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王爷非好汉》 章一 这样就穿越了?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筱晴长吁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残羹剩饭,看了看手机,屏保是一张自己和爸妈的照片。 “厚厚,老娘,我来啦~” 走出劳改所,看了看这个自己工作了两个月的地方,又把头转向那边的警校。 “tnnd,鸡公别让本人再看见你……”摸了摸自己开始有些涨的肚子,又摸了摸腰带,那个开关已经n久n久不用了。暗暗鄙视了一下那个很鸡婆的校长。 落日的余晖洒在窗棂上,六点。她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 “晴子!” 眯起眼睛,往前走了几步,收起刚准备好的mp4。 “呵呵,还怀念这里啊,你不是才出去了么……” “嘿嘿,晴子,今天想请你吃个饭……”来人的回答有些尴尬。 “不行啊,过几天三十,我得回家陪我老爹老娘……” “得了,你那点底子咱谁不知道。你连他们最后一眼都没看到……”辉子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 筱晴本来期待的眼睛又黯淡一下,又压了压自己的棒球帽。 “呵,真的不用了。”装出笑意,“十五我就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带我们那儿的汤圆!” “十五回来?十五恐怕就回警校当你的特工了吧?” 她的眼睛又向那边撇去,大一的时候就被挑上了特工,现在她本应在大二的教室,结果那个鸡公居然把她放到实习生的名单里。 实习生也罢,本来可以在警局混个警花当当,实在不成当间谍也行……tnnd,非得跑到这劳改所来…… 还好,不就是和n多人混一块么?她和进来的混得挺熟,时间一长,大家就管她叫晴子了。 窗棂上,温暖的橘红色余晖渐渐退去,辉子的眼睛在晚霞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猥琐?筱晴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嘿嘿……”筱晴顿了顿,有些愣神儿了,赔了赔笑,转身就走。 “喂……” “真的不用了……我去……啊哟……” “晴子啊,我本来说呢,想提醒你一下,这里的井盖刚刚被偷了,头儿说,你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他似笑非笑,斜斜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筱晴有些茫然,揉了揉摔痛的屁屁,望着居高临下的辉子。 “还有,头儿说,还要放水闸……” 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听到有流水声传来,闭上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 “tnnd。。。” 章二 弃妃的奴仆【上】 “哗——” “tnnd,谁**泼我?” 眼前是个大叔辈的老头儿,微微有些发福,后面站着一群人。老头儿的后面有一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寺庙?就差写个拆字了。 “大胆!”老头儿怒目圆睁,还是个脾气差到极点的怪老头。 “你谁啊你?” “你以为你谁啊?大敌压境,朕唯一的贤臣也在战斗中捐躯了,你还……” “stop!你说什么?唯一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博取众长?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你懂不懂不拘一格降人才?” “彩珠?” 老头微微顿了一下,他从没想到这一点。更何况是。。。那个人的女儿。 两眼一黑,想到的是鸡公——体能下降了。 怪老头望了望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这就是皇后娘娘教育出来的好奴才!”有些讽刺,冷笑着。 “彩珠跟我有一段时间了,她是被您打昏了之后才这样…” “这么说,你是在责怪朕了?”怪老头有些不悦,“来人,把皇后娘娘打入地牢!” 刚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 “去叫御医来,把她单安排一下。” 老头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章三 弃妃的奴仆【下】 筱晴打了个哈欠,平常这时候辉子都会开始轰炸,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翻了几个烙饼,实在睡不着了,坐起身来,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 “哪去了?”巨无奈,使劲揉了揉眼睛,一万分努力之后,睁开了一个小缝,眼皮马上又合到了一块。 摸了摸身上,原来没脱。 “嗯?!”突然发现周围,这叫一个富丽堂皇,瞧瞧这床,楠木的。 筱晴用手指敲了敲床木上的花纹,又看看被子,啧啧,真丝的。 “浪费啊浪费!”她开始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地板是上好的楠木,切得很漂亮,看来是花了很大功夫的。 墙上的字画有很多,尽是些牡丹之类的,还有像“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之类的东西,雍容华贵,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梳妆台上的铜镜甚是引人注目,周围镶嵌的金边,花纹看起来也是出自大家,筱晴觉得很好看,只是不喜欢。 不对! 筱晴猛一个机灵,她记得自己是跌到井里去了的…… 这什么地方啊? 章四 太子【上】 “小姐好兴致!” 门突然被推开,冬天,花都谢了。有成片的腊梅,还没开放。后宫这种地方,哪里还会有花开呢? 带来一阵寒风,阳光甚是刺眼。这种天气,她一般都是要出去爬个山的,现在居然有些厌恶起这阳光了。 眯起眼睛,看来人何许。 有几秒的失神,习惯性地把手伸向头顶,想按按棒球帽的帽檐。手举到空中,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转过身去。 “不愿意见本宫?” “不是,你太帅了,我会流口水。” 他长得太像辉子了。 一想起辉子,就有些微微的涩。 “彩珠,对吧。我父皇要我向你请教请教。”语毕,毫不客气地坐在太师椅上。 父皇?筱晴仍在琢磨,难不成自己穿越了?一般都是历史架空的,她筱晴可是个唯物主义者,平常看看穿越文,觉得很有意思,里面的情节也甚觉不可思议,只是不相信。现在看来,自己的观点要开始改变了。恩,穿越了。可以开始自己的宏图伟业了。 有了深深的笑意,开始幻想了。 “彩珠!” 那厮明显不耐烦了。自己堂堂太子,居然被人怠慢,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 皱了皱眉,转过身来,看着他那副……无赖?恩,好像是的。不过这身衣服太不配了。雍容华贵——俗! “嗯。” “你…本宫让你告诉我,收复失地,怎样攻城?!!” “莫生气,气大伤身。请问,太子殿下是要向我请教吗?起码应该尊重一点吧?我今天有点事,对不起,改天再来吧。” 语毕,转身开始着手准备包袱。 “……好、、那么请问卓雅琳小姐,我国若收复失地,攻城如何最妙?”牙缝切得很厉害,挤出了几个字。 “卓雅琳?卓雅琳是个什么东西?”停下手中叠好的衣服,面向毕侠歌,“我还卓别林呢。” 章五 太子【下】 他眯起眼睛,开始仔细打量面向自己的人儿。五官清秀,只是眉毛粗短了一些,很浓。且,她以前都是逆来顺受的,就算有压迫,也不会有反抗。 “你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吧?”毕侠歌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是卓雅琳,我是筱晴。”筱晴一字一顿地,卓雅琳?应该是这个身子的主人吧? “那,现在可以告诉本宫了?” “很简单,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把握好这一点,甚至你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攻下一座城池。” 她有些不屑——堂堂皇子,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看着毕侠歌皱眉的样子,筱晴有些不忍——毕竟,他这张脸,和辉子那么像… “或者也可以想办法截断对方的粮草供给,比如,高价购买对方的动物……像……鹿吧,四十铜币一头。 如此高价,必定每人都会去猎鹿。时间一长,田地荒芜,并立即切断他们向外购买粮食的通道。没有男人耕地,也没有女人织布,趁机发动攻击,必胜无疑。” 想起了管仲他老人家的办法,当时自己在心里暗暗鄙视他,真缺! “办法不错,只是时间有些长。有没有更迅速的?”毕侠歌顿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走捷径而陌生的道路很可能要了你的命!”筱晴在包袱上狠狠地打了个结,粗短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张狂。”毕侠歌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章六 爸爸,妈妈【上】 翌日。 还在朦胧中,睡意盎然,突被一阵笑声吵醒。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听出几分得意,还有旁边,可以感觉出的压抑。 筱晴一听就火大,一火大就要发泄。只是在这里,她不敢。 只能找人去发泄了。 昨天毕侠歌说怪老头不让她走,本来就有气,昨夜还是和衣而睡,今天再摊上这档子事,火立刻就上了来,一脚踹开房门。 “tnnd!谁啊?不知道本人在睡觉么?没礼貌!” 门开。一股寒风带出,守在门两边的丫头下了一大跳,赶忙跪下。都在暗自思忖,这个能吼皇上的女子有什么怪脾气。 “你们跪下干什么?”筱晴无奈,皇宫就是皇宫啊,连这两个丫头都是俩半个美女。 “琳儿…” 女人看见筱晴出来,笑意更甚,眼角的鱼尾纹,把好不容易抹上的粉挤掉了。 筱晴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哼都没哼一声,低下头,把两个丫头扶起来。 她们抬头看了看筱晴,眸子中满是迷茫,还有些微微的感动。 女人的笑容有几分尴尬,但仍然不减。 “你是谁?”筱晴粗短的眉毛又拧到了一起。 “我…我是你娘啊…琳儿,难道你不认娘了?”女人身形猛地一颤,脸上除了错愕,还有恐慌。 “不认得…您,就是当今丞相么?”毫无畏惧,转向卓丞相。 “是…女儿,喊声爹,好吗?”男人的语气没有想象中的威严。 “我是丞相的女儿?”筱晴的嘴角微微上扬,“请问,二老可知道,我今年多大了?丞相的女儿,怎会沦落到成为宫女的地步?” 语毕,有几分钟的静寂。筱晴的眼神转为呆滞,回想着父母和自己在一起的一幕幕,温馨,甜蜜,感动…如今,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母爱,可以得到父爱,母爱似水,父爱如山,她不要山,也不要水,只要他们爱她。 章七 爸爸,妈妈【下】 眼前有模糊的泪影,抬起头,望天,这样好像可以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从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她不喜欢,不希望,也从没有过。 转身。 “丞相大人,如若无事,小女子便先回房了,恕怠慢之罪。” 冰冷的声线无一丝感情,即便是恨,也没有。 她不想再看见这两个人,他们是自己的父母,但不配。 门外。 “文诺,走吧。”男人拍拍女人的肩,女人的眼神更加呆滞。 “可,她、听刘公公说,她是要被封为帝师的啊…如、如果她不认我们,那…” “不认就不认了,快走吧…”男人的语气中也有哀怨,只是,这些都不是因为爱。 。。。。。。。。。。。 “小姐,吃饭了!”外面的丫头不知喊了多少次。筱晴在屋里,从辰时,到现在的午时,她一直在呆着,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卓…筱晴!本宫现在命令你,快出来吃饭!”声音粗犷了不少,是毕侠歌。他又来了。 筱晴有些烦,随手拿起包袱——就算是那个怪老头不让她走,她也非走不可了。 “不去了,我走。”打开门,阳光被眼前这个男子挡住了大半,习惯性地摆摆手,示意毕侠歌往那边挪挪。 “圣——旨——到——”刘公公的腔调,还有尖嗓子,令筱晴郁闷之极。 【中间自动省略…】 “…钦——此——”仪式性的东西走完,刘公公又显得那么…亲切? “卓姑娘,接了这圣旨,你可就是帝师了。这帝师可不比丞相差啊…” “小女子不能接旨,请皇上恕罪!”筱晴的语气,白开水一般。 刘公公的笑容有几分僵硬,手滞在空中,尴尬。 “不接?你当真不想过平常女子想过的锦衣玉食,雍容华贵?”毕侠歌看着她,有些不解。 “没兴趣就是没兴趣。”筱晴已经站了起来。粗短的眉毛又淡了几分。 “那,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云游四海,青山绿水共为邻,做个隐士,不好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筱晴笑了,简短的几句话,她轻松了很多,笑得如沐春风。 毕侠歌有些愣神,随后笑了笑,有些尴尬:“是啊,挺好…” 章八 我给你滚出去【上】 “对了,敢问太子殿下,您那皇上老爹留我作甚?倘若无事,小女子先行告退。”筱晴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望着红漆的门。 “不行!” 下午。 筱晴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小草,躺在门前的草地上,小草有些扎,不像以前在劳改所那里,毛茸茸的,好难受。 中午,那个怪老头说什么“身为帝师,你是要上早朝的…。”靠,筱晴郁闷啊。帝师,不就是当那个什么毕侠歌的老师么?哪里听说过帝师还要上早朝的?诡辩!绝对的诡辩! 翌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爱卿?筱晴在一旁不屑地撇撇嘴,这里面不知有多少人是贪官呢。 一些过场的东西,筱晴厌了,待到那个刘公公把一则奏章呈上,皇上老头微微点了点头。 “帝师,采纳你上次的意见,这都是清洁廉明的好官,你看如何?”皇上老头居然来争取她的意见了。 弄这个奏章有什么用?幼稚! 筱晴微微笑了笑,接过奏章,没有自己看,只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微笑:“请榜上有名之人自动站出。” 大臣们面面相觑,这个人,帝师,怎么这么… 筱晴望了望底下的人,个个都挺着个将军肚,真是发福了啊。 “对于这个结果,诸位可有异议?”筱晴指了指奏章 ,没人出声。 “那,诸位认为,何为清官?”仍然没有声息。 “想当时,副局长冯俊海,兢兢业业,因工作累死在写字台上;御史狄仁杰,为人民之益,敢于拂逆君主之意;治水之人大禹,三次过家门而不入;食客冯谖,烧掉契据换人心。 不如某些人,为有油脂可捞,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大肆修建自己的府邸。真正的好官,应当是‘有官贫过无官日,去任荣于到任时’。 试问在场诸位,可有一人如此?” 章九 我给你滚出去【中】 她声线清冷,使大堂内气氛更为压抑。虽说“副局长”一词无人知晓,但大概之意却十分明了,现在,谁都不看谁了,眼观鼻,鼻观心。 筱晴粗短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没有?那,诸位认为,何为清官?”她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臣认为,所谓清官,应当是爱民如子,为民之益着想…”一个不怕死的出来冒尖。 “虚伪!”筱晴脱口而出,这样的言辞,她厌了。 “…”台下个个大臣吓出一身冷汗。 又是静寂,死一般的沉寂。怪老头干咳了几声, “皇上,若是无事,小女子先行告退。” 语毕,未等皇上应允,径自走出大殿。 …………………。 筱晴看了看日晷,巳时,靠了,上朝这么早啊? “卓姑娘——”一道黑影掠过,在眼前站定。 “好恐怖…”筱晴吓了一大跳,这高手如林的皇宫,侍卫们都是这样来去无影的? “卓姑娘,我家太子请您去一趟太子殿。” “我不姓卓,我叫筱晴。”她再次强调,“带我去吧,辛苦了。” “…您这样说,真是折煞了小的…” 太子殿。 “找我有事?”书房,她一脚踹开门,见眼前这人正专心致志看一本闲书,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翻一页。 “你是帝师,自当应是来授课的。”他笑了笑,筱晴的心猛地一紧,好像辉子啊。 语毕,拿出一张…可以算得上是纸的东西,但是纹理粗糙,用料上乘,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现在的战局图,你看看我们怎么能扳回来?”这里,当下最严峻的,恐怕便是战事了。怪老头的皇位岌岌可危,她筱晴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起码得给人家点回报吧? “那,殿下是想继续杀下去,还是只需收复我国的实地便可呢?”筱晴粗短的眉毛一挑,带着几分玩味。 “这…无论如何,还是先收复失地…”毕侠歌从没想过。 “您老人家是一直在摆弄这玩意儿么?”摩平眼前的战局图,皱了皱眉,靠了,这帮人这么没用啊?看这箭头,来来去去的,想必现在的前线… 章十 我给你滚出去【下】 “说正题。” “好,说正题。先要招兵,但要看大家肯不肯。所以要收买人心,减负税,减徭役,多来几次科考…” “再比如说,让一些贪官去挂…” “挂?” “就是辞了他们。除了这些,还要去应付敌人。比如说,抓住他们的痛脚,或是使一些阴招儿,像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 二人在太子殿谈了…谈了多长时间呢,筱晴不知道,毕侠歌不知道,可,有人知道。 …………。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她杏眼圆睁,朱唇微微地颤。 “小、小姐,那、那个太、太子,从、从巳时开始,一直、、和、、那个卓姑娘、、、那个、、、一直到、戌时、、才出来……” 天啊… 依兰的眸子,从呆滞,到恐慌,再到愤怒,她怒了。 筱晴从太子殿出来,伸了伸懒腰,好累啊。 这么晚,明天何时才起啊? 可惜,她今天就没睡。 “卓雅琳!”有人找?看来自己又在哪里有什么“建树”了。 “你、你别以为你能有什么资本、、就、就 凭你那个脸蛋,你、、你以为你能勾 引我的…” “那个,这位姑娘,抱歉,打断一下。能否先解释解释,我哪里惹到您了?” “哼,你和皇哥哥在一起呆了…” “皇哥哥?” “就是太子…你和皇哥哥在一起呆了那么长时间,说,你都干了什么??!”依兰粉拳紧握,手帕不住地颤。 “靠,你丫以为我想去啊?要不是他逼着我谁去啊?谁知道他那么笨!连个最简单的战略都不知道,靠了,怎么教的啊?就这样的人还当太子?丫要是他真把国家治理得呱呱叫,中国就提前三百年进入社会主义!” 话一出口,筱晴有些后悔。她不是应该很优雅地说一句:“没事了,走好。”的么? “何事喧哗?”毕侠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吓了筱晴一大跳。 “皇…”依兰顿了顿,她的皇哥哥会不会看见了… “啊,你来的正好,告诉你,本人受够了。再也不在这鬼地方呆了!我要走!” “不行。”毕侠歌的口气毋庸置疑。 “你…你问问她,她让不让我走!”筱晴指向依兰,看着毕侠歌带几分威胁的眸子,很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 “不让。” “…” 靠了,tm这帮人每一个好东西! “我给你滚出去!” 筱晴急了,再不出去,她非疯了不可。 章十一 酒店落脚 筱晴投宿了一家村舍。主人待她很好,是个老婆婆,还把自己的床让给筱晴睡,筱晴谢绝了,自己打了个地铺。 翌日。 筱晴换了身男装,是从老婆婆那里找的。据说是她儿子的衣服,现在,老婆婆的儿子好像在当什么大官,那,老婆婆呢? 临别,筱晴有些不忍。她看了看这房子,好烂啊。 她也就看过自己老家搭过一次房子,那时候已经家家是小楼了。于是雇人来把那原先的木板房拆掉。她也就只看过一次,那种房子的结构。 她费了三天的时间,帮婆婆搭了一间小木屋,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也倒是多了一分情趣。 她终于要走了,婆婆微微笑了笑,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也好,怕会伤了身子。 …………………………。。 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她可没心思去欣赏什么小玩意儿,她担心的是自己的生计问题。 看着眼前的一家客栈,筱晴咬了咬牙,抬脚进了去。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我找你们掌柜的。”筱晴下了决心,等自己富了… “掌柜的,”筱晴搓了搓手,“我想在您这儿打份杂工,只要给我一碗饭,让我有地儿住,我一文工钱也不要。” 掌柜的双眼立刻发了光,有如et看见ufo… “得嘞。以后,你…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我叫筱晴,叫我晴子就好了。” “好,晴子,以后你就是我这酒楼的…账房管事了。”掌柜的微微一笑,像父亲般,慈祥。 “不…我只要有口饭吃就好…”筱晴只想慢慢来。 “哈哈,人才可遇不可求,像你这般来应我这活儿的,还真是没有几个。”掌柜的变得很快,完全没有刚才那财迷样。 筱晴怎感觉,这酒楼,藏龙卧虎似的… 章十二 收个小弟 “二哥,前面怎么了?”半个月后,筱晴在酒楼基本混熟,“二哥”,就是店小二。 “应该又是打架吧,绕道好了。要不掌柜的交代要买的东西又买不成了。”二哥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像没有发生一般。 “打架?去看看…”筱晴把购物清单扔给二哥,奔向…额…打场。 眼下,三四个大汉正在对一个男孩大打出手。男孩的身上少说也有九处伤口,但他神情刚毅,抿着嘴唇,全然不顾留下的黑红色液体。 “同志们…额…做人要厚道,打人要有理由…能否给我个理由?”筱晴整理好笑容,拳微微紧了些。 “你谁?敢管老子的事!” “额…我是他的…哥哥。”胡乱编了个理由,蹩脚,说不过去。 “他有亲人?”众男子眼睛瞪大,“罢。”转身离去。 筱晴有些心疼。在那个时空,自己也有一个弟弟,和他好像啊… “你为什么要救我?”男孩慢慢抬起头。 “难道我要看着你活活被他们打死?” “…”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这里有故事,谁是孤儿,谁上辈子就是缺了德!”男孩有些惆怅。 哦,这里的风俗真是怪啊。 “那,你以后当我弟弟,好不好?”筱晴有些期待。 “我…好。”男孩笑了笑,如阳光一般灿烂。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男孩的眼睛黯然。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我叫筱晴,你是我弟弟,你叫筱泽,好不好?”筱泽,和她弟弟是一样的名字呢。 ………………………………。。 数月后。 都城的人都知道,原先那家最大的酒楼,掌柜的突然回乡,交给一位公子。据说,那公子还有一个弟弟,但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那位公子接管酒楼后,重新开张,把酒楼装修,成了一个茶楼。名字很怪,牌匾上只一个逸字,却显出题词人的不羁,时间久了,都城人都管这茶楼叫逸庄。 大凡品尝过这逸庄香茗的人,无不对逸庄的茶师赞不绝口。据他们说,这香茗总有股说不出的味儿,使人流连。 这茶师,也像逸庄的掌事兄弟一样,甚是神秘,从不露面。 据说,都城新开的那家酒楼,亦是这对兄弟开的呢。 这家酒楼也很有趣。七个大钱一人,任吃任喝。酒楼里的伙计,都管这种吃法叫“自助餐”。酒楼里还有一种特殊的东西,被他们叫做“巧克力”,是一种喝的。每天仅售五十杯,据喝过的人说,这东西香醇丝滑,尤其是喝完后,唇齿留香。 酒楼的服务也极好,凡是预定客房的,无论什么时候到,客房准留着。即使捧出一堆银子,也不换。 章十三 又见依兰【上】 “什么?真走了?”太子殿,毕侠歌看着眼前哆嗦着的侍卫,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是…” “找!找遍全城也要给我找!” 她走了。 真的走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走? 是依兰吗? …………………………………。。 “客……额…官…”酒楼的店小二,看着这位来势汹汹的姑娘,仨魂儿吓走了俩半,剩下半个要走不走的,玩什么啊? 依兰坐在凳子上,“小二,拿酒来!”皇哥哥今天不知为何骂了她一顿,细听,还是为了那个叫卓雅琳的女人。 她气啊。 据说这里是前几个月刚开张的,声誉还不错,今天,喝他个酩酊大醉。 要是知道自己醉了,皇哥哥会不会来接自己呢? ……………………………。。 “姐…额,哥,你带我出去嘛,就今天这一次,我保证!”筱泽亮出星星眼,像小猫一样,不停蹭着筱晴。 “说过不行就不行。都几个最后一次了?”筱晴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哥…哥,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把你是女人的消息传出去!”逸庄的巧克力大卖后,筱泽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女人。 “…。你小子,学会威胁你哥了?我问你,后天的可可果摘下来没有?”自从筱晴知道这山中有可可树后,小算盘就开始打起来了。 “…。”筱泽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哼哼,还没摘是不是?看你哥我怎么收拾你!”筱晴站起身来,说着就要伸出魔爪。 章十四 又见依兰【下】 “小姐…。额,主子,您已经喝了一坛了…再喝下去…” 依兰不管,仍然只顾喝酒。 楼上,两位公子飘然而下。蓝衫男子清雅脱俗,玉扇轻摇,显出不一般的气质。旁边,白衫男子稚气未脱,却和着前人的步子,甚觉可笑。 “姑娘,这家店的屠苏酒可是很贵的,况且,您喝多了,对身子不好。”筱晴微笑地看着依兰,好像眼熟,却又忘了。 “屠苏酒?屠苏酒是什么东西?”依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雅致的公子,在他的眉宇间,还能看到几分不羁。 “呵呵,那是这家店的一种酒,在地下,深藏多年。”他笑意更甚,抚摸着酒坛。 听到这里,依兰柳眉微颦,仔细品味酒的味道:“恩,好酒。味道很厚重,和其他的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其他的酒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而这酒,是用真正的枯败的作物茎,不如其他。”筱晴坐下来,不想出去了。 “哥…”回头看筱泽一张苦瓜脸,“你答应带我出去的…” “你哥我今天遇上知音了,”筱晴笑笑。 ……………………………… 雅间。 “可知小姐芳名?”筱晴微微笑,算是赔罪吧。 “依兰,”依兰也笑了笑,“公子呢?” 筱晴倏地一颤。 依兰? 她想起来了,在皇宫见过。 “筱晴。”她想重新认识依兰。 章十五 促销活动【上】 今天是腊八。 筱晴奸笑着跟老弟说了自己的计划,趁着节日的喜庆搞搞活动,老早就可以赚一大笔。 “好缺…”筱泽嘟着嘴,嘀咕着。 “你说什么?”耳朵尖的很,筱晴往他那边靠了靠。 “转盘设计的根本不对。能摇到一等奖的机会太少了,什么都得不到的机会太大了…”明知道这样说的后果,筱泽嗫嚅着,声音小的像蚊子。 “什么什么什么?”筱晴掏着耳朵,“无奸不商你懂不懂?要是全都是一等奖,那你还赚什么钱啊?” “你不是说要回馈顾客的吗…”筱泽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筱晴听到。 这样的人,到了21世纪,不被坑死才怪。 筱晴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下午。 那家酒楼突然有了名字,叫“枫”。 我们,可以叫它枫轩么? 百姓涌动,到枫轩前,看着那硕大的转盘。上面的格子大小不一,白色最多,蓝色只一个。 一个大钱转一次,转到相应的颜色,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品。 令人耳目一新的活动,虽说都知道这样会让枫轩狠狠地赚一笔,但都跃跃欲试。 奇怪的是,如此大的活动,这最多也是账房管事来主持,掌柜的连问都不问… 章十六 促销活动【下】 筱晴带着老弟,混在人群中。 “哥,我还是不懂,你要是不愿意主持这活动,在…里面呆着不就行了吗?为什么偏要在这里呆着呢?”筱泽轻轻指向枫轩。 “不懂了吧,”筱晴看看天,这里的地理环境类似于云南一带,虽是腊八,空气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暖意,“要想知道顾客是否对你满意,得提前来看看,否则,等人家都跑了再后悔?那可就晚了。” “说得好。”闻言 ,筱晴转身,“想必,二位便是…的掌柜的了?”来人玉扇轻指枫轩。 筱晴微微颔首,她不想掩盖。 “哥…” “人家眼力好嘛,看出来了,何必再藏?”筱晴微微一笑,玉扇轻摇,青丝飞扬。 “可是,你这辛苦藏匿了近半年的名号,被我知道,就不怕传出去?”毕侠翼含笑问道。 “我相信你。”筱晴笑意不减。 毕侠翼微微一愣:“公子确实与众不同。请问可否与在下小饮一杯?” “虚伪!”筱晴暗自思忖,直接说请客,这么文邹邹的,自己迟早会疯掉。 ………………………。 他说,他叫毕侠翼。 会不会和毕侠歌有关系? 她筱晴可不想招惹这些皇室的人。 章十七 偶遇小豺 筱晴又去山里玩了。 这是她的梦想。 吹着口哨,手里捏着刚烤好的鸭子——好不容易打的。野鸭会飞,她在水里摔了个狗啃泥,一只乳鸭才被揪下一撮毛,那乳鸭被吓到,呆在那里,筱晴这才抓住它。 旁边的树丛,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很嫩,像是小兽。细听,是豺。 筱晴蹲下身子,像是鸭子一样走过去。她怕会惊了它。 那叫声更为凄厉。 一只母豺,横躺在地上,受伤了,伤势不很重,只是旁边有一只小豺。 母豺见筱晴来,哀怨地叫了一声,有些愠怒。哦,它的爪子被猎人的捕猎夹夹住了。 筱晴叹了口气,往前靠了靠,那母豺的眼里便充满了恐惧。 筱晴撕下自己衣摆的一角,为母豺包扎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令人垂涎欲滴的鸭子,把鸭子放在母豺嘴边。 母豺张嘴咬住了鸭子,却咬不下去。它的伤虽然不重,但却痛彻肺腑。 筱晴拿起鸭子,撕碎了,把肉丝摊在手掌上,一点点给母豺喂了去。 母豺嘴里发出细微的叫声,筱晴想了想,拧开水壶盖,把水倒在手掌上,看着母豺慢慢舔净。 母豺望了望筱晴,眯起眼睛打了个盹,那小豺便窝在母豺的怀里,母子一起睡去。 筱晴随身带了一些箭,她明白,要想让母豺相信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傍晚,筱晴拎着一只野鸡和一只鸭子回到这里。筱晴看不出母豺的眼睛里是什么,但至少,它已经不反感她靠近了。 筱晴仍然撕碎了野鸡,慢慢喂给母豺吃。自己把鸭子烤熟,吃起来。 章十八 芮柴 十天后。 母豺看筱晴的眼睛已满是感激了,伤也好了大半,起码可以自己照顾小豺了。 夜。 “嗬,嗬——嗬——”母豺的叫声惊醒了筱晴,她站起来。 母豺躺倒在地上,有很多伤,背部还有一条狰狞的口子,肚子被划开了,肠子流了一地。旁边,一头半大的野猪呼哧哧地喘着粗气,身上满是血。 可以想象出,刚才发生了什么。那只野猪,目的很有可能是鲜嫩的小豺。 筱晴双眸一紧,抓起旁边的弓,借着月光,一支冷箭向野猪飞去。箭,从野猪的左耳进去,由右耳出来,野猪的身子僵直,哼都没哼,直接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她在母豺旁边,查看它的伤势。而那母豺却呻吟一声,眼里满是绝望。它冲小豺叫了几声,小豺急忙跑来,用脖颈摩挲着小豺的头,然后向着小豺低吟了几下,便不动了。 筱晴抬起头,在小豺面前,也不愿让它看见自己的泪水。 筱晴挖了个坑,看看母豺身上因为战斗而紧凑的毛皮,在月光下泛着动人的光泽,这地方,豺皮很贵的。 筱晴轻轻把母豺放进坑里,填了土,压实了。 小豺用肩颈不停摩挲着那方土上的青草,然后跳进筱晴的怀里,很乖。 …………………………………。 老姐带回一只小豺。 筱泽觉得那小豺好可爱,想摸摸它,那小豺却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呵呵,人家不认你呢。”筱晴伸手抚弄了小豺身上蓬松的毛,小豺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竟变得温顺了。她把小豺的嘴吻送到筱泽嘴边,然后拍了拍它的身体,出奇的是,它居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筱泽的嘴唇。 “哈哈,你初吻被我们家…”筱晴突然顿了顿,“给它起个名吧。” “它是只小豺…。” “是啊,小豺。。。不如,叫它芮柴,好吗?” 筱晴让芮柴的鼻吻对着自己:“小东西,以后你就叫芮柴了哦~” 芮柴用自己细腻的绒毛蹭了蹭筱晴,合上眼睛,睡了。 章十九 丞相大人 明天,就是除夕了。 都城的几处都贴上告示,此次讨伐北延,东陵太子立下头功,其战术别出心裁,大败北延。故提前将皇位交出,春节之日,便是太子登基之时。同时,太子的几位兄弟受封,与春节一起,普天同庆。 “老弟~”筱晴笑眯眯地招呼着老弟,一只手不停抚摸着芮柴。 “干。。。干。。。干什么?” “过来一下~~~”筱泽看自己老姐,眼里怎么有种磨刀霍霍的感觉…。 “过去…干…干什么?”筱泽本能地往后退。 “是这样的,筱泽同学,今天你老姐我去逸庄看了一下,磨出来的巧克力粉只剩下明天的份儿了。说,这几天你都干什么去了?”筱晴那粗短的眉毛又皱到了一起。 “啊…哈…这几天啊…”他能说,自己偷偷出去找依兰去了么? “哼哼,说不出来了吧?做人要厚道,告诉你,今天呢,你老姐我要出去一趟,”筱晴挑挑眉,“是都城最著名的那个什么地方来着?”筱晴故意拍了拍脑袋。 “哪儿?”筱泽瞪着一双星星眼。 “西北角…” “西…西北角?……啊啊啊!老姐…你…老哥你堕落了,你完了,唉,你完了呀你完了…”都城西北角,东陵最著名的温柔之乡——醉春楼。 筱泽拍大腿疾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虚伪!”筱晴抿紧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 筱晴没那个打算,她随便在街上逛着。有多久,她没恢复女儿身了? 随便地在街上乱逛,漫无目的。 “你哪儿来的?敢撞我们丞相的轿子!!!?”筱晴抬头,微微苦笑。丞相么?丞相家? 筱晴微微作了一下揖:“那真是对不起了,小人目不识丁,怎么碰上了这丞相大人家的轿子。” 看着前面那鼻孔朝天的,暗暗鄙视,不就是一抬轿子的吗,神气个鬼! 章二十 谁封的醉春楼 “谁啊。”粗重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几丝不屑,轻浮。 旁边有人撩开轿子帘,里面,丞相大人慢慢出来。 “丞相大人,小人有眼无珠,误撞了大人的轿子,请降罪。”嘴角笑意不减,清风拂面。 那厮双眸一敛,“琳儿…”微微有些激动。太子…是皇上,正在到处找她,若是现在真的能把这个宝贝闺女送过去… “琳儿,跟爹回家,好吗?” “丞相大人,小人筱晴。您,怕是认错人了吧。” “不…我的女儿,我是不会认错的…” “那,认我有何用?” “女儿,回家聊,好吗?” “我没有家。”她有个弟弟,有只芮柴,她好满足。 丞相猛地一颤:“那,去府上。” ………………………………。。 丞相府。 “丞相大人,据我所知,丞相府好像有私开店铺的嫌疑?”会客厅,只筱晴和丞相二人。 “这…” “丞相大人,我还知道,您家好像还是通过逸庄的赞助?” “这又如何?老夫没有违反东陵律法,开的店铺不超过五间。” “那,丞相大人接小人过来,有何贵干。” “爹要把你送进宫去…” 一猜就知道。 “若,我说不呢?” “琳儿,这可由不得你啊。” “大人,您若执意要筱晴跟您走,休怪筱晴无情了。”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小小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作为? …………………………。。 筱晴在山中,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枕着双臂,闭着眼睛,青丝飞扬,有如黑瀑一般。 芮柴在周围,自己捉着猎物,现在,它已经一岁多一点了。可以保护筱晴了。 ………………………。。 翌日。 “什么?开不下去了?为什么?”丞相老头看着自己的醉春楼,瞪大了眼睛:他的钱啊!啊对,还有那么多姑娘。。。 “不…不知道。今天逸庄来人了,说是、、要封了…” “谁来的?” “是…店小二…” 章二十一 怀疑 这么大的事才让店小二来,它逸庄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丞相,还是幕后老板真是个大头儿? 丞相大人气结。 夜。 毕侠翼叫过店小二:“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对不起,您知道的,我们掌柜的从来不见人。”店小二毕恭毕敬地答道。 毕侠翼微微皱了皱眉。 “额…那个…公子,您看我们这酒楼,今天除夕,我们后花园有很多活动呢。您看像后花园的联欢会…”店小二用肩头上的毛巾擦了擦脸,“您干什么去…” 毕侠翼来到后花园,他知道,筱晴一定在这里。 芮柴趴在一旁,这么晚了,它好困。 筱晴仍是那一袭蓝衫,玉扇轻摇,含笑望着舞台之上。 “筱公子。”后面有人拍了一下肩,回头一看,呵,是他。 “筱公子的创意真是不错,连我都佩服了呢。” “是王爷吧。”筱晴微微笑了笑。 毕侠翼一愣,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涩:“你知道?皇上还没来得及下诏书呢。”他不想就这样和他拉开距离。 “我就是知道。”嘴角笑意更甚,如沐春风。 有几秒钟的愣,月光下,她的笑带着几丝慵懒,几丝明媚。怎么有些像…女人? “筱公子,若不介意,可否…” “别那么假。直接说,请客?” “恩…” “好。我请客…你掏钱。”话锋一转,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不…啊?”毕侠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二!”筱晴一边说一边等着毕侠翼跟过来。 “掌…额…公子…” “不,我来。”他扶住筱晴将要坐下的身子,“你请客,我掏钱。”毕侠翼微微笑了笑。 “上轿。”他轻轻为她拉开轿帘。 “主子…”旁边的侍卫忙不迭地迎上来,“韵儿姑娘在府里等着呢…” “闭嘴!” “那…府里新建的百花阁里还有其他姑娘,您不能一晚上都陪着这位…公子吧…” “谁让你在私下里谈论主子的事?!”全然不见方才的温柔。 “…” 章二十二 破绽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偌大的酒楼,空荡荡的,不见他人。 “恩。我事先预定的。” “会不会…有些…阴森?”气氛诡异得很,两个人的声音在酒楼中回荡。 “去雅间吧。” 苍劲的题字,清雅的书画,筱晴不禁放松了几分。 “上酒!”毕侠翼招呼着小二。 一坛好酒。上面镌刻的字已然剥落,只有模糊得辨不出什么的字迹,还有些泥土的味道。 “这酒后劲很强的,你要少喝点,我多叫些菜来。” “不用!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千杯不醉!”在劳改所,她的酒量好是出了名的,除了辉子以外,她可是有着“千杯倒”的“美名”。 直接把酒倒在大碗里,“咕咚咕咚”地顺着下去。 “诶…。”想要阻止,却见她第二碗已经灌了下去。 “毕…。侠…翼…你,你怎么…有两个头…?”她哪里知道,这副身子怎能挨得起这样打击?三碗半下去,筱晴已经晃晃荡荡了。 “怎么…变…变三个了?”筱晴的下巴抵在桌上,两只水眸不停地闪,小嘴撅着,不停地嘀咕着什么,脸上还飞出两片红晕。 毕侠翼有些痴,随即大喝:“醒酒汤!快拿醒酒汤来!” 翌日。 街上到处是喜人的红,灯笼不停地晃,对联上的字体苍劲有力,到处是拜年的人们,脸上浮现出掩不下的喜悦。 “唔…。这…这是哪儿啊?”筱晴眯着眼睛,全然不像逸庄的上房,不,是完全不同。 “醒了?”毕侠翼含笑来到床前。 “恩…头…好疼…”筱晴刚想起来,却发现整个人晕乎乎的。 “别动…你昨晚酒喝多了。早和你说过那酒后劲很大的,瞧你,现在完了吧…”有些抱怨的成分,轻言细语,生怕吓到她。 “哦…”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衣服不会被人换了吧? “额…没事了…”慌忙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还好,没事。 细微的动作被他捕捉到了,这更让他怀疑她。 章二十三 小诗一首 枫轩。 今日,这里客满为患,除了是正月初一,那墙上的一首诗也令人啧啧称奇。 “ 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屠苏?是不是屠苏酒啊?” “这诗真是绝妙啊!” “诶,你们不觉得这字和逸庄前的‘逸’有些像吗?” “真的哎,你们说,会不会都是逸庄和枫轩的掌柜的写的?” “哇,好像是啊。听说这掌柜的可是位翩翩佳公子呢!” “是吗?那我家闺女可有着落了啊!” 额… 筱晴在楼上听得一头黑线。 老弟嘎了几声,筱晴鄙视之… 旁边的芮柴满眼的笑意,时不时还低吟几声。 “喂,老弟嘲笑我就算了。连你小子也笑我,哼,小心我今天不陪你去山里!” “呜…”芮柴蹭着筱晴的衣角,讨好地伸出舌头,舔舔。 “筱晴,你不会打算真的挑她们其中的一个…娶了吧?”他居然有些担心。 “哼,你哥们儿我傻啊,晚婚晚育,普及国家计划生育基本政策!” 嘴里叨咕着一串听不懂的话,“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天子登基了,要不要去看看你这个王爷受封啊?” 带着几丝玩味,随即向楼下走去。 章二十四 作诗比赛? 天子登基,在这最大的广场上,汇集了皇室各族,商界名流,官宦之家,武林各界,空前盛况。 筱晴混在百姓里,往前看,依兰坐在郡主的位置上,满眼爱慕地看着毕侠歌。 “皇上!”旁边一个太监急急忙忙地赶来,“皇上,逸、逸庄的掌柜的还没来…” “还没来?”毕侠歌眯起眼睛,“他当真连我这个天子登基也不放在眼里?” “皇上,据说,任何活动他们掌柜的都不出面,就连那个弟弟也没人见过…” “哼!故作清高!”毕侠歌揉了揉太阳穴,“给我找!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三天时间,找不到,你们提头来见我!” ……。 “你为什么不过去?”毕侠翼看了看筱晴。 “为什么过去呢?”她反问。 “过去…如果受到皇上的赏识…你不就可以谋个一官半职了吗?” “我要那个干什么?”筱晴笑问。 她从不在乎那么多,她只要有个弟弟,有只芮柴,就够了。人,若是拥有了超过自己可拥有的东西,便不再幸福。 典礼毕。 筱晴一直在底下看着,依兰郡主,现在已经是公主了,虽然和皇上是表亲。 “老弟,走了,芮柴还在家呢。”筱晴拍拍老弟的肩膀。 “哥,待会儿还有一个比赛,你要不要参加啊?”被筱晴传染的,会卖关子了。 “恩?什么比赛?” “作诗啊。”筱泽一脸“连这个都不知道”的鄙视。 “小子,敢看不起你老哥?激将法对我没用。” “老哥,你最好了,求求你了,去吧去吧…” “目的?”筱晴眯着眼睛,八成是要看看人依兰吧。 “…”筱泽吃了个瘪。 “老哥我去就是了,不过…”筱晴话锋一转,“条件嘛,就是…哼哼,从今天开始,你敢威胁你哥一次,采可可果的事嘛,全交给你一个人好了,帮你的店小二全部撤掉,哼哼,有求于人啊…” “好缺…” ………………。 “我来!” 只见台上突然走上一蓝衫男子,眉宇间透着几分不羁,笑得如沐春风。 “公子,您是第一位来挑战的人,请。”桌上,摆着上好的文房四宝。 筱晴笑意更甚:“还请公公出题。” 章二十五 这叫什么比赛 “先写个对子吧,内容随意。” 饱蘸焦墨,略顿,嘴角肆意上扬,纸上挥毫。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仑,笑吕梁。磨刀数年,今将试锋芒。烈火再炼双百日,化莫邪,断金刚。 千古谁无千古怨,问楚汉,叹苍茫。断剑一朝,明使把歌狂。卷土重来三五载,变干将,绝心肠。” 最后一笔略顿,笔置于笔架,玉扇轻摇,青丝飞扬。 “公公,第一个对子,在下已完成。” 墨迹未干,刘公公忙不迭地跑来,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妙!妙!妙啊!”语毕,立即托着两幅字,到毕侠歌面前。 毕侠歌轻叹一声:“这副对子着实不错,请刘公公给百姓看看吧。”定定地看着前面的男子,有些疑惑。 “哗——” “你们不觉得,这字迹…” “好像…。有些像…” “逸庄前的‘逸’!”百姓甲诧异道。 “那就是和《元日》的作者一样?”百姓乙摸着下巴。 “他是逸庄掌柜的?”侍卫甲拍着脑袋。 “太不可思议了!”侍卫乙皱着眉头。 筱晴顿时一脸黑线,光顾着答应老弟的请求了,还忘了这个茬儿。 “第二题,请写一篇文章,内容自定。”刘公公笑着,有些谄媚。 “那是要有些与众不同了?” 筱晴自顾自地问道,久久凝视着大理石雕琢的镇纸,皇家,真是气派啊。 “ 施氏食狮史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适施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是十狮尸。食时,始识是十狮尸,实十石狮尸,失食。试释是事。” “此文共九十四字,刘公公,可否给大家读一下?” 有些戏谑的笑。 刘公公皱着眉头拿起文章,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即转向毕侠歌:“皇上。。。”一脸苦瓜。 “朕看看。”随即皱起了眉头,“不必了,公子写的文章,真是别出心裁啊。” 笑意更甚,筱泽在底下看着,不禁打了个寒噤。要是被这样的老姐整死,他不甘心啊。 “请听第三题。作一首诗,描写冬天的。” 筱晴微微皱了皱她粗短的眉。冬天的诗?耍她啊?这地方冬天还不是和春天一样? “ 长歌行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日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不羁的字迹,和她的人一样,真是字如其人。 毕侠歌难得露出欣赏的神色,旁边的依兰有些诧异。 “登基大典结束,大家回吧。”接到毕侠歌的命令,刘公公站在台前。筱晴苦笑了一下,这话,只是说给百姓听的。 微微做了个揖,转身要走。 “不,你留下。”毕侠歌叫住她。 筱晴多多少少有些别扭,这些又不是她自己所作,台下那么多比她有才情的人,就这样被埋没? “你是谁?” “筱晴。”她没有掩盖,回答简短,言简意赅。 毕侠歌微微一怔,眼中有难掩的喜色:“你是筱晴?” “皇上,世上同名同姓之人有很多,在下,只是与另一个‘筱晴’名字一样的人罢了。”筱晴开始佩服自己吹牛皮的能力了。 毕侠歌有些犹豫:“不,。。。你就是筱晴。” 听出他的置疑,筱晴笑笑,“说了不是了,皇上,成大事,不必如此踌躇。” “那,朕欣赏你的才情,今天,就去宫中做客吧。”语毕,拂袖而去。 真当她筱晴是玩偶,想怎地怎地啊。 古代的衣服就是好,筱晴在那长长的袖子里伸出中指,鄙视了他n的n次方次,没人发现。 还有,宫中做客?那地方真是想去就去? 章二十六 祝寿诗 “进来做什么?”筱晴问他。 “有你这样对朕说话的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眉宇间的不羁尽收眼底,令他不得不再次怀疑。 “问问而已。” “给太上皇写一副祝寿诗,三天后,是父皇的五十岁大寿。” 哼,五十岁大寿就这么兴师动众,要是八十呢,一百呢,那还不得弄个国库空虚? 垃圾!皇室的人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那些文官呢?一首祝寿诗都出不来,一个个都是饭桶! 就算那些百官是吃干饭的,皇室里的皇子们呢?不是从小都饱读诗书的么?还有那些大官小官家里的千金大小姐,不是都来自书香门第的么?骗人的,全tm是骗人的! 筱晴欲哭无泪,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 这破天,还下雨了!丫的,人生为毛这么悲惨? ……………… 面前,是太上皇,不就是那个不会用人的怪老头么? 筱晴微微一顿,脑袋里空空荡荡,现在,她着实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做人要厚道啊。出风头是要付出代价的,臭小子,敢骗你老姐,回去整不死你的。 暗暗发了狠,筱泽,本人及其的鄙视你。 “参见太上皇。”微微作揖,虚伪的世界! “不必多礼。”怪老头微微颔首。 “公子,请。”公公仍是一脸谄媚的笑,让筱晴作呕。 粗短的眉微颦,舌头伸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奈何奈何又奈何,”筱晴笑笑,郑板桥同学的祝寿诗?拿过来用一下。 毕侠歌微微颦眉,连怪老头也有些困惑。 “奈何今日雨滂沱。”筱晴写下第二句。 “滂沱雨祝上皇寿,”怪老头成了太上皇,虚名而已! “寿比滂沱雨更多。”笑意不减,字体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怪老头舒心一笑,“好诗!妙啊!” 筱晴眼角抽搐ing,这些古代人的词语真当这么贫乏?只会说一个“妙”字? 之后又恍然大悟:所以才会到处找人来给他们作诗! “赏了。”毕侠歌只是轻轻扔出两个字,“你要什么?” “什么也不要。”筱晴继续微笑,“因为我什么也不想要。” 毕侠歌眉头轻佻,不免又加深了对他的怀疑。那时,她向他说过她想要的生活,逍遥自在,别无所求。 “为何?拥有的多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怪老头忍不住了。 “人,一旦拥有的东西超过了自己所需,便不再幸福。”筱晴打开扇子,自顾自地摇着。 “那,何为幸福?” 幸福嘛,当然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啦。每一个成功的奥特曼后面都有无数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 “幸福?幸福只是一种感觉。”筱晴继续微笑,这年头,多笑笑,没坏处。 怪老头脸上流露出惊异的神色,毕侠歌也微微一怔,现在,他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她! 章二十七 来者……善不善? “死小子,敢骗你老哥,看我今天整不死你的!”筱晴气势汹汹地奔上楼,靠了,今天丫这么背! “老…老哥…老哥啊,其,其实吧,要、要是你的意志坚定,那不就没有这点事了么?” 诡辩!强词夺理!红果果的卑鄙! “恩哼,筱泽同学,你有没有记起来我上去之前跟你说的话啊?”筱晴一脸笑面虎地望着老弟。 “记得…”筱泽低下头,他长高了,比筱晴高出半个头。也有了一股男子汉特有的英气。 “哼哼,小子,通过这件事,你应该明白,”筱晴故意顿了顿,“做人要厚道啊…尤其是对你老姐,哼哼。。。” 于是乎,今天,枫轩内所有的伙计都看到,掌柜的弟弟,正在店里打杂活。 小二甲:“哥们儿,知道这什么情况吗?” 跑堂乙:“好像又惹掌柜的生气了,嘿嘿,经常的,哪次是动真格的?” 小二甲:“那今天二掌柜又惹啥事儿了?” 跑堂乙:“连这个都不知道。告诉你,今天登基大典,二掌柜把掌柜的供出去了…” 厨子丙:“然后,掌柜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小二甲+跑堂乙:“有你什么事?”二人齐心把厨子丙痛扁一顿。。。 【可怜的厨子丙…】 芮柴看看正在抹桌子的筱泽,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 “你也鄙视我?”筱泽一脸悲愤。 芮柴斜视了他一眼,在屋子里轻松踱着步,半大的豺,有足够的力量了。 筱晴在窗前叹了一口气。“掌柜的”这称呼,戴了多长时间? “笃笃笃…”有敲门的声音,绝不是筱泽,他从不会敲门的。 “谁!”筱晴不免提高了警惕。 推开门,呵,两位御前侍卫。牌儿够大,怪不得能随便来。 “请问两位所来何事?” “公子,皇上要见您,请吧。” 靠了,刚从狼窝回来,还得回去?点儿背到一定程度了。 “您可知道,皇上见我,所为何事?” “公子的才情现在天下皆知,今天北延使者来访,特邀公子前往。” “就是说,不是皇上执意要我去,而是那北延使者?” “可以这么说。” “这样啊,那麻烦二位捎个话,我不去了。”她不想招惹毕侠歌,但是是别人,那就罢了。 语毕,关上房门,走也。 ……………………………。。 “皇上,筱公子说…” “说什么?” “说,他不来了…” 未曾想我们的皇上大人哈哈一笑:“没错,这才是她!” 章二十九 被掳 她已经很努力地找猎物了。可惜这山里真是很空,芮柴也已经饥肠辘辘了。 “哥们儿,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她一边喂给芮柴刚打下来的麻雀一边说,“故意让我们空手而归,故意让我老弟在原地着急?” 芮柴只顾撕咬着可怜的麻雀,然后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谁咒我们家芮柴呢?”筱晴似笑非笑。 “没错。”几个黑衣人从路边的树丛中跳出。 “…请问诸位尊姓大名?”筱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绝对不能和他们硬拼,否则吃亏的绝对是自己和芮柴。 “这个,公子没有必要问。只是我们想让公子走一趟。” “去哪?”筱晴很警惕。白天毕侠歌倒是派人来请她了,但是这么多黑衣人倒不像他的人。 “公子没有必要问。我们都相信公子是明事理的人,公子想必明白,若是动起手来,恐怕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筱晴权衡了一下得失利弊,望望芮柴:“我的豺应该没事吧?可不可以放它走?” 黑衣人微微颔首。 筱晴顿了顿,撕下衣服的一角,咬咬牙,咬破自己的食指,在衣角上写下这几个字:泽:打理逸。然后把衣角让芮柴叼着:“回去,找我老弟去。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完灰太狼的经典台词,又拍拍芮柴的头,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才放心地说: “你们可以带我走了。” “好!公子果真是爽快之人。如此,我们就不用大动干戈了。” 刚刚一直是领头的黑衣人和自己说话,筱晴忍不住了:“大哥,到底要带我去哪?芮柴走了,可以说了吧?” 黑衣人顿了顿,他不得不承认,芮柴是在是一只很有灵性的豺。 “我们掌门人要见公子一面。” 见一面?见一面自己没准就没命了! 至此,筱晴才细细打量着,这些黑衣人虽然还没出过手,但是武功非同一般。从刚才到现在,只有这领头的黑衣人在和自己说话。其他人从只露出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东西,真不愧是纪律严明的冷血杀手! 掌门人?看来要和武林扯上关系了。峨眉?武当?少林? “冒昧问一句,你们掌门人是…哪个门派的?” “祭魂。”简明扼要的回答 筱晴不禁打了个哆嗦。祭魂?这名字真是有够恐怖。 章三十 吟风 也不知走了多久,道两旁阴森的气氛愈来愈浓,但却是往山下走,还时不时地传来野兽的嗥叫。这回倒好,不抓它们,反倒自己出来了。 据筱晴所知,若是从南坡往下走,就出了都城了。 树越来越少,终于,从山上下来了。 “堂主,带到了。” 眼前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从露出的眸子和性感的嘴唇来看,定是个美男。 “恩。”只是轻轻地哼了一下。 筱晴自己在后面走着,一边走一边摇着扇子,身上更无任何绳索之类的劳什子。这不免让堂主同学心生疑惑。 “你…不是被抓来的?”低沉有磁性的嗓音。 “不是。我知道不是你们的对手。况且我还带了只芮柴,我不想让你们伤害任何人。” “一只小豺,值得你这样?”他似乎有些不悦。 “没什么不值得的。堂主,你不了解我们的故事。”玉扇轻摇,青丝飞扬。他仍是那么不羁,和他认识的一模一样。 “果真与众不同。” “堂主,此次叫我来有何贵干?”她仍然不忘最重要的事。因为,还惦着筱泽,惦着芮柴。 “呵呵,那皇帝正在四处找你。公子,怕是不想让皇帝找到吧?” “好像不是为了我。堂主哪里会为别人所想?”筱晴把玩着玉扇上的吊坠。 “好!公子,本堂主欣赏你。你,叫什么名字?”面具男子仅露出的双眸中露出异样的色彩。 筱晴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抓了半天,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下筱晴。” “你可以叫我吟风。” 他笑笑。有几分邪魅,也是,祭魂,如此诡异的一个名字,想必那堂主肯定与众不同了。 章三十一 祭魂堂 吟风自己坐在马上,示意筱晴坐在马车里。 “劳什子!我要骑马。” 他不乐意?筱晴还不乐意呢。 “会么?”他问道,语气放软了不少。 “当然会。”她不羁一笑。 语毕,很熟练地跨了上去。那是一匹枣红马,很高的个头,甚是矫健。 “堂主,请问找我所为何事?”忍不住再次提出。刚刚他就把话题轻巧地支开,但这是重点。 “不瞒你,皇上正在四处找你。我嘛,就爱和朝廷对着干。祭魂堂皇上没那个本事查到,所以就把你抓来了。”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还有几丝玩味。 “心理阴暗!”她不会顾忌这帮人,瞥了一眼吟风,绝对bt的一个人! “没办法。要不,生活无趣啊…”吟风似笑非笑地说出一句话,甚至带着淡淡的伤感。随后,扬鞭,绝尘而去。 “你马骑得快牛x啊?”筱晴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摸摸枣红马的鼻吻:“哥们儿,你们堂主真是有够自恋…” 旁边是刚才劫自己的黑衣人:“大哥,是不是你会一直把在下带到祭魂堂?” 他轻轻点头。 多说一个字会死啊? 筱晴慵懒一笑,带着几丝不羁,靠在马背上:“一直走,别停,别太快。知了不?”筱晴拍拍枣红马。 合上眼睛,享受着乡间小道的幽静,还有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偶尔飞过的萤火虫,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爸爸妈妈会经常带她去乡间的田野。 在田间追着忽上忽下的蜻蜓,或是看着它们在湖上轻点水。 抑或拿着竹竿捅蜜蜂窝,在田间气喘吁吁地被蜜蜂追着跑,蛰得满头大包。 累了,就在田埂上躺下,感受着乡村的泥土气息… 过了多久,眼眶有些热,睁开眼,呵,这么不争气,泪,又跑了出来。 还好,现在这个姿势,泪不会流下。 祭魂堂。 那是一个很气派的庄园。 最前面的门楣上没有牌匾,也是,祭魂堂,心里阴暗的堂主吟风,哪里会傻到把那三个字挂在门前让毕侠歌知道? “吟风,你不要告诉我,我要一直住在这个地方?”看着眼前那间较大的房间,嘴角仍然漾着慵懒的笑。 “那你想怎么样?”吟风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眼前这个筱晴当做自己的弟弟,祭魂堂二堂主。 “我嘛,开店。”她得意一笑。 “为什么?” “不想做你的附庸。”她淡淡地说出。 曾经有过一次,她那么相信自己的同桌,一个惹人喜欢的小女生。 渐渐地,从相信,变成了依赖。 直到后来,她反感了她对她的依赖,也是,谁愿意有人一天到晚粘着自己? 她们走在一条斑马线上,那个女生故意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她却依旧要粘过去。 于是,她被车撞了。 撞得好惨。 右脚脚踝粉碎性骨折。 直到后来,脚好了,她亦明白了,不能做别人的附庸。难道你能确定,被你附庸的那个人,真的能一直依赖么? 苦笑。 章三十二 分店 “不想做我的附庸?”他细细品味着这句话,“那,是不是需要我借钱给你?”有几丝嘲讽的意味。 “不必。”哦,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你想怎么开?从天上掉下来?” 她笑而不答,只是整理出书桌上的文房四宝。研墨,稀释,取笔,饱蘸焦墨,镇纸铺开。很平常的一系列动作,在吟风看来,居然有几分优雅。 “老弟: 你老哥好得很,现在正在都城旁边的阜溪,要开一家枫轩的分店,从账房里拨点银子过来。老哥知道你有怀疑,那我告诉你,那天让芮柴给你叼回去的衣角上面,是我咬破了手指,写上去的。意为让老弟你打理逸庄和枫轩。放心,老哥没事。 老哥” “哎——家书一封,外人不得看。”她笑眯眯地把一封信放在信封里。 “不行!万一你出去找援兵呢?”抢过信封,倒出来里面的信,然后长舒一口气,“你,逸庄掌柜的?” “觉得很意外么?早告诉你了不要看。”她打开扇子,“你既然看了,就麻烦帮忙寄出去吧。谢了~” “你去哪?”筱晴说完,挥着手出去,吟风忽然有些担心。 “我啊,我去问问有哪家店要盘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黑衣老大已经一头黑线,祭魂堂堂主,在江湖上威震四方。现在,要抛头露面出去寄信。不试不知道,原来看着老大被整还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筱晴一人走在阜溪的街上,虽不像都城那样繁华,但也是样样俱全。 ………………………。 枫轩的分店,今天,居然神奇地在阜溪开业了。 阜溪的老百姓在午饭后,都津津乐道着一件事情。 那么,传说中都城枫轩的自助餐,巧克力,优等的服务态度,在阜溪也有了? “现在第二家分店也有了。你这个掌柜的名号难道还想继续藏着?”枫轩,普通桌上,吟风坐在筱晴的对面。 “为什么不藏着?”她仍然喜欢这样问。 “只是,你那巧克力是怎样做出来的?” “保密!” 回来后,她才知道,自己经常去的那座山,叫做菀山。 菀山上有很多可可树,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可可树的种子在风干烤好后再研磨成粉,与适量的水调和,便是一杯巧克力。 “保密?你是怕我抢了你的生意不成?”他忽觉有些好笑。 “大堂主,以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需要这些玩意儿。”她有些不悦。难不成,古代人比现代的还要虚伪? “生气了?”他还从没见过她生气时候的样子。 “你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筱晴突然发现了什么。 “还记得那次你去比赛的事么?我一直在底下看着呢。” “跟踪?”要不,他怎么知道她去山里玩了?居然跟踪她? 章三十三 女儿身 明天,太上皇五十大寿。 “不去看看么?”吟风微笑着问她。 “有什么可看的?”她躺在草坪上,小草茸茸的,很可爱,“怪老头五十大寿,连半百还没过,就这么兴师动众?” “你不害怕?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可是要被砍头的。” “他能听见?你会说?”筱晴白了他一眼。祭魂堂堂主?装的还是真的? 下午。 “堂主——”黑衣老大抱拳,单膝跪下。 “嗯?”吟风懒懒地哼了一下,无非是有些什么事。筱晴也在。 “堂主,武林发出邀请帖,请我们祭魂堂明日出席太上皇五十大寿。”说着,双手呈上一份帖子。 那是两片切得很漂亮的梨花木,中间两张薄如蝉翼的纸之间,隐隐约约可见两片竹叶,一大一小。加上梨花木特有的幽香,散发出古色古香的韵味。 “你不去也不行了。”他有些得意地把玩着邀请帖,“武林可是对祭魂堂发出了邀请。”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要跟你一块儿去?”她略带慵懒地品了一口茶。 “就这样定了。”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威严,不像之前的邪魅。 夜。 “对了,你去洗个澡。”吟风拍了拍筱晴的肩。 她的脸倏地一红:“那你让别人把水倒好就行,你别进来!” “脸红什么?都是男人…”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难不成… 他依旧邪魅一笑:“放心,我绝不进来。” 水温正好,微微有些烫。 好久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澡了,她不由得轻吟出了声。 靠在桶壁上,青丝如黑瀑垂下。 他进来了。 筱晴正背对着自己,只能看见露出的双肩。不像男人那样宽厚,反而像是女人的圆润。 他走到她的背后。 “你骗我。”有掩不住的笑意。 她猛地一惊,低下头,水面可以倒影出他仅露出的邪魅的眸子,连忙沉下去,只露出头来,同时挡住那两处柔软。 “你也骗我…”颊上飞出两片红晕。 他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锁骨:“是你骗我先。” 她挥掉他的手掌:“不是跟你说别进来么?” “如果我不进来,岂不是就不知道你是女人了么?” 她突然转过身来,只有头部露出,因为水的缘故,整张俏脸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她杏眼圆睁,双颊通红:“出去!” 呼——吟风可以感觉到的,下面紧绷绷地疼。 章三十四 寿辰大典 今天是怪老头的生日。 “你不是说乐意跟朝廷对着干么?”她不屑地撇撇嘴,“那还要我出席。” “这样就好了。”戴上了一个和他一样的面具。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便伸手要扯下。 他握住她的手,她甩开。 “你们记住了,以后,筱晴,就是我的弟弟,祭魂堂,二堂主。”吟风对着底下祭魂堂的一群人。 “是!” “谁同意了?”她不可思议地望向吟风。 “见过二堂主!”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单膝跪下,向筱晴抱拳。 …筱晴当场石化…不,是风化!她什么时候成了二堂主?二堂主也就罢了,还是这吟风的弟弟! “说,起,就可以了。”他轻轻地她耳边呓语。 “…起…”所有人有都起来了,动作整齐划一,规范到了一定程度。 “吟风,你这是想让我折寿?我可没那习惯。” “你没那习惯?”露出的双眸眯在了一起,“谁不知道你开的逸庄和枫轩占了都城将近七成的业务?而且,据我所知,好像都城所有的布匹,香料,染坊,粮食运输业务都归你了?数千家商铺遍布全国,还说没那习惯?豪门大掌柜?” “有钱了不起?有钱非得买个大宅子,仆人众多?”筱晴有些不习惯面具,“我去就是了。”她筱晴可是个好孩子,n多n多money都捐给穷人了。 ……………。。 “皇上——那、逸庄掌柜的,还、还是没来——” “目无君上!”毕侠歌一拍桌子,筱泽在底下暗暗叹息:楠木的桌子哟,皇家的人就是这么浪费? 楠木桌动了动,没有什么反应。筱泽在底下又叹了一口气,别人不知道,他还看不出来?那桌子彻底完了。可惜啊可惜! “皇、皇上小心龙体…”台下,一群人跪下。好像这罪是他们犯下的。 “你也别生气了,今天朕的寿辰,不希望你如此生气。”怪老头在一旁安慰。 “罢了,这事儿,典礼完毕之后再说!” “吟风,我到现在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筱晴故作沉思状。 “什么问题?” “我觉得那毕侠歌比你的心理阴暗多了。” “何以见得?” “太上皇寿辰居然要武林之人来参加,你说,这不是心理阴暗么?”不羁一笑,悠悠然地说出这话,一个玩笑,玉扇轻摇,青丝飞扬。 典礼毕。 筱晴猜对了,毕侠歌果真是心理阴暗。吟风就那么想着。 刘公公尖着嗓子重复了毕侠歌的命令。在座诸位要出一题,难倒皇上。 “看吧,我早说过。”慵懒地品了一口茶,“显得他很牛x似的,自恋狂。” “不过,要是没点儿底子,还真不敢这么说。”吟风似笑非笑。 “我现在就出一题。”筱晴放下茶杯,随即大喝,“我来!” 上来一蓝衫男子,只是戴了一张银色面具,和上次皇上登基大典之上的作诗比赛上来的男子有一拼。 “在下,祭魂堂二堂主。”微微做了一个揖。 “请讲。” “我的问题很简单,蜜蜂为什么能飞?”她慵懒一笑。 “此话怎讲?” “鸟儿会飞,除了它轻盈的羽毛,还有中空的骨骼;蝴蝶会飞,因为它身躯娇小,翅膀是身体的多少倍;而蜜蜂,单是三对薄薄的翅膀,却要负责带起那肥胖而臃肿的身体。试问,这样的蜜蜂,为什么能飞?”嘴角肆意上扬,笑颜更甚。 “这…” 台下一片哗然。 这问题,出得刁钻,出得古怪,但是,确实有点意思。 再看台上之人,嘴角扬起的弧度,没有得意的成分,反而有些慵懒,有些不羁。 “这…你的问题朕实在是答不出,还请揭秘答案。” “因为,此生,它必须飞起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仅露出的双眸,目光倏地变得凛冽,有些寒气,令人发慌。 没错,人在被逼急了的时候,所爆发出的潜力是无穷的。 她筱晴无非是在向毕侠歌传递这样一个信息:若是执意找寻逸庄掌柜的下落,就凭人家手里掌握的都城业务,可以一夜之间令都城经济瞬间瘫痪。 章三十五 计划 寿辰大典匆匆结束,不免令大伙不满。 而筱泽却是颇为满意,他知道,那人就是老哥。 “要爆发了?”吟风看着马上的筱晴。 “毕侠歌欺人太甚,不去就不去,找什么找?他真以为自己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违抗?”筱晴摸摸枣红马的鬃毛。 “如果,他真的把你逼急了,你想如何?” “简单。撤销逸庄和枫轩在都城的所有业务,迁至北延;隶属枫轩的所有香料、布匹、染坊生意,不得再向都城的任何人出售任何物品,包括皇家,同时迁至北延。封锁一切通往皇家的粮食运输通道,全部分发给都城外的平民。” “够狠的。”吟风浅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防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筱晴说着,想起还在都城的筱泽和芮柴。 “倒是挺能忍的。别人说什么你都忍,到最后忍无可忍了…” “这根本就是两个问题。”筱晴打断他的话,“若是别人对自己如何如何,只要不逼到死墙角,那么,忍无可忍仍需忍;但像毕侠歌那样,就没有必要了。” “他怎样?” “让人不能活了。” ………………………… 祭魂堂。 “有事?”吟风见她又铺开宣纸。 “恩,给我老弟写封信。告诉他,如果毕侠歌真把我们逼到死角,就真的按我刚才说的做。”她说得理所当然。 提笔挥毫。 “吟风,你帮我寄出去吧。反正上次也是你寄出去的,轻车熟路嘛。” “你如今是祭魂堂的二堂主了,信,还用出去寄么?”他嘴角上扬,肆意一笑,“来人,务必在一日内把这封信送至逸庄二掌柜手中。” “这…”来人皱皱眉头。 “怎么?” “除了你,翼王爷,还有逸庄的伙计,没人知道我是掌柜的,自然也不知道二掌柜的是谁了。”她咬了咬他的耳朵,“你把信交给随便一个小二就好。”筱晴笑笑。 “是!” “交给一个店小二?可以么?”他有些不信。 “逸庄的任何一位伙计,都是有才有德的人,就算不是,也可以保证人人都是有德无才之人。我藏匿了半年多的名号,之所以没有被泄露出去,这也是原因之一。”她理所当然地解释,“还有,不用一天之内,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送过去就好了。不过要尽快,懂了?”她转向那人。 “是!谢过二堂主!” “诶,还有,以后别跟我玩儿这虚伪的一套!” 那厮刚要起来的身形顿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想想刚才筱晴说的话,才开口:“放心吧!” 章三十六 语嫣 “父王,您知道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毕侠歌问怪老头。 “他那是在警告。警告你不要再查逸庄掌柜的下落了。”怪老头捋捋胡须。 “为什么?” “你最近忙于国务,还不知道,都城所有的香料,布匹,染坊,还有所有的粮食运输生意,都归到了逸庄名下。数千家商铺遍布全国,若是你再执意如此…” “他还会阻断我都城经济不成?”毕侠歌眯起危险的眸子,气氛有几分压抑。 “凭他手里掌握的,足可以在瞬间令都城经济瘫痪!”怪老头摸着下巴。 ……………。。 下午。 “他还查吗?”筱晴悠悠然地沏着茶。 “他不敢了。不过好像很生气。”黑衣老大不再那么拘谨。 一旁的吟风品了一口茶:“筱晴,我怎么感觉你这茶和逸庄茶师沏的差不多?” “因为我就是那茶师啊。”她含笑答道。 黑衣老大看了看门外的日晷,在吟风耳旁小声说道:“堂主,您忘了,这时候语嫣姑娘该来了…” 坏了!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万一让她知道怎办? 吟风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怕她知道。 “那个,筱晴,你…” “有秘密?”筱晴用扇子拍了拍吟风的肩膀,“我去枫轩看看。” “吟风哥哥…” 筱晴不得不承认,虽说在皇宫也见过诸多美女,但语嫣这样的,还真是绝色。 “今天怎么没有去接人家嘛?”筱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紧急集合,每个疙瘩上还立着一根汗毛。 “我说,吟风,你俩慢慢…我先去趟…” 故作镇定地打开扇子,装出笑意。 “筱晴…” “吟风哥哥…”撒娇地摇着他的袖子。 “我告诉你,以后,她来了,你,走。”和语嫣拉开一段距离。 “为什么?难道、他、是女人吗?”开玩笑地问道,不想吟风却把头扭过一边,看来是默认了。 语嫣揉着帕子,跺着脚,贝齿狠狠地咬住嘴唇,“筱晴!你给我站住!” 要说语嫣大小姐真够狠的,照着脸蛋就一巴掌,还挺响。 嘴角有血丝溢出的痕迹,优雅地抹掉,左边的脸肿出一大块,红红的:“打完了?”玉扇轻轻拍了拍关节泛白的粉拳。 “你说,我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呢?”慵懒一笑,玉扇轻摇,青丝飞扬。 “二堂主!用不用请大夫来?”黑衣老大觉得筱晴非同一般,有些担心。 二堂主?“你是二堂主?”有些不可思议。 “没事。吃一堑长一智,信送到了吗?”笑意更甚,和黑衣老大向门口走去。 无视她? “贱人!以后离吟风哥哥远一点!”对着那个不羁的背影,有些气急败坏。 吟风匆匆赶来,“够了!” “吟…”未等她说完,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孟语嫣,你不要太嚣张。告诉你,本堂主只要勾一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想要爬上我的床!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如果再让我知道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和你们孟家,就要小心了!” 手掌间力度越来越大,语嫣一张俏脸被憋得通红,四肢不停地在挥舞:“我…” 一松手,毫无预兆地跌坐在地上,甚是狼狈。 “为什么…” 章三十七 老婆婆 “二堂主,你…就这样走在街上?”大街上,一个黑衣人,外加一蓝衫男子,左边的脸蛋肿起一块嫣红的巴掌印,甚是惹眼。 “有何不可?”他旁若无人地打开扇子。 “会不会…” “衙门来抓?有什么罪?难道还要给咱们定个‘影响市容’的罪不成?”悠悠然地一笑,倒是引来不少少女侧目。 “二堂主,现在我们去哪?” “山里。” “山里?为什么?”黑衣老大有些疑惑。 “找草药啊。把一些草药捣烂以后敷在这巴掌印上。”那女人身上有太多的脂粉气味,令人作呕。 “哦,您要消肿啊。直接去百草堂就好了啊。”黑衣老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还要花银子。自己去山里就可治愈的病,与其花那些银子,还不如把银子送给需要救济的人们。”跟那些资本主义家似的,老师教导过我们,资本家宁愿把牛奶倒进下水道,也不愿施舍给穷人们;宁可让楼盘永远空着,也不愿降价卖给工薪阶层。彼此彼此! “菀山?” “是啊,菀山…” 山,又勾起了她的回忆。 小时候,她喜欢爬各种山。 爬过几次人工开发的,觉得真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上上楼梯。 直到后来,她在网上加入了几个qq群,大家因为云游四海的愿望而结识,互称驴友。 和小时候一样,自己的父母也有很多驴友。她最早和父母,驴友一起,是香山后面的野山。从那里,爬了五个多小时,爬到百望山。 很有成就感。 对于她而言,爬山,有人追求速度和高度。她却不一样,最喜欢享受其中的乐趣。 在山麓,享受繁花似锦的溪流鸟鸣;在山腰,享受奇石林立的秃鹰盘旋;在山顶,享受气势磅礴的一览众山小… 莫过一大乐趣。 山中。 “二堂主,有什么草药是可以消肿的?” “我怎么知道?”筱晴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我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你不知道。” “啊?那怎么办?”黑衣老大苦笑不得,有这么一位二堂主,是福是祸? “一个一个试呗!”说着拈起一株小草。 “万一更严重了呢?”一沧桑的老声。 一位老婆婆,脸上刻出沧桑的皱纹,却不失威严。 筱晴突然想起一句话:我走过的桥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不试,肯定更为严重;试了,也许会好。”筱晴微微做了个揖。 “当真不认识老身了?”筱晴闻言,诧异地抬起头,细细打量。突然,想起了什么。 “呵呵,前辈,在下给您造的屋子可结实?”面前之人,便是那日借宿给自己的老婆婆,为了答谢她,还特意造了一间木屋,不想今天在这里看见了她。 “结实得很那。半年多不见,你倒成了这祭魂堂的二堂主。”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可是,这二堂主,也不是我想的呢。”二人一见如故。 “哦?有意思。那么,你可知道我是谁?”老婆婆慈祥一笑。 “二堂主,她是当今峨嵋派掌门人!”旁边的黑衣老大提醒。 “前辈,您也听到了,这,晚辈已然知道了您的身份。” “哈哈,今日你我有缘才相聚!不如小聚一次?” “好。” “对了,还未请教先辈大名。” “释玄。” 章三十八 缘 枫轩。 “筱晴。”看了看黑衣老大,师太给了筱晴个眼色。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在半信半疑下,黑衣老大回去了。 待黑衣老大走后,师太微笑看着筱晴。 “筱晴,生意做大了,就忘了我这个老太婆了?” “您…知道?” “我为何不知?你看我老,其实不过五十。和…前日你步步紧逼的太上皇,差不太多啊…” 筱晴的心猛地一缩,怕,又是一段缘啊。 “那,那日您为何住在如此不堪的石屋里?” “那时候?那时候,我还不是峨嵋派掌门。”她双眼凝空,像在回忆什么。 “那时候,我还是…一名被赶出来的皇贵妃呢。”痛苦地闭上眼,往事不堪回首。 “…师太,您要是…就别说了…”筱晴有些不忍。 师太灿然一笑,“可惜,那之前,他已经有皇后了。” 他是谁?怪老头吗?皇后呢?是毕侠歌的母亲么? “我当时的想法很幼稚,只想一辈子做他的皇贵妃,不去争什么皇后。”说到这里,师太顿了顿,“可是,你也知道,宫闱的恩怨情仇,也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 说到这里,筱晴还是非常同意的。当时她就是因为这点才不顾一切地要给毕侠歌滚出来。 “后宫的女人们都说,我是因为太后的宠爱才坐上皇贵妃这把交椅。而他,整日忙于政务,也没工夫管后宫。”嘴角无奈上扬,“后宫,也不该由他管。” “那,您…” “那时候,太后已经西去了。而我,饱受凌辱,却没有被赶下来。直到后来,皇后策划了一场阴谋,这,你也知道。那种地方,从来都是女人的天下,更是那种女人的天下。”品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他,却是真信了枕边之人说的话。我被赶了出来,落得了个连宫女都比不上的下场。”师太叙述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很平静,像是在给筱晴讲故事,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之后的两年,我一直在那个石屋里呆着。然后,你来了。”师太说到这里,眼睛亮着。 “你身上有种不一样的东西。半年的时间,因为你,我成了峨嵋派掌门。” “半年?半年的时间…” “在宫内,却也没什么事,武功,倒也学了不下五年。”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里,枫轩上房。一楼,嘈杂的声音,而自己,恍若与这世界完全隔离。 抬头看天,忧郁的蓝色基调充斥着整个天空,破碎的云絮在其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很有趣的景色。 章三十九 老弟出事 筱泽一个人在都城的街上晃,有些无聊,开始想依兰了。 依兰?她有她的毕侠歌。 想到这里,苦笑。 晃着晃着,晃回了逸庄。店门口有一群人,都是看热闹的围观者,只有几位大汉在打,哦,群殴。 有些抱不平。毕竟自己也有这样的经历,才认识了筱晴。 “让让,都让让,有开水!” 很自然地,人群让开了一条缝,筱泽很轻易就挤了进去。 四五个大汉在打一个人,是饭馆的一位普通小二。筱泽知道他们有多辛苦,“别打了,都别打了。人家挣点钱也不容易,还只能养家糊口…”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这位一边嚷嚷,拳头就下来了,不偏不倚,正打着脸蛋。 身子一斜,嘴角就溢出了血。咽喉有种奇怪的感觉,一股血腥味往上涌,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刺目惊心。 “该!下次就别多管闲事!”一脚照着筱泽的胸口踹去,又一口鲜血,毫无预兆。 筱泽自己晃着进了逸庄,“小二!”喊完,就晕了。 到底是逸庄的小二,虽然慌了,却不乱阵脚,麻利地把筱泽抬去上房,叫了账房管事过来。 “您说,怎办?” “还能怎办?找大夫啊!”管事的一拍桌子,吓得小二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地说: “咱是不是给掌柜的写封信?” “啊…对对对,写信!快,找纸来!” ………………… “二堂主,都城逸庄,书信一封。”从那天给筱晴送信后,黑衣老大好像成了筱晴的贴身侍卫。 “什么信?”吟风就在一旁,好像对她的事很在意。 “我怎么知道?” 筱晴打开信封,信上的字迹不算很流畅,还有揉皱的痕迹。 只是看了一下,脸刷的就白了,“筱泽…筱泽…你可千万别出事…” 几下子撕碎了信,跨上枣红马,双腿一紧,“你听着,能多快就多快!我老弟出事了!”马儿似乎懂得筱晴的心思,四蹄撒开,狂奔。 “什么事?”吟风看了看还能辨出字迹的信,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弟弟出事了?” 翻身上马,“听着,要是比你兄弟慢,你就死定了!”马儿打了个响鼻,向着枣红马的方向奔去。 都城门前。 “这位公子,都城人多,您慢点…”看着眼前驾着枣红马的公子,守城侍卫不禁打了个哆嗦。 “滚!” “这年头连个侍卫都不好当…”侍卫甲嘀咕了一下。 又一位公子,也是驾着马,比前面那位来势更凶。 “公子…”侍卫甲继续履行那伟大的职责。 “滚!” ……………… 冲进逸庄,随便抓了一个店小二,虽然很急,但声音很小,“我弟呢?” “上房…” 猛地推开门,床上的红色,触目惊心。 “老弟…”顿了顿,转向一旁的大夫,“大夫,我弟弟怎么样?” “只是殴打致伤,没关系,碍不了什么大事。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我给你开一些跌打损伤的药,两三天就可以随便走了,大概一个月过后就能痊愈。” “哦,那谢谢您了。” 没事?没事就好。吓死她了。 转眼间,账房管事和小二,就看见他们可亲可敬的掌柜大人,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奸笑… “小二,拿张纸,咱给依兰公主写封信,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章四十 依兰?弟妹! “还有,依兰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们干自己的事去吧。”筱晴把信交给小二,“就说要加急信。” 一个时辰后。 “筱泽,筱泽你没事吧?”依兰风风火火从皇宫赶到逸庄,信里说筱泽出事了,现在在逸庄的上房。立刻吩咐备马,虽然之前只是练过一两次,但还是二话没说赶来了。 “上房,上房…小二,你们这里的上房有哪间是刚接了一位受重伤的公子的?”逮一个就问,也不管是谁了。 “…第一间…” 上房在三楼,依兰眯起眸子,施展n久不用的轻功,来到上房。 “筱泽…”推开门,只见眼前床上的红色,触目惊心。 “天哪…筱…”这才发现他的哥哥也在,“筱晴,他…他没事吧?” 【筱晴捂嘴偷笑ing…】 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过一会儿就能醒。你先呆着,我去给他抓药。” 拼命憋住笑,快步走出逸庄,确定依兰不会听见,才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更显出他的豪放不羁,引来诸多女子侧目。 调整了一下情绪,心情大好。打开扇子,依兰?她筱晴的弟妹! 刚一转身,见一身影挡住去路,有些不悦:“吟风?你来干什么?” “你弟弟没事吧?”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没事。”想起刚刚依兰的样子,灿然一笑。 “去哪?” “给我弟抓药,大夫说只是普通的跌打损伤。没事了,你回去吧。”筱晴挥挥手,说完就要向前迈。 “不行!毕侠歌还在到处找你,我也去。”毋庸置疑的语气,透着掌门人的威严。 “你跟我弟有关系啊?我可是他哥!” 说到这里,吟风不怒反笑,凑近她的耳珠:“是姐姐。”他性感的薄唇似乎不经意地掠过她的耳畔,俏脸一红,打开扇子,慌忙走向百草堂。 百草堂。 “麻烦您按这张方子抓。”筱晴递过大夫给筱泽开的方子。 “公子,这年头,像您这般客气的,还真是不多了 。”掌柜的一边抓药一边微笑。 “都不容易啊。” “公子,拿着这药,去那边做成药膏或者药粉。”掌柜的很客气。 “恩。谢谢您。” 刚刚走出百草堂,就看见黑衣老大前喘吁吁地跑过来。 “二堂主…堂主找您。。找您…有事…” “他能找我干什么?哦,对了,麻烦你把这些药去那边做成药膏或是药粉,直接送到逸庄去就好了。”说着,顺手指向那边的药铺。 逸庄。 “找我有事?” “你弟弟醒了,一醒了就要找你,赶紧去。” 如果筱晴没看错的话,她居然感到吟风的语气有些不悦。为什么?不知道。 “老弟。”一进门,老弟正靠在垫子上,身上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旁边的桌子上放着诱人的糕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筱晴…额,筱晴哥哥…” “叫我晴哥就好。” “哦,晴哥。我觉得你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你知道逸庄的茶师去哪了吗?听说他沏出来的香茗很好呢。” 筱晴没有回答依兰的问题,只是径自拈起一块糕点,“老弟啊,逸庄的厨子会做这种高点吗?” “…” “那是我从宫里带过来给筱泽吃的,你…你可不可以给筱泽留着啊…”有几分恳求的成分。 “哦~怪不得~筱泽啊,老哥我好嫉妒啊~~~”戏谑地笑了笑,“你们聊,我先走了。” 章四十一 窝囊么 “回去吧。”吟风提醒她,筱泽已经没事了。 “不要。”很果断地拒绝,“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赶紧回去。” “凭什么要回去?我又不是你的谁。再说了,逸庄在都城,又不在阜溪。”这人纯粹有病,回去干什么? “你是我弟弟。要是不跟我回去,”故意拉长了尾音,“祭魂堂就都知道你是我妹妹了。” 威胁? “那就再呆半个月,你乐意回去,你回去好了。半个月以后,我自己会回去的。”那么着急干什么?她筱晴会被人抢啊? ………………… 总之,吟风算是自己回去了,好不容易能一个人呆几天,却还想着半个月后要回去——谁让吟风手里有自己的把柄! 于是乎,筱晴准备再去爬山,仍是菀山。带上芮柴,去看看芮柴的母亲。 忽然觉得,山中的所有,都是那么亲切,和自己的距离那样近。 在这样的山中,却想着世俗的一些事。 想起了释玄师太,想起了她的命运。宫闱情仇?不知,是福是祸呢。 想起了筱泽,筱泽的命运。当时的他,是那样一个喜人的大男孩,却为了一个传说故事,落得如此。 想起了吟风,吟风?至今还是一个谜。祭魂堂?苦笑。 还有芮柴。现在的芮柴,以它的能力,足可以当上豺王。不知,芮柴心里怎么想呢。 半月后。 逸庄。 和芮柴一起,筱晴从菀山回来了。在山内呆了半个月,整个人精神好了很多。 想去看看老弟和依兰发展得怎么样了,下午再回去也不迟。 然而,到上房一看,却见一蓬头垢面的男子,怀里抱着酒坛,地上的酒坛也不少,东倒西歪地堆在一起。那人看起来醉醺醺的,再仔细一看,天,是筱泽! “老弟,你,你怎么了你?”试探性地问。 “哥啊…依兰…她…”像是在回答自己。 知道筱泽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吩咐小二拿醒酒汤。 “知道依兰公主在哪里么?” “枫轩…” 枫轩。 依兰对面坐着的,是毕侠歌的皇叔,也就是依兰的父亲。两个人对坐着,皇叔一直在和依兰说着什么,面色透着无奈。 “依兰。”拍拍她的肩膀,令她有些意外。 “晴哥?”依兰见到筱晴,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快,你和我爹说说,他…” “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 “我爹不同意我和你弟弟…”声音越来越小。 筱晴已然明白个大概了。 “我是筱泽的哥哥,筱晴。您…” “我简单说吧。我和她母亲看过筱泽那孩子,我们都非常满意,也很喜欢他。但是,你和你弟弟…我们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的女儿,总不能嫁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吧?”说得倒是很有道理。也许在那个年代,这就是天。 “如果您真的喜欢他,想他做您家的女婿,而您的女儿也真的爱他,那就没有必要管这些。”这样一套说辞,对于这些人而言,也许像是异类。“至于我们的身份问题,您,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告诉他?天知道他会不会告诉他那个宝贝侄子,他侄子可是满世界找她的人。 “告辞。”微微做了个揖,退出枫轩。 很生气,生筱泽的气。就因为人家父母一句话就灰心了? 来到逸庄上房,看着醒后还在不停灌酒的筱泽,终于忍不住了。 “啪——”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巴掌,揪住衣领,“筱泽我告诉你,你就因为人家父母的一句话就灰心了?就颓废成这样了?告诉你,你要是连自己的幸福都追不到,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我筱晴,你的哥哥,一辈子看不起你!整天借酒浇愁,看着人家女孩走了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你,就别认我这个哥哥!我筱晴,还从没有你这么个窝囊的弟弟!” 用力往前一推,筱泽的头狠狠地碰到了桌角,血,就那么顺着头流了下来,流到嘴角。 筱泽望望老哥,伸出舌头,舔舔殷红的血迹,好咸,还微微有些苦。 章四十二 武林峰会【1】 筱晴回到了祭魂堂。 “二堂主好!”上千号黑衣人单腿跪下,双手抱拳。 “起。”应付地抛出一个字。 “怎么了?”吟风也在,筱晴知道,自己这样子一定很好笑。 “没事。”突然觉得好累,好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没事就好。明天在菀山岛上召开武林峰会,今天出发,你和我们一起去。”像是在交代任务似的,这一点令筱晴有些不悦。 “为什么我去?有你这个堂主不就行了么?” “你不舒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没事…”她坚信一句话:分享快乐将会得到两份快乐;分享烦恼会抛掉一半烦恼。第一次听说这句话,有些奇怪:另一半烦恼去哪了?哦,给别人了。那,她筱晴还是不要分享烦恼了吧,即使自己要承受两份。 “你哪次不是说没事?”看着吟风一副“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表情,筱晴有些郁闷:善意的谎言说多了也会遭报? “…对了,你说什么武林峰会?今天出发是吧?我知道了。”才想起回答他的问题。 “现在走。”拉住她的袖子。 ……… 菀山岛。 来到这里,筱晴不屑地撇撇嘴,菀山岛?离着菀山近就叫菀山岛啊?真没创意。 不过,这个小岛貌似是专门为武林峰会准备的,排场很大。除了武林中人,似乎没有其他人到这里来过。 站在船头,清风拂面,打开扇子,笑意中带着慵懒,带着不羁。 “对了,峰会上干什么?”站在船头,面向闭目养神的吟风。 “比武。实际上就是选出新一届的武林盟主。” “无聊。”武林盟主?这帮人真闲的。估计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没吃饱饿的。 “那,何为有聊?”释玄师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另一条船上。 “师太。您也来了。”不是很意外,不过,有句至理名言说得好: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准则。比如说,你吃了吗? “我为何不能来?”笑意不减。筱晴尴尬地笑了笑,古代人到底是不懂社交。 “你不是也来了么?”还未等筱晴答话,师太先说。 “是,来了。被硬拽来的。”船靠岸了,筱晴下了船,顺便把师太扶了下来。 “咳、、”一旁的吟风干咳了几声,还真是二堂主,在师太面前让自己落面子。 “这么说你们堂主,就不怕他教训你?”师太忽觉有些好笑。 “他没那本事。”筱晴不屑地打开扇子,菀山岛,真是好地方,小风那个吹… 峰会堂。 筱晴坐在祭魂堂二堂主的位置上,看着各大门派掌门人之间,那么有默契的问好方式,笑笑,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自顾自地沏着香茗。这茶叶,真不一般,简直可以和西湖龙井媲美。 章四十三 武林峰会【2】 香味逐渐飘远,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倒也不失为一大趣味。 “公子的香茗,不知在下是否可试饮一杯?”武林之中藏龙卧虎,谁知道这位仁兄又是那个门派的掌门人。 “无妨。”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牵扯到社交问题,废话是一定要说的。人家都这样问了,你能不给人家喝吗? “公子…可曾去过逸庄?”来人品完茶,轻轻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为何这么说?”筱晴注视着茶杯中纷飞的茶叶。 “在下去过逸庄,对那茶师的香茗记忆颇深,如今…”文邹邹的,他这么问,筱晴是不是也得这么答? “是不是觉得我这茶和逸庄茶师的香茗差不多?”有什么就直接说,真虚伪! “…是。”青阳被震住了,准确的说,是被雷到了,靐了。 “那,想问什么?” “阁下可曾见过那茶师?” “没有。”她说得是真的,这古代的镜子什么都看不见,筱晴还从没见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呢。 “这…” “在下,祭魂堂,二堂主。”这是社交手腕的第二大要点,绝对不能出现冷场的情况。 “在下,武当派掌门人。”武当派掌门人?把筱晴吓得不轻。 “那在下真是荣幸了。”有些无奈,社交潜规则:知道了你的身份,谁还会和你深交? “你好像不只是二堂主这么简单吧?”到底是身经百战的掌门人,洞察力真不一般。 “阁下认为我是…”要自己说出来?太落面子了。 “逸庄茶师?”青阳半信半疑地问。 筱晴眼角抽搐了几下,还以为这为大虾洞察力有多强,看来,不过如此。 “阁下觉得呢?”关于人际关系的拓展,这一点也非常重要。不能动不动就否认别人,等着,等着人家慢慢说。 “难道…不是?”青阳看着此人享受春风时的慵懒,更加怀疑。 “想知道?”卖关子,避免冷场。 “恩。”他青阳,还没猜过别人的心思。 “可惜,你不能知道。”筱晴也明白,这得得罪人家。 “为何?” “阁下可知道,别人不想说的,最好不要强迫别人说。”翼王爷那些人,都是自己猜出来的,这人还没有那本事。 略微沉思,青阳才开口:“在下青阳,可知阁下大名?” 又来?古代人拽文不累啊? “在下筱晴。” …………… 夜。 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屋子里幽静冷清,只有幽幽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户洒在床上。 一股可怕的寂寞流遍全身,以前,还有筱泽和芮柴。 而现在,只有她自己。 空气中充斥着孤独的味道,压抑地有些诡异。 月亮越升越高,月光也愈发地亮,在这里,显出流动着的异彩光芒。 好冷。 有些微微的痛… 泪,就那么顺着脸蛋流了下来。 她不坚强。一点也不。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流泪罢了。 外面,有蟋蟀时不时的叫声,有些灵动。 突然想出去走走。 披上外衣,束紧腰带,推开门。 月,比自己想象的更明亮。 躺下来,在草地上。 她觉得自己和大地那么亲近。这感觉,即便在山中也没有过。 躺在草地上,默默享受着萤火虫亲近的情意,真好。 章四十四 武林峰会【3】 翌日。 武林峰会开始之初,筱晴告诉吟风:“我不去了。” “为什么?” “岛那边有一个森林,我想去看看。”昨天晚上,她无意中发现了一片森林,突然就想去看看。 “不行。四年一次的武林峰会,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吟风一直是向她妥协的。 “我去有什么用?”她理所当然地问道。 “…”闻言,吟风顿时气结,“那你去问问武当派掌门,他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他若是同意,那你就随便。” 武当派掌门?上一届武林盟主?不就是青阳么? 跟那个不懂人际关系的家伙谈判,有p用啊? “青阳。”还是去找他了。 “恩?” “这次的武林峰会我不参加了,岛那边有片森林,我想去看看。” 青阳沉思了一会儿:“好啊。但是做任何事都是要有代价的。我需要个条件来交换。” 小心眼!她筱晴啥都不会,武功是一点不通,留在这里干什么啊? “什么条件?”你丫这个大疯子! “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望向她的眸子有些凛冽,也是,身为江湖人,这点警惕也应该是有的。 除了逸庄的伙计,已经有四个人知道她的身份了,老弟无所谓,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只是,那片森林的诱惑太大了。 半晌不语,空气中,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杀气。 “你说呢?”还是不想直接告诉他。 青阳脸部的线条越发僵硬,他很清楚地知道,祭魂堂,绝不允许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加入,何况还是二堂主。 筱晴叹了口气,真没劲。 “逸庄掌柜的。” 他面色渐渐恢复了正常,还有点震惊。 “为什么不和我说?” 自恋狂!你以为谁都得跟你说?自以为是! “为什么和你说?”看来自恋并不是现代人才有的,古代自恋狂也比比皆是啊! 章四十五 武林峰会【4】 峰会堂。 筱晴有些愠怒地沏着香茗,古代人也那么不讲信用! 圆桌的另一边坐着吟风,有些奇怪地品了一口茶,笑笑:“有气?” “尝出来了?”若能够仔细去品,倒也可以体会出沏茶人的情绪变化。 “那是。”切,又一个自恋狂! “嗬——”从远处传来的豺叫,倒也不算什么稀奇。本来嘛,岛那边有一片森林,里面什么没有。 而筱晴却侧耳细听,她觉得,这叫声有些像芮柴。 “怎么了?”吟风有些奇怪,她不是害怕了吧? “别动…”轻声止住他,粗短的眉头紧锁。 倏地,辨出是芮柴来了,筱晴心头一酸:它是怎么来的啊。 循着声音奔去,全不顾吟风。 “芮柴!”深红色的身影跳到筱晴怀里,豺的感情表达不会像狗那样丰富,不会像狗那样谄媚地舔筱晴的脸,或是在筱晴脚边跳来跳去地拼命摇尾巴,它只是将肩颈轻轻靠在筱晴的肩膀上。 芮柴身上有被松柏刮伤的痕迹,筱晴抚摸了一下它的皮毛,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很高兴,至少不会再无聊了。 大不了这个什么峰会她筱晴也不参加了,陪芮柴一起去森林里玩玩。 “你在干什么?”作为上一届的武林盟主,青阳还是有责任管管的。 “明知故问!”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疯子聋子瞎子,她筱晴可不相信这样一位连人际关系都搞不好的人能恋爱。芮柴来找她,他没有看到吗? 峰会堂临溪,小溪清澈见底。 筱晴没有多理青阳,到小溪边,为芮柴清洗伤口,然后扯下自己的衣角,给芮柴包扎。 芮柴很乖地趴在地上,看得出来很痛,虽然筱晴下手已经非常轻了。 其他人都带着几分诧异看着一人一豺,一只豺,竟让祭魂堂二堂主置武林盟主而不顾,为那豺包扎。 而那豺,居然也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怪哉! 筱晴看着芮柴,若是以它的能力,足可以在菀山的豺群中当上豺王,也许,是时候把它放回去了。 …… 陪着芮柴坐在树荫下,看着武林峰会,亦只是各个门派之间种子选手的较量。无非是用些穷尽华丽的招数,上下纷飞的身影。 抑或是掌门喜悦的赞赏,还是落寞与不甘,恍若与她无关。 芮柴有些舒服地在小溪中梳理着自己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动人的光泽。 只是默默地看着峰会从开始到结束,又是青阳,又是武当派。 “武当派当任武林盟主,已经蝉联三年了。”吟风告诉她。 “武林盟主?可以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知道的,江湖中人,最在乎的是义和名声。”吟风理所当然地给她解释。 “无聊。”找来绷带,给芮柴重新包扎了一下,还上了些药。 吟风顿时语塞,她怎么每次都不给自己面子的? “回去吧,人家都走了。” 她想,回去,就应该把芮柴放回菀山了。 回到菀山,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看着熟悉的芮柴,有些不舍,还有眷恋。 芮柴似乎也懂得筱晴的心思,只是默默地跟在筱晴后面。 筱晴一直带着芮柴走到埋葬母豺的地方,轻轻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抚摸着芮柴身上柔软的红色毛皮,轻声呢喃:“芮柴,以后,你就可以回去了。放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要记得,一定当上豺王。” 她语气坚定,只有让芮柴当上豺王,它才可以得到补偿。 章四十六 吟风说,我是谁 祭魂堂。 堂里不知何时出现了这么多的人,按说一个江湖帮派也不应该有这么多,更何况…这段时间,吟风仍在不停地招人。 “你要干什么?”筱晴有些不解地问吟风。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他面色有几分凝重。 “你跟我说过的多了,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句?” “你刚来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专门爱和朝廷作对…” 筱晴沉思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望向在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睛。 “猜出来了?”吟风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为什么?”虽说毕侠歌那个皇上当得确实不咋地,但人家刚刚收复了失地的事儿在那儿摆着呢。 “你知道我是谁?”吟风反问。 带着她走进她的房间,旁边只有一个黑衣老大。 “你知道释玄师太是谁吗?” “知道。”师太老早就和她说过了。 他双眼凝视窗外,缓缓地说:“那时候,我本来比他先出生半年,本来,我也被封为太子,本来,我应该是坐在龙椅上的。”他顿了顿,“可惜,他的母亲不甘心,于是,策划了一场阴谋,我母亲,就被赶了出来。” 只有吟风一人在叙述,筱晴想了想,那,师太岂不是他母亲了? “那你呢?” “我留在了宫里。他们还算有点良心。” 有良心?呸!有良心还让人家母子分离! “那你…” “我?我是自愿溜出来的。没想到,现在,居然碰上了我母亲。”有些顽劣地笑了。 “你要报复?” “是。我要让当年的皇后,跪在我脚下求饶!” 有病! 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吗? 威震江湖的祭魂堂啊。 还想着复仇? 人,真是一种可怕的动物。 “那,庶民百姓呢?”多少条人命啊。 “他们和我没有关系。”背对着她,留给了她一个修长的背影。 是,他要反了。 ………。。 一个月来,筱晴经常去菀山看豺群。因为豺群里每天都有受伤的,虽说豺的唾液有愈合伤口的作用,但适当帮着包扎一下也是可以的。 一个月,豺群不再反感筱晴接近,甚至有些感激。 原来的豺王老了,干不动了,是,芮柴和另一只大公豺打了一架。 筱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虽说心疼,但她总不能打扰人家吧? 两只豺都累了,但战斗还没有结束,只是气喘吁吁地盯着对方,虽然自己的伤很重。 两只豺的对峙。 筱晴笑笑,是,战争一定会有人倒下,但那个人绝不是我! 芮柴突然眼露凶光,向前微微逼近了一步,大公豺一个踉跄,倒了。 “嗬——”豺群欢呼,芮柴,成了他们的新豺王。 章四十七 语嫣说,我要那样做 孟家。 一黑衣人匆匆赶到孟家,鬼鬼祟祟地来到语嫣大小姐的闺房,语嫣见来人,立刻放下手中正绣着的枕头,用及其慌乱的语调问:“怎么样?” “确实有可能,但是…”来人似乎有些犹豫。 “但是什么?”语嫣有些着急。 “可能…堂主会受到重创…” “什么?”语嫣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还有其他的吗?” “据我所知道的,没有。就算有,也没有这件事来的痛快。” “那…吟风哥哥会怎么样?”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堂主…堂主有可能…会…会被…” “你倒是说啊!” “咔…”说完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啊?”语嫣粉拳紧握,“那…可能性有多大?” “大概…一成多一点…” 沉思良久,语嫣才开口:“干!” ………………… 隐忍数年,一直在筹备此事,时机虽未到可以攻打都城的时候,但,像是离都城较远的城池,他还是有把握的。 “你去哪?”吟风问筱晴,虽说一个月来她常常出去,但从自己告诉她那件事以后,她好像出去的更勤了。 “管呢?”筱晴理直气壮地回答,最近菀山内出现了一只豹,虽说她不能帮助豺群打那只雪豹,但豺群受伤后,她帮助它们包扎一下也是好的。 她出去,应该是有别的事吧。 罢。难不成自己还会怀疑她? 吟风苦笑。 菀山。 有一只小豺腿断了。 应该是被雪豹咬断的,猛兽都喜欢吃小兽,就像人喜欢吃烤乳猪一样。像什么小羊羔,小水牛之类的,它们肉嫩,而且不容易逃跑,几乎没有攻击力与抵抗力。 筱晴心疼地给小豺包扎,要是有石膏该多好! 小豺不停地哼叫,筱晴知道那很疼,小豺的表现已经非常好了。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不要乱动,懂没?” 筱晴坐在小溪边,豺群在远处活动,叹了口气。 “生活真无趣啊!” 恩,没错,生活真无趣,只是过一段时间,生活就会变得很有趣了。 孟家。 语嫣说,她一定要那样做。 黑衣人说,万一死了怎么办? “可是,活着还有筱晴。”有些落寞。 “随你好了。”黑衣老大回答她。是,他是黑衣老大,他是告诉了语嫣堂主要反,他是慕容,姓慕名容。 “明天。”“明天?”慕容诧异。她真是沉不住气。 “对,明天。以我爹的名义,我爹也想…” “向谁?” “朝廷军队的将军,他一定会上报皇上。”语嫣拼了,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可,她不知道,千百年来,亮出自己底牌的人,最终是输家,尤其是女人。 “当时堂主说这话的时候,我也在场,你确定堂主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慕容仍有一丝疑惑。 “你是吟风哥哥多年的得力下属,他怎会怀疑你?” 是,当时在场二人,慕容和筱晴,既然吟风不会怀疑慕容,那么,他会怀疑谁? 章四十八 筱晴说,反贪最重要 “你说真的?”将军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家老爷,“您可知道,若是没有这回事,您可是要承受诽谤的罪名。” 将军又顿了顿,说:“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关乎到整个东陵的灭亡,您…” “老夫一生为商,知道商人诚信至上,自然也不会做出无中生有之事。”孟老爷毕恭毕敬地答道。 “这…” “将军可以先面见皇上,七日之后,叛军兵临保雄城下。” ………… 语嫣大小姐又来了。 筱晴不得不承认,语嫣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瞧吧,才过了几天而已,她居然能够做到不像那次那么冲动。 只是阴冷地扎了筱晴一眼。 后脊背开始出鸡皮疙瘩了,每个鸡皮疙瘩上还立着一根汗毛。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慕容房间。 “怎么样?” “打听出来了,六日后,堂主命我率领五万精兵攻打保雄,所以今天我就得过去。另外,让你爹告诉皇家军队,我将在辰时发兵,让将军在卯时就开始在路上拦截。我先走了。”慕容匆匆忙忙地交代完,他可是个忠义之士,要不是为了语嫣… “恩,谢谢你了。”语嫣漫不经心地答道。 好吧,她筱晴承认,自己是第一次听墙根。 好吧,她筱晴承认,自己这样做是有点卑鄙。 好吧,她筱晴承认,自己现在是有点想揍人。 孟家到底是个什么家庭啊? 语嫣心里阴暗是吗。 还有,慕容是有多白痴啊… 筱晴给老弟寄去一封信,问了问孟家,筱泽说,孟家老爷原本也是商人,奔波数十年,劳累一生,终于站稳了脚跟,在阜溪开起了钱庄,生意不错,占了阜溪整个钱庄业务的四成。 你家臭钱多了不起啊? 筱晴在心里暗暗唾骂了一阵语嫣,这人真是有够卑鄙! 她的爱,是自私的。 筱晴告诉老弟,七日后,全面封杀孟家的生意。 七日后?慕容大败而归之日。 堂堂逸庄掌柜的,想封杀谁,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丞相大人的醉春楼,不就是被店小二通知封了的么? 孟家又算个p啊。 告诉吟风?吟风会信她?吹吧。 还有慕容,真糊涂假糊涂啊?作为一名下属,就应该坚决贯彻并实施上级领导的指示。 难道语嫣给了他什么好处? no no no,十七大说过,坚决杜绝贿赂以及受贿的腐败风气,严打贪官,是不是在古代应该来个反贪局? 范仲淹爷爷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古代人真是后知后觉。 不知道,吟风会怎么对她呢。 灭了她?毙了她?折磨她? 当然,赶她走是最好不过的,筱晴最乐意这样了。 吟风嘛,用人不当…其实不能算是用人不当。 应该说他想成大事,就不应该认识那么多女人。 阿孔爷爷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也包括自己。 更何况是小女人。 筱晴一边在菀山内溜达,一边胡思乱想着,直到夕阳西下,才又溜达回了祭魂堂。 章四十九 月夜 “混蛋!”收到紧急信件,吟风恼得把桌子整个掀翻。 七日后,祭魂堂。 自己处心积虑,策划数载的复仇计划,怎么会失败? 没有道理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连祭魂堂的弟兄们都不知道! 就算有聪明人猜出来,也得不到证实,他们不怕承受诽谤罪吗? 有内奸!绝对有内奸! 是谁? 吟风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回想着近几天发生的事。 他知道,自己这个计划只告诉过筱晴和慕容。 天,难道是他们? 慕容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跟了自己那么长时间,从在皇宫里就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他?不可能。 难道是筱晴? 天,他怎么可以怀疑她? 可她毕竟是自己逼着住在祭魂堂的。 她难道想报复? 更何况,她是逸庄掌柜的。 吟风从小就知道,商人重利轻别离,筱晴,不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商人么? 虽然,逸庄的事她几乎不管。 还有,她这段时间,经常出去。 而且一出去就是大半天,直到黄昏才回来。 真的是她? 作案时间,作案条件,作案线索,作案动机,好像都有了。 好像,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一个人。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是筱晴! 【吟风大人手持拐杖,嘴上叼个烟嘴,一顶大帽子,外加专业的侦探服…阿萱儿说,这就是古代与现代的交融,东方与西方的贯通!】 孟家。 每个人脸上多少都带着喜气,上至孟家老爷,下至仆人厨子,都一样。 皇家将军特意来向孟老爷道谢,是重重的道谢,还带了谢礼来。 毕侠歌同学给了将军头等功,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升职了。 将军本来想告诉皇上,这件事是孟家老爷告诉他的。 但是东陵律法有明确规定,商人不得参政。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示对孟老爷的感谢了。 孟老爷故意在离语嫣的闺房近一点的地方接受将军的谢礼,语嫣在闺房看到将军满面春风,就知道事已成,至于筱晴那个贱人,今晚就要她好看。 吟风哥哥,会怎样待她呢? 妖娆一笑。 夜,祭魂堂。 吟风已经把整件事情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捋清楚了,他已经肯定就是筱晴干的了。 心,有些微微的痛… “告诉二堂主,让他立刻去菀山内等我!”带着几分清冷,有些危险的气息。 菀山内。 月,没有任何波澜地挂在空中,无云,一轮刺眼的苍白,令人心里发寒。 叶,只是在风中互相拍打,发出瑟瑟的声响。 负手而立,她仍是那样不羁,那样慵懒,月光,显得更加凄然。 章五十 她的豺群 她静静地望着他,良久开口。 “堂主所为何事?” “你自己知道!”他情绪有些失控。 “我知道何事?” “五万精兵,如今只剩三千!若不是有内奸,怎会如此?” 见她没有反应,吟风更加确信:“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本堂主可以饶你不死!” 她略带惆怅的眸子望向他,缓缓开口:“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这段时间来,你一直…” “嗬——” 未等吟风说完,便有野兽的吼叫传来。 是豺。 菀山内的唯一豺群。 筱晴面色不惊地望着吟风:“你把豺群招来了。” “你不害怕?”语气仍旧僵硬。 豺群奔跑的声音由远而近,最后终于停止了。 “我为什么要害怕?”豺群齐刷刷地立在筱晴身后,只只眼露凶光。 “哼,也罢,杀了你,还能让这群豺填饱肚子。” 剑已出鞘,剑锋紧逼筱晴的脖子,在月光下静静地呆着。 “豺王是芮柴。”她缓缓地说,语气波澜不惊,一点没变。 若是只因为芮柴是豺王,豺群也不会真的帮筱晴。因为芮柴一旦这样做,势必会牺牲几只豺,那么,有几只虎视眈眈的大公豺,就会趁机图谋篡位。 筱晴帮助它们包扎,帮助小豺接上断腿,豺群根本不反感筱晴接近,她整天和豺混在一起,豺群听到了吟风的怒吼,赶来帮助筱晴。 然而这一切,吟风都不明白,都不懂。 吟风只知道,豺王是芮柴,只知道芮柴对筱晴的感情不言而喻。 吟风的剑刚刚出鞘,豺群立刻嗥叫起来。 “嗬——嗬——” 豺叫声此起彼伏,声音震耳欲聋,划破月夜。 吟风犹豫了一下,把剑收了回来。 他也知道,豺群里面有苦豺。 苦豺,都是些年老的豺,对豺群已经没什么贡献,而且还有一张吃饭的嘴。 当然,不需要苦豺时,豺群对它们也是很尊敬的,因为它们是长辈。 然而,在某种关头,若是必须有豺牺牲,那作为苦豺的它们,就必须要站出来。或是引出猎物,或是与较强大的猎物周旋,纠缠。 方便豺群发起更有效的攻击。 豺群认为,与其让年老的豺没什么用地老死,还不如做一次对豺群有用的事。 这,也算是它们为豺群做的最后一次贡献。 猛兽攻击猎物,一般都会扼住猎物的咽喉。 豺自然也是如此。 且,豺还有一种手段,用利爪*向猎物的gang men,把猎物的肠子揪出。 那么,他还顾得反抗么? 吟风自然知道。 他不可以用武功,绝对不可以。 身为江湖人,是决绝对对不可以这样做的。 吟风的鬓角泌出一层细汗。 豺群若是发动攻击,不仅可以帮助它们的救命恩人,最重要的,还可以享受一次人肉大餐。 吟风放弃了。 剑鞘指向筱晴:“给、我、滚!” 她嫣然一笑,滚?滚吧,她想筱泽了。 章五十一 孟老爷生气了 翌日,孟家。 语嫣正在花园里赏花,她觉得,今天这花无缘无故地娇艳了许多,草柔嫩了许多,天也蓝了许多。 好像一切都变得亮丽起来了。 “小姐…小姐…” 丫鬟突然跑来,说有贵客驾到。 “贵客?”反正她心情大好,去看看,没准还是吟风哥哥呢。 “是谁啊?” “不知道…好、好像是一个…反正是店小二打扮的人。” “…?”语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死丫头!店小二还算贵客?还劳得让本小姐去看?” “不…不是啊…是老爷说…要您一起去的…”小丫头吓得不轻。 会客厅。 “爹…你脑子进水了啊?一个店小二也值得我来吗?” 一边发泄着不满一边扭进大厅。 “呵,既然令爱也来了,那我就直说了。”来人起身,虽然衣着平凡,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慢着…你是谁?打扮成这样也配来我们孟家?”语嫣向来如此。 “在下,枫轩店小二。”微微做了个揖,掌柜的说过,人际关系,虚伪嘛。 语嫣一时石化…风化?是粉化… 枫轩的? 也对,逸庄是个茶楼,哪里有店小二呢? 她听爹爹说过,几个月前,丞相卓大人好像因为摆架子还是什么,得罪了逸庄掌柜的,卓大人的醉春楼就无缘无故被、封了… 不过,醉春楼封了以后,城内的那些难民,之前施粥,也只是每人一碗粥,外加几个馒头。封完以后,他们的伙食突然增加了几个菜,菜名从没听说过,像醋溜土豆丝,炝白菜…甚至还有几天,他们施粥,居然施出了肉,叫什么…剁椒鱼头? 很神奇啊。 “咳咳、您来寒舍有何贵干?”看来孟老爷还不知道。 “孟老爷,我们二掌柜的说,令爱好像对掌柜的有些不敬,特让我告诉您,逸庄决定全面封杀孟家业务,时间一年半,一年半内,孟家颗粒无收。特警策令爱,收敛些气性。” 来人顿了顿,接着说: “至于还在您的钱庄办理业务的百姓,掌柜的都会做出妥当安排,不劳您担心。” 孟老爷顿时僵在哪里,刚才的谄媚全然不见。脸上的皱纹也显得有几分沧桑,像是饱尝了人间的苦味。 封杀? 天,封杀啊! 颗粒无收、颗粒无收… 虽说他孟老爷也干过几次赔本的买卖,但是像这次这种血本无归的买卖,他可是一次没做过啊… 一年半、一年半…遥遥无期啊… “告辞。”小二走了,孟老爷从刚才的窘境中回过神来,回过头转向语嫣: “你这丫头,说,又去外面惹什么事了?”幸亏他孟老爷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要不还不得被吓晕过去。 “我、我怎么知道…”语嫣绞着手帕,眼观鼻,鼻观心。 就是的,她怎么知道啊,这几天不是一直忙着那件事么? “你不知道?死丫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封杀,啊?你知不知道?”孟老爷差点就气得七窍生烟了。 “封…杀?不知道…”她只听说过丞相大人被封杀过,爹爹说后果很严重,但封杀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 “你…你这丫头!简单告诉你,就是这一年半,咱孟家没有任何收入!”孟老爷气得厉害,用我们常说的一句就是,肺都气炸了。 章五十二 满城风雨 翌日,阜溪城内。 一件足以轰动阜溪城的大事,在昨晚就传开了。 据说,整个城内最大的孟家钱庄,昨天突然关门大吉,而且每个在钱庄还有存银的百姓,不仅存的银子如数归还,还每人追加了十两银子。 每人十两啊!谁不知道孟家钱庄的生意有多大,在那里存银的百姓有多多。 但是按理说,孟家钱庄既不可能突然关门,那个小气的铁公鸡孟老爷又不可能每人还发银子。 如此一想,好像只有都城的逸庄能做到了。 逸庄掌柜的大方,阜溪百姓也有耳闻。都城内有难民,据说都是丞相大人原来的家丁,在醉春楼被封后,丞相府的家丁就被轰出来不少。那些难民流离失所,有的还跑到了阜溪来。据说是人家逸庄掌柜的每天帮他们施粥,施馒头,还有一些小菜。 不过,孟家钱庄又和逸庄掌柜的结下了什么梁子?人家非要封杀? 有的说,是孟家老爷非要把语嫣大小姐许给逸庄掌柜的。 有的说,是孟家老爷又对从都城来的那些难民做了什么事。 有的说,是语嫣大小姐要对逸庄二掌柜的… 众说纷纭。 当然,有不少人相信第一种说法。 有不少媒婆被第一种说法吸引,天天往逸庄跑。 人家说,我们掌柜的不在。 于是乎,一幕壮观的情景在都城与阜溪上演。 中午,浩浩荡荡的媒婆队伍顶着烈日,冲破层层关卡【包括大街太窄,两边还有n多小摊,还有守城卫兵的正常问答】,过五关斩六将,统统跑到逸庄门口,还未等到进去,小二便出来,告诉她们,掌柜的不在。一群人集体提问,二掌柜的呢?遭店小二无数个白眼后,又浩浩荡荡地从都城回到阜溪,把守城大哥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问,人家又回去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家的小姐有些不满意,掌柜的不行,二掌柜的也不行? 又问媒婆,见着人没有?听说是两位佳公子,长得怎么样? 见什么见,连大门都没进去,窝囊!还是被店小二轰出来的,更窝囊! 众人皆不满之。 早听说过逸庄掌柜的有多神秘,今天还真看见了。 还有一大消息,也令阜溪人诧异。 祭魂堂二堂主失踪了。 听说是被赶出来的。 乖乖,前一段时间就莫名其妙蹦出个二堂主,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被赶出来。 怪哉! ………… 祭魂堂。 青阳戏谑地问吟风:“怎样,现在这样你高兴了?弄得满城风雨,整个阜溪都吵得沸沸扬扬的。” 吟风也气,但他不后悔,赏罚分明,是他一贯的态度。 “赏罚分明,懂吗?” “不是我说你。真逗,赏罚分明?筱晴是你下人啊?”青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吟风忽然被撞了一下,他从没意识过这个问题。 筱晴不是他的下人。他一直觉得,除了毕侠歌高高在上,他吟风就是天下不二主。 不过,他也不后悔。 筱晴伤了他,伤了他上万兄弟,破了他的复仇计划。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慕容身上没有一点伤,这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语嫣自攻打保雄失败后,也就在没有来过。 这几天,他的打击太大了。 复仇计划全盘失败,内奸是她,慕容自从回来就萎靡不振,蔫得像个在角落里放了多少天的茄子。 现在,整个阜溪城都被一连串的事情不得安生,生活压力! 青阳品了一口茶:“这茶可不比筱晴沏的好。” 吟风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想喝好茶,我带你去逸庄。”吟风白了他一眼。 逸庄门前。 “二位是要品尝小店的茶?” “是。” “那真是对不住了,小店的茶师不巧偶染小恙,伤风在床,还请二位再等一些时日。” 小二不卑不亢地说着,气质非同一般。 吟风和青阳对视了一眼,青阳才开口:“你家茶师何时回来?” “在下不知。还请二位改日再来。”掌柜的说过,这时候就不可以再拉客了,人家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已经很不高兴了,您再拉拉客,无疑是找踹。 “那,我们进去小饮一杯。”害的小二眼角抽搐了几下,这两位倒是自己来了,不愧是江湖人。 章五十三 回家 屠苏酒轻酌,白瓷杯小刻青花,镂空的窗前花絮紧绕。逸庄上房。 一饮而尽。 “别那么想不开嘛,尝尝这酒,看看这景儿,品品这意境,来逸庄别那么不高兴。”青阳坏笑笑地望着对面的吟风。 “幸灾乐祸好玩是吧。”又倒了一杯,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 “我可没有幸灾乐祸。先说你,相不相信她?”青阳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表情,突然正经起来。 “我很想相信她,但是按现在的情形来看,有些不可能。”吟风幽幽地又喝了一杯。 “你难道不会去怀疑慕容?”青阳反问。 “不可能!”吟风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 筱晴决定在枫轩住一段时间。 “老哥,你回来啦。”筱泽正赶着往嘴里塞面条。 “回来了。”一把抢过筱泽手里的那碗面,“恩,咱家李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我做的!才吃了一口…”筱泽颇为委屈的说,“你一回来就欺负我!” “因为你好欺负啊。”筱晴白了他一眼,自己在菀山里溜达了一晚上,心里难受死了,一宿没睡,又困又饿。 “…” “对了,芮柴我给放了。你知道不?”几下子就胡噜完了一碗面条。 “知道。前几天和依兰去菀山的时候就看见人家当豺王了。”筱泽看着见底的青花瓷碗,没好气地说。 “依兰呢?” 一提起依兰,筱泽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嘴边也漾开了笑:“依兰在宫里啊,怎了。” 口是心非的小朋友! …………… 逸庄上房。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青阳为他斟了一杯酒。 吟风因为激动而站起来,青阳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 “他一直都跟着我,从我创立祭魂堂以前就跟着我,怎么可能!”吟风一拍桌子,把刚刚青阳为他斟的一杯酒震了出来。 青阳一脸黑线地回答:“那你就觉得筱晴可能了?”说完又满满当当地给他斟了一杯。 “可她每天都出去!她也是被我强迫住下来的!她还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轻义你不知道吗?”吼着就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那杯酒便又被震了出来。 “你就那么肯定?”青阳不再为他斟酒了,给自己斟了一杯。 “反正她的可能性大一点。”吟风抢过还在青阳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斟满。 “你就这个毛病,总是不搞清事实,总是爱靠自己的直觉。”青阳拿起吟风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谁让你那么浪费!丫屠苏酒多丫贵你不知道啊? 青阳又把酒杯放回了吟风面前。 章五十四 牺牲品 “别跟你老哥耍阴招儿,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我还不知道?”筱晴白了他一眼。 “早知道不要你回来了…”筱泽小声嘀咕着,发泄着不满。 “老哥我要睡觉了,你走吧。”筱晴躺在床上,随便把被子一拉,眼皮垂下。 “轰我走?”筱泽嘴上说着,但还是轻轻把门带上了。 ………………… 宫内。 “依兰公主,皇上御书房有请。” 御书房。 “皇兄找我有事?” “恩。依兰啊,你今年多大了?”毕侠歌循循善诱。 “十七…”依兰万分警惕地看着他。 “十七岁…父皇说,该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了。”毕侠歌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啊?我不要嫁人!”依兰往后退了一步。 “不嫁?不行!你都多大了?必须嫁!嫁人有什么不好?知道陵王吗?他人不错,过一段时间就办婚事。”一副咄咄逼人的表情。 “陵王?他不是被你支去广宁了吗?”依兰不解。 “就是因为他人在广宁,”毕侠歌顿了顿,“他有自己的军队,广宁离我们都城又那么远…” “我不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了吗?”突然明白过来,依兰一脸不屑。 “不不不,等见着陵王,你就明白什么叫人中豪杰了。”毕侠歌忙着给她解释。 其实毕侠歌说得不错。陵王确实是人中豪杰,众所周知。收复失地,毕侠歌献计,可行动都是陵王干的。。 “那…如果我说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呢?”很自然地,依兰想到了筱泽。 “…”毕侠歌有些诧异。 “反正我不嫁!除非换人!”依兰气呼呼地走了,好像她父母都见过筱泽了,也没说不满意。这皇兄…虽然是表亲,但也不能说让她嫁就嫁了吧? 毕侠歌头疼,俗话说,人不正,连头疼也是偏的。现在毕侠歌同学就在偏头痛。 陵王身处广宁,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何况还有朝廷拨过去的军队,他陵王指不定还会招兵买马呢。 再说了,历史上哪个朝代还不是有这样的政治牺牲品?和亲嘛,不给她送去北延就不错了,她还可以经常回来啊,这么死心眼! 不过毕侠歌同学正在日理万机,从北延收复的失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至于和亲,是皇室的内部问题。毕侠歌要去那边抚慰民心了,这事交给皇叔好了,皇叔是依兰的父亲,应该会好一点。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书上不是说过,一群小丑鱼里只有一个雌性,若是这母系社会的母亲挂了,那不是会有一个雄性玩变性【比人类先进很多】吗? so,怪老头同学担起了太后的神圣职责,因为太后已然被他打入了冷宫。怪老头和皇叔一起,做着依兰的思想工作。 “为什么是我啊?不能是其他人?” “咳、现在皇宫内除了你,最大的才十四而已…” “十四怎么了?十四不能嫁人啊?”依兰满肚子气。 “主要是…陵王已经二十了…那个,年龄…”皇叔吞吞吐吐。 “反正我不嫁!爹,您不都看过…筱泽了吗?”依兰有点心虚,“您也没说不满意啊…” 怪老头皱了皱眉,人家到底是太上皇,思索了一下,招呼依兰先下去。 “哥啊,依兰…上次带来一个孩子,我们…”皇叔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 “没关系,尽管说。依兰这孩子是我最喜欢的。”怪老头没说错,依兰从小就在宫里长大。 “那孩子叫筱泽,说实话,我们都很满意…依兰…好像也很喜欢他,只是…” “什么?” “他身份不明,不知道是…”没错,这才是皇家最忌讳的,和一个身份不明,或是身份不符的人结亲,丢了脸面。 章五十五 宫闱内事 有句话说,领导不一定是能力最强的,但一定是最会用人的。 丞相大人自然也在皇宫安插了不少眼线,大家都很尽责,自己的靠山可是当今丞相大人啊。 自然,这件事也没能逃得过特务们的眼。 “这样,弟弟,你先让依兰把那个叫筱泽的孩子让我们看看。”怪老头是这样吩咐皇叔的。 对于丞相而言,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大女儿坐上皇后的位子。 皇上现在公务繁忙,连自己妹妹的婚事都来不及管,等到他该册立皇后了,女儿就可以当皇后了。 当然,她的大女儿才是婕妤而已,他要一点点,帮女儿上到昭仪,甚至皇后。 不过,这依兰公主的脾气也是众所周知的,丞相大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有点…卑鄙吧,有点狠吧,但后宫哪有几个不这样的女人可以攀上高枝? 偏偏这个依兰看不惯卓婕妤的所作所为,处处和她作对。有好几次,本来这皇上就要宠幸她了,依兰就一下子冒出来,这公主也是,处处阻拦,害的女儿到现在还没怀上龙种。 本来说让依兰嫁去广宁的陵王,这样女儿就少一个阻止她的人。可她要留下来,还要招驸马,这怎么可以? 所以,明天他就要上朝启奏,务必让依兰走,嫁去哪里随便,只要不留在都城就好。 公是公,私是私,混为一谈有何不可? ………… 翌日。 毕侠歌又偏头痛了。 本来朝中事就多,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刚才丞相又提出说依兰公主的婚事,还说务必让她嫁给陵王,靠,筱晴说得没错,他这个皇上确实当得不怎么样。 说到底,他也不算个昏君,起码人民有吃有穿,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没有战事,各单位建制完好,结构清晰,上级领导视察方便。 不过,这丞相大人又提起皇室内部的事来,就够让他头痛了。 算算,这丞相也算是他半个老丈人,虽然他有三千个老丈人… 还是回到正题,丞相说的事,应该去向自己的父皇说,他现在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心思管这? 他毕侠歌准备逃了,其实不能算逃,他要去保雄一带的边境,抚慰民心,什么婚事?见鬼去吧! ……………… 枫轩。 “老哥…”筱泽一脸谄媚地望着老哥。 “又有什么事?”警惕地护住怀中的绿豆糕,不会是想打这点心的主意吧? “嘿嘿,老哥啊,太上皇要我进宫一趟,你…”筱泽不停地搓着手,“陪我去一趟呗…” “那怪老头找你?”筱晴上下打量着,“你知道他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筱泽耸耸肩,“不过,老哥你作为被宣人家属,是不是有责任去一下呢?” “屁!”筱晴往嘴里扔了一块绿豆糕,“自己去。” 没关系,软的不行,咱来硬的。 “老哥,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不去了。怠慢圣旨,到时候咱俩都得…”坐在筱晴旁边的椅子上,抢过一块绿豆糕,嚼吧几下,咽了。 “哼哼…想不想喝水啊?”心理学家说,心理作用是很强的。 果然,老弟点了点头。 “那就自己去,要不就接受惩罚。”筱晴坏笑笑地喝了一口水。 “什么惩罚?” “连着给我吃五块绿豆糕!吃完我再陪你去!”一碟绿豆糕摆在筱泽面前,那杯水已经被老哥喝的干干净净。 都城街上。 “下次别想威胁你老哥,要不还有招儿治你。”嘴上虽然说着,但还是一边给筱泽灌水,一边捶着背,有些心疼。 “哥,那绿豆糕哪来的?还挺好吃。”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 宫内。 “草民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皆跪下叩首,筱晴不禁暗暗唾弃了一下封建社会的制度,真丫虚伪! “平身。” “谢太上皇。” “你二人,谁是筱泽?”果真是找老弟的?为的什么? “草民是筱泽。” “你是谁?”怪老头问筱晴。 “回太上皇,草民是他的兄长。”不卑不亢的回答。 “恩,你可以退下了。”把筱晴支走?走就走吧,这虚伪的地方可不适合她。 “请跟我来。”一个小太监给她引路,什么意思?貌似对她还挺客气。 只是在外面的花园里微微休息一下,看这小太监不过十五六的样子,好像很单纯。 “你知道太上皇叫我弟弟有何事?”拉拉关系,毕竟没坏处。 “你知道依兰公主吗?她好像看上你弟弟了…”小太监架子不小。 “哦,依兰啊。”筱晴点点头,玉扇打开,风中有股娇艳鲜花的俗媚气息 章五十六 暗访地牢 御书房。 毕侠歌背对着筱晴,背影有几分落寞。 “有事?”她负手而立。 “我妹妹有意招你弟弟为驸马,但你兄弟身份不明,人品也不知如何。所以此次朕去保雄抚慰民心,需要他同行。而你,这段时间就住在皇宫吧…”毕侠歌一边翻动案上的奏章,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 “屁!”一直打开的玉扇猛地合上,打断他说的话。 毕侠歌顿时无语,也是,这才像她。 “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有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呢。”整了整龙袍,合上奏章。 “…”筱晴似乎陷入了深层次的思想斗争。 “我住哪儿?”好像是大义凛然似的,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 “不用那么咬牙切齿的。”毕侠歌嘴角上扬,“带他去。” 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带着她七拐八绕,来到目的地。 “嘶——”筱晴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怪老头帮她安排的么? 屋内摆设如初,仍然雍容华贵,仍然价值斐然,她,仍然不喜欢。 ……………… 祭魂堂。 这几天吟风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自从那次青阳和他一起去逸庄开始。 孟老爷的孟家钱庄无故被封,使得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钱庄迅速火起来,一年半以后,孟家钱庄若是能盈利,就不错了。 “叫慕容过来。”吟风决定问问他。 “堂主…慕容在前几天就…得病了…” “怎么不告诉我?”吟风有些生气。 “那时候…您和青阳先生在逸庄品茶…”小兄弟似乎刚刚入堂。 “请大夫了吗?”慕容是如同他兄弟一样的侍卫。 “请了,大夫说是…心病。” “心病?”吟风决定去看看。 ………。 宫内。 筱晴决定,去地牢看看。 那里,关着吟风的母亲,当今皇太后。 亦不知,她犯下了什么大的过错,用了什么样的计谋,能使本应为天子的吟风,隐忍江湖。 能让本应贵为皇太后的她,流落至地牢。 毕竟,她也是自己曾经的主子。 她可不认路。 如果能在问路的同时,为自己拉拉关系,也许这一个月会好过一些。 “姑娘。”一个行色匆匆的小丫头,脸蛋圆乎乎的,想让人捏一下。 “啊?”小丫头手里捧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乖乖,别掉了。 “姑娘,我打听个事。”筱晴笑意不减,小丫头慌忙低下头,羞红了脸。 gay? “姑娘,请问地牢在何处?” 小丫头的头埋得更低了,没有答话,伸出手,指了指西南方向,然后匆匆而去。 古代人的脸皮真是薄啊! 地牢。 似乎阴暗地没有一丝光明,有股稻草腐败发臭的气息,阳光只是在高高的窗户上投下碎影,依稀可见生锈的牢门,筱晴不禁打了个寒噤。 %%%%%%%%%%%% 那个啥,阿萱儿这个礼拜回老家了,所以一直没有更。。。 老家风景独好啊,花红柳绿,一马平川,绿油油的玉米长得好壮,晚上都可以看到天上的银河呢!阿萱儿还看到了传说中的猎户座,真是怀念啊。。。 回到正题。。。 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真的很抱歉。。。【不过貌似没人看。。。】 回去的几天,突然觉得有很多可写的,大自然真是魅力无穷啊【发表感慨ing。。。】 这两天阿萱儿会争取多更几章,同志们为阿萱儿加油吧! 对了,插一下广告,阿萱儿老家河北保定的,有没有老乡啊? 章五十七 滚远了 “太后?”筱晴试探着喊了一声。 半晌没有回音,依稀可以听见女人激动的呼吸声。 “彩珠?”沧桑的老声,有几分凌乱。 “是我。”筱晴不禁有几分悲恸。 “这里。”简短的回答。 “太后…” “不,我不是太后了。”声音平静如水,无一丝涟漪。 良久,筱晴才开口:“我来想向您了解一下…” “宫闱情仇?”声音有几分戏谑,似乎在看一个好笑的笑话。 “那时候,她比我先怀孕三个月。我给她喂了碗红花。”声音沉下来,鼻音不重,“但是,她又怀上了龙种,天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幸运。”释玄师太?筱晴低下了头。 “后来,我冒了险,让我的孩子早产,是双胞胎,这样,我就被封上了皇后。”略顿,“她也准确无误地把孩子生了下来,不想那孩子却甚为优秀,眼看皇上对他的宠爱越来越多,”声音苦笑一下,有种欲哭无泪的悲伤。 “我让侍卫杀了我的一个儿子,”潸然泪下,女人,果真是对自己狠,亲生骨肉。 “所以,毕侠歌本来还应该有一个手足至亲?” 筱晴问,没有回音,算是默认。 “当然,那日她出去了,皇上便顺理成章地认为是她干的。” 筱晴做了个深呼吸。 “后来,我的孩子被封为太子,现在是皇上。”声音顿了顿,没有喜悦,“而她的孩子,也被封为王爷。” “哪个王爷?” “毕侠翼。” ………………。。 一切都理清楚了。 吟风就是毕侠翼,怪不得他要戴那银色面具。 他说的自己的身世,亦真亦假。 他要反,也在情理之中。 宫内。 筱晴一人在皇宫里瞎逛,幸亏,她没有恢复女儿身。 “筱公子。”熟悉的声音,令筱晴不由得一颤。 转身,勉强挤出一丝笑:“翼王爷,别来无恙。” “是啊,好久不见。你怎么到了这里?”在旁人看来,二人已经很熟了。 “你的面具呢?”筱晴浅笑,是啊,他的面具呢。 来人笑容顿时僵住,旁边的慕容更是汗如雨下。 良久,毕侠翼开口:“我已经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了,我知道是语嫣。” 她笑笑:“你来是告诉我这件事的?”顿了顿,又望了一眼慕容,“那你知道除了语嫣还有谁吗?” 毕侠翼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事吗?”筱晴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我这次是来向你道歉的,”他的语调仍然盛气凌人,“跟我回去。” “呵呵…”筱晴一阵浅笑。 良久,她才微微开口,“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我已经滚远了。”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有冲击力。 语毕,正欲要向前迈步,又停下来:“我还是希望叫你吟风。” 槐花落下,风亦吹起,且吟且行的歌者,四海云游。 章五十八 偶遇小蛇 正午,风萧萧瑟瑟,槐花亦随舞随行。 潸然泪下。 她从不希望谁看见她的眼泪,但她不坚强。 有些热。 筱晴来到一个不知何家的花园,都在吃午饭,谁还会来理她? 走到一棵香樟树下,轻轻靠在香樟树干上,缓缓躺下,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嘶——”蛇吐信子的声音。 筱晴立刻来了精神,想不到这皇宫也危机四伏的。 一条银蛇正忽忽悠悠地朝筱晴这边扭来,筱晴看得出,那是一条蜕了三次皮的蛇,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 筱晴见过最老的一条蛇,是蜕了七次皮的老蛇,与其说是老蛇,还不如说是蛇精,狡猾得很。 “白素贞?!”这是筱晴的第一反应。 “嘶——”银蛇又吐了一下信子。 对于蛇,她倒是不怕的,别忘了她的老本行。 “我说哥们儿,你要走就走,你要非从我身上跨过,那就尽量别咬我。”象征性地向银蛇摆了摆手,合上眼睛。 “嘶——”银蛇吐信子的声音又大了一点。 “哥们儿,打扰别人休息那是不道德的。”伸手抓住蛇头,另一只手抓住蛇尾。这样的办法是很有效的,抓住蛇头防止蛇喷出毒液,而抓住蛇尾是为了防止蛇对自己的缠绕攻击。 银蛇在筱晴的两手间不安地扭动着,筱晴笑笑:“身子骨挺不错,泡酒应该可以。” 说完抓着蛇头的手往后移动了一点,银蛇吐出的信子不再显得那么有敌意。 筱晴松开银蛇,那小银蛇便缠绕在筱晴的手腕上,规规矩矩地呆着。 “你是白素贞吗?看起来修行很小啊。” 小银蛇轻轻咬了一下筱晴的手指,似乎在对这个名字表示抗议。 “你愿意陪我一起吗?咱俩也好做个伴儿。”筱晴轻声道。 不想小银蛇居然轻轻点了点头。 小银蛇很乖地缩进筱晴的袖子,筱晴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心情大好。 ……………。 俗话说,乐极生悲,真是不假。 【阿萱儿也有乐极生悲的经历。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才五六岁左右。记得当天是三十,在家里看春晚,结果一个小品把我给逗死了,笑得在床上滚啊滚,结果砰地一声,脑袋撞上了床上的铁栏杆…555…当时就一个大包啊…】 直到后来筱晴才明白,她所在的这个花园,是卓婕妤所在寝宫的花园。 “站住!见了我家主子为何不拜?”一个小丫头居然如此猖狂,看来这主子当得确实不怎么样。 筱晴转身,看着这一主一仆,小丫头?不是刚刚那个抱着花瓶脸皮薄的跟一张纸的那个小丫头吗? “想不到姑娘是卓婕妤的丫鬟。”筱晴笑笑,小丫头立刻羞红着脸把头低下去。 “你为什么不拜?”自己的大姐?筱晴上下打量着现在身为婕妤的大姐。 “皇上亲喻,在下可以不必行使皇宫各礼。”毕侠歌还算有点良心。 婕妤同学明显顿了顿,眼前这公子虽说眉毛粗短了些,但平添了一股英气。皇上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归来,少说一个月,多则数月。 婕妤对现在的得失利弊进行了一次衡量,皇上应该对这位公子很是倚重…倘若…倘若让这位公子在皇上出行的这段时间内陪一陪自己,那,也许就不那么寂寞了… 想到这里,卓婕妤朝筱晴这边靠了靠,一脸娇羞地垂首,双眼暗含波光,似乎还有些许媚意。 “公子…” 嗬—— 筱晴倒吸一口凉气,卓雅涵要干什么?玩gay的短袖么? 逗逗这种人,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筱晴按住卓婕妤的肩,看着她越发往下低的头,唇畔掠过她的脸蛋,在耳边低声细语: “记住,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不对了。”说完还象征性地拍了拍卓婕妤的肩膀,三下,不多不少。 豪迈一笑,扬长而去。 章五十九 语嫣造访 翌日。 翼王府。 毕侠翼,还是吟风。 慕容仍病卧在床,现在,毕侠翼也偏头痛了。 昨天,他好不容易碰见了筱晴,他已经是低声下气地请她回来了的,可她就是不领情。 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抛出一句话…确实有够个性。 好像都和语嫣有关系。 在看望慕容的时候,就是因为慕容心中对筱晴有愧,所以才会病倒。江湖中人,毕竟都是侠骨丹心。 再这样下去,慕容迟早都要被折腾…额…还是别咒人家了。 孟家。 “老爷…翼王爷来了…”仅剩的两个家丁之一匆匆来报。 “孟老爷,别来无恙。”他径自走到太师椅旁,坐下。 “请问,你这次来,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孟老爷和他是老熟人了,曾经救过他一命。 “我来是见令爱的。”只是通告性质地打了声招呼,便径自朝语嫣的闺房走去。 闺房。 “你来了。”仿佛就知道他一定会来似的,语气波澜不惊。 “你应该知道你犯下了什么事。”他顿了顿,“祭魂堂…已然了,这次,我是以翼王爷的身份来的。”他缓缓地说着。 对于江湖人而言,朝廷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与世无争。然而,这次祭魂堂的失败,除了意味着复仇计划全盘皆输,也意味着他们犯了真正江湖人的大忌。 若祭魂堂不自动退出,后果无法预料。 语嫣倏地睁大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知道后果的,你也知道该怎么办。”脸色越来越黑,语气越来越沉。 “我不知道。”语嫣说的是真的,她确实不知道。 “让筱晴来处置你。”在他迈出门槛的一瞬间,薄唇轻启。 “她在哪里?”不等回答,施展轻功,身影隐入苍穹。 …………。。 宫内。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阿白啊,你在皇宫里呆这么长时间,你知不知道皇宫里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啊?”筱晴看着缠在自己手腕上的小银蛇,自言自语。 “嘶——”小银蛇以一种蔑视的神态摆动着身子。 “你鄙视我?”像是被迎面浇来一盆冷水。 当时遇上小蛇的香樟树,筱晴懒洋洋地晒太阳。有人做伴儿真不错,虽然是一条蛇。 记得筱晴刚来的时候,往一只木匣里养了只小强,为了防止小强逃走,她还用蜡仔细地封了一遍口,结果,小强同学在那只木匣子里呜呼哀哉了。 “公子…”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地来到筱晴面前,“公子,可找到你了。快去卓婕妤那里吧,她的一个朋友,好像是…孟…” “孟语嫣?”筱晴倏地站起来,小银蛇识相地缩进了她的袖子。 “恩,对。就是孟语嫣。她要找公子呢,公子快去吧。” 这回可难办了。 昨天她玩了卓婕妤一把,谁知道那个姓孟的孩子是她的朋友…这世界真是小啊。 她对自己的能力可没有什么信心,一个婕妤就那么牛x,再加一个语嫣…差点要仰天长叹了。 章六十 太阳头 “你告诉他们,要找我自己来找,我就在皇宫里溜达。”筱晴摆摆手,起身拍拍屁股,说着就要走人。 “不行呀。卓婕妤的父亲是当今丞相,语嫣姑娘的父亲是最大钱庄的掌柜啊。”小丫头急着解释,谁不知道这位公子行迹不定,在哪里也说不好,还非要让这两个姑奶奶找,得罪了她俩谁都不好。 筱晴一脸黑线。丞相怎了,还不是她老爹?钱庄掌柜的怎了,现在不都玩完了么。 和小丫头说不清楚,筱晴挥挥手,没有回答。 “公子——”小丫头在后面跳着脚解释,她可真是为公子好,怎就那么不领情呢? 看不见小丫头了,小银蛇从筱晴的袖子里伸出头来。 “阿白啊,你说现在我们去哪里好呢?” “嘶——”小银蛇用一种鄙视的神态,一扭身子,又缩了回去。 筱晴头顶差点冒烟,也罢,去找依兰玩玩,反正她也没事可干。 “请问,知道依兰公主在哪里吗?”这回问的是一个小太监,说小也不小了,都二十好几了。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可以看见一颗大桃树,大桃树就在公主的院子里。” 大桃树? 匆匆说了声谢谢,垂下眼帘。她记得,自己老家的院里,也是有一颗桃树的,也很古老,是在她爷爷小时候种的。 每当桃子成熟的季节,爸爸妈妈就会和她一起,够树上的桃子。然后在傍晚,在村里的小凉亭里,吃着自家的桃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她还通常邀上几个朋友。 她还清楚地记得,父母最后一次陪她吃桃子,是在她被分配到劳改所的前两天,不想他们就去了。 顺着小太监指的路,筱晴走进院内,抚摸着桃树树干上粗糙的纹理,突然,就那么想爬上去。 和自己在家一样。 桃树上花已谢了有些时日,几个青涩的小桃子就那么挂在树上,她摘下来一颗,轻轻要下去,无限苦涩。 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在桃子没成熟的时候,就要迫不及待摘下来尝,自然是又酸又涩的。 然而,现在她却尝出了无限苦味。 “有刺客!”尖厉的女声,不是依兰,反倒像是其他人。 你丫的,我这样子像刺客么? 筱晴想着就把手里的青桃扔了下去。 “啊啊啊!烟雾弹烟雾弹!依兰!你这里怎么会有刺客!啊啊啊!本宫再也不来你这里串门了!!!” 切,什么烟雾弹。你怎不说有毒的啊?是怕你小命休矣。 “依兰,你哥我来看你了。”筱晴说着,从桃树上跳下来。一身蓝衫,玉扇打开,面带笑意。 “晴哥?”她可没有想到筱晴会来,她还以为筱晴和他弟弟一样陪皇上去了保雄呢。 “你你你…你是谁?居然敢令本宫受惊!”旁边的一个…怎么说呢,二十左右,虽说算是倾城倾国,但这妆也太多了吧?瞧这头发挽的,感觉跟太阳似的…太阳头? 额,等一下,毕侠歌册立皇后了?貌似没有。这人自称本宫…那可能只有一个了,她是内定皇后,没准再过几天就要秀女大选,或是毕侠歌那个很color的家伙直接来个册立皇后大典… 丫整个一自恋狂。 “我不认识你。”筱晴白了太阳头一眼。 “你…”太阳头顿时气结,随后厉声大喝:“彩珠,快过来!” 彩珠? 筱晴略微顿了顿。 那不是自己原来当太后的婢女时的名字么? “叫侍卫来,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打四十大板!”太阳头估计是上气不通了,一个劲儿的喘气。 “你没有权利打我。”筱晴说着,摆摆手就要走出去。 %%%%%%%%%%%%%%%%%%%%% 那个啥 阿萱儿这几天去军训了、、 在那种地方真是闭塞视听,连舟曲的事也一无所知。。。 阿萱儿要努力了,下午还有课了。。。 章六十一 又见吟风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谁啊?”筱晴又从桃树上摘下来一颗青涩的桃子。 “说出来吓死你!我可是内定皇后,上将军的千金,苏祂姬!” 什么?苏妲己? 祂?你是耶稣还是玉皇大帝啊? “咳咳、、”刚嚼到嘴里的桃子一下子被喷出来了,“咳咳、、” “哥?哥你没事吧?”依兰已经认为她和筱泽的婚事没问题了,自然而然地,就叫筱晴哥哥了。 “哈哈哈——”筱晴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她快笑抽了。这上将军起的这名字…还真是够个性啊。 “你、你笑什么?本宫要追加你的杖责!见了本宫为何不跪?”苏祂姬面色发青,太阳头也有松动的迹象。 “这个…苏…苏娘娘啊,在下受皇上特许,可不必行宫礼。”这是毕侠歌特意告诉她的,为此还给了她一个金牌。 “哼!你若是说谎怎么办?”苏祂姬更加嚣张。 筱晴垂下眼帘,从腰间解下毕侠歌给她的金牌:“苏娘娘,说真的,我最讨厌别人不信任我。” 苏祂姬还在震惊中未缓过神来,筱晴戏谑般地把金牌抛向天空,再接住:“要么,我给你。” 她认识那金牌的。苏祂姬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是皇上身边唯一的三块金牌之一,一块给了翼王爷,一块给了广宁陵王,而第三块,她曾经梦想当上皇后得到它,不想却送给了眼前这位公子。 翼王爷和皇上情同手足,他们母亲的上一代纠葛,宫内人皆心知肚明,而他们之间的情谊确实令人佩服。 而身处广宁的陵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政治,广宁比保雄还离都城远,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皇上和陵王的交情,其他人无可争议。 这三块金牌,在还没有送出之前,都是皇上随身携带的。都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普通金牌已经令其他人望而不可及了,这三块金牌,能得到它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按东陵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第三块金牌必须要送予皇后。能得到它们的,身份必定不凡。 “哥,你怎么会有?”依兰只是感到奇怪,她受到的待遇并不赖。 “你表哥给的…啊,对了,顺便问一下,”筱晴突然变得很邪恶… “你还喜欢你的皇哥哥吗?”对依兰咬了咬耳朵,她虽然对这一点很放心,但是她要知道为什么。 依兰小声嘀咕:“明知故问…”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筱晴继续咬耳朵,继续忽视旁边的皇后。 “好啦…告诉你有什么了不起…”依兰一抹鼻子,“之前是我太幼稚,本来是兄妹之间,我觉得…”依兰尴尬地笑了两声。 “啊哈,这样啊~”筱晴略带戏谑地把金牌挂回腰间,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什么事说一声,这一个月我都在。” 正欲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娘娘,提前祝您的新婚之喜了。”随后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又摘下一颗青涩的桃子,悠悠然地离开。 “阿白啊,你要不要也来一口?”筱晴对着盘在自己手腕上的小银蛇,晃了晃那棵酸涩的桃子。 “嘶——”明明就是嗤之以鼻。 “肤浅!你懂个p!”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立刻被酸的五官扭曲,但还是咬着牙咽了下去。 “二堂主。”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筱晴明显怔了一下,调整好自己,转过身,“这次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翼王爷?还是。。。” 章六十二 装b遭雷劈 “你希望呢?”来人浅笑。 “吟风。”筱晴轻声呢喃,“你来了。” “我来是要告诉你,我知道依兰要招你弟弟成驸马,但是…”吟风微微顿了一下,“但是丞相大人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他是特意来告诉她的,总觉得放心不下。 “知道。”筱晴微微点了点头,“因为依兰。” “好。”他应了声,转过身,缓缓离去。 突然有几分落寞,他刚来,就走了。 …………。。 “公子——”小丫头又颠颠地跑来了,“公子,您不要再乱跑了…丞相大人刚刚说要见您呢。” 乱跑?当她是小朋友么? “不见。”筱晴仍像往常一样挥了挥手,“要找我让他自己来找。” “你就那么不想见我?”看来丞相大人是尾随小丫头来的,真是有够卑鄙! 小丫头很知趣地退下,筱晴抖了抖袖子:“您找我有事。” “我有事求你。”丞相顿了顿,“我知道你肯定明白,第一是你姐姐能否当上皇后…” “她不是我姐姐。”筱晴玉扇轻合,“您也不是我父亲。” 良久,丞相才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接着说:“第二,现在朝中有人握住了我的把柄,我知道皇上很倚重你…”说到这里,丞相似乎有几分难为情,“希望你替我求情…” “什么把柄?”无非就是贪污受贿,舞弊之类的。 “通敌…” 他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的,他明知道筱晴的脾气。 “不可能。”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他完全有能力把东陵的机密透露给北延,那样,无论是谁,都难逃一劫。 筱晴浅笑:“不送。” 她明白,这件事关乎到整个东陵的灭亡。 在这个战事不断的年代,往往是百姓刚安顿好,战事又起。 她也要干点什么了。 枫轩。 筱泽不在,这间上房显得有几分冷清。 “掌柜的。”账房管事见筱晴来,不禁有些诧异。 “张师傅,问您一下,关于丞相府的粮食,是不是我们都在运输?” “恩。最近也已经造成了都城的垄断。” “这样啊…”筱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张师傅,劳您办一下,从明天…即刻开始,不得再向丞相府提供粮食,我们的运输业务不再向丞相府开放。” “…好。”那个丞相又惹到他们掌柜的了。 “把那些粮食换成钱,帮阜溪的难民们搭几间木屋吧。”应该可以把之前的草棚换下来了。 “…万一他们向都城内的其他米店购买呢?” “这些工作就由您去做了,如果米店再向丞相府售卖,截断运货。” 三日后,丞相府无法再买到任何粮食;一月后,丞相府屯粮用完。 哦,丞相大人,卖主求荣,是要遭报的。 莫装b,装b遭雷劈。 章六十三 三从四德 丞相府。 “丞相!”见丞相回来,管家立刻迎上去,带着满脸的焦急。 “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的。”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最烦这种不冷静的。 “丞相,我们…购不到粮食了…” “仔细说!”购不到粮食可是一件大事,都城这么繁华,没有耕田之地,粮食运输,丞相一直没操过心。 “今天,一直在阜溪和我们合作的农夫,粮食运不到我们这里了…”管家战战兢兢地说着。 “那你们不会去米店买吗?”他都带着这帮人多少年了,还是这么笨。 “可…可米店老板一听我们是丞相府的,就不卖了…” 丞相的脸立刻黑了几分,良久,才疾步朝内府走去。 如果真是这样,一个月后,丞相府屯粮用完,形势严峻。 到底是谁,敢和他丞相作对? “查!给我狠狠地查!” 枫轩。 “掌柜的,你不回皇宫了吗?” “不回了。”筱晴摆摆手,她想,应该去看看芮柴了。 二日后。 有一件奇怪的事,已然轰动了整个都城。 据一位进菀山砍柴的农夫说,有一奇人,可自由进出豺群,和它们的感情甚好。 他还说,只看见这奇人大概不到二十,一袭清爽蓝衫,腰间还挂着皇上的祖传金牌。 …………。。 皇上回来了。 据说,是和驸马一起回来的。 宫内。 “把驸马他哥哥找来,朕有事。”途中,他对筱泽甚是满意,叫筱晴过来,挑一个吉日,为依兰完婚。 “额…皇上…他前几日便出去了…现在…” “他出去你们为何不拦着?”毕侠歌大怒,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她又走了,可怎么找? “那…那位公子有您的御赐金牌,奴才…”谁敢惹他啊? “罢了。”毕侠歌摆摆手。此次保雄之行,除了对筱泽的考核之外,他对边境的民心也更有了信心,中低层领导治理有方,他可以安心一点了。 “你去告诉父皇一声,可以为依兰筹备大婚了。” “是。” “对了,筱泽呢?” “公子回去了。” 枫轩。 “老弟。”筱晴一脸郑重地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筱泽,手里拿着一根…教鞭? “老弟啊,你,马上就要和依兰成亲了,作为兄长的我,要告诉你一些三从四德。” 故作深沉地在房里踱着步:“不许笑!严肃点!” “老哥,三从四德是女人。。。” “再说一句?”现代可不是大男子主义社会,虽说这是古代,她也要灌输女人我最大。 “第一,只许娶人依兰一个,你丫要是敢来个三妻四妾…” “老哥,你放心吧。这一点我绝对保证。” “第二,不许娶了媳妇忘了老哥,懂没?” “…懂!” 章六十四 好心提醒 “第三,你做驸马得来的俸禄,要如数上交给依兰,懂没?” “…为什么啊?”筱泽欲哭无泪。 “你当二掌柜的每年拿的分红还少是吗?”筱晴白了他一眼。 “第四,要主动承担起家务活。像擦擦桌子扫扫地,花园里的花草你也得按时修剪,懂没?” “这…这些活儿不是有下人吗?”筱泽二次不解,除了身份,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不会啊。 “这叫促进夫妻感情,懂不懂?” 。。。。。。。。。。。 丞相府。 “丞相!查不出来!”已经是第五日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丞相府内,就真的要断粮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都查不出来?”丞相双眉倒竖,他虽为丞相,也才四十不到。 “小的…” “你们去试试,还能不能联系到其他的运输业务?”他现在头痛欲裂,都城可是半点田地都没有啊。 “没用的丞相。都城所有的此类业务,都是一个商家在做垄断。” “罢了。看来,我得去见一下皇上了。”他两代为臣,这皇上也应该… …………。。 毕侠歌三次偏头痛。 这丞相,也不知道得罪了谁,nnd都快断粮了。 之前谈好了几年的运输业务,突然间拒绝合作,就连都城内所有米店,也拒绝向丞相府出售。 他总不能打开朝廷的库存,给丞相他们家吧?。之前选址的时候,风水先生曾说过,这地方,每隔若干年就会有一次大旱,他还指望着在大旱之时,打开库存救济百姓呢。 更何况丞相府内,上下加起来一百多口子,总不能天天都拿库存,去填他们一百多张嘴吧?若是那商家永远不与丞相合作… “皇上,有人要见您。”小太监话音未落,只见一蓝衫男子跨进,玉扇拍拍小太监的后背: “你先下去。” “你来有事?”她能来,实属不易。 “姓毕的,我这回可是好心眼儿跟你说一件事。”说着就拉过一把椅子,在他的御书案前坐下。 “什么?”毕侠歌放下手中奏章。 “知道丞相么?他老人家出事了。”筱晴说着顿了一下,“不是他家断粮的事,有更重要的,他…通敌。”她不习惯卖关子,更何况是关乎到天下存亡的大事。 “…你…你证实了?”说实话,他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丞相两代为臣,碍于他老爹的面子,可不好说。 “他老人家亲自跟我说的。”筱晴耸耸肩,随手拿过一章奏折来。 毕侠歌双眉紧锁,沉思半晌:“丞相家购不到粮食,是不是你?”有种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要崇拜我。丞相他野心很大了,他丞相府内龙凤之物不少。另外,你还要小心他闺女,我知道皇后已经定了下来,但是你还要小心。”筱晴一口气把所有想说的说出来了,奏折也看到了一半。 “这些朕都知道。”毕侠歌点点头,“只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逸庄掌柜的。”瞒了这么久,终归还是让他知道了。 “…”良久,毕侠歌才轻轻吟道:“天子登基大典,逸庄掌柜缺席;太上皇寿辰大典,逸庄掌柜缺席;是不是?” 筱晴嗤之以鼻:“姓毕的,你家臣子都吃饱了撑的了,这点小事也拿来上表?” 章六十五 利益永远 “什么?”她的回答可谓是驴唇不对马嘴,敢情人根本就没听他的。 “这种奏折,就应该扔去火堆。”筱晴随手把奏折扔回毕侠歌的御书案。 “…”毕侠歌沉默了一会儿,“现在你有什么应对计策?” 他仍清晰地记得,刚刚认识她那会儿,她曾经给他出了多少条良策。 “这一年多你一点长进都没有?”筱晴不客气地翘起了二郎腿,“自己想,先要削弱丞相家的势力。” “你要我从哪一点开始着手…”略顿,“你想让他的大女儿…” 筱晴睁大眼睛,点点头:“你还不算太笨。没错,你要尽快册立皇后。坚决不能让卓雅涵当上皇后。啊,像上次的那个…苏妲己,就她好了。”话说人家苏妲己是古代第一女间谍,千年狐狸精,被组织出卖以后,给砍头咔了。 “那朕…岂不是会牺牲自己?”这一点,他倒是看得挺清的。 “依兰呢?”筱晴垂下眼帘,“这是皇室与政治,你必须要牺牲的。”自古都是如此。 ……………… 丞相府。 丞相已经不那么冷静,他也知道毕侠歌的难处,然而现在,他已经把大多数下人赶了出去,只剩下十几个必须的。屯粮的状况仍然不见好转,每天的消耗也没有减少。 到底是谁… 倏地,灵光乍一闪现,犹如醍醐灌顶。 “备车,我要去皇宫。” 宫内。 “情况就是这样,你爱咋咋地。要是丞相大人势力越来越大,那你就完了。”筱晴摆摆手,把椅子放回原位,说着就要走。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 丞相说来就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丞相…”筱晴双眸一紧,“丞相,近来可好?”若他是来找事的,怎办? “好得很。”他本来是想问皇上找她的,不想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顿了顿,接着说:“你是不是截断了丞相府与粮草商来往?” 筱晴微微摇头:“不是截断。在那边和你合作的就是我。” 看着在自己面前浑身颤抖的丞相,她笑了笑:“丞相,你是知道的。我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这样做也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怕死。”筱晴合上折扇,“等以后,我倦了,累了,厌了。就会隐居山林,那时,是非纷争,朝代更替,就与我没有关系了。”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怕死。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原来,是不信的。 但,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包括辉子。 她知道,这句话说对了。 章六十六 祝你好运 丞相府。 丞相这次把语嫣叫了来,他知道商家比官家认识的人要广。 他知道,孟家的三小姐,那个从来不受宠的姑娘,有一次受不了孟老爷的虐待,跑了出去。结果碰到了一个采花贼,那个贼很有名的了,三小姐自然而然地被采了。 虽说对于孟老爷而言,这个三小姐与他无关,但出于面子问题,他还是记住了那个采花贼。 丞相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女儿,从小亦不受宠,她是个庶女。准确的说,是丞相自己在自己的醉春楼时,一时冲动。 不想那女人居然把她生了下来,自己跑去了乡下。那女人当时也算个花魁,再加上是自己开的醉春楼,就把她的女儿收留了来。 如此一算,那个正在纵横商场的女人,还要感谢他,若是没有他,她怕从小就是雏妓了。 虽然在皇上要封她为帝师之时,他确实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她阻断了自己的路子,也只能让那个采花贼来帮忙了。 ………………。 夜,丞相府。 这次行动,丞相的付出很少很少,只是给了那贼一瓶淡黄色的液体,有些稠。 那是他在年轻的时候得到的,不知藏了多少年,只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自他当上丞相以后。 媚药轻晃,清香袅袅,许久不散。 枫轩。 “哥啊,我总觉得这次丞相要你去他家,好像有阴谋。”筱泽难得从皇宫回来一次,还那么忧心忡忡的。 “不要把人都想成那样。听着,要综合多方面思考问题,不是好像,是肯定。你把他想的太善良了。”筱晴摇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 “不去是肯定不行的。”筱晴顿了顿,虽说她自己不承认,但这副身子确实是他的女儿,“这样,若是三天内我还没有回来,该做的,就都做了吧。”专门针对丞相的,他那大女儿且说当不上皇后,她还可以暗中动些手脚,让那女人被逐出宫。 丞相府。 这是来到这里,头一回,她和这么多人一起吃晚宴。 唔,她又想家了。 被一个下人带到一处庭院,虽算不上金碧辉煌,也是很华贵的。尤其惹眼的是,桌上珍贵的珍珠盐块。 慢慢坐下,筱晴很狗血地感到了头晕,她长出一口气,两拳紧握,指尖掐到掌心,用来保持清醒。 手心冒出了汗,狗血!丞相太没有新意了! 【按照剧情发展,采花贼已然进来了,友情客串…】 筱晴唇角微弯:“你来了。”她知道在晚宴上丞相殷勤地给她喝的那东西是什么了。 “你认识我?”虽说他采遍都城,对采过的花记忆不深,也不至于一点记忆都没有。然而面前这位身着一袭蓝衫的女子,他是真的没见过。 “我不屑认识你。”她坐在太师椅上,低着头,狠命掐着自己,为了保持那一点点可怜的清醒。 “呵,没关系。里屋还有一位,前半夜我照顾她,到了后半夜,你就可以自己找我去了。”他是这样想的。 “恩,祝你好运。”气若游丝,淡黄色的液体,确实很有威力。 章六十七 一辈子也做不了贼 夜已至深。 那贼一定是很牛x的,他故意把声音弄大,筱晴指甲掐入掌心,不疼。 她看见了桌子上的珍珠盐块。 折扇柄上,倏地弹出暗器。她也是为了防身之用,她不是光明磊落的人,从来都不。 现在,也只能这么干了。 利器扎入左臂,蓝衫上,有鲜血,循着手臂留下,滴在地板上。 额头上有汗珠沁出,缠在手腕上的小银蛇,也探出了头来。 筱晴强忍着欲望,用珍珠盐狠命蹭着左臂上的伤口。 盐粒渗进伤口,疼。 “阿白。。。” 筱晴十分艰难地抬起手腕,不知是否是她的幻觉,小银蛇居然有几分关心的神情。 “阿白。。。你去找那贼吧,让他一辈子也当不了贼。采花贼。” 对于阿白而言,她筱晴天天让它去菀山自己找东西吃,采花贼的那玩意儿,如此新鲜,阿白恐怕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嘶——” 红信轻吐。 呜呼哀哉!可怜的阿贼! 小银蛇默默念了句。善莫大焉,想它银蛇一辈子慈悲为怀,虽然欺负了不少动物,虽然吃了不少人。但是专门叼内玩意儿的阴招儿它可没试过。若不是筱晴让它干,它可能一辈子也享受不了这么个好玩意儿。 “啊——” 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 筱晴乐了。 明明自己和对方都没有,可看见对方没有,自己就高兴。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贼完了。 内玩意儿彻底没了。 银蛇正啃着那玩意儿,对于筱晴而言,就没什么威胁了。 只是摊在了太师椅上。 。。。。。。。。。。。。。。。。 翌日。 筱泽不懂,老姐怎么能回来的。 银蛇紧绕玉指,昨天她那么使劲用盐来刺激伤口,感染了也说不定。 “我说,你最好带她去看大夫,昨天药起了作用,她怕把持不住,用盐粒来刺激左臂的伤口,怕是感染了。”银蛇突然化身成人,一位翩翩公子,只是脸用一张金色面具遮住,一身素衣,说这话时,仍在笑着,看不出什么。 “知了。哥,你最好不要突然冒出来,待会儿我姐醒了,看你怎么收场。” “你还说。我看你跟她的关系比和我的都铁,你这孩子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这孩子怎了。。。不许鄙视我。快变回去吧。。。我还要去找大夫。。。” 萧叹了口气,挤进了那副极不合身的银蛇之躯。 章六十八 报复 筱晴醒了。 似乎大醉了一场,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浑身瘫软无力。小银蛇已不在自己的手腕上。筱泽吊着俩眼袋,趴在床边睡了。回想起之前在丞相府发生的一切,恍若梦幻。 她本是不想把筱泽叫醒,只怪那孩子太敏感。她只微微欠了欠身子,筱泽便醒了。 “姐。。。醒了啊。。。”他揉了揉眼睛,不知自己是他的姐姐还是什么原因,筱晴总觉得,自己的老弟。。。很漂亮。 突然有几分心疼,“几天了?”发现嗓音沙哑。 “三天了。” 三天了,他就一直那么陪在床边。 倏地,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被扯得生疼。 “阿白呢?”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 “不知啊。。。那天他帮你换完衣服,我正好拿饭过来吃,回来他就不见了、、” “你说什么!!?”她虽然早就知道银蛇会幻化成人,但她不知道,内小子居然长本事了!再看看自己,唔,一袭蓝衫,与之前相差无几,只是左袖的撕裂口,已然不见。甚至比之前的质地还要好,绸缎般水滑。 “嗯?我说什么?我去睡觉啊,啊呵呵。。。”逃到他自己的房间,似是说漏了嘴。 吃她豆腐,nnd,再抓到它,肯定剥了皮去泡酒! 。。。。。。。。。。。。。。。。。。。。 丞相府。 有些病是会传染的,比如说偏头痛。 丞相大人现在就正偏头痛,前几天那个贼,不仅没有达到他所预想,反而被一条小蛇叼去了他当贼的资本。 他头疼啊。 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这么有本事。自己虽身为丞相,但也是靠内什么得来的。而她,不仅纵横商场,竟连这也逃了过去。若她不是断了自己的路子,他倒真的是挺欣赏她的呢。 当初,也许真的不该把她送去宫中做宫女。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事,这么大一个丞相府,如今居然面临断粮的危险。 如此一想,她现在必定是在等自己去求了。 。。。。。。。。。。。。。。。。。。。。 “掌柜的,丞相来了。” “来来吧。早知道他会来。” “不去见么?” “谁让他来啊。他爱咋咋地,对了,他要是吃饭的话,给打折。打十五折。”筱晴往嘴里塞着葡萄,老弟很够意思啊,给弄了点补品来。 “十五折。。。好啊。” 赚钱的事,谁不爱干。 逸庄厅内。 “小二,你家掌柜怎么还没来?”说着,丞相喝了一口刚要的屠苏酒。 “我们家掌柜的又没让您来,”小二擦着桌子,“您自己来,就权当吃饭好了。” “对了,掌柜的鉴于您是丞相大人,决定给您打折。打十五折。” “噗——”一口上好的屠苏酒,就被丞相大人生生地给喷了出来。 虽然屠苏酒价钱不贵,但要他多付一半的钱,谁乐意啊。 可,逸庄,是他惹得起的么? 章六十九 萧焕 萧焕回了趟家,他觉得那天帮筱晴做完衣服,再换上,自己的心情就难以平静了。 不要往邪恶的方面想。。。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事,非把自己给做成补酒不成。 至于那贼的资本。。。萧焕砸了咂嘴,味道真不错。 他不是蛇妖,他只是普通的人罢了。准确地说,他是练了功,能使自己变成银蛇,从而在成为银蛇时,有蛇性。他吃了不少动物,人也吃过。 他只是那太上皇的忘年交,如今按辈分,虽然他与毕侠歌同岁,但毕侠歌也应当叫他一声叔叔。 那日宫内遇上了筱晴,顿觉有趣,于是便跟她呆了一阵子。 现在她和丞相的周旋嘛,真是大快人心呢。 。。。。。。。。。。。。。 逸庄。 简直欺人太甚! 居然不把他这个丞相放眼里! 丞相恨恨地拍了下桌子,不仅那十五折的屠苏酒被震了出来,青花瓷杯也几个骨碌滚到地上,碎了。 我擦! 丞相眼角抽搐。他知道整个东陵都没有这样的青花瓷杯,只有逸庄才有,他丞相用的,也只是上了极好的釉彩杯。 人啊,不能倒霉,一倒霉就完了。 “丞相大人,您有什么事吗?”小二双手背后,猫着腰,笑眯眯地望着丞相。 “内个。。。小二啊,跟你商量个事,你把我这打碎了杯子的事瞒过去,我让你到丞相府当我的贴身侍从,如何?” 小二姿势不改,仍是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虽说在古代,商人地位最低,最让人看不起。 但,他在逸庄。 更何况那丞相府快要断粮了呢。 “这杯子多少钱?”他知道无力挽回结果,看来只能直接说了。 小二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自顾自地收拾桌子去了。 “我说丞相,你不用这么生气啊,鄙人这不是出来了么?” 筱晴自二楼至厅内。她仍是带着不羁的笑容,有几分慵懒,还有洒脱。 她仍然不改当初。 “你——” “别这么咬牙切齿的。我来没啥事儿,就是想说,你家断粮的事不可能解决。不过,你可以尝试去阜溪开垦开垦荒地。带着您那丞相夫人,男耕女织,何乐而不为呢?”她略带戏谑地拾起地上青花瓷的碎片,双指夹着,放在桌子上。 腰间翠玉微晃,玉扇轻摇,青丝飞扬。 这可是她的梦想呵。 “筱晴!” 萧焕跨进逸庄,他这么一回家,就发现已然过了三天,不知筱晴这边怎么样了。 “阿白?”筱晴兀自吃惊。 “er。。。”萧焕顿时僵住,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来。。。 啧啧啧。。。筱晴故作惊讶地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脸,扥几下他的腰带,然后用拳头一撞他的肩膀:“混得不错嘛。” “你要小心点。丞相准备杀你灭口。” 萧焕在她耳边低语。 不知是不是萧焕的气息太过温热,筱晴别扭地掏掏耳朵,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仍是那么豪放,带着不羁与慵懒。 杀她?也不想想她是谁。 她前世的老本行,可是特工呵。 虽然内功全无,但是这使暗器的阴招儿,谁玩儿得过她? 章七十 星夜 筱晴又去菀山里溜达了。 这次很让筱泽郁闷的是,他那亲哥哥,居然肯委身再次变回银蛇,规规矩矩地缠在老姐的手腕上。 那日,萧焕与他走散,他便被冲在了人群里。然而筱晴居然来救他,且还认他做弟弟。 他本来应该叫做萧赫。 他知道自己那哥哥的性子,从不肯低声下气,从不肯委曲求全,他总是那么高傲地活在世上。 他也知道自己的老姐,从来不受拘束,那么洒脱,那么不羁。 。。。。。。。。。。。。 筱晴是想去看看芮柴。 不知道豺群现在怎么样了呢。 森林的净,筱晴暂时忘记了世俗纷争,她一个人躺在青石上,三千青丝低垂,清风微漾。 直至夕阳西下,满空星斗,宝石蓝的夜幕四垂,她这才慵懒地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准备回去。 “站住!”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似是为了伏击的成功。 “哪位?”很是简短的问话。 “死士。”亦为简短的回答。 “为何?”筱晴想起萧焕说的来,似乎是丞相的人吧。 “没有为什么。你要么跟我们走,要么死。”来人言简意赅,丞相看来这回铁了心要毁了她。 四面八方已然有死士包围过来,在黑色头巾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视觉工具。 “你们还没有本事弄死我。”筱晴淡淡地打开玉扇。 “我们是死士。”来人再次强调他们的身份。 “嘶——”银蛇从筱晴袖口昂起脑袋,来人明显怔了一下。 他知道,整个东陵,乃至北延,都没有这样的银蛇。 他知道,这种银蛇的杀伤力极强,他们以前受过这种罪。有人专门收集过这种银蛇的毒液,若不是翼王爷及时救了他们,恐怕现在就没有他们死士了。 银蛇蛇尾仍缠住筱晴的手腕,然而上半身却直直地挺立着,张着嘴,露出两颗可怖的毒牙。 。。。。。。。。。。。。 毕侠翼最近很郁闷。 他好久没看见过筱晴了,最近发生的种种,他总有不祥的预感。 自从听说筱晴断了丞相家的粮,他就开始担心。虽然这一点筱晴做对了,但丞相毕竟也不是好惹的,要么,他怎么会去给毕侠歌的母亲胡出馊主意,让她害了自己的儿子。 夜已至深,却不知筱晴现在如何。 菀山内。 死士一点点靠近,对于他们而言,没有生与死的利益,他们只是死士。 “阿白,不用你。我来。” 折扇打开,扇骨之上银针突起,蓝袖微摆,银针齐发。 “阿白,回家。” 她并没有把内些死士给毒死,只是昏迷,她还没有卑鄙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