族上仙的时候,黯淡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现在听到赵元海提出想看看锁他的锁链,当下欣然应允,请赵元海上前观看。 赵元海将铁链放在手中一阵摩挲过后,不禁也轻“咦”了一声,慢慢的蹙起了眉头,“想不到这么一条铁链居然会被融入了些许金母,难怪寻常的仙兵利器都无法伤它。” 虎盛本是个急脾气,听赵元海如此讲,心里不由得起急,“哎呀,铁链打不开怎么救啊?” “赵师兄,让小弟来吧。”虎子一笑,把虎盛推到了身后。 “愚兄正有此意,方才你用来剥黑鳞的皮时那把飞剑绝非凡品,既然能够如此轻松的剥掉黑鳞的皮,想来这铁链在你剑下也不堪一击。”赵元海向虎子一拱手,让开了鲤龙太子身前的位置。 “铮”的一声,九渊剑从虎子的神庭中腾起,登时昏暗的地牢中迸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华,逼得虎盛,鲤龙太子和老鳖都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九渊剑嗡鸣,似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虎子并指向前伸出,九渊剑随之而动,剑尖精确无误的挑在了鲤龙太子的手腕之上,“哗啦”半截锁链脱开了鲤龙太子的手腕落在了地上。鲤龙太子还没来得及惊喜,又是“哗啦”一声,九渊剑挑掉了另外一只手上的锁链,紧接着随着双足上的锁链一松,鲤龙太子彻底的恢复了自由。 “多谢上仙搭救,小人感激不尽,以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诸位的恩德!”鲤龙太子跪倒在虎子和赵元海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赵元海伸手去扶,不料半截杀出个虎盛,一把抓住了鲤龙太子的后脖领子,将鲤龙太子提了起来,来了个脸对脸,“小鱼,你不记得老子了。” “虎盛!你还活着!”鲤龙太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废话,老子要不是活着怎么来救你啊!”虎盛松开了鲤龙太子的脖领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 “诸位,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还请二位殿下以及二位上仙,到水府正厅叙话。”老鳖插嘴道。 “对,赶紧请二位上仙到正厅叙话。”鲤龙太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水府正厅之中,鲤龙太子抽空换了一身衣服,与赵元海和虎子、虎盛四人坐在一张由一个大宝磲制成的桌子前,鲤龙太子找回淮神珠,从淮神珠中取出一瓶水府灵液在三人眼前的杯子中各自倒了三分之一杯。 “诶!我说小鱼,做妖也不能小气到这个份上吧,就这个招待客人啊!”虎盛见了鲤龙太子抠门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爽,岂不知这些水府灵液已经是已故去鲤龙王半辈子的积蓄了。 赵元海见多识广,当下一笑道:“如此已经是多谢鲤龙太子慷慨了,据我所知这水府灵液,整个淮河之中每年的产量也不过十滴左右,此种灵液虽然不能为修行者增加修为,但却可以为修行者在再次历天劫的时候消去部分业力,使天雷变得不是那么猛烈,所以说这种灵液乃是至宝啊,有了鲤龙太子的这小半杯灵液,在下自信在下次天劫来临之际必能应付自如。” 第76章 洞庭君山孔雀妖 虎子听了赵元海对水府灵液的叙述,心中也不由十分惊喜,看来这伏魔的路上充满的不只是危险,还有方方面面的机缘。 鲤龙太子被虎盛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有赵元海给打了圆场,这才没有这么尴尬。 “哦,看来是老子错怪你了啊,这个东西居然有这种用处。”虎盛端起杯来,便想一饮而尽,却被虎子一把拉住。 “咋啦,张师兄,这我不能喝啊?”虎盛的表情显得有点委屈。 虎子苦笑道:“不是你不能喝,是你现在喝了酒浪费了,你想啊,你现在只不过还是妖族修炼中的化形境,而化形境突破到妖王境的雷劫并不是十分的猛烈,即使不服用这灵液按照你的修炼,扛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你从妖王境再踏入脱胎换骨境的时候,那雷劫可就是不一样了,能不能挺过去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你把这些水府灵液留到那时服用,岂不更好?” 听了虎子的话,虎盛这才恍然大悟,傻笑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玉瓶,一滴不剩的把自己杯中的水府灵液倒入了小玉瓶中,顺手还在杯子边上和杯子底上舔了两下,搞得众人啼笑皆非。 在虎子和赵元海分别将杯中的水府灵液一饮而尽后,鲤龙太子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在妖族老祖虎啸遇袭之后,很快苍狼王就派自己的铁杆黑瞳和黑鳞来到淮水,言明让鲤龙王配合他们发动水族与魔族配合攻击人类,鲤龙王不信,要妖族老祖虎啸的信物,黑瞳与黑鳞二妖恼羞成怒,联手与鲤龙王斗法,一来鲤龙王久居淮水,而来鲤龙王的修为确在二妖之上,二妖不仅没伤到鲤龙王半点,还差点没被鲤龙王将黑瞳斩杀,是黑鳞使诈,利用黑瞳和鲤龙王斗法的时候,擒住了鲤龙王的儿子,鲤龙太子,以鲤龙太子的性命相要挟,重创了鲤龙王,鲤龙王拼着最后一口气从黑鳞手中救下了鲤龙太子,并把淮水神物,淮水珠塞给了鲤龙太子,并吩咐起藏好,便一命呜呼了。 黑瞳与黑鳞赶到,将鲤龙太子擒住并逼问淮水神珠的下落,但鲤龙太子宁死不屈,任二妖百般拷问,也是紧咬牙关,二妖无奈,黑瞳便赶往了洞庭湖的君山与一个叫做孔奇的孔雀妖王会和,把黑鳞留在淮水待命。而鲤龙太子就被关押至今。 “这王八蛋!”虎盛一拍桌子,长身而起,牙齿咬得“咯吱”直响。 鲤龙太子也垂泪道:“可怜我父王,要不是为了我,二贼岂能是我父王的对手,都是我连累了父王!” “小鱼啊,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你放心,我和师兄们一定为你父王报仇。”虎盛拍了拍鲤龙太子的肩膀道。 淮河岸边小临河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村民们扶老携幼的在遇仙庙中纷纷叩首感念虎子的救命大恩,而虎子等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大王,不...不好了!”一个蛤蟆精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洞庭水府。 “慌什么慌!好好说话!”黑瞳一脚将蛤蟆精踹了个屁股墩。 “是...是大王,黑鳞二爷死了,淮河水府被抢回去了!”蛤蟆精惊魂未定的答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黑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地站起身来。 蛤蟆精只得重复道:“黑鳞二爷被人杀死了,还被剥了皮!” “咣当”黑瞳将面前的桌子整个掀翻,“是何人所为,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唐代诗人刘禹锡的诗最能说明龟山和洞庭湖关系,君山位于西洞庭湖的中心,四面环水,风景秀丽,峰峦盘结,沟壑回环,竹木苍翠,风景如画。人文古迹更是数不胜数,最著名的便是舜帝二妃之墓,相传虞舜南巡,崩于此地,而他的两个爱妃娥皇和女英寻夫来到君山,忽闻噩耗,悲痛万分,遂攀竹痛哭,泪血滴在竹子上,后世竟成斑竹。二妃亦因悲恸而死于君山并葬于此。 君山自古也是道教的三十六洞天中的第三十六洞天,自古便为修行正派的道场,不想在八十年前,随着君山中的洞庭福地中湘山派老掌门飞凌子坐化后,一是里面的弟子因为修为不够,二是因为洞庭福地的灵引斑竹剑,被洞庭福地的镇山瑞兽火孔雀盗走远遁,洞庭福地便被彻底的关闭了,而那只瑞兽火孔雀就是站在占据了君山的孔雀妖王孔奇。 孔奇化为人身之后,是一名清秀异常的男子,年纪二十上下,手执一把斑竹折扇,未冠披发,竹青色长袍,一身的儒雅气质,魅惑天成。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见了他也不禁都会生出倾慕之色,更可况是人尽可夫的赤狐娘娘。自打孔奇占据了君山,聚集了一批飞禽妖类后,赤狐娘娘便亲自到了君山拜访,一见之下,顿时骨软筋麻走不动路了,二妖成其好事之后赤狐娘娘不仅将自己的大权交给了孔奇,还将孔奇引荐给了魔族的长老伽罗,被伽罗收为义子,自此便和赶来洞庭湖坐镇的黑瞳沆瀣一气,经常袭扰居住在洞庭湖畔的人类,不长时间,洞庭湖畔的居民死走逃亡,统统不见了踪迹。 而近日来他与黑瞳又接到了伽罗新的命令,不日将对临近的汉昌县发动攻击,将那里的人类杀得一个不留,正值此时,黑鳞被杀的消息传来,让孔奇也是一皱眉头,“黑鳞二弟的修为已经达到妖王境日久,且不说他浑身刀枪难入,就是他修炼的那几百年的内丹,就算是遇见道通境的几个对手,想要全身而退,还是不成问题的,怎么会,难道是...哪个门派的老妖怪出马了?” “启禀孔帅,没有老家伙,是一群年轻人,是我兄弟亲眼所见。”蛤蟆精急忙对孔奇道。 “你懂个屁啊!说是老妖怪看起来比你都年轻,滚一边去,乱插嘴,懂不懂规矩!”黑瞳呵斥蛤蟆精道。 “诶!黑瞳老弟,稍安勿躁,是不是老怪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计划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如果我们继续下去,他们趁着我们倾巢而动,抄了我们的后路,那可就不好了!”孔奇不无担忧的道。 “孔帅,怕他个鸟,这样,咱们该咋办就咋办,我依然率众突袭,您在家坐守,那些人类如草芥蝼蚁一般,不足挂齿,您不亲自出马也罢。”黑瞳拍马屁道。 孔奇点了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那就先这样办吧,你事成之后,切莫贪功冒进,速速回援,以免那些所谓的修行正派当真来袭。” 第77章 各展神通伏妖魔1 汉昌城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城头的士兵肉眼可见,一条黑色的蛟龙在半空中上下盘旋,丝丝闪电在身上缠绕,吓得城头上的士兵扔下手中的武器全部都向天膜拜,以为神迹。 一颗硕大的龙首,从云端探下,龙目中射出两道红光摄人心魄。 “人类,因为你们的无知,屡次三番犯我洞庭水族,伤我子孙,为此你们要付出代价,纳命来吧。”黑龙口吐人言,摇身在乌云中翻滚,瞬间天空乌云压顶,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变得犹如黑夜,狂风暴雨肆虐,还没来得及回家的人们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暴雨顷刻形成洪流顺着街道横冲直闯,转眼已经齐腰。 “哈哈哈”天空中传来一阵黑龙的狂笑之声,“你们可以去死了。”黑龙的话音方落,又是一阵闪电劈下,一座座房屋轰然倒塌,呼爹喊娘之声四起,眼见汉昌城便要遭殃。 千钧一发之际,汉昌城另外一方的天空中,蓦地金光大盛,阵阵琴音传来,若有实质,每每碰触到乌云之时,都把乌云逼的节节后退,不一会儿,刚刚还肆虐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天空,瞬间便晴空万里,只见一人傲然挺立半空,一条五爪金龙在其头上盘旋,犹如仙籁的琴音正是出自金龙之口,不管是金光还是仙音均是黑龙的克星,黑龙无奈只得掉头向洞庭湖老窝飞逃。 逼走黑龙的正是从淮水赶来的虎子,刚刚在百里之外就隐隐察觉汉昌城有所异动,这才跟赵元海等人打了声招呼,急急忙忙的赶来,果不其然,恰好遇见黑瞳来袭。 “张师弟,怎么样?”后面赶来的赵元海与董树身几人问道。 “应该是那黑瞳,幸好我们来的及时,否则今日汉昌恐怕难保,那厮已经被我惊走,看方向应该是洞庭湖。”虎子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下刚刚的经过,与赵元海等人短暂的商讨,决定追踪黑瞳到洞庭湖,斩草除根。 “士祯师弟,你的速度最快,你往洞庭湖东边包抄黑瞳,张堃师弟,你家学神通专克妖类,等下士祯师弟缠斗黑瞳,你辅以雷霆相助”赵元海对虎子和张堃分兵派将道。 转头又对董树身三人、张士麟、虎盛等人吩咐,“你们前往洞庭湖君山,围剿前一阵子袭扰洞庭湖周遭百姓的飞禽妖类,虎盛现身应该会有很多妖族响应,能不争斗最好,我与士祯师弟他们一组,去捉拿黑瞳,你们若有什么危险,用灵法召唤我们。” 黑瞳是发了狠,玩了命的向洞庭湖飞遁,但他却发现一个问题,他刚刚跑出不远,前面便出现了刚刚那个人抱着双肩站在云端微笑着看着他。黑瞳大惊,转头又欲从另外一个方向逃遁,谁知刚刚转过身来,却又发现一人也同样站在云端抱着双肩对他发笑。 黑瞳脑袋里“嗡”的一声,哪里还有恋战之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团黑云将自己包裹其中,趁二人不备,猛然从第三个方向冲出,猛地一甩龙尾,身子直直射出,眼见就脱离了二人的堵截,心中正暗自得意,忽然迎面一张大网罩来,吓得黑瞳“妈呀”一声,来了个急刹车,幸好他反应机敏,否则真的就要被拿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为难本王啊!”黑瞳无奈之下才跟三人打起了嘴架。 “我们是什么人,岂是你这种土鸡瓦狗可以知道的,你身为妖族居然和魔族勾结袭杀人类,还说什么为难你,杀了你又能如何!”张堃怒斥黑瞳道。 “放你娘的屁,你们这些所谓的修行正派,你们暗杀我们妖族老祖虎啸大人,还有脸在这里满嘴的仁义道德,老子就要杀光人族,为我们老祖全家报仇雪恨!”黑瞳言辞凿凿的道。 赵元海早知他会狡辩,大袖一挥,记录有虎盛那一段话的其中一颗蜃光珠,漂浮于半空,虎盛的音容浮现,让黑瞳目瞪口呆,但依旧强词夺理,“你们当我是三岁孩子吗?用这用小把戏来骗我,未免太小看人了!” “早知道你跟魔族沆瀣一气,不过来试你一试罢了,果不出所料,若听我好言相劝,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恐怕黑鳞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虎子淡淡的道。 “哈哈哈”龙性最是桀骜,黑瞳见逃跑已不可能,心中也不禁发了狠,对天一声咆哮,用上了魔子曹乘曾教他的魔族魔化功法,身子突然暴涨数倍,在左右肋下各生出一只肉翅,双目血红,周身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快退!”虎子扑向仍自傻愣的张堃,将张堃在云端扑出一溜滚,这才避开黑瞳口中喷来的火焰,饶是躲避的如此即使,张堃的一只鞋子也被烧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一个被烧的红红的大脚指头。 黑瞳趁着虎子和张堃二人摔倒在云端之际,正欲进一步扑杀,脖颈出忽然一紧,被一条黄澄澄的细绳绕出了脖子,而绳子的另外一头在赵元海的手中,黑瞳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目眩从绳子的另一头传来,险些没让他摔倒。黑瞳大怒,运足力气猛地一甩脖子,饶是赵云海功力深厚,也被甩得的飞出了几里之外。 赵元海虽然被黑瞳甩出,但却为虎子和张堃争取了时间,“轰轰轰”虎子的引雷术引下的水缸粗细的四色天雷和张堃运用紫府神雷符发出的紫府神雷,统统不要钱似的劈在了黑瞳身上,顿时黑瞳身上皮开肉绽,一阵咆哮,更加释放出了他的魔性,大嘴一张又喷出数道火焰,烧的漫天的云彩都红彤彤的,虎子和张堃躲避之间也是狼狈不堪。 “嗡嗡”两声两把金色大锤出现在虎子手中,随后左手一抖,左手金锤飞出直取黑瞳的脑袋,黑瞳冷哼也不躲避,张口又是一团火焰硬着金锤喷出,他本以为凭借他这一道魔火可以将这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金锤烧成一滩铁水或者打落云端,但他哪里知道,虎子这对金锤中是融入了大量金母的存在,别说他这点魔火就是三昧真火也不见得可以炼化其万一。 “咔嚓”,金锤穿过魔火,正中黑瞳的下巴,黑瞳的下巴顿时骨折,疼的他险些没从云端掉落下去,还没稳住身形,虎子的右手金锤又打到了,他拼命的一低头,头颅堪堪躲过,左边的龙角却被应声从中间打断,掉落云端。 “啊!”黑瞳简直快被气疯了,仅是几个呼吸间这个人类修行者不仅打碎了他的下颌,而且还砸断了他的半只龙角,他浑身炽盛的火焰再次暴涨,不要命的冲向虎子,浑然不管张堃手中劈来的紫府神雷符。 “诤”的一声琴音想起,古香古色的化龙琴出现在虎子手中,七弦蓦然拨响,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的黑瞳心中顿时一空,不仅身上的魔火都熄灭了不少,而且魔化的身形仿佛也小了一些。 虎子成功的躲开了黑瞳第一次扑击,躲开的一刹那,眉心开合的紫线当中射出一道极细的四色细线,悄无声息的射向黑瞳的后脑,恰好黑瞳在半空转身,四色细线虽未射中黑瞳的后脑,却无巧不成书的击中了黑瞳的右眼。 “啊!”又是一声黑瞳惨叫着的咆哮,黑龙的身躯猛地向上拔起百丈有余,已经发觉了,就算自己是与这个家伙一对一的情况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刻黑瞳发了狠,他决定以自爆的形式与这三名人类的修行者同归于尽。 第78章 各展神通伏妖魔2 但计划却远远赶不上变化,就在他有了这个心思的时候开始,却忽略了被他甩出去的赵元海早就潜回在哪里等待时机,就在他向下开始俯冲的时候,瞬间便发现自己撞进了一片漫无边际的虚空,这正是玉虚宫的独门法术,幻海浮尘术,可以让人在特定的条件下迷失自己。 “张师兄,把你的十二颗紫府神雷符同时炸向此妖腹部,我来击碎此妖的内丹,防止他在最后一刻自爆。”虎子用神念传音给张堃。 张堃回了一道神念,片刻也未耽搁,随手便扔出了十二颗紫府神雷符,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直击黑瞳的腹部,才触及黑瞳的腹部,只见虎子手中化龙琴一闪,剑光凸显,九渊剑与紫府神雷符同时击中了黑瞳,“叮”的一声脆响,九渊剑击碎了黑瞳的内丹,透体而过,一个盘旋回到虎子身前闪入化龙琴中,而紫府神雷符,把黑瞳的肉身炸成一片血雾,留下的只有一颗完整的龙角。 “哎,可惜了这厮的内丹,要是留下来也可以助虎盛师弟增长修行。”张堃惋惜道。 赵元海却微笑道:“张堃师弟哪里知道,这黑瞳修炼了魔道功法,而且已经有了魔化的境界,如果虎盛师弟或是其他妖族修行者用了他的内丹,也会入魔的,所以毁了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如此。”张堃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正当虎子等人刚刚将黑瞳击杀的同时,董树身他们那边也陷入了激战。 孔奇为人不比黑瞳,行事一向甚为缜密。 孔奇手中所执的斑竹折扇正是湘山派的镇派之宝斑竹剑所化,不仅是打开洞庭福地的钥匙,而且还是君山外围法阵的灵引,自从黑瞳走后,孔奇心里便隐隐约约的惴惴不安,当下发动斑竹剑的灵引,启动了君山外围的法阵。 当董树身等人赶到的时候,法阵瞬间感应,斑竹剑便好似所有斑竹的灵魂,一道道竹箭激荡而出,董树身等人猝不及防之下,几名弟子当下受了轻伤,若不是董树身喝止大家急速后退,伤亡便不可估量了。 看着董树身等人铩羽而去,孔奇在法阵当中不禁一阵冷笑,狂傲之气尽现,“尔等鼠辈,也敢犯我仙境,谁给你们的胆子,此次只是给你们一些小教训,若再给脸不要脸,休怪本座无情!” “你这只遭了瘟的鸡,冒充什么大瓣蒜,有本事滚出来,你虎爷爷打不死你!”虎盛若不是身上披着黑鳞的皮甲,胸膛估计会被竹箭射出一个大洞,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跳着脚的大骂孔奇。 “你们这些龟孙子,都不认识你家虎爷了吗?跟着这只遭了瘟的鸡,来算计你家虎爷。”虎盛对着跟在孔奇身后的妖类也是不停地咒骂。 “孔帅,那还像是虎啸大人的孙子,虎盛太子啊,不是说他死了吗?”孔奇身后的一只斑鸠妖问道。 “冒充的你们也信!蠢材!”孔奇头都没回,不屑的道。 “放你娘的屁,你这只遭了瘟的鸡,睁开你的鸡眼看看你家虎爷,哪里是冒充的!”虎盛跳脚大骂,又指着一种小妖道:“这只遭了瘟的鸡,早就被魔族的魔崽子们收买了,你们还信他,你们瞅他那个遭了瘟的样,一看就是个面首。” 孔奇怒了,虽然他的确是靠着赤狐娘娘上的位,却最不喜欢被人提起这一点,“就算你是虎盛又如何,跟着这群道貌岸然之辈与我们妖族为仇作对,你对得起你爷爷和你爹吗?” “你个死病鸡,等老子逮住了你,将你身上的毛都拔下来烤了吃,小白脸,面首!”虎盛果然是个人才,居然将孔奇气的动了真火,孔奇黑着脸,玩命的发动斑竹剑,对着虎盛猛攻而去,虎盛也不躲闪,回过头去抱住头,任一根根竹箭射在身上,发出“叮叮”的金属声。 一阵竹箭过后,虎盛站起身来,对着孔奇摆了摆手,朝地下吐了口口水,孔奇被气疯了,眼中的怒火如果能杀人的话,相信虎盛已经被杀了千遍万遍了。 事实上,愤怒真的可以蒙蔽人的双眼,孔奇此刻便是如此,心中现在只有虎盛,恨不得一时之间就将虎盛击毙,但每每法阵的攻击都被虎盛身上的皮甲挡住,不但没对虎盛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在攻击之后每次都被虎盛奚落,只气的孔奇真的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好机会”董树身暗道一声,向刘炜与赵辉,张士麟等人一摆手,示意几人向君山法阵的后方迂回,只留下了一些其他弟子在前面随着虎盛和孔奇对峙。 孔奇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虎盛一行人之中会有张士麟的存在,麒麟本体有史以来就可以自由穿行于空间结界与法阵之间,不受限制。 董树身与张士麟等人绕到法阵后边之时就跟虎盛打了招呼,要虎盛尽量的拖住孔奇的注意力,并尽可能的激怒孔奇。 若说起冲锋陷阵来,虎盛的战力虽也算得上是强悍,但在整个队伍中还排不进前五,但若说起对骂的功夫来,他敢认第二,那天下能认作第一的人,恐怕都不会有几个。 “遭瘟的鸡,你爹是遭瘟的鸡,你娘也是遭瘟的鸡,你妹也是遭瘟的鸡,你全家都是遭瘟的鸡,你....”虎盛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孔奇,最后连孔奇的八辈祖宗都给数落了进去。 “虎盛,你欺人...”孔奇的“太甚”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虎盛的骂声又堵了回去,如是者数次,气的孔奇最终用出了魔化的功法。 “魔化!”随着孔奇口中的一声爆喝,整个身子瞬间膨胀数倍,浑身绚丽的孔雀羽毛,都变成青黑色,大大的肚子,小小的脑袋,一双短脚露在身子外面,倒是真的像一只遭了瘟的鸡,只是青黑色的羽毛,根根锋利如刀。 “裂缝爪!”魔化的孔奇,对着法阵之外的虎盛挥出一爪。 虎盛只感觉一道劲风带着阵阵的腥味扑面而来,虎盛知道来者不善,急忙就地一滚躲开了扑面而来的爪芒,爪芒击中虎盛身后的一棵大树,刚刚还生机盎然的大树,瞬间枯萎,冒出了丝丝的黑气。 “大家小心啊,这遭了瘟的鸡有毒!”虎盛爬起身来对着身后的诸位修行正派弟子大喊。 虎盛话音才落,又是一道爪芒袭来,这次虎盛没有躲开,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三名琼崖派的弟子,他要是躲开,他们定会遭殃,于是虎盛将牙一咬,挺起胸膛迎上爪芒,“咔”一声,虎盛一口鲜血喷出被击飞出十数丈之外。 第79章 各展神通伏妖魔3 “你这只遭了瘟的鸡,你虎爷问候你祖先!”虎盛吐了一口血,大骂道。 最生气的当属孔奇,见一爪居然没有打死虎盛,气的“哇哇”的暴叫,“你个虎崽子,让你骂,我打不死你!” 孔奇的裂缝爪拼命的又是对着虎盛一阵猛攻,但每次也仅限于将虎盛击飞,没能如愿以偿的将虎盛击杀,孔奇居然真的被气的吐出来一口鲜血,奇耻大辱,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你这只遭了瘟的鸡,来啊,有本事就弄死你家虎爷,要不一会儿你家虎爷就让你菊花朵朵开!”呼声嘴角挂着血丝,嘴里依然不依不饶的对孔奇连损带骂。 孔奇虽然被气的老血直喷,但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打开结界冲出去,“虎崽子,骂吧,一会儿看本帅怎么把你们挫骨扬灰。” “狗贼,纳命来!”孔奇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只斑鸠妖早就认出了虎盛,虽然说孔奇一再说虎盛是冒充的,但是哪里能瞒得住明眼人的眼睛,认出了虎盛的斑鸠妖,在孔奇身后一声断喝,猛然对孔奇下手,一对晶莹剔透的骨刺,猝不及防的刺中了孔奇的后背。 “啊!”孔奇一声惨叫,魔化后坚硬如铁的身体上被骨刺划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咬牙切齿的回头,一抖身子,两支锋利如刀的羽毛“咻”的射向斑鸠妖。 一切发生的太快,虎盛虽然已经看见了孔奇的攻击,但却因为被阻挡在结界之外,根本就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孔奇攻击斑鸠妖,“孔奇,你个狗日的,不得好死!”虎盛一边大骂,一边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铮”的一声金戈交鸣之声,并没有响起斑鸠妖的惨叫,却把孔奇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张士麟利用穿行结界的天赋神通,把董树身、赵辉、刘炜,三人带入了君山法阵,赵辉抡起三尖两刃刀,替斑鸠妖挡下了孔奇的致命一击。 董树身也不发生,直接挥出玉瑚萧发出了一片音波攻击,弥漫的音波瞬间激荡,孔奇身边的小妖不受控制的东倒西歪,又哭又笑不能自已。 孔奇大惊失色,急忙将整个身子腾在半空,一边用斑竹剑对着董树身等人发出万道竹箭光芒,一边将身上的毒羽下雨般的射向众人。 “啊,啊,啊!”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大多数都是发自孔奇身边的小妖之口,如今之际,孔奇已经顾不了许多,只得漫无目的的发射剑雨跟毒羽,至于真的射中了谁,他也管不了许多。 张士麟麒麟原身大嘴一张,喷出一道太阳精火,迎面飞来的剑雨跟毒羽还没近身就化作一片虚无,秦寿也当仁不让,两支短枪,在手中舞动的如同车轮一般,发出丝丝的冷气,剑雨跟毒羽在冷气之中也化为一片冰雾消失不见。 “看剑!”刘炜向孔奇挥出一剑,剑芒激荡,蕴含着他神庭中的白银小人双目中的丝丝道法,将剑芒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无限分裂,将孔奇包围。 孔奇冷笑一声,并不惊慌,张开嘴喷出一颗绿色的圆珠,正是他修炼了五百多年的内丹,内丹中冒出丝丝绿气掺杂着阵阵魔光撞上刘炜射来的剑气,“砰”的一声,剑气被炸裂的消散于无形,刘炜也被炸的倒飞出十丈开外,口中喷出了一片血雾。 “大哥!”别看赵辉平日里经常和刘炜斗嘴,但在感情上来讲,那是谁也离不开谁的,眼见刘炜受伤,顿时双目赤红,三尖两刃刀向着孔奇猛地掷出,直取孔奇的前胸,“你这个遭了瘟的鸡,去死吧!” 孔奇斜眼看着飞向身前的三尖两刃刀,根本也没当做一回事,只是分出一道毒羽去格挡刃芒,岂料赵辉也不是普通道通境的修士,三尖两刃刀的刃芒,突然炸裂成十数道之多,分别射向了孔奇的周身。 “啊!”孔奇被惊的大叫,急忙将斑竹剑丢出,化出一片斑竹虚影接住了突然袭来的一片三尖两刃刀的刃芒,身子向后倒飞出去,翻了几个跟头才落在地上,额头上一片冷汗,才方落地,秦寿手中的短枪又迎面飞来,幻化出两条冰龙,带着透人骨髓的寒意缠绕而来。 “咔咔咔”冰冻之声不绝于耳,孔奇的周围冒气一片白雾,瞬间将孔奇笼罩其中,修为如孔奇也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任他魔化的身体如何强大,也没有抵住秦寿的冰精之力,不仅被伤到了神识,并且背后的一片毒羽也化作了一团冰雾,片片碎裂。 就在孔奇处处受制的同时,董树身看准了机会,将玉瑚萧收入神庭,噙在黄金小人的嘴边,发出了一阵摄人心魄的仙音,不仅是小妖们,甚至连孔奇也有一瞬的失神,就在此时,董树身蓦然两道法诀打出,在斑竹剑上形成一片犹如薄雾一般的光罩,截断了斑竹剑与孔奇之间的联系。 “尔敢!”孔奇气急败坏的一声大喝,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冲向董树身,可董树身却不向他想象的一般是个软柿子,登时一双道目之中发出了两道金黄的光华,带着毁天灭地的灼热射向了扑面而来的孔奇,孔奇这一刻才知道是踢到了铁板,但再想躲避已然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只得抓起了附近的一名鹰妖挡在自己的身前,“噗”的一声,随着鹰妖的一声惨叫,鹰妖化作了一片血雾飘散,道目余威不减打在了孔奇的身上,孔奇大嘴一张,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董树身在来的时候,早就在师父金阳子的口中了解到了湘山派的信息,如今斑竹剑倒手,当下也不犹豫,反手一道法诀打在斑竹剑之上,斑竹剑身华光大盛,高速旋转之下,一道光影虚幻的门户出现在眼前,“咻咻咻”,几道身影从门户中鱼贯而出。 “畜生!”率先从门户之中出来的正是湘山派掌门飞凌子的大弟子左继东,左继东从门户中出来也不跟众人答话,手中一颗乌溜溜的珠子只是向着孔奇激射,淡淡的乌光射在孔奇的身上,孔奇魔化的身子顿时渐渐的缩小。 “啊!”孔奇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恶毒的目光投向众人。 “道友,我是太穹宫弟子思恩率领仙盟太穹宫弟子以及琼崖派弟子等人前来捉拿此妖!”董树身一道神识对着左继东发出说明了自己和其他人的身份。 “师兄请了,湘山派弟子甚是惭愧,至今还没有阳神境的存在,致使在师父陨落后才被这镇山瑞兽反噬,抢夺了斑竹剑,关闭了洞天结界,如果没有师兄相助,恐怕打开着洞天结界还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左继东感激的向董树身一抱拳道。 第80章 各展神通伏妖魔4 “姓左的,你居然敢对我下此毒手!”孔奇魔化的躯体不断的缩小,眼中的怨毒之色却是澎湃异常。 “孔奇,自你灵性具足,历代祖师包括我师父都对你不薄,皆奉你为镇山瑞兽,你的一身修为可以说都是湘山派所赐,可曾亏待过你,如今你却做出如此欺师灭祖之事,你可知罪!”左继东对着孔奇厉声道。 “哈哈哈,亏待?你们可曾试过那种失去自由的滋味,说的好听些是镇山瑞兽,不好听就是你们的奴仆,你们这些所谓道貌岸然的修行正派弟子,当真是虚伪!”孔奇的话中略带悲怆。 “孔护法,我承认有一些弟子可能对你的身份有些不尊重,可我师父对你如何,你心中难道没有计较吗?”左继东直视着孔奇的眼睛毫不畏惧道。 “我承认飞凌子掌门待我不薄,我也对得起他,他有生之年,我从无怨言,包括对你们这些后背弟子,我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怠慢吗?”孔奇依旧言辞凿凿。 “孔护法,无论是做人还是作妖,都要讲良心,不要讲上几代,就说师父这一代,你自己问问自己,师父如何称呼你,派中的弟子又如何称呼你,你自己当自己是镇山瑞兽,我们这些弟子又何曾怠慢过你!”左继东喝出这段话的同时眼中也是略过一丝泪光。 “哎,继东,你这又是何苦,我知道你们这一辈的弟子对我甚好,所以我仅是取走斑竹剑,并未对任何弟子有所伤害,也算我对飞凌子有所交代了,我只盼你们修行有成,日后洞天内有像你一样的弟子能够成就阳神境,待你们能够踏出洞天的时候,我自会把斑竹剑归还湘山派。”孔奇被左继东说的心中也是略过一丝惭愧。 左继东被孔奇说的也是一阵语结,湘山派对孔奇还是有些亏欠,虽说孔奇是湘山派的镇山瑞兽,但毕竟孔奇当初是自由之身,是湘山派的前辈大能将其强行收服禁锢作为镇山瑞兽,一晃就是五百多年。 正当左继东觉得湘山派对孔奇有所亏欠之时,董树身对着左继东发送了一道神念,里面包含了孔奇如何被赤狐娘娘收服,又如何被魔族的伽罗收为义子,带领妖族冲击人族的前因后果,左继东心中本来还残存的对孔奇的一点亏欠,瞬间就被怒火淹没的无影无踪。 “孔奇,你闭嘴,湘山派不欠你什么,虽然湘山派的前代祖师将你收服禁锢,但你的一身修为又出自哪里,不说你可能会在这五百年中陨落在山野之中,就算是你没有陨落,恐怕你自己在山野之中再修炼上五百年,也没有今日的成就,你还大言不惭的谈什么湘山派对你亏欠,倒底是谁亏欠谁,你心里没有数吗?如今你又勾结魔族,伤害人族,你就不怕报应吗!”左继东解读了董树身的神念被气的浑身颤抖。 “左继东,你放肆,本座行事,岂轮得到你来教训,本座若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定将你挫骨扬灰以正门规。”孔奇也被气的歇斯底里。 “孔奇,亏你还敢谈门规,我今天就以代掌门的身份来清理门户!”左继东说话间又祭出了刚刚手中乌溜溜的珠子,珠子又激射出一片淡淡的乌光罩向孔奇。 罩向孔奇的珠子本是湘山派的一件法宝,叫做万妖珠,本是后裔斩杀上古大妖九婴的顶骨珠所化,后来被上古金仙太乙天尊炼化成法器流传至今,是克制妖族的至宝,当年湘山派的老祖梅鹤子就是利用此珠将灵智初开不久的孔奇收服,如今此珠再现,不要说是孔奇,就是飞熊王虎啸重生看见此珠也要忌惮三分。 “啊!”孔奇被万妖珠激荡出的一片乌光罩住,顿时发出一阵惨呼,眼见已是穷途末路,千钧一发之际,半悬空中忽然一道黑色闪电劈下,正中万妖珠,万妖珠光华猛然一淡,被崩的倒飞,正中左继东的前胸,“噗”左继东一口鲜血喷出,前胸塌陷一片,若不是董树身出手将几颗贵重的丹药塞入其口中,左继东恐怕难逃陨落当场的厄运。 “你们这些小辈,也敢伤本座的义子,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此就让本座送你们去轮回吧。”空中一阵“桀桀”的怪笑,一片黑光包裹之中顿时出现一名背后生着肉翅,头上生着三根犄角的魔人,血盆大口中一片森然的雪白,正是魔龙天尊从封魔谷中救出的几名大魔之一的伽罗。 伽罗双手一搓,两道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中浮现出很多个狰狞的骷髅头,呼啸着卷向正派修行弟子,随着“啊啊”声不绝于耳,几名琼崖派的弟子被黑色漩涡裹挟进去,瞬间被吸干了精气倒地而亡。 看着身后各派的修行弟子,董树身牙关紧咬,和刘炜赵辉交换了一道神念,三人脚下禹步不停,手中法诀连出,神庭中的小人各自盘坐在神庭当中,对着三人的道目之中猛灌灵气,弹指之间就在众人前面交织出一张由灵力组成的法阵撞上了伽罗所发出的黑色漩涡,“砰”的一声巨响,法阵虽然将黑色漩涡撞开了一丈开外,但董树身、赵辉、刘炜三人也被撞的倒飞出去,口中也是鲜血狂喷。 “狗日的!”秦寿双目赤红的对着伽罗扔出了一对短枪,伽罗瞥了秦寿一眼,并未把秦寿当做一回事,只是分出一丝神识想把一对短枪击落,谁知道秦寿抛出短枪的同时已然用上了拼命的打法,两只短枪白光大盛突然炸裂,竟然是毁器之法,伽罗只感觉心神随着短枪的炸裂一阵激荡,居然有些不稳,差点没从云端中跌落下来,而秦寿则是更惨,短枪炸裂的同时,他浑身的血管也是一阵爆裂,顿时像个血人一般的倒了下去,汩汩的鲜血,瞬间染红的地面。 “秦寿!”张士麟疯狂的冲到了秦寿的身边,喷出一口精气护住了秦寿的周身。 就在众人受伤的同时,天空中突然一阵光华隐现,伽罗的身体坠落进了一片虚空之中,正是玉虚宫的独门法术幻海浮尘,伽罗刚刚感觉虚空震动,身体不断的下坠,忽然又是一阵紫色雷光大盛,在他身边炸裂,震得耳膜似乎都要被穿透。 但伽罗毕竟是千年的老魔,不是黑瞳和黑鳞之辈能够比拟,这种情况也只是持续了一瞬的时间,就被他挣脱出来,双手一搓,骷髅头组成的黑色漩涡方向一改,呼啸着就奔刚刚赶到施展法术的赵元海和张堃二人卷去。 赵元海和张堃二人刚刚一击,均已用上了全力,如今法术被破,全然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看着迎面而来的黑色漩涡也只能是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击。 第81章 二圣齐出走妖魔 “破!”就在赵元海和张堃绝望之时,一青一白两把飞剑的剑气形成的漩涡撞上了伽罗卷来的黑色漩涡,“砰”的一声轰然巨响,整个虚空都是一阵荡漾,正派修行弟子中半数都被口喷鲜血震飞了出去,剩下的半数中很多人口中也溢出了丝丝的鲜血,孔奇身后的小妖则是很多当场毙命。 两名白发道人好似神仙一般凌空而立,须发飘扬,头顶上一青一白两把飞剑,盘旋着发出阵阵毫光,赶来的正是玉虚宫宫主上于子和太穹宫宫主一尘子。 相对正派修行弟子和死去的众小妖,伽罗的状况并没好多少,随着黑色骷髅头组成的黑色漩涡炸裂,伽罗“啊”的一声惨叫,一条右臂碎成一片血雾,俨然是受了重伤。 “斩!”又是一声断喝,虎子从化龙琴中发动九渊剑,一道寒光直射重伤的伽罗,伽罗一见九渊剑剑光射来,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九渊剑!啊!”剑芒带起一片血光,在伽罗的右肩透体而过,才受重伤的右臂,右肩又被重创,几乎整个右半边身子都被削落,伽罗凝聚残余的力量,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魔血,整个身子“咻”的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了原地。 “这大魔当真了得,不惜使用这极耗精血的魔血大法。”上于子叹息道。 “不好!”就在上于子感叹伽罗修为了得的时候,下方变故陡生,一尘子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董树身含恨打出一道法诀想要废去孔奇修为的同时,孔奇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决绝,身子猛然暴涨,像一个鼓胀起来的气球,将手中的斑竹剑向左继东掷去,并打出一道法诀将左继东等湘山派的弟子推出百丈开外,“左继东,这是湘山派的镇山之宝斑竹剑,接好了,自此我孔奇和湘山派再无半点关系!” “三弟!”本来已经重伤的刘炜猛地将董树身扑到在身下,“轰”的一声巨响,孔奇知道难逃一死,把左继东等湘山派的弟子推开后,居然发狠自爆。五百年的修为,自爆之威何其猛烈,孔奇身后的小妖猝不及防之下,全部被炸裂成了碎片,正派修行弟子中,即使空中的上于子和一尘子及时出手,也被炸死了四人,刘炜的情况也是相当的惨烈,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伤口深处几乎可见白骨,整个人已经是奄奄一息。 “大哥!”董树身翻起身来将双目紧闭的刘炜抱在怀中大声呼喊,赵辉也是冲了过来,瞬间双眼中一片模糊,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上于子和一尘子化作的两团白光,瞬间落在刘炜的身前,各自打出一道法诀护住了刘炜的神气,一尘子一张手从神庭中取出一颗丹药塞进了刘炜的口中,而上于子也是取出一颗丹药,劲力一震将丹药化作一片雾气,没入了刘炜的伤处。 刘炜的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逐渐在后背上只留下一片厚厚的血痂。 眼见着刘炜已经没有性命之忧,虎盛跑过来在孔奇自爆的原地,不停的踩踏,一边踩踏一边口中骂道:“你这只遭了瘟的鸡,遭了瘟的鸡!” “弟子参见掌门师伯,参见上于子师伯!”董树身带领着一众正派修行弟子给上于子和一尘子见礼。 “起来吧。”一尘子挥手将董树身等人扶起。 “好险,好险,若不是道兄你提醒,恐怕这几名弟子都要折损于此了。”玉虚宫主上于子心有余悸的抚须道。 “上于子道兄谬赞了,若说功劳,要不是令高足赵元海传来小临河村妖物居然有魔化之法,令我心生警惕,恐怕也预料不到今日的情况。”一尘子毫不居功,倒是把上于子的弟子赵元海摆在了前面。 天空中几道华光闪过,人影晃动,虎子和赵元海等人也来到了二人的面前, “参见师父,参见一尘子师伯!” “参见二位师伯!” “罢了,罢了,大敌当前,这些俗礼就免了,话说,士祯贤侄,那老魔似乎对你的飞剑很是忌惮啊,我听他遁走之前喊道九渊剑,莫非就是贤侄你的飞剑?”一尘子好奇的问虎子道。 “启禀师伯,小侄的本命法宝正是九渊剑。”虎子躬身如实的答道。 “那么化龙琴,也是你的本命法宝?”一尘子的神色有些惊异。 “师伯慧眼,这两件法宝本是一对,化龙琴也是小侄的本命法宝。”虎子也不知一尘子问话的含义,只是据实回答。 一尘子和上于子对视一下,不由得都对虎子一阵的上下打量,尤其是上于子居然在打量虎子的时候用上了神目,直看的虎子浑身的不自在。 “哈哈哈,玄微子这老东西隐藏的太深了,原来如此,果然是他!”一尘子和上于子在打量了虎子一阵子后,均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啊?二位师伯,有什么不对吗?”虎子看怪物似的看着一尘子和上于子问道。 一尘子和上于子对虎子只是笑而不答,只是各自把各自的弟子喊到了一边,用神念各自嘱咐,只把虎子、秦寿、张士麟晾在了一边。 一尘子和上于子交代过各自的弟子之后,化作两道白光冲天而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众的弟子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虎子。 饶是虎子性情稳重,也受不了这种猜哑谜般的煎熬,一把抓住了董树身,问道:“三哥,二位师伯和你们说的什么啊,怎么我感觉你们看我的时候像看妖怪一样呢?” “诶,张师兄,妖怪咋啦,你就是妖怪,大家也不嫌弃你啊。”虎盛在一边插嘴道。 “去去去,一边去。”虎子还没开口,虎盛就被秦寿和张士麟推到了一边。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因为师伯只是嘱咐了我们一句话,就是让我们必要的时候用生命来保护你。”董树身并没隐瞒虎子。 “对,我师尊临走的时候也是这么告诉我们的。”赵元海也接话道。 “啊?为什么啊?”虎子诧异道。 “不知道!”董树身和赵元海齐声道。 正当虎子等人诧异的时候,湘山派的一众弟子赶了回来,左继东率众对虎子等人施礼道:“众位师兄请了,我乃是湘山派代掌门左继东,多谢众位师兄相救之恩!” 虎子等人一一还礼,并各自做了自我介绍后,虎子对着左继东发送了一道神念,讲述了一遍修行界当前的形势,以及为何会来到君山并斩杀孔奇。 左继东解读神念之后,不由得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诸位师兄,若不嫌弃,可以到我们湘山派小坐,这里的战场交给我们湘山派的弟子来清理好了。”左继东诚恳的相让众人。 第82章 仙魔斗智又斗勇 嵖岈山魔族临时总坛,一处大殿内,装饰的金碧辉煌,一盏盏通明的灯照耀着大殿内的每处角落,大殿内的墙壁上,雕刻无数面目狰狞的雕像,这些雕像千奇百怪,一个个魔人将人族和妖族踩在脚下,为首的一个魔人手中的一张巨弓拉开,对着空中云雾缭绕中的仙宫,图案相互交错,显得非常的诡异。 大殿的中间,一座金色的长椅上,坐在的长椅上的正是魔龙天尊,此刻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浓浓的黑光,黑光形成的漩涡好像随时都能把他吞没进去一般。 在他的身旁,左右各自站立着魔子曹乘和紫蛟娜紫。 陡然!魔龙天尊紧闭的双眼的突然的睁开,一双眼睛犹如黑洞一般发散浓浓的黑光,但是整个人显得却异常愤怒,嘴中发出一丝丝的低吼:“可恶,这帮老不死的,竟然阻碍本座打通通往魔界的通道,等本座将通往魔界的通道打开,定让你们死无全尸!” “啪”魔龙天尊一拍身前的桌子,桌子登时粉碎。 “啊!”魔龙天尊再次发出低吼,在他的身后黑光再次大盛,原本端坐的魔龙天尊,整个人悬浮起来,他身后浓郁的黑光,逐渐的又形成漩涡汇聚到他的体内的,刹那间,魔龙天尊整个人显得狰狞无比,一道巨大的黑色能量猛地撕裂他身后的虚空,被慢慢撕裂的虚空之中,一股股灼热的岩浆显露出来,“咯咯”的一阵阵刺耳的笑声也从虚空的裂缝中传出。 突然,汇聚的黑色能量“砰”的一声被从殿外射来的一道水桶粗细的五色神雷直接的击中, 两股能量相撞,发出爆炸般的声音,即将撕裂虚空的那股力量,顿时再次被打的消散于无形, 魔龙天尊的神色显得十分的难堪,自己利用魔元之力好不容易撕裂的虚空,竟然被天雷一击而散。 “啊!为什么!”魔龙天族大吼,一口淡绿色的魔血喷在地上,地面上顿时“嗤嗤”的冒起了一股股的青烟,刺鼻的味道,闻在人的鼻子里都几乎晕厥。 “启禀魔尊,伽罗魔主求见。”一名魔人禀告道。 “请。”魔龙天尊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 魔人告退,很快,一个残破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身受重伤的伽罗。 “伽罗是谁伤了你?”魔龙天尊看见重伤的伽罗不由大惊失色,“嚯”的站直了身子,不小心牵动了自己的伤口,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师父,莫急!”曹乘一步跃到魔龙天尊的身旁,将他一把扶住。 “是玉虚宫的宫主上于子和太穹宫的宫主一尘子。”伽罗面如金纸,右边的手臂已经不见了踪影,右肩上面还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血洞中还在丝丝的滴着魔血。 “你肩膀上的伤…是九渊剑!”魔龙天尊不顾自己刚刚吐过血的身体,登时从长椅上直接蹦了起来。 “正是九渊剑,但我没有见到使用九渊剑的人。”伽罗手捂着伤口,艰难的道。 “玄微子师兄,你瞒的我们好苦啊!”上于子用埋怨的口吻对玄微子道。 “上于子师兄此话怎讲啊?”玄微子有些不明所以。 “化龙琴出,九渊剑现,你还装啊!”一尘子也是一巴掌拍在玄微子的屁股上。 “庄重,庄重些。”玄微子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道,模样像极了被别人发现了秘密的小孩子。 “还庄重些,你那徒儿士祯分明就是那人转世而来,亏你连我们几个老友都瞒着!”上于子和一尘子皆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 湘山派中,左继东和虎子、董树身、赵元海等人聊的甚是投机之际,忽然一只纸鹤飞来,“元海,传我的仙宫令下去,情况有变,所有弟子速回玉虚宫集合!” 纸鹤发出一道传音之后,变成一团火球化为灰烬。 魔龙天尊终于凭借自己的能力打开了一个极小的魔界与人界的入口,魔物开始小批量的入侵人界。而魔龙天尊自己也因为能量消耗过度,进入了沉睡状态,如果毫无干扰也需要三十年的时光才能彻底复苏,魔主的位置暂时交给魔子曹乘暂代。 魔物才开始入侵人界的时候,由于入口处过小,每天才能从入口如钻出三到五名魔物,并未对人族和修行者造成多大的麻烦,但聪明的魔子曹乘,却将这些从魔界出来的魔物派遣到各地的人群之中,让这些魔物附体在各个州府的官员身上,实施对人族的初步统治。 若不是龙虎山掌门张堃的大弟子张翰及时发现鄱阳郡的郡守被魔人附体,还不能发现曹乘的阴谋。 玉虚宫中,上于子和一众正派的掌门人皆露出了淡淡的忧色,对于曹乘的诡计实在是有些头疼,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消息,经过月余的努力,终于瓦解了各地爆发的兽潮,罪魁祸首之一的苍狼王也被金阳子和张堃斩杀,只留下赤狐娘娘孤掌难鸣,领着自己的心腹退回了嵖岈山魔族临时总坛,其与妖族都重回妖族老祖孙子虎盛的麾下,宣布和仙盟联手与魔族势不两立。 “诸位同道,如今之际可有什么良策吗?”上于子问大家道。 “启禀师父,徒儿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可否?”赵元海对上于子一拱手道。 上于子见是自己的徒弟,不由眼前一亮,“哦,你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魔龙天尊强行运用秘术开启魔界入口,因此他也自封三十年,妖族也因各位师伯师叔出手该降服的降服,该剿灭的剿灭,如今正好是魔族式微之时,我们何不集合力量端了他们的老巢。”赵元海对自己的主意颇为骄傲。 “不妥,魔族式微,连我们都能想得到,按照魔族的狡诈,他们不可能想不到,估计现在不是都已经撤退,就是设下了什么陷阱,正等我们前往。”虎子皱眉道。 “嗯”上于子和很多的正派掌门都极为认同虎子的看法。 “士祯贤侄,那你说该如何是好呢?”上于子问虎子道。 虎子拧眉想了想道:“首先,魔界的入口以魔龙老魔的本体为基础,魔龙到哪里,魔界的入口就会随机到哪里,也就是魔龙到了哪里,哪里就是魔族的临时老巢,我们去现在的所谓魔族老巢极有可能中了魔族的埋伏。再者,首批从魔界降临过来的魔人,正因为人数不多肯定都是魔族的精英,但因为魔龙修为的限制,大魔应该还过不来,算计一下,这些过界来的魔人的修为大概也就是和我们修行者道通境的弟子相当。所以弟子认为魔族会认定各位师伯师叔会亲自直接碾压他们的老巢,从而让各位师伯师叔陷入险境,如果这一步实现了,那么他们接下来就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如果实现不了,他们也会利用这个空档,将魔族新的老巢设立在一个新的隐蔽之地,再徐而图之,同时他们也会化整为零将更多的魔人派到各个州府。” 第83章 群魔乱舞乱江东 虎子的一番见地听得包括上于子、一尘子在内的各派掌门都不禁频频点头,玄微子更是手捋着胡须,露出了骄傲的微笑。 “说下去,你想怎么办?”上于子催促虎子继续往下说。 “是,师伯,弟子想咱们就顺着魔族的想法行事,但各位师伯师叔的本体不必出手,更不必分出阳神化身去涉险,只是分出一个化身,由上于子师伯用真身在后面带领,如果遇见危险,按照上于子师伯的修为,自能走脱。如果没有遇到危险,那么上于子师伯自可派我等一众弟子进行搜山。而剩下的各位师伯师叔的真身则各自回到各自的道场,先对自己门中的弟子进行检查,看看有没有魔人混入。同时我们这批第二梯队的弟子不变,可分为三人一组对天下各个州府进行排查。”虎子继续道。 “甚好,玄微子师兄你教了个好徒弟,真是让人羡慕啊!”上于子的话中略带酸意。 “但是,师伯,弟子还有个难题,需要各位长辈和师兄解惑。”虎子皱眉道。 “你这孩子,说你胖你就喘了,卖什么关子,还不赶紧说!”玄微子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训斥,让各派掌门都是一阵腹诽。 “是,师父,弟子是担心,每天都会有魔人从魔界中降临人界,虽然每次都是人数不多,但若是再不能遏止,时间久了,恐怕会有什么变数。”虎子担忧道。 上于子听了虎子话,脸上略过一丝微笑,一张手,一块圆盘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是玉虚宫的镇宫之宝之一地灵盘,可以通过昆仑的山川之力强行将魔界的入口关掉。” “那为啥不把他关掉啊?”赵辉忽然发声问道,站在他身前的金阳子几乎一个趔趄摔倒,心中暗骂赵辉蠢材。 “如果将魔界入口全部关掉,魔龙天尊肯能也会因此瞬间醒来,相对走出来的那几个魔人,就算不上什么了。”董树身解释过后,金阳子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总算替他找回了些面子。 包括赵辉在内的很多人,这才如梦方醒,回过味来。 “我可以利用地灵盘将魔界入口缩小到人头大小,这样一来,七天的时间也不见得会从魔界入口中钻出一名魔人,不过魔龙天尊也可能会因此缩短休眠的时间,大概也只能让他沉睡十年。”上于子手托地灵盘道。 “十年足够了,妖族现在重新回归虎盛的掌握之中,妖族不比我们修行者,化作本体时经常不被人所察觉,如果和我等配合起来,寻找魔族下落,我想那是事半功倍。”董树身开口建议道。 玉虚宫中一番讨论之后,最终以上于子为首的各派掌门采纳了虎子和董树身的建议将原第二梯队的弟子分为了三人一组,并在每个小组中安插进一名本体娇小的小妖配合行动。 虎子、刘炜与新近才来的湘山派代掌门左继东分在了一组,负责排查襄阳一带,负责侦查的小妖是一只还不能化形的黄雀,名字叫做黄龄。 董树身则是和张士麟、秦寿分在了一组,负责排查吴兴郡一带,负责侦查的小妖是一条刚刚化形不久的青蛇,名字叫做余青。 赵辉和赵元海以及张彻分在了一组,负责排查临海一带,负责侦查的小妖是一只有着妖王境修为的小刺猬,名字叫做白兴。 分完组后的弟子按照划分的区域开始各自行动,上于子也按照计划率领“各派掌门”摆开气势杀奔了嵖岈山魔族临时总坛。 果不出虎子所料,“各派掌门”才闯入魔族临时总坛,顿时囚仙阵发动,魔雷四起,将“各派掌门”炸为灰烬,只有上于子一人逃走,暗中窥视的一名魔人不禁心中暗笑,当下土遁而去找魔子曹乘汇报情况。 “启禀魔子大人,那些修行正派的老家伙都被炸死啦!”魔人兴冲冲的向曹乘禀报。 “蠢材!”曹乘冷哼一声,他深深的知道,那些人都是人老成精,岂会栽在一个小陷阱里面,之所以布置囚仙阵只是单纯为了坑杀那些正派弟子,当他知道来犯者是各派掌门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事不可为了。 “伽罗叔叔您受伤严重,您和万象陈叔叔保护天尊的魔体暂时进入魔宫,把陆续从魔界空间中走出的魔兵魔将陆续的派往人族的领域,取那些人族的高官而代之,让人族形成自相残杀之势,等天尊复苏的时候,再图对修行者和人族妖族进行大清洗!”曹乘阴沉着脸对伽罗等人道。 “魔子此计甚妙,既可以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又可以暗中发展,瞅个冷子还可以对修行者来一下袭击,妙,真是庙后面有个洞,妙透了!”伽罗与万象陈极为推崇曹乘的意见。 “嗯,我父亲也是人族中领袖的一员,奇帝叔叔就负责跟我回家,控制我父亲的势力,让他们对另外的各个势力进行屠杀!”曹操虽是曹乘的生父,但此刻对于曹乘来说,魔族的利益远远地超出了他的生身父母,此刻的他可以说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魔。 孙吴,魏黄初年间,孙策死后将江东的统治权交予弟弟孙权,孙权名义上依附于曹魏,并受封吴王。建安十三年,孙权由吴郡迁徙治所到镇江,同年,刘表病死。此时曹操已基本统一北方,率军南下,刘表次子刘琮望风而降,随后大败依附刘表的刘备于当阳长坂坡。曹操占领荆州后,休书给孙权,言下要直取孙吴。孙吴内部分为主战和主和两派,主战以鲁肃、周瑜为首,主和以张昭、秦松为首。 虎子、董树身、赵元海等三路人马,通过对襄阳、吴兴郡、临海郡的排查,暗中将控制襄阳太守夫人和吴兴郡车骑将军还有临海郡太守的几名魔人清除,并汇集到了夏口。 荆州在刘表几十年的苦心经营下,拥兵甲十万,可以说是颇有实力,不可小觑。不过,刘表的死却给荆州带来了灭顶之灾。 刘琮本是刘表的次子,本来刘表以长子刘琦之相貌与自己甚为相像,十分宠爱他,但后来刘表次子刘琮娶蔡夫人的侄女为妻,蔡夫人因此爱刘琮而恶刘琦,常向刘表进毁琦誉琮之言。刘表宠信蔡夫人,爱屋及乌,对蔡夫人的弟弟蔡瑁及外甥张允也同样的宠信。刘表经过蔡夫人的耳边风最终立刘琮为继承人,而蔡瑁、张允也因刘琮坐上了高位。刘琦则因蔡夫人、蔡瑁与张允的中伤而彻底失宠,只得依从诸葛亮的之计请求出镇江夏。从而刘琦和刘琮兄弟之间亦因而生了仇隙。 曹操领兵南征荆州,面对大军压境,众人各怀鬼胎游说刘琮归降曹操。刘琮仍想反抗,“今天与你们诸位据守荆州,守父亲的基业,观望天下转变,不可以吗?” 但其中一名谋士傅巽说:“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我们以臣下抵抗朝廷,是叛逆之道;以的荆州之力对抗中原,岂不危矣,刘备帐下关张赵等哪个不是勇冠三军之辈,但都被曹操杀得大败,才来投奔老君候,将军自比与刘备如何?” 刘琮叹气道:“不如。” 傅巽又道:“既然如此,那么荆州就如何自存,若荆州不存将军又何以自处,希望将军不要再疑惑了。” 刘琮听了傅巽话,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一时没了主张,再经过蔡瑁和张允的再次劝说之后,最终决定投降曹操。 第84章 蠢魔附体戏孙刘 刘琮投降了曹操,刘备对这一切还蒙在鼓里,直到曹军到了宛城才知道,没办法仓皇逃跑,狼狈不堪。 刘备吃瘪,曹操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派精锐骑兵一路猛追,最终在当阳长坂坡追上刘备,刘备大败,只好退往夏口投奔刘表的长子刘琦。 四时轮转,转眼到了冬天,曹操兵分两路,准备攻打夏口,一路由自己统领自荆州沿长江向东进发,一路自襄阳沿汉水而下。 “公瑾,如今曹操领雄兵八十万,要取我江东。以张子布为首的这些谋士,都打算劝主公投降曹操,而众武将都打算和曹操决一死战,主公心有徘徊,战与不占只在一念之间,大概也就等着公瑾你的一句话了不知道公瑾作何打算?”鲁肃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周瑜的大帐之内来回的踱步。 周瑜看了看鲁肃,心中道鲁肃好不懂事,自己明明想听听诸葛亮的见地,怎么一上来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如此诸葛亮自夏口来到江东怎么也得让他先开口。 周瑜想了想,看了稳坐的诸葛亮一眼,对鲁肃道:“子敬,我早有主意了,而且这也是主公的决定。” “哦?那么主公是是怎么打算的?”鲁肃停下身子盯着周瑜 “我...”周瑜正要说主站,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一道黑影没入了他的身体。 “我打算跟主公说一声,让主公及早投降。”周瑜的脸上忽然略过了一丝邪邪的笑容。 “啊?”鲁肃被周瑜说的一愣,“投降曹操?” “正是,曹公假天子之名,征伐于四方,出师有名。何况人马众多?咱们江东势单力薄,哪里是曹公的对手,徒增死伤而已,为今之计,求降方为上策。”周瑜把脸转向帐外故意不看诸葛亮和鲁肃。 鲁肃把袖袍一甩,脸上怒容隐现,“将军此言差矣!我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历经三世,得来不易,就这样拱手让与曹贼?” “子敬,莫急,此事情我早有考虑,为何要降而不战呢?子敬,六郡八十一州的生灵,我焉能不想,我身为江东水陆三军的大都督,如果主站,我东吴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得妻离子散,你考虑这些人的感受吗?我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吗?所以为了江东父老只有请和,决不能战!”周瑜的颜色也逐渐变冷,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呵斥鲁肃。 诸葛亮一皱眉,他毕竟是水月先生司马徽的弟子,对于修行者的事情十分的清除,将周瑜的表现看在眼里,觉得周瑜的表现有些诡异,他手中暗自捏上了一道司马徽授与他的灵符,随手一捻,灵符化为一团只有修行者才可见的黄色雾气向周瑜笼罩而去。 “公瑾!都督!”子敬气得简直都要蹦起来了,“难道你忘了伯符将军的重托吗?伯符临终之时,怎样托付将军?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你是我江东股肱之臣,是江东的泰山,是江东的靠山,投降曹贼?你以后有何颜面去见伯符?” 黄色雾气对着周瑜迎头罩下,周瑜却浑然没有当做一回事,只是袍袖一展,黄色雾气便消散于无形,周瑜的眼中射出两道绿光直射诸葛亮。 诸葛亮大惊失色,但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双眼一闭,听之任之。 “定”,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鲁肃被定在了原地,保持着手指向周瑜的姿势,被封闭了五感。 然后,“锵”的一声脆响,一柄三尖两刃刀挡在了诸葛亮的身前,挡住了两道绿光,来人正是赵辉。 赵辉冷冽的眼神看向周瑜,“你这该死的魔族,竟来霍乱世间,撞在你家二爷手里,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周瑜见自己射出的绿光被赵辉轻易挡下,便知赵辉的修为应该远远在他之上,一道黑影自周瑜的头顶冲出,就欲逃跑,但迎头却撞进了一片虚空,那是赵元海施展的幻海浮尘术。 魔人离开周瑜的本体,周瑜只感觉一阵眩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后边跟上的张彻定在了当场,和鲁肃做起了伴儿。 张彻定住周瑜后,一扬手,一方红色的大印放出道道红光便把困在幻海浮尘术中的魔人罩在了其中,红光及体,魔人发出了阵阵的哀嚎,听得诸葛亮心惊胆战,瑟瑟的发抖。 “贫道诸葛亮,乃是水月派水月先生的弟子,如今为刘备刘皇叔麾下的谋士,拜见各位仙人。”诸葛亮毕竟是水月先生的弟子,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能了解到赵辉等人正派修行者的身份,当下施礼道。 “司马师叔是我等的长辈,诸葛师兄不用多礼,咱们平辈论交就是了。”赵元海抬手一道大力将诸葛亮隔空扶起。 “如今魔界的出口被魔龙天尊那厮以自身沉眠为代价打开,走脱出了不少的魔人,在各地迷惑向他们这样的高官,从而扰乱天下战局,而我等前来正是为了扫净这些魔人,换人世间一个安宁,此间事毕,我等也该告辞了。”赵辉对诸葛亮一拱手,招呼赵元海与张彻便欲离开。 “三位师兄留步!”诸葛亮挽留道:“曹贼篡汉,举雄兵百万来犯江东,眼见生灵涂炭,不知三位师兄可否相助一二?” “世间之事,兴衰自有定数,岂是我辈可以强加干预的,若是再次形成上古仙魔大战之势,赤地千里,人族可能就真的会遭灭顶之灾了,诸葛兄也算得上是半个修行真,这些道理难道不知吗?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也望你今后也好自为之,不要对世事过多插手,否则有损你的修为与寿命,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今日之事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告辞了!”赵元海冷着脸对诸葛亮讲完了这番话,大袖一拂便和赵辉、张堃三人消失不见。 诸葛亮还欲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只得无奈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三人消失后,鲁肃与周瑜一个激灵,又恢复了正常,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浑然不知。 “唉!子敬,不能打呀!莫说我一个周瑜,就是十个百个,也难以据敌曹兵,如果开战,江东岂不危矣!和则安,战则亡啊!”周瑜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怎么自己也变成主和了?但想到要看看诸葛亮的反应,也只好当做是戏继续向下演。 “公瑾!你此话何来啊!武将们一个个擦拳摩掌,只等你一句话,他们就会血战疆场,你如此讲岂不寒了众将的心呐?”鲁肃与周瑜争论不休,直争得面红耳赤。 此时诸葛亮坐在一旁,早已恢复了冷静,面带冷笑看着两个人争辩。 “嗯?孔明先生,您因何冷笑?”周瑜语气不善的问诸葛亮道。 诸葛亮似乎早在等周瑜这一问,于是把茶杯往前一推,“呵呵,都督,我是在笑子敬,笑他不识时务!” 鲁肃登时火大,“孔明先生,此话怎讲?” “子敬,我觉得都督的话很有道理!他要劝你家主公孙将军面北称臣,都督这么做也是封妻荫子之计,为了荣华富贵,投降有什么不好,至于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丢不丢,又何足挂齿。”诸葛亮摇着手中的羽扇淡淡的道。 鲁子敬恼怒的看着诸葛亮,“诸葛孔明,我难道是让你来劝我家主公屈膝降贼的吗?” 第85章 孔明智激周公瑾 “子敬,我这其实这也是为了你们东吴着想,你屈指算算,袁术、袁绍、吕布、刘表,凡是与曹操抗衡者,哪一个会有好结果?哦,对了,说到不识时务,现在还有一人,那就是我家主公刘玄德,但如今也被曹操所败逃到了夏口,据我看来,天下再也没有人敢与曹操争斗啦,所以,都督所说,真的不失为是个上策。” 周瑜哈哈一笑:“子敬,你听,怎么样?孔明先生与我所见略同啊。” 鲁肃“嚯”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几步走到诸葛亮的跟前,“孔明先生,如此说,那你何必从夏口……” 诸葛亮心中暗笑,看着鲁肃真急了,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眼珠子瞪得一边儿大,赶忙相让道:“子敬,你坐下,别着急,且听我言,若是不降,我自有不降的办法。” “你说!”鲁肃依然没好气。 “哦?孔明先生,愿闻其详!”周瑜也好奇的问,想听听诸葛亮的想法。 “都督,子敬,其实,你们莫要看曹操领雄兵百万,战将千员,陈兵汉上,其实你们东吴要想让曹操退兵,实用不着动用一刀一枪,也不必发一兵一卒,只要派一叶扁舟,送去那么两个人,曹操当即就得退兵而走。”诸葛亮一摇羽扇笑道。 诸葛亮此言一出,周瑜和鲁肃鲁子敬登时一愣,不明所以。 周瑜问道:“孔明先生,但不知我东吴这两个人是哪个?” 鲁肃也跟着问:“那这俩人是谁?” 诸葛亮慢慢地端起来了身前的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下,轻轻一摆手中的羽扇,“都督,你们东吴去此二人,好易似大树飘一叶,太仓去一粟,海水之一滴,丝毫伤不得什么筋骨。” 周瑜与鲁肃此时心中急得好似滚油烹煎一般,只等诸葛亮说出这两个人的姓名,诸葛亮生却是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都督,您可知道曹操平生之二愿吗?” 周瑜强摁住急躁道,“愿闻孔明先生高见!” “都督,曹操平生两愿之一,他要扫平天下,面南称帝,第二愿,曹操知道天下有两位绝色美女,而这两个美女是俱在江东,曹操乃是一好色之徒,他早想染指此二女,如今兴兵百万,并不是想得你们六郡之城,而是为此二女而来。”诸葛亮故意卖关子。 “哦!孔明先生,但不知此二女是哪家的闺秀?”周瑜和鲁肃都追问道。 “都督,你们江东不是有一位乔公吗?乔公膝下生有二女,长曰大乔,次曰小乔。”诸葛亮心中暗笑,眼睛却盯着周瑜的表情。 鲁肃心中“咯噔”一下,赶忙抬手,遮住额角,冲着孔明是又使眼色又努嘴儿,示意诸葛亮不要再说下去。诸葛亮却装作没看见继续向下说。 “我听说乔公此二女,生得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而且二乔各有擅长,大乔习文,小乔习武。大乔文采过人,落笔成文,出口成章;小乔侠骨英风,武艺超群,难怪曹操想得此二女。曹操曾言道,若得江东二乔,以娱晚年,是其终生无恨!所以方才我才提醒都督,您应该赶快派人,以千金礼聘,买来乔家二女,乘一小舟,送往曹营,曹操肯定立刻退兵,到那时江东不就罢了兵革之患了吗?此乃古之范蠡进西施之计也!” 诸葛亮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鲁肃再一看周瑜,脸儿都白了!不仅如此,周瑜竟然被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帅冠上的绒球都不自觉的在抖动。鲁肃心道不好,周瑜要怒。 果不其然,周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不由自主的右手抓住了肋下佩剑的剑柄,仿佛随时宝剑都会出匣!但周瑜毕竟是东吴的三军统帅,他还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压住了心头的怒火,冷笑了一声,“哦?孔明先生,您何以得知曹贼想得江东二乔呢?” “都督莫急,切听我道来,想当年还是我在隆中的时候,我便听说曹操在邺城漳河之畔,修建了一座高台,名曰铜雀台,并遣他的三子曹植曹子建监督此项工程,曹植才华过人,铜雀台建的台如其名,气势宏伟,在铜雀台上不但修了许多亭台楼阁,起脊飞檐,雕梁画栋,而且还请能工巧匠修建了一个一丈五尺高的铜雀,象征着如意吉祥。曹植又在铜雀台左边修建了一座台,名曰玉龙,右边也同样修建了一座台,叫金凤,中间有两座飞桥横跨凌空,气势宏伟,铜雀台落成之日曹植请曹操点评,曹操抚掌大笑并命曹植赋诗一首,名曰《铜雀台赋》。词赋当中便提及了江东二乔。”诸葛亮一边摇着羽扇一边面带微笑的道,根本对周瑜的脸色视而不见。 “哦?”周瑜一挺身,左手一摁桌案,站起来了,“孔明先生,您还能够记得赋中的几句原词吗?” “实不相瞒都督,我在隆中,很喜欢看书,因喜爱曹植的文笔,所以曹植的文章我偏偏能烂熟于心,这首词赋,一字未忘。”诸葛亮点头道。 周瑜急忙一拱手,“能不能请先生您试诵几句?” 诸葛亮颔首,随机吟道:“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曹贼,欺我太甚!”周瑜闻言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啪”的一拍桌子,茶壶茶杯掉了一地,摔得粉碎。 诸葛亮故意装作吃惊,急忙站起来一抱拳,“都督息怒!您这又何必呢?在下一番好意,是为江东着想,但就这么两个民女,何足为惜?您花些银两,送与曹操那去,也就罢了?当年汉明帝为了和好于匈奴单于,曾送昭君出塞,方得天下安忍,我等何不效仿之?” 周瑜知道诸葛亮是戏谑,但此刻却努不起来,只得苦笑一声,“孔明先生,您有所不知,方才先生所说之大乔,乃是我江东将军孙策孙伯符之夫人,小乔乃周瑜之妻也!” “都督见谅!亮实在不知,失口乱言,死罪呀!死罪!”诸葛亮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装作惶恐,急忙一揖及地。 “不知者不怪罪,孔明先生何罪之有,只是我与老贼曹操,必势不两立,不死不休!”周瑜无奈只得把一腔怒火转向了曹操。 诸葛亮闻言,假意道:“都督,事要三思而行啊,那曹操兴百万虎狼之师而来,岂是好相与的,若是战,恐怕前途难测啊,如此江东将至于险地,望都督审慎!” “孔明先生有所不知,我早年受伯符之知遇之恩,又得临危重托,若我屈身降曹,百年之后何以再见伯符,方才所说的那番话,我不过是试探孔明先生而已,还望先生莫怪。我在鄱阳湖,早就有北伐之心,不想今天曹操领着人马,送到我的门前来了,只是东吴势单力薄,还望孔明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咱们同破曹贼!”周瑜明知输了诸葛亮半筹,如今被形势所逼,也不得不向诸葛亮地了头。 诸葛亮心中却略过一丝苦涩,本来他对抵抗曹操的事情还有八九分把握,但刚刚经过了魔人附体周瑜的事情,心中的顾虑却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