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疯神》 第一章 破坏鱼塘 大威旁，乡民分得田地之后，都把土地看成了宝贝，大家茶余饭后聊得最多就是哪家的田地里庄稼长得好，哪家的长得差等等。有相互攀比之心，也有怜悯之情，大家都是在土里刨食的人，根底还是善良的，即便偶有嫉妒心，那也不碍事，毕竟都家长里短的闲话而已。当然也有争强好胜的妇女骂街，所用的词语都与人某些部位有关，简直不能入文。 堂屋里有一张传统的黑色漆面八仙桌，其上摆了两盘肥腊肉、一盘酸菜、一碗辣椒水、一碗豆豉，怕蚊虫在碗里‘来回试探’不卫生，用一张纱布覆盖着，桌子边摆着三个草凳。 石登华去牵着石邦奇的手说：“父亲，饭熟了，可以吃了，该吃晚饭了。”石邦奇往反方向拽，“等一下嘛，我又不饿。我想到猪圈看看大黑猪。” 石邦奇妻子张氏把猪草丢进圈里，顺便给跟牛喂了一盆盐巴水，就回到堂屋，见大儿子拉着自家男人过来吃饭，忍不住笑了一下。“登华，你老爹有点返老还童呢？你看，笑得多天真。很久没有见到他这么开心了。” “娘，你说得对，以前看着他眉毛紧锁，是有点怕人，小时候和他都不亲近，现在倒好，他老了我大了，父子关系倒很融洽。”石登华和娘说完，就看着父亲说：“爹，大黑猪明天再看，现在圈里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也要抓紧吃晚饭，不然等一下浪费煤油，我们家灯油少了。快来吃饭。” “登华，你爹还是有力气呢，你别看他五十多岁了，要是不得疯症，回家犁田打耙肯定没有问题，那你就要轻松一点。”张氏看着儿子和孩他爸说。“是啊，我现在拽他都很吃力，不过还是慢慢的靠近饭桌了。”石登华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石邦奇趁儿子和妻子说话不注意的时候，用一只手去挠儿子的胳肢窝，石登华哪里受得了痒。 张氏绕过来，也对石邦奇的胳肢窝挠了几下，他忍不住笑，蹦蹦跳跳的，石登华一用力，就把他拉到桌子前，抱着他到草凳上，用力一摁，“父亲，安心吃饭。不要走了，等一下好收拾，我们今天干活都累了，好不好？” 张氏把饭碗和快走端到石邦奇跟前，石邦奇突然狼吐虎咽起来，几下就把碗里的饭刨空了。石登华说：“父亲，你吃慢一点，不要噎着，我们没有人和你抢，来吃一片肉肉。”石登华说完从盘里夹着两片肥肉送到父亲嘴巴。 “这个牛屎很香。真香。”石邦奇顾着说话，猪油从嘴角留下来，他快速的用衣袖抹干净。“你爹还爱干净呢，不说还好，你看你爹的裤脚，全是泥巴，今天他去哪里来了？” “娘，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在路边拦拖拉机进城了吧。我也说不准，只要他知道回家就可以了。”石登华给自己夹了一片肥肉大快朵颐，张氏则喜欢吃素菜，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吃肉还是想把好吃的留给儿子还是咋的，她几十年来，每餐都有素菜。 十八岁的石登华嘴角有一些黑毛，这是男人的象征。石邦奇再吃了一碗饭，就打着饱嗝，“给我来一碗迷魂汤。”张氏和石登华都没有明白他说迷魂汤是什么，你看我，我看你。张氏盯着石邦奇的眼睛，留意他的眼珠子，“儿子，他说的是酸汤。” “好吧，父亲，我服你了，第一次听说。父亲，你和母亲是那个给那个迷魂汤了？”石登华说完哈哈大笑。石邦奇似懂非懂的看着母子俩，然后在那用一根稻草剔牙齿。 “我们那时候会有什么迷魂汤，彼此都没有见面，是你爷爷和外公两个是好朋友，就把我介绍来了，闹洞房才知道你父亲还不丑。到时候我给你物色一个好的女孩来好不好？”石登华听到母亲说了之后，忍不住喷饭。 “你们笑什么哦？”石邦奇看着儿子，傻里傻气的问。 “父亲，你要有儿媳妇了。”石登华大声对着石邦奇说。“儿媳妇是干嘛的？拿来喂猪的？” “拿来疼的，父亲，就像你疼母亲一样。”石登华看着父亲说完，哈哈大笑。 “儿子，快吃饭。不要和你父亲说了，饭菜都冷了。”张氏看着儿子，笑着说。 “你是我儿子？”石邦奇看着石登华问。“父亲，我肯定是你儿子啊，你都养了几十年，难道还用说吗？你看，我鼻子和你一样，都是大鼻子，你看嘴唇，都是丰满肥厚的，生气的时候可以吊油壶那种。你看我眼睛，也和你一样都是双眼皮，我们也比双胞胎区别不了多少，和你说，父亲你听我说话吗？” 靠在囤箩边已经打呼噜了，石邦奇的瞌睡咋这么大呢？前一分钟还和儿子对话，现在就睡着了，而且还睡熟透了。张氏说：“等一下再扶着他睡觉，他等一下估计还要醒。我们抓紧把饭吃完，好收拾。” 读初二就回家务农的石登华，俨然成为了一个大男人，稚气未脱的脸上，在眉毛和鼻骨间，镶嵌这一双大眼，始终坚毅的望着前方。他已经学会吸水烟筒了，每天饭后总要咕噜咕噜的吸几口。有时烟丝没有来得及买，烟瘾来了也会用嘴对着吸几下解馋。他喷云吐雾间，石邦奇鼻子却很灵，烟味飘到他的鼻孔，本在打呼噜的他突然睁开眼睛，嗖一下就跳起来，然后坐下，张氏和儿子看到这一幕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梦游吗？”石登华用手在父亲的脸上来回的晃动几下，见不得反应。“下次你吸烟离他远一点。他估计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老烟枪。不然咋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娘，那我以后注意一点。我知道了。医生都说尽量不让他吸烟，说他要注意身体。”石登华内疚的看着父亲。 石登华和母亲聊天起劲，阁楼上有耗子在大家还是什么，反正响得厉害，都习以为常了。 一只耗子从阁楼上掉下来砸到父亲的脸上，只见石邦奇腾地而起，一个前空翻后，匍匐到对面的门板边，用耳朵贴着听。不用说，父亲以为是敌人来了。“你们看到什么没有？给老子一巴掌，突然就不见了。”石邦奇看着张氏，又看着儿子。“你看到什么没有？儿子。”张氏明知故问。 “母亲，没有看到，我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在门板边靠着的石邦奇，突然发火了，“龟儿子，你笑什么笑？老子一枪把你给毙了。” “父亲我好怕怕，你好凶，我要睡觉了。”石登华站起来，又坐下，看父亲是什么反应。谁知他压根没有看自己。石登华觉得没劲，就坐下来和母亲聊家常。 一只耗子又跳下来，石邦奇看得鬼火冒，“你们聊，我打鬼子去了。”就一路追着耗子跑。堂屋三河地板在他肥大的脚板的冲击下，直接惊吓了楼板下的牛和猪。 “邦奇，你看这是什么？”张氏拿着赶场天买的风铃，站在那不停摇晃。石邦奇大步前来，“哟哟，这是什么？这么漂亮，老婆。”张氏开心的以为石邦奇在说她漂亮呢。这么多年他们都很少说情话了。 谁知他拿到风铃后，“老婆，真漂亮，老婆，真俊。老婆，我们回去睡觉觉了。”见石邦奇搂着风铃靠在门口的稻草堆里，不一会就睡着了。 吩咐石登华看好自己的父亲，张氏就去灶台边把碗筷洗了。 “登华，明年给你说一房媳妇怎么样？和我可以分担一些家务。”张氏一边洗碗一边说。 “说媳妇要钱啊，我们家也没有什么钱，舅舅家表妹倒是漂亮，不知道愿意嫁给我不？”张氏说：“你喜欢你表妹？” “我是觉得她嫁过来，亲上加亲，彩礼不会要多少，不想让你为我的事情操心。”石登华看着母亲的侧脸说。 “你表妹虽然亲上加亲，但是我看他心气高，不知道喜欢我们家不？”张氏看着儿子稚嫩的脸说。 “母亲，不是她喜欢我们家不，而是她喜不喜欢我。我才是她要喜欢的人。家里没有钱可以想办法挣咯。”石登华说得在理，张氏不停的点头。 全身粘满稻草碎段的石邦奇醒来了，见张氏在那洗碗，就过去从后面搂抱一下。“母亲，我没有看到。”石登华就扯故到大门口乘凉。 石邦奇走到大门口，“你想讨老婆？”“父亲，你这回清楚了？”石登华喜出望外的看着在那呵呵傻笑的父亲问。 石邦奇把风铃丢给了石登华说：“拿去睡觉，睡得香。儿子，你没有看到吗？我刚才就睡着了，要不是身上痒，我还在睡觉呢。”“父亲，你知道我是你儿子了？你认识我了？想起我是谁了？嗯？父亲，你说啊。”石登华激动的摇动父亲的手臂，“父亲，你看看我。我马上结婚给你抱孙子好不好？父亲。” “你是谁嘛，抓我干嘛？我哪里得罪你了？我白天没有干啥，我就去人家田里抓青蛙了，你看，我的裤腿有泥巴，就是这么来的。”石邦奇半蹲下来捏碎发硬的泥块，只见地面上有很多泥土。 石登华对于父亲健忘已经习以为常，“父亲，你确定到田里抓青蛙？那青蛙长什么样？你能模仿一下吗？” 石邦奇在院坝上跳了几下，动作倒是蛮像的，石登华就纳闷了，他怎么会记得青蛙而自己都忘记得干干净净呢？父亲是不是有选择性失忆？ “登华，登华家娘，你们在家不？”石登华见离自家不到五十米的村里的向伯娘大声喊自己和母亲，“向伯娘，什么事？” “你爹今天到我家鱼塘去，把水都放干了。”向大娘走得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李村长说他刚好路过看见的，是他把你父亲拉上来的，不然估计会淹死在鱼塘里。”“向伯娘，实在对不住，你家的鱼我们赔偿。怪不得他刚才说抓青蛙，原来是给你家把水放干了。” “是咯。鱼倒是没有多少，就不赔偿了，我就是要告诉你们，时刻提醒他一下，我是怕他死在里面。” 第二章 取得谅解 石登华下院坝石梯，拉着向大娘的手说：“向伯娘，到我家来坐，我母亲在家，你过来坐坐嘛，饭菜都是热的，就随便吃一点。来嘛。”经不住石登华的热情邀请，向伯娘就跟着上来。“登华，我刚刚来的时候，随便吃了一点，你就不要劝我了，我就坐下来和你母亲聊一下就走了，家里的牲口都没有喂好。” “向伯娘，先来坐了再说。”说着已经进了堂屋。“哎哟，大姐，来了，坐坐，来，坐这里。”张氏热情招呼着向伯娘张氏坐着。向伯娘是从张家嫁到向家的，和石邦奇的妻子张氏作为寨邻已经有快二十年了，二人都一个姓氏，但不是一个村子嫁来的，不知道五百年前是不是一家，不过这倒不影响她们的关系。两个张氏向来关系很好，情如姊妹。这也让别的媳妇都羡慕。 “大姐你先坐，我把菜端上来，多少吃点。”石邦奇的妻子就到厨房把刚吃的菜倒在灶里热了一下，刚好灶堂还有火星子，不一会就热好了，石登华也去木制碗柜里把碗筷拿来，舀了一闷碗包谷饭来，向伯娘张氏也就安心吃了。她们俩到谁家去串门遇到饭点就吃，彼此也没有多少客气的。 满身是稻草，裤腿还有干硬土块的石邦奇从房间出来，“哎哟，这是哪一家的美女哦”向伯娘黑着脸说：“老不死的石邦奇，疯人说疯话，我要是美女就好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其妻子张氏瞪着眼睛指着墙壁上《刘三姐》的电影海报说：“邦奇，你没看到吗？大姐年轻的时候是美女，但是大姐要先吃饭，她今天太累了，也饿了，你看墙壁上还有一个美女。”石邦奇站起来走到左边的墙壁上抚摸着画报，“你瞎说什么？那是我母亲，她死了，我找人画上去的，就是要你这个儿媳妇好好的孝顺她，每天给她饭吃，不然她饿了。媳妇，是不是？” 向伯娘一边刨饭一边说：“妹妹，你们年轻的时候，聚少离多，现在天天在一起，虽然他大脑不主事了，但也能陪你哈。” “姐，说实话，天天见到他我心里还真踏实了。以前几个月不见一次，硬是担心他被别的女人拐跑了。他年轻的时候又一表人才，个子又高大，哪个女人不喜欢嘛。穿着制服回家真是美男子一个，现在我放心了，不会有人抢跑了。大姐，你说咋女人图什么呢？”张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母亲，你说的就是爱情吧？我咋那么羡慕你和父亲呢？父亲现在虽然疯了，但是他眼睛里还是你呢。我以后也想要这样的爱情。”石登华看着母亲笑眯眯的说。 向伯娘拿素汤倒在空碗里，猛喝一口。“妹妹，我吃饱了。女人图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石邦奇盯着画报看得发呆，直接站在那吞了口水，估计是吞得有点急，差点呛着，他用手上下顺了一下脖子。“真漂亮，是大美女，世界上找不到这么好看的人了。母亲，你咋这么漂亮呢？你吃饭了没有？你在那边好吗？”说完大哭起来。 石登华去揪着父亲的耳朵说：“爹，我的傻父亲，你醒醒吧？你诅咒奶奶吗？我奶奶没有死啊，你哭什么？他在叔叔家住呢，你想他，明天我们去接她老人家来好不好？我也想奶奶了。” “你是我儿子吗？”石邦奇快速抹干眼泪，“你是哪里来的家伙哦？咋天天赖在我家不走了？” 石登华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向伯娘张氏说：“邦奇，他是你的儿子，以后养老送终就靠你儿子了。” “你是说我母亲没有死？”石邦奇伸长着脖子过来，揪着儿子的耳朵，“那我们现在去找我母亲吧，她估计没有吃晚饭了。对了，她是谁？”指着墙壁上的画报问。 “她是刘三姐，就是会唱山歌那个，特别好听。”其妻子张氏看着丈夫说。向伯娘看着石登华，“你爹其实很可爱哈，你看他倒是很天真。一天无忧无虑的，有时清醒，有时糊涂，但也没有错到离谱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向伯娘，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现在头疼的事就是每天都要在马路边拦车，人家不给坐，他就像小孩一样就地打滚，可人家见他上车不给钱就爱破口大骂，他还骂得很凶，和人家对骂起来。每天早上要么搭顺风车到册亨，要么到安龙，反正一天一个来回，白天是很少见到他老人家咯。” “在路上拉客的车子也就那么几台，这么久了他们都知道他精神不正常，坐就坐咯，反正车主要是找到门来要路费，就到信用社去取他的内退工资给咯。”向伯娘看着张氏和石登华，“关键是他认得家在哪。不然走丢就麻烦咯。” “你别说，他不会迷路，他认得字多，不怕。就是怕车上的小孩子怕他。你看他一年四季就穿制服，头戴盘盘帽，绑着一条军用裤腰带，别着一个枪套，枪套里面有一把塑料玩具枪。虽然玩具枪不会伤人，但是他会摸出来对着人家，然后嘴里模仿枪的响声，就怕小孩哭了就对不住人家父母。”石邦奇妻子张氏接着说：“大姐，有没有别的办法，不让他坐霸王车呢？” “他都坐霸王车那么多年了，拉客的都知道他的名字叫石邦奇，不怕，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疯子，我想人家偶尔骂他都是出于安全考虑，就怕他在马路上就地打滚。另外，他穿着就军装，人也站得很直，人家一猜也知道他以前多少有点贡献的。大家还是有觉悟的嘛。” “大姐，你这样说倒是有理，但是很怪异。我倒是想把他的旧军装脱了，穿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不伦不类的。”石邦奇妻子张氏说。 “母亲，算了，多买几套给他换洗就可以了。他穿就穿咯，他只记得年轻时候的样子，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穿军装，要不明年我报名参军吧。”石登华最后一句是试探性的，其母亲对着他白眼后说：“我倒是想让你去，我知道你崇拜你父亲，但是家里的农活咋办？你弟弟和妹妹都还读小学，他们现在回来务农不合适。要不你四年后去吧，那时候你二十二岁，刚好。” “儿子，当兵好哦。你看我这枪，想当年，敌人，哼。”石邦奇从腰间的真皮枪套里摸出玩具枪，“你看，老子的枪法咋样？”说完就眯着右眼瞄准着妻子张氏，嘴里发出“砰。”大家都哭笑不得，但又无可奈何。 “爹，那是我母亲，你咋能用枪对着她呢，你应该对着敌人？”石登华对父亲说：“你看那是什么？” “哎哟，果真是我儿子。敌人来了会通知我。”石邦奇说就撒腿就跑，用玩具枪对着耗子，眯着右眼瞄准个不停。 他家是五间瓦房，他几乎跑了个遍，不一会累的满头大汗，又回到稻草堆里睡着了。 向伯娘困了，就告别了张氏母子，回家去了。石邦奇妻子张氏出门把院门关上了锁，就回屋里睡觉了。反正石邦奇醒了会到房间里另外一张床上睡觉的。 石登华每天早上六点钟还要起来背英语单词，到八点钟才会上山干农活。他也等不了父亲了，就回自己床上睡着了。 第三章 捡儿媳 半夜，山村是如此寂静。如石邦奇家，就楼下的猪估计是饿了，在那嚎叫，这可能是此刻最大的噪声源了。石邦奇起来，看不得哪个在家和他说话了，就跑到房间里睡觉了。 第二天，石邦奇妻子张氏起来，见石邦奇翘着屁股趴在旁边的单人床睡着了。忍不住看着可爱的丈夫笑起来。她要去把冬耕的苞谷地里面的杂草清理一番，把它们聚在一堆，到时候一把火烧了，开春种苞谷的时候，就有草木灰了，到时候再掺入一点晒干的猪粪，庄稼就会长得好。 见儿子点着煤油灯背诵英语，张氏还是很欣慰的。儿子没有说他要读书，但是能看得出，他还是想到学校去。 张氏之前是想让儿子娶媳妇回来，早点抱孙子，现在，这个坚强的农家女人突然改变主意了。她想去咨询一下政府，要是儿子成分不受石邦奇的影响，那能考取一个学校就好了。 她把早餐弄好了，“登华，吃早餐。”“好的，母亲。” 石登华起来洗漱一下就到八仙桌边，端起母亲用菜油炒好的苞谷面饭，一口饭一口白菜，这样吃着，很快就去添第二碗。 “吃慢一点。”张氏关心的说，“等大黑猪大了，把他全卖了，换几百斤白米饭吃，苞谷饭太干了。” “母亲，苞谷饭经饿，没事，还很健康，我反而喜欢。”看着母亲，“添加第三碗。” “那我先出去把牛拉出来，你等一下来，慢慢吃。”张氏抚摸一下儿子的头发就出不去了。 石登华扛着犁头赶着水牛往山上去，母亲张氏则背着背篼跟后。张氏内急，见旁边有一块巨石，见除了儿子前面十米开外，其它方向没有人，就躲在石头背后解决了。石登华没有往后看，他现在很想早点赶到对面的坡上。趁太阳不大的时候，多犁一点，不然水牛不耐热，想多犁都没有用。 石邦奇起来了，用瓢窊了半瓢水漱口，打半盆水洗脸，然后揭开灶台里的锅盖，见苞谷饭是热的，他没有用碗，直接用炒菜的小铁铲，铲着往嘴里送。 也不知道吃多少铲，锅里是见底了。他到水缸里窊半瓢自来水咕噜咕噜的喝个够。到房间里对着结婚时老丈人送的镜子前整理一下衣服，系上军用腰带，枪套挂上，塑料玩具枪插上去，带上门出去了。 石邦奇见人就敬礼，农民也不知道这个动作是干啥用，路人给他报以微笑。 由于疯病发作之前很受人尊敬，现在即便疯了，也没有几个嘲笑他。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清醒，那你嘲笑他肯定要被破口大骂。村民时刻提醒自己，遇到石大爷不能嘲笑，该有的尊敬要有，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他能理解就好，不理解也不要紧。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人和一个疯子计较。 看着石邦奇走的方向，基本判断他要进城了。正常人是羡慕他呢，只有他坐“上安龙下册亨”的客车不要钱，别的正常人要花三块钱呢，那三块钱能买十包盐巴，那够一家人吃小半年，所以正常人不经常去县城。 他在垭口等客车，一直没有等到，一些解放牌车队拉煤路过他身边，他对着车队用牛话大骂一通，用稍微文明的话语翻译过来就是：“妈蛋，拉煤到两广了不起？老子不稀罕。” 客车来了，他大老远就招手了。这辆客车是到贵阳的卧铺车，因官方批准的运营线路坍塌而临时改走他寨子的马路。 他见客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立即躺在马路上。那客车在离他十多米的位置就停下来了。驾驶员把车门打开。“石大爷请上车。” “儿子，认得你石大爷呢？我咋那么出名呢？我就是一个中年大叔。对了，你是我儿子吗？”石邦奇看着前面高大帅气的驾驶员说。 驾驶员回头看着石邦奇说：“石大爷在我们运输公司很出名哦，我们今天走这边，领导就打好招呼，见到穿军装的您，是一定要停下来让您上车。不然我领导知道了，我肯定会被痛骂一顿。” “儿子，你们是懂事哦。你领导是谁？改天让他来我家里喝茶嘛，我保证热情招待。”说完就上车了。 驾驶员哈哈大笑，“石大爷，我们合影吧，我们能带您进安龙城是荣幸：我五年前就听运输公司领导说您了。就一直没有机会走这条线，现在好了，真的第一天就遇到你了。”押车员安排石邦奇坐好后，驾驶员过来半蹲在石邦奇身边，押车员拿着相机在车厢里狂拍几张后，驾驶员就回座位开车朝安龙城走。 “你刚才拿的是什么鸟哦？是不是打鬼子的火铳？还会闪光呢，一枪下来可把人都打穿了。” 押车员哈哈大笑，“石大爷，真幽默，这个是照相机，能照人。然后洗出来，以后可以看。” “儿子，你说的是飞机吗？”石邦奇问押运员。 “不是飞机。哦，对对对，是飞机。”驾驶员突然发现石邦奇不是常人，就抢先押运员，拍马屁似的附和着他。 “儿子。你知道吗？当年鬼子用这个打我们。” 驾驶员看着押运员，“这老头貌似不傻吧，领导咋那么怕他呢？” “儿子，你娘在什么地方？”整车的乘客都忍不住笑了。说疯不得，瞬间疯了。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别说，他在车上除了没有开路费，倒是开心果。 石邦奇看着卧铺一个年轻姑娘，“女儿，看你这么漂亮，你结婚了吗？” “石大爷，我没有结婚，我都没有恋爱。”年轻女孩害羞说。 “儿子，你应该单身？”石邦奇问驾驶员。 “爸爸，是的，我单身，哦，不不不，石叔叔，我单身，我就没有谈过恋爱。”驾驶员有点着急，被石邦奇绕进去了。 “那我以退伍军人的名义介绍你们认识，你们谈恋爱，然后结婚，到时候就当我给你路费了。”石邦奇大声说。 “姑娘，我真的单身，觉得可以，我马上退你路费，到贵阳我请你吃饭。”驾驶员说。 “到贵阳再说吧，我愿意和你接触一下。”躺着休息的姑娘在卧铺上说：“我是老师。” “那感情好。姑娘，我们正式交往吧。免得石大爷等一下说疯话了。这回他还是说正常一些。这个大爷我一直有耳闻，开客车走这条路的驾驶员都认识他，你看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我后面这里还有一个空铺，你来这边坐着。”驾驶员大胆的求爱方式，让是教师身份的女孩大胆起来，她平常接触男生不多，所以一直单身。 驾驶员通过镜子看到，女友真漂亮，真的坐到自己后面的位置上。而看石邦奇，已经呼呼大睡了。不一会，石邦奇突然就醒来了，起来转身看了大家。 “客车马上到安龙了，石大爷就要下车了，他是我的大媒人，大贵人，大家能不能和我一起鼓掌感谢他老人家。”驾驶员说完，整个车厢响起热烈的掌声。 石邦奇着急说：“哪里有炮声响哦，是不是鬼子来了，我下车了，不然团长要枪毙我。” 车厢内又因他可爱的话语大笑起来。驾驶员在安龙环城路口———塔山脚，开门后，亲自下来牵着他的手下来，“感谢石大爷让我脱单。”那女教师也下来，“谢谢叔叔，让我坐一趟车就捡到男友。” 但是他那里知道这些，摸出来玩具枪就已经喊“杀鬼子”，然后跑进了人群。 驾驶员和女友上车后，车内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女女对驾驶员说：“以后你路过他们寨子，见到他就让他坐车。” 驾驶员说：“对于石大爷，是可遇不可求，带他的人多很，他是见到客车都拦，我们今天才是幸运了。要是遇到他拦车，我不带他，回去还要被公司骂呢。” “真有这事。”女教师问。 “真的。我们领导每次开会，都对走这条路的驾驶员说了一遍又一遍。” 车内一个年轻小伙说：“我们为石大爷鼓掌，也为你们鼓掌。” 车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客车已经穿过安龙城，朝贞丰方向走了。 第四章 老太对他产生爱的火花 今天是安龙城赶场天，很多地方都相当拥挤，石邦奇冲到卖农产品的摊位，大家都知道他是可爱的疯子，也就没有搭理他，随他用塑料枪怎么瞄准都无所谓。他走到卖米面的摊位，见是一位年纪比他都大的老太，就说：“美女，你好漂亮。”那老太估计有几十年没有被叫美女了，被叫得乐开花。 “石兄弟，你想买什么了？我这里都有的。”老太看着石邦奇说。石邦奇看着她的脸，然后猛吞口水，那老太直接都不好意思了。 “我想买你回去。”石邦奇一本正经，“你不信？我有钱。家里帮我收好了，我有工资的。” “石老弟，你的意思是喜欢我？我可告诉你，我老伴死了些年头了，要不，我们真的谈恋爱？”老太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时老太的儿子儿媳从外面进货回来，见石邦奇和母亲聊得起劲，儿子好奇的问：“妈，你们聊了什么？”老太犯了花痴的说：“儿子，媳妇，他说我很漂亮，说喜欢我呢。” “妈，石大爷的话你也信？”儿媳妇看着自己的婆婆数落了一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他娶我也可以，疯了疯了点，但是可爱啊，我都留意他几年了，你别说，他正常起来也是很好的，即便疯的时候除了满嘴跑火车，也没有别的毛病，关键是他很帅。你看他穿的皮鞋，看着很帅嘛，城里很多老头都没有他帅呢。”老太继续花痴的说。 “妈，我看你是第二春啊，这样，我们不反对你找大叔。可石大爷有家室，你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儿子对着老妈说。 “对了，美女，你今年多大？”石邦奇继续盯着老太问。 “你多大我就多大了。”老太笑呵呵的说，满脸红霞飞。“石大爷要不要到我家里坐坐？”儿子站在摊位对面问。 “儿子，乖，很孝顺。你家我就不去了，我任务没有完成呢，我想把这个美女带回家。”石邦奇面带笑容说着。 “石大爷，她是我妈，年纪都这么大了，你带回去干嘛呢？”儿子这样一说，老太不高兴了，大声抢着说：“去。” “她太漂亮了，我想带她回去给我儿子做媳妇呢。”石邦奇说完，可把老太气死了，拿着旁边的扫帚就想拍打，惹得儿子儿媳哈哈大笑起来。附近的摊主没有听到他们聊什么，但见他们笑这么开心，大家也都会意一笑。 “我说，妈啊，你肯定和石大爷的初恋特别像，所以他产生错觉了，他记忆回到过去了。”儿媳妇继续说：“妈，我给你找一个合适的，老伴，老来伴，我理解你的孤独。” “美女，要不和我回家去？”石邦奇看着他们一家子说：“我家就在路边，车子直达。”石邦奇说完，老太不服气了，对儿子和儿媳说：“他就很帅气，你看他的腰板挺直，你看城里的老头，哪个有他的气质嘛。” “我们承认，石大爷一表人才，他疯了，他的穿着也很干净，也很帅，关键是人家有家室，妈，明天我们守摊位，你就去约会吧，我们一条街的李老头不是经常和你跳舞吗？石大爷比你小快二十岁，他当然帅气逼人了。”儿媳妇看着婆婆，“我猜想，你肯定和他在公园都拥抱不下百十次了。” “你瞎说什么，有我在呢。”石邦奇看着老太的儿媳说。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瞎说什么，有我在呢。”老太重复一遍。 “媳妇，你说老妈都来第二春了，我们也回去再要一个宝宝哈。”儿子开玩笑的说。 “儿子孝顺。”石邦奇竖起大拇指。“你看，他喊你儿子，喊得多亲，走心入肺的，我决定不约会了，反正你石大爷经常到这边来，我就幻想他是我老伴。往后，我可丑话说在前，我请他吃饭什么的，你们不可阻拦。”老太边说边笑。 “谁敢阻拦，我就枪毙了他。”石邦奇摸着枪套里的玩具枪，但是没有拔出来。 “石大爷，妈，我们都听你们的。”儿子对着老太和石邦奇说。 “美女，我明天来和你聊天哈。要是你没有生意，我就把你面条全包了。我拿回去给他们吃。”石邦奇说完就走了，老太太看着她雄壮的背影简直都幸福死了。老太太幸福满满的说道：“你们看，放眼全城，有哪个男人对你老妈这么豪爽？” “嘘，妈，媳妇，你们看石大爷。”老太顺着儿子看的方向，只见两个青年人在用“二指缠”摸包。一家人怕被这些流氓报复，没有吱声。 只见石邦奇过去，大吼道：“兔崽子，敢在你大爷面前犯案。”那两个年轻人见是石邦奇，没有在意，拔出刀来威胁。只见石邦奇大声说：“你们让开，老子好好收拾你们这些二指缠。”他一个箭步过去，一个飞腿，把拿刀的小偷打倒在地，另一个也摸出镊子往他这边跑来来，只见他纵深一跃，借住旁边的肉摊，一个飞腿就把他打倒，简直没有拖泥带水。两个小偷被他用专业的擒拿手给制服了。整个菜市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被摸包的老头给他三鞠躬，“谢谢石老弟，这些小偷太猖狂了。”期间，有人报警，民警过来了解情况后，把小偷铐走了。临走前，三位民警转身给石邦奇一个标准的军礼。现场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民警二十分钟后回来，见石邦奇还在那和老太闲聊，“石大爷，谢谢你，这些小偷专门偷老人，你真是为民除害啊。”石邦奇拍着其中一位民警的肩膀，“儿子，我的衣服旧了。”那民警马上大笑起来，“好，我明天给你带一套全新的。”“我要拜你为师，你的功夫了得。”一民警说。“你以为我抓贼靠的是武功？”石邦奇用手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抓贼靠的是智慧。儿子。” 三位民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别看我老了，打你们三个应该是绰绰有余。”石邦奇看着他们严肃的说：“我还有枪。”摸出了他黑色塑料枪来。 “石大爷，你没有疯，你是不是装的？”一民警大声问，他实在好奇。“疯子会说自己疯吗？”石邦奇这一说，瞬间，整个菜市场大笑不止，同时报以热烈的掌声。 石邦奇转身对着老太说：“老婆，我走了。”老太正犯花痴，其儿子说：“石大爷，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妈什么时候嫁给你这位英雄了？”石邦奇瞪着大眼但又微笑着说：“你都是我儿子，她不是我老婆，难道你是？”老太的儿子简直回答不上了。菜市场又大笑起来，连一脸严肃的警察都忍不住大笑。 石邦奇走了几步，又回来，“美女，回去做我儿媳妇。”惹得整菜市场又狂笑不止。民警知道石邦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都为之叹息。“小子，等等。”为首的民警停下来，“石大爷，什么事？”石邦奇走到跟前大声说：“我衣服旧了，就你的最新，我现在就要。” 现场的群众起哄说：“所长，脱给石大爷。所长，脱给石大爷。所长......”原来为首的警察是所长，他大吼围观群众，“瞎说，所里还有。又不止一套。”所长看一下另一位民警，只见这位民警马上就出去了。不一会拿了一套全新的来。石邦奇拿到衣服、帽子和鞋子之后，就开始在市场上解开旧衣服的口子。所长大声说：“石大爷要换衣服，市场上有女同胞的转过身，我们男同胞都过来给他围着，就当他的遮羞布了。” 整个菜市场成了欢乐的海洋。所长大声说：“石大爷，你的身材咋那么好？你的腹肌是怎么练出来的？”胸肌也那么大，看不出来啊？” 一个围观的老头说：“你石大爷吃饱了就游山玩水，你不能啊，所长。”石邦奇大声对老头说：“你们看，还是我儿子最了解我。”现场又大笑不止，老头也认识他，都没有计较。反正都习惯石邦奇见谁都喜欢喊儿子。 他换好了衣服，穿上所长刚带来的皮鞋，就走了，大家看着他高大雄壮的背影，消失在大门边。卖面条的老太过来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扔到垃圾桶了。警察也去审讯犯人了，市场恢复了平静。准确的说，只有石邦奇来了，市场才有高潮。 第五章 到准儿媳家玩 石邦奇出了菜市场，绕了几个大街，来到了招堤门口，保安很为难，大家都认识他，要收费吧，石大爷本身没有带钱，就算有也不会给，他现在已经不认得钱，一张票值多少都忘记了，也就是说五十的和一毛钱放在一块，对他来说都一个样。保安说：“石大爷，你来了，先到里面坐。”石邦奇进去后，保安就出来跑到十米开外另一个房间请示领导。“让他进去。”招堤公园管事的发话。 石邦奇从门卫室出来后，拉着保安的手说：“儿子，我们去那边看看。”保安说：“石大爷，去哪里。”石邦奇走到牌坊下，“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字都认得了，我就给你门票，你们领导不收，我都给，儿子。” 保安有点生气的说：“石大爷，你这不是挤兑我吗？我大字不认识一个，倒不如说给你终生免费进园还好听一点。” “小子，你看我这身衣服，是谁给的？你的能和我比吗？”石邦奇跨入园内十来步，又返回说：“儿子，要不和我逛逛，说不定遇到美女呢。” 保安怕擅离职守被开除，撒腿就跑开了。石邦奇走到湖边，见几个年轻人在钓鱼，就在那坐着。“孙子，你们钓到了吗？”几个小伙子对他不理不睬的，他一生气，抱来一坨石头就往湖里扔，那几个年轻人见状都被吓怕了。一个年轻人说：“石大爷，我们错了。我们刚才没有注意你的感受。我们错了。”“孙子，尊老爱幼你们不懂吗？你们老师没有教育你们吗？”石邦奇骂骂咧咧的在草坪上躺着，就睡着了。临近中午，他肚子有点饿了，饿醒了，就走出招堤公园，到塔山坐上往册亨的客车。 旁边一女孩说：“石大爷，你的衣服是刚发的吗？是新的。”“儿媳妇，有眼力，所长亲自送给我呢。别说，今天我抓到两个毛贼，那真是过瘾。” “石大爷，你咋叫我儿媳妇了，我还是女孩呢，你这样叫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不和你说了。”女孩嘟嘴说。 “我才不信你，你忘记了，我儿子还牵过你的手。等一下我们下车，到我们家坐坐，要是可以，你石大爷给你们婚礼给办了。”石邦奇侧着身，对着姑娘说。 “石大爷，害羞死了。不和你说了。”女孩直接脸红到脚后跟去。“你认识我儿子登华不？”石邦奇问。 “你儿子我认识，我们是同学，咋会不认识。”女孩挡着脸说。“那不就结了，你家在哪里，我等一会去你家看看。”石邦奇看着女孩，认真的说。 “额，好嘛，那等一下我下车叫上你。我家也在路边。”女孩红着脸说。驾驶员一路听一路笑。“石大爷，你坐车都能捡到儿媳妇，真是天下奇闻咯。” “怎么叫捡嘛，我儿子梦话都提到她的吗？”石邦奇对着驾驶员不服气的说。“那女孩叫什么名字？”驾驶员故意逗着他。 “公公叫儿媳妇的名字不礼貌嘛。”石邦奇此刻还真的不知道女孩叫啥，但是他在日常游山玩水中确实见过多次。“石大爷，我叫向珍。” 石邦奇诡计终于得逞，他此刻是清醒的，他就知道女孩肯定会说。轮到驾驶员很无语。驾驶员看着石邦奇，“石大爷，你知道我是谁不？”“你就是狗日的鬼子嘛，你看你留的头发，头上一小撮，咋看咋像。”石邦奇说完，把驾驶员气得笑起来。 “孙子，你到底结婚没有？”石邦奇对着驾驶员问。驾驶员边开边说：“石大爷，我都才二十岁，肯定没有结婚嘛。”“那我女儿今年十一岁，你去提亲嘛。”驾驶员大笑起来，车里的人也笑得合不拢嘴。 驾驶员大笑起来说：“大爷，小妹妹太小了，我等不了，我有女朋友，我明年就结婚了。”石邦奇对着驾驶员说：“那我给你介绍一个。”“石大爷，谁啊？”驾驶员好奇的问。 “就是我隔壁家有一头母牛，很适合你这个土匪样。”石邦奇说完，全车人都大笑起来。驾驶员直接不敢接话了，又怕他说不恰当的话来。 “师傅到站，石大爷，下车去我家。”石邦奇被女孩拉着手下车了。驾驶员都不可思议了，他内心在想：“石邦奇是不是大仙附体，咋会人见人爱？” “儿媳妇，你家就在上面吧。”石邦奇指着前面的一个山包。“是的，你咋记得了？”女孩好奇的问。“我看准的儿媳妇，我都记得。”女孩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到了，石大爷。”女孩拉着石邦奇的手大喊：“妈，你看谁来了？”在菜园子薅草的女主人抬头见是石邦奇，就洗手上来了。“石大哥，你怎么来了？”女主人笑着问。石邦奇英俊的脸，让女主人脸红心跳。女主人在年轻时曾和石邦奇有过一段爱情，后来都是父母不同意才分开的。多年了，彼此还是有牵挂的。石邦奇说：“妹子，我来看儿媳妇了，我知道我儿子石登华喜欢你女儿，今天遇到了就来了。”“大哥，你瞎说，大字没有一撇呢，你这样说咋行？”“我说行就行。走跟我走，带上儿媳妇。”说着石邦奇就拉着儿子未来的丈母娘自己的初恋就跑。走了几步，又跑回来拉儿媳妇的手，他站中间，这个和谐的一幕，在乡村上演了。 “以后，你就多来看你女儿，也来看我。”石邦奇说完，女孩说：“石大爷，你和我母亲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我们是初恋，你说认识不？就像你和登华一样。”女孩的母亲红着脸说。 “啊，有这事，你们又太会隐藏了吧，我都这么大了，就今天才知道。”女孩看着母亲笑着说。 “该说的你母亲都说了，现在你又是我儿媳妇，我们一家人的感情要继续延续下去。”石邦奇此时此刻离奇的清醒。 “大哥，放手，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女孩的母亲这样说。石邦奇就放手了，“和我一起回去。” 两家本来就不算远，这不就到家了。张氏见邻村李氏和女孩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张氏是聪明人。“登华，你未婚妻来了。”石邦奇大声喊。 石登华从茅坑里出来，见是自己初中同学初恋女友张莎莎来了，手都没有洗，就跑过去抱起来。两个年轻人就这样正式情定终生了。他们都旁若无人，这些大人哪里见到这架势，就认同婚事了。 张氏说：“难得你石大哥现在清醒着，我们就现在商量一下，他们结婚的事情吧，定下个月吧。要是两个年轻人结婚了想读书，我们来送，只要考上，你石哥那工资够他们读书的开销。我们一分都没有动呢。等一会要是你” “是呢。妹子，就这么定了，登华，你去叫你岳父来吃饭，今晚你母亲要杀老母鸡招待呢。”石邦奇就像指挥自己的士兵一样对着自己儿子说。登华跨上单车就去了，十来分钟后张学金就坐着女婿的单车来了。张学金见自己老伴和女儿都在，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毕竟他都碰见几次，登华牵着女儿的手在乡村的小路上走，当时自己为了避免尴尬，还故意绕路呢。 第六章 两个年轻人早就恋爱 张莎莎和石登华手牵手坐在院坝上，两个年轻人有说不完的话。李氏在灶台上烧火，张氏在理抹两只老母鸡的羽毛，两个“情敌”却有说不完的话。严格来说张氏并不知道李氏和石邦奇恋爱过。李氏和石邦奇曾经接吻数次，而没有越雷池一步，始终保持了处子之身。 年轻时，石邦奇也曾有越雷池的想法，李氏在关键时刻都刹住车了。要是李氏不理性，按照以往的观念，那现在的石夫人非李氏莫属了，当年的石奶奶想阻止也不行。 李氏把灶堂里的火烧得很旺，火苗窜出灶口很高。张氏熟练的把老母鸡砍成无数小段，独留两根鸡腿。放两勺菜油，熬制好后，放了姜葱蒜，再把成段的鸡肉倒入锅里，热油炸制，舀出把菜油滤出来，放半勺熬制好的菜油烧至滚烫，放进去酸辣椒酱，翻炒至味出来，倒入滤干油分的熟鸡段，翻炒，出锅。 张氏直接用锑盆装上放八仙桌上。李氏把灶堂里的火熄灭后，打开碗柜拿七双碗筷出来。石登华的弟弟和妹妹也从小姨家回来了。 一家人团坐在八仙桌上。张学金作为未来的亲家公，坐上席，李氏和张氏分做两侧，其余人等随便坐。石邦奇没有入席，他拿着两根鸡腿盘坐在稻草堆里开干了。 石登华和准岳父张学金喝酒，其余人吃饭。石登华提议给张莎莎也倒半分酒，这样石登华就没那么拘束了。不是一个辈分的人喝酒不是那么方便。 知道张学金一天都在干农活肯定饿坏了，张氏重新拿碗给张学金和石登华都添一碗饭。先吃了一碗饭后，石登华才提议喝第一口酒。 饿肚酒容易醉，他们都总结出来了，所以太饿了就多少先吃点东西垫一下。 “张叔叔，感谢您把莎莎养这么大，我和她读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私定终身了。今天感谢我疯老爸在客车上大胆的把莎莎拉回家，不然我们都要在推迟呢。”石登华看着张莎莎和张学金，“来我们一家人，喝酒庆祝一下。” 石邦奇啃完鸡腿之后说：“儿媳妇，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直接成亲，然后你们一个月后去复读，考上了最好，考不上，就在家干活，咋样？” 全家人哈哈大笑。石邦奇不解地问，“你们笑什么？难道儿媳妇今晚还回去？我好想抱孙子呢。” “好，好，不回去，我们一家人都不回去。”张学金说：“邦奇大哥，以后孩子去读书，两家的活路一起做吧，我来干重的，她们干轻一点的。” “我才不干活路哦，我负责抓小偷，今天在安龙城抓到了两个，你们没发现吗？我的警服是新的，皮鞋也是新的，你们看。”石邦奇说完在原地打转。 “好好，那你负责抓小偷，戴大红花，我负责抓泥巴，咋样？我们哥俩就这么定了。”张学金端起酒碗和石登华碰了一下，就开始品酒了。 张氏给张学金的饭碗里舀一勺鸡肉，也给李氏舀一勺。石登华很解风情，直接夹了一块鸡肉喂到张莎莎的嘴里。 石邦奇见每个人都有吃的，就喊张氏也给他来一碗。张氏给他舀了半碗饭，再盖一勺鸡肉。石邦奇跑过去，端着酒壶就是一大口，然后再吃饭。 大家都觉得他可爱至极。 “石大哥，要不坐下来和我们喝几口？”张学金提议道。 “你们几个都是凡夫俗子，说白了就是凡胎生的，我不一样，天王盖地虎，我是如来佛转世，我是观音菩萨加持的肉身，所以，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我就站起来吃吧，这样也容易消化一点。”石邦奇说着一套不着边的理论，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儿媳妇，今天我看了，我就知道你是全车最漂亮的，后来我回忆了一下，原来你和石登华已经牵手过啊，我想既然如此，为啥要等呢？我还想抱孙子呢。”石邦奇站着吃，高大帅气的形象在那定格着。 “父亲，我爱莎莎，我们小时候就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你们要支持我们在一起哦。” “傻小子，你以为爸爸真的疯了？” “没有人说爸爸疯。爸爸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石邦奇二儿子用稚嫩的声音说。大家忍不住大笑。 “嫂子，那你来我家了，我要看你怎么生孩子。”石邦奇幺女儿天真的说。“我也要看，是不是和老母鸡下蛋一样。”石登华的二弟也是可爱至极，说得张莎莎脸红心跳的。大家又忍不住想笑。 石邦奇大笑起来，“你看，儿媳妇都脸红了。”全家人又笑了。 张莎莎自个喝了一小口酒，“我们明天就去看黄道吉日，可以就抓紧结婚。我早就想嫁给小华了。既然今天都说破了，那父亲明天先去找先生吧。石大爷就先去游山玩水，等喝喜酒就可以了。” “你们看，我儿媳妇就是会说话。我天生就是游山玩水的人，你们看，我的肌肉线条。”说着石邦奇就捞开外衣，只见几条腹肌在那上下移动。“今天，我一腿放倒一个，我都羡慕我的身手。”石邦奇还在回忆白天的场景。据医生说，他的记忆力很有限，超过一个月的事情他很少记得，即便记一些，都是不完整片段。 李氏最怕石邦奇提她们恋爱史，幸好今晚上他不记得了。 张氏说：“老弟，多吃点，要是孩子都去读书了，那就辛苦你了。” “大姐，瞧你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张学金看着张氏说。 李氏说：“大姐，明天我们去看日期吧，我们打破以往风俗，把流程减下来，订婚就结婚。” 石邦奇说：“今晚儿媳妇就不回去了，最好下个月能生孩子，我都想抱孙子了。” “是，是，下个月就能抱。”石登华给大家使眼神后说着。 “你，害羞死了。”张莎莎拍打石登华的肩膀说。 张学金说：“来，小华，我们喝一杯吧。”石登华拉起张莎莎一起敬。 只听见稻草堆边已经响起了呼噜声，大家都大笑起来。 张氏说：“自从得了疯病之后都是这样，说睡他马上能睡着，就好比婴儿一样。我们都习惯了，前一分钟和你说得好好的，后一分钟你就听不到响声了，回头一看，他都睡沉了。” 石登华说：“我父亲智商其实很高，就是不知道为啥疯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所以他很快乐。他只记得年轻时候的事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氏最怕他想起恋爱史。不过，李氏也多虑了，年轻的时候恋爱怎么了？又没有越雷池。该在的都还留着。 “叔叔，叔娘，你们多吃一点，你们看还是剩下很多，明天就变味了。”石登华站起来，给每个人都舀一大勺鸡肉。 “母亲，为啥结婚了就能生孩子？”石登华幺妹认真的问道。 “是宝宝必须有爸爸和妈妈的保护才能快乐的成长起来。实际上宝宝是在石缝里捡来的。就比如你，是妈妈半夜鸡叫时去捡的。”石登华解释道。 “哥哥，你咋都懂，以后我也要做你儿子的老师。”幺妹嘟嘴说。 张莎莎看着石家很和睦，相处起来也很融洽，更坚定了她的信心。趁石邦奇睡着了，大家吃饱喝足后都轻手轻脚的离开，包括张莎莎。她爱石登华，但要到结婚当晚才能开封。她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做的，这倒是得到了母亲李氏的遗传。 第七章 去看准儿媳 石邦奇在草堆里醒来，走进房间，张氏被他弄醒。问他想干嘛，他说外面鬼子———耗子多，想回来睡觉。张氏腾开一个位置让给他来，第二天她精神饱满的投入到一天的劳作中。儿子石登华走魂了。他犁地的技术也走样了，东一个犁沟，西一个犁沟，两行之间还空下不少。 “母亲，你不要干活了，去看日期，我要结婚。不然你自己干农活，我不得心思。”石邦奇在那使性子。 张氏张开嘴巴，突然想起今天要和李氏去找先生看，自己忘记了。哈哈大笑后说：“儿子，你老妈还真糊涂，我马上去找你李叔娘，我们去看日子去。找你岳母。”说完哈哈大笑。 “妈，我也去看莎莎，我今天不得心思弄地。烦死了，昨晚见到莎莎后，我就不得心思了，我去找她。”石登华看着母亲张氏，张氏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犁头收了。赶着牛往家里走。张氏也微笑一下藏到是石头背后来一泡尿后，也跟着回家了。 张氏换好衣服坐上儿子的自行车直接去山包后面莎莎家。儿子异常有力，爬坡也一气呵成。 “李妹子，我来了，瞧我记性，老了。我居然到山里干活，忘记这茬了，我对不住你，走，我们马上走。”见李氏坐在大门口，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脚穿纯手工压边鞋在等，张氏大老远就喊了。他们要到打兰寨找许先生，附近人都喜欢找博学多识的他，她们也一样。 送她们俩出门后，石登华在门口等着晚起的莎莎。只见张莎莎拿着盆去洗脸，石登华就推开门，溜到她的床上。张莎莎洗好脸四处在找，回房间见大活人躺自己床上，“你要干嘛，登华，我们这样不合适。” “你想歪了，我就想到你被子里闻一下你的体香。你不睡觉我可睡觉了，昨晚上想你很晚才睡着。困死你老公。” “都不知道是谁老公呢，还说我老公，哼。”张莎莎站在门口打开房门说。 “莎莎，你打开门干嘛？倒不如你把门关上，然后你坐在堂屋和我聊天还好。”石登华故意激将一下女友。 “你说的，那我关门出去了。然后你就只能闻其声不见其人了。”张莎莎就真的出去了。坐在堂屋边。 “你还是进来开着门，陪我聊天就行了。” “这还差不多。”张莎莎打开闺房的老式实木门，哈哈大笑就进来了，坐在门槛上。 “莎莎，过来吻我一下，现在家里没有人，我们就接吻啊。”石登华央求道。 “不行。结婚了给你。”张莎莎低声说。 “我们在你家房背后的竹林里不是接吻多次吗？” “那能一样，你总不能在竹林里要了我，现在我不上你的当。先办酒再说。结婚当晚让你见识一下。”张莎莎笑着说：“傻子，我也想，但不能，就这样，你继续睡，我看着你睡觉。” 张学金把牛赶上坡了就回来了。张学金问：“女儿，是不是有人在家和你聊天啊？好像是石登华。” 张莎莎站起来把门关上，过来轻轻敲打了父亲的脑门，“父亲，你是不是想女婿了？出现幻觉了？” “你才出现幻觉，我是正经八百的和你说，他来我就去煮饭，不来我就去忙了。”张学金吸了几口水烟筒，“刚才我咋听到他说话，你不要骗我哈。” “那你是需要他来还是不来？”张莎莎拿着毛巾给父亲抹掉额头上的汗水。 “那到底是要他来还是不来？我都糊涂了，你让他来就行了，我欢迎。要是来，我就把腊肉洗干净等着，昨晚上我没有喝高兴呢？”张学金大声说：“孩子以后嫁出去，爸爸想你，就多回来哈。反正不远。” “那爸爸你去洗腊肉，他早上要来。”张莎莎故意把最后几个字说得很重。 “那我去了哈。”张学金就去隔壁厨房砍一节腊肉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就跑到门口一看，“莎莎，这个单车不是登华的吗？你是不是骗你老子了？” “好吧，爹，他来了，把车停在这，说要去找小学同学打招呼，结婚的时候好让他帮忙，估计十来分钟就到了。你安心做菜，当然也可以不做，反正登华不是那种人。”张莎莎说完，手心都直冒冷汗。父亲将信将疑的看着女儿，还是去厨房了。 张莎莎打开房门，“快出来，从后门出去，然后再从大门走进来，我去打掩护。” 石登华来一个鲤鱼打挺，套上裤子，就出去了。张莎莎走进厨房，和父亲扯东扯西的。 张学金对着女儿说：“恭喜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我也恭喜你找到妈妈。”张莎莎说。 “是啊，不过之前你妈妈喜欢你石大爷，我和你石大爷还干架呢。”张学金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岁月，“最后还是我去找石登华的奶奶，略施小技，我成功了。你妈妈就嫁给我了。后来石奶奶才知道她上当了，你不知道，后来我还单独提了几只老母鸡去感谢石奶奶呢。” “父亲看来还是重情重义的汉子，我就得到你真传了。”张莎莎看着父亲，“那你幸福吗？” “那还用说，你几时看到我苦过？我一直都很开心呢。”看着五十岁的父亲说着过往的爱情还这么甜蜜，看来爱情也是很美的。 “孩子，光有爱情还不行。爱情保质期很短，关键是你们要包容，说话不要难听，不要捡到什么就说什么，要说对方喜欢听的，即便天塌下来，也不可以辱骂对方，要相敬如宾，才能相濡以沫。任何一段感情都是始于好好说话，终于不好好说话的。爸爸只读到初二，文化不高，但是爸爸喜欢学习，爸爸还是看到了很多道理是值得深思的。”张学金继续说：“我们父女俩喜欢谈心，但谈到爱情还是第一次。女儿，幸福是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要时刻牢记老子的话。你看我和你母亲，几时红过脸？她发火我就退步，我发火她就退步，这就是爱情。明白吗？” “爸爸，那你当年是这么和石奶奶说的？” “我说李月芬已经被我睡觉了。石奶奶信以为真，就强迫石大爷娶了你未来的婆婆。” “那你真的睡了妈妈没？婚前。” “没有，我只是牵过她的手，第一次就是闹洞房当晚。”张学金一边用火把腊肉烤一遍，把烟墨烧掉，再用刀把表层刮干净，这样吃起来烟味不那么浓，肉的味道才纯正。 说得张莎莎脸红心跳。她扯故出去看石登华回来没，石登华也太实诚了，随便出去一下回来就好了。 “张莎莎，张莎莎，起来没有，我来了。”石登华故意大声的喊叫，见张莎莎用手指着厨房，他知道准岳父就在里面。他故意探头进去，“叔叔，你在忙什么？啊，莎莎，你让叔叔做饭等我？那这个腊肉肯定香了。我家姊妹多，腊肉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叔叔，我来吧，帮你烧火。”石登华说着就把引火的杂草仍进灶堂。 “儿媳妇，儿媳妇，我来了。儿媳妇，我来了。”不用说，石邦奇到了。 第八章 亲家母去看期 只见石邦奇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儿媳妇，张莎莎拿着湿毛巾来给他擦汗，可石邦奇太高了，根本够不着。石邦奇看着未来的儿媳妇，就地坐下来，她边笑边把她额头上的汗珠抹干。 张学金和石登华都从厨房出来。“哎哟爹，你咋坐地下呢？这两天家里的水管破了，给你洗衣服很费劲，你新警服就这样弄脏了。”石登华抱怨道，“下次再坐地下，小心打屁股哦。” 石邦奇二话不说，站起来跑到大门口捡了一根犁田用的牧鞭对着石登华就是猛斩，石登华躲避及时，没有打中，直接逃出这了。“好想打老子的人都没出生哦，兔崽子，洗几件衣服咋了？” “父亲，我以后给你洗，登华就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张莎莎对几米开外的准公公说。 “还是我儿媳妇乖巧，你们给我洗衣服，我又不是没有给钱，老子死了，什么都是你们的。”石邦奇就这样，找一个位置坐起来。 张学金对着他说：“石大哥，你坐着，儿媳妇陪你，我把饭做一下哈。”对着栅栏外的石登华说：“登华，从后门进来烧火。” “嗯。”石登华纵身一越，跳过了栅栏，再跨过一堵小矮墙，就打开后门进来厨房了。 石邦奇说：“儿媳妇，李月芬去哪了？” “叔叔，我妈李月芬和我婆婆去打兰寨找许先生，帮看日期，准备结婚呢。”张莎莎看着未来的公公说。 “我想李月芬了哦。”石邦奇吸了一口水烟筒后对张莎莎说。 “你不能说，不然你团长不放过你。”张莎莎用团长来威胁他。 “好嘛。我团长打仗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他，你可不能说我想李月芬，不然我要被阎王爷收下了。”石邦奇看着前方的山体说。 “以后你要喊亲家母，不能喊李月芬，这样就不乖了。”张莎莎耐心的坐在他旁边劝慰道。 “你看前面那座山。”石邦奇看着说，“叫单如山，看着近，实际远着呢。解放前这个山曾经发生过战斗，我当时还是大头兵。” “石大爷好英勇，哦，不，父亲好英勇。” “这个山看了容易让人心动哦，和贞丰县双乳峰一样，看了就让我想起李月芬。”石邦奇还是痴痴傻傻的说。 “啊，你可不能说啊，你们团长要来了哈，我吼一下他们就来了。”张莎莎红着脸说。 “好嘛。”石邦奇转头，“好香，炒了什么鬼东西哦。” “我父亲炒了腊肉，等一下和石大爷喝一杯如何？”张莎莎嘴里安慰石邦奇，心里倒是在回忆房背后，石登华曾经也这样摸自己，那自己的公公难道没有摸自己的母亲？都是什么逻辑。这不瞎扯淡吗？张莎莎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应该没有的事情。 石邦奇起来，走进堂屋，四处在看老亲家。他竖起大拇指。张莎莎在背后看到了不解，“石大爷，你竖起大拇指干嘛？” “你母亲过得很幸福，你父亲很能干。我高兴哦，儿媳妇。你有几个姊妹？”石邦奇好奇的问。 “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张莎莎说。 “把你妹妹介绍给我二儿子嘛。我看这个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石邦奇看着墙上的相框发呆的说。 “可以，他们现在都认识。”其实张莎莎内心却说：“你倒是想哦，把我家的人都套走，两个儿子都娶我家的人，我母亲又是你初恋，这个老头，现在怎么都不疯，看着好聪明，怪不得石登华特别聪明，原来有遗传基因。” 石邦奇走进厨房，看到在烧火的石登华和正在炒菜的张学金，“儿子你好久到这的？” “父亲，你不是想抱孙子吗？我就过来了。你看，我勤快不？”石登华看着石邦奇说。 “那这个是谁？”右手指着张学金。 “父亲休得无礼，他是我岳父大人。” 张学金看着石邦奇，哈哈大笑，“大哥，你先到楼上打鬼子，等一下就好了。不骗你，鬼子多得很。” “一看小子就满肚子的坏水，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哦。对了，你多大岁数了，咋喊我大哥了？”石邦奇靠近张学金，“我知道了，原来是屋子太黑了。” “父亲，你知道什么哦？”石登华看着父亲，又看站在门口的张莎莎，故意问父亲的，看他能回到出什么。 “儿子，你来对了，他是如来佛祖转世，就是瘦了一点。”石邦奇说完，石登华和张莎莎已经差点笑到满地打滚了。 “没有想到我爸爸还是如来佛祖，那你看我像谁？”张莎莎从门口进来在石邦奇面前。 “你是刘三姐的外孙女。”这一说，张学金都忍不住了，三个人大笑起来。 “依我说，她是仙女下凡，落到张家投胎了。”石登华对着父亲说。 “你现在觉得我漂亮，结婚后可不要嫌弃我丑。”张莎莎对着在烧火的石登华说。 “我遗传了我老爸高情商，我能说你丑吗？” “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定要学我爸，疼我妈妈那样。”张莎莎站在那说。 “莎莎，把桌子抹干净，饭菜都好了。登华，退火。”张莎莎出去了，石登华把灶堂里的木材退出来。张学金把锅里的菜铲干净后，舀了几瓢水放锅里，等一会好洗碗。 石登华拉着父亲的手到堂屋，“父亲坐下来，马上吃饭了。” 不一会，碗筷到齐。大家开始吃了。石邦奇坐下吃了一会，一碗饭就被他扫干净了，张莎莎又给他添第二碗，他吃得就是香。 今天，张家难得一回煮白米饭，闲时都是一样一半掺合着煮。附近大家都差不多这样，田产不高。当时杂交水稻还没有完全推广下来。 “张莎莎，我们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然后我父亲要我们去读书，你怎么看？”石登华看着张莎莎说。 “要是有孩子，那你就先去读，我先在家带孩子，要是没有孩子，我们一起读。”张莎莎看着低头说：“我们结婚了再商量。” “你母亲去了打兰寨？”石邦奇看着他们问。 张学金看着石邦奇说：“是啊，石大哥，我妻子和嫂子一起去的，怎么了？” “打兰寨还有我情敌呢，你们知道是谁吗？潘老佳。”石邦奇猛吃几口，把碗放下来，“我吃饱了。”他走出大门右拐进厨房舀一瓢水漱口，然后出来说：“明天我要去找潘老佳算帐了。敢勾引我老婆。” “但愿我父亲什么都不记得了。”石登华看着父亲说：“父亲，你看，鬼子在那。”石邦奇果然看到一只耗子就追个不停。耗子穿进墙洞，他就趴在三合土浇筑的地面上守着。 “张叔，咋回事？”石登华好奇的问。张莎莎也跟着附和，“是啊，爸爸，咋回事？” 见趴在地板上已经打呼噜的石邦奇，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声音尽量压低了。 “没有的事，潘老佳读到小学五年级就精神分裂了，之后一直不正常，咋可能和你爸爸是情敌。他们都疯了之后，就时不时在大街上打架，你父亲估计就产生幻觉了。 “那差不多，我还以为真的是呢。潘老佳我也认识，在打兰寨也是大神一样存在，但没有听说他风流。”石登华完就猛吃几口饭。不一会。都吃饱喝足了，张莎莎把碗筷端回去厨房洗了。 第九章 潘老佳出场 潘老佳，家里有父母、哥哥潘老炯、弟弟潘向车、妹妹潘丽丽，要说聪明，就数潘老佳了。在潘家，最聪明的人反而疯了，换上谁都想不通，潘父也是如此。 潘老佳，向字辈，爷爷一辈从江见村石板寨到威旁村打兰寨做上门女婿，就在这里定居了，历代以农业为生。 在大威旁读五年级时，他还考到了全乡第一名的成绩。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也或许是天意作弄人。 一天夜里，家里两头耕牛被盗，原本就难解决温饱的家庭顿时陷入绝境。原本用于三个子女的学费，潘父用来买耕牛，对于父亲，或许没有错，一家人的生计，要靠他来决策。但对于爱读书的潘老佳，他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是父亲不让他读书。其实潘父还真有第二条路可选，就是农忙时节，去帮忙有耕牛的人家干活，换人家的耕牛来犁地，这种换活路的变通方式，在当时是常见的现象。但潘父很固执，他不想求人，三个子女就这样辍学了。 哥哥潘老炯、弟弟潘向车、妹妹潘丽丽本身成绩就不好，读不读书倒是无所谓，他们兄妹仨可能是巴不得回家呢，至少老师的教鞭不会再打他们的手上。在家有可能会被打，但不至于像老师那样频繁。只要每天和父母去干活，其他时间都自由分配。 潘老佳就不一样，他志在读书，等于是父亲剥夺了他进教室的权利。他开始整天沉默寡言，他非常痛苦，脾气非常暴躁，三句话不对，就要理抹人，在家务农的伙伴也慢慢的疏远了他。他开始独来独往，随着时间推移，他有严重的精神病，再也没有人走入他的世界。即便是曾经暗恋过他的人，也改变了主意，决心放弃了。 他开始自暴自弃，岂不哀哉？想洗脸就洗脸，不想洗到头就睡。潘父对这个儿子，除了内疚，别无他法。 慢慢的，他十八岁了，他把父母和哥哥用来养牲口的木板房烧掉，家里很不解，寨邻也不解，不知道他为啥要这样干，这在当时是轰动的事件，不过他也不辩解。他用领居家的独轮车拉了很多石块回来，在原址修建了一间石砌茅草屋，自己把家里的床、被褥、锅瓢碗铲一套，搬到茅草屋内，等于和父母、兄弟姊妹正式分家了。他不再要家里的任何东西，相当于向世人宣示他独立了，他反感他的父亲，从此父子相对无言。 刚开始，他哥潘老炯见他可怜，会给他拿一些粮食，他也会到家里拿一些柴菜米油盐。次年开春，他自己开荒，种了几升苞谷籽，秋后收了上千斤苞谷，解决了温饱问题，从此就再也没有拿家里的任何东西了。即便要把苞谷磨成粉，他也是借用领居家的石磨。潘父对于这个儿子，无以言表。 由于长时间没有和人接触，原本能说会道的他，变得越来越木讷寡言，又蓄起了齐腰的长发，加上没有对自己的形象进行管理，几个月不洗澡，不换衣服，头发又如饼干一样结块，大家更不愿意和他玩了。 晚上，他的茅草屋里闹耗子，就用木棒敲打铁皮桶的底部，一晚上都叮当响，嘴里还模仿道士念没有人听懂的咒语，久而久之，疯神的名号就有了。 左邻右舍的，都沾亲带故，不好讲什么，加之又是疯神，大家就随他便了。也就习惯了吵闹，要是哪一天夜里他去干活了，没有铁皮桶的声响，还真不习惯。 他晚上做“道场”，白天睡懒觉，已经成了生活常态。 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在农忙时节，他都是晚上出去干活，到庄稼成熟时，还会从别家苞谷地或者田里“借”一些，刚开始大家还抱怨潘老佳的行为是羞耻的，不过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 你说他吃百家饭不对，毕竟他自己有一些余粮，你说不是，也不太恰当，村里人多多少少都被他“借”过，有去无回。 他内心是善良的，也是最酷毙的，从他离开校园那一刻起，就不见他笑过，随便你怎么逗，他还是那张脸———鹰钩鼻上面嵌着一双大黑眼，眉毛浓得像毛毛虫似。 他除了庄稼成熟时，到田地里“借”邻居家的一些外，还没有听说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偶尔有，都是些恶作剧罢了。 他喜欢小孩，特别是自己哥哥家的侄儿女，赶场天会用他少得可怜的零钱买几颗水果糖给他们。也或许是血缘关系的缘故，侄儿女们也喜欢自己的叔叔，即便他身上几个月不换洗，身上长满了虱子跳蚤，也不嫌弃。 一年四季，只有夏天是他最干净的季节，每天早中晚都会在黄泥河里游泳，其他季节很少见。冬天只见他游过一次，估计是身上太痒了吧。 他游泳的技术在乡村是神一样的存在，天生就会蛙泳、仰游、潜水。体力又是天生的，单程五百米不用休息的。甚至小学生见他游泳都会给他投来羡慕的眼光和掌声。 村民无聊时会“骂”他，他也会“骂”人，但你要和他说：“潘老佳，你去哪里？”基本上不会有答案。 他大哥潘老炯结婚后有点积蓄，给他把房顶上盖着的茅草换成皮实耐用的水泥瓦，而且是出于关心和疼爱，是趁他不在家时喊领居帮忙换的，他回来见茅草不见了，立即上前把所有的瓦都掀下来，破碎一地，他自己在夜里到山上割几担子茅草来重新盖上。 村里好心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老者的都不要。”就这样简单明了又粗暴。他应该是不想用父亲的任何东西吧，他哪里知道，水泥瓦是兄弟姊妹的心血。问题是血缘关系能断吗？这个疯神。 他和石邦奇的争斗源于多年前某一个乡街赶场天，两个大神一个看不惯一个，就用石头相互攻打，当时警察都出面了，但看是都不正常的疯神，就以此作罢。 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一旦结下了梁子，处理起来都有点棘手。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这样呗。 几乎见面一次就要动手一次，说也奇怪，石邦奇会功夫，潘老佳一样不会，但石邦奇都没有捡到便宜，有时候还会被打得皮青脸肿的，换上谁都想不通，只能说一物降一物，不然无法解释。 第十章 咬到嘴唇了 吃完了午饭，石登华就牵着张莎莎的手顺着山间小路散心去了。走到了山后的小溪边，二人就开始接吻了，大约吻了一个小时，张莎莎说：“你咬到我嘴唇了。”石登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笑什么？”石登华说：“有点想了，咋办？嘴唇都吻木了。”张莎莎说：“凉拌。” 二人见四下无人，直接下河洗澡一个多小时才返回张莎莎家。张学金已经去干农活了，只有一条田园犬看家，石邦奇已经离开了。石登华直接抱着张莎莎到床上，她一路用力掐着未婚夫的手臂，这一点疼痛哪里能让石登华放弃，这一下午，他们都在折腾。都是第一次，没有成功。石登华见时候不早了，怕女方父母撞见，就一个人溜回家了。整晚张莎莎满脸红晕，晚上父母问她怎么了，她说是天气热了可能皮肤过敏。 回到家，只见石邦奇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只大黄狗，石登华问：“父亲，你这是咋了？哪里来的狗？”“儿子，这是我的朋友，你看，它见到我就会摇头摆尾。我可喜欢了。”“父亲，你喜欢狗，我明天给你买一只，明天到威旁街上看看，有就给你抱一只。”“儿子去威旁？那我和你一起去嘛，对了叫儿媳也去，顺便给她买几件衣服嘛。”“好的，好的，父亲，那明天起来早一点，我明早去接她。我母亲呢？”“我老婆好像就在茅坑哦，刚去的。” 不一会，张氏出来，“邦奇，以后不准叫老婆，就叫老伴。老婆是年轻人叫的，现在儿子都大了，叫老婆有点怪怪的。”“有什么奇怪的，我叫你老婆天经地义，是不是，我就叫你老婆了。”“是，说不过你。”张氏就去厨房做饭了。 大黄狗在石邦奇的脸颊上舔了几下，把他乐得张嘴大笑，石登华见到此景就觉得父亲好单纯。 “明天要是见到潘老佳，你们要帮我收拾他哦。”“父亲，算了，潘老佳估计生病了。”其实是石登华哄骗他的，潘老佳才三十来岁的人，身体好得很。况且有疯神护体，‘百毒不侵’。 “咋生病了哦，那我没有对手了不好玩，我们明天买一点糖去看他吧。”石邦奇认真的说。石登华看着石邦奇敷衍道：“看嘛，要是真的生病，到街上再买。父亲你为啥心疼他？”石邦奇摸着枪套认真的说：“他是情敌，休想这么年轻就上西天，我还希望他活得好好的。”石登华说：“父亲，他不是情敌，你们是朋友。” 石邦奇抱着水烟筒空吸几口就说：“是，就是，他曾经追求过你妈，你都是他的儿子。”这回轮到石登华在那发呆，头脑都是嗡嗡响，这到底是哪一出呢？按理说父母结婚的时候，母亲比潘老佳大十多岁，咋可能。 张氏在灶台忙着，他妹妹在灶边看火，石登华说：“妹妹，你去做作业，我来。”小姑娘脚底抹油，跑得飞快。见厨房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石登华问：“母亲，你和潘老家认识吗？”张氏说：“咋不认识，烧黑了都能认，你爹和他一样，都是疯神，能不认识吗？而且还经常打架呢。” 石登华低声问：“他们为啥打架你知道不？”张氏说：“一山不容二虎呗。”石登华问：“母亲没有别的原因吗？”张氏说：“没有。”石登华小心翼翼的说：“那我父亲咋说他是情敌？刚刚还说我是潘老佳的种。” 张氏硬着头皮羞涩的说：“傻孩子，我比他大十多岁，你出生的时候他都没有长全。他得疯病又那么早，咋可能呢？他连那个都不懂。是这样的，十年前，我路过他们寨子一个路口，我和潘老佳狭路相逢，他估计是成年了，就调戏我，我回来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你父亲，当时你父亲都说潘老佳是疯子，不要搭理他，谁知你父亲几年前发疯之后，就对这个事情念念不忘，动不动就说潘老佳是情敌。反正见一次两个人就打一次。估计潘老佳都不知道情敌是什么？他未成年就不正常了，哪里知道什么情啊爱啊。” 石登华低声对张氏说：“那我父亲对你感情很深哦。母亲，我都羡慕你呢。疯了之后，就情敌这个事情记得牢牢的。” 张氏笑了几声之后说：“羡慕什么？人生啊，无病无灾就好。平安就是福。” “这个潘老佳无法无天了，连我母亲都想羞辱。”石登华气氛的说。 “何必和疯神计较。我走我的路，这个是人类的本能。”张氏看着石登华，“你们两个是不是想给父母抱孙子了？” “想了，但是要结婚之后。”石登华明白，母亲是想问自己和张莎莎睡了没有，母亲说得很隐晦。 “那母亲想不想再给我们生小弟弟。”石登华哈哈大笑起来。言外之意是二老是否还有夫妻生活。 “要什么要，自从你父亲疯了之后，我们都没有了，咋会有孩子，再说我们年纪大了，也是不可能了。”张氏羞涩的说，其实内心也很想，不过石邦奇疯了，已经不得人道了。或许有，也因为神智不清而思想走神了。儿子马上要结婚了，她有必要普及一下。 张氏还有生理需求，但是没有办法，不可能去偷汉子。 石邦奇等不了饭吃，今天他没有到县城，但是爬了好多山坡，还遇到一个女人在山上解手，他就破口大骂，没曾想那女人比他好凶万倍。两个人在山上对骂一阵，最后以石邦奇做出下流动作收场。 石邦奇没有等到晚饭熟，已经跑到猪圈顶上的夹层睡着了。 张氏和石登华还以为他乱跑，到村子去问，都说没有看到石大爷，后来大黑猪叫得大声，张氏下去看，看到石邦奇在夹层上面打呼噜。 估计是大黑猪没有听过打呼噜，有点怕，因为张氏把猪草丢进去，它没有多吃一口，猪叫不是因为饿。 石邦奇下来的时候，由于猪圈没有灯，踩空楼梯，直接掉下来，骑在猪背上，猪大声嚎叫如被杀一般。 张氏打着手电下来看究竟，看到石邦奇趴在两头大黑猪上面睡着了。 第十一章 趴在猪身上 猪瞌睡大，石邦奇游山玩水一天了瞌睡也大，他趴在猪身上太累了，大概在天快亮的时候就醒了。他走到房间，张氏闻到一股猪屎气，就醒了。见到他想爬到床上去，张氏立马起来，“邦奇，你不要到床上去，我先给你换裤子，来，乖，好宝宝。” 张氏怕他生气了不好对付，就温柔的和他说。石邦奇听到好脱裤子，马上把裤子和鞋子脱了扔到院坝里，张氏小声说：“邦奇，以后你还是把裤衩穿一下，家里还有女儿，未来还有儿媳妇，你全身都不穿，很尴尬。好不好？” “我有裤衩的，是黑色的。”石邦奇天真的说。张氏把洗干净的制服丢给他。 张氏对石邦奇也是无语，明明全裸。看来要逼迫他穿才行，他觉得穿内裤是束缚，特别是当上疯神之后。 石登华去接张莎莎来，见石邦奇还在睡大觉，就用马尾草在他脸上划来划去，只见他脸巴狰狞，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咔嚓一声，他的单人床塌了下来，他摔到地上了。 石登华和张莎莎已经笑得前俯后仰，石邦奇不知道是儿子恶作剧，东看看西看看的，“是不是鬼子来了？” “父亲，是鬼子来了。你要不要去街上？”石登华强忍着笑意挤出了几个字，“父亲，走呢？” “走嘛。”石邦奇走到张莎莎跟前，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 “父亲，登华，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张莎莎在问。 “能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老爹估计把你忘记了。”石登华说。石登华和张莎莎想起床散架了，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果不其然，石邦奇盯着张莎莎问：“你是谁？你咋那么脸熟呢？你来我家做客吗？老婆，老婆，快做饭吃了，有客人。” 石邦奇跑到厨房搂着张氏，“家里来客人了，做好吃的。” “那是张莎莎，你的儿媳妇。她要和你一起去威旁去。”张氏把他的双手拿开。不然让儿子看到了很尴尬，关键是他的手在不该放的位置上，胡乱搓揉，上下都进攻。 张莎莎和石登华走过来，看到这一幕，马上转身走开，“父亲和母亲还是很恩爱的了，都几十年后夫妻了。” 石登华见张莎莎这样说，自己也是很尴尬。主要是父亲和小孩一样，有点不分场合。要是结婚的时候他这样就尴尬了，虽然亲朋好友都尊重他，但这样做就有点掉份。 石登华和张莎莎退到大门口，故意大声喊叫，“父亲，走，赶场去。”石邦奇才如梦般醒神过来，“走，老婆赶场去。” “不去了，我要干活。你和他们去吧。”张氏说完，石邦奇走到堂屋，又跑回厨房抱着张氏乱揉几下，才离开。独留张氏在那难受。 走了一会，张莎莎对着石邦奇说：“父亲，你走慢一点，不要走那么快了。等一下不要在街上睡着了，那你就不帅气了。” 石邦奇在路边跑来跑去，大汗淋漓。他警服的扣子扣得紧，石登华给他解开风纪扣，给他一把简易的纸扇，教他怎么扇风。 才扇了两分钟，直接把扇子仍在路边的悬崖下。石登华和张莎莎不住的摇头，好气又好笑。 张莎莎说：“父亲，你现在记得我了吧？” “化成灰都认得，你是我女儿，我咋会不认识？”石邦奇拿着塑料玩具枪对着地上的一只蚂蚁，头也不回的，“你好久生孩子哦，我想抱孙子了。” “你想抱孙子也要女儿结婚了才有，还有二十天，我们就结婚了，到时候就有了。”张莎莎开心的说。她想到那天，石登华和她在房间里弄了半天都没有成功，搞笑死了。 “你嫁给谁嘛，我要见一下新郎官。”石邦奇说。 “你看在我旁边的是谁？”张莎莎指着石登华说。 “这个人就是我儿子啊，这小子还是很帅的。”石邦奇自豪的说着。 “那他就是我老公，我嫁给他了，你今年就能抱孙子了。”张莎莎拉着石登华的手，幸福的说。 “你们两个快走，我也要拉手。”走在前面的石邦奇停下来，把手伸过来。 张莎莎不得办法，把手伸过去牵着石邦奇的手。三个人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一家人要永远都开心快乐。没有钱也开心，身体健康，出入平安就好。”石邦奇看着前面说。石登华和张莎莎面面相觑，“老头现在咋这么正常呢？” “他就是这样，不然咋会是疯神嘛，前一分钟说话不着边际，后一秒钟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他的博学多才。”石登华对张莎莎说。 石邦奇放开张莎莎的手，“我咋感觉头顶很亮很。” 石登华说：“咋了，父亲，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们秀恩爱，我一个人就是灯泡，你说咋不亮？”石邦奇说完，张莎莎和石登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早上和母亲在厨房秀恩爱，我们都看见了。”张莎莎说了，石登华扯一下她的衣角，意思是不要说了，尴尬。怕父亲说下流话。 “早上哦，我抱一下李月芬，好舒服，摸了几把。”石邦奇说完，换成张莎莎尴尬了。石登华也非常尴尬。 “你抱我母亲，不是抱她母亲，她母亲是我岳母。”石登华大声说道：“父亲，以后可不能乱说哦。” “说了你又怎么样，老子还不稀罕呢。小心老子枪毙了你。”石邦奇说完，快步跑开了。 “登华。你看，我母亲和你老爸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恩爱哦？我老妈也幸福，有两个男人同时喜欢。”张莎莎看着石登华说。石登华把她的脸捧着，吻起来。等睁开眼见面前站着高大的石邦奇盯着他俩，石邦奇的脸离他们不到二十公分。“父亲，你看到了什么？”石登华问。 “你们在干嘛哦？嘴巴也能吃吗？那我也吃，儿媳妇，给我吃一口。”石邦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啊，父亲，这个只能你儿子吃。你应该回去吃我老妈的。”张莎莎害羞的说：“父亲，你是好久到的？你不是跑远了吗？为啥这么快回来了。” “你们吃嘴巴起码十分钟，我当然能回来。”石邦奇说：“吃嘴巴咋样？儿媳妇，我也要吃。” “等一下，我叫潘老佳，哦不，你们团长抓你了。”张莎莎嘟嘴红脸说。 “那算球了，吃嘴巴还要被枪毙了。那我回去再吃。等一下给我买牙刷和牙膏，已经几天没有刷牙了。”石邦奇对着儿子说：“儿子不要忘记。” “父亲，家里有的，我买了几盒两面针，你早上不是刷了吗？”石登华对他说。 “行。”石邦奇快步跑开了。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石登华说：“其实父亲爱干净的，就是神智不清的时候有点奇怪。昨晚上直接掉到猪背上睡着了，那大肥猪太肥了，走不动路，就这样被他压了一晚上。” “那可怜大肥猪了，过几天要被杀了，还被父亲欺负。”张莎莎说完忍不住大笑。 “你为啥笑，咋了？你不笑还好，越笑越发觉，你思想龌龊，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不会以为……” 张莎莎哪里忍得住，继续大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简直漂亮得很。 第十二章 当众撒尿 石邦奇在不远处就尿起来，张莎莎蒙住眼睛，石登华说：“你害羞吗？不是见过我吗？你是不是从指缝中偷看了？” 张莎莎红着脸说：“我哪里看？”朝石登华背部就一记粉拳。她是看到了，但是太远了，不太清晰。 “父亲现在不会害羞了哈，年轻的时候谁会想到这一天哦。”石登华牵着张莎莎走。 “哎呀，你看那是谁？长头发那个。”张莎莎指着前面，“看不太清楚，太远了，可能是潘老佳呢？要是的话父亲估计会和他打架。” “但愿不是吧。老佳不知道来干嘛？上一场他来卖苞谷，人家给他一斤少一毛钱，他又背回去了。”石登华接着说：“要是他今天来卖粮食还好，那父亲就不一定遇到他，就怕他来闲逛。” “等一下要不要买床回家？”张莎莎看着石邦奇说：“家里还有床没？” “就让他和老妈睡啊，夫妻不睡在一起干嘛呢？家里还有空床，要回去搬一下。”石登华爱抚着张莎莎的手，“你适合读书，在家干农活可惜了。我们结婚了就去补习。” “别扯了，你父亲肯定想让我快点生孩子。”张莎莎看着前面的路说。 “你看他都不正常，早就忘记这个事情了。没事，我们先读书嘛。”石登华说完，张莎莎给他一个白眼。 “万一怀孕了呢？我算了，新婚那两天是我的排卵期。”张莎莎掐着石登华的手说。 “怀了那就先生孩子吧。哎，你看，是潘老佳，他在等谁啊？父亲马上追到他了。走，我们走快一点，要是打架我们劝一下。”石登华拉着张莎莎的手一路小跑。 “潘老佳，你去哪里？”石邦奇大声喊。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潘老佳瞪着大眼。 “你是不是勾引我老婆？”石邦奇用手摸着枪套，“你这个鸟人，” 潘老佳说：“想女人了嘛。你老婆是谁哦？我咋不认识？你冤枉我了，杂种。” 石登华和张莎莎已经赶到，“潘大爷，你先走，我来和他说。” “大爷你个头，老子还没娶女人，你把老子喊老了，喊名字。”潘老佳慢条斯理的说着，表达有点困难，说话不太利索。 “潘老佳，你快说，你为啥勾引我老婆。”石邦奇把潘老佳的去路拦着。 “你要是再这样，老子不把你给杀了。”潘老佳翻白眼，“你老婆是谁？”右手把脏兮兮的的长头发往一边甩。瘪着嘴向上不停吹气，想把长发吹开。 “我老婆就是李月芬。？”石邦奇用塑料枪指着潘老佳， “父亲，你咋把我岳母搬进来哦，她什么时候成你的老婆了，快走了，不然警察来了。”石登华大声说。潘老佳直接把裤子脱光，把张莎莎脸羞红得像苹果。旁边开始聚集一群看热闹的人，他们却拍手叫好，然后哈哈大笑。 潘老佳哈哈大笑起来，“你让我脱的。这姑娘漂亮，能让我抱不？”他提着一袋苞谷准备上街。上街前，他还去问大哥潘老炯，一斤卖多少钱，潘老炯说一斤九毛钱，他就上街了。 遇到大疯神石邦奇，他也不得办法。石邦奇见他要走，马上用手推一下他的胸口，二人就这样干起来了。石邦奇几个擒拿都被潘老佳化解了，潘老佳一个腾空，一个扫腿打得很圆，石邦奇一个后空翻，接着一记直拳打过来，潘老佳就像神仙附体，借力打力，石邦奇用力过猛差点扑倒在地。潘老佳憋着气，蹲着马步等着，石邦奇也蹲马步，二人都有练习气功的架势，石邦奇跳起来一个飞腿打来，潘老佳抓住石邦奇的脚尖用力一甩，石邦奇被甩飞两米之外居然还能像定海神针一般站立在那，众人拍手叫好，只有石登华和张莎莎为两位疯神捏一把汗。石邦奇转身几个前空翻，潘老佳也打了几个前空翻，两位疯神此时倒不像打架，反而像一场表演。围观者有上百人之多，掌声把在街面巡逻的石警官都引来了。石警官见二位没有实质性的打架，以为都在表演功夫，就走了。石邦奇见石警官离开，停止了打斗，跑去找石警官了，潘老佳见“敌人”远去，扛着米袋子跑了。 “石警官等一下。”石警官见石邦奇追过来，就问：“大爷，怎么了？有事情没有？” “你老婆死了？怎么不高兴了？我还是你本家大爷，你老爹是我堂哥，你咋见我打架不来招呼一下。”石邦奇看着石警官说。 “你是说你打架吗？我不是见你在表演功夫吗？你和潘老佳在空翻，那是相当精彩，那么多人在观赏。你为何不拿一个碗在地上放着，然后呢，卖艺为生。一个人丢一毛钱，那估计都有十多块了。”石警官说。 “那你不叫我去派出所一下，喝一杯茶可以吧。你看我满头大汗。”石邦奇把石警官的去路拦了，“你一天瞎巡逻，这个乡街就巴掌大，一天到晚都可以睡大觉。” “大爷，拿一份工资就要负责嘛。你以前不是和我父亲这样教育我吗？走，大爷，我们去坐。我不是看到登华来了吗？”石警官说。 “你直接给我一杯茶就可以了，我还要去抓潘老佳呢？”石邦奇进派出所后不耐烦的说：“太渴了。” 石警官把茶壶提过来，石邦奇直接喝了四碗，“大侄子，那我走了？” “大叔，你和潘老佳都打了几年了，算了，大家就当交朋友嘛。”石警官好心规劝。 石邦奇趁堂侄儿石警官不注意，狠狠的在他屁股踹了一脚，“叫你乱说话，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枪也不给我一把，以前我给你送子弹少了？走了。小毛孩，能教育老子的人只有你老爹，你不行。” 石邦奇走出派出所大门，向街上走去。石警官拿这个堂叔没有办法，摸一下屁股还有一点生疼。 石邦奇和石警官的父亲共一个爷爷，石登华和石警官还是平辈血亲。虽然石警官工作后搬到镇上居住，但是父母还在老家，逢年过节都要回去的。石登华和石警官关系也不错，但石警官比石登华年长十多岁。 潘老佳在街上蹲着卖苞谷，客商问他：“八毛钱一斤卖不卖？”“不卖，九毛。”“八毛，全部称了。”“不卖。” 石邦奇见到潘老佳在卖粮食，听到了讨价还价的过程，石邦奇大骂收粮食的小贩，“杂种，站住，他那么老实，你一毛钱还谈什么？买了，给自己积德嘛。” “石大爷，粮价下跌了，真的给不起。” “他那一袋苞谷也就十来斤，你在别的地方多赚一点，你这样发不了财，活该一辈子穷。如果不买他的苞谷，老子下一场见你就打，买不买？他等着钱买糖吃呢。” 第十三章 帮潘老佳卖粮食 “大爷，我买了。潘老佳，以后有粮食就卖给我了，好不好？大哥错了。”小贩走过去，“称一下。”小贩用秤勾住编织袋口，调整好秤砣的位置，一共十一斤半，给你算十二斤，给你十块八毛，就给你十一块了。”潘老佳接到钱之后，去刘家小卖铺买了一斤食盐，买了两块钱的水果糖。潘老佳走到石邦奇跟前，递了一颗糖给他。石邦奇接到糖之后，脸上堆满笑容。石邦奇过来拍了一下潘老佳的屁股，“小子，不错。会为人。” “石大哥，我没有勾引你老婆，我都不知道你老婆长什么样，你不要听信别人乱说嘛。我是正人君子。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这次信你，下次不知道了。”潘老佳临走时，从口袋里摸出三颗水果糖给石邦奇后说：“买得不多，下次多买点给你，我要拿去给侄女呢？”“你侄女多大？”石邦奇问。潘老佳用手比划一下，意思是齐他胸口这样。石邦奇眼睛亮起来，“那以后让她做我儿媳妇。走了。”潘老佳见石邦奇朝另一个方向走，他怕石邦奇变卦，也大步流星的走了。石邦奇走到买衣服的地方，见儿子和儿媳在那选衣服，他跑过去，石登华见他过来，嘴里含糖，石登华问：“父亲，你的糖去哪得的？” 石邦奇看着儿媳选的花衣服出神，但是嘴里还是应付儿子道：“就是潘老佳给的，这小子今天大方。儿媳妇给我买一条内裤嘛，有一条都顶破了。”大家都知道他说啥，大家忍不住笑起来。 卖衣服摊主说：“石大爷，你要不要买花内裤哦？穿着好看。”石邦奇不苟言笑的说：“好看你又不得看，就买大一点的舒服，想看老爷的内裤，就把你女儿嫁给我。” 摊主看着石邦奇问：“你这样是什么意思？石大爷，我都不敢接你的话了，你要买什么？” “我都说给你买帽子，你小子咋不长记性？”石邦奇数落完摊主就过去拉儿媳的手，“快点买嘛，有点饿了，你们咋这样慢，我都不想玩了。” “石大爷，这些衣服都漂亮，你要不买一套去穿嘛。”摊主极力在推荐。石邦奇自豪的说：“儿子，你意思是说我穿这套警服不好看吗？小子，你想穿还不得人给你呢？你哪一件衣服不是自己出钱买哦，你看我的衣服，就除了你帽子是出钱买之外，什么都是发的。” “石大爷，我没有你帅气呢，我个子矮了穿不好看。”摊主故意留着石邦奇说话，这样石登华和张莎莎就会多选一会，说不定就有生意。 石邦奇自豪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比你帅？你也承认了？”摊主说：“嗯，你是第一美男子，是我们乡的第一美男子。”这个是实话，倒不是说摊主恭维他，至少年轻的时候他说第二，也没有人称第一。 “你老婆这么漂亮，让她嫁给我儿子嘛。”石邦奇看着女主人说。 只见女主人原先是陪张莎莎和石登华选衣服，见石邦奇这么说，自己也不好意思的问：“石大爷，你儿子除了这位还有吗？”石邦奇说：“有啊，家里还有一个，在老家读小学嘛，我看你合适，要不就和我回家，嫁给他。” 摊主刚开始还有点吃醋，听石邦奇说儿子才读小学，就放心了。摊主说：“石大爷，你咋见谁都要介绍做儿媳妇哦，你是怕儿子单身吗？” “漂亮的女人多，但是又漂亮又善良的女人就少见了，你老婆我看得着，要不嫁给我吧？”石邦奇看着摊主女人说。 “父亲，你咋这样说，幸好这位大哥不计较。”石登华对着父亲说。 石邦奇过去踹了石登华一脚，“敢教训老子的只有我的团长，别人休想。”石登华痛得跳起来，但又无可奈何。这一幕被石警官看到了，石警官大老远说：“登华，我刚刚才被大爷踢一脚呢，你看我现在走路都有点瘸呢。” “你不能瘸腿哦，我还希望你当上局长呢，你至少要混得比我好哦，是不是？给我老祖宗光耀门楣。”石警官听到石邦奇这样说，高兴死了。 “父亲说得对，我也要向大哥学习。”石登华摸着被踢的部位说。 “不要像你大哥学习，他一天在街上瞎巡逻，不得前途。”转头看着石警官，“小子，多来找老子，我给战友写信，你估计都做官了。今天看到老子都不想喊，大老远就想开溜。“ “大爷，我错了，等一下去吃饭哈，我炖排骨。”石警官对着石邦奇说。“算了，没有给你办成事情，老子不敢吃你的饭，等哪一天你当上局长了再给老子好吃的。” “大爷，和登华还有莎莎一起来啊，我知道你们都饿了，过来嘛。”石警官大声说。 “大哥，不去了，我等一下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呢，我们等一下如果饿就随便买一碗粉吃就行了。” “那行，我走了，下次来赶场就去家里坐哈。”石警官就离开了他们的摊位。 “石大爷，石警官真的是你侄儿吗？”摊主好奇的问。“那是，是我笨侄儿，笨很，不会利用我的关系，一天就憨包，在街上东游西荡的，还背手，就像老太爷一样。”石邦奇看着摊主不停摇头说。 “父亲，你咋这样说大哥，他开心就行了，他乐意，你不要管了，他找你再说。你可以给你战友写信嘛，这样他日子好过一点。”石登华看着父亲说。 “选好了。登华，父亲，我选好了。”张莎莎一共选了四件衣服，还给石邦奇把内裤买了，石登华付了三百八十一块钱，拉着石邦奇的手，去王老太的粉摊，各吃一碗红油剪粉，然后就开始回家了。石邦奇打开内裤，看了看就直接套在头上走路，把儿子儿媳笑得合不拢嘴。要到村口，石登华说：“父亲，拿回去才穿，我给你收着。你这样打扮，别人会笑你。” “管他个球，老夫高兴，有钱难买我高兴。”石邦奇一边走一边说：“儿子，钱能用来干嘛？” 第十四章 钱是干嘛的?石大爷不用钱 石登华说：“钱不是万能，不得钱万万不能。简单的说就是可以买东西。”石邦奇看着儿子问：“那比如我用钱能不能买老婆？”石登华看着父亲说：“父亲，这个是犯法的，抓到会被判刑的，你们团长也不会放过你。” “那还是算球了，还是回去睡老婆娘李月芬算了，妈的，老子还有点想她呢。”石邦奇走在儿子和准儿媳的前面，转过身说。 “哎呀，父亲，你不要一天都提李月芬啊李月芬的，他是我的丈母娘，也是张莎莎的老妈，你不能说是你婆娘。你婆娘是母亲。一天在家等你回来的老张。” “父亲，你到底和我母亲住在一起没有？”张莎莎笑着说。 “在一起的，就在两家的山包上。”石邦奇看着前面的山包上说：“那时候每天都要吃嘴巴，还要摸。” “张莎莎，你能不能有一点脑筋，等一下他脱下裤子你就尴尬了哈，你不要和他探讨感情问题，要是今晚他非要去找你老妈睡觉，那你父亲就难过了。”石登华看着在自己左边并排走路的准媳妇说。 “大不了我父亲也来想你老妈。哼，我爸也不是傻子，你以为他不会幻想你妈吗？”张莎莎做着鬼脸，嘟着嘴笑着说。 “亏你还说出口，这能换吗？你要是不信，你父亲肯定会和我父亲干仗。”石登华说完，拉着张莎莎的手往前走。 石邦奇走在前面，一路把尿撒在乡村马路上，还一路哈哈大笑，“儿子，你过来，蚂蚁都被冲跑了。” 张莎莎只能转过身，石登华说：“父亲，以后不许像小孩子一样到处撒尿，要被团长枪毙的。” “我团长不会管这个小事，你放心好了，他只对打鬼子有兴趣。对了，要不我去找一下团长？看能不能给我弄一支枪来。”石邦奇对着儿子说。 “父亲，咋可能嘛，你不是天天都背着枪吗？枪不好玩，不要经常拿出来吓人，那有点掉份。”张莎莎刚才转过身，现在小跑过来追到父子俩后，说道：“父亲，把内裤拿下来，小孩子会嘲笑你的。” “李月芬都不笑我，你怕什么哦，那些小屁孩，老子一脚把他踹了。” 不知不觉，他们仨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张氏在家把石邦奇鲤鱼打挺搞塌下来的木床杆件拿到厨房，正在打扫卧室。石邦奇轻手轻脚的走进堂屋，见张氏在忙，他突然大吼一声，把张氏惊吓个半死。石登华和张莎莎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 “父亲现在连我母亲都不知道名字了，一天到晚都记得李月芬，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去找岳父了解一下。”石登华到门口拿着水烟筒吸了几口，然后说：“莎莎，你觉得呢？” “算了吧，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先筹备结婚的事情。今晚上到我家吃饭吧，你就在我家睡觉，和我爸爸谈心咋样？别误会，只能睡另外一个房间。” “好嘛。你是我的，跑不掉。我不急此刻。”石登华拉着张莎莎的手说：“我们休息一下就去你家。和母亲说一下，我们就走。我们先到竹林中咋样？” “行嘛。那去和母亲说一下，我们就出发。竹林中的时光好打发。”张莎莎笑着说。 石邦奇在稻草堆上睡着了。 石登华和母亲张氏从妹妹房间里搬一张旧床来，在老地方安装好。母亲更换了一床被褥。 石登华用双手在水龙头下捧着自来水洗了几下青涩而黝黑的脸，他已经很久没有照镜子了，嘴唇上的黑毛比原先的长了不少，可以用刮胡刀刮了，他准备给自己买一把。 石登华开着单车，载着张莎莎回家了。大家都很羡慕这对年轻人。 潘老佳从威旁赶场回去后，拿出了全部的水果糖，放在侄女的荷包里，抱着她在院子走动几下，就回到自己的茅草屋里了。 嫂子拿几件大哥不穿的衣服，在门口敲门，潘老佳粗声粗气的问：“谁啊？影响老子瞌睡呢？” “老佳，是我呢，嫂子。” 潘老佳穿上裤子就出来，见嫂子拿几件衣服进来，就抱着嫂子说：“谢谢你。” 嫂子见傻弟弟激动，“不用谢，我们是亲人。”嫂子临走时说：“有什么事情就吱一声，不要闷在心里。好不好？” “好嘛。”潘老佳看着嫂子的背影说着。把木板门关上。他就开始睡觉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茅草屋的墙体是用石头干砌的，没有三合土塞缝，很容易透风，当然，也很能藏耗子。每天总能听到耗子叫，不管公的还是母的，反正多很。 潘老佳大概休息了一个小时，就起了，拿着一个搪瓷盆，放了几件脏衣服，倒了一点洗衣粉，就出去了。最近他的三块苞谷地已经收拾干净，也没有什么忙的。不用说，黄泥河洗澡去了，凡是夏天，他都会来泡水一两个小时。 此时的黄泥河岸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小学生基本上都不穿内裤，大人还是有的，但是一个大人例外，就是潘老佳。 有几次，他哥给他买了内裤，要不了多久都被他顶破了，不得办法，时间久了就不得人管了。 他也乐得自在，站在岸边，一个猛子扎进去，河水把岸边拍打，每一次，正常人都以为他死了，突然，他就会在几十米之外冒头，他在水里憋气的时间估计一两分钟，但一般人可能做不到，所以无数次，同在一条河里“摸爬滚打”的人都会误认为他死了，这个错觉一直都在，但只要他头一冒出水面，大人小孩都会给他鼓掌。 这是潘老佳非常自信的地方，他知道这个掌声是真心的。 黄昏了，河里也没有几个人了，他肚皮也咕噜咕噜的叫，他游到放裤子的地方，穿上裤子，把盆里的衣服搓揉几下，过一道水，拧干水分丢在盆里。见旁边有一瓶皂角洗发水，他对着河里洗澡的人说：“给我用一点。”河里没有人回应，就自个把洗发水倒在手心，开始洗他的长发，见头发太脏了，第一次没有洗干净，又倒了一些在头发上搓揉，才把他的长发洗干净。 第十五章 潘老佳喜欢哥哥的小姨子何氏 潘老佳回到茅草屋，见难生火做饭，就去大哥家，见大哥在吃晚饭，他就到碗柜里拿一双碗筷，见桌子上摆着一盆麻辣泥鳅，还配了一盘花生米，他快速吃了三大碗，见大哥在倒酒，去碗柜把一只干净的碗放在桌子上，大哥明白他想喝酒，就给他满上。他一口气就把满碗米酒喝完。 “喝慢一点，还有呢。”大哥潘老炯指着塑料桶说。 “再来。”他把碗伸过去。 潘老炯给他倒上，“弟弟，我知道你恨父亲，但是他老了，你不要计较了。好不好？有空就去看看他和老娘。” “天天都有空，但是不会去。”潘老佳仰着脖子喝完碗里的酒，就出去了。大哥潘老炯见他走进茅屋，若有所思的回来继续和老婆以及小姨子吃饭，女儿被爷爷奶奶抱去玩了。潘老佳太饿了，全然不知旁边坐着嫂子和哥哥的小姨子，目的很明确，吃饱喝足之后“滚蛋”。 父母、弟弟、弟媳、妹妹一起居住在离茅草屋不远的一栋三间瓦房里，和潘老佳的“别墅”就隔着一栋房子，几步路的事情。 弟弟潘向车能说会道，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就是文化少了一点，就读到小学四年级。长大后的潘向车风流韵事传遍乡里，最杰出的贡献就是给大哥潘老炯娶媳妇。 原来潘老炯人虽然也聪明，嘴巴也会说，但就是脸皮薄，不会谈恋爱，到二十四岁还是单身。潘家父母着急得不得了，四处相亲都不成功。 某一天，潘向车见隔壁乡镇有一女孩和大哥很般配，就计上心头，先和那女孩谈恋爱，谈了大概一年时间，两个人都觉得适合结婚了。 于是，两家开始办烧香酒，接着就开始筹备布依族传统婚礼。新娘进入洞房后，半夜进来的不是潘向车，而是潘老炯。潘老炯只能霸王硬上弓，完成了彼此之间的第一次。事后多日，新娘见潘老炯人也长得不错，对自己也好，就同意这桩婚事了。 但是潘向车，她到现在都没有原谅，因为他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即便她现在已经爱上了成熟稳重的潘老炯，她的疙瘩一直解不开。 潘老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可以说和潘向车费劲心机，两兄弟利用农闲季节新修了三间瓦房，筑巢引凤。为啥要新修房子呢？因为计谋一旦成功，潘向车和现在的女友未来的嫂子见面就会尴尬，只能分开住，见面少了，女方才不闹心。 一天，潘老炯媳妇何氏顶着大肚子在房角见到潘向车，见潘向车想开溜，大吼一声，“站住。” 潘向车站在那里没有走，何氏过去先扇一巴掌，“这是你欺骗我感情应有的惩罚，”接着扇第二巴掌，“你不进洞房不要紧，即便是你哥当晚强行霸占了我第一次，我也知道被你骗了，上当了，但你见着我就躲，没有给我一个解释，这个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态度。”第三巴掌扇过去，“以后见到我不许有非分之想，也不许有言语不敬，我现在是潘老炯的女人，现在虽然全村子甚至我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是你骗来给哥哥做媳妇的，但你也要处处维护我的名誉。我不是随便的女子。滚。” 潘向车脸上虽然生疼，但是见哥哥和嫂子现在过得幸福也值了。现在潘向车也结婚了，没有必要的事情，他很少出现在嫂子面前，就是为了避嫌。 至于何氏经常在茅草屋被潘老佳拥抱这个事情，何氏也表示很无奈。毕竟这个小叔子是疯神，大脑不正常，自己只要不想歪就好。 一大早潘老佳走到大哥家门口，大喊“老炯，开门。” 潘老炯从床上爬起来，把大门打开，“老佳，怎么了？” “快点给我介绍媳妇。我想要一个女人。”潘老佳站在院坝前，表情很丰富的说。 “问题是不得人愿意嫁给你，你连自己都不能照顾。”潘老炯耐心的劝解。 “那你把嫂子的妹妹介绍给我，我见她漂亮呢。”潘老佳依然还是那个表情。 “老弟，要不先把头发理了，你这个长头发虽然漂亮，但是我小姨子不一定喜欢你。”潘老炯一边打呵欠一边说：“你咋知道我小姨子来了？” “我昨晚上起来厕所，见一个年轻女孩就在院坝边解手，我还偷看了。”潘老佳一本正经的说。 “你都看到什么了？”嫂子何氏已经出来了，忙问。 “嫂子，介绍你妹妹给我嘛，你看我吃得做得，全身都是力气，关键是好用。”潘老佳看着嫂子的脸说：“你看我的肌肉，哪一个比得了我，我的功夫也了得，石邦奇都打不过我。” “这个不是我能说了算，愿不愿意还是我妹妹决定。你还是把头发理了，不然外面的人都害怕。”嫂子何氏耐心劝导。 小姨子在床上听得真真切切，她都不知道被偷看，昨晚上自己怕黑没有去厕所，就在院坝里解决，哪知疯子的眼睛尖。这个不是羞死人吗？她眯着眼出来，见长头发的潘老佳就说：“老佳哥，不要想了，我不会嫁给你。” “你不嫁给我，那就让你姐嫁给我，或者你妈嫁给我，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每一次你来我都睡不着觉。”潘老佳有点胡言乱语的说。 “你就是疯子，我姐是你嫂子，我妈是长辈，咋能嫁给你。”潘老炯小姨子坐在门槛，用手指着在台阶上站着的潘老佳说。 “那你嫁给我。”潘老佳说：“不管，我就是喜欢细皮嫩肉的你。” “老佳，不要无礼。她是妹妹，你要尊重。先把头发理了。”潘老炯大声呵斥自己的二弟。 “这个和理不理头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帅，你看我的鹰钩鼻，放眼整个打兰寨，有谁能和我比？”潘老佳不急不忙的说，每个字貌似停顿一会，要是性子急的人和他对话，那才痛苦。 “你昨晚见到了什么？疯神。”潘老炯的小姨子说。 “白花花的，喜人。”潘老佳吞了口水，只见喉结频繁的移动。 “你，羞死人。姐夫，以后我不来你家了，你这个疯神弟弟太那个了。”潘老炯小姨子嘟着嘴，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的说。 潘老佳猛跑几步，那小女孩就被抓进宽大的怀里了，上身赤裸的潘老佳性感得很。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娇小玲珑的女孩哪里是他的对手，直接被潘老佳抱着满村跑。 潘老炯和嫂子一路追着喊：“老佳，我的乖弟弟，我的宝宝，我的宝贝，快放下妹妹。”整个村子瞬间沸腾起来，热闹非凡。见到哥嫂这样称呼自己的弟弟，大家都忍不住笑。 第十六章 潘老佳喜欢哥哥小姨妹 “老佳，放下妹妹，放下妹妹。”潘老炯对着雄壮的背影说：“再不停，石邦奇要开枪了。” 小何氏刚开始有点惊慌，还有点啜泣，抹眼泪，觉得受尽了委屈，姐夫和姐姐又追不上疯汉子。慢慢的，他抱着她跑的过程中，她细细的欣赏这个精神分裂的疯神，其实也很帅，还爱干净，牙齿很白也齐整，关键是帅，缺点就是长头发有点另类。 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的拥抱，在潘老佳怀里已经破涕为笑。潘老佳见怀里的女人开始笑了，他抱得更起劲，直接用行动表达，在村子里跑了几个来回，证明自己有力量。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了，很快聚集在人民公社时期遗留下来的篮球场上，开始议论潘老佳传奇的故事。 村里见潘老炯夫妇在追潘老佳，大家不但不来拦下潘老佳，年轻人反而大喊：“潘老佳加油，潘老炯加水，潘老佳加油，潘老炯加水。”听到村民顽皮的口号，潘老炯夫妇简直想骂娘。无论这对夫妻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来直接都没有见到潘老佳在哪，问谁都说不知道。 潘老炯夫妇正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胸口插着一只钢笔的老者说：“老炯，不要找了，刚刚我看到你小姨子满脸都是笑容，被潘老佳抱到茅草屋里去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和你老婆就不得老佳聪明，他刚才故意在村里跑几圈，是在迷惑你们，我想告诉你们又没有遇见。你小姨子已经沦陷了，给他们办婚事吧，以后你就好好照顾他一下就行了，日子也能过得去。” 这个老者是乡里有威望的老师，在本村也受人尊重，听到他这么一说，年轻的潘老炯夫妇走到茅草屋跟前就没有靠近，只能看着茅草屋发呆了，毕竟里面会发生一些故事。 中午，潘老炯的小姨子才推开茅草房厚实的大木板门，来到姐夫家。 见妹妹满脸通红，姐姐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妹妹，里屋说。”走到房间里，把门关上，“疯神得手了？”此时潘老炯已经悄悄用耳朵贴近隔音不太好的竹篱笆上。 “得了。姐夫大吗？”见小姨子这么问，潘老炯简直不好意思。 “潘老佳那是公认的，谁能比，你姐夫充其量就是小辣椒。” “好奇怪，刚开始疼，慢慢的就不一样，我喜欢他，我嫁给他了，他是大男人，虽然他是疯神，我也嫁了，我自己养小孩子，农活干不完，你就帮忙一下，咋样？” “你都这样了我只能祝福你，那等一下你和他在一起吧，明天我和你回家，和父母说一下，他们同不同意都这样了。”大何氏对着妹妹说：“没事，潘老佳也会干活的，只是有时候行为怪异，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要求他就好。” 潘老炯也希望弟弟能有后，见妻子这么说，自己就放心了。他最担心的是何氏把弟弟拉到派出所去。当然，派出所也不抓疯神的。潘老炯偷着乐死了。 “潘老炯，去杀一只鸡来给我妹妹补身体。”“好叻。”潘老炯到鸡舍里抓了一只大肥公鸡来。 小姨妹趁大家不注意，跑进茅草屋，潘老佳和她又巫山云雨之后，她慢吞吞的走路回姐姐家，潘老佳也跟进来。 “妹，走。”潘老炯老婆又喊妹妹回房间，“你又去找疯神了？” “嗯，是，好奇，就去了。”潘老炯小姨妹羞涩的说：“姐，你是没有体会。” “我叫你姐夫回家和父母说吧，你多陪一下小叔子。给他打理一下，每天要给他把衣服换洗了。”潘老炯老婆何氏说。 “那行。”潘老炯的小姨妹出来房间，羞涩的看着潘老佳。 “嫂子，舒服呢。”潘老佳傻傻的说。 “弟弟，以后不要逢人就说，这个是你和我妹妹的秘密，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听到了吗？” “行。对了，为啥不能说？”潘老佳看着姊妹俩问。 “这个很害羞，只能藏着。以后你要是乱说，那我打断你的狗腿。”潘老佳的嫂子说。 “嫂子，有好吃的没有？我都饿了。以后我就经常给你干活。”潘老佳对着嫂子说：“我和妹妹都饿了，叫我哥做快一点。” “你们都住在一起了，以后我妹妹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不能欺负她。” “嫂子，我都不会欺负你。”潘老佳傻傻的说着。大何氏又想起他平常时间拥抱自己的事情。 吃完了午饭，潘老佳揉了几下肚子，看吃饱了，就对着哥哥嫂子说：“我要和妹妹去锻炼身体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他过去把自己的女人抱在怀里，潘老炯掩嘴偷笑，看弟弟往哪里抱，大家都以为他们回茅草屋。只见潘老佳朝寨子的广场走去，潘老炯说：“我弟弟估计要通过这个方式，让整个打兰寨都知道他有女人呢。这股劲他憋了很久了。” 寨子里的人都回去躲太阳了，潘老佳在篮球场上高唱山歌，村里听到豪放粗旷的歌声后，立马跑出来，篮球场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太阳也挡不住好奇心。 潘老佳把自己的女人抱在怀里，两个小时不换手，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难得是大神附体吗？ 女孩子羞涩的躺在他怀里，他唱了十多首山歌后，旁边也有几个妇女和他对唱，整个篮球场的主角就是潘老佳的，几年前曾有过，但都不及今天这么热闹，老少都过来捧场，就连潘老父亲都躲在人群里偷看疯神儿子。潘老父亲和旁边看热闹的寨邻打招呼，他来看儿子，不能让儿子知道，怕他突然火冒三丈，那大家就扫兴。 “我是潘老佳，你们看到了吗？今天，我有女人了，我女人是不是很漂亮。”怀里的小何氏害羞想挣脱怀抱，见不得效果，就干脆用双手挡着脸。“你们以后不许嘲笑我这个物件暴殄天物，现在有地方用了。” 篮球场响起了欢声笑语，大家都鼓掌不断，乡村好玩又无聊，现在大家都开心着。 “我是疯了吗？我就恨我那丑鬼老爹不给我读书，现在好了，我不读书了，我开始用读书的心思来了解女人。”潘老佳慢吞吞的在篮球场中心位置说。 “潘老佳，你女人受得了吗？你要想好。”人群里一个人不怀好意说。 “管你球事，受不受得了喊你老婆来就知道了。”潘老佳说完，现场响起欢呼声。“换老婆，换老婆。” “我才不换呢，我女人年轻貌美，比我小十多岁，我爱还来不及呢。你那老婆娘，老子以前看不起，现在看不起，以后也是看不起。”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人群里被说的女人站出来，“你说我丑，是，我都几个孩子的妈？没事，你现在这个婆娘生完孩子也一样。”她看着被潘老佳数落的老公，“走回家，不要搭理疯神。”潘老佳见这个女人扭着屁股大摇大摆的走，那男人也跟着后面。 潘老佳接着唱山歌，那一对夫妻觉得声音好听，没有走远又回来了。大家都觉得潘老佳自从成为疯神之后，就没有唱山歌了，今天就是太高兴了，不然免开金口。 第十七章 抱着女友唱山歌 潘老佳在篮球场唱了差不多三小时的山歌，然后他说嗓子疼，不想唱了，想回去。村里爱唱山歌的男女接着对唱，潘老佳抱着小何氏坐在一边继续听，直到晚饭饭点才回家。 嫂子何氏已经给潘老佳准备了好几个鸡蛋，潘老佳对着嫂子说：“吃这个有什么鸟用呢？我不用补，我的是双的，你给我吃五个，那有一个有意见。” 嫂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真幽默哈，老佳，不错，还记得读书学到的知识呢。你今天累了，给你补一补，老弟，看来还是要有女人哈，你看你今天表现不错，在篮球场开演唱会呢。”嫂子害羞着说。 “我哥呢？”潘老佳在堂屋东张西望的看着。 “没事，他已经去和我父母说你们的婚事了。”嫂子看着潘老佳继续说：“以后对我妹妹好一点。不能打她，听到没有？所有重力活都是你干。” “嫂子，知道了，我要吃东西了，饿。”石邦奇看着嫂子的脸说。 大何氏也是很漂亮的，虽然是孩子的妈了，但是岁月没有给他留下更多的痕迹。 潘老佳吃晚饭后就拉着小何氏走，结果小何氏羞涩的说：“还痛，明天再去。” 潘老佳准备强抱着走，嫂子何氏就说：“明天再去哈。” “那嫂子和我去。”潘老佳说完，被何氏一顿呵斥，他就笑呵呵的走了。 潘老佳到房间里，把灯打开，铁桶翻个底朝天，开始一边念咒语，一边打鼓———桶底。这回由于有女人的滋润，心情好了，咒语也念得声音大一点了，能清晰的听到他自创的咒语大意。“天苍苍，野茫茫，耗子也疯狂，害得老佳愁断肠。耗子吃了爷爷的谷子死光光，如果有人问是谁把你打死，就说是打兰寨的疯神潘老佳，阎王见我都害怕。天大地大，为何跑到我家，我哪里惹到你们了，要是不把你打死就不是潘老佳。潘老佳，潘老佳，他是打兰寨里的神话，快滚吧，不然你的尸首分家。” 小何氏在姐姐家门口院坝里听到潘老佳这样念咒语，笑得实在不行。 潘老佳继续念咒语，大概坚持了一个小时，觉得用嗓过度，就只敲铁桶，不念咒语。到了夜间十一点多，就没有声响了，他睡着了。半夜有一个人摸进来，迷糊中有人把他摇醒，潘老佳见了没有说话，黑暗中翻身。两个回合后，那人拉开木板门回去了。他也没有挽留。 第二天，小何氏问：“姐，半夜是不是我姐夫回来了？”大何氏看着妹妹说：“没有，是我昨晚上闹肚子了，就出去茅房。真的，不骗你，你姐夫来了床要响。”何氏不敢看妹妹，想办法糊弄过去。妹妹听到姐姐的话，也忍不住想笑。 老佳起得很晚，出了大太阳，他提着铁皮桶走了三公里，在整个寨子的自来水的源头，洗脸漱口，洗脚，洗头，再走回来。 村里给茅草屋安装了一个水龙头，吃水很方便，集资的时候潘老佳由于是疯神就没有出一分钱，于是，他出于天生对于自尊的偏爱，他不想在村里掉份，就没有吃自来水，另外他觉得自来水下要在池子里存着也不卫生，他就直接到源头用，煮饭的水也是他亲自用水桶到源头挑的。刚开始的时候，村里人都喝过他的漱口水和洗脚水，村干部还组织人来给他做思想工作，但无论怎么说，他都觉得自来水不干净，后来村里商议，直接在源头出水口盖一个混凝土板，在侧边留一个口子，让多余的水淌出来给他使用，这样才保证卫生。 潘老佳提水桶回来，就在自家的茅草屋生火，他从嫂子送的米缸里舀了三碗大米放在鼎罐里，放了水，淘米，倒出白浊的水，倒入清水，用手把米刮平，架在三脚上，然后就开始煮起来。 嫂子过来红着脸说：“弟弟，吃饭。”“嫂子，我已经在煮了，那我煮饭熟了，就过去吧。”潘老佳看着嫂子接着问：“嫂子你看着我干嘛？我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啊，我开心得很呢，幸福死了。”嫂子何氏红着脸说。潘老佳昨晚以为在做梦，他都不知道咋回事，估计是忘记了。 潘老佳见嫂子走路腿有点跛脚，就大喊道：“你的大腿走路怎么了？痛吗？”嫂子何氏没有说话，她不好意思解释呢。潘老佳太大个了，她生了孩子都应付不来。 潘老佳端着鼎罐到哥哥家，嫂子已经煮了一桌子的野菜等着他。他像猪一样狼吞虎咽，吃得翻白眼。“老佳，吃慢一点，没有人和你抢。”“老佳哥，吃慢一点。” 两个女人对潘老佳都很关心，这个疯神就是幸运。 疯神潘老佳说：“我哥咋不来，我想结婚呢。再不来我就直接拜堂成亲了，我一个人睡觉不安逸呢。” “老佳哥，我们先结婚，然后让哥哥和弟弟帮忙，我们修大房子咋样？”小何氏说。 “大房子我们修，但是茅草屋也要住，这个茅草屋是我发家之本呢，没有茅草屋我也娶不到你呢。不是吹牛，别小看我，我是本村第一个解决温饱的单身汉。我当年被父亲气个半死，话少，但现在遇到你之后，我话开始多了，不比石邦奇话少，那草包。” “谁让你是疯神呢，既然是神，咋会和我们普通老百姓一样，你看你深邃的眼睛，大大的鹰钩鼻，一看就像外国人。你是异类。”嫂子何氏还沉浸在昨晚的欢娱之中。但是潘老佳都不知道咋回事，他现在好像失忆了。何氏体会到了饱胀感。她吃饱了，就安排妹妹洗碗，她有点困，借故说昨晚拉肚子不得精神，溜回房间睡着了。 小何氏把锅瓢碗铲洗干净了，也困了，就和潘老佳说：“哥，今天赶场，你去街上看看，我先睡了。”潘老佳也觉得无聊，就用左手把长头发甩到半边脸上，然后就说：“那我走了，你休息，晚上到茅草屋来。还痛不？” 小何氏说：“嗯。”潘老佳就像领取圣旨，大步跨出了哥嫂家大门，迎着烈日而去。 他家离威旁街上不到两公里，按照他六亲不认的步伐，应该十多分钟能到。但是他不急，他现在浑身都是汗水，他要到水里去游一下。他光着身子一个猛子就从十多米高的黄泥河桥扎进去，水面泛起一些水花便很快恢复了平静，已经游到岸边的人群一看，肯定是疯神潘老佳无疑。果不其然，他在六七十米的地方冒出来，然后一丝不挂的来到放衣服的地方。 王警官和女朋友在桥下洗衣服刚好看到这一幕，特别是女朋友见一丝不挂的潘老佳，都不敢看。王警官也觉得这个疯神太伤大雅，但是也没有办法。王警官说：“不穿裤衩这个事情，我们就无法管了，只能让村里去做一些工作，但是我想和村里沟通一下，把他头发理了，不然还是很吓唬人，我们整个乡没有一个男人的头发有他长。” 第十八章 背后凉飕飕 潘老佳在黄泥河桥上穿好衣服，就朝威旁街上走。王警官和女朋友洗完衣服也跟在其后。 潘老佳感觉背后一直有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他感觉大热天的，背部凉飕飕的，就撒腿就跑。王警官也觉得奇怪，难道疯神知道我想给他理发吗？闲时他并不怕自己啊。 王警官都不敢相信疯神的第六感这么强。王警官到所里，见石警官在忙着整理手铐，就拍着他的后背，“石哥，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情。” “王老弟怎么了？快说吧。” “石哥，我们能不能去找一下乡长，看看整个威旁，有哪一个是潘疯神最害怕的，然后就想法把他的头发理了。我是这样想，他爱发如命，就怕他想不通，加重病情，最好是攻心为主。” “找乡长万一他不答应呢？我们去找他的家人吧，要是家人同意了，让他们家属推荐一个人来。我们再配合，把他头发理了。我们找的人一定是潘疯神害怕的人，否则害怕他报复呢。”石警官接着说：“我们要不现在趁他在街上，马上去他家问，要是支持理头发，我们就开干了。” 王警官和石警官开着两轮警用摩托车沿着乡村马路，不一会就到了潘老佳的父母家，见潘父躺在太师椅上休息。摩托车都没有停下来，大嗓门的石警官就大声喊道：“潘大爷，我们来你家有事。” 那潘大爷一个前空翻站在院坝里，“怎么了？石警官，来家里坐坐。我以为是谁哦，刚刚献丑了。”在睡梦中的潘父揉着眼睛说。 石警官和王警官二人下车后笑呵呵的到了潘父母的院坝里。“潘大爷，我们和你商量一下潘老佳的事情，你看他头发那么长，能不能找人给他理了。我们来征求你意见，要是你同意就推荐一个潘老佳最怕的人来，由他来负责安排理发匠给他几个推子就推光了。”王警官看着潘父说。 “那可以，但是，王警官，石警官，我不能出面，你们都知道他得疯病就是因为而起，他现在都没有和我说话。我们家族中估计只有潘校长和潘教导员让他害怕。”潘父像一个武士一样双手抱拳道。 “你是说校长和教导主任吗？他们是你家族的人？”石警官看着潘父问。 “是，我父亲从江见寨过来打兰寨做上门女婿，他们算我堂侄，都是五服以内的血亲。你们去找一下他们，说我同意了就行了，他们会同意的。剃头匠就找我们寨子的小潘，他也算潘老佳的堂哥，他会协助的。”潘父到堂屋拿椅子给两位警官，然后去拿水烟筒过来，去泡了两杯茶给好心的他们。 两位警官烟瘾都大，各吸几口水烟筒，喝了潘父泡的苦丁茶，就告别了。到了威旁，他们去找了两个潘老师。两位潘老师听到来意之后，内心很感动，警察能为了疯神这么费心也是少见，这是在给我疯神塑造形象呢。 两位潘老师和两位警察在威旁街上寻找潘老佳，只见潘老佳在街边一个角落躲太阳。四人走到他的跟前，王警官说：“老佳，头发长了热不热？” “热个鬼哦，这个叫时尚，你懂什么？”潘老佳不屑的眼神说。 “我的意思是建议你也理短发，然后看看，会不会更凉快。”石警官继续说：“你看，石邦奇都是短头发，你不觉得你头发长了，万一你们比武，他抓到你的头发，一拳把你打趴在地上，那不是掉份吗？” “你能不能不要啰嗦了，我爱干嘛就干嘛，我的地盘我做主。”潘老佳不耐烦的翻白眼说。 “你想干啥？你忘记我了？”潘校长说。 “你是我家族里面的大哥，我咋不认识？问题是我不喜欢理短发。” 潘教导员说：“今天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要是你不同意，我们就只能动武了。” “大哥，我看你也是我家族里有头有面的人，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你信不信，我一个飞腿把你打到江见村去。”潘老佳对着堂哥潘教导员说。 “潘老佳，你看我短发是不是很可爱，要不我把我的帽子也送给你一顶？就像石邦奇一样一天都穿。”王警官接着说：“石邦奇是我们石警官的堂叔呢。” “你堂叔叔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去找你混饭吃，老夫一天有田有地，想吃什么自己整。”潘老佳对着石警官最后来一个：“哼”。 “老佳，你怕我不？”潘校长大声说。 “我不怕你，你是我族中大哥，但是我孩子以后会怕你。我小时候都怕老师，他肯定也怕。”潘老佳对着堂哥潘校长说。 “老佳，你是说疯话哦，你潘老佳哪里来的老婆，哪里来的孩子哦？”堂哥潘校长说。 “大哥，你去打兰寨打听一下，昨天，就昨天，你老弟很风光哦，整个寨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给我鼓掌，媳妇也有了，到时候，你不要吝啬你那几个礼钱。我大摆宴席等着你，我可不差哦，喊老家的人都来。”潘老佳对着潘校长和潘教导员说。 “这么说，你更要理头发，你想一下哈，你去那边做新郎，是不是要理发，把头发理短了，人也有精神。”潘教导员继续说：“堂弟，听哥哥的，到时候你结婚我必须来庆祝一下。” “大哥，你是我族中的大哥，你不来，你父亲是我大伯，你不来人家只能骂你，难道会骂我？”潘老佳对着潘教导员大声的说。 “那这样，你去把头发理了，不然我们以后都不理你了，只要你和石邦奇打架，我们就抓你哦。”王警官说。 “你的意思是说要抓我吃官饭？那我巴不得，我恨不得到里面免费吃饭，是不是？”潘老佳虎视眈眈的盯着王警官接着说：“来吧。”说完双手伸过去。 对于疯神还真的无法抓，只能攻心为主。 “这样，来大哥给你糖。”在说话的空档，堂哥潘校长买来了一包糖，“走，理发了，我给你一包。咋样？” 潘老佳挠头说：“可以，那先给糖。”说完伸手过去。 潘校长犹豫了一下就把糖递过去，谁知，聪明的潘老佳抱着糖就跑。 第十九章 理长发 潘老佳拿着糖果回家，在缺衣少食的年代，也能让人羡慕的，那时候一毛钱能换五颗水果糖，那他这包糖值多少钱，潘校长没有说，大家也没有问。 潘老佳把糖全部拿给嫂子何氏保管着，见潘老炯在屋后光着背在打一套布依族拳术，就大喊：“老炯，结果如何？” “一天大哥不喊，你就喊老炯，我都不想理你呢。”潘老炯停下来看着长头发的弟弟说。 “狗日的快说，老子没时间和你瞎扯。”潘老佳已经表现很急躁。 潘老炯知道弟弟的病情，不再和他瞎聊。“岳母要你拿一头牛做彩礼。” “老炯，你听着，一头牛，老子让她后悔，要不了几天，她小女儿肚子都大了，老子逢人就说她女儿已经有我的孩子，那她还要倒贴一头牛给我哦。” “你们两兄弟在聊什么女人哦？”不知何时，潘父已经到了，潘父对着两个儿子说。 “潘老炯，你父亲来了。”潘老佳一生气就回茅草屋了。 见潘老佳已经从房屋背后转角消失，“爹，你见到他在，就不应该打招呼，你看，我们在商量他娶我小姨妹的事情。” “有这事？要不要我支援一点？”潘父细声说道。 “爹，你不参与了，你越是要参与他就越疯，到时候他不理我小姨妹了，那我小姨妹咋办？他们都睡在一起了。”潘老炯忍不住笑道。 “那天他在篮球场我看到了，怀里公开抱着呢。”潘父把烟斗放进自己的腰包，“我活一辈子，就没有他浪漫呢。” “你没有？你可以和我老妈出去走村串户，不要每天只知道干活，我三弟都结婚了，你说是不是？” “也是。那需要我帮忙的就和我说。”说完潘父就走了。 潘校长和两位警官说：“给他理头发就交给我们两个潘氏兄弟吧，劳烦两位警官，改天到我家喝酒去。今天是周末，我们两个下黑了就出发，直接去他家想办法给他理了，不然不像话。没事。让您们费心了。” 石警官说：“他理发了，以后和我堂叔石邦奇比试的时候就有看头了。至少能看清他的正面形象了。”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两个潘老师已经来到打兰寨，先去找自己族中堂弟潘理发匠，说明了来意，潘理发匠说：“两位哥，你们说了就行，等一会我拿着推剪在旁边站着，随时听候吩咐。” 两位潘老师就分开去找潘父和潘老炯，把理发的方案告诉了潘氏父子，见父子俩满口答应后，除了潘父没露面，其他人都一起来到茅草屋前。 “老佳，出来。”潘老炯在大门口喊。 “潘老佳，出来玩。”潘校长大声说。 只见潘老佳光着上身拉开木板门，见几个人在门口站着。“你们几个想干嘛？”潘老佳看着两位老师，“你们两个大哥，安心在教室拿粉笔，来这里干嘛噢？我的事情少掺合了。”说完，憋着嘴狂吹几根凌乱又不知趣的黑发往右边飘扬。 “老佳，走，到我家院坝来。”潘老炯靠前一步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其余人员在后面跟着。 “潘老佳，我想象一下你短头发的风采，一定比你们村长都漂亮，你想象一下，发挥你的想象力。”潘校长说。 “我头发长，说明我是正常的，健康的人，要是我头发短了，我就是疯神了。”潘老佳在院坝中心的位置，他看远处好像有一个黑影，“你们看，那个人是谁？快出来，不然老子要发火了。” 这时墙角冒出一个黑影翻了几个空翻，然后站在那，“我是疯神石邦奇，潘老佳。” “啊？”大家在那惊讶不语。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潘老佳，这些小斯在你家干嘛呢？我咋看都眼熟。”石邦奇穿着制服，戴着大檐帽，别着一把玩具枪走过来。 “石邦奇，你来干嘛噢？”潘老佳一直在那瞪着眼睛问。 “我能来干嘛？我去安龙来，听车上的人说你娶媳妇了，而且在村子里搞了一个山歌会，就在前面的篮球场，一帮猴子在看你唱？”石邦奇大声说。 “哪个是猴子噢。明明是村里的人。”潘老炯辩解道。 “老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小子，你别教训我，先管好你吧，不然老子不客气了。”石邦奇大声吆喝。 “石大爷，你来家里坐，我们就奇怪了，你的头发都不长，我兄弟为啥喜欢长头发呢？”潘老炯故意用石邦奇来和自己的弟弟对比，想通过此办法改变弟弟潘老佳对长发的偏爱。 “没事，潘老佳，把头发理了结婚，以后再留长头发好不好？”潘校长耐心接着说：“老炯，去喊隔壁兄弟来理发。 潘老炯大步走去通知理发匠，不一会，理发匠就到了。潘老佳知道这个堂哥就是理发为生，见到那么多人来对付自己，加上旁边有疯神石邦奇在看热闹，自己的尊严重要。 “我答应理头发，结婚了我继续留着，剪掉的头发可以换一点糖来吃。”潘老佳哈哈大笑后说。 “你头发剪下来可以卖五十块钱左右，还是可以买很多大米和肉呢。”理发匠说。 “潘老佳，把头发理了，以后我们打架也不得人说我占你便宜了，我们以后是公平的。”石邦奇接着说：“给我儿子理头发。” “龟儿子，老子何时成为你儿子了？总是占我便宜，小心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潘老佳本来想找凳子坐下来接受理发，见石邦奇这样称呼自己，内心觉得不爽，就不坐下来了。 “理发匠，先给你爷爷理一个，老子不稀罕长头发，不然影响我的帅气。”石邦奇向理发匠打一个手势之后，就找一个空地坐下来。 理发匠拿着一块布朝石邦奇走去，不一会，在推剪有节奏的咔咔声，一个标准的大平头就呈现在众人面前，石邦奇自个走到潘老炯的厨房，拿瓢舀了两瓢水简单冲一下，就走出来了。 潘老佳在那坐着，闭上眼睛大声说：“也给我理，老子不信头发不好看。不过，你们过来和我扳手腕，要是没有人赢我，那我可不理了。” 潘校长知道堂弟潘老佳有一股神力附体，在场的不见得是对手。“潘老佳，你就和石大爷比比吧，反正你们两个都是疯神，谁输了都无所谓。”潘校长接着问道：“如何？” 第二十章 二位疯神比武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石邦奇和潘老佳摆好姿势，双手放在临时搬来的饭桌上，两人拼尽全力，咬牙切齿的，谁也不愿意认输，第一局石邦奇输，第二局潘老佳输，第三回合差点打平手，石邦奇一个响屁把大家都惹笑了，潘老佳也忍不住笑，这一笑，潘老佳的手就软了，第三局潘老佳输。石邦奇来一个三战二胜，尽管石邦奇在第三局使用了小计谋，但是潘老佳也输得心服口服。 潘老佳就像法国国王悲壮的走向断头台一样，他拍了拍胸脯，走到理发匠面前，“大哥，给我理，越短越好，把头发拿出去卖了，好给媳妇买衣服。” 众人忍不住拍手叫好。石邦奇在旁边说：“潘老佳，你结婚了，邀请你爷爷我不？我给你送礼呢？” “我不用请你，你自己看得起就来，反正也不得好吃的，也就几个南瓜炖着吃。”潘老佳说完，大哥潘老炯忍不住说：“石大爷，我们欢迎你的到来，虽然不至于是南瓜，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来就是了。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我孙子才有礼貌嘛，好，今晚上给我吃的喝的，我今晚不回去了，难走的很，潘老佳，你那个破床还能住下不？”石邦奇先是和潘老炯说，然后对着潘老佳说。 “那我们先回去了，潘老佳，结婚的时候通知我哈。”潘校长大声说。 “两位大哥要不先吃晚饭吧，我白天到秧田里抓了有十多斤泥鳅，我在做几盘腊肉，大家在一起聚一下，顺便和石大爷喝几杯咋样？”潘老炯热情挽留着。 “陪老子喝酒是你们两个的荣幸哦，要是几年前老夫意志不坚定，那早就去死了，那你们想陪我喝酒也只能在九泉之下。”石邦奇拦住他们去路，“你们不想留下来？” “那我们留下了。石大爷。不要生气了。”潘校长看着石邦奇说完，又对着潘老炯说：“老弟，去准备一下。” 潘老炯领命就去厨房了。潘老佳的头发已经理好，板寸头，配上他的鹰钩鼻和犀利的大眼睛，打兰寨第一帅。 潘老佳到水缸里舀了几瓢水简单的冲了一下，就等着吃饭呢。 石邦奇从背后抱着他，“潘老佳，你现在想不想饭前打一架？” “石邦奇，我们不叫打架，叫比武，打架是违法行为。”潘老佳解释道。 “管他个球，我说可以就可以，那我们直接从堂屋开始前空翻，翻到院坝就开始干。”石邦奇话音刚落，就已经前空翻了，实力无话可说。潘老佳也不差，十多个前空翻，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石邦奇一套直拳打来，飞腿伺候。潘老佳一个腾空，跳到先前扳手腕用的饭桌上，一个腾空杀来，来几个连环腿，看得大家忍不住鼓掌。谁都不偏袒，大家都一视同仁，没有专门为谁加油助威。老佳嫂子何氏送走妹妹，才从娘家回来。见在场的人都认识，就除了没有和石邦奇打招呼，怕影响他出招，和其他人问好之后，就到厨房帮忙。 石邦奇几招军体拳打来，潘老佳用一套太极拳左摆右摆，以柔克刚，把石邦奇的杀气腾腾消解于无形，大家都拍手叫好。 石邦奇借饭桌为跳板，一个前空翻骑到潘老佳的肩膀上，潘老佳打一个匍趴，直接匍在地上，把石邦奇重重的摔在石地板上，幸好石邦奇有设防能力，不然估计要躺床上半个月才有可能起得来，尤其已经五十多岁的他。 石邦奇腾空而起，潘老佳一个鲤鱼打挺，双方都不在纠缠，二人摆好了进攻姿势，潘老佳一个连环腿打来，石邦奇打一套醉拳把潘老佳打得泄气。此时来围观的村民已经陆续多了起来，足有百十号人，大家鼓掌的声响也足够大。 潘老佳见杀手锏都不能把石邦奇打败，他一挠头，觉得自己和石邦奇交手次数太多，彼此都摸透了套路，何不来一套乱拳？ 潘老佳后退几步把架势摆足，然后就张牙舞爪的乱抓，石邦奇腾空而起，几个扫腿下来，由于潘老佳没有按照套路出拳，石邦奇招式足够快，但也被乱拳击中几回大腿根，大鸟差点被打爆。 石邦奇后退了几步，大声喊潘老佳停下来，“潘老佳，你打的什么拳？”潘老佳停下来后气喘吁吁的说：“这是我自创的潘氏拳法，左右上下进攻，就是要快，就像老太太跳广场舞一样，不讲套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越快越好。” “那你看看我这样行不行？”石邦奇说完就一阵乱舞，潘老佳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果然是大疯神，咋反应那么快，打得毫无破绽。”潘老佳嘴上却大声说：“这套拳你才学，我已经学了十来年了，现在我们比武对你却不公平，我们今天不打了，一个月后我们才开始好不好？” 石邦奇见潘老佳这么说，就点头同意，然后大声说：“我还没有打够，好几天没有锻炼身体了，你不许打自创潘氏拳法，来，开干。” 潘老佳蹲一下马步，石邦奇一个箭步冲上去，二人拳脚碰到一起，打得火热，二人哼哈哎哟个不停，石邦奇后空翻转体三百六十度再连环腿上来，潘老佳借势左闪右避，一拳击中石邦奇的脚底板，石邦奇后退了十步之遥。 “哎哟，潘老佳，今天爷打累了，先吃饭，改天我来你家和你比试。”石邦奇说完，潘校长说：“二位打累了，先休息一下，饭菜没有到齐。”转身对着围观群众说：“父老乡亲，二位疯神比武结束，大家等一会要是有兴趣回来看潘老佳唱山歌吧，好不好？” “既然大哥说了，我等一下和石大爷来唱，你们有兴趣也可以加入嘛，这样开心一下，是不是？你们看我自从有女人之后，皮肤好好，看来还是要阴阳交合哈。”围观群众忍不住大笑起来。 “潘老佳，你好久结婚哦，我要去给你做伴郎。”石邦奇大声说。 “好，破例一回，你跟着去。”潘老佳得意的说。 第二十一章 山歌群英会 石邦奇和潘老佳打得满头大汗，二人勾搭着肩膀，去水缸边各舀一瓢水洗脸，然后用衣服把脸抹干净。 潘老炯已经在堂屋摆好丰盛的晚餐，一盆麻辣泥鳅、三盘腊肉、一盘花生米、一锅水煮蔬菜、一锅南瓜汤、一壶自酿米酒，还有一甑子苞谷白米饭。 说也奇怪，石邦奇要是在自家，早就端着饭乱吃一通就到稻草堆里睡大觉了，但是今晚和潘老佳坐在一起，就显得很“斯文”，和大家干杯也都显得彬彬有礼，在席上的人都很惊讶他为啥不胡乱说话了。潘老佳不停给他的碗夹肉，石邦奇盛情难却，也一边喝酒一边胡吃海塞起来。 大约三碗酒下肚之后，石邦奇站起来说：“你们在这里喝酒，我先唱几首，不然太无聊了，保证让大家满意。”说完石邦奇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院坝上大声哼唱起来。“清水清来清水清，清水照见鲤鱼鳞；清水照出妹的脸，龙王立马请媒人。”“清水清来清水清，清水照见鲤鱼鳞；清水照出哥的脸，龙女立马穿嫁衣。”“天上起云云起斑，妹你穿红又穿蓝；情哥穿旧又穿烂，哪敢同妹讲玩笑。” 石邦奇一气呵成，连唱了三首，在喝酒的几个人都忍不住鼓掌，拍手叫好。特别是潘老家拍掌最起劲。 “秧鸡脚高穿短裙，鹧鸪脚矮穿花衣；虽然穿着不一样，总爱同在水边啼。”隔壁一位大妈级的妇女推开窗户大唱起来。在潘老炯家吃饭的人都鼓掌叫好。 潘老佳喝了四碗米酒，跑到院坝咳嗽几声，润一下喉咙，就开始一展歌喉了。“好花红来好花红，好花生在大海中；有船有桨排花坐，无船无桨难相逢。” 只见那妇人在黑暗中长得风韵犹存，就像潘金莲勾引武大郎一番。“人间只有常青树，人间未见常红花；果熟当摘哥就摘，莫叫猴子去破瓜。” 此时的打兰寨很多人已经聚集在潘老炯家院坝里，这一幕已经多年不见了。自从潘家耕牛被盗，潘老佳失学变成疯神之后，潘家就鲜有热闹。那时候全村民都在他家商讨耕牛被盗后，要怎么想办法才能找回的问题，话题都很沉重，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脸，大家都想抓住小偷来炖吃。当时的潘父也才二十多岁，就承受了生活重负，自然最发愁的就是他。那时候话题是沉重的，不得今天轻松。 潘老佳接着来，“好花球来好花球，好花就在水面浮；有船有桨跟花去，无船无桨望花流。”众人见老佳这样唱，都忍不住大喊：“老婆娘，快下来，让潘老佳成亲。”那妇人大唱道：“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花在面前不伸手，又说无桨望花流。” 石邦奇跑到客厅喝了半碗酒，跑回来说你们等我唱。“好花鲜来好花鲜，好花开在海中间；无风都起三尺浪，叫哥哪样拢得边。” 老婆娘在窗子那大声唱道：“三月话多眼也乱，四月风多浪不平；狂风吹进灯草地，风流搞乱几多心。” 石邦奇大声唱道：“好花开来好花开，好花开在陡石崖；三把楼梯不到顶，哥变猴子也难挨。”众人看到了爱情的味道，这女人也脸红心跳，不敢接着唱下去，她大声“呸”一声，就把窗子关着了，围观群众拍手叫绝，石邦奇这个疯神对待感情有一套。 潘老佳端着一碗米酒，站在院坝中心位置，大声说道：“欢迎各位来老佳这里来，放心，疯神疯得得体，疯神不乱来。” 人群里一个妇人唱道：“世人都说老佳好，半夜敲打铁桶是草包，半夜还去偷粮食啦，为啥不去偷草包。”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石邦奇忍不住这个妇人嘲笑自己的“死对头”，走到人群面前，趁那女人不注意，抱着猛亲几下，那女人羞红着脸挣脱出来。石邦奇大声唱道：“见妹好好哥想讨，见妹俏俏哥想求；饿猫坐在灯台底，老佳也想来偷油。” 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女人的老公觉得脸臊皮得慌，但又无可奈何。 石邦奇挠头思考了几秒钟，大唱道：“一盏油灯挂柱头，一条灯芯三两油；哥你有心就来点，莫学妹妹夜里偷。” 潘老佳接着石邦奇的话唱道：“整个打兰我最大，哪个敢说我不行；要是你也不信咯，我们就在院坝比两招。”接着继续唱：“妹妹历来想法多，三天不见就不活，半夜最怕鬼敲门，老佳来了当门神。” 那妇人也不示弱，“老佳自信是最大，哪次不是先投降；自古没有犁坏的田咯，世代却有累死的牛。”众人为女人的机智叫绝。 潘老佳拍着胸脯唱道：“哥脸黑黑像木炭，实在不敢比檀香；天鹅飞进白云里，叫哥怎样去寻双。” “哪个做工脸不黑，哪个烧火不冒烟；哥你黑脸白在手，白手起家后来甜。”妇人把衣袖挽着，裤脚也拉上来，然后大声唱着。众人不停鼓掌。 “肤色不由自己选，有人喜爱有人嫌；哥黑只是黑表面，嫩笋剥皮见新鲜。”潘老炯大声唱道。 “一个疯来一个憨，说话不会打弯酸；老佳最大你最小，不如一头撞墙壁。”那妇人找一个草凳坐下后接着大唱道：“一个疯来一个憨，天天笑话传耳边；要是你也来不起咯，老娘双手掐死你。”众人不停叫好。 潘老炯见自己的女人就在旁边，脸红心跳，不再接话。石邦奇站起来大声唱道：“你说双手掐死人，难怪至今一个人，难道是你长得丑，毛草地挂有蜘蛛网。”围观的吃瓜群众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说挂起蜘蛛网，难怪你想去撞倒墙，我是情妹你是郎，情深缘浅愁断肠。”换上了另外一个妇人唱道。 在堂屋喝酒的几个听起山歌不停的喝酒，都没有醉意，不是酒度数低，而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千杯”不醉。 那妇人早就想约潘老佳了，只是一直不得机会，以前只听老佳的传言，现在才确认是真的，老佳是一个有魅力的疯汉子。 “你说得我心情烦躁，要不我来你家做客，我要做你家一枝花。”那妇人开心说道。 “你要是不嫌弃我茅草屋，随时欢迎你来，大不了吃糠咽菜。”潘老佳瞪着眼睛大声说道，现场响起热烈掌声。 第二十二章 山歌群英会 哈哈，潘老佳唱完，那妇人脸红心跳，接着唱：“你总是在欺负我，奈何你三十老几没老婆，要是你的情商高，我想儿子都能去做活。” “你说我一直欺负你，半夜安慰我如何，要是你也觉得累咯，我自己去找小年轻。”石邦奇帮潘老佳唱道。 然后现场已经无法控制，你唱你的，我唱我的，大家都为了图个开心。 石邦奇和潘老佳回去刨一碗饭，见桌子上还有很多菜，他们便细品起来。两位潘老师喝得差不多了，也出来看热闹，大家把他们围住，喊来一首。 两位潘老师直接从后门跑出去了。 石邦奇出来揉一下肚皮，然后大声说：“你们哪个和我对唱，不对唱大爷就要睡觉了哈。” 一个女人说，我来。“都说石邦奇是疯神，我说石邦奇最气人，年轻时候不娶我，老了哪知不是人。”女人唱完，大家哈哈大笑。 “你说我气你又说我不是人，难道你试用了不成，今晚第一次见到你，奈何愿意当我的恋人啊疯女人。”大家听石邦奇唱完，笑声和掌声都想起来了。好事的年轻人，去买了十多件啤酒放在潘老炯的院坝上，让大家免费喝，气氛更调动起来了。 “你说我疯我就疯，人生又算哪根葱，遇到疯神不敢爱，死了无人到坟头。”另一个女人接着唱道。 “情妹情深我也深，情妹恨嫁我愿娶，不生一桌儿女来，冤枉我父母带到人间来。”石邦奇看着大家哈哈大笑后唱道。 一群女人齐声唱道：“都说疯神情最痴，哪知爱张又爱李，不说我们不愿嫁咯，疯神回家要检点。” “各位，你们意思是说我花心吗？我老婆是李月芬，不是姓张的。”石邦奇辩解道。“去你的痴情。”一群女人来了嘘声。 潘老佳看到朋友石邦奇被人多势众的女人“欺负”，走进人群中间，“疯神花心不分身，身体永远属于一个人，要是你们也想浪漫点，晚上和我上茅坑。” “去你的。”一群女人齐声说道。这时一个女人唱道：“老佳最帅也最憨，辜负了全村女人心，见你一天不爱笑咯，错过了无数好姻缘。” 石邦奇大声接着唱：“老佳最帅也不憨，娶的老婆白富美，明天老佳去办烧香酒，不信可以去走一走。”接着唱下一首，“老佳最帅也不憨，你们的醋意酸到家，看你们都是大肚皮咯，哪个能比他的情妹妹。” “石邦奇，你这个疯神，你到底是憨包，你能不能说好听的？”一个女人气愤的说道。 “你是全村的一枝花，奈何插上牛屎巴，要是谁说你不美咯，我就一枪毙了他啊。”石邦奇像变了一个人，马上用山歌把这个女人夸了一遍。现场的人都说石邦奇太聪明了。那女人脸色转阴为晴。 潘老炯用一次性纸杯给每一个人都倒一杯烧开的姜糖水，润喉防感冒，这个贴心的举动更鼓舞着大家。 “你是村里一枝花，奈何嫁给大龅牙，要是你的审美正咯，石邦奇的儿子未成家。”石邦奇接着唱道。 “石邦奇，你才是大龅牙呢，我老公帅得很。”女人不服气说道。 “在打兰寨就数潘疯神老佳最帅，你们看他一天不打扮都能收获一群女人芳心，要是他收拾起来，你们不天天做梦才怪，物大活好人帅。但是在大威旁，还是你们石大爷最帅，老子年轻的时候靓绝雷打山。”石邦奇把大檐帽理了一下，解开一颗风纪扣，大声唱道：“现在我儿能接班，他是威旁第二帅，要是你们能看上咯，我的家产给你一半。” “石大爷，你儿子石登华已经和我们说了，还有十天就结婚，我们要去吃酒呢。你现在倒是想让你儿子多娶女人哦。还有你的老情人李月芬的女儿，张莎莎也和我们说了，她要嫁石登华，你这个家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的吃老的，小的吃小的。”一个年轻人说完，大家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龟儿子，这个叫魅力。你也可以学来，问题是你不是威旁第一帅。”石邦奇在黑暗中喝完一杯姜糖水，然后大声说：“老炯，再给大爷倒一杯，大爷唱歌收拾他们。”潘老炯在人群中走出来拿着石邦奇的水杯出去。石邦奇咳嗽一下，“莫说小伙吃干醋，我想这些女人也爱我，大爷年轻的时候一朵玫瑰花，现在依旧还是喇叭花。”石邦奇自信又自恋的唱歌夸自己。潘老炯已经一杯姜糖水递给了他尊敬的石大爷手里。 “大哥现在也说自己是喇叭花，我说大哥是牛屎巴，别看你年轻时候长得帅咯，你的情史烂到家。”一个泼辣的女人大声唱道。 “你说我的情史烂到家，我没有和你女儿生娃娃，一心一意对李氏咯，你骂我就像乌鸦呱呱呱。”石邦奇大声唱完，现场已经嘘声一片。 “石大爷，你的老婆是张大妈，你却爱李大妈，你还说你不风流？你给我们不好的示范。”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大声说。现场鼓起了掌声。 “不管是张大妈还是李大妈，反正我不会爱上你伯妈，要是你伯妈在守寡咯，你们儿女安排她的下一家。”石邦奇唱完，大家都骂石邦奇在给自己转移视线。 小伙子气愤不已，直跺脚。“石大爷在说疯话，花心不说还乱讲，要是你也痴情汉，青蛙不会爱上癞蛤蟆。”小伙子人生第一次鼓足勇气唱出了山歌，没想到大家给他鼓掌。 “石邦奇没有说疯话，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要是你没有女人咯，我家小女未成家。”石邦奇又在推荐自己的女儿，还说自己不是说疯话。 “石大爷，你的女儿才几岁，你就怕她嫁不出去了吗？”戴眼镜的小伙子大声问。 “你说我的女儿年纪小，我是想说你是癞蛤蟆，等我女儿长大了，你的半个身子已经埋入稀泥巴。”石邦奇变相骂小伙子呢，半个身子埋入泥巴里，就是要说这个小伙到时候都步入中年，而自己的女儿刚好豆蔻年华。把自己的女儿说得高高在上，大家忍不住拍手叫绝。 第二十三章 山歌群英会 小伙子见石邦奇骂自己，就不敢接着唱了，他发誓要等石家小女儿成年娶了她为妻。于是用歌声唱道：“大爷不要说我身埋了半截土，小伙倒是娶你女儿你要祝福，要是你女儿不嫁我，愿意到庙垭口给神仙守屋。” “小伙子，你要是非我女儿不娶，明天到我家看看我女儿，是否很漂亮。不要在这乱许诺。”石邦奇警告道。 “那我提前喊你岳父大人了。”戴眼镜的小伙唱道：“石大爷是我岳父，改天我去见岳母，要是小妹看上我咯啊，我三生有幸做男人。” 潘老佳见人群里还有熟悉的人影，“哎哟，你们看后面，我堂哥潘校长和潘教导主任都没有走呢，大家喊他们来一段如何？”潘老佳这么一说，两位潘老师想躲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挤进来。 潘校长也不谦虚了，站好就开始高歌一曲。“打兰寨里帅哥美女多，多到干活都快活，要是你们不嫌弃咯，我也想来做上门女婿。”众人听到这么一唱，瞬间进入了高潮。大家都在看哪家的女儿适合。潘校长继续唱道：“打兰寨上的女孩多，你们不要嫌弃我家破落，要是你们都嫌弃，那我今晚就去睡山坡。” 潘教导也来一曲，“我哥不得媳妇就睡山坡，我不得媳妇就不活，要是你们哪家有女儿咯，给我一个好生活。”现场很大喊“好”不断。 “我哥真是大帅哥，领着工资又会干活。对你女儿百般好咯，对你二老也不错。”潘老佳大声唱道。 “我哥真是大帅哥，斯文懂礼为人很客气，要是你们都嫌弃咯，你们女儿当尼姑。”石邦奇变相的在骂打兰寨势利的女孩父母。 “石大爷，你看你唱的，多难听。”一个妇女这样说。 石邦奇破口大骂，“老子就说你。”接着石邦奇站在凳子上继续唱道：“哪一家不得儿来不得女，儿女成家是天意，难不成都留在家里来下崽咯，那你们是辈分就乱套。” “石大爷，没有人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潘老师，问题是要看潘老师喜欢不，也不能强买强卖。你可嘴上积德了。”一个妇女说接着说：“你自己也有女儿嘛。” “你们没有看到小四眼吗？他都说要去我家看一眼我女儿嘛，老子是极力推荐，成不成不怪我咯。我相信对我女儿好，她就会同意。”石邦奇理直气壮的说。 “邦奇大哥看上小四眼，四眼发誓做女婿，看到疯神很幸福咯，我老佳也要抓紧生。”潘老佳大声唱道。 “潘老佳，那你女人怀孕没有？”一个中年男人在人群中冒出一个头跳起跳起的说。 “莫说女人是否怀孕，就算怀孕了也不告诉你，我办满月酒的时候记得来送礼，不然老子发火你就死定了。”潘老佳开玩笑的说完，大家也跟着哈哈大笑。 “女人怀孕你不说，莫非你还想别人的老婆，要是你已经打主意，把你未婚妻送给我。”刚才冒出头的男人大声唱道。 “说你矮来你不信，看你说话我心累，别看我女人年纪小，她的身高足够当你老外婆。”潘老佳唱完，众人不解，石邦奇也不解，为啥比喻成老外婆。意思是说女人个子高辈分就高吗？带着一堆疑问，大家只想看潘老佳下一步咋唱。 “潘老佳，你老婆咋能做我外婆？”中年男人不解的问。 “老子喜欢这样唱。”潘老佳没有耐心解释。“说你矮个你不服，你的头部只齐女人的胸脯，一天吃奶是小孩，我女人自然成为你外婆。”潘老佳继续对中年男子唱道。 中年男子见潘老佳不待见自己，从人群里溜走了。 “老佳逢人说疯话，邦奇见人就攀亲，二人要是不嫌弃咯啊，我愿意做你们的干爸爸。”一个人在黑暗中唱道。大家也不知道是谁唱，他已经溜走了。 潘老佳大声说：“刚才我在说他老爹，他来报复我了呢。” “潘老佳你别乱说，人家儿子还在广东打工，应该是另有其人。”人群里一个人劝说一下。 “老佳逢人说疯话，不见得天天亲你妈，你为何这样讲咯，邦奇好想打死你这个憨娃娃。”石邦奇对着刚才唱山歌骂他的角落甩了一首动听的山歌过去。 “你说邦奇见人就攀亲，不见得和你结对亲，你要是心里很不爽咯，生一桌女儿嫁给我孙儿。”石邦奇接着唱道。 “我女儿长得肤白貌美，你儿子黑得像锅烟墨，要是没有心里准备咯，还以为是包公下人间。”人群里一个女人对石邦奇唱道。 “石大爷，你今晚睡哪里？”站在人群里的人大声问。 “月亮出来月亮白，晚上出门来做客，要是没有地方收留我，你妈留门我进来。”石邦奇大声唱道。 “茅草屋里迎贵客，老佳等着做道场，要是你们都不信，今晚你家老鼠全发情。”潘老佳唱完，大家都一哄而散了。 院坝遗落满地的纸杯，潘老炯夫妇清理收拾完已经进入凌晨了。 潘老佳和石邦奇进入茅草房。听到墙洞里无数的耗子在打架发出的吱吱声。潘老佳二话不说敲打铁桶大声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老佳操你祖先行不行，为啥要到我家来配对，老子念咒你绝育。老子操你十八代，要不是你很可爱，老子一把火把你烧了。” “潘老佳，你的咒语不高大上，耗子听不懂，你要不到庙垭口去烧一炷香，看看得道高僧能教你不？反正我觉得你的咒语没有新颖。”石邦奇说：“倒不如唱山歌。” “石大哥，那你教我一下嘛。”潘老佳在茅草屋对着石邦奇说。 “伏以，天灵灵，地灵灵，耗子打洞影响我的好心情，要是你也心疼我，那就别在我家墙洞里发情。”石邦奇说完问：“潘老佳，这个咒语如何？” 潘老佳重复了一遍，然后说：“看似可行，但是不霸气，说得不够狠。” “你这个咒语哪有那么多道道，你说的时候要憋气说完，要保证一口气说完，这是我老爷爷在世的时候说这样才很灵。不过你这个破咒语没有用，要是老子就几包老鼠药丢在墙缝里，让它们都上西天。”石邦奇说道。 “你不懂，一个人的生活，两个人的寂寞，不敲敲打打，生活咋过？整个村子没有我潘老佳给耗子做道场，那多无趣。” “今晚上我想在你破床上睡好觉，你今晚上能不能免礼一次，让耗子安心在墙缝里做好事咯。” 第二十四章 潘老佳去拿鼓 “潘老佳，你还让你爷爷睡觉不？大半夜的你还敲打啥，听我的，你的咒语不行，耗子不怕，你要好好的想一下，要把咒语讲得好一点，不能中途打等，否则耗子不会怕的，老天爷都不知道你说的啥，怎么可能把耗子的贱命收走嘛。”石邦奇翻过身对着潘老佳说。 潘老佳坐在三合土地板上，把铁桶放在胯下，就不停的敲打。 “你们村子有鼓，你直接去拿，反正不要白不要，要了就不还回去，这样好一点，这个铁皮桶太难听了。”石邦奇一脸的嫌弃道。 “石大哥，你好久才来睡一觉，你各种嫌弃。好嘛，那你做道场给我听听嘛。我其实最怕寂寞了。”潘老佳把铁桶扔到一边，急切的想知道石邦奇是不是张天师转世投胎的。 “潘老佳，我正告你，我不信鬼神，我只信我自己你信不信？”石邦奇一本正经的坐起来说。 “那你自己有什么好值得崇拜的？”潘老佳站起来把旱烟卷起来，在那吧哒吧哒的抽起来。 “我值得崇拜的地方多了，你看我年轻的时候什么硝烟没有经历过，老了住牛棚你经历过吗？被游街示众你经历过吗？”石邦奇继续说：“我能成为疯神，全拜这些所赐。” “石大哥，我这个茅草屋以前就是猪圈和牛棚，老子一把火烧了，原地盖的。”潘老佳自豪的说。 没有想到石邦奇腾地而起，发火了。“你是不孝哦，还把父母的牛棚都烧了，你厉害，你还有什么新颖的不？”石邦奇鄙视的看着潘老佳。 “你厉害哦，一天都去勾引老婆娘，你才是最厉害的。”潘老佳接着说：“睡觉了，明天我还要去办事呢。” 石邦奇看着怒气冲冲的潘老佳说：“你明天还有什么球事情哦？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忙哦。” “想自己的女人了，明天想去接她回来呢。和我嫂子去接。”潘老佳说。 “哟哟，啧啧啧，你厉害，瞧你这么没有出息，当年勾引我老婆的花花肠子都去哪里去了？”石邦奇看着他说。 “你一直说我勾引你老婆，我压根不认识你老婆是哪个，你咋一天到晚都揪着不放，我要勾引也要勾引本村的嘛，今晚上唱山歌你注意没有，有几个女人还是很俊的。”潘老佳两眼放光的说。 “我老婆当年是一枝花，现在生娃娃之后也还是一枝花。”石邦奇自豪的说道。 “那就行了，一天到晚都瞎想。明明是你不信任她嘛，要是你信任她就不会这样说你潘老弟了。”潘老佳此时很理性的说。 “你那物件太大，任何人看到了都嫉妒，你以后不要乱露出来了，又大又吓人。”石邦奇接着说：“我可警告你，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人，否则公安要来抓人的。” 潘老佳白天头发被剪了，还是有点不习惯，时不时的用手空捋头发，这滑稽的一幕全被石邦奇看到了。石邦奇忍不住咯咯笑着。 “石大哥，你笑什么？”潘老佳不解的问。“老子笑你无知，那破长发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有时间去怀念你的女人。”石邦奇接着说：“短头发看着就特别精神。” “管他有钱无钱，发型要保持嘛。哪个像你一样，一天戴个破帽子，头发好不好球二哥知道。”潘老佳接着说：“胳肢窝的毛毛老子都恨不得修剪整齐呢。” 石邦奇不屑的看着潘老佳，“那人靠衣装马靠鞍，你为啥不打理一下你衣服呢？” “我娘说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我这个是节约，不是浪费，你看我还是有粮食的，想买几件衣服喊我哥潘老炯或者弟弟去处理就好了。”潘老佳接着问：“亲兄弟娶人家亲姊妹做老婆，亲兄弟也变成了亲姨夫，你说这个是不是亲上加亲？” “是啊，你仙人板板的，只有你家才有这个福分，换上老子也喜欢呢，可惜当年李月芬不得妹妹，不然我都喊我哥娶了。” “石大哥，你哥都不得，你这个是命。”潘老佳说完，石邦奇接着说：“哪个说我不得哥，石警官那小斯的父亲是我堂哥的嘛，堂哥不是哥吗？哈包儿。” “石大哥，你又骂人。”潘老佳接着说：“你今天来我家睡觉，是给我面子呢，不然我不客气咯。” “这样，我好歹也是这一带名人，要不明天给你一个签名，你以后可以拿给你孙子看看。”石邦奇自信满满的说。 “你倒是名人，但是你的字太美了，就像鸡爪薅了一样，我怕拿不出去，我也害怕自己在九泉之下，被后人骂娘呢。”说完潘老佳在电灯泡下面大笑起来，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油光满面的。 “我的字不差哦，你不信老子写几个毛笔字给你看看。”石邦奇说。 “石大哥，你的要求太高了，你要写字，老子还要去买毛笔和纸，几斤苞谷就不见了。你写得出来不？”潘老佳看着石邦奇不屑的说着。 “你是不会说话啊还是笨蛋，我也不知道你嫂子的妹妹咋会喜欢你，你难道有优点吗？”石邦奇坐起来靠在石墙上接着说道：“你优点在哪？你优点在哪？”连续三个灵魂发问，让潘老佳烟瘾都来了。 “你问得太深奥，等我生完孩子了再告诉你，现在是想抽烟。”潘老佳接着说：“干脆我们现在就去活动室把鼓借过来，然后就不还回去了。” “可以啊。你先抽烟，老子也想来几口，见你那大白牙一开一合的，老子也想抽了。”石邦奇说完，潘老佳就从墙角把水烟筒拿过来递给他。 “要是村里发现是我借走大锣鼓，会不会喊警察来要回去？”潘老佳很担心。 “怕什么，在我们寨子里面没有我石大爷完不成的，在你们打兰寨，同样的，到时候你说是石邦奇拿来的，要还回去，必须找石邦奇。”石邦奇给潘老佳出主意还是头头是道的。 第二十五章 潘老佳和石邦奇借鼓 半夜三更，村民都入睡了，唯独只有两个人还精神抖擞，那就是潘老佳和石邦奇。 二人大摇大摆的来到活动室，从玻璃窗往里面偷瞄，里面摆放了两个大锣鼓，看得两人直流口水。 二人来到门前，试了几下，见是明锁，但不得钥匙。潘老佳跑去田坎边拿了石头猛砸了几下，只见铁锁左右摆动就是没有脱落，石邦奇来看了一下说：“你尿一泡看看，然后再砸。”潘老佳没有明白过来，就在坎边尿去了。 石邦奇说：“我是想让你尿在铁锁上，让它润滑一下再砸，龟儿子你。” 潘老佳只能中途运气功憋了半泡，回来对着挂锁就来一阵畅快淋漓，然后石邦奇说：“现在砸嘛。” 潘老佳捡起刚放地上的石块对着铁锁猛砸，只见他连吐几泡口水，“哎哟，铁锁上的尿甩到老子的嘴巴了，有点恶心呢。”此时站在旁边的石邦奇已经笑得前俯后仰。笑声把部分村民家吵醒了，有一些家庭就把灯开起了。 农户家灯光就把活动室大门口照亮了，潘老佳这时依然专注砸锁，等把锁打开了，搬鼓出来，他大喊：“石大哥，你在哪，快点来拿鼓。” 石邦奇已经没有答应他，靠在墙边就睡着了。潘老佳见喊他不得反应，就直接扛着一个锣鼓回茅草屋了。 天快亮了，去放牛的老者路过活动室，见活动室打开，石邦奇在墙边睡着了，就把村子里的电铃按响，“快来，活动室被偷了。” 老者连喊几声，然后就上坡去。石邦奇醒来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个人在旁边围着他，就像当年慈禧太后看到西洋镜一番。 “龟儿子，你们看老子干嘛？”石邦奇醒来见那么多人在那看着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他瞪着大眼睛。 “石大爷，你太帅了，我们特意来看你。”一个年轻人没有说石邦奇与鼓失踪的关系，而是绕弯子戏谑石邦奇。 “看什么，是不是煮好早餐了？”石邦奇接着说：“你石大爷有点饿了。” “石大爷，昨晚你听见有人进来没？我是这个寨子的组长。”自称组长的人说。 “听到啊？怎么了？我有义务告诉你吗？啧。”石邦奇打哈欠的说：“我去找潘老佳，再睡一会。” “儿子，石大爷告诉你，就是我和潘老佳搞的，怎么了？”石邦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 “啊？你们为啥要偷寨子里的鼓，这个是重要民间节日要用上的。”组长对着石邦奇说。 “小子，一看你就是瞧不起你石大爷。你石大爷去哪里用得着偷吗？你为啥不说是借呢？潘老佳不过是用来给耗子做道场而已。”石邦奇看着组长说：“你大爷一个月的工资买不起鼓，所以才借来用。他给耗子做道场，也当给全村人都祈福，那多好。” “石大爷，你一个月的工资那么高，怎么可能买不起嘛，再说了，潘老佳的道场都是胡诌乱说，没有一句话是大师开光过，谁会信呢？耗子都不信。”一个村民抢话道。 “一句话，鼓是借的，算是石大爷借的，石大爷又把它送给了潘老佳，以后就是潘老佳的了。”石邦奇对着全体村民说：“你们不信他的道场？那你们老婆信他物大好用，睡了就忘不了。” “石大爷，这是两回事。”组长委屈的说道：“要是不还鼓，我就叫警察了。” “哎哟哟，小子你长本事了？报警？潘老佳和我都是疯神，警察会立案吗？”石邦奇轻蔑的说。 “我是说昨晚上有很大动静，以为是隔壁两口子打架呢。我迷迷糊糊中没有在意。今早上才知道你们干的好事。”一个村民接着说：“这个锣鼓是村民一家集资二十块钱购买的，在红白喜事和重要节日里用的，要是借了不还回来，那大家还要出钱买了。” “都说了有借有还，你咋那么啰嗦。”石邦奇接着：“这样吧，你们到我家去拿一个吧，那是我祖传的，一直很好用。” “石大爷，你家听说都是参军的，没有说有鼓啊，你是不是吹牛皮哦？你是不是把楼下的大黑猪皮蒙鬼呢？”一个女村民叫骂叫骂的样子，粗声粗去的说。 “这个女人，老子还没有啰嗦你，就开始哔哔的。你们村子有潘老佳是你们的福气我告诉你，别的村想有都没有？”石邦奇气愤的说：“就凭你们几个人的态度，那锣鼓永远属于潘老佳了，你们要是想要回去，必须从我的身上踏过。潘老佳还没有和你们要辛苦费呢，他一天到晚做道场驱除耗子容易吗？” “石大爷不至于，现在锣鼓都降价了，一家就几块钱再买一个。”一个中年女人走到人群中间，“多大点事？你们快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凶巴巴的，石大爷欠你们了吗？没有。” “你不是昨晚上唱山歌特别厉害的吗？我说咋那么善良呢，肯定喜欢潘老佳了对不对？你是不是暗恋他很久了？你关起窗子的动作简直英姿飒爽。”邦奇突然有点八婆，打探隐私也是头头是道。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得我多不好意思，我是有老公的人。”这妇人强调了一遍，“我和老佳同龄人呢，只是天天晒太阳，把我晒黑了。” “哟哟，有戏。我看你老公迟早要被潘老佳给绿了。”石邦奇说完大家又一阵哄笑。 “各位，现在不是说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们是在讨论锣鼓的事情，你们能不能严肃一点。”打兰寨组长大声说。 被嘲笑老公迟早被绿的女人大声说：“韦组长，买锣鼓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每一家都投二十块钱？”“是。”韦组长说。“那锣鼓也有我一份，我捐我的那一份给潘老佳了，其余的你们看着办。”女人狡猾的说。 “哪有你这么一说，锣鼓是一个整体，这不等于锣鼓白送潘老佳了吗？”人群中一个男人跳起来说。 “我送了怎么了，你老婆迟早都要送给潘老佳了。你还在意锣鼓，把你老婆看好了，不要被绿了都不知道。”女人说得理直气壮，但又有一点点的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石大爷，你就回去吧。”韦组长对石邦奇说：“我们寨子里的事情我作主。” “借锣鼓是我出的主意，咋和我无关呢？我还想和潘老佳去接他女人回来呢？他昨晚都想得睡不着。”石邦奇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第二十六章 接女人 “潘老佳那么年轻，肯定想嘛，健康的身体，谁不喜欢？”一个女人在人群中说：“晚上接来了，老娘来偷听。”众人见这个女人犯花痴，都忍不住在人群里低声细语吐槽起来。 “你老公无能。”石邦奇大胆的问。 “石大哥，我厉害着呢，是我婆娘无聊多说几句。”一个男人出来说，貌似女人的老公。 “我不和你们啰嗦了，石大爷忙很，一天有做不完的事情。我要去找潘老佳了，需要我带话吗？”石邦奇环顾众人。 “石大爷，锣鼓的事情听你的，我们不要了，就当送给他了。”一个女人站出来说。 “是你，不是我们，你咋会代表我们嘛。”韦组长心情不好，所以语气不太对。 “反正我的那一份我送给他了。”这个女人大胆的学之前的女人说。 “算了，大家都送给潘老佳吧，他晚上唯一的爱好就是给耗子做法事，要是他把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那我们打兰寨可以说不得安宁。不信，就凭女人这一关，对他都颇有好感，自己的老公是小辣椒，谁不喜欢金箍棒，那打得人一颤一颤的，牛魔王都害怕三分。”石邦奇接着摆道理：“你们真的好傻，他是你们打兰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福将，他会给你们带来不少欢乐。在我们寨子，像你们几个一天瞎咧咧的，老子就枪毙了。” “算了，回家吧，到时候要集资买再说，里面还有一只先将就用。”韦组长接着说：“刚才说捐给潘老佳的女人，你们家都出双份钱来买新的。” “双份就双份，哼。”那几个亲潘老佳派的女人哼完鼻子就大摇大摆的走了。那大箩筐一样的两瓣肥肉在大腿根左摆右晃的，把河里的乌棒鱼都惊动了，它们在河里快乐的游走，前面的暗河才是他们的家，它们游啊游，哪知前面就是一张久等的情网，网住了前世姻缘———锅里的熟肉，潘老佳的女人———那是迟早的事。石邦奇看着她们的背影，自信满满的预测。 石邦奇也不管村民咋想，就说：“以后就不要再提锣鼓的事情了，你们有没有想和我们去接潘老佳女人的？想就和我们一路，保证你快乐。”他看了看围观群众没有反应，见地上有一堆干燥松散的泥土，蹲下来双手捧着，往人群中抛去，又见旁边有一堆新鲜的牛屎，双手捧上朝群中扔过去，年轻人反应快，没被击中多少，那些站在最中间的着实不美丽。 只见人群立马散开，有人叫苦不迭，有人骂骂咧咧，但终究没有人计较什么。当地人常说的一句话：“说归说，做归做，”估计就是很好的解释吧。大家都回去忙了，锣鼓被“借”这个事情此后没有多少人提起，偶尔夜深人静了听到潘老佳敲打，才会想到那声音比铁桶的声音好听多了。 石邦奇到河边洗了双手，爬到岸边，就沿着村里的小路朝茅草屋走去。他大老远的就看见潘老佳满头大汗的挑水过来，那胸肌是杠杠的，石邦奇在茅草屋门口等着潘老佳。 潘老佳气不喘色不变的要跨门槛，石邦奇拦住说：“站住，稍等。我先摸一下你的胸肌和腹肌，我已经几十年不见了，我好奇。”石邦奇粗大的手掌已经在潘老佳满是汗水的胸膛来回抚摸，就像爱神抚摸一位单身汉一样。潘老佳忍不住大笑，笑得有一点夸张，扁担从肩膀上滑落，一对水桶掉到地上，本来不大的院坝上瞬间打湿透了。 “我摸我的，你挑你的，你为啥要把水打倒了。我还没有洗脸呢。”石邦奇反而抱怨道。 潘老佳看着石邦奇又指着水龙头说：“那里不是有自来水吗？你洗就是了。” “龟儿子，你自来水不用，为啥还要自己挑？我就纳闷了。”石邦奇看着满头大汗的潘老佳说。 “你不要崇拜我，我是疯神也是凡人。”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露出满口白牙。 “你有自来水不用，自己拿扁担挑。”石邦奇来到他身边转着看了一下说：“为什么？” “我觉得源头的活水才卫生，我每天要到那去洗脸洗脚，然后再挑来煮饭吃。也当锻炼身体嘛。”潘老佳说完，石邦奇大声说：“儿子，你行。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你，用了就当宝了。你是一匹种马，哪个女的都喜欢。问题是你这样做，农民喜欢你吗？他们都喝了你污染的东西了。” “石大哥，刚开始是这样，现在他们盖板了，只留一个管口给我了。”潘老佳看着石邦奇说：“对了，要不弄点炸药把它炸了。” “那你就是整个大威旁的大疯神了，我都只能是二疯神，要是能炸，我都给你弄了。你石大哥是那种袖手旁观的人？这个念头必须打消。”石邦奇好心解释一下。 “没想到石大哥也有怕的。”潘老佳看着石邦奇说。 “什么叫有我怕的，我本身也是守法公民。我还领工资的。”石邦奇看着潘老佳接着说：“给你半小时，把水挑来，我和你去接女人，然后我要回家了。” “好。”潘老佳把桶挂在扁担的两头，甩膀子就开始跑，只见两只水桶左右摇晃。 石邦奇在茅草屋前大喊：“潘老炯，我们要去给你兄弟接女人回来了，你整饭没有？你石大哥饿了。” 潘老炯从厨房跑出来门口说：“大爷，你好久去？饭菜倒是有多。等潘老佳来了，我们一起吃，然后就去接来。” “要得，儿子。你媳妇要去不？”石邦奇看着几十米外的潘老炯说。 “要，就你和我弟，还有她，三个。”潘老炯接着说：“石大爷，你先等着，我要做菜，抓紧来，今天早上抓得一些石蚌。” “那感情好，我一定来。给我留一只母的。”石邦奇说。 “石大爷，这个把我为难了，我咋知道是公母？”潘老炯大声说。 “有几只？要是分不清就全部给我吃。”石邦奇舔着嘴唇说道：“咋样？” 第二十七章 接女人 “可以，石大爷，等一下这些石蚌都给你吃。你抓紧过来就是了。”潘老炯看着石邦奇说。 石邦奇没有等潘老佳回来，就已经到潘老炯家的堂屋坐着。 潘老炯收拾完灶台，把饭菜端上来，何氏到水缸边简单的洗脸，然后也坐到堂屋饭桌边。潘老炯端来一锅石蚌、一锅水煮青菜、一钵豆腐脑。石蚌是亲自到山泉点去捉，青菜是自家种的，豆腐脑是何氏把事先泡好的自家种植的黄豆放在石磨加工成浆液，然后再放入铁锅熬制而成，这一桌菜很丰盛但不需要太多成本，就是勤快一点就可以了。 潘老佳挑水回到茅草屋，见石邦奇不在，就到大哥家来看看，果然大疯神在此。此时的石邦奇已经拿着石蚌开始啃了。潘老佳大声说：“石大哥，你是不是太饿了，那就抓紧吃，我们等一下去接媳妇。” 潘老炯丈二摸不着头脑，问自己的弟弟，“潘老佳，你们说接媳妇是咋回事嘛？” 石邦奇抢着回答：“咋回事？你是傻还是装傻？你小姨妹呢，昨晚老佳一直想女人，想到睡不着，我就想把你小姨妹未来的弟媳妇先接回来，让他们天天在一起，这样也早点给我老铁留后。” “石大哥，看你说的，我妹妹又不是母猪下崽，哪说生就能生，你们去接来也没有用，我母亲要一头耕牛做彩礼，你看我们哪里有？”何氏说。 潘老佳吃完一个石蚌，夹着一口青菜下肚，“大嫂，对了，姐，我这样叫你行不？” 何氏点点头说：“可以，你喜欢就好。” “要是你妹妹怀孕了，那彩礼不就免了？再说了，那耕牛能做啥？这么多年我没有耕牛会饿死吗？我还不是照样长得膀大腰圆。”潘老佳不服气的说：“今天老子必须把你妹妹接来，谁敢阻拦，老子不客气。” “我和你大哥不是在商量嘛，你可不能动怒，老弟，你记得吗？我妹妹是爱你的。”嫂子何氏说。 “石邦奇大哥，快点吃饭，我们一起去把小何氏带回来。”潘老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皮肤真光滑，脸蛋也是俊得很。” “老佳，在你嫂子面前能不能少说两句，你们安心吃饭，然后去就可以了。”潘老炯凶巴巴的说。 “我就知道你这个哥不爱我，一天只爱我嫂子。”潘老佳说完，石邦奇说：“你嫂子是我女儿吗？咋长得像我女儿呢？” “石大哥，你可不能乱称呼啊，这样说来，我就是你的下一辈了，那我们还能喝酒吗？”潘老佳等着大眼说。 “潘老佳，你说到酒，我和你喝过吗？你哥压根就没有酒。”石邦奇抱怨道。 “石大哥，对不住，我以为你们要去接我小姨妹，哦不，我未来的弟媳，所以没有拿酒出来。”潘老炯满怀歉意的说。 “那猫尿我还不想喝，我只是嘴上说说。我就喝青菜汤就行，这个汤传说是迷魂汤，能给欲望大的人败火。我老爹经常喝，我也爱喝，遗传。”石邦奇说完哈哈大笑，他已经三天没有刮胡子，胡茬有点多了，那单纯的笑容和胡子拉渣的成熟男人不般配。 “石大哥，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你咋说是猫尿哦，看来你还是不懂我们几千年来博大精深的酒文化。”何氏看着石邦奇说。 “我懂它干嘛？那它懂我吗？我遇到知己特别是李月芬，我想喝个千杯不醉，结果两杯就上头，我想拉她的手压马路，结果倒在臭水沟边，你说这个不是猫尿是什么？不过有一个好处。” 席间，大家都充满期待的看着石邦奇说出酒有什么好处。他就像没有一回事一样，在那吃起石蚌来，留一个悬念。 潘老佳说：“我喝酒了之后，就想睡地板上，特别是夏天，那叫一个爽。” “酒壮怂人胆。”石邦奇边吃边说。 “这个就是你说的好处？”何氏问道。 “难道不是咋的？”石邦奇看着大家说：“新婚之夜要不是潘老炯喝了两杯猫尿能得到你？那你现在还是潘向车的女人。这个潘向车还真是人才，能把自己的女友送给哥哥做媳妇。” “石大哥，时过境迁，都那么多年了，何氏现在更爱我，当然我也要感谢我三弟。”潘老炯感慨万千。 “石大哥，我感觉你说话有一点点哲学家的思想哈。一个酒字就能让我们引发深思。”何氏细声说：“酒真壮了怂人胆，潘向车那是骗老娘的感情，也怪潘老炯不会谈恋爱。”说完看了自己的夫君潘老炯。 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这餐饭吃得快乐。大家基本上都是开心的。 潘老佳站起来揉着肚皮说：“嫂子，和我一起去接你妹妹吧，不然我睡不着。” “你害羞不？这么多人在这里，都说出口。”何氏害羞的说道。 “嫂子，我又不是小孩，我都几十岁的人了。”潘老佳突然改口问潘老炯，“大哥，我今年多大岁数了？” “你啊，二十九岁半了。属猴，精明得很。”潘老炯看着大家笑着说。 “你属猴，我属虎，猴永远被吃的命，潘老佳，怪不得你一直打不过哦。”石邦奇说。 “我是敬重你是老革命，不然我一拳不知道把你打到印度还是日本去了。”潘老佳看着石邦奇接着说：“我是疯神，疯有疯道。不要惹我，头不疼就不得问题。我最怕有人弄得我头疼，我开心了，那就是正常的，特别是有自己的女人以后。” “你女人要是我女儿就好了。”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我还真喜欢你这个儿子。” 潘老炯知道石邦奇记忆有点错乱，就没有纠正，接着他的话说：“是啊，石大哥，那我们就是亲戚了。哦不，我弟弟是你儿子，那我也叫你爹。”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说来奇怪，大威旁无论老少，只有石邦奇可以任意喊人家做儿子或者女儿。 “我们本来就是亲戚，你爷爷的妈妈就是我老石家的女儿，我叫姑奶奶。”石邦奇一本正经的说，还数数指节，像算命先生掐指一算一般。 “石大哥，你这个是要我喊你叔叔咯？”何氏问。 “不兴这些，你想咋喊都可以，你公公不得意见就行。”石邦奇把问题抛给别人，鬼精着呢。 可以考证，但是懒得考证，随他吧，怎么喊都可以。潘老佳的爷爷是从江见寨到打兰寨当上门女婿的，要求证还得回江见寨去，为了一个称呼至于吗？ 潘老佳似乎识破了石邦奇的计谋，但是他不能戳穿，他需要石邦奇陪他到岜艳寨把女人带回来呢，毕竟石邦奇面子大，好办事。 第二十八章 接女人 “石大哥，不，石大叔，吃好了没？”潘老佳说。 “不要喊大叔，在你父亲面前喊就可以了。其他时候喊大哥。”石邦奇得意的说。潘老佳和潘父是基本上不会碰面的，三个人一起碰头机会几乎为零，也等于让石邦奇当叔叔的机会为零。 石邦奇吃了最后一只石蚌说：“母石蚌好吃。” 何氏看着他，羞红了脸，见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她就去收拾碗筷了。她身上有异样，“大姨妈是不是到了？她在想垫布放哪里了。” 十多分钟后，何氏收拾完碗筷出来，只见潘老炯靠在木梯睡着了，而石邦奇和潘老佳已经没有了踪影。 石邦奇和潘老佳二位疯神要去接女人，这么正式的事情，由他们亲自干，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 在大威旁，大家都敬重大疯神石邦奇，但是自从得了疯神称号之后让他做正事的，估计只有潘老佳一个人，只有潘老佳敢信任，而潘老炯也不劝阻，让人都不能理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能这么解释了。何氏“大姨妈”来了，回房间找垫布去了。 石邦奇和潘老佳已经走出打兰寨寨门，沿着小路走。见到蜻蜓点水，石邦奇问：“潘老佳，蜻蜓为啥要点水？” “可能是想喝水吧，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潘老佳接女人内心急切，一直在拼老命的往前赶路。而石邦奇很想游山玩水，两个人主要目标不太一样。 “前面那只鸟是不是你的情人？”不知名的树枝上一只喜鹊在那衔着枯树枝上下跳动。 “石大哥，那是你的女人，我的女人在岜艳。看得见摸得着，人还漂亮。”潘老佳已经在内心深处幻想了无数遍见面的场景。 “我女人是李月芬，改天让你认识一下。”石邦奇此时也是幸福的说着：“你估计也会爱上她。” “我只爱小何氏。”潘老佳看着石邦奇一眼，又快步往前赶路，“石大哥，你老婆年纪大了，安心陪她到老，没有人会比你惦记她。” “潘老佳，你是嫌弃她老咯？比和你唱山歌的女人漂亮多了。关键是对人好。” “石大哥，看你说得哦。我是心有所爱，不骗你。”潘老佳看一眼石邦奇，“我守身如玉几十年，冥冥之中就是为了小何氏。” “吹牛不打草稿，那么多女人喜欢你，我不信你一点不心动。”石邦奇看着潘老佳的背影不服气的说道。 “石大哥，哎呀，注意蛇，你看。”潘老佳指着崖壁上爬行的一条青竹标说道：“我心里有点发毛。小时候被咬过，至今难忘。” “这个是白娘子，漂亮得很，我不怕蛇，我认为他们都是我的情人，和白娘子一样美丽动人。李月芬就长得像白娘子，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爱她。”石邦奇接着说：“我们要不抓来泡酒？” “大哥，我现在身体壮实，还不需要打炮酒，你想要的话，我们往前走估计会遇到，那我们再抓。”潘老佳头也不回的说道。 “行嘛，打炮酒还是每个男人都需要的，不然女人不开心嘛。”石邦奇接着说：“我年轻时候就没有想过会用上，现在年纪大了都很久没有了。” 潘老佳哈哈大笑，“石大哥，看你这么难过，哪天我给你泡一壶，那是我做梦梦到的配方。” “潘老佳，是不是真的哦，你可以不要害人。”石邦奇有点怀疑。 “是别人我还不给呢，那天晚上我给耗子做完法事，就入睡，然后不知不觉进入梦乡，梦见和女人说故事———秀恩爱，那女人为了让我更高人一等，就把秘方告诉我了。”潘老佳接着说：“等我醒来，见我嫂子来喊我吃饭呢，我一看，嫂子端来了一盘红烧肉，那把我饿得心慌，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半盆苞谷饭了。从此，我就知道，我是天下第一了，只是这个秘方没有实践过，你要是看得上，将是第一个。” “你这个是猪吗？还吃半盆苞谷饭，我的天，你上辈子是不是猪投胎的。”石邦奇在路上见一直蚯蚓，他吐一泡口水在它身上，话锋一转，“潘老佳，你是觉得我不行，把我当试验品哦。” “得我秘方者得天下，我哥潘老炯都不得哦，我都没有拿给他，我觉得他格局不大，一天就只想那几块田，我是觉得你和我神交已久，我们是千年难遇的故人。”潘老佳推销起打炮酒很卖力。 “我发现你很会吹牛皮嘛，之前你没有女人的时候半天不啃声，我都以为你是哑巴，和你交手的时候，你只有疼的时候，会哼一下，其他时候屁不放一个。”石邦奇不屑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潘老佳的背影说。 “那是女人没有给我天灵盖开光，本身就聪明绝顶的人，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潘老佳回头看着石邦奇说：“改天我们去会一会王石大，是新晋的一个疯神，文化比我高，据昨天早上我去茅坑的时候，听到两个过路说，他是县城长大的，说要回大威旁发展了，我们一定要和他打招呼，不能夺了我和你的宝座，他只能当老三，不然我不同意了。” “还有这么一个大神隐藏得那么深？”石邦奇问。 “不晓得哦，估计是一直在城里面，现在回乡下发展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我也是听了一些而已。” “我们当前的任务是很明确的，第一把你女人接回家，第二我儿子结婚，第三去会一会老三。”石邦奇此时此刻已经以大哥身份来指导潘老佳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方向了。 “大哥，要得，传说王石大考起学校呢，文化高，我们可要想好对策。” “你放心，有大哥石邦奇在，我们都怕？那活该人家当老大，你说的王石大，是不是我干儿子哦，名字中间有我石家的字嘛。”石邦奇接着说：“当年，我曾经收了一个干儿子，我想了半天，字辈里面就加一个我的姓氏。” “要是你的干儿子，那我们的辈分被拔高了，我不想别人喊我叔，我还年轻很嘛。”潘老佳见前面有一口山泉，嘴巴直接如公牛喝水一般，放到山泉流淌下来集成的天然的小水凼，猛喝起来，那小水凼大概只有三升水的容量，潘老佳一口气喝个精光。 第二十九章 接女人 潘老佳把水凼里的山泉水喝完，石邦奇走到近前一看，“龟儿子，给我留一点呢。” “石大哥，你着急什么？等几分钟就淌满了，我刚才太渴了。”潘老佳指着水凼，“你看要满了。” 石邦奇看着水已经猛吞几口唾沫了，你说他能不渴吗？ 石邦奇解开上衣风纪扣，甩开膀子，蹲着马步，只见水咕噜咕噜的往他喉咙里灌，不一会，如牛般饮水的他同样把水凼里的水都喝干了。 喘了一口粗气，石邦奇说：“这口山泉，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革命军人收复单乳山时曾经喝过，我团长有过这样的描述，和这口泉太相似了。” “那我们很幸运哈，有点重走长征路的感觉哈，沿着前辈走过的路，真的体会到了当年的不容易。”潘老佳接着说：“石大哥，快走，不要耽搁了，我们还有一个小时才能见我女人呢。” “你没有看到你大爷我满身是汗吗？你还说你大哥格局小，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石邦奇轻蔑的说。 “不管了，除了我们不能让王石大当老大，别的话我收回，我收回行不？我要见我的女人。”潘老佳跑到一块巨石上大喊：“我要见女人。”只听见空旷的山林里传来了无数次的回音。 “潘老佳，你说我和你重要还是你女人重要。”石邦奇大声问。 “都重要，但不一样。”潘老佳说完就跳下巨石，往前面崎岖山路走去。 “潘老佳，你可要想好对策了，你女人要是怀孕了，那你龟儿子不光省了一头牛的彩礼钱，还白捡一个女人。”石邦奇羡慕的眼神不用多少，当年他还被丈母娘收了十斗苞谷、两只火腿、二十四斤酒、十斤肉、十六块钱。那时候他穷得叮当响，裤衩都没有钱买。 潘老佳说：“婆娘好，管吃饱，乐逍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拼老命，生小孩，当爷爷，棺材盖。” “潘老佳，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石大哥，这个是我临时总结的，你自己悟透了。” 石邦奇随手掰断一根杂树枝跑到前面就抽了潘老佳屁股几下，潘老佳跳着跑进人家的水田里，只见水淹齐他的膝盖。 “潘老佳，看你先上车后买票的诡计，老子替你老岳父教训你，等一下我给你说好话，保证你一点钱都不花。这个冤枉钱你们留给我孙子买一点衣服穿。” “石大哥，我以为是毒蛇袭击呢，你为啥要打我呢？”潘老佳从水田里出来，站在田坎上说：“幸好小时候被潘老者打惯了，屁股起老茧了，不然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潘老佳看你贱皮子，还美滋滋的，以后要是你不干活，估计你女人要打你呢？”石邦奇上下打量了潘老佳，“你的解放鞋呢？” 潘老佳看着自己大脚板，“拐了，拐了，都怪你，我的鞋子已经陷入了水田里，我现在不得鞋子穿了。” 石邦奇在小路上哈哈大笑起来，“孙子，来抽烟，抽完烟了你再慢慢下田去把鞋子捞上来。” 接住石邦奇高档的卷烟，潘老佳吧哒吧哒的抽起来，石邦奇则直接躺在小路上，享受那烟雾缭绕的美感。 “大哥，你耽误我们的行程，不然我们都要到了。” “潘老佳，你这不是瞎扯吗？说，是不是想让石大爷赔偿你。” “石大爷，我的旱烟拿不出手，要不你等一下给我卷烟，如何？”潘老佳对着石邦奇说：“算是找鞋子的弥补以及精神补偿。” “小子有进步，跟上你石大哥，人比以前聪明多了哈，看来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想就是这个道理。”石邦奇仰望着蓝天白云，“准了，我包里刚好还有四包乌江牌，你悠着点散发哈，不然没有地方买呢，要到镇上才有。” “谢谢大爷，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潘老佳挽起裤脚，光着膀子就下田了。 只见他东掏西薅的，鞋还没有找到，泥鳅和黄鳝倒是抓了不少，石邦奇说：“这些泥鳅是五五分成，等一下去你女人家拿来下酒，可不能全说是你的功劳。” 在水田里找鞋子的潘老佳说：“我就说是石大爷买的行不？”潘老佳没有带胶口袋，只能把泥鳅放在自己的上衣荷包里。半小时后，荷包里黄鳝、泥鳅都装满了，鞋子找到了，人家一块秧田也破坏了。要接穗的秧子东倒西歪，有些已经被踩到底下———真正的尘归尘，土归土了。 石邦奇和潘老佳接着往前面赶路，爬到对面的垭口，一个妇人在田边大骂起来，风把脏话带到二位大神的耳边。“哪个断子绝孙的，没有看好自家的牛，在老子秧田里打滚，你们是不是没有良心，老娘就靠这块自留田养命，断子绝孙的，有本事冲我来，老娘岔开大腿等着你……” 石邦奇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女人借机想占便宜呢。 “石大哥，不要发呆了，我知道你在想啥，快点赶路，改天我们再找她，该赔偿多少从你工资里扣哈。” “扣吧，我已经很多年不知道钱长啥样了。” “石大哥，不至于吧，我好歹也见过毛毛钱。那是我卖苞谷换来的。你咋那么可怜？” “潘老佳，世界上只有你说我可怜，你为啥不说我潇洒呢？你看哈，我上安龙，下册亨，路费不用花，他们跑客的都知道我是大神一般的存在，不用花钱。没有衣服穿了我就去抓小偷，然后警察会拿衣服感谢我，饿了就到美食摊夸一下老板娘，凭我的美貌也能俘获她们骚动不安的心，还能为他们招揽生意，我就是这样，在哪个摊位一站，一说话，他们的生意都很好，看热闹的人非常多。这么多年屡试不爽，人见人爱的石邦奇，到哪里需要用钱呢？我没有想出来。这几年，我都不知道钱能干嘛？你说，我是可怜吗？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混，保证你也不用花钱，每天都吃得圆鼓鼓的，就怕你不愿意吃了。我说一下哈，他们都是自愿的，我没有强买强卖哈，这有损我的名声。” “大哥，听你的，但是我只有农闲时节才能陪你哦，我大多数时候要自己种田种地。” “潘老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白天睡大觉，晚上就去借人家地里的粮食。” “这是公开的秘密，用得着说吗？我又不要多，一家就几斤，一个村子百十来家，不损失什么，再说了，我夜间干活给他们打跑不少野猪，谁记得我的功劳？”潘老佳接着说：“你看我的手臂，就是十天前和野猪搏斗受的伤，那野猪肉还不是村里的人一起在潘老炯家吃完了。” “潘老佳，不是你大方，是天气热了，吃不完就会腐烂，要是冬天，估计你都烤腊肉了。” “知我者，石邦奇也。”潘老佳接着说：“顺水人情也要做，就像我在夜里赶跑野猪是一个道理，庄稼成熟的时候我借一点，人家也是乐意的。” 第三十章 接女人 “这个顺水人情做得好，要是我儿子石登华有你这个本事就好了。他人长得帅，还初中毕业，你说要是再有一点头脑，那还不了得？再说我儿媳妇张莎莎也是初中生，将来我的孙子保证也是高中生以上，要是能读大学那该多好啊。”石邦奇瞬间对潘老佳另眼相看了。他觉得潘老佳话不多，但是人聪明。 两位疯神已经徒步到单乳山脚下了，他们远眺古老的残垣断壁，嘘唏不已。石邦奇看着说：“要是前世的繁华，还能保持到现在多好，现在只能看墙壁了。我已经好多年不去了，里面肯定杂草丛生。” “里面会不会有古文物哦？要不过一段时间我们来考古？要是有就发大财了。”潘老佳舔着嘴唇说。 “我们只能去参观，我们不能考古，明白吗？所有的东西只能国家来搞，你可不能拖着我去犯法了，我对钱又不得兴趣。”石邦奇接着说：“到时候带上斧头和镰刀以及锯子，干粮，要在上面体验生活。上面有很多战斗遗址，我们要崇拜的心态去参观。” “石大哥快走，我们还有四个垭口才到我媳妇家，你看我们都耽搁了很久了。今晚上我还要回家呢。” “你石大爷走路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你搞定了女人，我就要回家了，我儿子要结婚，到时候你也来吃酒哈？” “那石大爷，我要不要送礼哦？” “想送就送，送多少就是一份心意，不送也无所谓，你敞开肚子吃就行了。放心，你石大爷还是欢迎你的，你只要一提石邦奇，为啥那么多人尊重我？你不想想我的为人处事。” “你为人处事确实好，就是一毛不拔。到哪里都吃豁皮。” “放眼天下，不是我不给钱。是我当上疯神之后，人家觉得我还可以，所以就免费了。”石邦奇指着潘老佳说：“你说我吃豁皮我反对啊，我也邀请人家来家里的，谁怪他们嫌弃我家太远了。今天我也邀请你去参加我儿子的婚礼，你不去可以，但你还说我吃人三餐不还人一席，那是不是你的问题？我在你家确实吃了几天，所以郑重邀请你，不然我不和你去探险了。” “石大哥，石大爷，我就随口说说，你要是在生气。万一等一会有黑熊来，就没有人和我一起应对了。” “潘老佳，我有手枪。”石邦奇摸着枪套里的玩具枪说。 “是，你有手枪。”潘老佳说完仰天大笑。 “老佳，不够意思了哈，为啥笑，你说为啥？” “石大哥，我是笑你的枪法准，一枪下去不但能打狗熊，还能生四个孩子。” “潘老佳，鬼扯，胡说八道。”二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疯神，说话没有逻辑可言，但是细品还有一点感觉，这就是我想写他们的原因之一。 二人的笑声很不巧，确实把在山林里觅食的一只狗熊惊到了。狗熊沿着笑声一路追赶过来，二位疯神全然不知，他们按正常的步速在小路上行走。 不一会，林子里的树木沙沙作响，树枝往一边倒，阴风阵阵，尽管此时太阳很大也不能克服给人的阴森之感。 石邦奇异常烦躁，“潘老佳，是不是得罪神仙了，你看那一排树木，往一边倒。” “大哥，你先看着，再观察一下，我去捡一根木棒，做好决斗的准备。”潘老佳穿进林子里寻找农民砍下来的木材，越慌越找不到。潘老佳从林子里穿出来，双手摊开憋着嘴说：“没有。” “妈的，平常时间这些东西都多，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行，潘老佳，我们今天两位大神只能来一点真货了，把吃奶的力气和智慧都抖出来，不然以后我们不得脸在街上比武了。等一下你听我的，我智商高一点，能指挥你不？”石邦奇最后一句问得有点重。 “能。除了女人不能听。”潘老佳粗声粗气说道。 “有没有出息。”石邦奇话音刚落，一头五六百斤重的狗熊从林子里跳出来，窜到一块巨石上咆哮着。 “石大哥，咋办？你说。”潘老佳大声说。 “潘老佳声音小一点，你不怕死？我还不想死，我要抱孙子再说。”石邦奇低声说：“我们都趴着看看它有什么反应没有？” 潘老佳已经趴着，石邦奇则仰躺在那，用眼睛细瞄着。 那狗熊依然咆哮着，但没有下来，有攻击之势。狗熊估计也在掂量一下力量对比，看哪一方占上风。 石邦奇居然有点困，要睡着了，要不是狗熊“抑扬顿挫”的咆哮，石邦奇估计已经进入梦乡了。 潘老佳趴着问：“石邦奇，我们两个会不会死在这？” “被国家保护动物吃了也是不得遗憾了。” “石大哥，你这个时候还有家国情怀，我佩服你呢？” “不然我会是大疯神吗？”石邦奇有点得意，全然忘记了危险随时都存在，只要狗熊跳下来，那肯定会必死无疑，就算狗熊不张开血盆大口，就它的体重，砸到人身上，肯定粉身碎骨。 “我想这只狗熊是母的，不然它看到我们咋这么仁慈？”石邦奇半眯眼睛看着狗熊说：“它估计在找它的孩子，并不想攻击我们。” “石邦奇，狗杂碎，你现在还想这些，我趴着累死了。我翻身了哈，下面凸起的东西把我整痛死了，下面泥巴软一点就好了，这样才阴阳调和一点，一凸一凹。”说完潘老佳翻身仰躺着，那狗熊在巨石上张牙舞爪的。 这巨石是一坨完整的孤石，形如大房子，当地村民对它顶礼膜拜，每一家人口添丁时都要杀鸡宰鸭并一颗猪脑壳来祭拜，希望人命和石头一样硬，长命百岁，海枯石烂，布依族人民特别信奉天然朴实的巨石。类似的石头在冗麻谢家坪右侧山顶上也有。这类巨石还有一个名字———石保爷，类似于干爷爷的意思，但又不全是，意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从石保爷顶上挂着数十条红布直接拖到地上，看着特别壮观，就像大型超市开业的条幅一样喜庆，条幅越多，说明最近生孩子的家庭就越多。但在深山老林，要是一个人来还是很恐惧的。 石保爷下面有贡品，苹果、梨子、水果糖等，品类不多。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石邦奇特别想吃，口水都淌出来了，潘老佳看出了石邦奇的阴谋。他们全然忘记了头顶上咆哮着的狗熊。“潘老佳，去拿来给你大爷吃，饿了，不然没有力气和国家保护动物比耐力了。” “啊？”让我去。“嗯。”石邦奇简单的回答一个字，斩钉截铁。 第三十一章 接女人 石邦奇的命令应该是以前就养成的习惯，潘老佳就像士兵一样，不顾一切冲到巨石下———石保爷脚下，捡了三个苹果出来，一个丢给石邦奇，一个留给自己，一个不知道拿给谁，石邦奇说：“扔上去给狗熊，我看它口水都淌下了。” 潘老佳用力往上扔，刚开始狗熊以为疯神攻击它，往后退了几步，后来见是苹果，就咔擦咔擦的吃起来。 石邦奇说：“把这些贡品都扔上去，我想石保爷都吃饱喝足了，现在是保护我们的时候了，你快点扔上去。”潘老佳趁狗熊在吃苹果之际，一个完美的鲤鱼打挺，冲到贡品桌上，用脱开上衣包住所有贡品，来到石邦奇身边。 潘老炯一个一个往上扔，狗熊把几十个梨子和苹果都吃了，然后舔着嘴唇，又伸出前爪舔几下，就从他们头顶跳下来，在二位疯神旁边嗅了嗅，就趴着原地。 “潘老佳，这个狗熊有身孕了，我看要生了，哎呀，估计是它要我们帮助，这个咋整，我也没有接生过啊，我老婆李月芬都是张太婆给接的，我还真的没有做过。” “石大爷，也不见得它要生，说不定喜欢上我们呢，要不你起来慢慢的抚摸一下它的背部，看它什么反应。” 石邦奇慢慢的靠近它，然后像恋人一样抚摸它的后背，慢慢的，狗熊安静的闭上眼睛，就像被催眠一样，潘老佳也过来爱抚狗熊的脑门。大约一个小时，只见狗熊一阵低声嚎叫，从尾巴下面慢慢的有异物出来，一看是狗熊下崽了。 石邦奇数了一下，一共有两只幼崽。石邦奇小心翼翼的把狗熊崽捧到母狗熊的嘴边，母狗熊伸出舌头舔着，不一会，幼崽身上的污物基本上清理干净。石邦奇又抱着幼崽放在奶边，协助幼崽含住，他给狗熊催乳，力度不轻不重，母狗熊没有不适。看着准备得差不多了，二位疯神给狗熊三鞠躬，就离开了。 母狗熊见二人离开了，低吼两声，估计是为了表达感谢吧。母狗熊当时估计是没有找到食物，又临近生产，所以才来向二位贵人求助。 石邦奇边走边抹眼泪，潘老佳问道：“咋回事？” “潘老弟，我感动啊，我老婆生小孩我都没有在家，今天看到这一幕，我都好想做狗熊幼崽的干爹了。” “石大爷，你没有发现吗？石保爷今天显灵了。我们居然协助狗熊下崽。” “是啊，要是不拿贡品喂它，估计没有力气生下来，你现在没有孩子，干脆你就做它们的干爹吧。我想以后你孩子也会长得虎背熊腰的。你敢去拿贡品喂它，也是积阴德。”石邦奇见狗熊下崽后，就像哲学家一样开始和潘老佳讨论起来。 “石大爷，那我就认了，要是我们来单乳山来探险，你就用工资买一些食物来给它们好不好？我给你扛进来，你负责出钱。”二位边说边走。 “我没有钱，你自己和我儿子说，他应该会同意的。存折在他那里。” “石大哥，你看，我们到岜艳寨了，你看见没有，我女人家就在那里，天啊，今天我们前前后后花了半天时间。”潘老佳对着前方唱山歌道：“妹妹在家等哥哥，老佳翻山越岭来，家里是否有人在咯，今晚大醉一场乐开怀。” 对门农户家跑出来一个女孩，“你是老佳哥吗？” 潘老佳却低声说：“我是啊。” “潘老佳，你要死了不？人家离你那么远，你咋倒死不活的，快点给老子答应好一点。” 潘老佳大声说：“小何妹，我来了，来接你情哥哥。” 石邦奇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何妹，我来了，来接你的情哥哥。”石邦奇大声重复着潘老佳的话。潘老佳也哈哈大笑起来。 小何妹沿着田坎跑来，潘老佳和石邦奇也快步跑去，大家都非常开心。两位恋人在一处田坎拥抱。石邦奇在背后说：“注意形象，你石大爷是人不是空气哈。” “石大爷，你来了？来，和老佳哥到家里坐坐。大家走吧。”小何妹说着。 潘老佳趁小何妹没有注意，直接把小何妹抱在怀里，旁若无人的往前走。“哥，放我下来，我爹娘都在。” “他们在才好呢，你怀孕了没有？”潘老佳低声问怀里的女人。 “不知道，最近两天爱瞌睡，有点反胃。”小何妹说。 “等一下我给你把脉看看。”潘老佳说。 石邦奇很少来岜艳寨，他边走边留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人一犬，爱这里新鲜空气，爱这里浓烈的荷尔蒙———潘老佳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会把脉？”小何妹问。 “你小看你老佳哥了，疯神不是随便封的。还是需要几把刷子的。” “老佳哥，我好崇拜你。”小女人在怀里，“你力气好大，都抱着我走这么远了，气不喘色不变，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是疯神的一部分。”老佳自我吹嘘的说道。 潘老佳已经抱着小何妹到了未来岳父母家的院坝里，何家父母见潘老佳这样抱着自己的女儿，有点不太自然。 “老佳，放下你妹妹。”何父说。 “她怀孕了，我要抱着她。”潘老佳说完给小何妹使了一个鬼脸，小何妹懂了情郎的意思。何父此时心情更不好。 潘老佳把小何妹抱到堂屋，让她坐下并双手支到八仙桌上，潘老佳拿来一张椅子自己坐下来，就开始给小何妹把脉。反复试了三次，从他开心的笑容就看出来了。 “爹，娘，你的小女儿也就是我女人怀孕了，你们马上当外公了。”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在堂屋里转圈。 “潘老佳，你先保密。”何父央求到。 “老何，你知道吗？我要批评你哈，你为啥要保密，又不是潘老佳不娶你的女儿，再说了，你是不是想要一头耕牛？你孙子不比耕牛贵吗？老哥，明天就让潘老佳把小何妹带走吧，留在家里下崽那才丢人。找机会让你大女婿潘老炯带几根火腿来请客就可以了，你说呢？”石邦奇对着何父说。 “你，你，哎，我的妈啊，明天滚吧。”何父背着手在堂屋走来走去，六神无主似的。 “潘老佳，恭喜你啊，你这个杂种阴得很呢。我石邦奇都佩服你了。你的爱情故事将在打兰寨世代相传。”石邦奇接着说：“老何，开心点，有腊肉没？炒几盘来，我陪你喝几杯，乐呵乐呵。” “石老弟等着，看你的面子，不然我要潘老佳喝西北风。”何父叼着烟斗进入伙房。 第三十二章 错过儿子婚期 “何大哥，你看，潘老佳也不错，就答应了吧，现在都既成事实了，何必呢？”石邦奇追着何父到了伙房。 “石老弟，你安心在院坝坐一下，我们老两口做饭，半小时左右就好了。”何父对着石邦奇说，石邦奇就回到门口了。 “潘老佳，你这个神经，你能不能不秀恩爱，现在有孩子了，那你们就不能乱来，知道了吗？” “石大爷，你听好了，我懂的。” “潘老佳，我明天就回家了，我儿子后天结婚。你不能不去哦，小子，要是你不露面，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石大爷，你认为我会忘记吗？”潘老佳搂着小何氏说：“放心好了。” “你抱着小何氏干嘛？不热吗？老子现在浑身冒汗，再是潘金莲老子也不会抱，热死了，你就是初哥，什么都不懂，有本事这样对她好一辈子。”石邦奇对着潘老佳继续说：“你这个世界末日的爱情，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王八蛋，娶了媳妇忘了我。” “我父亲都可以和我断绝关系，但是你再骂老子，也认准你了。老铁。”潘老佳这样说。 “石大爷，你以后多到打兰来看我们。”小何氏看着石邦奇说。 石邦奇正在用口水吐到掌心，然后清洗皮鞋，没有注意小何氏和他说话。“潘老佳，快把你的解放鞋拿来洗了，这样穿着舒服，今晚先打着光脚板。”石邦奇劝潘老佳讲究卫生。 “等一下再洗嘛，明天我要抱着女人走路，照样有汗。”潘老佳意思很明确，他今天不想洗。 “翻十多个山头，才到你家，你要抱着她走路？”石邦奇激动的说：“潘老佳，她是你娘。” “石大爷，自己的女人不疼爱，要是别人拿去疼了，那我不就凉凉了？”潘老佳对着石邦奇翻白眼，“我喜欢了就要这样，做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算了，老子去老丈人那去，看看他炒几盘腊肉，老子饿得很，看着你就宝器得很。”石邦奇在院坝跺跺脚，就走进去了。 何父在那站着，石邦奇从后面抱着，“何大哥，你好善良，做那么多菜。”在烧火的何老太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马上好了，不骗你，你这样一说，你何大哥恨不得到猪圈里把大黑猪杀了给你吃，你太会说话了，老子活了这么多年，你是最会煽情的男人。”何父已经没有那么多苦恼了，他一边做菜一边思考着石邦奇说的话，越想越有道理，就眉头松开了。 “何大哥，你那头猪等你女儿结婚的时候杀吧，通知我来喝活血。那我估计要喝十大碗。” “调制活血我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可以申请非遗传承人了。不信，到时候你来，我做给你吃。”何父说得让人口水直流。 小何妹已经在堂屋摆放好八仙桌，把所需的碗筷拿到桌子上。何父已经把腊肉端上来，还有一锅水煮青菜，石邦奇和潘老佳这时才想起今天在水田里抓得的泥鳅和黄鳝，潘老佳找一个空盆来，从荷包里掏出来，鱼已经“寿终正寝”大约三小时了。 何父见潘老佳端上来，不用多说，已经明白了。他快速的对鱼开膛破肚，姜葱蒜腌制十五分钟，切成段，让油入锅烧滚烫，倒入鱼段，快速翻转，放入特制的酸辣浆，翻炒，倒入少许水，加盖，焖烧十分钟，出锅，一大钵香味浓郁的鱼肉端上来。潘老佳和石邦奇看着直吞口水。 小何氏把饭添上，给每一位男人倒一碗米酒，父母也入席，五个人就开始吃起来。 每个人都不客气，先吃了饭在说，石邦奇和潘老佳连吃三大碗饭，才开始约何父端起酒杯。 何父就不和潘老佳碰杯，每次都绕过他去和石邦奇碰。 “何大哥，他以后也是你半个儿子，不要那么固执，潘老佳真的不错，物大活好貌美如潘安，哦对了，他好像是潘安的后代。”石邦奇有点扯远了。 “石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女大不中留，明天他直接带回去了，免得老子办酒。” 席间三人你来我往，平摊美人三碗米酒，实行总量控制，谁也没有喝多少。 何家有三间瓦房，共四个卧室，何氏夫妇睡一间，潘老佳睡一间，小何氏睡一间，石邦奇睡一间，半夜小何氏溜进来和潘老佳睡，天快亮的时候又跑回去，实际上这一切老夫妇都知道，只是事已至此，只能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石邦奇在堂屋大喊：“潘老佳，狗日的，明天去我家哈，我先走了，我儿子结婚，老子都给你忙前忙后的，你要是不去老子见你一次和你比武一次。” 潘老佳太困了，只是应付说了一声“好”就不见回音了。何氏老夫妻见石邦奇要走，就给他煮一碗面条吃，然后送他到村口。 石邦奇临别时对着何父说：“大哥，走了，老婆娘，我走了。” 何氏夫妻先是尴尬，然后哈哈大笑。石邦奇则快步走开了。 潘老佳和小何氏在何家吃了几大碗饭，然后潘老佳抱着何氏就走了。潘老佳边走边唱山歌，岜艳寨的男女老少都出来看，潘老佳目的完全达到了，两边寨子的人都知道他娶了嫂子的妹妹哥哥的小姨妹，潘老佳对于爱情的张扬个性，让何氏夫妻摇头晃脑的，他们女儿已经属于潘老佳了，无法改变了。 石邦奇边走边觉得不对，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儿子的婚期，他出门已经四天了，明明出门的时候儿子说记得三天内回家，自己只顾高兴，还陪潘老佳来接女人。 他急不可耐，可以说是一路小跑回家的，偶尔休息也是几分钟。 回到家，见一大堆餐桌摞在院坝里，妻子张氏在打扫卫生。 张莎莎见公公回来了，她上下打量脏兮兮的公爹，“父亲，你去哪里了？怎么今天才回来？” 石登华听说父亲回来了，也从婚房跑出来，“父亲，这几天你去哪了？” 张氏走过来同样问：“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 小女儿也跑出来问：“父亲你失踪了？” 小儿子没有问父亲，但是从眼神里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石邦奇一屁股坐在张氏刚用水冲洗的三合土地板上，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屁股有点凉悠悠的。” 第三十三章 再给儿子办婚礼 “父亲，地面上全是水，你坐在上面咋不凉？大家在问你，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石登华看着石邦奇，“结果我结婚了都不知道，你出门的时候我们就提醒你了。是包括你出门当天，一共只有三天时间。” “你当真结婚了？儿子？热闹不？我以前的战友来了没有？我还说和他们喝几杯。”家人把他围在中间，他无辜的眼神看着大家，“错过了你的婚礼，只能等小二结婚了。” “父亲，我弟弟还有好几年呢，你就不要操心了。那时候他自己办，我们帮衬一下就可以了。”石登华看着他接着问：“你去哪里了这几天？” “我没有去哪里啊？我就在家，我的意思是我的心在家，身体在外面。”石邦奇接着说：“给你老者来一支烟。” 石登华没有给他纸烟，而是到堂屋把水烟筒和烟丝拿过来递给他。“你有没有去偷人抢人哦，看你吞吞吐吐的。家里一直担心你，但又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你平常游山玩水不是都回家吗？咋关键时刻掉链子。”张氏准备捏他的耳朵，他双手把耳朵捂住，既为了躲避张氏的粗手，又为了抗议张氏喋喋不休。 “我去打兰寨和潘老佳玩了，刚开始和他比武，然后陪他唱歌，又和他去接媳妇，对了，他的头发剪短了，现在很帅，眼神很犀利，迷死一片女人，等一下留意小女儿哦，不要喜欢上他了。我和他约好了，明天过来吃你的结婚酒。”石邦奇终于把这几天的大致行程和石登华说了。 “啊，什么？结婚酒？”家人都惊讶不已。他是真的记错了日期了。 “父亲，我们都结婚了，他来吃结婚酒干嘛？家里还有一些酒肉，他来了我们好好招待他就可以了，要是他想多陪你几天，那就在家里住就是了。他来了我们就给他做几盘菜，你们喝几杯吧。”张莎莎嘴巴有点不利索的和公公石邦奇说。 “昨天都结婚了，今天你回家，明天邀请疯神潘老佳来吃喜酒，父亲，人家会笑话你的。也会笑话咱家，明天办酒，村民还以为我们还要收礼呢。父亲，能不能他来吃饭就可以了，我们好好招待行不？”石登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昨天、今天、明天、反正都是天意作弄，让我错过了你的婚礼，但是，我不能在潘老佳面前掉链子。”石邦奇说：“主要是想给他树立典范。” “那父亲的意思是？”石登华小声问道。 “第一，请村里的唢呐匠来吹吹打打；第二，是杀一头猪，我邀请大家吃活血，当然也要吃肉，尽管吃，放开吃，免费吃，我高兴；第三，你们重新拜堂，老者没有坐在高堂结婚算个球。前天只有你妈坐在神龛边，人家还以为我真的死了，或者是真的疯了，我就是要证明我没有死也没有疯，现在还领着工资的大活人，是家里的主心骨。”石邦奇说完，遭众人反对。 石邦奇接着说：“叫唢呐匠来吹吹打打，我们可以对外宣称不是给你结婚，可以说成邀请他们来家里娱乐休闲，就像城里的卡拉ok一样，唢呐匠也可以在家开心一下，到时候给他们每个人包二十四块钱的红包，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叫你拜堂成亲，也不要当真，就当给潘老佳演戏，让他看着觉得老石家还行，另外我算了一下，你们两口子都命犯二婚，这次拜堂，也是希望冲抵一下，让你们长长久久；吃活血也是我的最爱，寓示生活红红火火。至于我耽搁你们的婚礼，我给你们道歉。孩子，父亲爱你们。李月芬，老公爱你。” “父亲，你。”石登华看着父亲表示无奈。家里还有一头一百多斤的小黑猪，已经养了一年多了，石登华说：“好吧，父亲，那你一定要在家哈。另外不要一天李月芬的喊，那是我丈母娘，你的夫人是我们家老张妈。” 大家忍不住笑。石邦奇倒是很生气，估计是错过了儿子的婚礼是主因。“按照我的意思做就行了，啰嗦什么，等一下你和张莎莎去邀请全村老少，明天八点准时杀猪宰羊，对了，要不要杀三只山羊，三羊开泰。” 张氏说：“杀你个头，你卡里只有六万多了，你还杀，孩子的学费不要了？开年还想建房子呢，我盘算了一下，建房子就要两万多，这都是家里有吃的粮食的前提下。” “钱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明天补办婚礼。”石邦奇站起来又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石登华和张莎莎一家一户的上门通知。见人就说：“明天早上到我家吃饭，我爹要给我补办婚礼。免费吃喝，不用送礼，就当感谢村里乡亲们的辛苦。到时候一定要来，要杀一头猪。不来的话，我就生气了哈，我爹更会生气。”当然，遇到长辈，石登华还会在前面加一个尊称的。 去喊唢呐匠时，石登华还给每一个人都带一块红布，表示敬意，唢呐匠在农村普遍受欢迎和尊重，特别是布依族聚集区域，唢呐就是“万能”乐器一般，红白喜事样样都可以吹，当然有专门的曲调来应付不同的场合。 大家不解但又不得不来。毕竟是主人家的心意。石登华通知完寨里的老少已经天黑了，回来后还和媳妇张莎莎去邀请岳父母。 全部准备完毕，已经到睡点了。新婚夫妇吃完晚饭就入睡，造人去了，如胶似漆的新婚生活，谁会错过呢？ 石邦奇期待明天的盛况，所以吃完了晚饭早早入睡。他和张氏睡一张床上，梦见了潘老佳在做好事，自己也一样，第二天醒来，他的裤子没有穿，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 今天为了满足石邦奇的要求，全家要忙一天了，天刚亮，一家人就起来烧水、做饭、打扫卫生、摆放桌子等，迎接乡亲的到来，今天石家没有邀请别寨的亲戚，都是本寨子百十户人家。 村里的唢呐队已经在院坝开始吹唱，村里的屠夫和一些打下手的也开始拉黑毛猪上条桌。 村民都来帮忙了，洗菜、洗碗都有分工，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在做自己的事情。 屠夫用盐巴水清洗猪脖子，一个村民拿着放了少许盐巴水的干净铁盆放到屠夫旁边，只见屠夫的尖刀插进去，黑毛猪的叫声很惨烈，脚四处乱蹬，不一会，慢慢的就没有了声响。 盆里的猪血有专人用筷子不停搅拌，直到不会凝固为止，然后先放一边等着。 断气的黑猪被村民抬到门口临时架起的灶台边，用滚烫的开水淋在猪身上，直到用手可以把猪毛扯掉，这时再用菜刀把猪毛刮下来，按照这个步骤，把猪毛刮光，洗净猪身并把它抬到方才杀“二师兄”的大条桌上，屠夫给它开膛破肚，内脏放在一个簸箕里抬到一边专人打理，屠夫又割下猪头和猪脖子，然后再把猪身分解成一条条的“美妙的”形状拿去做菜。其中，选一块五六斤重的精肉拿给一个人去做活血。 调制活血是一门技术活也是一门生活艺术，以至于调制高手都想申请非遗传承人，都想以此在历史上留名，包括潘老佳、潘老炯兄弟俩的岳父何老者都有这个想法，他没事都会看书研究猪血一些基本知识。 师傅准备好姜葱蒜、辣椒、八角、桂皮、芹菜、砂仁、芫荽等放一边，精肉剁碎成泥，猪油下锅烧到最高温，放入姜蒜、辣椒，翻炒均匀，倒入肉泥，炒熟，放入一锅汤烧开，放入少许八角、桂皮、砂仁、盐巴，再文火熬制十五分钟，倒入事先准备好的铁锅内，待用手指去感温至不烫人，也就是和人体相当的温度，再把先前没有凝固的猪血倒入铁锅内，用筷子快速搅拌均匀就不在扰动，等猪血凝固成嫩豆腐块一般，制作就成功了。不凝固算是失败，今天调制非常成功。要吃的时候，用刀切成小块，窊到碗里，再如葱花和芫荽等佐料即可。 潘老佳在大老远就大喊：“石邦奇，我来了。石邦奇，我来了。”在门口打盹儿的石邦奇见百步开外的潘老佳飞奔过来，石邦奇起身跑过去迎接。二人在路上拥抱一下，觉得差点什么，又伸出右手，铁钳般的两只手相互抓住，久久不愿分开。众人都出来看二位疯神隆重的见面礼。张氏憋着嘴心想：“老娘和你几十年夫妻，你见面都没有那么亲呢。” 二位疯神手拉手到了院坝，石邦奇大喊：“活血搞好没有哦，我要招待贵客呢。咋那么慢。” “父亲整好了，李叔叔马上端上来。”重新穿上民族婚装的儿子石登华帅气逼人的安慰道。 “潘哥好，欢迎你到来。”石登华和潘老佳握手，“潘哥头发剪短了，真的很帅气。”潘老佳听完石登华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恭喜老弟。我是空手来的。我头发长有个性。”大家又忍不住笑。 “潘哥，你来了，我父亲就特别开心，你必须来。”石登华温柔的说。 李师傅端来两钵活血，一钵给大疯神石邦奇，一钵给了二疯神潘老佳。二人蹲在一角一边吃可口的活血一边不知道说什么，不时传出笑声，活血敷在嘴唇边，是现实生活中的“血盆大口”。 其他人各凭个人喜好，想吃就去窊，不限量，不“加价”。 第三十四章 再给儿子办婚礼 潘老佳和石邦奇连吃两钵活血，都想想再吃，一个老者说：“少吃一点，等一下肚子装不起肉咋办？好吃的后面还多着呢。” “是嘛，潘老佳，我们暂时不吃了，等一下我们吃猪腿去，这头猪吃老子好多粮食，也该老子好好吃它了。等一下吃猪尾巴也还可以。”石邦奇说。 “是公猪还是母猪，公猪就让你吃猪鞭。”潘老佳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老子不需要呢。”石邦奇转头问大家，“好久开始拜堂呢？” 押礼先生是本寨有威望的张老头，是石邦奇的老婆张氏的族叔，石邦奇跟着张氏喊叔叔，石登华喊叔外公。 “昨晚上我侄女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第二次拜堂，我算了一下，还有半小时，你看，石登华他们已经把蜡烛都点好了。”张老头对石邦奇说。 石邦奇见亲家公和亲家母———初恋来了，忙安排他们坐在神龛边的凳子上，自己和张氏也坐另外一边。石登华和新娘张莎莎已经在神龛前面的八仙桌前站好，就等押礼先生“呼吉利”了。 押礼先生张老头已经七十多岁，但精神状态还行，嗓门也大。八仙桌上准备了乡镇市面上常见的水果和烟酒，两只拔了毛的公鸡放在桌子上，还有二十四个糍粑，一切准备就绪。 押礼先生张老头大声说：“石府新郎新娘请注意，先拜天，后拜地，再拜祖宗，希望你们顺顺利利。”张老头看了看新人说：“等一下我喊了你们就跪下去哈。”新人说：“好，外公。” 张老头喊：“一拜天地。”新人面朝神龛跪下去，磕三个头，“天大地大，感恩自己生活的家乡。” 张老头喝一口茶大声喊：“二拜祖宗。”新人按照之前的姿势继续下跪，磕三个头，“感恩祖宗庇佑，让你们福寿康宁。” 张老头继续说：“三拜父母。”新人继续下跪，磕三响头，“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张老头看了一眼石邦奇又看一眼新人，“夫妻对拜。”新人转身，给彼此鞠躬，“祝二位新人花开并蒂，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合家幸福。” 张老头最后说：“送入洞房。”二位新人走进新房待了几分钟就出来了，毕竟前天才入的洞房，现在只是“演戏”给父亲和潘老佳看的。 石邦奇大声说：“感谢叔外公的主持，刚才看得老子都偷偷抹眼泪了，没有想到，我和李月芬风雨几十载，还是快熬出头了。你们能来一点掌声吗？” 现场一片嘘声，“石邦奇，你混个球，自己老婆的名字都记不住，你老婆叫张榕。给老子记住了。”张老头以长者身份要求他。 “张榕？好吧，那我叫你李月芬，为啥不生气？”石邦奇看着张氏。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也相信亲家母不会生气，疯神，谁会和你计较呢？是不是？”张氏已经哭成了泪人。 石邦奇和张氏站起来，隔着八仙桌，和对面的亲家公亲家母握手，“李月芬，我爱的人是张榕，老张，我爱的是李月芬。” 亲家公为人也很大气，带头大笑起来，大家也笑了。张莎莎走进来说：“石爸爱张妈，张爸爱李妈，都是爸爸妈妈，永远是一家。” 整个寨子的人又大笑起来。 “张莎莎，早点给我抱孙子哈。”石邦奇看着儿媳妇说。 “那要看你儿子了。”人群中一个年轻人插画道。大家一阵乱笑。 石邦奇对着大家发表感言：“我石邦奇，没有本事，四处游荡，感谢寨子里的男女老少，没有你们就没有我老石。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我提议，大家唱山歌，反正饭菜没有成，活跃一下气氛咋样？” 大家异口同声说：“好，你先来。”掌声雷动。 石邦奇用米酒润一下喉咙，把张氏强拉过来搂在怀里，现场又响起掌声。 “郎在高山玩弹弓，妹在山下学裁缝；那时得妹家里坐，缝缝补补靠佳人。”石邦奇唱完，一个年轻小伙说：“石大爷，你说的佳人是李月芬娘娘还是张榕娘娘哦？” 石邦奇没有理会年轻人的话，他也不想让女人生气。“妹子长得水灵灵，好比月在海中明；千米竹竿捞不起，白白怄坏这颗心。”石邦奇唱完，李月芬已经很感动，她唱道：“哥哥就是大帅哥，好比沙中一粒金；妹打灯笼找不到，白白烧坏这条芯（心）。” 一个女人说：“看来当年李月芬和石邦奇还是天生一对啊，当年为啥说分就分了呢？不过，大家看到没有，现在石邦奇和张大妈过得也幸福的。” 张氏榕美女大声唱道：“哥哥和我一条心，恩爱不减当年情，要是亲家也看上咯，张姐想和你来换亲。” “换亲，咋回事？有戏啊，你们四个亲家换亲就天下唯一了。”一个中年妇女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换亲亲不换，此生就爱张老三；此生错过不复还，儿女幸福是大善。”李月芬大声唱道。 亲家公老张看着李月芬在众人面前示爱自己，内心很感动，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唱道：“月芬爱我一条心，海枯石烂不变心；此生有你同船渡，无怨无悔陪你走。” 石邦奇似乎听到李月芬压根不爱自己，他鬼火冒，但又无处发泄。 “此生就爱榕妹妹，月芬妹妹是我累赘；你们天生是一对，我娶上小榕也无悔。”石邦奇唱完就接着说：“李月芬，我也爱你，哼。”现场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张氏说：“李月芬，我也爱你。”现场的尴尬气氛被化解，机智的张氏把气氛推向高潮。 石邦奇捧着张氏的脸，从额头亲到脸颊，最后吻上去，大家都靠得很近，看石邦奇吻技如何？ 石邦奇松开张氏大声说：“潘老佳，你看我今天表现如何？” 在人群中的潘老佳走出来说：“大哥，你牛气冲天，可是我现在太饿了，你家的午饭好久熟。”压根不在一个频道，疯神思维跳跃。 “潘老佳，你饿早点说，我也饿了。亲家母李月芬，你打饭给我和老佳嘛。”石邦奇大声说。 “你为啥不喊我呢？今天李妹妹是客人。”张氏榕妹妹对夫君说。 “那你去嘛。多放一点嘎嘎。”石邦奇接着去向人群说：“今天在坐的年轻人很多，你们咋不唱山歌呢？怪不得你们一个二个的，活该单身。会唱山歌的人，聪明伶俐，老婆都来得快一点，活该你们单身。你们只有靠相亲解决爱情的问题。” “你们最好把石大哥的小女儿给追上。”潘老佳说。现场不停有人起哄。 一个小女孩说：“老佳叔，我还小呢，他们只能找更大的，我还要上学。”这个女孩就是石邦奇在不同场合都极力推荐的亲生女儿。 “小姑娘，我也是开玩笑的，他们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潘老佳说完对众人翻白眼。 人群中有一个男青年站出来说：“我要等石小梅长大了，我要娶她，你们不要打歪主意了。” 现场又仿佛成为相亲大会。 第三十五章 再给儿子办婚礼时第三疯神出现 “只要你有本事，我女儿愿意嫁给你，老子同意。”石邦奇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说：“小子，那好好表现，让你变得更优秀，不要一天游手好闲。你不能学我，我已经不需要钱就能生活，你应该“武术段位”不够，需要继续努力。” “石大爷，我一定要娶石小梅。”青年转身搜寻石小梅娇小玲珑的身影，见石小梅躲在远远的，但是脸特别红晕，或许会有感觉，也或许只是害羞，不管咋说，男青年还是有胆识的。 开席了，每一张八仙桌上只有一盆肉、一个蘸水、一个青菜，看似寒酸，实则不易。石邦奇有求很突然，正酒那天他玩失踪，回来了还要再办，花钱不说，人忙前忙后的，也累如狗一般。 石邦奇端着饭碗踩在椅子上大声说：“各位乡亲父老，亲家母，亲家公，今天是我和李月芬为孩子登华和莎莎举行婚礼，菜管吃，饭管饱，酒管醉，希望你们以后对新人多多指导，让他们早日成才。我石邦奇这辈子欠村里的人太多太多了，我既是村里的儿子，也是村里的女婿，我应该有一些担当，但是我这几年控制不了自己，喜欢游山玩水，不务正业，委屈了我的家人，也给你们惹不少麻烦。今天大家一定要开心快乐，好不好？”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好。” 押礼先生张老头从堂屋背对着神龛的最尊贵的位置发话：“我这个侄女婿，刚才要是不喊李月芬，其实大家都以为他是正常人，刚才他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但是动不动就李月芬李月芬的，幸好你亲家母不生气，更难得的是你有一个大度的亲家公张学金张老三，否则你们怕是天天干架哦，怕张老三自己都成为疯神了。现在我提议，张老三和石邦奇喝一杯，李月芬和张榕喝一杯。”众人鼓掌。 亲家公婆杯子碰了一下，四人就开始喝了。石邦奇把李月芬和张氏拉在一起，“你们两个情敌，能成为闺蜜不？”石邦奇大声说。 “能。”张榕大声承诺。“我也能。”李月芬附和道。 “石邦奇，你一生最爱哪几个女人？”一个女人说。 “来喝酒，谈这些，我只爱我自己。”石邦奇说完，大家都觉得他聪明，避开了女人给他挖的坑。 石邦奇大声问这个女人，“张小妹，那你最爱哪个？” “我最爱你。石大哥。”张小妹说完，他的男人跑过来笑骂：“短命婆娘，丢人显眼。”众人哈哈大笑。 “依我看，张大姐确实爱石邦奇，大家看她的眼神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最爱石邦奇。”潘老佳接着说：“你们寨子情史很乱哈，石大哥。” 众人捧腹大笑。 “还有哪些人爱石邦奇的，快点说出来，不敢说就喝酒壮胆，胆子大了就说出口了，免得带到泥巴里面。”潘老佳接着怂恿大家把心里话说出来。 不见人回答，潘老佳说：“我借石家一杯酒，祝石家出入平安，一路顺风，阖家团圆，还有就是多娶几个老婆。大家喝酒。”潘老佳仰着脖子一饮而尽。见众人没有抬杯子，他看着石邦奇，石邦奇也看着他。 石登华出来说：“我们潘老佳大哥的意思是石家有人缘，很讨人喜欢。” 潘老佳说：“在座的老少爷们，凡是带把的，没有哪个不想多娶女人做媳妇。你们就不要装君子了。” 众人沉默一会，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别说你们女人想多娶媳妇，老娘都多想嫁男人哦。”大家这时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潘老佳敢说实话，我们不如他。”一个男人站起来接着说：“其实刚才说了害怕回去跪搓衣板，你们难道不是吗？啊？” 大家都窃窃私语，然后都大笑起来。 石邦奇从锅里抱来半根猪腿，他啃一头，潘老佳啃一头，两人各用一只手扶着，样子甚是滑稽。大家都在注视两个疯神的吃相。 席间，有一个高个青年人从马路边走进石邦奇家大院，大家都不认识。“我是闻着肉香来的，有点饿。”石登华忙过去招呼他入座。 大家都在打量这个帅气十足但话又不是很多的男青年。只见青年人大块吃肉，大口吃饭，两腮鼓起像要爆炸一番。 石邦奇没有说话，潘老佳也在细品这个男人是干嘛的。 张氏走到男青年跟前，“大兄弟，你慢慢吃，不要紧的。”“嗯。”他低头吃了一根鸡腿，又喝一碗汤，终于打饱嗝了。 石邦奇数了一下，陌生的青年吃了六碗苞谷饭，一碗汤，肉无数。 “饱了。”男青年吃完就要走。 “大兄弟，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我们很少见到你。”张氏继续问。 “我老家是冗桑唐家营的，一直在县城长大，我叫王石大。” 石邦奇和潘老佳互换眼神，但没有说话。他们两个内心反应已经很激烈了，但是目前还不知道王石大水深水浅，还需摸着石子过河，先探他的底。 “你一直在县城，那你为啥要回来呢？而且还走路。”李月芬也过来问。 “我已经不正常了，哥哥把我送回来了，在老家和老妈一起生活，已经回来十多天了。”王石大慢悠悠的回答，十来桌客也都没有说话，都耐心的听。这里只有王石大是陌生人，其他人都知根知底，所以很好奇陌生人的经历。 “啊？你咋不正常了？我看你肤色红润，个子高，除了瘦一点，你没有哪里不正常啊？”张氏看着他又看着乡亲们问。 “我指的是这。”王石大指着自己的脑门。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疯神了？”石邦奇站起来大声问，他们之间隔有两张八仙桌。 “疯神是什么东西，我是人，大脑只是有点问题。”王石大看着石邦奇说。 “你的意思是疯神不是人？那你看看我，我现在是疯神，还有潘老佳，我们都是疯神，难道我们不是人，你是在骂我们吗？”石邦奇看着潘老佳又再看王石大说。 “反正我不是疯神，我是人，我走了。谢谢你们给我饭吃。”走了几步回头来给张氏鞠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十六章 当众接吻 石邦奇看着潘老佳，潘老佳却看着王石大走的方向，这两个疯神知道王石大对他们地位造成威胁，所以要想办法弄清楚他底细。 前面说过，十多年前王石大曾拜石邦奇为干爹，但是两家长期不来往，彼此不认识，加上石邦奇记忆力衰退，想记起来更加困难。而王石大也不知道还记起这层关系不？也不知道他父亲曾提起过不？ 石邦奇和潘老佳要和这个人摆谈，最多只给这个人老三的地位。这从二位疯神眼神交流就可以看得出来。 家里的客人还很多，大家还在划拳打码助兴，石邦奇已经忘记还有这一门生活艺术，潘老佳从小就染上疯病，即便现在已经到大神的地步，也没有学到里面的精华。 石登华和张莎莎照例来给自己的父母以及父老乡亲敬酒。石邦奇此时心思都在王石大身上，要不是潘老佳多次拉着他的衣角，我想石邦奇应该把拳头送过去了。 “父亲，我们敬你一杯。”石登华和张莎莎把酒端到他面前，还是没有见他有反应。石登华用胳膊肘子轻轻的碰他一下，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他突然明白自己失礼，即便在父子面前，一旦他意识到自己错误，他也会放下架子。他端起酒杯，喝干了，石登华和张莎莎也跟着喝完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老石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都回去了。石登华和张莎莎因为每一个人都要敬酒，喝得有点多，都有一点头晕，就去新房睡觉，直到下午五点钟两个年轻夫妻才起来。 今天是结婚的第三天，张莎莎要回门———回娘家，张氏已经给他们准备了一瓶酒、一挂肉、一支火腿———今天杀大黑猪的时候留下的，两位年轻人骑自行车回娘家了。 李月芬已经在家烧火煮饭等自己的女儿和姑爷，即便婚前石登华已经来很多次，但这次礼仪还是不能少。三天回门后，两个年轻人就可以随意走动了。 石邦奇和潘老佳今天喝醉了，二位大神直接相邀到苞谷地里睡觉。张氏准备好了晚饭，到苞谷地里喊他们，谁知已经不见踪影。 张氏在房前屋后找了一遍，摇头叹息一声就和二儿子还有女儿吃饭了。 今天家里非常热闹，现在好冷清，三娘母吃饭都不带劲。 天黑了，张学金夫妻在伙房忙前忙后，石登华和张莎莎则在堂屋分拣前天李月芬到苞谷地里挖来的野葱，他们准备拿来炒五花肉吃。石邦奇和潘老佳突然跑到堂屋使劲大吼：“啊！”还拖长长的尾音。 把张莎莎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而坐在草凳上的石登华则往后仰，靠在堂屋墙壁上，李月芬则差点吓尿裤子，用力憋着才把尿意憋回去，张学金把锅铲摔落地上。 大家发现是石邦奇和潘老佳才松了一口气。 “爹，你来也不说一声。”石登华抱怨道：“你看把我们吓得不轻。” “是你没有告诉我们吧。”石邦奇看着儿子说。 “我们看你和潘大哥在苞谷地里睡觉，睡得正香，就不忍心打扰。”张莎莎充满歉意的说。 “石大哥你来了，潘老佳兄弟来了，你们先坐着，我们饭菜马上好了。”李月芬出来打招呼。 “是啊，你们先坐。”张学金跟着夫人说。 “快点弄嘛，我们饿了，今天吃的肉全部被蚂蚁吃回去了。” “父亲咋回事嘛？”张莎莎体贴入微的问。 “我们不是饿醒的，而是蚂蚁穿到裤裆里把我们咬醒了，我一寻思，这不到饭点了吗？经过我掐指一算，今天正是你们夫妻回门的日子，你娘家肯定有好吃的，我就来吃豁皮了。”石邦奇看着潘老佳然后看着儿子和儿媳说。 “父亲，我就纳闷了，你现在就算准了，那我们结婚你又算错，害得今天一头猪就被吃光了。我们家是全乡唯一第二次给儿子办婚礼的家庭。”儿子石登华抱怨石邦奇道。 “这个有什么，你结婚我必须见证，再说了，是你们没有去找我，我天天在和潘老佳玩。所以你们错了。”石邦奇看着大家说。 “是，我们错了。等一下和你老亲张老三多喝几杯。”李月芬端菜出来接话说：“登华，莎莎，把饭打来，你父亲他们饿了。” 此时的石邦奇和潘老佳听说饭马上端来，口水已经快速流淌了。 李月芬端来了两盘野葱炒五花肉、一钵豆腐脑、一盘花生米，张老三提来一壶酒。 石邦奇和潘老佳已经饿得不行了，二位大神各吃两碗苞谷饭后，才端起酒杯喝起来。 “感谢你们，来干杯。”潘老佳说完已经自个喝了。石邦奇也示意大家喝。 “你们不要看不起潘老佳哦，他是威旁最大号的。”石邦奇说。 “爹，你指哪里？”张莎莎问。 李月芬瞬间脸都红了。“他下面。”石邦奇三个字一说，张莎莎突然大笑起来，当然也有点尴尬。 “真的。”潘老佳接着说：“如假包换。” 大家更忍不住大笑起来。 “潘老佳那体力估计也是最大的，抱着他老婆唱山歌，两三小时气不喘色不变，你说不该封神么？”石邦奇接着说：“即便我年轻的时候抱李月芬都是吃力。”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反正谁也不知道他指张氏还是真正的亲家母———李月芬。 当然，李月芬记得呢，那时候石邦奇只要有时间都要和她拥抱，那时候的岁月静好。 张学金端起酒杯说：“老亲，老佳、登华，莎莎，月芬，我们大家都来一杯。” 不知不觉，已经酒过五巡，张学金舌头已经不听使唤，石邦奇变得口无遮拦，潘老佳也变得活泼可爱，张莎莎和石登华还当众秀恩爱———接吻。唯独李月芬还记得自己是张学金的媳妇———她喝得少一些。 石邦奇和潘老佳搭着肩膀走了，没有告诉他们去哪里，石登华则在媳妇家睡觉，半夜醒来不见张莎莎，才想起当地风俗习惯———除了上门女婿，姑爷不能在岳父母家和妻子睡在一起，不然临走时要挂一丈二的红布，还有一个红包，严重的还要请先生来开财门。 从李月芬夫妇家回来后，石邦奇和潘老佳在堂屋睡着了。 第三十七章 车上有好戏 张氏第二天醒来，见堂屋地板上躺着两个大男人，还在打呼噜，就没有叫醒他们，绕过二人去厨房煮早餐。家里现在不得猪了。 过几天到威旁买一对来养，不然剩饭剩菜不得地方解决。 石邦奇翻身大腿压在潘老佳的某一个特殊位置上，潘老佳以为有敌人来进犯，一个鲤鱼打挺，也把石邦奇给搞醒了。二人一边揉眼睛一边看着对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石邦奇看着潘老佳问：“龟儿子，昨晚睡得如何哦？” “两杯酒下肚，睡得香，就是第二天起来头痛哦，不得枕头还是不行，要是有茅草垫着都好一点。”潘老佳接着说：“我今天回去了，不然女人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先把早餐吃了，你安心回去，我要去城里逛逛，然后你把家里的事情做好了，我们去会一下王石大，我们老三。”石邦奇说完就一边揉着腰部一边走进伙房，见张氏煮的鸡蛋面马上好了，就回到堂屋，对潘老佳招手，让他到八仙桌上等着面。 潘老佳过来八仙桌边坐好，石登华和张莎莎也回来了。张莎莎一进门就大喊：“父亲，潘哥。我妈呢？” “你妈又不在我背上背着，见面就喊你妈，你咋不喊我？”石邦奇嘟着嘴巴说。 “啊，好吧，父亲，你过得好吗？”张莎莎说完呵呵一笑。 “昨天张老三的酒好喝得很，他是咋做到的呢？”石邦奇看着张莎莎和石登华问。 “还不是一样的，都是粮食酿造，不一样的可能是酒曲的中草药配方。”张莎莎说完就想拉着石登华去伙房。 “改天给我弄一壶，多少钱我给哈。”石邦奇说。 “行，爹，你肯定饿了，我和石登华去帮忙。”一对新人就走开了。 不一会，面条端上来，二位疯神胡吃海塞，满钵面条就这样吃完。潘老佳整理一下衣服，就回家了，而石邦奇则在马路边坐车，去了册亨城。 车上的驾驶员就是上次石邦奇在车上认张莎莎为儿媳的那辆车的驾驶员，他见石邦奇上车坐稳后，就大声问：“石大爷，你家前两天热闹，是不是办酒哦？” “儿子，你又晓得热闹，为啥不去坐坐哦？对了，舍不得你二十块钱的礼金钱是不是？”石邦奇对着驾驶员的后背说。 “你家是办什么酒？”驾驶员通过后视镜说。 “我儿子结婚嘛。”石邦奇想到他不来，心里不舒服，不想搭理他。 “就是上次那个女孩吗？”驾驶员问。 “肯定啊，我石大爷出面，没有办不成的。”石邦奇说得有点得意。 “恭喜你啊石大爷。” “不和你油嘴滑舌的人聊天。”石邦奇不喜欢这个驾驶员了。他从座位上转身看看，看后面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孩，他见她旁边有空位，就从原座位出来，坐到女孩身边。 “小姑娘多大？还在读书吗？”石邦奇看着女孩问。 “你就是石大爷吗？我是记者，就想采访一下你们老英雄，我想写一篇文章，我在州日报上班。”戴眼镜的姑娘说。 “算了，我不得什么丰功伟绩，也不值得去写，你要写，就写我帅气的容貌吧。说不定刘三姐看到了你写的，会从广西嫁过来呢。”石邦奇自信满满的接着说：“你觉得我帅气吗？” “石大爷你非常英俊，要是你再年轻一点，我都想嫁给你。”也不知道戴眼镜的记者是拍马屁还是真心的，但是此时她脸红一定不假。 “嫁给我就免了，我也不想祸害小年轻，你要不嫁给我二儿子吧？”石邦奇接着说：“我帅气十足的大儿子几天前结婚了。” “刚才听到你和驾驶员说了，你儿媳妇是捡来的？”戴眼镜的女孩说。 “哪个说是捡来的嘛，她老妈还是我初恋情人呢，当年差点就结婚了，在林子里都拥抱多次呢。”石邦奇说完车上的人都大笑起来。 “石大爷这么风流，你二儿子肯定也是花心大萝卜。”戴眼镜的女孩说。 “没有。你嫁给他，保证他和我一样痴情呢。”石邦奇说完，女孩大胆的问：“他多大了？” 石邦奇用手指数一下，“现在还在读初中，十多岁。” “啊？我比他大好几岁，我都二十二了。”女孩激动的心情降到了冰点。 “男人十三岁就可以了，你怕什么哦，照样能生孩子。”石邦奇说完，全车十多个人都大笑起来。 女孩红着脸不在说话，掩嘴大笑起来。 “石大爷，你觉得我和这个女孩咋样？”驾驶员大声说。 “滚蛋。你上次不是有女人了吗？现在又想，这个女孩是天鹅，要嫁也要嫁我儿子，嫁给你这个癞蛤蟆简直不可能。”石邦奇看着挡风玻璃大声说。 “那你下车了要不去我家坐坐，就在客车站旁边，石大爷，去和我老爸老妈喝两杯如何？”戴眼镜的女孩细声细气的说。 “你老妈万一喜欢我咋办？哥只是传说，哥爱生活，更爱诗歌和远方。”石邦奇说完调整大檐帽。 女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石大爷，今天有幸和你坐一部车，我们合影一张如何？” “不如何，我有隐私呢。”石邦奇说完女孩哈哈大笑，她从挂包里掏出相机，走到石邦奇旁边，“大爷，你说茄子。”“石邦奇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大声说：“茄子。”只见“咔擦”一声，女孩就走回了座位。 “石大爷，我想起来了，二十多天前你是不是在安龙菜市场抓了小偷？”戴眼镜的女孩问。 “你石大爷抓小偷那是家常便饭，所以我记不起来了。”石邦奇看着前面颠簸的马路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 “我说嘛，当时有人拍了你腾空抓小偷的英姿，说是一个穿制服的大爷，我回来和我妈说了，她说肯定是你，今天遇到你真的很幸运。”戴眼镜的姑娘激动描述一下。 “见报纸有什么稀奇的，我抓完小偷之后，派出所送我一套衣服，还有卖面条的老太太说喜欢我，当着大家的面向我求爱，那才过瘾。”石邦奇说完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为啥不答应？”女孩犯花痴的问。 “我要是朝三暮四的人，那还是石大爷吗？小姑娘，喜欢我的人多得很，要是我都答应，那我老婆估计有上百个呢。”石邦奇转头看着小姑娘接着问：“是不是？小美女？” “石大爷，等一下去我家看看，我老妈也说经常梦见你呢！” “啊？”全车的人几乎不敢相信。 第三十八章 和女主人是老相识 “好嘛，那等一下去你家看看。你准备整什么好吃的？”石邦奇问戴眼镜的姑娘。 “吃的我妈会安排，我负责把你带到家里面。我叫贺云斐。” “你这个名字取得很有深意哦。看来你父母文化素质好呢。”石邦奇看着戴眼镜的贺云斐说。 “一般般。”贺云斐说。 石邦奇只要在车上，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不是情，就是爱，反正大家都很开心。但是驾驶员嫉妒心很强，他好羡慕疯神的生活，觉得自己人生太累了。说实话，疯神之所以受人尊敬，也离不开先前的付出，短视的人只看到他现在的生活，那是表面现象。 车子到站了，石邦奇宽大的手牵着贺云斐的手，“女儿，回家。”石邦奇说的是“疯言疯语”，但是接地气，简单明了。贺云斐听得很亲切，几次眼泪都快掉下来。车里的人只有羡慕的份，都觉得石邦奇真的不可思议，他总有一股魅力无限的感觉。 石邦奇牵着贺云斐出了车站，叫上了一辆人力车，到达县修理厂门口一百米的地方下车，穿过了小巷，贺云斐左手指着前面一栋三楼自建房，“石大爷，这是我家。” “好大哦，你石大爷羡慕很。简直是神仙之所。”石邦奇说完，贺云斐已经忍不住笑起来。 街坊邻居大多数都认识石云斐，只有外来的租房户不认识她。一个在门外乘凉的老者摇着蒲扇说：“小姑娘，石大爷和你家是亲戚吗？之前没有听说。” “李爷爷早上好，我和石大爷早就认识了，她和我父亲一样，都是老革命。”贺云斐看着石邦奇，又看看李大爷说。之前听父亲说过石邦奇，她是第一次见到本人，虽然他经常“上安龙下册亨”，但她这几年刚好在外面求学，错过了石邦奇成神的时机。 “老者，你一天悠闲得很哦。”石邦奇对着李老者说。 “是啊，老了没事干了，再说也干不动了。”李老者坐回躺椅上说。 “走了，有时间再聊。”石邦奇拉着贺云斐直奔他所说的“神仙之所”。 “我家有三楼，一楼和二楼租出去，我和老妈住三楼。”贺云斐已经带他到三楼。 “那一个月能有多少租金哦，有十多间租出去，一个月能有三千多块，够我老妈的开销。”贺云斐说完，石邦奇心里在盘算一个计划，他也想在城里修一栋房子，之前他在县城单位里有一间宿舍属于他的，成为疯神后，他没有再住，但是石登华要是来城里办事还是会来住一下。 “石大爷，我带你参观一下。”贺云斐带着石邦奇，逐间看了看，贺云斐推开老妈的房间，贺老妈还在睡觉，黑暗中看见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她大呼：“女儿，你发神经吗？我还没有起来。带你男友先出去，来了也不说一声。” “好的，我以为你去买菜了呢，谁知道你睡懒觉。”说完贺云斐和石邦奇退出了房间，到客厅来了。 石邦奇打量着客厅，目光停留在墙壁上挂着的照片，他走到近前盯着看。“石大爷，这是我爸爸，已经在十多年前的风波里死了。” “他和我是战友，贺界尺，你是她女儿？”石邦奇看着石云斐问。 “石大爷，我说嘛，你肯定会认识我父亲的，没有想到是真的。”贺云斐惊讶的说。 “是的，我认为你父亲，我们还睡过一个房间呢。小姑娘，有不有兴趣做我的儿媳啊？这回。”石邦奇看着贺云斐说。 “好，我去你家看看你儿子，要是可以，我就愿意等你儿子长大。”贺云斐哈哈大笑起来。 “小斐，这个是，啊，这不是我们大疯神石大哥吗？哎呀，坐坐，石大哥。”贺小斐的母亲忙对着女儿说：“去给石大爷端茶去。” “好的。”贺云斐不一会就把茶端上来。石邦奇看着女主人发呆，女主人右手摸自己的脸，又看看石邦奇，“石大哥，我脸上脏吗？” “没有，没有花呢，是漂亮。”石邦奇伸手捧着女主人的脸，“标志、俊、可爱、迷人、身材棒。” “石大爷，我在这呢。你没有看到我吗？”贺云斐看着石邦奇和母亲问。 这时女主人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做梦。原来石邦奇还未成疯神之前，石邦奇和贺界尺交往甚密，经常来家里喝酒。那时候男主人还在，女主人不敢有非分之想，自从男主人走了十来年，自己梦得最多的就是石邦奇，真是天意弄人。刚才在黑暗中还以为是女儿的男朋友，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多年老友。 册亨城夏天非常炎热，石邦奇很少来，只有到了秋冬时节，石邦奇才爱到这里还“过冬”。女主人因此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在街上看到石邦奇了，今天见到石邦奇被女儿邀请到家里来，自己居然很激动，心起波澜。 女主人叫黄鹤今年四十九岁，是某局退居二线的领导，现在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年轻人，平常就不忙，有事情年轻人会给家里打电话。 “石大爷，说说你和我父亲的光荣岁月吧？”贺云斐看着母亲又看着坐在母亲旁边一个椅子上的石邦奇说：“我父亲要是知道你过来家里坐，在九泉之下一定很开心呢。” “女儿，其实也不存在光荣岁月，只能说没有给党拖后腿，任何时候相信组织，我和你父亲扛着鸟枪征战南北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我们当时就希望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天开心幸福，”石邦奇看着女主人，“小黄，你咋那么迷人？” 女主人黄鹤脸红耳热，贺云斐也在当吃瓜群众。 “石大哥，我都成黄脸婆了，以后你经常来啊，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贺云斐又不爱在家，儿子读大学要寒暑假才回来，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住。三楼十间房屋，随你住呢。” “我要是来，就和你住一起吧。”石邦奇调整的大檐帽，英俊帅气的外表，看着有时候又不苟言笑。 “啊？哈哈。”贺云斐听完先是惊讶，然后又忍不住大笑。 女主人看着女儿，又看着石邦奇，“女儿，拿出意见？” “母亲，父亲过世那么多年了，你现在又喜欢石大爷，那想住一起就住一起咯。我们都大了，没事，希望你开心就好。给我们生一个小石头也可以。” “去。我去做饭了。”黄鹤红着脸说。 第三十九章 和黄鹤私定终身 黄鹤红着脸去厨房做饭，心里非常幸福，某个位置产生了异样。不管石邦奇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愿意相信是真，毕竟他已经超人类的思想了。 贺云斐打量着石邦奇，心想要是他儿子再大一点就好了。 石邦奇也在看着贺云斐，并事先打破沉默。“小姑娘，你是不是在幻想我儿子哦？” “啊？石大爷，你会读心术吗？”贺云斐觉得不可思议。 “我现在还知道你和你母亲都有生理变化。”石邦奇轻描淡写的说：“自从我来了你们都有变化。” “啊？石大爷，你咋这么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害羞死了。” “我说得准吗？”石邦奇问。 “嗯。”贺云斐红着脸问：“你喜欢我妈吗？” “喜欢，以前来你家喝酒的时候做梦都想，但那时候老战友在，不敢想。” “石大爷，那你是花心大萝卜。” “小姑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你母亲特别像刘三姐。” 贺云斐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州报上班，人美工作好，按理说男友应该不少吧？”石邦奇对着贺云斐问。 “石大爷，找男朋友又不是到菜市场，还是需要好好的选择的，我又不是随便的人。” “小姑娘，这一点有点随你妈？冰清玉洁。”石邦奇说。 “石大爷，看不出你是疯神啊？我咋看都觉得你是一个正常的人。” “只有你觉得我不正常，我除了喜欢游山玩水，哪一样不正常哦。再说了，只有你老爸才傻，英年早逝，我当年是活过来了。”石邦奇接着说：“我到厨房看看你妈去。” 贺云斐目送石邦奇去厨房，她也好奇石邦奇会和母亲聊什么，就悄悄的跟上去，她躲在门后贴耳恭听。石邦奇到厨房见黄鹤在忙炒菜，“小鹤炒菜很香哈，菜香把我吸引来了。” “是吗？石大哥，你咋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不过老娘喜欢。尤其是你喊小鹤，喊得我心颤颤，仿佛我年轻了十多岁。” “小鹤，你想没有想过，做我的情人？没有钱那种。” “啊？情人？你会不会睡一下就不管那种？”黄鹤惊讶，她想知道疯神咋说。 “我的意思是做我女人，但是我不能离婚。”石邦奇再重复一遍。 “那我好好想想，你要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我考虑一下。”黄鹤羞红着脸说。 “好嘛，你慢慢想，我保证不会变卦的。到时候要是你女儿真的喜欢我二儿子，那我们就亲上加亲呢。”石邦奇再说自己的理论。 “石大哥，你能过来从背后抱着我吗？”石邦奇看着说。 “可以。”石邦奇已经从背后抱着这个寂寞而痴情的女人。在门后偷听的贺云斐羞红了脸，离开了厨房的大门，跑到客厅，用靠枕捂着脸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前俯后仰。 石邦奇抱着黄鹤来到客厅，见贺云斐在那一直在笑，石邦奇看着怀抱里羞涩的黄鹤，又看看在沙发上大笑的贺云斐，“女儿，你咋笑得那么好听，让大爷看看你的脸。”怀里的黄鹤挣脱着想下来，但是一直下不来，贺云斐听到石邦奇的声音后，拿开靠枕，当研究看到母亲被一个男人抱着怀里娇小玲珑而又羞涩的场面，她觉得母亲的第二春来了。 “母亲，你们好恩爱，你们可以忽视我的存在，你们继续好吗？我说嘛，母亲一天说梦话，原来说的都是梦中情人，现在见到石大爷了，真的幸福哈。” 在石邦奇怀里想下来又下不来的黄鹤窘态百出，她见女儿说自己，心里更是焦急，但是幸福的感觉。 石邦奇在客厅抱着黄鹤大约四十分钟，始终英雄迟暮，感觉很费力，就把黄鹤半仍状态，仍到沙发上，三人又哈哈大笑。 “还是潘老佳有体力，那厮可以抱着女人坚持几个小时，我才四十分钟就不行了，双手酸疼。”石邦奇深情款款的对着黄鹤说：“做我女人吧，女儿作证。” 在一旁的贺云斐已经欢呼个不停，她大声吆喝着，“亲一个，亲一个。” “石大哥，我已经属于你了。以后到城里来，就来看我。”黄鹤说。 “那是必须的，我一定会好好的疼你的。当然，我是一无所有哦，你不要看不起我呢，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什么给你。”石邦奇看着女主人黄鹤以及“继女”贺云斐说。 “石大哥，我又不是要什么，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有工资，还有房租，用不完，还可以打麻将娱乐呢。” “你说的哈，我也想办法在城里买一块地皮，修一栋房子，我也来做包租公。”石邦奇说完，母女二人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算长命的，要是和老贺一样，什么福分都不能享受，那不惨吗？还是活着好，简单一点好。你现在成为疯神了，还开心很多，什么烦恼都没有。”黄鹤对着石邦奇说。 “也不存在哈，反正就是这个样子，我是开心。但是，最近也愁。” 黄鹤和贺云斐看着石邦奇，期待他能说出真知灼见。 “我想和小鹤生十多个孩子，到时候我既是家长也是班长，吃饭睡觉全部按照部队来管理。”石邦奇眨巴着眼睛说。 “石大哥，我早就做绝育手术了，不能生了。要是想生，就去疏通一下。那你也要努力才行。”黄鹤知道，石邦奇之苦———他是一个记忆力时有时无的人，也只是一个偶尔正常的人。 “石大爷，不要紧，现在的科学很发达，调理一下能生小石头的。你一定要记得多来看我母亲。” “石大哥，这个可以。那今晚就不走了哈。我们算是入洞房了，泥巴都埋我们半个身子了，就不要客气了。再拖沓，那就不得机会了。” “还是小黄鹤最懂我，石大哥一定不会辜负你的。”石邦奇看着母女说：“饭熟透了没有？” “啊？饭，我只顾着浪漫，菜只切到一半，没有整好呢。哥，那你先啃一下红萝卜吧，给我十分钟。”黄鹤已经屁颠屁颠的往厨房跑。 石邦奇看着她的背影说：“那身材真好。” 第四十章 浪漫男女 黄鹤长一副减龄的娃脸，看着只有四十不到，加上和刘三姐长得特别像，石邦奇一直喜欢，但是黄鹤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有点超标，腰因生孩子了有点大，肚子也有赘肉。不过不影响石邦奇的审美标准，他不喜欢“竹竿”型的女子，也不喜欢脸上没有肉的女人，他年轻的时候曾说太瘦的女人不“旺夫”。 当他说“那身材真好”这句话的时候，贺云斐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别说坏话传千里，其实好话也能传“万里”。 他尽管表扬的话说得很小声，黄鹤也听到一些。石邦奇站起来到相框前看老战友，“要是你还活着多好，当年你也说喜欢我老婆的为人处事，要我说，你老婆也不差，让我这颗老心脏跳的很厉害呢。贺界尺，老子好想你呢？当然也喜欢你婆娘。” “石大爷，你们在一起了。我就把我爸的照片藏起来，免得你们看着膈应，就像有一双眼睛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贺云斐说。 “不要动它，对我还好。对了，你好久回单位？”石邦奇问“继女”贺云斐。 “明天吧，怎么了？舍不得我吗？”贺云斐看着“继父”问。 “舍不得呢，想死你了，你还穿开裆裤的时候，我经常抱着你呢。你说我怎么不想你呢，我想把你许配给我二儿子，就是希望天天看到你了。”石邦奇看着贺云斐说。 “好的，石大爷，小时候你抱着我，会不会想到这么多年才见面？”此时的贺云斐确实很羞涩，尤其他“开裆裤”很自然的时候，自己反而有点囧态，毕竟自己是女孩呢。 “是的。哈哈，你石大爷很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说明你们天生注定是父女情。”端菜进来的黄鹤抢话道。 石邦奇见饭菜进来了，眼睛都看绿了，他等着大眼，靠得特别近。 “小鹤，看着好好吃，快给石大爷打饭来，饿死了。”一直盯着菜看，不停猛吞口水。 “石大爷，以后不能让我妈叫你石大爷了，你们是平辈，你就让她叫你老公。”贺云斐看着母亲黄鹤做鬼脸，然后对着石邦奇说。 “哈哈，先吃饭，随他高兴。”黄鹤打了三碗饭，每人分发一碗，大家就开始吃了。 石邦奇吃得快，几下就吃饱了，然后就看着母女吃，这让慢嚼细咽的母女两个都有些不自在，黄鹤首先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吃饭，女儿贺云斐也跟着来，石邦奇站起来把她们的手扳开。深情款款的说：“我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着女人吃饭了，今天看着你们吃饭，特别喜欢，给我再来半碗饭，我陪你们再吃一会，喜欢看着你们的脸。” 贺云斐噗嗤一下，起来到厨房拿了干净的碗筷回来，给石邦奇打了半碗饭。这回的石邦奇没有大口吃，而是用筷子一粒一粒的夹着吃，但是夹得勤，菜也吃得少。他一会看着黄鹤，一会看着贺云斐，母女俩都羞红了脸。 “石大爷吃完洗澡然后睡觉呢，你们吃好了吗？”石邦奇看着母女俩说。 “我们还没有呢，想和你多吃一点。”黄鹤接着说：“房间多，随便睡。” “你睡哪？”石邦奇问。 “刚刚你进去的那一间。”黄鹤用手指指了大概位置。石邦奇哪里记得那么多，他或许都忘记这茬了。 贺云斐吃完了午饭就打开电脑玩游戏，黄鹤则先到厨房收拾，石邦奇就随便进去一间，见可以洗澡，快速脱开衣服就给自己来一个“大扫除”，然后穿上干净的警服———从老家来的时候张氏给他换上干净的———看官烦请忽视一下早上的汗水和粉尘。他倒在床上睡着了，此时一只手还摸着他的枪套。 黄鹤收拾完厨房，回到房间，见在床上四仰八叉睡觉的石邦奇，自己悄悄的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贺云斐游戏玩累了，路过母亲的房间，见房门紧闭，掩嘴一笑，回自个的房屋睡觉了。石邦奇能进入黄鹤的房间，其实是巧合，他是乱进去的，黄昏时分他醒来才发现旁边睡着的女主人，他摸了自己的身上，也是没有穿衣服。 “拐了，有了。”石邦奇赶忙穿衣服，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女主人说：“石帅哥，你不累吗？我累死了，足足四回。” “胡说，我想吃饭。”石邦奇看着歪倒一边的女人说。 “那你自己吃吧，在厨房，凉是凉一些，将就吃一下，老娘现在浑身散架一般。”黄鹤说完翻一个姿势继续睡。石邦奇房门大开，就去吃饭了。 石邦奇在厨房翻了半天，忘记电饭煲怎么开，他直接到房间里面，抱着黄鹤出来，黄鹤大声喊：“石大哥，放我下来，等一下女儿见到尴尬得很，快点，石大哥，放我下来。放我回去穿衣服。” 贺云斐被母亲的叫声叫醒，她打开门出来看，看见石邦奇抱着母亲往厨房去，而且母亲什么衣服都没有穿，这让她对石邦奇特别惊讶———疯癫成神。他的举动常人要是细细品尝，还是能体会到一股蛮劲、一股清流、一股浪漫，他是一个复杂的个体，把七情六欲发挥极致。 黄鹤再怎么叫唤，石邦奇此时饿，他需要食物补充，所以到了厨房才把她放下来。黄鹤给他把电饭煲打开后，溜回房间，见女儿在她的房间等着，这把黄鹤羞得无地自容。 石邦奇吃了三大碗，揉一下肚子，打开水龙头，嘴巴接住淌下的水，猛漱几口，见口腔没有食物残渣，就来到客厅坐着。他感觉有点累，毕竟五十来岁的人了，不如潘老佳的神力了，他有点困，就在沙发上打盹。 女主人穿好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女儿在旁边注视着。“母亲，你现在肤色好了很多。” “是啊，你也抓紧结婚吧，不得男人照顾不行。老妈就是例子。” “母亲，我想找机会去看看石大爷家的二儿子，要是彼此情投意合，我愿意等着他。” “疯了，一家人都疯了，这个是亲上加亲吗？但愿不是糊涂一家呢？女儿，可要想好了，母亲向来都是开明的，我不反对你的决定，自己想好就行了。” “母亲，就当串门，这个没有什么的，也算是去走亲访友如何？没有那么严重，你今天真开心哈。” “是，已经很多年了，散架了，我要睡觉了，你等一下煮饭了端一碗过来房间给我，少放一点盐巴，吃淡一点。” 贺云斐看见母亲简单的换上宽松的睡衣在床上“躺尸”，就打开房门，来到客厅，见石邦奇也在打盹，“爱神之箭有那么严重吗？”贺云斐内心再问。她打开房门，走进厨房去了，这对于没有交过男友的女孩来说还有很多待解之谜———生理、心理，都需要去阅读一些书籍，讨教闺蜜，这些都是一个文字工作者的她需要去学习的。 第四十一章 三疯神王石大正式出道 夜间十一点多，黄鹤才到厨房找吃的，她见太晚了吃多了怕不消化，就简单的吃一点。回客厅喝水的时候看到石邦奇在那靠着，她很内疚，把他扶到床上，二人就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三口之家”吃完早餐，贺云斐提着大包小包回兴义，“老两口”送到到门口就回房了。两天后石邦奇坐车回大威旁，去找潘老佳完成使命去了。 潘老佳茅草屋在冰雹的“光临”之下，漏洞几个洞，他连续奋战五个晚上，割得五担茅草回来，利用白天补充能量———睡觉。石邦奇徒步到他门口，见一垛茅草在那，很是不解。用力拍木板门，“潘老佳，在干嘛哦？” 潘老佳听出是石邦奇的声音，他正愁着没有免费劳力，高兴得合不拢嘴，嘴巴都流淌着口水一般———求贤若渴一般，急不可耐的开门迎客。 石邦奇开门进去看看，不见小何氏，“你老婆小何呢？” “石大哥，你为啥不问我过得好不好，进来就关心我的老婆。”潘老佳有点不不高兴似的。 “看你身壮如牛，有什么好问候的，你和我是兄弟，而你女人是外家嫁过来的，更要关心嘛。”石邦奇解释道。 “她回去四天了，茅草屋有点漏水，她怀孕了，怕她淋雨感冒。让她先去岜艳寨。”潘老佳暖男一般的接着说：“石大哥，是不是？” “叫石大爷呢，咋辈分拔高了？”石邦奇接着说：“你门口的茅草拿来干嘛？你养有耕牛还是什么？” 潘老佳指着头顶。石邦奇抬头仰望见房顶一个窟窿，他还是明白了。“石大爷，这两天一直下雨，我晚上都是冒雨割草呢。” “潘老佳，你能不能改掉晚上干活的老毛病？要是庄稼成熟了，你晚上去干活，顺便借一点别家的我理解，问题是现在青黄不接的五月份，你还是晚上干活，你不怕摔死了，你儿子成为遗腹子吗？” “石大爷，看你说的，我是有九条命的人，咋那么短命嘛，喝的水都是源头活水，每天都在锻炼，晚上还给耗子唱经，也算给自己积德。” “哎哟，你有女人之后变化好大哦。”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我们要去找王石大呢” “这两天下雨，我家有吃的，你就先在我家嘛，要是天晴了，你和我把茅草翻新一下如何？”潘老佳酷酷的看着石邦奇说。 “可以嘛，但是你可以叫别人帮忙啊！”石邦奇问。 “我就觉得和你是最好的朋友。”潘老佳说。 “你不怕老子发火的时候一把火把你破房子烧了？”石邦奇看着潘老佳问。 “烧了没事，你再帮我盖嘛，顺便把墙洞里的耗子都烧死。免得老子天天熬夜做道场。”潘老佳说完，此时清醒的石邦奇过来拥抱了潘老佳。 “我留下了，陪你翻新房子。然后找王石大。”石邦奇说。 石邦奇决定留下来陪潘老佳把房顶翻新一下。各位看官，这两天下雨，他们两个好好休息一下吧，暂时不打扰他们二人。先来说说王石大，上次没有说完整。 王石大，初中复读了两年，考上了包分配的中专，拿到了通知书，家里都高兴坏了，这让王父也高兴不少，升学宴也办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王父突发疾病撒手人寰，廉洁奉公的王父并没有给子女留下财产，王石大就没有跨入中专学校的校门，从此郁郁寡欢，性格越来越孤僻，加上缺乏基本的谋生能力，慢慢的步入啃老一族。哥哥觉得在城里的生活不适合他，就送到乡下与独居的母亲一起生活。 那天石邦奇给大儿子再次举办婚礼的时候，他来乡下生活已经快一个月了。他精神还算正常，是来冗渡赶场，身无分文的他来回徒步十多公里，加上天气炎热以及饥肠辘辘，差点晕倒在马路边，所以见到石邦奇家摆酒席，他说是闻着香味来的，其实倒不如说是循声而来。 他喜欢到街上看美女，但是不会谈恋爱。喜欢收拾自己的形象，但连刮胡刀都没有钱买，就弄一片刀片，用手指把它折成弧形然后可以在街上刮起了。 他疾病发作的时候就会有暴力倾向，但几乎没有伤害外人，他母亲是他施暴的对象，幸好下手不算重，不然老太太早就归西了。 他特别懒，连煮饭用柴都要靠年迈的母亲去捡，要是遇到母亲生病，他就拆家里的大瓦房来烧火，成为疯神到进入精神病院的十多年时间，父亲留下来的五间大瓦房，今天拆一点，明天拆一点，慢慢的，只剩下一间能和母亲遮风避雨了，几乎和潘老佳的茅草屋差不多大了。 潘老佳是疯神，但是他从小生活在农村，除了喜欢夜间干活的怪异行为外，农村的活路只要他想干就没有干不成的，与之相近的王石大，父亲和哥哥有工作，母亲在家务农，他几乎从读书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干过农活，基本上是在城里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娇生惯养的缘故，在城里也缺乏基本的谋生能力，父亲去世，失学之后的他在家天天啃老———天天在哥嫂家混吃混喝，稍有不从就会对哥家的妻儿老小拳打脚踢，哥哥只能把他送回乡下。 他虽说是教育失败的个案，但非常值得深思的。作为作者的我，读书的时候———大概是二零零二年，知道他成为疯神了，并且在他不算严重的情况下还和他简单的交流了十来次，还在兴隆镇街上送给他一盒刀片让他刮胡子。 他不善于表达，但是有问必答，也说到点子上。他染上烟瘾，遇到熟人就会给他抽豁皮，没有遇到熟人，就只能到处捡烟屁股了。 刚开始那几年，他还能穿衣打扮，不熟悉的人都不相信他是疯神，形象俱佳的他会给人风度翩翩的感觉，但是一旦了解到他懒到会拆祖宅来烧火煮饭，就会觉得不可思议。我很想进入他的世界，于是见到他一次，就会喊他过来，给他发一支香烟或者一些小零食，然后就开始和他简单交流。 亲爱的读者朋友，他是真实存在的人，是活生生的一个帅哥，也曾是大家公认的“公子”，也曾是“别人家的孩子”，他自始自终没有承认自己是疯神，但他患有疾病———严重的精神分裂，心情时好时坏，性子急躁难耐，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拳头伺候，所幸施暴对象都是他的母亲，但是对于他母亲又是不幸的。出于伟大的母爱，老太太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尽自己所能照顾他，要是别人，直接进城和大儿子生活，那就不找罪受了。但那样的话，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小儿子王石大，早就形容邋遢而可能和流浪汉差不多了。他几乎认识村里的所有人，村里乃至乡里的人也几乎认识他，但他只认可他认识的人，这种性格或许就为他成为疯神埋下隐患。 有几次，他到街上对小学生和初中生进行骚扰，陌生的好心人进去规劝，差点被他用随身携带的水果刀追杀，幸好同村的人路过，吼了他几声，给他一支烟安抚他急躁的情绪，好心人才幸免于难。这些好心人当中就有我亲爱的老妈———从打兰寨嫁到冗麻寨的韦腾会，我听说后，都为老妈捏一把汗。幸好那次遇到与王石大同村的潘老杰———一个比我大几岁并和我以及老妈都熟悉的老哥子，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王石大所生活的唐家营寨是从冗桑寨分离出去的，因此唐家营寨是官方地名，对于普通老百姓更喜欢叫下冗桑，把现在的冗桑寨叫上冗桑，都看成是一个整体，因此我遵从历史，把上下冗桑寨都叫冗桑寨吧。唐家营原是明朝时朱元璋的一个军营，后来变成王家的繁衍生息之地。整个冗桑寨几乎是王姓，而且都是一个祖宗，是太原王家的后人，后来搬到江西，又因某种原因，被朱元璋派到唐家营来驻守，算是保一方安宁吧。我家都是从冗桑寨搬来隔壁寨子———冗麻寨，翻一个垭口就到了的寨子。我和王石大也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我要喊王石大叔叔呢。潘老杰的母亲是我们王家的人，他老爹是从外乡镇过来当上门女婿的，他有一哥一姐，喊我父亲叫舅舅，喊我老妈叫舅妈，有红白喜事都往来，王石大和我父亲算他三姊妹的远房堂舅舅。 王石大在冗桑寨辈份很高的，他家这一支和我家这一支都是幺儿的后人，俗话说幺房出老辈就是这个意思。按辈份都有人喊他爷爷甚至高祖了，当然我辈份只比他矮一辈，所以辈份也很高的。呵呵，言归正传，继续对话王石大吧。 第四十二章 三个疯神在威旁见面 王石大早上起来，到母亲卧室舀一碗米放在锑锅里，拿到水龙头下随便冲洗一下，再放适当的水，盖上锅盖，放在火坑三脚上，他到伙房楼上看，不见干柴。母亲最近浑身上下疼痛吃饭了就躺床上，已经很久没有到山上捡柴了。王石大急着要去威旁街上看女孩呢，他拿着斧头，到另外一间空房子，开始砍木柱，母亲听到了整个房子的响动。“石大，你能不能自己到山上去砍柴，家里的房子是你祖上留下的，雕梁画栋的，砍了太可惜了，你父亲和我好不容易才翻修扩建一新。造孽啊，儿子，我上辈子欠你们什么了？”母亲韦氏在床上大喊。 王石大停顿了一下，大吼道：“还不是你们欠我的。”接着抡起斧头，又开始砍起来。 不一会，王石大扛着被砍下来的短节木柱到了伙房，再分解成小块的，放到三脚下，开始烧火煮饭了。老太韦氏硬撑着下床来伙房看，摇头说：“石大，你为啥不自己去山上砍呢？我们家的林子木材很多，只要不乱砍，烧几辈子都烧不完，我每次去都砍大树的枝丫，小树先护着呢。你能不能不看柱子呢？” “老不死的，再啰嗦，我给你一脚。”王石大脾气暴躁起来，就乱骂一通。 “你打死我还好呢，一了百了，我要去和你父亲见面。”老太韦氏有气无力的说。 他快步跑过来，抬起手，落到半空，收回去。 老太韦氏摇头叹气，回房间休息去了。 王石大把火烧很旺，恨不得一秒钟把饭煮好，也不知道他急什么？又没有谈恋爱，只是想到街上看一下赶场的女孩子而已。那火苗很高，就差点烧着两米高的烤腊头的支架。当然已经不可能有腊肉了，即便有也被韦老太收藏着，隔段时间才会拿出来吃，闲时都舍不得吃。 他揭开锅盖，见水基本上煮干了，饭看着是熟了，就拿着搪瓷碗窊了一大碗，然后就蘸着辣椒水，开始大吃起来。饭再烫，他也边哈气边吃，不一会，锅里见底了，还算他孝顺，留了一碗给母亲韦氏。 他去母亲房间说：“饭有一碗给你，今天太饿了，吃了三大碗，留一碗给你够不够，不够你到邻居家吃一点。” “我自己在家吃，你没有煮菜？”韦老太问。 “没有煮，难得去菜园子讨。”王石大不耐烦的说。 “菜园子里的菜我都种好了，就在房背后，你打开门去讨都不愿意吗？咋那么懒呢？你都二十来岁了，咋不会自己动手？我也没有少教你啊？”韦老太细声说。 “我不想当农民，你们不得钱送我读书，我就是不干活。”说完之后摔门而出，留下王母韦氏在空荡的房间流泪。 王石大从家里出门，一路走走停停，太阳大了就找地方躲起来，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他走了快两个小时，到街上的时候已经非常热闹了，已经到了人挤人的地步。他在街上东张西望，漫无目的，用手摸着下巴有几口黑毛，用刀片弯成弧形开始刮起来。 旁边过来几个美女，他差点睁破眼珠子，他只是在欣赏，不敢去搭白，那些美女知道他是谁，尽管他很帅，但也不愿意靠近他。 潘老佳和石邦奇也来赶场来了，他们把茅草屋房顶翻新了一遍，现在闲来无事，就来街上逛逛。他们二人看到坐在供销社门口的王石大，就向他走来。 王石大此时内心是平静的，用他的话来说，自己不是疯神。但是石邦奇和潘老佳就认定和他是同类，他们总觉得四目相对的时候，有一种奇特的异样，这是非疯神不能理解的。 “王石大，见你石大爷为啥不喊哦。”石邦奇一发话，看热闹的人慢慢的多起来。本身他就是一道“风景线”。 “我和你又不熟悉，我喊你干嘛？再说了，我咋会和疯神聊天。”王石大不屑的眼神看着石邦奇。 “小子，我已经打听到了，严格来说是偷听到的，你发狂的时候，六亲不认，把你母亲打得满地找牙，你不是疯神你是什么？大家都说你是疯神，你非说你不是，这不是找我抽你吗？”石邦奇看着围观群众说：“你们看他是不是三疯神？” “是，猪狗不如的王石大，好端端的一个人，老宅都被拆来烧火，你咋那么懒，不疯才怪，等你老妈死了，我想没有人给你做饭，我看你只能吃泥巴，这个人早点死了好。”一个围观群众凭着朴素的情感，大骂一通。 此时的他，慢慢的脸色变得铁青，开始咬牙切齿。“你们再说老子，小心你们的狗命。” “在大疯神石邦奇面前，你就不要冒充老子了，连我都要慎用这个词，你倒好，说得很流畅，你是没有见识过石邦奇的擒拿手。”石邦奇看着左边的潘老佳，“二疯神潘老佳，和他到粮站晒坝，你好好的比试比试，我在旁边给你指导。” 潘老佳大声说：“啊？”有点不情愿。 “有我在你怕啥。”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 “好，听石大爷的，你就和我到晒坝上去，我们比试一下，你赢了我，你就是二疯神，输了就乖乖的做老三。” “是呢，我石大爷给你们指导一下。” “我不是疯神，我和你们比试干嘛，我没有那么无聊，我是来看美女的。”王石大把“老子”换成了“我”。 众人起哄，循声而来的石警官和王警官大声呵斥，他们就四处散开了。 石邦奇见侄儿来了就扯破嗓门说：“你大吼大叫的，我们在谈正事，你一来，你大爷就没有面子了。” “大爷，等一下到派出所喝茶。”王警官大声说。 “你这样说怪怪的，我咋感觉不对劲。”石邦奇抱怨道。众人又过来围观，大家开始大笑，连砍肉的杀猪匠都多次抬头过来张望。 “我的意思是到家里喝茶。”石警官帮忙辩解道。 “侄儿，我懂。此时你大爷清醒很呢。你知道他吗？王石大，要当大疯神，我们不干，他只能当三疯神。”石邦奇对侄儿石警官说。 “他是哪里的？”石警官问。 “冗桑的，父亲之前在县城工作，死了，他疯了。”一个好心的围观群众以知情者的角度说：“我们是江见石板寨的，挨在一起的，认识。” “你们不能打架哈。”石警官说完就拉着王警官离开了人群，直接去找所长汇报情况。 “你大叔石邦奇和潘老佳一直登记在案，就怕他们闹乱子，你们抽空也去唐家营去了解一下。” 第四十三章 潘老佳想收徒弟 “王石大，你见街上的女孩，有喜欢的吗？”潘老佳看着王石大问。 “那些女孩好漂亮，都喜欢，做梦都想呢。”王石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最喜欢哪个呀，不说老子打你屁股了。”石邦奇说。 “石大爷，你们还是到粮站晒坝去，我们很想看你们比武呢。”人群中有人起哄说。 “妈的，是谁在说话？你先打赢老子再说，小心老子打断你的狗腿。”石邦奇转身对着人群接着说：“对了，我为啥要听你的？其实我也想活动筋骨呢。”石邦奇说完，就在供销社门口原地跳来跳去的。人群里开始有人鼓掌了。 最高兴的是供销社的售货员，无形中，石邦奇和潘老佳以及王石大三人把客源给拉进来了，大家一边围观一边就把想买的物品给买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和你们去晒坝看看，但是我不想打架，我哪里能打过你们呢？”王石大对着二位接着说：“我真的不是疯神，但是你们可以和我交朋友。” “不管了，你就是老三，三疯神。”石邦奇接着说：“你打母亲是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控制不了。”王石大对着二位解释道。 “王石大，已经疯了，他哥才送回老家的，就怕他惹事来。”人群中有一个人说。 “你还说你不是疯神，要我说，你就是死硬分子。”潘老佳对着王石大说完，转身对石邦奇说：“不要听他的，明天我们直接去他家了解一下。” 王石大说：“我不是。”潘老佳说：“王石大，你看售货员好漂亮。” 王石大真的往店铺里看。潘老佳从背后把他抱起来，直接扛在肩上，朝粮库晒坝方向走。石邦奇在背后拽着王石大的脚。任由王石大怎么蹬腿，手怎么乱抓，都没有用，潘老佳就像一头大力神牛，不顾一切的扛着，供销社和粮库其实相距不到五十米，潘老佳就像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一样跑着，不到一分钟，王石大已经被扔到了粮库晒坝上。三合土地板上没有缓冲，王石大也是一个电杆式的瘦高个，估计是骨头直接碰到地面上，疼得面容扭曲起来。围观群众麻木不仁，一味叫好。 “你为啥打母亲。”潘老佳说：“我那么恨父亲，都没有动手，大不了不往来嘛，打他们干啥呢？” “不是我想打，犯病了控制不了。”王石大辩解道。 “那你终于承认你是疯神了。明天我们去你家拜访。”石邦奇大声说。 从地上爬起来的三疯神王石大，一跛一跛的，离开了晒坝。 人群没有散去的意思，一个人说：“我们想看石大爷和潘老佳比武呢。” 潘老佳朝石邦奇点头，二人很久没有对抗了，表演欲都很强。潘老怕和石邦奇各退几步，蹲马步，先运气，活动一下关节。王石大并没有走远，他听到掌声，就走回来了，躲在人群背后看，他个子太高，容易冒头，干脆弯腰看。 石邦奇和潘老佳像侠士一样，向人群抱拳致意，然后开始运功。石邦奇打了几十个前空翻站回到原地，潘老佳也打了数十个前空翻，站在另一端。 潘老佳一个腾空，就向石邦奇踢了一腿，石邦奇一个侧腿横扫，把潘老佳坚硬如铁一般的大腿踢回去，潘老佳一个后空翻站住。 石邦奇数十个连环腿，直逼潘老佳的胸口，潘老佳则不急不慌的，就地打起了太极拳，一个推手就把石邦奇凌厉攻势消减了一半，再一个摆腿顶着石邦奇扫来的大脚板，石邦奇一个后空翻方可站住。 潘老佳打了一套布依族传统的连环拳，拳拳取中线，石邦奇一看，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打得忘记点到为止的传统友谊呢？石邦奇用几招擒拿都没有占到便宜，只能利用潘老佳的攻势往侧边一闪开，潘老佳用力过猛，直接扑倒在地，来一个“狗吃屎”，嘴巴差点戳到三合土地面上。 围观群众大声叫好。 潘老佳站起来，大吼道：“没有良心的东西，还叫好呢，老子差点牙巴骨都断了。 潘老佳蹲着马步，气沉丹田，大脑快速的运转，回忆一下石邦奇的招数，发现石邦奇会借力打力，打不过自己就想法闪躲。石邦奇也在思考潘老佳没有把武功全部抖出来。 石邦奇一个前空翻，大腿在空中乱舞，潘老佳也没有见过石邦奇这样打过，心一慌，坐在地上，哪知歪打正着，竟然成功躲开石邦奇的无情连环腿。 潘老佳竟然得意给自己鼓掌，围观群众见很是精彩，也跟着鼓掌。刚稳住身子的石邦奇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呢。 石邦奇见潘老佳还在鼓掌，他气不打一处来，扭着潘老佳的耳朵就离开人群。潘老佳疼得面目狰狞。 “潘老佳，你招数很多，为啥今天老三在，你还打得很起劲？” “石大爷，我不会打到你的，我有的是力气，你怎么会打得过我嘛，不过，你智慧超群，我是不会赢过你的。”潘老佳说得有点前后矛盾。 石邦奇向后看，人群还跟着上来，他也看到了王石大躲在后面。此时他们还在粮库晒坝上。 “潘老佳，老三还在呢，等一下我松手，你就和他打一场，点到为止，你是专业人士，他估计是业余的。”说完就松开了手。 右耳被拧得通红的潘老佳马上几个前空翻，把王石大抓住。 “潘老佳，我真的不会武功。”王石大好像受到惊吓，带着哭腔说。 “不会也乱打，我不会伤到你，你就按照自己的思路来，想怎么打都可以。”潘老佳瞪着眼睛说。 “好。”王石大估计也被气到了，马上站在一边，然后也学二位疯神一样蹲马步然后开始运气。 潘老佳则在对面站着看王石大怎么来进攻自己。 围观人群又从新把三位疯神围起来，石邦奇作为旁观者，在那期待老三王石大能够出神拳一般的武功。 只见王石大嘴里大叫“哇哇”，拳和脚则乱踢乱舞，潘老佳心想：“我的武功秘籍里没有这样打的，我还不知道咋应付呢。”石邦奇大吼：“潘老佳你在干嘛？” 潘老佳突然想起在一本武侠里有一个功夫叫“笑功”，见王石大快打到自己了，潘老佳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哈哈大笑不止，王石大忙收住拳脚，在那不知道要怎么办。众人也跟着潘老佳哈哈大笑起来。 石邦奇说：“潘老佳，你还笑。”潘老佳见达到目的，收住了笑容，拳脚向王石大打去，王石大惊慌失措，躺在地上尿裤子，一滩尿液顺着地面向远处流淌。潘老佳攻势太猛，把一个围观群众撞飞在地，众人把被撞到者扶起来见没有大碍。潘老佳像大侠一样给他抱拳致歉，然后说：“我潘老佳的拳脚都很猛，可以一敌十，你们要是看得起我，就到打兰茅草屋拜师学艺，我保证你们能学到真功夫，学费不多，十斤大米，三十斤苞谷，愿意的就来找我，学三天。 石邦奇才发现潘老佳有更大的阴谋在后头，但为时已晚，只能帮潘老佳圆场。“各位老乡，潘老佳功夫厉害，要不是我以前也学一点，根本不是他对手。你们可以和他学武功，我们二人只要有空就会在威旁给你们表演如何？” “好啊。好啊。”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乡街小贩都巴不得疯神天天来赶场，这样生意会好一点，石邦奇和潘老佳离开的时候，有几个小贩送一些糖果给三位疯神，一个商贩说：“希望潘老佳、王石大、石大爷，经常来赶场，这样街上就热闹，我们生意会更好，今天我都卖了平常一倍多的货，感谢你们。” 石邦奇说：“石大爷尽量来，崇拜我的人太多了。不得办法，我最大的烦恼就是太受欢迎了。”围观群众掌声不断。 “我会来，我要把武术发扬光大。”潘老佳自信满满的说。 王石大则一语不发。 潘老佳说：“明天我们要去冗桑，有兴趣的在王石大家门口等着。” “啊？”王石大张开嘴巴大叫。人群里忽视了他的表情，鼓掌叫好。 第四十四章 潘老佳想摆碗 天快黑了，石邦奇和潘老佳离开了粮库晒坝，众人也离开了。街面上除了住家户，几乎不得多少人外村人，几百年的老街恢复了平静。 石板铺砌的地面，被踩得光滑。一棵胸径约一米二的古树———冬青树，在默默的见证了历史，与被踩光滑的石板一起见证了几百年的风霜。 桌上摆着一碗豆豉拌辣椒面、青菜煮黄豆、青椒炒西红柿，老太韦氏已经开始吃饭，刚回到家的王石大到碗柜里拿了碗筷，自己添了饭，就开始吃起来。 “儿子，今天到哪里去了？”老太韦氏问。 “我今天去威旁街上了，见了好多美女哦，另外还见石邦奇和潘老佳他们在比武，也让我参与，非要说我是什么疯神。今天我被打得尿裤子了。”王石大回答母亲。 “你先吃饭，那以后少去街上好不好？我们还有一些田地，可以弄一些庄稼，吃喝不愁，到时候再给你说一房媳妇，不能吃喝全靠你大哥，他在城里开销大很呢。”老太韦氏温柔的说。 “我要是能干活，补习那么多年干嘛？我就是想有一份工作，然后待在办公室里。”王石大气愤的说。 “石大，你看啊，工作有很多种，不一定要在政府部门工作才叫工作，其实现在村里人到广东打工，一样有发展很好的，只要苦得，那做什么事都能成功的。要不你到广东去，说不定能闯出一条路来。” “母亲，我知道你说的，但是我还是不想打工，也不想在家干农活，我还是想读书。” “石大我儿，当年你爹去世后，没有钱送你读书，是我和你父亲的责任，就怪你母亲一辈子在家抓泥巴，没有本事供你读书。但是，不能抱怨你爸，毕竟他在法院工作，廉洁奉公是他应该做的，不能悔了他的名节，也不能给组织抹黑，都是天意弄人，儿子，你要想开一点。” “我王石大，岂能在家待着一辈子呢？我觉得在家干活没有前途，我必须想办法存钱，然后去考试，看能不能去读高中什么的。” “国家对年龄段有要求的，我建议你还是脚踏实地，好好的干出一番事业，不要再乱想了。好吗？石大，好不好？”母亲韦氏苦苦央求道。 “母亲，我心里苦闷很，现在很心慌，你让我把饭吃完好吗？” “你只要不钻牛角尖，你的病情就会缓解。你喜欢城里的生活，那你完全可以拿一辆手推车在街上叫卖一些零食什么的，我见卖剪粉的都这样，一天还是能挣一百块钱左右。” “卖粉多没有社会地位，随时可能被撵跑，对市容市貌有很大影响。我王石大拉不下那个脸。” “只要不出去偷抢，找正当的钱，就可以了。这个没有什么的，大家都在谋生，你不能小看了。你哥丢工作之后，不也好好的找事情做吗？不见得他一天非要做官的，我见他比在公安局的时候还自在一点，以前还要经常加班熬夜的，现在自由多了。”老太韦氏说：“石大我儿，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多了，只要你勤快，饿不死的，你母亲陪不了你一辈子呢。” “母亲，不要说了，让我把饭吃完。” “以后煮饭炒菜，不要砍柱子来烧了好吗？我哪天带你到山上，看看我们承包的山林，你要烧多少砍多少都可以，老祖宗留下的房屋不能再破坏了。” “那你要是干不了活了，不知道咋办哦？我是不愿意干活的，要想干我早就干了。要是没有柴，我只能拆房子了。” 固执己见的性格，决定了他悲剧的一面，无论老太韦氏怎么规劝，都不抵用，他还是坚持不能读书是父母的错的观点，这倒是和潘老佳当年是一样的。 王石大吃完饭，就到另一间房睡觉了，今天被潘老佳抱摔，屁股还很生疼。 母亲韦氏已经快七十岁了，她五十岁才生这个固执的小儿子，老公工作忙，自己又住乡下，对这个孩子最大的失败是疏于管教，才导致今天的结果，要是自己当年果断的回城里居住，或许好一点，毕竟孩子的父亲工作太忙。 韦氏为了节约电费，把灯关了，在床上看着空荡的房间，久久不能入睡。 石邦奇和潘老佳回到打兰寨茅草屋后，就没有出来疯玩，二人在鼎罐里放入半锅水烧开，放入两碗苞谷面，然后用木板做成的饭瓢在鼎罐里不停的搅拌，直到煮熟了才把铁锅放下来，一罐搅羹就出来。 石邦奇架起了炒菜的铁锅，放入一滴猪油烧化烧烫，舀一瓢潘老佳所说的源头活水放入锅里，潘老佳把切碎的十多个西红柿放到锅里烧开，再放一些盐巴，二人就开始吃了。 别说，石邦奇在家都很少动手煮饭的，现在自己亲自和潘老佳上阵，感觉胃口很好，两下子就把锅里的搅羹吃完了。 二人吃完之后，石邦奇命令潘老佳当场把鼎罐和铁锅以及碗筷洗干净，还威胁说不洗就不能到床上睡觉，潘老佳只能乖乖抬到门外的水龙头下清洗。 潘老佳在石邦奇的要求之下，把房间收拾干净。石邦奇坐在床边，用垫睡的稻草剔牙缝，见潘老佳端水烟筒来，就挪开一点给他坐着。 潘老佳吸了几觉，才把水烟筒递给石邦奇，石邦奇重复了潘老佳的动作，过了烟瘾之后，把水烟筒递给潘老佳放好。 “石大爷，我们开始做道场咋样？”潘老佳不苟言笑的说：“不然耗子真的太多了。” 石邦奇把剔牙缝的稻草扔到火坑里，看着潘老佳说：“我们先别谈给耗子超度的的问题，先来说说你今天比武是咋回事？” “石大爷，什么咋回事？”潘老佳很不解。 “你和我之前比武那么多次，今天为啥还使出了连环拳，你到底功夫有几成？”石邦奇很不爽，所以兴师问罪。 “我一个人在茅草屋很无聊，于是独创了连环拳，专门取中线，出拳速度快，敌人就不能防备。”潘老佳看着石邦奇，说完就呵呵一笑。但石邦奇瞪着他看，立马收住了笑脸。 “你以前肯定没有把招数都使出来，你今天还有空翻加飞腿，一脚踢在老子的脚板心，你咋那么狠毒呢？潘老佳，我都说点到为止的比武传统，你还在那瞎表演，以为只有你会武功。会的人多了去，你很爱表演哈。”石邦奇就是对潘老佳不服气。 “石大爷，你比我大近二十岁，你都能弹跳自如，说明你功夫比我厉害，我不如你呢。以后我们街头表演我们先沟通好如何？不过也要表演逼真，下次我随身携带一个饭碗，要是有人给我们钢镚子，我是不会客气的，我们这叫卖艺。”潘老佳在盘算着经济发展“蓝图”。 “你想得美，还要带碗，那不是丐帮所为吗？”石邦奇一百个不愿意，“你要是非要摆碗，那你就藏好，不要让老子看见，眼不见心不烦。 第四十五章 疯神念咒 接受按摩 “石大爷，现在改革开放了，只要脑子活，那肯定能有收入的。我想给孩子赚一点学费呢。”潘老佳坐在锣鼓边说：“石大爷，我要用好你这个招牌，反正你不缺钱，也不用花钱，但是我需要啊。”潘老佳之前不爱说话，语速慢吞吞的，自从和大疯神交好之后，说话虽然不及石邦奇利索，但也好多了。 “你一门心思钻钱眼吧，早点死你都不知道！”石邦奇嘲讽道。 “石大爷，你帮我想一下怎么给耗子做法事。”潘老佳央求道：“大爷行行好。” 石邦奇从荷包里摸出一张纸，上面用小楷写着几十个字，“老子早就给你设计好了，以后这样念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要一口气念完，不断重复着，连死人都可以超度，更何况那耗子哦。你安心念，认真念，以后会成为大仙的。到时候人家来请教你呢” “石大爷，你这个咒语是什么时候设计的哦？” “你真以为这个是我自己创造的吗？傻子，老夫只信组织，是你一直求我写咒语，我要是这个都会，那还是石邦奇吗？我不信旁门左道。你知道板年吗？”石邦奇问。 “听说，但是没有去过。”潘老家看着纸条上的咒语，应付式的和石邦奇交流。 “那是去册亨必经之路，在路边有一个大仙常年住岩洞里，专门给人家算命的，据说很灵验，好多没有生儿子的都去他那求得的，我就让儿子石登华抱着三只大公鸡去拜访他，这个超度咒语就是他写给我的，当然这些字是我重新誊写一遍，我的字还可以吧？”石邦奇写得一手好字，特别是小楷，那是乡里公认的，但自从得疯神之后，很少有人找他写对联了，怕他大脑短路，写了挂不出。 “字写得很好，感谢石大爷，让你费心了。我一直担心耗子被我念死之后乱投胎转世，所以需要一个超度咒语来把它们都超度成仙，不再下凡间来祸害人。”潘老佳感谢完石邦奇，架起锣鼓，开始大声念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石邦奇觉得板年寨这个小子还有一手，他想抽空去拜访一下。之前坐车路过的时候，见崖洞边挂着红布，觉得好无聊，他还破口大骂过此人。现在好了，看着还很专业。 石邦奇没有给耗子超度的习惯，他出现幻觉时还多次把耗子当鬼子来打，他随潘老佳怎么念，他在床上一躺，不久就睡着了。 潘老佳超度完了就开始背石邦奇给的超度咒，他希望这个咒语可以用于任何动物，包括人。 大约凌晨一点，“好学”的潘老佳才睡着。 石邦奇和黄鹤在一起太累了，掏空了一番，白天又和潘老佳比武，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算是可以了。 黄鹤自从与石邦奇有了之后，心情舒畅，上班的时候同事小李问：“黄姐，你这两天咋那么有魅力哦？看见精神好了很多。” “我交了男友了，所以身心愉悦。”黄鹤说。 “真的吗？那我也抓紧交男友，然后结婚。”小李说：“我没有想到男人这么有魅力。黄姐，我能告诉我的秘密吗？你能保密吗？” “说吧，小姑娘。”黄鹤说。 “我好像也喜欢女孩子。”小李小声说。声音细如蚊蝇叫声一般。 “喜欢女人正常啊，世界上不就男人和女人吗？不要心里有负担。”黄鹤可能没有明白小李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个喜欢。”小李拉着黄鹤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说：“就像男女那种喜欢。” “哦，那你可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建议还是多接触男生，说不定会改变你的想法。不要一天和你闺蜜腻歪在一起，成年女人再和闺蜜亲密，都是要有自己的世界的，该交往男生就交往男生，不要把自己的圈子搞窄了。”黄鹤耐心劝导。 “晚上我能来你家吗？”小李大胆的说：“我就想看一下你。” “我们不是除了周末，几乎天天见面呢，再说我是异性恋，只喜欢男人。”黄鹤充满耐心的说。 “你给我保密。”小李怯怯的看着大姐黄鹤说。“不得问题。放心，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一个人。”黄鹤考虑再三还是邀请她来吃饭，小女生能把心事告诉自己，说明还是对自己很信赖。黄鹤现在退居二线了，也希望多培养一些年轻人，以后好串门走户。 下班后，黄鹤拉着小李到菜市场，买了二人都喜欢吃的菜品，就坐上黄包车到了黄鹤的家。黄鹤到房间换上睡衣，就到厨房忙活。 小李坐在客厅吃瓜子，翘着二郎腿，姿势就没有在办公室那么优雅了。黄鹤端着西瓜过来，“少翘腿，对身体不好。”黄鹤说完就要去厨房。 “我穿超短裙，不跷腿有点异样。”小李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那下次买适当长一点的，齐膝短裙。这样看着很优雅，特别是在办公室更能体现你的淑女气质。当然在外面活动，你不穿都可以，那是你个人喜好了。”黄鹤说完，二人又哈哈大笑。 “不穿，大姐。”小李又哈哈大笑起来，“大姐，你不是有弟弟吗？介绍给我认识呗，我都二十五岁了，再不嫁出去，终身遗憾了。” “改天让你们认识。”黄鹤说完就到厨房去忙了。 不一会，一份腊猪脚、一份凉拌皮蛋、一份胡萝不炒肉丝、一份紫菜蛋花汤被黄鹤端到餐桌上，小李去把电饭煲端出来，二人就开始吃了。 刚开始二人还相互谦让，吃到中途，各吃各的，都吃得很香，变相鼓励对方多吃一些。二人居然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吃得二人肚皮都鼓起来，休息一会后，一起到厨房收拾碗筷，然后一起看着电视。 “今晚我要和你睡觉。”小李说。 “可以，都是双人床，空着也是空着，你都可以长期来。”黄鹤说。 “得，我来，反正你经济条件好，我来蹭饭啦。”小李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换着玩电脑游戏，中途分开洗澡，到了夜间十一点，二人都有困意，就上床了。 “小李说我今天吃太多了，我们换着按摩吧。”小李侧着身子问。 “嗯，你先给我按摩，看你这小菜鸟技术如何？”黄鹤说完四仰八叉的在床上“躺尸”。 第四十六章 石大爷情商高，会赞美干亲家 小李骑在黄鹤身上，一番神操作之后，黄鹤变得迷离了，不再激烈反抗，事后小李说：“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既然我选择和你说心事，就要把你拉下水，不然你会把秘密说出去的。”说完二人拥抱着，不在说话，不一样的体验，让二人半夜又来一局。第二天一起到办公室上班去，彼此心照不宣，彼此情义相通。 黄鹤一直在心里筛选适合小李的情郎，选来选去，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弟弟适合他，决定找机会让他们见面。 王石大起来很晚，他听从母亲的教诲，拿着镰刀到了自家承包的山林边，试图杀出一道“血路”来，但旁边荆棘丛生，他进退几次，最终失败而回。母亲见空手而回的小儿子王石大，忍不住叹气。 在农村，不会干农活是致命的硬伤，没有女孩愿意嫁来，注定是单身汉。王母韦氏老太偷偷的抹眼泪，她到神龛边对着男主人的灵位说：“保佑我们的儿子勤快起来，不然以后没有人照顾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王石大，能拯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偏执己见是致命伤，而精神分裂是结果。 王石大把镰刀扔到堂屋，拿起斧头，就开始到昨天砍过的木柱的房间，随便看准一棵，就挥斧头了。传统十一头的木柱架，“咚咚”作响，这间房的瓦片不时因王石大的“神力”而抖落下来，刚开始邻居都好奇他家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见惯不怪了。 好心人感恩王父生前的为人和良好品格，自愿把自家多余的木材扛过来，特别是冬天，这样的情况就普遍了。 王石大除了兴隆街和威旁街赶场天出去“游荡”，其余时间几乎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好比见不得人的媳妇一样。即便他大哥拉着油米酱醋来，他也不会到门口扛一包回来，哪怕一壶酱油也不会提。他大哥对这个弟弟真是恨铁不成钢。 老太在厨房忙活，火坑里烧的就是王石大刚砍下来的木柱，老太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只能随他了。说得多了，可能会挨揍，老太太再怎么说也不想受皮肉之苦。 就像上天欠着王石大一样，他脸色一直都是铁青的，而且眉头紧锁，看不出他是快乐的。 他起来用洗粉洗了头，刀片折弯刮了胡子，在水龙头下冲洗一番，然后就坐等着饭吃。 “王石大，你家在哪里，王石大，你家在哪里？”王石大听到声音了，就跑到门口来看，见两位警官喊自己，此刻是清醒的王石大，躲到门背后。领路的小组长说：“石警官，王警官，他家就是这，我要去堂祭，就不陪你们了，改天到我家来，我和二位领导喝一杯。” “王组长，谢谢你带路，你慢走。”王警官客气说道。王组长招手示意“再见”后转身就走了。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我们是乡派出所的，有人在家吗？”石警官和王警官交替呼叫，老太用围腰简单的把洗菜的手抹干净，就出来堂屋看究竟，见是两位警官，就客气的把板凳搬来给客人坐着。 王石大这时才从门背后跳出来，“二位警官早。”王石大说完，也找两个草凳叠起来坐着。 “大妈，你不用担心，他没有犯法，我们只是来登记一下，他从县城来乡里居住，我们登记一下好管理。”王警官说。 松了一口气的老太韦氏，这才想起拿水烟筒过来。王警官烟瘾不大，只抽纸烟，而石警官就烟瘾大，接住水烟筒后就先咕噜咕噜的吸了几口，似乎才缓过劲来。 “大妈，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一下。”石警官对着老太韦氏继续问：“他多大了？” “二十一了。”老太韦氏回答。 “姓名？”王警官问。 “王石大。”老太韦氏回答。 “王石大，在家吗？王石大，在家吗？”石邦奇在门口大喊，石警官惊讶不已，“我大爷石邦奇咋会来了，我们是不是刚才骑摩托来的时候，他见我们了？在路边行走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二位警官在大门口探头望，果然是石邦奇，还有光着上半身的潘老佳，王警官说：“你大爷来了，潘老佳也来，咋回事哦？” “先看他们来了咋说。”石警官说：“我大爷革命有功，现在大家都尊重他呢。” “王石大，我问了，你家就在这里，你为啥不说话？放心，我们不吃你家的大米，我们带干粮来了。”石邦奇大爷就像一个冒失鬼一样，大步流星的跨进堂屋来。 石邦奇就像把两位警官看成透明人一样，他到了房屋就开始大喊：“人呢，有人在吗？王石大，小狗宝，小马宝，小猫咪，小人精，你不想你大爷吗？”二位警官哈哈大笑，他才注意到坐在靠墙一面有人坐着。 “哎哟哟，哎唷唷，我说嘛，刚才一辆摩托车从我们身边过，好拉风哦，全乡就只有你们配车，脚拇趾都知道你们是谁。对了，刚才妖风四起，是不是它把你们吹来这里的？”石邦奇站着数落自己的侄儿和王警官。 “大爷，我们来办案呢，来登记一下王石大信息。”石警官说。 “是吗？好大的案子哦，原来是来登记哦。”石邦奇说，潘老佳嘴角动一下表示赞同他说的话。 “干老亲，怎么是你啊？你咋来了？”老太韦氏从厨房出来说。 大家都惊讶世界咋那么小。 石邦奇看到了韦氏，就围着她转了三四圈，停顿了几分钟，若有所思的说：“我知道了，你是干老亲韦大姐嘛，怎么？你来王石大家干嘛呢？也和我一样来做客吗？” “干老亲。你忘记了？王石大是你干儿子呢，石是石头的石，是按照你的姓取的。”老太韦氏解释道。 “怪不得：我说这小子看着很亲切呢，原来，是亲三分故，我咋看都像自己亲儿子一样呢。”石邦奇哈哈大笑起来。 “那昨天比武的时候你咋不说？”潘老佳挤出了一句话。 “潘老佳，翻篇了，翻篇了，昨天没有比武，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情愿吃糠咽菜。”石邦奇思维活跃，乱说一通。 “这么说王石大的爸爸是县法院的王院长？”石警官问。 “小子，聪明。”石邦奇看着侄儿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让你多孝敬我，你偏要在街上瞎巡逻，现在还是小警察，你大爷就是你大爷，认识的人多得很。” “大爷，那你有空引荐我认识嘛。”石警官央求道。 “石大爷，也带上我。”王警官说。 “那要看你们懂事没有，哪天和我到县里到州里。”石邦奇胸有成竹的说完转过头对着老太韦氏说：“当年韦大姐漂亮很呢，要是她离婚我都想娶回家了。”石邦奇又绕着女主人几圈，“现在老了，也漂亮，风韵犹存。赛过西施胜神仙。” “啊？”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第四十七章 疯神疯道 “韦大姐，想当年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发现你是多么的漂亮，头顶盘着布依族帕子，围着围腰，穿有精美的布依族衣服，那像天外飞来的仙女一样。”石邦奇对着老太韦氏说。 “干老亲，我先去准备饭菜，你们等一下在这里吃。”老太韦氏说完就到伙房忙去了。 “二位警官肯定要回去吃，我们带有干粮，是专门来找王石大玩的，下午我们就回去了。”潘老佳抢话说道。 石警官接着说：“是啊，大妈，我们就来登记一下石大的情况，然后就走了。”他说完和王警官使眼色，王警官就喊王石大到另外一间房了解情况，而石警官继续打掩护，他怕石邦奇再“破坏”问话。 “大爷，你年轻时候真的帅气哈？”石警官故意表扬一下石邦奇。 “那还用说，现在也不差呢。你小子，想当官，要像你石大爷靠拢。”潘老佳抢着对着石警官说。 石大爷已经趁他们聊天的空档，走进伙房去了。 老太韦氏在切黄瓜丝，石邦奇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女主人说：“干老亲，你在外面看着嘛，我马上就好了。” 石邦奇看着女主人说：“干老亲，没事，你安心做事，我回忆一下你年轻的模样。” “哈哈，我现在都六十岁了，有什么好看的？”老太韦氏笑着说。 “越来越有魅力嘛，咋能这么说呢？你看现在喜欢我的人也是很多的。”石邦奇自信满满的说，也可能是自我感觉良好，目前也就李月芬、黄鹤、还有安龙摆摊的老太明确喜欢他，别的女人没有听说啊？ “还是干老亲安逸哦，现在可以游山玩水，你看我，现在还在家里忙前忙后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老太韦氏说。 “人比人，气死人，欲断魂，韦大姐是大美人。”石邦奇看着韦老太说：“美，真美，轮廓和年轻的时候一样。” 潘老佳偷摸进来，二人顾着说话，没有发觉。石邦奇看着老太韦氏继续说：“大姐，你要注意身体哦，等一下我们和石大商量一下就回去了。” “你们商量什么哦？”老太韦氏问。 “疯神疯道。”石邦奇和潘老佳异口同声的说。这时石邦奇才注意潘老佳溜进来了。 “潘老佳，进来不要偷偷摸摸的可以吗？把我和韦大姐都吓得不轻呢。”石邦奇抱怨道。 “我是不想影响二位谈情说爱。”潘老佳动一下嘴唇说。 “乱说话呢，小子，我们是在讨论疯神疯道。”石邦奇大声说。 “大姐，那你先忙。”潘老佳说完就拉着石邦奇出了厨房，“哎哟，警察已经走了吗？” “走了，不吃饭呢。”王石大说。 “走了好，影响我们讨论疯神疯道。”石邦奇说：“我们听说你砍柱子烧火，咋回事哦，有损我们行业形象呢。” “咋又影响你形象哦。我砍自家的柱子，关你什么事？”王石大气愤的说：“小心老子发火了。” “啧啧啧，发火，小屁孩，还无法无天呢，只有你敢和我顶嘴呢？”石邦奇瞪着大眼睛说。 “石大爷，我不砍柱子，那你给我送柴吗？” “叫干爹。”石邦奇接着说：“你都二十一岁了，难道一捆柴都不能去砍吗？我对你很无语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干活，潘老佳还自己创业———开荒种地，你呢？你咋一天都啃老？你看我喜欢的女神韦大姐———你母亲，到现在还在干活，咋回事？我是你的话，直接死了算球。你没有我本事就不要游山玩水，老子坐车都是免费的，你道行浅了。你一天到晚都在家里，你好歹也要去干活。” “我潘老佳都干活呢，学我就晚上干活也可以的，总要干一点嘛。”此时潘老佳说得有点结巴，翻白鼓眼，看着很费劲。 “带我们参观一下你的家。”石邦奇对着王石大命令式的口吻说。可能以前没有成为疯神之前，当领导有关系。 “能不去吗？”王石大不情愿的说。 “由不得你，潘老佳，扭他耳朵。”石邦奇看着潘老佳命令道。 “不要，我和你们去就是了。”王石大哭丧着脸说。 在三疯神王石大的带领下，二位疯神认真观察着，房屋五通间，六排柱，各十一个柱头，正中一间是堂屋，堂屋左边是伙房，其余三通间共六小间是卧室。王石大把最右边一间拆部分木柱和木板烧火了，现在已经不能住人。每个木柱都有雕刻，每一间隔墙用木板隔开，地面是三合土，大门雕刻有一对龙，神龛正中有“王氏宗亲师位”，神龛边有一张大八仙桌。 石邦奇狠狠的踹王石大一脚，“你做的好事，这么好的房子，你居然砍来煮饭，你看这些柱子，全部有雕刻，这个在哪里都少见，虽然不及皇宫奢华，但也不差到哪里去，你咋这么坏？” “坏。”潘老佳挤出一个字。 “坏，这厮比老子还出名。”石邦奇接着说：“我们疯神历来有规矩，咋你这么乱套呢？” “你们吃饭了，快点来。”老太韦氏喊声打断了二位疯神的义愤填膺。 “好的。”石邦奇已经跑过去了，潘老佳也跟着，唯独王石大慢吞吞的走。 “我们有干粮，不吃你家的饭。”潘老佳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饼干对着老太韦氏说。 “看你说的。老佳兄弟，安心吃，我煮得有多的。再怎么说吃的都有。”老太韦氏说。 “算了，潘老佳，干粮就你自己吃，我要吃我喜欢的韦大姐的饭，好多年没有吃到了，现在口水直流呢。你要不也尝尝。”石邦奇说完已经哈哈大笑。 “我要还是不要？”潘老佳看着石邦奇问。 “你可以吃。”石邦奇说。 “那我还是先吃干粮，吃完了不够再吃韦大妈的饭。我声明一下，不是我不吃，是干粮不吃完浪费呢。”潘老佳说。 “话多，吃。”石邦奇已经张开口大吃起来，“韦大姐，你烤的青椒咋那么香？” “乱做的。干老亲，手艺不得老张妹做得好。”老太韦氏说：“当年去你家吃的苞谷饭，青菜蘸辣椒水吃，那才香，我们那时候都年轻，一吃就是几大碗。” “张氏不得你漂亮哦，那时候我看着你直流口水哦。”除了王石大觉得怪怪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在我面前不要秀恩爱，我尴尬呢？”王石大说：“你要是喜欢美女，江见潘家有很多美女呢，我看着直流口水。”王石大看着大家说。 “你说这个话比老子更尴尬呢，哪有儿子在母亲面前说看到女孩子流口水的。”潘老佳接着说：“江见石板寨潘家都是我的家族，你们可以谈恋爱，但是不能耍流氓哦，这样要是我知道了，不好交待哦，我说的就是你王石大。” “怎么针对我哦，这辈子要是我没有考上学校，基本上是不会结婚了，我老妈就只能抱我哥的儿子咯。” 第四十八章 给三疯神称号 “咋还威胁我亲爱的韦大姐了？你是我的儿子。当年是我和韦大姐生的。”石邦奇此时大脑开始错乱，没有之前的条理清晰。 “啊？石兄弟，你可不能乱讲哦。”老太韦氏红脸说。 “当年我们不是在你的卧室有了吗？我算了王石大就是我的儿子。”石邦奇接着说：“相信我。” “我吃瓜，我听着。”潘老佳一边吃饭一边说：“快讲你的风流韵事。” “当年，我见韦大美女一个人走路，就一路尾随，然后一拳头打晕在地，然后就和她睡了一觉，后来就听说怀孕了，我就想那一定是我的种。”石邦奇接着说：“我们之后又睡觉。” “母亲，我真的是石邦奇大爷的儿子吗？”王石大信以为真。 “干老亲，你吃饱喝足了没有？是不是大脑现在有浆糊了。”老太韦氏知道他说疯话了，就没有计较了。随他咋说，气定神闲的安心吃饭。 “没有，我大脑正常的。你忘记了？在那条小巷，被我拉到垃圾堆里。”石邦奇还在说。 “是，干老亲，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行吗？你们抓紧吃饭，不然饭菜都凉了不好吃。”老太韦氏说。 “石大爷，意思是我以后叫你爹了？那你可不可以送我读书？”王石大充满希望的问。 “是啊，你考上，我一定送，谁让你是我的儿子。”石邦奇淡定自如的说完。 “我吃瓜群众，今天的瓜真甜，你们看，韦大妈的脸好红。”潘老佳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个新闻。 “先吃饭。”老太韦氏说：“石大爷说得好浪漫。” “我吃饱了，你们呢？要是都饱咯，那我就要回去呢。不然天黑。”石邦奇接着说：“今天来就想给儿子三疯神的称号，先把名号固定下来，免得以后见面拳打脚踢的。万一冒出一个疯神来，你的江湖地位就低了。” 老太韦氏说：“我是吃饱了，问题是你好久走呢？干老亲。”老太韦氏此时怕石邦奇又乱编一些风流事，想让他快点走，不然儿子在尴尬得很。 “马上。”石邦奇说完站起来，拉着潘老佳的手到了堂屋门口，“王石大我儿，赶场天见，不要砍柱子了，可惜。” “可惜，不砍。”潘老佳说完就跟着走了。 王石大见二位疯神走后，“母亲，是真的吗？” 老太韦氏大声吼道：“说你没有脑筋，你还真不信，石邦奇是远近闻名的疯神，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而你还真的信了？我和他都是因为你爹把你拜给他做干儿子才认识的，哪里来的事情哦。” “我还希望他现在是我的爹，那我读书的学费有救了。”王石大对着母亲说：“母亲，我愿意相信是真的。” “憨包儿子。”老太韦氏端着碗去伙房洗了，留下王石大在那做梦，王石大幻想飞黄腾达的一天。 走在回打兰寨路上的二位疯神，见到一群麻雀从头顶飞过，只见二人身上有很多白点。“妈呀，人倒霉了，麻雀都欺负，你看拉屎到头上了。”石邦奇说。 “你还倒霉哦，你石大爷到底有几个孩子哦？鸟屎先不管。” “我就三个。”石邦奇的手指伸出来三根。 “再想想，石大爷。” “不用想，就三个。” “刚刚说的忘记了？要不要我给你提醒？”潘老佳开始兴师问罪了。 “你说啊，是什么？不要一惊一乍的。” “韦大妈真的是你情人？王石大是你儿子？” “我咋知道？你问我，那我问谁？” “我咋觉得是真的？”潘老佳问。 “是吗？不可能是我的儿子。我认识她的时候，王石大都生下来了。” “石大爷，你的脸皮好厚，连大妈都想调戏。” “你才调戏，我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无语。”潘老佳不在接话。二人并排走在没有多少摩托车经过的马路上。潘老佳说：“我房顶的茅草盖好了，我要去接老婆了。小何妹肯定很想我。” “我也想李月芬了。”石邦奇说：“今天我就不去你家了，我想回去，不然她想我了。然后我去一趟安龙。” “你高兴就行；我们以后经常见面。我这几天晚上要到曾家坡干活去了。还有一个月，苞谷就要熟了。” “潘老佳，你看远处。”潘老佳跟着石邦奇指的路线，往左边看。 “哎呀，好玩，我们去看看。” 原来两匹马在做传宗接代的事情，他们跑到跟前，马结束了战斗。石邦奇见马不给自己面子，用几块石子打在公马背上，公马跑开了，母马则沉浸在幸福生活里，石邦奇看着马尾说：“要是能把它尾巴砍来打蚊子就好了。尾巴漂亮，毛也很长。” “要是我之前的长发留下来就好了哈，那可以拿来给你打蚊子。”潘老佳说完，摸一下自己的头发，似乎留恋过去了“酷”。 “你为了几十块钱出卖你该有的灵魂。”石邦奇气愤的说。 “咋是出卖灵魂？你当初不是也支持我理头发的吗？怎么我里外不是人了。”潘老佳都不明白了。 “你为了几十块钱，把头发卖了，难道不是吗？”石邦奇质问。 “为了钱，我啥都可以干，你有工资，我没有，我是疯神，但我也是农民，农民就是要干活。”潘老佳说得也没有错咯。 “走，我们快走，啰嗦。”石邦奇看说不过潘老佳，只能催促他快走。 “你们等一下，你们等一下，我有事找你们呢。”二位疯神回头一看，是王石大。 等气喘吁吁的王石大到了身边，潘老佳不耐烦的问：“王石大，什么鸟事让你爬过来追我们哦？” “是啊，什么事让懒汉这么急呢？” “父亲，你的内裤掉我家了。”王石大对着石邦奇说，然后从裤包里拿出一个口袋。 “首先我是你干爹，但不是你的父亲，另外你怎么有我的内裤，是想让我石邦奇给你签名吗？明明是你的啊？”石邦奇大声说。 “干爹也是爹，我的学费你必须给。”潘老佳在旁边说。石邦奇瞪了潘老佳一眼，潘老佳装看不见。 “考上了再说，考不上不是瞎掰吗？”石邦奇说：“你有信心就好，就怕你更接近疯神。对了，真是我的内裤吗？”石邦奇不敢相信王石大的话。 “是你的，不信你自己检查。”王石大递给了石邦奇。 石邦奇打开一次性口袋看了，然后原地跳了几下，接着跑了几十米，翻了几个空翻，然后对着潘老佳和王石大说：“里面是空的，怪不得走路的时候，没有束缚，碰上跳下的，不过凉快。”石邦奇都说得有点乱了，此时清醒的他却忘记了内裤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九章 送内裤来，回去被拉 “我刚刚在砍柱子的房间看，有一个内裤挂的特别显眼，就拿出来一看，明显穿过，而且不是我的，我的内裤没有钱包，我想这个可能是你的，就送来了。”王石大接着说：“拿什么感谢我？” 石邦奇说：“我签名送给你吧，这个内裤我穿了两天，要是你不嫌弃，先洗干净了再让我签名也行。”石邦奇皱着眉头接着说：“我写的小楷还是可以的，在乡里有一号。” 潘老佳打开看了一下，“石大爷，我一直都没有穿，这破玩意，夏天束缚得很，还汗哒哒的，干脆扔了吧。学我咋样？” “那我还是穿了，免得你们难给我拿，我回去了再脱出来。”石邦奇开始脱开裤子，快速的套上。 潘老佳和王石大很想踹他一脚，但出于尊敬和礼貌，没有付诸行动。 王石大说：“你大腿和我的大腿胎记为啥位置和大小几乎都一模一样，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石邦奇，你干爹。”石邦奇对着王石大不耐烦的说。 “这个是巧合呢，那要是有胎记的人都是你王石大的爹，那你该有多少个爹，不要因为石大爷有就乱想好吗？”潘老佳慢吞吞的说。 “算了，我去买一包盐巴，然后就回去了。你们二位大神慢慢的走哈。”王石大说完转身就走。 二位疯神没有看王石大，自个往回赶。到了大威旁，潘老佳往左转进入寨子，而石邦奇往右拐，也往回赶，再不抓紧要黑在路上。 石邦奇满身是鸟屎，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好奇这些鸟粪是哪里来的，但是怎么问，他都拒绝回答。 他个子高，走路快，一个小时就到家了。回到院坝，见妻子张氏割有一堆草在门口，留着晚上喂牛，他倒在上面就睡着了。 潘老佳回到家之后，简单的弄一锅苞谷面煮青草粥吃，然后在床上躺着，他要等天黑了去山上采蘑菇，现在要保持体力。 王石大回到村上买一包盐巴拿到伙房之后，就在村里瞎逛，他手里拿一把镰刀，村里人见到他都躲远远的，当然他并不知道个中缘由。 他顺山而爬，在半山腰上还有十多户人家，他来到古井边，拿着树叶舀了几口清冽可口的山泉喝了之后，就继续往上走，谁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他穿进林子里，翻山越岭，来到一所新坟前，先是作揖又是下跪，他用力的刨土，明白了，这个是刨人家祖坟呢，多缺德的事情。他把棺材都刨露出来了，在那发呆一会，揭开棺材嫌里面气味太冲，就把盖子盖上，然后又花一个多小时才把土全部盖上，他在一堆乱坟里面游荡了一下，然后就到老路上，靠在一个石梯边，然后就睡着了。 天黑了，家家户户的人都回来了，老太韦氏也着急，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她坐立难安，到村子公共的晒坝上大喊：“族中老小，我家石大不见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一连重复了几遍，村里的人聚集在院坝上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讨论他成为疯神之后很少在外过夜，现在还没有发展到流浪的地步。村长判断：“他估计在附近山上，没有找到回来的路。大家准备火把，一定要找到他。 农民是齐心的，很快都点着火把进山搜索，“王石大”三个字在山林里响个不断。大家都凭着进山打柴的经验，判断哪些地方容易藏人，哪些地方容易迷路，大家按部就班的按照村长的指示寻找。 有五六个人从侧山下来经过老坟山，把每一所坟周围都看遍，在一所刚埋不到一个月的坟前看到了土刚被动过的迹象，他们试探的往下挖，不见有什么，就放弃刨土，便接着下山寻找。 从另一边来的人也是一路搜寻，有一个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就喊大家：“不要闹，大家听听。” “好像有呼噜声。”一个男青年说道。 “走，去找找，大家也要注意，防止有野兽袭击。”一个妇女说：“小心。” 大家拿着过把来到老路，一路找，在石梯边看到了王石大，此时的他，嘴巴、耳朵、衣裤的荷包全塞满了树叶。一个老者说：“这个是被鬼拉了。”一些年轻人那样见过这个阵仗，后退缩了几步。 一个妇女过去拍打王石大的脸说：“兄弟，我是嫂子呢，听见吗？兄弟，我是嫂子，听见吗？” 一个男人过来在他屁股踢了一脚，见没有反应，大声喊：“石大，我是你堂哥。” 一个女人说：“是他堂哥的人多了，你这样喊有啥新意？”这个女人说：“石大，我是你女人。” 一个中年男人说：“爱意他娘，你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我是想有一点新意嘛，万一他真的醒了呢？”爱意他娘说完哈哈大笑。 “我以为你和他睡过呢。”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说：“说，你家爱意是不是王石大的种。” “大家别说，他家爱意和我们兄弟王石大还有几分相似呢。”一个女人说完，抬石大的四个壮汉都笑岔了气，差点没有把王石大重摔在山路上。 “天啊，他估计是被上个月死去的族中老太太召唤了，这么多树叶，要摘这么多，而且还是晚上，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哦。”爱意的母亲大声说。 “你这个婆娘倒是观察仔细，你是不是暗恋他哦。小心你老公打断你的狗腿。”一个男人在人群里说。 “乱套了，你们年轻人。”花白胡子的老爷爷说。 “老哥，别看你年纪大，最骚包的可能是你。”爱意他娘接着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是闷骚型，年轻的时候留下来的野种估计比鸡崽都多。”花白胡子老爷爷年事已高，但是在王氏家族来说和这个妇女的老公以及王石大一众都是平辈的族中兄弟。 “大哥是风流不下流，你是风流又下流。”一个妇女帮着花白胡子老爷爷数落爱意他娘。 开玩笑确实是解乏提神醒脑的良药，大家换着抬王石大回来，别说不开玩笑的话肯定累死了。 一个小时后王石大被抬到大门口，无论众人怎么喊都没有把他喊醒。 第五十章 被鬼拉 昏睡的王石大被人抬到椅子上，大家就坐在院坝上，等着拿主意。 潘老村长说：“以前有过先例，在坟前救起一个人，和王石大差不多，身上能装的都装满了树叶，昏睡了两天，后来是用火药枪在他的耳边开了六枪，才把他弄醒，我看王石大也差不多是这个症状，大家想一想办法，看哪一家的火药枪性能好的，都拿过来试一试。” 现任王村长说：“我赞成潘叔叔的意见，当年我也听父亲说过，现在王石大的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爱意他娘说：“我家有一把火铳，我去拿来，威力大。” 老村长说：“火铳声音太大，后坐力也大，怕把他耳朵搞聋了，还是火药枪吧。” “行，听潘叔的，我去拿我家的来，才买不到半年，应该好用。”一个男人说着就往家里赶。 不一会火药枪到位，村长安排一个技术好的，装填火药，放第一枪，王石大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着放第二枪，王石大头只是歪向半边；放第三枪，还是不见反应。 潘老村长暂时叫停，他靠近王石大，掐人中、捏鼻子、打脸巴都没有用，他大声说：“这孩子估计是被鬼拉得很深，我们先喝茶，看看他有反应没有。” 爱意他娘老公去打工已经两年了，她用双手遮脸假装睡觉，实际上眼睛在指缝间睁得很大，她今晚上一直在留意王石大。 “大家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再试几枪，要是不行，就灌一下粪水试试，看能不能救活。”潘老村发话道。 爱意他娘事先站起来到石大身边说：“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们来开枪，老娘来扶他，防止他歪倒在地。” “哎哟，这个婆娘比谁都积极。”一个男人在人堆里面说。今晚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有韦老太豆芽一般的电灯在亮着，大家看不清楚爱意他娘的脸色。 “感谢族中老少，感谢村子里的人，感谢老村长，现任村长是我的族侄，我也一并感谢。谢谢你们为了我这个疯儿子付出了艰辛的汗水。”韦氏老太来到人群里，眼泪婆娑的说着。 潘老村长说：“大姐，大家都是寨邻，不用那么客气，换上谁都不愿意呢。” 现任王村长说：“大叔娘，不要客气呢，我们都是一个家族的。你们年轻人哪个主动去开枪。” 一个青年听到现任村长的话后主动请缨，端着火药枪，从牛角里倒出适量的火药，放到枪管里，木棒轻捣几下，放入引信，在王石大耳边来一枪，王石大脚动了一下；男青年接着补了一枪，打到第九枪，王石大突然跳起来，把爱意的娘都撞倒在地，他后背直接压在远房堂嫂身上，女人疼得“啊啊”大叫。王石大只顾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大声问：“怎么回事啊？你们大家都来我家坐着，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哦？” 爱意的娘站起来，拍了身上的泥土，大声说：“咋回事？你不记得吗？刚才我还在扶着你，在场的人还到山上找你几个小时呢？你一点印象都不得吗？” “是啊，我们打你扭你没有用，火药枪在你耳边连开了九枪你才醒。你能回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潘老村长发生说道。 “我好像被人喊着，让我上山，我就拿着镰刀顺着古道爬上去，穿进林子里，到一个土堆里，一个老太让我进去坐，我就不停的开门，谁知门没有开着，还刨了一堆土，见里面漆黑一片，我打开了盖子，里面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我就把盖子盖上，又把土盖上去，就在附近捡到一堆钱，然后就睡着了，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怪不得坟堆有人动过。”一个男人说：“你可能被大满家的奶奶拉去家里聊天呢。” “你说的钱是这个吗？”一个男人拿着一堆树叶给他看。 “不知道，反正装的我荷包都满了。”王石大站着说。 “荷包算什么，你的嘴巴和耳朵已经衣裤里装得鼓鼓的，我们正常人要讨这么多树叶还是要一两个小时呢，老弟，你是咋回事？是不是老太一个月前过世，你没有去跪拜吗？我们都没有问题，为啥偏偏是你有这个情况呢？”现任王村长问远房堂弟王石大说：“你是不是正式封神了。” “今天白天潘老佳和石邦奇过来，就说让他当三疯神，也就是疯神界排行老三的意思，老大是石邦奇，老二是潘老佳。”老太韦氏说。 “没有科学依据啊，潘老佳和石邦奇都是精神病里的疯神，但不至于能控制王石大，是不是王石大有癔症了，会不会得罪我们寨子里的山神庙哦，还有上个月去世的老太是药婆，是不是她召唤你哦。”人群里一个壮汉说道。 “王石大，你现在还有什么异常没有？”老太韦氏问：“要不要去找村医看看。” “没有，我压根就健康很，现在就想吃饭。”王石大说：“各位要不要在我家吃一餐。” 大家见王石大恢复了，还能正常聊天，就都回去了，没有人留下来，村民都回家了。 王石大和母亲草草解决了晚饭，王石大就到床上睡觉去了，他一直在回忆晚上的奇遇，一遍遍问自己，是不是离疯神太近了，难道自己就要成仙了吗？ 他睡到半夜，一个女人从后门进来。王石大醒来见是晚上扶着自己的女人，房间不太隔音，他们的叫声惊动了老太韦氏，老人家轻手轻脚的摸到王石大的房门边，听到男女的声音，就知趣的退回自己房间。当然，老太没有辨别出是谁。第二天，日出三杆，王石大才起来。老太看着儿子，儿子则大口吃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昨晚怎么了？半夜，是不是有人进来和你在一起。”老太韦氏还是忍不住问。 “嗯，天没亮就走了。”王石大对着母亲说。 “行，那要是合适就结婚。不要拖了，老娘身体大不如前，照顾不了你一辈子。” “都不知道是谁，咋结婚哦。我还是要好好的选一个。”王石大也有可能打马虎眼，故弄玄虚，也有可能说的大实话。 “那晚上我在外面守着，看是谁来。”老太韦氏看来是想认识这个可能是自己儿媳妇的女人。 第五十一章 孽缘与妥协 夜间，唐家营寨的人白天干农活累了，都早早入睡了。王石大用木槌在敲打他的架子床，他嫌弃声音太大，尤其翻身的时候嘎嘎作响，这样会让他非常急躁。 他睡着了，但是他不知道老太韦氏还在屋背后偷瞄着，好久都没有见到人来，她有几次想放弃。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慢慢的拉近了距离，发现是爱意他娘许氏，老太目的达到了就回去睡觉了，她可没有偷听儿子的癖好，她在床上陷入沉思。 这种孽缘可不能继续滋长，因为许氏还在婚姻存续期间，而自己的儿子虽然懒了一点，头脑还不算正常，但好歹还年轻，二十一二岁经不住诱惑。 老太韦氏决定第二天到许氏家告诫一下。第二天许氏在家睡懒觉，老太敲她家房门。“谁啊？”“你的叔娘。” 许氏听出了是谁的声音，鼓起勇气开门了。“怎么还没有起？这两天累了吧？”老太韦氏温柔的说。 “叔娘，这两天没有睡好，失眠呢。”许氏说：“叔娘坐。”许氏拿来一只板凳。 “好的。”老太韦氏坐下来后话锋一转，直截了当的说：“石大还小，你能不能远离他，要么你离婚和他在一起，要么断了这个感情。” “叔娘，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直说吧，我有点喜欢石大。”爱意他娘许氏说。 “喜欢不能当饭吃，这样做你们将不得名声，迟早你的肚子会鼓起来，那别人怎么说你呢？” “我去结扎。”许氏说。 “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结婚，你可以离婚然后嫁给石大。但没有离婚之前，不能这样持续下去。”老太韦氏接着说：“这样是不道德的行为。” “那我找孩子他爸摊牌，我现在三十岁不到，不可能嫁给一个不能做男人的人，那我人生会很惨。” “什么？他………”老太韦氏说：“你是说大国不能那个？” “嗯，他去打工的时候受伤，已经几年了。”许氏忧伤的说：“所以他不敢面对我，就常年在外打工。” “那你最小的孩子是谁的？”老太韦氏问。 “这个我能不说吗？反正我现在喜欢石大，我愿意离婚嫁给他。”许氏坚定自己的信念。 “只要你离婚，我随便你们在一起，希望你不要结扎，给石大留后吧。”老太韦氏看着可怜的女人说。 “到时候看吧，能不能留后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我说不准。”许氏说。 “石大除了精神上有死结解不开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之外，他别的应该都是健康的。”老太韦氏作为母亲尽量夸赞自己的孩子。 “你又没有用过，咋知道他是健康的。”许氏有点怨气说道。 “混账话，你糊涂了。我是他娘，乱说话。”老太韦氏接着说：“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石大的量有点少，我说的话不知道你明白不？叔娘。”许氏大声说。 “什么东西都有生产储存的时候，水龙头天天放，水库都可能会干。”老太韦氏暗示要悠着点。 “和你说不清楚。叔娘，我们换话题吧，你要吃饭吗？反正我就娘仨，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吧。”许氏深情邀请。 “行。试一下你的手艺，万一哪一天你真的成为我的亲儿媳妇了，我还要吃你做的菜。”老太韦氏说。 许氏拖着快散架的身体，来到伙房烧火煮饭，老太韦氏来帮忙续柴火。 “这几年孩他爸一直在外面打工，我们有一点存款，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就是太孤独了。一个女人带孩子真的不容易。”许氏在诉苦。 “那他知道二宝不是他亲骨肉吗？”老太许氏说。 “知道。但是他喜欢我，愿意接受这个结果。那好啊，我就给他完整的家。”许氏说：“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愿意为石大博一回。” “行。二宝的事你是怎么做得如此保密的？全村的人都没察觉。”老太韦氏说：“你心思缜密得很。” “我选的人和我都相像，那生出来的孩子谁会看出来呢？”许氏接着说：“这个是关键。” “我猜到了，是你表哥的种吗？”老太韦氏嗅出了猫腻。老太聪明着呢，她认识她表哥。 “是。他和我之前有过一段感情，现在已经断了，因为我只希望他给我留后，我不希望嫁给他。”许氏接着说：“过去就过去吧。我只是要他的种子。” “姑表亲结婚在当下也普遍，这个也不得什么。”老太韦氏一边往灶膛里放木柴一边说：“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也没有，只想留下他的孩子，为以前的爱情画上句号。” “你表哥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吗？”老太韦氏继续问。 “不知道，这个肯定要保密，不然他来认孩子咋办？那就复杂了。这不是一个女人能应付得了的。”许氏此时此刻貌似很有智慧。 “那你能保证应付得了和王石大的感情吗？我担心你没有离婚就有孩子了。那你想过这个问题吗？”老太韦氏语气缓和的问。 “我能应付。我能离婚就离，不能离婚我照样说是孩子爸的，孩子的爸不会说出去的，再说了，我一个人守活寡容易吗？他希望我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其他的没有要求。”许氏一边切菜一边说。 “这么说我还是心疼这个侄子呢，你可是要想好了，不要最后身败名裂的地步。这个是长者的规劝。”老太韦氏接着说：“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欺骗石大的感情，我希望你们在一起不是一时兴起。” “其实石大一个人的时候调戏我多次了，在上面的垭口林子里，我已经被他……所以不算什么。你情我愿的事情，两情相悦就好了。” “怪不得他说喜欢女孩，原来食髓知味了，我还以为他真的傻了。”老太许氏惊讶不已，儿子居然有这个思想很久了。 “当然，也是我配合的，不然他一百年都找不对路。”许氏想起昨晚的情节，有点想见情郎。 “那我替儿子谢谢你。” “不谢，两情相悦。”许氏说。 “你改天给我你们八字，我拿去算一下，看合适不，合适了你们就离婚。不合适就分开吧。”老太韦氏说。 “行。叔娘，我一定想办法给石大有后。”许氏接着说：“那晚上我还可以去吗？” 沉默了大约半小时，在快要端着碗吃饭的时候，老太许氏内心特别挣扎，勉强挤出一个字：“嗯。” 第五十二章 夜间找蘑菇与母熊感恩 潘老佳从王石大家回到威旁，并和石邦奇分开之后，白天睡大觉，晚上就漫山遍野的找蘑菇，他已经连续作战两个晚上。他找遍了打兰寨的地盘，又“越界”到岜艳的地界，还偷偷的去看他怀孕中的小何妹，甚至还到但乳山片区原作战遗址去搜寻，每晚下来都有几十百把斤的收获，他还留了二十来斤给妻子———可以这样称呼了，老丈人嫌弃他穷，不办酒了，直接等于把姑娘送给他。 他把一部分留下来给嫂子兼姨姐大何氏帮他蒸煮晒干保存起来，另一部分喊大哥潘老炯拿去威旁和兴隆街上卖，已经收入了三百多块钱了。这让他信心十足。 只要是晚上，别人是不可能去山坡上找蘑菇或者干农活的，只有潘老佳是例外，他认定活路了，就不管天晴下雨，总是披着蓑衣戴着篾帽，穿着汽车轮胎制成的凉鞋，就出门了。 这天晚上，临出门的时候，嫂子来到他茅草屋，“老佳，不要太辛苦了，嫂子会照顾你和我妹妹的。说完递给老佳两把手电，还有六节新电池，“这个是你大哥给你卖蘑菇的钱买的，你带手电方便一点，不然下雨了打火把容易熄火，最近是雨季，你自己要注意。另外不要去太远了，容易有野兽。” “嫂子。没事，谢谢你。我有点想呢。”潘老佳说完看着大何。 大何没有反应过来，“想什么呢？老佳。”大何温柔的问。 “就是想。”潘老佳看着何氏某个位置不放。大何氏看出了端倪，也有点心动，“那你睡下，我去清洗干净。” 事后，潘老佳披着蓑衣打着电筒出门之后，大何氏都起不来，潘老佳真的某个方面是“天下第一”，何氏姐妹都这样认为。她瘫软在茅草屋的床上，直到夜间十二点她才跛着腿扶着墙回到房间。 “你去哪里来哦？”潘老炯问。 “我给老佳送电筒过去，他出门去摘蘑菇了，我见他房间乱，给他收拾一下。太乱了，我累得腰酸背痛的，然后我就去河边乘凉一下，就回来了。”何氏从茅草屋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对策。 半夜，潘老炯靠近过来，她没有感觉，她居然可以睡着。 潘老佳先摸黑到自家的苞谷地看苞谷长势，然后爬到河岸再出发，他翻过了坪尚寨，朝那天和石邦奇遇到狗熊的古道走，从他走的路可以断定，他要到单乳山片区或者岜艳寨去，因为要到前面才有岔路口，往哪里走逐渐明朗起来。 原先还有繁星点点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起来，虽然他是疯神，但是即将要面临的天气情况，他是明白的。潘老佳到了岔路口，直接往左进入单如山片区，现在已经朝荒芜人烟的地方去。只有这种地方，才能撑死胆子大的，饿死胆小的，人多经常去的山头，山货就少。潘老佳别看平常时间沉默不语，但是人聪明着呢。他只有石邦奇在的时候话多一点，这个有点人逢知己成“话痨”的感觉。 潘老佳打着手电沿着崎岖的山路进入曾经兵家必争的单乳山片区，凭着灵敏的嗅觉，以及微风轻佛送来的蘑菇香味，他很快就能锁定蘑菇的位置。他除了捡到蘑菇，还捡到竹笋、竹荪等山货。他天生注定是夜行者，脚步轻盈，步速快，眼力好，这不，危机出现了。 他的手电射过去，一个黑影在不远处匍匐着，旁边好想还有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移动，他靠前细看，是狗熊。他想起前段时间和石邦奇遇到狗熊生产而求租他们二位疯神的事情，他心里在想：“这狗熊难不成就是自己曾经救过的那只吗？” 他要是跑是跑不掉的。只能用智慧取胜，这个是他跟石邦奇学到的谋略之一。 “狗熊朋友，我不会伤害你的。记得吗？前段时间我们还拿好多水果给你吃了，然后你下崽呢，你记得吗？还一连下两只。记得吗？”那狗熊似乎听懂人话，连叫几声回应。 “我们是朋友。我家里穷才到山里来找吃的，我们都是同类。”潘老佳继续说。 随着潘老佳的脚步越来越近，狗熊就在原地打转，还摇头摆尾的，潘老佳觉得这个动作和看家狗欢迎主人似乎是相通的。 “狗熊朋友，你们三口之家过得好吗？我今天顺便来看你们的，要不然我都去岜艳见老婆了，心里很挂念你们，所以潘老佳大舅子来看你们了。”潘老佳接着说：“你们过得好吗？小狗熊宝宝，我是你们的舅舅。” 潘老佳竭尽所能拍马屁，希望狗熊不要攻击他，天黑路远，要是被袭击必死无疑。不管是不是自己和石邦奇救起的母熊，但是一定要感化它来为己所用。 “母熊妹妹，你大哥来看你了，妹夫在家吗？我来了，你不要怕，我们是朋友。哦不，我们是亲人，你老公在哪里？” 潘老佳此时和狗熊的距离只有不足十米了，见大狗熊旁边还有两只刚学会走路的小狗熊，二疯神已经断定，是两位疯神救起的那只。 此时二疯神从口袋里摸出一些蘑菇丢在地上，三口之家的狗熊家族过来闻闻，然后就在原地，潘老佳又绕到狗熊屁股后面，见母狗熊尾巴还有一个特殊的白色花纹，再一次肯定是老相识后，潘老佳用磁性的嗓音说：“我不会伤害你和孩子的，我们以后是朋友。放心好了。” 潘老佳慢慢的在手电的照明下，慢慢的摸着狗熊的额头，然后摸了摸它的背部及胸脯，母狗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胸膛，两只小狗熊则慢慢的过来舔他的脚背。 “小熊熊，舅舅的脚是不是臭了一点，我走路太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母狗熊享受着潘老佳的爱抚，不停的用低吟来感谢，潘老佳在想：“要是我能骑着它回老家，那我就在大威旁名声更响亮了。” 母狗熊站起来，一路走一路小声叫唤着，潘老佳又没有采摘压力，就跟着走，就当一场美丽的邂逅。谁知前面有一片松树林长满了鸡纵菌，潘老高兴得流几滴眼泪。 “狗熊，你对大哥的好，大哥铭记于心。我急着钱修大房子。谢谢你引路。” 第五十三章 狗熊来报恩，敷天然面膜———牛屎 狗熊慢悠悠的往前走，毕竟熊家族有孩子，必须兼顾熊孩子的步速。 潘老佳把鸡纵菌装入麻袋后，扛在肩上跟着狗熊走，狗熊在前面停下来，潘老佳电筒射去，前面又有一片鸡纵菌，他快速把山火装入麻袋，两袋加起来就百多斤了，潘老佳对着母狗熊说：“熊妹妹，谢谢你。要是你投胎成人，我都想娶你为老婆。” 潘老佳砍了一根木棒做扁担，把两袋鸡纵菌放在木棒的两端，然后给母熊三鞠躬，“谢谢你。我准备走了。” 他今晚上在狗熊的引领下，找得的鸡纵菌是最多也是最快的，打破个人记录了。从见到狗熊到准备回去不到两个小时，就找到了一百多斤。 潘老佳挑着离开了，两小时后，他就汗流浃背的到了茅草屋，此时都不到夜间十二点。 要是自己找，三个夜晚都不见得有这么多。他随便吃了一点冷饭，突然外面狂风暴雨，潘老佳直接脱光衣服站在门口，借助雨点把身上冲干净，就到床上换一套干净衣服，这个是潘老炯给他买的。 潘老佳刚吃饭，觉得马上睡觉怕肠子断，就拿着锣鼓给耗子超度，锣鼓声把大嫂何氏都吵醒了。何氏把潘老炯的大腿移开，她想潘老佳了，但是分身乏术，只能想象一下，她再次睡着都是快天亮了。 第二天早上，潘老炯进来茅草屋，拿着潘老佳的山货去兴隆卖。 家里就只有大何。潘老佳起来饥肠辘辘，苞谷面都不得了，最近他有点忙，还和石大爷邦奇先生去履行职责———找三疯神王石大谈心，增加感情，所以忘记了自己的口粮没有加工。 潘老佳从竹篾编打的囤箩里舀了百十斤苞谷到哥哥家门口，先用扫把清扫一下磨盘上调皮捣蛋的小鸡崽遗留下来的“肥料”———鸡屎，然后就开始推磨了。 石磨摆放在大门口，磨盘是大集体分家的时候潘父唯一分得的家当，而石磨是专门请石匠雕凿而成。由于大集体的时候是用两匹马来拉磨的，石磨直径超过一米，磨盘直径差不多两米了，而如今潘家的石磨直径不足两尺，因此他哥家的磨盘和石磨显得有点不协调，但是磨盘容量大，这也减少了反复收料的好处，从而提高了效率。 每放一勺苞谷在投料孔，他都要唱着儿时母亲教他的童谣：“推磨，摇磨，粑粑大个，好吃懒做。” 充满磁性且粗旷的声音和怪异的特立独行的行为一样，是疯神的标配，也可以说是打兰寨的一道风景线。 大何起来开门，还打呵欠。“你推完了没有？老娘还想睡觉呢。” “没有呢，嫂子，多着呢，多磨一点，等一下还要去扛一袋来，免得打理磨盘上的鸡屎。”潘老佳对着嫂子说。 “我妹妹你老婆，我又是你亲嫂子，这样，以后你就叫我大姐，我叫你妹夫吧，你和你大哥怎么喊那是你的事情，我和我妹妹怎么喊是我的事情。”大何氏看着光着背的潘老佳说。 “可以，反正都是亲的嘛。对了，你去拿毛巾给我一下，全身是汗水呢。”潘老佳居然指挥起自己的嫂子兼姨姐来了。 大何氏也听话，但走到堂屋又回来说：“家里的毛巾不能乱用，你用你自己的，要不，等一下磨完苞谷面，你自己再去洗澡吧。” “大姐，行。”潘老佳看一眼大何氏，然后就开始精心准备他的口粮。 大姐回到房间，拿干净衣服，随便冲一下身子，就开始煮饭了，不然孩子要饿呢。 潘父去放牛回来，见二儿子在推磨，为了防止潘老佳心理不适，拿一件破外衣把头盖起来，然后吆喝着两头牛和一匹公马回圈舍。 潘老佳聪明很，从走路的姿势也知道是自己老者，但只要不四目相对，那也没有什么。 一袋苞谷磨完了，他接着回茅草屋扛第二袋来，在半道上，一个中年妇女走路不注意，直接撞在潘老佳身上，潘老佳也没有留意，只顾使蛮力，直接连人带物摔倒在地，下巴不偏不倚，直接触碰在一堆可能是父亲家一头牛拉下来的玩意。 他一着急，用力一挣，脸往下移，后背往上拱，大腿一岔开，满脸都敷上了天然的“面膜”，地上还有一摊没有挥发干涸的牛特意留下来滋润大地的尿液，把他的上衣泡湿透。 中年妇女并没有去扶他，而在那笑得前俯后仰，大何氏听到笑声了，也慌忙的冲洗就跑出门看，潘老佳面部被敷得严实，眼睛都睁不开。大何氏也哈哈大笑起来。 “缺德的，能不能给老子打一盆水冲洗一下？”潘老佳大声说道。 中年妇女没有收住笑容，继续大笑。大何氏强忍着笑容说：“国宝妈，你去茅草屋打一盆水给他。” 大何氏到家里随便捡了一块白布就出来，国宝妈还一边笑着一边到茅草屋打水来。清理了半小时，国宝妈端来四盆水，才把潘老佳“娇好”的鹰钩鼻和浓眉大眼“显露”出来。 “哎呀，苞谷都撒落了，你怎么不把口袋扎紧？我们都顾着给你清洗呢。”大何氏拿着白布说。 “可惜了。”国宝妈接着说：“疯神是我撞到的，苞谷我赔就是了。” “那地上的苞谷能捡多少是多少。”潘老佳说：“拿回去喂鸡。” “家里的粮食多，潘老佳自己捡。我先回去，改天扛来。国宝妈接着说：“我急着上茅坑，你们看着办。”国宝妈急匆匆的跑了，原来她撞到潘老佳就是急着回去蹲坑，结果越急越乱，才撞到潘老佳。但也奇怪，刚才耽误了那么久，自己居然没有感觉，说明内急有时候也和心闲有关。 潘老佳回去拿一个口袋来，把掉在地上的苞谷都装入口袋，不管是敷着泥巴、狗屎、牛粪、马屎还是什么，都通通被潘老佳刮干净，他舍不得浪费。 “这么脏，拿回去鸡鸭都不吃。”大何氏说。 “你说的哦，我拿回去用源头活水淘干净，再晒干，不就可以了？国宝妈还要还我一袋，那也就是说我今天赚一袋苞谷呢。”潘老佳扳着手指算。 “精明能干的你———潘老佳，我服你，我妹妹嫁给你不错，看来我妹妹有眼光。”大何氏说。 “那行，我先回去扛苞谷来你家门口，再磨一袋，下午再到水源点把脏苞谷淘干净。”潘老佳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回茅草屋了。不一会，壮汉潘老佳扛着一袋苞谷到石磨边，开始推磨了，他喜欢推磨，从小就喜欢，长期推磨能练就“国防身体”，老实说他没有学过太极，都是从推磨中摸索出来的。 第五十四章 像吸毒一样上瘾 潘老佳推磨推得汗流浃背，嘴里哼着童谣，大何氏烧好了饭吃，坐在门口欣赏这个男人，见他壮实的身材，她难免脸红心跳。 潘老佳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是否高情商需要石邦奇指导，离开石邦奇几天了，他又恢复到木纳寡言的形象。你问就答，否则半天都不会放一个“屁”。 大何氏话也不多，只有某一时刻才话多起来。 潘老佳把最后的粉末都装入口袋，两袋苞谷面已经加工好。“姐，饿，饭熟了吗？” “好了，我在等着你呢，你侄儿都吃好睡着了。” “好的。那我不客气了。”潘老佳直接跑到厨房拿碗。 “潘老佳，饭桌上有碗，已经准备好了。”大何氏说。 “我喝水呢。”潘老佳本来是想吃饭，听大何氏这么说，他突然改变了说辞，自尊心强哦。 潘老佳端起饭碗，就干了六大碗。“怪不得你那么有力气呢，原来吃饭吃得才干得。”大何氏接着说：“嗯，可以。”大何氏满意得很。 潘老佳到水缸边拿水漱口，“大姐，你忙吗？” “没有忙，我正好想也想问你。”大何氏说。 “能睡不？”潘老佳简短的问。 “嗯。我也想呢，那你去冲一下，我也去收拾。”大何氏把门关上。 事后潘老佳打一个盹，就离开了大何氏，把磨好的苞谷面提到茅草屋铁桶里，像一头牛一样，把早上被国宝妈碰撒落在地上的脏苞谷子扛在肩上，右手还拿一个簸箕，花了大概二十分钟，到了打兰寨水源地，然后取出源头活水开始淘，他左闻又闻，苞谷子气味没有接地气———牛屎狗粪猫尿味，它恢复了自然的特有的香味后，潘老佳把它们装入麻袋，扛回茅草屋，把两只簸箕摊在地上，倒入冲洗干净的苞谷子，趁着太阳大，不停的翻晒。 期间他去拍大何氏房门几次，都没有反应。傍晚时分，大何氏才出来说：“累得很，像吸毒一样上瘾了，舒爽、酸软，你真的有魅力。你瞎喊什么？” “我潘老佳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只有你才能理解我呢。大姐，抓紧给我弄饭吃，晚上我要去坡上干活呢。”潘老佳对着大何氏说。 “你去干活关我什么事，我自己都不想动，痛死了，我身上感觉肿了。”大何氏说完，人已经勉强拖着“病体”去做家务了。 潘老佳此时百无聊赖，拿着石邦奇给的超度咒语开始背诵起来，他想多方面发展，以后才能养活孩子。 上次在威旁他向乡民宣布招学徒传授武艺，至今没有人来，倒不一定说他没有魅力，而是大家都穷，可能付不起学费。 他决定减少学费，学一个月十斤米，学两个月十八斤米，学三个月三十斤米，不包吃住，时间从报名开始，按照日历天计算，时间满为止。方案想好之后，就差一个写毛笔字好的人，那找谁来代笔呢？本寨的老许和老吴？他们一个擅长行书，一个擅长楷书，但关键时刻他没有润笔费给他们，那咋办？想了又想，还是石邦奇莫属，都是疯神界大佬，容易沟通。 天快黑了，潘老炯才从兴隆回来，他本来要回来早的，在大坪寨吃牛肉摊锅———就是农民家牲口死了就在市场之外架起大铁锅煮着贩卖，潘老炯自费一块钱吃了两碗牛肉，又掏三毛钱买二两biang汤酒下肚，天气炎热，不知不觉在路边迷糊，就回来晚了。 潘老炯在兴隆卖鸡纵菌，一块八一斤，竹荪五块五一斤，竹笋一块一斤，累计卖了一百六十九块钱。刨开潘老炯花了一块钱吃粉，两块钱给马儿吃苞谷面，剩下的钱晚上回来都交给了潘老佳。 潘老佳拿着钱在在灯下盯着看半天，还是觉得大钱好。但是问题来了，茅草屋即便不招贼，但也不防鼠啊？天天都在给老鼠做法事，超度它们，或许老鼠把他的努力当娱乐消遣呢。老鼠就不曾灭绝过，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墙壁不是三合土砌石头，而是干石头堆起来的，墙缝过大到能塞拳头进去，自家老鼠死了，外家的老鼠也会跟着进来，他只能日复一日的敲着锣鼓给他们做咒了。 潘老佳到了哥家，“嫂子，给我存钱，我把钱交给你，记着，不要贪污了。” 大何氏都没有反应过来，潘老佳已经把钱塞到她怀里，他都忘记碰到什么地方了，反正大何氏在潘老炯面前尴尬的笑，当然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就不尴尬了。 “你收下吧，把帐记好，老佳要等着钱来翻新大房子呢。”潘老炯深情看着妻子说。 “谁说要翻新大房子哦，我茅草屋不是很好的吗？”潘老佳不解的接着说：“一家人都挤在一起才温馨，大姐是不是？” “嗯，啊，是。”大何氏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修房子了才能让孩子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孩子们才能很好的成长。”潘老炯耐心解释。 “那到时候，我老婆来了，我想办法找钱来修，但是我只住茅草屋，这个房屋是我发家致富的地方，以后孩子要是当大官了，这里就当他们故居，多震撼人心。”潘老佳就像做梦一样接着说：“倒时候我广招学徒，传授独创的武功，那我就是这一派的祖师爷呢。” “你要传武功，问题是你没有学到正宗武学，人家不服你啊。” “不服我可以，和我过招，赢了我的，我给他下跪，输给我的，就拜我为师。彼此心服口服。”潘老佳志在必得的发表豪言壮语。 “那行吧，我知道你打得凶，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还是要小心才是。”大何氏端着饭碗过来，对着自己喜欢的潘老佳说。 “大姐，你难道不知道我厉害吗？整个打兰寨，有几个和我比？都是小辣椒。”何氏知道小辣椒的深意。 “老佳，你的眉头咋好像还有牛粪？”潘老炯靠近弟弟的眉头看，然后接着问：“你是不是去偷牛了？” “老炯，你咋情商这么低，老佳会去偷牛吗？”大何氏接着说：“偷人估计有一手。”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 “我是不会偷的，我是正常的要。对了，好久不见老三，他是不是死了哦？”潘老佳满脸疑惑的问。 “谁说他死嘛，今天我还见他去安龙买东西呢。自家兄弟，说得难听。”潘老炯抱怨二疯神不懂事。 第五十五章 拜访崖洞里隐居的夫妻 潘老佳虽然抱怨三弟潘向车不爱和他来往，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彼此相爱的，俗话说是亲三分故，浅显易懂的道理潘老佳是懂的。 潘老佳穿蓑衣，打手电，出门了，他还是去单乳山片区去，就是想那里地域辽阔，物产丰富，那里常有野兽出没，所以导致人迹罕至。 潘老佳今晚上去单乳山，他按照之前走过的路，进入森林之后，他漫无目的的接着手电微弱的光亮一路前行。他在山顶上见前面山脚一处溶洞内，有一户人家，潘老佳处于好奇，就下山来。 “有人在家吗？我是打兰寨潘老佳，有人在家吗？” “有的有的，一个男人提着煤油灯来开门。”男人把煤油灯往上提一点，借助微弱的灯光，“哎哟，潘老佳，你咋来了呢，欢迎你的到来。”男人背后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十多岁的孩子。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陈科伦大哥是不是？这位就是大嫂了？” 男人和女人都回答“是”。 “我是上山来踩蘑菇的，在山上看到崖洞里有亮光，之前听闻过你家的事迹，就下来看了。”潘老佳说着，“有水不？给我喝一口。” 一个少女就去水缸里舀了半瓢水来，潘老佳咕噜咕噜的喝完。 “潘老佳，你要吃饭不？给你弄一点吃的。”陈科伦问。 “你不说，还有点饿，提不得，但是不麻烦你们了。我就来坐坐，看到你家在原始森林里过着神仙般的生活，真是羡慕。”潘老佳接着说：“你女儿漂亮，美。长得和嫂子一样漂亮。” 女主人霍氏长期在在山里生活，第一次被人夸赞，脸刷地红起来。 “我们这白天来的人都很少，更别说晚上来呢，你是第一个。”陈科伦提着水烟筒过来，“吸几口。” “这里目前最大的野兽怕就只有狗熊了吧？”潘老佳问。 “几年前还有老虎，现在应该就是狗熊了，别说这里食物丰富，狗熊也多呢，你也要注意狼。”陈科伦打量着潘老佳说。 “一段时间前我和石邦奇救下了一只母狗熊，现在它认识我呢，前晚上还带我游山玩水呢，我先拿鸡纵菌给它闻一下，它就给我找菌子呢。”潘老佳说着奇特的过程。 “看来万物皆有灵。这个是真的哈。”女主人霍氏红着脸说。 “就想大哥和你一样，都是吸天地精华哦，看你们两个皮肤好得很。”潘老佳打着手电看了男主人又看了女主人。 女主人穿着“时尚”的花格子衬衣，裤子是的确良篮布，鞋子是压边鞋，捆着马尾辫。男主人是时尚的旧制度，当然不得石邦奇大爷那么标准的着装方式，此时的男主人把制服穿出了时尚休闲的感觉，裤脚挽到膝盖，就像要下田插秧一番，配上解放鞋。 “你们在这里可以多生孩子哦，土地太宽了，生几十个不得问题，你现在两个孩子太少了。”潘老佳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 “我有六个孩子呢，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没有读书，儿子在乡里读，我都当外公了。”陈科伦幸福感很强，从他的眼神能看出来。 “五个女儿，有合适的没有，介绍我认识嘛。”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没有呢，现在家里这两个都很小呢，你看合适不？”陈科伦看着潘老佳笑着问。 “漂亮呢，就是小了一点。”潘老佳看着这对夫妻和两个女儿说：“你们是多大结婚哦？” “十六岁结，十八岁就有孩子了，那时候天一黑，不会干嘛，无聊，就鼓捣孩了，你懂的兄弟。” “天黑了这个事情才做多不浪漫，白天都可以做。”潘老佳厚着脸皮说。 “你懂的。”陈科伦说完哈哈大笑，接着说：“妹妹，去做几个菜，我们喝一杯。” 霍氏马上说：“老佳，你等着，我先弄几个小菜，你们喝一口。” “那我就不客气了。”潘老佳接着问男主人：“这里无聊不哦？” “不无聊，白天忙完活路，就去打猎，反正神仙日子呢。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呢？”陈科伦接着说：“人生就是这样，开心就好。” “我想也是。”潘老佳接着问：“霍大姐是哪里人哦？” “和我一样都是一村子里的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十四岁就恋爱了。”陈科伦看着潘老佳说完，说得潘老佳都流口水了。 “这么幸福哦，我羡慕死了。”潘老佳站起来伸懒腰，“我那时候还在抓鸟蛋呢。” “都差不多的，男孩子该有的娱乐活动。”陈科伦话锋一转：“不过，有她跟着呢。” “羡慕。那你女儿嫁到哪里去了？”潘老佳好奇打听起来。 “两个嫁到册亨，一个嫁到安龙，还有两女一儿没有结婚。”陈科伦说：“女儿叫搬到城里住，我们两口子没有同意，哪里有我们在这里安逸，天然的崖洞，冬暖夏凉，这里没有一点污染，多安逸。” “是啊，我都喜欢呢，要是你女儿嫁给我，我都愿意住这里哦。”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陈科伦也哈哈大笑起来。 “还小呢，在等几年才能嫁人。菜熟了，喝一杯吧。”女主人霍氏已经把三个荤菜拿过来。 “这个菜是什么做的？”潘老佳鼻子灵，隔两三米都能闻到。 “这个肉兔子肉、这个是猴子肉、这个是驴肉。”霍氏指着说。 “是吗？猴子肉不应该吃啊。是国家保护呢。”潘老佳质疑。 “这个猴子是自家养的，以前我和女人曾在街上耍猴，我们都养了几十年，后来它死了，我们就留着肉呢。” “这个是竹鼠肉。”女主人端来另一盘说。 “哇，陈大哥，开干。霍大姐也来。”潘老佳说完，端着酒来的女主人霍大姐说：“来就来，谁怕谁。” “来，老弟，喝。”陈科伦抬起酒杯，“感谢潘疯神光临。” “我也感谢你们夫妻两个。”潘老佳端着酒杯和女主人碰了一下，就喝下去了。 “吃菜。”霍氏说。 “嗯，吃菜。”陈科伦说。 “嗯。不客气。我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我借花献佛，喝了。”潘老佳端着酒杯说。 “喝一杯，老婆和我一起敬你潘老佳一杯。”三人的杯子在空中碰了一下。 “你这个高脚杯的腿就像霍大姐的一样细长，有碗不，这个干不过瘾。”潘老佳不忘赞美女主人。 “我们这个高脚杯是专门用来喝自酿葡萄酒的，我种有一亩多的葡萄呢，每一年都要送好些人，要是你喜欢，来年给你打一壶，但是要高脚杯才有感觉。对了，家里还有一点，明天给你带一壶回去，你一定要高脚杯才喝过瘾呢。”女主人霍大姐说。 潘老佳对女主人上下打量一番，不会超过四十岁，凹凸有致呢。 “来喝一杯。快吃肉，山货多，想吃就炒来吃，你看那边。”霍氏说完打一个手势。 潘老佳用迷离的双眼看着崖壁，面前一个简易的木架上挂着数十挂肉，有家养黑猪肉、有野猪肉、有毛驴肉、有狗肉、养肉等等，他此时猛吞口水，好不容易挤出四个字：“看着都想。” 夫妻俩哈哈大笑起来。“潘老佳，他娘的，多吃点。多着呢，我们这里就是山货多，你看看竹鼠好不好吃。” “喝了你的佳酿，现在什么肉到嘴里都一样了。”潘老佳说。 “听说你潘老佳很风流哦，把你嫂子的亲妹妹都搞定了。”女主人霍氏借着酒胆盯着潘老佳某个部位说：“还有暗恋你的女人多得很哦，我原以为你大疯神都是狂吹泡泡的，没有想到是货真价实哦。” “你咋知道这些？大姐，不要乱说哦，我现在是一心一意对我老婆好呢。”潘老佳表达了自己坚决的态度———痴情。 “你们寨子里国宝妈是我姨妈家女儿，常听她说。”霍氏说。 “啊，这个鬼婆娘是你妹妹哦？昨晚和我在一起了。开心很呢，她晕死过去了。”潘老佳喝酒喝多了，有点乱说话，把不住嘴门了，人家哪里和她有过，是把他撞到脸去碰牛屎倒是真的。 但是，陈科伦夫妻还有两个坐旁边的女儿都信，他们认为潘老佳说的是真的。 “来喝酒。潘老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吧，你和我表姨妹有感情是正常的，你现在虽然有女人，但是你没有办酒，在我们这里，你就还是单身汉，要怪也怪我表姨妹勾引你。”陈科伦一边喝酒一边说。 “你说你什么话？”霍氏凑到陈科伦耳边说了悄悄话。 “潘老佳你和我进来一下。”陈科伦说完就往房间去，然后关门。陈科伦接着用手指着一个部位，“脱给我看看。” 第五十六章 醉倒 潘老佳脱开，一个怪物像“猎人”的金箍棒一样，可以横扫千军；也像泰山迎客松一样长在满坡杂草丛生的悬崖上；最像是钟乳石一样一柱擎天，棱角分明，尖锐无比。 “马儿不过如此。”陈科伦回到桌子上对着妻子说。 “天。”霍氏惊讶不语，身体里的血液加速循环。 潘老佳整理好就回到座位上。 “来喝酒。”霍氏不停的劝酒，陈科伦不停作陪。大约晚上十二点，三人都喝断片了。潘老佳随便进去一间房就睡着了，夫妻俩扶着回房睡觉。 大溶洞里，有八间房，茅坑在洞外，潘老佳幸好去的房间没有人睡，他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简要介绍一下陈氏夫妇。 陈科伦，男，时年四十一岁，较帅，十六岁与霍氏成婚，家里排行老幺，没有继承遗产，二十二岁就到了现在的大山里生活，至今已经十九个年头，他家祖籍地不详。 霍氏，女，时年四十一岁，较有姿色，比夫君陈科伦小月份，家里情况是谜，据说没有继承遗产，祖籍不详。 潘老佳半夜起来喝水，实在太渴了，端着壶子就来一口，“啊，还是酒啊。”他又在黑暗中摸索一遍，才找到一个缸状物体，再摸索一遍，找到了一个瓢，舀了一口试试，终于找到了水。 潘老佳喝了大半瓢，到洞外小便，就摸索着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陈科伦的两个女儿去打猪草才回来，霍氏在洞外的伙房忙活着，陈科伦则在躺椅里打盹。 “昨晚上喝多了吧？”潘老佳打着哈欠问。 “差不多了。”陈科伦好奇的问，“和你有感情的都有哪些女人？” 霍氏停下切菜的动作，也在听。 “多着呢。”潘老佳简单的说：“只要想，他们都主动给。” 霍氏不住叹气和摇头但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今天不走吗？”陈科伦说：“要是不走的话，我们到山上打猎。” “你不知道吗？我白天不干活，要么就游山玩水，晚上才干活呢。”潘老佳继续解释一下：“白天干活我就想瞌睡，特别是中午大太阳的时候。” “那你和我去打猎也不算累，算游山玩水。”陈科伦想约他去打猎，最近熊出没，他想试试机会。 “算了，我今天白天都在你家休息，晚上我就要进林子了。”潘老佳倒是不客气的说，在人家里面做客，到有点喧宾夺主了。人家又没有挽留，还主动留下来。 “那等一下吃饭了我就去打猎。”陈科伦说完，到柴房提着柴刀去打磨去了。 “叔叔好。昨晚上我爸爸和你在房间里看什么呢？你们很熟悉吗？”陈科伦的四女儿牵着妹妹的手问。 “你多大？”潘老佳问。 “十五，她十三。”四女儿说。 “那我该不该告诉你呢？”潘老佳挠头。 “不该。”霍氏已经端着菜出来，“潘疯神，不能什么都说。” “两个女儿，去拿碗筷，马上吃饭了。”霍氏和女儿温柔的说。女儿就离开了。 见没有人，霍氏说：“你真的多大？” “潘老佳说：“我比你小，我才三十岁都还差几个月。” “好吧，当我没有问。”霍氏又回去端菜。潘老佳跟着去伙房，忍不住说：“你家伙房好大哦，我看你身材真棒，不像生几个孩子的女人。” 女主人听完哈哈大笑，一对女儿也出来看母亲遇到了什么。 “吃饭了，阿伦。”霍氏扯破嗓子喊，陈科伦在里面答应“嗯。”由于空间关系，里面响起了回音。 “你们晚上开心了，里面有回音，那咋办？”潘老佳始终疯神护体，当着女主人的一对女儿问。 “什么好事，我不懂。”霍氏说。小女儿也说：“母亲。我也不懂。” 潘老佳左手食指和拇指握了一个圈，右手食指插进去，来回示意。 霍氏和女儿脸红起来，大家都不在说话。但霍氏一直强忍着笑容，她借故到伙房喝水，就放开大笑起来，幸好没有人听见。 女儿没有等父母及潘老佳，各打一碗米饭，然后夹一些菜就到闺房了。霍氏从伙房出来，知道女儿尴尬，就随她们去了。 “老佳，我们两个先吃。”霍氏对着老佳说完，又喊：“阿伦，吃饭，快点，老娘饿得心慌。” 潘老佳说：“你家还有白米饭哦？” “有。”霍氏给潘老佳夹了一片牛肉干，“我们夫妻俩开荒屯田，不用交公粮，你们打兰寨田多，但把公粮交了就没有了多少了。” “是哦，以后国家发达了，公粮迟早要免。”潘老佳充满希冀的说。 “以后可能会。昨晚上你是不是起来喝水了？” “是啊。”潘老佳指着前面那个水缸说。 “怪不得你越睡越久，那不是水，那是前天我烤酒剩下的尾酒，度数低，但是喝多了也会醉。昨晚上我们仨人喝太多了，又是葡萄酒、又是米酒。”霍氏接着说：“你酒量还可以。” “我酒量差，昨晚上都醉了，那是不是你们夫妻房？昨晚上出来看到有声音。”潘老佳指着其中一间说。 “嗯。你听到了什么？”霍氏红脸问。 “就是叫了几声。”潘老佳淡定的说。 “是里面有耗子，所以我就吼一下。”霍氏以为他发现夫妻晚上做了什么事情，这回放心了。 “老佳，我们来一杯吧，好不容易来一趟。”陈科伦说：“我去倒酒来。”霍氏起身去伙房拿杯子来。 霍氏自从嫁给陈科伦隐居山林后，除了怀孕期间，二人平常都是要来几小杯的。今天也不例外。 三人相互敬酒之后觉得不够乐呵，陈科伦说我们来划拳打码吧，这样才能助兴。 潘老佳和陈科伦开始一对一。 二人把拳头伸出来，异口同声说：“两兄弟，好一辈子啊。” 陈说：“一心敬。”潘说：“四季发。” 陈说：“六六顺。”潘说：“酒（九）在手。” 陈说：“五魁首。”潘说：“吉（七）在人间。”此局潘老佳胜。 二人伸出拳头，异口同声说：“两兄弟，一生一世。” 陈说：“二梅红。”潘说：“七小巧。” 陈说：“五魁首。”潘说：“八匹马。”此局陈胜。打了平手。 二人伸出拳头，拳头轻碰在一起，异口同声说：“两兄弟，好一辈子啊。” 陈说：“五魁首。”潘说：“满实（十）在。”此局潘老佳负，三战二胜，陈占上风。潘老佳喝了两勺，陈科伦喝一勺。 按酒局规矩，输家找，于是潘老佳说：“霍大姐，来，到我找你了。” 二人伸出拳头轻碰，霍说：“夫妻好，好一辈子。”潘老佳则说：“哥俩好，好一辈子。”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 潘老佳说：“看来你们夫妻俩很会生活嘛，一定是经常划拳。来，霍大姐，开始。” 霍说：“山（三）高高。”潘说：“六六顺。” 霍说：“骑（着）马儿跑啊。”“潘说：“四季发财啦。” 霍说：“酒（九）在杯杯头啊。”潘说：“魁（五）” 霍说：“满（十）。”潘说：“六六大顺。” 霍说：“二月红。”潘说：“骑（七）着马儿跑啊。”此局，潘胜。 异口同声说：“拳就拳啊。” 霍说：“四季发。”潘说：“酒（九）在手。” 霍说：“酒（在）在手，爱你到永久啊。”潘说：“八匹马啊。”此局潘胜。 霍说：“三星堆”“潘说：“四季发。”第三局，潘胜，秒杀。三比零，霍氏喝三勺，潘老佳喝一勺作陪。 霍氏输家找，她和老公伸出拳头，异口同声说：“夫妻好啊，好一辈子啊。” 霍说：“一心一意。”陈说：“五魁首。” 霍说：“八匹马。”陈说：“四季发。”此局霍胜。 霍说：“魁（五）得老火魁。”陈说：“六六顺。”此局霍胜，秒杀。 霍说：“骑（七）着马儿跑。”陈说：“卡（kā，三）” 霍说：“酒（九）长久远。”陈说：“满（十）心欢喜。”此局，陈胜。霍氏三战二胜。霍氏喝一勺，陈科伦喝两勺。 输家找，霍氏又找潘老佳，经过数十轮“血战”，陈科伦去打猎的时候都东倒西歪了，而霍氏和潘老佳醉倒在饭桌前。豪爽的霍氏被女儿扶到床上，四仰八叉的睡着了。潘老佳则因身材魁梧高大，两个十多岁的少女试图拉几次都没有成功，就让他原地睡觉了。 陈科伦说是去打猎，哪里都没有走成，出门不远，就倒在离家不远的水田边，一只脚在田坎上，一只脚踩到水田里，或许是脚气冲，水田里养的鱼儿不停的来回磨蹭他的脚尖。 第五十七章 女孩好奇，女人大姨妈来。 陈氏夫妇四女儿出来小便，路过倒在饭桌边的潘老佳，她左右张望不见妹妹出来，就坐在饭桌边回忆昨晚上父亲的话已经饭前潘老佳比试的动作，少女脸红心跳。她盯着潘老佳看，用手去捏一下，“啊。”心跳厉害，缩手回来又去捏一下，潘老佳估计被捏痛了，翻身趴着又睡着了。 少女溜回房间，“姐，怎么了，你去厕所回来，脸咋红了。” 她模仿潘老佳早上左右手比试的动作，比划一番。“啊，姐，你想吗，那是什么样呢？”陈氏小女儿好奇的问。 “嗯。你没发现吗？隔三差五，母亲和父亲都会哼叫，从小都这样。”四女儿说。 “倒是有点真的。那我看看你的。”小女儿说。 “好。”四女儿躺着：“要是父亲压上来就好了。” “姐，你！”小女儿惊讶不已。 “家里就他一个男人，你不想？” “姐，毛发好深，能剃一下不？” “妹妹，不，母亲也有毛发。” “那行，我们干脆去打柴吧，边走边说。”小女儿提议道。 “行。”四女儿抬身子，把衣服穿好。 拉着妹妹的手先去母亲房间，见母亲衣服都没有穿，小女儿特意靠近看了一眼，“姐，是真的，看来你长大了，再过两年就可以结婚了。” 两个小女儿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盯着看，四女儿扒开看了很多遍，好奇这个滋味。“我才十五岁，我计划二十岁再结婚，明年十六岁办好身份证，我就去打工，你在家等两年，我在家就想老爸得很。去外面看看，说不定也有和父亲一样优秀顾家有责任感的男人。” “你想和他一起吗？”小女儿模仿潘老佳的动作说。 “小妹，走，打柴去。”四妹没有明说，但脸红心跳。“走，姐。” 姊妹俩刚好错过了父亲倒地睡觉的区域，他们快乐得像天使，忘掉了刚才对生理知识的猜测，从另外一边的田坎走进林子里，他们之前砍了一些在里面晒干，现在去扛回来就轻多了。姊妹俩没有着急，她们先去洗澡，在原始森林里，除了父亲，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进来，所以光溜溜的，像一条鱼一样在天然的水井里游来游去，水面泛起涟漪。 再曼妙的少女身材，一旦穿进水里，只有鱼才有权利偷看了。 霍氏起来喝水，见倒在地上睡着的潘老佳，才想起家里来了客人，蒙着嘴巴溜回房间穿衣服。潘老佳也醒了，他半清醒状态。倒伙房喝了一瓢水，此时的霍氏也来厨房，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 潘老佳坐回饭桌边，霍氏也回到桌子边坐着。“你一直在这里睡觉？” 潘老佳回答说：“是的，要不是口渴，我估计都要再睡一会。” “刚才你没有看到什么吗？看到了没？”霍氏小声说。 “什么都没看见，就看到你啊。”潘老佳一本正经的说，他没有明白霍氏什么意思。 “啊？”张氏站起来，本能的上下遮挡。 聪明的潘老佳这时才明年怎么回事。“喜欢潘老佳的女人多的是，当然，你这么水灵水灵的，我也喜欢，但不至于偷看啊。” “我放心了。你说你喜欢我？我和你才认识多久哦，就说喜欢，潘疯神，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霍氏接着说：“要两情相悦的爱情才是最美的。” “我想得很，现在。”潘老佳左手食指和拇指做成一个圈，右手食指插进去示意一下，这个形象的比试，霍氏瞬间明白了。 “你老婆呢？”霍氏红着脸问。“她家这段时间。我没有管这个，她怀孕了。”潘老佳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霍氏说：“我去睡觉了。你在这里坐一下，头晕死了。”霍氏说完就扭着身子回去房里了，潘老佳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潘老佳轻轻的推门进去，霍氏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家里人都知道。 “你进来干嘛？快点出去。”霍氏言不由衷大吼，但又希望他留下来。 “好吧。”潘老佳刚要出去。霍氏说：“回来。”领了圣旨一般。 潘老佳提起裤子来反正坐着发呆，霍氏睡得好沉，潘老佳觉得每一次他都精神抖擞，但是女人都和猪一样睡了。 老公回来了，女儿回来了，霍氏还在睡觉，潘老佳到洞外走来走去，他想再蹭一餐饭，然后去采山货了。 陈科伦回到房间，霍氏血迹斑斑，歪倒睡觉。他大骂：“这疯女人，大姨妈来了都不知道，多粗心。”他去找垫布来，给老婆垫上，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衣服穿上。“老婆，每次你喝酒了之后都这样睡觉。” 大约半小时，霍氏起来了，见不对，但又明白了什么，她感动老公的贴心，但也鄙视他的粗心大意。《西厢记》里一幕：“洞中湿漉漉，洞外草萋萋，有水鱼难养，无鱼鸟可栖。”他们夫妻俩曾经研读过啊，为啥此时没有细看，是审美疲劳吗？不得而知。 大约晚上八点，才有饭吃，霍氏和陈科伦喝酒，潘老佳喝了半杯，就吃了几碗米饭，然后给主人家鞠躬致意，就进入山林。霍氏站起来跛着腿，走到洞外大喊：“潘老佳，我，我们等着你来，多来一点。好不好？” 他们在家的一家四口没有听到潘老佳的回答，倒是听到了一个怪异的声音，“狗熊？不会来这里吧。” “烧火，在门口烧火，把它吓跑。”男主人陈科伦说完，开始去拿木材来。火燃得很旺，一个身影出现在陈科伦家门口，旁边还跟着母狗熊和两只幼崽。 陈科伦大喊：“潘老佳，你回来了，怎么还带他们？”陈科伦忙退后几步去保护自己的妻女。“我们好心款待你，可不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啊？” “是啊，我对你也最好了，你不要伤害我们啊。我对你真的很好，难道你忘记了吗？就下午。”霍氏在紧急情况下说漏嘴了，所幸男人没有听出来。 潘老佳坐在远处的石头上，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陈科伦的两个女儿哪里见过人带着野熊来的阵势，哇哇大哭。 “哭什么？我又不会吃人。”潘老佳手电射过来，光点最后落在女人身上，“还是霍大姐身材好。最正。”哈哈大笑起来，狗熊也不停吼叫。 第五十八章 带熊回来看隐居的一家人 “潘老佳，你忍心欺骗我吗？我到底哪里错了？你说。”霍氏收起喝酒时的豪爽，戴着哭腔道。 “疯女人，不要哭了，一看这没有骨气，你放心，狗熊是野生的，都怕火，我们把火烧大。对了，你是不是喜欢潘老佳哦？” “傻男人，臭男人，你就会欺负我。”霍氏嗲声嗲气的说：“要是我嫁给别人，你会恨我不！” “恨，但只恨自己没有足够魅力。”陈科伦还算英俊的外表，充满情意的说：“那我放手，我希望有爱，而不是勉强的在一起，那不会快乐。” “你们不要哭了，狗熊不会伤害你们，把火灭了，我带他们来，就是想在你家耍几天再走呢。”潘老佳在几十米开外大声说。此时的他拍着狗熊的后背，就像一个大侠爱抚自己的爱人一番。他放一个臭屁，狗熊崽争相来闻，深怕漏掉一些什么。 潘老佳深受感动，把幼崽抱在怀里，往崖洞走来。 母狗熊来到洞口，很知趣，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等到朝圣一般。潘老佳说：“大哥，大姐你们有蜂蜜吗？拿一点来给我老朋友吃。” “有，有。”霍氏连忙走进卧室拿来一坛子，“你看，够不？。”“是啊，不够，我就拿楼梯到门顶讨一些来压榨。”陈科伦忙着说。 “够不够不知道，但是我只给她吃这一坛，十来斤就够了。你们有值钱的山货吗？” “不知道值不值钱。你想要都给你。”霍氏对这个男人现在是有求必应。 “我不要你们的，我只是让它闻一闻，气味，到时候它会带着我去找。”潘老佳说完，陈科伦听出意思之后，就忙到房间里，把所有山货都给母狗熊闻一遍，然后就挂回房间里。 “那要是让它闻一下我的气味，会不会每次都带你过来找我？”霍氏喝酒后，红着脸犯花痴问。 “我有空自己来，何必它带路。你能受得了吗？”潘老佳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潘老佳舀出蜂蜜给狗熊喂饱之后，就在饭桌前和夫妻俩聊天呢。 “刚才，我们以为你疯神翻脸不认人呢。没有想到你重情义。”陈科伦接着说：“以后欢迎你常来。” “拿酒来我喝一口嘛。”潘老佳看着陈科伦说。 霍氏比较勤快，跛着脚去提酒来，两个女孩见潘老佳不是来“灭门”，也出来坐在大人旁边听潘老佳唠嗑。 潘老佳一口下去，估计喝了二斤低度烧酒。刚开始还清醒，之后舌头有点硬，他说：“给我安排房间。” “有，在那，你昨晚上睡的那一间。”霍氏温柔的说。 潘老佳去爱抚一下刚吃饱喝足的狗熊家族，然后说：“宝贝，安心在这里守夜，不能眼馋房门顶上的蜂蜜，那是我们人类用来发展经济的，要是你看得起你男人潘老佳，那你遇到土蜜蜂窝的时候，和我说一下，我们来采，我们到时候养很多蜜蜂，我们发财了，那你的“人生”也会过得精彩，甚至达到高光时刻。” “什么，潘老佳，这两只熊崽难道是你的子女吗？我的意思是你的种生下来的吗？反正意思就是这个。”霍氏急忙问，还有一点醋意。 “我们认的不行吗？我没有本事让我狗熊宝贝怀孕，但是能让你怀孕，真是的，不会说话，睡觉去了。”潘老佳假装生气，走进房间四仰八叉，一会就睡着了。 “妈，公母、男女，咋生孩子？”小女儿在饭桌前问。 “额，额，额，你们都是捡来的。”霍氏说完翻着白眼看着崖洞顶部。 “那你和爸爸每晚上痛苦的叫，为啥还要在一起，而且白天还特别恩爱。”小女儿接着说：“我四姐还想让老爸也和她一样，学你们。” “啊？你咋会这样想，以后长大了都会，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小女儿继续说，而四女儿已经溜回房间了，她害臊得要命，小妹咋什么都乱说，“无知。” “你姐姐是这样说吗？”陈科伦问。 “嗯。”小女儿天真可爱的看着父亲，“要不你们痛苦的叫唤的时候，让姐姐看一眼如何？” “这，这，不行。”霍氏抢话说道。 夜已深，夫妻都酒醒了。“你咋想？”霍氏问。 “能咋想，你愿意，那我就赞成，在大山里，这个是最好的教育，现实版的。”陈科伦悄声说：“来一回？” “不行，三天后。睡觉，明天还要有事情呢。”霍氏说。 “那合适时机可以让女儿看一下，消除她们的好奇心。大姨妈来得不是时候。”陈科伦说。 “对于你来说什么时候是时候？睡觉吧。”霍氏不是不想，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痛。 另外一间房的女儿听得入神，压根就没有合眼，这姊妹俩，人精。 第二天，潘老佳来到陈科伦夫妇的房门，“我准备回去了呢，你们两公婆安心睡觉，照你们这个年纪，生孩子不得问题，抓紧多生几个。” 夫妻俩哈哈大笑起来，潘老佳推开房门，这一开门不要紧，看得真真的，景色宜人，霍氏忙把被子盖上。“不用盖，都看到了，有什么，被我潘疯神看到了，是你的幸运。” “潘老佳，你可不能乱说。”霍氏把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你先出去，我先穿衣服，现在热死了。” 潘老佳就是不退出。霍氏泼辣的性格发挥到极致，直接当着面穿起来。陈科伦对妻子的做法也表示无语，幸好面对的是疯神，大脑不是太寻常，否则不知道咋处理这个棘手问题。 “看够没？”霍氏看着门口的潘老佳问。“嗯，够了，我准备要走了呢，带着狗熊去寻找山货。”潘老佳慢吞吞的说。 “能不能带上陈哥？”霍氏急切的问潘老佳。 “我才不去。”陈科伦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吃醋了。 “你不去，我去，老娘还怕潘疯神不成。”霍氏说完，就出来穿鞋出去了，潘老佳还站门边。“走不走，潘老佳。”霍氏呵斥道。 “好。”拉着霍氏，然后打一个手势，狗熊在后面断后，陈科伦气愤得七窍生烟，在那直跺脚。 到了林子里，霍氏脱衣服垫在地上，并赶走蚂蚁等小“怪物”，她急切的说：“上来，给我。”潘老佳表现超级棒，完事后，潘老佳进林子里。 一个小时后，霍氏若无其事的回家睡觉，对陈科伦说：“老娘就是要试探你爱不爱我，你的表现让我满意，不然辜负我的真心，幸好你刚才吃醋，否则老娘绝不轻饶。” 第五十九章 以为没有爱上疯神才对? “好的，我懂了，我以为你会爱上疯神。”陈科伦接着说：“怕你糊涂。”坐在门口吸水烟筒后，陈科伦也去睡觉了。现在农闲时节，没有多少事干。其实刚刚他去跟踪一小段，估计是走岔路了，没有碰到潘老佳和霍氏，他都绝望着呢。现在夫人回来了，也就放心了。 陈科伦故意把门打开一条缝，然后就“欺负”霍氏，二位女儿果然推门进来偷看，角度刚刚好，不用言语，女儿知道了怎么回事了，这不和放牛的时候，它们是一样的吗？在陈科伦满意的眯上眼睛的时候，女儿也关门出来了。 吃午饭的时候，小女儿问：“父亲早上不累吗？我看着都累。” “长大了就懂了。”霍氏说：“不得累一点还真不行。会睡不着觉，会失眠。” 四女儿说：“那晚上爸爸来我房间，妹妹和妈妈睡。” “啊？”其他人都异口同声。 “父亲和女儿不能在一起，会被雷劈的。”霍氏说。 “嗯，是。你只能喜欢别的男人。”陈科伦说：“实在不行你喜欢潘疯神都行。” “啊？”换上陈科伦惊讶，“那要是这样，还不如我来，她哪里受得了。” “糊涂。”霍氏说：“这两天我要去娘家一趟，你送我到路口就回来。” “那行。”陈科伦说，“什么时候走？” “吃饭了就走。我吃饱了，你抓紧一点。”霍氏说完就去换衣服了。她强忍着潘老佳给予的满足和痛苦，走路姿势尽量自然一点。 陈科伦送霍氏到了岔路口，就回来了，他休息一下，想进山打猎，觉得在家无聊。 后来又改变主意，改天再去，他就干脆在家睡大觉了。 独门独户，最近的邻居是五公里外的岜艳寨，因此，很少有人来打扰他，基本上能睡到自然醒。 吃完晚饭后，陈科伦打一个小时的沙袋，他怕白天睡过头了晚上失眠。汗流浃背是他现在特别想要的状态，然后几盆冷水从头到脚冲一遍，那滋味确实太爽了。 女儿给他把热水烧好了，他端着空桶来，在伙房灶台连打了三桶热水，提到洗澡间，先生来三四盆冷水林了一遍，再用热水冲洗，按照陈科伦的说法，这样才能保持皮肤的平衡。是否有科学依据，说不准呢。 洗完澡，他等头发干后就睡觉了。两个女儿也先后洗澡入睡。玩了一天的隐居家庭安静了下来，偶尔只有两只土狗———中华田园犬偶尔叫几声。 说到土狗，陈科伦还要去街上多买几只来，他发现自家的产业有点多，狗少了看不过来。一年的庄稼、果子、山货都要卖十来万，养几只狗是合适不过。不说有土匪，也要防止野猪和狗熊来破坏，有一年三百多棵盛挂的李子树，被野猪都拱翻在地。 害得霍氏坐在田坎边哭了几个小时，幸好陈科伦抱回家来温柔体贴一阵“锤击”，缓解一点她的情绪。 另外大花狗可能是近亲繁殖，只会憨吃哑胀，他准备等买来小狗之后，喊几个朋友到家里来，再摘一些薄荷等香料之后，让它在铁锅里永生。 夜深，裸睡的陈科伦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等他睁开眼适应黑暗之后，发生是她。“你想好了？” “嗯。”她回答。“会痛。”陈科伦提醒道。她说：“愿意。” 一阵温柔之后，她抓痛他的双肩。第二天晚上，几乎一个通宵，他就没有被抓血印子了，她快乐了，都开心吧。”之后在田坎边、大树脚、水池里、果林下、湖泊边、单乳山山顶、伙房、饭桌上、大门槛、灶台，只要是单独相处，都温柔了多次，当然这是后话。 两天后从娘家回来的霍氏，在饭桌上问道：“阿伦，你的肩膀血印子是咋回事？” “在打猎的时候摔破皮了。”阿伦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事，都是小事。 “好呢。”霍氏看了看女儿，只见两个女儿只顾吃饭，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就不再问了。 陈科伦昨晚上累了一个通宵，吃完饭，就到床上睡着了。 “悄悄告诉你，好舒服。老妈骗我们的。”四女儿对着自己的小妹妹说：“你再过两年也可以和他做。” “好。姐姐，羡慕你。”小女儿说。 “嗯。”四女儿说：“我好累，我都快散架了，想睡觉了。” “行。”小妹也可能睡着了手搭着四妹身上，只见四妹睡梦中抖动几下，然后又响起了轻鼾。 第二天醒来，四妹就和小妹去割猪草，顺便到水井里游泳，“昨晚上你是不是做梦了。”小妹问。 “是。”四妹接着说：“你咋知道？” “你发抖几下。我当时以为你生病了。” “那是开心的时候才会有。” “懂了，我看看有什么变化。”说完掰开看，“比以前大了。” “走，继续游。”四妹说完下水，小妹也跟着。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估计也欣赏美景吧。 姊妹俩背着猪草到家，就到洗澡间拿几盆冷水冲洗汗水，套上了花裙子就去睡觉。 霍氏把饭做好，她俩才起来，简单吃完午饭后，陈科伦去打猎去了，霍氏见女儿回房，就朝林子里去，约定好了，潘老佳会在先前的林子里等。霍氏徒步走过去，只见一个壮汉在石头上抽烟，她高兴得加快脚步。 “来了，见到你好开心。”霍氏说。 “我没有回去，这两天一直在找山货，今天专门来看你，然后就走了。”潘老佳看着霍氏说。 “那来。”霍氏温柔的说。 “嗯。”潘老佳间单答应之后，就走过去。“啊，死了，死了。”霍氏满身是汗。老佳光着膀子抽烟问：“效果咋样？” “已经和阿伦没感觉，之前还好，现在感觉小辣椒，和挖鼻孔差不多，能止痒，但是不舒服。你天生就是打鬼子的神力。” 潘老佳复了六回餐，霍氏的人生瞬间达到巅峰，之前没有过。潘老佳扛着一袋山货和狗熊家族离开。霍氏则几个小时之后才起得来，把遮羞布套上，有瘫软在地，像生一场大病一样，但是又容光焕发，不知道有没有科学可以解释。 霍氏到家之后没有做晚饭，她躺在床上似生病一样，女儿端碗来房间里喂她，她居然吃了五碗饭。 女儿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被鬼附身吗？浑身无力又能吃那么多？陈科伦在抽着旱烟，又吸几口水烟筒，然后才去洗澡。 第六十章 父女仨去购物 陈科伦洗澡回来，喊四女儿出来外面。此时山洞外面除了有蚊虫叮咬，其它的还好。“你母亲咋回事呢？最近好奇怪。” “这个我没有注意，你咋看？”四女儿问。 “我也不知道呢，会不会鬼魂附体了。我准备明天外出一趟，去找先生来给你老妈算一下。”陈科伦接着问：“如何？现在只有你能和我商量了。” “可以。但是……”四女儿说。 “你说呢。乖女儿。”父爱满满的拥入怀里。 “我是想说我和你去，顺便去买一些女孩的物品。爸爸咋样？”四女儿挣开父亲的怀抱。 “女儿，行，我们明早就出发。”陈科伦接着问：“要不要到别的房间里休息。” “明天和你出去了再说嘛。小妹也去，到时候想办法。”四女儿要走的时候故意碰了一下硬物。 陈科伦说：“你看那是什么？” 四女儿说：“什么？” “月亮。好漂亮，小时候幻想着天上的月亮能住人。”陈科伦说完，走进一个房间。四女儿也跟着进来。 半夜陈科伦才回到霍氏身边，而四女儿早就回去睡了。 霍氏半夜起来喝水，她现在恢复了体力。 天亮后，陈科伦和要起床干活的霍氏说：“我想到街上去买几条狗来看庄稼，最近野兽太多了，另外女儿说要到街上买她们自己用的东西，你先给我五百块钱，怕她们买衣服什么的，不够麻烦。” 霍氏从内衣特制的荷包里摸出一踏钱，拿出六张说：“多拿一些，怕她们想买别的，到时不够。” “谢谢老板。”陈科伦第一次给霍氏鞠躬。 “屁股一抬，要重来。”霍氏说道。 “你说得哦。老婆，有你爱我真好。”陈科伦说完就去女儿房间，两个姑娘睡得像死猪一样，他大声喊：“马上出门了，不然太阳大了难走路。” “父亲，去哪里哦？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小女儿又转过背睡。 “去街上，给你们买东西呢。”陈科伦说：“快点起来嘛。” “快起来。”他用力去摇晃她们姊妹俩。四女儿爬起来坐在床边，但眼睛睁不开。小女儿坐起来又倒下。 “那我走了哈，你们在家等。”陈科伦激将法果真凑效。两个女儿就像打鸡血一样，站起来，穿衣服，梳妆一番。 三父女一路穿行原始森林，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乡街方向走。他们已经习惯了山林里的怪叫声，什么都不能停止他们的脚步。 小女儿走路要费力一些，毕竟他年纪偏小，脚杆劲不然姐姐。 “姐，你们走慢一点嘛，父亲，我跟不上。”小女儿嘟着嘴，“要是你们在这样走，我就回去了。” “那我们休息一下，我们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呢。”陈科伦接着说：“爸爸背着你走一段，来。”他已经弯腰做半蹲状态。 二女儿欢快的趴在他背上，大家慢慢的走，总比原地踏步强。 “谢谢爸爸。”小女儿在背上由衷之言。 “不谢，谁让我是你们的爸爸。”陈科伦自豪的说。 父女三人走到一个可以乘凉休息的地方，把小女儿放下来，然后父女仨坐在那休息。 “父亲背着你咋样？”四女儿问小妹妹。 “还行，但感觉到父亲的手不知道放哪里合适。”小女儿说：“小时候抬着屁股，现在是抱着我的腿。” “那还用说。”四女儿说。 “你们现在一样吗？”小女儿问。 “父亲没有背我走路，你等于白问。”四女儿回答小女儿。 “你们不是已经尝试了吗？”小女儿问。 “啊”陈科伦和四女儿异口同声的说。“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和你四姐去那边说个事情。” “嗯。”小女儿回答。见父亲和四姐往一个苞谷地里走，小女儿悄悄地跟上。 角度对着自己，只见父亲在忙碌着，没有看到姐姐的脸。小女儿溜回到先前的地方，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的。 到街上都十一点了，父女三个在王老太的粉摊各吃一碗粉，然后才开始逛街。 陈科伦去看土狗，女儿则单独去逛，要回来的时候再一起，其它时间分开比较好，毕竟女孩子要买衣服都比较多。 陈科伦选了五只耳朵半立着的小奶狗———三公两母，用一个猪笼装着，放在背篼里。两个女儿买了一些姨妈巾、内衣、还有裙子。两个小姑娘就像天使一般，在森林的海洋里穿梭———如两只锦鲤。 陈科伦父女仨在下午三点多才返回单乳山片区地界。“父亲，你买这些狗主要拿来把憨包狗换掉吗？”小女儿激动的说：“它和我感情好呢，就是笨一点。” “是啊，过两天准备把它拿来吃了。喊很多人来，到时候你要帮忙洗完哈？小朋友。”陈科伦充满父亲的慈爱，小声说着。小狗不时在笼子里汪汪乱叫，惹得附近的群鸦也在呱呱狂叫，唯独知鸟还在低音演唱个性鲜明的乐曲。 “说得我口水淌。我们一家很久没有吃狗肉了，那天我一定要多吃一点。”走在最前面的四女儿充满期待，“给我吃三大碗，狗宝留给父亲吃，父亲很辛苦。” “谢谢你女儿，那是心理作用，没有那么神奇，要想身体好，全靠锻炼。”陈科伦抽着今天新买的乌江牌纸烟，一边说。自己感到幸福，女儿非常懂事。 “父亲，我们都是母亲肚子里的蛔虫变的吗？然后拉出来？”小女儿天真的问。 “哪里，你们的石头缝里蹦出来，是孙行者的后人。”陈科伦文化不高，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变的，但他知道是霍氏生的，就怕他们刨根问底，不好解释。 “就是女人快乐的地方生下来的。”四女儿说：“我们都是，妹妹，记得吗？前天看母亲的地方。”四妹在给小妹讲生理课呢。 “母亲不是哭吗？怎么就快乐了？”小妹问。 “长大了你会懂。”陈科伦接着换话题：“今天你们买凉鞋没有？” “买了，一个买一双。还买了两条裙子。这样方便，又凉快。不过，在深山老林里面，凉鞋也不是很好穿。”四妹逐一说出来。 “蛇。注意。”陈科伦指着前面，四女儿的旁边，此时一条眼镜蛇摇晃几下脑袋，就穿到林子里，走到不远处，又有一条乌梢蛇从山上冲下来，陈科伦扔下背篼，把四妹一把抱在怀里，乌梢蛇从一个悬崖上越过了他们头顶，跳到下面去。 此时，小女儿哇哇大哭，她嫉妒父亲偏心眼。 “不是父亲偏心眼，是蛇就在你姐旁边，不要哭哈，来父亲抱一下。”父亲把背篼背起来，然后抱着小女儿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把心绪平稳的她放下来。 小四女儿拿着一根树枝在前面不停的拍打，边走边拍，这样走起来才放心。 半小时后，他们到家了。霍氏给他们准备了晚饭。 “给我买了什么没？”霍氏在厨房大声问在洞门口乘凉的夫君问。 “本来想找一个人来给你驱鬼，但是这次在街上遇到他，说没有空。”陈科伦充满爱意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驱什么鬼？不是好好的吗？”霍氏停住切菜的动作质问。 “你最近浑身无力，饭又吃得，我怀疑你被鬼附身了。”陈科伦很迷信，继续说他的“理论”，“给你驱鬼，这样你会更健康。” “好吧。”霍氏不再说话，只有她知道自己丢魂是为谁。 第六十一章 怀孕期间能给不? 狗熊家族“护送”潘老佳到单乳山地界，他就扛着一麻袋山货独自沿着小路，回到了打兰寨。他把山货丢给大哥潘老炯和嫂子去打理。他到源头洗脸漱口，然后挑着一担水回来，然后就开始睡大觉。 这两天在单乳山爬坡上坎的，还多次攀爬“大渡河”与“双乳峰”，累得够呛。倒在茅草屋不到五分钟，就鼾声如雷。 耗子来欺负他了，在他身上来回的跑了几次，还有一次耗子不知是迷恋他的臭脚丫还是什么，一直在舔他的脚底板，实际上他取源头活水洗过，还泡了肥皂水，味不会那么冲，这是她的妻子小何妹评价的。后来，他都要用肥皂水洗脚，还勤换衣服，这给本来就有女人缘的他提了不少加分项。之前单身的时候，他的衣服有时还会反光。 国宝妈过来看潘老佳在家不，来到离茅草屋十米左右的地方，就已经听到鼾声，就知道他回来了。她回去准备一袋苞谷，准备黄昏时分扛来赔偿，她先去坡上忙一下。 潘老炯逐一清点潘老佳的山货，先摊在簸箕上晾晒，防止窝着腐烂。 潘老佳确实能干，逐步得到潘老炯的喜爱。作为哥哥的他，再苦再累都值得，希望他日子好过。大何氏早上起来就干呕不断，潘老炯用宽大的双手在她的额头上碰一下，没有发高烧，回忆昨晚上的饭菜，也是新鲜的，那会不是得病呢？ 潘老炯骑着单车载着妻子大何氏来到香卫生院，已经快要退休的王医生问诊。 经过一系列程序化的操作之后，王医生扶着眼镜框说：“恭喜你们，怀孕了，马上要当爹了。” “王医生，多久了？”潘老炯问。 “一个星期左右，我们乡里不得设备，具体的孕期要到大医院去查，当然那个费钱，你们好好的保养就行了，三个月之内不能同房，另外之后动作要轻一点，免得动了胎气。”王医生接着说：“尽量不要生病，尽量不要乱吃药，需要吃药的时候来找我们。” “谢谢，王医生改天去我家喝酒。”潘老炯盛情邀请从邻村考起培训班然后在乡里上班的原赤脚医生王正达。 “好的，老弟，按照我说的办。”王正达医生向他们夫妻招手。 潘老炯说：“这几次很卖力呢，果然怀孕了。”大何氏有点对不住他，没有说话。 到家后，潘老炯把她当宝一样，大小事务都是自己干，不在由她操办，按照潘老炯的说法，吃好喝好睡好，饭后适当锻炼就行。 大何氏在门口晒太阳。“哎哟，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准备去哪里呢？”一个中年妇女路过门口，和她打招呼。 “没事，今天不忙，反正就在家里休息嘛。来家里坐不？”大何氏热情邀请。 “我改天来，现在还要回去有事呢。”中年妇女就走了。 国宝妈从地里回来，扛着锄头，挽着裤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国宝妈，你去哪里来哦？”突然闲着无事的大何氏有点不习惯，她逮着谁都主动聊几句。 “我刚去三家寨那边割草呢，地里的草太深了。妈的，里面有好多定时炸弹———人类的粪便，搞得我差点呕吐去。”国宝妈回答道。 “主要是你家的苞谷地在路边，那是正常的。来家里坐吗？”大何氏问。 “不来了，还有很多事情呢。等一下要扛苞谷来给你弟弟潘老佳。”国宝妈说完就走了。 潘老佳起来，已经是日出三竿之后，拿起洗衣粉在水龙头下冲洗头发，然后光着背把脏衣服搓洗，打扫房间，关门。 来到大哥潘老炯家。“嫂子，我哥那死鬼去干嘛去了？” “他去放田水，等一下回来。”大何氏说。 “你为啥不去干活呢？”潘老佳看着美女问。 “嗯。我不能下地干活了，我肚子里有孩子了呢。你哥不让我干活了。”大何氏幸福的揉着肚子说。 “那家里有冷饭不？吃一点再说，饿死了。手耙脚软的。”潘老佳在给嫂子倒苦水。 “来我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看你最近皮肤有点蜡黄呢。”大何氏温柔的说道。 “嗯。”潘老佳走过来。 “看到是黑里透着红，也不得多大问题。灶台里有冷饭，你自己去吃吧。”大何氏手指一下。 “行呢。”潘老佳把锅底吃个底朝天，过了一会说：“不够呢。饿很。” “那你帮烧火，我来淘米，现在我不能干重活了。”大何接着说：“你有空去接我妹妹来，不要把她丢在我父母家。” “现在饿，你可以给吗？”潘老佳火辣的眼睛盯着何氏看。 “不行。三个月之内都不能。”何氏语气坚定。 “那我自己去接老婆回家。”潘老佳有点生气，语气有点生硬的说。 “她来更不行，你不想她流产，你就控制，你这个人，想当父亲你就忍。”大何氏也气愤的说。 想想三十岁才食髓知味的潘老佳来说，确实还在好奇新鲜阶段，对他来说还是“新婚”阶段，确实是一种煎熬。 “听你的嘛，那你就抓紧做饭给我吃，我想好好的吃饱饭，今晚上就去你娘家，明天接回来。”潘老佳对着大何氏说。 “等一下国宝妈要送苞谷来还你，可不要乱跑了。人家也是好心，不还你也不得办法。”大何氏安慰道。 “行。一定在家等。”潘老佳见自己阴谋得逞，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看高兴得我都嫉妒了。”潘老炯跨入门槛，人未进来声音已经到了。 “潘老炯，明天帮我卖山货哈。辛苦你了，谁让你会说话哦。”潘老佳一边烧火一边说。 “我看你自从有女人以后，特别是和石大爷成为知己之后，你一天开心多了，也变成话痨了。”潘老炯接着说：“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 “反正不会骂你。你不对我好对哪个好哦？你是大哥，我只认你，你懂的。”潘老佳继续道：“你改天去给我算命一下，说不定我会发财呢。” 第六十二章 扛苞谷来还之国宝妈 “想算命可以，问题是以前老者就找人算多次了，都说你命硬，能长命百岁，但是会疯。要是想再算一次也可以，一次给算命钱是十二块或者二十四块，你可想好了，舍不得娃儿套不住狼。”潘老炯给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怕嘛，安心的去，关键是要算准，不要被骗了。”潘老佳接着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一般人能理解了，狗熊都愿意做我朋友，说明我也是有价值。” “看你这个人，咋那么自信，你在石大爷面前就说不上话。”潘老炯在打击他的自信。 没有想到他这样回答：“世界上有几个石邦奇呢？” 大何氏站在灶台边都忍不住大笑。 “饭熟了我就吃了哈。”潘老佳站起来看锅里在冒热气，苞谷面和白米饭混合起来散发出来的气味就是香。 “我还没有炒菜，你再等等。”大何氏说：“要吃就好好吃，不能将就。” “看来你也是很有品味的一个人，行，我赞成。等着吃。”潘老佳看着大何氏一些部位说。 “马上好了，你先到堂屋坐着。”大何氏为了避开他火辣的眼睛。 “大哥，你二胎马上就要去骟了。那把儿子放我名下，就不被挨一刀了。”潘老佳出来房屋后大声嚷着。 “人不能叫骟，叫动手术，咋在你嘴里变得有点怪异呢。”潘老炯接着说：“牛马才叫骟。” “反正不久一个意思吗？”潘老佳接着说：“以前见骟多了，就习惯了这个语气带来的魅力。骟了你就只能对嫂子干瞪眼了。” “无聊，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潘老炯对着弟弟说得有哲学家的语气，有时候潘老佳摸不着头脑。 “饭好了，你们两个来端。”大何氏转头对着堂屋说。 “先吃饭，饿死了，饿饭饿女人，人生暗淡。”潘老佳感慨一下。 潘老佳把自己的碗装满，然后就自个到堂屋，忽然想起嫂子有身孕，又去拿了一双碗筷来。“这还差不多。”大何氏欣慰他能体恤自己。 潘老佳喝了一碗南瓜汤，夹了几口四季豆，嫂子还用他去摘来的鸡纵菌炒了一盘瘦肉，他吃得特别香，不一会就吃饱了。 门口有一个人大喊：“潘老炯，走不走？去抓石蚌。去不去？潘老炯。” 潘老炯出来，正好是国宝家爹，“那我吃饭就来，你等我一下如何？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我吃饱了，那我在门口等你，你抓紧完成任务。”潘老炯说完就跑回房屋把饭吃饱。 “你吃慢一点，不要慌，又不是没有吃的。”大何氏说：“累就不去了。” “我去呢，石蚌补身体呢。到时候你要多吃点，希望你健康，孩子才健康。”潘老炯在弟弟面前撒“狗粮”。 潘老炯提着一只漏网，还有一只手电，换上解放鞋，就和国宝家爹出门了，具体去哪里，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了。 见潘老炯走后，潘老佳对着大何氏说：“能不能浅些就可以？” “你，无赖，说不行就不行。”大何氏提高嗓门，潘老佳没有见到如此温柔的女人，发起火来也是可以“吃人的。” “当我没有说。那有什么需要我做了就说。”潘老佳看着嫂子问。 “你吃饭了要是忙就去忙吧。”大何氏何尝不想开心，但不行，她决定筑牢思想防线，不能给他机会，现在肚子里的是谁的都清楚，基本上都是交叉进行，看兄弟俩谁基因强大。 潘老佳去水缸窊半瓢水漱口，趁大何氏在吃饭，捧着她的脸，咬了几下嘴巴。大何氏慢慢不再抗拒了，她也想开心。 潘老佳穿起衣服就回到茅草屋去，何氏瘫坐在堂屋，这个疯汉不知轻重，就像牛一样，她都“丢魂”几次，还不放过。 在茅草屋里躺着的潘老佳差点睡着了。一个女人急促的敲门声：“我给你扛苞谷来了，快开门，累死老娘了。” 潘老佳听说还苞谷来了，打起一百二十的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就翻到门边，把门闩抽开，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国宝妈满头大汗的进来了。 “感谢国宝妈很讲信用。”潘老佳把门关上，递过来一把椅子，“请坐，我这里庙小，你不要嫌弃。” “你能不能等我休息一会再说话？”国宝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给他翻白眼。 “是，是，你财大气粗，现在就说的是你。看你没有出息，一袋苞谷都这样累，国宝爹你就不嫌重了。”潘老佳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很懂的。”国宝妈小声说。 “嗯，懂。你先休息，我睡一会，等你休息好了，愿意聊天，我奉陪，不愿意聊天，我不送。”潘老佳就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国宝妈仔细看一看这个茅草屋，一般家庭常用的锅瓢碗铲、柴米油盐、炉子、架子床、碗柜、囤箩、三脚、小灶、椅子都有，和三世同堂的家庭相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国宝妈是第一次来茅草屋坐着，她不得不从新审视这个单身汉———有怀孕中的老婆，但是没有办喜酒，很多人依然把他当单身汉来看。 潘老佳真的睡着了，他梦见进入一个黑暗世界，往里走，越走越金碧辉煌，原来他进入一个堆满黄金的金矿，他使劲的用手推车拉出来，说把茅草屋都填满了。睡梦中的潘老佳最后哈哈大笑，翻身的时候还吧唧嘴。国宝妈看着满是腹肌的腹部，这个身材估计是整个打兰寨保持最好的。他的同龄人有秃顶的，有掉牙的，有大腹便便的，他坚毅的大眼窝在浓眉之下，有一种犀利的感觉。鹰钩鼻下饱满的嘴唇打开之后是洁白的牙齿，难道这个是取源头活水洗漱的缘故吗？不得合理的解释。 国宝妈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也或许是蓄谋已久，居然在茅草屋里，打了一盆水收拾起自身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对于睡梦中的潘老佳，是很难听到的。不一会，她坐在他头上，要是平常杀人的心都有，但此刻是欢乐。潘老老佳嗅觉灵敏，如“天狗”一般，反正比陈科伦家大花狗———憨包狗差不了多少，可能比狗熊家族稍逊一筹，但足够了。 第六十三章 东窗事发 你说巧不？此时屋外居然有三个女人在黑暗中偷听里面的声音。一个是大何氏，她见国宝妈进去后就不再出来，她醋意大发，但又碍于身份不得不强忍着，于是在强大的内需驱动之下，来到了茅草屋靠水田一侧“蹲坑”———坐在石板上贴耳细听；一个是刚好路过，无意中听到国宝妈刚进屋时的大嗓门，她不知道国宝妈来干嘛，所以趁四下无人，躲在一堵墙里面，即便腿脚都蹲麻了，也要探一下究竟，她是李岚妈细嫂；一个是家里的茅坑被人占用，临时跑到水田中央一块巨石上解决了内急，然后走田坎时听到国宝妈进屋时说话的声音，也在心魔的驱使下蹲在一块石板下面，她是卢思妈曾妹。 三个女人错过了来的时间，以至于都没有遇到对方，也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外人，所以都听得津津有味。都恨不得用一根铁丝把里面的声音都引到自己的耳朵里，甚至大何氏都希望蚊子能咬了潘老佳一口然后再飞出来咬自己一口。 断断续续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里面的女人“死”了多少遍，没有人知道，但出来的时候拄着拐杖———枯树枝，尽量扶着墙回去，一定不是传说。 国宝妈离开后，潘老佳打开门看一眼外面黑漆麻轰的，就趁衣服没有穿，快速的到大门口也就是村民经常过路的小道，一盆水冲洗了，就快速跑进里面，上门闩，穿衣服，然后开始给耗子超度了。 正常人谁敢在大道上冲澡？所以不管潘老佳从石大爷那“遗传”了多少伶牙俐齿，他是疯神的根本形象从未改变，也没有人能撼动他在大威旁二疯神的地位。 潘老佳念着石邦奇传授的超度咒，有节奏的击打锣鼓。茅草房外的三个女人都配合“默契”，从不同方向离开。 还在睡懒觉的潘老佳不知道，此次疯神的封号被减了不少分下来，要不是事后石邦奇大爷过来力挺，估计要被王石大取代。 原来偷听者，除了大何氏是他死忠粉———也可以说是脑残粉外，李岚妈细嫂和卢思妈曾妹都是巴不得“天下”大乱的大喇叭，她们从茅草屋后面出来就去各自认为能守住秘密的农村妇女家去聊天，一传十十传百，天亮后，村里人闲来无事都在篮球场议论纷纷。唯独大何氏、潘老炯、国宝爹、国宝妈不知道将有一场风波等着。 村民在篮球场一边议论一边狂笑，当然绝大多数男人私下对潘老佳是“羡慕嫉妒恨”。 赶着三头耕牛路过篮球场的国宝爹见大家不说话，但他没有来之前此地闹哄哄的。国宝爹把牛拴在电杆上，来到人群中间。 “各位乡亲父老，我没有来之前在我家就能听到篮球场闹得很，我一路过你们就不说话，难道我懂小神？难道我是药婆？难道我是妖魔鬼怪？你们要是看不起我，那以后这些老亲戚都不走了。”国宝爹在村里也是一条汉子，说话办事也是值得人尊重的。 人群里不说话，一分钟过了，两分钟过了，三分钟过了，半小时过了。惹毛了国宝爹，“他妈的你们不说话，老子火烧全村，让你们去死吧。”国宝爹大声吼叫：“你们看不起老子。” “你老婆是破烂货，和潘老佳昨晚在一起了。”人群里一个花白胡子老爷爷接着说：“回去问你那丰满红润的婆娘吧。”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听到老者的幽默后，在人群中哈哈大笑，不料大家都笑起来，给人“欢乐海洋”的错觉。 国宝爹哪里顾得上牛，他跑到茅草屋门前，在操场上议论的人也跟着进来，他大吼：“潘老佳，快滚出来，否则老子杀了你。潘老佳，快出来。”双手猛拍房门。 潘老佳穿着一条裤衩，来到门口，提着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一遍，“老子睡觉好好的，谁在喊我？外面热死了。”大家都被他特立独行的出门方式给震住了，连见多识广的花白胡子老爷爷都后退几步。 “说，你为啥欺负我老婆？”国宝爹拿着一根扁担过来叫骂，“说，不然老子杀了你。” 潘老佳就地盘腿打坐，闭着眼睛，嘴里念着正常人根本听不懂的咒语———由石邦奇结合数百位前辈的经验，逐字推敲琢磨的超度咒语。 国宝爹上前就是一扁担，打在潘老佳的后背，扁担断成两节，一节越过茅草屋顶飞到附近的田里了。 潘老佳原地腾空，一脚踢在国宝爹的胸口上，飞到十米开外的草堆里，半小时内都没有爬起来。 “我，潘老佳，从没有偷人，都是女人爱上老子的魅力，听好了，小子，陈科伦的女人都被老子睡了，你算什么？”潘老佳说完推开茅草屋的门，又提了一桶水出来，当面冲一个落汤鸡似的。“我热，烦躁，你们回去吧，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国宝爹姓韦，是打兰寨第一大姓韦氏的男丁之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大吼：“你敢打我们韦家的人，你潘家是外村来上门的，找死啊。韦家男女老少，打死潘老佳，否则你们的女人都要迷恋他。” 在小伙子最后一句的激怒之下，数十人扑在潘老佳身上，只见大家乱拳乱脚打个不停，“不要打了，你们打错了，你们打的是自家人。”大家一散开，“潘老佳在哪里？” “潘疯神潘老佳在此。”大家四处张望。只见他已经站在茅草堆里国宝爹身边。” “你们不要打了，我弟弟已经不是疯子，他是疯神，是神，你们打不过的，就算全村都来也不是对手。”潘老炯站在一个石头上大喊。潘父见潘老佳丢人现眼，唉声叹气就走了。 潘老佳提着已经无法行走的国宝爹扔到茅草屋门口，韦家男丁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我说过，你们管好自己的女人。老子不会主动勾引谁，但是送货上门的，老子也不拒绝。潘老佳，是疯神，是人家的神，不是天上的神仙。你们不去找自己女人的问题，来找老子，找死吗？” 韦家男丁见他瞪着大眼睛，所有人都后退几步。起事的小伙子靠前理论，潘老佳一个飞腿，打断了两颗门牙。大家就不在靠前了，部分人还在发抖。 村干部怕事情闹大，就报警了。所长派石警官和王警官出警。 第六十四章 完全自愿 “怎么回事？潘老佳你说说。”王警官大声问。 “和你爷说话客气点。”潘老佳大声说。“你。”王警官气得不行。石警官把王警官拉住，“潘疯神，咋回事？” “这个说我偷他老婆，然后叫打兰寨韦氏家族成年男丁攻打我。”潘老佳说完，石警官看一下在场的，大声说：“你们韦家的男人都站在一边。” 石警官数了一下，有二十一人，“你们都去打潘老佳了？” 韦家男丁无人搭话。在镇上当老师暑假回家探亲的许老师说：“他们一窝蜂的冲进去打潘老佳，没有想到，已经成为疯神的潘老佳不负众望，已经神奇的不见了，只见韦家老少就地互殴，他们是自己打自己，不是潘老佳打的。” “啊？咋可能？不能合理解释，抓人。”王警官发话。 “你抓韦家男丁？还是抓潘老佳？”许老师问。 “都抓，打架斗殴是要处罚的。”石警官补充道。 “韦家长期靠宗族势力在本寨耀武扬威，潘老佳没有打他们，是他们打潘老佳，至于他们怎么变成互殴，只有潘老佳知道了。因为他凭空消失的本领物理学上都不好解释。”许老师说完，韦家几个男人咬牙切齿的。 “我们两个在，你们都这样嚣张，我想肯定是你们欺负潘老佳了，他都疯了，他打你们不担法律责任，但是你们正常人打他，你们要被拘留。要是再闹事，有可能抓去法院判刑。”王警官接着说：“我赞成许老师的说法，你们韦家喜欢欺负人。” “那我老婆白被玩乐了？”蹲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国宝爹尽最大力量说。 “你老婆明知道他疯了还和他睡，说明你老婆完全自愿，你回去找你老婆算帐吧，提醒你，不要打你老婆，有话好好商量，要是打出人命了照样被法院判死刑。”石警官接着吼：“听到了吗？”没有人回答。 一个男人说：“石警官，你堂叔石邦奇是潘老佳的好朋友，你就处理事情不公道，我们不服气。韦家男人。听我的，大家上，把潘老佳打死。” 这些男人出于好斗和男人尊严的危机感，害怕自己女人都喜欢潘老佳，于是蜂拥而上，两位警官鸣枪示警也没有用，只见潘老佳在人群里穿梭自如，一会腾空，一会扫腿，把几个人直接扔到水田里，另外几个打到骨折，还有几个被打得牙齿断，最后好战分子都受伤了，只有几个梭边边的侥幸逃过一劫。两位警官见好就收，连向空中开了两枪。大家停止打斗，潘老佳在原地打坐。 许老师说：“你们看，是韦家人不对，潘老佳是正当防卫。你们要把韦家人都抓进去关几天，不然他们无法无天了。” 头发花白了老头说：“关吧，刁民。” 潘老佳停止打坐，睁开眼说：“你们警官也看到了，他们三番五次的来和我挑战，要是老子不给面子，我想不是骨折佳，可能有部分人会被我摔死。在单乳山，老子都能把狗熊驯服，你们算什么？” “对，我姐说了，潘老佳在单乳山找山货，都是狗熊带路的。”说话者就是国宝妈。今早上闹事，与她有关。 “国宝妈愿意和老子在一起，一晚是一晚，你们谁看不过的来？当着警官的面，陈科伦的妻子也就是她的姐姐，都是我女人。现在爱老子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潘老佳转身对着国宝爹说：“小子，想报复我可以，加入我的培训班，老子教你武功，免得你小看了老子。” 除了韦氏，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几十个韦氏男丁在那痛苦不堪。 “要是再闹事，老子子弹不长眼睛。”石警官说：“今天没有抓你们，是想给你们机会。” 二位警官骑着摩托车走了。 “你还有脸出来，还不回去？”国宝爹大声吼。 “老不死的，听老娘说完。”国宝娘吼一下自己男人后，对着大家说：“大家说我和潘老佳有一腿，你们信吗？要是有这个事情，我会来丢人现眼吗？很明显，我是被小人陷害。你们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扛着一袋苞谷来还潘老佳，因为之前是我欠他的。哪个长舌妇，给老子出来，不然你祖宗十八代都死绝。” 国宝妈走到人群中间，继续骂街：“丑女人，自己没有魅力，就喜欢道听途说，老娘没有和潘老佳发生什么，但是即便发生了，你也管不着。我已经知道了，快点出来。不然老子亲自拉出来了哈。” 两个中年妇女走出来。 “不错，是我说的。”李岚妈细嫂说。 “我也说了，但是你们确实偷了。”卢思妈曾妹说。 “大家知道为什么细嫂要诬陷我吗？大家仔细听，去年我家耕牛吃了她家苞谷十多株，本来老娘要还她的，可是后来我不经意间发现这个狠毒的女人把针插到苞谷里面，一旦牲口吃了，必然受到伤害。老娘一生气，就不还她家了。你们说，细嫂的话能当真吗？”国宝妈在人群里走了几步，“曾妹，去年在路边和一个男人约会，老娘向他老公揭发，她知道是我告密后，也是对我恨得咬牙切齿，那大家说说，她们的话能信吗？大家没有听说这个故事吧？说白了是她当时求老子给她保密，既然不仁，休怪老子不义。曾妹其实最想让潘老佳睡。当然，细嫂也是暗恋了多年。”国宝妈接着说：“潘老佳，你也不要和大家说慌了，我和你没有的事情，你也不要说得玄乎。你也不要虚荣了，老娘要是想和你开心，那用得着晚上吗？现在都可以，你们不信？老娘现在就赤溜给你看。” 潘老佳配合着国宝妈说：“本来就是，你这个老公就是蠢蛋，做事不动脑筋，你不要医他了，让他死了算了。再说了，要是你喜欢我，你就离婚，然后做老子的情人，保证一碗水端平。你们可以离婚不离家，那栋瓦房也有你的一半，你怕什么？抓紧离婚，做老子情人。” 第六十五章 老子要杀你 “潘老佳，别以为你疯了，老子就怕你，欺人太甚，你早晚得死。”国宝爹气愤的说：“老子要杀了你。” “各位，看好了，只要以后我有什么意外发生，哪怕挑水的路上摔倒，也是国宝爹干的好事，老子不怕呢，老子要死也在你的后面。” “你们韦家终于被潘老佳收拾了。以后我就是潘老佳的徒弟，谁要是欺负我，老子就叫潘老佳来收拾你们。”国宝妈接着说：“曾妹和细嫂，要是再造谣，老娘一定收拾你们。和你们耗上了。” “国宝妈，你们也不要说得如此玄乎，你明明有，现在已经想把水搅浑，然后从中解脱出来。”细嫂接着说：“你们干的好事，老娘才不愿意干涉，你们爱干嘛就干嘛。” “国宝妈，你看你路都走不动，难道不是例证吗？”曾妹接着拍打胸脯，“你没有做好事，会在茅草屋待了几个小时吗？” “几个小时，你哪里看到了？证据呢，你们两个疯婆娘，你们造谣不说，还让韦家男丁打架，这些骨折的都由你们两个出草药钱，你们才是罪魁祸首。”国宝妈挽起裤脚，“老娘不信治不了你们长舌妇。” “算了，还是不要吵了，我们去年才得的文明村寨称号，我看都被你们给羞辱了。你们这些人以后就不要再提此事了，另外，你们女人也不要勾引潘老佳了，他没有控制能力，你们难道没有吗？你们又不是畜生。”花白胡子老爷爷接着说：“散去吧，不要再提了。”老爷爷背着手就去吆喝他散养在河里的鸭子去了，在他的带头下，很多人都觉得吵来吵去没有意义，该打的也打不过还命硬得很，说的就是潘老佳，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况且他又疯了，和他计较不是格局小是什么？ 最不能忍视的是国宝爹，被羞辱又被打，他一时想不开。小半年之后，在他和国宝妈争吵不休且确认女人不会回头之后，他一瓶敌敌畏，在牛圈里了结了生命，享年三十六岁。 国宝妈草草的安排他的身后事，然后就经人介绍，嫁给了远房表亲。表亲相当于过来上门，给她抚养两个孩子。当然这都是后话。 国宝妈自从许身潘老佳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喜欢潘老佳独特魅力，对长得不差的男人四处挑刺，生活中不再有赞美之词，这让国宝爹情何以堪，不光没有男人该有的尊严，还不受待见，可想而知他是痛苦的。 相反，潘老佳什么都没有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游山玩水还不少。 潘老佳晚间去单乳山，国宝妈还跟着去几回，二人同心自然不在话下。恩爱的痕迹，基本上遍布几个重要山头。国宝爹死后，国宝妈怀孕了，不得不草草嫁给了也是刚守寡的表哥。表哥是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不得不匆忙考虑下半生，于是表妹刚好恢复单身，在他“紧追猛打”过程中，你情我愿，二人就到民政部门领证结婚了。 结婚期间，国宝妈并没有满意表哥的表现，她还是忍不住来找潘老佳“谈心”。表哥倒是想得开，他觉得现在是半路夫妻，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她在外面找吃的，自己也可以找别的女人，这个组合家庭就是这样瞎扯。 生下鹰钩鼻儿子，表哥也有一点小鹰钩，对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深信不疑，原配给他生的都是女儿，现在有这个儿子，当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霍氏最近烦躁难耐，一天在灶台边呕吐不止，凭着多年的经验，她知道自己怀孕了，问题是谁的种，她也是糊涂的。在老公不知情的时候，她还是“假装”一定是老公的，于是在饭桌前，在两个女儿和老公面前，她娇滴滴的说：“我有孩子了。” “什么孩子？”小女儿不知道，还以为说自己呢。 “额，是这样的，我肚子里有孩子了，以后可能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霍氏解释说。 “那生下来吧，把他（她）抚养长大，我们刚好进入六十岁行业，那孙子也有了，能缓解我们的孤独呢。”陈科伦说：“生下来。” “那行。我们就坚持下去。谢谢你，老男人。”霍氏心中大石头落地，她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说，我们也是你肚子里生下来的？”小女儿还是好奇自己是怎么来的。 “你还真以为在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呢。”霍氏幸福满满的，她感激老公能理解一个女人的心情，“哥，谢谢你，嫁给你，我没有错。” “从哪里生？”小女儿接着问。 “等一下我再告诉你。”霍氏接着说：“等一下你们都到房间来。先吃饭。饿了。” “陈哥，你最近就要辛苦了，我是干不成活了。”霍氏对夫君说。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和你恩爱几十年，是我责任的我义不容辞。”陈科伦拍着胸脯保证。 四女儿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会有孩子？” “嗯，那是肯定的，那是爱情结晶。”霍氏解释。 “那安心吃饭。”四女儿说完，若有所思，只顾吃饭。 最后吃完饭的霍氏来到女儿房间，看两个女儿在床上躺着，就说：“想看哪里把你们生下来没？” “刚才姐姐说了，不看了，我也知道了。”小女儿说：“老妈，那你准备再生几个孩子？” “随便生，反正土地多很，勤快都有吃的。”霍氏说：“你们以后要是嫁到大山外，土地少就只能生一到两个。” “那我还是想嫁给在这里，我也喜欢小孩。”小女孩充满憧憬的说。 “嗯。好孩子。”霍氏接着说：“开心哈。” 霍氏快速扒开女儿的衣服，“毛发都开始多了，女儿长大了。” “嗯。等一下我们要去浮水，你要不要去，母亲，洗着凉快。”四女儿接着说：“好不好？” “嗯。那等一下我们就去，锻炼身体是好事，还对孩子重要。”霍氏接着说：“我先去睡午觉，然后再出发，现在太阳太大了。” “那母亲，你安心睡觉，等一下你喊我们。”四女儿接着说。 “就睡觉吧。妹妹。”母亲霍氏走后，四妹和小妹说。 第六十六章 家人在水井里裸泳 母女三人穿着裙子，沿着田坎，来到了水井边。水井长约十米，宽约六米，深大约三米，边缘有点不规则，如锯齿一般。 两个女儿，赤溜溜的，钻进水里，游得欢快。霍氏准备穿裙子下水，四女儿说：“母亲，山里会有什么人？你安心进来。和我们一样，这才舒服呢。” “这样好吗？”霍氏很久没有这样子，她接着说：“你们不要笑我的身材。” “嗯。下来吧。母亲，我们都是你女儿，没事。快下来啊。”小女儿在水里仰游，一边说。 “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霍氏在岸边扭扭捏捏的，如少女一般。 “我们都私下看了，没事，下来吧，母亲。”四女儿接着说：“快点。” 霍氏站起来，把衣服脱掉，又把最后一块布拿下，一个猛子扎进那清澈的水井里。她在水里一会仰游、一会蛙游，一对女儿羡慕她娴熟的游泳技术。 不一会，躲在水田里的陈科伦趁她们母女仨都往反方向游时，他从田里快步跑出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这个水井俨然成为家里的浴池，是私有财产一般。没有人来和她们抢，一家人想怎么游都可以。 霍氏看到是夫君穿着衣服下水，“你还是把衣服都脱了吧，不然在水里施展不开。” “额，好吧，可以吗？我没有这样游过。”陈科伦说。 陈科伦犹豫了一下，在水里把衣服脱下来，饭后也开始像鱼儿一样展示一下自己的游泳技术。 小女儿说：“母亲和父亲身材都很好。”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此时有一个人已经风风火火找山货来了，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找熊家族，他想把小熊养起来，他就是潘老佳。 潘老佳来到陈科伦家，见洞门紧锁，只有出来，顺着田坎往前走，此时满头大汗的他，好像听到有人在洗澡的声音，就一边脱掉衣服，一边跑，他见远处有水井，有四个人在游泳，他知道是我陈科伦一家，但也没有考虑他此时加入“游泳队”是否合适，就大喊：“潘老佳来了。”全身赤裸的他就穿进水里。 “啊，潘老佳，你们来了？”陈科伦问。 冒出水面的潘老佳见三个女人都没有遮羞布。“今天是怎么回事？咋都光着游泳？关键是我也光着。” “潘老佳，这是我们的私人游泳池，你咋不请自来？再说我们怎么出来啊？你这不是占我们便宜吗？我感觉太坏了。” “我又不知道你们没有穿，反正我是不会穿的。我从来不穿。”潘老佳游出水面。坐在岸边，若无其事的岔开腿。 “潘老佳。这些都是我的亲人，你能不能遮挡一下。”陈科伦大声说。 “啊？有什么遮挡？我手能遮完吗！你看，不是露出了吗？所以我不会遮挡，在黄泥河游泳都是这样的。”潘老佳躺在岸边，只有陈科伦不喜欢，其她人都喜欢。 “你还是穿裤子游泳，我女儿还未成年呢。是不是？再说了我也不好意思。”霍氏违心的说话，其实内心深处想得很。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要装着很恶心的样子。 “你还是穿了吧，潘叔叔。”小女儿说，“你和马儿没有两样，脸皮厚死了，再什么都甩来甩去的。 “我喜欢。”潘老佳站起来，左右摇摆自己的身体，“我跳舞如何？” “不咋样，潘老佳，给点面子，等一下我们喝酒，你看我的女儿和老婆都没有穿衣服，你在她们不好意思出水面。”陈科伦央求道。 “有什么害羞的？敢说她们没有见过？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再说了都一个样，我见她们的，她们也见我的，扯平了。” “这能一样吗？潘老佳，你可是一个无赖，胡乱说话。”陈科伦没有好语气。 “潘老佳，听大姐的，把衣服穿了到外面站一下，我们好穿衣服，你看到我的无所谓，但是你不能看到我女儿的。”此时霍氏说完，两个女儿才不想潘老佳离开，她们巴不得潘老佳留下来。神物露出真容，是她们幸运。 “你们能见到我的身才，那是你们的幸运，没有我，你们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之前你们一定认为陈科伦是最好的吧？现在好了，改变主意了吗？”潘老佳自豪的说。 “说得也是。”四女儿说：“爸爸不要自卑，母亲喜欢你就好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可以了。” “你懂什么？这是尊严问题。我和你们是亲人，但是他非亲非故。”陈科伦还是不太愿意潘老佳在此出现。 “陈科伦，你敢说你老婆没有外人看到？”潘老佳这么一问，最坐不住的就是霍氏。 “你老丈人不得看？你真是小心眼。”潘老佳说的理由有点牵强。 “潘老佳你胡搅蛮缠，你无理取闹，你不出来，以后就不要来我家喝酒了。”陈科伦继续对着霍氏说：“妹妹，以后我们全家不欢迎他了。” “搞得你家是皇宫，以为老子那么想来？其实你错了，我才不想来呢。但是，看在女主人很好客，老子给你面子才来的。”潘老佳说完，站起来摇晃几下抖落耳朵里面的水滴，然后到田坎边穿裤子。 “这样差不多。”霍氏说：“潘老佳，在洞外等着，等一下老娘给你做好吃的饭菜。” 见潘老佳穿衣服了向溶洞方向走去。“啊？还留下他吗？我咋感觉好恶心，这人蛮横不讲理，我可不欢迎他。”陈科伦特别生气。 “算了，他爱怎么就怎么，有时候他控制不了行为，他其实很善良的，真的，不骗你。”霍氏接着说：“大方一点，说不定以后你到打兰寨去，还有可能求到他。” “我求他？”陈科伦不服气，“一个疯子，我求他干嘛？老子之前叫他疯神是看得起他，现在老子就觉得他不是神。” “是，你说的都对，行行好。”霍氏劝慰道：“你最好了，不然我不会嫁给你。” “两个女儿呢？”陈科伦问。 “我们在吵架的时候人家已经回去了。”霍氏说：“不要和疯神计较了。” “那行。我们也回去吧，洗太久了，怕伤胎气呢。”陈科伦说完去拿衣服。 第六十七章 山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潘老佳不在，这让陈氏夫妇不敢相信，他们觉得潘老佳在溶洞等他们吃饭是常态，不吃饭就走是一个意外。陈氏夫妇问一对女儿确认没有看到潘老佳之后，就开始整饭吃了。 四女儿和小女儿已经分开睡，陈科伦溜到四女儿房内，四女儿也是有期待，二人短暂的停留，开心之后，陈科伦回到外面的躺椅上。 “快来帮忙。阿伦。”霍氏看着躺在洞外的椅子上说。 “行。”陈科伦恢复元气之后，开始小跑到厨房帮忙。 只见男主人把几个木材放到灶膛里，然后就去洗菜，表现得非常优秀，表面文章做得好，估计也有一些内疚的成分在里面。 脸上还有红晕的四女儿把饭吃完，就回去睡觉了。而霍氏在门口纳鞋底消磨时光，陈科伦吸了几口水烟筒之后，像热恋一样从后面抱着霍氏，霍氏放下针线后转身和他“咬嘴巴”，不一会霍氏挣开了男主人的怀抱。 陈科伦像吃了很多猪油那样，用手背抹了几遍嘴唇，就去找山货了。 “有人不？石大爷来了。”霍氏看着远处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远近闻名的石邦奇。 “哎哟哟，石大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霍氏热心的说：“石大爷，快进来坐坐。” “好。你叫什么名字？美女？”石邦奇上前来，“你站起来。”见霍氏站起来后，他绕了几圈，上下打量着，“你有身孕了。” “啊。”霍氏大声的说，同时，刚走到田坎边的男主人陈科伦也回来了，他听到有人在大喊，所以回来得及时，他几乎和霍氏异口同声说：“啊。” 陈科伦光着背来到家里，他虽然早就听说石邦奇的事迹，但进入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 陈科伦内心深处有点心慌意乱甚至可以说是胆怯，他有点崇拜石邦奇的，单从坐客车不用给钱已经“前无古人。” “石大爷，你来了，我大老远听到了声音，以为是天上的神仙，没有想到是你哦。”陈科伦嘴巴像敷了蜂蜜一般。 石邦奇看了一眼陈科伦，又看看霍氏，挤出一个字“美。” 夫妇俩不在说话，霍氏心脏受不了，差点“突突”。 “这身姿，这大腿，这脸色，一定是怀孕了，孩子是不是潘老佳的？”石邦奇突然说：“我听说他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这小子和我一样有魅力。但是我不近女色，那小子说不定和你有一腿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科伦看着霍氏，“会不会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霍氏说：“你继续相信石大爷的话，那我们的崖洞都要塌下来。”内心深处却在想：“要是知道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不承认。我一个正常人，咋会喜欢疯神。” “石大爷，你眼尖，你是疯神附体，我是怀孕了，那是陈科伦的种，和潘老佳没有关系，再说了，潘老佳才来几回，我咋会喜欢他，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霍氏接着说：“我和老公恩爱几十年，不会变心，情比金坚。” “你是不是牛家湾的三宝？”石邦奇看着陈科伦问。 “不是，石大爷，你认错人了。我叫陈科伦。” 石邦奇看着霍氏说：“你一定是怀有潘老佳的种，因为和她在一起的女人，肤色特别好，起码能持续一个月以上。” “石大爷，你可不能坏了我名声，你这样乱说，我不喜欢你了，之前还崇拜你呢。”霍氏有点生气，但也心虚。 “是啊，石大爷，你不能乱说，这个孩子是我的。”陈科伦继续说：“望石大爷嘴上积德呢。” “对了，你石大爷为啥来我家呢？”霍氏希望这位大神能早点离开。 “我昨天在威旁听说潘老佳各种风流韵事，不比你们夫妇差哦，再说我听说他最近都在单乳山，所以回来了。要不是你家的狗叫，我还真到不知道你家在这里。” “潘老佳在山外都有哪些传言？”陈科伦问。 “搞破鞋，他还能有什么新鲜玩意？到处留有不用抚养的后代，当然他几乎不知道女人给他生孩子。前天还和本寨韦氏家族男丁群殴。”石邦奇大声说。 “石大爷，你好帅，你估计就是大威旁第一美男子了。”四女儿花痴般说。 “你石大爷帅不帅，你说了算，小宝贝，你也很漂亮呢，和你娘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石邦奇继续说：“你们在这过日子，真是神仙日子哦。” “哈哈，好啊，我想你还是会看的哈。”霍氏说。 “你们这对夫妻，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哦？”石邦奇继续到他们身边研究半天。 “你和我也有血缘关系啊，因为我们都是中华民族，你说是不是？反正不会是小日本鬼子的血统。”陈科伦忙解释一下。 “我是说你们是不是兄妹或者表兄妹，因为结婚才躲到大山里。我们无法理解在大森林里隐居是什么样，我要是在一个月，估计疯。”石邦奇接着说：“狗日的，咋不懂事，来一只烟嘛。” “石大爷，罪过，招待不周，我拿水烟筒来给你吸两口。”陈科伦跑去拿来递在他手上。 “火。”石邦奇伸出他漂亮的手指。 “哦，你看我，糊涂了。”陈科伦陪笑脸。 “小子，与世脱节了吧，烟铺路，酒搭桥，你没有做到位哦？除非你达到我这个境界，那就不用。”石邦奇转头看着霍氏说：“这女儿咋那么丰满。” 两个女儿忍不住笑起来。“你们也丰满。” 霍氏抢话说：“石大爷的意思是我们母女都漂亮。” “一个样，老子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我想你女儿要不嫌弃到我家做儿媳妇如何？”石邦奇笑着说。 “你儿子多大？”霍氏问，其他人则洗耳恭听。 “不大，才长开。就像花朵一样，刚刚开放。和你女儿差不多，冒泡了。”石邦奇说着别人都不知道是啥意思的比喻。 “我暂时不想嫁人。”四女儿说完，小女儿也点头。 “稀奇和你家做亲家。老子从新物色。”石邦奇说完，两个姑娘气得跑回房间。 “哎唷唷，石大哥，你也在吗？”大家循声望去，一个山头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第六十八章 它自己摇头晃脑怪我咯? “你是潘老佳吗？在山顶上鬼哭狼嚎干嘛？”石邦奇问。 山顶上的人说：“是，我就是潘老佳，你要上来还是我要去？” “当然是你下来，你石大爷什么时候去求人过？”石邦奇大声说。 潘老佳大声说：“好。”不一会，狗熊家族和潘老佳就到了溶洞外。潘老佳跑得有点急，有点气喘。 狗熊有点乖，在潘老佳旁边趴在地上。石邦奇看狗熊家族，“你咋回事？越来越抢风头了？之前和女人开心就算了，现在还能与狗熊为伴，你是找打还是找死？” 只见母狗熊站起来，小熊崽也跟着站，它们仨绕着石邦奇几圈，然后也蹲在他旁边。 “石大爷，它就是我们救下的母熊，你看，它认识你了。”潘老佳兴奋不已。 石邦奇也是很少见到这个怪物，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见石邦奇站起来，打开拉链，对着狗熊脑袋就是一泡腥臊味十足的存了不知多久的尿液，众人惊讶不已。狗熊被淋湿后，本能的摇晃着脑袋，尿液飞舞，几乎在场的不得不用手挡住脸，但是无人幸免，大家没有躲得开，有人不停吐口水的，也有干呕吐的，反正场面一度“喜庆”。 石邦奇若无其事的把拉链拉好，“你们干嘛？” “石大爷，这是家，再说了。我家有女人，还有孩子，你咋这么不要脸，不是说人要脸树要皮吗？你咋这样呢。”陈科伦有点气不过，抱怨一通。 “你要怪就怪狗熊摇晃脑袋，这和我有啥关系？”石邦奇找一把椅子坐下，“潘老佳评评理。” “石大爷说得没有错，就怪狗熊呢。”潘老佳在石邦奇坐下后，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左眼动了几下，就明白该怎么说话了。不然石邦奇不传授秘诀。 “石大爷，你为啥不找我来评理，你就找你同伙。这样公平吗？”霍氏像泼妇骂街一样，提高了嗓门。 “女主人，我就说你啊，和我计较干嘛呢？你会得到什么回报？”石邦奇接着说：“我知道了，你喜欢天生神物的潘老佳，因此你就看不起我。” “石大爷，这是哪里跟哪里啊？你咋这样说哦，胡说八道。你们要吃饭不？老娘去给你们做吃的，你们好好的聊。不要乱扯了，我谁都不喜欢，我喜欢陈科伦，我的阿伦哥。”霍氏扭转屁股走了，留下一阵洗衣粉的芳香。 “石大爷，你可不能乱说，坏了我的名声，再说了。”小四女儿说。 “你懂什么，毛都没长全，快去给你石大爷弄饭吃，饿得心慌。”石邦奇看着潘老佳，“狗熊的肉能吃不！” 只见狗熊突然张开嘴巴，石邦奇突然改口说：“我的意思是狗熊能吃人肉不？”这时狗熊才恢复平静。 “妈蛋，这狗熊是谁投胎的哦，咋那么通人性呢？潘老佳，你是不是和它有一腿哦？”石邦奇继续说：“这狗熊崽咋和潘老佳有点神似。” 潘老佳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他坐在地上，抚摸着狗熊说：“明天和我去茅草屋吧，石大爷也去，我们到处闲逛。” “潘老佳，那我在你们打兰寨上，骑着狗熊如何？我看这样才能让我有老大地位呢。”石邦奇接着说：“我最近知道你在抢风头，老子才千辛万苦来这里呢。” “石大爷，我没有抢你风头，你又不近女色，你说咋能和我这个混混比。”潘老佳躺在地上，狗熊靠过来，在他身边躺着。“我最近有点忙，山货还还有很多没有采呢。” “潘老佳，你到底和陈科伦的老婆有一腿没？”石邦奇刨根问底，“我听国宝妈说你自己承认的。” “那是你听错了，我和国宝妈那是传说，但是和霍大姐那是好朋友，没有你说的男女关系。她都一个大妈了，能喜欢我吗？我比她小太多了，没有感情基础。再说我才来这里几次，咋那么快。” 听到这里，陈科伦开心不少，“潘老佳，你好人，不然狗熊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陈科伦，你会说话不？狗熊是老子让他去救的，咋功劳全是潘老佳的？不是狗熊不跟我，是我很少来深山老林好不好？” “你咋回事？咋那么不会说话啊，等一下和大爷多喝几杯酒，你们就会客气不少呢。”潘老佳从地上坐起来，狗熊也跟着半蹲着。 石邦奇过来说：“狗熊，你是不是潘老佳的情人？”只见狗熊没有搭理他。一对熊崽已经溜到陈科伦女儿的房间里玩耍了。 石邦奇说：“不说表示同意哈。明天我骑着你回老家行不？”狗熊轻哼一声。 石邦奇不懂熊语，只能干瞪眼。 “妹妹，饭熟了没有？”陈科伦大老远的张开嘴巴就问。 “还有两个菜，你慌什么？”霍氏说：“把女儿叫来，帮我洗一点青菜。” “小四，你妈叫你。”陈科伦叫一声，女儿就穿着裙子出来了。 石邦奇看见穿着裙子的一对女儿出来进入伙房，“哎哟，太美了。我好想再生两个儿子。娶你家女儿做媳妇哦，陈科伦。” “石大爷，那不得问题，你赶忙回去蹬床单，或者换老婆。”陈科伦说完，哈哈大笑。 “李月芬能生。”石邦奇说。 “那是你亲家母，你都要，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石大爷，我说你啊，真是厉害哦，对了，你们有过黑历史没？在田坎边，竹林里，还有那窑洞里。” “你想象力继续这样丰富，不要三年，你就是下一个疯子，再过五年，你就是疯神。”石邦奇继续说：“你完全可以预定下一个疯神的位置。” “石大爷，我估计不会疯。”陈科伦接着说：“疯神和疯子有多大区别？” “你到街上吃东西要花钱，我在街上不用花，你坐车要钱，我坐车不要，这就是区别，好处还很多，一时间和你榆木脑袋也说不完，你也不能理解。你要是想了解我的过去，我至少要在你家住半年以上。” “石大爷，你倒是想在这里白吃白住哦。”陈科伦说完哈哈大笑。 第六十九章 下面凉悠悠 “陈科伦，瞧你这点出息，你这里土地又宽，庄稼又多，十个人来你家都吃不完嘛，你咋这样小气哦，我要是你，请全乡的人都来吃一餐。”石邦奇接着说：“你这个小气鬼，活该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不得朋友。” “石大爷，我是喜欢这里的生活呢，你忘记了，贵党当年曾经在这里闹革命，这里是很重要的一个地方，你现在居然看不起这个地方。”陈科伦继续说：“我们现在是神仙都羡慕。” “哪个鸟人羡慕你哦，是你自己自大不说，还憨包一个。”石大爷挤兑完陈科伦，见潘老佳在地上和母熊睡着了，他跑过去，就给潘老佳一脚，重重的踢在屁股上。 潘老佳一个鲤鱼打挺，“国宝妈，睡不够呢。” 石邦奇和陈科伦哈哈大笑。 “还国宝妈，我看你应该去死。”石邦奇指着潘老佳说：“是不是天天都想她？” “可能是那天。和韦家打架有恐惧症呢。”陈科伦用斜眼看了一下潘老佳说。 “那天是打出名了，石大爷的侄儿子来了都说我打得对呢。”潘老佳揉着眼睛说：“我想去睡觉了，陈科伦，哪间房是空着的，让我睡一觉，饭先不吃，你们吃的时候，给我留一点就行，我等一下再吃，受不了了。” “那间。”陈科伦指着，潘老佳就带着母熊家族去房间里了，不一会鼾声四起，回音不断。 “这小子一看就是太累了，要养家糊口，潘老佳确实有点累哈。”陈科伦接着对石邦奇说：“还是石大爷安逸，不用愁吃穿。” “各有各的烦恼，主要是喜欢我的女人太多了，应付不来呢。”石邦奇说。 “都有哪些人呢？”陈科伦问。 “保密呢。饭熟了没有？石大爷也饿了。等一下吃完了我和你去打猎如何？看你是如何消遣的。” “嗯。我老婆怀孕了，最近都没有怎么去。”陈科伦此刻很幸福。 “我去看看饭熟没有？”石邦奇就走进伙房。霍氏见帅气十足的石邦奇进来站在自己身后，有一点紧张。 “你的菜熟了没有，美女。”石邦奇问。 “还有一个菜，我马上端出去。”霍氏此时在挥舞锅铲呢。 “你和潘老佳是不是恋人关系？我保密，我听着。”石邦奇不问清楚不罢休。 “这个啊，确实没有。不骗你。潘老佳很不错的，但是我有家庭。”霍氏说完把最后的菜端出锅，“你咋怀疑的？” “我是直觉，因为你走路的姿势和潘老佳在一起的女人都一样，走路摇晃厉害。”石邦奇说。 “看来你是人老心不老，你一天都在琢磨女人走路的姿势吗？”霍氏说完哈哈大笑。 “意思是默认了哈。”果然还是石邦奇“老奸巨猾”，一直在套路霍氏。 “没有，你不要瞎想了。你到桌子边坐起，没事，马上可以吃饭了。乖，石大爷，安心去那边坐。” “你这个声音，就和我的初恋一样哦，李月芬一样。”石邦奇说。 “你有几个女人哦？”霍氏也来八婆一下。 “李月芬、张蓉、黄鹤三个。”石板奇接着说：“我才从黄鹤家回来得几天，上次一去住就是十来天哦。” “小别胜新婚，你们应该天天都快乐的。”霍氏有点羡慕。 “那你们夫妻天天在一起，不快乐吗？”石邦奇说。 “快乐，都在一起大半辈子了，什么都能应付的。”霍氏说：“你呢？” “在家也是可以的，老婆对我好呢。”石邦奇此时是真心的。 “行。对了，你来和我聊天，难道也喜欢我？”霍氏说完翻白眼。 “把你当妹妹，不当女人。”石邦奇这时候大脑清醒，不然不知道会说什么话来，思维跳跃厉害，不能用正常思维来理解。 “那你不要老问我和谁在一起好不好，多难为情。”霍氏温柔的说。 “我是怕插穿，闹出人命来，我是专门来提醒你的。”石邦奇大声说。 “自古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难道潘老佳是尖刀？谁信。”其实霍氏内心却说：“我用过不知道吗？用得着提醒吗？爽歪歪的感觉不是你一个男人能理解的。” “是吗？好，你自信就好。”石邦奇临走出伙房的时候看一眼女主人，然后就来厨房等着吃的。 不一会，四盘野味就出来了，还有一盘花生米、一盘酱菜、一盘嚼头。除了潘老佳，所有人都围在桌子上。霍氏去房间里喊潘老佳，只见潘老佳甩开膀子在那斜躺着，头朝外，脚朝内，姿势恨不得把床都占满了。 霍氏看，没有喊，就退出了房间，入席后，大家都开始吃了。 石邦奇说：“来两杯猫尿。” 陈科伦马上去提一壶葡萄酒来，大家都觉得好喝，几大碗下肚后，开始胡说八道了。 之前自己是溶洞里的人，此刻溶洞是自己的，反正有说黑历史的，也有说自己辉煌过去的，大家都在说，但没有谁听得到谁的话。 八仙桌上嗡嗡的。 时间变得好快，陈科伦又端来一壶自酿米酒，在之前葡萄酒垫底的作用，大家舌根已经发木，没有分辨酒精度的能力了，像喝水一番。 原本要去打猎的计划被搁浅了，大家都忘记这茬了。霍氏双腿架在陈科伦的胸口，头歪在一边，小女儿过来把她拖着回房间。“姐，慢一点，老妈的裙子搓在地板上，已经快烂了。” 小四妹这才到房间拿衣服来盖一下，然后就继续拖着回房间。把烂醉如泥的霍氏抱到床上，姊妹俩确实花了不少心。日落三竿之后，霍氏感觉下半身凉悠悠的，她口渴难耐，“小四，来给我倒杯水。” 小四和幺女儿一起来到房间，看了母亲一眼，屁股都露出来了，都忍不住叹气，母亲怎么这样豪爽。 “母亲和臭男人拼酒干嘛？”小女儿接着说：“父亲不应该让那么多。” “母亲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改不了了，只要老爸喝酒，她都作陪。”四妹接着说：“你去找内裤，我给老妈换一下。” 第七十章 嘴巴麻木了 “嗯。姐，老妈的衣服还是有点多，就是舍不得穿，不知道她留下来干嘛？难道是想以后当你嫁妆吗？那会不会过时了。”翻箱倒柜的小女儿在嘀咕着。 “那我不要，喇叭裤不时尚了现在。”四妹看看妹妹，“快点，先拿两条来。” “行。”小妹妹拿来一件花衬衫、一条竖纹裤子、一条有玫瑰花的内裤，丢在床上。 给母亲套上，然后用毛巾给她抹脸，然后姊妹俩就回自己的闺房了。 潘老佳、石邦奇此时已经翻身了，二位差不多滚到了洞外，陈科伦则一只脚跨在饭桌上，幸好女儿已经把碗筷收拾干净了，不然估计要粘着。 洞里气候宜人，夏天不用风扇，大家都能安心睡觉。 石邦奇中途起来，到洞外找一个大树靠着，就解决了内急，然后又回来，倒在饭桌边睡着了。 天快黑了，口干舌燥的霍氏，起来在伙房喝几口山泉水，然后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自己身上，感觉有点火辣刺痛，跑到女儿房间问究竟，才知道自己是喝过量了。 她到厕所蹲号子，几分钟后出来，去冲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就回到吃饭，拼“老命”做饭，毕竟太累了，她有点吃力，切菜都感觉到头晕。心想这几个男人量还行，把自己放到也不是一般人所为。 她实在没有力气，就去喊女儿来，一个负责烧火，一个负责煮饭和炒菜。霍氏翻看甑子发现里面的饭够多，但是几个酒鬼都没吃午饭，那晚饭怎么也要吃过量，所以还是再咬两碗米来下锅烧煮一会，再安排女儿放入甑子里面蒸，女儿不太熟练，她就在旁边指导。 霍氏中途到洞厅看，这三个男人，怎么还在睡，除了石邦奇没有和自己有关系，其余二人她都很在意的。 她坐在潘老佳旁边，看他英俊的脸，再视线往下移，自己竟然还有心动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禁锢太久吗？显然自己过得很匀净的，没有尼姑般苦闷，但这个男人为啥能激发自己的斗志。再看看石邦奇，五十多岁了如返老还童一般，居然不见鱼尾纹，除了浓黑的胡茬，貌似看不出别的。 石邦奇估计也有七情六欲，不过忘性有点大，容易犯迷糊。很难把握他的生物钟，所以霍氏不想和他谈恋爱，只能欣赏，这都是霍氏认真观察出来之后的总结。 霍氏又到陈科伦旁边观察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发现四十多岁的丈夫，除了有几丝白头发，几乎看不出什么，身材壮实，走路的时候大脚板能在地面上响起如牛踩土地上特有的沉闷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她希望此次怀的孩子是夫君的。 为啥不希望是潘老佳的呢？一目了然，那副定制一般的鹰钩鼻容易让偷情露馅，要是孩子有一副那样的鼻子，就家庭大乱了。潘老佳什么都不懂，除了像医生一样“打针送药”，貌似不知道后果。 霍氏回到伙房，见四女儿身材越来越标致了，她长长的睫毛下，乌黑的大眼睛，一直在盯着菜刀。霍氏安排她砍一个腊猪腿，等一会炖吃。 说实话，陈科伦一家在溶洞里生活，比山外很多人家过得好多了，夫妇俩一年单杀年猪都是要杀两头，可以从年头吃到年尾不间断，再加上有果园，有稻田，有苞谷地，闲暇时还去寻山货，那更让富足的生活锦上添花。 没有人不羡慕他们的经济生活条件，但是又忍受不了在大山生活一辈子的孤独，所以“活该”受穷，活该吃包谷饭。 霍氏靠在伙房的墙壁上，半眯着眼睛问：“你们给我换的裤子？”“嗯。”在烧火的女儿说。 “你的意思是温柔像爸爸就可以了？”小女儿说完就哈哈大笑，炒菜的女儿也忍不住笑。 “人小鬼大，你们两个，以后谁娶了你们，都是难伺候的主。”霍氏说：“要是你们其中一个能嫁给石邦奇的儿子，那也好哦。” “那非常好，有觉悟。”说完就不停鼓掌。 霍氏及女儿往门边看，看到鼓掌的是石邦奇。霍氏说：“石大爷，你何时起了，为啥不多睡一会。” 石邦奇找到水缸喝了几口水，跑过来捧着霍氏的嘴巴就“咬”起来，刚开始霍氏还挣扎，后来就接受了接吻，二人就像没有女儿在场一样。 女儿停下炒菜和烧火，直接靠近他们，怕脸离他们不到十公分。 吻了大概半小时，石邦奇和霍氏才分开。“石大哥，你咋那么浪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丰满的嘴唇已经过来了，你咋当着娃娃的面咬嘴巴，我都觉得浪漫。” “第一眼见到你，就想吻你了。对不对，喜欢吗？”石邦奇温柔的问。 “嗯。”霍氏说完，两个女儿说：“可以这样表达感情吗？怪不得我遇到喜欢的男生，也会口干舌燥。原来咬嘴巴就能解决。” “我大儿子说了，不叫咬嘴巴，叫接吻。”石邦奇又把霍氏抱在怀里，然后吻一下额头，又再吻嘴唇，然后才分开。” “女儿，你们离开一下，石大爷，快点再吻。”两个女儿乖乖的离开伙房。 大约半小时后，霍氏才打开伙房门。石邦奇始终年纪偏大，没有潘老佳神力，好一会才缓过劲，但是他没有离开伙房，而是在伙房继续和霍氏接吻。 四女儿见母亲身上有灰尘，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反正两个大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直在接吻。 “嘴巴麻木了，休息一下。”霍氏站起来，离开石邦奇到洗澡间去，冲洗一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石邦奇也跟着去，二人在洗澡间腻歪一下，石邦奇再给她一管营养液，才出来。相当于没有洗，霍氏更不得精神，但心里是温暖的，大威旁第一帅也被自己拿下了。 第七十一章 想捅落 潘老佳起来，睁开第一眼，见到石邦奇坐在饭桌边，“石大爷，你现在咋一点精神不得哦？是不是生病了。” “喝酒喝多了，现在有点累呢。”石大爷想趴在桌子上睡觉。 “饭来了，石大爷，等一下再睡觉，不要慌。稍等。”霍氏现在恢复差不多了，端菜上来，看不出是一个晚饭都没有精神做的人。 “我们一起喝酒，我没有精神，妹妹，你咋那么厉害，精神抖擞。”石邦奇问霍氏。 “我起来得早，活动一下，精神好一些。”霍氏忙着去端菜，没有再搭理石邦奇。 陈科伦也睡醒了，他揉一下太阳穴，也从地上起来了。 “你们看见我的熊没？”潘老佳在那死眉塌眼的。 “谁知道你的熊在哪里，大家都喝醉了，是不是？”陈科伦说：“先吃饭吧。” “潘叔叔，熊已经走了，估计是你吃饭没有管它。”小女儿说。 “好吧，走了就走了，无法了。”霍氏说：“大家过来吃饭吧。” “好吧。吃饭，畜生就是没有感情，是不是，只有我把它放在心里。”潘老佳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中吃完了充满爱意的晚餐。 “我准备去找山货，然后回家，石大爷，你准备怎么办？”潘老佳说。 “你去嘛，我明天来你家。你争取找到熊，明天早上来这里接我，我们安心吃饭，然后带着熊回家。”石邦奇接着说：“你注意安全哦。” “好，我吃饱了，准备走了。”潘老佳揉着肚皮说。 “晚点走嘛，潘疯神，多聊一会天。”霍氏挽留着。 “潘老佳，你婆娘接回来了没有？”石邦奇问。 “没有呢，她还在娘家，到时候再去。”潘老佳充满幸福感。 “那早点把人家接回来。“石邦奇说。 “接回来在一个床上睡觉，不得好事做睡不好呢。”潘老佳哈哈大笑，众人也忍不住笑。 “潘老佳，你还有出息没有？”石邦奇接着说：“你干脆死了算，怎么都不能控制自己。” “潘老佳，女人怀孕了，要心疼她，不能任着性子干事情呢，我知道你今年白白捡了一个媳妇，真的不容易。”霍氏接着说：“好自为之。” “潘老佳，你那话太大又长，估计会把怀上的宝宝都捅落下来，所以必须忍着。”陈科伦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那么恐怖，最多这厮恢复单身，四处勾引别人。”石邦奇说。 “石大爷，你也不要说我，你还不是一天惦记你的亲家母？还一天李月芬李月芬的喊，我想你亲家母都被你开心多回了，你的铁棒磨细了没有？要不要去找机修给你换一根。”潘老佳说完，去崖壁拿了水烟筒来。大家围在饭桌边轮流吸。 “李月芬明明是我女人嘛，你咋这么不理解我呢。”石邦奇说到动情之处，“老子明天回去和她先开心几回再说。” “石大爷，你这身板不比当年了，还能蹦跶蹦跶不？你的蛇头还能不能吐信子哦？”陈科伦说。 此时的霍氏没有说话，不管他们如何厉害，都是自己的男人，各有所长。在那个方面，潘老佳是大神，陈科伦其次，石大爷因年纪大了只能细水长流，但技术和自己老公相当，主要是帅气，在某些方面更能让人身心愉悦。 霍氏是算外貌协会会长，当年有很多男人追求她，她和好多男人都暧昧过，但是最宝贵的还是留给了陈科伦，就是因为陈科伦相比他们是最帅的。曾经有一个小伙，把她放倒在湖边，她一脚把对方踢翻在纳念水库里面，据说是淹死在水库边。 有一个男的，是她表哥，哄她说家里的老妈生病了，她出于善良就过去探望，结果堂屋神龛已经点起红凤蜡烛，她一看是要拜堂成亲，想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几个男人直接把她摁倒在地，就直接拜堂，然后把她扔到婚床上，他表哥爬上去。她说表哥不要急，我们先订婚，我一定嫁给你，他表哥信以为真，就放她回来，第二天表哥家来提亲，她死活不同意，致使她母亲和姨妈自今都有隔阂。 还有一个人是她表舅，在赶场天给她买了几件花衣服，她内心有点感动。那天傍晚，二人来到一个大树脚，表舅拥抱着她，然后二人就想做一些事情，但是两个都是第一次，没有找对门，对着谷道乱捅，霍氏嫌疼痛难忍，爬起来就跑了，从此二人不再联系，她不喜欢远房亲戚的粗暴。 最后一个是陈科伦，和她恋爱了差不多一年，然后二人在她家，趁家人都不在的时候，二人摸索了半天，终于完成了人生之旅的第一站。 后来陈科伦基于对解放前革命事迹的影响，约霍氏一起来单乳山旅游，二人见此处山水如画，刚好遇到合适居住的溶洞，就此定居下来。 各位读者，他们居住的溶洞，就是我在《大威旁风云》里简单描述过，两端还有地道通到单乳山半山腰上，他们相当于居住在其中一个暗道口，那暗道已经被当年撤军前用炸药炸塌，防止山民乱往里面去而造成危险。 夫妻俩来到洞口，见里面有无数乱石，就利用乱石和三合土，在里面砌筑了一堵墙，再把里面打理一下，他们的神仙之所就形成了———冬暖夏凉。 之后二人远离了亲友，白天在洞外开荒造田，晚上休息好之后，就造人，别说，溶洞舒适的气温，造人成功率特别高，几乎是一年到一年半就有孩子来到人间，一共生了六个，第五个是儿子，其余是女孩，这些孩子都是陈科伦的种子播种出来，只有现在这个，不知道是潘老佳的不？这也是霍氏最担心的，怕生一个“小鹰钩鼻子”出来，那还是有点对不住夫君。 毕竟潘老佳是不得抚养能力的。现在霍氏还希望潘老佳来开心几回，万一捅落下来就不用生了。 因此，在潘老佳提议要去找山货之际，霍氏说：“以后见面太难了，还是再喝一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七十二章 捅不落 “是不是喝酒了睡觉舒坦一点？我说嘛。我也感觉刚才吃饭的时候差点什么？说不清。”石邦奇说：“我住牛棚期间就戒了这个猫尿，现在又被你们惹上瘾，烦死了，不过，舍命陪君子，老爷子和你们仨喝了。大不了一死。”石邦奇的激情不减当年。 “看在大姐的面子上，我就勉强留下来了。那大姐我们饭也吃饱了，就提酒来，来一盘花生米或者一盘什么下酒小菜。”潘老佳说：“你们在这等，我去烧火。” “难得大家都兴致相投，那我媳妇和潘老佳去炒花生米，其他人先喝。”陈科伦接着问：“喝苞谷烧、米酒、还是葡萄酒？” 两个人一个看一个。“还是苞谷烧，然后有必要再来别的。”石邦奇提议道。 “好。就来苞谷烧。”陈科伦直接去打一壶来。 “等一下你少喝一点，让石大爷和陈科伦多喝，我和你晚上做好事。”霍氏在伙房里对潘老佳说。 “那我就答应你。”潘老佳看着不该看的地方，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哦？”潘老佳打一个手势。 “嗯。等着你清醒，等一下你装醉，然后就去睡，我半夜来。”霍氏说。 “好。”潘老佳烧火更卖力了。 霍氏端着一盘花生米到了饭桌，然后说：“还是再炒两盘山货吧。不然你们喝酒是不是不带劲？”陈科伦和石邦奇此时此刻已经喝得热火朝天了。 不一会潘老佳和霍氏过来，也加入战队，有心事的两个人，喝酒悠着点，而另外两个人就划拳打码，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都倒在了饭桌边。潘老佳和霍氏拿捏刚刚好，都微醉。 两个美少女和潘老佳、霍氏一起把二人抬到床上，然后都去睡觉了。 半夜，四妹听到有人哭泣，仔细辨认，是母亲过往特有的声音，但声音不在主卧。她轻手轻脚的出来看，原来在另外一个房间，一个雄壮的背影勾起了她好奇心，只见背影来回晃动，母亲应该是死了无数遍。 “母亲。我也想。”女儿在门口观望半小时以上，反正很难受。进去躺在一边，此时的霍氏已经昏死过去了，睡得昏沉，压根不知道女儿进来。潘老佳也是疯子，移开一个位置，接着再战斗，只见四女儿不一会就波峰波谷的，重叠交换着。她最后也是昏死过去了。 潘老佳越战越勇，不知道注入多少营养液，母女二人天快亮了才各自离开。 潘老佳则在床上见她们离开后，就睡着了。 石邦奇和陈科伦饮酒过量，到中午一点多才起来。他们就像烂兄烂弟一样，不约而同的揉太阳穴。 他们来到饭桌边，不见反应，到灶台边，也不见火星子，他们这才想起过了饭点。陈科伦喝过头了，都不知道妻子霍氏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等饭吃几乎天方夜谭。 她去女儿房间，只见小女儿在吃冷饭，而四女儿还在睡觉，他瞄了一眼就出来了。 “石大爷，今天午饭，我们自己弄，你去烧火，我炒几个拿手菜给你偿一下。”陈科伦拉着石邦奇往厨房去。 潘老佳并没有在房间睡懒觉，他最近经济压力大。深怕不能给孩子好的生活，一大早就出去了。本来他也差点睡过头，狗熊家族过来，母熊不停舔着他的脚底板，他麻痒难耐，就醒来了，于是喝几口水之后，就随狗熊一家三口走了。 陈科伦饭菜做好了，霍氏都没有起来，他就去把她弄醒，她呢喃中说：“我还睡，好睡很，等一下再吃。” 去喊四女儿，除了鼾声，怎么叫都不应，他就拉着小女儿的小手找几个房间，都不见潘老佳。小女儿说：“早上好像有熊来，然后有人走路的声音，应该是回去了。” “哦，好吧。那我们吃饭，不等你妈和你姐了。”陈科伦说。 不知道咋的，昨晚上小女儿也睡得死沉，全然不知姐姐半夜出去干嘛。 霍氏下午三点左右起来，看了自己，某些地方黏糊糊的，毛发都已经倒在一边，四女儿是感觉打开了不少，准确来说刚开始不适，满满的，胀得难受但又全身细胞复活，骨骼完全打开，毛发也是一边倒。自己都记不得昨晚上是几次，反正后来全凭潘老佳这个大神意愿。 母女二人三点钟才吃饭，各吃三大碗都嫌不够。 女儿知道母亲为啥饭量大增，但相反，母亲不知道女儿为啥睡懒觉，也不解平常吃得和猫一样少的女儿为啥一直不停吃。 石邦奇吃完午饭，在旁边打盹一下，就离开了溶洞幸福之家，穿进林子里去了。霍氏虽然有点失落，但也毫无办法。 晚饭，热闹了两天的溶洞恢复了平静。 霍氏在家相夫教子，陈科伦则继续在农闲时节，安心进山打猎或找山货。 四女儿自从和潘老佳开心一个半个通宵之后，似乎越来越期待潘老佳多来山洞完。 小女儿则懵懂无知少女，该吃吃该喝喝，倒是圆润了不少。姐姐则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霍氏一听到门口有动静，就会出来看，但当是乌七八糟的鸟儿在草丛里穿行时，又不免有些失落。 她有时候甚至分神，针尖刺到手指了才收心。 最近一段时间，霍氏比以前胖了几斤，特别是小腹部开始有点鼓包，脸没有之前的侧颜杀，轮廓更加圆润，特别是下巴更明显。 她脸上开始长孕斑了，多了一些母爱。她确实也烦恼，没有捅落不说，还在疯狂的生长，注定和这个孩子有缘了。 晚上，霍氏脱开小女儿的衣服看，小溪流水潺潺，森林覆盖率不断提高，又去看四女儿的，门开迎客的姿态很撩人，森林覆盖率不用说，这个是土壤肥沃和不断施肥的结果，这个施肥或许是多种原因引起，但是霍氏认为饭量大是必要条件。四女儿难为情的并拢好，霍氏笑了几声，慈母般的笑容感染了青涩的少年，她们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以嫁人了。”霍氏对着四女儿说。 第七十三章 裤子被熊崽撕碎 “母亲，我还不想嫁人。”四女儿说：“我想等办好身份证就到外面打工，到时候再嫁人。” “我不是喊你现在嫁人，是说你已经成熟透了，该有的都有了。”霍氏解释完呵呵一笑。 “嗯，那是母亲给我良好的身体。”小四女儿说。 “好吧，你这样懂事，我很欣慰。”霍氏说。 离开溶洞之后，石邦奇在林子里信步而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想天黑之前离开就可以了。 他爬到一块巨石上，看看周围密林里有没有什么美景。似乎都是一色的，就地而坐，拿起支烟抽起来。 林子里有怪叫声，他登高望远，看到一只狗熊不停吼叫，他也模仿着它乱叫一通。 “石大爷？你是石大爷？”远处传来潘老佳的声音。 “我是石邦奇，儿子，你在林里干嘛？” “我在扛山货，等一下就回家呢。”潘老佳说：“你摇晃一下树木，我才知道你在哪个位置。” 石邦奇没有摇晃树枝，此时他正在石头上，光秃秃的，他就脱开裤子说：“乔峰在此。”说完不停的摇晃，那裤子在他的手上迎风招展，让人忍俊不禁。 “哪里来的乔峰？是不是岳不群哦，还是令狐冲？还是妈的郭靖？”潘老佳算是小说迷，他在研究武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什么旁门左道都学，所以他成就不了武术家，最多就是一个功夫还可以的疯神。 “老爷岳不群在此，快来朝拜。”石邦奇挥舞着脱下来的裤子。 他只顾着往潘老佳说话的方向挥舞，他感觉屁股和大腿有什么在舔。转头一看，“哎呀妈呀。”一慌张，从巨石上摔下来，幸好，被上面一个温湿的“夹子”卡住，被硬拖上来，他才发现，舔他大腿和屁股的是狗熊妈妈，拖他上来的也是母狗熊。 石邦奇被狗熊救上来后，“妈的，你来的时候能不能吱一声，为啥悄悄的来，害得老子摔破皮了。你看，老子现在疼死了。”说完在狗熊屁股踢了一脚。 狗熊呲牙咧嘴的，然后围着石邦奇周围转圈，两只狗熊崽则趴在石头上休息。 “你们是不是潘老佳的儿子？我眉毛都很像呢。”石邦奇忍着疼痛问。 两只狗熊崽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它们压根听不懂，在那半闭着眼睛休息。 “潘老佳和你感情好，那你也认我做干爹吧。”石邦奇抚摸着母熊的额头说。 母熊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掌心，石邦奇哈哈大笑起来。 “石大爷，再摇动树枝，我没有看见你。”潘老佳在林子里面继续说：“你看到没？我在摇动，你看看？林子太大了我不知道你咋哪里？” “我看到树枝摇动了，你直接过来嘛，顺着过来。”石邦奇套着一条内裤在巨石上坐着。 “石大爷，你看我走的方向对不对？林子太大。”潘老佳一直问。 “马上到了，我在石头上，我和熊都在。”石邦奇看着前面的林子在动，就知道潘老佳要到了。 潘老佳到巨石脚，“哎哟，石大爷，你为啥不穿裤子啊？” “我刚才用裤子挥舞给你指路，你没有看到吗？”石邦奇说。 “林子太深了没有看到。”潘老佳说完爬上巨石。 “狗熊在撕咬的不是你裤子吧？”潘老佳惊讶的说。 “啊？是我的裤子。拐了，这个畜生，你撕我裤子干嘛？”石邦奇再看看自己某个部位，只有一条裤衩，“我怎么才能回去哦？要不你到山上看看有没有野山羊。抓来把皮子给我做裤子。” “石大爷，你会安排，即便有也不是今天啊？那玩意也不好抓。”潘老佳接着说：“狗熊也撕碎了，你现在就只能光着走路了。” “我把裤子扔到地上，望记穿了，可惜我裤子，这个畜生怎么喜欢咬衣服？”石邦奇气愤的问。 “它是幼崽，估计长牙阶段，牙床痒，见了什么都想咬。”潘老佳说得他像熊专家一样。 “你还有裤子吗？”石邦奇问潘老佳。 “哪里还有哦，你看我的裤子都是嫂子给我补了好多补丁，我生活还没有你富裕呢。”潘老佳说：“要不我回陈科伦家，借一条给你穿上吧。” “那你去吧，把熊留在这里，你可不能见到霍氏就走不动路了。”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 “行。”潘老佳就望另外一条道跑了。天快黑了，要是没有熊家族在旁边，石邦奇估计忍受不了孤独了。 母狗熊不停舔他的脚丫，熊崽撕完他的裤子，现在又来舔他的大腿，舒服得让他不停哈哈大笑。 石邦奇指着一头熊崽说：“熊大，过来，你干爹抱抱。”那狗熊调转一个方向，屁股朝着它，突然一个响屁划破了黄昏的夜空。 “天，你这个屁咋和响雷一样大，又恶臭，你是不是便秘了。”石邦奇站起来，把它取名叫熊大的熊崽抱在怀里，“看你不大，也是快一百斤了，妈的，你果然是畜生。” “熊二，往上舔，嗯，对，就是这样舔。”石邦奇说：“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熊二比熊大小了一点，叫熊二不为过。“你真的会弄，老子都被你弄得想霍氏了。”石邦奇变得呢喃细语，仰躺在巨石上，睡着了。 天快黑了，没有见到潘老佳，石邦奇感觉被潘老佳爱给遗忘了，就带领着狗熊家族从巨石上下来，往陈科伦家的小路上走。他走在前面，熊二一个爪子把他唯一的遮羞布抓下来，几口就撕碎了。这个把石邦奇气得脸色都铁青了。 “老子这条内裤穿了十来年了，就被你小怪物给破坏掉，你比小日本都可恶。”石邦奇一边走路一边骂，倒也说明了石大爷此时此地心情是煎熬和反复无常的，他本来想回家，结果又回来了，溶洞之家，幸福之家，但是这里始终不是他家，他家里还有李月芬在等着。他想在陈家混一顿晚饭就走夜路回家。 上身穿着制服，下身光溜溜，熊崽把他仅有的帅气都破坏了，弄得现在不上不下。 第七十四打耗子 他脚穿一双与制服配套的皮鞋，大步流星的往陈家溶洞赶，不然天黑了走路就困难了，摔跟斗不说，还有可能被蛇咬。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溶洞口。潘老佳貌似忘记借裤子这个事情，和陈科伦及霍氏喝酒，四女儿也喝一点点，唯独小女儿没有喝。 “潘老佳，你给我借的裤子呢？”石邦奇到门口扯破嗓门大吼。 陈家老小和潘老佳才转头往洞外看。大家都哈哈大笑，他的样子太滑稽了。 石大爷大腿根杂草丛生，一根钟乳石像吹皮球一样鼓包，面目狰狞，似乎在寻找土壤想插到里面，然后生根发芽。 小熊崽不合时宜的在舔来舔去，大家更是忍不住大笑。“一看这个小熊崽就是母的。”潘老佳放下酒碗，过来提开它的尾巴看，“果然如此。” “潘老佳，我让你来借裤子，你喝酒就忘记了老子的话。”石邦奇怒意未消，一通抱怨。 霍氏一直在观察石大爷此时的表情，“石大爷，你帅，小狗熊都喜欢你。” “霍小妹，你抓紧吃饭。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现在需要裤子。”石邦奇又看着陈科伦，“小陈，送我一条裤子。” 陈科伦走进房间拿来一条八成新的的确良裤子来到洞口，“石大爷，穿上了先吃饭。” 石邦奇接过衣服，把熊崽拐在一边，快速把衣服穿上。“霍妹妹，把你家蜂蜜拿出来，给熊家族吃了，不然我过意不去。” “石大哥，先吃饭，我来安排。熊在山里食物丰富，不会有事，你不吃，钟乳石都要细了。”霍氏趁着酒劲，哈哈大笑。 “石邦奇也是堂堂男子汉，我不受这般委屈，老子回去了，你的裤子我要了，下次来的时候还你裤子，要么叫我儿子来还钱。”石邦奇转身就走。 “石大爷，稍等，大家都没有说你什么，现在太晚了，回来吧，明天再走。”霍氏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石邦奇的前面，挡住他的去路。 潘老佳也过来，“石大爷，对不住，我酒瘾犯了，就忘记你的使命。” “石大哥，留下来，我们喝酒如何，反正家里不愁吃穿，你就不要走了。”陈科伦也拉着他手。 石邦奇说：“那行，是你们留我的，不是我想蹭饭，我给你们面子。” 众人这才哈哈大笑，把刚才霍氏某个位置的异样抵消了不少。她刚才看到石大爷大腿上的钟乳石，内心深处激动很。 石邦奇接着说：“蜂蜜呢，霍妹妹。来给我干儿女吃。” 霍氏到里屋拿一坛出来，倒了三勺放在三只狗碗里，三头狗熊家族就开始吃了。霍氏抱着坛子回来，母狗熊快步追上来，众人喊“注意”，狗熊已经把坛子抓掉到地上，母熊几大口就把地上的蜂蜜吃完。 “算了，家里人也吃得少。”霍氏把坛子碎片捡到垃圾堆里，就过来喝酒了，“是我刚才小气了一点，应该全部倒给它们吃。” “嗯。”陈科伦说：“老婆喝酒。” 霍氏坐定，端起酒杯和石邦奇碰一下：“石大哥，你来晚了一点，我们之前喝了一碗，这一碗我陪你。”说完仰着脖子就喝了，石邦奇见状也不示弱，端起碗也喝干净。 “来，倒酒。”陈科伦催促潘老佳快点倒酒。掌壶先生潘老佳给各位都倒是八分酒。 “喝酒是喝酒，但是陈科伦的裤子咋那么小啊，很不自在，勒紧很，老弟很不自在。”石邦奇说完站起来。霍氏说：“短命的陈科伦，这个裤子是我的，你咋都看错了。你看石大哥穿得像什么？裤脚都差不多到膝盖了。” “房间光线不好，我就弄错了。我看了就拿出来了，不然石大爷的铁棍太怕人了。”众人听完哈哈大笑。 石邦奇说：“不要笑了，去给我拿过来，我真的太难受，裤子又小又短。” “石大爷，马上给你拿来，你在这等。”陈科伦放下酒碗，到里间，拿起裤子出来，是一条灰色的和一条白色的。 接过两条裤子，石邦奇问：“你们说白色的好看还是黑色的好看？” 霍氏说：“白色的好看，但是和你上衣搭配不好看，还是灰色这条好看一点。” 陈科伦说：“我赞成灰色的，和你深色的上衣搭配好看一点。”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潘老佳说。 “赞成。”小女儿和四女儿异口同声的说。 “那我就穿白色的。”说完石邦奇当众脱掉裤子，然后旁若无人的，穿上白色裤子，脚穿黑色皮鞋，上衣是军绿色制度。 见石邦奇穿我裤子后，大家都摇头叹息。 “你们是说白裤子不好看？那我便要穿给你们看，我认为你们都太坏了，明明好看非要说不好看。”石邦奇说。 “石大哥，没有人说白色裤子不好看，而是和你衣服不搭，这样穿起来很尴尬。”霍氏微笑着说完，但最后还是哈哈大笑，她见他这样穿实在控制不了笑的欲望。 “石大哥，脱了，换上灰色的看看一点，不然你到外面去，人家准说你是疯子。”陈科伦说完也哈哈大笑。 “你会不会说话，谁敢乱说话？”石邦奇瞪着大眼睛，“老子骟了他。” “是啊，陈科伦说话错了，但是我潘老佳也不赞成你这样穿，你看我，全身黑，皮肤也黑，那就好看。”潘老佳很激动的说。 “算了，石大哥，你就安心穿吧。你还是坐下来吧，你站起来，我见你白裤子，就忍不住开心一笑。”霍氏接着说：“你其实是大威旁最帅的。” “那是，还是你嘴甜。老子喜欢。”石邦奇指着大门说：“什么在外面响动？” 大家齐刷刷的往外看，这时石邦奇把霍氏拉到转角处吻了一会，等他们从门口回来，见石邦奇和霍氏出来。潘老佳问：“你们从里面出来干嘛？” “我看见耗子太多了，和霍妹妹去打耗子。”石邦奇说：“刚才一对耗子滚着从地面上过。 “不会吧。石大哥，你骗人呢。”陈科伦质问完石邦奇，又看着霍氏。 “是。”霍氏说。 第七十五章 骑熊归来 “老婆，我回去了，给我好好的生十个孩子哈，想想我乔峰流浪一辈子，也该有自己的血脉，不然我的武功不得后人传承。”在溶洞里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石邦奇就在洞门和霍氏以及陈科伦告别。 “石大哥，你的老婆不是我，我也不能给你生孩子，我只能和阿伦生。”霍氏和石邦奇说：“你不是乔峰，你是令狐冲。” “管他娘是谁，反正你是我老婆。等一下我要和潘老佳坐飞机呢。”石邦奇对着大家说。 “大爷已经迷糊了。”陈科伦说，“你媳妇在家里呢。” “对。”潘老佳说。 “回去了，改天再来，这回不会有裤子被熊撕碎的事情发生。 潘老佳临走前，给陈氏夫妇及一对女儿一个鞠躬，然后也跟着石邦奇的脚步，肩扛一袋山货走了。 路上，石邦奇不得任何东西压在肩膀上，空着手走路，脚步就快了许多，潘老佳尽管正值壮年，扛近两百斤重物，走起路来也是呼哧呼哧的。 石邦奇说：“潘老佳，把大狗熊指挥到前面来，想办法让它来驮一下，这样说不定轻松一点，不然给它吃一坛蜂蜜有点可惜了，这畜生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干活的料，比老夫家的马儿更有力呢。” “石大爷，你说倒是有道理哦，看看它不知道能不能给力哦。”潘老佳接着说：“先试试再说。”潘老佳转头对着一直跟在身后咬扯自己本来就差不多烂掉的上衣的大黑熊说：“老婆，趴下。” 只见大黑熊快步跑到他们前面，趴着，尾巴频繁的摇动。潘老佳把山货放下，扯开它的尾巴，黑熊本能的叫了一下，两只小黑熊则在路边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反正就是游山玩水的料。按照石邦奇取名，大个叫熊大，小个叫熊二。 “潘老佳，把口袋摊在熊背上，然后用你衣服固定一下。” “石大爷，我的衣服才穿三年，还有六年才能扔掉。我裤子倒是穿六年了，到处是补丁，但是我脱裤子了，怕蜜蜂蜇了屁股咋办？” “潘老佳，你穿衣服就不蜇了？再说了，固定一下不见得会烂。”石邦奇挠着屁股臀，估计是皮肤痒，他已经近一个星期没有换衣服了。白裤子不算。 “石大爷，关键是……”潘老佳抓着板寸头说。对了，他的头发差不多一个月理一次，由堂哥潘剃头匠亲自上门服务。 “你还关键个球。”石邦奇过来轻跩一脚。 “我没有穿内裤，怕你嫉妒。”潘老佳咧嘴笑一笑，“是不是，石大爷，你会不会嫉妒我的神奇魅力？” “嫉妒个球，我又不要孩子了，不需要。快点，那，那脱你衣服吧，免得眼镜蛇把你的怪物咬住，那你就断子绝孙了。”石邦奇接着说：“听我的，不然大狗熊要发火了。它趴着在路上，我看着都累，你看下面石头那么多。” “我还是自己扛吧，衣服搞烂了，我还要去卖好多山货呢，我想以后多给儿子买。哎呀，想想都开心。”潘老佳接着说：“是不是？” “那是你的问题，关键是我希望你能轻松如我，不要累得像狗一样，你看大狗熊多听话。”石邦奇接着说：“我会害你？” “行。”潘老佳接着说：“可以。”说完他把麻布口袋口扎紧，山货往两头匀，然后把口袋跨在熊背上。“好了，老婆，走。” 大狗熊很听话的站起来，然后就跟着潘老佳的屁股走了。 不知不觉，狗熊已经走出单乳山片区原始森林，来到坪尚寨，潘老佳在犹豫要不要让它进村，特别是让它进入自己的寒舍，会不会有寒酸？潘老佳突然有这个奇怪的想法，一旦有了之后，挥之不去。对自己老婆小何氏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想法，难道畜生狗熊比老婆重要吗？ 显然不是，疯神在追求幸福生活的潜能只是此刻才激发出来，他一直向往美好生活，只是之前认为不重要了。 潘疯神决定在自己还能控制行为的时候，把大房子修起来。 “还是让狗熊去你家看看，晚上送它回来。”石邦奇从潘老佳犀利的眼神，看得出来，此时潘老佳是犹豫的。 “怕它知道我茅草屋在哪之后，三天两头到寨子里闹事咋办？警察会不会一枪把它敲了。”潘老佳此时很是忧虑。 “怕什么？它不会经常来，你看它现在两个孩子，走路还很费劲，再说了，没有吃的，它来了也不习惯。在林子里随它怎么吃。”石邦奇说：“到你们寨子，把你山货取下来，我要骑着它进村，这样才能提高我的知名度。” “走吧。老婆。”大狗熊在二位疯神领路之下，跟着走。“石大爷，你知名度已经有了，现在是需要给我弄一些钱。” “有名才有利，不怕，今晚一定出名。扬名立万。”石邦奇说：“反正石大爷不需要钱，我只要名。当然，我在这里是有名气的，但是骑在熊背上，回忆一下当年叱咤风云。想想我乔峰，横扫千军万马，那是多么逍遥。” “石大爷，乔峰武功厉害，我就是研究不出你的功夫。”潘老佳也是被石邦奇绕进去了。都以为是真乔峰。 二人吆喝着狗熊一路走来，被一个割草的青年人看到了，他跑着四处喊叫：“潘老佳带熊回来了，潘老佳带熊回来了，潘老佳带熊回来了，大家过来看看。”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小时后，在村口聚集有上百人，就像欢迎某些爱场面的领导一样。 黑熊似乎不在意这些人的欢迎仪式，它们忠诚的跟着潘老佳和石邦奇来到离人群百十米的位置。潘老佳很知趣的把山货袋放下来，石邦奇很“优雅”的，把白裤子的裤脚挽上来，骑在大母熊背上。人群里已经响起热烈的掌声，大母狗熊很优雅的迈着“猫步”似的步伐，屁股一上一下的摇晃。 只见石邦奇唱着山歌说：“人说石哥是帅哥，我说黑熊最快活；四处游荡潘哥管，邦奇一心活洒脱。” 第七十六章 摔晕过去，熊屁熏醒过来 见到石邦奇在熊背上唱着山歌，人群更燃，大家有鼓掌的，有吹口哨的，当然也有说他唱歌不好的，反正各种声音汇集在一起，大黑熊一时间不能适应这个噪杂的环境。它反复的摇头晃脑，看出了烦躁不安的情绪。 “石哥话多熊琢磨，摇头晃脑傻呵呵；一路招摇鼓掌声，打兰男女都馋人。”一个女人唱完，大家来嘘声不断。大家都觉得她创作的歌词不得什么刺激作用。 不一会，潘老佳在前面引路之下，熊驮着石邦奇来到村里话题中心———茅草屋。 整个打兰寨沸腾了，好比举行篮球比赛吆喝声似的，大家忘记了此时正是炎夏季节。今天威旁街上赶场，欢乐声把三疯神王石大引来了。 疯神与疯神之间有天然的吸引力，尽管王石大躲在人群里，猫着腰，高个子的他只露出眼睛往上部分，但是骑在熊背上的石邦奇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潘老佳，我们老朋友来了。”石邦奇在熊背上俯瞰着累得半死不活，放下山货口袋之后瘫坐在茅草屋门口的潘老佳说。 “石大爷，谁？谁？”潘老佳连忙站起来说：“王石大？” “真是聪明如我，潘老佳，把他叫上来，今天有好玩的。”石邦奇说完抓住熊尾巴，然后说：“去吧，儿子。” 估计是石邦奇抓着尾巴，冒犯了熊的私密空间，触摸到了不该碰的位置，大母熊后腿向后且朝天一蹬，把还沉浸在欢呼声中的石邦奇抛向空中，翻了两转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尽管石邦奇在空中想起了设防招式，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的痕迹———行动速度比不过思维能力，还是摔疼了，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 只见石邦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村民就去给村长汇报工作，等村长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石邦奇让他特别害怕，更让他害怕的是熊母子仨，害怕它们兽性大发，攻击在场的群众。潘老佳领着王石大到石邦奇跟前，掐人中和虎口，都没有用。 只见大熊围着石邦奇转了几圈，突然朝石邦奇脸部放入一个响屁，不一会，石邦奇就挣开眼睛，大家都觉得好神奇，都以为石邦奇要死了，哪知道一个响屁就把他熏活了。 大家忍不住给疯神石邦奇鼓掌。 “石大爷，刚才你可吓死我们了，你看我们村长都来了，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潘老佳着急的说。 “是啊。”王石大附和着说。 “谁死哦，我刚刚太困了，这几天严重的睡眠不足，真的，我是睡着了。”石邦奇站起来给人群鞠躬，“感谢各位操心，我刚才是睡着了。” “石大爷，你就不要装了，刚刚明明从熊背上掉下来，你不信吗？我们都想找先生给你超度了。”一个青年人在人群里大声说。 “龟儿子，你给老子找人超度？我说你巴不得老子死了，你好当老大。”石邦奇在人群里接着说：“你这个吝啬鬼，说得好听，其实心比蛇蝎。” “石大爷，你刚才真的摔下来了，疼不疼？”一个丰润的女人叉着腰，“咋样？” “不咋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石邦奇接着说：“不信，我跑两圈给你们看看。”说完石邦奇就咬牙切齿的跑了两圈。 “石大爷，不用跑了。我们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一个年轻人估计是到广西混久了，一口广西腔戏谑石邦奇。 “哎呀，没事，我真的没事。”石邦奇当众脱掉衣服和裤子，“你们看，我哪里有伤？你大爷就是你大爷，不会骗人。” “石大爷，刚才你是闻到了什么才醒的？”一个瘦小的穿着布依族大裤子的女人问。 “好像有点异味，有点臭，又有点香，有点蜂蜜的味道，也有一点草药的气息，好奇怪。之前你们石大爷从没有闻过。”石邦奇接着说：“咋样，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是潘老炯的老婆拿中药来给你闻醒的。”一个中年男人说完就吐舌头。 “狗屁，你不吹牛会死？”大何氏站出来说：“石大爷说是草药就草药呗，说不定这熊屁还真的有药用价值。” “不要乱说啊，《本草纲目》里没有这个记载啊。”一个光着背的老头子摸着满是褶子的胸肌说：“第一次听说屁能治病。” “老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书里没有不代表熊屁没有药用价值。”一个戴着眼睛的青年说：“再说了古人也不得收集熊屁的技术，我觉得大家可以信石大爷。”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这个娃儿，以为你戴一副眼睛，就是大博士了？难道现在你有收集的技术了？用衣服口袋装吗？”一个中年男人说：“是不是？” “用一个胶子口袋应该不得问题吧？”戴眼睛的小四眼说。 “应该不得问题，但是一直把口袋低着熊屁股，那多不文雅。人家还以为想对熊有什么非分之想呢？再说了，谁知道畜生什么时候放屁啊？”一个满脸黝黑的女人说。 “那要不要回去煮一点毛豆或者四季豆，然后熊肚子胀气，那放屁就解决了。”一个青年人出主意说。 “你说的问题就对了，问题是用你家的四季豆来煮吗？”一个女青年人说：“反正我家没有。” “说你吝啬你不信，又想试验熊屁有没有疗效，你又舍不得，俗话说舍不得娃儿套不住狼。”一个白胡须老者说：“去我家拿，我家有几升子。” “行。那你要不要回去，大爷，我去扛来，今晚上一定要试验一下熊放屁的效果。”一个青年人看着花白胡子老者说。 “你去。你伯妈在，直接去就可以了。说是我说的，我活大半辈子也想检验一下。”花白胡子老者说完，不停换手捋胡子。 “那熊就放在茅草屋门口，大家喜欢熊的话，就捐粮食哈，把它喂饱了，它是很乖的。”潘老佳在算经济账，要是全村都捐粮，那自己再把熊送上山里，这粮食不就够自己和老婆吃一年了吗？ “当真熊不会攻击人？”村长问。 “它就要吃你这个疑神疑鬼的短命儿。”石邦奇大声呵斥。 第七十七章 接熊屁 “你，你们走着瞧。”村长气愤的走了。 “你们走着瞧。”潘老佳学着说一遍。围观的人群哈哈大笑。村长走了几步回头给人群一个枪击的手势，然后就走了。 石邦奇把白裤子提起来，然后穿上衣服，在母熊身上趴着。 “你们好厉害哦，连熊都能驯服。”王石大慢吞吞的说。 “而立不惑知天命，花甲古稀总计年。”石大爷接着说：“儿子，你最近拆了多少柱子了。” “已经烧三根了。”王石大接着说：“幸好用灶，不然不经烧。” “造孽啊，我的韦大姐，我们怎么有这么一个憨包儿子？一天不务正业，一心想当官，问题是你是当官的料吗？说话办事都不圆滑，你看你老爹我？”石邦奇走过去摸着熊脑袋说。 “石大爷，这是哪一出啊？”一个丰满的中年妇女问。 “是啊，石大爷，这是哪一出好戏？我们都惊讶了？”一个瘦得像猴子的高个中年男人韦坤甲问。 “是啊，石大爷，你情史丰富啊？”放暑假回来休息的“小四眼”许老师也好奇扶着眼镜问。 “是啊，你咋回事？”刚去蹲茅坑回来的潘老佳，压根不知道发生了啥，他见大家在问为什么，自己也顺口问。 “是啊，石大爷，咋回事？”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问。她戴着布依族头巾，遮住了鱼尾纹，看不出年纪到底多大。 “石大爷，你真的和我母亲有感情？”王石大激动的说：“那我复读的学费有谱了，你到时候给我两千块钱去交学费。” “你们都说啥？都问啥？一锅四季豆来了。”两个壮年吃力的抬着来。 “一锅洋芋颗颗来了。”一个复读几年初三都没有考去中专的小年轻吃力的把煮熟的洋芋端来说：“大家一起来喂熊母子仨，看有没有熊屁？” 几个青年过来，一个青年去潘老炯家门口拿了一只盆过来，把洋芋和四季豆放入盆内，搅拌均匀，放在熊妈妈面前。熊妈妈闻闻，然后就开始吃了，两只小熊闻到了气味，也跑过来享受大餐。 小四眼拿着三只一次性胶口袋来，许老师说：“我有自封口袋，前天在县城买衣服人家送的。你这个容易走气，那白白浪费了你的土豆。”说完从裤包里摸出折叠正小小的方块的胶口袋来。 小四眼接过口袋，打量了一番，“许哥，这个可以。”他就在走到熊尾巴那，等着接熊屁了。 幸福三口之家熊家族伸缩长长的舌头，“熊扫千军”，把最后一盆料吃完，并把盆舔干净。潘老佳打开水龙头，接半盆水来熊面前，它们欢快的喝完了，潘老佳又打来一盆，熊又喝完了，潘老佳直接拧开水龙头，吆喝一声，三只熊直接到水龙头下接水喝，还把水龙头下的石板舔了又舔。 “石大爷，给我读书的钱。”王石大看着石邦奇说。 “先看熊。”石邦奇说。他也好奇熊屁到底能不能治病，先前自己帅气的摔下来，确实是晕过去了，也是问到了怪异的气味才醒的。 潘老佳和石邦奇把三只熊归拢来，让它们站成一排，然后不时轻抚它们的额头，让熊安静下来。 “你们可是要争取哦，要是把这个口袋装满了，石大爷给你们弄蜂蜜水。是水，纯蜂蜜石大爷可没有，只有陈科伦才有。”石邦奇接着在母熊旁边耳语什么，没有人听见。 潘老佳也靠近另一边耳语什么，没有人听见。 潘老炯刚从威旁卖潘老佳的山货回来，见话题中心茅草屋前站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的，他也穿进来。 “潘老佳，你带熊回来看嘛？哎哟，石大爷，你也在？哎哟，王石大也在，你们三兄弟自己聊，当我没有说。不对，三叔侄。我先去煮饭。”潘老炯语无伦次的感觉，大家忍不住大笑。 “潘老炯见到我多尊敬。”石邦奇站起自豪的说。 “石大爷，熊要吃什么？”潘老炯临走时问。 “等一下再说，先把人喂饱了再说，人吃饱喝足了什么都好办，不然熊腿都要啃了。”话刚说完，母熊大吼一声。 “老婆，别闹，石大爷开玩笑的。”潘老佳爱抚着熊的脑门说。 “吱吱………吱吱………” “哎呀，熊放屁了。”潘老佳大叫。小四眼慌乱的拉开熊尾巴，把口袋敌上去。 “放错地方了，你咋那么笨，想女人想疯了？哪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吗？一看就是书呆子，怪不得读不起书。”石邦奇戏谑着说。 众人哈哈大笑。“看来，石大爷是老经验。”韦坤甲咧嘴大笑，露出满口黄牙。 “现在找准了方向，比以后奋斗更重要。”石大爷接着说。大家又哈哈大笑。 石邦奇转身看见了韦坤甲，“你差点成为疯子了，到时候给你一个神的封号。懒鬼。” 韦坤甲气愤的说：“老子不会疯。” “你离疯还远？”石邦奇说完，就起身来到熊尾，监督工作来了。 “这差不多，可以去读书了。”石邦奇说。 “真的？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读书？我变聪明了？”小四眼说完环顾四周，不见老者，“你们见我老者没？” “我在，儿子怎么了？”一个中年男人叼着烟斗过来问。 “石大爷说我聪明，能考上。”小四眼接着说：“腿麻了，谁来换一下。” “要是你女人，你蹲一年都不麻。”一个女人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小四眼没有经历女人，所以满脸通红，站起来，看着说自己的女人，“你来接吧。” 那女人说：“来就来。”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把口袋夺过来，就到熊屁股那接着。 “果然是母的，一接一个准。”一个老者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吱……吱……吱………” “接住了，接住了，老娘一出手，知道有没有。”这个女人动手能力强，接了半袋。她站起来说：“谁不举的。来这里吸一口，五块钱。” 第七十八章 卖熊屁 “啊？一口五块？”韦坤甲问。 “你一个懒鬼，老婆都没有，能不能举，有什么意义。对了，你住羊圈顶上，羡慕羊群吧。”妇女数落起来不留情。 “我来一口，五块就五块。”一个老者拿着五块钱出来，递给妇女。 妇女说：“深呼吸，开始。停。”妇女把口袋收住，捏紧袋口。 “你还行吗？韦老头，你再厉害，家里的对窝能受得了吗？”一个老者同龄人说完，大家哈哈大笑。闻屁老者的儿子见这个场面觉得尴尬溜走了。 “许老师，再去找口袋，老娘和你分成。”妇女说。 “你说的哈，信子嫂，不要哄我，家里有，我去拿来。”戴着厚重眼镜的许老师快步跑开。 “我吸半口。给你两块五。”一个男人走过来，“看今晚床塌下来不？” 妇女打开口袋一只角，这个男人猛吸一口，“味道很淡，应该是没有了。你们退钱，我不然上当了。” 女人把口袋对着自己鼻子闻一下，没有反应，“钱不退，已经被你吸完了，等一下我再接，免费让你吸。”说完女人已经把口袋放到熊屁股那。 “吱……吱……” “不是大熊放，是小的放，快点，手脚麻利点。童子屁呢，更有疗效。”小四眼在旁边煽风点火，他希望把洋芋本都挣回来。 妇女轻快的跳过来，然后对着中间的小熊说：“小样，快点放，老娘还要赚钱呢。” “你们闻过的，觉得熊屁咋样？”潘老佳大声问。 懒汉韦坤甲说：“妈三，好闻着呢，有一点臭，但是也有一点点独特的蜂蜜味。刚才二弟在里面跳得厉害，尤其见到这个女人的身材如此丰满，恨不得呢。”他指的是接屁的女人。 “老鬼，你休想，看你单身多年，估计都生锈了，要不要先到我家买二斤菜油浸泡一下。”接屁的中年妇女接着说：“楼下的山羊也可以试验一下。” 众人听完女人的话，哈哈大笑不停。 “韦坤甲，你去街上买一盒牙膏来，自己把牙刷了，说不定女人会送货上门来。”潘老佳坐在地上，姿势奔放的说：“要不去找国宝妈给你洗洗。” “潘老佳，人家已经要嫁人了，你可不能惦记国宝妈了，不然人家几个孩子咋活？”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说。 “吱……吱……”熊屁声打断了中年妇女的问话，没有人关注她。 “接住了，接住了，要买的快点行动，价格和刚才一样，但是吸两口只要八块，优惠多多。”中间妇女站起来，大声说道。 “吱……吱……吱……” “天啊，又装了一袋。大家快点，这个屁能治疗风湿病、皮肤病、还有哮喘，关键是能治疗男人不举。”女人大声吆喝。 许老师站出来说：“我闻一下。” 妇女把口袋拿到他跟前，打开一个角，他闻了如此怪异的气味，差点晕倒，踉跄着倒向人群。 “这个屁已经足以说明威力不小，像许老师这么瘦小之人，关键还是新婚不久，那他老婆晚上要注意了，你们回去一定要先把婚床加固一下，最好是在中间垫上石板。”潘老佳站起来，“你们以为我天生神力？实际上在多年前就闻熊屁，吃百草了。” “真的？潘老佳，可要想好了。不要骗人哈。”一个中年男人对着潘老佳大声说：“否则天打五雷轰。” “你回去问一下你老婆，我的好用不？”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你！老子先买一口。然后再去审问婆娘看和你有一腿没？”中年男人瞪了潘老佳一眼，拿出十块钱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找了五块给他，然后把口袋放到他跟前。 “果然非同一般，不是一般畜生特有的屁。”中年男人过来拉着许老师走了。 “他们说不定要换老婆呢。”潘老佳一句幽默的话让人捧腹大笑。 “你们快点买啊，熊屁是一位猛药，可遇不可求，一旦放熊归山，那你们有黄金万两也不得机会闻。”石邦奇接着说：“糖尿病和高血压也有帮助。” “啊？这么神奇。”一个中年男人挺着大肚子说：“来一口。” 妇女和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石大爷亲自营销之下，妇女忙得不可开交。潘老炯炖了一桶洋芋，里面放了一些蜂蜜水，再放入一些苞谷面，搅拌均匀，抬到熊家族跟前。 母熊闻到了蜂蜜味，大叫了几声，就开始狂吃起来，两只小熊也伺机而动，十分钟后，桶就见底了。 “潘老炯，很会来事的嘛。”潘老佳对着自己的哥哥说。 “潘老炯，很懂事。”大何氏挺着孕肚来到人群里大声说：“不然我怎么嫁给他？” “大何氏，你吹牛，明明是潘向车不要你了，把你送给他的哥哥潘老炯的，你当晚直接被强要了。”一个女人多嘴多舌，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男人行不行？不行就买熊屁回去。”大何氏没有生气，扯开嗓门大声说。 “我行得很，她每次都晕死呢，但是要向潘老佳靠齐。”多嘴女人的丈夫站出来，“婆娘，给我两口。” 接屁的中年妇女听到他喊自己婆娘，灵机一动，把他递过来五十块钱一张放入荷包，然后连挤几下口袋，只见男人已经踉跄着后腿几步，在那摇头晃脑。 “退钱啊？”多嘴女人的丈夫清醒过来后第一句就提到退钱。 “你连吸了数十口，不叫你补钱就算客气了，再说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喊我婆娘，居心何在？不叫警察抓你都算客气了。”接屁的妇女连珠炮似的找男人讲理。 男人说：“改天老子一定要睡你。”他拉着自己多嘴的女人回家了，估计是想检验一下效果。 众人看他们回家的背影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有效果，一分钟都等不及。这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大家抓紧买哈，第二轮新鲜熊屁马上出炉，刚才潘老炯的洋芋已经吃了半小时了。”石邦奇接着说：“你们看看自己，为啥一点精神都没有？不就是阳气不足吗？” “我来一口。” “我也来。” “我也来。” 经石邦奇一再推销，大家都相信他的人品，观望不前的人群顿时比之前更活跃。几乎本寨的男人都掏钱闻了，没有结婚的成年男性也闻———保存实力也是有必要的。 第七十九章 评论熊屁的疗效 “结婚了有老婆的，抓紧回去检验，要是有效果呢，明天再来，熊仨都在，最迟后天返回原始森林，你们可要想好了。没有结婚的有女朋友的，也把你们的女朋友拉到林子里试试，说不定她马上嫁给你。”石邦奇站在板凳上卖力吆喝。 到了傍晚，人群因为太饿都陆续散去。中年丰满的女人、小四眼、潘老佳、潘老炯等五人在潘老炯家对账目，把之前喂熊的成本扣除，进帐二千多元。潘老佳是熊主人，分了一千元，其余人等再分余下的部分。 分钱没有石邦奇的份，这正是他大疯神的风范，是大家崇拜他的一个重要原因———不喜欢钱财，自从成为疯神之后，荷包里不载有一分钱，照样活得精彩。该吃吃该喝喝，反正正常人是不可能比他混得开。 几个人分了钱，然后再聚一起，协商什么食品或者配方能增加熊的食欲，关键能生屁。这样熊在这里表演两三天，一定让他们都发财。 他们研究到半夜，综合了各方意见，还是觉得四季豆配土豆，再加蜂蜜，是熊生屁最佳的食物组合，也是成本最低的。 潘老炯熬了一个通宵，按照大家研究的配方，煮了十桶食物，一大早就到茅草屋喂熊来。见潘老佳和石邦奇睡床上，王石大和熊家族睡地下。就把王石大叫醒，“石大，你到我家睡吧，有空床。” “还是和两位疯神睡在一起比较好，心里踏实。”王石大说：“昨天看到他们能训练熊，我很佩服。决定当他们的老三了。” “随你。”潘老炯就去捏熊鼻子，三只熊都这样被弄醒了。母熊张嘴大叫几声，潘老炯把丰盛的食物放在面前，瞬间安静下来。熊吃起来真的香，此时仿佛是养了几年的大肥猪，它们吃起来，那响声已经穿透了茅草屋的房顶。 三只熊吃饱喝足之后，被领到茅草屋门前，就等着人来朝圣了。 农闲季节，打兰寨的农民闲得蛋疼。他们现在就坐等庄稼成熟，所以一大早就不约而同的前往茅草屋，继续一天的生活。 见大家都聚集得差不多了，潘老炯端茶倒水的，给每一位寨邻都倒上一碗香浓的苦丁茶。旁边还有一个保温的茶桶，随时方便续茶水。 潘老佳和石邦奇推开门，发现上百人已经在门口了，石邦奇说：“你们都来了，那你们稍等。”说完从衣兜里摸出牙膏和牙刷到水龙头下刷牙去了。 潘老佳说：“你们等一下，我先去挑源头活水来，这几天不在家，不得水喝了。先由潘老炯来安排你们。”潘老佳回屋去挑着一对空桶就出去了。 半小时后，浑身上下充满着活力的潘老佳满头大汗的挑水回来，然后就坐在门槛上。 “各位乡亲，昨晚上你们表现咋样？”潘老佳问。 “好着呢？昨晚上我和我老婆，我儿子和儿媳，哎哟，简直是很大的娱乐场哦，叫得不知如何是好呢。”这个中年男人嘴上这样说，其实内心还是大骂潘老佳是骗子，他不能说自己不行，所以只能违心的表扬熊屁的效果。至于他儿子人本来就年轻，能不厉害吗？ 大家热烈鼓掌。中年男人好想让潘老佳退他五块钱，连同儿子的五块也想退了，还能买几斤肉来打牙祭。 “还有吗？说说都有哪些效果？”石邦奇坐下来问。潘老炯给他端来一碗热茶，还有一碗凉粉。 “好得很，我昨晚上忙活了一晚上呢。”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其实他才结婚不到一年，这是很正常的，但归功于熊屁也说得过去。哈哈。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不？”石邦奇问。 “昨晚上像铁棒一样。”韦坤甲露出一排黄牙，“我想找墙缝钻。”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吗？”潘老佳看着大家问。 “昨晚我也睡不着。”未婚青年小韦说。 “我也是，犁田到三点第二天早上还想呢。”一个中年男人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说：“熊屁真的厉害。” “王石大，既然大家这么喜欢，你抓紧接熊屁。”石邦奇安排道。 王石大马上蹲在熊身边，拿着昨天的口袋对着熊屁股。 “吱……吱……吱……” “接到了。”王石大说完哈哈大笑。他最近都没有刷牙，牙齿开始变黄了。 “哪个要闻屁的快点哈，大家不要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明天熊就要回大山里了。”潘老佳站在人群中央说。 “看来大家是怕继续闻了，然后几天不吃“荤”，然后淌鼻血哈。那你们自己想嘛，你们几个胡子都花白了，能闻到熊屁吗？这么乖巧的野生动物我想你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多么幸运的。大家继续支持熊哦。”石邦奇接着说：“大家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了。” “我继续，反正打麻将也输了不少，国家给的低保都不够赌，不然老子多闻几次，万一哪一天能讨一房媳妇，那我也能把她们送到极乐世界。”韦坤甲说完，大家已经哈哈大笑了。 “嗯。来，吸。”王石大已经把口袋送到韦坤甲的鼻孔边。 “好了。”韦坤甲摸出五块钱给潘老佳。 “韦坤甲，免费让你吸个够。”石邦奇过来把韦坤甲拥抱在怀里，然后像一个绅士一样说。 “来，吸。”王石大靠前一步，把口袋递过去，“闻。” “舒服，气味舒服。”韦坤甲说完翻白眼倒地。 “他现在醉氧，舒服着呢。你们不用管，他能吸收这么多珍宝，肯定一时间意识上接受不了，等一下就好了。”石邦奇接着说：“让他睡一会。还有哪些人？快点哦。” “我来。”一个中年丰满的妇女站出来，“大老爷都可以，老娘也可以，我有风湿病，需要纯天然疗法。”把二十块钱递给潘老佳，“给老娘这半袋，老娘不闻，把它们都倒在老年的膝盖上。” 她把裤脚挽起来，“王三疯神，倒，慢慢的来。” 只见王石大慢悠悠的倒，嘴里不停的吞口水，“你裤裆炸线了。” 第八十章 看到了老腊肉 “王石大，你看到了什么？”中年妇女站起来，“老娘的裤裆烂了，王石大刚才偷看了里面，潘老佳和石邦奇，你们怎么赔偿？” “王石大看到了什么？”潘老佳问。 “看到了什么？”石邦奇问。 “看到了小溪流水潺潺，看到了毛毛虫，看到了老腊肉，看到了竹子破洞，看到了小鱼小虾在游，看到了一只画眉鸟在欢快的叫。”王石大始终是初中复读了几年才疯的，肚子里多少还是有点“墨水”。 众人此时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给我。”妇人已经从王石大手里夺走了熊屁袋，然后离开了。 众人对这位大妈级的人物笑个不停，当然也笑王石大的失态。王石大看到了什么只有他知道。 “还有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家踊跃参与吧。肚子痛也有所缓解。”石邦奇接着说。 花白胡子老爷爷大声说：“石邦奇，你能不能把疗效一下子说完啊。大家都以为不得了，你不时抖包袱，大家都不知道这个臭熊屁能治疗多少疾病。这里可不是北方的相声，快点说完。 “老头子，看在你敢喊老子大名的份上，老石给你面子，一次性说完，大家看得起用得上就记着，这个是医书里都不得记载的。注意了，能治疗不举、早泄、口舌生疮、还有胃病、鼻炎、咽喉肿痛、肚子疼，胀气、风湿关节炎等老毛病。”石邦奇用指头数着，深怕忘记了。其实他保准明天或者病犯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么多，咋有点江湖郎中在卖狗皮膏药一样，都是瞎吹哦？”花白胡子老爷爷还是有怀疑。 “老者，你不信现在就闻一下，保证你回去拱你家白菜呢。”石邦奇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行，老子要是今晚没有效果，明天准时叫警察来抓你们几个？”老爷爷已经开始激动，掏出了五块钱来，猛吸一口，然后就走了。 “韦坤甲是不是死了！他侄儿在不？喊他拿回去装棺材埋了，反正无儿无女，还吃低保，还懒惰，浪费钱财。”潘老佳在那抱怨着。 “应该不会死吧？”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瞧瞧，然后走开。 “这个贱人才会活得久。”小光的母亲也来看一下就走了。 一只小熊估计是趴着太累了，它站起来，伸懒腰，然后迈着猫步，在人群里转来转去，然后只见它做了惊人动作，屁股对着韦坤甲的嘴巴，“吱……吱……吱……吱……吱……” 韦坤甲的脚动了一下，不见动了。 “吱……吱……” 韦坤甲坐起来，估计用力过猛，嘴巴抵着小熊屁股，小熊被推着前进了一米多，小熊转身过来，伸出长舌头在韦坤甲脸部舔个不停。 韦坤甲突然大笑不止，就一边笑一边离开了人群，大家见他朝侄儿给他临时安排的房间———羊圈二楼，就不管他了。 “你们看，他多开心。估计是想娶老婆了呢。”石邦奇接着问：“他是不是昏睡半小时以上哦？” “没有注意，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他是闲人一个，不得人在意这个问题。”一个年轻人说。 “熊屁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就是叫醒装睡的人。”潘老佳接着说：“韦坤甲不得了，就刚才小熊放的屁可以管五十块钱呢，明天熊回去之后，我去他家讨钱。” “潘老佳，算了，他哪里有钱？有钱也拿去打骨牌了，哪里有钱哦？国家给他的低保又不多。”一个老者接着说：“他估计是全天下最懒的人，哎，刚才，是不是疯了？” “疯了好，我准备物色老四呢。”石邦奇说。 “但愿没有疯，还是希望我叔叔能娶媳妇，以后我们经济压力小一点，不然还要给他养老呢。”一个快三十岁的男青年老豆说。（这个老豆是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的奶名。） “老豆，抓紧给你二爷物色一个，成全他，让他知道女人是个啥，不然死了，全村都不得安宁，哪个女人都有可能成为他阴曹地府里的常客呢。”一个女人说：“我自己都怕。” “向达妈，你干脆今晚上到羊圈二楼一下如何？难得你能想得到，好人好事做到底。”韦坤甲的侄儿老豆当众给叔叔相亲呢。 众人哈哈大笑。 “抓不到门，向达妈要用手指引一下。”一个男人说完，向达妈羞涩得直接跑开了。 “老豆，你女儿也可以给他试试。”一个中年男人开玩笑有点过，老豆捡起地下一块石头就往他身上砸，幸好躲闪及时，不然可能要出大问题。 “今天，大家看到了，熊屁的功效是非常好的，大家要抓紧时间。”王石大装了三袋熊屁，无人问津，心里着急。 “我来，你那一袋我要了，二十块钱如何？”青年人老愿说：“想想我，在江湖中玩耍了多年，局子也进了几次，但是从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你们的熊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给老愿打折，优惠一下。” “老愿，你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石大爷被你感动了，你拿去，以后好好宣传一下。”石邦奇接着说：“晚上把你架子床加固一下，不然会塌下来的。” 老愿，是我远房表哥，我外婆是他亲堂姑奶奶，我妈妈和他父亲是三代旁亲，他爷爷和我外婆是亲堂兄妹，我外公是石盘公社来上门女婿的。 王石大把一袋熊屁送过去，潘老佳把钱收下说：“看在石大爷的面子上，给你打五折，老愿记得给我宣传一下。你朋友太多了，介绍一下你的狱友来，到时候给你优惠，甚至给你批发价。” “你江湖朋友多、以后多宣传一下，老愿为人最好了。不然也不能在江湖上混。”潘老佳一副贱皮子的样子，此时特别圆滑世故。 “我也买一袋，希望今晚床塌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说完自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石大把口袋送过去。 潘老佳直接收了二十块钱。 “潘老炯，抓紧做饭。”潘老佳接着说：“饿很，等一下给我们打饭来就行，生意好很呢。” “照这样下去，你可能要不了三年，你说不定已经成为万元户了。”一个女人对着潘老佳说。 “一天在大家面前，不会喊哥吗？你嘴巴有痔吗？”潘老炯抢话道。 “快点哦，不然我们报警了。”一个女人说：“你血本无归，那你可以住他家别墅呢。” “潘老炯，抓紧去干活，脑袋不得我灵光呢。”潘老佳大声说。 “你非常会安排我。”潘老炯偶尔还是会抱怨潘老佳。但是看到弟弟离修大房子的梦不远了，还真替他高兴。大何氏和自己妹妹说，潘老佳如何能赚钱，把小何氏开心得合不拢嘴，她更自信自己的眼光独到。 “要不是熊迷恋我，不然我早就出去游玩了。”石邦奇突然插上这句话，潘老佳也不住点头哈腰，他很认同这个观点。 第八十一章 炮杆生锈需要上油 午饭后，潘老炯直接到邻居家提一箱蜂蜜来，把熊家族喂得胀鼓鼓的，又准备了一桶洋芋，防止它们吃不饱。 下午，打兰寨没有人再出来了，他们或许在家检验效果去了。 潘老佳、王石大、石邦奇在潘老炯家吃完午饭，王石大和石邦奇就带熊家族回茅草屋。 潘老佳和潘老炯哥弟俩在算最近山货的总账。 潘老炯说：“一共卖得两千六百多，我吃饭用去一百块不到。” “你那么辛苦，奖励你尾数，给我两千就行。”潘老佳说：“要不是马上当爹，我才不稀罕钱。” “给我太多了，我不需要，我自己还能弄钱，你还是全部拿走吧。” 大何氏说：“你的钱我都管着，等我妹妹来当家，那钱一分不少全部拿给她。” “我等一下还要去计划办，你生孩子看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到时候还要跑一下。”潘老炯说完去屋里拿水烟筒来，兄弟俩一来一觉我来一口的，反正水烟筒都没有停下来。 大何氏说：“老炯，时间不早了，政府要上班了，你抓紧去，看能不能办准生证。” “好的。”潘老炯去房间换完衣服就走了。 大何氏见潘老炯走远后说：“你好久才把我妹妹接回来？她现在已经怀有快三个月了，在娘家不方便。” “现在这个钱能修大房子不？”潘老佳瞪着大眼睛问。 大何氏说：“现在我这里不到三千块，村里来帮忙的话，应该能修，最好到年底再修，你多存一点好不好？另外你不能凭你某一些天然优势气死村里的男人，以后他们不来帮忙你干活呢。” 潘老佳转了几下眼珠子，似乎不明白嫂子兼大姨姐的话，他把上衣脱掉说：“热很。” “热就回去洗澡然后睡觉，我知道你想啥，但是现在不行。”大何氏变着脸说。 “孩子预计好久能生？我要不要给他们买衣服呢？”潘老佳看着大何氏说。 “你孩子要先生几天，到时候你估计忙得焦头烂额，你就不要管这个孩子了，我和你哥都能照顾，你再去找一些山货来，争取年底能修大房子。”大何氏接着说：“这样孩子才有住的地方。” “我饿，能不能帮我洗一次炮杆哦？”潘老佳看着大何氏的眼睛说。 “炮杆？什么炮杆？现在派出所发现了要抓人的。”大何氏哪里不明白潘老佳的图谋不轨？她只是装傻罢了，女人心海底针，岂是潘疯神能理解得了？ “我的意思是炮杆几天没有上油，有点生锈了，需要你帮打黄油或者缝纫机油。”潘老佳在门口晒坝上翘起二郎腿，目视着大何氏尖下巴说。 “你还是克制打猎的冲动，还是安心找钱来养孩子，现在不是时候呢，以后再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山货卖钱，趁大家都不敢去单乳山片区，你就可以去，这样才能很好的找到山货，再说了，有野熊保护你，里面的狼群也不敢攻击你。”大何氏接着说：“你顺道去接我妹妹来。” “我老婆我这两天就去接，你想不想帮我洗炮杆哦？子弹很多呢。”潘老佳拉着大何氏到堂屋，然后关紧大门…… 半小时后，潘老佳来到茅草屋，见王石大睡床上，石邦奇和熊家族睡地板上。他也趴在熊背上睡觉了。 夏天的茅草屋没有陈科伦家的溶洞那样冬暖夏凉，但从墙缝里透过来的风也是少了闷热感。三位疯神睡得很香。 下午，石邦奇就离开了茅草屋，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家。 张氏刚好从自家地里讨来一些蘑菇回来，见石邦奇坐在大门口，穿着白裤子，且裤子上粘了不少黑毛，特别好奇。 “邦奇，你的裤子哪里来的？”张氏张开嘴巴就问：“还有这些黑毛是怎么回事？” “我漂亮的裤子被黑熊给撕碎了，这个白裤子是陈科伦的，黑毛是熊毛。估计是熊在换毛呢。” “陈科伦？就是隐居大山，被蟒蛇追了半公里的陈科伦吗？”张氏说。 “李月芬，蟒蛇有没有追他半公里我不知道，但是我追你大半辈子是真的。”石邦奇看着张氏说。他老是把老婆叫成自己的初恋情人的名字，要是和张氏感情不深，估计打架百十回了。 “你哪里追我大半辈子哦，我不是一直都在家吗？你不要一天幻想亲家母了，现在人家马上是孩子的外婆，你一天瞎叨叨，成何体统？你威望何在？是不是？”张氏对着石邦奇半唬半劝。 “我一定要把李月芬追到手。”石邦奇大声说：“我们媳妇跑哪里去了？” “你儿媳妇和儿子已经去镇上复读初三了，他们希望考上一个学校。”张氏幸福的说着。 “那我抱孙子有戏没？他们结婚都几个月了，儿子是不是傻蛋？找不到门呢？会不会走偏门呢。” 张氏噗嗤一笑，继而哈哈大笑，她慢慢的理解了石邦奇的话。 “想当年我石邦奇无师自通，当然也观察了不少牛马的经验教训。”石邦奇在那一边吸水烟筒一边说：“我还可以吗？” “可以的，就是半天没找到。”张氏说完哈哈大笑，“都是我帮忙，不然儿子要推迟半年出生呢。” “说得我都忘记饿了，快点弄饭吃，对了，我的闺女和小儿子呢？”石邦奇放下水烟筒问。 “村里小学已经撤销了，现在只能在镇上读书，他们娃儿在镇上租了一个瓦房，在那住着彼此有照应，到时候我再用马车给他们拉柴火过去。”张氏说：“要是儿女都成才，那也是你石家祖坟冒青烟呢。” “那先把饭做了，顺便找干净衣服给我换，脏死了，白裤子没有我制服好看，穿起来就是疯子，而不是疯神。”石邦奇说完就拉着张氏往房间里去。 张氏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制服，还有一个新的枪套，一根皮带出来，“邦奇，你先去洗澡，然后再换上干净衣服。刚才你走路回来肯定满头大汗，你看背部都有汗水印子。” 石邦奇脱下衣服，就去冲凉房冲洗。张氏看着他的背影，“哎，幸好子女不在家，不然你这样不穿衣服就出去，多尴尬啊。” 第八十二章 糊里糊涂领结婚证 张氏已经开始烧火做饭，石邦奇洗澡回来，换好衣服，就差不多做好了。由于人少，没有用甑子蒸饭，直接用电饭煲煮，只是热了两盘腊肉和煮了一钵青菜，然后就开始坐在八仙桌上吃了。 “来两杯酒，我们两口子好多年没有喝交杯酒了。”石邦奇看着老婆张氏说。 张氏去坛子里舀了大概一斤苞谷烧来，夫妻俩一边回忆过往，一边喝酒，说到动情之处还流眼泪呢。 “你当年嫁给我幸福吗？”石邦奇喝了一小口说。 “幸福，就是你常年不在家，回来一次就像着魔一样，我都快散架了。”张氏说完哈哈大笑。 “家里的几头小牛崽都是这样生下来的吗？”石邦奇问。 “小牛崽？哦，哦，小样，还给我打暗语吗？那是我们孩子，不能说是小牛崽，多难听。”张氏提醒道。 “小牛崽、小猪崽都可以，小猫小狗也可以，反正这样叫孩子才好养嘛，才容易健康。”石邦奇接着说：“我小时候老妈也叫我小毛狗呢。” “是哈，想起来了。那时候全村的人都笑你呢。后来你去延安参加革命，我们都以为你死在鬼子的枪下了，哪知解放后，你胸带大红花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时候我见到你，好喜欢你哦。”张氏说。 “喜欢我的人确实太多了，要是我风流，可以说全村的女孩子都会喜欢我，主要是太帅了，当年的我，那是全村一流的帅哥。”石邦奇脱下大檐帽，说完了就和老婆张氏碰杯。 时间过得真快，石邦奇二人已经控制不了酒量，中途又去打一斤，二人喝高了，就在桌子边睡着了，连大门都没有关，幸好治安好，可以夜不闭户，不然小偷光顾都不知道，甚至楼脚的牛马被偷了都浑然不知。 二人天快亮了，手脚睡麻了，才醒来，他们扶着彼此，到水缸边各喝半瓢水，然后才到床上睡觉。没有分床睡，他们恢复了多年前的“同居制”。 石邦奇在家和张氏过两天的二人世界，就在路边拦上一辆客车，去册亨县城去了。 他在一栋民居楼下大喊：“黄鹤，开门。”三楼一扇窗户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石大哥，你来了。”言语中透露出喜悦之情，说激动也不为过。 拖鞋踩在楼梯的声音越来越近，铁门打开了，女主人黄鹤拉着石邦奇顺着楼梯到了三楼。 整个三楼都是黄鹤和女儿贺云斐住，一楼和二楼是租户。当然三楼还有男主人（老革命）贺界尺的遗像。 二人步入三楼，就开始拥抱。 躺在床上依偎着。“石大哥，等一下你和我到民政局，我们把结婚证领了。” “好。”石邦奇说完翻身，里面又有一些和谐的声音了。 一个小时后黄鹤爬起来，到厨房打理，给石邦奇准备了五个鸡蛋，还有一盘鸡爪，一盘花生米，还有一只猪蹄。黄鹤到卧室把石邦奇拉起来，拿出一些红酒，在八仙桌上开始吃喝起来。册亨县城太闷热了，都没有喝多少。 下午上班了，黄鹤拉着石邦奇到民政局，办事员刚好是黄鹤的闺蜜，都心照不宣的把结婚证给办了。 石邦奇糊里糊涂的，就和黄鹤成为合法夫妻。当然，张氏和石邦奇到死也不知道被离婚，他们依然“白头偕老”，二人早期没有办理结婚证，只是遵循旧俗办酒然后就成家了。黄鹤果然是精明人，利用法律的空子，和第一帅哥成家了。当然，石邦奇一个月来小住几天，尽“丈夫”义务，其他时候要么在老家，要么游山玩水，反正黄鹤也不能凭结婚证把石大爷拴住。 黄鹤有了结婚证之后，就不再忌讳别人的看法，拉着石邦奇手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要是遇到熟人，就把结婚证掏出来晃几下，久而久之，圈子里都默认黄鹤再婚，不再有单身老男人来家里提亲或者骚扰她了。 生活过得倒也自在，一个月夫妻聚一聚，其他时候想打麻将就打麻将，想唱k就唱，反正黄鹤临近退休，倒是迎来了人生第二春。 贺界尺和石邦奇生前是好友加战友，现在由石邦奇照顾老友的妻子，黄鹤觉得这个关系很铁，比起中途找人介绍好多了。她年轻时曾经多次暗恋过石邦奇，现在梦想成真了，充满着幸福。当然，不能说黄鹤年轻时不守妇道，毕竟她也只是暗恋，没有向石邦奇表白过心迹，身体没有出轨。 现在石邦奇和她已经成为夫妻了，她也终于嫁给了自己曾经喜欢的人，老来福了。 黄鹤还有一段时间就满五十五岁，就可以不用上班了。石邦奇倒不用管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当然也要来安慰一下黄鹤，这是“丈夫”应该的。 黄鹤拉着石邦奇的手在街上逛，确实艳煞众人，大家都羡慕这对半路夫妻，能有如此浪漫情怀，还真不容易。 黄鹤领了结婚证，第一时间在公用电话亭，拿出电话卡插进电话机里，打电话给在州报上班的爱女，贺云斐听到母亲和石邦奇结婚之后，感到特别高兴，说周末一定回家来庆祝一下。 说到领结婚证，都是贺云斐提醒的，不然黄鹤都没有想到石邦奇和原配没有领结婚证这个事，她以为此生只能和石邦奇做情人，没有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和民政局上班的闺蜜沟通一下，都觉得合适，于是好事促成了。 石邦奇在城里的“家”过得很爽，吃喝不愁，还有人帮打理自己，那真是爽。要不是贺云斐回来给他们二老庆贺，他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还单身呢。 “石叔叔，你和我妈结婚了，那我该怎么叫你呢？”贺云斐问。 “我还真的没有多想呢，你要是能嫁给我小儿子，那就叫爸爸，不能嫁，那就叫叔叔或者伯伯吧。总之，我都乐意。” “那叫石爸爸吧。”贺云斐说。 “行。”石邦奇接着说：“改天去看一下小儿子，万一你们对上眼了，那就成亲。” 第八十三章 四疯神韦坤甲 “再怎么也要等弟弟满二十二岁，不然不能领结婚证。”黄鹤抢着说：“那时候闺女快三十岁了。” “石爸爸，你说得我不好意思呢。”贺云斐羞红着脸说。 “女儿还没交男朋友呢。”黄鹤指着石邦奇的额头上笑着说：“老公，注意形象。” “哎哟，都是原装货，最好，这个感情才真挚，以后才会更加珍惜。”石邦奇说。 “意思是我不是原装货，我对你是真感情，你是在糊弄我咯？”黄鹤变着脸说。 “我说了吗？当我没有说。”石邦奇接着说：“黄妹妹最美。” 贺云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二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着笑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贺云斐说：“石爸爸，你坐在客厅看电视，我和我妈到房间一下。”说完拉着黄鹤进房间。 ....... “啊？”贺云斐说：“妈，那你和石大爷去房间里。” “人小鬼大。”黄鹤就拉着石邦奇的手进另外一个房间了，家里房间多是好事，随便住了。贺云斐则学着石邦奇，悄悄的贴耳细听起来。 石大爷的“新婚”生活，我们就暂时不打扰他了。对于男主角石邦奇大爷，空气中都是甜腻气味。我们调转镜头来说一下韦坤甲如何？ 懒汉韦坤甲，闻了熊屁之后，一直哈哈大笑不停，侄儿找来先生指点几下，说得了疯症，至于是不是熊屁熏了感染什么恶疾？不得而知。客观的讲，可能是基因里就带有疯症，可能是日积月累的单身生活以及在牌桌的不如意，可能才是其它染病诱因。 韦坤甲，是作为医生的父母独生子，是掌上明珠，是父母眼中的钻石，所以即便从小生活在打兰寨的他，也不曾摸过犁头、锄头、爬犁、甚是在年少时也不曾摸过镰刀等，这在当年人人挣公分抢先进的年代，按理说是不可思议的。 当年同龄人抢着干活吃饱饭的大集体时代，他则在田里或苞谷林里抓蛐蛐和麻雀等，别人问他的父母，为啥让儿子干活？他父母总说：“我们是医生，等他长大了再传授一点中草药，都够吃一辈子。” 有了父母的宠溺，韦坤甲的童年生活一定是玩耍中度过。他的父母在“十年风暴”前不幸相继染上恶疾身亡。失去生活来源，没有劳动能力的他，之后就四处游荡，哪家饭熟了就去哪家吃，类似于乞讨。后来分包到户之后，他就利用土地出租来谋生，赶上国家好政策，吃上低保之后就再也不见他做任何事了。一天就喜欢和颐养天年的老者们打麻将、打骨牌度日。原先的老祖屋年久失修，在一场风暴来临之后，夷为平地，他已经没有居住地，只能投靠自己的侄儿，但是侄儿家人口也多，就在羊圈顶上隔住一间屋子，勉强让他安顿下来，这就是前面提到的羊圈。 我深受他的故事教育着，每当我不想干活或者想偷懒的时候，家里的老人就会说：“你再懒，就只能像韦坤甲了。” 我母亲就是打兰寨嫁到冗麻的，韦坤甲只比我母亲年长几岁，我母亲也姓韦，但和他不是一个支系。我母亲的父亲是从安龙县兴隆镇排冗村石盘组（原石盘公社）过来吴家上门的。我母亲也算是土生土长的打兰寨人，对韦坤甲算是比较了解的，所以说她老人家特别喜欢拿韦坤甲来说教我。要是说美国总统在美国人民心目中算是知名人物，那韦坤甲在我心目中也是大神一样的存在。 他从不走亲访友，但碍于辈份较高，随便到哪一家都能有吃的，当然本村的人也是善良，不过这也和他父母一样，滋长他的惰性。 韦坤甲在九十年代初期，曾经拿着草药到威旁街上去摆摊，靠着父母生前传授的一些药方准备“大展身手”，但是说实话，没有人搭理，一连几个赶场天下来，除了辛苦赚吆喝之外，没有人买过。他本身就是“富家子弟”，哪能忍受被冷落的滋味，所以把那些草药全部扔到黄泥河滩边，从此不再对草药感兴趣。 说实话，他父母在世的时候压根就没有预测到时代的发展日新月异，而凭他们当年的学识不能足以支撑孩子在未来几十年的发展，但是他们又对自己过于自信，以至于和溺爱混为一谈。 韦坤甲的父母充其量就初中都没有毕业，在解放后国家需要人才，他们也不过赶鸭子上架而已，说没有学识也不为过，他们俩对中医药的研究我敢说还不如一个世代传承医道的文盲在行，那韦坤甲在几十年后也就改革开放了，还拿着几副只能治疗头疼脑热的药方在那吆喝，谁会买？再说他本人口碑也很差，更是被淘汰的对象。 中医讲究医德，口碑差的人基本上死翘翘。 韦坤甲，是家教失败的个案，但也需要不停反思的。从小就培养基本的谋生技能，我认为是必不可少的。要是一个博士研究生连饭都煮不熟，那你说他还能干嘛？ 我母亲韦腾会喜欢这样教育我，说人一定不能懒，她老人家常用布依语说一句话教育我，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想吃屎也需要人来按住头。”这句话我还是能了解的，和“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句话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又不全相同。 韦坤甲，懒到连牙都不刷，不知道他成为疯神之后，咋个和爱刷牙的潘老佳还有很看重个人形象的石大爷相处，会不会见面就干架哦？ 前面说他被熊屁熏了之后，就一直哈哈大笑，然后就神经错乱，各位看官，这一定不得科学依据，特别是唯物主义的我，更不会相信。 但是，父母过世之后，原本想在中医药行业发光发热的他，因为种种原因，抑郁不得志，然后过着自我放纵、失去管束的生活，当然不是现在年轻人时刻挂在嘴边说的单身贵族哦，也谈不上单身狗，怎么说呢？各位看官，“单身叉”这个称呼如何？过着过着日子就叉了。 第八十四章 单身叉 过着过着日子就过叉了，这是独生子韦坤甲的真实写照。想继承父辈遗志，奈何本事没有学到父母就归西。 现在他躺在羊圈二楼小房间里，开始自言自语了。 侄儿发现他不是很正常，在叔伯兄弟提议之下，众人苦劝他下楼梯，然后一呜呼，把他抬到茅草屋前。潘老佳刚好起来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村里已经没有人买熊屁了，倒不是说大家回忆熊屁的功效，是实在太贵了，但是他们不知道熊吃饱喝足了才能放屁的，那需要成本的。 “潘老佳，熊家族还在不？在就卖一袋熊屁来，我叔叔韦坤甲估计是疯了。需要治疗，死马当活马医。”老豆说。 “妈蛋，前两天叫你们多买。你们不买，现在熊已经回归大自然了，你才过来找，这不是为难老子吗？”潘老佳没有心情搭理他们。他准备去接老婆小何氏，一个没有要彩礼的女人。 “老佳，你给老子想办法嘛，救人要紧。”其中一个男人说。 “过几天我去采山货，再给你们接一袋，先给我付定金，交给王石大保管，我要去接源头活水了。”潘老佳说完就朝在床上躺着的三疯神王石大频繁而快速的眨巴几下眼睛。 王石大立马起来，走到门口，摊开手，意思就是接定金。 老豆摸出二十块钱递给了王石大，“王石大，转告潘老佳，要一袋熊屁。” “嗯。”王石大把钱接住之后就进屋把话题中心厚重的木板门关着。 一个跟随来“讨屁”的年轻人透着门缝，看到王石大侧身靠着里面的墙壁睡觉，就过来说：“老豆哥，回去吧。只能等了。” 韦坤甲突然哈哈大笑，众人看着这个懒鬼叔叔，不知所措。 韦坤甲跑了，沿着田坎跑，消失在遍地都是绿油油的稻田里。 大家慢慢的寻找，黄昏时分才找到他。原来他跑了之后，由于自己身体虚弱，头重脚轻根底浅，在一阵疯跑之下，倒在稻田里，幸好头靠在田坎上，不然估计世上没有四疯神了。当然四疯神不是我来封的，要有另外三个疯神同意。 不成文的“组织”，在疯神界是一个特殊的“制度”，三人要一起考察，他们会通过一些特殊的问询和观察，然后得出结论。另外他们对同类特别敏感，一眼就能辨别八九分。 众侄儿把他找到，然后抱着他到堂屋，见韦坤甲胡言乱语，有一个年轻人说：“要不要给大伯灌一点粪水哦？” “为啥？”男青年小月很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为啥，以前吃农药的人，灌粪水就吐出来了。”这个年轻人说。 “叔叔是大脑有问题。他死了还好，问题是他没有死，我看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男青年韦贺说。 “能有什么后福？老婆没有，家没有，自己又不会干活，除了打麻将还有打骨牌，其它的都不会，我想要是有女人，他都懒得抱。”男青年小月说。 “鬼才知道，反正他应该疯了。”男青年小明用肯定的话语说。 “你们懂什么？一群小屁孩，给老子滚开。”潘老佳踏进老豆家，大声呵斥起来。 男青年小月说：“潘老佳，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这个懒鬼韦坤甲是不是该入会了。”潘老佳伸手来扭了几下韦坤甲的脸巴说。 “什么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国民党？”男青年韦刚好奇的问。 “我们什么党都不是，都是人民群众，我们前几天在茅草屋商量了，叫疯神会，石邦奇是会长，我是副会长，王石大是秘书，韦坤甲就只能给一个会员，主要是太懒了，至今还是吃国家低保，丢死人。当然王石大也懒，但是王石大好歹也是初中毕业生。”潘老佳接着说：“我们没有规章制度，只要我们几个认可了就能入会，不然只能算是疯子，入会就是疯神。现在的关键是韦坤甲没有达到疯神的境界，要是达到了，我们一眼就能认出来，干脆把他算成候补吧。” “问题是他现在还不能正常交流，你们倒是能正常交流。你看啊潘老佳，以前你傻不拉叽的，自从被石大爷点拨之后，从笨嘴笨舌到伶牙俐齿了，要不是你有时候不走寻常路，我们谁知道你是疯神？”男青年小黄金接着点评潘老佳：“你看你现在要钱有钱，关键是深得女人喜欢，你可不能再祸害村里的女人了，我再猜一下，现在怀孕的女人，估计十有八九是你的孩子。”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们不自信就怪老子坏事，我想说潘老佳行得正走得直，不然老子会是副会长？”潘老佳当众把裤子脱掉，“确实大，”说完就哈哈大笑。 “我们这可怎么办？”男青年韦刚接着说：“大叔要怎么安置？” “反正他都疯了，就继续在我家羊圈住着。”韦老豆说。 “依我看，还是想办法用集体的钱给他盖一间房咋样？不然我担心他病发作了火烧你家羊圈然后殃及你家几口人哦。”男青年小李子说。 “一个好端端的富家子弟，咋过程这样，当初堂爷奶是怎么管教韦坤甲大爷哦？”男青年小月说完就去翻韦坤甲眼皮看。 “说不定堂爷奶二老现在泉下有知，一定恨自己当年溺爱哦。”男青年小明说。 “你看他走路，大长腿，脸长像马脸，但是走路又不稳，怎么能干活哦。”男青年小月接着说：“像潘老佳就好了，至少还能养活自己。” “老子不光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老婆孩子，关键是还有存款，你们几个傻蛋，一天游手好闲的，说不定哪天你们也是走韦坤甲的老路。有懒癌晚期。”潘老佳接着说：“世界上像我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我发誓老婆小何氏不再下地干活一天。” 众人看到门口出现一个高个子，只见他不停鼓掌，大家仔细看了一眼，异口同声根说：“你怎么来了？” 第八十五章 忘记回家路 “你来干嘛？”男青年小明问。 “我王石大来这里，要和你说吗？小子，你算什么？” “给老子面子，王石大是三疯神。”潘老佳头也不抬，用食指指着上面说。 “我就是来看看韦坤甲到底病得咋样了，老子好回去呢。”高个子王石大说。 “之前她相亲的对象在哪哦？要不去邀请过来，让他死前看看？”青年小光接着说：“主要是叔叔单身一辈子，这样死了也是可惜。” “谁说你叔叔会死哦？不会的。”潘老佳用手摸着韦坤甲的胸口，“他的心跳很平稳。他以前相亲的对象很多，估计手都没有摸过，人家见他得了懒癌晚期，根本就不想进行下一步。” “不管嘛，万一女方愿意来呢？是不是？我们去请教老一辈，看都有哪些人？要是能找到就好了。”男青年小光接着说：“说不定他不疯了。” “坤甲叔疯不疯不得多大意义，他活在世上，其实也是多余的，死了估计还好一点。睡在老豆哥家的羊圈，说实话又脏又臭，换上我晚上都不一定睡着，另外山羊还喜欢叫唤，咩咩声可不是流行歌曲。”男青年小光看着韦坤甲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眼眶凹陷的长脸，“死了少受罪。” “你去叫你妈来，小光，你妈妈之前就和他相亲过，后来嫁给你爸，说不定你都是韦坤甲的儿子。”潘老佳一脸严肃的说。 “啊？你可不能乱说。”小光说完就看着大家。这帮韦家堂兄弟有点期待他去喊自己老妈来，真是不安好心。 “潘老佳，你就是搅屎棍。”小光气愤的说。 “你越生气越像韦坤甲打麻将输了的表情。”潘老佳看着小光说。 “你。你等着我去问老妈再说。”小光撒腿就跑。 韦家众青年和二位疯神坐等小光回来，这些小青年不知道要和他们说什么，大家都随意的找板凳坐下来，躺在“停尸板”上等死的韦坤甲一动不动。 小光回去问了母亲，自己是不是韦坤甲的孩子，被母亲潘氏扇了一巴掌，脸辣疼厉害，回来找潘老佳理论的时候，脸上都还有五指印。 “我是开玩笑的，你自己冲动怪谁？”潘老佳依然不苟言笑的说。 石邦奇已经有几天没有过来传授轻松活泼的聊天技能，潘老佳又恢复往日的沉闷压抑感。她老婆来了之后更让他郁闷，只能看着流口水。三疯神王石大又是“文化”人，有时候石邦奇不在场，潘老佳还真的不知道把话题打开。 “这能开玩笑吗？”小光看着潘老佳眼冒火星子。 “你妈被睡又咋样？韦坤甲这么瘦，估计都没有种子。”潘老佳看着韦坤甲肚脐往下一点适当位置说。 “谁说的，谁说的，你不要乱嚼舌根。”一个矮个子的女人从大门进来，众人一看就是小光母亲潘氏。 “我说的。”潘老佳看也不看来人，只是在那面无表情的说。 “是啊，我二哥说的，咋了？”王石大接着帮腔。 “你难道不知道我当年是三家寨的村花吗？韦坤甲这么丑，我能看上？”潘氏指着潘老佳说。似乎有想吃人的冲动，母老虎是不是这个样子呢？ “你是村花不假，可韦坤甲家当年父母是双职工，家里多少有一点钱，你肯定看上。”王石大分析道。 “老子说话从来都是有根据的。你和韦坤甲当年就压过田坎，我又不是没有看到过，你走路屁股腿都是瘸的。”潘老佳接着王石大的话说。 “无理取闹。”潘氏口中这样说，其实内心想说：“妈蛋，这个疯子咋知道那么多？难道我的事情都知道？那我和别人偷睡是不是也知道？二娃可不是丈夫的，小光是不是自己丈夫的也不确定，主要是当年太漂亮了，追求的人太多了，有点花眼。” “你发呆干嘛？是不是想对策？”潘老佳慢条斯理的说。 “发神经。”潘氏此时想钻地缝。羞愧难当，感觉心事都被偷窥。 “你们都出去。我和韦坤甲说几句话。”潘氏说完，韦家众青年就溜走了，毕竟潘氏是长辈。但是王石大和潘老佳和潘氏无亲戚，特别是潘老佳，他们虽然都是潘姓，但八杆子打不着。至少潘老佳是这么认为的。 潘老佳和王石大最后还是出去了。 潘氏把韦老豆家的大门关着。“老娘肥沃的土壤第一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就是你这个懒鬼施肥的，但凡你勤快一点，老娘也不会嫁别人。你这死鬼，为啥不早点死，为啥当年和我说那么多甜言蜜语？老娘太草率了，一张棉被都没有，就这样被你污染了农作物。” 韦坤甲抬了一下手又放下。 “你还记得吗？当初老娘好爱你，叫你不要听你母亲的话，好好的干活就好了，你非要说长大了研究草药，结果连基本的狗皮膏药都不会。”潘氏已经开始流眼泪，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韦坤甲的右腿盘到左腿上，又放下。 “你是不是装死啊？”潘氏直接拍打韦坤甲肚脐往下大概一卡的位置。只见韦坤甲上半身弹起来，又躺下，还是不说话。 潘氏见门闩了，又朝老地方拍打一下。 “你死了算了，现在一点男性功能都没有了，还是去死吧。”潘氏低头啜泣。 突然瘦高的身体把她抱在停尸板上，潘氏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放倒了，强烈挣扎数十下，但没有意义，再瘦的韦坤甲始终比潘氏有力气，也或许潘氏只是装样子而已，反正三下五除二就被按住，但遗憾，韦坤甲已经忘记了“回家”的路，他满头大汗，她叫苦不迭，反正就是没有成功。她扶了一下，韦坤甲眼一黑，进入了，但自己也没有阻拦营养液倒出来，女方主动摇几下身子，停尸板嘎吱嘎吱响，然后穿好布依族特色的衣服就出去了。 韦坤甲穿好衣服，躺下了。他在堂屋睡觉舒服，没有羊圈二楼那么臭。没有想到要死之前，侄儿还能让他在堂屋睡觉，他复活了，但是有点胡言乱语了。 第八十六章 喜欢你妈 潘氏红着脸溜走，众人不解。大家又进屋来，围着停尸板上的韦坤甲。韦坤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众青年包括二位疯神都被吓到了。 “韦坤甲，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死哦？一惊一乍的。”王石大一边刮胡子一边问。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说自己掉入万丈深渊，然后被潘老佳和石邦奇在里面等着我，等我进去，里面还有一桌菜，哎哟，我看得口水直流。然后他们邀我过去喝酒，真是吃得开心啊，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舒心的生活。”韦坤甲从停尸板上坐起来，夸夸其谈。 “你的意思是忘记刚才有女人来看你了？”潘老佳问。 “没有，真的不知道有女人来，是不是你老妈来了？”韦坤甲看着潘老佳问。众人已经哈哈大笑。 “你鸟人一个，乱说话呢，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我老妈都快要七十岁的人了，当你妈都嫌老，你难不成喜欢她老人家？”潘老佳前几句是气愤，后几句有试探的意味。 “我梦见了霍元甲，她居然能和美国总统合影，你说是美国总统厉害还是霍元甲厉害？”韦坤甲环顾众人问。 “当然是霍元甲崇拜了美国总统。”王石大说。 “不是，是美国总统崇拜武神霍元甲。”潘老佳和王石大争论起来。 “他们二人谈不上谁崇拜谁，但是美国总统的女人暗恋了霍元甲，她邀请霍元甲，所以就有合影一说了。”韦坤甲说完，潘老佳去捏韦坤甲耳朵。 “此时看不出你疯。说说你想干嘛？是骗吃骗喝还是想去死？你看到没？几个小年轻已经准备去找寿衣了，你这个老不死的。”潘老佳一直扭着他的耳朵不放。 “他现在可能幻想自己当美国总统呢。”王石大说。 “老子当美国总统干嘛，我是秦始皇，老子一统六国治天下，老子是药王孙思邈，也是李时珍。”韦坤甲想继续说。 潘老佳看着王石大，“你看他有四疯神的迹象没？有就上报石大爷，不有就算了。” “是有一点点，但是还需要再观察一下，反正又不是你和我说了算，是我们石大爷说了算。”王石大看着潘老佳接着问：“石大爷是不是和李月芬恋爱，忘记我们了？” “石大爷不会忘记我们，先说一下这个韦坤甲。”潘老佳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你们觉得韦坤甲疯了吗？” “我觉得叔叔应该是疯了，刚刚明明胡言乱语。”小光在后面说。 “韦坤甲疯了好，免得拿国家低保去打麻将，这个狗蛋不得良心，一天就拿纳税人的钱去烧，要是节约一点，那不至于住羊圈。”王石大说。 “三弟，我们四个还是各有特色的，石大爷年轻的时候干过革命，现在喜欢游山玩水，我是一个农民，不管咋样生活还是能保障，你呢就是太懒了，算起来你和韦坤甲是一类人。连一根干柴都不愿意去山上坎，天天在家坎柱子来烧，你家雕梁画栋的祖屋要不了五年，估计就剩下茅草屋那么大一间了。到时候你老妈住哪？你住哪？难不成住在一起？”潘老佳此时就像一个长者的身份对王石大说教，当然，他确实有说教的资本，在几个疯神里面，他算是最勤快的。不过，没有否定石邦奇，他也是劳动者中一员，只是最近几年大脑不管用了，忘性大，很多事都忘记了，就不再干农活了。 “我就是没有力气干活，潘二哥，咋办？见到农具我就心里压抑，就会狂躁。”王石大说。 “到时候你和我去采山货吧。先说韦坤甲。”潘老佳说。 “潘疯神，我叔韦坤甲已经跑了。”一个小伙说。 “你们是哑巴吗？为啥不喊？”潘老佳发火到。 “我们光听你的故事，就忘记了。”年轻人小李说。 “妈蛋，你们还不去找，看他跑哪里去了。”潘老佳接着说：“走，到话题中心。” 王石大知道潘老佳在喊自己，就跟着出去了，反正韦坤甲跑了，再逗留在韦老豆家也不是办法。 韦老豆和一帮堂兄弟去找叔叔去了。 韦老豆结婚没有多久，媳妇最近回娘家了，父母早逝，他家现在就他了。要是算睡在羊圈里的韦坤甲，那就有两个。 潘老佳和王石大来到茅草屋，只见又黑又瘦又高的韦坤甲坐在茅草屋的墙角边。 “二哥，你是怎么知道他来这里的？”王石大好奇的问。 “我咋知道，这都是巧合，我是饿了，想回来弄吃的，再说了，我老婆已经被岳父送来了，我还要给他弄饭呢。”潘老佳此时很幸福。 “怪不得，你之前还说去接她，看你不急不慌的，原来有人送回来。”王石大说完，二人就哈哈大笑不止，说实话，正常人也就笑几秒钟，但是他们居然笑到蹲在地上，起码笑了几分钟，这个也可以断定是疯神和正常人的区别之一。 在家忙着煮饭的夫人们听到笑声之后，几乎都出来张望。 “想想我韦坤甲，是玉皇大帝的孙子，来到打兰寨韦家做儿子，想想已经几十年了，女人的手没有摸过，恋爱没有谈过，除了个高之外，老子没有遗传秦始皇任何基因，更没有得罪你们任何人。老子是天兵天将派来的，你们有谁敢与我挑战？”韦坤甲走到茅草屋———话题中心门口，挥舞着一根竹枝，在那乱舞呢。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成为四疯神，其他的随风去吧。”潘老佳快步走到茅草屋前，“老不死的，不要挥舞树枝了，老子想知道的是你怎么来我家这里？” “不是我自己来的，我躺在侄儿家，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拉着我往前走，我瞪着大眼睛一看，哦？是我父亲啊，那我就跟着父亲来了，来到这，哎，不对啊，他老人家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然后我就在这里坐着，时间久了，玉皇大帝也走了，独留我在这里。”韦坤甲坐在地面上。 第八十七章 阴谋之动员搬庙 “你老爹和玉皇大帝引你来这里吗？”潘老佳继续问。此时村民已经陆续涌来，把话题中心团团围住，跑去找韦坤甲的一帮年轻人也来了，他们只是很喘气。 “你的意思是玉皇大帝都喜欢这里？”潘老佳走到韦坤甲的前面蹲下来，然后接着说：“真的吗？” “不光玉皇大帝，连关羽张飞刘备都在，可以说天下豪杰无不在此。”韦坤甲大声说：“我不然不会来这里。” 更大的阴谋已经在潘老佳大脑里快速的成长起来，这是一个巨大商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各位，你们想过吗？整个打兰寨哪里最热闹？” 大家异口同声说：“你这里。” “为啥？”潘老佳接着问。 “不知道，因为你疯了，大家来看热闹吧。”一个中年男人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潘老佳到茅草屋里拿了一把椅子过来，站在上面，脱开上衣，甩开膀子。“肤浅啊，各位，你们真的肤浅，看不到吗？我这里是大神仙曾经聚集的地方啊？关羽、张飞、刘备、孙权、曹操、秦始皇、玉皇大帝等等，我说不完，也没有心思说全了，但是神仙肯定是真的？不然我哪来的胯下神物？不然我哪里来的神力？不然我哪里来那么多人气？” “潘老佳，你想干嘛？”一个年轻人看着问。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寨子里的山神庙在林子里是不是潮湿、阴暗、晦气？为啥不搬到这里来？我保证，搬来我这里，村里人丁兴旺，不搬过来，必遭大祸临头。” “啊？”村民异口同声的大叫，大家后退了几步，已经坐不住了，大家很是害怕。山神庙是村民最神圣的地方，一年要去祭祀几次，这潘疯神也说得太绝了。 “大家不要信这个潘老佳，他是胡言乱语。”一个青年人大声反对。 “俗话说，阴比阳同，玉皇大帝既然托梦到这，说明我们要把山神庙移到这里来，你们看，茅草屋旁边正好有一块空地，把它修在这里，每年正月初二和三月三来祭祀很方便，这里没有大树遮天蔽日一般的阴暗恐怖，相反来这里吃饭让人特别舒心愉快，同时在这里祭祀，让你们长者能感受到潘老佳的温暖，因为潘老佳人气旺，这里阳气重，说明什么？啊？”潘老佳环顾四周的村民，“这里能让全体村民人丁兴旺家道顺。” “潘老佳说得在理。”王石大大声说。 “潘老佳虽然说疯神疯语，但是疯有疯道，他胡言乱语中，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以后大家路过这样还可以随时来祭拜，很方便，再深山老林确实让人害怕，大家闲时都不敢一个人靠近，我想这不是老祖宗想要的结果。我赞成搬，给山神庙挪窝。”胡子拉碴的老爷爷说。 “我也赞成。”周末回来帮老婆守牛的许老师说：“虽然山神庙限制年轻人去祭拜，但是我们也有老的一天，迟早要去里面主事，那我还是赞成搬下来，在深山老林里干嘛？里面确实阴森可怖，我搬搬下来吧。” “那还是搬吧。”一个老奶奶说：“进山神庙虽说是你们带把的男人去做的事情，没有我们女人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赞成搬下来。” 大家开始在下面议论纷纷。 “玉皇大帝在此，你们谁敢不跪下？”韦坤甲大声呵斥。 众村民一个看一个，不知如何是好。“跪下吧，先跪茅草屋，以后啊，神庙搬下来了，再跪。”此时潘老佳正站在茅草屋大门口，相当于全村老少都向他下跪，也包括潘老炯。 “平身。”潘老佳见众人跪下后，按照小说里的场景说。 大家起来了，一脸茫然。 “大家修大一点，按照里面能坐一百个人来布置，反正茅草屋旁边又不是哪一家的地盘，都是集体的，乱石堆而已。”一个中年人大声提议。 “这个可以，大家投工投劳，不用花钱，集体还有一点钱，可以买水泥和瓦，石头就在地面上捡。”村长说。 “那大家明天回去准备，后天开始干，今天下去派人去请先生来看地盘，这个是整个打兰寨的大事情，不可马虎，同时请两个以上的先生来看，可以了才开始动，这个是关系到整个寨民平安幸福的事情。”花白胡子老爷爷韦乾官说。 “那就这样定了。大家都去吃午饭吧。”村长发话，谁敢不从？ 剩下潘老佳、王石大、韦坤甲三人在茅草屋大门口坐着。 “韦坤甲，你真是帮我大忙，你说你想要什么？”潘老佳问。 “我要七仙女，你有吗？机关枪子弹满着呢。”韦坤甲说。 “你要潘氏就可以了。”王石大说完挤眉弄眼，反正看着很滑稽。 “我还是想玉皇大帝了，不管咋说，我最近爱梦见他老人家。”韦坤甲接着说：“那关羽确实好帅哦，那胡子，那眉毛，那武术也是一流，关键是忠义。” “韦坤甲，想不想和我混？”潘老佳问。 “二哥，要石大爷同意，你不能私下拉帮结派。”王石大对着潘老佳说。 “当然要等石大爷考察，可以先谈心嘛，是不是？万一哪天冒出另外一个人，那他老四的位置不保，你当老三。那在疯神江湖里肯定是有地位的。”潘老佳继续说：“石大爷估计天天都追着李月芬的屁股跑哦。” “应该不会吧，那不是掉粉的事情吗？石大爷也算大威旁第一帅。哪有他倒追的？一般都是送货上门。”王石大对潘老佳说。韦坤甲暂时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要成为疯神还需要努力，目前还不能打开话匣子。 “有时候饥不择食也正常。”潘疯神接着说：“要是一直都得不到李月芬，那怕也有饥饿的一天。”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一脸茫然的韦坤甲也跟着笑起来。 “你笑什么？”潘老佳严肃的看着未来的疯神韦坤甲问。 “我笑你看破红尘，笑你不懂玉皇大帝的心。”韦坤甲接着说：“我笑你不懂得刘关张。笑你不懂秦始皇。” 第八十八章 疯言疯语 “我希望你是玉皇大帝。”潘老佳说。潘老佳就是想把山神庙搬下来和茅草屋并排，这样以后庙里的贡品就是自己的了，另外在庙前不得人敢乱说话，但是潘老佳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自己的地位更牢固。再说里面能住百十号人，以后自己还可以争取负责里面的卫生，那这个庙等于就是自己的房子，何乐而不为哦。现在潘老佳就怕韦坤甲不说胡话。 韦坤甲说：“我就是玉皇大帝的老爹。” “怪不得哦，你还是打兰第一帅哦，你看，大长腿，英俊帅气的脸。”潘老佳在自己的大门口上下打量着。 “饿呢。”王石大插话道。 “你到坛子里咬两碗米去给我嫂子，搭伙煮，我很久没有去砍柴了。你到田坝上看，哪家的白菜、青菜有不？有就借一点先吃。”潘老佳指挥王石大。至于王石大能不能解决菜的问题，不得而知，现在让他吃辣椒水都愿意，他现在想促成村民把山神庙搬下来，这样就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那你老婆是谁？”潘老佳接着问韦坤甲。 “是你老妈？”韦坤甲半躺在地板上说。 “是，是，那我也是神仙的后代了，那行。”潘老佳很想给韦坤甲一个耳刮子，但是此时他不能打，一定要诓骗着，让韦坤甲完成自己的目的。 “他们把我停在停尸板上，是想让我死吗？”韦坤甲问。 “那你要去问你们韦家那帮混蛋的侄儿们，他们是希望你死啊。”王石大看着韦坤甲问。 “行。妈蛋，老子不一个一个收拾他们才怪。”韦坤甲接着说：“现在晚景凄凉，晓得当初和多和几个女人恋爱哦。” “现在钟乳石都变小变细了，你闻到了熊屁之后有什么感想？”潘老佳看着韦坤甲问。 “胯下钟乳石万年水不枯，老子是玉皇大帝，是观音菩萨在世，哪个不巴着我呢？”韦坤甲说完双手搓一下自己的脸。 “你那些侄儿是最坏的，枉你们还是一个祖宗十八代的种子撒播的。”王石大坐在地板上看着对面的韦坤甲说。 “是。”潘老佳接着说：“王八蛋。” “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鸟人。”韦坤甲说：“到时候你们帮我哦。” “你只要说你是玉皇大帝在此就行，让大家相信这里是风水宝地，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潘老佳说。 “老子还是刘关张，怕啥，村长都是我儿。”韦坤甲说。 “你闻屁之后发现什么了？”潘老佳笑了一下，然后问道：“嗯？” “能闻到什么？臭得让人的腿打摆子，但是奇怪的很，等一下腿根钟乳石就像金箍棒一样。不对，和马的一样大小呢。”韦坤甲站起来又坐下说。估计是地板上有小石头顶着屁股，让他生疼。 “那你晕死这两天，还记得发生了什么？”潘老佳问完就靠近韦坤甲，深怕错过一个字。王石大也跟着过来，二位疯神忘记了韦坤甲口臭，靠得特别近。 “我当时就是当玉皇大帝了，直接到天上去了。里面好多仙女哦。随便我挑选，你说这不快活吗？还有打兰寨的妇女，凡是在世的，都和我好上了，随便我挑选呢。”韦坤甲夸夸其谈。 “还有吗？”王石大问。 “后来自己又变成了大将军，专门去打小日本呢。那日本女人也随便我选。”韦坤甲说完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你最后选了几个？”潘老佳问。 “我选谁？众所周知，我年轻时候和你妈有一腿呢。”韦坤甲表情有点哀伤：“后来她嫌弃我。” “那你知道我妈叫什么名字？”潘老佳强忍怒意，大声问。 “玉皇大帝的老婆还有谁？还能有谁？你们说？那就是潘金莲啊。”韦坤甲看着二位疯神说。 潘老佳坐在地上，他还真希望韦坤甲是自己生父，那就不用去见那个老潘了，狠心的老潘让他恨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但是韦坤甲说的是别人，这让他有点意外。 “老不死的，你玉皇大帝怎么了？能把庙修到这里吗？茅草屋旁边。”王石大大声问。 “能。谁不愿意，老子烧了他家房子。”韦坤甲笑着说，两排黄牙露出来，与瘦削的脸庞挤在一起，有点滑稽。 潘老佳心想：“要不是借助你扇风点火把庙搬下来，老子才不愿意陪你哦。老子不把你的黄牙打掉。” “比我疯还厉害呢。”王石大接着问：“好久给他封号哦？” 潘老佳忧伤的说：“那要看石大爷好久来主持工作了。” “他要是一直不来呢？”王石大继续问潘老佳。 “不来？咋可能吗？除非他死了，那没有办法。”潘老佳接着说：“你看他的身板，不活个百十年会死吗？” “也是哈，我想石大爷不会忘记我们的。他估计和李月芬打得火热呢。”王石大看着韦坤甲说。 “石大爷，神一样的存在，老子修为不得他高深，所以我心服口服呢。”潘老佳大声说。 “过来吃饭了。”大何氏在门口，挺着孕肚大神喊。 潘老佳听到喊声之后，不顾一切的往前冲，王石大紧追其后，韦坤甲则没有地方去。潘老佳在门口一招手，韦坤甲怯怯的跟着过来。 大何氏倒是很热心，没有把韦坤甲隔开在外。韦坤甲其实辈份高着呢，虽然和潘氏不是一个家族，但王潘世代开亲，大家约定俗成的，讲话做事都按辈份来，潘老佳按理要叫韦坤甲“表叔”，没有血缘关系也要叫。不过限于潘老佳是疯神，他不会尊称韦坤甲的。再说韦坤甲虽然有辈份，但是没有社会地位的尴尬，除了他的家族喊他长辈之外，本村外姓无论大小都喜欢喊“韦坤甲”。 没钱没地位，大家喊你都是言不由衷的，在乡下也很明显的。加上韦坤甲出奇的懒癌晚期，这让很多人反感，都以反面教材来教育孩子，那新生代对他就会有天然的恶感。当然这是疯前的看法，疯后说不定会有改观，不知道石大爷、潘老佳、王石大这三驾马车能不能拉着他过一段短暂而高光的人生。 各位看官，你们喜欢懒癌晚期患者吗？反正我也反感。 第八十九章 动工及风俗习惯 村长先后喊来三个看屋基的先生来，在话题中心———茅草屋旁一块空地上，杀一只公鸡，木升子装一升米，米上插有用红绳子绑着一沓钱，地方落后，还不时兴红包，用红绳代替。当地人叫红封封，钱多钱少会有一个不成文的行情，一般都是十二块、二十四块、三十六块、一百二十块、二百四十块、三百六十块，当然，这里的先生一般都是二十四块居多，主人家还要管一顿酒肉，那也值了。 村长给他们的红封封都是二十四块。管一顿饭，酒肉管饱管醉，所以说先生也乐得自在高兴。 经三位高人翻开各自用小楷誊写在宣纸上的繁体字“奇书”——类似于《易经》理论布依族化的书，结合罗盘“指点江山”，得出结论是大吉大利的宝地，可以修建宗祠或宅子。 村子安排村民在茅草屋开会。 上百号人在讨论着。大家倾向于修三间，一间伙房，中间是山神菩萨，另外一间是大家正月初二和三月三祭拜的时候吃饭的场所。 房屋大小和布局定了之后，就是怎么支出的问题。村民一户一天派工一名，一户投一百块钱，余下的款项由村里出，按照大家毛算了一下，要两万块钱才能达到“拧包入住”条件。 村民对于建设山神庙非常积极，从下基脚、打地坪、砌墙、立木柱、安梁、盖瓦、墙面刮白灰等，一个半月就结束了。一天投入差不多四十名劳动力，能在农闲季节施工完毕，大家还是付出了努力。 中间一间房大梁安装不能随便安装，要找先生看好黄道吉日，然后再举行“呼吉利”仪式，众人每把挂着大红布的大梁抬高一步，要由德高望重又博学多才的人来“呼吉利”，即说各种吉利话。这个吉利话几乎有一定的套路，不能胡乱说的。 大梁等顶入槽之后，要从上面丢一些糍粑和糖果让村民哄抢，人越多表示越吉利。 那天，石邦奇、潘老佳、王石大、韦坤甲都参与了，每个人都抢得一大包，足以满足一个壮汉一天的口粮。 山神庙祭祀支出一般是这样的。正月初二由于每家每户都有酒肉，那就一家带一瓶酒、一块豆腐、一碗糯米饭、一炷香，由自家不再生育的中老年男人或者由满足条件的邻居代劳均可，带到庙里，然后统一做吃，剩下的就带回来。三月三则由村民集资去找黑毛猪来祭祀，要是买不到黑毛猪，也可以用别的毛色的猪来代替，但是须用墨汁染黑猪毛再祭祀。吃剩的猪肉每家每户均分，须三天之内吃完，要是吃不完只能埋掉，不能留存很久，另外也不能给本寨以外的人吃，这会认为不吉利，同时也认为对祖宗大不敬。 在祭祀过程中，不允许有外寨子的人来做客，路过村寨也不行。要是有公路穿寨而过，那你正常从公路上过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走下公路逗留，那就视为大不敬。只有山神庙放鞭炮了才能正常走亲戚。 要是不懂风俗习惯的人误进入村民的地界，那最低要给八百八十块钱的红包，严重的要杀一头大肥猪（黑毛）来重新祭祀。 那各位看官可能要问，政府机关下乡能行吗？明确答复：“不行”，即便当时有重大事件需要进村处理也要等放鞭炮之后，除非你愿意封大红饱来保村民平安，这个是布依族一个重要风俗习惯。 只要但凡有一点点尊重人，来到地方之后一定要问清楚当地有什么风俗习惯以及禁忌，不能莽撞行事，否则可能会发生不可预判的事件。 到山神庙祭祀是布依族最隆重的祭祀活动，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以及必须尊重的传统习俗。 作为布依族后代的我，其实也没有进去看过寨的山神庙是什么样的布局结构，只知道是一栋大瓦房，里面是很神秘的。能进去里面的人必须是已婚，而且是不再有生育能力的男性，那我还年轻，明显不够格。 另外，进里面的人只能说一口纯正的布依族语言，不能夹杂着别的语种，“夹生饭”是不能进去的，当然，这也亟需保护好布依族语言，防止失传了。 吃饭也有规矩，要喝汤大家一起喝，由专人负责，不能谁多谁少，要大致相同。筷子夹菜的时候，碰到什么吃什么，不能用筷子在里面搅动。不能高声喧哗，要保持肃静。这也是为啥不能让年轻人去的另外一个原因之一吧，毕竟年轻人有时候说话办事不稳重。 到里面的人，一定是经过一定的生活历练。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四十岁以下的男人几乎不敢进去，怕自己的修养不够。 主持仪式的人就相当于寨主的老者来担当，在这里不是看谁有钱无钱，也不看你的社会地位高低，全靠村民朴素的情感来认定，没有标准，只有认可不认可。任何规章制度都没有，但又有无形的力量在影响着。 第九十章 偷听 庙修好之后，闲时间大门紧闭，没有人对它专门打理。但会排轮子，在祭祀前有人会提前进来把里面的卫生打理好，还要准备祭祀活动所需的柴火等。 潘老佳在一次村民会议上，力争当上了“锁长”，专门掌管钥匙，大家都以为得到了免费劳动力而高兴，但是最高兴的应该是潘老佳，以后这栋房屋就成为他家“后花园”，要是有疯神来，茅草屋不能睡了，就安排到里面来。 当然，除非他老婆小何氏在，不然他们几个宁愿睡地板上也不愿意到庙里睡，他们还是觉得里面阴森。 当然这是后话哈。 韦坤甲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胡言乱语还在持续。 石邦奇倒在黄鹤的石榴裙下，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更不要说回家看看张氏。 有一天，他突然想到孩子的学习问题，就和妻子黄鹤告别，坐上客车，来到自己的家里。张氏看他比以前胖了不少，夫妻间已经快二十天没有见面了。 “邦奇，你最近去哪里了，咋不知道回家？你好歹回来帮我守屋呢，我一个人在家忙前忙后的。”石邦奇大爷好像恢复了神志。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石邦奇泪湿眼眶，“孩子学习咋样？” “都还不错，现在学习忙，饭菜都是我送过去的。”张氏说。 “啊，放下我，邦奇，放下我。”张氏被石邦奇扛在肩上，挣扎个不停…… 半小时后，五十三岁的张氏收起裤子，但是几波神操作下来她是开心了不少。至少石邦奇知道还有一个人在家等着他。 但是可怜的女人，哪里知道他丈夫已经和另外一个女人领结婚证了，她和他只是事实婚姻，而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了，万幸的是石邦奇也不知道自己领证以及领证的意义。 夜间，石邦奇覆在张氏上面，继续神操作一次，第二天中午才起来。石邦奇吃完午饭，见张氏的很满意的在家忙前忙后，他在门口敲起二郎腿吸烟来。 “李月芬，不要忙了，来和你男人聊天，把几十年前的恋爱补回来。”石邦奇对着自己的妻子张氏说话，喊的却是自己初恋的名字，关键是这个初恋情人还是自己儿子的岳母自己的亲家母。 幸好张氏内心强大，不然估计要脑梗住院了。 “张大姐，张大姐，你在家不？”只见人没到，声音已经传到了，来人正是李月芬。 石邦奇站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只见李月芬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穿一条蓝色裤子、脚穿一双皮鞋，头发扎成鱼鳞辫，一看还是精心打扮过。 石邦奇看着眼睛都绿了。 “石大哥，你回来了？皮肤咋比以前白了不少。”亲家母李月芬抬头看到石邦奇，打量一番说到。 “是啊，初恋女人，你来了？”石邦奇手足无措的样子特别搞笑。 “亲家母，你来了？进来坐，快进来。”张氏也出来看究竟，方才她在伙房确实听到有人再喊自己。 “张大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李月芬走到了大门口，看着石邦奇盯着自己看，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怎么了？走里屋去。”张氏说完，拉着李月芬到了伙房，把门关着。伙房们背后有一只耳朵贴死门板，希望把两位快步如老年协会的美女说的话都听到心里去。 “张大姐，我怀孕了？” “李妹妹，咋回事呢？” “都是他那老不死了，老了还经常要，我让体外排，他非要往里送。这不，次数多了难免中枪。” “我亲家公是不是想要孩子啊？” “他哪里想要，就图一个乐呵。” “亲家母，怀上了就生下来了，反正不容易呢。” “张大姐，丢死人，孩子都多大了，我恨不得分床睡，不然又要弄出孩子来。” “算了，反正感情好才有嘛。”张氏劝慰道。自己昨天到晚上也有，说得自己也不好意思，但是又非常幸福。石邦奇大爷时不时的来一阵惊喜，自己也能体会到亲家母心情。 “张大姐，丢死人，我还是想把小东西打掉，不然村民要笑话的。”李月芬接着说：“关键是结扎了他，到时候政府追问咋办？” “那是乡上的问题，动手术失败了咋办？能是我亲家公我远房堂弟的问题吗？”张氏此时听出来了，亲家母李月芬不是不想要孩子，是怕结扎了又怀孩子的问题。 “那乡上会不会拉我去骟了？”李月芬担忧道。 “先生下来再说，再说了法律没有规定在复二火的问题，你还可以告他们，是他们动手术的医生技术有问题。”张氏此时倒是很精明。 “你的意思是医生的问题。”李月芬看着张氏，就像发现新大陆那样惊喜。 “嗯，对，先悄悄的生下来再说，人丁兴旺一点好，免得老了孤单。”张氏接着说：“我老张家人越多越好。” “孩子姑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月芬对张氏变换着称呼，各位看官，这就是亲上加亲的好处，怎么喊都对。 “真的，再说法律也支持家庭和睦啊？夫妻感情好了晚上做好事也是正常的，不然还叫夫妻吗？叫兄弟不好吗？”张氏联想到自己昨晚上的事情，在此现身说法呢。 “也是。感情好了自然少不了。”李月芬说。 “你还是生下来吧，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你还可以说我堂弟老当益壮呢，这样不就让他们嫉妒死了吗？怕啥？”张氏声音提高了八度，哪里在聊私密话题，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大姐小声点，现在只有你知道呢。”李月芬有点害羞。 “好吧，我是羡慕你呢。要是我怀孕了我也生下来。”张氏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我石大哥是疯神了，但是他还没有退休呢，你不怕他被开除吗？现在政策紧得很，他现在只是病退呢。”李月芬看着张氏说。 “不怕，反正他都这样了，怕啥？”张氏说。 听到门外有响声，二位大美女拉开伙房们，一个雄壮的身体在打一个匍趴，倒在光线不太好的伙房里。 “啊，邦奇。”“啊，石大哥。”二位美女几乎同时惊叫。 第九十一章 你怀孕了 张氏和李月芬马上把他扶起来。 石邦奇拍到自己身上的尘土，这套制服是早上才换的。 “你都听到了什么？”张氏问石邦奇。 “是啊，石大哥，听到了什么？”李月芬接着张氏的话，接着追问。 “你怀孕了？”石邦奇看着李月芬某个位置。吞着口水…… “你怎么知道？”张氏看着李月芬又看看夫君石邦奇问。 “声音那么大，门口的小猫小狗都听到，它们都竖起耳朵听呢。”石邦奇过去抱着李月芬，“恭喜。” “哎哟，石大哥，注意形象。”李月芬红着脸挣开石邦奇的拥抱。 “石邦奇，那是亲家母。”张氏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嘛，怀孕了，就鼓励一下嘛。”石邦奇看着张氏瞪白眼。 “那大姐，石大哥也知道了，那我就回去了，安心养胎去了。”李月芬准备告别。 “先吃早饭吧，我电饭锅已经在煮了，等一下炒菜就好了。”张氏热心的挽留自己的远房弟媳妇兼亲家母。 “那还是算了，我来的时候，孩子爹已经煮饭了，我就回去了。”李月芬说完快步塔出伙房，顺着堂屋就走出去了。 见留不住李月芬，石邦奇夫妻俩来到大门口给她送行，见她背影消失之后，张氏拉着石邦奇来到伙房。 “我也会不会怀孕哦？邦奇。” “不会吧，。”石邦奇摸着老婆张氏的脸说。 “你就是嫌弃我老了？你看李月芬和我也是同龄人，就比我小几个月，还不是有了？”张氏不服气的说。 “你想生孩子还是怎么了？看你还不服气咯，问题是你石大爷服老呢。” “你服老？人老心不老呢？那昨天一天，没有看出来啊？。”张氏和石邦奇说情话，三句不离本行。 “不然枉你这么自信呢？”石邦奇也看得出来，自个媳妇说暗语。 “是吗？。”张氏说完哈哈大笑。 “。”石邦奇说完就去把门关了。 不知道为啥，是不是石大爷被城里的妻子调教出来了还是以前也是孔武有力的人然后就去吃饭。妻子张氏原本要炒两盘腊肉吃，但是刚才太累了，就随便洗一盆生菜，放了一些辣椒面、姜葱蒜豆豉、霉豆腐，搅拌均匀，然后二人就坐在八仙桌边吃起来。 两碗米全被夫妻俩干完，饭量还算可以了。 张氏吃了饭就去睡觉了，这两天活动过量，犯困。 石邦奇午饭吃完了，就在堂屋睡着了。也不知何时，张氏起来了，但石邦奇已经溜走了，至于去哪里，张氏一脸蒙圈，当然她也习惯丈夫游山玩水的性格。 天快黑了，“张大姐，在家没有？去我家吃饭。”只见李月芬匆忙的走进石家堂屋。 “今天怎么了，我在家已经煮好了，你安心吃。”张氏招呼李月芬坐下之后说。 “你去啊，石大哥也在呢。”李月芬拉着张氏的手大声说。 “啊？啊？你说啥？他在你家？”张氏惊讶的说：“中午明明在堂屋睡觉的啊？” “他也才到没有多久，大概一小时前到的，我家老张正好在家和李木匠打犁头，你过去吃饭吧，家里杀了两只鸡，够吃，快点。”李月芬一边说一边拽着张氏出了大门。张氏盛情难却，就把门关了，然后两个女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老国道324线的边缘走，两人有说有笑，不愧是天下最和睦的亲家母了，半小时后就到了山反背亲家母家了。 “姐来了，坐下休息，马上就好了。”亲家公也是自己远房堂弟张学金招呼着。 “好的。”张氏和张学金打好招呼，就坐在堂屋边。见石邦奇很悠闲的靠在篱笆上，她走上前去，“邦奇，你没有见我来吗？” “看见啊，大老远就能闻到你的味。”石邦奇笑着说。 “我有狐臭吗？”张氏问。 “没有，是熟悉你的身影，你晃一下就知道了，再说刚才你不是和亲家公说话吗？我咋不知道哦。你是来吃晚饭还是来接我回家的？”石邦奇好奇的看着张氏问。 “不是，我来吃晚饭，要是你想回家，那就回家啊，不想回家你就住亲家公家牛棚。”张氏看着老公说完就哈哈大笑。 石邦奇也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李月芬提着猪潲桶进来好奇的问。 “她让我和你家猪睡。”石邦奇一本正经的说。 “啊？真的吗？”李月芬忍不住掩嘴笑。 “我可没有虐待你初恋情人哦，李妹妹，我是让他睡牛棚。”张氏说完自个笑起来。 “姐，看你说的，几十年过去了，初恋不初恋的，重要吗？只要我们两家人开心快乐一点，和睦一点就好了。”李月芬说完把桶放到后门外。 “张蓉，今天满意不？”石邦奇喊自己的妻子名字。这不喊不要紧，一喊就把张氏哭得稀里哗啦的，几年了，他终于在没有人提醒的前提下，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邦奇，谢谢你不再喊我李月芬。”张氏抹眼泪说。 “姐，为啥哭啊？我去后门也不到五分钟呢。你们发生什么事呢？”李月芬好奇的问。 “他喊出我的名字了。”张氏高兴的说。 “好吧，那就好，不然一天都喊我名字，不知情的人就会误会呢。”李月芬看着夫妻俩说。 “好。”石邦奇站起来，“你们两个站起来拥抱一下。” 两个女人不明白他要干嘛，就试着拥抱一下。石邦奇冲过来，把两个女人都搂在怀里。 “啊？”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惊叫。 把正在伙房炒菜的张学金都惹来了，他看到两个女人被疯神石邦奇搂着，只能表示无语，摇着头返回灶台边去了。 石邦奇有时候就像小孩子，本村的人都习惯了。 第九十二章 当着妻子的面深吻 “邦奇，放我们下来。”张氏努力挣扎。“石大哥，快放我们下来。”李月芬用同样的口吻说。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人，多抱一下。”石邦奇脸靠近两个女人说。 “你！你！无聊，好吧，是你的女人，都是你的女人。”张氏不得办法，本来想发火，但有害怕加重他的病情，只能顺从他。 “快把你的女人放下来。”李月芬嘟着嘴说。 石邦奇突然松开手，捧着李月芬就吻起来。 只见张氏在那张大嘴巴看，一时间六神无主。两个人居然离自己这么近，不到一巴掌的距离，就吻起来。李月芬怎么挣脱都无法逃离石邦奇的宽大的怀抱，用手锤打他的肩膀也没有用，脸摆动了几下，还是被他捧着吻。 石邦奇吻得很忘我，而李月芬表现得很尴尬，睁大眼睛呜呜的叫，毕竟亲家母在，要是不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洪水猛兽般的回应他的吻，当然这个假设不能成立，毕竟还没有发生，不能玷污纯洁的李月芬。 石邦奇吻了十来分钟才放开李月芬，李月芬忙跑到内房去。她在里面红着眼睛哭起来。 “石邦奇，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张氏呵斥说。 “我和自己老婆接吻，关你什么事？”石邦奇大声回敬道。 “好吧，你这个人，哎，我的天，我上辈子就是欠你的。”张氏表示很无奈。 在房间里哭着的李月芬心情则很复杂，她曾经那么爱石邦奇，今天这个吻，在二十年前也有，现在是温习吗？她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 她当然不知道和石邦奇分开是现任老公使坏的结果，她一直以为是石邦奇的老妈不答应她们的婚事。之前说过，是张学金跑去找石老太，说自己和李月芬已经搞上了破鞋，已经怀上了孩子。石老太被逼无奈，才让石邦奇娶了本村的张氏，而一个月后，李月芬含泪嫁给了现任夫君。 虽然张学金有过，但是石老太也有失察之责，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任李月芬。两家本来说不往来的，可是孩子之间又因为相爱结婚，彼此亲上加亲，重又走动起来。不然张氏和李氏两个情敌见面都不喊的，石邦奇和张学金见面也不会喊彼此，现在这么和睦相处，与孩子的爱情分不开，也与四个人的释怀分不开。 今天的李月芬心如鹿撞，这个吻太熟悉了，但又陌生了不少，毕竟几十年了，因为曾经爱过石邦奇，她的初吻被夺走，至今都没有和丈夫吻过，今天又被石邦奇吻，还真有点气人呢。 但是得体的行为举止是李月芬常常给人的印象，她心情再怎么复杂，也要出来应付。 “姐，不好意思。” “妹，怪邦奇疯了。” “没事，先吃饭。我知道他不是常人思维。” “嗯。我们两个女人注定要受很多委屈，谢谢你，弟媳妇，能包容他。” “那去吃饭，姐，石大哥吃饭。”李月芬还是在喊石邦奇。 四个大人围坐在八仙桌边，一人坐一面，石邦奇坐上席———背对着神龛。张学金准备了两盘腊肉，半盆鸡纵菌炖鸡，鸡纵菌在贵州大部分地区又叫山霸菇、伞把菇等，算是山珍，很丰盛了。每人面前一个空碗，女的不喝酒就拿来喝汤，男人则用来装会醉人的猫尿———biang汤酒。 石邦奇和张学金慢慢品酒来，二人先是吃饭吃菜个半饱，然后才开始喝酒，估计都饿了吧。 “邦奇，来，喝一口。”张学金提议道。 “小舅子，喝一口，不对，小张毛，喝一口。”石邦奇说。 “我都这么老了。现在还是不要喊我奶名了，不然人家小孩子也叫我小张毛，那多不合适。”张学金说完哈哈大笑。 “小张毛估计不得几个人喊了哈，老弟？”张氏对着自己远房堂弟说。 “是啊，大姐，好多年没有喊了。要不是姐夫喊，我都差点忘记这个小名了。”张学金接着说：“现在我们亲上加亲，那大家喝一口吧。”说完就抬起酒碗。 “那我们就用鸡汤来代酒。”张氏说完用勺子舀了半勺鸡汤倒入空碗里。 李月芬也给自己来半勺。然后李月芬又站起来，到伙房碗柜里拿两只碗过来，“大姐，我还是觉得鸡汤喝了不够劲，肚子还胀，那干脆也和他们喝酒，大不了喝醉了，反正今天不用到地里弄庄稼了。” “额，也行，也行。”张氏刚开始犹豫一下，后来还是同意了。她已经多年不喝酒了…… 四人都给自己倒了半碗酒。 “来，喝一口。”李月芬主动提议。李月芬此时为啥喝酒？就是觉得喝酒了见到石邦奇不那么尴尬，毕竟多年过去了，今天石邦奇的行为又让她心起涟漪，一时无法忘记被吻的感觉，突然又回忆起当年在竹林里的一幕幕…… “嗯。”三个异口同声的说。 石邦奇仰着脖子就把半碗酒喝完。张氏赶忙规劝，“邦奇，少喝点，酒会害人呢。” “没事，这个酒的酒曲都是我亲自到山上采的三十六味草药，用的都是传统配方，不会上头，入口柔顺，保准明天醒来精神好得很。”张学金开始自豪的说他酿造过程。 “嗯。姐，哥，放心喝。”李月芬对着石邦奇夫妇俩说：“来，喝。”大家把酒碗端起来。 “大家多吃肉，山霸菇香着呢，昨天我到山上遇到一窝，今天差点忘记了。”张学金耐心劝吃。 “老弟，你这些年过得幸福吗？”张蓉看着张学金问。 “幸福，能够和自己喜爱的女人过一辈子，再苦的日子都是甜的。”张学金又高兴的对着坐在自己左边的妻子说：“我爱你，月芬。” “我也爱你。”李月芬说完，提议大家再来一口。说实话，石邦奇结婚当初，她是翻不过心坎的，但事已至此，自己又无能为力，就嫁给了张学金，刚开始她对他没有感觉，但随着时间推移，在相濡以沫的日子里，她慢慢的爱上了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当然，她能快速忘记石邦奇，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两家一直不往来，加上石邦奇常年在外公干，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见面少了就逐渐淡忘了。要不是结成儿女亲家，她估计到死也不愿意见石邦奇。新欢之夜，被张学金拿走了第一次，她还心不甘呢，现在自己过得也非常幸福，也值得了。 但是，今天，哎，这个该死的石邦奇长达十分钟的吻，不知羞耻的吻，让她沉寂多年的爱意似乎在疯长着。 “今天，不醉不归，免得回家鬼子闹腾睡不着。”石邦奇大眼珠子看着大家，然后说道：“今晚要是醉了，那就睡老弟家堂屋。” 第九十三章 搀扶着回来 “行，石大哥豪爽，今天大家放开喝，特别是你们两个妇女，俗话说女人天生半斤酒，你们不能掉链子。”张学金接着说：“以后我们有空就多聚聚，不然老了没有机会了。” “嗯。来，喝。”张氏两碗biang汤酒下肚之后，豪爽了不少。主动提议起来，大家也把酒碗抬起。张学金背对神龛，面对大门，石邦奇背对大门，刚好坐在他对面，二人中间隔着八仙桌。两个亲家公伸手过来碰杯，然后一口喝完，然后又满上。 “大姐，来我们也干。”李月芬抬酒伸手过来和坐对面的张蓉碰上，二位步如老年协会的曾经的大美人也有样学样，干杯起来也不输二位男主人。 张学金站起来，给每个人都夹了不少肉和山霸菇。 石邦奇啃着鸡脑壳，吃得美哉，大家看着他的吃相，忍不住笑。 此时，四个人的脸红不少，大家说话嘴开始把不住门了。 “我爱你。”张学金开始对李月芬甜言蜜语的“攻击”。 “我爱你。”张氏也和石邦奇说。 “人生快乐有几何？石哥白活岁月如梭；当年美男今何在？老亲家喝酒乐开怀。”石邦奇打开嗓门高歌一曲山歌。 “人生快乐有几何？在座嘉宾不白活；当年美男今何在？山霸菇炖鸡爽歪歪。”张学金也来一曲。最后一句表扬他的厨艺，意思是石邦奇吃他做的菜，吃得特别爽。 “山霸菇炖鸡爽歪歪，张郎厨艺全靠好食材；莫说李妹来出马？疯哥掌勺也成席。”李月芬唱一曲反驳自己的夫君，大家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来，喝。”张学金提议道。 大家端起酒碗喝一大口。 “帅哥不说你不说，李妹酸水比河多；美女要是不嫌弃，帅哥从来不嫌多。”石邦奇对李月芬唱着。 “邦奇，你到底想要几个媳妇？”张氏有点生气了，其实石大爷法定夫人在册亨城里呢，虽然法律也保护事实婚姻，但是各位看官，你们心疼张氏吗？糊里糊涂的，老公就被被人分享了。 “疯子。”李月芬看着石邦奇娇羞道。 “世人都笑帅哥疯，我笑小妹看不懂；小妹若是想体验咯，哥哥带着你一起疯。”石邦奇清了嗓子，大声唱道。 众人很无语，但是无可奈何，只能一笑了之。 “来喝酒。”张氏喝酒之后看不过石邦奇撩妹，就想起劝酒，大家一醉方休。 她当然也知道石邦奇和亲家母是清白的关系，但是女人也有不大气的时候，尤其刚刚她发现自己来红了，身体有点异样，以至于有点烦躁。以前的女人也有点苦，没有“姨妈巾”一说，都是她自己用棉布缝的，一共缝了六层，像加工一个香囊一样，类似的物件她加工了五个，有一个被儿媳妇张莎莎用了，还有四个。今天出门的时候肚子隐痛，她还以为是中午喝辣椒水引起的，这来得不是时候，现在人差不多醉了，还来！明天再来也好，“要命。” 石邦奇舌头开始发硬了，说话不那么利索了。当然张学金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哥不说二哥，两个都差不多。 “来，喝，把这碗酒干了。”张氏此时已经尝不到酒味，她就像喝水一样，劝酒起来比之前豪爽了许多。 李月芬也忙端起酒碗来迎合。石邦奇则坐在那把头低下来，张学金酒量更次，已经靠在神龛边睡着了。战到最后，还是两个女人胜利。 两个女人吃了不少鸡肉来下酒，最终也倒在桌子边。四人，两对夫妻，就这样开心的收场了。 半夜，李月芬起来喝水，摸黑回来，一个跟斗，摔在地板上，第二天才知道额头破皮了。各位看官，您说喝酒能喝出这个境界，也是少见的。 一大早，石邦奇和张氏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儿媳妇家，踉踉跄跄的，沿着马路———324国道回家，途中遇到不少熟人，他们都羡慕这对夫妻的感情，其实夫妻俩此时更羡慕昨晚上没有过量饮酒的村民。夫妻俩走路脚都是飘的。 终于到家了，夫妻俩进入堂屋，见旁边有一堆稻草，倒头就睡，把钻到里面做窝的几只耗子也吓跑了，但夫妻俩浑然不知。 下午，饥肠辘辘的两个人才醒来，张氏见锅里还有昨天中午煮的搅羹，也不闻闻变味了没，到碗柜里拿出碗筷，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石邦奇见张氏没有给自己打饭，到碗柜拿一双筷子，端着锅儿就到堂屋吃了。这个场景要是有一个陌生人来了，人家还以为是“鬼子进村”呢。 “邦奇，锅里还有吗？再给我一点，再一点点好吗？”张氏问。 “有。”石邦奇把锅儿递给张氏，只见锅里早就刮精光了。张氏看完忍不住笑起来。石邦奇不明就里，也跟着笑。 “等一下我再煮好吃的，现在真的没有力气了。”张氏看着石邦奇说。 “我现在饱了，晚一点吃。”石邦奇倒是吃饱了，但是张氏还剩下半条命，她只吃一碗，她哪里等得了。马上到伙房烧火做饭，再不吃，估计肠子都缩成一团了。 一个小时后，二人坐下来吃饭，张氏连吃了几大碗，特别是豆豉又下饭，反而八仙桌上的腊肉倒没有动几口。石邦奇因为刚才吃太急了，肚子有点不舒服，嘴巴倒是想吃，就是身体不允许。 “留一点给我嘛，我等一下吃。”看着石邦奇可怜巴巴的样子。张氏忍不住大笑起来。 “哪个给你端着锅儿吃，深怕我不给你吃。”张氏接着说：“刚才吃太急了，吃岔了。” “你刚才不说，现在说，净是马后炮。”石邦奇揉着肚子，对张氏翻白眼。 “是，我没有说，可是你不听啊？”张氏说：“还疼吗？要不要给你弄一些药？” “天天吃药死得快。”石邦奇说完站起来。到稻草堆里睡觉去了。 张氏把饭吃完，也破例一次，没有收碗，直接来到茅草堆边，在石邦奇旁边睡觉了。 第九十四章 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石邦奇摸黑吃饭，张氏被碗筷的碰撞声以及咀嚼声惊醒，刚开始还以为是小偷，等研究适应黑暗后，发现自己的老公，张氏忍不住哈哈大笑。她把灯打开，然后就去洗澡去了，两天不洗澡，要不是酒精的作用，自己很难有睡意的。 石大爷吃饭好了，也到浴室去和妻子一道冲洗。 第二天，张氏去种菜去了，石邦奇闲来无事，就去亲家母家，见只有李月芬在，二话不说就抱着吻起来，刚开始李月芬没有反应过来，很抗拒，慢慢的接受了他的回应。 一对阴差阳错分开的昔日恋人，在石邦奇疯了之后已经无法分辨是非善恶时又有了表演的余地。 事后，李月芬给石邦奇煮了两个鸡蛋，石邦奇吃好之后，走到路边，坐上往安龙的客车，去了趟古城安龙。任由李月芬怎么挽留都没用，他要进城去玩了。 在安龙闲逛一下，石邦奇就穿进了菜市场。卖面条的大妈大老远就望见他。石邦奇高大的身影在各个摊位瞎看，反正他什么都不买，当然也“身无分文”，自从当上疯神后，工资折子都在儿子那保管呢。 “石邦奇，快过来。”面摊大妈大喊。 石邦奇转过身，看到了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老妈子。他慢慢的走过来，张开双臂，女方就这样投入他的怀抱。 菜市场百十户摊主看着石邦奇如此神奇的艳遇，不停鼓掌叫好。 老妈子的儿子刚好从外面进货回来，见到这一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石邦奇松开老妈子。对着小伙子说：“见你石大爷丢你老脸还是什么？咋看你这么为难？” “石大爷。你误会了，我刚好要回去拿东西呢。”小伙子理顺了情绪，慢慢的找理由搪塞过去。 “儿子，今天你看店，我和你石大爷去家里坐坐。”说完拉着石邦奇的手出去了，留下小伙子一脸错愕不已。 还记得吗？这位大妈就算上次石邦奇当众抓贼时的超级粉丝，还曾经向石邦奇求爱过，犯了不少花痴呢。不知道今天石大爷打开怀抱的瞬间是否记起之前的一幕，反正他就是抱了。 老太家自建一栋三楼民居，就在塔山脚———塔已经在破四旧的时候毁了。老太把一楼和二楼出租，三楼和儿子住，情况和黄鹤家差不多。 到了三楼，老太太招呼石邦奇坐下。 老太忙去洗水果，石邦奇在那翘起二郎腿，看着老太忙前忙后的。 “邦奇，来，吃水果。”老太端着果盘来，里面有梨子和苹果。 石邦奇拿着一个梨子啃起来，老太也吃一个。二人看着电视，又你看我，我看你，反正这一幕还是很温馨的。 “我有点饿了，宝贝给我做吃的。”石邦奇看着老太保养还不错的脸说。 “好叻。”老太晓得开心死了，她迈着欢快的步伐去厨房。 石邦奇也跟着进去。 “你家的伙房好大，十个人一起做菜都不拥挤。”石邦奇打量着里面的陈设。 “你还是很有钱的，为啥还那么辛苦？为啥不去旅游什么的？”石邦奇接着问。 “闲不下来啊，老弟，一个人把孩子养大不容易，闲下来反而容易生病。”老太转身来对身后的石邦奇说：“能给孩子挣一点算一点吧，反正再过几年是干不动了。” “像你这样的女人，人生无趣，何必那么苦？”石邦奇从后面拥抱这位女主人。 “你是因为大脑不正常了，敢说你以前工作不努力？我想你一定很敬业的。”在他怀里的老太温柔的说。 “我也不知道：我住牛棚太久了，很多都忘记了。”石邦奇松开双手，“我看电视等你。” “嗯。等一下饭菜就好了。”老太温柔的看着他。 石邦奇转身就走了，他来到客厅，在那坐着打发时间，还真别说，他有点饿了。 半小时后，老太端来一盘青椒炒血豆腐、一盘卤鸡爪、一盘青椒炒肉丝、一钵紫菜蛋汤，又去提着酒壶来，把电饭锅放在桌上，每人一碗碗，一杯酒，二人先吃饭垫底，然后就开始喝酒。 老太吃了两碗饭，石邦奇吃了三碗，二人就开始喝酒了，配合特别默契。 酒过三巡，石邦奇已经晕乎了，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老太酒量也不太行，把碗筷收拾之后，靠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儿子中途来拿零钱包，见到两个人在沙发上睡着了，都忍不住笑。 儿子长大了理解母亲的苦衷，自从父亲过世之后，母亲好不容易把自己拉扯大，辛酸苦辣自知。现在随母亲吧，她高兴就行。 下午点，两个人都被炎热的天气给弄醒了。石邦奇直接到水龙头下喝了几口水。老太也跟着去。 “邦奇，有冷开水，自来水没有烧，不卫生。” “大姐，在家这几年都习惯喝冷水了。” “家里的自来水不得污染，城里的自来水要烧开。”老太倒了一碗凉白开自个喝起来，“你要喝就自己倒，在水壶里，我很久没有喝酒了，今天开心。” 石邦奇拉着她的手回到沙发上。 “开心就好。”石邦奇说。 “那你以后多来看我，我喜欢你很久了，几年前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了，但那时候不敢和你搭讪，那天你主动和我说话，我开心死了。” “你说的是哪天？”石邦奇接着说：“我来安龙是常事，都忘记了，是不是荷花节那天？” “不是，是你抓贼那天。”老太说。 “是吗？我记忆里衰退，爱忘记以前的事情，不管了，就当今天第一次认识吧。”石邦奇看着老太说。 老太把屁股移过来，靠在石邦奇肩膀上，“听你的。” “嗯。”石邦奇回答说。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老太问。 “确实不知道，但是不要紧，以后就知道了，关键是我不会忘记你的容貌。”石邦奇开始撩妹了，灵感来了很会说话。 老太开心死了。 第九十五章 和黄云咬嘴巴 石邦奇过来，抱着老太，两双眼睛对在一起，嘴对嘴，开始“咬嘴巴”，过来一个小时，两个人在沙发上把衣服穿上。老太把门闩打开，之前反锁的，怕儿子突然闯进来。 老太很满足，多年不吃荤了，她“吃斋念佛”多年，现在就像打开每一个细胞一样。 她起身说：“我去做饭。” “我也来。”石邦奇跟着走。他见老太忙碌的身影，好像想起了老婆张氏。 “老婆，辛苦你了，委屈你了。”石邦奇动情的说：“一家子全靠你打理，不容易。” “谢谢你邦奇。”老太一边把锅儿洗了，一边说：“我姓黄，叫黄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在册亨县城上班。两个县份合并了，就到那边上班了，后来拆分了，还是留在哪里上班。” “好的。”石邦奇努力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他自己妻子不姓黄，为啥她姓黄，怎么回事？他就上前继续打量着。 只见这个女人差不多六十岁，比自己年长一点，和老战友贺界尺差不多年纪。丰满高挑，年轻时应该是大美人，脸上有一点鱼尾纹，但增添了不少慈祥和蔼，手上戴一只金戒指，手指还算纤细。 “你很漂亮，就是皮肤有点蜡黄。”石邦奇仔细打量之后说道。 “那你多来，就不蜡黄了。”黄云老太把锅儿安好，插电，洗手，猛地转身，扑入石邦奇怀抱，然后大声哭泣了。石邦奇此时不停的轻拍她的背部，不停的说：“乖，不哭，不哭，乖。” “我三十岁就守寡，独自一人把孩子抚养长大，这几十年来，没有谈过恋爱，你说我容易吗？” “怪不得，路差点封堵了，河道窄，茅草也多得很，流水不断，河里能养很多鱼，要是不嫌弃，我多放一些鱼苗。” “嗯，你坏。”二人忘我的咬嘴巴，甜蜜得空气都是甜的。 一个小时后，饭菜做好了，儿子收摊回家，“一家三口”吃起饭来。 桌子上倒了三杯酒，一壶酒备用，三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反正“不亦乐乎”，渐渐的，黄云的儿子看见石邦奇不再有陌生感，之前他觉得石邦奇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美男子，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晚上三人基本上喝醉了。儿子早早入睡，石邦奇和黄云老太继续坐着看电视。 “你喜欢我哪里？”石邦奇硬着舌头问。 “我喜欢你英俊，再不喜欢你就老了，我要抓紧时间爱你。”黄云老太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不那么害臊，脸皮厚多了，当然二人“开心”两次也可能是另外一个原因。 “我帅，那是天生的，我以为你爱上我的善良。”石邦奇看着黄云说。 “你本来就很善良，这个不用怀疑。”黄云看着石邦奇说。然后靠过来，依偎在他怀里。 “你怎么看出我的善良的？是用秤砣称重发现的吗？”石邦奇爱抚着黄云的手问。 “是直觉。”黄云仰着脸看着石邦奇说。 “那直觉值多少钱？” “那不管钱，但有时候很管用，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你明白吗？我上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灵验。”黄云很认真的看着石邦奇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第六感是什么？” 黄云觉得他十万个为什么太多了，干脆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了。二人哼哼唧唧的…… 就这样，二人就在沙发上睡了。第二天醒来，石邦奇说过几天要去册亨看自己的老婆。 “你老婆是谁？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 “黄鹤。”石邦奇看着黄云说。 “啊？你是说黄鹤？五十多岁那个？” “嗯。”石邦奇说：“煮早餐给我吃。” “啊？你们好久结婚的！” “不久前，领证了。” “啊？她是我的……算了，豁出去了，你稍等，我去煮。” “你说话只说到一半，咋回事？”石邦奇问。 “她，哎，算了，我说，她是我堂妹。父辈是亲兄弟。”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事，我们继续哈。” “嗯。”黄云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不能接受的。石邦奇倒是坦然，他压根就不知道廉耻。 “你稍等，我去煮饭。”黄云说完就去厨房。 “嗯。放一点肉补补。”石邦奇说完，黄云仍不住哈哈大笑。 是啊，该补，男人咋这么大年纪了。咋还像小孩呢？难道是自己几十年吃斋念佛不食人间烟火吗？难道是自己都忘记男人也是可爱的吗？难道不是石邦奇给自己第二春吗？ 黄云煎鸡蛋两个，放了不少的瘦肉，还放一些腌菜和野葱。 “这个野葱真香，哎哟，姐，你真的会照顾人。”石邦奇看着黄云，“老子有福气咯。” “哈哈，那你多吃点，不够我给你舔。”黄云坐在沙发的对面，看着他在哪呼哧呼哧的吸面条。 “想想我石邦奇辛苦大半辈子，遇到了那么多人对我好，我有福啦。你说乔峰活着的时候，他羡慕这样的生活不？” “肯定羡慕，特别是金庸先生更羡慕呢。”黄云说。 “为啥，你这样说得我糊里糊涂的，天王盖地虎？” “乔峰是金庸先生写的英雄人物，你说乔峰开心了不等于金庸开心吗？” “有道理，你生了你儿子，那你爱上我，你儿子也会爱上我，是不是这样说。？” “可以这么说，我儿子很喜欢你的。你没有看出来吗？他和我们吃饭也很开心的。不骗你，他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要不我再住一天，然后再回家？” “我不想你回家，我希望你在这多陪我。我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你说得我好肉麻，想想我石大爷，是玉皇大帝也不过如此呢。哎，你当真不后悔？” “不后悔，邦奇，我爱你。”黄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吃面。 “那好，老婆，我不走了，我就在这不走了。”石邦奇把碗放下，然后接着说：“我们生十二个孩子吧，到时候组建自己的足球队。” “你会踢足球吗？” “没有吃过猪肉，没有见过猪跑吗？” “也是。问题是我不能生啊，我年纪大了。” “那我找别人生。”石邦奇说完就倒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过来给我捶腰。” 黄云倒是过来了，但是捶得有点重，她气死了，“你还想找人生，老娘不收拾你。”心里这样骂，嘴上却说：“老公，怎么样啊？” 第九十六章 痛死我了 “痛死我了，你想弄死我吗？”石邦奇质问。 “是吗？还疼吗？”老太黄云嘴唇迎接上来，石邦奇瞪了几下眼睛，就像死人一样，把眼睛闭上，开始任由她咬起来。 二人打情骂俏，把黄云的儿子小江雷吵醒了，他知道母亲现在是晚年得福，心里替她老人家高兴呢。 小江雷，今年二十岁，和城南诊所掌柜黄择的女儿相处了一年了，二人还没有肌肤之亲。 还记得吗？各位朋友，《大威旁风云》里城南诊所掌柜黄择，在里面有不俗表现，为解放作出巨大贡献，不过，后来在十年动荡中被迫害致死，现在只有女儿黄娇明和母亲张氏相依为命了。黄娇明继承父辈衣钵，现在是城南诊所的掌柜。 诊所返聘了县医院的退休专家坐诊，业务做得很大，在县城算是最大的诊所了，有口皆碑。 黄娇明比小江雷大四岁，现在已经二十四了。 彼此事业心都很强，有比学赶超的心，小江雷也经常去诊所里向女朋友讨教一下管理经验，两个人都相爱，相处很融洽。 小江雷找到了黄娇明，把母亲的爱情故事说出来，她说：“对于石邦奇，自己听父母讲过，也是老革命，现在大脑不管用了，她支持在一起，短短几十年，不在一起更待何时？” “那我们能不能更近一步。”小江雷接着说：“我努力把我家的面食店做成连锁，和你的诊所一决高下。” “那……，到我家去。”黄娇明说完娇羞可爱红霞飞。 石邦奇离开了安龙城黄云家，来到了招堤欣赏一下荷花，然后在路上拦下往册亨去的客车。 客车司机说：“哎哟，石大爷，好久不见，可想死你了。”石邦奇找到一个空位坐下，似乎没有听到司机和他说话。 “石大爷，最近好吗？”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 “好啊，儿子，带我去你家看看如何？”石邦奇认真的看。 “你去我家干嘛？我老者还在呢，等我老者三十年后归西了，你才能去见我妈，我支持你们黄昏恋。”司机说完，整个车里的乘客都笑起来。 “要去就现在哦，三十年之后，我再娶你老妈，那我也八十多岁了，拿来何用？”石邦奇也毫不示弱。 “不信？我老妈绝不会见你。”司机说：“要不要打赌一把？我要是赢了，就娶你女儿。要是输了，免费让你坐一辈子客车。” 座位上一个人说：“切，打不打赌有什么关系？石大爷什么时候给你路费了？” “是啊，小伙子，你咋瞎咧咧什么？石大爷那么受人尊重，你老妈保准和你老爸早就分居了，等石大爷去填房呢，说不定早就期待石大爷去弥补空缺呢。”座位上一个老者接着说。 “你看？他们多支持我呢。小伙子，你怕我去你家，是混饭吗？”石邦奇把大檐帽扶正，大声说。 “是吗？石大爷，要不到我家去玩，但是不许乱追求我妈哦，我怕我老爸气死了，那你出不起安葬费哦。” “小子，你咋说话呢？我又不是索命鬼，去你家就能要你老爸的命，那就算了，说不定你老爸就要去货了，你想趁机敲诈我一笔养老费呢，告诉你，找错对象了，我没有钱。”石邦奇侧着身子看着司机后脑勺说。 “是啊，小伙子，你父亲到底还在不在人世哦？”一个年轻乘客问。 “在。”司机接着说：“石大爷，去我家看看吧。” “难得小子孝顺，那还是去看看嘛。”车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石大爷，不要放过哈，把握好机会。”一个年轻女子对着对面座位上的石邦奇说。 “嗯。不对，你们想多了，我就是去看看，能咋的？难不成去看了还发生了什么？”石邦奇站起来对众人翻白眼，然后就坐下来。 “石大爷，坐好了，坡陡弯急，小心摔出去了。”司机从后视镜上看着石邦奇说。 “小伙子，没事，你石大爷福大命大，要死的话，当年在牛棚的时候就死了。” “是吗？那行，石大爷是九条命。”邻座一位大妈说。 石邦奇转身对着大妈说：“哎哟，你丰满得很哦，脸还算漂亮，和石大爷坐一起嘛。” 大妈已经脸红脖子粗了，车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石大爷，你可不能取笑我。”大妈说完低头，双手蒙着脸。 “你山峰挺拔，和石大爷说说，有多少登山爱好者光临过？” “石大爷？你！”大妈已经把外衣蒙着头，不敢再接话了。 车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石大爷，你是人见人爱的老东西。”车上靠近司机座位上一个老者说。 “姜还是老的辣，就像你老妈一样，天天骂街呢。”石邦奇看着老者说。 “要不是看到你疯了，老子真的要剪断你的钟乳石。”老者气愤的说。 “小子，开不起玩笑就不要开，石大爷没有闲心和你计较。”石邦奇对着从相貌上比自己年长的老者说。 “是吗？石大爷，你那么开得起玩笑，那把你老婆送他咯，反正他是单身狗，老婆死了多年了。”车上另外一个老妈说。 “择日不如撞日，你就过来和石大爷聊天吧。”石邦奇说完，见老妈子不敢过来。 车上的气氛比较好，大家哈哈大笑不止。 石邦奇说：“小伙子，你停一下。” 司机踩一脚刹车。石邦奇走到老妈子的邻座上坐下来。“小伙子可以走了。”司机挂档踩油门走了。 石邦奇抱着老妈就一阵狂吻，老妈子刚开始反抗激烈。司机从镜子看到了都觉得不可思议，石邦奇大爷咋那么厚脸皮哦。自己草率了，不应该主动邀请他去家里。 车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石邦奇，放开我老婆。”在最后排坐着的一个老男人站起来大吼。 “大爷，你说你，为啥坐后排呢？”一个女人摇头叹气的说：“这不，老婆被帅哥吻了，你老婆以后肯定不爱你了，她会对石邦奇恋恋不忘的，赶紧离婚算了。”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老者气愤的骂女人，然后在那跺脚，“石邦奇，不要再吻了。” 车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九十七章 见老情人 “石邦奇不要再吻了。”老者又重复的吼一嗓。 石邦奇吻了，也吻够了，然后离开老妈子回到原座位。 车上哈哈大笑起来。 “老者，你为啥坐后面呢？”一个中年妇女接着说：“你为啥不和大妈坐一起？” “我不是买了三条狗，怕狗影响到大家，这才坐后面排的，杂碎，石邦奇，占老老子便宜，我老婆第一次被外面的男人吻呢。” “你真是舍己为人呢。”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对着老者总结这个结论来。 “舍己为人？”一个人刚开始不解，慢慢的也懂了，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为了把狗放后面，自己老婆被别人吻。不是舍己为人是什么？ 老妈子不再说话，但是她放佛找到了第二春，自己刚开始反抗，然后是享受，该死的石邦奇，把她的魂魄都拿走了，让她在那魂不守舍，脸红心跳。 老者把狗笼端到前面来，坐在老伴旁边。见老伴脸红，他很来气。“师傅，下车。” 司机靠路边停下来，老者拉着老伴下车了，众人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石大爷，吻这个老妈咋样？” “石大爷？咋样？” “咋样？” 车里不停有人问。石邦奇站起来环顾四周，“香甜可口。” 车上的人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石大爷，要不要在你家垭口刹车。”司机问。 “不用，石大爷要去你家看看你妈妈。”石邦奇接着说：“我能去看你妈，那是她的荣幸，看老子要排轮子呢。” 司机现在已经后悔了，这个石邦奇确实是老年人的“杀手”，很多老妈子都喜欢他的特立独行和他的帅气。他也害怕自己的母亲沦陷。 半小时后，客车下了板年坡，来到了县城。司机下午还有一趟客运。匆忙的把石邦奇领回家，他到了楼下，叫石邦奇在楼下等，他去和母亲通报一下。 母亲听说石邦奇来，立马夺门而出，快步下楼，二话不说就石邦奇搂得很紧。司机真是怕啥来啥，她都没有想到母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司机小伙下楼，强行把母亲和石邦奇分开，“母亲，注意形象。还有我爸呢。” “你爸？和你妈早就离婚了，我们是离婚不离家，小子，我们在你读初中的时候就离婚了，怕影响你的学习没有告诉你。” “啊？”小伙子错愕不已，“母亲，我先去跑客，晚上再回来说，你必须给我解释。时间到了，你照顾好石大爷。”小伙子说完骑上二八大杠就朝车站去了。 石邦奇被领到家里，他坐下沙发上，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女人。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 “大哥，喝茶。”女人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把茶杯递过来。 “嗯。”石邦奇一直在打量这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优雅的女人。 “大哥，你不要看小妹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呢。”女主人连连说。 “小妹，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石邦奇看着女主人的脸，站起来，然后靠前继续盯着看。 “嗯，是啊，你再想想。”女主人留下悬念。 “想不起来哦，早上吃完早餐就坐上你儿子的车了。”石邦奇看着女主人说。 “嗯，那我去做饭。”女主人就去厨房了。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不算宽敞，但是也舒适温馨。 石邦奇跟在后面，“丢我一个人在外面，无聊呢。” “石大哥，你好帅哦。” “我是威旁第一美男子。” “那你觉得我咋样？” “还行，是册亨城最漂亮的女人。年轻时候一定靓绝五台山呢，是不是？”石邦奇接着说：“当年，你要是当道姑，一定是掌门人。” “大哥，我舍不得一个人，哪能当道姑？”女主人接着说：“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妈三，我自从住牛棚之后，还真的好多人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我的师长打过我的屁股你。”说完把裤子脱开，“你看，有印子不？” “啊？大哥快穿上。”女主人转身看到了不该看的，又急忙转头回去，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会有印子哦，又不是拿烙铁来印。” “没有哈，还丰满吧？但不如你的好。”石邦奇说完已经把裤子穿上。 “谁啊，那么吵，把老子都吵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石邦奇大哥来了。”女主人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去找你情人去，不要赖在这里。” “好啊。那你慢慢和你的奸夫聊天。” “什么话？”石邦奇走出来，冲上去把正在倒水喝的男人放倒在沙发上。 女主人也赶快从厨房出来，跑到客厅。见前夫被放倒，“叫你不要惹，你非要乱说话。” “你们不是奸夫淫妇是什么？” “何来的奸？老娘和你离婚十多年了，爱和谁在一起是我的权利，你不要在这里给脸不要脸，快滚到你情妇家里。 男人看自己也是多余的，就拉开门，摔门而去。 “清静的不少。”石邦奇看着女主人说。 “是啊，我还是要和他分开住，以后不要他来这里了，反正孩子都大了，也不怕了。” “好吧。石大爷支持你。” “怎么支持？要怎么才算支持？” “来，大爷拥抱一下，鼓励你勇敢的活下去。”石邦奇张开双臂，女人乖乖的投进怀抱。 “你闻到怪味没有？” “好像有烧焦的味道。啊？！忘记了，刚刚在炒菜呢。”女主人马上从客厅跑过去。 石邦奇也跟着过来，“是的哈，刚才你短命的前夫过来，居然把你的魂勾走了。” “石大哥，你乱说话，要是能勾魂，能离婚吗？你真逗。”女主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被勾魂了呢。” “没有看到我喜欢你？不然咋跑到你怀里那么勤？”女主人脸脸红死了。 “我们之前真的认识吗？”石邦奇靠近女主人，只见女主人把刚才烧糊的菜倒入垃圾桶，重新准备食材。 “嗯。不但认识，而且非常熟悉，熟透的熟。” “哦豁，是吗？难道比你刚才倒掉的都熟？” “那是必须的。再想想。” 第九十八章 误吃壮阳酒 “还真想不起来，但是你不要提醒我哈，我自己来回忆，我现在的记忆力真的好差，记得当年我可以唱刘三姐好多歌曲呢。”石邦奇说完，就到客厅搬来一把餐椅，坐在厨房门口看着女主人。 女主人炒菜的动作幅度很大，只见丰满的身材在左右摇晃。 石邦奇用食指不停的敲打自己的太阳穴。“想起来了，你是天上的七仙女。” “是吗？”把电炉开关拉下来，走到他面前，“怎么？七仙女？哪里像？” “你闭上眼睛。”石邦奇话这样说，女主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石邦奇丰满的嘴唇就盖上来了。 吻了几分钟，石邦奇把嘴移开，“这就是七仙女。”石邦奇接着说：“妹妹，快去炒菜。饿得很。” “是。”女主人笑脸盈盈的走了。不一会锅与铲、刀与板碰撞声不时响起，时而清脆，时而沉闷，伴随着女主人银耳环的摇晃。石邦奇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女人，他真的没有想起来，倒不是他薄情寡义。 “还记得牛棚不？在坡坪那个牛棚？”女主人不时转头来问一下。 “我知道住牛棚，但是在哪里住不记得了。” “你记得有一个女流氓吗？” “嗯。记得，啊？那人就是你吗？对了，当年你是不是去奸污谁呢？” “说起来都是泪。” “说来听听。加强我的记忆。” “那时候，我二十岁，刚到单位上班，一天我去厕所，也不知道为啥，我估计是走神了，误进了男厕，但是我保证什么都没看到，我就转身出来，当时里面貌似什么人都没有，一个男人正好进来碰到我……他就跑到保卫科告我偷看。”女主人接着说：“然后那时候你好帅，特别帅，现在也很帅，我特别喜欢你。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你过来找我诉苦，当晚我的第一次就是被你拿走的。我们之后又有几回，家里知道我怀孕了，就把握嫁给了现在这位，在乡下把孩子生下来。当然他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后来我就回原单位上班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恋爱过？” “嗯。” “怪不得，我咋看都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孩子呢？” “你已经见过了，就是今天送你来家里玩的这个小伙子就是你儿子。”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不知道我是他父亲，但有邀请我过来玩，好奇怪，我就来了，我也想看看你家在什么地方，万一哪天来城里，也有躲雨的东方。” “邦奇大哥，你现在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吗？” “七仙女，不记得了，原凉我，我要是正常人，也有三五年才退休呢，那现在也在上班呢。” “也是。记得当年和你恋爱，我幸福死了，哎。阴差阳错，你活过来了，但是你疯了，记不得我了，我要去找你又联系不上了，我又结婚了，说不清楚了，就这样过了那么些年。我就是在牛棚外面稻草堆里和你完成的，那时候刚好牛棚只有我和你，别的都去老乡家聊天了。” “幸福吗？” “嗯。开心，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当然开心。” “那就好。”石邦奇坐在厨房门口往里看。 女人突然哭起来。“你当年为啥不来找我，那时候你没有疯。” “我不知道你怀孕，再说我当时没有前途，怕你受苦，所以就没有找你。再说我在老家有恋人李月芬。” “那她嫁给你了吗？” “没有，她嫁给别人。” “那说明你单身，应该来找我。” “应该的事多着呢。”石邦奇说：“此时此刻应该吃饭，你大爷饿得慌。” “额，好吧。”女主人破涕为笑，“马上好了，还有一个汤。今天老娘听说你来了，马上跑去抱你，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理你呢。我和他已经离婚十一年了，为了孩子，我忍受了孤独和寂寞，直到今天见到你，你说我能不抱你吗我。” “怪不得呢。你说我石邦奇，当年也是失恋了，你又喜欢我，然后也就有了草堆里的好事。” “嗯，不管了，孩子总算找到亲生父亲了。”女主人说：“走，饭菜都熟了，可以吃了。” “真的可以了吗？”石邦奇已经跑到客厅等着了。女主人露出幸福的笑容，她把饭菜都端上来，又去拿碗筷来，二人甜蜜的“家庭生活”开始了。 “酒有吗？来一杯，我和你喝。” “嗯，有，我去倒。” 饭桌上多了一对碗，都装满了酒。石邦奇说：“七仙女，来，和你石大哥喝。” “好的，哥，喝吧。”女主人说：“今晚就不走了，你好好陪我几天。” “我不回去，先看看我儿子，咋看咋亲切。” “嗯，儿子现在开车，多少有点收入，日子也过得去，我现在也有退休工资，养你足够，你的工资就拿去养你孩子吧，没事，乡下的人亲客往的，花销也大。” “我自从牛棚出来，就不知道钱是干什么的，因为你石大爷压根就不用花钱。就像你，今天还不是白白让我吃一天吗？” “是。你现在县城都很出名，比大人物都出名呢。” “那是。不过大人物估计也贪污不少钱哦。” “那鬼知道，反正你和我不贪污就行。” “嗯。来，干杯。”石邦奇举起酒碗，“喝。” 过了一会，石邦奇咋脸红脖子粗，“我咋那么脸红，钟乳石也好像长得好快。” “我也热。我去看看。是不是前夫这个死鬼泡的酒里有壮阳药哦，我看看。”说完女主人就站起来到酒坛里看看。 “石哥，不好意思，我很少喝酒，所以不得干净的酒，我打开坛子看，确实有马宝、狗宝等，应该是他喝了好去会他的情妇。” “要命，意志力，我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你去倒冷水给我喝，降温，把这个壮阳酒倒了，再喝钟乳石都要穿破房顶了。”石邦奇确实努力控制着自己燥热的身体。 第九十九章 石登望认亲 石邦奇问女主人洗澡间在哪里，女主人燥热的给他指了方向，他一溜烟跑进去，然后放了一桶冷水，就坐到里面去，心里念：“神啊，救救我吧，我好苦啊，心慌意乱啊。” 女主人见他半天不出来，就推门进去看究竟，只见石邦奇衣服都没有脱，就坐到一个大桶里，那是平常停水的时候用来装水应急的。 她见里面空间也大，就拿着水龙头冲冷水澡，她一边看着石邦奇，一边搓背。短命鬼前夫居然靠壮阳酒满足情人的需求，这个老不死的，女主人心里骂了无数狠话。 石邦奇眼睛都看绿了，悄悄在大桶里脱掉衣服，然后爬起来，和女主人做了“相扑”比赛。 女主人躺在洗澡间地板上，四仰八叉，石邦奇和疯牛病发作一样，卖力表演，二人不知道开心了多少回。 天快黑了，二人才拖着“病体”，精神疲惫不堪的样子走出了洗澡间。 女主人随便给他找一套前夫的干净衣服给他换上，自己也换上一件干净的长裙。 强烈的饥饿感，驱使着女主人到厨房，开始在一片小天地里，舞弄着锅瓢碗铲，挥舞着菜刀，随着一阵阵油烟升腾，石邦奇在她身后都浑然不知。 过了一会，饭菜就做好了。一盆竹笋炖排骨、一盆辣子鸡、三双碗筷已经摆放在桌子上。 女主人抬着手腕看着“上海牌”手表，儿子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她又去把酒壶提过来。 “七仙女，这么多年，你咋那么漂亮，身材又好。”石邦奇打破沉默，一股脑的说：“想当年，稻草堆里的故事，没有想到错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你，但是我却疯疯癫疯。” 女主人羞红着脸说：“石哥忘记我不要紧，但是路倒是没有忘记，在茅草丛中一找就准。” 二人哈哈大笑。 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小伙子，腰间的钥匙串左右摇晃。“妈，我回来了，石大爷，我回来了。” “嗯，儿子，洗手，然后吃饭。”女主人说。 “好。”小伙子就到洗澡间洗手。一分钟不到，小伙子就坐到饭做上。 “石大爷，吃饭。” “叫爸爸。”石大爷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话。 “嗯？”小伙子发愣。 “孩子，他是你爸爸，亲生父亲，家里这个不是，我们已经在十多年前离婚了，只是离婚不离家。”女主人看着儿子说。 “你为啥今天才告诉我？我说嘛，我和我爸爸咋看咋不像，但是和石大爷就很像。都是高仓健似的脸，而我爸爸尖嘴猴腮。 “嗯。你石大爷当然帅。大威旁第一帅难道还有假？”石邦奇抚摸着下巴浓密的胡茬说：“借你刮胡刀用一下更帅更有魅力。” “石大哥，先吃饭，你那胡子不碍事。” “是。”石大爷拿起桌上的碗筷，“那我干了，饿死了。” “儿子也吃，等一下和你亲爸爸喝一口。”女主人说。 “妈，你们……我看你今天气色不错。”小伙子没有点透。 “不要瞎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大威旁第一帅来了，开心吧。”女主人看着狼吞虎咽的石邦奇，又看着儿子说。其实现在茅草中还流淌着石邦奇的营养液，次数多了，一时间消化不完。 小伙子吃完第一碗，然后说：“怪不得我原来的爸爸和我不冷不热的。” “外面有一个女人早就给他生一个女儿，当然对你不冷不热，毕竟你不是他亲生的。”女主人看着儿子说。 “那他为啥要和你修大房子给我住？”小伙子接着说：“我搞不懂他的剧本是怎么写了。” “他爱我，我不爱他，那他愿意。再说了，以后房子肯定有他女儿一份。”女主人抚摸着儿子的额头说。 “那我以后要怎么办？还是继续叫原爸爸叫爸爸吗？”小伙子在征求现在吃饭的亲生父母的意见。 “叫他儿子。”石邦奇一边吃饭一边说。 “邦奇，不能乱了辈分，他也没有错。” “七仙女，他把你捡漏了知道吗？”石邦奇看着母子俩说。 “捡漏！我爱听，我爸爸还是暗中表扬母亲呢，说明妈妈是独一无二的。”小伙子说。 说得女主人高兴得掉眼泪，是啊，捡漏，特殊的年代，特殊的感情，两个人又阴差阳错有了孩子，又被迫离开，现在又相聚，处处都有“捡漏”的意味。 “来，石爸爸，和你喝一杯，要不是你的出现，我都以为我是原爸爸的儿子，都以为是基因突变，现在是你给我谜底了。”小伙子接着说：“过几天我到派出所把名字改了，叫石学峰。” “不，你是登字辈，就叫登峰吧，或者叫登高吧，登高望远。”石邦奇说。 “叫登望好一点，感觉独特一点。”女主人说。 “依我妈妈的，就叫石登望，以前的鸟名就让它消失了。”李学峰已经决定跟着亲生父亲姓，石登望，登高望远，好寓意。 “登望，喝。”石邦奇又看着女主人：“七仙女，喝吧。” 三人都把面杯喝完，然后又续上一碗。 “石爸爸，你叫我妈七仙女？不过我妈确实漂亮，你看我的基因，也有我老妈一半。”石登望接着说：“我妈叫雷尚芬。” “尚芬？你真不是七仙女？真的是当年和我在稻草堆里的那个尚芬？”石邦奇目光如炬，不停的打量着女主人雷尚芬。 “嗯。”雷尚芬仰着脖子把半杯酒喝完，“我就是当年和你稻草堆里的那个女人。” “爸，妈，你们不能对我视而不见，我是大活人，你们秀恩爱，也不能在我面前。”石登望接着说：“我今天才认祖归宗呢。” “儿子，我原本要等几年才告诉你，今天既然看到你爸爸，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大家都说开了。”雷尚芬接着说：“以后你多到乡下看看你的弟弟妹妹，他们在乡下不容易。” “我一辈子估计舍不得离开大威旁，但是我乡下的儿子，迟早要到城里生活，我计划买一套房子或者买一个屋基自己修一个，然后在里面供奉着观音菩萨。”石邦奇一本正经的谋划。 第一百章 一点就通 “啊，你说啥？观音菩萨？供奉在家里？”雷尚芬伸手跨过饭桌，摸了一下石邦奇的额头，“应该是要病犯了。” “爸爸的故事我第一天开车就听车站领导说了，我有心理准备，没事，妈，他有严重的健忘症，短时间内能记起来的事情不多，疯言疯语那是常事，之前坐我车好多次，全车上下都开心呢。”石登望说：“妈妈，你们今天是不是……” “你爸爸没有事就好，啊？你说啥？我听不见。”雷尚芬装傻。 “做了。”石邦奇简短的回答。 “大哥，羞死人。”女主人雷尚芬说：“先吃饭，儿子。” “妈，喝酒。”儿子提起酒杯，和母亲碰杯。 “很多次。”石邦奇接着自个喝起来。 “啊？大哥。来喝。”女主人真想钻地缝里。此时很想把石邦奇灌醉，让他迷糊起来，但自己头重脚轻，压根酒量很逊。 石邦奇再吃一碗饭，又喝一碗酒，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石登望和母亲雷尚芬又继续喝了几小杯，都醉了。幸好是石登望还能扶着母亲到床上，不然三人都倒在餐厅多不雅。 前男主人李志年半夜回家，见石邦奇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沙发上睡觉，心里不舒服，把石邦奇脱个精光，然后到他独居的房间，拿了一箱衣服，打开门就出去了。 早上私生儿子石登峰起来，准备去车站开车，见父亲这样，就把他摇醒。“父亲，你的裤子呢？” 睡眼惺忪的石邦奇看看儿子又看看自己，“我昨天不是穿得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在哪呢。”石邦奇大声喊：“雷尚芬想我也不要偷袭啊？” 儿子石登峰看着父亲这样说话，好气又好笑，“父亲，那你慢慢找裤子，对了，你的制服应该干了，你自己去拿来。” “大早上的，石大哥，你喊什么？累死我了。”女主人雷尚芬打着呵欠，来到客厅。 “额，我的裤子呢？”石邦奇像一个小孩一样，捂着自己的胸口，“奇怪了，昨晚上不是你脱吗？” 儿子石登峰听不下去了，他就是一个发亮的电灯泡，所以溜走了，客车要排班了。再待下来，尴尬不说，影响父母迟来的恩爱。 “我没有起来脱啊。”雷尚芬跑到次卧前夫房间，见床单被褥和衣服都收走了，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破口大骂：“短命鬼，走了好，一样不剩的拿走，以后不要回来了。” “我长命着呢，你不喜欢我，那我走了。”石邦奇站起来要走。 “石大哥，我不骂你，我骂我的前夫，昨晚上是他脱你的衣服，因为那是他的，他自己拿走了。算了，你先光着，等一下穿上你帅气十足的制服吧。” “你前夫咋回事？用得着扒衣服吗？想我也早说啊？”石邦奇坐在沙发上叼着烟，“妈三，小气鬼一个。老子见一次修理一次，把他的价值观给修好了，偷窥狂。” 雷尚芬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石大哥，人家不是要偷看你，而是因为你穿了人家的衣服，他要拿走，知道吗？是我们错了，拿了人家的衣服。”雷尚芬接着说：“我们以后不让他进屋了。” “这个屋子，以后我能不能经常来哦？”石邦奇好奇的问。 “能，你是孩子的亲爸，能不来吗？” “那行。”石邦奇穿着裤衩走过来说：“给炮杆上油。” “什么炮杆？啊，什么？石大哥，你。”雷尚芬已经语无伦次。半小时后精疲力尽的两个人，来到厨房，煮了一碗面条吃。 “石大哥，你咋那么威武哦。” “你石大哥说不是吹牛，现在可以打翻五个人，你信不？” “石大哥，额，好吧。”两个人说的不是一回事。雷尚芬吸溜着面条。 石邦奇快吃到碗底的时候，见两个荷包蛋在那。“谢谢，你真好。”然后就解决了。不然放在碗里碍眼。 “石大哥，我们能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石邦奇看着穿着睡衣的老情人孩子的妈说。 “我的意思是你和原配离婚，和我结婚。”雷尚芬期待的眼神看着石邦奇。 “可以哦，反正我和谁结婚都是结，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石邦奇说完就把碗放在灶台上，然后继续看着雷尚芬。 “什么话，你到底有几个老婆哦？”雷尚芬充满疑惑。 “三五个是有的，另外全村的女人基本上都和我有一腿，因为我太帅了，她们就是要拉我到林子里，你说长得帅是不是烦恼嘛。”石邦奇站起来靠在冰箱边，大声说：“我是威旁第一帅，也是牛棚第一帅。” “你和那么多女人有一腿，那孩子就多了吧？” “多得很，百十个，村里的年轻人都是我的儿子。想想我乔峰，当年能掌管千军万马，有几个女人算什么？”石邦奇接着说：“你说算什么？朱元璋都是我的后人，我和你说。” “哦，哦。”雷尚芬走过来，摸一下石邦奇的额头，“哦，好吧，你和秦始皇是朋友吧？” “我就是他啊，是我爹中途给我改名了。”石邦奇说完就拧开水龙头，嘴巴接住水柱，漱口。 “哦，好吧，秦始皇大哥。”雷尚芬接着说：“你记得我不？” “你是我三千佳丽中的一个，也是最漂亮的一个。不过，比李月芬差一点。” “李月芬，谁？”雷尚芬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恍然大悟，那是当年情敌啊。 “我老婆。” “你不是说他嫁别人了吗？ “我这么帅，她舍得？” “石大哥，那你爱我吗？” “不爱才怪，刚才使出浑身解数，使出吃奶的力气，你说不爱会那么动情？” “额，是吗？稻田还需要牛来犁田呢。来吧，石大哥。” “我家早就没有养牛呢。” 雷尚芬才发现，他打暗语自己一点就通，然而自己含蓄的暗示不起作用。她眼巴巴的看着到嘴的肥肉要溜走，急得直跺脚。 第一百零一章 情敌相遇 “拿衣服给我穿，不然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多不文雅。关键还是红内裤。” “好。马上。”雷尚芬就到晾衣间看他的制服，看不得问题，看晾晒干了，就拿出来。” “内裤也给我洗一下。”石邦奇把最后一条遮羞布脱下来扔到她怀里。然后套上他美丽的制服。 “等一下给你买几条，只有一条不方便。” “我刚刚不是看到你挂着花花绿绿的，那一条给我就可以了。” “石大哥，那是我的，你穿不成，等一下我们去买，也不贵。” “雷妹妹，我好感动，谢谢你哦。还是想穿你的花花绿绿。” “石大哥，不用，你先放空，等一下再买。” “好嘛，难得你这么高兴，给你一个面子，以后留几条放你这里，我来了就有换的。”石邦奇说完，雷尚芬已经哈哈大笑了。 二人简单的吃点东西，然后就到农贸市场去了，先是买了韭菜、莴笋、西红柿、青椒、五花肉、猪脚棒、一些苹果、梨、还有不知名的野菜，然后就去逛商店，给石大爷买了三条内裤，一红一灰一黑三款，沿着解放路来到大灯脚坐下来乘凉。马上要入秋了，低洼之地的册亨城还是有点闷热，就这一番动作，二人都已经汗流浃背，注重形象的石大爷虽然穿着薄款制服也不时哼唧吃不消，幸好雷尚芬穿着裙子，不然更捂得心慌。 石邦奇靠在“膀大腰圆”的大灯立柱边，翘起二郎腿，拉着雷尚芬的手，悠然自得。 “哎哟，老公，你什么时候来的？石大哥，我。”石邦奇坐正了身姿，看了一眼喊他的人。但是脚没有走动，只是坐在那。 “你好久来的？”来人正是合法妻子黄鹤，她急切的问。 “我来两天了，你看，我旁边的美女，给我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石邦奇用左手指了一下雷尚芬，算是介绍了。 “你是？” “你是？” 二位美女都指着对方问。 “我是她的妻子，黄鹤，前不久领取红本本。”黄鹤幸福的说：“我爱石大哥。” “我是她几十年前住牛棚的女人，叫雷尚芬，给他生个儿子。” “雷妹妹，你是他多年以前的情人？还给他生一个儿子？瞎掰吧，莫不是看上石邦奇的离休工资哦？” “我们当年逼迫分开的。”雷尚芬气愤的说。 “谁逼迫你了？”黄鹤怼完雷尚芬，又来提醒石邦奇，“石大哥，你不要喜当爹哦，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有心机，谁知道他怀的是谁的野种，再说了谁能证明是你的儿子？” 那时候没有普及dna检测，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新玩意，只知道长得像不像，以貌论。 “你说你结婚了？那他原配呢？” “在老家喂猪种庄稼。”黄鹤挺着胸脯，气宇轩昂的大声说：“你现在是真正的小三。” “小三？哈哈，老娘当年和石邦奇在一起的时候，你死哪里去了？” “那时候他老公还在？”石邦奇插话道。 “石大哥，你和他之前就通奸了？黄鹤，你这个不正经的女人。” “那时候她暗恋我。”石邦奇拉着两个女人的手说。 “是啊，我暗恋，老公生病死了，就勇敢追求石大哥。” “石邦奇，你咋这么没有原则？你明明有老婆，还和她在一起，你到底想祸害多少人哦？”雷尚芬质问。 “不存在祸害，那是相爱。”石邦奇对着雷尚芬翻白眼。 “那你和我呢？”雷尚芬看着石邦奇问。 “也是相爱，想想我秦始皇，三千佳丽不多，你们两个算个啥？”石邦奇看着二位步入老年协会的美女接着说：“你们两个算个啥，老子和你们在一起，那是给你们好大的面子。再说了，乔峰又是什么人，那是英雄豪杰，除了我石邦奇之外，谁敢抢名号？” “石大哥，我喜欢你，可是你又和她……”黄鹤接着说：“我和你有红本子，受法律保护，但是你和她又在一起，那是犯法的，要枪毙的。”黄鹤用威胁的口吻说。 “枪毙你个尿。你当真以为我乔峰不懂法哦！”石邦奇爱抚着黄鹤的手说。 “雷尚芬，你现在是小三，你必须退让。”黄鹤看石邦奇已经走神了，只能把枪口对着雷尚芬。 “我和他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那你有吗？要是你有本事也生一个，老娘也……算了，我还是不愿意让步，爱咋咋地。”雷尚芬接着说：“你估计也生不出来了。” “我马上五十五岁了，你说还能生吗？你这个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黄鹤气愤的说。 “我宝刀未老，你要有信心，一定能生的，你女儿贺云斐也想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呢。”石邦奇看着黄鹤说：“相信我，鼓捣几回，保证你能生，再说了，大不了蹬破几床格子床单而已，怕啥？拼老命也生。” “石大哥，你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还真喜欢黄鹤？”雷尚芬气得跺脚。 “嗯，两个都喜欢，你们不要吵了，和我秦始皇在一起，难道委屈你们了？再说了，你们找到比我还帅的男人吗？我把时间分一下就可以了，匀净一点就可以了。”石邦奇安慰二位美女。 “石大哥，你真以为我能生吗？我马上不来红了。”黄鹤也希望给石邦奇生一个，留下两个美好基因。 “等一下回去蹬床单就知道了。”石邦奇看着黄鹤说完，抱着黄鹤就咬嘴巴，雷尚芬瞪大眼睛看着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石邦奇又掉准枪口———丰满的嘴唇，对着雷尚芬又猛咬嘴巴来。 二位美女此时都六神无主。 “给我生一个，相信你。”石邦奇接着说：“不生也没有关系，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黄鹤听完很感动，“石大哥，我爱你永远爱你。” “哎，你和他无儿无女的，老了孤孤单单的，多不好，你能不能把红本本撕了，让石大哥和我在一起，我也想让石大哥抱孙子，颐养天年。” 第一百零二章 我是正牌夫人 “你是小三，你还在这里瞎咧咧啥？我是正牌夫人，你不要给面子不要，我到公安局报警抓你。”黄鹤接着说：“石大哥疯言疯语，你可不当真，他现在没有分清是非，你难道不知道轻重吗？” “黄鹤，我是几十年之后才遇到石邦奇，不然我早就嫁给他了，我现在反正有小孩，你说咋办？” “鬼知道，你儿子好久回来，老娘去看看，看你儿子是不是石邦奇的，是，就默认你小三的身份，不是，滚蛋。” “我有照片。刚好前几天到相馆取，忘记给他了。”雷尚芬从包里拿出来。 接过相片，黄鹤端详半天，把相片甩给雷尚芬，“继续编造，继续吹牛，世间除了双胞胎，哪有长这么像的？我不信，你这个大骗子，明明是石邦奇的照片。” “你不会看吗？照片上有日期的。”雷尚芬看着黄鹤说：“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你抢我老公，我还胡搅蛮缠了？你这个人还讲不讲道理？”黄鹤气愤的说。 “现在是我有孩子，你不得孩子，你们再过两年什么都不能再做了，还是夫妻吗？但是我有孩子做纽带，那感情也是棒棒的。”雷尚芬有小孩，当然有优势，黄鹤再鼓劲，估计蛋也下不来。 “有孩子怎么了？我女儿很可能嫁给石大哥的二儿子，他们现在彼此有感情的。”黄鹤话说出口了自己都惊讶，为了石大哥，拼老命了。 有人拼爹有人开始拼女儿。黄鹤现在真的很着急，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眼见要被别人分享，只能拿到什么事都说了。 “你女儿？多大？咋回事？”雷尚芬问完黄鹤，掉头又问旁边看“热闹”的石邦奇，“你说是真的吗？石邦奇？”石邦奇没有回答，只是在笑。 “哼，他们姐弟恋，感情稳定着呢。”黄鹤接着说：“那小石头很爱我女儿，你知道吗？他们私定终身了。” “是吗？你女儿多大？他儿子多大！”雷尚芬半信半疑。 “他儿子读初二，我女儿已经大学毕业现在上班了。”黄鹤自信的解释着。 “你真搞笑，他儿子现在还小，等到时候你女儿老了，不被甩才怪。”雷尚芬一副不屑的表情说。 “反正我女儿嫁给他儿子，那我女儿就是石邦奇私生儿子的弟媳妇，你说我们多有缘份，我和你是情敌也是拐弯抹角的亲戚。”黄鹤看着雷尚芬的气势由弱变强，现在开始抬头挺胸争口气了。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话题不远吗？他儿子才多大？现在都没有发芽，你就让你女儿采了，以后他能长个吗？”雷尚芬还是不服气。 “反正我和石大哥是爱情，你那是偷情，希望你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是合法夫妻。雷尚芬，你好不要脸。”黄鹤真想给雷尚芬一巴掌。 “我和你说，石大哥马上无能了，你还会喜欢他吗？那时候你受得了吗？”雷尚芬还是故意说事。 “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和你旁人有关系吗？奉劝你好自为之，不能明着抢我的男人。”黄鹤上前一步，有打人的想法了。 “你女儿会不会骗色啊？专吃童子。”雷尚芬说完翻白眼。 “你这个人咋说话？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黄鹤接着大声说：“你咋这么不要脸？” “为了能一家团聚，这张老脸值几个钱？我不想让我未来的孙子不得爷爷呢。”雷尚芬说完拉着石邦奇手就想走。 “想走？没门，你这个破烂货，还想当街抢人？”黄鹤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两个女人当街扭打起来，石邦奇则站着吹口哨。幸好当时街上大太阳，市民都猫在家里居多，不然两位女人就有失颜面了。 “不打了，划拳，谁赢我和谁回去。”石邦奇说完，两位女人可能觉得是好主意，她们都放开对方，尽管红着眼，但还是各退一步，伸出手来。 “两姊妹好啊，好一辈子啊。”两位女人果然平常酒局不少，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划拳之前爱说的豪气冲天的话。 黄鹤说：“呸呸呸。什么两姊妹，就两个仇人，直接划拳，不要前奏。” 黄鹤说：“一心敬。”雷尚芬说：“五魁首。” 黄鹤说：“四季发。”雷尚芬说：“六六顺。” 黄鹤说：“四季发。”雷尚芬说：“骑（七）着马儿跑。” 黄鹤说：“八匹马。”雷尚芬说：“旮（三）” 黄鹤说：“酒（九）杯杯头。”雷尚芬说：“六六顺。” 此时烈日当空，三位背上几乎湿透了。 黄鹤说：“山（三）多多。”雷尚芬说：“二梅红。” 黄鹤说：“满实（十）在。”雷尚芬说：“七小巧。” 黄鹤说：“满实（十）在。”雷尚芬说：“骑（七）着马儿跑。” “你输，你出五，我出二，刚好骑着你。不服都不行，石大哥跟着我走。”雷尚芬自信满满的，拉着石邦奇走了。黄鹤看着两人的背影，心急如焚，把手上的菜也仍了，独自一人坐上黄包车，回家去睡大觉去了。 她最寒心的是石邦奇居然头也不回。 “石大哥，晚上儿子回来了，你开心不？”雷尚芬说完动情的看着石邦奇。心里说：“幸好今天拳风不错，不然老娘都不能拉着你的手呢，老帅哥，除了大脑不正常之外，在县城还是有回头率呢。” “开心。儿孙满堂。”石邦奇看着前方的路说：“回去先陪我开心一下。” “石大哥，真坏。”雷尚芬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倒是开心得很。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石邦奇看着老情人雷尚芬说。 “石大哥说得都对。陪你一起度过真不累，开心得很。”心里却说：“老帅哥，可是要轻一点。” 二位手牵手，招摇过市，认识雷尚芬的人不多，但是半个册亨城的人几乎都认识石邦奇，也或者说县城的人都听说过石邦奇的故事也不算夸张。 只见老帅哥石邦奇一边走路一边整理大檐帽，真是处处注意形象，给粉丝留下极好的印象。 第一百零三章 看懂表情 雷尚芬拉着石邦奇的手，爬一段小巷里的石梯，就到了家。石邦奇进屋就脱光自己，嘴里说：“妈蛋，太热，衣服都湿透了。” 雷尚芬说：“那你先去洗澡。” “老情人，热得很哈，还是大威旁安逸咯，我过两天就回去了。”石邦奇看着雷尚芬，吞咽着口水说。 雷尚芬看懂他的表情，马上到房间里去洗澡了，石邦奇也在客卫匆匆的冲洗一把，泡沫都没有冲洗干净，就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二人同心圆了一场美梦。 两个小时后，疲累不堪又全身心愉悦的雷尚芬爬起来，扶着墙到厨房给自己泡一杯茶，嘴巴对着杯口不停吹气盼望茶水早点凉，估计是要喝茶提神醒脑吧。 不一会儿子就进屋了，“三口”之家最近其乐融融。 在城西北一个角落里，此时的黄鹤嚎啕大哭，就像哭丧似的。由于是独栋自建房，没有人听到，更别指望她亲爱的石邦奇大哥能感受到什么？ 黄鹤哭着鼻子给女儿贺云斐打电话，女儿听到了母亲厚重的鼻音说话怪里怪气的，此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独自在州府上班的她，再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到明天坐客车回来。 彻夜未眠的黄鹤，第二天一早起来煮早餐吃了，就到石邦奇消失的路口等着，等到日出日落，哪里有爱郎的身影？ 贺云斐回来听完母亲的诉说，顿时觉得母亲和石邦奇的感情是真爱，加之母亲又扇风点火，她觉得和母亲提前到继父老家来，看看他的家人及儿子很有必要。母女俩早早入睡，第二天就来车站坐上客车，往大威旁方向走。 中午时分，二人挺着烈日，来到四处乡土气息的小村寨，打扮时尚的母女二人见到一个老太太赶着牛群从村道上下来。 “大姐，你知道石邦奇家在哪吗？”黄鹤见老太太走进自己旁边，就温柔的问。 老太重听，指着耳朵说：“说话大声一点，听不见。”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石邦奇家在哪？”黄鹤扯破嗓门问。 “那，有大院坝那一家，顺着公路走。”老太接着说：“等一下到我家里坐，我家在前面。”老太用拐杖指着说完，一头公牛爬到母牛身上，三人既尴尬也好笑，最后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最难为情的是贺云斐，她未经男女之事，恋爱也没谈过，自然脸红耳热的。 送别了老太太，母女俩沿着老国道，走了三五分钟，就到了石邦奇家的院坝。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黄鹤大声喊。牛圈里的黄牛哞哞叫几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系着围腰，从大门探出头往外看了看。 “妹妹，我是石邦奇的朋友。特地来拜访你，这是我家女儿，贺云斐。”张氏用手搓着围腰，热情的招呼二位客人坐在大门口。然后到八仙桌上倒了两碗苦丁茶端来，接着说：“我饭煮熟了，还没有做菜，你们等一下，我们一起吃饭。” “伯娘，我也饿了，我去给你烧火吧。”细皮嫩肉的贺云斐说着就站起来跟随张氏走。到了伙房，贺云斐见灶堂里吐着火舌，就知道该往哪里续柴火了。 “小姑娘，你真漂亮。”张氏一边洗菜一边说。 “谢谢伯娘过奖，我哪里漂亮哦。”贺云斐说话得体，落落大方，张氏真心喜欢。 “要是我二儿子能考上学校，那和你在一起估计般配得很哦。”张氏看着贺云斐说完，哈哈大笑。 “伯娘，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我石大爷说有一个弟弟，现在读初中，说要介绍给我认识，我大他六七岁，不知道你介意不？”贺云斐说话自己脸红得要命哦。自己把自己推销出去，那是不容易的哦，要不是张氏无意中点开话题，那自己只能等老娘黄鹤出马了。 “你是说石邦奇要撮合你们两个？”张氏问。听到她们二人说话很是热闹，黄鹤也找到了伙房。 “是的。妹妹，石邦奇一直让我女儿等，可是我女儿比他大太多了，还是要你儿子来看看。要是成功了，那他们就先恋爱，然后结婚。”黄鹤把话头接过去说道：“我女儿太美太美了，我也相信疯神的儿子眼光不差。”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等一下我们先吃饭，然后我叫人去学校喊回来。”张氏开心哼起小曲儿来，“黄豆鸟，黄豆鸟，不嫌小，姐姐一定让你开心到老。” “伯娘还是很有情调的呀。”贺云斐看着嘴角上扬的张氏说。 “生活嘛，就是要开心快乐，你们看石邦奇，自从疯了之后，咋感觉不会老。”张氏说完，想起几日前丈夫的勇猛顽强，心里更开心。 “嗯。石大爷又年轻又帅，嘴巴又会说话。”贺云斐接着说：“要是我和他年轻的时候遇到，说不定也会喜欢他呢。” 三人哈哈大笑，谈话的气氛很不错。 在谈笑之间，张氏快乐挥舞着铁铲，四个菜已经做好了。放小勺猪油，烧滚烫，放一瓢水，烧开，放三把野菜，盖上锅盖，她把四个菜端到堂屋八仙桌上，把电饭锅和三双碗筷拿来，用铁盆把野菜装上，招呼母女俩坐上，就开始动筷子了。 “没有想到石大哥好有口福，张妹妹能有如此厨艺，今天真是大饱口福。”黄鹤看着桌上的菜，不免表扬起来，自愧不如。在城里炒菜要放很多佐料，或许炒不出原滋原味了。 “农村人，都是粗茶淡饭，希望你不要嫌弃哦。”张氏说：“我叫张蓉。” “我叫贺云斐，说不定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我是黄鹤，仙鹤的鹤。” 三人在饭桌上轻松的自我介绍。 “你们不要客气啊，这个腊肉是自己家养的猪杀了用柴火烤了两个月，放心吃。这个野菜是地里摘的，没有放农药的，安心吃。”张氏劝客人多吃。 母女俩也毫不客气，他们大口吃，半小时后，四盘菜半盆野菜吃得精光，母女俩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客人，破例吃了四碗饭，张蓉由心喜欢贺云斐，不由自主的说：“好，好生养。” 第一百零四章 石登理确定恋爱关系 “张妹妹，我们是不是吃多了，让你感叹一下？”黄鹤忍不住笑着问。 “我是说小斐要是成为我的二儿媳妇，那该多好啊，能吃能做，生孩子一定很顺溜，估计要给石大爷生个十个小宝宝。” “伯娘，看你说的，我都没有谈过男友呢，怪难为情的。” 二位家长哈哈大笑起来。 饭后，张氏到房间，拿起座机给学校打电话，说家里有事，让石登华、张莎莎、二毛一起回来。 明天刚好周末，可以让母女俩还有儿女们在家玩两天。张氏即石邦奇的蓉妹妹这样打算的。 饭后，张氏、黄鹤、贺云斐在家里唠嗑。大约四十分钟，三辆单车停在门口，长得成熟不少的石登华、模样更像李月芬的张莎莎、嘴唇开始有小黑毛的二毛石登理踏上自家院坝台阶。 “你们都回来了？”母亲张蓉看到三个孩子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忙出来迎接。黄鹤母女也站起来示意欢迎。 “母亲。”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张氏。 “母亲大人，这两位是？”石登华看着母亲问。 张氏说：“你们先进来，这位是黄阿姨，这位是贺云斐，你们叫姐姐。” “姐姐好漂亮，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一个稚嫩的声音引起大家的共鸣，是啊，贺云斐确实漂亮，那是不得话说的。 “姐姐真的漂亮，我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人。”张莎莎说。 “这大姑娘是我儿媳妇，在后家叫我姑妈，我们是亲上加亲。”张氏接着说：“这个是我的大儿子石登华，这个是我的小儿子石登理。” “姐姐，你怎么这么漂亮。”石登理走到贺云斐跟前，“要是我未来媳妇有你漂亮就好了。” “弟弟，你会有的。”贺云斐已经很窘迫，满脸通红。 “姐姐，你是城里一枝花，一看就是公主。”张莎莎也靠近一步，“你的皮肤好好哦。”张莎莎伸手摸了一下贺云斐的脸。 石登华则站在后面说：“姐姐是漂亮，也是我人生中遇到最漂亮的。” 贺云斐看着众人对自己的喜欢，心里高兴。“你们也漂亮。” “我哪能说漂亮，我是大男子汉。我已经读初一了，小学留级两次，我今年十五岁了。”石登理脱掉上衣，“姐姐，你看我的胸肌。” 众人看了忍不住大笑起来。显然他不知道贺云斐此行的目的。 “弟弟也好帅。”贺云斐看着这个小伙子，还真喜欢。 “真的吗？真的吗？我是家里最丑的一个，但是也是最聪明的，那我好好读书，考上中专，然后和你谈恋爱如何？”石登理此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正得到了石邦奇的遗传，一点不怯场。 “那你知道恋爱怎么谈吗？”石登华笑着问。 “就像公牛和母牛，就像刘三姐唱山歌一样。”石登理说完，大家都笑了。 “恋爱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聊天。”张莎莎接着说：“你就不用唱山歌了，现在聊天就可以了。” “那我还天天拿着老爹的山歌本来背诵干嘛？”石登理接着说：“我背诗歌不香吗？哎，对了，那姐姐，我喜欢你，那我们现在算谈恋爱吗？” 黄鹤看着毛头小伙说：“小登理，你喜欢姐姐哪里？” “喜欢姐姐的文静，喜欢姐姐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当然，我的容貌还行，和姐姐一路很般配。”石登理看着脸红心跳的贺云斐说。 “登理，那你好好好读书呢，万一你以后考不起，在家当农民，那姐姐咋会和你在一起，你考上中专了，你们就可以在一起。”张氏过来抚摸自己的小儿子说：“你要加油。” “姐姐等我两年，我现在是年级前十，我争取进入前三名。”石登理看着贺云斐说：“姐姐，给小弟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贺云斐问。 “照顾你啊？一辈子那种。”石登理拉着贺云斐到伙房，见没有人跟后，“我大人了，可以用了，保准能生孩子现在。” “啊？羞死人。”贺云斐接着说：“我等你考上中专之后娶我。” “一言为定。”石登理拉着贺云斐的手出来。黄鹤上下打量着两个年轻人，特别留意一下石登理，心里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小子脸皮厚，能说会道，和石邦奇年轻时一模一样，不然自己怎么会暗恋他？” “姐姐，你真美。”石登理拉着贺云斐的手到家人面前，不忘赞美。 “我比你大几岁，以后我老了不能嫌弃我。” “那时候我也老了。老师说女人要大男人五六岁才好，等女人需求旺盛的时候男人才能满足。”石登理说完，大家哈哈大笑，但唯独没有谈过恋爱的贺云斐特别害羞。 “你知道是什么？”张莎莎问。 “我不知道，但是你和我哥晚上叫来叫去，烦死人。”石登理看着嫂子又看着哥哥说。 大家又忍不住大笑，只有笑能缓解尴尬。 “姐姐，你坐下来，不要太累了。”石登理一点都不认生，脸皮比城墙还厚。 “那你以后叫我小斐。”贺云斐低头说。 “嗯。小斐，我现在都好想和你结婚了，不读书也可以，我可以到县城做生意啊？照样可以养活你。” “你们先把感情定下来，你小子安心读书，不然要被时代淘汰了。”石登华看着傻弟弟说。 “是啊，小子，姐姐不用你养活，人家有工作。”黄鹤接着说：“小子，我咋感觉你是情场老手啊？” “那你不看看我老爹是谁？我是他儿子能差吗？但是我保证，只牵过姐姐的手哦，别的女孩子还真没有，我就喜欢姐姐。” “是啊，你父亲石邦奇脸皮够厚。”黄鹤想起石邦奇现在城里和第三者雷尚芬逍遥自在，自己算个啥？ “脸皮不厚吃不够，脸皮厚到哪里都有吃的。”石登理看着黄鹤，接着说：“要是我脸皮不厚，咋会和姐姐这么快就建立了恋爱关系？” “你们已经确定了？”黄鹤不信。 “确定了。”贺云斐和石登理异口同声的说。“考上了我们就正式在一起。”贺云斐红着脸说。 “不用唱山歌吗？要是不唱山歌，我保证我们班那些憨包同学哪里是我的对手。”石登理坐下来说：“姐，你们知道吗？我天天背山歌，但是我的成绩都是前十名，要是我再花一点功夫，那还了得？美国总统都能当。” “那我带来一本唐诗三百首，我看看你能花多少时间背完。”贺云斐果然聪明，当场拿出一本书来考验自己喜欢的人。 第一百零五章 考验情郎 石登理拿着贺云斐递过来的书本，“小斐，给我半小时，你随便抽查。”说完就开始逐字逐句看起来。 贺云斐说：“嗯。” 大家都怕打扰石登理学习，安静下来。 “你们说话啊，不影响。我长大了要是参加工作，也不可能在特别安静的环境学习和生活，越吵越好，我要锻炼自己的适应能力。”石登理接着说：“姐，开始看时间。”贺云斐抬着手腕看了一眼老上海手表说：“开始。” “妈，你和莎莎去做饭，我们今天晚上和阿姨还有小斐吃饭。”石登华对着母亲说。 “嗯。”张氏听儿子这么一说，就站起来往伙房走。“那阿姨，你等着。”张莎莎和黄鹤打招呼就走过去了。 黄鹤点着头，默认他们离开。 “登理，能行吗？你这么聪明？我咋有点怀疑呢。”黄鹤接着说：“读书又不是唯一出路，我就一个女儿，以后你们在一起了什么都是你们的。” 石邦奇二儿子石登理没有搭理黄鹤，继续快速翻开书，嘴唇快速的翻动。 俊俏的脸庞，让贺云斐一直在那欣赏着。黄鹤留意着女儿的一举一动，知道女儿是爱上这个少年了。 “小斐，好了。”石登理说。 “第五十一页。”贺小斐说。 “《瑶池》李商隐，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石登理背完，贺云斐和黄鹤连连鼓掌。 “第九十四页。”黄鹤说。 “《乌衣巷》刘禹锡，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贺云斐听得入神，尽管自己当年成绩不差，但是要这么短的时间背完还是不容易的。 “石登理，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本事，我预定你做女婿了。”黄鹤说完，石登华和贺云斐都笑个不停。 “我这个傻弟弟人很聪明，但是学习不给力，老是在课堂上调皮捣蛋。”石登华当着客人揭了弟弟的老底。 “不信，今年照样拿年级第一。我是学习的，但是现在竞争对手太多，我私下学习，考试的时候故意放水，让他们以为我成绩不好，到初三的时候马上来个急转弯，把他们都甩到阴沟里去了，那我考不上谁考上？石登华，不信你随便拿课本考，我不信我没有老爹聪明。”石登理看着哥哥说。 “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吧。”贺云斐接着说：“第六十三页。” “《鹧鸪》，郑谷，暖戏烟芜锦翼齐，品留应得近山鸡。雨昏青草湖边过，花落黄陵庙里啼。游子乍闻征袖湿，佳人才唱翠眉低。相呼相应湘江阔，苦竹丛深日向西。”石登理背完看着贺云斐。 贺云斐也抬头看着他，两个人瞬间笑起来，把黄鹤与石登华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我干脆去伙房烧火，还是你们秀恩爱吧。”石登华站起来说完就去了。 “我相信你聪明，但又怎么样？你要考上才算数。”贺云斐看着自己已经看上的小男友说。 “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不然我不得奋斗的目标。”石登理看着黄鹤，又看看贺云斐说。 “我妈在这不方便。我们到屋后说。”贺云斐接着说：“后门在哪？带我去。” 黄鹤说：“我才不愿意做你们的电灯泡。” “走这里。”石登华在前面带路。他已经比她高一个个头，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猪饲料，他已经快一米八的个子了。贺云斐也有一米六，但在高个子面前，也就老鹰捉小鸡一般。 她在他身后走，石登理转身拉着她的手，只见她先是一怔，然后还是任由他摆布，两只手碰到一起。 “果然是石邦奇的儿子，情种。”黄鹤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自言自语说。 贺云斐被带到后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石登理抱着她的头开始亲起来，任由贺云斐反抗，最后都是失败的，嘴唇碰到一起了，慢慢的，狂风暴雨一般，反正贺云斐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贺云斐双手捶打起来，狂热的少年哪里能放过，直接把她吻得服贴起来，她双手抱着他的胸腰，二人就这样吻着。 “做我女朋友。我考上了就娶你。”石登理把嘴唇移开之后，捧着贺云斐的脸说。 “我愿意等你。现在就做你女友。”贺云斐说完，主动索吻。 石登理马上回应。 堂屋有人喊：“马上吃饭了。”二人才松开。 “你初中毕业，十七岁，考上了，我就把我最宝贵的身体给你。”贺云斐红着脸说。 “你要留着等我。想我的话周末就坐车来看我。”石登理转过头：“给我什么？” “讨厌，吃饭去，走。”贺云斐娇羞的样子实在太美了。 “小斐，走，吃饭。” “等一下，你再背一首诗。” “《相思》，王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讨厌，但是我喜欢你的浪漫。”贺云斐接着说：“没有想到你情商这么高。” “你看我是谁的儿子？是不是？”石登理自豪的说：“石邦奇的儿子会很差吗？” “谁都知道你是谁的儿子，快来吃饭吧，情圣。”黄鹤估计是跟踪来的，怕女儿吃亏上当，大声说着，打乱了两个年轻人谈情说爱。 “是。”贺云斐说：“马上来。” “《闺怨》王昌龄，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黄鹤本身文化不高，但是能听懂大概，“小子，骂人不带刀子的。” “娘娘，哪里哪里，我和小斐在对歌呢。”石登理笑着说。 小斐拉着他的手，“走，要吃饭了，别磨叽了。” 贺小斐的能背诵的诗歌大多数已经交给老师了，她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一下子能记下这么多，中文专业毕业的她都“无地自容”。 黄鹤已经回到堂屋了。石登理又捧着贺小斐的脸，吻了几下，二人才来到堂屋，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吃？”贺云斐看着石登理问。 “吃。”石登理接着说：“娘，母亲，哥，嫂，来吃饭。”二人甜蜜的看着对方。 “马上。”张氏说：“还差一个汤，你先打饭。” “好的。”石登理懂事的，揭开锅盖。 第一百零六章 想当爷爷 “我也来。”贺云斐伸手去拿碗。 “就那么几个人，你坐着，我来。”石登理看着恋人说。 “嗯，好。”贺云斐接着说：“你还会照顾人的。” “农村娃儿，懂事早，别看我年纪小，早就会干活了。村里有人喊，立马去帮忙。”石登理看着贺云斐的眼睛说。 “估计是吧。”贺云斐笑着说。 “吃饭了。”张氏招呼着黄鹤。 大家围着八仙桌，开始动起来筷子。 “要不来一点酒助兴？不然大家不得话说。”张氏说：“家里有自酿米酒，要不来尝一尝？”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我未成年，我暂时不喝酒，你们大人喝吧，我来当酒司令。”石登理说。 “喝酒哪能少了我？”一个高大的身影踏进门来，虽然光线不算太好，但能感受到风尘仆仆的男人，就是男主人石邦奇。 众人都投来目光。 “你们喝酒啊，我先吃饭了，然后再和你们喝。”石邦奇走进八仙桌找一个空位坐下，她看见了黄鹤和喝云斐，“你们好久到的？” “我们今天早上到的。”黄鹤看着石邦奇说。此时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和石邦奇是合法夫妻，当然和疯神领结婚证，也有被被判无效的可能，所以保密是必要的。 “杨玉环，女儿好漂亮哦，我太喜欢了。”石邦奇牵着黄鹤的手说：“我爱你。”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石邦奇走到张氏背后，给她揉肩，“这个女人，值得信赖。” 张氏既幸福又惊讶，不知道石邦奇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爱在座的各位。” 张莎莎站起来，“爹，你认识我吗？” “我石邦奇儿媳妇，我哪里不认识？”石邦奇走过来，盯着张莎莎的肚子，“没有鼓起来哦，你们床单是不是蹬破了几床哦？咋回事？”说完又到儿子面前，“你种子有问题吗？是不是哦？你老爹一定优良品种哦，不要在你这里断后了。老天啊，我石邦奇到底怎么了？我想抱孙子啊。” 石邦奇走回张氏安排的座位上，“你们不要看我啊？喝酒呢。只有这个孟婆汤不让人想孙子呢。”石邦奇看着贺云斐，“小美女，和我二儿子关系进展如何？” 贺云斐满脸通红，“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了。”羞答答的玫瑰，此刻最动人。 “是啊，爹。”石登理过来，给石邦奇揉肩。 “儿子，百姓爱幺儿，你这个幺儿情商高，会讨好我，但是你要把新华字典背完哦，这样语文考试成绩才会好呢。” 石邦奇是赤裸裸的误人子弟。“我未来的女婿聪明，一定能考上。”黄鹤看着大家说，自己倒是笑起来了。 “对，你的笑最美了。李月芬，给我换衣服，几天没有换了，是不是有虱子了。”石邦奇脱掉衣服裤子，留下裤衩，端起酒碗，“来，大家喝一杯。” “石大爷，能不能把衣服先穿了。”贺云斐就坐在他对面，目光不知道要落在哪里合适，按理说他是继父，但是又不能明面上喊。 “是啊，石大哥，先去穿衣服。”黄鹤看着爱郎说。 “你们咋回事？哪里有那么多礼节哦？”石邦奇站起来走进房间。不一会，一个穿着制服、腰系皮带、挂着枪套，戴着大檐帽的高大英俊的男子回到座位上。 “石大爷好帅，给石大爷鼓掌。”贺云斐站起来带头鼓掌，连刚回到座位的张氏，也起来鼓掌，家里瞬间变成了掌声“海洋。” “那现在可以喝酒了不？小儿媳妇儿？”石邦奇看着贺云斐说。 “可以。石大爷。” 大家笑起来。 张莎莎在石登华耳边说：“谁让你戴套，你看现在无法给爹交代了吧？” 这个话还是被疯神听到了，他耳朵奸得很。 “石登华，站起来，到那边跪下，面朝祖宗灵位。”石邦奇声音不大，但非常有权威。 石登华离开座位，在神龛前跪下来。 “你为啥不想生孩子？”石邦奇问。 “生孩子了我可能就不能读书，所以我……爹，我考上了就生好不好？” “是啊，石邦奇，他们年轻人也有自己的活法。”黄鹤看着众人，然后对着石邦奇说。 石邦奇站起来，走到坐在他对面的黄鹤跟前，二话不说，捧着她的脸，就狂咬嘴巴，只见黄鹤瞪大眼睛，哼哼唧唧的，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爹就是浪漫，可是，苦我妈了。”石登理大声说。 石邦奇松开黄鹤，“这个吻舒服，美女，和我儿子多咬几下。”他回到座位上。 此时的张氏看着黄鹤，摇头晃脑，“黄妹妹，委屈你了。” 黄鹤没有说话，只顾着吃饭。 “我黄阿姨脸红了，说明喜欢我爹的吻呢。”石登理大嘴巴不停说。 “登理，乱说，你安心吃饭。”张莎莎呵斥小叔子。 “我儿子懂我呢，以后也是一个浪漫的人。”石邦奇接着说：“大家来一杯吧，我老婆的菜好吃呢。” “黄妹妹，来，我们喝一口。”张氏端起酒碗，示意黄鹤，女客人也不示弱，伸手过来碰一下，“张妹妹，喝了。” “小斐，来，我和你也来一口，以后我们就是妯娌了。”张莎莎说。 “好的，这个要看你们石家二公子表现。”二人喝一小口。 “登华，回来坐下。”石邦奇喊大儿子。 “是。”石登华像得了圣旨，马上站起来，“我爹就是好。” “不好，当爷爷才好呢。”石邦奇瞪着眼睛看着大儿子。 “美女，来一口。”石邦奇端起酒碗主动和黄鹤碰杯。 “嗯。”黄鹤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吻，脸皮更“厚”了，端起酒碗，仰起脖子就开始了。 “小斐，我还没有成年，我以茶代酒来敬你一杯，希望你和我永远在一起，我喜欢你，大美人。”石登理拿起茶杯，和心上人碰了一下。 “希望你守住你的承诺。”贺云斐高兴的说。 “哎哟，哎哟，我发现，可能二儿媳妇要先有孩子哦，我看这个小登理还是长大了。”石邦奇走过去，用双手抓了一下石登理某一个位置，“大，可以用了，小斐，不要客气，快让我当爷爷吧。” 众人羞得把头都低下来。 第一百零七章 登理大胆宣布 最害羞不过贺云斐，在场的张莎莎已经早为人妻，张氏和母亲黄鹤也是过来人，只有她还是黄花大闺女。 “石大哥，来，我和你喝一口，希望你永远开心幸福。”黄鹤把酒碗伸过来。 “嗯，那你爱我不？我可爱你呢，杨玉环，你比西施都漂亮呢。”石邦奇大声问。 “她是我丈母娘，你可不能乱攀亲，爹，你能不能感情不泛滥哦，这个可不是好的典范呢。”石登理走过来给石邦奇捶背捶腿，“是不是？老爹？当然你们相爱的话另当别论，爹，还知道真爱吗？就像我和小斐一样，一见钟情的那种。” “知道了，那吃饭喝酒睡觉。”石邦奇看着黄鹤说，最后一个词有点暧昧的感觉。黄鹤在酒精的作用下，也似乎读懂他的意思。 “那喝酒。”石登华看了一眼张莎莎，然后和大家提议。 “是啊，我说这个酒还是快点喝，大家喝一个痛快。”黄鹤和张氏碰杯。 石邦奇也把碗伸过来。 大家都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就往喉咙里送。 “安逸很，这个酒比城里卖的竹荪酒好喝，也不对，各有千秋。”黄鹤对酒赞叹不已。 “妈，我感觉自己要醉了，咋感觉到肚子火辣辣的。”贺云斐说：“这是我喝得最多的一次，以前我基本上不喝酒的，现在有点过了，估计会被放倒了，我还是少喝一点吧，不然明天回城里不得精神。” “你现在还能这样说，说明没有到位，继续喝，喝醉了好睡觉了。”石邦奇劝酒也有一套。 “石大爷，你要心疼你未来的儿媳妇，你可不能让我喝醉了，伤害身体很。”贺云斐看着石邦奇，红着脸说。 “哎哟，小斐，没事，这个酒不上头，明天就好了。”张莎莎说。 “莎莎，那我喝吧，那是你说的哈。”贺云斐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嗯。大家喝吧，划拳也可以。酒过三巡之后，自由发挥。我去炒一盘花生米下酒。”张氏说完站起来就去伙房了。 “那我们喝。来，妹妹，喝。”石邦奇端起酒碗和黄鹤说。 “妹妹，你们看，父亲喊黄阿姨这么亲密，他们一定有感情。”张莎莎大声说。此时在伙房忙活的张氏手停一下，又继续挥舞着铁铲。 “莎莎，瞎起哄什么？反正爹已经疯了，和谁在一起就随他了。他开心就好，病情不加重就可以了。”石登华不愧是长子，处处维护父亲的权威。 “登华，喝，我错了，可怜老妈。”张莎莎嘟着嘴说：“我们两口子喝一口。”说完碰杯来。 “我也苦啊，小子，年轻的时候我就暗恋你爹，现在好不容易领证了，还不敢在你们面前透露消息，你说我容易吗？我。”黄鹤心里这样想。 “妈，我也和你喝一杯。妈，我爱你，你也要健康快乐就可以了，我以后接你到兴义去住。天天和我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贺云斐舌头开始发硬，但是她似乎很了解母亲的感受。 “嗯。来，喝一杯。”黄鹤说。母女俩喝完，就开始 “小斐，你好漂亮，要是在我们大威旁，应该是乡花，我大嫂都不如你呢。” 连端着花生米走过来的张氏也忍不住笑起来。 “牛。”石邦奇给石登理竖起大拇指。 “爹，虎父无犬子，我能差到哪里去？我也希望我六十岁的时候和你一样，成为疯神，那样日子多快乐。”石登理巧舌如簧，大家都笑着听。 “大家还是一边说话一边喝酒哦，特别是你杨玉环，一定要多喝几杯，等一下我在堂屋睡觉，你和儿媳妇就睡我床上，保证让你们满意。”石邦奇说：“我明天要去找二疯神。” “哦哦，那大家先喝，少说话多喝酒，醉了再说。”石登华接着说：“学习压力大，很久没有这么放开了。” “你们多吃菜啊，你们看，还有很多呢。不够我们再来，放心吃喝。”张氏劝大家多动筷子。 “我老婆就是贤惠，什么都能干，辛苦你了李月芬大人，我石邦奇爱你一辈子。”石邦奇接着说：“我二老婆杨玉环也不差，真的，人也特别优秀。” “石大哥，我哪里是你二老婆哦，你可不能乱说，我今天是来看看你儿子长大咋样，适不适合做我女婿，我就一个独生女，要提前考察一下。你以后注意一点。”黄鹤嘴里这样说，心里却说：“你终于记得我是你老婆了？但是我心里永远是你头牌夫人，哪里愿意做你的二老婆，你这个疯子，胡乱说话。”脸堆满笑容。 “石邦奇，不要乱点鸳鸯谱哦，贺界尺也是你的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你可要注意形象。”张氏看着石邦奇瞪着眼睛说：“你最乖了。” “今天咬嘴巴那是真的，很甜哦，抹上蜂蜜一样。”石邦奇说完，用舌头舔一下自己的嘴唇，一副饿死鬼的模样。 “嗯。我和小斐也是一样的感觉，好甜蜜哦。”石登理看着贺云斐说。 “登理，这个咋能和长辈说呢，你要保密哦。”贺云斐娇嗔的说。 “你们等一下。”石登理跑到院坝，“河沙垭口的老少爷们，你们好，我是石邦奇的儿子石登理，你们听好了，我今天恋爱了，你们要祝福我。”石登理连续重复几遍。 寂静的山村，听到这么大的喊声，基本上都能听到，于是大家都出自家门口听。 石登理从院坝返回，刚跨入门槛，一个高个女孩扑到他怀里，不用说，是贺云斐，她感动了，她认了这个少年。 坐在八仙桌边喝酒吃饭的几个人都高兴，大家都忍不住鼓掌。 石登理抱着贺云斐到桌子跟前坐下来。 “你们好浪漫，我也想学，但是抱谁合适呢？”石邦奇看了大家，大家都低头不敢看他，怕他胡来。 “你们怕我？我不会吃人，来吧，张蓉过来，和黄鹤坐在一起，我和你们谈心。”石邦奇笑着说。 突然，门口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第一百零八章 进展神速 “谁放的啊？”正在喝酒的几个人都转身看着大门。 一串串鞭炮声响起，他们真的被整懵了。 “恭喜石登理，我们来贺喜了，刚才听到你这么喊，我们把小店里的鞭炮都买完了。”一大帮人已经聚集在院坝。”一个青年人抱着手说。 “你们是来干嘛啊？还放鞭炮。”张氏带头出来，喝得差不多的几个人站在身后，石邦奇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阵仗，也懵圈了。 “刚才我们听到你家石登理说他带女人来了，我们是来看拜堂成亲呢。”为首的青年人这么说完，大家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来这么回事，问题是女方还没有同意呢，再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现在还在喝酒呢。”张氏说。 “我弟弟石登理刚才一时兴起，就和女方表白，他是希望女孩喜欢他。他们约定两年后结婚呢。”石登华笑着说。 “小蓉，你不要推脱了，只要年轻人彼此喜欢，那就拜堂成亲咯，你也不用准备什么，蜡烛小店有，关键是女孩子喜欢你儿子不？”张老者说。 “叔叔，你咋和孩子胡闹哦，我们今天才认门，再说了，年轻人要等两年。”张氏和自己娘家叔叔说。 “小蓉，怕啥，拜堂成亲也不等于要住在一起，这个是农村最高的结婚礼仪，他们有感情就先拜堂嘛。”张老者对着族侄女说：“该结了，小理已经十五岁了，先拜堂，年纪到了才去领结婚证，那不就结了吗？” “额，问题是我说了不算啊，这不能为难人家姑娘。”张氏为难的说。 “我愿意，登理，过来，我们成亲。”贺云斐说：“今晚就拜堂。现在我们这个地方十多岁结婚是正常的。” “我愿意。谁去帮我买红蜡烛来，我们两个在寨里乡亲的见证之下先拜堂，以后按照夫妻关系先生活。” “你要好好学习哦，要是考不上，你就不能到兴义去，那我女儿就苦得很。”黄鹤担忧说。 “伯娘，你放心好了，唐诗三百说首我能半小时背完，请你放心，我一定行。”石登理看着黄鹤说。 石邦奇走到黄鹤身边，“让他们拜堂成亲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同意。”黄鹤看着石邦奇说。 “嗯。那择日不如撞日，叔叔，你来主持拜堂仪式吧。”张氏和张老者说。 “父老乡亲，大家来帮忙，把堂屋收拾一下，生火做饭，大家来几个，杀几只鸡，然后就开始咯。”石登理走到张氏旁边对着大家说。 “楼下有一百多斤的猪，拉出来杀了，请大家吃一餐。高兴高兴。” “叔娘，猪留下了，几姊妹读书要费用呢。”贺云斐对着张氏说。 “不要紧，他们还有几个月才要，那我再养几头。你们几个年轻人到猪圈拉猪上来，宰杀了吃。今晚大家高兴。”张氏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向来说一不二。 几个年轻人听到女主人吩咐之后，直接下楼梯进入猪圈，拉猪上来，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把猪儿按住，一个人拿来干净的锑盆，放在猪脖子下面的地板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儿哼叫几分钟并伴随着蹬腿，就结束了生命。 几个年轻人在伙房烧一锅开水，然后一桶一桶的抬到院坝来，先把猪毛烫透，再用刀刮干净，再冲洗猪身，开膛破肚，几个老者去处理内脏，年轻人则把肉砍细，该挂的挂着，留下一根火腿和几条礼菜，其余的都准备吃掉。 农村人就是这样团结，越是大事情面前，主人家越不用理，会有人来帮忙主事。 石邦奇靠在墙壁翘着二郎腿看热闹，张氏站着四处走动，黄鹤则拉着爱女贺云斐的手坐在一边，登理也跟着张罗着神龛的清扫，张莎莎和石登华帮忙张罗客人———寨邻。 来不及买纸烟，大家也不在意，反正在家都习惯吸水烟筒，那水烟筒几乎没有停留过，一直在男人群里传递着。 香蜡纸烛已经备齐，寨里一个阴阳先生在算时辰，定在晚上十点拜堂。需要提前准备两只宰杀好的公鸡，还有一些红布什么的，幸好邻居们能提供方便的就提供方便，不然红纸等等琐碎的小物品也凑不齐，毕竟不办事情很少有人买。 入秋之后，夜间不再炎热，火腿和礼菜用盐巴揽起来放在铁盆里放着，防止不入盐而产生异味。 越接近时辰，贺云斐心跳越加速，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脸色更是红润和娇羞，酒意渐散。 她担心等一下会同床共枕，但是看到英俊的小男孩石登理，自己又融化了。 当着母亲的面，她说：“登理，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迷人的气质，你让人感到开心，另外你知书达礼，举止得体，父亲一直都之前多次说到你，白天看到你，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石登理走过来爱抚着贺云斐的玉手，“嫁给我，我保证爱你一个人。” “嗯。”贺云斐看着这个小自己六岁的少年，“相信你。那等一下我们拜堂了要不要住一起？” “在乡下拜堂成亲了按理说要睡一起，但是我们仪式做到就行，等大家散去了我们就分开休息。培养感情，以后再说吧。”石登理很懂事的说。 “你都二十一岁了，把最珍贵的给他也可以，妈妈支持你。”黄鹤说：“人生就是这样，短短几十年，该有的有，那就足够了。当年我还不是很勇敢？” “那我们等一下去洞房，什么都没有做，等客人走了我再出来，我会把最美的一次留到你考上的那一天。”贺云斐动情的说。 “姐，谢谢你，我一定会的，这个学期我要考年级第一，到时候我们写信，你每个月都在冗渡下车看我，反正顺路就行。” “嗯。我会的，你一定要努力，考上了才能实现拥有我的梦想。”贺云斐说完，自个笑起来。 “嗯，我会的。姐，相信我。就凭今天吻你那么动情。”石登理说。 “你们已经接吻了？”黄鹤看着两个年轻人问。 “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哎呀，我的妈啊，进展神速，要是我们当年，估计要折腾很久才会到这一步。” 第一百零九章 忘记半夜回床睡觉 “你们当年？估计路有多宽，分开有多远。”一个寨里的年轻人忍不住说。 “不要吹牛了，时间马上到了，大家开始打扫堂屋。”另外一个寨中男青年说。 “登理，马上可以成为男人了，还娶这么漂亮的媳妇，我们羡慕你呢。”张姓男青年说。 “表哥，不用羡慕我，你老婆也漂亮啊，给你生了几个孩子，身材依然保持很好，你很有福气哦。”石登理说起母亲的内侄来，头头是道。 “登理，我没有化妆怎么办？”贺云斐说。 “没事，你已经很漂亮了，再化妆那就是天仙了，我们以后在城里化妆怎么样？保证让你飘飘亮亮的，现在老家没有化妆的东西。”石登理捋着贺云斐的头发，深情的说：“小斐，相信我。” “好嘛，那就不化妆了。八仙桌上已经摆放了很多东西，蜡烛已经点上。”贺云斐有一点紧张。 “恭喜姐姐，我和你弟弟来晚了。”李月芬和张学金跨入门槛，看见张氏刚好从伙房走来，而且还有不少酒气。 “不晚，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快进来坐下，年轻人都忙活得差不多了，马上要给两个年轻人拜堂了。”张氏热情招呼自己的亲家公和亲家母。 “父亲母亲，你们来了？快进来坐下。”腰系围腰的张莎莎抱着一捆柴出来，见自己的父母来了，忙打招呼。 “父亲母亲。”石登华端着煮熟的鸡过来，就和岳父母打招呼。 “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就招呼我们。”张学金对着石登华也对着张氏说。 “没事，差不多了，等一下就拜堂，然后吃饭。甑子里的饭也快熟了。”张氏说：“弟弟妹妹你们坐着。” 张学金就去和石邦奇坐在一边吸水烟筒，李月芬则到自来水下洗小青菜。 黄鹤看着石登理问：“这个就是你父亲的初恋李月芬？” “嗯，现在是我哥哥的岳母，从我们这一边来论，我们叫她舅娘，我哥岳父是我妈五服以内的堂弟。”石登理注视着黄鹤的表情说：“亲上加亲。” “等一下，你就要叫我岳母了，你小子以后要喊我勤一点。”黄鹤笑着说。 “妈妈。”石登理马上叫起黄鹤。 “小子，嘴真甜。没有想到你的口才和你父亲有一拼。”黄鹤看着石登理说。 “黄鹤过来陪我。”靠在另外一边醒酒的石邦奇喊黄鹤，声音有点大，来帮忙的寨邻都听到了。 黄鹤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石邦奇的旁边。 贺云斐特别怕石邦奇和自己母亲咬嘴巴，之前是人少，现在人太多了，她为母亲捏一把汗。 石邦奇只是和黄鹤嘀咕什么，没有用“行动”表示爱意，这让贺云斐放心不少。 “贺云斐，现在只有我和你了，我好开心。” “登理，我也是，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情谊，不要玩弄我，等我人老珠黄了，就把我甩了。” “还是用行动来见证吧，等我赚钱了给你买戒指。” “嗯，等你。”贺云斐看着爱郎说。 “时辰到，新人到神龛前面来。”张老者开始招呼着。 石登理拉着贺云斐的手走到神龛前面的八仙桌边。 “男左女右站好。”张老者说：“石邦奇、张蓉、还有女方母亲，分别坐在八仙桌的旁边。”张蓉和石邦奇坐右边，女方母亲黄鹤坐左侧，见都坐好之后，张老者大声说：“新人请注意，听我的口令，一拜天地。” 新人跪着，三叩首。 “二拜高堂。” 新人起来，下跪，三叩首。” “三拜父母养育恩。” 新人起来，下跪，三叩首。 “夫妻对拜。” 新人各推一步，相向转身，下跪，三叩首。 “仪式结束，新人入洞房。” 石登理拉着贺云斐的手，走进父母的房间，然后又走出来，表示入洞房。 刚开始寨邻都不太理解，入洞房意味着要干嘛，过来人是知道的，现在也理解了，毕竟准备匆忙，新房没有布置出来，另外石登理也未成年，现在入洞房可能会影响身体“发育”。 贺云斐脸色红润，即便素颜，也是乡花级别的。 石登理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贺云斐腻歪，哪里会放过机会，明天自己要去读书，而小斐要去上班，当然都珍惜。 炖猪肉已经熟了，一桌一盆，肥瘦搭配，每桌放有四碗蘸水，酒随便喝。 石邦奇和张学金陪几个长者坐上席，其他人自行安排，酒管喝，肉管饱。 一来二去，夜已深，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众寨邻高兴的离去，留下满屋子的狼藉，但不要紧，张氏高兴呢，现在只有女儿的人生大事没有解决，儿子的解决了总算了结一桩心事。 石邦奇在堂屋里睡着了。 李月芬和张学金踉跄着回去了，他们夫妻俩也喝得差不多了。 黄鹤被张氏搀扶着睡石邦奇的床，贺云斐和张莎莎睡一间，石登理和石登华睡一间。 睡到半夜，石邦奇觉得口渴和凉意来袭，到水缸边喝了几口山泉水，然后就去房间里睡了。 早上，黄鹤醒来看到石邦奇搂着自己，她环顾四周，此时在陌生的环境里，心里高兴石邦奇爱着自己，但是为了化解尴尬，也为了让张氏不提防自己，她心生一计。坐起来，就大声“啊啊”叫，张氏也被惊醒，见石邦奇和亲家母睡在一张床上，她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个场景又是真切的。 张氏掀开被子，来到黄鹤旁边，见二人都没有脱衣服，知道虚惊一场，就说：“没事，什么都没有发生。哈哈。昨天安排你睡觉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茬，他都是半夜回床上。” “那不早说，幸好没有发生什么。”黄鹤说完假装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像天下男人都占自己便宜的委屈样。 “咕噜咕噜。”石邦奇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大笑不已。被黄鹤叫声吵醒的几个年轻人在门后偷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都回屋继续补瞌睡。黄鹤则钻进张氏的被窝里，两个亲家母也开始补瞌睡了。 第一百一十章 马老黑被关 早上十点左右，石家大门才打开，昨天的菜还有很多，随便拿几样来炒，也够现有的几个人吃。 早餐都没有吃，大家一顿当两顿吃，午饭的饭量都出奇的好，三碗才下“景阳冈”，当然可口的刨汤肉，也是食欲大增的原因之一。 张氏吃四碗，今天的饭局拔得头筹。石邦奇吃了三碗饭，喝了两碗汤，然后就靠在堂屋一侧的墙边。张莎莎吃了差不多一斤肉的量，套用她的话来说，读书期间荤菜少，白菜洋芋就随吃。 贺云斐最秀气，虽然吃了三碗饭，但每一碗都没有装满。石登华和石登理是名符其实的三碗，他们兄弟俩恨不得用泥巴来加高碗口，每一次都用饭勺把碗里的饭压得特别紧实，深怕饭甑被人吃光一番。 休息了一会，贺云斐直接在石邦奇家门口坐上途径安龙城的兴义客车，回州府上班了。 黄鹤饭后坐一会就回去了，与她一道的还有石邦奇。石邦奇家按照风俗习惯，带着一个火腿、四条礼菜来到黄鹤家，作为贺云斐拜堂成亲的礼节———认亲。当然，石邦奇对这些礼节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只有张氏才能安排这些。 张氏原本想亲自过来，但是家里老小都要他操持，来不成。按照当地风俗习惯，石邦奇也不能来，要安排没有丧偶或者离异的两男两女过来才是，但是黄鹤一闲麻烦，二来想和石邦奇多相处几天，所以就主动提议免掉了一些礼节。 石邦奇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的任务，他只知道来黄鹤家有吃有住，还能…… 那石大爷的幸福生活，我们暂时不打扰了。 最近一年，小学校长潘老师特别头疼，学校有一个老师时常过分体罚学生，只要学生稍有不从，就拿火麻草来打学生屁股，让学生屁股辣乎乎的，学生家长多次找学校理论。 要不是潘校长是本地人，估计要干架呢。 老师外号叫马老黑，屁股黝黑之意。马老黑动不动打学生，还天天喝酒二麻二麻的，上课质量就更难保证了。 学校把这个事情上报上级，最后对马老黑停薪留职，让他回家“闭门思过”。 隔了一个学期，学校本来想去找他回来上课，推开他的家门，见他已经衣不蔽体，不修边幅，甚至都不认识人的地步，一行人只能回来和上级如实反映，马老黑已经是疯子。 校长在校内是安心了，不再怕马老黑惹出什么问题来。校外却麻烦不断，马老黑总喜欢光着身子捉弄小学生，让家长怨声载道。 但是，总不能枪毙他吧，他恣意妄为，很多女学生都被他摸过。 校长决定组织家长沿途护送，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农民更需要干活养家糊口。 报警抓人吧？马老黑又是一个疯子。 马老黑的父母也是一个见事的人，他们也因儿子的作为而蒙羞。家人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他关在屋后的山洞里，每天给他吃喝就行，农村人说干就干，到兴隆街上购买了一根“狗链”回来，在众亲友的合力之下，给他设一个鸿门宴———把他灌醉，等他醒来，已经被关在山洞里了。 马老黑被关了，在当地轰动不少，当然女学生家长放心了，不然每天都心惊胆颤。 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是每天从山洞里传出来各种骂人的恶毒语气，也让本村村民深受其扰。 马老黑把全村老少爷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他想起谁的名字就要骂半天，有时候村民气不过，就到山洞口和他对骂，马父也感到无奈。 一天，王石大来约潘老佳，去看看马老黑，他们走到山洞口，只见穿着裤衩，铁链锁住手脚的马老黑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幸好还有铁栏，不然潘老佳怕一个飞腿把他踢废了。 “马老黑，我们不是你学生，你可不能胡来哦？”潘老佳找一个石头坐下来，对着洞里继续说：“打架，你又打不过我，还是省下力气，劝一下你老爹，让你出去算了。” “潘老佳，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只不过不同寨子而已，你以为我老爹那么好糊弄吗？”马老黑拉着铁链，使劲得满脸通红，“你能不能滚蛋，放老子出去，必定杀了你。” “马老黑，你好歹还当过老师，咋那么粗鲁呢。”王石大嘴里含着一根杂草，歪着嘴对着洞里的马老黑说。 “我咋知道？就是心情异常烦躁，见到哪个都想打。”马老黑说：“现在就想把你们两个放倒。” “你以为我是一般人？看你瘦成猴子的样子，我放你十招，保证把你放倒，不过说实话，我是来看你是不是疯了。”潘老佳说完，脱掉衣服，露出发达的胸肌和性感的腹肌，“老子连熊都能驾驭，你算个鸟，你一个书生，最多就骚扰女学生。” “谁说我骚扰女学生了？你见到了？我什么时候骚扰过？”马老黑接着说：“借我一把刀，老子现在就想出去单挑。” “单挑？和谁？”潘老佳瞪着大眼问。 “谁都可以，只要敢挡老子的路，一个不饶。”马老黑咬牙切齿的，使劲拉着铁链，脸憋的通红。 “马老黑，死了这条心了，你估计要死掉了，我看你印堂发黑。”潘老佳仔细打量这个人。 “潘老佳，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就是疯狗，晓得当年你刚疯的时候，老子把你踩死了。”马老黑骂完潘老佳，对着王石大问：“你爹以前是是一个人物的，没有想到你也是疯子。” “我是疯神，你才是疯子，你这个神经病。”王石大对着铁栏就尿了一泡。 “我也来。”潘老佳也来一泡尿，尿液顺着洞底流淌着。 “你们欺负老子，等我出去，一定先杀了你们。”马老黑暴躁如雷。 “没有欺负你，是来考察你，看看你找死还是找活。”潘老佳慢吞吞的说。 “我内心特别急躁，见到人就想打。”马老黑说。 “你拳头痒是不是？你打一下钟乳石，看看你拳头硬不硬？”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就想打人 “我现在就想打人，反正钟乳石和我没有仇。”马老黑晃动着铁链，大声吼叫。 “那你见谁就打谁，你说你和人家有仇吗？特别是学生，你到处骚扰，你还记得你是老师吗？”王石大站起来，扶着铁栏，往里吐了口水，然后说：“你是不是老婆和别人跑了？” “跑什么跑，他就没有和别人好好过，见谁打谁，你说哪个女人愿意和他在一起？想想我潘老佳文化不高，但是我还是不乱打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细？”马老黑在光线不太好了溶洞内质问潘老佳。 “你家和我家相聚不到二里地，大嗓门的人随便吼一声，都能听到，那你说还有什么秘密？”潘老佳接着说：“你还是不要那么急躁，回去当老师好啊，至少能有工资。” “我见到学生就想打，见到老师也想比试，反正我就改不了了。”马老黑仰着头说。 “你要是一拳把牛打死，我信你是天下第一高手，打不过，那你狗屁不是。”潘老佳接着说：“小杂种，我们要回去了，你这个在这忙去吧。” “我能忙什么？我不就是一个闲人吗？不然把我关在里面干嘛？难道我杀人不成？”马老黑对着潘老佳说：“我不就爱打人吗？” “亏你还是老师，你还爱打人，说得轻松，谁天生让你打的？”潘老佳吼完马老黑，接着对王石大说：“还有尿没？给他一泡尿照照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我先去喝一口水，刚才全部放完了。”王石大看着潘老佳说。 “上面正好有一个坑，我还有存货，我来一泡。”潘老佳说完，顺着山路爬上去，然后把裤脚挽到大腿根，伸手往里掏，直接掏出大家伙，股尿骚味儿从“枪管”吐出来，液体顺着光滑的岩壁流下去，正好流到马老黑的脚下一个石坑里。 “潘老佳，你欺人太甚。等老子出去，首先杀的就是你。你为啥要这样做？”马老黑看着脚下一泡尿，恨不得马上把潘老佳宰了。 “你到底要干嘛？我是让你照一下鬼样子，看看你多有能耐？你不是说你牛吗？现在也牛不到哪里去？老子照样欺负你。”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潘老佳，你不就大腿根的物件大吗？那有什么用？有本事到里面和老子比武。”马老黑看着潘老佳说。 “我不大，我也没有说我大，但是我一定是一个勤劳的疯神。”潘老佳捋着自己的板寸头，“你干脆做我干儿子算了，反正你工资可以拿来孝敬我。” “我都不上班了，还有什么工资？我有工资不讨媳妇吗？”马老黑气得直跺脚。 “你讨媳妇是讨不到了，因为你已经名声很臭，你打跑了那么多女人，谁还愿意和你在一起？我看你还是做五保户算了，到时候死了，就直接把尸体喂狗算了。”潘老佳坐在石板上，拿着一张纸，卷起“喇叭烟”，一边吧嗒吧嗒的抽，一边说。 “潘老佳，有本事你到里面来，老子不杀了你。”马老黑接着说：“有你这么恶毒的人吗？” “比你在街上乱摸那些女孩，我算什么？你就是一个小人，你老妈估计都被你欺负过。”潘老佳对着洞里说。 “你，老子要杀你。”马老黑在洞里踢了几个飞腿。 “杀什么杀，你杀了几个？到时候把你枪毙了。”潘老佳说：“你还是安心养病，然后做老师算了，吃粉笔灰比我们去找山货轻松多了。” “你这个鸟人，教训起你老爷子来了？”马老黑接着说：“老子从来不需要谁教训我。” “哎哟，你以为你是谁哦？老子都不敢说这个话。”潘老佳说完，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要突出你大白牙吗？”马老黑说：“老子被关了才没有刷牙的，不然也比你的白。” “哼，老子用的是源头活水，你能和老子比吗？”潘老佳非常自信满满，“老子笑你是草包。不是要你看我的牙齿。” “你们快滚吧，反正我不想见到你们。”马老黑气愤不已，换着脚猛踩洞底。 “算了，你也不要赶我走，老子要走要留不是你这个傻子能左右的。”潘老佳接着问：“你爹在家吗？” “老子已经没有自由，谁知道老不死的在不在？”马老黑提到他父亲，气不打一处来。不错，他父亲提议把他关起来的，你说能不恨吗？ “不关你关谁？又想祸害少女？又想打学生？老子告诉你，过几天石大爷还要来收拾你。”潘老佳说完，往洞里面甩一颗小石子。 “你有本事就把老子打死，反正这样关着，老子也不想活了。”马老黑说：“要不你去把我爹叫来，我和他谈判。” “哎哟，还谈判，你现在已经疯了，间歇性的，你迟早要严重的。”潘老佳接着说：“我是要去找你爹，混他一杯苦丁茶喝喝，不然没有尿来淋你了。” “王石大，你去看他家门开没？回来和我说。”接到潘老佳的吩咐，王石大深一脚浅一脚的，就下坡了。 “你们不要乱来哦，我老妈在家呢。”马老黑怀疑潘老佳的动机。 “我难道会看上你妈？我老婆现在年轻漂亮，你就不要傻了，老子只爱我老婆。”潘老佳接着说：“我是打兰第一痴情汉。” “管你爱谁，反正不能喜欢我老妈，老子还不想叫你后爹。”马老黑接着大吼：“不然老子杀了你。” “你天天说要杀了我，问题是你能不能打得过我呢？老子从来都没有把你列为对手，你就不要高攀老子了，你不配，你小杂碎。”潘老佳说完，往里吐一泡口水，又擤鼻子。 “潘老佳，马老者在家，快下来。”王石大在山脚马老黑家的院坝上，大声叫着。 “知道了。”潘老佳答应完王石大，对着马老黑说：“你潘大爷要去喝茶了，渴死你吧。” “快滚，你这个杂种，不要一天在这里装英雄。”马老黑说完，就坐在洞里的石板上，此时他也害怕潘老佳走了，毕竟一个人在洞里关着很孤独的，该死的马老者一天送两次饭，其它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在里面忍受着孤独寂寞。 第一百一十二章 潘老佳难道是习老宝的儿子? 潘老佳和王石大“混”了一碗马老者的苦丁茶解渴之后，沿着管道从大威旁回到打兰话题中心———茅草屋。 小何氏挺着大肚子在切菜，潘老佳拿着一只兔子去宰杀，王石大则在门口晒太阳。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召唤，王石大撒腿就跑，潘老佳怎么喊都喊不回头。 茅草屋就只剩下潘老佳夫妻俩了，夫唱妇随的日子已经开启一段时间，小何氏也特别习惯现在的日子。 潘老炯在他家旁边挖屋基，这个是他利用潘老佳捡山货卖得的钱来修的，最近潘老佳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压根不知道大哥在给他修房子，他社会事务繁杂，一会去会疯神，一会去看望马老黑，一会去篮球场唱山歌，似乎特别忙。 还有一个让他特别忙的原因就是他特别怕小何氏的眼神，那眼神很有欲望，但是他得克制，怕把孩子捅落了，那当父亲的愿望就要落空。 潘老佳和小何氏在午休，听到大哥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被吵醒。“潘老炯这个死鬼在干嘛？把老子吵醒了，还有耗子，自从你回来了我怕你休息不好，很久没有给耗子做法事了。” “法事可以做，但是不能太晚了，不然以后孩子生下来之后也学你半夜不睡觉那咋办？”小何氏接着说：“大哥在修房子呢。” “修房子？他家房子那么大，修干嘛？难不成要几十个孩子不成？他的枪不知道还得行不？”潘老佳说完打呵欠，翻身靠墙继续睡。 “行不行只有姐姐知道。不要扯闲篇儿了，你去给大哥帮忙，他给我们修房子呢。”小何氏说完拍打潘老佳的肩膀。 “等一下去，我白天基本上不干活，全天下都知道。”潘老佳翻过身来说。 “你可以破例啊，晚上咋修房子哦，快去帮忙，要是我不马上生孩子了，我早就去帮忙了，早点修好，我们就可以住了。孩子也可以在里面玩耍了，那多好。”小何氏躺下了就满怀希望的看着房顶。 “你这么说，我就去帮潘老炯干活。”潘老佳爬起来，穿好挂满补丁的衣服，穿着小何氏给他洗得发白的解放鞋就出去了。 潘老佳来到大哥潘老炯旁边，看着汗流浃背的大哥不停的铲土，就说道：“潘老炯，你这是忙啥？” “给你修房子呢，你不是卖山货有五千多吗？我想应该够修三间大瓦房，我就多干一点，这样能节约一点。”潘老炯接着说：“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这碍事，我抓紧把房子起起来，这样你办满月酒才有地方招呼客人呢？” “老炯，满月酒是什么酒？米酒是不？我去找嫂子喝一碗。”潘老佳舔着嘴唇说。 “饿死鬼，满月酒以后就知道了，听你大哥说就行。”潘老炯停下来摇头叹息，然后笑着干活去了。 “你说修大房子以后：我可以喊人来家里比武不？”潘老佳接着说：“我好招收徒弟呢。” “那堂屋可以拿来用，就怕没有人来和你学武术哦。”潘老炯接着说：“你要不去大山里把熊带回来给你助威看看。” “到时候说嘛，熊倒是简单，随时都可以喊，问题是喊来了不得粮食喂它，那小厮饭量大哦，一天的口粮，我要吃一个月哦。”潘老佳眨巴着眼睛说：“要不老炯你给粮食？” “粮食就算了，你自己决定。”潘老炯说：“你快点滚开，明天石匠就要来了，要抓紧把泥巴挖出来，不然来不及了，过几天你帮我收包谷哈？我怕来不及哦。” “那简单，我晚上去打成一堆，白天你自己挑回来。”潘老佳看着大哥潘老炯说。 “你不能挑？你个子这么大，三百斤估计都不在话下，我比你瘦，干活不得你凶哦。” “老炯，那先打下来再说，我一般白天不干活的。”潘老佳说：“要不你给我一天五十块包吃住咋样？” “去，快滚，我给你干活收钱没？”潘老炯接着说：“小气鬼，快滚，我忙得很，不得时间和你说话。” “你还不快点，你侄儿马上要出生了，到时候你作为大伯要吃鸡头呢。”潘老佳说完就王大哥家堂屋方向走。 “还鸡头，你都没有钱买鸡来杀，哪来的鸡脑壳？说不定我要掏钱给你做面子呢。”潘老炯接着说：“父亲，你当年要是让他读书，他不成疯子，那我现在估计也轻松一点啊。” “说什么呢？他疯和我有什么关系？”潘老者突然出现并接话，让自言自语的潘老炯尴尬不已。 “爹。”潘老炯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等一下我来帮忙把基础挖了，好给他修大房子，要不等一下我猫在那边角落，他估计看不见。” “爹，你应该有点钱，你就给我出一点，要不粮食也行，给他把房子修起来，你也有面子啊。” “上次卖鸭子和牛倒是荷包里有一点，但是只能借，以后要还的。” “爹，那你还是帮忙干活吧。” “嗯。”潘老者就下到基坑里，自己干活来了。 潘老佳到堂屋看见大何氏挺着肚子在那做针线活。“大嫂，想我不？” “去死，想你干嘛？” “我的意思是能给我一碗酒喝。” “这就对了。”大何氏到里屋把酒壶提出来，“不要喝醉了，最近我妹妹要生孩子了。” “大嫂，你好漂亮。” “喝了就去游山玩水去吧。” “我咋那么没有魅力哦。”潘老佳趁大何氏不注意，提着酒壶“咕噜咕噜”喝完，跑了。 大何氏见他跑了，如释重负，怕他做什么事情来呢。现在的大何氏焦虑，害怕生下来小鹰钩鼻，那和潘老佳的奸情会败露的，潘老炯是大蒜鼻，潘老者鼻子有点塌，潘母韦氏的鼻翼有点宽，她突然纳闷，“难道潘老佳不是潘老者的儿子？难道婆婆也偷吃？不该啊，婆婆老实本分，也不算有姿色，难道是习老宝的儿子？不行，改天去问问婆婆，祖辈是否有鹰钩鼻。要是有遗传，那儿子生出来是鹰钩鼻不要紧，能解释得通。”大何氏看着大门口，心里胡思乱想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人间最怕无聊人 大何氏现在真的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糊弄潘老炯，不然自己的婚姻会走到尽头的，她自从被潘老三（潘向车）骗过来嫁给潘老炯，在两三年相濡以沫的日子里，已经深爱重情重义的潘老炯。 这几天刚好潘老三和她媳妇去外地干活了，大何氏才有勇气去公婆家，她见到潘老三多少会有疙瘩，毕竟两人谈恋爱一年，她从后门来到公婆家。 “妈，你在家吗？” 老太听出了声音，从伙房出来，“大媳妇，坐下。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弄，家里几乎都有。” “我什么都不吃，特别是你三儿子的东西，我反感恶心想吐。” “潘家有点对不住你呢。” “妈，我就来想问一个事情。” “什么事，说吧。” “潘家祖上有大鼻子的人吗？” “有，你公公的老爹就是大鼻子啊？他从江见过来上门女婿，当时也从江见寨第一帅变成打兰寨第一帅呢。” “哦，那习老宝和你认识不？” “认识，还一起上个学呢。一个村不同寨，相隔不到二里地，肯定认识。” “我记得他好像也是鹰钩鼻哦。” “你说的习老宝有鹰钩鼻？他那叫鹰钩鼻，那老二老佳估计是大象鼻了。” “你看得真仔细。” “习老宝天天在街上喝醉了骂街，谁不知道哦，他的鼻子倒是有点挺，不过和鹰钩鼻还是有一点点差距。” “妈，我听说过你们是不是谈过恋爱？”大何氏胡说八道起来也是可怕的，她是在“敲诈”一下自己婆婆，就看婆婆心理素质如何。 “习老宝？还真没有，你可别瞎说哦，我第一夜都是给你这个老爹呢。” “那会不会婚后谈恋爱呢？” “没有，我喜欢你老者，没有喜欢过习老宝。” “那前几天我去街上，习老宝说喜欢你，让我来转告。” “啊？老娘改天去骂他。这老不死的五保户，一天生意不做，就爱瞎说。” “无风不起浪呢。” “大媳妇，你能听一个酒鬼的话吗？他喝醉了，连他姐姐都说是老情人呢，这么，经常和他姐夫干架呢。” “那有真事不？” “咋可能？喝醉酒了什么都乱说，还说刘正香的老婆是他情人，苦不堪言，酒疯子。单身久了，爱幻想，疯了。” “那你和老者还有不？” “啊？老了，不得了。”潘老太说：“你也是疯子。” 二人不住笑起来。 “我咋看老佳和习老宝都很像。”大何氏细心观察潘老太的表情。 “像也正常，毕竟中国人好几个亿。那都是巧合。”潘老太表情很镇定。 “问题是他们说老佳是习老宝的……” “谁说的，快说，老娘撕烂他的嘴。”潘老太大声吼道。 “我说的，娘，和你开玩笑而已。” “媳妇，你疯了吗？咋乱开这个玩笑？” “娘，只要你说开玩笑就行，我是害怕潘老佳是习老宝的儿子。” “傻孩子，怀孕把自己整傻了是不？”潘老太接着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这是娘俩的秘密，我打死不告诉别人。” “娘，你说。” “你和老三恋爱一年，有过没？” “娘，你说什么呢？要是有，你大儿子会那么疼我吗？再说了，连牵手都没牵过，幸好嫁给老炯，他人踏实，嫁给你老三才后悔呢，你看你老三，一天摩丝把头发整得油光，荷包什么都没有，哼，潘向车，去死吧。娘，习老宝和你是不是真的有过哦？你难不成看不上他家那个临街铺子！” “那是什么铺子哦，在大门口立四根柱子，盖几片烂瓦，放几块石板，连像样的桌子都没有，关键是还跛脚，估计连我都够不着。” “娘，够不着哪里？说。” “额，你都是过来人，何必问那么清楚。” “那说明你们试过，是不是？再跛脚也能够着你的，是不是？他个子也不矮，就是右腿不利索，别的可以。” “人间最怕无聊人。” “你的茅草屋他肯定是来放牛过。” “你。”韦老太跑过来，“我脱你裤子看看。看看你的鱼塘能养鱼不？” 婆媳之间关系很融洽，俩人哈哈大笑不止。当然裤子没有脱，大何氏也问不出什么来。 大何氏从后门返回家里，在堂屋坐起来。一旦认定潘老佳不像潘老者后，大何氏的魔性越足，她越发幻想往后的各种情节来———习老宝和潘老佳相认的场面会不会敲锣打鼓呢？要是他们是父子，那潘老佳和自己的妹妹就可以继承临街三间瓦房了和简易的铺面，威旁街上赶场的日子，还能有百十块钱的收入，那多好啊。 她想亲自去街上试探一下习老宝，主意打定之后，大何氏就开始纳鞋底了。 “老婆，给我倒杯茶。”潘老炯接着说：“给爹也倒一碗。” “哦。”大何氏答应之后，就端着两碗茶来到门口左边，“爹，你也在哦，你多休息，让老炯多干一点，他年轻。” “我也才六十岁，能干活呢，一百多斤都能拿。”潘老者拍着自己的手臂，“还紧实。” “好吧。你们干活，我回屋了。”大何氏接过空碗，就走回来了。 她突然想起婆婆一个小时前说很久没做那事情了，婆婆哄鬼的，老者还能抱一百多斤，不是最好的印证吗？ 大何氏某个位置可以养鱼了。 她突然烦躁不安，就像老猫在叫春一般，已经几个月没吃“肉”，能不烦躁吗？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孩子要出生了，不能出现意外。 大何氏在堂屋走来走去，一边摸着孕肚，只见胎儿在她肚子里动起来，她满意的笑了。 她去床上休息了，梦见自己和潘老三在自家后山恋爱的场景，潘老三多次想牵她的手，都被她说：“结婚了随你，现在不行，会有孩子。” “男人和女人要睡觉才有。”潘老三对着她说。 突然，一只老鼠从楼板跳下来刚好落在她身上又跑开了，她被该死的耗子吵醒了美梦。在床上骂几句脏话后，她打着呵欠起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嫁对郎君 她和潘老三拜堂后，她先去婚房，那时候没有电灯，房间里的灯早就熄灭了。黑暗中，完成了女人该有的事情，后来二人对话才知道不是和自己恋爱一年的人，摸出火柴把煤油灯点上，是一个陌生男人，经过对话，才知道这个男人是潘老三的亲大哥。 大何氏知道自己被骗婚，也怪自己草率，没有走正常的结婚流程，直接私奔过来拜堂。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认命了。 幸好潘老炯人不差，不然要吃尽苦头的。 大何氏到伙房打半盆水，双手捧着洒在脸上，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她想起还没有给牛投草料，就到屋后的牛圈旁。捧起早上潘老炯割来的一担草的一小部分，扔到槽里，倒了半盆水放槽里，就准备走回来，突然听到圈里有很大的响动，转头看，让自己惊讶不已，小公牛骑在母牛身上干好事，她心里骂道：“畜生，那是你娘，都不放过，怪不得，你们不是人。”但又忍不住再看几眼，那母牛的表情似乎和自己过去某个时段类似，她慌乱的离开了。 回到堂屋，她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她睡着不？ 潘老佳喝完一壶酒，回去在床上倒头就睡。小何氏用扇子给他扇风，多温情的一幕。其实扇风倒不必要，茅草屋到处都通风，墙缝到处都能有新鲜空气进入，只是她太爱这个男人了。 黄昏时分，潘老佳醒来，洗漱完毕，拥抱一下小何氏，就到单乳山片区去找山货去了。 王石大从话题中心———茅草屋一溜烟跑开后，跑跑停停来到了龙头山山门处，四仰八叉的躺在山门顶山，过往的学生没有不怕他的。 他正常的时候斯文儒雅，不正常的时候，把自己脱个精光，你说哪个不怕？成年妇女都害怕。 “王石大，快穿衣服，不然喊人打死你。”冗桑寨老杰大声吼道。 “潘老杰，你还算我小辈，你大呼小叫什么？你王三爷想干嘛就干嘛，碍你什么事？”王石大站起来，又从新趴着，似乎只是换一个姿势。 “大家快点过来哦，王石大光着身子了。”潘老杰大声呼叫。 “你鬼哭狼嚎什么？叫丧？你父母死了？还是你死了？他爷爷的，老子就是想体验一下女人看见我有什么感想？”” “鬼感谢，丢死人，你把王家祖宗的脸都丢光了，你和江见潘小校有什么区别？你好歹读过书，他是天生智商低，能一样吗？”潘老杰继续说：“老子去喊你娘来看看。” “来就来。”王石大此时已经不知道害羞，物件在太阳下，照出了狰狞的影子，映在石板上。 “快来人哦，王石大耍流氓哦，大家来哦，把他抓了。” “你凶什么？老子又没有欺负你，你这个傻儿，你再叫。”王石大继续威胁：“要不是看到你喊老子舅舅，不把你家房子都烧了才怪。” “远房舅舅，我看你不穿裤子，就特别反感。”潘老杰说。 “等一下，老子杀了你。”王石大狂躁症又发作，咬牙切齿的。 “嗯。来吧，我就是要把你收拾了，不要脸的长辈。”潘老杰走过来，“来给你烟抽，快点穿衣服。”说完扔一只纸烟过去。 他手脚麻利，在空中把烟接住，示意不得打火机。 “王石大，你没烟没火的，是一等烟民啊。”潘老杰才想起，他精神不正常。 “小子，一只烟咋那么话多？抽你烟是看得起你。”王石大在喷云吐雾中说。 只见从寨子方向来了很多人，王石大知道事情不妙，捧着衣服，跳下山门，朝小路一路狂跑，他家在下冗桑寨———现为唐家营寨，也叫堂家营寨，需要爬过垭口下坡去，依山而建的两个寨子，压根就是人为的分开，实际上就是一个寨子，沿路都有房子。 疯神王石大裸着身，一路狂跑，村民大喊：“王石大，穿衣服，王石大，穿衣服。” 此时的王石大更有挑衅的意味，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物件在腿根左摇右晃的，让路过的妇女和儿童只能侧脸。 “王石大，挖你的祖坟。”一个中年男人大吼。 “我的祖坟也是你祖坟，随便挖。”王石大一路狂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 “气死人，今晚到他家开会。”组长说：“不像话。” “开会有鸟用？他都疯了，你说法律都不能制裁，我们去了还增加他老妈的负担，一个老太还要给大家端茶倒水的，于心不忍。”潘老杰继续说：“我建议不去了，大家看到自己的女人就行，不要被这个疯魔惦记了，拉上一泡臭水污染了自家的土地。” “小子，刚结婚不久就会用暗语了哈，不错，不愧是潘启国的儿子。也是我堂姐教育有方，老子怕你不得文化哦。”组长说。 “堂舅，看你说的，说话要文雅。” “那今天就不去他家了。”王正达说道。他是村里有名的医生，说话多少有份量，组长也算他族中一个小弟弟。 “对了，大家注意家里的女孩子，王石大最近喜欢在路边调戏人。”一个中年妇女说：“这小子，什么都干。” “那以后叫人留意一下，这个疯魔不成活，迟早要惹事情的，之前和潘老佳都好好的，听我娘家人说突然又加重病情的，潘老佳都不得他严重。”一个从打兰寨嫁过来的女人说。 “他不是和下寨一个女人好过吗？”一个多嘴的女人说。 “不要乱传，王石大的名声如狗屁，一文不值，但是这个女人的老公咋活？我们都知道她是谁，但是不要明说了，不得意思。”一个中年男人说。 “我赞成，反正看好自己女人就行，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就行，这个傻子什么时候都可能乱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说。 “嗯。一定要好好的防备，王石大也是家族中的人，我们也不要打他，那也对不起老祖宗呢。老祖宗也不希望他的后代兵戎相见，那他从太原搬过来这里繁衍生息多失望。”村里名医王正达说：“回去吧。” 众人分头回到自家屋里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给我介绍寡妇 王石大在垭口上休息，见上冗桑寨的人不来追自己，他就慢悠悠的踩着几百年历史的石梯继续往家里走。沿路的妇女见他全身赤裸，只能跑到屋里，把门闩住。大胆一点的，就到房间里打开窗户看“美景”，她们都好奇这个移动的“风景”何时不再延续着。 有人心里暗骂，有人掩嘴偷笑，最叫苦不迭的是韦氏王老太，也就是三疯神的母亲，她觉得这个疯儿子精神时好时坏，行为举止越来越离谱，已经成为村里的笑柄了。 看到儿子来到堂屋坐下，“物件”左摇右晃的，韦氏王老太随手捡起旁边刚收回来的床单甩到他的身上。儿大避母，思想又传统，老太害羞得很。 “你这个傻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不穿衣服啦？你出游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不穿衣服了？你这个短命鬼，为啥要这样折磨你老娘呢？你为什么不早死？啊？早死了清静。我的妈啊，上天为啥这么对我啊？我年纪一大把还要照顾该死的你，你是不是在山神庙前撒尿啊？我的天啊，王石大，你这个傻儿子，你为啥这样哦，老娘不想活了。”王石大已经跑到房间里了，老太没有注意，只顾仰着头大声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事，老天非要这么折磨我呢？我做了什么事啊，苍天在上，保佑我王石大早一点好起来，我不想再受苦了。我的娘啊，我要死了。” 王石大在床上被老娘的叫喊声搞得惊慌失措，不知所以，他一会用被子把自个蒙起来，一会又坐在三合土地板上，一会在架子床上打滚，“老娘，能不能少说两句？” “老娘就是要说，看你还穿不穿衣服，你疯了就算了，为啥不穿衣服？你都大了，难道不会害臊吗？你这个短命儿。”韦氏王老太今天爽心在骂，她拿着椅子在王石大的房门口坐下来，“快点穿衣服，你这个疯儿。” “我就不穿，看你咋的，有本事送我读书。”王石大被子盖着身子，露出一个头大声说。 “你都超龄了，没有人接收你。” “去年你说没有钱，现在又说我超龄，你们就是不想让我读书，还有我早死的父亲王文汉，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考上学校的时候死，你说我能咋的？我能想得通吗？啊？啊？老娘，你不要在这里念经了，我受不了。” “你受不了我也要说，我就是要说，天下没有读书的人多了去，一定要读书才能有出路吗？我们家有那么多田地，哪一样不够你吃？你只要勤快就好了。” “我天生就不是干活的人，你就不要叽歪了，老娘，打死我也不干活，我就是想铁饭碗。” “我用铁锅给你煮饭就行了，还铁饭碗，没有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就不要一直钻牛角尖了，那里没有路了，你换一条路走吧，儿子，我的王石大啊，你能不能好好的生活。”韦氏王老太已经声泪俱下。 “你老不死的，说得轻巧，大哥二哥都有工作，为啥我不能有？再说我出来打你一顿。” “你来打啊，打啊，打死我了算了。”王老太转头对着男主人王文汉的灵位，“老头子，你咋死了呢？留一个烂摊子给我，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儿子恨你，也恨我，只怪当初把他们生下来，我们当五保户都好一点，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没有子女孝顺不说，还有这么一个精神病儿子，你说我咋办哦？” “你不要用我爹来说事，他已经死了，现在是你有义务让我读书，借都行，只要我能读书，以后我自己还。” “都说你没有机会了，有钱就送你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不然你都不知道害羞了。”老太挽着衣袖，大有打儿子一顿的愤慨。 “老娘，你不要在这里啰嗦了，我该干嘛干嘛，你该干嘛干嘛，我现在就是不想穿衣服，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女人来做老婆。” “老婆？方圆十里谁人不知道你是疯子？你自己都养不活自己，除非你比潘老佳都勤快，不然怕没有人喜欢你哦。” “潘老佳？天下谁能比潘老佳？能挑着三百斤的庄稼到处跑，胯下物件又是天下第一，你说我能比吗？我有那么好的遗传条件吗？我有吗？” “不会害臊的东西，怎么和你老娘也说这个事？”“韦氏王老太转念一想，他裤子都不穿，哪还有什么害臊一说。 “儿子，你穿好衣服出来，我和你好好聊聊。” “你把村里的寡妇介绍给我如何？我现在难受很。” “你不要脸的东西，没有出息，等你治疗好了，完全可以找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什么黄花大闺女，我现在就想女人，你能找不？不能找你就去忙，不要在这里烦我呢，我真的没有耐心。” “你没有耐心，我也不能任由你这么做。” 门打开，老太看到全身裸露的儿子，忙把头转开，“快点回去，你这么不要脸，我是你娘，你难道不害羞吗？” “娘，你就不要念经了，我真的需要女人，你去找上面寡妇来如何？” “你这个疯儿子，还想女人，你为啥撒尿照一下自己。” “只有你才说我疯，我其实也年轻也帅的。” “那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不会干活？还不是养不了自己？还不是老样子？砍柱子烧火？你还会哪样？” “我会想女人。” “那你就好好的务农，把家里的庄稼做好了，然后就可以了。” “我说你啊，死脑筋，先成家后立业，你不是不知道，万一娶了女人，我改邪归正了呢？万一我好了呢？我没有病，你和医生就说我有病，你说我咋办咯？你来看看啊？我哪里有病？不是好得很吗？” 老太有点不信，打开门进去看。王石大把她按倒在床上，“我好得很。” “我知道你好，放开我，我是你娘。你要打死我吗？你要杀我是不是？”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底下最单纯的人潘小校 折腾了十来分钟，韦氏王老太已经晕死过去，疯神王石大爬起来，拍了拍她的脸，老太过了几分钟才缓过劲来。她收整好衣服，离开他的房间，来到堂屋神龛前，长跪不起，一语不发。 违背人伦的事情这个畜生居然能干得出来，自己差点死在他手上，看来不想办法治疗是不行了，可是自己也没有钱，咋办呢？ “列祖列宗，我对不起您们，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我有点失望。连我都想杀，你们说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你们？” “不失望，见你们。”门口一个声音说完哈哈大笑。 “潘小校，你这个傻子，来我家干嘛？”韦氏王老太大声问。 “来玩。”潘小校笑着说。 “快滚。到别家去玩，我家够乱。” 潘小校复杂的意思是听不懂的。他天生弱智，智商不到不到一岁孩子的水平，你笑他笑，你哭他哭，个头一米八以上，但是至今不会穿衣服，需要有人服伺，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单纯的人。 你说他是疯子吧，感觉不合适，但是你说他正常，又好像差那么一点点。村民对这个弱智的男孩给一个统称疯子。 “小校，你这个傻儿来我家看嘛。”王石大穿着一条裤衩出来。 潘小校也马上脱裤子。 王石大瞪着大眼睛，潘小校马上瞪着大眼睛，有样学样，简直见什么学什么，把算正常的王石大气得要死。王石大做出要打人的动作，他马上也做出这个动作来。 “潘小校，你快点回家，这里不得好玩的。”韦氏王老太说：“你安心回去搓泥巴去，好不好？你家门口不是有很多泥巴吗？” “嗯。”潘小校撒腿就跑，不见了踪影。 “王石大，你咋一点都不得潘小校乖？让我不省心。” “他是出名的傻儿，能不能乖吗？你刚刚看他一点都不正常，连物件都是小辣椒。” “你咋一天都想无聊？你无聊就到山上去打柴来，马上就要到冬天了，还能拿来取暖。” “取暖？我到处游山玩水，打柴来干嘛？” “拿来给我烧火啊，你难道不应该孝顺我吗？” “谁该孝顺你哦？我王石大现在是哪个送我读书，哪个就是我爹娘。” “那意思是我不送你读书，你就不是我儿子咯？”韦氏老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但是强忍着。 “可以这么说吧，我就是一心考学校，能有一份工作，其它的都不重要，我不骗你，老娘，我就是恨你们不送我读书。” “你还知道我是老娘啊？” “表面上是。” “为啥？” “因为你不送我读书啊？” “拿我卖了也不值钱啊？儿子，你为啥那么固执呢？” “我不固执会有今天的结果吗？要我说，我就是一心想考一个好学校。让我犁田是不可能的，我一定不会干农活，我讨厌农活。” “我们家除了你爹当时有工作，你说我们家哪个不是世代务农？儿子，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务农了有钱了也可以搬到城里做生意，为啥那么死脑筋呢？” “死脑筋的是你，只有你认为干农活才有出息，老子就是不干农活。” “短命儿，你为啥那么固执呢？你爹九泉之下，都不知道是哭是笑。” “人都死了，不哭也不笑，就是一堆泥巴，你不要拿死人说事，我问你，我是不是石邦奇的儿子？” “石邦奇是你干爹，能和亲生父亲相比吗？你不是他亲儿子，你是王文汉的儿子，前院长儿子，明白吗？” “你是不是骗我哦？我咋发现我轮廓特别像他呢？” “你发神经，哪个都乱认，当真是有奶便是娘，你不得一点是非观念吗？就刚才你掐着我脖子，我和你说，潘小校都不会这样对他娘。” “哪个让你唧唧歪歪的，你早点去把寡妇喊来不就行了？为啥要一直念经一样说个不停。” “儿子，你想咋样？” 王石大跑过来说：“还能咋样？给我钱读书，给我娶媳妇。”然后抱着老太往里面走，任由老太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事后，老太穿起衣服来厨房做饭，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疯儿子，这个疯儿子就爱动手，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打别人，简直气死人。 就像一场梦一样，这难道不是耻辱吗？咋回事？韦老太不敢往下想，就草草的把饭做好，简单吃两碗，然后烧一锅水洗一下身子，到房间里睡觉去了。疯儿子用力太猛，掐她脖子，儿子居然想杀她，差点死了。 她决定第二天去找巫婆来看看，家里是不是犯了什么？ 王石大在黄昏时分游荡到江见寨，在大石板上睡觉，他此时还算清醒，回顾今天的荒唐行为，他连吐口水，然后又不知所措，他似乎就是禽兽，他不是人，他该枪毙。打老妈的行为应该被枪毙。 潘小校泥巴搓成长条，然后在原地转圈，跑上跑下的，好不欢乐，时笑时哭，就像儿童一样。 “潘小校，你妈呢？”王石大问。 “去给别家算命没有回来。”潘小校说完又绕着自家院坝跑圈圈。 王石大觉得无趣，就一个人沿着田坎回到五间大瓦房里———准确来说，有一间已经被他砍柱子来烧得差不多了。 他到家后，走进自家房间，反复折腾了几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韦氏王老太起来很早，就到江见寨去找潘小校的妈，你说奇怪不？ 潘小校的老妈是远近闻名的巫婆，算得准，收费便宜，可谓“物美价廉”，大多数人都喜欢。 但是也不解一点，就是她家谁都聪明，为啥长子是弱智，大家都不理解，因为巫婆是难得的人才，是聪明绝顶的人，不然怎么能算出人的一生命理呢？在村民眼里，疑难杂症在巫婆那里都能得到解决。 潘小校的老妈，村民都喜欢叫许巫婆，此人架子大得很，想请她来的人非常多，要么提前预约，要么一大早在她家门口堵着，不然她不会跟着走。 王老太六十岁上下，看着外貌就五十岁的样子，男主人没有过世前，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保养得宜，在乡下干活锻炼身体结实，不衰老，现在即便小儿子疯了，她还有在城里上班的儿子赡养，日子也能将就，最闹心的就是王石大这个傻儿子，不然她早就去城里和大儿子生活了。白天被疯儿子鲁莽欺负后，她奇迹般的睡得早，睡得沉，今天早上精神特别好。加上平常经常干活，走路起来脚下生风。两家离得近，扯开嗓子能喊应那种，不到几分钟，她就来到了潘小校家门口。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巫婆许氏 许氏嗓门很大，一大早就安排二儿子照顾弱智的儿子———潘小校，大有马上出远门的架势，果不然，真的背着背篼出门。 “老许，你要去哪里哦？”韦氏王老太大老远就喊。 “韦大姐，你怎么来了，要不到家里坐一下。” “我看你肯定是到外面去啊？最近辛苦费不少吧？” “也不得多少，就一些米面还有刀头肉，还有一些零钱，其实也就够吃了。” “我……” “韦大姐，你有什么事？是不是想说什么？” “许妹妹，我看能不能让你帮忙哦？” “韦大姐，你说，要我咋干？快点说，不然我要出门了。” “我想让你来我家，帮我算一下，我家王石大最近病情比以前更严重了，不知道能不能看看。” “韦大姐，我看啊，要不现在去？我看来得及，我们先去你家。” “感谢妹妹，那走。”韦氏王老太和许氏巫婆两人沿着田坎，一前一后，穿越逐渐金黄的稻田，来到了王家———五间瓦房———严格来说只有四间半， 许氏巫婆让韦氏老太准备了一升米，一炷香，一个红包，煮熟的刀头肉，放在桌子上，然后用一块帕子蒙着自己的头，膝盖上放着王石大穿过的衣服，双脚开始不停抖动，开始说着一些常人很难理解的话。 有部分也能听懂，大意是：“王家公子命富贵，此时不知为何累，天天疯言疯语去，敢问老天何时能感怀，要是你们都不饶，今天不吃刀头肉，刀头肉，让你们吃得很幸福。诶，地藏王菩萨，你们快点显灵，老天爷啊，你们快点显灵，观音菩萨，你们快点协助我，让我好好的给王家公子解脱啊，让他早点好起来。”停顿一会，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一碗水，喝了大口，吐出雾状喷在地面上，然后又开始说：“天老爷，地老爷，和我没有过节，你们是我从天上请来的神仙，快点给我显灵。主家听好了，你们有一所坟没有埋好，命犯太岁，需要好好根治，所以你们要及时把坟移开。” “观音菩萨，请问是哪一所哦？能不能明示。”韦氏王老太看着“走火入魔”的许氏问：“请求观音菩萨指点。” “就是你们爷爷辈哦，他埋的方位不对，心生怨气，然后就找后代发火，所以王公子就一天不正常哦。” “那好久能迁？请观音菩萨指点。” 许氏巫婆即潘小校母亲没有明说，而继续着她的“走火入魔”，继续口中念道：“我说王公子，本是富贵命，如今走到这一步，还需要在来年三月给他找一个干爹哦，要找雷氏男性，这样用雷姓的霸气来镇压妖怪，你们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那好说，观音菩萨，我一定照做，不知道还有没有？”韦氏王老太看着包着帕子闭着眼睛的许氏巫婆问。 “你们不要急，不要慌，神仙下凡需要一个时间，未来也不是不可能，王家公子一定会成为大人物，要安心等我请观音菩萨过来，给你们超度，天天都进贡你们。”许氏继续“走火入魔”。 “天王，还有什么指示不？麻烦都说出来。”韦氏王老太接着说。 “你家大门还要左偏一点，这样才能坐财。”许氏巫婆说：“方向不对，人也累哦，更别说财了。” “那我过段时间再改。大王还有什么指示不？”韦氏王老太继续问。 “还要去石保爷那里进贡一只公鸡、一个猪脑壳。”许氏继续说：“基本上不得什么了。” “感谢观音菩萨保佑。”韦氏王老太接着就去烧水煮饭，一定要招呼好许氏，这是本地人的规矩。 许氏则闭着眼睛，继续变着调着说着：“我的神仙我的天，我的老祖我的神哦，你们快点来显灵吧，小女许氏来求你，带着诚意来，带着爱意来，诚信诚意来请你们咯，你们要显灵，等一下我下台，你们别生气了哦。生气小女没有吃的，你们要干嘛？我说你们都是大神仙，不会和我计较。小女就下轿，断了念想做服务，请你们多多支持多多指教。”拿着地上一晚上继续喝了吐出雾状，然后猛踩地面上几脚，就结束了。假楼木板上还在咚咚响，可见这个女人力气不小，真的是神仙附体，看不出清瘦的他，是何等的威武。她掀开帕子，看着王老太在锅边忙着，就走进来。 “感谢妹妹指点迷津，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韦氏老太接着说：“我们按时吃饭。” “嗯。吃了我要去册阳呢，那边有几家人等着我呢，最近还是有点忙。”许氏对自己的目前的信众甚多，很满意。 “那你每天都出去，你家潘小校咋办？他可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呢。”韦氏王老太说。 “没事，我二儿子不读书了，现在就在家照顾着，还有孩子爹也在，不担心。就是小校这孩子四处游荡，有时候还找不到回家的路，真的担心。”许氏巫婆想起自己弱智儿子，还是有一点忧虑的。 “嗯。我现在对王石大一点办法都没有。”韦氏王老太说完，王石大就光溜溜的从后门进来。 “大姐，你家王石大最近都这样吗？”许氏看了一眼王石大，看到他的物件，怪不好意思的，她没有看到老公以外的成年男性，心里不免心慌气短。 “嗯。一天都这样，所以才请你来，看能不能从观音菩萨那得到一点化解的办法。”韦氏王老太说。 许氏透过指缝再看一眼王石大某个地方，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姐，我看他估计是想找女人呢，上面寡妇要不撮合一下。” “妹妹，你觉得王石大如何？” “很帅。” “要不，要不，你，我不说出去。” “你是说让我和他一次？” “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呢，许妹妹，此次感谢你。” “我比他大二十来岁，不知道他嫌弃不？”许氏对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很有自信，但对于比自己年纪小的，确实没有试过，也不知道咋样，很没有自信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捡烟屁股误吃狗屎 “石大，你喜欢这个大姐吗？”韦氏王老太看着站在背后不远处的王石大说。 “是女的都喜欢。”王石大说完就来拉许氏的手。 许氏看着韦氏，不知道如何是好。 “去吧，妹妹，房间在那边。”韦氏说完，王石大就抱着许氏走了。 韦氏王老太在后面把门关了，就在伙房做饭去了。吵了一盘辣子鸡，又吵了一盘野葱猪腊肉，还煮一钵蔬菜。然后就在堂屋等着，就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直到两个小时后，许氏才夹着腿出来，“姐，猛，受不了，吃了一年的量了，好腻。” “你开心吗？要是开心，以后门给你留着。”王老太走过来拉着许氏的手说：“希望你能用办法把他拴住，这样他就不四处游荡了，关键还不穿裤子。” “嗯，开心，巅峰状态，现在你摸我胸口，心跳厉害得很。”许氏说：“今天我肯定去不了册阳了。” “那倒不如你今天在这陪着咋样？这样多吃一点，反正只有我知道。” “额，那行吧，索性再吃一年的量。”许氏说完就坐在旁边休息着，“就不知道他行不？干脆我还是出去办事，哪天晚上来，你留门。” “行吧。那我们吃饭。”韦氏老太说完两个女人都来到八仙桌旁边，王石大也过来，三个人端起碗就来。 “你和潘老弟还有吗？”韦氏王老太看着许氏巫婆问。 “有，但是不得今天这个好，夫妻久了吧。”许氏说。 “嗯，也是。毕竟王石大也年轻，精力旺盛。” “那我们抓紧吃饭，今天的红包就不要了，就当给自己男人福利了，我们以后多聚聚，韦大姐，你一定要留门哈。”许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王石大，要感谢许大姐，不然你咋办？给你找老婆是不可能了，但是许大姐不嫌弃你，你已经很幸运了。”韦氏王老太看着吃饭吧唧嘴的王石大说。 “嗯。”王石大吃完，就回去房里睡觉了。 许氏看着他的光溜溜的背影，浑身上下都散发活力一般，猛吃几口，把碗里的饭吃完，漱口，然后和韦氏王老太告别。 许氏背着背篼，走了四十分钟才到大威旁黄泥河桥边，坐上往册亨县城的客车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到达册阳。 两个小时后，王石大穿上衣服，然后打开门，不管不顾的出去了，无论韦氏许老太怎么喊都没有喊应，老太摇头叹气，把门关好，就去午休了。 大儿子一个月给她五百块钱小用，她日子倒是还可以过得下去，反正米面都是大儿子拉来，五百块钱就拿来买一些酱醋，闲时去捡一些柴，还能节约一笔钱。 王石大沿着公路一路游荡，过往的学生一哄而散，年纪小的哇哇大哭，他很不理解学生为啥怕他，难道自己真的疯了吗？难道是一传十十传百，自己的名声臭了吗？难道自己真的不是好人吗？他一边想一边拍打自己的脸。 学生都避开他，当然他今天已经不得“那个”想法，按照许氏说的，已经把一年的量都吃了，难道自己不是一样吗？ 他大步流星的走，一路上感觉有一股凉风一直在追自己，他越想越心慌，感觉有人要和他单挑，他不得不撒腿就跑，跑啊跑，一路颠，一路簸，两侧的肩膀忽高忽低，腿瘦得像竹竿一样，所幸个子高，就像移动的衣架子一样，也像模特在舞台上相互嘻哈打闹一番，看着很滑稽。 高大瘦削的背影，小鸟看到了也想在他头上拉大赏，说实话，除了小女孩怕他之外，几乎不得人怕他。 目前他只凶过自己母亲，别的倒是没有听说过，只敢对家里人凶，有俗话怎么说来着？忘记了，以后补上。 “王石大，王石大，大傻瓜，大傻瓜，砍柱子的大傻瓜。”声音从一座山峰半山腰响起，是刚才被王石大吓着的一群女孩骂的。 “你们才傻。”王石大转过身，“你们仙人是我。” “王石大，大傻瓜，打老妈，大懒鬼，一天到晚到处游。” “我惹你们了吗？我一直在走路，你们怕什么？” “王石大，大傻瓜，天下谁不怕？你上来啊，石头砸死你。”一个女孩大声呵斥道。 “你大爷不会和你计较，你们还是回家去打牛吧，不然你们父母要生气了。”说完岔开要在那坐着，有打一仗的架势。 “王石大，大傻瓜，一天到晚想妈妈。”一个小女生也在半山腰骂道。 “你们下来，老子不杀你们才怪。我又没有惹你们，为什么要骂我？老子哪里对不住你们了，快点下来，老子要杀你们。”王石大捡起一块石头，朝半山腰上扔石头，但是相距太高了，石头只抛了十来米就下来了。 几个女孩则居高临下，甩着石头下来，几乎差点砸到他，他不得不撤退，然后疯一样跑了，再不跑估计会没命。 他一路狂奔，在坡鼐古寨附近三岔路，是去打兰寨找潘老佳还是到威旁找马老黑，还是去兴隆街上瞎逛一下，他还真的犹豫不决，他索性在路边找烟屁股，特别留意一下路边草丛，终于见到一只像样的，含在嘴巴，感觉不对，鼻子一闻，一大股狗屎味让他反胃，他扒开草丛看，果然一堆狗屎在那，还新鲜着呢，往远处看，一条大花狗正在田坎边奔跑，把他气个半死，堂堂王公子居然落到捡烟屁股的地步，更可气的是连狗屎也在此情此景之下欺负他。 王石大蹲在路边，一直在等大花狗回来，半小时过去了，见大花狗没有回来的意思，他往大花狗方向甩一块石头，然后大骂几声，就往打兰寨方向走了。 这个就是潘老佳的魅力了，令王石大不得不前往相会，这个就是二疯神的魅力。 王石大沿着稻田两边一路下来，见到他的人都多看几眼，大家都感觉他眼窝子深陷，但又不明就理，只能看着他背影乱猜，大家都认为这个疯子估计很久没有吃饭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比武 何止吃饭？连狗屎都吃了，你说他不交狗屎运吗？ 可见烟瘾多大，见到烟屁股看都不看就直接往嘴里送，多猴急。 “潘老佳在家不？潘老佳在家不？潘老佳在家不？”王石大进入打兰寨，也不看距离话题中心有多远，扯开嗓子就喊，十足的疯神。 村民都出大门看，见是他之后又都回去了，觉得他经常来，不新奇。王石大一路喊，还有几百米远，潘老佳听力再好也无法听到。 逐渐的，潘老佳听到了呼喊，知道是短命的三疯神，就爬起来打开茅草屋木板门。 “你来了？那天怎么跑了？”潘老佳问。 “那天不知道啊，反正不听使唤，好像有人在叫我，然后就跟着跑了。”王石大来到潘老佳身边。 “那你到大房子等我，石大爷也在里面睡觉。”潘老佳说。 “哪里有大房子哦？”王石大问。 “山神庙就是，来客人都往里面睡觉现在。从后门进去，不要走大门，村民会有意见。”潘老佳接着说：“茅草屋里有我老婆，你们这段时间就委屈一下。” “你的算盘真够可以的，集体的房子变成了你的私有财产了，你是整个打兰寨最聪明最智慧的人。”王石大竖起大拇指。 “我还没有叫村子给我看护费已经不错了，我每天都要去打扫卫生，我容易吗？”潘老佳慢吞吞的说。 “意思是……好吧，那我先进去看看，刚才走路很累。”王石大从茅草屋墙边绕到屋后，打开后门进去了，只见石邦奇一脚搭在八仙桌上，上半身躺在椅子上打呼噜，他就往里四处看，见里面有草堆，就往上面躺着。 潘老佳扶着小何氏来到大哥潘老炯家，让大何氏多煮一点饭，说有客人。 “什么客人？”大何氏问。 “石大爷和王石大。”小何氏说：“姐，你有好吃没，石大爷很久不来了。” “还有什么？就做点干板菜、野葱、腊肉、还有你姐夫昨晚上去山上抓得几只石蚌，就这些，应该够吃，不用担心。”大何氏对小何氏说完，“那我去准备一下。” “姐，我来给你打下手。”小何氏看着同样有身孕的姐姐。有点不忍心。 “行。走。”大何氏在前面走，对着身后的妹妹说。 留下潘老佳在堂屋走留不是，他就到新屋基那看看，见潘老炯不停挖土，就回到山神庙看老朋友。 他看到王石大和石邦奇睡姿有点狂野，自己也犯困，就穿到八仙桌下睡觉。 在庙里睡觉舒服，房屋宽敞，平常除了菩萨之外，再也不得什么人，潘老佳想进来就从后门进，方便。三间大瓦房，看着舒服。要是不得客人，潘老佳夫妇俩就猫在茅草屋里。 “妈三，老子醒了。”石邦奇把支搭在八仙桌上的腿放下来，“腿有点麻。” “石大爷醒了？”大概睡了一小时的潘老佳被石邦奇的抱怨声吵醒了。 “醒了，儿子，你这个王八蛋，好久来这里和大爷睡的？”石邦奇揉着眼睛问。 “石大爷，在这这里不能讲牛话的，而且你是汉族，按理说在这里都是破例，这个房子只能讲布依族语言，你还破口大骂，对我们祖宗不敬。”潘老佳从桌子底下爬起来，然后和石邦奇解释。 “我又不是不懂风俗，关键是现在又不是三月三和正月初二，怕什么？现在和普通的房子没有两样，你说是不是？你就不要在这里糊弄你石大爷了，没事，我懂。小狗宝，你煮饭好了没有？我想吃饭了呢。”石邦奇打着呵欠说。 “石大爷，马上好了，你要不去洗脸，然后就可以吃了。”潘老佳和石邦奇说完，又转头到另外一间喊王石大：“王老三，快点起来。” “三疯神也在？”石邦奇接着说：“这小子好久来的？” “刚来。”潘老佳皱着眉头说。 “你现在还勾引我老婆没有？如实说，老子可以法外开恩。”石邦奇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哎哟，石大爷，男女爱情不能在这里说的，真的，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潘老佳看着石邦奇说。 “何止勾引。估计都睡了百多次。”王石大不知轻重，接过话茬就说。 “嗯？真的吗？”石邦奇捏紧拳头，“潘老佳，走外面理论。给你面子，不在这里理论。” “石大爷，你咋听王石大的话，他那是开玩笑。”潘老佳和石邦奇说完就转身对王石大说：“妈的，你这是火上浇油，老子都想打你了，但是看你瘦得和猴子一样，就不打你了。” “走，废话少说。”石邦奇拉着潘老佳的手就从后门出去。潘老佳看不打一架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你们好恩爱哦。”王石大走在后面说，但是二位疯神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王石大这里了。 来到话题中心———茅草屋门口，此时天色已经快暗下来，村民们也差不多归巢了。 “说，你睡了多少次？妈的，你欺人太甚。”石邦奇甩开膀子，蹲起马步。 “你老婆我没有睡过，我真的没有。”潘老佳心急如焚，只能尽力争取不打架，怕伤和气。 “妈的。接招。”石大爷舞者一套类似于螳螂拳的功夫，就开始攻击过来，潘老佳后退了几步，来一个空翻，越过石邦奇的头顶。 潘老佳也使出杀手锏———自创的一套功夫，双手乱舞，双脚腾空，就像公鸡飞起来扑食一样。 “好，打得好。”王石大拍手叫好。声音很大，逐渐引来众多观众。 石大爷侧身躲过了潘老佳凌厉攻势，突然一掌砍下来，击中潘老佳的后背，潘老佳匍匐在地，就地一个空翻，跳到石邦奇的肩膀上，石邦奇哈哈大笑起来，潘老佳一愣不知要不要继续进攻之际，石邦奇握着他的双脚一甩，潘老佳重重的摔到农田里。 潘老佳就像一个泥人一样，全身敷满了淤泥，干脆把脏衣服脱掉，光着身子和石邦奇打斗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吻阿素 “石大爷，你咋笑了？老子上当受骗了。”潘老佳说完一套连环拳打过来。 “这是笑功。”石邦奇连忙退后几步，躲避潘老佳的攻势，然后一个空翻，跳到潘老佳的背后，抬起一脚踢在潘老佳的屁股上。 潘老佳被踢后，加上之前攻击石大爷的惯性，直接往前飞。 “哎哟，谁啊，咋撞到我了。”潘老佳撞到一个女人，并把她压在身下。 潘老佳站起来，“是我，潘老佳，在比武呢。哎哟，是你哦，对不住。” 石邦奇哪里放过他，一脚又踢在他的光屁股上。 “石大爷，你偷袭。”潘老佳转身开始还手，一套自创的醉拳开始打来。 被撞倒地的女人，拍着身上的尘土，然后看着疯神比武，她这才注意到潘老佳一丝不挂，她看得清清楚楚，心想：“都说潘老佳是神物，终于让老娘看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女人是打兰寨的姑娘，嫁给外村一个老师，她叫阿素，人很漂亮，芳龄二十八岁，比潘老佳小一点。以前都听到村里的妇女议论，现在终于看到了。 阿素忘记了被撞倒地的疼痛，站在远处观察疯神比武，当然更关注潘老佳的一些少儿不宜的地方。 石邦奇一个空翻过去，潘老佳一个空翻过来，打得热火朝天，当然也汗流浃背，持续了快一个小时的战斗，在王石大的一声惊叫停下来。 二位疯神异口同声的问：“干嘛？” “韦坤甲来了。”王石大指着北方向说。 “韦坤甲来就来，你惊叫干嘛？你这个草包。”石大爷继续说：“你是不是又更傻了？” 潘老佳也走过来，摸着王石大的额头，“小子，没有傻。” “潘老佳，快点穿衣服。”一个看热闹的中年男人说。 “快点穿。”站在自家院坝门口的潘老炯也大声呵斥。 “快点穿，大象鼻要戳地下了。”一个女人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潘老佳几个空翻，来到阿素身边，“好漂亮，几年不见，非常想念。”阿素脸刷的红起来。 “疯子，瞎说。”阿素说道。 “看瞎说不。”潘老佳突然把她抱起来，走到人群中间，“这个女人，太漂亮了，虽然不得我老婆漂亮，但是也是当年的村花，被外村的猪给拱了，好端端的一兜白菜，可惜了。” “潘老佳，放我下来，疯子。”阿素在潘老佳怀里乱蹬乱抓。 “潘老佳，放下我妹妹，你不欺人太甚了。”阿素的大哥韦定成大声呵斥，并跑向潘老佳。 石邦奇挡住韦定成，“人家是谈恋爱，你瞎叫唤干嘛？” 韦定成瞬间无语。石邦奇走到潘老佳跟前，“老佳，让我看看这个美女。” 阿素情绪稳定不少，他看潘老佳脸上的抓痕，又看看石邦奇。 “美女把眼睛闭上。”石邦奇深情款款的说。 “干嘛？石大爷。” “闭上就知道了。”石邦奇说。潘老佳也看着石邦奇，不知道石邦奇要干嘛。 阿素闭上眼睛。 石邦奇突然靠近一步，吻起来，抱着阿素的头就吻。潘老佳瞪大眼睛看，在场的村民也瞪着大眼睛。 韦定成气得咬牙切齿，冲上来拉着石邦奇，石邦奇才没有继续下去。 潘老佳也学石邦奇，对着阿素就吻起来，韦定成刚拉住石邦奇，又拉住潘老佳，好不容易才把妹妹阿素拉出来。 阿素被突如其来的吻惊慌失措，和大哥韦定成离开人群的时候，不忘转头看一眼，只见潘老佳已经和铁棒一样上下跳动，她赶忙转头跑开了。 人群里一些人议论纷纷，都觉得两个疯子太过分了，当然也有不少女人偷看潘老佳。 “潘老佳，快去穿衣服。”潘老炯在院坝上大喊。 “潘老佳，快点穿。”花白胡子老者接着说：“天生神物，此人难得一见，大家多看，以后说不定他死了就不得机会了。” “老爷子，你也瞎说。”一个中年男人说：“大家快点散吧，看好你们女人，特别留意她走田坎的时候，是不是和潘老佳一路。” 那些女人恨不得多看几眼，但是出于女人特有的矜持———都是过来人，都是装出来的，还是离开了。 话题中心门口就剩下四个疯神———石邦奇、潘老佳、王石大、韦坤甲。 “韦坤甲，羡慕不？你石大爷刚才浪漫不？”石邦奇看坐在地板上的韦坤甲自豪的问。 “看你神气，人家老公肯定要来找麻烦，你们两个，还真的要倒霉，乱吻人家女人，你们两个装疯卖傻，肯定要出问题的。” “看你这怂样，什么都怕，怪不得你不得老婆，你看潘老佳的女人就是因为他的勇敢，才娶到，你活该，单身狗。”石邦奇看着韦坤甲破口大骂：“你仙人板板的，前怕虎后怕狼的，什么都怕，怪不得一进入黑森林就哭。” “什么黑森林？” “这个都不认识，傻蛋，说明你就不该有女人，老子说的是暗语。”石邦奇叉着腰，破口大骂起来。 “傻蛋，韦坤甲，单身汉。”潘老佳说。 “潘老佳，你明天最好去躲一下，我想你肯定要惹麻烦的，你乱抱人家女人。”韦坤甲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老子躲着干嘛？随便来，老子欢迎很，不怕，你以为我潘老佳是怕死的人？”潘老佳接着说：“玉皇大帝都要给自己三分面子。” “哟哟，吹牛，你把牛皮都吹鼓起来了。”韦坤甲和潘老佳怼起来。 “韦坤甲，你这个饿死鬼，干脆做我干儿子，一天给我提尿壶，保证你吃香喝辣的，你看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是不是？和我混。”石邦奇看着韦坤甲说。 “和我混，也一样。”潘老佳说。 “那有饭吃不？我已经三天不吃饭了。”韦坤甲厚着脸皮问。 “有，但是没有考虑你的，等一下我们要是吃了，锅里还有，那你就吃。”潘老佳说。 “没事，坤甲叔，等一下过来吃。”潘老炯从自家堂屋拿着扫把出来，打扫院坝，正好听到他们谈话，就和韦坤甲说。 潘老炯看着潘老佳依然没有穿衣服，就大喊道：“你还不穿衣服，连你也不能吃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见马保华 “你少拿吃饭威胁我。”潘老佳回嘴，但最终还是进茅草屋里穿衣服，他穿上一套洗干净的满是补丁的衣服，然后就出来了。 “小何氏针线活不错，我内裤破了一个洞能不能给补上？”石邦奇看着潘老佳问。 “你不会回去找你老婆补吗？不行。”潘老佳看着石邦奇说。 “行吧，刚才和那女人接吻了，才破的。”石邦奇说。 “石大爷，你够节约的。”潘老佳说。 “不节约不行，在城里买了两套房子，全部都吃老本。”此时此刻的石邦奇非常清醒，“过两年再买一套给女儿，那我也就完成任务了。” “我说你消失那么久，原来是买房子哦。”潘老佳对着石邦奇说。韦坤甲和王石大则坐在地下，不知道听不听他们的对话。 “这个不用石大爷出手，我儿子和老婆会搞定。” “石大爷，你明明很幸福，为啥老说我和你老婆睡觉？尴尬死了。” “老子想打你的时候控制不住。”石邦奇说完过来又在潘老佳的屁股上踢了一觉。 潘老佳准备还手，小何氏走到大门口，“吃饭了。” 四个疯神就像小孩一样，撒腿就跑，直接来到堂屋里。 大何氏给他们的饭都打好，他们就在八仙桌上大口大口的吃。吃得最猛的要数韦坤甲，吃得两腮都鼓起来，他可能几天没有吃饭了，真的是“饿死鬼”。 大何氏煮的饭份量足，吃完了还有半锅。 潘老炯一边品酒一边看这些疯神吃饭，他不停摇头叹息，觉得这些“闲人”饭量咋那么大，一天闲着无事，应该少吃一点。 “老炯，我吃饱饭了，倒一碗酒给你石大爷。”石邦奇说。 “我也来一碗。”潘老佳说。 “老佳，你去倒，给他们都倒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潘老炯吩咐，潘老佳只能勉为其难的去，当然给石大爷倒酒，他是乐意的，但是给别人倒酒，他认为有点掉份，有点不情愿。 潘老佳直接提一壶来。 “今晚上我们干脆去会会马老黑，大家都少喝一点。”石邦奇提醒道。 “额，好吧，那大家都少喝一点，等一下醉了就麻烦了。”潘老炯也怕几个疯神喝醉了，做事情不知道轻重。 既然有任务在身，就快速的结束晚餐，四个疯神勾肩搭背的横着在乡村马路上行走，大约半小时，就爬到马老黑所在的溶洞口，马老者幸好安装了一个灯泡，不然黑漆漆的，估计马老黑都被蚊子咬死了多少次了。 “马老黑，你在吃饭哦，你老者把饭送来了？”石邦奇看着洞里被铁链锁住双脚的马老黑问。 “石大爷，你来了？咋知道我关这里。”马老黑又看见旁边几个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在大威旁，没有你石大爷不知道的事情呢。比如你家昨晚上就下了一窝猪崽。”石邦奇看着马老黑说。 “石大爷，你咋知道的？”潘老佳又明白了，“高明，石大爷，在下佩服。” 石邦奇说起谎话向来不脸红。 “我家哪里有母猪？你难不成骂我老妈吗？”马老黑瞬间烦躁起来，“石邦奇，你这个短命鬼，居然在骂老子。” “马老黑，我是来收编你的，别不识好歹。”石邦奇接着说：“和我混吃混喝不香吗？你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看我身边的饿死鬼韦坤甲，你是他干儿子，你们应该认识的，他之前饭都吃不饱，你看现在，和我有吃的吧？” “我什么时候又成为懒鬼的干儿子哦？你就不要瞎编了。”马老黑说：“韦坤甲是出名的懒，我看不起。” “我要你看起？你看你现在有什么嚣张的，和一头猪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吃了睡，醒了吃，你以为你还是老师？我是懒，但是我来你家混饭吃了吗？你家一口水老子都没有喝过。”韦坤甲此时酒足饭饱，说话中气十足，气质不错。 马老黑在灯泡下愣了神，他从新上下打量着韦坤甲。此时的韦坤甲衣服满是补丁，应该是侄儿媳妇给补的，脚上套着一双解放鞋。 “韦坤甲，之前你蔫巴，现在咋这么神气？”马老黑问。 “和我混的人，不会太差。我就是来看你达到疯神的条件没有，我看你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情商太低了。需要再培养。”石邦奇手一招，就下山了。 “石邦奇，你为啥不来救救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石邦奇说：“我去和马老者谈谈。” 留下孤独的马老黑在洞里。 石邦奇知道马老黑家在哪里，所以就带着另外三个疯神来到他家。 “马老者，马老者，残忍的马老者，狠心的马老者开门，你石大爷来了。”石邦奇在门口叫唤。 大门打开，年纪和石邦奇上下的马保华看到石邦奇后，“哎哟，欢迎石老弟，哎哟，潘老佳、王石大、韦坤甲，你们也来了？欢迎。” 四个疯神进屋后，在堂屋找板凳坐起来。 “你们吃饭没有？我们刚过碗。”马保华问。 “饭倒是吃了，酒没有喝够，你说咋办？肚子里好像有点痒。”石邦奇看着马保华说。 “石老弟特别幽默，我喊老婆吵几个下酒菜，我们边喝边聊。”马老者保华兄在堂屋喊：“老婆，炒几个菜，我们喝酒，有客人。” 马老太走出来看到是远近闻名的疯神石邦奇他们，既惊讶又不知所措，“你们都来了？欢迎，欢迎，我马上去准备准备。” “你婆娘漂亮哦，年轻的时候我也喜欢呢。”石邦奇说完，众疯神大笑起来。 “石兄弟，哪个不知道你老婆是远近出名的大美人哦，你什么时候喜欢过我老婆哦，你可会开玩笑。”马保华笑着问。 “也是，你们说我什么时候喜欢的？”石邦奇看着众兄弟问。 “哪个知道。”潘老佳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对了，马保华，你现在有几个孩子哦？有情人没有？你一生喜欢几个女人哦？”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故事的人 “我一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哪有什么资格喜欢女人哦，我倒是听说了兄弟你的风流事不少哦。”马保华看着石邦奇说完，又对几个疯神说：“还有你们几个，风流事不少哦，都是有故事的人。” “哪有你有故事哦，想当年你和老婆在包谷林里玩得好开心，被围观了都不知道哦。”潘老佳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听哪个说哦？”马保华问。 “我当年就是围观者之一哦，看到了你们的部位好清楚，送鸡的进去，送蛋的敲门。”潘老佳说完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在炒菜的马老太今年不到五十岁，听到潘老佳说的话，自己都特别难为情呢，正在想怎么才能把菜端出来哦，尴尬很。 “老婆，菜好了没？” “马上。”马保华喊，马老太不得不端着菜出来。 一盘花生米、一盘折耳根炒肉、一钵酸菜豆米端上来，马保华倒了一壶泡枸杞的苞谷烧，大补的“迷幻汤”，几位疯神已经按捺不住了。 “当年在和隔壁的女人，肚子是不是大了就把人家甩了？”石邦奇对马保华说：“人家曾经找过你呢，在田坎边大哭大闹的。” “你不要瞎说哦。我老婆对这个破事，天天都要怼我，还是算了老弟，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男人都会犯错，何必呢？” “老马老马，出手必杀。我看你啊，干脆把儿子放了，让他和我混咋样？说不定还能抱孙子。田坎里的青蛙也愿意嫁给他呢，是不是？你关着他，容易加重病情，现在还能认识你，以后就要喊你儿子呢。”石邦奇说完，看着马保华的表情，此时的石邦奇似乎要开始癫狂起来，但是心思很细，他想知道这个男主人想干啥。 “你这样说不是不得道理，不错，要是他加重病情了喊我儿子也是可能的，可是我放他出去，说不定要出人命的，关着至少不伤害别人。”马保华端着酒杯喝一口，“你看他对那些学生，这个是我马家人该干的事情吗？丢我老脸啊，我的老天，我当时知道后恨不得一刀宰了，免得祸害人家。” “老马，你想不想抱孙子？要不重新找一个女人给你再生一个儿子，反正指望马老黑机会渺茫啊。”石邦奇说完，马老太刚好走进来，要是别人肯定尴尬，但是石邦奇是出奇的脸皮厚。 “哎哟，石大爷，你说什么？还要不要吃饭？你咋让老鬼娶小，那你为啥不让你老婆张蓉也嫁一个？给你戴绿帽子？哼，老不正经的家伙。”马老太笑着说完：“快点吃饭，堵住你的狗嘴，还有你马保华，要是你敢，今晚上就给你割下来喝酒。” “哎哟，这个婆娘好凶，一点都不温柔，当年果然敢在包谷林里办事情，果然名不虚传，我潘老佳都佩服了。” “喊嫂子，你这个疯子，不得礼貌，不对，你就喊我表叔娘，因为我只比你父母小几岁，再说了，喊我表叔娘你不亏，把我喊老了都没有怪罪你。”马老太接着说：“你们几个吃饭，喝高兴一点。” “我先吃饭。”王石大说完就到电饭锅边打一闷碗米饭，倒了半碗辣椒水在碗里，搅拌一下就开始呼哧呼哧的吃起来，恨不得一口把饭干完。 “王石大，你是好久没有吃饭哦，吃相不要太难看，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整个大威旁，哪个不认识我们？”潘老佳批评人也是有一套，“我也饿，但是不知道碗在哪。”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先喝酒，碗再拿来。”马老太在伙房里回答说。 “那，那，那要不先喝酒？你们怎么看？”潘老佳问。 “不看，直接喝酒，等一下再吃饭。”石邦奇说完看着马老黑，“儿子，来喝一杯。借花献佛。” “世界上除了我父母喊我儿子，就只有你石邦奇敢喊了，要是外人，我不一闷坨坨给他甩过去，让他满地找牙。”马保华说：“想当年我一拳打在耕牛背上，直接骨折，下午就吃牛肉了。” “这个倒不知道真假，你和女人倒是世界一流。”潘老佳接着闻：“马老黑是不是你儿子哦？你婆娘当年也很风流啊。” “啊？王八蛋，你还要喝酒不？老娘不给你喝了哈？你要是乱讲话，我就不给你吃饭了，让你喝酒醉死了算，你这个鸟人说鸟话，不应该吃我的饭。”马老太又气愤又搞笑，但是他还是把饭打来，送到潘老佳面前。 “马保华，要是我有你这个老婆也满意了。”潘老佳看着对面说。 “潘老佳，你瞎说，你老婆那么漂亮，会看上我这个老妈子吗？” “看上有鸟用，马保华不让啊。”潘老佳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那大家喝酒吃饭，来，喝一杯。”马保华说完，就仰起脖子来一杯。 “哦，那来一杯。”潘老佳端起酒碗就干。 “要我说，今晚喝酒少了什么？”石邦奇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特别是马保华，深怕哪里怠慢了他们。 “差马老婆啊，快点来，来喝酒，你不要一天在伙房瞎转悠了，天天吃烟子，容易老很。”石邦奇对着伙房方向说。 “那老婆，过来和我们喝一杯，不然三位疯神不喝酒呢。”马保华提高嗓门喊。 “你们先喝，我马上来哦。”从伙房传来一个沙哑的女人的声音。 在饭桌上的石邦奇、潘老佳、王石大三人非要等女主人过来，你说奇怪不？不知道他们要等什么？马老者保华先生也在揣摩他们的心思，但三位疯神倒是很单纯，他们的喜怒哀乐基本上能看得出来。 石邦奇说：“快点，牛干巴，你咋慢吞吞的，酒都要散了，快点，我们口渴，等你的酒润喉呢。” “哪个牛干巴哦？你是不是想吃牛肉哦？”王石大问。 “你还不傻哦，还记得牛干巴，我喊的是人名。”石邦奇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牛干巴———牛氏 “难不成牛干巴是牛鞭？”王石大看着石邦奇问。 “你火候不够，你还需要继续和我混一下。”石邦奇笑着说。 “石大爷，你说的是，不然我也是大爷了，就是你地位太高了。”王石大也是很恭维的说。 “嗯，那牛干巴快点过来喝酒。”石邦奇看着伙房方向喊。 “石邦奇，不要喊外号了，我马上来，你要喊就喊好听一点的，你一天就牛干巴牛干巴的。”牛氏端着一盘农家三宝———花生米、洋芋片、干辣椒油炸食品拼盘过来。 当然也还有别的组合，但是洋芋片和花生米这两样组合是烂兄烂弟，在城里也常见。 “老婆，你咋还有牛干巴的外号哦？我和你夫妻几十年都不知道呢。”马保华看着走过来的牛氏笑着说。 “当年和石邦奇是一个班读书，大家相互喊外号，石邦奇外号就叫石头。”牛氏说。 “石头好哦，命硬，我都怀恋这个外号，就是我老者说这个名字俗气，说石邦奇好听，本身又是邦字辈，现在也是完美组合呢。”石邦奇说完端着酒碗，“马保华，牛干巴，我们四个敬你们两口子一口咋样？” “行。石邦奇，来，各位弟兄，大家喝。”牛氏说。 “我们毕业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要不是都是一个乡的，估计很难见面一次哦。”石邦奇说：“你嫁给马保华一共有几个孩子哦。” “我们一共有三个孩子，马老黑是男丁，其余都是女孩。”马保华抢着老婆的话说。 “马保华，马老黑感觉不像你哦，是不是牛干巴给你带什么帽子了。”石邦奇看着夫妻俩说。 “啊？石邦奇，你乱说话，你不正经，你欺负老同学。”牛干巴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马保华看着牛干巴，“老婆，无风不起浪哦，我咋感觉里面有戏哦，你倒是要给我解释哦。” “你瞎起哄干嘛？石邦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天有什么都乱说，你还信不成，那你说我和谁了？第一次都给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牛干巴说完用旁边的烟斗敲一下马保华的头。 众人看了哈哈大笑。 “你们好恩爱哦，其实我也想有老婆。”韦坤甲看着牛氏舔着嘴巴说：“你要不介绍一个给我咋样？” “不咋样，主要是你太懒了。”潘老佳自个喝一小口接着说：“天下我最勤快。” “你是勤快，就是白天从来不见你干活。”马保华看着潘老佳，又看着大家说：“你是白天播种，所以你儿子一定是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 “白天专门做好事，现在肯定也在乱做。”王石大看着说。 “你们不要提了，我难受啊，喝酒，不要讲感情上的事情。”韦坤甲接着说：“心如刀割，满得很，现在子弹足，恨不得找地方打靶。” “你们说话为啥这么渣，能不能说一点好听的？我老婆在呢，各位大哥，求求你们了，不要讲荤段子了。”马保华看着老婆牛氏，又看着大家说。 “是啊，真的，羡慕啊，我也是单身呢。哎什么时候才能像马保华一样，夫妻天天在一起。”王石大看着马保华和牛氏说。 “以前天天爱，现在见天躲，有什么好羡慕的，夫妻久了，是亲人了，不得激情呢。”马保华看着众疯神说。 “是啊，是啊，哎，苍天在上，受小子一拜。”王石大跑到马保华用来祭拜祖先的神龛前跪下来，“让我有老婆了天天欢乐给你们看。” “王石大，在老子祖宗面前能说这个吗？” “能，因为我是你儿子，你看啊，马老黑比我还疯，你还不让我做儿子？除非你家母鸡能下蛋，否则你要断后呢，你还是收下我做儿子吧。”王石大接着说：“送我读书，保证叫你亲爹。” “是啊，亲爹个鬼，你杂种，有奶便是娘，你有没有是非观念？老子当年怎么生下你哦？哎，你母亲当年咋和我欢乐的？生下你这么个孩子，倒霉啊，苍天啊，把你杀了多好啊？啊！”石邦奇继续对着王石大说：“你虽然是三疯神，但是一点都学不到我，没有骨气。” “石大爷，你确认是我父亲了？那你说说你们是在哪里生下我的？为啥你不敢到家里亲自把我接回石家。”王石大接着说：“快说，你嫌害羞那就喝一杯酒壮胆，然后说。”王石大带头喝酒，其他人也喝，石邦奇这一杯没有喝，大家都是吃瓜群众，等着石邦奇宣布内幕消息。 “当年你母亲好漂亮，是一枝花，我呢？也是帅哥，我和你父亲关系好，经常走动，不知不绝，两个人就产生了感情。”这个时候，石邦奇才端起酒杯喝一口。 “然后呢？父亲。”王石大已经改口了，迫不及待，当时还没有普及dna，大多数人只能凭感觉。 “然后我们就在稻草堆里完成了三次完美的旅程，之后你母亲就怀孕了，但是不可否认，期间有没有和你早死的爹有过。”石邦奇端起酒杯继续说：“就怪我当年太帅了。连玉皇大帝都羡慕我的容貌。” “那你后来为啥不离婚娶他母亲韦大姐呢？”牛干巴———牛氏激动的问。 “当年碍于面子，毕竟和她老公太熟悉了，朋友妻不可欺，我不敢啊。”石邦奇继续说：“我今天咋什么事情都说呢？” “没事，我们喜欢听你说浪漫的爱情故事。”牛氏托着下巴，盯着石邦奇“蠢蠢欲动”的嘴唇，“说吧，石大爷，反正就当说故事，我们喜欢听。” “后来我们又快乐了几次，为了能经常看到王石大这个傻儿子，我就认他做干儿子。就这样咯。”石邦奇看着牛氏继续说：“牛干巴，你当年给我吻过，马老黑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最近经常梦见当年的情景。” “啊？石大哥，你可不能破坏我们夫妻感情啊，你看我当年第一次都给保华，我哪里和你好过哦，再乱说，酒都不给你喝了。”牛氏笑着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玉皇大帝安排吻牛氏 “酒要喝，话要说。”石邦奇看着牛氏，又看着马保华问：“那你们新婚之夜，牛干巴接吻是不是吻技很好？告诉你，那是我教的。” “什么吻？我们压根就没有接吻，当时都猴急，哪里顾得上你说的这个？”马保华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那现在呢？”潘老佳抢着问。 “现在是细水长流，什么都要有。”马保华接着说：“哎，你不要再打听了，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是我老婆是不是被石邦奇给吻了。老子生气着。”马保华说完自个喝闷酒。 “哎哟哟，我是玉皇大帝派来和牛干巴咬嘴巴的，你吃醋就找老天去，想发火也去找老天，反正我是吻了。”石邦奇说完自己倒酒就喝，其他疯神也端着酒喝起来。 “那你意思是你们在一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和我不合适咯？那我不就是多余的吗？”马保华情绪开始激动，但是牛干巴只是在笑。 “不信？告诉你，当年我们压田坎，多浪漫，连蚂蚱都羡慕不已哦，连黄泥河里的乌棒都羡慕哦。”石邦奇看着牛氏又看着马保华，继续说。 “我怕是你胯下的乌棒想找河沟游泳哦，这哪里在说野生鱼，我看是你想野生动物的行为。在美丽的田野，正好合适。”王石大看着石邦奇说。 “小子，你是乌鸦吗？”石邦奇质问王石大。 “哎哟，石邦奇，还有吗？快说，我也想听。”牛氏夹了几颗花生米送到嘴巴里就说：“我看看还有哪些爱情故事。” “马保华，她大腿根有一条缝，是胎记。”石邦奇说完，马保华脸马上挂不住，立马站起来，大声呵斥：“你们当真有鬼？” “是啊。”石邦奇继续说：“马保华，想听故事，必须给我倒满。”石邦奇指着自己面前的空碗。 “石邦奇，你欺人太甚。”马保华说完，牛氏拿着手中的烟斗，在他头上就是一下。“你傻不傻，他现在疯病发作，在乱说呢，你难不成也想疯了？” “谁想疯？我也想啊，石邦奇一天四处游荡，多安逸，关键这人还一天都有人像贵宾一样招待。”马保华对石邦奇的下半辈子的生活是羡慕的，“这小子，哪里看都逆生长了，看着都只有三十多岁，一点皱纹都没有，我们是同龄人，我现在的长相就像他爹。” “什么话？你敢欺负秦始皇？妈的巴子，你骂人不带刀子的，你是不是想死啊？你知道吗？我手下有千军万马，杀你不容易吗？”石邦奇说：“给老子倒酒，速度快，口渴。” 潘老佳端着酒壶来，给石邦奇倒了闷碗，“石大爷，请慢用。” “儿子，你真好，太子去哪里了？”石邦奇看着潘老佳问。 大家这才发现王石大不在，“估计去厕所，也估计要醉了，溜走了，没事，大家都是本地人，再傻也认识路。”马保华接着说：“皇上，请说说你的故事，现在我也爱听。”之前马保华吃干醋，现在知道石邦奇在说疯话，自然不计较。 “我和牛干巴也在黄泥河边欢乐了几次，那时候还在水里洗鸳鸯浴呢。”石邦奇看着牛干巴，“老子都几天没有吃肉了。” “石大爷，桌子上不是一直有吗？我看你也吃不少啊？”潘老佳看着石邦奇说。 “是啊，石大爷，你筷子还夹着呢。”韦坤甲看着石邦奇也补充一下。 只有马保华和牛氏知道石邦奇口中说的肉是指什么，大疯神在说暗语。 “石大哥，你和张大姐没有吃吗？最近秋高气爽，很适合吃肉，长膘好，这样来年才有力气。”牛氏顺着石邦奇说。 “还是你懂我。”石邦奇站起来，在堂屋走动，大家都看着他想干嘛。 石邦奇突然面对马家神龛，双膝下跪，“石家列祖列宗，我对不住你们啊，我本来想娶牛干巴，结果他嫁给了马保华，你们在天之灵，说，你们为啥要拆散我和牛干巴的姻缘？我们当年在田坎就有了欢乐，为啥不延续下去？为啥要我孤独终老？为啥？为啥？石家先人，你们说说，我石邦奇到底哪里错了？啊？老子今年不拿好酒好肉招待你们了。”石邦奇跪了大概十分钟，“腿麻了，不是我不想跪啊，是你们孙子打的地板不平，膝盖疼。”石邦奇说完就站起来，看着大家。 牛氏看着石邦奇在抹眼泪，忍不住大笑起来，就差点在地上打滚。 大家此时注意力转移到牛氏身上，此时的牛氏明目皓齿，肤色偏黑但皱纹很少，耳垂一堆金耳环特别刺眼，怎么看都是美人迟暮的感觉。 突然，石邦奇抱着牛氏就吻，大家都没有注意，马保华发现这一幕已经迟了，他们两张嘴已经盖上了。 “快放开，石邦奇，哎哟，我的妈哦。”马保华强心拉着石邦奇的耳朵，这才把二人分开。 “石邦奇，你！”牛氏气愤的说不出口，但内心高兴不高兴，就不知道了。 “石邦奇，你欺人太甚。”马保华气得脸色发白，捏紧拳头，有想干架的冲动。 “哎哟哎哟，吻一次怎么了？不就是两个嘴唇碰在一起嘛，外国人就经常这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韦坤甲替大疯神解围。 “韦坤甲，你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你咋知道外国人见面就这样？”马保华瞪着眼睛质问。 “我早死的爹娘说的。再说我在书本上看到过。”韦坤甲解释道。 “但那个吻能和这个比吗？他们连舌头都吃。”马保华还是气愤不过。 “我吻了吗？马保华，牛干巴，你们幸运吧，刚才是玉皇大帝叫我吻的，还有，我秦始皇看上哪个女人，她们都投怀送抱，哪需要我出手的？刚才我主动，也是我跪了老祖宗之后的启发。”石邦奇扶正大檐帽，坐下来，端着酒说。 “石邦奇，便宜你也占了，酒就不要再喝了，老子辛苦酿造的，让你糟蹋了，不舒服。”马保华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与牛芬 “你？老子喝酒怎么了？那是我老婆酿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黄泥河边钓鱼，还在田坎边和李寡妇有一腿。”石邦奇说完自个拿着酒壶继续倒酒。 “你老婆？谁啊？”韦坤甲还不明白。 潘老佳手指一下，给韦坤甲暗示。 “你还想不想和老子混了？你看潘老佳多聪明。要是儿子王石大在就好了，也学到一招。石邦奇转着头看着大门说：“多好的学习机会。” “这个是我老婆，石邦奇，别占便宜了。你死心吧，我老婆，牛芬，和我马保华已经结婚快三十年了，外孙都有几个了。” “马保华，我和牛干巴接吻，是老天安排，你不要吃醋，否则老子直接抱走了。反正城里刚买房子，给她一间房老子还是有能力的。” “石邦奇，那房子我不要，我只要你的心。”牛芬拉着马保华的衣角，然后说：“老公喝酒。” “牛干巴，你是几个意思？”韦坤甲问。 “能有几个意思？我就是想离婚咯。”牛芬看着自己老公，给他一个眼神暗示此时是戏弄他们几个疯神。 “你看，牛大姐已经有异心了，特别喜欢石邦奇是不是？”韦坤甲接着说：“那我们真的就喝酒了哈。” “喝，大家一起喝，一醉方休，为了爱情，为了生活，为了不可预知的未来，我们一醉方休。”石邦奇接着说：“牛芬，干了，不对，牛干巴，我们干了。” “干就干，谁怕谁，来，干了，大家一起，干了，然后再继续，今晚上谁不醉谁就不是人。”牛干巴牛芬现在的酒量已经上头了，说话开始豪爽起来，有点不醉不归的感觉。 “这个才是我认识的牛干巴，这些年你过得咋样？嫁给马保华幸福吗？看你皮肤这么好，应该是过得去的哈？”石邦奇看着牛氏说。 “还行。反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唯一遗憾的是儿子疯了。”牛芬接着说：“大家吃菜，干杯，不要客气。“ 众人端起酒杯就干，石邦奇还伸舌头把碗里扫一遍，那豪爽姿态又无形中发挥到极致。 谁也说不清喝了多少碗，除了牛氏找到房间回到床上，其余人都就地睡觉，东倒西歪，此时也不得多少形象了，要是王石大还在喝酒，肯定也少不了。 半夜，石邦奇起来找厕所，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头脑还昏沉，拿出“玩具”就喷，好不畅快。 “哎呀，谁，尿我身上了。” “石大爷。” 牛芬打开灯，见石邦奇还没有刹车，又看看自己，昨晚喝酒了什么束缚都脱完———精光。 “你水龙头没有开关吗？”牛氏小声问。她平常酒量很好，解酒能力也强，现在酒意渐散，见到这个架势，也很意外。 她站起来，拿旁边的卫生纸把身上的脏东西抹干净，拉着石邦奇到自己怀里，挪到干燥的地方。 石邦奇就像一个皮球泄气一般，顺势而为，见牛芬早已有开门“营业”的狂野，他当然也要把顾客的认可表现出来。 天快亮时，随着石邦奇“罢工”而结束了快乐行为。石邦奇穿着衣服来到堂屋继续睡。牛芬把床单被褥拿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等他们起来时，院门口竹竿上已经挂起了。 “你咋那么早起来洗被子？”马保华说：“没有必要起来那么早呢。” “昨晚上喝多了，吐在上面了，不洗的话就不能睡了。”牛芬看着自己的老公说。准确说已经没有夫妻之实，马保华长期喝酒，那破玩意儿已经不能耕犁，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当然，造成今天的后果，牛氏也脱不了干系，她几乎每餐必和他喝，她没有制止，反而助长，现在两个人一餐不喝酒，全身就像蚂蚁爬起来一样奇痒难耐。当然，马保华夫妻俩年纪也大了，“肉”也不是非吃不可才有感情，其实很牢固的，毕竟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 牛氏到浴室冲洗一下，换好衣服，坐在门口等“酒鬼”些全部起来，她好煮早餐。预计一个星期之后就要开始收苞谷了，她好要和马保华一起，把堂屋里的杂物搬空，不然不够存放苞谷棒。 今年也不例外，至少要收上万斤的苞谷，第一轮收回来，要抓紧把苞衣剥掉，然后把它们都放在伙房二楼上，然后再去收第二轮，不然家里装不下，再过一段时间又要收稻谷，入秋后，夫妻俩前后要忙活一个半月左右，才能有时间清闲———养秋膘。 算起来，牛氏已经快一年没有和男人吃肉了，石邦奇这么神操作，倒是让她回忆起读小学的时候，自己和石邦奇都十四五岁，两个人曾经恋爱过，在乡村的田坎上分享了彼此的爱慕之情。后来，石邦奇阴错阳差参军，打跑鬼子和“白匪”，人民当家作主后，他也复员回到县里当起人民干部。 牛氏等不了石邦奇，才同意和马保华结婚的，不然她已经步入剩女行业———十九岁。当时都早婚，村里大多数姑娘十六七岁就定亲了，她再不结婚闲言碎语就多了，只能应从。再说了，石邦奇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她确实该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 马保华和自己结婚后，由于两个人性格合得来，感情也很好。自己最宝贵的礼物拿给他也值。 几十年后，牛氏和石邦奇竟然在这样的场景相遇，并成全了石邦奇，当然也成全了自己不嫁之遗憾，幸福也许就是这样。 牛氏到伙房，“酒鬼”们还没有缓过劲来，大家靠在大门口望着前面的山头，时不时搭上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只有石邦奇，他似乎想起了过往，来到伙房，见牛氏在烧火，然后走到砧板上切佐料，锅里水开始冒泡。 石邦奇从后面把她抱在怀里，二人或许在灶膛里窜出来的火苗的助推之下，温度快速升起来，燥热难耐，瞬间进入状态，快速来了一回“欢乐”后，牛氏整理了衣服，石邦奇拉开伙房门闩，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生儿子 牛氏逐一端着面条到“酒鬼”们面前，他们哪里客气什么？马上动筷，面条不停往嘴里送，每个人都把腮帮子塞鼓起来。最明显的是韦坤甲，他平常脸上不挂肉，马脸，脸颊凹陷，大眼睛，浓眉，这是他特有的标志。正因为如此，但凡腮帮子鼓一点，已经说明他比别人吃得更猴急。 牛氏在石邦奇的大钵里多放了两个鸡蛋，石邦奇只知道吃，哪里知道是牛氏特别照顾？ 牛干巴，这个外号就是石邦奇在田坎上浪漫时给取的，要不是石邦奇喊，她都要忘记了。 半锅面条，半小时内全部被解决了。每个人两钵，吃得够劲。 潘老佳拿饭钵到伙房，见只有牛氏一个人在洗锅儿。“牛干巴，你肤色咋那么好？是不是石大爷给你输入了营养液了？我就知道你们以前恋爱过，不然牛干巴这个外号我们咋不知道？乡里乡亲的，你们保密够可以的哈，我至今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潘疯神，你不要乱说，我们是同学，你可不能乱说了。你快去门口吸水烟，不要在这里瞎说。” “牛芬，你瞒不过我。” “潘老佳，你知道什么？” “早餐前，我见石大爷面色有红晕，那表情不是平常日子该有的，你端着面条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面色，你们都面若桃花，肯定有事发生，不然也不这样。牛干巴，牛大姐，你不要以为我傻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潘老佳，你马上当爹了，买了孩子衣服没有？”牛芬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骂道：“疯子不疯。”她把话题引开，他害怕潘老佳入木三分的拷问。 “有潘老炯买，他急着当大伯。” “你不想当爹？” “我潘老佳早就想有孩子呢，现在也在期待呢。” “那你生下来了通知我一声，我到时候去看你孩子。” “牛芬大姐，多谢呢。”潘老佳看着牛氏说：“半夜三更舒服吗？早上舒服吗？” 害羞窘迫的牛氏，随手抓起高粱杆扎制的扫把，给潘老佳就几下，潘老佳只能放弃了刨根问底的念头，抱头鼠窜，来到大门口，此时石邦奇吸水烟，那烟圈在院坝上空久久不散去。 “石大爷，那我们走吧，酒足饭饱之后，走路最好，不然等会秋老虎来了，我不耐热，那我就要下河浮水了。”潘老佳说。 “行。牛干巴，我走了，有空再来。”石邦奇看着牛芬，挥手道别。 “隔得不远，想来随时都来。晚上都在，我烤酒等你……们。”牛芬觉得只说“你”不妥，就临时把“们”字加上。 “走了，牛干巴，想石大爷就到河沙垭口找我。”石邦奇说的是真话，但是马保华把他的话当疯话，没有在意。 石邦奇、潘老佳、韦坤甲三人来到打兰寨话题中心———茅草屋，见里面空无一人，潘老佳嘴里说：“老婆不知去哪里了。” “你还知道去哪里了？你老婆在威旁卫生院生下一个儿子呢，现在还在住院。”大何氏在话题中心门口接着说：“你们三个疯神昨晚跑哪里了？” “我们去看嘛老黑，顺便……”潘老佳说。 “顺便个鸟毛，幸好我妹妹母子平安，不然老娘把你下面的机关枪割下来喂狗。”大何氏此时确实该发火。 “那好，我等一下去医院看看。”潘老佳说。 “我也去看看。”石邦奇说。 “我在家等，我打扫屋子等。”韦坤甲看着二位疯神，“我要去不？”他试探的问。 “我们还是去吧。本来我计划今晚上去单乳山片区找山货呢。”潘老佳说。 “等几天，石大爷也和你去。”石邦奇接着说：“你先收庄稼，然后我们一起去，那时候陈科伦夫妻俩才有空陪我们。” “那行。”我们去威旁吧。原路返回。”潘老佳说。 “你们都不要去了，她现在好得很，你们去也帮不上忙，潘老炯在，马上要回家了，你们把屋子打扫好就行。 “辛苦老炯了。”潘老佳站着抹眼泪，“我主要是太潇洒了。” “你哭干嘛？我也马上要生了，以后不能照顾你们了，但是家里都有吃的，你们要自己弄哦，石大爷，你们要勤快一点哈。” “行。大何氏，石大爷勤快很哦。”石邦奇笑着说：“你大概好久生哦？” “三五天，说不准，家里都准备好了，只要一痛，马上骑摩托车去，反正几分钟就到乡卫生院了，不得大问题。石大爷，那这几天你们自己弄吃的，我只能动嘴了，你们不要客气，家里能吃的都在房里。”大何氏对石邦奇说完，又转头对潘老佳说：“潘老佳，我妹妹今晚上就回来，你可是要想好了，让我妹妹住哪。” “家啊，我儿子还能住哪，茅草屋就是他幸福快乐人生的开始，除非潘老炯能今天把房子建好。”潘老佳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的墙都还没有砌筑到一半，少两个月不会入住。 “依我看，就在你们村子庙里面住。”石邦奇背着手说。 “啊？大不敬，村子里的山庙是整个寨子都不能随意冒犯的，你们去住我马上通知组长，把你们轰出来。”韦坤甲接着说：“再说了。庙里不能让女人住。” “坤甲叔说得对。”大何氏找来板凳坐下，叉着腰说。 潘老佳崇拜的眼神看着石邦奇，他知道他一定有办法。 “你们都不对，你们不是说里面不能让女人住吗？那当初修建的时候女人过来搬砖，和砂浆，还有房顶上大梁的时候，是不是有女人和小孩来抢过糍粑和水果糖？”石邦奇像一个智者一样说，然后四处打量着潘老炯家。 潘老佳马上跑进去，拿出水烟筒笑呵呵的递石邦奇手里。 “还是你懂事，当初收编你为二疯神，这个决定是对的，要是收编韦坤甲，那气得我脑眉心都亮了。”石邦奇说完，掏出火柴，开始在那吸起来，那烟雾把大何氏都呛着，她不得不后退几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名医之后 “石大爷，你就不要挤兑我了，想我韦坤甲还是名医之后，我是在座的几位中唯一读到初中的，现在是落魄潦倒了，但是我家也曾经是双职工家庭，你们可不能小看了。”韦坤甲看着石邦奇，又看着潘老佳和大何氏说。 “名医之后，亏你还说出来，你爹娘除了给母猪接生，别的都无法做，更别说打针了，还不如冗桑寨王正达呢，老王虽然年轻，但是人好学，头疼脑热的还是能搞定呢。你爹就会几副草药，哎哟，估计屁股疼都治疗不好。说了你别不信，要是他是名医，那你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石邦奇中途停顿一会，他烟瘾很大，不得不抽时间来吸水烟筒。 “石大爷，韦坤甲的破事，暂时不说，你还是给我出谋划策吧。”潘老佳过来给石邦奇揉肩，突然会拍马屁了，估计也是向石邦奇学的。 “小子，用力一点，在用力一点，哎哟，刚刚好。”石邦奇享受着潘老佳的按摩技术，大何氏都忍不住笑起来。 “石大爷，说。”潘老佳言语间短，恰好证明他迫不及待。 “我说什么？我刚刚已经说了。还重复干嘛？”石邦奇说完翻白眼。他把水烟筒放在院坝地上，然后继续享受潘老佳的按摩手法。 “真的说完了？”韦坤甲接着问。 “嗯。”石邦奇接着说：“潘老佳，你老婆今天就要回来了，你去做菜，今晚上搞丰盛一点，让你老婆感动感动。”石邦奇接着说：“韦坤甲，去破庙里打扫卫生，以后你也睡破庙里，注意，堂屋一间不能睡，其它间都可以了，我批准了。” 潘老佳马上收住按摩的手，朝自家大哥的伙房里去了。准确说，潘老佳是不可能会做菜，他做的菜还不如猪食，要大何氏在旁边指点———油盐酱醋锅碗瓢盆，怎么放，放多少，都需要好好的讲解。 一脸迷茫的韦坤甲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去执行石邦奇的指令，怕村民把他开除村籍，那他就不能入祖坟山，那就是孤魂野鬼了，自己无儿无女，不能进祖坟，那是一件大事。 “石大爷，还是算了，我睡侄儿家的羊圈挺好，除了臭一点，吵一点，我认为很好了。”韦坤甲接着说：“谢谢你哦，我感动。” “感动你个球，你不住可以，打扫不可以吗？难不成给潘老佳打扫一下不行？韦坤甲，你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还是不睡了，真的，村民一生气，对于我就是天大的事，我最怕不能进祖坟山。”韦坤甲说完，往外面吐了口水，衣袖把嘴巴抹干净。 “我等一下去打扫。”韦坤甲见石邦奇瞪他一眼，说完了，给石邦奇鞠躬。 “我是可怜你，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依我说，你就住里面，说不定哪个女人会看上你呢。”石邦奇接着说：“小韦，去给我倒一碗茶。” 韦坤甲先是一愣，明白石邦奇在安排自己后，就往里屋去了。 “来了，上好的苦丁茶。”韦坤甲端着茶过来，人没到，声音已经到了。 石邦奇看到他走路要倒的样子“心疼”的说：“你该胖一点。” “石大爷，先喝茶。”韦坤甲见石邦奇哪壶不开提哪壶，心生不满，有点不耐烦，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这两天和石邦奇混，日子确实好不少。油水也足。 石邦奇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完，“你把碗放好，然后去把破庙打扫了，记住，从后门进去。” “石大爷，干脆从大门进去算了。”韦坤甲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石大爷倒是默认了。 见韦坤甲打开庙门进去，然后把门关上，石邦奇就去伙房看潘老佳，只见二疯神甩开膀子，在砍腊猪腿，锅里母鸡炖鸡纵菌。石邦奇围着潘老佳绕圈子。 “石大爷，伙房脏，怕把你的制服弄脏了，你还是到堂屋坐着，天黑了就可以吃了。” “我是在看你的厨艺，小伙子，你还真有两下子。”石邦奇说。 “你也不看是谁的功劳，你看不见吗石大爷？” “刚刚从外面进来，眼睛刚适应，原来是女人给你指点哦，照这样说，我也能成大厨。算了，我饿得很，你要抓紧哦，要是潘老炯今晚不回家，那我们还吃不吃锅里的肉了？” “石大爷，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肯定要吃，他们也马上回来了。潘老炯中午才去老许家借马车，还在马车上放了几床被子垫着，怕我妹妹不舒服。”大何氏在灶台边说。 “别说，老炯确实是一个能干的人，不像潘老佳，除了物件大，也没有什么出息了。” “石大爷，别说了，我是女人。”大何氏娇羞的说。 “你是过来人，怕啥，什么没见过？”石邦奇说。 “那石大爷，你说我看见什么了？”大何氏说完已经在笑了。 “你看到种马了。”石邦奇说。 “啊？石大爷。你还是到外面坐着等吧，你说得我不好意思了。” “大何氏，你真的漂亮。”石邦奇背着手说。 “我在这，你们两个要恋爱也要避开我啊？”潘老佳看着大何氏说。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看你是疯子，真的，混蛋玩意。”石邦奇说完就走出伙房。 大何氏已经大笑不停。 潘老佳看着大何氏，“好笑吗？嫂子。” “那是。”大何氏说完就去续柴火。 “石大爷，石大爷，不好了，不好了，庙里有蛇，一对，在缠着呢。”韦坤甲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说。 “抓到了吗？”石邦奇淡定的问。 “不敢抓啊。”韦坤甲说。 “没有出息，龙凤汤就看这次了，你去叫潘老佳来抓。” “好。”韦坤甲估计是着急了，被门槛绊倒，来一个“狗吃屎”，他爬起来，继续往伙房放向跑。 不一会，潘老佳拿着挑水的扁担，就和韦坤甲跑出来了，无论大何氏怎么喊，潘老佳和韦坤甲都没有回，见他们进入了山神庙，大何氏只能摇头叹气的回到伙房忙着。 第一百二十八章 煮龙凤汤 石邦奇坐在院坝里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儿。 潘老佳和韦坤甲进入山神庙后，顺着韦坤甲指的方向，只见一对菜花蛇在地板上来回打滚，相互缠绕，似乎要把对方都吃了，潘老佳说：“好家伙，恩爱着呢。” “能杀吗？”韦坤甲胆怯的问。 “能，龙凤汤呢。”潘老佳把门关死，“反正它们夫妻俩没有剧毒，我们徒手抓，一定要抓活，取出蛇胆，然后处理一下，今晚上可以杀两只老母鸡来炖汤，龙凤汤，美得很。” 潘老佳在小屋里绕圈圈，上蹦下跳的，那蛇夫妻似乎知道有危险，很不情愿的分开，然后分头跑，但是四周都是三合土石墙，大门又紧闭，蛇再厉害也逃不过，在说潘老佳身手又好，蛇必死无疑。 潘老佳一个空翻，跳到前面，堵住一条蛇的去路，一个匍匐，把蛇压在身下，然后慢慢的摸索，抓到了，捏着蛇的七寸，“是母蛇，吸收公蛇的营养，很有活力。”不知道他的判断准不准。他把蛇交给韦坤甲，又去捉另外一只。 “另外一条是公的，刚才肯定很卖力，现在都没有精神。”潘老佳说完，几个腾空，就踩到蛇尾巴，伸出左手，抓住蛇头，“谁让你床事太用力了？”说完二位疯神哈哈大笑起来。 人手拿着一条蛇的二位疯神，来到潘老炯家伙房，潘老佳拿着菜刀很快就把蛇胆取出，“石大爷，要来不？” 石邦奇摇头。潘老佳说：“韦坤甲，去倒酒，你吃一个，我吃一个。下酒吃，不然会恶心。” 韦坤甲高兴的去提着酒壶来，反正酒壶就在堂屋，很容易找到。大何氏拿来两只碗，韦坤甲把酒倒上，从潘老佳手里拿着一枚蛇胆，放在嘴里，又拿着倒满的酒，一口干了。 “石大爷，要不要吃，错过了就没有了，这是母蛇胆，营养着。”潘老佳再一次问石邦奇。 “儿子，你很孝顺，但是你爹真的不吃这破玩意。”石邦奇说。 “行。”潘老佳说完，也学着韦坤甲的吃法，把蛇胆放在嘴里，再一口把酒灌入嘴里。 “韦坤甲，你把蛇处理一下，我去抓两只母鸡，不然对不起这个蛇肉。”潘老佳说。 “母鸡在鸡笼里，直接去拿，拿小的哈，大母鸡留着下蛋。”大何氏嘱咐着潘老佳。 “嗯，好的。”潘老佳就出去了。 不一会两只母鸡就被潘老佳提来，大何氏亲自宰杀。脏活由韦坤甲干———给鸡拔毛和处理内脏。 忙活了快一小时，蛇肉砍成段，鸡肉砍成块。 灶膛里火烧特别旺，大约半斤菜油下锅熬制滚烫，姜蒜切片下锅，鸡肉和蛇肉下锅爆炒，至肉外焦黄状，几瓢水下锅，盖上锅盖。 “煮到肉熟烂为止。”大何氏说完，就离开伙房，烧火这个任务无疑交给了韦坤甲。 潘老佳也出来堂屋和石邦奇聊天，等着吃龙凤肉了。 “今天真的幸运，遇到这么好的蛇，哎，现在口水淌。”潘老佳说完，只见他的喉结上下窜，说明他猛吞口水。 “小子，你吃了蛇胆，物件会不会变大哦？”石邦奇好奇的问。 “鬼知道，只见别人吃过，但有不有用不知道，反正我已经够大了，都是打兰寨第一了，不能再大了，不然哪个受得了？” “你估计是大威旁第一，至今只有你的敢和马儿比。”石邦奇吸完水烟筒，“真的，马儿只比你长一点。”石邦奇双手在空中比划，一脸认真的样子。 “管它呢，用过的女人，一辈子不会忘记。”潘老佳自豪的说。 “妹妹，慢点，慢点。”一个浑厚的男中音由远渐近。 潘老佳和石邦奇都走出大门看。 只见院坝边停着由一匹黑马拉着的马车边，大何氏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潘老炯扶着她，一遍遍的嘱咐着“小心，慢点。” “老婆，你回来了？”潘老佳高兴得手舞足蹈，忙跑过去。石邦奇也跑过来。 “嗯，看你高兴的样子，真可爱，像一个小孩。”小何氏眉毛都笑弯了。 “过来帮搬被子。”潘老炯安排完潘老佳的任务，又对着石邦奇说：“石大爷，你来了，欢迎你。” “嗯。”石邦奇说。石大爷心思全在出生的婴儿身上，哪里顾及多和潘老炯搭话。 “潘老佳，还是把孩子和弟妹带到我家吧。你家四处漏风，怕孩子感冒。”潘老炯等着大眼睛说。 “小声点，我儿子在睡觉，我和你说，庙里就是我第二个家，韦坤甲乙经打扫好了。”潘老佳过来扶着小何氏，往话题中心走。 “那村民不把你撕碎才怪。”潘老炯说。 “有石大爷，不怕。”潘老佳说完，潘老炯看了看石邦奇，只见石邦奇给一个肯定的眼神，潘老炯也不得办法，只能顺从这些疯神的决定。 把小何氏及婴儿安顿在茅草屋里，大家就出来，潘老佳一直在催促韦坤甲，早点把龙凤汤煮熟透。 “你们去哪里得的蛇？”潘老炯问。 大何氏对潘老炯耳语几句。 “啊？”潘老炯大叫一声，就坐下来，不再言语。 “怎么了？老炯，就一对蛇，至于吗？”大何氏问。 “煮好了先给弟妹拿去，她需要营养，家里有几百只土鸡，应该够你们坐月子吃了，我有空再去打一些鱼，给你们姐妹和孩子补补。”潘老炯对着大何氏深情的说。 “你们要恩爱就到床上啊。”石邦奇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 韦坤甲从伙房出来说：“肉煮好了。” “那我打起来送去，我不能委屈我女人。”潘老佳说完就去伙房了。 潘老佳端着饭菜来到小何氏身边，小何氏身体还有点虚弱，暂时还不得多少精神和潘老佳搭话，但见到潘老佳还是很开心的。 她知道嫁给潘老佳，就注定不平凡，毕竟一个人是精神正常的，一个是疯神。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掩埋蛇皮 潘老炯忙活了一天，管它是什么肉，筷子夹到就往嘴里送，还不忘喝两杯酒助兴。 石邦奇、潘老佳、韦坤甲三位疯神当然也要沾一点酒气，不然不掐死潘老炯才怪。 当然，潘老炯也是大方善良的人，他提一壶酒来，大家喜欢喝就倒。 几个疯神白天都玩累了，两三碗酒下肚之后，他们就睡在山神庙里，小何氏请母亲过来照顾，潘老佳日子倒也清闲。 第二天一早，潘老炯煮了两碗花糯米饭，宰了一只小公鸡，点了一炷香，来到离村子不远的三岔路口，捡起无数的小石头，在一个角落里干砌一个圈，把昨天潘老佳他们剥下来的两条蛇皮放到里面，然后往里填土，把香插上，糯米饭放在地上敬贡，他对在地上三叩首。 “潘老炯，你在干嘛？”云建妈刚好路过，好奇的问。 “云建妈，你去哪里哦？”潘老炯跪完站起来反问对方。 “我去放牛，你在干嘛？”云建妈是外村嫁来的媳妇，人长得耐看，她牵着牛停下来注视潘老炯一举一动。 “潘老佳、石大爷、还有坤甲叔三个昨天杀了一对蛇，遇到蛇缠在一起，被他们杀死了，这不，你看到了这个就是。” “那是不吉利。蛇在完成男女之事，他们居然杀死它们，哎，那后来呢？”云建妈问。 “是啊，还炖了龙凤汤，我昨天回来太饿了，端起碗筷就吃，半夜起来喝水，我老婆才把情况和我说了，我才想起昨晚上喝的鸡汤味道是有点奇怪，和平常不一样，原来是他们干的好事。” “你要对蛇喊爹娘，要哭三声。”云建妈说。 “是啊，我忘记了。”潘老炯又跪下来，“爹，娘，儿子对不住你们，把你们给害死了，对不住哦。” 潘老炯假哭三声，就起来。 “这个才可以，那你回去吧，我还要去坡上放牛呢。”云建妈说完就拉着牛走了。 “那行，我等会才去坡上，先回去给家里的女人做饭。”潘老炯说完就和云建妈朝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潘老炯到家，岳母大人已经起来了，在灶台做饭，看样子是给小何氏做月子餐。潘老炯很懂事，就去搭把手。 “母亲，还有什么需要帮忙不？”潘老炯续完柴火问。 “大房子好久能修好哦？我小女儿嫁给你疯弟弟会，一直住牛棚，咋回事？” “母亲，还有半个月就好了，放心，到时候村里会有人来帮忙的。” “那行。你辛苦了，相当于要照顾两个家。”岳母大人说。 “没事，男人都应该多干点。”潘老炯说。 “我女人上错花轿嫁对郎，老炯，你是好人。”岳母大人说：“那我端去牛棚了。” “母亲，那不叫牛棚，村里叫话题中心，热闹得很，叫牛棚就有点对不住我弟媳妇和刚出生的小宝贝呢。” “依我说，这个孩子就叫小牛如何？我看他很适合，嘟嘟脸，长得好看，又壮，干脆叫小牛，小名。”岳母大人说完端着一碗鸡蛋汤和一碗米饭就走了，去她所歧视的话题中心———茅草屋。 潘老炯煮一碗面拿到房间给大何氏吃，大何氏也刚起，昨晚上孩子胎动厉害，她都没睡好。 潘老炯说：“你估计也就几天了吧，正好，老妈过来，照顾你们姊妹俩。” “是啊，俩姊妹嫁给了俩兄弟，你潘家占便宜了，特别是潘老佳，一份彩礼都没有，简直是白捡了媳妇，关键是我妹妹漂亮。” “她再漂亮也没有我媳妇漂亮。”潘老炯说。 “贫嘴。快去干活。”大何氏说。 “行，那我出门了，等一下你妈来做饭，我要去看看苞谷能收没，想早点收回家，好养猪过年。”潘老炯在大何氏额头亲一下，就到门口拿着扁担，就走了。 几个疯神起来差不多到午饭时间，潘老佳挑着空水桶大摇大摆的穿过寨子，在自来水池源头装下两桶源头活水，又简单的洗簌，才挑着水往家走。 石邦奇见潘老佳挑着水回来，就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牙膏牙刷，蹲在地上就开始刷牙，唯独韦坤甲没有牙膏牙刷，他也没有漱口的习惯，以至于满口黄牙是他的标志之一。 “石大爷，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潘老佳休息片刻，就对着门口的石邦奇问。 “我们好久都没有去单乳山片区了，我想去看看，顺便和陈科伦喝一杯。” “石大爷，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要不等一下我们去？”潘老佳有点兴奋。 “那我们三个都去，你去找山货，顺便把熊家族邀到陈科伦家那边，我也很久没有见到熊儿子了。想想我一辈子，也该潇洒一点，是不是？潘老佳。” “是啊，你日子好哦，一个月有工资领，我还要打苦力养孩子呢。”潘老佳接着说：“韦坤甲最安逸，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倒是羡慕你们有老婆孩子哦，我都喊我侄儿帮物色一个，万一娶上了，我日子也才叫日子呢。” “你不是和国宝妈有一腿吗？那你为啥不去挖墙脚呢。”石邦奇对着韦坤甲说。 “何止一腿？他们都快乐过，只是人家嫌弃他，不然都有很多小韦坤甲出来了。”潘老佳接着说：“你还找到回家的路吗？” “那用得着怀疑？茅草丛中一点红。”韦坤甲说完，三人都哈哈大笑。 “那我们好久出发？说不定路上有什么状况呢。”潘老佳问。 “要不去你哥家吃饭，然后就出发？”石邦奇接着说：“有点饿了。” “吃饭是小问题，关键我不会做，干脆我们就煮面条吃算了。”潘老佳提议道。 “面条就面条，怕你扛不起山货。别怪石大爷没有提醒你哦。”石邦奇是想吃饭，所以怂恿一下二疯神。 “也是，那我去找嫂子，看有什么好吃的，韦坤甲你去给我烧火。”潘老佳说完，就离开茅草屋。 两位疯神也紧跟其后，大何氏见三位疯神饭点过来，肯定是肚子饿了。 第一百三十章 忘记放油了 “嫂，有好吃没？”潘老佳见到大何氏就张开嘴巴问。 “有呢，你哥要去坡上干活前已经把米淘下锅了，只做一点菜就可以了。” “他去哪里了？”潘老佳问。 “他去山上肯定是去干活，不要问那么多，你快去做菜，现在我大肚子，不能给你们做。”大何氏揉着大肚子说。 “行。把好吃的弄出来。”潘老佳对着大何氏说。 “有干板菜，四季豆，嫩黄瓜，你哥准备一点牛肉，村子李顺家的牛从山坡上掉下来，大家都帮忙分一点。” “你的意思是有牛肉？”石邦奇问。 “是的，石大爷，买有点多，你们就安心整，屋后也有折耳根，你们可以拿来炒。”大何氏说完就一边捶背一边离开了伙房。 “石大爷，你坐着等。韦坤甲你去烧火。” 韦坤甲坐在灶台前，拿着干柴就往灶里送，潘老佳之前有大何氏指导，今天想表现一番。 “油，你忘记放油了。你看铁锅都烧红了。”韦坤甲提醒道。 “嗯。”潘老佳说完就到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入锅里。 “你要怎么炒菜啊？”韦坤甲问。 “我不会炒菜，我们还是吃面条算了哈，大家都多吃一点，油盐都有，想怎么放都可以，我记不住菜谱。” “那你平常怎么做？单身汉时。”石邦奇问。 “都是煮，然后就乱吃。”潘老佳说。 “那还是算了，我们直接到威旁去吃粉算了。”石邦奇说：“我们去找习老宝。” “习跛脚自己天天都喝醉酒，你找他不得意义。”韦坤甲说，“我们还是在家吃面条算了，去吃粉倒是好吃，问题是我们都没有钱。” “说你笨，你不信。”潘老佳说：“和石大爷混，还带钱干嘛？那不是对大爷侮辱吗？” “那还是吃面，石大爷，你就不要提议到大威旁吃粉了。”韦坤甲说。 “那潘儿子，快点煮，多煮点。”石邦奇背着手说。 “嫂子，面条在哪？”潘老佳出伙房门就大声喊何氏。 “你小声点，我耳朵不聋。你们咋改吃面条？又不是不得菜。面条在神龛下袋子里，自己去拿。”大何氏给一个眼神，意思是面条就在地上口袋里。 当然，潘老佳没有注意，他急需拿到面条。锅里的水都烧开了，他也饿了。 他打开口袋，拿着一把面条来，大约有五斤左右，他估计是第一次煮面，直接扔到锅里，幸好韦坤甲提醒他搅动一下，不然都煮成面饼了。 不一会，面条就熟了，韦坤甲到碗柜里拿了三只大饭钵来，各自拿着筷子夹，佐料就油盐酱醋，葱花都不得，有辣椒面。 三人凭个人口味，自由发挥。 当把锅里的面条吃完，大何氏进来看了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幸好吃面条，要是吃饭，都不知道潘老炯煮了多少碗米，我怕不够你们几个吃。你们一个人吃一斤多面条，厉害。” “有好厉害？再厉害也不会生孩子，还是你厉害。”石邦奇说：“你在那一蹲，孩子就呱呱坠地。” “石大爷，你以为生孩子那么快吗？”大何氏接着问：“你们准备去哪？你们吃那么多面条，不怕胀气吗？不怕肚子疼吗？” “我们要出发了，我们去找山货。比不然没有钱给我儿子花。”潘老佳一本正经的说：“韦坤甲去给我打下手，反正钱不得，但是保证有吃的。” “韦坤甲，愿意不？潘老佳开始指挥你了。”石邦奇看着韦坤甲说。 “同意，反正和你们混才有吃的。”韦坤甲看着二位疯神说。 “行，你厉害，那我们就出发了。”石邦奇打了一个向前冲的手势。 潘老佳肩膀上挂着一对麻袋，韦坤甲和石邦奇空手。三个人一路追打嬉闹，欢乐得路面开始收庄稼的农民都羡慕人生咋不如疯神。 到平尚寨附近，路边有一个草丛在动，三个疯神慢慢靠近，就像老猫接近猎物状态。随着越来越靠近，大家都好奇草丛里是什么，忽然，从草丛里飞走了一对山鸡，他们不约而同的“哎”，然后就继续沿着山路，向神秘的单乳山片区走去。 进入密林深处，一对喜鹊在枝桠上叫个不停，“它们在恋爱呢，估计要下蛋咯。”潘老佳看着说。 “下个鬼哦，现在什么季节呢？都要进入冬天了。”石邦奇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前乱扔，“今天估计要遇到好事哦。” “石大爷，什么好事哦，快点说。”韦坤甲张大嘴巴说。 “韦坤甲，你喊我做爹，我就告诉你。”石邦奇说。 “咋了？爹，石大爹，石大爹，石大爹。”韦坤甲期待着，他特别想知道是什么好事，所以就喊了，反正又没有掉肉。 “乖儿子，行，我告诉你。”石邦奇招手，韦坤甲把耳朵靠近，石邦奇微微动了几下嘴唇。 “石大爷，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韦坤甲看着石邦奇问。 “我说了啊，好事不说二遍。”石邦奇说。 “快说，韦坤甲，你要隐瞒什么？石大爷都和你说了你还故意隐瞒。”潘老佳瞪着大眼睛质问。 “你这个鸟人，我都说我没有听见，你偏要说我知道。你不会问石大爷吗？”韦坤甲很无奈，但又无处发泄情绪，而石邦奇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自个背着手在前面走。 “石大爷，你到底要隐瞒我什么？”潘老佳抢到最前面，拦住了石邦奇去路问。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就想看看你们会不会干架，真的，我也想干架，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切磋一下？”潘老佳喜出望外。 “我不会和自己儿子打架，你还是好好的去采山货，真的，不骗你，马上要给你儿子买衣服，你说是不是？”石邦奇此刻说话大脑算正常。 “我们要走快一点，等一下赶不上陈科伦家的晚饭，那我哪有什么力气在夜里找山货？”潘老佳摸着肚皮说。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过瘾不? “亏你还说饿，大何氏明明叫你煮饭，你这个杂种，就要煮面条，你吃了半盆，还饿？”石邦奇说。 “石大爷，我饭量大，我力气也大，当然饭量也大，我们走快一点，等一下霍氏要给我们吃的。”潘老佳把满是补丁的衣服脱下来，汗水湿透全身，泛着油光。 “你还记得霍氏？”石邦奇问。 “肯定记得啊，在人家家里吃住那么多天，不想才怪。” “没有别的？”石邦奇问。 “没有。石大爷，快点走哦，老子真的饿肚子了，再不走真的走不动路了。”潘老佳此时走在中间，拍打着肚子，韦坤甲在他背后走，有点想给他几个拳头。 “走再快，现在也不到吃饭时间，人家说不定在山上打苞谷回家。”韦坤甲看着潘老佳的背影说。 “不管，走快一点，不然我不等你们了。”潘老佳说完，加快脚步，头也不回，此时石邦奇才确定潘老佳真的饿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发牢骚。 石邦奇加快了脚步，瘦高个韦坤甲也只能在后面追。 大约一个小时，再走翻一个垭口就到陈科伦家了。 此时山风徐徐，凉爽舒适，山上的鸟儿不停哼唱着小曲。 “嘘嘘。”石邦奇打手势暗示有声音。 “什么事？”潘老佳回头问，但是也压低了声音。 三个疯神都望着后面一包石头，大家都停住脚步，不再靠前。潘老佳快速的爬上去，在石头顶上往反背看，“石大爷，有好事，快来看啊。” 石邦奇手脚麻利，很快也爬到石包上，“啊？” “石大爷，过瘾不？”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有点像你哦，潘老佳，你和母猴是不是也一样带劲？对了？你看到石窝也像錾子一样吗？”石邦奇说：“不可想象，真的，这匹种马还是有力，你们看他后腿，很有力，那屁股果然吸收了天地精华，圆润饱满，那尾巴可以拖地，她咬着母马的鬃毛，嘴里冒出白气呢，哎哟我的天啊，我咋很久都没有看到哦。” “说实话，我也很少看到了，以前没有马路，人挑马驮的，几乎家家都养马，那时候打开大门都可能看到，现在稀有得很哦，我现在真想靠近一点再看看，就是看不起母马的表情。”潘老佳挠头，“等一下到陈科伦家洗头，我好像有十天没有洗了，怪不得有点痒痒。” “我们在说马夫妻的事，你来说你头痒，我现在胯下的钟乳石还痒呢。”韦坤甲看着马儿淌着口水说。 “韦坤甲，你现在看清楚吗？种马下来了，你要不去填坑吧？”潘老佳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把林子里的鹧鸪、画眉、喜鹊、乌鸦、麻雀都惊走了。 母马抬头向天嘶叫数十下，然后四脚腾空而起，消失于密林深处，种马也不示弱，紧跟其后，三位疯神没有看够，但马儿不解风情，已经不卖力“表演”。 潘老佳率先跳下巨石，石邦奇年纪大只能反着身子慢慢的下来。 韦坤甲瘦高，下盘不稳，不敢跳，也不敢采用石邦奇的方法，只能顺着一棵树上滑下来。 潘老佳不在催促他们，大家都竖起耳朵东张西望，盼望着奇迹能发生，但目标是一致的，沿着崎岖山路，一定要来看看陈科伦，也包含他老婆霍氏。 翻过垭口，“陈科伦，霍氏，你们在家没有？陈科伦，霍氏，你们在家没有？在没有？有人吗？”石邦奇大声叫着，山谷中还有他的回音。 “陈科伦，潘老佳来了，石大爷来了，还给你们带来了韦坤甲，打兰寨的。”潘老佳接着补充道：“和我一个寨子的。”最后一句嗓门压很低，几乎只有三个疯神听到。 “估计陈科伦陈幺儿不在，我们先去看看，是不是睡午觉哦，也不对，估计是去打苞谷回家了。”石邦奇说完，就一个手势，意思是继续前进。 “石大爷，霍氏漂亮不？”韦坤甲问。 “漂亮，和潘老佳的女人一样，靓绝五台山。”石邦奇说。 “哎哟，那一定很漂亮，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的人？”韦坤甲口水都流到嘴唇边了，他用满是补丁的衣袖抹了一下，不然…… “她喜欢什么人？肯定喜欢陈科伦，要不就喜欢潘老佳，不然就石大爷我了。” “石大爷，你脸皮厚，你都不行了，喜欢也白喜欢。”潘老佳怼着石邦奇也不留情面。 幸好石邦奇是一个敢于承认自己不行的人，不然鞭子抽死他，葬于原始密林中。 “算了，霍氏只喜欢陈科伦，我们都不要抢了。”石邦奇此时像一个智者一样，和两位小兄弟说。 “韦坤甲，你扯破嗓子喊一下，看看陈科伦在家不？不在我们饿了连他家大花狗都拉来吃了，现在老子突然又饿很，马上到他家了。他再不露面，我们火烧他的房子算球。”潘老佳显得很急躁。 “先看看再说，老子石邦奇还不想当纵火犯，你想去就等下次，你自己来。” “石大爷，老子饿得心慌，你来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潘老佳，你早上吃了四钵面条，倒在盆里大概两小盆，你吃得比猪还多，饿得比火箭还快，你说？你咋回事？你难不成要生孩子？”石邦奇背着手走在最前面，只顾着说。 潘老佳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做了几个不雅的动作，但是都轻手轻脚的，深怕石邦奇发现，但是他忘记了，韦坤甲也崇拜石邦奇这个偶像，他肯定会告密的。 果然，韦坤甲说：“潘老佳，你竟然敢欺负石大爷，你找死吗？石大爷潘老佳把物件掏出来对着你后背耸屁股。” 石邦奇走了几步，回过头瞪着潘老佳。 只见潘老佳二话不说，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石大爷，刚才你二弟憋尿难受，就放空了，对不住，正对着你。没有把住方向。” “嗯，以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石邦奇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陈科伦，陈科伦。”潘老佳大喊。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不把自己当客人 “我们在山上，你们先在家等着。”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从另外一侧山垭口传来，不错，就是男主人陈科伦。 “这小子就是热情。”潘老佳笑着说。 “你知道他热情？我看刚才是故意不答应。”石邦奇接着说：“他就一直在垭口打苞谷。” “那要不要给点颜色看看？”潘老佳露着两排白牙说。 “什么颜色？”韦坤甲问。 “你们看！”潘老佳手指着前方说。石邦奇转过身子，又转过去看着前面，只见大花狗和几只已经成年的黑狗摇动着尾巴过来。 “有什么稀奇？它们认识我们啊。”石邦奇说完手指放在嘴里，吹起口哨。 只见狗群跑得更欢快，几下就来到了他们身边，把他们围得圈圈转。 “想不想养秋膘？冬天才好过呢。”潘老佳看着石邦奇问。 “想，谁不想，我做梦都想。”韦坤甲大声说。 “我也想，但是我老了，不能太胖。”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我马上要退位了，我儿子马上可以当太子。不然我的子孙肯定要造我的反，我皇位坐太久了。” “石大爷，我们吃狗肉。咋样？那汤真的鲜香，再讨一些薄荷来，那还真是舒服。”潘老佳说：“哎，该死的口水，一直冒。” “这么可爱的狗，咋舍得吃？我怕下不去嘴，我的嘴要留着亲老婆。”石邦奇说：“皇后李月芬还在后宫等着呢。” “石大爷，我们吃狗肉就吃狗肉，你已经幻想自己是皇帝了，说明啊，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正因为有狗肉的启发，我们此时此刻心情特别美。”韦坤甲看着二位疯神，也看看狗群说。 “这样，石大爷，你看，陈科伦他们没有回来，我们先开门进去，韦坤甲烧水，我来把狗杀了。” “潘老佳，我当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石邦奇说完，就在溶洞门口随便找一张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然后就闭目养神。 “潘老佳，走，我们行动。”韦坤甲接着问：“伙房在哪？”潘老佳手指着左侧的小瓦房。 韦坤甲推门进去，不一会伙房就开始冒烟了。 潘老佳准备了一点食物扔到地上，五只黑狗就在地上抢起来，有打架的趋势，潘老佳看一条“四眼”特别有精神，绕道它背后看是种狗，就慢慢的从后背爱抚着，爱抚着，“四眼”安静下来，潘老佳已经爱抚到狗的胸脯位置，左手麻袋把狗套着，“四眼”已经被装入口袋，潘老佳用稻草把袋口扎紧，扛到水缸边，用力扔进去，然后用脚踩下去，只见水缸水花飞溅，刚开始传来几声狗的“嘤嘤声”，然后就只见水面冒泡，再过几分钟，就没有了声响。 潘老佳下探身子，把麻袋提出水缸，扔到地上，打开袋口，倒出来，刚才活蹦乱跳的“四眼”已经一动不动，尸体逐渐僵硬了。潘老佳扛着狗到左侧的茅草丛里，命令韦坤甲提着烧开的水来，用瓢子舀水淋透狗身上的毛，然后用菜刀刮干净，周边围着四条黑狗和大花狗，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伙伴被杀，就没有靠近，在远处默默的看着。 潘老佳动作快，半小时后，狗毛处理干净，白净的狗“遗体”在草丛里躺着，他拿着砍刀开始花开狗的肚子，把五脏六腑当地簸箕里，脏活累活交给韦坤甲，由它处理内脏。 潘老佳把狗肉扛到灶台上，再次用水清洗一遍，开始砍成小块，放到盆里。 陈科伦和四女儿、五女儿回到家，见石邦奇在睡觉，就往厨房走去，只见潘老佳在挥臂砍什么，他靠近一看，“潘老佳，你们杀熊了？” “嗯，是狗熊，你去讨薄荷来，我们好好吃一餐。”潘老佳看着男主人———老朋友陈科伦说。 “小四，小五，你们去采一盆薄荷来，还有挖一点野葱，我在家和你潘叔弄吃的。” 小四拉着小五来到伙房，看到几个月不见的潘老佳在忙活，姊妹俩也没有细看是什么肉，就出去了，他们虽然身居山野，平常各种野味都吃惯了，也见怪不怪了，没有什么好奇的。姊妹俩拿着提篮就出去了。 陈科伦看潘老佳忙得有模有样的，就到堂屋吸水烟筒去了。 “霍氏呢？”石邦奇一边揉眼睛一边问。他并没有看着堂屋里的陈科伦。 陈科伦先是一愣，然后看屋里也没有几个人，就自作多情的认为大疯神在问自己，就说道：“已经生下孩子了，现在山外亲戚家呢，明天我姐把她们母子俩送回来。” “哦，原来如此，恭喜啊。”石邦奇说完，就离开洞口的躺椅，来到堂屋，示意陈科伦把水烟筒给自己来两口。 陈科伦把水烟筒递来，“你们去哪里抓到的狗熊？” “我刚才睡着了，太困了，这几天忙得很哦。”石邦奇猛吸几口，然后继续说：“改天把皮鞋换了，皮子不亮了。” “石大爷在哪都是一道风景，看着英俊潇洒，你是我们男人界的男神，是疯神界的神王。” “陈科伦，不瞒你说，我吃喝玩乐不用花钱，日子真的潇洒，但是大家对我好，我是感激的，我只是一贫如洗，不得什么报答。” “你不用报答，但是你哪里一贫如洗哦，每个月都有钱钱领，还装穷，小弟真的不向你借钱。” “那你荷包里现在有多少？”石邦奇好奇问。 “我看看。”陈科伦说完，从荷包里摸出一沓钱，吐口水在手指上，“一二三四……” “多少？”石邦奇催问。 “一共有三百四十一块一角。”陈科伦慢条斯理的说。 “那比我多，我身无分文，我才是一穷二白。”石邦奇把制度里的口袋都翻出来，“你看。” “你的钱都拿去买房子了，我前不久遇到你老婆张大姐，她和我说的。” “我老婆不姓张，姓李，名月芬。你认错人了，哪里买房哦。” “哈哈，买两套，一个儿子一套。”陈科伦当然知道他爱把老婆张蓉的名字搞忘记，李月芬是他的初恋，差点就成为老婆那种，现在又是老婆张氏族中弟媳妇，也是长子石登华的岳母大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吃狼肉 “不知道呢，我的工资都是他们自己领，我几年不知道钱是什么样了，不过，你石大爷也不需要。” “是啊，我也想成为疯神，奈何大脑一直不单边。”陈科伦说完，来拿水烟筒去洗。 “有点饿了，你去看看，肉熟了没。”石大爷吩咐道。 “好的。”陈科伦也摸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就出去了。出来洞门，来到左侧的伙房。 潘老佳已经把肉放在锅里焯水，陈科伦来到灶台边，用铲子翻转锅里的肉，“这肉好奇怪，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咋和狗肉味差不多？” “你不是说熊吗？咋又说是狗肉哦，你估计鼻子不灵了。” “估计是我感冒了。”陈科伦接着说：“你厨艺不行，你负责烧火，我来。” “行。陈科伦最善良。”潘老佳说完就到灶膛口看火去了。 陈科伦拿来一把姜、蒜瓣、干辣椒、桂皮、砂仁等佐料，把锅里焯好的肉装到盆里，倒几勺菜油入锅烧滚汤，把肉倒进去，翻炒十多分钟，装入盆里，再往锅里放油，烧开，倒入佐料，翻炒，把肉再倒入锅，翻炒出味，舀几瓢水入锅，盖上。 “潘老佳，看好火，要煮快一个小时。现在才下午四点半，六点左右吃饭合适。” “嗯，好。”潘老佳烧火很认真。 “父亲，你说的我们都洗干净了。”四女儿对着石邦奇说。 “好。”陈科伦继续说：“你们去洗澡，等一下好吃饭。” “好的，父亲。”四女儿拉着妹妹的手就出去了。 陈科伦和大家聊得很开心，都在期待熊肉早点上桌，至于韦坤甲，在打理内脏，臭得让他干呕多次，他干脆把它们都扔到粪坑里，然后洗手，也加入聊天队。 在大餐马上就要开始之际，没有人会催问韦坤甲的“政绩”，估计每人心里各有打算———怎么大快朵颐或许才是当前“主流趋势”。 “我咋感觉这个味道怪怪的，咋有点像狗肉的味道？现在味道开始飘过来了。”陈科伦说：“难道是狼肉？” “嗯，对，狼肉，和狗肉差不多一个气味。”韦坤甲说完转过头去掩嘴笑。 潘老佳从伙房来到堂屋，又从堂屋去伙房，他深怕灶膛火烧不够旺。陈科伦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来到伙房，打开锅盖，用筷子插到肉里，看煮得熟烂，便放一些薄荷，用铁铲搅拌均匀，装入清洗干净的盆里，端出来，然后又用辣椒面做了两个蘸水，四女儿把碗筷端出来，五女儿抬着鼎罐过来，陈科伦到神龛边揭开酒坛子，装一壶自酿米酒过来，六个人坐定，开始大快朵颐。 “父亲，这个味道咋和狗肉差不多？不是说熊肉吗？难道熊和狗是一类的动物？”四女儿好奇的问。 “潘老佳，你说实话，这个肉是什么肉？”陈科伦问完潘老佳，又看看石邦奇和韦坤甲，期待二位疯神能给潘老佳补充一下有用的信息。 石邦奇摇头不说话，低着头吃肉。韦坤甲看着陈科伦说：“不是熊肉，是狼肉。” “嗯，狼肉。”潘老佳跟着说。 “你们怎么抓到这个家伙的哦？很多年前就不见这个鬼东西了。难道说我们这边生态好了？它又回来了？我就纳闷儿，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看到。”陈科伦依然怀疑。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得早，就进山去准备找山货，看见一匹狼在追野猪，我们就设法堵住它的去路，潘老佳从山头上一个空翻，刚好骑在畜生身上，我上去支援，石大爷也跑过来用脚踩到狼头上，我们用麻袋套上，然后就来你家了。”韦坤甲吃了几口肉才对陈科伦说。 “按理说你们肯定能战胜孤狼，但是咋那么巧哦？狼那么聪明，它想单个猎杀野猪也少见，我们先吃吧，过后再讨论讨论，我咋一直忐忑不安。”陈科伦看着自己女儿和三位疯神继续说：“大家喝酒，吃饭，多吃点菜，我们不放开肚子，吃不完哦。” “这就对了，大家喝。”石邦奇端着酒碗说：“我之前都不喜欢吃狗肉和狼肉，但是今天破戒了，你们做太好吃了，我看着忍不住淌口水。” 除了陈科伦两个女儿，四个男人都喝了一大口。 “大家快点吃。”潘老佳说完夹到了一坨肉，“这个是狼蛋，补得很，吃完肯定要钻墙缝，我想你们家的溶洞都可能被钻塌下来。”潘老佳看了看，下不了口，拿给陈科伦。 陈科伦看女儿在旁边，咋好意思吃这玩意，把他拿给韦坤甲，韦坤甲放在面前看了看，也不知道吃了还有地方出“气”不，还是把“破玩意”拿给石邦奇，石邦奇看了二话不说，拿到蘸水里滚一下，就开始吃了。 “石大爷，你年纪大，该吃，不然你估计有点老火哦。”潘老佳说。 “女儿，你们要不把饭菜端到旁边去吃了，我们说话不方便。”陈科伦对两个女儿说。 “嗯。”四女儿和五女儿异口同声回答，然后直接舀在碗里，去房间里。 “陈科伦，你老婆生孩子了，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洗炮杆了。”潘老佳看着对面的陈科伦说。 “大家多吃点肉，反正家里不得冰箱，明天就不一定能吃得成了，大家快点吃，少吃饭，多吃肉。”陈科伦劝大家吃肉，故意岔开话题，不然疯神些说话没有轻重。 “潘老佳，你也不要说人家，大哥不说二哥，两个都差不多。”韦坤甲说：“要是我也可以洗炮杆就好了，妈呀，哎。” “哎呀，山上的野牛多，要不抓一头试试。”陈科伦说完，就自个笑起来。 “我说啊，还是算了，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吃狼肉。我这么瘦，没有什么比肥胖让我更喜欢。”韦坤甲笑着说。 “你是很难胖的，因为你肚子里有虫。”陈科伦说。 “什么虫？”潘老佳问。 “害人虫。”陈科伦说。 “你们快吃，这么多肉都堵不住你们的嘴？”石邦奇说完，大家忍不住笑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隔墙有耳 “来，喝酒。”陈科伦端着酒碗，向桌子中央扫一圈，然后就先干为敬。其他人也不得不跟随，毕竟客随主便。 “你老婆确定明天回来？”潘老佳好奇的问。 “难不成你喜欢我老婆？为啥要这样关心。”陈科伦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我关心霍大姐，那是他对石大爷好，我就随便问。”潘老佳翻着白眼说。 “咋？拿我来当挡箭牌了？妈的，快点吃，肉还多很。明天霍氏回来了，她要坐月子，那就得开小灶咯，不能和我们一起吃大锅饭了。”石邦奇接着说：“这肉吃了真香。” “是啊，吃得真香，炖得软烂，入口即化，真的美。”陈科伦接着说：“韦坤甲，放一点薄荷在里面，在你旁边的盆里。 韦坤甲此时喝酒了眼睛有点花，抓了两下才抓到，大家都看不下去了。 “韦坤甲，你就不要喝酒了，看你等一下要去和大花狗睡觉了。”潘老佳说。 “和哪个都是睡，我不介意哦。”韦坤甲说：“我是黄金单身汉，不怕，想和我睡的人很多。” “吹牛不打草稿，你都是黄金单身汉，那天底下的男人算什么？”陈科伦也听不下去了。 “不信，你把女儿喊出来，说不定他们喜欢我呢。”韦坤甲舌头开始发硬，逐渐不听使唤，说话都不清不楚了，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歪倒在洞口一堆乱石上。 陈科伦本来想再让他多喝点，醉死算，谁知他不给面子，已经倒地。留下二位疯神和陈科伦喝也不错，反正除了石邦奇酒量差一点，潘老佳的酒量还好。 “韦坤甲这个老头喝酒不行，还是我们三个多喝点，锅里的狼肉也很多，大家多吃点。”陈科伦说。 “行，来，大家喝酒，快点，干了算，不要磨叽。”石邦奇端着酒碗示意一下，就仰着脖子干了，随后来一坨狼肉。 “石大爷今天厉害，竟然敢主动挑事，可以，我陈科伦这辈子只服我自己，没有想到下半生最服的是你。石大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干了，不醉不休，反正醉了倒地就睡，多安逸。” “你陈科伦厉害哦，连女儿都不放过哦。”石邦奇慢悠悠的说。 “瞎说，只是喝酒好不好。”陈科伦有点心虚，就接着说：“来，大家喝，喝高兴。”说完主动把酒碗端过来碰杯。 “你老婆明天大概几点到？”石邦奇问。 “你关心干嘛？”陈科伦问。 “我想看看你的孩子可爱不？可爱的话送我养了，反正我拿来当孙子带，应该不得问题。”石邦奇从荷包里摸出香烟点上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自己带，我才舍不得孩子跟别人姓，吃别家饭长大，我有的是力气，养几个娃娃不得问题，石大爷，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还是安度晚年吧。”陈科伦接着说：“我希望生十来个儿子，这样我在单乳山的子孙后代就枝繁叶茂了，不然这么多土地丢荒了可惜，我辛苦开荒大半辈子，它们也像我亲人。我希望有很多儿子。” “哪个不喜欢哦，问题是要老婆能生，瞎出力。”石邦奇说：“我有两个儿子足够了。堪称完美，两儿两女。” “石大爷，你给我算命，看看我潘老佳以后会有几个孩子？” “我看一下，你应该有四个，但是你有能力养吗？你还是很懒的。”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 “你怎么说我懒哦，我自己有房子有粮食，我没有用谁一分钱。”潘老佳抿着嘴，“我唯一的缺点就是白天不干活。” “你的缺点多得很，，那别说有孩子了。”石邦奇指着他说。这个应该算是嫉妒吧，毕竟没有潘老佳。 “石大爷，怎么这样说？”陈科伦此时并不清楚石邦奇说什么。 “傻头傻脑的。男人都嫉妒，女人都喜欢。”石邦奇笑着说。 “哦，明白了。石大爷，那不管了，都是命，喝酒吧，来，喝。”陈科伦说完就给自己倒酒。 “你们都年纪大了，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再说了，在打兰寨，喜欢我的女人很多，想打我的男人也不少，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也不能怪我啊？老天是公平的，给我，但是我大脑异常啊。”潘老佳说完，用勺舀几坨狼肉放碗里，开始吃起来。 “潘老佳，？”陈科伦问。 “老婆生孩子，哪有机会？。”潘老佳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醉汉说着醉话，哪知隔墙有耳。本身洞里的房间用石头干砌的，又没有屋顶，声音又那么大，和幺女儿听得真真切切的，听得面红耳热。 还和潘老佳有过恩爱，刚刚醉汉们聊到潘老佳，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她也有几个月没有和潘老佳开心了。某处可以养鱼了。 潘老佳说：“肉太多了，明天再吃吧，我再吃，肚子就要破了。” “我也吃差不多了，大家也不要客气。”陈科伦说：“再喝一碗团圆酒，喝完了就睡觉。” “行，来，喝，大家不要客气哦。”潘老佳说。 “你石大爷倒是不客气哦，但是最后一杯团圆杯，我就只喝半杯，不然等一下真的要醉三天三夜了。” “没事，你在我家醉一年都不得问题，吃住不用愁。反正粮食多，野菜也多，不然我也不会在此隐居。陈科伦说完，石邦奇接过话茬，“霍氏和你之前是什么关系哦？” “我们是夫妻，哪有什么什么哦。”陈科伦说。 “我以为你和他隐姓埋名于此，你们难不成是兄妹？”潘老佳问。 “亏你们两个想得出来，我们是同学，产生感情了就在一起了，再说了，有缘修得同船渡，我们很恩爱，现在就像亲人一样亲，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夫妻，更是亲人。”陈科伦说完哈哈大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 摸黑进错房间 三人也喝差不多了，石邦奇靠在墙边睡着了，潘老佳走出去，在伙房门口也睡着了，陈科伦来到房间，倒头就睡，忙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潘老佳原计划要去采山货，见到酒也迈不开脚步。 潘老佳半夜起来喝水，就摸黑去一个房间睡觉，天快亮时，他酒醒了，发现进错了房间。 “潘哥，你去哪？” “这是哪里哦？”潘老佳翻身抬着头问。 “我床上。半夜你开心不？我累死了。”四女儿说：“我路都走不动了现在，火辣辣的。” 潘老佳爬起来，不管不顾的，来到堂屋，重新倒下，继续睡觉。 四女儿见留不住，就自个儿休息了，确实，她够累的，潘疯神不会怜香惜玉，她也如饥似渴，误打误撞，再续前缘，几个回合下来，少女已经食髓知味，她恨嫁，他恨泻，两人都忘我。 不一会，堂屋里新增鼾声———疑似潘老佳的，反正黑暗中，谁也不计较了。 天刚亮，陈科伦就爬起来，去喝水，然后煮面条吃，昨天晚上没有吃晚饭，他只顾喝酒吃菜，自言自语的说：“下次喝酒前先吃一碗饭垫肚子。” 刚放面条下锅，三只大饭钵，六只大眼睛围着他转，他先是受惊，然后又转身看了看，原来疯神们也饿醒了，他们等着吃早餐呢。 陈科伦摇头晃脑的，又去堂屋拿一把面条来，扔到锅里，用筷子搅拌均匀，然后说：“三位大神，马上好了，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我也饿，没有想到你们也饿，不要急，马上好啊。” “饿。”三人异口同声说。 “我昨晚上梦见和一个女人在河里浮水，你们不知道，我是旱鸭子，根本不会狗刨，哎呀，哎呀，我跳到水里了，突然一个女人从下面把我抱起来，那美得我都不想当皇帝了，我情愿永远在河里死了算。”石邦奇把空碗放在灶台上，背着手来回踱步，“那个美啊，阿房宫三千佳丽也不及我在水里遇到的女人。” “石大爷，是不是很久没有回家了？”潘老佳说。饱汉也知饿汉饥，潘老佳半夜吃到黎明时分，已经吃饱了。此时他也同情石邦奇来了，很奇怪哈，这个世间。 “是很久没有回家了，但是不要急，我会回去的，先和陈科伦玩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反正在哪都是游玩，哪里需要石邦奇，石邦奇就出现。” “石大爷，你觉得哪里最需要你？”陈科伦看着锅里的面条，不忘记关心老朋友。 “我也不知道哪里需要我，反正已经这样子了。”石邦奇接着说：“估计还是皇后需要我吧。” “你是说李月芬吧？你和李月芬这么多年，有过没？”陈科伦问。 “忘记了，只记得年轻的时候在竹林里咬很多次嘴巴，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现在都想呢，对了。”石邦奇接着说：“小陈，面条熟了，可以出锅。” “好，出锅。”陈科伦自己也饿得心慌，自个把自个的装闷，“你们自己动手。”然后就端着走了。 三个疯神以为陈科伦会给每个人夹，没有想到愿望落空了。于是三个疯神一齐拿着筷子在大铁锅里乱搅乱夹，谁也不愿意礼让谁。 潘老佳和韦坤甲装满了就端着饭钵离开，石邦奇装满了，见锅里还有，索性筷子夹着直接往嘴里送，吃了半饱，锅里也只剩下煮面的汤水，他才端着饭钵出来。 “石大爷，你咋那么慢？我都要来第二碗了，要是饿饭年代，你保证饿死在荒坡上。”陈科伦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我老了，动手慢。”石邦奇说：“你们这些龟孙，也不照顾你们石大爷一下，哄抢干嘛？”石邦奇就开始吃了。 “石大爷，没事，等一下我们把昨晚上的肉热一下，下一场酒马上开始。”陈科伦说完，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 “行。我下午再出去，保证，不然我儿子没有衣服穿。”潘老佳接着说：“当父亲还是有责任。” “你以为打一炮换一地？儿子，你会这样想，说明你不得机会进精神病院。”石邦奇说：“到里面可没有像我这么好玩的人。” “打死我也不去，我舍不得老婆呢。在里面当和尚不是滋味。”潘老佳一本正经又有点惶恐的说。 “但愿。”石邦奇接着说：“哪个想去哦，我最怕关牛棚了。” 四女儿岔开双腿走出来，脸羞红，五妹妹拉着她的手快速的走过堂屋。妹妹睡得沉，像猪一样，不知道姐姐半夜开心得要死。 姐姐为什么跛脚，五妹妹从姐姐口中得知：“睡觉的时候忘记翻身了，大腿根有点麻木了。” 四个大人吃完早餐，就拿着水烟筒传来传去，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科伦种的庄稼也收得差不多了，要是集中劳力，两天就收完，所以他都不急，先养秋膘再说。今年收上万斤粮食，供一家老小吃喝以及儿子的书学费绰绰有余，人说：“手中有粮心不慌”，所以他愿意陪三个疯神疯玩，不然在大山深处会憋疯。 陈科伦是一个勤快的人，妻子霍氏不然也不会看上他，当然，他更是一个有趣的人，这更让妻子着迷。 看他和几位疯神相处之道，你会发现他很随和，但凡是个人来他家玩，他都欢迎，这也让他赢得了良好的口碑。在山野里，野狼、野猪、野狗、野熊都尊敬他及一家人，它们没有来袭扰过他的家人，即便有时候野兽们走错了地盘，来到他家门口附近，也会掉头就走。 陈科伦一家子是这一带唯一住岩洞的，倒不是说他有多穷，只是他这个人特立独行，不拘一格，只要他喜欢的，谁也挡不住。当年，无数人都阻止他和霍氏在一起，他就和父母断了联系，和心爱的人搬进大山，当然了，父母过世的时候，他也携一家老小回去披麻戴孝的，这也证明了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过往 陈科伦住岩洞，在大威旁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包括我本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听长辈说了，所以我也好奇这个人。 上世纪九十年代，在他家曾经发生过两件事，惊动了大威旁几乎所有人———五岁以上的人都知道。 一件事是几个农民去山里打柴，临时起意，窜到他家，把他家的黑毛猪强行宰杀分食，这无异于抢劫，而且具备加重情节。这几个农民后来按照每人分的猪肉斤两多少来论吃官饭的年头，四个农民，被判六年至九年不等。 当时，陈科伦也纠结要不要报警，报警了会不会得罪人，毕竟这些农民也是善良的，只是临时起意而误入歧途。 要是他们好好和他讲，他会毫不客气的把猪杀了给他们吃饱喝足了，但是他们居然把他绑起来，这对于广交天下朋友的他来说是极大的侮辱，她的妻子也被绑了，唯独没有被绑的是在外读书的儿子、远嫁的女儿、还有四女、五女，那天四女和五女刚好去亲戚家玩。不然劫色事件也可能发生的，喝酒之后，谁知道？ 歹徒吃饱喝足，并把猪肉分了之后，就扛着走了，这把陈科伦气得要死，要不是两个女儿及时赶到，夫妻俩可能要被捆死在木柱上———饿上几天就只能等收尸。 原想猪被杀了不要紧，反正家里也还有几头，粮食也多，再添一些猪崽，大不了再辛苦几个月，就可以出栏。 可是这些歹徒全然不顾陈科伦的脸面和名声被，把他绑起来，临走还不解开绳子，他认为这才是最大的侮辱。 他决定报警，然后就有“然后”了，他们吃上了免费的官饭。 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山洞里有蟒蛇，这可不是小事情。 有一天，一家老小在吃午饭，突然，感觉有一股阴风从洞里呵出，地面上也有平常听不到的沙沙声，大家都放下碗筷，做起了防备。女儿都躲在大人身后，陈科伦跑进伙房拿来一根木棒，做好恶战的准备。 在岩壁上，一对蟒蛇吐着蛇信子，悠哉悠哉的，向洞口爬行，石邦奇由惊恐逐渐冷静下来，扔下木棍，到房里拿着赶场天给人照相的照相机猛拍几张。 蟒蛇看到了闪光灯，突然掉头，朝他们一家子攻击，女儿和老婆霍氏自然跑到房间，陈科伦也豁出去了老命———时年四十四岁，主动迎战，趁蛇猛冲之势，他突然拽住两条蟒蛇的尾巴，用力摔，蟒蛇估计是脊柱被震散架了，攻击的速度慢下来，陈科伦尽管惊魂未定，还是不忘作秀，大声呼叫：“女儿，快拿相机拍照，你老爹要扬名立万，以后拍照的人就会更多，那我赶场天就有收入了。” 女儿忙打开门，到桌子上拿到相机，就一阵乱拍，陈科伦双手拖着蟒就一阵猛踩，然后长长的一声“啊”，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它们扔到洞外的地上，蟒蛇见没有捡到便宜，就溜走了。 晚上，陈科伦的老婆霍氏炖了一只老母鸡，给一家人压惊，当然了，主要是想对爱郎的勇敢进行褒奖。睡觉时，也会给他必要的温柔。 陈科伦把斗蟒的照片洗出来，尽管女儿当时由于惊慌失措，拍下的效果不太理想，但已经足以证明不是杜撰的，他拿着相片到街上宣传，加上口才很好———就像街上卖狗皮膏药的人那样，围观群众特别多，大家纷纷找他拍照，这让他获得了不少收益———毛算三千块以上。直到一次喝醉酒了把相机摔碎了，“摄影家”才隐退江湖，继续做本份的农民。 但是，他一人斗双蟒的故事在乡间传开了，大家见到他，都竖起大拇指，以至于有段时间，有人给他取了外号叫“老蟒”。 陈科伦啊陈科伦，你咋那么出名呢？ 家里的猪被劫，对他来说是侮辱，斗蟒又把他的名望提高了不少。所以人啊，有时候很奇怪。 陈科伦回家本分种田、开荒，家里的资产总额越来越多，在九十年代初期，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万元户了，当然，这个秘密只有霍氏知道，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双贼眉鼠眼在阴暗角落盯着。 自从猪被劫之后，陈科伦总结经验，衣着朴素，夏天脚穿马笼头———用轮胎加工的凉鞋，这已经成为标配，把“财不漏白”这个古老的理财观念发挥到极致，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陈科伦也是很帅气的人，怎么看都是慈眉善目，就仅仅差一点英气，但为人豪爽大方，又给他增添了不少分。 不然几个疯神也不得机会在他家吃吃喝喝，照他的话说，管吃管住一年以上不得问题。 当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潘疯神还睡了他老婆和女儿，石邦奇也和他老婆有过关系。疯神们不得善恶是非观念，想怎么做都可以，脸皮比城墙还厚，纯纯的是动物本能了。但是她老婆想尝鲜，女儿是怀春少女而食髓知味最终不能自拔于潘老佳的粗暴举动，他都被蒙在鼓里，这个是值得深思的，你说，一天到晚和疯神们喝酒喝到烂醉如泥，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喝一点养生酒不美吗？ 这可能就是他难能可贵的地方，这也可能是他获得良好口碑的源头。 陈科伦打扫好了屋子，等着迎接新生命回家，按照老婆事前交待，他神龛前烧一炷香，杀一只大公鸡等着，霍氏是下午来，他和两个女儿及三个疯神，把昨天的狼肉吃完了，理由是晚上要办正席，狼肉和狗肉一样上不了台面，几个人硬生生的，两餐就把二十多斤重的“小四眼”吃完了，不得不佩服。大家几乎没有吃一粒饭，肚子里全是肉———“小四眼”的肉。 陈科伦养了那么多狗，加上这两天喝酒特别多，都没有注意到自家少了一条狗，女儿们也没有注意，这“小四眼”死得冤枉，最后骨头都被扔到火坑里烧成灰了，都不得人给它伸冤，主人家还以为是狼肉。几个疯神玩笑开大了，我都看不下去了，恨不得给他们几个巴掌，可惜我不是陈科伦。 第一百三十七章 等母子归来 几个人吃饱了撑着，靠在堂屋墙边，然后就反复的传递着水烟筒，石邦奇带来的几包纸烟已经抽完，只能和他们享受水烟筒传来的咕噜咕噜声了。 四女儿和五女儿则忙着打扫房间，四女儿经过一天的休整，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没有昨天的跛脚窘态了。 陈科伦站起来磨拳擦掌的，坐立不安的样子，几个疯神看在眼里。 “陈科伦，你咋回事？有点像小孩哦，能不能学你石大爷呢？沉稳可靠。” “石大爷，不是我不沉稳可靠，我是激动啊，我老来得子，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你说我陈科伦能不激动吗？” “陈科伦，你都有儿子了，现在这个儿子当真让你那么兴奋呢？”潘老佳吸完水烟筒了，就开始问。 “那是。我希望他以后好好读书，考取大学，然后回来家乡做贡献，特别是来给我把开荒的土地全部盘活了，不然我死不瞑目啊。”陈科伦接着说：“那也算我死了之后给他们留下的遗产。农民把土地看成命一样重要。” “哪个不喜欢土地哦，不然死了埋在地下干嘛？不就尘归尘土归土了？”韦坤甲露出两排黄牙说。 “就你韦坤甲会说，哎，能读书就是好，老子现在都想回去打潘老者，你说，当年为啥不让我读书？难道买一头牛那么重要吗？啊？全然不顾他儿子的前途。”潘老佳站起来又坐下，“老子要是抓到当年偷牛的人，肯定把他们杀了喂狗。” “潘老佳，算了，不读书你才疯，你疯了日子不是很好吗？哪一天没有吃的？你难道不开心吗？你还有天下第一的物件，哪个女人都想你。”陈科伦接着说：“马儿都比你小哦。” “看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不就大那么一点点吗？”潘老佳打了一个手势。 潘老佳站起来去伙房喝水，见四妹在抹洗灶台，“喜欢你。”说完三个字，就倒水喝。 “嗯，知道了，晚上去我房间。”四妹说。 “我晚上要去采山货，不然没有钱给我儿子买衣服呢。”潘老佳说。 “那你在上面的垭口等我，我溜出去见你。”四女儿羞红着脸说。 “行。”虎背熊腰的潘老佳离开了伙房。 潘老佳来到堂屋，已经不见三个好朋友，原来石邦奇提议，大家都到门口坐着等，这样显得尊重霍氏。 潘老佳到门口见三个人坐在那，也加入到欢迎的队伍。太阳快要落山了，两个女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垭口上。陈科伦大喊：“娃家妈，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然后冲过去。三位疯神也冲上去，四女儿和五女儿则来到大门口喊：“母亲，我们想你。” “娃的妈，我们想死你。”石邦奇学者陈科伦大声喊。 “娃的妈，我们想死你。”潘老佳和韦坤甲也学着说。 “你们不能这样说。”陈科伦真的哭笑不得。 三位疯神哪里管那么多，照样说。 不一会，四个大男人已经来到不远处的垭口，霍氏感动得流泪。“坤甲大哥，你怎么来了。石大爷、老佳你们也来了？” “来很久了，想你得很。”石邦奇说。 “啊，石大爷，这个话要和李大姐说。”大家都哈哈大笑。 “看看你儿子。”石邦奇好奇的打一个手势，意思是叫霍氏把襁褓打开。 “嗯。来你们看看。”霍氏说。 “哎哟，简直是石邦奇的翻版哦。”石邦奇说。 “石大爷，你咋取笑我呢？”霍氏笑着说：“小宝贝才是陈科伦翻版。长大后一摸一样。” 众人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妹妹，你来了？辛苦你了。”陈科伦看着霍氏旁边的女人说。 “这个女孩子是？”石邦奇接着说：“我昨晚上梦见的人就是你啊，咋那么巧？” “啊？石大爷，这是我妹妹，你咋乱说话。不过你们很配。”霍氏看着自己的妹妹说。 “啊？姐，你咋乱说话？他是一个老头。”霍氏的妹妹说。 “这老头不简单哦，在我们这潇洒得很。”陈科伦说。 “不和小孩计较，反正漂亮的女人脾气都不好。”石邦奇像一个智者，看着小年轻的女人说。 “石大爷，要是你离婚了，我保证妹妹嫁给你。”霍氏说。 “哎哟，有戏。”潘老佳说完就跑到前面扭动屁股，就像筛米糠一样。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小孩子，你多大了？”石邦奇问小霍氏。 “我妹妹今年二十大岁，在医院上班，就是她给我接生的，她离婚了。”大霍氏抢着话说。 “那你不认识我吗？”石邦奇问。 “认识，在大威旁不认识你是假的，但是你太风流了，我见你了很紧张。”小霍氏说。 “这就对了，我说嘛，在卫生院看病的时候遇到你过，你那一针打得我屁股疼几天。”石邦奇笑着说。 “谁叫你乱动。”小霍氏突然想起这事，开始笑起来。 “能不动吗？那你石大爷早就在土里睡暖和了。” “石大爷，你才多大，不要一天到晚都说不吉利的。”大霍氏抢话说。 “小姑娘，你真的漂亮。”石邦奇一边走路一边说。 “没有李月芬漂亮，石大爷，没有人不羡慕你呢。”小霍氏说。 “你老公是谁？”石邦奇问。 “石大爷，就是你们的五疯神，马老黑，但是和你们说啊，是前夫，过去式，我妹妹要重新嫁人。” “这短命的马老黑，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要，非要天天打，对了，他死了没有？马老黑的老妈和我也恋爱过呢。”石邦奇看着小霍氏说。 “都离婚了我不管他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打我，我早就把他忘记了。”小霍氏接着问：“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你公爹马保华总是怀疑马老黑是我儿子，你说，我只是咬嘴巴，咋能弄出儿子来，马保华，真的没有良心。”石邦奇说完，大家都开始笑了。 不一会，到了溶洞口，陈科伦家的大门口，两个女儿已经按照陈科伦先前的吩咐，在门槛边放一个火盆，霍氏抱着婴儿绕着火盆走了三圈，然后进去房间里，仪式算是结束。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霍氏医生——马老黑前妻 小霍氏没有之前的拘谨，她大方的坐在大门边，霍氏也抱着孩子出来，大家都找来草凳齐齐坐在门口。 “石大爷，你够风流的，连我婆婆都被你搞定，我还真羡慕你。”小霍氏说。 石邦奇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我们跳一支舞吧。” “石大爷，你会跳舞？我不信。”小霍氏说。 “没事，你来就知道了。”石邦奇拉着小霍氏的手，“交际舞。” 小霍氏站起来一愣神，很快恢复平静，“好，我也会慢三慢四。” 两个人跳的舞蹈，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原来石大爷离他们那么近又那么远，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不知道跳这个，压根也没有见过，今天算是开眼了。 霍氏和石邦奇也是农民家庭出生，但是小霍氏去外面接受了教育，自然懂洋玩意，石邦奇也在外面工作多年，自然也懂。差距，赤裸裸的差距。 石邦奇突然改变了舞风，来一点探戈，小霍氏也不差，跟着他的屁股，就开始跳起来，两人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情人，默契得很。潘老佳看得口水直流，韦坤甲说这是伤风败俗，霍氏说妹妹太扎眼，陈科伦说小姨妹和石邦奇有一腿，四女儿和五女儿说小姨身材好、人漂亮。 石邦奇转变舞风，来了九十年代火爆的迪斯科，他像“吸毒”那样，动作幅度很大，制服都差点不能满足他伸展舞姿。小霍氏也跟着来，看来小霍氏也曾经是夜场小仙女。 众人看着，都羡慕死了。大概跳了一个小时，两人才停下来。 “石大爷，我信你了，你果然是风流潇洒，不愧是疯神之首，还是泡妞高手，我婆婆怪不得梦见你了还说梦话呢，害得老两口差点打架，我婆婆一辈子值了。” “小小霍，小女孩，你不要迷恋石大爷，石大爷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另外，你婆婆当年不等我，是她立场不坚定，总以为我死了，其实该死的是日本鬼子。对了，当年我打日本鬼子，那过瘾很。” “石大爷，扯远了，你说的历史我们都不清楚。”潘老佳把肚皮露出来，“还是说说你喜欢小霍不？我喜欢得很，俊儿得很，我口干舌燥呢。” 陈科伦家有了新生命诞生，当然一家子都很开心，大家坐定，陈科伦觉得杀一只公鸡不够，又和女儿到鸡笼里拉来两只宰杀，这样也显得对刚出生的小儿子的重视，也能招呼小姨妹和几个特殊的客人。 “小霍霍，你愿意嫁给我吗？”石邦奇展现出他一贯的优雅，来到马老黑前妻跟前，“我可以和你再来一支舞蹈吗？” “大家说我该不该和石大爷跳舞呢？大家怎么看？”漂亮的小霍氏站起来，环顾左右，不停的问。 “但凡是女人，能和石大爷跳一支舞那是多么荣幸，你还客气干嘛？实在不行，等一下在陈科伦家拜堂成亲算了。”潘老佳挠着头说：“大疯神娶五疯神的老婆，有什么不妥？肥水不流外人田。” “潘老佳，你说疯话呢？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小霍氏医生羞红着脸说：“我考虑一下。”最后这一句说得特别小声。 “小霍氏，来。”石邦奇伸出手，“来一段贴面舞。” “嗯。”小霍氏走出来，拉着石邦奇就开始展现女人特有的气质和魅力，两个人忘我的境界世上无俩。 石邦奇贴着小霍氏的身体，俩人就像两条蛇一样缠绕，时而合体，时而分开，把潘老佳和韦坤甲看得都差点流鼻血了。 霍氏刚生产不得三天，还要好好休息，伤口还没有愈合。没有见过这火辣的一幕，不然估计都对石邦奇心动不已，当然也有可能对自己有文化的妹妹产生嫉妒，毕竟妹妹多才多艺，不像自己，只会唱山歌。 “小姨，你是不是想嫁给石大爷了？”四女儿大声问。 “嗯，想得很，石大爷果然很风流，要是不疯的话，估计更厉害。”小霍氏一边跳舞一边回答四侄女。 “要是不疯的话，他还在上班，他哪里敢这么放肆哦，石大爷没有疯之前，大家都知道他帅，但是没有人说他乱来啊。”韦坤甲接着说：“小霍，也和我来一段？” “韦坤甲，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打兰有那么多寡妇，没有一个被你看上？”小霍氏停顿了一下，说了几句话，还想说，石邦奇已经捧着她咬嘴巴了。 小霍氏拍打着石邦奇的后背，“放开我，放开我，石大爷，石大爷，石大哥……”嘴被堵住，说话不那么利索，当然能听清楚的。 众人就像看马戏一样，鼓掌不断。 “哎哟，石大爷，你太浪漫了，我们受不了了。”潘老佳说完站起来，靠近他们的脸部看，瞪着大眼睛，似乎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小霍氏不再拍打石邦奇，此时就像温顺的小绵羊一样，抱紧石邦奇，亲得忘我，也忽视了在场老小。 “小姨，男女之间可以这样吗？”五女儿问。 不见小霍氏回答，潘老佳说：“还可以做别的事情呢？不信你问你姐姐。” “潘老佳，你胡说八道，你欺负我，等一下不给你吃……饭。”最后一个字几乎只有幺妹听到了。 潘老佳一个箭步冲过来，把四妹抱在怀里，“我喜欢你。” “潘老佳，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四女儿大声呼叫。 或许少女的嗓门有点大，把陶醉于热吻中的小霍医生思绪打乱了，她挣脱了石邦奇的怀抱，对石邦奇耳语说：“石大爷，我想了，不亲了，等一下打湿透了。” 石邦奇哪里顾得上什么，抱着她又继续，简直惊呆了众人。 “石大爷，你的嘴唇被她咬破皮了。”在近前看的潘老佳果然盯着细节不放。 石邦奇突然把脸移开，“小屁孩，你懂什么？那是口红。”嘴又找到了小霍氏的嘴。 “那你们也不用抱那么紧啊？”四女儿接着说：“小姨离婚已经半年多了，肯定很想找男人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吻了 “不吻了，难过得很。”小霍氏挣脱石邦奇如铁钳一般的手，“改天。” 石邦奇说：“好。热得很。”说完石邦奇已经把裤子全部脱光，衣服也脱光，“真的热。” “石大爷，你咋了？旁边有小女孩。”潘老佳说。 “是啊，石大爷，你不能这样啊，快点穿起来，晚上我陪你不行吗？我也喜欢你。”小霍医生说。 “好嘛，拉钩。”石邦奇伸手过去，小霍氏也伸过来，两只手碰到一起，过一会，石邦奇才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来。 四妹和五妹见石邦奇当众脱衣服，溜回房间去了，她们是少女，肯定害羞。 “你们在干嘛哦？怎么那么热闹？为什么要我最忙的时候你们那么开心？”系着围腰的陈科伦，手里提着一把菜刀，站在伙房们大声问。 “没有什么，你小姨妹晚上要和石大爷入洞房了，你准备好房间，不然石大爷在地板上也要武力解决呢，他现在心里只有你小姨妹呢。”韦坤甲说完就去拿水烟筒去了。 “陈科伦，去忙你的，反正你没有看到刚才的场面哦，火辣得很。”潘老佳补充道。 “姐夫，别听疯子乱说，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小霍说：“快点弄吃的，我姐饿了，不得奶水喂娃娃哦。” “要得。”陈科伦返回伙房。 “小霍霍，等一下我们来一杯酒哈。”陈科伦接着说：“不得酒就不得感觉呢。” “什么感觉？”韦坤甲抢着问。 “情调。”小霍氏医生怕石邦奇胡乱说话，就提前说。 “我爱你，小霍。你太漂亮了。”石邦奇靠在门边说。 “石大爷，你要娶我也可以，我愿意，但是你得离婚，然后和我结婚，我们天天在一起。”小霍氏嘟着嘴说。 “小霍霍，你想多了，石大爷记忆力有限，过一段时间就忘记和你有过了，他记忆力差很，唯独对李月芬念念不忘。”韦坤甲接着说：“他是打一枪换一地，到处留种子，再说了，他哪里能一直待在家陪你哦，他喜欢游山玩水，到处瞎逛，坐车又不收费，你说在我们大威旁有几个能免费坐车的？干脆你嫁给我得了，你是医生，我懂草药，那不是一对是什么？我还可以每天给你调理身体，让你气色比现在还好，还保证你喝完我的迷魂汤，终身难忘。” “我看你才是真的疯子。”小霍医生说完，大家又开怀大笑。 “我是经过疯神大会批准的，你说我咋不疯嘛，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是疯子，但是谁知道我曾经在清朝的时候当过御医，还给乾隆皇帝治疗过不举，你别看他一天威风得很，没有我的神药，他能满足那么多女人？”韦坤甲站起来打着手势，“我一天天的都在给皇帝治疗哦。” “疯子，你才是大疯子。你们那是什么鸟大会？”小霍霍问。 “我们在大威旁成立了一个疯神协会，石邦奇大爷任会长，每一位会员要经过层层考察，最后合格的才能入会。”韦坤甲接着说：“大疯神石邦奇、二疯神潘老佳、三疯神王石大、四疯神你老情人韦坤甲、五疯神马老黑你前夫，六疯神准备去考察习老宝，这是后话。” “你们怎么评价的？”小霍氏说：“韦坤甲，你占我便宜，老不死的。”小霍氏嘟着嘴说。 “有什么好评价的？我们都是疯神，我们能一眼认出同类，当然，我们同意了不算，还要石大爷点头，才能成为疯神，其他人再怎么疯也只是疯子。”潘老佳慢悠悠的，接着说：“就像马老黑，前一段时间正是成为五疯神。” “原来这么回事哦，我以为疯神是村民乱封的，原来还有这个过程。”小霍氏惊讶地说。 “你以为哦。”韦坤甲说。 “嗯。我们不是凡人，你看我们几个，我是天下第一大，比马儿小不了多少。”潘老佳皱着眉头说。 “吹牛。”小霍氏嘴里这样说，心里却说：“整个大威旁谁不知道你粗壮，用得着你提醒吗？真傻。” “嗯。要不改天给你用一下，保证你不会对别的男人有兴趣。”潘老佳说。 “你！潘老佳，你不要脸！”小霍氏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当然了，要是你嫁给石大爷，我不抢。”潘老佳说：“我崇拜石大爷。” “你！”小霍氏怒目而视，“老娘不稀罕。”心里却说：“大威旁女人都在传，老娘肯定要找机会收拾你。” “吃饭咯。陈科伦，石大爷饿了。”石邦奇站起来朝伙房方向大声喊。 “马上了，小妹，过来端着吃的去你姐那，我端别的菜上桌。”陈科伦在伙房门口探出头喊。 “好的。”小霍医生就去伙房了。 潘老佳看着她的背影，“果然美，以前在卫生院门口，没有看吃出来她的身材啊。” “天天白大褂，能看出来吗？”小霍医生耳朵奸，听得到潘老佳的话，头也不回就说这么一句。 剩下三位疯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无聊。“我们去看看小娃娃咋样？”石邦奇提议道。 “好。”潘老佳说。 “霍氏，你在哪里，我们要来看孩子。”石邦奇说。 “明天是第三天，要有先生来帮写命书，到时候看，他睡着了。”从某一间房传来了霍氏的声音。 “哦，好吧。”石邦奇在门口说：“我是想看看像不像潘老佳。” “石大爷，你不要瞎说啊，不像，就像陈科伦，他是陈科伦的种。”霍氏在房里隔着门板对着石邦奇也对着潘老佳和韦坤甲说。 “行。”石邦奇说完手一招，大家就到八仙桌边坐下来。 端菜过来的陈科伦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马上好了，还有几分钟。” “我们在思考人生呢，当然饭也要吃。”石邦奇说。 “你还有什么好思考的，都快六十了，要思考人生也是我女儿他们啊，你们和我，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反正没有搞头了，把孩子抚养教育好就行了。不要多想了石大爷，等一下我们哥几个多喝几杯就是了。”陈科伦说完，就灰伙房去了。 “我不喝酒哈，等一下我要去采山货，我已经耽搁了一天了。”潘老佳说。 第一百四十章 小韦去给我拿水烟筒 “你去你的，我们先玩几天再说。”石邦奇说。 “好嘛。”潘老佳接着感叹：“人生要学石邦奇。” “晓得就好。”韦坤甲说。 “石大爷，你年轻时候到底和哪些女人谈过恋爱哦？” “忘记了，以后遇到了就知道。”石邦奇接着说：“小韦，去给我拿水烟筒。” 韦坤甲也快五十岁了，但在石邦奇面前，被喊小韦，他丝毫不生气，当然，也只有他的族中老小尊重他，外姓人都还是“韦坤甲来韦坤甲去的，有礼貌的就会喊他一声“叔”。韦坤甲去把水烟筒拿到石邦奇跟前，其实，他现在烟瘾也犯了，但要等石邦奇吸够再说。 “可以吃饭了。”端着鼎罐过来的小霍医生说。 站在他后面的姐夫陈科伦随口喊：“四妹，五妹，两个幺儿，快来吃饭。”声音充满无限的慈爱。 两个女儿从里面某一个房间出来，找一个空位坐下，三个疯神坐得很拢，其余人员都分开坐。 八仙桌上摆了一个麻辣鸡火锅、两盘花生米、两盘卤鸡爪、一盘猪肉、一盆素菜。 陈科伦端来了一壶自酿米酒，除了两个女儿和老婆霍氏外，每人都满上一碗。 “感谢陈科伦的款待，来到单乳山片区大森林里，不来你家这里玩，那是终身遗憾，所以啊，你不要说我们脸皮厚，我们是喜欢你呢。”石邦奇接着说：“你不要嫌弃我们吃得多哦。” “石大爷，不要这样说，你们不来，我到晚上就开始鼓捣老婆，你说天天这样不无聊吗？”陈科伦说了，才发现女儿在，“我的意思是天天陪老婆孩子，无聊得很。” “父亲。”四女儿和五女儿异口同声的喊陈科伦，意思是说过份了。 “姐夫，你看你什么话？”小霍氏医生也说陈科伦。 “小妹，你姐夫说错话了，等一下自罚一碗酒如何？”陈科伦说完大家都开始笑了。 “陈科伦，你是不是喜欢你小姨妹哦？”潘老佳瞪着大眼睛说。 “简直爱得不要不要的。”韦坤甲跟着起哄。 “你们两个，能不能少说话多吃酒？”陈科伦说：“来，大家喝一口，下深一点，不要客气，家里有的是，你们客气了就是看不起我。” “喝。”众人说。 “大家动筷子，这些肉都是自家的，你们安心吃。”陈科伦说。 “嗯。”石邦奇接着说：“你两个小女儿已经长大了，可以嫁人哦，我看该凹的凹，该凸的凸，看得潘老佳都流口水。” “哈哈。”潘老佳听完笑出声来。 两个小女儿害羞，低下头，都没怎么动筷子，胡乱吃几口，就溜走了。 “我女儿也大了，她们自己选，反正不要抱怨我就行。”陈科伦说：“你情我愿，谁也管不了。” “我喜欢你的小姨妹。”石邦奇看着陈科伦，又看着小霍医生说。 “大家为啥都要说我啊？我们快点喝酒，喝醉了好睡觉，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小霍心里却说：“我就看你敢不敢老牛吃嫩草。” 这几个人此刻酒精开始上头，没有注意小霍的神情。 “大家多吃点。”潘老佳接着说：“来，大家喝一杯。” 只见在座的人，没有一个客气，仰着脖子就是一碗。 不知不觉，没有几个是清醒的了，酒量很大的潘老佳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 “小霍，喜欢我不？等一下和我洗枪杆子。”石邦奇赤裸裸的说。 “你敢我也敢。”小霍氏也说。 “谁敢？我一定收拾他。”陈科伦接着说：“我也想。” “陈科伦，你老不死的，居然敢对我妹妹有非分之想，你小心老娘打断你狗腿。”霍氏在房间里听得真真的，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没有说完，我的意思是我也想你，刚才打饱嗝，你突然接话，你说我冤枉不？”陈科伦辩解。 “来，大家再喝三碗酒，然后睡觉。”陈科伦说。 “这个可以。”小霍氏盯着石邦奇说。 “行。”陈科伦附和着说。 “哎哟，大家快点吃啊，这么多肉，再不吃也吃不完。”潘老佳接着说：“你们不吃，等一下我打包了，我还要回去采山货。” “采个球，你现在喝那么多，摔死了咋办？我们可不能没有潘老佳。”陈科伦说。 “虚伪，陈科伦，我看你是巴不得潘老佳死了哦，这样你好当老大啊？明明你的物件又短又细，就像毛毛虫一样，你非要说它很粗壮，是什么世道哦，你还有天理吗？”韦坤甲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安心吃饭，难道男人除了讨论这个，还有别的话题吗？真的是。”小霍氏其实很想参与讨论这个话题，只是要装矜持一点。她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某处已经潮热。 “大家快点喝。”陈科伦说。 “喝。”潘老佳接着说：“你们喝酒太慢了。” “嗯。”石邦奇仰着脖子就是干杯，“你们为啥还不喝？特别是你潘老佳，抓紧喝。” “喝就喝，谁怕谁。”潘老佳也干杯。 陈科伦、韦坤甲、小霍氏也碰杯，仰着脖子喝完。 “我不行了，我要睡觉了。”陈科伦说完，站起来，到霍氏房间去了。 “我也不喝了，我去睡觉了。”小霍氏医生往里走，走进白天指定的房间，剩下三位疯神，他们继续喝最后一晚团圆酒，然后也各自找房间睡觉去了。 韦坤甲在大门边的草堆里睡，石邦奇往里面一个房间里去，反正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潘老佳说是去上厕所，然后也不见了踪影，估计也去某一个房间睡觉了。陈科伦家房间多，反正房顶是天然的溶洞，只是用石头或者竹篱笆隔开，几个客人随便住。 也不知道潘老佳和石邦奇去哪个房间，黑洞洞的，谁在意这个。 入夜之后，大山里是安静的，当然林子里各种怪叫声也要习惯，不然要做噩梦的，所幸在座的各位都是农村人，见多不怪。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谁和谁? 半夜，洞里有不同的欢乐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是谁和谁？反正就是这样了吧。 天亮后，大家都在忙活，陈科伦一大早就去割了一背草回来喂牛，还把霍氏的早餐都做好了。小霍氏则起来坐在洞口吸收新鲜空气，气色看着比昨天好了很多。石邦奇还没有起来，陈科伦两个女儿还在洗脸，潘老佳也还在床上“躺尸”。从里房不时传来婴儿的哭声，当然，几只大狗也在洞外的林子里不停狂叫。 小霍氏返回房间，见潘老佳还在睡觉，她害羞极了，昨晚上就是和他一起的。 她有点跛脚，估计要休整一个白天才能恢复正常。小霍氏翻找衣服，惊动了潘老佳，他伸手把她抓进怀里，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 小霍氏此刻又来了激情，潘老佳毫不客气的“欺负”她，她也似乎乐意这样，从她蒙着嘴尽量把声音压低就能看出来，毕竟现在起来的人也多了。一个多小时后，她才下床。跑回另外一间房，要是别人问，好打掩护。 石邦奇就要差很多，反正太阳都出来了，他才起来。 小霍氏去洗了一个凉水澡，此时她是清醒的，她想把潘老佳的气味洗干净。 “饭熟了没有？陈科伦。”石邦奇起来了简单的洗漱之后，对着恢复里忙碌的男主人问。 “马上了，现在快中午了，你们就不要吃早餐了，直接吃午饭。”陈科伦说：“我刚刚去苞谷地里捡到了鸡纵菌，准备用来炖鹅肉吃。家里的鹅太吵了，杀吃了算了。” “好。”石邦奇返回洞口，坐在平常只有男主人陈科伦才有资格坐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小霍氏从洗澡间出来，见石邦奇在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她悄悄的靠近来，在他耳边说：“你昨晚上去哪了？我等你好久。” “我不是和你睡一会吗？你忘记了？我然后就去厕所，就不知道去哪个房间，早上起来我还纳闷了。”石邦奇看着小霍氏说。 “原来如此。”小霍氏心里犯嘀咕，“后来咋换成潘老佳了呢？”她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才知道是另外一个人。为时已晚，只能继续，反正自己也好奇。慢慢的，自己喜欢这个感觉，连续不断的波峰波谷般的存在，总有先前白活了的感慨。 “小霍，你怎么这样漂亮？”石邦奇躺着看眼前的美女，怎么看都很高挑，“要是你是我老婆就好了。” “石大爷，你到底有几个老婆？”小霍氏好奇的问。 “我的老婆吗？多的很，你不知道我是秦始皇吗？那大手一挥，哪个女人不愿意？”石邦奇看着小霍氏说：“怎么了？你吃醋了？” “我没有吃醋，但是我要做你的正牌夫人，你要是喜欢我，就离婚娶我，不喜欢，那我好嫁人。”小霍氏嘟着嘴说。 “那你还是嫁人吧，我再是皇帝，也有老的一天。”石邦奇说：“我虽然看着只有五十岁，但是我快六十岁了。” “你昨晚上也不差。”小霍氏心里却说：“用过潘老佳，天下再也不得男人。” “吃饭了。”陈科伦大声吆喝，把腻歪在一起的石邦奇和小霍氏活生生的“分开”了，此时饥肠辘辘的两个人，投降在丰盛的午餐之下。 潘老佳也起来了，在水缸边舀水漱口，然后就端着碗吃起来。 “韦坤甲，你吃慢一点，难道昨晚你没吃吗？天天吃肉咋还那么饿狼一样？”潘老佳对韦坤甲就是一顿猛批。 “你倒是吃饱了，猪肉和人肉都吃饱了。”韦坤甲说完，除了当事人小霍氏知道是什么意思，潘老佳是不知道的，他不得羞耻感，都疯了还知道什么？陈科伦更不明白，他早就醉透了，睡得“不省人事”。 “韦坤甲，快点吃饭，话多，小霍氏喜欢我呢，你就不要多嘴多舌了。”石邦奇这句话不说不要紧，说了反而让陈科伦知道了什么。 陈科伦看着石邦奇，又看着小霍氏，看他们还怎么演下去。 “姐夫，你看我干什么？”小霍氏一边吃饭一边说：“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是脸红。”陈科伦继续说：“你不一样。” “有戏，姐夫看上小姨妹了。”韦坤甲戏谑道。 “哎哟，石大爷，你管一下你手下嘛，胡乱说话。”小霍氏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要吃饭不？”潘老佳说：“不吃我就抓紧吃呢，我还要去采山货。” “不，你等一下送我出山，潘老佳，我要回去上班。”小霍氏接着说：“你送我下山，至少送我到平尚寨，这样我一个人出去才放心，然后管你采什么山货。” 潘老佳看了看大家，“好吧，我们等一下出发。” “嗯。那我们吃饭。”小霍氏接着说。 “那你们就不要喝酒了，石大爷想喝一杯。”石邦奇这么一说，陈科伦的酒瘾又犯了。 陈科伦去里面打一壶酒来，示意一下在座的各位，要做好醉醺醺的准备。 潘老佳和小霍氏要出门，就没有响应，韦坤甲已经急不可耐，石邦奇也摩拳擦掌了，都希望陈科伦手脚麻利一些。 四女儿很乖巧，去伙房拿来一叠碗筷，放在八仙桌上。 陈科伦忙着倒酒，石邦奇可能烟瘾也犯了，到洞口拿来水烟筒，吸溜吸溜的，好不惬意。 “你们安心喝酒，潘老佳要送我回去，不许他喝酒哦。”小霍氏医生说。 “嗯，知道了，等一下保证送你去。”潘老佳说：“有我送，放心吧。老虎也会绕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忘我的状态 饭后，在冬暖夏凉的溶洞里，石邦奇、韦坤甲、陈科伦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以至于潘老佳送小霍氏回去，都没有发觉。 潘老佳和小霍氏消失于深山老林里。按理说中午就出门，两个人走路都很快，两个小时怎么也能送出山。然而，事与愿违，两人才找到激情，怎么可能放过独处的机会，翻过陈科伦家对面的垭口，他们就穿进树林里，忘我的状态马上就开始了 小霍氏心想，反正都要吃药她压根就走不动路，站起来就要晕倒的地步。 潘老佳半蹲着，把她背在背上，然后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崎岖山路，慢如蜗牛一般，慢吞吞的走。原本两个小时不到的路程，走了差不多七个小时，天擦黑了，才把小霍氏送出山———平尚寨前面，离大威旁只有一里地的位置。 潘老佳从背上放下小霍氏，小霍氏下来后由于今天享受过猛，走路有点摇晃，潘老佳摸出随身携带的柴刀砍了半截树枝，给她拄拐，她才离去。潘老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于平桥寨，才依依不舍的返回了单乳山密林之中。 潘老佳天生神力，男女之事他似乎不会累，依然精神饱满。他肩膀上挂着一对麻袋，腰间别着一把柴刀。 小霍氏回到大威旁，先回办公室，找来一粒“特效药”吃下去，这才放心，她可不能怀孕，反正潘老佳是不能承担责任的，那她咋办？名节也不保。 她一个人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但困意十足，就到宿舍里睡觉去了。第二天，大家都在问她，气色咋那么好，她就说：“不知为啥，瞌睡很好。”搪塞过去，外人除了羡慕她皮肤比之前水灵之外，也不解其中之意。 潘老佳穿进林里之后，爬坡上坎的，找得麦冬、隔山消、兰花、天麻、杜仲、珠子参、艾纳香、牛黄、石斛、厚朴、半夏、吴茱萸、黄柏、野党参、何首乌、龙胆草、天冬、黄精、金银花、桔梗、五倍子、朱砂、雄黄、还遇到一窝蜜蜂。他准备下次再来采蜂蜜，其它山珍全部带下山来，找了一天一夜，得了三百多斤，潘老佳才犯难哦，收获太多了，自己一个人扛下山去有点吃力，正在危难之际，他想到了熊家族。 但是熊在哪呢？他已经很久不见它们了，自己还能使唤不？还是未知数。 潘老佳来到一块巨石上，尿了一泡，然后学着狗熊的叫声吼了无数嗓，声音在山间回荡。 大约半小时后，在对面的山上响起了狗熊的叫唤声，从声音辨别，大约有三只到四只之间，但潘老佳也不敢怠慢，万一畜生对他发起攻击呢？万一它们六亲不认呢？于是他摸出柴刀，坎了一根树枝，蹲起马步，做好了恶斗的准备。 他从树枝抖动的方向判断，熊已经朝他冲下山来，别看畜生圆滚滚的，行动快得很。 为首的一只大熊在他不远处停下来，呲牙咧嘴的，那低沉的吼叫声，足以让人破胆。 此刻，正烈日当空，阳光从树叶或树枝之间穿射而来，异常刺眼，潘老佳用右手遮挡额头，仔细辨认，看不出这一群狗熊和自己有过交集。 他捏紧拳头，等待恶战。熊慢慢的匍匐前进，似有偷袭之态。 经过辨认，一共有四只，比先前自己和石邦奇救起的多一只，从个头还有毛色及斑纹辨认，确实彼此都不认识。 潘老佳大声说：“你们不要过来，我有刀和木棒，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刀不认熊，潘老二也不是吃素的。” 潘老佳把一袋山货摔到面前的树桠上，防止熊破坏自己劳动成果，他跳到另外一棵树上，模仿着熊叫唤无数声，先前他和熊相处过，模仿的声音还是很像，但是陌生的熊家族并没有停下脚步，这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听说潘老佳吗？我曾经救过熊，我还想活呢？我家里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我不能死，当然我不怕死，你们要是不信，老子就杀掉你们。”接着学兄大叫几声。 “你们听好了，我爱你们，我还可以和你们分享一下，今天我重大发现，我遇到一窝蜂窝，那蜂蜜香得很。” 潘老佳使劲摇动树枝，“你们听好了，潘老二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也不要过来，老子的柴刀还坎过牛尾巴，它是见过红的，你们没有看到吗？它很阴森，杀熊如麻。” 熊还是慢慢靠近潘老佳，离他不到一百米。潘老佳在树上吐一泡口水在手掌心，两只大手来回摩擦数下。 “老子还是熊的老跟，你们休想过来，老子一定会宰杀你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子要不是看在家里刚出生的孩子，老子怕谁？你们不信，可以到打兰寨问问，老子连山神庙都敢睡，你们真的想死吗？” 随着树枝抖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熊身上特有的气味随着风吹过来，狗鼻子似的潘老佳已经预料到危险步步逼近。 “你们当真要血战到底？”潘老佳大吼。随手摸出柴刀把前面一颗小杂树砍倒。熊似乎停顿一下，又继续前进，脚步明显慢了少许。 “我潘老佳要杀了哈，你们不要以为我一个人哦？我保证要宰了你们，然后拿着你们的尸体煮了吃，还做一碗好的蘸水。那香味，妈的，老子口水淌了。” 潘老佳调整姿势，抬头挺胸，骑在树桠上，继续学着熊嘶吼着。 山间响起了回声，让人不寒而栗，当然林子里无数的小精灵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一地“鸡毛”。 潘老佳的嘶吼继续着，他嗓音开始沙哑了，毕竟没有山泉水的滋润，喉咙有点干巴。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没人的时候喊我老公 韦坤甲在单乳山片区陈科伦家悠哉悠哉，尽情享受陈科伦给予的待遇———酒管喝肉管吃。 石邦奇也差不多，他吃了睡，睡了吃，套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像二师兄。 陈科伦去收苞谷，也喊他们跟着玩，几个还抓了很多蚂蚱，用马尾草串联起来，陈科伦说：“晚上拿来下酒。” 他们二人兴趣更浓，石邦奇喊韦坤甲脱掉上衣来扑，这样就好比有一个网，抓蚂蚱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到天擦黑的时候，已经抓得十来斤了。 石邦奇、韦坤甲、陈科伦回到家，三人先在洞口把身上的鬼针草讨干净，然后再去洗澡。 陈科伦去伙房忙一家人的晚饭，石邦奇和韦坤甲在门口斗嘴，这让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人气。 石邦奇拉着韦坤甲去看霍氏，霍氏躺在床上给孩子喂奶，“霍氏，这个孩子好帅气哦。” “石大爷，是有点好看哈，你看这个鼻子，很挺。” “娃娃看着健康哈。壮得像小牛一样。” “石大爷，娃娃壮着好。好养，就怕三天两头不舒服。” “那是，对了，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喊我老公嘛。” “石大爷，你为啥有这个要求？还老公，你想有几个老婆？” “小韦你先出去一下。”石邦奇吩咐几乎和自己同龄的韦坤甲出去后，“我老婆不多啊，就两三个，你也是知道，我当皇帝不容易。” 陈家房间没有顶盖，和天然的洞顶还有几公尺的距离，不隔音，韦坤甲只是出了房门，并没有走远，等于就在旁边“监听”。 “石大爷，你估计不止一个女人喜欢你哈”霍氏说。 “不知道，反正你不喜欢就不得人喜欢了。”石邦奇说：“那我出去了，等你出月子了再说。” “不用再说，反正不能当老婆。”霍氏说：“我要给孩子喂奶了，你先出去嘛。” “反正认定你是我女人了，我看这个孩子就是我的不假。”石邦奇盯着襁褓里的孩子说。 “不是，是陈科伦的。”霍氏心里在想：“到底是哪个的我也说不清楚，那几天天天喝酒，陈科伦、潘老佳、石邦奇都有过，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老娘说不清楚。” “霍，你说你嫁给我多好。”石邦奇接着说：“我是认真的。” “即便你是认真的，我也只能嫁陈科伦。” “那你和潘老佳在一起舒服还是陈科伦在一起舒服？” “我只和陈科伦在一起。石大爷，你就别问了。”霍氏心里却在说：“疯子一个，你倒是想哦。” “那我出去等饭吃了。”石邦奇说完走出来，见韦坤甲偷听入神，他直接揪他耳朵到洞外，“安逸不？” “什么安逸？”韦坤甲问。 “偷听啊，你听到床板响动没？” “石大爷，说啥！听不懂。你难道是老流氓？” “韦坤甲，我问你，你在打兰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没？” “石大爷，我只喜欢打骨牌哦，你说的偷，我才不干，我父母好歹都是医生，不能侮辱他们在天之灵。” 二人的对话，把霍氏逗笑起来。 陈科伦在伙房忙活，两个女儿给他打下手，倒是一番幸福的景象。四女儿一直想出门打工，又不忍心丢下妹妹在家，她想再等一年，五妹能办理身份证了，俩姊妹就一道出门。 陈科伦也不想女儿出远门，他怕被外地人把他们拐走，那以后见她们一面不方便，他想让两个小女儿到兴义城里做一点点小生意算了，当然这个打算他没有说出来。 他在信用社的存款已经快有二十万了，足够安顿好她们的生活，陈科伦很爱这两个女儿。 韦坤甲背着手到伙房，见陈科伦在炒蚂蚱，他看得口水直流。那香味扑鼻而来，他忍不住到门口吐了一泡口水，他太想吃了。 霍氏慢慢的能下地了，她抱着婴儿来到八仙桌旁边坐着，石邦奇见她出来，也走过来坐下。 “石大爷，你现在工资有多少？”霍氏说：“放心，我不借你的。” “你认为和我讨论钱有意义吗？”石邦奇双手抱膝，看着丰润饱满的霍氏说。 “怎么没有意义？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万万不能，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理吗？”霍氏接着说：“石大爷，你好好想想。” “想什么鬼？我需要钱吗？我压根就不用钱，凭我的外貌和口才，到哪里不能吃？是不是？和你都产生感情，你说我难道没有魅力吗？”石邦奇说：“能不能给我也喝一口？” “喝什么？”霍氏问。 “奶水啊？孩子吃了身体健康，我吃了活百岁。”石邦奇说完跑到门口拿着水烟筒来，一边吸一边和霍氏唠嗑。 “石大爷，你臊脸不？这个也能给你吃吗？”霍氏笑着说：“除了我老公和孩子，其他人不能碰。”心里却说：“你之前是吃过几回，但现在还在坐月子，打消这个念头吧。” “霍氏，要不，我给你三百块钱，给我吃一口？”石邦奇坐到他旁边，“好不好？” “那你先摸出钱来。”霍氏就亮他不得现金。 石邦奇翻边衣服和裤子的荷包，“确实不得钱钱，到底长啥子我都忘记了，是不是有伟人像那种？” “嗯，那是。”霍氏很得意，石邦奇是不得现金的，她赌赢了。 “原来这样哦，那不得钱就不能吃了？”石邦奇围着霍氏转，他真的很想吃一口。 “那你家有牛奶、马奶这东西不？”石邦奇看着霍氏问。 “不得，水牛不得奶，马儿是种马，也不得奶。”霍氏说。 “那我还是喝肉汤算了，本来想吮吸一口好好的，你不给，可怜啊。”石邦奇接着说：“现在不得人，你嘴唇那么丰满，能咬嘴巴不？” “白天不行，人多。”霍氏害羞道。 “霍氏，那你先记着差我一次哈，我说不定随时咬一口。”石邦奇背着手站起来说：“要不现在咬吧。” “啊？”霍氏惊讶道：“还是不行，石大爷，你太帅了，我怕我流鼻血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王石大出现了 “有人不？有人在家不？” “谁啊？”霍氏张口往门口问。 “我是王石大。”洞外一个人说。 石邦奇走出洞外，“短命儿，你咋找到这里？石大爷在这。” “石大爷，你在这里吗？我饿。”王石大到屋里就四处乱翻，在左侧进到猪食桶，里面还有一点残留，双手捧着就“大快朵颐。” “啊？那个不能吃，等一下饭熟了再吃。”霍氏又说：“石大爷，他是谁啊？” “王石大，我干儿子，也是疯神，三疯神。经过我确认的。”石邦奇揪着王石大的耳朵，让他坐在长条凳上，王石大岔开着大腿。 霍氏使眼神给石大爷，又打着手势，石邦奇走到王石大面前，“啊？儿子，你没有穿裤子吗？” 霍氏忙把头转到一边，“石大爷，你到房间给他弄一条，烦死了，咋不穿裤子。” “你为啥不穿裤子？你最近一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不知道呢。我迷路了。”王石大眼神空洞，。 “石大爷，快去拿衣服，我咋发现你们几个疯神，。”霍氏蒙着眼睛说。 “好。”石邦奇到房间里随便拿一样东西出来，“快点穿上。” “石大爷，那是裙子，超短裙，我还没有洗呢，你放回去。”霍氏害羞的说。 “先穿上再说。”石邦奇扔到王石大面前。 王石大站起来，在套上超短裙之前，，霍氏简直不知道要把眼睛往哪里看。 王石大套上去之后，还是不能遮住，石邦奇让他脱下来，又去找了一条长裙来，这才完全遮住了。 王石大上半身是破烂的衣服，下半身是长裙———花格子白红相间的裙子。 看着很滑稽，但是在疯神那里就显得时尚。石邦奇很满意，认为这是他做得很正确。 “石大爷，那裙子是我去年买的生日礼物，你拿给他穿干嘛？再说不好看啊，男人应该穿像你这样的。” “我只有一套，很久没有洗了，晚上我脱下来，你帮我过一道水，不然要有虱子了。”石邦奇走到霍氏左边，摸着她的肩膀，“拿你。” 晚上你洗澡了再给，你扎穿了不要怪我哦。”霍氏笑着说：“你看王石大，他咋疯得那么厉害？” “六亲不认的家伙，祖宗不保佑。”石邦奇接着说：“小子，连祖宅都敢拿来烧火，老妈也要打，这个短命儿，我硬是后悔拉你入伙，想取消封号。” “石大爷，我很久没有打老妈了，我也很少回家，房子还好得很，还有四间，够住，反正还有四间够我烧，那木柱子大得很。”王石大接着说：“你一天炒回锅肉干嘛？过去的事情为啥要一直揪着不放？” “王石大，你个龟儿子，你是从哪里来的？咋那么脏？是不是很久没有饭吃了？” “石大爷，你不管我的死活，我咋会好过嘛，你说让我读书，结果还占我便宜，老是让我叫你干爹，最后你一分钱都不给我。”王石大站起来，摇动裙摆，“石大爷，给我一千块钱读书。” “去嘛，山上的树叶子能卖钱，你看，现在的人都在抹树叶子卖。”石邦奇接着说：“小子，你要是勤快一点能有今天吗？” “你一天天瞎啰嗦什么，先把饭吃了。”王石大狂躁症开始发作，很不耐烦。 “陈科伦欠你？还……还吃饭先，要不滚吧。” “石大爷，我滚。”王石大说完就在地上打滚，翻来覆去的，“石大爷，你说的滚是这样滚吗？就像滚山猪一样，滚来滚去，你别说，还真舒服。” “你是在给我扫地哦。还滚山猪，我看是滚地龙。”石邦奇瞪着大眼睛说：“等一下就吃饭。 霍氏已经笑得不行。王石大非常帅气，就是不会打整自己，疯症逐渐严重起来，不穿衣服是常态。 陈科伦出来喊吃饭，王石大已经急不可耐，跑到八仙桌上等着。吃完午饭，石邦奇提议和陈科伦去找山货，陈科伦问：“石大爷，你也要干活？” “我是去监督你干，顺便游山玩水，我的后半生不可能干活了。”石邦奇说。 “那行，我们吃完饭就去。”陈科伦觉得去玩一下也可以。 “那我们见到什么就拿什么，只要管钱就行。”石邦奇接着说：“要是能打一些长生不老的野味就好了哈，现在日子才刚刚好起来，我就想活一千年。” “石大爷，那你不是人啊。”霍氏说完哈哈大笑。 “怎么？难道是仙？”石邦奇问。 “不是。”霍氏还是在笑。 “那是什么？”石邦奇看着霍氏问。 “王八活千年，不知道吗？”霍氏说：“石大爷，我就喊你王八算了。” “只要能活久，那王八就王八吧，反正比死了强。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石邦奇接着说：“我对于自己能长寿，很有信心。” “石大爷，没心没肺的人活最久，你看你，现在逆生长了，比我年轻很多啊。”陈科伦接着说：“当然，和我的职业有关，天天风吹日晒雨淋的，不老才怪。” “是啊，陈科伦，你牛，你这个都看得出来，佩服。”石邦奇接着说：“要不，我们先吃饭？不吃饭没有力气和你爬坡。” “石大爷，你的衣服要换一下不？等一下在山上把你制服划破了咋办？嗯？那不帅了。” “陈科伦，你以为我的帅是靠衣服吗？真的是，我即便什么都不穿，也照样好看。”石邦奇接着说：“以前穿马笼头的时候，人家还不是说我帅气？” “那帅气的石大爷，吃饭。王石大，韦坤甲吃饭，老婆吃饭。”陈科伦说。 “吃饭了我们找一个罗盘，先看一下风水，不然去找山货，白辛苦，方向错了白努力一场。”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计划爆炒虱子 “王石大，吃慢一点，你是饿痨鬼吗？为啥吃那么急？小心吃叉了，肚子疼。”韦坤甲大声呵斥。 “韦坤甲，你难道和我不一样？还不是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王石大也反驳。 “两个小孩子，争论干嘛？等一下我们去找山货，抓紧吃。”石邦奇说。 霍氏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笑着说：“快点吃，等一下我儿子拉臭臭，那你们就吃不下了。” “那有什么？我们都是当爹的人。”石邦奇说。 “石大爷，你说这个话我爱听，但是韦坤甲和王石大没有结婚啊。”霍氏笑着说。 “管他三七二十一，高兴就行。”石邦奇夹着一块兔子肉，“霍氏，这个肉吃起来好心痛，就好比从你身上割下来一样。” “是吗？那是兔子肉。”霍氏笑着说。 “陈科伦都吃醋了，石大爷，说话要有分寸。兔子肉不是人肉，不要瞎咧咧。”韦坤甲接着说：“要不就倒一点？喝了好爬山呢。” “要不喝一点？”王石大说：“好久没有喝，肚子里的蛔虫都要欺负老夫了。” “那陈科伦，来一碗。”石邦奇说。 “好。只能喝一碗，晚上多喝一点。白天我们要爬山呢，要不就我一个人去，你们在家等，那想怎么喝都行。”陈科伦又对四女儿说：“四妹，去倒来。” 四女儿到房间里刀半壶酒出来，送到陈科伦面前。 “看来无酒不欢，你们就总量控制，一个人喝一碗。”霍氏看着在座的“酒鬼”说。 “听你的。”陈科伦含情脉脉的对霍氏说。 五女儿已经去伙房把碗拿来，陈科伦八酒满上说：“一天不喝酒，心里发慌。”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陈科伦，你喝酒了和霍氏快乐不？”韦坤甲笑着说。 “雷打不动，必须要。”陈科伦说完感觉女儿在面前不妥，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喝酒必须的。” “你们恩爱我高兴，霍氏是难得的女人。”石邦奇说。 霍氏心里说：“石邦奇，你终于说一会人话。”嘴上说：“石大爷，你说得好假。” “喝酒，你不经表扬。”石邦奇端着酒碗，猛喝一大口。 “石大爷，你忍倒喝，等一下爬山，好玩很，到处是风景。”陈科伦看着说。 “不得事，大不了我喊三千佳丽到山里天天跳舞给我看。”石邦奇说完，眼里放光。 “要是我单身女人，我愿意成为你三千佳丽中的一员，石大爷。”霍氏接着说：“问题是你不是。”众人哈哈大笑。 “快点喝酒，喝完我们去爬山，我很久没有爬坡了，真的。”石邦奇说完，整理好大檐帽，“我的枪也好久没有拿出来练习了，不知道打靶还准不？” 他从枪套里摸出玩具枪，对着每个人都瞄准一把，大家见他开心，也都笑起来。 说是总量控制———喝一碗，到最后，都喝了三碗，当然，喝酒速度慢，出发的时候，除了韦坤甲说自己有点头晕需要走慢点之外，其余几个都觉得刚刚好。 四个人穿过一片原始森林，来到了一个窝凼，陈科伦开始认真找山货来，三个疯神就在草地上，要么打滚，要么翻跟斗，要么在小水塘边洗澡，把“野性”发挥到极致。 “石大爷，好像有人喊。”韦坤甲接着打一个“嘘”的手势，让大家仔细听。 大家东张西望，仔细听着。不时有野鸡、红腹锦鸡从林子里飞过。 “陈科伦，那么好看的锦鸡，你咋不抓？” “韦坤甲，这是国家保护的鸟，乱抓要被判刑的。我可不干毁三代人的事情。再说了，我喜欢这个鸟，比我老婆都漂亮。”陈科伦在不远处的林子里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陈科伦，好像有人喊我，你小声一点，我们在这等着你哦。”石邦奇接着说：“现在太阳太好了，我们要不把衣服洗一下，回去就可以穿干净的。”最后一句是和另外两个疯神说的。 “我的裙子才穿，干净，你们自己洗。”王石大瞪着大眼睛说：“这个裙子要穿一个月以上。” “裙子是霍氏的，你穿了也要还人家。”韦坤甲接着说：“做人不能昧着良心。” “你善良，去你大爷的，你以为只有你善良？我坏透了吗？我是坏人吗？”王石大急躁症又发作，此时恨不得吃人。 “石大爷，他骂你。”韦坤甲想借石邦奇的力量来抗衡王石大。 “是吗？王石大，你真敢骂我？” 只见王石大下跪，“石大爷，没有骂你，我骂陈科伦。” “幸好陈科伦没有听见，不然今天晚上你只能睡林子里。”韦坤甲笑着说。 “起来吧，孩子，大爷不计较，但以后不能乱骂。”石邦奇说完就背着手去水塘边脱裤子了。确实，他已经有十多天没有洗制服了，特别是衣领上有点发黑发亮。 “石大爷，你洗我也洗。”韦坤甲边走边把衣服脱掉，瘦猴似的跟在石邦奇后面。 这是一滩小水塘，不见有出口，估计地下有消洞也有水源点，反正水质很清亮，可以饮用那种。 韦坤甲把衣服放到水里，只见密密麻麻的虱子漂浮在水面上，他用手轻轻的把它们赶走。 “怪不得你那么瘦，吃的饭全被虱子给你吸干了，我说嘛，和石大爷混的人，没有几个比你瘦，他们要不了十天，就开始圆润了。”王石大在塘边看着虱子被水冲到岸边的草堆里说：“要是虱子能吃就好了，我们直接架起火烧烤。 “那是，那你们就可以出钱和我买。”韦坤甲说：“一斤少一百块钱估计不卖，它们不知道吃了我多少新鲜血液。” “是啊，可惜了，要不我们改天试试？炒一下看能不能吃。”韦坤甲看着一群虱子消失在岸边的水草堆里，很失望的说：“我想比臭虫好吃多了。” “你的裙子不要换了，穿几个月就有了，头也不要洗，明年开春了，太阳出来了，虱子都出来活动，那时候我们找来篦子给你梳，保证来一两斤，再下点酒，反正喝酒二麻之后，谁知道恶心不恶心？”韦坤甲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要催我换衣服 “那就这样定了，你们不要催我换衣服哦？反正我也没有钱买新的，不知道今年上头有寒衣补助没？不然我就不得衣服穿了。” “上头的事情谁说得清楚，我和石大爷混之后，不用担心不得饭吃了，倒是担心娶不上媳妇。”韦坤甲看着水里自己的影子，“有点对不住双职工父母。” “不对，真的有人喊，你们注意听。”石邦奇看着前方说：“可能是潘老佳哦，这小子最近很勤快哦。” “他一直勤快，我靠低保为生，人家是靠双手养活自己。”韦坤甲说：“你看我这双手，也不是干活的料。” “韦坤甲，当年你老爸是咋个想的？他们虽然是双职工，不代表你不干活挣工分，再说你学习又差，要是你成绩好，考一个学校也好，搞到最后什么都不是。”韦坤甲接着说：“你应该干活，那国宝妈就不嫁给别人了，那你现在有老婆多好，估计儿子都有一窝了。” “说起国宝妈，老子就来气。当年怎么都看不起我。”韦坤甲说：“晓得老子给她肚子大了算，免得她嫁人。” “韦坤甲，你们在干嘛？”一个声音从远处林子里传来。 “我们几个在谈恋爱呢，你想不？过来看看。”王石大抢着说：“你是不是潘老佳？” “是啊，我是潘老佳，我和熊一路呢，不得办法咯。” “你们在哪里见到潘老佳？”在找山货的陈科伦问。 “我们没有见到他，只是听到声音，这小子，耳朵灵敏很。居然能听到我们谈话。”韦坤甲说。 石邦奇一个溺头扎进水里，溅起水花来。大家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石邦奇头还在水里，屁股露出水面，一个响屁把在岸边的王石大和韦坤甲逗得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陈科伦在林子里问。 “石大爷下鸡蛋了。”王石大说。 “哦？哦，不会吧？”陈科伦假装是真的。 “陈科伦，你好久出来哦？”石邦奇踩着假水，露出头来问。 “石大爷，还有两个小时，你们先多躲猫猫打发时间。”陈科伦说。 “潘老佳，你到哪里了？”石邦奇依然保持先前的姿势，大声对着林子里喊。 “石大爷，我马上到了，刚才熊在配种，要一会才下来。”远处山头传来二疯神潘老佳的声音。 “你们两个下来浮水。”石邦奇喊岸边两位疯神下水。 “石大爷，已经秋天了，我身体弱，我怕吃不消。”韦坤甲接着说：“要是我当年身体壮，那我直接把国宝妈娶回家了。” “不是壮不壮的问题，是你太懒了，你别不爱听。”王石大瞪着大眼睛说。 “关你什么事？你还不是懒到连柴火都不愿意去山上砍，在家就天天砍柱子。”韦坤甲突然黯然的说：“哎，你还有柱子砍，我是一无所有哦。” “潘老佳，你到了没有？老子在水里等你等好苦哦，我爬起来了。”石邦奇抱怨一通，就出水面了，赤溜溜的，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致得很。 “石大爷，你怎么了？我看你胯下的钟乳石垂头丧气的。”韦坤甲说。 “这么冰凉的水，能不吗？小子，你还说学过医，我看你啊，狗屁不通。”石邦奇说完，就四仰八叉的躺在石板上晒太阳了。 潘老佳赶着四头熊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从对面的山顶上穿过密林，来到陈科伦家对面的窝凼，确实需要一点力气。 四头狗熊来窝凼，直接扑在晒太阳的石邦奇身上到处拱，不知情的王石大和韦坤甲担心石邦奇会被狗熊报销了，后来见石邦奇哈哈大笑，才打消他们惊恐的念头———把手中的干树枝放下了。 他们担心石邦奇的安慰很正常，这就是知己才有的本能反应，尽管石邦奇时刻戏耍他们几个，但在关键时刻作为疯神届弟兄的他们，必须保证大疯神的安全。 “你们终于来见爸爸了？想我了？为啥不来找我？我可经常在这里。”石邦奇命令四头熊家族趴在自己前面，“可让老爹想死你们了。” 石邦奇声音哽咽，潘老佳来到他的跟前哇哇大哭，“石大爷，你好伤感哦，我很感动，幸好我带他们来，不然他们是没有父亲的熊。” “你们什么时候和熊老祖交配生下一窝熊的？”韦坤甲刚说完，被王石大在他的屁股上踢一脚。 “你为啥踢我？”韦坤甲百思不得其解。 “认干亲不行？你把石大爷当成兽类了吗？该踢。”王石大辩解道。 韦坤甲捡起地上一根木棒，就开始追打王石大，有几次，棒尖差点打到王石大的后背。两人追打正酣，幸好石邦奇及时阻止。 “两个儿子别打了。”石邦奇停顿一会，“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都是我晚上加班得来的。” “什么？石大爷，你和王石大可能是父子，但是我不是，你和我是同龄人。”韦坤甲在较真。 熊对天长啸，声音在山间回荡。 “是不是怀春我？”石邦奇看着熊的尾巴说：“这声音有点牛郎想见侄女，石邦奇想看李月芬的感觉。” 众人哈哈大笑，连在林子里找山货的陈科伦都忍不住笑。 “刚刚配上了，真的是畜生，儿子和母亲呢，我都惊讶。”潘老佳说。 “畜生不论这个，所以人类才是高级动物，有思想，有灵魂。”林子里的陈科伦说。 “还是陈科伦会说话，怪不得哦。”韦坤甲问：“你看见熊做事情，你咋想？” “能咋想？想找对窝咯，可是哪里有窝子？只有石缝呢。”潘老佳右手提着裤头说。 “潘老佳，你的裤腰带能不能换成红布？你看你用白布做裤腰带多不美。”韦坤甲接着说：“我用藤子绑也好看一点，你看你用的白布，好比天天给人戴孝呢。” “小子，说话有意思，看得出来。”石邦奇说。 “改天到街上买一条嘛。”王石大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安排挤熊奶被拒绝 “干脆我和你换裙子穿哦，反正这样可以节约一条皮带的钱，我可以把钱拿来给儿子买水果糖哦。”潘老佳趴在群熊身上，“我们现在只想让儿子过上好日子哦。” “潘老佳很厉害哦，很会照顾家，特别是小何氏，被他用物件锤几下，就有孩子了哦。”石邦奇接着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反正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多活几百年。” “石大爷，我不要一百年，我要活九十九年。”韦坤甲说。 “你一天牙齿都不刷，活八十岁算烧高香。”王石大说。 在熊背上趴着睡觉的潘老佳打气呼噜来，石邦奇突然踢一下熊尾巴，母熊突然跳起来，把正在美梦中的潘老佳搞醒，原来睡梦中的潘老佳手放在不该放的位置。 一脸懵逼的潘老佳背众人取笑。 笑声肆意，在山谷间响起了回音。 天擦黑，陈科伦扛着大约五十斤杂七杂八的山货下山来，几个疯神也玩够了，跟着陈科伦的屁股走，大约半小时就到了陈家———溶洞里。 霍氏已经在灶台指挥两个女儿做饭，两个女儿本身也会一点，经母亲点拨，进步很快。 几个疯神和男主人回到家后，水烟筒就像他们亲娘一样，传来传去，每个人不吸十来次，就不过瘾。 饭菜上桌，在吃饭之际，外面一个响屁，让大家没有反应过来。 “哪个？”陈科伦第一个喊。 “哪个？难不成是马老黑？”石邦奇问。 “哪个？”潘老佳站起来到门口看看，“原来是熊哦，没事，大家不要惊慌，它们都是很好的人。” “那行，家里猪食桶里面还有好多吃的，让他们进来。”霍氏看着门口说。 “有蜂蜜不？我子女过来，要是简单打发一下，以后见一面很难哦。”石邦奇看着门口说：“把霍氏的奶水挤一点给它们吃如何？” 众人忍不住大笑。 “我奶水只够小宝贝们吃，你们就不要打歪主意了，再说奶水也不够它们吃。随便让它们吃一点算了，家里能吃的都给。”霍氏说。 “你们对熊咋那么好？又没有给我们创造什么价值，一天就喜欢吃。”韦坤甲接着说。 “韦坤甲，老不死的，一点不正经。”霍氏嘟嘴骂道。 “干脆杀一头如何？我没有吃过熊肉，要不今晚就下手？”王石大笑着说，同时磨拳擦掌。 “算了，留它们吧，那么可爱，就它刚才的响屁，我敢保证，一定把周围十里的树木都吹翻了。”石邦奇说。 “石大爷，你是不是把它们当情人哦？”韦坤甲接着说：“看你对它们照顾有加。” “我是把它们当亲儿子。”石邦奇接着说：“你们几个人都是疯子。” 喂熊回来的潘老佳坐到座位上，就大口大口的吃饭。 “陈科伦，你看一下，潘老佳的吃相，是不是还差一点点什么？”石邦奇笑着说。 “差熊屁！”王石大抢着回答。 “你才差熊屁。”潘老佳接着说：“差二两酒把肚子里的蛔虫杀了。” 大家看看石邦奇，不知道潘老佳答案对不对。 “陈科伦老弟，你说呢？”石邦奇笑着问。 “我看可行。”陈科伦接着说：“刚才大家都饿了，所以都急着吃饭垫底，现在都差不多了，可以来几口。”陈科伦三个“都”字强调了饿的程度已经到了不得不吃饭养命的地步。 “女儿，去拿酒来。”陈坤伦看着四女儿说。 四女儿扭着身子去拿酒了。 见四妹身材越来越好，潘老佳看得流口水，霍氏看潘老佳的色眯眯的眼神，急着哼一声。 潘老佳感觉到自己失态，忙低头吃饭，避开霍氏吃人的眼神。 “来喝酒，大家不要客气。我发现啊，我们自酿酒很好喝，不上头，不口臭，安逸，巴适得板。”王石大接着说：“酒瘾犯了，神仙也拉不过。” “说实话，你的酒是小茅台哦。”韦坤甲接着说：“茅台怕就是这样子了。” “反正不得钱钱，喝不上真茅台，我们喝平坝窖酒也是可以的，再不济苞谷烧也要来一杯，不然咋对得起陈兄弟？”石邦奇接着吩咐，“韦坤甲，你去挤熊奶。” “石大爷，你这个任务我不敢领命，我怕熊反水，把我给吃了，那得不偿失。”韦坤甲接着说：“双职工的儿子，咋会去挤熊奶的地步？显然是掉份的事。” “你有什么份！明明是懒鬼还自拔身份，你这个小子，千千万万的人都想干哦。”王石大接着说：“当然，我也很懒，说实话，石大爷说的我也懂，就是勤快不起来，我就是想读书，石大爷，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读书不？” “这样，你拜陈科伦为干爹，他有钱哦，别看他一天在大山里猫着，一年十来万能搞到手，不然他一天在大山里干嘛？为了鼓捣孩子？”石邦奇喝上一口，“至于吗？不然咋那么大方招待我们？他有钱。”石邦奇转头对着陈科伦说：“陈先生，看看，考虑考虑。” “石大爷，当干爹不得问题，白捡得一个儿子来，问题是我不得钱啊，我有钱还当农民？还脸朝黄土背朝天？我为啥不一天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陈科伦心里却说：“石疯子，差点被你套牢了，我有不有钱你咋知道？存信用合作社的钱是有十多万，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我喝酒说漏嘴了？还是信用合作社的工作人员泄密了？我一直很低调啊。” “陈叔叔。”王石大突然改口，弄得陈科伦左看看右看看，霍氏忍不住先笑起来，大家也跟着笑了。 “我说陈科伦，这就是命，你总有几百块钱打发王石大吧？”韦坤甲说完，自个夹着一颗花生米往嘴里送。 “不行，他已经不会有学校接收，最多到精神医院去，现在都二十来岁了，哪个还要嘛。干脆王石大都叫我们几个干爹算了，我们几个一起努力说不定还能给他讨媳妇。”韦坤甲接着说：“当然，也要给我讨一个。”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想有一个儿子 “你倒是想有一个儿子哦。”王石大接着说：“穷鬼，穷得叮当响。哼。” “喝酒，大家快点喝，今晚上气氛不是特别好，大家说点开心的事情。”霍氏说。 四女儿和五女儿知道石邦奇想说什么，出于辈分不同，为了避免尴尬，就把碗筷放下，回房间了。霍氏看着两个女儿的背影，有想给四女儿找婆家的想法。 “大概还要一个月。”霍氏说完脸红心跳的，在男人堆里说这个事情，有点难为情，幸好私下里自己和石邦奇、潘老佳都有过“温情”。 “陈科伦有口福了。”韦坤甲说完，又引起一阵狂笑，连陈科伦都不好意思了。 “口福？霍氏，安逸不？”石邦奇看着霍氏。 “快点喝酒，我看大家都没有喝高兴，大家放开喝，上次我烤了一千多斤酒，就等你们来和我开心，现在才喝了多少？你们不给力啊。”陈科伦试图通过劝酒来缓解尴尬。 “陈科伦幸福哈？”石邦奇笑着说。 “石大爷，你！”霍氏假装瞪着大眼睛。 “来喝酒，大家干杯，反正晚上不得什么急事，快点喝，喝完好睡觉。”陈科伦极力劝酒，几位疯神也只能宾随主便，酒是一碗接一碗，好不过瘾。 “陈科伦，快去给我倒一碗汤。”霍氏安排夫君。 陈科伦去伙房拿碗过来，给霍氏倒了一杯筒子骨熬的汤，然后就继续和几个酒友推杯换盏。 大概两小时后，醉得东倒西歪的，霍氏扶着陈科伦回床上休息，其余人都“自生自灭”，随他们去了。 半夜，某一个房间传来异样的声音，霍氏刚好起来给未满月的孩子喂奶，听到声音后，好奇心驱使，她披上外衣，轻手轻脚的来到声音传来的房间门边，仔细辨认声音，是四女儿声音无疑。她看里面许久不得声音，以为女儿在做梦，就返回床上抱着小宝贝睡觉。 其间还有一个声音，霍氏曾至今不忘，是的，潘老佳特有的，隐约听到的。 看来女儿已经到了不嫁人不行的地步，否则要出乱子，万一怀上了咋办？ 潘老佳在半醉半醒之间，把所有的力量都注入了某个角落，爱女似乎也深爱潘老佳，这就犯难了，难道要潘老佳要犯重婚吗？天快亮了，霍氏才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潘老佳天没有亮，扛着麻袋离开了溶洞———陈科伦和霍氏的家，带着四头狗熊穿进了密林之中。 大早上，霍氏起来简单洗漱，然后就到四女儿房间，四女儿还在睡觉，睡得特别沉，霍氏就返回到房间。 韦坤甲趴在饭桌上打鼾，王石大靠在墙壁上头歪在一边睡觉，石邦奇则在另外一个房间睡觉。 霍氏一大早就起来吃早餐，她必须把身体养好，才有足够的奶水给小宝贝喂养好，这是母亲的责任。 勤快的陈科伦，怪不得有存款，所谓天道酬勤，他每天起早贪黑的，就是为了把家人照顾好，这个男人是够格的。 石邦奇醒了，“妈的，喝太多了，现在几点了霍氏，我肚子饿很哦。” “石大爷，你醒了？马上午饭了，我在弄呢，你先吸两口起床烟，醒醒瞌睡，你喊他们起来嘛。” “你们还不起吗？打雷了。”石邦奇在堂屋里大声喊着。 王石大跳起来，看见石邦奇就站在自己跟前，“石大爷，你咋大吼大叫哦，我都没睡够哦。” “你还咋个睡？你看太阳都照屁股了。懒鬼就是懒鬼，你们看我，每天坚持起早，我就是勤快的去。”石邦奇自我炫耀起来。 “石大爷，你偶尔起早也叫起早？你肯定是昨晚少喝酒，不然咋那么清醒？”王石大接着说：“石大爷，你要保养好身体，不然以后老了咋办？” “老了咋办？老了就死了算，是不是，干不得活，子女也不喜欢，要是一天在病床上躺着，哪个愿意伺候你哦？”韦坤甲被他们吵醒之后说一堆大道理。 “你不得子女，说得像真的一样。”王石大数落韦坤甲。 “王石大，你以为你也有孩子？我敢保证，你这辈子就是五保户。和我一样，你不会有子女。” “快点吃早餐，难得听你们两个吹牛。”石邦奇大声吼道：“吃完了，你们继续在这，我要去家里了。” “石大爷，你还记得家里在什么地方不？”霍氏看着石邦奇说。 “记得，咋个不记得嘛，你以为石大爷是疯子？错，我是疯神，连秦始皇都佩服的人。”石邦奇说：“早餐做好了没？小陈。” “马上。”陈科伦在伙房回答道。 “行。”石邦奇走到八仙桌边坐着，翘起二郎腿，悠闲得很。 “石大爷，给你准备两个荷包蛋，你吃了才有体力爬山哦？”陈科伦又看着王石大和韦坤甲，“你们两个就不必了，浪费食物。” “对了潘老佳呢？”陈科伦问。 “哪个知道哦。”韦坤甲说。 “你们当然不知道咯，他已经去采山货了。人家勤快很，大早就出门了。”霍氏看着几位疯神说。 “这小子，深得老子的精华，老子年轻的时候，指挥过千军万马，那才安逸哦，你们都是我手下就好了。”石邦奇吸溜着面条，看着霍氏一眼，斜着眼睛看另外两个疯神说。 “石大爷，秦始皇帅不？”韦坤甲问。 “你眼睛瞎了？我在这看不见吗？”石邦奇说。 “哦，原来你就是哦，我也认为你帅。说实话，现在你依然是大威旁第一帅，你的美貌不减当年。”霍氏接着说：“我都喜欢你哦。” “霍妹，玩笑过了啊。”端着面条进来的男主人陈科伦笑着说。 霍氏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笑吗？”石邦奇接着说：“面条里咋没有筒子骨？霍氏，我不见你都在吃的吗？” “我是坐月子，你又不是，这个汤是用来产奶的，你大男人，还是吃别的。”霍氏瞪着大眼睛笑着说。 第一百五十章 儿子潘龙角 “霍氏，你是母老虎。”石邦奇接着说：“凶巴巴的，但可惜牙齿被陈科伦敲掉了。特别是门牙，再也不尖锐了。” “你！哼！”霍氏气得跳脚。 “好了，我知道你也爱我，但是不好意思啊，石邦奇我有家室，不得办法。”石邦奇看着前面的墙壁若有所思的样子，“李月芬等着我回家呢，小霍，我准备走了，要去约潘老佳去看一下马老黑的妈。” “马老黑的妈还是马老黑？石大爷，你可要说清楚哦。”在旁边同吃早餐的韦坤甲盯着他问：“我们才有努力的方向呢。” “也是，我才是你的航向哈，没有我，你就是无头苍蝇。”石邦奇说完之后，快速的把最后一丝面条都吃完了，把筷子搁在碗上，“快点吃，马上出发，等你们半小时，最多。”石邦奇站起来，到门口吸水烟筒去了。 “韦坤甲，外面那么多寡妇，你随便捡一个啊，那么多人。”霍氏接着说：“你勤快一点，以后才有机会。” “哼，双职工儿子会干活？他人都疯了，哪个女人会看上他哦？是不是，他这辈子只能这样了。”王石大接着说：“四疯神也是一个有个性的人。” “你自己也要干活啊，不能回去就打你老妈，你不能动不动就打人。”霍氏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在教育王石大。 “我哪里想打人？只是急躁很，有时候见到人就想打，就这么简单，动不动就想打人。”王石大捏紧拳头，“无法了，只要想到不能读书，脾气就来了。” “道路千万条，不一定非要考官，你看我们夫妻俩不是很好的吗？一天妇唱夫随的，感情好，有吃穿，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呢。”霍氏温柔的说话，似乎进一步缓解了王石大的急躁情绪。 “我每个月有低保，不怕，够我打骨牌，吃饭就和侄儿混着，将就就行，反正衣服烂一点也不得关系，不漏出来就行了，现在不是流行霸气侧漏吗？” “你脸皮倒是很厚，看你这个人，就是扯淡家伙。”王石大接着说：“不和你吹牛了，老子要和石大爷去游山玩水咯。” “等一下你不要疾病发作，脱光了跑咯，你上次不是消失了十多天吗？我看你啊，早晚要迷路死了。”韦坤甲接着说：“老子再疯也不至于迷路，我聪明得很。” “还聪明，算了。”霍氏说：“你大脑里全是浆糊，还聪明。” “霍氏，说话给石大爷留一点情面，他好歹也是我的人。”石邦奇看着霍氏的俏脸说：“要不你们接吻和好？” “啊？石大爷，没有听错吧？”霍氏假装做呕吐状，“和你可以。”陈科伦刚好去喂猪去了，要是人在这里估计要吵架了。 “石大爷，你就行动啊？”王石大说：“我没有这个幸运呢。” “走吧，霍氏不是我的菜，我吻了又有什么意义？是不是？”石邦奇看着洞口前方对面的山林，“我的人生是三千佳丽，霍氏是大老婆，专门给我生娃的。” 霍氏走到石邦奇身边，确认过他坚毅的眼神，“石大哥，你这个话，我感动，虽然你花心，但是我懂了。” “嗯。知音。”石邦奇过来拉着霍氏的手，霍氏此时已经感动得流泪。 “哈哈，太浪漫了，我也想要这个爱情。”王石大接着说：“晚上我准备去找女朋友咯。” “那我走了。”石邦奇转身走了，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密林里弯弯曲曲的小道上，另外两个疯神也跟着走了。 “他们呢？”干完家务活回来的陈科伦问。 “他们走了，刚翻过垭口。他们走了家里好冷清，就我们一家子很无聊的，但愿潘老佳晚上能过来采山货，这样说不定来留宿。”霍氏说完会房间里抱孩子了。 陈科伦找来一个麻袋放到肩上，“老婆，我去采山货，中午你们简单吃点，不用等我，我随便在山里找一点野果子吃算了。” “注意安全。”霍氏说。 “爹，我们和你去。”四妹跑到门口说。 “好啊。”陈科伦在田坎边说。 “姐，你和老爹去，我一个人在家陪母亲，到山上太累了。” “好吧，那你在家。”四妹空着手跟在后面。 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生活应该就是这样吧。陈科伦有存款，一家人温饱问题能解决就好，他们都是挺会知足的一家人。 潘老佳此时还在躺尸，他不会白天干活，这个是他一贯的风格，潘老炯已经给他把大房子建好了，但是除了小何氏和孩子到里面住之外，他是不习惯住大房子的，他喜欢茅草屋。 茅草屋是他第一间房子，那时候他和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直接把老牛棚掀倒，在潘老炯的协助之下，几天后茅草屋就建好了。 “老佳，你还不起来？现在多晚了。”小何氏抱着孩子过来喊。 “还有一会呢，我晚上要去采山货，想多睡一会。”潘老佳趴着像死猪一样，懒洋洋的说。 “最近都是阴天，你其实白天干活可以的。”小何氏说。 “我潘老佳从来不白天干活，这个规矩不能破，不然就不是潘老佳了。” “没事，你试着白天干活嘛，说不定会有不小的收获。”小何氏含情脉脉的说。 “等你满月之后，我就白天干活。”潘老佳说完，转身哈哈大笑起来。 “讨厌。”小何氏就打开茅草屋实木门，回大房子去了。 潘老佳被小何氏吵，再也睡不着，就到大房子里抱孩子去了，按照学识“渊博”的先生给他孩子取名为：潘龙角 潘老佳也翻看了无数次易经，觉得还行，其实他不懂易经，胡乱翻看以图安心。 他相信孩子大伯潘老炯的眼光，他肯定会找信得过的人来给孩子写八字。 “小龙角，小龙角，小龙角，乖宝宝，乖宝宝，乖宝宝，爹爹好爱你。”潘老佳胡子拉渣的脸去触碰孩子嫩滑的脸，小何氏过来给她一记粉拳。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来看孙子 “小龙角，小龙角。”小何氏也过来，轻声细语的喊自己的孩子。 “小龙角，过来给爷爷看一眼。”石邦奇已经到潘老佳大房子，“我已经在门口十多分钟了，你们夫妻好恩爱哦。” “石大爷，你咋来了？”潘老佳开心的问。 “我来看孙子呢。”石邦奇说。 “石大爷，那你先坐，等一下我整饭吃。” “中。”石邦奇说完，就半蹲着逗娃娃去了。 “我们也来了。”韦坤甲和王石大异口同声的说。 “嗯。”潘老佳接着说：“等一下搞酒。” “搞就搞，关键是你有酒不？”王石大好奇的问。 “不得，找老炯。”潘老佳说。 “那不如晚上去老炯家喝。”韦坤甲说。 “也行。”潘老佳说：“现在还早，你们要不先等我一下，我去挑源头活水来，家里不得了。” “在下真佩服你，家里都有自来水，还不是一个水源，你为啥非要去挑？”王石大问。 “你不明白是正常的，自来水要在水池里过夜，而我直接去水源点挑，那多干净。”潘老佳一边说一边整理扁担和水桶，放在肩上，走出去了。 “说不过你。”韦坤甲在背后也跟着说。 “哪个去和潘老炯家说一下，不然他没有煮我们的饭，那我们去肯定要饿肚子。”王石大说。 “这个任务就小何氏去说吧，反正他们是亲上加亲，两头都亲。”王石大看着石邦奇说，其实是想让石邦奇去说。 “你们有出息没？人家会让你饿饭？潘老炯和潘老佳那么团结，人家兄弟俩很善良，你们现在就叽咕什么？”石邦奇接着说：“也是哈，我们今天吃面条就出门，太阳落山才到，哪个给你们玩过头了？山上有野果，你们又不认识，可怜了，可惜了，你们这几颗脑壳多么聪明，就是不识货，要是不得石大爷我，你们几个估计要饿死在大山里哦。” “感谢石大爷，感恩石大爷。”王石大给石邦奇鞠躬，“跟你混，有搞头。” “我爱听。”石邦奇在大门口翘起二郎腿，“乖。” 石邦奇看见堂屋有水烟筒，就说：“干儿子，去拿来。” 王石大就走过去，拿到手里在没有放烟丝的情况下先干吸两口解馋，再递给石邦奇。 石邦奇瞪他一眼，表示不得礼貌。 王石大眼馋得哦，那喉结快速的上下移动，可想而知烟瘾多大，但是他不好意思催促石邦奇，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耳朵听到水烟筒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叫，嘴唇也忍不住在动。 韦坤甲看到大门口有烟圈在慢慢散去，也忍不住过来排轮子，他懂得先来后到，只能等石邦奇和王石大先来“俩觉”。 潘老佳利用这个空档，已经挑了三担水回来，两担放在大房子，一担放在茅草屋，这是小何氏回来之后他必做的家务事———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去采山货或干农活或和石邦奇等人去忙着“社会事务”。 潘老佳来到石邦奇身边说：“我不会做菜，家里倒是有酒有肉，你们哪个会弄？” “我不会弄，还是你叫他们两个，也问一下小何氏会不会。”石邦奇说。 “我老婆在带娃，还是去找潘老炯。”潘老佳接着说：“我去提肉，昨天晚上我从熊嘴里抢到一坨肉，够我们吃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靠熊吃饭？”王石大不满的问。 “那又怎么样，那不是抢，那是熊报恩，是潘老佳和我救了它们。”石邦奇看着三位疯神说。 “还是石大爷会说话，你看我文化低，就想到抢，其实不是，是不是石大爷？” “嗯。”石邦奇接着说：“走，去潘老炯家。” “走。”四个疯神一同说到，声音之大，把正在蹲茅坑的国宝吗都忍不住半蹲着推开窗户看，两家相隔不到三十公尺，经过瓦缝传过去，声音似乎更加充满磁性。 四个疯神肩搭着肩，并排着走，这关系很铁，毕竟这个姿势只有他们能走出来，他们平均年纪不小了。 潘老炯在家修理犁头，大何氏在喂猪，一家人都在忙着。 “潘老炯，在家不？”韦坤甲张开嘴巴就问。 “不在。”从堂屋传来了一个低沉磁性嗓音的男声，不用说，百分百是男主人潘老炯。 “喊你不要喊，他肯定在。”石邦奇用手轻轻的拍一下韦坤甲的头。 “石大爷，快进来，我早就知道你们来了，我都煮饭等你们了，本打算等一下去喊你们呢。” “哎哟，潘老炯，你咋那么懂事那么聪明哦，情商太高了，天，这么乖，当年你要是会谈恋爱，那估计会迷死半条街的姑娘呢。”石邦奇还没有见到潘老炯，已经幽默的和他对话了，另外三个疯神都忍不住大笑。 “石大爷，你们几个快点来坐，我马上炒菜了。”潘老炯说：“今天卖了三百多斤重楼，买了十斤排骨，来给我老婆补身体，你们刚好来，我露一手。” “择日不如撞日，那我们几个就不醉不归了。”石邦奇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我去弄个菜。”潘老炯说完把犁头移到墙边，系上围腰，去伙房去了。 “石大爷，你是富贵命。”韦坤甲忍不住拍马屁。 “石大爷，你是我们的福星。”王石大也跟着附和着。 “石大爷，还是你有魅力。”潘老佳接着说：“我保证，要是你不来，他们和我想吃新鲜排骨，那基本上为零。” “潘老佳，我哪时候舍不得给你吃了？”潘老炯在伙房听到后，忍不住反问自己的疯弟弟。 “还记得不？小时候三月三从庙里剩下来的肉，必须三天内吃完，结果你硬要第四天才吃完，那肉都臭了，你还舍不得扔掉，你说臭豆腐都要吃，何况是肉，那肉都有蛆了，你说那是有营养的东西。”潘老佳在堂屋朝伙房里的大哥嘀咕了一通。 “那时候穷，肯定舍不得嘛，是不是？比你吃蚂蚱香多了。”潘老炯接着说：“那时候什么不吃，饿啊老弟，现在条件好了，你还挑食，自己又不会做。” 第一百五十二章 爆料 “是哈，那时候死牛烂马都很流行，现在还怕这怕那的，还把它们深埋地下，害怕传染病，小时候能得吃就不错了。”石邦奇接着兄弟俩的话说。 “潘老炯坏得很，小时候，特别喜欢偷看女孩子，自己又没有胆量，就让我先看，然后和他说。” “你嫂子听到可不好。”潘老炯说。 “听到听不到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一定要说，是不是，潘老炯，我脸皮厚得很哦。”潘老佳接着说：“那是我还没有精神病的时候。” “你快点说，我们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爆料哦，是不是？哈哈，快点说，其实我们都喜欢八卦新闻，尤其你们的。”石邦奇托着下巴，看着潘老佳，“你这眉毛，一看就是潘老者的种，太像了。” “那时候，人家在院坝上晒谷子，他看着不爽，就让我撒尿到谷子里，他还搅拌均匀，等人家晚上装袋，结果一股尿骚味，无法了，直接。”潘老佳找来一把椅子坐在石邦奇对面，慢悠悠的说。 “那是小孩子喜欢做的事情，害得我老娘去找人赔礼道歉。”伙房里的潘老炯说。 “还有呢？”韦坤甲问。 “潘老炯让我去偷看茅坑里，小孩子也要我看，然后让我描述，我又描述不清楚，结果是我不得不拉着他去看，人家跑了，你说当年我尴尬不？”潘老佳接着说：“吓死人哦。” “俗话说，没有结婚的男人是不成熟的。”石邦奇有感而发。 “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潘老佳对着石邦奇说。 “是啊。石大爷，你在说什么？。”韦坤甲说。 “什么鬼？”潘老佳问。 “潘老炯是好人一个。”石邦奇说完哈哈大笑。 众人也不一定都理解，大家都哈哈大笑。 石邦奇接着问：“你说说，还有什么趣事？” “他和我去掏鸟窝，当时我伸手进去，一阵刺痛把我缩回来，等我扒下来看，原来是一条菜花蛇，把我手指掐了一口，天，痛得我，幸好不是毒蛇，不然你们再也看不到潘老佳了，历史上也不会有二疯神在大威旁发生过，也不会有那么多离奇故事发生，那打兰寨也将黯然失色，我就是这里的开心果。”潘老佳胡乱说一通，“你看，整个打兰寨，死气沉沉，没有我在将不灵光，你们看山神庙也搬到我茅草屋旁边，你们说这不是我带来的吗？” “潘老佳，牛皮吹鼓了没？我咋发现你势头要超过我。”石邦奇轻蔑的眼神看着潘老佳说。 “不说别的，最多可以和习老宝有一拼，对不对？”韦坤甲接着说：“当然，潘老佳也算一号人物，至少他不吃低保，这点确实比我强。” “是啊，韦坤甲，你有自知之明，要是你连这个都不得，你还枉活一世了。”王石大接着说：“当然我比你读书多哈，我这点也比你强。” “你们都自恋哦，哎，幸好我没有生出你们，不然就以为我石大爷翻版。”石邦奇接着说：“你们都是大神。我们聊跑题了，还是交给潘老佳爆料吧。” “我家不是有一头牛吗？就是被偷了潘老者不给我读书那头。那时候我们几个玩伴都骑在牛背上，潘老炯不得骑，这个私儿居然把牛尾对折起来，牛痛了之后疯跑，把我们几个摔在刺丛里，你不知道啊，当时要不是他是我哥，我肯定和玩伴把他杀了。”潘老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还有啊，那牛还尿一泡在我们身上，你说霉不霉？我估计现在的病也是当时埋下的祸根，当时我就气得很。” “还有呢？”石邦奇问。 “还有呢？”王石大再一次催促。 “还有哦。还记得吗？李寡妇家，当时他太想了，就趴着窗户看，让我给他放哨，结果我在的位置也高，我先看到了。”潘老佳吞口水，“我当时也想呢。” “这才是真话，没有想到潘老炯假正经，结婚了之后彻底告别的偷看恶习，要是现在还不改，估计大何氏要跑咯，看来女人才是男人的老师，你别看哦，很厉害的，怪不得我咋那么思念李月芬呢，原来如此。”石邦奇看着众人继续说：“结婚了真好，生了几个儿子，死了有人给收尸体，那也不错哈。” “石大爷，我们没有结婚，这辈子单身的希望很大，你就不要戳我们的痛处了，你一天天都在提儿子，你说我们不嫉妒吗？我恨不得有几十个儿子来让你看看。”韦坤甲见大何氏抱着孩子出来，“大何氏，你帮我一个忙，介绍寡妇认识一下。” “坤甲叔，介绍什么？国宝妈不是和你有一腿吗！直接让她给你生一个得了，又不用出钱养，那多好。”大何氏接着看了王石大一眼，就去伙房帮忙了。 “石大爷，那你给我介绍算了，要是你给我介绍，成功的机会很大，是不是？反正你口才好，关键是有口碑，人人都尊重你。”韦坤甲求完石邦奇，转身看着旁边的王石大，“石大，表态。” “不得什么表态，我不想娶媳妇，我只想读书，考一个中专，然后分配工作，那时候女人有的是，我才不想现在找，韦坤甲，我没有你这么没出息，一天天的都想娶媳妇。”王石大说完，就到处去找水烟筒去了，烟瘾来了，哪里还管得了韦坤甲的感受。 “就你有出息，石大爷都说了，你年纪大了，你要是去补习初三，那你比老师的年纪都大，那谁敢教你？要是女老师在，你没有人约束，你骚扰人家咋办？你都疯了谁还收你？再说了，我是第一懒，你也算第二懒了，咋俩都是懒鬼，何必那么强求考取功名，还是等几年有低保算了。”韦坤甲扯开嗓门说。 王石大是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得清楚，他捏紧拳头，要不是烟瘾把他的注意力分散一下，他估计要和韦坤甲干架，他做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反对读书。 第一百五十三章 干锅啤酒辣子鼠 过了一会，吸够水烟筒的几个人，都到八仙桌边坐好，就等着吃饭。这是无声的抗议，比喊“潘老炯，饭好了没？”给潘老炯传递的压力更大，本来潘老炯想研究一番红烧辣子鸡都没有研究成，他今晚上简单的炒了一盘辣子兔、一盘啤酒鼠火锅（用捕鼠的铁锚———一种专用的铁夹子抓捕）、一盘花生米、两盘腊肉、一盘腊香肠，在八仙桌上放好炭盆，在炭盆上放好三脚，放上铁锅，再倒入事先炒好的老鼠肉，按照潘大厨老炯的说法，老鼠肉要热着吃，不然那怪味会不习惯，一边翻炒一边吃最好了。 温馨的晚餐在几个疯神的陪伴之下，愉快的开始了。 “这个肉咋那么嫩，那么香，哎哟，这个马尿（当地人喜欢给啤酒取外号）放里面，咋那么香，再来一碗烧酒，哎哟，那个美哦，潘老炯，我发现你是美食家呢。”石邦奇大口吃着啤酒鼠，对潘老炯赞不绝口，当然潘老炯辛苦一歇还是很开心的，大家认可他的厨艺，这让他有想到大威旁开饭店的想法，合不来一个啤酒鼠特色菜馆，乡下的老鼠又大又肥，吃的都是好东西———农民辛苦拿回来的粮食，还为民除害呢。想到这，潘老炯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开心，我们也开心，真香，陈科伦都不会做这么好的啤酒鼠干锅给我们吃，还是你厉害，潘老炯，你是人才，不愧是美食家的称号，石大爷平常对人很挑剔的，没有想到，他这次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智慧，让你名符其实。”韦坤甲接着说：“这也是我吃最好的啤酒鼠了，你放的酸辣椒来炒，刚刚好，入口酸溜，配上啤酒，把老鼠肉特有的怪味去掉，同时人本身对老鼠的反感也会影响食欲，所以你做得到位，做得真好。” “石大爷，坤甲叔，你们的赞美让我忍不住大笑，因为我想在赶场天到大威旁去做摊锅，专门炒老鼠肉，再卖一点酒，保证老少爷们都喜欢，同时还帮潘老佳卖山货，一举多得。” “这么好吗？那我先恭喜你，希望你啤酒鼠声名远扬，到时候我和潘老佳在你摊前比武，那晚上可以吸引客人啊。”石邦奇夹一块肥肉放嘴巴里，慢慢的说：“小伙子，我是说嘛，你不会差，除了不会谈恋爱之外，你是一等一的庄稼人。” 听到不会谈恋爱的糗事，潘老炯哈哈大笑，在房间里照顾孩子的大何氏也哈哈大笑起来，多么幸福的夫妻。 “潘老炯，你当年这么勤快，为啥不去做生意？” “石大爷，还不是舍不得家里几亩土地？” “潘老炯，你现在应该有十万存款了吧，别说你还是有头脑的，虽然不得潘老佳聪明，但是你头脑灵活，不钻牛角尖，遇到事情懂得思考，你们夫妻日子过得红火哦。” “石大爷，托你的福。” “不是托我的福，是托潘老佳的福。”石邦奇说完喝一口酒。 “石大爷，咋托我的福，我都疯了，咋还是福，难道我疯是命？你可不能为了潘老者，破坏我们的友谊，再说了，老子做梦都想杀潘老者，让我不能读书，他心里我不如牛，牛被偷了就算了，第二年再买嘛，不读书那是祸害我一辈子，够杂种的，现在就想打潘老者。” “你们两兄弟就不知道了，山神庙在你老炯家门口，你家堂屋对着山神庙的正中。”石邦奇说完，潘老炯马上拿酒来敬。 “石大爷，还有这一说？”潘老炯急不可耐，抓住石邦奇宽大厚实保暖的手问。 “那你是不是有十万以上的存款？”石邦奇盯着潘老炯问。 “是有小二十万，我养殖顺利，牛马、蚯蚓、猪、羊，一年也是三五万收入，吃的用的都不大，所以存下来了。在信用社放着呢。石大爷，要保密哦。”潘老炯对着石邦奇耳语道。 “嗯知道了。”石邦奇漫不经心的说：“谁对我们疯神好，谁都发财，你看陈科伦也是。” “石大爷，那到底是疯神保佑还是山神庙保佑？” “潘老炯，我们来你家是你福气，你有钱是山神庙保佑。”石邦奇说完翻白眼。 “石大爷，怎么讲？能抓紧解释不？”潘老炯说完喝了一口酒。 “石大爷，说完。”潘老佳也催问。 “不喝酒不泄露天机。”石邦奇故弄玄虚玩花招。 “那石大爷，我们不醉不归？”潘老佳说。 “错，现在就在家，把归去掉，不醉不睡咋样？”韦坤甲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这个老鼠肉真的好吃，我敢说，耗子和人类一直斗智斗勇数亿年，人类想灭绝它一直找不到好的方法，老鼠药、铁锚、粘鼠板等，能用的都用了，就是不能灭绝，那人类为啥不想一个办法呢？那就把它吃掉了不好吗？对不对？一天一个人吃十只，那一年要吃多少？啊？就大威旁人民也能吃不少，我在想，今天潘老炯是一个开端，下一步我们一定要天天吃。”韦坤甲继续说：“我们一定要多吃，这是对潘老炯的鼓励，也是我们几个解决美食很好的办法。当然，单乳山片区一直都有很多好吃的哈，我们久不久去逛逛。陈科伦夫妇也想我们呢。” “还记得不？陈科伦那人现在都不知道小四眼黑狗被我们吃了，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对不住他呢。”潘老佳看着众人说。 “不怕，他养那么多，不怕，他天天喝醉酒，哪里记得还有一条狗不见？是不是？不用管了，要是哪天我抓到一匹狼，我就牵来还他。”韦坤甲看着众人笑着说。哪个都知道他说假话，但是听着舒服，毕竟他是斗不过狼的。 “我们多喝酒，反正现在潘老佳有一栋大房子，还有茅草屋，还有山神庙，我认为够我们几个住了。”韦坤甲接着说：“我再也不去侄儿羊圈里住了，太臭了，那羊粪不是人能够受得了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羊粪可以吃? “羊粪可以吃。”石邦奇说完，“快点喝酒，你们下得太慢了，我年纪比你大，我照样喝。” “啊？”众人不解，都看着他。都期待石邦奇能高论一番。 “先喝酒吃饭，这个才是最主要。”石邦奇接着说：“小韦，去拿水烟筒来吸一觉。” “好叻，我也烟瘾犯。”韦坤甲急忙跑到门口拿过来。他的意思是明确的，石邦奇吸够了就轮到他。 “大家多吃老鼠肉，现在炭火旺得很。”潘老炯苦劝大家，主要是吃得太撑了，再劝也下不去，但是喝酒不得问题。 “现在都打饱嗝了，潘老炯，你这干锅啤酒辣子鸡鼠肉吃得安逸，你可以到黄泥河桥上摆摊锅了，再整一点酒卖，保证你生意兴隆。”石邦奇接着说：“不过老鼠的来源很重要，千万不要收购吃过药的，那吃出人命就麻烦了。” “只收购活的，死的一律不要，这估计就不得多大问题。”韦坤甲说完，舀一铲放碗里继续吃。 “在放一点啤酒，不然锅里要烧干了。”潘老炯倒入半瓶啤酒，然后用铲子搅拌均匀。 “潘老炯，你说一下，这一锅肉和谁学的？”石邦奇问。 “自己研究的，你们前几天没有在家，我就吃了一锅。”潘老炯看着众人，说完就笑了。 “老鼠有鼠鞭不？它们生育那么强，你们要是想对生孩子就得多吃，那玩意和牛宝一样，吃了雄得很。”石邦奇说完，大家都着他不说话。 “你们不信？”石邦奇问。 “我们信，所以想听你说。”潘老炯接着说：“我潘家从江见村搬过来，人丁有点少，所以想对生一点。” “喝酒，喝酒，喝酒。”王石大端着酒碗说。 “来，喝酒，王石大，你终于是活人，半天不吭声，我们都以为你是哑巴了。”韦坤甲说完，王石大本来想发火，但看到大家都在嘲笑，就把发火的气憋回来了。 “你们啊，多喝酒，多吃肉，今晚上你们没有战斗力哦，吃得够少了，要是平常，你们也不至于啊？”潘老炯看着石邦奇说。 “你大盆鼠肉我们都吃见底了，你还说吃得不多，你想让我们吃撑死了吗？关键是我也要保持身材啊？”石邦奇看着潘老炯又环顾在八仙桌周围的人说。 “是啊，我认为当前重要的就是喝酒，吃好喝好，身体才好。”石邦奇接着说：“这个酒是用大米酿造的，吃起来真是安逸哦！” “来吧，管他哦，喝吧，喝死了算，反正老子也无儿无女，开心快乐最重要。”韦坤甲说：“反正酒瘾犯咯。” “石大爷，你说羊粪可以吃，你为啥不吃？”王石大问。 “羊吃百草，那出来的是什么？是药材，懂吗？别看它臭，发酵了可以做肥料。”石邦奇说：“我不是说直接吃，是它做肥料，需要适当的转化一下。” “那懂了。”潘老佳接着说：“要不我们划拳吧，我看大家都不自觉。” “来就来。”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和石大爷先来。”潘老佳伸出手出来，石邦奇也紧跟其后，把手伸到八仙桌上。 潘老佳：“叔侄好，好一辈子啊。”石邦奇伸手过来和他们握手，“叔侄好。” 石邦奇说：“一心敬。”潘老佳：“魁梧手。”潘老佳输，潘老佳把酒喝下去。 潘老佳说：“四季发。”石邦奇说：“魁梧手。”潘老佳说：“山（三）多多。”石邦奇说：“六六顺。”石邦奇喝。“我们打了平手，刚才你秒杀了我。” 石邦奇说：“七小巧。”潘老佳说：“四季发。” 石邦奇说：“六六顺。”潘老佳说：“满实（十）在。” 石邦奇说：“高（六）。”潘老佳说：“四季发。”“我赢。”潘老佳说。“我喝。一比二。”石邦奇说。 众人对他们精湛的拳风赞叹不已。 “由输家找拳。”酒司令潘老炯说。 输家石邦奇伸手过去和王石大握手，“俩叔侄好。”石邦奇和王石大异口同声的说。 王石大说：“四季发。”石邦奇说：“魁（五）。” 王石大说：“吉（七）星高照。”石邦奇说：“十全十美。” 王石大说：“二月红。”石邦奇说：“酒（九）在手。” “石大爷赢。”王石大说完，很耿直的端着酒司令潘老炯倒的酒喝掉。 在近三个小时的激烈的划拳比赛中，除了酒司令潘老炯趁疯神们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用白开水来当酒作弊没有醉外，几个疯神全部在娱乐中被放倒。他们或许都不明白，潘老炯怎么都没有醉，而是越喝越清醒。 石邦奇早上起得早，在堂屋大喊：“起来了，起来了，起来了。” 从茅坑里出来的潘老佳说：“已经起来了，早就起来了。石大爷，在山神庙里面不能大声，要细声细气的哦。” “是哦，是哦，是哦，对了，刚才我声音大吗？”石邦奇问。 “咋不大，把整个打兰寨的人都惊到了，我们是悄悄的住进来的，不是名正言顺的进来，所以要慎重哦，不能乱。”潘老佳在苦劝和解释。 “行吧。”石邦奇说完，走到供岸下一脚把王石大踢醒，“还睡。”又走到另外一间房给韦坤甲一脚，两个疯神被踢醒后，灰不溜秋的起来。 “喊你们睡。”潘老佳接着说：“我也是一泡大便把握搞醒，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踢哦，石大爷就是这个不好，动不动就起早，现在已经进入冷天了，早上睡觉最舒服。” “是哦，是哦，石大爷，你不睡不等于大家不睡觉啊？我都觉得你过分。”王石大抱怨道。 “过分个球，你想干啥？要来一手？老爷子很久没有切磋武艺了，昨晚上我就梦见和潘老佳来一手。”石邦奇转身对着潘老佳问：“我们好久没有松筋骨了？” “不知道，在这里不宜打架哦，村里要批斗。”潘老佳说。 “批斗？”石邦奇问。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八仙桌多了不吉利 在石邦奇的“挑唆”之下，潘老佳始终技痒，他忍不住想来两手，但是在山神庙大厅大家又感觉不妙，不知如何是好。 谁知，石邦奇一个跳跃，从凳子上跳到布依族进供老祖宗的大八仙桌上，来一个打坐姿势，潘老佳直接跳过来应战。王石大和韦坤甲此时才睡意全无，原本坐着的二人，急忙退到旁边一间房去，并紧靠在木柱边，害怕伤者自己，又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毕竟石邦奇和潘老佳已经很久没有切磋了。 石邦奇使出杀手锏———螳螂拳，这是他当年当兵时和一个班长学的，潘老佳使出了温水小手拳，二人攻防转换适当，谁也伤不了谁，但都使出了要人命的力气。 石邦奇又变幻招式———擒敌拳，这是当年在山西太原抓到一个鬼子，他逼对方教的，那小鬼子在那鬼哭狼嚎的比划，他则用心去记，等鬼子不得招数之后，他一颗“花生米”把对方送回“老家”，然后就地练习，之后在多次执行任务都用上，鬼子以为他是自己人，等发现上当已经一命呜呼。今天他一出拳，幸好潘老佳抓住一件破衣服来缠绕住石邦奇双拳，虽然是暂时的，但凌厉攻势减退了不少。 石邦奇一个飞腿踢去，潘老佳一个空翻越过，石邦奇大吼“拿命来”，潘老佳一个放了一响屁，让众人笑得岔气。石邦奇攻击速度放慢不少，潘老佳一个腾空双腿欲夹击石邦奇的头部，石邦奇来一个“老鹰掏鸟窝”抓住潘老佳的巨物，潘老佳疼的呲牙咧嘴，滑倒躺地，显然潘老佳吃亏了。 潘老佳鲤鱼打挺，站起来后退几步，半蹲着运气攻，他此时大脑短路，只能看石邦奇出招再想办法拆解。 石邦奇一边大吼，一边使出了温水小手拳，潘老佳一愣，“你也会？” “会多很。”石邦奇快速的进攻，潘老佳闪过身，使出了贞丰县沙坪乡者丫村王榜贵祖传的布依拳术，专门攻打石邦奇下盘，石邦奇见吃不了便宜，一个后空翻，又中途一个前空翻，准备抱摔潘老佳，潘老佳快速闪躲匍匐穿到八仙桌地下，又模仿布依族舞狮队登桌表演的方式，双腿朝天一蹬，刚好踢到石邦奇的屁股，石邦奇比较年岁大，差点头撞木柱上。 石邦奇借势转身，一个飞腿踢到八仙桌上，直接把八仙桌踢碎一地，幸好是制式皮鞋，要是别的鞋子诸如草鞋、解放鞋、轮胎做的“马笼头”，估计脚拇趾都要骨折啦。 “啊？石大爷，你闯祸了。”王石大提醒道。 打得火热的两个人，哪里听到王石大的提醒，潘老佳一个蛤蟆功，在地上做怪异的姿势，这让没有打架的王石大和韦坤甲两个疯神都惊呆了，他们怀疑潘老佳和石邦奇不是人，学了那么多功夫。 石邦奇一个连环腿踢来，潘老佳也一一拆解。“原来蛤蟆功也这么厉害。”石邦奇自言自语的说。 “你的连环腿也致命，石大爷，你可是想要潘老佳的命。”韦坤甲大声说道。 “瞎说，我只想和他比武。”石邦奇说完，收功，吸气，呼气，双手合十再往下压，慢慢的恢复常态。 潘老佳也收功，然后给石邦奇抱拳道：“石大爷，你辛苦了。但这个八仙桌咋办？” “是啊，王大爷，这八仙桌怎么办？可是你踢烂的。”韦坤甲作为本寨男丁，他有权利追问石邦奇。 “先拿你哥家的八仙桌来抵，反正你哥家还有三张，普通家庭搞那么多桌子干嘛，不吉利。”王石大看着石邦奇，用眼神暗示一下说。 “啊？王石大，你咋乱说，桌子多了来客人方便，第一次听说不吉利，你想骗人也要有艺术。”韦坤甲马上和王石大针锋相对起来。 “八仙，意思是一个家庭只能有一个大八仙和一个小八仙，小八仙给家里的客人，大八仙给老祖宗，你可明白？你多余八仙桌拿来干嘛？你说？”王石大说完，石邦奇用手摸一下他的额头，具体意图不详。 “石大爷，怎么办？怎么办？我问你怎么办？”韦坤甲步步紧逼。 “韦坤甲，过分了啊，你和石大爷说话要客气一点，八仙怎么了？你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这破房子烧了？真是，王石大，把大八仙桌零碎的木板子全部拿去给我老婆烧火，对外就说桌子被偷了。”潘老佳似乎是想给这个事情一个完整的了断。 “你说村子里会信？这庙是整个村子的山神庙，是保佑村民平安的，你说平常都不得人来，都那么神圣，谁会来偷？”韦坤甲进一步争论。 “保平安个球，你看村民该死的死，该病的病，他保什么？你说村民那么多人，咋唯独我和你疯了？妈三，老子不信这个。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 “老子回去也把冗桑的山神庙拆了，村里几百人，唯独老子疯，说不过去。”王石大也附和着潘老佳说。 “拿潘老炯家一张桌子来摆着。”石邦奇接着说：“不放也可以，反正这里就和平常人家没有两样，该有的菩萨一样没有，就一幅破对联而已。” “石大爷，放心，我家不是有一个新桌子吗？用我的，然后我去老炯家拿一个来放我神龛前就可以了。再说了，老子改天去采山货，怕什么？”潘老佳胸有成竹的样子最帅。 “行，那就这样定了，今天大威旁是赶场天，我准备去会会习老宝，据说他最近生意不好，脾气有点暴躁，我想我去了能给他带来生意上的帮助。”石邦奇接着说：“你们一个也不能少。” “行。”我们去。”韦坤甲今晚上到我家扛桌子来，不要让村民知道，否则开除疯籍。”潘老佳接着说：“做事慎重一点。” “是咯，一天天的拿这个威胁我。”韦坤甲本来想嘟嘴，但是脸太瘦了，嘟不嘟都和平常一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煮面条 “算了，就白天去扛，怕什么？”韦坤甲说：“扛过来走后门。” “行。我们等你。”石邦奇接着说：“走，去找吃的。” “哦豁，好。”潘老佳高兴死了。 “韦坤甲去扛八仙桌来，保佑你生儿子。”王石大接着说：“我也想有儿子，我也和你去扛。这份功劳不能你都抢了，那我也是无能。” 三疯神和四疯神从后门出来，右拐直走，来到潘老佳大房子，小何氏见二位来得匆匆，还在坐月子的她问：“你们？”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两位就像哑巴一样，二话不说就扛着桌子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小何氏在堂屋里站着。 等一会，韦坤甲和王石大又各扛一捆“杂乱”的木方、木板过来过来径直走进伙房，然后扔到灶台边，两个人简单拍一下手，就走出来了。 小何氏大声喊“诶”，两个疯神压根不理会，似乎没有把她的美貌“放眼里”。 小何氏到灶台边看，不用说，她猜到了。 三疯神和四疯神来到山神庙堂屋，石邦奇说：“准备把门关了，我们几个去会会跛脚的习老宝。” “肚子咕噜咕噜叫。”王石大说。 “我也是。”韦坤甲说。 “我也是。”潘老佳说：“走，我们去家里吃。” “走。”石邦奇说。 走最后的潘老佳把庙的后门关了，然后押后，四个人时而走成一排，时而走成一列，不一会，从茅草屋旁经过，到了潘老佳的新房———三间大瓦房。 “老婆，孩子爱哭不？”潘老佳在堂屋问，不时呵呵笑。 “孙子哭不？”韦坤甲和石邦奇异口同声的问。 “韦坤甲，你什么时候拔高身份呢？”王石大不满的问。 “王石大，你以为哦，潘老佳也要喊老子叔叔，我和他爹你爹都是一辈的人。我平常时间不喜欢攀比辈份，主要是我随和，老少合三班，和你们也能打成一堆，这样。”韦坤甲说完，小何氏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你和我老爹王文汉是一辈？”王石大问。 “我喊你爹做哥，你说是不是？”韦坤甲说。 “主要是你太懒了，在村子里不得威信，除了你们韦家，外姓人哪个喊你叔叔？”王石大嘟嘴说。 “我喊啊，是吧，坤甲叔。”小何氏说。 “嗯，乖，不愧是我寨中侄儿潘老佳的老婆，有教养。”韦坤甲很高兴，外姓人很少喊他长辈，一天都是韦坤甲来韦坤甲去的，极少数有教养的除外。在他心里，小何氏确实有教养。单身太久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卑感，要是一辈子脱单希望渺茫的单身“贵族”来说，很难过，同时更开心，这个是矛盾着的。 “我给你们弄一点面条哈。”潘老佳接着说：“我老婆坐月子不方便呢，不得办法，我自己来。” “不得办法的地方多哦，是不是连墙壁都不想放过？”王石大看着潘老佳说。小何氏羞红脸，转身到房间里了。 “免谈。先煮面。”潘老佳说完套上围腰，然后到新灶台里面干起来。 “给大家煮多一点。”石邦奇说完，也跟着去看潘老佳的厨艺。 韦坤甲主动烧火，潘老佳清洗好大铁锅，在里面放水，然后就到神龛前八仙桌下拿来一大把面条就往里面扔，懒鬼韦坤甲都惊呆了，原来煮面可以不等水煮开的。冷水煮面是什么感觉？ “你应该等水开啊？这样面条就结团了，你看。”石邦奇从背后准备一拳打在他头上。 “是啊，无法了，你这样煮面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韦坤甲接着说：“石大爷，息怒，看他怎么解释。” “冷水煮面慢慢耙，这样吃起来味道更正。真的，我以前一直这样干，香得很。”潘老佳接着说：“这样吃等于吃补品，对男人来说等于大补。” “胡说八道。”石邦奇说。 “不会，你看我，最强壮，就是经常吃这个。”潘老佳还露出了肌肉。 “行吧。”石邦奇接着说：“我投降了，韦坤甲，放大火，把火烧旺。” “拐了，面条结团了，咋吃？”韦坤甲问。 “等一下直接放蘸水，然后就像啃萝卜一样，那真香。我活着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样煮面条。”石邦奇看着潘老佳煮的面条，一边说着反话，一边忍不住想笑。 “是啊，啃着真香，我估计要吃三大碗。”王石大是真饿，没有说反话，他还没有石邦奇有道行。他没有加入疯神组合之前，外出流浪少说三两天，多则十天半月的，只要回来，韦氏王老太要煮四碗米才够他吃，你说他能不饿吗？最近他大脑正常一点，没有突然失踪，那生活上要均匀一点。 “是吗？好啊，马上可以了，水已经冒了，还有一会。”潘老佳说：“我也饿，妈三，最近天气冷了，总感觉有点冷飕飕的。” “那是，都入冬了，幸好我们这里很少打霜，不然更冷哦。”韦坤甲接着说：“等一下，我们去乡里看看，他们说不定给我们好衣服呢，我是冷死了。” “只有你吃低保，我们在座的都不够格，你去那可以，我们可以陪你去，反正我们不会问，我们还是自己辛苦一点咯。”潘老佳接着说：“面条好了。” “好。”石邦奇说完，拿着一个大饭钵等着。 潘老佳拿筷子使劲夹，才夹住一坨面条放在石邦奇的碗里，还有半截露出外面。潘老佳怎么都没有想到面条结团这么厉害，之前他单身汉的时候常冷水煮面，但那时候毕竟一个人，今天量大了。 石邦奇看着面条发呆，“我怎么下口？无法搅拌啊？” “用辣椒水蘸一下，或者你挖一个洞把辣椒水倒往里面，然后慢慢啃，今天我失算了，妈三。”潘老佳笑着说。 “你倒是会出主意，我第一次吃面条，不是吃，而是啃，潘老佳，你的厨艺还太差了，懒鬼韦坤甲都比你会哦。”石邦奇笑着说。 “下一个。”潘老佳说。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会会习老宝 经过牙齿一番折腾，几个疯神终于把潘老佳煮得结团的面条吃完。 潘老佳总觉得这样吃面条对“男丁”有帮助，但是不见得别人认同他没有科学依据的观点，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都不愿意动手做早餐，也只能将就“听”一下。 石邦奇领着三个疯神沿着通乡马路，步行十多分钟，来到大威旁街上。街上行人少，原来他们几个记错赶场日子，要明天才赶场呢。不过不影响此行的目的，毕竟习老宝的“老巢”在此。 习老宝在大门口支搭一个青瓦盖顶的木柱雨棚，雨棚下有三个大石板搭的台子，也可以理解为石桌，这是他赶场天做生意或者出租出去的摊位，也是他的主要生活来源。他一个跛脚的单身汉，一个嗜酒如命的单身汉，相比较韦坤甲吃低保，王石大啃老，马老黑暴力，他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收入差潘老佳，但套用跛脚汉的话，咱挣的钱轻松。 今天街上没有行人，千年的冬青树已经被砍掉，门口显得亮堂，当然也失去了古色元素，不过，倒是方便醉汉习老宝晒太阳。 一日三餐无酒不欢，习老宝一大早见自家摊位上的烟丝不得人来买，便抱着酒壶喝起来，不一会就喝醉了，躺在另外一个摊位上睡着了，不知道石板硬不？ 他一辈子单身，但谣传爱情故事却很多，其中潘老佳的母亲据说都和他恋爱过，大何氏还来试探过潘老佳是不是他的儿子。 他喜欢和自家姐姐骂架，动不动就八脏话挂嘴边。他姐姐就嫁隔壁石家，说话声音大一点就能听到，半夜打呼噜也能听清楚，他大姐偶尔就是靠他传来的呼噜声判断他在家否。 他姐所在的石家，和石邦奇一个家族，他姐夫和石邦奇一辈，所以石邦奇和习老宝有特殊的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但石邦奇生病后已经不知道有家族在这，这里的石家红白喜事都是妻子张氏蓉妹妹在走。我印象中见过石邦奇来拜访过石家主人，那是安龙首届荷花节的时候，之后少见了。当然这里的石家巴不得石邦奇不来认亲，这样还少管饭，要是石邦奇不发病，手里有权，另当别论。换上以前，他们这一支系还多次主动去找族人石邦奇。石邦奇记忆时好时坏，过去的事情都爱忘记，所以今天来看习老宝，他铁定不会去隔壁家看看。 习老宝正在睡觉，四仰八叉的，他姐姐过来看，趁周围不得人，搂一把烟丝回去。 石邦奇等几个很快就来到雨棚下，见习老宝正在打呼噜，他们便在空摊位上坐着。 “干脆把他弄醒哦，你看他姿势不雅哦，勾引过路的人。”韦坤甲说。 “你难道是同性恋？我咋看不出勾引哦，你这眼光有问题，还留一搓胡子，年纪不大，但是装老爷呢。”石邦奇接着说：“都是年轻人，不要留胡子，难看。” “你是老年人，可以留。”王石大说。 “你会说话不？石大爷现在怎么看都才四十岁，哪里像快六十岁的人？脸上看不出一点坎坷。”潘老佳挤眉弄眼说。 “是啊，做男人，就要做石邦奇，做女人就要做李月芬。”韦坤甲这个总结有点精辟，熟悉石邦奇的人都知道，他和李月芬的过往。 “石大爷，你爱情故事确实浪漫，但是你太花心了。”王石大说完，被判老佳瞪大眼，暗示他不能乱说。 王石大知趣的把嘴闭上。 突然，一只手动了一下，吸引了几个疯神的目光。是的，醉汉习老宝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脸颊留有一滴血，疯神们靠近瞧，原来是一只蚊子在叮咬他。 “不是自虐，也不是自慰，是打蚊子呢。”瘦猴疯神韦坤甲说。 “诶，他居然还在打呼噜？”王石大接着说：“瞌睡咋那么大？我喝醉了也不至于和他一样。” “管他哦，你去拿一根稻草来。”石邦奇看着王石大说。 王石大到处找，终于在隔壁家门口找到一根茅草，拿给石邦奇。众人都期待石邦奇干啥？ 石邦奇坐对面一个板凳，翘起二郎腿，慢慢的，茅草在习老宝的脚底板上滑来滑去，不见有反应，又继续往上滑，顺着裤管往里掏。 “老婆，哈哈，你来了，哈哈，痒死了，心痒痒的。”习老宝动了几下嘴唇说完，又继续打鼾。 “啊？这个人怪不得一天这么悠哉悠哉，原来酒足饭饱之后想女人哦。”潘老佳发出感慨。 “也是哦，这三个摊位就破石板，但是能给他带来收益，一个赶场天几十块钱，够他吃喝了，当然要饱暖思淫欲。”初中毕业的三疯神王石大说。 “但是他到底想哪个呢？我们好好的套他的话。”韦坤甲说完，石邦奇给他竖大拇指。 随着石邦奇的茅草在习老宝身上游来游去，习老宝的鼾声逐渐减弱，慢慢的，睁开眼睛，但是几个疯神立马蹲下身来，他望着头顶上雨棚瓦片片刻，眼镜又闭上，“妈三，是不是好久没有洗澡有虱子哦，搞得身上好痒，奇怪了。” 习老宝上下抓痒痒，然后又恢复刚才的姿态，继续梦周公。 石邦奇站起来看见角落里有水烟筒，拿过来吸起来，把烟气吐到习老宝脸上。 鼾声如雷的习老宝，鼻头动几下，然后翻身趴在石板摊位上，继续“冬眠”。 潘老佳接过石邦奇手里的茅草，继续在习老宝的后背上游来游去，碰到脖颈处，突然一阵一阵的“嘶嚎”声伴着极臭无比的味道从习老宝身体某处响起，把几个疯神都“轰散”，他们捂着口鼻，不停的挥手试图把气味挥走。 “这个习老宝，早上是不是吃黄豆哦？太臭了，妈三，老子真是想打他一巴掌。”石邦奇接着指挥潘老佳，“茅草去逗他耳朵。” “好。遵命。”王石大把潘老佳手里的茅草夺过来，快速的跑过去，放到习老宝的耳朵上转动。 第一百五十八章 怪屋基 “啊！啊！啊！啊！”习老宝杀猪般嚎叫，慌乱中爬起来，不停抖动身子，不见身上有什么，就坐在石板摊位上闭目养神。此刻的几个疯神已经藏在附近的墙角，睡眼惺忪的习老宝没有发现异常，揉一下眼睛，又继续躺下。 几个疯神猫者身子靠过来，潘老佳刚伸手出来，就被习老宝抓住，“儿子，老子终于抓到你了，说，想干嘛？” 潘老佳被习老宝抓住，几个疯神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想发火的习老宝强颜欢笑，下巴胡子不停抖动起来。 潘老佳一使劲，习老宝手放开太急，差点把一个匍爬从石摊位上滚下来，并和刚才一样，放了一串响屁。 众人捂着口鼻散开，过一会又靠近他。 “你咋一天放鞭炮？我看要是有人办酒，直接喊你去，你放了，主人家还免了鞭炮钱。”石邦奇接着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和上次接狗熊屁一样。” “是哈，还赚一笔。”潘老佳说。 “我就是闻那个鬼东西，把我整疯了，现在已经疯疯癫癫。”韦坤甲看着潘老佳，“都怪你，弄那个破玩意。” “你一直都有疾病，你这个懒就是一种病，狗熊屁是病引子，给它激发出来而已。”石邦奇接着说：“韦坤甲，你思考一下，要是放屁当鞭炮，那收入不错哦。” “你们想过没？要是黄豆、胡豆、四季豆等等能催屁，那我觉得生意值得。”王石大掐指头算。 “你们说什么？啊？你们聊什么狗屁？老子咋听起来晕晕乎乎的，哎哟，欺负老子没有见识？啊？老子好歹也是地主之后，你们别被老子轰走哦。”还在半醉半醒之间迷糊的习老宝扯着嗓子说。 “上次潘老佳卖熊屁，你不知道吗？妈三，大威旁离打兰不到二里地，你这杂碎还真不知道，老子打的就是你，打你，打你。”石邦奇说完伸出右手捏起习老宝的耳朵。 “哎哟哟，你放开，老子犯什么错？”习老宝呲牙咧嘴抱怨道。习老宝声音有点“娘”，特别是高音部分，还有哭的那种感觉，反正很奇怪。 石邦奇把手放开了，众疯神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太大了，把正在巡逻的警察引来。 “你们干嘛？”石警官大吼一声，他看到了自己族叔石邦奇在，马上变声，“叔叔，你们干嘛？”嗓门压低不少。 “很久不见，我想你了。”石邦奇接着招手，“过来，大爷有话讲。” 石警官和王警官走到雨棚下，“大爷，你好久到了？为什么不到侄儿家坐坐？” 石邦奇扬起手像打小孩屁股一样，随着石警官就是一阵乱打，还踢了几脚。 “你刚才语气咋那么大？耀武扬威的，石家祖宗都被你影响到了。”石邦奇打完，揪着石警官的耳朵问。 “大爷，侄儿不是耀武扬威，侄儿错了，大爷，你饶了我吧。走到家里坐，有好吃的。”石警官笑着说。警官很痛，但是他不能哼，特别是在几个疯神面前。 “你大爷缺吃的？”石邦奇又用力，把堂侄的脸都痛得面形，但很快恢复“原状”。 “喊你去找我战友，你一天就瞎巡逻，老子看你一辈子就这样咯，老子给战友都写了介绍信，那是过命交情，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人。”石邦奇对族侄石警官有点恨铁不成钢。 “大爷，侄儿不是当官的料。”石警官抱怨道。 “到城关镇不好吗？至少能陪你老婆和孩子哦。”石邦奇此刻没有疯，说得很有道理。 “行。我听你的。”石警官后退两步给自家叔叔石邦奇敬礼。 “包括你，一天不思上进，大威旁治安那么好，不用警察都可以，你们巡逻除了耀武扬威，还显示你们有能耐。”石邦奇对着王警官也吼起来。 “石大爷，你也给我写介绍信。”王警官说。 “给你也说好了，你和我傻侄儿去就行。老子下次再看到你们在这巡逻，打不死你们。对了，给我也弄一把枪。”石邦奇说完摸着腰间的枪套，“旧了，要换得了。” “嗯，好的好的。”王警官高兴答应起来。 “你们快滚。”石邦奇大吼。石警官和王警官疯跑走了。 “怎么样？习老宝，你现在酒醒了没？”潘老佳接着说：“在大威旁只有石大爷能教训警察。” “石邦奇，我早就知道他的威力，刚才酒醉，乱说话，得罪了。”习老宝站起来抱拳到。由于两条腿高低不一样，站起来有点歪。 “老子和你计较什么？”石邦奇说：“有饭没？把午饭做吃。” “有。”习老宝就进屋去，大家也跟着进去。三间瓦房打理得干净，看来这个单身汉还是爱干净，除了嗜酒如命和奇怪的胡子，别的还行。 大家跟随习老宝走到神龛前，石邦奇看着正中的红对联读了一遍，“习氏宗亲师之位。” “断了香火了，习老宝，你现在才五十多岁，完全可以找一个啊？你把酒戒了，潘金莲都会看上你。”石邦奇接着说：“习老宝，学名习国商，你爹当年取这个名字有深意，不得一点文化哪能取出来？你老爹好歹曾经是富甲一方的人。” “不敢说富甲一方，比王虎河差一点点，没有病都扯蛋，但是也受人尊敬的。”习老宝自豪的说起家世，“我们家人出行都是坐轿子，家里有丫鬟，老父亲还开了票号。” “是啊，你应该搬家哦，你左边是姐姐家，你姐是泼妇，破财的主，你右边是杨家，当年也是地主，现在是破落户，房子和猪圈差不多，你说你咋可能有媳妇？人家一看都不得好印象。”石邦奇接着说：“你应该把看屋基的先生祖坟刨了，他看的什么地？老子外行都看出来。” “原来如此，要不我把杨家的房子烧了？把我姐的嘴缝了？”习老宝现在更崇拜偶像石邦奇来，之前以为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看来，马上要有交集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单身汉综合症 “快去煮饭，我们几个饭吃了还要去看看马老黑，今天事情多，我晚点要回去，潘老佳也要去采山货。”石邦奇对着习老宝说。 “好，那你们不能喊我习老宝，还是喊习国商好一点。” “习老宝，全威旁人都知道，喊习老宝还要从新介绍，不妥，还是喊老宝，宝贝的宝，老表示古董级的，那越来越香，越老越值钱，你不会单身一辈子，但是要听我的，不要理你姐，是一个无礼的泼妇。本来想和你做生意，人家知道你姐，马上改变主意。” “也是。”韦坤甲接着说：“她好像也算你家石家媳妇，你要管喊大嫂。” “你见他们喊我吃饭过吗？你看我去过吗？”石邦奇问。 “没。”潘老佳抢着说。 “那就对了，泼妇家，我去干嘛？”石邦奇又安排王石大给习老宝守水烟摊，“烟丝不管钱，但也不能被小偷拿走了。” “习老宝，你准备让我们吃什么？”韦坤甲问。 “我只有面条和酒，我单身汉，什么都没有哦。”在烧水的习老宝回答说。 “意思是吃完面条然后喝酒？”石邦奇接着说：“还是不喝酒了，我们去找马老黑喝，你也可以去。” “我要照看摊位，不能去，每天或多或少会有一点收入，明年说开始给我低保，那会好很多，现在还是穷。”习老宝说：“我还是想娶一房媳妇呢。” “你和我们去嘛，保证让你喝醉回来。你不就想醉吗？石大爷满足你。”王石大接着说：“面条熟了先吃，饿了，说什么都是空谈。” “马上。龟儿子，你一天开心哦，家里还有老本不？法院院长的爹，当年多威风？听说你很多故事，也很想会会你，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妈三。你不能再打老娘了，否则天打雷劈。”习老宝接着说：“我再疯也不打人。” “你不打人才怪？你天天骂你姐。”王石大看着习老宝说：“我家不得老本，老爹不贪，家里不得钱，不然我也不疯，老子就想读书。” “骂别人怕被打一顿。”习老宝接着说：“面条好了，可以吃了。不好意思，老子不得碗，大家就在锅里夹着吃，盐巴和味精我放好了。” “大铁锅当碗，这头一次看到，你咋那么落魄哦？不对，你是吝啬，你一个星期摊位也有几十百把块钱的收入，碗才管多少钱？” “家里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所以没有考虑考虑。大家快点夹吃，等一下不好吃了。”习老宝接着说：“多余的钱都拿来买酒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生活不疲惫。” “是啊，每天都醉，也节约饭哈，喝酒了就睡觉。”韦坤甲接着说：“你和我一样，都是破落户，感同身受。” “在医院卖狗皮膏药的双职工，哪能和我父母比？”习老宝接着说：“石大爷，快点吃啊，多很。” 石邦奇下筷子两下就不吃了，“不得油，就盐巴和味精，吃不下，你们几个多吃。” 另外几个疯神不挑食，他们都是吃饱喝足为原则，要是能再喝两口，那最美。 习老宝似乎看懂他们的心思，提着酒壶过来，直接放在灶台上，“大家喝，直接倒嘴里，就像鲁智深一样。” 于是酒壶在除了石邦奇以外几个疯神手里传来穿去，锅里的面条见底了，酒壶也底朝天，满屋子酒气。不一会，大家都醉了，石邦奇见只有自己不醉有点不合适，也自个找到酒坛子舀了几勺往嘴里灌，也醉了。最寒酸的一餐就这样结束了。 几个人都在堂屋斜躺着，入冬以来，腿脚不方便的习老宝没有去砍柴，就外甥小桂林去给他扛来一些，大家只能靠自身热量御寒了，习老宝要留柴火烧饭。 习老宝基本上靠自身坚强不息的力量来支撑，也拒绝了低保，算是一个“能人”，比起韦坤甲来说，是可以这样说。 三通间瓦房，除了堂屋保留通间，另外两间和普通家庭一样，每间再分隔出两间，习老宝拿半间做伙房，一间堆粮食或杂物，一间住，一间会客，堂屋只有大事才启用———几十年前他地主老财父母过世时用过，现在也只能等他归西了才会用上，闲时就当一个通道。从大街上看到他家神龛还是很讲究的，雕刻精细，显眼的对联更体现出习老宝对祖宗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增强，特别是“习氏宗亲师之位”几个大字，年年写年年换，每一笔一划都是他亲自出马。 作为单身汉的习老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愧对祖宗，有断香火的危险趋势，以至于失眠多梦，每天大早上就逼自己喝醉，久而久之，对酒精依赖就异于常人。 到他家门口看，特别是仔细研究一下里面的雕刻，破落户的地位就凸显出来了，说明曾经讲究过，辉煌过，开票号的历史不是骗人的，这也是习老宝醉酒后爱骂人的一个资本之一，于是，酒疯子的名号就处理了。习老宝是外号，老宝可不是指老宝贝，而是宝器、宝物的意思，用在人身上，带有贬义。原本大名习国商，也慢慢的被年轻人淡忘了。 现在，在门口千年的冬青树前，只要一问习老宝是谁，大威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你问习国商是谁，还得问上年纪的人。 喝酒了骂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经过多方评价，不得文化的人说他是老宝，有文化的人说他是单身汉综合症———易怒、急躁、嘴欠、独居、寡言、自卑。 这个就是习老宝，破落户后代，敢于骂大街的单身汉，他姐姐后悔嫁在隔壁，特别是听到别人嘲笑他的时候，心里刺痛，每一次来规劝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姐妹俩感情深，但是基本上就交流少了。 但是奇怪，他不敢骂大疯神石邦奇，也舍不得骂潘老佳，大家都很不解。以前，潘老佳还没有加入疯神协会前，总喜欢在他门口免费吸他的水烟丝，要是别人，不给两毛钱肯定不行，但是潘老佳就免了。 第一百六十章 六疯神习老宝 “习老宝，起来了，你这有点冷。”酒醒后的石邦奇给习老宝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哟，石大爷，你踢我干嘛？”习老宝接着说：“本来就有老寒腿，你这样踢，我明天走不动路，你就得服侍我。” 石邦奇对着醉躺在地上的其他几个也是每个一脚，那几个疯神使劲揉眼睛本来想发火，但看到石邦奇后，马上坐起来，再痛也要坚持，不敢抱怨，出于尊重。 “走，准备出去看马老黑去，看他被关在笼子里是什么感觉！猪狗不如啊，被锁了很痛苦。”石邦奇发出感叹。 “我主要是想吃肉，没有想到习老宝生活那么可怜，一天就面条就酒，这个日子咋办？我原以为他还是有好日子的，看来三个摊位也没有多大收益。”王石大看着习老宝说。 “走嘛，老子也想去吃香的，喝辣的，肠子生锈了，还是需要一点油水，前几天都是到冯长林家混了一顿杀猪饭改善伙食。”习老宝接着问在座的各位：“你们也觉得我是疯子？” “你自己说。”石邦奇说。 “我说什么？世界上哪个愿意说自己是疯子？”习老宝反驳。 “那你就是真疯。”石邦奇看着习老宝说，试图找到一点点线索。 “你一天骂街是不是？正常人哪个大男人动不动就骂街？哪个对不起你了？”潘老佳说。 “这个世界，不得哪个对不起我，但是我就喜欢骂，老子越骂越过瘾，喝酒就越高兴，越喝越香，醉起来也越舒服。他们来调解也不得用，老子就要骂。”习老宝沙哑又女性化的尖声，说到动情处，让人觉得幽默风趣不少。 “你的意思是每天喝醉了也要骂人？不管对方对错？“石邦奇盯着他问。 “是的，不骂心里难受。反正心里急躁，骂完了舒坦。”习老宝说完笑呵呵的。 “我发现你已经得精神病了。”王石大接着说：“估计比我还重一点，只是一直没有发觉而已，按照我的想法，石大爷可以给你疯神称号了。” “我看看。”石邦奇走到他前面，伸出一个指头，“这是什么？” “一。”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不，是指头。”石邦奇说：“你们都疯了。” 石邦奇后退两步，又伸出一个指头，“这个是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手指头。” “这是一。”石邦奇说：“你们几个现在智商几乎为零，所以疯是必然了。” 石邦奇围着他们几个转了一圈，“茶是用什么泡的？” 习老宝说：“茶壶。” “饭是用什么煮的？”石邦奇问。 “不要考我了，我就知道是大铁锅煮的。”习老宝很自信的说。 “那除了锅儿，还用什么？”石邦奇问。 “柴火。”习老宝说完给自己树大拇指。 “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石邦奇问。 “我咋知道？估计当年也是幻想的。” “因为老子愿意。”石邦奇接着说：“你们都疯了。这样，你现在愿意做疯神不？” “愿意，我不得石大爷聪明，我就跟着你混。”习老宝看着石邦奇说。 “那走，我们现在出发，我们现在已经五个，你加入就是第六个。”王石大补充道。 “我是老六？不行，我要当老二。”习老宝说。 “不行，你只能当老六，总有先来后到，除非你打得过我。”潘老佳很气愤。 “走，不要啰嗦，你是老六。”石邦奇接着说：“王石大，把他的烟丝收回去就走。” “一筲箕烟丝，一天都不得几个买，守它干嘛？赶场天守一下就行了。”韦坤甲给习老宝建议。 “你懂什么？懒鬼，哥卖的不是烟丝，哥卖的是酒，只要来买酒的，免费吸水烟筒。”习老宝说完自个哈哈大笑起来，“哥卖的是寂寞。” “哟哟，等一下你和马老黑说说，看看你们哪个寂寞一点。”石邦奇接着说：“走，大家不要乱跑。” “走，走走，走走。”韦坤甲蹦蹦跳跳的，有点像杂耍艺人一样，比较太瘦了，和猴子差不多的。 “你们说，马老黑会欢迎我们不？”王石大问。 “马老黑是哪个都不欢迎，马保华肯定欢迎。”韦坤甲笑着说：“特别是马保华的妈肯定欢迎石邦奇大爷。”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疯跑”，他们来到了关押马老黑的崖洞，此时正是黄昏时分，里面除了链条碰撞声，没有其它声音。 五个疯神齐刷刷的，扶着铁栏看着里面已经衣衫褴褛的马老黑。 马老黑面朝里躺在石板上，没有发觉有人偷看。 “你在这可好？”石邦奇接着说：“五弟，大哥石邦奇来看你了。” “五弟，我来看你来了。”潘老佳接着说：“二哥好久没有来看你了。等一下我们想办法送你出去哈，你还是当老师好，这样我孩子都放在你班级好不好？” “五弟，我是韦坤甲。” “五弟，我是王石大，下冗桑寨的。” “你们来看我？我值得你们看？老子现在想出去。” “老五，你不要发火，你要在你爹面前，好好的表现，这样你老爹就以为你不得问题，然后就放你出去了。”潘老佳看着盘坐在石板上的马老黑说：“你真的黑，关在这几个月了，居然还那么黑，脸比包公还黑。” “废话少说，你们要是能把我放出去，我敢保证，工资分给你们一半，特别是你韦坤甲，保证可以娶一个寡妇。”马老黑两眼放光，盘算着怎么出去。 “钥匙在哪个人手里？”石邦奇问。 “马保华手里。”马老黑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心里没有负罪感，就好比说陌生人一样，他非常恨这个男人。 “那行，我们把你放了，你不能祸害小孩子，我们一起想办法。”石邦奇说。 “嗯，我们一起想办法。”潘老佳接着说：“一定要想办法，让你自由，这样你才能和我们吃香喝辣的，反正你现在去当老师已经不可能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哔啰嗦 “是啊，你要是不发疯，当老师不错的。”习老宝说。 “习老宝，你也在？你什么时候疯了？”马老黑忍不住问。 “说来话长。”习老宝说：“我们准备去你家吃饭，把你爹妈灌醉，然后拿钥匙把你放出来。” “真的？真的？”喜出望外的马老黑高兴的说：“你安心去，我支持。把他们灌醉，然后放我出去。” “走，找马保华喝酒。”石邦奇说完大手一挥，大家都跟着他走了。 马保华刚好在弄晚饭，见石邦奇带一帮人过来，马保华很开心，招呼入座后，就去弄几个小菜。 马老黑老妈牛氏去打猪草回来，见石邦奇等人来，高兴坏了，也加入到做菜队伍。 “牛干巴，今晚上和我喝两盅哦？”石邦奇来到伙房对着学生时代的恋人牛氏说。没有说是初恋情人，那是因为他和李月芬的爱情也说是初恋，所以需要他清醒的时候考证。 “邦奇，可以，我们老同学，喝一口总可以。”牛氏接着说：“保华也要喝，大家一起喝。对了，你们都一起来，习老宝也加入你们行列了？” “习老宝精神上也不怎么正常啊，醉酒了就骂街，哪个不说他是疯子？老子有天都被他骂过，要不是看到他是疯子，早就一脚把他踢翻了。”正在爆炒蚂蚱的马保华说。 “哎哟，你还踢翻我，信不信，老子把你勾引寡妇的事情说出来？”习老宝进来准备烤火，刚好听到马保华说他的“坏话”，三寸之舌马上发挥出来。 “有这事？”石邦奇接着说：“你对得起牛干巴吗？她可把人生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你。老子想了多少年都没有得到，也对不起我啊，要不是我让贤，会有你的机会吗？” “石大爷，你就安心听就行了，他那是吹牛不打草稿。”马保华看着众人笑着说。此时所有疯神都围着灶台取暖，当然也对故事感兴趣。 “马儿，说吧。”韦坤甲说。 “什么寡妇，就和习老宝亲姐姐见面，当时我准备去买肉，还差一块钱，就去找你姐姐借，你姐的荷包在里件衣服，她脱掉外衣八钱摸出来。”马保华回忆道。 “这事我听说了。”牛干巴说：“老黄历了。” “那能在床上找吗？我刚好碰到。”习老宝接着说：“你们两个面红耳赤的，不干好事谁信？” “真的？”牛干巴拧着马保华的耳朵问。 “姐夫，你就承认了，反正不知道你们两个谁勾引谁，反正都是自愿。”习老宝说完还哈哈大笑。 “习老宝，胡说，你咋喊我姐夫，你姐夫姓石。”马保华捂着耳朵说。方才牛干巴肯定很使劲，马保华的耳朵已经发红。 “额，怎么说呢，石姐夫和我姐分居多年，你来填房，不是姐夫是啥？难道让你白睡！”习老宝过来想踢一脚，马保华幸好闪躲及时。 “额，怎么说呢，疯子，说话不知轻重，咋能这样说，关键还说出口，习老宝，你还真疯啊，这些年，我以为你是酒鬼呢。” “马保华，你是不是背叛过牛干巴？当年，我给你的是原装货，你可不能做破落户哦。”石邦奇接着说：“你家世代贫农，说破落户是高攀，哦哦，懂了，习老宝的姐姐好歹也是地主的女儿，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你果然去高攀了，虽然她和习老宝一样都是破落户，但好歹气质在。” “说，睡了没？”牛干巴接着说：“怪不得有段时间你交公粮不积极，每天都早早入睡，然后我怎么弄你都不醒。” “他最多能满足一个。”习老宝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 笑声让马保华更窘迫，让牛干巴更发火，但碍于老情人在，牛干巴还是好好的洗菜切菜，打下手的功夫不减闲时。 “习老宝，到底是你想你姐还是我想哦，你就不要在这乱说话了，等一下老子把你灌醉了扔到牛圈里睡，瞎哔哔什么？”马保华接着说：“哔啰嗦一天。” “各位，居然不信我。”习老宝看着众人说。 “信。”除了牛干巴夫妇，其他人都异口同声说。 走路高低脚，左摇右晃的习老宝得到众人的信任后，眼泛泪光，“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终于有人信我一回。”说完就到堂屋八仙桌旁坐下。 “马保华，你到底睡了几个？”石邦奇追问。 “我就和牛干巴一辈子，相亲相爱一家人，我不花心，你倒是风流得很。”马保华理直气壮的说。 “也是，除了下面是原装货，别的我是得享受了，不过，那是爱情，我和牛干巴是真心的，问题是你和习氏咋回事？她是漂亮，但牛干巴更漂亮，你看她现在还眉清目秀，人见人爱，我见我爱。”石邦奇接着说：“你要是不喜欢，早点告诉我，返还给我，老子就不客气了。” “石邦奇，老不死的，不正经，我们子女都大了，还说这话，让人脸红不？你不害羞我害羞呢。”牛氏气愤不已。 “石大爷要是会害羞，还是疯神？”在烤火出神的潘老佳补充道。 “是。”韦坤甲说。 “王石大，有何意见？”韦坤甲问。 “整体来说，石大爷是烧鸡公，爱他的人很多，他爱的人也多，但是目前为止，他只记得牛干巴和李月芬，说明他爱这两个人，至于这两个女人，谁夺走他的初吻，就不知道哦，就好比去问我死去的爹，他老人家喜欢过什么人，我想也没答案。” “王石大，我咋不知道你说啥？”牛氏站着问。 “不知道就算，都过去那么多年，计较什么，你现在每天想方设法把马保华留着就行，他再烧鸡公也烧不了几年了，到时候都一样，软趴着。”韦坤甲抢着说。 “那你们安心烤火，不要扰乱，我还要炒几个菜。”男主人马保华忙劝说。这几个疯神，看似疯疯癫癫，其实有时候说话直击要害，马保华差点招架不住。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两个都漂亮 “我们烤火呢。”石邦奇接着问：“牛干巴，你咋那么漂亮呢？” “我漂亮还是李月芬漂亮？”牛氏看着石邦奇笑着问。 “两个都漂亮。”石邦奇说完，大家都笑起来了。 “你是哪个都不想得罪啊。”韦坤甲笑着说。 “得罪女人，从来不得好结果。”石邦奇笑着说。 “高情商，石邦奇永远都会说话，说得让人舒服。”牛氏笑着说：“马保华，学着点。” “我学？我咋学？我一个农民，每天要干活，哪有石大爷那么悠闲，他有工资，我呢？是不是？每天不干活就要饿肚子。”马保华同志说完哈哈大笑，铁铲在锅里快速翻转，那片片腊肉，在和客人诉说心事。 “他不会，不然你的初吻咋是我的？”石邦奇说完，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幸好马保华为人大气，不然两个会干架那种。 “人生啊，虽然辛苦一点，但是要不停的坚持下去，是不是？我当年差点被鬼子杀了知道不？后来才发现是女鬼子，看上我了，他一愣神，我一脚把她踢到悬崖下，要不是这张脸，我早就死了。” “石大爷，不然会给你大威旁第一帅的称号？”韦坤甲接着说：“不然我也想啊。对了，你和习大小姐是不是也恋爱过？” “我们不搭界，她是地主家千金。”石邦奇扶着大檐帽说。 “千金怎么了？还不是被马保华泡了？所以说男人和女人的爱情还真奇妙。”韦坤甲说完，原本坐在八仙桌边休息的习老宝，立马来了精神，车子嗓门说：“马保华和我姐有一个孩子。” “疯子，这话也乱说？”在炒菜的马保华接着说：“刚才都觉得你开玩笑，你现在越来离谱了。” “不信？你们看小桂林和马老黑是不是很像？”习老宝大咧咧的说。 几个疯神挠头回忆二者相同点，石邦奇说：“都有眼睛。” “哎哟，哪个不得眼睛？”习老宝接着说：“看一下他们的肤色和眉毛，是不是和我很相似？”习老宝用手指着自己眉毛。 “你糊涂，怪不得你姐天天和你吵架，就是你这个破嘴乱说，你们姐弟命中相克，你是疯子，你是大疯子。”马保华哭笑不得，他最怕牛氏较真。 “习老宝，我倒是想问你，和潘老佳的母亲是不是有一腿？”马保华好奇的问。 “哎哟，什么有一腿，就谈过。”王石大笑着说。 “别说，潘老佳倒是很像我。”习老宝走回伙房，围着潘老佳说。 “去你的，谁像你啊？”潘老佳心里却说：“我要回去问一下老娘。”潘老佳扬起拳头，习老宝就退了几步大声说：“太像我年轻时候的脾气了，太像了，一模脱壳。 习老宝高兴得合不拢嘴，“我说嘛，为了一头牛，潘老憨不至于不让你读书，除非他知道你不是亲生的。” “习老宝，说话不能无根无据啊？你就是一个疯子，乱说话呢，我在想，你估计连齐天大圣都想当。”韦坤甲给习老宝一个轻蔑的表情说。 “我和潘老佳的老妈曾经逛过田坎呢。真的，当时什么都做了。”习老宝继续说：“那是我毕生的爱情故事。” “你还感慨什么？疯子。”马保华笑着说习老宝，“等一下使劲灌酒，把你灌醉了抬走。” “我最不恨酒。”习老宝说完就回到八仙桌旁边。 “你们到底怎么了？想不想吃饭了？饭菜都做好了。邦奇，快去。”牛氏眼含温情的，对着石邦奇说。 “嗯。”石邦奇也朝八仙桌边走，韦坤甲和潘老佳也跟着来。 潘老佳故意坐习老宝斜对面，他不想和他正对眼，潘老佳觉得突然冒出一个爹来，心里一时间接受不了，再说了，他想占便宜也难说，五十多岁的男人了，名下无儿无女万人，心慌慌的。 男主人马保华从房间里提来几十斤酒放在桌子边，碗筷也放齐了，每只碗都满上。 石邦奇说：“口渴，大家快点，再说冷，喝了暖身。” “嗯。”牛氏二话不说，就自个喝一大口。 “来吧，今天也没有什么吃的，大家不要客气了，动筷子。”马保华接着说：“我们开始，来，干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流入喉咙里了。 “这蚂蚱好吃，你好久去弄的？”石邦奇问。 “这个是我和老婆两个，收谷子的时候抓的，一共抓了几十斤，先过水一道，然后拿来晒干，现在很脆，吃起来安逸。”马保华夹着腊肉在半空，说完再往嘴里送。 “还是我曾经的爱人贤惠哈。”石邦奇话锋一转，“牛干巴，你当年为什么不等我？” “当年你一点信息都不得，都以为你死了，我还在山上给你围了一座衣冠冢，伤心绝望的我，只能嫁人了，不然我年纪大了，人家要嘲笑我。”牛氏说完，众人都觉得是马保华趁人之危。 “马保华，你不地道，自罚一杯。”韦坤甲接着说：“我们是说当年牛干巴和石大爷压田坎很多次，结果却嫁给你。” “我喝，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喝，我喝了你们随意。”马保华也很开心，不管过程如何，那都是石邦奇说的，反正自己收到的时候，牛氏是原装货，这事真的幸福，他婚后第二天很自豪的把带血的床单拿到门口晒，把村里的单身汉羡慕得流口水。 石邦奇来说，牛氏即他一直喊的牛干巴，也没有亏欠自己，但是人间感情就是奇妙的，得不到的都香，那是新鲜感和好奇心使然，得到了其实都一样，浓烈的爱情都归于平淡。 “喝酒，大家不要客气，喝，醉死了算，人生短短几十年，开心就好。”牛氏端着酒碗，大方得体的说。 “行，喝。”石邦奇接着说：“牛干巴，就为了你给我围的衣冠冢，我和你干杯了，我们不醉不归。” 二人喝下去，其他人也跟着喝下去了。看这个劲头，不放翻几个才怪。 第一百六十三章 梦游 经过几轮豪情万丈的劝酒，在座的舌头都发硬了，王石大和韦坤甲最先倒在八仙桌下。其余几个人又战两回合，然后都醉了。牛氏扶着墙来到房间，把门关上，其他几个就地休息。 半夜，韦坤甲先起来，摸索几下，才找到马保华的钥匙串，他本想喊几个疯神联合行动，又怕把马保华两口子吵醒，就打开大门，往半坡上去，把马老黑放走后，韦坤甲又溜回来，把钥匙挂在马保华的裤子上，然后又和大家一起睡觉。 第二天，马保华像往常一样起早，来给大家煮早餐。 除了韦坤甲，其他几个疯神似乎在酒的作用下，豪情万丈而忘记解救马老黑的事情。 马保华给每个人煮了一碗饵怪粑，这是几个疯神今年以来吃的第一碗饵怪粑，大家吃得非常香，特别是放了葱花和豌豆尖，那更是一道美味。 马保华端着一碗相同的饵怪粑来到了山洞，见洞门大开，往里瞧空无一人，就慌乱的跑下来，“老伴，老伴，老黑不见了，老黑不见了，老黑不见了。” 牛氏打开房门探出头来，“咋了？不是关得好好的吗？” “不见了。”马保华着急的回答说。 “是不是你昨晚上去打开的哦？你难道神经错乱了？梦游了？”韦坤甲看着马保华问。 “我明明睡得很好，咋可能打开门。”马保华说。 “那就奇怪了，别人也不会知道钥匙在哪？只有你才知道啊。”韦坤甲说完，石邦奇也补充道：“钥匙到底在哪个人身上？” “我们咋知道？”王石大说。 “在我身上。”马保华把钥匙串亮出来，“你们看，在这。” “那就只能是你放出去了，没事，都放了就放了，反正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对不对？我看关着也不是办法，让他自由自在算了，要不就加入我们几个人的行列吧，说不定还要开心一点，就忘记霍医生了。”韦坤甲吸着水烟筒说。 “老马，这样关不是办法，既然梦游能打开门锁，说明是天意让你这样做，那有可能你儿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讲台上呢。”石邦奇对马保华进一步劝说。 “算了，我们不关了，我相信他不会做坏事。”牛氏穿好衣服来到堂屋说。 “那要是你们几个见到他，一定要喊着一起玩，喊他回家，我们一家人比什么都重要，不要让他一天瞎想霍医生，她被打多次，是不可能回头了。造孽。”马保华眼里蓄满泪水。 “老马，马保华，你放他出来有那么难过？那按照你这样说，王石大都要关着，是你太严厉了，不该这样，放了就放了，他肯定在附近游着，我们找到他一定安排来见你们，但是前提是你不能把他再关回山洞了。”石邦奇接着说：“笑一个，笑一个。”见马保华笑了，大家也跟着笑。 “那几个仙人，要不要在我家吃午饭，反正也不忙，要不整一餐饭吃了再说。”马保华看着众人说。 “不了，我们还要去习老宝家。”石邦奇说。 “你去我家破房子干嘛？石大爷，不是说好了，各走各的吗？我记得你要去安龙啊？”习老宝此时没有糊涂，故意出一个点子，看石邦奇往里钻不。 “我说我去安龙吗？我咋不记得了。”石邦奇频繁的翻白眼，意思是有蹊跷。 “好像没有说。”韦坤甲说：“石大爷，去安龙也可以。” “那你们去哪？”石邦奇问。 “我准备去打山货，不然不得钱钱给孩子用。”潘老佳接着说：“单乳山里面的陈科伦等我喝酒呢。” “人家什么时候等哦？”韦坤甲接着说：“都是我们主动去的。” “小韦，你们找一下马老黑，然后带他一起去，对了，陈科伦肯定都欢迎你们，别说，自从我们去他家之后，他家幸福添丁，另外还有不少存款，我们几个都是有福之人，他也会粘我们的福气。”石邦奇接着说：“过几天我才去找你们，我先回家去看看李月芬，差不多两个月不见了，有点想老婆了。安龙我也改天再去，反正都不出车票，想去就去。” “那石大爷，你安心回家。我们把马老黑找到，就往单乳山片区去。”潘老佳接着说：“我先去卫生院买一点药回家，你们先找。” 潘老佳右拐沿着古道，往乡里的卫生院走去。 石邦奇往反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 王石大说几个月不回家，担心老娘死在床上，也回家去了。韦坤甲则回潘老佳的老窝———茅草屋———话题中心去，他不想回侄儿的羊圈了，很久不住了，肯定不适应里面特有的臭味。 疯神们六个，只有潘老佳和韦坤甲是一个寨子的，其余人员都住附近的村子。 石邦奇回到家，已经是饭点了，张氏蓉妹妹正在吃饭，见到石邦奇高大身影出现在堂屋，张氏思夫之情无法克制，扔下碗筷，跑过来把他抱住，石邦奇先是一愣，然后双手把爱妻抱着，两人拥抱片刻，才松开对方，相互打量着。 “你黑了。” “你瘦了。” “我不黑，天生的。” “我不瘦，天生的老帅哥身材。” 从满口跑进一条狗，在他俩脚边嗅来嗅去，又进来几只小狗崽，对着主人作出崇拜的“嗅”。 “这是我从李月芬家抱来的，你几个月不回家，它都下了。”张氏蹲下来抱着一只放怀里，“走，邦奇，吃饭。” “嗯，好的。”石邦奇跟着到八仙桌边。大疯神幸福的家庭生活开始了，但愿他暂时放掉“社会责任”，少去和另外几个疯神玩耍，多陪陪孤身一人的老婆。两个人在一起几十年，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呢？但是即便如此，天天在一起也是天下有情人最希望的结果。 石邦奇这几天哪里也没有去，包括去看李月芬也懒得去，一天到晚都跟在张氏背后，她去割草，他也跟着，形影不离。 第一百六十四章 潘老佳买药 潘老佳来到卫生院，里面不得几个病人，这个卫生院平常时间人也少，房子不大但显得空空荡荡的。 部分医生聚在一边聊天，甚至有的医生已经回家去给孩子煮饭了。大中午的，能溜的都溜了。 “有药不？”潘老佳到门口就问。 “医院都有药，你想要什么药。”一个女人接着回答：“是你吗？你要什么药？” “就是冬天到了，想买一点感冒药去家里防备。”潘老佳也说：“你带口罩，不认识你哦，原来是美女霍医生。 “看来你很懂得医疗的，我想象中你只会游山玩水，还会那个，别的都不会。”霍医生接着说：“走，房间里，给你开药。” “这里不行吗？”潘老佳不明就理，傻问。 “和我走进去。”霍医生拉着潘老佳进去。一个小时后，医院的医生基本上下班了，潘老佳出来没有多久，霍医生才出来。霍医生脸上有红晕，娇羞，出来的时候差点站不稳。 上次和潘老佳见面后，似乎只认可潘老佳这个男人，娘家人给她介绍了很多条件好的，都被她推掉了。 潘老佳就像一头牛一样，不管田地里的土壤是否肥沃，只晓得深耕和施肥。 潘老佳刚回到茅草屋，坐在门口吸水烟筒的韦坤甲看到他就问：“买药咋买那么久？” “中途遇到老熟人，耽误了一下。”潘老佳来到自家门口，就地坐在门槛上。 “你遇到老熟人，也不用耽误那么久，我想知道你在干啥？再说了，你买的药呢？”韦坤甲问。 “我说我买药了吗？哎哟，忘记了，妈三，忘性大哦，最近睡眠不好。”潘老佳皱眉头说。他撒谎者的时候会皱眉，频繁抖动那种，韦坤甲当然不了解这个细节。 “是哦，你不是说给家人买常备药吗？”韦坤甲咄咄逼人的追问。 “没事，改天再买。”潘老佳说：“走，今天我老婆满月了，我亲自下厨。” “算了，你不要下厨了，你和我都不会做菜，还是喊另外的人来做菜吧。”韦坤甲接着说：“要不，喊大何氏来做？我看他恢复健康比你老婆小何氏快。” “她还没满月，我咋忍心哦，好歹也是我孩子的姨妈兼伯母。” “我还以为是你情人哦。”韦坤甲说完满口黄牙的笑着。 “狗嘴吐不出鸭脚板。”潘老佳气愤的说。 “走，吃饭。”潘老佳接着说：“我去喊潘老炯来露一手。” “那走。”韦坤甲说。 韦坤甲右手搭着潘老佳肩膀，来到潘老佳新房子。小何氏抱着娃娃出来，她出月后，不在包那个难看的头巾。小何氏问：“你们吃饭没有？” “没有，正准备吃饭的事情。”潘老佳接着说：“准备去喊潘老炯来做菜。” “家里不得什么菜、你又不自己买来。”小何氏接着说：“你下次到大山里除了找药材，也找一些小动物啊，我也想吃，不然孩子跟不上。” “是吗？那我下次注意点，平常时间也忽视了。”潘老佳说。 “坤甲叔，你先去我哥家，我们夫妻有点话说一下。”小何氏说完，韦坤甲就走进隔壁家去了。 “小何妹妹，什么事哦？”潘老佳不解风情的问。 “我们夫妻是不是很久没有在一起了？是不是怀上孩子就没有了？你想一想，回忆一下。”小何氏幸福的问。 “是哦，好久没和你犁田了，你田里的茅草是不是需要我拿镰刀来修理修理？”潘老佳眯着大眼睛说。 “嗯，需要深耕才有营养滋润。你晚上就和我在一起，不要到茅草屋里面去了。”小何氏拉着他的手说。 “不哦，茅草屋是福地，没有茅草屋，也没有我，也没有我和你幸福生活的开始哦，再说我晚上要是不去打山货，都要给耗子做道场呢。”潘老佳很幸福但又固执的说。 “那我晚上把大房子门关了，就过来陪你，你隔天再去打山货，我想你犁田呢。”小何氏红着脸说。 “那行，犁田了再做道场，可以。整个打兰寨，不得我晚上给耗子做道场，他们睡不着，都会失眠，然后夫妻没有事情干就吵架，影响夫妻关系。”潘老佳此时就把自己当成圣人一样看待，但是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该死的二疯神。 “那，那行，晚上我抱着娃娃到茅草屋陪你，以后你在家，我们就到茅草屋休息。”小何氏笑着说。 “嗯。我们永远不分离。”潘老佳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都闭上说，他很久没有说这个肉麻的情话了，都是石邦奇大爷言传身教的。 “那我们一起去哥家吃饭。”小何氏怀里抱着孩子，腾出另一只手拉着潘老佳说。 “走嘛。”潘老佳接着说：“要不去犁田几分钟？” “不，田已经烂如泥，已经是水田了，几分钟你搞不定，晚饭后，再来。等一下打发韦坤甲去庙里睡觉。”小何氏娇羞的说。 “他肯定睡山神庙，我们睡茅草屋。”潘老佳接着说：“我等一下不喝酒，等一下洗脸刷牙，然后洗一下冷水澡，就等你来哦。” “嗯，晚饭后，我烧一锅热水，我也洗洗。”小何氏说着。 夫妻俩见马上到潘老炯家门口，怕隔墙有耳，就换话题了。 潘老炯刚好去喂猪回来，提着潲桶的他，是大脑正常的人，当然知道潘老佳夫妻俩再聊什么，所以他今晚上也决定戒酒，和大何氏也聚聚，不然哪晚上都醉，那很不正常，大何氏嘴里不说，但心里也可能有怨言，特别是满月之后，庄稼也需要“耕种”，不然田里长蜘蛛网，容易惹来苍蝇。 武器不得潘老佳有优势，但大何氏就喜欢自己成熟、稳重、顾家、对人好。潘老炯对潘老佳夫妻说：“快到家里，外面有点凉，我们马上整晚饭吃。” “是哦，是有点凉。”此时还光着膀子的潘老佳笑着说。 “你笑啥？”小何氏不解的问。 “夫妻在一起就温暖了。”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没有去话题中心 马老黑被放出来之后，并没有去话题中心。他抹黑来到霍医生单身宿舍窗外，小声说：“老婆，开门。” 霍医生毕竟和他共同生活过，当然知道是他———前夫马老黑。但是听到他喊老婆，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怕激怒了这个疯神，他狂躁症发作后，怕把卫生院都烧了，那他可是不承担法律责任的，精神病院的医生都已经联合诊断，他是疯子了。 在床上修生养性的小霍此时在照镜子，肤白貌美，脸上气色特别好，今天潘老佳的关怀，让她身心愉悦，现在浑身无力又心满意足的躺着，要不是该死的前夫在窗外喊叫，她还真的在回忆中。 波峰波谷，波谷波峰，跌宕起伏，神秘莫测，作为医生的霍医生，也无法理解，男女之间的妙处，以前听过大姐和陈科伦说悄悄话都认为他们吹牛，现在落到自己身上，相信了。 “你喊什么？哪个是你老婆？你老婆在家，你就不要来了，我们离婚了，别人看到了不好得。”霍医生很不耐烦的，又压着声音装温柔的说，听起来怪里怪气的。 “你开门，很久没有割草，想和你一起割一下，然后犁田，庄稼才长得好，不然我老妈想抱孙子呢。”马老黑似乎有死缠不放的毅力。 门打开了，“快进来，大晚上的，你大声说话，大家听到了咋看我？人家口水都淹死我。”霍医生没有好意的说。 “哈哈，我们是两口子，怕什么？”马老黑笑着说。 “什么两口子，我都有男友了，准备结婚了。”霍医生是有男友，但是自从和潘老佳一起“劳动”之后，对男友已有离心，都有分手计划了。 “哪个？是哪个？和你认识好久了？”马老黑步步紧逼，把霍医生逼到墙角。 “就是……就是……别咬我嘴巴，马……老……黑，你这个短命鬼，我们离婚了，快点滚。”霍医生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前夫咬自己的嘴巴不放，说话都不利索，“你先去刷牙，臭死人。” “好。”马老黑松开，拿着霍医生的牙刷和牙膏就到水龙头边认真的刷了三遍，“被马保华锁在山洞里，几个月都没有刷牙，能不臭吗？” “知道就好。”霍医生突然心疼自己的前男人。 马老黑拿毛巾洗脸，并把衣服脱光，快速的在水龙头下，用霍医生的肥皂快速的冲洗起来，“下水道估计要堵塞哦，几个月没有洗澡了。”马老黑把身上搓洗得发红，他恨不得洗干净。 霍医生对马老黑还是有感情的，她们只是交流少了，慢慢的才会吵架，加上一直怀不上孩子，婆婆煽风点火，夫妻关系更僵，就索性离婚。 马老黑洗完澡，拉着霍医生的手，两个人就拥抱起来了。孤独的霍医生，饿了很久的马老黑，彼此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但心里还是有对方，关灯，入睡，声音传到了外面去了。 单身宿舍并排着有十来间房，有住人的，也有单位拿来放杂物的，要是有人想住，才会腾出来，卫生院的患者不多，医生也很少。 霍医生第二天差点起不来，幸好是周末，不然上班无法交差。她睡到日出日落，到黄昏时分才起来吃一碗面条。她吃得太饱了，白天潘老佳光临，本身已经精疲力尽，晚上该死的前夫又来，她怎能受得了。 她起来的时候，见马老黑在洗澡，“你起来那么早干嘛？” “早？现在天都要黑了。”马老黑笑着说。 “是吗？我睡那么久？”霍医生将信将疑。 “我喊你吃午饭都没有答应，拍了你几下，还是没有反应，只有呼噜声。”马老黑笑着说。 “哦哦，累过度了才会打呼噜。我现在浑身散架了，你咋能来那么多？几乎通宵。”霍氏“抱怨”。 “时间太久了。”马老黑说：“饱一顿饿一餐的，逮到机会一定吃饱撑着，大不了一死。” “我们离婚了，以后还是少见面吧，我受不了你老妈，一天嘀咕嘀咕不断，烦死了，我们两个，到底是谁不能生育还说不定，为啥生不出孩子一定是女方的错？”霍医生接着说：“烦死了，你父女晚上倒是经常加班哦。” “什么加班？”马老黑问。 “我咋知道，自己猜。”霍医生接着说：“就昨晚上加班那种。” “疯婆娘。”马老黑和霍医生拥抱着说。半小时后，重新穿上遮羞布。 “我们复婚吧。”马老黑试探的问。 “不能，我们只能做情人，等我怀孕了，我们再结婚吧，反正我最烦你母亲。”霍医生气愤不已。 “她是老人家，想抱孙子，你可以理解一下，是不是？她没有错，你也没有错，是立场问题。”马老黑说：“我们结婚吧。” “你现在不疯了？”霍医生接着说：“你轻车熟路，没有忘记路？” “我能忘记路？已经熟悉了。”马老黑说。 “行。只要你不打学生，我考虑考虑和你做情人。”霍医生说：“我害怕结婚了，害怕婚姻带来伤害。” “是吗？那我等一下去找校长，看能不能上班，我想当老师才能和你般配。”马老黑很自信的说。 “算了吧，你还是不要当老师了，到时候惹出乱子更不好。”霍医生说：“你动不动就打骂学生，能好起来吗？” “我教学水平还是可以的，你不信我吗？我还多次得奖呢。”马老黑不满的说。 “不信你才怪，问题是别人信你才是。”霍医生解释说。 马老黑拉着霍医生的手，“你现在是前妻，马上就是我老婆，我要你怀上我的孩子。” “啊！那么自信？你确定？”霍医生瞪着大眼说。 马老黑没有说话，马上咬住对方的耳朵，不一会，声音就传到窗外，刚好被几个玩泥巴的小孩子听到，他们好奇的用耳朵贴着窗户听着。 霍医生直接瘫软如泥，此时，即便小鬼子进村，估计也没有逃跑的力气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马老黑在值班 第二天，马老黑打扮很时尚———穿着呢子衣，胸前挂着钢笔，穿着洗得发白的解放鞋，头发梳得油亮，夹着便宜的黑色公文包，离开了霍医生单身宿舍。 这一身装扮，是霍医生亲自上阵的，呢子衣和解放鞋都是她和自己的同事借的，反正马老黑上班最要紧了。 她不想结婚，但不代表拒绝爱情，马老黑再一次让她心动。但潘老佳也让她心动，这个花心的风格倒是和大姐霍氏很相似。 凭心而论，潘老佳有老婆，再喜欢也不能结婚，再说潘老佳文化低，交流本身有困难，唯一难忘的是“犁田”技术，全乡第一。和马老黑复婚倒没有什么，毕竟两个人曾经是夫妻，虽然中间有不少故事和插曲发生，但不影响马老黑对自己迷恋，也不影响霍医生对他的“爱意”。 所以，马老黑到学校去上班的想法，霍医生没有理由不支持，亲自给他打扮是“份内”事。 几分钟之后，马老黑到乡小学校长办公室，校长见到他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那个慌乱可想而知。他害怕马老黑寻仇，因为是他向上级打报告说马老黑疯了。 但见马老黑散烟，才恢复了正常的神态，语气十足起来。“哎哟，马老师，听说你恢复不错，我本想明天去看看你，没有想到，你今天过来看我。真是抱歉得很，抱歉得很。” “我就想回来上班呢，健康得很，你看？”马老黑转身一圈，“怎么样？你看，我现在很好啊。希望校长和上级打报告。” “哎哟，哎哟，打什么报告？直接过来上班得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我们都是多年的同事，感情深得很。”潘校长说。 “哎哟，那我就不客气了哈，你让我上那个班级呢？”马老黑问。 “你就去一年级吧，现在一年级是王老师教语文和数学，她年纪大了，吃不消了。”潘校长说。 “行，那我去找谁要课本？”马老黑高兴的问。 “去办公室要就行了。”潘校长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想着：“我要怎么才好哦？这个疯子来上课，那学生估计不敢就学，那我咋向上级交差，关键是现在也缺老师，咋办？管它，先上课再说。”潘校长在心里较量一番，最后还是自个说服自个，毕竟缺老师是事实。不管怎么说，马老黑比新来的代课老师强。 马老黑进教室，一年级的小朋友马上从门口出去，然后集体呼救，惹得全校几百个师生都出来看，见马老黑夹着公文包在操场上大喊：“快来上课，快来上课，妈的，不然老子用石头打了哈。” 马老黑不说不要紧，这句话一说，老师们都出来劝他。 “马老师，你不要打学生。” “马老师，你不能用武力。” “马老师，你要有涵养，不能动不动就想打人。” “马老师，学生怕你。” 七嘴八舌的，把马老黑惹得异常烦躁，他大声吼道：“我不打学生，我是想让他们回去上课。他们怕我干什么？我从来不打学生。” “马老师，哪个信你？干脆你还是等退休了再领工资算了，不要教书了，没有学生愿意上课不是明摆着吗？” “马老师，还是回家算了。” “马老师……马老师……” “去死吧，你们才是大坏蛋，你们为啥不信我？为啥？啊？你们还不是照样拿着教鞭上课？啊？你们都是伪君子。”马老黑看着七嘴八舌的旁观冷眼的同事，“小心老子火烧你们全家。” “啊？快跑啊。”一个老师大喊。 所有的学生马上回到教室，大门紧闭。此时的马老黑孤立无助，站在操场上竟然不知道该去教室还是回去，他抹掉眼泪返回霍医生的单身宿舍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上一天班的霍医生回来，见垂头丧气的前夫马老黑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你怎么了？”霍医生温柔的问。 “啊？怎么了？没有怎么了，校长愿意我上课，该死的学生却怕我。”马老黑抹干眼泪说。 “既然学生怕你就不上课了，你可以做门卫啊？就是看门的，看大门的，反正部分学生爱逃课，你在大门上站立，所有的学生都不敢悄悄的溜走。”霍医生说：“我干脆单独去找一下校长，说不定有办法的。” “嗯，好的。”马老黑接着说：“那明天中午，你不忙的话，我们去找校长看看。” “好啊，好啊，那我们一起做晚饭。”霍医生温柔的说。 “好。”马老黑就开始动手洗刷大铁锅。 马老黑短暂的“婚姻”生活开始了。他很卖力，洗碗洗菜，深怕霍医生嫌弃他，那他只能去投靠石邦奇了，在家又不行，父亲马保华要关他，那真的举目无亲了。 作为前妻的霍医生，其实没有必要照顾他，但是出于破镜重圆的需要，那还是有必要的。 第二天中午，在霍医生的陪伴下，马老黑再次来到了潘校长简陋的连玻璃都不得的办公室。潘校长见霍医生在，便不再害怕了。 “霍医生，马老师，欢迎欢迎光临。”潘老师高兴的说。 “打扰潘校长了，我想来替前夫马老黑说一下情，能不能在学校找一点事情给他做，不当老师都可以。”霍医生接着说：“反正不上课就可以了。”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问题是没有合适的位置啊？”潘校长说。 “你看，他不上课照样拿工资，倒不如让他看门扫地，这样能减轻学校的负担，他也有事情干，工资就按照上级标准就行，当然了，也得让潘校长多关照关照。” “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就不要客气了，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那这样，看门正好，我们学校也差一个值班的，有一个人守着，晚上也好一点，不然光坝坝的，附近的村民只要办酒桌子不够，老是喜欢在没有人的时候过来借，经常的，学生到教室了，不见课桌椅，虽然他们都会拿来还，但是影响教学秩序。”潘校长接着说：“马老师，明天就自行来上班，大家都是老亲老戚的，也是一辈子的兄弟，就不要客气了。干脆这样得行不，你的上班时间定在晚上巡逻，周末就白天夜晚的守一下，意思意思一下，反正我们这村民都淳朴，小偷小摸的也少，说是白天晚上的守，其实也就变相的休息。” 第一百六十七章 浪荡的笑声 告别了潘校长，霍氏就去上班了，马老黑就在霍氏单身宿舍里睡觉，做好值班准备。 潘校长很有管理能力和领导艺术，他说知道安排马老黑上白班，学生肯定害怕，但是值夜班就不存在，一年级到五年级的学生都回家了，就六年级学生上晚自习，高年级学生并不怎么怕他。 当然，安排马老黑值夜班，潘校长还有另外一个考虑，就是震慑一下早恋的学生。毕竟马老黑当过老师，学生也多少尊重他的。 甚至有部分学生已经成年，要控制早恋还是有一点点难度。 马老黑上班前，已经把夜饭做好，霍医生下班回来就能吃一口热饭，这让她有强烈的复婚的冲动。 马老黑值夜班是出了名的负责，他不守办公室，而是抹黑猫在刺丛或草堆里，只要有异常，直接跳出来，把对方吓个半死。 工作日夜间值班，那白天就会闲得蛋疼，幸好街上还有六疯神习老宝陪他唠嗑，当然，习老宝醉酒后喜欢满口喷粪———骂街，作为曾经的光荣的人民教师———文化人，马老黑总会趁他醉酒前借口溜掉，那习老宝肯定不会放过他，照样被骂娘。 石邦奇这几天一直在家，就像“乖孩子”一样，一天跟在他老婆身后，村民都开始祝福张氏来。 “张蓉，你老来福气。” “张蓉，看你现在肤色红润。” “张大姐，晚年幸福。” “张大姐，你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现在孩子都外出读书，晚上在一起合适，哈哈。” “张蓉，能再有一个小宝宝不？” 类似十万个为什么，在这两天一直持续着。张蓉甚至害羞起来，特别害怕村民乱问，也害怕石邦奇胡乱说话，怕把晚上的私密话也说出来，那真的害羞很，她一个农村妇女，哪能经得起“灵魂拷问”？ 在给地里烧枯草的时候，夫妻俩偶尔会对唱几首山歌，村民当然羡慕这样的爱情。对于张蓉，这个爱情确实来得很晚，年轻时聚少离多，老了石邦奇爱游山玩水，两口子见面的机会太少了，况且还有很多不确定性，见不见面几乎掌握在石邦奇手头，全看他还想起有一个家不，这很让张氏缺乏安全感。 张蓉习惯了年轻时候的聚少离多，不在意他把自己的名字喊成远房内弟媳妇兼长子的岳母李月芬，但是他疯了之后，四处游荡让她觉得自己是无根浮萍。 现在，他能短暂的陪自己，感到特别幸福，感到不得安全感，两者带来巨大的反差，让张蓉特别珍惜现在的机会，每晚上不管他有没有兴趣，都主动来完成“犁田”的任务，不然庄稼荒芜了，地里也不得营养而变得贫瘠，脸上也暗淡无光。 张蓉和霍医生差不多，霍医生也巴不得马老黑天天安慰自己。两个女人，都认识彼此，但不熟悉，不是闺蜜级别，也谈不上朋友，仅仅是认识那种关系，但有太多的相似。 区别在于：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农民，一个是生育能力不详，一个已经儿女双全，一个年轻，一个步入老年协会行列；共同点是：缺爱，怕爱，最后都离不开爱。 “石大爷，你最近去哪里玩来哦？还是你安逸哦，天天玩耍照样有收入。”男青年小李在路上碰巧遇到石邦奇夫妇俩，忍不住说。 “我不用花钱，到哪里都有饭吃，钱对于我来说不得意义，你别说，我还是很有福气的。”扛着锄头的石邦奇接着说：“你是李二狗的儿子？” “石大爷，是啊。”小李说。 “那你喊我叔外公哦，小子，可不能乱了辈份哦？你老妈算我侄女哦。一天石大爷石大爷的乱喊，小子，你不懂规矩。”石邦奇摸出一支烟叼着，“你不信？” “石外公的话我信，我信。”小李子接着说：“那我回去了哈。” “快点滚吧，小子。”石邦奇远处仍一支烟过去，小李子接到了，下山去了。 “邦奇，李二狗的老婆好久变成你侄女了？”张氏不解的问。 “变成不变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和她还在竹林里咬嘴巴过呢，你也信？”石邦奇一边走一边说。 “哈哈，说不过你。”张氏又气又笑的说。 “走，前面不得人，李月芬，我们到刺丛里咬一下嘴巴？”石邦奇看着张氏说。 “你！不，大白天的，不咬嘴巴了，晚上不够？那晚上再加班。”娇羞得张氏脸红彤彤的。 “择日不如撞日，走，反正除了天上飞的野鸟，谁知道我们干嘛？”石邦奇似乎已经铁定了。 “邦奇，算了，我们一直都关灯做事情，突然大白天不适应。”张氏说：“难道你忘记了？” “行吧，放过你一马。”石邦奇说完哈哈大笑。 这笑声有点浪荡，随风飘动，飘到山林里正在解手的亲家母兼老情人真正的李月芬耳朵里，吓得李月芬来不及提裤子，慌乱的跑开，裤脚束缚脚踝，摔倒在地，丰满的腚子朝天，黑乎乎的谷道朝天上，被太阳光照射，格外的迷人和诱惑。 原来李月芬在山顶放牛，家里的母牛下崽了，她不得不亲自照顾。近期酒期宽，老公张学金四处走亲戚送份子钱，她都几天没有见他了，预计两天才回来。 山高林密，即便在高处的李月芬也俯瞰不见一身帅气制服的石邦奇，浪荡不羁的笑声平常不是石邦奇的专利，李月芬就不知道是谁，胆小的她以为林子里闹鬼。 她从地上爬起来，摸出卫生纸胡乱抹一下，就提起裤子，把牛赶回家了。 三天后一天晚上，石邦奇过来玩。才知道她崴脚了。次日，张蓉提一篮鸡蛋来看望。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想给私生儿子石登望说媒 石邦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单车，一路狂按铃铛，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李月芬家，亲家公张学金赶着牛，肩膀扛着犁头，刚到家门口，就被石邦奇“哪吒”式的冒失神操作惊呆了。 此时的石邦奇像杂耍一样，把前轮提得很高，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跳，直接把自行车骑到张学金家堂屋。 “堂姐夫，你咋来了哦，堂屋不允许随意哦，你给我注意一下。”张学金都没有想到，石邦奇车技如此好，十多级石梯，他轻轻松松的就上来了。 “亲家公，别客气哦。我突然来，你们两口子没有做什么坏事吧？”石邦奇说完哈哈大笑。 “孩子不在家，就喊我名字好一点，喊了几十年的张学金，现在你喊亲家公不太习惯呢。”张学金继续说：“要不就喊弟弟。” “亲家公，亲家母在家不？我想她了哦。”石邦奇一边问一边往里屋东张西望。 天色渐暗，里面没有开灯，看不见里面具体有什么。 “她马上回来了，刚才说去李二狗家拿筲箕回来。”张学金看着石邦奇，“你坐着哦，我马上做饭了。我们两个有几个月没有喝酒了，我们到时候喝一杯。” “是哦。那我翘起二郎腿等你，反正你厨艺还行，将就着。”石邦奇说完，到大门口坐着吸水烟筒。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有纸烟，就从荷包里摸出来，走到里屋给张学金散发一支。 张学金笑着接过烟，走进伙房，开始生火煮饭，烟囱开始冒烟来。 “张学金，你还有几个女儿？”石邦奇不知道何时走进伙房，对在烧火的男主人问。 “怎么了？还有两个呢。”张学金一边洗锅儿一边问：“怎么？” “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今年二十来岁，不知道能不能来娶你家姑娘。”石邦奇双手搭在灶台上说。 “哪个朋友？”张学金继续问：“是哪里人？” “城里，册亨城里。”石邦奇保持姿势说。 “你有亲戚在城里？”张学金问。 “关键是你二女儿多大？你不要说才有几岁。”石邦奇背着手说。 “那不行，我二女儿才十一岁多一点。”张学金接着说：“还小得很。” “那还说个屁，你也不要瞎打听了，你石大爷人脉广，随便到哪里不得三五个朋友？” “是哦，那你在旁边给我烧火，我做饭快一点，等一下我们哥俩多喝点。”张学金说。 “学金，哪个和你说话哦？”一个女中音说。 “哎哟，李月芬，你咋那么久才回来哦？我想你很，所以来看你了。”石邦奇丢掉干柴，拍了手，然后站起来说。 “我去串门来了。”李月芬看了一眼老公张学金，然后说：“是石大爷，你好久到的？” “到半天了，你不来，我差点走了，没有意思哦，和张学金说话不得意思哦，还是要有美女呢。”石邦奇接着说：“张老歪，你自己整饭，我要和李月芬聊天去了。” 张学金无奈的摇头，忍不住笑起来。 “走，我今天就是来问问，你家二姑娘多大了？”石邦奇拉着李月芬的手到堂屋，二人随便找一个板凳坐下来。 “我二姑娘还小哦，咋了？石邦奇，你想让你儿子和我女儿定娃娃亲？”李月芬笑着说。 “有一个城里娃娃，托我找哦，我就说你这么漂亮，生出的孩子肯定和张莎莎一样漂亮，哪个是见了都喜欢。”石邦奇盯着李月芬继续说：“我是专门来说媒哦，你要是觉得女儿可以嫁出去，马上就介绍哦。” “二女儿才多大额，现在结婚不合适。”李月芬说。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才十来岁哦。”石邦奇很认真的说。 “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过哦，再说我和你恋爱的时候都快十八岁了好不好？我可没有和你在一起过，那只是恋爱哦。”李月芬笑着说。 “我知道你家张老歪张学金在，你不好意思，其实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石邦奇说：“别不好意思。” “石邦奇，你再乱说。”李月芬又好气又好笑。 “竹林里什么事都做了。”石邦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石邦奇，快去灶台烤火，天气开始冷起来了，今年你家要杀年猪不？”李月芬问。 “问我等于白问。”石邦奇说：“我去烤火去了。” 李月芬看着昔日恋人现在的亲家公兼丈夫远房姐夫的石邦奇大步流星的朝伙房走去，忍不住笑。是啊，问谁杀年猪都可以，唯独不能问石邦奇，他已经不当家多年，自从得疯症后，更不管事。 他今天突然想起说媒，其实是想给私生儿子讨老婆，特别想和李月芬再来一桩亲上加亲，结果人家女儿还小。 也不知道他为啥突然想起这个事，不过李月芬家盛产美女，随便一个出来，都是一顶一的美女。 石登望在跑客运，接触的人多，想嫁给他的女人也多，不存在娶不到老婆一说，但是，石邦奇在清醒的时候，对这个儿子或多或少有愧疚感，估计也想通过说媒来弥补一下。 张学金炒了一盘花生米，似乎有大醉一场的准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想给李月明配种 李月芬在林子里小便，被石邦奇在山路上鬼哭狼嚎的浪荡声吓得倒地致使腿脚不灵便，走路有点拖着腿走路，但不细心看不出。 李月芬进屋后，石邦奇一直盯着忙前忙后的她看，他太爱老情人了。 “李月芬，那个刚生下来的孩子确定不是我的？”石邦奇接着说：“我明明和你有关系的，为啥生下来了不给我验证一下孩子像不像我呢？你就接着送人，我就纳闷了，你难道缺粮食吗？” “疯子。”李月芬嘟嘴，假装挥拳要打人的气势，“那孩子送人事出有因，但不是养不起哦。” “什么因都不行，还是接回来吧？如何？嗯？”石邦奇突然变了口吻，低声下气的说：“宝贝，求你接回来。” “石大爷，不是我不接回来，我已经给我妹妹了，你说咋拿回来？再说了，我妹妹不会亏待我的孩子。” “是说嫁到苗寨的李月明吗？我能不能想一个主意？”石邦奇说。 “石大爷，什么主意？你说。”李月芬笑着说。 “让她和我生。”石邦奇看着李月芬还算漂亮的，步入老年协会的女人的脸说。 “是吗？怎么生？”李月芬问。 “就像我和你一样生，就像公鸡抱母鸡，就像公牛抱母牛，就像公狗抱母狗，就像牛郎和织女一样。”石邦奇一股脑的说。 “石大爷，你咋把我妹妹和你比成了畜生哦？”李月芬好气又好笑。 “这么说，你同意了？同意我帮助你妹妹生孩子了？”石邦奇很认真的问。 “这个是我能决定的吗？我妹夫本身就是土匪一样的人，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哦。”李月芬接着说：“再说了，我妹妹喜欢不喜欢你，我还不确定哦。” “算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保证她同意，下来就是怎么实施的问题，这个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石邦奇说完摸出香烟来，点上，喷云吐雾一番。 “在单乳山顶，你要是愿意，就爬山去找，一年前搬到山上去的，就像陈科伦一家一样，隐居，一个算命的说他们夫妻俩需要到山上隐居，才能下蛋。”李月芬嘴里这样说，心里却骂道：“你是我姊妹俩都不放过是不？畜生？还让我想你得很，老娘一天见不到你，心里慌得很，你倒是好啊，打起我妹妹的主意来了。刚生下来的孩子都可能是你的，老娘那几天刚好和你和张学金都好过，就怪把持不住你们的诱惑。” “你到底想什么？我看你一直盯着我看，我上发条了啊，你不怕我家法伺候你？李月芬啊李月芬，走，到房间。”石邦奇笑着说完，就伸手过来，想拉李月芬的手。 被李月芬的手挡住，“你干嘛？张学金在，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神，不是疯子。”石邦奇接着说：“怕个球，他支持我们在一起。” “鬼扯，谁会支持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睡？”李月芬接着说：“你真的不是疯神。” “我就是大疯神，你不要裹搅，告诉你，你看门口是什么？”石邦奇指着大门。 李月芬往自家大门口看，石邦奇突然趁机把他抱起来吻了几下。 娇羞恼怒的李月芬，给他一记拳头，就到伙房去忙了。当然，李月芬心里也想石邦奇的，他也算生命中的一部分，唯有带到棺材里面才心了。 “你和石大哥说什么哦？”正在炒菜的张学金问着来到灶台边传火的李月芬说：“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哦？” “是，就是惹我生气了。”李月芬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人家害羞着呢。不然打他干嘛？不就是假装生气吗？这个疯子，偏偏吻我，老娘最受不了就是你的吻，每一次都让我心动。” “我说给你小姨子李月明配种，她不同意，然后给老子一拳，刚好打在心窝里，心好痛。”石邦奇不知何时跟进来，抢着说。 “你还知道痛？还知道痛？那是我妹妹，怎么能说成配种哦？嗯？嗯？哼，等一下你必须自罚三杯，不然老娘不放过你。”李月芬嘟着嘴说完，就低着头看火。 “我就想，像我这么帅的人，没有几个女人不喜欢，但是别的女人都会下蛋，就你妹妹不会，那我就去找她几天，让她怀上我的孩子，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她老公不知道还以为是亲生的，那就得了。”石邦奇站在夫妻之间说。 “你倒是想得美，你以为我妹夫是傻子吗？长得像不像他，长大了保证认出来。”李月芬瞪着大眼睛说。 “她们夫妻俩都是一个脸型，和我也差不多，就差我的鹰钩鼻，要是你和我有孩子，张学金保证也看不出来。你那妹夫不会下蛋，那至少女的会下，那总比抱养一个孩子强。”石邦奇此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这个话。他应该认死理了，就想和李月明有一腿，问题是人家女方也不见得答应。 “石大哥，等一下我们不醉不归。”张学金想利用喝酒来分散石邦奇的注意力。 “酒肯定要喝，而且要喝醉，问题是我在说正事，你快点炒菜，把拿手菜都拿出来，今晚上我们不醉不归。”石邦奇看着张学金，又侧头对着李月芬说。 “你说的正事就是配种？哦，看我这嘴，呸呸呸。”张学金给自己轻轻的拍了几下嘴巴子。张学金心想：“我都想这个美差，就是不知道怎么和月明开口，还是你好啊，疯了，说什么话人家都当疯话来论，不会计较，很多时候好事就是在疯言疯语中发生的。” 张学金煮了半锅青菜汤，端出来，“菜都好了。” 石邦奇估计饿了，哪里还想起“配种”的美事，直接转身朝八仙桌上走，然后屁股坐下，端起酒碗就喝一大口。“还是张老歪的酒好，你的配方可以申请专利哦，那样，只要人家用你的配方，就要给你钱。” “在大威旁，家家都用这个配方，要是收钱，我这老骨头估计早就被打碎咯。” 第一百七十章 潘小校大晚上来吃饭 “这个酒喝起来安逸哈，特别是喉咙不干，不上头，这个是大威旁人的财富。”石邦奇端着酒碗和张学金碰杯。 “大姐夫，来喝，你说得对，喉咙不干，不上头，对了，月芬，天凉了，你也喝几杯暖身。”张学金看着石邦奇和老婆李月芬说。 “大晚上的，你二女儿没有在家？”石邦奇问。 “她住校，一个月回来拿一次粮食和零花钱。”李月芬说。 “那我们三个喝酒暖身。”石邦奇接着说：“我是想看她漂亮不？想给亲戚介绍做媳妇。” “石大哥，才十一岁，小。”张学金接着说：“你还是去配种算了。” “啊？学金，咋说话？”李月芬接着说：“要是再乱说话，直接罚你喝一坛子酒，喝死你了，老娘改嫁一个大款。”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改天去爬单乳山，看看以前革命遗迹，顺便看看李月明，我料定那个山是福山，能生儿子。”石邦奇一本正经的说。 “单乳山确实是很不错的山，我以前爬过，那些墙壁上，还有不少弹痕和战壕，关键是山顶上水源还丰富，那山洞一年四季都有水吃，真的安逸，我老了也想到山顶上住，活他个几百岁。”张学金接着说：“我还捡到一枚戒指，你手指戴上的就是。” “是吗？那不成古董了吗？”李月芬笑着说。 “古董不古董不要紧，关键是爱。”张学金笑着露出白牙说。 “不要秀恩爱，李月芬最爱我这个妹夫。”石邦奇笑着说。 “啊？妹夫？你真想和我妹妹有孩子？”喝了两杯酒的李月芬，红着脸问。 “保密。喝酒。”石邦奇说完，就端着酒碗干起来。 “好，就当我没有问。”李月芬说。 “行。多吃一点，炒的菜多很哦，吃不完明天不好吃了。”张学金接着说：“下次还是吃火锅吧，我感觉最近老天开始变了。” “你是被李月芬掏空了身体吧？看你身体壮如牛，其实已经虚脱了。”石邦奇看着李月芬说。看得出来他现在醋意十足，故意说话激将一下夫妻俩。 “石大哥，咋说话？害羞不？”李月芬反问。 “他都会害羞？那还是大威旁名人吗？”张学金笑着说。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是名人是因为我不会害羞吗？”石邦奇接着说：“你自发一碗。” “是。”张学金说。 “石邦奇优点还是很多的，要想全部数出来，估计要通宵才能说完。不得办法，他还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李月芬红着脸说。 “是吗？我倒是觉得他风流倜傥哦。”张学金接着说：“来，喝酒。” “好。”李月芬和石邦奇异口同声的说。 “那我们喝酒吧。”张学金提议。 “行。”石邦奇接着说：“你炒的腊肉，咋那么好吃？改天我让张莎莎学一下。” “莎莎学习要紧，翻过年就要考试了。”张学金接着说：“考取铁饭碗，以后就不担心饿饭。” “你倒是老谋深算，我担心的是抱孙子，我想抱孙子呢。”石邦奇夹着一口菜放嘴里吞咽下去之后，翻着白眼说。 “我还知道你想配种呢。”李月芬笑着说。 “额，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记得了？”石邦奇反问。不知道是不是装傻。 “额，当我没说。”李月芬笑着说。 “我知道了。”石邦奇接着说：“那边有鬼子。”手指着门口，张氏夫妻俩往大门看，石邦奇一只手把李月芬的头拐过来，亲一下额头。 张学金平生最反感鬼子了，聚精会神的往门外看，没有注意到妻子被亲。 李月芬紧闭双唇，石邦奇没有得逞，但是嘴唇是碰到了的。 一个黑影突然跑进来，张氏夫妇和石邦奇都惊讶不已。“潘小校，你这个傻儿，好久在门口的？” 石邦奇瞪着大眼睛问，潘小校也瞪着大眼睛，李月芬笑，潘小校也跟着笑，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在吃饭呢，你要吃饭吗？”李月芬温柔的问。 “我们在吃饭呢，你要吃饭吗？”潘小校重复着李月芬的话。 “我去打一碗给他。”张学金看着衣着单薄的潘小校说。 “可以。”石邦奇说。 “我去打一碗给他，可以。”潘小校照着学。 张学金去拿碗，潘小校估计是饿过头了，见八仙桌上有鼎罐，就自行打开锅盖，拿着饭勺就开始往嘴里送，拿碗回来的张学金都觉得不可思议。 石邦奇则翘着二郎腿看这个智商不高的年轻人的表演，只见一大锅饭就被这小子吃完了。 “你吃完了？饭量咋那么大？你是要吃穷我老情人家。”石邦奇笑着说。 “你吃完了？饭量咋那么大？你是要吃穷我老情人家？”潘小校笑着说。 “依葫芦画瓢。”石邦奇说：“你还是一个奇葩的人。” “依葫芦画瓢，你还是一个奇葩的人。”潘小校学着说。 石邦奇忍不住大笑起来，潘小校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潘小校不得坏心思，说白了，就是低智商的成年人，大脑发育迟缓，到现在也只有两岁小孩的智商。他母亲许氏到处在给人算命，聪明过头了，精华都被她吸走了，也许是一种“互补”吧。 潘小校把大半锅里的米饭都吃光，看得石邦奇直吞口水，大疯神下午粒米未进，当然还有张氏夫妇，也是饿得心慌，见潘小校吃光了，只能干瞪眼。 潘小校吃完，转身就摸黑跑了。 “现在饭也被他吃完了，我们只能靠喝酒解馋了。”李月芬接着说：“要煮饭给你们吃不？” “喝酒算了，喝醉了大不了睡你家堂屋。”石邦奇笑着说。 “有床，现在冷天了，不能睡外面了，冷死了，大姐要来兴师问罪呢。”李月芬笑着说。 “行。哪一间？”石邦奇接着说：“怕等一下喝醉了找不到床，就只能和猪睡觉了。” “那一间。”张学金指着神龛旁一间说。 “行。喝酒，现在放心不冷死了。”石邦奇端着酒碗说。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想给王石大生孩子 三个亲家公婆你敬我一碗，我敬你一杯的，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到晚上十点钟左右，都开始说不着边的话。舌头一直捋不直，石邦奇喊李月芬老婆，李月芬喊张学金哥哥，乱了，也想笑。估计连石邦奇所说的鬼子———耗子也忍不住想笑，毕竟它们现在正在桌子下吃他们扔下的骨头。 潘小校的行为本身也是一个谜。原来他长大了，会想女人了，但由于智商问题不会表达，所谓生理成熟但心理弱智，现在的他就像“跑山”的公牛，到处乱跑。 他在大威旁各村寨乱跑，来到张学金家吃一锅饭，距离上次吃饭已经四天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临出门的时候，老妈许氏给他煮饭，来了一大甑子，他几乎吃了三到四个人的饭量。 俗话说儿大避母，生活不能自理的潘小校，先前一直有母亲亲自给穿衣服，最近许氏发现儿子某个部位已经有特别的液体后，给他穿衣服就不那么自然，以至于现在已经到了寒冬腊月，潘小校依然衣着单薄。 他穿的裤子估计几年都没有更换了，裤脚离脚踝还有很长一截，说是七分裤都有点夸张，要是在大都市倒是一种流行，但是放在乡下几乎不得人认同这种美。 夏天的潘小校几乎都是光着脚丫，裸着身体游荡的时候居多，母亲许氏不去外面给人算命的话，他还能穿一些遮羞布。 潘小校对人不得攻击性，相比其他疯神，这个倒是值得表扬。其他疯神毕竟有智商，就怕哪一天神经错乱，一锅盖就解决了身边人，包括石邦奇也不例外，谁都害怕他突然出现幻觉。 潘小校个子比王石大都高，目测有一米九左右，瘦得跟猴似的，看着他光着脚丫在沙子路上走，屁股上下颠，还有点滑稽，当然也有点心疼。 做巫婆为生的许氏到不缺买一双解放鞋的钱，只是平常顾客太多，经常出门去给别人指点“江山”，对这个傻儿子自然就照顾少一些。 加上许氏和王石大曾经有露水之情后，即便在家，也会借故来找韦氏王老太“玩耍”，要是遇到王石大在家，就和王石大在里屋鼓捣半天，王石大虽然精神不太正常，但对于半老徐娘许氏来说，自己毕竟二十多岁，还是可以让她滋阴养血安神助眠的。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石大也会疯跑了，在夏天的时候也会衣不蔽体，毛毛虫总是抬起头来像世人宣告他是成熟的男人。 潘小校和王石大不穿衣服的习惯，总是把读书的孩子吓得半死。 从张学金家吃饱喝足之后，潘小校一路小跑，似乎有人追着他似的，来到家已经是夜深了，白天外出回来的许氏，因为疲劳早就入睡深沉，潘小校在火坑边拉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臭东西后，也到床上睡觉了。 许氏还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披着衣服出来，见潘小校仰躺着睡觉，她摸黑给他盖被子，手无意中抓到了一根滚烫的东西，她快速的离开傻儿子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许氏又一次来到傻儿子的房间，主动到儿子床上，过一会，异样的声音就开始有了。 潘小校做梦也想不到，许氏也惊讶自己的行为，反正一切都是保密之中。 第二天，潘小校会主动爬到她身上，也找到了地方，大白天的，潘家大门紧闭，日落三杆之后，许氏才起来煮饭。 精神抖擞的许氏似乎变化很快，过了一段时间，逐渐肥胖起来，她还伴随呕吐，于是借故到广西一带算命，一去就是一年多，回来的时候身材恢复了原状。 她独身一人回来，没有带上什么。第二天早上，她去找韦氏王老太。 “许妹，你去哪里好久了哦，快一年没有遇到你了，也不来家里和王石大见面了？”韦氏王老太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下方的生意太好了，就没有回来了。”许氏解释说。 “那你也要来家里看看你儿子潘小校啊，看他一个人在家多可怜，一天到处跑，小娃娃看着他毛毛虫就笑，还拿竹竿去拍打。那毛毛虫东摇西晃的，命差点都没了。”韦氏王老太笑着说。 一年后回来的许氏，回来并没有遇到傻儿子在家，估计已经跑哪个村子里玩了，她也想念自己的骨肉，但是潘小校智商太低，估计不会想自己。 许氏一年没有吃“荤”，“大姐，王石大在哪？” “也出去几天了，不知道死在哪里了。”韦氏王老太悄悄的说：“是不是想王石大了？” “一年不见了，当然想。还想和他给你生一个孙子呢。”许氏笑着说。 “当真？”老太开心得合不拢嘴。 “当真。”许氏心里却说：“我都不知道你儿子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那么多次居然不得变化。和傻儿子几次就鼓起来了，要不是反应及时，就要出洋相了，都不知道新生儿是谁的。哎，也不知道这个儿子送给别人养了，人家会对他好不好？”许氏出于母爱，想起刚出生的孩子，多少有点失落。 害怕口水淹死人，只能将就咯，就让孩子永远和别人姓吧，反正这个秘密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那我可是要抱孙子咯，你倒时候不要耍赖皮哦。王石大还真的帅气哦，就是心里偏激一点，你可是要照顾好他哦，我老了，不能配他下半辈子，就靠你了。”韦氏王老太说。 “那我先回家去煮饭了，就不和你聊了，王石大要是回来，你说一下。”许氏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老太见留不下来，只能看着她背影消失在田坎边不远处的竹林里。 王石大近一年多来，已经到处游荡了，有时候睡田坎边，有时候睡在苞谷地里，只是偶尔和几个疯神聚聚。 最着急的是韦氏王老太，她急着抱孙子，按照她的想法，要是她能活到八十岁，那孙子也有十多岁，她死了，大儿子再救济几年就成人了，那王石大死了至少有人披麻戴孝。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近一年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从公元一九九六年变成一九九七年了，大地万物复苏，天增岁月人增寿。 石邦奇“教育有方”，石登朝和张莎莎夫妻俩已经考上了包分配的中专，可以吃国家饭了，石凳理已经进入初三，成绩在全部数一数二。 贺云斐和石登理都信守诺言，彼此的爱情更加浓烈，这一对姐弟恋值得祝福。 话说假期，石登理到州府看望了恋人姐姐贺云斐，在异地恋是痛苦而甜蜜的，两人忍不住在贺云斐的单身宿舍里拥抱起来，然后男女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贺云斐认可他，觉得他年纪虽小，除了油嘴滑舌之外，至少承诺的都兑现了———全校年级第一。贺云斐愿意奉献自己最珍贵的礼物，石登理也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石邦奇中途也去安龙和册亨看自己的“爱人”，总体来说，石家人都是幸福的。 张蓉的生活归于平淡，但石邦奇还是“愿意”陪她的。原来石邦奇跟着张蓉去放田水，谁知走路看天，脚一滑摔倒到坎下，小腿骨折，躺在床上两个月，拉屎拉尿都是张蓉服侍着。 入夏以来，石邦奇非常开心，他终于可以穿上他的夏装———短袖衬衣，腰别一把玩具枪，开始了他精彩的生活。 潘老家已经怀上二胎了，按照政策，马上要结扎，但对于潘老家来说，似乎也不懂这个，他只知道不停的和小何氏恩爱。 小何氏也像无底洞一样，不停接收精华液，最后发芽壮大，还有两个月就要分娩。 这一年多以来，王石大已经不知羞耻，衣裤不穿已经成为常态，也不知道大疯神能不能管理一下他？ 在大威旁，这几个疯神聚在一起，够热闹的，但是中间要是有人不穿衣服，那就更闹腾了。 管治安的石警官他们也是一样，对于不穿衣服的疯神，也很无奈。想管理，又没有地方安顿他们———王石大和潘小校，这两个人真的让很多学生都害怕，而且还伤风败俗。 “王石大，你咋学潘小校不穿裤子哦？”邻村好心人忍不住问。 “就是不穿，我衣服就是不穿，就是要辣死你眼睛，就是要你长斗鸡眼，就是要你自卑，就是要你无地自容，就是要你见到老子都怕，就是要你永远不得好死，就是要你死光光，老子当皇帝。”在龙头山山门上仰躺着睡觉的王石大忍不住叽叽咕咕半天，“我才是自己的老大，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穿不穿关你什么事？对了，你不是隔壁村的傻宝吗？” “你才是傻宝，老子聪明很。老子好想报警抓你哦，你真的伤风败俗了。” “我都厌烦我自己，哪个会收留我哦，老子真的不怕哦，有免费的饭吃，哪个不愿意？免得回家去老娘唧唧哇哇的。” “是咯，是咯，哪个说得过你？王石大，你比万年的石头都大，哪个管得住你？” “滚。”王石大捏紧拳头，大吼一声。 邻村好心人也不在意他吼，转身就去大威旁赶场去了。 类似的情况很多，王石大一般喜欢沿着马路，光着身子走路，走累了就随便找一个草堆或者一个石窝子就睡大觉。 冷不丁的，割草的农民会被他吓一跳，毕竟没有人受得了一个大活人突然从某一处跳出来。胆子小的，或许十多天都不敢上坡或出门。 王石大的名声越来越大，他的大名已经被大威旁之外的人知晓，当然人怕出名猪怕壮，他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一直是负面新闻居多，比起谁去偷谁还劲爆。 他睡在龙头山山门附近是村民都特别反感的，特别是妇女和儿童，每次经过都是恶心到家，但这是一条必经之路，没人能躲得过的。 大家也害怕他突然有幻觉，抡起砖头砸人，所以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和他对视，除非是壮汉。 先前的王石大，还会用没有刀架的刀片刮胡子，但近半年来没有石邦奇等人的指点，胡子开始变长了，幸好长期在外游荡导致营养不良，他的胡子也跟着遭殃———变得稀疏，东一个根西一个根的，黏糊在他英俊的脸庞，看似滑稽，实则心疼。 他刚从城里回来那段时间，人很英俊潇洒，除了精神有点问题外，旁人是看不出哪里不正常的，照样会到狗厂村赶场，也会当街刮胡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野放，他的精神病加重，动不动就想打人。幸好有许氏偷偷的在夜间给他不少温柔，不然估计早就死翘翘了———也或许没有死，但是说不定连母牛都不放过。 就像当年潘老家一样，见到妇女就把某处暴露出来，这还和石邦奇打斗无数次，就是张氏去走亲戚的时候，曾经看到过潘老家的家伙。 现在，所幸潘老家有心爱的女人，一天安心养家，除了偶尔不正常外，还真看不出来他是疯子，当然也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潘校长，以远房堂兄的身份强行给他剃头，这样看着就正常了许多。他英俊的脸才让外人看清楚，不然那头发都结块了，哪个见着都躲得远远的。 潘老家最执着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只要在茅草屋，夜间准会给耗子超度，村民还很习惯敲打铁皮桶的声音，没有这声音，村里就不热闹了。 现在的潘老家已经步入幸福家庭的行列，几个疯神里，就王石大、韦坤甲、习老宝还单着。潘小校目前还不是疯神协会成员，但可以列入编外人员，毕竟他不能正常表达出来。 相信几个疯神聚会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考虑他的加入。 至于马老黑，自从恢复了工作之后，和前妻霍医生感情很稳定，但两个人没有复婚，就先住在一起，按照霍医生的想法，肚子不鼓起来，就不考虑结婚的事，她受不了前婆婆的冷漠无情。 马老黑在学习值夜班，做起保安工作很认真，现在已经没有村民办酒的时候来“顺”课桌椅了，校长感到很欣慰。学生也不敢乱跑，害怕他发怒了用鞭子抽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当街遇到牛干巴 石邦奇跟着老婆张氏来到大威旁街上赶场，这应该说是他们夫妻俩第一次手牵手的在公众场合出现，不时有人看着他们笑，张氏有点脸红，石邦奇则死猪不怕开水烫———和平常没有两样，是不是多年夫妻导致他觉得夫妻牵手是左手拉右手？还是他本身就脸皮厚？还是他已经不得羞耻感？ 卖肉的冯长林老师在肉摊上说：“石大爷，来一条猪腿咋样？这肉新鲜哦，早上才杀的。” “长林，你给老子听着，你不好好教书，在这做起生意来？”石邦奇走动肉摊前，“小子，这肉和你婆娘一样嫩，而且油很多，你婆娘走路那才稳哦。给老子来两条，你等一下用你那摩托车送过去嘛，老子难背很。” “你买那么多干嘛？邦奇，买一两斤得了。”张氏拉着石邦奇说。 “拿去和李月芬吃。”石邦奇接着说：“妹妹，付钱。” “石大爷，你太浪漫了哦。”在砍猪腿的冯长林笑着说：“我们学校的老师都不得你浪漫哦。” “你们那些老师，看着无精打采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你最嫩，你是不是天天用猪油洗脸哦？”石邦奇盯着冯长林说。 “猪油只能吃。”冯长林笑着说。 “那冯老师给你钱，多少？”张氏问完就从内裤夹层摸出一沓钱出来。 “一共一百三十八块六毛，你们买这么多，就一百三十六块，以后经常来，我每个赶场天都杀猪卖。”冯长林老师说。 “可以。”张氏说完，把肉放在背篼里，拉着石邦奇的手就离开冯老师的肉摊。 “哎哟，张妹妹，你也在吗？石邦奇，你也在吗？难得的好天气啊，今天你们两口子更难得啊？这么浪漫，我都羡慕。”说者马老黑的妈牛氏，也就是石邦奇喊的牛干巴。 牛干巴穿着一件有几朵花点缀的棉服，裤子是布依族妇女经典的大脚裤———宽松舒展透气，脚穿一双绣花鞋，她背着特别好看的当地俗称“背夹”———是背篼的一种，但是在黔西南一带做工特别精致，比背篼贵了不少，全是用细竹条编织，能装米面、猪糠等等，赶场天都是背着这个，几乎没有人背背篼去，觉得那是很掉链子或没面子的事情。也就是说背夹能上能下，红白喜事都可以背着它装东西。但是我们这边的背夹不同于川西一带的，说的也不一定是同一个物品。 石邦奇个子高，轻松就能看到牛干巴背夹里还什么都没有装，她估计才刚到街上，石邦奇此刻大脑出奇的清醒，他看着猪腿给老婆张氏一个暗示，张氏又特别聪明，借故到冯长林老师的肉摊前买了一挂肉，拿给牛干巴，牛干巴刚开始怎么也不想要，但碍于老情人石邦奇的面子就收下了。 “牛干巴，你以后找我，前世做不成夫妻，后世做兄妹。”石邦奇说完摸出一支香烟抽起来。烟雾在他额头转圈，恰巧被醉汉兼摊主习老宝看见，他跛着脚屁股一上一下的来到石邦奇跟前。 满嘴酒气的习老宝上下打量着石邦奇，“石大爷，你好久来的？为啥不来我家坐坐，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 “你哦，难道说要冷水煮面吃一大钵？和以前一样？傻子，你以为石大爷好打发？才不是，真的，你要不送我一点烟丝，我给你一挂肉咋样？” 牛氏和张氏微笑一下就离开了，反正石邦奇现在忙得很，她不想打扰这个帅气的老男人———情人的心在一起就好，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习老宝扯着沙哑的嗓门大笑起来。“石大爷，够意思，但是我也没有占你便宜，我的烟丝都是背二哥从广东拿来的，邦球贵。”习老宝看着张氏背夹里的猪腿，“石大爷，给我肉嘛，我给你烟丝，广东来的，据说是舶来品。” “冯长林，给他割两斤肉下酒。”石邦奇在十多米开外，隔着人群扯破嗓子安排。 “好的，石大爷。”冯长林又喊：“习大爷，快点来，肉在这。” 习老宝屁股一颠一颠的走近肉摊，然后拿着肉高兴的回家了。 张氏拉着石邦奇的衣角，但不见亲爱的夫君有反应，就暗自想：“娃娃三天的生活费就被你给浪费了。”嘴里却说：“走，老石，去付肉钱给冯老师。” “付什么钱？我喊他割肉他就割，那我喊他跳楼他就跳下了？再说了，烟丝我也不得抽过，习老宝分明就是骗子。”石邦奇眼巴巴的看着习老宝的摊位，特别是金黄色的烟丝特别吸引人，想去吸两口的冲动。 “你去吸烟，我在这等你。”张氏对着夫君石邦奇怂恿到。 “好。”石邦奇头也不回就去习老宝的烟丝摊旁，拿起水烟筒就开始逐个烟丝品种吸起来。 张氏则到冯长林老师的摊位前，把两张十块的拿出来，冯长林老师也从荷包里摸出一些钱给找回去，交易完毕，张氏跟着到习老宝的摊位前坐下来，她等石邦奇吸够了再走。 石邦奇吸了十多分钟，就拉着张氏的手离开了。 各位看官，习老宝在干嘛呢？拿了人家石邦奇赠送的猪肉就往厨房走，压根忘记了刚才烟丝和猪肉对斢的事情。估计是饿肉了吧，特别是三分醉酒的时候，肉欲最强。他已经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吃肉了。要命的是每天都有猪贩子在他家门口不远处摆摊。见肉不得肉，那是难受的，今天混得石邦奇的两斤肉，肯定急着下锅了。 习老宝啊习老宝，特别不讲信用，以后怎么在疯神界混？还想不想和石邦奇混了？当然这是后话。 石邦奇和张氏来到庙垭口，坐在古老沧桑的山门边休息，冬天的风有点割脸，石邦奇脱掉衣服给张氏包住，张氏感动得泪眼婆娑的。 这是迟来的幸福，张氏这么觉得的。 “石大爷，你好浪漫哦，平常看你不正经，你现在倒是好男人一个，不容易啊。”一个毛头小子在十米开外说着。 “小子，你快滚吧，哪里有美少女就赶紧去追求，不要浪费时间。早一点给你妈抱孙子多好啊，是不是？”石邦奇此时像慈祥的邻里大爷一般，给年轻人指点江山。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狗嘴吐不出韦定榜 “石大爷，我父母迟早要抱孙子的，关键是你姑娘还小啊，是不是？我等着她长大呢。”年轻小伙想继续发表不当言论，石邦奇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扔，吓得赶紧跑开了，众人忍不住笑起来，石邦奇怒目圆瞪，顿时鸦雀无声。 “邦奇，人家是开玩笑，不必当真呢。”张氏安慰道。 “我咋不知道安慰哦，我和他妈是恋人哦。这小子不知轻重。”石邦奇在爆猛料，但是张氏不相信，反正觉得石邦奇开玩笑。 “好，你们是恋人，那我们回家？还是你自己去会会恋人？”张氏看着石邦奇，“等一下还要去地里挖山药。” 实际上是挖红薯，当地人都喜欢泛称，没有严格区分开来。 “哎哟，石大爷，你好久到街上哦？你为啥不来我家哦？都几个月不见你，你是不是在家里下蛋哦，我看看你老婆有几个月了。”一个黑影从人群中跳出来，那皮肤黝黑得像锅底灰，就好比从灶膛里钻出来一样，那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来，大眼睛闪闪发光，标准的短发———得宜于远房堂兄潘校长和潘理发匠的功劳，按月给他打整，大人物也不过如此。说话者不是外人，是潘老佳———二疯神。 潘老佳雄壮的身躯，外面套着一件开襟的薄衣服———严格来说可能是破烂所致，幸好从他的胸肌和腹肌可以看出来他不冷。那裤脚已经开衩，解放鞋倒是洗得发白。 “龟儿子，你是哪里冒出来哦？老子差点认不出来了，来，拥抱一下。”石邦奇突然改变主意，“算了，不抱了，两个公的拥抱不合适，你脸咋了？几个月没有洗脸还是？” “刚刚路过习老宝家后门，闻到了肉香，我进去一看，那斯手太脏了，他过来和我握手，我感动得五体投地，双手搓脸，就这样了。”潘老佳接着说：“估计是他手敷着锅底灰。” “不至于哦，你除了嘴巴和眼睛，哪里都黑，感觉起腻子了。”石邦奇仔细打量着老朋友潘老佳来。 “我连喝水都要去挑源头活水，你说我不爱干净，那天底下还有爱干净的人吗？”潘老佳确实有资格这样说，因为别人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有自来水不喝，非要每天到五百米开外的山坡上去挑水，说不爱干净说不过去，但是今天他的打扮有点突兀，正常人都穿厚衣服了，连石邦奇都套上冬天的制服了。 他的衣服和裤子感觉多天不洗，而且是破破烂烂的，解放鞋倒是洗得出奇的干净，要是不晓得他善良的秉性，都以为他的鞋子非偷即盗。 “走，去我家，我家有很多好吃的，不像习老宝，是穷鬼一个，哦不，他是吝啬鬼，他三个摊位，赶场天也能有几十块钱的收入，咋连猪油都吃不起。”潘老佳接着对张氏说：“我们走了，你注意安全，有人问，就把我名号报上去，吓破他们够胆。” “邦奇，你不回家？”张氏看着背影渐远的老公问，但是没有得到回应。石邦奇跟着潘老佳朝打兰寨方向走了。 张氏想着地里的红薯还有家里的牲口，只能朝反方向离开了热闹非凡的大威旁街上。 石邦奇和潘老家来到了雷打山下着名的黄泥河桥边，几个卖探锅的农民大声吆喝：“来来来，狗肉香，一碗一块钱，酒五块钱两斤。” “石大爷，来一碗，免费，不收钱。”一个农民接着说：“潘老佳，你也来一碗。” 石邦奇看着摊位，“潘向学，你很够意思，但是你石大爷是什么人？不会在这里蹲着吃，老夫还是和潘老佳去吃香喝辣的。” “石大爷，来我这和二两酒咋样？不免费，要收费，你有工资，不收费可惜了。”冗饶寨子韦定榜笑嘻嘻的说。 “算了。老夫不吃，改天我带老婆来一起吃，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吃过独食？”石邦奇也笑着说。 “走哦，石大爷，我要下河去洗澡，不然身上的虱子太多了。妈三，怎么都不能消灭，改天老子拿来炒吃。”潘老佳一边说一边脱掉衣服。 没有等石邦奇反应过来，潘老佳已经从黄泥河桥石护栏上跳下去，只见水面上激起了水花，两分钟之后才见他从一个草丛里冒出来。 刚才吆喝石邦奇吃摊锅的几个农民也跑过来看热闹。潘向学大声说：“真是神人，大冬天的，在水里不知道冷，怪不得哦下面钟乳石那么大。” “是啊，大冬天的，老子早就冷得发抖。”韦定榜双手搓着说：“要是老夫也向他一样多好。” “这叫冬泳，你看人家城里的老爷爷老太太就喜欢，锻炼身体呢。我和老婆李月芬当年也是喜欢很哦。”石邦奇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意思是潘老佳这个土鳖过城里人的生活了？”潘向学好奇的问石邦奇。 “哥游的不是水，游的是寂寞。”在草堆里猛搓隔腻的潘老佳说。 “是是是，就你寂寞，大威旁就你会冬泳，咋个不是寂寞？连死了都不得人收尸体。”江见村潘向学看着潘老家开玩笑说：“潘老佳，你要是死了，你亲爱的小何妹妹就嫁给我。” “要你乱说去，刚才还喊我们吃摊锅，老夫还有点感动，现在你这样说，老子锤不死你。”石邦奇踢他一个飞腿，潘向学急忙闪开，但屁股还是留有脚印。 “你们是远房堂兄弟，潘老佳字辈也是向，懂吗？”韦定榜笑着说。 “我知道啊，潘老家和我都没超过六服的，都是一个祖宗，但是他老婆确实漂亮。”潘向学害怕石邦奇，说完就跑回摊锅的摊位去了。 “狗嘴吐不出太阳。”韦定榜也离开石邦奇。石邦奇则说：“狗嘴吐不出韦定榜。” “石大爷，你刚刚批评韦定榜？”赶场路过黄泥河桥的李老师忍不住，好奇的问：“石大爷，你咋不游水？” “滚蛋，老子火烧你全家。”石邦奇不耐烦的吼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准备找独眼龙拜师 李老师斜眼看石邦奇一会，鞠躬，然后就离开了，这是李老师对人特有的标准动作，据说除了他子女外，和任何人告别都要鞠躬。透过他厚厚的眼镜片，多少知道他还是读了不少历史书吧，把传统文化传承发扬起来。 石邦奇在背后使坏———随地捡起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石子扔过去，在离李老师一米开外落下来，李老师转头给他一个微笑，就继续往前走，他下午有课，可不能耽误了。 潘老佳在河里拍打水花，有几个少儿也忍不住观看，这厮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崇拜，待他起来露出某个地方才把小娃娃们吓跑。 大约一个小时，潘老佳才慢吞吞的，走到黄泥河桥上穿上他满身补丁又略显单薄的衣服，趿着洗得发白的解放鞋，和石邦奇赶往话题中心———茅草屋去。 两个疯神已经几个月没有相见了，彼此估计有说不完的话吧。 收割完稻谷的水田连成片，无数小孩穿到草垛子里御寒或者玩耍，也有一些成年人在斗地主或者聊感情，整个打兰寨都充满了年味了，还有几十天就要过年了，外出打工的人也陆续返乡，再过冬至村民就开始谋划年猪了，当然也有部分家庭没有养猪，只能到大威旁去割几挂肉来。 小时候没有玩具玩，最期待家里能杀年猪，一是能饱餐一顿刨汤肉，二是能用猪尿包来做气球，那是很开心的。 潘老佳的媳妇小何氏养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花猪，准备在腊月十五六宰了，然后用板油还有一些肥肉熬油，再装一些香肠。 小何氏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然潘老佳怕没有那么多经历来打理疯神界的杂务，当然他也不见得会经营家庭。 “石大爷，你来了？快点来坐，我今天耳根烫，原来是你这个贵客到了哦。家里都准备好了吃的，你们等会就可以吃了。”小何氏嘴甜如蜜，怀里抱着大娃，肚子里还装一个，如此强悍，真的难得，嫁给潘老佳，确实需要更多的付出。 “来了，小何氏，你真的心好，人又长得漂亮，七仙女不过如此。”石邦奇接着说：“你二胎是男孩就好了，潘老佳优良基因需要传承。” “石大爷，你真会说话，我们两个人的基因都好，我漂亮，他帅酷。”小何氏还没有说完，潘老佳抢话过来说：“我是大威旁第二帅的男人。” “吹牛不打草稿。”从茅草屋旁边跑出来一个人说。 此人就是又瘦又高人称电线杆的韦坤甲，他在挤兑二疯神潘老佳。 “你总是阴魂不散，我们什么时候在，你都来混日子。”石邦奇打声说。 “我不是混日子哦，今年秋天我还给潘老佳收了几天庄稼，你们看他家新房子的囤箩，那里面的粮食有一部分是我干的。”韦坤甲一边笑一边走过来。 “有这事？这懒鬼也会干活？”石邦奇看着潘老佳，“他也会干活？” “石大爷，会，会干，当时老天要下雨了，他娘的过来协助了一下，这还好，天天在我家吃饭了，打不得骂不得，我潘老佳本来就很大方，就让他在我家混日子了。” “脸皮厚，不然咋是疯神？我好歹也是四疯神。”韦坤甲接着掉头看小何氏，“小何，饭菜好了没？” “马上，坤甲叔，不要听他们的话，家里有吃的就有你的。”小何氏看着韦坤甲笑着说。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还不得小何氏大方呢？”韦坤甲说完竖起大拇指。 “我研究出来了一套专门用来降服耗子的新的口诀，准备晚上实践一下。”潘老佳在大门口吸着水烟筒一边说。 “先去你家堂屋烤火，把大门关上，冷死老子了。”石邦奇接着说：“你咋研究的？你一天都在大山里打山货，咋还有时间研究这个？” “我给耗子超度，也给打兰寨的村民超度，他们一天没有听到我敲桶和念法事，肯定会失眠。”潘老佳说：“我独创的法事口诀大威旁无二，独眼龙在给人做法事的时候都曾经和我学了不少。” “你这个是什么狗屁法事，不过是敲敲打打吵吵闹闹，把耗子吓跑而已。”石邦奇在火坑边背着手，“你说是不是？潘老家，要是我的话，一定要去庙垭口去拜访几位高僧大德。” “你说哪里庙垭口哦？石大爷，你可不能吓人哦？”韦坤甲在火坑另外一边烤火，忍不住发问。 “哪里？石大爷，庙垭口？”潘老佳好奇的问。 “就是雷打山反背。”石邦奇眯了半只眼睛说。 “反背，那不就是我们这里的庙垭口吗？石大爷，你不要故弄玄虚哈？我们都是大威旁的人，哪个不知道庙宇已经被拆掉了，现在还有什么庙？和尚早就回去务农了，刚刚我说的独眼龙就曾经在那待了几年，现在念经的本事都是那时候学到的。”潘老佳看着石邦奇的眼睛，大声说：“石大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念的什么经文？又不得人监督，我想这个人一定乱念，他本事没有多少，经文倒是瞎编一堆。”石邦奇似乎在强烈反对这个事情。 “反正别的不如你，这个念经你倒是要学习，独眼龙靠什么娶媳妇？靠什么养家？不就靠这个吗？你看四里八乡的没有人不喜欢他的经文，那可以把活人唱死，也可以把死人唱活。”韦坤甲接着说：“要是我有钱也想请他来给我父母超度一下，万一哪一天复活了呢？是不是妈蛋，双职工父母多好，还可以拿钱去娶一房媳妇。” “独眼龙靠什么赢得大家的信任？凭什么？不就凭他当过和尚吗？而且还在我们大威旁唯一的庙宇里当过和尚，那身份也是高大上。”潘老佳接着说：“那字太复杂了，老子曾经看过，硬是一个字也看不懂，当然也不知道那小子讲的什么。” 第一百七十六独眼龙陈时春 独眼龙，又名陈时春，大威旁乡毛家湾人，陈家在此落户已经有百余年，是毛家湾组的杂姓人家，人丁也不算兴旺，到陈时春这一代也不过几十人。“短命”的陈时春还是不婚族，这可把前几年才仙逝的陈家父母焦急万分，但有什么用，谁让自家儿子是独眼龙？哪个好手好脚的姑娘愿意许配给他？ 后来他去当和尚，本想和某个尼姑私通，奈何都是“光棍”，加上庙垮了，只能回家务农，幸得高僧传一些佛教知识，加上自己悟性“还可以”，加一些独创性的蛊术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配合着独特风格的嗓音，念“经”的时候倒是让不少人觉得是享受，特别是淳朴的乡民更是喜欢他，一来二去，他的“生意”好得很，死人他来超度，新居他来指点“江山”，迷途的人靠他指明方向，可以说在村民眼里无所不能。 独眼龙是能人，这是村民公认的，要是女人也看上他那该多好，这也是他唯一的遗憾。他给别人诵经念佛的时候总会用一只还算清澈的眼睛偷看周边有没有美女或者“母”的。 独眼龙的兄弟姐妹已经结婚生子，只有他还守在祖宅，为了保证乡民找他“办事”方便，他把堂屋布置如佛堂，这样能满足村民一些需求。 他的姐姐远嫁外乡，不怎么回娘家，两个弟弟在家务农，离得都不远，有好吃的只要愿意叫一嗓，马上能到。问题上弟媳妇不一定同意喊一嗓哦？ 独眼龙陈时春在老家只有同辈人喊他独眼龙，小一辈都非常尊重他的，算下来几个疯神和他都是一辈的，不是远亲，也是乡邻。 独眼龙做的工作还有一个官方名称叫“先生”，可见他的工作是多么重要。另外他的工作还有一个俗名或者土称呼叫“打老摩”，诵经超度之意，是大威旁布依族喜欢叫的称呼。 独眼龙并非生下来就瞎了一只眼，据说是偷看女人上厕所的时候，由于眼睛睁得太大，一只苍蝇之类的脏东西飞到眼睛里面，他用手一揉，结果眼睛染上了疾病，第二天醒来就看不见亮了。又据后来乡村闲言碎语说，那只脏东西恰恰把女人拉下来的东西舔了几下，脏脏得症，相互刺激，剧毒就把他眼睛搞瞎了。这让村民笑话很久，他也很郁闷，偷看一次居然会惹下如此大祸。当时距离太远了，他还看不清楚呢，你说冤不冤？ 于是，在他没有当和尚之前，村民给他各种外号，诸如色鬼春、色狼春、色狼陈等等，这让其父母觉得很丢脸。刚好某一天，庙垭口里的住持来化缘，听到其父母的诉苦后，决定收色狼春为徒进行感化。 庙垮后，他凭借着多年的悟性和聪明，硬生生的继续吃这碗饭。连住持还俗之后都觉得自己佛性不够而不敢接“打老摩”的活，他还真的扛上了，不得不令人佩服他的魄力。 住持还俗不到几年，在一次和女人采阴补阳的过程中，死在了“大肚河”上，由于他一生无后，最后还是“善良”的独眼龙陈时春免费给超度的。 渐渐的，村民开始信任起他来，他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直至现在找他办事的人都要预约———在他不在家时留字条。 潘老佳都想预约自己百年之后后陈时春给超度，但不知道未来谁活得久一点。 石邦奇也想百年后让他给自己超度一下，但碍于身份“高贵”而不愿意当面邀请，当然也不知道谁活得久。 还俗后的独眼龙陈时春，当“先生”之后，有很多女人上门来，想和他搭档过日子。他几乎来者不拒，会像公鸡俘获母鸡一般，和对方好上一段时间，想有后代心切的他见对方肚皮不会鼓起来，便以各种理由分手，女方害怕他会蛊术而不敢纠缠。 刚开始坊间传闻他是骗色之徒，后来大家才知道并且非常理解他的作为———孵鸡蛋———想有一个后人不正常吗？那不是人人都想要的结果吗？ 谁不想有自己的骨肉？亲爱的读者朋友，陈时春没有错，那些看上他当“先生”有钱的或者真心喜欢他的女人都没有错，发生了一些行为也是恋人正常发生的事情，自然而然的。 刚开始村民还怀疑这些女人不会生孩子，可时间久了，村民才发现原因出在男主人那里，他才是不会下蛋的“公鸡”。显而易见，其中有一些女人是有婚史的，而且在上一段婚姻生活中有几个孩子的大有人在，偏偏和独眼龙陈时春在一起是“哑炮”，你说咋解释？ 时间久了，独眼龙陈时春不再奢求有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弟弟家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准备多挣钱给侄儿侄女，以后死了有人上坟。 其实他也是狭隘主义者，潜意识里还有一点点自卑心理，在大威旁，乡民是很淳朴的，或多或少都有大家族的情怀，即便两百年之后，只要他们陈氏一脉还在此繁衍生息，只要他的坟堆堆还在，就会有人在三月三那一天来挂青的。 陈时春不在奢求有后，不代表他不喜欢女人。一些求他念经诵佛的女人，稍不留神就会和他有一腿，在他自建的佛堂，本该用来供奉“天地宗亲师之位”的神龛前，和一些女士在这里就当场完成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些人图他几块钱的碎银，有些人图他会超度以图平安之类的以满足某些幻想或安全感，总之目的不同，但都成了他的胯下客。 促成独眼龙陈时春和女人有好事的，还有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活的说成神仙，不得不佩服。 总不至于在堂屋改建的佛堂弄一张床吧？于是他喜欢胖的，说像席梦思一样软弹，村民们见过他的信徒里大多数都是水桶腰的女人。 他很精瘦，地地道道的筋骨人，和水桶腰的女人刚好互补。八字胡在嘴唇上，极像墨汁乱画乱涂一番。冬天的他习惯戴一顶像猪尿包似的多年不洗不换的不知道是什么皮制作的皮帽，和他五十来岁的“文化人”极不相符，也和水桶腰女人“杀手”的身份不相符，但这就是陈时春，一个独眼龙。 第一百七十七章 拜访独眼龙陈时春 一大早，独眼龙一个鲤鱼打挺，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身上包裹起来，然后开始闭着眼睛碎碎念，谁也不知道他在念啥？ 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念“观世音菩萨”，估计他自己知道了。 急促的敲门声让他大声问：“谁呀？” 门板继续被拍打，但没有回话。 “谁呀？”独眼龙披着被子下床穿过堂屋去打开门，“你是？哎哟，我以为谁呢？原来是潘老佳兄弟？老哥我有眼不识泰山，请进来。” “我说独眼龙啊独眼龙，你难道看不见我吗？” “谁啊？”独眼龙看着潘老佳问。 “还有谁？你小心被打。”潘老佳就像去自己家一样，已经到堂屋菩萨像前，独眼龙打坐的垫子上四仰八叉的，搓着双手哈气。 独眼龙探着头往外看，还是没有见到人。 “独眼龙，你当真看不到我？” 独眼龙又探出脑袋四处张望。 “我没有看到啊，你到底在哪？” “我在你家啊？” 独眼龙回头看只见潘老佳一个人，裹着被子的他走到院坝，原来在茅坑里有一个高大的声音，他从门板缝里看到了大名人———石邦奇。 “石大爷，你到了？你可会说笑，在下再穷也不能把茅坑当家啊？我不如睡别人家里的牛圈也不住茅坑呢。石大爷，快进屋吧，我还没有穿裤子呢，我先进去了，等一会有女人来烧香就尴尬了。”独眼龙转身回到父母留给他的架子床上，快速穿上棉衣棉裤，自言自语道：“今天咋回事？怪不得我耳根烫，原来是要来贵客哦。” 石邦奇进来，见潘老佳在独眼龙布置的佛堂里打盹的样子，大声喊道：“潘老佳，你女人来了。” 潘老佳瞪着大眼睛，“石大爷，在哪？我有点反了呢。”说完哈哈大笑。 “两位贵客，这里是佛堂，你们不能提女人，对佛不敬，再说了会影响我法力。”在里屋打整头发的男主人独眼龙说。 “观音也是女的。”潘老佳露出满口白牙，说完哈哈大笑。 “潘老佳，别笑了，难道我堂屋布置不像佛堂吗？”独眼龙从里屋走到堂屋，看着潘老佳问，他也看着石邦奇。 只见石邦奇在旁边的椅子坐着，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吐烟圈。 “像吗？”石邦奇细声问。 “像个麻雀，哪里像佛堂，老子今天来就是要来拆你家的。”潘老佳笑着说。 “拆我家？为啥？我惹你了？潘老佳，你可不能乱来啊？会断子绝孙的，你一定要听我的。”独眼龙有点生气但也尽量笑着脸。心想来者不善，只能取巧应对。 “看见了吗？我手里这瓶子就是汽油，老子只要一倒，然后点火，嘻嘻，房子估计就烧起来了。”潘老佳指着旁边一个黑秋秋的瓶子说。 “潘老佳兄弟，老实说我也想烧，早就想烧了，反正这房子年代久远，我也想住像你家大房子那样多安逸？问题是我无儿无女的，我修房子干嘛？还是算了吧。潘老佳兄弟，你点火吧，我巴不得你烧了我。免得我去火葬场火化，一具全尸都留不下来。”独眼龙对着潘老佳说，但眼神一直离不开石邦奇，就想让石邦奇帮忙说几句。 “真的？” “真的，潘老佳，这个房屋我早就想烧了，只是我想老了再烧，然后我跳到里面一起烧，烧死了算。”独眼龙接着说：“无儿无女的，死了谁会管哦。” “那我烧了。”潘老佳拿着瓶子，本来想用眼神征求一下意见，只见石邦奇已经打呼噜了，潘老佳只能故作点火的姿态，从荷包里摸出“右江牌”火柴来。 “潘老佳兄弟，我知道你那么善良，肯定不会点火的，再说了点火有什么好处？把这里烧了，那我能住哪？到你家茅草屋去吗？那可是你快乐的发源地，我哪敢？是不是！”独眼龙笑呵呵的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但这个请兄弟考虑考虑。” “哦豁，你说好的？什么都答应？说了？”潘老佳站起来说。 “嗯，我答应你。”独眼龙笑呵呵的说。 “那石大爷，可以醒过来了。”潘老佳看着在那打呼噜的石邦奇喊着。 “咕噜咕噜。”只见石邦奇还在打呼。 “啊？石大爷，我们不是约好了，你假装睡觉吗？咋真的睡了。”潘老佳嘀咕着。 “石大爷，你们有预谋？”独眼龙不信石邦奇会如此下三烂，“我觉得石大爷只是开玩笑，你不会和潘老佳做坏事。” “嗯，哎哟，妈蛋。”石邦奇接着鼾声如雷。 “啊？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刚才我没有骂石大爷啊？咋梦里都骂起我来了。”独眼龙上下打量着石邦奇。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答应我们了，我就明说吧，我要学你所有的本事，否则我就把你佛堂炸毁了。” “哎哟，潘老弟，那你要拜我为师。我可是你的师傅，但我们老少和三般，我们就不以师徒关系相处了，我们还是以弟兄相称。”独眼龙摸着经常有镊子扯掉了没有剩几根胡子的下巴，“如何？” “行。那你把你懂的都教我，放心，我不拿来害人，就拿来给耗子超度一下。”潘老佳呵呵一笑。 “嗯，给耗子超度。”石邦奇接着打呼噜。 “石大爷，你到底睡着还是清醒的？你倒是说话啊。”潘老佳扯破嗓门说。 呼噜声没有停下来。 “应该睡着了。”独眼龙接着说：“年纪大了，睡觉起来迷迷瞪瞪的，说实话，石大爷已经快六十了，但怎么看都才四十岁左右，活倒退了。” “那当然，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石邦奇？哦不，看我嘴欠，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是大威旁石大爷。他的名字可不能乱喊，要天打五雷劈的，他是大疯神，我是二疯神。”潘老佳拿着瓶子放到嘴里咕噜咕噜的就喝下去。 “啊？潘老佳，你咋喝汽油啊，我没有害你哦。”独眼龙去摇摇石邦奇，“石大爷，潘老佳自杀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怙恶不悛 “他没有自杀，你慌张什么？他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他漂亮的老婆小何何。”石邦奇站起来接着说：“他喝的是马尿。” “啊？我的天啊，马尿？”独眼龙觉得不可思议。 嘴里满是泡沫的潘老佳问独眼龙，“来一口？” “啊？”独眼龙跑到门口哇哇土苦水。 石邦奇从制服内包里摸出一瓶，打开瓶盖后就瓶底朝天，仰着脖子也喝起来。 独眼龙回头看到这一幕，更吐得不行，差点在地上打滚了。 “小子，这马尿要钱买呢。”石邦奇说完继续喝。潘老佳走过来说：“石大爷，干杯。” “干杯。”石邦奇说。 独眼龙情绪稍好一点，他捂着胸口走回堂屋———佛堂，“当真马尿能喝？” “能。”潘老佳把空瓶扔到地上，“想喝吗？” “我想喝，但是会不会太贵了，要不我去我姐家牵一匹马过来，天天接着马尿卖，说不定生意兴隆呢。对了，公还是母的好？” “都行。”潘老佳说。 石邦奇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独眼龙不明就理，他的一生是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生，居然连马尿能喝不能喝都不知道。 “去给石大爷拿水烟筒来，你石大爷给你说媒婆。”石邦奇指挥独眼龙说。 “呃？有戏。”潘老佳哈哈大笑，毛毛虫似的两条眉毛往上扬，扬出了弧线。 “石大爷，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哦？你舍得离开李月芬？”独眼龙接着说：“我还羡慕你的爱情哦，至少你年轻时候恋爱过。” “来，喝一口马尿。”潘老家把半瓶送过来。 “真是马尿？”独眼龙半信半疑，拿到瓶子，还算高挺的鼻梁下面两个鼻孔使劲的闻着瓶口，“这是什么？感觉是酒哦，最近流行得很，但我没有喝过，你们哄我说是马尿，良心太坏，之前还吓唬我说是……” 潘老佳抢着说：“快点，喝下去，保证舒服。” “那我喝了，我可不得钱给你们。”仰着脖子就喝下去，“这个太寡淡无味了吧？怪不得老外的电影里面一喝就是几大瓶，原来就这玩意？还不得苞谷烧有劲。” “得喝已经不错了，你还挑剔很。等一下把老母鸡经教我一下，家里闹耗子很。我的铁皮桶差点被敲打变形，但是耗子压根不怕，还以为给他们唱歌呢。我还霸占村里的锣鼓，每天都敲得勤，但是没有用，所以今天来求你来了，本来刚刚的酒是拿来送你的，太渴了就喝了，你也是吝啬，茶水也不给倒，我咋不打开喝一口嘛，要是你懂事，这酒你回头再喝多好？”潘老佳接着说：“我说的对不对？石大爷？” “对。”石邦奇吸着水烟筒，估计都没有在意他们说的话，一个字应付就是。 “石大爷，你到底知道我在问什么？”潘老佳走到石邦奇跟前继续问。 “你不是在问我和李月芬的爱情吗？”石邦奇吐完烟圈回答说。 “啊？当我没有说。”潘老佳转身对着独眼龙，“把你的经文都告诉我吧。反正你再不教我，难不成要带到泥巴里面？”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徒弟？敢威胁师父？我突然忘记了，昨晚上在梦里被师父把之前传授的都带到阴曹地府了。”独眼龙接着说：“我有空再去庙垭口拜一拜他老人家，兴许又传给我了。” “独眼龙，快点教，不然老子火烧你这个破祖宅，老子告诉大威旁子民，你勾引人妻，你是大色狼，你是大坏蛋，你是王八蛋。”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随你怎么说，老子人正不怕影子歪，反正造谣生事都不得好死。”独眼龙嘴里这样说，内心却慌了神，他最近和村子两个女人好上了，说好了只要女方怀上了，他会一次性补偿女方一笔钱，而女方也积极配合他造人，怀上了再和自家男人来一两次，这样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他是不可能成家了，但借腹生子的事情他还是有自己的理想的。只是事成之后，怀上的骨肉不能跟自己姓，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他是怎么知道的？”独眼龙在内心深处反问潘老佳，他上下仔细打量着这个疯神，但看不出什么端倪。 “你平常时间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以为老子不知道？告诉你，女人们的嘴不可靠，哪天你死了都不知道是她们大嘴巴害了你。”潘老佳继续“威胁”道。 “老佳兄弟，有事好商量，我没有和女人好上，我都很久没有吃肉了，都忘记荤腥了。但我可以教你，真的，毕生所学全部教你，如何？如何？”独眼龙心里很不爽，但不能让疯神破坏自己的好事。 两个相好的男人都是年轻力壮，要不是贪财，那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也不会让他温存，他也怕被两个女人的老公打死，约会地点都选得很隐蔽———女方家的牛棚，这是灯下黑，一次一百块钱，直到怀孕了再给三千，这是独眼龙财大气粗的表现，做老摩还是有一些收入，尤其是这几年，他是大威旁最红火的老摩先生了。 石邦奇说：“快点把经书拿出来，抓紧教我二弟，老子急着去办事呢。” “好好，马上去拿。”独眼龙爬着楼梯到楼上，打开木箱子，取出几本书来，“潘老佳，你自己看。” “老子要是会看，早就学会了，还用得着你教我吗？”潘老佳说：“快点教。”他随手拿一本打开看，只见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看不懂的文字，那是潘老佳很少接触到的繁体字。 “神啊，我的神，快点提拔我的大官人，早点让他发财致富成为带头人………”老摩先生独眼龙开始用着像唱孝哥一样变了调的大声唱着，潘老佳就跟着哼唱起来。 “神啊，我的神啊，你在哪里啊？在我的世界里啊，在我的心里啊，我的神啊，快快保佑我的大官人啊………”三间勉强能遮挡风雨的瓦房里，传来了独眼龙的声音，潘老佳也跟着哼唱。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星被云遮 “阿弥陀佛，耗子你别来，耗子你别走，哥哥架起大铁锅，准备搞起啤酒爆炒辣子鼠，到时候再邀请三五个朋友，把你吃得尸骨不剩，看你还敢来不？”独眼龙蹲着在地上闭着眼睛哼唱，潘老佳也跟着哼。 门口有一双眼睛透着门缝盯着，然后悄悄的走了，她来得不是时候，或者说大疯神和二疯神来得不是时候，独眼龙失去了一次快乐的机会，那女人也失去一次快乐与收入的机会。 独眼龙倒是没有发觉相好过来，他现在专心致志的教授潘老佳老母鸡经，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石邦奇看着独眼龙，真想吐一巴口水，这真是老母鸡经，乱得一塌糊涂，这样唱，不光老鼠不会死，村民也会笑掉大牙，但是潘老佳却学得相当认真，嗓门也洪亮，冲动的石邦奇难得的压制怒火，继续在旁边坐着，无聊的扣着脚丫，烟瘾犯了就吐几下烟圈。 “东华东极，九炁青宫。大帝敕命，九老仙童。九龙使者，乘驾九龙。五方主者，普链死魂。九天九炁，三宝丈人。生炁随符，开度幽冥。上帝慧光，曲湛寒庭。重泉主者，拔度奉行。无违无拒，监真度生。有功有济，列言上清。元皇告命，万神敬听。罪随曲赦，善功死魂。承兹符命，超度朱陵。青玄上帝，救苦慈尊。挺神空洞，开化玄门。三才肇备，人受苦轮。滓结众集，业随本根。魂沉长夜，魄滞幽冥。玉音告下，无幽不闻。寒庭九夜，咸沐天恩。囚魂击魄，善恶均分。幽冥开泰，生死蒙恩。一如帝令，风火驿传。”独眼龙闭着眼睛哼着，潘老佳跟着师父学得很认真。 “师父，我主要是想给耗子超度，你给我的这段咒语是不是太长了，我怕耗子早就骑在我头上了。”潘老佳学得认真，但也不免有怀疑。 “《走夜路咒》一朵莲花缠宝开，日请夜请请佛来。一请南海观世音，救苦救难护我身。二请油山祖师护我身。三请梨山祖师护我身。四请九天大师护我身。五请罗汉五百尊，前后左右护我身。六请童子护我身。七请八大金刚护我身。天罗神，地罗神。替你灾殃化为尘。”独眼龙睁开眼睛问：“这个长不长？” “这个耗子估计听不懂，最好里面有耗子两个字。”潘老佳建议。 “《孤魂之耗子咒》祖德福佑，苍天在上，菩萨显灵，保我平安，耗子异类，入土为安，粮食精贵，食髓知味，休要破坏，超度与你，毁尸灭迹，老佳高祖，其善无比，休来欺负，逢年过节，佳肴奉上，闲时莫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独眼龙动了几次嘴角，硬生生的编了一套咒语，满足了二疯神潘老佳的奇怪要求，这套咒语属于私人订制，要是外人肯定要收钱的。 “这个好，这个好，但是好像念着不通顺，能不能改？”潘老佳盯着独眼龙的眼睛说。 “这个是刚才张天师传授的，你晚上配合着打锣鼓，我想耗子一定会少。他们即便过来，也是来做客的，不会叼走你的粮食。”独眼龙此刻似乎很自信。 “行。”潘老佳接着给石邦奇一个眼神，把桌子上的《二十四孝歌书》装在兜里，“这个送给我，你改天再誊抄一遍，走了，师父，正月初二来给你拜年。” “这个歌书是限量版。不能给你。”独眼龙抓住潘老佳的手不放，“是我师傅传给我的。” “走了。”潘老佳把独眼龙的手拧开，和石邦奇离开了独眼龙的家。 独眼龙在背后跺脚也没有用，他骂骂咧咧的说：“给老子保管好，以后传给你儿子，不然老子骟你。” 潘老佳和石邦奇并排着走，二人忍不住拿出来《二十四孝歌书》，见里面都是一些繁体字，根本看不懂，潘老佳又把书放兜里。 可能是闲得蛋疼，潘老佳开始用念咒语特有的语调开始高唱师父独眼龙传授的几个咒语，这引来过路人都忍不住停下来听，这真是一道美丽风景。石邦奇则看着前方大步流星的走，似乎不协调的忘年交，天天形影不离，世间就是这样奇怪。 傍晚，天生的星星开始出现，努力穿透云层，无奈，大部分星星被云层遮住得紧实，直至整片天空如锅底灰一般黑，二位疯神游山玩水般，终于回到了话题中心———茅草屋。 潘老佳和石邦奇超过了饭点，小何氏和孩子已经睡觉，想去潘老炯家吃，但大门紧闭，二人见锅里有蒸熟的红薯，便简单的吃起来。 晚饭后，二位疯神回到茅草屋，潘老佳敲着鼓，石邦奇敲着锣，潘老佳开始了特有的夜生活———给耗子超度。 石邦奇则哼起山歌来，“情姐下河叻，洗衣裳咯喂，棒槌打在衣服上，痛在妹心上咯喂。” “情哥下河叻，洗澡澡咯喂，波涛汹涌咯，激起妹心坎咯喂。” 石邦奇高唱二首山歌，到门口拧开水龙头喝了两口，放了一个响屁，又回来高唱起来，“月亮出来夜里白，晚上出门来做客，妹妹走在田坎上，哥哥远处直奔来。” 潘老佳也扯开嗓门，“神啊福啊洒，傻傻的看着我家的苞谷，那是我的心血，耗子你别出来吃，在吃我就要刨你家祖坟。” 只要疯神回来，话题中心向来不乏热闹，这不，几个黑影已经透着门缝看热闹了，里面的歌者自得其乐，哪管外面是什么人。 “月亮出来亮晶晶，哥哥期待妹爱情，妹妹若是不嫌弃，先到梦里住下来。”石邦奇唱得很高亢，就像公鸡打鸣一样。 “神啊我的天哪，我每晚给你敲敲打打，耗子你却在我的头顶叫渣渣，怪不得耗子养儿帮猫挣，怪不得耗子养儿会打洞，永远都不受欢迎，耗子过街人人喊打。神啊我的老天哪，耗子你别来，耗子快点死，我的粮食只够养两个孩子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潘老佳的咒语让在门口偷听的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一百八十章 耗子养儿帮猫挣 “谁在外面？”石邦奇对着破门板大吼。 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石邦奇知道偷听者已经走远。 石邦奇站起来，“潘老佳，你的女人来偷听呢。”下巴向左歪了一下，示意大门口位置。 “什么女人？石大爷可不要冤枉我哦。”潘老佳内心快速的思索，心里不禁发问：“到底是谁啊？” “是不是耗子哦？我说的是耗子的母亲，你的老情人，就是国宝妈。”石邦奇接着说：“她没有小何氏漂亮，你喜欢她干嘛？” “国宝妈？你说呢？我喜欢她什么？我也不知道。”潘老佳把念咒的工作停下来，托着下巴，“我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了，听说她到城里去拉客。” “拉客？真的假的？你可不能乱说话哦？真的，会坏名声，比你睡她还难听呢。”石邦奇接着说：“这个女人确实漂亮。” “是哦，肥，满，润。”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外接话道：“小儿子还是老佳的。” “谁？谁啊？”两位疯神异口同声的朝着门口问。 “我。”一个黑影打开门进来，“马老黑啊。” “啊？你咋来了？不在学校值班？你溜回来干嘛？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石邦奇背着手坐在木板床边，看着新进来的老朋友马老黑，“难不成打架了？” “什么打架哦，老婆怀孕了，我疼还来不及哦，怎么可能打架？”马老黑接着说：“我在两公里之外的小学都能听到你们说话，你们在念经吧？”马老黑黑溜溜的眼珠，转得飞快似乎一秒都等不及。 “吹牛吧，你是顺风耳吗？”潘老佳站起来问：“你老婆怀孕了那是好事，你老妈就不会欺负她了。” “我老妈没有欺负她，是她受不了别人的冷言冷语，说什么不会下蛋的母鸡，是人也受不了。”马老黑接着说：“我们现在感情好得很，已经复婚了。” “那恭喜老弟，我马上可以当爷爷了。”石邦奇好像发现不对，“是恭喜干儿子，我马上要当爷爷了。” “石大爷，叫我干儿子好像不对吧？我什么时候认你做干爹了？”马老黑忍不住反问。 “你不知为什么？”潘老佳笑着问。 “不知道啊，疯子快说。”马老黑接着直跺脚。 “你问你娘啊！”潘老佳接着说：“我们都是疯，大疯不要说二疯，大家都差不多。” “我娘？和石大爷最多也就认识，没有什么，问就问。”马老黑真的打开门，骂骂咧咧的就出去了。 潘老佳可能发现自己话多了一点，马上拿起铁皮桶开始念经来，想转移一下石邦奇的注意力。 其实石邦奇也没有在意马老黑的举动，他除了自己父母之外，叫谁都喜欢叫小辈，大威旁人都知道。 潘老佳似乎没有知道，马老黑可能喜当爹，孩子真正的父亲可能是他留下的种。小霍医生和潘老佳已经有过很多次，只是最近几个月没有在一起，但潘老佳的种子特别有很强的生命力，再贫瘠的土地都能开花结果来。 石邦奇不会念经，他学着潘老佳哼唱一会，就靠着墙壁睡着了。潘老佳吼叫直到嗓门沙哑了才歪到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小何氏来到话题中心———茅草屋门口大喊：“老佳，吃饭，石大爷，吃饭了，快点起来，不然饭菜凉了。” 吱呀一声，大木门打开了，两位疯神快步流星的朝着潘老佳夫妻俩的新房———三间瓦房奔去，到堂屋，只见潘老炯已经在品酒，大何氏则在打饭，小何氏挺着大肚子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石大爷，昨晚来了也不和我喝一杯，我和村里人喝到大晚上呢。”潘老炯站起来和石邦奇打招呼，“欢迎石大爷，快点坐下来。”潘老炯看着正在打饭的大何氏，“老婆，给石大爷来一个酒碗，让他尝尝新烤的酒，看好吃不？不好吃再调整药方，不然糟蹋粮食呢。” “还是潘老炯这个儿子懂事，孝顺。”石邦奇接着对大何氏说：“儿媳妇，快点给石大爷倒酒。”众人哈哈大笑。 潘老佳估计酒瘾也犯，忍不住伸出舌头舔嘴唇。 大家入座后，大何氏到端着一口铁锅来，“这是我妹妹的菜，你们都不能吃，是孕妇吃的。你们几个都吃大炒菜和大铁锅里的。” “也给我碗。”一个黑影从大门进来。 “马老黑，你咋来了？坐坐。”潘老炯热情招呼。 石邦奇和潘老佳笑着不说话，行为可以看出来很欢迎的。 大何氏去拿来一个酒碗和一副吃饭的碗筷递给马老黑。 “大家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喝一杯，马上要过年了，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同时也祝潘老佳二胎能生双胞胎，来干杯。”石邦奇端着酒杯，仰着脖子，“咕噜咕噜”，酒碗底朝天。 两个女人不喝酒，另外三个男人也跟着干杯。 “石大爷，你和我娘好过？”放下酒碗的马老黑还是问了，此行的目的估计要问清楚。 “岂此好过？说不定你都是他儿子。”潘老佳笑嘻嘻的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老黑可是当真了。 “怪不得马保华处处都与我为敌，处处挑刺，原来不是我亲爹。”马老黑果然已经疯了，哪能轻而易举的认爹？可他太憋屈了，从马保华把他关进山洞里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恨这个爹。 “马老黑，你别听我弟弟瞎说，你姓马，不姓石。”潘老炯规劝道。 “喝酒，喝酒，当我没有说。”潘老佳忍不住笑起来。那笑容很诡异，更刺激着马老黑。 “老爹在上，受儿子一拜。”马老黑离开座位，朝石邦奇叩三个响头。 “啊？”大何氏和小何氏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潘老佳忍不住大笑，潘老炯是正常人所以陷入沉思，石邦奇则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的一切。 “儿子，我石邦奇认你这个儿子了，你以后到哪里都要说你姓石。”石邦奇摸出香烟自个点起来。只听说马老黑的娘和石邦奇恋爱过，但没有听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关系，这一切太突然了。牛干巴肯定不会承认和石邦奇睡得天昏地暗，石邦奇不是正常人当然也记不得有没有亲密的过往，这是一桩悬案，没有答案，当年又没有dna一说，真相有时候不一定重要，他们高兴就好。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故人新名———马老黑(石登黑) “爹，我爱你啊，马保华虐待我啊。”站起来坐回位置上的马老黑端着酒碗吞下大口米酒，然后接着说：“你为啥之前不早说你是我爹啊？我找你好苦啊，原来你就在面前，天天晃悠，我居然现在才知道你才是我亲爹。” “感动哦，石大爷，你们终于相认了。”潘老佳接着说：“我们兄弟俩敬你们父子一杯。” “额。”潘老炯被弟弟拖下水，似乎想缓一下再喝酒，但不能让弟弟没有面子，酒还是喝了，还假装很香甜可口的样子。 “爹，我改天去看我小娘。”马老黑开心的说。 “不得问题。”石邦奇接着说：“我好想把牛干巴也带走哦，马保华会不会和我干架？” “怕什么，有儿子给你撑腰壮胆。”马老黑酒壮怂人胆，天不怕地不怕。 “石大爷就是权威，谁都给三分面子，何况你养父呢？”大何氏开心的说。 “养父，这个称呼说得好。”潘老佳说：“我嫂子脑子灵。” “喝酒。多吃菜，锅里是火鸡肉。”潘老炯接着说：“尝尝味道。” “想当年，你娘牛干巴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在河对门田坎上追我亲呢。”石邦奇看着众人继续说：“我三下五除二……” “石大爷，你咋了？咋不说了？害羞了？”大着肚子的小何氏一副八婆的样子，忍不住想打听更多细节来。 “马老黑怎么出生的不就可以证明一切了？我的乖乖，何必问那么清楚嘛。我们在座的哪个不是过来人？”潘老佳接着说：“依我看，马老黑要改名叫石登黑。” “石登黑？貌似有点怪怪的，还不如马老黑呢。”潘老炯笑着说。 “石登黑不错，对外还是喊马老黑哦。”石邦奇接着说：“石家有添丁了，我回去一定要办酒，你们到时候可不能白吃哦，除了我大儿子石登黑，所有人都要来送礼。” “我们什么关系？石大爷，你可不能靠此来发财哦。”潘老佳接着说：“最近天冷，我都没有去打山货了，都有几天不得收入了，正愁着孩子的衣服呢。” “我父亲给我办酒吗？”马老黑忍不住想再确认一下。 “是啊，你没有听到吗？刚刚都给你改名了，叫石登黑。”潘老炯喝着酒，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马老黑站起来，后退几步，朝着石邦奇磕头碰脑的，“感谢父亲，感谢大威旁第一美男子石邦奇大爷，哦，不，感谢我最帅的父亲。” “一时半会改口不顺溜。”小何氏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潘老炯，去把你埋在地下的米酒拿出来两坛，我们要好好的喝一口。”潘老佳接着说：“你这个米酒烤的时候接得有点长了，有一点点酸涩，但后劲十足，不过，你也该拿出看家酒来才行，不然显得小气哦。” 潘老炯看着众人，一百个不情愿，他本想试验一下这个酒能不能留到自己六十大寿的时候再干一杯，想看看低度米酒是啥味道，这个“短命”的潘老佳偏偏要在这个人人都开心的场合提出来。“好，我，我去拿来。” 潘老炯内心极不情愿但依然笑呵呵的去。 酒过三巡，再低度的米酒，也让“宾客”脸红脖子粗来。 “莫说春天来得晚，莫说夏天去得迟，冬去树枝挂新绿，秋来一遍落叶黄。”酒喝得二麻二麻的马老黑突然破嗓高歌一曲山歌，众人兴致更高，吆喝声更盛。 “莫说春天来得晚，春来恋爱正当时。莫说夏天来得迟，夏来正好挂果实。”石邦奇站起来高唱山歌。 “好，唱得好，春天恋爱，夏天怀孕，这个好，还是石大爷说得好。你儿子石登黑唱歌文邹邹的，虽然现在是守门的，但是文化根底在，唱得不太好懂。”潘老佳接着说：“嫂子，要不放下碗筷来一首山歌？” “我嫁给老炯之后都很久没有唱了，一时间找不到词。”正在吃饭的大何氏忙着推辞。 “来一首，管它三七二十一。”马老黑说：“大家图一个快乐。” 一个甜美女中音开始了。 “莫说春天来得晚，妹妹不觉哥哥憨，莫说夏天去得迟，秋天保证有宝宝。”大何氏这一曲，让人浮想联翩，各怀鬼胎啊，此时的潘老炯突然计划着要三胎四胎来，就不知道他想过罚款能不能交得起？难道也要住在山洞里躲过几年？他真敢想，事实证明他夫妻俩也敢生，几年之后他们共生五个孩子，当然这是后话。 “莫说春天来得晚，哥哥准备发新芽，莫说夏天去得迟，哥哥耐心等妹识。”潘老炯一唱，瞬间成为他们夫妻俩的对台戏。 没有唱歌的继续喝酒吃肉，唱歌的则认真找下一首词，大家都开心无比。 “我都期待要几个孩子呢。”马老黑看着家得方向，“几个月没有洗铁棒了。” “啊？你再忍一段时间，霍医生把孩子生下来了就可以了。”石邦奇笑着说。 何氏姊妹俩知道他们要开黄腔，马上搁碗筷，去厨房聊天去了。随他们几个怎么聊，眼不见为净。 但奇怪，越不想听，越听得清。厨房就和饭桌隔一堵篱笆，咋可能听不到？ 小何氏挺着大肚子，内心深处澎拜起来，她相当想潘老佳，又不是时候，因此特别想把孩子快点生下来。 大何氏和潘老炯三天两头都有“毛毛雨”，自然不那么强烈。 只见饭桌上又开始吆喝，“来，喝酒，你们刚刚说的，过后会有，不要急，大家都结婚了，这个玩意随时可以，何必纠结，喝，快喝，石大爷，你的酒下得有点慢，是不是很久没有去见李月芬了？”潘老炯笑着说。 “是呢，今晚在你家睡觉，明天回去呢。”石邦奇接着说：“你们年轻人多喝一点，我石大爷差不多了，就把这碗喝完。” “马蹄声声入耳，十碗不下桌，石大爷，多喝酒，回去骑马才有力气，要保证李大姐开心。”潘老佳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在厨房里烤火的姊妹花也忍不住笑起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特别金贵 第二天是星期一，大家都起得早，除了马老黑要去上班之外，其它几位好像起来只是一种习惯，大冬天的都等着过年，闲得很。 石邦奇吃完早餐，就回家去了，和他一路的还有他们刚认亲了两天同样是疯神的马老黑。 对于这个儿子不去上班，石邦奇认为在情理之中，就同意他同行。 翻过垭口，在远处就看到石家院子里热闹非凡，石邦奇不明就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马老黑就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进院子，只见一头大肥猪打理得干干净净，放在大条桌上“躺尸”，放在地上的簸箕，装满了猪的内脏，几个男人在洗猪肠而忙得满头大汗，大冬天阻挡不了勤劳的农民挥汗如雨的惬意和豪迈。 石邦奇领着马老黑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才进伙房，居然都没有人发现他们俩，可见石邦奇家庭地位“可有可无”，也或许农民干活太投入了，没有注意旁边来了两个“闲人”。 媳妇张蓉抱着一捆白菜进屋，还是看到了几日不见的夫君石邦奇，“邦奇，你好久回来的？” “来了半个钟。旁边还有谁？你没看到吗？”石邦奇看着老婆张蓉说：“李月芬，你看，谁来了？” “哎哟，这不是马老黑兄弟吗？坐坐，快坐下，大家欢迎一下马老黑。”张蓉笑着大声说。 在忙活的村里人才发现石邦奇和马老黑，大家来不及洗手，就走过来和二人打招呼，然后又去忙了。 石邦奇已经习惯了老婆张氏的家庭地位，在家都是她说了算，子女还在读书暂时没有主持家务的能力或者机会。 石邦奇来到门口，见洗干净的猪尿包，他拿起来，到里屋找来一根竹节插进去，使劲吹，把猪尿包吹鼓起来，然后拔出竹节扎紧口子，“这是给孙子的气球。” “气球街上有，又不是十多年前，何必弄这个，你有工资啊，可以买一堆。”马老黑看着自己的父亲石邦奇说。 “街上买和自己亲手弄，能一样吗？”石邦奇给马老黑一个白眼。 “好，我错了。”马老黑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 “饭菜马上好了，大家洗手了，马上要吃杀猪饭了。”说者是张蓉的叔叔也就是石邦奇的叔岳父，人称张老者，在村子里处事公道，很受人尊敬。 石邦奇背着手在堂屋走来走去，马老黑也跟着有样学样，张老者一看就大声说：“你们两个大活人，来来回回的转，不头晕吗？快点找位置坐下，马上开饭了。” “我在思考问题。”石邦奇看着叔岳父说。 “石邦奇啥子问题哦？你一个疯老头能思考什么深奥的？”张老者走到门口丢了一句话就去伙房了。 “我是疯了吗？我很久没有说疯话了。”石邦奇极力反驳。 “你倒是不疯，但是到处留情啊，你看你一天这个喜欢，那个也喜欢。”张老者头从伙房门探出来，对着在堂屋转来转去的石邦奇说。 “对，你提醒我了。”石邦奇说完就拿来一炷香点起，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跪在神龛前，“感谢老祖宗，让我石邦奇与儿子相认，感谢感谢。” “你真疯了，杀一头年猪，你烧香祈祷干嘛？你家年年杀，咋今年你拜老祖宗了？”张老者招呼大家过来，“你们看，他是不是疯了，还说捡了一个儿子。” 大家七嘴八舌，有好事者希望看热闹，说不定石邦奇会出洋相呢。 “你们想不想知道？”石邦奇转着身子问看他洋相的乡民。 “想，快点说，我们要吃饭了，肉都煮好了。”一个中年妇女接着说：“大哥，快点说。我们十多个人都等着。” “看见我带谁来了吗？”石邦奇继续卖关子。 “马老黑兄弟啊。”他老婆张氏瞪着大眼睛笑眯眯的说。 “不叫兄弟，他是我儿子，我想好了，取名叫石登黑，是潘老佳和我一起想好的名字。李月芬，这个孩子以后也是你孩子。”石邦奇站在人群中对着老婆张氏说。 “啊？”众人不敢相信。 “你们忘记了？我当兵前和他的妈妈牛干巴恋爱过，在田坎上拥抱过多次。”石邦奇脸皮厚，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瞎说什么？你去当兵两年多，才有马老黑，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张氏大声说：“我和他妈妈都认识，这个孩子就是马保华的。” “不管，我就认他做儿子。”石邦奇坐在地上，如小孩子一般。 “好好，就认干儿子吧。”张氏无奈的说完，就去拉他起来。 “马老黑，你愿意做亲儿子还是干儿子？”被来起来的石邦奇问。 “我想想，还是做亲儿子，我不喜欢马保华，这个人一看就不是我亲爹。”马老黑笑着说。 “啊？”众人惊讶不已。 “天下哪有不喜欢自己父亲的？你好歹也是教师，哪能说这个话？”张老者严肃批评。 “关你什么事？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子认爹娘关你什么？对你有什么坏处？”捏紧拳头的马老黑，瞪着大眼睛朝已经花白胡子的张老者骂道：“老不死的，快点滚。” “吃完饭再收拾你们。”张老者说完就喊：“开饭。”响应的没有几个，大家还在看热闹。 “先跪老祖宗。”石邦奇接着说：“你们都别挡路，让儿子认祖归宗。” “啊？真认？”张氏说：“邦奇，要不缓一缓？算个好日子？”张氏想缓兵之计，说不定几天后健忘的夫君会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哪能缓？今天是好日子，家家户户都杀年猪，家里有酒有肉，正是时候，现在村民都在家里顺便可以作证，以后，马老黑还有一个名字，就是石登黑，要上家谱呢。”石邦奇接着说：“你们听好了，他是我大儿子石登黑。” “那大家祝贺一下，我又有一个大儿子了，以后马老黑就是我的儿子呢，让他拜石家祖宗吧。”张氏笑着说。心里却在骂娘：“两个疯子，明明不是亲的，非要说是亲的，哎，疯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犁田 “来，爹给你气球，爹穷，不得什么礼物。”石邦奇把刚吹鼓起来的猪尿包递给马老黑。 马老黑双手接上，跪在地上，“谢谢爹。” “好儿子。”石邦奇充满父爱的说。 马老黑没有起身，直接转身对着石家神龛，“石家列祖列宗，我石登黑，正式认祖归宗，成为石家一员，我会孝敬父母，善待我的兄弟姐妹们，善待乡邻，好好工作，感谢感谢。”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拍掉膝盖上的灰尘，拿着猪尿包，“可以开饭了吗？爹，你儿子饿很。” 众人哈哈大笑。 “大家吃饭，大家吃饭。”张氏招呼着。 人太多，石家没有那么多饭桌，大家就用盆装好肉，放在地上，然后就开始吃饭，那一片片肥肉蘸着辣椒水，送到嘴里，那真香。农民淳朴善良大方豪爽的性格，从大口吃肉就看出来了。 石邦奇很久没有吃饱肉了，腮帮子鼓起来都还往嘴里送，马老黑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像亲父子。 张蓉在远处一边招呼乡邻一边看着自己的男人，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马老黑只是干儿子，不是石邦奇的私生子。她曾记得牛干巴说过结婚前是女儿身，再说石邦奇当兵两年多都没回来，这个马老黑不可能是石邦奇的崽。 张蓉这么一想，坚定自己的看法，然后就开始脸露出笑容。这女人吃醋起来很可怕。 “哎哟，肉真香，娘，娘，我们回来了。”来的是石邦奇的大儿子石登华和儿媳张莎莎，张氏走出来见一个多月不见的亲人，开心得不得了。 “快进来吃饭。”张氏嘱咐。 石登华和张莎莎很有礼貌的人，和来家里吃饭的几桌乡邻打招呼，然后才端起碗吃。 “大儿子，这是你大哥石登黑。”张氏指着马老黑对着儿子儿媳说。 “这不是马老黑马老师吗？怎么叫石登黑了娘？”石登华问。 “是啊娘，咋回事？” “他认你爹叫亲爹。以后见面就叫他大哥就行，说来话长，以后再摆白好吗？” “好。”石登华走到父亲和马老黑跟前，“爹，大哥。” “乖儿子，有礼貌。”石邦奇把肉咽下去了，袖口把嘴巴抹干净了说。 “兄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了，以后见到我不要喊马老师，喊我大哥。”马老黑接着说：“有空就到小学校看看我，我反正值班有空呢。” “啊，好，好，我会去看大哥的，等我中考了就去看你。”石登华点头。他怎么多了同父异母的大哥呢？想问问父亲，又怕父亲说疯话———说不着边际的话，怕大家笑话呢，只能忍着。 客人渐渐散去，马老黑也醉醺醺的回去了。家里就剩下四口人坐在火坑边烤火。 几次话要出口，石登华又强忍着，他很想了解父亲的情史。 “儿子，去把水烟筒拿来，烟瘾犯了。”石邦奇吩咐。 “爹，我去。”张莎莎手脚麻利，已经站起来，到大门口去拿了。 一会，石邦奇享受着吐烟圈的乐趣，他今天非常开心，吃太饱了，见簸箕里摆满了猪肉，“这肉真想。” “那是自家喂的，一点饲料都没有放，养了快一年，当然香。”张蓉自豪的说。 “母亲，辛苦你了。”石登华看着已经有皱纹的母亲说。 “辛苦了，李月芬。”石邦奇看着老婆张氏说。 “不辛苦。”张氏笑着说。此时的她开心极了，为了这个家，很值。 “爹，我婆婆叫张蓉，李月芬是你的亲家母，是我亲娘。”儿媳妇细声细气的纠正公爹。 “她是李月芬，我们恋爱很多年，你就是在竹林里搞定的。”石邦奇对着石登华说。 “啊？爹换话题。”张莎莎怕公公石邦奇乱说话。 “邦奇，说别的。”张蓉也劝道。 “是啊，爹。”石登华也窘迫，在父母面前说荤段子有点不适。 “李月芬爱我得很，走，李月芬，去睡觉，很久没有办事了。”石邦奇当着儿子儿媳的面，伸手拉着老婆张蓉就要走。 石登华和老婆张莎莎说：“我们两个吃饱喝足了，回学校去，不然影响两个老人呢。”两个年轻人哈哈大笑，出了大门，骑着单车，临时改变主意，去张莎莎娘家去了。 “邦奇，大白天的，暂时不办事了，还有很多家务呢。”张氏害羞极了，心里说：“老不死的，你脸皮咋那么厚？儿子的面也敢说出口。” 石邦奇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在灶台上就开干，幸好没有人来，老两口完事后，又把门关上，去床上睡觉去了。 “邦奇，你咋不关门就干？” “想呢，再来一次好事好睡觉。” “啊？疯了，你。” “石邦奇什么时候疯了？”石邦奇事后说。 “不知道。”依偎在石邦奇怀里的张氏说。 “好吧。我又想了。” “啊？你还行吗？我们三个小时已经两次，你办事效率怎么和年轻时一样？我等一下下不来床。” “管它三七二十一。” 两个人黄昏时分才起床，打开门，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门口吸水烟筒，“你们刚刚声音好大，老子都听见了。” “老佳兄弟，你好久来的？”张氏好奇的问。她都不相信这个大活人来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来半天了。”潘老佳说。 “儿子，你来了？”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 “还不让我吃年猪吗？”潘老佳吞口水，“我很久没有吃年猪了。” “你家不缺肉啊，咋了？想吃肉了？”石邦奇接着说：“干脆我和你今晚上大醉一场。” “那我去做菜。”张蓉说完就去伙房了。 “石大爷，你很厉害哦，这么老了，犁田还这么厉害。”潘老佳竖起大拇指。 “我不种庄稼。”石邦奇没有反应过来，但在伙房里做菜的张蓉知道潘老佳指的是什么，瞬间害羞起来，不知道脸往哪里挂着，硬着头皮切肉片。 石邦奇和潘老佳见从大门溜进来一只耗子，二人立马追起来。 “小鬼子，打不死你。”石邦奇大声吆喝着。 “老子念咒把你弄死。”潘老佳同样扯破嗓门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田水够插秧 第二天吃早餐，张莎莎满脸红晕，李月芬看在眼里。 “昨晚水田淹没过岸边没？自来水足够插秧吗？”李月芬笑着说。 “早就淹没了，铧口插到土壤里面翻腾，牛都忍不住叫唤，怪不得你皮肤好，原来营养充足。”张莎莎说：“以后有机会再给我犁一下自留地，娘，谢谢你，我吃完早餐就去学校了。” “嗯。”李月芬说。李月芬看到张莎莎走路似乎有点跛脚，但没有细问原因。 张莎莎骑上单车，小心按着铃声警示路上跑来跑去的顽童，朝镇中学宿舍方向开去。 李月芬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关上大门，睡一个回笼觉去。 马老黑来石家认祖归宗后，在学校安心值班，一有空就照顾待产的妻子小霍医生。小霍医生想吃酸的，他不会煮辣的，小霍医生想吃里脊肉，他二话不说天麻麻亮就到肉摊等屠夫给他砍最新鲜的。 他去看母亲牛干巴几次，马保华和他即便四眼相对也只是僵硬的喊一声“爹”，对方也简单的“嗯”就再无交流。 父亲马保华深知儿子精神分裂症能有缓解得之不易，也就由他性子行事，不再按照老古礼来要求儿子。 马保华现在的一门心思就是把庄稼弄好，晚上喝二两小酒，还有就是期待孙辈快点到来，别的就管它去了。 马老黑在学校值夜班有时候也无聊，反正也没有人监督他的工作成效，潘校长认为在学校值班球是不没有，就是一个养老的岗位，只要学校没有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那马老黑的工作就是合格的。马老黑偶尔会去黄泥河边钓鱼，钓上了不管多少都会熬汤给老婆大人补身子。 几百年历史的老街———大威旁赶场天，马老黑一大早洗好脸，随便收拾一下，和已经休产假的老婆打招呼，就来到古树旁边的肉摊，也就是跛脚习老宝家门口对边的摊位，买了新鲜猪腰子和一根蹄膀，大摇大摆的返回家里———医院安排给霍医生的单身宿舍里头。 他先给霍医生按摩一下，然后再做饭，贤夫的人设做得很足。霍医生也后悔当初和他离婚，现在就计划孩子生下来之后去复婚，毕竟两个人是有感情的，最多思想偶尔开小差———想念潘老佳某一个方面的独到之处罢了。 街上，一个赤裸裸的男青年，旁若无人的大摇大摆的来回看街上的热闹，殊不知大家都是在看他，对他评头论足指指点点，他浑然不知。 “瘦得像猴儿似的。” “好端端一个人咋就疯了？” “是啊，家境这么好，没有想到现在是这个样子。” “你说读不起书也疯？” “这个故事古代多的是。” 一个小孩拿起一根竹竿拍打他胯下疲软的钟乳石，没成想立竿见影，在冬日难得的暖阳的照射下，似乎在地面上能看到倒影。无数人哈哈大笑。 “耗子想打洞呢。”一个中年妇女盯着他的钟乳石说。 “是啊，毕竟年轻人，体力好，但是他估计几天没有吃饭了吧，看他的肚皮都瘪着。” “我兜里有一件衣服，是前几天村里发的，抓阄得的，说是上级给的，是男人的衣服，看挺合适他的，我老公也死了，两个姑娘穿不上，本想今天拿来卖，算了，给他穿吧，大冷天的。”一个半老徐娘从提篮里摸出来，走到他的身边，把衣服递给他。 “谢谢，老婆。” “石大，谁是你老婆，乱喊，把你小辣椒给剪了喂狗。”这个女人娇羞着说。 王石大穿上这个女人的衣服，下半身还是无法遮挡，他也开心了，半癫半狂的他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 这个半老徐娘其实年纪不大，只是农村人不爱捯饬自己罢了。 她今年才三十五岁，叫王静秀，和潘老佳年纪相当。之前他老公在财政所上班，在前年的中秋节，拿着炸药去纳念水库钓鱼，没成想鱼没有炸到，倒把他炸得只剩下一条大腿，把在坝下割草的老太太吓个半死。 她现在镇食堂煮饭，今天早上来买菜，刚巧碰上了王石大，才发生了刚才一幕。 “秀，干脆和他过日子得了，反正他疯了不假，但是身体好啊，你看他大冬天的不穿衣服也不见打颤，千年难遇。”一个梳着大背头的肥胖男子对着人群也对着王静秀说。 “说什么呢。”王静秀对着肥胖的男子白眼，内心倒不是反感王石大，她觉得王石大至少不像别的男人只想汲取她的某些好处，他没有太多思想反而相处起来轻松。 这个肥胖男子差几年就退休了，现正在街上收摊位费。 王静秀背着箩筐去买青菜去了。 人群里还有不少人指着王石大说个不停。 “有点古代的范进一样，可惜了。” “他现在有身体有本钱，不怕，看他也很帅气，很多寡妇都喜欢他呢。” “刚刚王静秀一看就喜欢他。” “可能哦。不过王静秀喜欢正常，不偷不抢的，幸福就好。” “我要是没有老公都会喜欢他，至少好用，不会和自己吵架。” “得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 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王石大对围观自己的乡民大吼。 “用手遮住你胯下的钟乳石，不然老乌鸦把它叼走哦。” 众人又一阵哄笑。 “我碍你们什么？不就人穷了没有裤子穿吗？有本事现在脱你们的给我穿，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石大就地坐在那古老的石板铺砌的街面上，“天地为证，老子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果然还是当代的范进。” “一看你这么巧舌如簧，比范进还范进。”政府上班的潘向豪看着同事奚落道。 “你们说完了吗？那你们可要喊我老祖宗了，孙子们，你们有意见吗？”王石大看着围观他的人群大声问。 “什么老祖宗？”一个花白胡子的农民拿着扁担问。 “你们知道范进是什么朝代的人吗？你们把我比喻成他，那我比在场的各位年纪都大，不是你们老祖宗是谁？”王石大说完哈哈大笑，胯下的钟乳石左右摇摆，可爱极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忍不住拿手指一弹。 第一百八十七章 门口长草 “哎哟，疼死我了，兔崽子，连你老祖宗也想欺负？老子不打死你。”王石大大声嚎叫。 那顽童已经穿过人群一个高个子的胯下溜走，众人惊讶不已。 下午，人群逐渐散了，大威旁恢复了平静，王石大还不知道往哪里走。他漫无目的的来来回回的光着脚板走动，一个包着头巾只露出口鼻的中等个子的女人在一百米开外给他招手，他不明原因，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有点想打人的姿态。 那女人刚开始有点怕，后退了几步，也不知何来的勇气，又继续给他招手。 就这样，俩人拉开几十米的距离，主动权一直掌控在女人手里，她招手，他跟上，街面上没有人留意，大冬天的，大多数人家都大门紧闭，谁会留意这个细节。 来到了乡医院旧址———五栋瓦房组成的远离居民住宅的生活区，现在是乡职工单身宿舍，也有部分编外人员居住，比如王静秀，反正里面房间多得很，谁也住不完。 不错，遮住口鼻招手的正是王静秀，不知道他招王石大进房间有何用意。 王石大走进王静秀单身宿舍里，门关上了。“石大兄弟，你坐，我找一条裤子给你换上，我去烧一桶水，你洗澡然后换上干净衣服，陪我吃饭，反正我一个人。” “你就是王宝器的媳妇吧？”王石大此时很清醒，他的疯病出奇的消失，“我听我娘说过。” “嗯。没事，大活人总要生活，活在过去没有意义，他在世的时候我对得起他，他死了我把两个孩子照顾得好好的，不就好了吗？” “大姐，你说的是，你好漂亮，早点嫁人了，不然以后苦得很。” “王石大，你没有疯啊，说话很有水平啊，怎么大威旁的人都说你疯了。” “大姐，说我疯的人才是疯子，他们嫉妒我的才华，我这么帅气，怎么可能疯？” “那你今天为啥不穿裤子？” “最近两年都不爱穿，我就是想看看我能活多久，我是在做野外生存训练，我希望我能活三百岁。” “野外生存训练？新鲜，就冲你这么说，我去烧水，你洗澡了我们做饭吃。” “有一股无穷的力量，指引我来到这里，难道这是爱神吗？大姐，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王石大，爱我的人很多，但是他们只爱我的姿色，但是不愿意负责，不愿意和我分担孩子的生活费，提裤子就想走人，你爱我什么？” “我爱你成熟稳重善良大方，爱你的漂亮，爱你一切，我是爱神丘比特派来的。” “我知道你也不可能照顾我的孩子，但是冲你这个不会说谎话的心，我同意你暗恋我，水马上好了，你等一下去洗一下，里面香皂也有，你安心用，都是……都是我洗的，干净。”王静秀一边说，一边往水壶里灌水，旁边的水桶已经有大半桶热水了，捂着盖子，就等着王石大洗了。 “你孩子呢？大姐。” “他们在县城读书，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好，那我去洗澡了。”王石大站起来，王静秀给他指方向。 “嗯。”王静秀看着他瘦猴似的身材和俊俏的面容，面带笑容的说：“洗好了我们吃饭，我从食堂里匀了一些饭菜来了，都是做好的，随时可以吃。” “好的。”王石大在卫生间里敞开门洗起来，反正她该看的都看了，他也不避讳了，好像也没有避讳的意识，上下洗了一遍。 “钟乳石好大，经常有水滴滋润的吧？”王静秀站在门边问。 “我就像一头牛一样，天天吃野草野菜生存，不影响它的发育。” “有潘老佳的钟乳石千姿百态吗？” “不敢和他比，他是二疯神，是我哥，咋能比？我自愧不如，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很知足。” “好吧。”王静秀说：“马上好了吧，后面还有泡沫，冲这个位置就好了。” “好的。”王石大简单冲一下穿上王静秀死去老公的裤子，别说还真帅，王静秀有点恍惚了，感觉自己的老公没有去世。 “现在还早，要不先给我干活咋样？” “大姐，对我这么好，不要这样客气。” “喊我秀儿，喊大姐多老。” “秀，说吧，什么事。” “你看我门口，茅草太多了，能不能给我犁田一下。” “我平生最烦的就是干农活，但是今天我认命了，我愿意，因为你对我好。” “你看。”王静秀把一块算是时尚的布料脱下来，确实有一块不大的水田，田坎边茅草杂乱无章，但是能分清主次。 “你说的是这个水田吗？那我开始拉牛来了哈？” “走，到里面去。” “好的。”王石大接着说：“我等一下要多吃饭，你一定要准备好，不然这头牛会罢工的。” “好。轻一点，慢慢来，时间早得很，该给我啃一下草根和田水，不然洪水要翻坝。”王静秀循循善诱，王石大也很卖力，农民该有的样子一样不少，农民没有做过的或许她也做了，深浅不一，变化多端，犁头时而在肩上扛着，时而放到大腿根，女主人凭自己的经验对他进行指导，他则百依百顺。 “这田水好干净好清澈，就是下水道来的水有生活气息，太安逸了，我犁田一辈子都干了。” “好哥哥，用力，把土坷垃犁细，水田才能坐水，来年才有好庄稼，门口才不会有茅草，即便长出来，也是嫩草。” 突然，王静秀几声大吼，把进来的委屈“哭”出来，压力得到释放，“再用力一点，田水要翻坝了，快点，快点，天啊，来年的庄稼一定很好。感谢你给我犁田，太开心了。” “嗯，我再犁一下，等一下好吃饭，不然不好意思吃你的饭。” “啊？还犁田吗？” “铧口没有离开过土坷垃，当然在犁田了，自来水还没有出来，管路太长了，需要一点时间，不然田水再翻坝，几天马上干涸枯竭，古话说要三耙四犁，这是有道理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假装你是亲爹 “天，你咋那么有力气，看你像猴子一样瘦，犁田怎么厉害，犁头至少一百斤，你抱来抱去的，看你一点都不累。” “嗯。你呢？” “田地都飘到月球上去了。很开心。”王静秀接着说：“那我们去洗一下，不然不舒服的，然后吃饭。” “不洗，我把饭就着浆糊吃，说不定很有营养。” “不，刚刚还行，现在人到达泰山顶峰过后，有点不好意思，刚刚我是不是疯了。” “我也疯了，习惯别人喊我疯神。到了泰山北斗，疯了也值。” “好，石大兄弟，我们吃饭。”王静秀拉着他的手来到火炉旁，果然有几个菜，半盆饭放着，原来女主人早已有准备。 王石大太想吃饭了，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吃母亲韦氏王老太煮的米饭，他在山里流浪很久了，一直靠着所谓的野外生存来严格要求自己，饿了就吃野草野草，连各种虫儿都不放过。 王石大吃太急了，王静秀说：“吃慢一点，盆里有。晚上还要给我加班，和刚才一样，把我开心了，这里就是你的家，随时可以来。认我做姐姐，这样见面方便。” “要得。那抓紧吃饭，等一下按照你的安排继续犁田，把土坷垃犁松一点，这样庄稼会更好。” “真的？有这个功效？” “突然肥沃，庄稼才好，这个用得着怀疑吗？” “怪不得哦，我老公在的时候我皮肤润滑细嫩，现在有点暗沉。” “嗯，你和我白天看到的都有区别，现在气色更好。” “那你这个星期都在这，雨再大也不能戴雨衣，淋湿淋透，把我的自留田弄好了。” 二人草草吃完晚饭，女主人王静秀迫不及待去刷牙洗脸洗身子，王石大也拿她的牙刷依样学样。 幸好王静秀两边的空房间没有人住，不然“哭声”那么大，哪个都能听得见的。 王石大毕竟才二十一二岁的男青年，温柔也可，蛮力也不在话下。 王石大始终大脑不正常，留宿他对于王静秀来说多少有点安全风险。这个女人胆子够大，就像一个疯子，比王石大更疯。 第二天，王静秀去上班，王石大打开门，溜走了，他四处游荡，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王静秀回来一定失落吧。 王石大来到庙垭口，穿进一片树林，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他那根弦不对，去林子里是什么指引他呢？不知道。 疯掉的人有时候是奇怪的，正常人不可能理解的，就拿王石大，精神时好时坏，出现幻觉的时候鬼也拉不住。 马老黑的值班室简陋，里面就一张办公桌，一个搪瓷杯，一把马保华给他制作的木椅，还有一根木棒，被子用来喝从崖缝里流淌下来的山泉水，木椅拿来坐，木棒用来防身。 他来到办公室，支起双脚在办公桌上，抽了一根“朝阳桥”，吐口水在地上然后用鞋地板搓干，站起来打一个呵欠，打开门看四处漆黑———那时候校园也不得路灯，把门关上，回到椅子上，喝一杯从家里带来的凉开水，闭目养神。他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只能听附近村民的公鸡打鸣来判断，一更、二更……如此推断天亮就是他下班时间。 “马老黑在不？” “你马老师什么时候不在？”心里却骂娘：“马保华好久来的？”年轻人脑子转变快，“爹，你咋来了？”把门打开。 “我带来一筐鸡蛋，说拿来给儿媳妇，但是你们都不在家，就来这找你了。”高大瘦黑健朗的马保华透着儿子微弱的灯光，看着儿子说：“最近你咋不回家看你娘，顺便也看看我啊，我可想你呢。” “爹，你想我吗？太阳从西边来了？我咋感受不到。” “儿说，天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你也马上当爹了，你会感受到了。” “爹，借你吉言，我会体验，但我想会更想娘多一点。”马老黑接着说：“你不是我亲爹，我姓石，现在石家已经叫石登黑，马老黑这个名字来不及改，先叫着。” “岂有此理，我哪里不是你亲爹了？老子鼓捣无数晚上才有你这个儿子，你突然不认我了？走回家去，老子让你娘和你摆谈，看是不是我儿子。”还站在门口手提箩筐的马保华说得很细声细气的，他怕惹烦儿子不好，怕这个不孝子疾病发作不好收拾。 “来，进来抽烟，然后回去问我娘。”马老黑接着说：“暂时假装你是亲爹，先把鸡蛋放着，我明天再拿回家，等一下我和你回去。” 马保华笑呵呵的，进来蹲在地上，接过马老黑的“朝阳桥”，吧嗒吧嗒的猛抽几口，“这破玩意还不如老子的旱烟杀瘾。抽我的如何？” “爹，你那个烟味太冲，我这个值班室都不通风，你就不抽了，不知道我娘咋受得了你哦。” “咋受不了了？我们感情好得很，哪有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离婚。你看老子，死了也要埋在一起。” “爹，你那旱烟真的很臭，味太大，夏天蚊子闻到都死翘翘。” “那不正好？你还担心蚊子死了不成？” “你怎么想起给我们送鸡蛋？为啥不在白天送？大晚上的不安全。” “白天和你娘去坡上犁地，白天都没有回家吃午饭，哪里有空嘛。” “好好，那回去和我娘对质，不弄清楚我就不上班了。” “可以，但是你现在值班，能去吗？” “能，老子说了算，说白了，就是养老的地方，谁在乎我这个大闲人干嘛去了？给我安排值班就是不想让我白领工资，不然天天上班的人咋想？心里肯定不平衡。” “老子老子的，注意形象，你可是教师，不是流氓。” “马保华，你敢教训我？” 马保华知道儿子不能激怒，怕他发疯，马上笑着改口，“儿子，乖，老爸爱你，走，咋回家去，如何？” “这样差不多，不然把你打个半死。” “好的好的，走，父子俩难得一起走路回家。”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可能是异种 马老黑和父亲马保华来到家里，看挂在神龛上的钟表，是晚上十一点，农闲季节没有睡觉的人很多，村里很多家庭的灯还在亮。 女主人牛干巴还在等下纳鞋底，估计是担心马保华走夜路不安全，一直坐着等吧。她见到儿子回家很高兴，但儿子黑脸给她看就有点不解。 “儿，咋了？回家不高兴吗？娘都十多天没有看见你了，很想你啊，看你头发都长了，抽空让老潘给你剪一下。”牛干巴说的老潘就是打兰寨经常给潘老佳免费理发那个，算潘老佳的五服以内的堂兄，他给潘老佳定期免费理发，一方面出于自愿，一方面是受同样是堂兄的潘校长所托，要按期完成。 “这个头发没有盖耳朵，不算长，香港歌星都喜欢长头发，就是画报里面那些。” “好吧。我去给你热饭吃，你们父子一起吃一碗宵夜。”牛干巴接着说：“喝二两最好，好睡觉呢。”牛干巴没有听父子意见，人来到伙房，不一会锅瓢碗铲响起来了。 父子俩确实饿了，随着牛干巴炒菜的香味飘过来，二人口水吧嗒吧嗒的往下吞。 大概半小时，一盘新鲜的青菜炒鸡蛋、一盘花生米、一盘干煸辣椒肉丝热气腾腾的上桌，马保华到八仙桌下拿来半壶烧酒，马老黑就忍不住先动筷子夹菜吃，女主人牛干巴忍不住笑。 这个家不算富裕，但过得去，毕竟儿媳和儿子有工作，老两口精打细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从儿子得疯病之后，牛干巴很久很久没有露出笑容了，话多的村民会在背后议论纷纷，她能感受到。 “娘坐下，坐下来和我们吃饭，顺便请教一下你。”马老黑指着旁边一个空位，“快点嘛，多少吃一点。” “我不习惯吃宵夜，你们父子吃。”牛干巴忙推辞。 “不行，必须吃，我们也不经常吃宵夜，偶尔吃，今晚上都是你提议的，不然我们都不吃。”马保华看着爱妻，“来，坐，儿子还有重要事情呢。” “好吧。”牛干巴坐下来，端起碗就简单的夹菜吃，“要不我也喝一口，这样摆白方便一点。” “好，那行，这里有碗，我们一起吃。”马老黑笑着说。 “那先喝一口。”马保华提议：“喝。” “喝。”牛干巴和儿子异口同声的说。 “酒也喝了，现在我们步入正题，我们两口子一直都疼爱并抚养到大的孩子马老黑，他现在改名石登黑，他说他暂时不是我的儿子，需要你确认一下。”马保华看着爱妻牛干巴说完掉头看着马老黑说：“儿子，哦不，马老黑，是不是这个意思？” “嗯。”马老黑接着说：“母亲说说。” 牛干巴听到儿子幼稚的想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娘，我确定你是你亲生的，我才叫你娘，但是爹不一定是亲爹，是不是亲爹需要你确认。”马老黑咄咄逼人，说话细声细气但是绵里藏针，非要弄清楚一二三来。 “儿子，你看你这个眉骨，你看你这个嘴唇，这个脸型，哪个一看都知道你是我马保华的儿子。” “我的面貌也像石邦奇大爷，所以我有点糊涂。”马老黑接着说：“哪个说我像你？” “儿啊，我和你石大爷是恋爱过，但是我们是清白的，你不要听石大爷乱说话，他爱说疯话。”牛干巴接着说：“你哪里都不像，再说了中国人那么多，撞脸一两个不正常吗？” “那也可能是我撞脸马保华啊。”马老黑喝了一小口酒后说。 “你。”马保华气得想打人，又怕儿子发疯，不再说话。他想通过老婆以柔克刚来诱导儿子向善。 “孩子，你就是我们两个的儿子。”牛干巴说。 “是哪两个人的，娘，说清楚哦。” “就是我和马保华的儿子。”牛干巴细声细气的，但不容反驳的架势。 “你确定？你和石大爷真的没有？”马老黑还是半信半疑。 “我和他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两人手都没有牵过，哪里能有孩子？傻不傻啊？孩子。” “我嫁给你爹还是黄花大闺女，我们第二天还把床单拿到外面晾晒，村里很多上年纪的人都看到了，床单上的血印子。” “血印子也可能是猪血啊。”马老黑还是不信。 “你。”强忍怒火，但还是说：“犟驴，你要不是钻牛角尖的性格，好端端一个人咋个会疯嘛，差点工作都没有。儿啊，你信娘一回啊。” “我只知道是你的儿子，但是不是马保华的亲儿子我就不知道了。” “石邦奇去当兵了两年才生下你，你是文化人，难道这个不会算吗？”马保华喝了一口酒，然后说：“你要相信我，你是我儿子不假，是我们老马家的孩子。” “这个倒是和张蓉说的差不多，但是万一我是异种呢，可以在肚子几年再生下来呢？你看我小时候好聪明。”马老黑辩驳说。 “你很聪明不假，但是你此刻确实非常糊涂，哪里能乱认爹的？你看我和你哪里不像？”要是当年听有dna一说，估计老马拉着小马去鉴定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废话。 “我没有乱认爹，所以才好好的确认，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马保华气愤的说。 “你不是非要认石邦奇为爹吗？石邦奇在城里有房子，如果他舍得把房子送给你，老子就当没有养你这个儿子如何？那你认我做干爹都可以。”马保华二两酒上头之后，说话也没有之前小声了。 “张蓉也让我认石邦奇做干爹，但是非要让他做我亲爹，你现在也一样，咋回事？”马老黑对着马保华质问。 “这不明摆着，你才是我亲儿子，张蓉没有糊涂，但石邦奇和你一样都以为彼此是亲的，她一个女人家，只能来缓兵之计，干儿子和亲儿子那是有区别的。”马保华说。 “是有区别，区别大得很，不然你咋可能把我关在山洞里？”马保华有点不高兴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房子暂时不烧 “哦哦，那这个房子还是暂时不烧了哈，我们一起努力，在大威旁修一栋房子咋样？一起人团聚多好，来年我再养几头牛几头猪，等牲口出栏了我们马上盖大房子。”马保华可能说到了疯儿子的心坎上，只见他面带微笑。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打酒回来的牛干巴问。 “干爹想在镇上给我修房子呢，他怕我的孩子没有地方住。” “那很好啊，我们一起努力吧，明年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候再把破房子烧了也不迟。”牛干巴激动的说。 “是啊，那我回去了哈，爹，娘，我回去了。你们该干嘛干嘛。” “嗯，好。”老两口喜出望外，没有想到儿子疯症不见了，就像小孩一样瞬间破涕为笑的感觉，送走了儿子，夫妻俩开心极了。 “老马，吓死我了，我刚才真怕他把房子烧了。” “老牛，是啊，我们夫妻俩辛苦半辈子才盖起来的房子，要是烧了，我们可白辛苦了。再说这个房子哪里破了？我们才修几年的三间大瓦房，墙壁还是硬尖的，烧了多可惜。”马保华接着说：“我们是不是哪一个老祖宗的坟头埋错了？我们祖上没有出现过精神病患者呀，咋到我们后代偏偏有这么一个？刚才把我吓半死，真怕他疾病发作，真的把我们老俩口宰了。” “孩他爹，他不会对我们咋的，顺他一点，他脾气上头了不好，要是他大脑正常，也不至于要认石邦奇做亲生父亲。” “也是，这孩子，我们正常人有时候不明白他们疯神界里的逻辑思维。牛都会往左往右，他一个大活人咋那么憨包？”马保华接着说：“走，睡觉，看能不能鼓捣出一个更聪明的孩子来。” “都快六十岁了，怎么可能？很久没有落红了，别想了，马上抱孙子多好？是不是？”牛干巴说：“困了，走吧，睡觉，明天还要做血豆腐呢。” “你做的血豆腐很好吃，我也喜欢，那睡觉吧，刚才心情不好，没有喝多少就上头了。”马保华说。 “岁月不饶人，再也不是年轻人了。”牛干巴拉着老伴的手，去房里休息了。 马老黑踉踉跄跄的，打着手电路过黄泥河桥，也不知道哪里惹了他，只见破口大骂几句，就把电筒扔到水里，然后抹黑走路。幸好是新修的马路，不然这厮不摔下路坎脚才怪呢。 到了值班室已经夜深人静，马老黑把门关上，倒头就睡。第二天打开值班室的大门，只见一个瘦猴似的高个子年轻人靠在墙边睡大觉，他先后退两步做好防身的招式，看陌生人没有反应，就收起拳头，近前查看，“啊？王石大，你这个短命儿，咋会睡这里？” 呼噜声此起彼伏，看来王石大游山玩水困了，大冬天的也能睡着。 “王石大，你不冷吗？大冬天的，快点起来，要不是看在你是疯神，老子才懒得理你。”马老黑走了几步，跩一脚在王石大的大腿上。 “谁打我？疼死我了。”王石大大吼。 “你的老朋友，你的难兄难弟，马老黑。” 王石大使劲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原来是马老黑。”王石大近年和人交流少，说话逐渐不利索，语速变得很慢。 “是啊，是你马大哥。”马老黑自豪的说：“我可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看门的马老黑哦。” “我是老师，现在看门。” “你怎么在这里？我睡得好好的，你踢我干嘛？” “大早上你在我门口睡觉干嘛？人家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不够义气呢，昨晚上你好久到这？为什么不敲门，我保证给你开门。” “我又不知道你在这，我太困了，就靠着睡了，我以为还在林子里呢。” “哎哟，你最近疾病是不是更疯了？感觉你没有之前聪明。” “聪明人会裸着身子走路吗？”王石大反问道。 “那你这条裤子是哪里来的？” “凭我的高大帅气，到哪里没有裤子穿？”王石大站起来，拍打着裤子上的泥土，“王寡妇送的。” “王寡妇？哪里人？是不是食堂那个？” “那是，不然呢。” “哎哟哟，王石大，你厉害，全乡男人都幻想的女人，你就搞定了？真厉害，走，我下班了，到我家去喝酒，我佩服你这条汉子。” “马老黑，你知道我怎么到这里吗？我是爬过来的。” “好端端的，怎么不走路呢？爬过来算什么？” “老哥，我给王静美犁田之后，就走进林子里，那里面真的好玩。”王石大接着说：“我几天没有吃饭了，饿死了，现在走不动路，你能不能扶着我走？” “可以，我们好歹都是疯神界的，我和你走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走，我扶你。”马老黑走过去扶着。 “走吧，老弟不客气了。”王石大估计太饿了，走路腿有点发抖。 两位疯神相扶着穿过大威旁街上，不少人都在看热闹呢。 “有什么好看的？你爷爷饿得很。”王石大对着看热闹的村民乱骂。 “王石大，你爹咋生出一个怪胎来。”卖剪粉为职业的李老太瞪着大眼睛说，当然也没有发火之意。 “生来怪胎不由我，生来卖粉命注定，不要欺负当代范大爷，不要欺负死老太。”王石大即兴高唱自创山歌。 “范大爷是谁？”李老太大声质问。 “是啊，疯神，范大爷是谁？” “我啊，我是当代范进，你们不该喊我老祖公吗？”王石大说完哈哈大笑。 李老太见客人来吃剪粉，就没有和二位疯神搭话了。 “你不能占我便宜哦，看你现在老子把你扔到黄泥河喂鱼了。”马老黑接着说：“不过，你还真和古代范进类似，都考不起书，然后都疯了。” “话有点过了，老黑，我没有疯，说我疯的人才是真疯子。” “走吧，马上到家了，先吃饭再说，我都饿了。”马老黑催促着。 “我迈不开腿啊，太饿了。”王石大看着马老黑，可怜巴巴的样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怕天上的鸟儿都反感 “难道要我背你？”马老黑看着王石大质问，很不情愿。 “可以不背我，但是也不要催促我，我们一路唱山歌多好，反正就几步路。”王石大笑着说。 “亏你想得出来，现在唱山歌，怕天上的鸟儿都反感。”马老黑没有好气的说。 “反感我王石大的只有天生的鸟儿？就连地上的蚂蚁都反感，就撒泡尿看自己都不顺眼。” “老弟，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记得石大爷不是说过吗？额，他说一个成语叫疯有疯道，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何必看不起自己？你看我俩手挽手走在街上，回头率很高呢。” “好吧，那走，去你家煮饭吃。”王石大说：“哎哟，旁边两条狗在干啥？” “你和王静美在干啥它们就干啥。”马老黑说完二人哈哈大笑。 “刚才为什么不在李老太那先吃一碗粉然后再回家呢？”都走了几十米远，王石大突然问。 “李老太旧爱的粉好吃，但是我没有钱呢。” “那你工资呢？” “都在老婆那，她说要给孩子修房子，我想孩子马上要出生了，也想给他一个好一点的环境，总不能一直住单身宿舍吧？”马老黑此时非常清醒。 “是啊，耙耳朵，好男人。”王石大接着说：“我倒是羡慕你哦，好歹有一份工资。” “羡慕我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好羡慕的？”马老黑接着说：“自从我被关在山洞里那天开始，我就没有用钱了，我想学石大爷，到哪里吃饭都不花钱，那才是真本事。” “天下有几个石邦奇？”王石大笑着说。 “走吧，石邦奇太高大上了，我们不能攀比。”马老黑也哈哈大笑起来。 在家里待产的小霍医生隐约听到丈夫的笑声，推开窗子往外看，果然一百米开外，见到了老公马老黑。她仔细辨认旁边那位男人，知道老熟人来了，就走起来打开门等着。 霍医生最不反感疯子，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潘老佳的还是马老黑的，两个都是疯子，她喜欢和疯子待在一块，毫无心机的相处。 老熟人王石大的到来，她没有反感之意，不觉得是意外，反正大威旁的疯人也就他们几个，况且各有各的故事，值得交流。 “霍医生，霍医生，在吗？”王石大离门口十米开外就喊了。 “她在。”马老黑说。 “我在，王石大，欢迎你。我们在单乳山片区我姐夫家见面之后，已经快一年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过得好啊，就是没有读成书，也讨不到老婆，想来让你介绍医生做老婆呢。”王石大此时没有疯癫，他心思缜密，还会聊天，把马老黑夫妻俩都逗乐了。 “可以啊，你看上哪个？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给你介绍一个。”霍医生哈哈大笑。她性格活泼开朗，落落大方，业务能力强，深受同事和患者的喜爱和尊敬，组织还准备让她当副院长。 “只要他们不嫌弃我都行，我不介意，我想结婚生孩子，就像你们一样，那多幸福。”王石大笑着说。 “那你准备用什么来养他们？”霍医生笑着说：“快进来坐。” “好的。我准备到城里做生意，老爹在城里有房子，我相信只要人不懒，一定有吃的。你想啊，她们嫁给我，还能在县城住，那多好啊，再说我长得也不差，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嫁给我值。”王石大说完，霍医生夫妇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我先做饭。”马老黑挽着衣袖说。 “好的。”王石大接着说：“我先和霍医生聊。” “我们医院就两个单身女孩，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对上眼。”小霍医生热心的说。 “对上眼，就是斗鸡眼那种吗？不然我哪里知道对上眼是什么意思？”王石大说。 “你没有恋爱过？”霍医生接着说：“我不信。” “我可是从一而终的男人，霍医生，我一点都不花心，只要他们不嫌弃我，马上结婚。”王石大很激动，“就像你们两口子一样。” “是啊，结婚了之后才安心，不然一天都没有安全感。”霍医生转头对着老公马老黑说：“我说得对不对？马老师。” “相当对，我老婆聪明得很。”马老黑拍马屁功夫不浅。 “人生不得老婆不行啊，晚上不得人说心里话。”王石大接着话锋一转，“看潘老佳，自从结婚后，那精神似乎好一点。” “天下也就潘老佳一个人，你要相信自己，你要自信。”霍医生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说：“他很独特，不然我怎么愿意让他捶打几顿？舒服得我差点死了。当然死了也值。哪里还能找到这么独一无二的男人？” “那他们和我结婚，保证能农转非，成为居民户口，就能吃商品粮。”王石大开心的说：“嫁给我不会让他们吃亏。” “我相信你。”霍医生说。 “嗯。那今天要喝酒哦，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喝酒了。”王石大对着正在旁边切洋芋丝的马老黑说：“老马，我们就喝一口咋样？” “可以。反正喝完我就睡觉，这里不能住人，你吃完饭就去潘老佳那边，他家宽很，能住你很多人。”马老黑接着说：“兄弟，你不要误会哦，主要是单身宿舍太小了。” “我知道：我又没有傻，我能看出来，就一张床。”王石大笑着说。 “你们没有一个人是傻的。”霍医生在想：“你们都不傻，那世上还有傻的人吗？” “我们哪里傻了？只是每一个人聪明的方式不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区别，是不是？”马老黑转头对着老婆霍氏和王石大说。 “是啊，每个人聪明的方式不一样，我承认。”王石大翘着二郎腿说。 “是啊，就比如你们，想法很特别，不是你们傻，是你们的想法太独特，平常人不能理解，他们就统统把你们这类人说是傻子或疯子，哦不，是疯神。”霍医生说完忍不住想大笑起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都想去拜年 鞭炮声不绝于耳，噼里啪啦的，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村民们聚众在篮球场舞狮，锣鼓喧天，掌声雷动，文艺活动的举办，让村民们不再围着麻将桌，不再“港宝”，不在丢钱洞儿，大家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不和以前一样输钱之后唉声叹气。 当然麻将桌很难断绝，只是减少一些。 赌徒心理是病态的发财梦。 大威旁街上一个男人手提着年货，后面跟着刚学步求抱抱的小女孩，女孩一路说：“爸爸，抱我，我要鞭炮。”男人转头看着自己的爱女，憨厚的哈哈大笑，唱着自编自创的童谣：“手捧着你的小脚丫，你的双手抚摸着我还没有刮干净的胡茬，你嘴里说着听不懂的嗯呀嗯呀嗯呀嗯呀呀呀，你的笑容多么治愈我的烦恼，你的眼神我看得懂此刻你在想爸爸。我的孩儿啊，你多多嘀咕吧，转眼你就长大。” “潘老炯，你去哪里？没有想到你唱歌好听很哦，今年正月村里要举行歌唱比赛，你可不能缺席哦。快来我家坐啊，我们在吃年夜饭呢。”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热情好客的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喊着。 “倪老七，你也可以到我家来，今年潘老佳也在家呢。” “潘老表，你疯弟弟潘老佳哪一年不在家哦？搞得他和王石大一样爱失踪？对了，老表，你这个女儿聪明伶俐，可不可以做我未来儿媳妇哦，这女儿太漂亮了，和她娘大何氏一样漂亮。” “倪老表，要看儿女长大后有没有感觉啊，我们瞎操心干嘛？你安心当你的杀猪匠就行了。” “潘老表，改天到我家吃杀猪饭哦，我在正月初十左右就开始营业了。” “倪老七，好，我有空一定来吃一顿活血。走了，家里都等着我吃饭呢。” “好，老炯慢走。”杀猪匠倪老七说完收回半个身子去陪家人守岁去了。 潘老炯心疼爱女，走到黄泥河桥上，忍不住把年货放下来，手伸入麻袋里从里翻找一遍，找到了一卷鞭炮，扯几颗出来，然后就燃放给爱女看，女儿忍不住哭起来，原来她害怕呢。 潘老炯心疼着，双手把女儿抱在怀里诓起来，爱女破涕为笑之后，父女二人才往家里赶。 潘老炯又开始高唱自创童谣：“手捧着你的小脚丫，你的双手抚摸着我还没有刮干净的胡茬，你嘴里说着听不懂的嗯呀嗯呀嗯呀嗯呀呀呀，你的笑容多么治愈我的烦恼，你的眼神我看得懂此刻你在想爸爸。我的孩儿啊，你多多嘀咕吧，转眼你就长大。” “潘老炯，你买什么什么鸡公？那么晚才回来，我都饿死了。”蓬头垢面的潘老佳坦胸露乳的站在大门口劈头盖脸的就开始质问。 “大冷天的，把你衣服扣起来，多不雅观，你现在都当爹了，咋个不会害羞？” “我才去冬泳回来，现在浑身冒汗，哪像你们？看着病怏怏的。”潘老佳不服气的说：“快点吃饭，饿得很，要不是团圆饭，我早就吃了去睡觉了。” “走进屋。”潘老炯招呼嘀咕不停的疯神弟弟进屋，“你最近也不去打山货，咋个天天喜欢睡懒觉哦？要给孩子一个好的典范。” “最近不知道咋的，走火入魔的，一晚上不来几下，不舒服呢。”潘老佳挤眉弄眼的说。 “啊？”潘老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没成想是亲姊妹现在又是妯娌的何氏姊妹也跟着惊讶，但小何更多的是尴尬，私事都说出来，只有疯丈夫能说出来。 “吃饭了，老佳，别的话你们两个晚上在自己家火坑边再聊天。”大何氏接着说：“大家快点坐下来，几个孩子也跟着来，把团圆饭吃了好出去玩。” “好。”小何氏红着脸说。 “先吃饭，但是我绝不会守岁哦，在火坑边抱着小何氏，我害怕火烫屁股哦，那不就成为孙悟空过火焰山了吗？”潘老佳接着说：“潘家老祖宗压根没有保佑我，不然我怎么会不得读书了？还疯了？” “潘老佳，今天过年三十，不要对祖宗无礼，祖宗没有保佑你，能让你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能让你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儿子？你可不能瞎说八道。”潘老炯开始板着脸，以长兄为父的神态继续说：“即便你疯了，但你不是一般的疯子，你是疯神，你是疯神懂吗？就像天上的神仙一般。” “快不得哦，我天生神力，原来我是神仙了，那我要感谢石邦奇哦，是给我这个名号的。”潘老佳说完端起八仙桌上一碗米酒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就喝底朝天。 “慢一点，又不是没有，今晚哥做那么多菜，你要留着肚子吃。”小何氏心疼自己的丈夫。 “我潘老佳现在恨不得拿着坛子喝，不知道为啥，我现在就想你了，不信你们看？”潘老佳站起来。 “啊？”大家都把头转到一边去。潘老炯和何氏姊妹都不敢看潘老佳的表演。几个孩子年纪小，不知道潘老佳“耍猴”，他们吃起饭来倒是津津有味。 潘老佳见家人不在意他的“庞然大物”，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头蔫巴了，他自言自语的说：“放眼整个威旁，谁有我大？你们错过机会了。潘老炯，喝酒。” “额，额，好，喝酒，老弟，你多吃菜。”潘老炯似乎没有回过神，他太尴尬了，没有想到潘老佳会这样下流。 “疯子就是脸皮厚。”大何氏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潘老佳，村里要举行歌唱比赛，明天正月初一千万不要睡懒觉哦，不光不错过表演的机会，村里的孩子还能到你家来拜年，你可别忘了给孩子们分几颗鞭炮。” “为啥要分？”潘老佳说：“我没有买。” “你没有买？那咋办？孩子要来拜年，你多少要表示一下。”大何氏说。 “我都想去拜年哦。”潘老佳接着问潘老炯：“我们小时候去拜年过没？” “肯定啊。”潘老炯说。 第一百九十四章 娃娃爱鞭炮，老者爱毡帽 “那先从你家这借点？”潘老佳看着大哥潘老炯问。 “我也没有买多的。”潘老炯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明天继续睡懒觉，反正谁来都不开门，明年就没有人来拜年了。”潘老佳觉得自己的计谋特别高明，忍不住狂笑。 “潘老佳，看你多没出息，大年初一不给孩子发鞭炮，那以后你儿子去拜年不受待见咋办？”爱妻小何氏笑着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瞎操心干嘛？我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潘老佳皱眉头说：“我想再要三个儿子，反正我家田地都多得很。” “兄弟，大过年的，我不好打击你哦，我希望你在要孩子的路上冷静，你现在已经两个，再要你养不起，你只有自己一份田地，哪有多的？要不是你找山货厉害，我想你会饿饭的。”潘老炯说完摸出烟叶自个卷起来，准备过烟瘾。 “是啊，控制控制，不要任由性子来，再说了，我妹妹也需要恢复身体，她还年轻，虽然恢复得快，但也不能继续这样，再肥沃的土地也会贫脊。”大何氏此时说得跟真的一样，反正也由不得她。再说了她自己也是不清不楚的，生下来的小孩都有可能是潘老佳的。 “那咋办？不要了？那两个人以后怎么犁田？”小何氏可不乐意了。小何氏此时脸红得很。 “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毕竟我们都年轻，难道就没有需要了？我想肯定不可能，三天不吃一顿心慌慌的，比吃饭还管用。”大何氏看着潘老炯说。 看得潘老炯很不自在，他最近忙着农活，晚上都很少“加班”了，看来今晚上不能醉，女人有意见家就不和睦。 “大家快点给我想办法，明天大年初一怎么应付哦。”潘老佳接着说：“要不我给大家念经？” “大过年的，念经？那不如你关门睡大觉，小孩子见你们关着门就不会进来要鞭炮了。”大何氏接着说：“倒不如你在门口表演武术，说不定还会迎来不少人哦。” “表演武术？我没有一条像样的裤子，要不把你的健美裤给我穿着？”潘老佳笑着说。 “这个倒是好办法，就是……就是……”大何氏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直接说。”潘老炯说。 “健美裤专门为女人设计的，我担心他胯下的钟乳石没有地方放，把裤子都砸穿了。”大何氏看着自己的妹妹笑着说。 “我就要这个效果，这样好玩，一定让很多人开心的。就这么定了。”潘老佳接着说：“等一下拿给我，我保证大人开心，小孩也喜爱。” “你虽然是疯神界大佬，但是不能乱来啊，我情愿你穿破烂不堪的衣服，也不愿意你标新立异，你那个地方太刺眼了，会亮瞎整个村的女人。”潘老炯接着说：“我建议你还是每天给耗子念经就行，何必那么折腾？” “潘老炯，你就不知道了，这个不能叫折腾，这是健美，你没有明白吗？这是一种美。”潘老佳瞪着大眼睛，似乎不耐烦。 “人说老佳太风流，世上就我懂追求，别说我是二疯神，我是神来也是人。”潘老佳大声唱着自编的山歌，陶醉其中。 “是啊，就你风流，就你懂追求。”小何氏顺着自己老公说。 “算了，明天大年初一，你自己决定吧，只要村民喜欢就行。”潘老炯说：“等一下我要守岁，你们早点去休息。” “守岁有屁用，潘家老祖宗又没保佑你。”潘老佳接着说：“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休得无礼，今天是大年夜，你不要乱说话。”潘老炯接着说：“这年头无灾无难，有吃有住，孩子健康成长，比什么都好。” “这样说老祖宗保佑我咯？那我感谢列祖列宗，让我成为疯神。” “你是疯神不是疯子，这个要感谢祖宗保佑。”潘老炯接着说：“大年三十，神龛上的香火不能断，火坑里的火也不能断，所以每家每户都会有一个人在火坑边睡地铺守岁。天快亮的时候还要给娃娃发鞭炮。”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不会守岁，我要去给耗子念经。”潘老佳皱眉头说：“耗子和我过意不去，我就诅咒它，但是我又不会赶尽杀绝。” “大过年的不要提耗子，不然耗子越杀越多，这是老祖宗的忠告。”潘老炯看着潘老佳接着说：“你的咒语不灵，倒不如买耗子药来的快。” “我压根就不想杀生，我就想让它们远走一点，不要投我的粮食。”潘老佳接着说：“开春了就可以去摘麦穗了。” “你什么时候种的？”小何氏忍不住问。 “哎哟，你说的见外了，不骗你，满坡都是我们的，放心我不会全部都要，我每一块土只要一点点。”潘老佳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很善良。 “村民很理解你，但是你不要只采一家的，整个打兰寨你都可以采，但不要给人家都收了，记住，每家只要一点点。”潘老炯接着说：“你明年多少种一点，不要只拿现成的。” “你咋婆婆妈妈的，老子大不了去别的村子要。”潘老佳气愤的说：“大不了我不要你家的。” “哪个村？你不怕人家洋枪队？”潘老炯接着说：“小脑袋搬家。” “哪个敢？”潘老佳说：“欺负我的没有出生。” “好吧，我们换话题吧，你明天大年初一不开门给孩子们拜年？”大何氏笑哈哈的说。 “哪壶不开提哪壶，怕你很久没有被潘老炯松骨头了。”潘老佳做着想打人的招式。 一家人，两兄弟及其子女，其乐融融的吃完年夜饭。潘老炯一如既往在火坑边睡地铺守岁，潘老佳把妻女留在新宅独自一人到话题中心———茅草屋给耗子念经———手拿着木棒敲打着桶底，嘴里念着在独眼龙那学来的经文，也不知是耗子知趣还是害怕，在这大过年的特别“安静”，潘老佳敲打几个小时，伴随着村民在夜里十二点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上交 大年初一，村里的儿童逐门逐户拜年拿鞭炮，只有一家例外，那就是潘老佳的新房和茅草屋都没有人拜访，原因很简单，孩童父母都对自家孩子说过类似的话———“潘老佳一家不会有鞭炮，你们去别家拿就行。” 大年初一，正常人都会一大早起来煮饭菜祭拜老祖宗，一家人再早早的吃完午饭，然后相互串门喝酒图一个开心，潘老佳睡到快下午才起来，他已经忘记昨晚上说的话了———免费给村民唱山歌。 地球离开谁都会转，打兰寨亦是如此，潘老佳如果表演节目，那大家会哈哈大笑，他要是不得这个想法，那村民就砌筑长城———打麻将、港宝、闷金花，也是乐呵呵的，当然了输钱的几乎都是鞋拔子脸———哭丧似的，愁眉苦脸。 潘老佳来到篮球场，见几十个农民围成一堆赌钱，他转身到附近农户家门口拿着一只瓷盆到田里舀来一盆冷水，靠近人群使劲一泼，只见人群一哄而散，他快速的跳到赌桌上，把村民来不及收走的钱全部放腰包里，村民肯定不会同意，他们情愿输了也不愿意被潘老佳拿走，大家都逼着潘老佳把钱拿出来。 “到手的钱怎么可能拿给你们？”潘老佳站在赌桌上———一张漆红发亮的八仙桌上大吼：“谁打的过我就给谁，我先数数，里面有多少钱。”说完从荷包里摸出来，左手拿钱，右手吐着口水，“一，二，………总共有四千多。” “还我钱。”大家一起鬼呼猴叫的，手指着站在桌子上的潘老佳，“还钱！还钱！” “你能咬出血就是你的。”潘老佳捏紧拳头说：“老子不信收拾不了你们，这钱老子交给警察。你们还要被抓，你们给老子听好了，聚众赌博，要坐牢的，这桌子是谁家的？” “是我家的，怎么了？”一个虎里虎气的愣头青站出来说：“怎么？” “你提供桌子，说明你是主谋，你罪加一等，你这龟儿子判刑最重，告诉你，老子就是要收拾你，因为你见老子从来不礼貌，妈的，老子是你爹。” “啊？你是他爹？”一个妇女说完，众人转移视线，看着潘老佳和愣头青。 “哎哟，现在管他是谁的爹，先还我们钱才是最重要的，大过年的，我们的钱被一个疯神给抢走了，多倒霉的事，老子想打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大声吼。 “张老花，我抢你了？大伙们看了，老子潘老佳抢谁的钱了？你认识这些钱是你的？我说了，等一下老子上交，你这玩意算啥？打不过我，骂不过我，你还能咋地？老子打人不犯法，因为老子算疯子，你打老子试试？老子保证你脱一层皮。看在乡里乡亲的，老子原谅你们这帮赌鬼，但是要钱没门。” “还钱，潘老佳，你看我们从小玩到大，这是我们辛苦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大声说：“老佳，我们还上山抓过麻雀。” “韦老德，你现在求老子了？昨晚上老子忘记买鞭炮给村里的孩子拜年，你死在哪？妈的你恨不得老子出洋相。”潘老佳在赌桌上跳了几个空翻，“老子不打死你是你祖上有德。”说完哈哈大笑。 “这确实是我们的钱，是我们卖粮食得的。”一个自称韦定旭的年轻人说：“潘哥，我们都尊重你的，你就把钱还我们咋样？” “韦小儿，你还嫩，等一下你到警察办公室拿吧，看你不被收拾才怪，老子最恨你平常抽烟不给老子一只，还仰着脖子走路的样子就像公鸡打鸣的，太得意忘形了，现在就想一个飞腿把你踢死。”潘老佳说：“你们要么唱山歌给老子听，每人一首，老子高兴就行。” “你说的？那我先唱。”韦定旭清嗓子就开始唱起来，“山上桃花开正艳，地里菜花正当时，情哥走在田坎上，看着桃花想菜花。” “好是好，你先靠边。”潘老佳手里拿着一把“大钱”，就是有发言权。 五十来岁的老嫖客韦坤珠挽着袖子大声唱：“山上兰花娇滴滴，地上小麦绿油油，看着小妹背背篼，哥哥送来小麦送兰花。” “韦神珠，你也有钱赌？”潘老佳接着说：“韦坤甲比你有钱，他赌一赌试一试手气倒是情有可原。你个穷鬼。” “你和我都是疯神，何必嘲笑我哦？我有低保，但是我不得老婆啊，韦神珠这个私儿至少有老婆热炕头，晚上可以吃热乎的饭菜，而我还在睡侄儿家羊圈。人比人气死人。”韦坤甲走到潘老佳跟前把手伸出来，“你还我钱啊，要不是你这盆冷水，我肯定赢钱啊，大过年的大家娱乐一下，抓一下财运嘛，说不定有哪个人喜欢我了，那我也想留一个后啊，不能在我这一辈断子绝孙，我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之下双职工父母？来，给我，一张红票票。” “你要是有精神赌钱，那为啥不和我去找山货哦，说不一定能在单乳山找到古人留下金银珠宝。”潘老家接着说：“虽然我们两个都是疯神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我已经是警察派来的卧底，我可不能食言，今天我就是来抓赌的。” “卧底？”一个年轻人很气愤的说：“一个疯子也是卧底，操，那我成什么？” “韦屁儿，你能成啥？成下一个光棍。”潘老佳叉着腰说：“想死是不？早点滚。” “我滚？我也要本金啊，哎哟，你一盆冷水就抢了我们几千块钱。”韦屁儿很不服气。 “潘老佳，你下次不要提光棍啊，里面就我是年纪最大的老…光棍。”韦坤甲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帮村民看这赌资是难拿回来了，索性取笑一下。 韦坤甲接着说：“牛干巴说不定喜欢我呢。” “啊？你说啥？”潘老佳瞪着大眼睛，“你想当马老给的后爹？” “也有这个可能哦。”韦坤甲说完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黄牙。 第一百九十六章 线人? “韦坤甲，老不死的，安心打你的骨牌过一生多好，我都想离婚哦，你结婚干嘛？”人群里走出一个老者，辈份看来和韦坤甲差不多。 “你站起说话不腰疼，你生了一窝老鼠，当然想离婚，你那些鼠辈马上到谈婚论嫁了，你现在正愁着嫁妆呢，一看你就是汉奸一样的人物。”韦坤甲说完，众人继续大笑。 “潘老佳，你什么时候成为警察的线人哦。”小四眼李老幺扶着镜框说。 “线人？”老者韦老周很不解线人是什么，好奇的问李老幺。 “就是卧底，就是刺探情报的。”李老幺接着说：“香港电影里有。” “老子一直都是，怎么了？刚刚你赌钱没有？是不是也想要钱？”潘老佳站在赌桌上看着众人，“我身上就几千块钱，你们是不是都想要？那你们就写下来你们都拿多少钱来赌？写一个字据，老子马上把钱给你们。” “我写……我们写……”众人忍不住，摩拳擦掌，都想把自己赌资拿回去，当然也有浑水摸鱼的。 “写就写。”李老幺随身摸出一本皱巴巴的作业本，“这是我女儿的作业本，我贡献给大家了。我先写，嗯，李老幺，五百元。写好了，哪个要写自己来拿。” 皱巴巴的作业本在人群中传来传去，大约二十分钟，村民们把自己的金额写上去，最后是老者许四把账本交给潘老佳。 站在赌桌上的潘老佳看了看，“好，你们白纸黑字的，这个就是罪证，只要交给警察，不但得不到钱，还要拉去关，一句话三个字吃牢饭。” “啊？潘老佳你想干啥？”李老幺接着说：“老子好歹才刚考得工作，你不能做缺德事。” “我明明只收得四千，你们写在账本上就有八千七百四十块，说明你们贪得无厌，另外我手上四千块钱也不是你们的，因为对不拢账目，我咋知道哪个人是多少钱，李老幺还登记五百块，你厉害，你已经触犯法律，还想要钱，还敢登记？傻不？这些钱就归我了，就当给我贡献，老子走了。” “潘老佳，我只有三十块。”韦坤甲对着仍站在桌子上的潘老佳说。 “你明明登记三百，不好意思，没有你的，因为你欺骗了我，活该。”潘老佳朝着韦坤甲吐一泡口水。 “潘老佳，你个断子绝孙的傻包，你想独吞大家的钱就直说，说那么多理由干嘛？”一个嘴唇都没有长胡子的小伙大大咧咧的说。 潘老佳几个腾空翻到地面上，在大家都顾虑会不会有一场恶战的时候，潘老佳并没有停下来，他忽视小伙的存在，一直空翻了几十米，站在一堵破损的围墙上，撅起屁股，放了一声巨雷———那是使出来吃奶的力气吃穷了天下所有的四季豆之后才会有的响屁，然后只见他跳下围墙，朝街上去了，派出所就在街头，村民知道潘老佳向来做事不按套路出牌，万一他真的把钱交给警察了呢？连同那充满罪恶感的记录簿一并上交，那岂不被戴上手铐吗？ 聪明的村民本想大年初一捞一把，结果遇到潘老佳这一闹，众人悻悻离开，都去煮一桌自认为丰盛的晚餐供奉自己的老祖宗去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一辆马车从大威旁方向缓慢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村民见惯不怪，但也有好事者忍不住从里屋出来望一眼，大过年的赶马车不多见。 只见杀猪匠小桂林在前头吆喝着一匹黑马，货斗上坐着趾高气扬的潘老佳，一个妇女大声呼叫：“大家出来看啊，潘老佳把我们的钱拿去买鞭炮了，大家出来啊，潘老佳拿我们的钱钱买鞭炮去了。” 随着马车咣当咣当的临近篮球场，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只见马车上全是鞭炮，大家都惊掉下巴。 “潘老佳，你咋拿我们的钱去买鞭炮了？你这个短命儿，你就知道干缺德事。”老者韦学虎大声呵斥：“你买那么多干嘛？家家户户就买一两串放意思意思，你倒好，想开百货店还是咋的？还有你小桂林，连他你也信？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你不想想？” “韦表伯，我是生意人，顾客是上帝，人家潘老佳有钱啊。”小桂林接着大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喜欢潘老佳这样的性格。” “果然是奸商。”韦小花的妈———一个长得干瘪的中年妇女说完吐一口唾沫，回屋里去了。 反正小桂林当没有听见。 潘老佳毫不在意村民的眼光和指责声，“小桂林，给老子搬的时候轻手轻脚一点，可不能拿杀猪的力气来对待哦，老子昨天忘记买鞭炮了，今天早上小孩子都不来拜年，今天老子放给大家看，老子要做整个打兰寨最豪横的人，放它三天三夜，把山神庙都吓给塌下来。” “潘老佳，让你偷偷的珠山神庙还不知足？你还想炸塌它？你知道不？没有山神庙保佑，你怎么可能生儿子？”老者许光乐磕巴着烟斗说：“老子看你要倒霉。”年纪大，还含着烟斗，说话有点跑风。 “老子一把火烧了照样生儿子，老子就对着神龛放屁，照样发财。”潘老佳接着说：“山神庙要是厉害，为啥不保佑我读书考功名？反而让潘老者的牛被偷？老子还受牵连。”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潘老者就是指他亲生父亲。 “别，潘老佳，当老子没有说，你不要烧山神庙行不？”老者许光乐知道不能和他硬来，只好示弱。 “许光达，看在你和潘老者一个年纪，不然老子打死你。”潘老佳大吼。 老者许光达知道和疯神说太多只会受气，背着手回屋去祭拜祖先去了。 “小桂林，你还是很厉害，今天有勇气做老子生意，你不怕这个钱是黑钱吗？”潘老佳看着围观的村民，故意反问小桂林。 “老子是生意人，眼里只认钱。”小桂林笑着说。嘴唇不算浓黑的八字胡上下抖动。 “你活该是杀猪匠，大年初一都做生意，一年苦到头。”赌鬼许老愿此时很反感这个同龄人。 “我还特别喜欢你赌钱的时候那风光的感觉。”小桂林说完哈哈大笑，都知道他嘲讽许老愿。 第一百九十七章 想在酒坛子浮水 “小桂林，抽空来我家，老子用酒把你溺死。”赌鬼许老愿很显摆自己的家底。 “好啊，老子还想在你家酒坛子里浮水呢。”小桂林接着说：“我先给贵宾潘老佳下货，他急着。” “妈的，就当老子的赌资贡献给潘家买鞭炮祭祀祖宗了。”许老愿接着说：“老子晚上还当庄家，你快点来堵一把，说不定会赢钱。” “好啊，一定来。”小桂林笑着说：“我先下货了。”说完赶着马车走近话题中心———茅草屋。 “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说用马车拉鞭炮来家里放，村里即便最富有的杨家，开钱庄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燃放鞭炮的，一个疯神居然做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在人群里嘀咕着。 “现在的杨家早已记是破落户了，改革开放之后，是刘家和冯家最富有。”韦老久看着中年妇女说：“国宝妈，你是不是很想做冯家的女人？” “滚。老娘情愿做潘老佳的女人也不做那些有钱人的小老婆。” “有戏。”韦老久说完，在篮球场上稀稀拉拉的几个赌鬼在等着豪赌之际，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笑声引来百十个赌鬼聚集，农村人的发财梦又开始了。 拉着马车的公马朝天上龇牙咧嘴的，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大过年的也干活，这主人也太不是人了。“该死的小桂林，只认钱。”马匹似乎在说。 “啊？你怎么买那么多鞭炮？哪里来的钱？”小何氏看着自己的丈夫，“你该不会去抢的吧？” “你老公怎么可能抢？是你们打兰寨的男女老少自愿送的。”不知情的小卖铺老板小桂林说。 “哦，有这个好事？”半信半疑的小何氏说：“桂林哥，到家里坐。” “不了，下货了就要回家呢，马上要吃饭了，老爹说不定活不过今年，这个春节是他最后一个春节呢，想多陪一下他。”小桂林一边卸货一边说。 “你不要勾引我老婆哦，你的物件不得马儿的大就不要打主意。”潘老佳接着说：“快点滚。” “小桂林不要和他计较。”小何氏很抱歉。 “不得事，我走了，我不得马儿的大，也不得潘老佳的大，所以我不敢奢望啊。”小桂林跳上马车，掉头走了。 马铃铛伴随着马蹄声，穿过打兰河，远去。 潘老佳终于可以给村里的孩子发鞭炮了，但是这个时候哪里会有孩子来拜年呢？人家都是天麻麻亮就来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持续了快一个小时的鞭炮声，从茅草屋门口传遍了整个打兰寨，被没收赌资的村民硬是有想打架的冲动。潘老佳当然不知道村民恨他，他现在还和大儿子忙着点火呢。 春节，就是一个吃喝玩乐、走亲访友的时节，大家忙活了一年，就特别期待它的到来，也害怕失去，毕竟正月结束就得继续干农活，一年到头也就那样。 新春佳节就在这样的氛围结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岁月流逝，转眼就到到了二月份， 一天早上，潘老佳觉得身上痒，扒开裤子看，只见裤腰处一串虱子如蚂蚁一般成群结队的围着他的身上走着，“妈的，想吃老子哪有那么容易？你们吃老子不会死，但是老子能要你们狗命。”潘老佳说完，走到大门口捡起虱子吃起来。 春寒料峭，正常人还在穿厚衣服，唯独这个疯汉子早已经坦胸露背的，似乎这样的天气与他无关。当然爱冬泳也可能让他经得住寒冷，反正现在的他脱下裤子吃得津津有味。颠覆三观的做法，正常人是不会了解的。 “潘老佳，你咋吃这玩意？恶心不？”小何氏怀里抱着孩子走出来准备上茅厕，“晚上不给你睡了，你抓紧把裤子衣服都脱下来，我拿去烧了，家里又不是只有这一套衣服，你忘记了我年前在地摊上给你买了？” “新衣服舍不得穿呢。再说兴它咬我？我就不能吃它解恨？”潘老佳笑着说：“难道你忘记了吗？我是有仇报仇的人，包括潘老者也不例外。” 妻子小何氏已经把尿意憋回去，拖着老公回房间，一阵神操作后男人的衣服被扔进灶堂里，那些神奇的东西———虱子与衣服同归于尽了。 “小何妹，这个衣服穿着舍不得哦。”潘老佳穿着新衣服在镜子前晃了几下，“我也去洗头，等一下去找二哥潘跛脚给理发一下，肯定头发里也有虱子，哎呀，有篦子没？梳下来喂狗说不定能壮一下命根。” “什么逻辑？”小何氏笑着说：“你抓紧去洗头发，然后抱一下老二，我想去蹲坑。” “对了，我咋好久没有看到老大了？” “他在外婆家玩，都十多天没有回家了，再说你也不爱管他，你问着干嘛？” “那是我儿子，没有他在我不高兴呢。” “老公，哪天我去接回来。哎哟，我憋不住了，快抱老二，我去一下。”小何氏等不及直接把二胎放在被子上，推开门出去了。 “你看到老爸怕不？”潘老佳瞪着大眼睛，表情很木纳的说：“长大了你一定要像父亲一样勇敢哦” 小孩子哇哇大哭，可能不习惯父亲的热情，毕竟潘老佳有时候不太懂得表达感情，面对孩子都近似冷漠。 小何氏听到孩子哭，急得从茅坑出来。 潘老佳看到小何氏进来了，“他怎么这样怕我哦？难道我很丑吗？” “你要是丑我怎么嫁给你哦？”小何氏接着娇羞的说：“你那物件天下第一，你忘记了我们很久没有了？” 潘老佳看着妻子，掐指一算，“你是指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哎呀，晚上再说，你先去找二哥理发，然后晚上洗澡等我就行。”娇羞的小何氏细软的声音说：“一定要给我快乐哦。老娘想死人了。” “那行，太阳下山了我就去黄泥河洗一下。”潘老佳说完拉开房门出去了。 小何氏抱着二娃也跟着出去了。 傍晚，潘老佳理一个大平头，光着膀子回家，“你的衣服呢？”小何氏问。 “在黄泥河泡水，草堆里一条黄狗把老子的衣服叼走了，等我从水里爬出来，瘪三不见了。”潘老佳说：“不知道这条黄狗是谁家的，看它那么肥，怕只有大威旁万元户家才能有充足的油水来养这条混蛋。” “你是指哪一家的？”小何氏问。 “不是冯家就是刘家的，我改天去会会。”潘老佳接着问：“你白天说了我洗澡等，现在准备干嘛？” “等娃娃睡着了你就知道了。”小何氏娇羞的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想杀潘老者 半夜，小何氏趴在潘老佳身上睡着了，潘老佳恢复了神力，把爱妻掀在旁边，随便捡一条裤子套上，摸黑来到伙房，打一瓢水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口渴，犁田几次了。”潘老佳自言自语的走出伙房，来到床上又继续梦周公。 第二天，潘老佳一如既往的来到水源地漱口，挑着一担水，光着脚板沿着小路左摇右晃的朝话题中心———茅草屋来。 “潘老佳，你光着脚板干嘛？那么冷，你这个谪仙人。”在田坎脚解决内在问题提起裤子的老者韦乾顺刚好看见潘老佳滑稽可笑的模样忍不住吐槽，“你那大脚板怎么看都不是常人的，你上辈子是什么动物哦？” “韦老伯，你上辈子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潘老佳头也不回的说。 “哈哈，这小子占老子便宜呢。”韦乾顺破口大骂：“你活该是疯子。”当然都是开玩笑，没有谁当真。潘老佳慢慢的消失在潘坤家房角，可能两分钟就到家了。 潘老佳来到茅草屋，看见自己的父亲在门口徘徊着，破口大吼，“这不该是你该站的地方？赶快给我滚。”这一声滚可以看出来父子俩的感情早已因为潘老佳的失学而降到冰点。 “哈哈，孩子，现在是大过节的，我拿来一根腊猪脚，想给两个孙子压岁钱，是我的心意。”看得出来潘老者是想缓和一下父子的感情，他们已经十多年没有好好说话了，这个仇怨多深呢？ “滚啊，老子不要你的，快滚，不然我要杀人了。”潘老佳半蹲着撂下百十斤的一担水，有攻击之势。 “好好，我滚我滚。”潘老者笑呵呵的，临走前把腊猪脚扔到对门———潘老佳的三间大瓦房门口———院坝上。 这一幕被潘老炯夫妇和潘老佳的女人小何氏看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忍不住摇头叹息。 “姐，不管咋说，我还是捡回家了，毕竟是孩子爷爷奶奶的心意。”小何氏看着自己的妯娌兼亲姐的大何氏很不自信的问：“这个可以吗？” “可以，孩子的爷爷也是心意问题，当年让老佳不读书也是迫于无奈，要是没有生计问题，谁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多读几年书呢？老炯倒是想得开，只有老佳钻牛角尖。”大何氏笑着对妹妹说：“要过来吃汤圆不？这两天吃得太油腻了，想吃清淡的就过来，我还到田坎上讨了一些薄荷。” “等我拿回去了再回来，孩子到喂奶时间了。”小何氏笑着拿起腊猪脚走进里屋。 “这个潘老者，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想收买老子，要不是正月间，老子肯定要杀掉他。”潘老佳在茅草屋里瞪着大眼睛恨得牙痒痒。 “哎哟，潘老佳，在家不？在家不？潘老佳在家不？老子明明听到你在给耗子念经，给老子滚出来，你石大爷和马老黑来给你拜年了。”一身新制服的大疯神石邦奇大声疾呼。他旁边果然站着马老黑，只见马老师提着一挂肉来。 “潘老佳，我来了，我是马老黑。” 门吱呀一声，“你们来了？走，和我去杀潘老者。”潘老佳手拿一把剪刀说。 “潘老佳，你喊石大爷去杀人？那不是很没有身份吗？你石大爷是谁？大威旁一大帅哥，能杀人吗？再说了，潘老者还是你的父亲，你这个鬼样，难道不知道孝顺。”石邦奇劈头盖脑的批评一通，只有他才能降服二疯神潘老佳。 “是啊，潘老佳，我们今天为啥不好好喝酒呢？你看大过年的。”马老黑接着说：“我是来你家拜年呢。” “那暂时放过潘老者，对了，茅草屋不生火，我们也不去新房子，就在旁边的山神庙喝醉一场咋样？”潘老佳看着马老黑手里的腊肉说：“刚好够我们下酒菜。” “今天村民要到山神庙祭拜，你可不能无礼。再说了，听我讲哦，即便这个庙平常被你霸占，但是今天一定要归还给村民，不然村民要你保平安你就惨了，你找到的山货可不够花销，这么大一个村子，谁敢保证一年到头没有人生病？”此时疾病没有发作的马老黑恢复了老师的神态，讲话似乎有道理。 “这破山庙平常不就是我们撒野的地方吗？”石邦奇不赞成马老黑的意思。 “那是平时，今天是大年初二，村民马上要过来祭拜，我们就忍一天，我们就去新房吧，也参观一下潘老佳的房子做得好不？”马老黑一说，石邦奇点头同意，潘老佳摸一下脸，都看着三间大瓦房。 “走，喝酒去。”石邦奇对着头顶上一片乌云大声吼道：“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马老黑和潘老佳异口同声说。 三人慢吞吞的走了十多步就踩在潘老佳三间大瓦房的院坝上，刚准备去姐姐家吃汤圆的小何氏看见贵客光临，马上笑脸相迎，把他们引到去年腊月刚修好的地炉边去。 “哎哟，还是我女儿勤快哦，居然能修起地炉子了，一看就是温暖，我夏天也搞一个。”石邦奇说完哈哈大笑。 “石大爷，谁是你女儿？”马老黑好奇的问。 “还有谁？石大爷说我啊，没事，我也愿意做石大爷的女儿，那他的退休工资也要给我一份呢。”小何氏笑着说。 “我不管钱，我是那种有钱的人吗？我自从有了疯症之后，从来不用钱，照样上安龙下册亨，照样坐车不花钱。”石邦奇把裤包内里扯出来，“看到了吗？” “石大爷，我不用你的钱，只要你多来我家玩就行，你来了潘老佳非常开心，当然我也非常开心。”小何氏接着问：“你们想吃啥？我马上弄。” “有粽子没有？给老子烧几个，看到地炉火很旺，老子也饿了。”石邦奇看着年轻貌美的女主人说。 “好的。”小何氏就到神龛前八仙桌上扯几个粽子，放到地炉边缘烤起来。 “潘老佳，你不是要喝酒吗？”马老黑问。 “当然。”潘老佳舔着嘴唇说：“昨天没有喝过瘾，你们不知道，昨天老子放了很久的鞭炮，把打兰寨男女老少羡慕得……”潘老佳眉飞色舞的描述他用马车拉鞭炮的壮举。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何氏辣子鸡 大约两个小时，山神庙响起了一阵短促而响亮的鞭炮声后，整个打兰寨有声望的二班老者些开始享受大餐。按照规矩，只有这里响起鞭炮，村民才能在家炒菜迎客，也就是说拜年才开始。不过不奇怪，石邦奇和马老黑是来早一点，村民不和疯神计较，虽然马老黑暂时恢复健康，在村民眼里他有病史就是疯神。村民一般不会和疯神计较，不然这个日子没法过。 潘老佳亲自“指挥”爱妻违规炒菜，不一会，热腾腾的芹菜炒腊肉端上地炉边，两壶自酿米酒已经放在石邦奇旁边，似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按理说山神庙不燃鞭炮，村民是不能在家炒菜，只能煮着吃。潘老佳哪里在乎这个祖辈传下来的习俗，硬是让小何氏炒起他爱吃的芹菜腊肉，事后害得小何氏心里膈应很久。包括小何氏在内，所有身心健康的打兰人都认为，违背山神庙的规矩办事是不吉利的。 “小何妹妹，要不把老母鸡也杀了，今天有贵客呢。”潘老佳说。 “好的，我和孩子也想喝鸡汤。”小何氏不失体面的说着，走进鸡舍揪着一只下蛋母鸡来，忙活起来。 “潘老佳，你让我感动哦。”马老黑说：“感谢你哦，重情重义的男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以后你到我家，除了我老婆，什么都可以和你分享，只要你看上了，把老子的祖宅烧了都可以。”马老黑说得好激动，殊不知自己的老婆———小霍医生都被潘老佳分享多次，现在的儿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哦，可惜潘老佳想不起这茬，不然马老黑怎么还能喝下酒？喝敌敌畏都不为过。 疯有疯好处，反正什么都记不得，即便记得也不当回事。要是正常人就可能耿耿于怀，或者四处显摆，惹出不少事端来。 “老黑，不要这样说，今天能到我家做客，我非常欢迎。”潘老佳笑着说：“我们先吃腊肉还是等喝鸡汤？” “你说呢？看着你们呱呱叫，老子酒瘾犯了，要不是想喝酒，哪个来你家。”石邦奇接着说：“据说你烤酒有一套新技术，拿老鼠屎一起烤？老子就好奇是什么味。” “石大爷，那不是老鼠屎，是山坡上的羊屎果，我也只是放得少。”在伙房拔鸡毛的小何氏说：“石大爷，放心喝，这酒好香，孩子大伯潘老炯这样说。 “那何妹妹，你先忙，我们先喝二两。”潘老佳对着爱妻背部说。 “中。”石邦奇说：“先喝三碗再说。” “石大爷，喝三碗那招待我们的老母鸡估计是泡影咯，我们多少也尝试一下潘老佳和弟媳妇的热情。”马老黑看着石邦奇，想让大疯神收回豪言壮语。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杀鬼子无数，区区三碗酒把我吓倒了？不可能，大家喝。反正今天不醉不是石邦奇。”石邦奇带头仰着脖子咕噜噜咕噜噜的，一碗米酒见底了，接着夹一片腊肉放到嘴里。 潘老佳和马老黑只能跟进。 “石大爷，你大儿子和儿媳妇都考上学校了，二儿子成绩也很好，怪不得这两年你特别奔放。”马老黑笑着说。 “你石大爷什么时候不奔放？老子的情人一大堆。”石邦奇笑着说：“哪和你一样，成天守着一个女人没趣。” “做人就做石邦奇，果然不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马老黑拍马屁不起灰尘———高手。 “石大爷，你最后还不是只爱儿女亲家母李月芬？”潘老佳说完哈哈大笑。 “李月芬啊李月芬，世间万物都思春，若问爱情尽头在何处？情哥三餐不想还断魂。”石邦奇抿一口润喉，高唱一首山歌来。 “高，石大爷就是高，天生的情种。”马老黑竖起大拇指，“这酒喝起来有意思，看来以后要睡在石大爷的身边才能学到东西。 “李月芬何时变夫人？世间万物都思春，若问爱情何时来？情郎盼星盼月盼佳人。”石邦奇这一唱，小何氏在伙房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石大爷咋那么浪漫？怪不得人称大威旁第一帅。”小何氏自言自语道：“幸好潘哥哥也不差。” “石大爷，你这个山歌自编自唱带劲，我们不喝十大碗对不起你的才华。”马老黑在酒的作用下口若悬河。 “是啊，石大爷。”潘老佳说：“喝不？来一杯。然后在等鸡肉咋样？来。” “世间万物都思春，何时媒人去说成？佳人何处在？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是真。”石邦奇第三次高唱情歌，把在座的人都笑得憨憨的，总之就是开心。 “鸡肉到，鸡肉到。石大爷和马大哥就等了，我的老公潘老佳也辛苦了。”小何氏接着说：“你们三个今天要吃好喝好。” “小何妹，你的厨艺真好，要是我老婆有你一半就阿弥陀佛了。”马老黑笑着说，筷子已经到菜钵里找美食了———何氏辣子鸡。 忘了说了，本来小何氏想炖清汤鸡，听唱歌出神，误把糍粑辣椒下锅，索性将错就错，一锅香喷喷的辣子鸡就这样成了。 “弟媳妇，干脆赶场天你在街上摆摊锅哦，说不定你的辣子鸡会让你们全家发大财。”马老黑一说，让小何氏沉思了片刻。 “马大哥，真的好吃吗？”小何氏说：“说干就干，我一定要干一番事业，不然心疼我潘哥。” “哈哈，你谋划事业的时候不忘秀恩爱，果然和潘老佳也是一对情种。”石邦奇接着说：“该和我多学习学习。” “是啊，必须的。”潘老佳和小何氏异口同声地说。 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来喝酒。”潘老佳提议：“喝酒喝酒。” “娘，我要尿尿，我要尿尿，娘，我要尿尿。”潘老佳大儿子突然跑进屋叫唤着，众人又一阵哄笑。 潘老佳说：“这孩子，说得不是时候。” “多接一点童子尿作药引子。”石邦奇说完大家又哈哈大笑。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马老黑接着说：“这孩子和潘老佳太像了，好帅。” 第二百章 受人尊敬的怪人 正月初四，正缝大威旁赶场天，小何氏果然在黄泥河桥边架起炉火，炒辣子鸡卖，用毛笔字写在一块简陋的木板上：何氏辣子鸡，两块钱一碗鸡肉一两酒，三块钱两碗鸡肉二两酒。 何氏辣子鸡横空出世并热销，与何氏的厨艺分不开，也与潘老佳特殊的身份分不开，更与石邦奇和马老黑站在桥上大声吆喝分不开。乡里把何氏辣子鸡作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典范推广着，要知道一个“疯子”的媳妇能不饿饭本身就不容易，做起生意更是难得，乡里肯定要树立典型。 第二个赶场天，一位有学识的村民刻了一块“生意兴隆”匾送过来，乡里腾出一间临街门面给何氏经营起来，这让原本只想“摆摊锅”的何氏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慢慢的，何氏辣子鸡声名远扬，安龙城和册亨城有很多食客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就是想来偿一顿饱饱的。 在何氏辣子鸡旁边就是简易的山歌台子，这是潘老佳想出来的。石邦奇帮忙招揽生意已经很多天了，他似乎忘记回家。马老黑下班后会来蹭一个鸡老壳和一杯米酒，日子就是这样过了。 两个月下来，小何氏算了一下，居然进账六百多块，刨除成本，赚了四百多，高兴得合不拢嘴。 “石大爷，马大哥，潘老佳，我赚了四百多，比之前干一年的农活都赚。”小何氏走出隔间来到门口大声说。 “我对钱不感兴趣。”石邦奇接着说：“但我替你高兴。” “我对钱感兴趣，比我一个月的工资都高不少，好好干，以后你们会成为大威旁第三个万元户。”马老黑说：“这样我下班了来喝酒才有地方去，潘老佳也不用去采山货了。” “我想去把熊家族带回来，说不定生意会更好哦。”潘老佳试探性的说。 “我赞成我弟弟的说法。”老者正是潘老炯，“我到时候和大何氏也来帮忙招呼客人。” “这和照顾客人不沾边。”小何氏说。 “妹妹，你再想想？”潘老炯说。 “潘老佳是想借着熊家族来推广何氏辣子鸡。这盘棋妙得很，这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推广，我和潘老佳一起去把熊带回来，毕竟我们俩对于熊家族还有一些恩情。”石邦奇接着说：“连我石邦奇都愿意干，你们还不积极响应起来？”石邦奇说完走到石桥边放了一个响屁，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顾客见是石邦奇恶作剧，倒也不计较。反正石邦奇是受人尊敬的“怪人”。 “天天在你家吃辣子鸡，放屁都有辣子鸡的香味，你们看河里的鱼都跑出水面吸收营养了。”石邦奇一说，部分顾客笑得差点喷饭。 “石大爷，约在十天后把熊家族带回来。”潘老佳对着石邦奇的背部说。 “那我到城里给你们发传单，说不定整个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好奇狗熊呢，毕竟见到真家伙的机会太难了。”潘老炯接着说：“我们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怕石警官不同意哦。”小何氏说：“毕竟野生狗熊危险哦。” “只要我在，我那傻侄儿肯定不会说什么。”石邦奇背着手来回踱步。 “石大爷，这有点为难石警官。”小何氏说。 “你们不用怕，到时候先把熊喂饱了，然后套上嘴笼子，观众就不怕了，大家也就安心吃辣子鸡了。”潘老炯这一说，大家都赞成。计划敲定，十天后，石邦奇和潘老佳把熊家族带回打兰寨黄泥河桥上。 只有十天时间，负责宣传的潘老炯忙得脚后跟都打架，倒是两个疯神若无其事的天天喝小酒，第九天他们才进山，这急死了潘老炯，他担心自己食言于城里人。 传单费用都花了三百块钱，要是抓不到熊回来，那不是亏本了？ 小何氏和姐姐大何氏计划采购三千只土鸡，准备大展拳脚，村里一部分农民也临时被招工进来打下手。成不成就在于熊能不能正常回来。 选在十天后，也是潘老炯亲自找人算过，这天相当吉利，诸事皆宜，诸事皆顺，当然潘老佳和石邦奇没有在意这个。俗话说得好，有事找大哥，潘老炯就是事事想周到。 大威旁的村民听说何氏辣子鸡大量采购本地鸡，价格还公道，一传十十传百，几天功夫，何氏辣子鸡差点成为本地鸡的集市，热闹非凡。村民都非常支持何氏能好好的把生意做大，往后大家卖活鸡就不愁价格上不去。 大何氏不再操心家里的农活，一心一意做妹妹的下手，一个月有一千五百的工钱。潘老炯农闲时节就来做义务工，管吃就行。 潘老炯作为潘老者从江见来打兰寨当上门女婿后的第二代“掌门人”———长子，自然要对这个疯弟弟和小姨妹兼弟媳妇的小何氏投入更多的精力他是任劳任怨的大家长式的代表之一。 小何氏也算村花级少妇，是外村嫁过来最漂亮的媳妇之一，她有一颗善良的勇敢的追求爱情的心，令乡民佩服得五体投地。谁也不会想到潘老佳能娶媳妇，更不要说娶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缘分就是奇妙的，他敢于当众俘获她的放心———在篮球场当着整个打兰寨男女老少的面，把嫂子的亲妹妹给搞定，这是神来之笔，得意之作。 小何氏爱潘老佳，爱得死去活来，给潘老佳生下两个孩子，幸福生活在部分村民嫉妒的世界里。 第二百零一章 泼辣刁蛮李晴 何氏辣子鸡招牌经无数过往客商口语相传，十传百，百传千，路过大威旁的人都会花三五块钱舀一碗吃起来，何氏为了满足散客，每天会提前炒好一两锅，以锅卖，以碗卖都行，灵活的经营策略彰显出何氏精明的商人头脑。 大威旁位于安龙与册亨交界地带，处于两县中间位置，从明朝开始就是这里的集散中心，曾因公路绕道石盘乡而沉寂多年，但是古官道上依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不是这里不发展，是时候未到。 原来街中心即习老宝家门口有一棵三人才能合抱的冬青树，后因保护不善才干枯砍掉。正是这棵古树与石板铺砌的街面，把历史的厚重感体现得淋漓极致。 一百公里范围内，敢说只有大威旁有一个原始的村民组叫街上组，当地人到大威旁来赶场，都叫去街上，这是别的乡镇所不具备的荣誉。 大威旁原名叫威牛，当地人吐字不清容易叫瘟牛，撤区并乡才改名的。反正小时候我从堂哥昌志那里听到第一个名字就叫瘟牛，他只比我大两岁，可能读错了。至于还有别的说法，以地方志为准。 何氏辣子鸡熊表演将在今天举行，店铺门口陆续聚集了不少人，即便烈日当空的中午，也还有上千人在门口坐着唠嗑，大家都等着看西洋镜———看热闹的。 观众越多，正常人潘老炯、大小何氏更是焦急不安，深怕疯神潘老佳没有把熊带回来。何氏姊妹不停的端茶送水赔笑脸，潘老炯不停的散烟———没有过滤嘴的“草海牌”。 “店家，你们的熊好久回来哦？我们辣子鸡也吃了，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我可是退掉家里的生意，专门来看熊表演的。”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嘴里叼着烟，乜斜着眼睛躲避烟雾微熏，“要是熊能来，我再买十锅辣子鸡回去给家人吃。” “这位大哥，熊一定到，熊一定到，可能我兄弟马上回来了。”潘老炯忙打圆场。 “何氏姐妹是朵花，奈何插进牛屎巴，要是和我在一起，天天能有玫瑰花。”一个瘦高个站起来喝一碗米酒之后，高唱起来。 别说，气氛没有刚才沉闷，但是不能持久，他们来看熊的，这是本意，潘老炯深知这个道理。 众人听到山歌后，都鼓掌叫再来一首。 “何氏辣子香脆脆，鸡肉下酒咔嘣脆，美人炒菜留一手，何时秘方来一味。”瘦高个甩开膀子，仰着脖子继续唱，“何氏姊妹是村花，勤劳善良又顾家，奈何至今没爱我，夜里只能笑哈哈。” “瘦高个，你是哪里人？怎么也想何氏姊妹了？”一个中年妇女站起来问完又坐在地上，“还笑哈哈，明明就想抱人家。” 众人大笑，何氏姐妹也笑脸相迎。 “夜里只能笑哈哈，辣子炒鸡姐妹花，姊妹无心来看我，今天我来就成家。”一个中年妇女站起来，摊开手大声唱起来。 “不守妇道的女人，难道你也想娶何氏？你们都是女人。”花白胡子老头韦乾鑫叼着烟斗说。 “韦老爷，我想嫁给你呢。”中年妇女笑着说。 “世上最怕女人说疯话。”老头韦乾鑫说。 “世上最怕女人说疯话，老头不举是笑话，叼着烟斗装君子，看到儿媳妇流哈喇。”中年妇女看着老头继续唱。 “疯女人，不和你说。”韦乾鑫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是一枝花，你们看她现在虽然胖了一点，但是她的柳叶眉，皮肤白，大眼睛，一点皱纹都不得，前凸后翘，哪个男人看到不喜欢哦？还能生养，对了，刚才这个老者是哪个寨子的？想不想娶一房小的？”从人群里站出来一个年轻小伙，“老牛吃嫩草那才叫吃。” “小伙子，是不是你自己喜欢她哦？”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站起来，“我说是哪个哦，原来是冗桑寨的潘老杰哦。” “我是希望老者来第二春。”潘老杰笑着说。 “我都想娶这个女人。怪好看。”一个瘦猴站起来说。 “啊？王石大，你好久来的？”潘老杰惊讶着，“你的裤子呢？” 众人这时才发现人群里坐着一个人，不错，疯神之一王石大，没有穿裤子的王石大。 “你裤子呢？”人群里有人问，太嘈杂了，分不清问者是男是女。 “太喜欢刚才唱歌的女人，忍不住脱下来了。”王石大说完，大家都大笑起来。 刚才唱歌的中年妇女马上双手遮脸，惊慌失措，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年轻帅气的男人为了自己不顾一切。 “这个小伙子是哪里人？”中年妇女红着脸问。 “他是我们大威旁出名的公子哥，现在疯了。”“旁边一个女人继续问，“大姐是哪里人？居然连他都不认识，肯定是外地人哦。” “我好奇很哦，我是中年妇女，我单身，我不怕。”中年妇女泼辣刁蛮的性格，让思想保守的村民惊掉下巴，“我就喜欢这个傻男人。” 众人把目光投向她。 “你们不要害怕，我是正常的女人，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你们怕什么？又不去偷你们男人。”中年妇女在人群中搜寻老者韦乾鑫，见韦老者在躲避她，“老者怕什么？我还没有喜欢你，你就低头不敢看我了？告诉你，我就喜欢这个疯汉子，即便以后不能成夫妻，我也喜欢了，你们爱咋咋地。” “疯女人。”韦乾鑫老者双手抱头低声说。 中年妇女说完哈哈大笑。 众人也笑起来。 “我叫李晴，晴天的晴，在安龙住，上次路过听说这里十天后有熊表演，今天就来了，我的桑塔纳放在大坪村口，今天老娘是走路下来的。没有想到遇到一个喜欢我的男人，值了，这个汉子虽然疯了，但是我相信他是真情流露。” 众人听到声称李晴的女人说完，哈哈大笑，大家都没有之前那种焦虑不安的情绪了，反正熊没有到，先乐呵乐呵别的。 第二百零二章 大家开始议论熊屁来 “王石大，快穿裤子，你看人家李晴脸红心跳，干柴烈火，你们马上要爆发了。”人群里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 “好吧，那我穿起来。”王石大接着说：“晚上吃馒头能吃饱的。”说完眼睛扫一下人群。 “疯子，你们看他哪里像读过书的人？好歹还初中毕业，还不如我这个文盲哦。”书名潘向龙外号潘瘸腿的中年男人说：“我好歹不说疯话。” “潘瘸腿，你倒是不说疯话，但你的瘸腿怎么来的？你老不死的，给老子装正经。”王石大接着说：“别看我疯了，但是我大多数时候是清醒的，你以为老子刚才说疯话？你错了，我是真心喜欢李晴，不错，刚才你们看到我有异常反应，那都是一个男人，一个爷们对自己的女人特有的，要是我对一头牛都有，那才是草包呢。你当年偷瞄别人被打断腿，大威旁哪个不知道？你还一天装，你继续装，哪天摔死了都是应该有的报应。” 王石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双手叉腰，横瞪着眼睛，众人不得不重新打量着这个疯神。 “精彩，苗，我喜欢的男人又高又帅，老娘给他买一身新衣服就算大威旁第一帅了。”李晴犯着花痴，“我就喜欢你这个劲。王石大，走，到李家旅馆休息，晚了没有房间。” “不要脸的女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气愤不已。 “老太，虽然我尊老爱幼，但不代表我不得脾气哦。”李晴瞪着大眼睛瞬间又觉得不妥，马上笑脸相迎，“老太，祝您健康长寿。” “算你懂事，小姑娘，不对，你也算当妈的女人。”老太嘴上不“积德”，快言快语的，“你喜欢王石大？你喜欢他什么？他要什么不得什么，你不怕他祸害你？” “老太，我喜欢他这个人，别的不图，就像当年你不图家里的老爷爷一分钱一样。”李晴笑着说。 “她还是图老伴两头牛呢。”一个精瘦的老头说；“还有一匹马。” “许老者，老娘不打死你，几十年过去了你咋记得？”老太一发怒，众人哈哈大笑。 老太和许老者也笑了。 众人笑完之后才发觉，李晴挽着王石大的胳膊朝几百米开外的李家旅馆走去。瘦高个王石大和李晴很是般配，就是屁股上两个明显的破洞———一条的确良裤子显得有点滑稽罢了、通过两个破洞似乎证明了男人的身份。 大家窃窃私语，大多数男人都只有羡慕的份。大胆泼辣的李晴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王石大的女人。 光着膀子的潘老炯用手拍打着盆底几下，吸引了众人目光目光。“各位父老乡亲，菜马上好了。” “你又不是免费的，你吆喝干嘛？”刚才的老太扯破沙哑的嗓音说：“你也是疯子。” “大妈，我就是要免费让大家吃一顿，一人一碗鸡肉，苞谷饭管够。”潘老炯接着拍打着盆底，“大家吃了之后回去给乡亲们介绍啊。” 小何氏来到潘老炯跟前低声细语的说：“姐夫，这个买卖怕要亏本哦。” “等客人散了再和你说。”潘老炯先对弟媳妇兼小姨妹的小何氏低声说完，接着提高嗓门说：“老潘家说话算数，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感谢大家捧场，以后还仰仗着大家呢。” “看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哦，潘老炯比潘老者大方多了。”同是打兰寨的许老者笑着说：“想当年想吃潘老者一口酒，从早等到晚，就是不见酒在哪哦。” “是啊，潘老者爱财，不然潘老家怎么会不得读书嘛。”老太变着脸说：“这老不死的潘朝政，就是吝啬鬼。” 老太说的潘朝政就是潘老炯和潘老家兄弟俩的生身父亲，也就是大家经常喊的潘老者。他年轻时候特别迷信，改了几次名，以至于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他户口簿里写的什么，大家都习惯喊潘老者也是有原因的。潘朝政只是他其中一个名。 “该死的潘老者，今天这么热闹，怎么不见他呢？难不成到坡上放牛去了？”许老者在人群里张望，“你们看到潘老者没有？”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 “我在这呢。”一个用围巾把脸遮挡严实的瘦小身躯来到人群中间，扯下围巾，“大家看，就是我呢，我没有脸来参加这个聚会呢，我怕大家扫兴。” “一失足成千古恨。”特别有正义感的老太拿拐棍指着他说。 “老太，少说两句。”人群里不知名的毛头小伙说。 “孙子，快点回家。”老太不依不挠，“你们不知道吗？要是潘老者舍得卖耕牛送娃娃读书，就不会有疯子潘老家，他说不定已经考上学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还能当我女婿呢。当年我女儿可喜欢他了。” “还有这个事？”正在炒菜的小何氏笑着问，也可能自言自语，大家没有在意她，群众此刻只想听老太爆料呢。 “老太，我真的想找地缝钻进去啊。”潘老者气得直跺脚，“我儿子马上回来了，我就不陪大家了，免得他发火呢。”说完就走了。 “你儿子能不能把熊带回来哦，这可是天下奇闻。”人群里一个女人问。 “整个大威旁都知道潘老家能带熊回来，我们都买过熊屁呢。”许老者笑着说，“现在想想很新奇呢。” “不错，潘老家是福星，治疗了我多年不举呢，你们没有注意吗？我老婆最近气色特别好啊。”韦定亮大声说。 “原来你还有怪病哦，怪不得两口子以前天天打架，最近一两年恩爱得很，我们还以为你们中蛊了。”阿梅家妈笑着说，“要不今晚我也买一点，我老不死的最近不如人意。” 刚好阿梅爹听到，“疯婆娘赶忙回家，丢人现眼的，娃娃都大了，你不丢人？” 众人哈哈大笑。 “等一下看熊能放屁不，老娘就要买。”阿梅妈笑着说：“你不行了，我夜里就睡不着。” 众人又一阵狂笑。 “哎。”阿梅爹拿着烟斗走了。 第二百零三章 等着看熊 “韦定亮，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可要说真话哦，熊屁那么有用？我咋不发现？难不成我没有买到纯正的产品？”韦坤甲站出来大声问。 “你婆娘不得一个，你关注这个干嘛？再说你疯了，哪个嫁给你，没有可比性。”韦定亮接着说：“坤甲叔，你就不要凑热闹了。” “侄儿，我最近喜欢上马老黑的妈了。”韦坤甲话音刚落，众人一脸惊讶。 “疯子。”大家异口同声说。 “韦坤甲，说话要负责哦。”穿个中山装胸口别着一支笔的马老黑指着韦坤甲，“我老妈在家天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你可不能坏了她名声，否则我情愿不要工作也要杀你垫背。” “大家都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啊。”韦坤甲捂着嘴说完就蹲在地上了。 大家都当疯神韦坤甲疯言疯语，不太在意。马老黑一直黑着脸不说话。 “既然熊屁这么管用，大家要准备口袋哦，今晚上要使劲装着使劲的闻着，晚上在家好加班完成家庭作业。”个子不算高大不知何时到人群里凑热闹的潘老师笑着说：“当然也要看我堂弟潘老家能不能把熊带回来。” “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潘老佳和高大帅气的石大爷？”一个小孩指着黄昏时分从雷打山方向走来的两个人。 “这小屁孩眼力劲果然不错，我们都看不清楚。”许老者说。 “不是我们，是你，许大爷，我们看见的。”一个学生模样的杠精让许老者心里很不快。 “好像是他们哦，你们看，你们看，石大爷走路还是那么年轻，潘老家还是那么壮，别说，之前都不觉得潘老家多帅，现在发现特别迷人。”阿强妈说完招众人白眼。 “小心何氏姊妹撕破你的狗嘴。”韦坤甲见马老黑去茅厕了，接着话柄说。此时他瘦削的脸颊，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阿强妈又扫一遍众人，“阿强妈，别忘了，我也喜欢你，记得想我。” 阿强妈恼羞成怒，捡起一颗石子跳起来就开始撵，只见韦坤甲像鸵鸟一样跳来跳去的，众人哈哈大笑，令阿强妈也跟着笑岔气来，不再追赶疯神了。 韦坤甲过完嘴瘾，也就消停，他朝老朋友来的方向张望，“有好事就不喊我，下次老子不收拾你们。”他自言自语的，不知道有人听到他的嘀咕不，反正脚边的蚂蚁是听不到的。 “大家好啊，我是你们的石大爷。”只见远处传来石邦奇浑厚的男高音，“你们想我吗？好久不见了。” 大家都听着，没有接话。 “你们哑巴了吗？看见石大爷不说话吗？等一下老子打屁股哦。”石邦奇继续大声吆喝。 “哼，老子快八十岁了，你才五十多，就要打老子屁股？你是不是造反？”许老者接着又摇头叹息，“我何必和一个疯子计较？”最后一句倒是说得小声。许老者捋捋胡子背着手来回晃悠。 “哎呀，许大爷，你就不要遮挡我们视线了，我们要看熊呢。” “许大爷，你就坐着吧，我们担心你摔倒呢。” “哎呀，许大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连串的质问和劝慰之声夹杂着，许大爷还是许大爷，他选择性失聪，依然来回踱步，还吧唧着旱烟，臭哄哄的旱烟气，蚊子都不敢挨边那种。 “你们石大爷到了，你们不鼓掌吗？快点，你们石大爷呢。”许大爷说完，大家一齐鼓掌，稍后大家才知道许大爷说的是气话，但内心激动的人群似乎失去理智，刚开始没有细想，没有明白许老者的用意。 但石大爷喜欢热闹，他膨胀了，他跳到黄泥河桥石护栏上，招手示意，就像美国总统佬接见他的臣民一番。 “孙子们，你们好啊。”石邦奇大声说。 “哎哟，石大爷，我们这里有比你年纪大的人。”一个年轻人反驳石邦奇，“喊我们年轻人倒是无所谓。” “在座的辈份都是孙子，老子爱怎么就怎么。”石邦奇犟脾气上来，六亲不认，“没有老子，你们想看熊？门都没有。” “石大爷，熊呢？”人群里一个小孩子问。 “潘老佳扛着走在后面呢。”石邦奇跳下桥护栏说：“潘老家神力。” “难得石大爷表扬人。”一个卷毛说。 “石大爷剪刀嘴豆腐心。”阿强妈接话道。 “看来阿强妈喜欢石大爷。”卷毛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石大爷谁不喜欢，一个月工资几千块，天天游山玩水，快乐得不行，哪个不喜欢就不是正常的女人。”阿强妈接着：“哼。” “我这个老太可不喜欢小伙子。”拄着拐杖的老太这么一说，大家情绪高涨，都拍手叫好。她确实有资格叫石邦奇小伙子。 石邦奇来到老太旁边，转了一圈，没有说话，就在旁边找一坨石头坐着，“潘老二马上来了。” “你们看，潘老佳来了。”一个小孩起头鼓掌，大家也跟风，掌声雷动。 “潘老佳刚刚石保娘旁边休息拉尿，我先到。”石邦奇漫不经心的说完，摸出一支烟点起来。在座的只有他抽得起香烟了，村民都抽喇叭烟。 石邦奇的话瞬间炸开锅，大家都咬牙切齿，就等着潘老佳来，就像曹操当年的感叹“啖汝肉”一样。 打兰寨民几乎像曹祖宗一样瞪着大眼。 “石大爷，你知道大家为啥不说话吗？” “石大爷，你为啥不阻止潘老佳呢？” “石大爷，你知道我们为啥恨潘老佳吗？” “石大爷，你老糊涂了。” “别吵了。”石邦奇站起来瞪着眼睛扫一遍群众，“你们石大爷什么时候犯错过？用得着你们教训老子吗？对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如此气愤？” “石大爷，你当真不知道大家为啥脸色铁青？” “石大爷，你真的不知道我们的风俗？” “石大爷，你老糊涂了，亏大家这么喜欢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把石邦奇吵得头疼。 第二百零四章 扛熊归来 从茅厕出来的马老黑看着群众脸色不对劲，就悄悄的走到石邦奇跟前坐下来，石邦奇看见了同样是疯神的马老黑，就伸手搂着他靠得很近，似恋人一样。 马老黑看气氛不对，不敢讲话。 “马上开饭了。”小何氏探出身子大声喊，没见人回应，就缩回身子，“老乡估计饿了，看他们不搭话呢。” 大何氏说：“没事，马上好了。” 潘老炯看着姊妹俩说：“嗯。” 朝石保娘拉尿的潘老家若无其事的抖几下，裤子一别，扛着熊过来，只见他喘气如牛，汗水湿透了衣服，布料紧贴在他的背部。 “哎哟哎哟，第一次看到人扛熊哦，咋那么可爱？”风韵犹存的城里人李晴抬头仰望，“这个男人咋那么酷？你们看他那鹰钩鼻，还有那大平头，哎哎，太有型，和香港明星一样酷。” “什么明星？明星是什么？”一个少年接话问。 “好好学习，不要打扰大姐看帅哥。”李晴很不耐烦的样子。 “帅哥又是什么？”一个小女孩看着李晴问。 “管他自己什么？不要吵。”李晴敷衍了事，然后高呼：“你们看，这个帅哥，是千年奇才，几百斤的熊居然能扛着走，太牛了。” “头发长见识短，这个在大威旁早就不是新闻。前几年潘老佳就这样干的，还卖熊屁给我们呢，这个人就是潘老佳。”阿梅妈指着潘老佳对着李晴说：“不要那么崇拜，他都是我们所有女人追求的目标。” “阿梅妈不要脸。”人群里不知谁冒出一句话。 “你祖宗才不要脸呢。”阿梅妈笑嘻嘻的继续说：“经得住晚上折腾。” 人群里顿时乱哄哄的。 只见人群里跑出一个男人，揪着阿梅妈的耳朵就走，阿梅妈疼得呲牙咧嘴的，但男人没有松手，两人拉拉扯扯的走出人群。 “阿梅爹真狠。”许大爷抽着旱烟吧嗒着嘴，“坏女人本该如此。” “人家是表达真爱。”李晴替阿梅妈辩解。 潘老佳来到自家店门口，把熊放下来，“你们看，老子说话算数，熊来了，这个小玩意是我和石大爷几年前救下来的，算起来我们都是它的恩人，它今天来报恩了。” “潘老佳，这个熊不是报恩，是来杀你。”许老者大吼道。 “你别有白胡子就装老，小心熊把你吃了。”潘老佳瞪着大眼睛说：“别扫兴。” “许老者，你现在该休息了，来和我们年轻人闹什么？”石邦奇站起来，走到熊和潘老佳中间，安抚还喘粗气的潘老佳，“儿子，快点让熊表演吧，不然这群孙子要在这边混饭吃呢，你没有那么大的家底。熊表演玩就让他们滚蛋，特别是许老者，不知趣，要不让熊把他吃了算了。”石邦奇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哎哟，石邦奇开始疯了。”许老者说完捋着胡子。 “我们不是来混饭的。” “我们是来给他家辣子鸡推广的。” “我们是来看熊的。” …… 人群里很嘈杂，说什么都有。 “大家停下来，今天不光要看熊表演，还要吃他家辣子鸡，还要让潘老佳赔礼道歉。”人群里站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马老黑，他指着潘老佳说。 “哎哟，奇怪了哈，今天马老黑也造反了？看老子等一下不收拾你。”潘老佳接着说：“说，怎么赔礼道歉了，老子做错了什么？” “潘老佳，估计是你刚才在大石头边小便，人家怪罪你了。”李晴特别想和潘老佳认识，所以主动出击，先和潘老佳搭上话。 “就是一块臭石头，上面挂着红布条，有什么好神奇的？”潘老佳说完翻白眼，“先看熊表演，妈的，马老黑，你敢造反？” “老子不是造反，这是风俗，小心你生儿子没有耳朵。”马老黑相当于诅咒老朋友。 “无所谓，老子有那么多儿子，怕啥？村里一般男孩都是老子的种。”潘老佳说完，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男的都在搜自家女人在哪个角落，女的也在四处张望，反正表情很复杂。 “疯子说疯话。”许老者大声吼道。 “老者，我是疯神。”王石大跳起来大声说。 “你现在想起是疯神了？”石邦奇大声吼道：“快点滚过来。” 王石大哈着腰，跑到潘老佳和石邦奇旁边站着。 “我也是疯神，我过来。”韦坤甲像鸵鸟似的步态走过来，“我现在好像很清醒，不过有时候会迷糊。” 众人哈哈大笑。 “我现在清醒，暂时不参加疯神协会，我是人民教师。”马老黑笑着说。 众人又一阵大笑。 “希望你不要在拿棍棒打学生了，不然马老者要又把你关在山洞里。”许老者语重心长的说。 “许大伯，我保证以后不会。”马老黑笑着说。人群里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不治疗怕是好不彻底。 “叛徒。”石邦奇吐一把口水在地上，“干儿子，去咬死他。老子最恨叛徒。” 只见黑熊突然嚎叫几声，大家才想起几年前石邦奇大爷是把熊宝宝当干儿子的，人群都吓得半死，怕石邦奇乱指挥熊。 “石大爷，熊现在要表演，它暂时是安全的。”此时大脑很清醒的马老黑其实吓得腿都软了。他只是想引开话题，让石邦奇想起熊表演的事情来。 “对哈，先表演表演嘛。”石邦奇说完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 “对，先表演，然后吃饭。”许老者笑着说：“等一下天黑了看表演不得意思了，熊毛是黑的，谁分得清楚它在干嘛？” “那大家围城一圈坐起来，熊要表演了。”潘老佳吼着嗓子说。 “要吃饭了。”潘老炯伸出头来大声喊。 “看，你哥就是一个老实人。”石邦奇看着潘老佳说。 潘老佳耸耸肩，“有我聪明的有几个？” “哎哟哎哟。”石邦奇揪着潘老佳的耳朵，“我算不算聪明人？” “石大爷是大智大慧的人，千古一个，万年难遇。”李晴笑着说。 “儿媳妇真乖。”石邦奇半眯一只眼睛调皮的说。 第二百零五章 潘老猪潘老鼠 “石大爷，什么儿媳？难不成潘老佳是你儿子不成？”李晴瞬间傻了，也胡言乱语了。 “疯女人。”说话的是阿梅妈，一个肥胖得不成比例的中年女人瞪着眼睛说。 “你才是疯女人，你好久回来的？”李晴大声吼过去。 “不和你计较。”阿梅妈说：“我先看熊表演。” “石大爷，你儿子都才两个，不要乱说。”少年潘春虎笑着说。 “管他的，先认再说。”石邦奇笑着说：“石大爷向来有智慧。你看那熊，就是你老爹转世。” “糊涂。”许老者心里骂道，“春虎，不理他，你赶快讨媳妇，不然麻雀白白浪费了，你爹才着急呢。” “石大爷，你说我转世，我还没有死呢，俺想抱孙子呢。刚才许大爷都说了，让我儿子讨媳妇养麻雀呢。” 众人听到对话忍不住笑呵呵。 “潘老猪，潘老鼠，你想抱孙子可以，那你就拜我做干爹吧，反正我看你需要我来保护一下。”石邦奇看着潘春虎的老爹潘向黎说：“你看我的屁股有七星高照，保你一世平安。我的命很高贵，只能保佑你。” “石大爷，那可以，我看一下日子，到时候直接去你家。”潘向黎笑着说：“那你就不能叫我潘老鼠了。” 石邦奇摸了下巴，“叫你石老鼠吧。” “石邦奇，人家还没有正式拜你呢，你倒是改姓改得急。”许老者扶正了自己的撮撮帽，嘴里吧嗒吧嗒的吐口水，“潘老正的叶子烟还有后劲。” “许老者，我看你儿子不是亲生的哦，你看你是红鼻子，但你儿子还很俊呢。”石邦奇眼珠频繁转动几下，“怕是别人的儿子哦，你看哈，他和谁很像？” “疯子，老子不和你聊天了，一天胡说八道。老子看熊去了。”许老者背着手，嘴叼着烟斗往人群里挤了。 “大家听我说。”石邦奇大声吆喝，人群都往他看，他一直都是焦点，是大家苦闷生活的调味剂，“潘老鼠现在是石老鼠了，我是他保爷，你们以后不要欺负他了，要是敢欺负他，老子就把整个村的男人都骟了，麻雀都拿来喂熊。” “潘老鼠是谁？”人群里一部分人方才一直在留意熊的英姿，没有听清来龙去脉，忍不住发问。 “我。”潘向彝拍着胸脯，扬眉吐气说，“从今天起我就是石大爷的干儿子。改天我再去拜访我保爷。” 部分人云里雾里的。 “石大爷，你干儿子很多，他们是不是你亲生的哦。”阿梅妈笑呵呵的问。 “狗熊都是我的子女，你说呢？”石邦奇看着不远处的妇女回道。 “疯老头说疯话，就像动物过家家。”李晴站在一块石头上，唱着山歌：“要说世间谁风流？石邦奇算是一流。” 石邦奇竖着大拇指，“正宗的安龙海子一带的山歌，这个疯婆娘有一手呢。” “看来石大爷年轻的时候到处跑还是有效果哦。”李晴笑着说：“感谢石大爷欣赏，要不我再来一曲？” “算了，小情人，不对，你是我女儿，我和你妈有一腿。”石邦奇接着说：“你看我的魅力，结合你的唱功和美貌，我发现你就是我的私生女。” “石大爷胡说八道。”李晴接着说：“那你说我娘叫什么名字？” “你娘就是美若天仙下凡的刘三姐。”石邦奇把衣服整理一下，“你忘记了？” “我娘我当然知道，问题是她不是刘三姐，我也不是你女儿。”李晴鼓着腮帮子说。 “那你就是孙悟空的后人了。”石邦奇可能疯症发作了，“要不就是猪八戒的。” “石大爷，那我还不如是你女儿呢，谁愿意是猪八戒的女儿呢？说出去都笑死人。”李晴气到笑起来了，典型的哭笑不得。 “这就对了，那你就叫我爸爸。”石邦奇很严肃的说。 “哼，原来你给我我挖坑，这个老头坏得很。”李晴说完哈哈大笑，“算了，反正我父亲已经死了，认你做爸爸也不亏。爸爸，石爸爸。” 众人似乎忘记看熊表演了。此时此刻，熊在潘老佳的指挥下，正在叠罗汉，最小一只在顶上，翘着尾巴，摇头晃脑的，很是可爱。 潘老佳在指挥， “大家好，大威旁第二帅哥潘老佳要开始今天的表演了。”潘老佳接着说：“熊儿子，快点站起来。” 黑熊仰着脖子朝天吼几嗓子，半蹲着，两只前爪交叉在胸前，然后吐着舌头，似乎是在表达什么。 “刚才它喊我干爹呢。”潘老佳说完，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潘老佳，狗熊表演完了？我们可在这等了好久了。要是表演不精彩，等一下赔我们一碗辣子鸡，老娘饿饭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中年妇女站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说：“潘老二，听到没有？” “算你狠，我潘老二认账。”潘老佳笑着笑。 “没事，今天整有点多，可以让你吃饱饭。”潘老炯从店里探出身子给弟弟潘老佳帮腔。 第二百零六章 畜生就是畜生 十里八村的村民疯了，他们第一次开眼界，看到熊表演如此真切，有人以为在做梦呢。表演到高潮处，莫过于熊当众抬起屁股，放了一声响屁。 “这个熊是母熊，放屁臭得很，等一我给他一副草药调理一下。”一直是人群议论焦点的老帅哥石邦奇挥舞着手说：“它消化太差了，要是有癞疙宝就好了。” 潘老佳捂着嘴巴问：“石大爷，癞疙宝好像没有这个作用吧？我可是会一点草药的。”潘老佳感觉得罪了石邦奇不太好，挠挠头，“石大爷，不管什么宝，找我就好了，我保证能完成任务。” “哪家有蜂蜜就拿来卖给我。”石邦奇大着嗓门机修说：“别忘了，我可是给钱的，老子舍得花钱。” “哎哟，石大爷，你什么时候有钱哦，你虽然有病退工资有什么用？估计你都忘记钱是什么样子呢。” 石邦奇咳嗽一声，示意人群里不知好歹的乡邻打住，“我不需要钱，在大威旁有哪个不给我吃饭？老子好歹也是做过贡献的人。”石邦奇大步走到熊家族旁边，也就是二疯子潘老佳旁边，“各位，给我面子，只要熊在一天，老子就免费表演才艺一天。”他转头看一下才放屁的母熊，“是不是老婆大人。” “啊？石大爷，你多没有风度，怎么能叫唤母熊是老婆呢？”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小成妈接着说：“对，忘记你得了精神病。” 人群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小成妈，你脸这么黑，是不是昨天到别人家地里偷包谷了？”马老黑大声呼唤，“该死的女人，不会尊重石大爷，那不是找死吗？” “马老黑，你好久来的哦？你胸口的笔收起来，哪个不知道你是疯子，哪个晓得你有文化嘛，哪个敢拿孩子给你教嘛，你拿火麻烫孩子屁股的事情大家早就听说了。”小成妈瞪着大眼很生气，“你比老娘还黑，你是心黑。” 众人一看他们开始吵架，就开始起哄。 “众孙子些，你们再不知好歹，我们可不免费给大家看熊了哈。”石邦奇背着手，来回踱步，“马老黑，感谢你仗义相助，石邦奇心领了，怪不得昨晚上我梦见你了。” “还梦见呢，你们估计还睡在一起。”小成妈气鼓着腮帮子，“你们是男男。” 在古老的村落，大家不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家对这个冒头的女人并不感兴趣。人们更关心的是这几个疯子到底如何才能够带来欢乐。小成妈见大家不响应，就溜走了，估计是想到某个田坎下解手，看她走路的样子，跟死了娘急着回去奔丧的样子。 “各位，欢迎大家评论哈，这两天熊家族咋样？”潘老囧把围腰解开，站在店门口大声问。 “你倒是大赚一笔哦。”人群里有人说。 “赚钱是天意。”潘老囧朝人群吐舌头说。 “它们可是野生动物哦，能到村子里来表演，那是非常荣幸的。特别是能在我的指挥下，完成各种表演更是我最高光时刻。”潘老佳挤眉弄眼的，慢吞吞的说：“各位，等一下免费送熊屁哈，大家闻了能一柱擎天。” 坐在坝子上观看熊表演的观众哈哈大笑起来，男人的笑声更刺耳。 “潘疯子？当真能让那个起死回生？你可是我儿辈哦，可不能骗人。”老头潘朝正大声说。 “大伯，大妈死了很多年，你还是不要了吧。”人群里一个年轻的女人说：“免得你晚上失控了，变成大威旁第八个疯子。” “老子倒是想疯，你们大威旁这几个疯魔，哪个日子又差哦。大家看看石邦奇，哪个敢不尊重他哦？”潘朝正话音刚落，他儿子潘向凯赶忙过来拉他的衣角，“爹，你就少说几句嘛。” “潘朝正，我们不是疯魔，是疯神，魔和神有区别。”石邦奇接着说：“你看你多大岁数了，也想来第二春，说明你还想讨媳妇哦。要不免费让母熊和你一晚上？” 石邦奇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潘向凯很窘迫，拽着老父亲消失在人群里了。 石邦奇忽然看着一个叼着烟斗的老头走过来就说：“儿子啊，大儿子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此时大疯神石邦奇出现了幻觉，大家都不觉得奇怪，包括叼烟斗的老头，他来到石邦奇跟前，把烟斗递过去，“爹，抽烟斗不？” 老头子表现得很大度，众人给予了不少掌声。 “我那个时候抽烟斗过哦，我可是抽纸烟哦。”石邦奇从荷包里摸出一支，开始吸起来。 “也给我一支。”只看到潘老佳烟瘾来袭，纠结咕噜咕噜的上下串，就像很久没有吃到肉肉了，在吞口水一般。 “畜生就是畜生，你应该孝敬我才是，怎么能问我要烟抽？”石邦奇说完，还是弄一支烟给他的二疯神。 过了一会，石邦奇说：“大家都回去抱鸡蛋吧，早点孵出小鸡来喂熊。它们都累了，准备让它们休息了。” 大家知道石邦奇说疯话，都不计较，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几个疯神都在，老实说，他们当下在潘老囧家吃饭是上策。王石大天天拆木柱子烧火，老娘并不待见他回家。马老黑经常体罚学生，校长通知他不用守校门了，不然孩子都不上学。习老宝天天烂酒，外甥们就等着他早一点入土，好分家产。潘小校天生弱智，有奶变是娘，能吃饱喝足就行。韦坤甲是父母惯养出来的富贵病。潘老佳和石大爷好歹还有一点点谋生能力，二人的情况更为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潘老囧对七个疯神倒是很客气的，他觉得他们很可爱的说着不着边的话，能让自己快乐，有时候还能带来商机，比如熊表演就是例子。他不吝啬那点柴米油盐，反正都是自己干体力活换来的，力气用不完。 潘老囧是乐天派，他看问题看得远，看得宽，是一位可爱的农民。 第二百零七章 掉了门牙 七个疯神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聚齐了，他们在饭前在石邦奇的带领下，给熊三鞠躬。至于原因，大疯神石邦奇没有说透彻，正常人潘老囧夫妇心里一直打鼓，多次想问，又被妻子大何氏和潘老佳爱人小何氏打住。 卖不完的辣子鸡有一锅，刚好够十来人的量。潘老囧想今天不吃第二天就变味，吃不完倒掉可惜，就一股脑的催促大家多吃鸡肉少喝酒。这简直就是废话，七个疯神里，除了石邦奇、潘老佳、马老黑有家室，其他人都是光棍汉，偶尔有一两次露水情缘，大多数时光都是流浪汉状态。当然了，三位有家室的疯神，对家的概念也不强，几乎是女人操持一切。马老黑的妻子是知识分子，很会抱怨，她巴不得离婚早一点好。这一点来说，石邦奇和潘老佳是幸运的。 “潘老囧，你是怕我们把你喝穷了咋的？一直让我们吃肉，肚子那么大一点，能吃多少？告诉你，我今天就想喝酒。”潘老佳手捋着很多天没有洗的短发，动几下鼻头，瞪着眼睛，“我很久没有喝过瘾了，现在不是饿肉，是饿酒。” “潘老囧，酒在哪？”这时候大家才发现韦坤甲说话漏风的，大家听起来不舒畅。他继续说：“我是半年前喝的，肠子都生锈了，不光要喝酒，还要吃鸡肉，别说哦，这鸡肉真的香，老子今天看熊表演，早就想进来吃了。” “你门牙是怎么掉下来的？快给你大哥说。”石邦奇继续说：“难不成是被狐狸它妈给你踢掉的？或者是野猪野狗小兔小猫？你侄儿家的山羊把你踢了半死？都不对，是不是隔壁三家寨的黄寡妇给你拔下来了？” “害羞着呢，石大爷，我们能不能喝酒再说。”韦坤甲发现大家都关注他的门牙，就不再捂嘴说话了。 “石大爷，你们先喝酒。”小何氏走到潘老佳后头，“老佳，多喝一点，坤甲叔多喝点，石大多喝点，马老师多喝点，老宝大叔多喝点，小校多喝点，哥家哦不，我姐夫家酒多很呢，一大坛子装着，吃完了大不了他烤几锅，反正离过年还远着，他自己都要喝几坛子。” “还是我女儿懂事。”石邦奇看着小何氏，“真漂亮，还是我种子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床单都蹬破了三床，天天腰膝酸软，才把你给生下来，容易吗我。” 小何氏看到石邦奇说疯话，羞红着脸跑开了，躲进潘老囧店铺伙房去了。 “石大爷，哦，不不，干爹，我敬你一壶酒，我仁你做爹。”潘老佳想必酒瘾犯了，借机咕噜咕噜的，拿着桌子上的酒壶，往嘴里灌。 “乖女婿，要把我女儿照顾好哦。”石邦奇此刻倒是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干爹，要不你拿钱给我读书吧？”潘老佳笑着问。 “你都三十岁上下了，哪个学校敢收你哦？再说你小学五年级就没有读书了，现在忘记差不多了吧。”韦坤甲插话道：“我都想读呢。” “石大爷，我也想读。”王石大说：“哎，要是我爹不短命，凭着他的工资，够我读书的。” “几位大哥，读书是什么意思哦。”潘小校接着说：“我娘只知道让我rua泥巴，我可开心了。” “我们几个，就你没有智商，你开心就好。”马老黑一边说一边摸着胸口荷包别着的钢笔。不错，再几个疯神里，只有马老黑是县城师范毕业，论文化他是最高的。 “我现在有吃就行，有时候饿了，连马屎球我都想吃几口。呵呵，对了，你们说话，我喝酒。”潘小校吃肉喝酒了，别的话他也听不太懂。他裤裆都破了一个窟窿，估计在山上睡了很多天了吧。 “你们几个，都是我儿子。”石邦奇说：“喝酒吧，儿子们。” “石大爷，我只比你小几岁呢。”韦坤甲不服气的说：“我们还一起读过书呢。” “老子打鬼子的时候你在干嘛？天天在家抓麻雀，还有摆弄你父母流传下来不管用的药方。”石邦奇夹一口菜吃完，“你连母猪嘴巴生疮都治不了，和我不是一个水准哦。乖乖当我的儿子，保你吃香喝辣的，让你打骨牌天天赢。” “石大爷，说得我都想打几手牌呢，手痒心也痒。哈哈。”韦坤甲话音刚落，石邦奇伸手过来吓唬他，有想打人的冲动。 “你是酒鬼赌鬼懒鬼饿痨鬼，幸好你疯了，不然饭都没有吃的。”石邦奇说得很得意，“你们几个是我的小弟小跟班。”石邦奇站起来转一下身，回到座位上，“韦坤甲，你门牙咋回事哦？” 大家的注意力和好奇心忽又回到韦坤甲说话都漏风的干瘪的嘴上。 “把你们都喝趴下了才说。”韦坤甲接着说：“你们酒量不行。” “哟，给老子卖起关子呢。”潘老佳摇头晃脑的，捏着拳头，“老子喝酒了要收拾一下老爹，一定把他打个满地找牙。” “你又想打谁？”石邦奇质问。众人都不解。 “不给我读书的人是谁我就想打谁，我当年就想考功名，结果，哎。”潘老佳接着说：“当年我读书成绩真好呢，乡里第一呢。” “我没有不让你读书啊？”石邦奇以为是在说他。 “我说我爹，潘屁股。”众人忍不住笑起来，包括不明就理的潘小校呲牙咧嘴的。 “说起潘屁股，我倒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当年你读书是行，但你不是当官的料子。”马老黑接着说：“你适合到处闲逛，反正有吃有穿就行。晚上还可以给耗子超度，不是很好吗？” 潘老佳两眼放光，“对哈，老子明天就每家每户的守一毛钱。” “这话怎么说？”潘老囧在不远处质问。 “你再杀一只鸡给我吃，我就说。”潘老佳很自信的，仰着脖子喝一大口酒把鸡骨头都顺进肚子里了。 “钱是拿来干嘛的？”潘小校睁开死鱼眼，笑眯眯的问。 第二百零八章 偷看 “又想占我便宜。”潘老囧用围腰抹干手上的油污，猛抽几口喇叭烟，找到一只椅子，在潘小校和王石大中间的位置坐下，加入喝酒吃肉的队伍。 “反正杀机给我吃，我会说。”潘老佳看着哥哥说：“你很大方对不对？” “是，我大方，算你有良心。”潘老囧很开心，这么多年，这个弟弟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难得他疯了之后还能表扬自己。“喝酒，大家多吃多喝。” “喝，喝死一个算一个。”石邦奇说：“老子不信喝不过你们。” “石大爷，小心身板子哦，你才领几年的退休金呢，多活几年吧。”马老黑说。 “算上几年内退，也领十年了。”韦坤甲拿着右拇指不停的点着几个手指头，“石大爷，喝死了算求，够本了。” “谁嫌钱多嘛，坤甲是憨包。”石邦奇说：“老子当年打小日本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会有退休金呢，当时只想多杀几个。不然回来不好向我初恋交代呢。” “石大爷，你初恋是谁？”马老黑很着急的问。 “他的初恋不知道是哪个，十里八村的，都有很多人喜欢他呢。”潘老囧媳妇大何氏提着一壶酒过来，插话道：“谁不知道石大爷是风流人物？。” “我的初恋就是你娘，所以马老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亲儿子？”石邦奇说。 “这个事情之前你不是问过你爹娘了吗？记得不？你刚犯病的时候，忘记了？就是关在后山山洞里面的时候。”潘老佳接着说：“反正一句话，你是没有父亲的人。你现在的爹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他的种。” “算了，过后再回去问我娘。”马老黑接着说：“干脆我现在就改名吧。” “改名？”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要不我就叫石马黑吧。反正都不知道我姓石还是姓马。”马老黑环顾着在席的几个说。 “改天我去问你娘就知道了，要是我儿子，马上给你认祖归宗。”石邦奇拍着胸脯说。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石大爷才是我亲爹，我和我现在的爹一见面就吵架，一点都不快乐。”马老黑说。 “马老黑，以后再说。”石邦奇接着说：“先叫我干爹哈。我赞成你刚才的提议，先叫石马黑吧。” “石大爷太风流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害臊？”韦坤甲接着说：“脸皮比城墙还厚实呢。” “你这个兔崽子，连我也嘲笑？天，菩萨，老爷，为什么会生出你这个怪胎？”石邦奇接着说：“以后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老子是你们老大哥，说话要有权威，你挑战权威，不等于把你饿死吗？比如今晚上，没有我们几个，潘老囧会拿出辣子鸡给你吃吗？” “石大爷，反正都有多的，留下了明天就变味了，都要给吃的。”席间潘老囧接着说：“韦坤甲叔其实就是懒了一点，别的都还好，要是努力研究一下草药，吃穿不愁，何来的疯癫哦。” “还是潘儿子说得有理呢。”石邦奇接着说：“潘老佳，多向你哥学习。” “石大爷，我哥是正常人，我是疯神，能一样吗？”潘老佳挤眉弄眼的，继续表达着：“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讨到好媳妇。” “你不该最幸福的是胯下有大铁棒吗？”马老黑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准备过来给各位续茶水的何氏姊妹听到他们说话粗鲁，变缩回身子到伙房去忙别的了。 “坤甲，你的门牙咋回事？”王石大拿着一根竹签呲牙咧嘴的叼着，一边很不耐烦的问。 “想听故事的，自罚三碗酒。”韦坤甲继续卖弄着悬念。 “老子怕你不成？”王石大拿着嘴对着酒壶嘴咕咕的就猛喝。 “他这是饿酒了。”马老黑看着王石大，“这娃儿估计上辈子是被酒泡着出生的。” “他是很他爹死得不是时候。”韦坤甲说。 “哎，一个局长，刚退休就死掉了，一分存款都没有留下来，儿子考上学校没有学费，能不气疯吗？”马老黑接着说：“比我老爹都可恨。” “额，我们也喝酒，别光看着这玩意喝酒。”石邦奇示意一下，大家都都把视线从王石大身上转移到自己的酒碗里，没有满上的都自个儿续上。 在酒桌上，这帮疯神都很自觉，从来不嫌自己的酒多。 王石大喝完大半壶酒后，踉踉跄跄的，倒在店门口睡着了。估计是尿裤子了，他旁边有水往低处淌下来。 没有人注意这个细节，反正他睡着也没有人管，死了也不会有人管，他们就是这样自在自如的疯着。 “韦坤甲，老子酒也喝了，限定你马上说。”石邦奇红着脸指着他说。 “我啊，就是偷看，不小心摔倒了。”韦坤甲酒劲上来后，说话不吞吐了。 “偷看？你也是阅人无数，偷看多难看？”潘老囧有点看不惯。 “不是偷看人。”韦坤甲指着地下，“是它们。” 大家还是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蚯蚓？蚂蝗？野猴？野猫？野狗？蚂蚁？”石邦奇连珠炮似的发问。 “山上的花草，地下的水流，还有就是王八。”潘老佳说：“王八的父母？哎哟。” “韦坤甲，你在卖关子呢，老子不带你去玩了哈。”石邦奇说。 “就是我侄儿家的山羊夜间做好事，我忍不住去看看，结果被山羊踢了一脚，老子被踢个人仰马翻，结果嘴磕碰着石头，它们就报消了。”韦坤甲说：“当时我裤子里顶起帐篷，心里难受，很无聊就偷看一下，别说，山羊干活还久得很。” “那要不潘老佳，招呼一下熊家族，让它们表演一下？”石邦奇说完，潘小校跟着众人哈哈大笑，他一直都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 “这个是有难度，人家都是熊一家，怎么可能干架哦，我又不会魔法，再说他们今天表演累了。”潘老佳手指着在大门口吃蜂蜜的熊家族说。 “那这些小熊是怎么来的？它们肯定天天干架呢，不然母熊………” 第二百零九章 收钱 “管它干嘛，只要我们开心就行。”潘老囧说：“大家喝酒吧，别浪费时间呢，喝醉了好睡觉。” “我提议，明天和熊家族去单乳山吧，很久没有和陈科伦喝酒了。”韦坤甲舌头都捋不直了，很费劲的说道：“很想去他家山洞里睡个几天才回来。” “提议无效，这个重要的事情只能我来说。”石邦奇说：“我宣布明天去找陈克伦。” 众人哈哈大笑，包括何氏姊妹。 众疯神和正常人潘老囧喝酒差不多了，潘小校几乎零智商，喝酒不会刹车，早就歪倒在桌子底下，步入王石大的脚后跟。 “陈科伦家不知道现在干嘛呢？要是有电话就好了。我在电影里面看到，香港有钱人拿起大哥大，那真的很方便，很威风哦。”马老黑说：“不过啊，我们目前是不可能有了。干脆我们到别处玩哦，万一老陈不在家，我们到荒山野岭的，怎么过哦。”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家那个山洞口，都没有像样的门，几脚就把它踢开了，大不了我们几个自己弄嘛。他家养了很多跑山鸡，还有兔子什么的，腊肉估计没有了，反正没事。他家我们都熟悉的。”潘老佳扳着手指说：“别说，陈科伦家还有很多好吃的，说得我口水都淌出来了。” “是哦，我主要是想老婆了，想过去看看。”石邦奇硬着舌头说完，端起碗就来一口。 “石大爷，不能乱说哦，早晚你要死在你的嘴巴上，到处乱说。幸好你是疯了，不然早就被炖烂了吃了。”马老黑看着石邦奇，笑眯眯的说：“陈科伦可是我姨姥哦，我老婆和她老婆是亲姊妹，小心我告状哦。” “告状有什么用？对于我们几个，我们就怕警察哦。黑洞洞的枪口，那是要死人的。”潘老佳说：“要是我能读书，我估计也是警察。你们看我力气那么大，坏人哪里是我的对手嘛。”潘老佳环顾席间几个疯神和潘老囧，“要不我召唤熊去把我该死的爹吃了算了。我想到光明的前程被潘老者给毁灭了，真的想杀他哦。” “老爹当年也是无奈之举。”潘老囧替父亲说话。 “哪里无奈了？家里难道就一分钱也没有？我读书才几毛钱学费呢。再说了你大脑没有我管用，你又为什么读初中毕业？为什么？”潘老佳捏紧拳头说。 潘老囧不在说话。 席间一时间沉默起来。 过了大概一刻钟，“我说啊，你误会潘老囧了，他哪里初中毕业啊？小学三年级就被你们老爹喊回来干活了。”马老黑接着说：“当时你家真的穷。牛又被偷，更揭不开锅了。” “是吗？”潘老佳反问。 “是。”潘老囧回答。 “我很有骨气，不读书之后，老子就自己把牛圈打扫干净，再翻新茅草，一住就是十多年呢。还在里面娶了老婆呢。”潘老佳接着说：“对了，我们今晚到茅草屋睡觉吧？怎么样？” 石邦奇说：“算了，在你家哥店里随便睡一晚。到你家去，半夜听到你给耗子念经，还敲敲打打的，我们哪里睡得着哦。” 潘老佳很不满的说：“石大爷，你没有良心哈，当初你为什么不嫌弃呢？你和我在里面睡到太阳晒脑门子，我看你睡得香很哦。” “昨天我在来的路上，看到门口路边有一条标语，写得很好哦。”石邦奇耸耸肩说：“解放思想，开创未来，好生活属于你我他。” “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潘老佳问。 “我是病退的干部，要有觉悟哦。”石邦奇夹着一颗鸡肉吃了，“好歹要把你们几个带动起来，发展经济哦，你们富裕了，我才有好吃好喝的。” “石大爷，你此时倒是清醒哦，你疯病发作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马老黑笑咪咪的说。 “年纪大了，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是谁，疯了也知道自己是谁，但做什么好像任凭性子来，天王老子都管不住自己。”石邦奇接着说：“你们要好好经营熊家族哦，说不定会带来可观的收益。一天二十块钱是不得问题的。” “那石大爷，今天你不是看熊表演了吗？别人都给我五毛钱，你也给我吧。”潘老佳说完把手伸出来。 石邦奇示意潘老囧把钱拿出来，潘老囧很知趣摸出一块钱来，递给石邦奇。 “我借你的，潘老囧够意思，我只要五毛。你到好，给我一块，行。”石邦奇转手拿给潘老佳：“你要是不发财，老子杀了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潘老佳还是讲道理的。明天我准备带着熊家族去游山玩水，万一遇到大款，给我几百万块不就发财了。”潘老佳笑着机修说：“我想想都开心。” “你知道几百万是什么概念吗？”潘老囧看着锅里夹住一块肉放嘴里，嘴角流着油水，他都没有发现，只顾着说。 “我想一下，几百万，估计能买三百斤大米哦。”潘老佳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几百万是多少呢。” 正常人潘老囧哈哈大笑，大小何氏也在伙房里捂着嘴笑着。 “几百万，我想一下，抵得上我三年的工资，是我生病之前的收入，现在我可没有。”马老黑跟着说。 “疯了，你们果然都是疯了。”潘老囧笑着说：“不管几百万是多少，就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喝酒，为了几百万干杯。来，石大爷，喝酒。” “最后一碗，喝了睡觉，估计公鸡都要打鸣了。”石邦奇说：“明天我们吃饭就出发。对了，也给熊准备哦。” “石大爷，知道了，没有熊来表演，我今天也没有这么多收入呢。”潘老囧开心的说。 “那就好，我们要共同富裕呢。”石邦奇说完，把酒碗喝个底朝天。 潘老囧刨开成本，大概赚了三百块钱。这个可是高收入了，他要是干农活，一年没有多少呢。 第二百一十章 做一点贡献 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巡，众人都歪倒在桌子脚睡着了。 几只熊在不远处的门边也抱团休息着。 伴随着黄泥河流水声，呼噜声此起彼伏，都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大了。 何氏姊妹从里屋拿几床被子给他们都盖上，入秋以来，下半夜有点凉意。她们到伙房后面的房间里也入睡了。 呼噜声此起彼伏，都分不清楚谁是鼾王了。何氏辣子鸡，在孤寂平静的山村，那是一道特色招牌，而且是唯一一家独家经营着这里的风花雪月。 天麻麻亮，一个黑影从人堆里爬出来，伸懒腰，打呵欠，摸索着找到门，打开，对着黄泥河岸边就一泡浓液，随着下游的河流，污染了喝水，污浊了鱼腹，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归于平静———随着河水消失于某个消洞———喀斯特地貌特有的一种消水神器，这也是这一带暗河较多的主要原因，地表不见水，地下水较多的原因。 这个人是谁呢？他是石邦奇。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不好，早起是必然的，他能有体力游山玩水，那已经不错了。 不一会，他去午后捡到一根枝桠，走进何氏辣子鸡，找到一把椅子坐下来，摸出一支香烟，点起吧嗒吧嗒的吃了几口，就去伙房舀半瓢水下肚。估计昨晚喝多了，胃有点烧，喝水降温呢。 当然，不知道他咋想，以大疯神内心想法为主。 “大何氏，有吃的没有？肚子叫了。”石邦奇在店厅里跺脚，“大何氏，给我煮点吃的。”石邦奇不知道何氏睡哪一间，继续大嗓门喊着。 吱呀一声，侧面一道门打开，“哈哈，石大爷，你饿了吗？我睡着了。马上给您弄吃的，你顺便把他们叫醒一下，我一道弄。对了，想吃什么，我煮就是了。”大何氏说完，往伙房走。 从房间里面也出来一个妇女，是小何氏。 “你也在？”石邦奇问。 “石大爷，在呢，昨晚上你们喝酒太晚了，我收拾完就和我姐一起休息了。”小何氏笑着说：“我和姐姐给你们弄吃的。” “顺便也给熊弄吃的。”石邦奇吩咐道。 “嗯。”小何氏走进去了。 不一会，店厅里鬼哭狼号，叫骂声一遍。何氏姊妹在伙房里笑得前俯后仰的。 原来石邦奇用树桠巴抽打他们呢，他哪里是叫哦，恨不得把几个疯神还有正常人潘老囧打个半死。 “石大爷，疼。”潘老囧一个鲤鱼打挺，跑到伙房旁边，“我还以为家里进来土匪了呢，睡得很香，结果是你哦，大菩萨，你让我再睡一会不好吗？” “石大爷，你也是往死里打哦，你看，我的手臂都是红的。” “石大爷，疼，我娘都没有打过我。”潘小校哭着说。 “疼死了，不过比死去的老爹打着强。”王石大接着说：“王大爷，再打我几下，爽。” “石大爷，我很久没有被打了，今天真疼，怪不得学校要我病退呢，原来我打学生这么疼。”马老黑说：“哎，反正我是不适合当老师了。” “好，石大爷，舒服，我当医生的父母没有打过我呢。”韦坤甲说：“我身板不行，你还是打他们。”韦坤甲做一个鬼脸，跑去伙房洗脸去了。 “哪个让你们起来那么晚？老子不打你们打谁？凭什么让你们睡？老子饿得咕咕叫，早就没有瞌睡。”石邦奇拿着树枝背着手来回踱步，“老子就是要打你们几个，不然心里不舒服。” “现在打舒服了吗？”潘老佳问。 “难不成你还想干爹打你一顿？”石邦奇质问。 “石大爷，算了，我还是起来吧，怕你不行吗？”潘老佳爬起来，捂着肚子跑外面去了。 “石大爷，知道你们要赶路，我们还是把剩饭热一下，煮了一锅菜，你们将就吃。再等等。”大何氏从伙房探出头来说：“马上好了。” “这个儿媳真的乖巧。”石邦奇说：“也不急嘛，等一下去茅草屋那里再玩一会。” 韦坤甲对着石邦奇说：“石大爷，你不是说要去陈科伦家吗？怎么要去茅草屋了？” “很久没有去看潘老佳的茅草屋了，还是有点怀念呢。”石邦奇接着说：“去看看再说，说不定熊表演还能推进高潮，多收一点钱救助孤寡老人呢。” “救助孤寡老人？石大爷，你现在是正常人了？”马老黑走过来问。 “你们说，我什么时候傻过？说，什么时候傻过？”石邦奇见大家没有说话就接着说：“我想啊，熊家族有很多熊迷，不然拿来变现，到时候拿给孤儿和老人不好吗？” “问题是大家看熊已经很腻歪了，还会给钱吗？”韦坤甲接着说：“石大爷，是不是我话说错了？我闭嘴。”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我又不会吃人，你们不要怕我。”石邦奇耸耸肩，“怎么样？我们多交流。”石邦奇对着韦坤甲及所有疯神说话呢。 “是。”众人异口同声说。 “现在的人啊，喜欢看稀奇古怪的东西，到时候让潘老佳念几首经，说不定会有效果呢。”马老黑接着说：“我们试一试吧。” “你们几个，打好配合哦。”石邦奇说完看着伙房。 “昨晚上喝酒喝多了哈。”潘老囧坐在一个角落里说：“现在还真饿。” “这个酒天天喝不是办法，我们能少喝一点就少喝一点吧，我们起码也要为社会做一点贡献吧。”石邦奇此时像一位智者，在教导他的兄弟们。 “我们几个能有什么贡献哦。”潘老佳接着说：“都疯了几十年了，说要当正常人，哪个信？” “我们除了潘小校天生弱智，你们哪个出生就傻了？”石邦奇接着说：“比如我，是被批斗生病了，不然我也是有工作的。再比如马老黑，哎对了，你马老黑怎么没有缘由的疯了？搞得教师工作都干不成。还有你潘老佳和王石大，都是不能读书才疯的。韦坤甲的疯也是没有缘由的，估计是懒癌造成的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肚子饿了 “潘老囧，去看看饭整好没有，饿得很。”马老黑看着潘老囧说：“昨晚上空腹喝酒还是有点难受呢。” “我们几个都是酒鬼，不会像四个轮子的，踩一脚就停下来。”韦坤甲说。 “是这个理，以后我们行动步调要一致，不允许乱搞哦。”石邦奇摸着肚子说：“还是有点饿呢，你们看我脑门都冒汗了，再不吃饭，潘老囧要烧埋我呢。” 众人哈哈大笑。门外有一条可爱的土狗听到突兀的笑声，吓着四处跑。 “老婆，好没有？”潘老佳问。 “好的。”大何氏说。 “哎，姐，潘老佳问我呢，你瞎回答什么呢？”小何氏嘟嘴笑着说。 “哈哈，你别说，他们兄弟俩有时候说话声音有点像。我刚才没有仔细辨认呢。”在炒菜的大何氏说：“潘老佳不疯多好。” “疯了也无所谓，家里大小事都我说了算，乐得自在。”在灶台上传柴火的妹妹小何氏说：“要是嫁给一个讨厌的聪明的男人，那说不定没有幸福感呢。” 姊妹说话间，锅瓢碗铲叮叮当当的声音，把正常人潘老囧和几个疯神惹得不自在，不停的吞口水，似乎想把黄泥河水喝干一番。 要是有一头牛，估计都能生吞下。 大象都能吃个半头。 人极地饥饿的状态，吃什么都是开心的，只要不闹人命就行。据说潘老佳读小学的时候，在学校看六一晚会，忘记回家的点，索性在教室睡了一个通宵，第二天走路脚都是飘的，扶着墙走着的。在一块秧田边，又累又困又渴的状态下，他收手直接捧着田水喝一顿饱饱的，都不管水里有没有小虫什么的了。回家还被潘老者吊着打一顿，这个恨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她无聊的时候会重复着说给妻子听。幸好小何氏为人大度，脑筋正常，不然潘老佳传递的仇恨会一直蔓延开来。 “马上好了，你们那么急，早的时间你们去干嘛了？”小何氏双手叉腰，站在灶台边说：“你们就是酒鬼。” “我们是疯神。”潘老佳说。 “我现在没有疯，快点吃饭，还有正事呢。”石邦奇接着说：“你疯，不代表我们，请把们去掉。” “是，石大爷，你没有疯。那你说还有什么正事？”潘老佳看着石邦奇说：“你都有正事，那太阳就不出来了。” “暂时保密，到茅草屋再说。老子现在不得体力讲话，滚一边去，哦，不对，你把桌子抹干净，等一下好吃饭。” “饭菜好了，可以吃了。”大何氏系着围腰，端着盆出来了，盆里装满了白菜煮豆腐。 “来了。”笑盈盈的小何氏端来半盆辣子鸡。 “来了。”潘老囧端来一盆包谷饭，这饭据说香得很，顶饿。包谷面和大米大概七三开，大米点缀着包谷，包谷成就了米饭的洁白无暇。 众人嗡成一堆，碗筷碰撞声和嘴巴上传出来的咀嚼声混杂在一起。 熊被吵醒了，它们此刻饿着呢。熊家族慢慢的靠近饭桌，呲牙咧嘴的，有一头张嘴嚎叫才让疯神们想起熊的威力。 只见熊把人扒开，嘴对着菜盆大口大口的享受起来。熊太多了，饭菜盆只有三只，哪里够，先前的吃了半饱，后到的那是一点汤水都没有占到。 熊开始打斗，畜生就是这样，哪里顾上彼此的血缘关系。大何氏反应快，从后厨拿来一坛蜂蜜，快速的扔到地上，坛碎，蜂蜜水溅了一地，熊看到满地的蜂蜜香，才停止了撕咬。 “你们畜生，等一下不行吗？”潘老佳心生怨气的吼道。 “我们都饿得受不了，它们肯定也饿。”石邦奇说：“家里有好吃的，抓紧拿出来，它们吃饱喝足了才会听我们指挥，不然都是瞎扯。” “是啊，哪里记得我们的救命之恩。”潘老佳看着熊说完，又对着伙房：“老婆有熊吃的吗？” “有。”小何氏提来一桶酒糟，“它们能应付一下。” “吃酒糟，它们醉了咋办？”潘老囧站起来本想制止，哪知熊看到了，把桶把倒地，大口大口的吃着。 “家里还有一些水果白菜什么什么的，都给它们吃了，吃不饱不听我们的。”潘老囧接着说：“天啊，畜生饿肚子真可怕。” “那是你们大意了，去年熊就来过，就该早点准备。”石邦奇批评说。 “要是不听话，我们关门，把它们都杀了。吃一个月不得问题。”韦坤甲端着碗说。 “你敢？”潘老佳带着怒气道。 “吃熊那是犯法，要不得，大不了放熊归山嘛。”石邦奇接着说：“凭我们的能力，驯服它们还是有信心的。你们要相信我哈。” “信心个屁，石大爷，我们饭都没有吃饱，被它们抢着吃了。”韦坤甲接着说：“我吃了半饱，现在难受得很。石大爷，我想把熊杀吃了。谁不给我吃饱饭我就杀谁。” “混账玩意。”石邦奇说：“你才是最傻的，就吃个饭，有那么多话。”他眼珠子扫着四周，“其实我也饿着呢，不过我有风度，怎么可能和熊计较。反正潘老囧不会让我们饿着。” “石大爷，坤甲叔，我们重新煮点面条先垫底，等一下再吃午饭。”潘老囧说：“我马上去打下手。” “孝顺。”石邦奇接着说：“潘老囧，你去忙你的。我在思考一下未来的路怎么走，怎么才能带动村民致富的问题。” “共同致富是什么？”潘老佳问。 “就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后富，最后大家都富裕。这个就是共同致富。”石邦奇拿着椅子到墙边坐下来，“这个是我上班的时候学的知识，现在都忘记差不多了。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 “那我可以卖草药发财了？”韦坤甲问。 “发不发财哪个知道嘛，要有患者相信你才行。”石邦奇说。 潘老佳看着几个疯神，“我也会一点草药，说不定很多人会来买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饿捞鬼 “我本事不少，石大爷，要不等一下直接去茅草屋，我出生的小房子里面商讨一下？”潘老佳接着说：“提到钱的事，我有兴趣呢。” “你一个疯神，拿钱干嘛？”王石大双手拿着空碗等面条，“我有钱就拿来读书，和你潘老佳不一样，我好歹是读书人。” “钱能使鬼推磨。”潘老佳看着王石大，“放心，我有钱了会拿来给你读书的，刚才石大爷说共同致富，我现在有点理解了。我也是受够了没有钱的苦，书都读不起。” “大家都想想办法。”石邦奇说：“我再不发威，就老了。” “怎么发威？”王石大问。 “到茅草屋再说。”石邦奇接着说：“吃饱喝足了再去。” 不一会，大何氏端着一盆煮好的面条过来。大家如熊家族一般，跑过来哄抢，哪里有什么秩序可言，此刻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正常人那里会不笑呢？正常人哪个会看到面条哄抢嘛，从行为上断定，除了潘老囧之外，几个饿捞鬼都是疯神不假。 即便此刻，某些人说话看似正常，实则是间歇性的，过一段时间大脑又开始乱作一团。 他们吮吸面条的声音，把熊吸引过来，幸好熊在伙房外面吃饱了，不然会和先前一样，把饭菜盆都打翻不可。 打兰，一个群山环抱的古老村落，有这几个疯神的存在，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有骂娘的，有喜欢的，也有中间派。 目前来看，大家是无奈中夹杂着尊敬，在尊敬中也偶尔反感一下，特别是疯神们做得特别过分的时候更是如此。 疯神，不是人，是异类。 “石大爷，我吃饱了，油水很足，香死人了。”韦坤甲接着说：“很久没有吃饱了，特别是面条能吃饱是很幸福的。” “以后和我好好干，你会有出息的。”石邦奇接着说：“我也吃饱了，你们帮我把碗筷拿去伙房哈。”他站起来伸展一下胳膊，站起来走到大门口去了。熊家族则在门边趴着。 “潘老佳你好久没有洗澡了？这么冷的天，你敢下河吗？”石邦奇转头朝店里说。 “哈哈，石大爷，我是大威旁唯一的冬泳爱好者。”潘老佳很自信满满的说：“何况现在天气不冷呢。才立秋没有多久。”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路骂娘 “管他呢，叫威牛有人知道，叫威旁也可以，都是早晚的事。”大何氏说。 “不要争吵了。”潘老佳说：“我先去河里泡澡杀虱子，然后我们去茅草屋吧。” “不要下河洗了，感冒了咋办？”小何氏笑着劝说：“家里烧一锅水就可以了。” “洗热水澡哪里是我的风格哦。”潘老佳说。 “疯神就是风格，不缺这个。”石邦奇说：“你下河洗澡不是给我们难堪吗？我们几个都不敢洗，只有你洗，你多威风？等一下和我们去茅草屋。” “石大爷，你们为什么一定去茅草屋呢？”潘老佳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石邦奇说。 “说得我心痒，那不洗澡了，反正虱子咬不死人。不洗了，走，出发。”潘老佳站起来说：“走啊，你们愣着干嘛？”他心里在想，不洗澡是有点难受呢，哪天半夜再来洗一趟。 大概一刻钟以后，一个奇怪的队伍从黄泥河出发了，目标就是话题中心———潘老佳的发祥地茅草屋。一个低矮破烂但又温馨和谐的茅草屋，总是惹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除了石邦奇穿衣服，其他人都因为找虱子把衣服脱光了。这个队伍里没有正常人，大小何氏和潘老囧在何氏辣子鸡里收拾，准备开门迎客。趁着昨天熊表演的热度，能卖多少算多少。 成年人，七个，都没有穿衣服，是不是一道奇怪的风景线？是不是让人脸红？是不是让旁人害臊？不得而知。石邦奇在最前面带路，深怕疯神们走错路了，不按他的要求走。 另外六个疯神，三个三个在一边，潘老佳、王石大、习老宝在左边，马老黑、韦坤甲、潘小校在右边，习老宝和潘小校押后，才有习老宝一直叫嚷大家走慢点的一幕。一个上了年纪的跛脚汉，怎么能和四肢健全的人比呢。 五头熊家族走中间。队伍是相当壮观的，阵型勉强有看头。熊不时向过往的行人呲牙咧嘴的。 当然，大多数人已经不怕熊了，他们都知道熊家族和疯神们和谐共处了。 习老宝一路骂娘，他确实走得费劲，好像昨晚上的酒还没有散完，他呼出的气还能惹来蚊子在周边乱窜，他还拿手在前面打来抓去的。 打兰人民群众是淳朴善良的，要是别处光着膀子进村，估计被打半死。村民，只想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养家糊口，偶尔拿疯神消遣一下也是可以的，所以，疯神在打兰的崇拜者就很多。无论男女老少，都喜欢疯神们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许也是自己想做又不能做的一种心理补充。 “你们走慢一点嘛，老子脚是跛的，能有你们快吗？”习老宝生气的说。 “习老宝，你这两天不爱说话，是不是想谁了？”韦坤甲问。 “一个疯神能想什么？”习老宝接着说：“你们走路慢一点就好，又不远。” “石大爷来了，疯神们来了，熊家族来了。”几个在村口顽童看见了怪异的队伍后，向寨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叫。此时是农闲时节，偶有农夫反田冬种，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唠嗑。 听到小孩子呼叫，有推窗远望的，有打开门看的，也有走路来迎接的———提前看到和体验也是一种消遣或日后吹牛的资本。 说来，见过疯神和熊，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熊不常见，疯神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有好奇的。但现在他们七个如此聚齐的来到打兰，而且是光着身子的，这个又和之前有点小区别。 因此，很多村民开始出来看热闹了，反正不看白不看，免费的演员，谁不看呢？ 当然心眼小的男人还是不愿意自己的女人作为观众，毕竟演员表演有点不妥———光着身子，和猴子没有区别。 “你们等我一下，老子又是跛脚，酒又散得慢。”走在左边的习老宝说：“你们几个也有老的时候，不信你们万年青。” “习大爷，快走吧，村民们已经出来看热闹了，我们激动呢。”王石大转头说。 “没有穿衣服真好呢，没有虱子咬，身上没有那么痒了。”韦坤甲接着说：“哎，想不到双职工医生的独生儿子韦坤甲，尽然落到这个地步，又疯又穷又高又瘦，一无所有。” “你不是一无所有，你之前不是睡了一个吗？不过有小孩人家也不认你这个爹啊。”习老宝说：“你们确实一无所有，老子好歹有三间祖传瓦房和一间店铺，抽烟喝酒是没有问题。” “正因为你有家产，又是单身汉，你姐家的孩子才希望你早点死翘翘呢，这样财产都是他们继承下来了。”潘老佳转回身子说：“倒不如把家产传给我儿子，说不定以后给你坟头挂青。” “你儿子和老子非亲非故的，给他们干嘛？”习老宝说：“不过，给姐家孩子继承，他们对我也不好，都是白眼狼。改天老子喝酒醉了，一把火烧了算求。老子做得出来。” “这个是好主意，我收留你就是了。”潘老佳接着说：“大不了老子给你盖一间茅草屋。” “这个主意不错。”习老宝说完，带着哭腔哈哈大笑起来。 可见年轻时候风流潇洒的富家子弟习老宝，年迈之后多凄惨。他在清醒的时候，曾想过娶一个寡妇来，但常年喝酒，自己的武器退化不少，大多数时候见到异性都不会抬头，这让他死心了。 他的店铺其实是在三间瓦房门前支棱出一间四周都空旷的大屋檐，里面摆放着两张用条石架起来的桌子，他就是靠收摊位费过生活的。 我读小学时曾到他家堂屋看过，石砌瓦房结构，每间房四周用木板作隔墙，装修还算可以，除了采光差一些，看出来他家曾经是有钱人。 习老宝喝酒之后习惯骂人，大威旁的人都知道的。几百年树龄的冬青树，就在他家门口，要是不被砍伐，和他的房子都有历史感呢。坐拥街中心，他的摊位费比旁人贵一块钱，这也是他特别自豪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四章 疯神谈天说地 一伙人骂骂咧咧的，东摇西晃的，毫无“规矩”的，带着熊来到了话题中心。话题中心对于母熊来说不陌生，先前它来过。只见它们东嗅嗅西嗅嗅的，充满了好奇。 话题中心太小了，容不下那么多疯神，于是，大家都在门前坐着。观众则在对面———潘老囧和潘老佳的大瓦房前面的院坝上席地而坐。观众在高处，疯神和熊一举一动全部看清。 “快点呢，你们想表演什么就快点呢。”一个中年妇女在人群里说。 “快点呢，石大爷。”一个二十岁左右模样的青年说：“大家现在无聊哦。” “潘老佳，快点呢。”一个叼着烟斗的中年壮汉说。 一个穿着花衣裳的少妇说：“潘老佳，快点表演。” 大家七嘴八舌，七个疯神和熊家族则没有说话。 “石大爷，你不要吊胃口哦。”一个壮年接着说：“你们抓紧穿衣服哦，不然太难看了。” “我穿的，他们没有穿。”石邦奇接着说：“嗯，我穿着呢。” “石大爷，不要转移话题，到底想表演什么？”一个中年妇女大声呼叫道：“我们现在特别想看你们的表演呢。” “人有点少，还要等一会。”潘老佳低沉的说。 第二百一十五章 怪不得 “大家不要扯远了。”石邦奇说。 “你们看我牙齿多干净。”潘老佳呲牙咧嘴说。 “怪不得哦，你到水源点刷牙当然咯。”一个老者说：“全寨子的人都喝你的脏水呢。” “不是刷牙，是漱口和洗脸。”潘老佳笑着说：“自来水不卫生。” “你就是神经。”中年妇女抱怨说：“你一个疯子，那么爱干净干嘛？你再怎么爱干净，身上虱子咋个那么多？” “我是想养虱子炒着吃呢，反正可以下酒。”潘老佳说完，院坝上的村民都有恶心反胃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六章 孩子太多了 “我一直都在家呢，昨天才从家里来的。”石邦奇接着说：“主要是我孩子太多了，十个指头数不过来。” “有耗子生娃多不？”一个女人说完，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话一点不搞笑，但你很泼辣大方的样子，我喜欢你。”石邦奇翘着二郎腿说：“小姑娘，你是哪里嫁过来的媳妇？” “我是大坡头那边来的。”这个女人说。她大概三十出头。皮肤不算黝黑，穿着一件夹克外套，脚穿一双黑色的皮鞋。 “那你不了解我的家情况可以理解。”石邦奇接着说：“你们可以聊天啊，也可以唱山歌，大家开心就好。” “干脆你们看我打一套吧。”潘老佳站起来，朝人群问：“怎么样？” “你哪里学的拳法哦？”刚才和石邦奇对话的女人又问。 “自创的，要是你孩子想学，完全可以满足，一百块钱可以学三个月。”潘老佳接着说：“你愿意就到马老师这登记。” 这个女人没有再说话。 “你们安静，我马上开始了。” “潘老佳能不能穿内裤啊，你的黑木棒晃动着，哪个有心思看你打拳。”一个中年妇女说。 “那我拿一块破布包裹一下。”潘老佳说完跑进茅草屋里面，拿来不知道干净与否的床单，把腰部以下包裹严实，就像古代武士一般。这个女人没有再说话。 “你们安静，我马上开始了。”潘老佳开始运气。 不久，“如何？”潘老佳问。 院坝上坐着的众人异口同声说：“好。”潘老佳又反复蹲着马步，调整姿势，憋着气，似乎在练气功。 他说：“地牯牛盘根，”然后就开始倒在地上，双脚朝天上乱踢，双手乱舞，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然后几十个前后空翻，然后嘴里大吼“一刀封喉，”他空翻到邻居家的捧瓜架下面，一个飞腿踢断一个如他手臂粗的木棒，又一个连环腿，接着一个空翻，接着手拿着刚才的木棒插在地上，自己双手握着木棒，头朝下，腿朝天，打直身体，在石板铺砌的村街也是他家门口的地面上停留了大约半分钟。 众人不停欢呼和鼓掌。 只见他如猴子一番，把腿放下来，扔掉木棒，蹲马步，运气功，然后一个跳跃，接着前后空翻，跳到一个如盆口粗的大树上，然后如猴子一般，上串下跳，轻松自如。 在下面观看的观众不停鼓掌欢呼，石邦奇说：“这个杂种，好久学到这么好的功夫哦，深藏不露呢，看来老子再也打不赢他了。杂种咋身体这么强壮哦，天啊，佩服。”石邦奇想到了什么，来回踱步，忽然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终于想起来重要事情，转头看到疯神马老黑，便指使端起盆，“老马，端起盆去收钱，村民热情高涨，我们抓紧让他们捐钱了。” “村民朋友，快点拿出一点零花钱表示表示。”马老黑得到石邦奇一声“老马”认可之后，很勤快的在人群里穿梭。盆在每个人面前都停留一下。 “哎呀，潘老佳，你的床单掉下来了，你光润溜的。”一个中年妇女说完，众人都觉得这个女人作怪，影响潘老佳学猴子爬树，没有给她足够的响应。 “潘老佳，不要听这个疯婆娘的话，你自己表演给我们看就行。”一个中年男人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潘老佳确实没有听到众人说了什么，但每一次鼓掌他是知道的，选择性的听，也是一种本事。从树上传来一声响屁，把众人的掌声推向高潮。 众人狂笑不止。 潘老佳倒立着，双手抱着树干下来，众人不停鼓掌，也有一些村民吹口哨，都是传递着快乐，没有人去管，大家是开心的。 潘老佳下到地面，他说：“白兔掏月，”只见他打拳带风，双脚腾空，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然后空翻，然后一个飞腿下去，拳头砸到地面上，直接砸出一个坑来，镶嵌在地面上的石板往两边雍包，接着，他一巴掌打在石板上，那石板瞬刻打碎。潘老佳后退三步，接着拳脚交加，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看得人热血沸腾。 潘老佳突然像弥勒佛一样，原地打坐，嘴里念了一通旁人听不见的咒语后，腾地而起，一个空翻又跳到方才表演的大树上，用脚和腿肚子不停的击打着粗壮的树干，把本来就剩下不多的黄叶片稀稀拉拉的掉在人群里。 他那蛮力让人群里一个女人说：“我男人要是有这个强壮的身体多好，他即便疯癫又如何？老娘喜欢。” “你哪样不喜欢？镰刀你都喜欢哦。”坐在旁边同样是中年妇女笑着说。 “我们都一样。”前面的女人笑着说。 “你们欠揍，抓紧看热闹，过后咋办谁你们，不要唧唧歪歪的，让老子看不过瘾，很久没有看到疯神表演了。真是带劲。”一个中年男人接着说：“其实不用舍近求远，我也很厉害的。” 这两个女人给这个男人一个不屑的眼神。 众人没有听清他们三个人的对话，大家注意力都在潘老佳身上了。 在下面坐着的五个疯神都仰着头朝树上看着，只有马老黑一直忙着要打赏。 “我是孙悟空在世，你们以后见我要叫孙大圣。”在树上各枝桠之间跳来跳去的潘老佳大声说。 那拳头比农村用来舂辣椒面的擂钵都大，经筋爆跳，别看多震撼。 人群里有人说：“潘老佳，我爱你。”“潘老佳，你不是人。” “潘老佳，你是我们村的活宝。”“潘老佳，你要活到三百岁。” “潘老佳，快点举办武术培训班吧，我们都等着跟你学呢。” “潘老佳，我赞成你办培训班，我们把村里的山神庙都让给你了。” “反正村里的人该病的病，该死的死，老子不信这些鬼神，老子只要开心。”最后这句话是花白胡子老头说的，就是先前发火的那个老头。 第二百一十七章 收功 “潘老佳是疯神，不是疯子，你们快点捐钱。你们看看，他像猴子一样在树上能爬来爬去的，跳来跳去的，这是人能干的事情吗？你们看他那手臂抓树有印子，那是人能做的事情吗？快点捐钱吧，我们村里有很多孤儿寡母，无儿无女的老爷老太，需要钱买厚衣服过冬呢。你们吃饱喝足了难不成一点毛毛钱都舍不得捐吗？不是我马老黑说你们，太抠了吧，你们看潘老佳这么卖力表演，难不成就这么一点点？快点啊，大家做事情凭良心说吧。我们可不能做没有良心的事情，大家说是不是？各位村民朋友，各位男女老少，大家行行好，我在这求求你们了，快点把兜里一百块钱以下的钱都捐了吧。刚才说的零钱不是几角钱几块钱，是一句客气话，实际上我们要你们多捐一点。在场的男女老少，各位亲朋好友，如果大家都捐毛毛钱，那我们今天就募捐得二三十块钱，还不够给孤寡老人塞牙缝呢，现在到地摊儿卖破烂衣服都要五块钱一件呢。我刚才走了一遍，现再来一遍，再不捐一点大票，那说明没有良心哈。我相信大家都愿意做有良心的人。”马老黑在人群里鼓与呼，说到激动处，他自己都差点淌眼泪了。 “潘老佳，功夫了得，爬树的功夫只有孙悟空才能打败他了，宇宙无敌了。”一个中年男人说：“电影里都不敢这样演哦。之前只知道他力大无比，至于功夫方面，还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 “他估计是疯了之后，在大脑里面产生各种幻觉，然后是自己在茅草屋里面胡乱的练习呢。”一个中年妇女说：“你们看他的肌肉线条，怎么看都好看呢。”这女人在村里之前就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他男人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她身材还算匀称，长期干农活并没有把她压变形和走样。每次单独和男人聊天，都能让人有不同的遐想。她那大眼上面镶嵌着柳叶眉，当然是没有修剪过的原生态的眉形，这正是她漂亮的资本，不光眉毛，嘴唇、鼻子等全脸都是纯天然的美。 “怕你喜欢看潘老佳的铁棒的敲打哦。”旁边另外一个女人说：“我男人要是也会功夫多好” “你指什么功夫？”一个男人插嘴道。 两个女人哈哈大笑。谁都没有明说，但也都能清楚彼此之间在想什么。这是女人特有的含蓄。 只见潘老佳在一个树桠上练习倒立，双腿伸直，他的铁棒一直都没有弯曲过，透过阳光造成的树影，这是一幅让男人特别嫉妒的画面，但好歹村民都不太和疯神计较，否则都气吐血了。 “潘老佳，你不累吗？”一个中年男人大声问。 “不累，你们多捐钱钱就可以了。”树上练功的潘老佳说：“不要影响老子练功，安心看。”说完一个空翻跳到地面上，然后开始哼哈哼哈的打拳，只见他招式娴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会飞腿，一会空翻，一会后仰，一会匍匐前进，那腹肌线条让在座的观众都羡慕死了。 观众席上有一个老头说：“我们村有他保护，以后偷牛盗马会少了很多，偷鸡摸狗也会减少。” “他是单独练习，对抗赛就不知道呢。也就是说他的功夫只是他琢磨出来的，没有完整的对抗，估计他的实战能力很差呢。”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说：“要是有一个人和他对抗一下就好了，检验一下潘老佳是真功夫还是瞎比划。” “也是。”老头子说：“要我年轻十岁就和他打一下，问题是我老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杂种很厉害的，单看他的肌肉和铁棒，没有几个不害怕的。哪里会有这样的神人，铁棒可以一直不软下来，感觉是金刚钻哦，那石头都能被钻碎了一样。” “是啊。”中年男人说：“不管了，他肯定能保护本村的财产。” “不对哦，庄稼成熟了，他不是经常有借大家庄稼的习惯吗？”老头说。 “是的。”中年男人说。他们两个说潘老家借庄稼，其实是很客气的无奈说法。潘老家自己也种有庄稼的，他是一个能自给自足的疯神，但他始终大脑不太管用，庄稼出产不是很好，他担心粮食不够吃，所以会夜间干活的时候顺手帮寨邻拿一点回家，说他偷庄稼不为过。遇到炎热天气，他是昼伏夜出，只喜欢在夜间到庄稼地里干活，包括茅草屋的屋顶翻新所需的茅草，都是他夜间去大山里割的。遇到庄稼收割的秋天，秋老虎也让他夜间才会出行，那村民不可能没事就睡自家地里守夜吧，久而久之，就随他借庄稼了。他不会专门盯着某一家的庄稼不放，都是换着来的，大家年年被借，单个年头损失也不多，大家也就不计较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们先看他表演再说。”老头指着前面表演的疯神说：“这个杂种怎么不会累呢？已经跳来舞去的半小时以上了，不见他气喘吁吁的。昨晚上他喝醉酒了按理说今天精神不是很好才对啊。哎，真是神人，解酒能力太好了，上天给他一个疯脑子，却也给他打开另外一扇窗。” “神力无边。”中年男人说。 只见潘老佳此时此刻，倒立着走来走去，然后躺在地上，又一个鲤鱼打挺，跳到人群面前，一顿拳脚下来，蹲马步，运气，收功。 众人不停的鼓掌。 “大家看到了，潘老佳表演很卖力，你们看他一身汗水，还不积极捐款说不过去哦。”石邦奇站起来接着说：“各位乡亲朋友，你们看在石大爷的面子，还有几位疯神的面子，多少还是给一点块块钱哦，不然对不起我们哦。我都很久没有来打兰寨了，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做善事呢。” 潘老佳走回疯神堆里席地而坐。 “你们还想不想看下一个节目？” 第二百一十八章 当保安吧 “石大爷，你们到底要我们捐多少哦。”一个青年男人问。 “多少是你们心意，但也不能总是毛毛钱，那确实不够意思哦，是没有良心的东西。”石邦奇接着说：“我们几个疯神都不缺钱，我们是拿来救助孤寡的。” “行。”青年男人接着说：“那下个节目交给石大爷报幕了。” 石邦奇朝人群里穿梭的马老黑问：“老马，收得多少了？收得少就不表演了。” 马老黑停下来，手在盆里面扒拉着几次，大声说：“石大爷，大概收到一百二三吧。” “那还行，老子担心只收到几块钱呢。”石邦奇接着说：“那我和潘老佳打一架如何？” 众人高呼：“石大爷威武。” “潘老佳，你比老子年轻一二十岁，要点到为止哦。”石邦奇接着说：“我们开始了，走。”他给潘老佳一个手势，潘老佳站起来，走到观众和封神之间的一块空地上。 “你们想看什么？”潘老佳问。 “看你们比武啊。”一个中年妇女说。” “石大爷，你当兵时候的擒拿格斗已经过时了，等一下你被打了咋办哦，我害怕把你打伤了，对你名声不好哦。我和你老人家很久都没有对着干了，你那筋骨受得了吗？” “废话连篇，等一下谁输了都不知道。”石邦奇说完后退两步，蹲起马步运气一通，发觉外衣有点干扰，“我把制服脱掉，不然不好使。” 石邦奇三下五除二的，衣服就被扔到疯神堆里。 两个疯神给退几步，蹲马步，运气功，二人均憋得满脸通红。 石邦奇转头说：“马老黑抓钱收钱。” 人群里有一个人说：“石大爷，你们之前都是免费观看，现在咋那么贪财哦。我刚才都捐了五块钱了。” 石邦奇收功站起来，“你再捐一头牛都不为过。你爹传授给你的癞子药方，不知道你赚了多少钱哦。” “石大爷，他家癞子药方你咋知道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这个药方都是保密的，谁和你说的。” “我说的。”石邦奇接着说：“好了，不和你们啰嗦了，潘老佳，开始了。” “好，石大爷看招。” 两人拳脚交加，一攻一防，一进一退，缠斗了半小时，不见胜负，石邦奇说：“休息一下，你想累死我吗？老子年纪大了，哪里有精力和你打那么久。” 潘老佳立即后空翻站定，运气，收功。 “刚才精彩吗？”石邦奇气喘吁吁的超两边的人群问。 “精彩呢。”众人回答。 “没有想到我石邦奇还能打半小时，这个龟儿子体力太好了，老子确实都不过他。”石邦奇说：“尽管他的武功不咋样，但手脚快，体力好，也是强项。你们以后就让他当村里的保安吧，给你们看家护院的很好。” “哎，石大爷，我又不是汪汪叫的狗，怎么变成看家护院的了？老子不干呢。”潘老佳接着说：“再说要我当保安，他们请不起我呢。” “你要多少价钱哦。”一个男人在人群里问。 “懒得和你说，你这个吝啬鬼，反正你是给不起价钱的。”潘老佳接着说：“你要是有诚意，先给老子捐钱再说。” “我刚才又捐了十块钱，都是看在你的功夫可以，不然老子早就回去了。”这个男人说完就不吱声了。 “大家还想看什么节目吗？不看老子就要睡大觉了。”潘老佳问。 “你先说同意不同意当保安吧，现在大家等着你回话呢。”一个老头说。 “价钱谈不拢就暂时不同意了。”潘老佳说：“我武功这边高强，一般小偷知道老子在家，估计都不不敢靠近了。” “你能不能免费啊，大家都一个村里的人，你都是夜间干活，不然就在村里晃悠一下就好了。”一个女人说。 “那监守自盗咋办？”一个男人问。 “什么叫监守自盗哦？”潘老佳问。 “就是你自己巡逻的时候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给顺走了，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意思。”一个女人解释说。 “我顺走很正常，至少都在村里呢，比外村人来偷好哦。”潘老佳接着说：“我其实很久没有顺东西回家了，自从结婚以后，我还是很注重个人形象的。” “一个疯神，要什么形象哦，附近村子哪个不知道我们是疯了嘛，反正不拿白不拿，拿着走人不好吗？”王石大接着说：“我饿了也忍不住会想去顺人家锅里的饭呢。” “你爹生前还是警察呢，你当小偷对得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吗？”一个老头质问。 “老子都疯了，饱一顿饿一顿的，哪里顾得了他哦。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样顺，反正我不是偷的，是顺手拿的。”王石大接着说：“老子只拿吃的。” “你这是歪理。”一个妇女说：“你要不找一个寡妇去当上门女婿算了。好歹留后哦，看你还是很帅气的哦。” “帅不能当饭吃，我喜欢游荡在外，哪个愿意嫁给我嘛。”王石大说：“我还是喜欢和石大爷、潘老佳几个混日子哦。” “他们再怎么游荡，家里有老婆孩子呢，二天你死了没有后人，那只能把你扔去喂狗了。”一个女人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哎哟，死了管他喂什么哦，老子的肉都是臭的，恶心死一条狗也是划算的。”王石大说：“你们让潘老佳当保安，每家每户一年给四斤包谷咋样？” “想得美，包谷在地里的时候，他夜间顺走不少，现在又要收刮我们的财产，不干。反正老娘不干，不愿意。”一个中年妇女大声说。 “你不愿意不代表你老公不愿意，你不要啰嗦。”潘老佳接着说：“上次我才顺走你家几十斤包谷呢，你咋那么抠哦。” “几十斤不少哦，每一家都顺几十斤，你一年下来吃不完。”这个女人继续说。 “我是替你们保管，我现在都不吃包谷饭，都吃白米饭呢，要不你改天来我家拿走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是我的私生子 “好神哦。”另外一个女人说：“去你家拿回来你之前在山坡上顺走的包谷，多没有面子，我看还是算了。” “那是你们自己说的哈，老子让你们来拿，你们自己不愿意的。”潘老佳说：“我的机会只给一次哦。” “你明明不想给。”刚才那女人说完翻白眼表示抗议。 “世上的你最啰嗦。”潘老佳指着从田边跳上来的一只青蛙说：“一天呱呱呱呱的，快给老子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看似骂青蛙，实际上是骂自己。女人朝潘老佳翻一个白眼就坐回去了。 王石大不明白其中缘由，上前抓住青蛙的后腿看了一眼就朝外扔出去了。 “石大爷，你休息好没有？”人群里一个中年男人说：“再不表演，就把马老黑喊回去，哪一个盆在面前晃来晃去的，看着心烦。” “马老黑，欸，老马，先下来。”石邦奇说。 马老黑听到招唤，马上从人群里回到疯神们席地而坐的位置。 石邦奇拿盆过来瞟了一眼，“老黑，统计一下有多少。” “好的。”马老黑把盆拿过去，在旁边开始数了。 石邦奇盘算该如何让村民自愿掏腰包呢，他翘着二郎腿冥思苦想。 “吱………吱………吱………” “谁在放屁，”众疯神忍不住问。 “吱………” “熊放的。”潘老佳耸几下鼻头嗅着，从气味和声音判断，他找到了原因。 熊家族在不远处趴着看热闹呢。 熊家族是一个团结的族群，很少有打斗的时候。以母熊为中心，四头狗熊分别趴在两侧。母熊感恩于潘老佳和石邦奇救命之恩，因此唯两个疯神马首是瞻，别的疯神跟着沾光。 “要不让熊表演一下？”说话有点漏风的疯神习老宝跛着脚站起来，“各位村民，想不想看熊表演？想不想？快点说想不想？” “想。”村民异口同声的大声说。 “想就来吧，你们多少能不能再捐一点？起码要够熊一家子的口粮，不然熊不卖力表演呢。”马老黑接着说：“我们在座的各位乡亲，起码有九十来人，我数了三遍，他娘的才收到了一百三十五块六毛钱的善款，你们说这年头钱是金贵一点，但你们想过没有，村里有三个孤儿和六个五保户老头老奶奶，妈三，一人买一床棉被都不够。再说了小孩子还要读书呢，你们咋个想？你们都没有良心，假如这些小孩是你们家的，这些老人是你们的父母，你们咋个想？啊？没有良心的东西。” “马老黑，你要不是发疯，我们今天把你打个半死。”一个中年男人说：“当然了，你是正常人的话，现在都在学校教书呢。好吧，我等一下直接捐一百块，好人做到底，以后只要老子有钱，年年捐钱。捐到村里没有孤寡老小为止，捐到村里人都富裕起来为止。” 石邦奇站起来给这个中年男人竖起了大拇指，其他疯神也效仿他老人家。 那你们还想不想捐钱了？”习老宝忍不住发问。 “捐就捐，大不了不裤子都卖了，不对，老子砸锅卖铁也干了。”在左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说：“老子今天也捐一百块钱。 “好，那石大爷能不能指挥熊们表演了？”习老宝说。 “指挥熊就交给潘老佳了，这个事情还用不到我来。”高帅的石邦奇大爷走到席地而坐的潘老佳说：“你休息好了没有？” 潘老佳说：“石大爷，你看不起人哦，你看我是那个需要休息的人吗？我的体力那么好。”他站起来走到熊们面前：“母熊，你们去表演一下节目，让村民看热闹去。等一下老子给你们弄蜂蜜水哈。” 潘老佳蹲下来，拍拍母熊的后脑，“走吧，亲爱的，今天看你的了。” “大熊，我们都爱你，特别是我石邦奇更爱你。”石邦奇振臂高呼，“我爱你。” 母熊站起来，仰天长啸四声，别的熊崽们也都起来了。 母熊在前面带路，在人群与疯神之间不大的空地上，也就是潘老佳和潘老炯瓦房与山神庙及茅草屋之间，来回的跑圈圈，偶尔在地上打滚儿，不在做别的动作。 “你们想吃肉不？”一个中年男人朝着村民们问。 “什么肉？”一个村民大声问。 “狗熊肉，老子看着这些狗熊活腻歪了，一天无精打采的活着，他们在混日子呢，老子想把他们杀掉。” “你是不是不想活哦？”潘老佳问。 “潘老佳，老子只是随便说说，你想干嘛。” “那就好，休想动熊一根毛发，老子对你不客气。”潘老佳接着说：“老子最近学了一些专门诅咒耗子的经文，你想不想晚上拿来给你用用？” “潘老佳，你欺人太甚。”这个中年男人接着说：“这样吧，我当着开玩笑了。你那个经文在哪里学到的？” “这个改天来拜我为师，就告诉你。”习老宝抢话道。 “哎哟，习老宝，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大，我直接一个飞腿把你踢到田坎上，让你永远都不得机会蹦跶。”中年男人说。 “小伙，你还是有良心嘛，幸好老子还是你爹。”习老宝说：“你就是我的私生子，老子的时候是大威旁一带最帅的人，家境好，到处有人给老子介绍对象，其中你老妈就是一个。” “习老宝，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在这乱说话，我们把你扔到纳念水库去喂鱼了哈。”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儿坐在人群里指着对面的习老宝说：“你是吹牛不打草稿。” “那你们说我家以前有钱不？家里是不是有漂亮的瓦房？家里是不是有门面？”习老宝接着说：“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啊，你们难不成眼瞎了？” “你有钱有什么用？你姐家娃娃天天诅咒你早点死呢。他们希望早点继承你的家业。”一个妇女站起来说：“你风流不风流不知道，你偷看了从墙上摔下来跛脚了，全乡的人都是知道的。” 第二百二十章 骂蚯蚓 被习老宝洗刷为私生子的男人不敢再吱声，怕疯神们胡乱说话取乐。 “不管了，老子现在半截土埋在胸口了，多活一天是一天，那些房产就爱怎么就怎么吧。”习老宝接着说：“我就追随石大爷就行。” “活得通透是大爷，只怪偷看误事习老宝，一天三杯下肚话唠子，人生憾事王石大。”一个妇女高唱山歌一首。自编的词，唱得石大爷乐呵呵，习老宝被揭老底而撅嘴皱眉想骂娘，王石大被人说到伤心处更是到处走烟屁股来抽。 “你这个女人有烟不？叶子烟也行，烟瘾来了。”王石大抹去眼泪，“很久没有人用山来同情我呢，你不是厉害山歌手，你只是蹩脚的山歌手，但你编的山歌很入人心。” “王石大，我有烟叶子，自己找一张纸来卷喇叭烟。”一个中年男人坐着说， 王石大示意一下，那男人把烟叶子揉成小球扔过来，王石大快速的去接住，然后到石邦奇旁边卷烟抽了。他不得纸，是拿树叶子包裹的，烟瘾来了，顾不得了。树叶子特有的气味，和烟叶特有的烟气混合，让人不寒而栗的想躲过气味的撩扰。这个烟叶在当地人称为冬烟，具体是什么品系什么来历，只有交给专家去研究了。这一带种植的土烟叶油分足，叶厚，气足，抽起来后劲十足，房间里一旦有人抽这个烟，隔几天不开窗的话，进去里面就会有很浓的烟味，老蛇都很害怕这个气味。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条菜花蛇在田里被发现，大人们想捉住它来做“龙凤汤”，也可能当时大家都闲得无聊，所以并没有直接用棍棒打死它，而是用水烟筒里面的水绕着蛇身边倒下去，有一部分烟水滴在蛇头上，不到一分钟，蛇就失去了方向感，在收割完庄稼的田里，原地打转，一些男人很快就用编织袋把它装起来了，说起来就很神奇，蛇就这样乖乖就擒了。家里有吸烟的，就会种植一些，成熟之后，收割回家，用稻草编结挂着晾晒，需要的时候就摘几片放口袋里。当然不是直接把烟叶放口袋里，简单随意的男人就拿胶袋装，稍微讲究一点的可能会用一些女人用过化妆品盒子来装，当然也还有很多别的创意，就看个人喜好，为了防止烟叶发霉变质，抽烟人是会想尽办法的。 “疯婆娘，快点滚回家带娃，不要唱了。一个女人，一天不安分，疯渣渣的，快点回家去干活，要不就在这不说话，你看热闹不行吗？”说话者可能是中年妇女的什么人。 “你管得住吗？老娘嫁给你不假，但不是你的长工可以呼来呼去的。老娘喜欢自由自在，你受不了可以离婚。”这个女人有点发怒，“老娘忍你很久了，不要给你台阶你不下，非要逼老娘发火。” “你们都住口，唱山歌打发时间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一年到头都哭兮兮的吗？瘪三，老子要是你父母，直接鞭子抽你们了。”习老宝说完转头看一下众疯神，“你们是不是也想唱山歌啊？想唱就给我助威啊！” “习老宝，还是不唱山歌了。”一个女人说：“干脆你们比武要得。一对一，谁打赢了就继承习老宝大叔的家产咋样？” 习老宝说：“继承我家产？唱赢的人？法律允许吗？不是都把遗产给自己的亲人吗？” “这个不用担心，你的家产你可以捐给任何人，这是你的权利，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想捐给潘老佳，这个小子，哦不对，这个杂种，孩子多，他新修的瓦房不够住。”习老宝再次闻到：“真的可以捐给自己认可的任何人吗？万一我死了，我姐家的孩子跑过来抢回去咋办？他们都很刁蛮的，不讲理的人。” “不管了，先唱山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一个中年男人说：“唱歌吧，人生苦短。乐呵呵的不好吗？人生苦短，要找到精神上满足，不然我们农民就没有活法了。” “习老宝，你捐房产给我干嘛？我哪里有孩子多哦，那都是误传哦。”潘老佳接着说：“像我这么憨包的人，能有小何氏爱我就很不错了。再说了，你把房产给我了，你那讨厌又贪财的外甥会放过我吗？真的，你想过没有？当然只要你给老子，老子也是不客气的。我也想去街上收摊位费呢。” “潘老佳，你哪里也不要去，反正养孩子的事情又不用你操心，你只负责生就好了，大小事都是你老婆小何氏做主了。”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老子要是发疯了也好，也和你们一样开心多好。” “潘老佳生娃娃就像老鼠下崽，一次是一窝。”一个女人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潘老佳，你说说，你的物件都捶打了多少家庭妇女了？”一个花白胡子老头说：“你虽然疯了也不能乱来哦，是不是？不能到处播种，这样是不道德，还有你石邦奇，也要安分一点，你自己孩子都那么多了，也不能再四处撒野了。你到好，生娃不用养，人间就是你最没有责任心，最潇洒的一个了。” 石邦奇站起来，背着手走来走去，忽然，看见一只蚯蚓从田坎边滚到了茅草屋门口，也就是他们坐着游玩的院坝上，他眼睛放光，对着蚯蚓说：“你个老不死的，你多管闲事干嘛？你一天不在土里呆着，你瞎晃荡什么？你不怕老子把你当诱饵去钓七角鱼吗？你老不死的，倚老卖老干嘛？老子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滚到我面前，你不怕老子一脚把你踩死吗？下次老子看到你，直接就是一脚，看你还得瑟不。” “去。”花白胡子老头说：“疯子，我就知道你在骂老子。走，老子回家了，不和疯子计较。” “你才是疯子，老子是疯神。”石邦奇说着，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老头扔过去，万幸老头年轻时候多少也是护寨队员之一，不然躲不过这块小石头来势汹汹的气势，他一个侧身，石头擦肩而过掉进潘老佳瓦房，砸中大模板加工的双开门上，哐当一声。老头转身跑走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打鬼子 “石大爷，你轻一点嘛，我家大门是潘老囧给我整的，金贵很哦。”潘老佳轻言细语的劝说：“大爷，不要和刚才那老头计较呢。” “我没有计较，我刚刚是骂蚯蚓而已。”石邦奇坐回原地，“对了，我不会打人的，尤其是好人，我根本不会欺负，就像韦坤甲我都很尊重的。我刚才看到有鬼子扛枪过来，忍不住吹起冲锋号，要和敌人战斗到底了。” “石大爷大脑又不正常了，哎，好端端一个人，还是一流的大帅哥。”一个中年妇女说：“可惜了，才正常得一天，又开始疯了。” “韦坤甲，走，我们去打鬼子立功去，在这看到鬼子心痒很。”石邦奇指着前面说：“我们把他们都收拾干净。” 韦坤甲说：“好，我也想证明给死去的双职工父母看看，他儿子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走，扛枪。”石邦奇拿着靠在茅草屋墙壁边上的竹桠扫，拉着韦坤甲来到潘老佳表演武术的大树下，“该死的鬼子，快点出来，老子马上收拾你，我不一枪一个不是石邦奇。”然后拿着竹桠扫对着树干就是一阵猛打，不少枯叶从树上掉下来，“看到没有，村民们，小鬼子给我打了，掉地上了。” 潘老佳捡着从树上掉下来的树叶，“这是鬼子吗？那我也打。”然后到处踩掉下来的树叶子。 其他疯神也站起来。脚不停的踩着掉下来的树叶子，一边说：“打鬼子。” 村民们唱起了父辈留下来的童谣：“打鬼子，打啊打啊鬼子，打得他们满地打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打得他们下地狱………” 场地小，五个疯神在那跳来跳去的，人挤人人撞人有所难免，最吃亏的是习老宝，他身体晃动的幅度较大，有几次差点摔跟斗。 村民们反复唱着童谣助兴，一边欣赏着疯神们没有艺术天赋的但又很快乐的表演。 石邦奇和韦坤甲把扫把都拍碎了，二人便去找木棒来继续打，那树干有一块树皮都掉下来了。 “石大爷，还打吗？”韦坤甲问。 “打啊，鬼子太多了，不打不行，我们是战士，不能丢了阵地，人在阵地在，不然连长会枪毙我们的。”石邦奇说：“快，敌人又开始疯狂的反扑，我们快点打。” “是。”韦坤甲呲牙咧着的拍打树干，表现出“大无畏”的奉献精神。 几个疯神狂癫着，熊们比之前更活跃了，人熊合跳，人人合唱，那是多么和谐的画面。 “你们村民快点行动吧，鬼子要攻打我们了。”潘老佳接着说：“连蚯蚓都攻打我的茅草屋了。你们要是不团结，迟早要被灭寨的。” 村民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响应疯神的号召呢？他们坐如泰山一般的沉稳，除了举手欢呼之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疯跳是疯神的事情，看娱乐是村民的事情，本事也不得矛盾。潘老佳们忽视了这一点。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大声说：“你们跳嘛，我们是负责看热闹的，越热闹越好，我们是拿你们来打发时光的。当然唱山歌是可以一起跨界合作，我的歌瘾来了。你们继续跳哈，跳累了就休息。” 几个没有穿衣服的疯神动作很夸张，朋友们，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吧。疯神不得行为和思维上的逻辑，是自由的状态，不得任何束缚任何压力的自由。上可以骂天王老子，下可以骂美帝。 “潘老佳，你才到我光脚板了。”习老宝喘着粗气说：“你小心一点，一把老骨头不经踩哦。你是一头牛，一头狮子，一头怪兽，一头老背背。” 老背背是贵州人喜好拿来哄小孩的一个名词，原来是指人贩子，现在可以泛指对小孩不利的一切坏东西。 “他又不是小孩，老背背对他没有用。”一个女人说：“小孩子都把他当老背背哦，当然也包括你们几个。” “你是一头猪，一群鸭，一只鸡，一只乌龟，一匹马，对。”潘老佳一边跳一边反驳习老宝。 “他是一皮瘸腿的汗血宝马。”戴眼镜的中学生说：“习大爷其实是误打误撞的疯神。他出生较好，本应该有大好前程的人。哎，哪个让你去偷看嘛。” 众人哈哈大笑。 “偷看正常，是男人都会偷看，女人自己都想偷看男人哦，你们自己看，疯神们的物件都被你们看遍了。”一个中年男人接着说：“我们都嫉妒这些疯神哦，可以摇来晃去还不害臊。” 说得在场的女人一下子脸红起来，看不是，不看也不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瞟了。 这个中年男人是实在人，聪明但不智慧，狡猾又不圆滑，有些事情可以看，但不可以明说。这个男人不知趣，一场热闹，怎么可以不得女人参加呢？都说是半边天，不得女人的“宴席”算宴席吗？ “无聊的男人，可恨的男人，该死的潘向宠。”众多女人尴尬之余，心里不停的叫骂这个男人。 “他们都疯了，看了也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另外一个男人说：“要是有一条狗，突然跑过来咬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场面哦。” “能有什么场面，到医院缝几针，洒一点酒精消毒就好了，反正人都疯了，哪个在意这个玩意呢。”另外一个男人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了。 “你们不要老是揭我的伤疤嘛，哪个年轻人不喜欢偷看嘛，只怪我心急没有踩稳嘛。”习老宝接着说：“别看我现在大脑不管用了，但摔瘸腿了我也不后悔，至少我是有雄心的。” “习老宝，你再用力跳，看你是不是体力不行了？你看他们哪个不厉害？”一个男人接着说：“石大爷现在打鬼子都有体力呢。” “石大爷人高马大的，不得体力才怪，现在给他扛三百斤粮食估计不得问题哦。”一个女人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这个女人不明所以。 “你这个身材怕有三百多斤哦？”一个男人说完众人又一阵哄笑。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三次冲锋打下来 “石大爷，鬼子打跑没有？”一个中年妇女大声呼叫。 石邦奇停下来说道：“刚刚把他们第三次冲锋给打下去了。” “那你来看看，能不能抱动三百斤粮食。”一个男人大声说。 “你们讨厌死了。为什么要拉我垫背，你们不就嫌我胖吗？”刚才那身材有点臃肿的妇女气呼呼的坐下来，“你们早晚要遭报应的。老娘最不喜欢你们嫌弃我胖，动不动就拿这个来说事，我又没去吃你们家粮食。”说完翻几个白眼，再度表示抗议。 “三百斤粮食扛不动了，我年纪大了，骨头酥脆了。但打鬼子得行，自动步枪要轻一些。”石邦奇说完，回来之前的位置坐下来，“杀鬼子真过瘾，我一共杀了五十来过。” 石邦奇笑着说：“你们说的故事不好玩，你们要不找一点蚂蚱来下酒哦。”他站起来，把裤子扯了一点，掏出物件，到茅草屋转角处嘘了一泡尿，然后坐回来，“酒瘾犯咯。” “石大爷难不成想再见一个回合？昨晚上的酒都没有散呢。”老宝继续说：“我现在哈气，感觉还有苍蝇跟着跑呢。” “吃东西还早嘛，还没有到饭点。”胖女人说：“对了，石大爷，蚂蚱最近不多了。庄稼收完了，这些畜生就不见了。” 石邦奇站起来把裤子整理一下，“要不我们吃龙肉吧。” “石大爷，世界上哪里有龙肉呢？你告诉我，我也想抓来吃一顿哈。”花白胡子老头说完，众村民哈哈大笑。 “石邦奇慢悠悠的走到花白胡子老者旁边，“潘应虎，你想吃龙肉不？能长生不老那种。老帅哥和你分享。” “石邦奇快点说。”花白胡子老头此刻很心急。 “就是拿老麻蛇和鸡一起炖汤，龙凤汤，也就是龙凤呈祥。”石邦奇说。 一个中年妇女说：“这个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虽说不常吃，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难哦难哦，现在的季节土鸡到处有，关键是天气开始冷了，老麻蛇已经在洞里躲着了，要吃也要明年的事情了。”一个中年男人说：“石大爷还真要求高哦，尽说些没有实现的事情。” “拿刚才的黄鳝来炖鸡肉怎么样？就叫石氏黄鳝鸡怎么样？”石邦奇接着说：“再放一点猪肚子，那太完美了。当年我上班的时候去别家吃过。” “石大爷，刚才那个是蚯蚓，不是黄鳝。”一个男人说。 “石大爷，你怎么都喜欢到别家吃哦。好吃的你咋个一样不会弄呢。”一个女人说。 “哎哟，你去我家看看，我老婆会做菜哦，我这辈子人高马大的全靠她做的菜把我喂起来的。”石邦奇很不服气的说：“你以为我舍不得吗？是我太忙了。一天杂事情多，都来不及吃饭哦有时候。” “自从你疯了之后，就没有干过正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不是有退休工资，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刚才那个女人说。 “你这个女人不会说话，你和我是靠双手挖土来生活，石大爷是靠脸吃饭，你自己看他，那么帅，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嘛，吃一顿饭会是问题吗？你们自己看，他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身材还这么好，颜值也很抗打。”潘老囧接着说：“以后不允许说石大爷哈，我有吃的，他就有。” “潘老囧，你好久从土里冒出来哦？”潘老佳问。 “就刚刚石大爷说想吃龙凤汤的时候，我就来了，你们都在讨论吃的，没有哪个注意我的存在。”潘老囧接着说：“你们继续讨论，我听着呢。” “韦氏，你要不晚上来陪一下石大爷哦。”潘老佳看着刚才挖苦石大爷的女人说：“打是亲骂是爱，你肯定喜欢他哦，不然怎么对石大爷那么了解？” “潘老佳，潘疯神，你会不会说话？你再说老娘嘘嘘一盆洪水猛兽给你喝了。”刚才说话的韦氏口齿伶俐，接着说：“让你醉个三天不省人事。直接让小何氏拉你去埋了。” “你那洪水猛兽再多也不得黄泥河水多，老子可以畅游几天几夜呢，你也是小看我了，要不夜间你来茅草屋吧，我给你盖被子吧，免得你倒腾。”潘老佳接着说：“我的东西哪个得到了就会爱上我一辈子的。” “这个杂种疯了就是好，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就是拿他不得奈何。”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 “韦氏，来不来茅草屋？老子给你留门，王石大他们几个也还可以，他们都是一群野马，说一群膘肥体壮的野狼狗，就老宝稍微有点不方便，别的一个腾空就可以了，或者一个后空翻就能对上锁头。” “他把那个事情当成比武呢，这个疯神，真是大胆很。想象力真丰富，等一下石大爷还会说成是打鬼子一样呢。”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我们村能有这几个疯神不错哈，是我们枯燥无味的生活中的调味品。你们能理解不？就是像味精一样，也不对，就像是盐巴一样，每道菜都不能没有盐巴，我们村里也不能没有几个疯神啊。” 泼辣大胆的韦氏头枕着膝盖，又那么一会都不敢抬头看疯神们，她不太适应潘老佳犀利的眼神，那是一种勾魂般的感觉，说是恋爱吧，不像，说不是吧，又特别渴望再看一眼。日常心气高傲的女人，怎么会被他无厘头的话给说得心动了呢？只能念：“唵嘛呢叭咪吽，”祝他们未来好运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许开华家会小神? 过来许久，韦氏见疯神们的注意力转移之后，才把头抬起来看着大家。疯神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让脸皮薄的人一时半会受不了的。今天，村民们陪伴疯神们，不知不觉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入秋以来，太阳不是太烈，大家都能适应快要结束的秋老虎的烤晒。 “你们准备干嘛？我想吃熊肉了。”王石大说：“现在有点饿了。哪家有饭吃没？给我吃一碗。” “熊肉哪个敢吃？那是国家保护动物。你还是吃狗屎吧。”一个中年男人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这个男人是络腮胡子，国字脸，大概四十五六岁，叫许开华。 “许开华，你不给吃就算了，也不至于要吃狗屎啊，你看你人高马大的大汉子，咋个那么吝啬哦，不就吃一碗饭吗？”习老宝批评说：“没有良心的东西。”习老宝酒散得差不多了，昨晚上喝得太多了。他解酒能力差一些，太阳暴晒后，人清醒了不少，也可能和他刚才喝了几次自来水有一点关系。 习老宝的脸没有先前红了，慢慢的皮肤变回本色———在几颗痣和一小撮老年斑的点缀下，一张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那是日常生活中油水还是很丰足的人特有的油腻感。下巴的胡子骄傲的向前翘曲弯绕成一团，又是邋遢的男人不修边幅的样子。单身太久了，没有一个老伴来鞭策，久而久之就失去了打扮自己的动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无席明日天饿。单身太久了，单身不见得都是贵族，有一些人会变成邋遢鬼。 不过，只有他的亲外甥们希望他早点死了好继承财产外，整个大威旁的人即便和他非亲非故的人，都希望他长命百岁，毕竟他不偷不抢，没有做过害人害己的事情，也基本上算是一个好人。 喝酒了喜欢批评人，时间久了，大家也乐意接受，有一种爱和被爱都叫做习惯，大家对习老宝就是这样的。 “习老宝大叔，你要是饿了就到我家吃饭，别的不说，一日三餐还是管饱的。”许开华接着说道：“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要计较哈，就是图一个开心。” “老子情愿挖蚯蚓吃也不去你家吃，你们许家有小神，老子怕很，再给老子疯得更严重，那不说读书的事情了，娶老婆就无戏了。”王石大刚说完，许开华就跳出来大吼道：“你再说老子家懂小神，老子当场杀死你。” “本来就会小神，老子疯了和你家就有关系，想打我的疯神朋友，没有门。”潘老佳挡住许开华去路，“你先看能不能打赢我再说。”潘老佳蹲下马步，经筋爆跳，三角肌和腹肌忽上忽下的跳着，把许开华打人的冲动降下来不少。 “老子报警还我家清白。”说完许开华就离开了人群。 “世上小神最害人，让你三更断魂就断魂，让你不见明天的太阳啊，你就成为闭眼人。”一个中年女人唱起了山歌。 “世上小神是坏人，让你明天不是人，躺在板板上成亡魂，亲人两眼泪比黄河浑。”一个中年男人高唱一首。 “你们想过这么说？没有证据瞎编说，不得证据算诬陷，手铐背起吃牢饭。”一个中年妇女唱道。 ……… 大家围绕着小神的话题唱了十几首歌，两位警官带着联防队员来到了话题中心———茅草屋前。 “你们刚才是不是说许开华家懂小神？”新调来的马警官问：“小神是什么东西？我第一次听说。有必要为了这个吵闹吗？” “马警官，你不懂布依族文化哦，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哦。被人家说懂小神，那是比掘祖坟还严重呢。”一个中年男人接着说：“你要不就不参与协调了，反正你也不懂。我们自己处理了。” “不行，许开华报警了，我们不可能不管，我们是警察，保护一方平安是我们职责。”马警官接着说：“要是不得什么事情，我也当来和村民朋友们交流嘛。我才从外乡镇调来不就，你们就喊我小马就可以了。我之前只听说过有癞子药和药婆，还第一次听说小神这个事情。你们刚才是哪个说许开华懂小神？” “是老子说的。”潘老佳赤裸裸的来到马警官面前，“就是老子说的，咋了？” “潘疯神，我认识你，包括你们石大爷，以前喜欢白坐客车那个，还有马老黑大哥，习老宝大叔，潘小校兄弟，王石大兄弟，你们可是这个乡镇特有的风景哦，每天都有人说你们的各种趣闻趣事，但是话说回来，你们要是犯法了，疯了我也要抓人哦。”马警官半威胁半开玩笑的说。马警官知道这个事情好处理得多，毕竟是疯神说的，不能全当真。 “许开华大哥，你就不要当真了，疯神的话就当放屁，他们没有哪一句话是真的，疯神大脑是乱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一下他如何？”马警官说：“就当这个事情不再发生过咋样？他们有可能还想到欧洲去当国王当总统当司令呢。” 马警官停顿了一下，“我不管小神是不是存在，只要不伤害你什么，我们就不能立案，最多就批评一下当事人以后不要乱讲话就可以了。再说了疯神有可能连我都敢骂，我也无可奈何啊。” “马警官，我家不会小神，他们这一说，我怎么会做人啊？以后人家不和我来往了，即便和我打招呼都是很应付的，没有真心的，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许开华接着说：“我保证我家是清白的，那个生老病死和我都没有关系，我没有害过人。” “没事，法律都讲证据，既然都没有什么，就当你们吵架嘛。”马警官说完，在院坝上坐着的一个女人细声细语的说：“他不会，他老婆会，是出名的小神。” 旁边有几个人听到了，都示意这个女人闭嘴，不要惹是生非。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小神之谜 马警官看大家都不再说话，就走到人群中间，“大家既然都不得什么意见，我们就走了，欢迎你们到派出所找我聊天喝茶哦。” “马警官，哪个赶到派出所喝茶嘛，那是要铐紧双手的人才去。”潘老佳接着说：“等我家杀年猪的时候，你过来，我哥潘老囧保证让你吃饱喝足玩开心。” “哎哟，潘疯神果然是疯神界典范，能自力更生是好事，我给你竖起大拇指，我一定来一定来。”马警官说完和旁边几个疯神握手就走了。潘小校不知道怎么握手，他傻笑一下，马警官看得懂人情世故，给潘疯神一个敬礼就走了。 “我家不会小神，你们以后不要造谣了。”许开华见马警官一行走远，“我和你们一样，在打兰居住都几代人了，我家会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就会种庄稼过日子。” “你不会不代表你老婆不会。”潘老佳说。 “她不会。”许开华发火道。 “不会算，就当没有说。老子没有心情来研究这个，这个是你们正常人的事情，老子只知道多生几个孩子传宗接代，多玩开心就行了。”潘老佳说完走回疯神中间，和潘小校挤在一起坐下来。 “改天我杀年猪了大家都到我家吃杀猪饭哈。我老婆煮的泡汤肉还是不错的。”许开华说完就坐回原位置等着下个节目。 当前有不有节目暂时不知道，疯神们都没有计划的，说到哪就是哪，演到哪就是哪，很随机的，也可以换句话来说是赶上他们精彩表演那是相当幸运的。 笔者来说说小神吧。 小神，广泛流传在布依族民间，每个地方喊法不一样，但大体是相通的。 我们老家有癞子药、药婆、小神等等称呼。第一种是真的是药，是实际看得见的。第二第三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有点玄学的那种，但广为流传。 今天就来讲讲小神吧，既然是疯神们把话题引出来，不讲一下，很多读者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小神，是大威旁一带，在布依族民间流传着一种巫术或者说一种药，具体而言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见过，但不见得它就不存在。传女不传男，比如传言母亲懂这个，那她女儿长大了肯定也会，这个是没有选择权的，是命理就带上的烙印。当然，如果女儿未成年之前，母亲英年早逝，那这个女儿可能就被解除了这个嫌疑。 改革开放之前，懂小神的人是被尊重的，包括她的家庭成员在内，都会被村里的老少尊重。类似于他们懂了小神，就能保护一方平安。改革开放之后，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经济、文化、交通等诸多领域空前活跃和发展，让人没问你越来越包容，民间各种交流越来越频繁，村寨之间的婚恋关系、朋友关系、政商关系等等也越来越丰富，社会治安越来越好，这时候作为保护村民一方平安但又限制交流交往的小神，就逐步被淘汰或者被隔离开来。 比如，张三的老婆的母亲会小神，那她就会被理所当然的会这个。那大家不会明着说张三老婆会，但村民会逐渐减少去他家的机会，即便是张三的亲兄弟或者其老婆的妯娌，也很少去的。大家不会明着说，但行动以经证明了，久而久之张三一家老小就会被村民边缘化了。假如张三家有大小事情邀请村民去家里玩或者帮忙，村民们碍于情面肯定会去的，但后续假如村民有个头脑发热、拉肚子等，还有牲畜生病或者死亡等等，总之一切不顺利的事情，都会私下怪罪于张三老婆，怪她给自己放小神。有经验的人，去张三家回来，往往会在三岔路口朝着张三家的方向吐三口口水或者回家来烧香，寄希望于自己一切都顺利，当然能用到的一切自以为是的方式都可以，上述所提到的方法都不全，这个因人而异。总之，竭尽所能就好。 有一次，本村会小神的他家小孩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说她母亲会在逢年过节时，到家里二楼最隐秘的角落，对一个蒙着红布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又和圣物一般的物品进行烧香行大礼，他当场被母亲赶走，仪式完毕后其母亲又把圣物藏起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了，目前每次行大礼都很小心谨慎，即便是几十年夫妻的父亲也没有见过，他是家里几口人中唯一见过母亲行大礼的人，可见保密做得相当好。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成年了，他现在也知道母亲在对传言中的小神行大礼，当然现在他不会再提此事，毕竟村民们很好奇又害怕这玩意。 我猜测哈，小神可能是日常的某种物品，只是做仪式的时候把红布包起来，不然怎么可能家人没有找到呢？家里就那么大，柜子也就那么几个，本能藏起来地方也不多，况且这个女人又不得文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思来保存呢？就像保护她一样命一样死守着这个秘密呢？可能曾经对她母亲发过死誓吧。 潘老佳说许开云家懂这个小神，实际上是指他老婆会这个玩意，问题是许开云都不知道也没有见过具体是什么，因此许开云为了以后不被村民边缘化，也为了名声，才报警处理的。当然，许开云肯定是被边缘化的，只是他感受不到罢了。他家有大无小事，村民都会来帮忙，但日常来唠嗑来闲聊来喝闲酒的，是不可能有的。这可能也会导致许开云越来越不愿意和村民交往，他会认为村民看不起他，有什么好吃的人家不请他去，他也不请人来家里来，进入了人际交往的死循环，被边缘化的人际关系就这样发生了。 但不能代表小神过时了，只是说当前村民们思想观念改变了，不太需要它的保护。万一以后呢？谁说清楚未来的什么样子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小神害人不浅 说说小神的可怕之处吧，这是我亲身亲历的。 上世纪九三、九四年的时候，有一天去安龙赶场回来的路上，我老妈在路上碰到了本寨子会小神的杨韦氏，也就是上一章提到的那小孩子的母亲。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还是很聊得投机的。 当晚上，我就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头晕目眩、上吐下泻，十来岁的我，差点死翘翘了，家里还把包裹尸体的稻草都准备好了，就以为我活不过来了。我母亲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则躺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除了呼吸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实际上是虚脱了，没有体力。 凌晨三四点，邀请到懂送小神的隔壁村的一个老太来，杀了一只鸡，准备了一个撮箕，还有一块刀头肉，一炷香，还有一些纸钱，拿到堂屋神龛边，做了一些简单的仪式，用布依语小声念了一通普通人都听不出来的法术或咒语，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把一些杂物、刀头肉等装进撮箕，带到三岔路口，送小神仪式才结束。快天亮时，我才睁开眼睛说想吃东西，肚子有点饿，在场的母亲、爷爷、奶奶还有准备给我扛尸体上山埋葬的爷爷的远房表亲兄弟也就是表爷也高兴坏了。确定我恢复过来后，他们喜极而泣，把原用来包裹我上山的稻草扔进火坑里焚烧。据说他们给这个老太煮很多好吃的，第二天中午才送老人家回家。 还有一次是上世纪九九年的夏天，我家养了三头猪，体重大概douq有一百五六十斤吧。有一天，我老妈和寨里小神婆杨韦氏擦肩而过，我老妈没有来得及打招呼。第二天早上三头猪不进食物，这可担心坏了我老母亲，照她的猜测，肯定是该死的小神婆把猪给闹的，她又去隔壁村邀请送小神的潘大叔来，之前的老太已经年老逝世了。潘大叔来了，按照之前老太做的仪式做了一遍之后，吃了饭便走夜路回家了。老太和潘大叔做的流程和念的经文都差不多，可能都有一定的传承吧。 可是，我家三头猪并没有好转，它们只喝水不吃猪食，坚持到第五天，老妈看着猪康复的可能性不大，可能要回西天了。这时刚好有人要买猪儿去堂祭逝去的亲人，经过亲友介绍，就便宜卖给对方了。 小神，害人无处不在，又找不到说理的地方，自古以来，没有看到具体是什么东西，报警都没有用的。 我老妈说，小神害人不浅，驱神仪式只能求心里安慰，好了是菩萨保佑，坏了是必然结果。因此遇到小神，老妈都会找人来做法事的。当然她老人家也会一点驱除药婆放药的咒语或经文。 “潘老佳，你杂种胆子大哦，居然直接说人家懂小神，你比老子都厉害。”石邦奇跷二郎腿说：“老子在这一带胆子够大的，但只字不提这个玩意，不敢得罪她们，怕给家人带来不利后果哦。” “我是想逼许开云老婆把小神秘方拿出来呢。”潘老佳接着说：“大家都怕小神，但没有见过是什么玩意。在大威旁，我们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怕警察，他娘的就怕小神、药婆、还有癞子药。” “癞子药大威旁一带不得，别的都有。”人群里一个中年妇女纠正说：“平乐有几个村子就有人会。” 习老宝说：“我是汉族，不知道你们布依族说的小神和药婆，但癞子药我被人放过，他娘的，差点眉毛都掉光了，成癞子就难看了，幸好老子反应快，去找草药来吃，呕吐把胃搞个干净，才好呢。持续了半年之久哦。奉劝你们，去街上买水果，见到外皮厚指甲印的不要买，可能就被别人放药了，通过指甲盖插进果肉里面。” “我们都是挨着平乐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个玩意嘛，你不用教。”一个中年男人很不屑的说。 “老子是提醒你们，反正老子无儿无女，不需要教育下一代，但你们是有孩子的人，一定要多教育。”习老宝接着说：“别怪老子没有提醒，到时候就别后悔。” “要不去抓许开云的老婆来批斗一下，万一她承认了呢？”王石大接着说：“有秘方了可以卖钱，我想拿钱来读书。” “老子不去，这个是犯法的事情。”石邦奇接着说：“我孩子现在都有工作了，我们就不干犯法的事情了。” “石大爷，干脆你们表演节目给我们看嘛。”一个中年妇女说：“在不表演好看好玩的，我们就回家喂猪了。等一下孩子放学还要煮饭给他们吃呢。趁你现在大脑清醒的。” 一个中年男人说：“就因为现在是清醒的，就不好玩，他们大脑坏了，疯了，那才搞笑呢。” “原来你是最没有良心的一个人，哪个都盼望我们好日子，只有你这个杂碎，希望我们继续疯。”习老宝来到中年男人潘向旭面前，“潘向旭，你咋个杂碎，你是不是想让我彻底疯了，然后霸占我的财产？快点说。” 中年男人潘向旭说：“习大爷的房产哪个不想要哦，好歹赶场天还能收一点摊位费，抽烟也能抽包包烟哦，哪个想抽喇叭烟嘛，又麻烦烟味油臭。” “别说哦，喇叭烟不得包包烟伤肺哦，还能止咳化痰。”一个老头子反驳潘向旭，“你这个傻儿，一天瞎下结论呢。你还是安心种田好不好？不要研究烟了，那没有什么意思。” “大爷，就当我没有说。”潘向旭接着说：“我在想，要是大家都觉得我提议有问题，就当我没有说哈。这么说吧，我的观点是希望几位疯神早点康复回归家庭，当然了，在没有恢复正常的情况下，还是多给我们表演一下节目嘛，你们是村里的活宝，没有你们在，生活很乏味的。”他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你终于说一点人话来。”石邦奇接着问大家：“你们想看什么表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