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 第一章:列车密杀案 冬日里的阳光中残存的些许温暖,被这一阵夹带着残雪的狂风吹得荡然无存。虽说是满目洁白的世界,但是,这白色纯洁的世界里却隐藏着那么多血腥和黑暗,有时候都让人不敢抬头去看看那白雪映衬下的蓝蓝天空,唯恐在哪一片云彩中突然会冒出一阵血雨腥风来……. 哈尔滨的冬天那种冷是一般人所不能忍受的,除非你是地道的北方人,出生在这片黑土地上,从小就在大烟炮的狂啸中长大,是那种吃着白雪当水喝的人,否则,你真的难以承受这种狂风呼啸,夹带着刀子一样的雪片吹打在脸上的那种滋味,瞬间就会令你感觉自己仿佛就是那根在零下三四十度严寒里站在马路上发出嗡嗡声的电线杆子。 肖剑白把硕大的狐皮衣领子竖起来,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虽然眼睫毛和眉毛上已经挂了一层白霜,但是还不影响视线。 肖剑白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瑟瑟发抖的冷啸尘笑着问:“站长,怎么样?这天够劲吧?贼拉拉的冷,我说你就不用来了,你不听,偏要来,这回好,你看看你冻得鼻涕都出来了,实在不行,你先去车里暖和一会吧?” 冷啸尘用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看看肖剑白,伸手摘下左手上的皮手套,捂了捂他那个大鹰钩鼻子说:“他妈的,鼻尖都快冻硬了!这什么破天呀?要人命啊!” “哈哈,这还不算冷呢,这才哪到哪呀,等到了三九天你再试试,千万别用手去拨拉耳朵哦,没准一拨拉就掉了呢!”肖剑白看着站在原地直跺脚的冷啸尘说。 “当初我就劝你,让你不要来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你不是不听吗?偏要来,这回领教了吧,咋不冻死你呢?哼!”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晏雨桥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冷啸尘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大声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她说让这天冻死你,哈哈!”肖剑白在一旁笑着说。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再看看晏雨桥说:“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怨我,怪我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到车站接什么客人,尤其是你,现在居然要冻死我?你可真够狠的?”冷啸尘说着看了一眼晏雨桥。 晏雨桥没有理他,她把自己围在脖子上的一条厚实宽大的狐狸围领取下来,一把套在冷啸尘的脖子上说:“带上吧,别真把你冻死了,我们可没法交代!”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笑笑说:“你看,还是怕我冻死了,哈哈!” 冷啸尘说完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块劳力士金表说:“还有五分钟了!” 肖剑白点点头说:“今天列车出奇的准点,接到人后赶紧回去,我这双脚要不听使唤了!” 冷啸尘回头喊了一句:“谭智涵,谭智涵呢?” 被冷啸尘换做谭智涵的人答应着:“在,在,在呢!站…..站长,您,您…..”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对着谭智涵大声说:“老谭,你还是唱着说吧,这大冷天的你结结巴巴的,等你说完了,车都到了!哈哈!” 谭智涵看了一眼肖剑白道:“去,去,去一边去!” 冷啸尘大声问:“都安排好了吗?你就点头摇头就行了!” 谭智涵使劲点点头说:“都,都,都安、安排……”冷啸尘不等他说完一摆手道:“滚一边去,你他妈想急死我呀?” 冷啸尘说完转身对着站在自己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哈尔滨市警察局长梁柏欢说:“梁兄,你的人都到位了吧?” “放心吧,不过,我可告诉你,这次你动用我这么多人,咱可得按着说好的办哦,你可不能白使唤人!”梁柏欢说着指了指冷啸尘。 冷啸尘点着头说:“我说你这个老梁就是这样,我什么时候说过白使唤你的人了?放心吧!” “站长,车马上进站了”肖剑白走过来提醒冷啸尘。 冷啸尘扭头看着前方已经驶进站的火车头说:“这从长春一路到哈尔滨,这么远的路程,但愿路上不会有什么事情” “乌鸦嘴!”晏雨桥站在一边说。 肖剑白冲着她竖了竖拇指,冷啸尘看着二人举动笑了笑说:“等我接到人回去再收拾你们两个” 轰隆隆,轰隆隆!随着火车车轮轧在冰冷的铁轨上发出强有力的轰鸣声,由长春开来的火车缓缓驶进哈尔滨站,列车在冷啸尘和肖剑白等人面前慢慢停下。 列车刚一停下,冷啸尘指着一列空空的车厢喊道:“谭智涵,带着你的人上车,就这节车厢,这是方长官包下来,你直接到包厢里把人带下来!” 谭智涵还想说什么,冷啸尘抬起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别他妈啰嗦了,先上去把人给我带下来!” 谭智涵带着八个人一齐上了列车,冷啸尘站在车门前看着上车的谭智涵对肖剑白说:“等咱们把人带回去,剩下的事情可就是你的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也够啰嗦的,说了多少遍了!”肖剑白看着他说。 “他就这样,婆婆妈妈惯了!”晏雨桥在一旁继续帮腔说。 冷啸尘没有理会他们二人,转身对梁柏欢说:“老梁,晚上我请你吃锅子,你挑地方!” “你少来这一套,我出动了这么多人,整个火车站都给你封锁了,你就想用一顿锅子把我打发了?”梁柏欢说着指了指冷啸尘说:“人家都说你冷啸尘是个铁公鸡,你还真是一毛不拔呀?” “谁说我是铁公鸡了,谁说的?你告诉我,我找他评理去,我是铁公鸡,亏你说得出口,我哪次请你帮忙不给你好处?我给你的好处还少吗?那么多好处…….” “出,出,出事啦,出,出大,事啦…..”谭智涵站在列车门前冲着冷啸尘结结巴巴的喊着。 冷啸尘听到谭智涵的话,脑袋嗡一下,差一点就倒在地上。梁柏欢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他。 冷啸尘瞪着眼睛看着谭智涵大声骂道:“到底他妈怎么了?”谭智涵刚要说话,肖剑白冲上去一把抓住谭智涵把他从列车上拽了下来,随后自己一个箭步跳上去,晏雨桥随即也跟着肖剑白跳上车。 肖剑白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列车的包厢里,他踏进包厢的那一刻愣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晏雨桥随后也冲了进来,当她看到包厢里的情景时,一阵恶心,晏雨桥用手捂住嘴巴转身跑了出去。 冷啸尘这时和梁柏欢也都上了车,正碰上晏雨桥捂着嘴跑过来,冷啸尘看着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晏雨桥用手指了指说:“都死了,死了,你自己去看吧!” 冷啸尘铁青着脸走到包厢前,推开站在门前肖剑白向里面看去,跟在他旁边的梁柏欢看到包厢里的情景时也皱起眉头说:“太惨了!” 一共四个人,全都被人杀死在包厢里,整个包厢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道,三男一女,三个男的一个岁数稍大,另外两个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两个人均是被人一刀毙命,刀子划破二人右下腹,肝脏被一切为二,肠子流了一地,岁数大的人脖子上被一刀割断了颈动脉,唯一的一个女人,像是经历一番打斗之后被人在背后一刀穿透后背直透前胸,那把锋利的刀子还插在后背上,女人面朝下趴在长椅上。 冷啸尘推开几人走进包厢来到那个岁数稍大的男人面前,伸手在他鼻子底下试了试,冷啸尘抬头看看肖剑白摇摇头,肖剑白指了指那两个年轻的人说:“都死了!” 冷啸尘没接话,走到那个女人前,弯下腰看了看,同样伸出手在女人的鼻子下停了一会,然后又翻开女人的眼皮看了看大声说:“快,她还有一口气,马上送医院抢救,一定要让活着,让她活过来!” 梁柏欢喊了一声:“来人啊!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我抬出去,马上送医院!” 冷啸尘这时慢慢站起身,看看肖剑白和梁柏欢说:“时间不久,应该不出半个小时,梁局长,请你马上安排人封锁整个车站,然后沿途马上加派岗哨,把长春到哈尔滨的这条铁路线给我分段封锁!严查过往行人!” 梁柏欢有些无奈的看看冷啸尘说:“我的人有限,再说了,出了哈尔滨也就不再是我的管辖范围了,我看还是马上通知沿途各个站点的警察局,同时展开搜查,我的人可以在管辖范围内马上布控!” 冷啸尘一边点着头一边对肖剑白说:“把我们的人,所有人都撒出去,要快,沿着这条线给我搜,三十分钟时间,算一下,离进哈尔滨站最后一个站是哪里,马上联系那边!” “我这就让谭智涵给德惠和扶余两地方取得联系,请他们派人协查!”肖剑白说着走出包厢,这时,梁柏欢的人已经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抬下了列车,谭智涵让人把车直接开到列车前,几个人把那个女人塞进车子便冲出了哈尔滨车站。 冷啸尘这时已经顾不得天气的寒冷了,在这种寒冷天气里,冷啸尘的额头上此刻居然沁出汗珠来。他大声喊着:“给我封锁车站,每一个出站的人都给我查仔细了!” 已经下车的晏雨桥看着冷啸尘着急的样子跑过来说:“站长,你先跟着去医院吧,我和剑白在这!” “让老梁和谭智涵带着人给我挨个查,你跟剑白跟我一同去医院,决不能让她死了!”冷啸尘说着摘下刚才晏雨桥给他的围领扔给晏雨桥说:“上车!” 梁柏欢看着冷啸尘说:“你先到医院吧,这里交给我,稍后我到医院与你会合!” 冷啸尘点点头:“老梁,拜托了!” 冷啸尘和肖剑白以及晏雨桥一起钻进车子,司机脚下紧踩油门,车子疯了一般窜出去。 冷啸尘大口喘着粗气说:“真是越担心什么,越他妈来什么?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派人去接应一下,现在事情搞到这个样子,我他妈怎么跟方天正交代啊?” “站长,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这种事情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我就说,我去接应一下,是你说没问题!不用我们去人的!” “我说的?我他妈什么时候说了?这都是方天正那个老混蛋说得,他自己说他派来的都是最得力的人手,以一当十,我去他妈的,这个老混蛋吹了一辈子牛逼,这回好,还他妈以一当十呢,狗屁,四个人叫人杀了三个,重伤一个,我看他还吹牛不?”冷啸尘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一边骂一边喊着:“开快点,再快点!” 司机不住地点头说:“已经最快了,站长!路上都是积雪,车轮不抓地,太快了,车就翻了!” “翻了就他妈翻了,已经翻了!”冷啸尘骂着说。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二人都不说话了。冷啸尘骂骂咧咧了一阵,突然看着肖剑白问:“你看是谁干的?是那个雪狼吗?” “不好说,不过从现场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人所为!有些像雪狼的手法!”肖剑白回答说。 “一个人宰了四个?这雪狼简直是太他妈吓人了!这方天正还说派来的都是高手呢,就这样的高手?让人家一个人干掉了四个!我也真是开眼了!”冷啸尘讥讽的说。 “现在只要把那个受重伤的女人抢救过来,我们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晏雨桥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冷冷一笑说:“就看她的命了,要是命大,就能活,否则的话,我们就等着姓方的那个老混蛋骂吧!” “站长,这个女人你认识?”晏雨桥问道。 “认识?岂止是认识,这个女人可不一个般啊,她就是方天正身边最为得力的女魔头柳如风” 第二章、女魔柳如风 肖剑白和晏雨桥听冷啸尘叫出这个女人的名字后,二人全都一愣。肖剑白看着冷啸尘问:“你说刚才那个快要不行了的女人是柳如风?” “除了她还能是谁?扒了皮我认得她骨头”冷啸尘回答说。 “想不到方天正会派她来,看来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呀?这个柳如风有个绰号叫柳如疯,只不过是疯子的疯。”晏雨桥说。 冷啸尘看看晏雨桥说:“是呀,这个女人要是疯起来,狠起来,那可是让人吃不了兜着走的啊!当年在奉天时,我和老方秘密抓捕了一个日本特高科的间谍,我和老方审了一个晚上,该用的刑具一个没落,全都用上了,你猜怎么着,这个小鬼子还真是硬,那骨头像是铁打的一样,就是不开口!把我和老方累的直喘粗气。就这时候,这个女人从外面回来了,一听说我和老方审了一个晚上没有结果,她居然笑话我和老方无能,说是她一个人就会让这个小鬼子乖乖开口。当时,我和老方谁都不相信,尤其是老方,看看她说你要是让这个小鬼开口,我就和你八拜结交,一个头磕在地上,从此后待你如同亲妹子!这个柳如风看看老方说,你要说话算数?老方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冷啸尘作证!” “那她问出来了吗?”晏雨桥有些着急的看着冷啸尘问。 “那一次,我就领教了这个女人的厉害了,柳如风把小鬼子的双脚捆在一起,然后让小鬼子大头冲下吊起来,这时她拿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划开小鬼子的脚底皮肉,用注射器往小鬼子划开的皮肉里打了一管子水银进去,还跟我和老方说,这种刑法就是活剥人皮,我以前只听说过,没见过,那次,我是眼睁睁看着怎么活剥人皮了!”冷啸尘说着打了一个喷嚏。 晏雨桥看着他说:“那后来呢?” “还有后来吗?水银顺着小鬼子的脚底开始倒流,还没到脚踝呢,柳如风就又打了一管进去,这时候,小鬼子就已经撑不住了,大喊大叫,柳如风就跟我和老方说,你们问吧,他要是再不说,就再打一管!”冷啸尘说着用手捂住嘴巴闭上眼睛说:“那场面你们是没见过啊,太恐怖了,我们问完了,人也不行了!” “从那以后,方天正就跟这个柳如风八拜结交,认她做了妹妹,柳如风便跟着方天正一直到今天”肖剑白补充说。 “那她没有男人嘛?”晏雨桥问道。 “男人?呵呵,你问得好,你应该问死在她手里的男人有多少?”冷啸尘看看晏雨桥说。 晏雨桥看了一眼肖剑白道:“看来方天正派来一个难缠的主啊?” 肖剑白冷笑一声说:“我听说这个女人的确是心狠手辣,但是没想道,她还有这一手绝活呢?” “绝活?我告诉你们,这个女人的绝活可不少呢?你看她表面上是老方的义妹,实际上这两个人始终是不清不楚的,私下里这点事谁不知道啊?这个柳如风天生一副好皮囊,男人看见她不动心的几乎没有,更别说那个老色鬼方天正了!所以说我,柳如风的绝活多着呢,你们拭目以待吧”冷啸尘说着推了一下前面的司机说:“再开快点,怎么像牛车似的!” “站长,那你还这么积极的救她干什么?还不如让她就直接见阎王算了,省的日后给咱们添麻烦!”晏雨桥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笑了笑说:“妇人之见!我一定要救活她,不但要救活她,还要让她为我所用,她不是疯嘛,那我就让她疯,让她可劲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快通过她找出我们要找的人来,达到我的目的,另外,救活她,我对老方也算是有何交代,也还了他的人情,省得他总是跟我磨磨唧唧的提起当年他怎么怎么救我,如何如何帮我,这回,我把他的小义妹救了,救了他的心尖宝贝,他还说什么?” “看来站长是早有打算,成竹在胸啊!”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看看他突然问道:“剑白你刚才可是晚来了半个多小时啊?你干什么去了?” 肖剑白看着他低下头没回答冷啸尘的问话,冷啸尘咳嗽了一下说:“我问你呢?” 肖剑白看着冷啸尘冰冷的鹰眼说:“必须回答吗?” “你说呢?”冷啸尘更加阴冷的问到。 “让你说,你就说呗,磨叽啥呀?有什么不好说的?既然做了,就不怕人家说!”晏雨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脸色一红低下头说:“昨晚上在筱叶飞那里喝多了,一睁眼就九点多了,我……” 冷啸尘笑笑说:“你算是彻底让这个筱叶飞给迷住了,我说你真想娶个**回去吗?你也不怕你家老爷子把你的腿打断了?” “肖家大少爷一向是风流倜傥,这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刚才站长说得对,你要是真娶个妓女回去,你看看肖老太爷会不会把你的腿打断?”晏雨桥说着看着肖剑白挤了一下眼睛。 肖剑白看看冷啸尘再看看晏雨桥说:“二位,高抬贵手,这事千万不能让我家老爷子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把我打个半死不可!” 冷啸尘看看晏雨桥笑着说:“那得看看肖家大少爷如何表现了,你说是不是啊?” “没错,常言道花钱消灾吗?是吧站长?”晏雨桥随声附和着说。 肖剑白看着人说:“敲竹杠,敲竹杠,典型的敲竹杠!” “哈哈,那就看看是肖家的名声重要了,还是几个大钱重要了?”冷啸尘哈哈笑着说。 肖剑白无奈的摇摇头说:“一人一条小黄鱼,谁也不许再提!” 开车的司机用羡慕的眼神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瞪起眼睛看着他吼道:“你要是敢胡说,我就在松花江上凿个冰窟窿,把你塞进去喂鱼,你信不信?” 司机连忙点着头说:“我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 冷啸尘看着晏雨桥再看看肖剑白哈哈笑着说:“这钱赚的可真容易啊!” “多谢肖家大少爷!”晏雨桥说着伸出手在肖剑白面前,肖剑白推开她的手说:“回去再给!” “站长,前面马上就到圣玛丽医院了!”司机扭头对冷啸尘说。 冷啸尘收住笑容说了句:“直接开进去!” 车子停在医院的急诊门前,冷啸尘第一个跳下车,肖剑白和晏雨桥跟着他下了车。一下车,冷啸尘就问站在门前梁柏欢的警察:“人现在在哪里?” “已经送抢救室了!”那人回答道。 “谁在外面守着呢?”冷啸尘继续问。 “这,这,没有人,医生把我们都赶出来了,所以,抢救室门外没有人把守!”那人回答说。 冷啸尘挥起胳膊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混蛋,人要是死了或者有任何闪失,我第一个先宰了你” “冷站长,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大冷的天,我的人帮着你出任务,你不但不感谢,反而还动手打我的人,这就不大好了吧?”随着话音,梁柏欢从车上走下来。 冷啸尘扭头看看他问:“老梁,车站那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的那个大结巴谭智涵自己带人查呢,说是不用我的人,嫌我们不够专业,你说说,这帮忙还落了一身埋怨!”梁柏欢说着看看门前几个站岗的警察说:“都跟老子回去吧,这里交给他们军统自己处里吧!” 冷啸尘看着梁柏欢说:“你说你怎么就像个老娘们似的!” 梁柏欢看看他哼了一声说:“记着你说的话,过两天我可去找你啊!” 冷啸尘看了一眼肖剑白,肖剑白说:“我已经通知兄弟们了,马上到!” 冷啸尘也不再理会梁柏欢,自己自顾自的登上台阶往医院里走,梁柏欢看着冷啸尘的背影骂道:“什么东西?我该诉你,你欠我的!” 冷啸尘带着晏雨桥和肖剑白直接来到抢救室门前,冷啸尘推门就往里走,迎面走出一个带着大口罩的医生,看了一眼冷啸尘厉声说:“你干什么的?就往里闯,不知道这是抢救室吗?不知道里面有个快要死了的吗?不知道在抢救吗?不知道在外面等着吗?” 医生劈头盖脸的一顿为什么,问得冷啸尘哑口无言,他大瞪着那双鹰眼看着眼前这个医生猛地抽出枪来顶在医生的太阳穴上说:“在哈尔滨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呢,你不想活了?” “哎呦,你还敢动枪?我看是你不想活了,你谁呀?这么牛气哄哄的?我告诉你,这是圣玛丽医院,你知道吗?”医生比他还横,向前顶着冷啸尘的枪口说。 这时,肖剑白跑过来,一把夺下冷啸尘手里的枪看着医生说:“你怎么跟我们站长说话呢?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是你们站长,又不是我的站长,是他硬要往里闯,怎么的?我说的不对吗?他也不去访一访,问一问,在哈尔滨这个地方谁敢拿着枪跟我这么说话?”医生看着肖剑白大声说。 晏雨桥在一旁笑着看着医生,再看看冷啸尘,冷啸尘气得脑门上青筋直蹦,他看着肖剑白说:“把他给我带回去,他妈的,今天真是见鬼了,谁都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站长,你歇歇吧,行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圣玛丽医院吗?”晏雨桥拉了一把冷啸尘说。 冷啸尘一愣看着晏雨桥问:“圣玛丽医院怎么了?圣玛丽医院的医生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晏雨桥点点头说:“您说对了,圣玛丽医院的医生就敢这么跟你说话!” 冷啸尘再次瞪起眼睛指着晏雨桥说:“你,你,你什么意思?” 晏雨桥拉着冷啸尘站在一边低声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家圣玛丽医院一个月前刚刚被肖家买下来了,现在是肖剑白肖家的产业,肖家老太爷是这的东家,刚才那个和你说话的医生就是他的宝贝千金,肖剑白的亲妹妹肖晓梦” 冷啸尘听完晏雨桥的话一下子愣住了,他慢慢转过身看着眼睛里带着怒气的肖晓梦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肖医生,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哈哈!” “谁跟你是一家人?”医生肖晓梦说完甩开肖剑白的手再次回身回到抢救室。 第三章:惊天身世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摊开双手说:“这,这,你怎么不早说?” 肖剑白走上前把枪递给冷啸尘说:“说什么?告诉你,肖家刚刚买下了圣玛丽医院?显摆我家里有钱有势?” 冷啸尘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早说这圣玛丽医院是肖家产业,早告诉我你妹妹是这里的医生,我不也就不用担心了吗?” 肖剑白看看他说:“站长,你也没容我说话呀,你上来就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然后就往里闯,你……” 二人正说着,抢救室的门又开了,肖晓梦探出头看看几人小声说:“你们离远点,别在这瞎咋呼,另外,这个病人急需输血,医院血库里没有她的这种型号的血浆了,你们赶紧找人抽血!” “她是什么型的?”肖剑白问了句。 肖晓梦看看他说:“和你一样,都是阴型的” “那就抽我的吧”肖剑白说着伸出胳膊,肖晓梦看看他推了一把说:“哥,你一边去,你们军统战那么多人,干嘛非要抽你的呀?” “就是,就是,我这就安排人来化验血型!”冷啸尘说着就要往外跑。 肖剑白喊了一声:“站长,来不及了,抽我的吧!” 肖晓梦看了一眼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说:“救人要救,来,抽我的!” 肖晓梦没说话,闪身在门旁,肖剑白撸起袖子跟着她走进抢救室。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走进去,看看晏雨桥说:“完了,完了!” 晏雨桥看了一眼冷啸尘问:“怎么了?什么完了?” “那根小黄鱼算是泡汤了,这小子给柳如风输了血,你说咱俩还好意思再张嘴跟他要那根小黄鱼吗?”冷啸尘说。 晏雨桥看着他差点笑出声来,冷啸尘看看她道:“你什么意思?他家大业大的,两根小黄鱼算什么啊?简直就是十牛一毛,九牛一毛那是不对的,必须加一头牛!” 晏雨桥点点头说:“是呀,肖家在哈尔滨乃至整个东三省都可以称得上是首富了,肖家老太爷十五岁一个人闯荡江湖,凭借三斗米起家,到今天三十年时间,一手缔造了肖家产业帝国,您说说吧,这哈尔滨,有哪些不是肖家的产业呢?大到这圣玛丽医院,国货公司,钜峰号,惠丰号两家银行,三家当铺,再到赌场、夜总会、酒吧、餐馆,松花江码头,粮栈、酒店…..这要是我呀,我都不知道自家有多少产业,说不好听的,一出门,不管走到哪,进到哪,一打听都是肖家的产业,您说,就刚才他那个妹妹能不那样和您说话吗?这要是换做我,我早就一把把枪抢过来顶在你的脑门上了” 冷啸尘一边听晏雨桥说,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晏雨桥看着他问:“站长,你数什么呢?” “我数数他家到底有多少产业,我要看看这哈尔滨还有哪家铺子不是他家的?”冷啸尘看着晏雨桥说。 晏雨桥笑了笑说:“那你一会就溜达回去,逢店您就进去问问,我估计,您问十家,得有八家告诉您是肖家产业,即便不全是肖家的,也有肖家股份,你信不信?” 冷笑城张大了嘴巴说:“我真没想到,我身边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富家大少爷,以前只是知道肖家有钱有势,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产业,难怪呢,当初我来哈尔滨的时候,老方就跟我讲过,到了哈尔滨,先拜三家,第一家就是肖家,我开始还不以为然,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那第二家,第三家呢?”晏雨桥问。 “第二家是晏市长,第三家是孔家”冷啸尘说。 “第二家就不用去了,没什么用的,第三家也不用去了,因为第三家的孔家是第一家肖家的亲戚,孔家的大少爷娶了肖家的大小姐肖晓晨”晏雨桥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看看她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这有什么?肖剑白天天在我身边,我什么不知道呀?至于晏家,我说不用去了就是不用去了,因为我就是晏家!” 晏雨桥的话一出口,冷啸尘就立刻懵了,他看着晏雨桥结结巴巴的问:“你是,是,是晏市长的女儿?” “你怎么跟谭智涵一样了?站长!”晏雨桥看着他笑着问。 “难道你没看我的履历吗?”晏雨桥笑着问。 “看了,但是履历上并没说你是晏市长的女儿呀?”冷啸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么一会功夫,他身边除了一个富甲天下的富家公子,居然还冒出一个权倾市府的市长千金,这不能不让冷啸尘感到惊讶和意外。 这时,肖剑白从抢救室走了出来,一只胳膊上袖子高高挽起,另一只手按在胳膊上。冷啸尘赶紧过来扶着肖剑白,肖剑白看看他:“抽点血算什么?不用扶着我,我又不是泥捏的!” 冷啸尘忙说:“等这个柳如风醒了,我一定会告诉她,是你用自己的血救回了她一条命!” “可别,千万不要告诉她,别再因为这点事让她缠上我,我可不敢惹这位疯子!”肖剑白说着看了看冷啸尘道:“你问吧?是不是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冷啸尘点点头说:“是呀,这个女人千万不能死,她一旦死了,我真的不好交代啊,老方那,还有再往上我都不好说!” “放心吧,她死不了,刀子从后面插进去,离着心脏就差半公分,虽说是贯穿胸膛,但是只是刺穿了肺部,现在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了,刚才我问了一下,要是恢复得快,一个星期,她就可以说话了!”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听完肖剑白的话,长出一口气说:“感谢佛祖,感谢上苍!” “感谢他们有什么用?你得感谢人家医生,感谢肖剑白!”晏雨桥站在一边说。 冷啸尘双手合十道:“我佛慈悲!” 肖剑白笑笑说:“站长,你这信佛之人,天天都在杀生,你说这不是讽刺是什么啊?” “错,这不叫杀生,这叫超度,超度那些早就应该去西方极乐世界的人们早日脱离苦海,早日投胎重新做人!佛家有云,生不可灭,恶不可不除,超度恶人就是净化世间,就是让生者能有一个更加纯净的世界!”冷啸尘念念有词的说。 晏雨桥看看肖剑白摇摇头道:“这就是咱们站长理解的佛法,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看呀,站长的屠刀是放不下了,也成不了佛了!” 冷啸尘看了一眼晏雨桥说:“你启知我之良苦用心?”三人说话间,刚才的那位医生走出来看看肖剑白问:“哥,你没事吧,就你能嘚瑟,你们站那么多人都不给她输血,你说你嘚瑟什么呀?还不回家歇着去?让阿梅给你煮一碗燕窝粥,然后老实在家歇着,否则,我要是把这事告诉咱爸,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冷啸尘忙站起来走到肖晓梦面前笑着说:“肖医生,刚才多有冒犯,对不住了!” 肖晓梦看看他,慢慢摘掉脸上的口罩,冷啸尘看着摘掉口罩的肖晓梦不由得睁大了那双鹰眼,肖晓梦看看他问:“怎么?你还要吃了我?” 冷啸尘连忙摆手说:“哦,不是,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肖医生如此年轻美貌,简直太漂亮了!” 肖剑白这时走过来对肖晓梦说:“晓梦,这位是我们站长冷啸尘先生!刚才也是情急所致,希望你别在意,另外,今天这事,回去可千万别跟老爷子讲,否则,我又得跪板子不可!” 肖晓梦看看冷啸尘,再看看肖剑白说:“你们这位站长可真够可以的,我刚才在里面听他说,他信佛,我可没看出来,信佛之人还带着杀人利器?哼!” 冷啸尘脸上挂着笑容说:“肖医生教训的是,可是,我要是不带着杀人利器,这天底下那些该超度之人就会越来越多了!不过还是非常感谢肖医生!等有机会我做东,请肖医生赏脸……” “我可不是吃素的!”肖晓梦看了一眼冷啸尘说。然后转过来对着肖剑白道:“你现在赶紧回家,在我到家之时要是看不到你,你就等着老爷子收拾你吧!” 冷啸尘一听忙转身喊道:“来人,送肖副站长回府” “算啦,还是我去吧!”晏雨桥走过来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想了想说:“那好吧,你把剑白先送回去!” 肖剑白看着冷啸尘刚要说话,冷啸尘伸手止住了他说:“什么也别说,你也别管,这里有我呢,听咱妹子的话,回去休息!” “雨桥,你辛苦一下送他回去,然后你也回去休息,明天到站里再说!”冷啸尘转身对晏雨桥说。 晏雨桥点点头:“站长真是慈悲,知道我也累了,那走了,明天见!” 看着晏雨桥扶着肖剑白走出去,冷啸尘转身看着肖晓梦,肖晓梦理都没理他,转身往回走,冷啸尘问了句:“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转到病房再看吧”肖晓梦撇下一句话进到里间,冷啸尘自己站在原地尴尬的笑笑:“有脾气!” 晏雨桥开车着,肖剑白坐在副驾位置上,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晏雨桥回头看了看,然后伸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 “放心,没人跟着!”肖剑白说。 “是你干的?”晏雨桥低声问道。 “我也没想到这个柳如风会…….”肖剑白有些沮丧地说。 “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你从不失手的,这次是怎么了?我说我和你一起去,你偏不让,这回好,留下个活口,你不是不知道冷啸尘是个什么人,表面上是个虔诚的佛教徒,骨子里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晏雨桥有些生气的问。 肖剑白叹口气说:“这件事我会向大姐一五一十的汇报清楚的,当时,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我把他们干掉以后,刚要离开包厢,就这个时候,柳如风不知什么时候从车厢走过来了,我也是情急之下,仓促出手,谁曾想让她躲过一劫!” “剑白,你是知道的,组织上这次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叛徒钱大钧,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在哈尔滨地下组织的安全,现在事情搞成这样,虽说叛徒钱大钧死了,可是活着的这个柳如风更难缠,另外,我们现在谁也不清楚,钱大钧被捕叛变以后都说了什么?冷啸尘为什么拼着命要把柳如风救活呢?一定是想从她口里得到什么?”晏雨桥的话让肖剑白感觉更加自责和难受。 第四章:肖氏家风 晏雨桥看了一眼不再说话的肖剑白说:“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我应该承担责任!”肖剑白看着晏雨桥说。 “和你是一个小组的,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和你分担的,对不起,今天晚上我就去跟大姐讲一下,请求上级的处分,你回去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肖剑白看看她,伸手摁在了晏雨桥的手上说:“雨桥,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柳如风活着走出圣玛丽医院的!” 晏雨桥冲他笑笑说:“等我向大姐汇报完,看看大姐什么意见吧,你也别自责了,刚才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 “生气了,怎么办?”肖剑白看着她问。 晏雨桥一脚踩住刹车,伸手搂住肖剑白的脖子在他脸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松开他说:“可以了吧?” 肖剑白看着她说:“这就对了!” 晏雨桥脸一红说:“真讨厌!” 冷啸尘在圣玛丽医院一直等到柳如风从抢救室被转到病房。冷啸尘跟着医生推车一起来到病房,看着处于昏迷不醒状态中的柳如风,冷啸尘弯腰在她面前仔细看了看心里道:“难怪老方舍不得,还真是个美人!” 冷啸尘看看医生刚要问话,肖晓梦率先开口道:“目前她的各项生命指标都很稳定,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静养,所以,不用我多讲,冷站长应该都明白吧?” 冷啸尘笑着点点头:“明白,明白!肖医生,一定要给用最好的药,让她尽快醒过来,费用我们站里出!” “放心,已经是最好的了!你们不出,难道让医院出啊?”肖晓梦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冷啸尘再次被肖晓梦搞了个灰头土脸,冷啸尘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走出病房。冷啸尘安排好站岗人员,千叮咛万嘱咐后,这才放心的离开圣玛丽医院。 肖剑白被晏雨桥送回到肖家公馆,站在大门前看着晏雨桥的车子离开,这才转身走进公馆。 肖剑白刚一进门,一个洪钟般声音便传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副站长先生!” “爸爸,您在家呢?”肖剑白见自己的父亲肖默轩正站在客厅中央,双手掐腰看着自己。 “是晏家那个丫头送你回来的?”肖默轩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点点头说:“雨桥送我回来的!” “怎么不让她进来坐呢?”肖默轩问。 “哦,她还有事!”肖剑白说着来到父亲跟前,伸手扶住父亲说:“爸爸,您坐下说话吧!” 肖默轩看看他坐在沙发上问:“你昨晚一夜未归,又去哪里疯去了?” “爸爸,你怎么总是认为我在外面疯呢,我就不能有点正事啊?我是和…….” 肖默轩一笑打断了肖剑白的话道“正事?哈哈,你小子会有什么正事?我可告诉你,最近哈尔滨可不是很太平,共产党闹得很欢,还有哈尔滨城外的土匪,你可得给我注意了,别给我惹事,更不能让自己有一点点的危险,我们肖家可就你这么一根……” “听听这话,这又来了,好像我会马上就出什么事似的?”肖剑白看着父亲说。 肖默轩看看他说:“我今天中午见到梁柏欢了,他告诉我长春到哈尔滨的那趟列车今天发生了命案,死了三个,重伤一个,我听说,当时你也在车站,这是怎么回事啊?是谁出手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听说被杀的都是你们军统长春站的,还有一个什么**要犯,说是已经投诚了?” “这张破嘴,简直就是一个破锣!”肖剑白说了句。 肖默轩一瞪眼看着他问:“你刚才说我什么?” “爸爸,我哪敢说您呀,我是说梁柏欢这张破锣嘴,到处嘚嘚嘚的瞎说,简直就是一和破锣,满大街敲!”肖剑白说完站起身要往里走,肖默轩一把拉住他说:“你给我坐下,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肖剑白看着父亲笑了笑:“那您说,您说!” 肖默轩看着儿子神秘的一笑说:“你知道吗?你们军统马上就要改组了?” 肖剑白一愣,看着父亲问:“爸,你又听谁跟你胡说八道啊?这话可不能乱讲的!” “啊呸,有什么不能讲的?你老子怕谁呀?别说你们毛人凤局长了,就是那个死了的戴笠,要是他还活着,我也一样敢站在他面前讲话,你问问他,他敢不听我讲吗?”肖默轩瞪起眼睛吼着。 肖剑白赶忙伸手堵住老爷子的嘴说:“行行行,你说,不用这么大声音吧?我知道,我知道,毛人凤、戴笠你都见过,他们都给你面子,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呀儿子,今天南京那边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肖默轩说着把脸凑到肖剑白面前。 肖剑白瞪着眼睛看着父亲问:“谁呀?” “我在南京国防部的一个朋友”肖默轩说。 肖剑白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您说的是郑……” “对,没错,就是郑介民,这老小子现在是国防部二厅厅长了!所以我刚才说你们军统要改组了,你还不信,我告诉你吧,军统改称保密局了,毛人凤任局长,原来你们军统公开的特务武装与军委会军令部全部合并在一起,统称国防部二厅,郑介民任厅长!这回你相信了吧?傻小子?” 听完了父亲的话,肖剑白愣住了,他知道,这个消息一定是准确而可靠的,但是为什么冷啸尘还不知道呢? 肖默轩看着肖剑白问:“你发什么呆呀?” “哦,我是没想到,这军统说没就没了,公开的特务武装和军委会军令部都归郑介民了,那还有他毛人凤什么事呀?这不是把军统给拆了吗?”肖剑白看着父亲说。 “你个傻小子,你想这些干什么?我问你,你还想在这哈尔滨待下去吗?要是不想跟着那个姓冷的再干了,老子我给郑介民打个电话,他今天说了,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把你推荐过去,肯定比你在这要强得多!”肖默轩笑呵呵的看着肖剑白说。 “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那边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习惯那边的气候,我过去干嘛?我又不是为了当官!”肖剑白回答说。 肖默轩将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伸了伸胳膊说:“那就算了,我也懒得求他,要不又得欠他个人情,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留在家里,留在哈尔滨!要是不愿意跟着姓冷的干了,就回家里来,家里这一大摊子等着你接手呢!” “爸爸,您快饶了我吧,我可接不了,您这一大摊子事情,还不得把我累死?再说了,我又不喜欢经商做生意!这些我真的干不来的,我还是……” “还是打打杀杀是吧?”肖默轩打断了肖剑白的话看着他问。 “爸爸,您什么时候听我打过人?杀过人?您不要以为我在军统做事,就是为了打打杀杀,我那是在为党国做事,是在效忠党国,效忠领袖!”肖剑白的声音越说越大。 肖默轩看看他一挥手说:“你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有句话叫知子莫如父,你小子从小就爱舞刀弄枪的,你说你没打过人,没杀过人?谁信呢?冷啸尘是个佛教徒,你敢说他没杀过人?恐怕死在他手上的人能堆成塔了吧?在哈尔滨谁不知道你肖大公子啊?肖家大少爷,军统二掌柜的,外面叫你什么你知道吗?叫你玉面豹子!豹子啊,豹子,豹子不吃肉吗?不杀生吗?你说你没杀过人?扯淡!” “行行行,我不跟您争执这些,就算是我打过人,杀过人,那也都是该打该杀之人!”肖剑白看着父亲说。 “我也不跟你争执了,你们军统就是这样草菅人命,你们有什么权利随意决定人的生死?政见不同可以坐下来聊吗,好好说嘛?为什么非要动枪杀人呢?”肖默轩叹口气接着说:“剑白,你要知道,你是肖家后人,我们肖家是大户人家,从祖上就是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我们不沾政治,不问天下,只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了!你偏要进什么军统,搞什么谍报,好了,我答应你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人活着,必须要有正义之感,不能随波逐流,更不能自甘堕落!你要明白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肖默轩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点着头说:“爸爸,您放心吧,我不会給肖家抹黑的!” 肖默轩看看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那支产自英国1848年的bbb海泡石烟斗,肖剑白连忙打开桌上石楠木烟盒,拿出上好的维珍尼亚烟丝,给肖默轩精心的塞进烟斗里,然后打着火机给父亲把烟斗点燃,看着肖默轩非常惬意而享受的吸了一口烟,肖剑白这才笑着说:“爸爸,您这把烟斗可是有年头了,我记得,这是我很小的时候,您南京的一个朋友送您的吧?” 肖默轩点点头道:“是呀,物是人非喽,这一晃三十年了,烟斗还在,可是送烟斗的人去已经故去了!” “爸爸,您能告诉我这烟斗是谁送您的吗?” 肖默轩看看儿子一笑说:“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这支烟斗可是珍品啊!现在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至了,送我烟斗的人跟我讲过,他说香烟就如同妓女,用来匆匆解决欲望,用后就弃之,不留痕迹,雪茄则像情妇,不但能解决欲望,还能在人前炫耀,烟斗则不同,它像妻子一样,享用之后,还需精心抚慰,一次添置,长久维系,常伴终生!,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把灵魂分成欲望、精神、理性三个方面,然后用香烟、雪茄、烟斗做比喻;香烟快速解决欲望,但是过于沉溺于欲海中,便会与死神打上交道;抽雪茄的人则有生殖崇拜的意味,是表露雄风,寻求认同追逐名利的潜意识表现;而烟斗则具有哲学家的特质,雌性和雄性特征兼备,有追求时,就会表现出男人的坚强,同时还具有女人的内敛,还可以造福他人,所以说,眼都是禅,是沙漠中的绿洲,是疲惫游子的家!” 肖剑白看着父亲滔滔不绝的讲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肖剑白慢慢站起身说:“爸爸,您慢慢享受吧,不用看您抽烟斗,就听您刚才这番话就已经能看出您是一位哲学家了” 肖默轩把烟斗从嘴里拿出来,看着已经上楼去的儿子笑着说:“臭小子,就你会说话!” “又在夸你儿子!”随着话音,大女儿肖晓晨走了进来。 肖默轩放下烟斗刚要说话,肖晓晨看着他挥舞着手说:“瞧瞧您抽得乌烟瘴气的,满屋子都是烟了,跟您说了多少次了,这东西少抽,就是不听,等一会我妹妹回来,您看我不给您告状的!” “哎哎哎,你可千万别跟那丫头说,那还不又得训我啊,我这个做医生的女儿,我是怕了她了”肖默轩说着拉着肖晓晨坐在自己身边问:“你怎么有空跑回来了,怎么没见我姑爷呢?” “哦,他一直在忙,这不又去长春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就过来看看爸爸”肖晓晨说着挽着肖默轩的胳膊问:“爸爸,你刚才又在跟剑白说什么呢?” 肖默轩叹口气说:“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我说什么他也不听!我是整天为他担心啊!我真的怕有一天他会像那些人一样,被人家……”肖默轩说不下去了,也不敢往下想象。 肖晓晨看着父亲说:“爸爸,你不用担心,弟弟不是坏人,他是有正义感的人,我相信弟弟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爸爸,你放心吧,有时间,我也会多劝他,虽然他跟在冷啸尘身边做事,但是,弟弟是个有原则的人,一定不会做让肖家祖宗蒙羞之事!” 肖默轩点点头说:“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唉!对了繁熙去长春做什么?”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说是生意上的事情,爸爸,您是知道的,我从不过问他生意的事情”肖晓晨回答说。 坐在楼上书房里的肖剑白听着姐姐肖晓晨与父亲的对话,孔繁熙去长春,这让他心中不由得一怔…… 第五章:怀疑 执掌哈尔滨商界半壁江山的孔家,在整个东三省地区,尤其是哈尔滨,可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孔家老爷子孔茂生,十八岁接管孔家生意,三十年来叱咤商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孔繁熙,女儿孔繁襄。孔繁熙一直在老爷子孔茂生身边协助父亲打理孔家生意,女儿孔繁襄大学刚刚毕业回到哈尔滨。去年,孔繁熙与肖家大小姐肖晓晨喜结连理,成就秦晋之好,这也是孔茂生和肖默轩这两位商界前辈的多年心愿,至此,孔家与肖家算是联手在哈尔滨,几乎垄断了哈尔滨的商界所有生意。 孔家大少爷在美国哈佛大学留学三年,学成回来后就一直在孔茂生身边。但是,刚一开始,孔繁熙的生意做得却是令孔茂生有些不大认可,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小问题,孔茂生就只得跟在他后面帮他擦屁股。 时间久了,孔茂生不由得开始怀疑儿子这三年留学美国到底都学到了什么?为什么生意上做得之不如人意。后来,孔茂生特意向肖默轩请教这个问题,没想到肖默轩的回答让孔茂生反而对这个惟一的儿子有了全新的认识。每当孔茂生不满意孔繁熙在生意上的处里时就会想起肖默轩的话:“老弟,你知足吧,我肖家这么大的产业,可是呢,没有一个人愿意继承,惟一的儿子偏要进军界,两个女儿一个做了慈善家,整天这里,那里的搞什么慈善义卖,慈善救助,慈善义演,成立什么慈善机构,我赚钱,她散钱,另一个做了医生。哈哈!不管怎么的,你这个儿子起码还算是在你身边帮你,先不说做的好不好,只要他能做下去,就是好的,你可以慢慢教他吗?”孔茂生每当想到肖默轩的这番话,就倍感安慰。 时间一长,孔茂生就开始慢慢放手不在过问生意上的事情,孔繁熙却越做越顺手,生意在他手上一天天好起来,而且是越做越大!孔茂生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于是便吧孔家所有生意陆陆续续的交给孔繁熙打理,自己渐渐的退居的幕后了。 肖晓梦刚刚走出自家公关的大门,就看见晏雨桥的车子停在对面的马路上,肖晓梦微微一笑蹑手蹑脚的来到晏雨桥的车前,猛然探出头来敲了一下车窗,坐在车里的晏雨桥吓了一跳,她看着车外肖晓梦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晏雨桥推开车门走下来喊道:“好啊,肖家二小姐又在这欺负人了!” 肖晓梦看着晏雨桥笑着说:“你来接我哥哥?” “是呀,冷站长命令我昨天把他送回来,今天再把他接回去,肖家大少爷多有谱啊!”晏雨桥说着伸手拉着肖晓梦说:“上车,我顺便送你一程!” 肖晓梦摆摆手:“算了吧,我可不当灯泡,这车还是留给你和我哥说悄悄话吧!我自己有车” 晏雨桥脸色一红,肖晓梦看着她小声说:“我可告诉你呀,那个孔家大小姐大学毕业回来了,孔繁襄可是一直惦记着肖家这位少爷呢!你可要留意啊,别让人家把你的如意情郎抢了去!” 晏雨桥看看她说:“我才不怕呢,孔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孔繁襄就更没什么了不起的了,竞争,她也竞争不过我!” “那是啊,你是晏市长的千金!这哈尔滨市谁不知道你晏雨桥晏大小姐啊?”肖晓梦说着摆摆手:“走啦,改日一起出去喝咖啡吧?” 晏雨桥点点头:“好的,我等你电话!” “等谁电话?”肖剑白说着站在了晏雨桥的身后,晏雨桥转身看着他说:“你妹妹约我去喝咖啡!” “她呀,呵呵,这丫头也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了!”肖剑白说着拉开车门对晏雨桥说:“上车,今天我来开!” 车子驶出一段路后,肖剑白看看晏雨桥问:“你昨晚见到大姐了吗?” 晏雨桥点点头说:“正要跟你说呢,我见到大姐了,大姐对你的这次行动非常认可,干掉了叛徒钱大钧,为整个哈尔滨的地下组织扫除了危险,这是非常成功的一次锄奸行动!” 晏雨桥的话让肖剑白感到一怔,他看看晏雨桥,晏雨桥笑笑说:“大姐说了,柳如风没死不是你的错误,组织上正希望这个人暂时活着,还不是她死的时候,所以,你没有杀掉柳如风正是组织上期望的!” 肖剑白更加有些迷惑不解了,晏雨桥继续说:“柳如风此次来哈尔滨不仅仅是护送叛徒钱大钧,还有一个更加绝密的使命,是方天正派她来执行一项更为绝密的任务!” “什么任务?方天正和冷啸尘是好朋友,他们是生死之交,这次又派柳如风前来,这人物一定是非常绝密!”肖剑白问。 “根据大姐跟我说的,是组织上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情报,在日本鬼子投降前后,国民党为了能够守住东三省,以便日后与我们一争高下,他们秘密在东北安排了三百多名潜伏特工,这些人全部处于沉睡中,等待军统方面派人前来唤醒,一旦这些人被唤醒后,他们就会四处开花,渗透到各个地方,各个层面,对我们解放东北将会是极大的阻挠和障碍,所以,组织上要求我们尽快拿到这份国民党潜伏特工名单,一举消灭他们”晏雨桥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肖剑白说:“这是他们唤醒这些沉睡者的暗号,不过只有一句,应该是有三句,但是没办法,我们目前只有这一句,看看我们能不能从这一句暗号上找出点什么来,然后继续往下查!” 肖剑白接过去看了看道:“冬天来了该做什么了?就这一句问话?” 晏雨桥点点头:“就这一句!” 肖剑白脸上露出一种无奈,他把那张纸条递还给晏雨桥,晏雨桥拿出火柴划着将纸条烧掉说:“所有的答案都在这个柳如风身上,所以,组织上说现在还不能让柳如风死!另外,方天正在长春又秘密接见了一名军统的高级特工,这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到哈尔滨!” “高级特工?”肖剑白问了句。 “是一个级别很高的军统特务,现在只知道这个人的代号叫响尾蛇!”晏雨桥回答说。 肖剑白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晏雨桥看看他说:“今天冷啸尘很有可能还会问你昨天同样的问题,你那边都做好安排了吗?”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放心吧,所有的安排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冷啸尘问不出什么来!”肖剑白非常自信的回答说。 晏雨桥说:“那样就好,这个时候,冷啸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怀疑的环节,所以我们一定要谨慎!” 二人说着,车子已经开到了军统站门前,肖剑白看看晏雨桥说:“晏科长请下车吧!” “多谢肖副站长!”烟雨桥说着开门下车,肖剑白把车子直接开到里面停下。 二人并肩走进大楼,刚一进门,就遇到谭智涵,谭智涵看着二人说:“肖,肖副站长,晏科,科长,站长正在召集,召集,召集大火,开,开,开会!正好,你们……” “我们这就去,谭队长,你以后还是唱着跟我们说吧?哈哈!”肖剑白看着他笑着说。谭智涵咧开嘴笑了。 二人一起上楼,直奔会议室。进门就看见冷啸尘一脸冰霜的一个人坐在会议桌前。 肖剑白看看他笑着问:“冷站长这么早?” 冷啸尘翻起眼皮看了一眼走进来的肖剑白和晏雨桥说:“坐吧!我一晚上没睡,也没回去,这不刚眯了一会!” “什么事啊,你连家都不回了?也不睡觉?不就是那个女人……” “唉,老方昨晚上跟我发火了,嫌我没有照顾好柳如风!”冷啸尘说着站起来看着肖剑白说:“一会开个会吧?” 肖剑白点点头说:“您说了算!” 半个小时后,整个军统哈尔滨站的人都到齐了。冷啸尘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打开道:“我先点一下名字,我初来乍到才几个月,有些人还是叫不上名字,我们今天再认识一下!我点到名字的请自己介绍一下自己!肖剑白!” 肖剑白大声喊道:“在,属下肖剑白,军统哈尔滨站上校副站长!” “谭智涵!”冷啸尘念完看看他说:“你就算啦,我知道你这位上校行动队长!” 冷啸尘接着念道:“晏雨桥” “到,晏雨桥,军统哈尔滨站情报科长,中校军衔!”晏雨桥大声回答。 冷啸尘看看她念道:“梅晓婷,梅晓婷,梅晓……”随着冷啸尘的最后一声喊,一个人推门闯了进来道:“梅晓婷到,军统哈尔滨站少校电讯科长” 冷啸尘看看她没说话,继续念道:“乔三省” “到,属下乔三省,军统哈尔滨站少校科长,负责后勤工作!”说话人矮胖矮胖的站在谭智涵旁边,谭智涵高大魁梧的身子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他半个身子。 冷啸尘看看他说:“下次你站到前面来!” 乔三省点点头说:“属下记住了!” 众人看看乔三省差一点笑出声来。冷啸尘眼睛环视了一下问:“还有没点到名字的吗?” 众人相互看看摇摇头,冷啸尘放下手中文件夹说:“各位请坐吧!” 众人刚好一落座,冷啸尘突然说:“有件事,麻烦各位一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办一下,把前天晚上到昨天上午你的所去之处,所做之事都写出来交给我!” 在座的人听完冷啸尘的话相互看了看,冷啸尘冷笑一声问道:“怎么?有困难吗?”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回答说。 冷啸尘指了指肖剑白和晏雨桥还有谭智涵说:“你们三位先留一下,其他人去忙吧!” 待众人走出去后,肖剑白看着冷啸尘刚要说话,冷啸尘笑笑说:“肖家大少爷,你看看这是谁找上门来了?”冷啸尘说完指了指门口道:“进来吧!” 随着冷啸尘的话声,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肖剑白看着走进来的人,再看看冷啸尘脸色一变道:“冷站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找上门来了”晏雨桥说了句,然后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肖剑白。 肖剑白看着冷啸尘,冷啸尘站起来说:“你可别多想,这不是我找来的,是人家自己找来的,点名道姓的找你,我总不能让人家站在外面吧,大冷的天!” 肖剑白站起身走到刚刚走进来的那个人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说:“我说你可真够贱的,居然还跑到这里来找我,筱叶飞,你到底想怎么样?” 进来的这个人正是肖剑白曾经跟冷啸尘说过的筱叶飞。这个筱叶飞是哈尔滨白天鹅夜总会的头牌,不但歌唱得好,舞技更是一流,混迹在哈尔滨商界、军界,政界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筱叶飞名号的。筱叶飞的花边新闻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话。 筱叶飞委屈的看看肖剑白刚要说话。肖剑白却说:“正好你来了,也好,那你跟冷站长说说吧,说说我们昨晚上都做了什么?做了几次?讲清楚点,我们冷站长愿意听!” 筱叶飞脸色一红瞟了一眼冷啸尘说:“这怎么好说呀?多难为情啊!”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晏雨桥看着筱叶飞说。 肖剑白转身对着冷啸尘道:“让她说了,我是不是就不用写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玩意了?”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微微一笑:“不用了,不用了!筱叶飞说的就是你要写的!哈哈!” 第六章:白天鹅智送情报 筱叶飞红着脸看看肖剑白,肖剑白拿出一只雪茄扔给冷啸尘,冷啸尘拿起来看了看道:“稀罕物啊!这可是地道的哈瓦那雪茄,怎么,你改口味了?” “改了,昨天我家老爷子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突然间醍醐灌顶,幡然梦醒,从今天起,改抽雪茄了!”肖剑白说着从口袋了掏出一个雪茄剪在手上把玩着,冷不丁的一把抓起筱叶飞的手看了看说:“这可真是一双堪比葱白的纤纤玉手啊!”肖剑白说着把筱叶飞的右手食指塞进了雪茄剪的空里看着她说:“让你说,你就乖乖的说,另外,记住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再敢到这里来找我,我就把你这一根根手指全给你剪断了” 晏雨桥看着肖剑白喊了一声:“姓肖的,你干什么?”说着走过来,一把拉过筱叶飞。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说:“剑白,这是何必呢?人家来找你就是想见见你,你何必动怒呢?” 筱叶飞看着怒气冲冲的肖剑白低声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来了!我是来给你送还你落在我那的东西的”筱叶飞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放在桌上。 冷啸尘拿起烟盒看了看笑着说:“肖家大少爷就是与众不同啊,这可是地道的英国货,你看着这上面还嵌着象牙呢,这东西可不便宜哦!” “你喜欢送你了”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冷啸尘哈哈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抽得起雪茄,我可抽不起,所以只能抽烟卷了,正好,我用它装烟”冷啸尘说完看着筱叶飞问:“剑白在你那经常过夜吧,每次都落下点东西,你就成富婆了,哈哈!” 筱叶飞脸上一红看着冷啸尘说:“要是冷先生愿意,我倒是希望也能给我落下点什么!” 冷啸尘听筱叶飞这么说,看看肖剑白尴尬地笑笑说:“筱叶飞,这话可不能乱讲哦,你是剑白的人,我怎么能胡来呢?好了,既然东西都送回来了,没什么事,那你就请回吧,我们还有公务在身,不能请你多留了,抱歉!” 筱叶飞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看着她说:“走吧,冷先生不是让你走吗?”转而对着冷啸尘问:“你不再问什么了?” 冷啸尘哼了一声小声说:“你以为我愿意听你们那些床笫之事啊?” 肖剑白笑笑说:“那我把她送出去!” 冷啸尘低声说:“告诉她,号以后不要到这里找你,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堂堂哈尔滨军统战,让一个…….” “行啦,我知道了!”肖剑白说着走过去拉着筱叶飞说:“走,我送你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来这里找我!” 筱叶飞诺诺的点着头,看看冷啸尘低声说:“冷先生打扰了”然后她握了一下晏雨桥的手,看着肖剑白说:“肖少爷您留步吧,我自己出去就行!” 肖剑白有些不耐烦地说:“那你就自己走吧,赶紧的!” 筱叶飞点点头迈步走出会议室。冷啸尘看着一脸气呼呼的肖剑白说:“你呀,怎么说人家也是女人,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客气一点吗?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这样,玩腻了就像扔一张废纸一样,随手一丢,唉!” 肖剑白没有理会冷啸尘,抬头看了一眼晏雨桥,晏雨桥看看冷啸尘说:“站长,那我回去写你说的那个东西了!” “写什么写,你就免了,剑白也不用写了,等着看看其他人的再说吧!”冷啸尘说着站起身看着肖剑白说:“你和雨桥一会再陪我去一趟圣玛丽医院,看看那位柳大小姐” 肖剑白说:“那我先回办公室了,一会你给我电话,我下去找你!” 肖剑白说着对晏雨桥说:“雨桥,你跟我来办公室,上次那份情报的原稿还在我那,你过去拿走存档吧” 冷啸尘挥挥手:“你们先忙吧,我回办公室,这破会议室太他妈冷了,这个乔三省也不找人看看,我说过几次了,真他妈行,一天不干正事!” “你先回去吧,一会我跟老乔说一下,让他今天就找人来看看,是不是暖气管子的问题!”肖剑白说着起身拉着晏雨桥往外走。 二人一齐来到肖剑白的办公室,晏雨桥关上门贴在门上听了听,肖剑白看着她低声问:“有紧急情况?” 晏雨桥慢慢展开手掌,手掌中是一个小纸团,肖剑白拿起展开,二人看见纸条上面写道:“午夜接站,转送白无常!接头暗号是先生是去齐齐哈尔吗?对方回答说,我坐凌晨两点二十二的车去佳木斯,再问,佳木斯现在很冷,您要这件貂绒大衣吗?回答说:我只要狐狸皮的,不要貂绒的!” 肖剑白看完纸条上的内容看看晏雨桥问:“是我们的那位特派员,今天午夜十二点四十从沈阳到哈尔滨,然后转乘凌晨两点二十二的列车离开,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就需要我们来负责他的安全了!” “这一定是大姐那边着急才让白天鹅送来的情报,我知道大姐那边没有人手,现在哈尔滨除了你我,再就是筱叶飞了,大姐那边不能露面,你看这事情怎么办,筱叶飞一个人肯定也不行!”晏雨桥看着肖剑白有些着急的说。 肖剑白想了想说:“我倒是有可以帮忙的人,但是,他们不是我们组织上人,不知道组织上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还是你先跟大姐那边汇报一下呢?” “我记得大姐说过,突发事情,无需请示,让我们依据实际情况机动处里解决,我觉得只要你认为没有问题,非常把握,那就可以用!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人?”晏雨桥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想了想说:“你还记得那个追风狐吗?” 晏雨桥看着肖剑白瞪起眼睛低声吼道:“肖剑白,你可真行啊,这个时候,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想起她来了?” “你看你,你急什么呀?她怎么了,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身手敏捷,有讲义气,手下还有一号人马,随时都可以听用,最关键是她听我的!”肖剑白说着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晏雨桥看着他说:“听你的?怕是喜欢上你了吧?要不她凭什么听你的呀?你是她什么人啊?” 肖剑白看着她说:“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我告诉你吧,这个追风狐她欠我们肖家的,所以,我觉得她一定会帮这个忙!” “那你说说,具体怎么做?我要是觉得可行,我就同意,要是觉得不行,那就直接反对,你别忘了,在哈尔滨除了大姐,我是你的直接上级,你得听我的!”晏雨桥说着坐在了肖剑白的对面,肖剑白笑笑说:“你等着,我给你到点喝的!” “嗯,给我一杯格瓦斯就行!我要纯俄罗斯的,别拿假的糊弄我哦!”晏雨桥说。 肖剑白倒了一杯格瓦斯递给晏雨桥说:“绝对地道,你尝尝!” 晏雨桥看着他说:“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我是想这样,我…….”肖剑白刚说了一句,桌上电话就响了,肖剑白看着晏雨桥说:“没准是那个姓冷的!”说着接起电话:“我是肖剑白!” “剑白,雨桥还在你那么?要是在的话,你俩一起来我这一趟,有个紧急情况!”电话果然是冷啸尘打过来的。 肖剑白放下电话看看晏雨桥说:“过去吧,冷啸尘叫我们两个呢!” 晏雨桥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情愿地站起来说:“真烦人,我恨不得……”晏雨桥说着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肖剑白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揽进怀里,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晏雨桥小声说:“你讨厌” “这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肖剑白在追求你啊?所以我得做出个样子来,是吧?”肖剑白说着松开手,拉开门,晏雨桥昂首挺胸的走出去,肖剑白跟在后面笑着。 二人来到冷啸尘的办公室外喊道:“报告!” 冷啸尘在房间里喊了一声:“进来吧!” 肖剑白推门闪在一边弯腰冲着晏雨桥说:“女士优先!” 晏雨桥笑笑迈步走进去,冷啸尘看着肖剑白的样子笑着说:“真是一物降一物,一人降一人啊,肖家大少爷就怕晏家大小姐,哈哈” 晏雨桥轻蔑的看看肖剑白说:“他就是贱皮子,让一个筱叶飞给缠的魂不守舍!” “嗨,你堂堂晏家大小姐还跟一个舞女计较什么?吃这种醋?没意思!”冷啸尘说。 肖剑白进门后关上房门看看在座的谭智涵还有梅晓婷问冷啸尘:“站长,什么事?把我们找来?” “过来坐下说!”冷啸尘指了指他面前的空座位对肖剑白说。 肖剑白坐在冷啸尘对面看着他,冷啸尘拿起一张照片扔给他说:“看看这个人,这是**的一个特派员,今天晚上到哈市,上峰刚刚来电,让我们务必在哈市抓到此人!” 肖剑白拿起照片看了看问:“干什么的?” “**高级特派员代号白无常,途经哈尔滨转道佳木斯,他身上带有**佳木斯地区的所有地下活动人员名单,我们刚刚截获了**的密电,这个人今天晚午夜十二点四十到哈尔滨,然后转乘凌晨两点二十二的列车离开前往佳木斯”梅晓婷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转头看看梅晓婷说:“看来梅科长又要立大功了,截获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梅晓婷笑了笑说:“肖副站长过奖了,要是真能抓到此人,可不仅仅是我梅晓婷的功劳,这可是我们全站的功劳呀!” “先别说功劳了,先说说怎么抓吧,共产党一个个都他妈像泥鳅似的,哪那么容易叫你抓到啊!我想听听你们几位的想法?”冷啸尘看着他们说。 晏雨桥看看谭智涵说:“谭队长是行动队长,谭队长说说你的意见?” “我,我,我……” “你别我我我的了,听听剑白的意思吧?”冷啸尘看着谭智涵说。 “封锁车站,全面布控,还得请梁柏欢帮个忙,再派些人手来,我们全部换装进到车站,装成候车和下车的旅客,只要发现目标立刻围上去摁住再说!”肖剑白未加思索的说。 冷啸尘看看他,再看看梅晓婷,梅晓婷想了想说:“这个人是从沈阳过来的,列车临近哈尔滨时的最后一站是香坊,我们应该在香坊上车,在车上就开始寻找这个人,然后盯死他,列车到站后即可动手拿下!” 冷啸尘听罢立刻投去一种认可而又赞许的目光看着梅晓婷。肖剑白看了一眼她笑着说:“想不到梅科长还有这般缜密想法,我看这主意很好,就这么定吧!” “我这也都是跟着你学的啊!”梅晓婷瞟了一眼肖剑白,眼神中带着一种敬佩和一丝丝的暧昧的轻佻。 晏雨桥看看她问:“那依着你的方法,你觉得谁上车最合适呢?” “这个吗,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梅晓婷回答说。 “这样吧,剑白,你和晓婷上车,车站这边我安排老谭还有雨桥包括我们站里的人和梁柏欢的警察,把车站围了,专等你们!你带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上去,晓婷和你假扮成夫妻,毕竟晓婷也有过这方面的经验,雨桥就别涉险了,一旦有什么意外,我可跟晏市长不好交代,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冷啸尘的话丝毫不容肖剑白反驳。 肖剑白点点头笑着说:“没问题,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前提是,人要是抓不到或者死了,可不是我不出力啊!这种事情本就是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我知道谁都不愿意出这个头,谁让我是副站长呢,总不能让你这个站长亲自出马吧?” “嗨,这还没行动呢,就说丧气话,你肖家大少爷亲自出马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冷啸尘笑着说。 “少来,别给我戴高帽,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全力以赴,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可不敢打包票!”肖剑白说着站起身看看梅晓婷道:“到时打扮的漂亮点,做我肖剑白的女人可不能水裆尿裤的,丢不起人!” 梅晓婷也跟着站起身走到肖剑白面前把脸凑过去问:“到时候用不用假戏真做,亲你一个呀?” “我怕什么?我一向是来者不拒的!更何况是你梅科长呢,这么漂亮的女人,亲一个就够啦?完事之后,我们还可以去酒店开个房间,继续快活一下呢!哈哈!” 梅晓婷脸色一红看了一眼肖剑白说:“那我等着啦!” 谭智涵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梅晓婷说:“要不,要不,我,我,我跟肖副站长换,换一下吧?” 梅晓婷扭头看看他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七章:追风狐 走出冷啸尘的办公室后,晏雨桥看了一眼肖剑白,肖剑白忙说:“中午我请你吃西餐吧!” 晏雨桥没好气的说了句:“我要去马迭尔的西餐厅” “没问题,走!”肖剑白笑着说。 肖剑白前面紧走几步来到外面,打开车门。晏雨桥看着他笑笑说:“谢啦,大少爷!” 二人说说笑笑上到车里,肖剑白发动车子,驶出去。 站在楼上窗户前的梅晓婷看着肖剑白和晏雨桥出双入对的上车离去,眼角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冷漠说:“这个晏雨桥是想一步登天成为肖家大少奶奶啊!”站在她身后的冷啸尘微微一笑说:“晓婷是不是有些……?” “有些什么?站长您说说!”梅晓婷转身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摇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只是觉得你梅晓婷哪都不差,何苦跟雨桥争什么高下呢?” “争?站长您是说我跟晏雨桥争?呵呵,您可真会开玩笑,我跟她争?您也不问问,她配么?她配合我争吗?”梅晓婷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听后,抬起头看看眼前的梅晓婷问:“晓婷,你这话什么意思?” “站长,以后你就知道了,算啦,我不说这事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只要我梅晓婷看上的男人,还没有人敢跟我争!”梅晓婷说着推开门走出去。冷啸尘回味着梅晓婷的话,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冷啸尘知道,自己这个站里是藏龙卧虎,每个人背后都有着惊天动地的背景和令人意想不到的惊讶!这个梅晓婷自从上峰把她派来哈尔滨到今天为止,自己始终琢磨不透她,有时候看上去冷若冰霜,有时候又热情如火,冷艳时令人感觉那种美可望不可及,热情时令人感觉那种美随手可得,这让冷啸尘对自己身边这两个女人有着一种无形的忌惮和一种无法割舍的喜爱。她们每个人的业务能力都让冷啸尘非常满意,可以说是冷啸尘的得力干将。但是,一个肖剑白却让这两个女人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不远不近,不亲不仇,其实,这也是冷啸尘最愿意看到的情景。 上车后的晏雨桥着急地问肖剑白:“怎么办,看来冷啸尘已经掌握了白无常来哈尔滨的情报,我们该怎么应对呢?这个梅晓婷又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冷啸尘一定是势在必得” “现在只能请追风狐出手帮我们一把了,梅晓婷的计划是在香坊上车,寻找这位白无常,那我们就再提前一站上车,找到白无常,在香坊把他带下车,保护他离开后,我再安排人把他送走,直接送到佳木斯!”肖剑白说。 晏雨桥想了想说:“你派人把他送走,这肯定不行,你不是不了解冷啸尘,他这个人怀疑一切,连他老婆他都怀疑,你要是大张旗鼓的动用肖家车辆送人出城,又正赶上他要抓的人脱钩没抓到,他就会把这整件事情联想到一起,那时候你可就麻烦了,所以,你这个方案我不能同意” 肖剑白看看她问:“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晏雨桥想了想说:“干掉白无常!只有死人才能不引起冷啸尘的怀疑!” “你说什么?干掉白无常?你疯了?”肖剑白看着晏雨桥问。 晏雨桥微微一笑说:“你先找到追风狐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找她容易,一会我们经过中央大街时,记得那家咖啡馆吗?”肖剑白问晏雨桥。 “你说的那家风情咖啡馆?”晏雨桥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看看手上的手表说:“现在还不到中午十二点,追风狐每天上午八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都会派人来咖啡馆取情报” “情报?什么情报?”晏雨桥问。 “她是道上人,你知道的,每天都有人找她做些自己不方便出面,不能亲自做的事情,这就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干的就是这个差事,明白了吗?”肖剑白说着看了看晏雨桥。 晏雨桥点点头:“明白了!” “一会我到那留个话,我保证,你的牛排还没吃完呢,追风狐就会站在你面前”肖剑白笑着说。 “那你还是让我吃完了吧,我怕我的牛排上沾上狐狸味!”晏雨桥说这捂了一下嘴。 肖剑白有些不满意的看了一眼晏雨桥说:“说话不要这么损好不好?怎么着现在也是我们请人家来帮忙嘛!” “心疼了?”晏雨桥看看他笑着问,肖剑白摇摇头说:“其实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只是当年我们肖家对她有些帮助而已,当年她和她的母亲被日本人差点抓到,是我家老爷子救了她们母女,后来她母亲临终前嘱咐她,只要是肖家有事求到她,哪怕是丢掉性命也要帮,其实,这么多年我们肖家从没有求过她做任何事,她呢每年三节还有老爷子的寿辰之日都来给我家老爷子请安,每次来,我家老爷子都以礼相待,招待的非常到位,所以,这个追风狐对我家老爷子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爹娘一样,言听计从,恭敬至极”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呢,那就好办了,既然追风狐与你们家是这等关系,我也就不用担心欠人家人情了,那你就叫她来吧,我来跟她讲行动细节”晏雨桥说。 肖剑白点点头,晏雨桥想了一会又问:“那这个追风狐本名叫什么呀?为什么起了这么个名字呢?” “他们家世代都是猎户,祖祖辈辈生活在城外的大山里,靠打猎和贩卖兽皮为生。他们家祖辈传下来一手抓狐狸的绝活,到了她爷爷这辈,这手绝活就更厉害了,她本姓施,因她父亲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给她起了一个颇有男人味的名字叫剑翘,她把她爷爷和父亲身上一手抓狐狸的本事学的青出于蓝,所以,无论多么狡猾的狐狸只要遇到她们施家人那就在劫难逃了!”说话间,肖剑白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晏雨桥看看他,肖剑白手一指说:“瞧,就是这里了,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给追风狐留个口信!” 晏雨桥看着肖剑白下车进到那家风情咖啡馆,一会功夫,肖剑白便走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服务生点头哈腰的目送着肖剑白。 当肖剑白重新回到车里启动车子后,晏雨桥笑着问:“留下口信了?” 肖剑白点点头,晏雨桥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肖剑白回头问了一句。 “刚才你还没说完呢,追风狐,施剑翘,她后来怎么走上这条路了呢?为什么不抓狐狸做猎户了,她的父母呢?爷爷呢?” “唉,一言难尽啊,日本鬼子来了以后,爷爷就利用在上山抓狐狸的便利条件暗地里给抗联送些粮食,有时候也送情报,后来被鬼子发现了,爷爷被抓,活活让鬼子的狼狗给咬死了。施剑翘的爸爸为了给他爷爷报仇,连夜钻进了鬼子营身上捆了**和鬼子同归于尽了。小鬼子不罢休,第二天就找到了施剑翘和她母亲的藏身之地,那时候施剑翘也就刚刚十五六岁,她骑着马带着自己的母亲一路狂奔,来到了城里,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家老爷子救了他们母子,后来又找机会将她们母女偷偷送走出城去,找地方安顿好,就这样,我们肖家算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吧!”肖剑白一口气说完了追风狐的身世。 晏雨桥听完肖剑白的叙述又问:“那怎么又叫追风狐了?” “两年后,施剑翘的母亲得了重病不起,临终前留下遗言,让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救命之恩。她母亲过世后,施剑翘自己一个人就又钻进了大山,继续抓狐狸贩卖兽皮。可是,那个时候,日本鬼子动不动就封山,所以,这狐狸也越来越难打,一气之下的施剑翘索性开始大开杀戒专杀小鬼子,把鬼子当狐狸一样来收拾,渐渐的有了知名度,附近山里山外,山上山下都知道有一个女子专杀鬼子,来无影,去无踪,身穿一件雪白狐狸大氅,说她是风一样的女子,后来就有了追风狐这个名号。随着她的名号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开始有人投奔到她的名下,跟着她一起杀鬼子,于是,施剑翘索性就在玉龙雪山竖起了追风狐的大旗,开始公开跟鬼子干上了!小鬼子投降滚蛋后,追风狐的名号已经名满三江了,这时,就有不少土匪绺子想招她加入,都被追风狐拒绝了。不久,玉龙雪山上追风狐的大旗不见了,在这哈尔滨城里,开始有人专接一些替人消灾解难的活计,说白了就是杀手。但是,追风狐接活有三个条件,女人不杀、孩子不杀、穷人不杀,想要让追风狐出手做的事情,必须是罪大恶极的,必须是千刀万剐的,必须是不得不死的人,否则给多少钱也不接!”肖剑白说完看着晏雨桥说:“这可能就是他们所谓的盗亦有道,江湖规矩吧” 晏雨桥听完后感叹道:“想不到还真是个奇女子呢?那她和你们肖家的这种关系有谁知道呢?” 肖剑白笑笑说:“这个你放心,无人知晓,我们家,还有她从不在外面讲这些事情,她是怕我们肖家受她牵连,我们呢又担心她有压力,所以谁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哦,那我放心了!”晏雨桥说。 “你还记得邱天寿吧?”肖剑白问。 晏雨桥点点头说:“当然了,冷啸尘之前的哈尔滨站长,我怎么能忘了呢?” “就是这个邱天寿,曾经派人千方百计的找过追风狐,希望她能加入军统,追风狐直接就拒绝了,邱天寿恼羞成怒!”肖剑白说着停下话题。 “你是说邱天寿的死是追风狐干的?”晏雨桥惊讶的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摇摇头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干的!反正邱天寿的死至今是一个谜,估计想要解开这个谜,就只能等追风狐自己说出真相了!” 晏雨桥点了一下头说:“是呀,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我只知道邱天寿秘密派人联系一个杀手,其他一概不知,没曾想他是在找追风狐!” “是呀,那时候邱天寿遇到了他此生最大的麻烦,就是我党派来的代号老猫的特工,为了抓住老猫,邱天寿使出浑身解数,但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每次都是在即将得手的时候,让老猫从容脱身而去,这让邱天寿后来都开始怀疑有没有老猫这个人了!”肖剑白说着指了指车窗外:“前面就是马迭尔了” “邱天寿对付老猫的时候,你正在重庆呢吧?”晏雨桥问了句。 肖剑白点点头说:“是呀,那时候我正按着组织上的安排在重庆参加集训,后来组织上利用我们在军统高层的关系,把我重新安排回哈尔滨,等我回来的时候,邱天寿也刚刚接到调令,让他去长春,谁曾想啊,还没等走呢,就在一个雨夜,邱天寿把他的命永远的留在了哈尔滨!” 车子在马迭尔旅馆门前停了下来,肖剑白快速下车,给晏雨桥打开车门,晏雨桥走下车子,伸手挽住肖剑白的胳膊,肖剑白笑笑说:“晏大小姐请吧!” 进到旅馆,服务生就跑过来,看见肖剑白便弯腰鞠躬道:“肖少爷好!” 肖剑白点点头说:“还是老包厢” 肖剑白轻车熟路带着晏雨桥来到他固定的包厢坐下,服务生递过热面巾,肖剑白拿起来递给晏雨桥一块,自己拿起另一块,就在他拿起面巾的刹那,肖剑白看见面巾下放着一个金质的小狐狸,肖剑白一愣,晏雨桥看着他问:“怎么了?” 肖剑白拿起那支金狐狸对服务生说:“你去吧!”看着服务生离开,肖剑白这才小声说:“追风狐已经来了!” 第八章:巧遇 “来了?在哪呢?你怎么知道她来了?”晏雨桥吃惊的问。 肖剑白将手中那枚小小的金狐狸放在桌上,晏雨桥拿起来看看说:“好漂亮的金狐狸!” “嗯,只要见到这枚金狐狸就表明追风狐亲自现身了,一般情况下她是不轻易露面的,看来还真给我面子啊!”肖剑白说着举手再次叫来服务生。 “三份牛排,一瓶红酒,外加一份奥斯勃克牛肘肉,扎马格龙沙拉,蝴蝶粉结,那不勒斯烤虾,一份披萨,三份甜点,一小份蔬菜沙拉。”肖剑白说完看看晏雨桥,晏雨桥点点头低声问:“你要这么多能吃完吗?怎么还要了三份呢?” “请人帮忙你不请人家吃顿饭吗?”肖剑白笑着说。 晏雨桥一笑说:“肖家大少爷真是慷慨大方!” 肖剑白看看服务生说:“去吧,先要这些!”服务生答应着走开。这时,一阵幽香传来,晏雨桥扭头去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色狐狸外衣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过来,脸上薄施粉黛,手上拿着一只小包,身材高挑,五官清秀,脸上带着一种迷人的笑容,尤其是那双大眼睛,灵动明媚,顾盼生辉。 晏雨桥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站起身道:“施小姐好久不见了!” 女子走到二人面前微微欠身柔声说道:“肖少爷好!” 肖剑白指指晏雨桥旁边的座位说:“施小姐请坐!” 待施剑翘坐下后,肖剑白看着晏雨桥说:“雨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施剑翘小姐!”说完,肖剑白又对施剑翘说:“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晏雨桥小姐!” 施剑翘看看晏雨桥伸出手说:“听肖少爷说过您,今日一见果然是美貌动人,晏小姐是大家闺秀,剑翘给您问好了” 晏雨桥伸手握住施剑翘的手,看着眼前这位俏丽可人的美人怎么也不能把她和那个钻山抓狐狸,开枪杀人的追风狐联系到一起。 施剑翘看着晏雨桥笑着说:“让您见笑了!” 晏雨桥松开她的手,看着肖剑白低声说:“施姑娘的手柔弱无骨,软滑细腻,怎么也不像是拿枪的手啊!” 肖剑白微微一笑说:“剑翘听你这么说一定会很开心的!” 施剑翘看着肖剑白问:“肖少爷,有事需要我做?您尽管吩咐!” 肖剑白拿起酒瓶给晏雨桥和施剑翘一人倒了一杯酒说:“实在是万不得已,才请你出手相助的!” “肖少爷您客气了,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家母有过遗言,肖家之事必须全力以赴!”施剑翘笑着说。 “我看你还是叫我肖大哥好,别少爷长,少爷短的,听着太生分了!”肖剑白看着施剑翘说。 施剑翘脸色微红看了看晏雨桥,晏雨桥马上说:“就是,就是,叫大哥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肖大哥!”施剑翘说。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晏雨桥点点头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施剑翘说:“你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人,他今晚午夜十二点四十到哈尔滨,然后转乘凌晨两点二十二的列车离开前往佳木斯,我们想请你帮忙在车上找到他,与他接头的暗语在照片后面。接到他后你们在香坊下车,凌晨两点再把他护送到哈尔滨站,保证他安全离开哈尔滨,你要做的是,让那些找到他的人看到他已经死在了车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追风狐施剑翘拿起照片看了看,再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施剑翘微微一笑说:“明白了,是要我找一个和他身高体貌一样的人替换他?” 晏雨桥点点头说:“果然是追风狐,这么快就领会了我的意思!” 施剑翘笑着看看晏雨桥说:“雨桥姐姐的意思我一听就明白了,放心吧,我保证把他完好无损送上去佳木斯的火车,所有想要找到他的人看到只能是他的尸体!” “剑翘,可不能乱杀无辜啊!”肖剑白看着施剑翘说。 施剑翘点点头说:“肖大哥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们道上的那些手法吗?我家祖传就有一种专用来迷翻狐狸的药物,人要是吃了,半天时间里保准像死了一样,你连心跳都摸不到!” 晏雨桥用手捂着嘴笑了笑说:“我就知道追风狐有的是手段,你完事后,在这个假死者的身上留一封信,这封信是给那些想要找他的人看的!”晏雨桥说着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施剑翘。 肖剑白看着晏雨桥,晏雨桥笑笑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施剑翘把信装进包里看看肖剑白问:“还有事吗?” 肖剑白想了想说:“你在送他上车后,要设法通知我一下,我也好知道他已经安全离开哈尔滨!” “这个我明白,我会安排人在你的车里放一枚我的小狐狸!你看到我的小狐狸就知道这个人已经安全离开,我还会派人跟他一起上车,直至他到达佳木斯!”施剑翘说。 晏雨桥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说:“真是周到细致啊!” “为肖大哥做事必须让肖大哥放心!这也是我们的规矩!”施剑翘说着站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一步,请肖大哥放心,静候我的好消息吧!” 肖剑白刚要起身,施剑翘摆摆手说:“肖大哥不必起身,我不想让过多人看到,请理解!” 肖剑白点点头说:“改日,我再请剑翘小聚!” 施剑翘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等肖剑白再次抬头去看时,已不知踪影。 就在肖剑白愣神的刹那,一个人喊了一声:“剑白,你也在这呢?” 肖剑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的男子笑吟吟的走过来。 肖剑白连忙起身问到:“姐夫,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长春了吗?” 走进来的西装男子正是肖剑白的姐夫孔氏企业的总经理孔繁熙。 孔繁熙看看坐在肖剑白对面的晏雨桥说:“晏小姐也在呢?” 晏雨桥起身笑着说:“孔老板,真是巧啊!” “还叫孔老板?你应该跟着剑白一起叫我姐夫了!”孔繁熙说着看了看肖剑白问:“我刚才隐约看见你这好像还有一位小姐,一身雪白的狐狸外衣,人呢?” 肖剑白一把拉住他坐在自己身边低声说:“姐夫,你是不是想姑娘想疯了,小心我告诉我姐姐哦!” “你小子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还说我,还要告诉你姐姐,你以为我是你呀?”孔繁熙说着拿起酒杯看了看,晏雨桥忙说:“我让服务生再填一个酒杯过来!”肖剑白忙说:“对对,赶紧再添一套餐具,我跟姐夫好好喝两杯!” 肖剑白说着站起身,顺手把他放在身后刚才施剑翘用过的酒杯塞进了大衣口袋。 服务生再次拿来一套餐具,肖剑白拿起酒给孔繁熙倒满说:“姐夫,来咱俩干一杯!” 孔繁熙端着酒杯看了看笑着问:“剑白,你怎么换口味了,我记得你一直都喝威士忌的,什么时候改喝红酒了?” “是我喜欢红酒,所以剑白就跟我一起喝红酒了”晏雨桥连忙说。 肖剑白点点头说:“没办法,谁让咱得听人家的呢,人家说喝什么就得喝什么,你还不知道这位市长千金难伺候吗?” “哈哈,难伺候?难伺候你也得受着,我告诉你呀,我那个妹妹可是回来了,这两天就张罗着要找你呢!”孔繁熙说着看了看晏雨桥。 肖剑白站起身说:“我才不怕呢,这样,你先和雨桥喝着,我去卫生间,马上就回来!” 孔繁熙看看他刚要说话,晏雨桥端起酒杯说:“来吧,孔老板,咱俩也干一个吧?” 孔繁熙只得笑着端起酒杯说:“你快去快回啊,一喝酒就上卫生间!” 肖剑白快速走出包厢来到前面,他冲着刚才那位服务生摆了摆手,服务生跑过来问到:“肖少爷有事您吩咐!” 肖剑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沓钞票塞进他手里说:“这些钱够你全家用一辈子的了,你拿着钱立马走人,今天你没看到我,更没看到我的朋友,你明白吗?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出现在这里,最好离开哈尔滨,明白吗?” 服务生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钞票拼命点着头说:“我懂,我懂,我这就消失!” 肖剑白拍拍他一笑说:“那就消失吧!” 当肖剑白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孔繁熙看着他问:“去这么久?” 晏雨桥笑着说:“他这毛病我看是改不掉了!” 肖剑白端起酒杯大声说:“来来,接着喝!”说完冲着晏雨桥眨了一下眼睛,晏雨桥会意的微微点了一下头。 孔繁熙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了,拿着酒杯看着肖剑白和晏雨桥,肖剑白看着他笑着说:“你还监督我呢?放心吧,我一口干掉!” 孔繁熙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餐刀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着说:“我听说你们最近很忙啊?” “姐夫,我刚才就问你,你不是去长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肖剑白看着他问。 “我今天早上刚回来!”孔繁熙回答说。 肖剑白点点头,孔繁熙又问:“你们最近忙什么呢?我听你大姐跟我说,你还去了圣玛丽医院,说是有人住在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哦,也没什么,都是站里的事情,长春的方天正站长派来个人,结果路上出了点状况,人受伤了,就送去圣玛丽了,姐夫去长春做什么?”肖剑白看着孔繁熙反问道。 “我能做什么?都是生意上的那点事呗,对了,你刚才说道方天正方站长,我去长春还真去拜见了一下这位方站长,你也知道咱们生意人是军政两界都要打招呼的,我正好借此机会让一个朋友给引荐了一下,见到了方站长!”孔繁熙说着再次端起酒杯。 晏雨桥看着他一笑说:“孔老板手眼通天,军政两界都有关系,我们可是很难见一面这位方站长啊!” “哪里话,哪里话!最主要的是我打算在长春开一个加工厂,所以有些地方还是要麻烦这位方站长的,毕竟人家是一方大员吗?你说是不是?”孔繁熙说着看了一眼肖剑白道:“你问问我这位舅子,他是清楚的,肖家老爷子跟南京的军政两界都很熟悉,更何况长春呢?再说了,晏小姐是晏市长的千金,有晏市长的面子在,谁敢不给你点面子呀?所以说晏小姐说这话就太谦虚了!” 肖剑白放下手中酒杯看看孔繁熙说:“不喝了,下午还有事,我得和雨桥先走了,你慢慢喝吧,改天找时间咱们再喝!” “哎,这才刚开始,你怎么提前退场了呢?”孔繁熙看着肖剑白说。 晏雨桥笑笑说:“那你得给我们冷站长打个电话替他请个假,哈哈!否则,冷站长那里可是不好交代的!” “又拿冷啸尘来吓唬我?”孔繁熙笑着站起身,肖剑白指指桌上的酒菜说:“你把单买了,别忘了!” 肖剑白说着拉着晏雨桥就往外走,孔繁熙看着他喊道:“你怎么又来这一手?又让我买单!” 肖剑白回头冲他笑笑:“你做姐夫的不买单,难道我买呀?” 孔繁熙无奈的摇摇头摆摆手说:“赶紧走吧!” 肖剑白和晏雨桥走出马迭尔大门,肖剑白拉着她快速躲到一边,透过马迭尔那明亮的大玻璃窗往里看着,肖剑白一边看一边说:“你看着吧,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一定会去找那个服务生” 肖剑白话音未落,果然看见孔繁熙已经来到前台正在向前台服务人员问着什么。 晏雨桥看看肖剑白低声道:“你这个姐夫不是简单角色呀?他这是在干什么?” 肖剑白冷冷一笑说:“你还记得大姐跟我们说过的话吗?” 晏雨桥一愣看着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 第九章:真假无常 当肖剑白和晏雨桥回到军统哈尔滨站的时候,冷啸尘和其他人都已经在等他们两个人了。 看着走下车的晏雨桥梅晓婷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看看肖剑白说:“肖副站长这是去喝酒了吧?” “怎么?难道我喝点酒也要向你请示汇报吗?”肖剑白看了她一眼说。 “剑白,你是知道的,你和晓婷晚上是有任务的,你喝酒会误事的!”冷啸尘在一旁帮腔说。 肖剑白看了看冷啸尘说:“站长,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误事呀?再说了,这是晚上的任务,现在才几点呀?那趟车不是半夜才到吗?你担心什么呀?” “不是担心,是怕你肖副站长喝酒喝高兴了把正事给忘了,何况旁边还有美人陪着呢?”梅晓婷说着瞟了一眼晏雨桥。 晏雨桥看看她一笑说:“我本想叫你一起来的,可是我又一想啊,不行啊,你说这马迭尔旅馆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能让你这种身份的人去那种地方呢?太不配啦!” 梅晓婷皱起眉头看着晏雨桥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说,说你,你不,不,不配!”一旁的谭智涵看着梅晓婷说。 梅晓婷扭头看了一眼谭智涵厉声道:“你配!” “我配,你,你也……”谭智涵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梅晓婷瞪着眼睛吼道:“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这张臭嘴!” 谭智涵捂着半个脸看着梅晓婷说:“我的意思是,是,我配,你,你也配!你为什么,打,打我?” 冷啸尘和肖剑白以及晏雨桥看着谭智涵和梅晓婷的斗嘴哈哈大笑起来。肖剑白笑着对谭智涵说:“老谭,你以后跟晓婷说话还是唱着说吧,这样太费劲了,还容易产生误会!” 冷啸尘指了指肖剑白说:“你小子这张嘴呀太损了!行啦,玩笑开开就可以了,都到会议室,我们安排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哈尔滨的冬天,夜色在寒风中显现出特有的妩媚。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灿烂的星光伴在皎洁的月亮旁,衬托着月色的无暇和柔美。 肖剑白身穿一身雪花泥大衣,黑色的貂皮帽子下一副十八开金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深灰色的羊毛围脖围在脖子上,衬托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白皙脸庞。 梅晓婷穿了一身深紫色的羊绒大衣,雪白的狐狸围脖把她那张俏丽的脸蛋映衬得更加粉嫩光滑。脚上穿了一双高筒皮靴,直至膝盖,锃明瓦亮的皮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梅晓婷手挽着肖剑白站在冷啸尘众人面前,脸上荡漾着笑容看着他们问:“冷站长您看这样可以吗?” 冷啸尘和谭智涵还有晏雨桥看着眼前的二人一齐说:“郎才女貌” 肖剑白看着晏雨桥说:“雨桥你过来站在我身边看看,是你更般配呢,还是她更般配哦!” 晏雨桥笑笑说:“这个机会还是让给晓婷吧,她等这个机会都等了多久了啊!” 梅晓婷白了一眼晏雨桥说:“那我就谢谢雨桥了”说着手上用力,使劲挽住肖剑白的胳膊不放,低声问:“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哦!” “噢!什么话?”肖剑白侧过脸低头看着她问。 “酒店房间啊!”晏雨桥笑着说。 肖剑白哈哈一笑说:“要是我们两个完成任务还能活着回来,一定满足你!” 梅晓婷一笑压低声音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早晚都是我梅晓婷的!” 冷啸尘看着他们,再看看手上的腕表说:“差不离了,出发吧,我们在车站等你们回来!” 肖剑白和梅晓婷双双上车,肖剑白发动车子,伸出手做了一个手势,冷啸尘看了看回头问晏雨桥:“啥意思啊?” “胜利!”晏雨桥回答说。 “哈哈,这手势我喜欢,这小子总有花样给人惊喜!”冷啸尘说着看了看谭智涵说:“我们也该提前准备了!” 肖剑白开着车疾驰在前往香坊的公路上,道路两旁一闪而过的树木仿佛一道道人影,在月色下静静的伫立着,像是给他送行,又像是在列队欢迎。 梅晓婷看着聚精会神开车的肖剑白说:“肖副站长,我如果记得不错,我们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吧?” “你叫我什么?”肖剑白眉头皱起扭头看着她问。梅晓婷立刻明白自己刚才叫错了,连忙改口道:“剑白,先生,夫君!” “哎,这就对了,再叫一次,温柔点”肖剑白说。 “讨厌,你还没完了?”梅晓婷笑着说。 “哦,那你不愿意叫就算了,我可告诉你,等一会到了香坊,你可不许叫错了,坏了大事,你看站长不收拾你才怪呢!”肖剑白说着笑了笑。 梅晓婷看着眼前这个令她魂不守舍的男人,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颇有男人味道长相英俊,男子汉气概十足的男人。梅晓婷作为一个南方女孩,来到哈尔滨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肖剑白,当初在哈尔滨站看到接她的肖剑白时,梅晓婷就眼前一亮,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盛传北方男人的豪放、粗野,却在肖剑白身上完全没有看到,而她看到却是温文尔雅,阳刚率真,浑身充满了男性那种令她难以抗拒的非凡魅力和成熟稳重充满活力的阳刚之美。就这这一面,梅晓婷就被肖剑白的英俊潇洒所深深吸引并折服了。 肖剑白见梅晓婷不说话便问道:“嗨,你怎么不讲话了?” “嘘”梅晓婷做了一个让肖剑白闭嘴的手势,肖剑白不解的看着她,梅晓婷一笑说:“我在欣赏!” “欣赏?欣赏什么?这冰天雪地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可欣赏的?”肖剑白问。 “欣赏男人,想要了解一个男人,你首先要学会欣赏他,要懂得他的内心和精神层面的东西,否则,你就永远不知道男人的想法是什么?”梅晓婷笑着说。 肖剑白笑了笑说:“那你继续欣赏吧!我告诉你啊,想要了解我,可不是件简单事,你可能要活一辈子时间,甚至还要搭上你自己呢!” 梅晓婷看着肖剑白一字一句地说:“我愿用一生的时光欣赏你”肖剑白冷冷的笑了笑没再回复她。 当肖剑白的车子来到香坊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了,香坊当地的警察局接到了梁柏欢的电话,派出了副局长龙战在车站等候肖剑白二人,远远的看到肖剑白的车子驶进站台,龙战吩咐手下跑了过来。肖剑白停下车子走下来,一个警察看看他问:“请问您是哈尔滨来的肖副站长吗?” 肖剑白点点头,这时,梅晓婷也走下车,来到肖剑白身边,警察看看他们二人回首一指不远处的龙战说:“我们龙副局长在等你们呢!” 肖剑白和梅晓婷看看警察手指的方向,把手上的车钥匙扔给那个警察说:“跟你们局长说,马上派人把我的车开回哈尔滨站” 肖剑白说着拉着梅晓婷来到龙战面前,龙战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剑白和梅晓婷说:“二位就是哈尔滨军统站的肖副站长和梅科长吧?” 肖剑白点点头伸出手说:“这大冷的天让龙副局长亲自前来迎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龙战摇摇头笑着说:“肖副站长客气了,您这肖家大少爷,又是咱们军统哈尔滨站的副站长,我巴结都巴结不上呢,能亲自前来迎接您,是我的荣幸啊!” 梅晓婷看看龙战那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头笑了笑说:“龙副局长辛苦了!” 龙战笑笑:“梅科长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这趟由沈阳到哈尔滨的列车几点到香坊?在香坊停留多长时间?”肖剑白看着龙战问。 龙战笑笑回答说:“这不都是咱们说了算吗,肖副站长想让它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马上就进站了,还有不到十分钟时间!” 肖剑白看看手腕上的表说:“按着列车原定时间一分也不要多,一分也不要少,准时从香坊发车!另外,请龙副局长安排人尽快把我的车子开回哈尔滨站,一定要赶在我们这趟列车到达哈尔滨之前回去!”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遵照梁局长的吩咐都安排好了,你的车子已经开走了!”龙战说着掏出烟来递给肖剑白一支,肖剑白接过去闻了闻,随手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雪茄递给龙战道:“我抽不惯烟卷,还是抽这个吧!” 龙战接过雪茄看了看,再看看肖剑白说:“肖大少爷,您这一支雪茄就能买我一个月的香烟喽,哈哈!” 肖剑白微微一笑说:“龙副局长喜欢的话,等我回去后,让那个送车回去的兄弟给你带一盒回来!” 龙战睁大了眼睛看着肖剑白说:“哎呦,哎呦,那我可真是无功受禄啊,这怎么好意思啊?谢谢,谢谢肖大少爷!” 说话间,列车已经驶进香坊车站,肖剑白看看龙战说:“龙副局长请回吧,为了不影响我们的行动,你最好还是不要露面了,我们这就上车了,后会有期,改日到哈尔滨我做东!” 龙战点头哈腰地说:“谢谢,谢谢肖副站长,来日方长,我一定去拜会肖大少爷!” 躲在暗处看着肖剑白和梅晓婷登上列车的龙战看着手中那支雪茄自言自语道:“有钱就是他妈不一样,唉,老子这辈子真他妈的白活了!” 上车后的肖剑白和梅晓婷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两个人用手中的手提箱尽量挡住面庞快速穿梭于车厢过道中,直奔后面的包厢而来。 穿过几节车厢后,他们二人来到包厢车,在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上坐下来。 梅晓婷的大衣领子高高竖起,她把头埋在肖剑白的肩头,眼睛却在四下打量着,找寻着她要找到目标。 本就是夜班车,车厢内灯光昏暗,人又不多,几乎都在昏昏大睡,肖剑白看看梅晓婷示意她站起来四下打量一下。梅晓婷会意,放开肖剑白的胳膊慢慢站起身四下看着。 梅晓婷凭借她敏锐的职业敏感和专业的特工技巧,很快他在一群昏昏大睡的人中发现了一个可疑目标。梅晓婷慢慢坐下来拉着肖剑白的手轻声说:“你看右前方第四排那个坐在里面蜷缩着趴在桌上的男人” 肖剑白顺着梅晓婷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身着深褐色貂皮外衣,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羊绒帽子的男人趴在桌上。肖剑白看看梅晓婷低声问:“如何确定他的身份呢?” 梅晓婷想了想说:“你在这,我过去看看!” 肖剑白一把拉住她说:“不能轻举妄动,马上就要到哈尔滨了,按着惯例,这个时候,列车员该进行最后一次查票,等查票时我们在确认吧!” 梅晓婷点点头说:“那好吧,按你说的,我们等着!” 两个人四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穿貂皮外衣的人。果然,不到十分钟,从列车后车厢走来两名列车员一边走着一边喊着:“都醒醒了,醒醒了,前方马上到达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哈尔滨站了,请各位旅客把车票拿出来看一看,查票了,查票了!” 随着列车员的喊声,睡梦中的旅客一个个慢慢睁开眼睛,掏者各自的车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依旧是纹丝未动的趴在桌上。 梅晓婷有些沉不住气,她看看肖剑白,肖剑白指了指列车员说:“他会帮我们把他叫醒的!” 肖剑白刚说完,一个列车员果真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喊了一声:“这位先生,查票了,请把你的车票拿出来看看!” 列车员连着喊了四五遍,那个人依旧是一动不动,列车员有些急了,伸手推了一把道:“醒醒吧,马上到站了!”随着列车员的一推,那个人身子一歪倒在了一边,吓得坐在他身边的人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列车员也一愣俯下身子伸手去摸结果列车员也吓了一跳,大喊着说:“来人啊,来人啊,死人了,死人了!” 车厢里一阵打乱,肖剑白和梅晓婷都奔过去站在外围向里面看着。这时,车上又来了两名警察和一名车长,三个人来到那个男人跟前俯下身子看了一会,一个警察站起身看看车长说:“没气了,没有发现任何伤口,看着像是心脏病突发!” 梅晓婷使劲往里挤了挤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座位上那个男人,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皮包。这时,一个警察那男人手里的皮包拿过去转身想要离开,肖剑白一下子站到他面前低声说:“借一步说话!” 警察看看他刚要讲话,梅晓婷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蓝色小本子在警察眼前晃了晃,警察看完后点着头说:“不知二位在车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肖剑白拿过他手上的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大信封打开看了看,顺手把皮包丢给警察说:“没事了,记住不能跟任何人讲你见过我们!” 警察弯腰鞠躬点着头说:“明白了,明白了!”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第十章:竹篮打水 肖剑白和梅晓婷快速消失在警察的视线后,二人来到另一节车厢坐下来后,肖剑白一把抓住梅晓婷的手急切的问道:“怎么样?能确定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吗?” 梅晓婷点点头说:“放心,我不会记错,更不会看错!你拿到那份名单了?” 肖剑白指了指怀里说:“在这,是那份名单!” “可惜人死了!不过我觉得是不是我们应该把死尸也……”肖剑白看着梅晓婷说。 “等下到了哈尔滨梁柏欢会安排处理的,我们就不要插手了,要个死尸干什么呀?”梅晓婷说。 “可是,可是,你别忘了,站长可是要见人的,现在人死了,你不觉得蹊跷吗?”肖剑白看着她说。 梅晓婷想了想说:“至于他的死因,我们现在还很难判断出,只要名单在我们手上就好办,至于死尸嘛,会到站后让他们抬回去就行了,你是想检查一下死因?” “是冷啸尘一定会想要知道死因的,不是我要要知道,你明白吗?”肖剑白的声音略微高了一些。梅晓婷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点点头:“我当然明白,我会跟他解释的!” 肖剑白松开抓着梅晓婷的手,梅晓婷看着他将身子向他身边挪了一下,靠在他的肩上柔声说:“我累了,想睡觉,你还记得你说的吗?” “睡觉?等会到了哈尔滨站先听听冷站长怎么说吧?” 梅晓婷看了一眼肖剑白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说:“我管他怎么说呢!东西我们拿回来了,人不是我们杀的,那个警察不是说了嘛,是心脏病突发,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哼!” 肖剑白伸手搂住梅晓婷低声说:“都是你自告奋勇偏要提前上车,这回好,把我也连累了!” “我补偿给你还不好吗?”梅晓婷说着眼中散发出一种勾魂摄魄的光芒来看着肖剑白。 肖剑白微微一笑说:“只怕是我无福消受啊!” “你真讨厌”梅晓婷说着使劲往肖剑白怀里挤了挤说:“你放心,我会跟冷啸尘说的,他不敢怎么样的!” 肖剑白闻听此话看了一眼梅晓婷问:“我听你这话好像你比他还要大似的?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来到哈尔滨到现在我都不了解你,你还想让我和你接触吗?” 梅晓婷看看他娇声道:“慢慢你就知道了!总之,有我梅晓婷在,没人敢难为你!” 肖剑白笑了笑说:“吹牛吧!我肖剑白还需要一个女人来罩着我吗?开玩笑!” 梅晓婷不再说话,趴在肖剑白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温暖和难得美好。 一声长长的汽笛声打破了梅晓婷刚刚做起的美梦,梅晓婷一下子从肖剑白怀里坐起身子看着肖剑白问:“到站了吗?” 肖剑白把手表伸到她面前说:“你自己看,这还晚了十一分钟呢!” 梅晓婷意犹未尽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感觉刚闭上眼睛就到站了,唉,真不希望这么快到!” 肖剑白拉着她站起来说:“走吧,估计冷站长他们都在等我们了!” 梅晓婷点点头跟着肖剑白向车门走去,随着下车的人流,肖剑白和梅晓婷二人也走下来列车。刚一下车,肖剑白就看见站在站台上的冷啸尘和晏雨桥,谭智涵跑过来看着二人问:“人,人呢?我们,我们上去抓……” 梅晓婷看看他说了句:“到站台说!” 谭智涵一愣看看肖剑白,肖剑白指了指梅晓婷说:“她不是让你去站台吗?” “这,这啥意思啊?”谭智涵看着二人问。肖剑白刚要说话,梅晓婷拉了他一把说:“别理他!” 冷啸尘远远看着梅晓婷和肖剑白走过来,笑面虎一样的冷啸尘脸上依旧带着他标志性的形容说:“二位一定是马到成功吧?我看晓婷好像很是轻松嘛” 梅晓婷伸手对肖剑白说:“东西给我!” 肖剑白便把怀里的信封拿出来放到她的手里,梅晓婷拿着信封走到冷啸尘面前说:“冷站长要的东西在这!”说着把信封递到冷啸尘的手上。 冷啸尘拿着信封看了看又看看肖剑白问:“我要的人呢?” “一会就抬下来了!”梅晓婷站在一边说。 “抬下来?啥意思?你把他杀了?”冷啸尘问。 肖剑白看看冷啸尘说:“站长,请你跟梁局长讲一下,把尸体抬到咱们站里吧?” “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被你们说得有点蒙了?”冷啸尘看看肖剑白,再看看梅晓婷问。 “遇上个短命鬼,心脏病突发死在车上了!东西肖副站长已经拿到手,他的尸体还在车上呢!所以肖副站长跟你说,请你跟梁柏欢讲一下,是否需要把尸体抬回到咱们站里作进一步检查,就是这么回事!”梅晓婷说完看着冷啸尘。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 “这他妈不是胡闹吗?白忙活了这整整一天,哦,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呀?”冷啸尘看着肖剑白说。 “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到呢?天气这么冷,可能不适应天气变化,所以才引发心脏病的吧?”梅晓婷轻松的说。 “放屁!那他妈那么容易就心脏病了?你们两个仔细检查了吗?看了尸体了吗?”冷啸尘声音提高了三度喊道。 梅晓婷看了一眼他说:“所以让你跟梁柏欢说一下把尸体抬回去检查呢!我们在车上怎么检查?” 冷啸尘看着梅晓婷瞪着眼睛,梅晓婷看着他冷笑着说:“你再不跟梁柏欢说,那帮警察就把尸体拉到野外喂狗了!” 冷啸尘这才回过味来,他看着一旁的晏雨桥说:“雨桥你赶紧去找一下梁柏欢,让他告诉他的人,把车上那具尸体送到咱们站里去!要快!” 晏雨桥点点头说:“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冷啸尘点点头说:“快,快点!” 肖剑白看着冷啸尘问:“那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回站里!回去等着”冷啸尘说着捂了一下鼻子道:“这他妈什么天啊?想要冻死个人啊!” 肖剑白看看梅晓婷微微一笑:“梅科长你是否还坐我的车回去呢?” 梅晓婷看着肖剑白点点头:“我只能坐你的车回去了,你没看见站长那副嘴脸吗?” 这时,一个警察跑过来看着肖剑白问:“请问您是肖副站长吗?” 肖剑白点点头,警察伸手把手上的钥匙递给肖剑白说:“这是您的车钥匙,车子就停在站前广场上!” 肖剑白接过车钥匙的瞬间,发现在钥匙下面有一枚小小的金质小狐狸,肖剑白握紧钥匙看着警察说:“谢谢,谢谢你,替我转达你们龙副局长,对了,你跟我来,我还要请你帮我带样东西给你们龙副局长” 肖剑白和梅晓婷来到车前,肖剑白打开后箱拿出一盒哈瓦那雪茄递给那个警察说:“把这个交给你们龙副局长!” 看着远去的那个警察,梅晓婷说:“想不到肖家大少爷倒是一言九鼎啊!” 肖剑白此时心中无比兴奋,他看到金狐狸的那一刻就知道追风狐施剑翘已经完成了他交代的事情,这让肖剑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现在肖剑白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晏雨桥,让她也高兴并放心下来。 肖剑白抬手看看手边,时间已经过了后半夜一点多了,离着开往佳木斯的列车发车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只要自己再磨蹭一会,晏雨桥那边再耽误一会时间,白无常就会在追风狐的护送下安全上车,离开哈尔滨。 这时,冷啸尘的汽车喇叭响了起来,冷啸尘探出头在窗外喊道:“剑白,怎么还不上车?回站里!” 肖剑白点着头喊道:“我等雨桥通知完梁局长再走吧,我想看着他们把尸体运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谭结巴去了,你上车,我们回站里”冷啸尘喊着摇上车窗,车子从肖剑白面前开过去。 肖剑白看看梅晓婷一耸肩说:“看来你我的计划泡汤了,这酒店是住不进去了” 梅晓婷有些失望的看看肖剑白说:“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肖剑白打开车门道:“请吧,梅科长!” 梅晓婷笑笑上了车,肖剑白关好车门进到车里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晏雨桥拖拖拉拉找到电话,在打通电话,再找到梁柏欢足足用了将近四十分钟时间,当梁柏欢的手下接到命令再把尸体送到军统哈尔滨站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了。 冷啸尘、肖剑白、梅晓婷、晏雨桥、谭智涵等一帮人都在等着这具尸体的到来,冷啸尘一支烟接一支烟的抽着,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肖剑白看着他说:“站长,你着急也没用,梁柏欢能派人连夜把尸体送来已经很不错了,你还不知道他们那帮人的做事风格吗?再说了,现在尸体已经到了,他们正在找医生,马上就可以尸检了!” “误事,误事就是误国啊!”冷啸尘拍着桌子说。晏雨桥看看肖剑白,肖剑白微微点了一下头,晏雨桥立刻感到一种无比轻松的惬意和舒畅。他看着烟雾笼罩中的冷啸尘,再低头看看手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二十分了,列车正常发出的话,现在已经出了哈尔滨了! “报告,报告!”随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声,谭智涵手下一个特务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冷啸尘厌烦的看了他一眼大声骂道:“你他妈死了娘了?啥事,你叫唤啥呀?” “报告站长,出大事了,那个死尸不见了,不见了,我们去找医生的功夫,等我们再回来,那个死尸就不见了!”特务说着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冷啸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众人说:“真他妈见鬼了,见鬼了,死人自己居然能跑了?” 冷啸尘说完站起来往外就走,其他人见状都跟在他身后走出去,冷啸尘也不说话直奔停尸间而来,来到停尸间冷啸尘奔到床前仔细看了看,又看看房间四周,除了那扇被风吹得啪啪响得开着的窗户,再没有任何能为他提供线索的东西。 冷啸尘看完这一切之后冷冷一笑,众人见状都莫名其妙,冷啸尘转身走出停尸间再次回到办公室,众人又跟着他回来。 冷啸尘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烟卷塞进嘴里,谭智涵忙给他点上火,冷啸尘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烟雾来道:“我们又输了!” “什么意思?”肖剑白看着他问。 “你们看到那个死者根本就不是**代号叫白无常的那个人,而是一个替身,真正的白无常这时候已经坐在去往佳木斯的火车上了!这个替身现在知道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所以他也可以全身而退了,谁能会对一具尸体起疑呢?他正是利用了我们这一心态而巧妙的逃走了!”冷啸尘说着看了看梅晓婷和肖剑白。肖剑白刚要说话,梅晓婷推开他走过来……. 第十一章:巧遇孔繁襄 冷啸尘看着走到自己前面的梅晓婷问:“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想解释什么,这件事是我太大意了,在车上的时候,只看到他死了,没有做细致的检查,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发生,站长,你要是怪罪就怪我吧,这件事与肖副站长无关!” “呵呵,没想到哦,就这么一趟就要以身戴罪了,还替人家扛着呢?”晏雨桥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 梅晓婷看看她没接话茬,看着冷啸尘说:“站长,这件事我负全责,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查!” “你去查,你怎么查?”冷啸尘看看她站起身说:“算啦,这位**的白无常本就是一个过客,路过而已,我们能抓到呢更好,抓不到也不损失什么,只是通过这件事情,给我们敲了一个警钟啊,由此看来,**是很猖獗的,也是很狡猾的,我们的老对手经过这八年多的抗战,看来是成长了很多啊!各位,接下来要面对的可绝不再是什么穷棒子,搞土改的农民了,各位,还是都各自加强注意吧,不可轻敌哦!” 冷啸尘说完看看众人伸了个懒腰说:“这折腾到后半夜了,天马上就要凉了,各位都回去休吧,放你们半天假,明天下午来站里!” 众人听罢点点头,梅晓婷看看肖剑白,肖剑白刚要说话,晏雨桥说了句:“怎么?还不舍得走啊?还真让人家给你开酒店去啊?” 梅晓婷看着言语刻薄的晏雨桥说:“晏科长不必如此,我梅晓婷想要做什么,还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冷啸尘看着二人,再看看肖剑白说:“都是你惹得!”冷啸尘转头对晏雨桥和梅晓婷说:“你们都回去吧,剑白留下来,我还有事!” 肖剑白微微一笑,冲着冷啸尘抱了一下拳头,冷啸尘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晏雨桥和梅晓婷问:“你们怎么还不走?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剑白留下,我找他有事,你们赶紧回去吧!” 晏雨桥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梅晓婷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前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冷啸尘说:“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你瞧,这什么玩意,好赖都不知道了,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吧?”冷啸尘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肖剑白说。 “脑子有问题,站长,你可小心着点哦!”晏雨桥说着走了出去。冷啸尘一摊手说:“都有问题,这女人啊,一旦被男人迷住了,那就彻底完了,什么叫征服?这就叫征服,男人彻底征服女人就这个样子,女人就像没了魂了一样!” “你让我留下就是想跟我说这些?”肖剑白看着他问。 冷啸尘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肖大少爷,您看看这都几点了,您还回去干什么?不如您请我咱去白天鹅温泉宫泡一泡,睡个晨觉,然后嘛…….” “然后,睡醒了,再请你吃喝一顿,是这个意思吧?”肖剑白看着他笑着问。 “还是肖大少爷明白我的心里想什么,哈哈哈,那就走着?”冷啸尘不等肖剑白再说话,起身拿起外衣和桌上的手枪就往外走,肖剑白跟在他身后,冷啸尘一边走一边说:“这白天鹅温泉宫也是你们肖家的,你请我去就等于是回家了,所以,我都陪你回家了,把您亲自送回来,您还不得请我好好吃点喝点啊?” “我见过土匪,可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土匪,敲诈还这么振振有词,把自己说的俨然是一个君子”肖剑白说。 冷啸尘哈哈笑着回头说:“明天咱得去一趟医院了,圣玛丽医院,哈哈,不会又碰到你那个妹妹吧?我可是有点怕她!” “你是想去看看柳如风吧?”肖剑白问。 “是啊,总不能把她往你妹妹那一扔就不就管了吧,再说了,老方天天来电话问,烦都烦死我了,赶紧把她治好了,让她回去!”冷啸尘说话时已来到车前,冷啸尘打开车门进去对肖剑白招招手说:“上车,今天本站长给你当一回司机!” 钻进车里的肖剑白搓着双手说:“真够冷的,你让柳如风回去,那不查了?这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还怎么查?让他们自己去查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冷啸尘发动了车子开出大门。 当肖剑白和冷啸尘坐在白天鹅那暖洋洋的屋顶花园酒吧里吃着西餐的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分了。 在温泉里泡了足足三个小时的冷啸尘把这几天的困乏和疲惫消除的干干净净,然后又美美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肖剑白已经留下口信,在屋顶花园酒吧等他呢。 坐在阳光下,看着棚顶的大玻璃穹顶,冷啸尘端着酒杯叹了一口气。肖剑白看着他皱起眉头问:“冷大站长什么意思?还不满意吗?” “我是为你叹气呀,你说说你,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子,家大业大,半个哈尔滨都快是你们肖家的了,你跑出来做什么特工呢?真是有福不会享啊!我要是你,打死我都不出来做事,你看看这里,美酒、美食、咖啡、雪茄、美女,温暖如春,这简直是天堂嘛,可你呢,偏偏不愿在天堂待着,非要跑到世间来,搞不好呢,进了地狱了!” “不是有那句话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肖剑白笑着说。 “谁要下地狱啊?”冷啸尘一愣,扭头去看,肖剑白则赶紧低下头,拿起桌上的菜单挡在眼前。 冷啸尘扭头看到一个妙龄女子,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们,冷啸尘眨了眨了眼睛问:“小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是谁呀?我不让认识你,我在跟他说话呢!”女子说着走到他二人桌前,冷啸尘指了指肖剑白问:“是他吗?” 女孩子也不说话,伸手把肖剑白手里那份菜单一把抢过去扔在地上看着肖剑白说:“躲!躲!我看你能躲到哪儿去?” 肖剑白抬头看看她,再看看冷啸尘,冷啸尘幸灾乐祸的看着肖剑白,肖剑白看着女孩子说:“你别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没看见我正陪人说话呢吗?我有正事,哪里躲你了吗?” “正事,那你告诉我什么正事,为什么我回来这么久你不去看我,我找你也找不到!”女孩子说着伸手来扯肖剑白的耳朵,冷啸尘看着微微一笑说:“这位小姐,有话请坐下来说嘛!” 女孩子白了一眼冷啸尘,肖剑白抓住她的手说:“这位是我们站长冷啸尘先生,你别这么没规矩,一点也不懂事!赶紧叫人!” 女孩这才松开肖剑白的手看看冷啸尘说:“噢,你就是剑白哥哥顶头上司冷站长啊?真不好意思!” 冷啸尘点着头看看肖剑白,肖剑白说:“孔家大小姐,我姐夫的妹妹,孔繁襄!” “哦,哦,哦!原来是孔家大小姐啊,真是失敬失敬啊!”冷啸尘说着回头对服务生喊道:“服务生,再给我加一套餐具!” “不用啦,我已经吃过了,我一会还有事!”孔繁襄说着看了看肖剑白说:“剑白哥,你什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 “这段时间的确很忙,等忙过这段时间,我领你去打猎吧,好吧?”肖剑白说着看了看孔繁襄,孔繁襄一笑说:“这次你不许再骗我,要不是我今天和同学在这里吃饭,还碰不到你呢!我告诉你,剑白哥,我可等你的电话了!” 肖剑白着头说:“我记下了,记下了,你快跟同学回去吧” 看着走下楼去的孔繁襄,冷啸尘笑着问肖剑白:“又一个看上你的吧?我就搞不明白了,这些个女孩到底都看好你哪了?一个个像蜜蜂一样嗡嗡的围着你转悠” 肖剑白起身看看他问:“你走不走?去不去医院了!” 冷啸尘依依不舍的站起来看着肖剑白说:“我是真的舍不得走啊!你看看这里,多舒服啊!我一想到一会要去医院看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柳如风就……” “快走吧,别在这无病**了,你我她都一样,哪个不是杀人不眨眼,你以为你信佛就能减轻罪孽了?”肖剑白说着回身拉了一把冷啸尘,冷啸尘摇摇头道:“唉,你是到不了我这个境界了…….” 肖剑白和冷啸尘来到圣玛丽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二人直接来到柳如风的病房,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肖剑白看着冷啸尘问:“是不是睡了?” 冷啸尘看了一眼手表摇摇头说:“谁知道呢?要我你去问问你妹妹?” “我妹妹今天是夜班,白天不在”肖剑白回答说。 “你们是找我吗?”一个声音从冷啸尘和肖剑白身后传来,冷啸尘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只见柳如风手上拎着一个点滴瓶子,正看着他们二人。 冷啸尘看看她瞪大眼睛问:“你醒了?你居然还自己下床了?” “你是…..你是….冷站长?”柳如风用手指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使劲点点头说:“如风,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我是冷啸尘,冷啸尘啊!” 柳如风点着头咧开嘴笑了伸手在冷啸尘的肩头上一拍说:“你真是冷啸尘啊?” “谁让你下床的!”一个护士说着跑过来,一把抢过柳如风手里的点滴瓶子推着她说:“回你床上去,你怎么能随便下床呢?你刚刚醒过来,还没回复呢,你不想活了?” 柳如风被护士机械的推搡着回到病房来到床前,护士扶着她躺下去,冷啸尘和肖剑白跟在他们后面走进病房。 柳如风指了指肖剑白问冷啸尘:“他是谁?” “哦,你不认识他,他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上峰派下来的哈尔滨副站长肖剑白!”冷啸尘说着指了指柳如风对肖剑白说:“这位就是柳如风小姐,我们军统出了名的美女特工,方站长的义妹,也是方站长的得力助手” 肖剑白冲着柳如风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说:“久仰大名,还望柳小姐早日康复!” 柳如风上下打量着肖剑白看看冷啸尘问:“他真是肖剑白?” 冷啸尘一笑说:“如风,你还没清醒呢,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柳小姐难道认为我是假的?哈哈”肖剑白说着走到她床前弯下腰看着她说:“你那支枪可还是我送的呢!” 柳如风扭头看了一眼冷啸尘,冷啸尘点点头说:“去年你生日,我去长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就是剑白托我给我你带去的那支枪,你还记得吗?那是他送你的生日礼物!” 柳如风看着肖剑白点了点了头,肖剑白一笑说:“勃朗宁m1906是我托人好不容易搞到的一支女孩子防身专用的袖珍手枪!” 柳如风脸上露出笑容点了一下头,冷啸尘看着她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冷站长,我要求明天就出院,请你去帮我跟医生说一下!”柳如风看着冷啸尘用一种哀求还带有一丝可怜的语气说。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肖剑白说:“等下我们问问医生再说吧!” 第十二章:彼岸花 从柳如风病房出来,冷啸尘看了一眼肖剑白说:“这个女人看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可怕呢?好像要把你吃了一样,你怎么得罪她了?” 肖剑白微微一笑看着冷啸尘说:“你看看你此刻的眼神,和她一样,我到底咋了,哪地方让你们这样看我了?我都他妈没见过她,我咋就会得罪她了?” 冷啸尘笑了笑说:“天生就是冤家,哈哈!走,去问问医生,这女人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有啥可问的,她想出就出,人家医生才不管你呢,她住的时间越久人家越赚钱,她要是不怕死,现在就可以走!”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 “不是你刚才说要问一下医生吗?”冷啸尘问。 “不用问了,既然她要出院就让她出,晚上我回去跟我妹妹说一下,明天安排人来接她就可以了!”肖剑白说完就往外走。 冷啸尘紧走两步撵上他说:“你说你,你跟一个娘们置什么气啊?她就是这样,一会冷一会热的,我估计她着急出院,肯定有事!对了,你给输血的事情我还没告诉她呢,没准我把这件事跟她讲了,她会对你另眼相看呢,说不准还会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呢?” “算啦,算啦,你快拉倒吧,别拿我开涮了,我告诉你呀,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明天你安排人来给她办出院接她走吧,对了,你打算把她安顿在哪里住下呢?”肖剑白问。 冷啸尘迟疑了一会看着肖剑白问:“听听你的意见”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没地方安排这位姑奶奶,你自己找地方,前提是你别让嫂子瞎琢磨就行,我可知道你们家那位,那就是一个醋缸,你要是不安排好了,可是要给自己找麻烦的!”肖剑白说着拉开车门看着冷啸尘说:“上车吧!” 冷啸尘和肖剑白回到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冬日的暖阳暖烘烘的照在冷啸尘宽大的办公室里,房间里显得异常温暖。 冷啸尘进门后脱掉大衣看着站在门外的肖剑白问:“你站在那里干啥?进来呀!” “你还有啥事么?没事我就回办公室去躺一会”肖剑白问了句。 “进来,我当然有事了,噢,那个**的白无常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跑了,你不得给上面一个交代呀?咱俩商量一下,这事怎么说?”冷啸尘说着闪在一边,肖剑白无奈的摇摇头走进他的办公室。 冷啸尘关上门看着他问:“你想过没有?这事咋交代?” “算啦,这位**的白无常本就是一个过客,路过而已,我们能抓到呢更好,抓不到也不损失什么!这话是不是你今天凌晨讲的?你不会忘了吧?现在又要交代了!”肖剑白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苦笑一下说:“我说我的老弟呀,你咋就不明白哥哥的心思呢?我不这么说,难道还要治梅晓婷,还是你,一个什么罪吗?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哎呦,真没看出来,原来你冷啸尘还这么义气呢?为我考虑?你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你还是担心上面会怪罪下来,所以得提前想好一个理由,否则,又得让人家骂咱们是一群窝囊废了!”肖剑白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扔给他,自己也掏出一支,肖剑白拿出雪茄刀细心的修剪着雪茄的一头,冷啸尘看着他一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主意了?” 肖剑白看看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说:“让晏雨桥和梅晓婷都过来,听听她们的意见,还有,给梁柏欢打个电话,让他那张破嘴别到处瞎咧咧!” 冷啸尘笑了笑接过电话直接拨通了梁柏欢的电话:“老梁吗?我是啸尘,昨天火车上的死尸一事你暂时不要声张,还要告诉你的手下先保密,我这边还在查,等有了消息我再告诉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咱们涮火锅咋样?我们肖副站长说他知道一家馆子特别棒!” 肖剑白看着他指了指他低声说:“你可真够损的,你请客,让我花钱!” “我告诉你老冷,你不要总是给我开空头支票,要是你这次再糊弄我,你就别再想用我的人了!”梁柏欢在电话里喊着,冷啸尘笑了笑说:“一定,一定,等我电话”放下电话的冷啸尘看着肖剑白问:“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家关东火锅店,我一直都没去,这次叫上老梁,要不这老小子非得跟我急了不可!” “你先把那两位大小姐找来再说吧!”肖剑白看着他说。 晏雨桥和梅晓婷二人来到冷啸尘的办公室,看见肖剑白悠闲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抽着雪茄,晏雨桥笑了一下问:“二位站长不在站里公干,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快活去了?” “哎,哎,哎,别瞎说好不好,我们是去医院看那个柳如风去了!”冷啸尘说着指了指沙发,晏雨桥和梅晓婷双双坐在沙发上。 刚坐下的梅晓婷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在她伸手之际,露出了胳膊上藕一般雪白的肌肤,在胳膊的肘部,肖剑白突然发现了一个朵彼岸花的刺青。梅晓婷仿佛看到了肖剑白在注意她的胳膊,马上把胳膊放了下来,看着肖剑白说:“讨厌,盯着人家看什么呀?” 肖剑白笑笑说:“没想到梅科长肌肤如雪啊” 冷啸尘看了一眼肖剑白:“没个正行!” 这朵彼岸花的刺青,肖剑白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了,就在刚才,圣玛丽医院里,柳如风的病房中,穿着病号服的柳如风在她抬手的瞬间也露出一朵和梅晓婷一模一样的彼岸花刺青。这不由得让肖剑白感觉到这两个女人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这朵彼岸花刺青又是什么意思呢?代表着什么呢?为什么这两个女人身上都有着同样的刺青呢?肖剑白开始更加注意梅晓婷的举动和言谈了。 晏雨桥看看冷啸尘和肖剑白问:“两位站长把我们叫来有啥吩咐?”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说:“你说吧!” “还是你说吧!”肖剑白说着点燃了雪茄,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烟圈弥漫扩散,笑着说:“站长要请二位给出出主意!” 冷啸尘看了一眼肖剑白对晏雨桥和梅晓婷说:“白无常一事,我们如何向上峰交代呢?晓婷是这件案子的直接参与者,不知道你咋打算的?” 梅晓婷微微一笑说:“实话实说,**狡猾,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瞒天过海,摆了我们一道,我们事先考虑不周,故此,导致行动失败,责任我梅晓婷全权来负,这样可以吧?” 冷啸尘放下手中雪茄看着梅晓婷伸出大拇指说:“仗义,就是仗义!看不出来啊,一个姑娘家,居然有如此仗义之为!冷某佩服!那这个报告就由你梅大小姐写了?” 梅晓婷点点头说:“放心,我会向上峰说明情况的!” “我也有责任,不能全让你承担,你写完了我先看看,这样可以吧?”冷啸尘看着梅晓婷问。 “我也签上字,毕竟我也是参与者!”肖剑白说着冲着梅晓婷使了一个眼色,梅晓婷笑笑说:“我自然不会把你落下的,从这件事开始,我就和你拴在一根绳上了!” “和我没什么关系,把我叫来干嘛?看他俩打情骂俏呀?”晏雨桥说着伸**过冷啸尘嘴里的雪茄扔在桌上那个大大的水晶烟灰缸里。 冷啸尘抬头看看她说:“你这是干什么?挺贵的,浪费啊!” “找他,肖大少爷有的是!”晏雨桥说着站起身往外走,肖剑白忙起身看着冷啸尘说:“完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我得去哄哄这位市长千金” 冷啸尘笑笑摆摆手:“赶紧的,赶紧的,我看你快要累死了,这边绳上还拴着一个,那边还得哄着一个,外面还有个孔家小姐等着,哈哈!” “你懂什么呀,这才叫乐此不疲呢”肖剑白说着看了一眼梅晓婷,梅晓婷却非常开心的说:“我喜欢这种男人,没有女人追的男人多失败呀?现在就要看谁的能力强?谁能获得肖大少爷的青睐了!” 冷啸尘扭头看看梅晓婷说:“你也是个奇葩,我冷某人真是开眼了,一个肖剑白让整个哈尔滨有头有脸的女人全都疯了!” 肖剑白追上晏雨桥伸手拉住她,晏雨桥使劲甩开他的手说:“别拉着我!找你绳上的那个去吧!” 肖剑白笑笑大声说:“雨桥,我送你回去,晚上我请你吃饭,你说去哪都行!” 晏雨桥也不回头,自顾自往前走说道:“去给我拿大衣,我在外面等你!” 肖剑白一溜小跑来到晏雨桥办公室拿着她的大衣和手提包跑了出来,正好碰上乔三省,乔三省看着他笑着说:“肖副站长,雨桥在外面等你呢,好像很生气哦!” 肖剑白顺手把嘴里的雪茄拿出来塞进乔三省的嘴里说:“拿去抽,我刚点上,不跟你说了,我去哄哄那位姑奶奶” 乔三省看着跑出去的肖剑白,用力吸了一口雪茄闭上眼睛品着味道说:“真他妈不一样啊!这哈瓦那就是好,他妈的,有钱他妈就是不一样,哎,肖副站长,改天再给我来几支,你别把我馋瘾勾上来就不管了!” 肖剑白也不理他,跑到晏雨桥身边把大衣给她穿上拉开车门说:“上车,上车,我带你出去转转,消消气,你说你,你跟她生气不值得!” 站在窗前的冷啸尘看着肖剑白低三下四的把晏雨桥哄上车,笑着对梅晓婷说:“晓婷,我觉得你的戏份不大,毕竟你不是市长千金啊,你要是市长千金,你看他肖剑白还会这样吗?” “市长千金算什么?我会让你和剑白都大吃一惊的!”梅晓婷说着扭动着腰支走出冷啸尘的办公室。 车子开出去一段时间后,晏雨桥看着肖剑白一笑:“你可真会演戏!” “你难道不会吗,我看你比我演得好,尤其是那吃醋的表情和神态,简直绝了!”肖剑白回到。 “大姐要见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晏雨桥说。肖剑白点点头说:“我知道,今天正好是和大姐见面的日子,我有好些事情想要向大姐汇报呢!” 位于松花江大道上的哈尔滨国立高中是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学校。清一色欧式俄罗斯建筑风格,当年是来自于俄罗斯的一个传教士的教会学校,抗战后,这里便成了哈尔滨国立高中。 徐静薇女士,中共哈尔滨地下党委书记,哈尔滨国立高中校长,此刻正在她的办公室里等着晏雨桥和肖剑白二人。 三十四五岁年纪的徐静薇,五官精致,肤如凝脂,清灵透彻的双眸灵动而深邃。身着素色旗袍,外披一件深色羊绒大衣坐在桌前翻阅着手中文件。 坐在她对面的是副校长安亦然,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单眼皮,小眼睛,身形瘦小,双肩消瘦,细而长的脖子挑着他的大脑壳,俨然一支玩偶拨浪鼓。说起话来摇头晃脑,豆粒大的眼珠子滴哩咕噜的转着。安亦然看看对面的徐静薇慢慢摘下眼镜问:“徐校长,您说咱这国立学校改革,吸纳更多的财团和投资人进来,成立校董事会,这件事还需要多久啊?现在学校的开销越来越大,市教育署拨的那点款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完全不够支撑学校开销的,再说了,学生越来越多,教职员工也越来越多,可是办学费用却不给增加,我们上哪去弄钱啊?” 徐静薇抬头看看他说:“老安,你别急,人马上就到,我今天请了肖家大少爷还有晏市长的千金,就是为这事而来的!” 安亦然闻听此话,立刻站起来,他一手拿着眼睛,一手竖起拇指摇晃着脑袋大声道:“徐校长,我算是服了你了,也只有你有这种能力,能把肖家大少爷和市长千金一并请来,简直太厉害了!要是有肖家肯出资,那咱学校可就真的是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了!我……”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安亦然的话,徐静薇起身道:“请进!” 随着一声“请进”肖剑白和晏雨桥双双推门走进来,徐静薇看着二人直接迎上去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刚跟安校长说你们二位呢!” 安亦然站在一边看着进来的肖剑白和晏雨桥,再看看徐静薇,徐静薇伸手拉着晏雨桥说:“雨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安副校长,主要负责学校的行政事务!这位是……” 安亦然使劲眨着他豆粒大的小眼睛看着晏雨桥和肖剑白说:“不用介绍,不用介绍,这位一定是晏市长千金晏雨桥小姐,这位就是肖家大少爷肖剑白了,我是安亦然,在徐校长手下做点事情,请二位多关照”安亦然说着伸出手。 晏雨桥看看他一笑点点头,肖剑白略微点点头没说话,徐静薇赶紧说:“安校长,快去沏茶,要好茶!”安亦然答应着点头哈腰的跑出去。 徐静薇随手关上房门看着二人说:“捡最重要的先说!” “彼岸花刺青出现了!”肖剑白低声说。 徐静薇听到肖剑白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看着肖剑白问:“你确定是彼岸花?” “没错,我在梅晓婷和柳如风的手臂上都看到了同样的彼岸花刺青!” 第十三章:恶魔的温柔 晏雨桥看着徐静薇说:“白无常已经安全离开哈尔滨,请组织上放心!对了,徐姐,剑白说的这个彼岸花是什么意思啊?” “我已经接到上级组织的密电了,白无常已经安全抵达佳木斯,剑白、雨桥你们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我代表组织上向你们表示祝贺!” 肖剑白微微一笑说:“这是应该的,大姐,你还有什么新指示,彼岸花出现,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应对?” 徐静薇看看门口小声说:“这样,我们今天晚上在汉米尔咖啡馆见面,我再跟你们详细讲一下组织上的最新部署和下一步我们的行动计划!今晚八点整,我们在汉米尔不见不散!” 肖剑白和晏雨桥点点头刚要离去,徐静薇拉住二人说:“一会安校长回来,你们得装一下样子,关于学校成立校董事会,肖家购买学校股权一事,你这位肖家大少爷得有个态度,你明白吗?” “刚才那个人,我始终觉得在哪里见过,恕我直言,此人一看绝非善类,大姐,你可要留意此人啊!”肖剑白看着徐静薇说。 徐静薇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早就留意了!” 站在门前的晏雨桥轻声喊了句:“来了!” 当安亦然端着一套茶具进来的时候,看见肖剑白和晏雨桥二人端坐在徐静薇对面,正在听徐静薇讲解校董事会成立的相关事宜。 安亦然殷勤的把茶杯摆到肖剑白和晏雨桥面前说:“二位,请喝茶,这可是我们学校招待客人最好的茶叶了,还是徐校长的先生今年年初给送来的呢!要不是徐校长的先生时不时的给送些…….” “安校长!”徐静薇看着安亦然说,安亦然立刻点着头说:“哦,抱歉,抱歉,我话多了,你们谈,你们谈!”他说着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看着徐静薇三人谈话。 肖剑白看看徐静薇说:“徐校长放心,我既然来了,就能代表我父亲做主,这件事我会安排具体人来接洽,刚才听安校长讲到您的先生,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是三江贸易公司的廉伟涛先生吧?” 徐静薇一笑说:“哎呦,对亏肖少爷还记得我家先生,您记得不错,就是三江贸易公司,我先生正是廉伟涛!” 肖剑白点点头说:“我们肖家和廉先生还有些生意往来,廉先生为人正直诚恳,生意做得也很好,是我们肖家的生意伙伴,既然有这种关系,那我就更应该全力以赴了,改日,廉先生有空,请徐校长约着廉先生一起出来坐坐,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那太好了,太感谢肖少爷了”徐静薇说着端起茶杯,晏雨桥立刻明白了徐静薇的意思,她看看肖剑白说:“剑白,我们先回去吧,事情既然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其余的事情就让接洽人在沟通吧,我还约了朋友呢!” 肖剑白点点头看着徐静薇道:“徐校长,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一定请徐校长和廉先生一同坐坐!” 徐静薇站起身点着头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改日再见,我送二位!” 安亦然也赶忙过来弯腰道:“欢迎二位常来坐坐,我和徐校长非常欢迎!” 肖剑白看看他点点头道:“二位请留步!” 徐静薇笑着摆摆手:“不远送了,二位慢走!” 看着肖剑白与晏雨桥走出学校,安依然扭头看了看徐静薇笑着说:“徐校长您对学校的建设可是大功一件啊,这两位在哈尔滨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啊,他们一个出钱,一个出面,咱们学校可真就是彻底翻身了!我这个主管行政事务的副校长再也不用因为钱而发愁了!” 徐静薇看看他一笑:“但愿如你所愿吧!” 安依然笑笑摇着他的大脑壳说:“这件事让徐校长费心了,费心了!” 徐静薇看看他一笑:“都是为了学校,没什么费心一说!” 入夜的哈尔滨在冬日朔风的吹拂下,虽然灯火灿烂,但还是渗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感觉。 徐静薇身着一件质地上好的裘皮大衣,头上戴了一顶漂亮的貂皮小帽,围着一条黑色狐皮围巾,脚上的高筒靴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徐静薇顺着大陆直奔汉米尔咖啡馆。 徐静薇不时地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与肖剑白和晏雨桥约定的见面时间马上就到了,徐静薇不由得脚下加快了步伐。 转过一个弯,徐静薇已经看到汉米尔咖啡馆了,就在这时,徐静薇突然感觉自己身后仿佛有人在跟着她。徐静薇渐渐放慢了脚步,伸手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化妆盒打开,化妆盒里的小镜子让她快速看到身后,没错,是有人在跟着自己,而且不止一个人,起码是两人以上,一个在身后,一个在道路的另一侧,还有一个距离更远,走走停停,时不时的与道路对面的人相视点头。 徐静薇冷静的将手中的化妆盒放回到包里,转回身往回走,徐静薇的这一举动,让跟在她身后的三个人立刻没了主意,三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一起转身往回走。徐静薇冷笑一下继续向前走,走到一个路口处,徐静薇突然闪身拐进路口,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三个走在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回头来看,不见了徐静薇,三人相互看看,立刻飞奔过来,分成三个方向去寻找徐静薇。 徐静薇走进路口的刹那便快速躲进了路旁的一个小胡同里。站在胡同里的徐静薇看着胡同口,只见一个人影闪过,徐静薇挪动脚步走到胡同口,突然,从左侧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伸出来,顶在了徐静薇的太阳穴上,持枪者低声说道:“继续往前走,别停下,沿着你刚才要去的路线去你的目的地!” 徐静薇冷冷一笑说:“我要去的地方,你可能不敢去!” “少废话,让你走,你就走!再多说一句,我他妈立刻让你脑袋开花!”持枪者说着用枪顶了一下徐静薇。 徐静薇慢慢移动着脚步,手悄悄伸进包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嗨” 持枪者一愣,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徐静薇扭头去看,只见那个用枪指着自己的人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站在他身后的人看着徐静薇笑呵呵的说:“大姐,你没事吧?” “剑白,你怎么来了?”徐静薇吃惊的看着肖剑白,肖剑白笑笑转过身去问:“怎么样?” 晏雨桥悄悄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他们二人说:“那两个都被干掉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徐静薇看着二人问。肖剑白指了指晏雨桥说:“我和她一直就在咖啡馆里,看见你被人跟踪,我便和雨桥分头出来,一前一后,我绕到了你的前面,堵住了这几个家伙,刚才他们转身追你的时候,我就在他们身后,我就和雨桥一起把他们送回老家了!” 徐静薇弯下腰看看那个死者问肖剑白:“你见过这三个人吗?” 肖剑白摇摇头说:“都是生面孔,不过他们手上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的特工,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军统的!或者是其他道上的人,总之,这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 “训练有素,跟踪熟练,分工明确,难道我露出什么破绽了?”徐静薇站起身看着肖剑白问。 “不是你露出破绽的问题,这些人应该是受人指派,我刚才看到在道路对面隐约好像还有一个人,身形很是熟悉,我觉得这应该是直接接针对你的!”肖剑白说。 徐静薇想了想说:“针对我,针对我一个穷教书匠?” “大姐,今天在学校里你们那个安校长让我觉得非常可疑,我分析这三个人很有可能是他派来的!但是,这只是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还拿不准!”晏雨桥看着徐静薇说。 “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会尽快搞清楚这三个人的身份,到底是受何人指派跟踪我的!既然你们二位都过来了,那咱们就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跟我来吧,前面不远有家酒吧,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很安全!”肖剑白说着拉着晏雨桥和徐静薇走出胡同。 徐静薇停下脚步,肖剑白看着她问:“大姐,你要干啥?” “这三个人我们得处理一下,或者……” “我都安排了,不出两分钟,警察就会到,赶紧走吧!”肖剑白说。 徐静薇看看肖剑白问:“你报了警?” 肖剑白点点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通过梁柏欢查到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 徐静薇赞许的点点头说:“那就又要让你费心了”三人说着走出胡同,来到肖剑白说的那家酒吧。 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包厢里落座后,肖剑白要了三杯酒,徐静薇四下看看低声说:“那咱们就长话短说!” 肖剑白和晏雨桥点点头看着徐静薇,徐静薇拿起酒杯闻了闻说:“你今天下午跟我说的彼岸花纹身,我现在告诉你,彼岸花是一个隶属于军统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全都是女人,这是当年戴笠一手组建起来的一支针对日本人的暗杀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杀手,她们一个个美貌如花,但又心狠手辣,她们把杀人当做是一种艺术形式,杀人也是他们唯一获得快乐的方式。另外,彼岸花分为两种,一种红色彼岸花盛开在地狱,一种白色彼岸花盛开在天堂,红色彼岸花又称为曼珠沙华,白色彼岸花又称为曼陀罗华,这两种颜色的彼岸花都代表着死亡,据我们了解,这个彼岸花组织白色的级别要高于红色,每一个身上有彼岸花纹身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级别,白天看上去纹身都是一样的,但是到了夜晚,就会有所区分,因为在她们纹身时使用了不同的颜料,这种颜料中含有一种化学成分,到了晚上,在体温和外部温度的变化之下,颜色就会有所区分,从而显现出来!” 徐静薇的话让晏雨桥和肖剑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威胁和恐惧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肖剑白看着徐静薇问:“据我所知,戴笠因飞机失事已经死了,那么这个神秘组织现在由谁来负责呢?这个组织中一共有多少人?他们现在都还在吗?还是已经……” “这个组织一共就十三个人,据我所知,抗战期间死了八个,活下来的只剩下五个人,五个人中还有两个失踪了,目前应该只有三个人了,那么你看到了两个,应该还有一个没露面!”徐静薇回答说。 “一个是梅晓婷,另一个是躺在医院的柳如风,那还有一个是谁呢?”晏雨桥看着徐静薇问。 “戴笠是死了,可是这个组织活下来的人现在由一个更为神秘的人在操控着,这个人应该比现在的毛人凤还要位高权重,但是,此人却不在军统里,到底这个人是谁,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所以,我们只能派人打进这个组织,才能获取更多的彼岸花组织信息!这也是上级组织给我们的最新任务,另外,柳如风这次来哈尔滨的任务就要唤醒那些潜伏人员,再从这些潜伏人员中挖掘优秀人才,让她们加入到彼岸花组织中来,这个彼岸花组织目前的要刺杀的首要目标就是我们在东北的最高指挥官,因此,我们必须尽快了解彼岸花组织,同时派人打进这个组织中!”徐静薇说着看看肖剑白,肖剑白摇摇头说:“按着大姐你刚才所讲,首先,我就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了,这个组织都是女人,那你说我们派谁呢?” “我去!”晏雨桥看着徐静薇和肖剑白说,肖剑白摇摇头说:“你肯定不行,你别忘了,梅晓婷还有柳如风都认识你,他们应该知道你不是他们组织中的人!” 徐静薇想了想说:“剑白说得有道理,你不大适合,据我所知,彼岸花组织中这些人相互之间不是很清楚,有的根本都相互不认识,她们认花不认人,当然也有个别的,像梅晓婷和柳如风这两个人就相互认识,也可能很熟悉,但是她们谁是红花,谁是白花就不得而知了!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可以打进彼岸花组织!” “你是说筱叶飞?”晏雨桥和肖剑白同时看着徐静薇问。 第十四章:设计温泉宫 徐静薇轻轻点点头说:“筱叶飞是最适合的,就是不知道她个人会不会同意我们这个计划?” 肖剑白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件事还得让雨桥去跟她讲,毕竟大姐你不方便出面,她也是只能和我还有雨桥联络,虽然她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你们是不见面的,只是通过固定地点传递情报,所以,我觉得还是让雨桥先去试探一下筱叶飞的态度吧!” 徐静薇摇摇头说:“无需试探,我了解叶飞,虽然我和她从不见面,但是我知道叶飞一定会欣然接受这个任务的,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如何能够掌握彼岸花纹身的特点,如何区分红花和白花,因为只有在晚上才能显现,我们必须要百分百的清楚这种化学颜料,才能给叶飞纹身,否则,叶飞就会很容易暴露!” 肖剑白想了想看看晏雨桥说:“我们分头行动,想办法从梅晓婷和柳如风身上搞清楚彼岸花的颜**分,然后再找筱叶飞!” “还有一个关键任务,就是这第三朵彼岸花是谁?要尽快找出来,另外,彼岸花的纹身都在左臂的肘部内侧,这一点要牢记!”徐静薇嘱咐说。 肖剑白点点头问徐静薇:“大姐,组织上还有什么任务吗?” 徐静薇摇摇头说:“其余的事情我和老廉来做,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第三朵彼岸花” 在酒吧与徐静薇分手后,晏雨桥与肖剑白走在寂静的马路上,晏雨桥悄声问:“你刚才跟大姐说你和我分别从梅晓婷和柳如风身上搞清楚彼岸花的颜**分,你想好了吗?怎么去从这两个人身上探究这一秘密呢?” 肖剑白坦然的一笑说:“我现在也还没想好!” “没想好?没想好,你瞎承诺什么呀?”晏雨桥瞪起眼睛看着他问。 肖剑白停下脚步说:“那你总不能让大姐去想办法吧?她还那么多事情呢,所以我先答应下来再想办法呗!” 晏雨桥看着他一笑问:“你肯定又再糊弄我,是不是有主意了?” 肖剑白神秘一笑说:“约他们洗澡!” “洗澡?你搞什么呀?你一个大男人约人家洗澡?”晏雨桥看着肖剑白问。 “要么说你就是死心眼呢,咱那个白天鹅温泉宫留着干什么?正好可以找个借口请他们来啊!”肖剑白看着晏雨桥说。 晏雨桥想了想一笑:“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嗯,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他们能不能来呢?这就不好说了!” “梅晓婷我求请她,我保证把她叫来,那个柳如风可能就得你亲自出马了,实在不行,把冷啸尘带上,那样柳如风一定会来的!”肖剑白说。 晏雨桥笑笑说:“我觉得只要告诉她,她身上流着你的血,她就会来!” “你可别说,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可不想再惹上这个女人,你是没看见昨天她那个样子,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你说她会不会是看出来什么了?或者是你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啦?”晏雨桥有些担心的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摇摇头说:“你别忘了,雪狼的名号不是浪得的,我那么容易就让她认出来,那还不早就死一百回了!” 晏雨桥笑了笑说:“你永远都是这么自信!” “这是必须的,赶我们这一行,要的就是自信,自强,自立,否则,我们在敌人阵营里寸步难行!”肖剑白说着拉着晏雨桥的手说:“明天,明天那个柳如风可能就会出院到站里,你要有个准备,你和她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多少也了解一些,还通过电话,我想你能很快与之打成一片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将来定是你我的心头大患!” 晏雨桥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和她相处,保证不出一天就像姐妹一样!你打算哪天请这些人去白天鹅温泉宫呢?” 肖剑白想了想说:“就三天后吧,希望能通过这次探究出彼岸花的秘密来,最好是希望通过这两个人找到第三朵彼岸花” “那筱叶飞那边还得你去跟她讲,我去不大合适,毕竟她的身份是……” “我明白,我去找她,你不用操心了,你就想想怎么让柳如风尽快与你成为姐妹,让她三天后来白天鹅就可以了!”肖剑白打断了晏雨桥的话说。 哈尔滨的冬天就是这样,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无声无息的飘下来了,一片一片,一朵一朵,像盛开的洁白无瑕的花,带着幽香轻轻的洒落在人的头上、肩上。肖剑白伸手为晏雨桥拂去头上的雪花,然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两个人在雪中慢慢走着,身后留下一串清晰地脚印,一直延伸向远方。 雪后的清晨,白皑皑的大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刺眼而夺目。 肖剑白的车子刚刚停下,乔三省就跑了过来帮他拉开车门,肖剑白看着乔三省笑着问:“你咋这么积极呢?啥意思?” 乔三省双手搓着嘴里说着:“这天太冷了,你下车,进去再说!” 肖剑白随着乔三省走进楼里,乔三省拉着他走到僻静处说:“肖副站长,这次你可得帮我!” “怎么了?出啥事了?”肖剑白皱起眉头看着他问。 乔三省冲着肖剑白伸出手,肖剑白看看他问:“啥意思?你到底要干啥?痛快点说!” “把您的雪茄再给一支,给一支就一支!”乔三省说着脸上堆起笑容。 肖剑白看看他骂了句:“你他妈有病吧?就这事,你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是这事,我是想,想,想!”乔三省吞吞吐吐的看着肖剑白。 肖剑白眼睛一瞪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让谭智涵给睡了?你怎么也他妈变成结巴了?你再不说,我就走啦,你可真够磨叽的!”肖剑白说着迈步就要走。 乔三省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说:“肖副站长,也只有你能救我,你能不能借我三百块钱,我有急用!” “你又把公款拿去赌了,而且还赌输了,是不是?”肖剑白看着他问。 乔三省点点头说:“我今天要给,要给,圣玛丽医院的那位柳小姐办出院,还要给她交房租,可是这钱,这钱都让我……” “柳如风?”肖剑白看着他问。 乔三省点点头,肖剑白又问:“你给她找的哪的住处?” “离这不远,就在前面的丁字路口往东的滨江花园公寓”乔三省说这指了指门外。 肖剑白从大衣口袋掏出钱夹拿出五百元递给乔三省说:“够了吧?别再赌了,逢赌必输,你说说你,老大不小了,也不找个老婆,这钱全都扔在赌场了!” 乔三省差点就跪在地上给肖剑白磕个头,他双手抱拳点头哈腰的说:“肖副站长,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这辈子都……” “行啦,你赶紧该干啥干啥去,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还这么好赌的儿子!记着还我钱哦!”肖剑白说着拿出一支雪茄扔给他,自己也叼在嘴上一支。 乔三省笑着说:“您放心,我稍微一宽裕就马上给您,谢谢,谢谢肖副站长!那我去了?” “滚吧,赶紧干活去!”肖剑白骂了一句,乔三省笑着跑开了。 “仗义,真够仗义的,有钱就是好啊!”随着说话声,梅晓婷走了过来,肖剑白看看她笑着说:“我对你也很仗义的!” 梅晓婷看看他一笑说:“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呢?首先,我不要你的钱,但是,我……”梅晓婷突然停住华语不说了。肖剑白笑着看着她问:“你咋不说下去呢?说呀,你想要啥?” “你说呢?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梅晓婷媚笑着看着肖剑白。肖剑白上前一步把脸凑到梅晓婷的脸前,梅晓婷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肖剑白低声说:“有时间跟我去白天鹅温泉宫泡泡温泉如何?” “泡温泉?怎么突然想去泡温泉了?”梅晓婷看着他问。 肖剑白笑笑说:“这不是老爷子刚开的吗,找些人去捧个场吗,明白了?” “哦,明白了,明白了,是肖家产业,白天鹅温泉宫也是你们肖家的,这么说你请客了?”梅晓婷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点点头:“必须的呀,哪能让你掏腰包去泡温泉呢?那就这么定了,三天后下班我们一起哦?” 梅晓婷想了想问:“温泉宫泡完呢?” 肖剑白神秘一笑说:“听你的” 梅晓婷指了指肖剑白说:“你最好不要哄我,刚才乔三省找你借么多钱干什么呀?” “这小子把给柳如风的住院费和公寓租金都给赌输了,这不来找我借嘛,我又不能看着他让站长骂,你说是不是?”肖剑白说完看着梅晓婷。 梅晓婷点点头说:“看来我这位老朋友,当年的姐妹要出院了,呵呵,接下来就该是好戏上场的时候了!” “好戏?啥好戏?”肖剑白看着她问。 “你还是等她来站里你自己问她吧,我可告诉你,我这个当年的姐妹可不像我,你最好别惹她,你一旦惹上她,向抖搂掉那可就难了,呵呵,所以,我劝你啊,好好的守着一个,而且是我,那就够了!”梅晓婷说完冲着肖剑白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扭动着腰肢走了。 看着梅晓婷的背影肖剑白喊了一声:“别忘了约好的” 梅晓婷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坐你的车去” 第十五章:三具无名尸 这一上午,肖剑白都没有看到冷啸尘,眼看着就要中午了,肖剑白站起身走到窗前,他看到楼下驶进一辆黑色轿车,那应该是冷啸尘的车,车子停稳后,先是乔三省走下来,接着便是冷啸尘走下车来,乔三省打开后车门,柳如风从车里走了出来。 肖剑白明白了,原来冷啸尘和乔三省是给柳如风办手续接她出院了。肖剑白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点燃一支雪茄,他看着桌上的电话,心中在默默计数:一二三四…… “叮铃铃”果然不到十秒,电话响了起来,肖剑白笑了笑抓起电话道:“我是肖剑白,哪位?” “是我,冷啸尘,剑白,你现在有空吗?”电话是冷啸尘打过来到了,肖剑白迟疑了一下问:“站长,有啥事吗?” “你先过来吧,过来再说”冷啸尘在电话里说。 “等一下,我这有点小事,处理一下就过去”肖剑白说着放下电话。 抽完了手上这支雪茄,肖剑白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子水后,这才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冷啸尘的门外喊了声:“报告!” 冷啸尘在里面喊道:“进来吧,剑白!” 肖剑白推门走进冷啸尘的办公室,只见冷啸尘端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晏雨桥和柳如风坐在他对面,背对着门。 冷啸尘见肖剑白进来就笑逐颜开的说:“快来,快来,剑白,我们都在等你呢” 肖剑白看着冷啸尘一笑说:“等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说你这个人咋这么没意思呢,噢,我们等你就没好事了?”晏雨桥头也不回的问了句。 肖剑白走到冷啸尘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去说:“请问有何吩咐?” 冷啸尘看看柳如风说:“剑白,柳小姐伤病初愈,就来到站里,一是有重任在身,二是为了见见你,好好感谢你呀!” “感谢我?感谢我什么?”肖剑白一笑说。 这时,坐在冷啸尘对面的柳如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肖剑白说:“肖副站长,我刚刚知道,是你给我输血救了我,那天你和冷站长去医院,我态度有些…….” “嗨,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不提了,没必要,这点事算啥呀,那天我救你也是凑巧了,医院没有你这种血浆了,正好我又和你一样,所以就……其实也没什么,冷站长信佛,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是不是站长?”肖剑白说着看看冷啸尘。冷啸尘点点头说:“对,对,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剑白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哪能见死不救呢?” 柳如风站起身走到肖剑白面前深深鞠了一个躬说:“感谢肖副站长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我定当报答!” 肖剑白也站起来看着她说:“柳小姐客气了,真的太客气了,这不算啥,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也别叫什么副站长,就叫我名字吧!” 柳如风微微点头一笑:“好的,以后还请肖副站长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你有冷站长的关照就可以了,我,我都听冷站长的!”肖剑白笑着说。 冷啸尘哈哈一笑说:“今天柳小姐出院,我本想搞个小型仪式庆祝一下,可是柳小姐极力阻止,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剑白,我看这样,晚上我们……” 肖剑白看着冷啸尘笑了笑说:“我明白了,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安排,是不是?”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你可别瞎想啊,你这想法把我搞得成什么人了?”冷啸尘指着肖剑白说。 “你呀,快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肚子有几根花花肠子吗?你那点心眼都用在我身上了,天天就琢磨咋算计我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算了,看在柳小姐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了,今晚我安排,你说吧,去哪?”肖剑白说着拿出雪茄看看冷啸尘。 冷啸尘笑笑说:“你定吧,你安排,那当然你说了算了!” “那好,那就你上次说的那家关东火锅店,你叫上警察局的梁柏欢,一勺烩了,咋样?”肖剑白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想了想说:“也好,我再让乔三省去搞点道外李铁锅家的铁锅烧,然后把梅晓婷也叫上,对了还有结巴都叫上,算是给柳小姐接风洗尘,也庆祝柳小姐伤病出院,你看咋样?” “什么咋样?你这不都安排好了吗?”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 柳如风看看二人说:“我来做东吧!?” “嗨!你这话说的,到了这里还让你做东?这不是打我脸吗?再说了,我们剑白,肖家产业谁不知道啊,半个哈尔滨都是他肖家的,还在乎一顿饭,柳小姐你真会开玩笑!”冷啸尘说着冲着肖剑白使了个眼色,肖剑白接过去说:“柳小姐,你就别客气了,我肖剑白请你,总得给面子吧?” “那是一定,剑白请……”柳如风突然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唐突和过于亲近,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笑了笑道:“肖副站长请客,我怎能拒绝呢?本就是我应该请的,让肖副站长破费!”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眼睛中透出一丝羡慕和嫉妒,同时还有一种暗示的意思,冷啸尘说:“就叫他剑白,别跟他客气!” 柳如风点点头,脸色绯红,低下头。 冷啸尘看看晏雨桥,晏雨桥站起来说:“赶紧定时间吧?今天晚上几点?我那还有事呢!” “雨桥妹妹,一会我到你那坐坐,看一下最近的情报往来可以吗?”柳如风看着晏雨桥问。 晏雨桥点点头说:“没问题,一会你跟我走就可以!”说完转身看了看肖剑白问:“肖副站长,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我又说啥了?”肖剑白抬头看看她问。 “你可是答应过我带我去你们的白天鹅温泉宫泡温泉的,你不会又说话不算数了吧?”晏雨桥看着肖剑白厉声问 肖剑白起身冲着晏雨桥弯腰道:“晏大小姐放心,肖某人说到做到,而且今天听者有份,冷站长、柳小姐,还有梅晓婷科长,乔三省,结巴,我他妈都请了,可以吧?今晚关东火锅店,明晚,白天鹅温泉宫穹顶西餐厅,然后温泉泡上,总可以了吧?” “好呀,好呀!”晏雨桥跳着拍着巴掌,冷啸尘看看肖剑白一笑说:“只有她能治你,哈哈,我们又跟着借光了!” 柳如风看看冷啸尘问:“我伤病刚好,我就不去了吧?” “柳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啊?”肖剑白在一旁看着她问。 “温泉有助于你的伤势恢复,还是去吧,再说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一旦出点什么岔子,我怎么跟方站长交代呢?”冷啸尘看着柳如风说。 柳如风看看肖剑白,再看看冷啸尘点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冷啸尘和肖剑白相视一笑,柳如风看着肖剑白笑了笑说:“我听说我住的那家医院,圣玛丽医院也是肖家产业,令妹就在那家医院是吧?肖副站长” 肖剑白点了一下头:“这是家父为了妹妹的职业有个更好的发展,所以就…….” “叮铃铃”一阵电话声打断了肖剑白的话,冷啸尘有些不耐烦的接起电话:“什么事呀?就不能让我安静安静吗?” 冷啸尘拿着电话听了一会,脸色由刚才的轻松愉快开始变得紧张起来,那双鹰眼眯成一条缝,暴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光芒。 晏雨桥和肖剑白一起看着冷啸尘问:“又咋了?” 冷啸尘放下电话看看二人说:“咋了?出事啦,他妈的在汉米尔咖啡馆附近发现了三具男尸,老梁已经过去了,刚才是他打的电话,说是让我们也过去看看” “这点事,还得我们出马?不就是死人吗,这是警察的事呀,凭啥要咱们过去?”肖剑白问。 “你以为我想过去啊?这是三具无名尸,手中都有家伙,老梁觉得觉得这事蹊跷,所以通报给咱们,行了,啥也别说了,去吧!你和雨桥跟我走一趟吧?” 肖剑白站起身:“他妈的,啥事都得咱去,我去开车,你们都坐我的车吧!” “我也想过去看看,可以吗?”一直没说话的柳如风看着冷啸尘问到。 冷啸尘看看她说:“这大冷的天,你的伤没全好,你还是……” “我没事,让我去吧!”柳如风说完看着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反正能坐下,一起吧” 车子来到汉米尔咖啡馆附近的时候,一群警察已经把这周围全部封锁拉了警戒线。 肖剑白停下车,几个人从车里下来,一下车冷啸尘就看见梁柏欢站在咖啡馆门前,此时,梁柏欢也看到了冷啸尘,冲他摆摆手,冷啸尘一笑回头对肖剑白说:“正好,和他讲一下,晚上关东火锅店!” 肖剑白指了指冷啸尘说:“你还没忘记吃呢?” 几人来到咖啡馆前,梁柏欢笑着对冷啸尘说:“冷站长,真不好意思,大冷天的把你叫来,要不咱们进去喝点咖啡边喝边聊?” 冷啸尘回头看看肖剑白,肖剑白摇摇头说:“这不是肖家产业!” 晏雨桥和柳如风捂着嘴扑哧一下笑了。 “你这人真没劲”冷啸尘说着对梁柏欢说:“进去说,外面太他妈冷了!我请你喝咖啡!” 梁柏欢推开门说了句:“请吧!” 几个人进到咖啡馆,冷啸尘四下看看问:“怎么?你把这也给封了?” “封了,不封咋办案啊?”梁柏欢说着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几个人便坐在他对面。 冷啸尘指指柳如风说:“你见过,长春来的柳如风小姐!” 梁柏欢点点头,柳如风冲他微微一笑,冷啸尘接着问:“什么情况?” “死了三个,都是一枪毙命,枪手使用的是装有***的****,应该是柯尔特,目前还没有找到死者的身份,不过,死者身上都有武器,短枪,看上去就知道是职业的,但是到底是那条道上的目前还不知道!”梁柏欢说完喊了一声:“拿咖啡来”服务生吓得浑身颤抖着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把几杯咖啡放在桌上就赶紧离开了。 “尸体呢?”冷啸尘问。 “勘察完现场就拉走,没人认领就直接拉出城去埋了,还能咋处理?”梁柏欢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嗯,不错,别看这店小,咖啡味道浓郁纯正,不错,正宗的摩卡!” “我能看看这三具尸体吗?”柳如风突然开口问到。 梁柏欢看看她,再看看冷啸尘说:“谁想看都可以,只要柳小姐不嫌膈应就去看呗!” 柳如风笑笑说:“我就是干这一行的,有什么膈应不膈应的,去看看吧?” “走着”梁柏欢说完放下手里的咖啡站起身,其他几人也都跟着站起身来走出咖啡馆。 三具尸体被警察们已经抬到一起用白布起来正准备装进裹尸袋拉走,梁柏欢喊了一声:“稍等” 柳如风来到尸体前蹲下身子伸手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看了一眼,柳如风立刻愣住了……. 第十六章:神秘的蝎子 肖剑白和晏雨桥不动声色的站在柳如风身后看着柳如风,冷啸尘也跟着蹲下身去看了看,然后他看着柳如风的神情问:“难不成你认识这个人?” 柳如风站起身看着梁柏欢说:“梁局长,麻烦你的人八三具尸体都送到我们站里吧!” 梁柏欢听她这么一说看了一眼冷啸尘,冷啸尘直起身看着柳如风问:“你认识吗?” “我认识,这三个人我都认识,他们原来都是长春站的,一年前说是被派走执行秘密任务,想不到他们会在哈尔滨,是谁杀了他们呢?我一定要查出来,这件事我要回去马上问问老方!”柳如风看着冷啸尘回答说。 冷啸尘无奈的看看梁柏欢说:“那就麻烦你让兄弟们送我那去吧!” 梁柏欢一笑说:“太好了,我正愁着又是个悬案没法办呢,现在好了,你接手了,哈哈!” 冷啸尘不情愿的看看柳如风,肖剑白微微一笑走到冷啸尘身边压低声音说:“你这叫没事找事!闲的你!” 冷啸尘无奈的看看他一撇嘴对梁柏欢说:“晚上,我们肖副站长在关东火锅店请客,你一起吧?” 梁柏欢抹了一把嘴巴看看肖剑白说:“肖副站长又让他抓大头了吧?” 肖剑白微笑着说:“没有,没有,哥几个喝点,这大冷天的吃点火锅暖和暖和!” “好啊,我就喜欢肖副站长的豪气和仗义,那就说定了,晚上不见不散”梁柏欢说着看了一眼晏雨桥说:“市长千金你可要到场啊!” 晏雨桥看着他笑着说:“梁局长今晚是不是又要带一个红颜啊?” 冷啸尘哈哈一笑说:“你老小子就换吧,换来换去的,哪天让老嫂子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黄脸婆去阿城了,这段时间不回来了,哈哈,老子现在是自由的”梁柏欢手舞足蹈的说。 柳如风拉了一下肖剑白说:“我们回去吧” 肖剑白点点头对冷啸尘说:“我们是不是也回去吧?柳小姐伤刚刚好,这么冷的天气,时间长了……” “对对对,不能太久,回去,回去,上车,赶紧上车回站里!”冷啸尘说着推着肖剑白说:“你去开车去,把车开过来!” “你真把我当司机了?”肖剑白看着他问。冷啸尘呲牙笑笑说:“肖少爷,麻烦您开车好吗?” 回到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中午在站附近冷啸尘软磨硬泡的让肖剑白请大伙吃了一顿地道的东北杀猪菜。冷啸尘吃的是满嘴流油,脑门子发亮,大鹰钩鼻子上沁满了汗珠。 冷啸尘边走边剔牙问柳如风:“柳小姐,咋样,哈尔滨的东北菜馆实惠吧?我告诉你呀,绝对不比长春差哪去!” 柳如风看看他一笑说:“冷站长已经不是南方人了,我怎么听着连口音都变了呢?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了!” “入乡随俗吗,没办法,口音是变不了,但是饮食习惯到是可以改一改,哈哈!”冷啸尘说着看看柳如风道:“我不想你们都是地道的北方人,我别的不怕,就是这冷实在是让人难熬啊!” “嫂夫人和孩子还好吧?”柳如风问了句。 “还好,还好!老婆子没事在家呆着,时不时出去玩玩,打麻将,聚聚会,反正都是那帮半老徐娘的老娘们在一起,孩子吗,在国立高中上学了”冷啸尘回答说。 柳如风笑着说:“老方要我替他向你问好,还问候嫂夫人和孩子呢,可惜,我带来的礼物在车上……” “别客气,别客气,什么礼物不礼物的,老方有这句话我就很感激了”冷啸尘说着问了句:“那三个人你认识?” “回去再说吧!”柳如风说。 刚一走进楼门,冷啸尘就喊:“乔三省呢?乔三省呢?” 肖剑白看着他问:“你找老乔干啥?” “干啥?你说呢,我他妈说过好几遍了,这楼里的取暖设备不行了,得换,可他呢?到现在一直都没换,钱,我早就批了,可是这楼里进来还是这么冷,这能受的了吗?这个乔三省,我非得跟他算算账不可,钱都他妈花哪去了?”冷啸尘喊着四下张望着。 柳如风伸手摸了一下墙上的暖气管子说:“这不挺热的吗,都烫手,冷站长还想要多热啊?我看你呀,不是天冷,是你心里冷,你这姓就冷,所以,你始终感觉冷!” “信佛之人事还真多?”晏雨桥说了句。冷啸尘看看柳如风再看看晏雨桥说:“好,好,你们都说不冷,那就不冷,我事多,谁让我岁数大了呢,又不是北方人,又怕冷!” 柳如风和晏雨桥相视一笑,柳如风说:“冷站长,我是去你办公室呢还是…..?” “来我办公室吧,我那暖和的很!”冷啸尘说完看看肖剑白和晏雨桥说:“叫上结巴和晓婷一起过来,今天这案子得听听柳小姐的介绍!” “我看还是去我那吧,我那里大一点,也很暖和,最关键的是我那有好喝的!你们说吧,茶、酒、咖啡、格瓦斯、啤酒…….” “好好好,就去你那,肖大少爷,我那什么都没有!”冷啸尘打断肖剑白的话说。 当众人全都来到肖剑白的办公室后,柳如风惊呆了,她看着富丽堂皇的办公室,看着屋内的陈设和各式家具、酒柜、酒具、茶具等等一切都是那么的奢华而又极付个性,不由得看着肖剑白道:“肖副站长,难怪你说让我们到你的办公室呢,原来这么气派啊,比冷站长的还要好!” “那,那,那是呀,这楼,都,都,都是他们,他们家,家,家的呢!”谭智涵结结巴巴的说。 柳如风看看冷啸尘,冷啸尘点点头说:“这是肖副站长无偿捐出来给我军统哈尔滨站使用的,这里的一切都是肖家的,每个办公室的陈列品也都是肖家的!” 柳如风看着肖剑白说:“真想不到啊,肖副站长对党国如此忠诚,冷战长可真是找到好帮手了!” “各位坐吧,我给各位搞点喝的,大家都说说想喝什么?”肖剑白笑着说。 “还是我来吧”晏雨桥说着走到酒柜前拉把椅子坐下看着众人。 每个人要了自己喜欢喝的东西后,一齐看着冷啸尘,冷啸尘看看柳如风说:“那就请柳小姐讲一下吧?” “各位,今天我和冷站长还有肖副站长以及晏科长出了一趟现场,我们还带回三具尸体来,这三具尸体被人发现后报警,警察局梁柏欢局长通知了冷站长,因为他们找不到这三具尸体的身份,我们到了现场后,我查看了尸体,结果令我大吃一惊!” 众人看着柳如风,梅晓婷坐在肖剑白旁边低声说:“难道要给我们讲故事?” “嘘”肖剑白看看她,梅晓婷笑笑说:“你们去现场怎么不告诉我?” “听她讲完!”肖剑白说。 “这三具尸体我都认识,一年前他们都是长春站的外勤人员,后来被派走执行秘密任务,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没想到在哈尔滨居然看到了他们,可惜的是,看到是的尸体!这三具尸体是蝎子组的成员,蝎子组大家应该不陌生吧?”柳如风停住话语看着众人问。 “长春特勤蝎子小组,是专干暗杀和跟踪的一个三人小组,三人是异性兄弟,老大叫刘一刀,老二叫单晓辉,老三叫龙定邦,三人组合叫蝎子,每人身上都有一只蝎子纹身,在左肩处”肖剑白接着说。 “蝎子为什么会跑到哈尔滨,居然还来了一年多了……”这个问题在冷啸尘的头脑中萦绕着。 柳如风看着肖剑白问:“肖副站长这么清楚这三人,难道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过,我不仅听说过蝎子小组,还听说过一个军统的秘密小组彼岸花小组,我想柳小姐也一定听说过吧?”肖剑白笑着看着柳如风说。 他身边的梅晓婷听到这话,又不得抽回了胳膊下意识的看了看肖剑白。 柳如风稍微一愣说:“我听说过,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蝎子小组全员覆没是谁干的?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哈尔滨?” “这问题你应该去问问老方,蝎子小组我听说过,但是没见过,他们来哈尔滨的目的我也想知道!”冷啸尘突然冷冷的说到。 柳如风已经从冷啸尘的话里听出他多少有些不高兴的意思了,方天正秘密派人到哈尔滨,没有告知冷啸尘,这让冷啸尘心生不满,现在整个蝎子小组死光了,谜底又未可知,现在却在哈尔滨站里讨论这个问题,这自然让冷啸尘心中不满。柳如风扭头看看冷啸尘笑着说:“稍后我就给老方打电话问他,让他给你一个解释!”冷啸尘摆摆手说:“还算了吧,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虽说都是站长,但毕竟我在他站的下辖范围内,整个东北三个站,大权在握的不就是他老方一个人吗?” 柳如风听到这话笑了笑说:“必须要给冷站长一个说法,如果这件事老方知道,却瞒着你,我也不答应,我回去找他!或者让他亲自来解释解释!” 冷啸尘冷冷的笑笑说:“还是说说你认为的这个蝎子小组的死因吧?”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或者秘密而被人杀掉灭口了,首先,我敢肯定他们是来哈尔滨执行一项绝密任务的,至于是什么任务,我也不得而知,但是他们的死却令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冷啸尘看着她问。 “雪狼,**的秘密特工,我这次来在列车上袭击我们的一定是雪狼,除了雪狼别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柳如风说着握紧了拳头。 “雪狼?又是雪狼?”冷啸尘看着她问。 “没错,一定是他,因为这三人身上的致命处和我来时遭遇的一模一样,车上也是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致命处,车上用的是刀子,这次是枪,但是致命处都是肝脏!所以我认为出自一人之手”柳如风回答了冷啸尘的疑问。 “蝎子小组三个人也都是久经考验的老手,难道三个人合力都斗不过一个什么雪狼吗?”梅晓婷问到。 “呵呵,别说三个人了,恐怕再多三个也是白给,你又不是不知道雪狼的厉害,伪满时期,日本关东军哈尔滨特高科的课长是怎么死的?他身边的人多吧?不也一样被雪狼一刀毙命吗?伪满警察局长那世仁怎么死的?早上起来家人才发现脑袋没了,神鬼不知的,还用我再一一例举吗?”柳如风看着她回答说。 梅晓婷嘟囔了一句:“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那都是雪狼做的!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的个人判断和想象!” “你,你……”柳如风瞪起眼睛看着梅晓婷,梅晓婷看看她白了一眼说:“怎么?你又要和我争?每次都是,你永远都不知道让着我,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哼!” 冷啸尘和肖剑白还有晏雨桥以及谭智涵等都被梅晓婷的话搞蒙了,几人看着她,梅晓婷站起身一甩袖子走了。柳如风看看她再看看众人说:“抱歉,抱歉!” 冷啸尘指着走出去的梅晓婷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第十七章:彼岸花姊妹 柳如风看了一眼冷啸尘没做回答,冷啸尘看看晏雨桥道:“雨桥,你去把她给我叫回来,这是在开会,不是闹着玩,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还是我去吧”柳如风说着起身往外走,在座的几人都看着她,冷啸尘更是感到莫名其妙。晏雨桥起身说:“还是我去吧,你是客人” “我算什么客人,既然来了,我就是站里的一分子了,还是我去吧!”柳如风说着便走到门前拉开门出去。 柳如风前脚刚一走,肖剑白就跑过去光好门扭过身来看着几个人问:“你们没发现什么吗?” 几人相互看看摇摇头,谭智涵着急的问道:“肖,肖,肖副站长,你就,就,就直接说,说吧!” 晏雨桥一笑看着谭智涵说:“瞧把你急的,你至于吗?你以后还是别说话了,想要说什么,你就唱,对了,用二人转的调调唱,哈哈!” 谭智涵看看她憨厚的笑笑说:“唱了,你,你,你听,听,听吗?” “你唱,我就听”晏雨桥笑着说。 “冬季里来是腊月呀,哈尔滨站里来了一个大姑娘呀,她的名字就叫,叫,叫柳如风呀,这个姑娘那叫一个美呀……”谭智涵索性即兴唱了起来。 冷啸尘听得哈哈大笑伸手捂住谭智涵的嘴道:“我说结巴,结巴,你还是闭嘴吧,再唱下去小心一会她回来听见,非收拾你不可!”冷啸尘说完看着肖剑白:“你继续说,发现什么了?” 肖剑白神秘一笑说:“我突然发现柳如风和梅晓婷长得特别像,尤其是眼睛、鼻子、嘴” “对了,还、还有,有,身材,你们,你们看,看,看见没有?她两个,那,那,那胸脯子,一、一般大,一准,是,是,是姐俩!”谭智涵的话再次让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冷啸尘伸腿踹了一下谭智涵骂道:“你个结巴,眼睛总盯着人家女孩子胸脯看干什么?” 晏雨桥看了一眼谭智涵道:“结结巴巴的还不老实,小心这两个女人把你活剥了,她们可不是好惹的,你的眼睛再瞎看,眼珠子非得让人给你抠出来不可” 冷啸尘伸手示意几人安静下来,冷啸尘回想着柳如风和梅晓婷两个人的形象身材,行为举止,不由得暗暗点点头对肖剑白说:“你别说,还真有点像,以前我们都没注意!” “注意什么?我和雨桥以前没见过柳如风,梅晓婷调到咱站里时间也不久,谁能想到她们之间有关联呢?”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 “可是柳如风是地道的东北人,而梅晓婷却是南方人啊?她们怎么会是姐妹呢?这有点不大可能吧?”晏雨桥看着冷啸尘和肖剑白说。 “这个天底下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所有的不可能最终都会成为可能”肖剑白说。 冷啸尘刚要说话,柳如风和梅晓婷二人手牵手走了进来。 在座的几人看着眼前这情形都有点懵了,冷啸尘没想到柳如风还真得把梅晓婷给找回来了,不但找回来了,梅晓婷脸上还挂着笑容,二人还手牵手进来,这让冷啸尘不由地对柳如风更加另眼相看了,因为梅晓婷本就是一个个性十足的女人,不是一般人容易接近的。 重新回来的梅晓婷看看冷啸尘低声说:“对不起站长,我……” “算啦,坐下听如风接着讲吧”冷啸尘指了指座位对她说。 柳如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几人道:“非常抱歉,各位,接下来,还是让晓婷讲讲她的看法吧” 几人一听这话都蒙了,梅晓婷又没去现场,更没见过尸体,她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呢? 晏雨桥看着冷啸尘,冷啸尘脸上始终弥勒佛一般的笑容说:“晓婷想说什么呢?” “我就是想说说我对雪狼的见解,刚才柳小姐说那三个蝎子成员死于雪狼之手,我不认可这种说法,虽然我没有见过雪狼的手法,但是我认为像雪浪这样的高级特工,怎么可能在哈尔滨的大街上随意杀掉三个蝎子成员呢?首先,雪狼未必晓得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其次,雪狼是否还在汉尔宾活动有待查实,再者,雪狼一个人对付三个人训练有素的蝎子杀手,成功概率有多大?需要考证!” “啪啪啪”肖剑白坐在那鼓起掌来,他看着梅晓婷说:“分析得好,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例证明显,那接下来,梅小姐是不是还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呢?” “惊喜?还有什么惊喜?”梅晓婷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看看柳如风道:“那就请柳小姐讲讲吧?” 柳如风环视一圈后说:“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因为我跟雪狼毕竟打过一次照面,有过交手的经历,无论是用刀还是用枪,雪狼都是出手极快,稳准狠,绝不来第二刀,开第二枪,这是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这种强大的自信能力让他每次都会成功实施他的杀人计划,可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打过照面却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人差点做掉,要不是冷站长和肖副站长他们及时发现你还有口气,你早就死在那辆列车上了!”梅晓婷看着柳如风说。 柳如风点点头说:“是呀,所以,我认为这三个人死在雪狼手上的可能性很大,当初我来哈尔滨时,我们车上是四个人,雪狼是一个人,顷刻之间,我的两个手下就命丧黄泉了,那个**的叛徒早已经吓得筛糠一般,根本就没有反抗就一命呜呼了……” 梅晓婷不屑的看看柳如风说:“你在军统的培训白培训了,还有老爷子教的那点东西你也早还给他了吧?” 冷啸尘看着二人,肖剑白伸手制止了梅晓婷的话说:“晓婷,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你们二人的对话让我们越听越糊涂,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二位还打啥哑谜呢?” 梅晓婷看看柳如风说:“你说吧!” 柳如风看了一眼几人说:“那我就告诉各位,我和梅晓婷实际上是亲姐妹,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肖剑白一拍大腿说:“我说呢,咋那么像呢?被我说中了吧?” 冷啸尘看看柳如风,再看看梅晓婷,柳如风微微一笑说:“我跟着父亲姓,她跟着母亲姓,我在东北长大,她从小跟着母亲回到母亲的老家苏州,所以她是南方长大的。我们两个差了不到一岁,十一个月左右,后来母亲同父亲分开了,所以她就跟着母亲了,我们又是阴差阳错的同一时期到了军统培训班,她是她的继父送她去的,我是被我父亲的师弟我叫他叔叔,是他把我送去的,我们在同一个培训班,是同一个教官…….” “明白了,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姐妹俩啊?我说咋这么像呢?可是你们性格上完全不同啊?”冷啸尘看着二人问。 柳如风笑笑说:“我在北方长大,她在南方长大,我比较外向,她稍微内敛一点!” “不是内敛,我的性格像母亲,母亲是一位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母亲家有着良好的家庭环境和较好的文化氛围,我从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自然就会有南方女性特有的温柔,委婉,贤淑的特质了!”梅晓婷补充说。 肖剑白笑了笑说:“那你姐姐此番到哈尔滨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她呢,你身上的血应该可以救你姐姐命的?” “她来哈尔滨,我知道,之所以没去看她也是有原因的,但是,我身上流淌的血和她身上的不一样,所以,肖副站长,我即便那天在医院,也要您……”梅晓婷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点点头:“明白了”说完看着柳如风问:“那柳小姐能否讲讲次来哈尔滨的任务呢,有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是的,是,是的,提前,提、提前准,准备……”谭智涵说。 柳如风看了一眼冷啸尘,冷啸尘点了一下头,柳如风开口道:“我是奉了长春站方天正站长的命令前来哈尔滨启动春雷行动的!” “春雷行动?”晏雨桥问了一句。 “别插嘴,让她说下去!”冷啸尘说。 “是的,春雷行动,这是戴老板当年在哈尔滨秘密布下的一个行动方案,现在戴老板不在了,军统也改成保密局了,毛局长上任后,对当年戴老板的春雷行动特别重视,经过一番缜密思考后,决定重启春雷行动,这个行动的指挥权现由长春站方天正站长负责,冷站长作为副职负责具体实施,春雷行动的第一步是唤醒计划,我是奉命前来执行唤醒计划的!”柳如风说完看着大家。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再看看晏雨桥和谭智涵问:“你们听清楚了吧?” “不管是春雷行动,还是唤醒计划,我刚才听着好像没我们啥事似的,那需要我们做啥呀?”肖剑白看着柳如风问。 柳如风一笑说:“至于哈尔滨站的每个人具体要做什么,可能需要方站长来亲自跟各位讲了!我不清楚各位的任务,我只是打个前站,顺便把那个**叛徒带来,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雪狼来,把事情搞成这样!” “怎么?方兄要过来?”冷啸尘看着柳如风问,柳如风点点头说:“按计划他应该后天到” “计划?什么计划?你刚才不是说他就是春雷行动的指挥人吗,难道他还要听命于谁吗?”冷啸尘有些疑惑的看着柳如风问。 柳如风摇摇头说:“当年戴老板在哈尔滨留下一批人负责为春雷行动提供相应的保护措施,这些人有一个直接领导者……” “我明白了,那哥仨,蝎子杀人组,就是留在哈尔滨的那批人中的三个吧?”肖剑白问。 “肖副站长说得没错,他们就是当年戴老板从长春抽调走,应该就是在哈尔滨执行春雷行动保护的”柳如风回答说。 “那这个春雷行动到底是个什么行动呢?”肖剑白问到。 冷啸尘咳嗽了一下,柳如风看看他笑着说:“一切都等方站长来了以后揭晓谜底吧,我无权知道谜底,所以,肖副站长的问题,我也回答不了,非常抱歉!” 肖剑白看了一眼冷啸尘笑着说:“看来我们级别不够啊,要么就是冷站长信不过我们这些人” “剑白,你这话说的,什么信不过,关键是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还能不告诉大家嘛”冷啸尘说着拿出烟来。 肖剑白点点头说:“也能理解,如此机密的春雷行动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行动方案,这也是戴老板的一贯行事风格” “报告”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报告,肖剑白站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门前站着一个执勤的特务报告说警察局长梁柏欢来了。 肖剑白回转身看看冷啸尘说:“你不是请了梁柏欢吗?人家来了,在你办公室呢!” “他怎么跑这来了?不是告诉他直接去关东火锅店吗?”冷啸尘说着站起来道:“好了,今天就这样,晚上有时间再聊,我先去看看那位梁大局长。剑白,晚上可不能变哦,人家都来了,可别临时变卦啊?” 肖剑白笑了笑说:“你赶紧去招呼他吧” 第十八章:女匪小白菜 冷啸尘很不情愿的推门走进出去,又回过头来说:“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别在肖副站长这里,我看你们是想把他这的酒全喝光了是吧?” 几个人相视一笑,用力关上了门。 冷啸尘整理了一下衣服,抻了抻他肥粗的脖子,腆着鼓起的大肚子,像山里黑熊一般壮实的身体,走起路来“腾腾”地,脚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 梁柏欢一个人坐在冷啸尘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看着房间内的陈设不由得啧啧称叹:“这个老冷,从哪搞来这些东西的,真他妈不错啊!” “什么不错?”冷啸尘说着走了进来。梁柏欢看着走进来的冷啸尘问:“我说老冷,你这办公室的陈设够气派的呀?你看看这茶几底下的这张雪豹皮子,还有那桌上的那座玉雕猛虎,这墙上挂的这些,这都从哪划拉来的?给我也搞一些呗,你看看我那个破办公室,和你的一比,简直他妈就成了寒窑了” 冷啸尘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我告诉你呀,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我自己的,除了坐在这里的我,和我身上的枪还有这身衣服是我的!” “你就扣门吧,扣死算了”梁柏欢看着他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 冷啸尘看着他笑了:“我真不骗你,这房子是我们肖副站长家捐出来无偿给我们用的,所以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人家肖副站长的,你明白了吗?” 梁柏欢看着他瞪大了眼睛问:“你是说这栋楼都是肖剑白家的?” 冷啸尘点点头,梁柏欢一拍大腿说:“唉,我要是像他这样有钱,我还当什么狗屁警察局长啊,我早就……” “早就花钱到省里买个总局长做了,是吧?”冷啸尘看着他问。 “去去去,别他妈胡说,我早就不当局长了,我去当市长,当省长啦!”梁柏欢说着拿起桌上一个铜烟缸看着说:“这烟灰缸不错,黄铜的哦!”,冷啸尘一把夺过去拿在手里说:“说你是个二百五,你还不愿意,这他妈是烟灰缸吗?这是地道明代宣德炉,这是香炉,你懂吗,剑白跟我说过,这是这个房间最值钱的东西” “值多少钱?”梁柏欢眼珠子瞪着抻着脖子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看看他想了想说:“这么说吧,就这个炉子,现在能买三辆你坐的那种车”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就这么一个破炉子能买三辆小轿车?”梁柏欢眼睛瞪得快要把眼珠子蹦出来了。 冷啸尘笑了笑说:“瞧你这土鳖样,你还别不信,我说的还是保守数字呢!我问你,你怎么突然跑我这来了?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关东火锅店吗?” “你老家伙每次都涮我,正好今天我没事,一是来看看你,二是专程来你这等你这顿关东火锅呢!”梁柏欢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指了指他说:“瞧你这点出息,至于吗?一顿火锅我还能欠着你吗?” “你行了吧,你欠我的还少啊?哪次你有行动不叫我上吧?我搭上人,搭上装备,搭上车马,有的时候还得搭上我手下人的性命,你说说,你哪次兑现承诺了,哪次不都是说说就算了,屁我也没看到!”梁柏欢说着把冷啸尘刚才说的那个铜炉拿起来就往怀里塞。 冷啸尘眼睛一瞪看着他问:“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嘿嘿,这个炉子就当以前你欠我的还我的了,就这样吧”梁柏欢说着把胸前的衣服扣子解开,将炉子塞进怀里。 “那可是三辆道奇车,你给我放下,哪天人家剑白问我,我怎么说?”冷啸尘伸手要去抢梁柏欢怀里的炉子,梁柏欢起身躲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笑着说:“我知道你有的是话跟他讲,这个,我今天是肯定拿走了,哈哈,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 “你这不是明抢吗?”冷啸尘看着他说。 梁柏欢笑笑说:“我这叫搂草打兔子,顺便的事,谁让你欠我的呢?” 冷啸尘无奈的摇摇头说:“明天肖剑白就得让我搬走,再不走,人家这房间里的东西都得让我送了人情了!快说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你肯定不单单是为了一顿火锅吧?” “说正事,说正事”梁柏欢说着拿出烟递给冷啸尘,冷啸尘摇摇头说:“我抽不惯你们这关东烟,劲太大了!你说吧,我听着” “我的人在阿城发现了一件特别蹊跷的事情,回来告诉我,我觉得这事还是要跟你通个气,所以我就赶来了,你还真以为我是为了你那顿火锅啊?”梁柏欢说着吐出一口烟来。 “什么蹊跷事?”冷啸尘看着他问? “离阿城不到五十里的熊瞎子岭山下发现了一个山洞,你猜这山洞里藏了啥宝贝?”梁柏欢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摇摇头:“别卖关子,赶紧说吧!” “有人把这个山洞做成了战场指挥部,你猜怎么着,这里面战争所用之物一应俱全,望远镜、地图、电台、枪支、弹药、**、**、***、**、甚至还有迫击炮,掷弹筒……” “你告诉我,在阿城什么方向?”冷啸尘不等梁柏欢说完着急的问。 “就在阿城东南方向,我已经派出一个班的兄弟赶过去了,另外我也通知阿城当地警局派人跟我的人一起守着山洞呢,我说,这下可发财了,就这山洞里的这些武器弹药,装备啥地,就能换不少银子呢”梁柏欢看着冷啸尘脸上挂着笑容说。 “你老小子就想着钱,这他妈是谁的东西你还没搞清楚呢?最起码先搞清楚是谁的,为什么会在那个山洞里?他们要干什么吧?”冷啸尘说着眯起他的鹰眼,伸手抹着他那大鹰钩鼻子。 梁柏欢看着他,冷啸尘的这个招牌动作,他太清楚了,只要他眯起眼睛,摸着鹰勾鼻子,那就代表冷啸尘不是要杀人就是准有大事发生。 梁柏欢抽口烟问了句:“咋的你知道这个山洞啊?” 冷啸尘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山洞的事情,但是黑瞎子岭是土匪小白菜的地盘,这你应该知道啊?难道这个土匪娘们还想当将军不成?所以,这件事真的很蹊跷,我得去实地看看” “你着什么急啊?啥时候去看都可以,兄弟们在那守着呢!你说会是这个小白菜搞的吗?”梁柏欢笑着问。 冷啸尘看看他问了句:“你笑什么?瞧你笑的那模样,看上去怎么那么淫秽呢?” “哈哈,你刚才说到小白菜,我可知道这个女人,这可是咱们哈尔滨一带有名的匪婆子,但是,我也听说,这个小白菜啊,可是他妈数一数二的美人啊!你知道吗?”梁柏欢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点点头道:“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传说,小白菜姓白,叫白珞青,原是这山上的一户猎户家的女儿,后来小鬼子来了,她的父母,包括爷爷、奶奶都死在了日本人手里,从此后,这个白珞青也就没有了踪影。没想到,五年后,就在黑瞎子岭,突然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美丽姑娘,来无影去无踪,枪法奇准,接二连三有一批批的日本鬼子死在这个白衣女子手上。她身边的人也都是一色白衣,穿梭于大山密林中,专杀日本人。当时日本人在哈尔滨的宪兵大队长,在哈尔滨的一家日本人的酒馆里被人割断了喉咙,听说有目击者称是一个特别漂亮的白衣女子所为。再后来,总会有人听到关于白衣女子的事情,时间一长,白衣女子的名字便被传了出来,道上的土匪们给她一个名号叫小白菜,据我所知,那时候,日本人只要听说小白菜三个字就心慌,因为这个小白菜专杀日本人!后来,日本人头投降了,小白菜也就销声匿迹了,可是就在前不久,我听说又有人看到小白菜了,不知道这个小白菜是不是当年那个杀日本人的小白菜,我听说,她现在经常在哈尔滨城里转悠,好像是来会一个相好的,至于这个相好的是谁,还真就不得而知了!” “相好的?他妈的,她有相好的了?”梁柏欢有些着急地问。 “你什么意思?怎么,她没相好的,你还打算娶她?”冷啸尘看着他问。 “人人都说小白菜白似雪,美如花,冰清玉洁,身上自带一种淡淡的冬青味道,你这一说,她有相好的了,他妈的,天底下的好女人都让猪拱了,好好一颗小白菜又让那个混蛋猪给拱了”梁柏欢气得瞪起眼睛看着冷啸尘说:“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这棵小白菜放在我的篮子里” 冷啸尘看看他微微一笑说:“你老小子真行啊!你说说你,家里、外头,养了多少了,你还要拱一棵别人拱过白菜!” “唉,你是不懂这其中妙处啊!你说说你身边这个什么晏雨桥、什么梅晓婷、这又来一个柳如风,哪个不是美若天仙啊,你怎么就…..” “我没你这爱好”冷啸尘打断了梁柏欢的话。 “那这样,明后天,我们去一趟阿城黑瞎子岭看看,你看咋样?”梁柏欢问。 冷啸尘想了想说:“也好,今天太晚了,那就明天去一趟吧!” “你这来的那个姓柳的女人我看着有点意思,这娘们够味!”梁柏欢眯起眼睛色眯眯的说。 “你呀,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了,这个女人可不好热,我告诉你啊,你知道什么叫杀人不眨眼吗?我可是见过真正的杀人不眨眼,就是她,那才叫狠呢!”冷啸尘说着给梁柏欢把茶杯里填满了水。 “噢,看来你还真领教过?”梁柏欢问。 “岂止是领教,我是亲眼目睹,你我都是男人,我告诉你要说论起来杀人这件事,你我肯定没有她狠,我信佛,你是知道你的?我……” “你快拉倒吧,你信佛,你信的那是什么狗屁佛?你杀的人还少啊?我这不信佛的都没你这信佛的人杀的多!”梁柏欢讥讽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叹口气道:“唉!佛家有云,杀生即往生,我杀生则是为众生消除苦难和冤孽,为众生解除迷茫之苦,愿众生早日得以解脱,前往极乐世界,这是一种超度,我是在超度他们!” “哈哈,哈哈,每一个刽子手都能会为自己每次的杀人找一个借口,你倒好,给自己找了一个永远都可以用上的最好借口,替佛祖超度他们,照度众生,超度一切!”梁柏欢边说边笑得前仰后合。 第十九章:风中的血腥味 昨夜的一顿酒直喝到午夜十二点才散去。冷啸尘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梁柏欢走在前面,谭智涵也喝得迷迷糊糊,边走边打晃。乔三省帮着冷啸尘扶着梁柏欢,还得不时地回头喊一声谭智涵。 肖剑白被晏雨桥、梅晓婷和柳如风三个女人围住,非让他开车送他们回去。当肖剑白把三人分别送回去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肖剑白看看手腕上的表,索性将车子直接开到了白天鹅温泉宫。 冷啸尘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时间,即便是头一天晚上睡得很晚,或者喝得很多,但是,第二天依旧是按时按点起床、洗漱、晨练、早餐,然后到站里。 今天依旧是老样子,昨晚后半夜刚刚下过一场雪,洁白的世界里,满目银装素裹,冷啸尘开车着,慢慢行驶在路上,看着车窗外白色世界,让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融入到了这纯洁的洁白中,不再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手上拿着屠刀,嘴里喊着阿弥陀佛的人。 冷啸尘的车子缓缓驶进大院,停在门前。当冷啸尘走下车的时候,看到柳如风刚从外面回来。冷啸尘喊了一声:“如风!” 柳如风跑过来,双手放在嘴边吹着看着冷啸尘说:“这么早?这天可够冷的,我出去吃顿早点,把我冻够呛!” “昨晚,是剑白送你们回去的?昨晚可真没少喝,我看你们几个快要把剑白灌得趴下了!” “想不到啊,肖剑白的酒量这么好,我和晓婷还有雨桥那么灌他都没事!”柳如风说。 “他,就你们几个想把他喝到了有点难,这小子我就没见他喝多过,每次都是结巴和老梁多了,乔三省也多过!”冷啸尘和柳如风边说边往里走。 “你的酒量也不错啊,我记得在苏州,在上海,在广州,在南京,对了,还有重庆,长春,我们喝过无数次酒了,从没见你多过!”柳如风看着他说。 “哪里,哪里,我老了,酒量不行了,哈哈,对了,这几个家伙都来了没有?”冷啸尘打着哈哈说。 进到楼里,冷啸尘摸了摸靠墙的暖气片笑着说:“嗯,这小子还算是干点实事,乔三省把采暖系统重修了,现在可暖喝多了!” “你们南方人不适应北方的这种冷,但是,你们南方的那种冷更可怕,阴冷潮湿,房间里比外面那还冷,简直让人受不了!”柳如风说着看看冷啸尘问:“你接到老方的电话了吗?” 冷啸尘扭头看了她一眼说:“没有啊,你应该很清楚他几时来吧?” 柳如风摇摇头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是想在他来之前,把蝎子的死因查明了,否则,我怎么跟他讲呢?” “你不提这事我还不说什么,既然你提到此事,我就要问一句了,蝎子来到哈尔滨一年之久,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们在哈尔滨受何人领导?又在做什么事?这些老方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向我通报一声,最起码让我知道有个蝎子小组在我的地盘上活动吧?噢,现在蝎子死了,完蛋了,我还得帮着查怎么死的?我凭什么呀?我去他妈的,别说死了一个蝎子小组,就是他妈……” “冷站长,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据我估计,老方也未必知晓具体情况,等他来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不就一切都明了了吗?”柳如风说。 冷啸尘笑笑看看柳如风说:“你就会替老方开脱!”冷啸尘说着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道:“进来说吧!” 柳如风跟在冷啸尘身后走进办公室,冷啸尘关好门刚要脱掉身上的大衣,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冷啸尘嘟囔着:“谁呀?这么早打来电话?” 冷啸尘说着一把抓起电话喊道:“我是冷啸尘” “冷站长,我是剑白,哎呀,昨晚喝得太多了,我把那几个姑奶奶一个个送回去都后半夜两点了,我就跑到白天鹅温泉宫了,这要是回家,非得让我们家老爷子把我骂一顿不可,现在头还在疼呢,今天晚点过去,要不你们中午过来?晚上不是定好了要来这里吗?” “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吗?你小子就是不想来了是吧,算啦,我看看上午有什么要处理的事,如果没事,我中午就过去,有事,我再给你电话吧”冷啸尘说着放下电话对柳如风说:“这个肖家大少爷又跑到温泉宫享福去了,借口昨晚喝多了,不来了!” “温泉宫?”柳如风问。 “是呀,肖家的产业,这白天鹅温泉宫在哈尔滨可是首屈一指的去处,西餐厅、歌舞厅、咖啡厅、酒吧、餐饮、洗浴、住宿为一体的,听说就为了这个温泉宫,肖家老爷子可是没少花钱,砸进去有几百万大洋呢!”冷啸尘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羡慕和些许的妒忌。柳如风看着他笑了笑。 就在冷啸尘脱掉外衣刚刚挂在衣架上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来,冷啸尘嘟囔着:“今天可真是怪了,电话没完没了的!”冷啸尘说着再次接起电话:“我是……” “我知道你是冷啸尘,我就找你,我是老梁,咋地?昨天说的事情,一顿酒下肚就给忘了咋地?”电话里梁柏欢用他地道的东北话问冷啸尘。 冷啸尘笑笑说:“我还以为你喝多了呢?看来没什么事,你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真的忘了?我昨天说的阿城黑瞎子岭那个山洞的事,你还去不去看了?你要是不去,我可要去了,别忘了,那里的武器装备可是…….” “哎呀,我给忘的一干二净,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去去去,一定要去看看,谢谢老梁,谢谢,你说,什么时候动身?”冷啸尘拍着脑门说。 “还啥时候动身呢?还等啥呀?就现在就开拔呗,早去早回,大冷的天,冻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谁愿意往深山老林里跑呀?你要去,就赶紧地,我在出城的第一个检查站那等你”梁柏欢说完挂断了电话。 冷啸尘拿着电话笑着说:“这个老梁每次都是这样,风风火火,急急忙忙的!” 柳如风看看他问:“啥事呀?” 冷啸尘也不搭话,抓起桌上电话直接要通了温泉宫:“给我接你们肖大少爷……哎,我说剑白,你赶紧爬起来,开上车,到出城的第一个检查口那等我,我们一起去一趟阿城!” “去阿城干啥?”肖剑白问。 “别问了,一会见面再说吧,抓紧时间,我这边和他们几个一起过去!”冷啸尘挂断电话对柳如风说:“跟我走” 冷啸尘从衣架上拿起大衣边穿边往外走,嘴里还喊着:“梅晓婷,晏雨桥,结巴” 等他和柳如风来到楼下时,那三个人已经站在楼下大厅里了,冷啸尘得意地笑笑对柳如风说:“看看,我的人还行吧,一声令下全部到位!” “全部上车,结巴你来开车”冷啸尘说着把车钥匙扔给谭智涵,谭智涵点着头,发动了车子。 坐在后座位上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问:“站长,我们这是要去哪?” “阿城东南方向五十里的黑瞎子岭!”冷啸尘回答说。 “打、打、打、打猎去啊?”谭智涵问了句,后座上三个女人都笑了,冷啸尘瞪了他一眼道:“打你去,你给我好好开车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车子很快来到出城检查站,冷啸尘老远就看见肖剑白的车子停在检查站旁,冷啸尘笑笑说:“你们三位那个到肖副站长的车上去,这车里有点挤” 三个女人相互看看,谁也不说话,晏雨桥看了一眼梅晓婷笑着说:“要不,晓婷你去吧?” 梅晓婷摇摇头:“你咋不去呢?” “那好,我去!”晏雨桥说着打开车门跳下去,冷啸尘回头看了一眼梅晓婷低声说:“你真会谦让,明明自己想去,还偏要装出不想去的样子,你就赶不上人家东北姑娘,直来直去的,你这样会吃亏的!” 梅晓婷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柳如风看看她微微一笑:“欲擒故纵,老套路,一点都不新鲜” “你,要你管?”梅晓婷瞪起眼睛,冷啸尘赶紧说:“行了,行了!” “这个姓冷的发什么疯,为什么突然要跑到阿城去?”肖剑白看着上车的晏雨桥问到。 “不是去阿城,是阿城东南方向的黑瞎子岭”晏雨桥说着指指前面说:“你看,那不是警察局老梁的车吗?难道他也去?” 肖剑白点点头:“我来时就看到了,老梁还从车里伸手跟我打了招呼,我估计是冷啸尘找的他一起去吧?去黑瞎子岭干啥呢?这冰天雪地的,打猎也不用跑这么远呀?再说了,打得哪门子猎嘛?” “打个屁,肯定是有事,我们尽管跟着去就是了,一切都要见机行事”晏雨桥说。 这时,梁柏欢的车子已经过了检查站,冷啸尘跟在后面,肖剑白也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大姐没有什么新指示吧?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吗?”肖剑白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晏雨桥回答。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黑瞎子岭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可是土匪出没的地方啊?”肖剑白说。 “嗯,是女匪小白菜的地盘,难道他们是去抓小白菜?不可能啊?就这么几个人,不带一兵一卒,也没有重武器,就想上山剿匪吗?”晏雨桥分析着说。 “别扯了,剿什么匪啊?小白菜那么容易就让他冷啸尘抓住啊?梁柏欢惦记这个小白菜几年了,连个人影都没见过!” “呵呵,梁柏欢那个样子,还敢惦记小白菜,他也不怕小白菜一刀抹了他的脖子?”晏雨桥笑着说。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大山,道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大雪过后的山路上,除了偶尔能看见几个留在地上的动武脚印,几乎看不到任何痕迹。 冷啸尘仅仅抓着车门上的把手对谭智涵说:“你可要慢点,稳一点啊,我们几个人的小命可都在你手上呢!” “站,站,站长,放放,放心,我心,心里……” “你啊,什么都别说了,专心致志的开你的车,跟紧了前面的车就行了”冷啸尘看着他说。 在一路的颠簸和担心中,车子终于开到了黑瞎子岭山脚下。车子刚一停下,几个人就纷纷从车里跳下来。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问:“没事了吧?酒醒了?” 肖剑白点点头:“这要是要干啥呀,跑这老远来,就为了看黑瞎子岭?”肖剑白说着使劲嗅了嗅空气看着冷啸尘说:“站长,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肖剑白这么一提醒,几个人纷纷用力呼吸,晏雨桥首先开口道:“这冷冷的空气中夹带着一股腥味,嗯,是腥味,应该是血腥味!” 冷啸尘看看梁柏欢,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雨桥说得对,是血腥味,离这不远” 几人纷纷掏出枪来,冷啸尘问梁柏欢:“你派的人呢?你不是有一个班的人在这里吗?” 肖剑白拿着枪走在前面边走边说:“大家注意交替掩护,跟在我后面,往前走,这味道应该离这不远!” 几个人跟在肖剑白身后沿着味道越来越浓重的方向走过去,转过一道梁子,众人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 第二十章:血洗黑瞎子岭 在黑瞎子岭山脚下一个敞开式的山洞外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白皑皑的雪地上被鲜血浸染红了一大片。尸体上依然残留着死者的体温,在冰冷的天气里能够清晰的看到冒着白色气体。血还未凝固,还在流淌着,死者手上都拿着武器,血泊中除了染成红色的雪,再就是满地的子弹壳。 肖剑白弯腰拾起一枚弹壳看了看对冷啸尘说:“捷克轻机枪干的” 冷啸尘看着梁柏欢,梁柏欢大睁着双眼看着满地的尸体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梅晓婷问了一句。 “都是我的人,他妈的,这是谁干的?”梁柏欢吼着冲着天空举起枪来,肖剑白一个箭步窜过去伸手拉住梁柏欢说:“千万别开枪” 梁柏欢愣愣的看着他,肖剑白指了指山上说:“你看看山头上那片雪,你想把大伙都埋在这里吗?枪声一响,必然引发山上积雪倾泻而下,我们谁也跑不出去,都得被埋在大雪里” 梁柏欢抬头看看肖剑白所指的方向,吓了一跳,他收起枪看看冷啸尘,肖剑白转身道:“刚才肯定以后过一阵激烈的枪声,山上继续已经开始松动,要是再有枪声响起,我们就都得葬身大雪中!” 冷啸尘点点头看看众人说:“收起枪来,结巴,你和老梁带来的人进山洞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谭智涵点着头回头喊了一声:“弟、弟、弟兄们,跟,跟我,进,进,进去瞜一眼!” 肖剑白张罗着晏雨桥、梅晓婷和柳如风以及冷啸尘几人往后站,自己站在了他们前面,看着谭智涵和梁柏欢的人端着枪走进了山洞。 冷啸尘扭头看看梁柏欢问:“这,这地上的人都是你的人吗?” 梁柏欢大张着嘴巴瞪着眼睛说:“可不咋地,都是我的人,咋他妈都死了呢?这他妈是谁干的呀?老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行啦,你先别发狠了,先看看还有有活的,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呢?”冷啸尘说着蹲下身去。 站在前面肖剑白这时已经蹲下去在查看地上的尸体,有的尸体上血还在流,还是温热的,由此看来刚刚发生不久,但是没有活口,全部是中枪而死。枪枪要命,每一枪都是打在致命处,不是前心就是眉心,每具尸体上都是只有一枪,由此判断,杀人者枪法很好,应该是久经历练的老手。 冷啸尘看了看尸体,再看看肖剑白问:“你什么看法?” 肖剑白站起身看着冷啸尘和梁柏欢问:“你们一位是警察局长,一位是站长,应该不会没听说过小白菜吧?” 冷啸尘看了一眼梁柏欢,梁柏欢瞪着眼睛吼道:“你看我干啥呀?又不是我让小白菜来杀的,再说了,这死的可都是我的人呀,咋地,肖副站长的意思是这是小白菜干的?” “我看着像是土匪所为,否则,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能有谁?你看看这些死尸身上的枪眼,哪一个不是要命的地方,一枪一个,一枪一个准,这几个兄弟都让人当成活靶子打了,而且都是大镜面匣子,这一带除了女匪小白菜的人,还有谁有这身手和枪法?”肖剑白说着来到冷啸尘面前低声说:“山洞里有什么东西吗?我判断,一定是山洞里的东西让这些兄弟丧了命” 冷啸尘摇摇头指了指梁柏欢说:“这你得问他” “站,站站,站长,山洞里,没,没,没有人了,啥,啥,啥也没有,是,是空的!”谭智涵结结巴巴的说着跑出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梁柏欢说着一把推开谭智涵往洞里跑去。冷啸尘冲着肖剑白使个眼色,二人跟在梁柏欢身后也跑进洞里。 诺大的山洞里空空如也,冷啸尘扭头看看梁柏欢问:“东西呢?” “啥东西?”梁柏欢看着冷啸尘问。 “嗨,你说啥东西?不是你告诉我这山洞里有什么武器装备,什么通讯器材,什么弹药火炮的,这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冷啸尘提高了嗓门问。 “我咋知道啊?我还想问问东西哪去了呢?你说说这深山老林,就这疙瘩平常哪有人来呀,这东西它咋就没了呢?”梁柏欢说着伸手拉过一个手下问:“我刚才让你去查查那边雪地上留下啥了吗,你查了吗?” “查了,查了,那边雪地上啥都没有留下,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一行脚印”手下看着梁柏欢回答说。 梁柏欢眼睛一瞪吼道:“那你他妈咋不早说呢?还得老子问你,你才说!”梁柏欢说完松开他转身往外走,冷啸尘喊了一嗓子:“你又要干什么去?” “干啥?能干啥,看看脚丫子印呗”梁柏欢说着走出山洞。 冷啸尘看了一眼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跟着梁柏欢跑出去,在那个手下的指引下,梁柏欢和肖剑白来到距离山洞不远处的山路上弯腰看了看,梁柏欢看着肖剑白问:“肖副站长,你看这脚丫子印能看出点啥名堂不?” 肖剑白笑笑说:“梁局长干的就是警察,对于这类小事应该不成问题吧? 梁柏欢一笑说:“你先说” 肖剑白看看他说:“至少有五个人的脚印,其中一个是女人的,这脚印踩得浅,鞋子不大,剩下的都是男人的,脚印大又深,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瘸子,要不就是感刚刚受了伤,但是,雪地上没有血迹,应该不是刚受的伤,他就是一个瘸子!” “行啊,没看出来呀!你小子还有两下子嘛”梁柏欢说着指了指雪地上的脚印说:“你看看这个大脚丫子印,他妈的足足有他妈一尺半长,他大脚丫子,那个小的是个娘们的没错,这一个,瘸腿的家伙,一脚深一脚浅的,还有这个还是他妈顺拐……” “顺拐你也能看出来?”肖剑白有点吃惊的看着梁柏欢问。 梁柏欢点点头一笑说:“这个脚丫子印直,两个方向平行距离几乎没有变化,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顺拐”梁柏欢说完站起来喊道:“来呀,给我沿着脚丫子印追下去!” “算啦,追什么追呀?就我们这几个人,你也不怕让匪婆子给咱包圆了”冷啸尘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死尸说:“先把这些弟兄们弄回去吧,别躺在这冰天雪地里,怎么也让人家家属见个面,这回你又要破财了,这抚恤金一定要多给点哦!” 就在冷啸尘、梁柏欢一行人沮丧地收拾着黑瞎子岭山洞前的死尸的时候,远在他们十里开外的地方,在黑瞎子岭的深山密林里有一处木屋。木屋里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姑娘七嘴八舌的说着:“大当家的,刚才那阵枪声就是从前山那个蘑菇洞前发出的,一定是有人提前了,赶在了我们前面,大当家的,要不我们冲下去喽勾喽勾啥情况吧?” “喽勾个屁?我不是派出去探子了吗?一会回来就知道了,都别瞎嚷嚷了,等着,一会雪地鼠回来就知道咋了”年轻姑娘说了一句。 “轰隆”一声,重重的木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是雪,头上带着狗皮帽子的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嘴里不停地嚷着:“当家的,当家的,炸窝了,炸窝了,蘑菇洞里的东西长腿了,那些个雷子都嗝屁了” 一个脸上蒙着白布的壮汉走过来,伸手一把把趴在地上人拎了起来喊道:“雪地鼠,你瞎白话啥?起来说清楚了!” 被叫做雪地鼠的人站起身,拿掉头上狗皮帽子,歇着小眼睛看看拎他起来的人一笑说:“二当家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你不信你跟我去看看,那家伙,血了呼啦的,躺了一地啊,一个喘气的都没留,全给灭了,洞里的东西都给倒腾走了!” 年轻姑娘慢慢站起来,看看雪地鼠,再看看被雪地鼠称为二当家的说:“把你脸上那破布扯下来,看着咋那么膈应呢?”其他人哄的一下全笑了。 二当家的点点头,乖乖的扯下了脸上白布,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 “看来有人是想要嫁祸于我白珞青啊?”白珞青说完扭头看着雪地鼠问:“看见谁干得吗?” 雪地鼠摇摇头:“我还是晚了半步,听到枪响我就撒丫子拼命蹽,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等我到那嘠瘩的时候,那帮家伙已经走了,我看到的就是满地的死尸了” 众人听完雪地鼠的话看着白珞青问:“当家的,你说咋办?” “咋办?能咋办,这是有人想要跟我小白菜过不去呀,看来咱们得去哈尔滨逛逛了” “哈尔滨?去那干啥?”二当家的看着小白菜问。 “你说干啥?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背了这个黑账吗?梁柏欢那个老小子白白死了一票兄弟,他能就此罢休吗?要是这帮杀人的东西打着咱们的旗号做事,那咱们不就成了替罪羊了吗?怎么的,也得给咱们自己证明一下吧?顺便查查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冒老娘的名号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小白菜看着二当家的说。 “我觉得白丫头说得对,白少你跟着白丫头一起去转转,顺便查一下,我觉得这事蹊跷,这是有人在跟咱们下绊子呢,咱可不能平白无故做个替罪羊,咱们不惹事,更不杀雷子,所以,咱们得搞清楚”说话的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手上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死命抽,浓烈的烟雾把他笼罩在一片灰白色中。 小白菜伸手挥了挥说:“老药根你少抽点吧,你看看这屋子里都是烟了,不过你说得对,这就安排一下奔哈尔滨” 二当家的白少,名叫白少华,是小白菜白珞青的堂弟,自打小白菜上山做了土匪后,他就跟着一起在山上。 白少华听小白菜这么说忙跟着说:“姐” “叫当家的,什么姐,记住了,叫当家的!”小白菜看着白少华说。 “当家的,我是觉得咱们应该先查明这伙人把东西弄到哪嘠瘩去了?再去哈尔滨,要不咱们现在跑去哈尔滨干啥呀?咋证明这事情不是咱干的呢?要是把东西找到了,派人守着,咱再去,不就气壮了吗?” 小白菜看看他一笑说:“行啊,你小子,这脑瓜子还够使唤,你说得咋这么对呢?好,这回就听你的,先找到那些东西,再去哈尔滨找姓梁的那个老家伙!” 小白菜说完转身看着老药根说:“根叔,你带一些人先回山上,把咱老窝守好了,前山、后山多加上几挺歪把子,告诉山上的弟兄们不得随意下山,没有我的命令,凡是私自下山的一律按山规处罚!” 老药根点点头说:“我这就回去,你和白少带几个人去呢?” 小白菜想了想说:“人不宜多,我和白少,雪地鼠,大兔子,山猫,还有雪里红就够了,座山炮和大兔子去查那些东西,我们在这等”小白菜说完看看座山炮道:“给你一天时间,给我查出来那些东西在哪,然后回来告诉我,我和白少就在这里等你” “白少你带着山猫、雪里红、雪地鼠在这附近多给我溜达转悠,时刻警戒”小白菜说完来到炉火旁坐下去,伸手在炉火前烤着取暖。 第二十一章:筱叶飞巧对暗语 折腾了一天时间,旁晚时分,冷啸尘和肖剑白以及梁柏欢几个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哈尔滨。 车子刚过检查站,冷啸尘就让谭智涵停住车子,自己伸出手在车窗外比划着,后车上肖剑白微微一笑对晏雨桥说:“这个老小子还惦记着去泡温泉呢” 晏雨桥说:“这个冷啸尘看上去对任何事情都不是很在意,其实呢,他心里比谁都上心,老家伙,可真是马老奸,人老滑,脸上天天带着那副佛一样的笑容,可是那双鹰眼里始终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大鹰钩鼻子底下那张嘴说出的话总是给人一种亲善的滋味,可是这亲善滋味的背后却隐藏着他极其冷酷残忍的一面。另外,他还是一个搂钱的耙子,驮钱的驴子,可是呢,还这么抠门,斤斤计较,他留着那些钱要干啥呀?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 “为自己留后路呗,干啥,能干啥,像他这样的人坏事做绝,杀人如麻,他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他孩子,老婆不得他照顾呀,这将来要是有一天亡命天涯,没钱咋办?”肖剑白说着将车子停下来喊道:“啥事?” “我说,你今晚定好的事情不会忘了吧?”冷啸尘从车里探出头来看着他喊道。 肖剑白大声说:“那就直接去白天鹅吧,时间也不早了,今晚,白天鹅我请大家吃法式大餐” “哎,还是剑白老弟爽快,我就知道,肖家大少爷办事一定敞亮!”梁柏欢在车里跟冷啸尘说。 冷啸尘看看他没说话,梁柏欢接着说:“肖副站长就不像你,整天抠抠搜搜的,一分钱恨不得用锤子砸成八瓣花,我也真够服你的,你说你,赚那么多钱留着干啥呀?” “屁,你倒是会说话,你怎么不请呢?我抠抠搜搜的,你大方一次我看看,就那白天鹅温泉宫,一顿法式大餐再泡个温泉,喝点小酒,弄个咖啡什么的,我他妈这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我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去?你还少搂了,你一个小小警察局长,你说你吧,光别墅就三四栋,别的不说,就你在外面养那些女人,没钱你能……..” “得啦,得啦,别嘚不嘚的没完没了了,一说你抠门你就这样,你呀,要不是有人家肖副站长,你这站长是我见过做的最损的,最差的,最抠的站长了!”梁柏欢打断了冷啸尘的话挖苦着说。 冷啸尘呵呵一笑看着梁柏欢道:“这就是我的命好,哈哈!” 坐在冷啸尘旁边的柳如风和梅晓婷一起看着冷啸尘异口同声的说:“梁局长说得对!” 冷啸尘看看左右两个女人,前面开车的谭智涵忍不住笑出声来,冷啸尘鹰眼一瞪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站、站、站长,您,您真的一点,一点,一点……” “一点都不抠吧?”冷啸尘问了句。 谭智涵摇摇头说:“一点,一点,一点都不冤枉,冤枉您” 车内人听到谭智涵的话全都笑了,冷啸尘骂道:“你个臭结巴,你也敢说我?”人称笑面佛的冷啸尘就这样被整车的人开着玩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柳如风太了解眼前这个人了,信佛,笑容在脸上可以挂一天,但是,心狠手辣,阴险狠毒,精于算计,功于心计,老谋深算。 “你把车子往一边靠靠,让剑白的车先过去,然后你跟在后面,你先到了,你请客呀?忙三火四的,你着什么急啊?”冷啸尘说着开车的谭智涵,谭智涵点点头:“我,我,我这,这就,就,就,就啊,靠边,停下,停下……” “你只管开车,别说话,我听你说话能他们急死,你这一句话,嘚不嘚不嘚的,快把我憋死了”梁柏欢在一旁看着谭智涵说。 柳如风和梅晓婷都笑了看看冷啸尘说:“站长,你有什么法子能治治他的结巴呀?” 冷啸尘冷冷的一笑哼了一声说:“你们还别说,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们家乡还真有个治这个毛病的大夫,可惜呀,估计人早就死了!不过那个办法我倒是记得” “快说,快说,站长,啥办法”柳如风看着他问。 冷啸尘阴险的笑笑说:“结巴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舌头不会打弯,一说话怕咬舌头,所以就要断开说,因此也就养成习了惯,于是便成了结巴,其实呢办法很简单,每天拿着自己的鞋底子照着自己的脸狠抽,每天抽二十下,不出半个月保证好” 柳如风和梅晓婷听罢哈哈大笑起来,梁柏欢坐在前面笑得眼泪淌出来。 开车的谭智涵也跟着裂开大嘴哈哈笑着,柳如风笑着,抹着眼角流出的眼泪说:“冷站长现在越来越像典型的东北人了!” “这叫什么,这叫入乡随俗!”梁柏欢笑着说。 谭智涵一脚急刹车,车子噶然而止,冷啸尘身体前倾撞在了副驾驶的靠背上,冷啸尘大声骂着:“大结巴,你怎么开车呢?” “到,到,到了,站,站站长”谭智涵结结巴巴的说。 冷啸尘这才看见前面肖剑白的车子已经停在了白天鹅温泉宫的门前,肖剑白和晏雨桥正从车上下来。 梁柏欢推开车门下来,抬头看着高大气派的门脸问肖剑白:“哎,我说,这温泉宫也是你们家的?” 肖剑白点点头,梁柏欢点着头啧啧称赞道:“这得多少银子啊?” “顶你那几栋别墅了”冷啸尘走过来说。肖剑白笑着说:“都是家父在打理,我还真不知道!” “走吧,别站在了,你也不嫌冷”冷啸尘推了一把梁柏欢,肖剑白走在前面回头说:“几位,跟我直接到楼上穹顶吧!” “穹顶是啥地方?”梁柏欢不解的看着冷啸尘低声问。 “就是这白天鹅温泉宫的最顶楼,玻璃顶花园酒吧,你上去就知道了!”冷啸尘看了他一眼说。 几人跟在肖剑白身后进了电梯,梁柏欢看着上爬的电梯问:“我说肖老弟,安这么一部电梯要多少钱呀?”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刚才说了,肖家生意都是家父在打理,我是不过问的,肖家有很多股东,各自负责一摊子,所以,象这工程方面的事情,我就更不晓得了!” 晏雨桥看着梁柏欢问:“怎么,梁局长想在自己的别墅里装一部电梯吗?” “你看你,你这丫头说话就总是呛着我说,我哪能装得起电梯呀?再说了,我还没听说谁家里装电梯的,就这哈尔滨城里,又有几家装电梯的?”梁柏欢说着指了一下晏雨桥。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梁柏欢眼睛直了。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宽敞,明亮的豪华酒吧,上百平米的圆形穹顶清一色的大玻璃罩,穹顶花园酒吧,鲜花盛开,温暖如春,人头攒动,乐声悠扬。 冷啸尘推了一把梁柏欢说:“走啊,你发什么呆呀?” 梁柏欢回头看看肖剑白:“我说,肖老弟,这一天得赚多少钱啊?这也太,太豪华了,这简直是天堂一样嘛!” 梅晓婷跟了一句:“好像你去过天堂似的” 梁柏欢瞪了她一眼说:“咋说话呢?你啥意思,你才去过天堂呢!” “各位请跟我来”肖剑白在前面引着几人穿过曲曲弯弯的小道,绕过那些喝酒听歌品茶喝咖啡的顾客,好不容易来到穹顶花园酒吧最靠里的一个大号包厢。 几人刚一坐下,服务人员便跑过来,肖剑白跟服务生嘀咕了几句,服务生点着头跑开了。 谭智涵的眼睛像不够用似的,这看看,那看看,一双眼睛总是盯在那些女人身上,时不时咧开嘴笑笑,晏雨桥看着他问:“第一次来?” 谭智涵点点头,晏雨桥接着问:“看上哪个姑娘了?” 谭智涵用手一指:“那,那,那个娘们真,真,真不错,我……” 顺着谭智涵的手指方向晏雨桥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座位上,一个一身黑色打扮的女人正坐在那喝着红酒,黑色暗花旗袍,一条雪白的狐狸围脖半搭半围的在肩头,衬托着女人白如雪的肌肤,椅子上放着一件深咖色小貂皮外衣,女人十指尖如笋,洁白莹润,指甲上的玫红色指甲油在灯光下熠熠闪光,与杯中酒的颜色相得益彰。 这时,肖剑白也看到了谭智涵手指的这个女人,他起身几步来到那个女人面前弯腰拉起她,女人脸上荡漾着笑容,伸手搂住肖剑白的脖子,和他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 谭智涵嘴巴张了张,咽下一口口水,看着晏雨桥问:“肖,肖副,副站长认识,认识她?” 冷啸尘在一旁插言道:“不认识她的人很少,这不是就是筱叶飞吗?” “她,她,她是干啥的?”谭智涵看着晏雨桥问。 晏雨桥转过身去没好气的说:“你一会自己问她吧!” 这时,肖剑白牵着筱叶飞走了过来,肖剑白看看几人道:“正好筱叶飞也在,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一会让筱叶飞在给咱们唱几首” 筱叶飞冲着几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挨着肖剑白坐下来。柳如风看看她问:“这位姑娘是……?” “我就在这的夜总会唱歌”筱叶飞说着把手上的貂皮外衣搭在了椅子上,将半截雪白的胳膊伸出来,冲着肖剑白说:“肖少爷,给我一支雪茄吧” 与此同时,柳如风和梅晓婷全都看见了筱叶飞胳膊上那处明显的纹身,一朵美丽的彼岸花盛开在她的左臂上。柳如风和梅晓婷相互看看,异口同声的问道:“筱叶飞小姐是北方人妈?” “我生在南方,长在北方”筱叶飞回答说。 柳如风笑笑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筱叶飞点点说:“那方有嘉木,北方有相思” 柳如风扭头看看梅晓婷,梅晓婷道:“天堂在地狱,地狱通天堂” “彼岸花绽放,生死两茫茫”筱叶飞回答说。 柳如风站起来看着筱叶飞有些激动的问:“你是….” “老九,这句就是老九的!”梅晓婷说着也站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几个说啥呢?”梁柏欢大声问。 柳如风和梅晓婷这才感觉有些失态,连忙说:“我俩跟筱叶飞开个玩笑,你不懂的,这是我们女孩子的事情!” 肖剑白悄悄看了一眼晏雨桥,晏雨桥好用眼色告诉他,筱叶飞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这时,服务生用车子推过来一大堆整套的法国大餐,谭智涵和梁柏欢看着眼前这美食,再看看坐在他们对面的几个女人,梁柏欢笑着对冷啸尘说:“美酒、美食、美女,人生不过如此吗?哈哈” “各位,稍后我就请各位去泡温泉,好好解解乏,今天这一天可真是折腾的够呛!” 第二十二章:夜浴 筱叶飞和柳如风以及梅晓婷刚才的一番对话,梁柏欢和谭智涵没什么感觉,但是,老谋深算,老辣阴险的冷啸尘却从中听出了一点玄机。 冷啸尘端起酒杯看看筱叶飞笑着说:“筱叶飞姑娘,今晚给我们唱首什么歌呢?” 筱叶飞看看他笑着问:“冷站长想听什么,我就唱什么?” “我想听长生殿”冷啸尘回答说。 筱叶飞心中一愣,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长生殿?可惜呀,我不喜欢那个曲子,这样吧,我给您唱一曲桃花扇吧” 冷啸尘点着头说:“我呀,什么都听不懂,但是我喜欢听,对了,你不是唱送别唱的最好吗?那就送别吧!”冷啸尘说着和筱叶飞撞了一下酒杯。肖剑白端着酒杯过来凑热闹说:“叶飞,今晚不唱了,好好泡泡温泉,晚上好那个……” 筱叶飞白了一眼肖剑白柔声道:“你真讨厌,这么多人说这个,多难为情啊?” “嘘,别声张,让那位姑奶奶听见,我又得挨骂”肖剑白说着向晏雨桥那边努努嘴。 筱叶飞不屑一顾的看看那边的晏雨桥转过来对肖剑白说:“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肖剑白眼睛一瞪:“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小心我收拾你” 筱叶飞看着肖剑白闭上嘴不再说话了。梁柏欢拉了一下冷啸尘低声问:“这是肖副站长的女人?” 冷啸尘微微点点头:“肖大少爷还缺女人吗?” 闷头不响一心贪吃的谭智涵抬头看看筱叶飞委屈的样子笑笑说:“筱叶飞姑娘,你还,还,还委屈啥呀?我,我,我要是你,我就不,委,委,委屈!你看看这,这,这吃的,喝得,玩的,乐的,啥,啥都不缺,你,你,你呀就是想法,太,太,他多了…..” 筱叶飞看了他一眼说:“你吃你的,别说话了,再把你噎死” 梁柏欢喝得脸上红扑扑的,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拿着一个空酒杯来到筱叶飞跟前说:“来,我梁柏欢跟你干一个!”梁柏欢说着将身子向筱叶飞靠了过去,筱叶飞闪身站在一边道:“梁局长,你已经喝多了,还喝啥呀?” “可不是嘛,都别喝了,跟我去泡温泉,泡泡温泉解酒,泡完了再喝!”肖剑白说着走过来,伸手拉起筱叶飞,梁柏欢没能靠到筱叶飞的身上,身子一歪倒在一边的椅子上。 晏雨桥看着梁柏欢大声说:“梁局长,你又想占人家便宜?” 梁柏欢借着酒劲淫邪的笑笑说:“你看你咋说话呢?我咋会占她便宜呢?再说了,她是肖…..” 冷啸尘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嗯哼”梁柏欢打住话题没再说下去,冷啸尘推了他一把道:“喝点猫尿就这熊样,说话不过脑子,嘴上没个把门的!” 梁柏欢看看他嘟囔道:“你这个人吧,姓冷,说话也冷,办事更冷,心冷,嘴冷,手冷,你可真够可以的” “一会让你好好热乎热乎”冷啸尘说着推着他往前走。 一向不怎么主动和柳如风说话的梅晓婷,这一刻一反常态,追着柳如风问:“你还记得老九是什么颜色吗?” 柳如风瞪了她一眼低声说:“这种问题不要在这种场合问行不行?” “为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这么久了,怎么老九突然就冒出来了呢?”梅晓婷有些生气的看着柳如风问。 柳如风拉着她说:“一会泡温泉时你不就全知道了,自己看呀,还用问我干啥?” 梅晓婷翻着白眼看看柳如风哼了一声说:“一会你留点心,别总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肖剑白,我告诉你呀,你别想着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 柳如风看看她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跑到哈尔滨来是来跟你争风吃醋的吗?真是幼稚,你自己小心点吧,别到时候人没得到,还把自己搭进去” 梅晓婷笑笑说:“搭进去我愿意,你就等着看吧!”说完扭动着腰肢走开了。柳如风看着她的背影说:“想不到你居然这般骚性!” 梅晓婷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柳如风说:“你又比我差多少呢?你也是一个让男人魂不守舍的女人,最关键是你会把男人玩弄股掌之间,这一点我不行,我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我也不会玩弄男人,我只喜欢男人,只要是我喜欢的,我愿意为他做一切!而你不同,你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牺牲一切,我说的对吧?”柳如风没有理会梅晓婷的话,跟在她身后进到更衣室。 早已经在更衣室换好衣服的晏雨桥看着走进来的柳如风和梅晓婷,再看看站在一边披着浴袍的筱叶飞,筱叶飞微微点点头说:“那等你们换了衣服过去吧?” 梅晓婷看着筱叶飞问:“你怎么不换衣服?” 筱叶飞一笑伸手拉开自己的浴袍说:“换好了” “哇,你可真是个美人啊,这身材,这皮肤简直没的说了!我还自以为自己已经很白了,和你一比差得远啦!”梅晓婷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筱叶飞说。 这时,一边换好衣服的柳如风说:“雨桥的身材也很棒呀,难怪肖副站长那么穷追不舍呢!” 四个女人说说笑笑的来到温泉池前,已经泡在水里的谭智涵看着柳如风几个人走过来,谭智涵的眼睛开始不够用了,他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脸上荡漾着一种淫邪,嘴上快要淌出口水来,冷啸尘看着谭智涵的样子骂了句:“结巴,你眼珠子掉人家身上了?”梁柏欢哈哈哈一笑说:“老谭可是从没见过今天这四位穿成这样,所以,所以有些蠢蠢欲动了吧?” 四个女人一起下水坐在他们对面,梅晓婷用手拍打着水面看着谭智涵笑着说:“瞧瞧你,眼睛都红了,哈哈!” 柳如风脸上带着笑容,但是眼睛区一直盯着最外侧的筱叶飞,筱叶飞笑着拍着水花对晏雨桥说:“真热乎,这温泉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随着水温的上升,柳如风和梅晓婷胳膊上的纹身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地显现出娇艳的红色彼岸花图案来。而这时,再看筱叶飞的胳膊上那多彼岸花也开始发生改变,渐渐变成一朵雪白的彼岸花图案。 晏雨桥看得清清楚,她故意走到柳如风和梅晓婷面前然后冲着筱叶飞喊道:“叶飞,你过来,你看看呀,你们身上都有这样一朵花,为什么她俩是红色的,而你的是白色呢?” 筱叶飞看看柳如风和梅晓婷,柳如风拉着晏雨桥说:“雨桥,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这是咱们女人间的事,不能让那些臭男人听到” “噢,可是我没有你们这样的花呀?”晏雨桥看着她问。 “你想有吗?”梅晓婷过来问了句。 没等晏雨桥回答,柳如风看了她一眼说:“晓婷,你别胡说” “有些话不要乱讲”筱叶飞看着梅晓婷说。梅晓婷看看她不情愿的点点头。 柳如风看了一眼筱叶飞突然问:“天堂几时花开?” “地狱几时花谢呢?”筱叶飞直接反问道。 晏雨桥看着她们问:“你们说的啥呀,啥意思啊?” “她是白色彼岸花,也叫曼陀罗华,开在天堂里的花,我的叫曼珠沙华开在地狱,你明白吗?”梅晓婷看着晏雨桥问。 晏雨桥摇摇头说:“不明白,不懂你的话” “以后你就懂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到那边去玩一会吧”柳如风说着伸手拉住筱叶飞,筱叶飞点点头说:“走吧,一会那些男人又要过来占便宜了” 看着眼前四个玲珑有致的女人,梁柏欢看看肖剑白问:“肖老弟,现在我们四人之中,只有你最有本钱,你可以随意的去…….” “剑白我告诉你,那个柳如风你可不能碰,梅晓婷一旦招惹上可就甩不掉了,晏雨桥是市长千金,你们最合适,那个女人只能做情人,不能做夫人的”冷啸尘笑着说。 “那,那,我,我岂不是…….” “你什么时候不结巴了,我帮你物色一个,现在啊,你只有看着的份了”冷啸尘说着站起身走出温泉池。 肖剑白看着他问:“你干什么去,怎么不泡了?” 冷啸尘挥挥手:“我出来去那边椅子上躺会,抽支烟,这肚子有点饿了,等你们上来叫点吃的吧!” “他可是不白来,吃完了喝,喝完了吃,吃完了玩,玩完了再吃,冷啸尘啊冷啸尘,你真是算计到家了!”梁柏欢说着指了指远处的晏雨桥问肖剑白:“你和市长千金啥时候定下来呀?” “这得问问我家老爷子,他不去提亲,我定下来也没用啊!”肖剑白说。 梁柏欢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说起市长来,我前两天去他那你猜我遇到谁了?” 肖剑白摇摇头,梁柏欢笑着说:“遇到你们肖家的大女婿孔繁熙” “哦,你咋呢会在市长那见到他呢?”肖剑白问。 “我也纳闷呢,不过他好像不是去找市长,好像是去找那个市长秘书,就那个姓那,叫那仁峰的那个那秘书,你记得吗?”梁柏欢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就那个原来在你们警察局待过一段时间的那副局长,是在你调到局里之前他走的吧?这家伙好像是托了什么人的关系到了市府,坐上了市长秘书的宝座” “这是个满清后人,听说还在旗,他妈的尖嘴猴腮的那个熊样,叫人看着就犯膈应,咱也不知道他走的谁的门子,居然混到了市府,做了市长秘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你是没见到他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我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大嘴巴子”梁柏欢说着用手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撒到肖剑白的脸上,肖剑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上去说,给老冷搞点吃喝” 等肖剑白和梁柏欢二人上来后,才发现那四个女人也早就上来了,每人穿了一件浴袍,坐在躺椅上。 筱叶飞身上纹身,冷啸尘一直在不露声色的关注着。肖剑白再次叫来酒菜,几个人围了过来,肖剑白喊着:“雨桥,你们也过来再吃点东西”四个人在肖剑白的招呼中也凑过来。 冷啸尘手上拿着酒杯突然说了一句:“花开无涯,天堂地狱,皆有因果” 梁柏欢和谭智涵都看着他,肖剑白故作糊涂的问了句:“你说啥?啥意思?你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柳如风看看筱叶飞,筱叶飞看看梅晓婷,梅晓婷看着冷啸尘问:“敲钟人还是养花人,或者是护花人?” 冷啸尘微微一笑说:“我是葬花人!” “你,你……..”梅晓婷瞪起眼睛。 柳如风也站起身,筱叶飞见状看了一眼晏雨桥,晏雨桥使了一个眼色,筱叶飞也赶紧起身站在了柳如风和梅晓婷二人中间。 “哈哈,哈哈,你们这是干什么?要吃了我吗?我不是葬花人,但是我知道葬花人是谁!”冷啸尘说着喝了一口酒。 第二十三章:鬼见愁 柳如风和梅晓婷以及筱叶飞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是谁?” “是我”随着声音走过一人,背对着他们,身上披了一件浴衣。 柳如风一愣,看了看冷啸尘,冷啸尘微微点点头说:“他提前到了” “你是谁呀?”梅晓婷大声问 来人听梅晓婷这么一问,于是冷笑一声慢慢转过身说:“你看看我是谁!” 当来人转过身的刹那,柳如风愣住了,她没想到方天正会在这里出现,更没想到,方天正会是这样一种打扮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时,肖剑白和梁柏欢以及谭智涵都围了过来,肖剑白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男人,尖嘴猴腮,眼窝深陷,浓密的眉毛遮住了半个眼睛,一张铁青色的脸庞,,嘴唇乌紫色,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如同诈尸一般的僵笑,令人看了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冷啸尘站起身笑着说:“来来,来来,老方,快来坐下!” 方天正看看冷啸尘一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梁柏欢扭头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肖剑白低声说:“这就是管辖东三省的你们保密局长春站长方天正,咋他妈看着都像个大烟鬼?” 肖剑白微微一笑说:“应该就是他吧,这家伙啥时候来的?老梁,你说的倒是没错,的确像个大烟鬼!” “哎,你们几个过来,我给你们来介绍一下”冷啸尘说着冲着肖剑白他们喊道。 肖剑白和谭智涵以及晏雨桥、梅晓婷等走了过去,冷啸尘拉着肖剑白来到方天正面前说:“这位就是我们哈尔滨站的副站长肖剑白,肖家大少爷!” 近距离的看着眼前这位长春站长,肖剑白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方天正瘦高瘦高的,颧骨凸起,眼窝深陷,嘴唇乌紫,一张脸上那个笔直挺拔的大鼻子,成了他这张脸上最为突出的招牌,方天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口腔中带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方天正笑着伸出手来和肖剑白握手,肖剑白握住方天正的手那一刻,方天正冰冷的手俨然是一个死人的手,但是,虽说手是冰冷的,手上却给人一种柔弱无骨的感觉,一个男人的手如此柔软,这样肖剑白立刻想到自己的祖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男人手软可掌权,女人手硬能做官。 方天正看着眼前帅气的肖剑白说:“肖副站长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双眼如电,炯炯有神,嗯,一定是女孩子的疯狂追求对象!” 肖剑白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方天正说:“多谢方站长夸奖” 方天正看看冷啸尘问:“这位应该是谭智涵谭队长吧?那位小姐就是晏市长的千金晏雨桥了,她旁边的是不是梅晓婷啊?” 冷啸尘点点头:“你说得对,你行啊,老方,虽说没见过面,但是你都能对上号!” “哈哈,你这的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在我脑子里可是都挂了号的,我当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乔三省没来,对吧?”方天正说完看看站在众人中的梁柏欢一笑说:“梁柏欢,梁局长,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我咋能把你忘了呢?”梁柏欢说着走过来伸出手和方天正握了握手,方天正看着他一笑说:“梁兄神采飞扬,满面红光,看来身体不错,精神头十足嘛,哈哈!” “托福,托福”梁柏欢一抱拳说。 肖剑白大声说:“既然方站长来了,那我们就重新再摆桌,算是给方站长接风吧!” “嗯,剑白,你这个主意不错!”冷啸尘看着他说。 肖剑白看看他低声道:“你知道他来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我也是…….” “我不喜欢这种方式,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干啥呀?有意思吗?”柳如风打断了冷啸尘的话,说着看了看方天正。 方天正看了一眼柳如风道:“如风,我也是今天刚到,只是比你们提前一点到这里,也是冷站长的意思,让我在这里等你们,知道你们今晚会在这,所以我就…….” “你们这是何苦呢?这么做有意思吗?”柳如风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方天正脸色阴沉下来说:“如风,站住,你不要过分,我的行动还轮不到你来管,明白吗?” 柳如风停住脚步回头看看冷啸尘,冷啸尘笑着起身拉住方天正说:“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坐下说!” 肖剑白过来拉了一下柳如风,柳如风这才挨着梅晓婷坐下去。 肖剑白继续张罗着其他人落座,自己则喊着晏雨桥说:“雨桥,跟我去餐厅点菜吧?顺便再去酒吧间看看拿些酒来!” 晏雨桥点着头跟在肖剑白身后走了出去。出了门,晏雨桥拉着肖剑白拐进隔壁一间关门后就问:“这个姓方的啥时候来的?” “我哪知道啊?这不叫你出来就是想听听你有什么建议或者要嘱咐我的?” “这个老奸巨猾的方天正,我估计他应该是今天一早就到了,可是他迟迟不露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姐曾经说过,如果方天正来哈尔滨就不能让他活着回去,你看现在这情况,我们该怎么办?是今天晚上就动手还是先向大姐汇报完以后听大姐安排呢?” “今晚杀他可能不大容易,也不知道这家伙身边带没带人来?”肖剑白说。 “那我们就先这样应对着,明天向大姐汇报后再定吧!”晏雨桥看着他说,肖剑白点点头。 “彼岸花组织是一个由女人组成的杀手组织,共十三人,这个组织当初成立的时候有四个人负责他们的培训和生活起居等一切事物,负责生活起居的叫护花人,负责培训她们的叫养花人,负责提供后勤保障和补给的叫敲钟人,这十三人中若是有不听话的,不听指示的,不遵守规矩的,不能完成培训计划的,那就要被处死,专门负责做这件事的人叫葬花人,其实,这些人都是听命于戴老板,后来戴老板出事以后,这个彼岸花组织也就销声匿迹了,只是最近才又冒出来,我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是在谁……” “那方站长为何说自己是葬花人呢?”晏雨桥双手拿着酒站在方天正后面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方天正一愣慢慢回转身子看看晏雨桥说:“我是受葬花人的委托来看她们的” 柳如风看看方天正说:“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都没听你说过什么葬花人,更没想到你居然也知道彼岸花组织?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你是组织成员我早就知道,但是之前我也未曾见过彼岸花组织的四位教官,我只是这次来哈尔滨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尽到了彼岸花组织中的一位教官,就是这位葬花人”方天正看着柳如风说。 “那我们失踪的姐妹是不是让葬花人给杀了,你告诉我谁是葬花人?”梅晓婷突然问道。 冷啸尘看着一言不发的筱叶飞笑着问:“筱叶飞可知道吗?” 筱叶飞摇摇头说:“我更不知道了,这么多年了,谁知道那四位教官现在何处?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呢!” “来来来,大家喝酒吧,管他什么彼岸花不彼岸花的,不就是什么地狱之花吗,不吉利,还是别说了,喝酒多好啊!”肖剑白说着端起酒杯递到方天正面前说:“方站长我敬你” 方天正点着头拿起酒杯和肖剑白撞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子喝干了。 梁柏欢喝了一口酒看着方天正,肖剑白低声问他:“你见过他?” 梁柏欢点点头:“十几年前我就认识他,这家伙有个外号你知道吗?” 肖剑白摇摇头说:“这我上哪知道去?” “他有个非常吓人的外号叫鬼见愁”梁柏欢说。 “鬼见愁?你是说当年军统中的五鬼,鬼敲门、鬼跳墙、鬼磨刀、鬼子六、他就是那个鬼见愁对吗?”肖剑白问。 梁柏欢点点头说:“你说对了,五鬼现在还有三人,鬼子六,鬼见愁,还有鬼磨刀,鬼子六在重庆渣滓洞,鬼见愁在长春,鬼磨刀就在你眼前!” 肖剑白异常惊讶的看着梁柏欢问:“你是说冷站长就是鬼磨刀?” “你以为呢?不是他还能是谁?”梁柏欢回答说。 肖剑白大吸一口冷气看着梁柏欢问:“你咋那么清楚呢?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我要不是在天津犯了点错,我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我告诉你呀,老子我当年也是军统的一员,就这五鬼说不好听的,军阶职位都未必比我高,可是…….算啦,不说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梁柏欢说着端起酒杯。 “别呀,这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最膈应人的,说就要说完,到底咋回事?”肖剑白笑着问。 “老子当年在天津那也是一站之长,后来老子认识了一个女人,谁成想这女人居然和戴老板有点那个,这件事也不知道咋就让戴老板知道了,我就差点丢了这条小命,后来要不是戴老板身边的唐主任给我讲情,我真就完了,因此,我被赶出了军统,在天津做了一个小警察署长,再后来,我就申请回到老家东北,就这样,抗战后期,我被安排回到这里,几经周折算是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梁柏欢说着喝了一口酒。 肖剑白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说:“行啊,没看出来啊,老梁,你可以啊!原来你也是老军统了,真看不出来,你要是不说,我咋能知道这么多呢?” 梁柏欢笑笑说:“所以,我对这两个家伙还算是有点了解”说着指了指方天正和冷啸尘。 “那为什么他叫鬼见愁,冷站长叫鬼磨刀呢?”肖剑白问。 梁柏欢看看那二人低声说:“这两个家伙关系很好,姓方的阴险狡诈,手段残忍,姓冷的老谋深算,不露声色,做事如同磨刀一样,你只能看到他在磨刀,但是你不知道他磨刀所要何为,方天正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功于心计,小鬼见了都躲得远远的” 肖剑白看看正在说笑的冷啸尘和方天正说:“你别说,这外号用在他们身上还真贴切” 梁柏欢笑笑说:“方天正此来定有大事,我们拭目以待吧” “那你知道他们刚才说的什么葬花人吗?” 梁柏欢摇摇头说:“关于这个彼岸花组织我只是听说过,但是内情不了解,至于刚才方天正说得那个葬花人,我更是无从得知了” 肖剑白点点头说:“看来未来的哈尔滨要热闹了,这各路大神都陆续赶来了” “越热闹越离死不远了”梁柏欢说。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肖剑白说。 第二十四章:葬花人 刚刚回到家中的肖剑白被正从楼上走下来的老父亲肖默轩撞上。 肖默轩看看自己的儿子笑着问:“你小子几天没回来了?” 肖剑白看着父亲回答说:“其实,我每天都会回来,只是,我回来时,您已经睡下了,您走时我又还没起,所以总是碰不上,您就以为我好久不回来一次对吧?” 肖默轩看着他说:“只要一问你,你就满嘴理由,反正我是不会信你的,你在外面的一举一动我不敢说全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昨天又带着一堆人跑到温泉宫去了,又是吃,又是喝,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 肖剑白拉着父亲坐在沙发上说:“老冷还会有老梁他们非让我请他们泡温泉,您说,我又推不掉,又不能不请,只好请他们去了,那去了不能只是泡泡吧,那就得吃点,喝点,所以…….” “所以,所以将来肖家的产业早晚都得败在你手里,你整天到晚不着家,天天胡吃海塞,领着一帮狐朋狗友的,这里吃完了吃那里,一个月见不到你几次,回来就是窝在房间里,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做什么?当初,非要去什么军统,现在呢?军统没了,变成保密局了,你还觉得你这个副站长做的有滋有味吧?”随着一顿数落,大姐肖晓晨走了进来,肖剑白一见是她立刻软了下来,躲在父亲肖默轩身后小声说:“爸,爸,你让她回来说我的吧?” 肖默轩看看走进来的大女儿说:“你怎么有空跑回来了?” “回来看看您呀,这不孔繁熙也来了,在外面停车呢,一会就进来,我再不来,我这个弟弟都该不认识我啦!”肖晓晨说着伸手拉住肖剑白的耳朵说:“你躲到咱爸身后干啥?你给我过来!” 肖剑白捂着耳朵叫着:“大姐,大姐,你轻点,轻点,耳朵要被你拽掉了!” 肖晓晨笑着看着肖剑白说:“咱爸不舍得说你,我替他说你,你说你老大不小了,也不成个家,整天的混日子,人家晏市长的千金怎么就看上你了,我就不明白了,还有繁熙的那个傻妹妹繁襄满脑子都是你,我倒要看看你哪好,他们为啥这样喜欢你?” 肖剑白笑笑握着肖晓晨的手说:“大姐,你回去可千万别说我在家,你要是一说我在家,就那丫头,我敢保证,她得立刻跑来,我可是怕了她了!” “怕了谁啊?”孔繁熙说着走进来,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一边的佣人,然后来到肖默轩面前鞠躬道:“爸爸,我和晓晨回来看看您” 肖默轩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坐吧,今天家里人可是齐了,一会晓梦就回来了!等她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我们爷仨喝点” 孔繁熙点着头坐在一旁,肖剑白喊了一声:“姐夫” “繁襄天天嘟囔着去找你,可是找了你几次都没有找到你人影,你小子躲哪去了?”孔繁熙问。 “哎呀,你饶了我吧,你那个妹妹太……”肖剑白用手捂住嘴看着姐姐,姐姐肖晓晨转头对孔繁熙说:“是呀,你那个妹妹是有点那个,总是缠着剑白,你说,他俩年龄差那么多,你也不说说她,再说了,整个哈尔滨谁不知道肖家少爷和晏市长千金啊,繁襄楞要插一腿吗?” “你是他嫂子,你怎么不去说,我说不了她,更管不了,在家里也只有爸爸能说她,妈说了他都不听,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倔劲上来,谁能劝得了?”孔繁熙说。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随着话音一阵香风传来,肖默轩笑着说:“我的宝贝女儿晓梦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肖晓梦喊着跑了进来,看见肖晓晨、孔繁熙还有肖剑白都在,肖晓梦笑着问:“你们咋都回来了?我还以为一年之内看不到你们了呢?”肖晓梦说着跑到肖剑白身边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问:“哥,你和雨桥姐姐咋样了?” 肖剑白推了一下她说:“这么大姑娘了总爱坐我腿上,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呢?我和雨桥挺好的” “哥,你知道吗?我们医院今天又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肖晓梦说。 “奇怪的病人?咋奇怪了?”肖剑白问。 “晓梦,是不是一个受伤的老太太呀?”一旁的孔繁熙突然插嘴问道。 肖剑白一愣,不动声色的看看孔繁熙,肖晓晨问了句:“繁熙,你咋知道的?” 孔繁熙立刻感觉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忙笑着说:“我哪里知道,就是随口一问罢了,跟晓梦开个玩笑!” “开玩笑?你还真会开玩笑?你是神仙呀?你会算命呀,原来你还是个半仙?哈哈!你猜对了,真是个老太太!”肖晓梦笑着说。 肖晓晨看了眼孔繁熙问:“到底咋回事?” 孔繁熙笑笑:“什么咋回事,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开个玩笑,晓梦说奇怪病人,我就随口问了好一句是不是老太太!” 肖剑白看着孔繁熙再看看肖晓梦问:“晓梦,你继续说,后来咋的了?为什么说奇怪呢?” 肖晓梦想了想说:“这个老太太真的很奇怪,开始我以为她的岁数大了,糊涂了,我就想给她做的全身检查,看看她什么地方有问题,可是老太太说啥也不做!” “老太太是自己去的?还是有人送去的?”肖晓晨问了一句。 “自己摔倒在路边,有人叫了我们院的车,就把她接回来了,不过这老太太有一点真的很奇怪,总说自己是葬花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要找养花人,其实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只是左腿有点擦伤,可是老太太居然在医院用手术刀把自己的左腕子动脉割破了,结果血流如注,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老太太当场就完了。后来就给她紧急输血,结果呢,这老太太的血居然还是稀有血型的,哥,就像你的一样,对了,还有那个柳如风”肖晓梦说着指了指肖剑白。 肖剑白毫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那可就严重了,弄不好这老太太会……” “你以为呢,老太太死了,我们没有找到相应的配型血,结果还是晚了,抢救了好久,也没能把她救过来,还是死了,奇怪的是,没人来认领尸体,无奈之下我们给警察局打了电话,警察局来人把老太太的尸首拉走了!”肖晓梦说完看着肖剑白问:“那个姓柳的女人现在没事吧?” “哪个警察局”肖剑白和孔繁熙异口同声的问。肖晓梦和肖晓晨两人一起看着肖剑白和孔繁熙,尤其是肖晓晨盯着孔繁熙问:“你咋这么关心这件事呢?” 肖晓梦问肖剑白:“哥,你问这个干啥,你咋也关心这件事呢?” “废话,我是保密局哈尔滨站副站长,除了这等蹊跷之事,我当然要问清楚了,警察局办案有时候也要向我们通报的,你明白吗?”肖剑白回答说。 “来来,吃饭啦,不说你们的事情啦!今晚上你俩几个陪我喝两盅”肖默轩说着站起身奔着餐桌走过去。 肖晓晨满脸不高兴的看了看孔繁熙说:“我告诉你呀,你在外面别胡作非为,好好做好你的生意,不该你管,不该你问的事情,你最好少掺和!吃饭去,陪我爸喝点酒,还有你,赶紧过去,别让老爷子等你们”肖晓晨说着伸手推了一把肖剑白。 肖剑白看看孔繁熙一笑说:“哈哈,看见没有,萧太后生气了,让你一天胡作非为的!”肖剑白说完冲着肖晓晨鞠了一个躬:“遵命,肖大小姐,萧太后!” 肖晓晨一笑:“去你的,赶紧过去,今晚有你最爱吃的雪蛤烩林蛙,还有熊油炒蛋呢!” 肖剑白点点头说:“你们稍等,我上楼去拿一瓶好酒,那是我在重庆的朋友上次托人给我带来的,这可是地道的洋河大曲,告诉老爷子等会,我马上就下来” 当肖剑白手上拿着酒再次下楼时,全家人都已经坐到了餐桌前,孔繁熙心不在焉的看着肖剑白下来忙说:“快,快倒上,喝完了我还有事,要赶紧走!” “你还有事?来之前不是说今天没事了吗,还说好了今晚不走了,睡客房,就在这陪陪爸爸,这咋又要走了呢?”肖晓晨实在是有些生气的看着孔繁熙问。 “我忘了一件事,必须要回去处理一下,处理完了,我在赶回来,这可以吧?”孔繁熙看着肖晓晨说。 肖默轩喊着:“剑儿,把酒给爸爸倒上,晓晨,他有事就让他去,去吧,不要在我这吵吵,好不好?”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那个老太太被那个警察局拉走了?那我该诉你,是道里分局的人拉走的,拉哪去了,你自己去问吧”肖晓梦说着看了一眼孔繁熙嘟囔着:“好好地老板不做,想做警察了?” 孔繁熙看看肖晓晨,再看看肖晓梦一咧嘴说:“你们想哪去了?我去找个死老太太干啥,我是真的有事,办完我就回来,就回来”说着他端起酒杯仰脖子喝光了杯中酒说:“我先走一步,一会就回来!”孔繁熙不待肖晓晨再说话,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衣冲着肖默轩鞠躬说:“爸,我一会就回来!” 肖默轩摆摆手:“开车慢点!” “来,爸,我敬你一杯”肖剑白说着举起酒杯。三杯酒下肚的肖剑白脸上泛起红光,他晃悠悠站起来说:“你们先喝着,我去趟茅厕”说完离开餐桌上楼去了。 “穷毛病真多,不是拉就是尿”肖晓晨说。 肖剑白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二十五章:假死的老太太 入夜时分,从道里警察局的停尸间悄悄溜出一个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太太。 老太太四下看了看,身体贴墙缓缓前行,来到一处墙根下,老太太猛然间身子直了起来,只见她向后退了几步,突然抬脚发力助跑,然后身体向上窜了起来,双手扒住墙头,身子一挺窜了上去,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道里分局的局长罗斌此刻正在他的情妇小翠仙的家里,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喝着小酒儿。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罗斌的酒兴,罗斌一把推开缠在身上的小翠仙道:“滚一边啦去,老子接个电话!” 小翠仙酒意正浓,她拉扯着罗斌妩媚的说:“大罗,来嘛,再喝一杯!” 罗斌用力推开她跳下炕头接起电话,电话是局里值班人员打过来的,罗宾对着话筒骂道:“他妈的,不是告诉你没事别往这打电话吗?你咋又打过来了呢?” “局长,局长,局长他……”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我知道自己是局长!”罗斌喊着。 “是,是梁局长来了!”电话那头也大喊着说。 罗斌一听有点懵了,这个时候,梁局长来干什么?罗斌放下电话拿起炕上的大衣就往外走,小翠仙跑过来一把搂住他说:“大罗,你这是要干啥去呀?你不在这陪俺了?” “老子有事,你等着,我办完事就回来!”罗斌不容小翠仙再说什么,推开她,一脚踢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小翠仙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屋里看着门外钻进车里的罗斌把车开远。 罗斌来到警察局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来,直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只见局长梁柏欢和一个年轻姑娘坐在沙发上。罗斌看了看那个姑娘心想:“这个老东西又在哪搞了一个小娘们?” 梁柏欢看看他,提鼻子嗅了嗅笑着问:“又去喝啦?又去你那个小翠仙那喝酒了吧?” 罗斌脚下一点点向前移动着小声说:“刚到,刚到,刚喝了一杯!局长,你有什么指示?” 梁柏欢扭头看看身边的姑娘一笑说:“您问他吧!” 罗斌再次看了看那个姑娘,姑娘看看他道:“罗局长,我是来找你要个人,今天你们从圣玛丽医院拉走一个死了的老太太,这事你知道吗?现在这个死去的老太太的在哪?我要把尸体拉走!” 罗斌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姑娘再看看梁柏欢,梁柏欢眼睛一瞪吼道:“你他妈看我干啥?晏小姐问你话呢,你赶紧回答就是了” “晏小姐”罗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点着头说:“好的,我这就让他们给您把那个死老太太抬过来” 跟在梁柏欢身边的漂亮姑娘正是晏雨桥,晏雨桥笑着点点头说:“那就请吧,快点!” 罗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值班警察喊道:“去呀,还他妈傻站在这干啥?” 值班警察听罗斌这么一说,立刻跑出去喊人帮忙去了。 梁柏欢看看罗斌说:“坐吧” “不用,不用,我还是站着好,站着好,这位,这位小姐是……”罗斌哆嗦着小声问。 梁柏欢看看他非常得意的用手指了指晏雨桥说:“你不认识吧?这位就是保密局哈尔滨站的情报科长晏雨桥小姐!” 罗斌闻听此话,立刻一个立正敬礼道:“久闻晏小姐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晏雨桥看看他一笑说:“罗局长客气了,以后难免有事麻烦你!” 眼前这位市长千金,保密局的科长,哈尔滨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亨肖家大少爷的女友,这让罗斌不得不感叹人世不公,感慨自己生不逢时,自己就是一个任人驱使的警察狗子,能够见到像晏雨桥这样的社会名流,芳国美人,简直是做梦一般。晏雨桥一句客气了,让罗斌立刻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张着嘴一双斗鸡眼盯着晏雨桥笑着说:“哪里,哪里,晏大小姐一声令下,罗斌就是死都会义无反顾的!” 梁柏欢看着罗斌奴颜婢膝的样子哼了一声:“大罗子,你给我站直了,眼睛看着我,听我说,以后,晏小姐有事找到你,你只管去做,不要问任何话,你明白吗?我要是听晏小姐说你半句不好的话,你知道后果的,别说是你,连你那个小翠仙我都把你们塞到松花江的冰窟窿里去喂鱼!” 罗斌拼命点着头说:“局长放心,局长放心,晏大小姐的话就是圣旨,是最高旨意,我一定照办,绝不含糊!绝不…….” “局长,局长,不好啦,那个死老太太不见了”值班警察喊着跑了进来,罗斌抡起巴掌打在了值班警察的脸上骂道:“我去你吗的,一个死人你们都看不住,还他妈当啥警察,都给我滚回家吃屎吧!” 晏雨桥看看梁柏欢,梁柏欢大声问:“咋回事?你慢慢说,大罗子你滚一边去!” 值班警察捂着腮帮子看着梁柏欢说:“报告局长,那个死老太太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没了” 晏雨桥起身看着值班警察说:“带我去看看!”值班警察点着头走在前面,梁柏欢和罗斌跟在晏雨桥身后一起出了罗斌的办公室来到停尸间。 晏雨桥在停尸间里四下看了一遍,然后顺着停尸间的门走出去,她看到一行留在雪地上的清晰脚印,脚印直通向屋后,几个人顺着脚印走到停尸间的后面,最终,脚印在围墙跟下消失不见了。晏雨桥抬头看看足有两米高的围墙墙头上积雪凌乱不堪,她看看梁柏欢,梁柏欢点点头:“从这跳过大墙跑了” “跑了?一个死人自己跑了?”罗斌大张着嘴瞪着眼睛问。 梁柏欢瞪了他一眼说:“你他妈就知道喝,正事不干,死人,活人你都分不清!” 几人再次回到罗斌的办公室,梁柏欢看着罗斌说:“给你三天时间,给我找到这个老太太,死活我都要,三天之后,找不到这个老太太,你等着看我咋收拾你!” 罗斌一听差点没哭出来,他看看晏雨桥说:“我,我上哪去找呀,死人自己都能跑了,更别说活人了,晏大小姐,请您帮忙跟我们局长通融一下,宽限几天吧!宽限几…….”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止住了罗斌的话,梁柏欢看看他道:“接电话!” 罗斌以为是小翠仙嫌自己还不回去,才把电话打到局里来,气得他从心眼里想把她狠狠的暴打一顿,这个臭娘们,熊娘们,这时候,你他妈添什么乱啊?罗斌气呼呼的接起电话骂道:“你个熊娘们,想死啊?等着,老子还有事!” “你在跟谁说话呢?不像话,我看你是活腻了!”电话里是一个男人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罗斌吓了一跳,忙看了看电话压低声音问:“对不起,对不起,您是哪位?” “我是冷啸尘,让你们梁局长接电话!” “冷啸尘,冷啸尘”罗斌嘀咕着拿着电话看看梁柏欢,梁柏欢看着他大声问:“谁呀?” “他说,他是什么冷,冷啸尘!”罗斌看着梁柏欢说。 梁柏欢抡起巴掌狠狠抽在罗斌的脸上骂道:“你他妈猫尿灌多了,连他你都敢骂了!”梁柏欢说着一把抢过电话问:“冷兄,啥事,你咋把电话打到这来了?” “老梁,出事了,你赶紧回局里,现在警察、还有宪兵,驻军,包括我这的人都已经动起来了,你还不知道吧?市府大楼遭到攻击,市里多个地方被放了大火!现在晏市长还有师父其他官员都在往市府赶呢,晏市长要开会,通知你我赶过去,你赶紧回局里布置一下,马上赶过去吧!”冷啸尘在电话里急切地说。 梁柏欢听到冷啸尘的这番话,着实吓了一跳,他愣愣的放下电话看着晏雨桥说:“出事了,出大事了!赶紧走!” 罗斌看着他问:“局长,那个老太太,咋办呢?” 梁柏欢瞪着眼睛喊道:“你马上通知其他分局的局长全他妈到我那报道,十分钟,十分钟之内赶不到,我他妈就毙了他!” 罗斌被梁柏欢这一下子吓傻了,他看着梁柏欢和晏雨桥走出去,立刻喊道:“看着我干啥,通知呀,赶紧通知,他妈的,你们想我死呀?”罗斌说完自己拿起桌上的枪套、武装带边带边往外跑,嘴里喊着:“车,车,快点,他妈开车……” 眼看着一瓶酒见了底,孔繁熙也没有回来,肖晓晨看看手腕上的表嘟囔着:“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大事呀?” 肖晓梦看看姐姐笑着说:“你这个孔大少爷今天有点凌乱,心神不定,魂不守舍的” 肖剑白一笑说:“我发现他这种状态不是一次两次了,姐,你们两个没闹矛盾吧?” 肖晓晨想了想说:“没有呀,自从他从长春回来就经常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面瞎忙啥?” “我在前段时间在马迭尔遇到过他一次,好像去哪等什么人,或者是宴请什么人,总之看见我显得非常意外和不自然,姐,姐夫最近都在忙啥,你一点也不知道吗?”肖剑白看着肖晓晨问。 肖晓晨点点头:“我从来不问他的事情,我一天到晚除了去公司就是家里,我怎么知道他在忙啥呀?” “路是自己走的,都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啦,干什么,说什么,你们心里都很清楚,总之,无论做什么,都不要影响到家人,如果让家人跟着受牵连,尤其是谁要是敢害了我的女儿,那我老肖宁可倾家荡产也要让他万劫不复!”肖默轩喝着酒说了句。 肖剑白看着老爷子笑着说:“爸,你想哪去了,谁敢动你的宝贝姑娘啊?再说了,还有我在呢,我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谁敢欺负他们,我就把他扔进松花江喂鱼去!” 肖晓梦看看肖晓晨说:“姐,你看咱班,还有我哥,多厉害啊,你要是真有什么事,记得一定告诉我们,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把他一刀刀剐了” 这时,佣人来到餐厅跑到肖剑白面前说:“少爷,您的电话,在客厅!” 肖剑白点点头:“你们先吃,我去接电话” 不到一分钟,肖剑白就回来了,他看看肖默轩说:“爸,局里来电话,我得过去一趟,哈尔滨出大事了,市府遭到不明武装攻击,多个地方被放火烧毁,现在我要赶回局里和老冷一起赶到市府,参加市长召开的紧急会议” 肖默轩点点头异常镇定的说:“注意安全,不能回来,记得来个电话报个平安” 肖剑白点点头转身走出,肖晓梦看看父亲说:“爸爸,我回医院,看看兴许会有伤号送来!” “姐,你陪爸爸在这,别走了,他不来,你就在这等,别去找他”肖晓梦嘱咐着姐姐肖晓晨。 第二十六章:小白菜大闹哈尔滨 座山炮领着大兔子从黑瞎子岭沿着雪地上留下的脚印直奔后山而去。翻过后山,再过了老营,再往前就是桃花沟了,大兔子一边走一边对座山炮说:“炮哥,咱再往前可就不是咱的地盘了,前面就是桃花沟了,那可是蓝彩蝶的地盘了,你说咱要是硬闯他的地盘在,这小子会不会跟咱过不去呀?再说了,那些东西要是真的到了他那里,就咱俩也要不回来呀”座山炮想了想停下脚步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雪地上的脚印说:“看这脚印,好像没去桃花沟,你看这,从这脚印就开始转弯了,好像是绕过了桃花沟,奔着大肚川方向去的!” 大兔子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笑着说:“炮哥,你说的对呀,他们没去桃花沟,这方向就是大肚川那边,那咱去不去啊?” “去个屁,大肚川你敢去呀?那个老杂毛山羊胡子你敢惹,我可不敢惹,我看还是回去算了!回去跟当家的讲一下,看当家的啥意思吧!”座山炮说着起身。就在这时,大肚川方向传来枪声,吓得大兔子和座山炮两人一起趴在雪地上,扒着山石往下坡方向看过去。这一看,没把座山炮和大兔子吓死,只见下坡方向一群人边跑边回头开枪,另一拨人在后面追赶着,前面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后面的清一色美式装备,美式军装,头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眨眼间,身着军装的人把前面的人已经打得只剩下两个人,漫山遍野的死尸,雪被血染红了,显得那么鲜艳刺眼! “炮哥,那是山羊胡子,你看,你看,他要不行了,跟在他后面的应该是他那个干儿子小豹子吧?” “别他妈出声,你瞎咋呼啥呀,让那帮穿军装的听见,你我都得死在这儿!”座山炮打断了大兔子的话说。 座山炮和大兔子眼睁睁看着大肚川的山羊胡子和他的干儿子小豹子要被后面的人追上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群人突然从的面的山坡上闯了出来,带头是一个披着一身蓝羽毛的年轻小伙子,小伙子长得英俊帅气,一手一支驳壳枪,对着追赶山羊胡子的人就是一阵猛射。 座山炮和大兔子看得清清楚楚,座山炮对大兔子说:“那是蓝彩蝶,他居然来救山羊胡子了,咱哥俩也帮把手咋样,省得让人家说咱小白菜不仗义!” 大兔子看看那边,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驳壳枪点点头说:“那咱打完了就尥蹶子,可不能耽误了,风紧!” 座山炮点点头:“嗯,打几枪表示一下咱就尥蹶子,回去跟大当家说一下。” 二人说完一起起身两支驳壳枪对着山坡下追上来的人就是一梭子,一梭子打光之后,座山炮喊了一嗓子:“老山羊,蓝当家的,小白菜先闪了!” 二人说完沿着来路一阵狂奔,座山炮边跑边笑着说:“这下子弄明白了,那些东西一定是穿军装的那帮家伙的,估计是老山羊胡子也看上人家的东西了,现在倒好,东西没捞着,搭上好几条兄弟性命!我看呀,这帮人奔着那个方向来去,估计就应该在那附近有他们的窝” “回去跟大当家说汇报完了听听大当家咋说吧,咱大当家别看是个女人,这一带的山头哪个不得给她点面子啊,我估计大当家的一定会搞清楚!”大兔子说。 “你还记得追风狐吗,当年大当家的请她入伙,她就是不答应,后来还自己单干了,大当家的对她一直是欣赏有加,我估计大当家的要去哈尔滨还是想顺便再找她,另外,追风狐在哈尔滨这么久了,也有些势力和关系了,大当家一定会去问她的!”座山炮说。 两个人在雪地里足足狂奔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回到小白菜等他们的那间木屋里。看着一脸冰雪的座山炮和大兔子,小白菜踢过两个木头墩子说:“坐下烤烤火,慢慢说,咋回事呀,我刚才隐约听见有枪声,好像是在桃花沟和大肚川方向” 座山炮喘了口气,摘下头上的狗皮帽子说:“一伙穿军装的大兵追着山羊胡子打,山羊胡子的人最少死了有十几个,那山坡上都是死人,雪都成了红的了,后来,蓝彩蝶也来了,是他救了山羊胡子,我和大兔子打了一梭子就尥蹶子跑了,那帮大兵从没见过,都穿着军装,还有头盔,他们手里的家伙都他妈没见过,全是突突突的,真他妈厉害!” 小白菜看看白少华,白少华点点头,小白菜说:“告诉山上的人,不管是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门迎客,山前山后再加几挺歪把子,我们明天晚上动身去哈尔滨!” “为啥现在不走呢?”座山炮问。 “现在走,一旦遇到那帮大兵咋办?还不得全他妈让人家拾掇了?”小白菜瞪着眼睛说。 白少华点着头说:“你们在这歇着,我去四周再看看,布置一下今晚上的岗哨,明天回老营再拿点补给,傍黑时下山!” 小白菜点点头起身说:“我到那屋眯一会,你们耳朵就给我竖起来机灵点!” 小白菜一会就在这山中木屋暂时安顿下来,躺在里屋木床上的小白菜身上盖着一块大山羊皮,身子底下垫着一张熊皮,一旁的炉火正旺,小白菜和衣而卧,把明天晚上到哈尔滨的行动在脑海中反复想了几遍,然后才迷迷糊糊睡去。 天刚刚擦黑,一行把人从远处走过来,这是进哈尔滨的最后一道检查站,过了这道检查站就是哈尔滨了。 小白菜在前,白少华在后,其他人在中间依次顺利的通过了检查站。 过了检查站再走三里路就是哈尔滨,小白菜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她恨不得马上见到追风狐。 刚一进到城里,山猫和大兔子的眼睛就不够用了,东看看西瞧瞧,山里红看着他们小声说:“别东看西看的,像个山炮!” 大兔子和山猫刚要发作,座山炮瞪了一眼他俩说:“跟紧了,别瞎瞅” 几人来到一家东北大碗面馆前停下,小白菜看看白少华说:“你领他们在这吃点东西等我和雪里红回来,记住,千万不要离开这里,更不能惹事!” 白少华点点头问:“你要去见追风狐?” “我们身上啥都没有,不见她从哪弄家伙去?”小白菜说。 白少华点着头说:“好,那你可注意点啊,这可不是在咱山上!” “别废话了,记住我的话就行啦!”小白菜说完带着雪里红离开大碗面馆消失在夜色中。 两个钟头左右,小白菜和雪里红回来了,白少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里了。 看着一脸轻松的小白菜,白少华问:“咋样?” “都在这里了”小白说着和雪里红一人拿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白少华轻轻打开包袱里面全是**和清一色的驳壳枪。白少华看着小白菜问:“追风狐这么豪气吗?” “一根金条换的,人家也要养活手下,再说了,这东西又不是潮水给她潮来的,不也得花钱买吗?”小白菜说。 “那咱们咋动手?当家的你说,咋干?”座山炮看着小白菜问。 “这样,我都想好了,我和雪里红还有山猫去市府仍几颗**,少华和大兔子还有座山炮、雪地鼠你们几个去警察局外面,放几把火,另外,再在警备司令部外,还有什么这个局,那个局都放几把火,扔几颗**,然后我们在城东的土地庙汇合,从那出城就可以直奔我们老营了!一旦有危险,追风狐会在城东帮我们出城” “是否让他们知道是我们干的呢?”白少华问。 小白菜点点头:“告诉他们,黑瞎子岭的小白菜来给梁柏欢问好,黑瞎子岭山洞的事和小白菜无关,别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有点多”座山炮看着小白菜说。小白菜掏出一个油布包扔给他说:“都在这里了,做完了,扔下这个走!” 就这样,哈尔滨进入深夜时分,哈尔滨的基础重点政府机构突发大火,同时伴有爆炸声响起,这让整个哈尔滨的军警宪特全部动了起来,一时间哈尔滨成了风声鹤唳的危险之地。 小白菜等人大闹哈尔滨之后趁乱连夜出了城,直奔黑瞎子岭,再临出城时,小白菜在城东再次见到追风狐,小白菜一再邀请她随他一同出城,追风狐还是婉言谢绝了。小白菜无奈只得自己带着人出了城,直到看不到小白菜一众人的身影,追风狐这才转身回来。 肖剑白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到了站里,他刚进门,冷啸尘就站在楼下大厅里看见他就过来说:“剑白,别上楼了,直接去市府吧,我已经告诉老梁了!” “知道是谁干的吗?”肖剑白问。 “目前还不知道,已经全面封锁了,驻军、宪兵也出动了,南京方面都知道了,长春方站长刚刚接了毛局长电话,这件事要尽快查清”冷啸尘看着他说。 肖剑白点点头说:“那现在就走吧,先去市府开会,听听具体情况” 此时的哈尔滨市政府办公大楼里一片凌乱,大火虽然未造成什么破坏,但是几颗**却把市府大楼的前后门窗玻璃炸了个粉碎,时值隆冬季节,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夹带着雪花疯狂的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霎时间屋子里的温度就降到了冰点。 市长晏诗成坐在大会议室里,看着陆陆续续前来参加会议的人到场,晏诗成一脸严肃,光秃秃的脑门上几根硕果仅存的头发趴在头皮上,稍有动作便会一起滑下来,耷拉在额头前。 进门后的肖剑白和冷啸尘看看已经赶到的梁柏欢点点头。 这时,哈尔滨驻军部队四十九军军长冯大鹏,哈尔滨宪兵司令部司令胡杰也陆续到了! 晏诗成看看众人说:“今夜发生的事情,各位可能已经看到了,听到了,我想就这件事听听你们几位的看法,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处置?” “这还用问吗?土匪干的?”冯大鹏说。 “谁都知道是是土匪干的,可是,去哪里找这些土匪呢?剿匪,剿匪,剿了无数次,越剿越多,现在倒好,土匪都自己打上门来了!”胡杰说。 晏诗成看看梁柏欢问:“梁局长,你说说吧?” 梁柏欢一笑说:“这股土匪是有目的而来的,放火只是吓唬人,真正要找的是我!” “是你?这是啥意思?”晏诗成问。 梁柏欢把一个油布包扔在桌上说:“这是他们留下的,你们看看吧,我想知道一件事,就是黑瞎子岭山洞里的事情,在座的有谁知道?” 冷啸尘看看他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的起因就是黑瞎子岭山洞的事情?你怀疑是小白菜?” “不用怀疑,这一定是小白菜干的,除了她,再没有哪个土匪敢跑到哈尔滨来闹事”肖剑插言道。 晏诗成看着他们问:“既然知道这个小白菜为什么不派人围剿呢?” “派人,派谁,现在共产党的东北民主联军虎视眈眈,时刻都有进攻哈尔滨的可能,现在是天冷,一旦天气转暖,恐怕哈尔滨就不再是我们的了,现在一个个人心惶惶,还能顾得上剿匪,逃命重要啊!林、罗、刘大军即将进攻哈尔滨,哈尔滨危在旦夕!”冯大鹏说着站起身看看众人说:“你们在这研究吧,我要回去了” “慢着,你作为党国军人,一方驻军长官,如此这般态度,你还是党国军人吗?”随着话音一个人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第二十七章:方天正杀鸡儆猴 “这是谁呀,敢这么跟老子说话?”冯大鹏眼睛一瞪,手放在了腰间的手枪柄上看着走进来的人。 一个身形瘦小枯干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浓密的眼眉遮住了半个眼睛,高颧骨,大鼻子,乌紫的薄嘴唇,说话时露出一嘴黄牙,带着一股腐臭味。 冯大鹏看看来人一笑:“呦呵,方大烟枪啥时候到了哈尔滨了?我以为你还躺在长春的逍遥馆里搂着娘们,抽着大烟消遣呢?你啥时候跑到这来了?” 在座的几人都看着进来的方天正,肖剑白悄悄地问冷啸尘:“他啥时候来的?” 冷啸尘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跑来呢?” 方天正的那双眼睛扫视了一圈,然后停在冯大鹏的身上说:“你作为一方驻军长官,在此动乱时刻,你如此说话,毫无军人本质,更无长官做派,党国要是都是像你这样的驻军长官,估计这党国大业也挺不了几天了!” 冯大鹏看看他方天正刚要说话,坐在他身边的参谋长侯占奎站了起来笑着说:“就问方天正乃军统智囊,坐镇东北管辖三省分站,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瘾君子。观君面相,让人担忧啊?哈哈!” 方天正看看他问了句:“你是哪家的狗在这里狂吠?” 冯大鹏眼睛盯着方天正说:“姓方的,老子不是保密局的,更不受你们的辖制,请你对我的参谋长说话客气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惹恼了我,我带人围了你的哈尔滨站,我给你们全突突了,你信不信?” 方天正点点头说:“你四十九军也就这点能耐,别的也做不了了,不过,我觉得你还真不敢,因为你没有这个胆子!” “哈哈,哈哈,老冯你听听,你听听,一个小小的保密局站长就敢这样跟你叫板,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这个军长做的也够窝囊的,唉!”侯占奎说着斜着眼睛看看方天正。 方天正脸上冷笑着看了看侯占奎,猛然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支枪,枪口对着侯占奎,侯占奎一愣刚要说话,枪声已响起,随着枪响,侯占奎的脑门上被凿了一个窟窿,一滴黑色血浆涌出来,侯占奎身子晃了晃扑通一下栽倒在桌子上。 这一枪,把在场众人全都镇住了,冯大鹏伸手就要掏枪,方天正把枪口对准了冯大鹏说:“你应该还听说过我一个名字,有人还叫我鬼见愁,哈哈,你听说过吗?我劝你不要动,否则,下一个趴在这张桌子上的就是你冯大炮,知道吗?” 冯大鹏慢慢放下手点点头,方天正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大声念道:“蒋委员长手令,国防部保密局长春站方天张巡查东北三省,包括各地军警宪特,皆为巡查对象,如有懈怠国事者,如有怠慢军机者,如有不听号令者,可有权临场处置之权,无需上报!” 方天正念完后看看在场众人大声问:“还有谁想要说话?还有谁对此有异议?” 众人全都低头不语,方天张转向晏诗成说:“晏市长请你尽快安排修缮这一切,至于今日之事,我自会上报!另外,哈尔滨地区匪患虽说严重,但是他们却不能颠覆党国,**不除,东北必将沦陷他手,因此,我宣布,各级军政警宪全部撤到城里,派人秘密联系这些土匪,我要把他们全部整编在一起,成立一支能够抵抗和阻挡**的部队,从而确保卫哈尔滨能回到我们手上,苏联人马上就要走了,苏联人一走,**北满分局,必定会和我们争夺哈尔滨,所以,我要求你们必须给我时刻提起精神,等候党国的命令!” 方天正此话一出口,肖剑白立刻明白了方天正此行的目的,看来他们已经看清楚了,哈尔滨已经是指日可破了,为了挽住最后的面子,为了能够在他们认为的失守之后的光复,要提前做准备了。 方天正说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晏诗成看着他吓得浑身打颤,结结巴巴的说:“方站长,还是你来坐我这吧,你来讲吧!” 方天正看看他不屑的说:“**还没打进来呢,悄悄你们一个个这副熊样子,胆子都要吓破了!” 晏诗成颤抖着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一边坐下。方天正看着众人说:“关于各位将来的安排,你们会陆续接到上峰的命令,现在你们就回去,各自管好自己的那一摊子,谁要是再出问题,我可不就不客气了”方天正这句话如同大赦令一般,众人呼啦一下都站了起来纷纷往外奔走而去。 冯大鹏一声不言的就要往外走,方天正突然喊了一嗓子:“冯大炮,你等会!” 冯大鹏立刻站住脚慢慢回转身看看方天正问:“方站长还有啥事吗?” “把这个死鬼抬走,放在这干什么?”方天正看着他说。 冯大鹏点点头说:“我出去叫两个人来抬走,马上抬走!” 看着冯大鹏点头哈腰的样子,方天正哈哈一笑说:“真他妈是快贱皮子!”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笑了笑说:“我们也走吧?” “我跟你们一起走”梁柏欢说着站起身。 “三位等等我嘛”方天正说着看了看冷啸尘,冷啸尘笑笑说:“你不是还要跟晏市长有事要谈吗?” “今天不谈了,改日再说,我跟你们先聊聊吧”方天正说着起身走到冷啸尘面前说:“冷兄我们一同回你那吧?”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梁柏欢笑着说:“那你们忙,我先走一步!” “老梁,你急什么,跟我们一起回去”方天正看着他说。 梁柏欢无奈的看看冷啸尘,冷啸尘点点头说:“走吧,方长官有令,你敢不听吗?” 冷啸尘和梁柏欢以及方天正告别了晏诗成一起坐车回到了哈尔滨站。 一路上四个人全都沉默不语,肖剑白开着车想着刚才方天正的话,冷啸尘则在琢磨方天正接下来要安排自己什么差事,梁柏欢却在想自己啥时候能赶紧离开这个鬼见愁,离得越远越好。 方天正此时却在想接下来到底安排谁留下执行春雷行动呢?眼前这三个人,各怀心腹事,自己到底该信任谁呢? 车子很快来到哈尔滨站大楼前,肖剑白停下车子说:“到了,各位,天马上就要亮了,你们先上去,我去搞点吃的回来” “剑白,你回来,你一个堂堂副站长,肖家大少爷,你去搞什么吃的,让下边人去,先上楼,上去我安排人去!”冷啸尘把肖剑白喊了回来。 肖剑白只好跟着这三人一起进到楼里上楼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方天正看着肖剑白的办公室啧啧称叹道:“真不错,不错啊,这简直就是皇宫吗?皇帝办公的地方,哎,你们别说,当年末代皇帝溥仪被小鬼子重新扶上皇位做了伪满洲帝国的皇帝后,我还真去过他的办公室,还未必能有剑白的这间办公室好呢!” 肖剑白笑了笑说:“这也是家父的办公室,后来家父搬到别处办公去了,所以这就留下来给了我!” “噢,噢,我说嘛,原来这曾经是令尊的办公室啊?令尊现在身体如何?”方天正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笑笑说:“身体硬朗的很,硬朗的很!” “好啊,改日我亲自登门看望老爷子去,届时你陪我一起哦”方天正说着推了一下冷啸尘,冷啸尘点点头说:“好啊,我也有些日子没看老爷子了,那就一起!” 肖剑白摆摆手:“二位站长都忙,不必专抽时间去看望家父,一番好意我替家父谢过了,谢谢了!” 方天正看看他说:“剑白,你这是在客气嘛?还是在阻止我们去呢?” 肖剑白赶紧摆手说:“误会,误会了,我怎么会阻止呢,求之不得啊!” 冷啸尘看了一眼方天正问:“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说吧?” 方天正点点头说:“现在中共北满分局已经开始有动向了,他们想在苏联撤离哈尔滨的时候接管哈尔滨,根据就最新情报,苏联人派了一个驻东北军的参谋长柯里琴科中将即将到哈尔滨,这个人一旦到了哈尔滨也就是苏联人撤离哈尔滨的时候了。东北行营政治委员会熊世辉主任,东北保安司令杜聿明长官都在时刻关注哈尔滨的动向,一旦苏联人与我方联系,我方立刻全面接管哈尔滨,绝不能让**北满分局占了先机,凡是有投共、亲共言论者抓,杀!共产党的东北抗日联军现在已经改称为东北人民自卫军,他们可是一直在活动,从没停止过,我听说李兆麟最近很活跃啊,这个情况要注意了,这个李兆麟在东北可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啊,苏联人走了别再来个李兆麟,哈尔滨转眼成了共产党的哈尔滨,一旦那样,上峰还不得把你我都送军事法庭啊?” 冷啸尘看看方天正问:“那上面是什么意思?” “意思?能有什么意思?你们自从来到哈尔滨,表面上是苏联人在管理着哈尔滨,实际上呢?市长是我们的,警察是我们的,各个政府机关不都是党国派人在管理吗?驻军不多,都在城外,等苏联人一走,全部开进城来,哈尔滨不就是我们的了吗?这个时候谁要是想跟我们抢哈尔滨那就是自寻死路,一个字杀” 梁柏欢看着方天正说:“杀?杀谁呀?要是真把刚才说的李兆麟杀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有什么不堪设想的,杀一个李兆麟算个屁,杀了他,灭灭**北满分局的气焰也没什么不好,告诉他们,哈尔滨,东山省都是我们的,他们就不要再觊觎不放了”方天正说着眯起眼睛看着肖剑白问:“剑白,你说呢?” 第二十八章:谋杀正在进行 肖剑白看看方天正,再看看冷啸尘笑着说:“在哈尔滨我一切都听我们站长的,只要我们站长让我做,我就去做!”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满意的笑笑说:“剑白就是这么仗义!” “这不叫仗义,这叫忠诚,你明白吗?”方天正看着他说。 冷啸尘点点头:“对,对,这就是忠诚!” “你们都不用插手,我会安排人做的,剑白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让你去刺杀李兆麟呢?哈哈,那不可能,你是哈尔滨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情不能让你亲自去做,我已经安排人在着手做这件事了,你们尽管听好消息吧!”方天正说着神秘的一笑。 肖剑白心中一阵紧张,他把方天正的话反复琢磨了几遍,肖剑白最终确定方天正不是在说大话,他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个家伙何时到的哈尔滨,又都和谁接触过,至今他一无所知,由此判断,这个谋杀很有可能已经开始进行了,否则,依照方天正这种做事严谨,老谋深算的家伙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轻易说出口的。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快见到大姐徐静薇,将方天正谋杀李兆麟的事情告诉他她,希望组织上尽快做出相应的应对方法,或者保护好李兆麟将军。 冷啸尘见肖剑白沉默不言便笑着问:“剑白,你琢磨什么呢?” 肖剑白笑笑回答说:“刚才方站长不是说要来家中看望家父吗?我在想,如何安排呢?” “安排什么?无需安排,现在党国要事在身,我没有太多闲暇时间,我只是礼节性的前去拜望一下老爷子,怎么说肖老爷子也是一方财主,哈尔滨的商界大亨,我来到哈尔滨就必须要去拜望,你们哈尔滨不是有这个说法吗?到了哈尔滨必须拜三家,肖家、晏家、孔家吗?晏家我就不去了,晏市长我都见过了,肖家是必须去的,至于孔家嘛,那就再说吧,孔家肖家是亲家,其实去了一家就等于走了两家,哈哈,是不是这个理?剑白?”方天正笑着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笑了笑说:“还是有区别的,肖家不能代表孔家,孔家一样代表不了肖家,虽说两家已经联姻,但是还是要各论各的!” “哈哈,哈哈看来剑白对孔家不感冒呀?”冷啸尘说着指了指肖剑白。 这时,出去准备早餐的人回来了,带回来热腾腾的大包子,米粥,油条等,梁柏欢也不说话,伸手抓起一个大包子一口咬下去,左手端着饭碗喝着粥。 方天正看着梁柏欢笑着问:“老梁,你着急忙慌的吃,吃完了还要干什么去?你还有事吗?” “我可不有事吗?一大摊子事呢,我可不像你们没事在这一座,谈天说地的,多清闲啊!”梁柏欢一边吃一边回答说。 方天正看了他一眼说:“既然你着急有事,那我先说了,老梁,你曾经在军统待过,你也知道咱们军统的规矩,再说了,你现在这个警察局长是怎么坐上去的,你也清楚的很,所以,我就提前布置一下今天在座的每个人以后的身份和主要任务!” 冷啸尘看着方天正心里想:“看来他是要不知具体任务和各项安排了!” 方天正看看几个人说:“局座有令,一旦哈尔滨有变,以冷啸尘为首的哈尔滨站全部提前转入地下活动!” 冷啸尘看着方天正问:“以你的意思,我们是要留下做潜伏特务了?” 方天正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冷啸尘非常不满的问了句:“为什么不让我撤回长春去去?” “不行,哈尔滨不能白白让**占了,我们必须要在一个适当的机会夺回哈尔滨,当然了,这是局座做的最坏打算,现在哈尔滨不是还在我们手里吗?你着什么急?说不准你不用潜伏呢?”方天正笑着说。 冷啸尘哼了一声说:“你糊弄孩子呢?你既然能这么说,就证明你们对目前的局势也没有把握,更没有信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一个预案来!” 方天正没说话,看看肖剑白问:“剑白,你什么意见?” “我?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如果有一天哈尔滨真的成了**的天下,我就回家帮着老爷子照顾生意,如果晏雨桥愿意嫁给我,我就娶了她,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想在这种无休无止的争斗中过日子了”肖剑白说着看看冷啸尘。 方天正眉头一皱说:“这可不像你肖剑白说的话啊?你是党国军人,又是保密局的精英,怎么能回家抱孩子呢?这是不可能的,你说你回去帮着老爷子照顾生意倒是可以,这样既可掩护你的身份,又便于开展工作,这一点我认同,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党国的人!” 肖剑白笑了笑没说话,梁柏欢放下手中的大包子问:“你打算咋安排我呢?” “你继续做你的警察呀!**要是真的得了哈尔滨他们也得用你们继续做下去,否则他们一时上哪找那么多警察进来啊?所以,他们会选择性的留用一部分人,不过,我估计,你这个局长是做不了,也只能委屈你了,具体做什么,那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这要听共产党的,哈哈”方天正说着笑了笑转向冷啸尘:“冷兄,你现在就要着手找一个隐蔽处了,我估计一旦**入城,你就再也不能公开露面了,不只是你,像如风、晓婷、结巴、三省等都不可能公开露面了,晏雨桥是晏市长的女儿,又是剑白的女人,他们身份特殊,一旦哈尔滨沦陷,他们两个人就自行决定吧,总之,不管是什么决定,都还要在你冷啸尘的指挥下,你明白吗?春雷行动,唤醒计划,现在已经提上日程,现在就看**下一步如何走了?” “方兄安排得这么周密,那我想问一句,您自己又是怎么安排的呢?”冷啸尘看着方天正冷漠的问。 方天正看看他回答道:“我无权安排我自己的行动和身份,不过上峰已经安排好了,我继续留在长春任站长,继续指挥东三省保密局三站的工作,长春站作为行动总指挥部,沈阳站、哈尔滨站时刻听命于长春的所有命令安排!” “哦,安排的不错,不错!那么请问我们潜伏人员不可能整天窝在潜伏地点不出来吧,我们对外的身份呢?” 方天正看看他一笑说:“老冷,你对外的身份以及哈尔滨站其他人员对外身份还都没有确定,等确定下来我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你,你放心吧,不会让你身陷险境的!”方天正说完看看肖剑白和梁柏欢说:“二位要是用完了早餐就请回避一下,我还有些要事要跟冷站长说!” 梁柏欢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样扔下饭碗抹了一把嘴巴就往外走,肖剑白喊了一声:“梁局长,等我一下!” 梁柏欢和肖剑白二人并肩走出去,梁柏欢一脸的阴沉边走边骂:“去他妈的,什么他妈东西!跑到这指手画脚的,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一旦情况有变,我他妈就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我还在跟你耗什么呀?再他妈耗下去早晚都成了**的阶下囚,他妈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你倒是好,躲到长春去,让我们去给你做替死鬼,亏他妈你能想得出来?” 肖剑白见他骂骂咧咧,嘀嘀咕咕的于是笑着问:“老梁,你怎么打算啊?” “打算?打算个屁啊?还用打算吗,要是**真的接手哈尔滨还有我的活路吗?我他妈死一百个来回都不够,**都不会觉得解气,我还留下来,继续做警察,他是猪脑子啊?我做警察?做死鬼吧!所以,在我这就一个字,跑!”梁柏欢说着走到自己的车前拉开车门钻进去,看着肖剑白说:“我说老弟,你也别太死心眼了,这年道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你家大业大的,回去做你的肖家大少爷,搂着你的晏大小姐好好过日子吧,再不行,让老爷把你们弄出去,啥美国呀,英国呀,德国呀,啥地方你们去不了啊?想去哪就去哪,在这跟他耗什么劲啊?耗来耗去把自己耗死了” 肖剑白笑着点点头说:“老梁说得对,我会考虑的” “走啦!”梁柏欢说着发动了车子一溜烟消失在前方。 肖剑白见梁柏欢离去,自己也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快速离开,直奔徐静薇所在的哈尔滨国立高中而去。 早上第一个来到学校的徐静薇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从上次与肖剑白和晏雨桥见过面之后,又经过几次沟通协商,肖家以校董的身份为学校注入了一部资金,同时肖剑白也是为了考虑徐静薇的安全问题,特意给她安排了单独的办公室,这样便于她的各方面工作。 徐静薇手上拿着学生的花名册正在看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徐静薇顺手拿起电话:“喂,这里是国立高中,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您学校的学生家长,请问一下,今天一班有没有历史课?”电话里是一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徐静薇微微一笑说:“今天有,马上就要上课了” 当对方挂断了电话之后,徐静薇起身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上走出办公室。徐静薇刚一出来,就遇到安亦然,安亦然看着她笑着问:“徐校长这是要出去吗?” 徐静薇点点头说:“我要去一个学生家长那里坐坐,有些事情沟通一下!” “哦,哦,我知道了,是那个一班的林……” “林岚”徐静薇补充道。 安亦然笑笑点点头,徐静薇便走出大楼,看着徐静薇的背影,安亦然点点头嘟囔了一句。 在车里等候徐静薇的肖剑白老远看见徐静薇走出校门,于是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来到徐静薇身边,肖剑白拉开车门让徐静薇上车后快速驶离了学校门前。 “这么着急见我有事吗?”徐静薇问。 “十万火急,长春站方天正到了哈尔滨,他们要对李兆麟将军动手了,所以我来通知你,赶紧和组织上取得联系,设法保护李将军,千万不能让国民党特务得逞!”肖剑白说。 徐静薇一惊说:“这帮家伙真的要动手了,我马上就去联系上级,这样你现在就送我去三江贸易公司” 肖剑白点点头说:“老廉那吗?” 徐静薇点点头说:“电台在他那,抓紧时间吧” 肖剑白脚下紧踩油门,车子呼啸着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三江贸易公司。 此刻,三江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廉伟涛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今天的报纸,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楼下传来,走在楼梯上的声音听着那么匆忙而急促。廉伟涛放下手中报纸,慢慢拉开抽屉,拿出枪来顶上子弹,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廉伟涛手里拿着枪问了句:“谁呀?” “伟涛是我”随着话音徐静薇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肖剑白。 廉伟涛见是自己的爱人徐静薇,这才放下枪问:“为什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你这样是不符合工作要求的!” “老廉,来不及了,赶紧发报,国民党要对李兆麟将军动手了!” 第二十九章:血案 廉伟涛看看自己的妻子徐静薇,又看看她身后的肖剑白,徐静薇道:“你见过的剑白!” 廉伟涛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是,现在不到发报时间呢!” 徐静薇一把推开廉伟涛说:“我是哈尔滨地下工作的负责人,一切责任我来担当,现在就发,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肖剑白冲着廉伟涛点点头说:“抓紧时间吧!” 廉伟涛无奈的点点头,伸手摁了一下桌子下面的一个摁钮,他身后那排高大的书柜缓缓从中间分开,露出一道门来,廉伟涛走到门前推了一下,随着门被打开,肖剑白看道竟然是一间小仓库,武器、弹药、电台、印刷机器,甚至还有头盔等,肖剑白冲着廉伟涛竖起大拇指说:“老廉你行啊,还搞了一个小武器库呢?” 廉伟涛笑笑说:“这里只有你我她三人知道” 徐静薇快速进到里面,打开电台,戴上耳机,直接使用特殊频率开始呼叫,果然不到两分钟,那边便有了回应,徐静薇快速发出一连串的密电吗,将李兆麟将军的危险境地汇报了过去。时隔不到一分钟,便收到回复,徐静薇拿起电文扫了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廉伟涛和肖剑白都看着她,徐静薇也不搭话,起身关上电台,摘下耳机走出小仓库。 廉伟涛和肖剑白跟在她后面出来,廉伟涛关上门将书柜恢复原样。看看肖剑白,肖剑白也不知所措的走到徐静薇面前低声问:“大姐,上级怎么说,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徐静薇慢慢转身看着二人说:“就在昨天晚上,李将军遇刺身亡了” 徐静薇的这一句话让肖剑白和廉伟涛一下子全都懵了,尤其是肖剑白怎么也想不到方天正会这么快就动手了,今天早上还说要杀了李兆麟,现在看来,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动手了。 徐静薇看着二人说:“组织上要求我们尽快找出凶手,发动全市市民大规模的进行抗议活动,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我们要让哈尔滨市府,国民党当局给一个说法,否则,我们就要用我们自己的方式了!” 肖剑白点点头说:“我这就回去,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说法,同时,我会把消息告诉雨桥” 徐静薇点点头说:“也好,你先回去,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方天正的这种做法必然会引起更大的反抗和争议,我们拭目以待,静观事态发展,你和雨桥时刻做好准备,一旦上级组织命令下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另外,特别留意方天正和冷啸尘二人行动,方天正到底还有什么安排和部署是我们最为关注和迫切需要知道的!” 肖剑白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哈尔滨站里。肖剑白刚一进门,在一楼就遇到晏雨桥,晏雨桥一脸焦急,看见肖剑白就跑了过去,肖剑白拉着她低声问:“出啥事了吗?” “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半天了”晏雨桥问。 肖剑白拉着她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问:“啥事?” “冷啸尘和方天正刚刚开车走了,还把谭智涵和乔三省以及柳如风、梅晓婷都叫走了,说是让我在这等你,等他们电话,你啥时候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啊,我楼上楼下的找了你好几次了”晏雨桥脸上带着急躁和埋怨说。 “我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去了市府,我告诉你呀,雨桥,出事了,李兆麟将军昨晚被他们给暗杀了!”肖剑白说着双手抱头坐在沙发上说:“我让方天正这个老东西给糊弄了,他妈的!” 晏雨桥听到这一消息半天没说话,愣愣的站在那里,肖剑白起身拉着她问:“你说话呀!说话…….”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肖剑白的话,肖剑白一把抓起电话喊道:“喂喂喂,哪里?我是肖剑白,啥事,快说!” “剑白,雨桥在不在?”电话里是冷啸尘低沉而又带些悲凉的声音。 肖剑白一愣点了点头说:“她在,啥事,你跟我说吧!” “晏市长出事了,你和她一起来吧,我们都在市府呢!”冷啸尘的话让肖剑白心中咯噔一下,他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晏雨桥,晏雨桥抬头看着他问:“是谁找我?” 肖剑白用手捂住话筒压低声音说:“是冷啸尘,他让我告诉你,你父亲也出事了!让我和你现在就……” 不等肖剑白说完,晏雨桥一把抢过电话机喊道:“冷站长,我爸爸怎么了?” “雨桥啊,你还是来市府吧”冷啸尘说完挂断了电话。 晏雨桥楞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往外就跑,肖剑白跟在她身后跑下楼去,晏雨桥上车就催着肖剑白:“开快点,开快点,再快点!” 满是积雪的路面上,肖剑白娴熟的驾驶着车子穿过大街小巷,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市府大门前。车子刚一停下,晏雨桥就冲下车子直奔大门。肖剑白随后跟着进了门。 晏雨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梁柏欢,晏雨桥一把抓住梁柏欢的衣服领子就问:“我爸爸呢?我爸呢?” 梁柏欢被她的举动吓懵了,这时肖剑白跑过来拉开晏雨桥问:“晏市长呢?他怎么了?” 梁柏欢指了指楼上说:“今天在上发现的,已经没有气息了,中毒,***中毒,死在他的办公室里” 晏雨桥听到梁柏欢的这话,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倒了下去,肖剑白伸手托住她喊道:“雨桥,雨桥,你醒醒,醒醒!”肖剑白抱着晏雨桥冲着梁柏欢喊道:“去拿把椅子来!” 梁柏欢跑开,一会功夫拿了一把椅子跑过来,肖剑白扶着晏雨桥坐在椅子上用力摇晃着她:“你醒醒啊” 晏雨桥在肖剑白的呼喊声中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肖剑白蹲在自己面前,晏雨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喊着:“爸爸,爸爸” 肖剑白抱着她安慰着她在她耳边说:“晏市长的死肯定是李兆麟将军被杀一事有关联,你先别哭了,咱要尽快找出凶手为他们报仇!你明白吗?” 晏雨桥渐渐制住了哭声,抹了一把眼泪看着肖剑白说:“剑白,我要上去看看爸爸!” “别看了,现在做现场勘查,等完事后再看吧”梁柏欢说着递过一块毛巾来。 肖剑白接过去给晏雨桥擦了擦脸问梁柏欢:“具体是啥情况?” “**北满分局的李兆麟昨晚在这被杀了,被杀之前被人灌下了***,然后用匕首在前胸后背一共捅了有七八刀,死的很惨,今天一早,有人又发现了晏市长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是被人下了药,***中毒!他的秘书孟陶然是主凶,人已经跑了!” “孟陶然?你是说是孟陶然杀了我爸爸吧?还杀了李将军?”晏雨桥看着梁柏欢问。 梁柏欢看看她说:“据目击者说,杀死李兆麟的是以孟陶然为首的几个人,大概有七八个吧,但是,是谁给你父亲下的毒,现在还不知道,杀人目的还不清楚!” “有他妈啥不清楚的,今天凌晨方天正才说过,要刺杀李兆麟,今天人就死了,不对应该是昨天晚上,对,昨天晚上他就开始行动了,我觉得这件事,他心里一定比谁都清楚”肖剑白大声说。 晏雨桥看看肖剑白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方天正要杀我爸爸?” “不是,方天正今天早上在剑白的办公室说,实在不行可以考虑干掉李兆麟,可是谁能想到,他早已经暗中下手了,但是,他可没说要杀你父亲的话,再说了,你爸爸毕竟是国民政府委派的市长啊,怎么可能杀他呢?”梁柏欢看着晏雨桥说。 晏雨桥看看他,转身往楼上跑,肖剑白跟在她后面,梁柏欢喊着:“拉住她,拉住她” 晏雨桥一口气跑上楼直奔自己父亲的办公室,刚一拐过楼道,迎面正遇到冷啸尘和谭智涵,晏雨桥瞪着眼睛也不说话就往里闯,冷啸尘喊了一声:“雨桥” “是不是你们干的?”晏雨桥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冷啸尘,冷啸尘双手一摊看着她说:“你胡说什么呢?”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我去找方天正问个明白!”晏雨桥说着继续往里走,就在这时,柳如风走出过来伸手拦住晏雨桥说:“雨桥,这件事还爱调查,你不要冲动,晏市长的死我们也很难过,但是…….” 晏雨桥伸手一把推开柳如风道:“你闪开,我跟你说不着,我去找方天正!” 柳如风闪在一边说:“他走了,你不会找到他的” “走啦?去哪了?”肖剑白跟着问。 冷啸尘走过来看看他和晏雨桥说:“这件事不是老方做的,他怕你误会,所以先走一步了!” “误会?不是他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晏雨桥冲着冷啸尘瞪着眼睛大喊着。 “我爸爸兢兢业业为了这个城市,到头来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你们还是人吗?方天正,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你派人暗杀李兆麟,一定是让我爸爸看到了,或者听见了什么,你们就连他一起杀害了,这是什么?这叫杀人灭口,这叫欲盖拟彰,你就是刽子手,方天正,你就是杀人犯!” 冷啸尘看了一眼肖剑白使了一个眼色,肖剑白冷笑着问:“冷站长,雨桥说得对吧?你们杀李兆麟我不管,可是为什么要杀晏市长,为什么?” “剑白,你怎么也这样?这里不说说这种事情的地方,你和雨桥先回去,等事情调查清楚了,我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冷啸尘看着肖剑白说。 晏雨桥双眼流泪看着冷啸尘和柳如风以及谭智涵一干人等说:“好,好,既然你们不义,就别怪我无情!咱们走着瞧,我早晚让他方天正血债血偿!刚才我听梁柏欢局长说,杀人者是秘书孟陶然,我早就跟我爸爸说过,这个孟陶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不就是你们安插进来的吗?原来你们一直在监视我的爸爸,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他,我算看清楚了,方天正为首的保密局东北站,你们的心比这冬天里的冰还要硬还要冷,希望你们别后悔,这个事情早晚会有个说法的,到那时,别怪我晏雨桥翻脸不认人!”晏雨桥说完拉着肖剑白转身就走,肖剑白看看冷啸尘他们说了句:“过了,你们做的真的有点过了!这事没完!” 看着肖剑白和晏雨桥二人走下楼去,冷啸尘狠狠的把手中的手套甩在地上骂道:“什么玩意啊?方天正啊方天正,你是个什么东西?噢,搞出事来了,你躲了,让我在这替你挨骂!这倒好,得罪了这两位,在他妈哈尔滨还混个屁呀?” 柳如风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套递给他说:“先回站里吧,不管什么事情回去再说,这边交给老梁他们处理吧,晏市长遗体已经让圣玛丽医院来人拉走了” “站里?哪他妈还有站里?肖剑白回去就得把那栋楼收回去,把我们都赶出去,你以为他还会让我们在那里待下去吗?晏雨桥死了爹,那是他未来老丈人,你说他能让我们继续留在那里吗?”冷啸尘看着柳如风说。 柳如风想了想说:“总还不至于这样吧?先回去看看再说吧,老方不是也给我安排了新的隐藏地址吗,实在不行,我们再撤出去也来得及啊!” 冷啸尘想了想四下看看,柳如风看着他问:“你找谁啊?” “把乔三省给我找来,让他先去新地址看看,但是记住了,要绝对保密,尤其是不能让刚才那两位知道,这时候他们正在气头上,真不敢保证他们能做出什么来!”冷啸尘有些心有余悸的说。 肖剑白和晏雨桥离开市府直接来到了圣玛丽医院,小妹肖晓梦正在等着他们,见他们进来,肖晓梦拉着晏雨桥的手说:“雨桥姐姐,你千万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节哀顺变,晏叔叔的尸体我已近亲自检查过了,死于***中毒,我已经提取了一些标本,你看下一步要怎么安排?” 第三十章:窃密 晏雨桥看着肖晓梦说:“晓梦,谢谢你,我家就我和爸爸相依为命,母亲死得早,现在爸爸又……”晏雨桥说着又哭了起来。肖剑白在旁边安慰着说:“雨桥,别哭了,晏市长虽然不在了,但是还有我们呢,你可以到我家去住,有我和晓梦陪着你!” 肖晓梦也笑着说:“是呀,是呀,雨桥姐,你到我家住吧?我和你一起住,再说了,没准不用多久我就该改口叫你嫂子了,你说是吧?” 肖剑白看看她说:“晓梦,这时候了说这话!” “我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说话人说着一步走了进来,晏雨桥和肖剑白以及肖晓梦三人同时回头去看,只见徐静薇一身黑色走进来。 晏雨桥看见徐静薇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一下子扑倒徐静薇的怀里哭了起来。 肖剑白吃惊的看着徐静薇问:“大姐,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徐静薇抱着晏雨桥说:“雨桥坚强点,我们都在呢,有我们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你爸爸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肖剑白扭头看看肖晓梦说:“小妹,你先去忙吧,我这还有事,你雨桥姐姐我来照顾她就行了!” 肖晓梦看看他没说话,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肖剑白刚要再说,徐静薇伸手制止了他说:“晓梦也是我们自己人!” 徐静薇这句话一出口,肖剑白和晏雨桥全都愣了,二人一起看着肖晓梦,晏雨桥脸上挂着泪珠吃惊的看着她。肖晓梦点点头拉着肖剑白和晏雨桥说:“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跟在肖晓梦身后来到她的办公室,肖晓梦观赏房门看看徐静薇,徐静薇点点头说:“还是你自己告诉他们吧!” 肖剑白早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拉过肖晓梦问:“快说,你是什么时候……” 肖晓梦甩开他的手拉着晏雨桥坐在沙发上说:“我在一年前加入组织上的,是徐大姐把我吸纳进组织来的,徐大姐还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呢!” 肖剑白异常差异的看着徐静薇,徐静薇笑了笑说:“晓梦在大学期间就是我们党的外围成员了,大学毕业后回到哈尔滨组织上一直和她保持着单线联系,也就是我奉组织上的命令与晓梦单独联络。肖家出资买下圣玛丽医院,组织上就建议晓梦进到医院里工作,这样既便于掩护身份,又有利于我们工作开展,记得去年的那场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吧?那就是肖晓梦同志一手策划并发起的,还有,原抗联老交通员苏阳受伤,是晓梦为他治好的枪伤,然后又巧妙地安排他出了城的,还有…….”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原来你们一直都在瞒着我,为什么?”肖剑白脸上有些不悦之色。徐静薇笑笑刚要说话,肖晓梦一把拉过肖剑白的手说:“雪狼同志,难道你不懂得地下工作的纪律吗?亏你还是个老地工呢?” 徐静薇此刻非常清楚肖剑白的心里,她看看肖剑白说:“剑白,我知道你可能多少有些意见,但是这真的不是我,更不是组织上强拉硬拽的把晓梦拉进队伍的,是她自己的优秀表现和坚决态度,最关键是她的坚定信仰,组织上和我总不能将她拒之于门外吧?” 肖晓梦站起来看着肖剑白说:“我是成年人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的信仰,我的选择,我的未来都由我自己说了算。虽然你是我哥哥,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信仰马列,信仰共产主义!更不能阻止我做我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我的这一生从我加入中国共产党那一刻起,就是党的,就是组织上,难道你和雨桥姐姐,还有徐大姐不是这样吗?” 三人看着肖晓梦一起点点头,肖剑白拉着她看着她说:“小妹,你一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哥哥也会保护你,前提是你一切行动都要听大姐的,听我的,千万不可胡来,你这脾气我太了解了,搞不好就会闹出乱子来!” “你就别婆婆妈妈的啦?晓梦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能力保护自己,更有能力做好她的本职工作,再说了,你我还有徐大姐都在,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的!”晏雨桥说、 肖剑白看看她说:“你不是不知道,晓梦是家中最小的,是老爷子的心头肉,她要是有点事,老爷子就会疯了,甚至会…….” “哥,你放心吧,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事的”肖晓梦拉着肖剑白的手说。 徐静薇看看他们说:“现在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事情吧?” 三人看着她点头说:“请大姐下命令吧!” “北满分局已经开始动员哈尔滨市所有市民针对国民党的暗杀李兆麟将军进行游行示威,哈尔滨地下党组织决定全力配合北满分局的行动,我会通过我的渠道号召学生参与游行,剑白尽快回到保密局哈尔滨站,看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安排是什么,另外,老廉会联合商会等机构配合大游行,这还需要你和你们老爷子沟通一下,看看他能否站出来说句话,孔家那边晓梦去做工作,雨桥继续追究晏市长之死,让当局拿出一个说法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强迫他们退出哈尔滨,实在不行,我们的部队就会在最短时间内强行进驻哈尔滨,一旦进驻哈尔滨,你们就都要做好思想准备,真正的对敌斗争就要全面展开了!” 三人听罢一起点头说:“我们真的希望我们自己的队伍早日进驻哈尔滨,再这样下去,这座美丽的城市将你会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 徐静薇点头说:“我和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你我就能决定的,还是需要上级领导和党中央的决定,我们就先做好我们的事情,等待我们的队伍进城!” “大姐,昨天晚上方天正就开始布置哈尔滨的后事了,看来他们也担心自己守不住哈尔滨,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旦哈尔滨被我进驻,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老蒋还有远在长春的杜聿明等都不会坐视哈尔滨成为我们的。他们一定会进行有计划、有规模、有组织的破坏活动,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还需要在保密局没有退出之前尽可能的多探听他们部署和计划。他们制定春雷行动和唤醒计划,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掌握其本质内容,一旦他们推出哈尔滨或者潜伏隐匿下来,再想找到他们,破获春雷行动,拿到唤醒计划就更加难了!今天早上,方天正和冷啸尘这两个老家伙应开始部署潜伏计划了,从他们目前的说法来看,我是被他们排除在外的,冷啸尘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到肖家企业中,表面上做我的肖家少爷兼肖家企业老板,协助我父亲管理肖氏企业,暗地里成为他们摆在明面上一颗棋子,为他们实施保护。再就是雨桥,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再加之她与我的关系,冷啸尘和方天正并没有把她列入到潜伏名单中。” 徐静薇听完肖剑白所说之后想了想说:“剑白,你和雨桥先回去,看看那边现在是什么动向,他们针对李兆麟将军被害一事的态度,还有他们打算如何解释晏市长被害一事,另外,凶手孟陶然等人去向不明,我估计很有可能和方天正的突然离去有关系,你们要尽可能的打听出方天正的下落,不管他是秘密回到长春了,还是秘密潜伏下来继续留在哈尔滨坐镇指挥呢?都要有个明确的说法!” 肖剑白点点头看看晏雨桥问:“雨桥,你是现在跟我回去,还是在这…….” “我看这样吧,雨桥先留在这里,实在不行,晚上跟晓梦先回肖家,你回站里看看情况,就说雨桥伤心过度,不想再去站里了,希望冷啸尘能针对晏市长一事有个态度!”徐静薇看着肖剑白说。 当肖剑白回到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进到楼里不见一个人影,肖剑白有些纳闷的抬头看看楼上,然后走到门前的值班室向里看了看,两个值班的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肖剑白抬手敲了一下玻璃喊道:“醒醒,醒醒,其他人呢?” 值班的半天才抬起头睁开眼看了看,见是肖剑白站在面前,这才连忙站起来回答说:“报告肖副站长,他们,他们谁都没回来!” 肖剑白抬手看看表:“啥意思,不回来了?谁在楼上?” “没人,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这都一天了,出去的人谁都没回来!”值班的回答说。 肖剑白笑了笑说:“好,我知道了,你们都精神点,别他妈睡了,我先上楼去看看,有什么事,喊我一嗓子,或者往我办公室打电话!”肖剑白说完掏出一包烟扔给两个值班的,值班的接过去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说:“您上去吧,有事情俺哥俩喊您” 肖剑白笑笑转身上楼去了。两个值班的点上烟抽了一口说:“你看看人家肖副站长,就是仗义,出手也大方,唉,谁让人家有钱呢?他妈的,咱要是也有个他那样的老爷子,还用他妈的这在受这个洋罪?” “你呀,拉倒吧,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个熊样,你会有钱?你要是能有钱,老子早就是他妈百万富翁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的骂骂咧咧的说着,吹着牛皮,相互挖损着,就在这时,一辆小车呼的一下停在了门前,大门被推开的同时,夹带着一股强劲的冷风一起吹进门来。 二人一看进来的这几个人连忙站起来喊道:“站长您回来了?” 冷啸尘带着柳如风和梅晓婷以及谭志海乔三省一起回到站里来。 此刻,楼上冷啸尘的办公室里,肖剑白正趴在办公桌后面那个大保险柜上专心致志的听着扭动密码锁时里面所发出的那一声清脆响声。 当最后一道密码被对上的那一刻,随着保险柜里发出一声响声后,肖剑白脸上露出笑容。他用力拧开保险柜门,里面的东西让肖剑白着实吃了一惊。 满满的三层,第一层全都是黄澄澄的金条,第二层则是一沓一沓的百元美钞,第三层放满了珠宝首饰,看着这一柜子的钱财,肖剑白不由得骂道:“姓冷的,你他妈拿了多少昧良心的钱啊?” 肖剑白伸手拉开第三层下面的抽屉,里面是一个个码放整齐的文件袋,肖剑白仔细翻看着文件袋上的标签,突然,他看到一个贴有绝密字样的标签,肖剑白抽出文件袋,只见文件袋上写着四个字:“春雷行动”肖剑白一阵激动,就在他要动手打开文件袋的瞬间,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肖剑白侧耳听了听,脚步声中夹杂着说话的声音,肖剑白立刻听出这其中有冷啸尘的声音。 肖剑白快速将文件袋放回原处,关上保险柜的门,拧回密码锁原位置,此时,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如果再从门出去,会正好和回来的冷啸尘撞个正着。 肖剑白回头看看窗户,只有一扇窗户可以打开,可是,这是在三楼,自己倘若跳下去,即便不摔死也会摔成残废,但是,如果不从窗户跳出去,那么就一定会被冷啸尘发现,那将避免不了一场血战,自己胜算的几率又有多大呢?回来的这些人都是冷啸尘的人,只要枪声一响,楼上楼下会立刻被人围起来,自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的。就在肖剑白处于生死一线,万般危险之时,突然…….. 第三十一章:天降奇兵 脚步声越来越近,冷啸尘的说话声已经听得非常清楚了:“都到我这里,晓婷去把剑白叫来,我有事情安排!另外,三省抓紧时间把那边的所需之物备齐了,一旦局势有变,我们就都得躲到那边去,要是不提前备好,等到时候再去弄,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肖剑白额头上的汗开始渗出来,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把手,手上的枪口对着门,此时的肖剑白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他认为第一个进门一定不会是冷啸尘,那么不管是谁,先干掉一个,然后快速抓住第二个做挡箭牌,如果跟在后面的是冷啸尘那是最好的了,只要抓了冷啸尘,自己就有机会出去,让冷啸尘给自己做人质,走出这栋大楼应该不成问题。 肖剑白眼睛死死盯着门上的把手,只要它一转动,自己就会立刻开枪。就在这个最关键时刻,房间的棚顶天花板被人慢慢移开,露出一个足可以容一人钻进去的开口,从开口处有个人大头朝下冲着他低声喊道:“肖少爷,肖少爷” 喊声惊动了肖剑白,肖剑白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形倒挂,正冲他摆着手,嘴里不停地喊着:“肖少爷,肖少爷,快!” 肖剑白飞身过去,左手抓住那人的手,那人手上用力,肖剑白借势身体上窜,右手扒住天花板露出的入口边缘,这时,那人缩回身子,双手拉住肖剑白,肖剑白腰上用力,身子一拧,窜了上去,那人那把肖剑白拉在一旁趴下,快速把天花板恢复原样,留出一条细小缝隙,她和肖剑白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面。 果然,门被重重的推开,谭智涵第一个走进来,一手扶着们嘴上说:“站、站、站长,你们,先,先歇会,我,我去弄点热水来,来,来……” “你快拉倒吧,结结巴巴的,让三省去!”冷啸尘说着走了进来。一向敏感的冷啸尘一进门就皱起眉头,跟在他身后的柳如风和梅晓婷看看他问:“咋了?” 冷啸尘用鼻子仔细闻了闻摇摇头说:“不对劲啊?我怎么感觉有人来过我的房间呢?”冷啸尘说着直奔保险柜,他看看保险柜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直起身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哎,晓婷,我刚才不是让你去吧剑白叫来吗?你怎么还不去?” 梅晓婷看看他说:“你让我暖和一下嘛” 冷啸尘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伸手去桌上的香烟,猛然间他又跳了下来惊讶的说:“不对,一定有人进过我的房间,绝对有人!” 这时,趴在棚顶偷看的肖剑白看看那个人,那个人紧闭着嘴盯着肖剑白,肖剑白闻了闻,指指她压低声音:“你身上的香水味” “我桌上这个笔架山原来是放在右边桌角上的,现在怎么挪到中间来了?”冷啸尘看着桌上的东西说。 棚顶的人看看肖剑白低声说:“你动了人家东西不给人家放回原处,还怪我” 柳如风四下打量着看看冷啸尘说:“不像是有人进来啊?” 这时,梅晓婷却一下子冲到门前拉开门就往外跑,谭智涵喊了一声:“干啥……去?” 冷啸尘看着冲出门的梅晓婷心中一阵紧张,他清楚梅晓婷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棚顶的肖剑白和那个人相视一看,那人点点头:“跟我来,那个女人去你办公室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那个人来着肖剑白快速的匍匐向前,肖剑白看着那个像只小白鼠一般的人笑着问:“这是你的老本行,在这种地方居然能来去自由,轻车熟路!” 那人看看他没说话,肖剑白笑了笑跟在她旁边继续向前爬行。转过一个小弯,那人停下对肖剑白说:“少爷,从这下去就是你的办公室,你赶紧下去吧” “那你呢?”肖剑白看着她问,那人摇摇头:“我不下去,我有脱身的出口,你快下去吧” 肖剑白想了想说:“那我再怎么找你?” 那人笑笑:“一个小时后,我会在楼下,倒是你来找我吧,我还有事跟你讲呢!” 肖剑白点点头说:“好,一小时后我下楼接你,你注意安全” “快下去吧,一会那个女的该来了”那人说完一个翻身沿着来路又爬回去了。 肖剑白轻轻移开两块天花板,顺着缺口跳下去,正好是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位置,肖剑白悄无声息的跳到沙发上,下来后,肖剑白快速搬过两把椅子摞在一起再次爬上去,把移开口的天花板恢复原位,打扫了身上的灰尘,然后脱下外衣盖在自己身上,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手里依然紧紧握着枪,静等着门被敲响。 果然,不到几十秒钟,门被敲响了,梅晓婷的声音在门外喊道:“肖副站长,肖副站长,剑白,剑白在吗?” 肖剑白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回了句:“门没锁,进来吧!” 梅晓婷推门进来,看见肖剑白睡醒惺忪的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自己的大衣,梅晓婷一笑柔声说:“惊了你的好梦了吧?” “晓婷啊,来,进来坐,有事吗?站长回来了吗?”肖剑白躺在原处看着梅晓婷问。 梅晓婷走到沙发前紧挨着肖剑白慢慢坐下来,伸手搭在肖剑白的肩头说:“是不是昨天晚上熬夜累了?站长回来了,让我来叫你呢!” 肖剑白打了一个哈欠说:“昨晚折腾到现在,我回来就困得不行了,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你们刚回来吗?” 梅晓婷拍拍他说:“起来吧,站长有请!”梅晓婷说着手顺势滑到肖剑白脸上,自己已经俯下身来,把嘴凑到了肖剑白面前,肖剑白头一歪,躲开她的突然亲吻,身子顺势坐起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说,同时动手去解她胸前衣服的纽扣说:“在这你敢吗?” 梅晓婷想不到肖剑白会这么直接,立刻脸色微红闪身在一边说:“我可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啊,你就想这么轻易地把我……,那可不行,我这人可不是那种随便之人,再说了,这也得有点前奏吧!” 肖剑白哈哈一笑说:“我肖大少爷想要玩个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还要什么前奏吗?算啦,和你开个玩笑,这不是风花雪月的场所,我现在也没这个心情,有机会再说吧,你不是说站长找我吗,有他找我干啥?”肖剑白说完起身看着她。 梅晓婷原以为自己这么好一说反而会更加激起肖剑白的欲望,没想到反倒是泼了一盆冷水,梅晓婷心中无比后悔,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看着肖剑白点点头说:“那就走吧” 肖剑白拉起她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梅晓婷看看他问:“你还在等什么人嘛?” 肖剑白一笑说:“一个相好的” 梅晓婷瞟了他一眼说:“****,哼!” 二人说着走出办公室来到冷啸尘的办公室。一进门,冷啸尘就问:“怎么这么久?” 梅晓婷看看肖剑白,肖剑白一笑:“我睡着了,她刚刚把我叫醒!” 梅晓婷点点头,柳如风看看二人一笑说:“呵呵,借机偷腥了吧?” 梅晓婷瞪了一眼柳如风便坐在谭智涵身边,谭智涵看着梅晓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无比享受的表情自我陶醉着。 梅晓婷看看他厌恶的说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恶心!” 谭智涵扭头看看他裂开嘴,呲着牙说:“你别把话说得,说得,太,太,太满了,没准,没准,哪,哪天你,你,你就会掉进,我,我,我这个癞蛤蟆的,嘴,嘴,嘴里呢,哈哈” 梅晓婷伸手推了一把谭智涵说:“你离我远点,讨厌,一嘴臭味” 冷啸尘看看二人说:“你们是不是闲的?” 二人看看他,都不再说话了。 冷啸尘转向肖剑白道:“剑白,雨桥现在怎么样了?” “咋样?能咋样,哭呢,一直在哭,我妹妹在陪她呢,我看呀,暂时他是不会来了,这是啥事呀?你们杀李兆麟就杀李兆麟呗,为啥连人家雨桥的爸爸也给杀了?这是不是有点过啦?”肖剑白说着坐在一旁拿出雪茄点上。 冷啸尘看看他一笑说:“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李兆麟也不是我们杀的!” “不是,我知道你没去杀人,昨天晚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呢,你怎么会去杀人呢?可是那个姓方的这事做的不地道,他暗地里派人秘密谋杀了李兆麟,顺带又干掉了晏市长,然后把这么大的责任推到我们头上,让我们帮他擦腚,他自己倒好,颠了!这是啥玩意?这是人干的事吗?”肖剑白越说声音越大,到后来索性站起来破口大骂:“他整天躲在长春那边,指手画脚,今天派一个过来,明天弄一个过来,自己冷不丁的跑到哈尔滨玩啥神出鬼没啊,搞啥神神秘秘啊,不就是那点破**事吗?你有本事杀人,就有本事站出来面对呀,你跑啥呀?他妈的,混蛋东西,你无缘无故的杀了人家雨桥的老爹,就不给说法了,就这么他妈的没影了,狗东西,混账王八蛋!方天正,你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他妈非宰了你不可!” 看着肖剑白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的样子,冷啸尘看看一旁一言不发的柳如风,柳如风走过来低声说:“剑白,我也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方站长所做之事,也是上峰的意思,他也是在执行上峰的命令,你我都是军人,听命于上峰这本就是军人职责,所以……” “不要拿这些来糊弄人了,上峰,上峰,上峰个屁啊?上峰都他妈快把大半个中国丢了,都快让共产党打得哭爹喊娘了,还他妈什么上峰?那好,他方天正有上峰的命令吗?拿来我看,上峰有命令杀掉晏诗成吗?上峰又是谁,是哪个狗屁上峰?”肖剑白大声问道。 冷啸尘看着二人摆摆手说:“剑白,你消消气,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够完美,据我所知,晏市长被杀应该是误杀,是误杀!现在老梁还在调查,你也别太心急,雨桥那边你要多安慰她,你这样大声的大吵大嚷也没有用,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我们是要先考虑怎么跟雨桥解释这件事,老方也不是躲了,他是实在有事,不得不离开,所以你……” “哐当”一声,门被从外面重重的撞开,一个人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就喊道:“站长,站长,不好了,不好了,外面闹起来了!” 冷啸尘眉头一皱喊道:“你他妈瞎叫唤什么?” 谭智涵走过去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骂道:“混、混蛋,啥,啥闹,闹起来了?” “队长,你自己看看吧”来人指了指窗外说。 冷啸尘和肖剑白等人直奔到窗前向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把冷啸尘立刻吓了一跳。 第三十二章:民怨沸腾 窗外,正对着这栋楼的马路上,成百上千的人手上拿着标语,挥舞着拳头,扯着大标语横幅的游行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开过来,喊声震天动地:“交出凶手,交出凶手,交出凶手,国民党当局秘密谋杀抗日将领李兆麟将军,晏诗成市长,血债要用血来偿” 白布黑字的大横幅上写着:“抗日名将冤死,祸国小人偷生”、“血债血偿,还我朗朗乾坤!”、“国民党当局背信弃义,谋杀抗日名将!滚出哈尔滨去”…….. 冷啸尘看着游行队伍声势浩大,人越聚越多,游行队伍走到保密局哈尔滨站大楼前,无数的砖头瓦块便铺天盖地的砸来,刹那间,楼上、楼下所有窗户上的玻璃被砸得粉碎,无一幸免,站在门前的两个便衣特务也被打的鼻青脸肿连滚带爬的跑进楼来。 谭智涵看着楼下的情景再看看冷啸尘问:“站,站,站长,咋办?要不,我,我,带人下去把他们,都,都,突、突、突突了?” 冷啸尘扭头看看他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把他们都突突了?这上千人你要把他们都杀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他妈猪脑子啊?你去,你去,你快去!你他妈要是不把他们都突突了,我他妈把你突突了!” 肖剑白看着外面游行队伍声势越来越高涨,再看看冷啸尘和其他人心中暗笑,同时他也佩服徐静薇的能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组织起如此规模的大游行,还真是不简单呢。 就在这个时刻,又跑进一个特务来报告说:“站长,真的是大事不好了,整个哈尔滨的所有工厂、学校、医院、商业等全都罢工、罢课了,工人、学生、农民、商人、医生,就连要反对都上街游行了,现在一大波人在市府门前示威呢,警察局被围了,我们的驻军部队也被包围了,整个哈尔滨的市民几乎全都出来了,这下肯真的闹大了!” 冷啸尘这时也已感觉到巨大的灾难和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他看看在场众人问:“你们谁有办法?” 众人相互看看,柳如风说:“还是请上面出面吧,请上峰尽快与**和苏联方面进行接洽,否则,我们会这些人活剥了的,游行在不停止,罢工罢课再不停止,会影响越来越大,一旦整个哈尔滨的电力、水利等全部停工的话,哈尔滨就成了一座废成了,那对我们来说损失就太大了,这一定不是上峰要看到的结果,如果这个时候,**再趁机鼓动人心,搞点小动作,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冷啸尘点点头:“那你马上打电话吧” 柳如风一愣看着他问:“我打电话,我打给谁呀?” 冷啸尘看着她说:“你难道也不知道老方的踪迹吗?你应该能找到他吧,这件事只有他出面才能停息啊!” 柳如风摇摇头无奈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目前我们只能直接给长春或者南京去电话了,他们再不派人来,哈尔滨就要出大乱子了”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指了指电话说:“打吧,站长!” 冷啸尘无奈的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可是听了好久却没听到任何声响,冷啸尘拿着电话看了看,电话没有丝毫反应,他这才转向肖剑白说:“电话,电话线被掐断了!” 肖剑白走上前去拿过电话听了听,然后看看众人说:“电话线被切了,打不出去了!” 肖剑白看看冷啸尘说:“这样吧,站长,你们都在楼里不要出去,我去找看看又没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出去把这里的情况跟外边讲一下,不过,我估计他们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利的,他们的目的是市府和警察局,暂时对我们不会怎么样的!” 冷啸尘看看外面再看看肖剑白说:“剑白,有什么办法你就赶紧想吧,这些个暴民可说不好,万一他们真的要冲进来,那就完了,我们这几个人可架不住着成百上千的人啊!就是拿枪突突都突突不过来啊!” 肖剑白点点头说:“你们都不要出去,我去看看,你们先都躲到地下的那个仓库去吧,把门从里面锁好了,我不让你们出来,你们不要出来!” 冷啸尘想了想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先去仓库避一避吧,一旦这帮人冲进来,那可就完了!” 肖剑白领着他们来到地下一层打开仓库的门,几个人进到仓库后从里面锁好了门,肖剑白在外喊着:“等我回来!” 梅晓婷回了一句:“你可要快点哦” 肖剑白也不搭话,快步走上楼,直奔大门,刚一出来,他就看见追风狐施剑翘站在门前笑盈盈的看着他。 肖剑白上前一把拉住她左看右看的看了好一会才问:“你没事吧?” 施剑翘笑了笑说:“我能有啥事?” 肖剑白拉着她进到楼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就问:“你快说说,你咋会在天花板上面,你钻到那里面干啥去了?” 追风狐看看他笑着说:“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发现了,你还问我呢?” “你快说啊!”肖剑白看着她催促着说。 “你忘了,我的任务和使命是什么啦?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啊,这可是我娘临死前的遗嘱啊,我能忘了吗?”施剑翘说。 肖剑白看看她大声说:“你再不说实话,我就不会再让你见到我了!” 施剑翘看着他低声说:“你小点声” “什么小声,不用,现在这个楼里就你我两个人,其他人都被我锁到地下仓库了,你快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花板的棚顶里面?”肖剑白瞪着眼睛看着她问。 “是有人让我来接应你的”施剑翘说。 “谁?”肖剑白问。 “是二小姐”施剑翘答道。 “晓梦?她咋知道我要找春雷行动方案的?她又是怎么找到你的?”肖剑白十分不解的看着施剑翘问。 “说来话长,总之是你们肖家二小姐让我跟踪你,保护你的,我看你进了那个房间,被人堵在里面出不来,我一着急,就上了棚顶,从那里爬过去,就是为了救你!”施剑翘有些着急的回答说。 肖剑白看着她说:“我问,你点头是,摇头不是”好不好? 施剑翘点点头,肖剑白问:“二小姐早就和你有联系对不对?”施剑翘点点头。 “你还认识哈尔滨国立高中的徐校长对不对?” 施剑翘又点点头。 “是她们安排你暗中跟着我对吧?”施剑翘再次点点头。 肖剑白这回全明白了,原来徐静薇和肖晓梦早就知道自己施剑翘有联系,于是暗中联系了她,嘱咐了她,让她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自己。这次要不是施剑翘自己真的就要暴露了。 施剑翘见他不说话就问道:“肖大少爷,你还有事吗?现在外面这么乱,你有需要我帮你做的啥事吗?” 肖剑白想了想说:“这样,你现在出去,去找二小姐和徐校长他们,告诉她们这里的情况,就说我这没啥事,冷啸尘他们都躲在仓库里了,在等着救援呢,我要跟他们一起留在这里,另外,你跟徐校长他们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外面的人撤了,否则,我们就得一直躲在仓库里,啥也做不了,你这么一说她们就明白了,你懂了吗?” 施剑翘看着他点点头低声问:“肖大哥,你是不是抗联的人?” 肖剑白瞪起眼睛说:“别胡说,更别瞎猜,赶紧去吧,别忘了我让说的话!” 施剑翘笑了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呵呵,一定是,那好,我走了,你自己可要注意啊,千万别…….” “走吧,我么事,你放心吧,别婆婆妈妈的磨叽了,赶紧走,尽快让他们把这外面的人撤了!” 施剑翘点着头走出去,到门前时回头深情的看了一眼肖剑白。 肖剑白从窗户里看到施剑翘离开这座大楼,这才放心的下楼来到地下一层打开仓库的门。 梅晓婷第一个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埋怨道:“这破地方真脏啊,还有老鼠,臭烘烘的,你再不来,我就要恶心的吐了!”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问:“怎么样?” “等等吧,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找了一个人去把这段情况跟市府和老梁那边通报去了!”肖剑白说。 “谁呀?”柳如风问到。 肖剑白指了指外面:“那么多人你以为都是参与游行的吗?这里面还有趁火打劫的,跟着凑热闹趁机捡便宜的,你只要肯花钱就有人会替你卖命做事,钱花到位了,事情自然好办了!” “管他是谁呢?能把这帮人先糊弄走了再说吧”乔三省说。 梅晓婷用一种佩服的眼神看看肖剑白说:“还是你肖大少爷有办法,看来有钱就是好啊!” 回到冷啸尘办公室,冷啸尘始终是一言不发,肖剑白看着他问:“站长你咋了?” “我刚才进到房间的时候,我始终觉得有人来过我这里,刚才一乱我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那地方不对劲,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进到我的房间了!”冷啸尘说。 “那你没仔细看看缺啥了吗?还是丢了啥?”肖剑白看着他问。 冷啸尘冷冷一笑说:“能到我办公室来的人一定不会是奔着财物来的,再说了,我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他来也是白来!”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找啥东西?”柳如风问了一句。 冷啸尘看看她点点头说:“一定是人在打我春雷行动的主意啊!” 肖剑白点点头说:“很有可能,那你可要注意了,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或者把文件拿走,放到一个除了你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不就安全了吗?” 冷啸尘笑了笑刚要说话,站在窗前的谭智涵喊了一声:“撤,撤,撤了” 谭智涵话音未落,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冷啸尘警觉的站了起来,肖剑白笑了笑说:“别紧张,听脚步声应该是老梁!” 肖剑白刚说完,梁柏欢便走了进来,冷啸尘看到梁柏欢的那一刻起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直接奔过去伸手抓住梁柏欢的手说:“关键时刻还得靠兄弟啊!” 梁柏欢看看他道:“兄弟?冷站长这时候知道叫我兄弟了?我告诉你,要不是肖副站长派人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这的情况呢,现在没事了,人也都散了,你们也都安全了,我就说嘛,李兆麟不是好惹的,结果你们不听,偏要干这种事,现在好,闹的满城风雨,党国在哈尔滨市民头脑中已经是狗屁不是了,再不赶紧进行整治,哈尔滨不出两个月非得让**占了不可,到那时,你我都得当耗子,钻地下,做老鼠!叫人家天天追着撵着跑,我们就都是大特务,大坏蛋,大土匪,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种日子,你们谁能过?” 梁柏欢说完看着众人,众人相互看看谁都不说话。 第三十三章:黎明之前 看着进来的梁柏欢,肖剑白知道施剑翘已经把事情做完了。 梁柏欢看看肖剑白一笑说:“刚才有人到我那留下个纸条就走了,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我是看了纸条后才带人赶过来的,肖副站长,你可真是手眼通天啊,这个时候还有人为你冒险跑腿办事,我梁柏欢佩服啊!” 肖剑白笑了笑说:“毕竟土生土长在这块土地上,还能,没几个朋友吗?但是还是很感谢梁局长能这么快赶来,我们总算是安全了,对了,梁局长,外面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来?” 梁柏欢看看冷啸尘,冷啸尘瞪了一下眼睛问:“你看我干什么?” “都是你们这帮特务搞得,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搞得乌烟瘴气的,你看看那些市民,全都是来祭拜李兆麟的,我当时就说过,不要动他,你们就是不听,这回好,人让你们杀了,老方没影了,把你们留在这做替罪羊了,我告诉你们,要不是我说警察局一直在追查凶手的话,他们还得闹下去,事情会越来越难收场,但那时候,非得死人不可!”梁柏欢说着再次看看冷啸尘和他身后的柳如风。 冷啸尘无奈的摇摇头说:“没想到一个李兆麟的死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早知道这样,我也会力劝老方的,可是现在事情已然发生,那还有什么挽救办法呢?” “挽救?挽救个屁,我该诉你吧,老冷,要是交不出凶手,这帮人还得闹,而且会越闹越厉害,你不信你就看着吧,这帮人背后一定有人在鼓动他们,否则,就凭这些人,一个个没脑子的家伙,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能说出那些话来?简直是扯淡,东北人说话扯什么里格楞?” “交出凶手?上哪交凶手去?”柳如风看着梁柏欢问。 “你问我,我问谁呀?你应该去问你们老方”梁柏欢看着她说。 柳如风转而看着冷啸尘问:“那我们下一步咋办?” “什么怎么办?现在只能呆在这等消息了”冷啸尘说。 梁柏欢点点头说:“你们呀,就老实的呆在这里吧,现在出去谁要是瞎说,乱讲话,就得被那帮人当做是凶手,非把你绑了不可!” “那,那这样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肖剑白问了句。 “急啥呀?现在**子、**、还有我们这面三方正在磋商,等着吧,看看会给出一个什么答复吧?啥事情都会有解决的一天的,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咱们瞎操啥心呀?该干嘛干嘛,我呀,走啦!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小酒焖上二两,管它谁的天下呢!老子有酒有肉有女人。还有自己的孩子就行啦!跟着瞎扯淡,起哄架秧子啥意思啊?没劲!”梁柏欢说着看看冷啸尘讥讽地说:“老冷呀,回去吧,看看老婆孩子,别在这跟着瞎折腾了,方天正跑了,你别当了替罪羊啊!还有那个孟陶然,那他妈就是老方的一个姘头,我估计呀,这些人是聚到一起去了,不知道藏哪了!” 梁柏欢这几句话让冷啸尘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冷,难道方天正真的把自己和这些人都像弃子一样丢掉了?那么春雷行动呢?唤醒计划呢? 看着走出去的梁柏欢,柳如风喊了一声:“梁局长,那个姓孟的你熟悉吗?” 梁柏欢边走边摆摆手说:“不熟,那娘们是你们家老方安排的,他熟!” 冷啸尘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柳如风扭头看看他,冷啸尘说:“都这个时候了,还管她干什么?现在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 位于哈尔滨香坊的一个深宅大院里,已经不见踪影的方天正正在卧房的床上躺着,身旁躺着一个女人,将头靠在他的前胸上,一头乌发散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方天正慢慢放下手中的大烟枪,突出最后一口烟,抻长了脖子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喷嚏说:“哎呀,真他妈的舒服,舒服啊!还别说,你这烟膏的质量还真不错,好玩意,好玩意啊!” 女人拢了一下头发,抬起头看看方天正道:“天正,你啥时候带我回去啊?” “回去,回哪儿去?”方天正看看她问。 女人闻听此言,忽的一下坐起来,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她雪白的双肩,女人竖起眉毛瞪着眼睛看着方天正问:“老方,你说这话啥意思,你不会是反悔了吧?你想耍我,噢,我帮你把人杀了,事情做了,你想变卦?” “陶然,陶然,你这啥话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不是胡扯吗?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听我说啊,我明天先回长春安排一下,然后我尽快回来接你回去,我要是不先回去安排一下,你回长春住哪旮沓呀?再说了,我也得跟站里打声招呼,准备一下好迎接你这位党国英雄吗?你说是不是?” 被方天正称为陶然的女人正是在市府暗杀李兆麟的国民党保密局特务孟陶然,代号火狐。 孟陶然用她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方天正说:“你可不要骗我,老方,我十六岁就跟着你,十多年了,我为了你付出的所有从不求回报,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像用完的抹布一样随手就扔了,要是那样,我这块抹布可就会变成一块狗皮膏药,这辈子都贴着你,你想躲,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方天正伸手搂住孟陶然的肩膀用力一拉把她拉倒在自己怀里,便俯身压上去道:“我才不跑呢,你也别想跑,我的小乖乖,来吧……” 孟陶然用力推开他看着他说:“你不是有柳如风吗?” “这个时候你提她干啥,真他妈扫兴,她已经不是我的人了,她现在该去履行她的指责了,从现在起,只有你,你是我方天正的女人,明白吗?所以你…….” “你拉倒吧,长春那个老婆娘咋办,你回去杀了她?你敢吗?”孟陶然盯着他问。 方天正看着她半天没说话,孟陶然一笑说:“你不敢,我知道,你要是敢早就杀了,为了柳如风,或者为了我,再或者为了其他女人你都你会把她杀了,可是你不敢,因为你还要靠着人家,她要是没有个在国防部的哥哥,你会娶她?娶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做老婆?可是,你娶了,这就是方天正,也只有你能做出这事来!所以,我佩服你,老方,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是有多少,我不知道,只要有我就行了,我从进入军统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早晚有一天我会暴尸街头,但是,我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能为我收尸,能为我掉一滴眼泪,我也就含笑九泉了,所以,我不为难你,但是,你不能抛下我不要,不管,那肯定不行,你明白吗?” 方天正看着她点点头说:“没准真有一天我会杀了她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方家呢!” 孟陶然一笑摇摇头:“恐怕那时我已经是人老珠黄了,你也老得擦擦不动了,还娶我干啥,啥也不能干了……” 方天正笑笑:“谁说我啥也不能干了?你看看我能不能干…….哎,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晏诗成杀了?” “我在给李兆麟杯子里放毒药的时候被他看见了,我当时跟他讲不要对外说,可是他不听,他偏要我把李兆麟弄到外面去,他说你们把他弄到哪我都不管,我也当啥都没看见,但是,就是不能在市府杀人,那样市府其他人都会受到牵连,我跟他苦口婆心的讲了好久,这个榆木疙瘩就是不同意,我看呀他就是读书多了,书呆子一个,我一气之下骂了他几句,结果这家伙就要去找李兆麟的警卫和秘书,我万般无奈之下,顺手把剩下的***倒进了他的嘴里,就这样,他才闭上嘴不说话了!” “废话,谁他妈嘴里被倒进***还能说话?”方天正骂道。 “咋了?”孟陶然问。 “咋了,你不知道吗?这个晏诗成的女儿晏雨桥就在咱哈尔滨站,你把她爹杀了,她能善罢甘休吗?” “那她想咋样?实在不行,把她也做了得了!”孟陶然恶狠狠的说。 就在孟陶然与方天正鬼混纠缠的同时,与他们这栋深宅大院相距不到一里路的另一间大宅子里,徐静薇和肖晓梦、晏雨桥以及徐静薇的丈夫廉伟涛等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徐静薇看着众人说:“现在国民党当局正在与苏联方面接洽,准备接手哈尔滨,我北满分局也在与苏军接触,但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组织上希望我们能继续保持地下工作的按部就班,同时就李兆麟将军被暗杀一事继续大造舆论,引起更多的社会关注和民众反映,要求即将接收哈尔滨的国民党当局给出合理解释,否则,我们将继续动员更多的哈尔滨市民参与到这次盛大的游行中,我们每日都要到市府去要求当局给出合理解释,要求当局交出凶手,要求当局惩办凶手!” 肖晓梦看着徐静薇问:“那雨桥的爸爸这件事怎么办?” “我已经上报此事,组织上也已经安排南京、上海、北平、重庆等地我党地下人员通过全国各大报纸媒体,将此事公诸于世,让世人看清楚国民党当局的嘴脸,尤其让那些现在还在给国民党做着各个市要员的国民党官员们,让他们清楚的看清局势,看清当局者的嘴脸,这将是一次长期而又意义深远,传播面极广的政治运动和攻心战。” 晏雨桥点了一下头说:“我父亲谁说是国民党的官员,但是没有做过任何有损老百姓的事情,他这次出事,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是被人灭口的!” “我已经安排剑白去查了,再等等吧!另外,我们哈尔滨地下组织要时刻做好准备,迎接我东北人民自卫军接管哈尔滨,等时机一成熟,我东北人民自卫军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进驻哈尔滨,我们目前还要做的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发动和动员更多的哈尔滨市民自发的组织起来保护哈尔滨的各大工厂,医院,学校,电厂,水厂等,以确保我们能够完整的顺利的接手一个可以正常运转的哈尔滨。”徐静薇看着大伙说。 “还有就是我们时刻注意国民党特务的破坏,目前哈尔滨局势微妙,大战一触即发,国民党当局不会轻易的让我们接手哈尔滨的,毕竟要经过一场激战,激战后的哈尔滨将会有很多国民党特务悄悄留下来,隐藏起来,以图日后,所以我们要有思想准备,和他们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直到把这些隐藏的特务全部揪出来,哈尔滨才会有朗朗晴天!”廉伟涛说。 徐静薇点点头道:“老廉说得没错,大家都记住了吧,各自需要做的事情,我们每三天在这里见一次,汇总一下情况,把每个人负责的那块工作的开展情况讲一下,重点是困难问题,这样我们可以随时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的上报组织上,等候组织命令!” 第三十四章:密见响尾蛇 方天正喘着气躺倒在孟陶然身旁自言自语道:“真他妈是老喽……” 孟陶然翻过身看看他笑着说:“老当益壮,你呀!要是再能少抽点大烟还不至于如此!一定会更厉害的” 方天正笑笑坐起来说:“你跟我出去一趟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呀啊?”孟陶然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收拾一下吧,准备走!”方天正说着起身下床,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孟陶然说。 孟陶然懒洋洋的坐起来说:“你这个老家伙,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呀?神神秘秘的,这到底是要见谁去呀?” “你咋这么啰嗦呢,让你去,你就跟着去,我不是说了嘛,到了你就知道了!”方天正有些不耐烦地说。 孟陶然跳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外面现在乱哄哄的,咱们可得注意点,用不用带几个人?那几个小子还都在隔壁呆着呢!” “带个屁,谁也不带,外面乱又咋了?你脑门上又没写着你是杀人凶手,你怕啥呀?你跟着我,没人会动你的,放心吧!赶紧收拾一下,弄得漂漂亮亮的出门,别他妈让人看见我方天正的女人都邋邋遢遢的,我丢不起那人!”方天正说着对着镜子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孟陶然看看他一撇嘴哼了一声:“跟你出门我不嫌弃你给我丢人现眼就不错了,你还嫌弃我?我告诉你,姓方的,我孟大小姐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哪地方配不上你这个大烟鬼了?”孟陶然说着从枕头底下抽出两支柯尔特****插在后腰上。 方天正笑了笑走过去伸手掐了一把孟陶然的脸蛋,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脸蛋,屁股蛋,身段都好,哈哈,老方喜欢的很呢!” “去,滚一边啦去,少在这跟我甜言蜜语的,你要是不告诉我去见谁,我还真不去了呢!”孟陶然赌气地说。 方天正笑了笑说:“带你下馆子去,你不想大吃一顿吗?我知道有个地方贼好,那他妈杀猪菜做的那叫一个绝,对了,这大冬天的,来个狗肉锅子,他那的狗酱也别有风味,狗肠灌狗肚,可谓一绝,地道的高粱烧,那可是滴流啊!咱俩边吃边喝,等着那个人来,你见了保证很惊讶,因为你认识他,这以后在哈尔滨没准你和他还能合作呢” “合作?你啥意思?你不带我回去了?”孟陶然竖起眉毛问。 方天正摇摇头说:“你见完之后再决定后面的事情,可以吧?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的!” 孟陶然看看他将信将疑的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你要是骗我,我告诉你,你也别想回到长春了!” “走吧,我骗你干啥嘛?你去了,见了,你再决定,省得你后悔!”方天正说着胳膊加紧了孟陶然的手,两个人并肩走出去。 哈尔滨的雪,从来不提前打招呼就肆意妄为的下起来,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的从灰暗的天空中飘洒下来。 一阵寒冷的北风夹带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吹打在方天正和孟陶然的脸上。孟陶然那张白皙充满魅力的脸上被风雪一吹,微微泛红,白里透红的脸蛋看上去增添了几分魅惑。长长的睫毛落上几片雪花,衬托着她那双明亮而又深邃的大眼睛。方天正看看身边的这个美丽姑娘一笑说:“老天待我不薄啊!” 孟陶然瞥了一眼方天正问:“我和柳如风谁好看?” 方天正不假思索的回答:“你,你好看!” “你拉倒吧,这要是她问你,你也会这么回答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少在这糊弄我,把我当傻子呀?”孟陶然说。 “你们女人吧就这一点挺招人烦的,你说没事瞎问啥呀?问了吧,人家回答你了,你又不信,那你到底要咋样呢?”方天正看着她问。 孟陶然笑了笑说:“这是往道里那边去呀?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呀?” 方天正指了指前面说:“没多远,过了前面的大街,穿过那个胡同就到了,就那个老馒头你知道吗?” “老馒头?什么老馒头?”孟陶然看着他问。 “前面不远的那家老店,店名叫老馒头,是一个地道的老猎户开的,有二十年了吧”方天正说。 孟陶然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跟着你去呗!我管它什么老馒头、小馒头呢?” 方天正点点头,拉住孟陶然道:“快走两步,天太冷了!” 当方天正拉着孟陶然推开老馒头的门时,一股热气夹带着炖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孟陶然猛然间感觉腹中咕噜噜叫唤,方天正笑笑:“饿了吧?” 店主老馒头跑了过来看着二人问:“您二位来了,快请屋里坐,外面冷,先坐下烤烤火,马上先给您们上一碗滚烫的苞米粥,稍等哦!” 方天正打量了一下小馆子里面,只见靠近东北角一个桌上做了三人在边喝边聊。再无其他食客。 方天正搓着手,拉着孟陶然坐在紧靠窗边的一个座位上,在他们左侧便是一堂熊熊燃烧的炉火。坐下后,方天正伸手在炉火上烤火取暖,孟陶然坐在他的对面也把手伸到炉火旁烤着。 方天正暖和了一会这才喊道:“老馒头,来来,点点吃的,喝的!” 老馒头闻声从里面跑出来手上端着两万热气腾腾的苞米粥说:“您二位先喝着这碗粥,想吃什么您说!” “嗯…..给我来一碗蒜泥护心肉,一个小份的杀猪菜,大份的吃不了,一个狗肉锅子,然后一份狗肠灌狗肚,一碟狗酱,再烤一只山鸡,烫一壶高粱烧” 孟陶然看看他低声道:“你喂猪呢?你能吃了这么多吗?” 方天正一笑说:“边吃边喝,慢慢来,一会不是还有人来嘛” 方天正说着看看老馒头说:“老馒头,去吧,按我说的上吧,快点,饿了!先把酒上来” 老馒头点着头喊道:“您稍等,马上就好” 几分钟之后,老馒头捧着一个酒壶过来放在桌上说:“刚刚烫好的高粱烧,您先喝着,菜马上就上” 方天正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两个陶瓷碗倒了两晚酒,把其中一碗递给孟陶然说:“你先尝尝咋样?” 孟陶然看看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说:“嗯,不错,纯粮食酒,够劲!”说着端着碗和方天正撞了一下说:“把这碗啁了” 方天正看着她一笑说:“东北娘们就是他妈爽快,来,啁了!” 就在二人喝酒的时候,老馒头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杀猪菜和一盘蒜泥护心肉,方天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护心肉放到孟陶然面前的盘子里说:“你尝尝,这个真不错的!”二人一口菜,一口酒,烤着炉火,吃的津津有味。老馒头陆陆续续把其他菜肴上来,方天正边吃边不住地称赞着菜的味道。 这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老馒头坐在炉火旁烤着火看着窗外的大雪感叹道:“看来今晚上是不会再有食客来了,这生意越来越冷清啊!” 方天正停下筷子看看他道:“别急,没准一会就有人来呢!” 方天正话音刚落,门被重重推开,一股寒风带着雪花呼地一下吹进屋里来,一个人一脚踏进来。 方天正头也没回对孟陶然说:“该来的来了!” 孟陶然抬头去看,只见进来之人,头上戴着一顶貂皮小帽,身上穿了一件水獭的半长款大衣,脸上围着一条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高高的个头,身材偏瘦。 孟陶然看了一眼方天正低声道:“我们等的是他?” 这时那个人走过来看看二人道:“你们是贩皮子的吗?” 方天正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我们不贩皮子,我们是收蛤蟆油和熊胆、虎骨的” 来人听后微微一笑一屁股坐下来,看看孟陶然笑着说:“没见过收蛤蟆油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摸孟陶然的脸蛋。 孟陶然眼睛一瞪用手中筷子直插来人的眼睛道:“你不想活了?” 来人侧身闪过,一把抓住筷子说:“够狠啊?” 孟陶然松开手就去掏枪,方天正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别闹了!” 来人这才慢慢摘下头上的貂皮小帽,拿下围在脸上的围巾,孟陶然眼睁睁看着他摘掉围巾露出整张脸来,不由得大吃一惊。 方天正看着一脸吃惊表情地孟陶然笑着问:“感到意外吧?” 孟陶然看着眼前这个人,再看看方天正,方天正点点头说:“让你见的就是他,我最得意的学生,我说过你们认识,我没有骗你吧?” 孟陶然看着他,再看看那个人问:“到底咋回事啊?” “这个说来话长,今天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还是先说重点吧!”来人看着孟陶然说,孟陶然看着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不能说每天都见面,但是他是市府的常客,每次来,都是她接待他,久而久之,孟陶然对这男人的好感与日俱增,孟陶然曾经被他的温文尔雅,被他令人羡慕的家世,被他极具绅士风度的举止所深深折服和吸引,孟陶然甚至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之有一次亲密接触,哪怕是只有一次,也不枉此生了。 方天正看着有些发呆的孟陶然咳嗽了一下喊道:“老馒头,在上一壶酒,添几个菜” 孟陶然赶紧收回的眼神端起酒来喝了一口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啥时候成了我们的人了?” 方天正看看这个人说:“还是你自己说吧!” “在下就是响尾蛇”来人说。 孟陶然一听站了起来,方天正看看她低声道:“坐下,你要干啥?” 孟陶然怎么也没想到,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儒雅而又稳重的男人居然会是臭名昭著的响尾蛇。 孟陶然慢慢坐下来,看看方天正,方天正点点头说:“没错,他就是响尾蛇,你不是说过希望有一天能见见这位响尾蛇吗?现在他就坐在你面前了”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问:“那些传闻中的事都是你做的?” 来人笑笑说:“我响尾蛇出手,就没有能躲得过去的人,我也久闻你火狐的大名” “呵呵,你可别埋汰我了,我有什么大名,我就是一个普通女人”孟陶然笑着说。 “不不不,你这次杀了李兆麟就已经名声大噪了!”来人看着孟陶然说。 第三十五章:神秘四爷 孟陶然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和您相比我还是差的远呢!” 方天正看看来人对孟陶然说:“既然你们都相互认识也很熟悉那就别客气啦,我们三人喝一杯吧,为哈尔滨的将来,为我们以后在哈尔滨的事情能够顺顺利利的干一个!” 孟陶然看看那个人,那个人点点头端起酒杯说:“来,方站长,孟小姐,我敬你们” 三个人这顿酒喝得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投缘,从天擦黑直喝到深夜。 老馒头坐在炉火旁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孟陶然这事也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了。方天正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冲着那个人点点头,那人也点了一下头。方天正便推了一把孟陶然说:“陶然,你俩先喝着,我出去方便一下就回来” 孟陶然点点头说:“你快点啊!” 方天正点点头说:“你俩喝着,喝着,我去去就来,就来!”方天正说着拿起大衣离开座位走出了这家老馒头酒馆。方天正这一走就是十个月,等他再次踏上哈尔滨的土地时,也就是他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喝得迷迷糊糊的孟陶然左等方天正不来,右等方天正不来,孟陶然有些等不及了,索性站起来,刚刚站起来身子一晃又坐了下去。 “来,再喝一杯!”那人继续劝着孟陶然喝酒,孟陶然摇摇头推开他的手说:“不喝了,不喝了,老方咋还不回来?” “哈哈哈,他不会回来了,你别傻等了,跟我孔繁熙回去吧”来人说着坐直了身子看着孟陶然。 孟陶然听到这话酒立刻醒了一半,她看着眼前的人大声问道:“孔繁熙,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坐在孟陶然眼前这个代号为响尾蛇的人,正是肖家的大姑爷,肖晓晨的丈夫,孔家大少爷孔繁熙。 孔繁熙看着孟陶然笑了笑说:“方老师已经走了,已经回长春去接受新命令去了,你就不要在这傻等了,还是跟我走吧,我保证你不会还有事的,而且我还保证你将来……” “呼啦”孟陶然将一杯酒全部洒到了孔繁熙的脸上骂道:“原来是你和他串通一气来骗我,你说,他啥时候走的,走的哪条路?” 孔繁熙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看着孟陶然说:“你妈的你想死呀?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我告诉你吧,现在起,老子是军统在哈尔滨的头号人物,我说了算,你明白吗?” 孟陶然看着他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孔繁熙看看一笑说:“喝多了吧?哈哈!”孔繁熙说着起身站起,走到孟陶然身旁,孟陶然看着他大声问:“你要干啥?你要干啥呀?” “干啥?你说干啥?我实话告诉你吧,老师把你送给我了,他说了,只要我替他把哈尔滨的事情办好了,你就是我的啦,哈哈,走吧,你还想啥呀?我老师不要你啦”孔繁熙说着弯腰把孟陶然抱在怀里,然后双手用力将孟陶然一翻身扛在肩上走出了老馒头酒馆,消失在风雪呼啸的夜里。 方天正在孔繁熙的巧妙安排下顺利的离开了哈尔滨,于次日到达长春。 方天正一到长春便长出一口气,他感觉自己俨然是重生一般,能够活着回来对他来说那是比什么都开心的事情。 方天正找了一个澡堂子一头钻进去在里面足足跑了半天时间。从池子里出来,方天正来到自己包下的雅间里,美美的点上一泡大烟膏,躺在床上看着青烟袅袅升腾的样子,方天正感觉人生在没有比这更美的境界了。 “吸足了吗?”一个声音阴冷而又严肃地问了。方天正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说话的人。这一看,把方天正吓得魂飞魄散,他甩手扔掉大烟枪,一咕噜爬了起来跪在床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说话之人一脚踩在床上,一脚踏在地上,咧着嘴,呲着牙看着方天正笑着说:“方站长,你还真行啊,回来都不去见四爷,你是不想活了?” 方天正赶忙双手抱着那个人的脚笑着说:“我这就去,这就去,这不是怕自己没精神头,见了四爷让四爷不高兴嘛,所以来补充点嘛,这就去,就去!” 那人笑笑说:“你倒是听会给你自己找理由的呀?哈哈,老方啊老方,难怪人家都叫你鬼见愁呢?” 方天正看看他一笑说:“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就是鬼见愁,见了您啊,我也愁了,你这大名鼎鼎的钟馗老爷,试问哪个不怕啊?谁不知道军统钟馗钟叶阳,又有几个敢不听军统四爷的呢?走吧,钟馗大人!” 被方天正称之为军统钟馗的钟叶阳笑了笑说:“别他妈废话了,四爷还等你呢,抓紧时间吧” 方天正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地上的大烟枪,钟叶阳拿过外衣扔给他说:“穿上走了!” 方天正跟在钟叶阳的身后走出澡堂子,出了门还回头看看那块招牌说:“我得记住这里,这不错,大烟膏贼啦的好!” 钟叶阳推了他一把说:“走吧,四爷那边还有的是好东西呢!” 方天正哭笑一下说:“不会我刚回来,又让我再回去吧?” 钟叶阳也不说话,推着他走到大街上,这时,路边开过一辆吉普车,钟叶阳自己跳上车看着他问:“你是自己跟着跑呢?还是上车?” 方天正摇摇头说:“你想累死我呀?”说着跳上车,钟叶阳不等他坐稳便喊了一声:“开车”车子一溜烟窜了出去。 当孟陶然被一道刺眼的光束照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睡在一张豪华温暖的大床上。孟陶然看看盖在身上被子,再看看房间里,她搞不懂这是哪里,也看不出这是哪里?孟陶然掀开被子,感觉自己身体像被掏空一样,她慢慢挪动着身子到床边,将双腿放下来,缓缓站起身走了两步,她想到窗前拉开那扇厚实宽大的窗帘。 “你最好别动,更不要拉开窗帘”说话人说着走了过来,孟陶然看着眼前这个人,仔细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你真不错,老师没骗我,哈哈,我孔繁熙玩过的女人多了,不过像你这样的还真不多!” “你是孔繁熙?你是响尾蛇?昨晚上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孟陶然看着他问。 “没错,你都想起来了?看来你昨晚真的没少喝啊!喝得人事不省了!”孔繁熙说着走过来坐在床边。 孟陶然这时一点点的把昨晚的经历全都想起来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孔繁熙,再想想那个骨瘦如柴,一嘴腐臭味道的方天正,孟陶然不由得怒火中烧,她伸手去枕头下摸枪。 孔繁熙看着她笑了笑说:“你找这个吧”说着将一支勃朗宁手枪扔在了床上。孟陶然一把拿过枪对着孔繁熙吼道:“你告诉我,方天正去了哪里?” 孔繁熙冷冷一笑说:“告诉你又能咋地?不告诉你,你又能咋地?” 孟陶然恶狠狠地说:“那我就杀了你!”说着她扣动了扳机,可是孟陶然连续扣动了几次扳机,枪都没有响,孔繁熙冷笑着问:“火狐就这水平吗?枪里有没有子弹都不知道吗?” 孟陶然气得把手中枪扔向孔繁熙,孔繁熙伸手一把接住手枪,麻利的卸下**,装上子弹,拉动枪栓,顶上堂火再次扔给孟陶然说:“这回可以了!” 孟陶然拿起枪看着孔繁熙,孔繁熙看着她笑着说:“你敢开枪吗?” 孟陶然举着枪慢慢站起身从床上一步步走下来,来到孔繁熙面前,枪口对着他的脑门问:“你告诉我,方天正到底去了哪里?是回长春了?还是还在哈尔滨?” “那不是方站长吗?”孔繁熙随手一指,孟陶然扭头去看,说时迟那时快,孔繁熙伸手拿出顶在脑门上的枪,非常娴熟的卸下了枪管、撞针、弹簧等,孟陶然还没回过神来,孔繁熙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手上用力向怀里一推,孟陶然整个人身子便倒向了他的怀里,孔繁熙扔掉另一只手里的枪零件,顺势抱住她往床上一推,自己跟着压在她的身上。 孟陶然看着他反而笑了说:“你这一招能教我吗?” 孔繁熙笑笑问:“哪一招?” “就是刚才卸下枪管的那一招啊!”孟陶然说。 “哦,我还以为是把你弄到床上的这一招呢,哈哈”孔繁熙笑着把嘴压在了孟陶然的嘴上。孟陶然挣扎着,腿脚不停地踢着,踹着…… 孟陶然用力推开孔繁熙娇喘着问:“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姓方的到底去了哪里呢?” “我昨晚就跟你讲了,他回长春了,我再告诉你一遍,方天正回长春了”孔繁熙看着她说。 孟陶然坐起来骂道:“这个老混蛋,他又骗我,说好带我回长春的,又把我扔在这里了!” “回去干啥?在这不好吗?有我在,你放心,啥都少不了你的,等将来我带你去南京,回长春干啥?没他妈意思!”孔繁熙说着伸手在孟陶然的脸上掐了一把说:“只要你踏踏实实的跟着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孟陶然哼了一声问:“你老婆咋办?” “你啥意思?你以为我让你跟着是我想娶你啊?你别他妈胡思乱想,我告诉你,我老婆是肖家大小姐,我不可能不要她,要是没了肖家这个有钱有势的靠山,单凭孔家那是不可能实现我的宏大愿望的。你呀,就像现在这样就不错,我不少你吃,不少你喝,不少你穿,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孔繁熙看着孟陶然说。 孟陶然看看他微微点点头问:“那我以后咋办呀?老方走了,我接下来要做啥呢?” “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这个地方只有你我知道,绝不能有第三人知道,你明白吗?”孔繁熙看着她说。 孟陶然点了一下头,孔繁熙笑了笑说:“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给我暗中盯一个人!” “盯一个人?盯谁呀?”孟陶然问。 “就是她”孔繁熙说着拿出一张照片扔给孟陶然。 第三十六章:活阎王 “她?”孟陶然一脸愕然的看着孔繁熙问。孔繁熙点点头道:“怎么?你认识她?” “你这话说的,在咱哈尔滨这个地界上,又有几个不认识她呢?”孟陶然说。 孔繁熙笑了笑说:“也是,在咱哈尔滨能叫上名的女人没几个,她却是算一个!” “为什么要盯着她?”孟陶然问。 “你最好不要问理由,我让干啥你就干啥,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否则,麻烦多了不好办,你懂吗?”孔繁熙拿出一副大男人的样子看着孟陶然说。 孟陶然看看他眼珠一转道:“孔大少爷,你的身份是不是没有人知道啊?你不怕我……” “你觉得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会听命于你吗?哈哈,你这娘们太简单了,怪不得老方把你给我了呢?”孔繁熙得意的说。 孟陶然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孔繁熙面前问:“你啥意思?” 孔繁熙看看她说:“穿上衣服准备走了!” “不还没回答我呢?”孟陶然瞪着眼睛说。 “呼兰是你老家吧?如果我没记错,你老家应该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娘吧?对了,你还有个妹子,叫孟淘沙对吧?”孔繁熙看着她说。 孟陶然脑子嗡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孔繁熙一字一句道:“你要干啥?我告诉你,你不能动他们,你要是敢动他们,我就跟你拼命,我一定会杀了你!” 孔繁熙笑了笑说:“你应该知道我响尾蛇的厉害,还记得一年前的道里沙湖事件吗?再往前说,一年半前,小鬼子快要完蛋的时候,二道岗子那家日本人被灭门,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再往前…….”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这些都是你干的,你简直就不是人,畜生都比你强,没想到,孔家居然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恶魔来!沙湖事件,那家人根本就不是**的抗联,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全家,你还祸害了人家的两个姑娘,你居然把人家杀了分尸,全家暴尸街头,日本人再混蛋,你也不能把一个两岁的娃娃活活吊在树上让蚊虫咬死呀?你真的疯了,你这手段比响尾蛇还要毒,难怪你的代号叫响尾蛇呢?你怎么知道…….” “闭嘴”孔繁熙说着一个大嘴巴抽在孟陶然的脸上说:“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呀?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我告诉你,在哈尔滨我就是活阎王,你懂吗?老子有钱、有势、有地位、有枪、有保密局的委任状,有长春东北剿总的支持,你说,老子还怕谁?别说你一个小娘们,就是来他一个团的**,老子照样跟他干!你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你他妈的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干的那些事,去年的梨树沟事件就是你干的,还有今年初,南岗的那个小商人被杀死在大街上,不是你是谁?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是他妈老方的一个姘头的相好的,从长春跑到这避难,最终还是被你给弄死了,我知道,这都是老方的意思,但是,你别以为你们干的那些勾当我不知道,你想靠着老方去长春,然后再到南京,你想一步登天,屁,你做梦吧!老方他妈在长春女人多了呢,他妈的哪个他带走了?柳如风跟他时间长吧?还不是让他弄到哈尔滨来了!你想跟着他走,我告诉你吧,现在哈尔滨我说了算,老方走了,就是我的天下,你想一步登天就得跟着我,听摆弄,否则,你别你了,我连你的家人一起都给你卸了、拆了喂狗!” 看着眼前这个脸庞扭曲,大声喊叫着的男人,孟陶然不敢再说话了,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自己那年迈的老娘,还有那个刚刚满十八岁的妹妹,一旦落到这个恶魔手里,那就彻底完了。孟陶然机械的点着头说:“好,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办我就咋办,你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要你放过我娘和妹妹就可以!” 孔繁熙看看他点点头说:“哎,这就对了嘛,女人最要紧的是啥?知道吗?” 孟陶然摇摇头:“不知道” “听话,女人最要紧的是听话,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亏待你,懂吗?”孔繁熙说着看看她道:“试一下吧?” 孟陶然茫然的点点头,孔繁熙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看着她说:“点上” 孟陶然找出火柴给他点上香烟,孔繁熙点点头说:“把衣服脱了”孟陶然便把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孔繁熙笑了笑说:“穿上”孟陶然再穿上衣服,孔繁熙哈哈笑着说:“穿好衣服,我们走!” 孟陶然就这样跟在孔繁熙的身后出了这家酒店,上了孔繁熙的车,孔繁熙开着车沿着中央大街一直向前开,孟陶然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坐二层小楼的门前,孔繁熙跳下车打开车门,孟陶然下车看了看四周问:“这是哪里啊?” “这房子是我偷着买的,没人知道,你就住在这,我找了个老妈子伺候你,平时没事尽量少出门,现在满大街的人可都知道是你杀了李兆麟,一旦你被人认出来,那可就完了!”孔繁熙说着拉着她走进大门。 孟陶然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孔繁熙问:“跟着我的那几个兄弟呢?他们咋安排啊?” “我早就安排完了,你不用管了!”孔繁熙说。 “安排完了?你安排他们去哪里了?”孟陶然看着他问。 孔繁熙一笑指了指地上说:“昨晚上我安排他们去了地狱见阎王了!” “你,你咋这样啊,他们可都是党国的有功之臣啊,跟着我在哈尔滨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还好有苦劳呢,你咋说杀就给杀了呢?”孟陶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怒目圆睁看着孔繁熙问。 孔繁熙推了她一把说:“进去说” 孟陶然被他一把推进们,孔繁熙咣铛一声关上房门看着孟陶然说:“杀他们是老方的意思,他说把他杀了你才安全,否则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多了,对你,对他,甚至对我还有整个留在哈尔滨的我们的人都不安全,所以,我就只能把他们都做了,这样一了百了,也省事了,否则,这七八个人咋安排,一旦有一个被抓,其余的全都得被牵出来,你们是一根绳上蚂蚱,一个也别想跑了” 孟陶然看看孔繁熙不再说话了,孔繁熙领着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把那个老妈子叫出来给他们介绍,让二人相互认识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后,孔繁熙看看孟陶然说:“你出门记得要收拾一下,换个面容,别让人把你认出来,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告诉你,不能瞎说啊,否则,你的……” “那我还盯不盯那个人了?”孟陶然问。 “废话,留着你干啥?白养着你呀?你当然要做事干活了!盯着,每天我都要知道她去了哪里?干什么了?见了什么人?我告诉你,你不许偷懒耍滑,我安排人暗中保护你,所以,你知道偷懒耍滑的后果的!”孔繁熙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塞给孟陶然说:“这是一个电话号码,每天晚上六点准时打这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一天的情况,明白吗?” 孟陶然接过去看了一眼把纸条塞进嘴里点点头,孔繁熙看看她说:“行了,你留在这吧,我走了!” 孟陶然看着他想说什么,有把话咽了回去。孔繁熙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笑着说:“好好歇歇,等我再来,好好伺候我,哈哈!” 看着出门的孔繁熙,孟陶然心中突然之间没有了恨,反而有点舍不得了。孔繁熙走到院子里看着窗里的孟陶然笑了笑摆摆手。 看着开车离去的孔繁熙孟陶然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拿出那张照片看着。 第二天,哈尔滨国立高中的大门前站了一个女孩子,一身破旧棉袄,厚厚的缅裆大棉裤,脚上穿了一双棉靰鞡,头上包着一块方格子头巾。双手抄在袖子里,头巾包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黝黑明亮的眸子。 徐静薇坐着廉伟涛的车来到学校门前,车子停下,徐静薇下车,廉伟涛在车里向她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发动车子离去。 徐静薇脸上带着笑容向着学校大门走过去,这时,那个女孩子眼睛紧紧盯着走过来的徐静薇。 徐静薇这时也看到那个女孩子,徐静薇不由得一愣,她看着女孩子的眼睛中透出一种令人生畏的眼神来,徐静薇心中一动。再仔细看那个女孩子的腰身,都不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个经过特意装扮之后的女人。 徐静薇索性迎着那个女孩子走过去,女孩子见徐静薇迎着她走过来,连忙收回眼神,转身就走。 徐静薇喊着:“哎,姑娘,姑娘,你等等,你是在找人吗?还是还有啥事呢?” 女孩子也不搭话,快步离开学校门前,徐静薇追了几步停下来看着渐渐走远的女孩子说:“奇怪了!” “徐校长,这么早,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随着话音副校长安亦然走了过来。 徐静薇扭头看看他说:“刚才一女孩子站在这,我想问问她是在找谁,结果她就跑开了,真有意思,不知道谁家的女孩子,是想来上学的吗?” 安亦然笑笑说:“徐校长,进去吧,这外面冰天雪地的太冷了,她要是真的想上学还会再来的,先进去吧!” 徐静薇点点头,跟在安亦然身后走进了学校大门。 徐静薇快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后关上房门拿起电话。 廉伟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一进来,秘书便告诉他刚才徐校长来过电话。 廉伟涛立刻知道这一定是有大事,否则,徐静薇不会用这种方式留言给自己的。 廉伟涛拿起电话拨通了徐静薇的电话,徐静薇只说了一句话:“陶然一梦,火狐现身” 那个站在学校门前的女孩子正是化了妆的孟陶然。 孟陶然见徐静薇直奔自己而来,于是她只能转身离去。孟陶然沿着来路快速往回走,可是就在她刚刚走到花园路上的时候,不知从哪跑出来一群人,直奔她过来。 孟陶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年轻人跑到她身边把手里的一面小旗子塞到她手里拉着她说:“走,跟我们去游行去!” 孟陶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进了人群,人群簇拥着她一路向前,这群人一路向前走着,喊着:“还我们公道,给民众一个说法,交出真凶!” 孟陶然吓了一跳,原来这一群游行请愿的市民,孟陶然几次想摆脱游行队伍,但是都被人挡住了,那帮人生拉硬拽的把她夹在队伍中向着市府方向走过去。 眼看着就要到市府门前了,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一群警察站在车上,车子冲着游行队伍直接开了过来。 队伍一下子被冲散了,游行的人们四散奔逃,孟陶然借机扔掉手里的小旗子刚要转身,突然间,她感觉头部被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戒指的秘密 当孟陶然慢慢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瘦高瘦高的穿了一身警服的家伙。惨白的大长脸上少有血色,张嘴便能看到烟熏的大黄牙,孟陶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方天正那一嘴大烟熏黑的牙齿,让她直犯恶心。 “孟大小姐,孟秘书!哈哈,你怎么会混到那群游行的人群中呢?”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伸手指了指他吃力的问:“你是警察局长梁柏欢?” “嗯,孟小姐好眼力,还能认得我梁某,哈哈,不错,就是我梁柏欢!” “我怎么会在这里?”孟陶然看着他问。 “你与那些暴民集会游行,我不抓你留着你呀?”梁柏欢看着她说。 “我没有参加游行啊,是他们把我裹挟进去的,我真的没有去搞什么游行!”孟陶然说着想要坐起来,这是她才发现,自己被捆在一张床上,房间里除了她和梁柏欢再没有任何人。 “你要干什么?”孟陶然睁大眼睛看着梁柏欢问。 “干什么?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你是方天正的人,我不会碰你的,但是,我得留着你,你杀了李兆麟,杀了晏诗成,你跑了,以为就没事了?现在你看看,整个哈尔滨被你搞得乌烟瘴气,老百姓都不干了,加上**在暗中一扇动,现在不是这里游行就是那里示威的,我们可是有活干了,你杀了人,居然还跟着游行示威,你可真行啊,贼喊捉贼啊?”梁柏欢说着俯下身子看看她继续说:“我留着你,一旦这帮市民闹腾厉害了,我收不了场了,我就把你交出去,看看他们怎么对你?再或者,哪天**要惩办凶手,我还可以把你交给他们,这年代,谁他妈能说得准啊?今天是党国的天下,明天又会是是谁的天下,谁也说不准,你说对不对?留着你,关键时候还是有用的!哈哈” 孟陶然瞪着眼睛看着他说:“姓梁的,别忘了,你也是党国的人,你怎么能…….” “你拉倒吧,我是党国的人,党国都给了我啥了?啥都没有?都是他妈我自己抢来的,骗来的,和党国有个屁关系呀,给我一个这他妈破警察局长做,再他妈啥都没有了,都是靠我自己东划拉,西划拉弄来的,你知道吗?你们呢?军统,保密局,那是吃皇粮的,经费上面给,装备上面配,啥都是上面给的,死了还有抚恤金,我呢?屁都没有,干的却比你们谁都多,死的也没比你们少几个,可是呢,钱一分没有,死了就白死了,还想抚恤金,做梦吧!”梁柏欢咬牙切齿的说。 孟陶然惨然一笑说:“你以为我能好到哪去吗?” 梁柏欢笑了笑说:“算啦,跟你说这些都没用,你老实躺着吧,等你不反抗了,我叫人给你松开,你要是再折腾,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外边那些兄弟们可都看着呢,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谁不想…….” 孟陶然点着头说:“你放心,只要你放开我,我一定不会乱喊乱叫的,行吗?” “我搜遍了你的身上,也没发现啥值钱的东西,不过你手指上这个戒指到是还值几个钱,我准备拿去给兄弟们换酒喝了!”梁柏欢说着拿着一个戒指在孟陶然面前晃了晃。 孟陶然看着那个戒指响起前夜和孔繁熙缠绵时,孔繁熙送她的情景,不由得一笑道:“你仔细看看这个戒指!” 梁柏欢听她这么一说到是上心了,他把戒指拿到眼前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吃惊的看着孟陶然问:“你从哪弄的这个戒指?” 孟陶然笑了笑:“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梁柏欢二话不说,急忙解开孟陶然身上的绳子,扶着她坐起来,还端过一杯热水递给孟陶然说:“你先喝点热水,喝点热水!” 孟陶然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水看着梁柏欢问:“你啥意思?这戒指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啊?” “我认识,认识,你先告诉我,这戒指是你的还是你从哪里弄来的?”梁柏欢看着孟陶然问。 孟陶然想了想,再看看梁柏欢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估计这个戒指可能对梁柏欢是一个很关键的环节。想到这,孟陶然从床上下来,背着手在地上走了两步,梁柏欢则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看看梁柏欢现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两个态度,孟陶然就知道这个戒指很有可能藏着巨大的秘密或者是一种命令信物,更或者象征这一种无上权利。 梁柏欢此刻也看出了孟陶然的心思,他笑着说道:“这个戒指肯定不是你的,这是一枚男戒,做工非常漂亮,白金打造,镶嵌南非顶级钻石,两旁的小钻石也都是顶级的南非黄钻。戒指下面有编号,编号的开头字母是佩戴者名字的第一个英文字母,你这戒指上的第一个字母是k那就说明这个的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应该是k,那么这个字母打头的姓氏,有阚、匡、寇、最普遍的就是孔,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了,所以,我敢断定这不是你的戒指,你姓孟,第一个字母应该是m,我说的对吧?” 孟陶然看着他神秘一笑问到:“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哈哈,当年这种戒指是军统戴老板秘密找工匠做的,一共做了十枚这种戒指,花费了很大一笔费用。这十枚戒指的编号依次是x、l、w、z、t、k、h、n、m、f,这代表了十个人,虽然这十个人我都没有见过,但是,我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代号,这其中有钻山豹、地老鼠、飞天鹤、响尾蛇,老蜈蚣、红蝎子、蓝蝴蝶、东北虎、西北狼和小山鸡” 孟陶然听得有点懵了,想不到眼前这个梁柏欢居然知道这么多,孟陶然看着他继续问:“这些人活着的还有几个?” “这是戴老板一手指定的一个行动计划叫春雷行动,春雷行动的第一步就是唤醒计划,至于这些人还有多少在世上,或者死了几个,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是春雷行动的成员,这十个人每人手里都由一批手下,这些人一旦聚集起来,那可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啊!尤其是这十个人,个个都是经过军统严密训练过的高手,他们奉命潜伏于哈尔滨周围的各个角落里,以不同的身份和职业行走于街面上,谁能知道谁是特务,谁又不是呢?” “那你只知道这戒指是响尾蛇的,但是谁是响尾蛇你却不知道了,是不是?”孟陶然看着他问道。 梁柏欢点点头说:“我要是知道谁是响尾蛇,我还跟你这费什么话呀?我早去找他了,由此看来,你啥也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吧,看到这个戒指的人就自动成为响尾蛇的属下,也就是唤醒计划成员,谁要是不服从命令,那么他的家人就会遭横祸,所以我才问你,这戒指到底是谁呢?你明白啦?当年春雷行动计划规定,这十枚戒指不论见到那枚,都自动成为这枚戒指主人的属下,加入到春雷行动中,完成第一步唤醒计划” “明白了,就是说只要有人见到这十枚戒指的其中任何一枚,这个人就成为了春雷行动参与者,原来唤醒计划就是这样招纳成员的?”孟陶然看着他问。 梁柏欢点点头:“这种方式太吓人了,只要不从,家人必遭殃,成为成员之后秘密训练,暗中培养,试想一下,这十个人,每人发展十个就是一百个人,要是每人发展和一百个呢?三百个呢?五百个呢?再往下我都不敢想了!” 孟陶然点点头说:“这么说,你应该是这十人中的一位了?” 梁柏欢看看他苦笑一下说:“你可别高抬我了,我要是这十人中的一个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这十个人个个都有手下,不愁吃喝,走到哪都前呼后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肯定不是那些小混混,你明白吗?我只知道这十人中有一个岁数比较大,他应该是这十人中的头目,但是这个人是谁?代号是什么?我就一概不知了,只有他们这十人中见到信物才能知道,因为这个人的戒指上有一条飞龙”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孟陶然看着他问。 梁柏欢摇摇头叹口气说:“当年这个计划制定的时候,我是一个计划制定者的朋友,我这个老朋友在计划制定完之后就被人灭口了,在他临死之前告诉了我这些,我要不是因为这事,我也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好在我矢口否认,再后来,戴老板突然离世,才没有人再追究我了” “行啦,你别总问了我了,该你说说啦,你怎么会有这戒指的?到底是谁给你的?给你戒指的这个人现在哪里?”梁柏欢看着孟陶然问。 此时,孟陶然已经全都明白了,原来孔繁熙就是春蕾计划的一份子,是这十人中的一员。単由孔繁熙处得来的消息可以判断出,孔繁熙只是负责唤醒计划中十分之一,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他是哈尔滨的总负责,按着梁柏欢的说法,那个总负责的人应该是戒指上有飞龙的那个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春雷行动的总负责呢! 看着默不作声的孟陶然,梁柏欢笑了笑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这里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我问你的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你们这些人我不想招惹,你还是赶紧走吧!” 孟陶然看看他问:“今天要不是有这枚戒指,我是不是就走不出你这个大门了?” 梁柏欢冷笑一声说:“姓孟的,别给脸不要脸呀,让你走就赶紧走,我只是不想牵扯这些事,但是不代表我怕,你明白吗?” “那你不怕你知道这么多,自己的命不长久?”孟陶然笑着问。 “生死有命,我怕个屁,你现在也知道了,你怕吗?我告诉你呀,越怕事越多,啥都不在乎,反倒是平安无事,记住一句话,秘密都是从嘴里说出去的,秘密也都是从耳朵里听进去的,只要说的和听的都各自明白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不乱讲,不乱听,不乱问,不乱传,就没事,否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梁柏欢说着摆摆手:“走吧,当我没见过你,不过你记住喽,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得还,否则,早晚有一天报应会找上门的!” “人情,啥人情?”孟陶然问。 “进了这个门,再大摇大摆走出去,你是第一个,这就是人情,还没明白吗?”梁柏欢说。 孟陶然一笑:“那好,我记下啦!” 就在梁柏欢与孟陶然在这个房间里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站在门外,梁柏欢和孟陶然的所有对话,都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第三十八章:灰熊 孟陶然一个人,游魂一般稀里糊涂的走出那个房间,走出警察局的大门。 大街上冷冷清清,一阵寒风吹来,卷起地上的残雪打在脸上,俨然刀扎一般生疼。 她顺着大街一路西走,前日孔繁熙带她去的那栋二层小楼的所在位置,孟陶然记得清清楚楚。她顺着大街穿过两条街道便可以看到远处那栋小楼了。此时,孟陶然又困,又饿,又累,最关键的是她开始害怕。 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孔繁熙把她的老母亲还有那涉世未深的妹妹抓来,一旦那样,自己就牢牢被他抓在手里了。从梁柏欢那里听来的消息,孟陶然明白了,原来孔繁熙是一个有着极深隐藏身份的专业特工,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阴险狠毒的角色。 在极端恐怖之时,人往往都会走向更加极端的一面,孟陶然从自己接受任务除杀李兆麟道现在,短短几天时间,自己已经从一个市府市长秘书变成了一个过街老鼠,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人人要将她杀之而后快的亡命之徒。这让孟陶然已经不能接受了,而现在呢,自己被方天正玩弄了一个晚上,被他忽悠着见了响尾蛇,响尾蛇又把她玩弄了一夜,现在响尾蛇又成了她的新东家,不仅如此,响尾蛇还拿她的老娘和妹妹做要挟,自己被稀里糊涂的送进监狱,又被稀里糊涂的放出来,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了,每个人都疯了,那么既然要疯,索性就疯到底,看谁疯的最厉害,于是,孟陶然心中陡然间冒出一个念头,既然要掌控,那就掌控这一切,只要有人不从,那就杀,杀到服从为止,我孟陶然要成为整个哈尔滨地区春雷行动的总负责,我要把哈尔滨牢牢抓在手里,让那些什么鸡鸭猫狗的都听我的指令,全都拜倒在我的脚下。 孟陶然被关进监狱这件事绝不是巧合,这是徐静薇让廉伟涛一手策划的一出好戏。孟陶然不进监狱,就听不到梁柏欢的那套说辞,梁柏欢不见到孟陶然手上的那枚戒指也不会说出这么秘密,那么这一切的安排就是为了把孟陶然关进警察局的牢房,让梁柏欢看到她,并告诉她,他所知道的秘密。 那个始终站在牢房门外暗处偷听梁柏欢和孟陶然说话的人正是我北满分局安插在哈尔滨警察局的卧底安昌华,代号灰熊。 安昌华本是朝鲜族人,日本鬼子入侵东三省,打到朝鲜的时候,他就从朝鲜越境过来,不久便加入了抗联组织,在老黑山、卧虎岭一带跟着抗联打游击。 小鬼子投降前夕,组织上安排他到了哈尔滨,利用哈尔滨当地地下组织的关系,把他安插进了警察局,做了一名警察。安昌华人很会来事,没多久,由于出色的表现就让梁柏欢另眼相看了,很快他从一名小小的警察升为小队长,再由小队长升为大队长,现在他已经是哈尔滨警察局外勤一大队的队长了。 当时,就是安昌华接受了廉伟涛的命令,暗中派人搞了那个游行,将走在街上的孟陶然裹挟进了游行队伍,然后自己带人将她抓进了警察局,送进了警察局的地下牢房。也是他,秘密告诉了梁柏欢他抓到了杀害李兆麟和晏诗成的凶手孟陶然。 梁柏欢当然震惊了,震惊之余他也高兴,觉得这回可以向冷啸尘和方天正他们要挟点什么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孟陶然手上的戒指,这让梁柏欢不由得心生怯意,索性将孟陶然放了,一了百了。 孟陶然前脚刚走,晏雨桥就和肖剑白驱车来到警察局,梁柏欢一听是这二人来了,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看着安昌华问:“你不会是把孟陶然的事情告诉她们了吧?” 安昌华摇摇头说:“局长,您觉得我会干那事吗?” “那他俩来干啥?难不成来找我要凶手?”梁柏欢看着他问。 安昌华摇摇头说:“我咋知道啊?要不,我去把他们打发走?” “你拉倒吧,你一个小警察,你敢得罪这两个爷,一个是肖家大少爷,一个是晏家大小姐,都他妈不是省油的灯,你下去一趟,把他们接上来。”梁柏欢说。 安昌华笑笑:“好嘞,我这就下去接他们” “你最好啥也别说,问你,你就一问三不知,知道不?”梁柏欢嘱咐道。 看着安昌华出去,梁柏欢赶紧起身收拾了一下,把桌上几样稍微值钱的东西收起来,拿出一盒烟扔在桌上,然后坐下来,看着门,静等着肖剑白和晏雨桥上门。 果然,几分钟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传来肖剑白的喊声:“梁局长,老梁,忙啥呢?” 梁柏欢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走进来的肖剑白和晏雨桥问:“这是哪阵香风把你们二位吹来了?” “香风,你来到吧,还香风呢,我看是臭风,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地方啊?”肖剑白说着走进来直奔沙发一屁股坐下去。 “我们来要人”晏雨桥直言不讳的讲到。 “要人?要什么人?”梁柏欢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二人问。 晏雨桥冷冷一笑:“梁局长,家父对你素来不薄,这个时候,你要装糊涂可就没意思了吧?说白了吧,姓孟的在哪?” “姓孟的?谁呀,哪个姓孟的?”梁柏欢继续装傻充愣看着她说。 “梁局长,孟陶然被你们抓了,而且就关在这里,你还在跟我装糊涂呢?”肖剑白大声说。 “噢,你说的那个娘们呀?是抓了,抓了不错,可是刚刚放走了”梁柏欢说。 “放走了?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杀害我爸爸的凶手吗?你难道不知道…….” “打住,打住,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放她走,不是我的意思,是响尾蛇的意思,是你们保密局自己人放的,所以,要问原因和理由,你们只有去问保密局的毛人凤了!”梁柏欢说着慢慢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看着对面的二人得意洋洋的一笑,摇着脑袋,晃着二郎腿。 肖剑白看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桌子上说:“自己填吧。只要你把人交给我们!” 梁柏欢看看他道:“啥意思?”边说边打开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张空白支票,在千万前加了封头,肖剑白看着他说:“自己随便填!” 梁柏欢此时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他抬头看看安昌华,安昌华摇摇头比划了一个动作,梁柏欢一看安昌华的动作就更加后悔了。安昌华告诉他人早就走了,没影了,找不到了! 看着梁柏欢无限追悔和万般无奈的样子,肖剑白笑了笑说:“梁局长后悔了吧?到手的银子没赚到,岂不是可惜?” 梁柏欢尴尬一笑说:“我是党国政务人员岂能随便拿人钱财,肖副站长,恕我帮不了你了” 晏雨桥看着他微微一笑:“梁局长,你会后悔的”说罢起身看着肖剑白说:“剑白,我们走吧” 肖剑白站起来看着对面的梁柏欢说:“梁局长,这个时候了,只要手里有银子,比什么都强,你自己白白放弃了近千万的好买卖,那我就不久留了,告辞” 梁柏欢无限懊恼有万般难受的勉强硬着头皮送走了肖、晏二人,然后回到办公室看着跟在屁股后面的安昌华说:“老高丽,你说我他妈是不是傻了?白花花的银子不要,偏他妈傻乎乎的把个金疙瘩给扔了,唉,早知道这样,我把孟陶然留在这里啊,谁能想到这个娘们还能换来这么多的钱呢!” 安昌华一笑说:“留在这里就是个麻烦,一旦那个姓方的回来了,他不得找你算账啊?” “他,他算个屁啊?我告诉你吧,在哈尔滨能说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是他,应该是肖家的那位肖老爷,那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呢,他跺跺脚,整个哈尔滨都得颤颤发抖!”梁柏欢看着安昌华说。 坐在车上的晏雨桥看着开车的肖剑白问:“拿到了?” 肖剑白点点头:“现在就去找大姐” 晏雨桥点了一下头说:“大姐正等着呢,赶紧过去吧!” “我没想到,安昌华居然是我们的人,他就是灰熊?”肖剑白看着晏雨桥问。 晏雨桥点点头:“我以前只知道有个灰熊,但是不知道是谁,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刚才下来接我们跟你对暗号,我才知道他就是灰熊!” 肖剑白笑着说:“大姐和老廉这几年没少做工作啊!他们夫妻两个还真是天生做地下工作的搭档!” “是啊,尤其是老廉,他把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把所有赚来的钱都花在了哈尔滨地下工作上面,还给上级组织上缴了不少的资金。那时候抗联缺什么他就送什么,武器弹药,粮食衣服,药品等等,要是没有老廉和大姐,哈尔滨的地下组织早就完了,活动在这一带的几支抗联队伍哪个没得到他们的帮助吧?当时小鬼子四处寻找这两个神秘人物,可是就没有想到,他两个就活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晏雨桥说得眉飞色舞。 肖剑白与晏雨桥的车子直接开到廉伟涛的三江贸易公司楼下,此时,徐静薇正在楼上廉伟涛的办公室里等着他二人呢。 看见他们上来上,徐静薇和廉伟涛双双迎上去问:“拿到了?” 肖剑白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徐静薇说:“是安昌华偷偷塞给我的” 徐静薇点点头接过小瓶快速打开,从里面轻轻拿出一个小纸卷,慢慢展开,小纸卷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廉伟涛顺手将一个放大镜递给徐静薇,徐静薇接过去在纸卷上看着,边看边说:“老安立大功了!这情报太重要了,剑白,雨桥,下一步就要看你们的了” 肖剑白点点头问:“大姐,这是一份什么情报?” 徐静薇一笑说:“这是一份相当绝密的情报了,这上面记载了在哈尔滨地区潜伏的十名高级特务,他们都是戴笠亲自安排潜伏下来的,每个人都有一套相对安全和隐秘的身份,各自有各自的代号,十人之间相互不联系,仅凭信物认人,他们是国民党春雷行动的最原始种子,一旦这十个人动起来,那将是一场浩劫,因为,我们目前无法估量他们的能力有多大?所以,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十个人!只有找他们,才能彻底摧毁敌人的春雷行动,才能确保不久我们接管后的哈尔滨一方太平!”徐静薇说着将桌上的那个纸卷递到了肖剑白的手上。 肖剑白仔细看了一遍有递给晏雨桥,晏雨桥看完以后看看徐静薇说:“大姐,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开始着手查这十个人吧?通过冷啸尘这边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徐静薇点点头:“组织上的意思是尽快,当然了,哈尔滨解放在即,如果能在哈尔滨解放前夕挖出这些家伙那是更好,一旦不成,那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第三十九章:活阎王那四爷 方天正坐在车上,看着坐在前面的钟叶阳也不敢问话。钟叶阳点燃了一支雪茄抽了一口扭回头看看他笑着问:“你这位鬼见愁近来蛮逍遥的嘛?” 方天正心里想:“鬼见愁,鬼见愁,谁都怕见活阎王,见了活阎王,鬼见了也不愁了!” 一阵风吹来,夹带着几片雪花打在方天正的脸上,方天正打了一个哆嗦,伸手把衣服领子竖起来。钟叶阳见他不说话便又问道:“大烟鬼,说话呀!” “我,我在你和阎王爷面前还能说什么呀?一个活钟馗,一个活阎王,我这个小角色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 “哈哈哈,方天正啊方天正,人家都说你是鬼见愁,果真不假,你这脑子里整天到晚琢磨的都是怎么对付人,满脑子鬼主意,你这张嘴更是能把死人说成活人!”钟叶阳笑着说。 方天正双手放在嘴边嘘着说:“哎,我说钟馗,你能不能告诉我,四爷找我干啥呀?是不是又要……” “你还别说,今天这天还真够冷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开这吉普车来!”钟叶阳自言自语道。 方天正知趣的闭上嘴不再问了,他知道,从钟馗钟叶阳的嘴里啥也听不到,也打听不到,反而惹他急了还会骂人,索性不再问了,是死是活都得走这一遭,干脆闭上眼睛,将脑袋缩进衣服领子里,打起盹来。 吉普车顶着寒风,一路颠簸着行驶在长春的大街上。方天正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的车,后来,是钟叶阳在他耳边喊了一嗓子:“嗨,大烟鬼,到啦!” 方天正睁开眼睛看看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天空灰蒙蒙的,灰色的天空中飘着白色的雪花,光秃秃的树枝上偶尔落下一只乌鸦“呱呱呱”的叫几声,仿佛也在叹息着这阴霾天气。 “看啥呀?下车吧!”钟叶阳催了一句说。 方天正挤出的笑容和这灰蒙蒙的天一样,令人感到阴冷。他看着钟叶阳说:“别催呀,我又不是不下车!” 跟在钟叶阳的身后,方天正走进了那扇黑漆漆的大门。两个人刚一进来,大门就被“咣当“一声关上了。方天正回头看看,这才发现大门后还站了两个黑衣人。 跟在钟叶阳后面穿过前厅,走过过廊,来到后面,钟叶阳指了指后屋那扇虚掩着的房门说:“四爷在里面等你呢,你自己进去吧!” “哎,别别,别呀,既然你把我带来就陪着我一起进去呗,再说了,这个点了,也不知道四爷是不是该用晚饭了,我这个时候进去不大好吧?”方天正眼珠转着看着钟叶阳说。 钟叶阳笑了笑说:“你这个大烟鬼,我真是服了你了!走吧!”钟叶阳说完走在前面推开门,方天正赶忙挤进门去。 钟叶阳进来之后喊了一声:“四爷,方站长给您请来了” 方天正看看钟叶阳低声说:“不敢,可不敢这么说,我回来就应该来拜见四爷的!” “小方来了?”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如同老钟一般。 方天正赶忙站直了身子回答说:“四爷,小方来打扰您了!” “到里面来”那个钟一样的声音说。方天正看看钟叶阳,钟叶阳点点头:“四爷让你进去呢” 方天正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地走进里屋。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张老式大紫檀卧榻,卧榻的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五把紫檀大圈椅。地上是陈旧的老地毯。 一个须发皆白的胖老头坐在卧榻上,手里拿了一杆大烟袋,正在吧嗒吧嗒的抽着,浓烈而呛人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 方天正向前走了两步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见过四爷!” 胖老头慢慢睁开眼睛,看看站在对面的方天正指了指一旁的圈椅说:“坐吧!” 方天正点点头坐在最末尾的一把椅子上。这时,钟叶阳走上前说:“四爷,方站长刚从哈尔滨回来,就被我请到您这来了!” 四爷点点头又指了一下椅子,钟叶阳点头坐在了方天正的对面。 “小方啊,戴老板走了多久了?”四爷开口问道。方天正心中一惊立刻站起来说:“四爷,戴老板尸骨未寒,走了尚无几日!” “是呀,可是却有人开始想要换阵营了!”四爷说。 方天正弯着腰用眼角扫了一下钟叶阳,再看看四爷说:“四爷,您说,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那仁峰自从与雨浓老弟相识以来,得到他很多关照,如今,雨浓老弟说走就走了,这绝不是简单的飞机失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我的义弟讨个说法。早在我们相识之初,雨浓弟就把东北的一些情况跟我讲过,尤其是那个春雷行动,小方,你应该很清楚这个行动吧?关于这个行动我不想多问,我只想问一件事,就是那十个人如今都在做什么?他们可都是我雨浓弟亲自招募和培养的,把他们安插在东北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春雷行动的完美执行!现在,雨浓弟走了,我要帮着他完成这个宏愿,我现在想知道这十个人的具体情况,小方,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这个……”方天正一阵犹豫,看看四爷说。 四爷笑了笑说:“我不难为你,你知道多少说多少,总该可以吧?” “这十人中我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哈尔滨孔家大少爷孔繁熙,他的代号是响尾蛇,另外九个人,我就不知道了!”方天正回答说。 “孔茂生的儿子?”四爷问了句。 钟叶阳站起身回答说:“是的,孔繁熙就是孔茂生的儿子,现在掌管着孔家在东北的生意,他娶了肖家大小姐肖晓晨” 四爷那仁峰点点头,又看看方天正问:“那么春雷行动的具体负责人是谁呢?” 方天正摇摇头说:“戴老板安排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呢?我只是按着戴老板生前交代的去做而已,我的任务就是唤醒响尾蛇,让他出来,希望通过他把那九个人召集起来,一起完成春雷行动!现在,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响尾蛇已经唤醒,并且也开始行动了!” “是你安排人杀了李兆麟和晏诗成?”四爷问。 方天正点点头,四爷笑了笑:“你这个愚蠢的行动,将哈尔滨亲自拱手送到了北满分局**手里了” 方天正看看心中很是不服气,四爷仿佛看出他的心理活动,笑着说:“你不用不服气,小方,你看着吧,不出三个月,哈尔滨便是人家**的天下了,雨浓弟留在哈尔滨的那些人全都得成了地下鼠,不敢抛头露面了,要是不尽早执行春雷行动,他们将永无出头之日了!”四爷说完看了看钟叶阳说:“阳子,把东西给他看看!” 钟叶阳答应着站起身,从四爷卧榻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方天正说:“自己看看吧!” 方天正接过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委任状和一张手令。方天正看完了会议后再看看卧榻上的四爷大声说:“方天正愿做您的马前卒!” “哈哈,我这个东北地下民主护国军总司令还能有权利命令你吗?”四爷问。 “当然了,当然了,这是国防部的委任状,又有戴老板的手令,在长春除了绥靖公署主任,恐怕别人见了您都要矮三分呢!您又是戴老板的结义四哥,也是军统的元老,我当然要听您的命令了!”方天正看着四爷说。 “哈哈”四爷一笑,把手上大烟袋放在一旁看着方天正道:“你现在就是春雷行动的总联络官,我要你尽快找到那九个人,并与之联系上,我要知道春雷行动到底能集结多少人参与?” 方天正点点头说:“我会尽快和响尾蛇联系,把您的指示告诉他,让他尽快开始动起来!” 四爷点点头看看钟叶阳说:“阳子,晚饭让小方在这吃吧,准备了吗?” “四爷,按着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钟叶阳回答说。 四爷点点头看了一眼方天正,方天正立刻跑过去,伸手拉住四爷,四爷笑着站起身,胖大的身躯能装下两个方天正。四爷看着他笑着说:“你像个小鸡子似的,那玩意还是少碰为妙啊!” 来到前厅,饭菜已摆好,四爷招呼着方天正坐下,指着满桌子菜肴说:“算是给你接风吧!” 方天正的耳朵里早有耳闻,眼前这个那仁峰那四爷,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活阎王,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吃人。看着桌上这七盘八碟,方天正也看不出这其中那道菜是人肉做的? 四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坐下来指着一盘红红绿绿的东西说:“这是青红椒炒心片,这心片可是未满百日的孩子的心啊,我派人好不容易淘换来的,一会你尝尝!我保证…….” 四爷话还没说完,方天正就觉得自己嗓子眼发痒,肚子里返水,一阵恶心窜上来,要不是他用手捂着嘴,就会直接喷出来。 钟叶阳看着他一笑,拿过一块毛巾递给他,方天正堵在嘴上擦了擦看看四爷说:“我,我实在是享受不了这个东西!” 四爷也不搭话,伸手拿起一个汤勺,在一个白瓷汤碗里盛了一勺倒在一个小碗里递给方天正说:“这可是大补之物啊,清炖人脑,里面还放了雪蛤、飞龙、人参、鹿茸……” 方天正实在是忍不住了,用毛巾堵着嘴离开座位跑出去,一阵狂呕,吐得他鼻涕眼泪一把抓了。 当方天正在你回到屋里桌前坐下的时候,刚才四爷推荐的那两道菜已经被撤下了,四爷看着他笑了笑说:“人言我是活阎王,看来你也信了,那个青红椒炒心片炒的是猪心,人脑汤也不是人脑,那是咱这长白山上猴子,这回你明白了吧?” 方天正点着头嘴上说着:“对不住,对不住,四爷,我失礼了,失礼了!” 方天正嘴里赔礼道歉,心里却在骂着:“吃人肉都不吐骨头的老东西,你当我真不知道啊,你身边的丫头,佣人不都是让你活活吃了嘛!我早就听人讲过,戴笠的结拜四哥,东北的活阎王那仁峰,专爱吃人脑子和人心,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好糊弄呢?” 四爷说完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在方天正面前的小盘里说:“尝尝吧,这是地道的狍子肉,都是野味山货,吃吧”说完看着钟叶阳道:“把那老酒拿来,给小方倒一碗,吃饱喝足,送他回去,明天起你到长春站报道,正是跟着小方,春雷行动开始进入倒计时状态” 方天正看看二人心中暗自骂道:“等老子一个个收拾你们” 第四十章:红姐 肖剑白和晏雨桥看着徐静薇异口同声的问:“大姐,我们想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 徐静薇笑了笑说:“组织上正在积极准备,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进驻哈尔滨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让国民党当局真正在这里待不下去了,那时候,就是我们开进哈尔滨的日子了。” 二人相互看看,肖剑白脸上显出一种愧色低声说:“大姐,实在对不起,您要我拿的东西,我没能拿到,我想这几天再找机会试试!” 徐静薇看着他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不过你不要着急,上次要不是施剑翘,你可就危险了!” 肖剑白脸色一红说:“都是大姐提前安排好的,我真的没有想到,追风狐居然还跟大姐您……” “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呢,你呀还是想想怎么能尽快拿到冷啸尘手里的东西吧!”晏雨桥看着他说。 “我估计,冷啸尘他们不会在你家的这座大楼里待时间久了,方天正不是已经给他们安排好新地方了吗?依照冷啸尘的性格,他会很快撤离现在的地方,他这个人是从来不会把自己处于险境的人,所以,我觉得,他们撤离时是你们行动的最佳时间,关键是,冷啸尘什么时间离开现在的办公地,又要撤到哪里去,你们要提前搞清楚,否则就会很被动!”廉伟涛看着肖剑白说,肖剑白点点头说:“我也是正在想这件事,要是冷啸尘提前撤了,会撤到哪呢?” 晏雨桥看着他说:“剑白,你还记得前几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了,你后来不是去了警察局吗?当时是晓梦回来说他们医院来了一个很奇怪的病人,我就觉得蹊跷,本想自己去看看,可是又脱不开身,无奈之下我才给你打了那个电话,那天我听方天正说起过彼岸花组织中有个葬花人,我始终觉得和住进圣玛丽医院的这个老太太有点联系,直觉上让我觉得这里有问题,而且那天,孔繁熙的表现也让人费解”肖剑白说。 “我去了,可是那个老太太消失了,人没了,当时是梁柏欢和我一起去的,道里分局的罗斌也在场,我去了以后就直接要人,结果人没了,后来我查看一下警察局那间放死尸的房间,有一串脚印直接通向后院墙,所以,我估计那个老太太根本就没死,都是装的,这是因为有人把他的真实身份不小心说漏了,所以必须把这个窟窿填补上!”晏雨桥说。 徐静薇看看他们说:“那不是个老太太,是个大男人装的,刚一到圣玛丽医院就被晓梦发现了,我听了晓梦的描述后,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是谁了!我后来又和老廉经过自己核对并把以前的一些情报汇总后得出一个结论,就像刚才雨桥说的一样,方天张不小心说漏了嘴,透露了彼岸花组织的葬花人,这件事让葬花人知晓后,他觉得必须让葬花人死掉,才能免除别人对他的怀疑,因此,这个人便上演了一出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葬花人死了,彼岸花组织自然就没有人再去追查了” “这个人是谁?”肖剑白和晏雨桥一齐问。徐静薇不答反而问道:“孔繁熙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剑白?” 肖剑白一愣看看徐静薇说:“这个人深不可测,我始终觉得他不单单是个生意人,我正想跟你您说说他呢!” 徐静薇点点头:“留心注意,同时要保证你姐姐肖晓晨的生命安全还有你的老父亲,孔繁熙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这十个人中的一员,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想很快就会有证据了!只要我们找到孟陶然,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时间长了,冷啸尘会起疑的!既然孟陶然被梁柏欢放走了,那就只能再找机会抓她了,不过这也是在我们预料中的事情,否则,冷啸尘能白送这个人情吗?”肖剑白说。 徐静薇站起身说:“我送你们出去,另外孟陶然不会跑远的,我已经安排人开始找她了,我相信她的能力,找到孟陶然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不会很久的!” 肖剑白看看故作神秘的问:“是让她?” 徐静薇看着他推了一把说:“走吧,不该问的不要瞎问!” 送肖剑白和晏雨桥走出公司,看着他们开车离去,徐静薇这才转身往回来,就在这时,一辆崭新的黑色别克轿车呼的一下开过来,停在了三江贸易公司的门前,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下车后便喊了一声:“请问,这是三江贸易公司吗?” 徐静薇扭回头上下打量着这个刚下车的女人,只见她一身酒红色旗袍,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旗袍外罩一件黑色长款貂皮大衣,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香奈儿的手包,身后跟了两个西装打扮的男人。女人脸上薄施粉黛,发髻高挽,脸色雪白,露在外面的脖颈藕一样嫩白润滑。两颗紫色闪闪放光的宝石耳钉为她俏丽的脸蛋上平添了几分妩媚。 徐静薇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徐静薇,对面这个温婉贤淑的女人,柔弱中透着一股刚毅,一身素装,衬托着她的美丽和高贵。 徐静薇微微一笑:“不错,这里就是三江贸易公司!” 女人微微点点头轻启朱唇道:“谢谢,我是来找廉老板的!请问他在吗?” “请跟我来”徐静薇说着走在前面,女人回头看看身后那两个男人道:“在这等着” “是!红姐”男人异口同声回道。 徐静薇走在前面引着这个女人进到里面便喊道:“老廉,你有客人来!”这时,廉伟涛的秘书也赶紧跑过来笑着问那个女人:“请问女士,您和廉老板有约吗?” 女人笑着点点头:“是呀,我和廉老板约好了的!” 正说着的功夫,廉伟涛从楼上慢慢走下来,边走边问:“谁呀,谁找我?” “廉老板,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可是和您约好的,您忘了吗?”女人说着对着正走下楼梯的廉伟涛鞠了一个躬。 廉伟涛一见此人,忙笑着说:“哎呦,哎呦,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红姐啊?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您来我这里可真让我这蓬荜生辉啊!快来请坐,请坐,看茶!” 廉伟涛热情的招呼着这个女人坐在会客室里,秘书殷勤的端来茶水点心。女人看看廉伟涛笑着问:“刚才那位应该不是您公司的雇员吧?” 廉伟涛一笑喊了一声:“静薇你过来一下!” 徐静薇脸上带着笑容走过来问:“有事吗?” “静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为女士”廉伟涛看着站在门前的徐静薇说。 女人看到徐静薇也赶紧站了起来,廉伟涛便介绍说:“静薇这位就是咱哈尔滨大名鼎鼎的红家班的红姐” 徐静薇一愣看着那个女人,廉伟涛继续说:“红姐,这就是我的内人徐静薇,在国立高中学校任校长!” “哦,我说嘛,气度非凡,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出自书香门第,不像我这样的人,江湖上飘来飘去的”被廉伟涛称之为红姐的女人看着徐静薇说。 徐静薇看看她嫣然一笑说:“久闻红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与众不同,红姐身上不仅有侠女风范,还有淑女气质,真是女中豪杰,女中魁首啊!” 红姐听到徐静薇的这番话咯咯一笑伸出手来说:“相逢就是缘分,相识就是朋友,我想徐校长不会嫌弃我是一个江湖人吧?” 徐静薇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说:“红姐此言差矣,我非常喜欢和你这样的人结交做朋友,不知红姐年方几何?” 红姐笑笑说:“我还年方几何啊?哈哈,我可要比你大多了,三十多岁的女人了” 廉伟涛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红姐说:“坐下聊,坐下聊!” 红姐笑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看着廉伟涛道:“廉老板,您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我可是带着定金来的”红姐说着把手上的小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包红段子包裹的东西放在了廉伟涛的面前说:“廉老板看看够不够?” 廉伟涛笑笑打开那小包裹,里面是无根黄澄澄的金条,廉伟涛点点头:“足够了,足够了!” “那我要的东西何时可以给我呢?”红姐看着他笑着问。 “三天之内,三天之内郊外仓库交货,一手钱一手货,到时你我钱货两清,这笔生意就算是做完了,你看如何?”廉伟涛看着她说。 “爽快,我就喜欢廉老板的爽快劲,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我去提货,补足剩下的钱”红姐说着站起身,廉伟涛也跟着起身说:“没问题,三天后提货” 红姐笑了笑看了一眼徐静薇问:“有时间可以请你一起坐坐吗?” 徐静薇笑着点点头说:“没问题,改日我请红姐坐坐,红姐可别不赏脸啊?” “哪里话,我求之不得,徐校长能请我,那是看得起我,整个哈尔滨的女人都算上,我估计比您还有文化的恐怕不多了”红姐说着便往外走。 徐静薇和廉伟涛走在后面送她出去,红姐扭身回头对徐静薇说:“那咱就说好了,三天后我提完货,约你一起坐坐”说着伸手指着廉伟涛说:“廉老板到时一起哦” 徐静薇点头猛然看见红姐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枚非常漂亮的戒指,中间一颗紫色钻石熠熠生辉,一圈碎钻组成了一个“l”型的字母,又像是一只蝎子蜷起身子围着中间那颗大钻石,在手的来回晃动下,钻石戒指放射着不同角度的光芒。 徐静薇立刻想到了肖剑白从灰熊那里拿回的情报,那十个人每人都有一枚不同款式的戒指,刚才红姐的戒指上是一个“l”字母,难道红姐姓刘? 看着红姐上车离去,徐静薇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廉伟涛看着她问了句:“你怎么了?” 徐静薇回身拉着他走进门去,直接上楼,关上门转过身来看着廉伟涛问:“你认识这个女人?” 廉伟涛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徐静薇说:“刚刚认识不久,怎么了?” “她姓什么?叫什么?”徐静薇问。 “她是个寡妇,本家应该姓刘,他丈夫姓洪,她是继承了她丈夫的红家班,后来她把“洪”改成了“红”廉伟涛回答说。 “红家班做什么生意?”徐静薇问。 “山货,保镖,押运……总之没有设么能上台面的生意,他那个死去的丈夫原就是个土匪,后来遇到她才……” “她应该是那十个人中的一个人”徐静薇打断了廉伟涛的话说。 第四十一章:交锋 廉伟涛看看徐静薇问:“你看到她那枚戒指了?”徐静薇点了一下头问:“你也发现了?你是怎么和她做上生意的?三天后她要提什么货?”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和我联系,是松江贸易公司的林老板介绍来的,她急着要一批棉布,我觉得这东西对我们来也很容易搞到,所以,我就答应了,我和她第一次接触时,我就发现这个人不是那么单纯的生意人,在她身上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令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红家班本就是一个江湖班底,到了她手里之后,逐渐开始脱离江湖习气,做的倒都是正经生意了!”廉伟涛说着倒了一杯水递给徐静薇说:“要不是今天肖剑白他们拿来那份情报,我还真不敢把她往这方面想呢!”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普通女人身上没有的特质,你发现没有?她的眼神,她的身形,甚至举止言谈都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似的,所以,我断定她绝非善类,就在刚才,我突然发现她手上的戒指,我不由得就想到了那十个人!”徐静薇说。 “三天后她来提货,我们再和她接触一下,探一下虚实?”廉伟涛看着徐静薇问。 徐静薇摇摇头说:“老廉,我觉得还是要慎重,暂时不要频繁接触,千万不可让她有所察觉,待我们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总之,她从现在起便进入我们的视线了,只要盯紧她,就一定会发现端倪!” “孟陶然那边你觉得你请施剑翘帮忙,会有结果吗?”廉伟涛看着她问。 “我觉得施剑翘应该可以对付她,等等吧,追风狐要是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我觉得这位追风狐,追捕一只火狐狸应该还不成问题”徐静薇非常肯定的看着廉伟涛说。 廉伟涛点点头:“那你赶紧回去吧,你要多注意安全,根据肖晓梦的描述,现在基本可以断定那个跑到圣玛丽医院的老太太应该就是安亦然,由此看来,这个人和彼岸花甚至和冷啸尘以及方天正或者还可能与响尾蛇都有交集,这是个非常重要的情况,更值得我们多留意,也更应该提高警惕,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错误,这个安亦然可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特务,没准在他身上会有重大突破呢” 徐静薇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安亦然迟早也会露出他的真实面目的!” 天空中又开始飘雪了,廉伟涛看着妻子自己一人走在风雪飘飞的街上,不由得心生怜意。 孟陶然一个人游魂一般的回到了孔繁熙让她住的那间小楼里。 孟陶然走进客厅便一下子躺倒在沙发上喊着:“满妈,满妈在不在,快给我倒一杯水来,渴死我了!” “哎呀,孟小姐,这一天一晚你去了哪里了?先生打过电话问你呢!”满妈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别瞎问,赶紧给我倒杯水!”孟陶然说着闭上眼睛,从前天到现在发生的一切让她也像在梦里一般,看不清方向,辨不明真假了。 “孟小姐,来喝水”孟陶然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之际,一杯温开水端到了她面前,随着水杯端到面前的同时,孟陶然突然闻到一种茉莉花的味道,孟陶然一愣,一个翻身想要从沙发上起来,但是已经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孟陶然伸手去推,那杯温开水哗啦一下全部洒到了她的脸上,孟陶然脚下用力,身子侧翻,整个沙发跟着她的身体也翻了过去。当孟陶然再次从地上跃起的时候,匕首已经顶在了她的身后那个声音说道:“孟小姐,你要是再动一下,这匕首一定会插进你的后心!” 孟陶然依然感觉到那匕首冰冷的尖刃已经刺破自己的衣服扎进了皮肉。孟陶然索性双手高举说道:“这位朋友,你有什么事,有什么话咱都可以坐下来讲嘛,这是何必呢?” 这时,孟陶然才发现,刚才跟自己说话的满妈已经倒在地上了,在她身旁流了一摊血。 “坐下,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拿匕首之人厉声喝道。 孟陶然只能按着她的说法慢慢弯腰扶起沙发,然后再次坐到沙发上。坐下后,孟陶然刚要回头,那人手上用力喊道:“我叫你不要动,你没听明白吗?” 孟陶然点点头“这位姐妹,你说啥事?咱们没必要这么做,有话好说!”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李兆麟将军和晏市长?和你见面除了方天正,另外那个人是不是……” “啪”一声枪响从屋外传来,子弹呼啸着贴着孟陶然的耳边过去,打在了她对面的那个大挂钟上,挂钟上稀里哗啦的从墙上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拿匕首的人一个鱼跃跳到了孟陶然身后,手上用力喊了一声:“趴下!” 孟陶然再次趴在沙发上,那个人回手从腰间拔出枪来。这一刻,孟陶然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女孩子看看她刚要说话,屋外再次传来一阵枪声,紧接着走进来一群人,一个尖利而又有些轻佻的声音喊道:“追风狐,对不住了,我收了人家的钱,这个女人我今天要带走,希望你不要难为我,前几天来哈尔滨我还要感谢你的帮忙,所以,今天我不和你撕破脸皮,请你让开,我把人带走,你我还是好姐妹!” “小白菜,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你上次来哈尔滨要不是我,你还有今天吗?你收了人家钱?你收了多少?同样,我也是收钱干活的人,我要是不收了钱也不会在这里了!你应该了解我追风狐的脾气,我施剑翘想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的!” “剑翘大妹子,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咋说了,你救过我的命,救过我手下的弟兄的命,这我都记得,所以我今天只是开枪警告一下,没想动你,大妹子,你我都是吃这碗饭的,各自让一步,人我带走,钱,我收的那份我给你,这样可以吧?”小白菜大声说。 趴在沙发上的孟陶然这回听明白了,刚才用匕首顶着自己的是追风狐施剑翘,开枪冲进来的是小白菜,白珞青。孟陶然虽然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但是早就听说过她二人,没成想,今天在这里全都见到了。 孟陶然看看蹲在一旁的追风狐施剑翘小声说:“别让我跟她走,我可不想跟一个土匪泡在大山里!” 施剑翘瞪了她一眼说:“你闭嘴” “孟陶然,你听着,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走!否则,。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的老娘和你妹妹了,他们可都在等着你呢!”小白菜站在门前大声喊着。 孟陶然闻听此话,心中一阵难过,她看看施剑翘,施剑翘高声问:“小白菜,你这样做很不道义的,你抓了她的老娘和妹妹干啥,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缺德吗?” “大妹子,我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你帮过我,我记得,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是这个人我今天要是带不走,她的娘和妹子就会没命,你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是跟着你走,还是跟着我进山?另外,我也告诉你,她的老娘和妹子不是我抓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要是她不跟我走,她老娘和妹子一定会死的!”小白菜回答说。 孟陶然此时已经再也趴不住了,她慢慢抬起头看看施剑翘,施剑翘摇摇头,孟陶然眼中闪过一丝恶狠狠的眼神说:“让我跟他们走!” 施剑翘看着孟陶然无奈的点了一下头说:“你确定要跟他们走吗?” “我还有得选择吗?我不跟他们走,我娘,我妹子就会没命,所以,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都必须跟他们走一趟!”孟陶然说着坐起来喊了一声:“你们听着,我跟你们走” “慢”施剑翘喊道,接着她冲着小白菜他们问道:“小白菜,我能问一下是谁请你来的吗?” “追风狐,江湖规矩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小白菜回答说。 施剑翘冷笑一声:“小白菜,看来你我今天是真的要撕破脸了,你记住,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生意的,你居然用她的老娘和妹子来威胁我,我们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更希望你能明白,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追风狐。你以为你是谁呀,敢跟我我们老大这么说话,我…….” “啪啪啪”连着三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一个人的脸上,小白菜大声说着:“大妹子,我手下人不会说话,我替你教训他了,实在抱歉,这个人我今天必须带走,还请你高抬贵手,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但是,我白珞青也不是被人吓大的,你要是偏把我当成对手,那我也只能接招了,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 施剑翘看看孟陶然,孟陶然冲她笑了笑站起身喊道:“我跟你们走!” “再会了,大妹子!”小白菜说着扔过一样东西在沙发上,然后喊了一声:“带上她走人!” 眼睁睁看着小白菜带着孟陶然离开小楼,施剑翘这才拿起小白菜扔在沙发上的东西打开,见里面包裹着竟然是两根金条。施剑翘哼了一声:“小白菜,我会还给你的” 孟陶然被小白菜的人绑了一个结结实实,头上被一顶硕大的狗皮帽子罩住,几个人推推搡搡的把她弄到一辆大马车上,只听见小白菜吩咐道:“赶着车赶紧出城,再不走就晚了” 跟着小白菜来的山猫和雪里红还有坐地炮几个家伙赶着打车匆匆忙忙出了哈尔滨。 孟陶然被放在大车上,一路颠簸着也不知道走出去有多远了?她感觉渐渐的风声大了,天更冷了,偶尔有雪花飘在脸上。 孟陶然挣扎了几下,身子一点动弹不得,于是孟陶然张开嘴大喊着:“松开我,我要撒尿” “停一下”小白菜吩咐道。马车停下来,小白菜走过来摘掉孟陶然头上的狗皮帽子看看她笑着问:“咋地,想要撒尿啊?” 孟陶然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匪,虽然她整天和一帮臭男人大老爷们混在一起,钻山林,趴雪地,茹毛饮血,过着非一般人能承受的土匪生活。但是孟陶然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匪是个地道的美人胚子。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小白菜依旧是肤如凝脂,脸庞白皙娇艳,皮肤吹弹可破,大眼睛灵动有神,两片小嘴唇艳红艳红的,高鼻梁,一头乌发挽在脑后。 小白菜见孟陶然打量着自己于是笑笑说:“孟大小姐,不好意思,委屈你了,我这就让雪里红陪你去方便一下!”小白菜说完转身看看雪里红:“去,陪她那边林子里方便一下!” 第四十二章:绑架 孟陶然看看自身上捆绑的绳子,再看看小白菜,小白菜笑了笑对雪里红说:“给她松开吧,这大山里她跑不了,跑出去也得冻死,不被冻死也得被黑瞎子舔了!” 雪里红看看小白菜说:“当家的,您可别忘了,她可是有底子的人,虽说身手一般,但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秧子货哦!” 小白菜眼睛一瞪:“咋地,我的话不好使了?”雪里红立刻不再说话了,伸手解开孟陶然身上的绳子说:“你可老实点,别瞎琢磨,你要是敢跑了,信不信,我亲手宰了你的老娘和妹子!” 孟陶然冷冷的看看他笑了笑说:“你不跟我一起吗?” 小白菜看看雪里红说:“你跟她一起,看着她!” 雪里红点点头推了一把孟陶然说:“走吧,就到前面,下了那个坡,就可以,你抓紧点时间,我们还要赶路呢,就你事多,懒驴上套屎尿多!” 孟陶然看看她说:“你不撒尿吗?” 站在一旁的另外几个土匪看着她们两个笑着喊道:“雪里红,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去,哈哈!” 雪里红回头看了一眼座山炮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孟陶然也不搭茬自顾自往前走,雪里红喊了一声:“你慢点,等我一会!” 两个人在一群男土匪的淫声荡笑中走过坡去。雪里红停住脚步大声说:“这就可以了,你快点!” 孟陶然看看她说:“你转过去,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你事真多!”雪里红说着慢慢转过身去,就在她刚一转过身的一霎时,孟陶然突然出手,右手拳带着风声直奔雪里红的太阳穴砸了过来,雪里红感觉不对劲,猛然回头,孟陶然的左手拳顷刻间就到了,这一拳正好打在雪里红的眼眶上,雪里红感觉眼前一黑,伸手捂住眼睛,紧接着孟陶然的右手拳就到了,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右侧太阳穴上,雪里红脑子嗡了一下,身子前倾,与此同时,孟陶然的左腿提起,膝盖对准了雪里红的面门,同时,孟陶然伸双手抓住雪里红的头发往下摁,左腿膝盖提起,这一招把雪里红的脸一下子就撞开了花,鼻血和着眼泪一股脑涌出来,孟陶然紧接着来了一个苏秦背剑,把雪里红狠狠地摔在了雪地上,头正好撞在一块突出的山石角上,雪里红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孟陶然蹲下身子伸手解下她身上的驳壳枪和子弹,顺手拿走了她腰间的水壶和干粮袋子。孟陶然顺着下坡路一路狂奔,渐渐消失在茫茫林海雪原中。 坡上面这边的小白菜和几个土匪站在原地继续胡说八道着,小白菜自己蹲在大车旁见雪里红和孟陶然迟迟不来便喊了一声:“咋地啦,咋这么慢呢?” 喊完了,也不见坡下有回声,小白菜站起身看看那几个土匪喊道:“别他妈瞎咧咧了,去看看,咋这么长时间呢?” 座山炮答应着:“大当家的,我去看看,哈哈,这两个娘们这大雪天的还晒屁股呢?哈哈!”座山炮说着提着枪走上了坡去。 “不好啦,不好啦,那娘们跑啦!”座山炮大喊着奔下坡去。 小白菜一听,立刻跑了过去,这时,座山炮已经跑到雪里红躺倒的地方,蹲下去把雪里红抱在了怀里。小白菜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把推开座山炮抱过雪里红在怀里喊着:“雪里红,雪里红,你醒醒,醒醒啊!” 在小白菜的摇晃和呼叫中,雪里红慢慢睁开眼睛眉头紧锁的看着小白菜说:“大当家的,那个姓孟的跑了,她把我……”雪里红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这时,小白菜才发现雪里红的右侧头顶上已经全是血了,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白雪。 小白菜看看座山炮喊道:“看啥呀,赶紧把大车赶过来,把雪里红抬车上去,赶紧给她治伤,要不这冰天雪地的她就没命了!”小白菜说话这时,雪里红有又了过去。 座山炮和另外几个土匪把雪里红抬到大车上,小白菜坐在她旁边抱着她,座山炮赶着大车直奔他们的山寨而去。 孔家老爷孔茂生和女儿孔繁襄从温泉宫的穹顶餐厅出来,一边走一边聊。孔繁襄看着老父亲孔茂生问:“爸爸,你觉得咋样?是不是挺不错的?” 孔茂生看看女儿一笑:“你这鬼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吃饭是假,是想要见人家肖剑白吧?” “爸爸,你说啥呢?谁想见他了?见他干啥呀?”孔繁襄看着父亲孔茂生撅起嘴说。 孔茂生笑了笑说:“你那点小心思以为你爸爸看不出来吗?” 孔繁襄伸手搂住孔茂生的胳膊撒娇的说:“爸爸,就你会想,想得那么多!人家就是让你来吃顿饭,你倒好,想得什么呀?我可不是想见剑白哥哥才来这里吃饭的!”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你要是想见他就告诉爸爸,爸爸替你把他叫到家里来,或者我去找他老子,让他老子命令他来找你,这样……” “爸爸,你说啥呢?你可不许这样做,我可不想勉强剑白哥哥,你们都别掺和我俩的事,好不好?”孔繁襄打断了父亲孔茂生的话说。 孔茂生笑了笑看着女儿点点头:“好,好,听你的!” 孔繁襄拉着孔茂生的手来到车前拉开车门说:“爸爸上车”孔茂生钻进车里,孔繁襄随后也跟着坐进车里。 上车后,孔茂生看看前面的司机说了句:“回去吧!” 司机也不搭话,启动车子开出去,孔茂生闭上眼睛,孔繁襄挽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说:“爸爸,我哥哥好久都没回来了,他在忙啥呀?” “我也不大清楚,这臭小子,等他回来我得问问他了”孔茂生说着伸手拍拍儿女的手背。 车子继续往前开着,由于道路不平,车子的颠簸越来越厉害,孔茂生不由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车外,突然,他发现路途不对,于是大声喊道:“你这是往哪开呢?这不是回府的路啊?” 这时,前面开车的司机这才慢慢转身,回过头来看着孔茂生和孔繁襄冷笑着说:“孔家老爷,孔家大小姐,别着急,一会就到了!” 孔茂生和孔繁襄看到眼前这个人时,全都愣住了,孔茂生指着她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干啥?” 司机笑了笑,用手上的驳壳枪指了指孔茂生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还认识你儿子,我告诉你,我叫孟陶然,李兆麟你听说过吗?晏诗成听说过吧?” 孔茂生看着她问:“你啥意思?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对,没错,他们是死了,但是你知道他们是咋死的吗?告诉你吧,是我杀了他们!我就是那个杀了市长和李兆麟的孟陶然!” “啊,你是孟陶然?你就是杀李兆麟和晏诗成的孟陶然?”孔繁襄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非常兴奋地看着孟陶然问。 孟陶然点点头:“孔大小姐好像并不是很害怕的样子呀?”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怕什么呀?”孔繁襄笑着问。 孟陶然摇摇头看看孔茂生说:“想不到你孔家的孩子居然如此这般令人琢磨不透,儿子是国民党军统特务。叱咤一方的响尾蛇,女儿又是这般镇静自若,处惊不变的女中豪杰啊?” 孔茂生看着她问道:“你刚才说啥?我儿子是国民党特务?你胡扯,胡说八道,我儿子是本本分分的商人,是我们孔家企业的继承人,啥时候成了特务了?” 孟陶然也不与他争辩,继续开着车说:“你们两个最好老老实实的别打歪主意,否则,我这手里的枪可不客气!” “你要把我们拉到哪去?”孔繁襄问了一句。 “到了你就知道了”孟陶然回答说。 孔繁襄挽着孔茂生的胳膊说:“爸爸,别担心,她不敢把我们咋样的!” 孟陶然冷冷一笑:“你等着吧” 孔繁襄轻蔑的笑笑:“量你也不敢咋地我们” 汽车一路颠簸,渐渐驶出了哈尔滨市区,进入市郊,最终停在一处僻静的民宅旁。 孟陶然跳下车,打开后车门喊了一声:“下车!” 孔茂生和孔繁襄从车上下来,四下看了看,孔繁襄看着孟陶然问:“这是啥地方呀?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想要干啥呀?” “干啥?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和你爸爸的,我要用你们爷俩换人!只要你们乖乖的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孟陶然说着用手里的枪指了指孔茂生,孔茂生向后躲了一下颤抖着说:“你把这玩意拿远点,很容易走火的!” 孔繁襄走到父亲孔茂生身边伸手扶住他说:“爸爸,别担心,有我呢!” 孔茂生看着女儿点点头:“你老子才不怕呢,我是怕她祸害你呀!” 孟陶然厉声喊道:“别废话了,赶紧进去” 孔茂生和女儿孔繁襄被孟陶然押着走进这所宅子。进到院子里,孔茂生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笑了笑说:“你还真会选地方,这里看上去不错嘛,安静,整洁” 孟陶然冷笑一声:“孔家老爷养尊处优的,我怎么能慢待了呢?再说了,孔家大小姐金枝玉叶,锦衣玉食的,这里已经够寒酸了,再不整洁点,那岂不是委屈了大小姐?” 孔繁襄看看她笑着说:“想不到啊,你一个杀人犯,一个绑匪还能想得这么周到?” “哈哈,杀人犯?说得好,这话你没有问问你那个哥哥吗?问问他杀过多少人?问问他,是不是杀人犯呢?” 孔繁襄眉毛倒竖,圆睁双眼大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我哥哥是正经生意人,和你说的这些毫不相干,你最好赶紧把我们放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想好了,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后悔,做了就是做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在跟我这叫嚣,我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你信不信?”孟陶然瞪着眼睛看着孔繁襄说。 孔繁襄笑了笑说:“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孟小姐,孟小姐对吧?你听我说几句,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爷俩绑到这里?你说要用我们爷俩换人,我想知道你要换谁?跟谁换?为什么偏偏要用我们来换呢?你把这些问题都告诉我,兴许,我可以帮上你呢?你一个姑娘家,杀人绑票,说出去对你也不好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解决呢?”孔茂生说着站在了女儿孔繁襄的前面,用身体护住孔繁襄,扭头低声说:“襄儿,你不要你说话,让爸爸跟她说。” 孟陶然看着孔茂生笑了笑,扭身拿过两把椅子到他们父女面前说:“坐下吧!” 孔茂生看看她坐在了椅子上,孔繁襄站在父亲身后,双手扶着父亲的双肩。 第四十三章:孔繁襄救父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父女俩说:“我有一个老娘比你的岁数还要大,我还有一个小妹,和她年龄差不多,可是,可是,她们现在都被你的儿子,你们孔家大少爷孔繁熙给抓去了,关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我想请问你们,这事要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又会怎么做呢?” 孔茂生听完孟陶然的话,抬头看看女儿,然后看着孟陶然说:“姑娘,你这话说得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的儿子绝不会做这种事,另外,他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些呢?你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搞错了!” “孔家大老爷,你听着,我孟陶然从不滥杀无辜,我杀人那也是执行上峰命令,我是一名军统特工,你的宝贝儿子也是军统特工,你知道吗?我和他是无冤无仇,但是,你儿子现在疯了,他想要控制整个哈尔滨的军统潜伏特工,凡是不听从他指令的,家人就要跟着遭殃,你明白吗?” “你放屁,我哥哥才不是特务呢!”孔繁襄指着孟陶然大声说。 孟陶然也不理她,她转身拿过一根绳子扔过去,对孔繁襄说:“把你爹捆在椅子上!” 孔繁襄看看她:“你疯了吧?” 孟陶然用枪指着孔繁襄大声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把你爹捆在椅子上,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就先开枪打死你爹,你信不信?” 孔繁襄无奈的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绳子看着孔茂生说:“爸爸,我……” “捆吧,按他说的做,襄儿”孔茂生说。 孔繁襄用绳子把孔茂生牢牢的捆在了椅子上,孟陶然看着孔繁襄说:“你转过身去吗,蹲下!” 孔繁襄瞪着眼睛刚要说话,孟陶然用枪比划了一下孔茂生:“你要是不想你老子死在你眼前,就按我说的做!” 孔繁襄无奈的转过去蹲下身子,孟陶然走到她身后,猛然挥手,用手掌砍在她的后脖颈上,孔繁襄一声未吭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孔茂生看着女儿被打昏大喊着:“襄儿,襄儿……” “放心,死不了”孟陶然看看他说,然后拿过一条绳子把昏过去的孔繁襄捆了起来,然后把她挪到孔茂生的椅子旁说:“你们爷俩先在这待着,我出去办点事就回来,记着,别想着跑” 孔茂生看着她说:“姑娘,你会后悔的!” 孟陶然笑笑:“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孔繁熙刚刚从里面卧室抽了一泡出来。吸完大烟后的孔繁熙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酥了,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和轻松。 他晃悠着身子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拿起一支雪茄,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孔繁熙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喊道:“谁呀?真他妈烦人,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吗?” “孔大少爷,你想清静可以啊,但是你得…….”电话里的声音让孔繁熙一愣,他把电话贴紧了耳朵低声说:“火狐?是你吗?” “你说呢?”孟陶然冷笑着问。 “这几天你跑哪去了?我他妈去找你也没找到,你现在在哪呢?你在那等着我,我去找你!”孔繁熙说。 “姓孔的,我老娘和我妹妹呢?”孟陶然厉声问道。 孔繁熙笑了笑:“你开什么玩笑,你老娘和你妹妹在哪我哪知道?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说呢?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抓了我的老娘和我妹妹,对不对?”孟陶然问。 孔繁熙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开啥玩笑呢?我抓他们干啥?你别胡说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你可不知道啊,这两天我都要想死你了!嘻嘻!” “是吗?好啊,你把我老娘和我妹子一起带来吧!”孟陶然说。 孔繁熙心里一个劲的骂着:“贺大傻子呀贺大傻子,你真他妈是头蠢猪?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干啥呀?” 孟陶然听孔繁熙没有声音,便道:“孔大少爷,你家老爷子和你的小妹今天去温泉宫穹顶餐厅用餐,你咋没跟着一起呢?” 孔繁熙闻听孟陶然这话一愣喊道:“你个臭娘们,你想要干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们一下,我立马宰了你的老娘和你妹妹!” “姓孔的,你要是在两个小时之内不把我老娘和我妹妹送到我眼前,我就先宰了你的老爹和你妹子,你要是不信,你就试试,对了,我给你提个醒,你家老爷子今天穿的是黑色小貂外套,你妹子穿了件白狐狸毛的大衣,他们坐的是你家那辆黑色道奇车,我说的没错吧?”孟陶然说着笑了笑。 孔繁熙抓着电话喊道:“孟陶然,你给我听好了,一个小时后我把你娘和妹子带过去,你要是敢动我家老爷子和我妹妹,那好,那咱就一命换一命!你现在告诉我在哪里?” “出城往东十里,赵家坎”孟陶然说完不等孔繁熙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孔繁熙拿着电话喊着:“赵家坎那么大,我到哪找你去?” 电话里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孔繁熙狠狠地扔掉电话骂道:“你这个臭**,你等着,老子早晚活剥了你!来人,来人” 随着孔繁熙的喊声进来三个人看着他问:“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孔繁熙看看手表骂道:“这个姓贺的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猪,猪,猪,他妈的!”孔繁熙大骂着喊道:“老九,你现在带上人马上出城进山找到贺老虎,把那娘俩给我带到城外赵家坎,我在那等你,明白吗?” 老九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孔繁熙看看那两个人说:“老六,老七,你们俩现在就跟我去赵家坎,记住,多带人,把赵家坎悄悄给我围了,一个也不许出去,但是,要悄无声息的进行,咱在那等老九回来!” 二人点点头问:“少爷,要带多少人?” 孔繁熙想了想:“把孔家人都带上,告诉老三在这里守着,其他人都去!” 二人答应着走出去。孔繁熙看着他们,再看看电话骂道:“姓孟的,你把我惹火了,我把赵家坎给你全灭了,一个活的不留!” 孟陶然前脚离开,孔茂生就开始大声喊着女儿:“襄儿!襄儿,襄儿,襄儿你醒醒啊!”在孔茂生的不停呼喊声中,倒在地上的孔繁襄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依旧坐在椅子上的父亲问:“爸,那个女人呢?” “她出去了,说是出去办点事就回来!”孔茂生说。 孔繁襄点点头挣扎着坐起来,孔茂生看着她:“襄儿,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一会那个女人回来咱可就不好走了!” “爸,你别着急,等我一下”孔繁襄说着慢慢站起身,身上用力晃了晃,孔茂生看着她说:“你被困得像个粽子,怎么挣开呀?” 孔繁襄看看他一笑说:“爸爸,你别着急嘛,我有办法,你转过头去,不许看我!” 孔茂生愣愣的看着女儿,孔繁襄嘴一撅说:“爸,你转过去吗?” 孔茂生无奈的点点头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孔繁襄利用这短暂机会,只见她走到墙根处,肩膀顶住墙,身体前倾用力,生生将右臂从肩关节处卸下来,孔繁襄忍着疼痛,慢慢抽出一只手臂,然后再次自己将关节连接上,解开绳子,晃动了一下双臂,这才走到孔茂生身边轻声叫了一声:“爸” 孔茂生睁开眼睛扭头一看,只见孔繁襄已经解开绳索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的看着他呢。孔茂生大吃一惊:“襄儿,你咋解开的绳索?”孔繁襄也不搭话,弯腰解开孔茂生身上的绳子说:“别问了,赶紧跟我走” 孔繁襄就这样拉着孔茂生快速跑出这间屋子,来到院子里观察了一下,孔繁襄拉着孔茂生快速来到后院。 看着一人多高的院墙,孔茂生看看女儿:“太高了,咱咋上去呀?” 孔繁襄拉着他走到墙根处,弯下腰,双手搭在一起看着父亲说:“踩着我的手,我托你上去!” 孔茂生看着女儿摇着头:“傻丫头,你咋能禁动我呢?再说了,我上去了,你咋办呢?” “哎呀,爸爸,你话真多,赶紧的吧?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再不走,她回来,咱爷俩谁也别想走了!”孔繁襄说着蹲下身子看着孔茂生。 孔茂生没有办法只能按着女儿说得抬脚踩在女儿的双手上,孔繁襄手上用力,身体直起,猛地向上一抬喊了一声:“跳!”孔茂生借势窜上了墙头,双手扒住墙,孔繁襄用手托住他的双脚帮助他翻过墙去。趴在墙头上孔茂生看着下面的女儿着急地问:“襄儿,你咋办呀?” 孔繁襄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加速快跑,一个箭步就跃上墙头,伸手抓住孔茂胜的手喊了一声:“爸爸,拉我一把” 孔茂胜赶忙拉住女儿把她拉上墙来,看着大气都不出的女儿,孔茂胜一脸狐疑的问:“你,你,咋会这些的?你在哪学的?” 孔繁襄笑了笑:“下去吧,回家再告诉你!”孔繁襄扶着父亲跳下去,二人落地后观察了一番,然后孔繁襄便带着父亲沿着赵家坎村内西边的那条小路跑下去。 孟陶然放下电话后快速往回来,她打算的很好,回来把这父女俩的嘴堵上,然后把他们藏到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自己一个人等着孔繁熙露面,只要他把自己的老娘和妹妹带来交给她,她就把藏匿这父女俩的地方告诉他,让他自己去找。 孟陶然心里计划好后,脚下加快步伐,回到关押孔家父女俩的地方,当她进到门里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孟陶然傻了,彻底傻了,人,已经踪迹全无,地上只有那两根绳子和一把椅子。孟陶然气得火冒三丈,拼命跺脚骂道:“孟陶然啊孟陶然,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父女俩你都收拾不了,还救什么老娘和妹妹啊?你简直要蠢死了!”孟陶然一边骂一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哭起来。也就是在这一刻,孟陶然心中那一点仅存的善良和女人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了。从此后,她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魔! 当孔繁熙带着人悄无声息的来到赵家坎的时候,正好看到孔繁襄拉着父亲孔茂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孔繁熙闪跟前一把拉住妹妹孔繁襄,孔茂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是自己的儿子孔繁熙,孔茂生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孔繁熙的脸上。 孔繁熙看着两眼冒火的父亲低声说:“爸,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这到底咋回事,那个女人疯了,疯了,她为什么要绑架我和你妹妹?她说你绑了人家的老娘和妹妹,有没有这回事?”孔茂生指着儿子孔繁熙问。 孔繁熙也不说话,回头喊了一声:“老七,送老爷子和小姐回府,马上,另外,再派几个人跟着保护好老爷子和小姐,出了岔子,我要你的命!” 老七答应着:“少爷放心吧” 第四十四章:孟陶沙 孔繁熙看看灰头土脸的孔茂生:“爸,您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事回去给您请罪,您怎么责罚我都可以!”孔繁襄拉着孔茂生说:“爸,咱先回去吧!” 孔茂生看看儿子指了指:“我在家等你回来给我一个解释,小兔崽子!” 看着上车离去的父亲和妹妹,孔繁熙松了一口气,看看身边人吩咐道:“守住出村的各个路口,一会老九回来就给我进去拿人!” 当孔繁熙把赵家坎悄悄布满了自己人后,老九也带着一对母女开车来到了。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老九和那对母女,孔繁熙笑着挥挥手:“进村,把她找出来!” 此时,孟陶然万般懊恼和后悔,自己就不应该轻易离开这里,现在好,交换的人质没了,自己手上没有牌可打了,孔繁熙怎么可能轻易的交出自己的老娘和妹妹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装下去,不能让孔繁熙知道他的老爸和妹妹已经跑走了。 孟陶然起身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检查了一下枪支,迈步走出去。孟陶然刚好一出来,就遇到老六以及老九带着一群人从外面包抄过来。 孟陶然急忙退回到刚才的院子里,但是,走在前面的老九已经发现了她,大喊着:“姓孟的娘们听着,乖乖走出来,你还能活着,否则,今天死的可不就只你一个人了” 孟陶然手上拿着枪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喊道:“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我就开枪先打死孔繁熙他老爷子!” 老九笑了笑,回头对一个兄弟说:“去,把少爷叫来!” 孔繁熙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看看这所宅子笑着喊道:“孟陶然,我知道你躲在院子里,听我的,乖乖地从院子里走出来!” 孟陶然大喊着回答说:“你先放了我娘和我妹妹!” “孟陶然,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那好,你看看这是谁?” 孔繁熙说着看看老九,老九点点头回身拉过一个五花大绑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推到前面说:“孟大小姐,你自己看看这是谁?” 孟陶然透过门缝已然看清那个老太太正是自己的老娘。孟陶然心头一酸差点哭出来。她大喊着:“孔繁熙,你把我娘放了,我就放了你爹!” 孔繁熙哈哈一笑:“孟陶然,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我还不知道呢?我爸和我妹妹已经从你手上逃出来了,我刚刚见过他们,我已经命人送他们回去了” 孟陶然听到这话心中一沉,此刻她清楚,自己彻底输了,这一轮自己败的彻彻底底。孟陶然想到这索性大笑着说:“既然你都知道了,你父亲和妹妹也都回去了,安全了,你也可以放了我的老娘和妹妹了吧?” “你先出来,出来再说!”孔繁熙说着回头对老六说:“去给我搬个椅子来,老子要坐在这让这个娘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孟陶然慢慢打开门走出来,她看见孔繁熙带着一群人围住了这所宅子,自己老娘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上被绳子捆成了粽子一样,嘴上塞了布条,满头白发在寒风中被吹得凌凌乱乱。孔繁熙手上拿着雪茄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自己,脸上得意的笑着。 看着风中的老娘,孟陶然心如刀绞,老娘那双浑浊的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孟陶然大喊着:“娘,娘” 孔繁熙看着她一笑说:“扔掉手里的枪,跪下!” 孟陶然毫不犹豫的扔掉枪跪在地上看着孔繁熙说:“请你放过我娘!” 孔繁熙笑笑回头喊了一声:“你过来”随着孔繁熙的喊声,孟陶然看见自己的妹妹孟陶沙走人群中走出来。孟陶沙身上穿着一件貂皮小袄,脚上穿着一双过膝的皮靴,脸上薄施粉黛,手上拿着一支驳壳枪笑着看着自己。 孟陶然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吃惊地问:“陶沙,你怎么这身打扮?” 孔繁熙哈哈一笑说:“怎么了?我诉你啊,现在她是我的人了,你不知道吧?她比你懂事,还会伺候人,哈哈”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孟陶沙大声问:“陶沙,你告诉我这是咋回事?到底咋了?” 孟陶沙看看她说:“姐,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孔大少爷对我很好,你何苦要跟他过不去呢?我看你还是听他的,啥事都好商量!” 孟陶然愕然的看着妹妹孟陶沙:“陶沙,你还小,你不懂,他就不是人,他是魔鬼,你不能这样,他会毁了你的!你赶紧带着娘走,快点,快点带着娘离开这!” “啪”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孟陶然老娘站的地方,地上被子弹激起的土块四散崩飞。孔繁熙看着孟陶然说:“你再说一遍,我就打死你老娘!” 孟陶然向前跪爬了两步仰起头看着孔繁熙说:“孔大少爷,只要你放过我娘和我妹妹,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切都按你说得去做,可以吗?我孟陶然这条命都是你的!” “现在你的命,你娘的命,你妹妹的命都是我的,你懂吗?你想想,我会因为你一个扔掉那两个吗?不过,你老娘岁数大了,的确也没什么用了!陶沙,你说是不是啊?”孔繁熙说着问了一句孟陶沙。 孟陶沙扭头看看孔繁熙回道:“你说得对” 孔繁熙笑了笑点点头:“你比你姐姐聪明,也懂事,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孟陶沙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孔繁熙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她看看孟陶然说:“姐,长痛不如短痛,万事都要有个解决办法,既然不做,那我就带你做了!” 孟陶然看着她瞪大了眼睛问:“你要干啥?你想要干啥?” 孟陶沙也不答话,突然抬起手,手中枪对准了站前前面老娘。 “你疯了,疯啦?不要,千万不要啊!”孟陶然大喊着,可是,孟陶沙还是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三枪之后,老太太口中喷出血来,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气息。 孟陶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亲手打死了自己的老娘,孟陶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孟陶然慢慢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地被反绑在一张大床上。孟陶然努力挣扎了几下见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于是她张开嘴大喊着:“来人啊!来人!” 随着喊声,孟陶沙推门走了进来。看看她问:“你醒了?” 孟陶然看见她不由得火冒三丈:“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人吗?你居然亲手打死自己的亲娘,你说你还是人吗?” 孟陶沙走到她面前看看她:“你要是还想活着,就闭嘴,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你!” 二人正说话的时候,孔繁熙笑着推门进来,孟陶然看看自己**的身子,再看看走进来的孔繁熙,万般羞愧,万般无奈,让她闭上了眼睛。 孔繁熙看着她笑着说:“老老实实,听你妹妹的,我让她给你拿衣服,然后吃东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孔繁熙说完走出去。孟陶沙看看她冷冷的说:“我放开你,你不许再胡闹了,否则,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孟陶然看着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妹妹孟陶沙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陶沙也不理她,转身出去,好一会才回来。手上拿着一堆衣服扔在床上看着孟陶然说:“我给你解开,你自己穿上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吃东西,你要是再敢折腾,我就…..”孟陶沙说着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孟陶然。 孟陶然看着她点点头,孟陶沙这才走过去,伸手解开了孟陶然身上的绳子。 孟陶然用手揉着自己被捆得麻木的双脚和双臂,然后慢慢拿起孟陶沙拿过来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孟陶沙看着姐姐手中的枪口却一刻没有离开过孟陶然。孟陶然穿好衣服后看看孟陶沙,孟陶沙用枪指了指房门:“出去!” 当孟陶然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看清楚了,原来自己又被他们带回到那栋小楼里来了。楼道里,客厅里站着的,坐着的都是孔繁熙的人。 孟陶然被孟陶沙赶着来到厨房,孟陶沙指了指灶台说:“吃的都在那里,你自己吃吧!” “陶沙,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这样等于把自己彻底毁了,你知道吗?”孟陶然看着妹妹说。 孟陶沙冷冷一笑:“让你吃东西就吃,你要是再多一句嘴,我就打死你!” 孟陶然无奈的看看她,泪水顺着脸颊静静流下来。孟陶然默默无声地吃着东西,心里却在盘算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孔繁熙你让我妹妹变成这个样子,你杀了我的母亲,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孟陶沙见孟陶然顺从的坐在餐桌旁开始吃东西,于是她搬了一个字椅子坐在了孟陶然对面,把枪放在桌上看着她。 孟陶然也不看她,只顾自己低着头吃着东西,就这样两姐妹谁也不说话,面对面坐着,直到孟陶然慢慢坐直身子放下手中碗筷,抹了一把嘴看着对面的孟陶沙张口道:“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咱娘是怎么背着你在大雪天里爬了十里山路给你到屯子里找郎中治病的事情吗?你还记得,你想要一件红色的小袄,咱娘是怎么省吃俭用一天就吃一顿稀粥为你买那件红色小袄吗?你还记得你的脚冻上了,咱娘是怎么把你的脚放在她的胸前为你整整暖和了一个晚上,她一分钟都没合眼,就那样为你捂着脚,直到你的脚上有了热乎气,你还记得吗?你……” “啪”孟陶沙狠狠地用枪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够啦,不要说了,你说这些有啥用?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让她生了我俩,能生就不能养吗?凭啥让我过苦日子?凭啥让我忍饥挨饿?凭啥让我挨冻受苦?”孟陶沙喊着竖起眉毛,用枪指着孟陶然。 此刻的孟陶然已经清楚地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居然变得禽兽不如,居然变得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孟陶然心中猛地生出一个念头,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替孟家处理你这个不孝东西了,然后我再替孔家解决了这条响尾蛇,只要解决了响尾蛇,自己就可以拿着那枚戒指,堂而皇之的成为整个春蕾计划的一份子,只要自己能够慢慢走近这个计划的核心圈子,就不难掌控整个计划,甚至整个哈尔滨。 孟陶然看着孟陶沙问:“你开枪那一刻难道不知道你在作孽吗?” “作孽?我没有觉得呀,他们生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想清楚?我倒是觉得是她自己在作孽!”孟陶沙看着她说。 “孔繁熙都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孟陶然大声问。 “他给我吃,给我喝,给我钱,给我枪,给我一个女人所有想要的东西啊!我在那个山沟里根本不知道这世界居然这么大,居然这么精彩,居然还有这样的男人,能给我所有,能让我****,能让我随心所欲!你就是个骗子,你让我和那个老太婆守在那个山沟里,想让我在那呆一辈子吧?”孟陶沙笑着说。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是、他教会你打枪的?”孟陶然又问道。 “是他的老师把我和那个老太婆从山沟里弄出来的,我饿很感激他的老师,那个姓方的人!”孟陶沙说。 孟陶然心中好一阵难过,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被方天正玩弄着,糊弄着,原来他早就把自己的老娘和妹妹送到了孔繁熙手上,就是怕自己不听他的指挥。看来在自己接到命令除杀李兆麟之前,自己的老娘和妹妹就已经被他们弄到哈尔滨了。 第四十五章:孟陶然杀蛇弑妹 “行啦,行啦,你不要问这问那的了,烦不烦呀?赶紧吃吧,吃完了回房间去!”孟陶沙非常不耐烦的看着孟陶然说。 “是啊,你老老实实吃你的东西,吃完了回去,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孔繁熙说着嘴上吊着一支烟走了进来。孟陶沙看见孔繁熙立刻两眼含笑的站起身迎上去道:“孔少爷!” 孔繁熙笑着呲着牙,伸手在孟陶沙的脸上掐了一把说:“哈哈,就你最乖,哈哈,这小脸蛋掐一把能掐出水来,哈哈!” 孟陶然看着孔繁熙和孟陶沙打情骂俏的样子,不由得放下手上食物站起身道:“孔大少爷,你能不能放过我妹妹?我老娘已经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毕竟她还小,好多事情她还都不懂,算我求你了,放过她吧,只要你放过她,我任凭你怎么处置都可以!” 孔繁熙看看孟陶沙笑着说:“陶沙,你听听,你听听,你姐姐对你多好啊?让我放过你,哎,我问你,我怎么你了吗?她说这话是啥意思啊?啥叫放过你?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吗?对不对?” 孟陶沙伸手拉住孔繁熙的胳膊说:“孔少爷,你别搭理她,别听她瞎说!” 孔繁熙又转向孟陶然说:“陶然,你听听,听听你妹妹咋说的?这回你明白了吧?这和我没啥关系,这都是她自己愿意的,你明白了吧?” 孟陶然这一刻的心是彻底凉了,一凉到底,她看着眼前的孟陶沙和得意洋洋的孔繁熙点点头说:“好,姓孔的,我明白了,看来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们姐俩了?” “你这话说的,我是在让你们姐妹团聚,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嘛,哈哈!你吃完了吗?吃完了跟我走!”孔繁熙说着走过来伸手拉住孟陶然,孟陶然刚要反抗,孔繁熙反手抓在她的后脖颈上厉声喊道:“你要是再不听摆弄,我就掐断你的脖子,你信不信?”说着孔繁熙手上用力,孟陶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弯下了身子。 站在一旁的孟陶沙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孟陶然的痛苦样子说:“姐呀,你就老老实实的听孔少爷的多好啊?” “陶沙,你啥时候变成这样了?你这是咋地了吗?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啊?他给你灌了啥迷魂汤了?”孟陶然看着妹妹说。 孟陶沙冷冷的笑了笑:“我就是不想待在那个小山沟里一辈子,你明白了吗?孔少爷说他要栽培我,还要让我给他做小老婆呢!” 孟陶然双眼冒火看着孟陶沙大声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他在骗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了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娘,你简直就不是人!” “老娘老了,我是帮她早日脱离苦海,再说了,要不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和老娘能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不要怨我,更不要把这些罪名加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孟陶然,现在我还当你是我姐姐,否则的话,我早就一枪崩了你了!”孟陶沙看着孟陶然说。 孟陶然听到孟陶沙的这番话后,知道眼前这个亲妹妹是已经彻底的无药可救了,她被孔繁熙洗脑了,洗得彻底又干净,洗得已经没有人性了,洗得成了一个纯粹的疯子,孟陶然心中万念俱灰,五脏六腑刹那间如同被一刻炸雷瞬间崩炸的七零八落,那种疼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孟陶然感觉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孔繁熙手还掐在她的脖子后面,孟陶然身子一软,孔繁熙忙大喊着:“你赶紧过来扶着她,他妈的,她咋又昏过去了?” 孟陶沙走过来扶助孟陶然,孔繁熙大声喊着:“外面有喘气的吗?过来两个,把这娘们给我抬回房去!” 随着喊声,老六和老七跑过来抬起昏倒的孟陶然看了看问:“少爷,她咋了?” “我他妈咋知道她咋了?抬回去吧,让老九盯着她!”孔繁熙说着一把拉住孟陶沙说:“走,跟我上楼!” 老六和老七吧孟陶然抬回到原来的房间扔在床上。看看玉体横陈,昏迷不醒的孟陶然,老六咽了一下口水,老七一把拉住他低声说:“快他妈走吧,你别瞎琢磨,让楼上的知道了,小心你的小命!” “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你快去把老九叫来,少爷不是说让他看着这娘们吗?”老六说。 老七看看他想了想:“你可别胡来,我这就去找老九!” 看着老七推门出去,老六扭头看看床上的孟陶然,乌发如云,虽说是双眼紧闭,但那长长的睫毛却显得那么妩媚动人,娇艳欲滴的红润嘴唇,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双腮,尤其是脖子底下那几颗散开的纽扣处,让她胸前那洁白的肌肤隐约可见,随着呼吸此起彼伏那凹凸有致的上身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 老六伸手轻轻关上房门,插上插销,然后走到床前,伸手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裤子嘴里嘟囔着:“就一次,就一次,老子都要憋死了”说着他跳上床去,一下子骑在孟陶然的身上,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 孟陶然被他一压的功夫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男人骑在自己身上,正在手忙脚乱的解自己的衣服,孟陶然刚想要反抗,忽然间,她改变了主意,索性露出笑容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道:“别急,别急嘛!” 老六被孟陶然这句话一下子搞蒙了,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孟陶然,孟陶然笑着伸手拉住他…….(此处省去一千字左右) 心满意足的老六从孟陶然身上下来跳下床看着赤身露体的孟陶然说:“姐,以后我啥都听你的,你简直太棒了,太他妈有味了,简直让人神魂颠倒!” “老六,老六,开门,你他妈干啥呢?”门外传来老七的喊声,老六看看孟陶然,孟陶然笑笑说:“说话可要算数哦,开门吧!”孟陶然说着伸手抓起床上的床单裹在身上。 老六慢慢打开门,老七和老九两人站在门前看着他问:“老六,你干啥了?你不会是把这个女人给睡了吧?他可是少爷的女人,你不想活啦?”二人说着一脚踏进门来。躺在床上的孟陶然看着走进来的老七和老九笑着说:“是我愿意的,你俩不要怨他了!” “你愿意的?你他妈是想害死我们哥几个吗?”老七说着呼的一下跳上床,伸手抓住孟陶然的头发低声吼道:“你个臭娘们,你是想害死我们呀?” 孟陶然看着站在原地的老六,老六看看老七低声说:“老七,你这是干啥?至于吗?这女人愿意让老子睡,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少爷咋会知道呢?你说是吧?老九!”老刘说着看看对面的老九。 老九看着老六和老七笑了笑说:“你们俩这是自己找死,少爷是啥样的人你俩不知道吗?我看老七说得对,你呀要不赶紧逃命,要不就跟少爷说是这娘们勾引你,你一时糊涂……” “啪”一声枪响,老九的太阳穴上被打了一个窟窿,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老六一下子就懵了,与此同时,又一声枪响,站在床上的老七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老六扭头看看床上的孟陶然,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支驳壳枪,枪口对着自己,老六伸手去掏枪,孟陶然低声道:“你要是再动,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你!” “你他妈疯啦?你杀我的兄弟!”老六瞪着眼睛看着她喊道。 “你躲到床后面,一会他们听到枪声一定会赶过来,不管是谁来,我不出声,你不要露面,我喊你,你再出来,你出来就开枪,无论是谁站在你对面,你都要开枪,否则,你就得死,你明白吗?”孟陶然看着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老六看看她,孟陶然用枪指了指他:“按我说的做,你还可以和我做一世夫妻,否则,你现在就去阎王爷那找你这两个死去的兄弟!” 老六点点头,按着孟陶然的说法躲到了床后。老六刚躲进去,门外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孔繁熙的喊声:“谁他妈开的枪?咋回事!” 孟陶然冷静的坐在床上,将枪口对准了门,随着门被推开,孔繁熙第一个冲进来,在他冲进来的一刹那,孟陶然的枪也响了。 “啪啪啪”三声枪响,子弹一股脑的打在了孔繁熙的前胸上,孔繁熙嘴中涌出血来,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孟陶然指着她断断续续的说:“你,你这个臭娘们,你…….” 跟在孔繁熙身后进来的三个人见此情景,同时拔枪,孟陶然大喊一声:“还不出来?” 躲在床后的老六猛然站起身,手上的驳壳枪同时开火,眨眼间那三人被老六和孟陶然打成了筛子。 听到枪声的孟陶沙手上拎着枪带着两个人也赶了过来,刚好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镇住了。孟陶沙看着大睁着眼睛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孔繁熙,再看看死去的老七、老九和另外几个人,她疯了一样用枪指向孟陶然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去死吧” 孟陶沙说着手指便要扣动扳机,说时迟,那时快,老六的枪先响了,孟陶然大喊一声:“不要开枪”但还是晚了一步,老六一枪打在了孟陶沙的前胸上,孟陶沙手捂着前胸继续将枪口对准了孟陶然:“你跟我和娘一起走吧!” 孟陶然手上的枪再次响起,与此同时,老六的枪也喷出火舌,子弹打穿了孟陶沙的前胸,孟陶沙胸前出现了四五个血窟窿,鲜血汩汩的涌出来,随后嘴里也涌出血来,孟陶然看着妹妹,孟陶沙看着她笑了笑:“我去陪咱娘了!” 孟陶然看着浑身是血的妹妹渐渐倒下去,她大叫着喊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方天正,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老六手里拿着枪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着身子的孟陶然发疯一般的嚎叫着。喊了一会的孟陶然突然停下来看着站在原地的老六道:“谁让你开枪的?你打死了我的妹妹,你知道吗?” “你刚才说,只要你一喊,我出来就开枪,我哪知道该打谁不该打谁呀?”老六看着她说。 孟陶然点点头微微一笑,猛然间挥手开枪,老六被她一枪打中眉心,老六一声没吭便一头栽倒在地上。看着死去的老六,孟陶然这才觉得胸中这一口恶气撒出来了。她慢慢从床上走下来,走到衣柜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件一件衣服试着,比着……. 梁柏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上摆弄着一个笑笑鼻烟壶。突然,有人在门外喊了一声:“报告!” 梁柏欢眉头一簇,拉开抽屉将手上的鼻烟壶放进去这才慢慢说:“进来” 安昌华推门走了进来,梁柏欢看看走进来的安昌华笑着问:“安队长,有事吗?” 安昌华神秘一笑看着梁柏欢说:“局长,你说你是不是有福之人吧?” 梁柏欢一愣看看他问:“啥事?痛快点,别绕弯子!” “你的财神爷来了!”安昌华笑着说。 “说人话”梁柏欢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个女人,那个上次被你放走就有人来要提人多的那个女的,就那个姓孟的女的,来了,在外面,点名道姓要找你!”安昌华说。 “孟陶然?”梁柏欢看着他问。 安昌华点点头,梁柏欢一下子跳起来说:“这他妈不是财神爷,是催命鬼!” 第四十六章:无头案 安昌华看看他一笑说:“这次她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这不是送上门的财神爷还能是什么呀?” 梁柏欢看看他咧开嘴说:“我看你小子是想发财想疯了吧?你真以为什么钱都能花吗?你以为这个娘们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是好事啊?” 安昌华不解地看看他问:“那,那,你是啥意思?见?还是不见?” 梁柏欢低下头琢磨了一会抬头看着安昌华问:“她现在哪?就她一个人吗?” 安昌华点点头:“就她一个人!” 梁柏欢又琢磨了一会这才说:“让她进来吧,看看这娘们说啥,哎,对了,你留在这,跟我一起听听” “我?我留在这不好吧?一旦人家真是给局长你送黄鱼或者票子啥的,我在这多不方便啊?”安昌华笑着说。 梁柏欢眼皮翻了翻看看安昌华说:“我发现你一天到晚没事就他妈想美事,这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真以为天下每天都会掉馅饼吗?即便是每天都在往下掉,掉下来的馅饼凭啥就掉你嘴里呢?你嘴大呀?你站得高呀,还是老天爷喜欢你,就往你嘴里掉呢?” 安昌华一笑说:“既然局长不在意,我,我就听您的,留在这里!” 梁柏欢点了点头,摆了一下手:“你去领她过来吧,记住了,最好不要让别人看见她!” 安昌华点点头一笑:“明白” 安昌华走出去以后,梁柏欢拉开抽屉拿出一支***掰开看了看,然后又把枪轻轻放回到抽屉里,随后又从腰上解下身上配枪抽出**看了看后重新装回枪套里,枪套的锁扣张开着并没再扣上。 几分钟后,安昌华领着孟陶然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梁柏欢看看孟陶然微微一笑:“孟小姐这是来投案呢?还是还我上次的人情呢?” 孟陶然看着梁柏欢一笑:“恐怕让您梁局长失望了,我既不是来投案的也不是还人情的!” “那你来干啥?”梁柏欢端起桌上的俄茶杯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孟陶然问。 “我是来报案的!”孟陶然淡淡的说。 梁柏欢一口茶呼啦一下全都喷了出来,他端着杯看着孟陶然问:“你说啥?来报案?报啥案?” 孟陶然点点头说:“来报一起杀人案” 梁柏欢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站起来看着孟陶然问:“赶紧说,说清楚,你到底啥意思,别跟我这胡扯八扯的!” 孟陶然看看一旁站着的安昌华,梁柏欢看着她说:“让你说你就说,别磨磨唧唧,他是我的人,不用防他,你赶紧讲吧!” 孟陶然点点头走到沙发前坐下去看着梁柏欢说:“我把孔家大少爷孔繁熙给杀了,还有他的几个手下!” “你说啥?你把谁杀了?”梁柏欢瞪大了眼睛看着孟陶然问。 孟陶然看着他笑笑说:“梁局长,你听好了,我再说一遍,我把孔家大少爷孔繁熙以及他的手下杀了,杀了,杀了!这回听明白了?” 梁柏欢眼睛瞪得大大的,舌头伸出大半截,脖子抻着像是探出头来的乌龟,两手扶助桌边,呆若木鸡般的愣在那里。 梁柏欢保持着这种姿态足足有几十秒,孟陶然和安昌华都一起看向他,过了一会,梁柏欢这才长呼一口气问:“你杀了孔繁熙,你,你不想活了?” “就因为想活,所以我才来找你呢!”孟陶然看着梁柏欢,两只眼睛闪烁着,透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来。安昌华在一旁看着二人,心中却在焦急,他知道必须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送出去。 梁柏欢看着孟陶然的眼睛心中立刻泛起一种冲动,孟陶然在做晏诗成秘书时,自己就与她有过几次接触,那时候只觉着她有种高高在上的矜持和冷艳,心中即便是有想法也只能是自己想想而已,而现在,这个漂亮女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主动找上门来有求于自己的,这也许很有可能让那种想法成为现实呢。 梁柏欢想到这看看安昌华,安昌华立马心领神会的说:“局长,您们先聊着,我先出去,那边还有事,我去处理一下!” 梁柏欢点点头一挥手:“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安昌华点着头退出梁柏欢的办公室。 看着安昌华走出去,梁柏欢迫不及待的走到孟陶然面前看着她低声说:“你啥意思?你为啥要杀了孔家大少爷?你难道不知道孔家在哈尔滨的势力吗?” “所以,我才来找你呀!”孟陶然说着顺势抓住梁柏欢的胳膊摇晃了几下说:“梁局长,你得救我啊,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一关,我,我就是你的了,不仅仅是我,还有更多好处呢!” 梁柏欢看着眉眼含情,两颊生艳的孟陶然笑了笑:“这里说话不方便,随我来!” 孟陶然立刻乖巧的站起身挽着梁柏欢的胳膊轻声问:“梁局长要带我去哪里?” 梁柏欢也不说话,拉着她走到桌前,伸手在桌下摁了一下,桌子后面那高大的书柜从中间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一个门来。梁柏欢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看看孟陶然:“进去说吧!”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情景吃惊的看看梁柏欢说:“想不到梁局长这里还别有洞天呢?” 梁柏欢笑笑说:“请吧!” 孟陶然点点头走进去,梁柏欢跟在她后面走了进来,待进来之后,梁柏欢摁了一下门前的一个按钮,门缓缓关上,外面的书柜也渐渐恢复成原样。 这是一间宽敞舒适的卧房,宽大柔软度席梦思大床的一侧放了一个保险柜,另一侧是一个酒柜,整个房间布置得温馨而奢华。 孟陶然看着梁柏欢,梁柏欢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倒了两杯拿在手里走到孟陶然面前递给她一杯说:“喝口酒压压惊吧!” 孟陶然接过酒杯看着梁柏欢说:“早就听说梁局长是一个善于金屋藏娇的人,今天我算是开眼界了!” 梁柏欢喝了一口酒看着孟陶然说:“孟小姐,说说吧,需要我咋帮你呢?你又有啥可回报我的呢?” 孟陶然放下酒杯妩媚的笑了笑:“梁局长把我领到这里难道还不就是想……只要梁局长能帮我,我愿意成为你这小小密室的女主人!” “哈哈,哈哈,孟小姐痛快,那你说说看!”梁柏欢说着走到孟陶然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了看道:“不用我动手吧?” 孟陶然笑着退到床边坐下来,然后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梁柏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直到她把自己脱个精光。 孟陶然一丝不挂的站起身走到梁柏欢面前:“孔繁熙杀了我的老娘,把我不懂事的妹妹祸害了以后又杀掉了她,你说我该不该杀他?” 梁柏欢闻听此话也吓了一跳,他看着眼前的孟陶然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杀人现场离这不是很远,我可以带你去!”孟陶然说。 “你找我到底要我帮你做啥?”梁柏欢问。 “压下去,把这个案子压下去,办成无头案,我手上有孔繁熙的戒指,那栋小二楼就是你我的小窝,小楼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另外,我代替孔繁熙成为春雷行动中的一员,我要通过这枚戒指找到其他那九个人,然后把他们的手下全部聚到一起,我就是哈尔滨乃至整个东北最大的军统专员,春雷行动自然而然会成为我们掌控的了!你想想啊,春雷行动中的第一个方案就是唤醒计划,按上次你说的有十人拥有各色戒指,这十人各自发展自己的势力,你自己想想那将是多少人,如果我们能掌控这十人,那等于我们掌控了多少人呢?你一个小小的局长手下有几个人,兜里有几个大子,你要是……” “没看出来呀,你居然是一个有着如此野心的女人,孟小姐,我真想不到啊,我梁柏欢活了快半辈子了,不能说阅人无数,但是你这样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碰上,果然是不一般,不一般啊!如果按你所说,我岂不是要跟着做一对亡命鸳鸯了?”梁柏欢打断了孟陶然的话说。 孟陶然微微一笑:“我这般样子站在梁局长面前,梁局长都能岿然不动,由此看来,梁局长定力非同一般。你放心,只要梁局长能按着刚才我所说,以后我都会听你的安排,我是个女人,不愿意抛头露面,要是梁局长能真心待我,我孟陶然保证会帮你成为万众瞩目之人,到那时,别说军统了,恐怕就连绥靖公署的长官也要看您梁局长眼色行事了!您说呢?” 梁柏欢看着眼前的孟陶然微微点点头,孟陶然温柔一笑,伸手勾住梁柏欢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道:“梁局长,陶然会让你……..”(此处省去千字以上) 梁柏欢浑身湿透,大汗淋漓的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孟陶然说:“一会去你说的那个小楼里看看,我得给你把屁股擦干净了!” “讨厌,说话真难听!”孟陶然弱弱地说了句。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梁柏欢放下手中香烟拿起电话:“喂,谁呀?” “梁局长吗,我是孔茂生啊,我要报案,报案!” 梁柏欢忽的一下坐起来捂着电话的话筒看看孟陶然说:“人家孔茂生要报案了!” “不能让他看到现场”孟陶然说着坐起来开始穿衣服,梁柏欢拿着电话喊道:“孔家老爷啊?您报案?报啥案,有啥事您吩咐一声,我过去就是了!” “那就等您来了我再给您说吧!”孔茂生在电话里说。 梁柏欢放下电话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抓紧时间先去你说的小楼,我还要赶到孔家去!难道是孔老爷子已经知道他儿子的事情了?” 孟陶然看着梁柏欢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那栋小楼孔家老爷应该不知道,我记得孔繁熙跟我讲过,那栋小楼是他自己背着家人买的,没人知道小楼的存在,所以我觉得孔家老爷子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孔家少爷已经死了” “管他呢,先去小楼看看再说”梁柏欢说着打开机关,拉着孟陶然走出密室。 两个人整理好衣服,梁柏欢指了指沙发对孟陶然说:“你坐那,我来安排,你啥都不要说” 孟陶然点点头说:“梁局长,你可不要…….你应该知道,我能杀了孔繁熙,我就能再杀……” 梁柏欢看着她一笑说:“你放心,我梁柏欢不是孔繁熙,做不出翻脸无情的事情来!” 梁柏欢说完抓起桌上电话喊道:“老安你过来一下!” 几分钟安昌华来到门外喊道:“报告”梁柏欢大声说:“进来,赶紧进来我有事!” 安昌华进来看见孟陶然依旧坐在沙发上,却是脸色潮红,眉眼生媚的看着他。 梁柏欢大声说:“把这个女人铐起来,然后带上你的人,马上出发,让这个女人带路!” 安昌华看看梁柏欢,再看看孟陶然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没动地方。梁柏欢大吼一声:“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安昌华忙点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那还等啥,先把她铐起来!”梁柏欢指着孟陶然说。 第四十七章:色迷梁柏欢 安昌华点点头,随手掏出别在腰上的手铐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孟陶然说:“孟小姐,不好意思了,我要先委屈你一下了!” 孟陶然微微点点头笑了笑:“没关系,安队长,谁让我看错了人呢!” “都别废话了,赶紧走,你前面带路,你召集你的人手跟在后面”梁柏欢看着孟陶然和安昌华吩咐说。 三辆大车呼啸着驶出警察局的大门,梁柏欢坐在车上跟在三辆大车的后面。安昌华开车,梁柏欢和孟陶然并排坐在后座上,梁柏欢的手悄悄拉住孟陶然,刚才在办公室那间隐秘房间里的翻云覆雨让梁柏欢意犹未尽,孟陶然斜眼看看他嫣然一笑轻声道:“梁局长,你可要信守诺言啊” 梁柏欢手上用力握了握孟陶然的手说:“我梁柏欢没什么长处,但是说话却一向是算数的,这一点你放心” 安昌华边开车边笑着说:“孟小姐放心,我们局长是最讲信用的人!” “咋样?咋样?你听听,这可不是我让他说的吧?是他自己说出来的,由此可以证明,我梁柏欢绝对是一个说话算数,一言九鼎之人,所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梁柏欢说着手往上抬搂住了孟陶然那纤细的小腰,孟陶然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女人特有的诱人气息让梁柏欢已经是如痴如醉了。 孟陶然看看他点点头说:“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了!” “前面往哪走?他们都停下了!”安昌华一脚刹车停住车子问。 梁柏欢赶紧把手从孟陶然的腰上拿下来,看看孟陶然大声问:“安队长问你呢,前面往哪走?” 孟陶然探着身子看了看道:“前面再左转,然后过一个十字路口右转就到了!” 安昌华推开车门下去,梁柏欢见安昌华下去了,赶紧笑呵呵的把脸凑上来看着孟陶然,孟陶然低下头看看手上的手铐,梁柏欢一笑掏出钥匙给她打开说:“一会再带上”说完在孟陶然的脸上亲了一下。 孟陶然看了他一眼说:“瞧你猴急的样子” “猴急?我可不是猴急吗?自打我见你第一次就……..”梁柏欢突然收嘴没再说。 孟陶然看着他用一种极富挑逗的语气看着梁柏欢说:“哦,敢情你第一次见我就想把我骗到你的床上去啊,是不是这样子?” 梁柏欢咽了一口口水说:“你说说,像你这样前挺后撅的大美人,哪个男人见了不想那什么…….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我梁柏欢这辈子不能说阅人无数,但是但凡是女人在我眼前这么一过,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信不信?” 孟陶然眼睛瞟了他一眼笑着说:“我信,我这不已经被你给拿下了吗?还能不信吗?” “哈哈,哈哈,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宝贝”梁柏欢说着伸手在孟陶然胸前摸了一把,孟陶然眼睛一瞪道:“你的手下一堆人都在,你最好规矩点” “可以走了”安昌华说着重新回到车里启动车子,梁柏欢悄悄的把手铐又给孟陶然带上。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小楼前。梁柏欢走下车来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小楼笑着说:“呵呵,他,他妈真会找地方买呀,这里远离闹市,安静优雅,独栋小楼,独门独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难怪呢,别说是他家老爷子不知道,就我这个警察局长要想找他也难啊,这小子要是多到这里来,谁能找到他呀?他妈的,有钱就是好,还得他妈的有钱,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让人进去吧!”孟陶然站一旁说。梁柏欢看看安昌华大声说:“命人把这封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前,你跟我进去看看!” 安昌华点着头去吩咐手下了,梁柏欢扭头看看孟陶然说:“孟小姐,前面带路吧?” 孟陶然也不说话,自己走在前面,梁柏欢和安昌华以及几个警察走在她后面。刚一靠近楼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从里面传来。梁柏欢伸手掏出手绢捂在鼻子上说:“这么大的血腥味,你把这里当成屠宰场了吗?” 孟陶然回头看看他,伸手推开房门站在一边,梁柏欢走到门前,向里看了一眼:“里面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啊,就是闻着血腥味越来越大!” 安昌华走过来说:“我先进去吧?”梁柏欢点点头一努嘴,安昌华第一个踏进门去。进门后的安昌华打开了房灯对着外面喊了声:“局长,您进来看看吧” 梁柏欢看看孟陶然,孟陶然微微点点头走在前面,梁柏欢在后走进楼内。 地上、墙上、床上、过道里,甚至天棚上四处都是血迹,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有种窒息和干呕的感觉。 梁柏欢挨个房间看了一遍,然后快速跑出楼来,来到门外,梁柏欢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喊道:“孟陶然” 孟陶然缓步走出来,看看梁柏欢,梁柏欢一手拿着手绢捂在鼻子上,一手摁在枪柄上瞪着眼睛看着她说:“十个,十个人啊,十条人命啊,姓孟的你真行啊,一人能干掉十个人,出手够狠,据我所知,孔家大少爷可是有功夫在身的,你居然能……” “梁局长,难道你想反悔吗?”孟陶然看着打断了他的话。 梁柏欢看看随后出来的安昌华说:“你看着现场该如何让处理呢?” “那要看局长您的意思了?”安昌华笑着说。 “我的意思?”梁柏欢不解的看着安昌华问。 “他的意思是你梁大局长想要什么样的现场?安队长就给你弄一个什么样的现场,对吧?安队长!”孟陶然笑着看着安昌华问。 安昌华笑笑竖起拇指道:“孟小姐聪明!” “这栋小楼就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我也没来过这里,你们来过吗?谁来过?”梁柏欢扯着嗓子看着眼前众人问。 几个警察相互看看一起摇头,安昌华笑了笑说:“局长,先回车里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你不要这楼了?”孟陶然看着梁柏欢问。 “戾气太重,血腥味太浓,不适合我,我还是把他还给人家吧!”梁柏欢说着向着车子走过去。孟陶然跟他在身后一齐钻进车里。 安昌华叫过几个手下窃窃私语了一阵子,转身也回到车里发动了车子。 梁柏欢看看他问:“咱是要走了吗?” “再不走吗,大火会把我们也吞了的!”安昌华回答说。 梁柏欢微微一笑:“都说你们朝鲜人聪明,以前我还真不信,现在我倒是信了,也就你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来!” 车子缓缓前行,梁柏欢和孟陶然通过车后窗看见身后已经是烈焰腾空,大火熊熊了,那座小楼被火光笼罩在里面,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梁柏欢看看孟陶然一笑说:“咋样?我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吧?” “现在去哪?局长”安昌华问了句。梁柏欢想了想说:“去孔家!” “孔家?局长,您不会是想亲自告诉孔家老爷他儿子死了吧?”安昌华问。 梁柏欢笑笑说:“咋了,有啥不对吗?人家儿子死了,老爷子又报了案,总得给人家一个答复嘛” “可是,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安昌华没再往下说。梁柏欢索性也就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椅背上说了句:“就去孔府” 这个时候,孔繁襄和老爷子孔茂生在家里是坐立不安,老爷子孔茂生一会起来,一会坐下,一会跑到屋外看看,一会又回到屋里坐下。 孔繁襄看着他说:“爸爸,你像走马灯似的,晃得我头都晕了,您就安静的坐一会不行吗?我哥不会有事的,一会就回来了” 孔茂生看看女儿说:“襄儿啊,你是不知道啊,我这眼皮子跳个没完,总觉得是要出点事情,你哥哥到底是在做什么呀?你知道不知道吗?你们是不是都有事情瞒着我呢?那个女人说你哥哥是军统特务,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爸,你别听她瞎说,我哥怎么会成了军统特务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爸,你别瞎琢磨了,等我哥回来你一问不就全知道了吗?”孔繁襄安慰着父亲伸手搀着他回到客厅坐下。 孔茂生在女儿的服侍下刚刚坐稳了,外面就传来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一个家中佣人跑了进来喊着:“老爷,老爷,警察局来人了!” “警察局,警察局来人到我们家干啥来了?”孔繁襄有点吃惊地看着父亲问。 孔茂生慢慢站起身,孔繁襄看着起身的老爷子惊讶的问:“爸,你报警了?是你报警了吗?” 孔茂生点点头:“是我给警察局打了电话,我找了梁局长!” “爸,你可真糊涂呀!这啥都不知道呢,你咋就报警了呢?你这样一搞岂不是把事情闹得更大了吗?”孔繁襄埋怨地看着父亲说。 “孔老爷,孔老爷一向可好啊?我可是放下电话就往您这赶呀”随着话音,梁柏欢一脚踏进门来,安昌华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孔茂生连忙满脸带笑的迎上去抱拳说:“有劳梁局长亲自登门,老朽感激不尽啊!” “孔老爷这话说得太见外了,您一句话的事情,我必须亲自到,否则,我可就是对您孔老爷子大不敬啊!”梁柏欢说着冲着孔茂生微微弯了一下腰。 “哎呦,哎呦,梁局长这是要折煞老朽啊,快请坐,请坐”孔茂生说着让梁柏欢坐在了沙发上,佣人这时端来了茶水。 梁柏欢打量了一下站在孔茂生身后的孔繁襄笑着说:“孔老爷的千金越来越漂亮了!出落得花一样!” 孔茂生忙笑着说:“梁局长说笑了,说笑了,小家姑娘,比不上人家大家碧玉,名门闺秀,都是我惯坏了,襄儿,过来拜见梁局长!”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梁柏欢连忙阻止道。 孔茂生扭头看看站在身后的孔繁襄,孔繁襄移步走到梁柏欢面前做了一个万福道:“见过梁局长!” 梁柏欢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孔繁襄的身上扫来扫去看了一会笑着说:“真是标准的美人啊!孔老爷可是有福了,公子是商界大哼,千金又是难得的美人,这可真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孔茂生抱拳道:“梁局长过奖了,犬子形骸放浪,小女深藏闺中没见过世面,您实乃过誉了!今日我给局长电话,是想跟局长讲一件事,另外…….” “爸爸,还是我来跟梁局长讲吧?”孔繁襄看着父亲问。孔茂生抬头看看女儿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那你说吧!” 孔繁襄点点头看看梁柏欢说:“我与父亲今天被人绑架至一个城外小村内,后来是我哥哥带人过去才救了我和爸爸,可是,哥哥至今未回,爸爸担心他,所以就给您打了电话,实在不好意思,我要是知道一定会阻止爸爸,让他不要给您添麻烦的!” 梁柏欢看着孔繁襄摇摇头:“孔大小姐此言差矣,我是警察局长,这等事情你不找我还能找谁?我觉得令尊做的非常对,非常好!” 孔繁襄看着梁柏欢问:“那梁局长您知道我哥哥现在哪里吗?他还要多久可以回来呢?” “孔大小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是谁绑了你和令尊大人呢?”梁柏欢看着她反问道。 “是一个女人,她说杀了晏诗成和李兆麟,是她自己说的”孔茂生插言道。 “哦,您说的是那个叫孟陶然的女人?”梁柏欢故作吃惊的看着孔茂生问。 第四十八章:孔家大小姐的秘密 孔茂生看看梁柏欢心中有些不快,狡猾精明的梁柏欢一下便看出孔茂生脸上闪过的一丝不快,于是便笑着说:“孔老爷一定是在骂我,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让她逍遥法外,是不是?” 孔茂生看了一眼梁柏欢摇摇头说:“我可不敢对你粱大局长有任何不满,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能杀了人以后还来去自由,真是让人后怕,另外,我也搞不明白,我孔家与她无冤无仇,为何她偏要把我们父女绑了呢?还说什么我家繁熙是什么军统特务,这不是胡扯吗?简直是天方夜谭,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最了解了,繁熙打小就胆子小,见不得血,更别说去做特务了,所以,我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而且疯得很厉害,很严重!” 梁柏欢看着孔茂生微微一笑:“孔老爷,有些事情也未必如您所想,令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以后您一定会搞清楚的,至于这个孟陶然为什么要把您和令千金绑了,我想这其中也许有些故事,或者纯属是一个误会,待我将这个女人抓到之后,一问便知,您说呢?” 孔茂生叹口气说:“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啦,只是,我家熙儿至今迟迟未归,还请梁局长费心帮忙找找,过问一下可好?” 梁柏欢看着孔茂生那张皱纹对垒的老脸,再看看他已经斑白的两鬓,实在是不忍心将刚才小楼中的事情讲出来,梁柏欢心中那仅存的些许良善让他不愿意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场面。 孔茂生见梁柏欢不说话,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孔繁襄,孔繁襄点点头,回头冲着身旁丫头嘀咕了一句,丫头转身进到后屋。不一会,丫头出来手上捧着一个红缎子小包,孔繁襄接过小包递到孔茂生手里,孔茂生拿着小包递到梁柏欢面前道:“梁局长,去去小意思,还请您费心!” 梁柏欢打量了一下孔茂生手上的红缎子小包,凭着梁柏欢的经验判断,这个小包里至少包了十根小黄鱼。梁柏欢摆摆手:“孔老爷,在下任何事未做,不能接受,令公子一事,我会上心的,待有消息我一定亲自前来相告,这包东西就免了,梁某告辞了!” 孔茂生忙说:“梁局长,您不要客气,我家熙儿的事情还请您费心,这点小意思您拿着,给手下兄弟们买包烟抽!” 梁柏欢摇摇头:“孔老爷,您不要客气,我回去就安排人去查,一有消息立刻告知!告辞!”梁柏欢说完转身便走,他知道,自己再不走,在孔茂生的一再要求下,自己真的实在难以抵挡那一包金子的诱惑,一旦拿了拿包金子,自己怎么跟人家说呢?明明人家儿子已经死了,自己瞪着眼睛说瞎话,还拿了人家的金子,这不简直就是混蛋吗?梁柏欢从心里至少还不想做一个混蛋。 看着梁柏欢异常坚定的走出孔府,孔茂生拿着拿包金子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姓梁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不是他呀?这要是放在以前,这一包恐怕都不够呢!难道,难道他知道熙儿的事情,难道是熙儿有…….” “爸爸,您别多想了,他不拿自有他不拿的原因,我看那,一定是他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拿这钱呢!”孔繁襄说着走过来拿过拿包东西递给丫头,然后伸手扶着孔茂生坐在沙发上说:“爸爸,您先别着急,我去给嫂子打个电话问问,没准我哥和嫂子在一起呢?” “对对,赶紧给晓晨打个电话问问,兴许他们在一起呢!”孔茂生说着指着电话就要起身,孔繁襄按住他:“我这就打,您坐着歇歇!”孔繁襄说完端过一杯茶递给父亲,孔茂生接过去喝了一口看着孔繁襄:“打电话,打电话!” “老爷,老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呜呜呜!”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喊声,让刚刚要去打电话的孔繁襄停住了脚步。 孔茂生一愣,手中的茶杯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孔繁襄也愣了一下看着门外,只见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浑身是汗,进到屋里扑通一下跪倒在孔茂生脚下哭着道:“老爷,老爷,少爷他,少爷他,他被人杀了,还有老五、老六、老七、老九,都被人杀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孔茂生指着他一字一句的问:“老三,你慢慢说,这是咋回事?” 孔繁襄走过来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老三大声喊着:“老三,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大小姐,少爷带人去救您和老爷,他们抓了那个姓孟的女人,然后他们回到小楼,后来,后来,后来姓孟的女人跑了,少爷和其他人都死了,小楼也被人放火烧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孔繁襄异常冷静的看着老三问。 老三抹了一把眼泪说:“老九的手下亲眼看到的,他中了枪昏过去了,等他醒了以后,正好看到有人进来,然后这帮人就放火烧了小楼,人是姓孟的女人带来的,等人都走了,他才从火海里跑出来回来告诉我的!” “进到小楼的是什么人?”孔繁襄大声问。 “是,是,是警察,梁柏欢带人去的小楼!”老三回答说。 孔繁襄听完老三所说之后,扭回头看着孔茂生说:“爸爸,这回您明白了吧,为什么梁柏欢不拿您给他的金子了吧?” 孔茂生两眼发直,一言不发,孔繁襄看着他喊道:“爸爸,爸爸,爸爸”在孔繁襄的呼喊声中,孔茂生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孔繁襄一个箭步跳上沙发弯腰抱起父亲,伸手在他鼻翼下试了试,然后看着老三喊道:“叫车,送医院,快,快呀!” 当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孔茂生慢慢升开眼睛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除了孔繁襄之外,还有儿媳妇肖晓晨,另外,肖家老爷肖默轩,肖家公子肖剑白等都在场。 孔茂生扭头看着孔繁襄和肖晓晨张了张嘴,孔繁襄忙过来问:“爸爸,您醒了,您别着急,也别伤心!好好养好身体!” “梁柏欢他骗我啊!他早就知道你哥哥已经…….他命人放火烧尸,是想替那个女人逃罪啊,这个梁柏欢真是…….” “爸,您别着急,也不要生气,我会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的,再说了,剑白哥哥也来了,我嫂子也在,这件事一定会搞个水落石出的,爸,你安心养病,别着急上火,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办法的!”孔繁襄说着伸手握住孔茂生的手。孔茂生闭上眼睛,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来,失去独子的巨大痛苦让孔茂生已近崩溃的边缘。 等在外面的肖默轩和肖剑白走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孔茂生,肖默轩走过去弯腰俯身在孔茂生面前握住他的手说:“老亲家,老伙计啊,你要节哀啊,一定要挺住啊!” 孔茂生睁开眼睛看着肖默轩道:“对不住啊,对不住亲家了,晓晨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这让我何以面对你啊?我……” 肖默轩摇摇头:“老伙计,话不能这么说,谁能知道会发生这等事情?又有谁愿意白发送黑发呢?世事难料,这是晓晨的命,这就是命啊!谁也不能怪!” 站在一旁的肖晓晨一直用手捂着鼻子轻声哭泣,听到父亲这么说,她转身跑出去。肖剑白赶紧跟在姐姐后面追出来,肖晓晨一头扑倒肖剑白的怀里低声哭着。肖剑白抱着姐姐安慰着她,低声道:“姐,你先别哭了,有些事情的发生兴许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呢?” 肖晓晨一听弟弟肖剑白这话,立刻止住哭声抬头看着他低声问:“你还是人吗?说出这种话来,你姐夫他刚刚被人杀了,死的不明不白,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姐,我哥说的没错!”随着话音,肖晓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肖晓晨回头看着妹妹肖晓梦,再看看弟弟肖剑白低声问:“你们两个到底知道到什么?为什么有事要瞒着我?” 肖晓梦上前一步拉着她说:“姐,你跟我来!”肖剑白看看她点点头,肖晓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在肖晓梦的身后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孔繁襄走出来看着肖剑白问了句:“晓梦也来了?” 肖剑白扭头看着她点点头说:“晓梦担心我爸爸身体吗,所以也赶来了!” “也是啊,这医院本就是你们家的,她又是这的医生,应该来的!”孔繁襄说。 肖剑白看着她说:“繁襄,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要坚强啊,孔伯父还需要你照顾,你可不能垮了,你哥哥的事情我会帮你尽快查清楚的” 孔繁襄点点头,突然脸色一变,脸上露出一种肖剑白从未见过的凶狠和冷酷。孔繁襄咬牙切齿的说:“梁柏欢包庇孟陶然还帮着她放火烧尸,毁灭现场,然后又跑到我家假惺惺的装好人,愚弄我爸爸,我绝绕不了他,我一定要找到孟陶然杀了她为我哥哥报仇,然后我再……” “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梁柏欢?”肖剑白瞪着眼睛看着孔繁襄问,孔繁襄看着他冷笑一下道:“有什么不可以吗?杀我亲人者我杀之,愚我者,我杀之,阻我者,我也杀之!”孔繁襄说着握紧了拳头,用力挥了一下手臂。就在她挥舞手臂的瞬间,肖剑白看到了她露出的肘部有一个熟悉的花朵刺青。 这一眼,让肖剑白心中咯噔一下,这刺青简直太熟悉了,柳如风,梅晓婷,现在第三朵彼岸花出现了,这朵彼岸花的出现让肖剑白大吃一惊,他完全想不到,会在孔繁襄的身上出现这多彼岸花。 孔繁襄看着愣在当地的肖剑白走过来推了一把他问:“剑白哥哥,你帮不帮我呢?” 肖剑白看看她微微一笑:“恐怕你不需要我帮忙吧?” “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想帮我,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对付了梁柏欢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呢?我又去哪里找孟陶然呢?她能杀了晏市长,杀了**李兆麟,杀了我哥哥还有他那么多手下,你说我怎么能是她的对手呢?你要是不帮我,我只能认了!” 肖剑白看看她道:“我看你刚才咬牙切齿的发誓,我以为你自己完全能应付呢!” “发誓归发誓,但是我还是要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可真就没人可求了,剑白哥哥!”孔繁襄说着伸手拉住肖剑白的胳膊摇晃了一下。 肖晓晨跟着肖晓梦来到她的办公室,肖晓梦锁上房门转过身看着姐姐压低声音说:“你听我说,不要说话,也不要再哭了!” 肖晓晨点点头,肖晓梦继续说:“我告诉你,你那个丈夫孔繁熙,也就是孔家大少爷,他的确是国民党军统特务,他的代号是响尾蛇,是受军统高层直接命令潜伏在哈尔滨的军统特务。他们在秘密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孔繁熙的被杀,是他们内部的矛盾争斗所致,我再告诉你,那个姓孟的女人也是国民党特务,也是奉命潜伏在哈尔滨特务,她的代号叫火狐!” 肖晓晨听到这些话后,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妹妹问:“你,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又是啥人呢?你也是特务吧?” 肖晓梦看着姐姐低声说:“姐,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孔繁熙死了正好,否则你会毁在他手上的,他不但会毁了你,还会毁了我们肖家。现在他死了,你又没有他的孩子,正好可以和他们孔家一刀两断了,你赶紧回到咱们自己家里来,再不要和孔家有任何瓜葛了!” “你胡说什么啊?晓梦,你这话都是谁让你说的?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们了,你和剑白都神神秘秘的,现在繁熙又出了事,你居然让我离开孔家,可是,我毕竟是孔家的大少奶奶呀,再说了,我已经,已经……” “已经咋了?姐,你已经咋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怀了孔繁熙的孩子啊?”肖晓梦吃惊的看着姐姐问。 肖晓晨点点头说:“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怀了繁熙的孩子,我…….” “打掉他,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要!”肖晓梦立刻说道。 肖晓晨看看她竖起眉毛道:“你胡说什么呢?” 肖晓梦一把拉住肖晓晨说:“我现在就给你检查一下,然后我亲自给你做,总之这个孩子不能要!” “你放开我!”肖晓晨脸上泛起怒容看着肖晓梦厉声说。 “你们两个干啥呢?”晏雨桥说着推门走了进来…… 第四十九章:反目 晏雨桥说着推门走进来,肖晓晨和肖晓梦一齐扭头看着走进来的晏雨桥问:“雨桥,你怎么来了?” 晏雨桥看着肖晓晨道:“晓梦说得没错,你不能再在孔家待下去了!赶紧回来吧!” 肖晓晨诧异地看着晏雨桥问:“雨桥,你怎么也这么说,现在繁熙刚死,孔家老爷又病倒在床,就剩下一个妹妹繁襄,这个时候你们让我离开孔家回到自己娘家来,这,这样,我成了什么人了?这不就是薄情寡义吗,毕竟我跟繁熙还夫妻一场,再说了,我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我怎么能离孔家而去呢?” “晓晨,你别傻了,这个时候是你离开孔家最好的时机,你不要再待下去了,否则会对你有着难以预计的后果,晓梦说得这些都是真的,你一定要听我们的劝啊,切不可一意孤行,否则你会后悔的!”晏雨桥伸手拉着肖晓晨说。 肖晓晨脸色一变甩开晏雨桥的手说:“你的意思是说晓梦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你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好,你们说繁熙是国民党特务,那我问你,你又是什么?剑白又是什么?难道你和剑白不是在给国民党做事吗?你们不是军统哈尔滨站的特务吗?一个是副站长,一个是情报科长,地地道道的特务,还是特务头子呢?” “你,你,你怎么这么冥顽不化?”肖晓梦气得涨红了脸看着姐姐肖晓晨说。 “我冥顽不化?呵呵,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居心?孔家现在这样,你们让我离开孔家,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肖晓晨义正言辞的看着肖晓梦和晏雨桥说。 肖晓梦看看晏雨桥,晏雨桥上前一步说:“晓晨,有些事情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但是我们和孔繁熙是不一样的,你自己的弟弟难道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剑白是坏人吗?他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恕我目前还不能跟你讲太清楚,但是,我以人格担保,我和晓梦还有剑白都是好人,是为你好,才说出这番话的!” “我没说你们不是好人,你们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妹妹,一个是未来的弟媳妇,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们呢,可是你们别忘了我是嫁出去的人,我是孔家的儿媳妇,我怀了孔家的孩子,你们懂吗?” “怀了孔繁熙的孩子,就更应该离开!”肖剑白说着推门进来。 肖晓晨看着进来的肖剑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姐,我告诉你,孔繁熙是国民党军统潜伏特务,和我还有雨桥不一样,我们虽然也是军统,但是我们只是军统派出的分支机构,我们做的事情都是在执行国民政府和委员长的指令,我们做的是维护地方安全,肃清匪患,协助地方政府维持一方和平安定!和孔繁熙做的完全不同,他是奉命潜伏的特务,你应该知道潜伏这个词的意思,那是不能见光的,是暗中做事的,当然也不是所有潜伏者都是恶魔,但是,孔繁熙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姐,你应该听说过沙湖事件吧?还有二道岗子那家日本人被灭门的事情,还有鱼肚川的大火……” “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肖晓晨有些不耐烦的制止了肖剑白的话。 “晓晨,这些事情和你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些事情却和孔繁熙有关系,你知道吗?这都是他带人做的!”晏雨桥看着肖晓晨说。 笑笑瞪大了眼睛看着晏雨桥:“你胡说什么呀,繁熙怎么了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他是一个生意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你们全都在骗我,骗我!” 肖剑白无奈的看看晏雨桥,晏雨桥摇摇头伸手拿过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肖晓晨说:“你自己看吧,这些是孔繁熙受奖的照片,你再仔细看看是谁在给他授奖,你再看看他穿的是什么,还有这有几张当年的报纸,有重庆的,也有南京的,上面都有关于这些事件的介绍!” 肖晓晨拿过去打开一张张看着:“这不是繁熙!你们在胡搞什么呀?” “这是孔繁熙,是他在军统特训班毕业时照片,给他授奖的就是他的教官,军统的大特务,现任长春站站长的方天正,虽然这是十年前的照片了,但足可以证明孔繁熙是军统特务了!这几张照片,是当时报纸上刊登的他们那期毕业班的情况,你仔细看看上面还有现任军统局长毛人凤呢!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孔繁熙是军统特务吗?”晏雨桥说着从肖晓晨手里拿回那些照片放回到包里说:“这些都是绝密资料,是我冒着危险托人才搞到的,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楚孔繁熙的真实身份” 肖晓晨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肖晓梦走过来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低声说:“姐姐,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我和哥哥还有雨桥早就怀疑孔繁熙了,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在家里,他回来的特别晚吗?那天,我和你还有哥哥都在的那天晚上,说起来到我们医院的那个老太太的事情,后来他说他还有事要先走,你还记得不?” 肖晓晨看着肖晓梦点了点头,肖晓梦继续说:“那个老太太是个假的,是男扮女装的,这一切都是孔繁熙安排的!” 肖晓晨捂着耳朵晃着头嚷着:“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了!” “姐,你一点要冷静下来,你肚子的孩子真的不能要啊!难道你要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背负着他爸爸是杀人不眨眼的特务身份吗?让人家戳他的脊梁骨,说他是特务的后代,是魔鬼的后人吗?孔繁熙所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难道你想让孩子来承担吗?”肖剑白蹲下身子握着姐姐的手说。 肖晓晨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她泪眼婆娑的看看肖剑白,看看肖晓梦和晏雨桥摇着头:“你们让我静静,让我静静,你们都出去吧!” 三人相互看看只得慢慢退出去,让肖晓晨自己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肖剑白拉着肖晓梦和晏雨桥来到另一间房间里,关上门后看着她二人低声道:“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这一旦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晓晨一天都不能再留在孔家了!” 两个人一起看向肖剑白问:“你又有什么发现?” “彼岸花,那朵彼岸花找到了!”肖剑白说。 二人一听全都愣住了,她们看着肖剑白问:“你是说又出现了一朵彼岸花?难道是孔家大小姐?” 肖剑白点点头:“没错,那朵彼岸花就在她的胳膊上!” “剑白哥哥,剑白哥哥!”随着喊声,门外传来脚步声。肖剑白低声道:“孔繁襄来了,你们先别出去,我自己出去看看她要干什么?” 晏雨桥一摆手说:“我们跟你一起出去见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孔家大小姐” 晏雨桥说完推开门道:“繁襄!” 走在走廊上的孔繁襄听到喊声回头去看,只见晏雨桥一脸笑容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孔繁襄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脸上泛起笑容跑了两步过来伸开双臂扑进了晏雨桥的怀里带着哭腔道:“雨桥姐姐,你也来了?” 晏雨桥拍打着她的后背把她搂在怀里说:“繁襄,让你受苦了,我是听剑白讲,就赶紧过来了,你还好吧?” 孔繁襄点点头:“哥哥没了,爸爸又倒下了,孔家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女孩子家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你是孔家大小姐,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说这种话啊,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处理呢!坚强点,再说了,还有我们陪在你身边呢!”晏雨桥安慰着她说。 孔繁襄慢慢离开晏雨桥的怀抱,扭头看看肖剑白问:“剑白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我要报仇,我要找到那个姓孟的女人,杀了她为我哥哥报仇!” 肖剑白微微一笑:“你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你的父亲,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对了,我嫂子呢,刚才我还看见她在这呢!”孔繁襄看着肖剑白问。 “我姐回家了,她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回去休息了”肖晓梦冷冷的说了句。 孔繁襄看着肖晓梦问:“我爸爸还躺在与原理,她怎么能就先回去了呢?我去给家里打电话,要是她好点了就赶紧过来!” “你不用打电话了,她不会过来了!她也没回你们孔家,她回我们自己家里了!”肖晓梦上前一步拦在了孔繁襄面前说。 孔繁襄看看她惊讶的问:“回你们肖家了?为啥,为啥回肖家?” “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想我姐姐跟着你们受牵连,所以让她先回家了!”肖晓梦回答说。 孔繁襄看着肖晓晨梦冷冷一笑:“她是孔家儿媳妇,那就是孔家人,孔家出了天大的事情她也得跟着一起承受,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肖晓梦眼眉一竖道:“首先她是我们肖家大小姐,其次才是你们孔家大少奶奶,请你明白这一点,现在你哥哥不在了,我姐也不是你们孔家大少奶奶了,但是,她还是我们肖家大小姐,那你说她不回肖家回哪呢?” “你这是胡搅蛮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告诉你,只要她踏进孔家的大门,她这一辈子都是孔家人,死也是孔家鬼,你明白吗?”孔繁襄看着肖晓梦提高了声音说。 “孔繁襄,我告诉你,我姐就是肖家人,是我爸爸的掌上明珠,你少跟我这胡扯六拉的,你哥哥已经不在了,我姐回去休息休息有什么不妥?至于以后的事情,等你家老爷子身体好了,可以出院了,我们再坐下来谈,现在我姐必须回家!”肖晓梦也提高了嗓门看着孔繁襄说。 孔繁襄看看一言不发的肖剑白和晏雨桥,再看看肖晓梦笑着说:“肖晓梦,我告诉你,虽然我哥哥不在了,但是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我决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女人做出背叛我哥哥的事情来,否则,我就要她……” “你放屁,孔繁襄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肖晓梦说着一步走到孔繁襄面前指着她说。 孔繁襄也不示弱,她抬起头看着肖晓梦厉声道:“你不信就试试!” “你们干啥呢?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都是什么样子?大姑娘家家的有你们这样的吗?破马张飞的,大吵大嚷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是哪里?这是医院,这是病人休息的地方,是安静的地方,你们都不懂吗?晓梦,你是医生不去履行你的医生职责在这里吵架,繁襄,你爸爸病卧在床,你哥哥尸骨未寒,你居然还在这里发狠斗勇,这简直是让你爸爸脸上无光啊!” 肖晓梦看看走过来的父亲肖默轩一言不语的退到一边,孔繁襄看着肖默轩委屈的说:“肖伯伯,我,我……” “行啦,你爸爸在喊你呢,你快去看看他有什么事情吩咐你吧!”肖默轩说着走过来看看肖剑白和晏雨桥说:“雨桥也来了?” 晏雨桥点点头:“肖伯伯,您别生气,晓梦和繁襄她俩就那样,一见面就掐” 肖默轩微微一笑看着肖剑白低声问:“你姐呢?” 肖剑白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说:“在晓梦的办公室呢” 肖默轩看看他说:“你和雨桥跟我来一下”说完看着肖晓梦说:“你去忙你的,记住你是肖家大小姐,不是骂街的疯丫头!” 肖默轩说完直奔肖晓梦办公室,肖剑白和晏雨桥跟在他身后再次回到肖晓梦办公室。 里面的肖晓晨看见父亲进来便站起身刚要说话,肖默轩先开口道:“你先回去,回我们肖家,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你现在就走!” “爸,我不能这样,您这是怎么了?”肖晓晨看着肖默轩说。 肖默轩眼睛一瞪,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道:“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 第五十章:即将变天 肖晓晨看看父亲铁青的脸色没再说话,转过身去擦了一洗眼睛便走出房间。 孔繁襄站在门前看着肖晓晨走出来便上前道:“嫂子,你真的要回肖家去吗?” 肖晓晨看看她点了点头说:“我先回去,省得我爸爸生气,这边你就费心了,我回去跟他们好好讲一下,我就回去,你放心吧,我不会扔下家里这一摊子事回肖家躲清闲的,再说了,你哥哥他尸骨未寒,我怎么可能……” “行了,嫂子,你别说了,我相信你的话,你先回去,别让肖伯伯生气,医院这边有我照顾爸爸,你放心吧!”孔繁襄说。 肖晓晨眼中带泪看着孔繁襄说:“那就辛苦你了!” 看着走出医院的肖晓晨,孔繁襄眼中掠过一丝狠意,躲在暗处的肖晓梦看得清清楚楚。 在肖晓梦的办公室里,肖默轩看着肖剑白和晏雨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孔家为什么会突生变故,繁熙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让晓晨回我们家,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待在孔家,帮着繁襄照顾孔老爷,料理她哥哥的后事!”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晏雨桥向后一步守在门前,肖剑白走过来扶着父亲坐在椅子上低声说:“爸爸,现在外面很乱,这个时候您也少出门,尽量留在家里。至于孔家的事情,我们只能简单的跟您说一下,孔繁熙不是简单地生意人,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国民党军统特工,而且还是一个秘密特工,早年前奉命潜伏于哈尔滨,他有个代号叫响尾蛇!” “响尾蛇?”肖默轩嘴里念叨着看看肖剑白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也是军统特工吗?难道你和他不一样?” 肖剑白异常严肃的说:“爸,我当然和他不一样了!” “你不是刚说你们都是军统的吗?有啥不一样?”肖默轩看着自己的儿子问。 肖剑白一时语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的这个问题,晏雨桥连忙接过话茬说:“当然不一样了,我们是党国名正言顺派到哈尔滨的,他呢?他是奉命秘密潜伏在哈尔滨的,他干的都是不能见光的事情,他就是一个……” “呵呵,军统干过几件能见光的事情呢?”肖默轩看着二人笑着问。 “爸,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您不了解您自己的儿子吗?您儿子是做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情的那种人吗?”肖剑白看着父亲说。 肖默轩点点头:“你说的这一点我倒是放心,我们肖家没有这样的人,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极力要让你姐会咱们家呢?这又有啥原因呢?”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晏雨桥笑着蹲下来看着肖默轩说:“肖伯伯,正是因为孔繁熙这种特殊身份,现在他又刚死,事情的真相我们还不清楚,晓梦和剑白是担心晓晨受到牵连,您也知道,晓晨天性善良,又有些软弱,一旦这事情把她牵连进去,以后就讲不清楚了,就目前哈尔滨的局势来看,很难说会不会变天,您想想啊,一旦真的要是变了天……” “变天?你这话的意思是…….?”肖默轩看着晏雨桥问。 肖剑白吭了一声,肖默轩抬头看看他道:“你吭啥?到底啥意思?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爸,您想哪去了?我们这都是为了大姐好,您放心,我们不会害她的!现在孔家发生的这些事情都不明朗,一切还在调查中,孔家老爷已经找了梁柏欢,梁柏欢至今也没给出一个说法来,孔家少爷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需要再进一步调查,所以,为了不让大姐受牵连,我们才劝她暂时回咱家的,至于变不变天,那不是我和雨桥能够说了算的,自从孟陶然杀了晏市长和李兆麟将军,您想想,共产党能这么就无声无息的认可了吗?苏联人撤离哈尔滨,将哈尔滨的军政大权交给了国民党,可是国民党执政的这段时间,民怨沸腾,哈尔滨的老百姓一直在要求政府交出杀人凶手,可是至今执政者没有给出一个满意答案,共产党方面也一再要求交出凶手,严惩凶手,当局者始终不能给予答复,这就埋下了很多隐患!”肖剑白看着肖默轩说。 肖默轩想了想点点头问:“你们的意思,这哈尔滨迟早是共产党的天下了?” 肖剑白笑了笑说“谁的天下和咱都没有关系,爸爸,您就安心的回家歇着,让大姐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避免和孔家过多的接触,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到时,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们再跟大姐讲也不晚嘛,您多少也了解一些共产党的政策,所以,我们不希望大姐和这些事情有过多的瓜葛,这样不仅对大姐好,同时对我们肖家,甚至对孔家都是有好处的!” “唉,我就是一个生意人,对政治一向不感兴趣,我只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不要总是打呀,杀呀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算啦,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多问了,我回去了,只是孔家老爷在医院里,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在这守着,我是于心不忍啊!” “爸,你放心,我会在这帮她照顾孔家老爷的,您就别操心了,早点回去吧,再说了,这医院不是咱的嘛,晓梦不是还在医院嘛,您担心什么呀?”肖剑白说着伸手扶起肖默轩看着晏雨桥说:“我先送老爷子出去,安排人送回家!” 晏雨桥点点头说:“你去吧,我去找晓梦了解一下孔家老爷的病情!” 当肖剑白送走了父亲肖默轩之后再次回到孔家老爷孔茂生的病房时,已经不见了孔繁襄,孔茂生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刚刚睡去。 肖剑白轻轻的退出房间,一回身正看见孔繁襄站在自己身后看着他,肖剑白看看孔繁襄问:“你啥时候躲在我身后了,你没事吧?” 孔繁襄看着肖剑白点点头:“我爸爸没有大碍,就是过度悲哀,加之年龄大了,受了些惊吓,我问过医生了,稍适调理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我刚才已经跟晓梦说了,请她帮忙照顾我爸爸,另外,我安排了家中佣人老三带了几个人留在这里照顾我爸爸!” 肖剑白看着她问:“你说这话是啥意思,你要干啥去?” “我要回家,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我再过来!”孔繁襄回答道。 肖剑白盯着她说:“你可不要胡来,你一个女孩子家,最好不要掺乎这些事情,等你爸爸病好了回家以后我们再商议下一步,你说好不好?” 孔繁襄看着肖剑白点了点头:“剑白哥哥,我听你的!” 肖剑白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嗯,那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 看着孔繁襄走出医院,肖剑白立刻找到了晏雨桥和肖晓梦说:“孔繁襄离开医院走了,我估计她是去找孟陶然了,我们也赶紧回去,晓梦你尽快把这的情况跟徐大姐汇报一下,听听她的意见,大姐那边有什么最新指示你马上通知我们。现在我和雨桥先赶回站里去,我估计冷啸尘此时也正等着我们的消息呢!孔繁襄此去,十有八九回去找梁柏欢,现在看来,各方势力都开始跳出来了,这将是各方势力的一场角斗,我们要拭目以待,静观其变” 这几天以来,冷啸尘始终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卧不宁。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冷啸尘也是心神不定,一会起来,一会坐下。 柳如风、梅晓婷和乔三省还有谭智涵几个人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冷啸尘五脊六兽的样子不由得异口同声的问:“冷站长,你咋了?” 冷啸尘拿起桌上一支烟点燃看看乔三省问:“我让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乔三省点点头说:“全都弄完了,随时可以过去” 冷啸尘沉思了一会猛然抬头看着眼前几个人说:“实在不行就提前撤,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冷啸尘的话刚说完,肖剑白和晏雨桥推门走了进来,冷啸尘看见肖剑白进来立刻起身急促的问:“咋样了,老弟,快说说,说说外面的情况!” 肖剑白看看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喘了口气说:“出事了,出大事了!” 在场的几个人听呼啦一下全都站起来了,冷啸尘看着肖剑白急切的问:“怎么了?到底发生啥事了?” “孔家大少爷死了,让孟陶然给杀了,孟陶然一口气杀了他和他的手下五六个人,梁柏欢又派人烧了他的郊外小二楼。孟陶然现在和梁柏欢混到了一起,此时就躲在梁柏欢的警察局里呢!孔家老爷受不了打击已经倒下住进了医院。另外,我打听到的,孔家少爷是咱们系统的秘密特工,代号响尾蛇!”肖剑白说着看了看冷啸尘。 冷啸尘听完肖剑白的话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看来越来越复杂了,这天是要变了,要变了,我把梁柏欢估计轻了,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还有这一手,现在看来老方也把我们骗了,原来哈尔滨不仅仅有我们军统站啊,还有彼岸花组织,现在居然又跳出一个秘密组织,由此看来,他们都是为了执行春雷行动的,原来上面一直不放心我啊!” 柳如风看着冷啸尘慢慢地说:“冷站长,你也别想那么多,孟陶然杀了孔繁熙,又和梁柏欢混在一起,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您何必这般担心呢?” 冷啸尘扭头看看她一笑说:“梁柏欢是警察局长,孔繁熙是潜伏特工,只有我们是名正言顺摆在明面上的军统站成员,你说说,现在孔家大少爷被杀,杀人者是军统特工,人家不找你军统哈尔滨站找谁,我明白了,老方这是让我去顶雷啊!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背黑锅的!孟陶然杀了李兆麟和晏市长,我们就已经被逼的退避三舍了,现在又出了孔家少爷的事情,外人谁知道孔家少爷的真实身份?到头来这笔账还不是要算在我们哈尔滨站上吗?你这个老方可是把你我坑苦了啊!” 柳如风听冷啸尘这么一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低下头不再做声了。 两眼通红的冷啸尘一把抓起桌上电话拨通了梁柏欢的电话。电话正好是梁柏欢接的,冷啸尘张嘴就开始破口大骂:“姓梁的,你他妈让那个娘们给迷住了吧?孟陶然杀了孔家少爷,你又烧了人家的房子,你真行啊?你难道不知道孔家在哈尔滨的势力吗?你这不是惹祸上身吗?你他妈为了一时痛快,居然还把那个娘们藏起来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梁柏欢在电话里不紧不慢的笑着说:“冷兄,你这是干啥?张嘴就骂骂咧咧的,这可不像你啊?我告诉你,孟陶然杀人和我没关系,我也没放火烧什么孔家房子,那都是别人胡说八道,孟陶然也不在我这里,你没必要跟我这嗷嗷叫唤,再说了,即便是这样,这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冷啸尘气得两手发抖骂道:“姓梁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吗?你的野心我早就看出来了,孔家少爷真正的身份那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现在他死了,你是想和姓孟的串通一气取而代之,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十个人的事情吗?我告诉你,你们在暗地里玩这一套,想让我当替罪羊,你这梦做的可真够好的?我告诉你,姓梁的,你最好赶紧把那个姓孟的女人交出来,平息这一切,否则,别说我得不到安稳,你也别想安稳了,上面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你们胡作非为,**一旦进城也不会饶了你的!” “哈哈,冷兄,你千万别危言耸听,我姓梁的可不是吓大的,你所说的这一切都跟我丝毫关系没有,这都是你们军统内部的明争暗斗所致!别把我扯进来!”梁柏欢说完不等冷啸尘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冷啸尘对着电话大喊着:“梁柏欢,梁柏欢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把孟陶然交出来,否则…….” 电话里传出的“嘟嘟嘟”的声响,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人家挂了,已经挂啦,你骂也没用了,人家不听你的!” 冷啸尘气得摔掉电话看看几人道:“这个色鬼,早晚死在女人身上,三省,尽快安排,准备撤离这里,晓婷,时刻注意电台,看看上面什么时候让我们进入蛰伏?整个哈尔滨站的下一步的安排是什么?” 梅晓婷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站长放心吧!” 冷啸尘看看乔三省,乔三省点头说:“我刚才说了,随时可以过去!” 冷啸尘转向肖剑白和晏雨桥说:“兄弟,这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外面的事情就要靠兄弟了你了,我们全部转入地下,我会派专人与你和雨桥联系的!” 肖剑白看着他点点头:“我明白,但是我觉得是不是我们撤得有点早了?” “早了?不早了!再不撤就他妈给人家当替罪羊了,姓孟的女人疯了,梁柏欢这个狗娘养的一门心思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早晚会把我们都卖了的,现在撤还来得及,再晚点就全完了!”冷啸尘说着看看几人道:“都回去准备吧,等我命令!” 就在冷啸尘准备撤离转入地下的时候,刚刚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柳如风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第五十一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梅晓婷跟在柳如风后面一起回到柳如风的办公室。进到房间里的梅晓婷嘟囔着:“也不知道冷站长是咋了,胆子越来越小了,嘴里天天嘟囔着撤撤撤,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哈尔滨真的让**占了,撤到哪都是胡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还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呀?” 柳如风看看她问:“那依你之见呢?” “要是按着我的意思啊,那就索性带着这帮人上山,拉起队伍来跟他们干,也省得像老鼠一样躲在地底下见不得光!” “堂堂党国军统,上山做土匪去啊?亏你想得出来?”柳如风白了一眼梅晓婷说。 “土匪咋了,土匪活得自在,活得痛快,不用钻老鼠洞,不用出门怕人家发现,土匪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想干啥就干啥!”梅晓婷说着将腿搭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柳如风一笑:“你说得轻松,等真要让你上山做了土匪,你就知道了,那种风餐露宿,天作棚地作床的日子有多艰苦了,像你这样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你呀一天都受不了” 梅晓婷撇撇嘴:“那我就要求回到南京去,这个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柳如风摇摇头刚要说话,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柳如风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花开彼岸,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柳如风一听脸色立变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朵愤怒的彼岸花,我是魔鬼的使者,我是复仇的女王!”电话里的人回答说。 梅晓婷放下双腿站起来看着柳如风低声问:“谁的电话?” 柳如风指了指电话继续问道:“你要做什么?” “彼岸花多久没有盛开了?我想该是它盛开的时候了,我会再联系你的!”不待柳如风说话,对方挂断了电话。 梅晓婷看着发愣的柳如风问:“到底是谁的电话?” 柳如风看看她说:“我想应该是那朵彼岸花现身了!” 梅晓婷不由得也吃了一惊:“你是说失踪了的那朵彼岸花出现了?” 柳如风琢磨了一会道:“筱叶飞回来了,那一朵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朵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个彼岸花组织中应该还有一位新成员,也就是最小的那一朵?”梅晓婷看着柳如风问。 柳如风瞪大了眼睛看着梅晓婷:“你的意思是刚才是那个最小打来的电话?” 梅晓婷点点头:“不好说,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啊,凡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能够成为彼岸花成员的人,哪一个不是神出鬼没,哪一个不是来去自由呢?再说了,这朵最小的彼岸花本就很神秘,你我都没有见过,现在突然用这种方式联络我们,就表明她一定在做什么事,或者需要我们的帮助!” “帮助?别忘了,能够说出刚才那段暗语的人目前在这个世上可能不会超过六个人,她主动找到我们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帮她吗,她刚才说了,她是复仇的女王,这么说来,又要有人死了?”柳如风问。 梅晓婷笑了笑说:“这个时候了,谁还能帮谁呢?泥菩萨过河都自身难保了,还去帮别人,她爱是谁就是谁,我是没那闲工夫去帮她复什么仇” 柳如风看着梅晓婷,心中却和梅晓婷的想法是一致的,她也不愿意以身犯险,尤其是这个敏感而又动荡的时候,柳如风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隐藏下来,协助冷啸尘等人完成春雷计划后想方设法回到长春,再由长春回到南京,她实在不想再过这种令人头皮发紧,浑身战栗的日子了。这么多年来的刀头舔血,提着脑袋过日子的生活已经让她厌倦了,当初方天正把她派到哈尔滨也是答应过她的,行动结束后让她回到南京去。另外,让柳如风改变想法的还有一个人,在她来到哈尔滨后柳如风的心里就对肖剑白一见倾心,她盼望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面对肖剑白把一腔想法说出来,希望得到肖剑白的回应,更希望能够和他一起远走天涯,相伴终生。 入夜后的哈尔滨城里,冷风呼啸,狂风吹打着地上的残雪,卷起的旋风呼啸着在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里肆意的撒野。 梁柏欢的办公室暗门后的那间房间里,却是灯火如昼,温暖如春。 梁柏欢穿了一件睡袍,手上拿着一杯酒看着横躺在床上的孟陶然笑着说:“这两天你没出门,你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孟陶然双眼迷离,脸色潮红,敞胸露怀的看着梁柏欢说:“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呀?我上哪知道去?” “孔家老爷子病倒了,住进了圣玛丽医院,惊动了肖家,肖剑白还有晏市长的女儿晏雨桥以及肖家老爷子肖默轩都去了医院!孔家那位大小姐已经六神无主了!”梁柏欢说着坐在了床边,一只手在孟陶然的大腿上摩挲着。 “就这些?”孟陶然问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这些还不够吗?你一个人让哈尔滨两大家族全都乱了套了,你还要咋地?”梁柏欢说。 孟陶然笑了笑说:“这算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你快拉倒吧,等过两天事情稍微缓和一些,我派人把你偷偷送出去,你不再在哈尔滨露面了,我告诉你,保密局哈尔滨站的冷啸尘也已经找过我了,让我把你交出去呢!”梁柏欢说着喝了一口酒。 “那你咋打算的?”孟陶然问。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我咋能把你交出去呢,所以我才要派人偷偷送你出城呢!”梁柏欢说。 “你刚才说孔家大小姐已经六神无主了?我看不会吧,我发现这个孔家大小姐比她的那个哥哥要强多了,我当初绑了她和她爸爸,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敢跟我顶嘴,我觉得这个孔家大小姐倒是有点来头,恐怕不像你说的那样,她就是一个年轻单纯的富家小姐吧?”孟陶然说着伸手推开梁柏欢的手。 梁柏欢笑着摇摇头:“一个小姑娘还能怎么地?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我呀就是岁数大了,我要是年轻点,孔家出了现在这个事情,我一定挺身而出,这个时候女人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说,要是那样,这位孔家大小姐会不会对我暗生情愫芳心暗许呢?哈哈!” “你个老色鬼,做你的黄粱大美梦吧!”孟陶然抬起腿踹了一脚梁柏欢,梁柏欢趁势一把抱住孟陶然的大腿淫笑着窜上床去。 就在梁柏欢跳上床的刹那间,屋外传来一声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梁柏欢一愣伸手从枕头底下抽出枪来低声对孟陶然说:“你别动,别出声,我去看看是咋回事?” 孟陶然也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枪,轻轻拉开枪栓子弹上膛看着梁柏欢问:“谁还敢深更半夜闯进警察局?” 梁柏欢慢慢从床上下来,**着上身,光着脚丫走到门前,顺着门缝向外看去。 梁柏欢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头上包了一块黑纱,已经悄然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梁柏欢屏住呼吸看着床上的孟陶然示意她不要出声,轻轻走过来。 孟陶然按着梁柏欢意思走到他跟前,梁柏欢指了指那条细小的缝隙,孟陶然爬上去看了一眼赶紧蹲下来拉着梁柏欢的裤脚低声说:“赶紧让你的人来呀” “来个屁,我的人都在外面,她能进来说明外面的人已经被她解决了!”梁柏欢低声说。 孟陶然突然问:“你闻到什么味了吗?” “味?啥味呀?”梁柏欢问。孟陶然转过头顺着缝隙向外看,只见那个人手上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晃了晃,一股奇怪的味道便飘到房间里来。 “你自己看呀,看她拿的什么东西,她一晃就有味道,难道这是什么秘密武器吗?”孟陶然说着拉着梁柏欢让他顺着缝隙往外看。 梁柏欢只得将脸贴在墙上顺着缝隙向外看,这一看吓了一梁柏欢一跳,他赶忙伸手捂住鼻子说:“捂上鼻子别说话,我们得想办法出……”梁柏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脑子里疼的像要炸开一样,梁柏欢一头栽倒在地上便不省人事了。 孟陶然见梁柏欢突然倒地,便连忙伸手去拉他,结果突然眼前一阵眩晕,脑袋疼得如同裂开一般,孟陶然眼前一黑也昏死过去。 也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孟陶然和梁柏欢两人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人捆得结结实实的扔在了床上。梁柏欢依旧赤着上身,下身仅有一条睡裤。 孟陶然上身的衣服几乎被人扯掉了,露出大半个肩头来。下身是一条睡裙。两个人相互看看便开始拼命挣扎,孟陶然嘴里喊着:“你先给我解开绳子,快点啊!” “我被人绑着,我咋给你解开呀”梁柏欢挣扎着想要靠近孟陶然。 “梁局长,你好痛快哦,这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阵仗看来每天晚上都会上演啊?”有人坐在暗处笑着说道。 梁柏欢和孟陶然同时一愣停住了挣扎动作一起看向对面的角落里。梁柏欢大声问:“你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扒了你的皮我认得你的骨头,我怎么能不知道你是谁呢?”那人说。 “既然你知道,那就赶紧把我给放了,否则你会后悔的!”梁柏欢说。 那人站起身走到他们二人跟前俯下身子看看孟陶然说:“你以为你躲到这个老色鬼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以为他能帮你逃过这一劫吗?” 孟陶然看着她厉声问:“你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那人说着伸手撤掉了头上的黑纱。 梁柏欢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之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梁柏欢拼命挣扎着看着眼前之人道:“孔大小姐,怎么会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孟陶然看着眼前的孔繁襄冷笑了一声:“我估计就是你,你行啊,隐藏的够深啊?我绑你的那天就发觉你不对头,看来我没说错,你是个更加狡诈的东西!” 孔繁襄看看梁柏欢和孟陶然笑了笑说:“粱大局长,你居然背着一个臭娘们迷得五迷三道,居然为了她放火烧毁了她的杀人现场,妄图毁尸灭迹,然后你还假惺惺的跑到我的家里跟我爸爸胡说八道,亏你做得出来,你是一方党国要员,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起码的职业素养都没有了,你说找你这样的人还活着有啥意思?” 梁柏欢一听忙说:“孔小姐,孔小姐,你可别误会呀,那伙不是我放的,是她,是她干的,是她杀了你的哥哥,也是她让我帮她的,我就没想帮她做任何事情,我只是想先稳住她,毕竟她是杀害晏市长的凶手,还有啊,**那边还一直在让我们交出凶手呢,我正打算把她交给保密局哈尔滨站的冷站长,她是军统的潜伏特工,这种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好,所以,我才暂用缓兵之计稳住她的,我想等……” 孟陶然看着被捆成一团的梁柏欢笑了笑:“姓梁的,亏你还是个男人,你说这话不觉得心里亏得慌吗?” 第五十二章:孟婆庄 孔繁襄看看梁柏欢冷冷一笑说:“事到如今,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也没用!” 梁柏欢看着孔繁襄低声下气的说:“如此说来,孔小姐今天是一定要我梁柏欢这条老命了?” 孔繁襄也不搭话,走上前来,手里的枪指着梁柏欢看看一旁斜躺着的孟陶然猛然挥手砸下去,**砸在梁柏欢的太阳穴上,梁柏欢两眼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孟陶然看着孔繁襄倔强的抬起头道:“是我杀了你的哥哥,还有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你动手吧,别磨磨蹭蹭的!” 孔繁襄看看她笑着说:“想死还不容易吗?可是我偏不让你死,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你,直到你死去为止!” 孟陶然两眼喷火看着孔繁襄道:“没想到,你比你哥哥还歹毒,你简直就不是人,是魔鬼!” “你说对了,自从我被戴老板招致麾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由一个人变成了魔鬼,不单是魔鬼,还是一个恶魔,怎么样?你想不想尝尝恶魔的食人方式呢?”孔繁襄看着孟陶然说。 孟陶然闭上眼睛说了句:“你随便吧,姑奶奶我等着!” 孔繁襄阴险的看看她,突然抬手,手上的枪狠狠地砸在了孟陶然的头上,孟陶然感觉一阵眩晕,渐渐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柏欢慢慢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根木桩上,脚下是枯黄的稻草,四周是黑漆漆冷飕飕的墙壁,屋子中间放着一盆炉火,火烧得正旺。炉火旁一把木椅子上,孔繁襄坐在上面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在自己不远处的另一个木桩上捆着孟陶然。 孟陶然低着头,身上五花大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着梁柏欢看孟陶然的眼神,孔繁襄笑了笑:“哎呦,梁局长是不是心疼了?” 梁柏欢慢慢扭过头看看孔繁襄说:“孔大小姐,你们都是女人,何苦这般难为她呢?” 孔繁襄一笑:“梁局长说的也是啊,但是,她杀我哥哥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劝劝她呢?你不但不劝她还帮着她烧了那栋小楼,你想帮她毁灭一切证据和线索,你又是何居心呢?” 梁柏欢摇摇头:“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她要杀你哥哥的事情,我是事后才知道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放了一把火,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要瞒你什么呀?再说了,我去你家,要是我想骗你们,我还会不拿那袋金子吗?” “够啦,梁柏欢,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这么些年来,我们孔家给你的还少吗?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有脸跟我这讲这些?”孔繁襄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老三说:“让他尝尝你的手段吧?” 老三点点头道:“好的,小姐!” “慢着,慢着,别着急动手,我有句话能不能问问孔大小姐?”梁柏欢看着孔繁襄问。 “什么话,你问吧?”孔繁襄道。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现在看明白了,你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孔家大小姐,能否告知你的身份?” 孔繁襄冷笑了一声说:“也好,让你死也死个明白,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是军统的一个特殊组织成员,这个组织的代号叫彼岸花,听说过吧?” 孔繁襄的话一出口,梁柏欢感到后脊梁一阵发冷,头皮发麻,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孔繁襄问:“你是彼岸花成员?百花还是红花?” “看来你粱大局长还很了解彼岸花嘛?至于我是什么颜色的花,你就不必要再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你死在谁的手上就可以了!”孔繁襄说完看看老三道:“动手吧,先给他尝尝地狱之火!” 梁柏欢看着孔繁襄,再看看四周问:“这是孟婆庄?” “哦,梁局长还知道这里?你来过吗?”孔繁襄笑着问。 “孟婆庄上孟婆汤,黄泉路上全都忘,人生在世几十载,谁人不走孟婆庄?想不到我梁柏欢把命丢在了孟婆庄上,真是可笑啊!当初彼岸花组织成立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孟婆庄,当初的戴老板把彼岸花组织当做礼物交给了另一个人,虽说彼岸花组织已经不是军统的秘密组织了,但是,彼岸花成员却还是为军统做了不少事情,抗战期间,十三名彼岸花成员几乎尽数凋零,剩下的也就五六朵了,想不到你居然是彼岸花成员,你真是隐藏的够深啊?”梁柏欢说完看了看孔繁襄眼睛一闭低下头不再说话。 孔繁襄看了一眼老三说:“动手!” 老三点着头,伸手抄起一把长长的铁钳子从火红的碳炉里接二连三夹出五块烧得通红的钢砖并排摆在梁柏欢的脚下。 老三喊了一声:“来人把他脚上的俄鞋给我脱了”走过两个人来弯下腰脱掉了梁柏欢脚上的皮靴,抬头看看梁柏欢笑着说:“我们给你暖和暖和脚!” 梁柏欢瞪着眼睛看着蹲在地上的老三将五块火红的钢砖铺好,便大喊着:“孔大小姐,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孔繁襄也不说话。脸上挂着笑容看着老三说:“抬起梁局长的脚,把砖铺好了,铺平了别咯着梁局长” 老三笑着看看那两个人说:“架起来”二人伸手一边一个架住梁柏欢的双臂连同那个木桩一起抬起来,老三趁机将火红的钢砖铺在了梁柏欢的脚下,然后喊了一声:“放下!” 二人一齐松手,将梁柏欢放在烧红的砖上,刹那间,烟雾升腾,火星四溅,伴着“吱吱”的声音散发出一阵烧焦的肉味来。 梁柏欢大叫着杀猪一般,双脚不能动,不能跳,钻心而刺骨的疼痛让梁柏欢眨眼间汗如雨浆,裤脚被烧着,火苗顺着裤管上窜,眼看就要烧到胯下了。梁柏欢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孔小姐,孔小姐,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你了,啊,啊!” 孔繁襄眼睁睁的看着梁柏欢的一只脚开始慢慢变成焦黑色,肉皮基本上被烧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脚骨,另一只脚也开始变焦。此时的梁柏欢浑身扭动,瞪眼张嘴,鼻孔大开,却已经喊不声音来。 孔繁襄看着老三喊道:“上水” 老三点点头,那两个人端来一盆水“哗”的一下浇到了梁柏欢的双脚上,随着一阵烟雾和水蒸气的升起,红砖渐渐冷却下来。孔繁襄慢慢站起身顺手拿起一旁水缸里的水瓢盛了一瓢水走到梁柏欢面前将水全部泼到了梁柏欢的脸上道:“醒醒,别睡呀,是不是脚下一暖和就想睡觉了?” 梁柏欢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孔繁襄哭着喊道:“孔大小姐,你饶了我吧!” 这一阵折腾早已经把一旁的孟陶然惊醒了,她看着孔繁襄对待梁柏欢的这一手法不由得笑了笑说:“我说你是魔鬼都是夸你了!” 孔繁襄扭头看看她道:“你别着急马上就轮到你了!不过,我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你就不用受罪,也不用死了!” 孟陶然冷笑一声“我不跟魔鬼做交易!” “姓孟的,我哥哥的那枚戒指呢?你只要把那枚戒指给我,你就可以活命,不但你可以活命,他也可以活下来,这买卖很划算吧?”孔繁襄看着孟陶然厉声说。 梁柏欢一听马上说:“陶然,陶然,赶紧把戒指给她,还给她!” 孟陶然看看梁柏欢说:“你怎么这么傻呀,我要是真把戒指给了她,你我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你以为你不给我你就能活着离开吗?我告诉你,凡是进到孟婆庄的人没一个活着离开的,你们两个也不例外”孔繁襄大声吼道。 “那你来吧,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孟陶然看着她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孔繁襄说完看着老三道:“油烹” 老三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抬进来,随着老三的喊声,五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口大锅走了进来。锅里是烧得滚开的泛着油花的榨油。 五个人把油锅抬到了孟陶然眼前放下,孟陶然看看孔繁襄问:“你是想把这地狱里的每一道刑罚都让我品尝一遍吗?” 孔繁襄也不说话,看着老三,老三点着头走到孟陶然身边,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把她推到油锅前,走过来两个大汉抓住孟陶然的双手撸起她的袖子,孟陶然那两只娇嫩雪白的双臂展露出来。 孔繁襄看着孟陶然笑着说:“难怪呢,梁局长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看看这两只胳膊,这么细腻白皙,还真是让人看了就喜欢呢!” 孟陶然看了她一眼说:“少废话,来吧” “那还客气什么?”孔繁襄喊了一声。 老三冲那两个人点点头,两个大汉抓起孟陶然的双臂呼啦一下伸进了沸腾的油锅里,刹那间,油烟升腾,“滋滋滋”的声音中伴随着焦糊味道。 孟陶然大叫一声:“孔繁襄你不得好死”便昏了过去。 孔繁襄喊了一声:“停” 两个人把孟陶然的双臂从油锅里拿出来,再看孟陶然的双臂已经是皮肉粘连,骨头外露了,冒着烟的两只胳膊被油炸的已成焦黄色了。 孔繁襄喊了一声:“弄醒她” 老三将一瓢凉水泼到孟陶然脸上,孟陶然缓缓睁开眼睛忍着钻心的巨疼看着孔繁襄说:“你会比你哥哥死的还难看” “呵呵,是吗?没关系,反正怎么都是死,我也就不在乎难看不难看了,但是现在你却要先死了,而且死得也很难看!”孟陶然说完冲着老三喊道:“扒了她的衣服” 这时,一旁的梁柏欢微弱的喊着:“孔繁襄你这个小娘们,你杀了我们吧!” “不急,不急!我会的,但是我现在还不想,因为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孔繁襄说着扭回头喊道:“扒了她的衣服给我找,搜遍全身和她的衣服,把那枚戒指给我找出来!” 老三答应着和两个大汉把孟陶然拖到一边,一会功夫便把孟陶然扒了一个精光。三个人蹲在地上拿着孟陶然的衣服捏着、找着,突然,老三眼睛一亮从孟陶然的肚兜的一角里找出了一枚戒指,他拿着走到孔繁襄面前笑着递上来说:“大小姐,您看看是这枚戒指吗?” 孔繁襄接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看着孟陶然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随身带着它的,你说你要是刚才就自己交出来,还会受这个罪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浑身一丝不挂的孟陶然躺在地上,两只胳膊已经开始硬化,剧烈的疼痛让她汗如雨下,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她看着孔繁襄断断续续的说:“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姓孔的你等着,你早晚会有报应的!” 孔繁襄看着地上的孟陶然笑了笑:“我等着你,不过你先到地狱麻烦你跟阎王老爷说一声,告诉他,等我到了地狱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接我哦!” 孔繁襄说完对着老三喊道:“拖出去埋了吧!” 老三一愣看着她问:“她,她还活着呢?” “对呀,就是让你活埋了她嘛,怎么,你也舍不得?还是不敢呢?”孔繁襄看着老三变了颜色问到。 老三忙说:“明白了,明白了”说完指了指梁柏欢,孔繁襄冷笑一声:“把他开膛破肚,心肺给我挖出来,既然他在阳间就是一个无心无肺之人,去了那边也没必要留着这套下水了!” 梁柏欢一听用尽最后力气大喊着:“孔繁襄,孔繁襄,孔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恶魔啊?” 孔繁襄看看老三:“还不动手等啥呢?” 老三无奈的点点头弯腰拿起刀子走到梁柏欢面前说:“对不住了梁局长!” 老三举起刀子对准了梁柏欢的前胸,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喊道:“且慢动手!” 第五十三章:亦正亦邪 孔繁襄随着声音扭头看去,只见一人站在门前看着他们喊道。 这一声喊让梁柏欢那颗即将跳出胸膛的心一下子又落回到肚里,他也睁大了眼睛扭头去看,当梁柏欢看到来人之后,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喊道:“柳小姐,柳小姐救命啊,快救救我们,这个女人疯了!” 孔繁襄看见门前站着的柳如风不由得冷笑一声问道:“你终于露面了?” 柳如风看看她道:“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怎么舍得露面了?” “我本不想露面的,可是他们逼着我露面,没有办法,我不能看着我哥哥白白死在这个女人手里,我要为哥哥报仇!”孔繁襄说着指了指孟陶然。 孟陶然看着门前的柳如风,再看看孔繁襄说:“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 孔繁襄也不理睬柳如风,扭头对老三说:“把她拖出去埋了,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给我开膛破肚!” “慢着,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白煞?”柳如风看着孔繁襄问。 孔繁襄微微点点头道:“你知道还问什么?” 柳如风的问话,让梁柏欢吓了一跳,他看着孔繁襄结结巴巴白的问道:“你是彼岸花中白煞?你就是,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白煞?” 孔繁襄轻蔑的一笑:“想不到你还知道我白煞?” 梁柏欢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我落到你白煞的手里算我倒霉,我真是没想到,孔家大小姐居然是个女魔头?” “为什么这么久你不现身?”柳如风看着孔繁襄问。 “现身?你认为现在到了现身的时候了吗?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哥哥的死,我是不会现身的,我当初接到的命令就是等待上峰的指令,到了该现身的时候,我自会现身,现在我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孔繁襄回答说。 梁柏欢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柳如风说:“柳小姐,请你帮帮忙,跟她说说,饶了我们吧!” 柳如风转向孔繁襄道:“梁柏欢和孟陶然现在不能杀,你现在杀了他们等于是我们内部自相残杀,便宜的是**,你明白吗?” “你少跟我来这套,他们杀了我的哥哥,绑了我的父亲,烧了我哥的房子,你说不杀就不杀了?我告诉你,柳如风,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不要来趟这趟浑水!”孔繁襄大声道。 柳如风微微一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那也是你哥哥先把人家孟陶然的母亲和妹妹给绑了,你哥哥还把孟陶然的妹妹给那个了……” “你住嘴,我哥哥即便是绑了她们母女,但是没有杀她们,而她呢?她杀了我的哥哥,杀人偿命的道里不用我跟你再讲一遍吧?”孔繁襄厉声制止了柳如风的话说。 柳如风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在大局当前,我们还是要以上峰交给我的任务为重,你这样擅自做主,动手杀了他们,这对我们毫无利处,你别忘了,孟陶然可是刺杀李兆麟的功臣,你杀了她,如何向上峰交代呢?再说了,是你哥哥有错在先,她只是为了保护她的母亲和妹妹,而现在她的母亲还有妹妹都已经死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她妈和她妹妹就该死,要是她老老实实的乖乖的按着我哥哥的意思去做,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场面了,所以,这两个人必须死!”孔繁襄横眉立目的看着柳如风说。 柳如风看着她摇摇头:“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做这种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通知你们是让你们来帮我的,不是来阻止我杀他们的,请你不要再说了,在这里,彼岸花组织中没有人可以命令我!”孔繁襄说完一把从老三手里夺过刀子走到梁柏欢面前。 梁柏欢两眼一闭叹气道:“看来我今天是难逃一死了!” 孔繁襄看了一眼老三说:“那这个女人拖出去埋了,马上,你要是再磨磨蹭蹭的,我连你一起埋了!” 老三不敢反驳看看身边两个壮汉,二人过来拖起孟陶然便往外走。 柳如风向前一步拦在他们面前说:“我最后再说一遍,你不能杀他们!” 孔繁襄回头看着柳如风大声说:“看来你今天是要跟我过不去了?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如风冷笑一声说:“你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吧?” 孔繁襄看着她:“难道你想给他们陪葬吗?”说完掏出枪来对着柳如风吼道:“你让开,再不让开我开枪了!” 柳如风纹丝未动站在原处看着孔繁襄说:“你敢开枪,我让你脑袋立刻开花!” 孔繁襄看看周围自己的人,那几个人见状全都掏出枪来对着柳如风,孔繁襄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周围都是我的人!” 柳如风笑了笑说:“你们最好都别动,抬头看看上面” 孔繁襄抬头向上看去,这才发现,在屋子的棚顶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已经掀去了房瓦,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孔繁襄低下头来看着柳如风问:“原来你早有准备啊?” “呵呵,那要看对付谁了?对付你白煞,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这孟婆庄少有人迹,当然也是你必来之处,所以我就提前做了一点准备,我希望你听我一句劝,还是把他们先放了,等我们把事情做完,你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嘛”柳如风说。 孔繁襄眼睛一瞪道:“你想阻止我,除非我死了!我要是不……” “砰”一声枪响,孔繁襄身边站着的一个大汉应声倒下,子弹穿透了他的左腿,大汉狂叫着到在地上,双手抱着腿骂道:“你敢开枪打老子!你他妈不想活了?” “砰”又是一枪,子弹打在大汉旁边的土地上,溅起的泥土洒在了他的伤口上,大汉一边叫着一边看着孔繁襄,孔繁襄恶狠狠的盯着柳如风,手指在手枪扳机上就要扣动扳机。 “砰”再次响起枪声,孔繁襄的枪应声掉在了地上,孔繁襄刚要弯腰去捡,紧接着又是一枪,柳如风看着弯腰的孔繁襄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动,否则,下一枪一定是打在你的头上!” 孔繁襄慢慢直起腰看着柳如风,两眼喷火的说:“姓柳的,你今天要是阻止我杀了这两个人,我就跟你一起同归于尽!” “哎呦呦,这是怎么了?”随着话音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柳如风扭头看着走进来的人,再看看孔繁襄,孔繁襄见到来人脸上堆起笑容说:“你总算是来了” 来人看看孔繁襄,再看看柳如风,又抬头看看趴在房顶的拿着狙击步枪的那个人说:“你们在这干啥呢?我说,上面那位下来吧,这里现在都是我的人,你们谁也跑不了了” 柳如风看着来人再看看孔繁襄,孔繁襄看了一眼柳如风扭头对进来的人说:“小白菜,我是请你来帮忙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白菜,你就是那个女匪小白菜,白珞青?”柳如风看着进来的人问。 小白菜看看她笑着说:“怎么,你也听说过我?” 柳如风看了看孔繁襄说:“看来你这几年没闲着吗?” 孔繁襄看了看小白菜说:“别跟她们废话,让你的人先把他们家伙都下了!” 小白菜看看柳如风,又看看孔繁襄笑着说:“你们都是军统的人,是什么花的组织?” 柳如风也不理她看着孔繁襄说:“听我一句劝,就此罢手,大家坐下来商量一下下一步我们要做的事情,至于这个姓梁的还有孟陶然的性命先寄存在你这里可以吗?” 孔繁襄脸若冰霜的看看柳如风说:“我是让你来帮我的,不是来阻止我的,既然不帮我,也不要再阻止我,否则,你也都看到了,小白菜的人已经把这里全围了,你要是一意孤行,恐怕你们谁也离不开孟婆庄了!” 孔繁襄说完看着小白菜,小白菜脸上带着笑容看了看绑在一旁的梁柏欢和孟陶然问:“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警察局长梁柏欢了?那位是杀了市长大人的孟小姐喽?” 梁柏欢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小白菜有点纳闷,孟陶然笑了笑说:“日本人都没能抓得到你,想不到你居然和这个女魔混到一起了?” 小白菜看了一眼孔繁襄又看着孟陶然笑着问:“你说她是女魔?那你是什么?” 孟陶然轻蔑的看了一眼小白菜说:“我是什么不重要,但是我不是土匪!” 小白菜点点头:“没错,你也做不了胡子,我们做胡子的不像你们无情无义,没有立场!” “哈哈,说这话简直可笑”孟陶然说。 “哪那么多废话,老三,你还站在那干啥,把这个受伤的兄弟抬出去找人送回城里救治,其他人把这两个人全拉出去埋了” “别动,谁都别动,我还有话没问呢”小白菜突然变脸看着孔繁襄问:“你有个哥哥?” 孔繁襄看着她点点头:“让他们给杀了!” 小白菜又看看梁柏欢问:“粱大局长,你记得黑瞎子岭的事情吗?” 梁柏欢这是第一次见小白菜,以前都是听说,今天见到本人还真让梁柏欢从心里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小白菜的确如传说中那样,肌白如雪,宛如雪中仙子,他看着小白菜点点头:“我的几个手下都死在那里了,是你干的吧?” 小白菜也不回答梁柏欢转身再次看着孔繁襄问:“你哥哥的事情你知道吗?” 孔繁襄看着她愣了愣问:“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你说我啥意思,黑瞎子岭死了那多人,为这桩事,我还搭上好几个兄弟的性命呢,后来我终于搞明白了,那帮身穿军装的人都是你哥哥孔繁熙的人,那个山洞里的武器装备也都是他的,我想知道这些东西现在在哪里?”小白菜问。 梁柏欢听小白菜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地看着孔繁襄说:“噢,原来是你们孔家干的呀?我那一个班的兄弟白白死了,我到现在才弄清楚,你们孔家可真是杀人不眨眼啊!” 孔繁襄看着小白菜说:“你听谁说的?这不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吗?” “听我说的”随着话音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一下,屋子里的人全都齐刷刷的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女子身穿白色皮大氅,脚上穿了一双靴子,眉清目秀,异常巧丽。 梁柏欢这时已经忘了自己是将死之人,他看着走进来的这个女人说了句:“追风狐?” “不错,我就是追风狐!”女人边说边走来到孔繁襄面前道:“是我跟小白菜说的,你哥哥做的那些事吗,我都知道,那帮藏在山里身穿军装的人都是你哥哥的人,你难道还想否认吗?你身边这位不是经常去那个山洞吗?”追风狐说着指了指孔繁襄身旁的老三。 老三看看孔繁襄低下头。孔繁襄看着追风狐问:“你就是那位来无形去无踪的狐狸施剑翘?” 追风狐笑了笑说:“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吧?” 孔繁襄也不示弱的看着追风狐问:“你为什么又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我是路见不平!你哥哥杀了警察局那么多人,这笔账怎么算,那些人可都是有老有小的等着他们赚钱回家养活的,你们孔家杀了他们,谁又能替他们报仇呢?”追风狐说。 孔繁襄笑了笑说:“这么说你今天是来替他们出头的了?” “你放了梁局长和这位姑娘,我们就此别过,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追风狐说。 “我要是不呢?”孔繁襄强硬的看着追风狐说。 追风狐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她扭头看看梁柏欢说:“梁局长,今天我是看在那帮被你派到黑瞎子岭的兄弟们的面子上帮你,否则,我也不会管这档子事,既然我管了,我就要管到底,梁局长,记得,以后稍作亏心事,至于你和孔家的恩怨,你们自己去解决,我今天可以保你不死!” 孔繁襄呵呵一笑:“大言不惭,你先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孔繁襄,我这里有上峰电令!”……. 第五十四章:深藏 “你说什么?”孔繁襄愣愣地看着追风狐问。 站在一旁的柳如风也一愣,她看了看追风狐嘴角撇了一下。追风狐瞟了一眼孔繁襄,扭头看着柳如风道:“你就是柳如风?难道你不相信我手里有你们上峰的命令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柳如风看着追风狐问。 追风狐淡然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的这份东西可以让你们停止下面要做的事情”追风狐说着拿出一个信封扔到了孔繁襄的脚下说:“自己看吧” 孔繁襄看看柳如风,柳如风也是将信将疑,她走过去弯腰拿起那个信封看了看,然后冲着孔繁襄点点头,孔繁襄一把夺过信封看了一眼,然后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电报纸来展开,孔繁襄从头至尾看了两遍转手递给柳如风。 柳如风接过去后翻过来覆过去的也看了两遍然后看着追风狐问:“说,这封密电你是从哪里来的?” 在柳如风与追风狐说话间,梅晓婷手上拿着一支狙击步枪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筱叶飞。 孔繁襄看着走进来的梅晓婷和筱叶飞笑着说:“都到了,这下全都到齐了!” 梅晓婷看看她:“都是你惹出这些事来!” 孔繁襄怒目圆睁,柳眉倒竖看着梅晓婷说:“你不是鬼鬼祟祟的躲在棚顶上吗?怎么舍得下来了?” 柳如风地吼了一声:“都闭嘴吧!”说完看着追风狐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封密电又是从哪得来的?” “对不起,无可奉告,你们两人也都看过了,这密电没有问题,那就请你们按着密电上的命令执行吧,放了梁柏欢和孟陶然!”追风狐变起脸色看着孔繁襄和柳如风说。 “你说清楚密电来源,我是不会执行密电命令的,这两个人今天必须死!”孔繁襄看着追风狐说。 追风狐也不理孔繁襄,而是看着柳如风,柳如风看看孔繁襄,再扭头看看梅晓婷和筱叶飞,二人点点头,柳如风便对孔繁襄说:“你也看了,密电没有问题,那就执行上峰命令吧,放了梁柏欢和孟陶然,这件事就此了结!” “你说什么?”孔繁襄瞪起眼睛看着柳如风吼道。 “她让你放人”小白菜插嘴道。 孔繁襄瞪了一眼小白菜问:“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你说呢?我告诉你,今天我不是来帮你的,但是,你放心,我也不会杀你,我今天就是为了澄清一件事,现在我都明白了,所以,我保持中立,你要是听人劝,就赶紧把人放了,否则一旦翻脸,你未必能占得便宜”小白菜笑着看着孔繁襄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三的手下跑进来,来到孔繁襄和老三面前低声说:“大小姐,三爷,外面好像有人把我们围了,不是警察局的,也不是军队的,倒像是胡子” 孔繁襄伸手推开他说:“管他是谁呢,今天不杀梁柏欢和这个女人我誓不为人!” 老三低声问了句:“有多少人?” “不清楚,反正是不少!”那个手下回答说。 “他们都是我人”追风狐接了一句道。 老三看看柳如风等,再看看追风狐,转向孔繁襄说:“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我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 孔繁襄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绑着的梁柏欢和孟陶然说:“算你们命大,但是,你们两个东西给我记住了,你们的小命攥在我手里呢,我早晚会为我哥哥报仇的” 柳如风看了看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孟陶然转身对梅晓婷说:“晓婷,给她找件衣裳穿上,这样子怎么出门?” 孔繁襄笑了笑:“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今天就让我这些兄弟尝尝孟小姐的滋味了,呵呵!” “都是女人,你这样做真的很过分”筱叶飞说了句。 孔繁襄转向筱叶飞看着她问:“你是哪根葱?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筱叶飞眉毛一竖厉声道:“你不用如此嚣张,冤有头,债有主,你哥哥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你若这样一意孤行,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孔繁襄哈哈一笑:“我告诉你们,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彼岸花组织成员的份上,你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柳如风忙说:“都不要再说了,先放人吧!”说完看着追风狐问到:“能否问一下施小姐,你手上的密电是……” 追风狐笑了笑:“事后你自会知道” 这时,梅晓婷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孟陶然身上,老三命人把梁柏欢也解了下来,梁柏欢扭动着被捆得发麻的双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住两只脚看了看,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着,抬起头看着孔繁襄说:“你给我记住了,今天这事没完,我梁柏欢早晚和你算清楚!” 孔繁襄眼睛一瞪刚要发作,追风狐喊了一声:“梁局长,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快了” 梁柏欢听罢无奈的低下头,呲牙咧嘴的抱着两只脚,钻心的疼痛让他汗如雨下。穿好衣服的孟陶然看看坐在地上的梁柏欢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也是个软骨头,算我瞎了眼!” “哈哈,如意算盘打错了吧?本想这位梁局长能为你站出来说句话,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他居然会先把你卖了,哈哈!”孔繁襄讥讽的看着地上的梁柏欢说。 梁柏欢抬头看着孟陶然道:“陶然,我,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我们得先活着啊!你说是不是?” 孟陶然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梅晓婷道:“这身衣服我日后还你一件新的”说完看着柳如风追风狐以及小白菜道:“感谢各位救命之恩,容我日后再报!” 小白菜看着孔繁襄说:“你哥哥杀人后嫁祸给我,让我进城找梁柏欢算账,现在事情搞清楚了,你我之间所有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我白珞青从今往后再与你孔家没有任何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告辞!” 小白菜说完转向柳如风等人一抱拳:“后会有期!”说完她看着孟陶然,孟陶然看看她说:“多谢白大当家的,陶然还有使命在身,不能随你左右,后会有期!” 小白菜笑笑:“不勉强,孟小姐日后要是想来,随时可以,我白珞青时刻恭候!”孟陶然看看众人,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孟陶然走出去,梁柏欢看看柳如风,柳如风瞥了他一眼说:“我让人扶你出去,给你找个车,你自己回去吧” 梁柏欢本想让柳如风把他送回去,听柳如风这么一讲,也不好再提要求,只能点点头。柳如风看看孔繁襄说:“孔小姐,让你的人把他扶出去吧?” 孔繁襄看看老三道:“叫两个兄弟把他弄出去” 孔繁襄说完看了看柳如风说:“今天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 “行啦,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清楚,上峰的意思,现在还不到梁柏欢死的时候,你也还有大事要做,何必呢?他的脑袋就在他的脖子上,还不是你随时可以取得吗?” “上峰,上峰这封密电来的可真是时候,另外,密电怎么会在……”孔繁襄说着扭头去找追风狐,却已经不见她的踪影,追风狐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了。 孔繁襄怒目对着柳如风:“那个姓施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柳如风和梅晓婷以及筱叶飞才发现追风狐已经走了,柳如风不由得感叹道:“还真是来去如风,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真是个神秘人物” “神秘不可怕,就怕是对手,那就麻烦大了”梅晓婷说。 柳如风看着孔繁襄道:“那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哥哥扔下一摊子烂事,孔家这么大的家业,现在家父又这般情况,只能我出来撑场面了,我先带人走了,有事我会联系你们!”孔繁襄说完也不待柳如风说话,转身带着一干人等快速离去。 看着孔繁襄离去的背影,柳如风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如此狠辣,看来她要比他的哥哥更胜一筹啊!” “她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看着吧,她一定还会去暗中找寻孟陶然的踪迹,另外,那个孟陶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他们算是就此干上了,这两个人早晚有一天会拼个你死我活!”筱叶飞说。 “算啦,我们今天保住了梁柏欢和孟陶然的命也算是完成了上峰的指令,现在赶紧回去吧,冷啸尘那边可能已经开始转移了,最近**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我们的驻军恐怕很难在哈尔滨再立足下去了,一场大仗是难免的了,一旦,共军打进哈尔滨,我们就都得躲进地下了,那种日子马上就要开始了!”柳如风用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和无奈的语气说。 当肖剑白把孔繁襄绑走梁柏欢和孟陶然的事情告诉冷啸尘后,冷啸尘心中一惊,他看着肖剑白问:“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孔家老爷子病倒住进了我们的家医院,孔繁襄的表现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我没想到,孔繁熙会是响尾蛇,孔繁襄居然会是彼岸花组织成员,柳如风他们已经赶过去了,能不能救下梁柏欢和孟陶然就看他们两个人的造化了”肖剑白说。 “彼岸花,响尾蛇,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冷啸尘瞪着眼珠子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冷冷一笑:“冷站长,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装糊涂呢?你不会不知道响尾蛇吧?更不可能不晓得彼岸花组织,算啦,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总之,现在我们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孟陶然杀了晏诗成和李兆麟不但没有任何奖励,现在去落得个四处躲避,被人追杀的结果,你想想啊,要是这种事发生在你我身上,你又作何感想呢?” 冷啸尘叹口气道:“老弟啊,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好的多,知道多了,命短!”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让冷啸尘停住话音看了看肖剑白,肖剑白努努嘴说:“接呀!” 冷啸尘非常不情愿的接起电话:“我是冷啸尘” “是我,老方,接到局座电话后我就马上给你打过来了,老冷啊,你们可能要动动了,准备转到地下吧,按着我事先跟你讲好的,马上开始行动!”电话里方天正的口气丝毫没有可缓的意思。 冷啸尘看了看肖剑白对着话筒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开始安排,难道**真的要动手了吗?” “接到密电,**方已经开始调动他们的东北人民自卫军了,从**军队调动情况来看,大战在即啊,所以,你们需要马上进入蛰伏状态,等待上峰指令,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深藏!” 放下电话后的冷啸尘无奈的摇摇头:“他妈的,自从**子撤出哈尔滨,哈尔滨就没消停过一天,不是游行就是抢劫,杀人放火,明抢明夺,那些狗屁接收大员只顾着拼命敛财,哪管什么社会治安,百姓安居啊?这不是明摆着给**进攻哈尔滨找理由吗?李兆麟时间至今没有说法,**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吗?看来你我只能是一明一暗,老弟,这以后我们再见面可就难喽!”冷啸尘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电话:“乔三省,你过来一趟” 肖剑白知道,冷啸尘是要开始部署转入地下的相关事宜了,于是便道:“站长,那我和雨桥留在上面吗?” “对对,你们两个不要转入地下,留在上面,我们上面要是没有眼线,那我可真就成了瞎子,聋子了,所以,你和雨桥留在上面,我会派人时刻与你保持联系!” 肖剑白看看手腕上的表说:“今天是二十四号,**也不可能说打就打吧?” “哎呦,老弟啊,你还不了解**吗?他们要是想打,那还用多长时间吗?分分钟就打进来了,就咱们留在哈尔滨的那几支部队,我呸,那哪是部队呀?那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别说跟**打了,就是几个土匪他们都对付不了,我告诉你呀,这要是**真的打起来,我敢说,不出一个小时,哈尔滨就得改天换地,他们得屁滚尿流的逃命,估计枪都得扔了!”冷啸尘说着起身看了看房间感慨道:“唉,从此后就要转入地下了,再也不能在这里享受这种安逸了!但愿长春那边那些高官们能够尽快想出办法,早日把哈尔滨抢回来,否则,我可真要做一辈子老鼠了” “不至于这么悲观吧?”肖剑白问。 “不是悲观,这是事实”冷啸尘道。 “那你们打算转到哪里,我以后怎么和你们取得联系呢?”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一笑:“别急,我会派人联系你的,老弟你应该明白,对了,有个词叫狡兔三窟,我虽然不是野兔子,但是怎么也得准备几个地方吧,哈哈,不过,我可不是有意瞒你啊,因为我也不知道,都是三省安排的” 肖剑白笑了笑:“站长,你这话说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如果不方便告诉,就当我没问,不过,您记住,不管是地上,地下,有困难缺吃喝,您尽管让人找我,肖家搞点吃喝应该还不成问题!” “哈哈,哈哈,有老弟这句话就行了,放心!”冷啸尘说着看了看肖剑白,肖剑白忙说:“那您先准备着,我也跟雨桥讲一下,随时听候您的命令” “好,好,好,走之前我们找机会再喝点!”冷啸尘笑着说。肖剑白点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该章节已被锁定 《峥嵘》该章节已被锁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峥嵘》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五十六章:计中计 听着外面的锣鼓喧天和沸腾的欢呼声,肖剑白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姐姐肖晓晨和妹妹肖晓梦坐在旁边,肖默轩坐在他对面看着眼前三个孩子道:“换天了,换天了,共产党解放了哈尔滨,你们有什么打算?尤其是剑白,你呢?是继续为国民党效力呢还是自己主动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呢?我可以豁出这张老脸去为你求求情,希望能给你一个宽大的机会!” “爸,你说什么呢?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哥哥原本就是……”肖晓梦在一旁插言道。 “晓梦,闭嘴,别胡说”肖剑白制止了妹妹肖晓梦即将说出口的话。 肖默轩看看女儿肖晓梦问:“你要说什么?继续说下去!” 肖剑白赶忙接过话茬说:“爸爸,我虽然在国民党的保密局做过一段时间,但是,我没有做一点昧良心的事,就算是共产党进城了,他们也不能胡乱给我扣个罪名就扔进大狱吧?再说了,为国民党做事的人多了,难道共产党还能把他们都杀了,都关进监狱?” “孩子,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如今是共产党的天下,你们这些曾经为国民党做过事的人共产党一定是要进行审查和清理的,所以,你最好还是提前有个思想准备的好!”肖默轩看着儿子肖剑白说。 “爸爸,应该不会吧?我听说那个梁柏欢现在还在警察局,虽然共产党已经接管了警察局,但是据我所知,共产党对原来的那些警察一个都没动,就连梁柏欢也没有动他一个头发”肖晓晨看着父亲说。 肖默轩转过来看着她道:“晓晨,你幸亏离开孔家早,否则你也得受牵连,今天我看见街上已经贴出告示,那上面有好多人的名字,其中就有孔家大小姐,说她是什么国民党特务,罪大恶极,现在在满城找她呢!孔家老爷自从上次病倒,到现在都没见好转,一直躺在床上,惟一的儿子又死了,女儿出逃在外,你说这样下去孔家岂不是要败了吗?” “爸爸,我正打算跟你说这事呢,我打算去看看孔家老爷,毕竟我在孔家也待过一段时间,还是孔家的儿媳妇,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出面照顾他,谁还能管他呢?”肖晓晨看着父亲说。 肖默轩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我派人和你一起去孔家,实在不行,就先把孔家老爷接回到我们府上,静养一段时间,好转了再说,你看这样可以吧?” 肖晓晨点点头说:“好的,爸爸,就按您说得这样吧” 就在爷三个谈话之际,家中老佣人跑了进来说:“老爷,有客人找少爷!” 肖默轩一听浑身一颤,紧张的握紧了拳头看着老佣人问:“是当兵的?带枪了吧?他们找少爷做什么?” “老爷,不是当兵的,是一个女的,她说她是国立高中的校长,姓徐,叫徐静薇!”老佣人回答说。 肖默轩心稍安看着老佣人问:“高中校长,她找少爷干什么?” 肖剑白看看肖晓梦,肖晓梦忙说:“爸爸,肯定人家是有事,既然不是当兵,不是来找哥哥,麻烦的您也就别担心了,我陪着哥哥见见她,见完不就知道她的目的了吗?” 肖默轩看看他们点了点头说:“也好,你跟你哥哥去见见吧,一个高中校长找你干什么?真是搞不懂了”肖默轩说完站起身,肖晓晨过来扶着他走向里间。 肖剑白看着老佣人说:“快去请她进来,到我的书房去” 肖剑白和肖晓梦一齐来到肖剑白的书房,老佣人引领着徐静薇来到肖剑白的书房后退了出去。 肖剑白看着眼前的徐静薇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说:“大姐,您怎么来了?哈尔滨解放了,解放了,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徐静薇笑着点点头:“是啊,不容易啊,等这一天我们等了那么久,牺牲多了战友啊!” 肖晓梦上前拥抱了徐静薇低声说:“大姐,是不是给我和哥哥安排新任务来了?” “就你这丫头鬼,让你说对了,你们是解放哈尔滨的功臣,我代表组织上向你们表示感谢,也祝贺你们在潜伏期间顺利完成各项任务,现在哈尔滨刚刚解放,百废待兴,国民党特务余孽众多,潜伏于哈尔滨的各个地方,上级组织命令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找出他们,找出所有潜伏者和沉睡者,彻底捣毁他们春雷行动,为哈尔滨的彻底解放最最后一次坚决斗争!”徐静薇说着看了看肖剑白。 肖剑白点着头看着徐静薇问:“大姐,那您说吧,我们下一步如何做?” 徐静薇想了想说:“冷啸尘在解放前夕率领保密局哈尔滨站的所有人转入地下,唯独把你和雨桥留在明处,他就是想通过你们肖家的影响来为他以后的事情做一个能及时了解情况的准备,狡猾的冷啸尘知道,以你肖家在哈尔滨的影响,即便是我们解放了哈尔滨也不会对肖家有什么为难之处,毕竟你们肖家控制大半个着哈尔滨的经济命脉,一旦哈尔滨经济命脉断了,那哈尔滨必将大乱,这是冷啸尘高明之处!” “那我们就充分利用他的这种想法,顺水推舟?”肖剑白问。 徐静薇点点头说:“没错,经过组织上研究决定,你过段时间后就到我们刚刚成立的哈尔滨公安局做侦查科长,这样既可以名正言顺的为党工作,又可以让冷啸尘觉得他的这颗棋子起到了作用,你将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双料间谍,剑白,你看这样可以吗?” 肖剑白未加思索的点点头:“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不过,想要坐稳这个职位,又不让其他人有说法,你就要有立大功的表现,剑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另外这事情还要你家老爷子也出个面,走个过场,到临时市政府走一趟,为你买一个官做,你看如何?”徐静薇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会去跟爸爸讲的!冷啸尘在撤离之前给过我一个地址,他跟我说,这个地址可以让我安然无恙,甚至还能立功,我一直琢磨不明白,后来,我和雨桥商议了一下,本打算按着地址去看看,又担心打草惊蛇,所以就没动!” “你爸爸那边的工作,你不必去说,组织上会安排人让肖老爷自己主动走上门来为你请职买官的,呵呵!至于你说的这个地址,我也听雨桥说了,据我们的分析,这个地址应该是孟陶然的藏身之地,冷啸尘在撤离之前给了你这个地址,就是希望你能亲自出手,抓住孟陶然,冷啸尘知道,孟陶然现在是我们的首要通缉人员,她又是李兆麟将军被害案的主谋,抓住她那就是立了大功,冷啸尘非常清楚我们的政策,有如此立大功表现的人,我们一定会格外关照,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这就是冷啸尘的高明之处,抛出孟陶然,然后让你带人将她抓获,让你立功,然后再进入我们的核心机构,站稳脚跟,那样他的下一步行动就有保障了!”徐静薇说。 肖剑白笑了笑:“真是老狐狸啊,我始终觉得他有不会平白无故的给我一个地址,现在看来,孟陶然所有经历的事情,冷啸尘都一清二楚,柳如风和梅晓婷在孟婆庄与孔繁襄的一番较量,冷啸尘也是清清楚楚,孟陶然离开孟婆庄躲到哪里?即便是冷啸尘不知道,但是方天正一定知道,他肯定是先给了孟陶然一个在最危险时候的避难场所,而这个场所,方天正一定跟冷啸尘讲过,甚至还告诉过冷啸尘,关键时刻,抛出孟陶然,走一步险棋,从而把他们想要安排的人顺利的安插进我们的核心机构来,完成他们的计划,所以,我们就来个顺水推舟,按着他们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段时间内了解整个春雷行动以及找到所有沉睡者,以唤醒的方式唤醒他们,然后抓捕,最后,我们再找到那十个人,逐一消灭!” “你分析的没错,冷啸尘就是这个计划,所以组织上才会决定让你尽快进到公安局,开始工作,当然在进来之前,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孟陶然,然后将她活捉回来!为此,我们也已经开始做文章了,明天的报纸和大街上便会有关于抓捕孟陶然的相关立功表现的奖励政策,这也是为了配合你的工作而做的前期铺垫!”徐静薇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点着头:“我明白了,我尽快开始行动,另外,雨桥是否和我一起行动呢?还有,我听说梁柏欢还在警察局里?” 徐静薇点点头:“雨桥那边我已经安排完了,她会全力以赴配合你,到时,你们二人便可以双双进入公安局,关于梁柏欢之所以还留在警察局里,这也是组织上经过考虑后决定的,我们之所以没有动他,就是因为他也是冷啸尘留下的一颗棋子,其目的就是为了等你进来之后,对你实施监控,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在警察局里的人一直都有人特殊关照着梁柏欢,所以,这个老家伙跑不出我们的手心。但是也不能让他这么安稳的待着,这两天就打算给他来一个敲山震虎,吓唬吓唬他,然后撤去他的职务,没收他所有非法财产然后充公,把他留在公安局给他一个无关痛痒的闲职” 肖晓梦咬着牙说:“便宜他了,就应该把他毙了!” “现在还没到清算他的时候,别急嘛!”徐静薇笑着说。 肖剑白看着徐静薇问:“大姐,那您……?” “组织上成立了社会组织部,会把我调到组织部里,学校暂时由安亦然担任校长!” “安亦然?他?”肖剑白有些吃惊的看着徐静薇问。 徐静薇笑笑:“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视线中,安亦然是有问题,但是目前还没有证据,只能等他自己慢慢露出狐狸尾巴,我的离开也就是为了给他一个空间,让他尽早暴露出来!” “大姐,那我呢?”肖晓梦有些着急地问。 “你,你继续做你的医生,留在圣玛丽”徐静薇说。 肖晓梦撅起嘴不再说话,徐静薇笑了笑说:“你不要以为你的圣玛丽医院就是一块圣地,说不定那里也会有国民党特务呢?所以,你要格外留意,不能暴露身份,我会安排人和你保持联系” “剑白,客人走了吗?”外面走廊上传来大姐肖晓晨的问话声。徐静薇看看二人道:“就这样定吧,一切按着计划开始行动,组织上会派人暗中配合你的抓捕行动,我得走了,时间长了容易引起怀疑!对了,如果有人问你我来的目的,你就说我的国立高中和你们肖家合作的事情暂时放一放” “我明白,这件事我一直都没跟我爸爸讲过,他要是问,我就这么说!”肖剑白说。 肖晓梦伸手拉住徐静薇说:“大姐,我送您出去,跟我来,走后门,别让我大姐看见,她胆小怕事!” 送走了徐静薇,肖剑白心中感觉突然间亮堂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和惬意。这时,肖晓晨在门外喊道:“剑白,剑白,你在里面吗?” 肖剑白起身拉开房门看着门外的姐姐说:“姐,进来吧” “爸爸让我告诉你,他在楼上书房等你过去呢,说是有事和你说”肖晓晨说。 “又有啥事?”肖剑白问。 “爸爸刚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就突然很高兴,让我来找你,你快去吧!”肖晓晨回答说。 肖剑白点着头:“好,我这就上去!” 二人一齐来到楼上肖默轩的书房,肖默轩看着走进来的儿子笑着说:“剑白,来,你坐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肖剑白看看父亲坐在了他的对面,肖默轩笑着问:“你听说过共产党要成立公安局吗?这个公安局是不是和警察局是一个意思呢?你以前做的事情是不是和警察做的事情也类似呢?” 肖剑白假装皱起眉头看着父亲问:“爸,你要干啥呀?” “我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回到哈尔滨了,刚才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想让帮我把你弄到共产党的公安局去做事,你愿意吗?” “爸,我是国民党保密局的副站长,**会用我吗?这不是胡扯吗?再说了,我寸功未立,人家怎么可能让我进去呢?不抓我,不毙我,我已经是烧高香了,也许**刚刚解放哈尔滨还没来得及收拾我们呢,这时候,您还要把我往里送?”肖剑白看着肖默轩说。 第五十七章、死里逃生 肖默轩看着儿子摇摇头说:“剑白,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肖剑白问。 “那个烟斗还记得吗?”肖默轩问。 “哦,当然记得啊,您不是告诉我送您烟斗的人已经故去了吗?”肖剑白说。 肖默轩点点头说:“是呀,人是故去了,可是他的胞弟还在呢,刚刚回到哈尔滨,现在是哈尔滨市府的人了,所以我才能托人家帮咱们这个忙呢,因为当年他们欠着我的人情,这回算是还上了!” “人情?什么人情?”肖晓晨问了句。 肖默轩看看女儿道:“一言难尽啊,有时间再讲给你们听吧,现在的关键是要让剑白进到新政府的机构中去工作,尽快摆脱国民党的那些黑历史,否则,我肖家可就要……” “爸爸,您不要太担心了,我们肖家都是安分守己的生意人,不管是谁的天下,他总得让人家做生意吧?再说了,您是哈尔滨有头有脸的商界大亨,即便是共产党的新政府,也是要以经济建设为基础的,经济搞不上去,老百姓吃什么?喝什么?我想共产党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觉得不会对剑白有什么太过分的苛刻要求,更不会像您想的那样,把剑白投进大狱!”肖晓晨看着父亲安慰道。 肖剑白看看她一笑说:“看不出来嘛,姐姐看得很清楚啊?分析的头头是道,嗯,我觉得姐姐说得没问题!再说了,要是我能帮着新政府做点事情,立个什么功的,如果那样,我想新政府就会接受我了吧?” 肖默轩一听立刻眼睛亮了起来,看着儿子问:“对呀,剑白,你是国民党保密局的副站长,你最了解保密局这帮特务了,要是你能把冷啸尘他们的藏身地点告诉新政府,这可是立了大功啊!” “您想的也太简单了,冷啸尘是什么人?那家伙每根汗毛都是空心的,那心眼多了去了,狡猾的不能再狡猾了,他能让我知道他们的藏身地点吗?知道他为什么偏偏把我和雨桥留在明处吗?就是为了让我俩时刻为他通风报信,他好时刻把握共产党的动向和计划,所以,现在只能是他找我们,我俩想要找他那可就难了,这么大的一个哈尔滨,藏个把人那还不容易,冷啸尘身边又有乔三省,谭智涵这样地道的哈尔滨人,柳如风从小在东北长大,甚至比我都了解哈尔滨,所以,这个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他们要是不主动找我和雨桥,我们就别想知道他们藏身之处”肖剑白看着父亲说。 肖默轩双手一摊道:“那你刚才说得那么热闹,我还以为你能帮着新政府找到他们呢?如果像你所说这样,那还谈什么立功啊?” “难道为新政府做事就只有抓冷啸尘这一条路吗?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别途径呢?”肖晓梦说。 肖默轩看着她皱起眉道:“你回你的医院去吧,别跟着在这参和了,我和你哥哥再研究一下,总之,你哥哥的事情不能这样拖着,时间越长对你哥哥越不利!” 肖晓梦看着肖剑白说:“哥,我看现在满大街都是告示,通缉令什么的,立功表现最大的,就是抓住冷啸尘一伙保密局特务,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奖励更大的,那就是抓到杀害李兆麟将军的凶手孟陶然,我看告示上写着,只要提供线索就有奖励,如果能抓到人那就是奇功一件,新政府会尽量满足他所提出的各种条件!” 肖默轩哼了一声说:“拉倒吧,你哥哥连整天跟他在一起的冷啸尘都不知道藏在哪里,上哪去抓那个女人去?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他要是有那个本事还好了呢” 肖剑白看着肖晓梦微微点点头说:“这到是个好主意,我要是能把孟陶然给抓了,那我在新政府这边可就是立了大功了,正好爸爸那边又帮我托人找关系,那样我就可以进入新政府做事了” 肖默轩看着儿子和女儿笑了笑起身:“你们俩就在这动嘴皮子吧,我要上去歇一会了!” 肖晓晨看看他俩说:“我觉得爸爸说的对,你们就爱异想天开,算了,我扶着爸爸上楼了,你们继续在这研究吧!” 肖晓梦笑了笑回头看着往楼上走的父亲和姐姐说:“我对我哥有信心,没准他真的能把孟陶然抓住呢?” “要是那样,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给你疏通关系,让你进到政府机关做事,公安局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我可以让他们推荐你去”肖默轩说完摇摇头道:“只怕是你没有这个本事噢” 从孟婆庄走出来的孟陶然,带着一身的伤痛,看看四下,除了呼啸的北风和漫天的白雪,哪里有她的去处呢?两只被热油烫过的胳膊钻心的疼痛让她在这样冰冷的天气里却是汗如雨下。 两只手已经不能蜷缩,身上却又冷得打寒颤,孟陶然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积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就在走投无路之时,孟陶然突然想起方天正的话:“你一旦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你便出城向南二十里,过了一个叫孟婆庄的地方,前面有个小村子,在村子的东南角有一个破庙,你到破庙里后,在神像的佛龛下有一条密道,你下去之后那是一个地下室,那里吃喝用一应俱全,你可作为临时避难之所,放心不会有人找到那里去的!另外,我在那里留了一部电台,你可以启动紧急联系方式,联络我!或者联系冷啸尘,他会帮你摆脱困境” 想到这,孟陶然艰难的抬起头看看前方,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沿着那条小路一路向南,蹒跚而行。 她自己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越走越累,越走越感觉浑身无力,胳膊的疼痛让她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孟陶然咬紧牙关,在雪地里继续前行,大概又走出有五里路的样子,一阵冷风吹来,孟陶然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晃着,与此同时,她恍恍惚惚的看到一个人肩上扛着一支火铳,正转过一个小山坳迎着她走来,孟陶然一时间心中狂跳不止,她张开嘴想喊出来,可是声音没发出来,人却倒了下去。 当孟陶然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对老夫妻,一脸憨厚笑容看着她,老太太见她醒了便笑着说:“姑娘,你可醒了!你都要吓死我们老两口了” 孟陶然看着老太太,再扭头看看左右自己的两只胳膊,胳膊上包了一层厚厚的棉布条,她稍微动了一下,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她再看看自己的双手,也缠满了棉布条。孟陶然突然眼睛一热,一股泪水流了出来。 老太太看着她说:“姑娘,别怕,你的胳膊还有这两双手你大爷都帮你治了,还给你包起来了,我们家里有上好的烫伤药,正好给你用上了。姑娘,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会把胳膊烫成这个样子?要不是你大爷及时发现了你,把你背回家,你这条小命恐怕早就没了,不被冻死,也被山上下来的熊瞎子吃了!” 孟陶然看着老太太嘴唇动了动道:“能给我口水喝吗?” 这时,门帘一挑,老头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清醒过来的孟陶然,老头笑着对老太太说:“刚打了一只山鸡,拿去炖了给姑娘补补吧!” 老太转身端过一碗水,扶着孟陶然坐起来说:“来,先喝水!” 孟陶然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水,看着老头轻声问:“大爷,我在这里多久了?” “你呀整整躺了三天三夜,你可把我们老两口吓坏了,这要是你再不醒,我就打算把你送到城里了,找个郎中给你好好治治了!”老头说着拿出烟袋锅装了一锅子烟,点上火吧嗒吧嗒的抽着。 “三天了,我躺了三天了”孟陶然自言自语道。 老太太拿起老头扔在地上的山鸡说:“这三天你就能喝点米汤,现在好,醒了,我去给你炖鸡吃!” 孟陶然用一种无限感激的眼神看着这老夫妻俩说:“谢谢大爷,大娘救了我!我想知道这是哪里呢?” 老头一边抽着烟袋锅子一边说:“这是窝棚屯,再往前就是大山,屯子后面是孟婆庄,从孟婆庄出来就直接到我们屯子了,屯子不大,十几户人家,我们俩无儿无女,在这屯子里已经快四十年了,你是我们家第一个客人,我老伴啊,把你当亲闺女一样伺候了三天了” 孟陶然坐直身子,双膝跪下冲着老头和老太太磕了一个头说:“谢谢您二老的救命之恩,那么这里离着哈尔滨有多远呢?” “不远,四十里路就到了,姑娘,你是城里的吧,我一看就知道,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娃子”老头笑着说。 孟陶然并没有回答老头的问题,而是愣愣的看着窗外,老头见她发愣便笑着说:“不用看,外面变天了,变天了,改朝换代了” “大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改朝换代了?”孟陶然看着老头问。 老头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将里面的烟灰抖出来然后笑着说:“姑娘,你睡了三天,就在前天哈尔滨变天了,共产党解放了哈尔滨,把刮民党赶走了,你说这算不算变天呢?是不是改朝换代了?” 孟陶然闻听此话吓了一跳,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头问:“大爷,您是说共产党进城了?” “是呀,是呀,可不咋地,前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呢,那枪声啊,就像炒豆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我还以为是谁家嫁姑娘娶媳妇呢,后来天亮后我出去一打听,原来是共产党打进哈尔滨了,刮民党根本不抗揍,没怎么打就跑了!”老头说着站起来看着孟陶然说:“姑娘,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老伴收拾那支山鸡收拾的怎样了,今儿晚上咱们就吃鸡了!” 看着走出的老头,孟陶然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躲进方天正说的那个地下室,尽快与方天正或者冷啸尘取得联系,否则自己将会再次面临危险。共产党进城,那将意味着针对自己的通缉和抓捕会越来越严,越来越快。 眼前这对老夫妻救了自己的性命,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但是,一旦共产党的搜查部队找到这里,这对老夫妻能不能把自己出卖了?这让孟陶然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孟陶然此时感觉除了两只胳膊之外,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她活动了一下腿脚,也感觉轻松自如。她四下看了看,打量一下这间屋子。屋子是一间破旧的砖瓦房,四壁已经破烂不堪,用一些兽皮钉住了露出来的窟窿。房间里再没什么东西,靠近火炕的是一张木桌,木桌上方墙上挂了一把猎刀。 孟陶然轻轻下炕,走到桌前,伸手摘下那把猎刀看了看,虽然手上缠着棉布条,但手指已经可以伸张了,孟陶然强忍着疼痛握紧了猎刀。 “姑娘,你怎么下炕了?”老头和老太太一起走进来看着她问。 孟陶然赶忙松手,将猎刀放在桌上说:“我就是想下来活动一下” 老头看看他道:“那刀很快,尽量不要碰它,一个姑娘家舞刀弄枪的不好” 老太太则笑着说:“姑娘,你上炕,我去把炖好的鸡端过来,你今晚要多吃点!” 孟陶然点点头慢慢走到炕沿前坐下,老头这时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变化,他看着孟陶然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孟,叫,叫,叫孟岚”孟陶然支支吾吾的胡编了一个名字说。 “哦,姓孟,姓孟,今天早上,屯子里有人进城说是共产党新政府正在找一个叫什么孟陶然的女子” 第五十八章:活捉孟陶然 老头边说边看了一眼孟陶然,孟陶然被他看得感觉浑身不自在,她假意笑笑道:“我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放心吧,我是从孟婆庄上来的,我是一个逃婚的” “逃婚?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端过鸡汤盛了一碗递给孟陶然问。 孟陶然眼珠转了转说:“我娘偏要把我嫁给一个上了年纪的财主,我不干,就偷着跑了出来” “那你这身上的伤是咋回事呀?”老头看着孟陶然问。 孟陶然被他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在,在路上遇到了胡子,他们要捉我回去做压寨夫人,我不同意,就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这我还是趁他们不注意跑出来的呢!” “胡子?姑娘,这一带只有一股胡子,但是他们几乎不祸害老百姓,那个女胡子叫小白菜,手下一帮弟兄都怕她,他们只劫富济贫,从不祸害老百姓的,更不可能抢女人回去做压寨夫人!”老头说着看了看孟陶然,然后伸手拉住老太太的衣襟小声说:“老婆子,你跟我出来!” 老太太跟在老头身后走出去,留下孟陶然一个人坐在炕上。孟陶然看着二老出去关上了门。于是她悄悄下了地来到门前,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二老在外面嘀咕着,老头还不时的指着门,不知在说些什么。老太太一个劲摇头,好像是不大认可老头的话。 孟陶然心中一惊,快速回到炕前,她看看墙上那把猎刀,伸手摘了下来,掖在了被子底下。 一会,二老再次推门进来,老头脸上挂着笑容,却在桌前慢慢坐了下来,伸手拿过桌子边的那把火铳看着孟陶然道:“姑娘,你到底是哪里人?这孟婆庄上的人,我不能说全都认识,但是像你这样的大姑娘,孟婆庄上几乎没有几家有,据我知道的,庄上有姑娘的人家,姑娘几乎都嫁了,嫁到了外村,外乡的都有。” 孟陶然笑了笑看着老头问:“大爷,我还不知道您老两口贵姓呢?” 老头见她不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来问自己姓什么,老头的警惕性就更加高了起来。老头笑了笑说:“我姓胡,老伴姓王,我们俩无儿无女,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靠门前一亩薄田和山上打些猎物回来维持生计!” “哦,胡大爷,咱这屯子里是不是有一座破庙?”孟陶然问。 “村东南角有个破庙,那是前辈人修的,当初是为了供奉山神爷修的一座庙,屯子里的人每次上山之前都要到山神庙里给山神爷上柱香,请他保佑我们山上能挖到参娃娃,能打到大的猎物,后来,随着时间长了,这庙也没有人来修葺,渐渐的就荒了,再后来屯子里人山上就在山脚下随便烧点纸,供奉一炷香算是拜过山神爷了!”老太太回答说。 孟陶然听完点点头,老头手里拿着火铳看着孟陶然问:“姑娘,你应该不是孟婆庄上的人,我怎么看你像是城里人呢?” 孟陶然从老头的眼睛里看出来老头的怀疑和警惕,她慢慢伸手在被子底下抓住了那把猎刀。这个时候,**头也发现了墙上的猎刀不见了,**头微微一笑,缓缓起身,猛然端起火铳对着孟陶然道:“姑娘,我刚才就说过,不要动那把猎刀,你赶紧把它拿出来!” 孟陶然看着**头笑着,突然,她右手猛然抬起,猎刀脱手而出,猎刀带着风呼的一下迎着**头的面庞飞了过来。**头身子一闪,用手里的火铳挡了一下,猎刀斜着飞过去,擦着**头左侧太阳穴飞过,牢牢地钉在了他身后的木板墙上。 **头感觉脸上一阵火热,伸手抹了一把,手上带血,**头大喊一声:“好你个狼崽子,忘恩负义,老伴你快跑,出去喊人去!” 一碗鸡汤下肚的孟陶然,体力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胳膊和双手还隐隐作痛,再无什么大碍。孟陶然两步便窜到**头身前,她飞起一脚踹在了**头的小腹上,**头仰面朝天倒下去,孟陶然一个腾挪,伸手摘下墙上的猎刀,回手就是一刀,这一刀结结实实的看在**头的脸上,**头惨叫着,双手捂着脸在地上翻滚着,孟陶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连又砍了三刀,**头那颗满头白发的头颅被她硬生生砍了下来。鲜血喷溅,腥气弥漫。跑到门前的老太太已经吓得如同筛糠一般,孟陶然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看看老太太说:“对不起了,我不杀你们,你们早晚也会把我供出去,既然杀了大爷,那你也陪着他去吧!”孟陶然说完,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老太太的肩上,老太太的一只胳膊连带着半个肩膀被她砍了下来,孟陶然跟进一步,再次举刀砍下去,老太太的前胸被她砍成了两截。 眨眼之间,孟陶然如同疯了一般,连杀二人,一个被她砍掉脑袋,一个被她砍成两半。一对老夫妻,在深山屯子里生活了一辈子,就因为救了她而把命白白搭了进去。 孟陶然杀人之后,扔掉手里的猎刀,回到炕上,拿起桌上那支刚刚炖好的山鸡,狼吞虎咽的啃着,撕扯着上面的肉,大口大口嚼着。 一会功夫,孟陶然便把一只鸡吃了个精光,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拿起被子,扯掉一块被单,把脸上,身上的血迹擦了一把,然后看看桌上那盏崩豆般的小煤油灯,孟陶然伸手抓起煤油灯,拿起灯罩,将里面的煤油倒在了炕上,被子上,然后把火苗扔在了上面。 看着逐渐燃起的火来,孟陶然弯腰拿起那把猎刀,跳上炕,推开窗户,闪身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火,越着越旺,越烧越大,大火中透着一股人肉烧焦的味道,**头老两口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在了自己木板房里。 等屯子里的其他人发现大火的时候,火,已经几乎把房子烧光了,屯子里所有的人一齐忙手忙脚的总算是把火扑灭了,等他们找到老两口的时候,老两口已经被烧成了人碳。但是,人们却发现,一个尸体没有头颅,一个尸体是两半的,这样让人们不由得怀疑和害怕起来。屯子里年长的老者看完尸体后轻声说:“还是报官吧,这老两口子死的蹊跷,这不是被火烧死的,是被人砍了脑袋啊!” 放了一把火逃离**头家的孟陶然,一头扎进了村东南角的破庙里,在神龛下面果然有一个密道,进入密道后便是一间地下室,地下室提前摆放了一些日常用品,最关键的是还有武器和电台。这让孟陶然不由得心花怒放,她觉得只要自己躲在这里,几个月是没有问题的,这里的吃喝足够她一个人享用半年之久。孟陶然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把那身血衣包了包在地下挖了个坑埋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孟陶然感觉浑身无力,她看看那张木床,索性和衣躺上去,一会功夫,孟陶然便进入了梦想。 当一道强烈的白光照进来的时候,孟陶然慢慢睁开眼睛,她起身顺着地道走到神龛下面,抬头向上看了看,孟陶然知道,应该是天亮了,那道白光就是阳光。 孟陶然看看桌上那个马蹄表,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这个时候,离着和方天正联系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孟陶然盯着那个马蹄表,看着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她盼望着马蹄表能尽快走到那个约定时间。 眼看着就是十点钟了,孟陶然掀开桌上蒙着的破布,都去灰尘,下面是一台发报机。 孟陶然熟练的戴上耳机,打开发报机,调试着频率,看着发报机上那盏绿色的小灯一闪一闪,孟陶然心中一阵狂喜。 就在孟陶然一心一意准备发报求救的时候,窝棚屯已经被人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山神庙前前后后都是人,为首的正是肖剑白和晏雨桥。而前来围捕孟陶然的人都是徐静薇秘密派来的便衣。 屯子里的百姓在一早上就被晏雨桥带人挨个疏散离开了屯子。 肖剑白来到庙里,直奔神龛,从神龛上的灰尘完全可以判断出,有人挪动过神龛。肖剑白指了指神龛,晏雨桥叫来两个人轻轻将神龛挪开,神龛下显现出一条黑黢黢的通道。 肖剑白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下去,晏雨桥随后跟着也跳下去。徐静薇派来的人得到的命令就是务必活捉孟陶然,还要保护好肖剑白和晏雨桥二人的安全,所以,他们紧随其后也跟着跳进地道。 当,孟陶然沉浸在这短暂的惊喜和快乐中的时候,却不知,她的生命正在走向尽头。 肖剑白和晏雨桥悄悄穿过通道来到孟陶然所在的地下室。这时,孟陶然正在一心一意的调试着发报机,不断地向外发出信号,焦急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完全不知道她身后站了两个人,两支枪口正对着她。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晏雨桥点点头喊了一声:“孟陶然” 晏雨桥这一嗓子,把孟陶然吓了一跳,她猛然转过身看见眼前的二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几秒钟之后,孟陶然突然脸上露出笑容看着肖剑白问:“肖副站长,你是奉命来接应我的吗?” 肖剑白笑了笑回答说:“孟小姐可真难找啊,走吧!” 孟陶然伸手摘掉耳朵上的耳机,高兴的看着肖剑白和晏雨桥说:“想不到老方还真提前有安排啊?派你们两个来接应我,还真是给面子!” 孟陶然的话刚说完,晏雨桥身后突然又窜出几个人,手上均拿着枪,孟陶然一愣,立刻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来接应我的?” “孟陶然,你被捕了,我们是东北人民自卫军!”肖剑白身后的人喊道。 孟陶然脑袋翁的一下,她愣愣的看着肖剑白和晏雨桥问:“肖副站长,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把我给出卖了?” 肖剑白冷笑一声说:“孟陶然,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你毒杀李兆麟将军,滥杀无辜,罪大恶极,不将你绳之以法,哈尔滨百姓不答应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出卖了你,你这个藏身之地,是方天正透露给冷啸尘的,冷啸尘又告诉了我,没办法,我还想活着,我也要有立功表现啊,所以,我就只能先把你这个罪大恶极的特务先抓了!” “你,你,你混蛋,你居然背叛了党国,出卖自己的同志,你……”孟陶然说着瞪起眼睛就要往上冲。晏雨桥身形突进,飞起一脚,将她踢翻在地上,身后的便衣们一拥而上将孟陶然的双手扭在身后铐上。 肖剑白冲着晏雨桥点点头,晏雨桥走到孟陶然面前,伸手在她衣服上摸了一遍,然后突然捏住她的两颊,迫使她张开嘴,肖剑白走过来,用手中的镊子从她嘴里夹出一颗小药丸笑着说:“是不是不敢咬碎它呀?还是怕死,哈哈!” 孟陶然挣扎着,双眼圆睁看着肖剑白,晏雨桥回头喊了一声:“给她嘴堵上,戴上头罩,拉出去!” 逃了这么久的孟陶然,怎么也不会想到最终自己还是被方天正和冷啸尘出卖了,出卖了她,换取肖剑白和晏雨桥二人在新政府的工作机会,尤其是冷啸尘为自己的这一招妙棋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容光。 该章节已被锁定 《峥嵘》该章节已被锁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峥嵘》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六十章:出卖 廉伟涛点燃一支烟扔给梁柏欢说:“抽支烟慢慢说,我们今天是聊天,不是审问,你不用紧张!” 梁柏欢接过烟放进嘴里用力的吸了一口看着廉伟涛说:“廉副局长,那您说吧!” 廉伟涛笑了笑道:“我是想听你说说,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什么都可以说,尽情说,不是有那句话说的好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这人喜欢说话办事痛快的人,我想你粱大局长应该是这种人吧?” 梁柏欢连忙点着头,又摆着手说:“我是,我是,您可别再叫我局长了,我现在是您的阶下囚,您才是局长呢” 廉伟涛一笑:“哈哈,不管怎么的,你以前也是坐镇警察局的一局之长吗?” 梁柏欢闻听此话,手一抖,香烟差点掉在地上,他慌忙地接了一下,结果烟灰和火星四散,烫的他不由得呲牙咧嘴。廉伟涛看着他一笑说:“别紧张,别紧张!” 梁柏欢点点头看着他说:“我,我做这个警察局长也是迫于生计,没办法啊,我也得养家糊口呀” “这一点我们非常了解,你不必担心,有些时候,你的确也是左右为难的,据我们了解,你以前也是军统的骨干力量,只是后来,因为一个女人,你才……” “唉!我这辈子就是毁在了女人手上,可是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个男人来,我,我那时候也年轻,有些冲动,结果就落得一个被人踢出军统,做了一个地方上的小警察局长,说来惭愧啊!”梁柏欢打断了廉伟涛的话说。 “这么说你已经和军统没有瓜葛了?”廉伟涛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一点我可以发誓,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梁柏欢道。 廉伟涛还是笑了笑说:“我们今天只是随便聊聊,但是,梁局长要是没有诚意,也就不必再往下聊了!” 梁柏欢连忙站起身说:“我有,有诚意,非常愿意向您汇报一下我的情况!” “那么,军统哈尔滨的冷啸尘你应该很熟悉吧?还有长春的方天正,哈尔滨副站长肖剑白,这些人你不会说你都不熟悉吧?”廉伟涛看着他问。 “接触,接触,只是接触而已,谈不到熟悉,更算不上朋友”梁柏欢咧开嘴笑着说。 “你知道吗?我们是有政策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我想你是很清楚的,虽然我们今天只是聊天,但还是要以诚相待,坦诚相见的好!你要清楚,我是在给你机会,而不是听你这毫无诚意的敷衍,你明白吗?”廉伟涛的脸色开始严肃起来。 梁柏欢忙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愿意为新政府做点事情,和过去彻底告别,决裂,重新做一个新政府领导下的好人!” “我们今天抓了杀害李兆麟将军和晏诗成市长的凶手孟陶然,但是,你知道吗?是谁协助我们,或者是亲自带我们抓捕的孟陶然吗?”廉伟涛看着他问。 梁柏欢低着头,悄悄瞟了一眼廉伟涛小声说:“我也想亲手抓住她,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她的藏身之处,贵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她,说明贵军真的是深得人心,愿意帮助贵军的人很多” 廉伟涛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我告诉你吧,就是保密局哈尔滨站的副站长肖剑白和他们的情报科长晏雨桥!是他们二人亲自带着我们抓住了孟陶然!” 廉伟涛的话一出口,让梁柏欢差一点再次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来,梁柏欢瞪着眼睛,张着嘴,看了看廉伟涛结结巴巴的问:“他们,他们,他们是你们的人?” “以前不是,不过现在是了,他们二人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当然就成为我们的人了,我打算请肖剑白先生来我们公安局做侦查科长,请晏雨桥小姐做他的副手,主要负责敌情的情况汇总,因为他们为人民立了功,抓住了罪大恶极的孟陶然,另外,肖剑白先生出身名门,虽然在保密局做过一段时间的副站长,但是毕竟手上没有血债,又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他对哈尔滨地区情况了解,地面熟悉,又对国民党那一套了如指掌,所以,请他来做这个侦查科长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我们共产党人是有胸怀的,欢迎所有有诚心,有诚意,有诚信,有主动立功表现的人加入到我们的公安系统来,共同维护哈尔滨的新秩序,管理好这座城市,保护好这座城市!”廉伟涛盯着梁柏欢说。 梁柏欢此时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他清楚,这一定是冷啸尘和方天正走的一招棋子,抛出孟陶然,换取肖剑白和晏雨桥的安全,同时让他俩顺利进入到新政府做事,这样就可以牢牢地把一双眼睛钉在了共产党的内部。但是,梁柏欢知道虽然自己心里清楚冷啸尘和方天正这是在兵行险招,但是自己又不能说破,毕竟自己的家人都在人家手上,肖剑白和晏雨桥对自己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毕竟是非常熟悉的,一旦,肖剑白再跟眼前这位副局长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把自己当成一盘上好的菜送给这位局长,那自己可真就要万劫不复了,别说想留在这里混饭吃,恐怕连小命都得没了。 想到这,梁柏欢看看廉伟涛,扔掉手里的烟头,站起身一个九十度的弯腰鞠躬说:“廉副局长,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也要揭发,揭发冷啸尘,揭发方天正,揭发我所有认识的原国民党在哈尔滨的人,我第一个要揭发的就是冷啸尘,他是国民党保密局的重量级人物,是原军统中有名鬼磨刀,他还是国民党安排在哈尔滨地区的负责春雷行动的负责人,贵军解放哈尔滨之前他们就悄悄地潜入到地下了,这些我都知道!还有,还有方天正,他是军统的鬼见愁,是春雷行动的制定者之一,也是执行者,他是冷啸尘的顶头上司,这个家伙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谋杀李将军就是他的主意,孟陶然是他的得力干将!” 廉伟涛点点头:“这很好嘛,不过你说的这些我们也基本都掌握了,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呢?比如春雷行动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唤醒计划何时开始实施,参与春雷行动的一共有多少人,隐藏在哈尔滨地区的国民党特务有多少,像孔家大少爷孔繁熙和孔家大小姐孔繁襄这样的角色还有谁?彼岸花组织中的葬花人、敲钟人、养花人、护花人都是谁?” 梁柏欢看着廉伟涛拼命摇着头说:“廉副局长,您问得这些问题都是党国高层的绝密,哎,不不,是国民党保密局高层的绝密,我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怎么会知道呢?” 廉伟涛看着他笑了笑说:“梁柏欢,这样吧,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你回去也再想想,另外,也考虑一下是否想留在局里继续做事呢?如果想,等我下次找你的时候,你跟我讲,我来考虑安排!” 梁柏欢如获大赦的点着头,脸上浮现出笑容来说:“廉副局长我还要揭发一个人,就是,就是我原来的那个手下,叫安昌华,这家伙来路不正,鬼点子又多,还贪财,我觉得不能把他留在新政府的队伍里,这种人一定要清算,清除的!” 廉伟涛哈哈一笑:“我们会逐一调查,逐一了解的,谢谢你的配合,请你回去吧” 梁柏欢点着头慢慢退出去,刚才带他过来的战士又把他送回到会议室里。 此刻,会议室里聚起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众人看见梁柏欢毫发未损的被送了回来,便一齐涌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梁局长,他们找你啥事呀?没难为你吧?没说邀枪毙你吧?” 梁柏欢眼睛一瞪看着他们:“说啥呢?说话还是放屁呢?老子是诚意和新政府合作的,他们凭啥枪毙我啊?” 安昌华看看他笑着问:“没问你孟陶然的事情?” 梁柏欢看看他神秘一笑:“问了,我给三言两语就对付过去了,跟我来这一套,他们还嫩点,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啥消息?快说说!”安昌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 梁柏欢拨开众人,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上去摇着头说:“你们知道是谁亲手抓了孟陶然吗?” 众人摇摇头,梁柏欢继续说:“这叫啥呀,这叫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出卖是能让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获得安全的唯一保障,我告诉你们,是保密局哈尔滨站副站长肖剑白出卖了孟陶然,他还亲自带人抓了她,对了,还有那个晏市长的女儿晏雨桥,现在这两个人可是**的红人啊,是新政府公安局的侦查科长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家出身好,老子有钱,国民党需要钱,共产党也一样需要钱,这个世界上,钱可以解决一切难题!” 众人听罢,有的摇头,有的叹气,有的点头,会有的称赞,安昌华笑了笑说:“梁局长,你不会是也出卖了谁吧?” “我?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梁柏欢扭头看看安昌华问。 安昌华笑笑点点头说:“不好说,在危及到自身安全的时候,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尤其是你梁柏欢” “你小子会他妈说话吗?你是不是认为老子现在不是局长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梁柏欢瞪着眼睛吼道。 安昌华看着他:“你别急嘛,我告诉你,要是我,我要是有值得出卖的人,我一定会先把他卖了,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呀,所以,我觉得你没有错,即便是出卖了谁,也是必须的,应该的” 梁柏欢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安昌华问:“兄弟,你真这么想?” “那是当然了,我就这么想的!”安昌华坚定的回答说。 梁柏欢心中这个后悔呀,他恨自己刚才在走出廉伟涛办公室前说的那些话,心想:这要是廉伟涛他们再找安昌华聊聊,那可咋办呀?这小子还不得把自己那些破事全抖搂出来呀?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一开,进来一个战士喊了声:“安昌华,谁是安昌华,出来!” 这一嗓子,安昌华没怎么地,梁柏欢却吓了一跳,他一把抓住安昌华说:“兄弟,我可啥都没说你呀,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诌八咧的” 安昌华看看他笑了笑:“我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看着安昌华走出去,梁柏欢心中开始紧张起来,他担心安昌华会把自己所有做的坏事、缺德事全都说出来,一旦那样,自己真就完了。 自从被抓回来以后,孟陶然就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新任公安局长赵长青派人把她关在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房间里除了四壁再无任何可以拿来作为利器和自杀用的东西。 孟陶然坐在墙角的地铺上,眼睛发直,双目无神,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思考着。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肖剑白和晏雨桥两个人把自己抓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藏身之处的呢?他们为什么要出卖自己,出卖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利处吗?难道是方天正提前安排好的?还是这又是一招险棋呢?会有人来救自己吗?这一系列的问题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在这其中理不出任何头绪,更看不到任何希望。 第六十一章:长春密电 孟陶然刚刚被抓,躲在深宅大院里的冷啸尘就得到了消息。 冷啸尘端着一壶刚刚沏好的茶水,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看看柳如风笑着说:“看来,我们的肖副站长很快就可以打入到**内部了!” 柳如风瞥了他一眼问:“是你把孟陶然的藏身地告诉肖剑白的吧?” “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新进城,百废待兴,更需要人手,这个时候是最好时机,如果不把握住,可就再没有这种好机会了!”冷啸尘得意洋洋的说。 “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缺德啊?孟陶然毕竟也是党国多年培养的优秀特工,我好不容易把她从孔繁襄手里救出来,你又让肖剑白亲手把她送给了**,这要是让孟陶然想明白了,他还不得跟我成为死对头啊?”梅晓婷说着走进来。 “她已经是一颗弃子了,留着也没用,索性让剑白当个见面礼送给**,这样剑白就可以顺利的进入**内部了,总的来说划算!再说了,**能饶了她吗?你们别忘了,她可是暗杀李兆麟的凶手啊!”冷啸尘说着放下茶壶问梅晓婷:“长春那边有什么话说嘛?” 梅晓婷来到冷啸尘面前递过一张电报纸道:“刚刚来电,方天正明天下午动身来哈尔滨,让我们做好准备!” 冷啸尘接过去看了看递给柳如风说:“你家老方明晚就到了,你去接一下吧” 柳如风冷冷一笑:“我再重申一次,不要总是说我家老方,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冷啸尘笑笑转向坐在末尾的谭智涵和乔三省说:“你们安排兄弟们准备好,迎接我们的方大站长,看看这次,方站长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新鲜玩意,春雷行动该是放到日程上来了!” 梅晓婷看看冷啸尘问:“我们整天就蜷缩在这里,外面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是不是应该出去个人了解一下啊?” “你这只野猫是不是又要发情了?”冷啸尘看看她问。 “话,一到你嘴里就特别难听,我只是说我们要出去看看外面,不能总是躲在这里吧?”梅晓婷说着看看柳如风。 柳如风看了一眼冷啸尘说:“我觉得也是该和剑白或者雨桥见个面了!” 冷啸尘想了想道:“那就让晓婷去和剑白见个面吧,我来安排,你等我通知你!” 梅晓婷听到冷啸尘的这番话,脸上泛起笑容,轻盈的起身道:“那我等着了?” 冷啸尘看看她一笑:“你这点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 圣玛丽医院里,依旧像往常一样就医者不但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忙得肖晓梦连坐下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刚刚做完一个外科手术的肖晓梦一身疲惫的来到前面诊室刚刚坐下,桌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肖晓梦拿起电话说:“这里是圣玛丽医院!” “请转告令兄,今晚十点,马迭尔旅馆一楼咖啡厅,有一个白衣女人在那里等他,她手上拿着一支紫色玫瑰” 不等肖晓梦说话,电话便挂掉了。肖晓梦拿着电话琢磨了一会,立刻起身脱掉白大褂,拿起外衣,急匆匆走出医院,直接开着自己的车子飞奔而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肖剑白看着手中的报纸,一旁的肖晓晨问:“剑白,你什么时候去新政府工作呀?” 肖剑白放下报纸看着她:“姐,我这在等消息呢,你就急什么呀?” “我怎么不急?你说说,你这样整天在家里闲着,一个大男人没有点事情做,多无聊啊,我让你陪我去看看孔家老爷,你又不去!” “咱爸不是答应你让你把他接回来修养吗?你就直接把他接回来不就完事了吗?”肖剑白说。 “我去了,也跟他说了,他死活不来,非要自己一个人回孔府去,我也没办法,只能每天过去看看他”肖晓晨说。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外面传来汽车停车的声音,肖剑白看了一眼外面说:“晓梦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晓梦?”肖晓晨问。 “你听这车的声音就是她的车子”肖剑白说着起身往外走,正好和走进来的肖晓梦打个照面,肖晓梦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肖剑白立刻道:“你怎么回来了,这还不到下班时间呢?” “哥,你跟我来,我把一个病人的诊断记录落在家里了,你来帮我找找”肖晓梦说着便往楼上跑,肖剑白嘴里嘟囔着跟着往楼上跑:“每次都是丢三落四,每次都是让我帮你找” 坐在沙发上的肖晓晨看看他们一笑摇摇头:“一对冤家!” 肖剑白跟在肖晓梦身后来到她的房间,肖晓梦关上房门拉过他趴在他的耳边道:“有人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让我通知你,今晚十点,马迭尔旅馆一楼咖啡厅,有一个白衣女人在那里等他,她手上拿着一支紫色玫瑰,我估计这是冷啸尘派人和你联系了,他们一定知道了你抓了孟陶然的事情” 肖剑白一阵惊喜,看着妹妹说:“这帮家伙憋不住了,要出来了,这件事要马上通知大姐!” “那我和你一去?”肖晓梦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摇摇头说:“这个狡猾的冷啸尘居然把电话打到了医院,难道说,医院里也有他们的人?这样,晓梦,你赶紧回医院,暗中调查,看看医院里有没有他们的人,我估计,你的一举一动已经有人向冷啸尘汇报过了,所以,你一定要千万注意,不能有任何疑点让他们发现,我去找大姐跟她汇报这个情况!” 肖晓梦点点头:“我回来的这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件事,我也感觉我身边好像有他们的人” “回去吧,注意安全,我去找大姐”肖剑白说着大声喊道:“这不是你的诊断书吗?” 肖晓梦风风火火的下楼往外跑,肖晓晨看着她喊道:“马上就吃午饭了,你在家吃了再去吧” “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肖晓梦说着跑出去。随后下来的肖剑白接着说:“我也出去一趟,姐,好一会你就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 不等肖晓晨说话,肖剑白便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去,肖晓晨在后面扯着嗓子喊着:“早点回来,别让咱爸担心你” 肖剑白来到外面,按着徐静薇给他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二十分钟后,徐静薇出现在和肖剑白的约定地点。 肖剑白一见徐静薇就说:“大姐,冷啸尘开始联系我了,让我今晚十点钟去马迭尔旅馆的咖啡厅” 徐静薇点点头道:“坐不住了,我们刚刚得到长春方面密电,方天正明天下午从长春动身,晚上到哈尔滨,看来,孟陶然的被抓已经让他们觉得时机趋于成熟,要准备行动了!所以,这个时候找你,就是想了解一下我们进城后的情况,便于他们下一步的安排” “大姐,这次不能再让方天正跑了,一定要把他抓住,抓住他对我们破获春雷行动可是起到关键性作用的!”肖剑白看着徐静薇说。 徐静薇点了点头说:“组织上也是这个意思,打算提前布网,抓捕方天正,只要方天正落网,就不难找到冷啸尘他们!” “那我今晚就去和他们见面,顺便在了解一下方天正来哈尔滨大具体时间,便于我们提前布置” 徐静薇点点头说:“还有,就是圣玛丽医院很有可能有冷啸尘的人,要提醒晓梦时刻注意,我也会派人渗入医院协助晓梦查找这个隐藏在医院里的家伙” 和徐静薇分手后,肖剑白就一直在想今天晚上能是谁来和自己见面?女人?冷啸尘身边现在除了柳如风就是梅晓婷了,难道是她们二人中一个? 就在肖剑白边走边想的时候,一个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笑容可掬的冲着他说:“肖大公子?这么巧,在这碰上您?” “安校长,您是安校长?”肖剑白看着眼前的人笑着问。 “在下安亦然,安亦然,有幸和您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在这能遇到您”安亦然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拿出一支雪茄递给他说:“来一支吗?” 安亦然摇摇头:“谢谢,我不吸烟!肖大公子这是要哪里公干呢?” “哦,还公干呢,我现在是闲在家中真正的公子哥了,您也知道,国民党跑了,**,应该叫共产党进城成立了新政府,我这样的人不收拾我已经算是运气好了,所以我现在只能闲在家中了”肖剑白说。 安亦然摇摇头:“我可是听说那个杀害李将军的女凶手是您肖大公子带人抓的,这可是为新政府立了头功的,新政府一定会给您重新安排的!就像我们徐校长,一直倡导新教育,新思想,新办学,这不,新政府刚一成立人家就被调去做什么部长了,我现在接替了徐校长职务” “恭喜,恭喜,恭喜安校长荣升”肖剑白冲着他抱拳说。 “您客气,您客气,您是我们学校最大的股东,我这个校长啊,只是临时的,哈哈!”安亦然说着也冲着肖剑白抱抱拳。 “我还有点事,改日,改日我们再聊”肖剑白笑着说。 “您请,您请,抱歉,抱歉!”安亦然弯腰道。 走出一段距离的肖剑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安亦然早已不见踪影。肖剑白转身回去,沿着刚才的来路往回走,他知道,安亦然一定还在附近,凑巧遇到,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安亦然绝非善类,今天一定要搞清楚他。 肖剑白边走边向两旁查看着,街上行人不是很多,走过两条街之后,前面便是桥头了,就在肖剑白犹豫是否过桥之际,一个人在他身后一闪不见了。 肖剑白站在原地停了一会轻声道:“出来吧” 随着肖剑白的说话声,一个女子闪现在他面前。肖剑白笑了笑:“不用看到你人,我用鼻子一闻就知道是你!” 站在肖剑白面前的追风狐施剑翘俏皮的笑着看着肖剑白道:“肖大公子还有工夫出来闲逛?” 肖剑白看看她说:“你神神秘秘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瞧,那里”施剑翘指了指左侧远处的一间小馆子,肖剑白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了看吃惊的问道:“你在跟着他?” 施剑翘点点头:“是大姐安排的,我现在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暗中保护你,再就是暗中监视他” “保护我?我还用你保护啊?”肖剑白笑着问。 施剑翘撅起嘴看着他低声说:“那个家伙跟了你好久了,你都不知道,还说不用我保护?”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才故意绕到他前面,和他打照面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要说不知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在暗中跟着他”肖剑白说。 施剑翘伸手拉住肖剑白说:“跟我来,别让他看到你” 施剑翘拉着他躲到一处屋檐下这才说:“大姐让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你就不要再插一手了,你去做你的事,我会在你最需要最关键的时候出现的!现在,你啥都别问,赶紧离开这里!” 肖剑白还想再说什么,施剑翘已经跑进了胡同,回头冲他一笑。 第六十二章:接头 吃罢晚饭的肖剑白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衣服,把枪拿出来检查了一番,顶上火后揣进衣服口袋,然后下楼。 坐在客厅里的肖默轩看着走下楼的肖剑白问了句:“还要出去吗?” 肖剑白看看父亲一笑说:“有点小事,出去一趟,不会很久的!” “注意安全,虽说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但是,你别忘了,国民党可是不会死心的,他们在哈尔滨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的多呢”肖默轩说。 “放心吧,我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肖剑白说着看看坐在一旁的姐姐肖晓晨说:“陪爸爸聊聊,我去去就回” 肖晓晨点了一下头说:“记住咱爸的话,别让他担心就行了” 看着出去的肖剑白,肖晓晨问父亲:“爸,您不是说给剑白安排了新政府做事吗?” “哪有这么快嘛,等等人家回复再说吧!”肖默轩说着拿起身旁的书。 当肖剑白驱车来到马迭尔旅馆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头攒动了。虽然经过了些许改造,但是,马迭尔旅馆依旧是众多上层人士的聚集点。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说着一口流利东北话的大白俄等都在这里聚集着,各自扮演着他们的角色,做着能在桌面上谈,桌面下交易的所谓生意。 肖剑白进到咖啡厅后就先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他看了看手腕上表,时针马上就走到十点钟了。肖剑白穿过一排排卡座,想找一个僻静点的位置坐下来。就在这时,有人在他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肖剑白停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回头去看,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钻入他的鼻子,肖剑白微微一笑说:“是你呀” “你怎么知道是我?”随着话音,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肖剑白面前,手里拿了一支紫色玫瑰,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肖剑白。 肖剑白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就知道会派你来,这么多天,为什么才和我联系?” 依偎在肖剑白怀里的正是前来接头的梅晓婷,梅晓婷看着眼前英俊帅气的肖剑白,伸手拉住他的领带笑着问:“想我了吗?” 肖剑白反问了一句:“你呢?”肖剑白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在梅晓婷的耳边晕开,让梅晓婷霎时间感到一种男性特有的味道和魅力,这种味道和魅力充斥着她体内的荷尔蒙,梅晓婷双眼迷离,仰起头,把火热的红唇送上来柔声说:“那你吻我” 肖剑白看着她的双眼,再看看她那鲜艳欲滴的双唇,笑了笑:“先说正事吧!” “讨厌,我告诉你啊,我今晚可就没打算回去的,你要陪我的”梅晓婷有些失望的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双手揽住她的腰肢说:“我们到那边坐下说” 梅晓婷身体紧贴在肖剑白身上,伸手一把抓住肖剑白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说:“你今晚哪都别想去” 肖剑白被梅晓婷缠着来到座位前坐下,梅晓婷顺势就想往他的大腿上坐,肖剑白伸手挡住她笑着说:“你急什么?这大好夜晚才开始呢” 梅晓婷很不情愿的坐在了肖剑白的对面看着他问:“这些天你想我了吗?” “想,我谁都想,也不知道你们现在落脚在哪里?想去看看你们都找不到门路,我一个人整天憋在家里,都快闷死了!”肖剑白说着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 “你的雨桥呢?”梅晓婷话里带着酸味问。 “她也一样闲着呢!”肖剑白说。 “你不是和她一起把孟陶然抓了吗?还献给了**,或者说是你们协助**抓了孟陶然!”梅晓婷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笑了笑说:“这不都是站长意思吗?我只是按着他的意思去把事情做了而已” “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帮**抓了孟陶然,他们没有什么表示吗?”梅晓婷问。 肖剑白看着她问:“你想要什么表示?” 梅晓婷盯着肖剑白问:“**不是说要立功就会有奖励吗?那他们如何奖励你和晏雨桥呢?” “这我就说不好了,我总觉得,**不追究我在保密局干过的事情就已经不错了,没奢望他们能如何奖励我,像我这样的保密局特务,人家没动我,没抓我,没审我,我还敢有什么额外要求吗?”肖剑白说。 梅晓婷笑了笑说:“你一直都是这么让人值得寻味,看不透,看不明的一个人” “哈哈,梅大小姐,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提醒我什么?或者有所指呢?”肖剑白笑着问。 梅晓婷妩媚一笑:“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男人,但是,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有味道,有魅力,有故事,我愿意去倾听你的故事,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只会帮你!” 肖剑白看着她低声问:“你给我带来什么消息?或者打算让我做什么?” “方天正明天晚上到哈尔滨,冷啸尘希望你能通过你父亲的关系尽快进到**的新政府里做事!”梅晓婷压低声音说。 “进到新政府做事,我说了不算,我父亲说了也不算,那要看人家共产党用不用我,所以,这一点请你转告冷站长,我左右不了**的决定,我只能等”肖剑白说。 梅晓婷看着他笑笑问:“你怎么对方天正来哈尔滨没有一点反应呢?” “反应?我反应什么?惊讶?镇静?高兴?不高兴?这些情况都不会有,因为他来去与否?都和我没关系,我又见不到他,我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说是不是?我现在就是一个被冷啸尘抛在外面给他做耳目的棋子,根本不会像你们这样能接触到核心东西,说白了,就是冷啸尘不信任我”肖剑白异常平静的回答道。 梅晓婷笑了笑看着他说:“我觉得不至于不信任你,要是不信任你,怎么可能把孟陶然这样的大礼送给你呢?核心东西?核心东西是什么呀?春雷行动?还是唤醒计划?呵呵,我告诉你吧,我对春雷行动和唤醒计划知道的不比你多,你明白吗?至于,不让你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地,我觉得这是对你的一种保护,或者是他还有别的考虑,也许……。” “算啦,算啦,不说这些了,你说说吧,今天见我有什么新命令或者需要我做什么吧?”肖剑白打断梅晓婷的话问道。 “没什么,是我想见你了,我就要求出来和你见个面!”梅晓婷说。 “为什么要通过我妹妹来找我呢?我家中电话冷站长也知道啊,再说了,找我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偏偏把电话打到圣玛丽医院让我妹妹转告我?请你回去转告冷站长,以后不要再把我妹妹牵扯进来,她只是一名医生,和我们的事情毫不相干!”肖剑白板起脸说。 梅晓婷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肖剑白问:“你是说他们是通过你妹妹转达消息的?这,我还真不知道,冷啸尘只告诉我让我等他消息,别的什么都没说!” 肖剑白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从你嘴里啥也别想问出来,再说了,我也没打算问你什么,你不用着急先把口封死” “你这可是冤枉了,天大的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联系你的,就是后来冷啸尘告诉我,来马迭尔,穿白衣,拿紫玫瑰,别的我是一概不知!”梅晓婷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肖剑白的手。 “我是觉得医院是个治病救人的地方,我妹妹又是个单纯的医生,把我们的事情扯进医院,再把我妹妹牵扯进来,这样很不好,难道冷站长在医院里有人?”肖剑白看着梅晓婷问。 梅晓婷想了想点点头:“我记得听他说过一次什么医院的药师,以后我再也没听他说起过这件事!难道,你怀疑冷站长在你家的圣玛丽医院里安插了眼线?” 肖剑白淡淡一笑:“唉,他是站长,他想做什么,也不需要跟我们汇报,安插,不安插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 梅晓婷跟着也叹口气说:“是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还好哦,我们跟着他躲在那个地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天到晚都要闷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不得听人家的,躲着,谁也不敢随便离开,这要是谁擅自离开,那说不好小命就会丢了的,冷啸尘现在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可怕了!哎,剑白,我们要瓶酒吧,我想喝酒!” 肖剑白微微点头:“好,来一瓶,我也想喝酒了!” 梅晓婷高兴的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一瓶红酒,她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说:“方天正明天下午动身,晚上就能到哈尔滨了,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来会有什么特殊使命或者是上峰的最新命令呢?” 肖剑白摇摇头:“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我这种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何时可以离开哈尔滨去南京?难道是他们实施春雷行动后,我们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 “我比你还想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只能等,跟着一起耗在这里,唉!我的大好年华,大好青春全都扔在这个破地方了!这要是在南京,在上海,我还用得着这样吗?像只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地下不敢见阳光,这要是在上海、南京,我就整天都可以出入那些豪华场所了,我告诉你啊,我在上海和南京有不少朋友呢,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物”梅晓婷说着喝了一口酒。 “这一点我相信,一定全都是你的追求者,呵呵”肖剑白看着她说。 梅晓婷眼波媚生,脸上红晕微起,端着酒杯对肖剑白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你知道吗?” 肖剑白笑了笑:“我还真不知道!来,我们干一杯”说着用杯子和梅晓婷的杯子撞了一下,肖剑白杯中的一滴酒轻轻地掉入到梅晓婷的杯子里。 梅晓婷看着肖剑白把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于是,自己也把杯中酒喝光。喝完酒的梅晓婷看着眼前的肖剑白,突然间,她感觉眼前人影开始重叠,然后整个屋子好像也在旋转,她伸手摸了摸头道:“这酒的劲道还真…。。”话没说完,梅晓婷便一头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肖剑白叫了她两声见没有反应,于是起身叫来了服务生:“半个小时后把她叫醒,给她叫辆车!”说着递给服务生一沓钞票。服务生笑逐颜开的点着头说:“您放心,肖大公子,我一定安全的让她回去!” 肖剑白一愣看看他问:“你认识我?” 服务生点点头:“哈尔滨不认识肖大公子,赶我们这一行的还怎么混啊?”肖剑白笑了笑离开座位走了。 就在服务生弯腰想把梅晓婷叫醒之际,一个女人过来一把推开他说:“你去吧,不用你管了!” 第六十三章:喋血 自从回到长春后,方天正见了一次活阎王那四爷后,被称为军统钟馗的钟叶阳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名义上是在保护他,暗地里是那仁峰派来监视他的,这一点,方天正心里清清楚楚。 这次,经过南京方面的督促,春雷行动已经迫在眉睫,方天正知道自己又要动身去一趟哈尔滨了。孟陶然被抓,孔繁熙被杀,孔繁襄带人离开孔家,这一系列的事情,方天正都非常清楚和了解,他觉得是时候动用那些人了。 军统那四爷,一直是方天正的一块心病,在方天正的眼里,这个那四爷就是一个隐退下来的老朽,老不死的,老不中用的东西,可是他却偏偏仗着自己和戴笠是结拜兄弟这一点,继续把持着春雷行动的指挥权来发号施令,同时还把方天正这么一个大大的长春站长当做小喽啰呼来喝去的,这让方天正心中早就萌生了杀意。但是,号称鬼见愁的方天正心里清楚,要想杀了那仁峰,那就必须做的天衣无缝,而且要让自己置身事外,决不能让人感觉到是他一手策划了谋杀那仁峰。 生来嗜肉如命的那仁峰,对任何没有吃过的肉都特别感兴趣,虽然外面纷传那仁峰吃人肉,但是,那仁峰自己清楚,他吃过各种动物的肉,但是,还真没有吃过人肉。这也是那仁峰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病,想要尝尝,又担心有人说闲话,最关键的是这人肉从何而来呢?那仁峰很早就听人讲过,说自古就有高官显贵喜食婴儿肉一说,说这是最好的补品,也是最为鲜美的肉。婴儿因难产而亡者,或有家中无力抚养者,或者是弃婴等被人买来烹煮食之。 那仁峰好食肉这一习性在长春几乎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所以每当有人为了巴结那仁峰时,奉上的最好礼物便是肉,各种各样的肉,只要是那仁峰没有吃过的,便一律照单全收,然后便命人按着他的做法烹而食之。 方天正自从有了想要杀掉那仁峰这个想法后,就开始想着各种各样的方法置那仁峰于死地,但是,每一种方法最后都被他又推翻了,方天正太了解那仁峰了,又有一个阴魂不散的钟叶阳跟在他身边,如果不出奇招,自己根本就没有可能做掉那仁峰。 就在他接到冷啸尘密报告诉他孟陶然被抓后,方天正知道自己的计划开始一步步施行了,不由得心中暗自高兴。 忙碌了一整天后,方天正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眼干发色,困意十足。方天正草草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让后让人锁好自己的办公室的门便开车离开站里,直奔他的老地方。 抽大烟对与方天正来说那就像那仁峰吃肉一样美,能够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抽上一泡大烟,那滋味简直赛过活神仙。 方天正一路疾驰,来到了那个隐秘而又招牌高挂的馆子“福来居” 由于是老主顾,店老板一见是方天正就什么都不用说,直接领到后堂,推开那两个大大的博古架,闪开一道小门让方天正进去。 小门的里面可是别有洞天,一间间小雅间,里面有床,有女人伺候着,方天正每次来都是直接到雅趣间找红菱的,这次也不例外。 红菱见方天正来了,忙伺候着帮他脱下外衣,躺在床上,点上烟灯,烧上烟膏,拿过烟枪,再帮他把烟膏放在枪上,用特质的烟拨子慢慢为他挑拨着烟膏,还要把沏好的茶端到他嘴边,伺候他喝着。 方天正看着只穿了一件肚兜的红菱,伸手在她滑腻的肩头上摸了一把笑着说:“好好伺候着,一会再让我好好伺候你,哈哈!” 红菱脸色一红低下头道:“方爷,你啥时候把红菱带出去啊?” “再等等,再等等,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弄完了,回头我跟老板说一声,给他些钱,把你赎出去!” “方爷,我都等了八年多了,眼看着都八九个月了,您又不是天天来,可是,可是我天天都要伺候客人的,有些人…。。”红菱说着掉下几滴眼泪来。 方天正伸手一把搂住她,把她揽进怀里放下烟枪说:“在等些日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赎出去的!”红菱顺势趴在他身上,摸着方天正的手说:“方爷,可不要骗红菱啊?” 方天正笑笑在她的下巴上捏了一下:“放心!”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肉香的味道窜到方天正的鼻子里,方天正使劲闻了闻,看看怀里的红菱问:“前面在做什么好东西?这味道好香啊!” 红菱扑哧一笑低声说:“方爷,你一定没吃过!” “什么东西我没吃过?”方天正不由得来了兴趣,看着红菱问。 “死孩子肉啊!”红菱随口说了句。方天正一愣起身道:“你再说一遍?” 红菱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我瞎说的,哪来的死孩子肉啊,是他们从山上抓的野猴子,把公猴子和母猴子一起养在笼子里,等母猴子怀了小猴子之后,就把它肚子里的小猴子掏出来,对外谎称是婴儿肉,只卖给有钱的,有势的熟悉的客人!说这东西大补着呢!” 方天正一听立刻跳起来,穿好衣服,看着红菱问:“他们在哪处里这些东西,带我去看看!” 红菱看着他指了指门外说:“出了门,往后走,再过一个月亮门,就是了,每次杀猴子都在那的!” 方天正从身上掏出几块大洋扔在床上说:“拿着,我最近可能不过来了,等我再来时,赎你出去”红菱看着散落在床上大大洋,高兴的扑过来抱住方天正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红菱死等方爷” 方天正出了门直接来到前面找到老板,拉着老板来到一处隐秘地方道:“你赶紧给我准备一只死猴子,我要收拾好的,喂好料的,明白吗?” 老板看看他一笑:“方爷,我记得您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今儿这是怎么了?还要带走?” “少他妈废话,赶紧给我备一只最好最肥的”方天正瞪起眼睛说。 老板点点头:“那您等着,我让人给您拿一只来,不过这东西得放在冰盒里,还要在冰盒里的冰化掉之前吃,否则,时间一长味道可就不好啦!” 方天正看看老板笑了笑:“放心啊,今天晚上就吃!” 老板给方天正准备了一个大冰盒,装好他要的猴子,方天正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再看看老板:“你们他妈真够缺德,这玩意咋收拾的?跟他妈死孩子一模一样!” “这就是手艺活,哈哈,方爷只管吃就行了!”老板笑着帮他把冰盒放进车里。 方天正开着车又来到一家中药铺子,方天正拿着冰盒在中药铺子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再次拿着冰盒出来上车,直奔那仁峰的宅子。 这段时间,方天正几乎没见过钟叶阳,一直以为他在那仁峰府上陪着那仁峰,可是当方天正敲开府门,开门的却不是钟叶阳,这让方天正心中不由得更加欢欣。 方天正抱着冰盒一溜小跑来到正堂,进门就喊:“四爷,四爷,您看我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那仁峰长袍马褂,左手端着一把紫砂壶,右手上揉搓着一对已经包浆油量的核桃,笑呵呵的走出来问道:“小方怎么有时间来了?带什么稀罕物来孝敬我来了?” 方天正心里骂着:“老东西,你等着吧”脸上却笑着说:“四爷,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淘换来的,您上眼一瞧?” 那仁峰看看他手上的那个大冰盒笑笑问:“啥稀罕物呀?” 方天正看看左右,那仁峰一摆手,站在两旁的人便都退了出去。方天正把冰盒往方几上一放打开了盒子。那仁峰低头往里一看,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道:“这,这,这死孩子从何而来?” 方天正合上盒子看着那仁峰小声说:“我从山上托人弄下来的,一户人家刚生的,还是个带把的呢,用两根老参换的,人家还不想换呢,非要埋了,我这好说歹说才给我,这可是极品大补啊。我已经让城里最好的厨子喂了料,腌制了三天了,一直放在冰盒里放着保鲜,今天我这不特意给您送来了吗?知道您好这口,我就得想办法去给您弄来孝敬您啊!” 那仁峰看着方天正不住地点头道:“小方你还真行,这心里想着我,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呢!这两天就想着这口呢,你就送来了,留下来,留下来,晚上一起喝点,尝尝吧?” “不不不,四爷,这是孝敬您的,我可不敢吃这玩意,再说了,我也没这个口福,这玩意可不是谁都能吃的,这世上就得像四爷您这样的人物才配吃这东西呢!我是个凡夫俗子,根本不行,也不配!”方天正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毕恭毕敬的看着那仁峰说。 那仁峰哈哈一笑:“那我就不勉强了!” 方天正再次打开冰盒对那仁峰说:“四爷府上一定有好厨子,我就不用再说一遍这玩意的烹调做法了吧?” 那仁峰点点头:“放心,我的橱子都是做这东西的老手了,自然晓得怎么做,放在那里吧!” “那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见四爷”方天正说着退出去。 方天正走后,那仁峰这才再次走到冰盒前打开盒子看了看低声道:“今儿终于尝到人肉的滋味了”当晚,那仁峰便把冰盒里的猴子炖煮后吃掉了。 三天后,方天正就要动身前往哈尔滨,临行前,方天正一直都没有见到钟叶阳的影子,更没有听到关于那仁峰府上的任何消息,这不由得让方天正开始怀疑那家中药铺子的老板是否骗了他。 就在方天正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一个外勤跑回来报告说:“那四爷突然暴毙!”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仁峰忽的一下站起来问。 “那四爷暴毙府上”外勤回答说。 方天正心中乐开了花,他看看手腕上的表说:“起身,前往哈尔滨!” 夜色降临的时候,方天正和他的贴身随从周斌从车上下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接到消息的冷啸尘派了乔三省和柳如风扮成夫妻来车站迎接他们。 出了车站的方天正老远就看见了柳如风,方天正心中一阵激动,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长袍头戴皮帽的人从方天正身边擦肩而过,方天正身子一挺,站在了原地,嘴里涌出血来,身子后仰,直挺挺倒了下去…… 第六十四章:神秘杀手 徐静薇派出的人和公安局的便衣在廉伟涛的带领下,一直守在车站。眼看着方天正两人走出来,正要动手拿人的瞬间,方天正却已经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跟在他旁边的随从周斌早已经倒在地上。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柳如风和乔三省也眼巴巴的看着方天正倒下去,乔三省看了一眼柳如风道:“你看,方站长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柳如风拉了一把乔三省低声说:“快走,这里全都是**的人,赶紧撤!” “那,那方站长咋办?”乔三省有些着急的看着柳如风问。 柳如风眉毛倒竖厉声道:“你再不走,我们都得被人抓住,赶紧撤!管不了那么多了!” 二人说话间,街上已经是一片大乱,人们叫着、喊着,四散奔逃,方天正和周斌的突然被杀,让廉伟涛和他身边的人,包括柳如风以及乔三省全都始料不及。 廉伟涛一边指挥人疏散慌乱的群众,一边亲自带人保护现场。 柳如风和乔三省眼看着一群人围住了方天正和周斌的尸体,只能快速离开,这一幕,让柳如风这位身经百战的保密局特务也不由得感到后怕。刚才要是自己再主动一点迎上去,即便是不死,也得被抓,柳如风感觉脊梁骨一阵发冷,她督促着乔三省快速离开车站,开车驶离现场。 廉伟涛急速来到倒在地上的方天正身旁,跟在他身边的人也一起聚拢过来。廉伟涛蹲下身子看了看已经没有气息的方天正,嘴角流出血来。脸上带着一种极度痛苦的表情,眼睛大睁着。倒在他旁边的周斌和他是一样的情况。 廉伟涛伸手撩起方天正的大衣襟,发现在他的锁骨中线的第五肋间有一道细小而狭窄的伤口,自上而下穿过肝脏,伤口整齐,创伤面不大,可以看出是瞬间穿过,将肝脏一分为二。再看周斌,伤口和方天正是一模一样,如出一辙,可以断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廉伟涛摇摇头站起身对身边的人说:“让人先把尸体抬走,我们回局里再说!” 众人很快找来了担架,将方天正和周斌的尸体抬走,然后又驱散了一些胆大围观的百姓,廉伟涛命人暂时封锁了车站作进一步搜查,自己则带人返回局里,向局长赵长青做汇报。 得到消息的徐静薇也赶到了公安局,听完了廉伟涛的汇报,赵长青看看徐静薇道:“徐部长,你有什么看法或者建议呢?” 徐静薇想了想说:“方天正此次来哈尔滨知道的人并不多,首先,我敢断定,冷啸尘是不会派人杀他的,因为他还盼望着尽快完成他的使命,让方天正把他调回长春或者南京呢,其次,我们的人更不可能,那么就只有长春那边的了,虽然我没有到现场,但是通过老廉的讲述,我觉得这个杀手应该是尾随方天正一路来到哈尔滨的,之所以选择在哈尔滨下手,就是为了掩盖他杀掉方天正的真实目的,同时也给我们布了一个迷魂阵,并把杀人嫌疑指向了冷啸尘或者留在哈尔滨的其他潜伏特务和组织。这是一个非常老道而又狠毒的杀手,出手麻利,动作娴熟,不声不响间便连杀两人,这是一个极度冷酷的高手。” 赵长青和廉伟涛点点头,赵长青说:“方天正来哈尔滨的目的我们还不是很清楚,现在方天正一死,看来他身上的谜只有找到这个杀手才能解开了!或许,这个杀手能知道……。” 赵长青的话还没讲完,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赵长青抓起电话听了一下转头对徐静薇说:“徐部长,找你的电话!” 徐静薇接过电话:“我是徐静薇,你讲”放下电话的徐静薇看着赵长青和廉伟涛说:“我想我应该知道方天正的死因了” 赵,廉二人看着她,徐静薇道:“我们潜伏在长春的同志刚刚发来密电,国民党军统元老级人物,戴笠的拜把兄弟那仁峰那四爷暴毙,死在自己的府中!” “哦,那仁峰的死和方天正被杀有什么关联吗?”赵长青问。 徐静薇笑了笑说:“这位那四爷吃了一种东西后就死了,而这东西,正是方天正临行前送给他的!你说有没有关系呢?” “噢,这么说是方天正杀了那四爷,这个杀掉方天正的人是在为那四爷报仇啊?”廉伟涛恍然大悟的说。 “老赵,那个梁柏欢是不是还在你这里?”徐静薇问。 赵长青点点头:“在,在,还一直没动他,老廉跟他聊过一次,这家伙避重就轻,闪烁其词,狡猾的很” “这次我们这样……”徐静薇在赵长青和廉伟涛两人耳边嘀咕了几句,二人相互看看笑了笑:“就按你说的再找梁柏欢” 一路上惊慌失措的柳如风和乔三省终于回到冷啸尘他们的藏身处。一直在焦急等待方天正到来的冷啸尘听到门声就急忙跑了出来,当他看到只有柳如风和乔三省的时候不由得一愣,拉着乔三省问:“老方呢?老方呢?”说完又看着柳如风:“你们家老方呢?怎么没来呢?” 柳如风摇晃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叹口气:“我俩都差点没回来呢!”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俩想要急死我呀?”冷啸尘嗓门提高了看着他俩问。这个时候,听到声音的梅晓婷和谭智涵也跑了出来。 乔三省喘着粗气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一口气喝光了水说:“方站长,方站长被人给杀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冷啸尘脑袋嗡的一下,身子摇晃着,忙伸手抓住乔三省的胳膊大喊着问。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梅晓婷看看脸色惨白的柳如风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和三省眼看着老方出了车站,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我正打算过去接他,这时,一个身穿长袍头戴皮帽的人从他身边走过,然后我就看见老方突然停住脚步,嘴中喷出血来,然后身子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这时我才发现,跟他身边的那个人早被人干掉了,就躺在老方身边!另外,我发现车站里里外外都是**的人,我和三省根本不敢靠前,多亏我没一时冲动跑过去接他,否则,不是让人杀掉就得被**抓了去!”柳如风依然是心有余悸,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冷啸尘听完柳如风的话再看看乔三省,乔三省点点头:“柳小姐说得一点不差,我当时就懵了,本想过去看看啥情况,还是柳小姐硬把我拉回来了呢,否则,我也得被人抓走!” 梅晓婷看着柳如风说:“好在是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 柳如风看看她:“你以后也注意点吧,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就被那个服务生给……都是肖剑白干的好事!” “这怎么能怪他呢?是我自己喝多了,你们又不让我告诉他我们的藏身地,他又不能把我带走,那你说他该咋办,只能让服务生送我呗,我要是知道你尾随我而来,我就……” 冷啸尘的眼睛盯着梅晓婷看了看,吓得梅晓婷没敢再往下说,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冷啸尘慢慢松开抓着乔三省的手,艰难的挪到沙发前坐下长出一口气说:“人算不如天算啊,老方这一死,我的所有计划全部都打乱了,看来回南京的可能性不大了!” “站长,是,是,是谁杀了方站长啊?”谭智涵问了一句。 冷啸尘摇摇头:“不是**,**可舍不得杀他,**还要从他身上得到他们想要得到东西呢,我想应该是长春来人干的!” “长春?谁呀?”梅晓婷看着柳如风问。 柳如风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 “联系剑白,马上联系他”冷啸尘看着梅晓婷说,梅晓婷心中一阵高兴忙问:“我怎么联系他呀?” 冷啸尘这时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或者过于着急,于是他看看柳如风说:“如风,用第二套方案!”柳如风点点头起身出去了。梅晓婷看看冷啸尘心中暗骂:“哼,老东西,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怎么联系剑白” 冷啸尘看着她说:“给长春发电,鬼见愁已死,速派人来!” 梅晓婷不情愿的起身说:“有什么用啊,再来一个,不是死,就是被人家抓,还不如我们自己主动出……” 冷啸尘两眼冰冷的看了看她:“执行我的命令”梅晓婷一扭身哼了一声走出去。 冷啸尘双手抱头跺着脚说:“老方啊老方,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听啊,现在你我扔在这里,你自己先走了,我他妈怎么办啊,最关键的东西你还没给我呢” 谭智涵看看乔三省,乔三省微微摇头,二人全都被冷啸尘的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刚刚合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梁柏欢听见一阵脚步声,梁柏欢睁开眼睛伸手拍了拍下铺的安昌华问:“你听见了吗?” “听见啥呀?”安昌华不耐烦的问了句。 “有人来了,这都几点了,不会又来找我们谁吧?”梁柏欢问。 “你不睡我还要睡呢!别说了,赶紧睡吧”安昌华说着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一个战士喊了一声:“梁柏欢,局长有请!” 梁柏欢心里咯噔一下,马上答应着坐起来,跳下床,安昌华转过身来看看他小声说:“这么晚了找你一定有事” 梁柏欢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安昌华问:“不会是,不会是要毙我吧?” “哈哈,瞧你吓得,**好像没有深更半夜枪毙人的习惯,哈哈,一定是找你有事,还是急事,放心去吧!”安昌华笑着说。 梁柏欢值得跟着那个战士走出宿舍,一路上不敢问不敢想,默默地来到赵长青的办公室外。梁柏欢抬头看看门上那块牌子心中更是害怕了,牌子上写的是:“局长办公室”而不是副局长办公室,梁柏欢觉得自己好像一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一样,浑身上下霎时间汗如雨下,脚下也好像没有了知觉,挪不动脚步。 直到里面传出:“让他进来”的喊声后,梁柏欢好像才有游荡回来一样,跌跌撞撞的走进赵长青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赵长青和廉伟涛两个人,他俩人对面放了一把椅子,赵长青见他进来便指了指椅子说:“坐下说吧!” 梁柏欢哪敢坐下啊,他看看赵长青,再看看廉伟涛:“二位局长晚上好,我站着就、就可以,就可以!” 赵长青笑了笑:“站着的客人难伺候啊,还是坐下吧” 梁柏欢点着头:“谢谢,谢谢!” “方天正死了!你没想到吧?……” 第六十五章:侦查科长 廉伟涛这句话让本想坐下来的梁柏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梁柏欢浑身颤抖着狼狈的爬起来看着他二人说:“我,我不知道!” “坐下吧,你别紧张,我们找你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方天正的一些情况!” “我,我啥也不知道啊!”梁柏欢磕磕巴巴的回答说。 “啥也不知道?不可能吧?梁柏欢到了这个时候你要是还不配合我们,你可真就无可救药了!”赵长青说。 “你们想,想了解有啥呀?”梁柏欢问。 “说说你了解的方天正吧?”廉伟涛说。 “他,他死有余辜,该死!”梁柏欢握着拳头说。 “先不要着急表明立场,也不要急于表现自己态度,就是想听听你眼中的方天正是个什么样的人?”廉伟涛笑着说。 梁柏欢看着他们说:“他是一个老牌军统特务,手上沾满了贵党人的血,这是他罪有应得!” 赵长青笑了笑点燃一支烟说:“他不是我们杀的!他死在一个神秘杀手的手里,对方就一刀便要了他的性命,手法极其老道,一刀下去划破肝脏,方天正甚至连一声痛苦的喊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死了!我想知道,在你们军统有这种手法的人都有谁?” 梁柏欢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翻着眼皮看看赵长青想了想说:“那就只有哈尔滨站的副站长肖剑白了,肖剑白就有这个本事!” 赵长青看看廉伟涛,二人交换了一下颜色,廉伟涛便问:“除了他呢?” “除了他?那,那我就想不到还有谁了?”梁柏欢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不对吧?你粱大局长在军统多年,不应该就知道一个肖剑白吧?再说了,他在你们眼中应该是晚辈了,即便是他有这样的身手,那你能告诉我他杀方天正的理由吗?再说了,他刚刚帮我们抓获了孟陶然,怎么可能去杀方天正呢?”廉伟涛盯着他问。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给你提个醒,在长春有位号称军统元老的人物,人称那四爷,那仁峰,就在方天正来哈尔滨之前刚刚暴毙家中,你可知道这位那四爷?”赵长青问。 “那四爷也死了?”梁柏欢惊讶的看着赵长青问。赵长青微微点点头。 梁柏欢眼睛中现出一种难以察觉的恐惧,虽然只是一闪,但是赵长青和廉伟涛看得清清楚楚。廉伟涛看着他问:“说说吧!把你知道都说出来,另外,我和赵局长也在考虑你的安排问题,看看是否让你继续留在局里做点事情,毕竟你是警察这个行当中的老人了,还是希望你洗心革面能为新政府,为人民多做点有益的事情!” 廉伟涛的这句话像是给梁柏欢吃了一个定心丸一般,梁柏欢立刻眼睛放光看着他说:“我一定好好做,为人民做有益的事情!” 赵长青看看廉伟涛笑了笑说:“廉局长就是心慈啊!” “方天正是军统老牌特务,在军统做了多年,能够做到长春站长,也是他个人能力所致,深受戴笠的信任,戴笠出事之前,他就是长春站副站长了,当初的长春站洪天寿调离长春站后,方天正就算是正式接受长春站,在他接手长春站之后,先后办过几次大案,是他带人捣毁了**,哎,不是,是贵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继续说,说下下去”廉伟涛道。 “是他一手主办,带人抓捕了贵党在长春地下组织的*****林晓汀,也是他亲自参与审问的林晓汀,贵党林晓汀的死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破获了贵党的长春地下组织后,他又利用叛徒张大年,诱捕了前来搭救林晓汀的贵党联络员冯子高,所以说这二人都是死在他的手上。当时贵党在长春的地下组织几乎被他破获殆尽,整个长春城那段时间是风声鹤唳,恐怖异常,每日都会有**人被捕,被杀,多个学校的学生组织被破坏,贵党的地下印刷厂被查封,负责人被抓,十几个交通站和秘密联络点被捣毁,一时间,贵党在长春的活动几乎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后来,方天正又策划了针对贵党的绞杀计划叫做天网行动,整个天网行动几乎覆盖了长春在内的周边市县,远至哈尔滨,他与冷啸尘联手,抓捕了**延安派往东北的特派员孙友林,那个时候,方天正可谓是最为得意和深受刚刚上任的毛人凤的喜爱和器重。所以,他们才会把春雷行动提到日程上来,以方天正为主,冷啸尘辅助,但是春雷行动的实际大权在那仁峰手里,所以,方天正一直都要按着那仁峰的意思行事,毕竟那仁峰和戴笠有一层结拜关系,当初拟定春雷行动的时候,也是以那仁峰为主的,戴笠亲自下令授权那仁峰,后来,戴笠死了,那仁峰自然就成了春雷行动的最主要知情人和掌权人了!我想,那仁峰的死一定是因为方天正不甘于听他的摆布而动手除掉了他。那仁峰在军统里有个绰号叫鬼见愁,此人心机很重,心思缜密,做事极为冷静周到,表面上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烟鬼样子,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错觉。暗杀贵党李兆麟将军就是方天正的主意,孟陶然是他在哈尔滨早就埋下的一颗雷,关键时候方天正启用了这颗雷,结果你们都知道了,还是很有作用的,他把春雷行动计划得很周密,冷啸尘只是按着他的计划在一步步向前推进!”梁柏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之后看了看赵、廉二人。 赵长青掐灭了香烟看着他说:“还有一个人你没说?” 梁柏欢一愣,看看赵长青问:“长官,局长您说的是谁?” “据我们了解,那四爷身边应该还有一个死心塌地的保镖吧?”廉伟涛看着他问。 梁柏欢想了想点点头说:“您说的没错,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叫钟叶阳,人称军统钟馗,早年是那仁峰介绍给戴笠给他专做保镖的,后来,戴笠让他又回到那仁峰身边,这个人身手奇好,一身功夫,无父无母,也没有成家,之所以叫他钟馗,是因为他帮着戴笠清理不少了军统叛徒和不听使唤的人,为戴笠做过很多鲜为人知的事情,他虽说身在军统,但是,其实他的档案根本不在军统里,也不受军统任何人的管辖和支配,说白了,他就是那仁峰和戴笠豢养的一条看家狗,一个地道的杀手!由于此人出手狠辣,做事干净利落,又无牵无挂,来去自由,像个独行侠,军统中好多做过亏心事或者有对戴笠不满之人都惧怕他三分,这样才给他起了个钟馗的名字!” “那你觉得会不会是他尾随方天正来到哈尔滨,然后出手杀了他呢?”廉伟涛问了句。 其实,梁柏欢也早就想到了方天正的死很可能是钟叶阳所为,梁柏欢之所以不想说出来,是担心钟叶阳找自己的麻烦,他知道这个钟叶阳是个行踪诡秘,来去无踪的人,他要是想杀的人,几乎没有跑掉的。听到廉伟涛这么问他,梁柏欢只得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有!”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过去了,方天正暗中害死了那仁峰,钟叶阳当然要替他的主子报仇了,所以杀了方天正,之所以选择在方天正到达哈尔滨后动手,就是为了给我们制造混乱和恐怖,同时把留在哈尔滨的那些保密局特务们都牵连出来,让他们感到一种威胁和震慑,这是钟叶阳的一箭三雕之计,你说是不是这样?”廉伟涛盯着梁柏欢问。 梁柏欢点点头:“您分析的很对,很对,应该是这样!” “可是你刚才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哈尔滨站副站长肖剑白所为呢?”赵长青突然问。 “这,这,我也是胡乱猜的,我没想到那仁峰死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梁柏欢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回答说。 “哈哈,梁柏欢啊梁柏欢,你真的不愧被人称为鬼跳墙啊?”赵长青笑着说。 梁柏欢吓得扑通一下从椅子上跪倒在地上看着赵长青说:“那是他们胡说胡说乱叫的,乱叫的!” 赵长青看着他说:“你起来,起来说,你们军统有五鬼,鬼敲门那仁峰,鬼跳墙便是你梁柏欢,鬼磨刀是冷啸尘,鬼见愁便是方天正,还有一个鬼子六” “我早就不在保密局了,是他们把我撵出来的,所以,我,我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梁柏欢说着再次做到椅子上。 “粱大局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随着说话声,推门进来一个人,梁柏欢闻声回头望去,下了他一跳,他呼的一下站起来看着来人,只见此人一身新军装,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他问:“怎么不认识我了?刚才你不还在揭发我呢吗?” “肖副站长,你是肖副站长?”梁柏欢指着来人问。 “对呀,我就是肖剑白,没想到吧?”肖剑白说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对面。赵长青和廉伟涛看着进来的肖剑白说:“你们是老朋友了,你和他聊聊吧,我们先出去歇会!” 梁柏欢瞪着眼睛吃惊地看着赵长青和廉伟涛走出去,再看看脸上带着笑容的肖剑白,肖剑白笑着一字一句的低声问:“你他妈敢出卖我?居然说我杀了方天正,老梁,你他妈啥意思?你是不想活了吗?” 梁柏欢太了解肖剑白的手段了,他看着肖剑白哭丧着脸说:“我,我没有揭发你呀,他们问我,我就实话实说,肖老弟你可别误会呀,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肖剑白凑近他低声说:“我告诉你,老子抓了孟陶然,现在我是有功之人,所以我才会穿上这身皮,现在我是这个地方的科长了,侦查科长,你知道吗?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你可小心点了,你把我惹急了,你知道后果的!” 梁柏欢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剑白说:“你真行啊,摇身一变又成了**公安局的侦查科长了?看来还是要有钱啊,有钱真的能让鬼推磨了!” “少他妈废话,你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钟叶阳?”肖剑白问。 “我,我哪知道啊?”梁柏欢看着他说。 “你信不信我找个理由就能把你关起来,还能把你送进地狱?”肖剑白压低声音瞪着眼睛说。 “我真的不知道”梁柏欢依旧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冷冷一笑:“不知道是吧?好!”肖剑白说完站起身绕到梁柏欢身后,猛然伸手卡主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梁柏欢挣扎着说:“他每次来都是冷啸尘接待他,要不就是直接住进那仁峰在哈尔滨的贝勒府” “贝勒府?贝勒府在啥地方?”肖剑白问。 “出城往东二十里,香坊的贝勒街,最大的那间!” 第六十六章:贝勒府 当赵长青和廉伟涛再次回来的时候,肖剑白依旧坐在梁柏欢的对面,两个人都在抽烟,时不时的肖剑白还笑一笑。 赵长青看着他们道:“看来你们老相识就是好沟通啊!” 梁柏欢看看赵长青心里说:“我他妈要是不说,他就要把我掐死了,你们够狠,弄了这么个家伙来问我” 肖剑白笑着说:“报告二位局长,梁局长,不,梁柏欢非常配合,很有诚意!他已经说出了钟叶阳来哈尔滨的落脚地了,我这就带人过去!” “不急,不急嘛,小肖,你这种干劲我很欣赏,这种为人民立功,积极主动请战的表现也很好,但是,要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你现在是在我们共产***公安局里工作,不是你原来待在保密局哈尔滨站的时候了,你明白吗?”赵长青严肃地看着肖剑白说。肖剑白立刻立正回答说:“我知道了,请局长放心,我时刻听后您的命令,时刻准备着抓捕钟叶阳!” “好,你先把梁柏欢送回去吧!”廉伟涛看着他说。 梁柏欢看着他们三人的表现听着他们的言语,心里多少感觉到肖剑白在这里并不是十分吃得开,这两位局长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他,心中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反过来一想,肖剑白目前即便是不得势,但怎么也比自己强啊,自己现在说不好听的,小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肖剑白看看他说:“粱大局长,请吧,我送你回宿舍!” 梁柏欢心有余悸的看看那两位,没想到那两个人根本就不理睬他了,二是抽着烟有说有笑的聊起闲天了。 肖剑白抬脚踢了一下他说:“走吧,磨蹭啥呀?” 梁柏欢无奈的抬起屁股跟在肖剑白后面走出赵长青的办公室,随后他听见赵长青和廉伟涛发出的大笑声,还隐约听见廉伟涛说:“那个肖剑白不会难为他吧?他们这帮人可都是下手狠毒的人啊!” “嗨,你想多了,都是一帮特务,他们现在都想活着,还想多表现表现,要是姓梁的好好配合他,我想肖剑白不会为难他的,要说动手打一下,踢一脚那是难免的!再说了,谁又能总盯着他们啊?”赵长青的话让梁柏欢心中立刻感到了害怕。 肖剑白一边走,一边问:“你当初咋不跑呢?”梁柏欢哼了哼说:“跑,往哪跑?还他妈没来得及跑呢,就让人堵上了,跑个屁!你还问我,你咋不跑呢?” 肖剑白停下来回身看着他说:“你他妈跟我装什么糊涂呀?我跑?我凭啥要跑?我肖家家大业大,老子有的是钱,谁来了都得用钱,**咋地,**也得需要有钱人帮着他们稳定经济,稳定市场秩序,保证城市的正常运转!再说了,我他妈跑了,老冷他们咋办?你别跟装傻充愣的,你是故意留下来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也接受了啥任务,用这种方式潜伏下来,等待机会呀?” “哎呀,我说肖老弟,话可不能瞎说呀,你这一句话说得轻轻松松的,哥哥我的小命可能就没了!我,我是个被人抛弃的废子了,谁还用我做什么呀?我还接受啥任务呀?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人家想切哪块就切哪块,我连个屁都不敢放啊!”梁柏欢说着凑到肖剑白面前看着他继续说:“你是不是冷啸尘故意安排留下来的?孟陶然是你纳的投名状吧?你给**献了一个大礼,**对你自然就会破格录用了,再有你家老爷子拿出点金子来上下一活动,这不就解决了吗?对吧?我没说错吧?” “老梁,你知道吗,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我想你比我明白吧?”肖剑白看着他说。 梁柏欢低下头说:“你放心,我不会乱讲的,不过,还请老弟多多关照一下,帮我也说句好话,这总可以吧?” 肖剑白微微一笑:“那你得让老子高兴了,有功劳立,我自然会帮你说好话的!” “我知道都说了,还咋帮你立功呢?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一定帮你!”梁柏欢看着肖剑白笑着说。 肖剑白笑了笑:“你个老狐狸,你留着吧,别说,千万别说!走,老子还有事,没时间陪你在这瞎咧咧!”肖剑白说着推了一把梁柏欢。 回到宿舍后的梁柏欢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外面,安昌华骂了句:“你他妈像个幽灵似的坐在那发什么呆?” “肖剑白进到公安局了,他还真当上了侦查科长!”梁柏欢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安昌华的话。安昌华哼了一声说:“哼哼,他来到公安局,你就更没好果子吃了!” 安昌华的话让梁柏欢不由得从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了解肖剑白的手段,更知道冷啸尘的狠毒,一旦自己真的碍着他们的事情了,说不定肖剑白针对自己就会动了杀心。 钟叶阳被那仁峰派出去为他办了一点私事,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仁峰已经死去十多个小时了。 那府上下婆子、老妈、厨子、伙夫、门房等看见钟叶阳回来全都吓得跪倒地上,钟叶阳一进府门就看见诺大的院子里全是一片缟素,白帆挽联挂满了庭上。钟叶阳看看那些跪倒在地上的仆人大声问:“这是咋了?发生啥事了?快他妈说呀!你们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全宰了!” 那府管家那洪哭着爬过来双手抱着钟叶阳的大腿说:“钟爷您可回来了,老爷他,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到底府里出了啥事?”钟叶阳瞪着眼睛一把拎起地上的那洪问。 “不知道啊,就是突然就上不来气了,然后就…。。”那洪说。 钟叶阳松开他问:“我走之后,都谁来过府上?” 那洪想了想说:“只有,只有长春站的方天正方站长来过,再没人来过!” “方天正?他是哪天来的?”钟叶阳问。 “您刚走,他就来了!”那洪回答说。 “他来干啥?” “给老爷送了个孩子!”那洪看着钟叶阳说。 “孩子?你他妈把话说清楚了!” “他给老爷送了一个孩子,是个死孩子,说是刚从山上一户人家用老参换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腌制了三天了,说是让老爷尝尝,这是地道的人肉,大补着呢!”那洪说完看看钟叶阳。 钟叶阳眉头紧锁看着那洪问:“那东西呢?” “吃了,老爷给吃了!当晚就给炖了吃了!”那洪回答说。 钟叶阳看看跪在地上的那帮人问:“是谁给老爷炖的,给我站起来!” 一个厨子慢慢站起来颤抖着看着钟叶阳说:“钟爷,是我,是老爷让我炖的!” 钟叶阳看着他问:“你炖的时候了看了吗?那是死孩子吗?” “我,我没敢看,那玩意血了呼啦的,我就直接倒锅里给炖了,加了一下作料”厨子颤抖着说。 钟叶阳看着他问:“拿什么装来的?” “一个冰盒!”厨子回答说。 “盒子拿来我看” 一会功夫,那洪把那个冰盒抱了过来递给钟叶阳,钟叶阳打开冰盒立刻闻到一股味道,他扭头看看那洪说:“硫磺味,这应该是朱砂!” 钟叶阳看了看厨子:“你是直接倒锅里给炖了?” 厨子点点头:“老爷吩咐的,说是已经煨了三天的料了” 钟叶阳点点头,转身看着那洪说:“让他们都起来吧,给他们发些钱财,让他们都走吧,老爷不在了,府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了” 那洪看着钟叶阳怯怯的问了句:“钟爷,老爷是……。?” “这里面有朱砂,还加了草乌,高浓度的朱砂经过长时间加热后会产生出汞和其他有毒物质,加上草乌的毒性,足以让老爷毙命了”钟叶阳说完把手里的冰盒递给那洪道:“把他们都打发了吧,然后悄悄把老爷发丧了,你留在府里照看宅子,我出去一趟,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也可能会个把月,我不回来,你不要离开宅子,明白吗?” 那洪愣愣的看着钟叶阳想要问什么又没敢张嘴,钟叶阳也不再说话,回身进到里面。 一天后,方天正动身去哈尔滨,钟叶阳也离开了长春,当日晚,方天正在哈尔滨刚一出站被人一刀划破肝脏毙命。 钟叶阳轻而易举的杀掉了方天正,算是为那仁峰报了仇。原本计划杀掉方天正后,就悄悄回到长春,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哈尔滨封锁了所有出城的列车,火车只许进不许出,钟叶阳无奈,只得连夜跑出城来到香坊躲进了贝勒府。 贝勒府是那仁峰在哈尔滨的一所宅子,只要他来哈尔滨就一定会住在这里,所以,钟叶阳对这里非常熟悉。 贝勒府只有两个老仆人在这里看家护院,平日里打扫一下前**院,那仁峰每次来之前会先派人来通知他们。 钟叶阳这次连夜跑到贝勒府,让两个老仆人吓了一跳,见到钟叶阳后,看着一脸杀气的钟叶阳,两个老仆人也不敢多问,只能按着他的吩咐为他准备吃喝。 第六十七章:抓捕军统钟馗 肖剑白把梁柏欢送回到宿舍后再次回到赵长青的办公室。赵长青笑着问他:“和这个老家伙聊的咋样?” “这就是一个滚刀肉,他是死绵羊趴在砧板上,要皮有皮要肉给肉!”肖剑白回答说。 “哈哈,剑白一语中的,梁柏欢在军统混了那么多年,又在警察局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局长,早已经练就了一身泼皮无赖的本事,见风使舵,油嘴滑舌,逢人说人话,见鬼唠鬼嗑,你要是不戳在他的痛处,他是不会老老实实说实话的,就像海绵里的水一样,你得使劲挤,否则是出不来水的!”廉伟涛说。 肖剑白点点头说:“梁柏欢心中还是有畏惧的,首先他怕死,但是又不想把知道的全抖露出来,一旦那样,他就没有价值了!这就是他此时的心里!所以,我们就跟他耗下去,等他的耐心和精力耗得差不多了,他自会乖乖讲出来他所知道的一切!” “那我们就先动手抓住这个钟叶阳,然后和孟陶然一起开一个公审大会,震慑一下他们,你们看呢?”赵长青看着廉伟涛和肖剑白问。 廉伟涛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我和雨桥带人去吧!” “注意安全,一定要抓活的,钟叶阳一旦落网,这对潜伏在哈尔滨的特务们绝对是一个震慑!”赵长青说。 肖剑白看看手表说:“我通知雨桥,连夜出发,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这就给你安排车和人手!”廉伟涛说完起身出去。 肖剑白检查了自己的手枪后对赵长青说:“现在是十一点多,我估计,后半夜就能回来,等我的好消息吧” 赵长青起身伸手握住肖剑白的手说:“一定注意安全,钟叶阳可不是白给的,抓他并不容易,一定要确保自身的安全” 肖剑白笑了笑:“放心吧赵局长!” 十二点,公安局的大院子里三俩车整装待发,几十名公安战士荷枪实弹,汽车灯把院子里照得一片通亮。梁柏欢趴在床上看着外面的灯光低声对安昌华说:“你看,你看,他们又要出动了!这么晚了,又要去哪?” 安昌华眯着眼睛说:“你装什么糊涂啊?又是你刚才把谁给卖了吧?” “你这话说的,我能卖谁?我现在都自身难保,我惦记着出卖谁呀?”梁柏欢的话中带着一丝担心和恐惧。 “出卖谁你心里最清楚,他们这次出击要是成功了还好说,一旦不成功回来,你可就麻烦大了,非得追究你一个情报不实的罪过,他们要抓的人一旦知道是你出卖了他,呵呵,也不会放过你,你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安昌华说着翻了个身道:“睡觉吧,天亮了一切就都知道了!” 听着安昌华均匀的鼾声,梁柏欢却睡不着了,安昌华的话让他心中开始犯嘀咕了,一旦真如安昌华所言,那自己这次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嘛,梁柏欢知道钟叶阳的本事,更知道肖剑白的能耐,这两个人一旦遇到必将是一场厮杀,胜败难料。钟叶阳要是被肖剑白抓回来,自己就是有功之人,一旦肖剑白死在钟叶阳手上,再让钟叶阳逃脱了,那自己可真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赵长青、廉伟涛不会放过自己,冷啸尘和钟叶阳更不会放过自己,梁柏欢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 肖剑白和晏雨桥带着十几名公安战士连夜出了哈尔滨直奔香坊贝勒街。 喝了整整一壶老酒的钟叶阳,此刻一个人躺在房间的土炕上,身边放着他的那两支驳壳枪。枪身被他擦得锃明瓦亮,泛着蓝幽幽的光芒,子弹顶上膛,大机头张着,那边从不离身的短剑放在手边。看着桌上摇曳的煤油灯,钟叶阳盘算着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尽早赶回长春。他知道方天正的死一定会让保密局长春站震惊,更会惊动南京方面,南京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派来新的站长,自己必须要在新站长到来之前回到长春,那仁峰虽然死了,但是春雷行动不能停,自己身负重要使命,要赶回去与新来的站长碰面,把这边的情况向他做一个交代。 钟叶阳起身吹灭了煤油灯,穿着衣服躺下去,拉过一条被子盖在身上,这时,酒劲也上来了,迷迷糊糊的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肖剑白和晏雨桥在路上制定了抓捕钟叶阳的方案,刚过后半夜一点,三辆车子悄悄驶进了香坊,一到香坊肖剑白便让战士们下车步行到贝勒街。按着梁柏欢告诉的地址,肖剑白和晏雨桥带着战士们悄悄包围了那仁峰的贝勒府。 这座贝勒府是当年那仁峰的祖上留下来的产业,诺大的贝勒府东西有两个大门,在南边还有一个小门,整座贝勒府十几间房子,想要在这么多的房子里确定钟叶阳住在那一间,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按着事先的计划,肖剑白让一个伸手敏捷的小战士从东门院墙处翻墙进到里面,悄悄打开了东大门,肖剑白带着几个战士进到院子里。 先进到院子里的那个战士在门房里抓了一个老头,睡得正香的老头被突如其来的这些战士们吓得浑身哆嗦。 小战士捂着他的嘴把他带到了肖剑白面前低声说:“这是我在门房里抓的,还在睡觉,被我给弄来了!” 肖剑白看看一脸惊恐,双腿打颤的老头低声道:“老人家,你不用怕,我们来找一个人,想问问你他在哪个房间?” 老头看看肖剑白指了指自己的嘴,那个战士松开手,老头喘了一口气突然睁大眼睛冷不丁的喊了一嗓子:“来人呀!” 这一嗓子大喊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好远,小战士上前一步,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老头子扑通一下趴在地上,小战士跟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问:“说,那个人在哪个房间?” 倒在地上的老头子艰难的抬起胳膊指了指靠南的一间房子:“钟爷睡在南边的房间,那一直是他的房间!” 肖剑白低声道:“看好他,其他人跟我上!” 肖剑白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南边那间房子里便窜出一个黑影,顺着墙根直奔西门而去。肖剑白喊了一声:“追上去!” 战士们一拥齐上追着黑影奔向西门。此刻,晏雨桥带着几个战士正守在西门,听见里面枪声响起又有人在喊,晏雨桥就知道是惊动了被抓之人。晏雨桥告诉战士们在西门前各自找好掩体,静等着人从西门出来。 一身好功夫的钟叶阳根本没有从门走,而是翻身跃上墙头,然后几个腾挪闪跳便来到了西门的门楼子上,他顺着门楼子直接跳出院子,可是他的双脚刚一落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却已经对准了他的后心。晏雨桥喊了一声:“钟叶阳,你还想往哪跑?” 钟叶阳冷静的笑了笑,也不回头,猛然手上一个翻转,一道寒光从他手中甩出,短剑带着风声向晏雨桥飞来。说时迟,那时快,肖剑白凌空而至,一脚踢飞了短剑,身子挡在了晏雨桥的前面。肖剑白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钟叶阳冷笑道:“军统钟馗不过如此!你今天插翅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钟叶阳慢慢转过身看着肖剑白说:“你就是肖剑白,保密局哈尔滨站的副站长,怎么,现在做了**的走狗了?” 肖剑白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钟叶阳笑了笑:“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奉劝你还是乖乖放下手中武器,束手就擒,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你将后悔终身!” “哈哈,想不到啊,保密局如此年轻有为的副站长转眼间成了党国叛徒,真是败类啊!冷啸尘怎么会看中你的?我就纳了闷了!”钟叶阳说着将左右手上的驳壳枪掂了掂对着肖剑白说:“我今天晚上要是非要走呢?” “那你就试试吧!”肖剑白说着也把手上的枪掂了掂看着钟叶阳说:“都说你枪快,刀块,那我今天就领教一下你的手法,看看你……。” 肖剑白的话还没说完,钟叶阳突然举枪,晏雨桥喊了一声:“小心” 肖剑白推了一把晏雨桥,然后身子快速闪转,腾空而起,手上的枪也随之响起,枪声响过之后再看钟叶阳,他的右手上的枪已经掉在了地上,手腕处冒出血来。肖剑白轻盈落地,手中的枪还在冒着青烟。肖剑白笑着看看钟叶阳:“你还想试试吗?” 钟叶阳用左手枪指着肖剑白说:“想不到你这一招凌空快枪还真是出神入化!”钟叶阳说着枪声再想起,肖剑白身子一歪,整个身体向后仰,子弹贴着他的脸庞划过去,与此同时,肖剑白的枪也再次响起,子弹打在了钟叶阳的小腿上,肖剑白喊了一声:“让你见识一下流星快枪” 钟叶阳身子晃了一下,但是没有倒下去。他咬牙挺住看着慢慢直起身子的肖剑白笑着问:“果然身手不凡,可惜啊,你错投了**!” 肖剑白看着他:“钟叶阳,束手就擒吧,放下你手中武器,跟我回哈尔滨” 钟叶阳笑笑看着肖剑白问:“你这身手让我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你若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跟你回去!” “束手就擒是你唯一出路,你不要再找什么借口和理由了!”晏雨桥喊了一声。 “我在两年前曾经遇到过一个身手与你一模一样的人,只可惜那天他带着大围脖和狗皮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那个人当初跟我说他是雪狼,我想知道那人是否是你?” 肖剑白淡淡一笑:“钟叶阳,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知道的越多,自己这条命就越难保!” 钟叶阳哈哈一笑慢慢抬起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晏雨桥大喊着:“钟叶阳你住手!” 肖剑白毫不犹豫的出手飞出一道闪电,一把匕首正中钟叶阳左手的上枪,枪和匕首同时掉落在地上,钟叶阳看着地上的匕首,再看看肖剑白点点头:“你已经告诉我了!想不到啊,想不到,那仁峰、方天正、冷啸尘甚至南京的毛人凤处心积虑计划的春雷行动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居然是不是自己人,看来我今天的成全也是枉费心机了!” “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你们总以为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其实呢,是漏洞百出,钟叶阳,不要再说了,还是乖乖跟我走吧!”肖剑白说着对身边战士说:“铐上他,带走!” 几个战士过来给钟叶阳戴上手铐,肖剑白又让两个战士给他临时包扎了一下伤口扶着他上了汽车。 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肖剑白和晏雨桥他们顺利回到局里。赵长青和廉伟涛都跑出来迎接他们,赵长青拉着肖剑白的手说:“我就知道你肖大公子出手,一定不会有问题!” 外面的汽车声和人们的说话声让始终难以入睡的的梁柏欢再次爬起来向外看去。 当几个战士把钟叶阳从车上架下来的那一刻,梁柏欢看得清清楚楚,这不由得让梁柏欢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该章节已被锁定 《峥嵘》该章节已被锁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峥嵘》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六十九章:追踪 坐在车里的钟叶阳听着外面激烈的枪声,再看看那几个战士笑着问:“你们不下去帮忙吗?” “你老实点,还轮不到你说话呢!”一个战士冲着他大喊着说。 钟叶阳笑了笑说:“你们再不下去帮忙,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剩下的四个战士相互看看,其中一个战士对坐在他对面的战士说:“要不我们留下两个人看着这家伙,我和你下去帮忙?” 那个战士想了想点点头,二人起身钻出车外。 肖剑白看着对面响枪的地方,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打这场狙击。 突然,空中划过几道黑影,肖剑白连忙大喊着:“趴下,趴下,他们有**” 肖剑白的声音还没落地,天上便掉下三四颗**来,“轰轰轰”的爆炸声在囚车周围响起,肖剑白趴在地上,爆炸掀起的泥土混杂着融化的雪水倾泻下来,几乎把他埋了起来。 当爆炸声响过之后,肖剑白慢慢从雪泥里钻出来看看四周喊着:“都没事吧?” 连喊了几声后,才有几个战士回答:“我们在这儿呢!” 肖剑白这时才发现,囚车被掀翻在路旁,后车门打开着,肖剑白心中一阵紧张,赶紧跑过去,当他看见两个战士已经倒在车里,钟叶阳早已不见踪影的时候,肖剑白的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 几个战士跑过来看到车内只有两名牺牲的战士,钟叶阳不知去向,不由得也全都愣住了。 肖剑白转过身去看着剩下的几名战士道:“你们赶紧回去向局长报告,我去追钟叶阳!” 战士们一听都愣了,看着肖剑白问:“肖科长,你去哪追呀?这茫茫大山,铺天盖地的大雪,根本就无迹可寻,再说了你一个人这样进山,即便是找到钟叶阳,你也很难把他带回来,冰天雪地的不累死也得冻死了!” 肖剑白看了看那几个战士说:“放心吧,快则两天,慢则三天,我肯定回来,而且一定会把钟叶阳带回来,你们回去跟赵局长和廉副局长讲一下,不用担心我!” 几个战士相互看看,其中一个说:“要不肖科长我们跟你一去吧?” 肖剑白摇摇头:“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行踪,不但找不到钟叶阳,还把你们都拖累了,按我说的办,你们抓紧时间回去,把牺牲的同志们安置好!” 战士们知道再劝也是无济于事,肖剑白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没办法,几个战士只能按着他说的,把牺牲的战友抬上车,眼看着肖剑白一个人顺着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路追下去。 赵长青和廉伟涛焦急地等在办公室里,香坊那边迟迟没有电话打过来,这让赵长青更加着急。 就在二人焦急等待的时候,有人喊报告,赵长青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喊:“进来” 一个战士推门进来,赵长青一看他就愣住了,忙问:“出事了?” 战士点点头:“报告局长,我们在去香坊的路上遇到了伏击,钟叶阳跑了!” “肖科长呢?”赵长青急忙问。 “肖科长他,他自己进山了,说要把钟叶阳抓回来!”战士回答说。 “简直是胡闹,胡闹,这大雪封山的,他一个人去,这不是去送死吗?你们怎么就让他一个人去了呢?”赵长青扯着嗓子喊着。 战士低下头没有说话,廉伟涛拍拍赵长青说:“别急,先别着急,你仔细讲一下具体情况!” 战士看着廉伟涛便把遭遇伏击的经过讲了一遍,廉伟涛听完后眉头紧锁,赵长青看着他说:“马上派人出去,循着剑白的脚印跟上去” 廉伟涛想了想说:“我了解剑白,他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蛮干的,我们现在要是派人出去,人一多,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和危险!” “那你什么意见?” “通知晏雨桥”廉伟涛说。 赵长青瞪起眼睛:“告诉雨桥?你疯了吗?雨桥要是知道还不得急死啊?”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必须告诉她,听听她的意见”廉伟涛说。 “不用通知了,我已经知道了!”晏雨桥说着一脚踏进门来,赵长青看着进门的晏雨桥刚要说话,晏雨桥却说:“我去,我去找他!” “你去?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姑娘家的自己一个人钻进大山,我更不放心了!”赵长青看着她说。 “我和她一起去!”廉伟涛站起身说。 赵长青看了看廉伟涛:“老廉,你……?” “放心吧,我和雨桥去,保证没有问题,我们一定会找到剑白,协助他把钟叶阳抓回来,一旦钟叶阳跑回长春或者和冷啸尘见了面,那我们就被动了,所以,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出发!”廉伟涛异常坚定的说。 赵长青站起来看着二人说:“那好吧,带好武器和装备,我派人送你们出城!” 肖剑白按着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路追下去。走了大约半个钟头,雪地上的脚印渐渐模糊起来,再往前根本就看不到脚印了。 肖剑白只得停下脚步蹲在雪地上仔细查看,他发现,刚才自己走过的那段路上的脚印是钟叶阳的没错,但是到了这里,脚印却消失了,并不是钟叶阳没有留下脚印,而是脚印被人扫去了。肖剑白伸手在雪地上轻轻拂去上面一层,隐约还能看见那些深一脚浅一脚的印记,但是脚印非常凌乱,好像多了很多,可以断定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脚印了。 肖剑白直起身子看看天空,再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 脚下是大雪封路,前面是密林深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虽然天空中阳光晴好,但是在这大山里,一阵山风吹来,卷起地上的雪打在脸上还是让人感到寒意透骨。 肖剑白看看前方,离着自己有将近一里远的距离是一个山坳,过了那个山坳,可真就彻底的进入大山深处了。 肖剑白脚下加快步伐,奔着那个山坳走过去。来到山坳里,风小了一些,这一阵急赶路让肖剑白身上也出了汗。他在山坳的凹处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打算喘口气歇歇。 肖剑白背靠着一棵白桦树,坐在山石,掏出口袋里的烟拿出一支放进嘴里,然后在口袋里找打火机,就在这个时候,从身后传来说话声:“爷爷,那两个人为什么绑着那个人呀?” “快走,快走,不要多问,你这丫头就是话多!” 肖剑白立刻起身躲到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他看见一老一小两个人从前面走过来,老人手上拿着一支猎枪,小的是个十几岁的女孩,脸蛋冻得通红,跟在老人身后说:“爷爷,他们是胡子吗?” 老人也不答话,只是催促着女孩快走,肖剑白把嘴上的烟拿下里放回到口袋,从树后站到前面来,拦住了这一老一小的去路。 走在前面的老人猛一抬头看见肖剑白站在那里,吓了他一跳,老人急忙端枪喝道:“什么人?”小女孩也吓得躲到老人身后去了。 “老人家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由此路过,走迷了路,在这里停下歇歇脚,正好遇到你们过来!”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剑白说:“你是城里的吧?看你还带着家伙,你不是路过这里的,你是来找人的吧?” 肖剑白微微一笑:“老人家您说对了,我就是来找人的,正想问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这经过呢?” “爷爷……”老人身后的小姑娘紧紧抓着老人的衣服下摆叫了一句爷爷。 老人回头看看她说:“不怕,不怕,青儿乖!” 肖剑白看看那个女孩又看看老人,老人盯着肖剑白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大山里?” “我是城里的,哈尔滨的,我在新政府做事,我是来找一个逃走的犯人,一路沿着脚印追到这里,就不见了!”肖剑白回答说。 老人微微点点头:“哦,看你不像是山里人,细皮嫩肉的,不过你说的那个人我们爷俩道是看见过,就在前面那个山头下来,我们刚才打那里过,遇到两个人用绳子捆了一个人过去了!那个人好像中了人家的夹子,我看他腿上还在往外渗血!” “夹子?”肖剑白问。 “你不知道这是啥地方吗?这叫猫儿岭,这里最近来了一伙人,大概有几十人吧,就在前面那不远的岭上。我是西边那个赶山屯的,常到这里打猎,这是我的孙女,今天我们爷俩一早来打猎,结果啥也没有打到,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两个人用绳子捆了一个人往岭上去了!那夹子呀,我估计是他们设下的,专门对付狍子,野猪的,可能被那个人踩到了,所以他才会被人拿住!”老人说完回头指了指远处说:“出了这个坳口,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岭下,岭下有一条山路,再沿着山路上去就是猫儿岭了!我看他们就是奔那去的!” “那您说的这些人又是什么人呢?他们不会是……?” “说不上来,但是自打他们进到猫儿岭道是没有祸祸老百姓”老人说。 肖剑白点点头说:“谢谢老人家!” 一直躲在老人身后的小姑娘露出半个半个脑袋冲着肖剑白扮个鬼脸笑了笑。 老人看看肖剑白说:“年轻人,多注意啊,前面还有很多他们设的陷阱和夹子,千万留神哦!” 肖剑白点点头:“多谢老人家!” 看着老人和那个小姑娘走远,肖剑白重新拿出枪支检查了一遍后走出山坳沿着脚下小路继续往前走。 午后的天气开始变得阴冷起来,天空中不见了太阳的踪影,山中的风开始大了起来。肖剑白把围在脖子上的宽大围巾全部包在了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脚下加紧了步伐,向着前方快速疾行。 钟叶阳被两个人五花大绑推推搡搡的往前走着,腿上被夹子夹过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钻心的疼痛让他浑身是汗。嘴上被塞了布条,喊又喊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跟着往山上走。 穿过一片密林,前面便是猫儿岭的山脚下了。两个人推着他边走边聊:“我说,这小子还真横,他妈的,你说要是一会见了大小姐,大小姐会怎么收拾他?他说他是从哈尔滨来的,咱大小姐不是说过吗,只要是哈尔滨来的全部带回去吗?” “回去再说吧,估计大小姐是想打听哈尔滨的动静,先听听这家伙咋说吧”另一个回答道。 第七十章:猫儿岭 肖剑白一路急行,穿过一片林子,隐约看到前方三个人影在岭下的树林中穿行。肖剑白加快步伐,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前后相差百米远的距离,肖剑白看清了前方的三人。中间的正是钟叶阳,被五花大绑的捆着,两个家伙手里拎着驳壳枪在催促着他快行。 肖剑白本想冲上去解决了这两个家伙,把钟叶阳抢回来,可是就在他要动身向前飞奔之际,他看见钟叶阳猛然回转身自拼命的挣扎着,那两个家伙一边一个架着他向前走,肖剑白索性慢下速度悄悄跟了上去。 钟叶阳虽说被捆住了双手,堵上了嘴巴,但是多年来一向独来独往的他,这时已经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跟踪而行。钟叶阳几次回身看着那两个人,嘴里呜呜呜的叫着,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不耐烦地上去给了钟叶阳一个嘴巴骂道:“你他妈不快走,一步三回头的看啥?你呜呜呜的叫唤啥呀,等到了岭上,看我们大小姐如何收拾你!” “大小姐?”肖剑白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脑子飞转,在这大山里哪来的大小姐?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钟叶阳又是怎么逃脱的?刚才伏击自己的又是谁呢?土匪?不对呀,这里是猫儿岭,小白菜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黑瞎子岭,山羊胡子在大肚川,蓝彩蝶在桃花沟,都不在这一带活动,那么这两个人说的这位大小姐又是谁呢?就在肖剑白稍微迟疑的片刻,前面传来喊话声:“你们咋刚回来呀?” “嗨,别提了,本来早就能回来,结果遇到了贺老虎,他他妈的劫了一辆**的囚车,打死了几个**,我们哥俩心思着也跟着捡个便宜看看能捞点啥玩意回来,结果他妈的捞了一个大活人回来!” “那贺老虎呢?” “带着几个人进城了,说是找人去,也不知道他要找谁” “赶紧上岭吧,大小姐等急了,让你们去打听哈尔滨的消息,你们一去不回,看大小姐咋收拾你们吧?” 肖剑白脚下加快步伐,跟了上来,将身子隐在树丛中看着前面,只见刚才由岭上又下来几个人,清一色的汤姆逊***和斯登***,肖剑白不由得一愣,从装备上来看,这伙人应该不是土匪,这一带即便是有土匪也不可能有这种装备。这让肖剑白不禁想起黑瞎子岭的事情,当时梁柏欢和冷啸尘都亲自来过黑瞎子岭,为的就是一批武器装备,记得梁柏欢讲过,在黑瞎子岭那个山洞里藏着一批美式武器,难道这些人手上拿的武器就是那批美式装备吗?肖剑白打定主意决定暗中跟着这些人上到猫儿岭一探究竟。 猫儿岭和和黑瞎子岭以及大肚川都是帽儿山的分支山脉,三座岭围成一个品字状,中间的低洼处便是桃花沟,女匪小白菜占据了黑瞎子岭,山羊胡子在大肚川,蓝彩蝶则在桃花沟,唯独这猫儿岭没有土匪活动,其原因是因为这猫儿岭山高林密,整个岭上几乎都是峭壁悬崖,野兽出没那是常事,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覆盖了整个猫儿岭,岭上几乎无路可行,而且天气变幻频繁,一年中几乎有八九个月都是大雪封山,实在是让人难以在这一带生存,况且猫儿岭离着县、市又远,供给问题根本无法解决,可谓是人迹罕至的一处无人区。即便是有猎人打猎最多也就是在岭下转悠转悠,几乎没人登上过猫儿岭。 肖剑白悄无声息的跟在那些人后面沿着他们走过的一条小路慢慢上了岭。等肖剑白走到这条小路上的时候在发现,这是一条人工刚刚开出来不久的山路,小路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崎岖难行,仰首向上看岭上白雪皑皑,看不见前面的道路,回头向后看,自己犹如在雪雾丛林之巅,看不见下山之路,这要是不是跟着这几个人,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这条上岭的小路。 肖剑白小心翼翼地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小路向上攀爬。一边爬,一边用匕首在路边的树上刻下记号,以免自己下山时迷路,也方便给后面的跟上来帮助自己的人指路。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肖剑白已经听不到前面人的说话声了,这时,天色已晚,乌云升腾,山风呼啸,肖剑白感到身上一阵发冷,他知道自己再不抓紧时间上到岭上,就会被活活冻死在这深山老林里。 肖剑白开始手脚并用,沿着脚下小路继续向上爬,大概又过了有一个钟头,在肖剑白的头顶上方隐约可以看见有木质房顶的轮廓,肖剑白心中暗喜,不由得浑身又有了力量。 当肖剑白一口气爬上来的时候,再回头看看身后,不由得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猫儿岭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黑瞎子岭和大肚川,可以看到那些茂密树林的树冠。 肖剑白慢慢蹲下身子坐在一块石头上稍作歇息。就在他刚刚坐下的时候,身后有人喊道:“哎,大小姐让你把人带过去!” 肖剑白蹭的一下站起来寻声望去,只见前面并排三间用圆木搭起的木房前站了几个手持武器的人,手里拿着松油火把,正在把每个门前的大煤油灯点亮。刚才那两个押着钟叶阳的人把钟叶阳推推搡搡的推到三间木房前的中间一间的门前。 肖剑白从暗处悄悄绕道木房后面,然后沿着木房突兀的墙壁爬上了房顶,再从房顶慢慢下滑道房檐处,藏好身子,正好可以看到木房里面。 钟叶阳被那两个人推搡着押到门前,其中一个喊了一嗓子:“大小姐我们回来了!” “带他进来!”里面有人喊道。 两个人推着钟叶阳走进门去。肖剑白看见木屋中间放了一张大木桌,木桌旁是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几盏油灯呼哧呼哧的冒着黑烟窜着长长的火苗子。这时,从旁边的一个小门里走出一个女子,身上套了一件火红的狐狸皮外衣,脚下是一双皮靴,身材窈窕,容貌秀美。待女子落座在木桌前的大木椅子上转过脸的那一刻时,肖剑白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女子正是孔家大小姐孔繁襄。 肖剑白虽然知道孔繁襄在哈尔滨解放前就走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在猫儿岭上看到她,更想不到是,她居然会成了这些人的头领。 肖剑白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看着孔繁襄听她说什么。 只见孔繁襄看看被押进来的钟叶阳,再看看那两个人说:“给他把嘴里的破布拿出来,你们堵着他的嘴,我咋问他话呢?” 那两个人忙点着头把钟叶阳嘴里的布条拽了出来,钟叶阳活动了一下腮帮子看看眼前坐着的孔繁襄大声说:“给老子拿碗水来喝” 孔繁襄打量了一下钟叶阳说:“给他拿碗水”一个人端过一碗水递到钟叶阳面前,钟叶阳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然后看着孔繁襄笑了笑:“小娘们,有话问有屁放!” “你从哈尔滨来?”孔繁襄问。 “是你们把老子请来的,不是我要来的” 孔繁襄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钟叶阳面前又看了看他问:“你说说到底咋回事?” “说什么?你是谁呀?”钟叶阳看着她问。 孔繁襄伸手拢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就这一个动作,让钟叶阳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再次打量了一下孔繁襄,再看看左右的人,孔繁襄也看了看左右人说:“你说吧,他们都是我的人,没有外人,有什么你尽管说!” “你是响尾蛇的什么人?”钟叶阳问道。 孔繁襄楞了一下看着钟叶阳问:“你也知道响尾蛇?那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响尾蛇的?” 钟叶阳冷笑了一声:“我是什么人?既然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你一定不是响尾蛇的人了?” “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大小姐问你啥,你就回答啥”站在一旁的一个人看着钟叶阳骂道。 钟叶阳没有理睬那个人而是依然盯着孔繁襄问了句:“你到底是响尾蛇的什么人?你让响尾蛇出来见我!” 孔繁襄看看左右说:“给他松开绑绳,让他坐下,再拿些吃的过来!” 站在钟叶阳身旁的两个人走过来解开了钟叶阳身上的绳子,推着他坐到了孔繁襄的对面,紧接着有人端出一个木盆来,放到钟叶阳面前,木盆里放了几块大骨头和几个白面馒头。 钟叶阳也不说话,伸手拿起一块骨头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然后有抓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看着钟叶阳的吃相,孔繁襄冷笑了一声说:“看这吃相不是土匪也是个土鳖!” 钟叶阳听罢瞟了一眼孔繁襄放下手中的大骨头说:“老子饿了一天了,走了一天,腿上还有伤,换做你,小娘们早他妈趴下了” 孔繁襄指了指木盆:“你继续吃!” 钟叶阳再次拿起那块大骨头啃着,孔繁襄看着他说:“我不是响尾蛇,你认识响尾蛇?” “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他那枚戒指,那戒指怎么会戴在你的手上?”钟叶阳边吃回答说。 孔繁襄继续问:“那你又是谁呢?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老子是……”钟叶阳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孔繁襄笑了笑说:“你说吧,这里都是我的人,保证你说的不会传到别人耳朵里的!” “老子是长春来的,既然你戴着响尾蛇的戒指,那你一定应该听说过军统钟馗吧?” “军统钟馗?你是钟……。”孔繁襄不由得站了起来看着钟叶阳问。 钟叶阳点点头:“没错,我就是钟叶阳!” 孔繁襄一听钟叶阳报出自己的名字来,不由得脸上立刻泛起敬佩之色,她走到钟叶阳面前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道:“早就听说过军统钟馗的大名,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钟叶阳被她的举动搞得有点懵,他嘴里塞着馒头,手上拿着骨头看看孔繁襄道:“小娘们,你到底是谁?你再不说,老子不吃了,走人!” “来人,在拿些酒菜来”孔繁襄喊了一声,然后看着钟叶阳说:“我是响尾蛇的妹妹,我叫孔繁襄,我的哥哥孔繁熙便是响尾蛇” 第七十一章:绝命崖 钟叶阳听到这话不由得也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问:“你就是孔家大小姐孔繁襄?” 孔繁襄点点头苦笑道:“哪还是什么大小姐啊,现在我都快要沦落到山贼了!” 孔繁襄说着冲着钟叶阳鞠躬道:“您先坐下吃东西,等您吃饱喝足了我们再唠!” 钟叶阳哈哈一笑:“那就先请大当家的给我把这腿、伤治一下可以吗?” “哦,您受伤了?”孔繁襄上前一步问。 “在山下被夹子给夹了,估计不是你们埋下的,就是附近的猎户设的陷阱,算我倒霉,让我赶上了,否则,就你这两个人能把我弄到你这来吗?”钟叶阳说着指了指那两个带他回来的人。 孔繁襄忙喊着:“来人,先给钟先生处理伤口!” 这顿饭,钟叶阳可是吃了个酒足饭饱,沟满壕平。钟叶阳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巴,再看看腿上已经包扎好的腿伤对孔繁襄说:“说吧,姑娘,想让我帮你做点啥?” 孔繁襄看着他问:“想问一下您是从哈尔滨来还是从长春过来的呢?” “唉,别提了,我到哈尔滨办点事情,结果被共军给围了,我拼死往外突,结果遇到了一个熟人,可是没想到,这个熟人居然是个**,他把我骗了,结果被他抓了去,说是要把我送到香坊监狱去,这不半路上有人打劫了那辆囚车,我趁机干掉了两个押着我的士兵跳车跑了。可是没想到,跑出去没多远,我就被那该死的夹子给夹住了,结果就碰到你这两个手下,他们便把我绑到这来了!”钟叶阳省去了好多细节,断章取义的讲了一下自己来哈尔滨又被抓的经过。孔繁襄认真的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讲完之后,孔繁襄问了句:“那您也不知道哈尔滨现在的情况喽?” 钟叶阳想了想说:“这要看啥情况了,国民党撤了,保密局的人也都撤的撤,藏的藏,警察局变成公安局了,我就知道这些!” “那您刚才说你遇到了一个认识的旧人,还被他骗了,你说他是**,那这个人是谁呢?”孔繁襄看着他问。 钟叶阳想了想说:“要说这个人还真和你有些缘分呢,他们家……” 此时,躲在房顶屋檐之上的肖剑白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再任由钟叶阳胡诌八咧,孔繁襄就被他蒙骗的死心塌地,那可就没有一点挽回的可能性了。自己必须现身,只有自己现身,才能阻止钟叶阳的胡说八道,也只有自己现身才能除掉钟叶阳,争取让孔繁襄回心转意跟着自己回到哈尔滨。想到这,肖剑白直起身子纵身跳下来喊了一声:“他说的那个人便是我!” 肖剑白的这一嗓子把木屋里里外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钟叶阳的话噎到了嘴边,孔繁襄扭过头看着从房顶上跳下来的肖剑白,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时间才大喊了一声:“剑白哥”喊着便扑过来,一头扎进肖剑白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肖剑白拍着她的肩头道:“繁襄,繁襄,你先别哭,你听我说!” 钟叶阳看着这种情形不由得冷冷一笑:“我这一路上就感觉有人在尾随而行,没想到真的会是你啊?雪狼,看来你是真的要跟我死磕到底了!” “雪狼?”孔繁襄止住哭声看着肖剑白,再看看钟叶阳,钟叶阳点点头道:“怎么?孔大小姐也听说过雪狼的大名?不错,雪狼就是这位站在你面前被你称之为剑白哥哥的肖剑白肖副站长。我在哈尔滨就是被他抓住的,另外,我告诉你,孟陶然也是被他抓的,这回你明白了吧?” 孔繁襄异常惊讶的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说:“是我抓的他,孟陶然也是我带人抓的,我现在哈尔滨公安局的侦查科长!但是,我可以很实在的告诉你,至于他刚才说的什么雪狼,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他说的那个雪狼。” “你承认了吧?承认自己是**了吧?”钟叶阳笑着问。 “繁襄,这个人来哈尔滨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方天正,现在他杀了方天正想要回长春,是我抓了他,**打算把他送到香坊监狱,结果半路上被人劫了囚车,让这家伙跑了!”肖剑白看着孔繁襄说。 孔繁襄慢慢退到一边,看看钟叶阳,再看看肖剑白问:“你怎么到了**的公安局了?” 肖剑白皱起眉头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安排?你哥哥没跟你讲过吗?这是方天正和冷啸尘一手策划的一个计划,不仅仅有我,还有晏雨桥,甚至梁柏欢现在都在**的公安局里,这是春雷行动的一部分呀,你不知道吗?”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小子就是**的一个奸细,他打进我们的内部,代号雪狼,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的身份的!”钟叶阳看着孔繁襄说。 “你说晏雨桥也在公安局,梁柏欢也在?那他为什么要杀方天正?”孔繁襄看着肖剑白问。 “因为方天正此次来哈尔滨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冷啸尘见面商谈春雷行动的下一步行动计划。而他,为了阻止他们的见面,便抢在他们接头之前先干掉了方天正,这样他就可以替代方天正与冷啸尘见面,然后再把冷啸尘等人全部骗出来,他便可以同**一起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他为什么不在长春就把方天正干掉,而偏偏要在哈尔滨呢?”孔繁襄问。 “很简单啊,在哈尔滨干掉方天正就可以震慑那些隐藏起来的潜伏人员,让他们有一种惧怕之感,甚至会有人自己主动站出来投向**,同时,他把这碗水搅混了,让冷啸尘他们摸不清数路,便可以轻而易举的上当,听从他的安排”肖剑白看着钟叶阳说。 钟叶阳哈哈一笑:“雪狼啊,雪狼,你真是伶牙俐齿,唇枪舌剑啊?你居然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肖剑白冷笑了一声:“这话应该是我说你,你就是一个地道的双面料,在军统你号称钟馗,在**那里你才是真正的雪狼,小鬼子时期,你还是那位狡猾的农夫,对吧?” “他是农夫?”孔繁襄突然圆睁双眼看着钟叶阳,钟叶阳急忙摆手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哪是什么农夫啊,农夫早就死了!” “农夫救了罪大恶极的日本鬼子蛇野龟三郎,我哥哥追了他三天都没有见到农夫的影子,当初因为这事,我哥哥差点死在方天正的手上,没想到你居然是就是那个农夫?”孔繁襄转身看着钟叶阳。 钟叶阳大喊着:“孔大小姐,你别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农夫呢?再说了,农夫已经死了,小鬼子完蛋的时候他被人告发,然后他自己知道死期不远,便剖腹自杀了!” 肖剑白盯着孔繁襄继续说:“即便如他所说这样,他也是**的雪狼,他杀了方天正,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冷啸尘和所有在哈尔滨隐藏的保密局人员。只是他没有想到方天正和冷啸尘早就安排了我这一步棋,这令他感到非常意外,当我把他抓到公安局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然后我就接到命令送他去香坊监狱,难道这一切不值得怀疑吗?” 孔繁襄看看二人笑了笑:“对不起了,我现在谁的话也不会相信了,委屈你们一下”孔繁襄说完大喊一声:“来人,把他们全都绑了押到绝命崖那里”几个人过来便把肖剑白和钟叶阳一起用绳子捆了推出去。 孔繁襄看着被推出去的肖剑白想了想说:“剑白哥,对不起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钟叶阳回头大喊着:“孔大小姐,你不能信他的,你会后悔的!” 孔繁襄把身边的人叫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便命人关上了木屋的房门,再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人了。 一间木屋搭建在一面悬崖峭壁的上面。木屋门前走不到百步便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这便是猫儿岭上有名的悬崖绝命崖。几个人推着肖剑白和钟叶阳来到木屋前打开门把他们推了进去。 进到木屋后,屋子里除了一张长条大木头椅子,再什么也没有了。肖剑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看站在门前的钟叶阳笑着说:“你说你,堂堂军统钟馗你像疯狗一样瞎咬啥呀?” 钟叶阳瞪着眼睛看着他道:“姓肖的,你行,你有两下子,你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还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我钟叶阳佩服,但是你别忘了,孔繁襄可不是白给的,虽然他的哥哥孔繁熙死了,现在是她接过了她哥哥的使命,孔繁襄可绝不比孔繁熙逊色,她在接受培训时就表现得非常出色,深得当年培训教官的喜爱。孔繁襄做事狠辣,出手狠毒,你想要她轻易相信你的话,恐怕有些难度。再者,如果你听说过戒指的秘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吧?” 肖剑白也不理会他,自己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木屋外面的火把渐渐暗了下来,直到彻底熄灭。此时,肖剑白被绑缚的双手已经慢慢松开,肖剑白慢慢将双臂从后面挪到前面。可就在此时,钟叶阳突然疯了一样窜了过来,一下子将肖剑白扑倒在地上。 钟叶阳的双手死死卡住了肖剑白的脖子,这一刻肖剑白明白了,孔繁襄把他和钟叶阳捆起来关在一起,其实呢,故意把两个人都没有捆紧,其目的就是让他们在这里自相争打,看看他们到底是敌是友,是不是二人事先有过默契在演一出好戏给她看。 肖剑白拼尽全力一脚踢在了钟叶阳的裆下,钟叶阳大叫着翻滚在一旁,肖剑白趁势一个鱼跃起身,反扑到钟叶阳身上,肖剑白骑在他的身上,挥拳猛打,接连三拳都打在了钟叶阳的脸上,钟叶阳的鼻子、嘴里、全都流出血来。钟叶阳由于一条腿受伤,让他的行动有些迟缓,肖剑白便占据了上风。肖剑白几拳下去之后,再看钟叶阳脸被打的像个血葫芦,钟叶阳被打得晕头转向。 肖剑白两只手拖着他从屋子里出来,直奔悬崖的边缘而来。钟叶阳几次想要挣扎着起来,都肖剑白再次打倒在地上。 钟叶阳还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姓肖的,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杀我灭口吗?” “我要为方站长报仇!”肖剑白一边说一边拼命拖着他向悬崖边靠近 第七十二章:追魂骨 孔繁襄依旧坐在木屋里,看着眼前火盆中跳动的火苗,肖剑白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孔家与肖家在哈尔滨可谓世交,自己从小就跟着肖家的两个姐妹和肖剑白在一起玩耍,一晃,都长大了,肖家大小姐成了孔家大少奶奶,自己一直暗中喜欢着肖剑白,可是却没有机会和勇气去向他表白。而现在,短短数月功夫,孔家遭遇如此大变,哥哥惨死,父亲卧床,自己又带着这帮人躲进了大山里,这一切难道都是命里注定吗? “大小姐”门外的喊声打断了孔繁襄的思绪,她扔掉手中的火钳喊了一声:“进来吧” “大小姐,肖家大少爷好像想要把钟叶阳弄死!他在死命的把那个姓钟的往悬崖边上拖呢!”老三推门进来说。 孔繁襄看看他站起身问:“他们都说了些啥?” “也没说啥,就是互相乱咬,肖大少爷说那个姓钟像疯狗一样乱咬!然后两个人就轱辘到一起了,从里面打到外面,大小姐,你看咱们咋办?” “走,我们去看看!”孔繁襄说着走出木屋,老三和几个人跟着她来到绝命崖的木屋前。 肖剑白此时和钟叶阳还在扭打,孔繁襄看看他们喊了一声:“你们这是干啥呢?” “孔大小姐,你快救救我,这小子疯了,他要弄死我!”钟叶阳大喊着。 孔繁襄哼了一声回头对老三说:“你去把他们分开” 老三过来拉住肖剑白的手把他拽到一边,看着趴在地上的钟叶阳说:“你也起来吧!” 孔繁襄看着喘着粗气的肖剑白问:“剑白哥,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他挺好的,前段时间我父亲让晓晨接他到我们府上修养一段时间,可是老爷子说啥也不肯来,于是我父亲便安排人在你们府上照顾他,晓晨也经常回去看看他,人没事,就担心你,他也不知道你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呀,所以总是嘟囔你,我还答应他帮他把你找回去呢,听我的跟我回去吧!”肖剑白说完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孔繁襄。 孔繁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扭过头说了句:“谢谢你!” “你别听他糊弄你了!像他这样的人,能帮你吗?你不要再相信他的话了!”钟叶阳在一旁大声说。 孔繁襄转向他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方天正方站长呢?” “这,这个,我没杀方站长,你不要听他胡说!”钟叶阳辩解道。 “你知道方天正方站长是我的什么人吗?他是我哥哥的老师,也是我老师最好的朋友,你却杀了他,到底是为什么呢?你们为什么总是跟自己人过不去呢?总是你争我斗,非得搞得你死我活吗?”孔繁襄看着钟叶阳问。 “这,这你不懂,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了!”钟叶阳笑了笑说。 孔繁襄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问了,那就先委屈您一下了”孔繁襄说完转身对老三说:“把他关进木屋里,捆紧了,再派人盯着,千万不能让他跑了,这家伙可不简单呢,等我和肖大少爷谈完再商量如何处置他” 孔繁襄说完转身便走,钟叶阳大喊着:“孔大小姐,你听我说嘛,我……” “别着急,我会再来找你的”孔繁襄回头说了句。然后冲着肖剑白道:“跟我来” 肖剑白跟着孔繁襄又回到刚才的木屋里,孔繁襄指了指椅子说:“坐下说吧!” 肖剑白摇摇头:“我还要赶回哈尔滨,麻烦你把那个姓钟的给我,让我把他带回去” “你先别急嘛,坐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孔繁襄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肖剑白问:“你也没吃东西吧?我让人给你拿吃的来!” 肖剑白说了句谢谢,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板起脸来看着孔繁襄问:“我说你咋跑到这大山里做起土匪来了?你爸爸该有多担心啊?你太任性了!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回哈尔滨,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你一个姑娘家跟这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你,你,你也不怕你爸爸骂你!你这样真的不像是一个……。” “剑白哥,你不用说了,我有我的苦衷,也有我的理由,更有我的使命,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我爸爸就麻烦你替我多照顾了,等我回去的时候一定会向我爸爸讲明原因的!” “理由?苦衷?使命?到底啥意思?你不会也是保密局的人吧?还是……?” “我不是保密局的,但是和你也差不多,我哥哥是保密局的又咋样了,还不是被人给杀了” “什么叫和我差不多?你到底啥意思啊?”肖剑白有些着急的问。 “对不起,剑白哥,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告诉你!”孔繁襄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摇摇头:“真的搞不懂你,你怎么一下子就由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藏身大山里的胡子了呢?” “我可不是土匪,你别胡说好吗?我只是奉命在这里打前站而已。”孔繁襄瞪起眼睛说。 “奉命?奉谁的命?”肖剑白追问道。 孔繁襄皱皱眉头:“对不起,我不能说!总之,剑白哥,不管你说的对还是不对我今天都不会难为你,让你回去,但是,钟叶阳不能跟你走!” “我要是不把钟叶阳带回去,我根本没法交差,你明白吗?我现在不是在保密局哈尔滨站做副站长了,我现在端人家**的饭碗了,所以,我得把他带回去,否则,我真的就会很难了”肖剑白有些着急的说。 “剑白哥,你真的是方天正和冷啸尘安排你打入**内部的吗?你不要骗我呀,事情要是真像你所说的这样,我现在就放你回去!但是要是不是呢?你说我该咋办?”孔繁襄盯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看看她摇摇头,孔繁襄淡淡一笑:“要是不是,那你就留下来在这里陪着我,直到我完成任务,咱俩再从这离开,你跟我一去南京复命,可以吗?” 肖剑白未加思索的摇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留在这里,我还有一大堆事情呢,现在方天正被钟叶阳杀了,下一步具体要怎么做我还要等冷啸尘的通知呢,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你跟我回哈尔滨,回到你们孔家,踏踏实实接手你爹的生意,做一个真正掌管孔家的大小姐!” “哈哈,哈哈!剑白哥,你咋这么天真呢?哈尔滨现在是**的天下了,还接手啥生意啊?孔家生意早晚都会变成了**的,别说我们孔家了,就你们肖家到后来所有生意和财产恐怕也会被**全部没收了,你难道没听说**打土豪分田地这个说法吗?你们肖家,我们孔家可是这哈尔滨城里最大的土豪呀,不分我们的分谁的?”孔繁襄说着脸色开始变了,她用手上的火钳子从火盆里夹出一块炭火看了看恶狠狠地说:“到那时,我就一把火烧光整个哈尔滨,和他们一起完蛋!” 肖剑白摇摇头叹口气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劝你了,你得把钟叶阳交给我,我带他回去,等我处理完哈尔滨的事情后,我再来山里找你,这可以吧?” 孔繁襄看看肖剑白问:“你说的是真的?” 肖剑白点点头:“从小到大我骗过你吗?” 孔繁襄一笑:“没少骗我” 说完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老三,老三”连喊了两声没人应答,孔繁襄刚要起身,门外传来老三的喊声:“大小姐,大小姐!你出来一下” 孔繁襄站起来问:“咋了,又有啥事?”说着走出木屋。 老三站在门前看见她出来急忙上前小声说:“大小姐,坏了,坏了事了,那个姓钟的死了!” 孔繁襄一惊看着老三:“死了?刚才还好好的,咋这么一会就死了呢?咋死的?谁干的?” “不知道啊,死在那个屋子里,我刚去看过,要不大小姐你也过去看看?” “我也去”肖剑白推门出来看着孔繁襄和老三问:“咋回事?人咋会死了呢?” 孔繁襄看看老三,再扭头看了一眼肖剑白只能点点头:“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当肖剑白再次来到绝命崖那间木屋里的时候,钟叶阳已经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屋子里。孔繁襄和肖剑白一起走进来,肖剑白来到钟叶阳的尸体前蹲下身子看了一会说:“你们来看,他是被人从背后用这种东西杀死的”肖剑白说着从钟叶阳的后颈处拔出一根细细的骨针拿到孔繁襄面前。 孔繁襄刚要伸手去拿,肖剑白忙说:“小心,这上面有剧毒” 孔繁襄仔细看了看那根骨针再看看肖剑白,肖剑白说:“这是一根用骨头做成的杀人器物,有人把它叫骨针,也有人叫它追魂骨,上面蘸有剧毒,一旦打到人体上后,毒性便会快速渗入血液中,非常快!” “你见过这玩意吗”孔繁襄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老三。老三摇摇头:“听都是第一次听说,更别提见过了” 肖剑白起身道:“杀死钟叶阳的人一定在这山上,或者说就在你们的人中间,这件事还得慢慢的密查,不易声张,最关键要知道他杀死钟叶阳的目的是什么?” 孔繁襄点了点头说:“想不到我这居然藏龙卧虎,还有这种神秘人物?” “大小姐,那我们下一步咋办?”老三问。 孔繁襄想了想说:“先送肖少爷下山,这事先放一放,我会查出来的!” 第七十三章:红蝎子 晏雨桥同廉伟涛来到事发地点后,沿着肖剑在雪地上白留下的脚印一路追了下去。 夜色深沉的时候,二人也追到了猫儿岭下,看着眼前丛林茂密的猫儿岭,廉伟涛停住了脚步,晏雨桥赶过来问:“怎么了?为什么不往前走了?” 廉伟涛指了指前面的大山说:“雨桥,再往前没有路了,我们先在这停一下,看看如何走?”廉伟涛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张地图展开。 晏雨桥看了看地图对廉伟涛说:“这里应该就是猫儿岭了!” “没错,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猫儿岭,这地图上标记的很清楚,猫儿岭和黑瞎子岭还有大肚川成品字形分布,中间是桃花沟,这里地势险要,山林密布,人迹罕至。据我所知,小白菜应该在黑瞎子岭一带活动,山羊胡子在大肚川,蓝彩蝶在桃花沟,这猫儿岭还没听说有土匪出没,剑白为什么会一路追踪到这里呢?”廉伟涛感到有些纳闷,他看着晏雨桥问。 晏雨桥摇摇头:“我对猫儿岭也不熟悉,不过听老辈人讲过,这里山高林密,怪石嶙峋,古木参天,这且猫儿岭上几乎都是立陡的悬崖峭壁,很少有人上到过岭上去,所以几乎没有人到过这里,虽说这里野物众多,但是猎人们也很少来,来十个能回去三个就算不错了,来了的几乎都是因为迷路被活活困死在深山老林里,要么就是成了野兽的腹中物。” 廉伟涛点点头说:“是呀,我听老赵跟我讲过,当年小鬼子抓他,追得他漫山遍野的跑,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钻进了这片大山里,结果跟进来的小鬼子都被山里的野兽吃了,他自己也差点被困死在山里,后来是他遇到一个老猎户把他从山里带出来的!” “既然剑白能追到这里,那就证明他一定是发现了目标,或者循着踪迹追赶上来的,以我对剑白的了解,他一定会给我们留下标记的,即便是我们不能按着他留下的标记追上来,他也要考虑自己如何顺着原路返回,因此,我断定他一定会在什么地方做了特殊标记,我俩分头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晏雨桥信心满满的说。 廉伟涛点点头:“那我们就找找看,说不定真能找到剑白留下的标记!” 晏雨桥指着雪地上的脚印说:“你看这里,脚印到了这儿就不见了,这东西两边的雪地上没有任何人走过的痕迹,偶尔有一行爪印那也是动物走过留下的,那么顺着脚印我们往前看,那就是猫儿岭了,由此可见,他一定是上了岭上。”晏雨桥说着弯腰,用手电在脚下的树矮丛里里仔细观察着。 廉伟涛也从另一个方向去寻找上岭的路径。晏雨桥找了一会,突然她在一个白桦树旁停下脚步,她看见在白桦树的树干上有一道用刀子划过的痕迹,切口新鲜,而且还是一个箭头的形状,箭头指向前方。晏雨桥一阵激动,顺着树上箭头的方向继续向前走,走出几十米后,在另一棵树上又发现了同样的标记,晏雨桥明白了,这一定是肖剑白留下的路标。便与后面人找上来,也方便自己按着标记原路返回。 晏雨桥低声喊着廉伟涛:“廉副局长,廉副局长!”廉伟涛闻声赶了过来,晏雨桥兴奋地指着树上的标记说:“廉副局长,你看,你看这里,这是刚刚切开的口子,很新鲜,这一定是剑白留下的标记!” 廉伟涛拿着手电筒照了照,点点头:“应该是,从切口上看,这是刚做的标记,那我们就循着标记继续前行,你看这脚下,完全可以看出有人从这走过,虽说不是什么正经的山路,但是起码还能走人,否则我们就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撞大运了!” 晏雨桥看到这些标记后,这一路上的疲惫顷刻间消散了许多。她走在前面,廉伟涛紧随其后,两个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在这黑夜的大山里向上艰难的爬行着。 二人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了,晏雨桥在一棵刻有标记的树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廉局长,歇歇脚吧” 廉伟涛走到她身边低声说:“慢慢往前走,在这大山里不能停下,你抬头看看,天空中还有月亮,我们还能借着月光往前走,一会要是没有了月光,这山里就会死寂的令人窒息,我们就寸步难行了,一旦我们停下,那就太危险了,说不准会窜出什么野兽来,所以,我们不能停,哪怕走得慢点,也要往前赶!” 晏雨桥点着头,从腰间抽出枪来,廉伟涛忙说:“如遇野兽攻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这大山里一旦枪响,会传出老远去,那样剑白就危险了” “我知道,放心吧”晏雨桥说着又把枪放回到枪套里。廉伟涛笑了笑:“稍歇一会,我们继续往前,也不知道咱们走了有……” “肖大公子,我们就把你送到这,再往前你就自己走吧,最多一个钟头,你就可以下岭了” 前面的说话声让廉伟涛立刻止住话音,晏雨桥和他同时闪身于一块巨石后。晏雨桥再次掏出枪来,廉伟涛也掏出枪顶上火,压低声音对晏雨桥说:“来人了,好像是有人叫剑白肖大公子呢” 晏雨桥点点头,二人慢慢从巨石后探出头来向前面看着。前方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有人说:“你们回去吧,告诉你们大小姐,过几天我再来找她!” “是剑白,真的是剑白”晏雨桥几乎喊出声来,廉伟涛瞪了她一眼,晏雨桥抬手捂住嘴,激动得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前方,只见前面林子一阵晃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几分钟后,隐约看见一个人从林子中走出来。 廉伟涛和晏雨桥屏住呼吸,慢慢从巨石后走出来,一点点向前移动着脚步,突然前面有人喊道:“是谁在那里?” “是剑白的声音”晏雨桥对廉伟涛说。 廉伟涛指了指手中的手电筒对晏雨桥说:“我们一起打亮手电筒,你明白吗?”晏雨桥点点头,廉伟涛与晏雨桥一手拿枪,一手拿着手电筒同时打亮,两道强烈光束突然照过来,让前面的肖剑白瞬间眼前一片模糊,与此同时,廉伟涛同晏雨桥几个箭步窜了过去,廉伟涛的枪对着他喊道:“别动!” “老廉是吧?”肖剑白伸手挡住强光问了句。廉伟涛这才确定站在自己面前就是肖剑白,他放下手中的电筒说:“剑白,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 晏雨桥索性直接扑过去,扑到肖剑白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高兴地喊着:“剑白,剑白真的是你,你没事吧?” 肖剑白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说:“嘘小点声,那边还有人没走远呢” 廉伟涛走过来高兴的看着肖剑白问:“你没事吧?” 晏雨桥松开肖剑白上上下下看了看他,肖剑白看着二人一笑:“你们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你怎么跑到这猫儿岭了?钟叶阳呢?”晏雨桥问。 廉伟涛看看天空,再看看周围说:“这里不能长留,我们还是赶紧下岭去吧,边走边说” 三个人便顺着原路开始往岭下走,这时肖剑白才说:“廉副局长,这次是我的失职,让……” “这话说的,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和老赵考虑不周,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不要自责了,能把你找回来我们就很开心了,这要是找不到你,雨桥还不得把我和老赵吃了呀?”廉伟涛说着看了一眼晏雨桥,晏雨桥看看他说:“怎么可能找不回来呢?我太了解他了,他能跑丢了?” “廉副局长,钟叶阳死了,被人用追魂骨给杀了!”肖剑白看着廉伟涛说。 廉伟涛一愣停住脚步看着肖剑白问:“追魂骨?” “另外,你们一定想不到,孔繁襄带着一帮人就在这猫儿岭上,我上了岭,见到了孔繁襄,是她派人把我送下岭的!钟叶阳死在了猫儿岭的绝命崖上”肖剑白说。 肖剑白的话让廉伟涛和晏雨桥全都吃了一惊,晏雨桥惊讶地说:“她一个大小姐带人上山做了土匪?” “不,不,他们不做土匪的那些营生,他们装备精良,供给充沛,一不打猎,二不抢劫,三不杀人,完全就是在山上等待什么人,或者在筹划什么事情!”肖剑白看着若有所思的廉伟涛说。 “那么他知道你的身份?”廉伟涛问。 “我跟她讲了,是方天正和冷啸尘的特意安排,我才进到公安局的!” “那你觉得她会信吗?”廉伟涛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摇摇头:“孔繁襄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敢肯定的说她不会全信,但是也不可能一点不信!” “这么说……。” “劫囚车的人叫贺老虎,现在他去了哈尔滨,说是去见什么人,钟叶阳是在我们的人还击的时候,突然袭击了看押他的战士跳车跑了。但是,他没跑出多远,踩到了孔繁襄手下事先埋好的老虎夹子,就这样他被孔繁襄的人活捉了。我是沿着他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路追到猫儿岭的。在岭下不远处,我遇到了一个老猎人,是他给我指了一条路,我才能追到他们的,钟叶阳原本……” “哗啦啦”突然在他们前方传来一阵树叶被摇动的声响,廉伟涛喊了一声:“什么人?” 肖剑白一把将晏雨桥拉到自己身后,掏出枪来和廉伟涛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前方。 只见前面树丛中一阵晃动,有人喊了一声:“赶路的”随着话音,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 廉伟涛用手电筒晃了一下,对方也用手电筒晃了晃,有人喊了一声:“怎么听着像是廉总经理的声音啊?” 廉伟涛扭头看看肖剑白小声说:“红家班的红姐” “红姐?”肖剑白看着廉伟涛问。 “本名叫刘媚,因为是红家班的班主,所以人们都叫她红姐!”廉伟涛说完冲着对面喊道:“可是红家班的红姐?” “廉总经理怎么会到这里呢?”说话间一个女人走过来,冲着廉伟涛一抱拳:“廉总经理,哦,对了,现在应该叫您廉局长了!想不到啊,自从共产党进了哈尔滨,一切都变了,廉总经理也做了共产党的大官了!” 廉伟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笑:“红姐这是打哪里来呀?这深山老林里可不太平啊!” 眼尖的晏雨桥轻轻拽了一下肖剑白的衣角低声说:“你看这个女人手上那枚戒指,那是一只红蝎子!” 第七十四章:东北虎 “廉局长怎么也在这深山老林里?”红姐看着廉伟涛问。 “执行公务!”廉伟涛回答了四个字。 红姐笑笑看看廉伟涛身旁的肖剑白和晏雨桥说:“真是巧啊,我刚从香坊那边回来,到山上收些山货!” “哦,红姐放着大路不走,为何偏要穿山越岭的走山路呢?”廉伟涛说。 “着急赶着回去,走山路近一点,既然廉局长在执行公务,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我们先走一步!”红姐说着回头招呼着她的随行人等继续往前赶路。 看着渐渐走出林子的红姐一行,肖剑白问:“廉副局长,你和她打过交道?” “有过几次,都是生意上的,但是这个人我们一直都在关注,她绝不仅仅是简单的红家班班主,我相信,慢慢我们会揭开她的神秘面纱的” “她手上那枚戒指……” “虽说现在不能肯定的说这个红姐就是我们一直在暗中查找的十人之中的一个,但是起码她是有很多疑点的,行了,先不说她了,我们抓紧时间赶回局里,老赵该等着急了”廉伟涛看着肖剑白二人说。 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的时候,肖剑白三人回到了局里。一夜未合眼的赵长青一直在等廉伟涛和晏雨桥的消息,当他们三人一起站在赵长青面前时,赵长青长出一口气,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手拉住廉伟涛,一手拉着肖剑白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都要把我急死了!” “让赵局长担心了!”廉伟涛笑着说。 “来来来,先坐下,坐下说,我马上安排人给你们搞点早饭,吃完了去好好歇歇”赵长青让的话让肖剑白不由得感到一种温暖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份内疚。看着不说话的肖剑白,赵长青笑着问:“剑白,你怎么不说话?” “局长,我,我没能完成任务,让钟叶阳……。” “嗨,这算什么,胜败兵家常事,再说了,这事情不关你的原因,是我和老廉考虑的不周,怎么能怪你呢?只要你们都安全回来那就行了!” “钟叶阳死了”肖剑白说。 赵长青看看廉伟涛,廉伟涛点点头:“这次算是意外收获吧,剑白找到了消失好久的孔家大小姐孔繁襄,钟叶阳就是在孔繁襄那被人杀了” “孔繁襄?孔繁襄把钟叶阳杀了?”赵长青看着肖剑白问。 “不不,不是孔繁襄杀的,钟叶阳是被一根追魂骨杀死的!是孔繁襄把他抓了弄上了山,我随后跟了上去,后来钟叶阳被孔繁襄关在绝命崖上的木屋里,被人暗中用追魂骨杀死了”肖剑白说着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尾随钟叶阳的脚印如何到了猫儿岭,又如何在猫儿岭见到了孔繁襄以及钟叶阳如何被人杀死在绝命崖的前前后后的经过完整的讲了一遍。廉伟涛又补充了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红家班红姐的经过。 赵长青听完他们二人的叙述后点点头:“事情开始逐渐趋于明朗化了!看来这些人都要一个个跳出来了,至于这个红姐,我也听说过一些,刚才剑白说钟叶阳死于追魂骨,我问你们,你们知道这追魂骨的故事吗?” 廉伟涛看看肖剑白,二人摇摇头,赵长青笑了笑说:“你们遇到的红家班红姐就是追魂骨的主人,据我所知,只有她会使用追魂骨,也只有她还会做这种杀人武器!” 赵长青的话让廉伟涛和肖剑白以及一直沉默的晏雨桥全都愣住了,三人看着赵长青,赵长青道:“这个红家班班主原本就是一个猎户的女儿,后来被红家班的班主看上了,做了班主夫人,可是好景不长,班主突然暴毙,其实呢,班主死于追魂骨,那么不用我说你们就明白了,班主之死实际上就是红姐所为。班主霸占了她那天起她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追魂骨是他们刘家独门的打猎利器,别说是人了,就是山里的老虎、熊瞎子、野猪、狼等只要被追魂骨钉上必死无疑,这是刘家传了三代的独门武器,用兽骨制成的追魂骨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根本无解!孔繁熙是响尾蛇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现在孔繁熙已死,其妹孔繁襄接管了响尾蛇的属下,响尾蛇那枚戒指落到了孔繁襄的手上,我相信孔繁襄一定也在找其他有戒指的人。至于钟叶阳的死,我觉得应该是被人灭口了,如果这件事就是红家班红姐所为,那么钟叶阳一定知道那枚红蝎子戒指在谁手里,因此他才会丧命!” “对了,我在猫儿岭时还听到一个秘密,路上劫囚车的是一个叫东北虎的人,此人已经下山来哈尔滨了!”肖剑白看着赵长青说。 赵长青点点头:“我也接到消息了,这个东北虎姓贺,叫贺杰,此人与响尾蛇孔繁熙关系非常密切,他来哈尔滨一定是别有目的!” 廉伟涛看着赵长青问:“老赵,你这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啊?” “我?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就好了,你看看吧,这些都是你的夫人徐部长转来的材料,她才是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呢,哈哈”赵长青说着把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子拿过来递给了廉伟涛。 廉伟涛打开文件夹仔细的看了一遍后看着赵长青问:“下一步如何安排呢?” 赵长青一笑说:“我跟静薇商量过了,既然敌人搞了一个什么春雷行动,那好,我们也制定一个方案,专门对付他这个春雷行动,经过上级领导的同意后,我们把这个方案称之为“扫雷计划”,从今日起扫雷计划正式开始,徐部长最为这个计划的主管负责人负责指挥,你和我负责具体执行,当然了,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雪狼和兔子,也就是要请肖剑白同志和晏雨桥同志以身赴险了”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二人站起身道:“请赵局长安排任务吧!” 东北虎贺杰带着三个人悄悄地进了哈尔滨,在离着红家班不远的一家叫官升客栈的旅店住了下来。身材高大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的贺杰站在客栈门前仰头看着客栈上的门匾咧开嘴道:“好家伙,这家客栈好,好,这名字起的好,官升客栈,他妈的就直接叫升官客栈不是更直接吗?” 跟在他身旁的是他的三个结拜兄弟,贺杰排行老大,最小的老四长得眉清目秀,一张小白脸上少有血色,薄嘴唇,翘鼻梁,乍一看上去像个女人。他看着贺杰笑着说:“大哥,你听谁说客栈名字叫升官的了?” “老四,你还别说,我真头一回见叫这名的客栈,哈哈!”贺杰也笑着说。 四人住下后,几乎是很少出门,整天都窝在房间里,伙计把吃喝送到房间里,就这样一连着五天,贺杰四人始终就没有走出去过。 到了第五天的晚上,酒足饭饱后的贺杰看看三个兄弟压低声音说:“今天晚上是不是该动弹动弹了,再不动弹,老子都要闷死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去找那个娘们?”老二孙福呲着一嘴大黄牙看着贺杰问。贺杰看看他:“什么娘们?你是不是又要犯毛病啊?我告诉你老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麻烦,憋住了,别他妈寻思着找女人,小心我把你那玩意给一刀割了,让你变成太监” 老四嘿嘿一笑:“二哥,等咱把大事做完之后,你想找多少女人还不是由着你吗?” 孙福看看他:“滚犊子,谁说要找女人了!” 半天不说话的老三杨惠冷冷得说:“现在哈尔滨可不是以前的哈尔滨了,**进城后一切都变了,你想找女人?我看呀,那是找死!” 贺杰点了点头说:“老三说得对,哥几个都安分点,等我们办完了事情,出了城,我保证给你们找个乐呵地方让你们几个好好玩玩” 老四笑笑说:“大哥,那咱就动身吧,来了这么多天了,赶紧办完你的事情,咱们也好早点离开这里,省得弟兄们总是提心吊胆的!” 老二孙福骂了句:“有啥提心吊胆的,你脸上又没写着字,说你是坏人,**还能无缘无故的把你抓了去啊?” “你懂个屁?你真的以为没人认识我们哥四个这几张脸吗?你别把**看得那么简单,没准**早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底细呢!你别忘了,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曾经都是党国的军官,**要真是把我们当成土匪那还好了呢,哥几个反而安全了,就怕人家始终也没把我们当成土匪,如果是那样的话,保不齐,**手里就会握着我们的档案呢!”老三杨惠看着老二说。 老二看看他:“你不是说我们的档案都销毁了吗?到底销毁没有?你怎么说话让我觉得有点模棱两可的呢?” “销毁不销毁我又没看到,只是听说,当初我们被安排来到哈尔滨的时候说是给我销毁了,但是我是没亲眼见过哦!”老三说。 “行啦,行啦,都别嘚吧了,抓紧时间办事吧,销毁与不销毁现在说有个屁用,你们还不知道国防部那帮兔崽子们,他们啥时候干过一件正事呢!”贺杰说着拿起桌上的枪拉动枪栓,顶上子弹塞进胸前的衣服口袋里。 几个人检查了枪支后,关好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出客栈,向着红家班方向快速疾行。 四人刚一出门,从官升旅店的侧面走出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上去。 贺杰走在前面,那个三个走在他身后,时不时四处观望着,寂静而又黑暗的街面上一阵风吹过,卷起的残雪四散飞舞。走在最后面的老儿孙福边走边说:“他妈的,这个熊娘们,难道她不知道咱们来了吗?这么多天都不出来,非要等到咱们去找她吗?” 老四把衣服领子竖起来,缩着脖子说:“这他妈鬼天,咋这么冷呢?一会得让那娘们给咱们好好弄点夜宵,搞点烧酒暖暖身子” “嘻嘻,还暖暖身子?哈哈!”老儿孙福猥琐的看着老四笑着说。 “都他妈给我把嘴闭上,抓紧时间赶路!”贺杰回头低吼道。 第七十五章:不速之客 吃罢晚饭后的红姐坐在正堂里,手上把弄着那枚戒指,她身边最为得力的手下刘安看着她笑着问:“红姐,这玩意真有那么大的能力?能把那么多人都聚起来跟**干吗?” 红姐刘媚看看刘安问:“安子,你跟我多久了?” 刘安想了想:“自打您嫁到红家班,我不就一直跟你吗?” 红姐微微笑了笑,然后又皱起眉伸了伸胳膊说:“我这后背呀,酸疼酸疼的,快来给我按按!” 刘安忙答应着走过来,绕到刘媚的身后站住脚步伸手在她肩头上轻轻的揉捏着说:“红姐,这样可以吗?” 刘媚享受地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刘安的肚子上说:“舒服,舒服!” 刘安低头扫了一眼刘媚那起伏的胸脯咽了一口水说:“红姐,安子伺候您是我的福分,只要您愿意,我刘安愿意一辈子给您做奴才” 刘媚仰头看了看刘安,伸手一把拉住他说:“喜欢俺么?” 刘安吓了一跳,慌忙躲避开刘媚的眼神,松开手说:“红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敢瞎想!” 刘媚哈哈一笑:“瞧你这点出息,窝囊废,老娘愿意给你,你还不敢!” 刘安吓得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说:“我只想给您做奴才,伺候您,别的不敢想!” 刘媚看看他道:“过来,继续给我按着”刘安点点头再次走到刘媚身后给她揉捏着肩膀,刘媚闭上眼睛说:“唉,那个死鬼死了以后,老娘守寡也有几年了,有时候想想老娘这辈子活得也够窝囊的,我还说你窝囊,我比你还窝囊呢!” “红姐,我知道您是做大事的人,您这戒指就能呼风唤雨,召集那么多人,等南京那边有朝一日把您召回去,您不就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了吗?”刘安一边揉着一边说。 刘美伸手一把抓住刘安的手说:“往下点,别光捏一个地方!” 刘安点点头,他感觉自己额头上已经开始沁出汗来,按理说将近三十好几的刘安,也是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刘媚这样**的挑逗下应该是更加主动一点的。但是,刘安知道,自己决不能越过这一步,一旦越过这一步,自己离死也就不远了。一年前,红姐有一个特别喜欢的手下叫少小楼,人长得精神而且帅气,又会来事,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非常得刘媚的喜爱。不管刘媚去到哪里,身边肯定都会有少小楼的影子,时间一长,两个人的关系就打破了主仆的界限,少小楼俨然成了当家的了。那段时间,红姐几乎都不露面,大事小情都是少小楼出来吩咐和指派。 可惜啊,好景不长,在一个漫天大雪的夜里,少小楼不见了踪影,事情过去有四五天的时间,才有人在城外的乱坟岗子发现了被大雪掩埋的少小楼,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单衣,早已经被冻得邦邦硬了,死状极惨,令人看后不由得毛发倒竖。 时间一长,就有闲话传出来,少小楼的死其实就是红姐所为,她让人把少小楼外衣扒了捆了手脚,埋在雪地里活活冻死了。至于少小楼为什么会死,有人暗地里说是他想越过红姐掌管红家班,还有人说他想明媒正娶把红姐娶回去让他做班主,还有人说是红姐已经腻烦了,想换口味了,总之,林林总总的各种说法不一,这段故事成了众说纷纭的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 但是红姐却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从不问少小楼的事情,依旧是像往常一样,这让不少人对她更加心生畏惧,最怕的就是被红姐单独留在房间里。 红姐见他不说话,便问:“你哑巴了?咋不说话呢?” 刘安笑着道:“您闭目养神,我怕说话惊了您” 刘媚嫣然一笑睁开眼睛看看他:“看红姐我好看吗?” 刘安点点头:“好看,好看!您比那戏班子里的那些角斗好看!” 刘媚眉头一皱:“你把老娘和戏子相比?”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红姐您别误会,您就是好看,好看,像画上的人一样漂亮”刘安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刘媚扑哧一下笑了:“安子,你好好伺候姐姐我,不会亏待你的,去,到里面把床给我铺好了!” “这,这,这,这不大好吧?红姐,我……。”刘安不知所措,答应吧,怕自己命没了,不答应吧,也怕自己小命难保,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外面有人喊了一句:“人说红家班红姐妩媚妖娆,男人见了都魂不守舍,怎么红姐还需要难为一个下人?哈哈!” “谁他妈在那放屁呢?”红姐说着呼的一下站起来,手上多出一把追魂骨来。 刘安也跟着跳到她前面,用身体挡住刘媚,手里端着驳壳枪大声道:“哪里来的野货?敢在这里跟我们红姐胡言乱语” 刘媚看看他:“去看看” “不用看,俺自己进来了”随着话音,贺杰一掀门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的三个兄弟。 红姐看着不请自到的贺杰,再看看他身后的三兄弟竖起眉毛道:“贺老虎,你来干什么?我没请你来吧?” “哎呦,这就是红家班的红姐啊?果真是个漂亮娘们!哈哈”老二孙福说着走上前来。老四**跟在他身边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刘媚对孙福说:“二哥,这娘们够味,是你的料!” 红姐看看他们冷笑一声,突然出手,一道白光闪过,老二孙福喊了一声:“哎呦” 贺杰回头看见老二孙福的肩头上戳了一根追魂骨,老二孙福疼得嗷嗷叫,叫了几声后突然止住叫声,身子软了下来,一下子坐到地上,紧接着半拉脸开始变得又红又紫,肩膀处开始鼓起。 贺杰见状忙说:“红姐,红姐,快救我兄弟!” 刘媚冷笑一声看看他们四人:“都给我跪在这,一起喊姑奶奶救命” “你,你他妈臭娘们,你不想活了?”老四**喊着就要往前冲,刘媚手腕子一翻,手里又多了一枚追魂骨,贺杰见状一把拉住**说:“你不想活了,赶紧跪下!” 三个人扶着已经快要昏迷的孙福跪在刘媚面前齐声道:“姑奶奶救命,救救我兄弟的性命!” 刘媚慢慢坐下去,看看贺杰道:“你不请自来,擅闯我的红家班,你要干啥?” 贺杰无奈的摇摇头看看刘安,刘媚瞟了一眼刘安对贺杰说:“他是我的人,你只管说!” “明天就是首次聚首的日子,难道你忘了?”贺杰看着刘媚问。 刘媚看了一眼刘安:“安子,明天是初几啦?” “红姐,明天是初六”刘安回道。 刘媚点点头,贺杰看着她再看看孙福,这时的孙福已经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说不话来了。贺杰双手抱拳道:“红姐,请你救救老二吧,他不懂规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刘媚看了一眼刘安,刘安点头,回身到里屋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刘媚面前,刘媚慢慢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葫芦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刘安说:“给他塞进嘴里” 刘安拿过药丸走到贺杰面前递给他说:“你自己塞给他吧,再不塞进去,他小命就没了!” 贺杰将信将疑的接过小药丸看了看,老四一把抢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开孙福的嘴巴,硬生生把药丸给他塞进嘴里,然后捂着他的嘴巴大喊着:“老二,吞了它,快,咽下去,再不咽下去你小命就他妈没了” 贺杰抬头看看刘媚,刘媚已经脸色冰冷的说:“东北虎,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这头猪就得死在我这里” 贺杰慢慢起身看着刘媚说:“你果真是没变,出手还是这么歹毒,当年在军统集训的时候,你就是出了名的毒手辣媚” “你告诉这头猪,以后在我面前说话规矩点,最好不要惹我,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刘媚说着指了指老四**道:“还有你,别仗着自己长了副好皮囊,我就不会动手,惹急了我,一样让你生不如死!” 老四**瞪着眼睛看着刘媚说:“红姐,咱今天算是见识你的手法了,你放心,我**再不会招惹你,像你这样的女人白给我,我都怕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被你整死了” 刘媚冷冷一笑:“整死你还不像整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红姐,我们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和你聊聊这聚首的事情,还有下一步咱咋分那些……。” “这事还得等那位大小姐来才能知道,南京方面已经给我又准备了一批物资和装备,但是没有那位大小姐的投放位置定位,我们暂时还拿不到”刘媚打断了贺杰的话说。 贺杰看看从进门就没说话的老三杨惠,杨惠上前一步说:“我们从山下上下来,那个小娘们也没说呀?” “不到时间当然不能说了”刘媚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都得等到她下山来,才能知道了?”贺杰问。 “**刚刚进城,势头正旺,这个时候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你们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你们别忘了,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谁是我们的主要负责人,这个人不出现,我们就不得而知我们这么多年潜伏的任务是什么?像你们这样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早晚让人家收拾了”刘媚说着轻蔑看看贺杰四人说:“对不起了,我这不留客,轻便吧” 老四**刚要发作,贺杰拉了他一把,转身和老三扶起稍有缓和的老儿孙福,四个人走出正堂…… 第七十六章:跟踪者 三个人扶着勉强能走路的老二孙福离开红家班往回走。这一路上,谁也不说话。老三杨惠实在憋不住了,停下脚步看着贺杰道:“老大,就这么走了,老二就这样让那个娘们给收拾了?” “那你还想,还想咋地?”贺杰看看他问。 “那这不是白来一趟吗?啥也没问出来,大冷的天,吃没吃的,喝没喝的,还他妈差点搭上老二一条命,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怕这个娘们?”杨惠有些不满的看着贺杰问。 贺杰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就说你啥意思吧?” “啥意思?反正不能这么就一走了之,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咱哥四个还不得丢大脸了?说啥也得让刘媚这娘们……”杨惠的话还没说完,在他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夹杂在风声里,让人听了如同野鬼哀嚎。 老四**快速抽出枪问道:“什么人?在那装神弄鬼的,再不出来,老子一枪要了你的狗命!” 贺杰转过身一把拉过**:“老四,别胡来” 老三和老四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贺杰齐声问:“老大,你听出是谁了?” 贺杰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冲着发出笑声的远处喊道:“想不到在这里能遇上你?老兄久违了!” **看看杨惠,杨惠摇摇头,贺杰说着冲着远处一抱拳:“老兄还不现身吗?” 随着贺杰的话音,从前面黑暗处慢慢走出一人,形同枯槁,在风中向前移动着,仿佛一阵就能把他吹走。 **和杨惠睁大了眼睛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人,老二孙福则蹲在地上低着头,喘着气,刘媚的追魂骨让他的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 “贺老虎,一别数年,真是想不到能在冰天雪地的哈尔滨再次相见啊?贺老弟一向可好啊?”黑影说着已经走到了他们四人面前。 待这个黑影走到面前时,杨惠和**这才看清楚这个人,见此人身材瘦高,戴着一副眼镜,一双眼睛如同蛇眼,肥大的棉袍穿在他身上俨然一个棉布口袋把他装了进去,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口沿上摇晃着。 贺杰打量了一番此人笑着说:“老安,看来这东北的小米也没有把你养肥养壮啊?” “我安亦然这副身板,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变化了,但是,好在啥毛病没有,托福,托福了”黑影自报家门说道。 “安亦然?”**看看杨惠,杨惠摇摇头低声说:“老大没跟咱说过”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贺杰说着拉着安亦然指着**和杨惠说:“这是我的两个兄弟,他是老四**,这位是老三杨惠,对了,还有老孙” 安亦然微微点点头对贺杰说:“这里不方便说话,几位跟我来” 贺杰四人跟着安亦然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弯子,走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安亦然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小院,关上门后,带着他们进到屋里。 屋子不大,里外两间,但是异常干净整洁,而且非常暖和,火炕烧得烙屁股。安亦然进门就说:“把受伤的抬到炕上去,暖和暖和,多烤烤热炕头就好了”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老二孙福抬上炕,安顿好他,这才坐下来。 **和杨惠还是有些戒心的看着安亦然,安亦然一笑说:“你们不用担心,这里没人会来,你们几位就安心的踏实的住在这里吧,不要再回那个官升客栈了,你们早被人盯上了” 贺杰看着他点着头:“老安,谢谢你啊!” “跟我就不用客气了,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还谈什么谢字”安亦然说。 贺杰看看**和杨惠说:“你们听我说过彼岸花吧?”二人相互看看点点头。 “他就是彼岸花组织中的葬花人”贺杰指着安亦然说。 **和杨惠全都一愣,二人看着安亦然,安亦然的脸抽动了一下,眼珠快速转动着说:“那是过去了,不值一提” “你谦虚什么呀?老安,别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我老贺可是清楚的很呢”贺杰看着安亦然说。 安亦然摇摇头:“我现在是国立高中的副校长,和你说的这些没有丝毫关系了!” “安校长,哈哈,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哈尔滨的?又咋知道我们住在哪?又咋知道我们今晚去干啥呢?”杨惠看着他问。 贺杰拉了一把杨惠低声说:“你问的这些问题太简单了,他是军统中最为有名的谍报高手,潜伏在哈尔滨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别说咱们这点事,恐怕他知道的更多呢” “老弟你过奖啦,我还真不知道别的事情,你们来,去找谁,我是知道,但是也刚知道不久,这还是有人暗中告诉我的,否则,我也不知道,也就不可能救了你们几位了”安亦然说着站起身看着贺杰说:“那个客栈你们是回不去了,在这里临时住几天吧,另外,有人让我告诉你,明天的聚首取消了,时机未到,风险很大,所以暂时取消这次聚首活动。至于你关心的东西,在你走之前,会有人给你备好送到这里来,你拿到后便带着你的人尽快离开哈尔滨,以免夜长梦多!” 贺杰听安亦然这么一说不由得站起身道:“你说啥?聚首取消了?什么他妈玩意啊?害老子大老远跑来,说取消就取消了?这不是耍老子玩吗?” “耍你总比让你丢了性命好吧?”安亦然看着他甩出一句话来。安亦然说完走到门前回过头来:“你们最好不要出去,否则一切后果你们自己负责,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另外,老贺,吃的喝的这里都有,在西边那个柴棚子里,你们自己去弄吧,我先走了”说完推开房门走出去。 贺杰连忙追着出来问:“老安,那你啥时候再来呢?” 安亦然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看着安亦然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贺杰叹口气道:“还是他妈的这个样子,神神秘秘的!” “老大,他到底可靠不可靠啊?”杨惠追出来问。 “不可靠,那你给我找个地方去!”贺杰没好气的说了句。杨惠看看他说:“可别让他给咱们坑了,把咱弄到这个地方来,他再去报告**,给咱来个一勺烩,那可就他妈完蛋了。” “放心吧,我了解他,他不会的”贺杰看着杨惠说,但是心里却在打鼓,贺杰暗暗给自己定了一个时间,三天之内,三天之内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立马离开,就用这三天时间赌一把,即便是赌上性命也认了。 安亦然把贺杰他们安顿好之后,这才放心的走出小院子,沿着来路一步三摇嘴里哼着小曲往回走。走着,走着,安亦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除了夜色和被风吹起的残雪,其他什么都没有。 安亦然继续往前走,但是他还感觉身后有什么在尾随着自己,这让安亦然不由得紧张起来,脚下加快了步伐,走着,走着,狡猾的安亦然突然停住脚步转回身往回走。 安亦然的这一举动,让这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跟踪者一时间有点无措,就在她决定现身露面的时候,一个人一把拉住她,捂住她的嘴将她拉进了一个胡同里。 这一突发情况让她不由得心中一惊,刚要做出反抗,那人低声道:“是我” “肖大少爷” 那人松开捂住她嘴的手看着她点点头:“剑翘,你刚才是要迎着他过去吗?” 施剑翘点点头:“这家伙太狡猾了,我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折返回来!” “你看看,他又转身回去了,他突然折返回来就是想证实一下是否有人跟着他,如果你迎着他出现,那就证明了他的判断,现在你再看,他这不还是顺着来路往回走了吗?”肖剑白看着施剑翘说。 “肖大少爷,你咋在这里?你咋知道俺在跟着这家伙呢?” “上次你不就说了吗,是徐大姐安排你做的”肖剑白说。 “俺是问你今晚你咋知道的?”施剑翘问。 “我是跟着那几个家伙来的,后来才发现这个安亦然也在跟着他们,索性我就跟在他后面了!我知道你也在,因为我能感觉出来”肖剑白看着她说。 施剑翘脸色一红低下头:“感觉?啥感觉呀?” “你的气息,味道我都能感觉出来”肖剑白说。 “那现在咱们咋办?”施剑翘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想了想说:“先回去,我要跟局里汇报一下再说!这样,剑翘,你也跟我回去,徐大姐也想见你,听听你这些天来对安亦然监视的情况” 施剑翘想了想说:“那好吧,我这就跟你去,那这个人不跟了?要不我们先把他抓了再说吧?” 肖剑白闻听此话笑了,施剑翘看着他不解的问:“你笑啥呀?” 肖剑白看着她说:“抓不抓,不是咱俩就能定的,你明白吗,咱要先回局里汇报完了,听上级领导的安排,是抓还是继续监视,都要统一安排和布置,你懂了吗?” 施剑翘想了想点点头:“那你监视的这几个人咋办呢?” “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我们马上回去汇报完了就知道下一步的安排和计划了”肖剑白说。 安亦然返身往回走,然后停住,再返身,都没看到一个人影,除了呼啸的风声就是漫天飞散的残雪。安亦然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鬼天,风这么大,害的老子总是听错” 安亦然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是后半夜三四点了,安亦然疲惫的和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的说:“快了,快了,快要熬出头了!” 第七十七章:锄头落网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来,安亦然慢慢睁开眼睛,伸手一把拉开那扇破旧的窗帘,强烈的阳光一下子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安亦然伸手遮住阳光下了地,打开门,站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早上的空气。天气虽然很冷,但是阳光却毫不吝啬的照耀着每一处,温暖着每个地方。 安亦然感觉自己心情格外的好,他伸伸胳膊,蹬蹬腿,做了几个下蹲姿势后又转身回到屋里。 安亦然关好房门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非常精制的小手枪在手上掂了掂笑着说:“再过几日,就不用天天带着你啦,老伙计,咱终于要熬出头了!”安亦然洗漱了一番后,换了一身衣服,围上那条深灰色的围巾,拿起帽子戴在头上,推门走出去,直奔国立高中而去。他每天的习惯就是在学校附近的那间小店里吃点早点,然后就去学校,今天依旧是照常。 小店老板看见他进来便笑着问候他:“安校长来了?快坐吧,还是老样子吗?” “嗯,老样子,两根果子,一碗粥,对了,今天加个鸡蛋,再加一叠小咸菜”安亦然看着老板笑着说。老板点着头:“安校长今天有喜事啊?加了鸡蛋和小咸菜,哈哈,小菜我免费送您啦!” “那就谢谢了,谢谢了”安亦然笑着把眼镜摘下来用围巾擦着镜片看着老板问:“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嘛?” “还好,还好,新政府来了,老百姓也都踏实过日子了,所以这生意就慢慢好起来了,不过,还是要感谢您这样的老主顾哦!”老板说着把粥和油炸果子放到了安亦然面前,随后又端过一碟小咸菜。 安亦然戴上眼镜拿起筷子说:“老板客气啦,这一顿饭才几个子啊,不要客气!” 吃罢早饭的安亦然又和老板寒暄了几句这才走出小店直奔学校大门。来到门前,几个学生正好过来,看着他都停下脚步弯腰鞠躬给他问早,安亦然脸上挂着笑容和学生们打着招呼。 安亦然脚步轻快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外,这间办公室原本是他和徐静薇共用的一间办公室,现在徐静薇调离了,也就成了他自己独享的小天地了。安亦然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到里面,随手关上门。当他回过身来的一刹那,安亦然愣住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徐静薇面带笑容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他进来。安亦然那一秒钟多少有些吃惊,但是他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安亦然脸上泛起笑容紧走两步来到徐静薇面前说:“徐校长,您什么时候后来的?哦,对了,对了,现在应该叫您徐部长了,不是校长了!” 徐静薇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安校长请坐” 安亦然坐下去看着徐静薇问:“来找我有事?还是来办其他事情?” 徐静薇点点头:“有点小事找你!” “哦,啥事?你尽管说,看我能不能帮你”安亦然说着站起身。徐静薇看着他说:“一定能帮我”安亦然点着头:“那就好,那就好,我给你倒点水喝!”他说着拿起桌上的暖壶晃了晃笑着说:“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打一壶水来” 徐静薇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安亦然摇摇头笑着拿着暖壶走出去。几分钟后安亦然回来了,脸上依旧是笑容可掬的样子。他在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到了一点水后说:“我给你涮一下,好久不用都脏了” 徐静薇始终是面带笑容的看着他,安亦然把水倒进杯里涮了涮又倒掉,然后再次将杯里倒满水慢慢放到徐静薇面前说:“喝水吧,暖和一下身子” 徐静薇点点头伸手拿过杯子看着安亦然说:“安校长你也喝啊!我记得你早上有泡茶的习惯,怎么不泡茶了?” “哦,对了,我给忘了,忘了”安亦然说着拿过自己的杯子将里面放好茶叶又倒上水看着徐静薇:“你喝呀” 徐静薇慢慢端起杯子,安亦然则睁大了眼睛盯着她。徐静薇把水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慢慢又放下杯子。然后从桌上拿起一瓶墨水拧开盖子,将一滴墨水倒进了杯子里。深蓝色的墨水刚一进到杯子里整个杯子里的水瞬间便成了红色,徐静薇拿起杯子摇晃了几下,那杯水便已经红的像血一样了。 安亦然大吃一惊看着徐静薇,徐静薇看着他一笑:“果然啊,你果然在杯中下了毒!” 安亦然连忙摆手道:“徐校长,徐校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是当着你的面给你倒的水,我怎么可能给你下毒呢?再说了,我也没有机会给你下毒啊,这水是我刚刚打回来,也没有问题啊,你看我还泡了茶呢?”安亦然说着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水。 徐静薇冷笑着看着他:“安校长,你倒是蛮会表演的?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吗?你在给我涮杯子的时候,已经悄悄的把你藏在指甲缝里的毒药倒进了杯中,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是吗?” 安亦然听到这话一点都没有吃惊,他看着徐静薇笑了笑:“徐校长,你今天是来给我讲故事的吧?” 徐静薇摇摇头:“讲故事?要是讲故事就不在这里讲了,我给你找了一个地方讲呢!” 安亦然笑笑,手却慢慢从桌上移下去,徐静薇看着他说:“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会后悔的!”徐静薇说着起身来到他面前,弯腰从他的裤袋中拿出那支精致的小手枪扔在桌上。 安亦然看着桌上的枪,再看看徐静薇道:“看来你今天是针对我来的,你就是想……” “是的,我就是来请你去个地方的,起来吧,跟我走出去,希望你还能给自己留点脸面,不要让学生们看到你被戴上手铐脚镣的样子,你说呢?”徐静薇说着向后挪了一步。 安亦然摇摇头叹气道:“唉,人算不如天算啊,这一天还是来了,来的这么快,这么是时候!”他说着举起手,将右手的食指往自己嘴里塞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徐静薇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喊道:“你想一死了之,可能吗?” 徐静薇话音刚落,门被撞开,几个公安战士冲进来不由分说将安亦然摁在地上,反手给他戴上了手铐。 徐静薇看着趴在地上的安亦然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起来吧,安校长我们走!” 安亦然还要说话,徐静薇一扭头,一个战士过来将一块布条塞进了他的嘴里,同时拿过一个黑布口袋套在了他的脑袋上。 此时,第一节的上课铃声响起,片刻功夫,外面便安静下来,徐静薇看看那几个战士低声说:“押着他跟我走后门”就这样,安亦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徐静薇带离了学校。 当安亦然被拿下头上黑布口袋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安亦然用力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三个人笑了笑:“徐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这是哪里呀?” “安校长,别在演戏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演戏,你不觉得你演的很拙劣吗?”徐静薇看着他说。 安亦然一笑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真的搞不懂你说什么?我更听不懂你讲的话,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教员而已,我不知道你把弄到这里来是出于什么目的?” 徐静薇看看左右笑着说:“老赵,老廉,正如你们所说,他还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啊?” 赵长青看看廉伟涛说:“看来我们得让这位安校长重新认识一下自己喽!” “安在道,你不要装疯卖傻,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告诉你,我们要是不掌握你的情况不会抓你!”徐静薇厉声道。 安亦然一愣,看着徐静薇说:“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见你发火,哈哈,怒气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丧失判断,做出误判,种下大错,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尤其是做你这一行的,更不能动怒,一旦动怒,你就会被别人钻空子,所以还是不要动怒,你一直都是温婉贤淑的样子,可不要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形象啊?” 徐静薇看着他冷笑着说:“安在道,你不要耍你的鼓噪之舌,玩什么心理战术了。你本名安在道,上校军衔,于一九四五年六月奉命进入哈尔滨做潜伏特务,代号锄头,你还是军统彼岸花组织成员,你便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葬花人,也就是你假扮成老太太进入圣玛丽医院,然后又到了警察局,在梁柏欢和罗斌以及晏雨桥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你以为你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你别忘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定律,谁也不可能改变!” 安亦然用一种带有嘲讽的眼神看着徐静薇说:“你是在给我讲天方夜谭的故事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既然这样,那好吧,我让你心服口服!”徐静薇说着看看廉伟涛,廉伟涛点点头说:“已经安排好了!” “你以为我们没有你的证据吗?安在道,你别妄想了,现在我就给你看看证据!” 廉伟涛喊了一声:“进来吧!” 随着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安亦然盯着走进来的人慢慢站起身向后退着,那个进来的人披头散发遮住了半张脸,她一步步走向安亦然,安亦然则一步步向后退,指着她说:“你是人是鬼,你到底是人是鬼?” 徐静薇看着安亦然的样子冷笑一声:“怎么?你认识她?” 安亦然用力摇摆着双手喊道:“让她出去,让她出去,她是人是鬼呀?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想不到你也有怕的?”徐静薇问。 安亦然此时已经退到了墙根处,他将身子紧贴在墙上,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人说:“你放过我,放过我,不是我要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求你放过我!” 徐静薇看看赵长青和廉伟涛,廉伟涛点点头起身道:“来人,把她带出去!” 看着人被带走,安亦然浑身颤抖着,脸上,额头上全都冒出汗来,他看着徐静薇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她早就死了,怎么会在这里?” 第七十八章:夜归 “死了?你觉得她死了?”徐静薇看着他问。安亦然一脸茫然的看看徐静薇:“难道,难道她没死?” 徐静薇看着一脸惊恐的安亦然说:“这个女人对你来说印象一定很深吧?要不是她,你也不可能在哈尔滨潜伏下来,更不可做到校长的位子,可是你呢?你居然对她起了杀心!” “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安亦然已然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看着徐静薇说。 “嗯,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你的所作所为,一九四五年六月,在日本鬼子投降前夕,你们所谓的党国就开始计划和布置在东北地区的潜伏特务了。你是第一批进入哈尔滨的潜伏特务,你的代号是锄头,当然了你的另一重身份是彼岸花的葬花人。你的公开身份是从当时的江苏南京教育厅派到哈尔滨国立高中的教员,你在哈尔滨的接头人便是刚才这个女人,她的名字叫朴金顺,代号蒲公英,她是个朝鲜族人,当然了,也是你们军统早年间埋在哈尔滨的特务之一。她的使命就是等待一个代号叫锄头的人出现,然后做他的妻子,掩护他的身份,帮助他从事一切特务工作,另外她还是你的报务员。但是,她却不知道你的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彼岸花组织中的葬花人,我说的没有错误吧?”徐静薇看着安亦然问。 安亦然死鱼眼一样的眼珠瞟了一下徐静薇说:“你继续编下去吧!” “你在哈尔滨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你们想要执行的一个计划,也就是你们称之为春雷行动的计划提供相应的装备和物资供给!还有就是秘密查找彼岸花组织成员,将他们汇聚到一起,监视协助执行春雷行动!你的第一重使命蒲公英是完全了解的,但是,你的第二重使命她却一无所知,直到你让朴金顺扮成老太太进到圣玛丽医院,然后又被送到警察局,你所做的这一切无非都是想要掩盖你的第二重身份,因为方天正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让你感到了担心,所以你才自编自导的演出了一出让朴金顺假扮老太太被人送进了圣玛丽医院,然后你又让她自己割腕假死,再被送到警察局,你再到警察局把她救出来。 狡猾的你,知道那家圣玛丽医院是肖家产业,因为你已经对肖剑白起了疑心,再加上孔繁熙在肖家为你提供的一些情况,你汇总后决定到圣玛丽医院一试究竟,探听虚实,辨别真假!同时,也让人知道葬花人是个老太太,而且还死在了圣玛丽医院,这样就没有人再怀疑你的第二重身份了!当朴金顺的尸体被送进警察局后,你尾随而至,装扮成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你悄悄的偷走了她的尸体!然后自己又跃墙离开警察局。当你离开警察局,再次见到朴金顺的时候,你这才发现朴金顺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当初把她从圣玛丽医院送到警察局的时候,朴金顺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圣玛丽医院有你们内线,所以她才会轻易避开了医生的视线,而被当做无人认领的尸体送到警察局。当你发现她没有死的时候,你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认为她必须死,只有她彻底消失,才能保住你的彻底安全。因此,你在她身上浇上了煤油,打算一把火烧死她,这样就可以让她彻底消失,但是,千算万算,你还是没有想到,她被我们救下来了,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和恢复,她慢慢开始能说话了,是她向我们讲述了这一切,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徐静薇敲了一下桌子问。 安亦然看看徐静薇笑了笑说:“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能力和想象力,但是你别忘了,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要有证据的,共产党不是还一直都在讲证据吗?你有什么证据能说明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呢?难道就凭一个疯疯傻傻的女人所说,你就认定这些都是我做的?” 徐静薇看着他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安亦然,你和孔繁熙是认识的俄,也见过面的,他也知道你的第二重身份,而且还有一个人也知道,那就是孔繁熙妹妹,孔繁襄,你想想啊,一旦他知道你被我们抓了,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来救你呢?因为她知道,一旦你出事,他们就再也拿不到那些装备和供给了,所以,孔繁襄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为此,我们在抓捕你的时候,已经提前放出消息了,当孔繁襄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回到哈尔滨的,即便是救不出去你,也要找到你藏匿装备和供给的地方!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孔繁襄会做出什么反应。” 安亦然听到这话,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如果真像徐静薇所说,孔繁襄悄悄回到哈尔滨,那么一定会中了徐静薇布下的天罗地网。到那时,自己想要再出去,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只有孔繁襄活着在外面,自己尚有出去的机会,否则,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看着沉默不语的安亦然,徐静薇敲了敲桌子说:“安在道,我奉劝你老实配合,协助我们抓捕孔繁襄,可能你还尚有一丝机会,否则,你只能静待人民政府对你的审判了。”徐静薇的话刚说完,一个战士从外面走进来,拿着一张纸递给徐静薇小声说:“他们动了!” 徐静薇点点头,然后看看安亦然笑着说:“安在道,你别再想着做梦了,实话告诉你吧,孔繁襄已经动身离开他们的驻地猫儿岭,正向哈尔滨方向过来,你等着吧,我会让你们在这里见个面的!” 徐静薇的话让安亦然心中不由得有一种即将走向末日的感觉。但是,即便如此,安亦然还是在表面上已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说:“徐校长,我真的很佩服你,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的自信,那好吧,我们拭目以待” “带他下去吧!”徐静薇吩咐一声,然后起身对赵长青和廉伟涛说:“二位费心,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关押他,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两个战士过来架起安亦然往外走,走到门前的安亦然突然回头道:“徐校长,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离开?安在道,你还真天真啊?哦,我想起来了,你的老婆孩子都还在南京呢?是吧?你是想回南京和他们团聚吗?不过我估计短时间内你是离不开了!另外,你想想啊,一旦南京方面知道了你被我们抓到的消息,会怎样对你的老婆孩子呢?你应该晓得你们军统人的手段吧?保密局哈尔滨站前任组长张秋水的老婆孩子是怎么死的?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徐静薇,你要做什么?”安亦然忽然大声喊起来。 徐静薇笑了笑:“我做什么你不清楚吗?我告诉你安在道,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我们合作,只有这样你的老婆孩子才会安全,否则,他们早晚会被你们自己人害死!” 安亦然冷笑着:“你等着吧,你等着我跟你们合作吧!” 夜色深沉,天空中乌云密布,夜风吹来,寒意沁透人骨。孔繁襄带着老三和几个手下扮成猎户打扮悄悄摸进了哈尔滨。 进城后,孔繁襄便让老三带着那几个人前去打探消息,自己则直奔孔府而来,这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老父亲了,孔繁襄心里早已经是急的不行了,恨不得马上看到父亲。她左拐右拐,穿胡同,走巷子,终于来到孔府的后门,抬头看看紧锁得的大门,孔繁襄向后退了几步,脚下用力,向前疾跑,她打算跃上墙头翻进院墙。就在她脚刚刚蹬在墙上的瞬间,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孔繁襄心头一惊,与此同时,下面的人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硬把她从上面抱了下来。孔繁襄也不敢出声,但是手上却不闲着,她转瞬间掏出枪来顶在了这个人的胸前。 “是我!”来人拨开她的枪看着她说。 “剑白哥哥,怎么是你?”孔繁襄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肖剑白。肖剑白看看她:“把你这玩意赶紧收起来!”孔繁襄这才想起来枪还顶在肖剑白的前胸上呢。她收起枪一笑:“剑白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偷着跑回来的!我在这里等你已经等了几天了,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你了”肖剑白说着四下看了看问:“就你一个人?” “还有老……”孔繁襄突然停住,没有再往外说,肖剑白低声说:“你爸爸没事,我大姐每天都来看他,你放心吧,但是,你回来太危险了,一旦被人发现,你就走不了了!” “我回来是有事的,要不我也不会冒着风险跑回来,剑白哥,你快跟我说说这几天哈尔滨的情况!” “情况?啥情况?没啥情况呀!还是老样子,梁柏欢还在公安局里,现在上面给他安排了一点事做,让他给压在临时牢房里的犯人送饭,一天三餐都是他在送。孟陶然依然被押着,等候判决,再没什么特殊情况了,哎,对了,再就是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事,他们把国立高中的校长给抓了!因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肖剑白看着孔繁襄说。 “果真被抓了,这样可就麻烦了!”孔繁襄自言自语的说。 肖剑白看看她低声问:“你回来干什么呀,有特殊事情我会到猫儿岭通知你的,你这样回来会很危险的!” 孔繁襄笑了笑:“放心吧,剑白哥,我既然敢回来就不怕危险,这次我还不走了呢,要在这哈尔滨多呆上一段日子” 肖剑白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她说:“你难道不怕……?” “怕什么呀?我有人有枪,还有冷啸尘他们的协助,最关键还有你暗中帮我,我就呆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也不知道我孔大小姐已经悄悄潜回哈尔滨了,这叫什么你知道吗?”孔繁襄看着肖剑白问。肖剑白摇摇头,孔繁襄一笑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会没听说过灯下黑吧?我这叫制止死地而后生!” 肖剑白看着她问:“那空老爷子你怎么跟他解释呢?” “我爸爸我最清楚了,无须解释,他都会懂我的,再说了,我也不能让我爸自己一个人守着……。算了,不说了,我先进去了,有事我会让老三联络你,剑白哥,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你不要骗我哦,我还想着等我把我的事情做完之后就跟你……。”孔繁襄说着脸上飘过一丝红晕。肖剑白点点头看了看墙头:“那我帮你一把,送你进去吧?” 看着翻过墙头的孔繁襄,肖剑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原本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啊,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把她变成这样的呢?这让肖剑白心中倍感纳闷和疑惑。 “老梁,老梁,该去给单间那个家伙送饭了!”厨房的范师傅喊着梁柏欢。 梁柏欢伸伸胳膊,弯了一下腰看着范师傅说:“我送了一早上了,让我少歇会,哎,对了,范师傅,单间里又来人了?” “你自己去看呗,一会送饭过去你不就知道了吗?”范师傅没好气的回了句。 梁柏欢只得点点头:“哦,对,对,不打听,不打听,我这就去,这就去!”当梁柏欢拎着饭菜来到单间门前的时候喊了一声:“吃早饭了” 安亦然在里面听见他的声音,便走到门前隔着栅栏往外看,当他看到到梁柏欢的同时,梁柏欢也看到他了,四目相对,二人全都愣住了…… 第七十九章:影子 安亦然看着眼前的梁柏欢半天没说话,梁柏欢看着他也足足有十几秒没动地方,拿在手里盛粥的勺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这才把梁柏欢从愣神状态中唤回来。 梁柏欢看着安亦然大声道:“吃饭啦,把你的饭碗拿过来” 安亦然拿过饭碗伸出牢门的小窗口看着梁柏欢,梁柏欢默默的把粥盛在他碗里,安亦然四下看看低声说:“你得救我呀!” 梁柏欢嘴角翘了翘:“我还自身难保呢!” 安亦然微微一笑说:“你不怕我把你说出来吗?”梁柏欢看了他一眼说:“姓安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老梁,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远处传来安昌华的喊声,梁柏欢看看安亦然说:“想要老婆孩子好好地,你就老老实实的,否则,你知道他们是什么结果” “来啦,来啦!”梁柏欢答应着拎着粥桶走开,安亦然看着离去的梁柏欢说了句:“鱼死网破” 梁柏欢回头看了他一眼:“等着吧!” “你干啥呢?”安昌华看着跑过来的梁柏欢问,梁柏欢点着头说:“给那个单间的家伙送吃的去了!” “赶紧的,上边找我俩呢!”安昌华拉着他说。 梁柏欢看着他问:“又有啥事呀?” “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了,我敢问吗?赶紧走吧!”安昌华拉着他出了大门。 来到廉伟涛的办公室,梁柏欢点头哈腰地看着廉伟涛,廉伟涛看看他和安昌华说:“最近这段时间听说你表现不错嘛?” “应该的,应该的,为人民政府做事那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我愿意为政府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梁柏欢看着廉伟涛说。 廉伟涛笑了笑看看他:“经过我和赵局长商议后,决定让你和安昌华临时负责局里的后勤采购工作,不知道你愿意吗?” 梁柏欢一听马上说:“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了,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政府信任我,我愿意为政府多做一些事情!” “你是警察这个行当中的老人了,在哈尔滨的地界上又熟悉,交人也广泛,采购工作也是一项很重要的事情,思前想后,觉得你还是比较适合这个工作的,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和老安来做这个工作,一切呢你要通从老安的安排,他是你的直接上级领导,你明白吗?”廉伟涛问。 梁柏欢看看一旁站着的安昌华点点头:“我明白,明白,请局长放心,我一定会配合老安做好这个工作的!” “后勤采购你们主要负责采购副食类的东西,整个局里的伙食,包括关押在局里的犯人们的伙食等都由你们二人负责,每天要根据后勤安排和食堂的采购清单去购买所需物品,记住一点,不可贪赃枉法,更不能以次充好,一旦被我们发现,你们知道后果的!局里给你们配备了一辆马车,做采购运输之用,外再配一名改造好的犯人给你们打下手,这样你们三个人应该能把这件事做得很好了吧?”廉伟涛看着他们说。 “请局长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做好这个工作,感谢政府的信任,感谢……。。” “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要看的是实际行动,另外你们记住,哈尔滨刚刚解放,敌特活动猖獗,你们出去采购物品要时刻保持警惕,另外决不能再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特分子有任何接触,否则,你们将受到最严厉的惩处”廉伟涛打断安昌华的话说。 梁柏欢使劲点着头说:“一定,一定” “老梁,你在外出采购的时候,要是偶尔碰到了你以前认识的敌特分子,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廉伟涛盯着梁柏欢问,梁柏欢立刻说:“我知道,知道,我一定马上报告!” 廉伟涛点点头说:“这样最好,那你们就去忙吧,对了,记着道后勤部门领一套公安制服换上,你们出门是代表着我们新政府的公安部门,不是哪家的伙房师傅,所以还要注意形象和影响” 走出廉伟涛的办公室,梁柏欢心花怒放的看着安昌华说:“兄弟,咱总算是熬出头了” 安昌华看看他说:“你好好干吧,没准过段时间还让你当个什么处长科长的呢” “唉,能保住这条命,我就烧高香了,我可没想过做什么处长、科长的事情”梁柏欢笑着说。 安昌华看看他低声说:“你就这样心甘情愿当个跑腿的采购员?” “这不挺好吗,起码咱能走出这个院子了”梁柏欢心满意足的看着安昌华说。 安昌华笑了笑没再说话。 被安亦然安置在城中一处僻静处的贺杰他们几个,在那个独门独院的宅子里整整等了三天,也不见一个人影来找他们,更没有什么他们需要的东西。 到了第四天头上,**实在等不下去了,他看着贺杰问:“老大,咱还要这么等下去吗?再他妈等下去,我看要悬了,这个姓安的会不会已经把咱哥几个给卖了啊?” 贺杰看看他摇摇头:“姓安的要是把咱们卖了,还用等到今天?三天前早就有人上门了,今天是第四天了,所以,我觉得他不会出卖咱,但是,老四你说的也对,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咱们得离开哈尔滨,在这里,我总觉得他妈不踏实,你们几个收拾一下,老二也没啥事了,咱们一会就离开这” 杨惠和孙福一听要离开这里,全都举双手说:“老大,快走吧,这地方他妈能憋屈死人,三天了,门都不敢出!” 四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各自带好武器,悄无声息的出了门,离开了安亦然给他们安排的这个独门独院的宅子。 四人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住在市区里,而且还是一处非常繁华热闹之地。**不由得骂了句:“他妈的,这个姓安的就没安啥好心,我还以为咱们哥几个住在很偏的地界呢,没想到,就在这么一个热闹的地方” 贺杰笑了笑:“老四,这就是老安的高明之处啊,这叫啥?你懂吗?这叫大隐隐于市,这里人流涌动,川流不息,道路四通八达,商铺林立,街道纵横,便于隐藏也便于撤离,由此看来,老安还是真实高手啊,也费了心思了!” **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四个人混在人群中开始向城外方向疾行。 与此同时,梁柏欢和安昌华也刚刚采购完一天的伙食用料,装上车,让那个小跟班的犯人驾着马车,他二人跟在车后往回走。 迎面走来的四人让梁柏欢这个老牌特务一眼就看到了。多年的职业经验养就得敏感和警觉,让梁柏欢立刻看出对面走过来的四人绝非常人。越走越近的时候,梁柏欢心中咯噔一下:“这个东北虎啥时候跑城里来了?” 安昌华走在他旁边,眼角余光看着梁柏欢,梁柏欢脸上的微妙变化,安昌华看得清清楚楚。对面走过来的四人,安昌华也早就看到了,他只是盯着梁柏欢的举动,他要看看梁柏欢会有什么反应和举动? 狡猾的梁柏欢看着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贺杰四人,这个时刻,走在前面的贺杰也看到了梁柏欢,贺杰差点喊出声来。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片刻之时,梁柏欢突然大喊一声:“抓特务啊!他们是特务!” 梁柏欢这一嗓子喊出来,贺杰四人立时就懵了,**喊了一声:“老大坏了,赶紧撤!” 一切都已经晚了,贺杰四人还没等做出任何反应呢,从前后左右呼啦一下涌出了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公安战士,肖剑白和晏雨桥分别带人堵住了前后去路和退路。 贺杰看看眼前围上来的战士们,回头再看看那哥三个,这时,梁柏欢和安昌华全都蹲到了一边,梁柏欢暗自庆幸:好险啊,自己刚才喊出那一嗓子是多么明智的决定啊! 安昌华拉着他假装害怕的说:“老梁,你疯了,遇到敌特也没有你这样大喊大叫的,这要是咱们的人不在这附近,你我还不得让他们把咱俩给整死啊?” 梁柏欢笑笑:“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的!咱俩这回立大功了” 肖剑白带领这战士们围住了贺杰四人,贺杰看看围上来的肖剑白刚要说话,突然,“砰”的一声枪响,贺杰脑袋随着枪声炸裂开来,血花伴着**四溅,贺杰像一面墙一样扑通一下倒了下去。 **见贺杰被一枪打死,连忙转身去看,与此同时肖剑白和晏雨桥也顺着枪声响起之处望去,在东北角的一个钟楼上,一个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肖剑白喊着:“冲过去,围住那个钟楼!雨桥,你把他们带回去!” 混乱中,**三人被涌上了战士们一齐摁在了地上。 蹲在一边的梁柏欢看着远处钟楼上的人影,不由得嘟囔了句:“影子” “你说啥?”安昌华盯着他问。 梁柏欢忙说:“没啥,没啥,啥也没说!” “谁是影子?你刚才明明说了句影子吗?”安昌华看着他问。 “哦,我说,那个钟楼上有个影子,影子一晃就不见了”梁柏欢连忙狡辩着说。 安昌华看着**等人被晏雨桥带着战士们押走,这才站起身说:“老梁,走吧,回局里” 梁柏欢点着头,但是就是蹲在原地不动地方,安昌华笑了笑说:“你是怕那个影子再给你一枪吗?” “胡扯啥呀,什么影子,他凭啥给我一枪啊?走,回去”梁柏欢说着慢慢站起身,缩着脖子,弯着腰,躲在安昌华的一侧小心翼翼的走着。 此刻,梁柏欢的心里却已经怕的不行了,他亲眼看见东北虎贺杰被一抢打死,梁柏欢知道,影子出现了,影子的出现证明春雷行动正式开始了。春雷行动的开始首先就要清理叛徒,歼灭内奸,处里怠慢者,铲除有危险者,消灭一切不利于春雷行动的人。这其中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对手,全都在清理之列。 梁柏欢这一刻心里是真的害怕了,他了解保密局内部的这种清理机制,更了解这个影子的手段,自己还有现在在押的孟陶然、安亦然,以及刚刚被抓捕的**等人都将面临被清理的危险。 第八十章:神秘009 回到局里的梁柏欢依旧装出一副心惊肉跳的样子。拉着安昌华不住的问:“哎,老弟,老弟,他们都抓住了吧?” “你瞧瞧你吓得这个熊样,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那帮家伙都被抓了,死了一个抓了三个,你还担心啥呀?难不成还担心他们报复你”安昌华不耐烦地说。 “梁柏欢、安昌华,你们跟我来”一个公安战士看着他们俩喊道。 梁柏欢心中又是咯噔一下,他看看安昌华,安昌华则非常开心的说:“一定是要奖励咱俩,你立了功,肯定上面要奖励你了” 梁柏欢带着一种惴惴不安的心情同安昌华一起随着那个战士来到廉伟涛的办公室。 廉伟涛看着他们笑着问:“老梁啊,你觉悟蛮高的吗?一出门就看见了特务,而且反应还挺快,不愧是做过警察的人啊!” 梁柏欢低着头小声说:“我,我也是和他们擦肩时才认出来的,所以我就,我就……” “好啦,不用说这些了,总之你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鉴于你的良好表现,我正式通知你,把你和安昌华一并编入咱们局的后勤部门,从现在起你们两个就是正式的公安人员了,主要负责后勤采购工作,从明天起,你们出门采购就不再需要有人跟着你们了,你们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是,记住一点,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性和自觉性,还有自律性,绝不能再走回原来的老路子,明白吗?一会你们两个去行政部门办个工作证明和出入证明,这样就不必每天都要检查了,进出时亮一下你们的证件就可以了!” 廉伟涛的一番话让梁柏欢如同获得了大赦一样,他急忙点头说:“谢谢局长,谢谢局长,我们一定好好工作,好好表现,改过自新,争取再立功,协助政府多抓特务和反动分子” 廉伟涛笑了笑说:“还是安昌华做你的主管,有什么事多向他请示,记住喽,你出去代表的是人民公安,不是以前的旧社会警察了” “我知道,知道,我一定好好表现,好好表现!”梁柏欢不住的点头哈腰说。 “你们从今天可以回去住了,不用再住在局里了,局里的宿舍也有限,希望你们能理解”廉伟涛说完看着他们,二人急忙点头说:“谢谢局长,我们明白,明白”说这话的时候,梁柏欢的内心几乎都要乐开花了,终于熬出来了,这么多天终于不用在宿舍住了,这可真是龙回大海,虎入深山啊。 廉伟涛瞄了一眼安昌华,安昌华微微点头说:“局长,我就没有自己住的地方,原来我就住在局里,您看……。” 廉伟涛指了指梁柏欢笑着说:“你们的粱大局长房子不是很大吗?你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何不住到他那里去呢?”廉伟涛说完看着梁柏欢问:“老梁,你说呢?让安昌华住到你那里你不会不同意吧?” 听到廉伟涛的话,洋溢在梁柏欢脸上那不易察觉的笑容顷刻间就消失了,梁柏欢立马点头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正好我俩还是个伴” “这不就解决了吗?”廉伟涛看着安昌华说,安昌华点点头转过头对梁柏欢说:“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你放心我不白住你的房子,我给你做饭,咋样?” 梁柏欢苦笑一下说:“那怎么能让安领导给我做饭呢?我来做!” “哈哈哈,你们谁给谁做那是你们的事情,总之,你们记住,每天按时来上下班,一个星期到政工部做一次思想汇报,要深刻,还要彻底,不能有所隐瞒,你们是在人们群众的监督指导下工作和学习的,所以要积极配合,态度端正,否则,你们知道我们的政策!” 梁柏欢和安昌华点着头,廉伟涛摆摆手:“行了,你们去吧” 走出廉伟涛办公室后,梁柏欢长出一口气,安昌华看着他问:“啥时候把我的铺盖卷拿你家去呀?” 梁柏欢看看他,安昌华眼睛一瞪:“你啥意思,反悔了,那你刚才他妈别答应啊,现在想反悔了,那好,我去找廉副局长说说,让他给我安排宿舍” 梁柏欢一把拉住他说:“你是我的上司,我怎么能反悔呢?下班,下班我就帮你把铺盖卷搬过去,搬我家去” “我告诉你呀,老梁,现在可不同以往了,我安昌华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否则,你知道我会干出什么来的” 梁柏欢脸上挂着笑容点着头:“明白,明白”心里骂着:“你他妈这是来跟我算账的” 安昌华看着不出声的梁柏欢笑了笑,梁柏欢也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看他,扮出笑容勉强点点头。 “报告”晏雨桥手上拿着一份电报纸在门前喊了一声。 赵长青起身看着廉伟涛说:“雨桥这边估计是有收获了” 廉伟涛走过去拉开门,晏雨桥点点头走进来说:“二位局长,他们开始有动作了”说着把手上的电报纸递了过来。 赵长青和廉伟涛看完电报后点点头,赵长青笑着对廉伟涛说:“还是跟夫人汇报一下吧?”廉伟涛指了指他一笑,拿起电话拨通了徐静薇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廉伟涛和赵长青以及肖剑白,晏雨桥一起坐在了徐静薇的办公室里。 徐静薇看着四人说:“现在我们的往已经张开,鱼饵也已经备好,就等着他们钻进来了,这个时候,该是剑白和雨桥上场的时候了,不知你们做好了这个准备没有?” 肖剑白和晏雨桥一起站起来敬礼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请徐部长下令吧” 徐静薇笑笑说:“坐下说,现在我们要耐住性子,等,我估计,不出三天,冷啸尘一定会派人联系你,你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出影子,这个影子很有可能就藏在圣玛丽医院里,所以,你们要想办法从与你们联系的人嘴中套出这个影子的线索来,影子不除,我们就始终处于被动局面。孔繁襄回来了,梁柏欢也放回去了,他们的一切都在我们的视线中,不管这两个人谁先动起来,那就证明冷啸尘等不及了,只要冷啸尘找你们,那就是他们这个春雷行动正式启动了!关于春雷行动的具体内容你们要尽快拿到,那十名潜伏的特务,出了贺杰被打死,孔繁襄在我们控制中,还有八人,这其中红姐也已经被我们锁定,那么还剩下七人,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所以要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七个人,才能彻底解除他们对我们新生政权的威胁,肃清所有敌特才能保证哈尔滨的安全,给市民一个祥和安静而又太平的生活空间和良好社会环境。” “那孟陶然和安亦然还有刚抓的那三个人怎么处理?”晏雨桥问了句。 “先不着急,他们都还有各自的用处,尤其是安亦然,这个家伙很难对付,我们要想个办法让他自己主动开口,不管敌人是什么行动,没有经费,没有武器弹药,没有人手,他们的行动就是一纸空谈,所以,我们要耐住性子,敌人比我们还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一个个自己跳出来!”徐静薇说完看看赵长青和廉伟涛说:“我已经让社会部和军官会那边抽调了一个连战士到你们公安局,协助你们做好安全工作,另外,从军官会那里给你们又搞了一些武器和装备,这几天就给你们送过去!另外,我们这边最近侦听到了一个新的电台频率,对方发报的开头居然是明码发报,使用009代号,我希望……。” “徐部长,我也正想跟您汇报这个情况呢,我也监听到了这个信号,出了发报开头部分是使用明码,电文都是加密的,目前还未能破译!”晏雨桥插了一句说。 “009,神秘电台的出现绝不会那么简单,我命令你们继续监听这部电台,随时汇总监听情况”徐静薇说。 “我觉得吧,冷啸尘带着一帮人藏于地下,他们也得吃,也得喝,否则活不下去怎么完成春雷计划呢?再说了,还有那七个人,如果国民党长春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或者没有补给给他们,他们也会自乱阵脚的,由此,我分析,这个009会不会是敌人的一个秘密联络电台,再通过什么人传递信息呢,比如说武器弹药,资金设备等”赵长青看着徐静薇说。 “自从安亦然被抓进来,这部电台就没再发过报”晏雨桥说。 “放了安亦然,放长线,钓一条大鱼”廉伟涛用征求的眼神看着徐静薇。 徐静薇想了想说:“这需要向上级领导汇报后,由上级领导作出决定,这样吧,我尽快向东北局领导汇报” “孔繁襄她……。” “施剑翘!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施剑翘在监视孔繁襄的一举一动,你放心吧!”徐静薇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点点头看着徐静薇,徐静薇微笑着说:“她就是红隼!” “啊,徐部长,您可真能瞒啊?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都听说过红隼,就是不知道是谁,没想到红隼居然是她?”晏雨桥惊讶的看着徐静薇说。 肖剑白也异常吃惊的问:“她是什么时候加入我们的队伍的?我就觉得嘛,她不像是简单的江湖人物追风狐,原来她果真是红隼” 徐静薇起身看着几人说:“行了,就这样吧,大家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下次情况汇总我会提前通知的,还有,雨桥的这份电报我看过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盯紧了这两个人,剑白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找出影子” 梁柏欢手上抱着安昌华的铺盖卷走在后面,安昌华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说:“你能不能走快点,磨磨蹭蹭的,我都饿了” 梁柏欢点着头,脚下却依旧是不紧不慢,心里骂着:“老子早晚弄死你” “唉,人生如梦啊,是能想到原来叱咤风云的哈尔滨警察局长梁柏欢现在居然给一个手下抱铺盖卷,哈哈,这叫什么?这叫天道轮回,天理昭明啊!”安昌华边说边笑得意洋洋,随手从街边摊位上拿起一个烤红薯大嚼起来,手指了指后面的梁柏欢说:“他付钱,哈哈!” 第八十一章:老馒头馆子 走在后面的梁柏欢看着前面洋洋自得的安昌华,只得无奈的掏出钱来扔在红薯摊位上。 当梁柏欢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安昌华走上前来一把推开他看着房间里的陈设对梁柏欢说:“哎,我说老梁啊,你真行啊,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我就说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这都不是局长了,还这么气派,唉!看来啊,还得当官啊!” 梁柏欢看看他说:“这是我到哈尔滨后自己置办的宅子,这可不是……。” “你打住,我可啥都没说,你别解释,行了,告诉我,我睡哪间?”安昌华看着他问。 梁柏欢指了指房间说:“除了客厅,一共有三个卧房,你随便,想住哪间就住哪间,这可以吧?” 安昌华一脚迈进去大咧咧的说:“那我就住一间最大的吧,长这么大,还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还真得托共产党的福,否则,我想不都不敢想,我能和哈尔滨警察局局长共住一室,哈哈!” 梁柏欢苦笑了一下:“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安昌华看看他说:“老梁,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此一时,彼一时啊,这叫啥来着,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哈哈,想不到我安昌华也有今天啊!”安昌华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接着又跳了起来,下了梁柏欢一跳,梁柏欢惊讶的看着他,安昌华看看他再看看沙发说:“这沙发真他妈软乎啊?咱赵局长办公室的沙发都没你家的好!” 梁柏欢立马说:“那我明天就找人把它给局长搬过去!” “去去去,你少来啦,人家局长会要你的沙发吗?这不是扯淡吗?**那讲究官兵平等,一视同仁,艰苦奋斗,吃苦耐劳,你懂不懂啊?人家可不像你这样,当个局长自己先捞得盆满钵满的,你说说你们这些就警察,尤其是当官的,那个不是肥的流油吧?”安昌华说着坐在沙发上。 “是是是,你说得对,你的觉悟就是比我强,我还得继续好好改造,好好学习”梁柏欢站在一旁说。 “搞点吃的吧,你也别站着了,到家了还拘束啥呀,再说了,这是你家,我是客人,你总不能让客人饿肚子吧?”安昌华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美美的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 梁柏欢一边点着头一边说:“我先把你的铺盖卷拿到房间,然后咱们再出去吃点吧,我又不会做,家里也没有了佣人,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出去吃?算啦,我走累了,不想动了,你去买回来吧”安昌华睁开眼睛看着梁柏欢说。 梁柏欢想了想说:“那也好,我去买些回来,你在家等着我” “记着,搞瓶酒回来,好久都他妈没喝了”安昌华说。 “好,我记住了,你稍等会,对了,你可以先眯一会,我去去就来!”梁柏欢说着抱起安昌华的铺盖卷走进了卧房。 几分钟后,梁柏欢出来对安昌华说:“那我去了?”安昌华摆摆手说:“快去快回!我真有点饿了” 看着梁柏欢走出房间去,安昌华从沙发上起来,先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他看见梁柏欢沿着门前的那条路一直向西走去,安昌华快速出门悄悄跟了上去。 清晨,梁柏欢睁开眼睛建议缕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来。他伸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昨晚,在安昌华的一再逼迫下,自己喝了三杯酒,喝得他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梁柏欢走出卧房时,看见安昌华已经收拾利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呢。看见梁柏欢出来,安昌华笑了笑说:“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进去叫你了,你看看几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第一天正式上班你就去晚,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干了” 梁柏欢赶忙说:“你稍等我一分钟,这就走,我换身衣服洗把脸” “换啥衣服啊?穿制服,不是跟你说过吗,工作时间只能穿制服,快点吧!”安昌华不耐烦地说。 “哦,好好,我这就来,就来!”梁柏欢小跑着回到卧房换衣服。 安昌华在前,梁柏欢在后,一溜小跑来到公安局,刚一进大门,就看见院子里很多人都在忙碌着,安昌华看看喘着粗气的梁柏欢说:“差一点就晚了,都他妈怪你” 两个人边说边往后勤办公室跑,与此同时,迎面走过来三个人,两个公安战士押着安亦然与他俩擦肩而过,就在擦肩之时,安亦然瞟了一眼梁柏欢,手上做了一个小动作,梁柏欢脸上毫无表情和反应,安昌华却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待安亦然过去之后,安昌华看看梁柏欢问:“这家伙好像认识你呀?” 梁柏欢赶紧摇头说:“不认识,不认识,至少我不认识他,就给他送过一次饭,你忘了,你还喊我来着,就前几天,你忘了吗?” 安昌华琢磨了一会说:“忘了,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好像你们认识,还很熟的样子” “不,不可能吧?”梁柏欢说着拉了一下安昌华说:“快走吧,你不说要晚了吗” 安昌华点点头说:“走,不过,老梁,你可别犯糊涂啊,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不是认识,一定要老实啊,你可别连累了我!” “怎么会呢?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胆小的得很,我要是认识他,一定早就揭发他了!”梁柏欢说。 当安亦然被带到廉伟涛的办公室后,安亦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即便今天就把自己毙了,也是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能说,死不承认,只有这样硬扛下去,兴许还能有转机。 廉伟涛看看安亦然笑了笑说:“安校长坐下吧!” 安亦然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廉伟涛的对面。廉伟涛看着他问:“知道为什么不在审讯室问你吗?” “我没什么错误,你们本就抓错了人”安亦然拿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说。 廉伟涛一笑:“这么说徐校长问过的你的那些问题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安亦然点点头:“我就是一个教书匠,什么安在道,什么保密局,又是什么葬花人,锄头啊,我都没听说过,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那么那个蒲公英又是谁,朴金顺你怎么解释?”廉伟涛盯着他问。 安亦然淡然一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们弄一个女人来编出一堆故事来,我能怎么办?我不顺从,就得死,您大局长不会不懂得委屈就全吧?” “哈哈,果然是教书匠,头脑灵活,思维缜密,对答如流啊!”算啦,我也不和你废话了,安校长,这样,你现在可以走了,回去以后好好想想,这些事情你到底做没做过,写一份材料上来,希望你不要心存侥幸,更不要有任何外逃的想法,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调查,我们是不会冤枉你的,若真的冤枉了你,我们会给你赔礼道歉,恢复名誉的,但是,我也告诉你,如果我们的调查属实,那你可就要承担这一切,我们坚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的”廉伟涛看着他说。 安亦然异常平静的看着廉伟涛问:“我可以走了吗?” 廉伟涛点点头:“按着我说的回去想好了,写出来” 安亦然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两天后我会把材料给您的!” 安亦然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后,仰头看着蓝色天空,张嘴吸了一口气说:“外面真舒服啊,连空气都这么清澈” “是吗?其实都一样,不一样的是人心”肖剑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说了句。 安亦然扭回头看看肖剑白一笑说:“肖大公子,对了,我应该叫您东家,您是我们学校的大股东啊!” “嘘,不要乱讲话,祸从口出的道里你也很清楚吧?”肖剑白看着他说。 安亦然笑了笑冲着肖剑白摆摆手:“肖大公子,告辞!” 站在院子里整理物品的梁柏欢眼巴巴的看着安亦然走出去,心中不由得不安起来。一旁的安昌华看看他喊道:“哎,你发啥呆呢?赶紧的干活吧,今天还要出去一趟呢,好多东西都还没买呢” 梁柏欢点着头:“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收拾收拾,五分钟后就可以走了” “我就说你认识他嘛,你还不承认,你不认识盯着他看啥?”安昌华问道。 “我真的不认识,只是觉得奇怪,刚才还看见他戴着手铐呢,现在咋又给放了呢?” “放了就说明人家没事呗,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安昌华喊着。 这一天忙下来,让平时养尊处优的梁柏欢累的浑身上下都酸疼酸疼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安昌华回到家里的时候,梁柏欢一头倒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了。安昌华看着他问:“啥意思?累了?我告诉你,吃苦受累的日子在后面呢,这才哪到哪呀?赶紧起来,老子饿了!” “我说兄弟,你饿了,我也饿了,可是我真的累得不行了,实在是动不了了,你让我稍微歇歇好不好?”梁柏欢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安昌华说。 “老梁,你知不知道有个叫老馒头的馆子?”安昌华突然问。 梁柏欢一愣看着他摇着头说:“没听过” “起来,今晚去那吃,老地道了,杀猪菜,狗肉锅子,高粱烧”安昌华说着过来拉他,梁柏欢摇着头:“我都没听说过,在哪里呀?我看还是随便对付一口吧!” “你他妈磨叽啥呀?谁跟你对付呀?我他妈住在你一个堂堂警察局长家里,你让我对付一口?亏你想得出来,赶紧的,老子要去吃狗肉锅子!”安昌华说着一把将他拉起来低声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求你,我告诉你,你的老婆孩子可都在人家手里呢,我要是……。” “走走走,我服了你了,我怕你还不行吗?”梁柏欢站起身跟着安昌华走出门去。 天擦黑时分,安昌华和梁柏欢来到了老馒头馆子。来门前,安昌华指了指门脸问梁柏欢:“你没来过这里?胡扯!” 梁柏欢摇摇头:“我真的没来过” 安昌华瞪起眼睛骂了句:“去你妈的,你他妈忽悠谁呢” 进到里面,安昌华大喊着:“老馒头在吗?” 随着喊声,店主老馒头跑出来脸上挂着笑容说:“呦,二位来了,吃点啥?” “一盘护心肉,一份杀猪菜,两个猪蹄子,再上一个小锅子狗肉锅,一斤高粱烧,麻利点上,饿了”安昌华大声说。 第八十二章:鬼见鬼 梁柏欢看着安昌华低声问:“你能吃这么多吗?” 安昌华瞪了他一眼:“瞧你他妈那个抠门样,这点玩意几个大子啊?把你心疼的,少他妈废话坐下吧!” 梁柏欢无奈的坐在了凳子上,看着安昌华继续跟店主老馒头在那说:“老馒头,最近生意咋样啊?我可好久没来了,他妈就想你这一口,对了,护心肉要给我多放点蒜泥,加两勺香油,别他妈不舍得,扣扣搜搜的!” “放心吧,安队长,不用您吩咐,我知道该咋做”老馒头笑着说。 “哎,以后可别瞎叫了,我现在不是什么队长了,早他妈不是了,现在是新政府的天下了,我是公安,懂吗?”安昌华说着斜眼看了看梁柏欢低声问:“他以前来过吧?” 老馒头看看梁柏欢也跟着小声说:“他不是警察局长吗?叫,叫什么梁……” “梁柏欢,他呀以前是局长,现在不是了,现在他是我的手下,懂吗?”安昌华得意洋洋的看着老馒头说。 老馒头看了一眼梁柏欢再看看安昌华说:“唉!这是啥时候的事呀?怎么说不是局长就不是了?” 安昌华刚要说话,梁柏欢抢先开口说:“老板,别打听了,赶紧忙你的吧” 老馒头答应着跑进厨房,一会功夫,安昌华要的几个菜就都端了上来,老馒头给他们倒上酒说:“您二位先喝着,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 安昌华看看梁柏欢端起酒碗说:“来,老梁,咱哥俩啁一个” 梁柏欢摇摇头说:“我不想喝” “为啥不喝呢?来来来,赶紧的,陪我啁一个”安昌华说着把酒碗推到梁柏欢面前,梁柏欢无奈的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安昌华一口气喝光了一碗酒,顺手拿起一个猪蹄啃了一口笑着对梁柏欢说:“真他妈不错,够味,来,你尝尝,啃一个!” 梁柏欢看看他,再看看那热气腾腾滋滋冒油的大猪蹄咽了一下口水,安昌华拿起一个猪蹄塞到他手里说:“来吧,别装模作样的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吃一顿,喝一壶,回去睡个好觉” 梁柏欢接过猪蹄啃了一口,安昌华笑了笑:“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还是不服气呢?我告诉你老梁,不管啥时候你都要记住,人没有一辈子顺顺利利的时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你何苦这样呢?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一天出去跑跑颠颠,完事回来喝一壶小酒,睡一个安稳觉,这他妈多美啊” 梁柏欢叹口气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然后看着安昌华说:“他妈的,曾今何时,老子还用跑到这种小店来吃这玩意?真是他妈晦气啊!” “这玩意咋了?我觉得挺好啊!你别总想着你过去那些风光事了?有屁用啊,人家跑的跑,走的走,躲得躲,谁让你自己不走呢?你能留住这条小命已经不错了,还想啥呀?过一天算一天吧,没准哪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你又可以像以前那样耀武扬威啦!” “你会说话吗?太阳从西边出来,那他妈还有那一天吗?”梁柏欢骂了句,端起酒碗喝光了碗里的酒。 安昌华看着他咧嘴笑了笑:“我是在安慰你呢,你好赖话听不出来,算了,喝酒吧”安昌华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起来。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安昌华前前后后要了三次高粱烧,而且全部喝光了。 梁柏欢喝得有点晕,再看安昌华舌头都硬了,晃晃悠悠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边走边说:“你给人家把账结了,别他妈吃完就走” 梁柏欢掏出一块银元扔在桌上,老馒头拿起银元看了看轻声说:“梁局长,这可是好东西啊,您给多了!” “拿着吧,以后很难见到这玩意了”梁柏欢说着追出去,扶着安昌华歪歪斜斜的往回走。 安昌华这一路上一会吐,一会骂,一会叫,一会笑,把梁柏欢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把他连拉带拽的弄回到家里,扔在沙发上,安昌华便呼呼睡去。 看着睡死一般的安昌华,梁柏欢轻声喊了句:“老安,老安”见安昌华没有任何反应,梁柏欢这才起身走出客厅。 来到屋外,梁柏欢掏出怀里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他抬头看看天空,黑漆漆的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一阵风吹过,带着一种低吼,像是山里的狼叫一般。 风吹在身上,让梁柏欢感到一丝寒意,刚才的酒这一刻全被这阵风吹走了,身上那点仅存的余温也凉了下来,梁柏欢打个冷战转身往屋里来。这时,大门外传来脚步声,梁柏欢看看门,再次抬脚往回走,突然,有人轻轻叩了一下门,紧接着又是两长一短的叩门声,梁柏欢心中一阵紧张,他轻轻走到门前低声问:“哪位?”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梁柏欢吓了一跳,连忙打开门走出来,看着来人低声道:“,安在道,你他妈疯了?深更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 “老梁,我也没办法呀,我再不来,就没有机会了” “锄头,你他妈真的疯了,谁让你来找我的?”梁柏欢拉着来人走到墙根处说。 这个深夜来到梁柏欢家的人正是刚刚被放出来的安亦然。安亦然看着梁柏欢说:“我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走,你记住了,电台我放在老地方,两天后,你去把电台取出来,用009这个代号发一次报给长春方面,告诉他们,空投地点在城外的桦树沟,时间是这个月的二十八号午夜十二点,三堆火光为号” “这他妈不是我的事,你找别人去,我做不了!”梁柏欢瞪着眼睛看着他说。 “这个时候我找谁?老梁你别忘了,你的家人可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你把这事帮我做完,我一定会跟上面讲的,你放心”安亦然也瞪起眼睛说。 “我身边总有人跟着,我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做这事呀?”梁柏欢说着指了指屋子。 安亦然冷冷一笑:“你说那个警察安昌华吧,做了他不就完事了吗?” 梁柏欢一惊看着他:“你少他妈跟我这说这种话,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可容易了,我把他做了,我他妈能好吗?这不很明显吗,人家是派他来监视我的,你还看不来吗?” “我早看出来了,实话跟你讲吧,我跟了你们一晚上了,你们在那小馆子里有吃有喝的,我在外面躲着,你知道吗?大冷的天,我他妈图啥呀?要不是因为你,我早他妈把他弄死了!”安亦然说着脸上露出狠毒的表情来。 梁柏欢叹口气说:“你先回去吧,我想想再说” “想啥,你还想啥呀?我现在根本不能动,我一动就会被人发现,只有你才能做这件事,别想了,就这么定了,我告诉你,你必须做,而且还要做好,等空投的东西到了,我们就可以撤了” “撤,你做梦吧,共产党会放过你?”梁柏欢冷笑着看着安亦然问。 “他们查不出我什么来,只能把我放了,他们不是讲证据吗,可是他们拿不到我的证据,就只能放人,明白吗?我之所以不去做这件事,就是因为担心有人跟踪我,我怕误了事,你现在比我自由,所以,你做这件事最合适不过了,再说了,那个姓安的你探过底了吗,他是不是咱的人,这也说不准呢,一旦他是……。” “你赶紧走,赶紧走,别说了,啥都别说了”梁柏欢推着安亦然说。 安亦然点点头:“别忘了,老地方,两天后发报!” 看着安亦然消失在夜色中,梁柏欢刚刚还发冷的身上,此时已经大汉淋了。他转身回来,进到门里,看看屋子的门仍然关着,梁柏欢心中这才稍感安慰。 进屋后,看见安昌华依旧睡在沙发上,鼾声如雷,梁柏欢弯下腰看看他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老安,醒醒,醒醒老安!”安昌华翻翻眼皮,吐出一口污物转过身去继续睡。 梁柏欢用手捂着鼻子骂了句:“他妈的猪啥样你啥样”骂完自己走回卧室去了。 等梁柏欢关上卧室的门之后,沙发上的安昌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那扇门笑了笑。 第二天,当梁柏欢起床来到客厅的时候,安昌华已经不见了,梁柏欢看看那个沙发,昨晚安昌华呕吐的污物也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梁柏欢正咋纳闷之际,安昌华手上拿着一包东西进来,笑嘻嘻的看着他问:“你起来了?来,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咱们走” 梁柏欢看看他:“你跑哪去了?” “买吃的去了”安昌华说着把那包东西放在茶几上打开:“热乎的大包子,还有大果子,赶紧趁热吃吧” 梁柏欢摇摇头:“你可真行,你自己吃吧,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胃口” 安昌华看了他一眼:“那你给我倒杯开水” 梁柏欢回身拿过暖水瓶放在茶几上说:“自己倒吧” 安昌华一笑:“说你老梁就是个小心眼的人,昨晚不就吃了你一顿吗,你至于吗?还他妈把我扔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我,我昨晚也喝了不少,把你弄回来我累得够呛,所以我就……。” “算啦,算啦,我不想和你计较这些,总之,老梁你真的不够朋友,你是不是认为我住在你这里有些碍手碍脚啊?” “你看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再胡思乱想了”梁柏欢说着倒了一杯水端到安昌华面前。 安昌华看着他说:“你放心,我会走的,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别再找我帮你了” 梁柏欢一听安昌华这话马上说:“老安,老安,是我对不住你,下次我一定好好照顾,对不住了!” 安昌华看看他没再说话,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待安昌华吃完,两个人一起出门前往公安局,这一路上安昌华都不再理他,弄得梁柏欢尴尬异常,又找不到话题来解释,只要自己一个人悻悻的跟在安昌华身后。 进到公安局的大门,安昌华看看他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去问问今天要买什么吧,我去找廉副局长说一下,我还是回宿舍住吧” 安昌华话一出口,把梁柏欢吓了一跳,赶忙拉住他小声说:“老弟,老弟,你可千万别去跟廉副局长讲啊,你这一讲,他怎么看我?好像我多么小气似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还不行吗?” 安昌华看看他刚要说话,身后传来廉伟涛的声音:“安昌华,你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梁柏欢看着安昌华双手作揖低声说:“千万别说啊!求求你了,不能说啊!”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有下次,我肯定走”安昌华说完回头答应了一声:“廉副局长我马上到” 看着安昌华跟在廉伟涛身后走进去,梁柏欢心中七上八下,他不知道将要等待他的是什么? 第八十三章:好戏开场 安昌华跟着廉伟涛来到他的办公室。廉伟涛关好门后看着安昌华低声说:“安昌华同志,你辛苦了!” 安昌华笑了笑:“廉副局长,你跟我客气什么?这是我的工作” 廉伟涛指了指沙发说:“来来来,坐下说!最近情况如何?” “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呢,的确有事要向你汇报”安昌华说着坐在沙发上,廉伟涛倒了一杯水端给他。 “昨晚上,安亦然去找过梁柏欢了,他让梁柏欢两天后到老地方取电台,然后用009代号给长春发电,在这个月的二十八号午夜十二点,三堆火光为号,在城外桦树沟进行空投”安昌华说完看着廉伟涛。 廉伟涛眉头紧锁想了想说:“我这就给赵局长打电话,这件事非常重要,我们商议一下”廉伟涛说着拿起桌上电话用内线拨通了赵长青的电话,把情况跟他讲了一下,几分钟后,赵长青便来到廉伟涛的办公室。看到安昌华在,赵长青和他握了握手说:“老安,辛苦你了” “这话说得,这不是我的工作嘛,不要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既然组织上给我安排这个任务,我就一定要很好的完成!”安昌华说。 “客套话就不要说了,都是自己同志,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具体情况吧”廉伟涛看着二人说。 “嗯,刚才老廉跟我讲了,我觉得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和我们前期分析的几乎不差什么,敌人想要搞什么春雷行动,就一定要有武器装备,要有通讯设备,还有要资金支持,国民党留下的这些潜伏特务,没有美金的诱惑,他们是不会这么卖命干活的,所以,他们的这次空投很很有可能是在为这个春雷行动做前期准备。我刚才把这个情况已经跟徐静薇部长作了汇报,徐部长指示我们,不要惊动他们,暗中继续跟踪,摸排,让梁柏欢拿到电台发报,我们在他们空投之前提前布控,不管他空投的是人还是物,届时,我们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目前我们只要佯装一切不知,充分的给梁柏欢时间和空间,让他有自己的活动空间和时间,便于他拿到电台!至于安亦然那边,也暂时不要动他,等到梁柏欢把电报发出之后,我们可以先把安亦然控制起来,免得他从中作乱,你们看呢?”廉伟涛看着赵长青和安昌华问。 赵长青点点头:“我同意这个办法,老安,说说你还有什么想法或者更好的主意呢?” 安昌华想了一会说:“我觉得这样可以,只不过,如果想要给梁柏欢更多的时间和空间的话,那我就要暂时从他那出来,否则,他是不会放心的,这家伙非常谨慎也很狡猾,为了自保,他宁可不去做这一切,一旦这样,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没错,我想过这个问题,我有一个主意,你们看看行不行?”廉伟涛说着示意二人凑过来,廉伟涛低声向二人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嗯,不错,不错,一石二鸟,这就要看老安同志的了”赵长青看着安昌华说。 安昌华立刻站直身子说:“请二位局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那就这么定吧,我来安排具体行动人员,老安只需配合演好这场戏就可以了”廉伟涛笑着说。 “那就定在今天下午吧,因为梁柏欢两天后就要去拿电台,如果不给他时间,这老家伙一旦窝在窝里不出来,对下一步的行动会有直接影响”赵长青说。 廉伟涛点点头看着安昌华,安昌华说:“廉副局长你安排吧,我时刻准备进入角色” 从廉伟涛办公室出来回到后勤部门的那个小屋子,梁柏欢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正在发呆,看见安昌华进来,他赶忙凑过来低声问:“找你干啥呀?” “能干啥,安排活呗,他妈的,看守所那边现在又要我和你去送饭了,这下可好,上午买东西,下午还要去看守所那边送一次饭,你说这不是拿咱俩不当人吗?我看呀,这是想要把咱俩着两条腿累折了呀” “你没说那个事吧?”梁柏欢看着安昌华问。安昌华看看他不耐烦地说:“说什么呀?我闲的没事干了,我他妈从你那出来能住哪去呀?宿舍?人家会让我住吗?你没看见现在宿舍住的都是那些年轻的当兵的吗?像你我这样的有问题的旧警察还想住宿舍?想得美” “那就好,那就好,哎,那给看守所送饭咱两个能不能一个上午买东西,一个下午送饭呢?”梁柏欢问。 “你说呢?净他妈想美事,他们现在会让咱单独活动吗?这不是明摆着让你我相互监视吗?哎,我说,你不是猪脑子吧?亏你还是警察局长呢?这点事都看不出来” 梁柏欢叹口气说:“我就说嘛,表面上咱俩好像挺自由的,暗地里没准多少人盯着咱俩呢?” “梁柏欢,安昌华”外面传来喊声,两人一起跳起来大声回答:“来了,来了!” 后勤部长看着他们大声说:“哎,我说你们两个躲在屋子里干啥呢?有活咋还不去干呢?东西买了吗?对了,方才局长告诉我了,从今天起,看守所的晚饭有你们两个负责送,记住了,别耽误了,赶紧去把要买的东西买回来,下午早早去送饭” “是是是,这就去,就去!”安昌华点头哈腰的说着,梁柏欢也跟着弯腰鞠躬说:“我俩这就去,马上就去” “别磨磨蹭蹭的,不相干就说,有的是人等着这差事呢”后勤部长说着瞪了两个人一眼转身走了。安昌华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骂了句:“什么东西,他妈的,你等老子将来……” 梁柏欢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说:“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 “真他妈窝囊,咱俩这成什么了?这不就是跑腿的下三滥吗?”安昌华嘴里骂骂咧咧的,梁柏欢拉着他说:“走吧,赶紧干活吧,谁让咱现在在人家屋檐下呢” 当二人买完所需物品回来之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刚刚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打算坐下喘口气,后勤部长又出来喊道:“别坐着了,赶紧把东西搬进去,然后去送饭,早去早回,还有事让你们做呢” 安昌华气得青筋暴跳,呼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发作,梁柏欢一把拉住他看着后勤部长说:“马上,马上就搬” “你看啥?看啥,我说你呢”后勤部长冲着安昌华喊着。 梁柏欢拉着安昌华到一边说:“赶紧搬吧,你这样没有必要,胳膊拗不过大腿的” 搬完东西后,已经有人把两桶饭菜放到了马车上。安昌华看看说:“那咱俩中午也不让吃饭了?” 梁柏欢指了指车说:“刚才人家说了,让咱俩边走边吃,那不饭盒子在车上呢,走吧,说啥都没用的,早去早回吧” 二人赶着大车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来回这一路上安昌华气得一言不发,梁柏欢一个人赶着马车。眼看着就要进城了,突然从道路两边的树丛里窜出几个人来,不由分说,上来就抢。 安昌华一见瞪起眼睛高声道:“哎,哎,哎,你们他妈是干啥的?谁的东西都敢抢,你们也不睁开狗眼看看我们是谁?”安昌华说着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说:“看看,看看这衣服,我们是公安,知道吗?” “去你妈的,抢的就是你们公安”一个家伙说着掏出枪来指着安昌华:“你他妈再瞎咋呼,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安昌华两眼一瞪:“我看你们是活腻了,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 “砰”枪声响起,安昌华应声倒地,梁柏欢吓得从马车上掉了下来,跪在地上喊着:“没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你们拿去吧!” 这时,其中一个人看着开枪的人说:“大哥,就是几个破桶一辆马车,咱还抢吗?” “把车赶走,赶紧的,枪声会把公安引来,赶紧走”开枪人看看梁柏欢骂了句:“算你识相,否则,连你一起崩了” 这些人不由分说,拉起马车便钻进了树林,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梁柏欢这才想起来安昌华,他连滚带爬的来到安昌华身边抱起他喊着:“老安,老安,你醒醒,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枪声将城里巡逻的公安战士引到了现场,梁柏欢看着他们想要解释什么,奈何,他们根本不听,直接把他押走了,把昏迷不醒的安昌华送去了医院。 梁柏欢被人直接带到了廉伟涛的办公室,廉伟涛看着满头大汗,一脸惊慌的梁柏欢问:“说说吧?咋回事?” 梁柏欢两条腿打颤,看着廉伟涛说:“廉副局长,这,这真和我没关系呀!我也不认识那些人,他们从旁边林子里窜出来就要抢东西,老安就说了两句话,他们就,就开枪了” “为什么你啥事没有呢?”廉伟涛盯着他问了句。 “哎呀,天大的冤枉啊,廉副局长,我真的不知道是咋回事,这些人像土匪,又像劫道的,我是一个都不认识啊!这,这,我,我……。。” “你把事情经过再跟我讲一遍”廉伟涛脸色难看地看着他说。 梁柏欢点点头,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 当安昌华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圣玛丽医院的病床上。 肖晓梦站在床头看着他问:“你醒了?” 安昌华动了一下身子想要起来,肖晓梦摇摇头说:“好好躺着吧,你没什么大碍,子弹穿过了你的右上臂,是贯穿伤,放心吧” 安昌华微微一笑:“你是肖医生?我是……” “我知道,有人已经跟我讲过啦,在医院这段时间我会配合你的!”肖晓梦说。 安昌华点点头:“那就按着计划开始吧” “已经开始了,往下就要看你的演技了”肖晓梦说完转身走到门前又回过头来说:“记住,一旦发现情况你就装昏迷,我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的” 第八十四章:太平间 梁柏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这一路上,懵懵噔噔,迷迷糊糊的。白天发生的事情不时地在他眼前晃过,让他的神经越绷越紧,梁柏欢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在里面,任凭你怎么折腾,也挣脱不出去,直至把自己累的筋疲力尽。 进到房间的梁柏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头靠在后靠背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才感觉只有在这里,在这间房间里,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安稳和舒坦。 梁柏欢眯起眼睛,白天的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梁柏欢赶紧睁开眼睛,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那一幕了。梁柏欢刚刚睁开眼睛,对面的窗户一道黑影闪过,梁柏欢一惊,弹簧般的跳了起来问了句:“谁呀?” 没有任何人应答,梁柏欢接连又问了两句,还是没有人回答,梁柏欢习惯性的伸手去腰间,但是,这时的他,枪已经不在腰上了。 梁柏欢伸手拉开桌上的台灯,然后走到窗前,他才发现,有一张纸条顺着窗缝被塞了进来。梁柏欢慢慢拿起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了六个字:“老地方,速发电” 梁柏欢看完后把纸条塞进嘴里,回到沙发前坐下,他知道,这不是安亦然就是另有人在催促自己,由此可以得知,今天白天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为了让他顺利从老地方取出电台而精心设计的一场打劫行动。这一刻,梁柏欢突然又有一种侥幸心理窜上心间:虽然说哈尔滨被**占了,但是,整个东三省还有那么多城市,那么大片大片的土地还都在国军手里,甚至整个中国,目前还是姓蒋的,一旦将来有一天,国军顺利反攻,到那个时候,那自己可就是绝对的有功之臣了。这种侥幸心理和对未来的这种模糊的心里认知,让梁柏欢又有了勇气和胆量,他的脑海中始终深信一条原则,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达官显贵都是险中得来的。 肖晓梦从安昌华的病房出来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外就有人敲门,肖晓梦愣了一下问:“哪位呀?” “肖大夫,我是严方舟”门外有人回答说。 “哦,严大夫啊,请进”肖晓梦说着拿起桌上的水瓶倒了一杯水坐下。 门外之人推门走进,肖晓梦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说:“严大夫,你找我有事吗,请坐下说吧” “哦,肖大夫,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今天送来的那个警察怎么样了?” “警察?”肖晓梦看着严方舟问。 严方舟忙解释道:“就是那个受了枪伤的公安同志” “哦,你说他呀?还在观察呢,手术做完了,但是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那就要看他自己的了,算大命大,捡了一条命,要是子弹再偏一点,此刻他就躺在太平间了”肖晓梦说着喝了一口水看着严方舟。 严方舟点点头:“哦,那是够悬的呀,不过好在有肖大夫这样的技术,才能挽回他的一条命啊!” “严大夫,你是心内科医生,你怎么关心起外科的事情来了?再说了,你咋知道他是警察的?我记得他被送来的时候,没有几个人在场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肖晓梦看着严方舟问。 严方舟笑了笑说:“我是听麻醉科的顾大夫讲的,所以……。” “那你来我这,就是为了打听这件事吗?”肖晓梦不容严方舟说完看着他问。 “不不不,那不是,我是想问问肖大夫,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晚饭!”严方舟脸上有点发红看着肖晓梦低下头说。 肖晓梦瞥了他一眼一笑说:“对不起了,我晚上有事,谢谢你!” “哦,没,没关系,那就改日再说吧”严方舟说完转身往外走,肖晓梦突然问:“我记得严大夫今晚是要值夜班吧?” “对对对,我今晚值班”严方舟回头看着肖晓梦说。肖晓梦点点头:“那就麻烦严大夫,晚上多费心关照一下那个公安同志吧!记得晚上他还要再输一次液的,药我已经让药房配好了,护士会送到值班医生办公室的,到时,麻烦严大夫安排人给他输上就可以了”肖晓梦说。 严方舟点点头:“肖大夫,你放心吧,我保证会安排好的” 看着严方舟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肖晓梦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档案来打开。 夜深时,圣玛丽医院里一片寂静。严方舟带上口罩,拿出听诊器戴在脖子上,推门走出办公室,径直来到安昌华的病房前。 躺在床上的安昌华此刻听到脚步声来到自己的病房门外,安昌华闭上眼睛,静静听着房门外的动静。一会,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进病房,来到安昌华的床前看了看。 安昌华屏住呼吸,眯着眼睛隐约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在自己床前。男人看了一会,走到床头,弯腰下来,伸手翻开安昌华的眼皮看了看,又看看输液瓶子,然后掀开安昌华的被子,用听诊器在他胸前听了一会,慢慢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出病房。 待这人走出去以后,安昌华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这时,他听见门外有人说:“肖大夫已经给他配好了药,记得,一个小时后,给他把药换了,继续观察” “我记住了,严大夫放心吧”一个女护士回答说。 “肖大夫说他伤在胸部,子弹差一点打到他的心脏部位,我刚才查看了一下,怎么觉得他的伤势并没有肖大夫说得这么严重啊?”严方舟问护士。 “严大夫,我只是个护士,您问我这些,我怎么知道呢?您还是问一下肖大夫吧!”护士的回答让严方舟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 当门外不再有说话声的时候,安昌华慢慢起来,穿上外衣,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正好是午夜十一点钟。他轻轻推开房门,走廊里鸦雀无声,除了那昏暗的黄色灯光,看不到一个人影。 安昌华一闪身出了病房,身子贴着墙根往外走,过了两个病房后便是楼梯口,安昌华蹑手蹑脚的下到楼下,一楼大厅里,除了值班护士趴在值班台上打瞌睡,在没有其他人。 安昌华刚要转身返回楼上,突然在前面走廊尽头一道人影一晃而过。安昌华赶忙蹲下身子眼看着那个人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拐角处。 安昌华蹲着身子绕过值班台,然后起身走向走廊的拐角处。拐过走廊,前面更加黑暗,一扇窗户敞开着,风吹着窗扇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漆黑的夜晚中,树在摇曳着。 安昌华抬头看了看这拐角处上方挂着的那块小木牌,见上面写这三个字:“太平间” 安昌华在想,刚才那个人影一晃不见了,这里除了太平间就是这扇敞开的窗户,那么刚才的人影去了哪里? 安昌华走近太平间的门前,靠在门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 “今天送进来的那个警察有点不对劲,我刚才去了他的病房,我觉得他并不像肖晓梦说的那样,伤得很重,我感觉他应该只是轻伤!” “你搞清楚了吗?到底是怎么伤的?肖晓梦为什么要把他的伤势说得这么严重呢?” “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地方,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或者这个警察进到医院另有目的?” “管他呢,实在不行,你就先把他做了,别再出什么岔子,你说呢?” “那这样,一会我安排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我在他的药里给他再加点东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送上西天,省得麻烦!” “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千万注意,切不可暴露了身份,我感觉他们好像已经开始注意这里了,反正还有明天一天,后天等锄头的电报发出以后,我们就可以全身而退了,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早晚会出事的,对了,走之前,要把姓肖的解决了,这个女人不能再留着了!” “我都准好了,你放心吧!那就这样,我先回去,我刚才跟护士说了,一小时后给那个警察换药,我现在去给他重新配药!” 安昌华听到这,心中一阵紧张,他轻轻的挪开脚步,快速离开。 回到病房的安昌华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对话,这一刻,安昌华知道刚才的这位医生是要对自己下手了。看看手上表,离换药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里自己务必要想出一个办法,既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有所察觉,又要让他顺利的把药给自己换了。可是一旦换了药,自己可就面临着生命危险,那该如何度过这一关呢? 当护士告诉他已经给安昌华换完了药之后,严方舟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于是他躺在办公室的床上,安心的睡去。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房间里,严方舟伸了个懒腰慢慢起来,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走廊里不时传来护士门的说话声。 严方舟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用梳子把头发梳理得如同牛舔过一样。穿好白大褂,拿起听诊器和病历本,严方舟推门走出去,直奔肖晓梦的办公室而来。 刚刚穿过走廊,就看见肖晓梦一身白衣站在门前看着他笑呵呵的问:“严大夫,该交班了吧?” “肖大夫,来得可真早啊,我正要找您呢!”严方舟笑着说。 “那我们现在去查房吧,查完房,您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肖晓梦说。 “那好,现在就去查房吧” “那个公安同志昨晚上没事吧?” “我让护士给他换了药,又观察了几次,没设么大碍,你放心吧,我们现在就先去看看他吧”严方舟边说边看着肖晓梦。 肖晓梦点点头:“刚刚公安局还来电话问他的情况呢,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严方舟点点头,慢慢把手塞进了上衣口袋中,肖晓梦跟在他身边,带着昨晚值班的三个护士一起走进了安昌华的病房。 进到房间后,严方舟故意向后退了一步,把肖晓梦让在了前面。肖晓梦走到安昌华床前扭头看着护士笑着问:“他怎么样了?” 护士走过来,看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安昌华说:“一晚上睡得特别安静” “量一下体温,看看血压”肖晓梦说。 护士答应着拿出体温计,严方舟又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门前。看着护士走到安昌华床前轻声呼唤着:“安同志,安同志” 当安昌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时,严方舟差一点坐到地上去…… 第八十五章:清洁工 严方舟看见安昌华居然毫无异样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护士,还冲着肖晓梦微笑着点了点头。 严方舟这一刻脑子里快速回想着昨晚的换药经过。明明亲眼看见护士把自己重新配好的药物给安昌华输上,可是,可是,眼前的安昌华居然什么事都没有,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的严方舟恨不得马上离开病房。 肖晓梦看着安昌华笑了笑说:“安同志,好在你没发烧,看来你的身体底子不错,要是这样,你很快就可以痊愈出院了” “谢谢肖大夫,那是您的技术好,我才能这么快恢复,谢谢您”安昌华回答说。 “对了,你还要感谢严医生呢,他昨天夜里来看过你,对你的伤势特别关心,这一大早就跟我一起来查房呢”肖晓梦说着回头看看站在门前的严方舟说:“方医生,患者身体素质好,恢复的不错,基本度过感染期和危险期了” 安昌华看了看严方舟轻轻的说了句:“让严大夫费心了” 严方舟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安同志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肖晓梦看着严方舟说:“严大夫,那你可以走了,早回去休息吧” “那其他病房……?”严方舟问了句。 “我跟护士长去查吧,你早点回去歇着”肖晓梦说着看看身边的护士长,护士长点点头:“是呀,我陪着肖大夫查吧” 严方舟点了一下头:“那就辛苦你们了”说完走出病房。肖晓梦转身对护士长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安同志有些话要讲” 待护士长和几个护士出去之后,肖晓梦关好门便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安昌华扶着床沿慢慢坐起来低声问:“你是不是早就开始怀疑这个严大夫了?” 肖晓梦微微点点头,安昌华又问:“咱医院里看守太平间的人,你熟悉吗?” “太平间?你说的是老沈头?”肖晓梦问。 “我没见过你说的这个老沈头,但是,昨天晚上我发现了一条线索,就是这位严大夫昨晚去了太平间,而且还和里面的人讲了半天话,所以我才问你熟不熟悉太平间的看守人?” “哦,那他们都说什么了?你都听到了吗?” 安昌华点点头说:“两件事,一是他们昨晚打算除掉我,说是在我的药里加点东西,另外就是他们在等锄头发电报,锄头电报发出后,他们就打算撤了!我昨晚听到这些后,原本是想向局里汇报的,可是一是太晚了,二我又怕惊动他们,所以,我就打算自己想个办法,怎么能不……。” “我早就料到这个严方舟昨晚会有所动作,所以,我就准备了两份配好的药液,一份给了他,一份给了负责照顾你的护士,昨晚护士给你换药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尽管安心的休息,不会有事的!”肖晓梦看着安昌华问。 安昌华使劲点着头说:“还是你想的周到啊,你可不知道啊,昨晚可把我愁坏了,我又不能惊动他,又担心他给我换的药把我给……后来我就暗下决心,打算他们给我换药的时候,我就先把他制住,然后再去抓太平间那个,可是,我后来一想,目前这两个人我们还都不确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影子,一旦他两个人都不是,我这么大动作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多亏了那个护士,要不是她及时通知,我还真就做出傻事来了呢” 肖晓梦笑着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的,你还要继续留在医院里多注意这个严方舟,至于你说的太平间的老沈头,我会找人去了解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同时,我也会把情况尽快汇报上去,听听领导们的建议和想法!” 安昌华点点头:“我今晚再去太平间” “严方舟今天休息,应该不会来医院了,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他了,你等我消息吧”肖晓梦说着推开门迈出一步回头说:“安同志,你需要静养,尽量不要活动,以免伤口崩开” 安昌华点着头说:“我知道了,谢谢肖大夫” 肖晓梦笑笑替他关好了房门,这时,护士长带着几个护士走过来说:“病房基本都查完了,肖大夫,你也回办公室歇会吧,安同志这边有什么事,我们会处里的” “对了,护士长,我问你一下,咱们医院太平间现在是谁在负责看守呢?”肖晓梦笑着拉着护士长的胳膊问。 “太平间?不是老沈头吗?”护士长说。 “我记得以前是是一个叫曾嘉祥的人,现在怎么成了老沈头了?老沈头不是负责打扫院子的吗?”肖晓梦问道 “哦,肖大夫,你还不知道吗?那个曾嘉祥是老沈头的远房外甥,就是他跟郝院长申请的,说是老沈头岁数大了,打扫院子的活对他来说有点力不从心了,不是冰天雪地的,就是风吹日晒的,所以想请郝院长给调换一下工作,后来,郝院长就把他调到太平间来看死人了” “哦,这样啊,那,那个曾嘉祥现在干什么呢?” “还在咱医院里呀,在后勤部门,咱医院这么大,清洁工也有好几个呢,总得有人管着不是?所以,这个曾嘉祥现在就是清洁组的组长了,整个医院里里外外都是有他安排人打扫的”护士长看着肖晓梦说。 “升官了还,呵呵”肖晓梦调侃的笑了笑说。 “肖大夫,您是咱医院的大股东,衣原本就是你们肖家的,这进人,用人您都不知道吗?”护士长有些献媚的看着肖晓梦问。 “这么大医院进个清洁工我也要知道,那我还不得累死啊?再说了,我就是个医生,又不懂生意和管理,这是我爸爸和其他股东们的事情,我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 “那是,那是,肖大夫的医术那是咱院里首屈一指的,谁不服气呀?”护士长说着竖起拇指。 肖晓梦看看她继续问:“这老沈头去太平间有多久了?” “时间可不短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去年年底就去了,说话也快一年了”护士长回答说。 “那这么说,这个曾嘉祥做清洁工组长也快一年了?”肖晓梦问。 “这到是没有那么长时间,就在前段时间,哈尔滨解放前几天,他也没影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医院来找了郝院长,哭哭啼啼的,郝院长觉得他是老人,知根知底的,所以就把他又留下来了,就这样,这个曾嘉祥就做了清洁组长” “护士长,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肖晓梦停住脚步看着护士长问。 护士长脸一红没说话,一旁的一个小护士看看肖晓梦,肖晓梦立刻说:“行了,没事了,你们去忙吧,那个小雷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我把十九床安同志的药开给你,你去帮他拿一下” 护士小雷跟着肖晓梦来到办公室,肖晓梦关好门看着她问:“你叫雷琳琳?” 小雷赶紧点头:“肖大夫,我是雷琳琳,您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你刚才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护士小雷向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说:“肖大夫,您还不知道吗?护士长跟郝院长他们……。” 肖晓梦一愣,看着小雷问:“他们两个怎么了?” 小雷脸色一红低下头,肖晓梦看着她问:“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院里都知道,护士长跟郝院长有点那个……” “那个?哪个?你把话说清楚”肖晓梦问。 “肖大夫,可能就您不知道了,护士长和郝院长是相好的,他们经常在晚上值班的时候幽会,就在我们护士值班室,所以,你刚才问得那些事,护士长才这么清楚呢”小雷看着肖晓梦说。 肖晓梦听完小雷的话大吃一惊,她看着小雷问:“护士长不知道郝院长有家室吗?再说了,郝院长都多大岁数了,五十多了,护士长呢?她还是个姑娘啊!” 小雷低下头悄声说:“护士长啥都知道,是她自己愿意的,再说了,郝院长有权有势,在医院里就他一人说了算,护士长当然要巴结他了,郝院长虽说岁数大点,但是人长得年轻,又有风度,又懂得疼人,细心,还浪漫,可会讨女护士们的喜欢了,前段时间,外科的那个小护士跟郝院长在办公室,结果被护士长撞见了,那个护士就被辞掉了,为这事,郝院长还给护士长买了一件大衣赔罪呢,所以,咱院里的护士们都……。。” “行啦,不要再说了,太不像话了,想不到我们肖家的圣玛丽医院居然成了他任意妄为,糟蹋女人的地方了”肖晓梦啪的一下将听诊器扔在桌上,看了看小雷说:“你先回去,什么话不要说,记住,你要是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小雷吓得浑身发抖,看看一脸怒气的肖晓梦点点头轻轻退出房间。 待小雷退出去之后,肖晓梦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打倒了家里,正好是肖默轩接的电话。 “呦,是我的宝贝闺女呀?咋突然打电话回家来呢?有啥事么?”肖默轩笑着问。 “爸爸,我有事找您,您在家等我一下,要不您就来我这里”肖晓梦说。 肖默轩想了想说:“那你回家来吧,正好中午陪爸爸吃个饭,咱爷俩好好聊聊” 肖晓梦放下电话脱掉白大褂,一把拿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刚一出来,迎面正遇到郝院长,五十多岁的郝林泰看着走出办公室的肖晓梦笑着问:“大侄女,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一肚子怒火的肖晓梦看到郝林泰本想发作,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压住了心头火,笑了笑说:“出去有点事,郝叔叔最近越来越年轻了” “哈哈,哈哈,还是我这大侄女会说话”郝林泰说着伸手想要来拍肖晓梦的肩头,肖晓梦一闪身躲开说:“我着急办事,先走了,有空再说” 郝林泰看着肖晓梦的背影,心里暗暗地嘀咕:“小丫头,早晚让你躺在我的床上” “眼珠子都要掉人家身上了”护士长站在他身后大声说…… 第八十六章:牵出一条大鱼 郝林泰转过身看看护士长低声说:“一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护士长瞟了一眼郝林泰没好气的说:“去干啥?不就那点破事吗?就知道拿我消遣,没一点实在的!” 郝林泰嘻嘻一笑:“哎呦,我的小美人,我想你了,你咋知道没实在的呢?嘻嘻,等会你来了,一准让你高兴” “哼,死样!”护士长说着转身的同时扭过头说了句:“等我十分钟” 肖晓梦一路气呼呼的开车回到家里,肖默轩看见女儿一脸不高兴的回来便问:“我的乖女儿这是怎么了?哪个惹着你了?” 肖晓梦把手上的包扔在沙发上看看父亲问:“爸爸,那个郝林泰您了解他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您知道吗?” “郝林泰?你说的是医院的郝院长?”肖默轩问。 “就是他”肖晓梦说。 “他怎么了?是他惹你了?” “爸,你说嘛!” “这个郝林泰我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是宏盛医疗公司的股东,你也知道,咱的圣玛丽医院宏盛也是有参股的,而且占比也不小,当时是经过董事会一致同意,由他出任圣玛丽医院常务院长的,另外,据我所知,郝林泰早年在英国留学,是心血管方面的专家,医术还是不错的,这也是我看重的一点,他回国后,就被宏盛的董事长钱守仁聘请到他们公司,那时候,我正在和钱守仁谈关于圣玛丽医院入股事宜,钱守仁当时提出的条件的就是让郝林泰以常务院长的身份进到医院里来,我考虑到他的专业技能这方面,于是我才答应了钱守仁的这个要求。怎么了?”肖默轩看着女儿问。 “爸,关于医院里有什么人参股,股份是多少,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参与你们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您也知道一个道理,医者仁心,作为一名医生,最起码的道德标准和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吧?”肖晓梦看着父亲问。 肖默轩点点头:“嗯,我女儿说的这话我赞成,这是起码的职业操守和作为一名医生的道德底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晓梦看着父亲说:“郝林泰在医院里,仗着自己是常务院长,大权在握,任意妄为。他把一个在哈尔滨解放前突然失踪的人又叫了回来,而且还让他做了医院的清洁组长,而这个清洁组长又把自己的远房舅舅弄到医院来看守太平间。这些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这个郝林泰居然和医院的护士长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因为一个护士发现了他们的丑事,这个护士就被郝林泰无缘无故的开除了。爸爸,您想想,哈尔滨解放前夕,这个曾经看守太平间的人突然消失,解放后,他又神神秘秘的回来了,这其中难道不值得我们去多想吗?解放前那段时间,这个人消失了,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谁知道呀?可他为什么又回来呢?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呢?这又有谁知道呢?您别忘了,现在哈尔滨刚刚解放,还处在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国民党潜伏特务神出鬼没,到处都是,谁又能保证这个再次回来的人没有问题呢?另外,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远房舅舅留在医院呢?我查看了医院一些医生的档案资料,那个严方舟也是郝林泰介绍进来的吧?” 肖晓梦的话让肖默轩心中一惊,他看着女儿问:“你说郝林泰的作风还有问题?” 肖晓梦点点头:“今天一个护士告诉我,他们两个人私下里已经很长时间了,郝林泰利用他院长的职务便利,滥用职权,色胆包天,在医院里胡作非为,和护士长搞在一起,医院里上上下下好多人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刚才,就在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他,他居然还跟我动手动脚的!爸爸,您说这样的人还能留在医院里吗?这要让他继续留在咱的医院里,还不得把医院搞得乌烟瘴气啊!” 肖默轩听到女儿的这番话后,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道:“斯文败类,道貌岸然的狗东西,这种人决不能再留在医院里,我这就给钱守仁打电话,让他把这个郝林泰调回去,另外,我拿出钱来,让宏盛退股” “爸,您先别着急,我刚才说的这些看上去都是表面现象,您看呀,现在看守太平间的老沈头,清洁组长曾嘉祥,还有那个严方舟,甚至包括护士长窦晓翎,这已经是一个五人小团伙了,我感觉,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拉帮结派,乱搞男女关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说不好这里面另有隐情呢?”肖晓梦看着父亲说。 肖默轩想了想问:“那你的意思是这里面还有其他阴谋?” “这我说不好,但是,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不简单,所以我的意思是找我哥哥回来,把这件事跟他讲一下,听听哥哥的意见,然后我们在作出相应的应对方法,您说呢?”肖晓梦说。 肖默轩迟疑了一下,肖晓梦又说:“爸,这个时候,您可不能糊涂呀?这万一……。。” “晓梦说得对”随着话音,肖剑白走了进来,肖默轩看着进来的肖剑白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就是跟您说这事的,妹妹说的一点没错,这五个人现在都存在着重大问题,我回来就是给你们拿主意的”肖剑白说着坐在了父亲和妹妹的对面。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肖默轩有点懵,看着儿子和女儿问。 “爸爸,我们已经暗中调查了一段时间了,我此次回来就是告诉您,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个郝林泰确实有问题,所以我们决定先把他秘密抓捕,其余的人先不动,这也是我们局领导的意思,我已经带人了来了,雨桥负责这次抓捕任务,她人就在外面!” 肖默轩愣了愣看看女儿和儿子问:“秘密抓捕,怎么抓?” “他的身份是圣玛丽医院的常务院长,我们以他利用职务之便,玩弄女性为由,乱搞男女关系,作风败坏的理由实施拘捕!”肖剑白回答说。 肖默轩微微一笑:“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牵强啊?我看还是再慎重一点吧” 肖剑白一笑说:“爸爸,您放心吧,我们做了充分准备,他不会做出任何反抗的” 肖剑白说完看着妹妹道:“晓梦,你现在就回医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雨桥稍后会带人过去,你只需把郝林泰的办公室告诉雨桥就可以了” 肖晓梦点点头,肖默轩站起身说:“既然要秘密抓捕,就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记住把人带出来后从医院后门出去”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肖剑白说着站起来看着父亲说:“爸爸,我们先走了,您在家也要装作一概不知的样子,一旦钱守仁打来电话询问,您就随便应付一下” 肖默轩点点头:“放心吧,你们去忙吧” 郝林泰躺在自己办公室里间的那张双人大床上,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瓶洋酒和两个酒杯。 不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郝林泰跳起来跑到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一把拉开门,伸手把站在门外的护士长窦晓翎拉了进来。 郝林泰关上门后,从后面一把抱住窦晓翎,两只大手就要往窦晓翎的身上摸。窦晓翎用力挣脱郝林泰转过身来看着他:“干啥呀?猴急猴急的!我的好处呢?” 郝林泰两眼喷火一样的看着眼前曲线玲珑的窦晓翎说:“来吧,我们先亲热一番再说!” 窦晓翎闪身躲在一旁看着他厉声道:“你当我是窑子里的窑姐吗?就算是窑姐你也要先给钱才能办事吧?你想白玩,哪那么多便宜事啊?” **中烧的郝林泰无奈的咽了一口口水,回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盒子对窦晓翎说:“给你准备好了,拿去吧”说着便扔给了窦晓翎。 窦晓翎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她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搭在胸前看着郝林泰问:“好看吗?” 郝林泰点着头说:“这是我托人从上海百货公司给你买回来的,这可花了我不少钱呢。你看这钻石,还有这颗大珍珠,那可都是上品啊,这也只有你配戴它,你戴上这条链子,那可真是更加的光彩照人,珠光宝气了!” 窦晓翎看看他妩媚的一笑:“就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那咱这医院还找那么多医生干啥?我一个人就行了,死了我就说,说着说着救活了,哈哈”郝林泰看着窦晓翎再次伸出手说:“这回满意了吧?来吧!” 窦晓翎笑笑慢慢转过身去,解开了旗袍上面的纽扣,郝林泰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把她抱起来低声说:“我愿意效劳” 窦晓翎柔声低语道:“你快点吧,人家好一会还有事呢!” 郝林泰抱着她来到里间,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窦晓翎闭上眼睛,任凭郝林泰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就在二人缠绵悱恻,翻云覆雨的时候,外面的门被“咚”的一下撞开,郝林泰一惊,窦晓翎一把扯过床单围在自己身上。 冲进来的人二话不说,两个黑布口袋套在了郝林泰和窦晓翎的头上,一个人轻声说:“穿好你们的衣服” 郝林泰本想说点什么,突然嘴里被人塞上了东西,让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窦晓翎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她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带走” 窦晓翎这一刻感觉全完了,自己被郝林泰彻底毁了,她挣扎着刚要呼喊,嘴中便被塞满了东西,两个人扭着她的胳膊把她推了出去。郝林泰和窦晓翎就这样被晏雨桥人不知鬼不觉的从圣玛丽医院悄悄带走了。 晏雨桥走后,肖晓梦坐在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起身出来。刚一出门,他看见一个清洁工正在打扫走廊,于是肖晓梦便走过去问道:“你们曾组长呢” “我们组长在楼下呢,肖医生,您有事吗?我给您叫他一下”清洁工问。 肖晓梦摇摇头:“不用了,你忙吧,我去找他”肖晓梦说着便走下楼来。 曾嘉祥此时刚刚从太平间出来,看见肖晓梦下来,便殷勤冲肖晓梦点点头:“肖医生好” “我正要找你呢,曾组长”肖晓梦看着他说。 “哦,您找我,您说,有什么吩咐?”曾嘉祥跑过来弓着腰,抬着头,谄媚的看着肖晓梦问。 肖晓梦看看他问:“那个沈老头是你把他调到太平间的?他不是一直负责打扫卫生的吗,怎么会跑去看太平间了呢?” “是这样,肖医生,我前段时间家中有点急事,所以我就跟郝院长请了假,在我回去的那段时间郝院长就让老沈头替我看了几天太平间,原本打算我回来,再把他换回去,后来是郝院长……”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这样,你去给我拿两瓶消毒水,我要用,另外,你把你们组的清洁工名字报给我,还有他们的档案,这几天公安要过来查我们医院的员工档案,我得提前准备一下”肖晓梦看着他说。 曾嘉祥愣了一下,看看肖晓梦说:“都给郝院长了,这事情不都是郝院长在管吗,所以我就都给他了,早就给了” “哦,我也是刚接到通知,还没来得及跟郝院长说呢,那好吧,我去找他说一下”肖晓梦说完转身离去。 曾嘉祥看着离开的肖晓梦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 第八十七章:谁是影子 严方舟在房间里整整躺了一天,天到傍晚时分才起来。 严方舟精心打理收拾了一番后,穿戴整齐出了门直奔医院而来。今天晚上他有一个重要使命要完成,这可能是他在哈尔滨的最后一个也晚了,过了今晚,很有可能他的命运将发生转折性的改变,总之,未来的一切都将取决于今天晚上的行动。 与严方舟有着同样心态的还有太平间的老沈头以及清洁组长曾嘉祥。另外还有两个人那边是梁柏欢和安亦然。 当严方舟来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晚,漆黑的夜空中看不到一丝云彩,没有月色的夜晚,阴风怒号,给人一种阴森而诡异的感觉。 就在严方舟来到医院准备实施他的行动的同时,梁柏欢也从自己家中悄悄出了门。做了一辈子军统特务的梁柏欢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忐忑不安。心中一丝侥幸心理驱使着他还是按着安亦然所说,来到了只有他和安亦然知道的那个老地方老馒头馆子。 早早关门歇业的老馒头一直坐在馆子里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在他一盼再盼的眼神里,终于现出一丝惊喜,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让老馒头心头一阵紧张。他起身趴在门上,顺着门缝向外看了看,果然看见一个人裹着一件大衣,领子竖起,围巾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到门前。 来人轻轻叩门,一长两短,然后是一声低沉的猫叫声,老馒头回应了一声猫叫,然后轻轻打开门,来人闪身进门,老馒头关上房门回转身子看着来人。 来人慢慢摘下脸上的围巾,老馒头咧嘴露出一口烟熏的大黑牙道:“果然是你” “废话少说,赶紧带我去拿电台发报”来人正是梁柏欢。 老馒头笑着点点头:“等这个时候已经好久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老馒头在前,梁柏欢在后转弯抹角来到后屋,老馒头搬动开后屋的那张破木床,摁动一个机关后,墙上闪出一道小门,老馒头指了指门对梁柏欢说:“请吧?” 梁柏欢看看他,指了指小门低声说:“你走在前面”老馒头点点头钻进小门,梁柏欢跟在他后面走进去。小门里面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木桌上放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老馒头弯腰从地上拿起一个箱子放在桌上打开看着梁柏欢说:“老安放在这的” 梁柏欢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问:“能用吗?” “当然了,好着呢”老馒头说着把箱子里的电台搬出来对梁柏欢说:“你在这发吧,我出去给你盯着点”梁柏欢看看他点了一下头:“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放心吧,以前老安都是在这里发报,安全的很呢”老馒头说着弓着腰出了小门,将屋子又恢复了原样。 老馒头一个人坐在馆子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听着呼啸的风声,心中却在盘算着他的未来。待会,梁柏欢发完报,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是他盼望多年的心愿,离开便代表着重生,否则,自己将要守着这个破店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了。自己总算是不辱使命,完好无损地保护了电台,掩护了那么多同僚,这也算是自己为党国做的最后一间差事了,到了该退休回南京养老的时候了,但愿局座能遵循当年戴老板的遗言让自己有个好归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个人陷入遐想连篇的老馒头手上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的一锅接一锅地抽着,直到里面传出敲击墙壁的声音,老馒头这才起身再次回到里屋,打开那扇小门,让梁柏欢从里面走出来。梁柏欢手上拎着那只箱子,看看老馒头说:“发完了,一切顺利,上峰已经回电,按时空投,让我们做好接应,拿到空投物资后,马上和老冷取得联系,转交物资,然后我们先行撤离” 老馒头异常兴奋地点着头说:“太好了,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梁柏欢看看他一笑:“老馒头,你在这待了多少年了?” “多少年?自打小鬼子打进东北的第二年我就奉命来到这里,开了这家馆子,你算算多少年了?愣是把我熬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头子”老馒头说话的时候眼中现出泪花来。梁柏欢长叹一声说:“还是戴老板厉害呀,运筹帷幄,一招棋提前下了七八年,老馒头,对了,应该叫你老满了,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老馒头摇摇头说:“好在安组长对我还算是满意,我为他做的也是让他放心,唉,在这种环境里,我们就是一种共生关系啊,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了,蹦了,共进退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老馒头,拿壶酒来吧,我们边喝边等他们”梁柏欢看看手上的表说:“快了,再有一个半小时,他们就都到了,等人到齐以后,你就一把火烧了这里,我们一起到城外的桦树沟,在那里等待空投,我们就算是完成使命了” “好啊,那你等会,我去把酒热一下,还有一些菜,我一起端上来,咱俩喝点,吃点”老馒头说着起身往里间走。 当老馒头转过身去的瞬间,梁柏欢快速起身,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梁柏欢非常精准的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老馒头的后心。 剧烈的疼痛,让老馒头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梁柏欢指着他问:“你,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要杀我?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吗?看在我为党国做了一辈子苦差事的份上,真是想不到啊,还是被你们算计了” 梁柏欢拿着匕首看着嘴中涌出血来的老馒头低声说:“老馒头,对不起了,我也是没办法,这是上峰的命令,我只能执行,要怪嘛,你就去阴曹地府找咱们戴老板吧,让他给你一个说法,我想他会让你满意的” 老馒头脸上扭曲着,嘴中的血接连不断的涌出来,他看着梁柏欢点点头:“如果你有幸能回去,替我去看看那孤儿寡母,那边的柜子里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些积蓄,你带给他们吧,他们住在南京鸡鹅……。”看着慢慢咽气的老馒头,梁柏欢伸手扶住他将他放在木椅上说:“如果我能回去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梁柏欢自己坐下去喘了一会气,慢慢平和了一下心情后,再次起身来到柜子前找出了老馒头说得那些积蓄。然后拿起桌上的煤油灯将里面的煤油洒在老馒头身上,然后又走进里屋把桌上煤油灯打翻,随着火苗窜起,梁柏欢看看已经死去的老馒头说:“老馒头,你安心地去吧,让这间老倌子和你一起下地狱了,省得你在那边没事做,戴老板又得给你安排别的任务!对了,你记得跟戴老板好好讨个说法,也算是你不白潜伏了半辈子!” 梁柏欢手上拿着装电台的箱子和老馒头留下的积蓄走出老馒头馆子,看着被大火吞噬的老馒头馆子,梁柏欢这才放心的趁着夜色离开。 梁柏欢连夜出城,直奔桦树沟,后半夜的一点多的时候,梁柏欢抵达了桦树沟。 位于桦树沟西南角的野鸭山海拔不高,但是树深林密,野鸭洞就在野鸭山的山脚下。洞口处被一人高的灌木丛遮挡着,很难被人发现。 梁柏欢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洞口处,向里看了看抬手轻轻拍了三下,巴掌声响过之后,树林一阵抖动,慢慢地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来低声问了句:“是老梁吗?” 梁柏欢轻声回答:“是我” 从树林中钻出来的安亦然看着他一笑:“快进来,等你好久了”说着伸手把梁柏欢拉进洞里。 二人弓着身子向里走了一段,这才慢慢直起身子,安亦然扭头看着梁柏欢问:“发完了?” “废话,不发完,我能来吗?他们都来了?”梁柏欢问道。 安亦然点点头:“来了三个,还差两个人” “还差谁呀?这都啥时候了,还他妈磨磨蹭蹭的”梁柏欢有些不满地问。 “先进去再说吧,我们在这等两天,后天晚上等空头结束后,就马上和老冷联系,我们就不用窝在这山洞里了”安亦然说着继续往前走。 “影子来了吗?”梁柏欢突然问。 安亦然摇摇头:“我都不知道谁是影子,我怎么知道他来没来呢?” “你不知道谁是影子?那他妈啥意思?难道来的这些人里没有影子?”梁柏欢瞪起眼睛问。 “影子不是你我这条线上的,我是不知道他是谁,难道你知道谁是影子?”安亦然看着梁柏欢问。 梁柏欢摇摇头:“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还问你干啥?” “算啦,先进去再说吧”安亦然拉着他继续向山洞深处走去。 当二人来到山洞最里面的时候,梁柏欢这才发现,这个山洞居然别有洞天,这里面既宽敞又温暖,靠近山洞的最东面摆放着几张桌子还有床铺和一些生活日用品。 坐在桌前的三个人,两个年轻的一个老的,看着走进来的梁柏欢一齐站起身,安亦然看看那三人对梁柏欢说:“老梁,他们都是我这条线上的,那是老沈头,这是曾嘉祥,这位最年轻的小伙子叫严方舟” 三人一齐向梁柏欢鞠躬道:“久闻梁组长大名” 梁柏欢摆摆手对安亦然说:“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多属下,比我强,我是光杆司令啊” 安亦然笑了笑指着老沈头说:“他是我的老部下,这两位都是后来加入的,是在我的……。”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你这张嘴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何况他们呢,但愿他们都不白费你一番苦心就行啊!跟着你将来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好日子,早点离开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摆脱**没完没了的审查和缉拿!”梁柏欢说着将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问:“谁去联系老冷?” “他人还没到,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已经安排……。” “你们等的人,恐怕这辈子都到不了了”安亦然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让安亦然大吃一惊。 梁柏欢听到这声音后,脑子翁的一下,他瞪着眼睛看着对面,只见肖剑白脸上带着笑容慢慢走了进来。 跟在肖剑白身后的还有晏雨桥和廉伟涛以及几十名公安战士。 看着从天而降的肖剑白等人,安亦然和梁柏欢刚要动,肖剑白说道:“二位,最好不要动,谁动一下,就会马上被打成马蜂窝,你们信不信?” 严方舟眼珠一转跑到安亦然对面指着他大骂道:“公安同志,他是特务,是他把我抓到这里的” 肖剑白冷冷一笑说了句:“各位请吧,外面有车等着你们呢” 这一刻,梁柏欢和安亦然彻底没有了心气,他二人非常清楚,他们的生命由这一刻便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第八十八章:窦晓翎 梁柏欢此时已经不再做任何抵抗和狡辩了,他带头第一个走出山洞,安亦然等人跟在后面。 当他们来到山洞外的时候,站在他们面前的人让梁柏欢和安亦然以及严方舟等全都愣住了。 安昌华和肖晓梦并排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安昌华笑着说:“梁局长,看来你还是沉不住气啊?终于还是招了安亦然的道,这条路,你算是走到头了!” 梁柏欢长叹一声看着安昌华问:“兄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说呢?这样吧,我问你,听说过灰熊吗?”安昌华笑着问。 “你,你,你是灰熊,你真的就是灰熊?”梁柏欢睁大了双眼指着安昌华问。 安昌华点点头:“没错,我就是灰熊” “唉,想不到啊,想不到,自打我来到哈尔滨那天起,我的脑子里就有两个人,一个是雪狼,一个是灰熊,我倾尽全力想要挖出这两个人,可是都没能找到,原来你就在我身边,我真是瞎了眼睛啊!那么你能告诉我谁是雪狼吗?” 安昌华摇摇头:“我也在找雪狼” “老梁啊老梁,你让人家耍了这么多年,你还好意思在这问呢?”安亦然在一旁嘲讽地看着梁柏欢说。严方舟和曾嘉祥看着眼前的肖晓梦低下头,安亦然冲着他俩骂了句:“一对蠢猪” “严大夫,你是不是也想不到啊?你以为我早已经喝下你给我倒的那杯水死了,是吗?”肖晓梦看着严方舟问。 安昌华走上前说:“自从你一进医院的大门,我就发现你不怀好意,可是你没有料到吧?我一直在暗中监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我的眼睛,肖医生喝下的那杯水,是我在你转身之际调换的,你以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你从曾嘉祥那里拿到毒药的那一刻我都看见了,知道为什么在医院里没动你们吗,就是想让你们都聚齐到这里,便于我们一网打尽!”安昌华说着转身看着安亦然说:“安校长,你别再存有侥幸心理了,你等的那两个人已经在公安局等你们了,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安亦然颓然地低下头斜眼看了一下梁柏欢说:“天欲灭我啊!” 被带回公安局的郝林泰带着一丝侥幸心理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廉伟涛。 廉伟涛笑着看看他问:“郝院长,知道你为什么请你来我们这吗?” “不就是作风问题吗?搞男女关系呗”郝林泰不以为然地晃着脑袋说。 “郝梦展,男,五十五岁,原籍河北保定人,国民党军统少校军医。三十年代初期,学成回国后便加入蓝衣社,后成为军统代号老a的秘密潜伏人员。圣玛丽医院初建时期,你便奉命潜入哈尔滨,在宏盛医疗公司董事长钱守仁的力荐下进入圣玛丽医院做了医院的常务院长。钱守仁本与你不熟,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识,是你的顶头上司,也就是时任保密局长春站站长方天正秘密抓捕了钱守仁的夫人和孩子,逼迫他把你列入他们公司股东之一,然后又把你引荐给肖默轩老先生,在钱守仁的推荐之下,你才坐上了圣玛丽医院的常务院长的位子。你的使命就是固守圣玛丽医院,在医院里大力发展组织成员,然后等待上峰唤醒,配合实施春雷行动,最终目的是把圣玛丽医院作为你们的行动基地和指挥中心,从而胁迫哈尔滨最大的资本家肖默轩先生与你们合作,这样即可保证你们有充足的资金,同时还可以通过肖老先生哈尔滨乃至东三省的影响力产生为你们的行动带来强有力的舆论支持和经济力量,便与你们等候你们的军队反攻”。 廉伟涛的这一番话,让郝林泰愣了片刻,然后他撇着嘴笑了笑说:“您一定是搞错了,您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我再说一遍,我就是郝林泰,一个地地道道的医生。至于那个女人,她就是我医院的一个护士长,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想你们公安局还不至于闲到没事做,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再说了,我是打算娶她的,所以要是说起来,这也不算是乱搞男女关系啊?我们这是自由的恋爱关系,恋爱中的男女,那是自然难免有些亲热举动了,难道这你们也管吗?” 廉伟涛摇摇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人啊” 随着廉伟涛一声喊,一个战士推门进来,廉伟涛看看他说:“把你手上的东西给他看看” 那个战士走到郝林泰面前把手上的一摞照片放在他面前说:“你自己看看吧,抵赖是毫无意义的” 郝林泰看着那些照片,再抬头看看廉伟涛说:“我要见你们的头头”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们廉副局长说吧,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等待你的只有人民对你的审判”战士看着他大声说。 郝林泰看看廉伟涛揉了揉眼睛说:“哦,我认出来了,您是那位廉总经理,您到过我们医院,想不到您居然……”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廉伟涛说着起身要走,郝林泰忙说:“廉副局长,您别走,我说,我全都告诉您” 当廉伟涛听完了郝林泰的交代之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盯得郝林泰浑身不自在,他看看廉伟涛说:“我都说了,全都交代了,没有任何隐瞒!” “你刚才说,你是安亦然的下线,每次领任务都是影子给你传递消息,但是,你却没有告诉我谁是影子,影子又受谁指使呢?”廉伟涛问。 “这个我真不得知道,我每次接受任务,都是影子在向我传达,他每次都是用不同方式地向我传达任务,有纸条、有电话、有临时地址等,但是,我始终不知道影子是谁”郝林泰看着廉伟涛说。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谁呢?比如说你们医院里的哪个人呢?再比如说,就像今天跟你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个护士长”廉伟涛看着他问。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窦晓翎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跟谁都能上床,只要给她钱,给她珠宝项链什么的,她就能跟人家上床的。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要不是我,她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护士了”郝林泰看着廉伟涛说。 “这么说,是你做了院长,因为和她有了这种关系,才让她做了护士长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可以把她放了”廉伟涛说着看了看郝林泰。 郝林泰看着廉伟涛问:“那我呢,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呢?” 廉伟涛一笑说:“你别急嘛,你还有几个老朋友很快就会来到这里,你们怎么也得见个面打个招呼吧?” “老朋友?”郝林泰看着廉伟涛问。 廉伟涛点点头,冲着那个战士说:“把他带出去吧,暂时先送到看守所,派人看紧了!” 就在廉伟涛审问郝林泰的同时,隔壁另一间屋子里,窦晓翎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坐在她对面的晏雨桥看着她问:“窦晓翎,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和郝林涛好上的?他是什么人你了解吗?” 窦晓翎边哭边抹眼泪看着晏雨桥说:“我,我都是让他蒙骗的,他说他要娶我,我才跟他……我知道他有老婆孩子,可是他说,他说他早就和他老婆断了关系了,所以我才,都是他害得我啊!真是丢人现眼啊,我不活了,我死了算啦,这让我以后再怎么见人啊?” 晏雨桥看着她冷笑一声说:“窦晓翎,你别耍了,给我闭嘴,再不闭嘴,我让人把你拖出去!” 窦晓翎听到这话,哭声戛然而止,她抬头看看晏雨桥问:“我可以走了?” “你以为这里是哪?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我刚才问你,你是怎么和郝林泰搞到一起去的?”晏雨桥看着她问。 窦晓翎两只手摆弄着衣角,低着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那,那,那还能怎么搞到一起啊,他蒙骗我,我就稀里糊涂地和他好上了,谁想到他是个骗子,还是个大特务啊?” “特务?谁说他是特务了,你怎么知道他是特务,他要是特务,那你又是什么?”晏雨桥步步紧逼盯着她问。 窦晓翎猛然间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说:“我是觉得你们把他抓到这来,那他一定是特务了,要不你们抓他干啥呀?这种男男女女的苟且事情你们也管呀?” 晏雨桥笑了笑说:“窦晓翎,你最好别抱着侥幸心理,你少跟我在这胡搅蛮缠,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讲清楚,那就按你说的这样,把你和他都当成特务处里,如果那样,你是知道后果的” “哎呀,公安同志,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充其量就是一个作风不正的女人,和特务那是说啥也挨不上边的,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和郝林泰其实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出钱,我出身子,他要是不给我钱,不给我买那些东西,我才懒得搭理他呢,又老又丑,他要不是院长,就是给我钱,我还要看看人呢”窦晓翎说着偷偷瞟了一眼晏雨桥。 晏雨桥刚要说话,有人敲门走了进来,在晏雨桥耳边嘀咕了几句,晏雨桥点点头。待那人出去之后,晏雨桥看看窦晓翎说:“你把你怎么到的圣玛丽医院,又怎么和郝林泰好上地说一下,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窦晓翎眼睛一亮点点头:“我说,我说,我是去年才来的,当然是看了圣玛丽医院招护士的广告来的了。我一来啊,这个郝林泰就盯上我了,时不时地找机会接近我,送点小礼物什么的,就这样一来二往的我们就……,最主要的是他答应让我做护士长,我才答应跟他好的,我刚才说他是特务那都是我胡编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就他那样,当不了特务的。我和他其实就是那么回事,我也知道他有老婆孩子,可是他有钱啊,我……。”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们这些风流韵事,这样吧,一会有人来给你办个手续,你就可以走了,出去后好好做人吧,别为了钱把自己都卖了!”晏雨桥说完起身拉开门出去了,看着走出去的晏雨桥,窦晓翎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八十九章:影子现身 许久不曾露面的冷啸尘等人依旧躲在那间大宅院里。但是,冷啸尘每天都会派出人去打探外面的消息,不管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冷啸尘几乎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知晓。 安亦然、梁柏欢一伙人的落网,冷啸尘也是在第一时间知晓的。这几天,柳如风按着冷啸尘的意思把筱叶飞从外面叫了回来,冷啸尘觉得这个时候,筱叶飞也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外面,那样对他们来说,安全系数会大大降低,虽然,筱叶飞不知道他安排的肖剑白和晏雨桥如今已经混进公安局成功地成为他的耳目,但是,他觉得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考虑到筱叶飞和肖剑白毕竟以前有过那么一段纠缠,这时候,让筱叶飞回来去联系肖剑白是最为合适的。而柳如风和梅晓婷此时都不适合再露面了。冷啸尘的心里始终还是有一层隔阂,总觉得筱叶飞不是自己贴己的人,但是柳如风和梅晓婷就不同了。也就是说,在冷啸尘的心里,即便是筱叶飞出了什么意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毕竟她只是一个外围的人员而已。 肖剑白和晏雨桥在外的一切行踪冷啸尘基本都很清楚。孟陶然被抓,钟馗之死,孔繁襄秘密潜回哈尔滨等这些消息,冷啸尘也都掌握的很清楚。这次,梁柏欢等人暴露和被抓,冷啸尘觉得再不能这样下去了,自己布置在外面的钉子,眼看着一个个被人拔掉,这种状况不改变的话,势将威胁到他们这些秘藏的人员。于是,冷啸尘决定先出手,斩断后患。 肖剑白从廉伟涛办公室出来,就听见自己的办公室里传出电话铃声,肖剑白快速打开门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冷啸尘的声音:“剑白老弟,近来可好啊?” “你怎么办电话打到这里来了?”肖剑白捂着话筒压低声音问。 “没办法,只能到这里找你了,听说你最近很忙吧?”冷啸尘的话中带着一丝埋怨和嘲讽。 “站长,你知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还想找个时间和您见面聊聊呢,再这样下去,可真的就要……” “就要怎么了?”冷啸尘打断肖剑白的话问。 “就要全军覆没了”肖剑白说。 “这样,今晚八点你到松花江边大铁桥上,我要见你”冷啸尘说完不等肖剑白回话,便挂断了电话。 肖剑白拿着话筒琢磨了一会放下电话再次来到廉伟涛的办公室。 廉伟涛看着他问:“怎么了?” “就在刚才,冷啸尘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办公室,约我今晚八点松花江铁桥上见面”肖剑白回答说。 廉伟涛看看他一笑问:“你怎么看?” “我觉得冷啸尘不会轻易露面,估计还是有人代他与我见面” 廉伟涛点点头:“是呀,冷啸尘一向狡猾,我们又刚刚抓了梁柏欢、安亦然这些人,这个时候他找你,绝不会自己来,我估计他就是想要知道我们下一步的安排。你估计一下,今晚他会让谁代替他来和你见面呢?” 肖剑白想了想说:“这个问题现在不好说,不过,筱叶飞刚给我传来消息,她已经被冷啸尘叫回去了,会不会是她呢?” “不管是谁都不要动,如果是筱叶飞的话那更不能动,我们好不容易等到冷啸尘把筱叶飞叫回去,现在我们就要靠她掌握冷啸尘的动向了”赵长青和徐静薇说着推门进来。 廉伟涛站起身看着他们二位,赵长青看看肖剑白说:“现在敌人已经坐不住了,这个时候就要看谁能沉得住气,我相信,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日子不远了,只要我们能确保筱叶飞在冷啸尘那里稳定下来,那么我们这张网就可以很快收网了,这一网下去,不仅仅是冷啸尘这些人,还有另外那九名潜伏的家伙,这次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落的全部抓获,彻底粉碎他们的春雷行动” “是呀,我已经和上级领导汇报过了,上级领导的意思是希望你和晏雨桥再次回到冷啸尘那里,彻底挖出另外那九人,然后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他们,为此,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前段时间我给你提过,现在我们就要进入实施阶段了”徐静薇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点点头:“徐部长,你尽管说,需要我和雨桥怎么做,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徐静薇看看赵长青和廉伟涛,三人一笑看着肖剑白说:“那就从今天晚上的见面开始,我们的扫雷行动正式启动,来,我们研究一下具体方案……” 晚上八点,肖剑白准时来到了松花江上的那座大铁桥上。江面被一层白雪覆盖着,一阵冷风吹来,卷起积雪漫天飞扬,风中铁桥上人迹稀少。肖剑白走在桥上,时不时地看看前后,始终不见人影。 当肖剑白沿着桥即将走到另一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剑白” 肖剑白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筱叶飞” 来人点点头:“好久不见了” “冷啸尘派你来了”肖剑白问。 筱叶飞点点头:“是啊,他还是不相信我,所以派我来和你见面” 肖剑白快步走上前,伸手一把将筱叶飞揽进怀里低声说:“辛苦你了” 筱叶飞伸手搂住肖剑白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说:“有人跟着我” 肖剑白点点头拉着她说:“跟我走” 筱叶飞点点头,依偎在肖剑白的怀里,肖剑白揽着她的腰两人亲密的并肩走下桥去。 肖剑白带着筱叶飞来到松花江边的丽莎咖啡厅。二人落座后,肖剑白叫了两杯咖啡低声问筱叶飞:“冷啸尘有什么打算” “我刚刚被柳如风叫回来,现在他们什么计划我还一概不知,但是,冷啸尘他们已经知道梁柏欢和安亦然被抓的事情,估计他们要动手除掉这些人了” “除掉?别忘了,这个月的二十八号是他们约定空投的日子,如果没有梁柏欢和安亦然他们做接应,空投就会被取消,一旦空投被取消,冷啸尘他们就没有后续资金和武器装备,要是那样,他们如何展开春雷行动呢?”肖剑白看着筱叶飞说。 “也许冷啸尘还有第二套方案呢?”筱叶飞说。 肖剑白想了想说:“这样,你马上回去,告诉冷啸尘,暂时不要动,你跟他这么说……” 筱叶飞点点头,肖剑白又问:“那你知道谁是影子吗?” 筱叶飞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冷啸尘今天说了一句话,他说该是舍车保帅的时候了,我估计他要让影子动手除掉这些被抓之人” “舍车保帅,看来影子该到了自己跳出来的时候了”肖剑白说。 “那我这就回去,对了,剑白,组织上为什么现在不直接行动,先把冷啸尘他们……。”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抓了冷啸尘他们,那九个人就会石沉大海,再想找他们就难了,虽然我们现在锁定了两个目标,但是你别忘了还有六七个人呢,一旦这些人就此沉寂下去,那将是六七枚定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炸响了,到那时,我们就被动了”肖剑白的话让筱叶飞不住地点头说:“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回去” “按我刚才跟你说的跟冷啸尘汇报,我们逼他一步,不能让他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肖剑白说完抓住筱叶飞的手关切地说:“保护好自己,我和雨桥很快就会和你汇合了” 筱叶飞笑笑:“放心,我等着你们”筱叶飞走出丽莎咖啡厅的那一刻,一个人影一闪消失在雪夜中。 冷啸尘听完筱叶飞的汇报后,看看柳如风,柳如风微微点点头,冷啸尘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把他们转到监狱去呢?” “现在被抓的人都关在看守所里,后天,他们就要被转到监狱去了,一旦转到监狱去,那就是等死了!站长,现在**也已经开始怀疑剑白和雨桥了,所以他们的意思是劫了押送车辆回到我们这”筱叶飞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看看柳如风,柳如风冲着筱叶飞说:“你先去歇着吧,我和冷站长商量一下” 看着出去的筱叶飞冷啸尘问:“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他们接触时间很短,说得也少,应该不会有假,**方面已经开始监视肖剑白了”柳如风回答说。 “乔三省和梅晓婷也看到肖剑白了?看到有人监视他吗?”冷啸尘问。 柳如风点点头:“放心,他俩不会看错的” “通知影子,在半路上截杀他们,我看看肖剑白和晏雨桥能救下几个人来?”冷啸尘说完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又要变天了!” 两天后的清晨,孟陶然、梁柏欢和安亦然以及郝林泰、严方舟、老沈头,曾嘉祥等人被押上一辆大卡车。梁柏欢看着依次上车的几个人苦笑着说:“时日无多了,时日无多了啊” 廉伟涛看看押上车的这几个人,然后对肖剑白和晏雨桥说:“按着预先设定好的路线走,切记,路上注意安全”说完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安昌华说:“老安,你带人断后,剑白他们走前面” 安昌华举手敬礼道:“局长放心吧” 廉伟涛点点说:“出发吧” 车子很快就出了哈尔滨城,沿着大路一路向西。坐在车上的梁柏欢看看安亦然叹气道:“看来这是要送我们去监狱啊,一旦到了那里,那就等死吧,马上要过年了,估计我们的大限也就是年底了” “你嘟囔什么呀?这个时候了,想啥都没用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你还能跑得了吗?”安亦然看着他说。 严方舟看看郝林泰,再看看老沈头和曾嘉祥,带着哭腔说:“早知道这样,我就……。” “看看你们还有个男人样吗?”孟陶然讥讽地看着他们说。 “你他妈是谁?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曾嘉祥骂了句。 “你连她都不认识,看来你真是个雏啊”梁柏欢看着曾嘉祥说。曾嘉祥看看梁柏欢问:“她是谁呀?” “她就是杀了李兆麟的那个人”梁柏欢说。 曾嘉祥愣了愣看看孟陶然刚要说话,突然间“啪”的一声枪响,车子一歪停在了路边。 梁柏欢看看安亦然脸上露出笑容说:“看来今天有活命的机会” 走在前面的肖剑白车子刚刚停下,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风挡玻璃上,肖剑白推开车门滚下车去,晏雨桥从右侧也翻出车去。肖剑白扭头看见卡车上司机被人一枪爆头倒在一旁。 跟在卡车后面的安昌华带人跳下车赶过来,安昌华跑到肖剑白面前问:“怎么回事?” 肖剑白也不搭话,猛然举枪对准了安昌华,安昌华一愣大声喊着:“姓肖的,你要干什么?” 右侧的晏雨桥起身就是一枪,安昌华应声倒地。肖剑白掏出双枪来到卡车前,车上的梁柏欢看着肖剑白刚要说话,肖剑白抬手一枪打倒了一个押车的战士。其他战士见状,纷纷转身枪口对准肖剑白,这时,晏雨桥冲过来举枪就打,肖剑白的两支枪也同时开火,车上的押车战士冷不防被他二人眨眼间全部打到在车上。 肖剑白大喊着:“还愣什么神,赶紧下车跟我走” 几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严方舟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就在他刚一落地的片刻,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正中他的太阳穴。 跟在他后面跳下来的曾嘉祥吓得趴在地上…… 第九十章:虎穴智斗 随后跳下来的老沈头,身子还没落地,就被一抢打中后心,身子一歪,栽倒在了曾嘉祥的身上。老沈头百十斤的体重砸在曾嘉祥身上,疼的这家伙“嗷”的一声跳起来,与此同时,枪声再次响起,曾嘉祥被一枪命中眉心倒了下去。 肖剑白和晏雨桥同时回身开枪,肖剑白一边开枪一边喊着:“不要动,留在车里” 肖剑白看见不远处的密林中,一道光亮闪过,他对晏雨桥说:“***,你我从两边慢慢靠上去,然后……。” 肖剑白的话还没说,身后传来枪声,肖剑白忙说:“上车,把卡车开走,离开这里,**的援兵来了” 晏雨桥绕到车头跳上车,肖剑白来到车尾看着梁柏欢说:“赶紧拉我一把” 梁柏欢伸手将肖剑白拉上车,肖剑白拍着车顶大喊着:“雨桥,开车,快开车”然后对梁柏欢和安亦然说:“把这些死尸扔下去” 梁柏欢和安亦然慌慌张张地把车上押车战士的尸体扔下车去。 晏雨桥开着车狂奔,后面追上来的车越来越近,肖剑白摇摇头说:“这样不行啊,早晚会让他们追上的,看见前面的林子了吗?车一进林子我们就跳车,然后就地躲藏起来” 肖剑白说着从车顶爬到了驾驶楼里,让晏雨桥坐到了副驾位置上,梁柏欢看着安亦然,安亦然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看他:“准备跳吧” 车子很快就到了林子里,肖剑白先把晏雨桥推下车去,然后喊了一声:“你们快跳车” 当梁柏欢和安亦然以及孟陶然三人跳下车以后,看见肖剑白开着车钻进了林子里。三人快速躲到一旁的树丛中,眼看着后面追上来的车跟在肖剑白的车后追进了林子。 梁柏欢长出一口气,慢慢直起身子,晏雨桥突然出现他的面前看着他,吓得梁柏欢往后退了一步道:“你要干啥?” 晏雨桥指指他手上手铐:“怎么你很喜欢带着它嘛?”梁柏欢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铐,将手慢慢伸向晏雨桥。 晏雨桥把梁柏欢和安亦然还有孟陶然三人手铐打开。孟陶然突然从后面用手掐住晏雨桥的脖子说:“你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他们也抓不到我!” “把她放开,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肖剑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用枪顶在她的脑袋上说。 梁柏欢看看安亦然,安亦然眨了一下眼睛摇摇头,梁柏欢站在那没动地方。肖剑白手上推了一下孟陶然说:“马上放开她,你若再不放,我开枪了” 孟陶然慢慢松开手扭过头去,肖剑白手指一动,枪响了,子弹穿透了孟陶然的左上臂,孟陶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看着肖剑白骂道:“来吧,一枪打死我,姑奶奶死过几回了,早就无所谓了,没想到你居然会投了**,还做了什么科长,要不是你和这个臭丫头,我孟陶然不至于有今天” “要不是我你早死了,你知道吗?”肖剑白看着倒在地上的孟陶然说。 孟陶然挣扎着站起来,看看不动声色的梁柏欢和安亦然,愤而转身,肖剑白跟上一步问:“你要去哪里?” 孟陶然捂着受伤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孟陶然的容身之地了?” “你说对了,你现在走出林子必被他们抓回去,你若在被抓回去,那就只能等死了”晏雨桥在一旁说。 梁柏欢看看安亦然,安亦然一笑看着肖剑白问:“肖科长,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跟我们演一出捉放曹吗?” 肖剑白看看他没有理睬,转身对晏雨桥说:“雨桥,我们走,**这边我们是回不去了,只能想办法离开汉尔滨前往长春了,既然我们把他们救下来,那就依着他们吧,各自去找活路吧” 晏雨桥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我跟你走!”二人说完看看梁柏欢和安亦然说:“两位自求多福保重吧”说完便要离去。 梁柏欢看了看安亦然说:“你看现在我们该咋办呢?” 安亦然叹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各走各的吧” 站在远处的孟陶然看看他们轻蔑的一笑:“想不到居然都是毫无主意的家伙!” 肖剑白拉着晏雨桥往林子深处走,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几位,且慢走” 肖剑白和晏雨桥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去,看见乔三省和梅晓婷两个人站在他们身后,手上拎着两支***。 肖剑白笑了笑:“想不到啊,在这里还能遇到你们,多日不见了!” 梅晓婷笑颜如花看着肖剑白说:“肖副站长,我们奉命来接应你们,跟我们走吧” “去哪?” “你只管跟着走就是了,不过,要委屈几位一下”梅晓婷说着看看乔三省,乔三省从怀里拿出几块黑布条扔给梁柏欢和安亦然以及孟陶然,梅晓婷拿过两块递给了肖剑白和晏雨桥说:“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两位自己带上吧”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冲着梅晓婷一笑:“看来冷站长也不相信我肖剑白了?” 梅晓婷笑笑说:“有什么话一会你自己跟站长说吧” 梁柏欢非常痛快的将黑布条蒙住了眼睛说:“我就知道老冷不会不管我们的,走吧,总算有个落脚之地了” 梅晓婷看着肖剑白问:“肖副站长什么意思?去还是不去?” 肖剑白扭头看看晏雨桥,晏雨桥点点头:“总有见面的一天,去吧,当面说清楚也好” 二人将眼睛蒙住一齐说:“请带路吧” 五个人蒙住眼睛跟在梅晓婷和乔三省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停下。停下之后梅晓婷说了句:“几位,再忍耐一会,进去之后,就给你们解开” 梅晓婷扶着晏雨桥,乔三省拉着其余几人慢慢走进一个大院子。肖剑白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冷啸尘喊道:“哎哟,几位可来了,快快给他们摘下眼罩” 肖剑白伸手揉了揉眼睛,慢慢睁开,他看见冷啸尘一脸笑容地站在他面前,身旁站着柳如风和谭智涵,谭智涵手里的枪口对着一旁的筱叶飞。另外有十几个人都拿着枪对着他和晏雨桥以及梁柏欢等人。 肖剑白微微一笑说:“站长,好久不见啊!不知这是何意?” “剑白老弟,没办法,你们从天而降,我不得不防啊,说说吧?为什么会突然从**那边跑出来,放着好好地科长不做,反而做了人家的通缉犯呢?”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我暴露了,**的赵长青早就开始怀疑我了,自从我从猫儿岭上下来那一刻他们就开始怀疑我了,钟叶阳的死和我没关系,但是**认为我是杀人灭口,孔繁襄秘密潜回哈尔滨,**认为我知情不报,还有这三位,至今都是死硬分子,软硬不吃,**认为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觉得我在和他们串通一气。现在我的行动已经受到限制,而且还有人在暗中跟踪我,圣玛丽医院发生的事情,**认为我是知道影子的,故意让我带人去抓郝林泰,结果呢,现在**也不知道谁是影子,他们问过我多次,我都无法回答,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谁是影子,即便是我知道了,我也不能说啊!综合这些情况,换做你冷站长还会再信任我吗?更别说是**了。赵长青是个老油条,廉伟涛更是工于心计,徐静薇这个女人更可怕,和她过招,一不小心就会被她设下的圈套套住。所以,没办法,我只能铤而走险,救下这些人,撤离哈尔滨!”肖剑白不紧不慢的说完之后看看冷啸尘。 冷啸尘举起双手“啪啪啪”地鼓起掌来,然后笑着说:“肖剑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双料间谍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已经达成了默契,假借救人之名,带着他们跑到我这里,其目的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彻底瓦解春雷行动” 肖剑白看着他说:“那你一枪打死我好了” “那岂不是便宜了你,既然**能玩这一套,我冷啸尘一样不比他们玩的差,何不索性遂了你的心愿呢?”冷啸尘说着看看谭智涵说:“先把她毙了再说” 谭智涵点着头,手指扣向扳机,肖剑白哈哈一笑:“冷啸尘,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愚蠢,你杀了筱叶飞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她就是个妓女,是,她跟我有过那么一段,可是你别忘了,那是风花雪月的事情,难道你现在杀了她就能证明我是**的间谍了?还是能证明她是呢?你这一招太不高明了,我看不起你!” 筱叶飞哭喊着:“肖少爷救我啊” 冷啸尘笑了笑说:“我知道你肖剑白一向是伶牙俐齿,但是今天,在这里我就要揭开你的神秘面纱!” “哦,是吗?那就请吧”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慢慢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雪狼,听说过吧?今天,就在今天我才知道这个雪狼是谁?” “哦,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那就请冷站长说说吧,这个雪狼到底是谁?”肖剑白转身看着他问。 “我佩服你,真的很佩服你,剑白老弟,你的沉着和冷静真的很令我惊讶,但是,我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了,你就是那只神出鬼没的雪狼,一年前,列车惨案就是你干的”冷啸尘盯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看看他笑了笑:“你的想象力一直不错,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肖剑白说完看看晏雨桥说:“看来我们是不应该来啊!” 第九十一章:反间计 “剑白,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怕这些无中生有的诬陷,既然冷站长说你是雪狼,那就让他拿出证据来,如果他能证明你就是雪狼的话……” “怎么?”肖剑白看着晏雨桥问 “那我就亲手打死你,然后我再开枪自杀,陪你一起到下边去”晏雨桥回答说。 “配合的多好啊!这双簧演的真是天衣无缝”柳如风在一旁笑着说。 梅晓婷看看乔三省低声问:“这到底咋回事呀?剑白啥时候成了雪狼了?” 乔三省看看说:“你别说话,听站长说” 冷啸尘看了一眼梅晓婷,梅晓婷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肖剑白转向晏雨桥冷笑着说:“想不到你居然也不相信我,你也认为我是雪狼?” 晏雨桥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肖剑白说:“那你拿出你不是的证据来?我相信冷站长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你吧?” 肖剑白转向冷啸尘说:“那就请冷站长拿出我是雪狼的证据来吧?” 冷啸尘笑了笑:“第一,列车案,你预先上了车,干掉了来人之后,你中途下车,提前回到哈尔滨站,可是,你没想到的是柳如风没死,所以,柳如风醒来之后对你的态度就很不正常,这一点我早已经跟柳如风四下研究过了。第二、温泉宫又是你设局把筱叶飞引荐给我们,让她假做彼岸花成员成功打入我们内部。第三、警察局那个假死的老太太,实际他就是站在你面前的安亦然,也是你通过电话给晏雨桥,晏雨桥才会深更半夜的跑到警察局,其目的就是为了干掉他,可是你们没想到安亦然居然会先一步离开了,让你们的计划落了空,第四……” “行啦,行啦,不必再往下说了,冷站长,既然你已经证据确凿,那你还等什么,开枪吧,我肖剑白要是眼睛眨一下都不是好汉,我带着这齐天之冤去地下跟咱们戴老板好好诉诉苦,让他看看,听听你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肖剑白说着仰起头挺着胸看着冷啸尘。 “晏雨桥,你说话呀?到底是不是剑白,这时候,你咋不说话了?想自保了?”梅晓婷看着晏雨桥大声说。 晏雨桥看看她再看看冷啸尘说:“是他给我打的电话” “你,那天他说啥了?”梅晓婷问。 晏雨桥看着冷啸尘说:“他就说她妹妹的医院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太太,后来死了,他觉得很蹊跷,希望我能抽空去查查,他说孔繁熙也在怀疑,他不希望这件事把孔繁熙暴露出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孔繁熙不是简单的孔家大少爷,背后一定还有什么身份,他怀疑孔繁熙要么是**,要么是自己人,就这些了” “我就说嘛,剑白不可能是**,更不可能是雪狼”梅晓婷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问:“剑白老弟,我知道你人缘好,啥时候都会有人站出来帮你说情的,既然这样,那你为何不辩解一番呢?是因为我证据齐全说不出理来了呢?还是有什么话不想说呢?” 肖剑白看了一眼冷啸尘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既然你冷站长认定我就是那个雪狼,我还说啥呢?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跟你磨嘴皮子了”冷啸尘说完看看乔三省道:“把他和晏雨桥全都拉出去,秘密处决” “慢着,我说老冷,能不能容我说两句话?”梁柏欢走上前来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看看他:“有话说,有屁放” “老冷,我的意思,这件事还是要慎重点,你刚才所说我也听到了,但是,你想啊,他要真的是**的话,我还有陶然以及老安岂不是早就没命了,他还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的把我们救下来跑到你这里吗?再说了,我在哈尔滨特别市公安局带了这么久,他从没有跟**揭发过我一次。你想呀,他要是**,那依着他对我的了解,我他妈早就嗝屁了好几次了”梁柏欢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看看他笑了笑:“你老小子是被**吓破了胆吧?你说的这些,难道就不能是**舍得一个圈套吗?兵不厌诈你懂不懂?” “鬼敲门那仁峰、鬼见愁方天正、鬼跳墙梁柏欢、鬼磨刀冷啸尘,还有一个鬼子六,看来今天这位鬼磨刀是要磨刀了,要杀的就是我肖剑白,想不到啊,军统五鬼,我见了三个”肖剑白冷笑着完看看一旁冷眼旁观的安亦然说:“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你,彼岸花组织的葬花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肚子里包了一堆流脓淌汤的坏水” 安亦然被肖剑白骂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看看冷啸尘说:“老冷,即便他是**,也先留着吧,没准以后用上呢” 肖剑白哈哈一笑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姓乔的,一会手法利索点,别让老子遭罪”在肖剑白转身之际,从他身上掉下一个文件袋来。梅晓婷上去捡起来看了看对肖剑白问:“剑白,这是什么东西?另外,你再等等,我再跟冷站长说说,想死还这么着着急啊?” 肖剑白笑着看看她说:“想不到啊,你居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娘们,早知道这样,我还跟她干什么?早早的把你揽进怀里多好啊!唉,可惜啊,人就是这样,只有到临死之时,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喜欢谁,离不开谁,也知道了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他妈假惺惺的伪君子” 梅晓婷听肖剑白这么一说,眼泪差点掉下来,柳如风看着她喊了一声:“晓婷,你有点出息不行吗?” 梅晓婷看看她哼了一声,接着便把那个文件袋撕开,一边撕一边说:“绝密,什么绝密材料?”梅晓婷撕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一眼,这一看不由得下了她一跳。 她立马跑到冷啸尘面前递上手中的文件,冷啸尘看看她问了句:“啥玩意?” “你自己看看吧”梅晓婷回答说。 冷啸尘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不由得眉头紧蹙,他快速翻看着那些文件,再看看肖剑白。 肖剑白看看他冷笑着说:“冷站长,你知道我为什么拼着命救出这些人,来你这里了吧?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这么干吗?你知道这要冒多大风险吗?为了这份文件,我是茶不思、饭不想,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把它搞到手,最终我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今天早上,就在今天早上,我偷偷的干掉了公安局档案室的管理员,拿到这份文件,借着押送他们去监狱的机会,把路上救下他们,结果你呢,居然派出了影子半路截杀我们,你是想把我们都干掉,以保你的安全吧?” “你说啥,刚才路上开枪的不是**?”梁柏欢看着肖剑白问。 “打死郝林泰和曾嘉祥还有老沈头以及严方舟的人就是影子,后来赶过来的是**”肖剑白说完看着冷啸尘问:“冷站长,我说的没错吧?” “老冷,你可够狠的,你是不是连我们都想一起干掉啊?”梁柏欢看着冷啸尘问。 “之前我和筱叶飞见过面,她是奉了你的命令来和我见面的吧?是我把今天要送他们去监狱的消息告诉筱叶飞的,于是,你就安排影子半路上截杀我们,。其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真相,你怕郝林泰他们把影子供出来,一旦影子被抓,这里就不安全了,对不对?”肖剑白继续追问着冷啸尘。 冷啸尘一直不说话,直到他完全看完了手上的文件之后,递给了柳如风然后看着肖剑白道:“**的反间计,你当我是几岁的孩子呢?”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没关系,你大可不相信,赶紧让老乔毙了我吧”肖剑白说着继续往外走。 柳如风快速看了一遍,再看看一旁的谭智涵大声喊道:“来人,把他的枪下了” 几个人冲上来不由分说,就把谭智涵的枪给下了,谭智涵莫名其妙的看着冷啸尘和柳如风问:“站,站,站长,我,我咋,咋了?姓柳的,你,你,你他妈疯了?你,你,你敢下老子,老子,的枪?” “我来问你,车站接人那天你为什么来晚了?你第一个上的车,是不是你先把他们杀了,再下来报告的?还是你提前上车做完了又回来和我们汇合的?”冷啸尘看着谭智涵问。 谭智涵瞪着眼睛看着冷啸尘,这一刻急得他满头大汗,脸憋成了猪肝颜色,只能拼命的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冷啸尘看看那几个摁住谭智涵的人说:“放开他,让他慢慢说” 谭智涵刚被放开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冷啸尘面前说:“站长,站长,站长,你,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是,是,是**呢?这一定是,是,是姓肖的诬陷我啊” 柳如风看看冷啸尘说:“这文件是真的,做不了假的,这上面还有火漆封印,绝密字样,**的大红章也很清楚,文件用纸是**专用的,这些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造假,另外,最关键的是文件上的内容与他丝毫不差” 柳如风说完看着谭智涵说:“谭队长,你别再装结巴了,你不累吗?” 谭智涵愣了愣看看冷啸尘刚要说话,冷啸尘上去就是一个嘴巴打在了谭智涵的脸上骂道:“你小子骗得我好苦呀,我就说嘛,这段时间总是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原来都是在暗中给他们通风报信啊” 谭智涵捂着脸看看冷啸尘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装了,冷站长,我不是**,也不是结巴,但是我是……” “你是雪狼”肖剑白在一旁大声说。 谭智涵扭头看着肖剑白说:“姓肖的,你他妈血口喷人,我要是雪狼,你们还能站在这说话吗?” “昨天,就在昨天,我亲眼看见他悄悄溜出去有一个时辰,那你说你昨天去了哪里?”筱叶飞突然发话看着谭智涵说。 冷啸尘看看说话的筱叶飞,再看看谭智涵问:“你说,昨天那你去了哪里?” “我,我去小蝴蝶那了”谭智涵说着走到冷啸尘面前说:“冷站长,你可千万别听他们瞎说啊,我真的不是**,更不是什么雪狼” “列车案就是你做的,还有蝎子小组那三人也是你干的,把孟陶然要刺杀李兆麟的事情透露给**也是你干的,潜入到站长办公室窃取春雷行动计划的也是你,还有……” “你胡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谭智涵说着猛然一转身从旁边的人手里夺过一支枪对着肖剑白就要开枪,与此同时,梅晓婷手里的枪先响了…… 第九十二章:神秘幕后 谭智涵应声倒地,他翻着大白眼珠子看着冷啸尘断断续续地说:“冷站长,你,你真蠢啊,老子是唐,唐……。” 冷啸尘掏出枪来对着谭智涵“啪啪啪”打光了**中的子弹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敢骂我蠢,即便你不是**,也不能留你,你他妈是……?”冷啸尘猛然停住抬头看着梅晓婷问:“谁让你开枪的,他刚才说他是唐?唐什么?什么唐?你知道啥意思吗?” 梅晓婷看着冷啸尘问:“冷站长,你说啥?” 冷啸尘拿着枪,铁青着脸,瞪着眼睛看看被自己打成马蜂窝的谭智涵,又看看梅晓婷大声说:“谁让你开枪的,谁让你开枪的?” 梅晓婷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瞟了一眼冷啸尘说:“你跟我喊什么?我不开枪,我不开枪他就要开枪了,再说了,我开枪又没打死他,是你发疯了一样,一梭子子弹全打在他身上了,其实,是你打死他的” “你,你”冷啸尘说着再次举起枪对着梅晓婷。柳如风见状走过来伸手拿走冷啸尘手上的枪说:“冷站长,冷静点,都冷静点” 冷啸尘看看她长出一口气,梅晓婷哼了一声:“自己有问题,总是想拿别人出气” “你说什么?”冷啸尘再次瞪起眼睛看着梅晓婷问。 “他刚才说了个唐字”柳如风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看着柳如风说:“我又不聋,我还没听见他说什么吗?我是问这是啥意思?” 柳如风很不满意地看着他说:“冷站长,你最好先冷静下来再说话,请注意你的身份” “是是是,老冷,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话好说,慢慢来嘛!”梁柏欢走过来劝解道。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和晏雨桥再看看安亦然,安亦然微微一点头,冷啸尘便说:“剑白,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个时候,没办法啊,我不得不多问几句” 肖剑白咧嘴笑了笑:“冷站长,无所谓了,随你怎么想吧,你相信我是**也罢,还是相信谭智涵是**也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把你的人给你带回来了,雪狼我也给你找出来了,该使的劲我也使了,该办的事我也给你办了,我就这么点能耐。你我上下属一场,我也算是对你有个交代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谁也别碍着谁的事,抱歉,告辞了”肖剑白说完拉着晏雨桥往外就走。 冷啸尘见肖剑白拉着晏雨桥往外走,他看看梁柏欢和安亦然,梁柏欢一个劲使眼色,安亦然仍然是一动不动。孟陶然看着他们一笑说:“一个个真会演戏” “剑白,我这里可不是你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冷啸尘张嘴说道。 肖剑白扭回身看着他:“那你就一枪打死我!” 柳如风看着冷啸尘低声说:“服个软就过去了!” 冷啸尘看了一眼柳如风没说话,柳如风又说:“你自己想想,现在哈尔滨谁还能比他有影响?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你现在不能没有他,索性说句软化不就过去了吗?” 冷啸尘用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大鹰钩鼻子露出一阵奸笑说:“剑白,你还真跟我生气了?至于吗?这都是例行公事,走个过程而已,我还能不相信你吗?谁都能是**,唯独你不可能是” 肖剑白冷笑着看着他说:“冷站长,我跟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是**,我要是雪狼,你觉得你还会活到现在吗?” “那是,那是,凭你的身手,别说我了,再加几个也不是你的对手啊”冷啸尘说着走过来伸手拉住肖剑白说:“剑白老弟,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来来,哥哥我给你赔个不是总可以了吧?” “受不起,真的受不起啊”肖剑白笑着说。 这时,安亦然走过来看着他们二人说:“我和肖副站长几乎没打过交道,但是,肖副站长的为人我早就听说过,老冷啊,你真的冤枉肖副站长了!” “我这不在赔礼道歉吗?来来,各位跟我进去说,我们今天晚上好好喝点,算是给各位接风了,顺便给剑白老弟压压惊”冷啸尘说着拉着肖剑白往里走,肖剑白则拉着晏雨桥说:“雨桥,这回你不想毙了我了?” “讨厌”晏雨桥说着看了一眼孟陶然,孟陶然看看她躲在梁柏欢身后。 冷啸尘斜眼看着这二人的眼神动作一笑说:“大家聚到一起不易,古语说得好,相逢一笑泯恩仇,各位现在同属一个阵营,过往的事情都不要计较了,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和任务,各位,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梁柏欢嘻嘻哈哈地笑着说:“就是嘛,大家聚到一起不易啊,好好珍惜吧,老冷,今晚上你可要多喝几杯呀?” “那是自然了,梁局长也不能少啊!” 众人回到屋子里坐下,冷啸尘把乔三省叫过来耳语了一阵,乔三省转身出去。冷啸尘看着梁柏欢和安亦然问:“怎么样,两位老朋友,说说吧,下一步的行动” “今天是几号了?”安亦然问。 “今天是二十六号”梅晓婷在一旁说。 “明天,最迟明晚我们必须赶到桦树沟”安亦然说。 “还去桦树沟干啥?你不想活了?**在那把我们全都抓了,这回,你还要再回去,我告诉你,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他吗说啥也不去了”梁柏欢瞪着眼睛看着安亦然说。 “没打算让你去”安亦然说。 冷啸尘看看他们问:“老安,桦树沟是空投的地方吧?那能不能换个地方呢?” “换,换个屁,你现在还敢用电台吗?再说了,时间也来不及了啊,后天就是空投时间了,你临时改地址,上面还会给咱们投吗?你也不想想,现在那些物资多紧俏啊,你真的以为上面那么愿意把东西投给我们呢?要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好话,即便是投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安亦然一脸不满意地看着冷啸尘说。 “唉,你说吧,这个计划制定的时候,戴老板就已经把我们每个人负责的事情讲得清清楚楚了,既然你负责这一块,那就听你的,行了吧?再去桦树沟虽然存在危险,但是的确值得一试”冷啸尘说。 “**在桦树沟抓了我们一次,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还会再次回去,所以我觉得,桦树沟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孟陶然插言道。 冷啸尘看看她一笑:“孟小姐的分析有道理,有道理啊!”他说完转向安亦然问:“老安,你怎么安排?我们听你的” 安亦然摇摇头说:“老冷啊,再去桦树沟,你们都不用去,我自己一个人,你再给我三四个手下兄弟,然后想办法搞一辆车就可以了。但是,我还有个条件,出了你配给我的三四个兄弟外,我需要两个人必须跟我去” “谁呀?”冷啸尘斜眼看着安亦然,又看看肖剑白,他心中觉得安亦然一定是想让肖剑白跟他一起去。 安亦然喝了一口水后看看晏雨桥说:“请雨桥小姐同我一同前往如何,另外,请冷站长通知影子,我需要他也去” 冷啸尘一愣看着安亦然,安亦然看着他说:“你这影子指挥我和我的那些手下已经有段时间了,今天你又让他干掉了我的手下,难道我还不能用她帮一次忙吗?” “你看这样可以吗,让三省跟你一起去”冷啸尘看着他问。 “我不管是谁,前提是她得是影子,如果你告诉我影子就是乔三省,那就让他去!”安亦然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瞪起眼睛刚要说话,梁柏欢说道:“老冷,其实老安的要求也不过分呀,现在大家都在一起了,往后的日子还要一起熬下去,这个影子走总不能不露面吧?” 柳如风看着冷啸尘,冷啸尘看看众人说:“这个,这个嘛!想要指使影子得跟……。” 肖剑白看了一眼晏雨桥,晏雨桥立刻说道:“姓安的,你啥意思,为啥偏要我跟影子陪你去呢?我告诉你,我不去” 冷啸尘看了一眼肖剑白,肖剑白笑笑对晏雨桥说:“一切都听冷站长的吧” 晏雨桥没做回答,看了一眼安亦然,安亦然看着冷啸尘问:“怎么,冷站长是不舍得这个影子,还是另有难处呢?或者是说不打算要这些空投物资了?” 冷啸尘摇摇头说:“没有物资,春雷行动怎么实施?” “既然如此,冷站长又何苦在乎一个手下人呢?再说了,让她与我同回去,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她是职业狙击手,关键时刻,兴许可以帮上大忙呢”安亦然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摇摇头:“不是我不想让她去,但是,这,这的确不是我能决定的,这需要跟……” “冷站长,你这话是啥意思,难道,动用影子你还不能做主吗?”梁柏欢问。 冷啸尘叹口气说:“唉,算啦,算啦,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影子并非是我的直接下属,她也不受我的指使,想要用她,这得跟两一个人商议,他不点头,影子是不会出面的” 冷啸尘的话让在座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安亦然看看梁柏欢,梁柏欢又看着肖剑白,肖剑白异常惊讶地看着冷啸尘问:“站长,到底啥意思?你说还得跟一个人商议,这个人是谁啊?” 冷啸尘摇摇头:“各位,对不住,我现在还不能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这样吧,待我和他联系一下,如果他同意影子跟老安同去桦树沟,那么我会提前告诉老安的,这样可以吧?” “我说老冷,你到底搞什么鬼呢?啥时候又冒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你能痛快点告诉我们吗?”梁柏欢有些着急地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摆摆手:“各位,你们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除非这个人同意让我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否则,各位只能等着他自己站在各位面前亲自跟你们讲了” 梁柏欢看看安亦然问:“老安你能猜到是谁吗?” 安亦然想了想说:“能让冷站长这样为他保守秘密的人不多,据我所知,在原来的军统里也就那么一两个,冷站长,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们,哈尔滨还有一位比你地位还高的神秘人物吧?” “各位都不要胡思乱想了,该他现身的时候,此人一定会现身,我先和他通个气,看看他是否同意让影子跟老安前往桦树沟吧”冷啸尘说着起身离开座位道:“几位稍坐,我进去一会,稍后便出来” 肖剑白看了一眼晏雨桥,晏雨桥轻轻点了一下头。柳如风跟着起身对冷啸尘说:“冷站长,我与你同去” “这,这不大好吧?” 冷啸尘看着她说。 柳如风笑笑:“我给你把把风嘛” 看着二人走出去,梁柏欢忍不住问安亦然:“你猜到了吗?这家伙是谁呀?” 安亦然神秘一笑摇摇头,梁柏欢看着他说:“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故意让影子与你同往。老安,你这一招可是够鬼的?你让老冷左右为难了,其实你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 安亦然咳嗽了一声看着梁柏欢说:“梁局长,你的话真不少啊?” 第九十三章:桦树沟 冷啸尘在前面走,晏雨桥跟在后面,冷啸尘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道:“雨桥,你在这等我吧,我打个电话就回来!” 晏雨桥看看他说:“我不会跟着你的,你不用多想,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跟那个姓安的讲一下,我不去桦树沟,那个地方我真的不想再去第二次了,再说了,现在**他们正在四处找我和剑白,一旦他们再次返回桦树沟,我岂不是让他们逮个正着吗?” 晏雨桥看着冷啸尘走进里间,于是便站在门前等着。几分钟之后,冷啸尘走出来,晏雨桥看着他问:“请示完了?想不到,堂堂冷站长做事还要请示他人” “你别挖苦我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一切都得按着上峰的意思去办,否则,我就得承担后果”冷啸尘说。 “后果?什么后果?”晏雨桥追问了一句。 “**现在风头正盛,又在大力抓捕影子,我自然不能擅自做主把影子送出去吧?一旦出事,我可就成了罪人了”冷啸尘看看晏雨桥说。 “冷站长这话说得让人心中很是不舒服啊,难道你就不怕我出事啊?”晏雨桥的语气中带着埋怨。 冷啸尘笑了笑:“你不会有事的,有剑白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姓安的又没说让他去,只让我跟着,那你能保证我没事吗?” “我这不刚刚电话问了吗?影子可以去,但是条件是你和剑白同去,你们要保护好影子”冷啸尘说。 晏雨桥眼睛一瞪看着他说:“你说啥,我和剑白还要保护他?凭什么呀?他不是很有能耐吗?还需要我俩保护吗?这是谁下的狗屁命令,我不听” “我,你就当是我下的命令吧”冷啸尘的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 晏雨桥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冷啸尘看着走开的晏雨桥冷笑一声。 晏雨桥再次回到前面,肖剑白等人一起看着她,晏雨桥脸色阴沉的看看肖剑白说:“人家让你也去,说是我们俩要保护好影子” “哪个混蛋说得?”肖剑白骂道 “我,是我说的”冷啸尘说着走了进来看着肖剑白。 肖剑白看看他问:“凭啥我们俩要保护他呢?你们不是不知道桦树沟的危险性有多大,一旦**在那边设了埋伏,我们自身都难保,怎么保护他?这不是扯淡吗?” “这是上峰点名道姓让你肖大少爷去,我能说什么?我只有服从的份,明白吗?”冷啸尘也有些不愿意的说。 安亦然倒是非常得意的看看肖剑白和晏雨桥说:“那就辛苦二位跟我走一趟吧”说完他转向冷啸尘说:“老冷,备好车辆,我们随时出发了!” 冷啸尘点点头:“车辆我已经安排人去给你准备了,车子一到,你们就可以出发了” 肖剑白看着冷啸尘问:“影子呢?” “他自己过去,你们就不必管他了,他会在桦树沟和你们汇合的,他的主要任务还是帮你们在暗中观察,一旦发现有**迹象,他会开枪向你们报信的”冷啸尘说完看看柳如风,柳如风低下头没有说话。 梅晓婷上前一步说:“我跟他们去” “晓婷,你……。”柳如风看着梅晓婷说。 “你们都不去,我去,就肖副站长和雨桥两个人,一旦有什么情况都没有接应的,我跟他们去,好歹也能在关键时刻帮他们一把”梅晓婷说着走到肖剑白身边看着他说:“肖副站长你说是不是?” 肖剑白咧嘴笑了笑问:“你不怕?” “怕啥?有你在,我啥都不怕” “那我也去”筱叶飞说着也站在了肖剑白身边。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一笑说:“你看看,你看看啊,肖大少爷的女人缘多好啊?” “既然你们都去,我还去干啥?我不去了”晏雨桥说着向后退了一步。 安亦然看看冷啸尘,冷啸尘微微点头说:“都去,都去,我和如风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好给你们接风!” 安亦然笑了笑:“那就这么定吧,既然几位都想去,我没有意见,人多力量大嘛” 就在冷啸尘一伙人商议桦树沟之事的同时,徐静薇已经给赵长青和廉伟涛下达了命令,派人秘密前往桦树沟,见机行事,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引出影子,待影子现身时,实施抓捕,同时策应肖剑白和晏雨桥让他们把空投物资带回去向冷啸尘交差。 第二天傍晚时分,安亦然同肖剑白、晏雨桥、梅晓婷以及筱叶飞带着四个壮汉坐着一辆大卡车出发了。出发之前,按着冷啸尘的意思,除了梅晓婷和筱叶飞以及那四个壮汉之外,其余人依旧是黑布蒙眼,直到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梅晓婷才让人把他们眼睛上的黑布条扯下来。 肖剑白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说:“这他妈啥事呀,来也要蒙着眼睛,走也要蒙着眼睛,既然这么不相信我们,还让我们去啥桦树沟呢?” 梅晓婷微微笑了笑:“肖大少爷,牢骚满腹没好处的,这是规矩,是冷站长订的规矩,没办法,等从桦树沟回来就不用了,毕竟你们刚从那边过来,还是小心点好,当今社会人心隔肚皮啊,谁又能为谁打包票啊?” “我去他妈的,少他妈用这话来填乎我,说白了,就是不相信我们”肖剑白大声骂道。 安亦然坐在他对面眼睛瞟了一眼肖剑白自言自语道:“不做亏心事,何怕鬼叫门呢?” “姓安的,你少他妈跟我这阴阳怪气的,要不是老子救你,你他妈早就被**正法了”肖剑白看着他骂道。 安亦然点点头:“肖副站长说的没错,我安某人很感激” “算啦,既然来了,说这些还有啥用呢?我只希望能顺利接到物资带回去交差,然后尽早离开这个破地方”晏雨桥拉着肖剑白的手说。 此时,肖剑白的心里也在想徐静薇是否已经按着计划布置完?廉伟涛他们是否已经提前抵达桦树沟?还有那个影子,是不是也已经到了?这家伙到底是谁?他会不会现身?老廉他们能否将他引出来呢?这一连串的问号在肖剑白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现在自己和晏雨桥根本没有机会单独行动,也就提供不了任何情报,筱叶飞也被梅晓婷看得死死的,和不由得让肖剑白心中暗自着急。 车子一路颠簸,跑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来到了桦树沟。车子刚一停下,安亦然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他看着冷啸尘派来的四个壮汉说:“你们抓紧时间把车隐藏好,然后负责警戒” 安亦然说完看着肖剑白问:“肖副站长,我们去看看地形吧?” “看啥地形?咋地?你还打算在这跟**打个伏击吗?”肖剑白不屑的看着他问。 “桦树沟方圆上千米,我们总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架起篝火吧?我之前自己来过,观察过这里,我觉得靠近最东南角的地方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所以想让你去看看”安亦然说。 “既然你来过,也观察过了,那还看啥?你说咋地就咋地吧,姓安的,你别忘了,我来是陪你来的,不是来给你当参谋的,更不是来干活的,我呀,找个地方歇歇,熬一个晚上,明晚空投后,我这一趟差事也算是完成了,所以,你别想我帮你做什么”肖剑白说着拉着晏雨桥说:“走,咱俩那边看看去” “二位,最好不要单独行动,还是我们五个人在一起最好”梅晓婷说着将手伸进了口袋里。 肖剑白看看她冷笑一声说:“哦,原来还是怕我们单独行动,这不就是不相信我们吗?” “剑白,你这是何苦呢?既然来了就……” 肖剑白伸手打断了梅晓婷的话说:“打住,打住,梅晓婷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老子不吃这些,好,我就跟着你们” 安亦然指了指前面说:“那边东南角方向有个猎人留下的木屋,每次来我都住在那里,虽说有点破旧,但是还能遮风挡雨,屋子里还可以生火烧水,我看我们就到那里熬这一天吧,过了明晚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姓安的,既然是明晚,为什么要今晚就来呢?白白在这深山老林里熬着一宿”肖剑白看着安亦然问。 安亦然看看他一笑:“提前来我心里踏实”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晏雨桥看着他说。 说话间,四个人进到了那间破旧的木屋,肖剑白拿出打火机点着火,安亦然找来了一支火把。 “看来这木屋好久没有人来了,这应该是猎人们自建的一个歇脚地方。上山、下山的必经之处,困了可以在这里睡一晚上,第二天下山,上山的累了也可以在这里歇脚睡觉,然后再上山,很不错,正适合我们” 安亦然指着木屋窗外的那片斜坡对肖剑白说:“肖副站长你看,就那片斜坡,我打算在那放三堆火,那里视野好,又便于隐藏,物资空投下来也便于我们收集和下山,我已经让他们把车停在了坡下” 肖剑白看看他:“你都想好了,还跟说干啥,多此一举,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此来就是跟着走一趟,别的我啥都不干,要是那个影子不出现,我更高兴,省得我还得什么保护他,他妈的,想想我就来气”肖剑白说着一屁股坐在木床上伸手一把搂过梅晓婷说:“晓婷你说对不对呀?” 梅晓婷挣开他的手看看晏雨桥说:“肖大少爷,你干啥呀?动手动脚的,雨桥可还在呢” 晏雨桥哼了一声转身出去,筱叶飞也赶紧跟着她走出去,木屋里就剩下安亦然和肖剑白梅晓婷三人。 “你俩聊,我也出去看看”安亦然说着也退出木屋。 肖剑白再次揽过梅晓婷看着她问:“怎么,多日不见跟我生疏了?”梅晓婷这次没挣扎,反倒顺势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说:“你还记得我呀?” “晓婷,你跟我说实话,空投是不是就在今晚?”肖剑白看着她问。 梅晓婷一愣看着他说:“我,我哪知道啊?” “你还跟我装糊涂,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他妈一定是姓安的主意,其实真正的空投就在今晚,是他编了一个谎话,故意说成是明晚,他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吧?”肖剑白说着一把将梅晓婷摁倒在床上。 梅晓婷索性闭上眼睛娇喘着说:“今晚、明晚,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剑白……。” “哐当”晏雨桥一脚把门踹开冲进来大喊着:“肖剑白,梅晓婷你们干啥呢?姓肖的你还是人吗?” 肖剑白直起身子看着闯进来的晏雨桥嬉笑着说:“雨桥,你咋,咋进来了呢?我跟她就是……” 晏雨桥瞪着眼睛冲上来,肖剑白站起身挡在她面前大声说:“别给脸不要脸,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今晚就是想把她办了,你想咋地吧?就是在今晚,就在今晚!听明白了吗?” 晏雨桥猛然抬手,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肖剑白的脸上骂道:“你混蛋”然后转身出去。 第九十四章:将计就计 冲出去的晏雨桥抽出枪来冲着天空连着放了三枪,嘴里大喊着:“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站在外面的安亦然被晏雨桥突然开的这三枪吓了一跳,他快速奔过来一把夺过晏雨桥手里的枪喊道:“你疯了,疯了,为什么开枪?” 晏雨桥双眼冒火看着安亦然大声道:“姓安的,把枪还给我,还给我!” 肖剑白和梅晓婷听到枪声也都从屋里跑了出来,梅晓婷大喊着:“谁开的枪?” 肖剑白见安亦然手里拿着枪,便快速拔出枪对着他喊道:“姓安的,你啥意思,给**报信呢?谁让你开枪的?” “肖副站长,你们两个可真会演戏呀?这枪是她的,刚才也是她开的枪,我倒想问问你俩,这是什么意思?”安亦然用枪指了指晏雨桥对肖剑白说。 “雨桥,是你开的枪?”肖剑白转向晏雨桥问。 晏雨桥看看他,再看看梅晓婷说:“是我开的枪,我要杀了她” “你胡闹了”肖剑白说着走过去拉着晏雨桥低声说“演下去” 晏雨桥转过身捂着脸哭了起来,这时,那四个壮汉也跑了过来,梅晓婷冷笑一声对那四人说:“加强戒备,四处看看”说完转身走进屋里。 肖剑白看看安亦然说:“把枪还给她” 安亦然看了一眼肖剑白说:“搞什么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争风吃醋的事” 肖剑白眼睛一瞪:“你说啥呢?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 晏雨桥冲过来一把夺过自己的枪看了一眼安亦然说:“闲的你吧?关你什么事?” “你们两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在演戏,演双簧呢?其实就是想给**报信,我告诉你们,今晚要是不出事还好说,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回去之后,冷站长绝饶不了你们!”安亦然看着二人说。 肖剑白冷笑着对安亦然说:“你想怎么地?” “我不想怎么地,我只想顺利拿到空投物资,安全返回,所以,二位都不要难为我,否则,我可真就不客气了!”安亦然说着走到肖剑白面前冷眼看着他。 肖剑白用手里的枪指着安亦然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 “你开枪啊,我看你有这个胆子吗?”安亦然冷笑着看着肖剑白。 “啪”枪声响起,安亦然一低头,瘫软在地上,梅晓婷站在肖剑白身后,一只手托起了他的胳膊大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安亦然吓得魂飞魄散,他爬到梅晓婷脚下一把抱住她的腿说:“他要杀了我,要杀了我啊!” 梅晓婷低头厌恶的看看他说:“你也是老军统了,没想到这么怕死”梅晓婷说着拉住肖剑白的胳膊说:“算啦,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肖剑白看看趴在地上的安亦然骂道:“你若再敢跟我像刚才那样说话,我早晚崩了你” 安亦然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肖剑白说:“姓肖的,你等着,咱们有账不怕算,你等着” 肖剑白甩开梅晓婷说:“松开我,都给我滚远点” 看着肖剑白自己一个人气呼呼的回身进屋,梅晓婷摇摇头看了一眼安亦然说:“都是你疑神疑鬼的瞎说,惹出这些事来” 安亦然刚要解释,梅晓婷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看着肖剑白一个人坐在屋子的一角生闷气,梅晓婷笑着说:“你也别生气了,雨桥嫉妒我和你在一起,这能理解,姓安的说那话也能理解,现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那根弦都绷得紧紧的,一点点小事就能把这根弦绷断了” “这个老东西,居然说我和雨桥给**报信,你说,他说这话这不是想要整死我吗?本来老冷就对我有所怀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让我和雨桥来这个破地方不就是想试探我们俩吗?” “瞧你说的,剑白,你想多了,你可要知道啊,我可都是为你好,要不是我先开抢,那结巴不就……”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但是又能怎么地?老冷一样还是对我心存疑虑,处处都在防着我,你来的目的无非也是监督我和雨桥” “你别好赖不知啊?肖剑白,我梅晓婷能看上的男人不多,看上你,帮你,是我发自内心的,你别好心当了驴肝肺啊”梅晓婷看着肖剑白板起脸说。 “我说二位,那位雨桥姑娘跑哪去了,是不是得去找找啊?”安亦然说着走了进来。 肖剑白见他走进来,呼的一下站起来,梅晓婷赶紧过来挡在二人中间说:“她就是赌气,走不远的,我这就去找找看” “找什么找,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我能去哪?”烟雨桥说着走进来,肖剑白看着她脸上泛起笑容说:“雨桥,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晏雨桥瞟了一眼肖剑白看看梅晓婷说:“你装好人了,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我告诉你梅晓婷,你要是再跟他眉来眼去的,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梅晓婷看看她再看看肖剑白说:“雨桥真的误会了,算了,我不想跟你们再纠缠下去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懒得搭理你” “梅小姐,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该……?” “什么时间差不多了?啥意思”肖剑白瞪起眼睛看着安亦然问。 安亦然看了一眼梅晓婷说:“开始准备吧” 梅晓婷点点头对肖剑白说:“剑白,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也是来的时候才知道,你猜对了,真正的空投时间就在今晚午夜十二点整!” 肖剑白冷笑着看着梅晓婷说:“好啊,梅晓婷,你居然也……。算啦,算啦,你们随便吧,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梅晓婷有些为难又尴尬的看着肖剑白说:“剑白,对不起,我真的是才知道” 安亦然得意地看看肖剑白转身对梅晓婷说:“我让他们点火了?还有半个小时” 梅晓婷点点头,跟着安亦然一起走出去。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晏雨桥点点头:“找到他们了,廉副局长亲自带队来的,都在四周埋伏好了,不过廉副局长的意思是物资让我们带回去,干掉影子,抓捕安亦然” 肖剑白点点:“按着廉副局长的意思,我们分头行动”二人说着也走出木屋来。 二人刚刚出来,筱叶飞走过来低声说:“安亦然已经点火了,三堆篝火在东南角的斜坡上燃起来了”筱叶飞说着指了指远处,肖剑白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三堆篝火已经燃起,远远望去,火焰跳动,四周一片光亮。 肖剑白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说:“时间也快到了,我们过去吧”肖剑白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晏雨桥,晏雨桥说:“廉副局长说他们会先开枪引出影子” 肖剑白点点头,三人一齐向着篝火方向走过去。梅晓婷见他们三人一起过来,便笑着说:“在等十分钟,空投物资便可以到了,等我们拿到物资后就连夜下山,离开桦树沟。” 安亦然异常紧张的站在篝火旁,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肖剑白看着他笑了笑:“别急,等着吧,老家伙” 安亦然也不搭话,竖起耳朵抬头依旧看着天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猛然,肖剑白眼睛一亮低声说:“听见了吧,飞机的声音,来了,来了,果然来了,你别说这次上峰还真没骗我们,真的来了” 安亦然索性倒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空中,果然在幽蓝色的天空中,渐渐出现了飞机的影子,安亦然长出一口气道:“我总算是不辱使命啊” 梅晓婷和晏雨桥以及筱叶飞都抬头看着空中,只见空中的飞机上开始投下一朵朵伞花,降落伞带着空投物资缓缓下降,安亦然爬起来冲着那四个壮汉道:“抓紧时间取回物资装车” 四个降落伞投下了整整四个大箱子,安亦然看着落地的大箱子,再看看空中的飞机长叹道:“下次就该来接我们啦,真希望这一天快一点到来,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 他的话音还未落,一声枪响,四个壮汉中的一个一头栽倒在地上,手上的箱子也跟着掉在地上。 枪声让所有人全都惊住了,梅晓婷看看安亦然,安亦然看看肖剑白,肖剑白骂了句:“你看我干啥?” 肖剑白说完看着梅晓婷说:“让他们顶住,我们抓紧时间装车离开这里,这个时候了,他妈的那个影子咋还不露面,啥意思吗?想把我们都扔在这里啊?” “坡上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留下空投物资,乖乖的走下来投降”坡下有人开始喊话。 肖剑白举手就是一枪骂道:“都是你姓安的他妈把我们连累了,你他妈把空投时间提前,怎么还会有**埋伏呢?一定是你和**暗中窜通好了,害我们!” 安亦然摇着头:“肖副站长,到了这个时候了,可不能乱讲话,我还说是你呢” “这个时候了,你们还争执啥呀,赶紧想办法怎么离开吧”梅晓婷看着他们着急的说。 “啪啪啪”接连几声枪响,坡下的喊话声戛然而止,肖剑白看着梅晓婷说:“是影子,影子开枪了,赶紧趁机撤吧?” 坡下喜欢来密集的枪声,但是枪声却不是冲着他们的这个方向来的,安亦然从地上爬起来说:“赶紧抓紧时间装车,快!” 坡下枪声越来越激烈,再次传来喊话声,安亦然跑过来拉着梅晓婷着急地说:“梅小姐,司机被打死了” 肖剑白骂了句,然后转身拉开车门跳进去喊道:“上车,我们冲下去,豁出去了!横竖是个死,只能拼了” 四个壮汉中只剩下两个了,晏雨桥和梅晓婷翻身爬上车厢,回手拉着筱叶飞跳上车,那两个壮汉伸手来啦安亦然,晏雨桥敲了一下车顶,肖剑白脚下踩住油门,车子像箭一般窜出去,把刚刚扳住后车厢挡板的安亦然重重的甩在了车下。 安亦然跟在车后面拼命狂奔着喊道:“等等我呀,我还没上车呢” 梅晓婷大声喊着:“停车,停车” “晓婷姐,现在停车,我们都得死在这里,顾不得那么多了”筱叶飞看着她说。 子弹呼啸着追着狂奔的汽车而来,看着车后面奔命一样的安亦然,梅晓婷叹口气说:“对不住了,我也没办法,你认命吧” 子弹从她头顶划过,筱叶飞一把拉住梅晓婷蹲下去,那两个壮汉相继被打中,滚落下去。 晏雨桥拿着枪一边打一边喊着:“再快点,再快点” 梅晓婷这时偷瞄了一眼,她看见后面有七八辆摩托车尾随而来,摩托车上架着机枪,枪口喷着火焰,梅晓婷心中一凉瘫坐在木箱上。 “共军在前面设了卡子”晏雨桥喊着,梅晓婷站起身看了看再看看筱叶飞,筱叶飞大声说:“就看肖副站长的了,要是他能冲过去我们就能活命,冲不过去,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九十五章:苦肉计 肖剑白双手紧握方向盘,脚下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疯了一样狂奔,直冲着坡下奔了下去。 梅晓婷趴在车顶,看着车子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向了前面的路卡,梅晓婷一边喊一边开枪,晏雨桥和筱叶飞也跟着开枪,眼看着车子冲过了关卡,梅晓婷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车子丝毫没有减速,继续沿着大路向前,转过一个弯之后,车子离开大路开上了岔路,穿山越岭,逐渐将后面追赶的摩托车甩在了后面。 破晓时分,车子突然停在了山路边不动了。梅晓婷心中一愣,看看晏雨桥,晏雨桥拍拍车顶,不见任何反应,筱叶飞也跟着拍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三人相互看看一齐跳下车来到前面。 梅晓婷嘴里喊着:“剑白,怎么不走了?”说着,她拉开车门,肖剑白身子一歪从里面倒了下来。梅晓婷一把接住他喊道:“剑白,肖副站长” 晏雨桥闻声跑过来,二人发现肖剑白依然昏迷,胸前一片血迹,晏雨桥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她哭喊着:“剑白,你醒醒,醒醒啊!” 梅晓婷拼命摇晃着肖剑白喊道:“剑白,肖副站长,你醒醒,醒醒”梅晓婷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晏雨桥推开她说:“都是你们,都怨你们!” 筱叶飞过来在他胸前看了看说:“需要马上治疗,子弹打穿了他的肺部,如不抓紧时间救治,就来不及了!” 梅晓婷看看晏雨桥说:“你们俩把他弄到车后面,我来开车”梅晓婷恕说完跳上车发动车子,快速开出去。 车厢里的晏雨桥抱着昏迷的肖剑白看着筱叶飞,筱叶飞低声安慰着她:“放心,不会有事的!” 晏雨桥看着她,再看看肖剑白说:“这回,冷啸尘应该会打消对我们三人的怀疑了吧?” 筱叶飞想了想说:“未必,冷啸尘一向是心思缜密,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愿这一次能打消他对我们的怀疑,但是还需要梅晓婷帮忙说话” “你没看见梅晓婷那个着急样子吗?我觉得她的话对我们一定会有利的”晏雨桥说。 此时的梅晓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肖剑白死在路上,于是,她将车子开得飞快,也顾不得给晏雨桥带上眼罩的事情了。 车子停下之后,梅晓婷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喊着:“来人,来人啊” 随着梅晓婷的喊声,乔三省和柳如风以及冷啸尘都跑了出来。晏雨桥在车上喊着:“快来救人啊!” 冷啸尘看看梅晓婷问:“出什么事了?物资拿到了吗?” 梅晓婷没好气的回答说:“就知道你的物资,赶紧救人啊,剑白受伤了,非常危险” “我问你物资拿到了吗?”冷啸尘板起脸问。 梅晓婷指了指卡车:“你自己看吧” 这时,晏雨桥和筱叶飞两个人抬着肖剑白在下车,闻声跑出来的梁柏欢和孟陶然也过来帮忙。 冷啸尘跑到车后伸着脖子看了看车厢里的那几个大箱子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晏雨桥和筱叶飞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受伤了,再不救治就没命了,你能不能先帮着把人抬下来,救人要紧啊!”晏雨桥大喊着。 “来人,来人,把肖副站长抬下来”冷啸尘这才喊了一声,然后闪到一旁看着他们忙三火四的把昏迷的肖剑白从车上抬下来。 冷啸尘走过来蹲下去看看躺在地上的肖剑白推了推他:“剑白,剑白醒醒,醒醒” “找医生救人啊”梅晓婷跑过来大喊着。 冷啸尘伸手在肖剑白的鼻子底下试了试,然后站起来摇摇头说:“恐怕来不及了,还是算了吧吗,别折腾了,让他安静的走吧” “你放屁,姓冷的,你真够狠的,他拼死把我们带回来,保住了你的物资,你居然见死不救!”梅晓婷说着推开冷啸尘。 晏雨桥看了一眼冷啸尘说:“冷站长吗,你再不救他,他真的就要不行了,我求求你,救救他吧,毕竟他是为了这一车物资才成了这样的” 冷啸尘四下看了看问:“老安呢?怎么不见他” “他死了,你派给我们的那四个人也死了”梅晓婷说。 “死了?怎么死的?”冷啸尘问。 这时,躺在地上的肖剑白咳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冷啸尘艰难的说:“冷站长,救我” 冷啸尘冷漠的看了看肖剑白问:“你先告诉我老安是怎么死的?” 肖剑白吃力的看看他嘴里骂了一句就又昏厥过去。冷啸尘脸上肌肉机械的跳了一下,扭曲转过脸看看梅晓婷,梅晓婷眼睛瞪着他说:“他说去你妈的” 梁柏欢跑过来弯腰抱起肖剑白说:“先救人,别的再说” 晏雨桥和筱叶飞以及梅晓婷等人把肖剑白抬进房间,柳如风看看乔三省说:“给马尔特医生打个电话,让他尽快赶过来” 乔三省看了一眼冷啸尘,冷啸尘摆摆手:“快去呀” 半个小时后,马尔特医生带着一名助手匆匆赶来,柳如风亲自迎接把他带到肖剑白的床前。马尔特检查了肖剑白的伤势后看看柳如风说:“柳小姐,他伤得很重,需要马上手术” 柳如风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请你来的”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在这里手术吧?马尔特惊讶的问。 柳如风点点头:“就在这里,抓紧时间吧,我知道你能做,我更相信你的医术” 马尔特耸耸肩,摊开双手说:“这简直太疯狂了,你们这是在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医生,救救他吧,求你了”晏雨桥过来冲着马尔特鞠了一个躬说。 马尔特看看柳如风,柳如风点点头,马尔特转身对助手说:“准备手术吧” 马尔特将其他人赶出房间,只留下助手在里面。站在门外的晏雨桥心悬到了嗓子眼,着急的来回走,其他人则都站在院子里谁也不说话。冷啸尘一个人站在一边,不时地斜眼看看其他人,他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让其他人对他有一种厌恶甚至是憎恨。 乔三省看看柳如风低声说:“柳小姐,你觉得肖副站长他……” “是他,顶着**的枪林弹雨,开着车冲过关卡,一路疾驰回来的。要是没有他,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桦树沟,安亦然是因为他自己腿脚不行,没有爬上车来,所以才会被**打死的,那个影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害得我们去了九个人回来四个,你说!要是肖副站长是**奸细,他能这样拼命吗?这一车物资连同我们这些人早被他送到**手上了,还用得着这样拼命回到这里来吗?”梅晓婷大声冲着乔三省喊道。 乔三省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冷啸尘没说话,梅晓婷看着乔三省继续说:“你老乔平日也没少受肖副站长的关照,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这个时候了,亏你还说出这种话来?虽然我们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事情,是党国的特殊军人,是挣扎在**地盘上的死士,但是我们也不是冷血动物,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做人还是要有点良心的。人家肖副站长把自己的大楼拿出来让我们坐办公室用,时不时的请我们吃呀,喝呀,请问在场的哪个人没受过人家肖副站长的恩惠呢?没拿过人家的东西呢?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的,更不能忘恩负义,即便是怀疑他,起码也得把他救过来问清楚吧?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要是这样的话,人心就凉了,人心一旦凉了,想要再暖起来,那可就难了” 梅晓婷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梁柏欢看看孟陶然低声说:“她说的有道理的,我们也是肖副站长救出来的” 冷啸尘斜眼看了看柳如风,柳如风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冷啸尘咳嗽了一下说:“晓婷说的对,说得对啊,刚才是我太不冷静了,太着急想要知道物资和老安的安全情况,所以才……。” 梅晓婷看了看他哼了一声,伸手拉住晏雨桥说:“雨桥,你放心吧,马尔特医术很好,一定会救活他的,剑白不会有事的” 晏雨桥双眼噙泪看看梅晓婷点点头,筱叶飞也过来安慰着她。柳如风走过来轻声说:“放心吧,马尔特是我的老朋友了,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他的” 柳如风话刚说完,马尔特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看他们,众人一起围上来,马尔特看着柳如风点点头说:“手术做完了,他真是命大啊,子弹穿过前胸右上方,划过肺尖,没有伤到要害处,子弹也没有留在体内,这真是万幸啊,我已经为他做了缝合手术,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的身体素质非常棒,这对他的恢复有很大帮助的” 柳如风脸上现出笑容看着马尔特说:“马尔特谢谢你,辛苦你了”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乔三省,乔三省会意点点头。 冷啸尘走过来和马尔特握了一下手说:“马尔特医生谢谢你了,每次有事就是麻烦你,这不好意思” “冷先生太客气了,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马尔特笑着说。梅晓婷看看冷啸尘哼了一声说:“马尔特医生非常感谢你” “哦,漂亮的梅小姐,你太客气了!”马尔特看着她说。 在梅晓婷他们全力救治肖剑白的同时,廉伟涛也带着人回到了公安局。 一进大门,赵长青和徐静薇就跑了过来问:“情况怎么样?” 廉伟涛点点头:“安亦然被打死了,影子就是窦晓翎,可惜的是,她也死了” “那剑白呢?”徐静薇着急地问。 “我问过咱们的狙击手了,他说不会有危险,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只是一个贯穿伤,估计这个时候他们正在救治他呢,雨桥应该很快就会来电话的”廉伟涛说。 “看来我们分析的没有错,这个窦晓翎果然是影子,但是她是受谁指使呢?她这一死,线索又断了,原本想……。” “她是在我们围捕她的时候,自己咬掉了缝在衣领上的***中毒而亡的” 第九十六章:试探 徐静薇看看赵长青说:“那我们现在只能等雨桥的电话了” “是呀,目前我们首先要确定剑白的安全,才能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孔府自从孔繁襄回来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情景。孔家老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每日在府上陪着自己,照顾着自己,也渐渐从失去儿子的悲痛中走出来,心情慢慢好起来,身体也逐渐开始好转。 孔繁襄每日都派出人去暗地里打听肖剑白和冷啸尘他们的消息。在她心中只想着尽快能与冷啸尘联系上,完成下一步的行动。 肖剑白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没睁眼,到了第四天头上,肖剑白这才从昏迷中渐渐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满脸倦容的晏雨桥还有坐在她旁边的梅晓婷和筱叶飞。 肖剑白吃力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晏雨桥阻止了他,梅晓婷见他清醒过来,不由得大喜过望,不住地喊着:“剑白,剑白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 肖剑白看看她笑一笑点点头,晏雨桥用汤勺将水慢慢送进他的嘴里说:“先喝点水,别着急说话”筱叶飞两眼含泪看着他笑着问:“感觉好多了吧?” 肖剑白点点头微弱地说:“谢谢你们” 梅晓婷起身对晏雨桥说:“你在这照顾他,我去跟他们说一下” 肖剑白便问:“冷站长呢?”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他,这个冷酷的家伙”梅晓婷非常不满地说了句。 当冷啸尘听梅晓婷说肖剑白醒了,冷啸尘忙说:“哎呀,太好了,吉人自有天相,太好了,走,我们去看看” “假惺惺的”梅晓婷嘟囔着,柳如风拉了一下她说:“别乱说话,差不离就行了” 冷啸尘等人一起来到肖剑白的房间,肖剑白见冷啸尘等人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晏雨桥一把摁住他说:“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你刚刚醒过来,还是老实躺着吧” “别动,别动,千万别动,剑白老弟啊,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次你……。” “真不会说话!”梅晓婷看看他说。 “你看我这张嘴,真就是不会说话,对不住,对不住哦,不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对了,给马尔特医生打电话了吗?赶紧让他来一趟再给剑白检查一下”冷啸尘回身看着柳如风问。 柳如风点点头:“刚才已经打过了,马尔特医生一会就到” 冷啸尘点着头坐在肖剑白床前看着他说:“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咱们再说” “我没事,站长,放心吧,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了,那些物资都安全运回来了吧?老安他……还有那四个兄弟,真是对不起,站长,是我失职没能把他们全都带回来”肖剑白脸上现出内疚之色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摇摇头:“这是什么话?你们几个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物资也安全的带回来了,这就是最大的胜利。至于老安和那几个兄弟,那是他们的命,命中注定了,没办法,谁也改变不了,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梅晓婷听着冷啸尘的话,皱起眉头说:“这个真是人嘴两张皮,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啊” 冷啸尘有点尴尬的抬头看看她有看看肖剑白说:“晓婷对我意见大得很啊” 晏雨桥哼了一声起身走到一边,梅晓婷哼了一声说:“您是站长,谁敢有意见啊?” 梁柏欢和孟陶然看看冷啸尘又看看梅晓婷说:“大家都是为了春雷行动吗,何必揪着一点小事不放呢,再说了,肖副站长现在不是也没事了吗?” “你们两个少在这做和事佬,充什么好人啊?”筱叶飞看看他们二人说。 梁柏欢被她说得脸一红低下头,孟陶然看看筱叶飞也没说话, 肖剑白看看他们一笑说:“没关系,虽然我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各位还是要精诚团结,冷站长带着大伙在这里也实在不易,各位就都不要有什么抱怨和不满了” 冷啸尘用力点点头说:“就是,就是,还是剑白老弟体谅我,我真的难啊!” 这时,乔三省带着医生马尔特走进来,晏雨桥忙对肖剑白说:“剑白,就是这位马尔特医生为你做的手术,是他救了你” 肖剑白看着进来的马尔特点点头说:“谢谢医生,谢谢您” 马尔特看看在场众人脸色一变说:“各位先都出去吧,他刚刚醒过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说话太久了,请各位理解,我要给他做复查了” “好好好,我们先回避,剑白,下午我再过来看你,你好好歇着,啥都别想”冷啸尘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点了点头说:“谢谢站长” 待所有人出去之后,马尔特看看肖剑白说:“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可以恢复了”肖剑白看着门外对马尔特说。 “安亦然死了,影子就是窦晓翎,也服毒死了,现在老赵和老廉他们都在等你的消息”马尔特低声说。 肖剑白闻听此话一愣,他惊讶地看着马尔特,马尔特低声说:“我不是马尔特,真正的马尔特已经被我们抓了,我是他的替身,是徐部长安排的” “那,那柳如风和冷啸尘他们不认识真正的马尔特吗?” “我是他的双胞胎哥哥,他们当然分辨不出来了”马尔特笑着说。 肖剑白长出一口气道:“想不到徐部长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我一会从这离开就会把你的情况如实向徐部长汇报,请你告诉晏雨桥暂时不要打电话了,冷啸尘还没有完全解除对你们两个大的怀疑,这段时间我会经常过来给你换药做复查,等你伤完全好了,我就不能再过来了,不过,你可以找借口去我的诊所,一会我给你留下地址,如果有事走不开,你可以让雨桥给我打电话,我来转达” 肖剑白点着头说:“徐部长想得真周到,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你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出那十个戒指的主人,然后搞清楚他们春雷行动的具体时间和内容”马尔特说。 肖剑白点着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快地” 马尔特一边说一边给肖剑白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说:“没事了,好好养养,几天之后你就可以下床了,我两天过来一趟,有什么情况你提前写好了给我就行” 肖剑白点点头突然道:“校长还有什么其他交代吗?” 马尔特看看他一笑:“徐静薇同志现在已经不用这个代号了,雪狼同志” 肖剑白冲着他一笑:“明白了” “你放心,我不是冷啸尘的人”马尔特说完合上医药箱道:“注意安全,我两天后再来” 肖剑白目送着马尔特走出去,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马尔特前脚刚走,晏雨桥和梅晓婷就走进来,梅晓婷手上拿着一个苹果说:“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削了给你吃”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使了个眼色,晏雨桥微微点头,肖剑白看着梅晓婷问:“站长他们呢?” “你总找他干什么?你都不知道,那天回来的时候他有多冷酷,要不是我,你早就……”梅晓婷气呼呼地说。 肖剑白点点头:“我又不是傻子,当时我还有点意识,怎么能不记得呢?不过,我也理解他,换了我兴许我也会这么做” “你还替他说话?我告诉你,通过这一次,我算是看透他是什么人了,真不愧他姓冷啊,怎么就那么冷酷无情呢,太不像话了,我当时都有拔出枪来跟他拼命地想法呢,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梅晓婷说着看了看晏雨桥。 晏雨桥忙说:“是呀,晓婷这次可真是为了你彻底得罪了冷站长了” “谁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随着话音,冷啸尘和柳如风走了进来。 梅晓婷看看他们将手中的苹果放在床头桌上转身出去了。 冷啸尘看着走出去的梅晓婷对抗如风说:“你找时间跟她解释一下,你们姐妹两个毕竟比我好说话” 肖剑白忙接着话茬说:“没事的,晓婷就这样,过一阵子就好了,越解释越乱,索性还不如这样呢” “刚才马尔特告诉我你恢复得很快,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快点好起来吧,我们还有事要做呢”冷啸尘看着肖剑白说。 “有什么事站长你就说吧”肖剑白问。 “先养伤,伤好了有你的忙的”冷啸尘说完看看晏雨桥说:“雨桥,你和叶飞去办件事吧?” “你说吧,什么事?”晏雨桥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说:“把它送到这个信箱里就可以了” “哪个信箱?”晏雨桥问。 “道里方正路五百四十一号”冷啸尘说。 晏雨桥想了想问:“现在吗?” “对,现在就去,越开越好”冷啸尘说。 晏雨桥看看肖剑白,肖剑白点点头:“你去吧,我这没事,快去快回” “对了,雨桥,记住,我们这里是南岗十二条,这个宅子叫荣富大院,我们是关外来做生意的商人,做的是皮货和药材生意明白了吗?” 晏雨桥点点头:“我记下了” “那就快去吧,剑白这还需要你来照顾,早去早回”冷啸尘说完看了一眼柳如风,柳如风眼睛眨了一下没说话。 第九十七章:赴宴红家班 晏雨桥和筱叶飞拿着冷啸尘给她的信封一起走出去。 看着出去的晏雨桥和筱叶飞,肖剑白不由得担心她们会拆看那个信封,肖剑白知道,这一定是冷啸尘的又一次试探。 看着不说话的肖剑白冷啸尘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就是送封信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担心?站长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雨桥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再办不好那就什么都别干了” 柳如风笑了笑说:“肖副站长还是蛮了解雨桥的” 肖剑白看看她:“她呀,就是想得少,不爱动脑子,有时候说话办事不经大脑,不过送封信还不至于办不好吧?” “怎么说雨桥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了,不会有事的”柳如风说完看看冷啸尘。 “那行了,剑白,你好好休息,我和如风还有事,就不在这陪你了,雨桥回来我就让她来陪你”冷啸尘说着起身和柳如风一起走出去。 出了荣富大院的晏雨桥看看筱叶飞,筱叶飞低声说:“不要回头,我们一直往前走,我估计这是冷啸尘对我们的再次试探,千万不要上当” “我当然知道了,你没看见乔三省就在门前守着么?估计这会,他已经出来了,一定是来跟着我们的”晏雨桥说着伸手拉住筱叶飞的胳膊说:“走吧,快去快回” 二人沿着门前大街一直前行,乔三省悄无声息的跟在二人后面。 半个小时后,二人来到了道里方正路,可是找遍了方正路一整条街,也没有找到这个五百四十一号。晏雨桥看看筱叶飞说:“这个信箱看来根本就不存在,那你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筱叶飞想了想说:“原路返回,把信还给他,或者给跟在后面的乔三省。” 晏雨桥一笑:“我觉得直接给乔三省最好”二人说完猛然转身往回走,躲在暗处的乔三省来不及回避,正好被晏雨桥一眼看到。晏雨桥喊了一声:“老乔,你也来了?” 乔三省无奈只得站出来笑了笑:“真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筱叶飞一把从晏雨桥手里拿过那个信封扔给乔三省说:“站长让我俩把这个信封扔进五百四十一号信箱,可是我俩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这个信箱,那就麻烦你把信封还给站长吧” “哦,有这事,是不是站长把信箱号记错了?我看看”乔三省说着接过信封去。 “那我俩就不管了,交给你了”晏雨桥说着拉着筱叶飞道:“我们回去吧” 乔三省拿着信封看了看,见信封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于是便说:“正好我也办完事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一定是站长搞错了,你回去问问他吧”筱叶飞说。 三人就这样一起回到荣富大院,冷啸尘和柳如风站在院子里看着进来的三人,乔三省轻轻摇了一下头,冷啸尘微微点点头。 “站长,我们没找到那个信箱,好一定是你忘记了或者搞错了,我们把信给老乔了”晏雨桥说。 冷啸尘有些尴尬的自嘲道:“你看我这脑子,老了,老了记性不好了” “站长,你的电话”梅晓婷跑出来喊着。 “那你们歇着吧,歇着吧”冷啸尘说着转身回到屋里。 晏雨桥和筱叶飞看看柳如风说:“转告站长,下次可千万别再错了,害得我俩白跑了一趟” 柳如风一笑:“人上岁数了,记性不好情有可原” 三天后的下午,冷啸尘和柳如风再次来到肖剑白的房间。肖剑白见二人进来,让晏雨桥扶着自己坐起来说:“站长,我基本上已经好了,躺了这么多天,实在是躺不住了” 冷啸尘走到他床边坐下说:“别急嘛,今天我问过马尔特医生了,他说你恢复得很快,伤势基本已经痊愈了,我这不过来看看你,顺便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站长,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吧” “今天晚上你和我还有如风一起去见一个人”冷啸尘看着他说。 “好啊,见什么人?”肖剑白问。 “别急,倒时你就知道了”冷啸尘说。 肖剑白点点头,冷啸尘看看柳如风说:“让三省准备好车,我们五点钟准时出发,我带你们去赴宴!” “赴宴?”肖剑白看着冷啸尘不解的问。 “赴宴”冷啸尘点点头说。 五点钟的时候,肖剑白由晏雨桥和筱叶飞搀扶着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乔三省早已经把车备好停在他的门前,冷啸尘和柳如风两个人坐在车里看着他说:“剑白,上车吧” 肖剑白看看晏雨桥二人说:“你们回去吧,我跟站长去了” 晏雨桥的手在肖剑白的胳膊上用了抓了一下,肖剑白笑笑:“放心吧” 钻进车里后,冷啸尘笑着问:“跟我出去她们还不放心吗?” “哪里,哪里,他们是羡慕嫉妒我,又嫌弃站长没让她们去”肖剑白说。 “哈哈,你是真会说话啊”柳如风道。 “他要是不会说话,怎么能哄得那两个女孩子都要争着嫁给他呢?”冷啸尘说。 肖剑白笑了笑:“站长就别拿我开心了” 冷啸尘说:“三省,开车吧” 乔三省发动车子,一溜烟开出荣富大院沿着大路直奔市里。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幢气派的门楼前。冷啸尘异常殷勤的让乔三省和柳如风搀扶着肖剑白下了车。 四人站刚刚站到门楼前,一个男人从里面跑出来喊着:“哎呦,冷老板,你可算是来了,快请进,请进” 冷啸尘微微一笑:“刘当家的在吗?” “在,在,恭候你们多时了”男人回答说。 肖剑白看看柳如风,柳如风低声说:“这位是红家班的大管家刘安” “红家班?红姐?”肖剑白问。 “没错,就是她”冷啸尘说着走在前面。 刚一进到里面,便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红姐刘媚穿了一身黑色暗花的旗袍,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狐狸皮的大氅走了出来,脸上薄施粉黛,描眉画眼,袅袅婷婷的站在四人面前说:“哎呦,冷老板,你可算是来了,我早就命人摆好了酒席,就等你们来开席了,来来来,快点里边请,里边请” 冷啸尘看着刘媚一笑说:“红姐,不好意思了,我带着几个伙计来你这讨口酒喝了” “瞧你这话说得,这不见外了吗?”刘媚说着走在前面引着四人走进正堂。 诺大的红家班正堂里,灯火辉煌,正中间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酒菜。刘媚笑着引领着他们走到桌前依次落座。 肖剑白看看自己左边的乔三省,再看看右边的柳如风低声说:“我可是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典型的东北大宴了” “你这个肖家大少爷还少了这点吃喝?”乔三省笑着说。 刘媚看看肖剑白再看看冷啸尘脸色一沉说:“冷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我们是生意上的聚会,怎么还来了一个公安呢?” “哦,红姐误会了,误会了,他可不是什么公安,他是我的手下,做公安那是万不得已的事情,这不已经回来了吗,是自己人,自己人!”冷啸尘指着肖剑白说。 “这么说,我那几个生意上的朋友也回来了?”刘媚看着冷啸尘问。 冷啸尘看看肖剑白,肖剑白淡淡一笑:“我能把梁局长和孟小姐救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那几个朋友早已经转到监狱了,想要救他们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媚笑了笑:“看来肖大公子还真是用心了,行了,这事以后再说!” 冷啸尘点点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来,红姐,我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 刘媚端起酒杯看看几人说:“各位都别客气,既然来到我红家班就都是朋友,大家一起干一个吧” 肖剑白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鹿肉塞进嘴里,刘媚拿着酒杯看着他说:“肖大公子,你咋不喝酒呢?” 肖剑白指了指自己说:“我这身上有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喝酒,不好意思啊,红姐的心意我领了,我就多吃点吧” “受伤了?”刘媚问。 “一点小伤,不碍事”肖剑白说。 “要是小伤那就喝点吧,我这酒可是十年陈酿的老酒了,开坛十里香啊,再说了,这大冷天喝点酒对你的伤有好处的”刘媚眼睛瞟了一眼肖剑白说。 “下次吧,下次吧,这次就算了”肖剑白推辞着说。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吗?”冷啸尘在一旁说。 “这,这,我这伤真的不能喝酒”肖剑白为难的看着他和刘媚说。 “他这杯酒我替他喝”说话间,一个人从里面一挑门帘走了出来。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子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冷笑看着在座的众人。 第九十八章:老鬼露面 “繁襄!”肖剑白非常吃惊的看着从里面的走出来的孔繁襄。 孔繁襄走到桌前拿起肖剑白面前的那杯酒一口喝完。 刘媚看着孔繁襄说:“想不到啊,孔家大小姐还是海量啊?”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说:“剑白,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看看,怎么就这么多女孩子愿意为你心甘情愿的付出呢?今天不在场的雨桥、晓婷,这会有多了一个孔大小姐” 肖剑白看着孔繁襄问:“繁襄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邀请她来的”刘媚说着看看孔繁襄说:“大妹子,坐吧!” “剑白哥个,我不能来吗?”孔繁襄看着肖剑白问。 肖剑白摇摇头:“我可没这意思,人家红姐都说了,是她邀请你来的,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不知今日孔老爷可好?” 孔繁襄点点头:“多谢剑白哥哥挂念,家父很好” “来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喝一个吧?”冷啸尘端起酒杯看着众人说。 “你们喝,你们喝,我就免了”肖剑白将酒杯推到一边说。 “剑白哥哥,你不在公安局做你的侦查科长了?”孔繁襄拿着酒杯看着肖剑白问。 其他人一齐看向肖剑白,肖剑白微微一笑:“那只不过是冷站长临时给我安排的一个任务而已,现在已经完成了,我当然要回来了,难不成还给**做一辈子的侦查科长不成?”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剑白哥哥的任务完成了,那么东北虎他们还能出来吗?” “东北虎?谁是东北虎?”肖剑白看着孔繁襄问。 “他死了,就是在街上被一枪爆头的贺杰”刘媚说了句。 “哦,他就是东北虎?”肖剑白说着看了看冷啸尘。 “是影子,影子杀了他”孔繁襄说。 “那这个影子现在在哪呢?我记得当初是梁柏欢在街上把他们认出来的,梁柏欢认出他们之后,就大声喊叫,结果这四人便被人家围住了,也就是在那时,突然一声枪响,四人中一个被打爆了头,剩下的三个全被抓了”肖剑白说。 “肖副站长把事情退的一干二净啊?”刘媚看着肖剑白说。 肖剑白笑了笑:“我推什么啊?实施就是如此,如果梁柏欢不把他们认出来,他们也许还什么事都没呢,也许这会正跟我们一起喝酒呢” “老梁也是逼不得已,他身边那个姓安的是**的灰熊,那个时候,老梁只能喊出东北虎他们以自保”冷啸尘说。 “东北虎一死,他那支人马就群龙无首了,他那三个兄弟孙福、杨惠、**现在又都在大牢里,老贺的人恐怕是散了”刘媚有些惋惜的说。 “散不了,放心吧”孔繁襄说。 刘媚看看一脸冰霜的孔繁襄问:“妹子,难不成你把他们都给拉过来了?” “我?我可没那本事”孔繁襄看着刘媚说。 “那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散不了呢?”肖剑白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孔繁襄问。 “只要东北虎的那枚戒指还在,就可以号令他那些手下人”孔繁襄回答说。 “戒指?什么戒指?”肖剑白问道。 冷啸尘咳了一声说:“剑白,你话多了吧?” “没关系,既然剑白哥哥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孔繁襄说完喝了一口酒道:“各位,我还要请一个人出来和大家见个面” 众人看着孔繁襄,孔繁襄站起身来到门前,掀开门帘说:“您请出来吧” 随着孔繁襄的话音,从门帘后又走出一个人来,当在场的众人看见走出来的这个人时,全都愣了,肖剑白全然想不到,在这个时刻,此人会出现在这个场合上。 走出来的人,一头灰白头发,身着长袍,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头上戴了一顶貂皮小帽。一脸笑容看着在场的众人。 冷啸尘放下酒杯和筷子起身来到他面前一弯腰道:“想不到,您也来了” “是啊,是啊,该出来露露面了,不能总躲在幕后吧?我要是再不出来和各位见个面,这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你冷大站长不是也希望我能露出真容与各位一见吗?”出来之人看着冷啸尘笑着说。 其他人见冷啸尘对此人如此毕恭毕敬,也都跟着起身看着他。 肖剑白快步走到这人面前深深一躬道:“孔老爷,想不到啊,您居然是……。” “年轻人,很多事情都是你想不到的吧?我孔茂生居然是和你们一样的人?哈哈”说话之人正是孔繁襄的父亲孔茂生。 肖剑白伸手扶住他说:“晚辈的确没有想到,您会是……” “我才是真正的响尾蛇”孔茂生看着肖剑白说。 “孔老爷果然是高人,想不到,想不到啊,谁能想到叱咤商海的风云人物孔茂生会是我们军统的老牌特工啊?”刘媚笑着说。 柳如风看看冷啸尘,冷啸尘点点头说:“孔老先生的确是响尾蛇,他不但是响尾蛇,而且还是我们春雷行动的策划者和指挥者” 看着在场众人的疑惑眼光,孔茂生笑了笑,慢慢走到桌前坐下摆摆手:“各位都请坐吧?” 众人再次坐下之后,孔茂生清了一下嗓子说:“老朽奉戴老板之命亲自制定春雷行动计划,潜藏于哈尔滨多年,一旦时局有变,**大举进犯,那就是执行春雷行动的时间到了。只可惜啊,戴老板已经撒手人寰,看不到这一刻了,但是,我会继续讲春雷行动执行下去,完成戴老板的嘱托,决不能让**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哈尔滨,占领整个东北地区。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隐身于幕后,都是我儿孔繁熙在前面替我行事,可是想不到,我儿却被我们自己人……。无奈之下,我才让小女再次替我出面收拾乱局。好在有冷站长暗中相助,如今算是稳住大局了,各位,你们都是春雷行动的参与者,还望各位都能够鼎力协作,精诚团结,我想用不了多久,哈尔滨还是我们党国的天下。” 这一刻,肖剑白全都明白了,原来孔家才是真正的春雷行动的指挥者和最知情者。眼前的这个孔茂生便是这个行动的始作俑者。令肖剑白想不到的是他居然隐藏如此之深。这样一来,自己的父亲和姐姐还有小妹都将陷于危险之中。 看着肖剑白沉默不语,孔茂生笑了笑说:“剑白,你是不是还不敢相信这一切吧?” “晚辈实在是想不到,想不到啊”肖剑白看着他说。 “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孔繁襄看着他说。 肖剑白盯着孔繁襄问:“能否告知呢?” 孔茂生笑了笑说:“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孔老先生,那您今日此来是不是还有……”冷啸尘看着他问。 孔茂生点点头说:“是该联络其他人的时候了,我已经让湘儿开始着手做了,冷站长,还需要你的帮忙啊” “您说,您说”冷啸尘点着头说。 “按图索骥”孔茂生说着伸手拉住冷啸尘的手,从袖管里抽出一个小纸卷塞进冷啸尘的手中。冷啸尘愣了一下,刚要打开那个纸卷,孔茂生摇摇头:“不急,回去看,回去看” 冷啸尘点点头说:“明白,放心吧” 肖剑白此时突然想到,冷啸尘在荣富大院里的时候说是要打电话问一下,此刻他明白了,冷啸尘是给这个孔茂生打电话,那么也就是说,影子是孔茂生的人,如果影子是孔茂生的人,那么小妹肖晓梦一定是已经暴露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动小妹呢?那么这个影子就应该不是窦晓翎,马尔特传来的消息是不准确的。甚至可以说,老赵、老廉包括徐静薇都被这个窦晓翎给骗了,她不是真正的影子,影子另有人。 想到这,肖剑白不由得心中一阵发紧,事情越来越复杂,危险也越来越近了,尤其是自己的父亲和小妹。肖剑白此刻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把这一消息尽快告知徐静薇他们。 “出了我们孔家和红家班,还有东北虎的人,另外七组人马要尽快与他们取得联系”孔茂生看着冷啸尘说。 冷啸尘点点头说:“我回去即刻着手办这件事” 孔茂生看看其他人说:“各位,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一步” 肖剑白忙起身说:“孔老爷,您这就要走啊?晚辈还有好些事情没请教呢?” “来日方长,对了,剑白,你可以去我府上,我也正想找你聊聊呢”孔茂生笑着说。 “一定,一定,改日晚辈伤稍好一些就登门拜访”肖剑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