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谈设计》 第一章 楔子 “诶！腰酸背痛腿抽筋！这个觉怎么睡的这么累啊。脖子还拧得慌。”牧澈极度不情愿的睁开眼。 晃入眼前的是… … 不会吧！帝哥你在开玩笑吧？这个惊喜可不怎么地啊！ 牧澈继续用脚在被子底下划拉，坏啦！真的穿了！一直腻在脚底下的肥猫没有了。俩张憔悴的面孔映入眼帘，并且，这衣服？ 天啊，天啊，别人穿越怎么也是有点桥段的啊。 要么是出车祸，要么是感情问题自杀，要么是旅游无意坠入深谷，要么是…… 反正怎么也不会躺在床上就直接从一个时空穿到另一个时空啊！而且，我也确实只是因为前一晚与额亲耐的爹爹赌气然后直接睡觉，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怎么就穿了呢？ 这床也能成为穿越的媒介？ 哦买嘎！这个发现也忒那什么了吧！要不那么多人喜欢赖在床上呢！莫非……是为了穿越？ （某路人：小姐，你想得太多了！说重点。） “澈儿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爹/娘了” （恩，很有默契。我喜欢）手被攥在老人的手里。 大脑自动屏蔽老爷子老太太的称呼。因为女主在现实世界也叫牧澈。这就是无缘无故的缘分啊！妙哉！妙哉！ 恩，这个环境不错。雕花大床，还是花梨木的。淡紫色纱帐也是我喜欢的颜色。围在我身边的估计就是我这寄主的爹娘。这老头老太太还真不是一般的棒。女的端庄静雅，男的温文尔雅。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看来我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水平不会太差。 毕竟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可不想穿在贫下中农的身上，更不想穿在什么武林中人身上。搞不好小命没了谁还有心思玩啊！（某路人：小姐，你以为这是旅游啊，你的心也忒大了点吧！） “嗯，爸妈，哦不，爹娘，我醒了，但是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牧澈微微拧拧身子，调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转头看他们。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要是再不醒，你娘非把我挂上去不可啊！”老头宠溺的看着牧澈。说实话，从睁眼到现在就一直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在他们老夫妻的身上我居然找到远在未来的父母的身影。对不起，老爸！我不是故意跟你赌气的。只是人家真的不想相亲啊！还有老妈，我肚子饿了，想喝粥了！好想你们啊！ （路人：切，这时候知道想亲爹亲妈了，我看你是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哼哼！） “孩子，别哭！告诉娘，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啊！”温柔的安慰，心疼的眼神。可自己却泪眼蒙蒙布满血丝。这就是娘啊，我妈也是这样。好想你们啊，也不知道你们发现女儿不见了么？ “娘，你别哭，我没事！好消息就是我醒了！我真的没事。坏消息就是我好像忘记了你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你们是谁了。”反握住老太太的手，矫情的看似真诚的说。 “什么？澈儿。你什么都忘了吗？不记得爹娘了？”老爷子紧张的不可思议的望着牧澈，又看看自己老婆。 “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忘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平安无事就好。”老爷子掖了掖牧澈的被角幽幽的哀叹。 “你叫牧澈，排行老幺。你有两个哥哥。大哥叫牧恩圣二哥叫牧恩泽。现在是洪武七年。我们的国君号兰陵。” 不知道为什么爹在说兰陵君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别扭，还瞄了我一眼。 什么？兰陵君？不会吧！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美艳的王爷吧？那可是天下腐女yy的极品对象啊！也是大多穿越文必搞之人啊！我不会这么幸运穿到这个年代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呢？居然有些期待呢！ （路人：你真的不清楚你自己的目前状况么？） “那爹啊，我又为什么昏迷了呢？” 毕竟还是要搞清这边的状况比较好。既来之则安之。牧澈是那种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的人。但是任何的乐观都是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的。她可不是那种盲目的人。 “这~~~~~”爹欲言又止，不安的搓着手。娘也在一边不停地叹气。周围的丫头仆人也是悄悄的转过头。空气有些尴尬。似乎还确实有些隐情。 “诶，其实也没什么。这事要是真究其根本也是赖爹啊。爹不应该留你到这么大。可是，爹和娘是真舍不得你嫁人啊。吾王今年广纳仕女以充后宫，而你是必选之人。”爹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娘的肩头继续说，“我们何尝不知道你不愿意呢。爹娘也不愿意啊。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还是深宫呢。但是，我们牧家食君禄领君恩，女儿入宫为妃也是必然的啊！更何况这也是一种君恩啊！”爹苦笑的摇头。 是啊，对于权利没有企图的人是不会高兴孩子入宫为妃的。毕竟任何父母都不会希望自己孩子与太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啊，更何况还是天下至尊的君主呢！ 但是，话说回来，现在不是将来。不能用现代人的观点看待古代人的忠与孝。氏族家里出了皇妃皇贵妃那是光宗耀祖壮大门庭的千古大事。因着家里的闺女而举族显耀的事件历史上也层出不穷。只是没有想到这最无奈的事情居然落到我这个现代的穿越之人身上。帝哥，您的玩笑真的有点过。 不是女权的拥护者也自不是没有主见的棉花人。大凡80年代出生的孩子因了相对优越的环境与特殊的生育政策，对太多人际交往的事情不太热衷。也注定了不喜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交际生活。如非知己，超过三个人就觉得闹得慌烦得慌。 “爹，娘，虽然女儿失忆了，但是女儿知道您二老的难处。女儿也知道为人子女者定要听亲话知亲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我也记不起来了。现在的我是全新的我，我要活我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肯定会嫁的。您二老放心。只是希望您能详细的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哪个山头，唱哪支歌儿。要在新的环境生存，并且是很好的生存，一定要扫听好这个环境的禁忌，自己的优劣。） “唉，女儿啊，咱家世代为官，爹自为官至今已经官拜御史大夫，位列人臣之首。你的两个哥哥也很争气。大哥戍边为将，二哥自去年得中榜眼现在在太史殿为官。想我牧家衷心护主尽心辅佐，可是自古功高盖主，我们牧家已然成为君主心中的梗刺啊！削我牧家实权恐朝野动荡，然如果没有挟制的筹码君主又怎么能放心我们牧家呢？所以，女儿啊，你成了君主挟制我们的筹码，也成了爹娘心中的苦楚啊！爹不想你进宫，可爹不能不送你进宫啊！女儿！”老人正气的面容染了万分苦楚与无奈。深陷的眼窝却透着坚毅。 “爹，您放心。孰轻孰重女儿心里明白。您对女儿的疼爱女儿也知道。但是，就像您说的，我姓牧，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我们牧家尽一份心力。” （路人：其实是对兰陵那小子有想法吧！） “女儿啊，你放心。为人父母必定会为子女铺路斩棘。爹一定上书君主，要给我女儿贵妃的名份。这也符合我牧家的身份。也避免你在深宫受人欺负。”老爷子对女儿的呵护非同一般。这让我这个寄主都感动不已。只是不明白真身为什么想不开非得寻了短见。不明白真身有没有想过，如若君主得知情况，她的挚爱双亲会被置于何种境地。既然穿来了，我这个新时代女性必然代替她好好生活好好尽孝二老双亲。也希望未知世界的她能过她想要的生活，遇到能给她幸福的人。 “爹，娘，女儿不希望你们要求君主给女儿过高的名分。既然女儿是君主挟制你们的筹码，那么君主必然不是真心喜欢女儿。女儿只希望简单安静的生活。与太多女人分享一个人不是女儿想要的生活。女儿也做不到。只希望爹娘陪嫁给女儿足够的费用，满足我深宫生活的物资需求。毕竟我不善处理人际不善争取权利。” （到什么时候，没钱都办不成事情的。现在是过去也是。钱是定心丸，不喜也心安。更何况我将要面对传说中的后宫生活。金枝欲孽啊！） “行，女儿，爹娘答应你。只是爹娘觉得太委屈你了。爹娘一直希望给你寻得门当户对的如意伴侣相执一生啊！”老爷子老泪纵横。别人嫁女儿是喜从心生，老爷子却是万般无奈与不舍。只是从小灌输的观念都是要忠君爱国以君命为天！ ·················· 第二章 惊鸿一瞥 事情也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事情也就是顶着牧小姐的真身满世界的晃荡熟悉环境。以及周边仆人丫鬟忙里忙外的准备婚礼的事情。这样也晃荡到了大婚的日子。 这天，早早的被丫鬟牧棉叫醒。这个牧棉，因为从小买来陪小姐念书长大，所以赐了牧姓。与小姐的感情也不是一般的好。贴心的不得了。牧澈所有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与了解都是经从她口或是在她陪同下得知的。 牧澈依旧没心没肺，睡的迷迷糊糊，浑浑沉沉，一塌糊涂。虽然到这个世界已经2个多月了，可是依旧改不过来现实中的作息时间。 （木木在现代的工作时间是朝十晚六。所以要我在古时的卯时下半时也就是6、7点醒来根本就是绝对就是痴心妄想。平时的木木不到九点不起床的。） “小姐，别睡了！醒醒啦。已经辰时了。宫里来人已经在前厅候着呢。您要起来沐浴更衣准备进宫啦！小姐！”牧棉皱着小脸，不死心的晃着牧澈瘫睡的身体。 “哦，好！小棉，我这就醒啦！扶我一下！”伸着懒腰，晃荡着脖子爬起来。开始寻思全新的生活。 打从今儿起，我的穿越生活要开始新的篇章了。皇宫，那将是怎样的存在呢？还有那个根本没见过面却有着让人心动名字的兰陵君！呼哈~~~~~~~~~~新时代的木木要开始新生活了！居然有那么一丝期待呢~~ （路人：你之前说的话是放p么？这还叫不感兴趣，要自己安静生活？谁信啊！你明明就是对人家小兰yy不断~~~~~） （亲妈：切，文是我写的，主角是我定的，你管得着么！还有，不要小兰小兰的，真恶心！） 古时的礼节真是麻烦，左拜右拜的一直折腾到晚上。与爹娘也仅仅见了一面，我的两个哥哥也依旧没见着。换了无数轿子进了无数宫门，耳边锣鼓争鸣，喜乐悠扬。想想坚决不肯相亲不肯处朋友的自己却在古代完成了父母惦念多时的心愿。却也不得不说人各有命造化弄人。 也不知未来的父母现在过得怎么样？发现我不见了么？会不会也有个未来的未来的人穿在我的身上呢？一直希望披上白纱，现在却盖上了盖头。一直坚持宁缺毋滥，如今却要与无数女人共侍一夫。虽然天性淡泊但是其中滋味也实在不好受。居然有那么一丝后悔，一丝无助，一丝孤单。于是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 轿子换成步行，走了几步又换成轿子，不知进了多少宫门也不知行了多少礼，只知道眼前忽明忽暗，手里却紧紧握着娘小心翼翼交到我手心的苹果。没有任何期待，但却因为一个有美好寓意的苹果而觉得好似握牢了幸福！其实不是不想相亲处朋友嫁人。只是因为太期待幸福而不敢触碰感情。只是因为太憧憬美好而没有尝试的勇气。 当终于停顿下来，掀了盖头时，已经在灯火通明的大殿。扫视周边，文武群臣拱手垂立，我也见到了格格不入的爹爹。群臣之中，有心花怒放的，有阿谀奉承的，有与君同喜的，当然，还有一个悲切无奈的。那就是我爹——一个在不同世界却与未来世界的老爸极度相似的老人！嫁女儿的老人！ 周围佳丽十位。想必也都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也都被寄予了光宗耀祖的希望与使命。看着她们或期待或低垂或惶恐的眼神，不觉得一丝凄凉。古时的女人啊！ 偷瞟了一眼高堂上落座的主角——君主兰陵，只是碍于近视，只扫了个大概！感觉应该不会太差，年岁在27、8左右！却不知，也有一双眼睛，也在悄悄巡视殿中垂立的人。 后妃的册封终于开始了。宫人尖细的嗓音宣读着君王的评价与选择。随着各位佳人纷纷盈盈参拜退后，最后剩下的只有两位。我以及我的左邻。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老爹没有跟君主提我嘱托的要求？还是这位君主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当那抹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直至压制眼前时，我依旧没有想明白道理原因所在。手却被一双温润的手掌执起。我不解的抬头直视，看到的却是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看在别人眼里是君主的特殊衷爱，看在我眼里却是危险地信号！这个兰陵不简单。绝对的不简单。另一只手同样执起另一双小手。三人并肩走向高台。然后转身。然后我看到了爹爹眼里的痛心。也看到了与爹爹同级的另一位大人眼里的欣喜。哎，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心明哲保身的爹爹终究还是没能逃脱他最不乐于见到的局面。这个我未来的丈夫究竟又有何目的用意呢？估计另一位姑娘就是那位欣喜大臣的女儿！想来爹爹与那位大人应该是朝中栋梁支柱。 也就是这个时候，君主清澈的声音响彻殿堂。 “朕得列位忠臣贤良辅佑，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朕自即位至今已有七载，多得诸臣尽心尽力，忠心为国。尤以御史大夫牧瑱，护国将军杨杜为各位之楷模。朕特协二位之女，牧澈、杨语绛分封牧贵妃杨贵妃，位列后宫之首。诏告天下，以示二位对我江山社稷尽心尽力之恩。朕也希望二位贵妃能母仪天下，尽心礼治后宫。”说完，接过宫人呈上的玉如意情致款款的交予杨语绛，然后又接过另一款相同的玉如意交予我手。我低着头，怯怯的接过，手还不忘抖一下。 哼哼，小子。想坐山观虎斗。姑娘不上你的道儿。怎么着，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女性。怎么着咱宫斗的影视剧也没少看。您的这些道行可不及我们无敌的编剧们。我可不想成为炮灰。也不想成为您削权的棋子。更不想上了您得道儿然后后半辈子独守冷宫或是更惨点的白绫或毒药索命。我好不容易穿越过来，这是怎样渺茫的几率啊。我还没尝试过后宫生活呢，怎么能这么不爱惜生命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先放下宫里这些事，咱说说兰陵王这个人。兰陵王20岁即位。初时政事不稳，多亏文有御史大夫牧瑱武有护国将军杨杜的忠心护国。但是，如今新王已稳坐朝堂，自然开始想要权利回拢。但是，牧御史为人清正，更有两位儿子列位庙堂。他想不到什么由头可以削权。倒是杨将军居功自傲已有很多大臣反映。如果没有筹码攥在手心新君自是心神不宁。思索万千，想一两全齐美的妙计。于是二位新贵妃成了新君的筹码。其实兰陵君的计策很有含金量。同时晋升朝廷两位重臣的千金为贵妃，一则昭告天下我兰陵君是知道感恩的，二则也可以让二位贵妃互相挟制继而两大家族互相挟制。但是，最重要的，也是最狠的是兰陵君已然做好寻了由头然后满门连带的打算。在他的心中，权利是至高的，至于女人么，无非是暖床与延续香火的工具。自他十五岁初尝人事至今，已然阅人无数却从没有任何女人在他心中有所停留。 那么，兰陵君是真的冷血残酷么？其实不是。只是一旦位列人极，对权利的欲望对江山的重视就已然取代对情感的倾注。更何况少年天子，能不卑不亢应对朝中权臣至今，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及的。想兰陵王亲政七年，文治武功均以了得。亲征百济，威降漠北，恩施江东。减赋税修河道通盐路在百姓心中口碑甚佳。不愧少年明君也。只是，越是明君越不希望有人分享他的特权。这犹如草原苍狼，即使拼死一搏也不可能存在两只狼王。狼性如此，人性如此，君主亦如此。 兰陵君有他的无奈，牧瑱更有他的无奈。 第三章 新官三把火发现小骗子 书归正传，牧澈一直忐忑的期待她的新婚之夜。在她的主观想法里觉得既然定了名分，那么就如同领了结婚证，举行了婚礼。可是，一周过去了，自那次在大殿草草的见了君主一面之后，再无任何兰陵的消息。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谁没谁都可以活。我堂堂新世纪新女性这点适应能力还是有的。所以某天一觉醒来，牧澈终于决定开始不一样的生活。叫来陪嫁的丫头，可爱的小棉同志。 “小棉，你陪我嫁来宫里也七八天了，你对这个皇宫有什么看法？”牧澈坐在外间边喝茶边聊家常似的问。 “嗯，小姐。我这几天的观察就是后宫主子实在是多。但地位最尊贵的就您和新封的杨将军之女。皇上最宠爱的好像是一位张妃。”小棉这丫头未来有做八卦记者的潜力。 “什么？张飞？老天啊？她不会长的五大三粗的吧！”牧澈的嘴足可以塞进两根肯德基的“霜糖油条”。 （最近比较迷吃肯德基的霜糖油条就着他家的豆浆，这样形容也方便大家想象么！是吧！我是好人哦！表要打啊！） “没有，没有。据说长的温婉可人。是皇上最早的一位嫔妃。”小棉赶紧解释。 她自己最近很是纳闷。虽说这小姐失忆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这可不意味着性情以及想法可以变化的如此之大。好在她的小脑袋瓜子转的够快，要不早在她们家小姐牛唇不对马嘴的语境下吓死了。 “是么？看来这小子还挺念旧的。”牧澈拿起桌上的苹果边嚼着边说。 “小姐诶，您注意您的言语。这是宫里，可不是咱们府上啊！”小棉小脸霎时凝重。恨不得上来拧她家姑奶奶一把。 进宫这些日子，生活挺平静。赐给牧澈的宅子是座两进的院带一个小花园。因为是贵妃，所以有自己的厨子但统一归御膳房管。这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皇上按照品级也拨给她两个近身丫鬟两个粗使丫鬟。两个小太监。 没有人来问安也没有人来套近乎。未进宫时就已经知道这位皇上父母均已过世。所以，更免去了每早给太后问安的差事。宫中有几位太妃，但都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想来也是不理琐事颐养天年的聪明人。 大致的基本情况就是如此。这也是她这一个礼拜能熟悉的极限了。因为实在是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虚情假意的客套实在是腻味人。 俗话说得好，呆懒了吃馋了。好些天不动身子骨，真个觉得浑身不舒服。吃过午饭，叫来小棉以及随侍的两个近身丫鬟，牧澈决定好好熟悉熟悉自己的生活环境。毕竟像这种堪比豪宅的院子，在21世界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北京2万多的房价可不是她这个小人物敢想的。 现实中的牧澈是名设计师。国内首位家装公司做个小助理，工作比谁都多，工资比谁都少。看着个个的业主买栋别墅跟买件衣服似的，她已经从开始的目瞪口呆变到现在已经麻木了。看着人家动则百万甚至千万的买房置地，交给公司的装修款都可以在二线城市买套跃层的钱，她深刻的领会到，钱绝对与审美素质涵养没一丁点儿鸟关系。 花园不算很大，两百来平米。有一个水池子，一座小假山，一个小亭子。以她专业的眼光看来，这个花园有待改进。程式化的布置让人觉得没有血肉灵气。 溜溜达达的转悠了小半天，还是决定回去好好思考思考怎么优化得之不易的生存环境。回到主屋，把所有人叫来，女主终于决定开始她的第一次领导训话。 “咳咳，本应该早些叫你们过来说些本宫的要求，但前段时间本宫身体有些不妥，所以今个儿才叫大家来。”标准领导训话前奏。宫廷戏也看过不少，语速态度拿捏得还算恰到好处。牧澈看着屋里低头的下人不紧不慢的说。 “既然皇上把你们赏给了本宫，那么估计各位也必是这宫中得力的骨干。所以，琐碎的礼节我就不说了。我今天特殊要讲的就是我的规矩”。什么叫投石问路，什么叫避重就轻，什么叫先礼后兵。21世纪职场混了好些年的她收拾这些古代人还是有一套的。 “既然你们大家跟了本宫，就是一种缘分。也是你们的福分。跟了我，你们不需要与宫中其他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你们更不能因为钱财等身外之物与外人谋逆做损害主子的事。只要你们一心护主，事事为主子着想，自是有你们的好处。”牧澈边喝着茶，边说着话，边观察底下人的态度表情。 “谢牧主子。娘娘千岁。奴才/奴婢谨记。”底下人连忙低头应衬着。 “为本宫做事很简单。做好你们份内的事情，少管闲事就可以了。你们几个原来都在哪当差啊？今年多大？家里还有什么人啊？叫什么？”把茶放回桌上，胳膊搭在茶几上，牧澈端端正正的问。 “回主子话。奴婢小桃红，今年17，原来伺候老太妃娘娘。家里还有父母及一个弟弟。”第一排站着穿掐肩粉褂小丫头答道。 “嗯，那怎么没继续跟着太妃娘娘啊？”紧盯着小丫头说。 “回娘娘话，皇上觉得奴婢是老人儿，熟悉宫里规矩，所以把奴婢赏给娘娘。”小丫头谨慎的回答。 “嗯，皇上想的周道。以后希望你尽职尽责，不要辜负皇上的厚望啊！” “谢娘娘！” “奴婢晴雯，今年19，原来是皇上的梳洗丫头。家里没有任何人了。”第一排穿绿夹袄的丫头回答。 牧澈的心里碎碎念：嗯？皇上身边梳洗丫头？呵呵！不会是无间道吧？这个有点意思啊！正觉得无聊呢，我说皇上不可能不安插眼线的。估计杨妃那儿也有个皇上曾经的梳洗丫头吧！哈哈··· “哦，是么！既然是曾经服侍皇上的，那你以后也就负责本宫的梳洗吧！”一抹不易觉察的浅笑浮在唇边。以后的生活有意思啦！ “谢娘娘。”绿衣丫头退到一边。 “回娘娘话·····” ·········· ·········· ·········· 剩下的人依次介绍，却没在仔细听，找出了安插的梗刺，其他的便不再重要。 “好了，娘娘我不喜欢献媚争宠，所以我也希望你们都踏实安分的好好伺候着我。不该管的不管，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尽量不跟其他宫苑的主子扯上关系。你们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儿做事。到时候你们大了，娘娘我自会把你们送出宫嫁了，还陪给你们一笔随嫁银子。至于你们这些小厮，家里若有些倒不开的急用，你们跟娘娘我说，我自后给你们。但是，若让我知道你们做些偷鸡摸狗吃里爬外的事儿，就别怪我狠心不留情面。明白了么？”牧澈提高了声音眼光挨个儿的巡视。 “是。领娘娘教诲。奴才/奴婢谨记。” “嗯！小棉，挨个儿每人十两银子。在我这儿所有人一律平等。都退了吧！”扬扬眉，揉揉后颈，转身又端起茶杯。 “奴才/奴婢谢娘娘赏！” ········································ 吃力的晃晃被头饰压的生硬的脖子，转身进了内室。 奶奶的，即使到了古代，也还是需要毫无建设的例会。不过好在今天收获不少。这些奴才也都是贫苦家的孩子。施以小利，在以后的生活中肯定有他们出力的时候。想想自己刚开始工作时不也是被领导几句表扬几次小嘉奖而工作的废寝忘食么！谁知给我的仅是我为他付出的百分之一啊。现在我早不是什么菜鸟，可到了古代却要用这种手段对付别人。这还真是讽刺啊。 估计晴雯那丫头应该会在某个时刻像皇上汇报我今天的表现。今天这场戏就是演给她看的。我就是要侧面的降低皇上对我的紧张度，渗透给他我只想平静生活。最起码做懒羊羊可比灰太狼舒服多了。 第四章 设计师的职业病 两（liang）进的院子由西抄手游廊连接。里院里有两(liang)间东厢房，正房是正三间的开间。外院有一间门房一间东厢房。里院外院隔着一座影壁。花园在东厢房的后面。这个布置格局很舒服符合古代男女授受不亲隔而居之的理念。水池是与宫里后花园的湖水相通的。所以需要让它围着院子曲折的绕着丑陋的小假山走一圈。需要开凿的水道就让小太监们挖一下。反正也不深。水池的两个分水口都用网子堵着，免得我的鱼啊什么的顺水走了。原本铺了很多石板的花园，绿化显得少了点，所以需要拆除些石板，还原土地种些花草。我讨厌牡丹这种俗艳的品种，看能否换来些别的品种的花。最好是些茉莉啊，栀子啊等清香型的花种。花园里居然有两颗桂花树，这着实让我欢喜。贴墙的一遛，种的都是竹子。一人高的宫墙已经被它超越了一半。迎风吱吱作响。亭子下面正对水池，一群金尾在里面游得欢畅。 打了腹稿画了草图，叫了小棉仔细吩咐下去，牧澈就专心的在屋子里转悠。要想舒服的生活，必须要给自己营造舒适的生活环境。一边转悠一边思索着主屋怎么改造，一边又想为什么这都十多天了皇上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牧澈心里碎碎念：怎么说我都是堂堂贵妃，虽说不受皇上待见，但好歹有我爹呢，他就这么大胆子敢不来看我？倒是我爹托人带了口信，家里一切都好要我善待自己明哲保身。还顺带给我捎了银子。我的嫁妆可以说是最丰厚的，可老爷子依旧觉得不够多，觉得在宫里用银子的地儿更多。 勤政殿。 “皇上，贵妃娘娘没有任何不妥。她叮嘱我们要踏实谨慎行事，不能给她惹麻烦。她不喜欢献媚争宠，所以要求我们尽可能不要与其他宫苑有联系” “哦？是么？看来她倒是与她爹一样明哲保身啊！哈哈哈，有意思！我倒是小瞧她了！”看看龙案前站着的人，继续问：“她还有别的举动么？有没有抱怨？” “回皇上，娘娘没什么抱怨。她最近都在忙着改造花园。” “什么？改造花园？为什么？”原本舒缓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 “是的，娘娘说花园的样式千篇一律，没有血肉灵气。所以自己设计了样式要奴才们自己动手改造呢！” “改造花园？哈哈，行啊！随她的意思吧。朕倒要看看她能改造成什么样子！行了，你退下吧！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奴才告退。” 等人下去了，兰陵依旧沉浸在他的贵妃改造花园这件事上。不能说他孤陋寡闻，着实是让人诧异。他脑海中又出现了册妃大典上那直视他眼光的身影。牧澈。哈哈哈，有点意思。虽说长得并非美艳倾城，但却别有一番特殊神韵。（这就是气质，气质，气质啊！明白么！）看来，朕有时间要去看看你这位皇贵妃了！ 时间过去了半个多月。花园已经按照原本的设计改造成功。不仅绿化覆盖率增大，而且几乎御花园的植物能移植的都移植来了三两棵。除去牡丹玫瑰等象征大富大贵的品种。小到吊兰大到番邦进供的薰衣草，她这儿应有尽有。 （ps：这儿留个扣，以后薰衣草还能派上大用场呢！） 你如果以为这些花草是随意栽种的，那就大错特错了。那可都是按照提前预想的图形种的哦！例如薰衣草可就种成了心型哦！看似杂乱实则一年四季每季都有应景的花儿开在属于它自己的领域。春天的低株樱花、迎春花，夏天的茉莉、栀子、紫藤，秋天的桂花、荷花，冬天的梅花等等。还有大批的点缀绿叶植物。如果在仔细找找，里面可藏着樱桃树和低矮的草莓呢！ 出于二十一世纪对晴明大人的喜爱，所以院子的设计理念就是杂而不乱。每一季都有适时的植物开花。原本枯突突的假山也撒上了很多麦粒草籽，现在，个别地方绿油油的一片已见成效。栀子茉莉这种团冠植物被种在走廊两侧。现在是初夏，栀子茉莉的香味随着走路的频率被带在空中，好闻极了！ 虽说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但是因为“农妇、山泉、有点田”的荼毒，还是差了小太监不知在何处讨来了黄瓜、番茄的种子，种在了走廊北面那一点背阴的地里。 牧澈现在的生活，绝对是之前未曾敢想的。曾经看到一位业主，在别墅附赠的花园里种了两畦黄瓜两畦番茄可把她眼馋坏了！现在，这个曾经的愿望终于达到了。哦也！没有空气污染，没有农药污染！绿色有机蔬菜，绿色有机蔬菜！ （ps：你要疯！绝对小农思想！小农思想！） 第五章 皇帝驾到 就当牧澈沉浸在自己的劳动成果时，一个貌似好消息的坏消息传来了！皇上明天驾临点翠苑！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大大，现在才公布主角住的院子的名字！实在是人家莫有想好叫什么啊！给各位端茶倒水了！） 牧澈心里碎碎念：该来的躲不了。想来我这么大动劲儿折腾，他早有耳闻。我能在御花园淘腾来各种花草，想来也是他首肯的。我可从没敢忘记我身边还有一位无间道小探子。 其实这一个多月，牧澈自己也琢磨的挺明白。无非是想晾凉我，看能否抓着些把柄。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么给人晒一个多月，漫想也会发飙。但咱可是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职场女性。这点耐力没有，你拿什么混在帝都啊！早被人踩死在脚下了！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根本所在！不过，说不好奇是假的。公司来一新职员大家还能新鲜讨论小半个月呢。更何况是她到这个世界的金主儿，饭票儿啊！ 这一个多月，虽说是张罗着改造后花园。但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依旧得到了一些小机密，小八卦！女人么，衣服化妆减肥八卦，犹如打麻将缺一不可。这可不是强凑上局的，这是铁定的牌搭子。你去想吧，开动智力，这绝对是真理。 相较于牧澈这儿的冷清，杨贵妃那儿可就热闹的不行了。皇上三天两头的跑。有时留宿有时就见一面待一会儿。这可要了后宫那些主子的亲命喽！嘚嘚咕咕的可就传开喽。有偷偷骂闲街的，有姐儿几个嚼舌头的，有趋炎附势套近乎的，有自作姿态不以为是的，有假替张妃强出头的。反正那架势那热闹劲儿不比德云社听郭德纲相声差。 嘿嘿，我说呢！皇帝这只小狼不可能闲着让我们俩放任自流。可是准备单个攻击挨个攻破呢啊！行！您确实可是把杨妃给挤兑到风口浪尖上了。到时您这个冲浪的一撒手，杨妃这个附在您身上的小草，不得让这狂风巨浪给拍个粉身碎骨？因为杨妃得势，她老子再缺点心眼，您随便寻个由头，降级的降级，送冷宫的送冷宫。这仗您可就赢了一半了啊！可是，莫非，您觉得杨妃的事情已不能影响您了，所以决定像我这只小羊出手了？不要啊，人家只是一只小羊啊，还是那只天上天下超级无敌可爱的懒羊羊啊！ （路人：当我们没看过喜羊羊与灰太狼么？懒羊羊不是什么好货吧！） 想明白了这些，牧澈就踏踏实实的睡觉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处理。万事睡最大！ 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刚刚睡到自然醒就被小棉那丫头拉扯起来。看来，最近对她确实太好了。她有“翻身农奴做主人”的苗头。 “小姐，快点起来吧！一会儿皇上可就下早朝了。”小棉半拉半扯的把女猪拉开睡床的怀抱。 “知道了，知道了。亲亲小棉啊，你的声音真的很呱噪。你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像李菁一样的叫我起床啊！”牧澈晃荡着脑袋边下床边抱怨。 “李菁谁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丫鬟啊？”小棉不解啊。 “呵呵，你不需要知道他。不过他确实是个丫鬟。哈哈” 无数次yy过李菁的丫鬟扮相。这实在是被老郭荼毒的啊！ 见自个儿主子终于老实的起床，小棉站在门口把晴雯那小无间道叫进来梳洗。她则紧麻溜的收拾屋子。 说实在的，我着实佩服古人的智慧。就这么些青丝，也没有啫喱水定型膏，她就能把头发做的风生水起。挽起一半的头发梳成髻，剩下的就披在脑后，放弃所有陪嫁的赏赐的钗环发饰，仅仅掐了一枝栀子花挽在发髻里。当初陪嫁的首饰都是自己设计的图样，爹爹请人做的。全部独一无二。全世界都讨厌的撞衫，牧澈更讨厌。她可不想这一人生杯具在古代重演。挑了那对银质的耳坠。因为me既是名字的缩写也是‘我’的意思，再配以山茶花图案，长长地垂在耳下，温婉精致极了。新世纪新女性要的就是简单的精致。细微之处彰显极致典雅。唤了小棉挑了一件蓝白长裙。领口做成了掐皱抹胸式的，又用兰绸裹了边。看似两件实则一件。裙摆用兰丝线绣了云朵的图案。浅兰色腰封被她加了漂亮的蝴蝶结取代了古代女人的丝绦。臭大街的腰封也只能在古代显摆显摆了。最外面套了层薄纱拖在身后。看似简单，实则每个细节都动了心思。 正襟危坐的等着皇上驾临，这会儿用现代钟点来说有十点多了，可是皇上还是没来。肚子已经开始不争气的叫唤了。自从穿到古代，因为按时吃饭，所以长久折磨人的胃疼还从没叨扰过。可现在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路人：你饿不饿的前胸也是贴着后背！打激素你也就是个a。） “小桃红，去给本宫拿些小点心。本宫实在饿了。”牧澈揉着肚子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吩咐道。 “是，娘娘。”小桃红下去不大会儿端来一盘米糕。这种米糕很像老北京的碗糕。但是因为这是宫廷里的糕点做的更细致。一股米香混着桂花糖的味道。 牧澈把咬了一半的苹果搁在桌上，伸手开吃。小桃红看她吃的实在是快，连忙又给倒杯水。这米糕跟蛋糕一样，吃得快容易噎着。 “咳咳···”连忙灌进一杯水，捎带的捶捶胸口“小棉说皇上下了早朝就来，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来。没有时间观念。太差劲了。”现实生活中，最讨厌不守时的人。提前错后几分钟无所谓，这一拖就是好几个小时这谁受得了。牧澈忍不住抱怨。 “本宫去看看皇上···” ‘来了没’还没说出口呢，一眼就瞥见门口站着的皇上了。再看看后面跟着的小棉以及晴雯这个小探子。牧澈知道她被皇上无意的“视察”了一回。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你想，如果你在办公室正数落领导的不是，突然发现领导就在你身后站着时是什么滋味？尴尬？远不止吧！你那个大不了炒鱿鱼回家。她这个数落皇帝可是脑袋搬家啊！ 连忙低头，这才发现手里还攥着半个米糕呢。连忙又把手背过去，低低的声音： “那个，嗯，皇上，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那个···我···” 再次抬头时发现皇上已经不见了，忙转身他已经坐在桌子边。 “牧妃，朕也有点饿了，你去叫下人再送一盘这个糕点。”兰陵这只小狼坐在桌边，拿起一块米糕送在嘴里。 “哦，好好好。小桃红，你再去端一盘来。”牧澈连忙吩咐小桃红。 小桃红应声下去准备。 牧澈原本准备逮着小棉还有晴雯问问皇上来多久了，为什么不通报。前脚刚迈开步，后脚还没跟上呢，小狼说话了： “牧妃，不准备过来伺候着么？” 老天爷，怕什么来什么。牧澈极度不情愿的小步挪到小狼面前，谄笑着给他倒杯水然后坐下。 “嗯，皇上。您来了多久了？” 牧澈小心的询问。 “刚刚。” 哦，她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在肚里。好在来的时间不长。没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就在你吃东西的时候。” 兰陵小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的心又飞回嗓子眼。这还叫刚刚。明明很久了。我一盘米糕都吃的只剩两个了。哦，老天爷啊！出师不捷啊！我算没给终极boss留下啥老印象。这以后怎么混啊！ 牧澈扭捏的抬头，小眼吧嗒吧嗒看着他。想在他的脸上读出些东西。 要是兰陵这只小狼生气了，她要先想对策啊。 “看什么？朕脸上有东西吗？”兰陵把最后一口米糕塞进嘴里。略有不悦。 “啊，那个。没有。哈哈，没有。”牧澈不安的搓着手，心里直打鼓。现实生活中就不擅长与领导对话。更何况这还是位元首级人物。 “你确定是牧妃么？跟刚才好像变了一个人哦！”小狼抹抹嘴，露出犬牙。“那个，不是。皇上啊。我其实没说什么，就是，那个，嘿嘿···你知道哈，我就是等您等的时间有点长，然后我是一个比较守时的人，所以，哈哈···” 一心明哲保身处处小心的牧澈，怎想到阴沟翻船。她这个悔啊！恨不得找根针把嘴缝上。难道今天注定“诸事不宜”？ “皇上，娘娘，米糕。”小桃红适时出现算是暂时解了牧澈的围。 “你们都下去吧！朕要与牧妃说会儿话。”兰陵小狼衣袖一挥，瞬时只剩她们二人世界。 “我觉得要完蛋。”这是牧澈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牧妃，依着你刚才的言论，朕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知道么？”兰陵小狼终于开口咬人了。牧澈都看见他的上下犬牙了。 “皇上，我错了。”牧澈连忙跪下。虽说很不耻古人随便下跪的礼节，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人家地盘上，就得入乡随俗。 兰陵小狼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他翘起了二郎腿： “牧妃，御史大人家教甚严，难道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么？” “什么？怎么回话？什么怎么回话？”牧澈抬起头正视兰陵小白的眼睛。 不是咱们牧澈胆子大，而是依照现代人的观念，讲话正视对方眼睛是对对方的最基本的尊重。 兰陵小狼似乎对这个举动有些不可思议。眉头皱了皱，顿了一会说： “牧妃既然已经是朕的贵妃，难道不知道回答朕的问题要自称臣妾吗？还是牧妃觉得这些日子朕没来点翠苑，疏忽于你呢？” 我就知道这只小狼要咬人。要说自称臣妾的常识咱有。可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虽说已经认命嫁给他，但还是说不出口。这就好比向陌生人叫“老公”一个道理。再一个是否怨他没来点翠苑。怨也不能说怨啊！这不是找倒霉吗！琢磨着怕他找不着机会治我，自己主动向前？ “臣妾不敢。皇上日理万机，为万民景仰。皇上倾心朝政是我黎民百姓的造化。臣妾自是为百姓而欣慰，何来抱怨一说。皇上如若一心理政，即使不来我点翠苑，臣妾也绝无怨言。”牧澈一字一句清楚回答。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奉承一位君主倾心朝政可比送他一群美女来的实惠。这一点，清朝的和大人值得表扬。 “哈哈··· ···” 兰陵小狼怎么会听不出这些话包含的意思。明面意思是赞颂皇帝日理万机一心理政。那实际意思你自个琢磨吧！你越琢磨越深。 “起来吧！这怨朕最近太忙疏忽于你了。”兰陵小狼欠身搀起跪在地上的牧澈。 “谢皇上。”起身落座。开始仔细打量这位刚刚龇牙的正主儿。 说实在的，这厮长的真不错。桃花眼不桃花，似丹凤非丹凤。透着一股子凌洌。鼻梁从额头顺着下来，鼻翼上方微有点鼓，但远非段鼻。面若桃花，微高的颧骨，咬肌两边微微塌陷。整个面部透着一股刚毅。或者是淡漠，无情。修长身材。目测身高183公分。体重大概72公斤左右。因为退了朝，所以身着鹅黄金丝滚边长袍。腰系白丝绦。左右各挂了一块玉佩。头发被金丝纹龙发带高挽。这厮可惜了一双手长在他身上。玉葱般纤纤细指，手背如凝脂一般。指甲成椭圆状。 （在现实生活中，最抵抗不了男性修长的手指与锁骨。要说男人手指长的漂亮绝对加分。要例证？参考棒子国的金希澈。那厮的手长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虽说锁骨看不到，但这手指着实漂亮。可比自己的手漂亮多了。更比作者的爪子漂亮百倍。 （作者敲在本本上的爪子怎么看怎么爷们） 牧澈打量兰陵的同时兰陵也在打量她。 嗯，有些不同。浑身上下除了耳坠没有任何饰物。仅在髻上挽朵栀子花。衣物看似简单实则用料配色考究。内敛不张扬。长相远非美艳迷人，但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忽闪着智慧的光芒。这幅面相不招人嫉妒，但看久了却觉得舒服。皇上心里对牧澈的评价开始红线上升。 “咳咳，牧妃啊，不喜欢朕赏赐的东西么？怎么不见你佩戴呢？这样不会太朴素吗？”兰陵小狼挑着刺的问。 “回皇上。您赏的东西臣妾都很喜欢。可是臣妾自幼不喜欢佩戴太多首饰。如果皇上觉得臣妾这样不妥，臣妾会重新适应佩戴的。”斗心眼？保证把你裤衩都输光。刚刚才对你有点好印象，你就又呲牙。狼一辈子也变不成温顺的哈士奇。牧澈心里恨恨的念叨。可嘴里依旧学乖了说着好话。 “恩，爱妃倒是清心寡欲之人啊！”小狼自作主张省略最后一句。 “看来牧御史的女儿不简单啊。跟她讲话还要留点神。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听腻了太多奉承阿谀的话了。要么是数落别人的不是，要么就是为自己争取点赏赐。这个真性情的女子还有待我细细观察啊。”兰陵心里暗揣。 “牧妃，朕听说你自己做主改造了后花园？能否带朕看一下啊！”其实小狼一直对这个耳闻中的后花园心存兴趣。 “好啊，皇上随我来。”说到花园，牧澈的兴趣倒是提的飞快。毕竟这是将近一个月的努力。像献宝的孩子一样，攥住了兰陵小狼的手就像后院走。小狼微微一怔，顺从的走向后院。顺势摆摆手，示意侍卫不要跟过来。 第六章 秘密花园 刚一穿过月牙门，兰陵小狼就闻到一股沁人心扉的花香。只见走廊两边都是栀子和茉莉。还本的池塘也被分流成一条条小溪，绕过假山，绕过某不知名花草。简单的几块石板就是小径。其他所有地方都是花花草草。看来，晴雯的汇报是正确的。兰陵小狼在巡视了几遍花园后确实没找见牡丹玫瑰类的花朵。倒是见到一些类似君子兰类的花。 转过一片紫藤，牧澈指着一片花圃问： “皇上，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皇上看着浅紫色如同狗尾巴草的花说：“难道它就是番邦进供的薰衣草？” “是的，是的。它就是薰衣草。那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做薰衣草么？”牧澈歪着脖子直视兰陵。（老娘就不信你能知道？） 兰陵看着灵动的牧澈，微微一笑：“还真的不知道呢？牧妃知道吗？” “嗯，当然。因为薰衣草的花等到了成熟期，摘下来晒干，可以拿来熏衣服。很香的。所以叫做薰衣草。当然，还可以做成香包，有镇定安神的效果呢！”牧澈滔滔的讲解。 （因为作者本人实在喜欢薰衣草的味道，所以文中也用薰衣草抓包啦！熟悉的东西写起来比较得心应手。谁叫咱是第一次写啊！阿弥陀佛！） 兰陵就这样看着雀跃的牧澈，忽然觉得，与这个女人终老或许是件不错的事情呢！ “那么皇上，你能看出它是什么形状么？”扯着兰陵的袖子，牧澈指着薰衣草田问兰陵。 “什么形状？有什么形状么？”兰陵看着眼前的花圃不解得问。 “来来来，这里来。”抓着兰陵的袖子站到水池上面的亭子“你看，从这里看。从高的地方看。看出是什么形状了吗？”牧澈引导着。 兰陵顺着牧澈手指的方向看去。 “天啊！这个丫头的脑袋什么做的？居然是“心型”。她居然懂得造景。”兰陵的心着实的紧了一下。对他的皇妃又有了深一步的认识。 站在高处看整个花园，看似没什么奇妙之处，实则暗藏玄机。 “不简单啊。”兰陵心里暗叹。花园的各个细节都渗透出主人是位内敛的人，可眼前这个雀跃的丫头是她吗？兰陵又觉得看不透他的皇妃了。 （小样儿，让你看透我，我白比你大好几千岁？牧澈小妞美滋滋的旁白。） “来来来，这边。这边。带你去看我的秘密花园。”拽着兰陵，眼睛里藏不住兴奋地神采。 “秘密花园？牧妃有自己的秘密花园？”兰陵也对牧澈的措辞感到好奇。 “恩，我的秘密花园。我很久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牧澈两手交握在身前，腿成微内八，微微含腰。具体姿势参考日本动画片中的少女。 （ps：如果从现实算起，确实够久的。不就是想当农妇么！至于想成这样吗？） 当兰陵随着牧澈下到走廊北面时，他的心真的动了。就因为牧澈的一个小举动，如同‘向平静的湖水开机关枪’使他平静的心湖泛起一阵阵涟漪。 “我一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过着农妇，山泉，有点田的生活。自己种几畦蔬菜，养几只小鸡。嫁一个心爱的男人，生两个娃娃。”穿梭在搭了架的菜畦里。牧澈耸耸肩膀，对兰陵讲着她的梦想。 蓝白的衣裙，飞扬的头发，仿佛仙子临凡。这是那天留给兰陵最深刻的记忆。 有谁知道，少年天子，一代帝王最大的愿望也是有块地，娶个心爱的女子，养几个孩子，终老一生。如今，深藏在心里的愿望，却被这个恬淡的女子轻易实现。 或许他应该庆幸上天加注他身上的使命。使他可以名正言顺拥有她。他忽然觉得，或许放过她，给她一片宁静的土地安静的生活是很不错的想法。她对金钱没有想法，对名利没有想法，内敛机智，懂得明哲保身。或许可以给他沉闷的帝王生活带来一丝调剂。更何况她还是牧御史的女儿。想到牧御史，少年天子眉间又掠过一丝无情。 高兴地忘乎所以的牧澈，一心想躲避宫斗祸事的牧澈，一心想过安稳日子的牧澈，却因为几畦菜得到帝王的倾心关注，也就注定了以后不可能平静的生活。这是当时兴奋的牧澈万万没有想到的。 皇上确实留下吃了中饭。但也仅仅是吃饭而已。临走时，在恭送皇帝的牧澈耳边，轻悄悄的说：“好好照顾朕的菜园子。朕有空会来的。” 牧澈愣在那儿了。她似乎觉得自己的不问世事的行动是不是错了。她觉得引起一个人的好奇尤其是帝王，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第七章 宫斗 御花园 “杨妃姐姐，你这支头钗真漂亮。”瑨妃抱着杨妃的胳膊晃荡。 “是么？我也很喜欢呢。是皇上送的。据说是桑亦国进贡的呢！”杨妃的脸上禁不住的一阵红潮。 确实，自她进宫之日起，她就得到了皇帝全部的倾心。宠着她，哄着她。本来她的地位就比宫中其他人高，现在皇上还这么宠爱，将来为皇上再生位皇子，那她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了。 “姐姐，你真幸运。虽然我比你进宫早，可是却没你这么讨皇上喜欢。”瑨妃垂下头。落寞的神情让杨妃也忍不住的劝。 “妹妹，虽说你进宫比我早，我地位比你高，但我们都是皇上的人。我们是要为皇上分忧延续香火的人。我们应该是好姐妹不是么？这没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要努力啊！”杨妃拉过瑨妃的手，轻轻拍打着。 “嗯，谢谢姐姐。”瑨妃强拧的笑容浮在脸上。 瑰蓉苑 横卧在贵妃塌上的美人悠闲地吃着荔枝。边上一个小丫头恭敬地伺候着。 “梅儿，最近宫里那两位新主子有什么动劲儿么？”凝如玉脂的手接过一颗荔枝。 “回娘娘。牧妃娘娘那依旧没什么动劲。好像皇上就在那用过一次午膳。杨妃娘娘依旧得皇上的恩宠。”小丫头接过荔枝核，放进边上的小碗。 “那宫里其他的主子们呢？有什么反映？”美人以肘支着身体侧过身子。 “瑨妃娘娘最近与杨妃娘娘走的很近。前阵儿还在御花园玩了半天。”小丫头拉过靠垫塞在美人身下。 “哼哼，瑨妃那个笨女人，总是辨不清方向。”美人把靠垫调个舒服的姿势。 “娘娘，您是这宫中资格儿最老的主子了。原来皇上每月都来好几次，可现在皇上连面儿都不照，难道您不生气吗？”小丫头愤愤的为自个儿主子不平。 “哼哼，傻子。你知道什么！我是皇上最早的妃子。宫里每年都有新主子，皇上新鲜劲儿过了，还是会来我这儿。这啊，是习惯。”美人摆摆手，表示不吃荔枝了。 “不过，你还是给我盯紧了。顺便问问刘公公，皇上的茶还有吗？只要皇上爱这口儿茶，他就要来我这瑰蓉苑。”美人悠哉的神情不见了，取之的是深深地城府心机。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小丫头扶起美人，搀到下首的软椅。 “还有，给我准备点礼物，既然是宫里两位新主子，皇上宠爱杨妃，那咱可就要替皇上多关照另一位了。”美人拿过小丫头递的手巾，擦了擦手。 “是，娘娘。” 小丫头退下后，蓉妃娘娘独自在屋里转了一阵，看着漆盒里剩下的荔枝，微微的笑。 “谁说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岭南的荔枝，皇上依旧知道应节的差人给我送来。能在这深宫后院得皇上数年如一日的恩宠，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就可以随意取代的。皇贵妃又怎样？宫里不是有两位呢么？哈哈······” 牧澈打死都不会相信，如此不得宠如此低调行事的自己，依旧招惹上了事端。有时候，深宫内院的事情就是没处说理，也没理可讲。 第八章 张妃来了 点翠苑 后花园 菜畦 我是一只小蜜蜂，飞到西来飞到东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是一只小青虫，爬到西来爬到东 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爬 ··············· ··············· 牧澈顶着草帽，细心地一心一意的猫在菜畦捉虫子。一共四畦菜。两畦黄瓜，两畦番茄。现在都已经结果儿了。因为实在受不了大粪的味道，更何况一位皇贵妃娘娘的后花园有大粪味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黄瓜跟番茄多少有点营养不良。但好在牧澈充分发挥聪明才智，让下人们找来草木灰扬在下面顶替粪肥。 最近牧澈的日子过得极度潇洒。悠哉游哉。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梳洗打扮，闲来无事就在花园打理菜畦和一园子花草。再没事的时候就跟晴雯唠唠“家常”，与间谍斗其乐无穷。反正宫里这些主子一个儿也没来她这点翠苑。 期间，皇上来过两次。一次是带着贴身太监小顺子给她送盘荔枝。但因为牧澈说荔枝吃多了容易上火，皇上就没送第二次。还有一次就是吃荔枝的时候牧澈说‘过阵子我园子里的樱桃还有草莓熟了’所以，皇帝就真的过阵子来了一趟。没带任何东西，走的时候倒是带走了大部分的樱桃还有草莓。 牧澈对于这种生活很满意。因为自主独立惯了，鲜少打扰是她生活的王道。皇帝来与不来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 因为觉得自己主屋的利用率不高，所以也捎带脚的把屋子也给合理优化了一下。大多数的木质屏风被她用双层的纱帘代替。既保证了私密性，又增添了一股飘渺的神韵。牧澈一直觉得屋子太多木质家具会让人觉得阴森冰冷。用她现实生活中一闺蜜的话说：就是感觉古式木质家具里面都藏了一只灵魂。 脱了农妇的衣服，洗了澡。牧澈坐在窗前的书桌冥想。我要在西间的浴室挖个下水道。这总拎来倒去的在主屋穿腾，实在不是办法。关键也是太费力气。她在现代生活一天一个澡的生活习惯改不了，但看着这些丫鬟太监天天抬木桶也实在累得慌。心动不如行动。叫来晴雯，这个时候，晴雯是最好用的通行证。说明了想法，晴雯应声下去找人了。说实在的，牧澈不是十分喜欢盆浴。因为作为女生，这种洗浴方法实在不算卫生，有很多感染细菌的危险。所以，她想在这古代能否鼓捣出花洒这种东西。 正三间的西间里面是浴室，外面是书房。原本这里的生活习惯就是在某个屋子里放上木桶，就可以算是浴室了。可牧澈实在受不了。所以西间一分为二，最里面小的是浴室，外面朝阳的有大窗子的是书房。 牧澈在见识了古代的花洒后，对古人的智慧双挑大拇哥。跟宫里负责修缮的管事太监一说想法，他们还就真给做了个简易的现代淋浴器。在牧澈对他们挑大拇哥的同时，这帮她的“业内人士”对她的看法也充满了诧异与惊奇。 郭德纲有句话说：人要倒霉，吃糖饼烫后脑勺，放屁崩脚后跟。 悠哉的牧澈，几天后，越发觉得这句话就是至理名言。 端午节刚过没几天，张妃与捧着礼盒的丫头梅儿成了点翠苑入住至今唯一的客人。当然，皇帝兰陵那只小狼不算客人。人家是主人，真正的主人。 “张妃给姐姐请安。姐姐千秋！”张妃婀娜的欠身。 没见过这个架势的牧澈连忙搀起来，拉到身边坐下。 这位传说中的“张飞”着实一点不“张飞”啊！看来兰陵那小子艳福不浅。这位张妃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与册妃大典上匆匆一瞥的杨妃不分伯仲。每个人心中对美女的标准都不一样，但这位主儿有“臆想之美”的赞誉。就是她的长相符合所有人对美女的标准，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位miss right。 “姐姐，虽然我痴长你几岁，但因为您身份比我高，所以还是要叫您姐姐。”张妃极度贤良的陈述。 “哦，没事。说笑了。不过，张妃妹妹你的保养实在是太到位了！”牧澈紧盯着人家吹弹可破的皮肤说。 “姐姐见笑了！咱们本来就是要靠面貌在这深宫大院立足的。怎么能不悉心养护呢。”张妃坐在牧澈边儿上诚恳的说。 “对了，姐姐。这些是岭南的荔枝。每年这个时节快马加鞭运至京城。因为东西实在金贵，所以我得的也不多，今儿特意挑了好的送给姐姐尝尝鲜儿。”张妃摆手，梅儿在礼盒里捧出一盘荔枝，恭敬地摆在桌上。 “是么？这么金贵的东西能在张妃妹妹这儿得到，真要好好感谢妹妹呢！”牧澈摸着张妃的手，微笑着表示谢意。 “因为今年那边雨水不好，所以送进宫里的荔枝不是很多。因为我喜欢吃荔枝，所以皇上每年都会差人送过来。倒是今年实在较之往年少得很。”张妃端庄的优雅着实让牧澈汗颜。 我什么时候也可以把显摆做的如此高贵典雅啊！牧澈心里敲着暗鼓。 “那可真是托了妹妹的福气呢！我都没有呢！”牧澈撒谎也是一流的。 “姐姐，自册封起，皇上就一直没来您这儿吗？” 终于谈到正题，要布阵了。 “没有。”牧澈大大方方的撒谎。 因为皇上一共来过三次。每次还都是轻衣便从，所以没人知道皇上来过点翠苑。 “姐姐，您看。您是牧御史的女儿，您的素养全朝野闻名。倒是杨将军的女儿除了长得讨喜外，才华倒是与您差了一截儿。”张妃笑起来真的好看。还带那么一丝小女儿神态。 “让妹妹挂怀了。你倒是我点翠苑第一位客人啊！”牧澈摆手示意晴雯倒茶。 “是吗？我是姐姐第一位客人？那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呢！”张妃的笑又一次撼动牧澈的心。这个笑容太真诚了！ （路人：作者，你不觉得张妃的话很有歧义？这个文不是gl向的啊！） （作者：滚丫子！此客人非彼客人！满脑袋小蝌蚪蛋白质！） “张妃，既然我们很有缘分，我又是宫里新人儿。你又比我年长，私底下我还是叫你姐姐吧！”牧澈把晴雯端来的茶向张妃推了推。并示意晴雯边儿上伺候着。 “好啊，好啊！那姐姐就徒领个名儿了！但人前儿还是要守规矩的。”张妃说完端起茶。 “行，随姐姐的便儿。我这个人从小就比较闷，家里全是哥哥，现在居然在宫里得个好姐姐，是我的福气呢！”牧澈要是装起来演起戏，也绝对是金马影后的角儿。 “小棉，去，把我爹陪给我的那颗珠子拿来。”牧澈仰头，越过晴雯，对着后面的小棉说。 “是，小姐。”牧棉应声下去。 “不行，不行。我是来看您的，可不能要了您的东西。”张妃连忙摆手。 牧澈接过小棉递来的锦盒。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珠子递与张妃。 “姐姐，这颗珠子是家父无意得的。它会随着身体的温度而散发香味。这种香味经久不散。”牧澈递过珠子。 “不行不行。妹妹。你这礼物太贵重。姐姐担待不起啊。你快收回去了。”张妃忙推辞。 “姐姐，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送给能让它发挥价值的人不好吗？我告诉你，把它放在锦囊里，挂在身上，味道留在衣服上都不会散去。”牧澈又把珠子按在张妃手心。盯着她的眼睛说。 “那，那姐姐可就收下了！”张妃收了手，把珠子放回盒里，牧澈又把盒子推到她手边。 ············ 漫无目的的闲聊之后，张妃准备起身告辞。 “妹妹，没事儿就去我那待会。进了宫，咱就是一家人了。可别客气。” “行。我肯定会去的。只是我不太习惯主动，所以显得性子比较慢。”牧澈貌似不好意思的回答。 “没事，姐姐进宫五年了，宫里这些事儿啊太清楚了。你要慢慢适应的。有什么事就来瑰蓉苑找姐姐。”张妃疼惜的攥着牧澈的手。 “行，谢谢姐姐。”牧澈含笑着回答。 “行，那你歇息，姐姐走了！”张妃起身告辞。 “行，那姐姐常来玩。”牧澈也在晴雯的搀扶下起身相送。 ········································这场戏总算演完，牧澈掐着已经笑僵了的脸坐到书桌前。一颗珠子貌似打消了她对我的敌意。哎呀，即使是在宫廷内院，这女人之间斗起法来跟职场没两样。甚至比职场还厉害还勾心斗角。不知如果正主妹自尽，她会怎么做呢？忍气吞声？恃宠而骄？算啦，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我，一切的路还是要自己走。只是不知未来的自己是睡成了植物人还是有另一个灵魂钻进去。 （不明白的看开头） 第九章 兰陵出场了 御花园至瑰蓉苑间的小路 “嘻嘻嘻，姐姐，这边儿。” “这边儿，这边儿。” ········· ········· “梅儿，谁在那边？”张妃问身边的丫头。 “回主子。是瑨妃，杨妃还有荔妃在扑蝴蝶。”梅儿微微向林子里的空地探探头。 “哼哼，好兴致啊！扑蝴蝶？”张妃原地站住。 看见梅儿手里的锦盒，自言自语道： “宫里皇贵妃可不你杨妃自己。我今儿还多个妹妹呢！怎么也不能让你专宠。即使不为了牧妃多少也为我自己。” “梅儿，回去后跟宫里这些老人透个信儿。就说我与牧妃相处的极好。我夸牧妃是位极懂事极有女德的娘娘。赞赏皇上眼光独到。也顺便让刘公公在皇上面前多提提牧妃的好儿。”张妃把目光从嬉闹的三人身上收回，对梅儿细声吩咐。 “是，主子。”梅儿捧着锦盒回应。 “傻丫头，即使你不喜欢宫廷争宠，可你一旦进了宫，却自是离不开女人间的斗争。你不争，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要帮你争一争。”摆手，示意后面奴才，回转瑰蓉苑。 话说，张妃回去自有她自己的一套安排。牧澈这位现代职场女性自入宫开始就在竭力躲避祸端。那么，另一位同时入宫现在得宠的杨妃，这段日子过得也着实风光。 当日，册封大典结束，皇上确实留宿绛泽苑。杨语绛也确实别有一番动人滋味。男人这种雄性动物，任何时候对费洛蒙都鲜有抵抗能力。杨语绛作为他爹培养深久的棋子也确实下了功夫。琴棋书画，歌舞身姿样样都是首屈一指的。男人，尤其是一位事业成功有一番作为的男人，面对柔情似水的女人都是来者不拒的。君王也是人，他更是一个男人。治理国家，君临朝堂的种种压力只能在女人身上释放。所以自古帝王多薄情。专情的那几个却落得个国破家亡，佞臣当道。 这几个月，兰陵小狼确实在杨语绛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柔情。杨语绛曼妙的身姿，侍寝时候的妩媚，平常时猫咪一样撒娇的模样，着实让他身心巨爽。所以，赏赐的多了，临幸的多了，杨语绛的毛病开始如雨后春笋般滋生。 绛泽苑 “皇上，臣妾的装束漂亮吗？”杨语绛偎在兰陵怀里撒娇。 “嗯，不错。不过，朕更喜欢爱妃没有衣服的模样。”兰陵勾着她的小脸满脸促狭的道。 “讨厌，讨厌。取笑人家。”杨语绛羞得小脸通红，埋在兰陵怀里不动弹。 “哈哈，不是吗？爱妃？”兰陵在怀里把这只猫拽出来。 “皇上，臣妾跟您商量个事儿好吗？”杨语绛抱着兰陵的胳膊，仰着小脸。 “什么事？爱妃但说无妨。”兰陵整整衣襟。 “我大哥，您知道的。是在牧将军帐下效力，我想您能把他调开，让他独自领军吗？”杨语绛小手摩挲着兰陵的胳膊，仰着小脑袋，眼神期许的看着兰陵。 “你哥？杨语镇。哈哈，让他在牧将军帐下历练不好吗？”兰陵眼神扫着杨语绛。 “因为哥哥不想一直居于人下吗！皇上，您给调一下好吗？”杨语绛开始撒娇耍赖。 “爱妃啊，你要是跟朕要些稀奇玩意儿，朕都可以给你。但是以你哥哥的目前实力，独当一面还是欠缺火候吧！”兰陵扶起黏在身上的杨语绛。 “皇上，可是人家答应爹爹了啊！”杨语绛依旧不依不饶。不小心说漏嘴。 “你爹？哼哼，老狐狸自己坐拥兵权还嫌不够，一定要朕所有的兵马吗？这个杨妃的代价可不低啊！慢慢来，老狐狸，朕做好套等你多时了！”兰陵心里暗想。吃人的帝王狼终于龇出了犬牙。 “容朕好好想想。不过，那还要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现哦！”兰陵的手探进了杨语绛的衣襟。杨语绛身体的触感实在是没的说。舒服极了。紧致，润滑，还有那么一丝温凉。 袍子底下某个部位开始撑起帐篷。兰陵一把扯过杨语绛掀翻在床上。 “皇上，皇上······”杨语绛的话被一阵呻吟与低喃取代。 “嗯，皇上，不要，不要······”杨语绛的欲望被兰陵提到极致。 “要，还是不要？”兰陵停止了动作，就这么趴在杨语绛的身上，低头问她。 “要，要······”杨语绛已经语无伦次。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因为剧烈动作阴湿的头发搭在身上。 “爱妃，你要乖乖的啊，最好不要马上让我对你失去兴趣哦。”兰陵重新进入战斗，在杨语绛耳边低语。 被一波波进攻击溃的杨语绛早就听不到兰陵说什么。她现在除了知道哼出一些语气词，在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她的感觉。 （作者就是写不出来高h的场面。各位看官见谅。见谅。我尽量努力，但有没有成效两说着。） 第十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京城牧府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下人连忙禀报书房里的牧老爷。 “爹，我回来了。”牧恩圣扯着嗓子晃进书房。 “圣儿，怎么回来了？”老爷子赶紧在书桌后面转出身子，一把攥住儿子的胳膊。 “来京城办些事情。明天就回大营。”牧恩圣坐在椅子上，拿起茶碗就喝。 “对了，爹，最近家里好吗？我娘呢？妹妹怎么样？”穆恩圣搁下茶碗，环视着屋子问他老爷子。 “你娘去寺庙打禅七。要些日子才能回来。你妹妹前阵子捎了口信。她在宫里挺好。”牧老爷子小眼巴巴盯着儿子看。 “爹，您干嘛呢？”穆恩圣被他家老爷子看的发毛。 “唉，儿子。虽说你是我儿子。可是我这个老子见你一面太难啊。跟爹说说。最近怎么样啊？身体好吗？”老爷子依旧盯着儿子猛瞅。 “我挺好的。没事。对了，倒是有件事我要问问爹。”穆恩圣抖抖胳膊动动腿。 “什么事？”老爷子坐在桌子另一边，端起茶杯。 “杨将军最近有没有在朝上向皇上举荐他儿子单独领军？”穆恩圣面色凝重的说。 “没有啊。没提过这事啊。”老爷子有些纳闷。 “哦，是吗？这就有点怪了。”穆恩圣呐呐的嘀咕。 “怎么回事？儿子？军营里出什么事了？”老爷子紧跟着问。 “嗯，没什么事。只是军营里的一些人事变动。”穆恩圣一语带过。 “爹，我还有事，中饭不在家吃，但晚上住在家里。我还要抓空进宫，看看我妹妹。从她出事失忆到进宫，我还只见过一面呢。”穆恩圣换上和缓笑容云淡风轻的说。 “哦，行。你忙你的。晚上咱们一起吃饭。”老爷子当然知道儿子军务在身，不能耽误。 杨府 前厅 “爹，我单独带兵的事您跟皇上提了吗？”杨语镇对护国将军杨杜说。 “恩，我跟你妹妹说了这事儿。让她先在皇上耳边吹吹风。”杨杜悠闲地端着茶杯，品着今年的新茶。 “爹，我实在不想继续在牧恩圣那小子手底下了。”杨语镇对他爹发牢骚。一转身，坐在他爹的对面。 “镇儿，小不忍则乱大谋。牧瑱虽说是个文官，不过他儿子却是块领兵打仗的好材料。爹安排你在他手下，是你多向他学习。”牧瑱一直觉得他儿子只遗传了他们杨家武将的门风，脑袋却不怎么灵光。 “可是，那小子实在不给我面子。当着全体将士的面让我下不来台。”杨语镇恨恨的拍着桌子。 “镇儿，小心使得万年船。路要一步步走。”杨杜耐着性儿的安抚。 “儿子，你今天不在大营，怎么有事情要办吗？”杨杜相对于他儿子，护国将军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哦，军营要筹备粮草。”杨语镇简单的回答。 “看来，这场仗依旧要打啊。”杨杜若有所思的想。“你想这么早的杯酒释兵权，恐怕天不助你呀！” ··························································· 勤政殿 “你说，最近杨家给杨妃送了很多东西？” “是的。皇上。奴才亲眼所见。” “有书信之类的东西吗？” “之前有一封，这次好像没有。好像这次是一些香料，首饰。” “嗯，眼睛看严一点。杨妃最近与谁来往过密吗？” “回皇上。瑨妃娘娘与荔妃娘娘。” “瑨妃？荔妃？嗯，下去吧。随时来报。” “是。奴才告退。” 兰陵盯着手底下的奏折，眼神飘向远方。 唉，恶战在前啊。虽说现在朝廷的实力不怕打仗，但作为一位明智的君主知道，无论战事胜负，都是劳民伤财的祸事。 兰陵跨步走出勤政殿。身后的太监立马随着过来。兰陵停步，挥挥手，示意太监们不必跟随。他就是随便转转。 信步溜溜达达的沿着后宫出溜。不自觉的想起前阵子吃的草莓还有樱桃，又想起那位特殊的想做农妇的贵妃。不自觉的笑容浮在嘴角。因为实在太忙，都忘了这位特殊的贵妃了。终究还是长相一般吧。不若杨语绛那么光彩动人，过目难忘。不过，牧妃的性格倒是很耐人回味。 点翠苑 “哥哥，您坐。小桃红，上茶。”牧澈对于她这位第二眼哥哥还是很陌生。有想要了解的冲动，但害怕泄了自己冒牌的身份。 “澈儿，在宫里这些日子还好吗？皇上经常来吗？”做哥哥的总是有做爹的潜层意识。 “嗯，挺好的。谢谢哥哥挂念。”牧澈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澈儿，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康复还是这深宫压的你透不过气？哥哥怎么觉得我之前的小澈儿不见了。”有时候，亲情这个东西就是很敏感。与哥哥们感情一直要好的牧澈，一眼就被看出了疏离。 “没有，哥哥。哥哥在我的心里现在只是个映像。因为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哥哥要经常跟澈儿说以前的事情，还要对澈儿好。不管我是现在的澈儿还是以前的澈儿。这样澈儿才能想起更多关于哥哥们的事情啊。”牧澈狡猾的等量代换了概念。 “好，好。我的傻丫头。等哥哥忙完了这些事情，一定跟皇上要求好好陪陪我的好澈儿。不过，你二哥也真是的。明明都在京城，还同在宫里，怎么就不知道陪我们的小澈儿呢？”牧恩圣安抚着妹妹捎带脚的像自己亲弟弟抡了一耙子。 某处的牧恩泽打了两个喷嚏，自语：“谁在骂我？” 牧恩圣脑袋上被画个箭头。 “哥，什么事情啊？哥哥不是一直在军营吗？怎么有空回家并且还来看我呢？”牧澈现在对于这个哥哥开始有些放松。毕竟是这副身体的同胞。割不断的血脉亲情啊。 “朝廷最近有可能要与边国打仗，所以要采办粮草。”牧恩圣简单带过。 “打仗？一定要打吗？和平处理不可以吗？毕竟打仗伤害最深的依旧是无辜的百姓啊。”牧澈最讨厌打仗。现实生活中，阿富汗战争的遗留问题依旧使得当地民众生活的水生火热。美国也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便宜。 “不知道。这要看皇上的意思。”牧恩圣依旧一语带过。他不是很喜欢像妹妹说这些残酷的事情。 “哥，无论怎样，要知道保护自己。”牧澈不由自主的上前攥住哥哥的手。现实生活中，独生子女的牧澈一直渴望有哥哥姐姐的疼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虽说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但心底依旧有一股暖流回淌。 ··························································· 第十一章 农家乐 虽说听贼话儿，不是正人君子办的事。当然更不能是皇帝干的事。但兰陵小狼还是在他们兄妹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才决定现身。不要觉得点翠苑的防范很差。小太监都在外院，近身丫鬟也有自己的事情，更何况今儿个来的是真正的“孤家寡人”。皇上没让报，自然里院的二位毫不知情。 退后几步，加重脚步。兰陵几步跨进正厅。 牧恩圣和牧澈见来人是皇上，连忙见礼。皇上摆手，君臣妃各自落座。丫鬟奉上茶，退出去。兰陵开口问： “恩圣，备战的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粮草以基本采买完毕。可供我军三个月的消耗。”提到自己的正事，牧恩圣将军的职业反映表露无疑。 “嗯。军营里将士的反映如何啊？”兰陵低头喝茶。 “士气鼓舞。”穆恩圣铿锵有力的回答。 “恩圣，你对你的副将杨语镇有何看法？”兰陵抬头，放下茶杯，直视牧恩圣的眼睛。 “杨副将？恕臣不能偷议下属。臣只能说枉有杨将军之勇。”牧恩圣正色回答。 “那你觉得如果朕给他一支军队，让他作为这次交战的先锋，意下如何？”兰陵试探性的问。 “臣觉得万万不可。此次开战，关乎两国政局，臣以为万万不可儿戏！”牧恩圣心下忽然一紧。莫非军营里将士私下说的当真？杨语镇真要······· “行了，牧将军跪安吧。”兰陵摆摆手，不再言语。 牧恩圣依言默默退下。 兰陵看看一旁落座的牧澈。几日不见，气色亮丽了一点，不过还是算不上倾城之姿过目难忘啊。 “牧妃，朕今日闲暇，特来你这儿体会农家生活。”兰陵看着一旁紫衣的牧澈。 “好啊。欢迎皇上体验农家乐！”牧澈忽然想起曾经公司组织农家乐的情景。 “农家乐？”兰陵有些诧异。 “对啊，农家乐。住在农家，吃农家饭，干农活。体验当农民的日子。”牧澈把当今最时髦的休闲放松方式转述给孤陋寡闻的兰陵小狼。 兰陵的眉头皱了皱。怎么每次这位牧妃都可以说出让人惊奇的论述。而每当这个时候的牧妃都特别迷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好啊，今天朕也与你一起农家乐。”兰陵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 “农家乐最关键的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体验的就是自给自足的快乐。所以，皇上你还是跟我去菜园择菜吧。”牧澈外头对兰陵做着gogo的表情，手还从侧面伸出做了‘请’的手势。 兰陵看着虽然怪异但毫无做作的牧澈，迈步走向后花园的‘秘密花园’。 第一批黄瓜和番茄已经熟了。虽然个头都不大，但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绿色无公害天然食品。 兰陵还有牧澈穿梭在菜畦里。挨个蔬菜架底下翻着成熟的蔬菜。最后，兰陵拿着四个黄瓜还有一根让他撅成两截的，牧澈用裙子兜着三个大番茄两个半大的番茄在小亭子光荣会师了。 “牧妃，这两种究竟是什么蔬菜？”兰陵盯着顶花带刺的黄瓜还有长相极像苹果的番茄问。 “这个，是黄瓜。这个，是番茄。番茄又叫爱情果，小番茄也叫圣女果。可惜这里没有。”牧澈一副你是小白的表情与兰陵解释。 “那这些，怎么吃？”兰陵看着这些第一次看到的蔬菜不解的问。 “用嘴吃。”牧澈接过兰陵手的黄瓜。 “你·······”兰陵气的郁结。可不是用嘴吃么！但他还不能发作。只能吃这个闷亏。他越发觉得这位牧妃不是普通人。单就她的见识，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他从未见过的。 （你要是见过这种人才叫怪呢！） 牧澈把所有东西都集中到她这里，对兰陵说： “皇上，农家乐无非是亲手采摘，吃农家饭，赏农家景。你在这儿等会，我让晴雯伺候着，我去御膳房把这些原料做成菜。” 兰陵看着兜了一裙子不明蔬菜的牧澈，点点头。可心里却盘算起来：她真的是牧瑱的女儿？有一堆稀奇古怪的想法，懂得造景，会种菜，会做菜，对改造房屋有极大地热情，这真的是牧瑱的女儿吗？ 牧澈兜着一裙子蔬菜就这么招来小棉与小桃红。把蔬菜交予她们，再整理一下裙子，主仆三人向御膳房进军。 御膳房的管事见贵妃娘娘亲到。连忙所有人列队恭迎。小棉把蔬菜交予杂役清洗。牧澈转身问管事的：“有蒸好的米饭吗？” “回娘娘话。有。刚蒸好的。” “嗯。胡萝卜鸡蛋有吗？”牧澈扫了一眼御膳房。 “有。娘娘。” “给本宫拿围裙。本宫今天要亲自下厨。”牧澈对着管事的下达命令。 小棉小桃红伺候着穿上围裙带上套袖，那边油锅已经热了。 打了三个鸡蛋，搅匀了，摊在锅里煎熟盛出。三个大番茄切成块连同葱花一起放进锅里炒。待炒出红油放入鸡蛋，盐，翻炒，出锅装盘。 两根半黄瓜切成片，两个鸡蛋依旧提前炒熟盛出。油锅放入葱花，黄瓜片，鸡蛋，大火爆炒一分钟，撒盐，出锅装盘。 胡萝卜，黄瓜切丁。鸡蛋炒成小块。放入蒸好的米饭，迅速翻炒。待喷出黄瓜的香味，撒盐，起锅装盘。 清水倒入锅中，待水开，鸡蛋磕破个洞，均匀撒在水里。切成薄片的番茄放入水里。等水里浮上一层番茄红油，洒进黄瓜片。水再次滚锅，淋入盐，起锅装盘。 当在点翠苑后花园亭子里枯坐的兰陵，看见牧澈身后跟着大队的捧着食盒的奴才，时间也仅仅是过去四分之一个时辰。用现在的钟点计算也就是半个小时三十分钟。 食盒一个个揭开。兰陵首先闻到的就是扑鼻的清香。红色黄色的一盘，绿色黄色的一盘，红绿白黄的一盆，白黄橙绿的一钵。牧澈现实生活很标准的最简单的两菜一汤。 当丫鬟太监把东西摆好后，牧澈示意他们退下，不用伺候着。 给兰陵盛了一碗饭，自己盛了一碗饭。分给他一副筷子，自己拿起一副筷子。给他盛了一碗汤，自己盛了一碗汤。眼神示意可以开动了。 兰陵依旧麻痹的杵在哪儿，面部表情是僵硬的。 牧澈扒拉扒拉兰陵的手，用嘴示意一下桌上的饭菜说： “愣着干嘛？吃饭啊？你不饿！” 兰陵这才回神。看着桌子上从未出现过的食物，看着眼前带着一股油烟味的女子，又看看周围的黄瓜架番茄架以及一园子的花花草草，愣是觉得自己在做梦。这种场景即使是做梦也未曾出现过。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兰陵用筷子指着石桌上的菜。“颜色很漂亮，味道也很好闻。” 牧澈笑了笑。“当然。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太简单了。” 兰陵脑袋无数次转动理解什么叫‘小儿科’，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盘，红的还有黄的，叫做番茄炒蛋。这盘，绿的还有黄的，叫做小黄瓜炒蛋。这个汤，叫做番茄蛋花汤。这个饭，叫做扬州炒饭。”牧澈一一指着桌上的菜为兰陵小白扫盲。 一向自信满满见多识广的一代明君兰陵王彻底傻眼。这些东西别说吃过，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他开始琢磨是不是其他大臣的家里也有很多他们习以为常可皇帝却从未尝过的私房菜。他哪知道，牧澈今天摆上的这些菜，别说皇帝，只要牧澈不做，全国没有任何一个人吃过。他吃过才叫怪呢！ 兰陵的筷子伸向番茄炒蛋。嗯，味道实在爽口。酸酸的带着蛋香很下饭。又把筷子伸向小黄瓜炒蛋。嗯，清香清香的。脆脆的。 人有时就是这样。吃惯了某个口味，间或的换换，吃起来就特别的香。更何况还是这种几千年以后才出现的简单菜式。 牧澈给兰陵的碗里夹着菜，又把汤匙递给他。兰陵吃着味道饱满的扬州炒饭，又尝了清淡的番茄蛋花汤，他觉得这是他吃过最棒的饭菜了。饭桌上没有任何交流，只是牧澈偶尔的给他加些菜。顷刻间，所有的饭菜见底儿了。牧澈看着吃的心满意足的兰陵，霎时觉得一种久违的幸福。哈哈，农家乐！ 第十二章 和盘托出 兰陵觉得今天的自己特别反常。一向冷酷不动真情的完美帝王忽然有种想要一个家的愿望。 兰陵连忙拍拍自己，可是看着眼前只能说清秀的面容，兰陵却觉得自己从未向现在这样心无杂念的平静。 奴才们收拾了碗筷，重新端来茶水。兰陵与牧澈就这样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着周围的风景。 “牧妃，你能告诉朕，这些菜你是从哪学的吗？”兰陵还是介怀菜式的问题。 “皇上，如果我说是我自创的呢？”牧澈扭头看着兰陵。 “自创？嗯，这种事出在你身上也不足为奇。”兰陵倒是对于这个回答接受的很自然。“你今天的菜真的是朕吃过最好吃的菜式了。说吧，牧妃，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皇上，要是就这么两个小菜就可以得到您应允的赏赐，那您可要多准备点儿东西。要不可就不够赏了。”牧澈似笑非笑看着兰陵。 枉是兰陵觉得牧澈很新奇，可是一旦听出不恭敬的语气，属于王者天生的霸气就自然不会轻易带过。 “牧妃？虽然你确实让朕觉得很新奇，你也确实挑起了朕的兴趣。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无视你的身份。”兰陵语气不善。 “皇上，我做菜不是为了讨你欢心。我为什么会进宫，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我无心于此。我们牧家全家都无心于此。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牧澈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态度。 兰陵看着对面坐着的牧妃，不会谄媚不肯卑屈的牧妃，“牧妃，你确实是位极特别的人。” “皇上，我会把您刚才的话理解为表扬。如果您要是真的对这顿农家菜满意，并且还想再吃到我做的农家菜，我倒是有一个要求。”牧澈扭过身子，正对着兰陵。 “什么？但讲无妨。”兰陵含笑看着牧澈。 “我想您收回牧妃的称号。”牧澈平静的讲。 “什么？牧妃，你好大的胆子！”兰陵霎时站起来，茶杯也因为桌子的晃动掉在地上。 “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没有不要牧妃这个称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皇上能够同意在只有我们二人的情况下不叫称号叫名字更舒服。您不觉得牧妃与母妃很接近吗？”牧澈连跪都没跪就这样坐在桌边抬头平静的阐述自己的观点。 因为发怒站起来的兰陵，摆手示意外围跪着的奴才退下。怏怏的坐下。他十分懊恼自己今天的行为。自打进这个院子，此时的兰陵再不是庙堂上那个发号施令，谈吐间永释兵权的兰陵。此时的他，更接近于一个凡人，一个普通百姓。 “朕准奏。”兰陵有些无力的说。 “谢谢你，兰陵。”牧澈真诚的伸出手。 兰陵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素手。 “笨蛋。要这样。”牧澈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用力的攥住，上下晃了三下。 兰陵就这样愣愣的任牧澈为所欲为。 “兰陵，坦白讲，你会对我很好奇这我知道。任何人与我接触都会好奇。但是因为你是皇帝，你有无尽的后妃，所以请恕我的疏离。虽然我是牧御史的女儿，可是我的失忆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的我，不再是之前的我，我有我自己全新的活法。”牧澈就这样攥着兰陵的手真诚的陈述。 有些事情还是早点做铺垫比较好。牧澈隐约觉得自己对兰陵的感觉要开始变质。 “你到底是谁？你肯定不是牧御史的女儿。说，你是谁？”接连一串失神的兰陵在大面积的空白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牧澈在心底挣扎。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不说实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毕竟正主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但是，牧澈觉得，如果继续顶着牧御史女儿的名号生活，让她觉得太不真实。那不是真正的牧澈。虽然名字一样。 牧澈顿了顿，清清嗓子。平静的注视兰陵。 “是的，我不是牧御史的女儿牧澈。但我实际也确实叫牧澈。” 兰陵的逼问只是不知如何解释自己今天屡次失神。他并没有确凿的认定牧澈不是牧御史的女儿。但是听到牧澈清楚地承认自己不是牧澈，他还是愣了。 “我后面的话，你可以当成神话。但我要告诉你，这个神话是真的。”牧澈依旧平静的波澜不惊。“你应该知道牧御史女儿的自杀。其实她已经死了，或者也可以说是抛弃这副身体再另一具身体复活。而我，本是你们未来的一抹魂魄，阴错阳差的进入牧澈的身体活了过来。”牧澈紧盯着兰陵变化无常的脸。 “你是说，你是鬼魂？”兰陵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人。 “我不是鬼魂。我只是替代了这副身体重生的灵魂。”牧澈平静的讲。 “你是说，牧御史的女儿死了。你活了。”兰陵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杀气。 “不，牧御史的女儿也没死。她只是同我一样，再另一具身体里活了。”其实这件事牧澈自己本身就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牧澈的本主哪去了？21世纪的自己又是怎样的？ “为什么要告诉朕这些？如果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真相。朕想，牧御史一家还不知道吧！”兰陵恢复了神智。开始能抓住些事情的本质。 “是的。我爹还不清楚真相。我确实可以不说。但是顶着牧小姐的名号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找不到真实的我。我想做我自己。真正的牧澈。所以，我告诉你了。”此时牧澈平静的都有些可怕。好像诉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事。 唯心主义不懂辩证法的古代某位君主，突然地被自己一位贵妃告知她是来自未来的人，比让他青天白日见到神佛现身都难以接受。兰陵青着脸走出点翠苑。 牧澈的贴身丫头小棉连忙跑到跟前儿，打量着自己家的小姐。生怕小姐一个闪失掉了脑袋。 “小棉，来。我跟你说件事儿。”牧澈拽过小棉，屏退左右。把与兰陵同样的话讲与小棉。 出乎牧澈的意料。小棉接受起这件事相当迅速。 “小姐，其实自从你醒过来，我就觉得你不是原来的小姐了。但我还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现在我全明白了。这些日子小棉跟着小姐，觉得现在的小姐让小棉很舒服像姐妹一样。小棉想伺候现在的小姐一辈子。小棉不在乎您是不是原来的小姐。就像小姐说的，小棉原来的小姐在另外一具身体里也一定生活的很好。也有一个小棉在照顾她。” （某空间某地点某时间的某人：貌似吧！） 牧澈没有觉得事情有多大头。小棉也依旧围着她的小姐转。她们的生活还是原来波澜不惊的生活。张妃偶尔来串门，牧澈也偶尔去张妃的瑰蓉苑坐坐。与宫里其他的主子几乎没见过面，见面也仅仅是礼貌的打个招呼。大家觉得这位牧妃虽说顶个贵妃的头衔，但不受皇上待见。自然没人把她当成假想敌。又因为她们牧家在朝廷的地位，自然也没有人白痴到挑战整个牧氏家族。牧澈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倒是与杨妃的几次见面，让牧澈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 接连几天，兰陵依旧停顿在接受牧澈是个来自未来的人这件事上。东北角那个国家因为国内贵族叛乱，主战的主和的他们自己还没掰扯清楚，所以整个朝廷依旧是屯兵静候。 这期间，杨妃又提了一次她哥哥的事。使兰陵这只狼意识到杨杜已然成为他的心头大患。这只伺机而动潜伏了很久的老将军的爪子终于要伸向他的龙书案了。 人往往是被危险督促着转变思想的。 兰陵决定好好地坐享渔翁之利。 第十三章 牧老爷隐退 勤政殿 “牧爱卿快平身！来人，赐座！”兰陵在一堆奏折里抬起头。 “谢皇上。”牧瑱谨慎的落座。他清楚的知道，如今的皇上再不是曾经需要他们庇护的小皇帝。他也清楚的看到，作为一代明君将要闪耀的光芒。而这种光芒的代价就是大部分握有实权的重臣的释权或是身死。好在牧瑱是位谨慎的大儒，好在他不是握有兵权的悍将。否则，坐在这里的将不会是他牧瑱。 “牧御史最近身体可好？”皇帝关切的询问。 “托您的福。老臣身体还算健康。只是这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总是忘记东西。”牧瑱两代重臣。他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嗯？牧御史可不能说这种话。朕的江山还不能缺了牧御史这样的人才啊。”兰陵语气恳切的讲。 “谢皇上隆恩。可是不服老不行啦。皇上恩威朝堂，有才能的年轻一代马上要超过我们这些老家伙喽！”牧瑱感叹风华不再，顺水推舟表示自己服老退隐的暗喻。 “牧卿现在还不能让您休息呢。等朕的天下彻底安定，朕定当保牧卿安享晚年。”没有什么比兰陵这些话更表明态度的。 “老臣谢皇上隆恩！”牧瑱在椅子上起来跪地叩拜。 “快扶牧卿起来。”兰陵吩咐左右。 “牧卿啊，牧妃最近经常与朕念叨您。朕也特许准她回家省亲三天。”兰陵抛出了牧澈这张亲情牌。 “老臣谢皇上隆恩！”念叨起自己的儿女，见惯大场面的牧瑱也禁不起这份思念。 ······································ 处理一半的奏章被兰陵丢在书案。脚步情不自禁的走向点翠苑。路至一半，兰陵又转回身向着瑰蓉苑走去。 看着相处了五年的张妃，这位陪自己从少年天子一步步走向一代明君的女子，兰陵更多的是一种熟悉。 “爱妃，朕的茶喝光了。所以亲自像你讨呢！”兰陵坐在上首，喝着张妃亲自泡的香片。 “行。就知道皇上您的茶要没有了。前阵儿臣妾还差人问刘公公呢！臣妾这儿早就备好了。”张妃善解人意的从里间拿出一套锦盒。 “爱妃，朕尽两个月都没来看你。怨朕吗？”兰陵轻抚着张妃的手。 “哪能啊！皇上。我能在这新人不断的深宫得您的恩宠这么多年，我还有什么好怨的呢！倒是皇上您啊，可不能太偏心哦！您可不能老向杨妃那跑冷落了牧妃啊！臣妾倒觉得牧妃的为人很不错呢！”张妃偎在兰陵身边，为她的好“妹妹”牧澈讲着好话。“爱妃与牧妃私交很好嘛？”虽然兰陵从晴雯那里知道张妃与牧妃相交的所有事，但面对真人还是忍不住的问。 “是啊，臣妾觉得牧妃娘娘比杨妃娘娘更讨人喜欢呢！”张妃的算盘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能在深宫一直得宠，没点心眼没点手腕儿怎么行啊！张妃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杨妃。用牧妃牵制住杨妃，自己在倚仗与牧妃的姐妹交情，她的地位永远不会被威胁。所以她总是乐于做个团结姐妹情的和事佬！ “呵呵，爱妃这样为牧妃帮忙，她真应该好好谢谢你啊！”兰陵揽过张妃的肩头。 “皇上，今晚还走吗？”张妃小心翼翼的询问。 “爱妃希望朕留下来吗？”兰陵呵呵的笑着。 “当然啊！可是您自己说的两个多月没来我这儿了呢！”张妃撒着娇。 “行，就留在你这儿。哪也不去。”兰陵的眼神飘向远方。 之所以最宠张妃，就是她永远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从不结帮拉派。也因为张妃的娘家没有什么势力，她不会仗着娘家仗势欺人，让多疑的皇帝多了些安心。 晚饭是张妃亲自督促御膳房做的。各种新奇的小菜摆了一桌。兰陵吃着满桌的佳肴却没来由的想起那脆生生的黄瓜片酸溜溜的番茄。 张妃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言语恭敬严谨。忽的又想起那双清澈凌人的眼睛以及“大不敬”的言语。 床上的兰陵终于找回了一丝自己。他变着花样的要着身下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当他终于泄了火躺在床上环着张妃肩头时。 “皇上，能赏赐给臣妾一个孩子吗？”张妃因为过度激情而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兰陵登基至此，虽然宠幸无数后妃，却从未留下龙种。初登基时政事不稳，现在又巩固基业大权回笼。女人，对于他只是泄欲的工具。他现在没有要孩子的准备。 “爱妃，现在虽说朕的天下已经稳固，可仍然有些权利还分散在个别人手里。什么时候朕再无半点担忧，什么时候朕给你位皇子。”兰陵探头亲吻张妃的额头。 张妃自知皇上说的有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恳求兰陵再来一次。兰陵看着身下女人尤物般的身姿，原始的欲望一次次探向最深处。张妃的手抓着床帐，勾着腰，承受兰陵又一次的攻城掠地。床上涎水漫流，空气弥漫浓烈的欲望味道。 ····································· 第十四章 牧澈省亲 牧府 餐厅 “多吃点，多吃点。”牧老爷子把牧澈碗里的菜堆成山。 “爹，您老不夹了成吗？太多吃不完的！”牧澈抱怨的看向老头。 “呵呵，多吃多吃。”老爷子看见许久未见的女儿，恨不得一股脑儿把所有东西都给她。 看的边上的二儿子还有夫人一阵没有办法的苦笑。 ··························································· “吃好了吗？”牧澈的房间里牧夫人慈爱的摸着女儿的头发讲。 “吃好了，娘。饱饱的。”牧澈在面对这对夫妇时总是不自觉的代换成自己远在未来的亲生父母。 “孩子，在宫里有受欺负吗？皇上对你好吗？”牧夫人试探的问。 “没有人找我麻烦的。娘。皇上对我还行。”牧澈只能撒一半慌。 “深宫似海啊！”老太太叹息。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们都不会同意宝贝般的女儿进宫为妃，与全天下的人争一个男人。不仅有后宫争宠的女人还有庙堂争建功的男人。牧御史就一位夫人。老夫妻一辈子几乎没红过脸，所以他们清楚明白一对一的爱情是最幸福最稳定的关系。所以他们对于唯一的女儿总是感觉亏欠。 “孩子，你与皇上同房了吗？”绕来绕去牧夫人终于绕到她最想问的问题上了。 “没有。我们一直相敬如宾。”牧澈如实回答。 “孩子，要努力给自己要个孩子啊！我可怜的女儿！”老夫人想到宫中无数女人中的女儿。就觉得触目惊心。 “娘，您放心啦。既然当初我决定嫁进宫，我就对自己有安排。现在的女儿早不是之前的女儿了。现在的女儿是全新的，是自强独立的。”牧澈憋着还是没把实情告诉牧夫人。她太享受这种母爱了。 第二天 牧府书房 “爹，您真的决定要隐退吗？”牧恩泽盯着老爷子问。 “嗯。恩泽啊。爹老了，爹现在就想与你娘过着踏实的日子。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与你哥尽心辅佐皇帝。但也要懂得明哲保身。”牧瑱叮嘱二儿子。 “皇上老早就对我们牧家与杨家有想法了。好在你爹是文官没有兵权。你看吧，用不多久皇上就要夺权了。我看我们与月鱼国的战争无论怎样都会开战的。”牧瑱慎重的与小儿子分析局势。 （月鱼，反正是某个国家名字的右边与左边的部首集合。自己琢磨吧！） “那大哥会被派去打仗吗？”恩泽关心的问。 “极有可能啊！要皇上放手让杨将军打仗，他绝对不放心。所以他肯定要安插其他的人。而所有人里你大哥最适合。”谈到有可能出征的大儿子，作为老人的牧瑱一股心酸。 “爹······”牧澈的声音由远及近。 “爹，二哥也在啊！”牧澈闪身进了书房。 “澈儿。你有事吗？”老爷子看着女儿。 “爹，我就是有件事想问您。”牧澈压在心里很长时间的问题。 “什么事？讲来听听。”牧瑱拉着女儿坐下。 “爹，女儿总觉得我这个省亲很奇怪。但不知怪在哪！”牧澈还是说了出来。 “唉。不愧我的女儿。爹老了。爹现在只希望你们三个可以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爹与你娘能享一个安稳的晚年。”老爷子一手女儿一手儿子。 “女儿啊，皇上不是简单人物。爹知道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还是要记住明哲保身的道理。”一想到皇帝攥着的筹码，牧瑱就一阵难受。谁说自古无情帝王家，大臣的日子也不好过。但凡与帝王产生关系的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嗯，知道。爹！”牧澈比任何人都懂得明哲保身。 “二哥，为什么你在宫里那么近都不来看我？”牧澈扯着恩泽的袖子转移话题。根本上，现代独生子女的牧澈极度渴望有哥哥姐姐陪。 “丫头，后宫不是我们这些朝臣可以随便进的地方。”牧恩泽宠溺的刮着牧澈的鼻子。 “丫头，哥告诉你。张妃不是简单人物，你万事可要小心。”牧恩泽想到妹妹的安危，不觉加重了语气。 “嗯。知道了。二哥。”牧澈乖巧的点头。 “对了，爹。上次大哥进宫看我，说是因为备战得空来的，那大哥现在的情况呢？”牧澈想起大哥。这也就是八九天前的事。 “唉，本不想让你知道。这次备战十有八九有你大哥。”老爷子无奈的叹气。 牧澈没有深问。因为根据局势她也知道，皇上绝对不会让杨将军与亲信独自迎战。最合适的牵制对象就是自家大哥！ 第十五章 为皇上补充蛋白质 三天的省亲马上结束。牧澈拖着娘家倒贴的一堆东西回到点翠苑。 其实牧澈不在的几天，点翠苑外面老有人影晃动，只是无人知道是他们的皇上罢了！ 吩咐小棉把为张妃准备的礼物送到瑰蓉苑，还有一些说过话彼此没有太大交情的后宫主子也一人一份。‘用物能堵人嘴，用钱能趟平道儿’的事牧澈在现实的职场明白的门儿清。现代职场无外乎请客吃饭唱k，换算的古代的后宫牧澈依旧知道‘万事开头难，钱是敲门砖’的道理。本不打算给杨妃，但念在‘多一位朋友不如少一位冤家’的牧氏处事原则，牧澈还是差了晴雯去给杨妃送了份儿礼物。 当晴雯提着礼物通报进入绛泽苑时，正巧遇着杨妃跟皇上撒娇耍赖。聪明的晴雯说明来意，提交了牧妃送给杨妃的礼物，就乖乖的回了点翠苑。边走还边琢磨，幸好皇上把我赏给牧主子。不过因为跟牧澈时间长了，自是处出感情。越发觉得自己主子对不起贵妃的名号。皇上来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哪像杨妃，所有后宫主子加一块都比不上她一人儿黏皇上的次数多。 绛泽苑 “皇上，臣妾头前儿跟您提的想让哥哥独自领军的事儿您想好了吗？”杨语绛整个身子贴在兰陵身上。胸脯还不忘蹭来蹭去。 兰陵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任谁也禁不住这么挑逗。 今天的杨语绛着实下了老本。里面只穿了亵衣，外面套了层薄纱。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对于一位深知自己优势的妙龄女郎，没有比朦胧美更能散发费洛蒙啦。 本来兰陵这阵子就一肚子火没处撒。主动跑来的消防队员还是造成火灾的重大嫌疑人的直系亲属，你想吧。杨语绛能有好吗？不过好与坏是分开说的。兰陵是抱着凌虐的心态对待杨语绛的，可世上自从有了虐待狂必然衍生受虐狂。杨语绛就是其一。 有可能是青春期就被兰陵悉心辅导，所以她的欲望比别人要多得多。当兰陵再不讲什么怜香惜玉的猛冲直攻仅把她当成泄欲工具时，杨语绛得到的快感却比往常舒服得多。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冲锋，杨语绛的身上被兰陵虐的满是伤痕，只有出气儿的劲没有进气儿的劲。 这就是君王。不会有任何女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即使曾经挚爱。但当爱情触礁权力，类似杨语绛的例子将层出不穷举不胜举。 兰陵临走，对窝在床里的杨语绛说：“爱妃昨天的表现让朕很满意。所以朕同意让你哥哥做这次出征军队的先锋将。” 蛋白质的过多消耗很伤身体。兰陵在以后的几天都食欲不太好。与战事有关，与‘小蝌蚪’更有关。 推了奏折，兰陵终究迈进了点翠苑的大门。 外院太监的通报，牧澈跪地恭迎。看着眼前几日不见的身影，兰陵觉得美丽极了。 只留近身丫鬟伺候，牧澈看到黑眼圈的兰陵不怀好意的笑了。 “您是不是确切需要补充蛋白质啊？”牧澈坏心的建议。 兰陵不知道什么是蛋白质，但既然鼓足勇气踏进点翠苑就表示兰陵接受牧澈未来人的身份。 “蛋白质？吃的吗？朕这几天特别没有食欲，就想到你了。”兰陵确实与往日不一样。 牧澈摇头笑笑。‘抓住男人的心，要抓住男人的胃’这个道理哪都通行啊！看来自己当初独自在帝都打拼，不得已练就的菜鸟厨艺，现在成了自己在这深宫大院混下去的本钱了。 走过去用手试试兰陵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想是前阵下雨如今着了凉受了风寒。 “累吗？去屋里睡一会儿。醒了咱就吃饭好吗？”牧澈走近低声问。 兰陵看着眼前放大的脸， “嗯。”顺从的点头。 晃手招来丫鬟，扶着兰陵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又拿过窗下软榻上的软枕替换兰陵头下的枕头。牧澈带着晴雯小棉小桃红等出门直奔御膳房。 自从上次牧妃娘娘用简单的食材让皇上食欲大开大加赞赏，御膳房的管事儿看见牧妃更是见着亲奶奶似的。 “娘娘，您今天有什么吩咐？”管事卑怯的问。 “管事儿，今儿个御膳房有新鲜的猪肚吗？”牧澈对着管事的询问。 “回娘娘。没有。御膳房没备着。但我可以马上给您调来。”管事紧忙的表示还有余地。 “嗯，马上准备吧！”牧澈转身不理他了。 “谁是负责香辛料的？”牧澈眼光巡视。 “回娘娘。是奴才。”一个圆茄子低头回答。 “黑白胡椒粉，辣椒，生姜，陈醋，精盐准备全了。”牧澈叮嘱。 “是，奴才记下了。”圆茄子应声退下。 半个时辰，管事提着包好的新鲜的猪肚进了御膳房跟牧主子交差。 “把猪肚洗干净，剃了那层膜。切细丝焯水。注意别焯老了。”牧澈边上细心指挥。 “把砂锅坐上加猪骨汤，辣椒，生姜。汤滚边后加猪肚丝儿，黑白胡椒粉，陈醋，精盐。” “行了，把辣椒生姜捞出去。倒进盅里。” 一个时辰后，牧澈捧着古代的酸辣肚丝汤回到点翠苑。 轻轻晃醒兰陵，兰陵似乎对于这么冲的味道很反感。但还是在牧澈软硬兼施下吃光了盅里所有食物。重新倒回床上，牧澈给盖好被子。挥手屏退所有下人。牧澈就倚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兰陵yy。 想想自己一个职业女性，居然莫名的穿越来到古代皇帝的后宫。此兰陵非彼兰陵。那个兰陵只是臆想之中的，这个兰陵却是实际存在眼前的。现实生活中27岁的她却要在这莫名的虚空古代与一群17岁的孩子争个丈夫。现实生活不相信完美爱情却期待完美爱情。总认为爱是神圣的，不能有一丝亵渎。可这个兰陵，除了样貌以外没有任何符合她的要求。自私，滥情，绝情，无情，阴狠，霸道，冷漠，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堆媳妇儿，每年还有新增的必然。可却让牧澈开始挂怀。兰陵是最烂的丈夫人选，自己却偏偏有点感觉要爱上他。这难道是命运的捉弄吗？ 第十六章 设计师的作品鉴赏 “哼··”梦中的兰陵拧着眉头。牧澈伸手攥住了他的手。兰陵一个转身，另一只手也顺势环住牧澈的胳膊，把牧澈的胳膊当成抱枕环在胸前。牧澈无语的笑笑。把身子更靠近床一点。伸手探探兰陵的额头，烧似乎退了一点。 牧澈就这样被兰陵拥着一条胳膊整个人跟麻花似的拧在床边。 当兰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牧澈一条胳膊，牧澈顺势倚在床帐边睡着了。 兰陵轻轻松开手，牧澈藕白的胳膊被他攥出两道红印儿。轻轻下床，蹑手蹑脚的打横抱起睡沉的牧澈放在床上。又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开始打量她的房 这是兰陵第一次进牧澈的房间。淡紫色粉蓝色白色的纱幔取代了原有的木质隔断，软榻上多了很多貌似枕头的东西。花园里的花被剪成枝插在花瓶。整个卧室好似一股清新的生命不断流动。这难道是属于她的时代生活的场景吗？ 想着与她接触的这短短几次，每次她都让他目瞪口呆。又想起她的料理，也确是无人会做。她的顶撞，她的无畏的眼神，她的对事物的看法，确实彰显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烙印。那么，她还会回去吗？不能，我是一国之君。任何人都不能从我手里抢走她。 兰陵坐回床边的椅子。俯视着床上熟睡的容颜。这张脸着实普通啊，但是紧闭的双眼却藏着波动的七色光晕。这张脸，是让人看着舒服的脸。对，还有那小薄嘴皮。总能说出惊世骇俗但意义非凡的话。 兰陵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浑身透着一层怜爱与和善。连眼底最深刻的冰冷都化作涓涓春流。 等牧澈醒过来时发现看护病人的自己躺床上睡着了，病人却在床边守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对兰陵翘嘴一笑。兰陵也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再试兰陵的额头已经不烫了。问他饿不饿，兰陵回答不饿。问及牧澈，牧澈老实回答饿了。 传来晚膳。兰陵就坐在桌子对面看着牧澈一口一口抿着粥。兰陵觉得自己的心安全极了。好似拥有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这种微妙的感觉是兰陵从未遇到的。没有欲望，只想牵着她的手直到终老。 “这个觉睡的安稳吗？”牧澈吃完饭与兰陵双双坐在软榻聊天。 “嗯。很踏实。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兰陵举起自己的袖子闻闻。 “哈哈，小白。是薰衣草的味道。花园里种的啊。我当时与你说过的。能起镇定安神的功效。”牧澈给古代的小白皇帝扫盲。 “这就是薰衣草的味道？”兰陵求证的问牧澈。 牧澈轻轻地点点头。然后在一旁的雕花衣柜里拽出另一个枕头。 “这个，送给你。睡觉就用它吧！”漂亮的枕头塞进兰陵的怀里。 兰陵因为身体的缘故，今天留宿点翠苑。临睡前，牧澈问： “要洗澡吗？带你见识我半自动化的淋浴器。” “淋浴器？”索性是兰陵做好随时受打击的准备，可是当他站在西间里屋被命名为洗漱间的屋子时，还是目瞪口呆。 一直镶嵌到屋顶的大理石，南面整面墙镶嵌了落地的铜镜。拐角有一个非常像御膳房锅灶的物件。然后是一米见方的储水池悬在半空，地上有两步台阶可以注水。出水口与勤政殿台阶下的泄洪渠的龙头有异曲同工之妙。紧挨着水池的是半腿高的椭圆形池子。 这里所有的东西兰陵全部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询问的眼神示意牧澈讲解。 “这个洗漱间，差不多按照未来的样式改造的，但只有皮毛。这个像灶台一样的物件儿叫做‘洗漱台’，这个像储水池一样的东西叫做‘淋浴器’，脚底下的这个椭圆池子叫做‘浴缸’。”牧澈一一讲解。 “全部是你的想法？”兰陵怔在原地。 “主意是我的，施工是智慧的工匠。”牧澈再次感叹古人的巧思妙想。 “这个怎么用？”兰陵拍拍储水池，不，淋浴器的龙头装饰。 “看到没有？龙头脖子这儿有道铁片的闸，用时把铁片闸向上拉，水就从龙头流出来。人就站在龙头流下的水柱里洗澡。用完再把闸片压下去。”牧澈像极了地位卓越的工程师。 “那这个浴缸呢？”兰陵继续努力学习。 “洗澡的水全部流进这里，然后这水可以回收用来拖地擦洗家具。最后，你看，把这个洞打开，所有的水就顺着挖好的下水道排出去了。”牧澈侧身指着a货浴缸角上的机关解释。 “流出去？下水道？莫非你挖了泄洪渠？流到哪里？”兰陵的脑子已经有大步进化的趋势。 “对，下水道就是你们所谓的泄洪渠。嘿嘿，流到你御花园里的湖。我这儿所有水道都与湖水相通。”牧澈有点使坏的笑。 “为什么要做这项工程？目的是什么？”兰陵环着肩膀，扫量整间屋。 “很简单，因为我必须一天一个澡，可看到下人天天扛着水桶进来进去的太费劲。”牧澈理所当然的讲。 “要洗澡吗？做我半自动化淋浴器的第二位使用者！”牧澈抛出诱人的意见。 “要！当然要。我们一起洗！”兰陵顺势抓住边上晃荡的牧澈的胳膊。 “不行，不要。我从没跟男人洗过澡。游泳池都没去过。我叫晴雯伺候你。”牧澈说完不等兰陵反映撒丫子窜了。 兰陵又一次石化在原地。 当他坐在龙头下面的水柱里惬意的享受时，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捡到块宝。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 第十七章 薰衣草的妙用 躺在床上的二人，因为头发没干透，牧澈死活拽着兰陵不让他睡。在她的观点里，头发不干就睡觉，第二天绝对头疼。因为脑袋进水了。 兰陵抓着牧澈的头发细嗅，又闻闻自己的。 “这个味道也是薰衣草吧！” “嗯。聪明。我让下人们把薰衣草的花汁加入洗发的皂角里。这样头发就有淡淡的花香。”牧澈攥着自己一溜头发跟兰陵的头发比颜色。 “这也是你们那里的吗？”兰陵看着怀里的小女人。 “嗯。我们那个世界是你们不敢想象的。我们有工具可以在天上飞，就像这里的马车在地上走一样平常。我们的所有生活条件都是你们想都想不到的。关键最重要的，我们那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没有君主。”牧澈换个姿势偎在兰陵臂弯。 “没有君王？那国家谁统治？大臣呢？”兰陵还是对涉及自己的问题最敏感。忽略牧澈想表达的一夫一妻男女平等。 “领导国家的叫做主席，大臣就是总理，部长。国家的领导人是为我们服务的。是我们的公仆。”牧澈背书般的阐述。 “没有王法。不好。”兰陵对于君主服务百姓的论断表示绝不接受。 “小白，我比你晚好几千年，现在的社会生产力必然制约社会制度啊。你在这儿做你的好皇帝不就行了。”牧澈觉得好笑。权利就真的那么有魅力，那么重要？ “诶，”兰陵貌似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加重了揽她肩头的力量。“你会走吗？听你说来这里似乎差你们那里很多。” “傻瓜。我现在是你的贵妃。我怎么走？我又没有机器猫的时空机，任意门。即使是有一天有可能回去，我也顺带把你带走。成了吧！”牧澈确实没想过将来是否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未来。所以略显不负责任的回答。 “不允许。朕不允许。你只能是朕的。既然你掉到朕的国家，你就是朕的私人物品。”兰陵的态度忽的很坚决。 ········································不知是谁先睡着的。反正说着说着话儿也就睡了。也不知头发究竟干了没有。这一觉直到近午。因为前段日子皇上身体欠佳，所以免了今天的早朝，兹当是给自己放假。 睡醒了的皇上梳洗完毕起驾回宫，怀里搂着牧澈塞给他的薰衣草枕头。回头看着俏立的身影，一个念头，在心中萌芽。 ···························································勤政殿 “皇上，前方军情来报。月鱼国二王子政变推出主战策略，我们是否以支援为由讨伐月鱼？”杨将军陈述。 “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杨卿有合适的人选吗？”皇帝征询的问。 “老臣举荐牧将军。”杨杜武莽的身材看在兰陵眼里好似沙砾般咯眼。 “牧将军不会太年轻嘛？”兰陵低头看着前方战表。 “臣以为英雄不畏年少。牧将军少年英雄堪当此任。”杨杜有他自己的想法。越是想要做的事情越要表现得极不在意。 “这样吧，牧将军与杨少将军作为先锋，爱卿作为主帅。你还是要多多提携他们这些后辈，为我江山培养人才啊！”兰陵把早就盘算好的主意抛给杨杜。 “老臣领旨。”杨杜退至一 “皇上，今外礼部来报。月鱼国大王子亲遣的使团还有三天就抵达京师。这次因为要平息国内叛乱，大王子为表诚意亲自朝贡。”礼部大臣缪赞。 “嗯，你们礼部尽心吧。不要丢了我们大国的气度。吩咐外礼部管驿，做好迎接的准备。”兰陵对于大王子的亲访不太在意。他在乎的依旧是如何权利回笼。 ··························································· 下了朝的兰陵吩咐奴才丫鬟收拾勤政殿的奏章，他日常的用品，一律的送到了点翠苑。 少年天子的兰陵不是白痴。他最懂得善于利用身边一切有利资源。 在点翠苑，吃得舒心睡的舒心。还有那个新鲜的人。关键是，自从他那次有意的偷听牧澈与哥哥的贼儿话，他觉得牧澈对于战争的见解很独到。对于给他无数惊奇的牧澈，能在政事上提出宝贵意见他觉得不是问题。 “为什么把办公室搬我这儿来啊？”牧澈看着屋里进进出出的人群。 “因为你这里很安神。”兰陵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种子。 看着七七八八的人退出去，兰陵拉着牧澈的手坐到书案边。 “月鱼国内大乱，边防战事吃紧。我准备派你哥与杨将军父子同时出征，你有何见解？”兰陵像对待朝臣一样询问牧澈。 “女人可以参与朝政吗？”牧澈对于兰陵的了解还是透彻的。兰陵对于权力的欲望与掌控太近乎神经质。 “你是特例。”兰陵严肃的回答。 “虽然对于大哥出征很担心，但是我更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过皇上，你不怕到时天高皇帝远，杨将军父子将在外君命可以不受吗？区区一个我哥好像不足以挟制他们父子吧！”牧澈一针见血的剖析局势。 兰陵笑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想，皇上你应该也有办法了吧！”牧澈喜欢谈及政事满脸认真的兰陵。那是专属帝王的气度。 “先说说你的吧！你有什么看法？”兰陵示意牧澈。 “你应该给我哥类似密旨或信物之类的东西了吧？以防他们临阵反戈。”牧澈这种类型电视电影看多了。老套的必然的桥段。 “那么，你对你哥的认识呢？”兰陵问及她的家人。 这时的牧澈脑袋走了几个圈，回答：“因为失忆，对大哥的记忆很模糊。”她不是白痴，任何关于大哥关乎牧家的事情都与她息息相关。 “不用一提到你的家人就如临大敌。你们牧家人还真是很像呢。”兰陵捏捏牧澈的手。 “这是一场绝对好看绝对壮观的充满转折的大戏。”兰陵靠在椅背拿起一旁的折扇轻摇。 ······································ 第十八张 月鱼来访 三天后，月鱼大王子使臣抵达京城。 兰陵协两位贵妃在宝德殿设宴款待。席间，大王子恭送奇宝佳珍表达月鱼作为洪武王朝的隶属国的归顺。更表明态度，希望洪武发兵，支援月鱼王朝平定内乱。 兰陵微微颔首。表示洪武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以备下兵马随时与大王子出发征讨叛兵。 大王子感谢洪武圣恩，御宴结束后，送上了一支四人的舞蹈。 当恃宠而骄的杨妃看着频频抛媚眼的番邦女子，恨不得过去剜瞎了他们的眼。倒是右边落座的牧澈，看着底下舞女转成筒的白布裙以及头顶上的牛粪盘，不住摇头。撇头看见浑身醋味的杨妃恨恨的喷火的表情，心下暗笑：隔着层面纱抛个媚眼就不成？你还没见着面纱里面的长相呢就气成这样？等摘了面纱你就会知道这醋吃的有多不值。你杨妃打盹儿时眯着的眼缝都比这群舞女抛着媚眼的眼珠大。不了解对方任何优缺点，只知道盲目的争风吃醋，早晚你成炮灰。 牧澈端端正正的陪坐在兰陵身边。眼神扫视庙堂下方跪坐的月鱼王子暗度琢磨：小子，你就长了一副被人叛乱的糗样子。我虽然不知道兰陵与杨杜的想法，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离倒霉不远了。 浑然不知的月鱼王子受够了他的山地气候的故土，即使是这里普通的建筑都觉得气势堂皇。想想月鱼近乎三分之二的山地覆盖率，房子搭的都像窝棚。他的王府还不及京城醉仙楼的门面阔气。他就忘了他请求支援的本来目的，做起了开心的观光客。 （ps：说一个郭德纲相声段子里的包袱，听不听明白的自己领悟。说老郭准备开家烧烤店，在起名字时犯了难。基于某个烧烤店叫做‘明月三千里’，老郭的店就叫‘白日五千年’。注意，日字加重音。） ······································ 点翠苑后花园 牧澈拎着小水瓢挨个的给她的黄瓜番茄浇水。兰陵就在后面拎着水桶伺候着。人性本贱。兰陵这只习惯龇牙的白眼狼在牧澈的循序教导下开始向哈士奇进化。 越是居于高位的掌权者对于快乐幸福的定位越低。 兰陵就是明显的例证。 牧澈从不会阿谀奉承他，偶尔还会撒些小脾气。但越是这样，一直看惯了虚情假意的兰陵越觉得珍贵。 已经进入浓夏。漫塘的荷花恣意的摇曳，肥厚的叶片偶尔会趴只小青蛙。兰陵很多时候就是与牧澈牵手依偎着感受荷塘花月夜，夜深夏虫鸣的怡然自得。 过了那段心绪芜杂食欲不振的特殊时期，牧澈又把兰陵赶回勤政殿。周遭人极度不解，难道独宠不好吗？只有牧澈自己清楚，狼终归是狼。他是吃肉的，偶尔吃草仅是调剂。后宫各种滋味的肉欲美女有的是，唯独单单就她一颗小草。她要吊得住这只狼的胃口。 前方战事吃紧。根据前线的一次次快报。原本准备速战速决的战事拖了数月之久。 在牧澈某次佯装无意的暗示下，兰陵同意牧老爷子隐退。回家准备颐养天年哄孩子。 二哥牧恩泽在太史殿干的勤勤恳恳，不惹事也不怕事。偶尔经过兰陵特批过来点翠苑陪牧澈聊聊天。不过每次都被牧澈搞得灰头土脑，感叹上天的不公。明明一个爹妈的为什么智力储备如此悬殊，他可是洪武王朝的榜眼啊。 大哥牧恩泽依旧消息寥寥。 牧澈也没向牧家人透露自己来自未来的事情。 总体来说，牧澈的日子因为兰陵与二哥牧恩泽的加入，更饱满充实。不过与后宫主子们也实在没有培养友谊的能耐。倒是与自己的下人们相处的舒心愉快。 张妃依旧偶尔过来坐坐。当初兰陵小住点翠苑的时候，张妃仅来过一次。见着牧澈语义深邃的说着妹妹这不是知道努力争取了吗？在牧澈‘可是皇上说是姐姐要他来陪我的’一句话抛回给张妃时，张妃容姿灿烂的‘谁让我是你姐姐呢’又换来彼此时不时的往来与互赠礼物。 牧澈看着张妃眼底隐藏极深的心机，只能暗自感叹幸好自己来自未来，来自万恶的职场。 张妃的云淡风轻，牧澈的永远貌似慢半拍，曾经辉煌的风生水起现在有平稳之势的杨妃，宫廷永远不缺女人之间的斗争。瑨妃荔妃依旧没有主心骨的乱换对象，这种女人，坏不了大事有时多了也实在烦人。 月鱼大王子带来的四位舞女，兰陵新鲜了一阵儿，转眼就不知给塞到哪座深宫冷院了。 想想这些，牧澈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怡然自得，在点翠苑她永远是自己的主子。 第十九章 拜访杨贵妃 当牧澈从花园绕出来见到书房中的兰陵时。兰陵交给了她一封战报。 落日的余晖投射在兰陵身上。本就黄澄澄的兰陵愈发显得晃眼。初秋的风还是冷啊。 “我不相信。”牧澈简单的一句话。把战报放到桌上。 “我爹知道了吗？”牧澈补了一句。 “不知道。这是军机。你是第二个知道的。”兰陵收回战报。 “专程告诉我这件事的吗？” “也是，也不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兰陵的侧脸如同打了一层暗影。 “没有什么看法。”牧澈坐到书案对面。 “杨将军父子呢？”牧澈歪头眯着眼问。余晖还是扫的牧澈睁不开眼。 “杨语镇下落不明。” “·····我没有什么意见可说的。我能回去看我爹嘛？”牧澈的语调听不出感情，倒是与这初秋的风有些微凉。 “可以，但是不可以告知详情。” “谢皇上。”从未主动依礼行拜的牧澈款款下拜。 看着远去的兰陵，牧澈觉得浑身冰凉。她感觉不出有何不对，却那么不真实。她叫来晴雯，问及宫里有何动静。晴雯如是回答，‘皇上最近又经常去绛泽苑了’。 牧澈即使百万个不愿意，还是吩咐小棉准备了礼物。主仆数人第一次踏入绛泽苑的大门。 虚假的客套，分宾主落座。牧澈从小棉手里接过礼盒，交至杨妃手心。 “妹妹，虽说你我同时进宫又同封贵妃。本该比任何人都要好。可我的性子实在太慢。以至于我们姐妹都没有好好说过话。”牧澈温柔看着杨妃。 自从经历了皇上从热情到冷淡继而热情的转变，杨妃整个人变得不再如之前那般跋扈。说话客套了，处事柔和了。 “是啊。其实应该妹妹先去看姐姐的。这个宫里就我们姐妹年纪相仿，出身相似，我们本该是好姐妹的。”杨妃伦礼数也是一位有教养的女子。 “是啊，我们的父母兄弟同朝为官，我们又都是皇上的贵妃。我们理应最亲近的。”牧澈灿烂的笑容浮在脸上，抓着杨语绛的小手好似经年不见得发小儿。 （发小：从留头发起就认识的朋友。类似闺蜜。） “小桃红，把礼物呈给杨妃娘娘。”牧澈微调身姿。 “妹妹，这礼物你绝对喜欢。”牧澈意味不明的暗笑。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杨语绛也被挑起了好奇心。 “妹妹应该知道皇上有阵儿在我那儿小住的事吧！”牧澈挑着眉毛观察着杨语绛的表情。“嗯，当然知道啊。”杨语绛心里却恨恨的骂‘我怎么会不知道，就是你把皇上从我这儿抢走的’。 “其实皇上倒不是喜欢我这个人，而是喜欢这个东西。”说着牧澈把锦盒的盖子挑起，送到杨语绛眼前。 “这是什么？”杨语绛拿起一小瓷瓶，打开盖子闻闻。 “这叫薰衣草。有镇定安神的作用。因为皇上那段时间国事忙乱，总是睡不踏实休息不好。所以才去我那儿小住一段时间调养的。”牧澈拿起瓷瓶，滴出一滴涂在杨语绛手腕里侧。“闻闻看。” “确实味道很特别。”杨语绛对这个味道说不上太喜欢，但却对它的功效极度感兴趣。 “你把它用水调了喷在屋子里，或是洗澡时滴几滴在水里，香味很持久的。”牧澈解释着它的用途用法。 “姐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杨语绛表示婉拒。 “傻妹妹，这瓶薰衣草纯露我只有两小瓶。你还不好好收下。”牧澈把瓶子装回锦盒交到杨语绛手里“你可小心保存好了，就这么些。” “那真是太谢谢姐姐了。”杨语绛小心的收下盒子，转手递给下人。 “没事，等下次再省亲再送点玩意儿给妹妹。对了，妹妹回过家了吗？”门敲开了，牧澈自然地转换话题。 “嗯，回过一次。”杨语绛示意下人送上瓜果点心。 “杨将军与少将军可好啊？我还是小时候见过呢！”牧澈撒起谎腹稿都不用打。 “听家里人讲我爹还有哥哥都挺好的。”杨语绛在提到亲人时不自觉的显露本该属于她这个年岁该有的表情。 思念。 她也毕竟还是17岁的孩子啊。牧澈对于年龄的界定认识改正不了。 “我大哥也随军出征了。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牧澈进一步透话儿给杨语绛。 “应该快了吧！” ················· 第二十章 凄惨的牧家人 从绛泽苑出来。牧澈唯一的收获就是确定现在关于边防战事的情报少的可怜，也不无兰陵封锁消息的可能。杨语绛对于她家的事情知道的很少。看来还是要回家。这宫里什么消息都没有。 傍晚，牧澈吩咐晴雯带她的口谕，请皇上批准她回家。 天刚擦黑，晴雯拿着腰牌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小太监。（奉旨护送外加监视） 晚饭时分，牧澈进了牧府大门。吩咐下人好好招待负责保卫牧主子安全的小太监，自己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爹，您有大哥的消息吗？”牧澈开门见山。 “怎么了？澈儿？你这么晚回家出什么事了？”老爷子感觉有些紧张。 “没有，爹。我听杨妃说他爹与她哥马上要班师回朝了，就来问问大哥是不是也一同回来。”牧澈真的假的一块兑付他爹。 “哦，你大哥没差人带信儿来。哦，对了，澈儿你等一下。”牧老爷子说话儿转身在书架的抽屉里取出一封信。 “这有一封你大哥给你的信。”信封上红色封条写着‘澈儿亲启’。 牧澈接过信，“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大哥出征后四五天，也就是爹隐退以后那几天。”老爷子回忆信使交信的日子。 “大哥出征后，爹隐退后，这其中定有关联。”牧澈心里暗暗思量。 “行，那爹我回房间看哥哥给我的信喽。”牧澈害怕老爷子担心，拿着信在脸前晃晃。 “哈哈，行，去吧。别忘了也告诉爹说的什么事儿。”牧老爷子拍拍女儿的头。 ············· 澈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大哥已经远赴战场。 不要奇怪这封信的存在，它有可能是哥哥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月鱼国的叛乱并不是如同表面那么简单。二王子与大王子之间的战争一直有人暗中相助。那个人就是他。而我，是自愿帮助二王子的。 我帮助二王子的代价就是带兵‘叛乱投敌’的罪名。 前线战场死伤的都是大王子与杨将军父子的部下。 我的人早与二王子汇合，这个安排也是得到他同意的。 从此以后，我与我的将士将再不能踏上中原的土地。 他不会连累我们牧家任何一份子。 原本我担心父亲，可是当我得知父亲已经隐退时， 我知道我们牧家终于逃过一劫。 现在哥哥最担心的就是你，伴君如伴虎啊。 但哥哥也无能为力，但我已托付于他，好好善待你。 老父只能要你与二弟尽孝了。 勿念，珍重。 哥恩圣 看着这封写在一个月前的信，牧澈终归是太小看兰陵了。她以为她足够了解他。她以为她现代人的智慧能够看透古人的思想。可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心狠手辣，不费吹灰之力玩弄人于鼓掌之间。 哥哥带着亲信屯守异乡永世不得回朝。他持怀疑态度的将军与士兵就这样被他送了顺水人情。什么叛乱，什么支援，仅仅是想剥夺杨家的兵权，削弱杨家的实力。谁管你番邦能否长治久安，我只要我的天下国泰民安。 杨语镇失踪。牧恩圣带兵叛乱。 你自己导演的戏为什么给我看？下一个收拾的就是我吗？ 牧澈一夜没睡。她需要重新开始认识兰陵。 第二天。牧澈把信交给牧老爷。 老爷子看着信，老泪纵横。世人都道为官好，这其中的不得已与辛酸也只有自己清楚。 叫来老二牧恩泽，一家人把情况分析透彻。 牧澈建议老爷子远离京城，在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块宅子安享晚年。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牧府的下人愿意跟着走的就全跟着走，想留下来的就给笔安家费。 牧恩泽在太史殿述职，太史殿没有任何实权，只负责史料的编纂修正。因此，兰陵不会动牧恩泽。 现在，牧家唯一的要害，就是小女儿牧澈攥在兰陵的手里。 牧老爷，老夫人，二少爷都不知如何是好。 想所有亲人都远赴异乡，单留弱小的女儿在深宫大院，任谁都不忍心。 牧澈只是笑笑，安稳二老：“爹，娘。现在皇上对咱家的防备解除了。我自然对他没有意义了。他不会对我怎样，充其量把我打入冷宫。” 一听到女儿有可能在冷宫孤苦一生，老夫人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可没有办法，事情只能这么做。牧家上下准备远迁，牧澈也回了点翠苑。 第二十一章 捅破窗户纸 回到宫里，牧澈处理完日常琐碎事情，摒退左右。坐在浴室里，水柱浇着头发和着眼泪，流进御花园肮脏的湖里。直到蓄水池再无半滴水，牧澈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出来。 在过几天就是中秋了。现在满院子的桂花香。菜园里黄瓜番茄的生长期接近尾声，枯黄的藤蔓搭在竹架上了无生气。 池塘里的莲蓬莲藕被牧澈吩咐着已经摘了下了。莲子败火驱毒，藕粉养颜美容。 中秋前一天，兰陵差人送来很多时令的新鲜水果与各式新奇点心。牧澈带着小棉晴雯小桃红亲自去勤政殿谢恩。 兰陵见了牧澈，拉过身边坐下。 “皇上，臣妾谢谢皇上的恩赏。”牧澈没有半分俞礼，端端正正的行了宫礼。 兰陵迈步准备搀起牧澈。牧澈定定的拂开那双她最喜欢的手。 “牧妃？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兰陵拂袖背身坐回软榻。 “皇上，臣妾有事请皇上成全。”牧澈口齿清晰。 “何事？讲！”兰陵不再看牧澈一眼。 “臣妾恳请皇上恩许老父及家人离京远居。”牧澈依旧垂着头，但腰杆挺得笔直。 兰陵从诧异中警醒。 她是牧澈。未来的牧澈。不同于任何人的独一无二的牧澈。 他似乎忘记了他给她看过那份战报。 “牧妃，说说你的理由。”兰陵盯着眼下跪的笔直的小身影。 “回皇上。老父如今年迈，身体大不如前。一直念叨想寻一个清净的地方，回归自然的怀抱，安享晚年。”牧澈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空洞，萧凉。 “京城附近没有嘛？”兰陵觉得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家父喜欢清净，京城附近还是太繁华。家父想远离京城，寻南方一座小城隐居。”牧澈如同机器，单调的报着一个个单词。 兰陵心里知道，此时的牧澈再不是之前那个灵动的女子。他实在不清楚这名叫牧澈的女子可以有多少面。 “牧妃，如果朕不答应呢？”兰陵只是想看到她准备争辩而抬起的脸。 “皇上，家父远避南方小城，家兄驻兵北方孤岛永世不得回朝。您还想怎样。”牧澈的语调再没有感情。仿佛讲述的都是别人家的事情。 脑袋嗡的一声···，兰陵就傻傻的站在哪。牧澈什么都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呢？他后悔不应该给她看那封战报，但也仅仅是想知道她的反映。但他也没想到短短几天她就什么都知道清楚了。他很喜欢这个聪慧的倔强的女子。他也知道这么做有些过分，但他不能。因为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谁都不能对他的政权构成威胁。所有人。谁都不行。 “朕，准了！牧妃跪安吧！”兰陵闪身进了内间。 门外候着的丫头搀起地上的牧澈，牧澈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吓得龙帐后面的兰陵一身冷汗。 行尸走肉般的回到点翠苑。牧澈歪在软榻上。撇头看见装满薰衣草的花枕。牧澈一阵苦笑。 薰衣草——等待爱情 ········································中秋节。皇上设宴款待群臣。宴将结束，牧瑱上前，与皇上贵妃及众位大臣告别，表示他将与家人退隐南方小城安享晚年。 众朝臣议论纷纷。牧瑱谨慎的回到位置。 “牧卿，您是两朝元老。朕多得你的贤良辅助。是群臣表率。既然牧卿决意隐退，朕特恩赐三万路费银。”兰陵高坐庙堂，对着堂下的牧瑱也是所有文武百官道。 “谢皇上隆恩。”牧瑱从座位站出。恭谨还礼。 “众爱卿，今日中秋佳节万民团聚，理应达旦欢庆。但是朕的心情却并不好。前线战报，先锋将牧恩圣带部叛敌，先锋将杨语镇失踪，我军大败。杨社将军以整规残军班师回朝。”兰陵平静的告诉所有大臣，牧恩圣叛变，杨语镇失踪，我军大败。 兰陵紧盯着朝臣的反映，牧澈也盯着朝臣的反映。老御史牧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紧闭双眼。 宴会厅一时议论纷纷。聪明人把真相一遍遍揣测，笨蛋在底下表忠心。 “皇上，臣请皇上发兵剿灭叛将牧恩圣。” “皇上，臣请皇上发兵剿灭叛将牧恩圣。” ············· 兰陵看着庙堂下跪着的人群，再看看依稀留在位置上的大臣。 “然牧御史一家世代为官，保我洪武王朝。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朕念牧御史美德，榜告天下，叛将牧恩圣永世不得回朝，否则杀无赦。”兰陵的话一说完，牧瑱从座位站起， “皇上圣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平日老友，搀扶回座位。 牧澈看着庙堂下的老父，攥拳的手狠狠地用劲，心揪揪的疼。 “今日，朕还有喜事要与诸位宣布。”兰陵和煦的笑翘在眼角。 “牧妃，已证有孕。我洪武王朝将诞生第一位皇子。”兰陵抓起牧妃垂在身侧的手，无意瞥见触目惊心的四个血印。 一直到宴会结束，牧澈依旧没有在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与兰陵都未曾圆房。 她不清楚兰陵还想干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兰陵想干什么。现在没有任何需要她牵挂的人了。她才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 第二十二章 送行 承诺 城外某驿站 牧氏所有的家仆都静静地垂立一旁。牧夫人抱着牧澈泣不成声。牧老爷在后面环着夫人肩膀。恩泽并排站在牧澈一边。 “澈儿，爹娘都不在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泽儿，好好照看你妹妹。知道吗？” 牧夫人攥着一双儿女，不住的摇头叹气。 “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牧恩泽扶着母亲的肩。 “泽儿，记住，明哲保身。能不做这个官，就尽可能辞退。来爹身边找爹。”牧老爷叮咛目前唯一的儿子。 “澈儿，你从小聪明。宁可吃点亏，也别太较劲儿了啊！”牧老爷攥着女儿的手 “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呀！你可怎么办啊？”牧老爷摩挲着女儿的脸。 一旁久未说话的牧澈。 “爹，娘。你们放心走吧！女儿能照顾好自己。到了那边安顿好，记得给我们写信。”牧澈依旧波澜不惊。 牧氏一家准备登车，远方马蹄声声······· “皇上驾到·······” 远方的官道，仪仗队的华盖，皇帝的龙辇，后面的轿子······ 牧家人复又下车，列队等侯。 “草民牧瑱参见皇上，诸位大臣。”牧老爷向着兰陵和尔时同僚行礼。 “牧卿快起。”兰陵抄起牧瑱。 “朕今日率众大臣送牧卿一程。”兰陵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杯，又示意牧瑱。“牧卿，一路平安！”说完一饮而尽。 牧瑱颤抖着接过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随驾来的大臣挨个与牧瑱告别。 兰陵亲自扶着牧瑱登上马车。 “我等祝牧大人一路平安！”群臣拱手。 牧瑱站在车上回礼。 “牧卿，既然朕说牧妃怀的是洪武王朝的第一位皇子，他就必然是！”兰陵在牧瑱耳边轻声说。 牧瑱一愣，紧抓着兰陵的手：“皇上，请善待我可怜的女儿。” 兰陵笑笑，拍拍他的手。 转身，拉出送行人群中的牧澈。一同登上了皇帝的龙辇。 “起驾·····回宫·······” 皇帝的仪仗越走越远，剩下牧家人还有个别群臣。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被皇上带走的牧澈。 “牧大人，等着做外公吧！”尚书令田大人拍拍牧瑱的肩膀。 “嗨，君思难料啊！”牧瑱叹息道。 第二十三章 牧澈终于洞房了 龙辇上不断向后张望的牧澈，直到再看不到身影，才转回身。 “把手伸来我看。”兰陵拉过牧澈的手。 牧澈扭捏不让看。 “不要以为我昨天没看到。”兰陵的语调满是嗔怒。 牧澈认命的摊开手掌。掌心八个指甲印历历在目。昨天殷红的血结了痂，可今天送行又一用力，全部又都渗出了血。 兰陵盯着牧澈满是寒霜的小脸，伸手掐住小巧的下巴。 “你就是神仙下凡，我也不会放你走。”说完低头吻向牧澈的唇。 牧澈连忙闪躲，可手还攥在兰陵的手里。一用力，连带兰陵一起摔在龙辇上。嘴唇重重的撞到了嘴唇。 牧澈吓得目瞪口呆。想伸手推开兰陵。可一只手被兰陵攥着压在身下另一只手丝毫不能动摇兰陵一分一毫。 ～～～～～～～～～～～～～～～～～～～～～～～～～～～～～ （准备高h了啊！构思了好几天的成果。⊙﹏⊙b汗） 兰陵的舌头慢慢撬开牧澈紧闭的唇。牧澈张嘴大口呼吸，兰陵顺势与她搅在一起。牧澈从未被吻过。她狼狈的喘气。兰陵松开舌头放开她的手。 “小笨蛋，要呼吸。”兰陵重又覆上牧澈的唇，一点点的引导青涩的牧澈。两条舌头慢慢搅在一起。不再被口水呛到也不会呼吸困难。 兰陵的手伸进牧澈的衣襟。牧澈伸手阻止。“不要，不可以，在车上。” “回京的路还很远，时间很充裕。”兰陵已经解开牧澈最外面的衣服。只剩里面的亵衣。 “嗯，冷！”感觉到空气的冰凉牧澈的身体移向兰陵。 第一次触碰牧澈的肌肤。与朝思暮想之人共进鱼水之欢，阅女无数的兰陵反倒显得很紧张。害怕会伤到牧澈，害怕把她弄疼了，害怕第一次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兰陵的手滑进亵衣里面。摸到一颗饱满的草莓。他掀掉盖在牧澈身上讨厌的布块，埋头在胸前两面小丘陵之间。大手盈握，尺寸将将好。轻舔着香甜的樱桃，另一只手滑到牧澈身下，松开了亵裤的系绳。未经人事的牧澈被他连咬再舔的娇翘涟涟。兰陵每经过牧澈一寸肌肤，牧澈都不禁的哼一声。兰陵把手探进茂密的处女地。 “澈儿，发水灾喽！” 身底下的牧澈想反驳，却羞得说不出话。 浑身的燥热使得牧澈在兰陵底下扭来晃去。气的兰陵欲火罩头还不敢真个都发泄了。脱了裤子褪下牧澈的亵裤，兰陵伏在牧澈身上抱住她的腰。 “澈儿，有可能会疼一下。只有一下。我会很温柔的。”兰陵吻着牧澈每一寸肌肤。 当兰陵的硕大原始进入牧澈的芳草田时，牧澈还是疼的掉眼泪。然后昂头对着兰陵胳膊就是一口。 兰陵慢慢调整着频率，一边揉捏着牧澈身上的敏感帮她放松。 牧澈很难受，燥热难耐还有一丝酸痛。 兰陵更难受。牧澈紧紧禁锢兰陵的硕大，想抽动又害怕伤了她。 两个人慢慢磨合。慢慢的牧澈的身体松软下来，也不绷着劲了。兰陵开始一下一下的抽动。兰陵一手扳住牧澈后脑，两根舌头灵活的搅在一起。一手揉捏着牧澈胸脯的小兔子。 “啊，嗯，啊······”牧澈在兰陵身下不安的扭动。 “舒服吗？不要老动，会扭痛你的。这样行吗？”兰陵照顾着牧澈初次的承受能力。 “·····啊······不要，不··要···啊····”牧澈口齿不清的呢喃。 “还要吗？要吗？重一点吧！我来喽，澈儿！”兰陵一阵连攻。 “赫，赫，啊·····陵····”牧澈伸手想抓兰陵的手，兰陵顺着方向，五指交握。一下一下的发动攻击。 “啊，澈儿，你的味道好香啊！”兰陵伏在他的身上。 “我要最后一轮攻击喽！”兰陵板着牧澈的肩膀，调整力度的攻城略地。“······啊·····澈儿，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只能这样了！这是极限了！我实在写不出来！） ································ 兰陵翻身躺在牧澈身边，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衣服。看着她因为情欲而红晕的小脸，黄金比例的身材。再一次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看着自己下面依旧撑着帐篷，心里暗骂：“小妖精，你要害死我！” 兰陵从未因为身下的女人而苛刻自己的欲望。可是看到牧澈，闻到她处子的馨香，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来日方长。 杨妃是妖媚的。可以不必在乎她的承受能力变着花样儿的要她。 张妃是成熟的。她熟悉我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 那她呢？揽过沉睡过去的澈儿，兰陵盯着她的睡颜思索。 “你是我唯一在乎，在乎你的感受，也在乎你对我的感受；害怕伤到你，害怕不能让你得到满足的女人。”兰陵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像怀里带了带。 第二十四章 敞开心扉 当牧澈第二天醒过来，她把兰陵从头至尾翻着个儿的骂个边儿。顺便恨自己的不检点。怎么会在送家人离开这么伤感的时候与兰陵发生第一次呢？还居然是车震！你是恨死蓝陵的啊！你怎么不知道反抗呢？ 身上青青紫紫的瘀伤，尤其是脖子。当知道昨天龙辇直接停到点翠苑，兰陵用衣服把她裹着抱进屋时，牧澈觉得自己丢人现眼糗大发儿了！围着被子，探出半个脑袋，勾勾手叫小棉过来。 “小棉，昨天谁给我洗的澡？”牧澈小眼飘飘的。 “皇上啊！”小棉不明所以的回答。这种问题有必要问吗？ “谁？皇上！嗷嗷嗷！你怎么没给我洗啊！”牧澈情绪有些失控。 “我是准备给小姐洗澡的，可是皇上不让。我们只能退下了。”小棉实在搞不清楚她家小姐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这不都让他看见了吗！嗷嗷嗷”牧澈围着被子，像条肉虫子一样拧在床上。 “可您本来也被皇上看过了啊！”小棉还是找不到她们家小姐纠结的重点。 “啊啊啊啊啊，死小棉。出去。出去。”牧澈伸出一只手指着外面，猛的发现胳膊上也有痕迹，连忙又缩回来。 把被整个蒙在头上，全身蜷成团儿，一边在床上滚，一边在被子里面瓮声瓮气的碎碎念：羞死人了。羞死人了。啊啊啊啊啊！ 与小棉打个照面的兰陵，示意周围人噤声退下。自己做到床边，看着床上的肉虫子滚来滚去。不禁偷笑：澈儿永远有让我百看不厌的新奇！ 伸手探进被里，抓住乱动的脚。 “讨厌，讨厌。小棉。”牧澈把被子从头上拉下，看到的却是坐在床边含笑的兰陵。 “啊········”牧澈连忙把被子再罩回头上，嗖的钻进被里不出来。 “喂，丫头。出来。会闷坏的。”兰陵看着因为害羞躲在自己的牧澈就觉得好笑。 “不出去，就是不出去。你出去我才出来。”牧澈在里面嗡嗡的讲。 “不出来？真的不出来？”兰陵觉得这个时候的牧澈更可爱。 “不出去。”牧澈在里面攥着被角。 “那好。你不出来，我就进去。”说完兰陵就窜过去压住牧澈，然后一把扯开被子钻进去。 “讨厌，讨厌。出去。出去。”牧澈在被子里面踹兰陵。 兰陵也揪着被子像外面踹牧澈。 两个人就这样像孩子似的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直到牧澈实在累了，才停止他们另类的床上运动。（路人甲：小心自己的床论，然后再穿回去！）兰陵揽过牧澈，直视着她的眼睛。 “澈儿，对于你爹与你大哥，我没得选择。” 不提还好，一提伤心事，牧澈的眼泪像断了闸的洪水，决堤了！ “兰陵，你就是一混蛋。知道吗！我不怕杀头，杀头我也要说。没你这样卸磨杀驴的做法。皇帝怎么了，皇帝也是人。你一定要做个冷酷无情只知道权力的钢铁人吗？你想过我爹吗？他为朝廷鞠躬尽瘁，晚年却要与儿女分隔两地。你想过他吗？”牧澈歇斯底里的吼着自己诸多不满。 “澈儿，朕知道这样有些残酷，但朕会给你加倍补偿。”兰陵看着疯狂状态下的牧澈也觉得似乎自己做的有点点过分。只是一点点。 “补偿？你知道亲情是永远补偿不来的吗？你知道没有父母陪伴的小孩是最可怜的吗？我可怜的从未来穿到这个时空，离开我熟悉的生活环境，离开父母，本来就可怜。好不容易现在的父母很慈爱，你却又因为你的权利，你的霸权把他们赶到边城。”牧澈想到自己的处境，一直压抑的苦楚喷薄而出。 “澈儿，你冷静一点。”兰陵板过牧澈扭到一边的肩膀，双臂用力的禁锢她因激动而不停抖得身体。 “想听个故事吗？”兰陵平静的讲。 牧澈泪痕斑斑的看着兰陵。 “来，躺好了。我说给你听。”兰陵一只胳膊搂过牧澈的肩，一只手握住牧澈的手。 “对于父皇母后的回忆之于我，微乎其微。你会不会奇怪为什么朝廷里王爷亲王少的可怜？”兰陵瞥向牧澈。 “因为他们都死了。死于帝位的争夺。战死沙场的，兄弟相残的。父皇母后感情好的不得了，所以我的兄弟姐妹很少。我12岁那年，父皇母后双双离世，两位太妃抚养我长大。无奈我太小，我的叔父硕亲王遵旨摄政，但因为我四叔果亲王佣兵震主，所以直到我18岁举行成人礼，朝廷一直把持在我的两位叔父手里。我只是久居深宫未曾谋事的少年太子。18岁年底，大将军杨社你爹牧瑱拿出勤政殿匾额后面的诏书，我正式登基为帝。杨将军也尊遗命夺权。直到我20岁，属于我的权利才逐步从我的两位叔父手里夺回。但我对于杨将军的意见却不敢有半点违背。好在这段时期你爹勤恳忠心，一心护主，我的位子才坐的稍显平稳。但每当我看到跋扈的杨社，我的心就一直不安。我时刻觉得我随时都会被他拉下帝位。我两位叔父的死对于我也是打击。看似死于沙场，具体情由却无人知晓。我小心翼翼的行事，一点点培养属于自己的力量。我破格录取人才，我亲征边防，减负税，修行道，为的就是得民心，觅贤良。一山不容二虎。我是皇帝，锦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我的国家必须我说了算。我太清楚没有实权的滋味。或许你觉得我冷血，残忍，但这是我不能选择的命运。因为我是皇帝，我要为我的子民负责，为我皇室负责。”兰陵就这样盯着床顶，幽幽的回忆，幽幽的阐述。就像自己与自己对话。 “你很聪明，也让我觉得意外。不仅仅是你的身世。”兰陵垂下头看着牧澈。 “册妃确实是我早有打算。但当我在册妃大典上看到你直视我的清澈目光，我确实觉得你与众不同。但这并不足以让我可以放心，你是牧御史的女儿，这是改不了的。杨社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我早就知道。他想女儿入宫这我也知道。政治联姻是每个皇亲国戚都不能免俗的方式，我需要有挟制的砝码，他们也需要随时洞听我消息的耳脉。”兰陵调整姿势，牧澈静静地偎在怀里。 “你不及杨妃美艳，不及张妃贤惠。所以忘记你忽略你是必然。你不许挂怀。但我依旧在关心着你们。所以当我知道你改造花园的事情后，想起当初你的直视，我更觉得想了解你。当我看到你的花园，你的浴室，你的‘秘密花园’，吃到你亲手做的农家菜，陌生的安全感让我觉得是你给我最直观的感觉。但作为帝王，任何的安全感都是致命的，尤其是女人。我渴望这种感觉，我更害怕这种感觉。更何况你的身后是庞大的牧氏家族。” “当我不自觉的被你带领，我开始害怕。所以我追问你是谁？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怀疑自己。可结果呢？你当真不是她。你静静的说着你的身世来历，我听得目瞪口呆。我确实接受不了你的解释，所以我逃开了。你觉得好奇吗？我居然连杀你的想法都没有。我时常会想起你，即使我自己不愿意承认。我去杨妃哪，张妃哪，可脑子里却满是你的影子。你的不逊不恭，你的奇思怪想。” “你回家省亲，朕总是管不住脚步的自己一人溜到点翠苑。边防告急，杨将军主战。月鱼国大王子来访。看着身边人阿谀奉承，朕连个说知心话儿的人都没有。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放心交谈。朕更觉你的可贵与不可或缺。未来又能怎样，既然你到了朕的国家，你就是朕的。独属朕一人的。所以朕很坦然的接受你，没觉得任何不妥，甚至不希望你告诉你的家人，只想独享这份你的秘密。” “牧御史是聪明人。没人比朕更清楚他对国家的衷心。所以，当他决定隐退的时候，朕很高兴也很自责。你与你爹很像，同样的明哲保身。但你大哥不同。他是个热情的敢于付出的人。他的选择并不是朕强迫的，他对于这种结局坦然接受并无悔意。澈儿等有机会我们一同去月鱼看你大哥与“大嫂”。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让你大哥做如此牺牲。”兰陵在提到牧恩圣时，想起儿时的无忧时光，不自觉的微笑。 “前方战况朕确实一直垄断消息，死伤的战士也不是两国士兵，绝大部分是杨社的亲信。你大哥其实也是我安插在杨社身边的眼线，当我知道杨社想借边防战事笼络权利时，我自然想到鹤蚌相争渔夫得利的计策。” “我曾问过你对于战事的看法。你虽然并未尽力，但你的见解让我折服。关于你哥的战报，我没有任何目的，只单纯想知道你的想法。但我没想到对你造成这么重的打击。” “是的。当我看到那份战报时，我的心都碎了。虽然我与大哥寥寥几面，但渴望哥哥的心与牧澈原本的血脉情使我恨死你了。但我绝没信战报的内容。所以我连夜回家询问我爹，可我爹也不知情。好在我哥出征后几天，派人送我一封信，所以我全知晓了。”牧澈枕着兰陵的胳膊，盯着对面床帐。 “信？哦，我该想到的。你大哥是那么在乎你，在乎你们家人。临行前还恳求我善待你，善待你们牧家。”兰陵知晓牧恩圣留信，之前的谜团迎刃而解。 “你回宫后，仪态谨正的请求牧氏全家退隐南方小城，我知道你害怕朕的怪罪。但看到与其他宫人无二的表情与言谈，朕真的很生气。气你的故意疏远，也生自己的气。明明想保护你，想喜欢你，却总做伤害你的事。中秋宴上，你以为朕是把你当做利用工具而声称你怀孕了吗？不是，朕真的想与你孕育一位皇子。洪武王朝第一位皇子。你要知道，后宫所有嫔妃都无人曾孕育皇子。”兰陵轻抚着牧澈的头，原本至于腹上紧握的手移到心房。 “送行时，朕知道愧于你，愧于牧御史的忠诚，朕的送行是朕唯一能做的。朕也答应牧御史，要给你终生的幸福。”兰陵紧紧搂住牧澈。不曾讲出的承诺自然说出。 牧澈虽然不愿意接受兰陵的解释，但她也清楚，这是作为帝王的无奈。历史上那位帝王不是踏着层层的尸体与鲜血坐上帝位的。虽然她来自未来，来自一个不再有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国家。但现实社会又怎么会不存在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呢？上司与下属，老板与职工，甚至教师与学生。 牧澈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兰陵的身边，静静地听他的自言自语。 任何一位帝王都是孤独的。老祖宗的智慧是无穷的，要不也不会有孤家寡人这个成语的出现。可谁没有孤独感呢？上位者的孤独是无人倾听恳谈，下位者的孤独是没有安全的归属感。现实生活中独自一人上下班，独自一人吃饭逛街。即便有二三知己，可能让你毫无保留的又有几位？看似热络融洽的职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好友因为陷害离职，即使知道有人捣鬼，却也依旧不敢为他说话。因为害怕自己跟着遭殃。只能说着空话，洒几滴眼泪，吃顿散伙饭，然后偶尔联系，说说身边的八卦。 越是大城市，人们越找不到自己的价值。看似物质的购物狂，其实只是用购物增加自己的成就与存在罢了。当我们的心越来越硬，嘴也就越来越软。 渴望平静，向往真诚。越是职位高的职场精英，商场精英，幸福感越低。所以当同事间讨论动画片时，并不觉奇怪。也只有纯真的动画才能给我们以心灵的补给。这也是为何日本的动漫产业为何发达的没有天理的缘由所在。 牧澈知道，兰陵能对她讲这么多，已属不易。她不能继续奢求更多的坦诚。夫妻间的坦诚是维系关系的必然，可她没有忘记，兰陵同时还是一位皇帝，一位上位者。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知道我不能用我的要求要求你。但我依旧对于你的坦诚而高兴。点翠苑并非天堂，恰恰它是人间。我的人间随时欢迎你小坐或小住。”牧澈仰头，看着这个不轻易显露心事的可怜孩子。 “或许我真的要感谢上天，感谢他把你送给我。”兰陵也因为牧澈的表达而有些眼眶湿湿。 第二十五章 张妃? 千万不要以为暴雨之后就是彩虹。老天爷的脾气是我们猜不透的。一如后宫这座小天地。 当兰陵与牧澈享受着他们温馨的二人世界时，更多人则是诅咒、抱怨。 瑰蓉苑 “好啊，看似毫无伤害的小绵羊，顶起人来也是要命的啊！”在中秋宴上得知牧妃怀孕，如今又得闻与皇帝同乘龙辇，张妃花容月色的俏脸满是狰狞。 “牧妃，不理世事的好人儿。本宫倒是对你看走了眼啊！”张妃金指套把锦榻划得满是印子。 “梅儿，皇上在点翠苑到今儿个共留宿几晚啊？”张妃唤来身边丫鬟。 “回娘娘。从送行回来到今儿个，共三晚。”梅儿应。 “去把刘公公给本宫请来。就说本宫给他寻个好玩意儿。”张妃思索了一阵，吩咐下人。 “是。”梅儿应声准备下去。 “等等，给本宫留点神，别让人瞧见。皇上讨厌后宫与御侍太监有联系。”张妃叫住梅儿，仔细叮嘱。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梅儿应声扭头退下办事。 张妃自个留在屋里转圈。 张妃能够一直得宠，圆滑的为人处世态度，谨慎的言行，一直规避风险是她的不二法则。但并不代表她没有争宠的心机。只是她做的更高明更不显山露水。她不会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她从不忤逆圣意。她知书达理，贤惠孝慈。 她大把的银子咂像皇上的身边人。所以皇上的情绪、缺失，了如指掌。总能适时的送上温柔的慰藉。看多了宫人争宠陷害的戏码，皇上对于张妃确实情有独钟。 皇上不会在她这儿留宿过三晚，但每月都会来瑰蓉苑。所以，看似张妃不是独宠，但好在地久天长。兰陵对于张妃，更多的是见证。见证他一步步走来的年岁。 “娘娘，刘公公到。”门口小太监禀传。 “传。”张妃收回思绪，正衣从里屋出来，端正的坐到外屋锦榻上。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刘公公撩衣襟，跪拜在地。 “梅儿，快扶起刘公公。”张妃忙的吩咐下人。 “谢娘娘。”刘公公起身。 “赐座。上茶。给刘公公端些皇上赏的点心。”张妃含笑的指挥下人。 “谢娘娘，谢娘娘。老奴愧领。”刘公公在位子上拱手。 “刘公公，皇上最近可好啊？”张妃从桌里拿出件儿物件儿，摆在桌上。 “好，好，好得很。娘娘挂念了。”刘公公笑意盈盈的答着话儿。 “那就好。本宫最记挂皇上的身体。”张妃仪态庒正。 “娘娘不愧后宫典范。”刘公公再次拱手。 “刘公公，看看这个，本宫不喜欢，就给你了。拿着玩吧。不值什么的。”张妃示意梅儿把桌上的物件儿递给刘公公。 “诶呦，可不能在跟娘娘拿东西了。您给老奴的优惠太多了。”刘公公虽然嘴上推辞，眼睛却早就瞄上了梅儿手里的锦盒。 梅儿把东西放在桌上，轻轻打开盒盖，转到刘公公面前。 “呦，娘娘。这可不行。这太贵重。老奴可不能收。”刘公公忙的盖上盒盖，向外推了推。 “诶，收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本宫也不喜欢这些庸俗的东西。就赏给你玩儿了。”张妃观察着刘公公的表情，轻巧的说。 “那老奴就谢谢娘娘赏了。”刘公公又把锦盒收起，塞进怀里。 “娘娘，老奴一直觉得过意不去。老这样得娘娘的恩惠，不知老奴能为娘娘做些什么啊？”刘公公在宫里这么些年，这些事看的太明白了。自古无功不受禄。没有白拿的饽饽。 “刘公公您可说笑了。就是件玩意儿。拿着玩就好了。本宫只是最近有些挂念皇上，不知他最近可好。您知道，他都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张妃最善于欲擒故纵的手段。 “娘娘您可真是关心皇上啊。老奴这几天也琢磨着皇上该来看您了。也就这几天儿吧！老奴会提前给你递话儿的。”刘公公自是知道张妃的目的。漂亮话儿说的蜜甜。 “本宫是没出息啊，好一阵不见皇上就有点想。毕竟都五六年了。”想要的东西，想求人办事，但却也不能显得自己太没架势。自己的资历优势还是要摆明的。 “皇上真是对娘娘青睐有佳啊！”刘公公赔笑。 “哈哈····” 瑰蓉苑外 梅儿 “刘公公，这是主子另备的礼物。请您收下。”梅儿又递上一个锦盒。 “呦，这可真是的。娘娘的礼真是太厚了。”刘公公笑的脸都皱一块了。 “您拿着。这是您应得的。娘娘吩咐夹层里有，你自己小心找着。”梅儿郑重的交付手上。 “那奴婢告退。” “行行行，告诉你们娘娘，只要老奴能尽力的，一定照办。”刘公公菊花满脸开。 刘公公贪婪的离开，他当然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怎么在锦盒里找到，也知道怎么‘毁尸灭迹’。宫里，一个小动静都可以引发一场暴风雨。 勤政殿 “皇上，该歇歇了。奴才沏了张妃娘娘给您送的新茶。”刘公公端着茶盘小心翼翼的摆在兰陵的桌上。“嗯，张妃的茶倒是爽口。”兰陵接过茶杯浅抿。 “刘公公，张妃最近怎么样？”兰陵漫不经心的问着话儿。 “回皇上，娘娘送茶时还问及奴才您的龙体呢？娘娘好得很，就是担心皇上国事劳累，叮嘱奴才要小心照看。”刘公公憨厚的陈述。 “倒是张妃懂事啊，不愧朕这些年的宠爱。”兰陵后靠在龙椅锦背上，含笑着说。 “是啊，奴才也是为娘娘折服啊！”刘公公最善溜边儿走缝儿！ “吩咐找些新鲜玩意儿，翻张妃的牌子，朕明晚留宿瑰蓉苑！”兰陵也想到自己确实有些日子没在瑰蓉苑留宿了。不过今天确是要处理完这些恼人的奏章。 “是，奴才遵旨。”刘公公应声退下。 翌日晚上 瑰蓉苑 “转身。”兰陵拍着张妃的屁股。 “啊，什么？皇上？”张妃潮红的身体抽搐着，无力的问。 “趴在床上。”兰陵起身，跪在床上。 张妃虽然不明白，却也听话的转身，趴在床上。 “手撑在床上，屁股翘起。” 兰陵握着欲望，对着斑驳的草地顶进。 “啊····”张妃感到一阵吃紧，身体用力撑在床上。 兰陵扶着张妃的腰，一下一下抽动，两只小兔子迎着节奏愉悦的跳动。 “皇上，皇上，受不了了，停啊···” 兰陵双手环住张妃的腰，把她带离床，紧紧锢在身前，屁股用力的摆动。深深插在里面。 张妃嘴里含糊不清，双手捂住兰陵的手，脖子用劲后仰着··· “啊，啊，啊·······” 兰陵低呼着喷射最后的欲望，白浊顺着草地淌出，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作者：我实在写不出高h，借鉴了很多大人的文，可依旧描摹不到精华。各位看官，见谅海涵吧！实在不满意，您拿番茄鸡蛋砸我也成，就是别打脸。我脸上有两道了。呜呜~~~~） （作者：反正要平息一下情绪，说说我最近的倒霉事吧！我这个月绝对太岁压头，点太背了。前天早上七点多一点，我家可视电话响了。我走过去接，没人说话，就看见一人影。我就进卫生间刷牙，一会就有人敲门。我从门镜看，人我不认识。我就问‘你找谁？’对方‘楼下336的车是你家的吧？’我实在当时迷糊说‘是，可是人不在。’坦白讲，我刚起穿着睡衣我不想下去给她移车。对方‘那人呢？你让他回来，你们车挡我们车前头了，你让他回来移车来。’当时我就挺生气。这女的说话也忒横。我说‘人回不来。’对方‘我不管，你车挡道，你有义务给我移车’我就准备去阳台看看究竟车怎么挡的。我到阳台了，估计是她爸已经移走了。我准备告诉她。就听见‘蹦蹦’踹门的声音，还骂‘你他妈的给我开门’。我当时真的气急了。大早起跑我家门口骂街还踹门，我推门出去一把把她推地上了。我就跟她讲理，告诉她车移走了。她责问‘我为啥不给开门’。我答‘我又不认识你，凭啥给你开门’。我俩就打起来了。坦白讲，本人没吃亏，我揪着她头发打得，但是，我的脸被她抓了俩道子。呜呜呜···特别明显，像猫的胡子一样。愁死了。出门还要带口罩。我的无妄之灾啊！我惹谁了！我要留指甲。留指甲。当然，打架是不对的，可是遇到泼妇谁也受不了。后来她爸妈上来，我一说情况，她妈掐她跟我道歉，一楼住着，我还不好意思说啥。可怜的我的两道猫纹啊！无处伸冤。该死的泼妇！没家教！） 第二十六章 杨妃的难处 绛泽苑 “什么人？”杨语绛从软榻惊起，看见窗前一抹人影闪过。 忙的起来跑到外面巡视，可什么也没有。进屋时，在桌上留有一封信。 绛儿： 你哥失踪，杨家失势。他必斩草除根，毁我心血。陪嫁梳妆台第一个抽屉后面有暗格，药丸每次一颗溶于水酒，三次即可。慎重，谨慎。 阅后烧 杨语绛傻了。整个人愣在那。谁给的信，谁的吩咐，她再清楚不过。慌忙的奔进内屋，撤走第一个抽屉，果然摸到一个暗格。拿出来，是一个红布封口的瓷瓶。里面有大约十颗玉米粒大小的黑棕色药丸。 杨语绛的手抖成自动化的筛子，额头冷汗涔涔。 “娘娘，晚膳了。”侍女进屋传膳。 杨语绛下了一跳，猛的把手背到后面，故作镇定。 “吩咐下去吧。” “是，娘娘。”侍女退出屋子。 杨语绛连忙把纸条伸到香烛，化为灰烬。又把瓷瓶塞回暗格。调整呼吸，拭拭额头的冷汗，才发现后背一阵冰凉。全湿了。 这个晚上杨语绛遣退了陪侍的丫鬟，一人靠在锦榻。看着外面已经浓秋的夜色，秋虫间或的低鸣，已有落叶满地。夜空蓝的漆黑，蓝的空旷，蓝的冰冷。调整下盖在身上的锦被，觉得自己孤单一人，形单影只无助极了。 不忍再想下去，被子蒙了头，只看得锦被轻动，只听得浅浅抽泣。 自己从小就被灌输要以家族利益为重。从小没有朋友，学习各种技艺，无非为了将来的某天取悦皇帝。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家里人把她当成宝物般呵护着。却也无非是为了他爹或是他哥的前程，做一个随时准备政治联姻的筹码，随时准备赠与他人的宝贝。杨语绛从来不是自己的杨语绛，她是他爹他哥他们杨氏家族的杨语绛。她属于任何人，唯独不属于自己。 所以，她娇蛮任性。她脾气乖张。她从不珍惜她家族赋予她的种种特权种种优待。但她是懦弱的。即便她不愿，她不肯，却也不敢说个‘不’字。不敢与整个家族为难。她讨厌这种生活却无力违抗。 她的家，是富丽堂皇的深宅大院。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奇珍异宝，却单单没有渴望的亲情。没有一丝温暖，一丝人情味。没有人真正爱她，关心她。 她盼着早日进宫，早点离开这座冰冷的府苑。她认真的学习，努力地打扮保养自己。她渴望在进宫后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找到她从未感受到的温暖，找到从未有过的存在感。 皇上第一次临幸，看着那俊俏的脸，摸着温暖的身体，杨语绛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切是值得的。她的努力就是为了遇到皇上，然后得到他的爱，他的温暖。即使因为初经人事，身体疼痛的不得了，却觉得这是自己十八年最真实的夜晚。后半夜痛醒，看着身边熟睡的身影，看着无数次幻想的样貌，杨语绛眼泪沥沥不止。像兰陵怀里靠靠，呢喃着‘不要不要我，不要不爱我。你是属于我的。唯一属于我的。’ 可是，身为帝王，他不属于任何人，甚至不属于他自己。他属于天下百姓，属于整座后宫。属于他的江山社稷。 有些悲剧，一开始注定就是悲剧。相由心生，事由人定。这样的道理是杨语绛不能明了的。 所以兰陵初始的宠爱纵容，让杨语绛觉得自己无比的满足，无比的肯定。她不吝宣扬她的受宠，不懂得谦虚谨慎。她撒娇耍赖，使小性子，甚至飞扬跋扈。她找到了她的存在感，找到了她的价值。她从未温暖的心，因为兰陵这颗不能被女人依靠的浮草而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她以为她会这样永远幸福充实下去。她以为这些是她应得的。可是她错了。所以当兰陵不再注视她，当宫人不再围着她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时她愤怒了。她认为是牧澈这个贱人抢走了属于她的温暖，属于她的太阳。 刚刚萌芽的希望夭折了。她找兰陵闹过，哭过，却没有任何意义。她又回到之前的生活状态。她守在她的绛泽苑，不再与人为敌，不再肆意宣扬自己的得宠。当兰陵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已经如同宫里的老主子一样，知道了认命，知道了满足，知道皇上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可能如她想象里带给她温暖与家的感觉。她只不过从一座府苑搬到另一座府苑，她实际的生存状态并未好过几分。并且这座府苑也不会有人将她祖宗般供着，即使是被当成有价值的礼物。她与兰陵并未真正详谈过，之前是变着花样赏些礼物，说些调情的甜话儿。后来是毫无音讯的冷淡，再后来，是偶尔来一次。也只是留宿一晚，第二天清早就走。身边没有人说话，她变得敏感，刻薄。每次的侍寝，她都热情百倍，不肯善罢甘休。却不知，唯有以后数日的酸痛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是存在的。感受着身体的酸痛，查看着身体的爱痕，她知道自己不是孤单的。不是。 曾经牧澈的来访，不傻的她多少知道一点目的。不过她确实知道的不多。她也不想知道。家人对她，是疏离的遥远的，没有概论的。她在他们那里只得到衣食住行的方便，从未得到一丝真正的关心。但她还是爱他们的，她想为他们做些事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所以她恳求皇上提拔哥哥。可是，有成效吗？没有！ 中秋晚宴，知道哥哥失踪，爹爹战败，她并没有过多伤心。倒是月鱼的四名舞者让她觉得碍眼，让她醋劲大发。感到威胁，紧张。 如今，爹爹的一份嘱托就在眼前。被暗算的是自己最想得到的人。爹爹藏于梳妆台的东西进宫前就备好了，难道他早有此意？怎么办？一头是养育自己的亲爹，一头是渴望得到温暖的爱人。杨语绛彻底傻了。她不知道这次摆在面前的分岔路怎么走。一位是从未给予亲情的爹爹，一位是曾经宠爱自己的皇上。左手和右手，伤的永远是自己。一位是把女儿当筹码的老父，一位是决不能属于自己的皇上。一位是不再渴望得到亲情的父亲，一位是还残存希望的夫君。从未被真正给予的杨语绛在爱情与亲情面前，慎重的选择了爱情。独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第二十七章 暗藏危机 日子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走着一格一格，宫里永远缺不了勾心斗角，新人笑旧人哭。期间，皇上看过杨语绛两次。遇到烦心事就去点翠苑坐坐。听牧澈不同于他人的讲解。牧澈还是老样子，灵动的逼人。因为已经人事，多了一份别样的神韵。兰陵也在悄悄关注她的身体变化。兰陵最近老觉得浑身乏力，困得不行。日夜睡着牧澈亲手做的薰衣草安神枕也没有成效。太医看过几次，说是国事繁忙。需要皇上以龙体为重，多休息。 “常常这茶。”牧澈端着托盘进来。 “好。”兰陵接过茶杯。“好奇怪的味道？酸酸的？”兰陵喝了一口。“很爽口”。 “这叫青梅绿茶。”牧澈边上坐下端着茶杯喝完说。 “茶叶的名字吗？”兰陵好奇的问。 “不是，是茶的做法。”牧澈笑笑。“新鲜的绿茶八成水温冲泡，里面放着青梅肉。” “好怪的方法。”兰陵又喝了一口“不过很好喝。” “健脾提神去油腻的。”牧澈含笑。 “你永远有不同于别人的点子。就像朕从未涉及的书。”兰陵一手撑桌，一手揉头。 “最近老是头晕身体乏力。太医说是累的。也没食欲。”兰陵用劲晃着头。 “我给你做些和胃口的东西。”牧澈走到兰陵身后，拂开兰陵的手，给他捏着头。 “嗯，舒服。左边一点。”被牧澈现代按摩手法捏的舒服的兰陵吩咐着。 “哈哈···”后面的牧澈好笑的按要求照办。“挺会就杆儿爬啊？”眉眼里满是宠溺。 “朕不是猴子，朕明白你的意思。”兰陵不满的申诉。 “进步挺快。值得嘉奖。”牧澈按压着太阳穴。 “不努力怎么赶得上你的步子？”兰陵的身体全部靠向牧澈，所有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你好重。要减肥了。”牧澈搬好兰陵的身体，全部揽在怀里。 “重吗？不会。你禁得住的。”兰陵语带双关的促狭。 “讨厌。坏小孩。”牧澈故意用力掐着兰陵额头。 “痛···”兰陵感觉头皮一阵发紧。 “怕痛就老实点。”牧澈女王般的命令。 “澈儿，最近身体好吗？有没有特殊的不适？”兰陵后仰着头看着牧澈。 “挺好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忽然想吃东西。胃口挺好的。估计胖了不少。”牧澈用掌心围着兰陵的下巴向后抻着。 “想吃东西好啊！你确实身上没多少肉。”兰陵背手掐向牧澈的腰间。“赶明个传太医给你瞧瞧。身体没事最好。”兰陵盯着转到身前的牧澈，眼光围着她肚子打转儿。 点翠苑 主屋 床 “就想这样抱着你，一直我们老的走不动。”兰陵搂着牧澈，二人偎在床上说着话儿。 “给你唱首歌。我唯一唱的不跑调的歌。”牧澈玩着兰陵胸前的玉挂件。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老到我们哪也去不了， 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就这么多。等想全了给你唱整首。”牧澈唱着仅仅记住的四句。 半天没人搭话，牧澈抬头，看到的是兰陵湿润的眼眸。 “傻瓜，就是首歌。”牧澈怜爱的抚向兰陵棱角分明的脸颊。 “我知道我能给的对于你，太少。但好开心你在身边。”兰陵双手搂牧澈进怀里。 牧澈听着兰陵踏实的心跳，她觉得或许穿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温暖眼前这个孤独冰冷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我知道我不能让你专宠。但我可以给你我一半龙床的位置。”兰陵坚定地无奈的说。 ‘我知道我不能让你专宠。但我可以给你我一半龙床的位置。’这是牧澈听过最动人的情话。没有海誓山盟，但牧澈却明白兰陵爱的深刻。 “嗯，我们是秘密花园里的农夫与农妇。”牧澈感到无比的踏实。 “澈儿，等我们的下一代能扛起江山社稷的重担，我们就按照你的世界规则继续我们的余生。一起变老。这是我无数次设想过的情景。”兰陵闭着眼，想象老了的牧澈是什么样子。或许容貌不再美丽，但灵动的眼睛馨郁的气质肯定依旧。 兰陵的手抚向牧澈的小腹，心里默念‘儿子，快点长大吧。父亲好期盼你的降临。’ 兰陵依旧还是身体乏力，查不出原因。倒是太医的回禀，让他紧绷的心弦落下。开始期盼。 现在的朝廷已经基本稳定。内乱的月鱼国局势也平息。两位王子一南一北分而治之。牧恩泽的异国生活也很好。有探子回报说南月鱼在本国的基础上因为牧恩泽的缘故，处处效仿中原，经济军事等综合国力以大胜北月鱼。牧恩泽也在汉字的基础上拆分部首偏旁创造了独属当地人的文字。倒是很多读音依旧是中原的发音。毕竟祖宗根源依旧是中原的千古传承。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战败的杨社，看似闭门思过抱病免朝已经三个多月，但他的余党依旧未净。兵部的暗吏也查出他藏于民间的势力。漏了马脚的狐狸，防起来难度降低许多。但狐狸的本质还是狡猾的。 居于民间的牧家，兰陵也不经意的派人问候。老爷子还是放心不下女儿，这让兰陵觉得多此一举。因为牧澈身边永远有他的庇护，永远。老爷子也不必担心女儿深宫大院受气，因为没人敢动他扎根在心里的人。 已近深冬，牧澈怕冷。兰陵遣人送了好些裘皮锦被。因为他们的宝宝快四个月了！大腹便便的牧澈愣是没有任何妊娠反应。宝宝乖得不得了。 张妃也有喜了。虽然皇帝对于张妃的怀孕觉得蹊跷，但双喜临门的喜悦还是让他不去在意那些耍手段玩心眼的小事。 第二十八章 杨妃的春天? 因为牧澈与张妃同时怀孕，兰陵在距上次驾临绛泽苑俩月之后才又一次喝着杨妃泡的茶。 杨语绛颤抖着递过茶杯，眼睛不敢瞟兰陵一下。 兰陵看出杨语绛的异状不禁问“杨妃？身体有恙吗？” “回皇上。没有。只是许久不见皇上，臣妾失仪了。”杨语绛慌忙跪地。 “起来吧。”看着眼前明显憔悴的昔日美人，兰陵确实觉得自己残酷绝情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杨妃，这几日朕就留宿绛泽苑。你用心服侍吧。” “谢皇上。”杨语绛茫茫的眼神忽的有了焦点。 晚膳过后，杨语绛吩咐丫鬟伺候兰陵沐浴。她则忙着熏香铺被子，整理仪资。当手碰到梳妆盒时，想起中午的茶水，以及老爹秘密的几次催促。她又烦躁了。看着新铺的兰陵差人带来的锦被以及一些御寒皮草，她已经接受现实的心再起波澜。 拥着杨语绛丝滑身体，看着昔日承欢的美人，兰陵低着声音自言自语“你要是不是杨将军的女儿该多好？朕还是有些喜欢你的吧！” 本就睡的不沉的杨语绛，全全本本的听到了兰陵的话。她听到冰山融化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杨语绛早早起床侍候着兰陵穿戴梳洗。目送着兰陵离去。转身摸着余温尚存的锦榻，眼泪刷刷的落下。 是啊，为什么是杨将军的女儿呢？为什么？我要不是他的女儿多好！该多好啊！杨语绛喃喃的重复。摸着边柜上叠放的锦衣，杨语绛轻轻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笑。 我要不是杨将军的女儿多好？我要不是爱上你将更好！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未见得皇上。也曾听闻皇上身体欠安，杨语绛的心抽的紧紧地。她责怪太医的破烂医术，可是太医查不出来不正是自己想的吗？如今见到了，冷起的心无端因为一句话而融化。只是渴望人的重视吧！皇上即使顾忌我的身份，也依旧是曾喜欢我的吧。一点点也是有的吧。可是，为什么不早说啊！为什么要喝那杯茶呢？ 爹的目的永远是为他自己。大哥失踪也不找，只为他自己的野心。娘死得早，难道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们兄妹遭遇叵测吗？杨家还真是活死人墓啊！ 皇上，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好吗？我后悔了。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也好，恨也罢！有了情感的躯体才是人，否则便是行尸走肉啊。 我行尸走肉的生活十八年，您短短几月的宠幸胜过我的十八年啊！ 皇上陆续来了好多次。杨语绛开心极了。只是身体越来越差。张妃的肚子越来越明显，妊娠反应强烈。太医经常守着。兰陵也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对母子。 牧澈捂着厚被子，抚摸着像篮球的肚子。没来由的想起异世的父母。这就是为人母的感觉吗？爸，妈，你们好吗？自己好不孝啊，来到这异世，却总忘记自己的亲生父母。难道只有自己也为人父母时才能体会父母的伟大吗？每日挺着肚子漫步，仅是为了不要窝着肚里的宝宝。每日吃好多东西，仅是为了不要饿着肚里的宝宝。金贵自己，害怕生病。努力地调节情绪，都是为了这个未出世的生命。爸，妈！要好好活着啊！健康的幸福的活着啊！异世的自己，请善待我的父母亲！谢谢你！谢谢你！ 每个人，都因为各自不同的际遇，行驶在自己的轨道。如同城市早晚高峰的路况，如果没有那些耐不住寂寞等待，想超车的人，行驶的速度会更快吧！如果没有他们，也不会有擦撞事故吧！害人害己的那些人啊！ 第二十九章 牧澈出事了 牧澈漫步在有些单调的御花园。天挺冷的。只是因为异世的自已曾经有位怀孕的同事是这样描述孕妇散步重要性的。 ‘诶，我跟你说哦！我在书上看到说大多数的孩子之所以长大很胖，是因为他妈在怀他的时候不爱运动。如果想宝宝身体好抵抗力强，做妈妈的就要先替他锻炼着。’ 所以牧澈每天都漫步的溜达。为了她肚里的宝宝。 怀孕女人的情绪波动太大。仅仅因为晴雯步步紧随的紧张感，使牧澈觉得要命极了。说什么也不要她跟着。晴雯怎么能依，还是落后几步继续跟着。牧澈孩子气的一面要命的大迸发。猫在拐角的一处假山里。看着晴雯紧张的走过去，她出来向着与之相反的方向慢慢逛着。一个耍心眼甩了丫鬟的身怀龙种的贵妃娘娘，自己一人怡然自得的溜达在行人寥寥的御花园。 因为不是酷寒的北方，虽然已近隆冬但湖里的水依旧没结冰。但温度极低，属于阴冷阴冷的。冷风打在身上潮湿湿的，让人觉得不如北方冷的爽快。 湖里都是折了径枯萎的荷花杆，干枯的莲蓬零落的散在湖里。远处有些小波纹，夏天欢腾的池鱼仅仅冒头透个气儿就钻回水里。 牧澈看着远处的冬景，攥紧衣领准备回去。 忽然一阵似有似无的香味飘来，牧澈还没回过头，便猛的一个踉跄栽到了湖里。 “娘娘，娘娘···来人啊，来人啊，贵妃娘娘落水了！”因为找不到牧澈又返回原路的晴雯大声的呼喊。 “娘娘····” “快，快，来人，娘娘落水了”其他闻讯赶来的丫鬟太监乱作一团。 “啊，刘公公。刘公公你来了。快，快点禀报皇上，牧妃娘娘落水了！快啊！”慌乱指挥的晴雯看到刘公公，忙不迭的求助。 “好。老奴这就禀报。晴雯姑娘你盯着这儿。你们几个，快点下去救贵妃娘娘。”刘公公看着乱作一团的众人，答应了晴雯，忙不迭的分开人群向勤政殿跑去。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牧妃娘娘落水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牧妃娘娘落水了。”刘公公刚进勤政殿的大门，不顾里面的皇上是否有政事，气喘吁吁的报。 “什么？你讲什么？牧妃落水？”啪的一声，兰陵手里的奏章落在地上。 “讲，讲清楚。怎么回事？”兰陵的语气陡然提高八度。脸色变得煞白。 “皇上，奴才不知。牧妃娘娘落入御花园的湖里，现在晴雯正带人救呢。您快去看看吧！”刘公公呼呼喘着气。 “来人，带人去御花园。”兰陵扔了奏章，分开奏事的众大臣，快步跑出去。 “晴雯？晴雯呢？”兰陵一路跑着来到湖边。 “皇上，皇上。”晴雯应声感到。 “牧妃呢？牧妃为什么掉进湖里？朕不是吩咐你时刻盯着娘娘吗？你怎么当差的？”兰陵气急败坏的数骂着。 “皇上，禀皇上。奴才是时刻盯着娘娘。可就是刚才，娘娘在御花园散步，没几步就不见了。等奴才找回这里时，就看到娘娘落进湖里。”晴雯胆战心惊的回答。 “太医？太医呢？牧妃救上来了吗？快，快送点翠苑。有锦被吗？快，围上，千万别着凉了！”兰陵急着招太医。 “澈儿，澈儿，你要坚持啊。肯定没事的。朕是真命天子，朕在乎的人谁都动不了的。坚持啊，我们马上到点翠苑了啊。坚持。为了我们未出世的宝宝也要坚持啊。澈儿···”兰陵抱着锦被围着的牧澈跑向点翠苑。后面跟着大群的太监宫女御医。 “棉儿？快点拿火炉。你主子掉进湖里了。御医，你们快点看看。快点。”兰陵把牧澈放到床上，吩咐梅儿拿火炉，御医诊断。 “皇上，您借位。让臣为贵妃娘娘诊断。”王太医起步进到床边。 “好，好。快点。”兰陵让了位子。站到一边关切的注视。 一阵手忙脚乱，王太医禀报。 “皇上，贵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湖水沁凉了血脉。并未伤及胎儿。臣开几味去凉压惊拔寒的药给娘娘就好了。” “好，你下去吧！”兰陵摆手，王太医下去煎药。 “晴雯。”兰陵宣晴雯。 “奴才在。”晴雯的小脸已经惨白。泪水汗水在俏丽的颜面上留下一道道冰痕。 “娘娘怎么会落水呢？你不是时刻紧跟着么？”兰陵语气不善，手有些抖。 “回皇上。奴才回来时只见到一个影子，然后就看到娘娘跌落水里。”晴雯委屈、害怕、紧张的回复。 “影子？什么影子？你看清了吗？”兰陵对于胆敢伤害牧澈的人绝不手软。 “禀皇上。没有。因为恰好有假山挡着。奴才只看到一抹蓝色身影。没看到正面。”晴雯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很奇怪。因为沿路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在御花园经过。并且还是这个季节这个温度。 “查。彻查。一定给朕查清楚。”兰陵气的火冒三丈。从未被挑衅过得兰陵，此刻觉得气急了。王者的尊严不容亵渎，王者的气度不容掺杂任何杂质。动他的人，就是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不要忘记，他是兰陵，他是少年天子，他是狼，狡猾，狠辣，凶残的狼王。 第三十章 失去才知珍惜 距离牧澈落水已经两天了。可牧澈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趋势。兰陵吩咐查的事情也没有回禀。 勤政殿 “皇上两天没上朝了。” “听说牧妃娘娘落水了。” “是吗？谁这么大的胆子啊？” 得知今天依旧不上朝的大臣们议论纷纷。 走在队伍后尾的杨社，心事重重的踱着步子。 点翠苑 兰陵未合眼的守了牧澈两天一宿。满脸倦意，胡子拉茬。 “澈儿，澈儿。醒来跟我说说话吧。好吗？”兰陵摩挲着牧澈的手。 “澈儿啊，跟你说哦。现在的我啊，每天都会想你，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作为帝王有牵挂的人是很危险的。我讨厌被你影响的感觉，却不自觉的想追随你的步伐。”兰陵掖掖牧澈的被角，继续喃喃的说。 “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不同。第二次见你，觉得有意思极了。第三次见你，给我很多惊喜。第四次第五次····虽然我们没有天天在一起，可是朕却觉得你时刻在朕身边。还有你送的薰衣草枕头，朕一直用着。”兰陵眼角有些湿润。 “澈儿，你知道吗？朕一直很期待我们的孩子。朕登基至今，从未有过子嗣。是因为朕觉得朕的孩子一定要有你这样的母亲才能教的很好。将来才能承担天下大事。所以朕安排晴雯时刻守着你，害怕你出事。哼，可还是出事了！澈儿，你放心，朕一定要查清楚。” “澈儿，醒醒啊。快点。朕跟你说话儿，你都不理我。你的伶牙俐齿呢？” “孩子，你能听到爹的话吗？保佑你娘早点醒来啊！乖啦！”兰陵神经质的摸着牧澈隆起的肚子低低喃喃。 瑰蓉苑 “刘公公，牧妃姐姐还没醒呢？”张妃偎在火炉边。捧着狐裘护手问着。 “回娘娘。没呢。牧妃娘娘一直没醒。太医也没有什么诊治意见。皇上一直在那儿守着呢。”刘公公接过丫鬟递来的香茗。 “本宫也是怀有身孕，要不就去点翠苑看看姐姐了。唉···愿上苍庇佑我朝，保佑牧妃姐姐平安吧。”张妃用手拭拭眼角的泪。 “娘娘心善。老奴也肯请娘娘保重身体。”刘公公假意惺惺的恭维。 “梅儿，把皇上的茶拿来。”张妃吩咐一旁垂立的丫鬟。 “刘公公，我身体不大好，还是您把茶送给皇上。然后牧妃姐姐和皇上有什么事情就麻烦您常常的知会我吧。”张妃晃手，丫鬟送上茶叶锦盒。 “娘娘您费心了。您还想着皇上。老奴知会了。老奴一定照娘娘吩咐的办。”刘公公接过锦盒。起身向张妃行礼。 “娘娘，那老奴告退。” “送刘公公。”张妃微微点头颔首。 刘公公依言退下。 看着刘公公离去的身影，张妃惬意的笑笑。转身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里屋锦榻，盖了被子，休息。 绛泽苑 “爹，我真的不知道牧妃怎么落水的。”杨语绛对于突然出现的爹爹，有些莫名的紧张。 “绛儿，你的茶还依旧····”杨社将军轻轻低语。 “这阵子皇上一直在点翠苑，所以···”杨语绛低了头，不愿看自己亲爹的脸。 “皇上有所察觉么？”杨社看看外面。 “没有。只是最近皇上的身体差极了。经常头晕。”杨语绛实话实说。 “恩。孩子。爹也是为你好。爹怎么能看你在宫中不受宠呢？你是爹现在仅剩的骨血了。爹一定会让你称主后宫的。”杨社摸摸女儿的头。 杨语绛不自觉的打个寒战后退。这种父女间的亲密，对于他们还是很突兀的。 “爹，您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杨语绛紧张的看着老谋的杨社。 “没有。傻孩子。爹不会做这种事的。不过有一点，这个人肯定是宫里的。你也要小心自己啊。”杨社老谋在心的样子让杨语绛觉得危险极了。感觉自己爹爹似乎在密谋什么。 “爹，你让我给皇上喝的究竟是什么？”杨语绛很担心这个问题。 “哈哈···这不是坏东西。也不是毒药。只是让他时刻离不开我女儿。只有时刻在你身边他才不会头晕目眩。”杨社想到这味在月鱼得到的好东西就很得意。 “离不开我？”杨语绛很不理解。 “哈哈，女儿，只有你是皇上的解药。可这种解药也不能算是解药。只要你存在，只要你给皇上喝这种茶，他就会渐渐离不开你直至听命于你。除非····”杨社笑的卑鄙极了。 杨语绛一阵冒虚汗。她现在更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杨社将军告退。遣退丫鬟，杨语绛在梳妆台抽贴里拿出最后三颗药丸。看着乌黑的枣子大小的药丸，杨语绛觉得没有生命的他们在像自己狰狞的笑。 “啊····”杨语绛一把把他们摔倒地上，恶狠狠地用脚踩碎。 “不要，我不要。我再也不要做你们的行尸走肉权利工具。我要做我自己。我自己。”杨语绛蹲在地上，捶着地面。泪如雨下。 第三十一章 穿越仙界 牧澈整个人飘飘荡荡似浮萍一样。 痛彻心脾的冰凉。 感觉自己似乎被冷冽的液体包围，又似乎觉得身处异世没有存在感。她费力的睁开眼睛，视线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 ‘这是哪里？’牧澈环望四周。 幽长的山洞？ 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更没有任何有生命的物质。 慢慢站直身体，试图触摸周围，手却穿越般的从物体另一面出现。 便是已经见怪不怪，牧澈依旧感觉到不同寻常。 这绝不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亦可以称为特定的时空。 牧澈在彻底稳定了心境后，仔细打量。依稀望得到远处有微薄的光亮。 ‘有可能是人间某个出口？亦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但牧澈心里明白，即使是死路，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向着光亮出发。 在这个空间行走是很费力气的事情。似乎空气过于稀薄，人处于失重的状态。跨出一小步，却能使整个身体处于漂浮状态。 受过高等教育的牧澈，知道这或许真的已经不是在地球了。这种异常的失重状态，与宇航员在太空行走有着必然的相似度。 知道了原理，牧澈尝试着调整身体与步伐。当她以自由泳的姿势游在空间里时，她终于明白为何古代中国壁画中残存的飞天，身姿可以那么的曼妙婀娜。那只能在失重的状态下存在。 牧澈渐渐接近光点，更近····· 光点外的世界更让牧澈大吃一惊。 云彩如丝带穿插其中，没有任何如同太阳月亮般的发光体，周围却闪耀着和煦的光线。那是圣洁的温暖的光线。没有任何植物，只能望到远处云层环绕的些许山顶。 整个空间很广博，牧澈试图喊叫已引起注意。传回来的却是自己的回声。 难道自己从现代穿到古代又从古代穿到仙界吗？ 姑且叫做仙界吧！ 牧澈继续搜寻着周围。依旧什么也没有。 在转过一座类似桃子的石头，牧澈发现一座石雕的圭。 石圭与现代时钟无异。只是刻数用的十二天干配以十地支。 石圭的表面有十一支石签子，签子上面刻着牧澈不认识的文字。 每一枚石签都从石圭的中心点指向石圭表面不同的刻数，唯独子时那格刻数没有任何东西。 丢了？掉了？偷了？还是坏了？ 牧澈沿着石圭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不见的那枚石签。 百无聊赖，牧澈试图拨动圭盘上的签子，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石圭发出滴答的声音，并逐渐溢出耀眼的金光。 “喂？谁动我的圭盘？” 一位胡子拉茬满鬓花白的老者出现在牧澈眼前。 只见来者五短身材，着灰衣衫，灰白的头发一半挽在头顶，一半披在身上。 “小鬼，谁准许你动我的圭盘？” “我，我只是找不到人，想推推看它是不是一个机关。”牧澈退后几步，戒备着防范。 “不可能，老爷子我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动的。”老头咄咄质问。 “真的，不信我再推给你看看嘛！”牧澈走进石圭，伸手准备拨表面的石签子。 “等等，住手。”灰衣老头慌忙拦住牧澈。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就敢动！胆子太大了！”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也怪了，几千年也没人能动的石圭居然就让你个小鬼拨动了。”老头十分不解，看怪兽的眼神盯着牧澈。 “小鬼？你是人间新晋的小仙吗？师从何门？” “师从何门？”牧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爷爷，我确实是从人间来的。但我不是小仙。我也没有师傅。我是现代人间的人，但从古代的人间莫名的掉进来的。”牧澈老实本分的解释。 “什么？什么？现代人间？古代人间？究竟怎么回事？小鬼你给我讲清楚。”老头指指石圭边上的平地，示意牧澈坐过去慢慢说。 第三十二章 穿越的原因 牧澈依言而做。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把如何从现代人间穿越到古代人间，又怎么从古代人间穿越到现在的仙界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完牧澈的叙述，老头若有所思的看看牧澈，又看看缺了零件的石圭。捋捋已经乱糟糟一团的胡子。 “嗯，所言非虚，句句属实。”老头点点头。 “爷爷，那这里究竟是哪？是人间传说中的仙界吗？” “你可以把这里称为仙界，亦可称为飘渺界。他不是真实存在于物质世界里的，只存在于空间时空里。”灰衣老者解释。 “那我为什么能来到这里呢？” “你拨动的那盘石圭，其实是真实物质世界运行的轨迹。原本石圭有十二枚石签，每一枚石签代表一方物质世界，每一格代表这方世界存在的时间。时间更替，朝代变换都是有规律的。任一方世界的主体都不可能穿入另一方世界。所有十二方世界都是独立平行存在于时空中的。可最近坏了一枚石签，所以在这枚石签代表的时间空间里出现了穿越之人。他们都是在特殊的巧合下，通过石圭的运行轨道进入另一方世界的。”老者解释牧澈为什么能进入异界的缘由。 “那么，爷爷。石圭坏了，为什么不修呢？这样很多人穿越到不同的时空，这些时空不就乱了轨迹吗？”牧澈挠挠头发。觉得这些所谓仙人有些不作为。 “再造一枚石签需要时间，材料的寻找也不是易事。这里面有很多不确定的要素。”老头再说到修理石圭的问题，有些力不从心。 “那爷爷，这座石圭还要多久才能修好呢？”牧澈对于这座时间空间机器出问题的隐患，似乎比他们更认真对待。 “哼，谁知道！那个糟老头子整天不务正业研究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修完。”灰衣老者似乎对仙界的工程师很不满意。 “爷爷，我还是有问题要问。”牧澈又想到一点。 “说吧，反正难得遇到对口味的人跟我聊天。”老者撩撩衣襟，挪挪身体。 “爷爷，如你所说。时间空间机器坏了，出现很多穿越之人。例如我。我从现代穿越到古代，那么现代的我怎么办呢？古代的我又要怎么做呢？”无论现代还是古代，确定存在身份才是继续生存的前提。 “哈哈，傻丫头。肉体是不能存在于世的。能存在的只有精神。能穿越石圭的也只能是精神。你的精神体穿越石圭的光之隧道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那么也会有其他人的精神体进入你在现代世界的身体。无论精神体怎么穿越，肉体的存在数目与存在时间都是固定的，所以世界依旧是原本世界，该多少人依旧多少人。”灰衣老者笑呵呵的解释。 “那么，爷爷。这也就是说精神体的穿越并不是死亡而是新生对吗？”牧澈抓到实质，对于这种近于玄学的东西，她的脑袋还算跟得上步骤。 牧澈抱着膝盖，大眼睛眨啊眨的，像小学生似的问老者。 “是，非常正确。十二方世界真正存在的是精神体，肉体只是精神体存在的载体。”老爷子非常赞赏牧澈机敏的思维。 “那你们呢？你们应该是精神体对吗？爷爷！”牧澈含笑的上下打量老者。 “哈哈，小丫头真聪明。我们确实是精神体，所以我们可以变幻身体瞬移空间时间。”老者很赞赏牧澈，他喜欢聪明的孩子。这种谈话很舒服，不必费尽的解释。这种事情，有时解释也是解释不明白的。 “爷爷，那我可以回去吗？我不在身体里的这段时间，我的身体怎么办？”想到自己精神体能存在的载体，牧澈有些担心它是否坏了变质了，腐烂了怎么办？那她不就回不去了吗？ “不会的，丫头。你的肉体没问题。因为你的精神体无恙，你的生命轨迹没断，你会回去的。当然了，灵魂出窍是另一回事情。但即使是灵魂出窍，他的肉体也是活着的。”灰衣老者细细致致的解释，好似博学的师长。 “嗯，这种状态我知道。就是我们现代的植物人。” ·······································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的对话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老头很喜欢牧澈这位小朋友，牧澈也觉得老者是位平易近人的智者，与他谈话可以学到很多知识。 “丫头，我可以留你在这儿呆一阵儿，但你终归要回去的。穿越的几率是极低极低的。能穿越到仙界的几率就更低。回到你的世界，要好好珍惜你的新生。因为只有你替代原本的她有意义的存在，未来现代的你才会有另一个人替代你有意义的存在。”老头子亲昵的摸摸牧澈的头。 （ps：这一章是很辨证的相对理论。希望大家没被我转迷糊。） 第三十三章 牧澈回来了 在仙界停留一段时间的牧澈终归要回去了。老爷子再一次带着牧澈来到石圭面前。 “爷爷，真的舍不得走了。好喜欢你的。”牧澈撒娇的黏在老者身上。 老爷子爱恋的揽过牧澈。 “丫头，爷爷送送你。我老头子很怪的。从不会主动送谁的。时间君者的账我都不买。只是老爷子实在喜欢你这鬼灵精。” 老者很骄傲的昂昂头，撇撇嘴唇臭屁的说 。 “哼哼···哈哈·····”牧澈越发觉得他就是一位普通的爷爷。慈爱的爷爷。 ······································· “丫头，剩下的路要好好走，好好珍惜新生。”临近离别，老头倒是很不洒脱。 “嗯，牧澈知道。牧澈一定听爷爷的话好好生活。”牧澈的眼眶也泛红，鼻子酸酸的。 “来，丫头。这个你收下。爷爷给你的礼物。也不枉我们爷孙认识一场。权作是纪念吧！”老者不知从哪扯出一枚吊饰。似玉非玉，似珪非珪。 “谢谢爷爷。”牧澈听话的接过来。很谨慎的挂在身上。 “好了，集中精神。想着古代的你的样貌，还有挂念的人。开始。” 老者挥手，牧澈整个人被罩在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里。慢慢变浓，慢慢···· 一道金光忽的从石圭里钻出，连带牧澈整个人瞬间消失在眼前···· “丫头，后会有期···”老者微笑着慢慢踱进烟雾里。 “啊！兰陵！”牧澈大喊。猛的睁开双眼。片刻眩晕之后，视线逐渐清晰。看到守在床边满脸拉碴胡子的兰陵。 牧澈伸手去摸，摸到了她拼命想念的心上人。 兰陵狠狠的抓住抚到脸上的小手，激动地，颤抖的喊。 “御医，御医。快，传御医。快。牧妃醒了。牧妃醒了。” 兰陵看着床上恹恹没有精神的牧澈终于睁开双眼，坚强的帝王，无坚不摧的帝王，眼泪刷刷的流下。双手颤颤抖抖的摸着牧澈的小手，嘴唇喃喃··· “澈儿，澈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丢下我不管，自己回你的世界去了！” 第三十四章 人生 看到牧澈平平安安的醒过来，虽说是惊心动魄的三日后，兰陵还是高兴地不得了。太医进宫检查，‘贵妃娘娘与孩子无恙，请万岁放心。’ 兰陵喜极而泣。这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跃然心头。 牧澈看着眼前憔悴的男人，觉得他好可爱。好真实。 虽然身体很虚弱，牧澈还是巧笑嫣然的回报以安慰。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太医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可你就是不醒。”兰陵攥着牧澈的手，有点紧张还有点小委屈。似乎怪罪牧澈怎么敢让他担心，不肯好好照顾自己。 “好了，我现在不是醒了吗？傻子。”牧澈爱恋的看着兰陵。 “怎么能会不担心。担心死了。怎么会好端端掉进湖里呢？”兰陵责怪道。 “怎么会掉进湖里？对啊？怎么会掉进湖里呢？”牧澈现在确实觉得事情很不简单。需要好好想想，理理头绪。 挣开兰陵的手，牧澈缓缓地抚向肚子····· 在，鼓鼓的那个小肉球还在····· 牧澈大大的松了口气····· “即使他不在了，只要你好好的醒过来，我就无所求了！”兰陵看到牧澈摸向肚子的手，然后露出松口气的神情，慢慢的诚挚的对牧澈讲。 “怎么可能？他在，我也在。我们都会转危为安，遇事呈祥的。”牧澈坚强的对着兰陵表态。 “一会让御膳房煮点流食，三天没吃东西的你，身体肯定特别虚弱。肚子里的小宝宝也需要营养啊。”兰陵看到明显瘦一圈的牧澈很心疼。 “好···我确实感觉饿了呢！”牧澈窝心的笑笑。 兰陵喂着牧澈吃了一碗粳米燕窝粥，吩咐丫鬟太监悉心仔细的照顾，告别了牧澈，回勤政殿处理他堆压了三天的公文奏章。 “醒了？算她命大。”瑰红绸帐后面的人，捧着手炉，听着身边贴身丫头的回禀。 “准备些上好的补品，明天随本宫去探视姐姐。”绸帐后面的美人语调怪异的吩咐丫鬟。 “是，娘娘。奴婢领旨。”掐紫棉袄的丫鬟应声下去。 “是吗？牧妃醒了？太好了。皇上可以放心了。”软榻上的美人有些病恹恹的。 “自从牧妃不慎落入湖里，皇上就未曾离开点翠苑。”美人酸酸的与身边丫鬟聊着天。 “娘娘，那是因为毕竟牧妃娘娘怀有龙种，皇上肯定会担心。但是之前皇上不是一直在娘娘您这儿吗？”聪明的小丫鬟为自己主子宽心。 “话是这样讲没错的。只是，我什么时候可以为皇上生个一男半女呢？”美人蔫蔫的神情落寞悲伤。 “不要急的。只要皇上来绛泽苑，贵妃娘娘就有机会啊！皇上还是很喜欢娘娘您的！”丫鬟递过一杯热茶。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可怜的杨语绛。曾经恩宠一时的杨贵妃。现在的杨妃，已经被残酷的宫苑生活磨没了棱角。现在的杨妃，残抱着对兰陵的爱盈盈度日。现在的杨妃，早没了当初入宫伊始的嚣张跋扈。 ‘她也是可怜的人啊，父母兄弟远离！我们同是苦命之人啊！’在知道牧澈落水昏迷不醒时，杨语绛感叹她们二人的可怜。 杨语绛本性并不是可恶之人。只是生活在杨府那座活死人墓，她的人格难免扭曲。父亲加注在她身上的筹码，从小丧母，兄弟不亲。 父亲曾经讲的话，如鱼刺哽喉，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究竟兰陵是否有危险。倒是自己的身体日日差劲。似乎与这萧凉的冬日也有很大关系。 梳妆台抽屉里的东西，她倒了。自己亲自倒在御花园的树丛里。不是她不孝，只是她更爱兰陵胜于自己生身父亲。她好想与家人断绝关系，她好想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她好想她的婚姻没有政治意图，她更想兰陵多分自己点爱····· 牧澈与张妃的怀孕，深深地刺激了杨语绛。她夜夜梦到自己也怀了兰陵的孩子，可却总被噩梦惊醒。她总是梦到幼时的母亲，梦到母亲流泪的脸。梦到自己大婚，梦到册妃大典上兰陵俊逸的脸。梦到他们曾经恩爱缠绵的那段时间。 牧澈还是比自己幸运吧！毕竟她怀了兰陵的孩子，毕竟她大难不死，毕竟她得到了兰陵不眠不休的守护。这是所有宫苑女子最向往的福利吧！ “以后杨家再有什么事情就不必通知我了！”杨语绛对着从小跟着她的丫鬟说道。 “即使皇上不是很宠幸我，我还是想做自主的杨语绛。自己做主的杨语绛。” 第三十五章 点而不透 一觉醒来，牧澈开始回想自己这几天不同寻常的经历。 想到灰衣老爷爷赠给自己的挂件，牧澈摸向胸口。 “没有？不可能啊！”牧澈再度摸向胸口。 随着意念，手渐渐感觉到实物的触感。一枚似玉非玉的类似图腾的挂件出现在胸口。 牧澈拿下挂件，仔细观察打量，还是感觉不到什么线索或是其他类似神迹的蛛丝马迹。 ‘权当旅游的纪念品好啦！’牧澈仔细收好，觉得把它送给兰陵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在丫鬟的搀扶下，牧澈慢慢起床。数日的卧床，身体有些发软，好想出去透透气。 晴雯如临大敌，寸步不离的跟着牧澈。牧澈也觉得自己当初耍性子甩开晴雯做的有些过分，看着紧张的晴雯，牧澈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啦，晴雯。不要紧张，我这次绝对好好听话不乱跑。” “娘娘严重了！”晴雯还是有些介意不能释怀。 牧澈走过去恶作剧的掐掐晴雯鼓鼓的小脸，“我给你赔个不是？” 一旁的晴雯连忙行礼。 “好了，来！陪我大厅坐坐说说话吧！”牧澈拉过晴雯，示意去大厅的锦榻那儿。 牧棉、晴雯小心翼翼的扶着牧澈，旁的丫鬟抱过锦被。 牧澈偎在锦榻，接过丫鬟递来的手炉，缓缓地问晴雯。 “晴雯，我落水的时候是谁救得我？” “娘娘您还好意思问？我当时找不到娘娘您了，当我着急的回走时就看到您失足落入湖里。然后我忙的呼救。”晴雯撅着嘴很不满意牧澈为她招来的渎职的麻烦。 “你没看到是谁推我？我可不是自己掉下去的！”牧澈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天是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把的。 “嗯，奴才也是看到一个身影。但因为在我的视线角度里，恰好有座假山挡住了，所以没看清具体的样貌长相。”晴雯对于当日牧澈的落水也是耿耿于怀。当日就跟兰陵反映了情况，只是因为确实冬日的御花园人迹罕至，实在没有目击者。皇上那儿也没查出来究竟是谁干的。 牧澈暗暗地点头。她知道自己还是成为某些人或某个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的日子要小心谨慎了，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毕竟自己还怀着孩子。 “嗯，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年底我给你们加奖金！”牧澈特二的讲了自己老板最爱讲的话。 晴雯牧棉一头雾水······· 病没大好吧？还要继续看太医！二人心里默念。 主仆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门外小太监禀报。 “禀娘娘，张妃娘娘来看您了！” “张妃？她来干什么？”牧棉很奇怪张妃的突然来访。 牧澈知道张妃这个人精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来探探虚实以及表面客套的。 “快请！” 片刻过后，张妃披着狐裘大氅在丫鬟太监的簇拥下进了大门。 “妹妹给牧妃姐姐请安！姐姐大好！” “快起来，快起来！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了！可别窝了孩子！”牧澈佯装热情的吩咐下人快点搀起张妃。 “姐姐您真爱说笑。都说我们二人我尊你为姐姐的。”牧澈貌似生气的说。 “行。行。妹妹身体可好了？当时可吓坏姐姐了呢！”张妃坐上锦榻，拉过牧澈的手爱恋的询问。 ‘嗯？好熟悉的味道！’牧澈在栖身上来的张妃身上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嗯。好些了。只是身体还是很弱。”牧澈恹恹的回答。 “当然啊。这么冷的天，你还怀着孩子。真是不小心啊！”张妃责怪的拍着牧澈的手。 “这些补品你收下。吩咐下人每日炖一份燕窝。这是血燕。大补的，尤其是你现在的情况。”张妃示意随身丫鬟呈上礼物，亲自交到牧澈的手里。 “谢谢姐姐挂怀。”牧澈接过礼物，递给晴雯。晴雯转身收下，放到柜子里。 “娘娘，给您手炉。”牧棉递过来，张妃收下捧在手里。 “姐姐，您最近好吗？身子好吗？”牧澈关心。 “就是一直胃口不大好。这个孩子太闹我了。”张妃低头抚向隆起的肚子。脸上笑意冉冉。 “姐姐用什么香粉啊？味道好特别！好好闻啊！”牧澈嗅嗅张妃身上散发的味道。 “香粉？没有啊！我自从知道有孕，就再也没用过香粉啊！”张妃很奇怪为什么牧澈会觉得自己身上有香味。 “没有嘛？那或许是姐姐的体香吧！好好闻啊！”牧澈继续无辜。 张妃笑笑，没有说话。 “姐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千万不要像妹妹这样出状况呢！”牧澈诚意恳恳的叮嘱张妃。 张妃的脸色有些紧张，但只是一闪而过。却没逃过牧澈机敏的眼神。 “姐姐会的。妹妹也是。不要再让皇上担心了！”张妃捧手炉的手微微有些抖。 ································· 没有意义的互相关怀，没有意义的互相客套。 “好啦！我也不打扰你的休息了。好好调理身体重要。我走了！”张妃放下手炉，道告辞。 “好，那我也不留姐姐了。姐姐慢走，常来玩！”牧澈微微直起身子，牧棉在边儿上勤快的撑住牧澈的身体。 “恭送娘娘！”牧澈院里的丫鬟太监齐道。 张妃走了，牧澈叫过来牧棉。 “小棉，你把我爹当初陪给我的那对番邦的珠子拿来。” “是，娘娘。”牧棉应声下去。 片刻牧棉在里间拿出锦布包裹的盒子，递与牧澈。 盒子打开，里面是颗珠子。牧澈拿起来闻闻，暗暗地笑了！ “小棉，你把这颗珠子连同盒子一起送到瑰蓉苑。就说是我的回礼。”牧澈吩咐牧棉。 “是，娘娘！” 牧棉接过珠子从新放到盒子里，盖上盖子，用锦布包好。 “记住，就说我发现原来这颗带香味的珠子是一对儿，就君子成人之美，一并送给张妃凑成双儿。”牧澈叮嘱牧棉怎么禀给张妃。 “回来把她的反映告诉我。去吧！”牧澈吩咐牧棉现在就去瑰蓉苑。 牧棉捧上锦盒，带着两个小丫头退下去。 牧澈意味深长的笑笑，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第三十六章 兰陵感觉有点怪 终于处理完牧澈昏迷时滞留的奏章，兰陵迈着轻松地步伐带着随从摆驾点翠苑。 “皇上，要通禀牧妃娘娘吗？”刘公公在边上捧着兰陵带来的礼物小心的请示。 “不了。朕直接进去就好，万一牧妃休息打扰了就不好了。”兰陵驳了一贯的皇帝仪仗规矩。径直走进去。 太监宫女们各自捧着东西，在后面随着。 进了二门，太监们列队候着，宫女与贴身太监随着兰陵进了主屋。 “澈儿？”兰陵进了屋，眼睛四处瞄着找寻牧澈的身影。 原本在里屋看书的牧澈，听到声音忙的站起来。 里屋伺候的宫女们忙的跪地行礼，晴雯牧棉准备搀着牧澈行礼。 兰陵紧走几步拦下，自己充当护花使者。 “慢着慢着，别闪了腰动了胎气！”兰陵微带嗔怪的数落牧澈。 “哪有那么娇贵？我都是鬼门关转一圈的人了！没事的。”牧澈满不在乎的说。 “那可不行，再也不能出事了！”兰陵对于牧澈还是相当紧张得。 二人慢慢的走到软榻，兰陵扶着牧澈坐下，自己挨在牧澈边儿上也紧贴坐下。 “澈儿，最近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吃得好睡得好，宝宝也不吵我。” “临产前不要再出去转了，知道吗？朕很害怕失去你。” “好！乖乖不出去在家里呆着成吗？”牧澈娇俏的回答。 “朕对于你落水的事情很抱歉，一直没有查出线索。”对于当日晴雯的回禀，兰陵也感觉到牧澈落水似乎太过于巧合。但苦于没有直接线索，即使身为皇帝，兰陵也没有任何办法。 “没事的，皇上不要再挂怀这件事情了。我平平安安的醒过来了不就是最大的幸事吗？”牧澈对于某个人还是很保护的，毕竟身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晴雯，把朕给你主子带来的东西收起来！”兰陵吩咐晴雯规整他带来的赏赐。 “是，奴才遵旨。”晴雯答应，然后叫过几个丫头把皇上的赏赐分门别类的收好。 “皇上中午在这儿用膳吗？”牧澈看看钟点，询问兰陵。 “好啊，朕陪着澈儿。”兰陵宠溺的揽过牧澈的肩膀。 “小棉，把上次我很喜欢吃的糕饼端上来给皇上尝尝。”牧澈估计下了早朝的兰陵肯定有点饿，所以吩咐小棉端来茶食。 “是，奴婢遵旨！”小棉下去准备。 “皇上最近瘦了？国事繁忙吗？”看着明显憔悴一圈的兰陵，牧澈说不出的心疼。 “国事不忙，倒是因为你···”兰陵想起曾经不眠不休守着牧澈的那三天，心里就害怕的不得了。失去爱人的滋味他再也不要回想更不要经历。 倒是牧澈因为稍显理亏或是有些小感动，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语。 小棉端来茶水与小点心，一边儿小心的伺候着。晴雯也收好了东西，回来站在一边儿。 牧澈与兰陵二人就这么淡淡的聊着天。看着吃东西的兰陵，牧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幸福，简单的幸福。看着心爱的人不设防，不再冰冷不再无情，牧澈觉得现在的她再不会如同刚进宫时那样费尽心机的保护自己。因为她知道她有一座坚固的安全的港湾。 糕饼屑粘在兰陵嘴角，牧澈伸手替他抹去。满眼全是浓浓的爱意。 倒是兰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后躲。谁说自古帝王均无情，只是未到动情意。 兰陵不自然的躲避倒是引得边儿上的晴雯与小棉偷笑不止。 牧澈看着周围的这些爱她的人与她爱的人，觉得心脏暖暖的像冬日暖阳一样。 时间似乎在牧澈这儿过得飞快，觉得没说几句话儿就到了传午膳的钟点儿。兰陵小心翼翼的扶着牧澈从里间出来坐到主屋的桌子边儿，看着满桌的熟悉的菜肴，想起记忆深刻无法复制的‘农家乐’，想起当初曾因为牧澈家世而害怕接近的种种过往，觉得牧澈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最珍贵的宝贝。 恬静特别的牧澈，未出世的宝贝，这就是小时候最梦想得到的家吧。兰陵心里默默想着，描绘着！ 不大一会儿，下人们把饭菜已经摆满桌面。 兰陵挨个把菜澈夹到牧澈的吃碟，盯着牧澈吃下去。 “吃饭啊！看我不管饱的！”看着盯着自己不吃饭不动筷子的兰陵，牧澈打趣。 “秀色可餐啊！想想朕可是很久都没有一亲芳泽了呢！” “你试试看哦！儿子会踹你的哦！”牧澈低头摸着肚子，看似威胁的看着兰陵。 “臭小子，快点出生吧！”兰陵侧过胳膊伸手摸牧澈的肚子。 吃过午膳，兰陵牧澈携手进内屋休息。丫头们收拾了桌子，重新沏过新茶。 “怎么了？午饭吃的不舒服？”看到捏头的兰陵，牧澈关切的询问。 “没有，最近一直头痛！时好时坏的。太医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兰陵继续捏着眼角，看起来很不舒服。 “头痛？怎么个痛法儿？”牧澈关心的拂去兰陵捏头的手，手背试试兰陵额头的温度。 “就是钻心的痛。太阳穴绷着，眼睛胀胀的。有可能最近太累了吧！”兰陵轻轻拿下牧澈的手，攥在手心里。 “只要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兰陵双手攥着牧澈，安慰着。 “一直住在这儿，好吗？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让我观察一下好吗？”牧澈对于兰陵的病恙还是很担心的，自从醒过来，就一直患得患失的。也一直没有机会跟兰陵说她在另一个世界的际遇。看着平静的过于和谐的宫苑，虽然已经微微知道落水的幕后指使者，但还是觉得她的身边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有可能是自己，也有可能是她心爱的兰陵！ “睡会吧！”牧澈挺着肚子，示意示意一边的大床。 “你陪我！”兰陵撒娇的要求。 此时的兰陵，你找不到任何君主的样子，没有无情，没有霸道，没有冷血。只有满满的爱，满满的幸福！ “好！我陪你！我们一家人一起睡！”牧澈看着小孩子似的兰陵，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第三十七章 无题 兰陵牧澈君妃二人，和衣躺在床上，手牵手的聊着天。 似是而非的搭着对方的话题，漫不经心的敷衍，感觉没有浓情蜜意，却平凡的细水长流。 他们二人都不是擅于海誓山盟的性格，平淡却真诚。 “陵，我昏迷时你是不是很担心？害怕我一去不回吗？” “嗯，当我知道你落水，然后飞快的赶到现场，差人救你，传太医，我最大的感觉就是你要离开我了！” 牧澈一时无语。静静听着兰陵回忆。 “你昏迷的那些日子，我夜夜祈祷，我兰陵一国之君决不能失去我真心喜欢的女人。即使你来自异世，即使当时你昏迷不醒。我也依旧相信，我一定有办法让你苏醒。任何人，即使是你的世界的君主，也不能带走属于我的女人。” “我的世界的君主不敢收我，害怕你找他打仗，所以就把我放回来了！”牧澈顺着兰陵，巧笑嫣兮的搭着话儿。 “澈儿，即使我不能给你百分百的爱，即使不能让你独宠，但是，只要在这儿，在你的点翠苑，我只是兰陵，只是你的夫君，不是任何人。你要相信我。” 兰陵，一位不曾把女性宫妃放在眼里，一位不苟儿女情长的王者。因为牧澈，正一点点的调整自己，不知不觉的在朝着牧澈心念中的丈夫而努力改变。 “陵，我想跟你说说我昏迷的事情。” 既然决定相守，就要毫无保留。决定前的谨慎，决定后的信任，是牧澈奉为宗旨的爱情格言。 “好！你讲，我在听。” “当日，我确实因为晴雯的时刻保护搞得很烦躁。所以在御花园散步时甩掉了晴雯。当我在御花园湖边驻足休息时，我闻到一股奇香，然后就被人推下水了。” 说起当日发生的事情，牧澈很平静。 “确实是被人推下水的？”兰陵亲耳听到，还是很吃惊。 “朕的后宫虽然疏于管理，但朕自认为还没有如此恶劣之人。谁知道，这种事情，这种朕最反感的事情却发生在朕最爱的澈儿身上。都是朕的错啊！” “不，陵。这种事情无关对错。只因为我们都是女人。都是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女人。” 牧澈的回答，兰陵片刻不能接话儿，是啊，他也明白。毕竟他也是在这个宫苑长大的皇室的血脉。他从小的经历，不也时时刻刻提醒他，宫苑就是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的战场么！ “当我落水后，我昏昏迷迷了不知多久，就感觉好似飘飘荡荡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似乎看到前方有光亮，我就努力的向着光亮前进。当我终于到了近前时，你猜怎样？”牧澈撇头问听得认真的兰陵。 “怎样？回到了你的世界？” “没有。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就是你们想象中的仙界。” “仙界？”兰陵忽的从床上做起来。这个答案太惊人了。传说中的仙界，可以有无限法力已经可以长生不老的仙界。 “是的。它可以被称为仙界。并且，在那里，我遇到一位和善的老者。遇到他，我也弄明白了我为什么会穿越时空来到你的世界。”牧澈简单的叙述，讲述了她在落水后到达所谓仙界的际遇。 “你遇到了神仙？”兰陵的震撼一波接着一波。 “或许他可以被称为神仙吧！”牧澈对于灰衣老者的感觉，还是觉得对方过于不着调儿。没有仙家的道骨仙风。 “我之所以从我的世界穿越到这个时空，是因为一种时空工具损坏。在时空工具被修理好之前，因为特定的因缘或是磁场，就很有可能发生穿越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从你的世界穿越到这儿来，就是因为我了？” 对于兰陵的大头症，牧澈没有反驳，反而觉得如此自信的他，或许就是自己穿越来的目的。 “老神仙是这么说的。他说我是你命定要一生守护的人。”反正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牧澈觉得撒个小谎骗骗兰陵，也无所谓。 “傻瓜，即使没有什么神仙，你也是我会一生守护的人！”兰陵盯着坐起来的牧澈，含情脉脉的说着。 “你见到了神仙，知道了你来到这里的原因，那么？你还会再走嘛？在以后的或许我照顾不到然后你受委屈的日子里。”兰陵想到牧澈有再度离开的可能，不禁紧张起来。 “谁知道呢？或许会走也说不定。”牧澈逮着让兰陵紧张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消费一下。 “不许，朕不许。你是朕的，你是上天奖给朕的，你不能走。”兰陵抓过牧澈的手，紧紧握在心口，情意切切，紧张兮兮的。 看着从未如此情绪波动剧烈的兰陵，牧澈知道，这只小狼彻底被她这个不合格的猎人俘虏了。牧澈也知道，即使她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有兰陵的存在，她也会厮守着他一生的。兰陵确实不是牧澈心念中的合适人选，但他却真实不做作。 “我肚子里都怀了你的宝宝，我怎么还能离开啊！傻瓜！”牧澈安慰着这个大孩子。这个曾经让她躲避现在好想呵护疼爱的大孩子，这个一国之君。 “这还差不多。你要清楚记得你是朕的贵妃，朕皇子的母亲，或许也是以后这个国家君主的母亲。不能总离开离开的。” “来，给你件礼物。”牧澈爬过兰陵的身体，从床头枕头底下拿出一枚挂件。 “这是什么？”兰陵接过挂件，仔细打量，没能看透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从仙界离开时，老仙翁送给我留念的。”牧澈从兰陵的手里拿过挂件，示意兰陵低头，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挂到兰陵的颈上。 “澈儿，我就是很奇怪，为什么所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就像你的身世，你今天讲述的关于落水关于仙界关于老仙翁的事情，换做其他人，朕肯定不会相信。相反还会认为他蛊惑人心，邪门歪道。”对于无理由的相信牧澈，兰陵更愿意认为这是牧澈独一无二的人格魅力。 “因为我真实。”牧澈坚定的说。 “对，因为朕的身边太多阿谀奉承太多勾心斗角，你就像一缕清风。不冽不暖，恰好温暖朕。朕曾经害怕你，因为你太聪明。朕曾经不喜欢你，因为你很平凡。朕曾经躲避你，因为你的家世。但是，现在朕要紧紧抓住你。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人们说，小别胜新婚。因为牧澈的小劫难，二人更觉得相知相守的幸福有多难得。 兰陵自此就住在点翠苑，牧澈也尽心尽力的观察，试图找到兰陵无故头痛的原因。 小棉从瑰蓉苑回来时，牧澈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但她没跟兰陵说过一个字。这个秘密，只要她不再招惹到她牧澈，她就让它烂死在肚子里。 杨语绛一直安分的生活在绛泽苑。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杨社将军似乎已经安分守己。因为兰陵偶尔批改公文时会透露或咨询牧澈一些意见。 牧老爷在南国边城过得怡然自得。二哥牧恩泽也得到批准调回爹爹那边儿，前阵子老爷子还差人送信以及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大哥还是没有消息。 现在的状况，对于牧澈对于牧家人，是最好的结果。牧家人知道感恩，牧澈也知道适时知足。当初的矫情别扭，也因为时、地的变化而圆润了很多。 兰陵依旧是偶尔头痛，依旧是太医查不出原因。 期间，杨语绛来过一次，看得出，兰陵对于这位昔日旧爱还是残存怜爱的。 看着日渐憔悴的杨语绛，牧澈也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父辈兄长以及整个家族的责任要全部压在一名弱女子身上。为什么要背负整个家族的罪恶。只是因为是女子吗？想到相同的入宫缘由，想到相同的身世，牧澈对于杨语绛，更多了怜惜。 回到绛泽苑的杨语绛，看到日夜思念的兰陵轻松自如的对待牧澈，相对于自己的生分，她知道淡泊的牧澈已然得到兰陵全部的爱全部的心。 她也曾痛恨牧澈，为什么相同身世的他们，她可以得到兰陵的宠爱。可是，她也知道，兰陵也是她自己亲手推到牧澈身边的。渴望得到爱的杨语绛，因为没有学会如何爱自己，所以她也必然不会得到别人的爱。 接连几日的杨语绛，都郁郁寡欢。不吃东西。下人还是回了兰陵。兰陵得知后，派了御医，也吩咐刘公公带了他的赏赐去了绛泽苑。 内心卑微的杨语绛，看着熙熙攘攘的赐赏的队伍以及随来的太医，觉得即使兰陵已然不再宠爱自己，可自己在他心中还是留有一地的。 太医把了脉，问了最近的食欲，开了方子，吩咐太医院煎药。也回去复命。 杨语绛跟刘公公打听着兰陵的现况，当得知皇上最近老时不时的头痛时，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兰陵是她最爱的人，兰陵也是她唯一伤害的人。她渴望兰陵，她更害怕兰陵，害怕兰陵知道她曾经做过的一切。 杨语绛想挽救。 第三十八章 爱他就放手 杨语绛一连数日的茶饭不思愁眉苦脸。 身边的随侍丫头，下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贵妃娘娘再得了皇上的赏赐后还这么郁郁寡欢。 没有人能懂杨语绛内心的挣扎，也不会有人关心自己的主子。对于这群早就丧失了‘人格’的奴才下人，怎样讨主子欢心，怎样好命遇到受宠的主子，怎么在主子面前争宠，才是他们人生奋斗的唯一目的。他们不会真正关心自己主子，他们只知道怎样通过自己主子争取到属于他们的卑微利益。 杨语绛——被幸福遗弃的女子。 杨语绛——被命运安排的女子。 杨语绛——被利益利用的女子。 未嫁在家，她是父兄的筹码。 出嫁为妃，她是皇帝的筹码。 她是可怜的，她是可悲的。她锦衣玉食受尽宠爱，却无关任何真情。 她是可恨的，她是可耻的。她妄以为皇帝的爱是真爱，她就可以恣意妄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她又做了什么呢？ 只不过是争宠，只不过是骄傲跋扈，只不过是恃宠而骄。试问哪位妃子没有这些行为呢？又凭什么她是注定要被炮灰的呢？ 牧澈，与她相同的家世，相同的入宫原因。 牧澈，不及她漂亮，不及她妩媚。 却不知不觉的经营出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即使这种幸福需要更多的退让，妥协，失去。 经营爱情是件费力的事儿，是件动脑筋的事儿。 杨语绛也曾无数次哭醒在无人的黑夜。她更期望在新的生活中找到慰藉的温暖，即使对方是数人分享的皇上。她还是对于这份感情寄予厚望，最起码是有别于家里的阴冷淡漠。 作为女人的杨语绛是失败的吗？是的！ 爱情婚姻中，任何一方以爱情为筹码赌注，都注定惨败！ 进宫快一年了。寒冷的冬天似乎过去了大半儿！ 余下的日子就是借着曾经的温存残喘续日。那曾经的温存太短暂了，不足一百天！却支撑了三百多天！ 兰陵曾经的宠爱，曾经的冷落，现在的不温不火。冰冷的宫苑，淡泊的人情！曾经人声鼎沸的绛泽苑现在门可罗雀。曾经姐姐长姐姐短的后宫那些嫔妃现在也不知又去结交谁了！会是牧澈吗？不大会！虽然只有几次的见面谈话，杨语绛还是晓得牧澈的性格的。这也许是她之所以得到她的幸福的原因吧！ 张妃怀孕了，牧澈怀孕了。她也多想要个孩子啊！可是她知道她没有机会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知道兰陵最近的身体有问题，直觉告诉她源头定是她无疑。可是为什么爹爹没有任何行动呢？兰陵究竟会怎样？自己已经把部分药丢了啊！ 如此安静没有任何动作，这绝不是自己父亲的为人。她在了解不过自己父亲的野心与自私。他断然不会放弃的！ 杨语绛就这样蜗在绛泽苑。 ‘好想去见见他啊！’想着数月未见得兰陵，想着那梦中相会的情郎，杨语绛似着魔一样的想见兰陵。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牧澈落水前呢！’ 杨语绛叫过随身丫鬟。 “皇上一直住在点翠苑吗？” “回主子话儿，是！皇上一直住在牧妃娘娘那儿！” “过来扶我起来。收拾收拾咱们去牧妃那儿玩玩！把皇上赏的衣服拿来我看。”杨语绛撑起身子，下地坐到梳妆镜前。 “是！”丫鬟退下拿衣服。 杨语绛看着铜镜里日渐憔悴的自己，想想初入宫的香肌丰韵韶韶年华。 丫鬟各自扲着宫服依次排开。 “娘娘，您选一件儿！” “那件掐金紫袍吧！”杨语绛逐次打量完所有衣服，选了颜色亮眼的。 ‘会衬皮肤红润光泽一点。人也多了点精神的。’杨语绛心里默默地想着。 换了衣服，复又坐到梳妆台前。梳洗丫鬟小心谨慎的梳着头发。看着乌黑的青丝环绕着挽了双髻，缀宝石的金簪，嵌珍珠的头饰，满满的插在发间。 原本苍白暗淡的肤色，扫了颊粉，点了朱唇。也是美人一个！只是近于弱柳扶风的柔弱。 原本在无聊打发时间的牧澈，听了晴雯的回禀。想想杨语绛确实没有主动来过点翠苑，又想到最近一直在自己这儿的兰陵，牧澈以为她是来闹得。 “晴雯，迎！”快要临产的牧澈，身子重的很。 随着外面回事太监的传话： 杨贵妃娘娘到！ 两名丫鬟扶着，后面跟着俩小太监的杨语绛迈步进了屋。 “杨妃妹妹，来来，坐！”牧澈示意杨语绛上座。 杨语绛微点头，依言坐到牧澈边儿上上首位置。 “姐姐不要动，小心动了胎气。我只是无聊找姐姐解闷儿的。”杨语绛稳住要起身的牧澈。 牧澈偷眼打量着杨语绛。 数月未见，消瘦了好多。虽然衣服妆容很精神，可眉眼间再不是初入宫那位得势的贵妃娘娘。眼波中没了骄傲，却多了几份愁。初入宫时还是未涉世的姑娘，只是多了蛮横。现如今却与宫中老人无异。苍白，服从，期待····· “姐姐，姐姐之前出事，妹妹一直未来拜望。只是因为身体实在不大好，如今得空来看看姐姐。姐姐可好了？”杨语绛阐明目的。 看着眼前昔人，语气语调用词达意多了谨慎圆滑。想着之前见面的杨语绛，眉眼间的自傲张扬。牧澈感叹。这就是宫苑啊！骄傲如杨语绛，也不得不如此啊！ “妹妹可不要这么说。我没事了。劳你挂心。”牧澈含笑真挚的感谢杨语绛。 杨语绛也在看着牧澈。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看到她，她都那么自信那么真我。一如初入宫。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幸福。初为人母，更多了恬静。’ “没事的。姐姐不要客气。这是应该的。我这儿有些补品，是送给姐姐的。”杨语绛带来的东西交给下人。 “那就谢谢你了！”牧澈接了礼物。又吩咐下人沏来好茶端来各式精致小点心与水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杨语绛与牧澈闲谈着。曾经试牧澈为敌人的杨语绛，也因为许久没有人聊天或是真的被磨砺的平和了。二人倒是聊得相当投机。初时的客套变得随性了许多。看着牧澈鼓鼓的肚子，杨语绛羡慕之情跃然脸上。 “不急的。你也会当母亲的。”牧澈看出杨语绛的羡慕。 “是啊。”杨语绛虽然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可还是硬着头皮应着话儿。 “什么时候生啊？”杨语绛伸手摸摸牧澈的肚子。 “太医说还有一两个月吧！快了！挺着肚子我都要累死了。”牧澈因为怀孕的关系，已经差不多被闷出病来了。 二人聊着天，牧棉进来回禀。 “娘娘，皇上驾到。” 杨语绛忙的站起来，晴雯也扶着自己主子。兰陵迈着踏实的脚步挑帘子进来。边走还边说着话。 “澈儿，今天外面好冷！” 进了屋，才发现杨语绛也在。 “杨妃？” “臣妾恭迎皇上！”二人微微弯腰行礼。 “好啦好啦！都起来坐吧！”兰陵一一扶起二妃。 “杨妃怎么····”兰陵对于杨语绛的到来感到很奇怪。因为他知道肯定不是牧澈请来做客的。牧澈懒散怕麻烦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臣妾过来看看姐姐。”杨语绛有些心虚的回答。 眼睛偷瞟着兰陵，内心知道自己其实是借着看牧澈看兰陵的。 皇上还是那么迷人，让人移不开眼睛。可是，也确实如言，皇上瘦了许多。想到这儿，杨语绛暗自心慌。伤害自己心爱的人，是多么让人难受的事啊！所以暗暗地低了低头。 “杨妃抬头！”兰陵看着杨语绛。 杨语绛不知为何兰陵忽的要她抬头，害怕的抬头，眼神躲向一边。 “太医回朕，说你的病并无大碍。可朕怎么看你这么虚弱啊！”兰陵还是瞧出杨语绛的问题。即使因为杨社的关系，兰陵对于杨语绛还是曾经有过喜欢的。毕竟也是枕边人。 听闻此言，杨语绛抬头。 “臣妾的病无碍。”眼角却红了。 兰陵“嗯”的一声。 “澈儿，你呢？有好好吃饭吗？” “有啦！”牧澈不太好意思兰陵当着杨语绛的面儿过于亲热。所以故作冷淡的说。 兰陵看看有些怪的牧澈，似乎领略到了她的意思。不觉莞尔。 杨语绛看着眉来眼去的二人，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碍眼。如愿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她可以回她的冷清冰凉的绛泽苑了。 “皇上的头痛病还老犯吗？”杨语绛知道兰陵的病灶根源。 “嗯。最近好些了。”兰陵客套的回答。 “皇上还是要保重身体。”杨语绛纠结的问候。 即使知道问题在自己这儿，可她也没有医治的法子。药被她丢了，解药更是没有。当日听得爹爹讲，自己是关键，也没明白怎么个关键法儿。 实在没话讲，三人都有些尴尬。杨语绛起身跪安告辞。 兰陵嘱咐要小心身体好好养病。 杨语绛带着满足与羡慕以及微微的醋意妒意离开。 兰陵牧澈二人说着闲话，兰陵透露些无关紧要的朝堂趣事。身为帝王，兰陵依旧有自己的包袱，即使最亲近于牧澈，他还是做不到完全毫无保留。牧澈对于兰陵也是如此。并不是说二人个怀心眼，只是谁都有自己的心灵秘密花园。都有自己的独属空间。 杨语绛出了点翠苑，慢慢的走着。看着被大雪覆盖的各个别院。 牧澈还是那么动人····· 进了绛泽苑，脱了皮氅。丫鬟递来手炉。杨语绛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绛泽苑，豪华胜于点翠苑，却冷冷的。 只有牧澈，只有牧澈的点翠苑，才是有人情味的地方吧！ 况乎兰陵，自己不也是在小坐了一会儿，就喜欢上了那儿得氛围了嘛！ 兰陵，我是真的爱你。可我也知道我失去了你。谢谢你还记挂着我。虽然你的记挂只是程式上的关怀。可对于我，我已知足。我不是牧澈，所以我不奢求得到她那般的在乎。只要你的心里稍稍有我的地位，我就满足与在绛泽苑静静待你宠幸。我已知初时的宠爱并非真爱，我也知道你的宠爱更多于对我爹爹的挟制。正如你讲，我如果不是杨语绛多好，我不是杨家人多好。可是我是。所以我今生认命。 我知道今生的我不再有追求的机会，命运也不再会给我机会。如果早点知晓，就会想尽办法在得宠时更多的索求你的爱，你的在乎。 我的人生格局在我出世时就以定格。正如你讲，生在杨家，不会有幸福可言。 而我，在离开杨家后选择的争取爱的方式又是错误失败的。 可现在知道的太晚了！ 真爱你，你是唯一给我真实存在感唯一受重视感的人。 真爱你，所以在我失去爱你资格时远离你。 杨语绛简单用了晚膳，梳洗卸妆。遣走了下人。要近身丫鬟点了灯，在书桌后坐下···· 第二天起床，叫来从小跟自己长大的丫鬟。把一封信交给她，带回杨府交给杨将军。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杨语绛想亲爹了。想爹爹进宫看看他或是请求皇上恩准省亲。 三日后，刘公公带着小太监绛泽苑传旨：准杨贵妃回家省亲二日。并特赐随侍丫鬟二名随侍太监二名。贵妃仪仗。 杨语绛接旨谢恩。 杨语绛述日清晨启程省亲。 第三十九章 继续无题 贵妃仪仗一直行进到杨府大门外。 杨社将军带着家丁随从列队候在门外。 太监挑轿帘，杨语绛委身下轿。 来时做了各种设想的杨语绛，看到爹爹时还是有点失落。 杨社行君臣礼，把女儿迎进院子。 周围跪了一地的下人丫鬟。 杨语绛慢慢随仪仗进入府苑，仔细打量离开一年的日夜生活的地方。 这是从小长大的院子，这是享有荣华富贵的院子，这是没有亲情温暖的院子，这是冰冷无情的院子。 这里有她的父亲，她的奶妈，她的丫鬟，有看着她长大的人，曾经也有她的娘亲，她的哥哥。可这里却没有爱她的人。可这里却没有家的温暖与平凡。 客套行礼的父亲，却没有半点父亲对儿女的想念。 还是那么深的院子，还是那么奢华。 进了大厅，下人连忙端进茶。随行太监也把皇上的赏赐抬进屋子。 “爹爹，您最近的身体好吗？”杨语绛看到已见年迈的父亲，还是忍不住关心。 “我没事，身体不错。”杨社继续客套。 “爹爹，皇上恩许女儿回家省亲来看看您。”杨语绛还是稍微带了一下皇上的问候。 “谢皇上关心。”杨社端起桌上的茶水。 杨语绛到嘴边的话又缩回去了。究竟还是亲近不起来的吧！ “爹爹，女儿回房去看看。”意识到无话可聊的父女尴尬，或也许是估计随行的太监，杨语绛布了台阶。 “贵妃娘娘凤体劳顿，你们服侍贵妃娘娘下去休息。”杨社起身，没有任何情绪。 “是，老爷！”杨府曾经服侍杨语绛的丫鬟老妈子上前扶起曾经的小姐现在的贵妃娘娘。 “女儿告退！”杨语绛行礼，随即与丫鬟下人退出大厅。 “来人啊，给几位公公茶钱，并好生服侍款待。”杨社安排好屋里的几位公公，自己也进了后院。 “奴才谢将军。”见钱眼开的几位公公，眉开眼笑的收下杨社的银子。随着下人去客院休息。 杨语绛绣房 “娘娘，喝茶。”杨府小丫鬟进茶。 杨语绛打量着屋子。 与走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看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屋子，纱帐褥子被子都是新换的。 打开衣柜，衣物还如当初。 或许真的因为没人住，所以干净的屋子没有半点人气。 杨语绛转了一圈，坐回位子。 “府上最近可好？老爷身体怎样？” “老爷最近身体好多了。”张妈，曾经杨语绛的奶妈，也是杨府的女管事接话。 “老爷一直没出门？一直在家？”杨语绛调整坐姿，望着下首站立的张妈说。 “老爷一直静养。”还是张妈。 “嗯。玉儿呢？”杨语绛扫了随侍下人，发现曾经伺候自己的一个小丫鬟没在。 “玉儿嫁人回家了。” “是吗？玉儿嫁人啦！张妈你打点些银子给她送去，就说是我的礼金。”杨语绛端起茶杯，喝口茶，复又放到桌上。 “这屋子一直空着吧！”杨语绛复又扫视整间屋子。 “是，自从娘娘进宫，这院子就没人住。只有下人们来打扫。”底下一位穿绿夹袄的小丫头回答。 “嗯，你们都退下吧！我想自己静静休息一会儿！”杨语绛挥手遣退了下人。 “娘娘告退。”下人们依次退出。 杨语绛起来，进了里屋，坐在床上。摸着曾经的一切，看着熟悉的摆设。物是人非事事休啊！从待嫁姑娘到进宫为妃，一夕身份转变，就再也回不了从前。 想想昔日娘亲环着自己，想想曾经学琴学画，想想曾经无数次幻想未来的夫君样貌···· 依次摸着屋里的各个摆设物件儿，年少的孤单跃上心头。 这是伤心地，那儿也是伤心地。 这是活死人墓那儿也是活死人墓。 这儿没有爱我的人，也没有我爱的人。 那儿有些许爱我的人，那儿有我深爱的人。 杨语绛就这么慢慢的从屋子一头走向另一头。摸摸这件儿，放下那件。 还是很想家的吧！虽然家的感觉很微薄，可还是在心里有痕迹的吧！ “娘娘，老爷传奴才请您进午餐。”门外丫鬟向里面回传。 这么快？杨语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乎了时间的流逝。 “好，你们进来吧！”杨语绛从屋里出来，站在外屋。 门外丫鬟推开门，前面带路。 午饭很丰盛，各式珍肴佳酿摆了慢慢一桌。边上丫鬟捧着水盆手巾伺候着。 杨语绛落座。大气华贵的饭厅，诺大的餐桌，数名围着伺候的下人，吃饭的却仅仅他们父女二人。 一顿饭吃的苍白。席间只有几句客套。 漱了口，又洗了手。 转坐在边上花梨太师椅，丫鬟又端上饭后茶。杨社遣退了左右。父女二人开始聊天。 “绛儿，宫里怎样？皇上经常去你那吗？” “皇上偶尔去女儿那儿。皇上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抱恙。”杨语绛接了茶水。“爹爹，哥哥一直没有消息吗？” “没有。我派了三拨人马寻找，都没有找到你哥哥。”说道失踪的儿子，即使无情的杨社，也未免痛苦之情。 “绛儿，皇上身体不好是不是····”杨社看看身边，看看女儿。 “爹，您交给女儿的究竟是什么？”杨语绛没回答杨社的问题。 “哈哈，只是一种慢性药而已。不过现在应该要开始发作了。”狡诈的杨社，想到自己的先下手为强的措施，就得意。 “爹，难道一开始您就有这种想法吗？” “没有。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杨社狡辩自己的狼子野心。 “不时之需？您怎么可以预先在女儿嫁妆里藏那种东西啊！您要造反吗？”杨语绛一想到那些药丸是随着自己嫁妆进宫的，心里就害怕。不知道自己爹爹究竟还做了什么事情是不利于兰陵不利于自己的。 “你以为爹爹拼命保他皇位是为了让他对我削权的吗？他的位子是我用血换来的。现在翅膀硬了，想杯酒释兵权吗？先皇归天时，藩王称霸朝廷，要不是我，他有今天的位子？”想到昔日听话的小儿，现在对自己指手划脚，杨社心里就气得不行。可是，他却早就忘记自己是臣，兰陵为君。 “可是爹爹，他是君您是臣啊！” “哼？君臣？要不是他发觉的早，这国家或许早就改姓了！”即使到了此般地步，杨社对于他恣意妄为的想法，没有半点悔过。 “那么，爹爹。之前月鱼战事，朝廷传闻是真的？” “那是天不佑我！不过，他万想不到我还有后手。” “爹，难道您不为女儿的幸福着想吗？” “幸福？傻丫头，没有权利，谈何幸福！你的地位，你的荣华，都是要靠权利争取的！你若不是我杨社的女儿，你能入宫为贵妃吗？” “可是，爹，如果我不是您的女儿，他会爱我更多一点！” “我不想与你说这些无用之事。你只要老实告诉爹，你是否做到了爹交代你的事情。” “做了！可我后悔了！爹，现在弥补，为时不晚啊！您也可以如同牧瑱大人一样，归田颐养天年啊！” “牧瑱？不要提他！当初我二人一文一武保他皇位，可牧瑱落得什么下场？我绝不会落牧瑱后尘的！” “爹啊！你这是诛九族的罪过啊！” “不怕。女儿你不是按照爹的要求做了吗？那爹就有时间等待。” “爹，难道我与哥哥都不及你的权位吗？” “绛儿，你要记住，你姓杨。你生下就注定了你的命运。” “可我的命运不是任您摆布啊！” “我是你爹，你的命是我给的。” “爹，女儿想要解药！你只要把解药给女儿，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还是您的将军，女儿还是贵妃。我们杨家还是权倾朝野啊！” “解药，妄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绛儿，你要记住。只有爹的地位权位在，你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爹······” “不要再说了。你只要做好你的贵妃，在宫中为爹办事就好。其他不要操心。” “爹······” “行了，你退下吧！不要再提此事。” 杨社不再理会女儿，自顾的喝茶。杨语绛实在与他无法交流，也只能怏怏的离开。 回到房间的杨语绛，想到自己爹爹居然做着篡位谋朝的打算，后脊梁就一个劲的冒冷汗。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父女俩中午的不欢，晚膳杨语绛没去。丫鬟端来屋子，杨语绛没有胃口的喝了一点清粥。 约到三更，杨语绛从屋子出来。慢慢向杨社的房间走去。她还是想得到解药。 “爹爹睡了吧？”杨语绛偷偷猫在门后。听听没有动静。慢慢推开门，进到屋里。蹑手蹑脚的走到套间里面的书柜。爹爹平时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杨语绛轻轻打开柜门，借着皎洁月色翻着里面的东西。 突然后面一双大手捂住嘴巴。接着灯亮了。 杨语绛吓得不轻，好不容易缓过来，看到爹爹狰狞的放大的脸。 “爹·····”杨语绛低头小声的说。 “绛儿，你胆敢进我屋子翻东西？找什么？”身为武将的杨社早就发觉屋里进来人了，就偷偷后面跟着，然后发现是自己女儿。 “爹，不要错下去了。把解药给女儿吧！”杨语绛跪在地上，抱着杨社的腿哀求着！ “解药？没有！”杨社拨开女儿的手。 “不可能的。爹，为了女儿的幸福，您把解药给女儿吧！”杨语绛又跪过去，摇晃着杨社，凄惨的哀求着。 “哼，你的幸福？你喜欢那个小子？绛儿，只要爹得了天下，你的幸福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爹为你选更好的，随你挑选。” “爹啊，不要再糊涂下去了！您把解药给我吧！” “没有。不要逼我！你个不识时务的丫头。” “爹啊·····” “要解药对吗？解药就是你要死！你是他的病因，药是用你的血与毒草炼成的。只要他与你发生了肌肤之亲，再喝了那药丸泡的茶。他就中毒了！除非你死，否则无药可救！你还会救他吗？”现在的杨社好似地狱罗刹恶鬼。 听了这番话，杨语绛跌坐在地上。 “所以，爹舍不得你死！只有他死！回去睡觉，不要再提此事！” 杨社扶起地上的杨语绛，送出门外。 失魂落魄的杨语绛跌跌撞撞的回走。 我是解药，我是解药，我是解药····· 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 余下的一天，父女再未见面。晚上，贵妃仪仗回宫，杨社只是带着家丁院仆在门口恭送凤驾。杨语绛登上轿子，复又回望父亲杨社。杨社扭头。杨语绛扭身进入轿子。太监打着风灯华盖，‘起轿！’大队人马想着皇宫行进。 杨语绛坐在轿子里恍恍惚惚，魂不守舍。她面临一份难以抉择的艰难抉择。 爱，死亡。 放弃，死亡。 挽救，死亡。 命运为何要与我为敌！我只想要简单的幸福。我只要简单的生活。 第四十章 真命天主 时洪武11年11月11日11时 某个未知时空 “主子，时辰到了！” “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一切就交给时之神者代为打理！” “臣遵旨！”一位灰衣老者跪地行礼。 只见一名身体修长，白发及腰，身着五彩光锦华服的年轻人，瞬间消失在空里。只留一道光轨。 “丫头，一切皆是命运啊！”灰衣老者暗自喃喃。 白雪浓冬的宫苑，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啼，牧澈与兰陵的第一个宝宝，也是洪武王朝第一位皇子降生了！ 外面候着的宫女太监，忙着挂红。紧张的兰陵箭步冲进产房。早就不顾宫人的阻拦。 产婆抱出黄锦缎裹着的小皇子。 “恭喜我主，吾皇万岁。喜得麟子。” 门里门外乌泱泱跪下一片，齐声欢呼道喜。 “平身平身。” 喜跃眉梢的兰陵，挑开帐幔。 牧澈汗涔涔的躺在床上。见到兰陵进来，虚弱的笑笑。 “澈儿，宝宝好漂亮。男孩子！我们的宝宝。”兰陵摸着牧澈汗水浸湿的头。 “谢谢你。辛苦了！”想着等待孩子降生，听着牧澈凄厉的哀号，只能等在门外却无能为力的那时候，兰陵只能用简单的谢谢表达他的心情。 牧澈只是把头靠向兰陵伸过的手臂。甜甜的，虚弱的笑。 他们成人父母了！十月怀胎孕育的宝宝终于降生了。 产婆复又抱着孩子进来。宝宝已经洗了澡。 “皇上娘娘。小皇子一切健康。” 兰陵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轻轻放在牧澈怀里。 看着母子二人，幸福。 孩子白白胖胖，没有新生婴儿褶皱的黑黑暗淡的皮肤。 “儿子，欢迎你来到人间。”牧澈用手摸摸孩子的嫩嫩的小脸。 原本安安静静的宝宝，睁开紧眯的双眼。滴溜溜的打量着周围，居然伸出小手摸向牧澈放在脸颊的手。 天啊，这孩子太神奇了！ 地下伺候着的太医产婆宫女，连带牧澈兰陵一起吃惊吸气！ 皇上喜得麟儿，举国欢庆，大赦天下！ 宫里一片喜气洋洋。 兰陵大赏了宫女太监御医。连带所有宫人都得了一份赏礼。 牧澈有专门的太医负责调理身体，小皇子也有两位奶娘四位宫女照看。 兰陵但凡处理完国事就寸步不离点翠苑。 小皇子越来越可爱。 孩子百岁。宫里张灯结彩，民间百姓欢庆。洪武王朝的第一位皇子，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祈福殿 兰陵大宴群臣。 尾声，牧澈抱着孩子婉婉而来。 小皇子要起个名字要批八字的。还有抓周。 桌子上摊满小物件儿。照说皇帝的孩子无论怎样，都不外乎王爷。抓周这种臣子百姓的事情远不必在皇家举行。可兰陵还是想看看这个孩子会抓什么东西。 小家伙一放到铺好软锦的桌上，就东张西望的四处爬着。 倒是吓得宫人与牧澈兰陵紧张兮兮。 所有人都看着孩子究竟会把什么抓在手里。 小皇子慢慢爬着。兰陵牧澈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孩子究竟会拿什么东西。 小皇子的小手把摊在旁边的东西一点一点的都聚到中间，小身子满的压在上面。就不动了，睁着大眼睛看着一旁站立的父母。忽闪忽闪的透着灵气。 这是怎么个说法？什么也没拿？却都压在身下？ 大臣们议论纷纷。 兰陵看着儿子，又看看牧澈，把孩子从桌上抱起来。揉揉他的小脑袋。 “都是你的？谁也不能分走吗？不愧是朕的孩子！霸气！” 经兰陵一点拨，群臣们瞬间明白！ 这要有多大的霸气啊！天下是我的，天下至于我身下。 “皇上万岁，娘娘千岁，小皇子千岁！”群臣跪地。 “回皇上，太傅大人到！”太监进来，会面跟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一旁站立的群臣；连忙让路点头见礼。 “太傅请！”兰陵也满是尊重。 牧澈接过孩子，打量着对方。似乎觉得似曾相识。 在哪呢？在哪呢？ 天，不会吧！当老者走进，双手恭礼。牧澈知道他是谁了！ 老者含笑看着牧澈。牧澈撅着小嘴貌似有些不满意。 “皇上万岁，娘娘千岁。臣已经测明皇子生辰流年。” “太傅请讲。”兰陵对于这位太傅很恭敬。 因为牧澈从未知道朝廷里还有这位人物，也觉得他究竟是不是他还未定论，就静静站在一旁听着。 “我朝第一位皇子，生于洪武11年11月11日11时，此乃纯阴数字，却是纯阳生辰。天地万物不离阴阳。阳者为主，阴者为后。阳者为男，阴者为女。阳为正，阴为辅。然纯阴纯阳之人皆难得，皇子却一人占尽阴阳。此乃天授。我皇洪福，我民洪福！” 牧澈不可思议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小家伙居然眨着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似乎在告诉牧澈，这个老家伙说的可是真的哦！兰陵听到自己的第一位皇子是如此天命之人，更是欢喜的不得了。 朝臣太监宫女齐刷刷跪地恭祝皇帝与贵妃。 兰陵喜气洋洋的昭告，洪武王朝第一位皇子钦命太子！ 这不是兰陵一时之美，却也是想了很久的决定。他不要他的孩子重蹈覆辙，不要他的孩子再吃他所受的苦楚。他要从小教导。也因为他心仪牧澈，比任何人都清楚牧澈的敏贤智慧。所以有牧澈的教导，这个孩子肯定差不了。出生就立为太子也免去了以后后宫皇子争夺储位的矛盾。 “有劳太傅啦！众卿家今日可无臣范典仪，尽可随意欢庆。”兰陵举杯。 “吾主万福齐天。” ········································ 兰陵与牧澈撇下宴会的群臣，抱着孩子与奶娘宫女等回到后殿。 “皇上，那位太傅我为什么从未听您提起？”牧澈对于那个老头的身世很怀疑。 “太傅啊？太傅是位高人，不再朝堂游历世间，却是司天监的司职首领。”兰陵逗着怀里的小宝宝。 “皇上，能否请太傅后殿一见？我对他有些事情讨教。” “可以。来人，宣太傅后殿觐见。”兰陵对于牧澈的要求不会拒绝，更何况现在这个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本就喜欢这个孩子，现在孩子的生辰更是局势未见，天授君主。 片刻时间，太傅随着宫人的引领进了后殿。微微含腰。 “老臣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太傅平身，赐座。”兰陵今天高兴，更多也是对太傅的尊重。 “谢皇上。”老太傅坐在下首。“不知皇上召见老臣有何指示？” “牧妃娘娘有些事情想讨教太傅，还望太傅如实回答。” “臣遵旨。不知贵妃娘娘有何事要问老臣？”太傅询问牧澈。 “太傅，您能为我看上一卦吗？”牧澈问。 “娘娘贵体天命，老臣不看也罢！娘娘自己的命运娘娘自己做主。” 牧澈之所以想请太傅卜卦，倒不是真的想算命，只是想解除心中的疑惑。因为实在与那个人很像。听到太傅的回答，牧澈又仔细观察，越发觉得很像。 “皇上，能否请太傅借一步说话？”牧澈怕是太傅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请示兰陵。 “有什么事不能当朕的面讲？好吧！准了！”兰陵看着牧澈认真的样子，知道牧澈也不是乱来之人，所以应允。 “你真是太傅？”牧澈追问。 “你说呢？丫头！”太傅也不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老头，就知道会是你！你怎么也来了？还是太傅？”牧澈心中疑问解除，对于老头来到当朝人间的动机有待询问。 “我说过我们会后会有期的啊！”太傅恢复灰衣老者的不修边幅。 “你肯定是有目的的！”牧澈坚决不信老头简单的敷衍。 “丫头，不要太聪明啦！一切皆是天命。顺其自然好啦。”太傅随身坐在椅子上。 “那当初我在天界你就知道我是谁？”牧澈追问。 “是的。知道。”太傅拿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 “那你在当朝的职位也是真的？天上的也不是借口？” “丫头，用你的世界的话说‘我兼职不行吗？’”老神仙赖皮起来更气人。 “小心你老板炒你鱿鱼啊！”牧澈气的嘴歪。还没有办法。 “怎么会？老大安排的工作，怎么会炒我鱿鱼。”老神仙在椅子上颠颠的晃荡。 牧澈没有办法，反正知道老爷子没恶意。也许仙界也是无聊透顶老爷子回来散散心。 晚上 点翠苑 “不要再看了。他又不会跑。”牧澈拽走趴在小婴儿床边的兰陵。 “像朕小时候。”兰陵臭屁的讲。 “笑话，你小时候你看见过？”牧澈对于兰陵有时偶尔的幼稚就觉得无语。 兰陵晃晃脑袋没说话。 “刚才宴会你与太傅说什么？还不要朕知道。” “秘密。”牧澈一边铺床一边说。 “秘密？你敢瞒着我有秘密？”兰陵魔爪伸向牧澈的腋窝。 “痒死啦。痒啊！别闹了！”牧澈被兰陵扑在床上。 “说，什么事？”兰陵挤眉弄眼貌似凶神恶煞的威胁。 “好啦！告诉你。太傅就是我在仙界见到的灰衣老者。也是给我挂件的人。”牧澈推开兰陵。坐在床上。 “真的？太傅是神仙？”兰陵初听到这消息，眉毛拧到一起。 “是的。没正型儿的神仙。”牧澈对于可疑亏他的机会从不放过。 “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太傅确实神异，但朕从未敢想太傅会是神仙。并且你们居然见过面。太不可思议了。”兰陵也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别想了。太傅不是坏人，或许在仙界呆着太无聊吧！就偶尔来人间走走。有天上的神仙给你当太傅，难道不是你的福气？”牧澈拨拨石化的兰陵。 “有道理。不过那小子真有那么神异？”兰陵转过身看着牧澈。 “哪小子？”牧澈不明白兰陵嘴里的小子是谁？ “躺着的那位1”兰陵努努嘴。示意摇篮里的那小家伙。 “或许吧！”牧澈也觉得小宝宝不是凡人。她牧澈生的宝宝肯定异于常人的优秀啊。 “或许与太傅有关系也说不定。”兰陵也想到太傅这次回京的突然，以及对于孩子的迫切。 “无所谓了。他还小。有的是时间好好教导的。”牧澈觉得生命霎时充实起来了。 “澈儿，他叫什么？我们还没起名字呢？”想到太傅禀报了生辰流年，唯独没说适合的名字，兰陵觉得或许名字留给他们夫妇是最好的。 “嗯，叫兰迪奥顿吧！”牧澈心里暗暗地对比她的世界的那位巨星。 “兰迪奥顿？什么名字啊！难听死了！不要。”兰陵对于牧澈脑子里偶尔冒出来的东西不予苟同。 “兰迪奥顿很厉害的。是wwe的巨星哦！又帅又有型。”牧澈双手合十抱在胸前，满眼小桃心。rko啊！再也见不到你了！ “喂，他是男人吧！你在你的世界的男人？”兰陵看到明显红脸的牧澈，醋极了！ “不是，在我们的世界，他是一位能打架的巨星。就像当朝的武状元一样。”牧澈解释兰迪奥顿。可其实又怎么是简单的武状元。他曾经是牧澈心中的mr right。 “武状元啊？一介武夫不足为惧的。”兰陵现在的智商明显处于零以下。 “叫兰稷吧！希望他以江山社稷为主。”牧澈想到一个适合的名字。 “兰稷？兰稷？江山社稷？好，就这个名字了。”兰陵仔细想想，也觉得兰稷很适合他们的宝宝。 ········································ 一旁小床里的孩子，拨楞着一旁的小物件。心想：‘兰稷？好吧！不损我的尊严。我可是···’ 第四十一章 双喜临门 宫里的事情很多都说不清。 现实中的事情又有多少可以说得清？ 自古后台门路广于守纪奉公。 开篇一些貌似不搭嘎的东西权当最近没有更新的原因。 现在时间是8月12日。之前一个星期都让我很不高兴。因为····传统···· 加油吧！挺住！ 牧澈的宝宝过了百岁，距离新年也没几天了。全国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国泰民安，属国岁岁来朝。边防无站，国事太平。 权且放下一切准备事宜。百姓的喜乐自是与宫中无关。 单说起宫中些许事情。 自从牧澈喜得麟儿，虽然后宫看似平静，实则埋着隐患。牧澈没有追究的事情，没有深责的后面人物，或许因为害怕，或许因为等待筹码。所以看似无事。 宫中的本就没有几位主子，几位太妃也不理俗事。除去牧澈杨语绛还有张妃，余下的几位嫔妃都是没有主意的主儿。无非哪边风大哪边跑。除了挖空心思考虑怎么也怀上龙子就是怎么养颜媚主。思想斗争强烈的杨语绛，不会再关心这些事情。但得知牧澈得了儿子并被封为太子时，还有有些心酸。 一直踏实本分在瑰蓉苑养胎的张妃，也因为将要临产，而缺席牧澈儿子的百岁宴。 兰陵的后宫从未因为朝廷的关系有什么变化，但今年却因为太子边关等看似无关的好消息而准许后妃可以款待家人入宫。 自打入宫就准备一生奉献主子的各位嫔妃贵人，得知今年新春可以与家人团聚，自是欣喜万分。兰陵也慷慨的赐了各种恩赏。 后宫主子开心，却实则是沾了牧澈的喜气。兰陵想到为朝廷为自己江山奉献一生的牧家人，想到自己得天命而授之的儿子，想到自己远在南方边陲的老丈人，所以特赦后宫主子可以在自己宫苑接见家人。目的无非牧澈可以名正言顺的见见老爹老娘。 自古老话儿说易过的年难过的春。新年无非大宴群臣。所以过得也快。 转瞬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后宫主子接见家人的日子。团圆嘛！ 宫中的仪仗乐队歌舞艺人，个位大臣家养的戏子优伶全都捧得台面上。准备一场大型的元宵花灯烟火盛宴。 兰陵摆宴祈福殿。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夜宴的重头戏开演。 先遣的太监宫女早早的再御花园设了厅堂。御厨们又做了各式精致茶点元宵。 所有御花园的树上都挂满灯笼。兰陵牧澈等摆驾御花园。也算是辛苦一年的群臣们得了皇上的恩赏后也是兴趣盎然。期许今年的花灯烟火与去年有些新意有些不同。 兰陵拉着牧澈坐在上首。即使快要临产，但这么个喜庆的日子，张妃还是在宫人小心翼翼的照料下出现了。坐在兰陵的右手边。杨语绛因为身份尊贵也坐在兰陵的左手边。 吃了元宵，看了歌舞。猜了灯谜。答对的宫妃大臣也依依给了赏赐。花灯夜宴的重头戏开演。大臣们进到观看的安全范围内。太监们摆好烟火。候着兰陵的旨意。 兰陵看看四处准备妥当，吩咐太监可以点火了。 霎时茫茫夜空华龙玉凤缤纷，落下的火花犹如落英，恣意弥漫开散。犹如五彩朝霞。 牧澈害怕吓着孩子，准备把孩子交给宫人奶娘抱回点翠苑。谁知这小子小眼巴巴看的起劲。拨拨边上的兰陵，示意看看他儿子。兰陵看到这小子居然不怕烟火声，也不自觉的笑了。捏捏他的粉嫩的小脸颊，还是命令宫人把孩子抱回去。他怕如此喧嚣的吵闹会闹得孩子晚上不好好睡觉。闹了牧澈，他又觉得心疼了。 宫人奶娘接旨，抱着还在四处张望的小皇子回了点翠苑。 兰陵揽过牧澈的肩膀，手捂在牧澈的耳旁。牧澈靠在兰陵的怀里，看着漫天的华光异彩，又看看身边的爱人。双手合十‘爸妈，异世的你们今天是元宵节吗？要快乐啊！’ “皇上，后面的烟火更壮观，需要转驾视野更开阔的地方。”太监进来禀报。 “好！带路。”兰陵对于今年的烟火表演很满意。得知还有后续会更精彩，自然不想错过。 帝后二人并一干群臣宫妃，又转到另一处视野开阔地势平坦的地方。 “禀皇上，下面的烟火表演是王丞相进献的。”司礼太监奏明兰陵。 “哦？王卿家？好！看看王卿家准备的表演。”兰陵高兴，准备了一个多月的王丞相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讨皇上欢心。 空中霎时出现很多圆环，第二波的圆环复又交叉部分重叠到第一波的圆环里。依次重复。 “嗯，漂亮。不错。王卿家费心了。”兰陵搂着牧澈。 杨语绛在边上看着幸福的二人，想到自己孤单疾病缠身。暗自落下伤心地泪水。 另一边的张妃，含笑的脸上，眼睛里却充满比烟火更刺眼的妒忌的如毒芒的光。 准备了表演的大臣们依次的进献，宫女们穿插着倒酒更换酒食点心水果。兰陵看着亮如白昼的夜空，想到自己治理下的国家朝政，想到乐居安民的盛世，想到宫墙外和乐的黎民百姓。又想到自己娇妻爱子，其实作为皇帝，辛苦却也有常人不得而知的幸福。那就是自豪。想到在自己的治理下能共享太平盛世的臣民，兰陵的心充满喜悦与知足。 “轰轰！”两声礼炮齐鸣。耀眼的白光闪着大家的眼睛。噼里啪啦的各种鞭炮声忽的响起。兰陵条件反射的低头别过眼睛。一枝箭顺着兰陵的心窝就射了过来。 等周围的大臣侍卫反应过来时，杨语绛飞身挡在兰陵身上。箭正中杨语绛后心。 观礼的众人霎时乱作一团。缓过神的侍卫忙着喊‘抓刺客。有刺客。’ 大臣们也慌得围过来看情况。 兰陵抱过中箭的杨语绛，‘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杨语绛的嘴唇已经慢慢变得乌黑。兰陵抱着杨语绛，‘坚持啊，杨妃。坚持啊。太医马上就到了。坚持啊。不要闭眼。’ 太医分开人群，小跑的奔到兰陵身边。 仔细的检查中箭的伤口，有看看杨语绛的气色，摸摸脉搏。 “皇上，不要忙了。箭有毒。没有用的。皇上，能为您死，是语绛的福分。皇上，臣妾只想问皇上一件事。”杨语绛体力不支的倒在兰陵的身上。 “杨妃，不要说话了。不要说话了。医好了再说，好吗？”兰陵摇着倒在身上的杨语绛。 “皇上，没用的。您听我说完。”杨语绛挣扎着。气喘吁吁。 “你说。朕听着呢！”兰陵的眼泪下来了。即便在讨厌杨社，兰陵与杨语绛还是有那么一段算是和睦的夫妻生活。他还是有些喜欢才艺双全美艳绝世的杨语绛的。 “皇上，如果，如果，我，不是杨语绛，您是不是，是不是，会，更喜欢我呢？”杨语绛，一手抓着兰陵的衣服，猛的咳出大口黑色的毒血。 “是，是，是。朕会喜欢的。杨妃你不要讲话了。”兰陵用袖子擦着杨语绛嘴角的血。 “谢谢，谢谢。我，很知足的。”杨语绛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手又用力的抓着兰陵胸襟，企图靠在兰陵的怀里。可却永远的撒手了。 “杨妃~~~~~~~~~~”兰陵抱住没有呼吸的杨语绛，仰天嚎叫。 一旁的牧澈，慢慢的跪坐在边上。看着没了呼吸的杨语绛，看着本就憔悴的杨语绛，看着救了她心爱男人一命的杨语绛，牧澈伤心地落泪。 女人，为何女人永远是弱势的狠不下心的啊！ 这边乱作一团，那边受了惊吓的张妃，却感觉肚子疼。 “快，快，叫皇上，说我肚子疼。”张妃疼的趴在地上。吓得宫女忙的跑到兰陵身边。 “皇上，张妃娘娘肚子疼，感觉要生了。” “什么？天，快，太医。去瞧瞧张妃。快，把张妃扶回瑰蓉苑。快点。”兰陵抱着怀里的杨语绛，吩咐太医快去瞧瞧张妃。整个人群炸开锅。御林军侍卫忙着保护皇上与众位宫妃大臣的性命安全。太监宫女搀扶着张妃坐上轿撵向瑰蓉苑走去。余下的人又把杨语绛扶上轿子送回绛泽苑。 牧澈也不再添乱，带着下人回到点翠苑。 兰陵已经没有心思去瑰蓉苑看张妃，带着众臣一并回到勤政殿。 今天的烟火表演谁的领事？毒箭是谁射的？所有人都逃不开干系。 这，对于整个后宫，甚至所有人，都是一个不眠夜！ 第四十二章 祸兮福之所存 杨语绛死了！对于她来讲，这或许是最适合的结局。 元宵佳节，烟火表演，普天同庆，原本人生幸事却惨淡收场。 兰陵一整夜都没睡，所有参加宴会的大臣，所有当天执事的卫兵太监宫女一干人等全部被监视。如此大的事情，负责宴会和烟火表演的大臣们都不能善罢甘休。为了自己，也要把凶手查出来。 国家机构一旦决定彻查谋事，自然国家机器的动力与责任不容小窥。第二天接近中午，事情的主谋浮出水面。与兰陵的怀疑毫无出入。 杨社——一位曾经丰功伟绩战功赫赫的功臣，一位曾经保幼主护天下的将军，更是当场贵妃娘娘的生父。 欲望这东西，适当的可以促人进步积极进取，过当了就可以要人性命蒙蔽心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杨社将军，想尽荣华富贵的当朝大员，却因为看似皇帝拢权实则自己欲望滋生，酿成悲剧。 亲生女儿喝了自己亲手酿的毒酒，亲生儿子因为自己的欲望下落不明。 没有适当的语句可以形容杨社为人。也没有合适的语句可以概括他迥然不同的人生。 杨社确实有功，杨社更有罪。 安分守己，本是圆满结局。 兰陵的做法确实让人心寒，杨社的争取权利以及不乐于皇帝的打压也不是没有道理。凭什么羽翼丰满不再需要保护的皇帝要开始谋划算计削弱有功之臣？自古功高盖主不会有好结局，因为这是封建社会必须接受的独裁君命。 杨社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命运不济。因为他不是第一位想臣谋君位的重臣，只是命运之神没有眷顾他而已。 耄耋之年的杨社，御林军层层守卫的监牢。没了朝服官帽锦衣羽缎的杨社，瞬间苍老。 驰骋疆场数十年，如今稻草丛中与老鼠虫子为伴。 兰陵还是顾及杨语绛的救命之恩吧！或是念在杨社有功之臣两朝元老的功德上，御笔亲判了杨社终生软禁。 想到从小护佑自己的恩臣，兰陵还是去监牢探视了杨社。 没有皇帝仪仗，只是轻衣便从。 监牢守卫重重黯无天日。兰陵辗转进入牢内。 “开门。”兰陵背手吩咐牢头。 “是，皇上！”守卫的兵士听令撤走紧锁牢门的重重铁链。 偎在墙角稻草丛里的杨社微微抬头。复又低头不再看兰陵。 兰陵低头走进牢笼，随身俩名侍卫侧身也进入地牢。紧张的注释着地牢的动静。他们害怕，害怕万一杨社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有些许动作他们担待不起。“杨将军，朕来看你。”兰陵看到曾经气宇轩昂的杨社如今落败的样子，瞬间苍白的须发，还是有些不忍。即使杨社罪该致死，但也是护佑他二十几年朝夕相处曾经忠心耿耿的长辈。 “劳皇上大驾。我杨社罪臣之身担当不起。”杨社扭头不愿理睬兰陵。 如今田地的杨社，生死早就不在乎，战场上数次出生入死险境都没能使他退缩，如今他早就放开一切。只叹命运不公。 “杨社，你好大的胆子！”俩名侍卫钪啷啷拽出宝剑，箭步上前。 兰陵摆摆手，示意侍卫退后。 “杨将军，朕这次来，是念在你两朝元老有功之臣，更是杨妃的父亲。你不要篡越了！” “谢皇上还知道我杨社是有功之臣。”杨社语气带着轻蔑。 “杨社，你本可以卸甲归田安享晚年，可你却准备某朝篡位，如今你得到如此下场是罪有应得你怨不了别人。朕念往日之情前来看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不知感恩。”兰陵看到依旧嚣张的杨社，气的火冒三丈。 “卸甲归田？安享晚年？皇上，我看着您长大。我太了解你了。你能让我舒服的安享晚年？哼哼，看看牧御史吧！我二人同是两朝元老有功之臣，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一步步瓦解力量，一步步撤除权利人脉。牧大人一家忠心耿耿，却也落得大儿子永不得入朝，二儿子辞官归田侍奉老父母。想我杨社，不外乎也是如此下场。既然皇帝您算计我们，不再信任我们，您先失信，就不能怪我要为自己多争取了。这洪武的天下，是我杨社打下来保下来的，我战经沙场出生入死就是为了有一天被你夺取权利与地位？你怪我谋逆，你又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功臣？牧瑱本分，听命你的安排，举家远遁边陲，我杨社做不到。” “杨社，你·············”兰陵气的语竭，说不出话来。 “杨社，难道你在做这些事情时没有想到你的家人你的女儿吗？”兰陵平复怒气，复又指责杨社。 “哼，家女不孝。居然爱上你。如果她不舍身救你，丧命的就是你。天下就是我的。到时候天下志士俊才随她挑选。”杨社想到女儿舍身救了兰陵，就气得不行。 “你娶她，无非是为了牵制我，我让她入宫，也无非为了监视你。她命该如此，做了你我二人权利战争的牺牲品。她怨不得任何人，谁让她投胎到了王侯将相豪门大宅之家呢！享了平人享受不得的富贵，自然要付出权利地位争斗的代价！”杨社把脚下的稻草拨到一边，转身面对地牢墙壁。不再看兰陵。 “你·······”兰陵看到依旧跋扈的杨社，知道多说无益。转身退出牢门。 地牢兵丁复又层层锁链锁紧监牢。侍卫紧身跟随离开地牢。 兰陵走上地牢，复又扭头换来地牢执事官。 “给杨社将军换个舒服的单人的牢室，撤了稻草，换上平常百姓的床品物件儿。一日三餐与常人无异，不能亏待于他。平日看紧牢笼，就让他在地牢安享晚年吧！” “是，皇上！”兵丁侍卫服从命令，当下就派人安排下去。 杨社是否感念皇上的不杀之恩咱们不再赘述，关于元宵佳节烟火表演刺杀皇上的事情也没有传出宫外。兰陵要求相关人等必须封锁消息，关于杨语绛的死，对外只说贵妃娘娘福浅，因顽疾归天，丧事按照皇贵妃的规格进行发丧。举国齐哀三日，一切声娱场所一律上板歇业！ 全国撤了元宵佳节的喜庆红灯笼，挂上了哀悼杨语绛的白灯笼。 鲜于露面的国师，也破例的为杨语绛办了水陆法会，超度亡灵。 牧澈，对于这一切，目前暂不叙述，单说兰陵遇刺当日临产的张妃。因为皇帝遇刺事大，贵妃娘娘舍身救驾功高，张妃生产，本应是宫中大事，却变得不再重要。只有御医与张妃身边宫女太监们小心伺候。 原本对自己肚里孩子能为自己在皇上心中增加分量的张妃，只能感叹造化弄人，天不佑她。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失去一位竞争对手，张妃又觉得送了口气。 兰陵从地牢回到勤政殿。太监端上养神茶，兰陵接过来喝了一口。靠在龙椅思索杨社说的话。想的头疼，捏捏晴明穴，揉揉太阳穴。 功高盖主···· 统一权利···· 卸甲归田···· 杨社····牧瑱···· 两朝元老····国家重臣···· “我没有错，天下是我的，国家是我的，全天下的权利也必须归我一人支配。我是一国之君，你们是我的臣子，即使你们丰功伟绩，也不能侵犯威胁到我的统治。龙床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兰陵整纠结着，回事太监进来报喜。 “恭喜皇上，张妃娘娘顺产一位公主。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这时，兰陵才想到昨日杨妃救驾时恰逢张妃生产。 听闻自己得了一位公主，又想到牧澈诞下的龙儿，一子一女恰好一个好字，这一日来的烦心事也随时消去大半！ “好，赏！让宫人按照牧妃的标准也赏赐张妃同等的恩赏。”兰陵龙书案后大手一挥，刘公公听命下去准备。 “唉！”兰陵大口的出口气。胸口压抑的难受。 痛失贵妃，当朝大员谋逆，喜得公主，人生的喜悲居然在小小的一天同时来临。让人接受起来实在困难。 本该高兴的事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低头拿起龙书案上的奏折，心不在焉的批了几份，实在没心情，又放下。闭眼靠在椅子背呆了一会儿，实在觉得心里别扭得慌，招了随身的太监，去点翠苑待会吧！ 这时，也只有牧澈那儿，能让我舒服一点。 第四十三章 风雨飘摇情字坚 且说兰陵带着太监侍卫摆驾点翠苑。 牧澈自从诞下龙儿，又逢元宵佳节，兰陵特意恩准牧老爷子携带家人进宫小住。 即使慰藉牧澈思父思母之情，也是为了让二位老人见见他们的小外甥。更是暗透给牧老爷子当时兰陵的承诺没有食言。牧澈诞下的皇儿必须是洪武王朝第一位皇子，更是钦命的太子！ 隐居乡下一年多，牧瑱老御史的日子过得怡然自得。本不是权欲熏心的人，自然得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少了朝事叨扰，没了尔虞我诈，每天看书写字画画品茶，闲暇时与牧老夫人种种花草。日子舒服的不得了。 牧家毕竟是豪门壮族，得到宫里与京城的消息也不是难事。得知兰陵对牧澈宠爱有加，牧澈又诞下麟儿，地位与皇后无异，牧瑱一家悬着的心也算是有些着落。这次奉旨进京，一家人早早准备，带了地方特产，珍奇异宝，为人父母者自是对儿女百般上心。足足拉来京城一马车细软珍奇。牧澈因为还在月子中，没能亲自出城迎进，当看到宫人引领进来的父母兄弟时，隐忍的泪水夺目而下。一家人唏嘘不已，落了座，下人奉了茶。老爷子老太太抓着牧澈的手，喃喃的说着贴己话儿。牧澈也是难受，看到老父老母千里迢迢进京，自是觉得做女儿的不孝。 一家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牧澈又抱来小兰稷，外祖父母看着玲珑剔透的小肉团，又看着自己女儿幸福的神态，心中的自责少了许多。 “澈儿，好好教育孩子，虽说贵为太子，你以后也将母凭子贵，但切记不能持宠而娇。”牧老爷子为人正直谦逊，教育子女也是要求谦虚谨慎。 “恩，知道了，爹爹。”牧澈怎么不明白老父的苦心，伴君如伴虎，自己没了靠山，自然要小心谨慎。后宫堪比朝政。 “澈儿啊，月子期间万不能生气劳累，要不做了病可就是一辈子的苦喽！娘不能照顾你，你自己要好好善待自己。这次我们从南疆带来好多极品灵芝与仙草，你交付太医好好为你调理身体。知道吗？”牧夫人双手攥着女儿的手，摇晃着叮嘱。 “娘，您费心了。宫里什么都有的，您得了，您应该自己留着调养身体的啊。你还大老远的送给女儿？这本是做女儿的应该准备好孝敬您二老的。您这么说，让我怎么心安啊？”牧澈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老夫人看着女儿落泪，慌忙的用手绢去拭眼泪，叨叨的说：“诶，傻女儿，可别哭。要不悲痛劳神落了病根。” 一旁坐着的牧恩圣也劝慰妹妹。 “二哥，辞了官，在南疆过得可还好？” “恩，好。你二哥本来也不是有鸿鹄大志的人，这次辞了官，在南疆做了监察御史，既能孝敬爹娘，也远离朝堂。倒是心里平静安达。”牧恩圣看着妹妹长大，他们哥俩对于这位乖巧伶俐的妹妹自小就喜爱疼惜。 “二哥，到南疆也一年多了？没想要成家吗？”牧澈询问二哥。 牧恩圣低头不语。倒是牧老爷笑着说：“耳闻你二哥有位心上人，但是好像那位姑娘不是很喜欢你二哥哦？” “是吗？二哥一表人材，脾气温顺，怎么会有姑娘不喜欢啊？”牧澈倒是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姑娘充满好奇。 “没有，只是······”牧恩圣支吾着，似乎对于老父的玩笑略有微词。 “二哥？那位姑娘是什么身份啊？当地人士？”牧澈继续八卦的追问。 “不是书香门第，是位江湖人士。性格爽朗，倒是没有不喜欢我，只是略微嫌弃我的性格。”牧恩圣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 “哦？江湖人士？会功夫的？”牧澈听说老实温顺的二哥居然喜欢上这么一位八竿子打不着交集的姑娘，倒是暗想他们牧家人还真是怪。 “她家是南疆有名的武林世家，当初初到南疆，承蒙她家照顾，爹与她的父亲也关系要好。”牧恩圣羞兮兮好似个女孩子。 “哈哈，是。凌姑娘却是个好姑娘。漂亮有教养，还有一身好武艺。自然对咱们这位读圣贤书的呆子略有微词啊！不过儿子，爹倒是喜欢她成为我们牧家的媳妇，你要努力哦！”牧老爷子看着二子羞兮兮的样子，也觉得说不定这对南辕北辙性格的孩子能经营一份幸福的婚姻。 牧夫人一旁笑着不语。牧澈挤兑二哥努力加油。还说如果实在不同意就要求皇上降旨赐婚成全二哥的相思之情。牧恩圣连忙摆手，拒绝牧澈提议的赐婚，说要是如此那位姑娘肯定追着揍他。惹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牧夫人怀里的小兰稷也咯咯的不知笑着什么。 因为前些日子的遇刺事件，宫里人人自危。点翠苑也不如从前一样喜气洋洋。 牧澈当日在场。清楚当日发生的事件，自是为兰陵捏把汗，也感叹杨语绛的勇敢。 张妃生女，因为恰逢当日出事，所以也没有牧澈生小兰稷那样的张灯结彩。 倒是牧澈，吩咐下人准备礼物送了过去。只要张妃不再使诈，牧澈也不想捅破二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只是心中都留下芥蒂，牧澈更是不想给兰陵添堵让他两难。 这日，牧家人并一干点翠苑下人等围坐在客厅。小兰稷在厚厚的貂绒垫子上爬得不亦乐乎。牧澈一旁拿着各式小玩意儿并一些精致的小点心逗着他。引得他咯咯的笑。一旁的牧恩圣夺走小兰稷手里的铃铛，招惹小家伙嗷嗷的对着舅舅龇牙。牧夫人看着这一长一小不觉得笑的直用手绢捂嘴。 小家伙虽说只有不到四个月，身子骨倒是硬实得很。牧澈抱着他，他的小脑袋能直挺挺的拨楞着四处张望。大大的貂绒垫子，四个角分别站着四个人，各自拿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逗着小兰稷像自己的方向来。可是小家伙还是跌跌撞撞的爬向牧澈那儿。牧澈揽过小家伙揉揉他的小脑袋，从牧恩圣手里拿过小铃铛交给小兰稷。小家伙接过小玩意儿又依依呀呀的不知自己叨叨着什么。牧澈把他放回垫子上，他又自顾个儿的玩的不亦乐乎。 “澈儿，宫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万不能粗心大意。你还有小兰稷要好好照顾。”牧老爷叮嘱女儿。 牧澈点头答应。 牧棉听话的给老太太捶着肩膀，牧夫人看着与牧澈一起长大的小棉也出落成大姑娘了，不觉感叹岁月不饶人。 一家人正陪小兰稷玩的乐呵，正对大门坐着的牧澈看到兰陵带着四名侍从进来了。忙的起来迎到门口。兰陵跨步进来，拉过牧澈的手。牧老爷并夫人牧恩圣正准备行礼，兰陵摆手示意。表示不用了。兰陵看到垫子上爬的高兴地儿子，数日的烦恼走了大半。 抱过这小子，小家伙呼愣着小铃铛，咿呀咿呀的不知跟兰陵讲着什么。兰陵把下巴凑近他粉嫩的小脸揉着蹭着。小家伙小手呼楞着不要爹爹蹭。看着粉雕玉琢般的小人，看着眉眼更像自己的儿子，看着多了少妇的韵味的牧澈，看着周围和善融融的人，兰陵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幸运的在这冰冷的宫苑还有一处可以给自己温暖与亲情的地方。有他爱并也爱他的女人，有乖巧喜人的幼子。 晴雯小棉下去准备热茶点心水果，兰陵抱着儿子坐在锦榻上。牧家人分主次逐个坐下。牧澈在边上逗着儿子‘跟爹爹打招呼，乖，跟爹爹say hello’兰陵看着稍有些丰腴的牧澈，又看看怀里不停动着的儿子，伸手把牧澈揽到身边。 晴雯小棉端上热茶等，兰陵端起杯子喝了几口，砸砸滋味‘恩，澈儿的茶好喝。’ 牧澈看看兰陵，笑了笑。 “皇上，赎老臣斗胆直言，虽说杨将军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但望皇上念在他曾有功于朝廷二代老臣的功劳上，并且杨妃娘娘舍身救驾的情谊上，善待牢狱已近迟暮的杨将军。”牧瑱在椅子上站起，向兰陵拱手行礼讲到。 兰陵不再逗着小兰稷，抬头看看牧瑱。 “牧卿，你是否怨恨过朕把你一家逼至南方边陲，并永不许牧恩泽踏入我朝疆土半步？” 兰陵此话一出，整个气场瞬时凝固。牧恩泽低头不语，牧夫人低头擦着眼泪。牧澈也低头。 牧瑱思索许久，声音有微微哽咽。 “皇上，老臣不能说怨恨皇上，但想到长子幼女不能时时看见，老臣还是会思念。”牧瑱说的婉转。 兰陵若有所思不语。 “牧卿啊，以后但凡节日，五月节八月节元宵节，朕都恩许你们进宫陪澈儿小住数日。要不然就特许澈儿可以偶尔回家小住探视二位。” “老臣谢皇上。”牧瑱跪地，牧夫人，牧恩圣也齐刷刷跪地谢恩。 “恩圣，你的监察御史做的如何？”兰陵询问一旁的牧恩圣。 牧恩圣回答‘臣定不能让皇上失望。’ 兰陵点头。 “至于恩泽？朕也有点想他。想想我们也是一起长大。或许说不准将来也许能见面。朕也想将来稷儿会见他舅舅的。” 兰陵如此口风，让苦思儿子的牧夫人眼泪决堤。牧恩圣忙的搀扶住快要稳不住身形的母亲。牧瑱复又跪地谢恩。这次，连着牧澈一起跪地谢恩。兰陵扶起牧澈，揽到身边。 “皇上，我一直担心皇上，但又怕成为皇上负担。我只希望皇上能看透人生生死曲折。语绛确实可怜，但能为心爱之人而死，是每一位渴望爱敢于爱的人最无悔无畏的事情。正如老父所讲，我也希望皇上能不再追究杨将军的罪责。他老了，已是迟暮之年，就让他在牢狱里安享晚年吧。也不枉为我朝效力尽忠多年。也不悔语绛对皇上的一番真情。” 牧澈明眸闪闪熠熠动人，向兰陵说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建议。 兰陵看着这一屋子的牧家人，窝心的点头。 “朕已经去牢狱看过杨将军，也如你所愿对牢狱的当值官兵交代了。” 牧澈巧笑嫣兮的靠在兰陵身边，眼神肯定。 “好啦，朕来这儿，即是因为想儿子想澈儿，也是想跟牧卿吃顿便饭。所以，澈儿你要去忙喽。朕留宿点翠苑。晚饭你要负责监督哦！别失了手艺水准！” “好啊，皇上稍作。我去吩咐御膳房准备。做皇上爱吃的，可我爹娘兄弟没吃过的小菜色。是我的世界的菜哦！”牧澈眉眼翻飞，精灵剔透。 饶是牧澈主动提起，要不牧氏夫妇早就忘记牧澈远不是他们曾经的女儿而是二十一世纪来的精灵。 “好啊，澈儿去准备你们世界的菜色给我们吃，我们可是第一次饱口福哦！”牧恩圣也是兴趣满满。牧氏夫妇看到灵动的牧澈，觉得新的牧澈即使内窍换了人，可却更得他们欢心喜爱。这也是得来不易的幸福。 牧瑱更想的深远，觉得这是兰陵的幸福，国家的幸福。他们牧家幸福是因为这位精灵依靠在他们家。是牧家值得自豪保护的精灵。 第四十四章 魂归昔处 杨语绛头七已过。兰陵在祈福殿摆了供桌，杨社也在地牢里要求牢头带进三根香并一些贡品为女儿上了柱安魂香。 杨语绛随着大队人群行进在奈何桥边。看着面目各异神情迥然的魂魄，杨语绛知道自己要忘记这世的一切从新开始生活。过了桥喝了汤，就什么都是全新的了。 兰陵，如果来世我们再相遇，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跟着队伍行进，一会儿就走到桥边，看着拿着花名册的鬼差，杨语绛还是害怕的哆嗦。 “名字！”长相吓人的鬼差粗声粗气的问。 “杨语绛” “杨语绛？杨语绛不在这边。下一个。”鬼差拨走杨语绛，杨语绛脱离队伍。后面的人续上。 “名字！” “徐富贵！” “喝汤。”鬼差从大锅里舀出一碗黑乎乎的淌水递给叫徐富贵的人。 杨语绛退到队伍一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听到远处一声声呼唤···· “绛石”“绛石” 杨语绛本能的回头，看到虚空中一位灰衣老者向她招手···· “绛石精灵归位吧！”一道虚光，杨语绛立在半空，与灰衣老者面对面。 “绛石精灵，你本是仙界石圭精灵，因为石圭损坏，你的灵魂体出窍。降至人间投胎。如今你肉身已死，人间历劫已满，你要回位石圭了。”灰衣老者含笑着望着一脸诧异的杨语绛。 “石圭精灵？绛石精灵？”杨语绛满脑子问号。 “来，看这里你就全明白了。”灰衣老者挥手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空气中浮现杨语绛曾经的面貌与过往。 杨语绛看着似曾相识的画面，曾经封存的记忆慢慢浮现。一道灵光从空中乍现穿越杨语绛的身体。此时的杨语绛，不再是一身白衣等待投胎的魂魄。 她银发熠熠，一身似翠非翠，似白非白的层叠羽衣，额头一块熠熠生光的宝石，发间插十二支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签子。面若皎月，身如扶柳。 “绛石见过时间尊者。”杨语绛婉婉下摆。一阵香风弥漫。 灰衣老者点头，‘绛石，你的劫数已满。人间苦难历练只是应劫之必经。你可归位了。’ “是。绛石尊法旨。”杨语绛行礼完毕，身形一转，化作一道白光而去。 灰衣老者摇头笑着定在原地不动。 ‘还是如此莽撞！’ 片刻，一道白光出现。杨语绛，不，绛石仙子的身影出现在灰衣老者面前。 “尊者，石圭之心圭玉不见了！” “那是你没听完我的话就跑了。圭玉已经被我送人，降至凡间。你要与我同返凡间找到圭玉才能使石圭运转如初。更何况空间大神投胎凡间历劫，你要好好保护，恪尽职守。”灰衣老者不紧不慢的道着原委曲折。 绛石仙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走吧！”灰衣老者衣袖一挥，连带绛石仙子杨语绛一同消失在虚空。 点翠苑外，两道白光落入小院。 灰衣老者与绛石仙子稳住身形。 灰衣老者示意绛石仙子进入屋里，绛石回头凝视。灰衣老者扬扬眉毛，撅撅嘴，示意就是屋里呢，不用怀疑。 绛石身形一闪，进入屋内。 环视四周，看到幔帐层层，绿植点点。进入里屋，阵阵暖香。拨开垂地纱帐，看到小床里熟睡的小婴孩，不觉得暗吸一口气。双膝不觉得软了，附身就要拜。 这时，身后大手一抄，稳住绛石的身体。摇头反对阻止。 绛石又走近一点，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女子面若空兰，男子浩然正气。当看到男子的容貌时，绛石今世点滴记忆浮上脑海。回头张望灰衣老者，老者点头。绛石眼中含泪，却笑意连连。对着灰衣老者款款一拜，化作一缕白光钻入男子胸前挂着的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挂件。 绛石归位。石圭正常运转。 属于杨语绛残存的一缕魂魄从挂件中浮出，跪在床边，伸手抚摸着男子的面颊，眼泪滴滴的落下。双手合什并在胸前，‘这一生定要与你不别不离，再不能让你有半点危险。我就住在离你心脏最近的地方。我爱你。’ 老者看着男子胸前的白光慢慢散去，从里屋出来。 衣袖一挥，一层金光罩在一旁小小的婴儿床上。 这一夜，兰陵与牧澈睡的很香。兰陵似乎梦到杨语绛，梦到杨语绛站在床边低语，说她住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说她爱他。兰陵起床，因为牧澈生产，所以最近比较嗜睡。兰陵也没有打扰，给她掖好被子，在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这是牧澈要求的，牧澈曾经要求兰陵如果比她早醒，要给她一个早安吻。要吻在额头。 兰陵起来梳洗更衣。穿衣时看到胸前挂着的牧澈赠与的挂件，不觉得揽在手心。 这一夜，所有当值的侍卫，都看到空中两道白光落入点翠苑，发出耀眼的光芒。 想到牧妃落水沉睡三日复又苏醒，想到听闻小皇子乃天命神授，愈发觉得牧妃娘娘不简单，是神仙般的人物。 第四十五章 结局 关于张妃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五年过去了。洪武王朝的长公主已经五岁。 这五年间，皇上虽说也是经常走到，目的却是因为长公主的可爱喜人。 这五年间，张妃未曾踏入点翠苑半步。 五年前的事情，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牧澈派晴雯送的礼物，如鱼刺哽喉。每每闻到这股奇香，张妃的心就紧紧地，害怕牧澈把这一切说出去。可这五年间，牧澈没有任何举动，倒是长公主喜欢牧澈，经常跑去点翠苑玩儿。张妃从初时的阻拦，到现在的不干预。 宫中年年有新人。张妃也依旧做着她面善的好人。二年前，东瀛新晋的歌姬美艳动人，皇上也曾痴迷好久。却因为一次对牧澈的不敬与挑衅被兰陵打了冷宫。 张妃每日画画弹琴，与宫中老人新人偶尔聚聚。也依旧暗自怂恿打压新人的气焰。她可以接受牧澈的独宠，却受不了别的其他宫妃在她面前显示皇上的恩宠。 兰陵对于张妃的所作所为不是不清楚，只要不妨碍到牧澈，张妃偶尔整治陷害新晋嫔妃，兰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妃这五年间耗费心机想要再努力位生个皇子。可兰陵未曾给她半点机会，从未在瑰蓉苑过夜。也只是每个月象征性的在瑰蓉苑喝个茶吃个午饭，或是想长公主了，带了赏赐过来看看她们娘俩。 张妃不是不羡慕牧澈，也不是不恨牧澈。 可是她因为有把柄在牧澈手里，并且牧澈并未拿此要挟于她，她只能暗自努力不要再有其他宫人分享皇上的恩宠。 刘公公这几年，年事已高。也不再如曾经那样事事效力于瑰蓉苑。 张妃没有后台，每年只有元宵节才能与家人见面小住几日。所有的精力就是照看女儿，如何保养容颜，不被年轻的嫔妃比下去。 长公主叫兰蒂，曾经张妃准备起名字叫兰嫣。跟兰陵一说，兰陵说考虑考虑再做答复。后来在与牧澈闲谈时说道长公主的名字，牧澈随口说‘兰蒂挺好听的。’兰陵也就听了牧澈的话，叫刘公公传旨瑰蓉苑，长公主姓兰单字蒂。 后来张妃得知名字是牧澈起的，怄气了很久。可到也是没办法，加之觉得似乎兰蒂确实优于兰嫣更有大家风范皇家气度也就作罢。 反正张妃已经认了，栽在牧澈手里。 小兰蒂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漂亮，看着眉眼越来越像兰陵，张妃只能暗叹命运不公。 ‘唉，要是位皇子该多好啊！娘亲在宫中的地位就不会如此尴尬！’ 第五十六章 结局 关于兰陵 转眼五年过去了，小兰稷也能像小尾巴似的跟在我后面叫着父皇了。 牧澈那个丫头还是那么动人。 牧澈不喜欢干预后宫的闲事，所以每每张妃越权整治后宫嫔妃，我也默许。 只要她不再涉及牧澈。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一切好似做梦。 居然有一位来自未来世界的精灵与我共度一生。 牧澈永远有新花样，原本以为我终于看清她了，她又冒出新奇的想法与观念。 兰稷在她的调教下，已经渐渐有点人君的摸样。看着他挎着小步气宇轩昂的跟在我后面，就觉得这小子或许可以让我的愿望早日实现。 这些年，各地进宫的嫔妃宫人很多，每一位都比牧澈漂亮动人。可却再没有我初次见到澈儿那丫头时的伶俐清澈的眼神。 曾经东瀛进贡的歌姬确实美艳，能歌善舞，床上功夫也好，我确实喜欢。 看惯了天朝美女，偶尔外邦美女也算是调剂口味，如果她不恃宠而骄，禁不住别人怂恿的去招惹牧澈，我也断然不会把她打入冷宫。美女年年有，牧澈却是独一无二的上天恩宠。 其实，牧澈一直以为朕不知道当初她落水的原委。 其实，根据晴雯后来的回禀以及朕的调查，朕知道背后黑手是谁。晴雯回禀，说澈儿其实也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可却决定不再追究。 朕就知道朕选的人不会错，定然有豁达的心胸。澈儿，你让朕都不得不佩服你的为人与高洁品质。如果你告诉朕当时发生的一切，出于朕对你的爱以及宫廷法度，朕都必须惩治她。可她当时身怀有孕，朕也感念数年相知相伴的夫妻感情，朕还是不能痛下狠手。朕从小受尽宫妃争宠的苦头，朕不想朕的子女有不快乐的童年。谢谢你澈儿，你的大度更让朕觉得你的珍贵，是千金万银换不了的。 朕曾经暗示过张妃，朕也知道她还想要位皇子。可是朕不能再疏忽。朕的骨肉，必须是像澈儿这样的母亲才能孕育的。好在兰蒂那小丫头喜欢澈儿，天天跑来点翠苑。澈儿也确实招人喜欢，对待兰蒂像对待自己骨肉一样。兰蒂没有她母妃狭隘的心胸，倒是很有皇家典范。 看着兰稷兰蒂他们兄妹二人，亲密无间的相伴长大，朕觉得只有好的环境好的教育，将来的皇室成员才能同心协力，不内讧。这也是澈儿那丫头讲的育人基本。 其实牧澈那个傻丫头一直耿耿于怀他大哥牧恩泽的事情。那不是朕不愿意他来洪武，而是那边的人死命的不撒手。不过，朕一定会想个法子整整那个爱吃飞醋的曾经的王子，现在的君主。拐了我洪武的大将，连点谢意都没有确实说不过去。 傻丫头，虽说朕从未正式允诺给你任何承诺，但你只要知道，朕的心里只住着你一个人就好了。一个不媚俗，不跋扈；聪明伶俐鬼马精灵；不时冒出新点子新看法；长的只能算是清秀却明眸动人的；让人移不开关注的；有着神奇身世的；上天赐予朕的；独一无二的宝贝！ 小兰稷五岁了，也不再需要你的照顾了。能仰着小脑袋陪朕聊天了，知道留着新奇玩意送给朕了，越来越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了。那么，我们也应该准备孕育第二个小皇子了吧！你能看着小兰稷一人孤零零没有兄弟姐妹的长大吗？你不想点翠苑的‘幼儿园’扩大规模吗？ 澈儿，我们有很多时间，现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朕自然不会放任你清闲的只有一位皇子的，等着朕吧！朕的‘设计师’。 第四十七章 结局 关于牧澈 五年了，这五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小兰稷会叫爹娘爸妈了，偶尔教他的英文，他也能再看到那件东西时脱口而出。虽然只是一时心起，但也说不定以后会遇到欧洲的特使。我的小兰稷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想想就觉得得意。 兰陵对自己的宠爱无减反增，虽说每年宫里都有新的嫔妃，兰陵也断不会独宠我自己，但好在过一阵子还是知道哪才是他心中的‘秘密花园’哪才是他真正的家。 张妃曾探过我的意思，我也明确表示，只要她不涉及我，我自不会说出当年的事情。 张妃的女儿，也是当朝长公主。出落的标志漂亮，没有她母妃的狡诈，性格喜人。与兰稷那小子关系好好。隔三差五的就跑来点翠苑，我也希望兰稷从小有哥哥意识，知道要照顾妹妹，所以很欢迎小丫头常来玩。 这五年间，大哥曾写来一封信托商队带来很多番邦的新鲜物件。字里行间感觉大哥的她很有问题，像兰陵那小子询问，他只是狡黠的笑。莫非？哼哼，等兰稷再大一点，定要去月鱼一探究竟。 二哥还是追到了那位凌姑娘，成亲前招她进宫玩过一次，二人成亲后也年年随着家人进宫小住。二哥就是需要如此彪悍的妻子，免得温顺的性子吃亏。 当初在自己的世界，看到电视里的武林儿女，就觉得羡慕那种飞来飞去的侠士。凌姑娘比自己还小，却一身好功夫，居然还是南疆赫赫有名的女侠。 想想二哥以后的日子就觉得充满欢笑。如此南辕北辙性格的二人，一动一静，却也相得益彰。二哥比较厉害，小嫂嫂一下子就怀了双胞胎。前年生的，今年这对金童玉女也三岁了。老父老母身体都挺好的，一人一个宝宝，也不会吵架。不像自己与兰陵，老是因为抢儿子生气。 点翠苑一如当初，充满平等的欢乐。去年给小棉选了好人家，送出宫嫁人了。今年也怀孕了。丈夫是兰陵亲自选的进补侍郎柳岩庭，他说断然不能委屈了跟着我多年的姐妹。并且还特别强调柳岩庭不能再娶，今生今世只能娶小棉一人。当时小棉哭的一塌糊涂哦，丈夫终生一妻对于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社会地位，这是难得的恩赏。 至于晴雯，我说也给她选个好人家，出宫嫁了。小丫头说再等几年。 晴雯曾经试兰陵的间谍小探子，现在也依旧是。这事我一早进宫当初就发现了，却没跟兰陵点破。这其中的妙处很多，偶尔跟晴雯发发兰陵的小牢骚，过不多久兰陵这小子就知趣的讨好。就是我，也不能想象当初不近人情残酷冷血的兰陵小狼，变成如今这副‘媳妇迷’的样子。当初不抱任何幻想的宫廷生活，虽然期间坎坷不断，与我心中的完美夫妻生活有异，但也经营的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现在，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兰陵的脾气越来越好。每当调笑着挤兑着兰陵那傻小子时，从最初的吃惊到现在的习惯，我周围的丫鬟太监早已见怪不怪。 这种夫妻关系，是我想要的。 是像朋友，像知己，平等的，公平的，共同努力，共同营造，共患难的爱情革命战友。 昨日瞧了太医，太医诊断是喜脉。 摸着还没有动静的小腹，好想好希望自己这次也能怀个双胞胎，最好还是龙凤胎。 名字吗？就交给兰陵去想去费脑筋好了。我负责生就已经很麻烦了。 没有设想过要生几个孩子，现实社会独生子女的自己，实在不喜欢孤单影只的童年生活。一定要这些孩子从小在共同的环境一同长大。从小教育他们要知道长幼，要知道他们是一家人要知道互相帮助，决不能让兰陵痛苦的童年阴影在这辈孩子们中发生。 虽说无意中来到这个世界，却也谢谢老天。不，谢谢那灰衣服老头。遇到不完美的真爱。 第四十八章 结局 关于灰衣老者 我是时间尊者。 我的世界凡人称为‘仙界’。 我的世界有一位大神，空间大神。大神每三千年历劫一次，降至凡间投胎。即是应了三三之数之意。这次大神下凡，仙界众位仙官长老一直商量如何找到合适的孕育载体。既要能承受大神的神祗能量，又不苟同当时人们落后的思想。 因为空间是并列各自循环的。不同世界不同空间运用不同空间法则运行在相同空间轴上。 恰逢我的石圭出了问题，巧匠那该死的老头也不抓紧修补，只忙着研究七千年人类历史与仙界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间。据说听闻中土也就是牧澈的国家，研究发明了很多的新奇玩意，所以巧匠那老头子流连往返。也是因为这个国家有巧匠太多弟子，例如张衡，例如鲁班，例如毕昇，例如蔡伦。 我就是在抓巧匠那旷工不务正业的老头子时，发现了牧澈那丫头。 所以命格适合五行适合的牧澈就趁着石圭坏损穿越了时空，嫁给了兰陵。目的就是为了我们的空间大神。 说道这些，还有一位要特殊讲明，就是俗世的杨语绛，仙界的绛石精灵。 我的石圭必须有一位守护精灵，就是圭玉。圭玉吸日月精华幻化为人，就是精灵。 因为石圭受损，所以圭玉不得不暂时离开，下界投胎为人。 牧澈穿越到异世是我提前设定好轨道的。牧澈的穿越是必然，嫁给兰陵也是必然。因为空间大神下凡降世，必然为君，统一世界。所以空间大神降世的地点也是要提前设定好的。恰好这个世界时间正是洪武王朝，所以兰陵必须是这次降世的另一位主角。 圭玉精灵所属仙界，人间只有君主才能承受圭玉精灵的力量。再我没给牧澈圭玉挂件时，圭玉精灵只是以肉体存在世间，一旦圭玉实体临世，圭玉精灵的肉体就要死去，精神体进入圭玉实体。所以就是杨语绛救驾丧命，绛石精灵觉醒，进入圭玉。 圭玉临世还有另一层目的，就是保护空间大神。与空间大神一同返回仙界。 虽然圭玉目前主人是兰陵，但实际主人是兰稷。因为兰稷现在的神格还太脆弱，没有力量觉醒。到他十五岁时神格苏醒，圭玉归主，世界一统。 当然，为了能更好的完成空间大神这次临凡历劫，我也必须有一具人间的躯体方便做事。 没错，就是牧澈口里的灰衣老者，洪武王朝的国师。 这段历史是仙界的长老共同策划的，所以各位主角配角也必须保证安全，完美的完成任务。 那么，牧澈占据的身体里原来的主人呢？ 任何事情都不是偶然的，任何偶然的事情都有其必然性。 牧澈占据躯体的正主本尊精神体，自然去了需要她的空间时间轴完成她的任务。 牧澈未来世界的身体也必然有另一位空间时间轴的精神体进入，完成她在牧澈未来世界的任务。 对了，补充一件事。牧澈大哥的事情实在乌龙，是某位居心不良的长老特意为之的。不过好在后世几千年这种事情早习以为常有正常化的趋势，提前一下也无所谓。或许来自未来的牧澈也乐于看到如此结局呢？也说不定。 最后，作为洪武王朝的国师，我告诉大家，洪武王朝除去我们空间大神，一共七位皇子，有七星辅佑之意。五位皇女。其中两位皇子是牧澈所生，算上我们的空间大神，牧澈共诞下三位皇子。余下五位皇子分别为后宫三位嫔妃所诞。五位皇女，牧澈诞下一位，张妃诞下一位，其余三位由两位嫔妃所生。 兄弟姊妹十二人，不能算我们的空间大神，恰是石圭十二枚空间格的精灵降世。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你们的任务也完成。没睡的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