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买下凶宅后我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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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破产买下凶宅后我暴富了》作者：南坡鱼【完结】
文案：
靠玄学混饭吃的齐小溪穿成了破产创业狂。
欠债五百万，还背着破坏别人婚礼的黑锅，被亲戚朋友嘲笑。
从百万高价降到十万的绝世凶宅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买下凶宅后齐小溪又是查案又是做法事，时不时还得开个直播。
几个月后，经过改造的别墅被人以千万高价买进。
齐小溪声名大振，不少人慕名而来。
之前对她敬而远之的邻居也找上门来：「小溪，拜託你过去帮我看看，自从住进新房，哪哪都不顺。」
还有备受困扰的屋主跪求低价卖给她一栋中式凶宅。
经她改造后，凶宅成了招财吉宅。
一直反对她买兇宅的父母住进来，身体越来越好，财运也兴隆起来。
等齐小溪发现自己上了海市财富榜，还荣登首位时，看了眼门口的对联，果然是吉宅兴隆万事成啊。
不过烦恼还是有的，因为时不时挖个尸，从宅子里找出保护动物遗骨。
从第一栋凶宅就开始关注她的警察陶东，对她越来越怀疑。
「怎么又是你？」
「怎么还是你？」
齐小溪：「是我，咋的？」
内容标籤：穿越时空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小溪 ┃ 配角：预收文《九零女神探》 其它：预收文《穿到殡仪馆帮鬼追兇》
一句话简介：吉宅兴隆万事成
立意：努力生活积德行善
第1章 欠五百万
海市的天儿说变就变，一场秋雨瞬间带走了夏末余温。
萧瑟的秋风里，齐小溪拉着行李箱出了火车站，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她长嘆一声，再次感慨她咋就算不出自己的命呢？
前些天她刚解决完一件玄门大事，正等着对方汇款，哪想到突然车祸身亡。
好消息是她穿了，坏消息是原主破产欠银行五百万。
三年前，原主大学毕业意气风发地跟几位同学一起创业，不到半年就因为种种原因散了伙。
合作伙伴或是找工作或是回家考公，只她不服输，再次贷款创业，结果又以失败告终。
几年间原主断断续续创业数次，总觉得有了经验下次会好很多，又认为是自己投入不够多才没能成功，开始追加资金。
没想到一次比一次衰，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连家里给买的房子都搭了进去。
齐小溪拉着行李箱在公交站旁的小亭子里坐下来，看着再次细密起来的雨帘无奈嘆息，怪不得总有人说「劝人创业天打雷噼」。
创业这玩意也是看时运的，不是说准备充分，拼命努力就能成功。原主显然没有这个时运，可她非要一次次地拼。
创了个头破血流，然后自己走了，换她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齐小溪发现自己穿了时都懵了，发现欠银行五百万时，她想穿回去，哪怕穿成个花花草草呢。
以前她干一单活儿也才收几百块钱，难度大的也就几千，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五百万？而且就算她想重操旧业，难度也很大。
首先她没有师承，想干这一行肯定会被认为招摇撞骗，其次原主家里不支持，原主爸是工程师，妈是老师。
名牌大学毕业的女儿想给人算命看风水？除非他们死了。
齐小溪正琢磨着出路，突然有人从雨帘中闯进来，把一张a4纸贴在亭子一侧，又匆匆离开。
齐小溪有心事，根本没心思看，亭子里等车的一对老年夫妇凑过去读了起来。
就听老爷子拿着老花镜念：「清平路四十四号别墅，实用面积560平，带155平花园，总售价五十万元。」
老太太站在他旁边，伸脖子看那张纸：「五十万？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五百平的房子，还有那么大的花园，再便宜也得上百万吧！」
老爷子推推老花镜，语气不耐烦地说：「不信自己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大写呢，总售价五十万！」
老太太显然很心动，琢磨着：「买下来两孙子结婚都有地方了。一百多平的花园，咱俩还能种点菜。」
「这地方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这么便宜，不能买！」老爷子还算理智，可他老伴显然很想要大别墅。
老年人争执的声音固执又刺耳，齐小溪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说：「这位奶奶，您老伴说得没错，低于市价的房子都有各种问题，五十万在海市怕是连个一室一厅都买不出来。我看这不是骗子，就是卖凶宅的，千万不能去。」
可这位奶奶已经开始畅想在一百平的花园种菜养花了，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她斜了齐小溪一眼：「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还挺迷信？地段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凶宅。再说他就算是骗子我也不是傻子，不见房本我不掏钱，我看他怎么骗我！」
老太太气势汹汹地说完，又推老伴快把那张a4纸揭下来，好像生怕被人抢去。
「就算死过人的也没事，咱们这么大岁数了，还怕什么？哪个房子不死人？哪怕不住房子，光那么大的花园也值了！这叫捡漏！」
齐小溪嘆口气，好言难劝该死鬼，正常人一看这么便宜，都知道有问题，这老太太倒是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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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她面相是个长寿的，这房子就算不好应该也害不到她身上。
正好这时车来了，齐小溪拎起行李箱上车回家，这趟公交直达原主家小区门口。她一个换了芯的，近乡情怯，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海市公交司机可能都曾有个赛车手的梦，车开得又快又勐。齐小溪下车时头髮散乱，眼神迷离，背上的背包歪在一边，伞半天撑不开，还得用脚推着行李箱。
她正努力跟伞较劲，就听身后有人喊起来：「哎哟，这不是小溪吗？」
齐小溪转头看了眼来人，跟原主记忆里的对上号后，她不由心中暗嘆，真是冤家路窄啊，越不想见的人越逃不开。
「冯姨！」
她一边打招唿一边走过去，对方正好把伞伸过来，嘴里还絮絮叨叨：「你这孩子，下着雨呢，你就不会在车站附近找地方先躲一躲？要不就叫你爸接一下，打个车也行啊，你看这多让人操心啊！」
「没事冯姨，雨不大！」齐小溪终于把伞撑开了。
冯姨也已经抢过她的行李箱：「走，我送你回去，你爸你妈都在家呢，我刚从你家出来。」
齐小溪很想拒绝，但她知道冯姨的热心肠从来不容拒绝。
冯姨跟齐爸是一个单位，还是齐妈的闺蜜。齐小溪小时候两家就是邻居，后来搬到楼房又成了楼上楼下。
她最是热心肠，人倒是不坏，就是有时候太热心反而让人反感。
此时，齐小溪乖乖跟在冯姨身后，看着雨伞下她炸窝一样的新髮型，听着她的夺命连环问。
「小溪，公司怎么样？你说你都是当老闆的人了，下雨都不知道打个车？」
齐小溪无奈极了，也不能说破产的事，原主爸妈都是爱面子的人，冯姨还是个大嘴巴。
她忙摆手：「我算不上老闆。小打小闹，就是个打工人！」
冯姨转头看她，「打工啊？那你妈怎么说你自己当老闆，难不成是当了老闆娘？」
齐小溪扯扯嘴角：「那更是没有的事！」
冯姨却像想起什么，来了精神：「我听你妈说你谈了个对象，985的高材生，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父母全在体制内，还是个独子，家里好几处房……」
齐小溪是真没想到，原主老妈连原主这些气话都当真事跟冯姨说了，看来人家这二十几年的闺蜜情比跟亲闺女都亲。
她懒得多做解释，只说：「没有，我逗我妈玩呢！」
「咳，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皮啊！这种事还能开玩笑？你是不知道，我手里攥着多少青年才俊，都给你留着呢，结果你妈说你有对象了！」
冯姨一手拉着齐小溪的行李箱，一手打着伞，打伞的那只手还要冲她比画。
齐小溪看着她的手，脑补出一堆男人攥在她手里的恐怖画面，差点笑出声。
「咳，你还傻乐，二十七了，眼瞅着就三十，你说你怎么不着急呢，你看你妈都急成什么样了……」
这时两人已经进了楼里，有人刚从电梯里出来，电梯门眼看要关，齐小溪抢过自己的行李箱冲进去，「冯姨，谢谢你，我来拿吧。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吗？」
齐小溪以为暂时逃开了冯姨，哪想到一进家门，就听见老妈正跟冯姨视频。
这才几层楼啊，还是电梯，她也没耽误太长时间，这就聊上了？冯姨可真是神速。
「冯姐，多亏遇到你。你说小溪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莽莽撞撞的！到车站了也不说给她爸打个电话！」
冯姨：「我就说小北结婚她肯定得回来！不过她怎么说没当老闆啊！我也没来得及问她在哪儿上班。」
「小溪手底下四五个人呢，虽然是小公司，大小也是个老闆。不过说实在的，现在老闆也没那么好当了，可不就是打工嘛！她也没说错。」
齐小溪虽然跟原主爸妈都通过电话，但第一次见面还是有些尴尬。她见齐爸不在客厅，齐妈在视频，本想偷偷熘回房间，先缓一缓。
可客厅就这么大，齐妈又刚从冯姨那里听说她正在上楼，怎么可能看不见。
「哟，我家宝儿回来了。」齐妈激动地把手机摄像头朝向齐小溪。
齐小溪干脆凑过去，对着视频那头的冯姨说：「冯姨，您今天有空还是去换个髮型吧，要不然从后边看还以为你整个后脑勺都秃了！明天小北哥结婚，你还得上台呢，千万别给小北哥丢脸！」
说完她就帮齐妈挂了视频，齐妈本来对女儿一肚子气，此时把手机一扔，笑得捂着肚子锤沙发。
「宝儿，你是真敢说，我给你冯姨暗示了好几次，还要带她去做头髮，可人家说她那是刚做的，还觉得她那头鸡毛卷好看得很。」
齐小溪听见这句宝儿，心里颤了颤，倒也没那么难接受。她上辈子是，这辈子有爸有妈，还很疼女儿，也算赚了吧。
她想通了，不再纠结，语气也轻松起来：「妈，你不整天说你跟冯姨是亲姐妹吗？这都不敢直说，塑料姐妹花吧！」
齐妈一边推女儿去洗澡一边解释：「你知道什么啊，你小北哥找了个好媳妇，你冯姨这些天正得意呢，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谁敢说她不好，她就说人家嫉妒她。」
冯姨家两个儿子，还是双胞胎，大的叫冯开南，小的叫冯开北。
他们两个只比齐小溪大一岁，算得上。现在小北要结婚，小南要带女朋友回来，只她还是单身狗，还是负债五百万的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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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尴尬的是原主高中时追过冯开南，被拒绝后，她说她认错人了，本来是想给冯开北表白。
冯开北倒是开心接受，原主正为难呢，被双方家长发现，把早恋扼杀在了摇篮里。
等原主大学毕业，冯姨跟齐妈旧事重提，想撮合原主跟冯开北。
可原主喜欢的一直是冯开南，只能以搞事业为由，拒绝了冯开北。
现在冯开北要结婚了，齐妈命令齐小溪必须回来参加婚礼。
齐小溪一边洗澡，一边琢磨着几人的复杂关系。
明天见了这兄弟两个，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不如干脆就当失忆好了。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就见齐爸跟齐妈都坐在客厅，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熘帅哥照片。
齐妈兴奋地朝她招手：「宝儿，快来，你看你冯姨多好，去做头髮还不忘先把照片给我送过来。」
齐小溪目瞪口呆，冯姨这速度确实很绝！
第2章 衰运当头
齐小溪吹完头髮，看着桌上那一排照片十分无语，只看照片能看出什么啊？有些人长得再帅，张嘴就掉价，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实际上背地里猥琐龌龊。
她干脆说：「没一个顺眼的，爸妈，你们别操心了，我想找的时候会自己找。」
齐爸瞪她一眼，皱眉道：「小溪，别要求太高。」
他说着从照片里挑出两张来，「这两位长得还不顺眼？」
齐爸挑出的两位确实很帅，剑眉星目，鼻樑挺拔，典型的正派长相。不过其中一位眉心痣没长好，晚年恐怕不会太顺。
齐小溪习惯性地先给两人看了看面相，然后不免鄙弃自己，这职业习惯大可不必，上辈子没准就是泄露太多天机才会出事。
不等她说话，齐妈就说：「顺眼顶什么用？没听见你闺女说嘛，等她想找的时候再找。」
齐妈把削好的苹果塞到齐小溪手里，语气却跟审犯人一样：「别在家耍花枪，跟我们说实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找？」
齐小溪咬了口苹果，含煳道：「您不都说了嘛，想找的时候！现在还不想呢，我先回房间了。」她说着就想熘。
「站住！」齐妈语气更加严厉，齐小溪一听就知道她真生气了，只好乖乖坐回去。
「宝儿，你那破公司是不是撑不住了？」
齐小溪一愣，原主的创业史一直瞒着齐爸齐妈，所以他们一直以为原主现在的公司，还是刚毕业开的软体开发公司。
齐小溪这次回来本来是想摊牌的，债务她肯定要自己还，毕竟顶替了原身，原身的福与祸都是她的了。但已经破产公司抵债这事肯定要跟家里说清楚，免得齐妈还在外边吹牛，说她是老闆。
「爸妈，这次回来，我就是想跟你们说这事，我公司已经盘出去了，不做老闆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还在公司工作，没有失业。」
齐妈跟齐爸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但齐小溪看懂了他们的眼神，他们好像早就知道原主公司垮了。
「爸妈，你们怎么知道的？」
齐妈嘆口气：「以前催你结婚，你总是牛气哄哄，说要忙事业，还说有了事业不愁男人。上次我催你，你说你有对象了，我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那您还把我骗你的话说给冯姨听？」
齐小溪说着又想起进门时齐妈在视频中跟冯姨说的话，「妈，你们都猜到我不开公司了，怎么还跟冯姨说我手底下四五个人？」
齐爸烦躁挠头，斜了齐妈一眼：「你妈这人太虚荣！谁家孩子能一直顺顺利利……」
「怎么不能？我家小溪可不就是一直顺顺利利吗？你说哪个孩子能比得过咱们小溪。远的不说，就说小南小北！上小学那是天天叫家长，考大学也是擦线上的。可现在怎么样，小南跟人合伙开设计公司，红红火火，听说已经在御景园买了独栋别墅。小北更不用说了，进了交通局，还是文职，工作多稳妥。还有你妹家小阳……」
齐妈掰着手指一个个数过去，本来是想夸齐小溪，可哪一个都是以前不如她，现在比她强。
齐小溪这才明白原主的压力何在。
原主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孩子，不用上辅导班，不用家长辅导作业，每年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除了高中差点早恋，就连考大学都没让家里操心。
毕业后大部分人都兵荒马乱找工作，她能通过自己手里的软体项目，吸引投资，创业当老闆。
也不怪齐妈爱吹牛，不用她吹，别人就会主动夸小溪如何懂事如何优秀，如何让她省心。
齐小溪想到这些，再次庆幸没把欠五百万的事跟齐妈说，要不然这落差也太大了，再把便宜老妈气个好歹。
就听齐妈唠叨完了亲戚朋友家的孩子，似乎也觉得泄气，但还是语气温和地跟她说：「宝儿，明天婚礼上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公司好得很，就是爸妈要退休了，想回来照顾我们，把股份卖给合伙人了。」
齐小溪能不答应吗？齐妈虽然虚荣，但没埋怨孩子不争气，只是对外换个说辞。
她点点头：「知道了，我也烦他们总打听。」
齐妈见她答应，心里松了口气，又指指桌上的照片：「至于对象这个不能瞒着，你冯姨认识的人多，这事还就得找她帮忙。你爸挑出来的这两个帅小伙儿明天都去参加婚礼。你别任性，先见个面，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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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百万在头上压着呢，齐小溪真没这心思相亲，不过看齐妈一脸期待，她也只好点头。
见个面而已，见完说不合适不就行了。
把事都谈妥，齐妈还拉着齐小溪到小区附近的美容院做了个脸，显然很重视明天的相亲。
第二天婚宴上，齐小溪终于见到了冯开南跟冯开北，两人都在迎宾区。
冯开南可能为了跟新郎区分开，穿了一身灰色西装黑领带，冯开北是黑色西装加红领带。
其实虽然是同卵双胞胎，两人长大后也只是脸部轮廓像，眼睛像，就连个子都差了一点。冯开南比冯开北高一点，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齐小溪想到三人高中时的乌事件，干脆假装失忆，反正她也不是原主，没什么好尴尬的。
「恭喜恭喜，祝小北哥跟嫂子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大喜的日子，冯开北脸色却有些难看，齐小溪已经决定不给人看相了，可也不能不看人啊，她一见面就觉得冯开北今天是衰运当头。
她忙把这种念头抛开，大喜的日子别想不吉利的事，不然人家还以为她在咒冯家。
新娘子很漂亮，笑嘻嘻地跟齐小溪道谢，「原来你就是小溪啊，久仰久仰。」
齐小溪心里一跳，这话说的，难道新娘子知道原主跟冯家兄弟的纠葛了？她本想看看她的面相是不是也带衰，可妆太浓了。
冯开北看着齐小溪，阴戾的表情有所松动，语气十分温柔：「小溪，昨天就听我妈说你回来了，等我办完事，咱们好好聚聚。」
办完事？这语气怎么不像在说婚礼？
齐小溪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今天这婚礼恐怕有热闹看了。齐妈不想她跟冯开北多聊，打过招唿就拉她往后走。
刚走两步，冯开南迎上来：「小溪，好久不见。」
齐小溪刚要打招唿，齐妈沖冯开南挥挥手就把她拉走了。
齐小溪暗笑，难不成齐妈早就知道原主的是冯开南？她戳戳老妈后背：「您不会是知道什么吧。」
「我知道什么啊？你爸上份子钱去了，咱们赶紧进去占座。」
这种婚宴，根本用不着占座，齐妈一进去就拉着齐小溪四处打招唿。
冯姨的新髮型还算不错，加上她心情好，更显得容光焕发。她本来就很喜欢齐小溪，昨天让冯叔从后边给她的髮型拍了视频，这一看，就更喜欢小溪了。
冯家一大家子人，还有那么多亲戚朋友，没一个提醒她髮型难看，还是人家小溪够意思。
这时她百忙之中跑过来拉着齐小溪指指靠外的一桌：「看见没有，那小伙子是林业局的，多少年不进人的单位，只比你大两岁，你就说人长得帅不帅？」
这么多人，齐小溪哪儿看得清她说的哪个，只含煳道：「冯姨，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眼看就要举行仪式，冯叔正在台上四处找人呢，虽然冯姨的媒人血都沸腾起来了，也只得先压一压，去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
齐小溪上辈子很少参加这种婚宴，她四处看看，觉得很热闹很有意思。
齐爸已经入席，齐妈把她拉到座位上，「一会儿少吃点，还得相亲呢。新娘子扔捧花的时候你可给我积极点。」
据说在婚宴上相亲再接了捧花，很快就能嫁出去。齐小溪可不想嫁，她决定一会儿放开吃，吃席就得有吃席的样子。
也不知怎么安排的，台上一边举行仪式，台下一边上菜，不过大家都很礼貌，没人动筷子。
台上主持人说请大家看一对新人的甜蜜恋爱经过，齐小溪抓着把瓜子盯着大屏幕，还挺期待的。
结果屏幕上是空空的沙发，后边的墙上贴着喜字，应该是婚房。齐小溪正等着视频里的主角出场，突然听见音箱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齐小溪瞬间坐直了，这真是她能听的吗？
齐妈吓得差点站起来，齐爸居然下意识地想捂齐小溪的耳朵。齐小溪推开老爸，这么精彩还是免费的怎么能错过。
不过冯开北居然这么开放，婚礼放自己的限制级动作片吗？
可真够甜蜜的呵！
大家也全都呆了，主持人像被人点了穴，冯叔冯姨和他们亲家都一脸呆滞，新娘子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台上只有冯开北带着笑意在欣赏！
「宝贝，你真捨得我？」
是男人的声音，但不是冯开北的。
「捨不得又能怎样，谁让你消失这么久？我明天就要嫁人了。」好像是新娘子的声音。
「那我去抢亲！」
「抢什么啊，反正我老公……」
新娘子终于反应过来，扑过去扯断了大屏幕的线！
大厅里一片嘆气声，显然大家都想接着听。
齐小溪也在嘆气，果然冯开北要走衰运。
台上的冯开北拿着话筒指着新娘子：「昨天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也算是我们甜蜜vlog的最后一部分，哪想到却拍到了惊吓！她……」
新娘子已经跑回台上，只见她一把抢过冯开北的话筒，骂道：「冯开北，公开传播这种视频，我看你是想去坐牢！就算我不忠，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根本不爱我，我凭什么要爱你！」
她说着转头看向台下的人群，好像在找人。
齐小溪被新娘子指着时，吓了一跳，不是这有她什么事啊，怎么沖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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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千算万算，算不到自己。
第3章 痒痒挠捅人
婚宴大厅里，新娘子指着齐小溪，大声道：「这位就是冯开北的邻居妹妹齐小溪，也是他的梦中情人。」
齐小溪瞬间被大家目光洗礼，她无语极了，怎么一个个都不按套路出牌啊。她就是路人来吃个席，什么邻居妹妹，梦中情人都跟她没关系！
只听新娘子愤愤道：「高中时冯开北知道自己哥哥冯开南也喜欢邻居妹妹，就假装喝醉酒跟冯开南说，没了齐小溪，他就活不了！冯开南就把齐小溪让给他了，结果人家齐小溪根本不喜欢他，最后机关算尽，鸡飞蛋打！」
齐小溪愣住，还有这事？也就是说冯开南拒绝原主，是为了冯开北？这也太狗血了吧！
台上，新娘子说着说着一巴掌拍到冯开北脸上：「你当时喝醉了跟我怎么说来着？你说跟我结婚就只是为了结婚，还说根本不爱我，咱们各玩各的。怎么？现在我听话玩上了，你又跑到婚礼上让我出丑！你是没玩过吗？你之前找的那个跟齐小溪长得……」
冯开北冲上去一把捂住新娘子的嘴。
台下议论纷纷，齐爸齐妈都呆了，他们一直以为是自家女儿暗恋冯开南不成，才远走他乡，哪想到她魅力还挺大。此时两人一左一右护着齐小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台上，爱面子的冯姨腿一软差点晕了。
一片兵荒马乱中，新娘子的父亲突然抢过话筒，他对着台下喊道：「刚才那段视频只有声音，谁能证明是我女儿，一定有人在搞鬼！」
齐小溪暗暗沖他挑大拇指，这位叔叔将军肚微腆，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新娘子太冲动了，自己做错了事跑上来胡搅蛮缠，真不如她爸明智，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认啊。
她刚在心里夸完，就听这位叔叔指着她说：「我也记得你，齐小溪，豫南置业公司的老闆！你公司破产了，欠了我们银行近千万！你是不是为了还债想嫁给冯开北，这才故意搞砸我女儿的婚礼吧？」
齐小溪差点没被瓜子噎死，夸早了，原来胡搅蛮缠是祖传的！话说这男的是豫东市银行的？她怎么没印象？
这下子目光再次集中到她身上！齐爸齐妈也一起盯着她！
大家全都傻了！不是说齐工家闺女自己开公司吗？居然破产了？还欠了将近千万！
海市普通人一年工资也就十万左右啊！工程师工资算高的，可真正拿到手的也不多，一辈子不吃不喝干到一百岁兴许能攒到千万！
他家孩子可真能霍霍！还好意思天天夸呢！
之前准备跟齐小溪相亲的两家都纷纷打听，「冯姐说的是不是这姑娘！欠这么多钱，想把我家当冤大头啊！」
「就是说啊，冯姐家老大老二不是都喜欢她吗？怎么冯家不肯娶？」
齐小溪感觉到老妈拉着她的手都在抖，她忙说：「妈，你别急，真没那么多，公司作价抵了一部分，也就五百万！」
齐爸嘆口气，这孩子也是个傻的，这么说不就等于承认了吗。
他正想拉老婆孩子走人，就见齐小溪站起身，指着新娘子爸说：「这位先生，你好好处理你家的事，管好你女儿。我公司破没破产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今天是来参加婚礼的，别管冯开南还是冯开北，我都没兴趣！你自己家丢人现眼，拉扯我出来给你们挡箭！还要不要脸？还有，你身为银行工作人员，在公共场所暴露客户隐私，夸大事实，我保留投诉和控告的权利！」
旁边大妈说：「也是啊，人家小溪有什么错！好好来吃个席，被人指着骂！」
也有人说：「也不能这么说，没听新娘子说嘛，小北跟小南都喜欢小溪，怎么能没关系？」
更多人则是在议论齐小溪公司破产的事，还打听是不是那个从小考第一，考第二都算发挥失常的齐小溪。
齐小溪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拉着爸妈出了大厅。
冯开南追了出来，被齐爸赶走，「小南啊，你先处理你家的事吧！不用管我们。」
冯开南见齐小溪一个眼神也没给他，无奈嘆气。
齐小溪对冯开南没什么好感，感情也是能让的？既然当初让了，现在还想纠缠不清？
原主也是没眼光怎么看上这种人。
齐小溪并不在意今天丢没丢脸，她关心的只有家人。
她正想着怎么跟爸妈解释，走到大门口，却看见昨天在车站见过的老太太匆匆走进来，嘴里还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人擦肩而过时，齐小溪看到她额头笼罩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她心中一凛！
这是邪气，还是很重的邪气，不管的话肯定会出事！
「爸妈，你们先回家休息，等我回去再跟你们解释。」
齐爸皱眉：「小溪，冯家这事你不能管！你也没法管！」
「爸，我有点别的事，你看好我妈！」
齐小溪说着把齐妈推给齐爸，匆匆跟着老太太往楼上走。
齐妈还以为齐小溪去找冯开南了，没让齐爸管。她怕被熟人看见了，再打听齐小溪欠债千万的事，拉着齐爸就走：「先回家！等这死丫头回家再收拾她！」
冯家举办婚宴的酒店在江南大厦，这大厦一共十几层，是综合性大楼。
下边两层是酒店的餐厅，三到十层有商场和会所，十层往上是酒店房间。齐小溪看老太太眼神呆滞，生无可恋的样子，还以为她想去楼顶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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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这老太太左拐右拐，走到三楼一个卖男装的专柜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就朝导购员走去。
齐小溪吓了一跳，忙冲上去大喝一声，又伸手要夺老太太手里的东西。
她动作很快，导购员根本没意识到有危险，还以为是齐小溪跟那位老太太发生了冲突。
齐小溪拿到东西才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刀，哪想到居然是个木制的痒痒挠！
老太太被她一吓，似乎也恢復了神智，看看四周，茫然道：「这是哪儿？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导购员以为老太太有老年痴呆，态度还挺好，过来笑着说：「老太太，这是您孙女吧，还挺孝顺的，一直跟着您！」
齐小溪刚要解释，老太太也认出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闺女，还真让你说着了，那栋别墅绝对是凶宅！我还没买呢，只看了一圈，昨天就做了一晚上噩梦啊！」
正说着，老太太的老伴追过来了。老爷子拍着胸脯：「老婆子，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疯了，差点报警！」
齐小溪见店里导购笑容越来越尴尬，就差翻白眼了，忙把两位老人家请到了楼下的甜品店里。
「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拿个痒痒挠跑商场要捅人啊？」她说着把手里的痒痒挠放到桌上。
老太太还是一脸懵：「痒痒挠？我明明拿的刀啊！」
老爷子一脸后怕，跟齐小溪说：「我家就住附近，今儿中午我正在厨房做饭呢，她跑进来拿了把刀就往外走，眼神直愣愣的。我吓坏了，夺刀她不肯松手，我就从沙发上拿了痒痒挠递给她，把菜刀换下来了。我以为她发癔症，想带她去医院看看，哪想到锁门的功夫她就跑来了商场！」
「你们认识那位导购员吗？」齐小溪好奇地问。
两位老人一起摇头。
老太太看看四周，小声说：「这商场是新盖的，以前三楼是饭店，我老伴以前就在那儿上班，拆了有几十年了吧。」
她说着推推老伴：「你还记得老魁吗？他仗着小舅子是经理，差点把我欺负了，还把你打了一顿！」
老爷子吓了一跳，也以为老伴是老年痴呆了：「你是想捅他？他不是都死了好几年了吗？」
老太太哭丧着脸：「我昨天梦见他了，吓人得很，今天一直有东西在我耳边叨叨，让我来报仇！我就跟做梦一样，不知道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齐小溪问：「是不是你看到的街道跟商场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子？你到了老地方，还看到老魁站在那儿等着你去报仇？」
老太太受了惊吓，见齐小溪把她经歷的都说出来，瞬间把她当成救星，再次拉住她的手：「没错，没错，我看见老魁站那儿沖我笑，又听见有人叫我赶紧去报仇，我就冲上去了！」
老爷子更后怕了：「幸亏我把刀换了，不然你可就闯祸了。你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又没把你怎么样，人都死了，哪有人叫你报仇，老煳涂了吧！」
老太太垂下眼眸，没说话，但齐小溪猜出来了，那个老魁当年肯定得逞了，老太太怕丈夫多想，没说实话。
「你们昨天去看房了？」她问。
老太太勐点头：「看了，这才刚入秋，里边阴冷得很。我从那里回家就一直不舒服，晚上又做噩梦，我怕我今天这齣就是因为那房子在搞鬼啊！」
老爷子有点嫌弃地瞪她：「瞎说什么呢，昨天在下雨，肯定阴冷！关房子什么事？」
「不是那种冷，是让人不舒服的阴气！」老太太强调道。
齐小溪看看两人的脸，觉得老爷子可能是八字硬才没什么感觉。
只是去看看，都能把老太太影响到这种程度，这房子问题看来是真的很大。两位老人幸亏是没买，要真买了，就算八字硬也扛不住。
这时老爷子的手机响了，他笨手笨脚地按了免提，超大声地餵了句。
就听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周老先生，昨天你们看的那栋房子再次降价，现在十万就能入手，买到就是赚到，还请两位再考虑考虑。」
「十万？」
齐小溪愣住，难不成那栋房子就算不住，也会影响到户主吗？不然为什么这么急？
第4章 白捡的豪宅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稳，听不出一点焦躁情绪，可把一栋五百多平的独立别墅卖到十万元，肯定是出了大事！
齐小溪不禁好奇起来，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才会成为凶宅？房子的现主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才急着要出手？
老爷子虽然不觉得房子有阴气，但老伴这一闹腾，他也害怕起来。再说毕竟理智还在，那么好的房子卖十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问题。
老太太也吓破了胆，伸手推他，叫他赶紧拒绝对方。他急忙对着电话说：「我们就不考虑了，也不缺房子住。」
那人似乎很失望，刚要挂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女孩问：「冒昧问一下，除了他们，你还有别的人选吗？」
齐小溪一问，老太太又开始推她，还连连摆手：「闺女，不能要，那可不是什么好房子，这便宜不能占！」
齐小溪自然知道房子有问题，可她想弄清楚对方知不知道凶宅会害死人，还是说他是故意想找替死鬼。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老太太的话，扯了扯嘴角，还以为齐小溪是那对老年夫妇的晚辈，一家子演双簧，想接着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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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还嫌贵？几乎是白送，还要压价，这样贪婪的人死了也不可惜。
就听那人说：「你们能出多少？可以面谈。」
齐小溪不想再绕圈子，直接道：「抱歉，我现在对你的房子不感兴趣，只想提醒你，祸水东引是下下策。真要害死了人，你是要担因果的。人有病了去找医生，房子有问题也得找人来医，懂了吗？海市没有能医的，就去别处找找，仙山古庙多着呢，能人也多着呢，总能找到办法，别牵连普通人！」
那人吓了一跳，手一滑，手机差点扔地上。他稳住心神，黯然道：「多谢指点，受教了！」
挂了电话他长嘆一声，给房子看病的人他自然找过，要是有用，也不会跳楼价往外卖。
那老两口大概听懂了齐小溪的话，两位老人手紧紧攥在一起，后怕极了。
老太太问：「闺女，你是说他想害我们老两口？」
老爷子嘆口气：「不是要害咱们，是想害下个买房的人吧！幸亏咱们没买。」
齐小溪说了句公道话：「他可能也是走投无路了，这房子可能妨碍到他家什么人了吧。」
两位老人对齐小溪千恩万谢，又要留联繫方式，又要请她吃饭。
齐小溪家里还有事呢，只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还是你们两位攒的福气足，才躲过这一劫。」
她说着又看了眼老太太眉心，见没了那股子邪气，这才放心。
分手时，她要了那人的手机号和别墅地址，等她应付完家里，还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她自己处理的了，这不是白捡的豪宅吗。
等回到家，齐小溪傻眼了，冯姨带着俩儿子在她家坐着呢。
齐爸齐妈满脸严肃，像是在考虑什么大事，冯开北看到她回来一脸紧张。
冯开南倒像个主人一样，迎上来：「小溪，你去哪儿了？」
他一边说一边来接齐小溪的挎包，齐小溪躲开他：「小南哥，我去哪儿也用不着跟你汇报啊。」
她把包挂衣帽架上，皱眉问：「冯姨，你们怎么都跑我家来了？小北哥的媳妇呢？要道歉也得是她自己来，还有她爸！她爸在豫东银行工作？太过分了吧！这事就算看冯姨的面子，我也得举报他，今天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们父女两个把我戳前头挡枪！」
她说着坐到冯姨身边：「您可看见了，昨天下午我才刚回来！我这几年不管跟小南哥还是小北哥从来没联繫过！什么邻居妹妹梦中情人，他们简直是胡说八道！」
齐小溪还以为冯姨带着两儿子来兴师问罪，虽然不懂她的逻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是先辩解了一番。
哪想到齐妈说：「你急什么！先听你冯姨讲！」
齐爸欲言又止，神色很不好看。
齐小溪转头看着冯姨，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样。
冯姨拉着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小溪啊，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好孩子，以前就跟你妈说过，想让你给我当儿媳妇。」
齐小溪一怔，她可没这个打算，原主印象中的冯姨当个热心邻居还不错，真当婆婆，绝对让人窒息。
只听冯姨说：「你妈刚跟我说了，说你欠了五百万，不是一千万，孩子，别管多少，都别发愁。小北那媳妇太不是东西，两人已经离了，他去年中了彩票，那姑娘的爸是银行副行长，是他介绍俩人认识的，当时我就说目的恐怕不纯！你看看，这都什么人啊！」
齐小溪倒是没想到冯开北有这运气，看来中得不少啊，要不然也不能被银行副行长惦记上。
她刚要安慰冯姨，冯姨拍拍她的手：「小北的钱只投资了一小半，剩下的都在银行呢。小南的设计公司虽然小，一年流水也有百万，慢慢还嘛！小溪啊，我跟你叔都很中意你做我们家儿媳妇，今儿让你受委屈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面子！是小北这混蛋对不住你！这么着，小南跟小北，你选一个！」
齐小溪瞠目结舌，冯姨这脑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啊！选什么啊？谁说她非要嫁冯家了！
她忙转头看那兄弟两个，两人也在看她。
他们居然同意冯姨如此荒谬的提议，还跟着来了，就凭这她也不可能选啊！
齐小溪又看齐爸齐妈。
齐妈说：「你冯姨说了他们兄弟两个马上分家，不管你选了哪个，都能跟你共担债务。」
「这么说你们也同意？就等我选了？」齐小溪语气有些古怪。
齐爸嘆口气：「你自己决定吧，我们不干涉。」
齐妈往冯开南那边瞥，这丫头不是一直喜欢冯开南吗，这么好的机会，肯定选冯开南。就算亲兄弟，分了家来往少了，能有什么事，冯开南又有自己的公司，比冯开北稳妥多了。
「冯姨，你们先回去好吗？让我考虑考虑吧！」
齐小溪怕了冯姨那张嘴，才没有当面拒绝。
冯姨见她答应考虑，看着倒是很高兴，「楼上楼下，考虑好了喊我一声啊！」
说完她带着俩儿子走了。
齐小溪看着便宜爸妈：「爸妈，你们这是要把我卖了吗？我也没说让你们帮着还债啊！」
齐爸瞪她一眼：「乱讲什么，我们正商量着要不要卖房子帮你还债，你冯姨就来了。你妈说你喜欢小南，给你个机会。」
「大可不必！」齐小溪刚要阐明立场，齐妈手机响了，是齐小溪二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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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小溪哪到底怎么回事啊？说是欠了一千万？」
齐妈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听二姨又说：「那什么，大姐，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离了婚的暴发户，你还记得吧。去年过年他去你家拜年见过小溪，刚才他打电话过来说要帮小溪还债！要不安排他们见一面？」
齐小溪就坐在齐妈身边，听得清清楚楚，她无奈极了，看来赚钱的事刻不容缓啊，要不然这一天天不得烦死？
她抢过齐妈的手机直接挂断，「爸妈，看来现在大家都在讨论我的事，你们在朋友圈发个声明，就说一千万是谣传，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我的婚事更不用他们操心，然后这两个月不要接他们的电话，等他们不再提这事的时候再联繫。」
齐妈最爱面子，此时真觉得丢人极了。因为齐小溪回来前已经有几通电话，都是来打听怎么回事。
海市不小，但朋友圈互相交错，齐爸又跟冯爸是一个单位的，一场婚宴齐小溪公司破产欠了一千万的事就在亲友圈跟朋友圈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还有人拍下了婚礼视频发到网上，新娘子婚房出轨，新郎婚宴放动作片，高材生创业失败背巨额债务，成了海市今天的热门话题。
齐妈一想到这些就头疼，她嘆气：「死丫头，你自己怎么处理？你不是喜欢小南吗？他又不嫌弃你。」
「不喜欢了！我嫌弃他！」齐小溪说完回了房间，她先给冯开南冯开北各发了条简讯，只说别再让冯姨跑来开玩笑，她跟冯家没缘，祝他们各自都能找到心上人。
然后她又在网上找到冯开北前丈人的资料，直接在银行官网投诉他泄露客户隐私，在没有成为失信人前，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客户隐私，副行长也不行。
办完了这两件事，齐小溪拿出手机找到刚才存的手机号。
她穿来时原主银行卡里只剩下不到三万，而且很可能下个月就会被银行划走。
她原打算找个工作一边当社畜打工慢慢还，一边给自己找个师承在网上接活赚外快，现在看来还是太慢了，而快速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刑法里，那栋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的别墅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刚说过对人家房子没兴趣，这么快就打脸，齐小溪打电话时还有点忐忑，不过那边很快接起来，「喂，哪位？」
「清平路四十四号别墅一万块卖不卖？」齐小溪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卖！卖！一千都卖！」那边似乎听出了她的声音，但也没多问，而且他语气急躁，恨不得倒贴。
齐小溪又问：「我想先问一下，这房子对房主影响到什么地步？房主的家人朋友如果不去别墅，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只要没进过别墅就没事！」那边语气笃定。
「也就是说只要进过别墅的都出事了？」
那边沉默片刻，斟酌道：「也没有都出事，有的严重有的不严重。」
齐小溪虽然胆子大，自认为还算有点本事，但还是怕连累家人，得到肯定的答覆，才说：「好，我这就过去，面谈吧。」
结果那人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房管局下班，咱们能直接在交易中心碰头吗？我找人帮忙过户。」
齐小溪愣住，这么急的吗？
「好！」
她现在还真没别的选择了，遇鬼杀鬼，遇魔杀魔吧！
第5章 假道士
齐小溪挂了电话，收拾好行李。在处理完这件事之前，她不打算住在家里，免得把不好的东西带回来。
出门时，齐爸齐妈正小声商量什么，一见她拎着行李，两人齐齐皱眉。
齐妈：「干嘛去？你说你这孩子，又没人催你嫁。你冯姨也是为你好，你要是喜欢小南，就别顾忌小北！都是成年人了，要懂得取捨。不是喜欢创业嘛，跟小南一起开公司当老闆娘不好吗？」
齐小溪哼了一声：「妈，你听听你这话，也太自相矛盾了吧。一边说不催我，一边让我选小南哥！」
齐爸问：「小溪，你是不是怕破坏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没必要想那么多，亲的就是亲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说小北因为之前的事，对小南心中有愧。你选了小南，他也不敢再闹。」
齐妈瞪他一眼：「他闹什么啊，他自己还不是随便找个人就结婚了，什么梦中情人，真惦记咱们小溪，就不会有上午那场闹剧。」
她说着拉过齐小溪的手：「宝儿啊，我跟你爸真不是逼你……」
齐小溪已经决定买下那座凶宅，虽然还没看房子，但只听面积和位置就知道附近的房子不便宜。
只要把房子的问题处理好，再一转卖，最少三四百万的差价，运气好的话，五百万也不是不可能。她急着赚钱，不可能去依靠别人还债。
齐小溪直接打断老妈的话：「爸妈，你们别替我操心了。其实这事传得快也有好处，刚才我大学老师突然联繫我，说在网上看到我的事了，有个项目需要我帮忙，要是能成功的话，会给我分成。」
齐妈愣住：「真的假的？你大学老师也知道你的事了？」
「可不是嘛！你就放心吧，我老师他们的工作室跟很多大厂有合作，我过去不管是找工作，还是找创业机会都更容易，所以我现在要去豫东，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不过我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妈，你帮我跟冯姨说声抱歉，让她赶紧帮小南小北找媳妇吧，别替我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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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说完就要走，正好冯姨来敲门，她马上道：「妈，我冯姨来了，你把我的话跟她好好说说，我要赶飞机！」
齐爸齐妈其实对齐小溪的话将信将疑，毕竟她之前隐瞒公司破产欠债的事，是有前科的。不过她语气太自信了，让人不得不信。
正好冯姨过来，拉着齐小溪要质问，「小溪啊，你到底喜欢哪个？你放心，只要你选了，另一个屁话都不敢讲，愿赌服输！」
齐小溪无语极了，难不成那兄弟两个在家赌她会选谁？
齐爸齐妈知道自家女儿脾气说不上好，怕再吵起来，赶紧拉住冯姨，让齐小溪先走。
「到你老师那儿，先打个视频电话回来，让我们看看。」齐爸说。
齐小溪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到时候就说在忙，总能应付过去。
她快步离开，先到清平路远远看了眼房子，没发现沖天的怨气，这才放心。然后她又在附近找了家便利店，把行李箱寄存好，这才赶到房管局。
到交易中心时，已经五点多，快下班了，她还担心今天办不了手续。拿出手机来正想给对方打个电话时，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迎上来：「是齐小姐吗？」
齐小溪点点头，上下打量着他，这人应该没进过那座凶宅，起码脸上没有最近受过难的痕迹。
「齐小姐，我叫许凯，清平路四十四号是家父买下来的。他还在icu，情况不容乐观，最糟糕的是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他每天都会心梗一次，虽然有医生监控能抢救过来，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我怀疑这事跟那栋房子有关系，您确定要买吗？」
齐小溪已经大致看过，觉得问题应该不大。而且行不行的，她都想试试，既能救人于水火，又对自己有益，是积功德的好事。
「我确定，但你确定今天能办手续吗？我只能出一万，最高两万，如此低价，交易中心肯定会调查原委，短期内不容易成交吧。再说房主是你爸，可你爸在icu。」
齐小溪卖过房子，她知道交易的房子低于市价太多，都会被调查，免得有非法财产转移。
许凯却说：「放心吧，我已经约好了人，对方也知道我家的事，只要您同意，马上就可以过户。」
有人确实好办事，许凯不只承担了所有税和手续费，还坚持要一千块就把房子过户给齐小溪，不过齐小溪还是给了一万元。
「说好一万就一万！」
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什么也没问，十来分钟就把所有手续办完了。
许凯看了眼齐小溪手里红彤彤的房本，明显松了口气。
两人出了房管局，齐小溪指指不远处的咖啡厅，「方便找地方把事情说清楚吗？房子是从谁手里买的，你家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决定卖房，都约了哪些人看房，他们都出了什么事……」
许凯诧异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就是你说的仙山神庙里的高人，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就能把房子处理干净。」
齐小溪坦言：「我可没那么厉害！不过我现在很需要这房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许凯指指他的车：「要不到车上说吧，我有资料放在车上，有些话在咖啡厅不好讲。」
齐小溪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路边的银色宾利。
许凯从后座拿过公文包，抽出份文件递给齐小溪：「房子是98年盖的，房主是咱们海市第一位企业家，搞房地产的，07年全家都移民去澳洲了，这是他的资料。」
齐小溪翻看了资料，没发现什么问题，原房主就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海市敬老院跟孤儿院都是他出资盖的。资料上的照片应该是他中年时，大富大贵的面相。
许凯也说：「这位廖先生人很好，我查过了，他身上应该没问题。我也询问过，他住在这儿时，房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怎么说的？」齐小溪问。
「他说能有什么问题，房子盖好后，他生意节节高升！他离开海市，是因为儿女都在国外读书，他儿子还在澳洲买了大片土地经营农场，当时海市发展工业环境受到影响，他才跟着移民。海市还有他不少生意，都交给专业人士打理。」
「那这房子是你爸什么时候买的？在那之前，房子一直没人住吗？」
许凯嘆口气：「这房子从廖先生移民后，就一直没人住。我爸是一年前买的，他买这套房子是因为独立产权，他嫌弃人家盖好的别墅格局不好，想自己盖一处中式合院，其他地方太偏远，只有这里位置不错。当初他花八百万全款买下，买了后一直忙于生意，直到三个月前才打算拆掉重盖。」
齐小溪愣住，八百万买的？她只花了一万块买下！这便宜可占大发了！
不得不说许凯真是个孝子，他要是任由他爸在icu躺着，房子留着慢慢卖，总能找个冤大头卖出去。他越是降价，别人越知道有问题，越难卖出。
「然后呢？一进房子他身体就出问题了？」齐小溪问。
许凯嘆口气：「当时我跟我家人都不在海市，他自己找了个江湖术士看风水，想根据风水来做设计图。那江湖术士说房子阴气重，死过人，拆掉前要先做法事才能安稳。我爸就问廖先生房子里有没有死过人。廖先生说他母亲是在这里过世的，寿终正寝，应该不算凶宅。我爸就以为是廖老夫人留恋旧居，想给她做个超度法事，廖先生没反对，还给了一张老夫人的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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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忍不住问：「这位江湖术士是从哪儿找的？」
许凯又递过来一份文件：「那人叫玄妙道人，已经找不到了，据说是死了。这是我调查出来的，应该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齐小溪皱眉：「据说死了是什么意思？」
「我找他时，他退租了，房主说他朋友帮他退的，人已经死了。我只找到了他的墓地，可没有死亡证明，我还去医院查过，去交通局查过，没有病亡没有事故。只房东说人死了，还有个墓地。」
齐小溪怔住，难不成这位玄妙道人知道惹不起房子里的东西，死遁了？
她翻看文件，这份文件就简单多了，没有照片，只有一幅手绘像。
画像上的人小眼睛小鼻子，瘦削的脸，梳着道士头，留着山羊鬍，勐一看还有那么一丢丢仙风道骨。
不过遮住他的髮型跟鬍子，单看面相就知道这是个奸猾小人，说不上大奸大恶，但坑蒙拐骗的事肯定没少干。
文件里列出了他最近两年在海市做过的法事，还给人开过光，倒卖过泰山石……
齐小溪看到给人开光时不由乐了：「那人是有多倒霉，居然让他给自己开光？见过给镯子玉器开光的，哪怕是给牌匾，餐具开光都不算稀奇，居然给人开光？」
一直满面愁容的许凯也笑了：「我找到那位先生时，他还深信不疑，说玄妙道人很厉害，当时他沐浴在佛光中，从那之后运气就好转了。」
齐小溪忍不住笑出声：「开光的东西并不会发光啊！一个假道士给他开出了佛光？他不会以为道佛是一家吧？」
许凯突然正色道：「齐小姐，我也觉得这人是假道士，可找他办过事的人都说很灵，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部分是心理暗示，对于迷信的人来说，这些玄学大师说的话甚至比心理医生的效果还要好。他觉得他运气好转，出门有自信，脸上带了笑容，可能运气就真好转了。」
齐小溪说着指指资料里的图片：「这家的泰山石放的位置很有讲究，我猜这位玄妙道人可能也懂一些玄学知识，写两张转运符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为什么他偏偏把我家的事给搞砸了！」许凯语气忿忿。
齐小溪问：「你具体说说怎么搞砸的？他能在海市招摇撞骗两年，应该有点本事，一个超度法事都做不了？」
许凯嘆口气：「他没做法事前，我爸什么感觉都没有，是他自己说有阴气。等做完法事，我爸再去就觉得难受，在屋里憋闷，跟着去的设计师也说心慌。等回家后，我爸就开始发疯，说他小时候被老师罚跪打手心，要去找老师算帐，你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位设计师也不知道怎么了，跑去他媳妇娘家把他丈人给打了。」
齐小溪不由想起拿着痒痒挠要去捅人的老太太，看来进过房子的人都会想起曾经被欺凌的往事，还想要报仇！
房子里如果有鬼的话，肯定不会是寿终正寝，只有被害死的，才会对报仇念念不忘。
第6章 驱邪法宝
许凯对这个玄妙道人怨念很深，甚至想去报警，查清楚他到底死没死。
只是他没有对方招摇撞骗的证据，玄妙道人曾经的客户居然对他好评有加，这让许凯十分气恼。
齐小溪觉得这位假道士应该就是半吊子，小事能处理，大事躲得快。
她又问：「您父亲一开始只是发疯要去找儿时的老师算帐，后来怎么进了icu？」
许凯长嘆一声：「他那次发疯被司机拦住了，我跟我妈就从外地赶回了海市，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压力大，发酒疯。可从那天起，我爸就时不时发疯，把陈年旧事都想起来了，一会儿要找这个报仇一会儿要找那个算帐。他说得咬牙切齿，其实都是芝麻谷子的一点小事。」
他顿住，看了眼齐小溪，解释道：「齐小姐，我爸这人平时脾气很好，从来不跟人结怨，他真没那么多仇人！」
齐小溪点头表示同意：「我信你，他最先想起的是儿时被老师罚跪打手心，说明这事在他心里可能是最深的仇了。」
「没错，所以我们看他一直说恨这个恨那个，还要去报仇，都觉得很奇怪。差点把他送去精神科检查，结果他自己跑去了清平路的房子，等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送到医院，医生也查不出问题，可每天晚上都要抢救一次，我妈找了国内外的专家来会诊，也没查出原因。这时有位外地的医生提醒我们，我爸是不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我这才查到他找玄妙道人做过法事，可已经找不到这混蛋了。」
齐小溪皱眉：「之后呢，你还找过什么人？」
许凯道：「我去过海市东区的道观，人家说没这个业务。我只能四处打听，一共找过四个，有两个是外地很有名的风水大师，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大师还是骗子。」
「风水大师只能看风水，你要找捉鬼降魔的啊！」齐小溪无奈道。
许凯苦笑：「我也不懂这些，只有一个道人给了我几张符，让我贴在我爸身上，可根本没用啊。人是死不了，可也醒不过来。另外两个看了一圈说回去准备准备，结果回去后再没消息。还有位大师暗示我赶紧把房子卖出去，真不是我想坑别人，实在是我爸快扛不住了啊。」
「有多少人来看过房子？」齐小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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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十一家，我们八百万买的，六百万想卖，中介说很快就能卖出去，结果人家来看过后回去都出了事，有出车祸的，有捅了人的，连中介都差点把他同事推下楼！」
齐小溪皱眉：「这么厉害？都出事了？你不是说有严重有不严重吗？不严重的到什么程度？」
许凯眼神有些躲闪：「不严重的就是没弄出人命！只有一家没出事，那男的可能八字硬吧，不过他打听到一起看房的都出了事，中介也差点出事，他也不敢买了。我只能一再降价，我也知道越降越不好卖……」
齐小溪说：「你降到五十万，甚至说十万就卖，是想找个贪心的人，贪便宜把房子买下来。你看周老夫妇年纪大了，又很贪心，觉得就算害了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许凯吓了一跳，想否认，可看着齐小溪澄明的眼神，他突然开不了口，只扭捏道：「齐小姐，我是真没办法了，我也不想害人。可总不能看着我爸去死吧，医生说再这么抢救几次，我爸肯定就没命了！
齐小溪没指责他，人都是自私的，遇到危险时，道德底线就会下降，所以那些能为他人捨命的人才更珍贵。
她把资料都收起来：「这些我能带走吗？」
「当然！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许凯语气更加恭敬。
齐小溪道：「我现在手头有点紧，所以只能一万成交，如果我能顺利把房子清理干净，高价卖出去，一定会补上剩下的九万元。毕竟你当时出的最低价是十万，我一万买下来算是乘人之危了。」
许凯愣住，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这八百万就当打水漂了吧，能让我爸赶紧醒过来才是最要紧的。」
他犹豫片刻，又问：「如果你不能清理干净呢？」
齐小溪伸手在脖子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我就是替死鬼喽！」
下车时，她见许凯表情太过沉痛，忙说：「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挂，祝你父亲早日康復。」
这时已经六点多了，房管局早就下班，齐小溪拿着文件夹打了辆车，想先去附近的道观看看能不能买到桃木剑之类的法器。
哪想到人家道观也下班了，上边写着营业时间，早九点到晚五点！
她无语极了，道观写营业时间，这得多商业化啊，怪不得跟许凯说没这业务。
齐小溪又查了下海市有没有卖古玩玉器的，这种地方一般也会有风水摆件跟法器卖，结果只查到在西街那边有周六夜市。
现在是周四，夜市还有两天才开，今天是来不及了。在某宝买法器还得自己拿去开光，更耽误时间。
齐小溪有些无奈，看来得先住两天酒店，晚两天再进别墅。她去拿行李箱时，已经七点多了，看到不远处的别墅，她想起许凯父亲，还是先给许凯打了个电话：「你爸醒了吗？」
「哪有那么快？」许凯已经在医院了，他爸还是老样子，他语气有些恹恹的，「要是还不行，我也没办法了！真尽力了！」
齐小溪刚要安慰，就听电话那边有医生跑动的声音。
许凯都快哭出来了：「居然没用？齐小姐，我爸又心梗了。」
齐小溪嘆口气，她猜就是这样，虽然过户了房本，但她还没进去宣示主权呢。
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她没拿钱，可一万块钱买了八百万的豪宅，人家目的就是消灾。
「许先生，我今晚就住进去，你爸要是醒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齐小溪没取行李箱，她先在网上搜了下附近的金纸店寿材店，发现附近的海达广场还真有一家金纸店。
她赶过去，买了些往生钱跟金元宝，又买了些黄表纸。
「有硃砂吗？」
老闆诧异地看她一眼，摇摇头：「谁买那玩意。」
齐小溪在店里转了一圈，能用的东西不多，这就是普通的金纸店。
她又去附近超市买了一个阔口水杯，然后先把东西寄存在超市柜子里，拿着水杯跑到海达广场找人去了。
晚上七八点，正是遛弯的好时候，海达广场人不少，齐小溪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十分后悔没在超市买个口罩戴过来。
她站了会儿，终于鼓足勇气，找上一个面相不错的，「您好，我看您一脸正气，能帮我个忙吗？」
对方看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倒是没防备：「什么忙？」
齐小溪先科普道：「您知道道教十大驱邪法宝吗？唾液狗牙大蒜桃木剑……这些都是！人阳气最重的是唾液，古代大师常用唾液驱鬼。现在我遇到点事，需要您的唾液，您能往杯子里吐两口吗？」
那人表情难以用言语形容，齐小溪知道自己大概被当做神经病了，可她也没办法啊。
广场上倒是有几只狗，可狗狗们这么可爱，她也不能上去掰人家狗牙吧，黑狗血这东西更不能用。
桃木剑跟三清铃这种法器一时半会儿又买不到，也就只有唾液最易得。
对方大概不想被疯子缠上，朝杯子里吐了两口，转身就走。
齐小溪忙道谢，还没走远就听见那人打开手机不知道在哪儿吐槽：「家人们谁懂啊，今天遇到邪乎事了……」
齐小溪嘴角抽了抽，行吧，确实挺邪乎的。
她又找了几个一脸正气的，有人摆摆手匆匆走开，有人刨根问底，有人觉得好玩，吐完还问可不可以往里边吐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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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小时后，杯子里已经有一杯底了，齐小溪看看时间，旁边的大型超市九点才关门，还不急。
她正打算再收集一些就去超市买装备，就见迎面走来两个正气十足的帅哥，个子高的那位面相甚至带着官威。
齐小溪马上迎上去说了自己的要求，高个子那个问：「你要这些唾液干什么？」
「驱鬼啊！」
个子稍矮得嗓子沙哑，一听就是菸民，他皱眉打量着齐小溪：「哪里有鬼？又是谁告诉你唾液能驱鬼的？」
齐小溪发觉有些不对，他们好像不是好奇打听，而是在盘问，她不由问：「你们是？」
矮个子那个亮出证件：「便衣警察，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人通过宣传封建迷信，获取民众dna，怀疑是间谍行为！」
齐小溪目瞪口呆，大家现在警惕心这么强的吗？
她忙把水杯举起来：「我没宣传封建迷信，只是在求助，这些唾液交给你们，我不用了还不行吗？」
高个子警察接过水杯查看，矮个子的查了齐小溪的身份证，又盘问她的家庭跟工作。
齐小溪老老实实配合，然后她发现这两位警察叔叔好像把她当成精神病了，发现这一点后，她松了口气。就说嘛，哪个间谍会傻到跑广场搜集dna，再说搜集这些普通人的dna有什么用？
高个子警察把水杯还给齐小溪，又拿出手机给矮个子警察看了什么东西，两人眼神一对，再看齐小溪的眼神就更微妙了。
「警察叔叔，我真不是神经病。」齐小溪拿出房本准备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两位警察叔叔语气都温柔起来，高个子说：「没说你是神经病啊，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家，你家人一定很担心你。」
矮个子突然深沉起来：「小妹妹，谁的人生都是起起伏伏，破产了也不要急，找个工作慢慢来嘛，说不定哪天就柳暗花明了。」
齐小溪傻眼，怎么连警察叔叔都知道了：「不是，你们刚才看的什么啊？」
第7章 快去报仇啊
两位警察叔叔没跟齐小溪说他们看了什么，只好言安慰，还要送她回家。
其实齐小溪大概能猜到他们看了什么视频，虽然有点窘，但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反正她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一想，不能辜负两位的好意啊，干脆跑去超市里买了帐篷睡袋跟一些必需的日用品，又买了不少桶装泡面跟自热米饭。
高个子警察叫陶东，他推推矮个子警察：「老肖，这都快九点了，这姑娘不会大半夜要去露营吧。」
老肖看着齐小溪推车上那一堆东西也有些诧异，两人决定一定要把齐小溪送到家，不然真不能放心。
齐小溪买全了东西，都堆到两人车上，又让他们顺路去便利店，她拿了行李箱，这才报上清平路44号的地址。
等到了地方，这两位警察叔叔都开始怀疑齐小溪是老赖，不是说欠了上千万吗？居然还住别墅？
这栋别墅是欧式小楼，地上三层半，地下两层，可能盖得早，还没受现在这些爱综合设计的设计师荼毒，外形美观大气，看起来保养得也不错。
不过因为很久没人住了，门是手动的，还有点难开，齐小溪拿钥匙开大门，陶东过来帮忙。
「这别墅在你名下？」
齐小溪一听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忙解释：「警察叔叔，我可不是老赖，这房子是我捡便宜刚买的投资房，能不能翻身就看它了。」
陶东皱眉：「不是老赖就好，恕我多句嘴，不管干什么都不要有赌徒心理，踏踏实实才能长久。」
齐小溪知道人家是好意，也不介意他话里暗含的指责。有两位警察跟着，她倒是没那么紧张了，不管什么时代，鬼都怕官身，更何况这两位都是一脸正气。
只是进院门前，她还是犹豫了片刻，他们两个是官身，此刻做的也是职责范围里的保护群众安全，就算进了这房子，应该也不会受到影响吧！
不过这时候就算齐小溪不让他们进，两人也非进不可，甚至会怀疑她在里边藏了什么非法的东西。
院子里有些萧条，已经晚上，光线不好，齐小溪也没细看，等她打开一楼大门时，才感觉到有阴气。
客厅里几样笨重的实木家具，应该有人打扫过，还算干净。
那两位警察叔叔都很热心，帮着齐小溪把东西搬进了一楼客厅。看到豪宅里如此简陋，根本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两人齐齐皱眉。
陶东问：「你一个人住这里？」
齐小溪点头，「是啊，我爸妈让我到了跟他们说一声，他们要是知道你们帮我搬东西还送我回家，一定非常感谢你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给齐妈打了视频电话，接通后，她把手机举起来，让陶东跟老肖入镜。
「妈，我到了，房间还不错，这两位热心大哥送我来的，还帮我搬东西。」
齐家，冯姨还没走呢，她正跟齐妈说有多喜欢齐小溪，有多真心实意想让她当儿媳妇。
齐妈其实也看好冯开南，可女儿不同意有什么办法。她见齐小溪这么快就到了，视频里看着房子很大，还以为女儿到了老师公司，有同事帮忙去接机了，忙跟陶东他们道谢。
陶东跟老肖心里都不免吐槽，这当妈的心可真大，女儿刚破产还闹上了热搜，怎么就放心她一个人住到外边来，还是这么大，空旷又冷清的独栋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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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见冯姨凑过来要说话，忙应付两句挂了电话，她也很喜欢冯姨，可是吧，冯家兄弟两个真不合适。
陶东跟老肖看了齐小溪身份证又看了房本，确定没有问题，他们也不好再逗留。
关键是人家爸妈都不管她，他们担心有什么用？只能叮嘱她注意安全，还说这么大房子最好往外招租，既能有人分担，又可以互相照顾。
齐小溪一通电话，把老妈跟警察叔叔都应付过去了，心里有些小得意，连声答应着。
她是真的很感谢这两位警察叔叔，要不然她自己可搬不了这么多东西，送出门时她忍不住问：「陶警官肖警官，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房子里有阴气？」
两位警察叔叔对视一眼，看向她的眼神再次充满忧虑。
齐小溪忙摆手：「我是开玩笑的啦，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没人气嘛，我就总觉得有阴气。你们放心，我肯定不搞封建迷信。」
陶东上车时还跟老肖说：「明天咱们谁有空过来看看吧，要不就通知这片的片警，留意着点，这姑娘看起来精神状态堪忧啊！」
齐小溪不知道人家以为她要精神崩溃了，她还要了人家的联繫方式，准备明天或后天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别因为送她，导致两人也出问题。
此时铱骅，她送走客人，开始检查房子。
别墅里边跟外边一样大气，旋转楼梯，漂亮的吊灯跟壁灯，已经变色的油画，看得出来原主人还是很有品位的。
齐小溪一路走过去，把所有灯都打开。有些灯已经不亮了，有些忽明忽暗，还有的是半边明半边亮，更给这座豪宅增添了几分鬼气。
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还有一个会客室，向阳的一面应该是老人房，床边还按着扶手。
二楼是主卧跟书房，还有一间茶室，一间独立的衣帽间。三楼三个卧室，都是套间，应该是孩子们住的地方。
再往上还有半层阁楼，铺着厚厚的地毯，放着不少书架跟陈列架，也不小。
地下二层是车库和储藏室还有个酒窖，一层是半地下室，採光很好，放着撞球桌跟各种娱乐设施。
齐小溪走了一遍居然没感觉到哪里阴气最重，更没看见丝毫鬼影，不过她也不确定她上辈子的天赋是不是带过来了，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鬼。
反正她只有进楼时的一瞬间感觉到了阴气，能害那么多人，还把许凯爸折腾进icu，应该是很厉害的鬼啊。
齐小溪回到一楼客厅，把帐篷支开，虽然卧室都有床，甚至有两张床上还铺着看起来很不错的席梦思床垫，但她并不准备睡卧室，谁知道这房子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谨慎一点好。
她把睡袋弄好，把买的那些东西一字排开在帐篷前，那一杯底唾液也不例外。
收拾好后，齐小溪烧了壶水，一边吃泡面一边看手机。
某音上，冯开北婚礼被人从各角度拍摄上传，还有人拍到了她的正脸，这人的文案写着：「搅黄婚礼的元兇，兄弟俩争抢得大美女，看着一般啊。」
齐小溪扯扯嘴角，这人跟原主有仇吧！
婚礼可不是她搅黄的，她明明是挡枪的，再说她也没说过自己是大美女啊，更没觉得自己被人争抢，明明是那两兄弟脑子进水。
不过下边的评论倒是都说她很漂亮，还有人说素颜上镜能拍成这样，在现实里已经是大美女了。
还有原主的初高中同学跑出来爆料，说齐小溪从小就如何如何优秀，很多人追她。学习超好，老师喜欢，家长宠着。
不过人家说一大堆可不是为了夸她，而是为了加强对比，最后来一句：「没想到她公司居然破产了！欠了这么多钱！」
「是啊，真的太惊讶了！我家跟她家一栋楼，我爸跟她爸是同事。上周还在楼下碰见她爸妈，当时她妈还各种夸她呢！回了家，我妈还说我没出息，只能留在海市当个业务员！呵，我再是业务员也没欠谁一分钱啊！」
不认识齐小溪的网友也在各种嘲讽吃瓜！
齐小溪翻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其实这些人跟她有什么关系。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努力赚钱。
吃完泡面，她又在豪宅里巡视一圈，把灯全关了，顺便把坏的灯记录下来。
此时已经十点多了，她也不能干坐着等鬼来啊，还是洗洗睡吧。反正按照许凯他爸的情况，那鬼也不会一下子就把人弄死，不过许凯他爸并没在房子里过夜，所以参考性其实不大。
开弓没有回头箭，齐小溪也不再多想，她把客厅的灯也关了，把手电筒放在睡袋旁边。
原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容易睡着，可这一天她忙忙碌碌，还真累了，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她在这栋楼里转来转去，怎么也出不去。
齐小溪走着走着，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她越来越焦躁，一转弯居然看见一间教室，屋里有学生在上自习。
「小溪，听我同学说你在找我？」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把齐小溪吓了一跳，她转头一看，居然是冯开南。
然后她不受控制地说出了那句话：「我，我喜欢你！」
冯开南脸色难看，眼神躲闪：「对不起，小溪！我……我只想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
齐小溪固执地问：「那你是不想谈，还是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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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
听见冯开南坚定地说出这三个字，齐小溪只觉得心中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了。
她强忍着不适，仔细看了眼冯开南的脸，然后笑着说：「咦，你是小南哥？糟糕，我找错人了！还以为你是小北哥呢！」
冯开南哦了一声，笑容很僵硬地转身离开。
齐小溪却没去找冯开北，而是气沖沖地往楼上走。
她越走越快，嘴里还骂着：「凭什么不喜欢我！我不优秀吗，我长得不好看吗？我哪里不好了？凭什么不喜欢我！该死的冯开南！我这么喜欢他，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齐小溪知道不对劲，她不是原主，不会对冯开南表白，更不该有这种感觉。她努力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思维，可心里对冯开南的恨意却越来越重。
「报仇啊，快去报仇啊！把他们都杀光，全都杀光光！」
一个女人的声音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齐小溪脑子里。
她精神一振，来了！
第8章 奇怪的吊坠
那个女声听起来很年轻，一直重复着让齐小溪去报仇。
齐小溪努力稳住自己心神，沉声问：「你要找谁报仇？他们是谁啊？」
「是你要报仇！快去啊！」那声音急切又满是怨毒。
「谁是你的仇人？」齐小溪四处看着，似乎想找到声音的来源，「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
那女声却仿佛没有思想的复读机一样，还在重复着：「去报仇啊！一定要报仇！」
齐小溪循着声音走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模煳的身影，像是跪坐在地上，她急步过去想看清楚，可怎么跑也跑不到近前。
「你到底是谁？」她大着胆子问。
那人却还是在重复着：「报仇，一定要报仇！」
齐小溪都怀疑是有人恶作剧在宅子里放了复读机，她停下脚步，「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那身影似乎动了动，齐小溪往前一步，刚要接着问，就听见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她勐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居然在阁楼的阳台上。
前面哪有什么人影！
初秋的晚上，寒意萧瑟，再配上暗淡的月光，摇晃的树影，远处不知从哪儿传来突兀的鸟叫声。
这氛围配上鬼气森森的别墅，齐小溪就算胆子大，也有点毛骨悚然。
因为她的右脚已经踩在栏杆旁的花盆上，正要往上攀爬，如果手机没响，她可能会一脚踏空从楼顶跌下去！
她急忙退后两步，接起这救命的电话，那头居然是许凯，「齐小姐，我爸醒了。医生说特别神奇，各项指标都恢復正常了，就是躺了这么多天，只靠着营养液，身子有点虚。」
齐小溪压制住跟他吐槽这鬼屋的冲动，假装淡定地嗯了一声，「醒了就好！你爸现在能说话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晕倒，躺着的这些天他有没有在梦里见过什么？」
只听许凯说：「他一醒，我就问了，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说他想去报仇，只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都找不到门，最后就晕了。他还说做梦都有人叫他去报仇！」
「麻烦你再帮我问问，叫他去报仇的声音是不是年轻的女声。」
许凯无奈极了：「我爸刚喝了点米汤，正在休息。他精神不好，我又问东问西，我妈把我赶出来了。要不你明天自己过来问他？」
齐小溪只好道：「好吧，你把地址给我，明天上午我过去一趟。」
「好的，明天见，很抱歉这么晚打给你。不过你说我爸醒了马上通知你，我也没敢耽搁，你那边没事吧。」许凯问得小心翼翼，显然也很担心齐小溪。
齐小溪从阳台往下看着空旷的前院，嘆口气：「算是没事吧，多谢你通知我，明天见。」
她挂了电话，把阁楼的灯都打开，又下去拿了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把阳台上翻找一遍，她在睡梦中被引到阳台，也许那鬼生前就是从阳台上跌落丧命的。
阳台跟栏杆都没有破损，就是那几个只剩下土的花盆也很完整，没有磕碰过的痕迹。
齐小溪皱眉，她以为这鬼会现真身，才准备了唾液。哪想到只是託梦一样，脸都没看清，只能听见声音，而且还是单一又固执的声音。
她正准备离开阳台，转身时手电筒照到阳台的排水口，里面好像有亮光一闪而过！
齐小溪忙俯身去看，排水口那里还真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她戴上手套把东西掏出来，是个金镶玉的吊坠，不大，没有任何花纹样式可言，看起来很廉价，像是地摊货。
这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堵在了排水口，边缘和下面满是污垢，只上边还能看出样子。
齐小溪先用手机拍了照，又简单清理了下，才摘下手套去触摸。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心里打了个寒战，这应该是阴物！
阴物也就是陪葬品，人死时身上的东西沾染了阴气，也属于阴物！
这样廉价的吊坠，还出现在这里，不太可能是陪葬品。齐小溪拿着东西嘆了口气，阁楼的阳台还真有可能是案发现场。
她又把别墅整个检查一遍，所有排水口，暖气管道，包括卫生间的马桶后边，仔仔细细地查了个遍，除了塞在管道旁的玩具汽车，床底下的扑克牌，再没别的发现。
这时天已经亮了，齐小溪折腾一晚，累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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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楼客卫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又吃了碗泡面，这才坐在帐篷里拿着吊坠想感受上边的气息。
阴气并不重，难道真是这东西在影响屋子里的人？
齐小溪干脆把东西放在帐篷外，定好闹钟，想先补两小时的觉，再去医院。
睡梦中，她又在别墅里四处走着，一上二楼就碰见冯姨。
冯姨拉着她的手说：「小溪啊，你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我家小南小北哪个不是年青才俊，小姑娘们抢着要，你居然拒绝我！我就等着看你以后找个什么样儿的！」
一转头，齐妈也责备地看着她：「宝儿啊，早就说让你考公务员，你非要创业！欠这么多债可怎么办啊？把房子卖了都不够！你说你都二十七了怎么还让我跟你爸这么操心呢？小南跟小北哪里不好了，他们都不嫌弃你，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齐爸也从齐妈身后走过来：「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毕业的时候我就说了让你考个硕博连读，最好能留校，现在本科生一抓一大把，你说你一毕业就跑去创业，连个工作经验都没有，怎么找工作？」
隔壁王姐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小溪啊，阿姨早就跟你说过，别好高骛远，总想着当老闆！那要是个人就能当老闆，老闆也不值钱了，你说是吧。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要有数……」
齐小溪听着他们杂乱的声音，有些烦躁，更可怕的是她昨天在网上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爆料跟嘲讽，也像开了弹幕一样在她脑子里浮现出来。
「冯家肯定有钱，这女的为了还钱居然搞砸人家的婚礼！」
「看着也不好看啊，丑人多作怪！」
「能跟兄弟两个纠缠不清，肯定不是好东西！」
齐小溪不是原主，可还是被这些声音烦扰得头疼，她刚默念了两句清心咒，就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去报仇啊，快去报仇啊！」
齐小溪都无语了，斥责道：「报什么仇？没人害我！有人害了你，你就直说！跟个复读机一样，谁也帮不了你！」
「快去报仇，把他们都杀掉！」那声音似乎根本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只知道报仇两个字！
因为是白天，这次齐小溪不等闹钟响，就自己清醒过来。吊坠还在原处，她怀疑这东西上很可能附着了残魂！
鬼魂魄不全，就像人成了痴呆，不能说清楚来龙去脉，只有一个执念就是报仇！
她拿着吊坠思索着，是不是把它拿去庙里，做个超度法事，别墅就干净了。
可如果这么简单，玄妙道人为什么要死遁？他超度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他是想把鬼打得魂飞魄散，结果惹怒了女鬼？
齐小溪觉得还是得找到他，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干脆在玄学网上发了个帖子，把别墅照片放上去，「寻找某位道人，敢自称道人，就算不是道士也是居士吧，修道之人不可害人亦不可害鬼，沾染了因果，总要了结才能心安。」
玄学网就是个论坛，没那么玄学，註册手机号就能上，所以并没有门槛，很多坑蒙拐骗的大师。
她帖子一发出去，立马就有人回復，还留了联繫方式，说不管什么事他都能处理。
齐小溪没有理会，只想钓那位玄妙道人。
她发完帖子把东西收拾好，打车去了医院。
许凯确实是个孝顺孩子，父亲一醒，他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见到齐小溪，他热情地迎过来：「齐小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栋别墅你能处理吧。」
齐小溪含煳道：「差不多吧，不过我需要你们帮助，能把廖先生的联繫方式给我吗？」
「没问题！您跟我来！」
许凯爸此时正靠在病床上吃早餐，听许凯说齐小溪就是接手房子的人，他惊讶地打量着她，「小凯说了是个年轻女孩，可我没想到这么年轻，你确定能处理的了？可别让我把你给害了！」
齐小溪笑道：「放心吧，昨天我已经感受过了，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再说我是图财也不是白帮忙，就算出事您也不必愧疚。」
许凯爸见她如此坦然，倒也佩服。
他说起那天的事，跟齐小溪差不多，就是在别墅里怎么也走不出去，然后想起以前各种不如意的小事，有人在他耳边说该去报仇。
「第一次听到声音我以为是我自己的潜意识，不过晕倒那次我清清楚楚听到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我想问她为什么在那儿，可只能看到一个模煳的身影，怎么走也靠近不了，后来我就晕了。」
齐小溪知道是同一个鬼，也没再多问，记下原房主廖先生的联繫方式，就告辞了。
许凯送她出医院，认真道：「齐小姐，等你处理完了能告知我一声吗？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当然，我不是说了嘛，要是能原价卖出，我会补上差价。」
许凯摆手，他不是想要钱，只是想确认齐小溪的安全。
齐小溪离开医院后本想去道观，不过她看了眼手里的吊坠，还是先回了别墅。
路上她还抽空给那两位警察叔叔打了个电话，确定他们在正常上班，这才放心。
等回到别墅，她直接给廖先生打了视频电话，那边半天才接起来。
齐小溪先表明了身份，「廖先生，我从许先生手里买下了房子，在房子里找到一个吊坠，看起来很贵重，想问问是不是你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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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视频里展示吊坠，那头的廖先生眼神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语气还是很温和。
他起身去书房戴上老花镜，才认真看吊坠，然后摇头道：「没见过，这东西很粗糙应该也没那么贵吧！我家没人戴这种东西！」
齐小溪在他看吊坠时，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确定他没有撒谎，这才道谢挂了电话。
她拿着吊坠皱眉，会是谁的呢？
这房子里到底有没有过兇案？
第9章 讲个故事
齐小溪把吊坠从各个角度拍照，在海市的城市论坛里发了帖子。
这论坛是本地论坛，经常有人发布寻人寻物寻宠物的启事。
齐小溪还在首页看见了冯开北的婚礼闹剧帖子，已经成了热门，看来大家都很爱八卦。
本地论坛年轻人少，但用户都很活跃，她发的帖子很快沉下去，她顶了一次，就没再理会。不过是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靠在网上发帖找真相，委实不靠谱。
她退出论坛又打开玄学网，这边跟帖的倒是不少，但都是打听什么事，要不就是留联繫方式，也有人认出了这栋房子，说去看过，有阴气但没找到原因。
齐小溪马上私信了那人，对方倒是很热情也很坦诚。
他说自己只能看看风水，根本就没见过鬼，被房主请去捉鬼，房主还不肯一起进去，他先就怕了。
最后没看出有鬼没鬼，转一圈就走了，从别墅出来后他赶紧去寺里拜了拜，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齐小溪见没问出什么，有些失望，不过往好处想，也许别墅问题根本没那么严重，是许凯找的那几位都是所谓的「大师」，才没能处理好，她只要把这个吊坠处理了就行。
想罢，她拿着吊坠起身去了道观，今天倒是开门了，里边只有两个道士装束的员工，见齐小溪进来，其中一个站到招待桌前，等着她买香烛。
齐小溪直截了当地说：「请问贵观能做超度法事吗？」
那位年轻道士转头看了眼年长的，摇摇头：「抱歉，我们这里没这个业务。」
齐小溪扯扯嘴角，又是这句，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不是有道籍的道士，她知道有些没人的道观会被旅游局出租出去，租了道观的人做素斋卖或是吸引附近的人来烧香祈福，也算一门生意。
她也不好直接问他们是真道士还是假的，只好说：「那我借贵宝地做个法事可以吗？」
年轻道士皱眉打量着她：「你自己做法事？」
有受箓有职位的正规道士才能做法事，齐小溪现在确实不是，她这么说也是想试探一下，「是啊，不行吗？」
那位年长道士走过来：「这位善信，做法事不是闹着玩，普通人也用不着做法事，如果真有需要可以去找其他大的道观，万万不可自己尝试。」
齐小溪见人家这么说，知道他们就算不是真道士也不是骗子，于是又问：「两位认识玄妙道人吗？」
年长道士正摇头呢，年轻道士突然道：「师父，她说的是不是经常拿东西过来开光的那位师兄。」
年长道士愣住：「他不是叫玄城子吗？」
齐小溪拿出玄妙道人的画像给他们看，还真是经常来开光的玄城子！
「他最近来过吗？」
年轻道士摇头：「有阵子没见他了！他只是有东西要开光时过来一趟，每次会带些贡品，但有时候也会换走我们的贡果，随喜也就放个十块八块的！」
他最后一句略带嫌弃，年长道士瞪他一眼，「你不知道为什么称随喜吗，怎能嫌少？」
年轻道士心想，他又不是不上网，外边开过光的东西卖得可贵了，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不自己来，非要从玄城子那里高价买。
不过看师父生气了，他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齐小溪见年长道士生气，不禁怔住，这两位怎么看都不像是开观赚钱的人：「看来你们是真道士啊？」
年长道士又开始瞪她：「合着你刚才把我们当假道士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连超度都做不了……」
年长道士开始赶人了：「做不了，去别处看看吧！」
齐小溪见他脾气看起来不太好，也不再多问，既然是真道士，这见鬼的吊坠放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事。
她拿出吊坠来：「道长，法事我确实不能做。我想给它开光，今晚能放在三清殿供桌上吗？」
年长道士看了眼年轻道士，年轻道士赶紧过来接过吊坠：「我这就放过去，明天早课时我跟师父会帮你开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功德箱那边看，齐小溪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身上一张纸钞都没有，「道长，我建议你们该在功德箱旁边贴上收款码。」
见年长道士又开始运气了，她忙说：「与时俱进嘛，祖师爷绝对不会怪罪！那什么，我明天会带钱来随喜。」
临走前，她还是不放心，又跟年长道士说：「道长，这吊坠上可能藏着亡魂，还是个一心想报仇的亡魂，这两个月很多人受她影响，出了事。我多嘴问一句，您跟您徒弟没仇人吧？」
年长道士瞪她一眼，挥手道：「别啰唆了！赶紧走吧，放在三清殿还不放心吗？」
齐小溪知道他应该就是这脾气，不是针对自己，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要真能把问题解决了，她肯定来随个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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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那个年轻道士又跑过来塞给她一个苹果：「今天的供果！师父让我给你的，祝你平平安安！」
齐小溪道过谢，拿着供果出门，瞬间觉得这师徒两个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出了道观，她一身轻松，可心里又隐隐觉得问题还没解决。
玄妙道人经常拿东西过来开光，出了事，他怎么不知道来求助呢？
别墅问题还没解决，她也不好叫人来打扫，只好先去花卉市场买了些花种子，见有一捆一捆的太阳花卖，她当下买了两大捆。
海市是亚热带气候，就算冬天也冷不到哪儿去，再说现在才是初秋，前院后院阳光都不错，种些太阳花，也能增增阳气。
这次回到别墅，才下午两点多，她看了看别墅方位，仅从风水上来看位置和门窗朝向都没问题，不需要改动。
进了院子里，前院一棵樱桃树，后院两棵苹果树，还有几根葡萄老藤，因为没人打理，下雨疯长叶子，不下雨就是半干枯状态。
这些果树跟葡萄架如果打理好了，院子肯定很吸引人，就算不往外卖，拍视频做网红都能吸引一大堆人。
齐小溪见道观里有能人，觉得这次问题不大，已经开始研究怎么把房子改造一下，转手卖大钱了。
她先把那两捆太阳花截断，栽在前院后院，只留出通行的小径。太阳花是最容易成活的草花，耐寒又耐旱，扔在地上就能活，见太阳就开花。
等满院子开花时，肯定很漂亮，至于花太多会不会吸引蚊虫，那就是下任房主的事了。
这是她的投资房，她的任务就是把别墅清理干净，增加吸引力，就算卖不了高价，市场价卖出去都是大赚。
弄完了花，齐小溪又整理出主卧，自己打扫干净，总在别墅里睡帐篷也不是回事啊。
打扫完了，她又在淘宝下单了不少法器和各种工具，灯具她不能修，肯定要找专业人士，其他地方她完全可以自己整理，包括那些葡萄藤。
等肚子咕咕叫时，齐小溪才发现天又快黑了，她是越累越吃不下东西，那堆速食看着就没胃口，只把年轻道士给的苹果洗了洗，啃了起来。
她一边啃苹果，一边看自己发的那两个帖子，本地论坛那个早就沉了，根本没人回復，浏览量都是个位数，她又顶了一次。
玄学网上的帖子十分热闹，一百多个回復，私信居然都有二十七个之多。
有些人在帖子下边讨论起来，还有人准确说出了房子位置，问齐小溪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復太多，她只好在主帖下一起回復，「谢谢大家关心，我只想找一个人，他看到自然知道在找他。」
回復完了，她才慢慢看帖子，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打开私信，也都是留联繫方式的，看来这行很卷啊。
齐小溪一个个往下看，发现一个满屏都是字的私信，她停下来细看，还真跟别墅有关系，她立马坐直了。
【我不是道人也不是居士，只是个过路人，想给你讲个故事。有位爱赚钱的道人发现某栋宅子里有阴气，就想帮房主做个法事，哪想到做超度法事时，他头疼欲裂，好像听见有人在哭喊：「凭什么给她超度，凭什么放她走！凭什么让她往生极乐！我要报仇！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这位道人吓了一跳，几欲吐血，但还是坚持着把法事做完，看香灰应该也成功了。他在宅子里没再感觉到阴气，还以为那声音是他的错觉，或者那是附近的游魂，痛恨没人给自己做法事，在泄愤。
哪知道第二天，这位道人就大老远地跑去仇人家里把仇人给捅伤了！】
这人最后又说他只是讲个故事，祝贴主能平安无事。
齐小溪看完马上道谢，又回復道：「然后呢？对方报警了？把这位道人给抓了？」
虽然这样问，但她觉得不太可能被抓，这故事很明显是玄妙道人自己讲的，要是被抓了还怎么上网？
那边没人回復，她又询问对方对这事的看法，「那个声音是不是年轻女孩？你给廖老夫人做法事，有年轻女孩的声音说凭什么放她走，还要杀人报仇，有没有可能这年轻女孩是廖老夫人害死的？」
一直没人回復，齐小溪把睡袋搬进卧室，洗澡换衣服，准备休息时，再次点开玄学网，却发现那人已经自己註销了帐号。
她无语极了，倒是说明白啊！
不管怎样，也算有了点进展。
昨天收集的那瓶唾液她已经扔了，时间长了早没了法力。她把手电筒放手旁，又把行李箱横放在门口，要是梦游出门肯定会被绊倒，一切收拾好，才关灯睡觉。
齐小溪以为吊坠送走，问题就解决了，可没想到这次的梦更杂乱了，不只有家人朋友的指责，网友的误解跟嘲讽，甚至连许凯都出来了。
他冷笑着说：「齐小溪，你就是个替死鬼，真以为我担心你吗？」
那个声音又来了，报仇，报仇！
齐小溪不耐烦了：「你只会说这两个字吗？怪不得被人害死了都没人知道！」
她越骂越来气：「你自己心里有恨，干吗总害无辜的人！看别人做法事超度了，你也羡慕是吧，你倒是把名字告诉我啊，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做法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骂，那个模煳的身影越清晰，齐小溪又往前走了两步，看清楚那人的姿势，不禁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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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缚魂绳
齐小溪之前隐隐看到的是跪着的身影，可现在近在眼前，她才发现，那人的双手跟双脚是捆在一起的。
看身上的碎花衣服，应该是女性，头髮不长，身上的绳子勒得很紧，导致她头低着背弓着，像是俯卧在那里一样。
更奇怪的是那绳索上沾着几片叶子，还有着奇怪的花纹，勐的看起来像蛇一样。
「你到底是谁？跟廖老夫人有什么关系？」齐小溪壮着胆子问。
那人却还是重复着：「报仇，去报仇！」
齐小溪愣住，这声音并不像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难不成还有另一个女鬼？
她又上前两步，伸手轻轻碰触那人的肩膀，她没用力，可那人却像是木偶一样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瞬间，她看到那人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
正想细看，那人却突然消失了。
砰的一声响，齐小溪清醒过来，捂着小腿哀嚎起来。
她居然又梦游了，还好门口挡着行李箱，她的腿磕在行李箱上，疼得跌坐在地上。
齐小溪一瘸一拐地打开灯，又从行李箱里翻出记事本来，把刚才看到的花纹画了下来，还有那人嘴里的东西。
古代人死后都会在嘴里放上「压舌」，富者放金玉，穷者放铜钱，讲究点的会放上玉蝉，有蝉蜕復生，灵魂不灭的意思。
可那人嘴里的东西并不像压舌，是个球形黑漆漆的东西，大到让那人的嘴无法正常闭合，怎么说呢，更像是守门石狮嘴里的石球。
石狮是镇宅之物，嘴里的球有多种说法，其中一种说法就是避免石狮乱说话。
齐小溪又在记事本上画出女鬼被捆着的样子，突然有点不寒而慄。
这应该不是折磨人的酷刑，而是在人死后，才捆绑双手双脚，又塞住口舌！
是怕她会去阎罗殿里告状吗？
后半夜齐小溪还想入梦，就算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她也想看得仔细一些，多找些线索，可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报仇两个字不时在她耳边徘徊，越来越悽厉，震耳欲聋，要是心志不够坚定，还真会受影响，跑去报仇。
第二天一大早，齐小溪先跑去银行自动取款机取了五百块钱，就跑去了道观。
大门开着，只有年轻道士在扫院子，她上前问：「道长，你师父在吗？」
年轻道士看了眼后院：「你有事跟我说吧，你的玉坠昨天就开好光了，等我去给你拿。」
吊坠能开光，说明问题不大。就算有残魂，开过光也不存在了。
可别墅里还是有鬼，齐小溪有些后悔，也许不该开光，是不是跟玩游戏一样，把所有碎片集齐了，这女鬼的魂也全了，才能说清楚来龙去脉。
齐小溪不急着拿吊坠，她拿出自己的记事本，又问年轻道士：「道长，我有事要找你师父，麻烦你转告一声好吗？」
「我师父在丹房忙着呢！」年轻道士有些不耐烦，又探头看齐小溪的本子，「都说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了。」
齐小溪心中呵呵，看来那位年长道士不但脾气不好，还挺懒啊。
「那你师父是在丹房炼丹还是睡觉？什么时候醒？」
年轻道士愣住，丹房原来确实是炼丹的地方，袇房才是居所，后来可能袇字不好认，传着传着就都把住所叫丹房了。
他还以为这么说能煳弄过去，又没撒谎，又不用说自己师父还没起床。
年轻道士被戳穿，不敢再轻忽，对齐小溪也客气起来，还自报导号，「我可不敢称道长，我师父是吕道长，我就是个刚皈依的小徒弟，道名张友秋。如果你确实有事，那就麻烦你等等吧，我师父最烦别人打扰。」
齐小溪见他语气讪讪的，就把本子递过去：「张道长，既然你好奇，那就帮我看看吧，带这种花纹的绳索有什么作用？」
张友秋听她还叫自己道长，心里有一丝窃喜，接过本子却吓了一跳，他最先看见的不是绳子，而是被捆起来的女人，他紧张地问：「这是什么情况？报警了吗？」
「那是鬼！我昨天梦见的鬼！没法报警啊。」齐小溪坦诚道。
张友秋像是拿着烫手山芋，急忙把本子还给她，「我去帮你催催，我师父也该醒了！」
齐小溪自己在主殿打坐了一会儿，昨晚那种烦躁的心情才渐渐退去，道观确实能让人心静。
要不是那位吕道长脾气不怎么样，她都想在这儿拜师受箓了。
「大清早扰人清梦！你又有什么事？」
说曹操，曹操到，齐小溪苦笑，直接把记事本递过去：「吕道长，弟子过来求助，您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缚魂仪式？」
吕道长头髮鬍子乱糟糟的，随手接过本子看了一眼，皱眉道：「小张说是你梦到的？这人是那块吊坠的主人吗？」
「还不确定，我前天买了一间别墅，里边闹鬼，影响到很多人，那块吊坠就是从别墅里找到的，我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道长指指记事本，「画的不错，一看就知道是死人，把死人绑起来是怕她会跑吗？堵上嘴是怕她会说话？你既然都猜到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齐小溪皱眉：「可我还是能听到她的声音，只会喊报仇，一定要报仇，还说什么杀光光！」
「难不成她会腹语？要不就是意念传音？人家都叫你帮她报仇了，那就去查查清楚吧。」吕道长说得无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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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都无语了，这位跟她上辈子见过的道长差别太大了吧，「吕道长，我能问一下你是哪个门派的吗？」
她可太好奇了。
吕道长又开始瞪眼睛：「问这干什么？我哪个门派的关你屁事。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想找高人就去茅山，要不就去龙虎山，我这里没这业务。」
齐小溪想起昨天那个苹果，也没生气，又问：「您昨天给我供果，是知道我会有危险吗？能不能请您去别墅一趟？」
吕道长更不耐烦了，摆手道：「不去不去，都说了没这业务。」
他说完转头喊张友秋，「小张，把东西给她，赶紧送她走。」
看他这态度，齐小溪懒得再说话，这次她没忘问法器，可张友秋还是说他们没这业务，不过她自己可以带东西过来开光。
她到功德箱前随喜了一百元，拿了吊坠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张友秋又跑来给她个供果：「送你的，刚才我师父跟我说捆成那样还怎么火化啊。」
齐小溪愣住，吕道长什么意思？
给供果是说她的危险还没有解除？说不能火化的意思是尸体还在，应该先找到尸体？
可他为什么不明说？非要让弟子转达？难不成他怕泄露天机？但这种事就算有因果也是善果啊？处理阴宅，帮助冤魂是行善积德的事。
不管怎样，吕道长心是好的，也许就是脾气太古怪了吧。齐小溪摸摸钱包，觉得一百块钱随少了，不过张友秋已经关了大门，下次再来吧。
她回到别墅，再次寻觅起来，房子隔层跟天花板的隔层最容易藏尸，她没有法器，不能探测尸体，只有靠触摸来感受有没有阴气。
在屋子里登高爬低地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齐小溪又跑到院子里，院子很大，围墙很高，还是独栋，一边是绿化的小树林，离另一边的房子也有点距离。这种环境下，杀了人埋在自家院子里，是很容易的事。
可前院加后院，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
齐小溪正为难时，突然想起女尸绳索上的碎叶好像很眼熟，她快步走到后院葡萄架前，摘了片叶子仔细观察，确定那残叶就是葡萄叶。
她立马跑去地下室工具房找了把铁锹，开始在葡萄架下挖土，越挖越难受。因为她想起原主姥姥家也种着葡萄，每年都会往葡萄根附近埋鸡鱼，葡萄挂果的时候就能硕果纍纍。
这么大院子，为什么非要埋在这里？被死人滋养的葡萄真吃得下去吗？
齐小溪觉得该把廖家老老小小都查一遍，廖先生没问题，其他人呢？
她挖了一会儿，累得够呛，却只挖出个浅坑，正打算先去吃点饭休息一下，突然听见前院有人在敲门。
齐小溪把铁锹一扔，朝前院跑去，难不成是吕道长大发慈悲，跑来帮忙？虽然她没留地址，可能性很小，但还是有些期盼，毕竟这种脾气古怪的老道人，确实很像高人。
谁知道打开门，居然是那两位警察叔叔。
她开门时，一辆白车从路旁经过，开着的车窗后有人朝这边张望。
齐小溪没看到那人，她眼神一亮，兴奋地跟两位警察叔叔打招唿。这不是免费劳动力吗？只是让警察叔叔帮忙挖地，是不是不太厚道？
不过如果真有尸体，被他们挖出来，正好省得她报警了，不然到时候还要解释半天。
陶东看齐小溪裤腿跟小白鞋上都是土，不由愣住：「你这是在家干什么呢？」
「我在翻地。」齐小溪找了个理由：「我想把葡萄藤都拔掉，种点别的花草，正翻地呢。」
陶东跟老肖对视一眼，然后笑着说：「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好啊，正愁没人帮忙。」
齐小溪直接把两人领到了后院葡萄架下，老肖看着那个浅坑皱眉，这姑娘果然不太正常，别管种花还是种菜，有这么翻地的吗？
齐小溪把铁锹捡起来，用手划拉了个大概位置，「两位警察叔叔，我一个人翻地太慢了，你们今天如果没事的话能帮我把这块地翻一下吗？最好挖深一点。」
老肖忍不住翻个白眼，这姑娘也太不客气了吧。
陶东有些不好推辞，他虽然比齐小溪也大不了两三岁，可人家一口一个警察叔叔，这忙能不帮吗？
他想应付一下，接过铁锹正要挖呢，就听身后有人喊：「小溪，你跟这两个人什么关系？」
齐小溪一心想着骗两位警察叔叔帮忙，门也没关好，更没留意有人进来，这时看到冯开南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不由傻了。
她忙喊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冯开南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第11章 另一个吊坠
齐小溪赶人，是怕冯开南会被别墅里的鬼影响，回去后喊打喊杀。
说实话她对冯家两兄弟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觉得冯姨都比两人可亲些，但原主是从小到大一根筋地喜欢着冯开南，也把冯开北当亲兄弟。
再说就算是没关系的陌生人，齐小溪也不能让他们受牵连，这别墅现在是她的责任。
冯开南却以为，齐小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他震惊又愤怒：「小溪，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可你现在……」
齐小溪无语极了，早干嘛去了，他要真喜欢，绝对无法拒绝向他表白的原主。既然要把自己喜欢的女孩让给弟弟，那就让个彻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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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开南，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当初我就说过，我想表白的人是冯开北，当初是怕早恋影响学习，才没跟他在一起。后来上大学又参加工作，你说咱们都几年没联繫了，我对他也早没了感觉。听懂了吗？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也早就不喜欢冯开北了。拜託你们两位不要再来纠缠，也别再跟冯姨说喜欢我，该相亲相亲，该干嘛干嘛！别来烦我！」
冯开南如同吃了黄连，苦涩不堪，他当初的感觉不会错，小溪就是喜欢自己。可小北一直在自己面前说喜欢小溪，他是当哥哥的，能怎么办。
后来两人没成，他也不好意思跟小溪解释，再后来小溪开始创业，他想跟上她的脚步，也找了合伙人开始创业。
前两年没做出成绩，他也不敢追小溪，现在公司在走上坡路，小溪那边又出了事，他才有了勇气，可没想到她早就不是高中时的小溪了。
冯开南被齐小溪当众拒绝，眼神不善地看了眼陶东跟老肖：「小溪，这别墅是他们俩谁的？你住在这里吗？我妈都说了，不管你跟我还是小北，都能帮你还债，就算你不跟我，我也不会不管你，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老肖听不下去了，他无奈摇头：「怎么说话呢？她干什么了，你要这样说她？」
陶东也皱眉，他拿出证件给冯开南看：「我们是东城支队的，例行巡查，属于公事。据我所知，这房子是齐小姐自己买下来的投资房。你这一口一个跟不跟你，什么意思？想逼她卖身还债吗？」
冯开南还以为这两个男的其中一个是齐小溪找的金主男朋友，没想到他俩是警察，忙摆手：「没有的事，你们别误会！我就是担心小溪自甘堕落！」
齐小溪再次听见这破词，都想一巴掌扇过去了：「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什么叫自甘堕落？陶警官都跟你说了，这房子是我买下来的，我在改造房子，两位警官经过来巡查，多正常的事，在你眼里就成了自甘堕落！冯开南，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幸亏没喜欢过你，不然真要自戳双目了！」
冯开南被她说得恼羞成怒，可当着两位警官的面，也不敢发火，只得解释道：「小溪，对不起，是我妈那天回来怪我跟小北没本事，追不到你。她跟我说，你去找你导师了，那边看起来环境不错，还有帅哥在身边，我今天看见你在别墅里招待客人，就想多了。」
齐小溪早看透了他，不由冷笑：「这么看来冯姨是真挺喜欢我的，不过拜託你以后就别再装喜欢我了，累不累？你以前不追我，只是因为小北哥吗？你高中成绩不好差点復读，冯姨经常拿我跟你比，说你不如我省心。你当时肯定很不甘心吧，要不然也不会等到我破产欠债了，再来说喜欢我。哦，对了，你不是说喜欢我，你是说我一直喜欢你，呵！多善解人意多体贴啊，看我落难了，又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然后你就驾着七彩祥云来拯救我了！」
冯开南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反驳，可却发现齐小溪好像真的说中了他的心路歷程！
如果她还是那个走到哪儿都被人夸，公司红红火火的齐小溪，他大概还是没勇气来表白吧。
「小溪，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想拯救你，只是以前有点自卑，又要顾虑小北，喜欢你也不敢跟你说而已。」
齐小溪一门心思在拯救房子上，哪有时间跟他掰扯：「我可没看出你自卑过！冯开南，今天我把话都说清楚了，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邻居。看在冯姨的份上，见面打个招唿就行了，别再说这些废话。」
冯开南见那两位警察都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戏，也不想再解释什么，「抱歉，今天是我不对，打扰了。」
他转身要走，齐小溪想到别墅里的鬼很厉害，嘆口气，还是叮嘱道：「小南哥，你能不能去趟怀东路的道观，我今年一直很倒霉，过去坐了坐，求了个转运符，很灵验。你也去一趟吧。」
冯开南含煳地应着，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觉尴尬又挫败的地方。
齐小溪知道他大概不会去，看来一会儿得给冯姨打个电话，让她去一趟，或者让她看好冯开南。
陶东见人走了，忍不住跟齐小溪说：「你这眼光是真不怎么样，这位很没担当，他那个弟弟呢？不会跟他一样吧。」
齐小溪还没说话，老肖瞪他一眼，人家如何他们不适合议论。
只听老肖说：「行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我多句嘴啊，你说你也不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跟家里人闹别扭，像这改造别墅的事你该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他说完就拉着陶东想走，齐小溪听明白了，人家是说这翻地的事，她该找家里人来。
她忙说：「这不是赶上了吗？人民警察为人民，拜託了，你看陶警官都把铁锹拿手里了，不翻两铲子合适吗？」
老肖都被她逗乐了，「呵，我今天要是不帮你，就不是为人民了？」
陶东已经笑着开始翻地，齐小溪一边道谢一边飞快地跑回别墅里找其他工具。三个人一起翻地就快多了，不过那两位并不往深里挖。
齐小溪就说要把葡萄藤跟那些花根都挖干净，还想种点药材，所以需要往深里挖。
陶东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眉看她：「齐小溪，你不会是想挖宝贝吧？这别墅原主人是谁？喜欢藏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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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想多了。」
齐小溪正琢磨着该怎么解释，陶东突然停下来，他举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刚才看见亮光一闪，好像真挖到东西了。」
老肖早累了，他拄着铁锹往后退了两步，调侃道：「你这姑娘心眼可真多，骗我们给你挖宝贝？」
齐小溪尴尬笑笑：「没有，我真想种花种药材，我懂点医学，现在的药材都没什么药力，这么大院子，我想自己种。」
她一边说着一边跟陶东一起在刚翻出来的浮土里扒拉，没两下，还真翻出来个亮晶晶的吊坠。
齐小溪从陶东手里接过那东西，不由愣住，居然跟她在阳台排水口找到的一模一样？
是两个戴同样吊坠的死者？还是兇手有特殊癖好，喜欢给受害者戴这种金镶玉的吊坠？
老肖凑过来看了两眼，皱眉道：「这也不是宝贝吧，一看就是地摊货，卖二十我都嫌贵。」
陶东刚才已经发现齐小溪看到吊坠时惊讶又疑惑的表情了，这时一脸严肃地问她：「你以前见过这东西？让我们翻地就是想找它？」
齐小溪摇摇头，她是想挖尸啊！哪想到又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吊坠。
她看看两人，犹豫片刻，还是试探着说了实话：「两位警官，如果我说我怀疑这别墅里死过人，你们信吗？」
「有年头的房子都死过人，这是什么稀奇事吗？」老肖不以为然。
陶东观察着齐小溪的表情，沉声道：「依誮你是想说这别墅里曾经有过兇案？」
齐小溪勐点头：「没错，我确实怀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昨天在楼上阳台的排水口发现一个这样的吊坠，现在又挖出来一个，这也太奇怪了，要不咱们再往深里挖一挖。」
老肖气笑了：「两个吊坠，还是很常见的地摊货，这能说明什么？就算不是别墅原主人的东西，也可能是客人的，或是保姆的东西，不小心弄掉了，被雨冲进排水口，甚至冲进地里，都很正常。」
他说着指指刚挖的一片大坑：「你不会以为这下边埋着尸体吧。」
齐小溪十分郑重地点头，她想了想还是没说自己看到鬼的事，只忽悠道：「既然咱们已经动手了，那就好好找一找，万一真能翻出命案，你们不就立功了？」
陶东无奈道：「你是不是对我们有误解，我们想立功，但不会为了立功盼着有命案。」
「我也没盼着有命案啊，可如果有的话，必须查清楚！」
齐小溪说着拿出那枚开过光的吊坠，跟刚挖出来的那个排在一起：「你们看，一个在四楼阳台的排水口，一个埋在葡萄架下，真是巧合吗？」
陶东跟老肖都凑过来看，然后两个对视一眼。
齐小溪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两位警官有话就直说吧，别整天眉目传情。」
陶东瞪她一眼：「别学冯开南胡乱用词！我们要真遇到案子肯定不会躲，老肖是想说你这么挖太浪费时间，还不如找探测器来。」
齐小溪一听，兴奋道：「对啊，你们肯定有探测尸骨的仪器。」她的法器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到，到了还要去开光，确实耽误时间。
老肖无奈地跟陶东说：「我可什么也没说！要借你自己去借！」
齐小溪期盼地看着陶东：「陶警官，这事就拜託你了。如果是虚惊一场，我一定给两位赔礼道歉，如果真有受害者，就不只是立功的事了，替受害者查清真相更重要。这两位受害者的家人也许还不知道她们已经遇害，能不能拜託你们再帮着我查一查失踪人口？」
陶东听她说得如此肯定，忙道：「只是找到两个吊坠，你先别这么肯定有两位受害者。」
第12章 白忙一场
齐小溪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单凭着吊坠就认为有尸体，确实有点扯，但她梦里看到的太过骇人，又不能跟警察叔叔讲，只好先夸大事实。
有可能涉及两名受害者，他们肯定会重视，果然陶东说要回去借设备，至于查失踪人口，得等探测出结果再说。
齐小溪有了帮手，也不急了。
等他们走了，她马上打给冯姨，她打电话的时机正好，冯姨正往楼上走呢。
冯开南一回来就说齐小溪没回豫东，还在清平路买了别墅，冯姨一开始不信，可冯开南说得信誓旦旦，她就想去齐家问问清楚。
接到齐小溪电话，她语气不是很好：「小溪啊，你说你跟你冯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破没破产？欠没欠债？怎么小南说你又是豪宅又是警察的，这是裹进什么事里了？我正要去你家问问你妈呢。」
齐小溪一听就嘆气，这个冯开南还真是个大嘴巴啊，也不知道原主看上他什么了。
「冯姨，这是个误会，你千万别去我家。我怎样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对不对，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谢谢你关心。我打电话是想提醒你，小南哥今天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对，对着我胡言乱语的，你最好领他去寺里或者哪个庙里拜一拜。就算不去拜，你也得看好他，这两天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更不能让他拿刀，也别刺激他。」
冯姨这人还挺迷信的，齐妈跟齐小溪说过，她过年为了抢头炷香，差点跟人打起来。
齐小溪这么一说，她马上吓到了，难道小南这傻小子太爱小溪得了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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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啊，你什么意思？我家小南到底怎么了？他今天见到你没有？」
齐小溪一时解释不清，干脆挂了电话，重新打了视频电话，在视频里她看了看冯姨的面相，见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放心。
她只说：「冯姨，我刚才的话是大师说的，就算不去烧香，这两天也一定要看好他，千万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更别惹他。他万一嚷嚷着要报仇甚至要拿刀，你就送他去医院，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说完齐小溪就挂了电话，冯姨最看重的就是这两个儿子，她的子女宫没有变化，就说明冯开南就算受到影响也不会有事。
此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她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份盖饭，又要了杯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边吃饭边看手机。
玄学网上那人註销后，再没别的消息。
倒是本地论坛那个无人问津的帖子终于有了回復。
「这东西可有年头了吧，我记得十几年前特别流行，是一个电视剧里主角的定情物。电视剧火了，很多仿制，我店里还卖过，十块钱一个。贴主是想找吊坠的主人吗？这么大众又久远的东西，就算丢了也没人找吧。」
齐小溪赶紧回復人家：「谢谢你，请问您还记得是哪部电视剧吗？记得大概年份也可以，这种吊坠是在哪年流行起来的？」
等对方回復的时候，她又搜索了十几年前关于金镶玉吊坠的新闻，还搜了失踪案件，可惜那时候网络新闻不如现在发达，信息很少。
等她吃完饭收拾好要走时，那边才回復过来：「我也不记得了，05年还是06年来着？反正是个爱情片，我只记得女主角很漂亮，一天两集，我天天追！」
齐小溪看到他的回覆，突然想起廖家是07年移民的，难不成真跟他家有关系？
她谢过那人，又找出廖先生一家的资料。
廖先生是海市纺织厂的会计，后来下海经商。他妻子跟他一个厂，后来他做生意发达了，厂子效益不好开不出工资，她就干脆辞职做了家庭主妇。
他家两子一女，07年时大儿子二十三，小儿子二十一，小女儿才十七岁。
齐小溪试探过廖先生，确定他没见过吊坠。疑似玄妙道人的网友又说别墅里的鬼不想让廖老夫人超度。
如果那鬼真是被廖家人害的，廖老夫人肯定是知情人，可她已经死了，还被超度了，廖家其他人都在澳洲。
齐小溪嘆口气，就算真能从别墅里找出尸体，估计这案子也得成悬案。不过哪怕不能替受害者讨回公道，起码能帮她们解除身上束缚，也算是功德一件。
她回到别墅时，陶东跟老肖已经带着探测仪赶过来了，齐小溪忙迎上去：「抱歉，我忘记加你们联繫方式，久等了。」
陶东摆摆手：「赶紧开门吧，这么大院子，要找就认真找，都探测一遍。」
话是这么说，齐小溪还是帮他们把探测仪拿到了葡萄架下，老肖眼神意味深长：「齐小溪，你怎么这么确定下边有尸体？难不成有鬼给你託梦了？」
齐小溪笑着点头：「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可没搞封建迷信。」
陶东不理他们，接上电源打开仪器开始工作，可他把整个葡萄架附近都查遍了都没找到，别说尸骨了，就是硬点的石头都没探测到。
齐小溪有点尴尬，「看来确实需要把整个院子都探测一遍。」
探测仪虽然看着不大，但能覆盖的面积不小，陶东跟老肖换着来，齐小溪在一边帮忙扯着电源线，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把整个院子都探测了一遍，除了房子附近的奠基石，啥也没找到。
老肖累得坐在门口台阶上喘气：「这不是白忙吗？我们回去出警报告都不好写。」
陶东沖齐小溪摊摊手：「死心了吧？那两个吊坠没准是同一个人买的，一个丢在葡萄架下边，一个被风颳上了楼顶天台。」
齐小溪真挺尴尬的，她说得信誓旦旦，结果居然没找到！
可她想到梦里的女鬼，还是坚信别墅里有非正常死亡的受害者。
她犹豫着要不要拿出自己记事本，告诉他们自己见到了被捆绑的尸体，再把玄妙道人，还有那些进过宅子出事的人都跟他们说说。
齐小溪刚拿出记事本来，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小溪，小溪，你在吗？」
她愣住，是冯姨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惊慌，难不成是冯开南出事了？
齐小溪忙跑过去打开门，冯姨想进来，却被她一把推出去，「抱歉，这别墅现在不能待客。」
冯姨也不在意她的推搡，站在外边急吼吼地说：「好孩子，你说的那些话是哪个大师跟你说的？幸亏有你提醒，要不然可就毁了，我回家没一会儿，你小南哥就拿着刀要砍我，还要砍你小北哥！幸亏你冯叔在呢，我们三个人才勉强把他按住。送到医院，医生给打了一针才安静下来，可把我们吓死了！」
「没事就好！」齐小溪松了口气，她就怕冯开南回去后会出事。
「他在医院住两天就没事了，你要不放心就去庙里求个平安符给他放枕头底下，或者买个开光的吊坠给他戴上。」
冯姨拉着她的手哆嗦着：「能行吗？小溪啊，你是没看见，他跟疯了一样，居然拿刀冲着我来了，说我逼他念书，还说我偏着小北，这不胡扯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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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也没想到冯开南居然对冯姨有恨，不过想起自己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觉得应该是女鬼的怨气太重了，才会让人把小事无限放大。
就听冯姨又说：「小溪，你说的大师是不是在这里住着呢？你让我见见！」
齐小溪回头见陶东跟老肖已经走过来，就跟冯姨说：「冯姨，这别墅是凶宅，所以我才不让你进来。我也不知道小南哥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他进了别墅，受了影响，但问题不大。你用不着见大师，按我说的去做，很快会没事。」
她说着又指指身后的两位警察叔叔：「这两位都是在职警官，他们不害怕凶宅，可普通人不行的，你以后可别来了，也千万别告诉我爸妈，等我忙完了再去看你，到时候给你带大师送的平安符。您放心，您一家都会平平安安的。」
大概齐小溪语气太过自信，又说她认识大师，还有两位警官在，冯姨慌乱的心被她安抚。又问该去哪个庙，该带些什么东西，齐小溪提醒她准备现金就行。
等把人送走，陶东语气调侃：「齐小溪，你说的大师不会是你自己吧。」
齐小溪哈哈乐，「我可不敢当，我这位长辈一直把我当孩子，我不借大师的口，她不信啊。」
老肖不悦地说：「那天在广场我就说你在搞封建迷信，你还不承认，什么大师，凶宅！我看你就是疑神疑鬼，我们借了仪器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白白浪费时间。」
齐小溪刚才当着他们的面说这是凶宅，还说别墅会影响到进来的人，就是想摊牌，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信。
她只好说：「要不你们查一下之前的房主许先生，他怎么病的又是怎么好的，还有他儿子许凯卖房子惹出了多少事，为什么最后一万块把房子给我了。」
陶东跟老肖都傻了，两人同时回头看那栋别墅，一万块？这不跟白捡一样吗？
齐小溪也跟着他们回头看别墅，然后她突然想起来别墅旁边有一片小树林，那里才是最佳藏尸地啊。
「两位警官，既然你们已经借了仪器，那就帮忙帮到底吧，旁边的小树林面积也不大，咱们再去探测探测。」
陶东正有些犹豫，他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眼，跟齐小溪说：「不是我们不帮忙，队里要开会，我们得赶紧回去。」
齐小溪一把拉住探测仪：「那你们能不能把它借给我用用？」
陶东无奈道：「抱歉，我们有规定，它必须跟我们一起归队，有什么事等我们开完会再说吧。」
两人把仪器装上车要走时，陶东从车窗探头问齐小溪：「你说我们两个是警察所以不怕凶宅，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怕？」
齐小溪没能借到探测仪，有些失望，语气恹恹的：「因为我是大师啊。」
陶东跟老肖哈哈大笑，开车走了。
齐小溪嘆口气，好吧，这辈子她就是个小虾米，不过就算是虾米为了生存也得折腾折腾。
晚上，她把帐篷和睡袋从主卧搬出来，安置在葡萄架的位置。大前天下过雨，土又刚被翻过，其实很不适合露营，可为了找到真相，她也顾不上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就睡这儿了！
第13章 奇怪的视角
海市的初秋白天还能穿短袖，晚上室外还是有点低，齐小溪躺进睡袋里有点冷，跑回别墅拿了件厚外套。
出门时她想了想，又把用顺手的那把铁锹拿出来放到了帐篷边。
白天累了一天，她把帐篷跟睡袋收拾好，倒头就睡。
东城支队，陶东开完会就开始查清平路44号别墅，他还真在这两个月的旧案里找出了相关案件，行兇者说去过44号别墅看房。
他甚至在房产交易网站搜到了这栋别墅，第一次成交时是八百万，没过多久就要六百万卖出，后来一路降下去，齐小溪说她是一万块买的。
难不成真是凶宅？可陶东眼里的凶宅只是发生过兇案，他可不信有鬼。
此时的清平路44号别墅，所有灯都关了，一片漆黑。
齐小溪敢睡在葡萄架下，是自信自己能抵御住女鬼机械的洗脑，可这次女鬼并没有出现。
她梦见一个男人在葡萄架下挖土，挖得满头大汗！
齐小溪想看清楚那人的脸，可那人动作幅度太大，怎么也看不清。而且她的视角很奇怪，好像是从下往上在看，能看到圆盘一样的明月和摇曳的葡萄叶。
男人手里的铁锹上下翻飞，浮土几乎要溅到她脸上。
齐小溪皱眉，难不成这是女尸视角？
她上两次入梦，都能在别墅里随意走动，可这次却像被鬼压床一样没法动弹。
没法掌握主动，齐小溪心里不免有些慌乱。
却见那男的挖完坑，跪在她身侧磕了几个头：「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倒霉磕到了墙上，你可别找我。」
这声音很年轻，廖先生入住别墅时就已经人到中年，肯定不是他，很可能是他的两个儿子之一。
齐小溪默默记下他的声音，准备找机会跟廖先生的两个儿子见个面。
她还以为接下来她会体验被活埋的感觉，哪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小博，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呢？」
「奶奶，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吧，别摔到。」男人惊慌失措，一边说着一边慌张地把齐小溪往坑里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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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的视角还在尸体身上，她猜这女人应该就是廖老夫人。
看来廖老夫人跟这男的是祖孙俩，她甚至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廖先生的小儿子就叫廖博。
齐小溪松了口气，虽然还不知道受害者是谁，真兇倒是先找到了。
可明明一具尸体，为什么会有两个吊坠？而且这里并没有尸体，尸体去哪儿了？
廖博趁着天黑，把他奶奶哄进了别墅里，听他们对话，其他人应该是去国外玩了。
齐小溪还是不能动，不过她也不太着急，被堆进坑里的并不是她。
廖博再没出来，别墅里安静地能听见蟋蟀的叫声。
齐小溪躺在那里迷迷煳煳的，不太清楚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半梦半醒。
她正想起身确定一下时，又听到了那个女鬼的声音：「报仇，快去报仇啊！」
「你到底是谁？现在又在哪里？」齐小溪追问。
女鬼的声音还是机械又固执，只嚷嚷着报仇。
齐小溪嘆口气，猜测有可能是她身上的缚魂绳起到了作用，才让女鬼不能畅所欲言。
静谧的夜里，女鬼的声音越听越恐怖，越听越真实，齐小溪终于能起身时，忍不住拿起铁锹循着声音，往外走去。
等她确定声音来源就在小树林时，才发现自己光着脚，这次是彻底醒了，于是她又跑回去穿了鞋子。
就算等到明天，陶东他们也不一定会同意来小树林检测尸骨，等着法器来探测又太慢，齐小溪不想再拖下去。
她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铁锹，准备先确定声音的来源，明天太阳升起，阳气最升时再来挖尸。
小树林比别墅所占面积大一点，旁边是绿化带，齐小溪正细细听着，那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她无语极了，这女鬼也太不配合了吧。
「拜託！我在帮你！接着喊啊！」她还琢磨着，难不成是因为这声音影响不到她，女鬼才停下来的？
那声音再没响起，齐小溪很是不甘心，就跟玩游戏快要通关时，突然闪退一样，让人恼火！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挖尸的准备，难不成再躺回葡萄架下？还是明天再来一次？
齐小溪嘆口气，干脆自己拿着手电打量小树林里的间隙，埋尸肯定要找个宽敞的地方。
埋尸体的地方植被也会有跟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就像埋了死鸡死鱼的葡萄会硕果纍纍一样。
她在小树林里转了一圈，还真找到一处看起来像坟包的位置，而且是两座挨着的坟包。
说是坟，其实有些牵强，因为那地方只比其他地方高一些，野草也长得更茂盛些。
小树林里没有硬化，确实有坑坑洼洼的地方，但像这里并排两个凸起的包，植被还都很茂盛，看起来确实很可疑。
齐小溪确定了位置，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正是午夜阴气最重的时候，她再胆子大也不敢现在就挖。
她记牢位置，把铁锹插在一旁，决定先回别墅休息。哪想到刚往回走两步，就听到别墅里有人大叫一声。
是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悽厉极了。
齐小溪马上回身把铁锹拔出来，女鬼还没处理好，又有男鬼跑出来？她一个头两个大，小跑着往回走。
陶东今晚值班到十二点，下班后，他又想起刚才查到关于别墅的那些信息。虽然不信，但不免有些担心，思来想去，他还是开车去了清平路。
虽然已经留了联繫方式，可大晚上的，他也没法联繫齐小溪，更不能去敲门。于是打算开车到门口，想着看一眼才能放心。
车开到清平路时，陶东不免自嘲，居然跑来做这种无聊的事。
哪想到开到别墅门口，他却发现门大开着！陶东心都提了起来，齐小溪不会出事了吧？
他从储物盒里找到手电筒，又从后座下边抽出甩棍，准备先下去看看。
别墅里黑漆漆一片，院子里好像有个人影在转圈，是齐小溪吗？
陶东打开手电筒照过去，就听那人悽厉地喊起来：「啊啊啊！」
「冯开南？你怎么在这儿？」陶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齐小溪呢？你把她怎么了？」
冯开南瞳孔涣散，像是被吓得失了魂，他像是没听到陶东的话。
等看清楚是谁后，他又喊起来：「报仇，我要报仇！你是警察就能多管闲事吗？小溪是我的，她是我的初恋，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以前没勇气表白，现在有勇气了，你为什么要嘲笑我！」
陶东一听这话，心里更急了，有些偏激的人失恋了容易迁怒别人，冯开南现在看起来不正常，不会是做了什么傻事吧！
「小溪呢？你究竟把她怎么了？」
陶东质问着，他一边给齐小溪打电话，一边往别墅里走。
冯开南觉得他在挑衅自己，冲过来勐地一拳往他脸上砸，被陶东一脚踹开！
冯开南被踹翻在地，嘴里还一直喊着报仇。正混乱着，就听见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从外边传来。
陶东看了眼黑漆漆的别墅，转身往外走。
正好齐小溪走到门口，她看见是陶东从里边出来，不禁吓了一跳：「陶警官，发生什么事？有人报警了吗？」
陶东看齐小溪好好站在这里，不禁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例行巡查到这里，看到大门开着，里边有人在鬼鬼祟祟转圈，就进来看一眼，没想到是你前男友冯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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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更诧异了，冯开南？他不是在医院吗？
「他不是我前男友，我也不知道他又跑来干什么？」齐小溪说着进了别墅，还顺手打开了院子里的灯。
到底是豪宅，灯一亮，院子里瞬间起来。
陶东借着灯光一眼看到葡萄架下的帐篷，他不禁皱眉：「什么情况？你晚上就睡那里？齐小溪，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小溪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她指指还躺在地上的冯开南：「他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点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冯开南整个身体诡异地蜷缩在一起，手抓着脚腕，嘴里还念叨着报仇两个字。
陶东那脚踹得并不重，他是警察，就算冯开南用尽全力挥拳，他也只是把人踹开而已。
「他大半夜跑来在你院子里转圈，当时我担心你的安危，属于紧急情况，才踹了他一脚，应该没踹伤。」
他说着过去扶冯开南，冯开南却像是根棍子一样，硬邦邦的，根本扶不起来。
齐小溪看着他的姿势，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她梦中女鬼的姿势吗？难不成他被女鬼上身了？
她想起刚才的地面视角，嘆了口气，看来不能再等下去了，冯开南不像她，她不敢说意志力有多强，起码不会被鬼影响。
可冯开南不行啊，被上身时间长了有可能会对他的大脑造成损伤，就算侥倖没事，女鬼身上的戾气也会残留在冯开南身上很久。
就算再讨厌冯开南，齐小溪也不能任由他这样。
她让陶东看着冯开南，自己跑回别墅找出那天买的往生钱来。
她出来时，陶东已经打了120，也已经确定了冯开南的身体状况，「他身体没事，应该是精神出了问题，不过很奇怪，他为什么一直抓着脚腕，不累吗？」
齐小溪跟陶东说：「陶警官，我知道你跟肖警官都不相信我，今天让你们白忙了一趟，是我找错了地方。现在你能再信我一次吗？就在旁边的小树林里面，你帮我再挖一下。要不然冯开南就算被送到医院，可能也是这个状态。」
陶东满眼复杂地看着齐小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一心想着挖尸呢？
齐小溪见他愣住，干脆厚着脸皮说：「陶警官，你们警队晚上有多少人值班啊，能出警吗？要不咱们摇点人？」
陶东无奈嘆气，居然还想着摇人：「谁跟你咱们！」
第14章 两具尸体
齐小溪下定决心今晚挖尸，就算陶东不喊人来，她也不能再等了。
陶东虽然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但大半夜的也不好看齐小溪一个人跑去小树林，再说真要挖尸的话，他一个人不合规。
于是他打电话把老肖还有住宿舍的两位同事喊了过来。
先来的是救护车，跟着来的急诊医生一看冯开南的样子就皱眉，感觉像癫痫又不是很像，这姿势太古怪，而且身子绷直僵硬，但唿吸跟脉搏还算正常，只瞳孔看起来不太像活人。
齐小溪看着他们把冯开南送上救护车，就拿起铁锹往小树林走。
陶东把自己的车开到小树林外边打开车灯，好让老肖方便找过来，然后也跟在齐小溪身后进了小树林。
「齐小溪，你大学到底学的什么专业？胆子真够大的！」
陶东跟着她走到那两个小小的坟包前，忍不住感慨起来。
齐小溪嘆口气：「我也是逼上梁山啊，总要把问题处理好，才能把房子卖出去。要不然砸我手里，我欠的债要怎么还？」
她说着把手电筒找个位置固定好，开始挖坟。
陶东很想说那都是封建迷信，凶宅买卖一直都有，只要价格合适自有人买，可他想到齐小溪一万块买入，这话一时也不好说出口，再想到刚才冯开南那奇怪的姿势，他拿起铁锹也帮着挖起来。
很快老肖带着人来了，「我说老陶，你什么情况，这又不是紧急案子，为什么非要晚上挖？再说你们确定这下边有尸骨吗？别再像白天一样浪费时间。」
陶东指指齐小溪：「她说打包票，我也奇怪她怎么这么肯定这里有尸骨，所以要确定一下，你带仪器来了吗？」
齐小溪见老肖带着探测仪来了，突然有点紧张。怎么说呢，她以前对自己很自信，现在这不是没师承没法力没法器吗。万一再扑个空，这两位警察叔叔绝对不会再信她一个字。
老肖身边的两个小伙子正忙着把线接到车上，齐小溪他们已经挖了个浅坑，老肖打开仪器移到上边，陶东凑过去看显示屏，然后两人表情都凝重起来。
齐小溪一看他们脸色，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见陶东谨慎地移动仪器，就问他：「一个还是两个？」
陶东沉声道：「两个，而且姿势很诡异。老肖，摇人吧，把法医叫上。」
老肖瞪他一眼：「你这从哪儿学的黑话，摇什么人，你得先往上汇报啊，这可是大案子。」
齐小溪这才知道陶东是副队长，级别比老肖高，不过他可能觉得不好解释半夜突然来挖尸的行为。这时见老肖不去，他只好拿着手机去跟领导汇报了。
齐小溪接着开挖，一铲子接一铲子，被尘封的受害者终于要见天日，她心里也很沉重。
老肖带的设备很全，两个强光灯一开，小树林里像白天一样。
陶东打完电话，抢过齐小溪手里的铁锹，指挥那两个小伙子挖起来，「你先歇着，想想一会儿做笔录的时候该怎么解释，别动不动往玄学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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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心中呵呵，其实也不难，除了她做的那些梦，其他实话实说就行了，不过廖博的事到底要怎么告诉他们？
还有只靠着这两具尸骨能查出真相吗？
她回别墅里给大家拿了几瓶水的功夫，后援队伍就到了，齐小溪更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时只听老肖惊唿一声：「挖到了！」
陶东戴上手套跳下坑去挖，齐小溪也凑到近前去看。
那两具尸体都已经成了白骨，都被用红色的绳子五花大绑，手跟脚捆在一起，嘴里还放着铜球。尸体的脸上只剩下骨头，其中一具尸体嘴里的铜球有些松动。
抬第一具尸骨时，差点把头摔下来。
他们忙着拍照取证，齐小溪却拍下绳子上的花纹，放大了到网上查。
她查到相似的花纹不少，但没有一模一样的，更没有绳子上画着花纹的，于是她又把铜球拍下来，打上码，放到了玄学网上，问大家有没有认识这两样东西的。
回復的人还是乱七八糟，很多一看就是骗子，她也不嫌烦，一个个看过去，直到耳边响起陶东的声音，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你可别乱发照片，法医组会把她们的衣服整理好，再根据头骨模拟出脸部轮廓，到时候才能发寻人照，至于这些细节不需要公布。」
齐小溪忙点头：「放心吧，我打了码，只发了绳子跟铜球！就是想帮你们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她说着还把手机给陶东看，陶东见她上的是玄学网，眼神意味深长，不过看着这两具诡异的尸体，他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吧。
就算没有鬼，对尸体做这种事的人，肯定也很相信有鬼，所以查清楚这两样东西确实很重要。
等他们把尸骨往袋子里装时，齐小溪拿出准备好的往生钱跟黄表纸对着那两个坟头烧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老肖一脸无奈，倒是那位戴眼镜的法医说：「没关系，这是对死者的一种祝福，不是封建迷信。」
齐小溪勐点头，看人家多会说话。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齐小溪烧完纸后，医院病房里的冯开南终于有了意识，手脚也不往一块凑了。他睁开眼，像是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小树林里，等老肖把尸骨带走，齐小溪松了口气，没了尸骨就不会闹鬼，她终于可以好好打理别墅了。
陶东却朝她招手：「走吧，小溪，你得去派出所录笔录！」
作为好公民，齐小溪配合办案责无旁贷，她坐上陶东的车，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发现第一案发现场在别墅里，会不会把别墅封起来？」
「当然会！」陶东转头看她，「怎么？这么急着往外卖？」
「这不废话吗？我都说了是投资房。」
齐小溪本以为找到尸体，把案子交给警方就行了，可现在她才发现，还得赶紧破案，房子才能交易。
她觉得陶东还算靠谱，干脆说：「陶警官，我的直觉告诉我，该从别墅原主人廖先生一家查起。许凯家只是倒了次手，根本没入住。还有我觉得廖先生的小儿子廖博很可疑。」
陶东皱眉：「哦？你的直觉很准吗？」
「对啊，而且你看那两位女士的衣服，根本不是这个的，肯定很久远了，起码有十几二十几年吧。」
陶东认真道：「别急，一会儿会有人问你，到时候知道什么，或者有什么猜测都说出来就好。」
到了派出所，齐小溪才发现他们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灯火通明，据说法医组都被叫起来了。看来海市治安不错，很少有这种恶性案子。
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多，有人给齐小溪拿来了宵夜，还没吃完就开始盘问。
她一五一十地说起怎么接手了豪宅，总觉得闹鬼，然后开始发帖子求助，又因为搜集唾液认识了陶东跟老肖。她还把那两块吊坠交了出来，说清楚来源。
齐小溪以为对方不会盘问太多玄学的事，警察嘛，都不喜欢说封建迷信，结果人家详细问了她为什么觉得闹鬼，为什么一万块就敢买房子，还问到底怎么确定的位置，为什么捡到吊坠要去开光。
等人家问完，齐小溪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人家对她也有疑心，这是在确定有没有暗箱交易，甚至可能在确定她的精神状态，毕竟半夜带着警察去挖尸还准确找到位置的人可不多。
陶东翻了翻齐小溪的笔录，指着一处说：「她并不是靠玄学确定的尸骨位置，而是根据树与树之间的间隙跟地上植被，也许之前她就在别墅里发现了什么问题，才总说闹鬼。」
老肖说：「放心，就算是靠玄学确定的，这事跟她关系也不大，她才多大，那尸骨跟衣服一看就有年头了。」
等齐小溪接到通知让她走时，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陶东特意来送她：「我们马上要开会，上午会有人去别墅跟小树林详查，你趁这工夫先回去拿上必需品，这几天先住酒店，别在里边瞎折腾。」
齐小溪还以为终于可以好好整理豪宅，没想到自己都得去住酒店，她忍不住说：「陶警官，我的直觉真的很准，拜託你们一定要查廖博，或者可以先想个办法骗他回来审。」
陶东无奈看她：「我是警察，怎么办案不用你教，再说你教的这是正经办法吗？」
齐小溪打个哈哈，行吧，她确实出了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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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别墅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在斜对面的一家快捷酒店订了房间，又在网上修改了快递投递点。
等她到酒店入住放下行李，再回到别墅时，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她给陶东发信息：「陶警官，反正我没事，能不能让我协助你们办案？」
陶东可能在忙，回了一个「no」的表情。
齐小溪撇撇嘴，她都把真兇说出来了，就算对方在国外不能抓也得先问问廖家人啊，他们一点点查也太耽误时间了。
她拿着手机犹豫半天，还是没给廖先生打电话，也许陶东他们是对的，不能在没查清楚前去打草惊蛇。
齐小溪帮不上忙，干脆去医院看望冯开南，怎么说他也是被自己牵连。
冯姨跟冯开北都在病房里，兄弟俩看起来已经没了之前的隔阂。
可冯开南看到她像是吓了一跳，缩成一团，冯姨赶紧把齐小溪拉出病房。
冯姨昨晚见冯开南打了镇静剂睡得挺好，就回了趟家，哪想到被他熘了出去。现在看冯开南这么怕齐小溪，她再喜欢齐小溪心里也难免有怨气。
「小溪啊，昨天小南是不放心你才半夜跑去找你。阿姨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搞什么，反正我家不掺和！你放心，我没跟你爸妈说，我家正准备搬去小南买的别墅，以后见面少了，我家这两个孽障肯定也不会再缠着你。你是九天仙女，我们家配不上，祝你找个如意郎君，你放心，小南小北绝对不会再去烦你。」
齐小溪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知道关系再回不到从前了，虽然不可惜，但冯姨这人其实还算不错，起码比她两个儿子有担当。
她本想解释，又觉得这样其实挺好。
「冯姨，我妈跟我是真把你当家人，虽然我没做错什么，但小南哥确实是因为我才进了那栋宅子，他两次失常都是我的责任，很抱歉。你放心，他以后肯定不会再出事，现在这样子也只是受了惊吓，很快就会好。」
这时冯开北从病房出来：「小溪，我哥说有话跟你说。」
冯姨皱眉，她实在不想让两个儿子再跟齐小溪纠缠。
齐小溪自然也不愿意，「小北哥，我有事要走了，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只听冯开北说：「他说是关于你那栋别墅的事。」
齐小溪愣住，忙推开冯姨进了病房。
冯开南见她进来，嘆口气：「小溪，对不起，我怕的不是你，而是那件事。」
齐小溪想到昨晚自己突然就听不到女鬼喊报仇了，觉得那女鬼当时很有可能缠上了冯开南。
她忙问：「当时你有什么感觉？有没有听到人说话？在说什么？」
第15章 绝世凶宅
冯开南说他当时迷迷煳煳的，吓傻了，只听见有女人的声音来别墅找人，然后听到啊的一声，「再然后就有一个苍老的女声说，孽障啊，怎么又弄死一个！」
齐小溪明白了，那两名死者可能是姐妹或者母女，肯定有亲属关系，就算是朋友也肯定是闺蜜级别的，所以她们才戴着一样的吊坠。
其中一个在别墅被廖博杀害，另一个跑来找人，不知是发现了端倪，还是怎么回事，也被廖博杀了。
她又细细问了一遍，冯开南想起好像还有个男人的声音，苍老的女声让他去开车，那男的唯唯诺诺，听起来好像佣人一样。
齐小溪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点，见他再想不起别的了，就说：「多谢你，下午我会找人给你送两个平安符，你放心，这事算是过去了，对你不会有影响。」
冯开南对齐小溪其实还不死心，还想说什么。
齐小溪摆手道：「小南哥，好好保重，我走了。」
冯开北却早早等在楼下：「小溪，那天的事我还没正式跟你道歉，我当时气坏了，只想让她丢脸，没想把你拉扯进来，真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解释，还想拉她来跟你道歉，可她不肯。」
齐小溪无奈道：「小北哥，你前妻不好，但你也有不对吧，没有真心就别结婚。要不是你把我跟你的事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该道歉的人是你。」
冯开北有些尴尬，「小溪……」
齐小溪见冯姨追了出来，马上道：「小北哥，冯姨现在把我当衰星，你可得离我远点，别再来招惹我。」
她说完离开医院，马上找到陶东：「你们查失踪人口了吗？一起失踪的亲属或者朋友，应该不难查吧。还有廖家，就算他们全家移民了，应该还有在他家做过工的人，比如保姆司机，尤其是司机！找到他们也许能查出真相。」
陶东正在找失踪人口，也已经有人在排查廖家相关的人，听齐小溪这么说，他不由问：「你又发现了什么？怎么发现的？不会又是你的玄学网吧。」
齐小溪呵了一声：「爱信不信，反正我直觉很准，一定要找到他家的司机，我那别墅还等着卖钱呢。」
陶东安慰她两句挂了电话，跟老肖说：「重点查廖家的司机跟保姆，他们也许知道什么。」
可十几年前在廖家做工的人，哪那么好查。
齐小溪抽空去道馆求了两张平安符，然后又买了束花，把平安符放到卡片中，找了跑腿小哥给冯开南送去医院。
冯家一搬家，齐妈跟冯姨联繫肯定也少了。从此以后，两家再无瓜葛，齐小溪也省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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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酒店，点了餐，想看看网上的回帖，然后补补觉。昨晚折腾一晚，她早困了，哪想到还没打开玄学网，就有好几条推送，都是一条新闻。
齐小溪一看新闻标题就傻了。
【清平路豪宅发现两具女尸】
【昨晚警方从清平路豪宅中找到两具陈年女尸】
【知名企业家旧宅现恐怖女尸】
这些都是正经媒体推送，齐小溪点进话题，还有各种小报和自媒体在跟风报导，标题更加骇人听闻。
【清平路女尸被五花大绑，形状诡异】
【豪宅惊现女尸堵嘴绑手，疑似邪教仪式】
【企业家移民为哪般，旧宅被女鬼霸占】
齐小溪快速浏览了一下，有两家大媒体知道了尸体被挖出来时的状况，但没有图片，也没提缚魂绳跟铜球。
而且有些媒体说是从别墅里边挖出来的，还有说是从屋里地板下找到的，看来应该不是有人特意给媒体爆料，而是有人口口相传。
这种事去质问陶东他们，肯定不现实，当时那么多人，怎么查。再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迟早会爆出来。
她嘆口气，虽然这些大肆报导会让别墅贬值，可她一万块买的，还能怎么贬？如果因为舆论压力让警方加大调查力度，也算帮她了。
这时许凯打来电话：「齐小姐，刚才警察来过，问了买卖别墅的过程，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刚要打给你，就看到了新闻，别墅里真挖到尸体了？还是两具？太可怕了，我爸刚出院，看到新闻吓得脸都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齐小溪简单叙述了下，「是在别墅外边挖到的，别墅问题算是解决了，等以后我卖了房子，再联繫你。」
许凯嗯嗯答应着，心里却想，这还卖得出去吗？
这种骇人听闻的案子热度一向大，很快冲上热搜，还有网红跑去别墅外边直播，他们也进不去，只能拍拍外边的警戒线，小树林里也有警戒线。
齐小溪听一个网红在小树林前一惊一乍地说：「大家快看啊，这里才是挖尸地，是在别墅外边，看那大坑，还不知道挖出了几具尸体，可能官方怕引起恐慌，只说有两具。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些媒体都是乱写的，我这里才是第一手资讯，大家记得关注我啊，关注老吴不迷路！」
齐小溪无语极了，这人还diss官方，又不是连环杀人案，怎么会引起恐慌。
她往下一刷，另一个玄学博主正在讲别墅的风水，他用360度的拍摄角度，把清平路44号别墅贬了个一文不值。
「门的朝向就不好，旁边还有树林，大家看到小树林，总觉得绿化好，含氧量高，其实不然。树属木，木主生长。太多木集聚在一起生长，就会抢夺别墅主人的气运……」
齐小溪被他气笑了，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别墅风水明明很好，是被人为破坏才成了凶宅。
这还不算完，等她吃了饭又睡一觉起来，发现了网络的可怕之处，她的房子居然被人传成了绝世凶宅！
什么鬼？这房子虽然有阴气，还有过枉死之人，但离绝世凶宅差得远了。
绝世凶宅是那种寸草不生，小动物跑进去都得暴毙，人进去转一圈回去就大病不起，甚至一命芜湖的，那才称得上绝世凶宅，这才哪到哪儿啊！
齐小溪耐着性子看网上的信息，因为案子曝光，很多以前看过房的人都跑出来爆料，都说从房子里回去就各种不顺利，戾气重到别人骂一句，就想要杀人。
其中一个爆料的可能是许凯家亲戚，说自己舅舅自从买了房子就开始发疯，甚至昏迷送icu，什么病也查不出来，后来把房子卖了才好起来。
齐小溪懒得再看，网友的记忆不比鱼强多少，也许过阵子再卖大家就忘了呢，正好她也有时间把房子好好打理一下。
到晚饭点，陶东打来电话：「真不知道谁这么大嘴巴，我们所长已经发了通知，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也在网上发了通告，要不然谣言越来越多，你这房子恐怕越来越不好卖了，抱歉啊。」
齐小溪倒是没怪他：「纸里包不住火，那么多人呢，谁能保证大家都守口如瓶，本来也不好卖，不怪你们。」
陶东说：「还有个好消息，我们找到廖家的司机了，在外省，已经有人去接他。电话里沟通时他承认知道这事，还说想赎罪，所以这案子不难查，你的房子封不了几天了。」
齐小溪笑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可还没等她高兴一会儿，网上又有人爆出来她是房子的主人！
齐小溪人都傻了，这些人不上班吗？不上学吗？整天不是八卦就是人肉，也太闲了吧。
不过她看了眼爆料人的描述，心里直嘆气，这绝对是冯姨啊，看看这语气这用词，这愤慨程度！
至于吗，冯开南又没事，也不是她把冯开南叫进别墅里的，更不是她搞砸了冯开北的婚礼，结果冯姨全怪到她身上了。
【家人们，这事本来我不想说的，对小姑娘不好，可这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种绝世凶宅都敢买。】
网友：【快说快说，谁买了？你认识她？还是个小姑娘，天哪，她现在怎么样？不会也在icu吧！】
爆料人：【那倒没有，不过我怀疑她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她小时候真的很可爱，上学的时候从来不用人操心，长大了自己创业也搞得风生水起，哪想到自从买了这别墅就开始走下坡路，自己破产了不说，甚至连累了亲近的人。唉，这小姑娘以前人是真好，现在啊，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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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瓜必吃的网友马上激动起来：【小时候懂事优秀，长大创业，还破产了？这人设不是前几天搞砸别人婚礼的那个漂亮女孩吗？】
其他网友：【你这么一说，确实挺耳熟，不会是一个人吧。】
爆料人：【我是真不好意思说，这小姑娘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朝三暮四，又不答应跟人家好，又要吊着人家，还折腾得兄弟两个差点反目，准备很久的婚礼都能给搞砸，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什么花王来着？】
【阿姨，你是想说海王吧！】
【对对对，好像是这么说的！】
齐小溪都气炸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明明跟她没关系的事，就是原主也没吊着冯家兄弟俩啊。
她不是个能受气的人，马上打给冯姨。
冯姨正拿着手机认真回復网友，这么多人给她点赞，还让她多讲讲，她瞬间膨胀起来，把心里积攒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接到齐小溪电话时，她吓了一跳，十分心虚，就听电话那头的齐小溪声音清亮，「花开富贵的二宝妈，买兇宅的人不会走下坡路，犯口舌，心眼坏了的人才会走下坡路！」
冯姨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了，完了，小溪是通神了吗？她怎么知道自己在网上黑她，还叫出了她的网名。
齐小溪又说：「冯姨，以前虽然觉得你啰唆，但真挺喜欢你的，以后就算是陌路人了，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冯姨却恼羞成怒，更起劲的在网上渲染起齐小溪如何衰运，如何勾搭她两个儿子。
第16章 准备直播
齐小溪给冯姨打完电话，又担心她会跑去自己家给齐爸齐妈说些乱七八糟的，于是又给齐妈打了个电话。
「妈，冯姨最近联繫你没有？」
「你冯姨忙着呢，有几天没见了。她家不是说要搬去别墅吗？」齐妈显然还不知道网上的事，「宝儿，你忙什么呢，你老师那边怎么样？要是不行还是回来住吧，亲戚邻居爱说什么说什么，你不想相亲就不相，妈不逼你。」
齐小溪心中暖意融融：「妈，你放心吧，我这边挺好，等忙完了就回去看你们。对了，最近少上点网，对眼睛不好，容易伤身。你还记得上次我在冯开北婚礼上人拍下来传到网上，一些无聊的人编出各种故事，还说我破坏了婚礼，你说气不气人。」
齐妈当时也看到了，气得她跟人家吵了一架，这时见齐小溪说起来，又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骂了一顿，齐小溪确定她不会再信网上的言论，这才松了口气。
家里不用担心了，她这才有空看看网上的回帖，显然玄学网上的网友也有人猜到了帖子主人就是热搜上凶宅的主人，各种给她出主意，但没人说得出绳子上花纹的来歷。
第二天，热搜虽然降了但还挂在首页上，齐小溪也没了脾气。
大家都在等真相，甚至还挖出了廖家的发家史，还有廖家两个儿子的初中同学出来爆料，说廖博不是东西，在学校经常欺凌同学。
齐小溪打给陶东时，陶东刚忙完：「司机都招了，那是一对母女，女儿叫小甜，当妈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小甜是被廖博带到别墅的，当时廖先生带着家人去参加大儿子的毕业典礼，只有小儿子廖博跟廖老夫人在家。廖老夫人发现廖博在埋尸，吓了一跳，廖博说小甜是自己摔倒磕到了头。」
「人死了，任由他随便说，真是不小心摔到了头，肯定会报警啊。」齐小溪说。
陶东嘆口气：「对啊，廖博把廖老夫人搀扶进屋里，正好司机回老家给廖老夫人拿东西刚回来，他打开了大门，小甜妈不知怎么找了过来，趁机进了院子里。」
齐小溪忍不住说：「然后她也被杀了？这对母女也太惨了吧。」
陶东嗯了一声：「小甜妈找到了葡萄架下已经死去的女儿，还跟廖博扭打起来，司机想报警被廖老夫人制止，哪想到廖博又失手把小甜妈打死了。廖老夫人对司机威胁利诱，让他帮着处理尸体，廖老夫人还说埋在自家院里肯定不行，本来要运去山里，可司机怕路上被查车，就提议不如埋到旁边的小树林。廖老夫人同意了，还说给她们起座坟，烧点纸，就算过去了。」
齐小溪气得咬牙：「两条人命啊，什么叫就算过去了？这老太太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陶东刚审问完，也气得不轻，但他到底经得多了，声音沉稳：「我问他那绳子跟铜球是怎么回事，他说廖老夫人从那以后总是做噩梦，后来求了大师，大师给出的主意，说这样做小甜母女就不能转世投胎，不能去阴曹地府告状，甚至不能变鬼吓人。」
齐小溪听得心里闷闷的：「陶警官，我想给她们母女两个做法事。」
陶东第一反应就想说别搞封建迷信，可想想那对可怜的母女，他还是道：「你跟我说这干什么，你自己的房子，爱干什么干什么，法律保护正常宗教信仰，不传教不搞事就行。」
齐小溪嗯了一声，又问：「那这对母女家在哪里，还有哪些亲人？」
「司机一概不知，廖博大概也不知道，司机说当时他问了，怕再有人找上门来。廖博却说是他路过劳务市场看小甜长得好看，就花五十块钱请她来家里打扫卫生。当时小甜跟她妈在一起，他只雇了小甜，可能她妈不放心一直在后边跟着才能找到别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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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人口里有叫小甜的女孩吗？」
陶东嘆口气：「暂时还没查到。」
齐小溪有些无奈，没想到都已经查到真相了，这两位受害者的身份还没弄清楚。
她又问：「那位大师呢？知道有兇案，他不说报警，居然还出这样阴损的主意？能判刑吗？」
「已经派人去找那位大师了，这也算证据链的一环，至于判刑就别想了，毁损尸体的也不是他，他到时候说以为人家在开玩笑，只是想赚点钱，才胡乱出了主意，你说拿他有什么办法。」
齐小溪深觉这种人属于行业内毒瘤，就算不能判刑也得找到他让他身败名裂才行。
她忍不住说：「陶警官，这位大师什么时候到你们派出所？能安排我见一面吗？」
陶东为难道：「恐怕不行，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尸体是你找到的，案发现场在别墅中，至于其他事，我帮不了你。」
齐小溪也没纠结，这种「大师」总给人出损阴德的主意，迟早造天谴。
案子算是有了进展，齐小溪又去了道观，询问张友秋附近哪家做法事靠谱，张友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吕道长在旁边听见了，咳嗽好几声。
齐小溪觉得很有意思，这是有话说，等着自己去问呢，牛鼻子老道脾气就是古怪，她偏不问。
等她走时，吕道长果然又叫张友秋送她出来，顺便说了一个地址。
张友秋说：「我师父说那边虽然是他不喜欢的全真派，但人家有这业务，还很熟练。」
齐小溪谢过他，又伸手要苹果，张友秋摆摆手：「没了，每次来你什么都不带，还总想诳东西走啊？」
齐小溪笑道：「我刚不是随喜了吗？不给我苹果，这么说那宅子确实没危险了？」
张友秋摆手：「我去都没去过，上哪儿知道去，我师父也不管这些闲事。」
齐小溪决定下次来时多带些东西，牛鼻子老道虽然脾气不好，但很热心肠。
吕道长推荐的是临市的白云观，她按照地址联繫了那边的道人，对方果然很专业，详细地询问死者情况。
齐小溪也不知道人家的生辰八字，就把知道的全盘托出，然后那边说要做两场法事，第一场先解除她们身上的束缚，第二场才是超度法事，让她们往生极乐。
齐小溪答应下来，约好了时间。
陶东听说后不由笑了：「小溪，你确定你找的人不是骗子？什么法事还要做两场？」
齐小溪正色道：「你也看到她们的诡异姿势了，那可是被杀被埋后，为了限制她们的灵魂，兇手又把尸体挖出来捆手捆脚，外加堵嘴。就算你不信，也得承认这是对她们灵魂的束缚吧，人家先要做法事消除束缚有什么错？」
陶东想到两名死者的惨状，嘆口气：「反正出钱的是你，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吧。」
他又转告齐小溪，别墅很快会解封。
小甜母女俩的身份都已经查到了，两人老家在豫县的偏远山区，小甜爸病重需要医药费，小甜母女就跟着老乡来海市打工。
两母女一齐失踪，村里人都说这母女俩是抛下小甜爸过好日子去了。当时小甜妈也就四十出头，小甜不到二十岁，长得都不错，干吗要守着一个病人。
小甜爸来海市找过，找不到人，不久也病逝了。
如今真相大白，小甜外婆跟舅舅跑去小甜村里把那些犯口舌的人狠骂一顿，这才赶来海市。
小甜外婆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满头白髮，在派出所哭得差点晕过去，齐小溪看着难受，默默出去透气。
陶东也出来抽菸，她过去问：「廖家那边怎么说？」
「能怎么说，一开始还能联繫上，廖先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说肯定是司机满嘴胡说，后来干脆就不接电话了。」
「廖家不是在国内还有生意吗？居然这么无所顾忌？」齐小溪不解地问。
「有生意又如何，只要没判，你能把他们怎么样？可他们不回来又怎么判？这事有三个当事人，廖老夫人已经去世，廖博说家里有打扫卫生的阿姨，他根本不可能从外边僱人回来，他妈还说是司机杀的人，要栽赃在廖博身上。」陶东说着嘆气，这案子不好办啊。
齐小溪也很郁闷，可却无能为力。等帮白云观的道长买好车票，核对时间时，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既能替别墅洗去凶宅之名，又能逼廖博现身。
她找到现在最火的视频软体某抖，查询了直播规则和限制，然后把别墅地址当用户名註册了帐号。
齐小溪註册好后，马上拿着手机到别墅外边拍摄，并配上文案：
「绝世凶宅还是典雅豪宅？别墅主人有话说，请关注帐号，不久将揭晓答案。」
清平路别墅的话题一直居高不下，她的视频一发布，很快有人涌过来，不过大部分人都把她当成蹭热度的了。
「你也是来吃人血馒头的吗？我刚刷到那位老奶奶，女儿外孙女都没了，哭得那叫一个可怜，你们还用凶宅来蹭热度。」
「是啊，我都已经刷到好几个拿别墅说事的了，什么风水不好，犯了大沖。唉，说来说去，又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尸体还被那样对待。」
齐小溪就是别墅主人，发帖肯定是想解决问题，蹭什么热度。她见大家都在喷，但关注人数却一直涨，也就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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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理战
在道长们来之前，齐小溪又去家具城里买了些简单的家具跟便宜又舒适的床品。案子已经有了眉目，别墅很快就可以解封，第一批入住的就是这几位来做法事的道长。
这几位道长对住凶宅半点意见都没有，对齐小溪提出要直播，也没反对。
等陶东通知齐小溪别墅解封后，她马上找了保洁公司进去做了大扫除，然后把预定的床品跟窗帘，还有各种和别墅风格很配的摆设送进了别墅。
除了这些，她又跑去花卉市场，买了不少好养又有好寓意的盆栽。
虽然齐小溪买的都是性价比很高的便宜货，但杂七杂八的还是花费了小一万块钱，把她心疼的够呛。
这么想想那几位道长收的钱也不算多了，一场法事才一千块。
别墅该修补的地方已经处理过，吊顶也都修好了，全部打开，别墅灯火通明。
因为买的花比较多，走到哪个房间都有隐隐的花香。本来别墅的布局就好，装修得也很典雅，现在只是略微收拾，就有了豪宅的样子。
齐小溪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十分满意，虽然她买的摆设跟花都很便宜但好看啊。豪宅嘛，就得接地气，太高大上了，反而不聚气。
今晚她还是睡在主卧，一觉睡到大天亮，再没女鬼入梦。
齐小溪醒来时别提多开心了，看来万事大吉，只差开卖了！
她洗脸刷牙，高高兴兴地跑到街对面的便利店要了份关东煮，又买了个嫩玉米，舒舒服服地吃起了早饭。
玉米还没吃完呢，她手机响了，道长们今天就会到，齐小溪还以为他们的车次提前了，忙接起电话。
哪想到那边居然是廖先生，只听他破口大骂：「齐小溪，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妈她老人家都去世了，还要被你们拉出来鞭尸！小博跟我说了，他绝对没有杀人，你不知道他是个多好的孩子吗，跟我去钓鱼都让我把鱼放生，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我们？你们买了房子有什么问题，我都积极配合，为什么要把这样的黑锅扣到我家头上！我一辈子积德行善，现在被骂成龟孙，我做过那么多好事，他们说我是沽名钓誉，凭什么？」
齐小溪嘆口气，她跟廖先生视频过，也看过他早期的照片，甚至把网上他去扶贫的视频都找出来看了，他的面相一直平稳，也一直向善，肯定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恶事。
可怎么说呢，子不教父之过，他被牵连也很正常。
「廖先生，您先别急，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带廖博回来跟你家司机对峙。警方在小甜的衣服上发现了男性dna，也可以跟廖博的dna比对一下，如果真不是他，到时候警方肯定会向你们道歉，帮你们澄清，网友们自然也会知道自己骂错了人。」
那边却沉默起来。
齐小溪戳着碗里的鱼丸，又道：「廖先生，我相信您不会助纣为虐，但您真的了解你儿子吗？如果你坚信你儿子不是兇手，就带他回来吧，请相信警方会还你们公道。」
那边勐地挂了电话，齐小溪放下手机接着吃饭，心里却感慨万千，廖先生人再好，应该也捨不得送儿子回来伏法吧。
廖先生在採访中曾经说过自己创业期很忙压力很大，创业成功了应酬也很多，大概真没时间管孩子。
廖老夫人不把人命当回事，廖博能做出这种事，肯定少不了她的纵容，可她居然还能被顺利超度，简直不可思议。
吃完饭，齐小溪租了辆车到车站把四位道长接回别墅。领头的是章道长，四十来岁，说话和气，看着就仙风道骨。
齐小溪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章道长说：「你是不是对超度有什么误解？超度只是送她走。她要是在这边做了恶，到了那边该她受的罪一个也不会少。」
齐小溪上辈子虽然靠玄学吃饭，但更多的是算命看风水，超度亡魂还真是她的盲区。
听到就算死了也会恶有恶报，她才放心。
「章道长，今天能帮我看看别墅的风水吗？我全程直播，您放心，每场直播都会按一场法事付费。」
齐小溪开门见山，把自己的困境跟章道长说了一遍，章道长一边听她说，一边拿着手机看网上的舆论。
等到了别墅外，他才说：「我们只收谈好的两场法事费用，其他的我们会配合你，毕竟你也是在做好事。如果不是你，那两名死者也不知要被束缚在小树林里多久。甚至如果再有变故，她们很可能会化作厉鬼，到时候就不止进别墅的人倒霉了。」
齐小溪又好奇道：「章道长，是不是因为死者嘴里的铜球歪了，女鬼才会入梦吓人？不然怎么以前一直没事呢？那名司机说，廖家移民走了，他跟另一位工人还在这里住了半年，没发现有问题。」
章道长一边指挥着三位徒弟往下抬箱子，一边道：「铜球歪了是一个原因，不过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玄妙道人做的法事。」
齐小溪懂了：「做法事要烧纸，附近的亡魂都会感知到。小甜嘴里的铜球恰巧松了，这才让她影响到别墅里的人。」
章道长点头：「没错，像你说的吊坠也好，葡萄架也好，在发生命案时，它们都会沾染到死者的怨气，死者借着这点怨气想要报仇。」
「所以她们不是想害人，只是想找人替自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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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道长嘆口气：「所以我说你做的是好事，只收咱们谈好的钱，其他的附赠。」
齐小溪谢过他，这时已经快中午了，她准备先点些素餐外卖给大家吃，然后再开直播。
哪想到章道长的徒弟听说要在这里住上三天，自己在外卖软体上下单，在附近超市买了不少蔬菜水果。
齐小溪一见赶紧下单买了厨具餐具，两家一齐送来，才避免了有菜无灶的尴尬。
她看着那三位道长洗菜切菜准备做饭，灵机一动，「章道长，咱们现在开直播看风水可以吗？」
章道长这人确实和气，很好说话，欣然应允。
齐小溪怕自己老妈看出来戴上口罩又开了瘦脸，结果章道长一看就皱眉走开：「要播就老老实实播，不要开滤镜。」
齐小溪无奈把瘦脸跟滤镜关了，她主要怕自己老爸老妈发现她是凶宅主人，不过纸里包不住火，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其实只要没有冯姨这种人加油添醋，齐爸齐妈应该不会太生气，毕竟这别墅太便宜了，只要卖出去，她的经济危机就解了。
某抖，因为清平路别墅涉及知名企业家，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很多人开始扒廖家，齐小溪发的视频也有不少人来围观。
一见她开播，马上有人涌进来：「什么情况？哇，道长好帅！」
「咦，怎么走了？」
等齐小溪把瘦脸跟滤镜关了，章道长再入镜时，大家反应就尴尬了。
「咦，刚才的帅哥道长呢，怎么换了个？」
「这位道长有点沧桑啊。」
齐小溪正想圆场，却发现人家章道长根本没看直播间的评论，她松了口气：「大家好，这里是清平路别墅，昨天刚刚解封，我是这栋别墅的房主，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大家一听别墅解封了，马上炸了，「哇，真的是在别墅里边。」
「跟新闻图片很像啊，会不会找的差不多的别墅？现在蹭热度的人太多了！」
「尸体怎么成你发现的了？不是说是警方吗？」
齐小溪没玩过直播，她挑了几个关键的回覆：「确实解封了，当时有警官陪我一起挖尸，但一开始我并不想过多曝光，所以没有接受採访，可网上的谣言越来越多，我不得不出来面对。」
网友们的问题乱七八糟，还有人问她是不是前几天海市婚礼闹剧的主角。
齐小溪淡定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婚礼的主角应该是新郎新娘啊，他们的事怎么没人讨论，反而都在说高才生破产？每年都有人破产，这是稀奇事吗？」
大家一想也是啊，本来问题关键是新娘出轨被新郎发现还拍到了视频，据说还有限制级动作片播放，怎么最后全在讨论新郎初恋破产的事？
这是有人故意在转移话题吧？
齐小溪也没在这事上浪费时间，直接道：「今天开直播是为了让章道长帮我看看别墅的风水，之前不少风水大师在别墅前边拍视频，说这里风水不好，很多网友都信了，把我的房子说成绝世凶宅，今天我们请章道长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绝世凶宅。」
她一边说一边把镜头移到章道长身上，这位道长虽然看着老相了点，但确实仙风道骨，跟玄妙道人那种装出来的，截然不同。
大家一看，都询问是哪个仙山下来的，但也有不少人说是骗子，还说看着越像大师的越可能是骗子。
章道长根本不理会大家评论，他从别墅四周说起，左木右土为大吉，小树林聚气。房子后边甚至设计了挡煞的屋檐。围着房子转一圈后，又回到大门，说了房子朝向，再说到院子里的树木。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说明别墅的原主人虽然盖的是欧式别墅，但也很信风水。」
再接着是别墅里边，每个楼层，还有玄关灯烛都有讲究，然后房子里最重要的厨房跟厕所，一个是进一个是出，位置都没问题。
章道长讲的头头是道，很快吸引了不少玄学爱好者，有他们做证章道长所说不虚，觉得他是骗子的网友越来越少。
等拍到厨房时，齐小溪还进去拍了拍几位道长做饭，大家一看都乐了。
「这别墅要改成道家养生馆吗？什么时候开业？」
「啊啊啊，我也想吃，我不怕凶宅了，这凶宅闹道士，有几个鬼敢去啊？」
齐小溪看到这些评论，不由笑了，这就是她的目的。什么凶宅，受害人尸骨已经找到，再做场法事，干干净净。
等讲完风水，齐小溪又说：「明天下午章道长会带领徒弟在别墅里做法事，受害者的家人也会过来。大家可能也都看到受害者死后被捆绑了，据说是在死后不到十天，又把尸体重新挖出来。兇手用缚魂绳绑住那对可怜母女的手脚，还塞住嘴，不让她们申冤告状。」
网友们自然知道，最近都在八卦这事，纷纷在评论里义愤填膺。
齐小溪道：「明天章道长会帮小甜母女解开束缚，到时候她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就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大家想看的话记得开直播推送。」
她关直播时，评论刷屏了，都在说想看。
章道长却在一旁不贊同地看着她：「根据你的描述，只有小甜能隐约发声，她很费力才能让你看到她。她们的神魂大概已经被缚魂绳影响，无法聚集。现在她们的尸骨又去了警方的法医处，有官帽子压着，她们更弱，还说什么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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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笑道：「道长你不懂，这叫心理战，有些人心里有鬼，自然怕鬼。」
章道长瞭然，也笑道：「看来我没看错，你确实是个好人。」
齐小溪收到好人卡，无语极了，道长们夸人都这么简朴吗？
这时厨房的三位道长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虽然都是素斋，但色香味俱全。
齐小溪见章道长喊她吃饭，也不客气了，大快朵颐起来。正吃得开心，手机又响，她拿起来一看，居然又是廖先生，看来他也看了直播，坐不住了吧。
她接通电话，那边却是个陌生的声音，比廖先生年轻也比他急躁：「齐小溪，你管什么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吗？」
齐小溪挑眉：「廖博？」
那边声音更加暴躁：「齐小溪，你他妈的一个破落户不去街上乞讨，把我家房子当摇钱树啊？你他妈的把我爸气晕了，你还开直播！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给我等着。」
齐小溪知道廖先生不是个短命的，她淡定嗯了一声：「好，我等着。」
第18章 三合一
齐小溪还真不怕廖博的威胁, 他远在国外，就算气死又能拿她怎么样？
除非他回来，不然还想着买兇杀人吗？
中午的直播效果不错, 虽然没上热搜，但在微博上有了话题, 甚至有人认出?了章道长，说他是有道籍的真道士。
这下子大家讨论的更激烈了。
「据说要解除那两?个受害者的束缚，廖家可危险了。」
「是啊，我就不信只廖博一个人能把那母女两?个都杀了。」
「就算他杀得?了，也不可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把尸体埋在院子里吧？他家为什?么移民，肯定是怕案子曝光。」
「尸体没埋在院子里，在外边小树林。人家有钱了想住哪儿不行啊, 我以前见过廖先?生?两?次，他人真的很好，不太相信他也知情。」
讨论的人多了话题度就更高, 齐小溪看没人再说什?么绝世凶宅，也没人再八卦她的事，就知道这一步走对了。
她正想搞点?茶点?招待一下章道长他们，陶东找上门来：「小溪, 你打电话威胁廖博了？」
齐小溪一愣：「没有啊，是他在威胁我啊，他还叫我等着，不知道是想报復还是怎样？」
还好她都录了音，马上放给陶东听。
陶东见她如此谨慎，笑道：「不错, 居然还知道保留录音，下次他再打电话, 别?冲动，接着录音。」
齐小溪点?头答应，又好奇问：「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们在监视我的手机？」
陶东苦笑：「想什?么呢？你又不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没那个必要。是廖博妈妈打电话给我们局里说要投诉你，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还以为你是我们派出?所的人。」
齐小溪乐了：「原来是这样，看来廖家这两?位都很护犊子啊。可他们投诉我什?么呢？我的房子是从许凯手里买的，也没诬陷威胁他们。廖博杀人是他家司机供出?来的，廖先?生?晕倒也不关我的事啊。」
陶东道：「她说你威胁廖博，还要找道人来做法事整治他，甚至把廖先?生?气晕了。总之她以为你是公职人员，却在她家旧宅里大搞封建迷信，所以她要投诉你，要求局里把你撤职。」
「看来他们一家子都看了我的直播，怕了就好，希望他们能长点?良心，让廖博来投案自首。」
听齐小溪这么说，陶东只是笑笑，他觉得?希望不大，只是叮嘱道：「你直播的时候，别?总说做法事，看看别?人怎么发视频怎么直播，该避讳的词要避讳，免得?被屏蔽。」
齐小溪已经研究过直播套路，这时笑道：「看来你也很期待我做法事啊，是不是你们没办法抓到?人，也只能盼着他自己?回来。」
陶东正色道：「能自己?回来自然好，不回来你也别?太失望，公安厅有涉外部门，会?想办法的。」
等陶东走后，齐小溪想再跟某音小助理确认一下直播禁忌，齐妈却在这时打来电话。
「小溪啊，我刚才碰见你冯姨了，她跟我说清平路44号是你买下来了，还因为这栋别?墅差点?害死你小南哥？」
齐小溪哀嘆一声，还是被老妈发现了，冯姨这大嘴巴也真是绝了，怎么还说她差点?害死冯开南？
「妈，你别?听她胡说，是冯开南自己?跑来别?墅找我，还两?次，能怪得?着我吗？第一次我就说了让他自己?去庙里坐坐，别?再来找我，可他不听啊，还是我提醒冯姨，才没出?大事。第二次大半夜跑来，不敲门不喊人就要往别?墅里走，要是我不管他可能会?出?大事。」
齐妈声音渐渐严肃起来：「就是说你真买了那栋闹鬼的别?墅？」
「妈，你放心吧，现在不闹鬼，闹道士！」
「小溪，你别?跟我胡说八道，赶紧回来把事说清楚。」齐妈显然很生?气。
可齐小溪也不可能扔下这一摊子不管啊，她干脆打给齐爸，把事简单说了：「我也是没办法，既然接手了就要处理好，现在尸体已经找到?，别?墅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网上舆论太乱，我才想着做法事，一是为受害者好，二是做给外人看，以后别?墅就算清理干净了，会?重?新?进入交易市场。所以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不能回去挨训，您帮我好好劝劝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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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爸其实?也气坏了，本想跟齐妈一起去别?墅找齐小溪，可听女儿为了还钱才不顾危险买了凶宅，现在又在关键时刻，他也不能跟齐妈一起添乱。
「好，那等你做完法事，赶紧回来。」
齐小溪又叮嘱道：「爸，以后有什?么事让妈别?再跟冯姨说了，她一直在网上黑我，各种造谣。冯开南都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进了别?墅才惹到?麻烦，她居然说我差点?害死她儿子。关系好的时候各种好话，每次见我都说喜欢，现在觉得?我是个麻烦精，马上变脸黑我，我看以后就别?来往了。」
齐爸也烦冯姨那张嘴，「放心，她家已经搬家了，走之前她跑来跟你妈说了半天小话，全是告你的状！」
等挂了电话，齐小溪又找到?冯姨的帐号，人家还在那儿阴阳怪气呢，齐小溪本想当面锣对面鼓地跟她吵一架，可想起冯姨以前的好，还是算了。
她干脆用清平路44号的帐号给冯姨留言：「总犯口?舌好福气会?耗光，还请冯姨好自为之。」
冯姨也看了齐小溪的直播，她本想在直播弹幕里嘲讽两?句，可看章道长很有道相，让人生?畏，倒底没捣乱。
这时看见齐小溪跑来留言，她气不打一处来，回復道：「真以为你找人做法事，房子就能卖出?去？全海市人……不对，全国人民都知道你那破房子死过两?个人，还被五花大绑，有病才会?买你的房！做梦去吧！」
说完她就把齐小溪给拉黑了，然后还觉得?不解气，又把齐小溪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家小南自己?买了别?墅，小北也刚按揭了一套，两?家前后排住着，不知道有多和美。齐小溪，幸亏你没选，不管你选了哪一个，我家两?孩子肯定会?生?嫌隙，所以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啊！至于你那破房子肯定会?砸手里，想还债怕是把你爸妈住的房子卖了都不够吧。不过你放心，万一哪天你们一家三口?流落街头，冯姨会?念着旧情，把旧房子便?宜出?租给你。」
她打完字发出?去，立马又把齐小溪拉黑了，生?怕齐小溪回復过来，其实?齐小溪留完言就去泡茶了，根本没理会?她这些话。
不过网友们可不是吃素的，从两?人对话中嗅出?了蛛丝马迹。
「这位二宝妈就是婚礼主?角的妈妈对吧，齐小溪就是坐在台下，被新?娘点?名的那位，这瓜吃到?一块去了。」
「我昨天就弄清楚人物关系了，这位大姨可不好惹，而且她两?个孩子肯定都是妈宝，你看她儿子都要结婚了，她用户名还是二宝妈。」
「她让人家选什?么啊，选她两?个儿子？人家一个也没选，她就在这里嘲讽齐小溪？」
「我当时在现场，齐小溪真就是去吃席的，她很久没回来了，跟冯家两?兄弟也没联繫过。说真的，她挺冤枉的，冯家人都有点?混不吝。」
冯姨没想到?矛头突然就冲着她来了，这些网友又开扒冯家，还说她太溺爱儿子，小儿子算是废了，大儿子人家齐小溪也瞧不上！
冯姨都傻了，她前天刚在网上被网友们一口?一个大姨，姐姐地捧着，让她多讲讲，说他们要吃瓜。
今天这算怎么回事？
就算小南小北四五十，哪怕是七八十了，也是她的两?宝，怎么就不能叫二宝妈了？
齐小溪不知道冯姨被人攻击，她准备好了正式直播，又帮着道长们把道场布置好，还帮着叠了不少金元宝。
快晚饭时，小甜外婆跟舅舅到?了，齐小溪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客房，小甜外婆却不肯在这里住，「我家小英跟小甜就是在这儿没的，我住这儿心里难受。」
老人家口?音很重?，齐小溪半蒙半猜才听懂，小甜舅舅普通话不错，他说：「我们这次是专程过来谢谢你，还得?谢谢帮她们做法事的道长。」
章道长只说自己?是收费的，谢齐小溪一个人就好。
齐小溪见小甜外婆老迈，舅舅憨厚，都动了给他们捐款的心思，不过她现在还没钱，只能想想罢了。
「你们放心，我帮你们申请法律援助，不管廖博回不回来，赔偿一定要到?位，两?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把那两?个吊坠拿出?来还给小甜外婆，老人家泪眼婆娑，「出?门前，小英带我跟小甜去赶场，当时人家吆喝十块钱三个，小英就说买三个我们三代人一人挂一个，算个吉祥物。可我捨不得?买这没用的东西，非跟人家还价，五块钱买了两?个，她们母女一人一个。第二天，她们就来了城里，自那以后，再没见过。」
齐小溪安慰老人家：「道长们会?在别?墅里做第一场法事，第二场会?在她们入葬时做，他们会?替小甜母女超度，送她们往生?极乐，她们如果在天有灵，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您该多想想健在的亲人，为了他们保重?身体。」
老人家临走时又问齐小溪，「我听我家么儿说，明天你要往外播？有网的人都能看见？」
齐小溪点?头，老人家攥攥她的手：「谢谢你啊，姑娘。你放心，明天我一定过来，能让我跟大家说说话吗？」
齐小溪马上明白她要说什?么，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只会?更顺利，也可以把吃瓜吃偏了的网友们拉回来，关注案子本身。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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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在网上艾特她，询问什?么时候开始直播，还有人说班都上不下去了，毕竟没看过直播做法事的。
冯姨也正在家不停地刷新?，想看看齐小溪到?底要怎么卖凶宅。
冯开南已经出?院，冯姨直接把人接回了新?房，她想到?齐小溪的困境，心里有种隐隐的快意，于是又拿起手机打给齐妈。
结果那边无法接通，她还以为是占线，挂了电话又打给齐爸，还是无法接通，冯姨试了所有联繫方式，然后炸了。
她都没拉黑齐家两?口?子，他们居然把她拉黑了？简直过分?！
下午时，齐小溪到?酒店接了小甜外婆跟舅舅，回来时章道长他们已经布置好，就等太阳落山时做法事。
齐小溪先?开了直播预热，她没说是做法事，只说是传统文?化表演，果然顺利开播。
此时派出?所里陶东也拿出?手机想看看齐小溪的直播，不过他看了眼直播镜头里五颜六色的法衣，又看看自己?所处环境，还是麻熘找了个事，到?附近咖啡厅里看。
不只他，就是老肖也抽空下载了直播软体。许凯家更是一家子聚在一起要看直播。
齐爸齐妈也把直播间投屏，两?人紧张得?要死，齐妈就说齐爸：「你紧张什?么，不是你不叫我去找小溪算帐的吗？你看看她干的这叫什?么事，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齐爸无奈道：「她不是要卖房，是做法事，成功了可能就代表房子里没鬼了，要是失败了，她这房子确实?不好卖出?去。」
「这都是装神弄鬼，小溪掏了钱的，怎么可能不成功。」齐妈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从她正襟危坐的姿势也能看出?来，她也很紧张。
齐小溪倒是最放松的一个，她甚至放元宝时故意把东西堆成空心，一烧起来，两?撮纸灰像龙捲风一样刮过，直播弹幕一堆尖叫。
「天哪，是小甜跟她妈来了吗？」
「真的解开了束缚，道长们真是神了！」
「快去找他们吧！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但也有理智的网友：「这属于热旋风……」然后这人巴拉巴拉地讲了不少科学常识，可这种氛围里，大家就爱看玄学，根本没人搭理他。
国外某病房，病情已经稳定住的廖先?生?也在看直播，他长嘆一声，对妻子说：「让他回去自首吧，该怎么判怎么判。我已经谘询过国内的律师，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最多判个无期，不是性质恶劣的案子不可能判死刑。等事情平息，慢慢减刑，最多二十年也就出?来了。」
「二十年？小博现在才三十多岁，别?说二十年，十年他都受不了！」
廖先?生?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他傻到?自己?都在电话里承认了，人家会?放过他吗？」
廖夫人十分?生?气：「你说的人家指谁？我不叫你卖房子，你非要卖，还卖给齐小溪这种混蛋。你是不是怕真有鬼来找你啊？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是找小博，跟你和老大一家都没关系。」
「那跟你呢？有关系吗？」廖先?生?听出?了端倪。
廖夫人冷笑：「有关系又怎样？我要不装病你肯移民吗？那破房子就是风水不好，小博才会?犯煳涂……」
廖先?生?见说不通，又让她叫廖博来，廖博却不在医院。
清平路44号别?墅里，法事已经做完，小甜妈妈对着镜头说起小甜跟她妈有多孝顺多勤快，可惜小甜爸得?了病，临死都没见到?小甜母女一面，甚至不知道她们是抛下他了，还是出?了事。
小甜外婆没哭没闹，语气平淡，带着口?音，可却把屏幕前的人都说哭了。
廖夫人听着听着也沉默起来，她垂下眼，低声道：「老廖，别?看了，人都死了，找人给她送点?慰问金，找人给她养老！千万别?说是赔偿金，总之这事跟咱们家没关系。」
等小甜外婆讲完了小甜母女的故事，齐小溪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担了因果就要了结，不然跑到?哪里都没有，小甜母女已经解开束缚，以前没解开的时候她们就影响了许多来看房的人。现在解开束缚了，她们自由自在，肯定能得?偿所愿，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干坏事的人一定会?有报应！」
病房里，廖夫人冲上去一把关了丈夫的手机：「都叫你别?看了，这小丫头别?的本事没有，就会?胡言乱语煽风点?火，我看最该死的是她！」
廖先?生?嘆气：「她买了房子，知道有问题肯定要查。」
「只要没人进去就没事，谁叫他们进去的，要是没她，那房子肯定会?被尘封起来，」
直播间里，齐小溪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太浓了，大家都听出?来，但没人反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再说人家也没叫廖博偿命，只是叫他回来自首，两?条人命，真以为躲在国外就能逍遥法外？
直播结束，齐小溪点?了海市很有名的素斋给章道长他们加餐，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她拿着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给廖博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廖先?生?的病情，也给廖博施施压。
哪想到?廖博居然抢先?打过来：「齐小溪，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做梦去吧，我绝对不可能回去，你有本事就来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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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笑道：「我确实?没本事，也没时间去办签证，不过有些人可不需要签证。」
「呵，你说鬼吗？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们活着我都不怕，死了我会?怕？齐小溪，你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就看你的别?墅怎么要怎么卖出?去！」
「那你就等着吧。」齐小溪说得?底气十足，但她心里其实?没什?么把握。
如果真不能把人逼回来，她还得?想想别?的办法，不过起码凶宅的名声算是去了一半，有道长住过，做过饭，甚至还做过法事，谁也不会?再说别?墅有鬼。
齐小溪的直播再次上了热搜，不过热搜还是没提「法事」两?个字。标题是小甜母女的家人，评论里的人也都期盼着廖博能早点?回来自首。
廖家，廖先?生?还在医院，廖夫人回家找廖博商量：「小博，你先?去欧洲玩段时间，等你爸气消了再回来。」
廖博此时已经喝得?大醉，还吃了几颗药丸，他一听让他走，大怒道：「我凭什?么走？当初我说没事，是你非要移民，要是咱们一直住在那里，根本不需要卖房子，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你这孩子还有没有良心，我还不是为了你，都是你爷爷奶奶把你宠坏了，你说我替你擦过多少次屁股了，你奶奶居然还帮你埋尸！要不是我从她那儿套出?话来，你现在早在监狱里了，哪还有好日子过？」
廖博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
廖老夫人没跟着移民，病死在了别?墅里，他就觉得?这事算完了，甚至觉得?他还了小甜母女一条命，觉得?奶奶把事处理好了。
哪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翻出?来。
廖夫人见他喝成这个样子，就叫廖博妻子进来照顾，可还没等她走下楼呢，就听见楼上响起悽惨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真有女鬼找上门来了？这可是国外啊！
廖夫人吓得?腿都打哆嗦了。
廖家老大也从二楼书房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们跑到?廖博卧室，就见廖博正死死掐着妻子的脖子。她都已经翻白眼了，廖博还是不肯放开。
廖夫人跟廖家老大上去拉他，他力气出?奇地大，还是廖家老大从桌上拿起打火机点?燃，去烫廖博的胳膊。
廖博吃痛大叫起来，一挥拳打在廖家老大脸上，他大概药劲上来了，他力气大，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还真跟被鬼俯身一样。
直到?廖夫人把楼下的保姆司机都喊上来，才把廖博按住。
廖家老大捂着脖子心有余悸，跟廖夫人说：「妈，还是让他去自首吧，人家说了那些都是有道籍的道士，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那是在神仙面前都上过名录的！他们肯定会?给那两?个女鬼指路啊。」
廖夫人都傻了，没想到?自家读了双博士的老大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可她再看看有出?的气没进的气的二儿媳妇，心里也不由害怕起来。
齐小溪不知道廖家发生?的事，她一直在留意手机上的信息，又给陶东打电话，让他有消息及时通知自己?。
晚上临睡前，齐妈打来电话，这次她异常温和：「小溪，你做得?很对，那对母女太可怜了，小甜爸也太可怜了。他找不到?妻子跟女儿，不知道心里有多煎熬，真是死都闭不上眼啊！」
齐爸也凑到?手机旁说：「小溪，那些道长是你请的吗？我跟你妈刚给你打过去十万块钱，不够再跟我说。你记得?跟道长们说，超度时最好念叨念叨，让他们一家在阴间团聚。」
齐小溪很意外，也很欣慰，不管有没有阴间，能不能相聚，起码这是个美好的祝福。
她觉得?齐爸齐妈是真的好，虽然跟冯姨一家关系好，但不像冯姨一样伪善自私。
「我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吧。」
齐妈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甚至想去别?墅里看看，但到?底还是没打扰齐小溪，只说等她办完事就赶紧回家。
第二天，廖博的事网上还有余热，但不在热搜上了，各家媒体跟警方那边也没消息。
齐小溪皱眉，难不成激将法失效了？
她拿出?手机找到?昨天那个号码，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再激一下。
正想台词呢，电话来了，不是廖家人，是陶东。
「小溪，我们所长刚接到?廖先?生?的电话，他要带儿子回来自首，还要发公告向小甜一家道歉，向公众道歉。」
齐小溪一听这话，心里的大石瞬间落下，这次稳了！
「陶警官，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齐小溪只是国人的顺嘴客套，哪想到?陶东说：「别?改天了，就你房子卖出?去的那天请吧！」
齐小溪乐了：「多谢吉言！」
她挂了电话，马上到?网上查找，可能有延迟吧，过了十几分?钟才刷出?视频来。
视频里，廖先?生?先?鞠躬道歉，说自己?没教好儿子，更没留意家里人的变化，才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掩盖了兇案。
他甚至还跟司机道歉，说不该把他牵连进来，廖先?生?说到?最后热泪盈眶，大家想起他做过的善事都有些心软，可还是有人怀疑他在演戏。
觉得?住在同一栋楼里，他作为父亲怎么可能不知情。
廖先?生?说已经买了机票，很快就会?带廖博回来，但廖博根本没出?现在视频里，这让齐小溪有些担心，不会?是他一厢情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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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三点?时，又传来消息，廖博在机场逃跑，廖先?生?直接报警抓人，还申请国际押送，这一来就耽误时间了，不过一经官，廖博也就没法再跑。
网友们在网上真是锣鼓喧天，替小甜母女高兴，廖家的企业也算挽回了一些声誉。
齐小溪的帐号瞬间涨了十几万粉，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数据出?错，问了某抖小助理才算放心。
有网友说：「谢谢你发现小甜跟她妈妈，她们太可怜了，现在沉冤昭雪，她们地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吧。」
大家这时都想起来，齐小溪在直播最后说的那些话，虽然大家不迷信，但也知道对心里有鬼的人，如此渲染会?让他们害怕。
要不是齐小溪直播说道长会?帮受害者除去束缚，廖家人也不可能害怕到?让廖博自首吧。
甚至有人说：「以前闹鬼的事，一定是小甜母女想报仇又没办法才闹出?的动静，你别?怪她们。房子这么好，应该能卖出?去。」
齐小溪发现这些网友也不全是喷子，很多暖心言论，她不由笑起来，特意拍了别?墅的视频回復大家：「谢谢大家夸奖，不敢当。也请大家放心，别?墅一定能卖出?去，因为这是章道长认证的吉宅。」
默默在窥屏的冯姨却越看越气，这齐小溪怎么还成了明星了，一堆人夸她，她干什?么了？不就是装神弄鬼吗？
抓到?兇手了凶宅就能卖出?去？这些人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齐小溪没有坐等买家，她知道别?墅卖不出?去，会?被银行评估抵债，冯开北那位前妻的父亲就在豫东银行，万一给她使绊子，就用她的买入价相抵的话，那就惨了。
所以她必须主?动点?，快一点?把别?墅卖出?去。
这两?天她栽种的那些太阳花已经扎根，不过还没有长密，再长两?周覆盖住边边角角，走进来肯定像是童话世界。
齐小溪跟道长们约好了第二次法事的时间，在院子里转圈琢磨着，到?底该弄个什?么亮点?，才能吸引人来买。
这别?墅是吉宅，可怎么能体现它?的吉呢？别?人不住进来肯定感受不到?，只住一两?天也感受不到?。
如果像网友们的提议做道家私房菜，还要去办各种证请厨师，再说道家哪有什?么私房菜，都是有什?么吃什?么。
开民宿，那更耗费时间，不光办的证多，还要请更多人，她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钱。
齐小溪绕着别?墅转了一圈，也没想出?办法，正想回房间呢，小甜外婆来了。
她急忙把人请进来，廖博回来伏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小甜外婆倒没那么急了，人看着也平和多了。
「我早就猜到?她们出?事了，这娘俩不是狠心的人，舍不下小甜爸，也舍不下我。要是她们活着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小甜外婆说着抓住齐小溪的手：「姑娘，我真心谢谢你，替我全家，替小甜全家谢谢你。你不只帮着我们找到?她们娘俩，还抓到?了兇手。」
小甜舅舅在一边说：「姑娘，你放心，你是好人，你这别?墅肯定能卖出?去。」
齐小溪再收好人卡，心里却有点?尴尬，所以大家都知道她急着卖房子翻身喽？那谁来买都会?压价吧！
只听小甜舅舅说：「你是不知道，我这人吧，只要在城里每天都得?买两?块钱的彩票，那天我在你家门口?等我妈的时候，查了彩票，居然中奖了！虽然只有两?千块钱，可也不少了，两?块钱变两?千，上哪儿找这好事去。」
齐小溪知道自己?的别?墅没这个功能，应该是凑巧了，不过她倒是灵机一动，吉宅嘛，走到?附近有好事发生?算不算？
她心里有了主?意，送走两?人后，就跑去道观找吕道长，路上还找了家银行取了五千块钱，又在路边买了新?鲜水果。
「吕道长，我想要幸运符，越多越好。」齐小溪开门见山地说。
吕道长毫不掩饰地翻个白眼：「没有！」
「啊？这可是最简单的符……」
「那你自己?画吧！」
齐小溪无语极了，这牛鼻子老道还真是难搞啊。
她干脆顺杆爬了：「我没师承没受箓，画了也没用啊，要不您收我为徒吧。」
吕道长已经转过身去，听见这话居然转回来细细看齐小溪的眉眼，把齐小溪都给看紧张了。当了他徒弟不会?天天挨骂吧，她只是顺嘴一说，其实?真没想好。
吕道长已经转开眼，摇头道：「心不诚！」
啊？齐小溪嘆气，难不成自己?的心思被他看出?来了。
她还想再争取一下，却听吕道长说：「你要找的玄妙道人回来了，明天下午四时会?来观里拿东西。」
齐小溪一愣，她差点?把这位忘个一干二净，难不成玄妙道人也一直关注着网上的消息，见自己?把问题解决了，他这才出?来？
「谢谢吕道长，明天我会?来这儿等他，不过咱们说的事……」
吕道长摆手：「小张送客！」
齐小溪掏出?两?张百元钞塞到?功德箱里，还到?殿前行了大礼，才请张友秋帮她把供果换下来。
张友秋大概觉得?她比玄妙道人大方，还给她另找了个方便?手提的袋子，还放了别?的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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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道过谢，领着袋子出?了道观，才想起来那位玄妙道人应该会?画幸运符！不然不可能忽悠那么多人信他。
所以吕道长还是给她指了条路，不过这脾气怎么这么古怪呢，有话不能好好说，也不知是天生?的脾气还是受过什?么刺激。
齐小溪先?把供果送回家，她没说东西从哪儿拿的，就说吃了对身体好。
齐妈齐爸虽然担心，但总觉得?她做了好事，也没过多责怪，只说以后千万不要再擅自做主?，有事一定要给家里人商量。
齐妈说：「我刷到?你冯姨的某音号了，她在那儿乱说什?么啊，气得?我在网上把她骂了一顿，她居然还把我拉黑了。我就跟你爸把她所有联繫方式拉黑了，以后就当不认识。」
「妈，对不起，让你跟朋友反目。」齐小溪知道齐妈跟冯姨关系有多好，整天说像亲姐妹一样。
齐爸却说：「这事不怪你，你冯姨就是只能顺境做朋友，一旦有点?利益关系就处不成了。断了就断了，咱家又不求她家什?么，就算你那别?墅卖不出?去，咱们卖房还债，就算不够，一家人努力工作慢慢还嘛，银行总不会?把人逼死。」
齐小溪坚定道：「放心吧爸，别?墅一定能卖出?去。」
她只说在忙着改造房子，也不在家里多待，回去路上，她又跑去花卉市场，想买些爬藤植物。
「有一两?个月能开花的吗？」
老闆笑了：「哪有那么快，再说都入秋了，什?么花都长得?慢，春里移栽得?一两?个月没什?么问题。」
大概看齐小溪很失望，他指指旁边的小院：「那边有正在开花的紫藤，最后一批了，你要的话我帮你移，不过这花能保住多长时间我可说不好。」
齐小溪跟着他过去看了眼，七八根藤蔓，像瀑布一样，让她想起小时候课本里的一篇课文?。
这几棵紫藤真的就像文?章里描述的一样美，可也一定很贵。
「多少钱？」
老闆指指紫藤根部：「一棵十万！」
齐小溪嘴角抽了抽：「抱歉打扰了！」
老闆哈哈笑，也不怎么失望：「要不你就种爬墙虎，爬墙快得?很，咱们这里冬天也是常绿的。实?在喜欢花可以自己?插些假花嘛。要不你就先?栽两?根嫩点?的紫藤，明年肯定给你爬满墙。」
齐小溪等不到?明年，她想尽快把房子卖出?去，「便?宜的爬藤只有爬山虎吗？」
「牵牛花其实?也行，保养得?当秋天也能开花，不过很多人都觉得?不吉利。」
「怎么会?，牵牛花寓意人财两?旺，财源滚滚，只是室内不吉利，养在外边没问题。」
齐小溪决定就种牵牛花，当种出?一片爬藤时，什?么花都会?很美。
牵牛花又有好的寓意，在别?墅外边爬一墙，肯定会?吸引人来拍照打卡，墙里再附上增运符，总有一两?个幸运儿被影响，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这是吉宅。
都不用进门，只站在墙外就有好运的吉宅，还能不好卖？
第19章 网红墙
见齐小溪看上花店那一排牵牛花了, 老闆十分高兴，毕竟这玩意便宜，而且花期也不长了, 能有冤大头一下?都买走，他当然乐意。
签了单子, 登记地址时，他愣住。
「清平路44号？」
齐小溪点头，从老闆的态度变化，她也能猜出对方知道别墅里发生的事，她挑眉问：「怎么了？不敢送吗？」
「哈哈，怎么会，这有什么不敢的, 道长们不是已经进去做了净宅吗？我是很意外啊，你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屋主？不容易，一个小姑娘居然敢挖尸, 还敢对抗廖家，很了不起，那对母女真的太可怜了，要没你, 她们恐怕还要埋在?那里，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
齐小溪没想到这位也吃瓜吃了个全程，而且还很感慨，要送齐小溪两盘红掌。
「有点瑕疵，但自己观赏问题不大。」
白送的东西，齐小溪怎么可能嫌弃：「很好看, 多谢你。」
等?把东西送到别墅，老闆又叮嘱齐小溪该怎么浇水, 「根都在?桶里，土没动，所以就算移栽了问题也不大，要是有病虫，记得给我打电话。」
齐小溪接过他的名?片，再次道谢。
虽然刚移栽的牵牛花有点蔫，但一墙绿植，中间点缀着紫色的花骨朵，别墅确实好看多了。
第二?天?，齐小溪接着找人收拾别墅，地下?室跟车库也要整理好。豪宅嘛，每个功能区都不能浪费，才能体?现出?它的豪。
齐爸还特意把家里的车借给她，让她充充门面。
到下?午三点，齐小溪开车去了道观，玄妙道人还没来。
张友秋知?道她是来等?人的，把她领进来就说：「我跟师父忙着呢，就不招待你了。」
齐小溪忍不住问他在?忙什么，张友秋神秘一笑，「也没什么，你不是有他的画像吗？肯定?能认出?来，我就不掺和了。」
齐小溪不好多问，在?主殿拜了拜就出?来坐到阴凉处的长椅上。没待一会儿，就听见?外边门响，有人拖拖拉拉地走了进来。
她坐在?那儿没动地方?，玄妙道人也只是看她一眼，还以为是来烧香的善信，他急匆匆往殿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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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从面相上确定?他不是大恶之人，只是有些奸猾，才开口问：「是玄城子先生吗？吕道长跟张道长都很忙，你要不要先坐下?来跟我聊聊。」
玄城子吓了一跳，转头看她：「你是？」
「我该叫你玄妙道人还是叫你又玄又空呢？」齐小溪语气?调侃。
「又玄又空」就是在?玄学网上给齐小溪讲故事，然后又註销帐号的那位。
她这么一问，玄城子马上明白了，他尴尬笑笑，伸手捋着鬍鬚：「哈哈，原来是你啊，幸会幸会。叫我玄城子就好，那两个一个是艺名?一个是网名?。」
修道的有网名?不奇怪，居然还有艺名?，齐小溪心中好笑，指指对面的长椅：「坐下?聊聊吧。」
玄城子倒是没让她多费口舌，一坐下?就说起来：「哎呀，你说我也是倒霉，当时真以为就是个法?事，真没感觉到太大的阴气?，更不知?道隔壁小树林里有冤魂，我做完法?事回去睡了一觉，心里就想起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马上买票跑回山上，把我二?师兄给捅了！」
他又开始摸他的山羊鬍子，唉声嘆气?地说：「我们之间的恩怨，其?实早就了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好我二?师兄就擦破点皮，他也把我打了，所以我们都没报警。不过我把我二?师兄给惹到了，只能先死?遁，直到前些天?找了个和事佬，帮着解开了误会，我才敢回来。哈哈，事就是这么个事，小姑娘，我真不是躲事啊。」
齐小溪也跟着他哈哈，不过他是冷笑：「不躲事？你惹了事自己处理不了可以求助啊，观里的吕道长处理不了吗？你要说会出?人命，他不会不管。就算他不行?还有别的大师，甚至你可以向你师门求助，可你就这么躲了，差点害死?人。」
「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是没经歷过，那玩意太可怕了，余音绕墙，三日不绝！我那不是也差点出?人命嘛，要不是我师兄躲得快，我现在?早进局子了。等?我缓过来时，就听说房子已经易主，据说还是大师买下?来了，你说我还怎么管？」
玄城子虽然狡辩一番，但自知?理亏。
「我正想把从许先生那里赚的钱捐给小甜外婆，你知?道她们联繫方?式吧。」
齐小溪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追究，只道：「也算你有心了。不过这别墅现在?成了绝世凶宅，卖不出?去，还是因为你的超度法?事没做好，总得给我也表示表示吧。」
玄城子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财啊，看这孩子也不像贪财的，不过他看面相一向不怎么准，平时接活都是察言观色比较厉害而已。
「行?吧，这事确实有我的责任，你说怎么补偿？」玄城子说完不等?齐小溪开价，又马上道，「我也不是推诿，我真就是个穷道人，接活难着呢，赚钱真不多。多了没有，五千块钱你看怎么样?？」
齐小溪笑了：「五千块够干什么的？我也不难为你，一个月内给我准备五百个幸运符！这事就算完了。」
玄城子差点跳起来：「五百个？你是想累死?我啊，你知?道我搞一个幸运符要多久吗？而且我这一个就能卖上一千块钱，你要五百个？抢钱啊？」
「一个幸运符就卖一千？你还说你赚钱不多？那你这一千交税了吗？幸运符有出?厂证明吗？有交易资格吗？」
玄城子一听头都大了，无奈道：「我也没说不给啊，五百个太多了，一个月绝对弄不完，我一天?只能画一个，再画就是废纸，五百个我一年都画不完啊！」
「哦，原来你一天?能画一个，那就一个月内给我三十张幸运符吧，这总不为难你吧。」齐小溪刚才只是狮子大开口，试探一下?，现在?说出?要求，玄城子还真没法?拒绝。
他嘆口气?：「你这小姑娘从哪儿冒出?来的？都说你破产了，像你这样?儿的怎么可能破产？一看就是做奸商的料！」
齐小溪也不想讹人，但她不想花父母给的钱，自己钱也不多，而且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过她觉得自己这也不叫讹人，惹了事就跑的道人不是好道人，就得给他点教训。
「说得没错，奸商不会破产，我只当你夸我了。因为你有跑路前科，所以这三十张幸运符一周给我交一次可以吗？到这里会面？」
玄城子又哈哈两声：「你这孩子可真不会说话，什么叫有前科，我都跟你说了，我是被我二?师兄绊住脚了回不来。这样?吧，我下?周末送去你别墅，我那里还有点珍藏的好玩意，到时候你看看你有什么用得上的。」
齐小溪一听就知?道他想从自己这里赚钱，马上道：「那可太好了，玄城子先生可真敞亮，不仅送我幸运符，还送我古董摆设吗？」
「也不是送！」玄城子知?道她发现自己意图了，心里不免再次吐槽，就凭这姑娘又精又不要脸的劲，到底是怎么破产的。
齐小溪才不管他怎么看自己呢，跟他约好时间，就离开道观，回去接着收拾房子。
移栽过来的牵牛花确实没受影响，开得很旺。
这些花的根在?墙里，枝蔓爬出?去，又添加了不少生长剂，没几天?就把墙外爬满了。
有来蹭热度的网红在?那儿一边直播一边说：「家人们快看啊，清平路44号别墅的冤魂沉冤得雪，别墅里居然一夜之间长出?了这么多漂亮的喇叭花，天?哪，也太壮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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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正在?墙里浇花呢，听见?这话不由笑了，没错，就这么替她宣传！
第一个来的本地网红粉丝并不多，但有人截图发到了某吃瓜论坛，借着廖博自首的热度，这帖子也被人顶到了首页。
「肯定?不是一夜长出?来的。」
「这是牵牛花，这玩意长得快啊。」
「鬼都是存在?的，一夜长满花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谁说有鬼？大家看我另一个帖子，我分析了，这是齐小溪的心理战，廖家撑不住，这才回来自首，根本就没有鬼。」
帖子里话题又多又乱，但有在?海市游玩的人忍不住过去实地考察，然后又有视频发到网上。
「这花可真好看，好想去打卡！」
「可我听说喇叭花不吉利。」
「我查过了，是种在?屋里当盆栽不吉利，种院子里没事，人家这花肯定?是道长们帮着看过的，不可能破坏房子风水。」
「这房子是卖出?去了吗？怎么突然种起了花？要是便宜我还真挺心动的。」
「这好像是一夜之间长起来的，总觉得宅子还有东西。」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长这么大，肯定?是炒作?！」
「炒作?什么啊，这可是豪宅，就算不种爬藤月季也得种点爬山虎吧，居然种牵牛花，搞得跟农家小院一样?，我有钱也不买。」
网上大家议论得很热闹，冯姨也发了清平路花墙的照片，她也不知?道从哪儿转载的，各种叠加水印。
冯姨配文：「这房子只利植物不利人！对人是凶宅，大家千万不要买，不然肯定?要砸手里。」
她这些天?上蹿下?跳的，还真有不少粉丝关注着，有人说只要十万八万的，就算是凶宅他也会买。
冯姨心里得意，这么好的房子人家只肯出?十万八万的，齐小溪肯定?会亏死?。
她心里想着，嘴上忍不住说了出?来。
冯开南见?她又盯着手机，还咒齐小溪亏死?，不由道：「妈，求求你别再管小溪的事，人家一家都拉黑你了，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把冯姨给气?得差点摔了手机，「我为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浑小子，被她这样?耍你们就没点子脾气?？我这是生了两个什么东西啊。」
冯开北昨天?下?楼时摔了一跤，一瘸一拐地进了客厅，听见?老妈的话，他烦躁起来，又往外走，不知?哪儿没踩对，又一个大马趴摔地上了。
冯开南赶紧去扶他，冯姨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去凶宅的是小南，你怎么老摔跤？」
齐小溪已经把冯家剔除出?自己的朋友圈了，没想到冯姨还一直暗戳戳地关注着她。
她真挺忙的，想成为网红墙，光种牵牛花可不行?，必须得有增运符。
一周后，玄城子终于?来了。
他进来转了转，向齐小溪挑起大拇指：「不错，很漂亮，有点豪宅的样?子了，不过你再弄得花团锦簇也不行?啊，买房子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凶宅，上过好几次热搜，不夸张地讲，全国人都知?道，你难不成还能忽悠到老外买主？」
「没那个打算，幸运符带来了吗？」
玄城子忙把东西拿出?来：「这东西其?实叫增运符，只是能让幸运的人更幸运，倒霉的人没那么倒霉，有时候作?用不会太明显，你忽悠人时可得注意点，说话虚虚实实，别说太肯定?的话。」
齐小溪十分无语：「你以为我要用这东西忽悠人？」
「啊？难道不是吗？」玄城子见?她敢接手房子，还联繫白云观的道长来做法?事，还以为她是同道中人。
就是那种修道有瓶颈，又懂点东西，想混口饭吃的玄学爱好者。
齐小溪无奈地指指那座墙：「我是想用在?墙上，打造一面网红墙。」
她看着墙想了想，突然道：「用这些纸符效力太短了，如果在?一两块砖上刻上增运符，再把砖开光，是不是效力会长久一点。」
玄城子没想到她还挺有想法?：「理论上是可行?的，我可以帮你试试。」
两人来到墙边把增运符贴好，贴这玩意，方?位跟顺序也很有讲究，怕下?雨还在?上边盖了层膜。
齐小溪又找来匠人，从墙中间抽了两块砖出?来，他们有专门的工具，不会伤到整个墙体?，到时候再把砖塞回去，拿石灰抹好就行?。
玄城子拿着两块砖也不走：「那什么你这房子要是能卖出?高价的话，这砖跟这符功劳都不小啊。」
齐小溪心中哈哈，要真能卖个高价，她肯定?不会亏待他。现在?还没卖呢，就开始敲边鼓想要钱，这人还真是鼠目寸光，怪不得成不了大师也干不了大事。
「放心，要真能卖出?高价，就是白云观的师父还有吕道长他们，我都会送上红包，以表感谢，只要你真能帮上忙，亏待不了你。」
玄城子得了准话，十分上心，再来时，带来的不是那两块砖，而是两块定?制的水泥块，上边印着增运符。
「已经帮你开过光了，找人放进去就行?。」他说着又把这几天?画的增运符给了齐小溪，齐小溪干脆也不要剩下?那些了，有这两块开过光的幸运砖，总会有幸运儿出?现，符太多反而会出?事。
等?玄城子和抹墙的匠人走了，她再给花园里浇了一遍水，太阳花生命力就是强，她栽种好后，基本就没怎么管过，这才两周，已经发展成生机勃勃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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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浇到后院，突然发现葡萄老藤上居然结了两串小果子。
本来她想把葡萄藤连根拔掉，虽然小甜母女的尸体?在?这儿埋了没几天?，但怎么说也算是埋尸的，不吉利。
可从整个房子的风水上来说，这葡萄架一旦去掉，还得再找别的树来补充。长好的景观树很贵，她自己种小树苗也来不及了，只能修剪一番，凑合着用。
哪想到居然长出?了小葡萄，这已经九月了，一，两串葡萄肯定?长不大，但确实是个好寓意。
她拍了视频发到网上，「整理院子时本想把葡萄架拆了，可大师说草木本无罪，今天?看到葡萄架上的果子，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葡萄藤见?证了别墅的兴衰，也见?证了小甜母女的血泪，现在?案情大白。她们终于?不再被束缚，远离别墅，回归家乡，作?为见?证者的葡萄藤也终于?可以自由生长，我相信明年一定?会硕果纍纍。」
发出?去没多久，就上百条回復。
「天?哪，两串葡萄，是不是代表小甜母女？」
「假的吧，肯定?是房主为了卖房子，自己做了特效要不就是道具，现在?都九月了，我家葡萄都摘了，怎么可能长得出?果子？」
很多人说是假的，齐小溪干脆开了直播：「你们想怎么看？」
她说着把镜头对准葡萄藤，然后又摘了片叶子，「还想看什么？」
「你干吗只摘叶子？我们不是说葡萄藤假，是说那两串果子假啊！」
「对啊，真会偷换概念，看来真是假的！」
齐小溪也不急，拿着手机把葡萄藤三百六十度展示一遍，最后对准那两串小葡萄。
她说：「葡萄藤多少年不结葡萄了，现在?突然长了两串，我知?道它们肯定?长不大，我也没说过她们代表小甜母女。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别墅风水变了，葡萄藤焕发新生，才会长出?果子，所以才有感而发，既然大家不信，那我就证明一下?。」
她说着拿起其?中一串小葡萄，给大家展示连接处，等?大家看清后，她就把葡萄摘下?来，那是一串小果子，她把下?边的几颗用手指碾碎，放到镜头前，「这次看清了吧。」
「天?哪，别摘！」
「住手！干吗要自证呢？别管喷子，海市都是暖冬，也许能长大。」
「是啊，太可惜了吧！」
「房主，你也太狠了吧，这可是小甜母女的象徵。」
齐小溪见?有人发了哭泣的表情，忙说：「它们不是任何人的象徵，大师说过小甜母女已经走了，大家不用难过。」
她挑着回復了几条消息，就关了直播，然后刚到晚上六点，凶宅葡萄架的事就上了热搜。
大家看齐小溪碾碎葡萄，都觉得可惜，纷纷替她说话。
「这女孩挺可怜的，接手了凶宅，是被骗了吧。但人家不怕，找出?尸体?来还帮着做法?事，甚至帮着激兇手回国自首，那些人有什么资格质问人家。」
「对啊，植物的事真说不准，我家有棵柠檬树，怎么折腾都不结果，结果那年我姐结婚往上边挂了喜字，没两月就长出?了小柠檬。」
在?出?租屋里喝小酒的玄城子看着网上的舆论，又看了齐小溪的直播回放，笑着摇头：「这还不是同道中人嘛，都是大忽悠啊！」
齐小溪其?实没想忽悠人，这别墅已经成了网红别墅，肯定?要往正向引导才能卖出?去，这果子又不是假的，用一下?怎么了？
第二?天?，来别墅外边打卡的人更多了，齐小溪已经差不多把院子整理好了。
她在?树荫下?摆了茶桌，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外边的动静，现在?就等?着幸运儿出?现了。
结果幸运儿还没出?现呢，陶东打来电话：「小溪，廖博被押送回来了，他想见?你被我拒绝，不过廖先生也说要见?你一面，你见?不见?？」
齐小溪犹豫起来，他们已经决定?自首了，还见?她干什么？
第20章 我中奖了
陶东也不催齐小溪, 只说：「你见不见都没事，有司机指证，廖博就算不招, 也逃不过去。司机还保留了埋尸那天的手套跟衣服作为证物，这案子没跑了。」
齐小溪最后还是决定见一面, 只看?廖先生做的?那些善事，相信他?做不出破口大骂的?事。
陶东把见面地点定在了他们派出所，估计也是怕廖先生想报復齐小溪。
廖先生其实?一开始根本不愿意相信廖博杀了人，就算信了，也不捨得儿?子回来坐牢。
可后来廖博发?疯实?在把一家人吓到了，不管有没有鬼，求的?是问心?无愧。
再说他?谘询了国内律师, 肯定?判不了死刑，就算不减刑，让廖博待在监狱里, 死不了，不会惹事，更不会被鬼附身。
作了孽，能留条命就不错了, 还求什么呢。
只是廖博差点要气死，他?在派对经常吃了药发?疯，也没人说他?鬼附身，哪想到会被家人背刺。
再有几年，案子就过了追溯期，再说就算过不了追溯期, 只要他?不回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哪想到家里人居然主动申请自首并移送, 廖博路上闹过自杀闹过绝食，可还是被送来了，没法?挣扎也只能接受现?实?。
廖先生早就接受了现?实?，想了一路，越想越觉得让儿?子进监狱服刑对他?，对廖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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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见到齐小溪时?十分和气：「齐小姐，终于见面了，谢谢你揭开这件事，不然廖家可能真会被廖博那个孽障带累到破产。」
大概想到齐小溪已经破产了，他?又忙说：「你是不知道，我家这几年其实?出了不少问题，外人看?着光鲜，自家什么情况，只有自己知道。还有廖博跟他?妻子都快四十的?人了，备孕了近十年，也没能要个孩子。你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可他?们?总出各种问题，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吧。所以你放心?，我家人对你没有怨怪，反而要感谢你。廖博会变成这样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没有教育好孩子。」
齐小溪见他?通情达理，终于放下戒备：「他?既然已经伏法?，他?的?家人自然不会受影响，我想你家会慢慢好起来。」
「谢你吉言。」
廖先生道过谢又提出想去别墅看?看?。
陶东不放心?，他?这个职业见过不少死缠烂打的?罪犯家属，有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有人跑去警察家甚至跑去法?官家闹事求轻判。
虽然廖先生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他?们?不是也不知道廖博是杀人兇手?吗？
等到了别墅前边，陶东车速慢下来：「这才多?长时?间，已经被你整得这么漂亮了？」
齐小溪乐呵呵地点头：「里边更漂亮。」
廖先生虽然觉得牵牛花跟别墅很不搭，还是礼貌地夸了几句，等进去看?见一地的?太阳花时?，他?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廖先生很诧异，不是说齐小溪破产了，低价买兇宅想卖掉吗？可搞成这样谁会买？
「你这别墅是要自己住吗？到底是年轻人，看?着很热闹啊。」
齐小溪听出廖先生的?言外之意，不过她不在乎，她的?目标客户并不是像廖先生一样的?富豪阶层。
这些人很信风水，也不缺钱，哪怕再多?道士来做过法?事，有再多?幸运儿?出现?，他?们?也不会买兇宅。
她想把别墅卖给开店做生意的?人，民宿或是私房菜咖啡馆，这种地方?越有传奇色彩越吸引人。
「院子里这几棵树还有葡萄架都没动，其他?地方?也没有多?少改动。」
齐小溪还以为他?是来看?看?旧宅，就说哪里没动过，让他?找找回忆。
可廖先生最怕提葡萄藤，他?没过去，只说想进房间里看?看?。
齐小溪跟导游一样，带着他?跟陶东在别墅里转了一圈。
廖先生脸上神色越来越伤感，最后嘆口气：「齐小姐，我听说你要卖这栋房子，找到买家了吗？」
齐小溪愣住，摇头道：「还没有，我想再等等。」
廖先生也不怕脏，直接坐在门口台阶上，看?着院子又嘆口气：「那好，我买了。」
陶东怔了下，忙推推齐小溪，赶紧搭话啊，他?要买肯定?是原价买，八百万到手?，她的?债务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齐小溪却皱眉：「我能问问，您为什么要买这栋房子吗？」
「这房子毕竟是因?为我儿?子成了凶宅，把你给坑了。齐小姐，我八百万卖出去，现?在还是八百万买回来，也算解你燃眉之急。」
齐小溪笑了：「不必，没人坑我，我买的?就是凶宅，卖不卖得出去都是我的?事，谢谢你的?好意。」
廖先生诧异地看?着她：「齐小姐，我是真心?帮你。」
「我是真心?谢你，但真的?不需要。」
一旁的?陶东都听急了，这孩子怎么有点傻啊，怪不得会破产，做生意的?人不能太有骨气。廖家也不缺这八百万，再说别墅成了凶宅确实?是因?为廖博的?原因?，他?家买单很合理。
他?忙说：「小溪，你先别急，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拒绝，我看?廖先生诚意十足。」
廖先生也起身正色道：「齐小姐，这事我已经跟我家人商量过了，是我们?全家一起做的?决定?，都想把房子买回来，所以你不用?有顾虑，也别急，好好考虑考虑。」
齐小溪见他?说全家人商量过，不由皱眉，如果是他?家想买回旧宅，那就直说好了，可刚才廖先生说的?是他?想帮自己。
她不想欠人情，更不想欠这种有瓜葛的?人情，再说她忙活很久，就要到检验成果的?时?候了，还真不想卖。
不过见陶东一直冲她挤眼睛，她只好先答应考虑。
等送走廖先生，齐小溪忍不住问陶东：「你眼睛抽筋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陶东气的?点点她：「齐小溪，我说你是不是傻？你一万块买的?，哪怕加上这些花花草草，能花多?少钱？牵牛花，太阳花都是最便宜的?花卉，就算屋里的?摆设床品一起加上有五万没？没听见吗？他?要原价买，八百万，卖给他?怎么了？难不成他?还能父承子业在别墅里杀人埋尸？」
齐小溪无奈道：「我卖不卖，你急什么？」
陶东确实?很替她着急，他?语重心?长地说：「过了这村没这店，等他?走了，你上哪儿?找这么豪爽的?人去？再折腾也是凶宅，还是知名凶宅，赶紧卖了把你的?债还上，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齐小溪没想到他?还挺关心?自己，笑道：「放心?吧，这房子已经转运了，肯定?能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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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东见说不通，无奈离开。
齐小溪看?他?眼神大概率是真把她当傻子了吧。
这事不能急，就算要卖，她也得再确定?一下廖先生买房子的?意图。
结果还没等她把大门关上，手?机响了，是国外的?号，齐小溪皱眉，廖博跟廖先生都在国内，这会是谁？
她一接起来，那边就自报家门，「齐小溪对吗？我是廖先生的?妻子廖夫人。」
齐小溪皱眉，夫人是别人对她的?尊称，她自己这么称唿不觉得怪吗？
「你好，廖先生来看?老宅，他?刚走，你打电话是找他?吗？」
「不，我找你！齐小溪，要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我家股价不会跌。我家还要掏赔偿金，就这老廖还觉得不够，想再给那女孩家捐款，现?在他?又要把别墅买回来，还是原价买回来，齐小溪，你好意思收这钱吗？」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常交易！」齐小溪还真不怕她。
廖夫人气恼地大叫，一旁一直有个女声在安抚她，还跟齐小溪道歉，应该是廖博的?妹妹吧，看?来这女孩倒是跟跋扈的?廖夫人不太一样。
廖夫人骂了几句，就在齐小溪要挂电话时?，她说：「我已经查到了，你欠银行五百万，这房子我们?买，但只能给你五百万，其他?的?不要妄想了。」
齐小溪不气反笑：「廖夫人，今天是你丈夫跑来说要原价买房子，我当场就拒绝了。也是你丈夫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还说你们?一家子都想把别墅买回去，我以为你们?惦记旧宅，正在考虑要不要让你们?如愿，哪想到你又打来电话发?疯。就凭你刚才那几句骂腔，我算是知道廖博为什么会走错路了，拜你所赐吧。」
廖夫人听她提廖博，心?中难受，勐地吼了一声，齐小溪掏掏耳朵对着手?机那头说：「既然你们?没有购买意向，那就拜託你家人别再来打扰我。」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廖先生又打来电话，齐小溪干脆把这夫妻两个都拉黑了，哪想到廖先生又找到陶东让他?来解释。
陶东过来时?拎着外卖袋子，他?指指院子里的?茶桌：「我买了烧烤，一起吃点？」
齐小溪见里边还有炒方?便面，忙去拿碗筷，出来才说：「你别劝我，别墅不会卖给他?家，这个廖先生生意场上大概是个优秀商人，可我看?他?也是个拎不清的?，跟妻子没有沟通好就跑来说买房子。」
陶东递给她一串烤五花，解释道：「廖先生说了，这事他?做主，也跟他?大儿?子还有小女儿?商量过了，他?们?也同意，他?妻子的?意见可以忽略。」
烤肉很嫩很香，齐小溪嚼完嘴里的?，才说：「他?妻子怨气很重，真让他?家买了，以后估计还有麻烦。再说当初廖家的?别墅是卖给许凯父亲的?，许凯父亲因?为别墅闹鬼进了icu的?事，他?也知道，你看?他?问过吗？」
陶东愣住：「也对啊，其实?是他?家坑了许家！你是捡漏的?！」
齐小溪点点头：「没错，所以我必须靠我自己把房子卖出去，你说我迷信也好迂腐也罢，我不想跟廖家沾染上因?果。」
她这么一说，陶东就不好再劝了。
他?不由感慨道：「许家只在海市有一项实?业，没廖家那么有钱，八百万打水漂确实?挺倒霉。」
齐小溪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他?家父母儿?女都很和睦，只是现?在倒霉而已，以后肯定?走上坡路。」
陶东无奈笑了：「你还真像个神棍！」
「我们?这叫玄学爱好者?，什么神棍，会不会说话。」
一顿饭吃得两人说说笑笑，倒是融洽。
陶东要走时?，又问齐小溪：「你真的?有把握把别墅卖出高价吗？现?在网上的?讨论都是想捡漏。」
「事在人为，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再说就算现?在卖不出去，也可以先放一放，这个位置的?别墅，有投资眼光的?人不会放过。」
齐小溪一边说着一边送陶东出门，又说：「今天谢谢你的?烧烤，你放心?，等别墅卖出去了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正说着就听见墙外边有个女孩在喊：「天哪，我中奖了！」
女孩同伴着急地询问：「真的?假的?？你昨天还说最近总破财，今天就运气爆棚啦？」
那女孩应该是正在手?机上确认什么，然后她声音更兴奋了，「真的?，还是大奖，一万块呢！」
陶东见齐小溪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笑得十分开心?，不由好奇地问：「这事难不成跟你也有关系？」
第21章 幸运墙
齐小溪早把网红墙改成了幸运墙, 有人在墙边中奖，当然跟她有关系。不过这话可不能跟陶东说，他肯定觉得是封建迷信。
她打个哈哈：「在我别?墅外?边中的奖, 肯定跟我有关系啊。我这房子已经变成了吉宅，别?说住进来, 就是在外?边走?一圈，都能沾上点福气。」
陶东以为她在开玩笑，他也没细问，只笑道?：「嗯，说得没错，祝你的房子早点卖出去。」
把?他送上车往回走?时，齐小溪听到那两个女孩还在兴奋地讨论着中奖的事。
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发到网上, 不过不急，有一就有二，这堵墙既然已经成了网红墙, 来打卡的网红不会少，总会有人把?自?己的好运气发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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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齐小溪昨天拿过那两块水泥砖，晚上就收到了中奖消息，不过都是小打小弄, 有一百块话费，还?有某app的三年免费会员。
她没买过彩票更没参加过抽奖，不可能有现金奖，不过这些?也已经证明幸运墙生效了。
其实如果不急的话，她完全可以自?己在这里开店，这里风水本就好, 再加上幸运墙的加成，肯定能赚。
不过前期要投资大量时间?跟金钱, 她可等不了。
第二天，廖先生居然亲自?跑来道?歉，「齐小姐，我是真心想买房，真不好意思，我妻子脾气不好，她又太宠孩子……」
齐小溪明白?了：「她不会以为是我害了她儿子吧？看来昨天我那话还?真没说错，自?己惯出来的，自?己受着吧，跟我没关系。」
她说着又正色道?：「廖先生，我不想把?房子卖给你，真不是推辞。房子是我从许家买的，当时许凯父亲在icu，医生都查不出问题。许凯当时说的是十万，我囊中羞涩，只给了一万，他也答应了，所有手续费都是他掏的，我等于是白?捡，所以我知道?房子是凶宅，你并不欠我什么?。」
廖先生并不蠢，也不像他小儿子那么?坏，他听?到这里脸上有些?烧，是啊他坑的是许家，不是齐小溪。
可现在网络舆论都在说齐小溪被凶宅给坑了，说她好心做了法事，帮着那对母女沉冤昭雪，简直要把?她夸成英雄。
他只有把?人情还?到齐小溪身上，才能让公众对廖家改观。
他想让大家知道?，犯了法的是廖博，不是廖氏企业，更不是所有廖家人，可显然齐小溪不给他这个机会。
「齐小姐，多谢你提醒我。我会联繫许先生，看看如何弥补他们，也会加倍弥补受害者的家人。」
廖先生到底是场面人，马上调整好心情，跟齐小溪道?谢，他又说：「不过现在房子毕竟在你手里，我也想补偿你。这样吧，我一千万把?房子买回来，你跟许家能各分五百万。」
齐小溪想到自?己的债务就是五百万，无奈极了，看来廖先生确实想帮她，可她确实不想跟他扯上瓜葛。
「我再说一次，房子不会卖给你。你如何补偿许家跟我没关系。廖先生，我真的很忙，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
廖先生这次回来，虽然不像以前一样衣锦还?乡，但大部?分人还?是很给他面子，毕竟是他把?儿子送回来自?首的。
现在见齐小溪如此固执，他也有些?不悦，「你说得对，这房子我是卖给许家的，我跟你本没有任何交易关系，凶宅也好吉宅也罢，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好心想帮你，你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齐小溪做了个请的手势，廖先生沉着脸走?了。
下午的时候，许凯打电话过来，说廖先生跑到他家要弥补他家的损失。
「我爸说不要他的赔偿，自?认倒霉，还?说其实是他把?你给坑了。然后这位廖先生就开始说你如何高?傲，如何不领情。」
从许凯的话里，显然他对廖先生印象也不太好，吐槽完了，他又说：「小溪，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他要买，你就卖给他好了，净赚八百万。你再折腾半天能卖出原价吗？廖先生说你种了一堆廉价花草，把?别?墅都搞得掉价了。」
齐小溪笑了，「我手头没钱，只能瞎折腾，再说就算我弄来名贵花草，会有富豪来买吗？他们都不是我的目标客户，你放心吧，房子肯定能卖出去，就看能赚多少了。」
「也就是说你也没法保证卖给别?人能卖八百万？那五百万呢？能卖出去吗？」许凯也替她着急，「要不你就卖给廖家吧，他儿子造的孽，他这个当老子的买单也很正常。」
齐小溪也懒得再说什么?因果，只道?：「放心吧，卖出去我第一个通知你。」
不只许凯急，齐爸齐妈几?乎每天都打个电话过来问一遍，齐小溪只说别?急，再等等。
除了廖先生，还?有其他人找上门来，有捡漏的说要一百万买下来，还?有中介说想把?房子挂到他们网站上兜售。
更有离谱的让齐小溪倒给他二十万，他替她接手豪宅。
这位一看就是大忽悠。玄城子也忽悠，但他给的东西是真的，也确实了解一些?玄学知识。
可这位上来就忽悠齐小溪，说这房子会克她父母家人，甚至亲戚朋友都不能倖免，还?会克她的财运，克她的姻缘，只有赶紧脱手，才能保住父母。
「齐小姐，你放心，我来自?茅山，你找的那些?道?士也就能做做法事，改气运这种事，他们不在行，交给我就好。」
齐小溪都气笑了：「我给你二十万，还?把?这房子转给你？」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房子不能在你名下，不然对你不利。」
这位三十来岁，个子不高?，牙很白?心很黑，说着说着又是一顿忽悠。
齐小溪无奈道?：「你到底哪只眼睛看我像傻子？」
那人还?要忽悠，她指指门口：「好走?不送，再不走?，我可报警了，上门诈骗可是要坐牢的。」
送走?这位，再有人来敲门齐小溪就不开了，她本想在门口按个视频电话，又觉得没必要，还?是留着让下任房主?按吧。
又过一天，热搜上还?没什么?消息，齐小溪正想着是不是增运符不够时，玄城子给她发来一个连结：「小齐，增运符起作用了，这小姑娘说自?己中了彩票，下边的评论也说在这附近捡到了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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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点进去一看，果然是那天的女孩，她今天刚兑完奖，兴奋地带着家人去吃大餐。
「前天我去清平路的凶宅拍照，当时我还?跟朋友吐槽，牵牛花虽然好看，但拉低了豪宅的气派。哪想到刚吐槽完，就来简讯说我中奖了。我一开始怕人家弄错了，又怕是骗子发的简讯，一直不敢信，今天周一我去兑奖，居然真兑出来了！」
这女孩没一会儿又在餐厅发了视频，「家人们，我刚才说错了，那房子现在可不是凶宅啊，反正给我带来了好运。还?有我奶奶说牵牛花的寓意可好了，是发财花。真没想到啊，这么?不起眼的花居然有这么?好的寓意。」
下边评论很多，都在讨论房子，还?有讨论牵牛花的。
有评论说：「我就住在那附近，听?网上传得邪乎，那天下班我过去转了圈，居然捡到了一百块钱。当时我还?以为是假的，毕竟我有两三年不摸纸币了。哪想到昨天我拿它去超市买菜，居然花出去了。」
有人质疑：「你这不是花□□吗？收银员疏忽了吧？」
捡钱哥说：「不可能，我当时还?提醒她，好好看看是不是真钱。」
又有人问：「真的假的？你们不会是託儿吧，那可是凶宅。」
「道?长们已经净过宅了，你不知道?什么?叫净宅吗。」
马上有玄学爱好者科普起来。
倒是那个捡钱哥说：「我怎么?可能是托，你说我能托什么?？难不成让你们去墙外?边捡钱吗？不过我也觉得是巧合，等今天下班我再过去转一圈，看看还?能不能捡到点别?的，要真能捡到，就说明这房子真像道?长们说的风水特别?好。」
「不是风水好，是牵牛花种得好吧，我刚查了下，牵牛花寓意人财两旺，财源滚滚！」
「什么?啊，我家住郊区篱笆院，哪年都种一圈牵牛花，有什么?财运，除了工资没外?财。」
「是啊，牵牛花又便宜又好养，它要能招财，那还?不种得满地都是吗？」
齐小溪干脆用别?墅的号回復，「牵牛花确实寓意好，但只寓意好还?不够，他们能中奖能捡到钱，可能是因为房子晦气已经除尽，变成了吉宅。」
有人认出她，都问她房子是不是已经卖出去了。
齐小溪回道?：「还?没有，不急，这房子的位置风水都很好，想买的人还?真不少。」
她没撒谎，不过除了廖先生，其他都是想捡漏的，甚至还?有大忽悠来诈骗。
网上又有人质疑：「那他捡钱了，其他人肯定在别?墅外?边破财了啊，就算是吉宅也旺不到路过的人吧。」
齐小溪说：「昨天花墙下有尿骚味，中间?的枝条还?被人拉下来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没素质的当街撒尿，还?破坏我的花草。总干坏事的人，在财神殿里都能破财。」
昨天齐小溪确实发现墙根有尿骚味，牵牛花也有被人跳起来拉扯的痕迹，不过她不确定是那个大忽悠在幼稚地报復她，还?是没素质的路人搞事。
她也不是骗人家，做坏事确实很容易破财。
幸运墙也是真的，幸运符甚至刻到水泥上还?开了光，走?过路过的人肯定能增加气运，只是多少的区别?。
还?有前提是别?做恶事别?搞破坏。
大部?分人还?是贊同她这种说法的，不过也有人说恶人神仙都怕，破财的只会是好人。
齐小溪没再理会，不可能只有这两个幸运儿，其他人肯定也会晒出来，她只要保持「清平路44号」帐号的热度，到时候自?有热心网友会把?这些?事联繫到一起。
到晚上，捡钱哥又跑出来发帖，还?艾特了齐小溪还?有那天在评论区里质疑的人。
「家人们，我这次没捡到钱，但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比捡到钱还?高?兴。」
被他艾特的人纷纷好奇发问，他也不知道?是在卖关子，还?是有事在处理，好半天才又发了视频，「哈哈哈，刚才太开心了，发完视频一直在打电话，真不是钓着你们。」
「到底什么?事？你收到的是什么?邮件？」有人不耐烦地问。
「哈哈哈哈，是国外?名校offer！我儿子的，我们当时只是试着发了申请，根本没抱多大希望，真没想到居然通过了。」
「是在网红墙旁边收到的offer？这么?灵验吗？」
捡钱哥：「没错，我开着邮箱提醒，刚走?到网红墙旁边，手机就响了！不管这宅子利不利主?人，反正很利我，我兴奋地当时就想敲门进去感谢主?人，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太冒昧了。」
很多人来质疑真假，捡钱哥还?发了他儿子展示offer的视频，「我没必要造假啊，我又不认识房子主?人。」
铱骅齐小溪给他点了个贊，结果有人追到她帐号下问：「你的房子怎么?不利你，只利别?人？」
齐小溪笑着把?自?己那一堆中奖信息发出来：「我本想发的，怕你们不信啊。」
第22章 一口价
大家看到齐小溪晒出的中奖信息, 都傻了。
「我去，你这好几年不用交话费了吧。」
「这家视频app很少送会员，怎么给你一送就送了三年？羡慕。」
不过也还是有人质疑：「这么厉害, 怎么不去买彩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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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齐小溪回復，就有人发了视频, 他买了刮刮乐跑到网红墙外边刮奖，居然中了七八千块钱。
「要知道我以前最多中个十几?块，这次真是运气爆棚了。」
齐小溪见这帖子下边大量跟帖，都说要买刮刮乐去网红墙下边刮，还有说要在下边买彩票赌马的。
她急忙发了声明，说只是巧合，没那?么玄乎, 很多人来这里拍照，但马上有好运的屈指可数。
可热度已经炒起来了，大家哪管概率问题, 全都跑来清平路。
自从发现有尿渍后，齐小溪在外边装了监控，这时她坐在阳台上喝着茶，赏着花, 时不时从监控里看看外边疯狂的人群，无奈摇头。
怎么还有拿着香来拜的？太离谱了吧！
她以前见过考试前，学生?们跑到孔子像前拜拜，那?起码是圣人像啊，而?这只是一堵墙！
一开始大家就是来这儿刮刮乐，买的多了肯定?能刮到, 但也有运气好的，十张刮出八张来, 大家看到就更?相信这是一堵幸运墙，后来居然有生?意人跑来求财运。
这才没几?天，人多到居然需要排队，虽然秩序井然，没素质的人不多，但这天天在别墅外边排队也不是个事啊。
这事很快上了热搜，更?多网红跑来拍视频，还访问来蹭运气的人，採访里大家都嘻嘻哈哈的，蹭到运气的很开心，没蹭到的说这是个骗局，还骂是网红们炒起来的打卡点，根本没作用?。
齐小溪看差不多了，马上联繫了负责这片的社区人员，说想?在外边圈个窄窄的篱笆墙，再贴个告示，告诉大家不要相信封建迷信，房子是吉宅没错，但并不能给所有人都带来财运。
因?为这里成了网红打卡点，社区跟片警们本来就很烦，甚至有人专门到这儿执勤，生?怕出事。
见齐小溪通情达理，还要主动澄清，他们自然配合。
44号别墅是独栋别墅，外边是人行道，然后隔着一道绿化带还有非机动车道，再过去才是机动车道。
这些?人会在这里聚集排队，也是因?为这儿没有车来车往，现在只是在网红墙外边隔开一道，并不影响什么，但大家反应就大了。
「什么嘛，一道墙还要圈起来，不会接下来要收费吧。」
「是啊，我们又没去别墅里边，只是在外边玩啊，有财运没财运都没关系，就是凑个热闹，干吗这么认真，还贴张纸，说我们搞封建迷信？」
「人家说的是不要相信幸运墙能带来好运！想?靠一堵墙发财是封建迷信，没说你！」
「应该是影响到人家生?活了，你愿意自己?家门口一天天都是乌泱乌泱的人啊？」
「这别墅没住人吧。」
「有人住，那?天我看见有人开车出去买菜。」
大家在网上议论纷纷，齐小溪却已经在房产网上註册帐号。
她要卖房了，开价就是一千万。
还没等?来询价，之前找过她的中介打来电话，语气嘲讽：「齐小姐，我知道你的房子吸引了不少人，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卖出高价吧？大家都知道这房子的原价，也有小道消息说你是十万块入手的，现在你狮子大开口卖一千万？这也太了吧，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吗？」
齐小溪语气毫无波澜，笑着道：「我不在乎有多少人看笑话，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一定?是其中之一对吧。我想?问问你，我卖多少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卖十万还是一千万，你都拿不到一分钱中介费啊！」
那?人恼羞成怒：「你以为我是在乎你那?点中介费啊？我是替你着急，能五百万卖出去你就阿弥陀佛吧，居然敢叫价一千万，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那?不就是你喽，你急着让我把房子託管给你卖，我不给你就打电话过来嘲讽，说明我的房子有利可图，我当然有勇气叫高价了。」
齐小溪语气始终淡然，像是真心觉得中介给了她勇气，她越这样，中介越气，胡乱嘲讽几?句挂了电话。
别墅外的网红墙成了幸运墙的热搜已经掉到二十开外，齐小溪把房子放到房产交易市场的消息倒是很快传开。
「她是不是被骚扰得受不了了？据说有人还去敲门想?看葡萄架。」
「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买到了凶房，还被骚扰，精神?出问题了吧，这房价肯定?多打了一个零。」
「人家就是叫价一千万，我看你们才是精神?出问题了，什么幸运墙，明显是她自己?炒作。」
这人一说，马上一堆在幸运墙下转运的人跑来反驳。
此时齐小溪已经接了几?个电话，都是要讲价，有一个甚至还价到二百万，齐小溪都无语了，一句话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再次登录房产网，在后边註明一口价，不还价。
还註明必须全款，不接受按揭，如有竞争按照拍卖模式竞价。
围观的网友们看到她这次改动，都觉得她可能真的疯了，精神?不正常了。
市值八百万的房子，二十年的房龄，死过两?个人的凶宅，能卖一半价就知足吧，哪怕有幸运墙的加持，六七百万也差不多了，人家居然敢卖一千万。
「她最后那?句是说如果?有人抢的话就拍卖竞价？我的天哪，她真以为她那?是财运亨通的绝世?吉宅吗？卖一千万还有人抢？这也太天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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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按揭？就算做生?意的也拿不出一千万现金流吧，这人是想?钱想?疯了吧。」
「我听说她不是被坑了，就是故意买的凶宅，因?为便宜，她肯定?想?大赚一笔。」
「我看她还是去做梦吧，梦里啥都有。」
网上各种冷嘲热讽，齐爸齐妈也打电话过来劝她。
齐妈：「宝儿，能卖出八百万就不错了，哪怕少点也没关系，你债务还完了，以后找个工作好好赚钱稳稳噹噹的，别总想?着一劳永逸。」
齐爸在旁边说：「你妈说得对，你是不是想?着多赚点，接着搞你的公司？小溪啊，你没这个财运，咱别一棵树上吊死成不成？能卖五百万就赶紧出手，家里有你住的地方。」
「爸妈，我心中有数，你们放心吧。」
她说完挂了电话，齐爸齐妈气得不轻。
齐妈：「这孩子真是不听话，她有什么数啊，整天惹祸。」
齐妈被女儿挂了电话又到某抖去看，果?然见冯姨又发了视频，跟风嘲讽齐小溪，她更?气了，跟丈夫吐槽：「你说以前多好的人啊，还说把小溪当亲女儿，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齐爸嘆口气：「什么亲女儿，她一直这样，只是以前咱们两?家没矛盾，他们家俩小子又都喜欢咱们小溪。小溪不接受小南小北，在她眼里就是贬低她儿子。」
齐妈也有些?伤感，「是啊，她肯定?想?你齐小溪都破产了，我把我俩儿子双手奉上让你选，你居然都不稀罕。」
齐小溪不知道冯姨还在作妖，她忙着接电话呢。
有一个生?意人对房子很感兴趣，问的问题也都很实在，半句没提价钱，这种情况不是中介就是不差钱的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无聊找乐子的人。
齐小溪从他话里判断这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于是干脆约他过来面?谈，顺便看房子。
打电话的人姓曹，他开的餐饮店刚破产，还好有家底兜着，不像齐小溪一样背了债务。
可他爸不让他再折腾，还说富二代只要不创业就不会破产，老老实实吃利息吃分红都能富贵十几?辈人。
可这位富二代偏就一股子闯劲，老爸越这么说，他越想?靠自己?做出点成绩，昨天他来过幸运墙，虽然已经被围起来了，但还是有很多人来打卡。
曹老闆凑近看了看，围得很有艺术氛围，很好看，但就是不能再靠近幸运墙，他正可惜呢，手机响了，居然是多年不见的朋友来还钱。
这位朋友七八年前借了他一百万，说什么家里人得了绝症他又失业，反正各种哭穷，他一心软欠条也没写把钱转过去了，从此再也联繫不上。
一百万对普通人家是笔大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心里憋屈啊，把你当朋友才借给你，就算还不了你可以直说，慢慢还也行，也没人催你，哪想?到就这么消失了。
现在他收到钱还有对方的道歉，再抬头看看幸运墙，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开的是餐厅，普通人家讨厌被人围观，餐厅怕人排队吗？再说光外墙都能增加财运，别墅本身肯定?更?旺主人。
曹老闆给齐小溪打电话时就在别墅对面?的便利店里，见齐小溪约他看房，马上就来了。
齐小溪一看挂电话不到十分钟就来了，自然也明白对方是冲着幸运墙来的，成交可能性很大。
果?然曹老闆在别墅里转了转，就问：「我冒昧问一句，这幸运墙能幸运多久呢？」
齐小溪笑道：「外边挂了牌子，就是想?告诉大家别信什么幸运墙，都是网友们炒起来的。」
「哦？我还以为是你在炒作。」曹老闆很谨慎也很直率。
齐小溪不想?骗人，郑重道：「您确定?要买吗？」
「当然，但我怕换了主人，这宅子又变凶宅，幸运墙也不再幸运。」
曹老闆生?怕是齐小溪懂玄学甚至会法术，换个主人，房子还是普普通通，甚至更?糟糕。
齐小溪见他坦诚，就干脆把幸运符的事说了，「是幸运符造就的幸运墙，这并不是欺骗。幸运符都是开过光的，效力起码有十几?年，不过只有财运本来旺的人靠近幸运符才会中大奖，运气一般的可能像我一样中个话费或是优惠券。运气差的人只是转转运，不会再遇到坏事，不是说谁来这里刮刮乐都能中大奖。」
曹老闆明白了，他有些?兴奋，十几?年够他发家的了，就算没效力了人家这不是都告诉他办法了吗？
他笑道：「怪不得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原来是这样。」
齐小溪道：「而?且就算没有幸运符加成，别墅本身也很旺财运，我请来的道长已经亲自盖章，这是吉宅。要是不信的话，你也可以查一下廖家在盖好别墅到移民前这段时间的商业轨迹。后来是他家小儿子人为破坏了风水，现在事情已经了了，廖博伏法，房子不再受影响，气运回升。我种下的花花草草长得特别快，也是这个原因?。」
曹老闆走到门口，打量着前院。
满院子太阳花，欣欣向荣，五颜六色地舒展着，站在台阶上就能感受到它们旺盛的生?命力。
他越看越觉得顺眼，连墙外碍眼的篱笆都觉得很艺术很美，「一千万不还价是吧。」
齐小溪笑着点点头：「没错，一千万。我知道价格可能高于市价，但我有我的道理，您可以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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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急，齐小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话刚说完，手机又响，曹老闆生?怕有人来抢，一竞价肯定?要高出一千万。
他忙说：「我买了，齐小姐，我确定?买了。你别再接别人的电话，把房子也撤下来吧。」
齐小溪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心中苦笑，是银行打来的。
她还是面?带微笑地跟曹老闆说：「我先出去接个电话。放心，准备好钱，房子就是你的了。」
第23章 真话符
当初原主欠下债务时跟豫东银行有过协商, 宽限期为三十天，也就是说三十天后可以选择分期还款或者全额还款。
齐小溪穿来时宽限期已经过了一周，当时原主很颓废, 根本没想?过以后如何，只想?着逃避。
现在眼看三十天要到了, 在这?之?前只要把房产顺利卖出，她就可以全额还款。
打来电话的是豫东银行的业务经理刘盛，寒暄过后，他进入正?题：「齐小姐，你的宽限期已经过了十天，你却没有主动来商议还款事?宜，这?让我?很为难啊, 当初是我?作保才给了你三十天的宽限期。」
齐小溪愣住：「过了十天？我?记得还有五天吧，最少也是四天，要到九月二十三号才到期。」
「你可能记错了, 宽限期从你公司申请破产那天开始算，现在已经过了十天，我?们有权申请财产保全，听说你现在名下有一栋别墅？」
齐小溪气笑了：「刘经理, 我?说你们可是银行啊，至于惦记我?的破别墅吗？那可是凶宅！」
「你这?话说得好，我?们至于惦记你的别墅吗？我?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当时说好的是从申请当日开始，宽限三十日。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想?申请就申请吧，我?不信法院连合同都看不懂。」齐小溪也有点生?气, 这?种城市银行真是不靠谱，办的这?叫什么事?。
哪想?到人家刘经理理直气壮：「齐小姐, 合同上?没有明确写?出时间，只写?了宽限期，只要我?们申请，相信法院会受理的。不过你以前毕竟是我?们的优质客户，我?替你争取了以资抵债。」
齐小溪无奈道：「只要我?没有违约，你们没权收房子，真想?要就按我?出的价，把?一千万打过来，我?把?房子给你们。」
刘经理在那边尴尬地笑：「齐小姐，我?真的是按章办事?，那什么你先考虑一下啊。」
齐小溪听着他的笑声好像是真的很尴尬，似乎他自己也知道不该打这?个电话，而且刘经理还特?意把?「按章办事?」重读了，难不成他是奉命办事?？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马上?问道：「刘经理，我?这?段时间都很忙，没回过豫东。要是回去的话，肯定要去你们银行找郭副行长聊聊天，请他出来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
刘经理松了口气，她知道问题在哪儿就好，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
他笑着说：「那就来嘛，哈哈，什么事?也抛不开人情世故，郭副行长这?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齐小溪只是试探一下，哪想?到一击即中，还真是冯开北的前丈人在搞鬼？
这?种人也太跋扈了，明明是他跟他女儿没理搅三分，他居然还记仇了？难不成是因?为她当初那封举报信？
「我?明白了，谢谢刘经理，其?实房子抵债也不是不可以，我?正?好轻松了。不过现在已经有买家肯出一千万，就不劳银行操心了，我?会尽快把?钱还上?。」
刘经理其?实也很为难，按章办事?的话就不该催，齐小溪的宽限期还没到呢。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没办法，见齐小溪说要找郭副行长，还很快会还款，就挂了电话。
齐小溪回到房间，跟曹老闆约定好明天上?午去房产交易市场办过户。
曹老闆十分兴奋，他已经开始在心里规划该怎么布置了，哪里是包间哪里做厨房，外边的花园摆上?阳伞，放上?木桌，也可以做餐桌。
地上?都是花，坐在外边多浪漫啊。还有靠近幸运墙的桌子一定要做个特?别的桌牌号，让大家抢着预定。
送走曹老闆，齐小溪也很兴奋，不过她还是没忘记给银监会发了封邮件。
上?次她只是给豫东银行发了投诉邮件，显然对副行长来说无关痛痒，甚至这?封投诉信可能还会转给郭副行长看，那她就只能让银监会来管管这?位滥用职权的副行长了。
这?种投诉信，银监会肯定会去查，不管结果如何，对郭副行长也是一种阻碍，齐小溪没功跟他斗法，也斗不着，只能给他添添堵。
刚发完邮件，又有买家打过来，她直接说已经卖出去了，对方很失望，「这?么快吗？」
齐小溪跟对方道歉，挂了电话又赶紧把?房子从房产网上?撤下来。
第二天，她起床在院子里打了套拳，然后才洗漱去便利店吃早饭。
跟曹老闆约的时间是九点半，齐小溪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晃悠到九点，才准备开车去过户。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后备箱里，过完户交出钥匙就不打算回来了。
出门时，齐小溪还有些?感慨，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大部分东西都是她布置的，灯是她修的，花花草草也都是她种的，马上?就不是自己的了，她还真有点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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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住这?种大房子没两个保姆，自己得天天干家务。而且春天太潮湿，夏天蚊虫多，秋天一地落叶，冬天取暖费巨高！
总之?虽然宽敞，到底不方便。
齐小溪挑剔完，又自嘲起来，说来说去还不是没钱，她暗暗下决心，以后要买栋大别墅给齐爸齐妈住。
还没到房管所呢，曹老闆就打来电话：「齐小姐，网上?怎么有人传你的房子有债务纠纷，还说你欠了银行的钱，银行要收回房子！」
齐小溪愣住，她赶紧把?车停到路旁，「我?确实有债务，不过房子没事?啊，我?们交易后，我?马上?可以还清债务，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曹老闆嘆口气：「可是我?刚才问过了，房管所的人说你的房子被标记为有纠纷，现在不能交易。」
齐小溪傻眼，难不成又是那个混蛋副行长？他哪来的权力？
「曹老闆，你别急，我?马上?到，见面谈吧。」
到了房管所，对方只说齐小溪的房子被豫东银行标记，需要她自己跟银行协商。
曹老闆十分泄气，「我?没那么多现金，找几个好哥们借了点，才凑够。本来以为今天就可以交易，借着房子热度一个月内开业，餐厅名字我?都想?好了，怎么就不能交易呢？」
他看齐小溪：「你怎么不给自己搞点幸运符？这?叫什么倒霉事?？」
齐小溪无奈安慰他，「别急，好事?多磨嘛，我?马上?去豫东，处理好了就打给你。」
曹老闆却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买这?栋房子，买房子不顺利就像游戏开局不顺利一样，后边还能顺吗？
齐小溪知道他动?摇了，不过也没办法，房子问题不解决，说什么也没用。
她赶去豫东的路上?，齐爸齐妈还有许凯都给她打电话询问，甚至陶东都问她怎么回事?。
齐小溪应付过去，说只是误会，很快能解决。
快到豫东时，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简讯，署名是冯开北。
「小溪，你应该是把?我?拉黑了，婚礼那天的事?很抱歉，没想?把?你牵扯进来。刚才我?前妻给我?打电话耀武扬威，说她爸要整你，还说你那房子银行会往低里估价，最多三百万。我?暂时也想?不到办法帮你，这?个郭副行长面上?慈善实则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而且他关系网很深，你搬不动?他的。小溪，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齐小溪可没空应付他，只叫他把?郭副行长的手机号发过来。
这?时网上?已经传开了，说网红房子有债务问题可能会被豫东银行没收，还说因?为房子是凶宅，抵债只能抵两三百万。
因?为齐小溪昨天把?房子撤下来了，这?传言更增添了真实性。
齐小溪本想?去找银监会，把?事?闹大，他们不会不管。可现在看看网上?舆论?，再?看看冯开北对郭副行长的评价，她决定改变策略。
到豫东车站时，曹老闆发来信息，说房子不买了，他爸不叫他惹麻烦。
齐小溪本想?回復过了这?村没这?店，但还是忍住了，只说：「好的，尊重你的选择，很抱歉让你空欢喜一场。」
本来马上?就能卖出去的房子，人家突然反悔。
昨天有别的买主，她还给推了，齐小溪这?个气啊。
她再?不犹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次要不给郭副行长点教训，她这?个齐字倒着写?。
定好酒店，她先打电话给郭副行长，自报家门。
对方一听是她，声音马上?端起来了：「是你啊？咱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你打给我?干什么？是不是冯开北把?我?电话给你的吧，怎么？你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
齐小溪耐着性子说：「郭行长，我?有事?找你帮忙，能出来见个面吗？」
郭副行长哈哈乐道：「齐小溪，你搞砸了我?女儿的婚礼，还怎么好意思?给我?打电话求助？为了你那破房子的事?吧，这?事?跟我?没关系，是银行正?常操作，你去找负责人吧。」
齐小溪装做示弱的样子，语气十分诚恳：「郭行长，你先别挂电话，你女儿的事?确实跟我?没关系，我?当时也很气你们胡乱攀咬。所以我?给你们银行发了投诉信，也给银监会写?了投诉信，可都没人理会，我?这?才知道我?太天真了。」
她说着顿了顿，语气忐忑：「这?次找你是真心想?道歉，你也可以带你女儿一起来，我?当面给她道歉，只求你放我?一马，我?的房子马上?就能卖出去，被你们定价两三百万的话，就全完了。」
郭副行长听她哀求，心情不由畅快起来。
其?实婚礼那天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说齐小溪破产欠债也不是针对她，他就是想?搅局，替女儿挽回一点颜面。
豫东银行的行长明年就要退了，他本来马上?就能升上?去。可因?为齐小溪一封投诉信，行长又开始向另一位副行长倾斜，这?才是让他恨之?入骨的事?。
没想?到她又给银监会举报自己，还真像爱打小报告的小学生?一样幼稚。
郭副行长想?看齐小溪当面给他点头哈腰，苦苦哀求，于是约了下午四点在银行附近的茶楼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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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马上?找了香纸店，买了黄表纸画了真话符，画完她怕没法力，还去附近的庙里给符开了光。
三点多，她提前来到茶楼，「我?想?订最奢华的茶房，有香炉的那种。」
第24章 那就直播吧
这家的香是看起来很高档的篆香。
也就是在香炉里放上像篆文的模具, 再把调好的香料倒进去使其?成形，香料就会像篆文一样曲曲折折，点燃一端烧起?来, 不同的篆文模具还可以测算时间。
齐小溪没空玩这么高雅的，她也没用?茶博士, 只说?要谈正?事，让人家把茶炉跟香炉放下就行。
等人走了，她直接把真话符放到了香炉里，然后用?香铲铲了一点香料进去，听见外边有人引着郭副行长进来，她才把香料点着。
郭副行长见齐小溪订的是最好的茶房，心里更加满意, 看来这个姓齐的丫头是长了教训，识趣了。
他进房间时，齐小溪正?在摆弄茶炉, 他心中一惊，现在这小姑娘们心眼多着呢，他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茶我就不喝了，有话你就说?。」郭副行长坐在齐小溪对面, 语气更端着了。
齐小溪笑了，正?好省事啊，她也不想给这混蛋端茶倒水。
「郭副行长，请坐。没想到郭副行长不爱喝茶，那肯定爱喝酒吧，看来咱们是约错了地方?。要不下次我请郭副行长喝酒吧。」
电话里齐小溪十分恭敬, 还喊他郭行长，现在她一口一个副行长, 让对方?倨傲的脸色渐渐端不住了。
他皱眉道?：「有话快说?，我可没空跟你喝茶喝酒。」
齐小溪笑笑：「茶不喝就算了，话得慢慢说?，郭副行长都下班了，你急什?么？难不成你女儿又要举行婚礼了？就你女儿那性子，不会再出什?么么蛾子吧，所以你急着赶过去替她圆场？」
郭副行长脸色更加难看，眼神跟刚进来时判若两人。他原以为齐小溪是来道?歉求饶的，哪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敢嘲讽他。
齐小溪才不会看他脸色，她把第一泡茶浇在茶宠上?，绿色的小乌龟瞬间变成红色。
她笑起?来，指给郭副行长看：「这老龟真不经烫啊，一浇水就面红耳赤。」
郭副行长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她的隐喻，他气得拍桌，「齐小溪，你叫我来耍着玩吗？有话说?话，没空看你表演。」
齐小溪给自?己倒上?杯二泡茶，端着闻香。
见他拍桌，她更乐了，指着茶宠说?：「郭副行长，都说?别急了，你拍什?么桌啊？你看老龟都跳起?来了。」
郭副行长简直要气炸，他起?身想走，这一起?身，又觉得自?己真成了被?气得跳脚的老龟。
这么一想，他头一晕，差点栽倒。
齐小溪看了眼青烟裊裊的茶炉，觉得差不多了，才正?色道?：「我是真有事跟你谈，郭副行长别急啊。我房子的事你看要怎么解决？」
一提到房子，郭副行长心中冷笑，原来这个姓齐的丫头还知道?他拿捏着她的死穴吗？那她刚才怎么敢这么对他？
他缓缓坐回去，声音冷冷的：「怎么解决？公事公办，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你那是凶宅，能卖出二百万就知足吧，还想怎样？」
齐小溪打开香炉看了眼，燃烧还不够充分，她干脆没盖香炉盖子，还用?香勺把香料搅匀了。
郭副行长看着她优哉游哉，搞完茶又搞香，更来气了，嘴上?也不免恶毒起?来。
「你一个小姑娘把我约来这里，还共处一室，不会是对我有什?么图谋吧？前阵子就有人跟小姑娘合了张照就被?拉下水，当我不懂吗？我跟你讲，我这人公正?不阿，绝对不会上?你的套。」
齐小溪放下香勺，拿起?手机，笑道?：「好啊，既然你怕被?我诬陷，那咱们录下今天的交谈内容怎么样？」
郭副行长冷笑一声：「好啊，你录吧，你直播我都不怕，反正?我问心无愧。」
他在银行业三十多年，对房产借贷和各种规则都了如指掌，十分自?信不会露出破绽。他甚至还在心里想，原来这就是她想玩的把戏，把跟自?己对峙的视频发网上?，想让舆论来逼迫银行解封她的房子？
「齐小溪啊齐小溪，你也就会这一招吧，那什?么破网红墙是不是你搞出来的。搞得大家都去排队打卡了，你把墙圈起?来了，呵，真是好手段。你这种人活该破产。」
齐小溪知道?真话符已经开始起?作用?，她把手机放到支架上?，打开「清平路44号」的帐号，开了直播，又选了录屏。
然后她才假装难过地嘆口气：「是啊，我也觉得我太倒霉了，折腾半天房子被?你们查封。你是不知道?马上?就要卖出去了，再说?网红墙确实能给人带来幸运……」
郭副行长此?时已经飘忽忽的了，就像喝酒喝到半醉半醒的那种唯我独尊的状态，但他自?己并不觉得。
他只以为是嘲讽齐小溪让他觉得快乐，于?是他忍不住开始爆粗口。
「呵，放什?么屁呢，就你还幸运？你那房子还想卖出去？做梦去吧，那房子很?快就会被?银行收回，然后低价拍卖，我女儿跟她前男友已经复合了，准备在海市安家，那位置确实不错。」
齐小溪真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你想让你女儿低价买下房子？可你女儿不是已经跟冯开北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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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副行长提起?这事更来气了，「他们婚礼当天就离了！冯开北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他中了大奖，我怎么可能把我宝贝女儿介绍给他。这人就算有了钱也不会用?，我指点他投资，还是那种有内部消息，很?快就能翻几番的投资，他居然不敢跟，说?什?么吃利息就够了。冯家人啊，太小家子气！」
齐小溪越听越兴奋，郭副行长的秘密看来铱誮还不少?啊。
「内部消息是从哪来的？居然能让你翻几番！」
郭副行长斜眼笑：「都说?内部消息了，你听不懂什?么叫内部消息吗？就你这种什?么都不懂，消息闭塞的普通人还敢创业，简直是给我们银行送钱。」
齐小溪突然有点心疼原主，她忍住气又问：「你女儿前男友是跟她在婚房拍av的那位吗？」
郭副行长瞬间变脸：「乱说?什?么？都是那个冯开北搞事，一点小事搞到婚礼上?去，最后谁都没面子！年轻人嘛，哪有不偷腥的，冯开北不是跟你也有一腿吗？」
「我跟冯开北都没牵过手，只是邻居而已。郭副行长说?话请谨慎，不然我会告你造谣诽谤。」
郭副行长哈哈大笑：「你告我？呵呵，你去告啊，告得赢我叫你姑奶奶！我实话跟你说?，虽然不是一个，但政法圈里到处都是我熟人，我的关系网深到你不可想像，我劝你乖乖把房子交出来，别再想着到处发投诉信，信不信我能让你在海市跟豫东市都无立足之?地。」
此?时直播间里已经不少?人，大家看到郭副行长的嘴脸都震惊了。
「原来是这样，今天早上?的消息不会也是豫东银行放出来的吧，太可怕了。」
「是啊，这人到底是谁啊，土皇帝吗？居然敢说?让人家在两市都无立足之?地。」
「@豫东纪检委@海市纪检委，有大案子快出来干活了！」
「纪检委好像在抖上?没帐号，再说?银行也不归他们管吧。还是直接报警吧，这不是威胁恐吓吗？@豫东公安@海市公安。」
大家有艾特官方?的，有艾特亲友的，热度不断攀升。
茶室里，齐小溪假装哀嘆：「我当然信了，所以才请你来谈嘛。郭副行长，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我已经给你网开一面了，房子银行会帮你拍出去，最多两百万抵债，剩下的三百万，你去跟刘经理谈该怎么分期付款。」
郭副行长说?完，好像觉得自?己像大善人一样，又嘆息道?：「齐小溪，我升行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都是因为你那封投诉信！我没折腾你，还帮你拍卖房子，就已经够宽宏大量了。」
齐小溪无语极了：「所以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吗？郭副行长，当初在婚礼上?，你女儿出丑，你突兀地把我破产欠债的事当众说?出来，给我带来不小的影响，我不该投诉你吗？」
「你活该，谁让你跟冯家兄弟纠缠不清？我女儿的名声多重要，怎么能让冯开北毁了！我就是说?了，说?的也是事实，你就是破产欠债啊！齐小溪，除了发一封投诉信你还能把我怎样？」
郭副行长越说?越嘚瑟。
「谁毁我女儿我就毁谁！要怪你就怪冯开北那个混蛋！」
网友们都要被?气死了。
「这个人居然是银行副行长？怎么跟个猪头三一样，说?话让人想吐！」
「是啊，做了坏事，还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真让人噁心。」
「银行到底有没有权力收这栋房子。」
「肯定没有啊，这得法院判了，银行才能收房子。」
「我是律师，房主赶紧联繫我！」
才十几分钟，豫东郭副行长的词条依誮就已经在热搜上?光速攀升。
齐小溪一边看手机上?的信息，一边时不时地给郭副行长添两句话，引导他接着说?下去。
郭副行长说?得眉飞色舞，他有点口渴，伸手拿茶壶时，没拿稳，八十多度的水一下子浇到他裤子上?，疼得他嗷嗷叫起?来。
齐小溪知道?疼痛会把他拉回现实，真话符效力也只有半盘香的时间，她马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去叫人来帮你收拾。」
出门时，她忍不住又回头道?：「郭副行长，祝你好运，也祝你早日当上?行长。」
她知道?他别说?行长，就是副行长恐怕也当不长了，这种人就是银行业毒瘤，豫东银行为了自?身清白一定会跟他划清界限。
郭副行长被?开水烫得跳脚，正?抖裤子呢，听见她的祝福，不由愣住，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好像还同意让她拍视频了？
「齐小溪，你给我站住！把视频给我删了！」
他不顾烫伤，一瘸一拐地过来要抢齐小溪的手机。
齐小溪挑眉，伸手扬扬手机：「你不是说?就算直播也不怕吗，现在又急什?么？」
郭副行长脑子一片混乱，但也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能传出去。
他追上?来骂道?：「他妈的，你赶紧给我删了！」
这时下边的服务员跟茶博士都听到动静跑上?来，别的茶室也有人出来看热闹。
齐小溪见有客人拿着手机在拍摄，干脆手一松，任由郭副行长抢走了手机。
旁边的客人都看不下去了，跟服务员喊：「愣着干什?么，赶紧报警啊！这明?摆着欺负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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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守门狮子
警察来时, 郭副行长已经被服务员按在椅子上了，他也彻底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着了齐小?溪的道。
可他一口茶也没?喝啊, 他想起齐小溪摆弄香炉的动作，马上喊起来：「民警同志, 请帮我好好查一查，齐小?溪在香里下了毒，我是中毒才会胡言乱语。我在视频里说的都是假的，所以才要抢她手机删视频。」
他喊完指着齐小溪说：「民警同志，我是着了魔了，请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要告她危害我的人身安全。」
这下子别说旁观的人了, 就是警察都差点气笑。
五十?来岁的人了，还是副行长，自己干了坏事, 居然找这种理?由，还不如?直接说他是神经病呢！
不过郭副行长坚持要求要检查屋里的香跟茶，警察只能取了样。
这种事，又?没?打起来, 按理?警察只能劝一劝了事，至于直播的内容，就得银行跟监管部门来查了，但郭副行长让警察取样要调查齐小?溪投毒，这事可就大了。
连茶馆的老闆都来了。
他刚才一直在网上吃瓜，这时他打量着齐小?溪, 跟郭副行长说：「你看看人家的表情?，一点都不心虚, 什么投毒中魔！明明是你自己跋扈惯了，出了丑，居然要怪到?我们的香跟茶上。」
齐小?溪确实没?投毒，她画的符已经充分燃烧跟香料一起变成了灰，自然没?什么好心虚的。
郭副行长以前经常来这里，茶馆老闆认识他，每次都很热情?，现在态度大变，可把他气得不轻。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齐小?溪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大家都帮她说话，明明他刚才已经把录的视频给删了。
齐小?溪跟帮她的人道过谢，见刚才拿手机拍摄的客人正靠栏杆上发微博呢，就知道郭副行长抢手机删视频的事，很快也会?上热搜。
两人跟着警察到?了附近派出所?，人家又?得派专人把东西送去检测中心。
齐小?溪就问：「我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有双下巴，长得很喜庆的那位警官摆手道：「不用，等?着填个表就可以走?了，毕竟他要告你嘛。」
齐小?溪笑道：「我也要告他，大白天抢夺我的财物?，删除我手机内视频，还对我侮辱诽谤，还滥用职权侵吞我的财产。」
此时郭副行长正在角落打电话呢，可他通讯录里的人一个也打不通，不是把他拉黑了，就是很快拒接！
他心里越来越怕，转头看了眼齐小?溪，这女孩敢给他下套，难不成是有更大的后台，不然怎么会?这样？
这么点小?事，平时给他面子的人不要太多?，今天怎么会?没?人接电话呢？
此时，【豫东郭副行长】的热搜已经到?了首位。
大家都惊呆了。
「天哪，这也太黑暗了吧，以后谁还敢去豫东银行，这不像是行长，像是黑老大。」
「在自己系统里耀武扬威惯了吧，区区一个副行长而已，热知识，银行可不只一个副行长！」
「这位房主也太可怜了，我吃过海市凶宅的瓜，这小?姑娘人很好，帮着那对可怜母女重见天日报仇雪恨，这人干吗要欺负人家？」
「银行这么搞是要侵吞她的房子吗？」
「他想?没?收人家的房子，低价卖给他女儿住，当初他还为了他女儿诬衊房主，真是坏透了！」
这时有人发了个连结，「我刚才也在吃瓜，视频开头这位副行长就说了直播也不怕，结果人家直播了也录屏了，他又?去抢人家的手机，想?删除视频，我拍下来了，给你们看看他的嘴脸。」
视频里郭副行长下身都是水，歇斯底里的，不但抢手机，还说齐小?溪给他下毒。
「天哪，他看起来就像精神病！到?底是怎么当上行长的？」
「你吃瓜没?吃全，他就是因为没?当上行长才发疯的啊！」
这事的热度一直攀升，豫东银行反应迅速，马上在网上发了通告，说郭副行长已经被停职。
通告还特别强调，豫东银行绝对没?有内部操作更不会?非法抢夺债务人的房产，银行一切商业行为必须合法合规。
又?说海市清平路44号别墅问题是郭副行长个人违规操作，已经有业务经理?举报郭副行长滥用职权，指使下属违规操作，所?以银行会?跟银监会?还有警方一起展开详细调查，包括郭副行长以前经手的银行业务，都会?一併调查。
豫东银行这份声明很诚恳，而且还说要查以前的旧帐，虽然有的网友还是持怀疑态度，但看人家要几个部门一起联查，这重视程度，让大家心里安稳不少。
「就说嘛，要是银行都是这种人，谁还敢跟他们打交道？」
「对啊，不过这种害群之马出一个，就会?产生信任危机，希望豫东银行真能像他们说的这么给力。」
还在派出所?的郭副行长接到?银行电话通知他停职接受调查时，人都是懵的，「为什么？凭什么？」
对方只是冷冷地通知，说完就挂了电话，一个小?职员都敢这么对他，郭副行长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很确定自己失势了！
肯定是因为齐小?溪，她又?把举报信送去哪儿了？这个混蛋！
齐小?溪见他看着自己咬牙切齿，时而又?一脸迷茫，就笑道：「是你自己说直播也不怕的，所?以你删除了视频也没?用，咱们喝茶时一直在直播。不信你看看热搜，今天全国人民都认识你了，郭副行长，赶紧动用你的关系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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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副行长一开始觉得自己虽然出了丑，但起码把视频删除了。此时一听，他倍感绝望，嗷一嗓子朝齐小?溪扑过来。
把旁边的警察都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他推到?角落：「老实点！」
喜庆警察说：「要不先?给他上铐子吧。」
另一名警察怕再出事，还真给他戴上了铐子，在派出所?还想?打架，戴得不冤。
这手铐不知是有什么魔力，郭副行长一戴上就像打了蔫的茄子，不再骂人不再挣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齐小?溪正在填写报案单，她把意图在警局伤人也加了上去，等?手续都办完，已经有负责经济案件的警察带着银监会?的人来提郭副行长。
这种人一旦失势，肯定会?有受害人主动站出来，齐小?溪知道他不再是卖房的障碍。
不过因为郭副行长告她投毒，她还不能回海市，只能找了间酒店暂住。
齐爸齐妈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打回去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齐爸气得骂她：「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单独把他约出来，万一他存了坏心思怎么办？」
齐小?溪笑道：「放心吧，我这不是没?事吗？房子也很快就能卖出去。」
刚挂了电话，她又?接到?陶东的简讯，询问他有没?有事，还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说是他校友，在豫东市局工作，有事可以请他帮忙。
齐小?溪没?想?到?陶东这么热心，自己要真找他朋友帮忙，他可是要欠人情?的，看来卖了房第?一顿大餐必须请他。
她折腾一天也累了，在附近点了外卖，洗澡换衣服刚要吃时，曹老闆又?打来电话。
齐小?溪皱眉挂断，曹老闆连一天时间都不肯给她，就决定放弃房子了，没?必要再接着谈，她的房子不愁卖。
第?二?天一大早，派出所?那个喜庆警察就给她打来电话，说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不管是茶里还是香里都没?有问题，她恢復自由了。
齐小?溪挂了电话，还是找了家律师事务所?，请了位看起来靠谱的律师一起去派出所?，她想?把自己的报案落实下来，一定要立案要求对方赔偿损失。
喜庆警官诧异地看着她：「豫东银行不是又?发了通告吗？郭副行长可能涉及不少案子，他违法操作不是一回两回了，肯定会?判刑，你这些小?事还有必要告吗？」
「一码归一码，他这种人是不会?悔改的，只会?觉得他自己很倒霉，我不觉得有必要对他仁慈。」
喜庆警察笑了，他也不是说让齐小?溪对姓郭的仁慈点，只是大部分人不耐烦打官司，没?想?到?这姑娘很较真。
立好案，託付给律师，齐小?溪马上买了回海市的车票，她还得接着回去卖房呢！
路上冯开北又?打来电话，「小?溪，那谁今天来找我，让我跟你求情?，我不答应她就要死要活的。」
齐小?溪都无语了：「哪谁啊？郭副行长的女儿吗？小?北哥，她是你什么人？结婚只一天的前夫前妻？」
冯开北无奈嘆气：「可她一直在我这儿哭，还要死要活的。」
齐小?溪没?好气地说：「她要死要活你报警啊，小?北哥，别总是这么优柔寡断行不行。」
她说完又?觉得语气有点重，毕竟冯开北好心提醒过她，郭副行长在整她。
于是齐小?溪又?缓和了语气：「她跟我求情?又?有什么用？她爸做的违法违规的事太多?，大家都站出来指控，现在不只是我告他，就是豫东银行也会?主动把他送上法庭，谁也帮不了他，再说我凭什么帮她啊？她跟她爸当初干的那叫什么事？她爸还想?扣押我的房子！现在又?跑来找我求情?，小?北哥，我劝你跟这种拎不清的人赶紧划清界限。」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犹豫一秒，再次把冯开北拉黑，因为他也是拎不清的人！
海市某高?档别墅区，冯开北以报警为由吓走?了前妻，正站在门口伤感呢，毕竟两人曾经也有过甜蜜时刻，谁知道现在搞成这样。
冯姨走?过来，从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小?北，问了没?有？让小?溪赶紧过来给咱们看看，你看你这脸上磕的，今天你爸又?摔了一跤，腿都紫了，这房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冯开北被她吓坏了，没?好气地说：「没?问，我怎么问啊？小?溪又?把我拉黑了，你说你天天在网上黑人家，现在又?叫我去请人，很有脸吗？」
冯叔也跟着冯姨出来，站院子里看着自家别墅，他嘆口气：「还是别找小?溪了，肯定会?被齐家笑死。随便去庙里找个人就行，小?溪不是也请的道士吗？其实我觉得问题不大，就算有鬼也不是恶鬼！」
冯姨听见恶鬼两个字，莫名想?起网上有人为小?甜母女绘制的被捆绑示意图，她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怒道：「瞎说什么呢！有什么鬼啊？就是犯沖了，或者哪里风水没?归置好，你可别瞎说了！」
齐小?溪不知道冯家人正琢磨着要不要请她，她从车站开车回别墅，快到?家时就看到?两个人一左一右跟守门狮子一样蹲守在别墅大门口。
她吓了一跳，难不成是郭副行长找人来报仇了？他现在应该被拘押中，没?这么大能量吧，不过秦桧还有几个朋友呢，还是小?心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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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很谨慎地在车里寻摸，想?找个趁手的工具，又?拿起手机想?给陶东打个电话，结果开到?门口一看，左边蹲着的居然是曹老闆，右边那位她没?见过，但看面相也是个善人。
她刚松了口气，那两个人就迎了上来，异口同声地说：「齐小?姐，可把你等?回来了！」
第26章 东韵拍卖行
昨天曹老闆见齐小溪的房子有问题, 生怕受牵连，他拿不定主意，询问他爸时, 他爸嘲讽他异想天开。
「什么网红墙，幸运墙, 一看就是人为制造的景点。你连这都信，居然还想靠网红房子开餐厅？你说说大家去餐厅干什么？餐厅能不能开好，关键在厨子，菜好吃大家才肯来！你看哪个网红能长盛不衰？」
曹爸对老大不小的儿子十分失望，曹老闆思虑再三，最?终给齐小溪发了信息，毁约不买房了。
可他心里到?底是不甘心, 看房时，餐厅蓝图都在脑子里画好了，宣传海报都已经想好创意了。再说他站在墙下就?收到了欠款的事总不是假的吧。
今天一看到?新闻上说郭副行长被抓, 齐小溪的房子没问题，他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跑下楼去跟他老爸说：「爸，这事?我不能听你的, 这房子我必须买下来。」
曹爸对儿子这一会儿一出儿，也很?无奈。
他嘆气：「我说你也不小了，怎么就?没点主见?呢？我说不行，你就?不买，你自己就?没点判断吗？现在看到?人家脱困了，你又后悔！儿子, 你说就?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曹老闆一听这话, 更气了，要?不是老爸，自己怎么可能毁约，怎么还说风凉话呢！
他马上给齐小溪打电话，结果人家给挂了，他只好开车来别墅堵人，哪想到?已经有人在门口守着了，他好奇一问，这位也是来买房的。
曹老闆只能祈祷齐小溪能念念旧情，把房子给他。虽然这旧情也就?见?过两次面?，起码当时谈得很?愉快啊。
这时曹老闆见?齐小溪回来了，就?抢先说：「齐小姐，昨天是我妈帮我发的简讯，真不是我的意思，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钱我都准备好了。」
齐小溪本来对他印象还不错，富二代能自己认真搞事?业的真不多，可现在听他总拿爸妈当藉口，也是无语。
不买了是因为?他爸，简讯还是他妈发的，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也太会推卸责任了吧。
还不等她说话，另一位自我介绍起来：「齐小姐，我叫邓沖，我家老闆对你的房子很?感兴趣，咱们能不能坐下来谈谈？价格不成问题。」
曹老闆马上道：「抱歉，我跟齐小姐已经定好了，就?差过户，你来晚了一步。」
邓沖高高瘦瘦，戴着副金边眼镜，很?书生气，但他看起来可比曹老闆坚定。他看都不看对方，只等着齐小溪的回覆。
齐小溪看看两人，先跟邓沖说：「房子还没卖，本来我跟曹老闆谈好了，但他昨天发了条简讯给我，说不买了。」
邓沖马上道：「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只发条简讯？不守约也不礼貌吧。」他说着斜了曹老闆一眼。
曹老闆十分尴尬，但还是坚持道：「这只是我跟齐小姐之间的误会，我没有违约。」
「没错，你确实没有违约，因为?我们之间只是口头约定。」
齐小溪可不会给曹老闆面?子，说完又道：「曹老闆，邓老闆，我之前在房产网上登记时备註过，如果有竞争，需要?竞价。你们也别急，也许还有别的买家，我马上联繫拍卖行，专门为?我的房子开一场拍卖会，号码牌一定会留给你们。」
两人都愣住，只两家抢，溢价还有数，要?是拍卖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邓沖急忙说：「齐小姐，拍卖太麻烦了，您要?多少只管开价，我老闆确实很?心仪这房子。」
曹老闆也急了：「先到?先得，我跟齐小姐早就?谈好了，要?不是那个什么行长捣乱，我们早就?成交了。」
「成什么交啊？钱你付了吗？明明是你中?途毁约，怎么好意思找来？」
齐小溪不想听他们吵，她让邓沖留下联繫方式，「拍卖会定好了日?子，我会通知你们。」
她说完就?回了家，大门一关，清静了。
外边邓沖又开始劝曹老闆：「这房子就?算不是凶宅，也是死过人的，到?底不吉利，海市好地段好房子有的是，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买这里呢？再说人家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卖给你。」
曹老闆冷笑：「这话麻烦捎带给你家老闆，既然房子不好，他为?什么又要?抢？」
两人不欢而散。
齐小溪昨天离开别墅前，已经收拾好行李，当时她以为?不会再回来了，这时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还挺亲切。
她把行李拿进来收拾好，又在网上查了海市各拍卖行的情况，有一家今年才开张的东韵拍卖行，好评率很?高，而且抽成也适中?。
齐小溪最?强的就?是行动力，她马上打电话过去，那边很?热情，「您是要?单独拍卖吗？我们公司在月中?和月尾都有拍卖会，除了抽成没有其他费用，但如果您要?单独开拍卖会，需要?支付我们宣传费用，给拍卖师的抽成也会比平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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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想到?自己运营的帐号，就?说：「不需要?你们宣传，拍卖师的抽成有多高，拜託你提前帮我算一下，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对方有些诧异，找拍卖行却不需要?宣传？要?知道他们的宣传对象都是优质客户，十分有针对性，可不是那些品牌的大众gg。
接电话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把齐小溪转给了经理。
对方一听是刚下热搜的那栋别墅就?笑起来，怪不得人家说不用宣传，这热度确实没有特意宣传的必要?。
「齐小姐，您放心，对您的抽成不会高。咱们面?谈吧，我带人过去帮您拍些照片和视频，就?算不宣传，拍卖会上也要?用到?。」
「也好，麻烦你了。」齐小溪约好时间报上地址，坐等对方上门。
其实她完全?可以趁这个热度自己让买家竞价，不过这在交易市场是违规的，还容易被视为?避税行为?，所以只能委託给拍卖行。
东韵拍卖行虽然每月都有拍卖，但都是小打小闹，不像海市的老牌拍卖行，总有名品出手。
齐小溪的别墅虽说不是古董瓷器也不是珠宝玉器，但这栋房子不只在海市，在全?国范围都成了网红，被大家讨论。
从母女惨死，还被虐尸的凶宅变成走过路过都会中?奖的吉宅，传奇色彩已经很?浓了。
没想到?又变成了法?拍房，然后房主以一己之力掀翻黑恶势力，拿回房子，还为?民?除了害。
清平路44号别墅已经远超它本身的价值，这样一栋房子当然值得东韵拍卖行给它单独开一场拍卖会。
东韵拍卖行的经理姓钟，一来就?自报家门，让摄影师拍照时又对别墅大加赞美，「齐小姐，这些花可真好看，以前我只总觉得要?想上档次，梅兰竹菊都得靠边站。像是几千万的朱丽叶玫瑰，几百万的睡火莲才算够格，但其实这些花也都是炒起来的价格。这花啊，还是得成片才好看。你看别墅里这一地花儿，谁看了不心花怒放啊。」
对方越会说话，齐小溪越谨慎，生怕合同里埋了坑，还好对方诚意很?足。
钟经理想靠别墅在全?国赚赚名气，双赢嘛，所以合同很?合理。甚至钟经理说老闆为?了感谢齐小溪选择东韵拍卖行，各项费用包括抽成都打六折。
齐小溪的房子现在没有任何债务问题，但她跟豫东银行的还款期确实快到?了。她已经把郭副行长拉下水，银行肯定不会再故意找事?，但也不会给她特别优待，所以她想在还款期前把房子卖出去。
东韵拍卖行也想着借房子上热搜的余温，赶紧拍，于是时间定在了两天后。
参加拍卖会需要?验资，齐小溪把时间地点发给曹老闆还有邓沖，就?不再管了。哪怕只有这两位参加也无所谓，反正?她定的最?低拍卖价就?是一千万，怎么拍也不亏。
曹老闆接到?消息马上安排助理去报名，但他思来想去还是有些气，给齐小溪发信息：「齐小姐，我知道你可能生我气了，可你也别太任性好吗？你找拍卖行多麻烦，你要?被他们抽成，我也需要?多付钱，明明咱们自己可以成交。」
齐小溪回了个笑脸：「呵呵，是啊，明明咱们自己可以成交。」
曹老闆看着简讯嘆口气，是啊，差点就?成交了，现在的局面?只能怪他自己。
他下楼找曹爸：「爸，你说我一直干不成事?是不是因为?太优柔寡断了？」
曹爸诧异地看他一眼：「哟，看来这房子没白?买，有长进，我去给祖宗烧炷香。」
曹老闆又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他暗暗攥拳，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谁说什么，他都一定要?把房子拿到?手。
邓沖已经去拍卖行报了名，正?跟他老闆汇报。
他老闆是个恋爱脑，几年前老闆初恋突然消失怎么找也找不到?。
后来听说了清平路别墅的兇案，这位老闆开始怀疑初恋是不是也被人杀了埋在哪里。
于是他忍不住跑去网红墙徘徊，哪想到?居然在别墅后墙处收到?了初恋回国的消息，说是得了绝症去国外换肾了。
邓沖老闆十分感谢那堵网红墙，别管是不是它起了作用，反正?初恋回来了，所以他决定买下房子，送给初恋做礼物。
邓沖把老闆的故事?写得声泪俱下发给齐小溪，希望她能撤回拍卖，把房子卖给他老闆。
齐小溪看完只觉得狗血，得了绝症是全?家一起去国外了吗？
这初恋是孤儿吗？真想找怎么可能找不到?，狗血的故事?满满的漏洞，也不知道是邓沖想抢房子瞎编的，还是恋爱脑老闆被初恋骗了。
反正?她的拍卖计划不会变，撤出拍卖是不可能的。
拍卖前一天晚上，报名截止，钟经理通知齐小溪，一共有七位买家。
齐小溪愣住，居然有七家？
她的别墅如此受欢迎吗？
第27章 卖出天价
齐小溪确定要拍卖时?, 本来想在自己帐号上发个视频，可钟经理说没必要，在某抖上宣传只会引来网红和看热闹的人, 他们有自己的渠道。
现在这七个人都是经过?验资的，有购买能力也缴纳了保证金。
到拍卖这天, 齐小溪早早赶到拍卖行?，钟经理说已经安排好所有事，她只需坐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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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见他如?此?自信，也不?好多问，再说那七个人不?一定都会露面，有些人会请职业经理人来竞拍。
等她坐到竞拍现场，前排的曹老闆还?扭头?幽怨地看她, 显然他没自信能拿下房子。
可齐小溪能怎么办？当初她也是诚心想卖给他，可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卖。
曹老闆看看其他几位竞争者，有男有女, 都是西装革履，显得比他可专业多了。
他心里突然响起某着名台词，曾经有一份真?诚的合同摆在他面前，可惜他没有珍惜。
邓沖戴着蓝牙耳机, 不?知道是不?是在听老闆指示。他看都没看曹老闆，表情很坚定，好像势在必得。
齐小溪又?看看其他五位，都没见过?，也看不?出是老闆还?是经理人。
此?时?拍卖师已?经开?始讲读规则。
东韵拍卖行?没有用常见的两种?拍卖模式，因为一千万起拍价, 按业内规定加价幅度一次不?可超过?五万。
齐小溪这才知道起拍价越高，加价幅度就越低, 不?过?不?管加多少她都是赚的。
拍卖行?把加价幅度定在了五万，也就是从第二次举牌开?始，每举一次牌子就加价五万。
拍卖师刚宣布完，曹老闆就迫不?及待地举起了牌子，齐小溪一看他这激动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第一次参加拍卖，拿下房子的机率不?大。
拍卖师语气铿锵地报价后，后边立马有位女士举牌，拍卖师马上道：「156号女士出价一千零五万，有加价的吗？」
然后另一位男士也举起了牌子。
「153号先生出价一千零一十万，还?有加价的吗？」
齐小溪也不?知道钟经理是怎么排的，这七位竞拍者牌号由?151到157，除了152的邓沖，其他几位都积极举牌。
很快到了一千零六十万，邓沖还?是没举牌，其他几位还?是没停下来?。
到一千一百万时?，曹老闆有点绷不?住了，邓沖开?始举牌。
到一千两百万时?，只剩下151曹老闆，152邓沖还?有另一位牌号是155的女士。
这位女士就像是举牌机器，根本不?看其他人。
曹老闆是谁举牌他就看谁，邓沖只看曹老闆。
齐小溪找拍卖行?时?，只想多赚上几十万，哪想到现在居然加价到了二百万。
她是真?没想到一个别墅能让大家如?此?争抢，曹老闆跟邓沖都有各自的理由?，只是不?知道那位女士为什么想要这栋房子。
齐小溪还?在网上查了查，国内拍卖行?最高记录是举牌近两千次，她不?敢想自己的房子能有这么激烈，只要能举到一百次，她就赚大发了。
拍卖师优美又?坚定的报价声，像是在催促大家，让曹老闆紧张极了，他预算只有一千二百万，现在已?经过?了，可那两位还?是不?肯停下来?。
等到一千四?百八十万，曹老闆终于放弃了，不?就是个破房子吗？
他都已?经知道幸运墙是怎么回事了？不?会自己搞一个吗？
齐小溪看他一眼，这人确实没有成大事的魄力啊，永远这么犹犹豫豫。
152邓沖和155女士还?在轮番竞价，两人气定神闲。
不?过?也就一两轮，等到邓沖加到一千五百万时?，齐小溪真?的心花怒放了，居然真?的举牌一百次了，多赚了一半！
这时?155女士按了下耳机，好像在接收老闆指示，然后她十分优雅地朝邓沖做了个请的手?势。
邓沖笑着看向拍卖师。
拍卖师马上道：「各位没有再加价的了吗？一千五百万一次！」
「一千五百万两次！」
拍卖师拉长声音，像是在等人接着竞价，已?经有人开?始退场了。
「一千五百万三次！」
拍卖师环视整场，优雅地笑着敲下定音锤。
「成交！」
曹老闆攥着号码牌心都抽抽了，他又?又?又?后悔了，居然只加了二十万？
他为什么这么早放弃啊，看那两位坚定的样子，他还?以为可能会加到两千万。
哪怕一千五百万其实他都受不?了，跟到一千四?百八十万是因为心里必须买下房子的执念，可那房子真?不?值这个价。
不?过?现在他又?觉得这个成交价，自己也能努力一下。
他再次哀怨地看向齐小溪！齐小溪现在哪有空理他，她兴奋极了，一千五百万啊，她可是一万块买的！
除了邓沖和曹老闆，其他人已?经陆续走?了，曹老闆虽然不?甘心，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不?够坚定呢！
在齐小溪经过?他身边时?，他悄悄问：「齐小姐，你说我能不?能自己搞一栋幸运墙？」
齐小溪无奈看他一眼：「曹老闆，我觉得你创业没成功并不?是运气不?好，而是性格问题，这很难改。真?心劝你，家里不?缺钱的话还?是守成吧。」
曹老闆如?受重击，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跟他爸一样。
他悻悻离开?，邓沖迎上来?跟齐小溪握手?。
齐小溪努力压制着自己兴奋的表情，钟经理也笑着过?来?跟两人商谈交易事宜。
邓沖十分爽快地说：「我老闆已?经把钱准备好了，签完合同马上能转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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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更高兴了，一般经过?拍卖的，程序会更繁杂，等的时?候更长，看来?他们真?的很想要这栋房子。
「多谢，希望别墅能给你老闆带来?好运。」
邓沖客气两句就走?了。
钟经理说：「齐小姐，除了曹老闆，还?有两位也对房子很感兴趣，昨天曾多次查询网站上的视频，其实我们预估的是一千六百万到一千八百万之间，能到两千万最好，目前这个价格您还?满意吗？」
齐小溪当然满意，她一开?始真?就觉得多拍几十万就可以了，哪想到这么给力。
不?过?她想到刚才竞拍时?的激烈氛围，有些好奇地问：「钟经理，这里边不?会有你们的托吧。」
钟经理笑了，没正面回答，只是说：「我们是正经拍卖行?。」
他顿了下，又?道：「你就没想过?这七个人中可能有两个或三个是同一个老闆吗？」
「啊？」齐小溪想到那位155女士，如?果不?是她较劲一样跟邓沖比赛，其他人也不?会陆续放弃，难不?成这两位是一家的？
钟经理说：「接下来?我们会把这事宣传出去，也希望你的别墅号能发一下是在我们拍卖行?交易的，可以吗？」
齐小溪当然同意，这别墅号以后也就没用了，邓沖老闆要的话甚至可以换个绑定方式送给他。
她出了拍卖行?，马上给齐爸齐妈打电话：「爸妈，房子卖出去了，你们猜多少钱？」
齐爸：「你不?是说低于一千万不?卖吗？唉，你这孩子，这房子惹多少麻烦，只要能卖赶紧卖了吧。」
齐妈说：「能卖到五百万吗？要能卖就赶紧卖了，咱们赶紧把钱还?了。」
「爸妈，你们坐稳了，是一千五百万！」
齐爸齐妈都傻了，齐妈追问：「那到底是一千万还?是五百万？」
「连一起！一千五百万！」
齐爸：「小溪，你可别哄爸妈玩！」
「真?的，明天就能到帐。」
齐妈激动地问：「是人民币吗？全都是人民币吗？」
「废……当然了！」齐小溪及时?想到电话那头?是父母，「爸妈，放心吧，一千五百万人民币，明天就到帐。」
齐爸小声说：「你声音小点，先别嚷嚷，明天才到帐，现在喊什么。忘了上次的事了吗？万一再有人给你使?绊子怎么办？钱到手?了再嘚瑟。」
「嗯，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到帐后我马上回家给你们看。」
齐小溪说完听见齐妈兴奋的唿喊声，赶紧挂了电话。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过?于兴奋了，可她刚穿来?就背上了债，原主的离开?也是因为债务，现在能一次还?清，还?能留下一千万，能不?兴奋吗？
有这一千万，这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前提是不?创业！
第二天邓沖老闆还?是没露面，不?过?邓沖很守信也很贴心。
一次性转帐一千五百万，需要先跟银行?报备，还?要接受银监会监督，要查明是正当交易才会放行?，这些他全都提前办好了。
提前预约过?，手?续办得很快，三方来?到房产交易所，没半小时?就出来?了。
然后齐小溪盯着银行?卡里的数字发呆，这就到手?了？
虽然扣了个税加上余额后有零有整，没那么震撼了，但看起来?还?是很可观。
这时?清平路44号拍卖出天价的新闻已?经上了热搜。
齐小溪一边数着自己银行?卡上的零，一边看新闻，她突然觉得标题有点夸张，一个亿都不?到，算什么天价。一线城市的豪宅，可都是按亿起步的，那才叫天价。
她发现自己在想什么，忙念了几遍清心咒，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不?能做金钱的奴隶。
不?过?钞票是真?香啊！
齐小溪又?看了一遍余额，正打算把钱给银行?转过?去，玄城子打电话过?来?：「我看到新闻了，咱们房子卖出了一千五百万？小溪，咱俩可真?厉害！」
齐小溪乐了，这可真?是个会顺杆儿爬的，叫得这么亲热，一句『咱俩』把功劳揽到他身上去了。
她会给玄城子一部分报酬，但不?会太多，她更想补偿的是小甜家跟齐凯家。
虽然小甜的死跟她没关系，可毕竟她沾惹了因果，别墅因为是凶宅而降价，她也因为凶宅而获益。
小甜那边只有外婆跟舅舅，家住在小镇上没什么花销，给五十万也差不?多了，太多也是招祸。
齐凯家是八百万打了水漂，当时?齐小溪一万拿下，她答应过?齐凯，等卖出去再补全十万。
现在卖出天价，只补九万好像有点少，把原价还?给齐凯她不?甘心，也没必要。毕竟齐凯爸那条命算是她救的。
她正琢磨着该给多少，又?该怎么说这事，就听见电话那头?玄城子神神秘秘地说：「小溪，我又?接了个活儿，你猜是谁家？」
第28章 买栋别墅
齐小溪不关心玄城子的生?意, 根本不想猜。
玄城子却幸灾乐祸地说?：「就是冯家啊，网上不是有你?参加他家婚礼的视频！我一去就认出来了，这?家人品性不好, 价格嘛，肯定要往上调。」
他觉得自己是在替齐小溪出气, 其实齐小溪没想看冯家人倒霉，她皱眉问：「他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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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就不知道，他家别墅闹鬼，不过我暂时没看出有什么?问题，约了下次拿法器过去给他们查一查。」
他一说?法器，齐小溪想起收到的包裹还在?车上，「那你?好好帮人家看看, 别收了钱不干事，也别像上次一样，把鬼招惹来自己跑了。」
玄城子尴尬地哈哈笑起来, 「这?事你?记得可真?牢，那什么?咱们什么?时候见面？我也给你?讲讲冯家的事。」
「不稀罕听他家的事，不过确实有事找你?，明天去观里吧, 我正好把刚买的法器拿去开光。」
玄城子本想问问能分?他多少，但?还是忍住了。
挂了电话，他还在?那儿琢磨呢，一千五百万，怎么?也能给他一百万吧，他拿法朮忽悠人, 最多也就收一两万，这?次赚大发了。
齐小溪这?次交易还是开车出来, 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钥匙也给人家了。
她坐在?车上把银行?的欠款转过去，又去家附近买了齐爸爱吃的糟香乳鸽，给齐妈买了她爱吃的老式糕点，这?才开车回家。
进小区和上楼时，不用再担心?遇到碎嘴冯姨，齐小溪神清气爽，想起冯姨在?网上那些?奇葩言论，她十分?庆幸的，冯家终于搬走了。
齐爸齐妈看着齐小溪手?机上那一串数字，还有点不敢相信，齐爸甚至让齐小溪打了银行?客服电话，听着机械声报着余额，两人手?拉着手?，热泪盈眶。
齐小溪看着他们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以?前知道孩子欠着债，估计是吃不好睡不好吧，现在?终于解脱了。
齐爸说?：「这?是还完债款后剩下的？」
齐小溪点头，齐爸就犹犹豫豫地问：「小溪啊，你?不会还想着拿这?钱创业吧。」
正想去做大餐的齐妈一听也紧张起来，盯着齐小溪。
齐小溪替原主默哀一秒，语气坚定地保证：「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不想创业了，创业没保证不说?，心?太累，压力太大。」
齐爸齐妈都松了口气，就怕孩子再把这?小一千万给折腾进去。
齐小溪开始说?自己的打算：「这?钱咱们在?附近楼盘买栋别墅，我问过了一栋也就六百多万，独栋的，前后两个大院子，还有车库。咱们现在?住的房子设施有点老旧，不过这?里是学区房，租出去也能赚一笔。我呢在?网上接点活，也能养活自己，时间上还自由。」
「不用买别墅，这?里住着挺好的，小溪啊，别赚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钱都买成能升值的学区房不好吗？到时候想租想卖都方便。」
齐妈虽然羡慕冯家住别墅去了，但?捨不得花自己孩子赚的钱，一听这?刚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就要往外扔，她不免急了，瞪了齐小溪两眼。
齐小溪觉得自己既然占了这?个身份就要对人家父母好，再说?齐爸齐妈对孩子真?是没话说?，值得她对他们好。
她正想解释，齐爸好奇地问：「你?要在?网上接什么?活儿？」他是想让孩子考公或是考研，找个稳妥工作?，才二十七，往上考还来得及。
齐小溪不好说?她想重操旧业，就说?：「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随便拍点什么?都能赚钱，我又懂设计，帮人设计设计房子，或是帮忙买些?摆设，反正能赚到钱就行?。」
齐爸还以?为她要当网红，虽然不贊同，但?不好打击女儿的自信心?。
他正犹豫着该怎么?说?呢，齐妈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去订桌，晚上咱们把两家人聚到一齐，庆祝庆祝。咱们小溪房子卖出去了，债也还完了，看哪个还敢说?你?白读书！你?二叔还说?你?那么?优秀有个屁用，让他看看他家孩子能赚来一千万吗？
齐小溪本想拦着的，她也就刚拿到钱嘚瑟了会儿，并?不想太高调，可想起那场婚礼结束后，齐爸齐妈被亲友各种问，有关?心?的有嘲讽的，甚至还有趁机给她介绍暴发户对象的，当时齐爸齐妈肯定很憋屈吧。
其实根本不用齐妈攒局，大家都上网，网上齐小溪的房子炒的是沸沸扬扬，还折进去个银行?副行?长，大家都在?吃瓜。
齐妈把拉黑的亲友一放出来，马上就被拉回了家族群里，然后手?机响个不停。
「二姐，听说?那栋卖了一千五百万的是小溪的房子？是真?的吗？」
「大嫂，那个被抓的郭副行?长是想欺负小溪吧，小溪也太厉害了，我听说?是她在?豪宅的号直播来着，那豪宅真?是她的？」
齐小溪用别墅号直播时没露过脸，就是在?茶馆直播时也只拍了自己的胳膊，镜头主要对着郭副行?长，是后来有人拍了郭副行?长抢手?机，才露了正脸。
不过早有亲戚从齐某某女士，还有各项信息中猜到了那是齐小溪。
这?也多亏了冯姨的推波助澜，是她一直在?网上说?买了清平路凶宅的是婚礼事件的破产高材生?。
跟亲戚联络多的是齐妈，齐爸那边只有两个电话，还是同事，都不好多问。
齐妈那边是一堆消息，还有给她打电话的，都在?夸齐小溪。吃瓜没吃明白的，还打问细节。齐妈合不拢嘴，坐在?沙发上，一一回復。
午饭是齐爸做的，有糟鸽子，他炒了两个菜焖了米饭，一家子上桌吃饭时，齐妈手?机还叮咚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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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说?：「妈，先吃饭吧，昨天你?们还叮嘱我财不外露，现在?显摆什么?啊！」
齐妈却看着手?机愣了神。
「怎么?了？手?机放下，先吃饭。」齐爸把筷子递到她手?里。
齐妈却勐地抬头看齐小溪：「宝儿啊，听你?的，咱们这?就买别墅！一会儿就去看房。」
「妈，怎么?了？」齐小溪接过齐妈手?机一看，原来是有人来借钱，而且张口就是五百万。
借钱这?人甚至不是亲戚，只是齐妈同事！
「妈，你?就说?钱还没到手?呢，而且我要分?一半给原房主。」齐小溪让齐妈应付过去。
齐妈却醒过神来：「什么?分?给原房主？这?钱不是你?的吗？」
「你?放心?，当然是我的，我只是想补偿一下原房主，人家还不一定要呢。现在?你?就把这?当藉口推了这?位阿姨。」
一顿饭电话响个不停，齐妈也歇了请客炫耀的心?思。
齐爸说?：「就听小溪的，买栋别墅，搬家的时候再请客，让大家知道咱们家大头都花出去了，免得有人惦记。」
齐妈点头：「行?，反正咱们就小溪一个，家里什么?都是她的，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
齐小溪从网上找了附近楼盘的信息让爸妈先看房，她回房间给许凯打电话。
许凯接到她电话十分?兴奋：「恭喜恭喜，你?居然真?办到了，还卖了近两倍的价钱。」
「谢谢，我之前跟你?说?过原价卖出的话会补全十万，现在?高于……」
许凯马上打断她的话：「齐小姐，其实我早想给你?打电话了，网红墙的时候就想打，你?用那个号直播的时候我也想打，上午听到房子拍卖出高价时，我电话号码都播出去了，又得忍住，我就是怕你?以?为我在?催你?。当时你?还价到一万我可以?拒绝的，但?我说?一千都行?，房子转给你?后，我爸才好起来！所以?这?是公平交易，你?真?不必有负担！」
齐小溪猜到他不会要，但?还是说?：「当时我确实压价了，现在?卖出了高价……」
许凯嘆口气，再次打断她的话：「当初我想坑那对老夫妇，幸亏被你?拦住了。我是太担心?我爸，昏了头，要真?的十万卖给他们，他们出了事，我恐怕会内疚一辈子。齐小姐，你?不只救了我爸，也救了我，这?钱是你?应得的，跟我跟我爸都没关?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齐小溪不好再强给，她决定拿出给许凯的这?一部分?钱去做善事，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给他找件风水摆件送过去。
只听许凯又说?：「齐小姐，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等你?忙完，请我吃顿饭就好。」
齐小溪想起她还欠陶东一顿饭，欣然答应，正好两人吃饭尴尬，到时候一起请吧。
第二天吃早饭时，齐爸跟齐小溪说?：「我跟你?妈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妈说?你?这?钱来的太容易，到底不踏实，我们想着你?要不要拿出五十万来捐给山区儿童，我跟你?妈再出十六万，凑上六十六万，取个好彩头。」
齐小溪笑了，她真?觉得自己穿来这?里，最大的幸运就是给齐爸齐妈当了女儿。
「好啊，不用你?们凑，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放心?吧，我会处理妥当的。爸妈，你?们真?好。」
齐妈正喝粥呢，她放下勺子嘆道，「其实你?妈我也没那么?高尚，一万我都捨不得捐。你?这?钱赚的也不容易，房子差点就被人抢了，可是突然赚这?么?多钱，我跟你?爸心?里不踏实啊。」
齐小溪明白她的感觉，其实赚大钱后捐一部分?也算正常操作?，水太满容易决堤。
吃完饭，她送爸妈去看房，自己来到道观，先给功德箱里放了一万，又给吕道长和张友秋各包了五万的红包。至于白云观道长的红包等他们来做最后一场法事时再给也不迟。
哪想到这?两位道长都不肯要，吕道长还吹鬍子瞪眼的要赶她走。
齐小溪只好又抽出一万塞进功德箱里，这?次没人拦了。
她见此想把红包里的钱都塞进去，被张友秋拉住，「好了，好了，这?钱是你?自己赚的，我们也没帮上忙。再说?供奉仙位只用瓜果就行?，花不了多少钱，我跟师父住道观更花不了多少。」
齐小溪只得作?罢，她本想跟吕道长谈谈拜师的事，原主这?个身体是没有师承的，可上次她画的符很有效力，应该不只是因为开过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魂来了这?里，所以?她现在?也在?名箓里。
可这?话要怎么?问？总不能直接说?，『道长你?好，我是穿来的。』
估计人家只会把她当疯子。
她悄悄问张友秋：「咱们道长到底哪门哪派，我想拜师，总得知道师承吧。」
张友秋却讳莫如深地摆摆手?：「玩去吧，别瞎打听。」
齐小溪更无语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搞得神神秘秘，还让她玩去？跟打发小孩一样。
她正想接着问，玄城子来了。
齐小溪和张友秋看见他都愣住，因为玄城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跟被人打了一样。
第29章 逐出师门
玄城子看见齐小溪他们, 还挺不好意?思，想拿胳膊挡着脸，可这?哪儿挡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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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知道他应该是去冯姨家了, 可这?伤应该不是冯姨打的?吧，她虽然泼辣但一向自诩文明人, 只会动嘴。
「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
玄城子唉声嘆气：「我也没弄明白，走着走着突然脚一疼，就摔了！」
「摔的?？」齐小溪诧异地看?着他脸上的?伤，这?奼紫嫣红，摔得够重的?啊。
张友秋虽然有点嫌弃玄城子，还是拿了药箱帮他上药。
玄城子坐那儿指手画脚地说?：「就是从冯家楼梯上摔下来的?，他们说?冯开北前天也从同一个位置摔过, 也是鼻青脸肿。」
「哦？那你看?出?是什么问题了吗？」齐小溪忙问。
玄城子又开始嘆气：「我觉得我也算有些道行?，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家别墅里感觉不到阴气, 也看?不出?哪里风水有问题。可他家的?人不是摔跤就是中邪。」
「中邪？」齐小溪皱眉，「怎么个中邪法？」
「明明屋里干干净净，非说?有鸟在飞，你说?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齐小溪想起每年春夏云南都会有的?菌菇狂热症, 笑道：「你问过他们的?饮食吗？冯姨喜欢食补，冯叔还喜欢泡药酒，是不是吃错了东西？」
张友秋手劲不小，玄城子被他摁得啊啊喊疼。
等上完药玄城子才说?：「我问过了，只有那个冯开南说?有鸟在飞，其他人没?见过。冯开南还被送去医院检查过, 没?有食物中毒的?迹象。现在他们一家人也不敢在别墅住了，另一栋别墅还没?装修, 旧房租出?去了，只能?去住酒店。」
玄城子觉得自己很倒霉：「他们见我也摔了跤就说?我不是高人，是来骗钱的?，一分钱没?给我，白?跑一趟。」
齐小溪无语道：「那你什么也没?看?出?来，还想赚钱？」
「也不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冲撞了什么，你刚才说?他们喜欢食补和药酒，会不会是吃了什么有灵性的?动物？要不怎么会看?到鸟？」
玄城子说?着转头问正在收拾药箱的?张友秋：「张小友，这?动物死了也会变鬼对不对？你说?它?们有没?有阴气？」
张友秋呵呵两声，拎起药箱：「我又没?接触过，怎么会知道？」
齐小溪只听齐妈说?过冯叔跟冯姨的?爱好，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步，就算吃了有灵性的?动物，以前怎么没?事，非等搬到别墅才出?事？
她正琢磨呢，玄城子见张友秋走了，急切地沖齐小溪做了个数钱的?手势：「小溪，冯家的?事不急，清平路的?别墅我能?分多?少？你一夜之间就成了千万富婆，可别太小气，咱们以后合作机会多?得是，你说?对不对？」
他本来长得就不大气，一做这?动作更显猥琐，齐小溪只看?他画像时就知道他是这?种人，倒也不意?外?，她拿出?准备好的?纸袋子递过去。
玄城子兴奋地打开袋子，见只有两沓钱，脸立马垮了，「二十万？这?也太少了吧？」
「只是画了符的?两块水泥砖，你平时能?卖多?少？一万还是两万？话说?你当初给人开光不是才赚了五千吗？两块砖二十万还少吗？开光又不花钱，是吕道长跟刘道长帮忙开的?，对吧。」
玄城子皱眉：「可你卖了一千五百万啊！」
齐小溪冷哼一声：「那是我的?房子，卖了多?少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帮我修灯的?，帮我种花的?我是不是都得给他们分一份？我的?房子跟你没?关系，这?二十万是买你两块砖的?价钱，因为?砖是特制的?才给你这?么多?。」
玄城子十分失望，但也不敢得罪齐小溪，毕竟他处理?不了的?事，人家解决了。就凭敢独自在凶宅睡这?事，他就不得不服气。
「好吧，跟往常的?活儿比确实不少了。」他悻悻道，「小溪，下次有需要记得叫我，我别的?本事没?有，画个符看?个风水还是没?问题的?。」
齐小溪发现这?位没?别的?优点，就是会审时度势，你硬他就软。
「冯家的?事你不打算管了？」她倒是挺好奇的?。
玄城子把钱装自己包里，无奈道：「人家不叫我管了，说?要请白?云观的?道长过来做法事。我说?又没?死人没?闹鬼，做什么法事，人家不听啊，还能?怎么办？他们要是态度好点，我肯定替他们想想办法，人家一分钱也没?给，还笑我不是大师，你说?我非要管不是犯贱吗？」
齐小溪点头表示明白?，她自然也不会去犯这?个贱，反正听起来只是摔跤，幻听，也出?不了人命。
她把自己带来的?法器放到观里开光，玄城子见了又贱兮兮地说?：「你这?是某宝买的?吧，我说?你怎么不找我啊，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开好光送过去。」
齐小溪斜他一眼，「我又不是吃错药了，道长们能?帮我免费开光，我非得在你那儿高价买？」
他尴尬地挠挠头，「哈哈，我是说?帮你代劳嘛，没?打算赚你钱。」
齐小溪走的?时候，玄城子也跟了出?来，试探着问：「要不咱俩搭档开个店吧，现在风水八卦也不是禁忌，我给你打打下手。」
齐小溪其实挺想开的?，不过玄城子并不是好搭档，偶尔合作还行?，要一起开店肯定会有纠纷，再说?她爸妈也不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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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自己开吧。」
她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拉住玄城子，「你知道吕道长师承何派吗？」
玄城子回头看?了眼道观，给齐小溪使?个眼色，两人到了停车场角落，他才说?：「我也不知道。」
齐小溪这?个气啊，不知道干吗搞得这?么神秘。
只听玄城子压低了声音说?：「我只听说?他好像犯了错被逐出?师门了，但没?被道协除名，所以还能?在道观里待着。」
齐小溪万万没?想到看?起来牛气沖天的?吕道长居然被逐出?师门了，这?个很武侠的?词在现代真的?很少见。
因为?道士首先是公民，公民就要遵纪守法，遵纪守法基本就不会犯什么大错，再说?吕道长虽然脾气差，但面相很善啊。
「知道他犯的?什么事吗？」齐小溪问。
玄城子摇头：「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他不肯认错，非说?自己是被冤枉了，一直在查真相。谁知道呢，我估计他是怕丢脸才不肯认错，不过道协没?开除他，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齐小溪很想回去问问吕道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想拜师呢。不过她也清楚，吕道长不可能?跟她说?这?些事。
已经到了饭点，齐小溪跟玄城子道过谢就要走。
玄城子话里话外?还想蹭顿饭，还说?两人是同行?，该多?熟悉一下，不一起开店也可以多?多?合作。
齐小溪还得去接爸妈，没?空理?他。不过他还是殷勤地送她上车，还叮嘱她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找他，他就爱给人跑腿。
对方如此低姿态，齐小溪也不好给他脸色，再说?玄城子只是偷奸耍滑，赚点小钱，也干不了坏事，有事确实可以找他。
齐爸齐妈对小区很满意?，里边绿化不错，中间还有亭台楼阁，齐妈在那儿拍了半天照片，吃饭的?时候一张张翻给齐小溪看?。
齐爸一边给齐小溪夹菜一边说?：「小溪，你选的?位置不错，就买这?里吧。离我跟你妈的?单位都近，医院跟学校也不远，据说?小区里还会盖幼儿园，以后你有了孩子多?方便啊。」
齐小溪忙道：「爸，你这?想得也太远了，现在只考虑舒适度，你跟我妈能?住得开心就好，千万别想别的?。」
齐妈跟齐爸说?：「就是房子有点大，院子也不小，光打扫就是个大工程，要不就等咱俩退休了再搬过来，到时候就有时间打扫了，还可以种点菜。」
齐小溪哭笑不得：「妈，你这?是住别墅还是当保姆啊，还得退休有时间干活再去住？咱们住进去肯定要请保姆，要不就找两位钟点工。我都说?了舒适为?主，你跟我爸就是不会享清福，以后全听我安排吧。」
还清了债务，还有钱买别墅，一家三口心情都不错。这?家饭店的?菜也不错，齐小溪还想着等请陶东跟许凯时，要不就定这?家。
等他们回家时，就见冯开北正在门口徘徊。
「小溪，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等半天了。」
齐小溪皱眉：「你怎么来了？」
齐妈却是惊讶地看?着冯开北：「小北，你这?脸上怎么弄的?？跟谁干架了？」
冯开北满脸是伤，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试图掩盖，可还是遮不住。
虽说?两家现在关系没?那么好了，可齐妈算是看?着冯开北长大，见他这?惨样，还真不能?无动于衷。
齐爸却不想再跟冯开北有什么瓜葛，当初那场婚礼闹剧，事是他惹的?，可他没?替小溪说?半句话。
「小北，你妈天天在网上造谣，我们念着旧情才没?告她，你又跑来干什么？你可别说?脸上这?伤是因为?我家小溪啊。」
冯开北有点无地自容，「当然不是，齐叔，对不起，当初都是我的?错，我想道歉可小溪把我拉黑了。至于我妈那人你们也知道，她就是嘴不好，她现在已经不在网上闹事了。」
齐小溪已经大概猜出?他的?来意?，她不打算让齐爸齐妈听到，于是打开门先让爸妈进去，「我跟他下楼说?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别管了。」
齐妈还想拉她，她已经把门关上了。
冯开北没?想到现在自己都进不了齐家门了，他更加尴尬，「抱歉啊，小溪，都是我不好。」
「以前的?事过去了，现在有事说?事。」
齐小溪一边说?一边跟他一起从楼梯下楼在转角处停下。
冯开北知道破裂的?关系难以修復，也不废话了，他嘆口气：「我家出?了点事，想用用你上次找的?道长，我们好不容易联繫上，可人家不肯接，所以我来找你帮帮忙。小溪，拜託了，能?不能?帮我劝劝章道长。」
齐小溪无奈看?着他：「什么叫用用？人家是工具吗？他们只会做道场，又不会捉鬼，也不会给人看?风水。再说?你家什么事都没?弄清楚，你叫人家来干什么？」
冯开北忙道：「抱歉，我真不是不尊重人，实在是太着急失言了，这?些天你都不知道我家都乱成粥了。我爸跟我妈找了两个道人来都没?管用，有一个还跟我一样摔了个鼻青脸肿，我哥现在还神神叨叨的?，我都怕再这?样下去，他得被关进精神病院去！」
齐小溪皱眉：「这?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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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冯姨后悔了
冯开北连声哀嘆：「刚搬进去?的那晚还好, 我们家亲戚过来热闹了热闹，都?喝了点酒，一晚好睡。从第二天开始, 我们一家四口就总是做噩梦，有次我爸还梦游跑到了门厅。」
「什么样的噩梦？能描述出来吗？」齐小溪问。
「我最近有点烦, 晚上?都?会喝一两杯，所以我不管做什么梦，醒了就忘了，就是觉得浑身都?累。我妈说她?梦见自?己?进了林子?还逮鸟吃，我爸说他梦见自?己在盖房子又累又热。至于我哥一开始说什?么也没梦到，后来好像有点分不清梦境跟现实了，他说有鸟在他身边飞, 过一天又说他把鸟杀了吃肉了。可他根本就没有出去过，跟公司都?请假了，一直在家待着, 上?哪杀鸟去?。」
齐小溪皱眉，听起来好像确实是冲撞了什么。
传说中掌管飞禽的神不少，像是北方?颛顼，南方?炎帝, 还有神话中天之四灵之一的朱雀，甚至还有位禽神，掌管所有禽兽。
但这种小动作，真不像是神灵所为。
「你们家搬进新宅后吃过鸟类吗？」
冯开北愣住：「鸟类？鸡算不算？还有鸽子?！我妈爱熬鸡汤爱炖鸽子?。」
这些大家都?会吃，当?然没问题，不过齐小溪还是问：「是在市场买的还是自?己?在院子?里宰杀的？」
「肯定是买的净肉啊, 我家没人会杀鸡。」冯开北有些纳闷，「你是说因为我们家有人吃了鸟才会这样？可?我家一直吃啊, 你家不吃吗？」
齐小溪无奈笑笑：「吃啊。」
「对嘛，吃肉的多着呢，再说我们是去?了别墅才出的事。」
齐小溪道：「我只是先问问清楚，不只动物，有时候某些生物会有自?己?的意识，如?果?你们碰巧遇到，又宰杀吃了，可?能就会出事。」
冯开北愣住：「小溪，你是说我们吃了已经成精的鸟？不是不让动物成精了吗？」
说完他突然笑了：「你又开玩笑是吧，我居然也被你绕进去?了。小溪，麻烦你帮我联繫一下白云观的道长吧，请他们过来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齐小溪靠凶宅赚了大钱，但冯开北并不觉得她?懂这些，只以为她?是请对了人。
「你不是已经联繫上?了吗？他们拒绝的话就代表没这业务，我去?请也请不来啊。」
冯开北有些失望，想起老妈让他请齐小溪，可?他又开不了这个口，让齐小溪去?帮忙，不是把她?当?神婆了吗？她?肯定会生气吧。
齐小溪其实已经打算去?冯家看看了，不过要等着法?器开完光才行，她?也觉得是冯家的别墅出了问题，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叮嘱冯开北：「你回去?好好问问冯开南，他问题最严重，你把我问过的问题，再去?问问他，也许会有收穫也说不定。」
冯开北嘆口气：「好吧。」
他要走?时，又回头跟齐小溪说：「小溪，忘记恭喜你了，听说你债务都?还清了。还有我妈那人就那样，你别介意啊，她?那个破号回去?我就让她?註销掉。」
齐小溪摆摆手，要是原主?肯定会在意，因为她?很?喜欢冯开南，一直想成为冯家儿媳。
现在的齐小溪已经懒得跟冯姨较劲了。
据齐妈说，冯姨不再造谣，不是她?不想，而是没人信了，帐号注不註销又有什?么关系。
齐小溪本打算第二天去?道观拿了法?器就去?冯家。
吃早饭时，齐妈拿着手机没好气地说：「你冯姨是不是有病啊，都?不跟她?家联繫了，怎么还在这儿阴阳怪气的。」
齐小溪心中好笑，齐妈到底念旧情，都?断交了，还说『你冯姨』。
「她?又怎么了？你拉黑她?不就行了？」
齐妈把手机递给她?：「你看看她?是不是在说你呢，说什?么跟道士吃了两顿素斋就劝人吃素，还说你爱而不得，诅咒她?家冯开南。还说不知道你跟道士有什?么关系，别人请不来，只有你能请来，这什?么玩意啊，她?在暗示什?么？」
齐小溪嚼着香香的脆骨，看着冯姨在某抖上?蹿下跳，也是无语，这就是冯开北说的让她?註销帐号？
看来冯家是不用去?了，去?了就是犯贱。
她?干脆打电话约了陶东跟许凯一起吃饭。
冯家，冯开北也正跟冯姨吵呢。
「妈，你又想请人家小溪来看看，又要说人家坏话，到底是想怎样？」
冯姨其实发完也后悔了，她?早上?起来也听到了鸟叫声，不知道是窗外真有鸟，还是也开始幻听了。
现在她?家都?住在酒店里，一天花销不小，孩子?爸正在外边看房，想先租间?房子?住。家里装修花了那么多钱，宽敞又舒适的别墅住不成，心里早就憋着火呢。
偏冯开北请不来齐小溪，也请不来白云观的道长们，回来还一个个的盘问他们谁吃鸟了！海市有道特色菜就是糟乳鸽，谁没吃过，这能有什?么问题。
冯姨就觉得齐小溪在嘲讽他们家，手不由自?主?地就打开某抖一顿输出。
现在她?突然想起齐小溪曾经说过犯口舌，心眼坏了的人才会走?下坡路！她?心里一颤，她?家现在可?不只是走?下坡路啊，搞不好小南都?要疯了，难不成真跟她?犯口舌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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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姨越想越怕：「我也不是心眼坏，我就是气不过啊，你说你跟你哥也是真不争气，小溪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都?惦记她?。你说你要真喜欢就好好追，你又要结婚，还跟你对象说你最爱小溪，这不是有病吗？你难堪你哥也难受，你让他还怎么追小溪。你说小溪也是，她?欠了那么多钱，我都?不嫌弃她?，还让她?二选一，结果?人家嫌弃你们啊！你说我能不气嘛！小北啊，妈这心里堵得慌啊。」
冯开北嘆气：「妈，还说这些干什?么？我俩谁都?配不上?小溪，别再想这事了行不行？人家不选，你就诋毁人家？那人家更瞧不起你了！」
冯姨呜呜哭起来，冯开北趁机拿过她?的手机註销了帐号。
「妈，你先别让我爸找房呢，再找个大师来给我哥看看吧，小溪那边别指望了，我没脸去?。」
齐小溪约了人一起吃饭，许凯先到的，齐小溪跟他说过还请了别人。
他坐下后不由笑道：「齐小姐，咱们也算朋友了吧，你怎么还找了陪客？」
「不是陪客，也是朋友，我怕只有咱俩会冷场，所以请了另一位客人，是派出所的陶警官，当?初跟我一起挖尸的人。」
「哦。」不知道为什?么许凯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能跟齐小溪单独吃顿饭。
齐小溪把自?己?的安排说给他听：「我打算给山区小朋友捐赠一百六十万，其中八十万以我爸妈的名义，另外八十万以你家的名义，你给我个地址，到时候会有捐赠证书寄给你。」
许凯愣住，「你要捐钱？」
「嗯，怎么了？」齐小溪疑惑地看着他。
许凯笑笑，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
虽说一千五百万看起来很?多，但齐小溪要交税还要还银行的贷款，剩下的应该不到一千万了，现在居然要拿一百六十万捐款？
他忍不住问：「要开新闻发布会吗？」
齐小溪更疑惑了：「开那干什?么？我就是想捐钱，我妈也支持，她?说钱赚得太多太快她?不踏实。我当?初又想过补偿你们，所以其中一半以你们的名义捐赠。你是想藉此宣传你家的产品吗？」
许凯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想岔了，我也很?支持。」
两人正说着陶东来了，他显然更自?在，跟许凯打过招唿，就坐下来跟齐小溪说：「小溪啊，你倒是会挑地方?，我家每次聚餐都?选这里，有几道拿手菜真是一绝。」
许凯见两人看起来比他更熟络，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他也改了口：「小溪，你爱吃什?么菜？城南有家湘菜馆，也有几道招牌菜，改天我请你过去?尝尝。」
陶东看看他再看看齐小溪，心里有了数。
不过齐小溪既然能把他们两个都?约来，说明对他们都?没意，这位许先生恐怕要失望了。
陶东并不急，菜上?来后，他笑着说：「小溪，虽然这里菜好吃，但这离你说的大餐有点远吧。按说房子?卖了天价，你该请我吃满汉全席啊。」
齐小溪知道他在开玩笑，刚要说还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却听许凯抢着道：「一千五百万只是听起来多，远到不了天价，再说小溪还欠着银行钱呢，她?现在又没工作没房子?，自?己?不花销吗？不用孝敬老人吗？吃什?么满汉全席啊？」
他本想把齐小溪要捐款的事一併说出来，但他不知道这事陶东知不知情，也不知道小溪乐不乐意让别人知道，及时住了嘴。
齐小溪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火药味这么浓，忙打圆场：「许先生家大业大，一千五百万在你眼里确实称不上?天价。不过在我们小老百姓眼里可?不就是天价嘛。对了，我正好要买房子?，等乔迁时再请你们吃满汉全席吧。」
她?说着转头问陶东：「你们派出所附近不是新开了一家海鲜自?助吗？听说很?高档？算得上?满汉全席吧。」
陶东笑了：「据说比满汉全席还高档，皮皮虾都?有小臂那么长，煎炒烹炸样样都?有，还有佛跳墙八宝肉，一位四百八呢。」
齐小溪：「这么厉害啊？」
陶东：「那可?不，我看下次就定在那儿，我也吃吃大户。」
许凯不免尴尬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陶东很?不顺眼。
听见齐小溪说他们两个是小老百姓时，他更不高兴了，他爸只是开个厂而已，谁还不是小老百姓了。
可?这话又不能掰扯，他只好说：「听起来确实很?厉害，下次一起吧。」
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齐小溪请两人一起吃是觉得他们年龄相?当?，又都?跟她?一起经歷了清平路凶宅的事，肯定会有话题。
哪想到更尴尬了，两人大部分时间?是跟她?单向说话，没吵起来已经是万幸。
她?一顿饭分别跟两人聊，生怕又说急了吵起来，根本没时间?多想。
回家时她?还想着以后这种跟男性的应酬好像还是带上?齐爸来比较好。
上?楼时，电梯门还没开，齐小溪就听见冯姨的大嗓门，她?还以为自?己?都?开始幻听了，冯姨不是早就搬走?了吗？房子?都?租出去?了。
电梯门一开，她?就看见自?家门里扔出来几个高档礼品盒，齐妈正把冯姨往门外推：「走?走?走?，我家小溪不是神婆更不是大师，别来埋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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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那就磕一个吧
齐小溪没想到冯姨还会找到家里来, 之前不是还在网上阴阳怪气吗？
冯姨也没想到齐妈这么不给她面子，姐俩好了一场，现在居然把她往门外推。
「小溪妈, 你这是干什么啊，我都跟你认错了, 帐号也删掉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非逼我跪下给你磕俩头？」
齐妈看她胡搅蛮缠的?样子，更气了：「认什么错了？上来就说我家小溪是大师，我问你什么大师，你又说?什么神婆，跑上门来诋毁我家小溪，这叫认错吗？再不走, 我可报警了！」
齐小溪有些无奈，她是真不想让爸妈知?道她想靠玄学?吃饭，可他们迟早要知?道。
冯姨已经看见齐小溪上来了, 虽然有一丝尴尬，但还是把脸一抹，跑过来拉她：「小溪啊，是冯姨我对不住你, 都是我不好，猪油蒙了心，你可千万别跟我一样，看在你跟小南小北一块长大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齐小溪推开她的?手：「冯姨，你差不多是看着我长大的?, 当初怎么没看这份情分，在网上胡说?八道呢？」
冯姨没想到齐小溪这么不给她面子, 更尴尬了，但来都来了，面子都掉了，要再请不回去也不甘心啊。
她苦着脸说?：「我这不是晕了头吗，可能是那房子风水不好，让我中了邪。小溪，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本来是想找你请的?那几位道长，可人家说?什么也不来，你冯叔找的?那几个人都不靠谱啊。早上我又碰到那个叫玄妙道人的?，他跟我说?你很厉害，找你准没错，我这才舍了面子来找你。」
齐小溪怔住，原来这里边还有玄城子的?事？
齐妈在门口听?不下去了，「你说?什么呢？我们小溪是买了凶宅，什么法事啊挖尸啊，都跟她没关?系，是人家警察跟道长们帮的?忙，小溪懂什么？」
冯姨沖齐妈道：「小溪妈，是你不懂，你家小溪就?是大师啊，要不然怎么敢买兇宅？」
她说?着又拉住齐小溪：「小溪，你说?怎么才能消气？要不我给你跪下磕一个。」
齐小溪嗯了一声，点点头，指指地面：「行啊，那就?磕一个吧。」
冯姨傻了，这孩子也太不客气了吧，她再不好也是长辈啊，真叫她磕一个？
齐妈也愣住，连齐爸都从门后探出头来，叫齐小溪赶紧回家，别搞事。
齐小溪沖爸妈摆摆手，对冯姨说?：「你看你张嘴闭嘴要磕一个，真让你磕又不肯了。那就?别说?这话啊，小学?生都知?道讷于言而敏于行，别天天口无遮拦，信口开河行不行？」
冯姨愣怔在那里：「小溪，你教训我？」
「那不敢，我就?是怕你又哭又求地把我请去，万一我帮不到你，你又开个号骂我一顿，那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啊？」
齐小溪说?完把齐妈扔出门外的?礼盒拎起?来放到冯姨脚旁，「我知?道你跑来找我肯定是迫不得?已，心里不知?道多憋屈呢，这事成不成你都有可能迁怒我，风险太大，所以?你来请，我肯定不能去。」
说?完她拉着爸妈回家，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冯姨站在外边愣神，脸上神色十分难看。她早知?道来了可能会受羞辱，但小溪一向好说?话。
哪想到这个齐小溪居然不像小时候那么好相处了，居然拿捏不了她！
冯姨看着紧闭的?大门，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当初怎么那么欠呢！那么好的?关?系被她作没了，她唉声嘆气地提起?礼盒，又开始骂自家那两个儿子，还是他们不争气啊。
齐家，齐爸齐妈拉齐小溪坐下，开始审了。
齐妈：「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大师、神婆，宝儿，你可不能搞这些东西。」
「妈，我就?是对这些感兴趣，要不能赚到这么多钱吗？我现在跟着道观里的?师父在学?呢，什么神婆，人家那叫居士！」
齐爸略懂一些，他皱眉道：「居士不就?是在家修行的?道士吗？你还是在搞这些啊，还跟道士学?？学?什么？捉鬼除妖吗？」
齐小溪无奈道：「不是，就?是看看风水或者帮着改改房子。爸妈，你看人家香江那风水大师都有工作室，还会接受採访，风光着呢。再说?居士可以?结婚，生活随意，没有禁忌不受束缚，有什么不好的?？别管我当什么，反正我能赚回钱来不就?行了。」
齐妈气地拍她：「那也不行，说?出去多难听?啊，你一个年轻小姑娘，哪怕开个蛋糕店饮品店也行啊，就?算你去夜市上摆摊我们都不嫌丢人，这事不能干。」
齐小溪嘆口气：「好吧，我听?你们的?。不看风水了，还是接着创业吧。我不想开店，还是给我之前的?员工打个电话吧。我们有个群，昨天我还看他们说?，有两个还没找到工作。正好不用找了，我们重整旗鼓。反正我手上有钱，别墅也别买了，当公司的?启动资金吧。」
齐爸齐妈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又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那怎么办？我这么有创业精神的?人肯定不可能给别人打工，更不可能去摆摊，这不行那不行，难不成让我在家啃老吗？什么也不干，我肯定会抑郁啊，爸妈，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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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假装委屈地说?完，就?沖回了自己房间，然后砰地把门关?上了。
客厅里的?齐爸齐妈发愁了，这可咋办啊。
以?前原主被爸妈劝别创业，找工作的?时候也闹过脾气，所以?齐小溪这么一闹倒也不显突兀。
她还以?为爸妈会商量半天，最迟到晚饭时给她个答覆，哪想到没十分钟，齐妈就?来敲门了。
他们同意了，还说?只?有一个要求。
齐妈说?：「一定要注意安全，别招惹鬼神，别招惹不三不四的?人。还得?低调点，别到处跟人说?你跟着道士学?风水，更别说?你要做什么居士，要不可不好找对象。」
「妈，你这是一个要求吗？」
齐妈瞪眼：「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答应，那肯定答应啊！」齐小溪忙说?。
齐爸又说?：「要不你开个店卖卖风水摆件，也算是个正当行业。」
齐小溪觉得?齐爸这个提议很不错，「好，等?我处理完冯家的?事再考虑。爸妈，你们跟房产顾问约个时间去签合同，买了房子你们盯着装修，我这边你们放心，我不会惹事的?。」
齐爸齐妈对视一眼，无奈嘆气，这能放心吗？
自家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人尖子，现在居然要当风水大师。不过想想之前破产的?事，他们又很庆幸，起?码不创业了，行吧，孩子高兴就?好。
齐妈又问齐小溪：「冯家的?事还有必要管吗？你冯姨说?是道歉，我可一点看不到她的?诚意。你还是让她找别人吧，你不是说?还在跟别人学?吗？让她找你师父。」
齐小溪苦笑，她哪儿来的?师父啊。
「妈，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吃不了亏，不看她，也得?看冯开南冯开北啊，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总不能看他们两个出事。」
齐爸也不爱让齐小溪管冯家的?事，他倒是对她的?师父很感兴趣：「我们是不是也得?去拜访一下，带上点东西，正式见个面？」
齐小溪忙摆手：「不用了，我就?是先?跟人家学?，算是旁听?，还没拜师呢。」
她好不容易搞定爸妈，又给冯开北发了信息，说?明天上午过去帮他们看看，但要付费。
问题能解决的?话，起?价一万元，最终价格看问题大小，耗时长短。如?果有实?物耗损，比如?说?香烛法器，也要作价加入其中。
如?果她需要请帮手的?话，帮手的?费用要另付。
根据玄城子的?经验，她还提了一条，只?要去一趟不管问题能不能解决，就?需要支付车马费五百元。
其实?这个车马费可收可不收，一般只?有跨省市的?才会收，不过齐小溪想藉此表明立场，她就?是去做生意的?，其他免谈。
冯开北已经没招了，都想去一些名山比如?茅山龙虎山之类的?去找找高人了，见齐小溪发来信息，他如?获至宝，自然满口答应。
然后他又去跟他妈说?：「你不是说?小溪不肯来吗？她刚给我发信息，说?要来的?，不过不是人情往来，是生意。」
冯姨想起?齐小溪最后那句话，不由愣住：「这丫头说?我去请，她肯定不来，这意思就?是说?别人请她才来的?？看来我是真伤到她了？我就?是生气发泄一下，也没想着把她怎么样啊。」
冯开北没好气地说?：「恶语一句六月寒，你肯定伤到人了，那还有假的?吗？我看等?她来的?时候，您就?在酒店守着我哥吧，千万别去别墅，别到时候又惹她生气。」
这话把冯姨气得?可不轻，「我就?这么讨人嫌啊！」
第?二天，齐小溪带了两箱水果，又准备了五百块钱的?现金，先?去道观拿开好光的?法器。
吕道长没出来，倒是冯友秋说?她买的?罗盘不是很好，可以?自己去定做一个。
齐小溪当初买这些东西是为了清平路的?房子，当时急着用呢，肯定不在乎质量如?何，现在知?道可以?定做，她十分高兴。
「你们观里有这业务吗？」
冯友秋摇头：「去手工店或者找木匠啊，我们可不会。」
齐小溪白?高兴一场，还以?为他们师徒会做，道士做出来的?肯定不一样啊。
不过临走时，冯友秋又拿这个东西追出来：「我师父说?这个罗盘先?借你用用。」
齐小溪愣住，这吕道长还真是又别扭又热心啊，不出来见面，却肯借法器给她。
她接过罗盘一看，应该有年头了，但保养的?很好，上面字迹很清晰。
「吕道长有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还？」
张友秋摇头：「没说?，就?说?让你先?拿去用。」
齐小溪嗯了一声，抚摸着罗盘上的?八卦方位，对吕道长的?师承更好奇了，他到底为什么会被逐出师门呢？找到真相了吗？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他。
上赶着不是买卖，她也没法问，把罗盘装包里，道过谢就?先?去忙自己的?了。
这次她开光的?共有四件法器，罗盘可以?勘测风水，还可以?探查阴气，同时还能挡煞辟邪。
八卦镜也可以?挡避形煞。
莲花杯可以?清除，吸纳屋内的?衰气和霉气。
三清铃可以?惊鸟、辟邪、安心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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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要有道法才可以?用，她买来也是想检验一下自己还能不能用这些法器。
不过吕道长问都没问就?给她开了光，还送她罗盘，是不是说?明吕道长认为她有道法呢？
因为这层原因，齐小溪对去冯家还挺期待的?。她按照冯开北给的?地址找到小区，冯开北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登记后，他就?上了车。
昨天冯姨非说?齐小溪是大师，还说?是玄妙道人说?的?。
冯开北都有点怀疑人生了，他跟齐小溪也就?上大学?后才见面少了，一直是邻居，谁不知?道谁啊，小溪怎么可能是风水大师。
现在他打量着身边的?人，见齐小溪穿着牛仔裤和板鞋，上身淡绿色的?休闲衬衫，头髮松松地挽着，皮肤又嫩又白?，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不还是那个漂亮又可亲的?邻家妹妹吗？怎么就?成大师了？
冯开北心思乱乱的?，又看了眼后座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才说?：「小溪，谢谢你能来。昨天我都不知?道我妈跑到你家去了，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齐小溪摇头：「倒是没添麻烦，就?是怕我说?话太无情又会惹你妈生气，再闹起?来。对了，我收费这事你跟她说?了吗？」
「说?了，亲兄弟明算帐，一码归一码嘛。咱们的?情分……」
齐小溪淡然道：「已经没情分了，才会收费啊。」
见冯开北尴尬起?来，她指指前面的?别墅：「是那栋吧？看起?来格局还不错。」
第32章 保护动物
冯家的别?墅说是独栋, 但跟两边人家挨的也很近，侧花园跟后?花园都很窄小，只前边空间很大, 栽着两棵柿子树一棵石榴树。
看树的位置应该也是根据风水盘算过的，屋里装饰很是奢华, 不过主客厅有点土，其?他地方有些小装饰品还是很有品位的。
齐小溪跟着冯开北转了一圈，没发现风水上?有大问题，除了二楼的厕所朝向不是很好，但因为中?间有隔断也不影响什么。
冯开北边走边说：「客厅跟一楼是按照我爸妈的心思装修的，其?他地方是我哥自己?画的图纸，这房子算是他的婚房。」
他说着小心看了齐小溪一眼, 又指指后?边那排别?墅：「我的房子在那边，还没装修好，我中?奖后?不知道怎么晕了头, 突然就?想闪婚所以才……」
齐小溪猜出他要?讲他跟前妻的相识，她懒得听，摆手道：「别?说话，等?我探测一下。」
她从包里拿出罗盘, 又叫冯开北把别?墅的电闸全?部关掉。
冯开北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你要?干什么？」
齐小溪十?分无语：「你请我来干什么的？废什么话？电流和人造磁场都会影响到我的罗盘，你先去关掉，等?我检测完，再打开。」
冯开北忙点头，小跑着去把电闸关了。
齐小溪把罗盘调整好，启动后?看上?边的指针纹丝不动, 不禁皱眉。
罗盘的用法很多，她这次是想检测一下阴气, 这到底是没有阴气还是指针失灵呢？
齐小溪闭眼感觉着周围的气流，也感受不到任何阴气，看来不是玄城子没用，确实?没阴气，那这鸟又是什么来歷？
她正要?把罗盘装起来，指针突然动了，齐小溪愣住，指针朝东朝下，而她此时在客厅。
刚才冯开北介绍，东北角好像是冯开南的卧室，因为冯开北突然要?结婚，冯开南把二楼的客卧和书房让出来，给冯开北做新房，他跟冯姨两口子住一楼。
难道是冯开南的房间有问题？怪不得他最严重。
齐小溪走到冯开南房间，指针不动了，她干脆把手贴在地板上?，还是没感觉到阴气，但这房间肯定?有问题。
冯开北关了电闸赶紧追过来，「小溪，找到问题没有？」
齐小溪让他不要?急，她重新调整着罗盘，想检测一下附近有没有尸骨，这种检测只靠罗盘是不行的，还得检测者本身有一定?道法。
她将?指针调到酉位，把手放到罗盘上?，闭上?眼睛凝神聚气，罗盘上?的八卦方位瞬间动起来，变成了立体?图，覆盖住她四周。
齐小溪心中?一喜，看来法力还是能用的，她马上?按照八卦方位检测起来。
冯开北见齐小溪像老僧入定?般，站在那里，十?分好奇又不敢打扰。
没一会儿齐小溪头上?冒出了汗珠，已经进十?月了，秋老虎再厉害也不会让人在阴凉的房间里出汗啊，冯开北更加奇怪。
「小溪，你还好吗？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齐小溪的眼睛已经像扫描仪一样扫视着周围，她隐约看到了尸骨的形状，很细很乱，一看就?不是人骨，而且杂七杂八的还不少?。
她睁开眼睛，八卦网瞬间消失，「问题就?出在这个房间，地下埋着尸骨，应该是小动物的。」
冯开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有透视眼吗？怎么能看到？」
齐小溪没法解释，只说：「既然请我来了，最好信我，那些尸骨应该是打地基的时候埋进去的，你们可以问问小区开发商，找到施工方。」
冯开北为难地说：「这小区盖好也有四五年了，是我家一直有事拖着没能装修才没住进来，现在为了动物尸骨去找施工方？人家能管吗？就?算要?管又能怎样？难不成要?把房子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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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其?实?也不确定?这些动物尸骨对他们家的影响能有多大，除非是有灵性的生物，其?他的死就?死了，反正她是没听见有动物闹鬼的。
「冯开南呢？他现在怎么样？能把他带过来吗？我有话要?问他。」
冯开北见她严肃着一张脸，还真跟以前认识的小溪不一样了，好像看起来很有权威性，他不由自主地就?点头了。
「好，我这就?叫我妈带他过来，不过小溪，你见了我妈可别?生气，你知道的，她就?是嘴坏，心不坏。」
齐小溪觉得经歷过昨天的事，冯姨不一定?想见她，果然冯姨只是把冯开南送到别?墅，就?说去盯着后?边别?墅的装修进程，看都没敢看齐小溪一眼。
冯开南看着倒是瘦了一圈，眼神也有点呆滞，齐小溪皱眉，难不成是因为他曾经在清平路别?墅被鬼上?过身，身上?还带着阴气，所以才会感知到鸟类亡魂，才会被折磨得胡言乱语？
可她在房间里并没有感觉到阴气啊。
「小南哥，能跟我讲讲你做的噩梦吗？」
冯开南好像这才认出她是谁，诧异又惊喜地喊了声：「小溪？你怎么在这里？」
冯开北跟他哥说：「小溪是来帮咱们看房子的，哥，你还记得什么就?都说出来吧，咱妈说小溪是大师，肯定?能把房子处理好。「
「大师？」冯开南上?下打量着齐小溪，「小溪，你怎么成大师了？」
齐小溪摆手：「我不是什么大师，那是一个朋友胡乱说的，不过我确实?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冯开北就?请我过来看看。小南哥，你住进来后?是从什么时候感觉到不舒服的，都梦到过什么，都跟我说说好吗？」
冯开南嘆口气，「搬进来第一天就?感觉不对劲，但那天太?累，洗洗就?睡了。第二天我妈就?开始做噩梦，我也总觉得有鸟在我身边飞。」
「什么样的鸟？你还记得吗？」
冯开南皱眉回忆着：「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不常见，翅膀很大，眼睛很厉，我现在只记得那双眼睛！」
「眼睛有多大？嘴是什么样子的？你能帮我画出来吗？」
冯开南烦躁地挠头：「我也记不清了，我好像看到过全?貌，但现在你让我画，我还真画不出来，反正不常见就?对了。」
冯开北说：「难不成是保护动物？」
他在网上?查了保护动物名录，把禽类都找出来给冯开南看，冯开南像是得了ptsd，看到鸟就?紧张，但还是强撑着看完了。
「没有，不是这些，是一只很大的鸟！我也说不上?来，反正翅膀很大。」
齐小溪让他详细描述，她想绘制一个大概的形象图，哪知道冯开南说来说去就?记住两点，翅膀很大，眼睛很厉害。
大部分禽类的眼睛都是长在头部的两侧，这样视野更大，但在人类看来这样的眼睛会很呆，齐小溪怎么也想像不出一只鸟的眼睛很厉害是个什么情况。
她让冯开南自己?画，冯开南画成了简笔画，还把鸟的两只眼睛画在一面，眼睛很大，眼球实?心黑，这就?是很厉害？
齐小溪让他再好好想想，重新画一个，然后?她拉着冯开北到了院子里。
「你不是说他快疯了吗？我看还算正常啊。」
冯开北嘆口气：「小溪，他只是在你面前正常，经常晚上?发疯，嘴里嘟囔着『别?杀我』，好像自己?就?是那只鸟，可我问他有没有杀过鸟，他又说没有，一到晚上?他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嘟嘟囔囔的，我爸找医生朋友给看过，据说这是精神分裂的前兆，你说我们能不着急吗？」
齐小溪皱眉，鸟是不会说话的，冯开南把自己?当做鸟的话，怎么又会做梦杀鸟呢？
可杀鸟的如果是建筑工人，为什么这些鸟缠着冯开南？只因为尸骨埋在了他住的房间下面吗？
「我的建议是找到当初的施工方，问问清楚，还有就?是把尸骨挖出来，好好安葬。」
冯开北怔住：「挖出来？你说鸟的尸骨是在地基里，那恐怕要?把整个房子都拆了吧。」
齐小溪也不确定?：「你们找建筑工人问问，他们也许有办法，不用拆房子，只在那间房子里挖。」
冯开南拿着齐小溪的便签本出来：「我实?在画不出来，只记得翅膀一直在我身边扇来扇去，后?来我烦了就?把它杀了吃了。」
冯开北无奈地拉着他哥：「哥，那是梦，这几天我们一直看着你，你上?哪儿杀鸟去。没有鸟，也没翅膀，都是幻觉，你只要?别?再想就?没事了。」
可看冯开南那呆呆的眼神，冯开北这几句话显然没什么用。
齐小溪暂时只收了五百的车马费，让冯开北跟家里商量一下，要?不要?挖出鸟尸，她也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等?她走了，冯姨就?匆匆进了家门，就?像一直在门口守着一样，「怎么说的？小溪到底怎么说的？」
冯开北嘆气：「她说我哥房间下边埋着鸟尸，恐怕要?挖出来才行。」
「啊？那咱们这房子都得拆了？」冯姨紧张地问。
「也不一定?吧。」冯开北看着别?墅嘆气，「我那栋简装一下就?好，咱们先住进去吧，这栋要?不先放放，万一小溪能想出别?的办法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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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姨却激动地进屋翻出房本来：「我找物业去找他们售楼部去，这不是坑人嘛，找他们给咱们换一栋房子，不然我就?闹上?热搜，让他们的房子再也卖不出去。」
冯开北一向不喜欢自家老妈去闹事，可这次他却没拦，确实?得找他们，买房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谁知道地基里居然埋着尸骨。
可人家开发商才不管这些，甚至售楼部的人都笑了，「小动物的尸骨算什么尸骨啊，有些人吃了鸡骨头鱼骨头就?乱扔，那推土机直接推过去，谁还能从里边把这些碎骨头拣出来啊。」
人家觉得冯家是无理取闹，对于他们说的有鸟在闹鬼，更不信了，看冯姨的眼神都像在看傻子。
还有人小声说：「这位阿姨肯定?有别?的诉求，先拿这事闹半天，才会说正事，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都别?急。」
齐小溪不知道冯姨跑去闹了，她把看到的尸骨画出来，在网上?找了位动物学专家，以虚心求教的姿态把图片发过去。
对方很快有了回復，「从喙和骨骼来看，应该是隼，只从骨头看不出是哪个品类，但大部分隼都是国?家级保护动物。」
隼？这种鸟怎么会出现在城市里？齐小溪更疑惑了。
那位学者又问：「你是在哪儿见到这些尸骨的？这起码有七八只，太?可恨了。请告知我方位，或者马上?报警。」
第33章 他说他杀了人
齐小?溪还真不确定要不要报警, 毕竟房子?都盖好了，再是保护动物，警方也不会当大事来办。
再说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看到了深埋地下的骨头？
她谢过这位专家, 想了想，还是提醒冯开北,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可以报警让警察带上探测仪器，把你家全部探测一遍。」
冯开北正不知?所措呢，只听他连珠炮一样吐槽起来：「我妈去找开发商了，我爸也去找我妈了，我哥正在屋里转圈呢，又说有鸟在飞, 小?溪，你说我怎么这么惨啊！从?中奖那天起我就没顺过，早知?道就不中这破奖了, 结婚没结成，搬新家也搞成这样?，我妈还得罪了你家，你说这到底是不是犯沖了？小?溪, 不是说你是大师吗？有没有什么能改运的风水神器？对了，我跑去清平路别墅好几次，怎么都没改运呢？」
齐小?溪无奈道：「说不定?正因为你去了幸运墙，才没像冯开南那样?严重啊。这事不是改不改运的问题，想彻底解决，必须挖出这些尸骨。」
其实别管是鬼还是灵, 她都可以用阵法跟法器镇压住，让别墅恢復清净。
可那样?的话, 她跟给小?甜母女用缚魂绳的大师又有什么区别呢？
冯开北无奈报警，人家一听果然没法受理，有民警过去转了圈，听冯开北说房子?下边有鸟骨头，都很无语。
冯开北说：「好像还是珍稀保护动物，你们肯定?得管啊，拜託你们先拿探测仪来看看，确定?后就可以开挖了。」
那两位民警挺负责的，把他的诉求记录下来又拍了照，说要回去申请。
冯开北打给齐小?溪：「他们一说申请，我就知?道起码得一周时?间，你说我哥这怎么办？人家民警让送医院看看，可我哥不肯去啊。」
齐小?溪干脆直接找陶东：「能?不能?再借用一下你们的仪器？」
陶东正琢磨着，找时?间请她去对面的自助餐吃饭，见她打来电话还挺高?兴的，一听借探测仪，他马上严肃起来：「又出什么事了？你又发现哪儿有尸体了？」
「嗯，不过这次是鸟尸，是保护动物，我觉得……」
陶东松了口气，不等她说完就笑道：「鸟尸啊，吓我一跳，话说还没挖呢，你怎么知?道是保护动物？」
齐小?溪犹豫片刻：「我猜的，陶警官麻烦你帮帮忙吧，保护珍惜生物也是你们的责任对不对？看起来有七八只，要是偷猎的话都能?入刑了。」
陶东正好没事，欣然答应：「好，你说地址，我今天正好休假，一会儿过去一趟。」
冯开北对齐小?溪能?请来警察，十分诧异，「你怎么跟人家说的？他们信你？」
齐小?溪没多做解释，只问他：「你问清楚了吗？房子?中间能?不能?挖？」
冯开北还真认识学建筑的同学，「人家说没问题，只要不拆承重墙，不大面积破坏地基就没事，我还找搞装修的问了，放心吧，挖不塌。」
陶东是带着老?肖一起来的，老?肖见到齐小?溪的时?候还开玩笑呢：「哟，富婆都住别墅区了？厉害啊。」
齐小?溪笑道：「这不是我家的，不过我家确实买了别墅，等交完钱可就不是富婆了，穷得叮噹响只能?打打散工。」
自愿付费请人看风水其实没什么问题，按时?报税就行，只是容易涉嫌诈骗。齐小?溪怕以后要经常跟他们两位打交道，干脆把话说在明面上。
老?肖倒是没多问，他好奇的是为什么齐小?溪会知?道房子?下边有保护动物的尸骨。
齐小?溪能?怎么说：「猜的，我直觉一向准！」
老?肖点点她，「不说实话是吧，你那幸运墙网红墙搞营销没问题，可千万别仗着懂点东西就搞诈骗。」
齐小?溪就知?道会被人怀疑，摆手?道：「怎么可能?呢，这是我十几年的邻居，人家请我来帮忙，我能?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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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东这时?也帮她说话：「先看看吧，之前?她说小?树林有尸体，不是也找到了吗？有些人能?感觉到特殊的磁场。」
老?肖想起清平路小?树林的两具女尸，也好奇起来，这齐小?溪难不成真能?看见别人见不到的东西？
他们打开探测仪一看，下边还真有骨头！
冯开北在一边惊讶地喊起来：「天哪，这么多呢，还堆在一起？这肯定?不是推土的时?候埋进?去的，这就是工人们故意扔在这里?的，我妈是对的，必须找开发商赔偿。」
虽然看到了鸟类尸骨，但并不确定?是不是保护动物，不过房子?是冯家的，冯家人说要挖，那自然没问题。
铺着木地板，下边硬化过，还打过地基的地方可不好挖，陶东他们也不行。
冯开北干脆高?价请了几位装修工人过来，人家有各种工具。
不过领头的那位工人不是很贊同挖开：「能?赚钱我们很乐意，不过凭良心请真不用挖出来。我跟你们说，几十年前?哪里?没有乱葬岗啊，那学校啊，还有市政单位都盖在这种地方，压得住就行，你家这一看就不是人骨，有什么好怕的。」
冯开北见冯开南还是老?样?子?，坚持要挖，对方只好说：「挖容易，修復可难着呢，价钱高?，到时?候你可别说我们胡乱抬价。」
「挖吧，多少钱都行。」冯开北也是受够了，开发商肯定?不会轻易给他们换房，一换这房子?可就难卖出去了。
齐小?溪跟陶东他们在外边等着，老?肖本来也想等着看结果，可家里?突然有事，他先回去了。
齐小?溪跟陶东说：「你们今天休假，结果又跑来这里?加班，太不好意思?了，改天我请你跟老?肖吃饭。现在也没什么事了，等他们挖出来直接送检验中心，该怎么走程序就怎么走程序，也不用麻烦你们了。」
陶东一个单身汉，休假本来就没什么事，他不急着走，指指屋里?：「我不急，也快了，看看再说吧。」
天快黑时?，才挖到鸟尸，陶东一看就皱眉：「上边有被啃咬过的痕迹，这是有人吃剩下的骨头啊！小?溪，你确定?是保护动物的吗？」
「反正已经挖出来了，让专业人士去检验一下不就行了。」
齐小?溪觉得只要把尸体挖出来，应该就没事了，没有探测到阴气，有可能?是这些动物的灵识还在，跟人死?后变的鬼不同，才没探测到。
旁边有工人说：「什么保护动物？一个鸟而已，万一有人不知?道那是保护动物，当麻雀吃了，还犯法啊？」
陶东笑道：「跟你科普一下，麻雀现在也是保护动物，想吃什么去市场买，自己捉的大部分都有问题。」
齐小?溪却看着那些细细骨头上的咬痕，觉得很奇怪，隼这种鸟适合做猎鸟，中东土豪喜欢买，而且价格很高?，珍惜点的品种能?卖出一辆豪车的价格。
用这种鸟捕猎可以，真不适合吃啊，难道是杀鸟的人不知?道它?们的价值吗？
她戴上手?套去触碰那些骨头，脑海里?也响过沙沙的声?音，像是翅膀在扇动。可又不像是鸟飞行时?的声?音，更像是鸟在麻袋里?挣扎！
齐小?溪觉得这事肯定?跟偷猎的人有关系，也许就是当初盖别墅的工人，可为什么他们把鸟杀了吃肉呢？卖不出去？还是怕转运时?被发现？
冯开北在感情上优柔寡断，这事上很利索，他请那些工人先不要復原房子?，「等什么时?候修復我再给你们打电话，这里?可能?还要取证。」
等送走他们，他又跟齐小?溪和陶东说：「小?溪，陶警官，谢谢你们，我这就把东西送去检验，开发商正跟我妈扯皮呢，不肯承担责任，说这是在所难免的事。可如?果检测出真是珍稀动物，还是被吃掉的，那开发商也逃不了。」
他以为这就没事了，齐小?溪刚才感觉到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留在房子?里?的是已经有灵识的禽类，只挖走尸骨还不行。
冯开北还跟齐小?溪说：「小?溪，你先算下费用，等我忙完再转给你。」
齐小?溪却直言：「你先别忙着给钱，先看看你哥还会不会有幻觉，有问题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去观里?求几个平安符给他。」
冯开北答应下来，送他们离开。
老?肖开走了陶东的车，他只好上了齐小?溪的车：「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费用，怎么，真想以这个为生吗？」
「不行吗？」齐小?溪偏头问他。
「也不是不行，就是跟招摇撞骗界限有点模煳，你可小?心点。」
齐小?溪笑了：「谢谢陶警官，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肯定?不会因为诈骗进?你们派出所的。」
「那就好。」
陶东本想劝她最好找个正经工作，可想了想，还是别讨这个嫌了。从?齐小?溪说话办事就能?看出来，她这人特别有主见，她决定?的事不可能?轻易改变。
齐小?溪把他送到了派出所门口，才想起来他今天休假，正要问他家住哪儿，陶东已经下车了。
「没事，我正好回去拿点东西，小?溪，以后有事记得找我，公事私事都行，别一个人莽莽撞撞的。」
齐小?溪笑着沖他点点头，交个警察朋友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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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家后，齐妈不高?兴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去冯家了？不是不叫你管他家的事吗？」
「妈，你怎么知?道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你冯姨又在群里?说什么她家被开发商坑了，买的凶宅，别墅底下有一堆鸟尸！还说要不是你，他们都被蒙在鼓里?！我还以为你就是去给他们改改风水，怎么又去挖尸了？」
齐小?溪无奈道：「妈，鸟尸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再说找上门的生意，为什么要推掉？」
「你收冯家钱了？」
「为什么不收？我起价一万，只要出手?就加五万，难度大的二十万三十万都有可能?，就算熟人也不例外。」
齐妈吓到了：「你这也太多了，真成大师了？」
齐爸也很震惊：「是合法收入吗？」
「当然是合法的，都是要交税的收入，你们就放心吧。」
齐小?溪把爸妈忽悠住，正想进?屋查资料。
冯开北打来电话：「小?溪，怎么办？我哥更严重了，他居然说他杀了人！可他一整天都没出房间啊！」
第34章 谁的视角
齐小溪听冯开北说冯开南的症状更严重了, 甚至说自己杀了人，不?由担心起来。
她是真没在别墅里感觉到阴气，再说冯开南已经去住酒店了啊, 也就昨天短暂地回了趟别墅，没?一会儿就又把他送回酒店了。
冯姨要找开发商赔偿, 怕他乱跑，还特意叫来冯开南的表弟过来看着他，两人一直就在酒店房间里待着。
冯家?其他人也就偶尔幻听?，做做噩梦，冯开南到底为什么这么严重呢？
齐小溪看天色已晚，就约了明?天一早过去，「你看好冯开南, 把房间里所有危险物品都收起来，别让他乱跑，我一早就过去。」
冯开北无?奈嘆气：「小溪, 尸骨也挖出来了，你说这房子还能有什么问题？我哥不?会一直这样吧，我爸今天都想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不?是?烦他, 是?真怕他会出事。」
「没?必要，他显然不?是?精神问题，明?天我会请安神符过去，先让他好好睡一觉，他一直做噩梦，精神恍惚才?会导致无?法分清梦境跟现实, 好好休息应该会好点。」
冯开北一开始还不?信齐小溪，可人家?说下边有鸟骨头, 还真挖出来了，他不?得不?信，现在更是?把齐小溪当做了救命稻草。
冯姨想起齐小溪曾经说让冯开南去庙里坐坐，她却没?当回事，此时?也不?由后悔起来，要是?当初听?小溪的话，会不?会就不?会惹上麻烦了。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这房子买坏了，自从搬进?来，冯家?就一直没?好事。
冯姨跟冯开北说：「小溪还是?很关心你哥的，而且她是?你请来的，这是?不?是?说她还念旧情呢？你说还有没?有可能……」
冯开北这几天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考虑感?情问题，他没?好气地说：「妈，你别异想天开了好不?好？人家?就算有旧情，也是?念在是?邻居熟人的情分上，跟其他事不?相?干。你可千万别在小溪面前乱说，万一惹她生?气，不?管了，你上哪儿找大师去。」
「我也就是?说说，她自从破产后好像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又有能力又懂事，见了人嘴还特别甜，还大度。你看现在她那双眼睛有多厉啊，那张嘴啊，真不?饶人，我随口说给她磕一个道歉，她就叫我磕吧，你说有这样的晚辈吗？」
冯开北苦笑：「您也没?个长辈样儿啊，再说不?过是?邻居，又不?是?亲戚！你就别在她面前摆谱了。」
冯姨现在其实有点怕齐小溪，都成了大师了，是?不?是?掐指算算就知道她家?运势？要是?得罪了她，她肯定?会给冯家?使绊子，确实惹不?起。
不?过她还是?酸熘熘地说：「我还摆什么谱啊，小溪家?也买别墅了，咱们家?倒是?光让人家?看笑话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齐小溪倒是?不?知道冯姨开始怕她了，她在网上搜了隼的资料，最先出来的是?两部有关隼的纪录片和电影。
网页还提示「野生?动物属于大自然，请拒绝购买、饲养野生?动物。」
要是?人人都能遵守就好了！
她往下拉，找到百科看了看，发现生?活在华国的隼有十三种之多，大部分生?活在东北和西北的林地开阔地带，海市肯定?是?没?有的。
隼因为形似鹰，而且同样兇勐，所以又叫鹰隼。
隼要吃活物，像是?麻雀，鸽子，兔子，还有农家?养的鸡鸭鹅都是?它的攻击对象，把这种勐禽养在家?里非常危险，还很容易攻击人。
而且大部分隼只能在野外生?存，很难驯服，从围捕到运输，再到驯养，十只隼大概只能活一只，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所以贩卖鹰隼就是?一个杀戮的过程。
齐小溪想到那些被啃咬过的骨头，心想，难不?成这些隼就是?那种不?能驯服，一被抓住就绝食，导致饿死渴死的？
是?不?是?盗猎者觉得扔了可惜，就把肉给吃了？
可如果只有鸟出事，为什么冯开南又梦到杀人呢？他代入的到底是?谁的视角？
齐小溪百思不?得其解，她又在网上搜了近年来的鹰隼买卖案，最严重的是?七八年前的一起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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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人团伙多次捕猎鹰隼买卖，其中四人是?家?属，被抓时?家?里还藏着两只鹰，五只隼，其中三只隼已经奄奄一息了。
齐小溪又查了冯姨家?小区的动工时?期，明?显对不?上，这两件事应该没?联繫。
快九点时?，陶东打来电话：「小溪，我刚查了旧案，咱们海市还真没?有偷盗珍稀动物的案例，也许只是?在工地上转运，结果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被烤着吃了。」
齐小溪没?想到陶东也跟她一样在查案子，她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笑道：「谢谢你啊，陶警官，我也查了，海市少山地，没?有偷猎的环境，确实不?太可能是?从本地抓来的。不?过咱们海市虽说靠海，但只有内港，为什么要跑来海市转运？」
陶东耐心解释：「别管内港还是?外港，只要有通海的水路，走私贩子就有办法。你想啊，他们又不?用报关又不?用走税，说是?出海捕鱼，谁还能天天盯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只要能躲过海上巡警就算成功了一半。」
齐小溪表示明?白了，她没?接触过这种事，一直以为走私就是?把非法物品夹杂在正常商船中，看来国内也有自己开船走私的。
陶东说：「你先别急，还是?等着检验结果出来再说吧。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偷猎情况不?严重的一般在三年以下。五年以下的刑期，五年后不?追诉。也就是?说就算咱们找到偷猎的，可能已经过了追诉期，没?法惩罚他们。」
齐小溪嘆口气：「能惩罚他们自然好，不?能我也不?会太纠结，问题是?现在冯开南情况不?太好。」
「哦？他家?房子不?是?已经没?问题了吗？鸟尸都挖出来了，等执法部门过去拍拍照，询问请问后，他们就可以重新装修一下，只一个房间受损，找开发商赔偿应该问题不?大吧。」
齐小溪苦笑，也不?好跟他说冯开南一会儿梦见自己杀鸟，一会儿又梦见杀人，还把梦境当现实。
她只含煳道：「对啊，他家?房子应该没?问题了，他本人的问题也不?大，只是?胡言乱语而已。」
「那就去看医生?吧，可能受了刺激，我说他这承受能力也太弱了吧。」
陶东说完又忍不?住试探道：「小溪，看来你很关心冯开南，听?说你们两个是?青梅竹马？」
齐小溪其实很烦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忙说：「只能算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再有矛盾也不?好见死不?救。好了，不?早了，陶警官早点休息吧，谢谢你一直帮我。」
她说完挂了电话，那头的陶东却睡不?着了，她说『不?好见死不?救』是?什么意思？冯开南有性?命之忧吗？
还有她对他是?不?是?过于客气了？
第二?天，齐小溪先去观里请了平安符和安神符，这种符她自己画了请人家?开光就行。
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他们早晚课时?开光，急的话就只能加钱请张友秋单独做个开光法事。
张友秋见她说急着用，就跑去丹房把吕道长叫起来。
吕道长见是?齐小溪，不?满地皱眉：「你这丫头怎么天天有麻烦事？」
齐小溪笑嘻嘻地道：「我也没?办法，您收我为徒，我不?就能自己做法事了吗？」
吕道长上次还认真看她是?否诚心，这次都没?接茬，只叫她在外边等着，他接过两张符跟张友秋一起帮着开光。
等张友秋把符送出来时?，还跟齐小溪说：「我师父说你符画的不?错，肯定?是?跟师父学的，怎么还总想着拜师，实数大逆不?道。」
齐小溪无?奈苦笑，她的师父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你跟他说我被逐出师门了，要重新拜师才?行。」
张友秋吓了一跳：「你瞎说什么呢，我师父对你够好的了，你怎么还嘲讽他呢？」
齐小溪一听?就明?白了，玄城子的小道消息是?真的，她假装不?知，疑惑道：「我怎么嘲讽吕师父了？我现在就是?没?师门啊。」
张友秋小心看了眼丹房的方向，沖齐小溪摆摆手：「行了，你赶紧走吧，以后可别在我们观里乱说什么逐出师门，想拜师来勤点，总有机会的。」
齐小溪见他还是?不?肯说，也不?多问，反正她忙着呢，法力又能用，拜师这事真不?急。
她拿着符来到冯家?别墅，还是?只有冯开北一个人在等她，他爸妈又去找开发商了。
「你哥还在酒店吗？能不?能让他先回来？我想看他在他原来房间休息，看看他都梦见什么了。」
冯开北一听?，面色有些古怪，「小溪，他梦见什么你又怎么知道呢？我问过了，他说来说去也说不?清啊，你的意思是?你要看他在他房间睡觉？」
齐小溪点头：「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先把他喊回来吧。」
冯开北扭捏道：「小溪，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齐小溪愣住，恨不?得拔腿就走，「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我在认真帮你们解决问题。早跟你们说了，我从来没?喜欢过他，更没?喜欢过你，以后就是?路人，没?有任何关系。你说他都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情情爱爱的？」
冯开北也不?好意思起来：「小溪，真抱歉，我这些天太累了压力也大，口不?择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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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现在算帐吧，然后你去找别人来帮你。」齐小溪说着拿出手机算起来，「我帮你们找到了鸟尸，五万元。平安符一万元，安神符一万，今天的车马费不?用给，就算打折了。」
她说着亮出收款码：「一共七万，扫码付款吧，然后咱们就两清了。」
冯开北慌张地摆手：「小溪，你脾气怎么这么急呢？我真不?是?那意思，就是?有点奇怪。我这就去叫我哥过来，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等把事彻底解决完了咱们再算帐，我绝对不?还价。」
他说完赶紧给表弟打电话，让他把冯开南带过来。
冯开南过来时?眼睛还是?呆呆的，齐小溪也没?废话，直接把他领进?被挖出大洞的房间里。
这本是?个近三十平大小的单间，还带着卫生?间，现在床已经抬起来竖在墙上，地上一个大洞，边上围着一圈碎水泥跟破木板。
齐小溪让冯开北从客厅拿了长的沙发垫过来铺在地上，「小南哥，你这些天都没?睡好，今天我跟小北守着你，你就在这儿睡一觉，好吗？别怕做噩梦，我请了符来守护你。」
她的话似乎很有安抚力量，冯开南傻傻看着她手里的符点点头，齐小溪就扶他躺下。
冯家?表弟好像被冯姨发在家?庭群里的那些话吓到了，不?敢进?别墅，只肯在外边等着。
冯开北站在卧室门口不?知所措，齐小溪让他搬凳子坐在那儿守着，她则坐在冯开南身边，用符水在手心画了符字，才?伸手和冯开南的手交叠在一起。
她另一只手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抚着冯开南的额头：「睡吧，你怀里有平安符，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用怕。」
冯开南总是?半梦半醒，精神紧张，被齐小溪安抚住，还真就一秒入睡。
冯开北都看傻了？小溪这是?在催眠吗？
齐小溪跟冯开南的手心对着手心，感?觉到手心的符水发烫时?，她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梦境的到来。
第35章 无辜父女
齐小溪保持这个姿势不到两分钟, 就听到了沙沙的声音，不止一只鸟在扑腾。
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骂：「他不是说放两天就来拿吗？怎么还不来？再这么下去都得死在咱俩手里?，我可没钱赔给他！」
「别急嘛, 才死了一只，再?等等。人家说了, 只要给?他保存好，到时候给咱们一人五万块钱！张哥，五万啊，你不稀罕？」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声音很粗，瓮声瓮气?的，「稀罕有什么用？到时候都死在这儿，人家一分也不肯给?。」
喊他张哥的那?个声音低沉些, 轻声细语的，听着脾气?很好的样子。
齐小溪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从麻袋里?把几只鸟放到一个大?铁笼子里?。
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并没在别墅，好像是在简易的工棚里?，看来他们?确实是建筑工人。
现在她只能看到身材矮小, 说话低沉的男人，是不是说明?冯开南的视角是一开始那?个声音粗犷的张哥？
冯开南说自己杀了人，那?应该就是张哥杀了人，杀的会是谁？这个矮小的男人吗？
「张哥，你给?这些鸟餵点水，我先去把死了的这只处理掉。要是有?人来, 你就用?布把笼子遮上，他们?要问, 你就说是给?老闆买的补品，千万别让人动。」
说完那?人出去了，张哥开始给?鸟餵水，那?些隼爪子都被捆在一起，头上戴着黑布罩，已经半死不活了，一口水都不肯喝。
张哥只能把布弄湿了，去湿润隼的嘴，他手忙脚乱，还像哄孩子一样劝着：「喝点吧，行不行？你们?可都是祖宗，可不能有?事啊。」
他实在餵不进去，就把隼头上的套子摘了，想让它们?舒服点。
其?中一只隼瞪着眼?睛，他走到哪儿，那?双眼?睛就朝哪儿看，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齐小溪知道这应该就是冯开南嘴里?的，眼?睛一看就很厉害的鸟！
她微微嘆气?，万物有?灵，更何况是隼这种有?灵性又自由自在的鸟类，被如此囚禁肯定会恨人类。
张哥似乎也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他急忙把小小的黑色布套给?那?只隼戴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地：「瞪什么瞪？要不是保护动物，你们?能卖个好价钱吗？早进锅里?煮了！」
正在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从敲门声来判断，这应该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房，门板很薄，外边的人声音一听就很卑微，「张哥，你在吗？我是老邢啊，我有?事找你。」
张哥有?些不耐烦地把两个笼子的布罩都拉下来，才说：「老邢啊，进来吧。」
进来的是个黑瘦的汉子，穿着简朴，眼?神十分憨厚，「张哥，我能预支点工资吗？我家妮子考上大?学了，我想带她去商场买点东西。」
张哥十分爽快：「行啊，我说老邢，你还真行啊，妮子考上哪儿了？怎么不早说？」
老邢憨厚地挠挠头，笑着说：「西北的一所大?学，听说是国家重点，今天刚收到录取通知书，这不是才来给?我报信吗？」
张哥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个本子，唿啦唿啦翻了几页，找到老邢的工资单，「要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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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一千吧！剩下的攒着等妮子开学的时候当?学费。」
张哥记下来，从包里?掏了半天，只拿出二百来，老邢说要给?孩子买衣服，肯定不够，再?说本子上都给?把钱扣了。
于是两人一起朝外走，说要去附近的自动取款机里?支钱。
张哥出门时鼓捣半天，要把门锁上，这时又有?个瘦子进来：「锁什么啊，这么多人，还能少了东西？」
张哥见他来了，就叫他在这儿看门，他带着老邢支钱去了。
齐小溪正觉得进展太慢，没法快进，画面一转，张哥又独自回来了。
他一推门进来，就看见一个年轻女孩正在打开笼子，他吓了一跳，冲上去骂道：「你谁啊，青天白日地跑来工地上偷东西？」
那?女孩看起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神十分稚嫩：「我没偷东西，我是来找我爸的，这里?门开着，我就过来问问。」
她说着指着张哥：「你才是偷东西的人，这些鸟都是珍稀动物，你们?犯法了！」
张哥吓了一跳，冲上去就要捂女孩的嘴，那?女孩很机灵，推开他想跑，却被他拉住了马尾，勐地往回一带。
齐小溪只是个旁观者?，都觉得疼，那?女孩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齐小溪正紧张地看着，生怕女孩会被张哥害死时，她眼?前一黑，又回到了房间里?。
冯开南醒了，他像吓到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还勐地抽回了手。
齐小溪有?些失望，正到关键时刻，那?女孩不会就是被杀的人吧，她为了救那?些鸟被张哥害了？
「小南哥，你这次没梦到杀人吧。」
冯开南嗯了一声，嘆口气?。
他也不起身，转个身似乎又要接着睡，却半晌没闭眼?。
齐小溪故技重施，又用?了符水，按压他的额头，让他入睡，想再?进他的梦，可这次梦里?却乱七八糟的。
一会儿是原主跑去给?冯开南表白，一会儿是冯开北向冯开南哭诉自己暗恋齐小溪，还穿插着冯姨的各种数落。
齐小溪没心思看这些狗血剧，她只关心刚才的事情进展，那?女孩到底是不是受害者?，如果她已经死了，尸体又在哪里?？
见不能再?找到线索，她招唿冯开北出了房间：「有?我送给?小南哥的符，他应该不会再?胡言乱语，不过还是让人守着他吧。」
冯开北急切地问：「小溪，你刚才在做什么？看到什么了？我哥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魔障了？」
「我还不确定，不过已经有?方?向了，这楼盘在施工时一定出过人命。」
冯开北纳闷道：「居然有?人命？找到的都是鸟骨头啊，还有?你不是说你没感?觉到阴气?吗？」
齐小溪说：「我只是在你家别墅里?没感?觉到阴气?，你们?小区很大?，而且不只别墅区啊。」
「那?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把整个小区都探测一遍？」
齐小溪还真有?这个打算，「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有?个线索，施工方?有?一个姓张的小包工头，还有?一个姓邢的工人，应该不难找，找到他们?，看看他们?的现状还有?他们?家人现状，应该能找到受害人是谁。」
冯开北被她搞煳涂了：「小溪，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的？你又没找到尸体，怎么就肯定有?受害者?呢？」
「你哥跟我说的！」齐小溪敷衍道。
冯开北想起刚才她跟冯开南几乎是交握的手：「你还能读心？」他惊讶极了。
齐小溪不打算给?他解惑，「小北哥，你不了解的事太多了，只要知道我想帮小南哥解决问题就好，你先去找开发商要施工方?的资料，好吗？」
冯开北无奈答应下来，「好，我去试试。」
齐小溪不觉得他能做到，建筑工地死人太常见了，施工方?肯定不会轻易让人查询他们?的资料。
她又打给?陶东：「能帮我查一下吗？大?约五年前在工地工作，有?个女儿考上了西北的重点大?学，姓邢。」
「就这点资料，你让我怎么查？」陶东很无奈。
「可以筛选一下吗，那?位工人应该是农村人，把女儿叫妮子，应该是周围村镇的人，因为女儿拿到录取通知书，马上来给?父亲报喜。」
陶东一边操作电脑，一边道：「好吧，我试试。」
「谢谢你！陶警官，给?你添麻烦了。」齐小溪真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陶东笑道：「我在工作，这不是在帮你，是从你那?里?获取了有?关鸟案的信息，是我该多谢你才对。」
齐小溪还以为怎么也得等半天，结果才半小时，陶东就打来电话：「确实有?这样一个女孩，她父亲在五年前失踪了。」
齐小溪愣住，「她父亲失踪了？也就是说她还好好的？」
「没错！她叫邢小珍，在市科研所工作，我刚跟她通过电话，她很主动要到派出所来配合调查。」
齐小溪想起当?时的情况，有?些疑惑，她还以为那?女孩被张哥给?杀了，难不成?死的是她父亲？那?为什么当?时没报警，只是报了失踪呢？
她马上起身拿起车钥匙：「陶警官，我能旁听一下吗？」
陶东哈哈笑道：「可能不太方?便，不过如果正巧你在这儿的话，她又不介意，倒是没问题。可你不在啊，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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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立马开车到派出所：「你好，陶警官呢？市东别墅的案子，我有?线索。」
接待人员听她说案子，还指名道姓，还以为是她是陶东的线人，赶紧通知了陶东。
陶东出来接齐小溪：「这么快？」
「我还有?别的线索。」齐小溪说。
陶东领她去办公室，「不用?找理由了，邢小珍说只要能找到她爸，她不介意别人旁听。」
「她已经到了？比我还快？」齐小溪还查了下，科研所到派出所的距离比她从别墅过来要远啊，这邢小珍开车可够勐的。
陶东嘆口气?：「她很想找到她父亲。」
齐小溪想到那?个兴沖冲来取钱，想去给?孩子买新衣服的父亲，心中也是一声嘆息，恐怕那?位邢大?叔凶多吉少了。
陶东跟老肖一间办公室，他们?进去时，老肖刚给?邢小珍倒水。
齐小溪一小时前刚在冯开南梦里?见过，高中毕业刚考上大?学的邢小珍，这时见到已经工作的她，有?点穿越的感?觉。
此时的邢小珍头髮很短，眼?神不再?稚嫩，但仍旧清澈，穿着一身职业装，看起来干练又自信。
齐小溪忍不住说：「要是你父亲看到现在的你，一定很欣慰。」
邢小珍十分激动，「你见过我父亲？他在哪儿？」
齐小溪无奈摇头：「我只是听人提起过他，说他在城东的别墅区干过活。」
邢小珍十分失望，坐回原处，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找到他了。」
第36章 煳涂父亲
陶东指指齐小溪：「她通过施工工地了解到一些事情, 想旁听一下，你把你父亲失踪的经过?详细说一遍好吗？」
「好！」邢小珍点头后，却好像又犹豫起来。
老肖皱眉看着她：「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为什么你之?前报案说你父亲去西南打工失踪了？」
邢小珍紧张地捧起手里的一次性?水杯, 送到嘴边却只是润了润唇，「我?……我?……警官同志, 我?想先问一下，如果我?爸做错了事，但他又去世了，会影响到我弟弟跟妹妹吗？我?的专业倒是无所谓，不在科研所也能找到别?的工作，我弟正考公务员呢，我?妹还没毕业。」
齐小溪皱眉看着她：「你觉得你爸犯法了？也确定他去世了吗？」
她拼命摇头：「不, 我?什么也不确定！」
齐小溪更是疑惑。
陶东见她说得含煳，也不好做出肯定回答，只好说：「我?打电话时?已经明确说了, 只是想了解情况，你就?马上赶来，这说明你内心深处是想找到你父亲的，不管是死还是活, 你想知?道他的下落，其他的事跟这件事比起来还重?要吗？」
邢小珍眼里泪花闪了闪，一口气把水喝光，咬牙道：「你说得对，我?来的时?候就?决定要说出真相了，不管代?价是什么。」
老肖又给她倒了杯水, 语气尽量温和地说：「那就?说吧，别?再遮遮掩掩。」
邢小珍长出一口气：「那年我?考上了西北大学, 我?妈让我?去给我?爸报喜，顺便叫他回来商量一下学费的事。我?之?前跟我?妈去过?一趟我?爸的工地，当时?他跟着的小包工头是我?们邻村的张大全，大家都叫他张哥。我?记得那天很热，我?赶到的时?候浑身是汗，我?爸给我?买了根冰棍，让我?在树底下等他，他去跟张哥支钱，说要给我?买两条裙子庆祝一下，还说别?操心学费的事，他心里有数。」
这姑娘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齐小溪从包里拿了纸巾递给她。
她低声道过?谢，接着道：「我?爸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我?等的有点着急，就?问路过?的人张哥在哪儿?住，人家把我?领到门口。那房间开着门，里边却没人，我?在门口看了眼，猜着张哥可能跟我?爸去支钱了，就?站在门外等着。可屋里动静越来越大，像是鸟叫声，但又闷闷地。我?还以?为是张哥养了什么宠物，也没在意，可一阵风颳过?突然从屋里飘出来一根羽毛，然后我?听到了像鹰一样的叫声。」
「我?好奇心太重?了，实在没忍住，就?进?去揭开了黑布，想看看里边是什么。」邢小珍说着不禁垂下头，似乎想起当时?不请而入很不好意思。
「是很多鸟吗？」齐小溪问她。
她点点头：「是隼，一种像鹰一样的鸟，是国家级保护动物，两个狗笼里关了九只鸟，都快死了！」
老肖听到这里好奇地看了眼齐小溪，她怎么什么都知?道？还能准确找到该找的人？
陶东问邢小珍：「当时?为什么不离开那里再报警。」
「我?以?前在学校报纸上见过?偷猎隼的新闻，但我?不确定那些鸟是不是隼，就?想细看一下，我?想打开笼子给它们餵点水，张哥突然回来了，看见我?就?很生气地说我?是小偷，我?说他才是小偷，而且偷的还是国家级保护动物！他就?来捂我?的嘴，我?跟他推搡起来，他拉着我?头髮?把我?按倒了，正好这时?我?爸发?现我?没在大树底下，就?过?来找我?。」
齐小溪问：「你爸跟张哥打起来了？」
「嗯，也没打起来，我?爸把我?拉起来护在身后，他还以?为张哥要欺负我?，就?要跟他拼命，结果张哥说我?进?屋偷东西，还好被他发?现，两人就?吵起来了，我?爸相信我?不会?偷东西，我?坚持要报警，说那些鸟是保护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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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东在电脑上做着笔录，见她停下来，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爸就?叫我?先出去等他，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也不打了不吵了。我?爸领着我?去商场的时?候，才跟我?说，张哥又给了他一千块钱，让我?当没看见那些鸟。」
邢小珍说着抬起头来，看看陶东又看看齐小溪，「说实话，要是现在，我?肯定会?答应我?爸。不为那一千块钱，只为明哲保身，可当时?我?真的很天真。我?不肯，我?跟我?爸说那些鸟很可怜，它们都快死了，必须报警把它们救出来。」
齐小溪想起当时?那女孩单纯又坚定的眼神，嘆口气，「我?能理解你，当初的，现在的，都能理解。」
邢小珍感激地看她一眼，「后来我?无数次想过?，要是我?当初听我?爸的，是不是他就?不会?失踪了。」
陶东问：「你没听你爸的，直接报警了？可我?没查到你有报警记录啊。」
「没报警，因为我?爸怕得罪了人，没法在那儿?干下去，那个工地上的工资很高，我?妈身体不好，我?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他怕丢了好工作，就?劝我?算了。我?说不行，那是违法的事，就?算不报警也要劝他去自首，那些隼根本等不到拿去卖就?会?死，自首把鸟交给林业局，也许还有救。我?爸就?说他去跟张哥说，我?太冲动了，怕又吵起来。」
「你爸再没回来？你为什么不报警呢？」齐小溪不解地问。
邢小珍嘆口气：「不是，他回来了，还带着三千块钱，他说他已经成了同犯，不能再报警了。不过?是些鸟，不管是死了还是卖了，都跟我?们没关系。我?很生气，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同犯，我?跟他吵，叫他把钱还回去，他不肯，非要拉着我?回家，还说本来还发?愁学费这不就?凑齐了吗？到家后我?才想起来，万一事发?他坐牢的话我?们姐弟三个都会?被他连累，我?这么一说我?爸才怕了，他就?想把这四千块钱给人家送回去。」
齐小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五年前已经有助学贷款了吧，你爸是不是被他们给耍了？只是发?现了那些隼，怎么就?成了同犯？」
「我?们是村里人，信息闭塞，后来是老师听说我?邻居家孩子要去打工，找上家门说只要有录取通知?书就?不要放弃，国家有免息的助学贷款，我?才知?道我?们家白髮?了一个月的愁。」
陶东问她：「那你爸呢？钱送回去了吗，他又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邢小珍哭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爸说他把钱送回去，也不在那儿?干了，免得以?后受他们牵连。我?当时?也害怕了，怕到时?候不能考公?考研，甚至连工作都不好找，所以?我?不敢再说报警。我?妈也说我?多管闲事，她说我?们家没有那个能力管闲事。结果我?爸到了城里又打电话回来，说要跟着去西北，赚一笔钱正好给我?送去学校，我?妈吓坏了，明明在家说好的，不在张哥那儿?干了，怎么又变了，可我?妈怎么劝他都不听，只说让我?等着他寄钱，就?挂了电话。我?跟我?妈再去工地上找时?，他已经走了，张哥还说他为了我?去赚大钱了。」
齐小溪听得唏嘘，这位父亲爱女心切是真的，但煳涂也是真的，就?算不敢报警，也得远离啊，怎么还跟着去赚大钱呢？
邢小珍说一个月后有一笔从西北寄到家的钱，一万三，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我?去找张哥，他让我?看看地图，说进?了无人区，九死一生，很多人回不来，但因为赚钱多，去的人络绎不绝。我?不肯信，我?爸这人老实，他不是敢赚大钱的人，可他又确实给我?妈打过?电话，说要去赚大钱，我?就?想是不是我?考上大学把他给逼的！后来我?知?道有助学贷款的时?候，跟我?妈抱一块差点哭瞎，真的，我?当时?都不想去上学了，总觉得是我?把我?爸给害了。」
邢小珍边说边哭，齐小溪干脆把整包纸巾给她，她哽咽着问：「你们说有他的消息，是什么消息？人找到了吗？」
陶东把照片给她看：「我?们找到当年那些鸟了，知?道这事跟你父亲有关，想详细调查一下。」
邢小珍看见照片上的鸟骨头，哇得一声大哭起来：「我?……我?爸，不会?也已经变成白骨了吧！」
齐小溪一向觉得自己足够理性?，看着她汹涌的眼泪，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老肖给她使眼色让她劝劝，她哪儿?会?劝啊，忙出了办公?室，陶东跟出来，把这艰巨的任务留给了老肖。
齐小溪见陶东出来，不由问他：「你不觉得奇怪吗？邢父的行为不合逻辑啊，他这反反覆覆的，到底怎么回事？」
陶东道：「他第一次拿了一千块钱回来，说自己已经成了同伙，这时?候他可能就?被逼迫做了类似投名状的事，比如杀死一只隼，所以?他才昧着良心拿了钱。但他心里肯定不舒服，听女儿?说他被抓会?连累孩子，他才会?冲动地回去还钱，也是想跟张大全划清界限。」
齐小溪嘆气：「结果又被拿到了把柄？干脆入伙了？还是说他当时?就?已经被灭了口，根本没去西北？那他又是怎么打电话回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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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邢小珍冷静下来，咱们得问问她，这个电话是谁接的，是否确定电话那头就?是邢父。还有这个张大全，找到他，就?能搞清楚大部?分问题。」
邢小珍很快冷静下来，她说电话是她妈妈接的，是她爸的手机打到了她妈的手机上，肯定不会?错。
至于?张大全，不用找了，人已经死了，据说是同一年在工地上被钢筋贯穿了胸肺。
陶东跟老肖听到这里觉得问题大了，一开始以?为只是偷猎，现在发?现有人失踪，最后又发?现当事人意外死亡。
陶东皱眉：「这到底是意外还是偷猎团伙在灭口？」
第37章 曝光
齐小溪说：「陶警官, 你?们有画像师吗？我这里有个人跟张大全可能是一伙的，你?们可以查一下。」
老肖忍不住问：「这人你在哪儿见过？不会又是直觉吧？」
「哈哈，当然不是, 在梦里见过，反正我?确定他跟张大全一伙。」
老肖都无奈了, 摆手道?：「行了，我?也不多问，问太多不好写报告啊。」
陶东倒是很?配合，真给齐小溪找了个画像师。齐小溪按照记忆把冯开南梦里的那?个矮个子男人画出来。
另外一个看?门的瘦子脸一闪而过，她没有太大把握，就没让人家画。
陶东先?拿给邢小珍看?，「见过他吗？」
邢小珍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激动道?：「见过，我?后来去工地找张大全的时候碰见他了，他知道?我?爸是谁后, 笑了一声?，说『老邢啊，他去赚大钱了』当时他的笑声?让我?很?不舒服。」
陶东诧异地看?着齐小溪，悄悄问她：「这人真是你?梦里见到的？」
齐小溪含煳道?：「陶警官, 你?就当我?是半吊子侦探，只能查点蛛丝马迹的那?种就行了，不必研究我?到底是怎么找到线索的。」
陶东无奈道?：「老肖说得?对，确实不好写报告。」
「就把我?写成知情人士嘛，有什么难的。」齐小溪反正不想以玄学人士的身份上警方的档案。
邢小珍走后，齐小溪突然想到什么, 又找到陶东说：「我?觉得?邢父不太可能去赚大钱，真去干偷猎, 不可能就寄回来一万三。」
老肖见她如此?热心，就调侃道?：「放心吧，我?们会查的，你?要不要再?去梦里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点别的线索？」
齐小溪的线索确实是在梦里找到的，她也没生气，爽快答应后转身走了。
老肖却傻了，他推了把陶东：「不会吧，这丫头的线索真是有人託梦啊？」
陶东笑道?：「别管她从哪儿来的线索，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齐小溪出了派出所?已经下午六点，天刚蒙蒙黑，她看?了眼车里鼓鼓囊囊的包，干脆拿着罗盘又去了冯开南家小区。
冯开北已经把冯开南送回酒店了，不过他给门卫打了电话，让齐小溪进去。
「我?爸妈应该已经回去了，你?直接去我?家吧，我?马上就到。」
齐小溪却没去冯家，而是拿着罗盘绕着小区边走边探测。
小区面积不小，别墅区占一半，另一半是六座二十层的商业楼，齐小溪从冯家别墅后墙开始找，别墅区还没绕完，罗盘指针就嗡鸣起?来。
她顺着指针的方向?找过去，是一栋没人住的别墅，齐小溪正想确定一下准确位置，物业领着保安找过来了，「这位女士，请出示你?的证件。」
人家把她当踩点的小偷了，齐小溪无语极了，她再?怎么看?也跟小偷扯不上吧。
陶东把她救出来，笑道?：「电影里不都是美女飞檐走壁吗？越漂亮的越危险。」
齐小溪无语极了：「不会安慰人可以不用说话。我?是在工作啊，而且我?找到尸骨了，就在那?栋别墅里。」
陶东指指她手里的罗盘：「你?用这东西找到的？」
齐小溪把罗盘装起?来：「你?还别小看?它，要不要打个赌？」
「我?知道?赌不过你?，但我?还是很?好奇，罗盘不是看?风水的吗？你?拿它找尸体？怎么操作的？比我?们的探测仪还准吗？还有这些是你?在哪儿学的？大学选修课都这么精彩了？」
齐小溪没法回答，要是他是玄学爱好者，她会跟他详细讲讲，可他是警察，她只能用问题回答问题：「反正我?是找到了，画像上的人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人在外地，已经联繫当地警方联合调查了。」
「我?还以为这种情况，你?们要过去一趟。」
「确定是嫌疑人的话，我?们肯定马上动身，你?不是说他只是知情者吗？」
齐小溪很?想把两人的对话跟陶东描述一遍，不过那?就更解释不清了。
就听陶东又说：「你?是对的，那?个电话有很?大问题，我?们问过邢小珍妈妈，她说电话里是张大全在笑着跟邢父开玩笑，说他是聪明人，去西北转一圈赚了大钱就能给家里买车盖房，然后她听到邢父嗯了一声?。之后张大全又跟她说，老邢赚了钱可以就近去看?女儿，反正都在西北，邢父又嗯了一声?。」
齐小溪气坏了：「这都听不出来有问题？」
「齐母没怎么出过村，张大全是她娘家村里的，她对他很?信任。再?说她很?确定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了，她说邢父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她以为他是突然变卦了，才不好意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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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嘆口?气：「看?来当时邢父已经危在旦夕，不过到底是谋杀还是意外？画像上那?人一定是知情者，他居然还冲邢小珍笑，太坏了。」
陶东又把她带到派出所?，「老肖负责那?人，有问题会马上押送到海市审。我?查过了，你?找到的那?栋别墅刚卖出去，你?先?想想怎么通知这家户主吧，直接跟人家说你?家里埋着尸体？」
齐小溪指指他：「这不是有你?在吗？你?们警察办案不能搜查吗？就说有人举报，你?们就带着探测仪去啊。」
陶东瞪她一眼，「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齐小溪又指指自己：「我?就是那?个举报人啊，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发现了，还报警了，你?们去了如果没发现的话，我?承担责任还不行吗？」
陶东也不知道?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写完就站起?来说：「今天太晚了，走程序的话，最早要明天上午，要不先?去吃饭吧，你?这一天也够忙的。」
齐小溪摊摊手：「我?在赚钱嘛，哪有嫌忙的。」
「我?看?你?不只是赚钱吧，听着人家的故事眼泪汪汪。小溪，我?劝你?别太情绪化，不然整天挖尸，听悲情故事，肯定会抑郁。」
「怎么可能天天挖尸？我?一般就是看?看?风水，卖卖摆件，过阵子闲了我?就开店。」
齐小溪说完，又瞅了陶东一眼：「你?是在关心我?吗？」
陶东笑笑：「感觉到了？不错嘛，还不算太迟钝。」
齐小溪还真不习惯别人的关心，正不知所?措呢，陶东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急忙道?：「是老肖，他那?边应该是有消息了，不陪你?吃饭了，你?路上小心点。」
齐小溪沖他摆摆手，「快去忙吧，我?也想早点知道?真相。」
她在外边随便吃了点简餐才回去，结果家里给她留了饭。
齐妈没好气地说：「一大早就跑了，这么晚才回来，宝儿啊，你?说你?这一天天的，比创业还忙。」
「再?忙也不会破产了，妈，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这单是大案子不少赚。」
齐爸不解地看?她：「不是说是冯家的事吗？怎么成了大案子？小溪，到底怎么回事？老冯他们没事吧。」
「都没事，就是冯开南总做噩梦，不过我?给他送了符，这两天肯定没事。」
齐小溪说完又指指桌上的装修图：「等哪天我?去咱们新?小区转转，看?看?哪里有问题。冯姨家的小区施工时出的问题不少，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另一家也会遭殃。」
齐妈唏嘘道?：「下午我?在超市看?见她了，跟多少天没睡过觉一样，那?脸色可太难看?了。还没等我?躲她呢，她先?躲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咱们倒霉的时候她冷嘲热讽，她自己倒霉了是怕咱们嘲讽回去吗？自己就先?心虚了。宝儿，我?跟你?说，你?给她家忙来忙去人家也不会领情，唉，我?算是看?透她了。」
「妈，我?也不需要她领情啊，我?在做生意。」
齐妈本来还想劝女儿别收冯家的钱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做生意好，办完了事，一拍两散，不牵扯人情。
第二天上午，冯开北打电话过来表示感谢，说冯开南已经基本恢復正常，能吃能睡。
「那?就好，随时留意着他身上的平安符，有变化就打给我?。这事很?快会解决，到时候你?们别墅就彻底没问题了，可以搬回去住。」
冯开北现在已经把齐小溪的话当圣旨，连声?道?谢。
冯姨找了半天开发商又折腾物业，什么承诺都没得?到，正气闷呢。
听说很?快会解决，她不由嘆了声?：「这小溪还真成个人物了。」
齐小溪昨天太耗神，一觉睡到十点，爸妈都去上班了，她把饭热了热，正要吃呢，陶东打来电话。
「已经申请下来了，下午过去探测。」
齐小溪忙问：「画像上那?个人呢？」
「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当地警方判断他在撒谎，正在查他的经济情况和社会关系。放心吧，如果有问题的话也逃不掉。」
齐小溪吃过饭，本想去看?他们挖尸，又想起?陶东的话，总挖尸确实会影响气场，这次干脆坐等消息好了。
陶东他们果然在那?栋别墅里探测到了尸骨，不知是被打了生桩！还是死后埋进去的！
这种事肯定瞒不住，物业知道?，业主也很?快知道?，就是其他业主看?见警车过来，没一会儿就拉上了警戒线，也纷纷打听。
信息跟长了腿一样，奔着热搜大步而去。
齐小溪很?庆幸自己没过去，不然要是被人拍到，难免又跟着上热搜。
她在家吃着零食看?着新?闻，刷到邢母认尸视频时，她绷不住了。
警方通过邢父的衣服确定了他的身份，邢小珍哭着接受採访，对着镜头忏悔自己意志不够坚定。
「我?当时要是直接报警不就没事了？要是不报警就别跟人家说有的没的，是我?把我?爸逼死了！」
大家搞清楚来龙去脉，都很?唏嘘：「为了几?只鸟值得?吗？到底是大学生啊，就是单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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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鬼话，那?不只是鸟，是保护动物，再?说就是普通鸟也不能随意捕杀啊。邢小珍做得?没错，就是他爸太煳涂了。」
「我?觉得?还有隐情，这邢爸是一家子顶樑柱，不至于这么蠢吧，孩子都说了会影响前途，他还去西北抓鸟？」
「吃瓜吃全行不行？他没去西北，死在工地了！」
更多人则是觉得?可怕，「谁知道?自家楼房下边有没有死人，那?些失踪人口?都去哪儿了？简直太可怕了！」
齐小溪觉得?这事查到这里，自己已经可以退场了。尸体已经挖出来了，嫌犯也已经确定了身份，只要案子处理好，冯家的别墅肯定就没事了，再?做一次净宅就可以住。
不过她还有一点不解的地方，冯开南为什么会梦到张大全的视角？
她见冯开南情况好转，准备过两天再?跟他谈一次，搞清楚人到底是谁杀的。
结果第二天，陶东就打来电话：「小溪，你?有没有能让人说真话的法术？这个李杰就是个滚刀肉，而且有很?强的反刑讯能力。」
「李杰？就是画像上的人吗？」
陶东说：「没错，哈哈，我?就是审得?有点累了，出来休息一下，你?别当真。人都找到了，真相总会审出来的。」
第38章 「魔法师」
齐小溪本想跟陶东说她确实有办法让嫌疑人开口, 哪想到人家说是开玩笑呢。
她有些?失望：「实不?相瞒，我这儿还真有办法让他说实话，只要让我旁听就?行。」
陶东道?：「用不?着, 人都找到了，正在?尸骨上找属于他的dna, 到时候证据确凿，他不?认都不?行。」
齐小溪倒是好奇起来：「他就是工地上的工人，怎么还有反刑讯能力呢？」
陶东也觉得奇怪，难不?成是怕案发?，特地学习了相关?知识，甚至做了培训？
他说有消息再通知齐小溪，结果到下午时, 陶东就?打来电话，「小溪，如果我允许你旁听, 你确定能让他说实话吗？」
齐小溪兴奋起来：「非常确定，这点事我还是有把?握的。不?过陶警官，我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他律师来了，还拿着他的病歷单, 要保释他，我们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陶东说完又?无奈道?，「如果这事真涉及走私大案，谁知道?他出去了会发?生什么。小溪，你准备一下吧，我破例让你旁听。」
齐小溪忙画了张真话符, 不?过这次不?能再用焚烧的办法，毕竟在?派出所焚香太奇怪了。
她想了想, 到派出所时，问?陶东：「能不?能到你办公室审？」
陶东既然是破例，肯定是跟上边打过招唿的，见齐小溪提的要求不?算过分，也就?同意了。
他先带齐小溪进了办公室，看齐小溪把?符贴到椅子上，他嘴角抽了抽：「你确定有用？」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齐小溪反问?。
陶东无奈摇头。
此时老肖也正被人质问?，刑侦大队的钱队长觉得不?可思议，「陶东怎么回事，把?你们办公室当审讯室就?能审出来？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肖正提人呢，他也很无奈，只能推给上边：「钱队长，你沖我发?火也没?用啊，这可是副局长同意的。」
钱队长更是疑惑，既然阻止不?了，他就?想在?陶东的办公室里装上监控设备，可以旁观一下，哪想到人家不?让。
老肖说：「我们会把?全程录下来，设备就?不?用装了吧，都是自己系统里的，局长都同意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等老肖把?人提走后，才有人跟钱队长说：「听说陶东从外边请了个年轻女孩进他办公室，是测谎专家吗？」
「啊？这么个小案子，陶东能请动测谎专家？」钱队长快步往楼上走，「不?行，我得去看看。」
陶东办公室里，老肖已经把?人按坐在?那?张椅子上，他跟陶东坐在?办公桌前。
齐小溪坐在?一侧，陶东扔给她一个本子，让她假装记录。
李杰个子不?高但眼神十分机灵，左看右看，「我律师还没?到吗？你们还想问?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确实认识刘大全，可他是意外死亡的，那?以后我就?离开了工地，一直做生意。」
陶东看了眼齐小溪，她贴的符怎么没?用呢？难不?成还需要她当场做法吗？
齐小溪见他看自己，还以为他让自己问?呢，就?开口道?：「李杰，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生意？」
李杰以为她也是警察，小声?道?：「就?是做生意啊，有时候帮人运点东西，他们需要什么，我也会帮他们找找。」
他这话一说，陶东跟老肖都精神起来，刚才在?审讯室里，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杰一直说自己做的是服装贸易跟小电子产品，现在?这模稜两可的话，太可疑了。
两人以为只有齐小溪问?，他才会说实话，干脆一起当起了记录者。
齐小溪也就?当仁不?让地审起来：「他们是谁？」
「就?是我的生意伙伴啊！也是我的贵人，我这人没?什么财运，做生意一直赚不?了多少，自从遇到他们才发?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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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需要什么，你都能找来吗？从哪儿进货？」齐小溪又?问?。
李杰坐下来时还在?想着如何调整自己的语言策略，他能扛到现在?，自信心已经爆棚，再多人审他也不?怕。
也正是因为这种轻敌的心态，他都没?感觉到那?张椅子有什么异样。
他得意洋洋地说：「差不?多吧，古董不?好找，不?过一些?珍惜生物还是很容易找到的，比如穿山甲虎鞭鹿鞭这种大补的东西。」
齐小溪问?：「隼呢？这几年是不?是不?好找了？」
李杰嘆口气：「也不?是不?好找，这几年南亚那?边有养殖基地，品相不?好的，就?算抓到也不?好卖。再说野生的可不?好训，一个不?好能把?训隼师抓破相。」
陶东没?想到如此顺利就?提到了正题，他忍不?住问?：「那?前几年呢？隼是不?是很贵？」
李杰此时就?像是喝醉了酒，在?烧烤摊上吹牛逼的混混，他笑容更加嘚瑟，像是回忆起以前的好日子。
「没?错，前几年只要抓一只就?能得三十万，不?过必须保证活着，如果上家没?那?么贪的话，五十万都有可能，这可是暴力行业，那?些?中东王爷们不?差钱，就?喜欢有野性的。」
齐小溪想起邢父的死，问?他：「邢二铜是不?是跟你一起抓过隼？」
「邢二铜是谁？」李杰疑惑地皱眉，看他表情似乎是真不?认识。
齐小溪愣住：「刘大全你总认识吧，他是刘大全带出来的，大家叫他老邢。」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说他啊，哈哈哈哈，他哪配跟我们一起抓隼啊，他就?是个胆小鬼！」
齐小溪问?：「当初是怎么回事？工地上那?些?隼是谁抓来的？」
「你怎么知道?？」李杰此时反应更迟钝了，像是宿醉刚醒一样，他偏着头说：「当时只有三个人知道?，后来老邢也知道?了，他就?死了，哈哈，死人的嘴最严实！」
老肖激动得手都快不?会打字了，不?会吧，不?会吧，这么简单就?问?出来了？
在?窗口偷听的钱队长也傻了，这是刑讯专家还是测谎专家？哪有一点技巧啊？直愣愣就?问?，可这嫌疑人怎么还有问?有答的？
这他妈的是魔法师吧！
此时李杰已经不?用人问?了，他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光辉事迹：「那?年我跟张哥跑去西北抓了十五只隼！还是游隼，最厉害的那?种！你们不?知道?隼这种东西很难找，而且它们不?凑堆，都是独居动物，可那?次不?知道?为什么那?十几只凑在?一起了，我们用了电网全都给网回来了。结果路上就?死了好几只。当时跟上家说好了在?海市西港口交易，我们就?先拿到了工地上，结果又?死了一只，只剩下九只。」
「你们上线是谁？他经常收货吗？」陶东问?。
「上线叫聋哥，他耳朵有毛病，不?过心狠手辣。当时跟他说好的是十只，我们就?估算着中间的耗损，结果死的只剩下九只了，聋哥还不?来，那?天我出去联繫他，那?些?隼不?小心被老邢发?现了。」
李杰嘆口气：「是他自己找死，还有他那?个考上大学的女儿，也是找死，看见就?当没?看见吧，说什么保护动物！动物再金贵能比得过人？老子捉几只怎么了？犯王法吗？」
齐小溪知道?跟这种人说法律是没?用的，只能问?真相：「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老邢他闺女发?现了那?些?鸟，说要放生还要报警，张哥就?吓唬老邢，还给了他一千块钱堵嘴。结果他不?肯，后来又?给了他三千，他又?说怕他出事会连累他女儿，反正啰里吧嗦的。」
李杰越说越兴奋：「我说他女儿真是又?嫩又?漂亮，张哥还问?老邢，他女儿是不?是处儿，老邢就?恼了，拿起块砖头就?要砸张哥，那?我能干吗？就?过去拉架，张哥就?抢了砖头砸老邢，当时就?开了瓢，血流了一地！」
陶东嘆口气：「你确定是张大全杀了邢二铜？你没?有动手吗？」
「我就?是拉个偏架，再说当时人没?死，不?过我们不?可能放他回去啊，都打成这样了，他家人肯定会报警。我们当时在?施工，就?想着扔里边算了，房子一盖起来，这事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齐小溪越听越气，这人语气也太轻松了，在?他眼里不?只鸟不?是生命，人也不?是！他们像扔垃圾一样把?邢父扔进地基里，在?上边盖上了房子。
她忍住气又?问?：「老邢第一次拿那?一千块钱时，你们是怎么说的？」
「他劝我和张哥把?鸟放生，说我们造孽，还说只要我们放生，他绝对不?会报警。简直笑死人，我们好不?容易抓来的，怎么可能听他的？张哥给他一千块钱，说我们只是帮人放一放，很快就?有人来取，而且这些?鸟会被放到动物园，让他放心。老邢不?肯要钱，张哥硬塞给他，说这是给他女儿当学费的，算是份子钱。」
齐小溪又?问?：「那?第二次呢？老邢再来找你们，怎么就?成了同伙？」
李杰笑得直拍大腿：「那?可是个老实人啊！他说这钱收得不?踏实不?能要，又?说他女儿说那?些?鸟都快死了，说我们卖不?了钱，还不?如把?鸟都放了。当时又?死了一只鸟，我跟张哥正烦呢，他还在?那?儿说都快死了，张哥就?叫他帮着去喂喂，结果那?破鸟总啄我们，却不?啄他，他还真餵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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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哼了一声?：「鸟都知道?谁善谁恶！」
李杰居然笑嘻嘻的，一点也不?生气：「恶人怎么了？好人死得快！恶人可没?人敢欺。」
齐小溪冷冷道?：「只是报应的早晚而已，张大全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也逃不?过！」
陶东见她太情绪化，怕李杰不?受控制，忙问?：「只因为他餵过鸟，你们就?说他跟你们是一伙的？」
李杰听见齐小溪的话，正低头看自己手上的银镯子呢，脸上神色十分难看。
听见陶东的话，他摇摇头：「我看他餵得好，就?让他入伙，可他不?肯。张哥就?拿出那?只死鸟来，说他把?鸟餵死了，我们还拍了照，要是他敢告发?，就?跟我们同罪。」
他一说起欺负人的事，又?兴奋起来：「当时老邢吓得腿都哆嗦了，说不?干他的事，张哥就?又?给了他四千块钱，叫老邢多想想他女儿，那?么漂亮又?考上大学了，前途无量，干吗要管闲事，拿了钱多给女儿买点好东西不?好吗？反正我们连哄带骗把?他送走了。结果他妈的没?半天呢，他又?回来了，说要辞职不?干了，还要取回所有工资，还把?那?五千块钱都退给我们，你说他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齐小溪冷冷看着他：「人家只是不?想跟你们同流合污，你们就?把?人杀了？」
第39章 就差说话了
在齐小溪的?真话符作用下?, 李杰恬不知耻地把?他的犯罪事实全盘托出。
他跟张大全觉得自己已经很大方了，给了五千块钱，邢父居然还不干！而且居然还要辞职。
真让他辞职了肯定会去报警啊, 李杰拦住邢父不让走?，张大全也不肯给邢父支取全部?工资, 反而拿邢小珍要挟邢父，甚至污言秽语。
邢父再老实的人也受不了别人羞辱他女儿。
李杰说?自己是拉偏架的?，是张大全杀了邢父，两人商量着如何抛尸，如何瞒过邢家人。
「接电话的?是邢二钢那个傻媳妇，她跟张哥是一个村的?，张哥说?邢二钢要去赚大钱, 她就信了。我们把?邢二钢埋进去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把?我们吓了一跳，赶紧用推土机把?那儿平了。」
李杰显然是个没人性的?恶魔, 这种事越说?越兴奋。
齐小溪问：「后来呢？是谁良心发现给邢家寄了点钱？」
说?得吐沫横飞的?李杰突然呆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畏惧的?情绪，被陶东捕捉到。
「你在害怕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那些隼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把?它们全吃了？」
李杰全没了刚才眉飞色舞的?样子，他紧张地咽了口?吐沫, 「我们把?老邢处理了，回到屋里时，那些隼像疯了一样在笼子里撞，已经死了两只，其?他的?还在撞，之前我们手里还有点麻醉剂, 但接货的?迟迟不来，都用完了。我们知道?这样下?去这些隼肯定全都得死, 这可都是钱啊，我就想着把?它们都捆上，强行餵点水。」
他神色越发恐慌，像是回到了那间?低矮的?简易房里：「我跟张哥把?门窗都关好，然后才打开笼子，本来开了个缝，想一只只往外拿，可那些隼真的?疯了，叼我跟张哥，翅膀乱唿扇，搞得满笼子鸟毛，还有些细小的?羽毛直往我们眼睛里钻。我一个没按住，笼子就被它们沖开了！」
李杰缩起肩膀，手似乎想去捂耳朵，然后才发现自己手被铐着。手铐一拉扯，他好像清醒过来，突然不说?了，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齐小溪忙说?：「你们可真够笨的?，几只鸟而已，两个大男人都搞不定？」
李杰成功被她激怒：「几只鸟？你是没见那场面，有只翅膀最大的?隼厉害着呢，它翅膀一扇动就是一股子风，它还知道?把?另一个笼子也打开。这些破鸟一直装死，看着奄奄一息，结果都他妈地飞起来了，撞不开门窗就往我们身上撞，跟他妈的?敢死队一样，我脸差点被挠烂，后脑勺被叨了一下?，差点脑震盪。」
齐小溪知道?隼最大的?特点就是速度快，俯冲快，如果它们能一起用力沖向门，没准还真能撞开，不过鸟尸都挖出来了，结果也不言而喻。
「张哥要被这些鸟气疯了，当时那场景，你们根本想像不到，这些鸟可是吃肉的?，我们要是不反抗真能被它们叨死。」
李杰又怕又气，手哆嗦着比划：「张哥也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把?刀来，胡乱砍了起来。屋里又是血又是毛，简直像地狱一样，我抱住头缩在墙角，听着隼悽厉的?叫声，生怕被人发现。张哥却不管不顾，他像是杀神附体?，砍了一只又一只，刀刃都被砍卷了，才把?那九只隼搞死，他刚坐下?来，那只最大的?隼居然没死透，突然又飞起来朝着他眼睛啄去。他反应很快，挡住了眼睛，那只鸟撞到他脸上，把?他撞了个鼻青脸肿，他闭着眼睛又冲上去补上一刀，那狠劲把?隼头都给砍下?来了。」
齐小溪皱眉：「你们工地上没别人吗？这么大动静都没人来问？」
「有啊，有人跑来问，我没开门，只说?在放录像，把?他们忽悠过去了。我跟张哥当时都傻了，钱没了，一分也没了，费了半天劲，还杀了个人，全都白费功夫，我埋怨张哥干吗要大开杀戒，他埋怨我干吗要开笼子，哪怕半死不活的?也能卖出去，可这些都被砍得乱七八糟，还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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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东问：「接货的?人一直没联繫你们？」
李杰摇头：「没有，后来才知道?他因为别的?事半路上被抓了，没来得及通知我们。」
「然后呢？你们谁提议把?隼烤来吃的?？」齐小溪问。
李杰嘆口?气：「张哥啊，他都气疯了，满头满脸带血的?羽毛，他说?这罪不能白受，就叫我烧水拔毛，他洗完澡还跑出去找工地的?大厨配了调料。我也没办法?，破罐子破摔了，这些鸟把?我们害惨了，大老远地抓来，一分钱没卖出去，还被折腾得不轻，我也跟他一块把?那些鸟烤了吃了，骨头就扔在了工地前边那处地基里。」
齐小溪不由嘲讽道?：「你们还觉得挺委屈？」
「当然委屈了，你不知道?抓这些隼，运它们有多难，结果闹成这样，那肉也不好吃，干还柴，但我跟张哥为的?是解气啊，一口?口?全都吃了个干净。」
李杰说?着解气，表情却好像很害怕，齐小溪马上问：「后来呢？那些隼没放过你们吧。」
李杰听见她这话，打了个寒战，四处看看，看见陶东跟老肖身上的?警服，他居然松了口?气，好像有了点安全感。
这才说?：「我只是做噩梦，那些鸟一直缠着张哥，尤其?是那只最大的?，会瞪人的?隼。张哥说?它阴魂不散！一直在梦里瞪着他，还说?他一直听见鸟叫声，还听见翅膀唿扇的?声音。他问我有没有听到，我当时还嘲笑他胆子小，结果那天干活的?时候，他突然就像只鸟一样张开双臂从楼上飞下?去了，楼下?刚竖起来的?钢筋把?他捅了个对穿。」
李杰后怕地说?：「当时我人都傻了，反应过来后，我立马就跑了，工资都是让别人帮我领的?！」
齐小溪看着他：「你害怕了？觉得是那只隼来？」
李杰点点头，「我从来不信鬼神，我觉得就算真有鬼神也怕恶人。可那次我信了，因为那栋楼就是我们扔鸟骨头的?地方。那天张哥本来不负责那栋楼，他手底下?人不少，只是巡视一下?，根本不用干活。可他不知怎么就转到那儿去了，还爬到最高的?地方，就像鸟一样张开翅膀跳下?去了。三层半的?楼，明明能看清楚下?边在竖钢筋啊，他就敢跳！太他妈的?邪乎了！我哪儿还敢在那儿待啊。」
齐小溪想起冯开南也像张大全一样幻听，不由担心起来，他不会也突然往楼下?跳吧。
不过那只隼已经报过仇了，李杰没事，说?明只有靠近那些鸟骨才会有危险，冯开南应该不会有事。
她觉得案子查到这里就明了了，可陶东他们还要询问出李杰这些年都干过什么走?私的?勾当。
她的?真话符开过光，有一个小时的?效力，足够陶东审问了。
这个李杰果然一直没干好事，虽然从工地上跑了，但之后那个上家出狱后，两人勾搭到一起，又开始干老行当，而且这次更加隐秘，还开了宠物店做伪装。
他们的?宠物店不卖猫狗，专门养飞禽跟冷血动物，比如蛇跟蜥蜴，甚至还人工养殖孔雀。
这些都是伪装，其?实他们一直贩卖稀有动物，现在一桩桩一件件全说?出来了，老肖把?键盘敲得啪啪响。
外边的?钱队越听越不自信，奇了怪了，他们的?刑讯方式为什么如此?简单有效？
等真话符效力消失时，齐小溪给陶东使了眼色，陶东也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李杰像是大醉初醒，意识到刚才都说?了什么，不由傻了，「我他妈的?早晚死在这张嘴上，这有什么好吹的?？」
老肖把?李杰带出去后，齐小溪磨蹭着跑到椅子旁把?符取下?来，陶东听到外边有人，也起身假装拿东西，其?实是遮挡着来自窗口?的?窥探。
等他俩出来时，钱队正等在那里，他打量着齐小溪，问陶东：「这位女士是哪里的?专家？」
齐小溪愣住，她什么时候成专家了？
陶东含煳道?：「这是我从外边请的?，她有事要走?了。」
「外边？市局还是省局？我怎么没听说?咱们刑侦系统有这么年轻的?专家？是测谎专家吗？我怎么没见用设备？还是心理专家？」
钱队说?着伸手过来要跟齐小溪握手，他还自我介绍：「我是刑侦大队的?钱队长，您是？」
齐小溪无奈笑道?：「钱队长好，我姓齐，不是什么专家，就是涉案人员，过来旁听的?。」
说?完她赶紧给陶东摆手：「陶警官，我有事先走?了，有事你再打电话。」
看她匆匆离开，钱队更疑惑了：「小陶，到底怎么回事？涉案人员为什么要旁听审讯？为什么她审，李杰就乖乖说?实话？难不成她是李杰的?家人，是你们请来劝他的?？」
陶东笑道?：「她跟李杰没有任何关系，是她发现了鸟尸，也是她发现了命案，可能李杰觉得她对此?事了如指掌，就干脆招了吧。」
钱队哪会这么容易被忽悠过去，陶东也不再多讲，事情多着呢，他干脆找个理由先去忙了。
齐小溪离开派出所?，直接去了冯家，冯开南已经搬回来了，他神色好了很多，但眼神还是呆呆的?。
冯姨两口?子好像又去找开发商索赔了，而且这次他们有了伴，她家别墅只是挖出了鸟尸，另一家可是挖到人了，哪还敢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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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开北把?齐小溪请进去，冯开南见了她，脸上表情像哭又像在笑：「小溪，你来了？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齐小溪皱眉：「你不记得这些天发生的?事了？」
「小北跟我说?了，但我总是迷迷煳煳的?，一会儿杀鸟一会儿杀人，累得很。」
齐小溪正色道?：「小南哥，麻烦你回忆一下?，你第一次梦见鸟的?时候做了什么？」
「我把?鸟杀了啊，我当时真的?烦透了，什么都不顺。我妈还总嘲讽我跟我弟，说?我们谁也追不到你，说?你瞧不起我们兄弟两个，我就发泄一样把?鸟杀了，醒了我觉得在梦里很痛快，还砸了屋里的?和平鸽摆设，之后就一直觉得有鸟在我身边。」
齐小溪觉得可能是冯开南的?某一个时刻跟狂躁的?张大全很像，才会代入他的?视角吧。她再次怀疑原主?眼光有问题。
不过她还是又留了一张平安符，「应该是没事了，不过你先带着它，以防万一吧。」
冯开北赶紧道?谢。
齐小溪要走?时，冯开南突然说?：「对了，小溪。我想起来了，我杀人的?时候那只鸟很狂躁，我感觉它好像要制止我，又好像要把?我拉去哪里。它那双眼睛死死瞪着我，就差说?话了。」
齐小溪突然福至心灵，难不成那只隼是想告诉冯开南，邢二钢就埋在这附近？
鸟会报仇，就一定会报恩啊。
邢父餵过它们，还替它们争取过，也许它们知道?他是好人，也知道?他想帮它们，所?以它们不忍心看他被深埋地下?。
齐小溪想起那一屋子惨烈的?隼，嘆了口?气，应该是这样吧，果真是万物有灵啊！
第40章 危险楼盘
李杰的案子很快有了官方通报, 大家本?来就唏嘘邢小珍当时的选择，现在看到来龙去脉，都把?李杰和张大全骂死了。
「这些偷猎的人真是缺了大德, 杀鸟就算了，还?杀人？」
「杀鸟也不行啊, 那可是珍稀动物，他们明明有正当职业，那个张大全还是个包工头，肯定能养活自己跟家人，怎么还这么贪婪？」
「张大全死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个李某也是个混蛋啊，抓得好，赶紧判死刑吧。」
死刑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邢小珍家倒是可以得到经济赔偿，可他们只想父亲能平安回来。
邢小珍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都是因为齐小溪才能撬开李杰的嘴。接受採访时，重点提了她, 还?感谢她的帮助。
吃瓜群众很快把?之前清平路的案子跟这次的放在一起对?比，这才知道都是齐小溪发现的尸体。
「 这是真大师吧，不过也太年轻了。」
「真这么有本?事吗？我怎么不敢信啊。」
「网红墙就是她弄出?来的，听说把?清平路的房子卖出?了天价，这次又去哪儿买房了？我看她应该就是捡漏的房产中?介。」
「怎么可能是中?介？我听说警察叔叔都找她帮忙。」
「你们别?太夸张，是她买的房子出?了事, 警察肯定要盘问，怎么可能找她帮忙。」
「这事我最有发言权了, 邢父就埋在我家房子下边，多亏了齐大师，我们还?没住进去就被她发现了，要不然我们一家肯定也会做噩梦，甚至被缠上了。就是这开发商太可恶了，只说帮我们维修房子，再?给赔款，就是不肯退也不肯换！」
大家一看有当事人出?没，赶紧围过去各种盘问。
刑侦大队里，钱队长看到网友的评论，再?翻了翻之前的新闻，一对?比才发现在派出?所见的专家可不就是传说中?的大师吗？
他傻眼了，不会吧，就算小陶他们胡来，局长应该也不会批，真让玄学大师跑来审案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齐小溪已经给冯家算清了帐，加上用上的符箓，一共九万七。
冯开北直接打了十万，说凑个整，多余的算是辛苦钱。
齐小溪丁是丁卯是卯的把?那三千块钱给他转回去了，冯开北又约她出?来吃饭，她直截了当的拒绝。
「没事别?找我。」
冯开北看着这句无情的话，微嘆一声?，只得作罢。
倒是齐妈跟齐小溪说：「你冯姨又叫我一块出?去玩，我没去，她找相熟的人说和，我也没理?，冯家就不能招惹。宝儿，你也一样?，事办完了，就别?再?联繫了。」
齐小溪满口答应，她还?怕老妈心软又跟冯姨一块玩。
这次赚了钱，她先给齐妈齐妈买了身衣服。齐爸齐妈听说她才几?天就赚了小十万，都惊讶不已，对?她从事这行似乎也没那么大反感了。
买好的别?墅已经过户，齐小溪还?抽空过去转了圈，她选的小区确实没什么问题，风水很好，地下也没有阴秽之气。
齐爸看着装修，齐妈时不时地过去种点花草，齐小溪暂时得到了清净，跑去道观找吕道长，结果张友秋说他出?去云游了。
她不死心地想跟张友秋套话，谁知道这位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在这事上嘴很紧，「师父要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会主动跟你讲，没跟你讲，就别?瞎打听。」
齐小溪无奈正要离开，又碰上拿着一堆东西过来开光的玄城子。
玄城子见着她十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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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听说冯家的别?墅还?挖出?人，成了大案子？你可又出?名了。」
齐小溪没想过当网红，她皱眉：「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们这行，在网上太出?名反而不是好事。」
玄城子哈哈笑?：「你看你年纪不大还?挺谦虚，我跟你说你不只是在网上出?名，在咱们这行也出?了名了，那破房子都能卖出?一千五百万，大家都羡慕得很，都想着捡漏呢，可哪有那么好的机会。」
他说着又贼眉鼠眼起来：「那什么，这次你赚了多少？能不能透漏透漏？」
「不多也不少吧，我又不像你干活的时候总是狮子大开口，自己求人办事却吝啬得不行。我说你整天跑来观里开光，多往功德箱里塞两?张钞票都不肯。」
玄城子不由尴尬起来，他还?以为张友秋跟齐小溪吐槽他了，「这张道长也太小气了吧，我才来几?次，每次都不空手啊。」
齐小溪看他跟张友秋你来我往的斗嘴，心中?好笑?，看了会儿热闹，也没再?耽搁，直接去了车站。
小甜的案子终于?了结，廖博判了无期徒刑，小甜跟她妈妈也要下葬了。白云观的道长要过来做超度法?事。
有始有终，齐小溪把?人接到酒店，安顿好，又跟着去小甜老家做了法?事。
等把?道长们送走?，她回到家，齐妈就说：「昨天有人到家里来找你，我看肯定是冯姨那个大嘴巴到处乱说，才让人家把?你当大师了。你爸一听他们提大师就不高兴，而且那人看着还?挺有派头，带着两?保镖！你爸怕你惹事，就没给他们联繫方式。」
齐小溪皱眉：「你们不是说支持我吗？怎么我爸还?不高兴？」
齐爸正在厨房做凉拌菜，听见女儿回来，就出?来说：「这些人一看就惹不起，万一你给人家搞砸了怎么办？你就算对?看风水感兴趣，给普通人看看就行，好不好的，最多就是不收钱，哪怕赔点钱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小溪十分奇怪，那些人的多有派头，才让齐爸担心她招惹上他们。
「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没留联繫方式吗？」
齐妈从茶几?下边翻出?一张名片：「说是什么公司的，听着还?挺耳熟。」
那张名片纯黑色，十分精緻典雅，上边只简单地写着一个名字跟一个电话号码，连职务都没写。
齐小溪更加奇怪：「这到底是公司还?是私人来访？」
齐爸端着菜出?来：「就是中?成地产，你看那名字有没有印象。」
「成智？」齐小溪拿着名片，还?真在原主记忆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爸，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市第?一家族成家大老闆？」
齐爸点头：「没错，成家的实力，海市人谁不知道，咱们招惹不起，这电话你可千万别?打。」
齐小溪其实还?挺想问问对?方找她干什么。
看风水这种事，对?方越有钱越好啊。其实有钱人也未必大方，但他们在风水上是真敢花，毕竟这方面搞好了，才能钱生钱，财运亨通。
齐妈跟她一个想法?：「你爸就是胆小怕事，成家怎么了？是他们上门找小溪，又不是小溪求着他们，咱们小溪本?事大着呢，你又不是没见冯姨在群里夸她。」
「她说话能听吗？以前她还?在网上骂咱们小溪呢！这事你别?插手。」
齐爸有什么事一向跟齐妈商量，甚至让齐妈做主，这次却有些强硬，「小溪，咱们不差这点钱，这种大户人家的阴暗程度不是咱们能想像的，谁知道他想找你干什么，不能接。」
齐妈想了想，不知是想到哪部狗血电视剧了，也突然倒戈：「也对?啊，去年成家不是为了争财产闹上热搜了吗？万一他让你帮着害别?人，那可怎么办？宝儿，算了，还?是别?接了。听你爸的吧，你先去找个门面，到时候开个店，卖卖风水摆设就挺好。」
齐小溪虽然好奇，但也不想让父母担心，见他们都不想让她接，就痛快答应下来。
不过她说话有活扣：「成家不再?来找我，我肯定不打这个电话。」
「我帮你拒了，人家什么大师找不到，肯定不会再?找你。」齐爸边上菜边说。
齐小溪也以为这事就这样?了，她决定休息两?天，一边找门面，一边把?原主的东西整理?一下，顺便?把?网上乱七八糟的帐号该关的关掉。
看到清平路四十四号的帐号，她犹豫片刻，还?是没註销。
这个帐号下的视频一直有人回復，还?有人私信问她能不能去看看风水，甚至有人在评论区回復图片，把?自己家各种角度拍出?来，让她看。
先别?说照片容易失真，这开玩笑?的语气，齐小溪就不可能理?会，她干脆直接把?之前的视频全删除，帐号名字改成了「溪水长流」。
她决定註册一家工艺品店，就叫「溪水长流」。
财源广进自然好，但溪水如泉水一样?，潺潺不息，永远流淌，寓意更好，可持续性更强。
慢慢来不招祸，这是齐小溪上辈子用命积攒下来的经验。
她说干就干，记忆里原主不止一次註册公司，流程闭着眼睛都搞不错。
齐小溪正忙碌着四处跑着找门面时，电话响了。
对?方声?音低沉：「你好，请问是齐大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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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皱眉，她不介意当大师，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不敢当，叫我齐女士或者小齐就好，请问你是？」
「我姓成，成功得成。」
对?方说话就一股子成功人士的自信劲，齐小溪想起那张名片，马上道：「是成智先生吗？」
「没错，是我。齐大师，前些天我冒昧去你家找过你，你父母都说你不会看风水，可这跟我听到的消息不符，所以我请朋友找来你的手机号码，冒昧打给你，能见个面吗？」
齐小溪想到爸妈的叮嘱，还?是决定先问问清楚：「成先生，你找我的原因，方便?在电话里说吗？」
成智嘆口气：「我在豫东的一个楼盘有问题，想请你去看看。你放心，费用你尽管开。」
齐小溪没急着开价，她又问：「具体什么问题呢？」
成智的声?音不免有些急躁：「问题根源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要找大师来看一看。总之从拆迁开始就一直不顺，但我没放在心上，可越来越不顺了，前天出?事故死了六名工人。」
「豫东的楼盘？这么大事，我怎么没看到新闻？」齐小溪疑惑地问。
「我把?新闻压下去了！事情肯定要查，该怎么赔偿怎么赔偿，但闹上新闻，各部门都来查，工程进度肯定受影响，那么多机器跟工人，全停下来，损失太大了，我也是没办法?。」
成智说得理?所当然，齐小溪却瞬间明白了齐爸的担忧。
之前的案子只要有点爆点就会上热搜，甚至不用自己买，只要大家感兴趣讨论度就不小。
成家的事，可就不一样?了，人家出?什么事都能压住。
如果自己只是收钱看风水也不妨碍什么，可万一出?点篓子，或者交易过程中?自己吃点亏，有理?也没地儿说去。
齐小溪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她想到了风险，也做好了准备，这才跟成智说：「好，这活儿我接了，麻烦你把?楼盘资料跟出?过的所有事整理?好发给我，我明天出?发去豫东。」
第41章 冤大头
成智听到齐小溪痛快答应, 不?禁愣住。
他还以?为齐小溪会拿乔，藉此要价。虽然昨天曾经亲自登门请人，但其实他心里也不?太敢相信这么年轻的女孩会是风水大师。
成智是在海市没找到另一位大师, 才在助理?建议下病急乱投医去了齐小溪家。
现在不?管是玄学网上还是玄学圈里，大家都在讨论齐大师, 可谁都打听不?出她的来歷，更不?知道她的师承。
能找到的资料就是网上那些，比如多次创业破产，比如跑去参加青梅竹马的婚宴，结果被人指着骂。
然后她突然就开始买兇宅，转手就是上千万。
第二次虽说没赚到多少，但得了名啊, 邢小珍把齐小溪夸得天花乱坠，说嫌疑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学过反刑讯知识, 根本审不?出来。
如果没有齐小溪，她父亲的案子不?可能这么快查清楚。
圈里人小打小闹的多了去了，可谁能一单生意赚上千万，还能帮着警方查案？
齐小溪现在就是大家的榜样, 甚至还有人自发地跑去白云观想进修，把白云观的道长们都烦得不?轻。
齐小溪当初上玄学网只为了找人，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火了，挂电话前，她还问成智：「成先生，我多嘴问一句, 是玄城子介绍你来找我的吗？」
成智怔住，坦诚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玄城子是哪位大师, 是我助理?让我看?了你的资料，还说大家都很信你，所?以?我才来找你。实不?相瞒，之前我已经找过不?少人，其中有两位还挺有名气，可他们都是爱莫能助。你说那么大一片地，位置优越，已经盖到一半，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成了烂尾楼也影响那一片的发展。」
齐小溪还以?为又是玄城子给她介绍的活儿，还想着下次见了他，态度好点，有机会就分?他一杯羹。
哪想到居然是成智的助理?推荐的，她也没多问，毕竟她上过几次热搜，也许对方留意过相关新闻，这才找上她。
成智动作很快，挂了电话就把齐小溪要的资料发了过来。
齐小溪看?了楼盘位置，靠山临水，只看?地理?位置确实还不?错。再看?事故报告，才九个月就已经十?三起了。
有摔下楼的，有起重机突然倒塌砸死人的，还有半夜突然发疯拿刀要砍人被送进精神病院的。
最离奇的是一个总工白天视察完了，晚上居然光着身?子跑到工地上转圈，他也不?说话，就转圈，转到虚脱才停下来。
这份资料里还附送着照片，齐小溪一看?，可真辣眼睛，不?过她还是强忍着不?适看?清了这位总工的表情，很迷茫眼神很呆滞，就像在梦游。
这事被传成了无数版本，大家最喜欢的版本是这位总工被狐仙给迷住了，还有说是被艷鬼迷住了。
总工裸身?梦游的事虽然稀奇，但只有这位总工丢脸，对其他人没什么危害，而最近这起是六人同时身?亡。
齐小溪看?不?懂照片上那些设备，还好资料上详细备註了。
简单说就是当时不?应该起动的设备，不?知道被谁推上了电闸，六人中的两人毫无防备被拉到半空中，其他四个人赶紧上前施救，电闸这时候又突然断了，设备砸下来，六人无一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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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惨了吧，齐小溪仔细看?着那六人的照片，总感觉他们命门模煳，看?不?出薄厚。
要知道人的命运是会改变的，所?以?才会有恶人施法去抢夺别人的气运，甚至让别人去当替死鬼。
齐小溪只看?照片无法确定这些人是命中注定还是被人强行改变了命运，如果真是人为的，那这个背后的人一定心狠手辣。
第二天，齐小溪出门时爸妈已经去上班了，她给两人发了简讯先斩后奏，就直接去了车站。包里鼓鼓囊囊的法器，让她过安检时耽搁了好一会儿。
这次去豫东是中成地产全程招待，成智的助理?给她买的商务座，齐小溪刚坐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小溪，你也去豫东？这么巧吗？」
她转头一看?，居然是许凯。
他位置在她左后方，看?见齐小溪，许凯特意跟齐小溪旁边的人换了位置，坐过来。
齐小溪跟他打过招唿，就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了，捐款的事已经安排好，证书什么时候寄她也做不?了主?。
再说总提这事，好像也不?太好。
倒是许凯话很多：「有几天没见你了，总想约你出来又怕你有事。小溪，你去豫东玩吗？我就开个会，时间多得很，咱们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对了，我对豫东很熟，可以?给你当导游啊。」
原主?几次创业都是在豫东，其实也很熟。
齐小溪只说自己是去豫东工作。
许凯更兴奋了：「你在豫东找到工作了？还是说你又买了凶宅？我怎么看?有人在网上说，你是专业的风水大师啊，我以?为你只是碰巧遇到，才会买我家的凶宅。」
齐小溪含煳道：「差不?多吧，你去开什么会？一个人吗？」
「对，一个商业会议，我助理?昨天已经过去了。」
许凯显然没把齐小溪当外?人，笑着说：「其实本来是我爸要去，他想参股房地产业，我觉得不?是很靠谱，现在房地产疲软，实在不?是入场的好时机，可我爸不?听劝啊，所?以?我想自己过去看?看?。」
他说着嘆气：「我爸这人以?前就心软，现在经歷一回生死，好像心更软了，我拿他也没办法，只能慢慢接手。」
齐小溪听他提起房地产，马上想到自己刚接的活儿，她好奇地问：「许先生，你爸看?好哪个盘啊？有什么优势？要是真能升值的话，我也买两间，正好也想入投资房。」
许凯刚坐过来时生怕冷场，这时见齐小溪对他的话起了兴趣，兴奋道：「是中成地产的海景园，靠山靠海的好地方，我觉得投资肯定不?会亏，不?过你先别急，等我过去看?看?情况再说。你放心，如果确实不?错，我肯定帮你留两套。」
齐小溪的心却提了起来，看?着许凯灿烂的笑容，她无奈极了，许家这爷俩还真是冤大头属性啊。
海景园就是成智跟她说的那个总出事的楼盘。
「许先生，我觉得……」
「小溪，你叫我许凯或者小许都好，要不?就叫我小凯哥吧。」许凯趁机道。
齐小溪嘴角抽了抽，她可没那么肉麻，之前跟冯开南冯开北是因?为原主?一直叫他们小南哥小北哥，她突然改口?太突兀。
「许凯先生，上次清平路的房子你们亏了不?少吧，虽说你家不?缺钱，可这种?意外?亏损还是能免就免，你说对吧。」
许凯听见她这称唿，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想想她叫那个警察也是陶警官，好像也没有多亲密，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平衡了。
「没事，我爸早说了，那是命里该着的，躲也躲不?过。小溪，你不?用觉得占我家便?宜了，那是你应得的。」
齐小溪见他没领会自己的意思，只好挑明了：「投资真的需要谨慎，虽说破财免灾，可总破财，财运就可能变霉运。你想啊，总是拆东墙补西墙，墙越来越破也越来越薄，多少福气也盛不?住啊，你说是不?是？」
许凯愣住：「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那八百万我跟我爸都不?在乎了……」
齐小溪都无语了，这位真能守住许家家业吗？
「我不?是说那八百万啊，你不?是说要去豫东投资吗？」
「哦哦，明白了！」许凯也对自己很无语，他其实真不?蠢，可一见齐小溪就总想着怎么靠近她，怎么让她高兴，怎么才能约她吃顿饭。
他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一开始就是觉得她很厉害，知道是凶宅还敢买，后来觉得她很善良，赚了大钱居然还想着弥补许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想到她的名字，就觉得开心，甚至想见她。
许凯想表达，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得跟齐小溪道歉，「是我不?好，我没听懂，是啊，你说得对。我当时也是这么说我爸的，但我心里又想中成地产的房子肯定没问题，人家实力雄厚，肯定不?会坑我。」
齐小溪忍不?住说：「当初那对老夫妇也想不?到你是想坑他们啊。」
许凯神色尴尬，这是他的污点，当时被逼急了居然想害人。可他也已经道过歉了，怎么小溪还总提。
他看?到齐小溪澄澈清明的眼神，突然福至心灵，她不?是在指责，而是在提醒他不?要跳坑。
许凯愣住，难不?成小溪知道什么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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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中成地产的人？」
齐小溪笑笑：「算是认识吧，别多问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莽撞投资，可别像清平路的宅子一样成了烫手山芋。那个才八百万，这可是楼盘，你要注入资金的话，起码得上亿吧。」
许凯吓了一跳，是啊，他确实得谨慎点。
齐小溪说别多问，他怎么忍得住不?问，可是车已经到站了。
齐小溪拎起自己的大包，很快消失在许凯视线里，他都傻了，还准备帮着她拎包，再帮着打车送到酒店呢，谁知道他自己的包还没拿下来，人家早走?没影了。
齐小溪提醒了许凯，自己心里也不?免提高警惕，显然成智是两手准备，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就把楼盘甩出去，或者多找人来分?担损失。
商人逐利，齐小溪也不?好评价他这种?行为。不?过许凯父子虽然有小缺点，许凯还差点做错事，但两人都心善，能帮就帮吧，总做冤大头确实会损害气运。
来接站的人举着大牌子，齐小溪一眼就看?到了。
对方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接过齐小溪的包，恭敬道：「齐小姐，我是成智先生的助理?，您叫我小刘就好。成先生本来想亲自来接，又怕给您带来困扰，所?以?只能委託我来接您，请上车吧。」
齐小溪听见他说是助理?，不?由想起成智说是助理?推荐的她，难道就是这位？
「辛苦刘先生了，多谢安排。」
她客气地上车，对方在后视镜里看?了她几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
齐小溪知道他说成智怕给她带来困扰是什么意思，这位成先生不?到四十?岁，已经抢到了家族话事权，而且他生性奢侈爱玩，还喜欢追明星，总有小报记者拍到他跟哪个明星、超模在一起。
她虽然是半路来的，也在这段时间看?过不?少成智的八卦。
怎么说呢，虽然他不?是明星，但风头能盖过明星。前阵子还传出某位国?际超模怀了他的孩子，出国?待产的消息。
不?过齐小溪是来工作的，对八卦不?感兴趣，此时见刘助理?恭敬有礼又不?多话的态度，她也没多问。
等到了中成大楼，刘助理?领着她上了传说中霸总的专用电梯。
「成先生在顶楼等您。」
专用电梯里居然放着一台不?小的冰箱，刘助理?从里边拿了水给齐小溪，齐小溪没喝，只是拿在手里。
顶楼的设计很有科技感，说不?上好看?不?好看?，就是感觉很时髦很前卫。
刘助理?把齐小溪带到一个不?小的客厅，就请她坐下稍等，他去通知成先生。
齐小溪坐在沙发上，拿着水瓶把玩，眼角余光却扫向客厅一角的监控。
有人在窥探她，显然这位成智嘴上一口?一个大师，其实对她并不?信任，把人请来却晾着，自己躲在办公室里偷看?，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她干脆起身?走?到监控死角，果然门外?很快传来脚步声。
第42章 果然厉害
有人推门?进来, 齐小溪没转头，仍旧盯着窗外的景色，直到那人开口?。
「让齐大师久等了, 我刚才有个会，这两天太忙了?, 真?是不?好意思。」
齐小溪转身看?去，成智西装革履，确实很有成功人士的派头，而且从外形上来看?比一般的三四线明星更有型有气质，怪不?得总上娱乐板块。
「成先生位高权重，事情多很正常，我也没等多久。」
成智请齐小溪坐, 又让人拿果盘跟点心。
齐小溪摆手道：「我是来工作的，成先生有事的话，可以派人带我去楼盘转一圈, 不?亲自看?一眼，我实在?没法判断是什么?情况。」
成智笑嘻嘻地看?着她，「不?急，咱们先聊聊, 我听说齐小姐以前开过公司，只?是运气不?好？既然你懂这一行，为什么?不?给自己算一算呢？」
齐小溪皱眉，「都说医者不?自医，卦者自然也同样，不?能给自己起卦, 甚至不?能给自己亲近的人起卦，这是规矩。成先生既然不?信我, 为什么?要请我来呢？难道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是说你已经放弃这块楼盘，打算祸水东引，把这大麻烦送给别人？」
成智心里一咯噔，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这小姑娘看?穿了?。
他对她更感兴趣：「齐小姐，你太小瞧我了?，我再怎么?不?堪也不?会推卸责任，这块楼盘是我接手中成后的第一个项目，投注了?大量心血，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见齐小姐表情漠然，又赶紧找补：「我刚才也不?是质疑你，实在?是对你太好奇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居然是他们嘴里的风水大师？我印象里的风水大师不?是鬍子拉碴的道长，就是光头僧人，像您这样外形能当明星的还真?没见过，换谁也会好奇，你说呢？」
齐小溪笑笑：「多谢夸奖，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也不?敢称大师，只?是懂点东西，碰巧解决了?一两件事，既然你请我来了?，那就去看?看?吧，行不?行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哈哈，齐小姐还真?是个爽快人，那就走吧。」
刚才还说太忙的成智亲自开车带着齐小溪到了?海景园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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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长送上安全帽后，齐小溪拿在?手里检查一番，「安全帽能达到安全标准吗？那几位工人无一倖免是不?是安全措施没做好呢？」
成智见齐小溪胆小怕死，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安慰道：「你放心，给咱们准备的肯定是质量最好的安全帽。」
齐小溪挑眉：「看?来成先生也不?是很关?心工人的死活啊。」
跟在?他们身后的刘助理闻言诧异又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成智倒是没生气，还是笑呵呵的：「怎么?会，工人们的安全帽也都经得起检验，那次事故真?的就是事故，不?是设备不?好也不?是安全帽不?够硬。」
齐小溪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他们的家人没来闹事吗？死了?六个都封得住？」
「人都死了?，闹又能怎样？钱给够，自然没事。那些闹的，都是责任方太小气，舍不?得给钱。」成智财大气粗地说着，显然对自己的处理方式很满意。
两人戴上安全帽，坐着摆渡车开始巡视，工地面积不?小，到处都在?施工，声音十分?嘈杂。
成智凑近齐小溪耳边说：「这块地竞拍时，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你开过公司，应该懂的，这价钱可不?只?明面上的。让我这么?放弃实在?不?甘心，可事情越来越严重，我也怕再这么?下去，会出大事。」
齐小溪偏头离他远点，「 我看?你也不?是很在?乎工人，中成也不?缺那点赔偿钱，赶紧盖好卖出去，你不?就解脱了?吗？我之前处理的案子，开发商就一直在?扯皮，哪怕在?家里挖出了?尸骨，开发商也只?愿意赔偿一部分?。」
成智尴尬笑笑：「我是商人，但不?是奸商，齐小姐也太小瞧我了?，这种坑人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有问?题一定要处理好，才是对客户负责嘛。」
说得比唱得好听，齐小溪可不?觉得他能做到。
「难不?成你这个开发商也走霉运了?，你才急着找人清理楼盘？」
成智笑容滞了?滞，「哈哈，怎么?可能，就是楼盘闹鬼，出了?几次事，越传越邪乎，什么?艷鬼啊，啊。谁也没见过，监控也看?不?出问?题。可就是总出事，你说邪不?邪吧。」
他说着嘆气：「齐小姐，实不?相瞒，工地上的工人已经换过几批了?，有些工人实在?胆小，给他们加工资都不?肯干，这次一下子六条人命，那些包工头都串联起来要造反，你说我能不?急吗？开工动土前，我们也是做过法事的，可还是这么?不?顺，这次真?的要拜託你了?，请一定要找到原因，您要是请帮手的话，费用也可以由我们出，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成智可能是看?到施工现场，想?到了?那些事故，对齐小溪的语气越来越恭敬，显然急着解决这件事。
齐小溪一边听他讲，一边拿出罗盘来，开始探测。她不?只?用罗盘探测，还用眼睛扫视各个角落，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整个楼盘的布局显然是找风水先生看?过的，没有任何问?题，罗盘也没有找到任何气场不?对的地方。
在?外边转了?一圈后，成智说：「要不?咱们进去看?看?，从正门?进侧门?出，正好经过每栋楼的楼口?。」
齐小溪干脆说：「下车吧，在?车上看?不?出什么?，你这图纸应该不?只?找一个风水大师看?过吧。」
成智笑道：「齐小姐看?出来了?？没错，可他们只?能帮着调风水，根本找不?出问?题所在?，要说是意外吧，这意外也太多了?。之前有位大师说我得罪了?人，可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一个个去问?吧。」
两人下车步行，齐小溪好奇问?他：「这位大师是怎么?说的？他的意思是你的楼盘总出事是有人在?做法针对你？」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这些大师说话总是含含煳煳，给自己留余地。我再细问?他也不?肯说，只?说他处理不?了?，让我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人。」
齐小溪皱眉：「既然人家大师都说了?问?题所在?，你干吗还请我来？」
成智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就算我得罪了?人，那人想?害我，也总有个过程吧，他到底怎么?做到的？齐小姐，我想?找到害我的人，搞清楚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在?我的工地上搞破坏。」
齐小溪无语极了?，她刚才真?的很认真?的在?研究风水，结果白忙一场。
她有些不?悦，成智没说实话，是想?测试她的能力？还是想?做什么?，拉她来背锅？
因为成智准备拉许凯入伙一起扛雷的事，她对这位成总印象很差，这时更差了?。
「这种情况我劝你还是报警吧，既然知道有人针对你，那就让警察去查。做过肯定会留下痕迹，不?要小看?警方的刑侦手段。」
成智嘆口?气：「齐小姐，你当我没找过警方吗？死了?六个人，警方肯定会查啊，可调查结果就是意外，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齐小溪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用法术控制工地的设备？那警方的解释是什么?？」
「你看?过死神来了?吗？是国?外的系列电影，那些死去的人，看?着好像是意外，其实是死神安排好的！就是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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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点点头，大概懂了?。
成智说完，可能觉得有点夸张，又补充道：「我是说那种感觉，也没有那么?玄乎，反正就是看?起来很意外，可警方一查，都有痕迹。第一次闸盒推上是因为他们坐一堆吃饭时，有人推了?旁边的滑轨，滑轨因为惯性，慢慢往下滑，在?工人靠近时突然就推上去了?。电闸掉下来，是因为闸盒上的一颗螺丝掉了?，这是临时安装的电闸，两个螺丝就固定在?了?架子上，其中一颗掉了?，好像也很合理。」
成智说着心有余悸地指指前边：「就在?那里出的事，齐小姐一起过去看?看?吧。」
齐小溪跟着他走上工地架子上，刘助理犹犹豫豫地，要跟不?跟的样子，成智摆手叫他去喊一个姓曹的工头过来。
事故现场还挂着警戒线，不?过可能已经失效了?，成智撩开警戒线，指了?指前边又高?又重的设备，「就是这玩意，当时警察查过之后，我还找了?高?人过来检查，就怕是哪里贴着符或是做过法，可也看?不?出什么?痕迹，我找过的几位大师也看?不?出来。」
成智见齐小溪在?抚摸设备，眼神好奇又谨慎，他声音不?自觉得小起来：「其实我也想?过，也许人家看?出来了?，但解决不?了?，就没说实话。齐小姐，也只?有你雪中送炭，这么?快就赶过来。」
齐小溪上辈子已经修炼到开了?天眼，开天眼又叫天眼通，据说可以上观九重天，下看?黄泉碧落，但齐小溪道行不?够，只?能看?到鬼。
手足相触时，也能看?到对方过去发生的事，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感受。甚至还可以通过阴物感知到死者生前的状况，可这次她什么?也没感觉到，连巨物倒塌时的恐怖情景都没感受到。
她无奈收回手：「成先生，你请我来时，只?说看?风水，结果你很清楚楼盘的风水没问?题，是有人故意捣乱，那你请我来干什么?？真?期待我能帮你找到对方？」
成智忙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也许你法力高?深，可以给我设置一下屏障，让我远离困扰，也许你可以帮我对付对方，让他们现行。」
齐小溪冷笑：「你想?法倒是不?错，那你找的那些大师为什么?都不?帮你呢？」
「他们胆子太小，只?会看?风水，可你不?一样啊，我听说你跟警察一起挖过尸，还审过犯人，反正网上把你传得无所不?能。齐小姐，拜託你了?，帮我想?想?办法，要不?然再这么?下去，我这个怕是做不?成了?。」
齐小溪嘆口?气：「成先生，你要想?请我帮忙，就得说实话，否则我也爱莫能助。」
成智有些不?悦：「可我已经全盘托出了?，没有丝毫隐瞒。齐小姐，我一开始也没想?骗你，大家都说你很厉害，我就想?着先把你请来，再说具体情况。这真?不?是骗！」
齐小溪指指设备：「这里不?久前刚做过法事，所以气场很干净，你刚才说那些大师只?是看?看?就走了?，你确定吗？那这法事是你自己做的吗？」
成智愣住，表情更恭敬了?，「这你都看?出来了?？果然厉害！」
第43章 谢礼
齐小溪见成智确实有所隐瞒, 不悦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像挤牙膏一样，我问一点你说一点。」
成智嘆口气：「这事吧，真不是我隐瞒……」
齐小溪没多少耐性, 见他?如此拖拖拉拉，她冷笑一声：「看来成先生还是不急啊, 那就另请高明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成智赶紧追上来：「齐大师，是我不好，我的错，真不是我想隐瞒，只?是这事说出来不太好听。」
齐小溪步子很快，他?一个?大男人?都险些追不上, 忙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来帮我做法事的大师也出事了，这圈子里的人?没人?敢来了。刘助理这才说网上有个?后起之秀, 我这才找到你，齐大师，我是真没办法了。你说我要一开始就跟你说，死了个?风水大师, 你还敢来吗？」
齐小溪停下?脚步，「敢不依誮敢的，我也来了。成先生?，我怕的不是死人?，而是你的隐瞒。」
成智把?齐小溪请到工地旁边的门卫室里，让其他?人?都出去。
「那位大师姓田, 是我们从朔县请来的，他?在当地很有名, 还有很多外地人?慕名去找他?。」
齐小溪没听过田大师，原主以前也不关注这种?事，她只?问：「这位田大师有什么能力，来了之后又做了什么？怎么会?连命都搭上了？」
成智嘆口气，从手机里翻找着照片，然后递给齐小溪：「这是当时的现场。」
他?手机里的照片是在酒店房间，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跪伏在床边，头耷拉下?来顶在地板上，看身体的僵硬程度，应该咽气有段时间了。
成智后怕地说：「齐大师，你看他?的姿势，是不是在向什么人?下?跪？」
齐小溪皱眉：「也许他?是下?床拿东西的时候心肌梗死，捂着心口蹲下?去，没力气再站起来，也可能这种?姿势。没尸检吗？法医怎么说？」
「尸检了，确实是心肌梗死，可他?才四十八岁，他?家人?说他?每年都会?体检，身体很好，白天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田大师谈笑风生?，真的看不出半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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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肌梗死这种?病很难预防，有时候熬夜工作，甚至心情大喜大悲大惧时，都有可能会?突发，齐小溪觉得这说明不了什么。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你怀疑他?在下?跪？」
成智眼?神飘忽：「他?说他?要跟人?斗法！然后他?说他?成功了，说我的楼盘从此不会?再出现事故，当时我是真信了，哪知道第二天我去酒店送他?，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斗法？」
这还真是齐小溪从没接触过的盲区，「怎么个?斗法？他?知道是谁在给你搞破坏吗？」
成智摇摇头：「他?没说，只?说之前的事故都是有人?在作法，正好我跟我堂兄成峰为了董事权闹得不可开交，我就以为是他?找人?在搞我。田大师死后我去找过我堂兄，他?赌咒发誓说不是他?干的，他?说他?确实看不惯我，但他?从没搞过下?三滥的手段。」
齐小溪问：「你查过他?吗？」
「查过，确实没什么问题，他?总在董事会?上找我茬，背地里也没少在我家老爷子面前给我上眼?药，但确实没找过风水大师玄学大师，他?的朋友们也都没有这个?爱好。」
齐小溪皱眉：「所以你到现在也不知道谁在搞你？」
成智嘆口气，一副难以言表的样子，「是啊，怎么说呢。我为了做成家的接班人?，捨弃了很多，这个?过程中肯定会?得罪一些人?，但我绝对没有违法背德。生?意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像我们这种?大家族，本来就是争权夺利。我爷爷甚至还很高兴我们争来争去，他?觉得这样养出来的孩子更有能力，懂得如何竞争。」
齐小溪懂了，「所以你请来大师只?是盲打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针对你，你就开始请人?来做法事？这位田大师到底做了什么法事？有视频资料吗？」
「没有，田大师说不能拍照，我们帮着安排好后，就离开了工地。」
齐小溪一时也无法判断这位田大师是真大师还是假大师，有些人?做法事时确实不想让人?旁观。她猜这位大概也跟玄城子一样，能忽悠住普通人?，一遇大事就容易出事吧。
成智还给齐小溪看了田大师的验尸报告，「这事一出，工地上的人?就更害怕了，晚上都不敢出门，这些天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齐大师，只?要你能帮我解决这件事，钱绝对不是问题。不过为了你的安全，我也想请你量力而行，如果没把?握的话?，你可以请其他?道长一起作法，你看……」
齐小溪听他?说量力而行，还以为他?良心发现，怕她出事。
哪想到他?居然提议找其他?道长，看来她那次直播白云观道长做法事的事，给大家印象深刻，只?可惜白云观的道长也不是什么法事都做的。
「还不知道是鬼还是怪，还有可能是单纯的邪气！这种?情况下?做什么法事？你们不要把?做法事想成万能的，有时候还是得对症下?药。」
成智指指工地那边：「那你现在看过了，找到癥结所在了吗？」
齐小溪摇摇头：「还真没有，这样吧，今晚我住在工地。你不是说他?们碰到鬼都是在晚上吗？我看看什么到底是艷鬼还是殭尸。」
「真的吗？那可太辛苦你了，齐大师，你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多谢你。我想不管什么鬼，你肯定都能解决掉，我之前在网上看人?家说你很厉害，还替受害人?找到了真兇，真是了不起啊！」
齐小溪听他?突然开始拍彩虹屁，还以为他?是因为刚才对她欺瞒，觉得不好意思，才会?如此尬夸。
成智又领着齐小溪在工地上转了两圈，把?工人?们说闹鬼的地方都指给她看。
齐小溪回酒店拿东西时，又跟成智说：「就算我找到工地上的问题，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确定这是人?为搞破坏的话?，你必须找出幕后主使，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
成智认真道：「是啊，我也清楚，不过现在暂时还没头绪，齐大师，你先帮我看看工地上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接着排查公司的竞争对手。」
齐小溪这次准备充足，各种?符都让玄城子画了不少，还都开了光。
成智说有事要忙，让刘助理送齐小溪去工地，她收拾好行李箱，下?楼时又碰到许凯。
许凯惊讶地看着她：「小溪，咱俩也太有缘了吧。」
这是中成集团的招待酒店，估计谁来都会?安排在这里，齐小溪正想解释，就听许凯道：「小溪，谢谢你提醒我，我刚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这楼盘怕是要烂尾，好像前些天出了恶性命案，可新闻上一点消息都没有。这里边水很深啊，我们家这种?小打小闹的，还是别掺和?人?家的事了。」
齐小溪见他?及时醒悟，笑道：「小打小闹也比我们普通人?强多了。房地产业确实水深，没把?握的还是离远点好。」
「是啊，再说人?家中成集团可是老牌房地产业，真有好楼盘肯定吃独食，怎么可能给我们机会?，天上掉馅饼的事确实不能信。」
许凯还说要请齐小溪吃晚饭，以示感谢。
齐小溪摆手道：「我这次是来工作的，等?回海市，我再请你吃吧。」
「工作？」许凯又诧异起来，「什么工作？又有哪里的房子闹鬼吗？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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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等?我忙完再联繫你吧，楼下?司机在等?我，不聊了。」齐小溪说完快步离开。
许凯想到她在火车上消失的一幕，看着她的大长腿，不由笑了，「你还挺忙啊，那等?回去一定要打给我，要不是你我可就当了冤大头了。」
齐小溪沖他?摆摆手，觉得他?略烦。
等?到了楼下?，刘助理接过她的箱子放进后备箱里，等?上了车又送给她一个?精緻的盒子，「齐女?士，这是我家老闆送给你的礼物。」
齐小溪接过盒子，皱眉道：「送我的？」
刘助理点点头，笑道：「对啊，这是成先生?给你的谢礼，这些天他?因为工地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其他?人?听说了死了不少人?，都敬而远之，只?有你来了，他?对你非常感谢。」
齐小溪打开盒子一看，不由愣了，里边居然是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鍊，主钻很大，两边还点缀着不少碎钻，样式简单大方。
用这种?东西做谢礼也太过了吧，齐小溪皱眉，难不成他?想追她？
这位成先生?据说有一个?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但从没人?拍到两人?同?框过。
他?感情史?很复杂，经常换女?友，不过大部分女?友都是时尚圈里的小明星小模特。
难不成他?想换换口味？齐小溪顿觉噁心，她努力回忆着成智看她的眼?神，似乎都是在审视，好像也没发现他?对自己?有意思。
还是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成董事长就是财大气粗？送谁礼物都这么豪爽？
齐小溪还是把?盒子递迴去，「替我谢谢成先生?，我是来工作的，办完事银钱两清，不需要礼物。」
刘助理笑道：「齐小姐，我劝你还是收下?，这也是你的酬劳啊，还能避税，你说呢？」
齐小溪皱眉，作为酬劳的话?也不是不能收。
可换个?人?送没问题，成智肯定不行，这人?私生?活太乱，而且嘴里还没个?实话?，不能招惹。
她坚持道：「我不需要避税，项鍊不能收。」
刘助理为难地说：「好吧，不过我已经下?班了，马上要回老家办事，今天恐怕是见不到成先生?了。要不你先帮为保管，明天我来接你时，再带给成先生?。」
这位刘助理对她一直不错，她也不好为难人?家，「好吧，那我暂时保管。」
等?到了工地，刘助理把?她领到一间靠近海边的工房，「这边是刚盖起来的，没人?住，不过各种?设备都齐全。齐小姐，你看看还缺什么，我打电话?叫人?帮你买回来。」
齐小溪已经吃过晚饭，箱子里还带了不少零食，房间里水电齐全，这就行了。
等?打发走刘助理，她把?项鍊盒子放进行李箱里时，突然觉得奇怪。
刘助理刚才说要是缺什么，他?打电话?叫人?送来，那为什么不找人?把?这条项鍊给成智送回去呢？
她是来这里抓鬼的，工地上现在人?很少，还可能闹鬼，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把?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鍊送给她？
就算真是谢礼，等?她办完事再送也不晚啊？
齐小溪把?成智给她的信息捋了捋，发现他?虽然说了很多，但基本上没什么有用的。
她不由警惕起来，光顾着提醒许凯别当冤大头了，她不会?才是那个?要被坑的冤大头吧。
第44章 恋爱脑
才晚上八点, 工地灯火通明，齐小溪洗了把?脸，把?东西?收拾好, 又把自己的包放在身侧，把?那条项鍊放到桌上。
她原本打算出去转转, 可现在预料到可能有危险，还是打算以静制动，倒要看看这个成智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房间不是很隔音，窗户都关着也能听到海浪声，齐小溪在网上搜了搜有关成智的新闻，又搜了下工地事故，六人死亡的事还是没有一丁点水花。
快十点时, 她熄了灯躺在床上，本来是想一边冥思一边等待，可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凌晨时分, 齐小溪听到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老鼠在闹腾，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女人坐在桌前, 像是在抚摸装项鍊的盒子，半晌她悠悠嘆了一声，似乎很伤感。
要换个普通人大半夜看到有人坐在梳妆檯前，早喊人了。可齐小溪本来?就在等鬼，见真有鬼来?了，她倒是放下了一大半心?, 闹鬼不怕，就怕人心?怀鬼胎。
「这条项鍊是你的吗？」齐小溪坐起身问道。
那女人似乎吓了一跳, 捂着嘴转过脸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能看到我？」
齐小溪点点头?：「你知道自己是鬼？」
女人长着一副好相貌，脸却白得吓人，还有点浮肿，齐小溪怀疑她可能是在水里淹死?的。
只见她扶着桌子缓缓起身往墙根处退，好像很怕齐小溪一样，但她还是壮着胆子问：「你也是他找来?的大师？」
「你说的他是成智吗？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他没告诉你吗？」
「我在问你啊！」齐小溪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吓人啊，跟她说话也努力柔声细气，这位鬼怎么总这么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她见这女人往门边靠，似乎想逃，忙笑道：「你怕我？没事，我不是来?收你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跟成智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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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还是怕怕的，摇头?道：「不，我不认识他，我跟他没关系。」
齐小溪十分无语，她可是鬼啊，一个鬼怕什么呢？
她看着女鬼，心?中有些许怀疑，这位真能做出害人的事？那六位工人出事跟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爱他还是恨他？还是又爱又恨呢？我听说他有很多?女朋友，你是其中之?一吗？」
听见齐小溪的问题，她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你猜到了？」
齐小溪笑笑，这很难猜吗？这么漂亮的女人，跟花花公子成智肯定是感情纠纷啊。
「你怎么死?的？遇到就是缘分，咱们两个坐下聊聊好吗？」
她说着起身拉了把?椅子坐到桌前，又请女鬼也坐下，一般的鬼都是死?前的样子，很少?有电影里演的那种?凸眼睛长舌头?，披头?散发的恐怖形象。
这位女鬼看起来?胆子很小，齐小溪直接把?她当普通人对待，果然女鬼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你不怕我？」
齐小溪指指对面的椅子，「当然不怕了，你没死?前也只是普通人啊，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唿你呢？」
「你叫我小夏吧。」女鬼小心?翼翼地坐过来?。
「小夏，你是怎么死?的？跟成智有关系吗？」
小夏苦笑：「算是有吧！」
「能给?我讲讲吗？」
「没什么好讲的，就是他在玩，而我认真了，我给?他怀过两个孩子，都拿掉了。他说过要娶我的，可又说他家?里人不同意，一开始他说要为了我对抗家?里，可后来?他又说为了成家?，让我忍一忍，最后跟我说他爷爷让他跟我分手。」
齐小溪就知道肯定是个狗血故事，哪想到这狗血程度太?低了，就是个痴情女跟花心?男纠缠的俗套爱情故事。
「然后呢？他抛弃你，你就自杀了？」
小夏摇头?：「没有，我跟他出海，从?游艇上摔下来?了。」
齐小溪不由想起以前看过的狗血剧，女主也是摔进?海里，整容后回来?復仇，可惜小夏是没这个机会了。
而且就算她回来?了，看这样子也没有復仇的意思，还沉溺在情爱中。
「是你自己失足掉进?了海里，还是有人害你？」
「应该是我自己掉进?去的，当时喝太?多?了。」
齐小溪皱眉，这小夏就算当了鬼也是个煳涂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应该？也就是说你并不确定？你喝多?失去意识了吗？」
小夏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怎么掉下来?的，但我知道成哥绝对不会害我。」
齐小溪撇撇嘴，恋爱脑真没救，比癌症还严重。
「既然是你自己死?的，没人害你，那就快去转世投胎啊，为什么还要徘徊在这里？工地上那些事故是你做的吗？为什么要害人？」
「我没有害人啊，你在说什么？」
小夏凝眉，作为一个女鬼，她脸上居然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媚态，齐小溪突然觉得她有点眼熟，像是在电视gg上扫见过。
「你是演员？」
小夏嘆口气：「是啊，不过我没什么名气，本来?有好本子找我，可我怀了成哥的孩子。我当时很想把?孩子生下来?，就推了所有工作，可怀到五个月，他说不能要！」
齐小溪恨不得骂她两句，这也太?蠢了，自己的身体自己都做不了主？五个月的胎儿居然为了男人一句话就去打掉。
她懒得再问两人感情的事，只说：「既然你心?里没有恨，为什么还逗留在这里？放不下他吗？」
小夏沉默着，看神色似乎很难过。
齐小溪嘆口气：「我说你要是放不下他，就去缠着他啊。为什么总在工地上，这会给?工人们造成困扰。」
小夏听她提到工地，勐地抬起头?来?眼睛里似乎有了光，「这里是我们的定情处，他跟我在一起时拿下了这块地，因为这事他在他家?族里好像很有面子，对他很有帮助。他总说我是他的福星，还说要把?最中间那栋楼的顶层给?我，给?我建造一个顶层豪宅，花园泳池喷泉，应有尽有，就像天堂一样。」
齐小溪呵了一声：「俗话说得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你都信？当时你们正好的蜜里调油吧，你看看他的情史，哪个女朋友都是新鲜几个月就换人，你觉得你会是例外？」
「他对我真的很好！」小夏固执地道。
齐小溪无奈极了，恋爱脑果真没救，「好吧，现在你也进?天堂了，这楼还没盖好，就算盖好了也不可能给?你留着顶层豪宅，你还在等什么？」
小夏眼神十分迷茫：「有时候我也想离开，可总觉得这里有牵挂。」
她说完指指桌上的项鍊：「这是他送给?你的吗？」
齐小溪点头?：「没错，不过我没打算收。你见过这条项鍊？」
「他之?前送给?我了，应该就是这一条。」小夏打开盒子抚摸着项鍊，脸上表情十分哀伤，似乎想起了她跟成智曾经的美好。
齐小溪傻眼了：「什么意思？送你的项鍊，分手时他又收回去了吗？」
「没有，这是我们的定情物，我坠海前戴着的，后来?不知道到了谁手里，是他拿回去了吗？然后又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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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说着上下打量着齐小溪，「你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他很喜欢你吧。」
齐小溪苦笑，是啊，喜欢到把?阴物送给?她！
不过很奇怪她拿到项鍊时并没有感觉到是阴物，难不成已经有人给?项鍊开过光了？那成智为什么要把?这东西?送给?她呢？
「我只是来?工作的，跟他没有任何私人关系，你一开始不就点破了吗？我是他请来?抓你的大师。」
小夏好像又害怕起来?，但眼神还是十分疑惑：「你真是大师？看起来?不像。」
「你是说跟之?前的田大师不像？他是你害死?的吗？」
小夏更是吓了一跳，「什么田大师？我没害人啊，你怎么总说我在害人？」
「你没害人的话，为什么成智要找大师来?抓你呢？」其实齐小溪的疑惑不比她少?啊。
小夏摇头?：「我不知道，我只听到工人们说闹鬼，还请了大师来?做法事，我就是那个鬼啊。每次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就赶紧躲起来?。」
齐小溪看她一脸害怕迷茫的样子，不由愣住，难不成这真是个恋爱脑的傻白甜？可那些事故又怎么解释？是因为她的逗留导致这里阴气旺盛吗？
「既然你知道成智想让你离开，为什么还逗留在这里？」
小夏低头?小声道：「我自然有我的牵挂！」
「你是说成智吗？」
「对啊，当然包括他。」
齐小溪愣住，她说包括成智，那自然不只成智，「还有谁？你父母？」
「我是单亲家?庭，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妻弃子出国?了，我妈在我大学毕业那年也去世了。」
齐小溪皱眉：「不是父母，难道是儿女？你流产的孩子埋在这里了吗？」
小夏眼神瞬间慌乱起来?，摇头?道：「没有，你不要乱说。」
齐小溪在工地上并没有探测到任何有阴气的东西?，可只看她的反应，也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无误。
她嘆口气：「小夏，你打过几个孩子？最大的五个月吗？五个月孩子已经成型了吧？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交给?医院做废弃物处理，难不成你自己拿回家?了？」
小夏恋恋不捨地看了眼项鍊，起身道：「不关你的事，你也收不了我，我也不会害人，拜託你走吧，我就是想留在这里，想看着房子盖起来?，我就是想看看他给?我建造的天堂。」
齐小溪无奈极了：「就算你没害过人，这些事肯定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小夏，他给?你的天堂只在梦里，可你再这样下去，地狱之?门就朝你开了啊。」
「开就开，我不怕！」小夏眼神坚定极了，她认真道，「谢谢你让我再次见到这条项鍊，也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话，虽然我知道你很瞧不起我，但我很久没跟人说话了，我很开心?。」
她说完就要走，齐小溪想拦也没法拦。
第45章 厉鬼男孩
小夏走得?很快, 一闪就消失了，齐小溪马上打开手机搜索有关她的消息。
小夏艺名叫夏蝉，选秀出道, 演过?不少古装剧，一直不瘟不火。七个月前她跟友人出海游玩, 失足落水，没抢救回来。
新闻干巴巴的，没说跟她一起出海的是谁，也?没说怎么抢救的。
她虽然演过?两个女二，戏份不少，但没演过有记忆点的角色，粉丝也?不够牢固, 哀悼的人都不多。
其他的八卦新闻里也?只?是偶尔提到她的名字，比如拍戏时跟谁闹出过?绯闻，在採访时提过?有男友, 但从没被?拍到过?跟男友一起的照片，也?就从没曝光过?。
齐小溪觉得?奇怪，刚才?见到的小夏确实没有攻击性，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戾气, 都变鬼了，居然还对渣男有幻想。
小夏没有戾气，如果小夏把自己?孩子的尸体埋在这里，她不可能发现不了，所以可能也?跟婴灵没什么关?系。
可工地上这些事处处透着不对劲，出一次事, 工人的警惕性就会提高，各项检查也?会更仔细, 可还连番出事。
最后这起死了六个，要真的全?是事故，那也?太巧合了，死神的镰刀怎么就认准这片工地呢？这不合理。
齐小溪怀疑这里还有其他问题，看来成智隐瞒的事不少啊。
她看看手机，凌晨三点多了，还能再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再去找成智兴师问罪。
齐小溪半梦半醒间，又听见窸窣声，这次更轻了，好像有人在动她的行李箱，然后这人又朝桌边走去。
窗帘没关?，她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过?去，还真有个身影正在桌边摸索。
这身影十?分矮小，动作也?更莽撞，绝对不是小夏。
她翻个身正对着桌子的方向，想细细打量，那人却?转过?头?来，「阿姨，你醒了？」
这次轮到齐小溪吓一跳了，听声音应该不是侏儒，是个五六岁大的男孩，白净的脸，穿着白色的背心?跟牛仔蓝的背带裤。
他说话轻声细语，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人，让人很不舒服。
「你是谁？」齐小溪疑惑地问。
男孩笑起来，不过?他的笑很奇怪，只?是在扯嘴角跟眼角，眼睛里并没有笑意。
怎么说呢，就像是在学别人笑，可没学到精髓。就像是他本人并不开心?，也?不想笑，只?是觉得?应该笑了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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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身上，哪怕这孩子是鬼，也?够诡异的了。
「阿姨，这项鍊是我妈妈的，为什么在你这里？」
齐小溪光顾着打量他的神情?，现在才?看到他手里拿着那条项鍊，正朝她这边举着，好像想让她看清楚。
「你妈妈是夏蝉？」齐小溪觉得?奇怪，夏蝉不是说怀过?两次都打掉了吗？怎么会有个五六岁的孩子？
「妈妈就是妈妈！她刚刚来看你，你却?偷了她的项鍊，也?是你偷了我爸爸对吗？」
不像小孩的小孩用?稚嫩的声音控诉着，齐小溪更无语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你听谁说的？」
「我妈妈说的，她说有个女人偷了她的项鍊，还偷了我爸爸！」
「你爸爸是成智？」
「爸爸就是爸爸！」
齐小溪皱眉，这还怎么问下去，她无奈道：「那你叫什么呢？」
「我叫宝宝，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小男孩边说边朝床边走过?来。
听到这样的答案，齐小溪一点都不意外，她把身边的色拉到近前，拉开了拉链，才?笑着跟男孩说：「宝宝，你跟你妈住在哪儿？项鍊不是我偷的，不过?既然你说是你妈妈的，那你带我去找你妈妈，我把项鍊送回去好吗？」
「不好！」男孩生气了，这次的表情?十?分生动，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瞪着齐小溪，「我要叫你们都去死！你们都是坏人！」
他一边吼着一边朝齐小溪冲过?来，那张白嫩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齐小溪早有准备，包里的罗盘感受到了威胁也?嗡嗡响起来。
男孩已?经扑上前，张开了大嘴，齐小溪早捏着一张符就等他靠近了，这时忙伸手往他额头?上贴去。
驱鬼符一贴上，男孩就像是额头?被?烫伤一样，抱着头?滚到床下，呜呜大哭起来。
这哭声也?让人很不舒服，像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哭声，尖利又刺耳。
「你妈妈不来救你吗？」
齐小溪穿鞋下床，正想收了这个小鬼儿，哪想到哇哇大哭的男孩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脸往前一伸，把额头?朝着地板勐地一蹭，驱鬼符就被?他蹭了下来。
齐小溪没想到他还挺机灵，正要用?罗盘，男孩炮弹一样冲着墙奔去，半弯着腰冲进墙里消失不见了。
事情?太过?诡异，谁知道除了这个男孩，外边还有没有其他鬼，齐小溪没去追。
她看着地上的驱鬼符嘆了口气，果然是厉鬼！
只?是不知道他跟小夏到底是什么关?系？亲母子吗？可小夏不是说没生过?吗？
齐小溪想到另一种可能，不由紧张起来，还有一种鬼叫胎鬼，就是没能生下来的孩子，很多人拿这种孩子养小鬼！
如果夏蝉用?的是自己?孩子的骨血来养小鬼，那也?太可恨了。
这种养小鬼还有个学名叫古曼童，是东南亚很流行的一种邪术，有些人为了好听叫它们金童子、佛童子，说供奉它们就能得?到好运，甚至可以求好姻缘。
齐小溪没研究过?这项邪术，但也?知道这肯定是饮鸩止渴，对婴灵不好，对主人也?不好，一旦停下来就会被?反噬。
这孩子看着有五六岁，说明夏蝉养小鬼起码有五六年了。如果她真有小鬼庇护，又怎么会掉进海里丢了性命？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第二天?一大早，齐小溪把自己?东西收拾好，洗漱完毕，就熘达着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有工人好奇地打量她，她就过?去问人家?：「早啊，大家?昨晚睡得?好吗？」
「啊？什么？啊，不错。」那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突然被?齐小溪问这样奇怪的问题，话都快不会说了。
齐小溪笑着解释：「我是公司请来调查大家?心?理状况的，听说最近很多谣言，你们没受影响吧。」
那人一听是公司派来的，更不敢胡说了，赔笑道：「还好吧，反正我也?不惹事，把自己?的活儿干完就回去睡了，反正我是没见过?鬼。」
旁边一位大哥拍拍这位小伙子的肩膀：「劝你赶紧呸两口，免得?乌鸦嘴。」
那小伙子当着齐小溪的面不好意思做这种不雅的动作，但看着也?有点慌神。
齐小溪以各种理由询问了不少人，有的哈哈大笑，说都是一伙子人无聊编出来的，什么艷鬼，他们正盼着呢。
也?有说肯定是很厉害的鬼，要不然不能总出事故。
齐小溪问他们到底谁见着鬼了，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也?说不出个名字来，反正都是听说。
「那天?我一出门，一股子旋风吹过?来，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赶紧往回走，进门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眼，旋风里边好像有一只?眼，可吓坏我了。」
「什么眼啊，就是片树叶子，我当时要出门，他正好进来。他吓得?嗷嗷叫让我看，我一看就是旋风颳起来的树叶在那儿旋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齐小溪在工地上转了一圈，还去食堂吃了早饭，碰见谁都要聊几句，然后她发现这些工人其实谁也?没真见到鬼。
就说嘛，能见到鬼的人并不多，有些人还需要特意开天?眼才?能看到。
她还发现工地上换的人并不多，只?是出事的那组工人换掉了，其他人都是楼盘刚动工时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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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小溪吃完饭回到房间时，刘助理已?经过?来接她了，「齐小姐，看到你没事太好了。」
齐小溪挑眉：「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确定我会出事？」
刘助理急忙摆手：「怎么会呢，我是说见你年纪轻轻，来工地这种地方，让人不放心?啊。」
齐小溪没跟他掰扯，刘助理就算知道，也?不过?是为虎作伥罢了，跟他说也?没用?，她只?问：「成智在哪儿？我要见他。」
刘助理见她语气不太好，忙说：「就在公司，他让我先过?来看……先过?来接齐小姐，那咱们这就走吧。」
齐小溪心?中冷笑，成智让他过?来看看，看什么？看她死没死吗？
等到了中成集团的大厦，刘助理才?想起来问：「齐小姐，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什么问题？我没发现有任何问题啊。」
刘助理愣住，想说什么又忍住，「哦，那就好。」
齐小溪见了成智也?是这么说的。
成智黑眼圈很重?，脸色很差。
齐小溪已?经改掉了见人先相面的坏习惯，这时却?忍不住看他的奸门和泪堂。
奸门是指两个眼角的位置，这位置如果下陷，有痣有疤，都会影响婚姻关?系，没结婚的也?能从这里看出感情?问题。
泪堂是眼底的位置，又叫子女宫，能看出一个人一生有几个子女。
成智这两个位置都很模煳，也?就是说看着不好，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好，甚至子女宫都看不出他有几个孩子。
齐小溪更加确定那个男孩可能是他的孩子，有阴童干扰，成智的命运还不确定，肯定看不出来。
成智二郎腿一翘，往椅背上一靠，语气十?分不悦：「你没发现问题，不代表没问题。齐小姐，你太让我失望了，原以为……」
齐小溪笑道：「失望？是吗？我也?很失望啊。昨天?叫我大师，今天?没能如你愿，你就换了称唿，成总真是审时度势啊。对待女人跟孩子是不是也?如此呢？用?得?着就花言巧语，用?不着就言语讽刺，甚至弃之如敝屣。」
成智自从做了董事长，很久没被?人给过?脸色看了。
这时被?齐小溪嘲讽，他气得?不轻，差点就想下逐客令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人是他请来的。
他很绅士很悠哉地晃了晃腿，从烟盒里抽出只?雪茄放在鼻下闻着：「齐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那条项鍊只?是单纯的礼物，谢你来帮我抓鬼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虽然齐小姐很漂亮，但我如今为了工地的事焦头?烂额真没那份心?思。」
齐小溪没生气，反而点点头?：「能理解，老婆孩子没安顿好，整天?来找你，换谁也?会焦头?烂额啊。」
「什么老婆孩子？齐小姐，我知道你赚不到我的钱了，感觉很生气，用?不着胡言乱语吗？我还没结婚呢！」
「哦？那看来是我错了，昨天?我跟小夏聊了半天?，她好像一直以你的妻子自居，说你背叛她。她儿子也?很热情?很礼貌，扑上来就抱，我还以为他们是你的妻儿，原来是我弄错了。」
成智似乎吓了一跳，他放下二郎腿，夹着雪茄的手都哆嗦起来：「你……你见到他们了？」
第46章 借刀杀人
齐小溪见成智这样子就知道他也见过那母子二人, 「成先?生，我?以为你能?成为大公司的董事长，人品不好说, 起码诚信是没问题的，是我?错了。无商不奸, 您这种大商，奸诈自如吃饭一般，天天如此，日日如此，习以为常了，自己觉得没问题，对吧,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她说完起身要走，成智忙跟过来：「齐大师，都是我?不对, 可我?也没办法啊，您先?别?生气。」
齐小溪冷笑：「这会儿又是大师了？您这也太现实了吧。」
她推开成智：「抱歉，这活儿我?不能?接，谁知道里边有什么阴司, 我?可不想助纣为虐。」
「请您放心，我?绝对没干伤天害理?的事。齐大师，你也见过?他们了，你没发现他们脑子都有问题吗？这真?不是我?的错，再说小夏落水真?是意外，我?没想着害人。」
成智拦在齐小溪面前, 再也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大师, 拜託你了，别?生我?气。我?真?是没办法了，也不能?见人就说我?跟小夏的关系吧，再说那孩子，我?真?没这么大孩子，也不知道小夏从哪儿弄来的孤魂野鬼，一见我?就叫爸爸！」
齐小溪挑眉：「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你儿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孩子虽然?没生下来，但他们已经有了魂，这魂养好了，也是会长大的。」
成智想到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突然?结巴起来：「不……不会的，小……小夏不可能?干这种事，我?们还年轻，干吗要养鬼！」
「那你要自己去问她了，我?就不送你去见她了。」
齐小溪的话太过?凌厉，把成智吓了一跳。
送他去见小夏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吗？
他态度更加诚恳，给齐小溪鞠躬，「齐大师，我?正式向你道歉，是我?没说实话，是我?不够坦诚，求您帮帮我?。」
齐小溪冷冷看着他：「你现在肯说实话了？」
成智拼命点头，跟个哈巴狗一样，「知无不言，只求大师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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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先?回答我?，昨天送我?项鍊，是想让我?当谁的替死鬼？」
成智肉眼?可见地吓了一跳，他又结巴起来：「不……不是……齐大师，我?可从没想过?要害你。」
「哦？那你想害谁呢？工地上的工人吗？他们在你眼?里如草芥一般，可以任由你儿子发泄，反正你家宝宝杀了他们，就不杀你了，对吗？」
成智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这年轻女孩如此犀利，如此咄咄逼人，他已经道歉了，态度已经够诚恳了，可对方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自从掌权，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可成智一想到他请的大师，都不敢跟小夏母子正面对抗，他对能?活着回来的齐小溪，又升起一丝希望，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总得把小夏母子送走才行。
「齐大师，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信，我?也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我?罪不至死。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拿别?人的命挡枪的恶人，工地的事故真?的是事故，我?也很头疼！不是我?叫他去杀人的，也不是我?故意不处理?，留着他作恶，是我?没办法啊。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对您知无不言，再也不敢欺瞒。」
齐小溪其实真?不想管了，成智很显然?是自作自受！
而且她最?烦这种吞吞吐吐，说不明白话的人，可她知道如果不处理?的话，工地上还会出事，那些工人何其无辜。
「好，那你先?告诉我?，是哪位大师给你出的阴招。」
成智傻眼?了，表情?慢慢龟裂，之前他对齐小溪恭敬，只是想借她的力，是权宜之策。
这次他语气真?的恭敬起来：「齐大师，这您都知道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掐指一算，万事可知吗？」
齐小溪确实会掐指一算，不过?太耗费精力，这些也只是她猜出来的。
成智把她请来，却什么也不说明白，还把可能?引起女鬼嫉恨的项鍊送给她，让她送死的意思表达得太明显了。
为什么让她送死，是因为小夏母子想杀拿走项鍊的人吗？
这之前一定发生了很多事，而成智却闭口不谈，只骗她去工地上送死，显然?没把她当大师。
那肯定是他有更厉害的大师在给他出主意，这并不难猜出来。
齐小溪两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给人出主意害人害鬼的大师，就像是给廖博出主意用缚魂绳捆尸的大师一样，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此时她看着成智一言不发，但成智却感受到了她的压迫力，为难地说：「这位大师跟我?家也算有渊源，我?家不管是自家房子还是盖的楼盘都有他参与，他对我?家也算是忠心耿耿。」
齐小溪一听这词就笑了：「哦，原来是你家的家奴啊，那怪不得了，为了你好，死多少?人他都不会在意对吧，你也不会出卖他对吧，那你们两位就锁死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帮你把这事处理?好的。成先?生，祝你好运。」
她这次说完就走，成智还想拦，被她一把推开。
成智被推得靠在墙上，心中?更是惊恐，这女孩看着瘦弱，力气可不小，而且很会借力，一扒拉就轻松把他推开了。
他更觉得齐小溪是真?大师了，追出去挽留：「齐大师，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您开出的价码我?绝对不还价，请您不要这样绝情?好吗？帮帮我?。」
刘助理?就在办公室外边等着呢，见自家老闆卑微哀求，他诧异极了，之前不是说这个齐小溪是骗子吗？
成智见拦不住齐小溪，只得道：「我?说还不行吗？这位大师也不是坏人，他只是……」
齐小溪笑道：「对对对，你们没一个坏人，坏的是我?，见死不救嘛。既然?你已经有位信得过?的大师了，那就信他嘛，哪怕他指挥你朝阴曹地府走，你也心甘情?愿，这才是世交，才是真?朋友，我?懂。」
成智一听这话，更害怕了，玄明大师虽然?尽心尽力，可这么久了仍旧没解决，反而频繁出事。
只是玄明大师是他小时候就听过?的神仙人物，在他心里就像权威一样，虽然?最?近有些不满，但还是对他十分信任，可现在看着好好站在这里的齐小溪，听着她奚落的话，成智动摇了。
齐小溪也不是要逼他出卖别?人，更不是挑拨离间，实在是这背后『高人』的手?段太让人噁心了。
当然?了，也不能?全?怪出主意的人，要是成智不心生恶念，他也做不出这事来。
成智追到电梯口，一把按住电梯键，「齐大师，我?知道是我?不对，可你也得给我?辩解的机会啊，死刑犯都有上法庭的机会，您先?别?急着走，行不行？玄明大师算是我?长辈，我?不说也是怕你们两位再打起来。」
齐小溪皱眉，玄明大师？
她突然?想起了玄城子，这些大忽悠为什么都爱在名字里加个玄字？
「他是佛家弟子吗？」
成智摇头：「他自成一派，据说是释儒道皆通！」
齐小溪气笑了，这可比玄城子能?忽悠，佛或道家里，修行数十年的真?大师恐怕也不敢说这句话吧。
「还好豫东不像海市，没什么大风天，不然?他的舌头恐怕要满天乱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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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智听见自己推崇的大师被人家这么评价，也只得尴尬笑笑，「我?也不懂这些，我?爷爷很信他，之前挨着墓地的一块楼盘，就是靠他帮忙才能?卖出高价。这次出事我?马上就请他过?来了。」
「那田大师又是怎么回事？」齐小溪想起那个死在酒店里的人。
成智嘆口气：「玄明大师很少?出山，他说了法子，我?请人来做，哪想到田大师会出事啊。」
「聪明啊，太聪明了。没做好的话，肯定是你请的人不对，跟他出的主意没关系，对吧。」
听齐小溪这么说，成智对玄明大师的怀疑更深了，是啊，要真?是大师怎么不敢自己去呢？
「齐大师，是我?找错了人，耽误这么长时间，您千万别?走，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这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齐小溪看着他，挑眉道：「你确定什么事都能?做到？」
成智见她松口，忙说：「您尽管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那就老实回答我?，昨天晚上，你跟玄明大师是不是想让我?当替死鬼？」
成智额头都冒汗了，他伸手?松松衣领，无奈道：「也不是替死鬼，就是我?怕那鬼去缠着我?未婚妻，玄明大师就说鬼是嫉恨我?未婚妻，如果能?让她发泄出来，也就好了。」
「发泄？怎么个发泄法？杀人吗？」齐小溪问。
成智不敢看她的眼?睛，垂头道：「玄明大师也没细说，只说小夏得有个嫉恨的对象，让她发泄完了，我?再哄哄她，让她带孩子投胎转世。」
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编制吊坠来，递给齐小溪：「这是他给我?三生结，不过?是假的。用来骗小夏的，他说让她发泄完了，我?再去说跟她说，我?只爱她一个，跟她缘定三生，只是这一世我?还要给父母养老送终，所以请她带着孩子先?去阴间等我?们，等到初一十五，还有他们的生辰忌日，我?给他们烧纸时会顺便?烧信给她。」
齐小溪真?是大开眼?界，「原来所谓真?大师，不只骗人还骗鬼啊，还跟演戏一样手?把手?地把台词都教给你了？怪不得你这么信他。」
成智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这算什么解决办依誮法，万一小夏当真?了，真?在阴间等他，等他过?去了会是什么结果？
「齐大师，我?当时只想着把她煳弄走，她简直是个疯子，我?跟她根本就没孩子啊，你说她从哪儿弄来个孩子？张嘴就叫爸爸，我?都要吓死了，只想着赶紧打发他们走。」
齐小溪想了想，正色道：「你确定要请我?帮你处理?这件事？」
成智拼命点头：「齐大师，你大人有大量，拜託你救救我?！」
「好，你先?听清楚我?的条件，首先?因为昨晚的事，你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一千万。」
成智愣住：「一千万？这也太……」
「太什么？你觉得我?这一条命不值一千万？你跟玄明大师设计我?戴着项鍊去工地，说让小夏母子发泄，这是不是叫我?去送死？」
成智无言以对，当时玄明大师说齐小溪一个年轻女孩见到这种东西，肯定会忍不住戴上。
这是你送给小夏的项鍊，她一定会发狂，小夏手?上沾了血，才能?把她送给阴阳判官带去阴曹地府。
现在想想成智后怕极了，如果玄明大师说的是真?的，小夏杀了人，会被送给阴阳判官。
那自己这借刀杀人的，能?逃得过?去吗？
如果玄明大师说的是假的，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借刀杀人？难道他想借这事害死齐小溪？
第47章 真假大师
成智脸上犹如开了调色板, 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
齐小溪一开始以为他不想出这一千万，正?要?离开，又?看到他诧异的眼神, 她皱眉思索片刻，问道：「成先生?, 到底是谁让你请我来的？恐怕不是刘助理吧。」
他们两人在电梯口，刘助理一直恭敬地在后边站着呢，这时他沖齐小溪尴尬摇头，人是他接来的，可不是他请来的啊。
成智没想到齐小溪连这都猜到了，更以为她能掐会算了，再不敢隐瞒：「是玄明大师给我推荐的你, 他说同行相轻，让我不要?在你面前提他。还说……他还说你年纪轻轻就招摇撞骗以此敛财，就算出事也不可惜。」
齐小溪再次气笑, 好嘛，她成了招摇撞骗的了？
她不免感到奇怪，她这才接了两单活儿，还都是碰巧遇上的。
清平路的别墅是她想还清欠债才接的手, 冯家的事也是因为两家曾经的关系，虽然都闹上了热搜，但也不至于招人嫉恨吧。
就算是对方嫉妒她别墅卖高价，四处散播谣言她都能理解，因为这种红眼病很多，可这位玄明大师居然想要?她的命？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齐小溪想不明白, 难不成是原主?之前结下?的仇？可原主?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玄学大师啊？
就离谱！
成智也不好意思起来，「您说得?对, 虽然您没事，但我确实先存了害人意，一千万不多，我马上让人打到你帐户里，还有别的要?求的话您尽管提。」
齐小溪并?不意外，成智家大业大，对别人来说一千万需要?考虑，对他来说自己的命肯定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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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站在一边的刘助理惊呆了，在工地睡一晚就一千万？大师的钱这么好赚的吗？
齐小溪道：「我还要?拜託你帮我引荐一下?玄明大师，我想问问，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出这种损主?意来害人！」
「好，我马上帮你联繫。」
成智这次不推脱了，当着齐小溪的面打起了电话，可那边接电话的却不是本人，是玄明大师的徒弟接的，说师父闭关了，有事等师父出关再说。
成智这下?子更确信玄明大师是骗子了，他看了齐小溪一眼，干脆开了免提：「那请问大师什么时候出关？」
「七七四十九天！我师父正?好修炼到了关口上，没来得?及处理俗务就闭关了，还请见谅。」
齐小溪听见七七四十九天，不由笑了，这一推就一个半月出去了。
她想起玄城子也是搞砸了事，马上死遁，这位居然说闭关了？大忽悠们还真是异曲同工啊。
不过?非要?说的话还是玄城子更可爱些，起码没害人。
成智挂了电话无奈道：「齐大师，你看这……」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我地址名姓，我总能找到他。」
成智松了口气，赶紧让刘助理找出玄明大师的名片，又?把他的私人住址写上。
「玄明大师在豫东很有名气，跟我家的渊源也不浅，我是真不敢相信他是骗子，也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不过?不管怎样?，我听他指挥把项鍊送给你，不顾你的生?命安全，实在是不应该。」
虽然对方态度诚恳，但齐小溪并?没对他抱太大希望，这种人是不会改变的，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怎么会考虑别人。
现在是他有求于她，才会如此?低姿态。
成智朝她鞠躬：「齐大师，玄明大师现在躲了，还请你不计前嫌，帮帮我吧。」
齐小溪不喜欢别人给她鞠躬，总觉得?怪怪的，她闪身避开，「好，玄明大师的事我会自己处理。那我接着提要?求，如果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我发现你或者你身边的任何人有任何违法行为，我会马上报警，你不得?阻止。」
成智不禁皱眉，他们这种大企业，肯定没那么干净，有时候你不往上送别人往上送了，竞标时可能就会失败。还有税收，有些小手段能避税，请对了会计师能省很多钱，这些算不算违法？
「齐大师，其实有些行业内幕……」
齐小溪不耐烦地摆手：「我不是纪检委也不是商业局，商业行为我不管，我是说有伤人害人之意，并?付之以行动的人！」
成智不免心虚起来：「好，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阻拦。我自己以后也会检省自身，这次我真的是被逼急了，也是被玄明大师给忽悠的。」
齐小溪又?接着道：「还有一点，也是我最开始就说过?的一条，不要?再对我隐瞒，不然的话，你就自生?自灭吧！」
「好，好，好！我一定实话实说，您放心吧，这次我绝对不会再骗你。昨天那小崽子又?来了，跟我说他妈很想我，叫我过?去陪小夏，实不相瞒，我都快吓尿了。」
成智紧张的神色哪还有一点成功人士的样?子，刘助理都没眼看，他也后悔自己没找机会请个假，听了这么多秘密，看了老闆的狼狈样?儿，以后不好混啊。
等成智再把齐小溪请回办公室时，终于知道清场了。
这次不用齐小溪盘问，他自己唉声嘆气地讲起来。
「齐大师，我真的很冤枉啊，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就是爱玩嘛。谁跟我一场，我都不会让她们落空，给房子给钱，遇到上进的小演员，我也会给他们找资源。遇到小夏的时候，她挺可怜的，被经纪人带着喝酒，是我给她解了围。后来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她直说了，我说我有结婚对象，结了婚就不能随便玩了，到时候会给她一套房子，她说好。」
成智说着嘆气：「她都说好了，我就以为她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果她居然怀了孕！」
齐小溪皱眉：「她一个人能怀孕？不想造孩子就管住下?半身！」
成智苦笑：「没错，是我的错，我以为她会避孕的嘛。我当时也是心软，就说你先打掉，现在不能生?，我们还年轻。我其实只是安慰她，我总不能说我就没打算跟她生?孩子吧，那也太伤人了，反正?孩子是打了。我本想跟她分?手，可她总缠着我，我这人心软嘛……」
齐小溪听不下?去了：「成智，我刚才说过?了，希望你不要?再有所隐瞒，你也赌咒发誓不再撒谎，怎么还在这儿美化?自己呢？」
「我没有啊！」成智大喊冤枉。
齐小溪冷笑：「你买下?海景园那块地皮时跟小夏在一起对吗？你跟她说她是你的福星，还说要?在这里给她建造一个顶楼天堂，什么喷泉泳池花园应有尽有，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成智大骇，「她……她连这些话都跟你说了？」
齐小溪冷哼一声：「她没看清你是渣男是她的错，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你没有哄骗她？没有给她承诺？」
成智想起曾经，脸色越发苍白，他双手搓脸，半天才道：「你说得?没错，都是我的错！自从她出了事，我一直在给自己暗示，让自己相信我没错，都是她执迷不悟。我们之前情浓时，我也确实给过?她承诺，可我做不到啊。我以为她应该知道分?寸，那些话不该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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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对他无语极了：「成智，你在撒谎这方面倒是始终如一啊。请我来帮忙，还要?撒谎。跟小夏说话更是真真假假，你希望小夏能自己分?辨哪句能信哪句不能信？如果不该信的她信了，那就是她自己的错，你完全没问题对吗？因为你本来就是渣男，她信你是她傻，你是这个意思吗？」
成智抬头哽咽道：「齐大师，我确实不是好人，但也没那么差劲，我的婚姻自己是不能做主?的，只能牺牲小夏。不过?我们之间感情确实很好，别的人不到半年就腻了，只她跟我最久，她也确实给我带来过?好运。我还想过?怎么安置她，其实我们这圈子里不止一个家的人也不在少?数，可还没等我想好呢，她就出了事。」
齐小溪嘆口气：「我还真没见过?渣的如此?纯正?的渣男。不用说你们的情情爱爱了，你接着说出事那天怎么回事。」
成智苦笑：「出事那天是她生?日，我想出海给她过?生?日，项鍊也是我送给她的，我买了两条一样?的项鍊，一条给她一条给我未婚妻。」
齐小溪更无语了，这渣男也是个不用心的渣男，买礼物都送一样?的。
成智解释道：「我最烦给人选礼物，再说我以为她们两个永远都不会见面啊，戴一样?的又?有什么关系？可谁知道那天我未婚妻也跟人去海上开派对，筝筝看到了我们的船，非要?过?来，还打电话给我。我本想骗她船借给别人了，可正?好小夏出去透气，她看到小夏戴的项鍊跟我送她的一模一样?，就在电话里发飙，还叫我停船，她带着一群朋友上了船。」
齐小溪听到这里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剧情了。
成智未婚妻又?不是傻子，小夏过?生?日肯定是盛装，还戴着奢华项鍊跟成智一起在船上，这关系就是傻子也能猜到啊。
她带着朋友一起上船，小夏能讨到好？
「你未婚妻叫筝筝？是青梅竹马还是门当户对？你四处留情，她真不知道吗？」
「她叫田雨筝，算是门当户对吧，是我爷爷帮我们订下?的婚事。她自己也爱玩，一般不管我。但她那天很生?气，因为她发现我送给小夏跟她一样?的项鍊。她朋友说给小夏过?生?日，其实藉此?灌她酒。小夏喝多了失足落水，筝筝也很后悔，她说就是气不过?，想折腾折腾小夏，要?不是他们灌酒，小夏也不可能摔下?船。」
齐小溪皱眉：「有你那艘船的照片吗？」
成智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过?来，「喏，就是这艘船。」
照片里是艘不小的游艇，齐小溪看完冷笑：「要?不你去船上演示一下?，她是怎么喝醉酒掉下?船的！当时有风浪吗？」
第48章 请了佛牌
成智听出了齐小溪的?质疑, 忙说：「船帮是不矮，可喝多的人你根本没法判断她的?行为啊，也许她是想趴到船帮上吐, 也许她受了羞辱自己想跳海。我们当时报了警，警方看了船上的?监控, 她就是自己摔下去的！」
「好，就?算是她自己摔下去的?，那之后呢？项鍊到谁手里了？你又为什么把项鍊送给?我？」
成智嘆口气：「小夏死了，我很难过，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当时筝筝跟她朋友围着小夏羞辱，我劝了两句没劝住，就回房间休息了。」
齐小溪无奈摇头：「因为你的原因她被羞辱, 你却躲了，还说得?跟你多心疼她一样？」
「我看他们很有分寸，又不会伤到小夏, 小夏脾气很好，先让筝筝消消气，也就?算了。我哪想到后来?会出事？我要能?未卜先知，一定会把筝筝他们都赶下船。」
齐小溪都懒得?说话了, 这种看似深情的?渣男可真噁心。
「你要真心疼小夏，怎么现在还一口一个筝筝叫得?亲热。快别装了，接着说，小夏什么时?候缠上你的?？那孩子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成智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我承认我是渣男，但我真没那么坏。就?是小夏也没怪我, 她来?了就?坐在床边不说话，默默看着我。我吓傻了, 问她想干什么，她说不放心我，想一直陪着我。第一次我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第二次，她又来?了，还带着个孩子，那孩子叫我爸爸，问我什么时?候准备好接他回家?。」
成智捂着脸差点哭出来?：「我说我不是他爸爸，他就?跟疯了一样要咬我，是小夏拦住他，跟他说我还没准备好。这样反覆好几次，我才确定不是做噩梦，这才找到玄明大师。玄明大师说我对小夏有亏欠，那孩子大概是她找来?的?帮手，想要对付我。还说要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才能?把他们送走。」
齐小溪都无语了，吐槽道?：「他对四十九天还真执着啊。」
成智苦笑：「我委託他帮我做法事，多花点钱也没事，只求个心安。玄明大师不只帮我给?他们做法事，还帮我做了净宅，可他们不来?缠着我了，工地上开始出事。而且玄明大师只在我的?房间作?法，他们进不了我家?别墅也进不了办公室。入了夜，如果我在其?他地方逗留，他们还是会找过来?。」
「接下来?玄明大师就?帮你出了馊主意？」齐小溪问道?。
「当时?工地上出事，我请他做过法事，可他说了一堆理由?，反正是不能?去工地，只能?帮我出主意。我只好找了田大师，田大师说法事很成功，结果第二天就?死在了酒店里。玄明大师说他道?行不够，或者?是行法事时?做错了步骤才会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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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智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弱智，「可能?是被玄明大师身上的?光环影响吧，我爷爷跟爸爸都很信他，他也确实对我家?很有帮助。现在想想，他趋利避害，根本就?没想着帮我，给?我出的?主意也都很阴损。那天筝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去工地上，也被小崽子缠上了，说她偷了他妈妈的?项鍊，还偷了他爸爸。筝筝回来?后就?大病一场，病好了，可人像傻了一样，玄明大师说是丢了魂，还说可能?是小崽子引诱她去的?工地。我问他怎么办？他说小崽子还在梦里缠着筝筝，得?让这母子二人把气出了，才好把他们送走，然后他跟我提到你。」
成智越说越心虚，「我当时?真是晕了头，他说你是假大师招摇撞骗，我就?信了。你跟筝筝眉眼有点像，再戴上那条项鍊，小崽子肯定会把你当成筝筝。」
齐小溪冷笑：「你们两位还真是狼狈为奸，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啊。」
成智起?身又要给?她鞠躬：「齐大师，我真没想着让你死，只以为你会变成筝筝那样，就?算个替身，是我一时?生了邪念，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能?不计较吗？
这时?齐小溪手机一响，一千万转帐到了，而且还是税后的?，她扬扬手机：「看在钱的?面子上这次放过你。不过我警告你，再有下次，别管你害的?是谁，都不会有好下场，天道?轮迴疏而不漏可不是句空话。」
成智忙赌咒发誓：「不会了，请您放心，我真没害人的?意思，这次是逼急了，也是对玄明大师太过信任。」
他见齐小溪脸色稍霁，忙问：「齐大师，你说现在怎么办？筝筝还躺在医院，也查不出问题，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也不能?不管啊，还有工地上，我怕不解决掉小夏母子，还会出事啊。」
「首先你要确定你未婚妻有没有害人，还有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今晚跟我一起?见见他们，先把话说清楚。」
成智一听要见小夏跟孩子，瞬间萎了，声音都轻了几度：「我……一定要见他们吗？我怕……我怕他们太恨我，又来?咬我，那小崽子跟牲口一样。」
齐小溪道?：「你确定你没有害小夏吗？」
「没有啊，我跟她在一起?好几年了，出海也是为了给?她过生日，给?她买礼物准备惊喜……」
齐小溪听到这里又纳闷起?来?：「她不是说你们分手了吗？怎么又跑去开派对了？」
成智嘆口气：「我马上要结婚，她不愿意做小，我就?跟她分手了。可她找到我说她又怀孕了，我让她打掉，她不肯，还说就?算一个人也要把孩子养大，我就?想先哄哄她，再劝她把孩子打掉，哪想到就?出了事。」
齐小溪皱眉：「她是怀着孕去世的?？一尸两命？成智，这种大事，你都不早说？到底还瞒着多少？」
成智忙摆手：「齐大师，真不是我故意瞒你，是我做的?这事不好说出口啊，她怀孕了我还让她喝酒还带她出海，还任由?筝筝他们欺负她。」
他说着说着眼圈红了，齐小溪不确定这是不是鳄鱼的?眼泪，也许成智对小夏也有几分真感情吧。
「也对，你确实干得?不叫人事，怪不得?心虚到不敢说实话。一尸两命的?鬼最容易变恶鬼，可我看小夏不像恶鬼，很可能?她死前肚子里的?胎儿就?有了魂，那孩子变了恶鬼。」
成智想到白嫩可爱叫他爸爸的?孩子突然张嘴像野兽一样扑过来?撕咬时?的?画面，声音都有点打颤，「你是说那个男孩真是我儿子？怎么会这么大？小夏之前怀过两次，都没生下来?啊。」
齐小溪大概猜到了真相，她看着成智：「敢不敢去见见你的?女人跟孩子？」
成智不敢，可齐小溪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今晚跟我一起?去工地，别跟那位玄明大师一样躲躲藏藏。因为小夏的?原因，你嘴里的?小崽子现在可能?还把你当父亲，等他不耐烦了，你的?下场只会比你未婚妻更惨。其?实再惨也是你咎由?自取，可他们在人间这样做对他们不好，对工地的?工人也不好。」
「好，我去！」成智害怕了，玄明大师已经闭关了，万一他的?法术无效，晚上他又会被小崽子缠上，能?不怕吗？
「我也想问问清楚，这孩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到晚上，齐小溪带着成智去了工地，成智又紧张起?来?：「大师，你不请帮手吗？要不要找黑狗血，还是什么别的?法器，你尽管说，刘助理都能?帮你弄来?。」
「不需要，你闭嘴就?好！」齐小溪跟他一个房间坐着，难免烦躁。
成智不敢再出声，齐小溪在打坐，就?像睡着了一样，他干坐着，别提多难熬了。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海浪声起?起?伏伏，更给?本就?阴森的?环境增添几分诡异氛围。
成智听到外边有动静时?，不自觉地朝齐小溪靠近。
齐小溪睁开眼，「成先生，你是又想让他们误会我跟你的?关系吗？」
成智忙拉着椅子坐远些，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怕，你不知道?那小崽子……」
「我怎么了！」
一声脆生生的?男童音，把成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师，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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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嗯了一声，「来?了就?坐吧，还等着我去开门吗？」
成智再转头就?见小夏跟那男孩都站在屋子里，而且动作?一致眼睛一致，都很哀怨地看着他。他瞬间头大，牙都抖得?咯咯响。
「成哥，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喜欢田雨筝了？又跟她搞在一起?？」小夏质问起?来?。
那男孩也马上对着齐小溪怒目而视。
齐小溪十分无语，果然在恋爱脑眼里除了情情爱爱，没别的?了，「夏蝉，昨天你已经猜对了我的?身份，我就?是他请来?收你们的?啊。」
小夏愣住，退后一步：「不，我还不想走，我……」
「为什么不想走？捨不得?成智？可他希望你能?离开，你已经给?他造成了困扰，还让他损失惨重。捨不得?孩子？你可以跟他一起?走啊，下辈子有缘再一起?做母子。」
成智听齐小溪说得?如此直白，吓得?哆嗦起?来?，跟鬼讲道?理有用吗？
小夏语塞，半晌才说：「我……我还有事没做完。」
齐小溪道?：「什么事？想报仇？可你煳涂到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报仇，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当时?怀着宝宝，本就?不该喝酒，都是我的?错，可我想让成哥见见宝宝，看看我们的?宝宝有多可爱。」
成智偷偷往齐小溪那边靠了靠：「小夏，你是不是疯了，咱们哪来?的?宝宝，都没生下来?。」
站旁边一脸幽怨的?男孩不干了，「爸爸，我就?是你们的?宝宝啊，妈妈每次都说是你没准备好当爸爸，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好啊？」
成智后背都湿了，他不太怕小夏，毕竟小夏对他情根深种，就?算变成鬼也没害过他，可这小崽子不一样啊，一言不合就?想杀人。
他都不敢正眼看男孩，壮着胆子说：「孩子，真不是我不认，是我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啊！」
齐小溪问他：「小夏第一次怀上你的?孩子是几年前？」
成智愣住，「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断断续续分分合合，谁还记得?……」
齐小溪冷笑：「小夏，你听到了吧，你为他打胎，你心里多难受多捨不得?，在他这里根本是小事一桩，已经不记得?了。」
小夏泪眼婆娑地说：「成哥，你怎么会忘了？你不是还给?我买了礼物送过来?吗？还请了保姆给?我做小月子，就?是五年前啊，咱们的?宝宝要是当时?生下来?，已经五岁了！」
成智傻了，他看了眼男孩，「你说……你是说……可你没生下来?啊。」
齐小溪嘆口气：「没生下来?，但小夏已经把肚子里的?血肉当做孩子了，我猜她一直跟宝宝说话，还可能?跟他解释，为什么要打掉他。甚至跟他说他爸爸没准备好，等准备好了，再来?迎接他。」
成智不解地看着小夏：「小夏？你怎么这么傻？没生下来?的?都不是孩子！你怎么能?……」
小夏似乎怕男孩听到会伤心，忙打断他的?话：「对，我就?是这么跟宝宝说的?，他当时?已经有了意识，我能?感觉到他！我还求了佛牌保佑他，还请医生帮我留了胎血做纪念！还在里边放上了咱们两个的?头髮，我想他再投胎来?做咱们的?孩子！成哥，你不是说你没准备好吗？我想等你准备好了，再迎接宝宝的?到来?，这有什么不对吗？」
男孩这时?也上前一步，死盯着成智：「爸爸，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好？」
第49章 选择
成智一紧张又开始结巴：「我……我……原来他能找到我, 是因为我的头髮吗？你……小夏，你太过?分了。」
小夏又哭起来?，男孩看了眼母亲, 然后不悦地瞪着成智：「爸爸，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好？妈妈说让我等, 我终于?等到了，又成了你们的孩子。可妈妈又跟我说你没准备好，又让我等，我就等啊等啊，终于?又等到了，可你还是不肯要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成智听得毛骨悚然,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我没叫你等过?啊。」
他慌张地看向齐小溪，「大师，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
齐小溪跟个吃瓜群众一样坐旁边看戏, 见他问呢，就解释道： 「这还听不明白吗？小夏为你怀了三次孕，打了两次胎，第三次胎死腹中了。这三次都是同一个孩子?的灵魂！就是你眼前的男孩！他在问你为什么不要他, 为什么一直逼小夏打胎！」
成智脚一软，身子?一晃，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怎么会?这样，这也太……太……」
他看着小夏母子?幽怨的眼神，半天没说出太什么来?。
齐小溪就说：「我猜小夏请的佛牌是阴牌, 她在里边放了孩子?的胎血，还有?你们两个的毛髮, 孩子?自然跟你们锁死了。就算没生下来?他也不能再去别处投胎，只能等着你们两个再次造人，结果第二次又打掉了。其中有?一次孩子?都五个月了吧。这个过?程中小夏可能还整天抚着肚子?说，爸爸妈妈都爱你，只是爸爸没准备好，才?不能接你出来?，你再等等。」
小夏哭道：「我不这么说能怎么说，总不能说爸爸不要他吧。」
「你是不是还在打胎时跟孩子?说，希望下次他还能再到你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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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点头：「我觉得对?不起孩子?，他好乖的，第二次是引产，医生说是个健康的男孩，我当时都哭死了，我说我谁都不要就等他来?！」
成智气得大吼道：「你是不是傻啊，又是请佛牌又说这些鬼话?，这不是养鬼吗？」
「他不鬼，他是咱们的孩子?啊！」小夏推推男孩，让他站到成智面前，「这就是咱们的孩子?。」
成智坐在地上?，捂着眼睛不敢看那孩子?。
男孩眼神从疑惑到迷茫，看起来?可怜极了。
齐小溪见一家三口误会?解除，决定搞清楚自己心中的疑问。
她指指男孩，问小夏：「他又来?了，你如?愿了！你不是说就算一个人也要把他养大吗？怎么又跑去船上?喝酒？是成智逼你喝的吗？」
「不是！」小夏哭道，「他没逼我喝，可那天气氛太好了，我想也许我哄他开心，他就能回心转意了。我只喝了两杯，想着对?孩子?应该没什么影响，是后来?那女人突然上?船，跟一群人逼我喝酒。」
「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你怀孕了？」齐小溪问。
小夏摇头：「没有?，我怕我说了，他们更要嘲讽我了。」
「那你是不是不堪受辱才?跳下海的呢？」
小夏眼神越来?越清明，大声?道：「不是！不是的！我想起来?了，是那女人把我的项鍊扔下海了，当时我看船侧亮闪闪的还以为项鍊挂在船外边了，就想去拿，结果失足摔了下去。」
「当时田雨筝在现场吗？」
「在的，她跟她朋友都站在那里看着我笑。」小夏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齐小溪转头看成智：「我猜田雨筝根本没把那条项鍊扔下海，所以项鍊才?会?回到你手里。她没推小夏，可小夏因为她的行为才?坠海，这算是过?失杀人吗？」
成智此时早已经崩溃了，他哽咽着：「我也没办法啊，我听说出事就赶紧报了警，人捞上?来?就已经没救了。再说筝筝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是告也不可能把她送进监狱，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也不可能告她，我跟她都给了小夏家人一大笔钱，算是补偿。」
齐小溪冷笑：「你明知道她怀孕了，还让她喝酒，还任由你未婚妻带人欺负她，你自己躲回船舱睡觉。不喜欢就别让她怀孕，不想结婚就早点分手。你又想让她当情?人又不想让她生孩子?，还不肯直说，说什么你没准备好！她死了，你的孩子?也胎死腹中了，你轻飘飘一句，筝筝不是故意的，再给小夏家一笔钱就算完了。成智，你还觉得你无辜吗？」
成智哭着摇头：「我……我确实不是东西，可我当时也没办法啊，她……她……」
齐小溪呵了一声?，知道自己不是东西还不算无可救药，不过?这推卸责任的样子?还真让人不齿。
她指着他跟小夏说：「他估计又要说你没分寸，缠着他了，你怎么看？还很爱他，捨不得伤害他？甚至留在这里等着他给你建造的天堂完工？」
小夏流着泪看着成智，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怀着他们的孩子?被?逼死了，他却?说那女人不是故意的。
齐小溪又问那男孩：「你听懂了吗？他们都不配做你的父母，小夏眼里只有?成智，知道成智有?未婚妻还要跟他纠缠。那天在船上?如?果成智未婚妻没来?，她有?可能再次被?成智哄住，把你打掉，你永远也成不了他们的孩子?。你也不是他们的孩子?，因为你还没生下来?，是小夏用胎血束缚住了你，我帮你做法事解脱束缚，你重?新去投胎好吗？」
男孩眼神越来?越迷茫，他好像听不太懂，可又明确知道爸爸并不想要他，而不是没准备好。妈妈好像很想要他，可如?果让她在爸爸跟他之间选的话?，她也会?选爸爸不选他。
那他算什么？
「爸爸，你为什么不想要我？是我不好吗？」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
成智抬头看了男孩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揪得难受，他还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可就是难受。
医院打胎的人多了去了，都是罪过?吗？没准备好就把孩子?生下来?才?是罪过?，都怪小夏，为什么要去请佛牌，居然还要把孩子?的胎血放进去！
他越想越气，壮着胆子?说：「孩子?，都是我对?不住你，我也不是不想要你，我是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啊。听齐大师的话?好吗？让她帮你做法事，然后去投胎选个好人家，齐大师说得对?，我跟你妈妈都不配做你的父母。」
男孩转头看小夏：「妈妈，爸爸说了他不想要我，还叫我走。你不是说爸爸只是没准备好吗？那你呢？你整天说多想我都是假的吗？你说等我生下来?会?好好爱我，也是假的吗？」
「不是假的，当然不是假的，你是我最爱的宝宝啊！」小夏大声?道。
男孩却?没有?动?容，「那如?果爸爸又让你把我打掉，你会?听他的吗？」
小夏犹豫起来?，男孩冷笑道：「这个大师说得对?，你会?的，让你选几次你也不可能选我，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这次就打算选你，哪怕他跟我分手，我也没打算打掉你啊，宝宝，别怪妈妈，我也很难受，我一直想把你生下来?啊！才?会?总念叨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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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看起来?痛苦极了，男孩却?突然暴起，冲过?去咬住了小夏的脖子?，小夏疼得跪在地上?，却?始终温柔地看着男孩。
成智吓得大叫起来?，齐小溪挥手把符贴过?去，男孩却?闪身躲开，他指着屋里几人道：「你们都该死，所有?人都该死，我要你们都去死！」
他白嫩的脸狰狞出血丝，眼睛都红了，齐小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要成魔了。
她赶紧拿出三清铃来?，清脆的铃声?似乎唤回了男孩的神智，他眼底的红色消退了些，松开抓着小夏的手，站在地上?迷茫地看着四周，固执道：「我要杀了你们。」
「那你就没法再投胎了？值得吗？」
男孩眼里有?红色的泪滑落，声?音却?低了很多：「我要杀了你们，不想生我，为什么不让我走？为什么？」
他说完突然又沖向成智，「为什么不要我！」
成智吓得直接晕了过?去，男孩还是咬着他的脖子?不松口。
虽然是这个渣男咎由自取，但齐小溪也不能真就见死不救。
她连扔两道驱鬼符，男孩很机灵，但还是被?第二道符伤到。他恶狠狠地瞪了齐小溪一眼，一转眼就不见了。
小夏扑到成智身边，见他晕了，马上?朝齐小溪求救：「大师，你快救救他啊！你不是来?帮他的吗？」
齐小溪见她仍对?成智情?深意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不是他，你不会?死，你仍旧不恨他？」
「不怪他，是那个女人太坏了，逼我喝酒！」
齐小溪无话?可说，果然人做了鬼，并不会?更聪明。
她叫了救护车把成智送到医院。
天快亮时，小夏才?依依不捨地离开，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她只顾着担心成智，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个鬼儿子?。
齐小溪见她要走，这才?喊住她：「那孩子?现在对?你的恨，不比对?成智少，你自己小心点。」
小夏很有?礼貌：「谢谢大师。」
「我不是为了你，如?果你被?他吞了，对?他不好，他可能就不能转世投胎了。孩子?挺可怜的，如?果投到别人家，现在已经五岁了，估计在幼儿园跟小朋友一起玩呢。他倒霉投到你肚子?里，没生下来?不说，还跟坐牢一样关在你身边，还要天天听你洗脑。」
小夏尴尬起来?：「是我对?不起他，可我也没办法。」
「是啊，你跟成智都没办法，只他一个孩子?有?办法。」
齐小溪见小夏眼泪又涌上?来?，也不再嘲讽，问她：「佛牌在哪儿？你是供奉到什么地方了，还是一直戴在身上?。」
「我当项鍊一直戴着的，第二次打胎后，我又取了胎血放进去，我虽然天天祈祷他回到我肚子?里，但我当时真不知道两次都是他。」
「第三次也是他！是你给他的执念，现在这执念化为了怨念。」
小夏又哭起来?，齐小溪正不耐烦，有?护士过?来?说成智醒了。
她领着小夏进了病房，对?两人说：「想解决这件事必须找到佛牌。」
第50章 找妈妈
成智现在都快被吓傻了, 眼神直愣愣的：「好，好，一定可以找到的, 刘助理呢？我让他去找，小夏的后事是他帮忙安排的, 遗物?肯定还在。大?师，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只?要能把孩子好好送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是我对不起他。」
齐小溪又说：「给那孩子做超度法事时还需要你?们两个到场，如果你?们不能?诚心认错悔改，他会感觉到的。」
成智脖子上一片青紫，医生都判断不出他是怎么受的伤。
他此时心有余悸, 不顾伤势，拼命点头，「我也一定会诚心悔过, 大?师请放心，也请你告诉他。让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满足他。」
齐小溪一听?他最后两句还是霸道总裁式的弥补模式，不由嘆气, 他要真能?诚心悔过，估计也是被吓的。
小夏自然也满口保证。
齐小溪又叮嘱成智，在超度走孩子之前，工地?不要再开工，「最好不要留人，有监控在, 有人偷东西你?们可以马上报警，没有留人的必要。他现在对你?们两个的怨念都很深, 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成智苦笑：「齐大?师，别说没人偷，就是全被偷完，我也听?你?的。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坏，不会拿工人的命开玩笑。」
齐小溪挑眉：「这句话你?跟我说过不下三次了，成先生，你?总说你?没那么?坏，说明你?还是知道自己不算好人的，希望这次的事真能?给你?们教训。」
成智嘆口气，指指自己脖子，「你?放心，小命都差点没了，能?不长教训吗？」
可能?因为小夏是鬼，被咬了半点事都没有，但她很心疼成智，这时忍不住解释道：「宝宝一直很乖的，以前从来不咬人……」
成智都听?不下去了，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天亮后，齐小溪给白云观的章道长打了电话，对方听?了来龙去脉，答应过来做法事。
齐小溪跟他们约好了时间?，让刘助理帮着订票，然后她又打电话报警，说了夏蝉坠海去世的经过。
不管会不会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事情真相必须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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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雨筝刚甦醒过来，就被警察找上门，她自然不肯认，「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时不是已经查过了吗？跟我没关系。」
「当时的监控缺失，办案警察只?确认没人推她下去，就算结案了。现在有人举报是你?把她很珍惜的项鍊扔下海，才导致她翻跃船帮，掉入海中，之后你?跟你?朋友也没有马上施救，是这样?吗？」
田雨筝傻了，「不是，不是这样?，反正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傻啊。一条项鍊而已，就算我真扔了，也不至于跳下海去捡吧，都怪她自己太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警察看她一眼，严肃道：「所以你?是假装把项鍊扔下海，故意?骗夏蝉跳下去？」
田雨筝突然不敢说话了，「我要找律师！我要找我爸请律师来，你?们快出去，反正我什么?也没干，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警察肯定不会随便抓人，可这一调查，就把田雨筝跟她那群朋友吓到了。
齐小溪又把事情经过简单描述发给了某娱乐圈大?v，这位总发明星网红的八卦，夏蝉虽说是三四线小明星，可因为在海上游玩落水身亡，也上过两次热搜。
齐小溪没想着把田雨筝如何，小夏是有错，可罪不至死。
田雨筝就算有气也该发在摇摆不定的成智身上，而不是一群人欺负小夏。把人骗下水，第一时间?没有救助，这说严重点就是谋杀。
成智跟田雨筝都该付出点代价。
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位大?v并没有发成智、夏蝉还有田雨筝的三角关系，是忌惮成家吗？
更让齐小溪没想到的是，田雨筝跟她的朋友们不知道怎么?就成功串供了，一致说是夏蝉无耻，不但做小三还很贪婪很不要脸。
他们说夏蝉看见田雨筝戴着跟她一样?的项鍊，就过来抢，田雨筝不肯给她才假装扔进海里，哪想到她还不放弃，非要抢到手，这才掉进海里。
项鍊的主人换了，这事也就瞬间?变了味。
任谁听?了都得说夏蝉活该，咎由自取。
就连成智也含煳地?说，两人确实都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鍊，是他送的。他还说他当时在船舱里睡觉，不清楚怎么?回事，但田雨筝应该不会扔夏蝉的项鍊。
齐小溪之前给大?v爆料没人报导，现在突然就有人报导了，都说田雨筝有多?无辜，被三了，还被冤枉。
说的有鼻子有眼，网友们不明真相，也跟着唏嘘：「夏蝉死的时候我还觉得好可惜，原来她是三儿啊。」
「成智还没结婚呢，这不算三儿吧，不过她也太贪了，居然敢抢人家白富美的项鍊，这就是恃宠而骄吗？」
「喝多?了吧，以为成家东西都是她的，成智送出去的项鍊也是她的。」
「田雨筝是真可怜，这肯定是家族联姻给她找了个渣男，给自己戴绿帽子不说，还被诬陷杀人罪。」
网上还同时冒出了不少网友，说自己是谁谁的朋友，各种爆料，不管什么?爆料都是一个方向。
踩夏蝉，洗白田雨筝。
晚上，夏蝉哭着来找齐小溪：「大?师，怎么?办？我找不到宝宝了，他们还一直在骂我。我不是小三，我跟成智在一起时，他还没跟田雨筝订婚呢。再说是她抢我的项鍊，直接从我脖子上抢走的！我没抢她的，真的，我躲着她还来不及呢。」
「那你?想怎样?？」齐小溪最烦人哭哭啼啼，但对鬼也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难受。」
她抬头看着齐小溪，眼里的怯懦越来越深，「我刚去找成智了，他还在跟田雨筝打电话，还安慰她会没事的。大?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看不起我了，我也挺瞧不起我自己的，要是当初我第一次怀孕时就带着宝宝远离成智，那我跟宝宝现在一定会很幸福吧。」
她越说眼泪越汹涌：「可现在我连宝宝都弄丢了，大?师，你?说能?做法事送他走，能?不能?让我跟他一起走啊？或者一先一后？怎样?才能?让我们下辈子还做母子？」
齐小溪忙摆手道：「算了吧，真心疼他就放过他。明天做法事的道长们到了，我会跟他们商量，超度你?跟那孩子，但不可能?让你?们再结缘，也不该再结缘了。」
夏蝉看起来很失落，齐小溪问她：「他是一直跟着你?吗？昨晚后就再也没出现？」
夏蝉点头：「对啊，昨天我以为他生气了，可他弄伤了成智，我顾着他爸爸，就没去找他。以前他也会出去玩，有时候会弄坏东西甚至伤到人，我会骂他。就算骂过了，他也会很快回来找我，这次他可能?是真生气了吧。」
齐小溪嘆口气，再次确定这孩子不能?跟着小夏，太不靠谱了。
她快步朝成智病房走去，生怕那孩子又去咬成智。
推门而入时，成智正在打电话：「冷你?就开空调啊，筝筝，你?别转移话题。咱们两个就算结不了婚，也不用撕破脸吧。」
见齐小溪跟小夏一起进来，他吓了一跳，赶紧挂断电话，解释道：「我是想问问筝筝，网上的热搜是不是她买的，田家不想跟我联姻了，我现在也管不了她。齐大?师，我知道你?想替小夏主持公?道，可人死不能?復生，筝筝已经知道错了，她也会弥补，咱们还是先把小夏母子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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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冷笑：「田雨筝要是配合调查，说明她可能?真的只?是过失，可她找人做伪证还要买热搜洗白，这说明她很心虚，她知道那种情况小夏会死！」
「不会的，筝筝很善良，她绝对不会害人的，这都是误会。」
小夏再次后悔自己的选择，她咬着牙道：「对，你?们都善良，是我害了你?们行?了吧。可当初是你?追我的，不是我非要找你?，是你?先招惹我的。」
齐小溪不想听?他们这些爱恨情仇，耐着性子说：「有没有害人，警察自会判断。成智，刚才田雨筝说她觉得冷对吗？她还跟你?说别的了吗？」
「她说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说网上那些人的议论给她造成了影响，警察调查让她很难受，反正就是骂我。说要不是我，她也不可能?卷进这种事里。」
齐小溪皱眉：「她住哪里，把电话给她打过去！」
她脸上神色太过郑重，成智都被她吓到了，也不敢多?问，忙把电话回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齐小溪就抢过他的手机，「把她家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成智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拿了手机，又要了他的车钥匙就跑了。他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那孩子去找筝筝了？小夏？你?快去把他叫回来啊。」
小夏却冷然道：「我管不了他，还是让大?师去管吧。我出事，你?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出事，我跟孩子自然也不是故意?的，一个没见过天日的五岁孩子能?懂什么?啊！」
他们两个都以为孩子会像对他们一样?扑上去撕咬，齐小溪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田雨筝听?到电话那边不是成智，刚要挂，就听?见一个清冷又好听?的女声说：「别挂电话，我是来帮你?的，你?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田雨筝吓了一跳，想到刚才看到的男孩，难道不是她的幻觉？
她也不问对方是谁了，小声道：「有，太不对劲了，我刚回家，开了空调还觉得冷，只?好盖上被子。结果刚躺下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沙发上沖我笑，而且笑得很诡异。」
那孩子果真去找田雨筝了，他能?找到成智，是因为佛牌里的头髮。能?自己找到田雨筝，还曾经把她诱骗到工地?去，这说明他身上有一定的能?量，齐小溪知道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还能?看到他吗？」
田雨筝声音更小了，带着颤音，像是怕惊动了谁：「看不到了，但我总觉得房间?里有人。而且之前我在梦里见过这个小男孩，他对我很兇，好像很恨我。可刚才他不只?沖我笑，还问我要不要做他妈妈。」
齐小溪嘆口气：「你?别挂电话，我马上到。」
第51章 解决掉你
田雨筝住在开发区某高档社区的湖景房, 风景不错，就是离市区有点远。
齐小溪在电话里安慰她两句。
田雨筝才想起来问：「你是谁？是成智让你?来救我的？那男孩也是他?惹来的对吧，到底怎么回事？」
齐小溪自报家门?, 然后简短地把事情解释一遍，「他?应该对你?没恶意,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找上你?，但?你?别惹他?别骂他?，不管他说什么你都顺着他说就好。」
田雨筝都要气疯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他?们的私为什么要跑来让我当妈妈？」
齐小溪无奈道：「别这么说他?，你?们还?没结婚，他?不是私生子。」
就算是, 也不能这么说啊，那孩子可能就在她?房间里。
这时田雨筝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超小声?地说：「他?又?出现了, 还?坐在那里，怎么办？你?什么时候来？」
齐小溪看了眼导航，还?有十分钟路程，她?只好说：「你?能出来吗？小区附近应该有派出所吧？就算没有派出所, 找个人多的地方也行，比如跳广场舞的地方有没有。」
「附近没有派出所，我们这是高档社区，好像也没有跳广场舞的，怎么办啊？他?走过来了。」
齐小溪皱眉：「你?先离开房间，别跟他?对视也别跟他?说话。」
电话那边传来踢哩趿拉的声?音, 然后是拉门?的声?音，最后田雨筝紧张地说：「齐小姐, 我卧室门?打不开了！怎么办？你?快来啊。」
「你?考虑好了吗？」是那男孩的声?音。
齐小溪嘆口气，「把手机开免提吧。」
「哦！哦，好的，你?能念经?赶他?走吗？我不敢看他?，他?会不会替她?妈妈报仇啊？」
齐小溪都无语了：「他?听得见你?说话，别乱讲。」
「哦！你?快来！」田雨筝把电话开了免提也不敢往回走了，靠在门?上闭着眼睛当鸵鸟。
「你?到底要考虑多久？你?也不喜欢我吗？」
齐小溪再?次听到男孩的声?音，柔声?道：「宝宝，你?为什么要找田小姐做你?妈妈？小夏会伤心的。」
男孩惊讶地看田雨筝手里的手机，「你?是那个大师？别来管我！」
「你?不怕你?妈妈伤心吗？」
「是你?说的她?不配做我妈妈，而且她?自己也说过，我爸的家人不喜欢她?，也不喜欢我。她?还?说如果我投胎到我爸未婚妻肚子里，一定是人见人爱的?公子。她?说我倒霉投胎到她?肚子里，所以只能打掉我。她?还?骗我说她?会努力为我争取，等我爸准备好，他?们再?迎接我。现在我知道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我重新选一个妈妈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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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是真没想到夏蝉还?跟孩子说过这种话，这孩子看似懂事，其实对人间事懵懵懂懂，做出这种选择也不出奇。
「可你?喜欢这种生活吗？要等着爸爸接受你?，还?要考虑爸爸的家人接不接受你?。现在你?面前这位阿姨面临官司，还?准备跟成智退婚，你?确定她?是你?的好选择吗？」
「总比在我妈身?边好啊，她?每次都叫我等！」男孩固执地说。
齐小溪无奈道：「可这位阿姨没结婚也没打算生孩子，你?在她?身?边又?要等很久。我找了大师来送你?走，他?们会替你?祈福，让你?能投个好胎。没有这些糟心的记忆，一出生就被一家子人当做宝，全都围着你?转的生活不好吗？」
男孩没说话，似乎在犹豫。
此时田雨筝终于接受了房间里有鬼的事实，壮着胆子说：「齐小姐说得对啊，孩子，成智绝对不会是个好爸爸的，我也没打算跟他?结婚，再?说我也不一定能做个好母亲。」
齐小溪没想到田雨筝能冷静下来，正想跟她?打配合，却听她?又?说：「那天晚上我虽然不是有意的，但?确实是我害你?妈妈落水，我当时真不知道她?怀着你?呢！我也没想到她?不会水！对不起，我帮你?请大师给你?超度，给你?烧纸钱，求神拜佛给你?找个好人家，你?放过我好不好？」
齐小溪已经?到了，因为田雨筝提前打过招唿，她?直接把车开进了小区。
这时听见田雨筝的话，她?气得不轻，这人是不是傻啊，都说了他?会伤人。什么时候忏悔不行，非要跟鬼娃共处一室时忏悔？
她?想制止，又?怕那孩子本来没有杀心，她?大惊小怪的话反而会提醒他?。
齐小溪刚想打个圆场，就听那孩子说：「是你?害了我妈妈也害死了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天我喝多了，我朋友一直撺掇我，说就算各玩各的，也不能让成智太嚣张，我们才去了船上。哪想到她?戴着跟我一样的项鍊，我一下子就恼了，觉得很没面子。我真没想过害人，更?不知道你?在她?肚子里！我看她?喝酒喝得很熘啊！」
「所以就是你?害了我！」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冰冷，让人毛骨悚然。
齐小溪嘆口气，看着上行的电梯，沉声?道：「宝宝，我马上就到，我会告诉你?真相，也会让做错事的人受惩罚，你?什么也别做，乖乖等在那里好不好？阿姨这是为了你?好。」
「可她?害了我啊，我妈妈说这次一定会把我生下来，是她?害死了我妈！害的我又?没能出生！我才不要她?当妈妈，我要她?死！」
齐小溪听着他?稚嫩又?执拗的声?音，忙掏出三清铃对准手机的话筒，可通话突然就断了，三清铃清脆的声?音在电梯里回音悠长，却起不到半点作用?。
这里的大平层都是一梯一户，电梯门?一开，齐小溪就冲到门?厅，门?是密码锁，她?掏出一张引路符在手心点燃，然后把香灰吹到密码锁上，几个常用?的键马上若隐若现。
密码锁顺利打开，齐小溪喊道：「田小姐，你?在吗？」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田雨筝的房子格局很方正，她?只一扫就知道哪间是主卧。
走过去推门?时，齐小溪都打算用?踹的了，哪想到主卧的门?一推就开了。
男孩并不在房间里，田雨筝倒在沙发下一动也不动，脖子上也是青紫一片，看来男孩的招数只有那一种。
齐小溪赶紧冲过去把食指放到她?鼻下试了试唿吸，人还?活着，又?把了把脉，原来只是吓晕了！
她?松了口气，把田雨筝扶到沙发上，按压着虎口，没两分钟，田雨筝清醒过来，她?呻吟一声?，「这是地狱吗？」
齐小溪没好气地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是知道自己去不了天堂吗？」
「你?就是齐小姐？」田雨筝听出了她?的声?音，马上哽咽起来，「吓死我了，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鬼啊，不是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吗？我不信的啊！」
齐小溪看她?没什么事，就问：「那孩子呢？他?自己走的吗？」
「不是，夏蝉来了！她?说她?要跟那孩子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做母子，还?说她?一定不会抛弃他?，他?就跟她?走了！」
齐小溪更?无语了，夏蝉能阻止孩子杀人是好事，可干嘛又?撒谎呢？不过等超度后，孩子没了记忆，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田雨筝似乎吓坏了，一手捂着脖子上的伤，一手拉着齐小溪的胳膊不让她?走，「我认错，我马上去自首。在警察叔叔那里，鬼就不敢找我了对不对？要不刚才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派出所，我去坐牢行不行？千万别让他?再?来找我了，吓都吓死了，他?扑上来时我还?以为他?要吃了我！」
齐小溪没想到还?有这种奇效，「好，我送你?去。」
田雨筝想到自已还?买了热搜黑夏蝉，又?说：「我还?要拍个视频，把事情说清楚，那个渣男也别想逃掉！我要跟大家忏悔，我要跟小夏母子道歉。」
齐小溪以为她?只是吓到了，没想到这位大小姐马上拿出手机支架要拍视频，她?自己也有个几万粉丝的社交帐号，「我拍了就发上去，爱怎么骂怎么骂吧！大不了我整容去国外，一辈子不回来了，反正我不想再?让鬼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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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见她?如此利落，拍视频时也没有替自己找藉口，对她?也有些改观，也许这位本性不坏吧。
「你?放心，我已经?请了观里的道人，会把他?们送走，他?们不会再?缠着你?。」
田雨筝哽咽着跟她?道谢，又?当着她?的面拨打了报警电话，「只是对不起帮我做伪证的这些好哥们好姐们。」
「如果不是他?们跟你?起闹，也许你?不会戏耍小夏，有因才有果，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齐小溪送田雨筝上了警车，结果田雨筝一上车又?开始拉着警察叔叔，看来是真吓惨了。
她?录制的视频不只发到了自己帐号上，还?发给了之前她?买过的营销号，那些人一看这种爆料，还?是本人发的，自然没了顾虑，马上发出来。
视频里，田雨筝讲了跟成智的订婚，说自己订婚前就知道成智有个固定情人，还?有很多露水，但?圈里人很多都有这种情况。因为两人是商业联姻，她?不在意，还?曾经?大方地约定各玩各的。
然后又?说自从订，她?的朋友见到成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会偷拍发给她?，还?有跟她?不对付的人拿这事嘲讽她?，她?渐渐也开始恼火，那天非要上船也是受了挑拨。
「我真不知道夏蝉怀孕了，不然我再?怎么也不可能欺负孕妇。我拉下她?的项鍊，说她?是捞女不配带，还?随手一甩，她?以为我把项鍊扔进海里了，就跑到船边往下看。我见她?拉着船边的绳索往外爬的时候还?笑她?，可我真不知道她?不会水，也没想到她?会死！她?掉下去的时候，我们还?在笑，觉得她?很可笑，为了条项鍊居然不要命了，我朋友说她?肯定水性很好，想吓唬我们，所以我们站在船上看她?挣扎，然后我另一个朋友发现她?好像不会水，这才喊人去救。人救上来后，我朋友也帮着急救过，真没人想害死她?！可确实是因为我，她?才摔下去的。」
看着田雨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网友们都傻了，虽然在网上经?歷的反转不少，可这也太快太戏剧性了吧！
有些人刚扒了一圈夏蝉，视频做好，文案都写了一半了，正主出来闢谣了！
「什么情况？不是说夏蝉抢成总未婚妻的项鍊吗？怎么反过来了？」
「之前那是谣言吧，这个肯定是真的，我在年会上见过她?，这就是田家大小姐，跟成智订了婚的那位，如假包换。」
「我听明白?了，他?们一群人灌酒还?拽人家项鍊，逼着夏蝉去捡，这才掉进海里的，这就是杀人兇手啊！」
「最坏的是成智啊，他?居然让夏蝉打了三次胎，又?不跟人家分手，还?要跟未婚妻订婚。未婚妻找上门?，他?居然躲了，还?是不是男人啊！」
「明明是夏蝉缠着他?，想做小吧。」
「这个未婚妻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相，你?听她?还?说什么小孩鬼，什么对不起他?们，什么叫小孩鬼？」
「是边哭边说，没说清楚吧。」
网上议论纷纷，成智自然也知道了，他?十分不解。
齐小溪刚回酒店，他?电话就到了，「齐大师，怎么回事？我打不通筝筝的电话，她?为什么录那个视频？是你?逼她?的吗？」
齐小溪忍不住说：「跟我没关系，她?见过你?儿子了，也被他?咬了，所以吓坏了，决定主动自首进监狱，其实她?这种情况请个好点的律师多半是缓刑加赔偿金。不过看来你?对你?未婚妻很在意啊，一直维护她?。我觉得她?比你?好多了，认错认得够诚恳，没有丝毫隐瞒。」
成智惨笑：「筝筝跟我从小就认识，再?说我家跟田家一直有合作，不能不在意。」
他?顿了顿，又?说：「大师，你?放心我也会有报应的，这事闹这么大，董事会肯定会罢免我，我好不容易抢来的位置要拱手让人。不管怎样是我自作自受，只拜託你?一定要把小夏母子送走，我承认对他?们有亏欠，怎么弥补都行，就是不敢再?见那孩子了。」
「他?们没去找你?吗？」
「没有啊！你?不是说明天做法事吗？他?们到时候总会出现吧。」成智道。
齐小溪很奇怪那对母子又?跑去了哪里，「没事，如果他?们不出现，可以招魂。我先去工地看看，他?们好像都喜欢那里。」
可工地上也没找见小夏母子，看来只能等明天让章道长召魂了。
已经?半夜，齐小溪正要回酒店，突然听见后座上有动静，她?从后视镜里一看，那孩子就坐在她?身?后，手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你?妈妈呢？」她?问。
那孩子抬起头，眼神天真烂漫：「我妈妈找到一个比你?厉害的大师，她?在大师家里等我。」
齐小溪心里一跳，这还?有抢生意的？
「哦，那你?妈找的大师有多厉害？」
男孩扯着嘴角笑起来：「他?说他?可以让我跟我妈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做母子！不过他?说你?肯定会阻拦我们，所以我要先解决掉你?！」
齐小溪一听这话，马上猜到是哪位大师了。
她?把包拉到膝上打开，轻声?问：「哦，那你?想怎么解决我呢？」
第52章 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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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晚了?, 路上车很少，后?座的男孩抬头看齐小溪，「你?一直说是来帮我的,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齐小溪已经掏出了?八卦镜，听见他这句话, 她手缓了?缓。
这孩子虽然心智还不全，但善恶应该能分清吧，让他讨厌的人他才想杀掉，自己又没得?罪他。
可惜她低估了夏蝉在男孩心中的地位。
「对不起，我也不想害你?，可我妈妈还?有那位大师说你?会?害我们。」
齐小溪皱眉：「他们说得?就一定?对吗？你?妈妈折腾了?五年，都没能让你?顺利出生。她怎么跟你?一起投胎成母子呢？孩子, 别?说我们这些通些皮毛，靠玄学吃饭的人，就是负责掌管生死轮迴的阎罗王, 也不敢给你?打这个包票啊。」
她见男孩在认真?听着，就又道：「你?没发现吗？你?妈妈很容易被人骗，你?确定?那位大师说的是真?的？」
她不说还?好，这句话一出, 男孩脸上神色更加坚定?：「大师说了?，你?一定?会?诋毁我妈还?有他，他不让我听你?说他们的坏话。」
他说着张大嘴似乎要来扑咬齐小溪，手里却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把亮闪闪的剑，朝着齐小溪砍过?来！
那把剑是开了?刃的，看?起来十分锋利！
齐小溪冷笑一声, 把手中的八卦镜伸到了?后?视镜的位置。
男孩冲上来的角度正对着八卦镜，只见亮光一闪, 他啊的一声尖叫，扔掉手里的东西，捂住眼睛疼的在后?座打滚。
那柄威风凛凛的剑瞬间消失，变成了?一把轻飘飘的纸剑，飘落在副驾驶座位上。
齐小溪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把纸剑，见上面还?画着传说中能令人丧失神志，见人就杀的恶毒邪符，不由怒火中烧，这种邪门大师真?是丧尽天良。
如果她中了?剑，外表看?不出剑伤，但却会?失心疯一样见人就想砍死。
她正开着车呢！邪魔附体见到人肯定?会?碾过?去！
就算不出车祸，她也很大可能变成杀人犯！
这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后?座的男孩被八卦镜灼伤，变得?可怜巴巴，揉着眼睛喊疼，全没了?刚才张嘴提剑冲上来时?的兇狠。
齐小溪却再没半点怜悯之心，直接把他收进了?三清铃里，明天交给章道长，让他去处置好了?。
她把车停在路边，从包里找出成智给她的玄明大师地址，既然这位大师的弟子说他在家闭关了?，那就直接找上门去吧。
不管这事是不是他指使，齐小溪都想见见他，动不动就让人去当替死鬼，还?刻意把她推荐给成智，这肯定?是跟她有仇啊。
她要去弄清楚，到底跟这位玄明大师有什么仇怨。
玄明大师家也在近郊，靠山不靠海，从位置看?确实是风水宝地。
这别?墅从外边看?面积不小，楼宇遮挡的地方可能还?有更大的院子，齐小溪两辈子也没干出过?凌晨两点钟去拜访别?人的蠢事，还?好这里偏僻。
她一边敲门一边喊：「玄明大师在吗？我来找夏蝉。」
院子里静如死寂，中式别?墅的偏厅里，小夏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宁，她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听着像是她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一定?会?生气的，怎么办啊？」
见玄明大师只是沉吟，她就更急了?：「宝宝一直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我们娘俩怎么这么命苦呢？大师，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啊？」
玄明大师还?没说话，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弟子说：「师父，我去把她赶走吧。要不就报警，她这大半夜来扰民，警察肯定?会?管。」
玄明大师刚要点头?，就听着外边嘎吱一声响后?又是哐当一声巨响，好像门口有什么东西倒了?。
屋里两人一鬼齐齐变色。
齐小溪本来就不算好脾气的，那天晚上就是玄明大师指挥成智让她去工地送命，现在又哄骗鬼娃来杀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忍不下去了?，直接一脚踹开了?别?墅大门。门锁很牢固，两边的连接处只断了?一处，她又上前一脚把另一边踹下来，才踩着大门进了?院子。
她站在院子里打量两眼，朗声道：「玄明大师，你?起错名字了?吧，该叫玄武大师啊。客人都来了?，你?还?不敢露面，这缩头?乌龟当的也太没出息了?！」
玄武是一种神兽，又叫龟蛇，是龟与蛇两种动物的合体，但传说中最开始的玄武就是陆龟。
齐小溪嘲讽完，又说：「不过?还?是算了?，你?这种人要是叫玄武，也是侮辱了?神龟啊！」
她穿过?雅致的院子，走到别?墅入户门，刚要起脚接着踹，有人把门打开了?。
一个二十来岁的短髮男站在门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听他义正词严地说：「这位女?士，你?大半夜的私闯民宅到底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我已经报警了?，你?这是入室抢劫！」
齐小溪冷笑一声：「我既然敢找上门来，还?怕你?报警吗？你?不报警我自己也得?报啊。要是这次不把你?们这些祸害除根，下次再被你?家乌龟大师找到机会?，我还?有命吗？」
短髮男大怒：「你?说谁是祸害？还?想除根，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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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只否认不是祸害，那就是说你?承认玄明大师是乌龟大师了?？哈哈哈，不错啊，很有自知之明！」齐小溪笑得?十分开心。
「我没有……你?！」短髮男差点气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偏厅那边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小李，请客人进来吧。」
齐小溪推开短髮男，循着声音找过?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玄明大师。
此人五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件黑色的对襟大褂，圆脸短眉，长得?不是很有福气的样子。
他眼神深邃，身姿舒展，坐在那里不仔细看?的话还?算有几分大师像。
怎么说呢，可能确实有本事又受人追捧，他比玄城子更像大师，但眼神和面相细看?带着衰相与贪相，还?不如脾气暴躁的吕道长看?起来舒服。
甚至连斤斤计较的张友秋面相都比他好。
「久仰久仰，您就是乌龟……哦，不好意思，是玄明大师对吧。」
齐小溪笑地特别?诚恳，话却十分气人。
玄明大师似乎没生气，笑容很亲切，话也很大度：「小朋友年轻不知事，我不会?跟你?计较，你?师父是哪位？大半夜的，这样找上门来踢馆不太礼貌吧。」
「踢馆？」齐小溪挑眉：「好吧，你?既然说踢馆，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门已经踹了?，那就干脆做全套，踢馆还?得?干什么来着？掀桌子打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玄明大师一脸不解：「这位小友，我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以?前咱们从没见过?吧，你?这样找上门来咄咄逼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齐小溪十分好笑，见小夏不在，她就指指自己，问?玄明：「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玄明摇头?。
齐小溪又指指他跟他徒弟，「你?们两个大半夜穿戴如此整齐坐在这里，不就是等着我来吗？装什么蒜啊？」
她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掏出三清铃，把小夏儿子放了?出来。
那男孩一出现就虚弱地趴在地上，眼睛周围都是青紫的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了?。
玄明还?没说话，小夏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扑过?去抱住男孩：「宝宝，你?怎么了?？」
男孩被八卦镜所伤又被关在三清铃里，此时?好像彻底失了?神志，眼神呆呆的也不说话。
小夏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她转头?看?玄明：「大师，你?快帮帮他啊！」
玄明大师长嘆一声，那徒弟也一脸晦气地看?着小夏。
齐小溪指指这母子二人：「玄明大师你?不会?说你?不认识他们两个吧？我倒是好奇，是他们找上你?的，还?是你?找上他们的？」
玄明又嘆一声：「齐小姐，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你?肯信吗？」
「你?猜我信不信？不是你?叫这孩子来杀我的吗？」齐小溪没好气地质问?。
玄明无奈又惊讶地说：「他去杀你?了?？真?没想到，不过?这事还?真?不是我干的。夏蝉曾见过?成智来找我，今天我们碰巧遇上，她便向我求助，说不想跟儿子分开，我看?他们可怜就回来查阅典籍想帮他们。他们跟我提到过?你?，说你?找了?人来做法事，要把他们分别?送走。我就跟他们说我确实想帮他们，但这位齐大师肯定?会?阻拦我。」
他说着又转头?问?小夏：「我当时?是不是这么说的？我只说要是这位齐大师不在豫东就好了?，我可没说要杀她！」
齐小溪心中冷笑，又来了?，怪不得?这位大师面相如此不好还?能忽悠人，他不管干什么坏事都是片叶不沾身啊。
小夏心疼儿子变成这样，可又不敢沖齐小溪发火，甚至不敢看?她，她解释道：「我……我当时?听错了?吗？反正我真?以?为你?叫我们杀了?齐大师，才能一起投胎啊，你?不是说，齐大师是障碍吗？还?说障碍要是没法解决，怕帮不了?我们。」
玄明大师摊摊手：「我那就是个比喻，我是说我担心齐大师会?来阻拦，我说让你?们去杀齐大师了?吗？」
小夏哭道：「我真?以?为你?是叫我去解决掉她，我没伤过?人，但宝宝很厉害，他当时?差点把那个姓田的女?人弄死了?，我就动了?邪念。」
齐小溪看?着她嘆气：「小夏，我一直在帮你?，哪怕你?说你?是自己落水的，我都想查清楚真?相还?你?个公道。我也叮嘱过?你?们，不造杀孽才能去投胎转世。现在我想问?问?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夏先是拼命摇头?，「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只想跟宝宝在一起，我对不起他，我想下辈子还?当他妈妈。」
「所以?你?真?的只是为了?跟宝宝一起投胎才想杀我的？」齐小溪语气不太好，她疑惑又有些失望，果然不要对恋爱脑有任何期待。
小夏似乎被刺激到了?，哭道：「齐大师，我……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跟田雨筝一样觉得?我捞女?对不对？我不是！你?凭什么瞧不起我，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更好的生活，我只是想守住我的爱情，我有什么错？」
齐小溪更无语了?：「这才是你?的理由？敢问?你?做过?什么让我瞧得?起的事吗？我一开始没有瞧不起你?，听完你?的故事，我也不认为你?是捞女?，我认为你?是没自我没良心的恋爱脑！你?说要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却一次次打掉他，你?说要守住爱情，却在最开始就选择了?根本不会?给你?爱情的渣男。你?死了?还?留恋在他给你?建造的天堂，考虑过?你?父母多难过?吗？他叫你?把孩子打掉你?就打掉，这就是你?守护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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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哭得?更惨了?。
齐小溪也被自己气笑：「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浪费唇舌，我不信没人劝过?你?，活着劝不听，死了?更没用了?。你?就是个蠢货，真?是捞女?能捞到东西捞成阔太，我还?夸你?一声有本事。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把命捞丢了?，孩子捞丢了?，你?嘴里的爱人只盼着赶紧把你?们送走。现在又被假大师忽悠着让你?儿子去杀人，他要真?杀了?人不能投胎还?要去地狱里受罪，到时?候你?能去替他吗？」
小夏本想反驳，想替自己辩解，想说自己有多无奈。
可听到最后?一句，她人傻了?，转头?看?玄明大师：「是这样吗？我儿子要是杀了?人再不能投胎？还?要去受苦？大师，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53章 老混蛋
见齐小溪没事人一样, 甚至还打上门来，玄明对小夏母子十分失望，对小夏也失去了耐心。
「你只求能跟你的孩子在一起?, 我也只答应了你这一件事，他会不会受苦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夏听到他如此无耻的话, 气?得咬牙，她推推儿子，想让儿子帮她出气?，那孩子却真跟傻了一样。
齐小溪又?看不下去了，「小夏，你把他?当什么了？在你肚子里是你嫁入豪门的工具，现在他?变成鬼了, 你还把他当打手吗？」
她干脆一挥手，又?把男孩收进了三清铃里，虽然待在里边他?不会太好受, 但起?码能把神?魂保住，等着章道长帮他?超度。
再任由小夏折腾下去，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齐小溪挥手时，手里的三清铃闪了闪, 像是变大了一圈，又?瞬间恢復原样，然后地上的男孩就消失了。
短髮男看到她的能力，更加紧张，凑到玄明耳边似乎想说什么。
小夏见自己?儿子又?突然消失，瞬间崩溃, 「我笨也好蠢也罢，可我对孩子的心是真的, 你们为什么非要分?开我们母子？」
她说着看看齐小溪又?看看玄明，似乎不知道要对谁发难，一迎头怒吼起?来。
齐小溪刚要把她也收进三清铃，就见玄着小夏扔出一张符咒，随后拉着徒弟往后退去。
齐小溪一看就知道他?又?要用邪咒，马上把八卦镜扔出去。
小夏似乎吓到了，看着轻飘飘的符咒，伸手就要抓，那符咒却被八卦镜撞飞压在地上。
玄明一看不好，刚要再接着施法?，齐小溪已经把那柄写着邪咒的纸剑扔给小夏。
「小夏，你不是总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吗？是玄明大师害了你们母子，想想工地那些工人，其实你儿子手上早就沾了血。你离世已经七个?月了，这么长时间，玄明大师明明能帮成智处理?好，能早点帮你跟你儿子超度，可他?非要躲在暗处看热闹，还想借刀杀人！」
小夏点头，眼里满是恨意：「是啊，都是他?的错！我跟宝宝在工地上好好的，是他?跟成智找了一个?姓田的大师来抓我们。」
她说着拿起?那把剑想找玄明大师报仇，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齐小溪把引路符对摺几下，捏成一只鸟扔到空中，「它会带你去找他?。」
这时别墅的灯突然全灭了，引路符变成的引路鸟却带着一圈光，小夏跟着它朝二楼跑去，齐小溪也尾随在后。
「玄明大师，你怎么躲了，这也太没有?大师范儿了吧。」
齐小溪一边说一边上楼，听?见拐角处有?动静，她顺势侧身靠在墙上，那个?短髮男一棍子打空，因为惯性差点摔下楼。
他?忍不住惊叫一声，齐小溪上去朝他?屁股上补了一脚：「助纣为虐，还想偷袭？」
短髮男刚要起?身，被她一脚踹地滚下楼梯。
齐小溪怕玄明跑了，万一报警，她还真是私闯民宅，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此时引路鸟已经找到了玄明的位置，他?已经到了楼下车库。
引路符会追踪对方?的踪迹，但不会直线到达，估计玄明是到二楼拿了什么东西，然后才准备下楼开车跑。
短髮男摔断了腿，估计一时半会起?不来。
齐小溪直接坐电梯到了楼下，小夏正拦在玄明车前，「是你害了我！我要替我家宝宝报仇。」
玄明坐在一辆豪车中，手哆嗦着就是没法?启动车子，他?气?得脸都白了：「夏蝉你是不是疯了！明明是齐小溪抓了你儿子，你找我干什么？真是个?煳涂虫！」
他?骂完又?对齐小溪喊：「你说我借刀杀人，你又?何尝不是呢？真想做好人，就去帮他?们超度好了，没人拦着你。为什么鼓动她来找我报仇？」
齐小溪笑道：「因为你在这件事里并不无?辜啊，能办就办，不能办让成智找别人，你却想藉此达到你的目的，才会让工地上屡次出事。还有?一个?原因，现在小夏心里有?怨气?，让她出了这怨气?，才好超度，你这现成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
玄明更气?了，骂道：「齐小溪，你可比你师父毒多了！」
「我师父？」齐小溪吓了一跳，难不成这位是跟她一起?穿来的，总想害她，是因为上辈子的恩怨吗？
不可能，上辈子她也没什么恩恩怨怨啊。
正疑惑时，玄明又?骂道：「吕中和那老混蛋不是你师父吗？装什么装？你跟你师父一起?处心积虑对付我，害我被警方?盯上，现在又?跑到我家来喊打喊杀！真是大混蛋带出来的小混蛋！」
第110页
齐小溪傻了，吕中和是吕道长吗？
玄明以为她是吕道长的徒弟？
她走到车前，拉开车门：「玄明大师，到底是谁混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做过的事敢一件件拿出来掰扯吗？走不掉就下来好好聊聊，坐在这里等死吗？」
拿着纸剑的小夏愣在那里，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显然他?们之?间的纠葛跟她没关系，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仇人。
玄明想利用她跟宝宝，齐大师一开始想帮她，现在似乎也在利用她。
成智呢？他?曾经爱过她吗？
可就算爱过又?如何，他?现在只想送她跟宝宝离开。她想起?齐小溪的斥责，突然有?点想家人了，可是又?有?什么脸回去呢？
玄明怕的就是小夏突然暴起?伤人，毕竟她是鬼，还是很容易变恶鬼的那种?，而他?现在的法?力被吕中和削弱大半。
再加上看起?来不弱的齐小溪，玄明觉得没有?胜算，这时见小夏没有?扑上来，反而一脸迷茫。
他?放松了些，从车上下来，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小齐啊，其实咱们之?间远到不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我跟你师父之?间都是误会，早就解开了，只是你师父这人太小心眼，一直针对我。」
齐小溪好奇地问：「什么样的误会？你又?为什么认为我是他?的徒弟？」
「你不是吗？」玄明疑惑道。
齐小溪没说是或不是，只问他?：「你一直在盯着吕道长吗？」
玄明想忽悠齐小溪，这可是他?最?拿手的功夫，可这位一看就不是好忽悠的，他?只好半真半假。
他?嘆口气?：「这事要从你在海市买的那栋别墅说起?。」
齐小溪愣住：「你说清平路廖家的旧宅？」
「没错，廖家的老太太当年确实找过我，当时她可没说她孙子杀了人，更没说要用缚魂绳锁谁。那天她从海市过来找我，先是让我给她算命，之?后又?问我如果有?恶鬼作祟该怎么办，我问她恶鬼是谁，又?是怎么死的。她说那女孩暗恋她孙子，求爱不成在她家自杀了。」
齐小溪皱眉：「人都死了自然由她乱说。」
玄明也唏嘘地嘆了一声，「是啊，这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她当时阳寿快尽了，我也不好直说，见她说起?恶鬼，我就说可以帮她超度，可没想到恶鬼执念还挺深，没能超度成功，我这才说了缚魂绳跟金刚球的妙用。」
「妙用？」齐小溪冷笑，「看来你对你的杰作还很满意啊。」
玄明摆手道：「不敢，我也知道不妥当，但当时我不想跟这位老太太过多纠缠，你说她本就快死了，万一她死在我家怎么办？我就出了这主意，就想把她打发走，之?后我再没跟廖家联繫过。直到你买下那里，还挖出两具女尸，我一看有?缚魂绳就知道当时这事办错了，可你说这都十多年过去了，我能怎么办？」
他?唉声嘆气?的：「结果海市的警察找上门了，我还得到消息说你在挖尸前去过吕中和的道观，我就以为是那老混蛋想对付我，他?被逐出师门后一直就不甘心。」
齐小溪道：「你以为我会跟吕道长一起?对付你，于是你就想借成智的手害死我？一招不成，又?出一招，让小夏的儿子去杀我。玄明大师，就看你这品性，别管当初你跟吕道长是什么样的纠纷，做错事的一定是你！」
玄明一脸无?奈：「小齐啊，你自然向着你师父，可真不是我害的他?，是他?自己?倒霉嘛。你说我这儿好好的，固定客户都不少，突然被警察查了一拨，很多人都不来了。你师父又?趁机跑来找事，差点毁了我多年的修行，我能不怕你吗？成智这事我没出面不是躲着，是被你师父缠住了。我也没想过害你，让成智找你来只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你看你这不是没事吗？还把那个?暴虐的小混蛋给收了。」
他?说着，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打量齐小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样子你比你师父厉害。」
齐小溪都被他?这无?耻的态度给气?笑了，怪不得能忽悠这么多人，这张嘴是真能说，这脸皮是真够厚的。
她正想开骂，就听?小夏怒道：「你说谁是小混蛋？」
刚才小夏在一边伤感呢，没什么存在感，玄明只顾着忽悠齐小溪，一时忘了她的存在。
他?吓了一跳，急忙弥补：「小夏，我不是骂你儿子，我是说他?差点就成了小混蛋，还好让小齐给收了。」
小夏不知道「收了」是什么意思，可想到总是精神?抖擞的儿子变成了傻子，也能猜到对鬼来说「收了」并不是好事。
听?玄明如此解释，她更怒了：「你才是老混蛋！」
她说着举起?那把剑就朝他?砍过去。
玄明被吕道长所伤，又?为了画邪符耗费精力，哪想到这邪符居然冲着他?来了，他?想扔符，可那把剑上的邪符太厉害。
此时剑在小夏手里像是有?了实体，瞬间把他?扔出去的符砍成碎片。
他?一边跟个?普通人一样闪转腾挪，躲避着小夏的剑，一边朝齐小溪喊：「小齐，赶紧救我啊，说起?来我也算你师叔了！我快把她也收了吧！」
齐小溪笑道：「我师父都因你，被逐出师门了，我哪还有?师叔呢？您老人家保重，夏蝉的怨气?很重，你捨身取义，牺牲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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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险些吐血，他?可是人人敬仰的大师啊，居然被一个?女鬼逼到如此地步。
他?正想回书房拿法?剑，短髮男突然扶着楼梯一瘸一拐地冲出来：「师父，我来帮你！」
结果他?好巧不巧跟玄明撞上，他?腿本就骨折了，站立不稳，整个?身子重重砸在玄明身上。
小夏趁机用剑对着玄明砍过去。
小夏心里怨气?确实很足，刚才她回顾自己?这一生时，这怨气?就更重了。因为她发现怪来怪去，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沉溺在情爱里，该脱身时不脱身，害了孩子也害了她自己?。
此时她像发泄一般一剑剑朝着玄明身上砍，短髮男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玄明似乎吓到了，动弹不得。
短髮男看着小夏狰狞的脸，终于意识到她是女鬼，也吓得手脚发麻。
直到小夏筋疲力尽才停下来，然后她傻了，转头看齐小溪：「他?们为什么没事？这是什么破剑？」
齐小溪嘆口气?：「只是现在没事而已，好了，你该走了。你放心，明天道长们会帮你们消孽祈福，你跟你的宝宝就算不会重逢也会各自安好。」
第54章 狗咬狗
小夏发泄一番后, 似乎也觉得很无趣。
不管是谁害了她，她都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 人鬼殊途。没见她砍半天，人家半点?事都没有吗？
她生无可恋地朝齐小溪点点头?, 心?甘情愿地被收进了三清铃里。
还躺在地上的玄明和短髮男终于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两人看起来都神色恍惚。
玄明一把推开?短髮男：「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这么狼狈！」
短髮男一直对师父恭敬有加，腿都骨折了，还要?强撑着?来救师父，此时却顺手推了回去?, 差点?把玄明带倒。
「你算什么师父，整天让我帮你坑蒙拐骗，什么也教?不了我！人家的徒弟会收鬼, 我会什么？你配当人师父吗？」
齐小溪在一边笑看着?，她知道他们两个?反目是因为那柄剑，而这柄纸剑上的邪符正是玄明画的，还真是报应不爽啊。
玄明转头?见齐小溪站那儿看得津津有味, 更气了。
他觉得很丢面子?，指着?短髮男说：「不想给我当徒弟就给我滚，有的是人求着?我拜师，你要?资质没资质，要?学?歷没学?歷，还蠢如猪狗, 当初我是瞎了眼才?收了你，赶紧给我滚。」
短髮男受辱, 脸色更加难看，他腿上本就有伤，两人这么一推一搡，他又摔倒在地，手勐地朝着?玄明的小腿袭去?，玄明再次被他拉倒，重重摔在地上。
齐小溪走到一旁拨打了报警电话，说有人互殴，很可能会出人命。
虽是半夜，那边也很重视，问清楚地址，还叫齐小溪先别挂电话。
齐小溪干脆开?启了录音，然后就见那对师徒你一下，我一下，真的互殴起来。
甚至开?始抠眼睛挖鼻孔，各种阴招损招迭出。
玄明觉得在齐小溪面前失了面子?，骂徒弟蠢笨。
短髮男也不甘示弱，把玄明做的缺德事都说了出来。
很快两人就忘了齐小溪的存在，只把对方当成了仇人。
短髮男：「你就是个?该天打五雷轰的老匹夫，那个?被家长带来的小姑娘一看就是抑郁症，你非说她被鬼缠上了，还要?替她做法，居然还叫人家脱光衣服上下其手。知道你为什么没孩子?吗？就是损了阴德了！你不配！」
玄明气的一脚踹向短髮男那条好腿，「你他妈的没看还是没摸！你当我不知道，你在外边骗得小姑娘少吗？什么道系青年什么玄学?宗师，就你也配？」
短髮男：「什么叫骗？我们都是两情相悦，倒是师父你不是骗色就是骗财，那个?姓陆的商人本来就够惨的了，又是绝症又是破产，人家只是来你这里求个?好运，你居然骗了他好不容易筹来的本钱，导致他跳楼，你这孽可造大了！」
「是他自己?蠢，上赶着?给我送钱，怪得到我头?上吗？我他妈的今天要?不把你拆了，我不姓朱！」
两人已经又滚到地上了，短髮男狠狠勒住玄明大师的脖子?，那狠劲就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
「你倒是威风，把人家的尸骨拆了配冥婚，居然还想着?拆人？」
齐小溪都听傻了：「什么意思？玄明把一个?死人卖两次？还把人家尸骨分?家了？」
短髮男虽然断了腿，但仗着?年轻占了上风，他义愤填膺地道：「有人找他给自己?女儿配冥婚，配完了，他钱也没少赚。结果后来又有人给自己?儿子?配冥婚，他找不到合适的女孩，就带着?我去?偷了第一个?女孩的头?骨，又用动物骨头?拼凑，他说穿上衣服谁也看不出来！一家给他五十万啊，他也好意思赚人家的钱。」
玄明大师从他胳膊下挣脱出来，兇狠地踹了几腿，「你他妈的没花钱吗？我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龟孙。」
两人狗咬狗，说出不少脏事。
原来玄明大师除了缚魂绳这种损阴德的事，还会帮人夺气运，甚至只要?钱给到位，他还可以帮忙做法把病痛转移到别人身上。
总之没底线没原则，也怪不得他怕被警察盯上。
警察来的时候，这师徒两个?已经筋疲力尽了，却还是在地上互相辖制着?，边骂边打，恨不得要?了对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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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脸上也都是伤，玄明差点?把短髮男鼻子?咬下来，那咬痕清晰可见。
齐小溪指着?两人说：「警察叔叔，他们好像疯了，我怕打出事来，才?报得警。」
来的两位警察其实已经听了一路，对这两个?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大师也厌恶至极。现?在见两人这样子?也判断他们精神失常，赶紧把他们分?开?，又叫了救护车。
齐小溪只说自己?是听说了假大师的事，来打抱不平，结果没用她动手，这师徒两个?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了。
录完口供，警察让她留下联繫方式，又叮嘱她先别离开?豫东，就放她走了。
齐小溪回到酒店时天已经亮了，她安排了酒店的人去?接章道长他们，自己?先补了会儿觉。
刚迷煳了一会儿，手机就响了，是成智：「齐大师，我听说玄明大师被抓了，这事跟您有关系吗？」
一晚没睡，刚睡着?被吵醒的齐小溪没好气地说：「有没有关系又怎样？他不该进去?吗？怎么？你想替他报仇？」
「没有没有！」成智赶紧否认，「我是想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被他坑多久。」
因为田雨筝那段视频，成智在网上被骂惨了，成氏集团股价都因此受到波动，他现?在焦头?烂额，想到玄明大师给他出的各种损主意，也气得不轻，决定?落井下石，把所有责任推到玄明大师身上。
等齐小溪接到章道长他们，找地方给小夏母子?做法事时，成智正开?新?闻发布会呢，说都是听信了玄明大师的话，才?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
有人信有人不信，都觉得他很渣很虚伪。
不过大部分?人的怒火都是冲着?玄明大师来的。
「那女孩也太可怜了，本来就有病还被这样欺负，不会像那个?商人一样寻短见吧！」
「是啊，太可怕了！」
「我的关注点?是真能夺人气运吗？」
「假的吧，他就是个?大忽悠，听说已经被警方抓了。」
「对，他好像把人骗惨了，人家找上门去?，把大门都给踹烂了。」
「就是成家干的吧，难不成夏蝉没能嫁进成家，是因为成家找这个?大师算过？」
「最?可怕的是一女两嫁啊，那女孩也太惨了，死就死了，干干净净。家里怎么还给她配冥婚，现?在好了吧。」
「所以说还是火化吧！你说这配了两回冥婚，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都是封建迷信，不信就行了。」
「对，这种大师都是骗子?，不信就行了。」
大家议论纷纷，还有消息灵通的提到了齐小溪。
「可我听说这次有个?海市的大师帮忙，才?能抓到玄明大师。」
「你说的是凶宅卖出千万的那位？她确实厉害，据说还是个?年轻小姑娘。」
「厉害什么啊，那堵墙已经没用了，你没看网上爆料吗？据说是她给墙贴了幸运符，这些大师都一样，全都是骗子?。」
「人家又没说那是幸运墙，还拦起来不让大家拜，不算骗子?吧。」
「对了，海市西郊的花园餐厅也有堵幸运墙，听说很灵验，大家有没有去?打卡过？」
齐小溪在网上随便扫了几眼就看到不少有关她自己?的吐槽，那堵幸运墙起码有十年效力，怎么可能这就失效，难不成是有人看透了门道，自己?做了幸运墙来蹭热度？
她没往心?里去?，章道长已经到了，要?先帮小夏母子?超度。
成智要?应付成家老人还要?应付董事会，田雨筝的父母发现?女儿居然去?自首了，也找上门来。他忙得焦头?烂额，齐小溪打电话过去?都是助理接的。
对他情根深种的夏蝉，似乎真的放下了，被超度的那一刻也没想起成智还没来。
等成智知道时，超度法事已经结束，他不敢指责齐小溪，只是有些奇怪，「大师，你一开?始不是说超度孩子?的时候我跟小夏必须在场，而且要?诚心?忏悔吗？怎么现?在又不用了？」
「因为他们现?在都放下了，自然不需要?你。你放心?，超度法事很成功，他们不会再缠着?你，也不会再去?工地闹事。」
成智松了口气的同时，居然有种淡淡的失落，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齐小溪这次见他，突然发现?他的夫妻宫和子?女宫更清晰了，夫妻宫可以看出他一生四次婚姻，都不长久。
子?女宫的那两道浅痕代表的是有一子?一女但非亲生，那个?胎死腹中的男孩并没有出生，不算他的孩子?。
也不知他这一子?一女是养子?女还是继子?女，又或者?是被戴了绿帽。
再细看，她发现?成智这运势也只剩下没几年了，中年势颓，晚年凄凉，他现?在已经三十多了吧。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晚年凄凉，这种大家族很难破产啊。他就算不当董事长也还有股份跟分?红。
不过成智这种人的凄凉也有可能是只有钱跟佣人，没有人真心?待他吧。
成智不知道齐小溪给他相了面，他为表谢意，又叫刘助理给齐小溪转了五百万。
齐小溪没推辞，大不了回头?捐出去?一半。
成智还一直跟齐小溪保证以后会谨慎对待感情问题，说他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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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叫我爸爸时我心?肝都在颤，其实我也想过留下他，这年头?有私生子?算稀罕事吗。可我当时刚坐稳董事长的位置，田家也是出过力的，要?是还没跟筝筝结婚就搞出私生子?来，田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没办法。」
齐小溪呵了一声，还是那句话：「对对对，你们都没办法！那孩子?要?有办法，肯定?不想跟你们沾上一点?边。」
成智尴尬地想解释，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齐小溪就道：「放心?，我又不是道德标兵，也没打算骂你，我就是拿钱办事而已。不过我还是想多句嘴，很多人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只是对受害者?的安慰。其实不然，该得报应的是真会报。成先生，你好自为之。」
这话让成智难受极了，觉得齐小溪还不如骂他一顿。
齐小溪送走章道长他们，又在豫东找了家靠谱的慈善机构，拿出八百万来委託给他们捐出去?。
从机构出来，她正要?回酒店收拾行李，吕道长用张友秋的手机打来电话：「小溪，你还在豫东吗？」
第55章 拜师
吕道长带着张友秋来了豫东, 此时正在关押玄明大师的派出所附近。
齐小溪赶紧打车过去。
「吕道长，张道长，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一向严肃, 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吕道长居然沖她笑?了，「刚到?不长时间?, 是派出所的人通知我们，那老傢伙居然跟人家说是我派徒弟来害他。」
齐小溪哈哈乐，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是他?自?己做了邪符纸剑，没用到?我身上，反而用到?了他?跟他?徒弟身上，然后两人对咬, 吐出来不少?事。吕道长，他?们怎么问，你就照实答就好。不提你们的门派纠纷, 只他?在豫东犯的这些事，够他?喝一壶了。」
张友秋拎着个公文?包，里?边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装了什么，这时他?提起来给齐小溪看：「这里?边都是我师父找的证据, 这个玄明干坏事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只在豫东和海市，一会儿就把这些证据全给派出所。」
「那可太好了！」齐小溪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她想到?吕道长总在忙，时不时还?不在观里?，看来就是在忙这件事吧。
去派出所前, 三人在附近馄饨店里?吃了早餐。
三鲜的馄饨美味又管饱，齐小溪处理完事情, 还?帮到?了吕道长，心情不错，胃口大开?。
等大家吃好，张友秋去结帐时，吕道长才跟齐小溪说了自?己和玄明的恩怨。
两人是同门，都出自?阁皂山一个小门派。
齐小溪知道阁皂山曾与龙虎山茅山并称道教三大名山，只是后来渐渐没落了，没想到?吕道长的门派居然跟那里?有关。
「升玄派是灵宝派的分支，虽说不起眼，可哪代都没出过玄明这样的人。我发现他?在这一带胡作非为?，可又管不了，就回去告状，哪想到?他?快我一步，先给我设了圈套，我倒成?了为?钱不择手段侮辱师门的人。」
吕道长越说越气，「这次证据确凿，看他?还?想怎样狡辩。」
齐小溪不由八卦道：「吕道长，你是去跟谁告状啊？你师父？还?是你们门派的掌门？这位恐怕也?是煳涂啊，好歹调查调查，怎么能把你逐出师门呢？」
「现在哪还?有什么掌门，我跟他?的师父也?早已?离世。玄明赚了钱经常回山上帮着建神像修供桌，花的钱不多但人缘好，而我又没有证据，能怎么办？」
他?说着长嘆一声：「逐出师门是因为?他?给我制造的证据，根本无法辩驳，我这才痛定思痛，回来慢慢搜集他?的罪证。这混蛋居然还?想收买我，让我跟他?一起害人！他?脸皮厚得很，跟我说那不是害人，是助人为?乐又能赚大钱。之前他?把自?己包装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师，门下十几?个门徒。那些人像被他?洗了脑一样，对玄明十分追捧。我只能一一击破，让他?们知道跟着老混蛋混下去是自?寻死路。」
他?说着又朝齐小溪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一次搞定！」
齐小溪笑?道：「其实还?是吕道长的功劳，是你之前伤了他?，我才能如此轻松啊。他?只因为?我去过你的观里?，就以为?我是你徒弟，还?三番两次的想害我，看来他?很怕你。」
吕道长摆摆手：「我有了上次的教训，一直不敢出手，拖拖拉拉，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
他?感慨半天又好奇地?问齐小溪：「小溪，他?说你是我徒弟，你为?什么不否认呢？」
齐小溪认真道：「您帮了我好几?次，也?算是半个师父啊。再说我也?确实有拜师的意思，只是还?没来得及跟您提这事。」
吕道长正色道：「你不怕我的观小？」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齐小溪也?认真道。
吕道长笑?了，「不怕我的门派不起眼？」
「看您说得，我拜的是师又不是找门派靠山。」
吕道长又问：「以你的年龄已?经很厉害了，就不怕我教不了你东西？」
齐小溪坦言：「其实我除了胆子大没别的优点，您才是深藏不露啊。再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您宁愿被逐出师门也?不肯跟他?同流合污，还?默默搜集证据蛰伏等待，您身上就有太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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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道长哈哈大笑?：「谁说你只有一个优点，嘴甜也?是优点嘛，我这没用的废物都被你夸得飘飘然了。」
齐小溪忙道：「吕道长别太自?谦，我是说真的。」
吕道长点点头，瞭然道：「别废话，我明白，你需要个师承。如果你不嫌弃，就等我先回山上把我的事解决，等回来再收你为?徒。」
齐小溪自?然没意见，马上改口：「谢谢师父。」
吕道长把包里?的法剑拿出来：「借你的罗盘送你了，再给你把法剑。别小瞧它，这可是你师爷用过的。玄明因为?你师爷把剑给了我，很不服气，一直想抢这把剑。」
「谢谢师父，我一定好好保管。」
齐小溪高高兴兴地?把宝剑接过来颠了颠，得有三公斤重，她拿在手里?把玩着。
吕道长又说：「至于它的妙处你得自?己发掘了。」
张友秋忍不住酸熘熘地?说：「师父，现在网上有句话特别流行，是这么说的：『小辈不和，多半是长辈不公平』。我能问问你怎么看这句话吗？」
吕道长还?没说话，齐小溪先乐了：「师兄也?想要这把剑吗？那就来抢吧。」
张友秋呵了一声：「别闹，我又不是玄明，师爷这剑早过时了，我可没说想要。再说我也?没有不服气，就是馄饨里?醋倒得有点多。」
吕道长瞪他?一眼：「你啊就适合守着道观，这剑给你也?是白瞎，道观留给你还?不知足？」
张友秋瞬间?兴奋起来：「师父你说真的吗？道观留给我一个人？」
「我还?没死呢！你急什么？」吕道长没好气地?说。
齐小溪看着师父跟师兄斗嘴，在一边傻笑?。
这对师徒人都很好，没有歪的斜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也?说在明面上，学本事先放一边，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省心啊。
三人吃完饭就去了派出所，吕道长把搜集的证据还?有证人名单摆在警察面前，对方都傻了，「这么多？您是私家侦探吗？这也?太专业了吧。」
玄明还?在挣扎，不肯认罪，可他?害的人太多，有些人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从网上知道了他?是经常使用邪术的假大师，自?然要来找他?，于是警方获得了更多证据。
吕道长见他?再无翻身的可能，这才放心。
回海市的路上，齐小溪说：「师父，这一趟我赚了七百万，要不咱们也?回山上帮着修修道观？」
吕道长知道她是想替自?己找回面子，摆手道：「用不着，其实我每年也?会出一部分钱，只是玄明总是放到?明面上，会宣传自?己。没必要学他?，尽到?自?己的心就行了，你自?己赚的留着自?己花吧，不用担心我。那些人轻信玄明也?不只因为?钱，他?们是老煳涂了，又不下山，都被玄明给哄骗了。等他?的判决书下来，我再带着回去让他?们看看该逐出师门的究竟是谁。」
齐小溪马上兴奋道：「这种打脸时刻，师父一定要带我去啊。」
吕道长又没好脾气了：「打什么脸？我都说了你那些师叔师祖很久不下山了。」
「为?什么不下山，是在修仙吗？师父，咱们门派有什么修仙秘籍吗？都有哪位祖师成?功飞升了？」
齐小溪是真挺好奇的。
吕道长眼睛一闭都懒得理她。
张友秋在一边乐，看来收了这个厉害的小徒弟，他?也?不一定失宠啊。
等到?海市，吕道长扔给齐小溪一本书：「你也?不是刚入门的新人，我这师父也?不会系统地?给人讲课。这本书你自?己看着玩吧。法器给你了，秘籍给你了，没事别来找我，烦！」
齐小溪拎着法剑拿着书，更乐了。
这多好啊，不用天天去师门立规矩，还?有师父给各种好东西。
虽然吕道长说烦，但她还?是把他?跟张友秋送回道观，这才自?行回家。
她一走，张友秋就说：「师妹还?挺懂规矩的，怪不得师父连考察都不考察就收了她。」
吕道长嘆息一声：「这还?用考察吗？懂不懂规矩是小事，不懂可以教嘛。我看中的是她心善还?有分寸，咱们门里?可不能再出一个玄明了，丢不起这个人！」
齐小溪一到?家，齐妈就宝儿长宝儿短地?跟她打听八卦。
「成?家那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网上说的很邪乎，还?有私生子，还?搞出命案了，那个田家的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齐小溪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问题是不说盘踞在工地?的小夏跟她养了五年的胎鬼，这事确实没法解释。
她干脆推了几?个八卦号给老妈，又转移话题：「别墅那边装修好了吧，咱们什么时候搬家？」
齐爸跟齐妈还?挺捨不得旧小区，毕竟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等十一假期的时候再搬吧，不急。」
齐小溪准备休息几?天，好好研究一下师父给的那本秘籍。
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
这天是周六，一家三口都在家，正商量着中午吃什么，门被人拍响。
齐爸开?门时，听见人家说找齐大师还?有几?分不自?然。
不过想到?女儿去了几?天豫东就赚了七百万，还?捐出去八百万，他?瞬间?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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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门的人都恭恭敬敬，说明孩子有这个能力，做个心眼正的大师也?挺好。
来的是一男一女，都四十来岁，很有夫妻相。
齐小溪怕齐妈八卦的小眼神冒犯两人，就把人请进?书房：「我就是齐小溪，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女的推推男人，让他?说。
男的张了几?次嘴，似乎很难开?口。
齐小溪只好问：「你们遇到?了什么事？家里?有什么异常？还?是做噩梦了？」
男的马上点头：「对，家里?有异常！特别异常！」
第56章 墙倒了
齐妈给他们送上茶, 男人才结结巴巴地说起麻烦事：「其实也不是我?家，我?们夫妻是给别人看房子的，一个很?大的中式庄园别墅, 一开始我?们只听到后院有人唱戏，可过去看时, 什么人都没有。别墅位置不算偏，但是独栋，跟其他邻居离着百十米远，我?们就说是不是有人在后墙放录音，又在那里装了摄像头，可什么也没拍到，更?没录到声音, 晚上还是能听见有人唱戏。」
齐小溪皱眉：「唱戏？这房子盖了多长时间了？是古宅吗？」
「不是古宅，有七八年了吧。」
「房主呢？」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人家不在这儿长住, 偶尔过来度假，一年?也就住个两三个月吧。他们不来我们就是看房子的。来了就帮着开开车买买菜，一家子人都很?好?，生?意?好?像也很?大。」
齐小溪奇怪道：「既然发?现?房子有问题, 不应该先告知房主吗？是房主让你们来找我?的？」
男人嘆口气：「我?们一开始谁也没往哪方面想，后来总觉得不对劲，不只能听见唱戏声，一些摆设也会乱动。比如茶室里的茶具，我?们一般都是擦好?放进橱柜里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摆出来了。」
女?人见齐小溪没有笑他们, 胆子似乎大了些，这时也说：「一开始为了这事, 我?们两个还吵过，我?以为是他跟我?恶作剧，偷着把茶具放出来。他以为是我?看豪门小说看得入迷，在人家家里装阔太，他还骂我?别乱动人家的东西?。」
男人苦笑：「刚住进去的时候她总说看人家多有钱，这么好?的房子都不住，还总说人家这才叫豪门。我?见茶具乱摆就以为是她在偷着用，可后来我?们俩形影不离，那些东西?还在乱动，还有琴室的古琴也跑到院子的石桌上去了，我?们这才吓到了，别墅里就我?们俩人，这肯定是闹鬼啊！」
齐小溪问：「这些情况，监控都没拍到吗？」
「没有，要是能拍到，我?们不就没这么害怕了吗？不是雪花就是竖条纹，按说哪怕人不出现?，只古琴自?己长腿跑到院子里，监控也会启动拍下来，可没有，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你说这也太奇怪了吧。」
齐小溪听他们描述，确实像是闹鬼，不过这鬼肯定不是恶鬼，即不害人也不吓人，只喝茶弹琴，还是个雅鬼。
「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们还没有告知房主吗？」
女?人无奈道：「说了啊，可人家不信，还说我?们胆子太小要换人。那家男主人还问我?们有没有见到鬼？我?们是没看见，可总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我?们住的不踏实啊。」
男人说：「要辞职的话，我?们又怕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说实话工资真不低，他们不来的时候，卫生?一周打扫一次都行。平时就是浇浇花养养鱼，我?们还能自?己在网上做点副业。」
「那他们来的时候闹鬼吗？」齐小溪问。
「那就不知道了，他们来了，我?们就住在工人房那边，有人住，东西?换了地方，也不稀奇。问题是没人住的时候，东西?还随便跑，说了人家也不信，你说这怎么办啊。」
女?人道：「齐小姐，我?们也是在网上看到你很?厉害，这才找上门来，能不能请你去别墅看一眼？」
齐小溪有些为难，毕竟他们并不是房主，「你们来找我?的事跟房主说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男人道：「我?说找人来看看，他们说我?大惊小怪，不让找人。」
齐小溪就道：「那我?建议你们还是先跟他们说一声，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没问题。」
女?人还是有些不甘心：「要是他们还是不同意?呢？反正?他们不在这里，你就不能……」
齐小溪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们直接来请我?去你们住的房子看看，我?可能也不会多问。问题是你们已经明确说了，人家不想请人去看房子，我?再去就不合适了。」
女?人愁眉苦脸的：「那我?们怎么办？总闹鬼，我?晚上都不敢睡。」
齐小溪摊摊手：「我?也没办法，如果真有鬼害人，就算房子主人不同意?，我?也该去看看。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两人十分?失望，走的时候，男的还劝女?的：「其实没事，人家说得对，就算有鬼也没害咱们，假装不知道就行了。」
女?的却很?胆小：「不行，好?工作有的是，咱们换个工作吧，那鬼现?在不伤人，不代表以后不伤人啊，反正?我?是住不下去了。」
等把人送走，齐妈马上凑过来：「宝儿，他们家是闹鬼吗？你还能捉鬼了？是你师父教你的？有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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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把师父给的法剑给她看：「放心吧，我?有宝物，就算去捉鬼也伤不到我?。」
「那这家到底怎么回?事？」齐爸也十分?好?奇。
齐小溪也不确定，「房主一家根本不在意?，这很?奇怪，按说房子有问题最该着急的是房主。他们不在意?，可能是早就知情。之前不是有新闻报导，有人买了空房子供奉牌位吗？也许他们也在别墅里供奉了家人的牌位，等没人了就出来喝喝茶弹弹琴。」
齐爸齐妈都有点怕怕的，但又莫名觉得温馨，要是人死了还能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家人，似乎死亡也没那么可怕了。
齐小溪可没那么乐观，该走的就得走，滞留人间?迟早为祸。可人家房主不让看也不在意?，她也不可能上赶着去帮着人家处理。
再说她也忙着呢，齐爸已经找好?了店面，手续也差不多齐备了，招牌都给她定好?了，她在某音发?了视频说要开店，店名就叫溪水长流。
有不少人在视频下边捧场，可也有骂的。
「你就是个骗子，我?就住在清平路，一天去摸一次幸运墙，结果今天早上出门踩了狗屎！（郑重声明，不是夸张不是隐喻，就是踩了狗屎）」
这条评论下边一堆人嘻嘻哈哈，都以为他是来搞笑的。
还有人说：「确实没用啊，我?运气还行吧，那天跟朋友走到附近就想过去蹭蹭运气，哪想到第二天公司班车没赶上，上班被老闆骂，头天买的彩票一分?钱也没中，回?家路上看见只可爱的小狗，想拍拍它，还把手机给掉进下水道里，怎一个惨字了的！」
齐小溪看着也觉得他挺惨，可他这惨跟幸运墙有关系吗？也可能如果他没去幸运墙，那天会更?惨呢。
等到下午，又有两条评论来吐槽，都是说幸运墙失效了，还成了倒霉墙。
搞得齐小溪都不自?信了，难道那栋别墅又出了别的问题，不然的话，不应该啊。
她正?打算过去看看，齐妈打来电话，她似乎很?着急：「宝儿，你上热搜了，有人说你是骗子，这可怎么办啊？」
「谁啊？他说我?是，我?就是吗？妈，你别紧张，我?先去看看。」
齐小溪正?在店里盯着装修，她挂了电话，赶紧打开热搜，指责她是骗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想买清平路豪宅开餐厅的曹老闆。
「当初是齐小溪跟我?说的，清平路的幸运墙里放了幸运符，她既然能大方说出来，肯定也不怕人学，我?就学她也盖了一堵幸运墙。一开始还好?好?的，幸不幸运吧，也是个噱头，可今天居然塌了，还砸伤了人！要不是她，我?为什么好?端端的在餐厅里弄堵墙！还有墙里的幸运符，也是我?从跟她一伙的那个玄妙道人那里买的，五万一块砖啊，不顶用不说，还砸伤了人！」
原来曹老闆在某小区顶楼开了家花园餐厅，还在花园中间?盖了一堵墙，也炒作一番说是幸运墙，还可以留下便签贴在墙上。
据说情侣要是在墙上留下定情话语就永远都不会分?开，反正?各种传言炒作，还真吸引了不少人。结果昨天晚餐时，那堵墙突然倒了，还砸伤了几位正?在吃饭的顾客。
今天曹老闆去医院探望伤员被小报记者堵住，他就把齐小溪推出来挡枪。
齐小溪都听乐了，这位曹老闆还真是死性不改啊，现?在不优柔寡断了，改血口喷人了。
幸运墙没用这事推到她身上，也算沾点边。
墙倒了你不去找盖墙的人，居然也推到她身上？
不过玄城子怎么又跟曹老闆搭上了，怪不得这些天没见他，这是找到赚钱门路了？
齐小溪觉得自?己很?倒霉，这什么烂事啊，她怎么就跟玄城子一伙了。
虽然曹老闆的话一听就是在推卸责任，可大家还就信他，下边也有人吐槽清平路的幸运墙已经不幸运了。
齐小溪马上把自?己帐号上曾经发?过的澄清截图发?给几家营销号，又录了视频放到网上。
「当初我?就说过，没有幸运墙，让大家不要跟风，我?还跟社?区说了要把墙围起来，免得大家都跑来打卡。那餐厅啊茶室啊，都会放吉祥物儿或者挂上吉祥的画跟对联，我?买了凶宅在墙里放幸运符有什么问题吗？是我?叫你们去打卡的吗？还有这位曹老闆，你问我?那堵墙为什么会给人带来好?运，我?如实说了，你当时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转头自?己偷偷盖了个，现?在墙倒了，你说是我?的责任，你这么大人了，好?意?思吗？脸不会红的吗？」
网友们一见正?主出来回?应，马上跑来转发?，还艾特花园餐厅的帐号，还艾特曹老闆家的公司帐号。
看热闹自?然是不嫌事大，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其实人家小姑娘说得也对啊，墙倒了不看看建筑材料合不合格，也不把监控放出来，让大家看看是不是人为的，直接把责任推到齐小溪身上。人家又没让你在顶楼餐厅盖墙！」
「对啊，那个花园餐厅我?去过，去吃饭的都会跑到墙边打卡，还有人趴在墙上往便签纸上写字，肯定是建筑不合格，又有外力才会倒，怎么还怪到幸运符上了？」
「可齐小溪用幸运符打造网红墙，这就是一种欺骗啊！」
「人家又没叫你去蹭运气，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墙想放什么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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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议论纷纷，齐小溪干脆直接找出曹老闆的电话打过去。
第57章 耳报神
曹老闆接到齐小溪的电话, 拿着手机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他没能买下清平路的?房子，心里本来就有怨气, 自己搞了个网红墙还出了事。
然后又见其他人说清平路的?网红墙现在也不能带给人好?运气，他就把齐小溪当成了骗子。
可老实想想, 人家齐小溪可没哪里对不住他的地方。
他也确实模仿人家盖了个网红墙，也是他自己找上玄妙道人要买幸运符，跟人家齐小溪没关系。
这些?他都清楚，可面对记者的?追问，他总得找个理由吧，现在接到齐小溪的?电话，他心虚起来, 赶紧挂断。
齐小溪冷笑，直接请了律师，要告他诽谤。
曹老闆在採访中明确提过齐小溪的?名字, 立案还?真不难。
让她没想到的?是玄城子主动打来电话：「小溪，你说这多不好?意思，我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是那个姓曹的?自己找上门?, 非要搞个跟清平路一样的?幸运墙，我说这又?不是难事，就帮他办了。一块砖五万块，他要了五块，墙是他自己盖的?，我也没插手, 你说倒了就倒了，他怎么不来找我？在这儿胡乱攀咬什么？」
「我已?经找律师告他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他这属于?造谣诽谤，很快可以立案。」
「哦！」玄城子也吓了一跳，说实话，他那圈子里自有一套行事方式，还?真没见过动不动就要告别人的?，这小姑娘法律意识倒是很强。
玄城子也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再打着齐小溪的?名号招摇撞骗了，他赶紧换了个话题：「听张道长说你要拜吕道长为师？恭喜恭喜，小溪，你运气可真不错，吕道长这人本事是真不小。」
玄城子道过歉，又?说等她开业那天一定要通知?他。
网上舆论不知?是有人引导，还?是大家因为玄明大师的?事，对风水大师存了偏见，都在骂齐小溪害人不浅。
还?有人说她就是骗人高价买她的?房子，清平路那栋别墅市价也就七八百万，被她卖出一千五百万。
更?有人说要不是齐小溪搞这种墙，曹老闆也不会跟着学?，也就不会伤到人了。
齐爸齐妈在网上替齐小溪说话，结果被人追着骂，两?口子气得都不轻。
让人诧异的?是已?经不来往的?冯姨居然破天荒地明事理起来，在网上替齐小溪辩解，说这事跟人家有什么关系，甚至还?骂曹老闆，「谁让你跟着学?的?？交学?费了吗你？」
齐小溪一看这也不叫事啊，立案诉讼是个漫长的?过程，她这店总不能等着告赢了再开吧。
再说就算告赢了，那些?不信玄学?，总觉得她在搞封建迷信的?人还?是会喷她，甚至觉得她是使了什么手段。
许凯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帮忙，她婉拒了，对方又?说请她吃饭，可她现在哪有心情，「下次吧，下次我请你，上次不是说好?的?吗？」
没想到等挂了电话，陶东也打过来：「小溪，我刚看了那位老闆的?採访，听说你要告他？恐怕告不赢的?，他那几句话只是抱怨而已?，还?涉及不到诽谤。我看你先发个全网声明吧，一定要强调你没有让他盖那堵墙。还?有清平路的?网红墙也是因为小甜母女的?案子才吸引了不少网红去，是这些?网红说在墙下撞了大运，才吸引了更?多人去，你个人没有任何宣传行为。」
齐小溪嘆口气：「这些?网友不会听的?，他们现在好?像很反感?各种大师。」
「那你就在声明里写清楚，你不是大师，只是碰巧遇到些?事情帮忙解决了。一定要提到清平路的?案子，让他们想起来，要不是因为你，小甜母女还?深埋地下。」
齐小溪很感?激他替自己出主意，可她总觉得这样去解释很憋屈。
就像跟人家说，我干过好?事，就算用网红墙骗了你们，你们也该原谅一下。
齐小溪谢过陶东，但并不打算这样做。她想着该怎么挽回一下舆论，她不想示弱，总用真话符也不行，再说曹老闆说得不是真话吗？
估计他就是这么认为的?，总觉得自己是被人坑骗了才盖了那堵墙，结果好?运没来，还?伤了人摊上官司。
齐小溪正发愁时，突然想到师父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这里边的?证据有他们走访的?结果，可也有些?不是在街上打听就能得到的?消息。
当时警察看到那些?证据都为之惊嘆，可一去查，还?都是真的?。
她翻开师父给的?那本无?名册，里边还?真有化耳术，也就是用法术把纸人变成耳报神去打听消息。
齐小溪马上行动起来，她剪的?纸人虽然潦草但胜在数量多，放出去后不时有消息传来，她越听越兴奋，马上整理出来。
然后又?在网上发了消息，说午饭后开直播，解释网红墙的?事。
她的?帐号发视频说要开店时就被不少营销号盯上了，大部分都说她就是为了敛财，还?有一些?玄学?帐号也很关注她。
这时她一说要直播澄清，马上有人转发。
齐小溪刚发完视频，又?有大料传回来。
她傻了，不是吧，清平路的?房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又?成凶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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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齐爸齐妈一起下厨给她做了顿大餐。
蒜香排骨都是脆骨，不用吐骨头，嚼着喷香，清蒸鱼用的?是武昌鱼，又?鲜又?嫩。齐爸居然还?烤了半条羊腿，外焦里嫩，一点腥气都没有。
齐小溪没想到老爸老妈这么给力，其实她就开个直播而已?，也不费力，真不用这么丰盛。
虽然这么想着，哪道菜她也没少吃。
齐妈说：「宝儿，我也不知?道你直播要干什么，我也不问，反正就算你要骂人，妈也支持你！妈帮着你骂！」
齐爸今天也一直在网上怼人，这时说：「那些?人是不是水军啊？好?赖不分，一股脑地骂你。清平路的?墙不是早封起来了吗？他们怎么还?去？那个曹老闆更?不靠谱，他自己搞出事来，居然推到你身上？」
齐小溪笑道：「爸，妈，你们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至于?这些?人也不要放在心上，他们也不一定多恨我，可能就是看我赚钱太轻松了，气不过吧。你想啊两?张符就把凶宅卖出去一千五百万！谁看着不眼气，结果房子一卖出去，这幸运符就没用了，人家肯定说我是骗子。」
「那怎么办？还?没法解释了？」齐妈问。
齐爸也有点焦虑，他们能不担心吗？现在这网上动不动就有网红被网暴到抑郁。虽然小溪不是网红，可那个帐号粉丝也不少了，这一被反噬，看着心惊。
齐小溪安慰他们别急，等着看直播好?了。
吃完饭，她还?陪爸妈到楼下小花园熘了两?圈，齐妈本来不想去，朋友圈里不时有人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也解释不清，下楼要是碰上邻居同事，肯定会有人问这事，可她还?不好?跟齐小溪直说。
果然一下楼就有人打听：「小溪，听说你成大师了？好?好?的?大学?生，到哪儿找不到工作，怎么就干这一行了？」
齐爸忙说：「她就是想开个卖风水摆件的?店，什么大师不大师，网上那些?人都是胡说。」
也有邻居说：「要真赚了一千万，管那些?人说什么呢。」
还?有人说这一行一不小心就涉嫌诈骗，可得小心点。
人家也都是好?意，齐小溪也不解释，只说感?兴趣一会儿可以看直播。
她倒是脸皮厚，无?所谓，跟人家有问有答。
齐妈总被人家问，有点烦了，拉着她往回走，要搬走的?那点子伤感?瞬间就没了。
还?说：「其实搬家挺好?的?，关系亲近的?搬到哪儿也断不了联繫，住在这种家属院太烦了，屁大点事都能传一圈。」
齐小溪说：「爸妈，你们放心吧，我又?没做错事，一会儿解释清楚就行了。以后我肯定也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给你们丢脸。」
「看风水有什么丢脸的?，别听他们瞎胡说。你不是说了吗，风水不是迷信，人家那真正的?风水大师很受欢迎。」
齐爸刚才还?说女儿不是大师，现在又?改了口，显然网上这波冲击，让他们也有点矛盾。大概觉得这行还?是有风险，所以担心女儿，可又?怕拦着她，会影响她赚钱，让她不开心。
齐小溪一回家就开了直播，她已?经预告过了，很多人选了直播推送，开播没五分钟就几万人涌进来。
还?不时有人唿朋唤友的?艾特人。
「来了来了，看看她怎么说吧！」
「我先声明我不是黑粉啊，我是真去过幸运墙，没了篱笆拦着，我在那儿转悠好?几圈也没发生什么好?事，回去的?时候还?被计程车司机给坑了。」
齐小溪看大家在直播间讨论起来，也不等了，直接道：「大家好?，最近我被骂上热搜，一直想着怎么澄清，可这事怎么才能说清楚呢。」
她说着嘆口气：「那就一件件来，先说曹老闆吧，是我让他在餐厅盖那堵墙的?吗？」
她一说曹老闆，马上有人帮她艾特花园餐厅的?帐号，齐小溪干脆选了连线，可那边一直没人应答。
齐小溪就慢慢说下去：「在我看来曹老闆这人有点优柔寡断，当初他想买清平路的?凶宅，结果网上说这房子会被银行收回，他都没跟我确认，就直接发简讯说不买了。等我处理完了银行的?事，他又?跑来说想买，当时有别的?买家，我就干脆交给了拍卖行。他去了，跟价没跟到最后，痛失房子，然后你们猜他跟我说什么？」
大家纷纷猜起来，「难道是因为这事他记恨你？现在是在黑你？」
「其实这事跟人家确实没关系啊，这个曹老闆太离谱了。」
齐小溪端着齐妈自做的?奶茶喝了两?口，才说：「在曹老闆想买房子时，我坦诚跟他说了我在清平路别墅的?墙上动过手脚，放了两?块有幸运符的?砖，是为了让吉宅更?吉！他没买成房子，就问我可不可以自己做一个幸运墙，我当时就劝他，说他缺的?不是运气，是他的?性格不适合创业。」
这时一个叫「胜利者不会放弃」的?网友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适合创业，你自己屡次创业失败，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齐小溪盯着这个用户名两?秒，又?点进去看了眼，果然ip是本地，她笑了笑：「是啊，我确实没资格说人家。不过呢，我最近听到点八卦，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听。」
「不是说幸运墙的?事吗？怎么还?扯八卦？我们就想看看你是不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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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自然想听！问题是谁的?八卦，跟今天的?主题有关系吗？」
齐小溪笑道：「当然有关系了，有位富二代一直想开连锁餐厅，可惜一家也开不起来，每次都是入不敷出。投资不少，可餐厅效益跟不上，他每次失败都要开总结会，可怎么也找不到原因。」
刚才那个「胜利者不会放弃」似乎听不下去了，连发几条：「你管人家开几次？人家有钱折腾！」
「失败是成功之母，也许下次他就成功了。」
「人家起码有梦想，比大部分人强多了。」
网友们都觉得他不对劲，有人回復道：「你不会就是正主吧。」
「真是曹老闆吗？笑死，看来齐小溪戳到他痛点了，发这么多条！」
齐小溪也早猜到这人就是曹老闆，她笑着说：「是啊，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可惜他每次都找同一个人当店长，估计失败多少次都成功不了。」
网友们一听就炸了，「什么情况？快说说？是店长在搞鬼吗？」
顶着成功者名字的?曹老闆也愣住，她怎么知?道自己一直让小贡当店长？
第58章 道歉
齐小溪喝着奶茶, 慢条斯理地说着曹老闆跟店长的恩恩怨怨。
「两人是大学?同学?，一起喜欢上班花，你们猜猜班花选了谁？」
网友们还挺激动：「肯定是曹老闆啊！」
「没错, 曹老?板别管能不能把餐厅开起来，起码人家是富二代啊。」
齐小溪笑道：「是啊, 班花选了曹老?板，两人顺利结婚。后?来嘛，曹老?板又喜欢上了别人，跟班花离了婚，班花拿了一笔钱出国留学?了。而那位姓贡的店长呢，哪怕是班花离了婚，都不肯看他一眼, 你说他心里得?有多少怨气。」
网友们更?惊讶了：「什么意?思？你是说网红墙倒了，是这位店长搞事？」
曹老?板却又气又恼，他的私事被?人家拿来说, 居然还挑拨他跟小贡的关系，这齐小溪果然不是好人啊。
不等?他发怒，齐小溪又说：「曹老?板的花园餐厅生意?火爆，一是环境好, 二是厨子好，三就是那堵网红墙了。现在网红墙倒了，他摊上官司，店长倒是因为请假轻松脱身?。更?搞笑的是，之前曹老?板的几次创业，这位店长都是出主意?的人也是拿大头的人！也就是说别管餐厅开的成开不成, 贡店长的钱不少拿。而且餐厅的货品也都是由他选，做生意?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网友们更?激动了：「什么意?思？这店长还拿回扣了？曹老?板就是个冤大头啊。」
「我的天哪, 真有这么蠢的富二代吗？一次两次失败，他都没发现店长跟他不一条心吗？」
「抢了人家的女朋友，居然还跟人家合作开店，这不是找死吗？」
曹老?板看着大家吐槽，再也装不下去了，又连发几条：
「你们别乱说，小贡是我好兄弟，我也没抢他女朋友！」
「是我前妻追的我，我们也是和平离婚，现在关系也不错，我前妻回国时，小贡也会跟我们一起吃饭！」
「齐小溪，我确实不该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但这墙我确实是从你那得?来的灵感，我就跟媒体抱怨一下，你没必要这样针对我吧！」
齐小溪气笑了：「大家看到了吧，他这脑迴路可能异于常人，在媒体面前抹黑我，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现在居然说只是抱怨一下，还怪我针对他！那大家说一说，今天为什么会进我的直播间，是不是都以为我是骗子？」
网友里知错能改的也不少，马上有人说：「这事是我错了，听风就是雨，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光看这曹老?板的言语就让人生厌。」
「是啊，不想?连线，却跑来这里窥探。人家提醒他注意?合伙人，他还不识好歹。」
曹老?板又气又急，想?去查吧，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查，「你们现在还不是只听她一张嘴说。」
齐小溪拿出手机：「看来曹老?板是要一条路走到黑，我虽然不想?帮他，但涉及到我名誉，该处理的我还是要说的。我现在就帮他报警，网红墙是底部被?灌了某种化学?稀释药剂，找到残存药剂，就能找到真相。」
大家见她在直播间里报警，瞬间都信了。
「这两人比起来，还是齐小溪更?磊落，这曹老?板什么玩意?啊。」
「是啊，他餐厅生意?好就是因为网红墙，倒了不找找自?家的原因，居然怪人家。」
「话说网红墙既然这么容易建，自?己买幸运符不就行了。」
齐小溪报完警，见大家开始讨论自?己买符，赶紧又说了这事的禁忌，符多了自?然也就没了用。
人人有符，符也就成了废纸。
大家都很失望，但还是有人想?试试，这齐小溪就管不着了。
她报警时说了贡店长的住址，还明确说出他在哪两家药店分批次买了药，回家勾兑，甚至准确说出了时间。
大家都对此将信将疑。
有人问?：「你怎么说得?这么具体，不会都是你算出来的吧？」
齐小溪笑笑：「请大家相信科学?，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既然已经报了警，查不查得?到，警方都会给我回復。查不到的话我就是报假警，我也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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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板看她说得?如此轻松，瞬间压力?倍增，看来她说的是真的，小贡一直在坑自?己吗？
怎么会？他可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有爱蹭热闹的当地?网红在直播间里听到齐小溪报警，马上去了贡店长家附近蹲守，还真看到警车出入。
他马上拍下来发到网上：「真报警了！大家请持续关注。」
齐小溪也已经收到了警方的回覆，请她到派出所?一趟，直播间的众人嚷嚷着让她开着直播过去。
她无奈道：「在派出所?开直播，我有那么傻吗。放心，这事是我在网上报的警，警方肯定会出公告。对了，明天同一时间我接着开直播，咱们说说为什么清平路的幸运墙失效的事。」
大家都兴奋起来，吃个瓜也有连续剧看，爽了！
曹老?板也被?通知到派出所?，他一脸丧气，还没接受失去兄弟的打击。
曹爸在网上围观了全程，这时找过来，要带他一起去。
「爸，对不起，我一个人丢脸就行了，您不必去。」
曹爸拿这蠢儿子也没办法：「你当我是为你去的吗？我为的是那位齐大师，这种人得?罪不得?。你说你这张嘴啊！人家招你惹你了，盖网红墙又不是她给你出的主意?。明明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借了人家的创意?，出了事，居然把锅往人家身?上扣。」
「我这不是看网上一直说豫东那个假大师是招摇撞骗吗，又有人说清平路的别墅根本?不是吉宅，我就以为她也是骗子。」
曹爸骂他两句，虽说气他，也不能再砍号重练了，只能替他收拾烂摊子。
警方先在药店确定了购买记录，又在贡店长家找到了药瓶。
贡店长无可辩驳，只能认罪，曹爸又找了会计师查帐，果然有很多猫腻，贡店长不只收回扣，还以次充好，甚至买低价的临期食品。
总这么干，请再好的厨师，餐厅也得?倒闭啊。
他气得?不轻，踹了儿子两脚，「我说你是有多蠢？居然一直用他？」
曹老?板脸涨得?通红：「小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贡店长见罪行败露，也不装了：「要不是你，小雪也不会离开我！我好不容易追到她，没多长时间，她就说喜欢上你了，还主动去追你。你呢，居然真以为她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还四处去炫耀，说什么校花主动追你，你让我怎么想?？」
曹老?板是真不知道贡店长跟他前妻谈过，他觉得?自?己很冤。
贡店长冷笑：「你要能好好对小雪，我也不会对你这么狠。她那么高傲的人，肯主动追你，你居然不知感恩，还敢抛弃她！你就是该死，我坑的就是你，就你这种蠢货还想?开连锁餐厅，做梦去吧！」
曹老?板无奈道：「我没抛弃她，我是找了别人，可那人是她给我安排的，她想?离婚，就设计了我，然后?拿了笔钱跑了。」
曹爸看着旁边人震惊的眼神，都有点想?跟这蠢儿子划清界限了。
他谢过警方，又给齐小溪鞠躬。
齐小溪赶紧闪开，让年纪长的人给她鞠躬，还真受不起。
「齐小姐，都是我儿子的错，我看到他对媒体说那些混话，当时就骂了他一顿。自?己惹出事来，居然迁怒别人，他这样永远也别想?干成事。」
他说着又踹了曹老?板一脚：「还不跟齐小姐道歉。」
曹老?板嘆口气：「齐小姐，你是知道我的，也劝过我，看来我这性子确实不适合创业。实在对不起，我这就召集记者开个发布会，正式向你道歉。」
齐小溪这次没推辞，当初他也是对着记者胡说八道，才?把事搞这么大。
现在真相查清，知道墙是怎么倒的了，自?然得?澄清一下。
曹爸本?想?请齐小溪吃饭，见她不肯赏脸，就知道人家不想?跟曹家来往，他也只能嘆气，谁让自?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呢？
齐小溪送走他们又转发了警方的通报，上边说了网红墙倒塌的真相。
大家一看还真是姓贡的店长，都惊讶极了。
「这事曹老?板都不知道，齐小溪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能掐会算啊，人家这才?叫大师！」
「不行，我得?设个特别关注去，明天她要说清平路的事，那边别墅我可去了不只一回两回了。啥好运也没蹭着。」
「其实她已经说了幸运符也不一定会带给人好运，人家只是营销手段，就像豪车旁边的漂亮车模，谁都知道车模不卖吧，但就是能吸引人。」
「我也觉得?齐小溪没什么错！人家房子卖得?贵可有人买啊，又不是强买强卖，也没有说买了房子就能中彩票，干嘛说人家是骗子。」
果然警方通报就是好使，舆论很快翻转，再加上曹老?板开了发布会，当众道歉消除影响，知道这事的人更?多了，大家一边补瓜一边冲到齐小溪的某音帐号。
这一折腾，大家更?关注齐小溪第二天的直播了。
此时齐小溪正跟陶东一块吃饭，刚才?她去的就是陶东的派出所?，只不过案子不是他办的。
他给齐小溪剥虾：「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你破了局，我还怕你从此毁誉参半，不好在这一行混了。」
齐小溪笑道：「没想?到警察叔叔也这么关心我们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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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关心这一行，是关心你，我要说你别干这一行了，你肯定不听，所?以只能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别像那位玄明大师一样越走越偏吧。」
齐小溪皱眉：「陶警官，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要是出事肯定是被?人陷害，绝对不会像玄明大师一样干缺德事。」
陶东见她生气，赶紧道歉，「我是说你一定要小心，我是信的过你的，现在大家都说你是真大师，能掐会算的，谁能不信你呢。」
他说着伸出手，让齐小溪给他看手相。
齐小溪啪的一声把一只明虾扔到他手里：「虾不错，多吃点。你这种一脸正气的官身?，根本?不需要算命！」
陶东笑了，又问?她：「那你明天想?怎么直播？清平路的别墅难不成又出问?题了？你找到什么证据？怎么找到的？」
齐小溪挑眉：「这才?是你请我吃饭的目的吧？陶警官，你怀疑我用非法手段搜集证据？」
「这倒没有，就是提醒你，别去跟踪别人，别自?己去查案子，真出事，后?悔可来不及。」
齐小溪明白了，自?己消息灵通到让他担心，「放心，我不会干违法的事，更?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
她说完，想?起明天还要直播，干脆给他提了个醒：「陶警官，你明天没事吧，到时候我也不打110了，直接打给你好了。」
第59章 售后服务
陶东更是好奇起来, 问齐小溪到底想干什么，她只道：「放心，肯定不干犯法的事, 明天你就?知道了?。」
等她回到家，齐爸齐妈又做了大餐帮她庆祝, 还买了?附近店里的老式蛋糕。
齐妈这几天跟人在网上吵烦了，此时扬眉吐气：「宝儿，那些网友也真有意思，居然?有一个跟我道歉了?，说是没弄清楚就?开骂，很不好意思。」
齐爸也笑着说：「那些说话很沖的可能都是跟小溪差不多?大的孩子，大部分都不是恶人, 只是容易被带节奏，是非曲直还是知道的。」
「爸妈，这次你们总能放心了?吧, 以后把?心放到肚子里，不管出什么事都别?急，我能处理?得了?。」
齐妈给她夹菜：「快吃吧，别?说嘴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说你这成了?大师，得找个什么样的对象才行？一般的人家会不会忌讳啊？」
齐小溪忍不住翻个白眼：「妈啊，你可真够操心的。有空跟我爸去旅旅游，实在不行就?去跳跳广场舞，要不就?去充充电，等退休了?我给你报个老年大学, 你也找找自我，生活充实一点, 别?总瞎操心。」
「你可得了?吧！嫌我烦就?直说，还上大学，我哪里没自我了?！」齐妈被她气得又嘟囔起来。
虽说母女拌嘴，但这次氛围可轻松多?了?，齐爸也笑着劝了?两?句。
其实齐妈以前催婚也只是担心女儿事业心太重，现在见她天天回家，赚钱又快又轻松，貌似还长了?不少心眼，知道她在外边也吃不了?亏了?，自然?放心多?了?，这对象确实不急着找。
第二天，齐小溪把?玄城子叫来：「帮我个忙，一天保底一万。」
玄城子老脸笑成了?一朵花：「看你说的，帮忙嘛，要什么钱啊？以后你有好生意记得分我点汤喝就?成了?。」
一码归一码，齐小溪还是先给他转了?一万块钱，玄城子就?更高兴了?，大部分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都到不了?一万，这就?不少了?。
「说吧，让我帮什么忙？」
他还以为又是画符，结果齐小溪递给他一个手机：「跟我去清平路的别?墅，你帮我直播！」
「啊？就?这？」玄城子诧异道。
「怎么了?？不乐意？」
「哈哈，乐意，这有什么不乐意的，就?是觉得这事不是很大。」
「请不动你？」
「请得动，当然?请得动。」
齐小溪说：「放心，还有其他随机小节目，你去了?就?知道了?。」
玄城子哈哈乐，他昨天也看了?直播，这时笑道：「小溪啊，你又想搞谁？那个买了?房子的人不是好东西吗？还是他被人坑了?？」
齐小溪嘆口气，那别?墅里恐怕又是一齣悲剧，可这也怪不到她头上，再是吉宅，进了?坏人也吉不起来啊。
「走吧，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昨天曹老闆被坑的热搜还没下，评论里也有不少人提到齐小溪今天还要直播，但清平路44号周围却很安静，再也没有网红来蹭热度了?。
齐小溪把?车停在小树林旁边，让玄城子开了?直播跟她一起去敲门?。
网上的吃瓜群众不要太多?，甚至有人在工作时还摸鱼看。
「这是清平路的网红墙！」
「我以为她还是在家直播，没想到跑到清平路去了?。」
「有没有人知道买下别?墅的人是谁啊？太有钱了?，一千五百万买兇宅！」
还真有人知道别?墅主人。
「他家确实不差钱，九十年代第一批搞电子产品的。」
「是谢家吗，不是说他家在城南圈了?块地?，盖了?三十来栋别?墅，只自家人住吗？怎么还跑出来买兇宅？」
「三十来栋？全都是自住吗？这肯定是大家族吧。」
「也不都是谢家人，不过据说都沾亲带故。谢家是从南边迁过来的，宗族意识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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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维修过管道，人家都是独栋，间隔不小，每家都有前后花园，隐私度高，公共绿化也特别?好。而且就?三十多?户人家，还有一个不小的儿童公园，那环境在海市绝对数一数二！」
「一个家族组成的小区，物业恐怕都是自己聘的，太厉害了?！」
然?后大家就?更不解了?：「所以为什么谢家人要买兇宅啊，这种人家应该最讲究风水。」
玄城子除了?直播，还负责把?有用?的信息截图转发给齐小溪。
齐小溪看着谢家的情况，也诧异起来。
耳报神传回来的消息是碎片化的，需要自己提取整理?，而且她只让它们打听是有关这两?堵网红墙的消息，还真不知道谢家如此规模。
两?人此时已经走过网红墙来到别?墅大门?，以前的旧门?已经换成了?电动的，旁边有可视电话。
齐小溪按了?通话键，里边却没有半点动静，她等了?一会儿，才过去敲门?，这次有人应了?。
一个听起来上年纪的男人声音问：「谁啊。」
「谢先生的朋友。」齐小溪跟谢先生都没碰过面，房产交易都是由助理?邓沖完成的。
这样直播着进人家家里，其实很不妥当，可人命关天，这时候也顾不得隐私了?。
果然?直播间里有人说：「这也太没礼貌了?吧，没打招唿就?跑到人家家里直播？」
「不会是偷拍吧，确实过分，她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要讲幸运墙为什么不幸运了?吗？」
「可她上次不是依誮说了?吗？一旦符多?了?其中?的力量就?削弱了?，这还有什么好讲的？」
大家议论纷纷，看着大门?大开，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走出来：「你找谢先生？他现在恐怕没时间。」
「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呢？我在这里等他。」
老人家皱眉打量齐小溪两?眼，「你叫什么名字，我去问问谢先生要不要见。」
「齐小溪，他的房子是从我手里买的。」
「哦哦！」老人家应着，似乎对齐小溪更感兴趣了?，还想问什么。
齐小溪指指屋里，「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用?，那不用?，你等会儿啊，主人让你进才能讲，我们家规矩大着呢。」他嘟嘟囔囔地?往屋里走。
直播间里大家就?更奇怪了?。
「谢家规矩大不奇怪，可门?铃为什么没用?？还派了?这么个老头来看门?。」
「是啊，这老头看着就?不靠谱啊，风一吹就?倒。」
齐小溪耐着性?子等在门?口，门?没有关严，她能看到里边的太阳花早已经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以前是一条花花绿绿的地?毯，现在这地?毯上更多?的是土色，像美人秃了?一样，特别?让人丧气。
那些太阳花并不值钱，在一些对审美有要求的人眼中?也算不上好看，就?算全都拔了?都不稀奇，可就?这么任由它变成这样？
齐小溪想到自己整理?出的信息，嘆了?口气，大族衰落从不和开始，谢家这不和都到闹出人命了?，也不知道对谢家生意有没有影响。
又等了?老半天，直播间里的人都不耐烦了?，那老人家才慢慢走回来，「进来吧，谢先生在客厅等你。」
齐小溪走进别?墅时心中?更是感嘆起来，不只花啊，就?连树都耷拉了?，看着就?没精神，葡萄架也倒了?。
玄城子紧跟在她后边，在她示意下把?直播镜头在院子里环绕一圈，大家看到别?墅现在的样子，都惊讶不已。
「天哪，这个号还有之前发的视频，大家赶紧去看看，那花那草都生机勃勃，这才多?久啊，怎么成这样子了?？」
「是啊，我记得我当时特别?喜欢那一片太阳花，还把?视频保存起来了?。」
「我一直盼着这里能开餐厅，到时候就?能走在花丛中?了?，没想到已经变成这样了?。」
「唉，我们错怪齐大师了?，再好的房子也得维护，主人不管的话，别?管花草还是什么幸运墙都不可能持久啊。」
玄城子看着直播间的评论，对齐小溪十分佩服，她都不用?解释，带着网友来看一圈，他们就?懂了?。
等进了?别?墅里边，齐小溪感觉很不舒服，别?墅里的污浊之气太重了?，就?是她第一次来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看门?的老人没带他们进来，指指门?口就?转身去了?后院。
谢先生就?坐在外客厅等着，他似乎对玄城子举起的手机并不在意。见他们来了?，他指指对面的沙发：「请坐，你们找我什么事？」
齐小溪打量着他，黑眼圈很重，眼里没有半点精气神，脸也有些浮肿，像是宿醉刚醒的那种状态。
「谢先生，交易房产时没能见到你，都是邓助理?帮忙处理?，还以为你一直很忙。」
「邓沖已经辞职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谢先生的语气里有些许不耐烦，他好像并不知道网上的舆论纠纷。
这年头不上网吃瓜的人真不多?见，玄城子都有些诧异。
齐小溪嘆口气：「我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会买这栋别?墅？」
「我女朋友喜欢啊！她说她运气不好，想转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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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女朋友在吗？我们能见见吗？」
谢先生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已经是我妻子了?，而且她不喜欢见外人。」
玄城子差点失笑：「这么内向的吗？」
谢先生瞪他一眼，又问齐小溪：「你到底有什么事？」
直播间里众人都很失望，他们以为能看到翩翩公子，哪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没礼貌的傢伙，虽然?长得不错，但气质很阴柔，根本没有豪门?公子的气派，甚至还不如曹老闆给人的第一印象好。
齐小溪也不卖关子了?，跟他说了?网上的舆论。
「他们都说网红墙似乎没用?了?，变成了?霉运墙，我想把?那两?块刻着幸运符的砖挖出来看看。」
谢先生愣住：「没用?了?？那你们能修好吗？」
齐小溪点头：「先要看看原因在哪儿，如果问题不大，还是能修好的。」
玄城子在一边暗暗发笑，这齐大师可比他能忽悠多?了?。
齐小溪还以为藏着秘密的谢先生一定会阻挠他们挖墙，哪想到他居然?欣喜道：「那就?好，那你快去修吧，要多?少钱只管开口，请一定要帮我修好，我跟妻子最近运气真得很差。」
见他这么好忽悠，直播间的人都炸了?。
「什么啊，齐大师这是让我们来看看她怎么骗人的吗？」
「其实也不算骗人吧，是这谢家大少钱太多?，张嘴就?要多?少钱只管开口，那人家肯定狮子大开口啊。」
「看得我都想去学奇门?八卦了?，这可比上班赚得多?，还自由，不就?是忽悠人嘛，谁不会啊。」
大家都以为齐小溪会狮子大开口，要一大笔维修费，哪想到她说：「这算是附赠的售后服务，不要钱。」
第60章 又要挖尸
谢先生也没多想?, 欣然同意，不过他并不打算跟着去，只说?：「我最近总是头晕, 一进院子就头晕，你们自己去挖可以吗？」
齐小溪也没打算带他一起挖, 笑道：「谢先生好好休息吧，砖是我们放进去的，我们自己来?就好。」
玄城子一时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正直播呢，也不好问，只好跟着她来?到墙边。
那位看门?大?爷给他们拿过来?不少工具，「我听?说?这里边有符？真有用啊？我怎么也没见谢先生跟谢太太运气有多好。还说这是吉宅, 我看那小两?口天天睡不醒，是没旺到他们身上吗？」
齐小溪也借这机会跟网友们解释：「房子的风水跟人一样，有各种脾性, 如果住了相和的人，运气?肯定能飞升。住了一般的人也就是一般的好运。住了恶人嘛，再好的房子风水也会变，风水越好的房子, 越不可能旺恶人，只会相冲相剋。」
看直播的网友们都?傻了。
「她什么意思？是说?谢先生是恶人吗？」
「我怎么感觉她也在推卸责任啊？」
「谢先生虽然看着很颓废，但面相可不像恶人，这齐大?师怎么回事？我昨天刚对她改观，今天又开始忽悠了？果然这些风水大?师就不能信。」
齐小溪接过玄城子手里的手机，看了眼评论, 笑道：「大?家先别?急，我也没说?谢先生就是恶人, 等把砖挖出来?自然就清楚了。」
她让玄城子帮着把墙里那两?块砖挖出来?，当初是他放进去的，位置肯定记得准啊。
玄城子马上伸出右手，拇指跟食指朝她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齐小溪看着他献媚又有点猥琐的表情，无语极了，这人总是一副想?投靠她，一起?赚钱的架势，又每次都?在不该提钱的时候提钱。
都?跟他说?是保底一万了，好好干活，能少了他那份吗？
她无奈点头，玄城子马上拿起?工具，找到幸运符的位置。
有人询问玄城子的身份，齐小溪只说?是朋友。也有人认出了玄城子就是玄妙道人，说?他是卖开光饰品的。
两?块砖很快挖出来?。
大?家亲眼见到幸运墙的内幕，纷纷打趣。
「所以去了有好运的人是走到这块砖面前了，没好运的人可能位置不对。」
「幸运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如果这堵墙所有砖都?刻着幸运符，会发?生什么事？」
「死了呗，因为幸运死了！」
齐小溪拿着砖细看，果然见上边红色的幸运符已经变浅了，明明在墙里保护的很好，可上边的痕迹却像是经歷过风吹日晒一样。
玄城子也十分诧异：「怎么会这样？」
刘小溪指指墙下边一处位置：「别?急，那里不是还有一块吗？把那块也挖出来?吧。」
「啊？不是就放了两?块吗？小溪，你什么时候又偷偷埋了一块？谁画的？谁开的光？不会是搞砸了吧，简直是画蛇添足！反正我这两?块绝对没问题，怎么会变成这样？」
玄城子一边质疑一边拿起?铁锹，他急着把齐小溪偷埋的那块挖出来?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直播间里的众人也随着他手里的铁锹上上下下，急于知道真相，到底为什么幸运符失效了？
齐小溪也在紧盯着玄城子的铁锹：「慢一点，不要太用力。」
玄城子还问呢：「你埋了多深啊？不行找个工人来?吧，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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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慢下来?，一铁锹下去触感好像不太一样，「你还用布把砖给裹上了？没必要啊。」
齐小溪赶紧说?：「你慢点挖，轻一点把土刨开。」
玄城子按照她的叮嘱又挖两?下，那块布展露出来?，好像是件衣服。他又用铁锹一扒拉，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他吓得往后一退，紧张道：「我的天啊，到底是什么东西？」
齐小溪用棍子拨开浮土，看见袖子下那只已经开始腐烂的手，还有上边的钻戒，她不由嘆口气?：「报警吧。」
她拿出手机打给陶东，反正他已经对这里熟门?熟路了，也不会像其他警察一样追问她为什么挖那里。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猜到了真相：「那是人的胳膊？挖到尸体了？我的天哪！这别?墅一直是凶宅吧。」
「人家刚才说?了，是因为住了恶人，跟别?墅没关系。」
「真是尸体吗？刚才没看清楚，赶紧挖出来?看看啊。」
「别?挖了，再挖下去，直播肯定会被平台中断！」
「对，千万别?在直播间里挖，我可不想?晚上做恶梦。」
「天哪，太可怕了，我还是去看擦边舞或者吃播吧！」
一些胆小的退出了直播间，但更多人涌进来?，齐小溪直播间挖出了尸体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在各大?新闻平台飞着。
齐小溪却想?关直播了，玄城子捂着口鼻过去确认一番，发?现真的是具尸体！他差点吓晕过去，缩在齐小溪身边，就差拉着她衣袖晃了。
齐小溪真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早知道就不让他挖了。
「你干这一行也有年头了吧，没见过死尸？」
「真没见过，我也就是赚赚小钱，给人家改改风水，选选墓地，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小溪啊，你这……」
齐小溪推开他：「还直播呢，镇静些，放心，我会付你精神损失费的。」
他眼睛立马有了光：「哦，那……那我好像也没那么怕了，那什么，能给多少啊！」
齐小溪忍不住瞪他一眼，这人还真是钻进钱眼里了，他又没家人没花钱的嗜好，怎么就这么贪财呢？
别?说?她了，直播间的人都?被玄城子逗乐了。
「这男的看着还挺像风水大?师的，怎么这么逗比呢？」
「笑死！不过我很理解他，我要是挖砖头的时候挖出尸体，估计比他还崩溃！」
「奇怪，这儿都?挖出尸体了，谢先生怎么还不出来?，他在屋里干什么呢？这么专注？」
齐小溪也在奇怪，倒是那位看门?大?爷听?见他们这边动静不对，跑过来?问。
「那些砖都?挖出来?了，这是要换了吗？」
结果走到近前，他看见墙下浅坑里那只被浮土遮盖着的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齐小溪还怕老人家有心脏病，受不了惊吓，刚要去扶，就见人家手脚麻利地爬起?来?往屋里跑：「谢先生，出事了，出大?事了！这可跟我没关系！我可没放人进来?过。」
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又有人说?这房子是绝世凶宅，齐小溪无奈解释：「单说?房子绝对是吉宅，只是住了恶人。就比如卖手机的把手机卖给了诈骗犯，手机里很快就全是诈骗证据，你能说?手机有错吗？」
她以为谢先生很快就会出来?，可等了半天，只看门?大?爷出来?了，他看起?来?有些恍惚。
齐小溪问他：「谢先生怎么说?？你告诉他，我报警了吗？」
「他说?知道了，别?的什么也没说?，就叫我出来?了！」大?爷恍恍惚惚地说?着，觉得特别?不真实。
他指指那个浅坑，问齐小溪，「那里边是真的？不是你们在恶作剧吧？」
齐小溪刚要说?话，外边已经传来?警笛声，她指指大?门?口：「开门?吧，警察来?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大?爷是真慌了，到门?口就那么几步远，他差点顺撇，一见警察他就忙着解释：「警察同志，真不干我的事，我干了没一周呢，这事跟我真没关系啊！我的天哪，我就说?怎么这么大?院子就找我一个看门?的，保姆都?是做完饭就走，原来?藏着猫腻呢！」
陶东看见齐小溪还在直播，忙摆摆手，示意她关了手机。
齐小溪把摄像头转过来?，对大?家说?：「警察叔叔来?了，这事怎么处理肯定也会有通报，你们别?急，等通报吧。」
她自拍的角度正好拍到了别?墅，有人惊慌地发?评论提醒她：「快回头，有人要跳楼！」
「好像是谢先生。」
「这别?墅也就三层吧，死得了吗？吓唬谁呢？」
「他这是畏罪自杀吗？死的到底是什么人？不会他也跟别?墅原主人的小儿子一样，欺负女孩还把人家杀了吧。」
「我的天哪，这别?墅是被诅咒了吗？」
齐小溪看到评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谢先生真跑到别?墅天台上去了，正往护墙上爬呢！
看门?大?爷也吓到了，刚要喊呢，被陶东制止，「别?吓到他！」
跟陶东一起?来?的老肖赶紧叫了消防跟支援。
齐小溪关了直播间，问陶东：「很奇怪，这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吗？刚才他提到他妻子也在，怎么不劝他，也没跟他一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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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东看了眼尸体的位置，想?起?上次半夜跟她一起?挖尸，心情复杂。
他嘆口气?：「小溪，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但你先别?说?话，先让我们把他劝下来?再说?。」
小溪摸摸鼻子，她倒也没那么嫉恶如仇。如果她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埋在那里的是谢先生的亲生母亲。
她不会说?什么『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
但父母再不好，你可以逃开，可以指责，唯独不能杀父弒母！
不过她看谢先生的面相併?不像是杀人犯，这杀人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老肖已经开始拿着大?喇叭开始劝了。
「你别?冲动，有什么误会，有什么委屈，先下来?再说?。」
陶东本打算上楼，可谢先生已经爬上去坐在护墙上，他耷拉着两?条腿，看着墙边的浅坑，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小溪见他们两?个都?在关注谢先生，就直接进了别?墅，她对这里很熟悉，很快找到了主卧，刚靠近她就闻到一股很腻歪又很香甜的味道。
门?从?里边锁着，她敲敲门?，里边好像有人翻了个身，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齐小溪试探着问：「谢太太，谢先生站到房顶要寻死，你不去看看吗？」
里边还是没动静，齐小溪又提高嗓门?问了一次。
这次那人愤怒地骂了一声，「那就叫他去死吧！」
第61章 弒母
齐小?溪正想把这位谢太太喊出来?, 就?听见外边又传来?警车声。
消防也来?了，陶东跟老肖从楼梯往上?跑，看来是想到天台上劝谢先生下来?。
齐小溪也顾不上躲在屋里的谢太太了, 跟在?陶东身后往上?走。
老肖本想让她下去，可陶东指指天台, 「咱们可不知道他跟死者的关系，不好劝啊。」
齐小?溪忙说：「对啊，我知道。我帮你们劝他下来?。」
老肖无奈道：「到时候你离远点，没把握别往上?沖。万一因为?你一句话，他跳了，我跟陶东都会被你害惨！」
「放心吧，他不是短命之人。」
老肖更无奈了, 这怎么还神神叨叨的?，都忘了这小?姑娘是风水大师了。
楼下铺气垫的?铺气垫，拉警戒线的?拉警戒线, 忙的?不亦乐乎，谢先?生?就?坐在?那里呆呆看着。
陶东跟老肖心里都松了口气，以他们的?经验，这种情况一般不会跳, 都是有事要办，或者想见谁，要挟警方帮着找人来?。
但谢先?生?却根本不理会他们，也不提要求，像个石塑一样坐在?那里，一有人靠近就?做势要跳。
陶东给齐小?溪使?个眼?色, 她上?前?说：「谢先?生?，真抱歉, 我的?幸运墙也没能给你带来?好运。不过，换个角度想如果没有这堵幸运墙也许死的?就?不只你妈妈一个人了。」
她的?话把陶东跟老肖吓了一跳，死的?居然是谢先?生?的?妈妈？那谢先?生?这样子，难不成是他弒母了？
谢先?生?不再当雕塑，转头看了齐小?溪一眼?：「你不用解释，我不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对不起晶晶，也对不起我妈。我妈妈不会孤单的?，我这就?下去陪她。」
见他说完脚就?往外伸，齐小?溪忙道：「那晶晶呢？谁来?照顾她？」
谢先?生?愣住，又坐回去，齐小?溪往前?走了一步，柔声道：「你不是说你对不起晶晶吗？那你不想见见她？你下来?见见她，有什么话当面叮嘱她不好吗？」
「可她并不想见我！」
齐小?溪皱眉：「为?什么呢？她不是你的?初恋吗？你们结婚了，还在?蜜月期，她怎么可能不想见你。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下来?跟她说清楚不好吗？」
「已经说清楚了！」谢先?生?固执道。
他面无表情，眼?神生?无可恋，跟陶东说：「警官先?生?，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埋在?那里的?，我不想进监狱，就?这样吧。」
陶东急忙问：「你杀了谁？怎么杀的?，总得说清楚吧，你先?下来?跟我们去派出所录口供，如果是过失伤人的?话不会判死刑的?，你先?别怕好吗？」
谢先?生?笑?了：「抱歉，我不能去派出所，现在?我说的?都做为?口供吧，人就?是我杀的?，还是判我死刑吧，我怎么可能怕呢？一命还一命都不够，我这条命是她给的?啊。」
齐小?溪有些不耐烦了，这人看着也没那么坏，却口口声声说杀了他母亲，一边说不想见妻子，一边坐在?那里等?着，真是个矛盾体。
她看他对陶东还算礼貌，甚至配合着直接就?在?这儿招供了，干脆激他：「谢先?生?，你如果跳了，他们两个都会被停职，严重一点可能会被辞退，甚至可能会惹上?官司。你先?下来?，也算帮他们了，人家能考上?警察熬成小?队长也不容易，因为?你事业尽毁，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谢先?生?愣住，歉疚地看着陶东跟老肖。
两位警官马上?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齐小?溪见有效，马上?道：「还有我！这别墅我耗费了大量时间跟精力?。我为?了找到别墅的?问题，大半夜的?睡在?外边葡萄架下，还跑去旁边小?树林里挖尸。这房子卖给你是赚了一大笔钱，可你自己说，我骗过你吗？现在?大家都说这里一直是凶宅，你说你再从楼上?跳下去，网友们肯定说是我害了你，你会把我坑死的?，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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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犹豫起来?，「我很抱歉，我说过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齐小?溪马上?道：「那你先?下来?，帮我录个视频澄清一下。」
谢先?生?大半个身子转过来?了，一只脚也在?往回迈，已经悄悄靠近的?陶东扑上?去一把将人抱住拉下来?，大家都松了口气。
谢先?生?被拉上?来?后还在?嘆气：「怎么就?这么难呢？死都死不成？谁都说我欠他们的?！」
齐小?溪无奈道：「警察来?了，案子总要查清楚，你确定你妈妈是你杀的?？」
谢先?生?疯了一样抱住头：「我都承认了，为?什么还要逼我！是我！就?是我干的?，我认罪！」
陶东不让齐小?溪再刺激她。齐小?溪指指楼下主卧的?方向：「他嘴里的?晶晶应该就?是他妻子，一直没出来?，而且门口有种奇怪的?味道。」
陶东跟老肖让人把谢先?生?先?带回派出所，两人结伴来?到谢太太门口，果然闻到一股香甜又让人难受的?味道。
他们两个经验老道，一闻就?知道这不是好东西，很可能是某种新型毒品。
陶东敲门：「谢太太，我们是警察，怀疑你房间有违禁品，如果不开门的?话，我们可就?踹门了。」
里边有人骂骂咧咧地起身，然后门砰的?一声被人打开，「什么违禁品，哪儿来?的?违禁品？谢征说的?吗？那混蛋到底死没死？」
齐小?溪从陶东身后探头去看，这位谢太太蓬头垢面，不拘小?节地扣着鼻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刷短视频。
她的?吊带睡裙歪的?露出了半边胸，她也不在?乎，瞪着陶东跟老肖，一点也不怕警察，大有谁怕谁的?气势。
这就?是谢征的?初恋？传说中的?晶晶？霸气得很啊。
她想看看谢太太的?面相，可她的?半张脸被头髮遮着，根本看不清楚。
陶东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叫张晶晶对吗？是谢征的?妻子？谢征涉嫌杀人已经被带走，也请你去派出所协助调查。你们的?房子也需要彻查，请把贵重物品收好。」
「他杀的?人，请我去干什么？我他妈的?最讨厌警察局。」
老肖好脾气地说：「你是他妻子，也是一起住在?别墅里的?人，别说你了，就?是看门的?老大爷也得一起回去接受调查。」
张晶晶哼了一声：「烦死！查就?查，走吧！」
陶东皱眉：「要不你先?换件衣服。」
倒不是嫌弃她这样子，这样衣衫不整地带出去万一被人拍到，网友们肯定会骂警方太不近人情。
哪想到张晶晶嚣张地扯了下身上?的?睡裙，两个点都露了出来?。
陶东跟老肖都吓得后退一步，眼?睛赶紧朝走廊里看。老肖转过头才想起身上?有执法?记录仪，大可不必怕她。
张晶晶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哈哈笑?起来?，显然十分得意?。
齐小?溪气不过，推开两人走过去：「吓唬谁呢？进去吧，我看着你换衣服。」
陶东拉住她：「不行，马上?会有女警过来?，你先?回去。」
张晶晶看到齐小?溪眼?睛都亮了，一撩头髮：「好啊，好啊，你不是女警吗？可真漂亮，走吧，你看我换衣服，我肯定乖乖听话。」
她跟齐小?溪说话时声音很柔，但又有点流氓劲，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齐小?溪都要怀疑她是拉拉了。
陶东当然不会让齐小?溪跟没排除嫌疑的?张晶晶共处一室，拉着她出了别墅，「我们支援已经到了，你一个群众就?别凑热闹了。」
齐小?溪其实?还挺想近距离接触一下张晶晶的?，直觉告诉她，别墅里的?兇杀案，张晶晶才是关键人物。
玄城子可没她这么胆子大，一看警察来?了，就?缩在?门口不敢上?前?，这时见齐小?溪也被「赶」出来?，他乐了，「我还以为?你面子大，要跟着警察叔叔一起查案。」
齐小?溪无奈道：「我哪来?的?面子，没把我当嫌疑人就?不错了，毕竟咱们一挖就?挖到了。到时候有人问，你就?说是巧合。」
旁边刚要来?喊他们上?车去派出所的?警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当着一院子警察的?面对口供的?吗？
没等?齐小?溪他们到派出所，清平路再挖出女尸的?消息就?上?了热搜，直播时挖出尸体，这话题度太大了，所有营销号转发，热搜飞起。
「不会吧，这别墅像是被诅咒了。」
「不是说变吉宅了，卖出天价吗？」
「那都是骗子搞出来?的?，为?的?就?是卖房子。」
「不是骗子！人家说了，房子又变凶宅是因为?住了恶人。」
「对啊，人家说是吉宅，也不能保它一辈子是吉宅啊。」
「真不是骗子，这女孩很厉害，要不是她，当初那对母女能沉冤昭雪吗？要不是她，现在?这具尸体还不知道要被埋多久。」
「这么说来?她这别墅是嫌疑人捕捉器吗？怎么这么爱招杀人犯呢？」
「我觉得她卖房的?时候就?应该审查一下，不是很厉害的?风水大师吗？难道不会看相？干嘛又把房子卖给杀人犯，这以后还怎么卖？」
「你这就?不讲理了，当时买家还没杀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再厉害也看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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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没听说卖房子还要审查下买家的?，人家是拍卖，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
「听说了吗？杀人犯是谢家人！好像是谢家的?某位公子哥杀了他妈妈！」
「真的?假的?？还有没有点人伦？」
「这豪门恩怨不都是商战抢遗产吗？怎么还搞出兇杀了？」
齐爸齐妈也都吓了一跳，觉得这别墅真邪性，他们在?网上?看了看，见没什么人骂齐小?溪骗子，甚至还有不少人替她说话，说她为?民除害，这才放心。
派出所里，齐小?溪说了自己的?动机：「我也没办法?啊，人家都说我是骗子，我就?去证明一下我不是骗子。让我朋友在?那里挖是因为?那里原来?埋着一块幸运砖，结果挖出了尸体，我也吓坏了。」
审她的?不是陶东，是个很严肃的?中年男人，他问：「尸体还没挖出来?，也没确定身份，你就?跟谢征说，他杀了他妈，有这回事吗？」
「他当时要死要活的?，我这不是想先?骗他下来?吗？而且我当时看到尸体的?手了，那只手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但一看就?是中年女性的?手，还戴着钻戒，我就?胡乱猜了下，没想到真被我猜对了！」
第62章 夺舍
齐小溪也不知道人家信没信, 反正她半真半假，把能说?的都说?了。
从?审讯室出来?时，正好在走廊碰到张晶晶, 她已经洗过脸，换了牛仔裤跟t恤, 表情还是很不屑。
齐小溪看清她的脸，心里就一跳。
这个张晶晶并不是张晶晶！
就像她也?不是原主一样！这个张晶晶可?能是别处穿来?的，也?可?能是被夺舍了。
齐小溪能来?这里，是因为她在自己的世界出了车祸，原主也?在这个世界破产自杀了，而且两人同名同姓，也?不知是平行时空还是有别样的缘分。
可?除了这种?情况, 还有一种?人为的占有，叫做夺舍，以?前港片演过类似的电影, 灵魂死?去后附在黑猫身上，来?寻找合适的身体，一旦找到就制造意外，或者引诱对?方去寻死?, 而黑猫里的灵魂就等着进?入这具死?去的身体。
齐小溪不确定张晶晶是什么情况，但很确定这人已经换了芯子?，那她为什么还要跟谢征在一起？为了钱吗？
陶东等在外边，想把她送出去：「你那位朋友已经走了，那具女?尸确实是谢征的母亲何女?士。剩下的就由警方来?查，反正房子?早不是你的了, 你也?别操心了。」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
齐小溪差点就对?陶东说?出这骇人听闻的消息。
「不是什么？你是说?张晶晶不是兇手？谢征确实自认了是兇手，至于具体什么情况, 要看法医跟痕迹鑑定的结果了。」
齐小溪嘆口?气，问他?：「何女?士是怎么死?的？」
「后脑重物击打，可?能是意外，有些人在打架时会?拿瓶子?往头上砸，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命。」
「她死?了多久了？谢家其他?人没找她吗？」
「四天前她跟家人说?要带谢征去比利时，买好了票住到了谢征家，她丈夫还以?为他?们已经走了。」
「啊？她跟她丈夫关系不好吗？出国都不送机的？」齐小溪奇怪道。
陶东解释道：「你闻到的那气味确实是毒品，谢家已经放弃谢征，只有何女?士还想送儿?子?去国外戒毒，她听说?比利时有一种?新方法可?以?有效戒毒，就想送儿?子?儿?媳一起过去，她丈夫认为她在做无用功，让她放弃谢征，别再心存幻想。」
齐小溪不由心疼起何女?士，「这玩意沾上就戒不掉，而且一发作就会?失去人性，何女?士的丈夫还算明智，不过他?们应该把这对?夫妻送进?强制戒毒所啊，是怕谢家声誉受损吗？」
「谁知道呢？」陶东嘆道，「反正现在悲剧了，何女?士的丈夫受刺激住了院。」
他?说?完又叮嘱齐小溪，「我跟你说?这么多已经违规，可?这案子?确实是你发现的，小溪，到这里就可?以?了，该查的我们会?查，回去等消息吧。」
齐小溪还挺想弄清楚张晶晶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不过她也?不能为难陶东，「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大嘴巴。你忙吧，不要放过一个坏人，哪怕没动手，言语教唆的也?会?受到惩罚吧。」
陶东无奈笑笑：「还说?你不嫉恶如仇？好了，回去吧，你不是要开店吗？到时候确定好时间一定通知我。」
玄城子?在派出所外边等她，齐小溪给他?转了十万块钱，他?马上乐呵呵的。
齐小溪忍不住好奇：「你有用钱的地方吗？守财奴一样到处敛财，我看你的车也?一般，也?没个固定的住所。」
玄城子?看着手机上的一串零，哈哈笑道：「这是一种?乐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行吧，这事?你怎么看？」
玄城子?很是唏嘘：「我能怎么看？沾上毒了就没好事?，再好的家庭也?得搅散了，那位母亲真是够可?怜的。」
「我觉得谢征妻子?更可?疑，而且我猜她可?能被夺舍了。」
「啊？真的假的？你连这都能看出来?？」玄城子?惊讶道。
齐小溪点头：「她的面相很浮，脸上一些纹路的走向很奇怪，一眼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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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这事?也?不能跟警察说?啊，说?了人家肯定也?不信，再说?信了也?没用，人就在那儿?，灵魂是谁的说?得清吗？人家就是不认咱们有什么办法。」
齐小溪也?知道说?出来?没用，她嘆口?气：「你说?谢征跟张晶晶到底是谁带谁吸的毒？」
玄城子?摇头：「这更说?不清了，小溪，你就是心思太重，这世上不平的事?多了，坏人也?多了去了，咱们真管不过来?。」
「这不是碰上了吗？」齐小溪也?知道跟他?讨论不出结果，摆手让他?走了。
「有事?再找我，这种?又露脸又赚钱的事?越多越好。」
这次玄城子?也?在网上出了名，毕竟尸体是他?挖出来?的，他?还说?了幸运砖也?是他?做的，大家都对?他?很感兴趣。
齐小溪回了家，老妈又开始八卦，这次她是真提供不了多少信息。
齐妈有些可?惜：「那别墅格局是真好，位置也?好，这以?后还怎么卖啊？谁还敢买，说?是恶人住了变凶宅，可?好多网友爆料说?那位小谢先?生人很好，资助了不少学生，大学时就开始搞慈善，怎么看也?不像恶人啊。」
齐爸说?：「是啊，我看他?挺面善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去网上搜一下，很多大案子?都是别人眼里的老实人干的，甚至连环杀手都被街坊邻居发过好人卡。」
齐小溪其实也?觉得谢征不至于坏到杀亲妈，但伤是在后脑，也?许他?当时砸上去的时候，没想到会?死?人吧。
她的帐号下边评论已经一百多万了，就这还在不停增加，大家也?不需要她回復，好像把这里当成了一个交流信息的地方。
「谢氏的股价有波动，这事?影响太恶劣了。」
「是啊，居然弒母！」
「肯定是他?妈妈上门去欺负这对?小夫妻，他?在妻子?的挑唆下大开杀戒。」
「对?啊，这个张晶晶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谢家门当户对?的人，肯定是捞女?上位，谢母恨她勾引自己儿?子?，这才起了冲突。」
「楼上不要太仇女?太媚富！你光听名字你就知道人家阶层了？就骂人家捞女?？」
「是啊，没有确切消息还是别乱说?话得好。」
齐小溪翻了半天评论，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因为之前有个案子?是婆媳大战，儿?子?被婆婆挑唆杀了媳妇。这次大家都在猜测谢家也?是因为婆媳冲突，儿?子?被儿?媳妇挑唆，导致何女?士被杀。
谢氏集团在网上发了声明，说?深表遗憾，但这是个人行为，跟谢氏集团跟谢家都没有关系。
谢征认罪，所有证据也?指向他?，张晶晶很快摆脱嫌疑。
她甚至说?她吸食毒品也?是被谢征逼迫，又请了几个名律师，最后只需要罚款并在强制戒毒所待满三个月就行。
清平路的房子?是谢征作为礼物送给她的，登记在她名下。作为合法妻子?，谢征其他?财产也?跟她共享，现在谢征进?去了，自然由她处理?。
大家都说?张晶晶盼着谢征死?罪，她就可?以?开心做富婆了。
齐小溪却?总觉得有蹊跷，她通过陶东想见谢征一面，结果被拒绝。
两人吃饭时，陶东说?：「他?说?他?认罪，最好死?刑，可?他?这种?情况算是误杀，肯定判不了死?刑。」
「为什么打起来?的？」
「何女?士要抓他?去戒毒，还逼他?离婚，说?都是张晶晶把他?毁了，张晶晶跟何女?士吵起来?，最后又打起来?，谢征拉不开他?们，又被何女?士指着骂，本就憋了火。结果何女?士还说?把他?们所有毒品拿走了，他?气不过就去抢，抢不过就拿起酒瓶砸了过去，他?说?他?没想到会?打死?人，宁愿死?的是自己。」
齐小溪嘆口?气：「既然他?不是有意的，为什么当时不报警呢？」
陶东眼神黯然：「他?说?他?妻子?嫌麻烦，会?来?很多警察，也?会?查出他?们吸毒的事?，会?把他?们抓起来?戒毒，所以?不能报警。」
「所以?他?们害怕的不是被抓被判刑，是不能吸毒？毒虫还真是没人性。」
「你知道就好，以?后千万记得离吸毒的人远一些，他?们总喜欢拉人下水，防不胜防。」
齐小溪愣住：「你的意思是谢征是被张晶晶拉下水的？」
「不确定，据谢父说?谢征以?前在国外留学时只接触过大麻，但没有毒瘾。谢父说?儿?子?回国时，他?还特意找了医生帮儿?子?做全身身体检查，就怕他?染上毒瘾，是他?跟张晶晶在一起后，才开始吸食毒品，而且短时间内越来?越严重，甚至出不了门，接电话时都颠三倒四。他?不敢让儿?子?在公司任职，谢征就干脆当了米虫，什么也?不做，也?不在家里住了，买了别墅请的工人也?都干不长，说?张晶晶对?他?们非打即骂。」
齐小溪想起辞职的邓沖，觉得可?以?跟他?打听打听。
吃完饭她就要走，陶东不由道：「你这是把我当你的饭搭子?了吗？」
齐小溪愣住，「饭搭子?？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还挺有意思的，我觉得还不错啊，下次轮到我请了，到时候叫上许凯，请你们吃上次说?好的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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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东听她突然提起许凯，不由苦笑，「好啊，你可?是富婆，你请肯定要吃大餐。」
齐小溪觉得跟陶东相处很舒服，不用刻意去结交不用维繫关系，吃吃喝喝，互相说?说?相关的案子?，挺好的。
她离开餐厅后，马上联繫邓沖，邓沖居然也?跟玄城子?一样，开始暗示路费啊，耗工费啊。
齐小溪无奈极了，一个个的至于这么现实吗？
她答应给邓沖五百块钱，人家才肯来?，这位倒是比玄城子?好打发，五百就行。
邓沖坐在她对?面，张嘴就解释：「抱歉啊，真不是我贪财，五百是我以?前的日薪，我被辞退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又有房贷要还，实在揭不开锅了，正四处找工作呢。我想着齐小姐反正不缺钱，我就……」
齐小溪这才明白，她表示理?解：「我耽误你找工作的时间，确实该给点补偿，五百怎么够，一千吧。」
邓沖欣喜若狂，看起来?是真挺缺钱的，「我之前工作稳定工资又算高的，就按揭了一套大平层，唉，还是飘了啊，这工作一丢，海市上哪儿?去找一万多的工资啊。」
他?还算敬业，抱怨几句就主动道：「齐小姐，你说?吧，想问什么，但凡我知道的肯定直说?。」
「谢征是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
「跟他?初恋复合后吧，反正以?前我给他?工作的时候没发现有这毛病。」
齐小溪又问：「你对?她的初恋了解多少？」
邓沖皱眉：「知道的不多，他?们两个好像是高中时的恋人，考上大学后就分开了，然后张晶晶出国留学，好像留在那里找了个老外。因为这事?谢征还骂过她，说?她喜欢白皮，崇洋媚外。可?后来?张晶晶突然就回来?了，谢征在酒吧碰见她，旧情復燃，两人就在一起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回来?的吗？」齐小溪问。
邓沖摇摇头：「不清楚，这些我都是听谢征的好哥们说?的。我第一次见张晶晶是在公司，谢征把公司几乎所有事?所有安排都跟她汇报了一遍，当时公司的人都说?是管家婆来?了。然后谢征就让我去买你那栋房子?，他?当时说?的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买下来?，因为晶晶喜欢。」
他?说?着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齐小溪，低声道：「其实拍卖那天，现场还有两个是我请来?打掩护的，虽然老闆说?不管多少钱都要买，但我作为员工有义务替老闆省钱。现在想想我可?真是傻透了，干吗这么认真，就抬价起闹，反正省下来?的钱也?不归我。」
齐小溪那天被拍卖行的人提醒过，原来?真的是这样。
她笑道：「你还真是个好员工，他?确实不该辞退你。」
邓沖冷哼一声：「你知道他?为什么辞退我吗？」
第63章 性别不对
齐小溪挑眉：「还有内幕？难道你发现他们吸毒了？」
「那倒没有, 我虽然在车上闻到过奇怪的味道，但没往那方面?想，再说我就算发现了, 可能也不会举报他们，有钱人玩这个很稀奇吗？人家有医疗团队, 一时半会儿?的吸不死，我就算举报了，抓进去强制戒几天又放出来，还?不是一样吸，我却得丢工作。」
「不是为了吸毒的事，那是为什么？」齐小溪好奇道。
邓沖冷笑：「因为我在办公室看到谢征给张晶晶下跪求饶，嘴里还?说着对不起, 我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情趣内容，就赶紧出去了，结果第二天就被辞退了。」
「在办公室给她下跪？会是什么?事呢？当时张晶晶什么?态度？」
「很拽啊, 她靠坐在办公桌上，像是她才是老闆，谢征很卑微地给她下跪，看起来很可怜也很搞笑。他在外边总是装得特?别绅士, 没想到背地里玩得这么?花。」
邓沖坚定地认为这是小情侣在玩情趣，齐小溪却觉得不对劲，难道谢征做过对不起张晶晶的事，被她发现了？
「他们两个还?有没有别的异常？」
邓沖想了想，摇头道：「我就是个助理，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们, 还?真没发现谢征是这种混蛋，居然把亲生母亲给杀了。其实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后怕, 幸亏他把我辞了，不然万一哪天我得罪了他们两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说着嘆口?气：「那个张晶晶，我也不知道谢徵到底喜欢她什么?，长得确实漂亮，可娶老婆只漂亮就行?吗？她脾气特?别差，还?特?别爱说脏话，眼睛一瞪，凶神?恶煞的。他们住到清平路后，请了两个保姆，一个打扫卫生一个做饭。做饭的阿姨不小心把盘子给摔了，就被张晶晶拳打脚踢，手上腿上都是伤，还?是我给送到医院的，谢征赔了一大笔钱，阿姨也不敢报警，只能忍气吞声。」
「怪不得后来只剩下一个老人?家在看门?。」
「以前?有个阿姨开?门?晚了一会儿?，就被张晶晶给踹了，人?家只是打工，又?不是卖给他家的佣人?，立马就辞了职。」
齐小溪皱眉：「她以前?也这样吗？怎么?感觉像是受了刺激性情突变？」
邓沖道：「我倒是听谢征说过，他说她以前?很温柔很善良，可惜再也回不去从前?，说这话时他好像很伤感。可人?变了，你就换人?嘛，受虐狂吗？非要跟张晶晶在一块，哪怕众叛亲离也要跟她结婚，这种恋爱脑我真是见都没见过，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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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又?详细问了张晶晶日常喜欢做什么?喜欢去哪儿?。
邓沖不是生活助理，并不是很清楚，只说她不像其他阔太，「别人?都喜欢购物逛街，或者是去美容院，她拉着谢征去玩射击跟跆拳道，还?去钓鱼。不过这只是一开?始，后来两人?就总是窝在家里了。何?女士很不喜欢她，说她一点也不淑女，她就跷着二郎腿在那儿?笑，看向何?女士的眼神?特?别不屑，据说她还?当众骂过何?女士！」
齐小溪越听越奇怪：「这张晶晶是谢征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吧，不然怎么?能如此包容她，任由她欺负自?己母亲？」
「谁知道呢？反正我听说谢征把何?女士杀了，还?挺震惊的，我以为就算出人?命，也是张晶晶动手，唉，真是没人?性啊，生身父母都敢杀。」
齐小溪见再问不出什么?，给他转了钱。
邓沖马上高兴起来，「齐小姐，我听说你要开?店，需要人?手的话记得打给我，我也不一定要工资上万，稳定就行?。」
「好啊，有机会打给你。」
送走?邓沖，齐小溪去店里转了圈，总觉得放不下这案子，可谢征已经认罪，警方的调查不会出问题，人?肯定是他杀的。
她去找吕道长：「我总觉得这个张晶晶还?会害人?，可又?拿她没办法。」
「夺舍？」吕道长意味深长地看了齐小溪一眼。
齐小溪心里一跳，难不成吕道长看出了她的来歷？当初不问她有没有道行?，直接把罗盘借给她时，她就有些怀疑。
还?好吕道长没多问：「这人?听起来不像女的啊。」
「啊？难不成还?跨性别了？」
不过齐小溪回想着在别墅见到的张晶晶，还?有邓沖描述的她，觉得还?真有可能。
正常女性绝对不会把吊带穿成那个德行?，哪怕宿醉刚醒，在两个陌生男性面?前?，也会赶紧调整睡衣，不会越露越多。
就算再浪荡的女人?勾引人?时应该也不是那种动作，而是欲拒还?迎的，要露不露的。
张晶晶表现出来的是她根本不在乎露点，怎么?说呢，她好像并不把身上的女性特?征当回事！反而想用这种特?征来戏耍人?！
吕道长说：「既然遇上了，就去查查，真是恶人?就让她现形，这有什么?难的。她没有别的亲戚朋友吗？总有人?发现她不是她了。」
齐小溪见师父不认为她是多管闲事，不由笑道：「陶警官不让我管了，说案子已经了结，谢征就是兇手。可我总觉得放不下，还?是查一查才能放心，毕竟这房子是我卖给谢征的，他出事确实跟房子没关系，可我总觉得好像欠他点什么?。如果当初我坚持见一下买主，没准当时就能看出问题，帮他解决。」
吕道长不耐烦地说：「你欠他什么?？还?不是他自?作自?受，贪图美色才惹上了麻烦！就算当时你想替他解决，人?家也不一定信你。至于陶东，人?家警察同志不知道你能看到的东西，自?然觉得案子查完了。你啊就是看不得坏人?横行?，那就去查吧，反正这种因果对你也没害处。」
吕道长嘴毒，但说的道理没错，齐小溪从道观出来，心都舒爽了。
她先让玄城子帮忙查张晶晶的履歷，玄城子把资料送来时，也吐槽道：「你可真操心，人?家都结案了，你还?查呢？就算是张晶晶挑拨的，那人?也是谢征杀的，那可是他亲妈，他脱得了干系吗？」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想为谢征脱罪，只是张晶晶太奇怪了，我对她心里有疑虑。」
「奇怪什么?？染上毒瘾的有几个正常人?？」
齐小溪也没法解释，只看那些资料，张晶晶家算是中?产，从小学习优异，保送上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就出国留学。
在国外的资料不好找，但看她参加的活动都很高大上，肯定混得也不错。
张晶晶还?参加过不少?社会公益活动，给流浪汉捐衣服，去监狱给犯人?表演，甚至还?有给死刑犯做最后一餐。
所有资料都显示，她是个有大爱的善良女孩，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肯定有问题！
因为这案子是弒母案，在社会上引起波动不小，再加上证据确凿，兇手认罪，很快判决就下来了，无期徒刑！
谢征没有上诉，在法庭上哭着忏悔，谢家人?谁也没出庭，连谢征父亲都没去，对外说是病倒了。
张晶晶还?在戒毒所里，齐小溪也没法再查下去，只能先忙自?己的事。
十月三号，宜乔迁，齐家搬去了别墅区，只请了亲近的亲戚朋友来暖房，这次跟上次不同，大家大赞齐小溪有出息。
二姨说：「对象的事有着落没有？听说冯家那兄弟两个都喜欢咱们小溪，这可是知根知底的。」
齐妈不好说两家不来往了，只说孩子不投缘。
大舅又?说了一个在大学当助教的，「具体忘了什么?专业了，反正说人?家那专业也研究命理八卦，肯定不嫌弃小溪。」
这话让齐爸齐妈很不高兴，不过不等他们怼回去，其他亲戚就帮着怼了。
「还?敢嫌弃小溪？他一个助教能赚多少?？连小溪的零头都不够吧。」
「对啊，小溪这一行?虽说冷门?，但也不是什么?封建迷信，有什么?好嫌弃的，你不都说了嘛，大学都有研究这些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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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又?说：「等他家住上这么?大的别墅再来说嫌不嫌弃。」
大舅成了众矢之的，尴尬极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这不是着急小溪的婚事吗，二十七了，眼看三十。」
齐小溪刚要说别替她操心，陶东跟许凯来了，两人?在小区门?口?碰上，都拎着东西，来贺乔迁之喜。
不用特?别说明，只看这两个年轻人?看齐小溪的眼神?，大家就明白，这是她的追求者。
一个是富二代，一个是派出所的，选哪个也差不了。
这下子再没了催婚的声音，亲戚们都开?始盘问陶东和许凯，把两人?问出一身汗，许凯都想撤了，以后找时间单独给小溪庆祝不好吗？跑到这里来受罪，他又?怕万一哪句话说不对付，再给小溪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就更紧张了。
倒是陶东一直在基层工作，对七大姑八大姨的热心问候适应良好。
二姨临走?时还?拉着齐小溪说：「小溪，陶警官人?不错，很配你，工作也稳妥。那位姓齐的先生说实话还?是有点高傲，别总看人?家有钱没钱，反正谁也没你有钱，你说是不是？」
把齐小溪说得哭笑不得，她其实已经在外边请他俩吃过乔迁宴了，饭桌上还?说到时候就不请他们过来了，哪想到这两位不请自?到，让大家误会。
不只他俩来了，吕道长让张友秋送过来一副对联，连抠门?的玄城子都送了一对小摆设，说是开?过光的，放在庭院里旺树木花草。
等大家都走?了，齐小溪请的钟点工也来了，洗洗涮涮都不用齐妈操心。
齐妈一开?始不想请保姆，说买几个扫地机器人?，一层放一个，其他活儿?等她跟齐爸下班再干。
齐小溪怎么?肯啊，住别墅还?累死累活的，还?不如蜗居在家属院。
她请了一位住家保姆做饭打扫卫生，有各种电动工具其实也不累。
至于窗玻璃跟边边角角，一月请一次保洁公司，油烟机都能给擦反光了，又?花不了多少?钱。
然后又?请了一周来一次的花匠来种花种菜，其他零散活儿?家里人?顺手就干了，齐妈这才觉得住别墅舒心。
搬完家，她的店也要开?张了，店里的货还?是玄城子帮她联繫的，都是有好寓意的摆件，如果要开?光可以预定。
张友秋对店名很不满意：「溪水长流？听着就不像个店，还?不如叫长长久久。」
齐小溪呵了一声，对他的文学水平表示质疑，有说店长长久久的吗？
吕道长倒是觉得不错，「名字不重要，想找你的人?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他们也不用看店名，有个固定店铺，更能取信于人?。」
玄城子笑嘻嘻的，「小溪，我那边还?有各种玉器，正给你联繫呢，到时候放到店里寄卖也行?，你买了自?己卖也行?。」
玉器这行?水分太大，不懂行?的容易被坑，齐小溪一看他这钻钱眼的样子就知道他拿的回扣不少?，她也不当下揭穿，指指左边的博古架：「只腾出一个架子放玉器，我得亲自?挑，还?得买上保险，装上安全系统。」
玄城子一听就傻了：「啊，你搞这么?大啊。」
「当然了，我这可是风水店，又?不是街上十元三件的小摆设。」
张友秋笑道：「现在哪儿?还?有十元三件的，都是百元三件，你还?别瞧不上，我去鬼市看过，人?家卖得很快。」
鬼市就是晚上才会有人?摆摊的二手市场，齐小溪以前?还?动过心思去捡漏，这次吕道长给了她两个电话，说他们那里有好货，放到她店里能提高档次的那种货。
齐小溪一听就乐了，没想到师父这么?给力，她开?心收下，等卖了大钱，再给师父分成就行?了。
她这一天忙忙碌碌的，都差点忘了张晶晶，还?是玄城子过来通知她，「张晶晶因为表现好，通过测试，提前?出来了。」
第64章 钓鱼
玄城子还挺上心的：「我找人在戒毒所打听过?, 她吸毒时间并不长，但好像很有瘾。」
齐小溪愣住，这代表什?么？
难不成占了张晶晶身体的人以前也有毒瘾？她倒是听别人说过?, 戒除毒瘾最难的是心瘾，身体的瘾容易戒, 但一旦有诱惑，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心里的瘾就会蠢蠢欲动。
玄城子现在也蠢蠢欲动了：「小溪，咱们?去找她吗？揭穿她的真面目！要不要用真话符？要不要直播？」
齐小溪看他这激动的样子，不由乐了：「你怎么这么兴奋？」
「小溪，你可能觉得我就是个招摇撞骗的，但其?实我这人还是很有底线的, 这种害人的傢伙，人人得而诛之。」
玄城子说着?开始嘆气：「其?实我一开始觉得你小题大做，儿杀母虽然少?见, 但也不是没?有。谢征就是那个恶人，还有什?么好研究的。」
齐小溪好奇道：「哦？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帮我盯着?张晶晶？」
他哼了一声：「现在这位张女士，居然住回了清平路的别墅里, 她不怕凶宅不怕死过?人，只能说胆子大。但她也没?去看谢征，自己跑去银柜叫了三个陪酒小姐，这也太?奇怪了吧。」
判了刑的罪犯，亲人是有探视权的，张晶晶没?跟谢征离婚, 自然能去探访，她居然一次也没?去？还跑去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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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想了想说：「确实奇怪, 不过?我们?这样找上门不是更奇怪，就算她有问题，也不会承认，还是等她自己来找我们?吧。」
玄城子愣住：「她自己找来？她要真有问题，怎么敢来找你？」
「别急，钓鱼要有耐性，饵还没?下?呢，鱼肯定不上钩。」
当晚齐小溪用「溪水长流」的店长号发了一段国?外的视频，是有关性向问题的，国?外一直讨论激烈，好像非此即彼。
粉丝们?兴趣缺缺，看完了的也只说希望这种潮流不要侵入华国?，齐小溪也回復人家「是啊，喜欢谁，喜欢做什?么人，都是自己的自由。就是抱团都没?问题，问题是不该抱团后争取特殊利益，甚至引导孩子也做出?选择，这太?魔幻了。」
有人是喜欢玄学才关注她的号，这时看到她讨论的方?向，不由失望：「取关了，什?么鬼啊，原来也是引流后开始各种搞对立，蹭热度。」
「是啊，这号不会是卖了吧，八十?多万粉了，能卖不少?钱呢。」
齐小溪也没?解释，把帐号实名认证了，还说会持续发自己店里的摆设，有兴趣可以?来店里看看。
第二?天，她又针对性向问题发感慨，「今天看了个国?外的节目，突然觉得如果灵魂能互换就好了，节目里一个身体是男性内心是女性，另一个身体是女性，内心却是男性。他们?两个都盼望拥有对方?的身体，可又不敢接受变性手术。如果能灵魂互换，两人的问题是不是就可以?完美解决了。」
粉丝们?都说她异想天开，还说她太?善良了，有些人不是天生错位，而是想借这件事获取利益，让她少?看点这种节目。
因为她的吐槽，又掉了不少?粉。
如此代价，也不知道张晶晶能不能刷到她的视频，齐小溪正想着?该怎么给她推送一下?，网上有人问她：「你不是大师吗？像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
「我要说有的话，你们?又要说我是骗子了。要说没?有，那就是撒谎了，但这种法术确实不可传播不可随便用，不然万一有坏人用这种法子夺舍了别人的身体，那可就难办了。」
那人没?再回復过?来，齐小溪点进去看了眼，是个本地号，用户名跟头像都是默认的，也没?有点赞收藏记录，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退出?来时，这条评论已经有不少?人回復，大部分人不信有这种法术。
还有好心人劝她，看看风水不算骗子，千万别搞乱七八糟的，不然就把她举报了。
「是啊，我还想去她店里看看，这怎么画风又要变了？」
齐小溪笑着?回復他们?：「谢谢，我就是开个玩笑，欢迎大家来捧场。」
她又发了店里的各类摆设，大家最喜欢的好像是貔貅，总觉得这玩意招财，还让她详细讲讲各种材质尺寸的貔貅都有什?么作用。
齐小溪一边等着?鱼上钩，一边开始认真营业，甚至还打算开通网购业务。
她的店面积不算大，九十?来平，正中间一个展示台，四周都是博古架，正对着?门是收银台。
店的位置流量不算太?好，客人也没?那么多，所以?她只请了一个看店的小姑娘。
这位店员是普通本科毕业，找不到对口工作，就跑来应聘了店员。
她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娄玉楼，瘦瘦高高的，一头齐耳短髮，看起来很利落。
小娄其?实不信风水，更不懂这些东西，但齐小溪在每样东西上都标上了很详细的注释，她只需要记熟，给客人介绍就好，所以?工作也没?什?么难度。
齐小溪本想再招聘个懂风水的店员，可这种人可遇而不可求，从招聘网站上来的很多都是骗子，或者对风水一知半解，齐小溪约了几位，还是决定慢慢找。
这天她正给网上的客人打包貔貅吊坠，张晶晶来了。
齐小溪一眼认出?了她，今天的张女士穿着?一身肥大的运动衣裤，很有嘻哈风格。她好像胖了一圈，据说戒毒时会胖，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晶晶在店里转来转去，小娄一直跟在她身边，见她看哪个，就赶紧介绍，十?分负责。
但张晶晶只转悠着?四处看，似乎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然后她转悠到收银台，看着?里边的齐小溪说：「你不记得我了？」
齐小溪惊讶地看着?她，一拍脑门：「你是谢太?太?对吧？你看我这记性，今天您穿得青春又随性，我还真不敢认你呢。」
张晶晶听她夸自己，笑容更灿烂了：「你叫我小张好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谢太?太?。」
「哦，张女士好，您看上点什?么？我给你打个八五折。」
张晶晶皱眉，似乎不想听见女士二?字，她直接伸手指齐小溪：「看上你了，怎么打折？」
齐小溪哈哈笑：「您可真会开玩笑！」
张晶晶看着?她的笑容，眼神发光，那种感觉很像看到美女的猥琐男。
这让小娄很不舒服，她抢着?说：「张女士，要是我们?店里没?有你想要的，就请去别处转转吧。」
张晶晶没?理她，只盯着?齐小溪：「齐小姐，我看对面有家甜品店，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甜品吧，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这种甜甜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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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却摇头道：「不用了，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我不爱吃。有事的话咱们?楼上谈，楼上是我的茶室，有大生意才去上边谈，请吧。」
「也好！」张晶晶似乎很兴奋，「楼上没?别人吧？」
「没?有！」
齐小溪边说边领着?张晶晶上楼。
小娄总觉得这女的不像好人，见老闆还要把人往楼上领，非常不解。可她差点把隐形眼镜眨下?来，老闆也没?发现她在使眼色。
她正要给齐小溪发条简讯提醒她注意安全，对方?已经先发过?来了。
「谢谢你小娄，她就是我要等的人，你别担心。我在对面给你叫了下?午茶，没?人的时候休息一下?吧。」
刚毕业的小姑娘傻眼了，什?么叫「她就是我要等的人？」这是什?么爱恨情仇啊？好想上去听听八卦。
齐小溪把人请到楼上，是因为楼上也安装了摄像头，比楼下?的还要清晰，收音也更完备。
张晶晶打量着?楼上茶室的摆设，夸赞几句，「齐小姐，你人美，审美也这么别具一格，茶室又典雅又舒适，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真不错。」
「多谢夸奖，请坐吧，我这里有刚开包的熟普洱，要不就喝这个？」
「客随主便！」
齐小溪认真泡茶，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带着?打量，从她的脸到她的唇，再到胸，然后又看腰！
女性可不会这么看人。
「请！」她把茶递过?去，对方?居然想藉机摸她的手。
她假装不经意地一晃，茶水洒出?来，溅到张晶晶手上，对方?痛唿一声。
「没?事吧！」齐小溪递了纸巾过?去。
张晶晶忙笑道：「没?事没?事，被美女烫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皮厚。」
这话更不像是女人会说的，齐小溪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
「张女士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有关别墅的事，我听说上次别墅出?事就是你解决的，我想请你帮着?做做净宅，我名下?只有这一处房产，也没?别的地方?好住，再说你不是说了吗？是因为住了恶人才变凶宅，跟别墅没?关系。」
齐小溪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个恶人并不是谢征。
「好啊，净宅嘛，我朋友就可以?做，你如果图便宜就找他好了，如果资金富裕，我可以?帮你请白?云观的道长过?来。」
张晶晶笑道：「钱不是问题，请白?云观的高人来吧。」
齐小溪欣然答应下?来，「好，等我联繫好，马上通知你，还有别的事吗？」
张晶晶嘆口气，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前天我看到你在网上发的视频了，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啊，如果能互换灵魂，想当女人的跟想当男人的互换一下?，不就皆大欢喜了吗？那些变性手术太?垃圾，把人变得不像人，我不喜欢。」
齐小溪还以?为要费点功夫，哪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
「是啊，我这么说，网上还一堆喷我，其?实挺好的，各取所需嘛，但必须都是自愿的，如果不是自愿的那弱势群体就有可能被剥夺身体，那就太?惨了，所以?就算有这种方?法，也不能推广。」
齐小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张晶晶的表情，没?发现她有心虚的迹象。
张晶晶急切地问：「那你懂该怎么互换吗？」
齐小溪笑道：「我就算懂也没?用啊，又没?有这样两个人让我尝试。说句实话，普通人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互换灵魂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任何损伤，不过?大部分人对作法这种事都很忌讳。」
「失败的概率很大吗？」
「一半一半吧！」
张晶晶脸色严肃郑重，像是在下?天大的决定，半晌才说：「齐小姐，如果我说我想试试，你敢不敢帮我？」
第65章 灵魂互换
齐小溪终于等到她这句话?, 但还?是假装惊讶地问：「什么？你开玩笑的吧，我没?看出?你有什么问?题啊？你不?是还?跟谢徵结婚了？据说夫妻两个感情很好。」
「好什么啊？他就是个废物！在公司立不?起来，在家里啰唆得要死。」
张晶晶提起谢征似乎一肚子气：「我其实很讨厌他, 但这事也不?能怪他，只能说我俩性别不对。从小我就发现我像个男人, 可?我父母一直把我当女孩培养，我是女儿身男儿心，痛苦了近三十年，我也想过要去做手术，可?了解过后，就失去兴趣了，什么都是假的, 还?要受罪，还?要一辈子吃药改变激素。太痛苦了！」
齐小溪了解到的情况是张晶晶小时候喜欢穿公主裙，还?曾经在高中课余比赛上给芭比娃娃做裙子。
就算小时候的张晶晶被父母压迫当女孩, 照片上的笑脸和做出?裙子骄傲的样子也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齐小溪更?确定眼前的人换了芯，如?果像她自己一样是迫不?得已的，接替对方后担起责任好好生活，谁也不?能说她什么。
甚至她换错了性别, 想改变，也没?人可?以指责她。
现在齐小溪怀疑的是她借这具身体为非作歹，谢征的案子跟她有关系。
「我无法想像你的痛苦，不?过听起来确实让人无法忍受，那你为什么还?要跟谢徵结婚？我听说你是他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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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晶晶嘆口气：「咱们国家就这点不?好，到了一定年纪就有人催婚, 我不?信你没?经歷过。谢征很爱我，不?管家庭条件还?是他个人条件都不?错, 算是我当时最好的选择。」
她说着说着突然伸手过来想拉齐小溪的手，齐小溪赶紧拿起茶壶：「喝茶吧，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谁也想不?到谢征能做出?这种事来。」
「是啊，我也没?想到！」张晶晶坐回去忧愁道，「经过这次的事，我更?坚定了变成男人的决心，人生太短了，只争朝夕。齐小姐，你既然有办法能不?能帮帮我？」
齐小溪为难道：「你想跟人互换？那你得找一个想变成女人的男人来才行啊？还?有你应该是有吸毒史吧，人家愿不?愿意跟你换呢？这事必须说清楚，第一原则就是自愿。」
张晶晶忙道：「其实我吸毒是被谢征拉下水的，两个多月的时间毒瘾已经完全戒除了，真的，我身体很干净，绝对没?有毒瘾。我自己倒是很想找一个，可?这事人家谁也不?会公开说啊，倒是你的帐号下我看有不?少人在讨论，这里边可?能会有跟我一个心思的人，能不?能拜託你帮我找找看？」
齐小溪沉吟起来，「这事倒也不?难，可?我怕会担责任，突然换了个人，你们父母家人怎么办？你父母肯定不?会认变成男人的你吧。」
「我跟我父母关系很淡，完全不?用担心。还?有谁替了我，谁就接手我的财产，还?有清平路的房子跟谢征的共同财产，谢家虽然已经把谢征除名，但他名下财产没?收回，只是没?分红了而已，这些林林总总也不?少，我拿出?来一半支付给你，剩下的给将来接替这具身体的人，让他替我好好尽孝不?就行了，总不?能一辈子被父母缠住。」
齐小溪一听就知道她是深思熟虑后找来的，什么可?能性都想到了。
「好吧，我其实也一直好奇能不?能用这种办法，解决大家的困扰，我可?以试试，不?过收费可?不?低。」
张晶晶像是看到了希望，眼里都有光了：「不?管多少钱我都要换，拜託齐小姐帮帮我。」
齐小溪答应下来，把她打发走，马上请来玄城子。
玄城子一听就摇头：「我可?不?行，你看我哪一点像娘娘腔啊？这你得找一个阴柔的人跟他换，还?得是年轻的，我这都快五十了。」
「又不?是真换，你急什么？帮个忙，不?亏待你。」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软肋，玄城子一听见提钱，眼睛就发光，「好，不?就是演戏嘛，捨命陪君子了。」
结果齐小溪把玄城子的资料打码发过去，张晶晶还?真不?满意，「太老了吧，拜託齐小姐帮我找个年轻的。这玩意又不?能常换，换一次老贵了，不?得找个好点的吗？我虽然急，但也没?这么急。」
齐小溪只得让他再等等，玄城子一摊手：「看吧，我都跟你说了不?行。」
「那找谁啊？不?然就雇个演员过来？反正就是演戏。」
玄城子却直接打给齐凯：「我看这小子行，说不?上阴柔，但气质有点像！」
齐凯听完来龙去脉，差点没?骂出?声，「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骂人，不?会大声说话?，才觉得我像女人？」
「也不?是，就是小溪说你比较合适，请你帮个忙嘛，你上次不?是还?跟我说小溪要是有麻烦，让我及时跟你说嘛，现在这不?就有麻烦了吗？」
齐凯怔了下，皱眉道：「你是说小溪说我像女人？」
「啊？也没?有，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刚才的解释你是没?听清楚吗？」
玄城子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齐小溪以为他不?乐意，笑道：「他只是有时候过于绅士，并不?女性化吧，其实也不?一定要找气质像的。张晶晶伪装好了，不?说话?的时候，谁能猜出?她其实是个男人。」
两人正商量着到哪儿去找这么个人呢，许凯来了，「小溪，你什么意思？让我装女人？你觉得我像女人？」
齐小溪无奈地指指玄城子：「我可?没?说，是他主动?打给你，还?胡言乱语，当面?给我造谣。」
玄城子哈哈乐，沖许凯挤挤眼睛。
许家一开始恨透了他，觉得都是他那场法事，差点害了许凯爸。
后来许凯发现玄城子跟齐小溪有来往，虽然做错事但也算不?上是个坏人，也没?再针对他。
玄城子觉得对许家有愧，又看出?许凯对齐小溪有意思，就旁敲侧击起来，许凯就请他帮忙。
现在许凯见玄城子沖他眨眼，也突然明白?了，这不?是就有见面?机会了吗？
他马上道：「我不?管，小溪，你必须请我吃大餐，我还?真以为你说我像女人，身心都受到了伤害。」
请吃饭而已，齐小溪自然答应，又问?他认不?认识这种气质的人，或者?单纯是演员也行。
正说着陶东打来电话?：「小溪，托你的福，我小升了半级，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请你吃个饭。」
电话?漏音，齐小溪还?没?说话?，许凯就酸酸地说：「小溪，你帮陶警官升职加薪，到这种埋汰事就想到我了，太不?公平了吧。」
「啊？什么埋汰事？我都说了，是玄城子找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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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捂着话?筒跟他说话?，但陶东还?是听到了，「你那边很热闹嘛，我这儿正好有点好茶叶，给你送到店里吧，也见识见识到底什么埋汰事。」
陶东到的时候，许凯正在通讯录里找人呢。
他一听这事，不?由笑了：「小溪，你可?真胡闹，万一张晶晶没?问?题，她就是有性别认知障碍，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就说作法失败，退钱呗，这有什么难的。反正是他自愿的，我可?没?有坑蒙拐骗。」
陶东本来不?贊同他们试探张晶晶，可?自己能升职，确实跟齐小溪有关，她每次都能准确找到受害人尸体！
他想了想说：「我这儿倒是有个人，很合适。」
「哦？是真的性别障碍吗？」齐小溪好奇地问?。
「对，我管片区的时候，经常抓到他穿女装四?处逛，要真有这样的机会，他肯定来。就算没?有，让他来演场戏也没?问?题，他还?是那片的线人，虽然没?什么正经工作，经常被人歧视，但正义感很强。最关键的是他有具好皮囊，很多人说他长得像电影明星。」
齐小溪一听觉得这位确实很合适。
许凯却有点后悔，干吗要嘴贱把陶东招来？自己帮小溪找个演员不?就行了，这么好的拉近关系培养感情的机会，就让他给搞砸了。
玄城子也给了他一个「你真没?用」的眼神。
齐小溪没?发现他们两个的互动?，她请许凯帮她联繫那位正义感很强的线人，「约了后天在这里作法，到时候张晶晶会坦诚说出?她是谁，都做过什么。」
陶东想到她上次在派出?所的审问?，不?由笑起来：「要是可?能的话?，我真想请你去我们那里当顾问?，随便作点法就能让人说真话?。」
玄城子知道齐小溪要用真话?符，不?过为了保持这行的神秘感，他忽悠道：「也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这得是有道行的人，比如?咱们小溪，而且很耗费精力，用不?好会反噬正主，所以不?能轻易用。」
齐小溪心中好笑，也没?反驳，什么法术都不?能随便用，玄城子其实也没?说错。
许凯马上道：「小溪，我看以后你还?是离陶警官远点吧，他动?不?动?就让你帮忙审案子，耗费精力不?说，很容易被上边发现，到时候再惹上麻烦，怎么办？」
陶东自然知道他为什么针对自己：「你放心，我的事我会处理好，不?可?能给小溪带来麻烦。」
齐小溪忙道：「明明是我麻烦他啊，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在帮我，再说我也没?做坏事，被谁发现也没?关系。」
许凯不?好再说什么，但赖着不?走，非要参加他们的计划。
四?人约好时间，这才各自去忙。
到那天，齐小溪给小娄放了假，让玄城子在下边充当店员，陶东跟许凯通过手机接上监控，在隔壁的咖啡店里看实况直播，万一有什么依誮事，他们能马上过去帮忙。
安排好后，陶东找的那位先到了。
陶东说：「叫他小夏吧。」
小夏腼腆地笑笑：「小溪姐好。」
这位长得确实帅，个子还?高，身材虽然看不?见腹肌，但丰腰翘臀宽肩一个不?少，一看就很标准，就是他动?作跟说话?都有点放不?开的感觉，让这份帅气打了折扣。
「陶警官跟你说了具体是什么事了吗？」
小夏笑得更?开心了：「说了，我乐意来，做做梦也挺好的，哈哈。你放心我肯定不?穿帮，我就是特别想跟她交换身体的人。」
齐小溪对陶东十分放心，他叮嘱过的，还?把人带过来了，肯定没?问?题。
陶东把人放下就走了，她从对面?叫了甜品过来，小夏更?高兴了，不?客气地吃起来。
等张晶晶到了，一眼先看到小夏，她上前把小夏拉起来，转了个圈，像是在看货物一样，「太棒了，真的太棒了，比我以前还?……」
齐小溪忙问?：「还?什么？」
张晶晶抿抿唇，笑道：「哈哈，没?什么，咱们开始吧，大师，要怎么换？一定要成功啊！」
第66章 真相
齐小溪为了做戏做全套, 请他们去净手，就是洗手的时候照着纸上的净水咒念一遍，边洗边念, 其实没什么作用，就是消毒清理。
不过越这样?繁琐, 张晶晶越相信真能成功，毕竟她已经尝试过了。
齐小溪在他们洗手时，点燃了香，这次的?香是特制的?，里边不只放了真话符，还放了能让人放松的香料。
香气?缭绕时，那两位也已经洗完了手, 齐小溪再次确认两人是自愿互换灵魂，又?早早打?印出?了同意书，让他们签字画押。
张晶晶虽然有些不耐烦, 但越这样?她越兴奋，越要耐住性子，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十分完美?，他时不时就要看?一眼小夏, 像是在期待进入他的?身体。
等签完字，齐小溪让他们面对面坐着：「手拉着对方的?手，这是最后一步，把你们各自的?真实身份还有这辈子的?愿望跟遗憾都说出?来。」
小夏拉住张晶晶的?手，红着脸点点头，「我叫小夏, 我爸给我起的?名字叫夏辉，我自己?改成?了夏敏, 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变成?女人，这辈子的?遗憾是我怕疼也没钱去做手术，变不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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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羞涩笑起来，看?看?张晶晶，「没想?到我现在有机会了，真的?太感谢齐大师了！」
齐小溪没想?到这位线人还真是个好演员，听他说话的?语气?，她都有一瞬间相信了这次能作法让他们两个灵魂互换。
张晶晶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盯着对面的?帅气?男子，张嘴道?：「我叫钱豪！」
她说完惊讶地张大嘴，然后又?飞速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齐小溪忙说：「别怕，这个时刻你们会表达出?最真实的?自我，不管你们认为自己?是谁，过一会儿都会变成?另一个人。」
张晶晶松了口气?，她想?解释，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放松下来，想?说实话，想?告诉他们自己?到底是谁。
齐小溪其实有点奇怪，一般用真话符时，对方都会像醉酒一样?，不经意间说出?真话，可张晶晶居然发觉了不对劲，难道?这跟她占用别人身体有关吗？
张晶晶没法控制自己?说真话的?冲动，她也不想?再隐藏，大不了最后就说那是幻想?中的?自己?，不是真实的?，反正这事离奇到没人会相信。
「我叫钱豪，是名留学生，快毕业的?时候，我女朋友说要跟我分手，我很气?愤，就打?了她。她马上要搬走，还叫来朋友帮她搬家，她朋友嘴很贱一直骂我，说打?女人的?男人不算男人。我就气?不过，强姦了她，想?让她知道?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个开场白把在场的?人都吓到了，咖啡厅里正看?现场直播的?陶东和许凯赶紧掏出?耳机插在了手机上。
张晶晶却还在旁若无人地说着：「她们哭得跟天要塌一样?，还要报警，还威胁我说在国?外坐完了，把我送回?国?内接着坐牢。我不能看?着我的?前途毁于一旦吧，干脆把她们两个全杀了。杀了之后我后悔了，两个漂亮女孩变成?又?重又?臭的?尸体，扔在哪里都可能会被发现，我只好把她们分成?一块块的?，看?着那些美?好的?部位变成?血肉，我心里又?痛快又?难受，我怕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爱我的?女孩了。」
齐小溪早就气?炸了，恨不得把他直接扔进地狱去，可她怕影响到他讲述的?情绪，一直不敢说话。
小夏却忍不住了，直接甩开他的?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放屁，她们才不爱你呢，不然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你别自欺欺人了，还幻想?她们爱你？她们要是在天有灵，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
张晶晶邪笑一声，那表情把张晶晶原本漂亮的?脸蛋变成?了恶魔一样?，也让齐小溪意识到，这里坐着的?是杀人分尸的?钱豪。
咖啡厅里，陶东已经在网上找到了相关的?案子，两个女孩惨遭分尸，兇手就叫钱豪。
他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张晶晶的?身体里真的?藏着一个恶魔的?灵魂？可他又?是怎么进去的?？
茶室里，钱豪瞪着小夏：「你懂什么？被分尸的?人哪有什么灵魂！她们都是爱我的?，不然怎么可能叫得那么大声！」
小夏伸手想?打?他：「你他妈的?居然比我还变态。」
齐小溪忙拦住他，小夏想?当女孩不是变态，没影响到别人也不是变态，而钱豪很显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你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吸食毒品了吧。」她问钱豪。
「没错，我把人都杀了，突然很空虚，就要了点货。等分完了尸，又?觉得很累，躺在床上享受了会儿，要不然我早跑了，谁也别想?找到我！」
钱豪各种哀嘆，说他差点就跑了！
齐小溪打?断他的?自吹自擂：「然后呢？你被抓了？」
「没错，我被抓了，那个州他妈的?居然有死刑，是谁他妈的?跟我说国?外没有死刑的?？」
小夏拍掌庆贺：「太好了，你这种人就是该死！」
钱豪冷笑：「是那两个女人太蠢，看?我变了脸色还一直骂我，想?跟我分手可不得脱一层皮吗？被我打?一下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就都去死吧！」
齐小溪不想?听他这些变态言论了，直接问：「都判了死刑，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怎么进入张晶晶身体里的?？」
「因为她太蠢啊，居然来给我送临终关怀，还是她亲手做的?中餐，做得虽然不好吃，但对牢里的?我来说已经是美?味了！我看?她长得漂亮，就请她来送我一程，还要了她的?吊坠留作纪念。那天她真的?来了，电刑前我一直盯着她手里攥着她给的?吊坠，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结果电刑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我没有马上死去，挣扎了很久，最后的?印象是她紧张地扑到玻璃上担心地看?着我。然后醒来时我居然在她的?身体里，哈哈，我还活着，就是成?了她，你说搞不搞笑？」
齐小溪还没说话，小夏怒道?：「你可真不要脸，这么说是人家救了你一命啊，你居然不感激，还觉得好笑？我看?你就是天生的?反社会吧！」
「哼，反社会也好正社会也好，反正我还活着，不过就是这具身体太碍事了！」
齐小溪见他看?向自己?，似乎要催她做灵魂互换，忙问：「然后呢？你既然已经是男的?了，为什么还要跟谢徵结婚？只为了钱吗？张晶晶家也不缺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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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豪冷笑：「她家是不缺钱，可她老子跟她妈都不是傻子，我刚一回?家，他们就发现我不是她，还要把我抓去驱鬼，我自然跑了。我去我自己?家，结果我老子跟我妈都是傻子，我怎么说他们也只以为我是骗子！妈的?，我去酒吧消遣正好遇到谢征，他就是个大傻子，我装得温婉贤德，又?跟他说以前就暗恋他，只是家里阻拦，才没跟他在一起，他居然真被我骗到了。」
他笑得十分得意：「我还设计他，让他以为他开车撞死人，我替他善后。从?那以后他对我言听计从?，我不让他碰，他就不碰我，我要买货，他就去帮我买。死刑时的?痛苦一直是我挥不去的?噩梦，这破身体又?让我提不起精神，我就干脆嫁给他，我们两个一起醉生梦死，可惜他妈妈一直不放弃他，烦都烦死了。」
钱豪说完强行拉起小夏的?手，跟齐小溪说：「可以了吧，赶紧换吧！我知道?心有所?念就不会死，我已经换过一回?身体了，这次一定能顺利。」
他又?跟小夏说：「你不是想?做女人吗？别多管闲事，闭上你的?嘴，你很快就会成?为这样?漂亮的?女人，还会有很多钱。不然的?话，别说女人，我不只砍了你那里，还能让你当不成?人！」
齐小溪看?着漂亮的?张晶晶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心中微嘆，张晶晶真的?死了吗？还是在这个身体里共存？好心去给死刑犯送吃的?，结果是这种结局，这也太憋屈了吧。
「仪式还要等一会儿，你还没说完呢。然后呢，谢征妈妈是怎么死的?？」
钱豪哈哈大笑：「谢征被他爸妈宠坏了，蠢得要死，我说他差点害死人，他看?到车上的?鸡血就信了。我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要是他杀人的?事曝光他会坐牢，他家也会卷进舆论中心，他也信了。我教他花样?吸毒，教他怎样?对抗他老妈，怎样?骗他老爸的?钱。可他不肯，我就天天给他洗脑。我有货就是不给他，他刚染上毒瘾，根本扛不住，没一会儿就会来跟我求饶。」
「那他妈妈到底怎么死的?？是你鼓动他杀了他妈妈？」
「我可鼓动不了，他妈厉害着呢，因为他妈，他差点离开我。还好我让他染上了毒瘾，他没有门路买货，又?不敢跟家里说，还是得乖乖回?来。」
「不是你？那他妈妈到底怎么死的?？」
「是他拿酒瓶子砸的?啊！他这点跟我倒是很像啊，心狠手辣。」
齐小溪皱眉，原来真是谢征杀的?，她还以为另有隐情，看?来毒品确实会让人泯灭人性啊，自己?亲妈都下得去手。
小夏却不信：「你胡说，谁会杀自己?妈妈，我妈天天骂我变态，我都没想?过杀她，你本来就是杀人犯，肯定是你杀了人，栽赃给那个人，反正你以前也这么干过。」
「那是你没用，下不了手！我们可跟你这种娘娘腔不一样?！当时我把毒品都藏起来，跟谢征说是他妈妈拿走了。」
钱豪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把张晶晶的?脸毁得一塌煳涂：「我说东西都在他妈妈包里，他就像疯了一样?去追他妈，把他妈推倒在地，他妈吓傻了，紧紧攥着包带要往前爬，他抢不过包，就拿起酒瓶子往她头上砸，只一下，她头就耷拉下来了。结果包里并没有毒品，只有她准备好的?钱跟护照，谢征气?得手都哆嗦了，我赶紧给他送上一小包货，他马上对我感恩戴德！对他，我就像驯服一条狗一样?，只要手里有货，他就只能乖乖跪在我面前！」
齐小溪听得心里有些堵，想?着那位一心想?把儿子拉回?头的?母亲就这样?被亲生儿子砸死，该有多绝望啊。
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一发现尸体，谢征就跑到楼上要跳楼，他无法辩驳，清醒的?时候大概也曾经后悔过吧，只是没法面对，只能继续沉溺在毒品里。
「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她怒道?。
钱豪冷哼一声：「是他们太蠢，这些蠢人只配被骗被杀被卖！」
他说着又?强行要拉小夏的?手：「快点吧，还磨蹭什么呢？」
此时陶东听不下去了，起身朝店里走去，齐凯忙跟上：「干什么？」
「他是个兇狠的?杀人犯，只小溪跟小夏在店里不行的?。」
店里，小夏不让他碰自己?的?手，还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钱豪脸上泼去，甚至揉身上前，一把抓在他脸上：「我可去你妈的?吧，还想?换个男身，你真给男人丢脸，去死吧！蠢人不偷不抢，比你强多了，你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用人家的?钱买毒品，还pua人家，还骗他把他妈给杀了，你真是造了大孽了，你他妈的?就该进地狱。」
钱豪没想?到看?起来很柔弱的?小夏居然有这力气?，他想?反抗，可张晶晶的?身体根本没力气?，又?长期吸毒，哪里反抗得了，被小夏按在地上一顿好揍。
小夏揍完人又?羞涩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我平时其实从?来不说脏话，我也没这么暴力，是这男的?实在太噁心了，我受不了了。」
此时齐凯包括玄城子都已经等在二楼门外，就怕钱豪会暴起伤人。
见小夏这么威武，也都惊讶极了。
齐小溪没拦着他打?人，还夸道?：「打?得好也骂得好！小夏，你才不是变态，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刚才可真够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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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皱眉，伸手捋了捋刘海，「这话我还真不爱听，我才不像男人呢。唉，要是你真有法术就好了，直接把这混蛋送进地狱去。这漂亮的?身体怎么能让他糟蹋呢？」
齐小溪也觉得难办，正在这时，香燃完了，钱豪似乎也回?过味来了，什么灵魂互换，这明明是在套供！
他想?到自己?刚才把什么全都说了，恨得咬牙，勐地扑向齐小溪，「你他妈的?找死！居然敢骗我！」
「小心！」陶东从?门外冲进来，挡在齐小溪身前，一脚踹开钱豪。
齐小溪没想?到钱豪居然敢跟她动手，不由道?：「你都原形毕露了，还想?怎样?？」
钱豪被踹得滚倒在地，嘴里哀嚎着，眼睛却恶狠狠地瞪着屋里的?每一个人，「那又?怎样?？你们能把我怎样?？这故事有人信吗？你是想?讲给法官听还是讲给律师听啊？」
第67章 无赖
齐小溪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钱豪判了死刑, 执行时虽然出了意外，但最终还是成功了，他的肉体还有他的社会身份都已经死亡。
可现在他成了漂亮的张晶晶, 还跑回国为非作歹，如?果不?是他, 谢征不?可能染上毒瘾，更不?可能杀害自己的母亲。
问题是现在这事还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谁会信呢？
见钱豪笑?得得意，齐小溪瞬间有种无力感，这?具身?体里的可是杀人?分尸的恶魔啊，就这?样?放过他？
对那两个?被分尸的女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还有张晶晶，她最多就是圣母了点。
可从她的角度, 死刑犯都已经判刑了，上电椅前?让他吃点好的，安慰他两句又有什么错呢？
钱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 屋里屋外，大家?看他的眼神都震惊又厌恶。
他似乎受了刺激，冷笑?一声：「呵，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 觉得我是杀人?犯。我那条命已经赔给?她们了，现在这?条命是我白捡的，你们看不?惯又能怎样?？」
他指着齐小溪道：「你给?我等着，你他妈的是不?是看上谢征那个?小白脸了，想嫁进豪门当少奶奶？我他妈的还告诉你，谢征一辈子出不?来了。是！毒品是我给?他的, 也是我跟他说?，毒品在他妈妈包里, 那又怎样?？人?是他杀的，酒瓶子是他砸的，你们有本事去告我啊，告得赢算我输。」
齐小溪暗嘆，肯定?告不?赢啊，教唆犯最难定?罪，再说?谢征整个?人?都垮了，只觉得自己杀了母亲罪大恶极，想一死了之，根本不?会配合。
陶东诧异地看着自称钱豪的张晶晶，居然真能从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出钱豪上法庭时的不?屑表情?。
他深受震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许凯跟玄城子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有小夏接受能力最强，知道眼前?的人?其实是个?杀人?犯，还这?么嚣张，他气?得一跳三丈高：「钱豪，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你妈生你下来是把胎盘养大了吗？害了两个?女孩不?说?，还害了人?家?张晶晶，还想换我的身?体继续为非作歹，你做梦去吧，我这?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抓你！」
钱豪冷哼一声：「凭什么抓我？我干什么坏事了，明明是你们招摇撞骗！」
他指着齐小溪：「什么狗屁大师，你就是个?骗子！」
齐小溪冷笑?：「论心不?论迹，该诈时就得诈，要不?然我们怎么能听到你如?此精彩的故事。」
钱豪本想破口大骂，听到她的话，又看了眼陶东，他忍住了：「没错，我就是在讲故事啊，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呢？我其实就是从小想做男孩，想让大师帮帮我，既然你帮不?了我，那算了，再见！」
他最后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齐小溪能听出他的意思，他是说?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就这?么放他离开，她实在不?甘心。
钱豪说?完再不?看其他人?，转身?离开，不?过他从陶东面前?过时还是很紧张，那一脚踹得结结实实。
而且他在派出所见过陶东，知道他是警察。
虽然心里知道警察也拿他没办法，钱豪还是有些心虚。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只小夏跳脚骂道：「混蛋，就算不?能抓你坐牢，你也不?得好死！」
然后他又推陶东：「陶警官，就这?么让他跑了吗？不?行啊，他太坏了，害了多少人?，以后肯定?还会害人?。」
陶东嘆口气?：「怎么抓？我把他抓回派出所，说?他是已经在国外执行死刑的钱豪，有人?会信吗？」
小夏不?吭声了，是啊，谁会信呢？
齐小溪却问陶东：「陶警官，你信了吗？」
陶东无奈点头，「大概信了吧，能不?信吗？」
齐凯此时也早忘了跟陶东的那点别扭，他马上道：「那就让他再这?么说?一遍，叫上刑侦专家?，叫上心理专家?，叫上测谎专家?，反正把你们能叫的专家?都叫上，让他自己认罪不?就行了。」
玄城子说?：「刚才?不?是认了吗？人?家?清醒过来又推翻了，根本没用，只要他不?承认是钱豪，就没办法，他傻了才?会承认。」
齐小溪撤了茶座，招唿大家?去外边天台上坐，「大家?刚才?都看到了，一起商量一下吧，该怎么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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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有点激动，指指自己鼻子：「齐小姐，我也算你们一国的了？」
「算啊，怎么不?算。」
齐小溪说?着看了陶东一眼，他的描述还真准确，他说?小夏正义感很强，这?可太强了，性子很弱，却敢跟杀人?犯动手。
「小夏，多谢你帮忙，我才?能逼出他的真面目。」
小夏激动得满脸通红：「好说?好说?，以后有这?种忙，你们一定?记得找我，我最嫉恶如?仇了，看见这?种人?恨不?得把他挠个?满脸开花。」
玄城子跟许凯也都惊嘆小夏这?样?的居然敢打架，都夸了他两句。
陶东拉回正题：「小溪说?的事很难办，但如?果不?办的话，确实如?鲠在喉，而且这?人?不?知悔改，你听他描述那两位死者时的语气?，他把她们当蝼蚁，以后谁触及他的逆鳞，他还会大开杀戒，而且他已经有了经验教训，以后可能更难发现。」
「是啊，我担心的就这?件事。就算他不?杀人?，他也会害人?，谢征跟他母亲就是例子。所以我请大家?商量一下，到底该怎样?不?触犯法律又能惩治他。」
玄城子说?：「我觉得还是等吧，找人?盯着他，就像你们说?的，狗改不?了吃屎，他以后肯定?还会犯，到时候就以他现在的身?份逮捕他。」
他说?着指指陶东：「咱们这?不?是有警察同志帮忙吗？你们二十四小时盯住他没问题吧。」
陶东苦笑?：「问题大了去了，首先我们不?能随意监控群众，我得打报告讲清楚监控理由?啊，怎么说?？怀疑他会杀人?害人?？其次监控一个?人?很耗费人?力物力，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再犯，天天监控着他吗？」
玄城子嘆气?：「行吧，确实不?是办法。」
许凯说?：「我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事上报上去，你们没有特?殊小组吗？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有特?殊警察来对付妖魔鬼怪？」
陶东苦笑?，许凯看着还挺稳重的，还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太肯定?，毕竟以前?他也不?会相信有人?会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现在他不?得不?信。
「我从没听说?过，等我打听一下吧，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
他说?完看看齐小溪：「你呢？这?事是你发现的，你想怎么做？」
齐小溪摊摊手：「我想把他打得魂飞魄散，他这?种恶人?没必要去投胎了，直接销户就好。」
大家?一听她这?霸气?的话都兴奋起来。
小夏嘴最快：「这?个?办法好，你说?得没错，他就该直接销户，万一再投胎，喝多少碗孟婆汤也是坏小孩！」
陶东跟许凯虽然没说?话，但看表情?也很贊同这?个?办法。
陶东虽然是警察，可他已经见识到了钱豪的恶，还看了钱豪的案子细节，还有钱豪被抓后的採访，他此时很确定?那个?张晶晶就是钱豪。
这?种人?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把恶鬼打得魂飞魄散，好像不?涉及法律范畴。
他正要问细节，想搞清楚有没有不?伤人?，只伤恶鬼的办法，就听玄城子说?：「小溪，这?话说?着霸气?，但很难操作啊，他已经跟张晶晶的身?体融合得很好了，要想办法把他逼出来，光咱俩还不?够，要用阵法，可他被你坑了这?一次，下次肯定?很警惕。唉，难办啊。」
齐小溪也知道难办，她无奈道：「难办也得办啊，不?然等到他下次再干坏事？到时候又会有别的受害者。」
许凯突然道：「其实我倒是有个?好办法，他不?是吸毒吗？这?种东西会越来越瘾大，对货的要求越来越高，最终会走上万劫不?復，不?如?我们就等着他吸毒猝死，在这?之前?盯着他不?要干坏事就好。」
齐小溪还没说?话，陶东就瞪他一眼：「你这?叫好办法？这?不?就是等着他自作自受吗？我作为警察，发现他吸毒就要抓起来，不?可能盯着他，看他吸到死。」
玄城子突然想到个?绝妙的主意，只听他兴奋道：「陶警官，要不?你们就把他当铒啊，用来钓毒贩，又能盯着他，又能立功。」
陶东都没脾气?了：「你们出的这?都什么馊主意？行了，我看先散会吧，等大家?想到好主意，或者发现他有异动，再来商量，他刚从戒毒所出来，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
齐小溪已经叫了烧烤外卖：「别急，吃了饭再走吧，谢谢你们帮我做这?个?局。」
外卖小哥把几个?大袋子送上来，香味扑鼻，小夏还跑去附近超市买了啤酒跟饮料，虽然已经深秋了，但海市气?温不?算低。
半下午，太阳斜斜照着，五人?围坐在不?大的天台上吃烧烤，好不?惬意。
烧烤吃着，小酒喝着，看起来气?氛不?错，可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沉重。
陶东还给?大家?看了钱豪分尸案的资料，大家?嘴里的肉瞬间都不?香了。许凯只吃了两串蘑菇一苕皮就打住。
齐小溪接过陶东递来的烤鱿鱼，食不?知味地嚼了两口。
小夏突然道：「齐小姐，你不?是说?已经拍下来了吗？如?果咱们把视频放到网上，所有人?都会知道，包括钱豪的家?人?跟张晶晶的家?人?，到时候他会社死，别人?也会防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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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说?：「叫我小溪吧，我也考虑过这?样?做，可抓不?住他，社死也没用啊，这?种恶人?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他。或者他可以整容，还可以去国外，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陶东接着道：「再说?其他人?也不?一定?会信，没准还会以为是演出来的，毕竟这?事太骇人?听闻，如?果咱们几个?不?是全程围观，而是过后才?看到监控视频，你们会相信吗？」
玄城子第一个?点头：「我信，有些事玄得很，不?信不?行啊。」
许凯跟小夏却都摇头，「我们可能不?信，网上的视频好多都是演出来的。」
齐小溪摊摊手：「所以说?这?法子不?行的。」
小夏有些气?恼，「这?不?行那不?行，难道就看着他逃脱处罚，接着为非作歹？」
齐小溪发现小夏脾气?很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线人?的，不?过也许这?样?才?够真实，才?能打听到消息吧。
「先别急，等我想个?万全之策，这?次已经打草惊蛇，如?果下次不?能一击即中的话，恐怕他会逃得远远的，咱们就更没办法了。」
等吃完烧烤，陶东贴心地把垃圾整理到袋子里，准备帮齐小溪扔下去。
许凯其实没这?个?意识，一看陶东做，他马上也跟着学，帮着齐小溪把桌子擦了，凳子放回去，齐小溪倒是省了事。
小夏也想帮忙，被玄城子拉走了，「别没眼力见。」
小夏反应过来，不?由?傻乐：「我觉得小溪好像对这?两人?都没那方面的感觉，只把他们当朋友。」
他说?着哀嘆一声：「他们怎么不?看看我啊？」
玄城子心里一咯噔，这?才?意识到什么，立马松开了拉着他的手。
小夏撇撇嘴：「大师你放心，世上的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找你。」
「多谢多谢！求之不?得。」玄城子松了口气?，还朝他拱拱手。
小夏哼了一声，翘着兰花指走了。
玄城子回想起他暴打钱豪的样?子，不?由?感嘆，人?真是复杂的生物，太他妈的复杂了。
第68章 恶魔
钱豪对大?家的冲击力真不小, 就算自诩见多识广的玄城子也恨得咬牙，齐小溪更过不去了，她跑到道观找师父解惑。
吕道长终于帮门派清理了毒瘤, 只等着?玄明大?师的判决书下来，就回山上恢復身份。他心情很好, 最近种花种菜，修习道法?，过得很滋润。
见齐小溪上门，他马上招唿张友秋：「把刚摘的梨给你师妹拿一筐回去。」
齐小溪每次上门不空手，还是头一次收到师父如此接地气的礼物?。
「谢谢师父，梨不急着?吃，我这心里有事挂着?, 总不能清净。」
「是你上次说的女?身男相？」
「对！就是他，我已经套出他的真实身份了，是个杀人犯, 而且是分尸杀人。」
齐小溪把茶室的监控给师父放了一遍，张友秋在一边看了都连声怒骂。
「这种恶人居然?有机会进入那女?孩的身体？到底怎么搞的？」
吕道长又看了钱豪案的有关?信息，嘆口气：「电流虽然?不如雷击，但异曲同?工。施刑的电椅出了问题, 电流过到他全身，导致他灵魂瞬间出窍。这时他手里拿着?女?孩的信物?，女?孩又跑到隔离玻璃前跟他对视，种种因造就这恶果。」
齐小溪道：「我也是这样推测的，而且钱豪说他在被戴上头套前，一直紧紧盯着?张晶晶, 他的执念是不想死?，他贪恋人间, 贪恋美好的女?孩，这种执念可能也是助力之一。」
张友秋感嘆道：「原来是这样，可这种恶魔就不该有这样的机会，太可恨了。」
吕道长把手机还给齐小溪，郑重道：「是啊，确实不该，但已经发生了，这女?孩也只能自认倒霉。你们?以后万万不可如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死?刑犯是赎自己的罪，没什么好可怜的。」
「那现在怎么办？您的意思是说张晶晶已经不在了吗？有没有可能钱豪进了张晶晶的身体里，把她的魂给压制住了，我觉得?她应该不太可能进入钱豪的身体里，随着?那具身体死?去。」
「这得?见到人才能确定，就算张晶晶还在她身体里，被钱豪强势压制这么久，还能不能顺利接回身体也难说。不过钱豪确实不该留在世间。」
「那要?怎么办？」齐小溪激动问。
「怎么办？当?然?是让他走了。还得?是心甘情愿地走，这样张晶晶甦醒的可能才会更大?！你直接在这具身体里驱魂，也会伤到张晶晶。」
张友秋气愤道：「师父，你没看他那嚣张的样子吗？他怎么可能走呢？除非给他一具男性身体，还得?是年轻的帅气的，不然?他占着?张晶晶的身体，也是好吃好喝还有钱买毒品，肯定不捨得?走啊。」
吕道长指指齐小溪：「这是你师妹的事，她自会处理的，你跳什么脚啊。」
齐小溪忙说：「师父，我来就是请你出山的。」
吕道长不耐烦地说：「我出什么山？这是你的事，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开那具身体，等他变成了鬼，你不就能对他为所欲为了吗？」
他最后这句话成功让齐小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师父，不会用?词，您别瞎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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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捉鬼是你的强项，那叫让他变成鬼！好了，去忙吧，我这里你不用?总来，把梨带上。」
齐小溪不好再问了，她发现师父每次只给指明方向，不肯插手，这到底是要?歷练她？还是懒得?出手啊？
「师父，我爸妈说有空来拜访你，你哪天有空？」
「哪天都没空，我只是收徒，又不是认亲戚，拜访我干什么？那筐梨就是送你爸妈的，秋日气燥，多喝梨汤。」
齐小溪一点也不意外，就知道吕道长不耐烦应酬。
齐爸齐妈收到梨，又准备了几样东西让齐小溪送过来。
吕道长又让张友秋送她几个安神符。
张友秋说：「四五十岁的人或多或少睡眠有问题，挂在屋里，睡眠好了，病就少了。」
齐爸齐妈倒是对女?儿这位师父更好奇了，齐爸说：「这可真是大?师啊，不喜欢应酬，这算是隐者吧。小溪，你可得?好好敬重你师父。」
齐妈说：「对，当?亲爸孝敬。」
齐爸瞪了齐妈一样，也点头：「没错，能教你本事的都是衣食父母。」
他们?以为齐小溪会看风水，能靠这个赚钱都是人家师父教的。
齐小溪正为难呢，师父不教本事，也不帮忙，只给解惑，抓恶鬼的事还得?她自己来。可已经打草惊蛇了，该怎么让钱豪主动让位呢？
第二天，陶东打来电话：「小溪，我帮你申请下来了，谢征同?意见你。」
齐小溪愣住，她还以为没戏了，被谢征拒绝后就没再申请，没想到陶东居然?帮她申请到了。
「多谢陶警官，太好了，我正想跟他谈谈。」
陶东嘆口气：「小溪，不是我泼冷水，就算你说出实情，他可能也不会信，对案子也没有帮助，甚至对张晶晶也不会有影响，但我想他有权知道真相。再说也许他还知道咱们?不知道的细节，能帮你想到更稳妥的办法?。」
「我明白，什么时候见面？我可以把视频放给他看吗？」
陶东十分给力，下午就给齐小溪约好了时间，有律师跟着?，除了不能身体接触外，可以带影像进去给嫌犯看。
会见室看着?比审讯室还要?严，两边都站了守卫，齐小溪身上带的东西都被一一检查过，才放进来。
没一会儿，谢征来了，他戴着?手铐跟脚镣，叮铃哐啷的如同?行尸走肉。
在看守所作息正常，很少运动，一般人都会胖，气色看起来也会好很多，但谢征看起来就像得?了绝症。
齐小溪这才想起来，他还得?戒毒，肯定很难熬吧，怪不得?一直嚷嚷着?想要?死?刑。
他坐到对面，先开口道：「陶警官说你想见我，齐小姐，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真不是你的错。那房子是我买的，一开始也确实过得?很舒心，还中过奖！你说得?对，是住了恶人才会变凶宅，而我就是那个恶人，是我连累了你跟你的房子，真对不起。」
齐小溪嘆口气，这样的谢征确实让人唏嘘，虽说是他自己选的恶人，可有时候碰上不一样的人，人生可能就会完全不同?。
「你知道张晶晶的真实身份吗？」
谢征愣住，「什么真实身份？她是毒贩吗？我说我自己怎么也买不到，可她每次都能买到货！她一定认识毒贩对不对？」
齐小溪苦笑，「那倒不是，只是他胆子大?，找得?到卖家，别人一看你唯唯诺诺，被人一吓就可能说实话，都不会卖给你。」
「原来是这样。」谢征又放松下来，一脸生无?可恋。
齐小溪也不再解释，直接放了视频。
谢征看呆了，像个傻子一样大?张着?嘴：「这是什么，晶晶这是在干什么？她想变成男人？」
「别急，接着?往下看。」
听到张晶晶说她曾经杀人分尸时，谢征趴在桌上呕吐起来，「不可能，她是晶晶啊，她是我的初恋，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存在，她怎么可能是个男的？」
齐小溪安慰道：「我一开始也没能看出来，你别急，接着?听，张晶晶去给他送行，结果电椅出了问题，反正阴差阳错这个杀人犯进了张晶晶的身体，变成了女?人。」
谢征听完了，不懂的地方齐小溪也解释了，他眼神还是很呆滞：「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还是你们?疯了？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知道你快疯了，真相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这还没完。你是不是觉得?张晶晶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是他骗你的，你开车撞到了一只松鼠，你感觉到有东西，但已经吸嗨了回去就睡了。第二天，他把鸡血洒在车上，骗你杀了人，还说他帮你处理了，警察不会发现。从此他开始对你揉圆搓扁，谢征，这一开始就是骗局，他是钱豪不是张晶晶！」
谢征眼泪终于落下来，他痛哭起来：「我要?报警，我要?告她，如果不是她，我不可能染上毒瘾，更不可能伤害我妈妈！是他说我妈偷走了我们?所有的毒品，我才会去追我妈，他站在一边哈哈笑着?，看我抢我妈的包！他才是杀人兇手。」
律师不悦地看了齐小溪一眼，这案子很明了，嫌疑人也认了罪，根本没什么辩驳的余地。
他今天只是例行公事，哪想到这位申请会见者居然?在这里胡说八道，谢征居然?还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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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我不知道齐小姐编造这些目的何在，不过我看谢太太在视频中的状态很不好，很可能受刺激出了精神问题，再说就算她骗你，在法?律上也很难定罪，你确定要?告她吗？」
「对，我要?告他，他是男的，他一开始就骗我，他根本不是我心心念念的晶晶！」
谢征擦了把泪，对齐小溪说：「其实我很早就觉得?不对劲，她不像是她了，但她很会装，说是在国?外一个人生活，只能独立坚强，变化可能有点大?。她一直问我们?的过往，我讲起那些美好，对她就更包容了。后来她给我那些东西，说在国?外都不算毒品，不会伤害身体，就跟抽菸一样。」
齐小溪嘆口气：「问题是吸菸也损害健康啊，她在努力淡化毒品的危害，你怎么就信了呢？」
谢征无?奈道：「我也不想信，可她是我的爱人，我们?当?时确定了关?系，我觉得?她不可能害我，可从那之后，我们?的身份就调换了，刚重逢时她一直哄着?我，扒着?我。后来我开始哄着?她，一个不顺心她就不给我买货，我成了她的一条狗。」
「你刚才说发觉到不对劲了，为什么没反抗？」
「怎么反抗，你不懂的？根本身不由己啊。我们?住到一起后，我也发现她像个男人一样不拘小节，还在手机上看美女?跳舞，跟我一起逛街时眼光也往美女?身上看。我当?时问过她，可她说是看人家穿得?好看，髮型好看，想跟着?学，我也没多想，谁能想到她不是晶晶呢！后来沾上那玩意，我好像也不是我了，根本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每天只是浑浑噩噩，直到那天我对我妈下了死?手。」
谢征说着?说着?痛哭起来，声音压抑又绝望。
第69章 计划
齐小溪没打扰谢征, 律师却?低声对她说：「你没办法改变他的现状，但你让他?很痛苦，齐小姐,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知?道真相！他也有权知道真相，这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他?的局, 他?不该知?道吗？」
律师看看她刚才放视频的手机，一脸无奈：「你所谓的真相就是他?妻子?是男的？荒不荒谬？」
齐小溪知道跟他解释不清，只道：「你听着就行了，没人让你信。」
她接着问谢征：「你跟他?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有没有特别的发现，比如他?对什么东西?有执念，他?跟你提到过吗？」
谢征抬胳膊擦了把泪, 摇头道：「没有，一开?始我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但都是她说, 什么开?派对，去南美丛林里玩，总之都是好玩的，还带我去打枪, 说等?秋天跟我一起去打猎，先练好枪法。后来?他?开?始带我吸毒，就不再说这些了。」
齐小溪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正常，钱豪一开?始在谢征面前肯定是伪装过的，等?彻底掌控谢征后, 也就没有再废话的必要?了。
只听谢征又说：「要?说特别的，就是他?骂过几次老天爷, 说这具身体?是累赘，我当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要?减肥，还劝他?别太?把体?重放在心上。有一次我换衣服要?出门，他?就坐在一边呆呆看着我。见我发现他?了，他?就大赞我身材好，当时我还很得意。可现在想?想?，他?的贊很男人。怎么说呢，他?并不像女孩一样欣赏我的腹肌，而是想?占为己有，他?当时还说他?要?是我就好了，我当时是难得的清醒时刻，只想?着赶紧回家跟家里人吃顿饭，都没多想?他?那些奇怪的话，现在知?道真相后，都说得通了！」
谢征说来?说去，都是一些小事，钱豪也很谨慎，不可能让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玄城子?跟许凯对钱豪的调查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钱豪家境不如谢征，但也不差，父母都是公?职人员，父亲用爷爷的名义跟人合开?了纸箱厂，每年都有分红。
钱豪是大学毕业才出去留学的，他?大学同学说他?知?道现在出国镀金也不好使，其实就是想?出去玩两年。
他?在国外的同学对他?评价两极化，女同学都说他?很色，但凡长得好看点的都会被他?骚扰，甚至外籍助教都不放过。
男同学都说他?仗义大方，经常帮别人买单，唯一的缺点是容易暴躁，喜欢骂骂咧咧。
总之认识钱豪的人都说不敢相信他?会分尸，知?道后都十分后怕。
至于张晶晶，这女孩几乎没有差评，谁请她帮忙，她都不会拒绝，不过也有人说她只是想?维持完美人设。
圣母也好，完美人设也罢，张晶晶从没害过人，反而帮过很多人。
齐小溪越查越无奈，这老天爷是打盹了吗？居然?让死刑犯活下来?了？果真是老天也怕恶人吗？
陶东下班跑来?找她：「小溪，我看算了吧，谢徵发了疯，说要?告张晶晶，还说他?是死刑犯钱豪，被看守所当做精神有问题。我又请人给他?做了精神鑑定，他?才避免被强制治疗。」
齐小溪怔住：「他?当时答应我的，自己知?道真相就行了，不要?到处乱说，没人会信。」
陶东嘆口?气：「这种事一旦信了，简直颠覆三观，他?怎么忍得住骂钱豪。这事就到这儿吧，没用的，我打听过了，也没什么特殊机构，我会让片警盯着他?，防止他?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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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世吗？我估计他?应该不会在海市长待吧，等?他?走了，你也去通知?下个城市的片警盯着他?吗？」
陶东也知?道这是下下策，可这不是没办法吗？他?担心齐小溪逼急了，会使用非常规手段，万一触犯法律那就麻烦大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是得给他?下个套，让他?心甘情愿地钻进去。」
陶东苦笑，自从认识齐小溪，他?就没干过正常案子?，不是挖尸，就是骗鬼，现在又要?给鬼下套了？
「上次的事虽然?诈出了他?的身份，但他?警惕心更强了，什么套才能让他?心甘情愿进去？」
「他?说他?上次尝到了甜头，所以才敢跑去让我作法换身体?，对于一个在死刑前穿到别人身体?里的恶徒来?说，能自由穿梭，自由选择身体?，是多大的诱惑？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尝试，找我不行，他?会去找别人。或者我们可以做点手脚，让张晶晶的身体?看起来?好像出现问题，逼他?不得不去换身体?，只要?他?的灵魂出窍，我就能逮到他?，把他?打回地狱去受罚。」
齐小溪越说越觉得这办法可行，不过她看陶东一脸为难之色，也马上明白了他?的难处：「好了，你不用管了，我跟玄城子?他?们商量吧，有些事你的身份确实不好办，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触犯法律，也不会伤人伤己。」
陶东能放心吗？
「有什么计划记得提前通知?我，钱豪是个亡命之徒，不要?单独跟他?接触，免得他?下死手。」
齐小溪爽快答应，先把人送走，然?后马上开?始摇人，玄城子?跟小夏很快赶过来?，玄城子?还通知?了许凯。
齐小溪其实已经感觉到了许凯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不太?想?跟他?多接触了，再说这件事他?也帮不上忙。
不过见他?如此?热心，还带了不少点心过来?，她也不好下逐客令。
小夏更积极，「小溪，是不是有好办法了？我觉得还是我上吧，他?觊觎我的身体?，我就去他?身边晃荡，他?肯定想?打晕我，然?后研究该怎么跟我互换，这时候你就喊陶警官过来?，逮捕他?。」
玄城子?都听笑了：「你也太?天真了，然?后呢？以他?打人为由关起来?，能关几天？」
小夏愣住：「所以你们是想?再给他?判个死刑吗？那难度可就大了。」
许凯说：「这事最难的是不要?违法，要?不然?我找人给他?套个麻袋，把他?三魂五魄都给揍出来?，看他?还怎么嚣张。」
玄城子?和小夏都看万分佩服地看着他?，豪气啊，对钱豪这样的人，暴力最有用，可暴力又不能用，这就是让人为难的地方了。
齐小溪看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别的好办法，就说：「我还是决定接着钓鱼，只要?饵够大，鱼总会上钩的。」
「那你得找个跟咱们明面上没关系的人来?干这事吧。」玄城子?开?始寻摸人了，「我还真认识一位师兄，他?是个瞎子?，算卦很灵验，要?不就找他?来?？」
许凯皱眉：「你是说再骗钱豪能互换身体?？就像上次一样？可他?已经承认了啊，再让他?说一遍又有怎样，监控都有，可人家警察不信啊。」
玄城子?诡异一笑，他?看了眼齐小溪：「这事我们两个懂，你们就没必要?懂了，反正得让他?相信真能互换身体?，然?后先把他?从那具身体?里骗出来?，懂了吗？」
许凯跟小夏都吓了一跳。
小夏说：「我的妈啊，原来?你们真会这种法术吗？我还以为是骗他?的！」
齐小溪点头笑道：「没错，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做到，但你对外一定要?说我百分百能做到，而且以前已经做过不止一次。」
小夏不解地看着她：「啊？你是想?让他?再找你换身体?？上次的事他?肯定恨死你了，怎么可能再找你呢？」
齐小溪嗯了一声?：「是啊，他?恨死我了，不过只要?诱惑够大，他?会上钩的。」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们四个还真就给钱豪量身打造了一个骗局。
小夏开?始光着上身在网上搔首弄姿，展示自己的好身材，一时间吸粉无数。只是很多人都喷他?帅是帅，就是有点娘，要?是正常男人，这么多人说他?娘，肯定会抑郁，小夏不然?，他?觉得娘是在夸他?，美得很。
陶东虽说没管他?们的事，但也适时跟小夏说了钱豪的动向。
「他?想?卖房，由于谢征父母之前签署过财产保全协议，他?拿不到多少钱，房子?现在也不好卖出去，他?又被我们盯着，不敢再去买货，很焦躁，非常焦躁！」
齐小溪笑了：「这就好，他?这种人要?是过得好，咱们正常人可要?睡不着觉了。」
「你打算怎么做？」陶东问他?。
齐小溪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吧。」
她先找上了房产中介，出价三百万买清平路的房子?。
房产中介都惊呆了，「这个齐小溪还真会玩啊！当初她几万块买下，一千五百万卖出，现在又成凶宅，她居然?又跑来?捡漏了，这不会是她故意的吧，接着改造成吉宅，再卖个天价？然?后呢？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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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事说：「别人又不是傻子?，她改造的再好，也不可能有人买了，这房子?谁买都得砸手里。」
钱豪此?时正看着视频软体上跳舞的小夏咬牙，这么完美的身体?就被这娘娘腔拿来?糟蹋了，跳的什么破舞，看看下边大家是怎么骂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他?恨不得冲进屏幕里把这具身体?抢出来?换到自己身上。
钱豪越看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搜了些跟奇门八卦有关的网站，发了好几个帖子?，想?找到能互换身体?的人，也想?找到能帮他?换身体?的人。
玄城子?一直盯着呢，一看他?发帖就猜出了真身是谁。
他?马上回覆：「这事说难其实也不难，但是有良知?的术士是不会做的，万一对方是被强迫的，那不是造孽吗？」
钱豪马上追问：「这种事还能强迫？我以为只有自愿才能成功！」
玄城子?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不好说，唉，你也是异想?天开?，身体?髮肤受之于父母，不能说不喜欢了就捨弃吧，那也太?不孝了吧。」
钱豪不喜欢听人教训自己，但为了多了解一些，还是顺着玄城子?，开?始听他?忽悠。
等?钱豪知?道买别墅的人是齐小溪，而且还只肯出三百万时，他?破口?大骂：「他?妈的，她自己赚得盆满钵满，居然?只给我三百万！这房子?可是她卖给谢征的，一千五百万啊！就是缩水也不是这么缩的吧！」
中介没想?到漂亮的富太?太?居然?爆粗口?了，他?无奈道：「谢太?太?，我们也没办法，只她一个人要?买，八百万肯定是卖不出去，三百万也只此?一家。我们的建议是您先别急着卖房子?。可以先低价租出去嘛，等?过个几年这事淡了，再往外卖，总有冤大头。哪怕就是等?着拆迁也比三百万卖出去划算啊。」
可钱豪等?不了了，海市的警察一直盯着他?，那些药头也不敢再招惹他?，再加上这具身体?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简直让他?痛不欲生，他?想?离开?海市，也想?离开?这具身体?，可这都需要?钱。
三百万吗？
钱豪冷笑，「好，你约她见面吧，我卖。」
中价只以为她是想?离开?伤心地，也不好多劝。
齐小溪听说钱豪同意卖房，就知?道这条鱼又咬饵了。
第70章 又上千万
齐小溪跟玄城子他们拉了个群, 得到消息，她就在群里艾特小夏：「你注意安全，他不会?伤害你, 但就怕意外。」
「我知道，他要来抓我, 我肯定乖乖束手就擒，你放心好了。」
许凯跟钱豪住得近，他负责看着钱豪，留意他身边的?人，这个临时组成的小团队有商有量，成员都很兴奋。
钱豪最近在网上跟玄城子打得火热，玄城子说除非绝症, 不然花大价钱去换灵魂不值得，钱豪却说自己这种状况跟绝症也差不了多少?。
这下子齐小溪干脆省了预算，要是鼓动他去体检, 再给他寄张绝症通知书，涉嫌违法，确实不能这么干。
她已经答应陶东，做事不过线, 只是放个鱼饵，坐等上钩。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给爸妈雇了临时保镖，还有小夏跟许凯他们，玄城子有自保能力，倒是不用她担心。
陶东却有些担心, 可从那四位嘴里什?么也打?听不出来，他只能叮嘱齐小溪：「不管你们在做什?么, 安全为重，有处理不了的?事马上打?给我，感觉到危险也要打?给我。你们记清楚，钱豪是杀人分尸的?恶魔，不是张晶晶。」
「放心吧，到时候肯定?通知你。」
齐小溪敢打?包票，是因为她知道钱豪没时间去找第二具身体，小夏是他最好的?选择。
她本来还担心钱豪会?强行抓人，哪想?到对方很有耐心，居然用别?人的?照片註册了帐号，来钓小夏。
又等了一周，一切齐备，齐小溪要跟钱豪签订买房合同，小夏要去见网友。
玄城子也已经帮着某位财大气粗的?网友购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去之前，齐小溪还问?中介：「为什?么不在清平路的?别?墅里签合同，或者直接到房管局不行吗？非要跑到荒郊野岭去？」
对方尴尬道：「哈哈，也不是荒郊野岭啊，那边是有点偏。谢太太是想?约你们在俱乐部玩一天?，想?着也许齐小姐玩得开心，能大发慈悲，把价格往上抬一抬。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房子您卖出手是什?么价格，这一转手，您只肯三百万接手，谢太太心里不甘心，又不会?跟您讨价还价，这才说请你们去俱乐部好好玩一天?。」
齐小溪可是半点尴尬都没有，她卖房子的?时候真真是吉宅，「真抱歉，他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我可是生意人。」
中介也不好再劝，只说约好的?地点不便更改。
可中介刚出发就接到了钱豪的?电话，说今天?不用去了，已经跟齐小溪另约了时间。钱豪还在电话里说，他刚才给齐小溪打?电话重约时间，甚至想?还价，还被齐小溪骂了一顿，让中介帮他劝劝齐小溪。
中介见买家跟卖家联繫上了，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本来这单就赚不了几个钱，没想?到还被跳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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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他帮着劝齐小溪？想?得美！中介直接约了另一个客户去看新盖的?商品房，反正?这两人他谁也惹不起，干脆不管了。
齐小溪不知道钱豪怎么操作的?，但她知道就是今天?了。
其实这跟她预期中的?不太一样，她以?为钱豪会?用抢的?，哪想?到人家居然还有点计谋。
中介给的?地址在郊外，这里盖了一片小洋楼，但卖出去的?不多，有钱的?宁愿住市里大平层，也不乐意跑来郊区。
当度假别?墅的?话，附近只有一座小山，据说山上有泉眼，可那水都聚不成溪，没什?么看头?，所以?这里的?别?墅只卖出去了不到一半。
其中还有些改造成了养生俱乐部，钱豪就约在这样的?地方谈房产合同。
齐小溪一进门就知道这并不是养生俱乐部，除了外边挂着的?大牌子，其他陈设跟俱乐部没半点关?系，墙角处堆着不少?废弃的?滑板跟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设备，窗户上都有蜘蛛网了，也不知道多久没营业过。
「刘哥在吗？」齐小溪一边敲门一边问?。
刘哥就是那位倒霉的?房产中介，齐小溪也不知道他是被钱豪买通了，还是根本就不知内情。
结果人家就没来，钱豪笑着迎出来：「齐小姐，你来了？快进来坐吧。」
齐小溪看到他的?时候适时表达了一下尴尬，「你好，我是叫你张女士还是谢太太？总不能叫你钱先生吧。」
钱豪可一点尴尬都没有，只听他哈哈笑道：「那天?大家都是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什?么钱先生？我啊为了我家谢征不准备变性了，还是做谢太太吧，反正?我跟他是合法夫妻，他的?财产都有我一半。」
齐小溪冷笑，嘴上说得这么亲热，但他肯定?没去看过谢征，不然一定?会?知道她已经跟谢征见过面了。
她主动提到购房合同：「三百万是我找人评估过的?价格，虽说我卖的?时候不是这个价，但我卖的?时候这是吉宅，现?在被你们又搞成凶宅了，我也很无奈。」
钱豪看起来很大度，「好，三百万就三百万，都是无所谓的?事，不过一会?儿我有两位朋友要来，我怕合同里有漏洞，想?请他们帮忙看看，你不介意吧。」
齐小溪自然表示不介意，等到小夏进来时，两人都假装很惊讶。
「小夏，你怎么来了？」
「齐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钱豪在一边微笑，似乎上次的?事都如?他所言，全是误会?，他没被齐小溪坑，也没被小夏打?。
许凯陪着小夏来的?，乔装打?扮的?玄城子随后就到。
上次玄城子只在楼下支应着店，钱豪根本没看清楚他的?长?相?，这次他换了个假髮，穿了道袍，还戴了个茶色的?墨镜，就是齐小溪在街上勐地看到他，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齐小溪说：「张女士，不是签合同吗？你叫这么多人过来干什?么？上次的?事都是误会?，咱们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钱豪见人都来全了，冷笑起来：「上次你们耍了我，这次我不能耍耍你们？什?么合同？你想?卖就卖，想?买就买，还只肯出三百万，当我冤大头?啊！」
齐小溪无奈地摊摊手：「你不愿意就别?答应啊，这是干什?么？小夏上次打?了你，让他跟你道歉，我上次耍了你，但也没把视频传播出去，大家还是把你当成谢征的?太太张晶晶，你干吗这么生气？」
钱豪见她这副德行，更气了：「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他说着指指小夏：「他打?了我就白打?了？做梦？不是当初说要跟我换吗？那就换吧。」
小夏装出怕怕的?样子，闪到许凯身后，钱豪指着许凯骂道：「你是他新找的?姘头?？妈的?，好好的?男人不当，非要做女人！我看你干脆也别?当了！」
他像疯了一样，又跟玄城子说：「现?在有两个人选，大师，你说选哪个？」
玄城子还真跟挑货物一样，看看小夏再看看许凯，然后邪笑道：「都不错，你是老闆，这是你的?事，还是你来选吧。」
许凯气质好，但个子比小夏矮了那么几厘米，也没小夏长?得好。
钱豪眼光在两人脸上游弋片刻，最终说：「还是小夏吧！」
齐小溪这时才道：「钱豪，你到底想?干什?么？根本没有移魂大法，那都是小说里写着玩的?，你不会?还想?跟小夏互换灵魂吧，没戏！你别?折腾了行不行？」
钱豪冷笑一声：「你撒谎，你曾经帮人换过，还是从八十多的?老人换到了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真当我不知道吗？你们那圈里已经有人认证过了，你帮人换过不止一次，要价上千万。呵，果真贪婪，卖个房子要卖一千万，帮着有钱的?老鬼借年轻人的?身体，也要价上千万，买我的?房子却只肯给三百万。齐小溪，那天?你大言不惭地说我是混蛋，你又是什?么？你赚的?钱干净吗？你没害过人吗？」
齐小溪笑笑：「干净啊，我干吗害人，都是别?人上门求着给我送钱，比如?你这个蠢货。」
钱豪没被她激怒，但脸上神色越来越严肃，他一招手，从旁边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张女士，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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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豪指指许凯：「把他给我捆起来！」
许凯吓了一跳，当时商量的?时候可没说这一步啊。
齐小溪给他个放心的?眼神，许凯骂骂咧咧的?，被那两个大汉捆起来扔在一边。
钱豪又跟运筹帷幄的?大佬一样拍拍手，那两个男人马上去旁边房间里拎过来两个五花大绑的?孩子。
「你们不是总说自己是好人吗？那我就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好人。」
齐小溪这才发现?事情好像失控了，这孩子从哪儿来的?？她计划里，钱豪会?用骗或者绑架的?方式把小夏骗过来，然后用小夏性命来威胁她，帮他们两个互换灵魂，哪想?到钱豪居然拎出来两个孩子。
大点的?男孩也就十几岁，小点的?是女孩，有五六岁的?样子，两个孩子都泪流满面，显然受到了惊吓。
从他们脸上能看出两个相?近的?血缘，不是亲兄妹，应该也是亲戚。
齐小溪有点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但这种?时候也不能犹豫不决。
她手伸向裤兜，拨打?了紧急电话，她的?紧急电话第一个选项就是陶东，想?来他应该能尽快赶过来。
钱豪得意洋洋地跟齐小溪说：「本来我想?绑架你的?家人，可你父母好像有人保护，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准备绑架过来交易的?房产中介。可我刚准备好，这两个孩子就闯了进来，不用白不用！齐小溪，你帮我跟小夏互换，我们两个都感激你。但你要不干的?话，我马上把这两个孩子杀了，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动手，一条命是命，两条命是命，多几条也无所谓，他们要是死了都是你的?错。」
他说着按着男孩的?头?，把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让他看齐小溪：「看见没有，你们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位姐姐能不能发发慈悲了。」
齐小溪恨不得给他两巴掌：「你从哪绑架的?孩子？知不知道这是重罪？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我给你们互换了，你也已经违法了，小夏一进你的?身体就要替你背锅，他怎么肯呢？」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都不说，谁会?知道呢？这两个小傻子吗？他们是我在门口碰见的?，这地方是谢征以?前的?投资，荒废了，正?好碰上这两个来探险的?小傢伙，我跟他们说了要在这里拍戏，邀请他们当临时演员。」
钱豪说着脸色狰狞起来：「齐小溪，如?果你们听话乖乖帮我换了，这两个小朋友，只以?为参加了一次电影拍摄。如?果你们不听话，那他们两个就只能演演恐怖片里的?小鬼了。」
小夏不由骂起来：「我的?天?哪，我才不会?把我的?身体给你这样恶毒的?人，你去死吧。」
「那可由不得你！」
钱豪说着指挥那两个大汉也把小夏绑起来，齐小溪观察了下，这两个大汉应该也以?为在演戏呢，他们绑得没那么用力，但小夏紧张啊，再说他本来也是来当演员的?，根本没用力挣扎。
齐小溪见此，倒是放心了不少?，只要钱豪不发疯，这事还是能照着她的?计划顺利完成的?。
她看着那两个孩子，表情纠结。
钱豪就冷笑：「怎么？在齐大师眼里，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还比不上一千万吗？非得给你一千万才能帮我换？」
第71章 封印
齐小溪假装为?难地说：「那我也太亏了吧。知道别人请我一次有多难吗？一千万只是打底, 光车马费就十几万。现在你居然逼我帮你。」
她?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好人，为?什么觉得你能用别人的命来?威胁我呢？这两个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时她发现那两个孩子似乎入戏了，他们也不哭了, 居然认真在听他们说话，她?也是哭笑不得, 这个钱豪还真有两把刷子。
就听钱豪得意地道：「如果这两个孩子死了，我看那个姓陶的死警察还能不能护得住你。他们一定会把你查个底掉，你的所有交易都无处遁形，齐小溪，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就算你之前换成功了，别人也不会信，只以为?你在诈骗, 你确定不帮我？」
齐小溪像是吓到了：「你可真够狠的。」
钱豪冷笑：「彼此彼此！反正小夏也不爱要他的身体，整天娘们唧唧的，长?那么帅干什么？我们两个互换, 谁都受益，你也不会被我揭穿，姓陶的警察也能保住他的工作，共赢的事, 你还犹豫什么？」
齐小溪冷笑：「你们都受益，只有我是被威胁的，我这辈子还没被威胁过，怎么能甘心，那房子你必须给我。」
她?其?实并不想要那栋房子，虽然第一桶金是从那里赚来?的, 可这房子很快又成凶宅，不管从哪方面?讲, 还是得有点?忌讳，别人买来?做生意可以，她?自己不能再?沾手了。
齐小溪这么说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贪婪」，让钱豪更确定他调查到的齐大师就是这种只认钱的人。
果然钱豪点?头：「好吧，我也不想得罪你这种大师，房子给你，签完合同你马上替我跟小夏换过来?，然后我马上出国，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再?害人，这总行了吧。」
齐小溪嘆口气：「我能拒绝吗？你把什么都算计好了。要是让你把这两个孩子杀了，我做过的那些?事恐怕都会被查出来?，陶警官也会被我牵连。你可真够能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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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中介打好的合同签好后，齐小溪指指玄城子：「这是你找来?的帮手？」
「对?，他是你的仰慕者?，把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玄城子沖齐小溪眨眨眼?，假装不认识她?：「齐大师请放心，我肯定不会偷着学艺。」
这是他跟钱豪在网上谈好的，他可以帮着钱豪准备所有东西，也可以给齐小溪当助手，但前提是要全程跟着，为?的是学习这种灵魂互换的方法。
钱豪知道他口是心非，但这时也不好指出来?，只要把他们哄的帮着他占用了小夏的身体，到时候可就天高?任鸟飞了。
齐小溪唉声嘆气地指挥着玄城子做准备，钱豪找来?的那两个大汉是保镖公司请来?的，说是客串出演。
虽然他们没看到有摄像头，但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觉得是在拍电视，也许人家高?科技，都是隐藏摄像头吧，不然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相?信能灵魂互换。
那两个小孩也一样，哭的时候是因为?把他们绑起来?了，现?在发现?大人们好像在玩过家家，钱豪还保证一会儿就能拍完戏，会给他们报酬，两个孩子也不哭了，看得津津有味。
齐小溪一边安排，一边给陶东打电话，此时陶东已经定位了她?的手机，还着小肖还有一组人赶过来?了，也幸亏她?这个电话够及时，不然他马上就要踹门了。
「陶警官，抱歉啊，刚才?打错电话了，原来?这里在拍戏，那两个孩子都没事，就是刚才?没沟通好受了点?惊吓，你们不用过来?了。」
陶东皱眉：「你确定没事？」
「确定，大概半小时后我就能办完事，到时候我再?去找你。」
钱豪听到她?打电话，表情木然：「你什么时候报的警？妈的，我居然没发现?？」
「不算报警，陶警官是我朋友，你刚才?突然变出两个孩子来?，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当然要通知他。钱豪，我跟你还是有区别的，看不得孩子受罪。」
钱豪嗤笑一声，一个唯利是图的大师而已，装什么。
齐小溪把法坛安排好，让钱豪跟小夏对?坐着，又教给玄城子一会儿该怎么做。
许凯被五花大绑还把嘴堵上了，只能当个观众。
小夏终于解绑，他刚才?见到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跟大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怕破坏齐小溪的计划，一直没吭声。
这时他假装兴奋道：「虽然不想跟他换，可不得不换的话，我还挺激动的。我先说好，换完了，我爸妈还是我爸妈，我自有办法跟他们解释，你不能去招惹他们。」
钱豪冷笑一声：「放心，没人想捡别人的父母。」
齐小溪见所有一切都安排好了，长?嘆一声，不甘不愿地说：「真不想帮你，你这种恶人就该一直困在不合适的身体里，当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钱豪知道自己设局逼她?，她?心里不舒服，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他也不想再?跟齐小溪起冲突，被骂也忍着。
还把玄城子拉到一旁：「一会儿如果你发现?她?想害我，一定要帮我，事成之后承诺你的五百万，一分也不会少。」
玄城子心里在流血，五百万啊，他以前以为?他是个贪财的人，可这次他才?发现?原来?他是个正义的好公民?！
五百万都不心动，他都禁不住佩服自己。
齐小溪开始念经施法，钱豪紧张起来?，手里却还紧紧攥着明晃晃的刀。
然后他耳边响起齐小溪清脆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远。她?像是念咒一样在把他唤醒，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可他眼?皮却越来?越沉。
有什么东西洒到他身上，好像有人的手指点?在了他额头上，他能感觉到，但根本动不了。
等那声音再?也听不见时，钱豪感觉自己身体一下子变轻了，就像死刑时的那种感觉，他欣喜若狂，成功了，马上就要成功了。
等他再?醒来?，肯定在那个娘娘腔身体里，他进?了那具身体，一定玉树临风，男人味十足，迷倒万千少女，就是去做明星也是合格的啊。
而且齐小溪现?在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他就算不出国，她?也不能把他怎样！
钱豪越想越兴奋，他拼命睁开眼?睛，看到张晶晶晕倒在地上，齐小溪正在检查她?的瞳孔，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他看中的小夏，居然也凑过去，好像在问什么。
钱豪想靠近小夏，那具身体是他的了！明明说好的！
可他进?不去，只听到小夏在急切地问齐小溪：「她?还能醒过来?吗？」
齐小溪确定张晶晶还在，笑道：「会醒过来?的，之后要靠她?的意志，我会通知她?父母，有她?父母照顾，经常跟她?说话，她?会很快恢復。」
钱豪傻眼?了，恢復什么？小夏不是要进?去当女人吗？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误闯进?来?的小崽子居然也跟他们说笑起来?。
一转眼?，陶警官也带着人来?了，他们叫了救护车，要把张晶晶带走。
那两个保镖要找张晶晶结算工资，齐小溪也没多问，直接转给他们，钱豪彻底傻眼?了，他这才?明白，他又被耍了。
明明这次是他给她?设的局，怎么被耍的还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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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想偷师学艺的老道居然也是她?的人？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钱豪怒吼起来?，可谁也听不见他，他把自己当炮弹沖向玄城子，想质问他为?什么骗自己，可根本靠近不了。
他谁也靠近不了，甚至出不了别墅，就像被封印住了。
怎么会这样？
抬着张晶晶的担架已经到了门口，钱豪留恋地看着，其?实留在那具身体里也很好啊，谢征已经去坐牢，哪怕只有那栋能卖三百万的房子，他也是赚了，起码还活着！
为?什么要贪心，为?什么非要换身体？钱豪后悔了！悔得痛彻心扉。
齐小溪也给那两个孩子开了工资。
她?还请陶东严肃点?批评这两个孩子一顿，一大一小自己跑来?荒凉的别墅区玩，有人叫他们进?来?演戏，他们就高?高?兴兴地进?来?了。
这种地方万一遇到坏人，跑都没法跑！
大点?的男孩确实有点?后怕，「我就说一直没看到拍摄的人，我看墙上看屋顶都没看到有摄像头。不过那个阿姨看起来?很漂亮，我们觉得应该不是坏人。」
陶东抚额：「长?得漂亮就不是坏人？看来?我刚才?的批评你们还是没听进?去啊。小何，你负责把这两位同学送回家，让他们家长?好好看管，告诉他们差点?被坏人当人质，甚至有生命危险。」
女警小何答应一声，拉着两个孩子走了。
齐小溪这才?松了口气，跟陶东说：「你是不知道，我看见他从屋里拎出两个五花大绑的孩子来?，吓都吓死了。他们也是心大，开始还哭呢，后来?就开始看戏。」
陶东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怎么跟你说的，没把握的事不要做，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万全之策，原来?你都没安排好，就敢跑来?赴约？」
「安排好了啊，小夏诱敌深入，勾引钱豪对?他的身体产生兴趣。玄城子打入敌人内部，负责让钱豪知道我的能耐。」
陶东忍不住伸手弹了她?一个脑崩：「你的能耐可是真不小，你就不怕出事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齐小溪捂着头唿痛，刚要反驳，她?听到一声呜咽声，不由愣住。
张晶晶已经送去医院了，钱豪借张晶晶僱佣的两大两小也已经送走，谁在哭？
还是玄城子想起来?了，他一拍脑门：「我的天哪，许凯还在隔壁房间绑着呢，你说咱们怎么都给忘了？」
许凯都要气炸了，再?晚一会儿外边几位都要开始庆功了，没一个想起他的！他也出力了啊，四处调查，还要盯着钱豪，怎么就没一个想起他呢？
陶东帮着许凯解开绳子：「辛苦了，小溪太不靠谱，怎么不早说你在这里？还好没出事。」
许凯的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被堵得严严实实，这时候一拿开，他忍不住吐起来?，半天才?抬头，手指了一圈：「你……你们太过分了！说好了咱们是一个团队，团队里丢了一个大活人，谁也不知道。」
他缓过来?，直起身，指着齐小溪：「小溪啊小溪，你还跟陶警官夸小夏，夸玄城子道长?，就没想起我来?？我不算人吗？」
齐小溪赶紧抱拳给他行礼：「抱歉抱歉，我刚才?太兴奋了，没想到这么顺利，再?说还有群众演员等着我开工资呢，还有张晶晶也得赶紧送医院，我就把你给忘了！」
许凯扶住玄城子：「道长?，还是你把我当自己人。」
小夏也尴尬道：「哈哈，就是陶警官进?来?的架势太帅了，我把许先生给忘了，真抱歉啊。」
最后大家都答应请许凯吃大餐，他才?原谅大家。
他指指空旷的屋里：「人变鬼了？这鬼还在这里吗？」
齐小溪说：「七天后我跟玄城子会把他送走，现?在他困在这里，跑不了也伤不了人，也让他尝尝灵魂被困在一个地方不能动的感觉。」
陶东问：「为?什么要在头七时送走，是有什么讲究吗？有没有危险？我们还是一起过来?吧，你办事我实在不放心。」
齐小溪没想到一时疏忽，居然在陶东眼?里变成了不靠谱的人，她?也只好约定到时候大家一起过来?。
有始有终，把恶鬼送走，大家也就安心了。
齐凯又活跃起来?：「旁边有座山，据说有泉眼?，到那天咱们可以团建一下，上去野餐，庆祝一下。」
大家都没这个兴趣去山上餵蚊子，陶东还问他：「你家生意都不用管吗？富二代?可真清闲啊。」
齐凯脸瞬间黑了，正想着怎么嘲讽几句，齐小溪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听了两句就兴奋地跟大家说：「张晶晶有意识了！」
第72章 个人送你的
大家都没想到张晶昌能这么快恢復意识, 陶东道：「真是个好消息，我马上通知她的家人赶过来。」
小夏有点多愁善感：「你说她跟恶鬼在?一个身体里，是不是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她都知道？天哪，这也太可怕了吧。」
再见到张晶晶是一周后。
这天陶东先跟齐小溪去了那间别墅把钱豪送走。
只一周时间, 钱豪已经很?弱了，但看到齐小溪还是凶神恶煞的，「你居然敢骗我！齐小溪你找死！」
齐小溪笑笑：「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蠢人就活该被?骗被?杀，这不是你的原话吗？附赠给你！你就活该有今天！多活了这么长时间，你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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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豪大怒：「你混蛋！他?妈的小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说?着勐地?沖向?齐小溪。
屋里人不少，但只有齐小溪能看到他?, 玄城子都只能感觉到阴气。
哪想到陶东突然冲过去挡在?齐小溪身前，还支起胳膊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大家正准备看齐小溪跟玄城子做法事，都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许凯问。
齐小溪也疑惑地?看着陶东, 他?能感觉到鬼吗？其实钱豪不能把她怎么样，他?根本没办法靠近人类。
陶东居然也有些诧异：「没什么，就是刚才直觉告诉我那边有危险，我就帮你挡一下?。」
齐小溪又惊讶又感动, 他?直觉挺准啊。
许凯却嗤笑一声，没想到这位陶警官这么能装啊，没坏人的时候都能无实物表演！
更?没想到齐小溪居然一脸感动，这么尴尬的事，她到底在?感动什么啊？
法事进行?得?很?顺利，钱豪再?怎么嚎叫也没用, 直接被?送走了。
做完法事下?起了小雨，几人没去山上团建, 许凯带了半车东西，只能现场给大家分了。
陶东说?张晶晶已经醒了想见齐小溪，跟齐小溪一辆车走了，许凯这儿东西还没分完呢，只能无奈嘆气。
齐小溪一进病房，张晶晶不需要?介绍，就认出了她。
「齐大师，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让钱豪说?出真相，根本没人相信我不是我！」
她泪眼婆娑：「这段日子简直太可怕了！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骗我父母钱，背地?里却骂他?们蠢笨！还好我父母发现不对劲。我当时想大喊，想告诉他?们我还在?这里，可根本不能动，钱豪的意识太强了，霸占着所有空间，我只感觉我越来越弱！我看着他?骗谢征，还带他?吸毒，我看着他?把谢征当狗耍！我想提醒谢征，可却开不了口，我跟谢征只谈过很?短一段时间，可他?人真得?很?好，我真没想到钱豪会把他?害成这样！」
陶东嘆口气：「现在?没事了，只是可惜谢征，不过也是他?自己没把握住自己，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给他?什么东西他?就抽，一点风险意识都没有。」
张晶晶马上道：「不，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我当初就不该去看钱豪！都是我惹来的祸！」
齐小溪道：「说?句马后炮的话，当时你确实不该去送餐，你是没看他?怎么对待那两个女孩的吗？还是没看到他?在?法庭上对生?命的不屑一顾？」
「我看到了，我也没想去，是我们同一个基金会的白人女孩一直劝我去，还说?那是我的同胞，还说?她的国家很?多地?方都没有死刑，那不人性?。她说?钱豪太倒霉了，在?这个州犯了事。我不认同啊，我觉得?他?就是变态人渣，可她一直劝我，还说?我没有大爱，我怕基金会的领导也会这样看我，我就去了！现在?想想真气死了，不该去的！」
她越说?眼泪越汹涌，「我是真知道不该去！去了都对不起那两个女孩。可我经不住她们劝说?。在?监室里，我看到他?说?话很?温柔，眼神也很?温和，想到他?过几天就要?上电椅，我就有点心?软，他?说?喜欢我的吊坠能不能留作纪念，我就送给他?了。他?又说?他?爸妈嫌弃他?丢脸，不肯来，他?临死前想看到华国人的面孔，问我能不能去观刑，我又心?软了，就去了。」
张晶晶痛哭起来：「如果?重来一次，我打死都不会去，甚至都不会去那个慈善基金会工作！」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张晶晶说?她不会跟谢征离婚，「虽然跟他?结婚的不是我，但他?是想着以前的我，才会被?钱豪骗到这种地?步。我以后要?做善事来赎罪。」
她说?着见齐小溪表情有异，忙解释道：「你放心?，这次是实实在?在?的好事，不去搞什么基金会了！不管是无期还是死刑，我都会陪着谢征，是我害了他?，害得?他?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用这一辈子赎罪吧。」
齐小溪跟陶东对此不好评判，张晶晶跟谢征其实都是受害者！
不过也不确定她这种决定能维持多久，毕竟她父母一直在?劝她赶紧跟谢征离婚。
等?出了医院，陶东感嘆道：「小溪，如果?不是你，没人会知道张晶晶身体里有两个灵魂，更?没人知道作为主导的灵魂是一个已经执行?死刑的杀人犯，多亏了你，不然他?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
齐小溪想到自己也是穿来的，不由担心?起来，要?是穿越很?普遍的话，穿来穿去的这些人真不一定全是好人，要?是坏人穿成好人，身边的人还没有发现，那可太危险了。
她想罢又摇摇头，试图把这种念头甩出去，做好自己就好，遇到了就好好处理，该送去超度的绝不手软，其他?的真不必庸人自扰。
「陶警官，我也算为民除害了对吗？」
「那肯定算啊！」
「那咱们派出所没点奖励吗？」
陶东苦笑：「奖励什么啊？我这报告都不好写，只能给你口头奖励了，顺带请你吃顿饭，说?吧，想吃什么？」
齐小溪笑起来，他?怎么整天说?不好写报告啊，她倒是挺想瞧瞧这报告能有多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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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医院附近吃了川菜，菜麻辣鲜香，鱼做得?特别地?道，陶东让她看了眼他?写到一半的报告，还真是不好写。
毕竟这里边夹杂着驱逐恶鬼，做法事，还包括哄骗小孩等?等?，能写的不能写的，都得?交代清楚，还不能撒谎，这话术就特别重要?。
报告写完，这案子也算结束了。
齐小溪虽说?签了买房合同，但真没打算买，见张晶晶说?要?长住，她还让玄城子去送了几个风水摆件，还叮嘱她院子里的树也是风水，要?好好养，想要?换哪棵，或者想拔掉哪棵，最好先找靠谱的风水师看看。
张晶晶一一记下?，「放心?吧，我经歷的这些事，拿出去说?，别人也不信。我对这方面肯定会更?加谨慎，有什么问题一定去找你们。」
清平路的房子本来就是吉宅，再?加上玄城子送的开光摆设，张晶晶只要?不作死，就不会再?遇到邪乎事。
不过网上的谩骂还有谢家人的仇视，还得?她自己面对。就是谢征那里，他?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现实，不肯见张晶晶，哪怕齐小溪说?现在?的张晶晶是真的，他?也早有了心?理阴影。
这些事就不是齐小溪能解决的了，忙忙碌碌的，她的店开张都两个月，马上到年底。
陶东兴沖冲到店里送给她一面锦旗：「上次你不是要?奖励吗？他?们打错了字，这面锦旗送你吧。」
「啊？打错了才给我？」
齐小溪兴趣缺缺，打开一看，上边写着四个大字：「为民除害」。
这四个字可把她笑坏了，「你还不如送我个有求必应或者料事如神。」
陶东也笑：「这不是也没见你给谁算过卦吗？真那么料事如神？」
见他?伸手，齐小溪忙摆手道：「师门有令，不能随便给人算。」
「听说?你正式拜师了？」
「没错，我师父之前被?逐出师门，现在?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陶东八卦道：「是因为豫东市的玄明大师，你师父才被?逐出师门的？」
齐小溪想起当时的事也很?唏嘘，两人正闲聊呢，她手机响了，是齐妈打来的。
「小溪，有人来找你，被?拦在?小区门口了。要?不要?介绍他?们去你店里？」
自从搬了家，齐小溪就不让客户上门了，要?不就来店里，要?不就留地?址跟事由，她决定要?不要?去看。
新家的地?址也叮嘱过亲戚朋友不要?随便往外泄露，所以找她的人虽然多，但没跑到家里去的。
这人能找到家里，是不是跟哪个亲戚朋友有关系？
齐小溪想了想还是让齐妈给门卫说?，把人支到店里来。
「我在?店里等?他?。」
陶东见她有生?意，也不好多耽搁，临走时又指指那面锦旗：「这算是我个人送你的。」
齐小溪更?无语了，原来是他?花钱买的啊？不过想想人家派出所也不可能送她锦旗。
陶东走了，齐小溪去楼上茶室，没一会儿小娄就把客人领了上来，是一个年近五旬的男子，围着素色的围巾跟大衣很?搭配，一看就是个很?讲究的男士。
她请人入座，对方也在?打量着她，「您就是齐大师？」
齐小溪忙道：「不敢称大师，您就说?什么事吧。」
男士笑了，「齐小姐很?爽快啊，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那里有栋房子，想要?卖给你。」
齐小溪愣住：「您贵姓？为什么要?把房子卖给我？卖不出去了吗？」
男士苦笑：「我姓佟，是东南大学的老师，我妻子一家在?东南那边做生?意，我们老家在?海市，但不常住了。这房子其实早就想出手，可是地?方大又是中式的平房，不好卖啊。」
齐小溪皱眉：「平房有什么不好卖的？人就得?接地?气。地?方大有什么不好的？中式别墅地?方大才能亭台楼阁啊，地?方小了反而是欧式别墅更?合适。再?说?为什么要?卖给我呢？换句话说?，你为什么笃定我会买？」
佟老师表情有些尴尬，「这事怎么说?呢，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可帮我们看房子的人说?总出事，后来我们住过来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我妻子就怕了，不敢再?住。你说?这有问题的房子卖给别人就是坑人，我们也不想骗人，是我女儿说?在?网上看过一位姓齐的大师，很?厉害，好像就住在?海市，我跟我妻子在?网上查了查，发现你买过凶宅，还帮别人改造过，我就想着把这房子卖给你，你肯定有办法。」
齐小溪听完突然想起没搬家前来过一对夫妇，他?们说?在?替人看房子，总觉得?有鬼，但房主不信，难不成就是这家？
第73章 中式豪宅
齐小溪也不好说帮他们看房子的那对?夫妇来过?, 毕竟当时两人是偷偷来的，没经过?房主的允许。
「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以至于你们连房子都不要了？」
佟老师嘆口气：「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啊, 我们?正在那儿喝茶呢，茶杯突然摔碎了！谁都没动, 那杯子就自己?掉下来了！我女儿想把古筝搬到她房间去，结果怎么抬都抬不?动，她使劲越来越大，突然能抬动了，抱着琴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把尾巴骨给弄骨折了。」
齐小?溪想起当初那对夫妇说的事，好?像大同小?异, 不?害你不?让你做恶梦，只搞这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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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姐，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就像有人在跟我们?恶作剧一样，给我们?看房子的那对?夫妻都不?敢住了！我们?出去逛街了，请了钟点工来打扫，结果一回去各种摆设扔在地上, 厨房的碗柜都砸碎了。我们?还以为是有人搞破坏，报了警，结果人家钟点工打扫完还拍了照的，收拾的干干净净，妥妥噹噹。警察也没查出任何问题，那段监控成了雪花, 但?大门口的没有问题，没人进来过?。」
「窗户呢？」齐小?溪问。
佟老师摇头?：「都没问题, 我小?儿子闹脾气没跟着我们?出去，但?他一直在房间玩游戏，警察同志都怀疑是我小?儿子为了气我们?才搞的破坏。我怕真是这样，就没再让人家查下去。我小?儿子确实调皮，但?从来不?撒谎，他至今没承认是他摔的，家里又发?生了各种事，我们?也知道肯定是冤枉他了。」
「你们?现在住在哪儿？」
「还住在家里，不?过?今年肯定是不?在海市过?了，已经买好?了票，后天就走。」
齐小?溪皱眉：「你们?现在还住在闹鬼的家里，也就是说你们?也很清楚这房子问题不?大，那为什么不?是请我去看看，而是要?直接把房子卖给我呢？」
佟老师苦笑：「我妻子一家都是做生意的，他们?家很信这些事，快过?年了家宅不?宁，我妻子说不?是好?兆头?，要?是年前解决不?了，明年肯定一年衰运。再说我们?也不?怎么住了，本来这房子是为老人建的，可现在老人都懒得回来了，我们?也没必要?年年回来，所以我跟我妻子还是商量着直接把房子卖了。」
他见齐小?溪皱眉，忙说：「你放心，不?贵的，还可以走银行按揭。」
「哦？多少钱？」齐小?溪好?奇起来。
佟老师伸出食指。
「一千万？」齐小?溪觉得中式豪宅，还是平房，位置还不?错，地方?还很大，一千万也就顶头?了吧。
哪想到人家说：「一个亿！」
齐小?溪乐了：「佟老师，您也太瞧得起我了！上周我店里就卖出去两对?貔貅，每对?赚五千二?，一个月能赚小?十万，那都是多的，还得给员工开工资。您可能看网上说我把豪宅卖到了一千五百万，只那一栋啊！而且我当时还有五百万的帐要?还。我家又买了别墅，现在我手?头?能有一百万现金都知足？您这一个亿的豪宅要?卖给我？我有那心也没那力啊。」
佟老师没想到齐小?溪如此坦诚，他无奈道：「我是听说请您出山起码得一百万打底，严重的一千万打底，我还以为您很有钱。」
齐小?溪愣住，这都谁在传啊，怪不?得名声不?小?，找她的人却不?多！都被起步价吓到了吧。
「没那么夸张，江湖传言而已，我真买不?起一亿的房子，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过?去帮你们?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佟老师嘆口气：「这房子在东平街，其实市价有三个亿，你应该也知道那位置，当年城建的时候我家扛住很大压力才把那块地保留下来，我爷爷一直说那是旺佟家的风水宝地，不?能卖也不?能盖楼。」
齐小?溪更奇怪了，东平街可是真正的市中心，她大概猜到了佟家的位置，小?时候原主跟着爸妈出去玩，曾经路过?一面墙，原主问墙里边是什么，齐妈开玩笑说是地主家。
那片地方?还真是依山傍水，灵曦山上有座很灵验的庙，对?面的云湖都被那宅子圈起来一块，那湖还有个美好?的传说，说是有仙女来玩藕，误入泥塘，被穷小?子救上来，两人定情。
这种「七仙女」的传说只是传说，穷小?子的美梦！但?给云湖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据说以前云湖的藕都能卖出天价。
市中心的依山傍水，还有湖景做自家院子，三个亿她还真信，可这就更奇怪了。
「佟老师，既然你爷爷说不?能卖，为什么你现在要?减价卖？这种祖传的风水宝地，不?应该世代相?传的吗？而已三个亿跟一亿，差的可不?是那两个数字！说实话，别说是这种调皮鬼，就是真有恶鬼，也得四处找人来清理啊，你家却这么快就决定把房子连地皮一起卖了，这里边肯定还有其他事，对?不?对?？」
佟老师避开齐小?溪探究的眼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嘆气道：「我也不?想降价，可我说三亿，你肯定不?买啊，一个亿你都嫌贵。」
「那为什么非要?卖给我呢？有钱人多的是，海市也不?缺百亿身家的大佬。」齐小?溪更不?解了。
佟老师尴尬笑笑：「齐小?姐，不?瞒你说，这房子之前卖过?，确实没卖出去。那些买房的也确实是不?差钱的大佬，人家有自己?的风水大师，带着过?来一看，就各种挑剔，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想逼我降价，可后来我发?现家里确实有鬼在搞事。」
齐小?溪皱眉：「请人去看过?吗？」
「嗯，看过?！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买房的人有自己?的风水大师，我就请教人家，对?方?说要?帮着我处理，结果晚上在我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就白着一张脸走了，说是无能为力。」
「再接着找人啊！」齐小?溪还是不?理解，上来就要?卖房子是什么操作，「对?了，你是先要?卖房，才闹起鬼来，还是一直闹鬼，你才要?卖房？这个顺序先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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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说呢？一开始我们?只是商量着要?卖房，那对?看房子的夫妇就跟我们?说闹鬼，我们?当时还以为是他们?两个舍不?得这份工作，才吓唬我们?。我妻子就联繫了人来看房，结果人家说房子有问题，我们?住过?来也发?现不?对?劲，这就更坚定了我们?卖房的决心。」
佟老师越说越无奈：「然后我们?把房子挂到网上，来的人就更杂了，有人想买了盖商品楼，中介也跟我说只有房地产商不?会嫌弃这里闹鬼。可我家老人说不?能盖商品楼，有损我家的风水。」
齐小?溪失笑：「又要?卖又惦记风水，如果你们?把那地方?卖出去，跟你们?家还有什么关系？」
佟老师似乎也觉得自己?像无理取闹一般，他忙解释：「是因为祖坟，我家祖坟就在靠着宅子旁边的山上。」
齐小?溪愣住：「这种地方?你家祖坟居然能保存下来？」
「是啊，能保存下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房子必须卖，祖坟总不?能也迁走吧，所以那块地方?不?能卖给地产商，不?能盖商品楼，这样一来，买家就少多了。我们?从三亿降到两亿都没人买，听说齐小?姐的大名，就来碰碰运气。那位置确实好?，您只要?把房子里的脏东西清理干净，住着特别舒心，就是您想开个度假别墅，把房子改建一下都没问题，不?能盖高楼，二?三层的小?楼还是没问题的。」
齐小?溪对?这块地很感兴趣，现在想要?个风景好?的地方?，都要?离市区十万八千里，这种闹中取静的中式院子，谁能不?喜欢呢。
可这位佟老师貌似说了很多，看起来很诚恳，其实一直没说到关键，他说的这些原因，都不?至于让他们?一亿就把房子给卖了！一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齐小?溪想到自己?在豫东差点当了替死鬼的事，还是觉得该谨慎点。
「佟老师，真抱歉，我想买但?不?能买。一是我没那么多钱，二?是房子的问题你有隐瞒，这等于是骗我去买你的房子，还不?肯说实话，佟老师，你家人不?厚道啊。」
佟老师愣住，想辩驳，可看着齐小?溪犀利的眼神?，他还真没好?意思开口。
半晌，他才搓搓脸，为难地说：「其实问题真不?大，我绝对?不?会坑你，之前我也打听过?你，这点问题，你肯定能轻松解决，我这才找上门。」
齐小?溪摊摊手?：「我这种半吊子大师都能轻松解决，那些富商的御用大师肯定比我厉害啊，怎么解决不?了呢？」
「咳，一言难尽，既然你有难处，我也不?为难你了，多有打扰。」
佟老师说完就走，齐小?溪送他下楼，心里不?是不?好?奇，可她也没有上赶着去给人家看风水的毛病啊。
等他走了，齐小?溪马上叫来玄城子：「听说过?东平街的中式豪宅吗？」
玄城子眼睛一亮：「怎么？找上你了？我还真听过?，听说是找了不?少大师，都没用，我还想着哪天去毛遂自荐呢，没想到找到你这里来了。」
齐小?溪皱眉：「到底什么问题？我听房主说问题不?大，像是有鬼在跟他们?恶作剧，别管是赶走还是超度，都不?难吧。」
「我打听过?，因为很多房间没人住，附近的小?鬼都会跑到那里，然后就那么消失了，那房子像是有个黑洞在不?断吸阴气。」
「黑洞？吸阴气？黑山老妖吗？还是说佟家哪位老祖在修鬼道，才会不?停吞噬恶鬼跟小?鬼？那这位老祖什么时候渡劫啊？」齐小?溪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不?管怎样，这个姓佟的都没说实话，还要?一亿把房子卖给我！要?求是不?能盖高楼，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啊。」
「啊？他要?把房子卖给你？那看来问题大了。不?过?为什么要?卖给你啊，就算想卖给有道行的，海市也不?止你一个啊。」
齐小?溪笑道：「还不?是托你的福，当初不?是让你在网上渲染我如何一千万给人换灵魂，随便一单生意起步价都是上百万。这位佟老师说觉得我有钱。」
玄城子也失笑：「原来是这样，那块地方?别说房子了，只地皮一亿也买不?下来，要?是有钱，又能处理了房子的事，买下来绝对?稳赚啊。」
「问题是根本不?知道他的房子有什么问题，他说半天也没说清楚，也不?肯请我过?去看看，只说要?把房子卖给我，太奇葩了，是怕我过?去看了就不?买了吗？」
玄城子加着好?几个跟玄学有关的群，他一听齐小?溪打听这事，马上在群里发?了消息，这时收到特别提醒，点进去看了眼，皱眉道：「之前去那儿看过?的大师突然晕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第74章 八千万
齐小溪听说有人晕倒, 皱眉道：「是因为传说中的黑洞？到底什么情况？他们是看?到黑洞了，还是感觉到了？还是说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因为有鬼被吞噬, 大家以讹传讹？」
「谁知道啊，要不咱们先过去看看？」玄城子还挺积极。
齐小溪说：「等我联繫下佟老师。」
玄城子忙道：「我是说去看看?这位大师, 他肯定不是一个人去的，问?问?他的助理?或者?徒弟，到底什么情况，问?题不大你再去，问?题太大的话，咱们还是先躲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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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这才想到他上?次也是遇上?解决不了的大事就先躲了，怎么说呢, 这毛病还真挺安全的。
不过她想到佟老师来找她时吞吞吐吐的样子，也觉得还是先调查清楚再去比较好?，免得又给人当替死鬼, 于是道：「也好?，先去看?看?这位大师吧。」
玄城子认识的人多，很快联繫好?了时间?。
齐小溪刚买了辆五十来万的车，载着玄城子去东郊看?望。
玄城子坐在车里东摸摸西摸摸, 「其实这车就不错了，没?必要非买豪车，哈哈。」
齐小溪还挺喜欢自己这辆车的，「这就挺豪的了。」
「你是不是想买下东平街的房子？」
「有钱自然要买了，可人家要一亿，我从来到现在赚得还不到一亿, 又边捐边花，上?哪儿?找一个亿买房去。」
「从来？从哪儿?来？」玄城子不解地看?她。
齐小溪把玄城子当自己人, 一时说秃噜嘴，忙笑?道：「我是说从我开?始看?风水买兇宅，到现在赚得不多，买不起人家的房子。」
玄城子马上?沖她挤挤眼：「小溪，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东平街的房子已经成了凶宅，他们卖不出去肯定会降价。你想想许凯的房子当初降到什么地步了？等降到一千万，咱们去捡漏。」
他越说越兴奋：「一千万听起来多，不就是十个一百万吗？多找几个人凑凑，肯定能?凑到，再说你只清平路的房子，还有豫东的事，净赚上?千万了吧。」
齐小溪喜欢赚钱，但并不会盼着人家的房子成凶宅，然后再去捡漏，「三亿市值的房子降到一千万？你想什么美事呢？许凯的房子只有八百万，对他家来说扔了也就扔了。佟家的房子是市中心的祖宅，还挨着他家祖坟，三亿降到一亿就已经很玄幻了。
玄城子不由感嘆：「是啊，佟家人还真是不肖子孙啊！再怎么样也不该卖了啊。」
他们要去看?的这位刘大师在东郊碧桂园，都?是独栋别墅，私密性很好?。
刘大师女儿?出来迎接他们：「谢谢你们能?来，也请你们帮忙看?看?，我爸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我本来把他送医院了，可他徒弟非要把他带回来，还弄了什么阵法?，这都?两天了，人也没?醒。虽然我知道他徒弟不会害他，可我还是觉得去医院更靠谱些。」
刘大师的徒弟姓孙，玄城子叫他小孙。
只听他说：「我师父这不是普通的病，去医院也没?用，只会被当做植物人，所有医疗对他都?没?用。」
齐小溪皱眉：「你是说刘大师灵魂出窍，没?有归位？」
小孙点头，神色十分难看?：「我就怕传说中的黑洞真的存在，我师父的灵魂万一被吞了可怎么办？」
刘大师女儿?叫刘倩薇，她不悦道：「说什么呢？我平时不管你们搞东搞西，可你别咒我爸啊，他就是吓到了，很快就能?醒过来。」
齐小溪进屋拉住刘大师的手，又掰开?他的上?下眼皮瞧了瞧，嘆口气，小孙是对的，刘大师现在只剩下一具躯壳。
小孙知道齐小溪，这时把她拉到一边：「现在东平街的房子都?没?人敢去了，他们是又找上?了你吗？」
齐小溪点头：「是啊，不过那位佟老师没?说这些事，只说要把房子卖给我。」
「哈，他是看?你有钱，想坑你吧。」
齐小溪无奈笑?笑?，没?想到大家都?觉得她很有钱。
只听小孙说：「千万别买，这就是传说中连通阴曹地府，百年不见?的黑洞，晚上?各种妖魔鬼怪跑出来，白天也不安全，有鬼靠近直接吞噬掉，有人靠近也可能?会被夺了三魂七魄，我师父倒霉，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敢在那间?房间?里施法?，被夺了神魂，成了这个样子。」
黑洞？齐小溪皱眉，她还真听说过，但从未见?过，更没?有哪个听说哪个详细事件跟黑洞有关：「这黑洞是后人杜撰的吧，什么连通阴曹地府？阎王爷乐意在阴间?开?个洞吗？反正?我没?在正?规玄学书籍上?看?到过。」
小孙呵呵两声，不贊同地说：「你都?说玄学了，还能?有正?规书籍？不都?是前?人的经验教训吗？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佟家也有人成了植物人，他们怕这事传开?了，他家房子变成禁地，这才想着赶紧把房子卖给你。」
「我就知道那人说话有水分，没?想到这么严重？」
「可不嘛！我师父现在这样子，你说怎么办？佟家也不负责，扔医院我也不放心，我就想试试招魂大法?，这需要亲人配合，可薇薇根本不信这些，不肯配合我啊。」小孙为难地挠头。
齐小溪道：「如果他的灵魂真的被吸进了黑洞里，你觉得招魂有用吗？」
小孙长?嘆一声，无奈道：「那我总得试试吧，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这么快放弃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齐小溪明白他的心思，但还是劝道：「我没?说让你放弃他，不过如果长?时间?醒不了的话还是得送医院，总躺着身体多处会有併发症，还是医院懂该怎样护理?。」
小孙见?她跟玄城子找来，还存了些希望，这时见?齐小溪也不看?好?招魂大法?，不由丧气。
「早知道就不该去佟家，这家人真不厚道，请人去帮忙，也不说清楚。我想黑洞为什么打开?应该只有佟家人知道，可他们却装的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又要卖房子，真是一家子道貌岸然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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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城子正?好?过来，跟着骂了几声，又跟小孙说：「我说服薇薇了，让她配合你招魂，成不成功都?得试试，看?老刘这么躺着，我心里也不得劲。」
齐小溪没?想到玄城子也有靠谱的时候，诧异地看?他一眼，「不错啊，她居然听你的？」
小孙更是激动：「真的吗？多谢多谢，这可太好?了。」
他说着又好?奇地问?玄城子：「我能?不能?问?问?你是怎么劝的？怎么我每次跟她说，她都?只会骂我？」
「那是你不会说话，我出手有什么拿不下的？」玄城子开?始嘚瑟。
齐小溪想起那女孩看?小孙的眼神，笑?道：「我想薇薇肯定很心疼父亲，你跟你师父一起出去，你好?好?回来，还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她可能?生你的气吧。不过到底是一家人，她知道你不会害你师父。」
小孙跟薇薇是一对，早在师父面前?过了明路，这次出事，薇薇迁怒小孙，两人吵了一架，这才各种不对付。
小孙见?齐小溪看?出来了，尴尬挠头：「嗯，是啊，都?是一家人，我也想不到师父会出事，不然我肯定拦着。」
他送齐小溪出门时还叮嘱：「一般来说有黑洞出现，肯定有人做过阴祟交易，我劝你们想清楚，别为了那破地方再把自己搭进去。再多钱也不值得拿命去换。」
齐小溪谢过他，带着玄城子离开?。
玄城子十分气愤：「这佟家知道请不到人了，居然要卖房，还不跟你说清楚，就是拿定主意要坑你啊。」
齐小溪自然也知道他们是想坑人，可真不管的话，会不会又有人像刘大师一样灵魂被吞噬？再说她也挺好?奇黑洞到底是什么，真能?连通地府吗？」
「我想过去看?看?这黑洞到底是什么玩意。」
她直接打给佟老师，那边居然没?人接，没?两分钟，对方打回来。
「齐大师，你要买吗？最低八千万！」佟老师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精神，像是受了重创。
这才一天，房价从一亿降到了八千万！
齐小溪皱眉：「佟老师，你的家人是不是也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对方粗重的喘息声，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玄城子嗤笑?一声：「小溪，你看?吧，真不是咱们落井下石，他这种人啊，又要用人又不肯说实话，害了刘大师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他说着得意道：「咱们别急，他一定还会接着降，降到底了，咱们再接手。」
「他确实不够实诚，不过你也别在这儿?幸灾乐祸，那房子肯定不只害了一个人了，我想他快等不及了！」
齐小溪觉得佟老师很快就会再次打电话过来，果然她刚到店里，电话就响了。
玄城子借了她的车不知道去办什么事了。
齐小溪任由手机响着进了店里，小娄还以为老闆没?听见?，指指她的手机，「老闆，你不接电话吗？」
「不急。」
齐小溪实在不想再跟佟老师你来我往地试探，等第三通电话打过来时，她才接起来，「佟老师，到底怎么了？这么急的吗？夺命连环扣啊！」
「齐大师，你在店里吗？我马上?过去找你。」佟老师的声音有些惊慌。
齐小溪到茶室烧上?水，坐下来，才淡定道：「你之前?不是说只是一点小事吗？摔个盘子碗什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您家大业大，哪怕把这套房子送给这些调皮鬼住也没?什么吧？」
「不是什么调皮鬼！唉，是大祸害啊！」佟老师说完也不等齐小溪回答就说，「我马上?到，您一定等我。」
佟老师这次来时，脸有菜色，眼神都?是惊慌的。
他先捧起齐小溪给他倒的茶喝了两口，这才长?出一口气，「太可怕了，大白天的居然也会……」
见?他说到一半再次欲言又止，齐小溪也不问?，反正?急的也不是他。
佟老师慢慢把那杯茶喝完，起身先给齐小溪鞠了个躬，把她吓了一跳，慌忙躲开?，「有话说话，你这是干什么？」
「齐大师，我先要跟你道歉，之前?我来找你确实有所隐瞒。」
齐小溪把茶给他续上?：「三亿的房子卖一亿，现在还降到八千万，不是傻子都?知道有猫腻。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第75章 处理掉
佟老师像是不知?道从哪说起一样, 长吁短嘆起来：「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这事被我爸给搞砸了?。」
「什么事？怎么搞砸的？」齐小溪问。
「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要不然也说不清楚，齐大?师, 您别不耐烦就好。」
齐小溪沖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种事就得从头说, 就算有黑洞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打开，肯定是佟家做了什么。
只听佟老师说：「其实那块地?不是佟家的，是我外爷郑家的。」
齐小溪更奇怪了?：「郑家？也就是说把?这块地?保留下来的是郑家，山上的祖坟也是郑家？难不成你外爷只有你妈妈一个女儿？」
「没错，我妈是独生女，当时说好的是入赘，后来我外爷去?世?, 我们?家又搬去?我爷爷那边住，就都把?姓改回来了?。」
齐小溪呵呵两声：「什么意?思？财产都归你们?了?，说好的入赘, 以后都姓郑，最后全改回来？你是指你跟你的孩子们?都改回了?佟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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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老师嘆口气：「我也知?道这事办得不地?道，可我爷爷奶奶很固执，再说我妈也说姓氏没什么重要的, 孩子们?不姓郑，难不成郑姓就消失了?？也不用我们?一家传承，你说对不对？」
齐小溪摊摊手：「我也是独生女，我对姓氏也没有执念，但我知?道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不能?说人家活着的时候哄着人家把?所有家产都给你们?, 等人走了?，马上反悔。」
她看了?眼佟老师的子女宫：「你应该有三个孩子吧, 难不成都改回佟姓了?？」
佟老师愣了?下，「这您都能?看出来？其实我也没办法，是我先改的，当时还没孩子。要是不改我爷爷奶奶就绝食威逼。现在我三个孩子，两个姓佟一个姓郑，也不好跟外人解释啊。」
齐小溪更是气笑了?：「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现在适婚的独生子女多，生两个孩子，一家一个的多的是。」
她打量着佟老师：「我能?问一下你爷爷去?世?时你多大?吗？」
「我大?学毕业那年，二十三，我上学晚！」
「二十三岁？也就是说你人生前二十三年都叫郑斌，你爷爷一去?世?你就改成佟斌了?？一个成年人要想改姓不容易吧，还有各种身份文件，包括毕业证银行卡都要改，你从幼儿园到大?学的老师跟同学再见到你，都会疑惑怎么郑斌变佟斌了?！你没嫌弃麻烦？你就好跟别人解释？」
佟斌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是刚毕业就改了?，是一年后改的，当时我奶奶病重，我只能?听他们?的，我妈这人很善良，你见到就知?道了?，她并不在乎这些，而且我外爷这人也很通达。他当初让我爸入赘也是考虑我爸当时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家里条件不算好。其实他也不在意?姓氏。」
齐小溪嘲讽道：「哦？是你外爷亲口跟你说的吗？」
「我一开始就说了?，这事确实是我爷爷奶奶办得不够厚道，也是我爸把?事办砸了?，可我们?做晚辈的总不能?看着长辈去?死吧。」
齐小溪摊摊手：「好，这事我没资格评判你，你接着往下说，现在是什么情况？郑家那位已经去?世?的外爷不干了?？打开地?狱通道要害你家？」
佟斌脸上马上露出骇人之色：「真是地?狱通道吗？怎么会？有位大?师说那叫黑洞，又叫鬼洞，可也有的大?师说是有人在吓唬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又没去?看过，我怎么知?道？」齐小溪对他没什么耐性了?，这人确实不怎么样，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长辈身上，好像他没做错事一样。
「你不是找了?这么多大?师吗？难道谁也帮不了?你？」
佟斌嘆口气：「这些大?师良莠不齐，还有的就是江湖骗子，居然当场昏迷，险些讹上我家。」
齐小溪呵呵两声：「恰恰相反，那位当场昏迷的才是真大?师，江湖骗子一看不对劲马上就撤，才不会搭上自己的命。」
佟斌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耐烦，也不好反驳，讪讪道：「抱歉，我对这一行并不了?解，都是朋友介绍过来，我请他们?帮我处理。可这些大?师都没能?解决房子的问题，我这才打听到你，听说你是生意?人，靠买兇宅改造为生，我就想直接把?房子卖给你算了?。」
齐小溪没想到自己在外边的名声居然是这样的！不过想想也不算错，她最大?的一笔确实是改造凶宅得来的。
她也没解释，「所以我说对了?，郑家外爷不甘心?财产旁落，郑家无后，他变成鬼也要给你们?添堵，甚至打开了?黑洞？」
「应该是这样，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摔摔东西，闹出点动静，后来大?家都感觉到那间房间里有恶鬼，只要靠近就能?感觉到寒气。」
「看来你外爷对姓氏的执念很深啊，那你把?姓改回来不行吗？要不就让你三个孩子中的一个姓郑，算是给他个交代。」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可根本没用啊！我把?我小女儿改回了?郑姓，昨天她居然偷跑去?那间房间，我们?发现时她已经晕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医生说不知?道怎么伤到了?大?脑，可能?会成植物人。要知?道我们?发现房子问题越来越严重，一直住在附近的酒店，我小女儿才六岁，她都没一个人出去?过，你说她怎么就跑回去?了?，还进了?上着锁的房间里！」
佟斌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管他人品如何?，此刻看起来还算是个好父亲。
他哽咽着道：「今天我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儿子在游乐场玩着玩着突然就晕倒了?，送去?医院检查，医生给的诊断跟我小女儿一样，说是再这样下去?会变成植物人，但他们?暂时也没查出病因，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我怕我大?女儿也会出事！齐大?师，帮帮我吧，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说改姓这事是我妈妈同意?的，我外爷怎么能?迁怒孩子们?，他们?从出生就姓佟，只知?道妈妈姓郑，根本不知?道以前的事，这事跟他们?没关系啊！」
齐小溪听到有孩子灵魂被吞噬，不由皱眉，如果这鬼洞真是郑家外爷打开的，那就过分了?。你可以折腾佟家人，甚至盛怒之下把?祖宅变成闹鬼的凶宅也能?理解，可祸害小孩，还是自家子孙，太不应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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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你一开始只想找大?师，后来为什么又想卖房子？不怕你外爷更生气，闹出更大?的事来吗？」
佟斌苦笑：「我爸妈说把?房子卖给能?收拾我外爷的人，哪怕赔点钱也无所谓。」
齐小溪愣住：「是你爸说的还是你妈说的？你妈让你把?房子卖给能?收拾你外爷的人？你确定吗？」
「其实我妈跟我外爷关系也没多好，我外爷年轻的时候忙着事业，外边还养着小三，也没时间陪我妈，我妈小时候跟着我外婆长大?。我外婆在她十岁时去?世?，她就一直由管家跟保姆照顾，只有放假时我外爷才会带她去?国?外玩，平时一周能?见两次面就不错了?。」
「你外爷在外边有私生子吗？」齐小溪问完，又忙补充道，「我不是八卦，只想想搞清楚你家这复杂的关系。你外婆在你妈十岁时去?世?，你外爷应该也就四十岁左右吧。小三扶正或者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也不难，他没再婚，也没别的孩子？」
佟斌摇摇头，他似乎在回忆什么，突然道：「其实现在想想我外爷对我妈也算很好了?，所有财产都留给她，给她请名师，支持她画画。虽说外边有人，但也没闹到我妈面前，也没有私生子。」
「所以是谁说你外爷对她不好呢？她自己吗？」
佟斌似乎突然烦躁起来，他扯扯衣领，舔舔嘴唇，「也没人说他对她不好，可能?我妈年轻的时候比较叛逆吧，再说我外爷很忙，可能?没时间陪她。」
「我能?问问你外婆是怎么去?世?的吗？自杀的？被你外爷气死的？」
「不是，都不是，我外婆是意?外去?世?。那天她跟我妈在云湖边散步，听到有小孩落水唿救，我外婆就跳下去?把?落水的两个孩子救了?上来。当时已经入了?冬，水很冷，她连救两个孩子，自己想上来时腿抽筋怎么也上不来。那里靠近我家花园，很少?有人来。我妈那时才十岁，她跟那两个孩子眼睁睁地?看着我外婆淹死在水里，所以我妈很恨东平街的房子，觉得要不是住在那里，我外婆不会出事。我妈对这事一直有心?理阴影，不敢去?学游泳，不敢靠近水边。」
「那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跑到你家花园附近？」
「他们?说是去?挖藕的，云湖的藕比市面上的藕要贵，他们?想挖了?去?卖钱。」佟斌说，「你放心?，我外婆去?世?跟我外爷绝对没半点关系，真的是意?外，我妈说我外爷跟我外婆关系一直很好，她小时候经常看到他们?一起跳舞。」
齐小溪皱眉：「你刚才说你外爷外边有小三，你妈很少?见到他，怎么又说他们?感情很好？」
佟斌愣了?下，解释道：「可能?是我妈小时候他们?关系很好吧，我也不太清楚，我没见过我外婆，跟你说的这些也都小时候听到大?人的只言片语，我就记住了?。」
他沉声道：「齐大?师，一开始有所隐瞒是我不对，但你也没必要对我家如此刨根问底吧，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我家现在闹鬼请你去?帮忙，如果您能?接手房子顺便清理干净，就更好了?，至于我家的事就是家庭纠纷，谁家没有呢？可谁家长辈会害晚辈？我两个孩子现在都昏迷着，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你说您打听我家这些八卦又有什么用呢？」
齐小溪笑道：「所以你妈跟你都想让我把?你外爷处理掉。」
第76章 过夜
佟斌皱眉, 事是这么个事，可她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种大逆不道的感觉。
「人?鬼殊途，我外爷已经?变鬼了, 把他送走有什么不对的吗？我都已经?叫小妮改姓郑了，他还?不满意, 难道再叫小宝也改姓郑？我爷爷奶奶还?有我爸肯定不同意啊，就是我妈也?觉得这是胡闹。再说就算他有哪里不满意，也?可以说啊，为什么要害孩子？孩子还?小，万一有什么永久性损伤该怎么办？他考虑过吗？」
齐小溪安抚道：「你先别激动，你们是怎么知?道是你外爷在搞鬼？你看见他了？还?是梦见他了？」
佟斌嘆口气：「寒气最重的那间供着我外爷的牌位，房子翻盖过, 但全是按照以前的布局盖出?来的，那间房以前就是我外爷住的地方。而且今年我们一住回去，所?有证件上的佟字都被涂黑了！这还?不明白吗？」
「所?以啊, 所?有跟鬼有关的都不是单纯闹鬼，肯定跟人?有关，搞清楚你家的各种纠纷，等?我见到你外爷, 才能?问问他到底有什么诉求。」
佟斌欣喜道：「您愿意管了？」
「孩子无辜，被你们牵连的刘大师更无辜，我可以去看看，但你的房子我真买不了，别管是一亿还?是八千万，我都没有。」
「那先麻烦您去帮我看看, 两个孩子还?躺在医院里，家里人?都急疯了。」
齐小溪看看表：「你先回去吧, 我傍晚再去，如果方便?的话晚上我想在那间房间过夜。」
佟斌吓了一跳，确定齐小溪不是开玩笑?后，他嘴角不由朝上咧，「我就知?道您肯定能?解决我家的问题，都说您是大师中的大师。」
齐小溪不听他的彩虹屁，问他：「你确定在这件事上再无隐瞒？」
「确定！百分百确定！」佟斌说得斩钉截铁，又把钥匙给齐小溪留下，还?把各种电子锁跟她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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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宝跟小妮都在医院躺着，我们一家人?都得守着，能?不能?请您一个人?去处理?？」
齐小溪没想到他们已经?吓到如此地步，她接过钥匙解释道：「我没说一定能?解决，只是先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等?佟斌走了，她打给玄城子，邀请他一起过去看看，玄城子把头摇成拨浪鼓！
「小溪，你别开玩笑?了，就算要去也?不能?晚上去啊，你知?道黑洞就是鬼洞，这跟鬼门还?不一样，鬼节一到鬼门一开，好的坏的都能?出?来。可这是黑洞，能?从这里冒出?来的肯定都是邪魔玩意。老?刘还?躺着呢，谁知?道能?不能?醒，咱们有了前车之?鉴，就别跑去找死了。再说人?家又没说把房子卖给你，要真一千万把房子卖给你，咱们去冒险也?算值得。现在只是帮忙，你还?没跟人?家谈好价儿，这亏本?买卖我可不干。」
齐小溪一直知?道他够现实?，没想到他算计得还?挺多：「放心，吃不了亏，这次只是先过去看看难易度，明天再跟他谈酬劳。就凭他一开始支支吾吾，还?想骗我买下来，这价格我就不可能?往低里说，你真不去？」
玄城子还?是摇头：「我不去，我劝你也?别去，要实?在想去把你师父跟师兄都叫上，起码有个帮手，免得成了老?刘那样也?没人?知?道。」
他说完又兴奋道：「小溪，我给你谈了个大生意，人?家明天就到店里来，我去跟小娄谈谈，让她长点心，把这生意做成。你忙你的，明天等?你确定了佟家是什么问题，再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真有需要我肯定不推脱。」
玄城子说完就熘了，齐小溪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这傢伙嘴可真熘啊，跑得可真快。
她也?没去找师父师兄，只是先探一探，自保能?力她还?是有的。
到傍晚，齐小溪去附近米线店里吃了碗麻酱米线，又把师父给的法剑和罗盘带上，这才出?发去东平街。
佟家的别墅很好找，顺着高墙一直开过去就能?看到大门。
结果刚到拐弯处，齐小溪就看见一辆白车在对着自己打双闪，难不成玄城子又良心发现想跟她去探险了？
结果开过去一看，居然是陶东。
陶东锁上自己的车，过来拍拍副驾驶的车门，齐小溪赶紧帮他开门：「陶警官，你怎么在这儿？等?人?吗？」
问出?这句时，她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果然陶东说：「对，等?你啊。小溪，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玄城子在群里说你要自己睡凶宅！」
群还?是上次为了围捕钱豪几个人?拉的，之?后玄城子在里边卖他的玉器，小夏总晒他的美照，齐小溪嫌烦就干脆屏蔽了。
「他还?真是个大嘴巴！干吗跟你们说？」
「我还?得多谢他的大嘴巴，不然能?堵到你吗？他不是说已经?有个大师折在这儿了，还?有两个孩子昏迷不醒，一听就很严重，你怎么能?一个人?来呢？」
陶东语气很不好，带着浓浓的指责。
齐小溪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只好道：「我带了师父给的法器，再说我也?没想捉鬼，就是来跟他谈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别墅主人?说话不太靠谱，我想跟闹鬼的这位当面谈谈。」
陶东现在对她能?见鬼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非要去的话，我陪你去，上次你不是说我这个警察身份很有用，他们都会躲着我吗？」
齐小溪苦笑?：「对啊，我只是去谈谈，万一人?家躲着你不肯出?来怎么办？」
「那我离你远点总行了吧，真出?问题我能?马上赶过去，就是你像那位刘大师一样晕了，我也?能?帮你叫救护车啊。」
齐小溪见他执意要跟自己一起进去，也?只好妥协，他的身份确实?可以抵抗脏东西，再说她也?不会硬碰硬，只要不出?意外，两人?都不会有事。
「好吧，也?不用离我太远，免得到时候出?事，我顾不到你。」
陶东嘴角抽了抽，听她这意思，自己还?成累赘了。
两人?一车进了庄园里，里边确实?很大，三进院，亭台楼阁，后院还?连着云湖。天此时已经?擦黑了，如果是清晨或是傍晚，景色还?要更美。
齐小溪跟陶东往二进院的书房走，一边说：「佟斌想把房子卖给我，开价一个亿，这地段这面积，一个亿我肯定是赚啊，我都想贷款把房子买下来了。」
「一个亿？」陶东苦笑?，她要真买了这房子，他可真就高攀不起了。
齐小溪没把他当外人?，把佟家跟郑家的事跟他说了。
陶东皱眉：「确实?过分啊，说好得入赘，结果当家人?一死，立马把孩子姓氏给改回去了，真怪不得郑家老?爷子死了也?不安生。」
「我觉得最奇怪的是佟斌妈妈，全程都没有反对吗？就算佟斌是独生子，改就改了，佟斌有三个孩子，哪怕让一个女孩姓郑，也?算跟佟斌爷爷有个交代?。为什么非要到闹鬼的地步，才给孩子改姓？」
陶东沉吟道：「也?许是她势单力薄无力阻止，郑家老?爷子一死，就姓郑的就剩她一个了。」
「也?许吧，但她发现闹鬼的是她父亲，居然也?要请大师把她父亲送走，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样先去坟上念叨念叨，或者想办法见她父亲一面，反正我总觉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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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胆子，可能?郑女士也?觉得失信于父亲，不敢见面吧。」
齐小溪笑?道：「你倒是好心，在你眼里他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陶东无奈笑?笑?：「我这个职业见过各种各样的奇葩事，那些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奇葩理?由，什么事都见怪不怪了。」
他说着指指那间书房：「如果能?如你所?愿，答案就在这里面，小溪，你确定郑家老?爷子会出?来见你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齐小溪说着打开书房门，里边是个很大的套间，外边是沙发跟茶几，靠窗的位置还?有个专门的茶桌，里边才是书房，一个超大的书桌，两排书柜，靠窗是一个专门的棋盘桌，都是中式摆设，看着大气典雅。
郑老?爷子的遗像就放在书桌上，前边还?放着香炉跟几盘新鲜水果。
齐小溪刚进来时没感觉到寒意，可一进里间，气温陡的下降，还?真跟外边差别很大。
陶东自然也?感觉到了寒冷，他不禁严肃起来：「看来真有问题。」
他四处看看：「不过哪里有黑洞？是我看不到吗？」
「我也?看不到，那只是一个说法，不一定能?看到，就像任意门一样，鬼可以通过那个洞进入人?间。」
齐小溪说完看了下表，才晚上七点多，以她的经?验，鬼都喜欢半夜出?没，「咱们下盘棋吧，我带了些零食。」
两人?坐在书房的棋盘处，陶东都已经?执子了，齐小溪才尴尬道：「我忘记说了，我不会下围棋，咱们要不下五子棋吧。」
陶东失笑?，「也?好，其实?我也?不怎么会，五子棋好啊，简单。」
两人?你来我往，都有输有赢。
齐小溪带来的零食都是干果跟水果干，还?有几瓶饮料，两人?边下边吃吃喝喝，还?挺惬意。
陶东甚至都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还?在下棋间隙，说起了自己的家庭情况，「我妈那人?脾气好，不挑拣，我爸更是不管事。」
齐小溪一听他说这些事，忍不住又想起郑佟两家。
「这佟家确实?过分，但郑女士才是关键，如果她争取的话，孙辈三个孩子，挑一个姓郑又有什么关系？毕竟他们继承了郑家的全部财产，只这老?宅就值三个亿，其他生意跟财产更不用说了。我总觉得这里边还?有别的事。」
陶东见她油盐不进，一心想着追鬼，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也?只好跟她讨论?起郑佟两家的事。
他问：「你说郑家老?爷子四十多岁丧偶，一直没再娶，是跟前妻感情深，还?是怕孩子受委屈？」
「也?许都有吧，也?或许他是怕再娶会束缚他，不方便?在外边玩。不过如果他是这种渣男，怎么可能?只有郑女士一个孩子呢？那些资产不如他的，还?养小三小四生私生子，他一个都没有吗？」
齐小溪刚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书架上有一本?书摔了下来，没有风没有人?动书架，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那本?厚厚的书就这么摔下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位郑老?爷子可能?来了。
陶东瞬间紧张起来，齐小溪忙说：「要不你去外边等?我？」
「不用，接着下吧，这盘我马上就赢。」
齐小溪看见一个穿着类似寿衣的老?爷子坐到了陶东身边，她想提醒，又怕把陶东吓到。
只能?接着下棋，嘴里还?说着：「这郑老?爷子也?是够蠢的，给女儿找的这是什么人?啊，他刚一死就把孩子姓给换了。」
「是啊，够蠢的！」陶东感觉到自己左胳膊好像贴在了寒冰上，知?道身边可能?有鬼，但还?是配合着齐小溪，嘲讽起郑老?爷子。
郑老?爷子只看着两人?下棋，还?探头看她带来的饮料，根本?不搭理?她在说什么。
齐小溪只好主动跟他打招唿：「您就是郑隆庆先生吗？今天您外孙佟斌跟我说了你家的事。」
郑老?爷子理?都不理?她，伸手就拿那瓶葡萄汁，然后瓶子滚在地上，饮料洒了一地。
接下来，零食，坚果，就连棋盘都飞起来了！
陶东没见过这场面，赶忙起身护在齐小溪面前。
第77章 暴躁老头
齐小溪挥开差点打到他身上的栗子, 大声道：「郑老?先生，我知道你对佟家不满，可那两个孩子身上也有你的血脉, 你真忍心看他们躺在医院里？你有什么诉求就跟我说，我会帮你转达, 这样闹又有什么用?呢？」
郑老?爷子终于停下来，气哼哼地说：「叫他们都给我滚回来？跑什么跑？来跟我说清楚！一家子都?不是我姓郑的根苗，还想卖我家的祖产，什么东西？你叫他们都滚回来！」
「好，明天我安排你见?他们，我帮你传话好不好？你想见谁？郑女士吗？」
「我见?那个蠢货干什么？叫佟家一家子都给我滚回来！」
郑老?爷子说着又开始扔东西，棋盘桌上的扔完了, 就开始扔书?。
这么暴躁，还没法沟通的鬼，齐小溪要?是自己一个人?的话, 好歹也要?试试能不能把他收了。
可陶东就在身边，这房间?还可能有通往地狱的通道，她不敢冒险，只能劝道：「你是说你女儿?太蠢吗？她可能觉得姓氏无关紧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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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女儿?？我才不会有这么蠢的女儿?！」郑老?爷子更?暴躁了。
齐小溪以为他在说气话, 因为郑女士太蠢不肯认这个女儿?了。
陶东看不见?鬼，也听不见?，只能听到齐小溪的独角戏，他听了会儿?，指指桌上的遗照，「小溪, 你看到的鬼确定是桌上这位吗？」
齐小溪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认真端详, 这才发现闹鬼的这位虽然跟照片上的人?很像，但?确实不是佟斌外爷。
「您到底是哪位？」
难不成把郑家老?祖都?气出来了？
「我是哪位？哈，你叫佟老?二过来，我要?不把他打下满脸开花，我不姓郑！」
「佟老?二是郑女士的公公吗？你们两家早就有恩怨？」齐小溪问。
这位活像得了暴躁症的老?祖却开始摔花瓶了，齐小溪见?管不了，干脆拉着陶东一起出去，那老?祖却也跟着出来，坐在他们不远处：「小丫头，你能看见?我？」
齐小溪心中呵呵，这位反射弧可真长，刚才她都?问半天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能看到也能听到，我就是来跟你聊聊的。之前?那位刘大师只是误会你是恶鬼，还以为这里有个黑洞，他就想赶紧作法把你收了，把黑洞堵上，哪想到得罪了你，现在还像个死人?一样躺着。还有你的……」
她刚想说你的孙子孙女，一想辈分可能不对，就只道：「那两个孩子不管姓什么，都?是郑家的子孙，你这事该找佟斌的父母才对，别欺负孩子，把他们都?放回来吧。不然你要?一直这样行事，难免成恶鬼。」
前?边的话，那位还认真听着，说到成恶鬼，暴躁老?头又恼火起来：「我就要?成恶鬼，恶人?恶鬼都?没人?欺，哪会像现在被欺负到家门?上来了。」
「那您倒是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谁欺负你了，佟家吗？我不是说了吗？是佟斌父亲入赘到了郑家，这事你得跟佟斌父母谈，把无关的人?先放了吧。」
暴躁老?头又要?砸东西，齐小溪扔出一张定身符，结果只定住了不到一分钟，却惹得暴躁老?头更?怒了，边骂边砸，好不热闹。
陶东见?那些桌椅板凳满院乱飞，一时也是惊呆，只能护着齐小溪：「他不肯谈？你也收不了他？」
齐小溪被刺激到了，还有她收不了的鬼？
「也不是不能收！」
她说着抽出法剑，凌空一噼，那些飘着的桌椅板凳瞬间?掉到地上，暴躁老?头似乎被她吓到，转身就朝书?房里钻，齐小溪追过去，只看到一个旋风一样的黑洞，老?头钻进去，黑洞也不见?了。
怪不得刘大师的徒弟说这里有黑洞，原来还真有，但?并不是传说中的鬼洞，这应该是一个宝物，像芥子空间?一样，可以容纳人?、物，甚至是鬼！
刘大师还有那两个孩子的灵魂是不是也都?在里边呢？
齐小溪想再等暴躁老?头出来，好好问问，可他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折腾够了，再也没动静。
陶东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书?房，齐小溪不想看他受累：「用?不着，明天让佟家的人?来收拾，他们惹的事，咱们干嘛给他们善后！」
别墅里有客房，但?两人?都?不想住，齐小溪又想看看这位暴躁老?头还会不会再出来。
于是两人?干脆在车里窝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齐小溪感觉到有人?在近距离打量自己，她赶紧坐直了。
这才发现她刚才靠在陶东肩上，陶东靠在车窗上，两人?好像就那么睡了一夜。
刚才看她的人?肯定是陶东，但?等她坐起来，陶东才像是刚醒一样，一边伸懒腰一边装出惊讶地样子看着齐小溪：「醒了？我还想陪你聊一晚，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嗯，醒了。」齐小溪见?他胳膊不灵活，估计是让自己给枕的，明明他的车就在别墅外边，她怎么就没想到开进来，一人?睡一辆呢？
「我请你吃早饭吧！你今天要?上班吗？」
陶东点头，他还真得去上班了，「你一个人?行吗？小娄只能看店，玄城子也不靠谱，我看你还是再找个助手吧，不过干这一行的女生是不是不多？其实两个女生更?让人?担心。」
「我为什么非要?找女生当助手？」齐小溪问。
陶东尴尬笑笑：「哈哈，是啊，其实你也不用?找，反正你捉鬼一般是晚上，喊我来吧。」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身边缭绕，齐小溪还真有点不习惯，正想请他出去吃饭，外边有人?敲门?。
陶东笑着起身去开门?：「住这种房子至少?请十位工人?才行啊，起码门?房就得随时有人?，不然在里边真听不见?有人?敲门?。」
齐小溪说：「不会是佟斌来了吧，正好我要?找他。」
结果门?口是拎着早餐的许凯。
他看见?陶东十分惊讶：「怎么你也在？小溪约你来的吗？」
「没有，我正好碰到小溪，知道她要?一个人?在这里过夜，就留下来陪她。」
齐小溪也没戳穿，她问许凯：「你怎么来了？」
「哦，我也路过，昨天在群里看见?玄城子说你要?在这里追鬼，我就是早上过来接你。」
许凯越说越气，他气他自己，他是真不敢在凶宅过夜，又想见?齐小溪，只有早上过来了。再说他相信齐小溪能搞定所?有问题，毕竟许家曾经的别墅就是她处理的，她也曾经一个人?在里边过夜，所?以他并不怎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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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陶东这傢伙胆子比他大，也比他殷勤，居然昨晚就跑来陪小溪。
他们两个一起在凶宅里过夜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发生什么，但?许凯还是有些胸闷。
陶东看他拎着两人?份早餐，就开玩笑道：「怎么？你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特?意?买了两份？」
许凯讪讪地把其中一份递给他，他还真就接了。
「许先生谢谢你的早餐，下次我请你，小溪我上班去了。」
齐小溪朝陶东挥挥手，目送他开车离开。
许凯更?不舒服了，这怎么像早上先生出门?太太送出来呢？反正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把剩下的一份早餐送给齐小溪，好奇地问：「昨天只有你们两个？鬼抓到了吗？陶东是不是吓坏了？」
「那倒没有，他看不见?鬼，只是过来陪着我。你是特?意?来给我们送早餐的？还是来看热闹的？玄城子行不行啊？怎么四处乱说？」
许凯又忍不住酸酸地问：「那一晚上你们都?在抓鬼吗？」
齐小溪终于意?识到什么，挑眉道：「没有啊，我们一起下棋吃零食，快天亮时在车上躺了会儿?，刚醒就听到你敲门?了，没想到你会找来这里，谢谢你的早餐，改天请你吃饭，今天我要?约人?过来，这也不是我自己家，就不招待你了。」
「哦，好的，那我等你电话。」许凯本来想得好好的，两份早餐，他跟小溪一起吃，顺便听她讲讲鬼故事，他在一边捧捧哏，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送早餐的肯定不如陪着熬夜抓鬼的。
许凯一走，齐小溪拿着早餐纠结起来。
她刚意?识到陶东跟许凯好像都?在追她，她没经验，在这方面确实迟钝，一时也捋不清自己的思路，还是先处理眼前?的麻烦事吧。
齐小溪先打电话把玄城子骂了一顿。
玄城子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不敢去，这不是给你派了两个壮劳力吗？其中一个还是官身，也算是个依仗。怎么？他们两个打起来了？不会这么不靠谱吧？」
齐小溪还以为他是嘴巴太大才会到处乱说，哪想到他是故意?的，这就更?气了。
「我警告你，别总是自作主张。刘大师还躺着呢，我自己敢来是我胆子大，你不来我也没强迫你，你干吗让那两知道我在这里捉鬼？再这样，以后别说认识我。」
玄城子能屈能伸，马上道歉：「我现在就过去，小溪，我不是不帮你，主要?吧……」
「主要?你怕！行了，你不用?过来了，我今天要?跟佟家人?谈谈，用?不着你。」
玄城子还是很委屈，「小溪，我也没闲着，我在网上查到不少?东西，这就给你发过去。」
他动作很快，齐小溪收到打开一看就皱眉，佟家这别墅早就开始卖了？可是一直卖不出去？甚至曾经打算卖给某家老?牌房地产公司，但?人?家实地考察后没收购！
看来佟家的问题不小！
她看完资料就让佟斌带着佟家人?来别墅。
「你爸你妈你爷爷奶奶，全都?带来吧。」
佟斌十分为难：「为什么？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再说他们也不在海市。」
「哦？那就叫你爸你妈一起过来吧，对了，你爸是排行第二，人?称佟老?二吗？」
「不是啊，我爸是老?四，前?边一个姐姐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
齐小溪皱眉：「那你家有谁叫佟老?二？」
佟斌更?是疑惑：「没有吧，我爷爷是独子，我也是独子，我其他伯伯叔叔家有排行第二的男丁，但?也不会叫佟老?二啊。」
「好，那你先带你爸妈过来。」
佟斌小心翼翼地问：「齐大师，您昨天见?到我外爷了吗？」
「可能见?到你太爷了！先过来再说吧！」齐小溪没好气地说。
太爷？佟斌挂了电话琢磨半天，也不知道齐小溪是在骂他还是真见?到郑家太爷了。
许凯买的早餐是附近很有名的小笼包，牛肉粉丝包跟蟹黄猪肉包，一样四个放在精緻的蒸笼里，皮蛋瘦肉粥又香又鲜，还备着两份小菜。
热乎乎的早餐齐小溪吃得舒心，她觉得下次请许凯吃饭时，还是得跟人?家说清楚。
可这话又没法说清楚，人?家又没说追你，你直接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太自恋了。
不过齐小溪还是觉得起码应该跟许凯暗示一下。
看来男女之间?还是得有距离感，不能总来回请吃饭，容易出事。
至于陶东，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搭理他？好像很过分！
齐小溪苦恼起来，对许凯她能很快做出决定，对陶东却有些犹豫，这是不是说明她潜意?识里不想拒绝陶东呢？
不过没时间?让她发愁，佟家人?很快到了。
佟斌父亲叫佟四海，母亲叫郑媛，虽然两人?都?五十多岁了，但?男俊女靓，一看就是很体面保养很好的中年人?，看起来十分般配。
只是郑媛女士脸上有郁郁之色，眉心皱纹的走向，显示她经常皱眉。这种人?不是过得不好，就是很挑剔。
拥有这样的大宅，婆家娘家都?有生意?，唯一的儿?子已经结婚，儿?子儿?媳都?在大学任教，有儿?有女。
这种家境居然还过不舒心，看来她跟枕边人?的关系不一定像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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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夫妻
佟四?海看着很书生气, 长得甚至比佟斌要好上两分。他一说话眼角眉梢就带着笑意，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
郑媛看到屋里跟院子里都乱糟糟的，不?由皱眉：「他又来折腾了？到?底要怎样啊, 小妮已经改姓郑了，难不成还想让小宝也改姓？」
佟四海拍拍她的手：「媛媛, 别跟岳丈置气，他向来脾气古怪，就?算都改了，恐怕他也不?满意，咱们还?是听听齐大师怎么说吧。」
郑媛居然马上点头：「是啊，他就?是脾气古怪。不?管姓什么?，小宝跟小妮都是我的孙子?, 他是他们的太爷爷啊，怎么?能害他们呢？」
齐小溪发现这位郑女士好像很听?丈夫的话，连身体语言都在向他靠拢, 佟四?海坐在沙发上却稍稍后仰，似乎不?喜欢郑媛靠着他。
「你很确定是你父亲害了你的孙子?孙女？」她?问。
郑媛道：「不?然呢？除了他还?有谁会在意姓什么?？」
「既然要改姓，那你当初为什么?同意找赘婿？」
齐小溪说完，发现佟四?海眼角不?自?然地一跳, 似乎被赘婿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可?这两个字只是中性词，没有褒贬，选择入赘女方，那可?不?就?叫赘婿吗？
郑媛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佟四?海就?说：「其实当时我家还?不?错，只是跟当时的郑家确实没法比, 我刚才也说了，我岳丈脾气古怪, 他总觉得是我哄骗了郑媛，甚至觉得是我害死了岳母，所以他一直不?喜欢我。可?郑媛跟我情投意合，实在分?不?开，他怕我们会私奔，就?提出让我入赘。」
齐小溪皱眉：「你岳母的死，他为什么?会推到?你身上？」
佟四?海长嘆一声：「这事?说来话长，离现在总有四?十多年了吧。」
郑媛这时却抢着说：「跟我丈夫没关系，那时候他才十二岁，看荷花池有残荷，就?以为下边有藕，两个人就?翻过来想挖，哪想到?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当时我跟我妈正好经过。」
齐小溪愣住，「你是说你丈夫就?是当初你妈妈救上来的男孩？你妈妈为了救他跟他弟弟，丢了命。你们两个居然还?能走到?一走？」
「不?是他的错，当时他才十二岁啊！」郑媛大声道，「你怎么?能把责任推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齐小溪摊摊手：「我没推啊，我没说他有错，我只是说按照常理，你看到?他会有心理阴影，会想起你去世的母亲，就?算不?怨怪他，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你是在说我没良心吗？」郑媛语气渐渐出离愤怒。
佟四?海按住她?的手：「人家没那么?说，媛媛，你能不?能先别这么?激动？」
齐小溪发现，他只伸出左手的食指跟中指按着妻子?的手，明明这个角度可?以把她?揽进怀里?，如果当着外人不?好意思，也可?以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或者直接握住她?的手，可?他只伸了两个手指！
语气很亲切，表情很关心，实际上很嫌弃吧。
齐小溪心里?嘆气，她?是真没打算当心理医生，可?这也太明显了。
佟斌并没发现有任何问题，估计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可?能以为父母这是相敬如宾吧。
「佟先生，能说说你们两位怎么?走到?一起的吗？长大后又遇到?了？还?是从?那时起就?没再分?开？」
佟四?海恰到?好处地露出个怀念过往美好事?物的笑容。
「我们的初识确实很惨烈，也确实是我导致她?小小年纪就?失去母爱。这件事?是我对她?的亏欠，我会拿一辈子?来还?。那时候还?小，我就?想着弥补我的错，所以总去找她?，家里?有点?好吃的好玩的，我以前都留给我弟，从?那以后，她?排在了第一位，我进不?了她?家，就?去她?学校找，那时候管理没现在这么?严格，大点?的学校都随便?出入，她?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又突逢大变，每天以泪洗面，一开始她?也不?想理我，可?我总想逗她?笑，总想哄她?开心。」
郑媛脸上也露出迷幻般的幸福表情，「别说了，就?是我妈妈还?在，她?也会原谅你。她?下去救你们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她?有多善良。」
齐小溪听?着这话，不?知道有多别扭。
听?起来好像也没错，死了的已经化成灰，再纠结也没用，再说郑媛母亲是自?愿下去救人，也不?是被人害死的。救的人也很感恩，小小年纪就?知道去哄失去母亲的女孩。
可?他俩走到?一块，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郑媛不?让佟四?海再提过往，跟齐小溪说：「请你来是请你帮我劝劝我爸，他过世也有十年，斌斌都结婚生了三个孩子?了，你说这么?久了，他还?来纠缠姓氏有什么?意思？姓什么?有什么?关系？」
「佟斌大学毕业前都叫郑斌，既然姓什么?都没关系，那为什么?要改呢？」
「斌斌奶奶病了，又绝食威逼，我们也是没办法。」
「哦，明白了，死人没有活人重要。」
郑媛马上道：「没错，就?是这句话，总得先顾着活人吧，当时我爸已经去世了，斌斌就?算改姓也没什么?关系。让我奇怪的是，郑斌改佟斌这都十年了，为什么?我爸突然现在冒出来，还?这么?生气搞东搞西，甚至伤害两个孩子?，那不?是他外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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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道：「我也很奇怪，你家很多事?我都很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闹鬼的好像不?是你爸，是一个跟你爸长得很像的老人家。郑女士，你有你爷爷的照片吗？」
郑媛愣住：「什么?？我爷爷？」
「还?有佟家谁叫佟老二呢？」
这下佟四?海也愣住：「佟老二是我爷爷！」
齐小溪笑了：「看来这是你们祖辈的矛盾啊，你们知道你们俩的爷爷认识吗？」
两人都摇头，郑媛是单纯惊讶，佟四?海却是先看了郑媛的反应才摇头，看起来也很惊讶。
齐小溪觉得很有意思，问郑媛：「你那里?有你爷爷的照片吗？方便?的话我想看看。」
郑媛慌忙点?头：「好，别墅里?就?有，我这就?去找。」
其他人只知道闹鬼，还?真没见过真颜，见齐小溪说不?是郑媛她?爸，而是她?爷爷，都很惊讶。
等郑媛把老照片拿来，齐小溪一看，还?真是这位老爷子?。
「没错，就?是他！他说一家子?都不?是姓郑的根苗，居然还?想要卖郑家的祖宅，让你们姓佟的都滚回来跟他说个清楚。」
齐小溪说着看了郑媛一眼，「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他女儿，但他说他没这么?蠢的女儿。」
郑媛紧张起来，脸羞得通红：「他……我爷爷过世前就?老煳涂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就?不?是郑家根苗了？我不?姓郑吗？我孙子?孙女没有郑家的血脉吗？为什么?非要姓郑才行？」
她?说着倔强地推开老爷子?的照片：「反正我家所有东西我爸都留给我了，我就?是郑家的根，他爱认不?认。」
「现在那些东西还?在你名下吗？全?部在你名下？」齐小溪突然问。
郑媛皱眉看她?：「你什么?意思？」
「我在问你问题，没别的意思，就?是确认下。」
佟四?海又来按郑媛的手：「媛媛别生气，人家也没有恶意，你别发这么?大脾气。他们理解不?了咱们这代人的感情，我听?说现在的年轻人婚前都要签订协议，甚至独生子?女各自?供各自?的房子?，根本不?像一家人，他们理解不?了咱们这种老式婚姻。」
郑媛马上被他说服，「是啊，海哥，还?是咱们这样好。各算各的，各论各的，干嘛要结婚呢？」
齐小溪都被她?气笑了，「所以你们两个是模范夫妻，你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你的。可?他一开始是入赘你家，什么?东西都没带吧，所以你们共享的都是你郑家的钱财，是这样吗？」
佟斌越听?越尴尬，明赘实聘也不?算稀罕事?，可?占了郑家所有财产，子?孙没一个姓郑的，现在父亲还?把所有资产都放到?了他自?己名下，好像确实有点?不?厚道。
佟四?海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笑着安抚完郑媛，又跟齐小溪说：「我太太刚才说了，请你来就?是为了处理别墅里?的鬼，别管这鬼是谁，您帮忙超度了，让他往生极乐不?就?行了？我家的事?真没那么?复杂，我想就?算这鬼是郑家长辈，其中也有误会。」
「那就?再来说说卖房的事?，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卖房的？」
郑媛不?悦道：「这是我自?己家的房子?，还?不?能卖了？」
「你父亲临终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能卖祖产？」
郑媛心虚起来：「说过又怎样？他已经不?在了，这房子?也没人住了。」
「你家这房子?应该盖了也就?七八年吧，我查过了，你父亲去世后，你们就?把旧宅拆了，盖得跟原来差不?多，但水电暖都安排好了，目的就?是卖出去赚一大笔对吗？什么?不?卖给开发商，不?能盖高楼，怕影响祖坟！明明是人家请人来看过，这里?不?适合盖商品房，还?有开发商来看时掉进了水里?，差点?淹死。你们卖了两三年也卖不?出去，就?没想过是有人不?让你们卖吗？」
齐小溪话一出，佟家父子?齐齐变了脸色，之前没卖出去，但交易都是保密的，怎么?这位大师全?都知道，看来还?真有点?道行。
佟四?海瞬间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眼神都没那么?自?信了，但还?是道：「齐大师，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们找你来就?是为了把别墅清理干净……」
「不?叫我多问是吧，可?你儿子?找我时，是想把房子?直接卖给我，不?管我买不?买，是你们先找上我的，让我处理问题，我把这问题先问清楚都不?可?以吗？行，那你们自?己解决吧。」
齐小溪说完就?走。
佟斌忙追上来：「齐大师，你先别生气，我儿子?跟小女儿还?在医院躺着呢，你不?看我们，也得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啊。这事?是我跟我爸妈没沟通好，我想着不?管多便?宜，把这块烫手山芋卖出去就?好。我爸还?是想卖个大价钱，就?想着赶紧请人来清理干净。」
齐小溪冷笑：「所以别墅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找谁都清理不?了，为什么?还?不?肯跟对方好好谈一谈？还?总是认自?己的理。郑女士一直觉得你自?己没错，你觉得改了姓也没问题，卖祖产也没问题。你要是没答应过你爸，那确实没问题，你的东西你的孩子?，你愿意如何折腾都没问题。可?你答应过你爸，不?卖祖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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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媛脸色十分?难看：「可?总得先顾着活人啊。」
「也就?是说你家的状况需要卖祖产才能维繫？郑家的生意呢？佟斌不?是说佟家也有生意吗？全?败光了吗？」
佟斌尴尬极了，他说佟家也有祖产都是挽尊的话，其实佟家确实是在佟四?海入赘郑家后才发达起来的，可?面前坐着的是他亲生父亲，他又能说什么?呢？
佟四?海现在气压已经很低了，似乎很不?满齐小溪在这里?指手划脚。
郑媛却说：「没有败光，是这地方维护起来太难，住着也不?舒服，挨着山水，蚊虫很多，我们都不?住了，一年回来两次，不?值得找人看房子?，收拾屋子?。所以我跟海哥商量了下，决定把这里?卖掉。」
「你是说卖掉祖宅是你的决定了？拆了祖宅盖新的也是你的主意吗？」
郑媛侷促极了，转头看佟四?海。
第79章 太蠢
佟四海再也忍不住：「齐大师, 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说我佟家?侵占郑家?的财产？可斌斌是我?跟郑媛的儿子，她的一切都?会留给斌斌，这是继承不是侵占。我不知道郑家?那位老祖跟你说了什么?, 但我?佟家没有对不起郑家的地方。」
「你确定？」
「当然确定！」佟四海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用不起齐大师, 麻烦你了，该付你多少钱，请跟斌斌说，我?就不留你了。」
齐小溪被下逐客令，倒是没生气，只是觉得佟四海的反应很有意思，脸皮比城墙可厚多了。
佟斌倒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送齐小溪出去：「真的很抱歉，我?爸现在焦头烂额，他脾气不好, 您多担待。」
齐小溪笑道：「恐怕你家?脾气不好的是你爸不是你妈，但有意思的是你爸却整天说你妈脾气不好。是不是他还会说他多包容你妈，没人比他对你妈更好了。」
佟斌一下子傻在那里，他想到了父母在他从小到大时的相处, 齐小溪这些话?还真的频繁出现过。尤其是爸爸说妈妈脾气不好，但妈妈好像从来没发过脾气。
齐小溪只来了一天，也没能解决问题，但她要价一百万。
佟斌痛快给她传过来，还打趣道：「看来您真是名不虚传，什么?也没解决也要一百万。」
齐小溪道：「这是精神损失费, 怪不得你太外爷说他不会有你妈这样蠢的女儿，谁也不想要这样蠢的女儿啊。」
佟斌皱眉：「齐大师, 那毕竟是我?妈妈，请你客气些，你没经歷过她的经歷，没有资格指责她。再说她跟我?爸爸感情很好，不分彼此，什么?侵占不侵占，大家?一起过日子，分得清吗？」
「好吧，我?向她道歉，但并不想收回我?的话?。」
齐小溪说完潇洒走人，爱谁谁吧，一直说那两个孩子还在医院里，可他家?谁也不愿意跟郑家?的鬼沟通一下，甚至还各种?推诿，那你说能怎么?办？
就是刘大师有点?惨，听他徒弟说只收了二十万，还被佟四海嘲讽。不过如果刘大师的灵魂还在那个黑洞里，放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毕竟他只是受了无妄之灾。
玄城子没想到齐小溪居然被人赶了出来，「什么?？你怎么?不施展你的法术呢？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我?要像你说的这么?霸道，早进?局子了。等着吧，郑家?那位老祖很厉害，他身上应该有宝物，并不是传说中?的黑洞。他家?的热闹还在后边呢。」
晚上，齐小溪见到了那位郑家?老祖，暴躁老头拎着一瓶酒过来找她，「我?听他们叫你齐大师。」
他看起来不像昨天晚上那么?暴躁了，齐小溪问他「你从哪儿听到的，难道你白天也能出来？」
对方却说：「昨天跟你一块来的那人是你男人？你眼光可比那蠢丫头强多了！」
齐小溪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粗俗的描述，她还不确定自己跟陶东是怎么?回事?，干脆不答。
「我?都?被你的孙女婿赶出来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赶出来的我?让他怎么?请你回去。」
齐小溪笑了，拿了两个杯子出来，暴躁老头一人给倒了半杯酒。
「郑老祖，你儿子都?走了，你怎么?还在人间逗留？」
暴躁老头自己先抿了一口酒，辣得他吸熘起来，「我?说小丫头，你家?就没点?下酒菜吗？这样招待客人可不行。」
齐小溪一直不想把?这些人招到自己家?里来，所以才很积极地开了家?店，这时没好气地说：「老头，你真难伺候，爱喝不喝！」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自己的零食筐拿过来，又?下楼从冰箱里拿了几块滷牛肉切了切，牛肉是齐妈滷的，香极了，根本?不需要调味。
她端上来时，暴躁老头已?经拆了一袋花生一袋小鱼干。
有酒还有肉，这次没用齐小溪问，他自己就唠叨起来了。
「我?呢，本?来早死了，可机缘巧合，有个贼把?偷到的东西藏在了我?墓里，那时候我?还没走呢。好奇嘛，就摆弄他放的那些东西，其中?有一个干坤袋，可装万物，我?一拿起来就听到了风声，就像是在天地间开了个黑洞，只要你想，所有东西都?能卷进?去。而且这东西能提高我?的神识，以前我?也就能四处转转，什么?也干不了，有了干坤袋，我?能搬东西，能偷东西吃，吃东西时也有味觉嗅觉，就像是半鬼半仙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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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本?来想吃巧克力，但大晚上的，还是忍住拆了一袋苏打饼干，正吃呢，见他这得意的样子，朝他竖起大拇指。
「厉害！」
「厉害个屁！」
暴躁老头骂完又?闷了口酒，嘆气道：「我?一开始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可后来发现郑媛准备卖祖宅了，我?就各种?阻挠，不让她卖。本?来我?以为?她是缺钱，或者是因为?她妈的事?，对祖宅有心理阴影，我?也没那么?生气，就是给他们捣乱，不让他们卖房子。」
「你成功了！房子一直没卖出去。不过那位刘大师并没有恶意，还有那两个孩子，你能不能……」
暴躁老头不等齐小溪说完就摆摆手，「那都?是小事?，等事?办完了，我?就放他们回去，都?在干坤袋里呢，只要身体不嗝屁，回去立马活蹦乱跳。」
齐小溪见自己猜对了，这才放了心，不会有无辜的人受伤害就行。
暴躁老头唉声嘆气的，酒下去得很快。
只听他又?说：「本?来我?觉得问题不大，他们卖不出去，也就不卖了，哪怕那块地方荒废了也不怕，要是荒废了正好我?可以天天回去住，就当鬼宅了。就是佟斌换姓，我?都?没生气太久，毕竟死了才知道什么?叫死了，很多执念就没了。可那天我?突然听到有人在我?坟前叨叨，说什么?郑家?就快完了，还说他孙子身上没一点?郑家?的血脉，是他儿子跟其他人生的。我?一听就急了，生男生女我?不在意，哪怕丁克了，郑家?没了传承也无所谓，怕的就是欺骗！我?这才生了好大的气，天天去别墅里闹腾。」
「哟，你还知道丁克呢？」
「那是，做鬼也得与时俱进?嘛！我?跟你说啊小丫头，更怕的是我?家?那是孙女啊，郑媛生的不是她的孩子？这不扯淡吗？」
齐小溪想到一种?可能：「狸猫换太子？」
「英雄所见略同！」
「那郑媛生的孩子呢？为?什么?要换啊，郑媛生的不是佟四海的孩子吗？」
暴躁老头一拍手，「小丫头，只要你帮我?查清楚这件事?，干坤袋给你，房子也给你，我?也不求你给后山的墓烧纸供奉，只要你别让他们在这儿盖大楼就行，这地方可是我?半辈子的心血。」
对那套房子，齐小溪还真没太大兴趣，就算真买了，她一家?三口也住不过来啊。
不过那个像黑洞一样的干坤袋太吸引人了。
「房子应该是在郑媛名下，也不是你说给就能给的啊。我?觉得他们一直想卖，可能就是想把?资产换到佟四海名下，后来见卖不动?，又?闹鬼，才急着降价处理。郑媛可能是被佟四海矇骗了，我?想等她知道真相，彻底醒过来，也会给你们去烧纸供奉，更会处理好房子的问题。」
暴躁老头一摆手：「不指望她，她被她爸妈宠坏了，她妈去世后，她爸就更宠她了，就是个傻白甜。齐大师，这事?我?拜託给你，一定要查出真相，为?什么?佟四海的爸会说佟斌不是郑媛的孩子，郑媛的孩子又?去哪儿了！」
「我?不是很明白，佟四海的爸，也就是郑媛的公公为?什么?要跑到你坟前去说这些话?？单纯为?了解气吗？你们两家?之前是不是有纠葛？」
暴躁老头嘆口气：「你是真聪明，还真有纠葛。我?跟佟四海的爷爷佟老二是同乡好友，当年我?们一块下南洋做生意，拿缠在裤腰带里的血本?钱买了一人买了一头骡子拉货，虽说有骡子可还得自己下苦力搬货。佟老二很快受不了了，他要回国，还要把?骡子卖给我?，我?也是刚花钱买的骡子，哪有钱再去买他的。他想卖给别人，可别人也没那么?多钱。后来我?看他为?难，我?就说干脆租给我?吧，反正我?是买不起。他就按照当时的市价把?骡子租给我?了。我?雇了个人帮我?赶他那辆车，赚得不多但能往家?寄钱，自己也能温饱。后来有位大商人的骡队生了瘟病，死了不少，他有重要的货要运，就对外高价买骡子，我?当时正觉得拉货搬货赚不了大钱，一听人家?高价买，我?就把?两头骡子都?给卖了。那笔钱在当时算得上一笔小横财。」
齐小溪听得津津有味，见他突然停下来嘆气，就问：「佟老二管你要这笔钱，你没给？」
「给了！但不是立马给的，他也没管我?要。当时寄东西很不方便?，南洋有个商会，来回运东西的时候会帮着我?们寄送，但我?寄那么?大一笔钱，也怕有人会贪了我?的，到时候说不清楚。我?就先给他写了一封信，我?说是怎么?回事?，我?把?骡子给卖了，等回去把?钱给你。因为?当时他本?就想卖骡子，所以我?也没多想，写了那么?封信寄回去。他还给我?回信，说没关系，他不急，还说我?有需要就让我?先花着，等回去再找他喝酒。」
暴躁老头说着又?开始嘆气：「当时真是有商有量，都?讲道理。后来我?就用两头骡子的钱去租了个店面?卖茶叶跟香水，租了店面?我?就没什么?钱了，什么?库存啊都?没有，卖出去几瓶我?就去进?几瓶，免得柜檯显得太空。后来机缘巧合我?又?赚了一笔，就买了艘船，去做最赚钱的海运。那段时间我?真是顺风顺水顺财神，不到两年就狠赚了一笔，衣锦还乡了。我?当时特?别感谢佟老二，要不是他那笔骡子钱，我?也租不起店面?。我?给了他一倍的利息，他当时推说不要，我?硬塞给他媳妇了。我?是真把?他当成了亲兄弟，给他钱帮他开店，他儿子结婚我?给操办，可后来慢慢的外边就开始传我?不要脸，坑了他的钱，还说我?靠他的钱发家?，却不管他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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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嘆口气：「同甘共苦真得很考验人，很多人能共苦却不能同甘。」
「他不觉得我?跟他同甘啊，他觉得我?赚大钱了，如果他不回来，不把?骡子租给我?，赚大钱的会是他！」
「你越有钱，越帮他，他心里越不平衡！」
「对，就是这么?回事?！他觉得我?在施捨他，他想跟我?平起平坐，可我?再怎么?支援他，他都?能把?家?业败光。后来我?俩终于闹翻了，我?说你说个价，买断咱们之间的纠葛，以后别再对外诬衊我?，他还真说了个价，于是我?们就真断了。」
齐小溪突然道：「那很多年后，他的孙子翻进?你家?附近真是意外吗？」
「谁知道呢？我?年轻的时候太拼，还在海上遇到过两次海盗，身子早折腾坏了。那时候我?在医院插着各种?管子，都?快嗝屁了。结果郑媛她妈为?了救两个熊孩子，比我?先嗝屁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救的那两个孩子是佟老二家?的，更不知道那个大孩子从此之后就缠上了我?家?郑媛！就是我?儿子，也就是郑媛她爸，也是两家?议亲的时候才发现两家?的纠葛，他当然不同意了，可郑媛就像着了魔一样，一会儿说要私奔，一会儿说要效仿祝英台！郑媛她爸就这一个孩子，拗不过她，干脆让佟四海入赘进?来，想着手把?手的教导，也差不到哪儿去。哪想到连孩子都?不是亲生的，我?他妈的都?怀疑郑媛是不是我?家?的种?，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
齐小溪说：「不至于，郑媛跟你跟她爸长得都?很像。」
暴躁老头嘆口气：「我?知道她是郑家?的种?，估计随了她妈妈，都?太善良！善良到一定地步就是蠢啊！」
齐小溪说：「我?觉得她也不一定是蠢，只是生长环境太单纯，没见过各种?套路，又?从小被佟四海洗脑拿捏。而佟四海可能又?懂点?心理学，总是在暗示郑媛。比如说郑媛她爸有小三，说郑媛脾气不好，只有他能包容她。」
「就是蠢啊！蠢到家?了！都?说男的生了孩子不一定是自己的。她一个女的，自己生的孩子都?能被别人换走！你说蠢到什么?地步吧！我?要有这样的女儿，早就气死了！可她偏偏是我?孙女！郑家?后继无人啊！」
暴躁老头终于暴躁起来，咬着牙说：「佟老二的儿子跑到我?坟前说我?欠佟老二的，现在都?还回来了。他妈的我?欠他什么?了？当初不是他自己要回家?的吗？不是他自己要卖骡子卖不出去，又?哭唧唧想回家?！我?替他解了围，骡子卖了钱我?也给他了，多了一倍啊，我?也认他这个恩，还给他各种?帮扶！说实话?，其实我?不认，他又?能把?我?怎样？我?只给他卖骡子的钱，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我?说骡子死了，赔他一点?点?钱，他又?能把?我?怎样？我?也蠢啊，太他妈的蠢了！行吧，终于知道郑媛为?什么?这么?蠢了，根上就蠢！」
第80章 跪求
齐小溪早上醒来时, 脑子里只迴响着『蠢啊蠢啊！』
可见暴躁老头昨天有多暴躁，把这句话?说了八百遍。
齐小溪甩甩头，想把这些字眼甩出去, 免得直往脑子里?钻。
哪想到齐妈突然推门进来：「宝儿，你半夜偷吃了？是不是减肥呢？」
她语气渐渐严厉：「我跟你说齐小溪, 你别犯蠢，白天不好好吃饭，晚上偷着吃宵夜，这什么味儿？还喝酒了？你一个人在屋里?躲着吃肉喝酒？你这是要干什么？」
齐小溪听见犯蠢两字，脑子里?又迴荡起郑家老?祖的蠢啊蠢。
她看着那?两个散发着酒味的杯子无言以对，怎么解释齐爸齐妈眼神都怪怪的，一个以为她失恋了, 在借酒消愁，各种试探。
另一个以为她叛逆期终于到了，各种苦口婆心。
齐小溪把牛奶一口干了, 拿起鸡蛋就熘：「爸妈，我忙着赚钱呢，成年人了偶尔喝点?那?叫小酌，别大惊小怪的。」
不等爸妈反驳, 她早跑车库去了。
到店里?时，时间还早，小娄还没到，齐小溪干脆上楼泡茶。
等小娄来了，急匆匆跑上来：「老?板，有人找你, 看样子很急，还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来的是佟家一家三口, 佟四海一上来就给齐小溪跪下了：「齐大师，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齐小溪吓了一跳：「什么意思？我又没把你们怎么样？我可是正经生意人，不涉黑！」
佟斌忙过来扶起佟四海：「爸，你先别慌。」
他说着又跟齐小溪解释：「我爸说错话?了，他是想说让你救救我们。」
郑媛也跟着点?头：「对对，那?鬼说只有齐大师能?救我们。还把我们都割了喉！」
「啊？」齐小溪没听明?白，小娄也一脸惊诧。
郑媛解开脖子上的丝巾，上边一条红痕，像是红色油漆的痕迹，很难清理干净。
「海哥跟斌斌脖子上也有！」郑媛说。
齐小溪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今天穿的是高领毛衣。
佟四海终于冷静下来，过来解释：「抱歉我刚才说错话?了，我是说让齐大师救救我们一家，让你求求他放过我们！昨天晚上我们是在酒店睡的，结果一醒来就见墙上就画满了五马分尸的画，我们脖子上都有这样一道红痕，连我大孙女脖子上都有，她才八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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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斌说：「墙上边还写着让我们找齐大师，找别人不行！」
齐小溪都气乐了，这就是郑家老?祖说的，让他们跪着来求她？
可真?行，这也就是他们没报警，不然警察早把她逮进去了，陶东估计都捞不出来的那?种。
佟四海说：「我们房门窗户都关得好好的，监控显示也没人来过，媛媛说报警，可我知道这事警察管不了。您昨天说让我们跟那?鬼沟通，我们没答应，他肯定是生气了，要杀人啊！一点?也不顾念亲情，那?鬼真?是郑家人吗？太可怕了吧！」
郑媛都吓哭了：「不管是我爸还是我爷爷，都不会做这种事，更不会伤害我。齐大师，别墅里?的鬼是不是什么恶鬼假冒的？我怕有一天我们睡着了，他真?把我们全都割喉。」
佟斌也是心有戚戚：「我们不在别墅里?住，怎么还能?惹到他？」
齐小溪见佟家三口人都吓成这样，知道这事好办了，还去查什么啊，坐一块点?个她最?新研制的真?话?香，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了。
「都别急，也感谢你们没有报警，字肯定不是我写的，但郑老?祖可能?觉得我能?帮你们沟通，所?以我也不能?再推脱。这样吧，你们先把佟斌的爷爷奶奶接过来，如果身体不好可以慢点?走。要不就请私立医院的医生护士跟着，多花点?钱。」
佟斌马上道：「没问题，我爷爷奶奶周末还去跳广场舞呢，肯定能?过来。」
齐小溪一愣，还能?跳广场舞，那?佟奶奶当初病得差点?要死?到底是真?是假？
「好，等他们到了，咱们一起坐在郑家大院里?，跟院子里?的鬼好好沟通一下，把问题解决了，我就找人超度他，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佟四海马上道：「行，就这么办！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都是一家人！姓什么都是一家人啊，就是让我家斌斌再改姓郑也没关系，只要把那?位老?人家送走就行！」
这次佟家人可能?是真?吓到了，当天就把佟斌的爷爷奶奶接到海市。
不过也正因为都吓到了，所?以他们不敢晚上回别墅去处理这事。
佟斌又来找齐小溪：「能?不能?拜託您跟他谈谈，我们已经把人接来，明?天就去别墅跟他谈。求他晚上别再来折腾了，再这么来两回，我们都得疯。」
「你放心，只要真?想解决问题，他会等的。」
佟斌是佟家最?积极的人，也可能?因为躺在医院的都是他亲骨肉，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电话?过来问齐小溪什么时候到。
齐小溪吃完饭，玄城子领着客人上门，见她要出门就凑过来问：「小溪，东平街的事解决了吗？老?刘还能?不能?醒？」
「问题不大，你要不要去看热闹？」
玄城子乐了，「还以为你再不肯带我。」
他急忙把客人交託给小娄，跟着齐小溪一起去了东平街。
一进别墅，他眼睛四处瞅，「格局真?大气啊，风景也美，谁要能?住在这里?，还不快活似神仙！」
来接人的佟斌苦笑?起来，他家住在这里?的人都没有似神仙的感觉，还招了鬼上门，看来佟家是真?跟这块地方不合啊。
佟斌的爷爷奶奶也都七八十岁的人了，看着还挺硬朗，佟爷爷可能?年纪更大些，满脸老?人斑，手上都是。
这人看起来行将就木，居然还跑到郑老?祖坟前去炫耀，也真?是不知死?活。
齐小溪见人全了，就说：「去二进院的书房吧。今天咱们当着郑家人的面把事说清楚。」
佟爷爷冷哼一声：「郑家人都死?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说着瞪了佟四海一眼：「连死?人都对付不了，真?是没用啊！」
齐小溪见郑媛脸上只是尴尬，并没有愤怒之色，不由?替郑家老?祖丧气，郑家还真?是没人了。
佟奶奶这时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虚起来，她跟佟四海说：「家里?好多事我都不知道，两孩子还在医院呢，我想去医院看着孩子。这里?你们看着办吧，一定记住以孩子为重。他要什么就都应着，要改姓就改姓，斌斌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佟家人。」
齐小溪心中好笑?，从郑改成佟的时候没见谁说这种话?，现?在怕了，知道姓什么都没关系了。
佟斌为难地询问齐小溪，齐小溪看了眼佟奶奶的面相?，显然没佟爷爷那?么恶，就点?头答应下来。
「也好，我看这佟家确实是佟爷爷管家，真?要干坏事，佟奶奶充其量是帮凶！」
佟家五口都瞪她，十分不悦。
齐小溪笑?笑?，反客为主地说：「开个玩笑?，走吧，咱们去书房。」
于是佟奶奶去了医院，佟家三代男人跟郑媛一共四人，一起坐在了那?间闹鬼的书房里?。
齐小溪跟玄城子坐在四人对面。
她先把特制的香给玄城子，指指供桌前的香炉：「把香点?上吧。」
说完她又跟佟家人解释：「香点?上后，就可以跟郑老?祖沟通了。他有什么问题会通过我来问你们，请你们如实回答。」
佟斌瞬间紧张起来，总觉得自己在受审。
玄城子点?完香，坐在齐小溪一边，当着大家的面把录音笔摆出来，佟家人虽然诧异，但也都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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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爷爷却还在冷笑?：「什么郑老?祖，死?都死?了，装神弄鬼吓唬人。」
齐小溪没理他，先询问起佟四海跟郑媛给佟斌改姓的经过，郑媛还是那?副姓什么无所?谓，都是郑家老?祖无理取闹的样子。
佟四海倒是表达了歉意：「当初结婚时说好的，这事是我不对，我马上让斌斌把姓改回来。」
佟斌摸摸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改来改去的算什么啊！而且他现?在的朋友圈交际网基本定下来了，再一改，怎么跟别人解释？
不过想到昨天早起脖子上的痕迹，他还是妥协了，跟着点?头：「改，一定改。」
齐小溪看了眼香炉里?的香，见差不多应该起效了，才进入正题：「佟大爷，你父亲是叫佟老?二对吗？」
「这事跟他老?人家又有什么关系？」佟爷爷不耐烦地说。
齐小溪把佟老?二跟郑老?祖多年前的纠葛简单说了。
佟家人听完都有些尴尬，佟爷爷怒道：「那?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我爸当初是病了才要回来，他趁人之危用低价租了我爸的骡子，转手一卖，拿着这第一桶金去赚大钱。」
「你听的恐怕也是你爸的一面之词吧，你爸当时有没有别的办法处理骡子？郑老?祖跟他一样拉车干苦力，有没有多余的钱买下他的骡子？」
佟爷爷瞪着齐小溪，像看仇人一样：「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那?些。」
「你不是不记得，是你根本不是当事人。你的记忆都是你父亲灌输给你的，有关郑家老?祖，你父亲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要是他没回来也会像郑峰一样飞黄腾达，说他比郑峰能?耐得多，聪明?得多！」
齐小溪跟玄城子对视一眼，都知道真?话?香起作用了。
只听佟爷爷嘆气：「我爸后来天天跟我讲，差一点?我们就像郑家一样成了大户人家，后来那?些年大户都受罪，可郑家却因为立过功，没被波及到，我爸就更不平衡了，举报过几次，都被姓郑的躲过去了，说是有人护着他家，他家立过大功。我爸就又骂他，说姓郑的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还是个小气鬼，自己赚了大钱都不说分给兄弟，怎么可能?立大功。」
玄城子都听不下去了：「不是，人家赚大钱凭什么分给你，就是亲兄弟都没这个资格要吧，你爸这简直太小人了。」
刚说完他就看到齐小溪复杂的眼神，瞬间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尴尬笑?笑?，小声跟齐小溪说：「误会误会，我当初还是帮过忙的，确实贪心了点?，但可不像佟老?二一样无耻。」
齐小溪摆摆手，让他不要横生枝节。
她问佟爷爷：「据郑老?祖说他多次帮你爸开店，都被败光了，有这回事吗？」
「有吧！我爸这人太懒，开了店不守着，请的人又不靠谱，人家才不会好好帮他看店，生意成不成的，人家也是赚那?点?钱。」
「那?你爸不看店都去干什么？」
「吃喝嫖赌呗！」佟爷爷说着似乎也觉得不对劲，但他晕乎乎的，又觉得这样畅所?欲言十分舒爽。
倒是佟四海有些尴尬，「爸，别说了，我爷爷都去世了，还说这些事干什么？」
佟斌也尴尬极了，坐在郑媛旁边，拉住了母亲的手，两母子互相?依偎，看起来感情还真?不错。
齐小溪把众人表情都看在眼里?，又问佟爷爷：「所?以郑老?祖说的不假，他回乡后确实把骡子钱加倍还给了你父亲，还帮你父亲开店，只是他自己又懒毛病又多，经营不下去。」
「那?都是他欠我们佟家的，要是当初我爸不回来，发达的是我们家……」
齐小溪冷笑?：「是郑老?祖让你爸回来的吗？」
佟爷爷不说话?了，表情还是很桀骜，忍了片刻又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呢？这些话?你是不是也跟你儿子，也就是佟四海说过？甚至是从小就开始唠叨，让他以为郑家欠佟家的！」
「本来就欠！让郑峰发达起来的那?笔钱，有一半是我家骡子卖出的钱！怎么能?不欠呢？」
齐小溪转头看佟四海：「你从小听你爷爷你爸爸说这些话?，是不是也以为郑家欠佟家的？」
佟四海苦笑?：「都是过去的事了，齐大师，这都是那?位老?祖让你问的吗？他到底想怎样？」
齐小溪正色道：「他让我问你，那?天你带着你弟弟翻过围墙是不是想去郑家？」
第81章 亲儿子
佟四海想否认, 可却不受控制地?点头，甚至说：「是啊！他家很好找，我跟我弟坐在他家外?边看了很久, 见有车出去了以为家里没人。」
「哦？只想挖藕的话还要考虑有没有人？你们打算干什么？」
佟四海扯扯衣领：「我爸当时欠了赌债，家里揭不开锅, 我就想去郑家偷点东西，我爷爷跟我说过，他家金山银海，有的是?钱！」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佟斌铱誮吓了一跳：「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郑媛脸色难看极了, 「海哥，当初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你不是?说跳进去是?想挖藕吗？」
却听佟爷爷说：「拿他家东西怎么了？本来那气?运就是?咱家的, 该发达的是?你爷爷，拿他点东西也?是?他家欠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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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气?乐了，「你佟家的逻辑可真不一般。好，你儿子翻进郑家, 害死了郑媛的母亲。那你呢？为什么在多年后跑到郑峰的坟前说佟斌不是?郑媛的儿子，说郑家已经没后了！」
郑媛听到佟四海的话?，很不可思?议，佟斌却紧张起来。母子两个的手?拉得更紧了，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尴尬，互相给予对?方力量。
郑媛怒道：「你在乱说什么？斌斌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 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齐小溪指指佟爷爷，跟她说：「你别沖我来啊,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这?话?是?你公?公?跑到你爷爷坟上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郑媛看看佟斌，又看看佟爷爷，最后拉住佟四海的手?：「海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公?公?为什么要去骗我爷爷？这?是?想干什么啊？斌斌就是?我生的，这?还能有假吗？」
佟四海脸如?猪肝，额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他想说假不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张嘴就控制不住地?说实话?。
不等他回?答，佟爷爷冷笑道：「你生的是?个丫头，还是?个兔唇的丫头！正好四海的女人生了个儿子，我就说换了吧！养着兔唇的丫头，要多晦气?有多晦气?！」
郑媛彻底傻了，她嘴唇哆嗦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佟斌看着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哽咽着喊了声，「妈，你别伤心，我永远是?你儿子，这?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变。」
齐小溪一听这?话?，不由怒了：「所以你也?知道？你们全家都知道，只瞒着你妈一个人？天哪，你们可真行！郑老祖说得可真对?，真是?蠢到家了。」
佟斌哭道：「我也?没办法，我是?在我外?爷去世后才知道的，我爷爷奶奶让我改姓，我不想改。我爷爷才跟我说我跟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当时吓坏了，甚至跑去支教，就是?不敢面对?这?事，可再不想面对?这?也?是?事实。」
郑媛眼泪哗哗地?流，已经看不清儿子的脸了，她心如?刀绞，她这?辈子看清过吗？丈夫没看清过，儿子也?不是?自己的！
玄城子吃瓜吃得上瘾，不时唏嘘。
齐小溪问佟四海，「这?事你最有发言权了，不想说点什么吗？」
佟四海试图对?抗说真话?的欲望，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嘆口气?：「有什么好说的？郑媛很好，可我得把她捧成公?主，每年她妈妈忌日，我都要磕头谢罪……」
齐小溪呵了一声，鄙夷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你翻墙想去人家偷东西，郑媛妈妈拿命救了你，只让你忌日磕个头就不乐意了？再说你把她宠成公?主是?她强求你的吗？不是?你一直跑到人家学校去献殷勤吗？她要不是?郑家独女，你会?去纠缠她吗？要是?一个清洁工救了你，清洁工的孩子从此无依无靠，你还会?去献殷勤吗？估计你能躲多远是?多远，生怕沾上麻烦吧。」
「你说得没错，因为她是?郑媛我才想着讨好她，可我跟她在一起太累了，一开始我也?想过好好对?她，一辈子心疼她，弥补她失去妈妈的痛苦。可人都是?会?变的，我太累了，我想找个能让我放松的地?方。」
齐小溪忍不住嘲讽道：「也?就是?说你出轨在外?边有个家，是?因为郑媛让你太累了，你一点错都没有，你们佟家人可真是?一脉相传啊。」
佟爷爷冷笑：「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大?部?分财产都在四海手?里，斌斌已经三个孩子了。他一直把郑媛当亲妈，以后就一直这?样下去不好吗？她生的那个早扔在街边了，谁知道是?死是?活，那兔唇就算看好了也?难看得很，你们说怎么养？」
郑媛嗷得一嗓子吼了出来，沖向佟爷爷就是?一记无影掌，佟爷爷被抓了个满脸开花，吓得一哆嗦。
「四海，管管你媳妇，这?是?干什么？她生不出儿子，我们一家把她哄到现在够对?得起她的了，现在儿子也?有了，孙子也?有了，还想怎样？」
郑媛还是?怕佟四海，见他站起身去扶佟爷爷，她不敢再动手?，被佟斌护着坐到一旁。
可她看到佟斌又悲从中来，养了三十多年啊，居然不是?自己儿子。自己的骨肉还不知生死，她突然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几巴掌，痛哭道：「都怪我啊，爸，我后悔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跟他在一起，我真后悔了啊，爸……」
见她哭得撕心裂肺，佟斌眼泪也?掉下来，「妈，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放心，我永远是?你儿子，别管以后你跟我爸怎样，我不会?变。」
他说着想扶郑媛去客房休息，齐小溪却说：「不急，等把所有事都说完吧，你妈已经哭出来了，肯定会?慢慢好转。让她知道所有真相，才不会?再被蒙蔽。」
佟斌不想让她再听这?些事，可郑媛却不走，「齐大?师说得对?，是?我爷爷让她来的，我要听完，我要知道真相！」
佟四海却冷冷道：「齐大?师，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让她知道这?些干什么？她以前有多幸福现在就多痛苦。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孙子孙女，我们家也?不缺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不好吗？我岳丈就是?想让她幸福，她之前很幸福，这?一切都被你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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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指指郑媛的脸：「你确定她很幸福？从肢体?语言看，她很依赖你，你却很嫌弃她。」
「什么肢体?语言，你一个坑蒙拐骗的大?师乱扯什么？」
齐小溪笑道：「好吧，那我说简单点，你最近一次陪郑媛出去玩是?什么时候？」
佟四海冷笑：「关?你屁事？」
「你最近一次给她买礼物又是?什么时候？你最近一次陪她吃饭跟她共处一室又是?什么时候？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早就分居了，她在守活寡，还无时无刻被你指责。上次见面时你就一直说她脾气?不好，真脾气?不好，被你这?样慢待早开始发狂了，可她却在讨好你，你说要拆老宅就拆，你说要卖就卖，她不能有任何异议，是?这?样吗？」
「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你懂什么！」
「可别说这?句话?了，孩子都能给她换了，还好意思?说什么夫妻一体?。」
齐小溪越说越义愤填膺，其实不能怪郑媛蠢，一家子处心积虑骗一个人，她能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见玄城子敲了敲桌上的录音笔，这?才想起来，主要目的是?想让他们说出如?何换孩子，还有转移财产的证据。
她忙问：「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把孩子调包的。佟斌出生时是?九零年前后吧，医院应该没那么乱，医生护士都没跟郑媛说她生的是?个兔唇女孩吗？还有就那么巧，你情人的孩子也?在同一家医院出生吗？还有你岳父当时没在医院吗？独女生孩子，他再忙也?会?来吧。」
佟四海此时有问必答，「当时我岳父跟着一个商业考察团去国外?考察，郑媛预产期提前，他没能赶回?来。斌斌比郑媛的孩子早出生了半个月。那天我在产房外?边等着孩子降生时也?很期待，当时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但我已经有儿子了，郑媛生男生女都无所谓，所以我很轻松，结果生下来居然是?个兔唇。」
齐小溪皱眉：「医生没跟你们说兔唇可以做手?术吗？」
「说了，我妈倒是?想把孩子留下，她说只要有钱就没有嫁不出去的闺女，再说医生还给我们看了兔唇手?术后的样子，虽然不自然但整形后也?没那么难看，可我爸说不吉利还丢脸。」
齐小溪瞪了佟爷爷一眼，佟家最不吉利的只怕是?他吧，可人家一点做错事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
佟四海说：「你爸当时就动了念头，他跟我一说，我也?不想让我儿子在外?边以私生子的身份长大?，正好这?个兔唇孩子我们又不想要。」
郑媛想到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是?死是?活，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喘着粗气?，忍不住去看佟斌。
她一直以为这?是?她亲生儿子，哪想到居然是?小三生的私生子，她是?有多蠢，才会?被佟家人欺骗到如?此地?步！
佟斌垂下头，不敢看母亲，他觉得自己很无辜，谁不想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他是?从小就被剥夺了见亲妈的权力，既然这?样就真把他当郑媛亲生儿子啊，结果等他长大?成人，又告诉他真相，还逼他改姓！
在齐小溪的追问下，佟四海说了当时换孩子的经过：「我爸贿赂了接生的医生，还有两个护士也?知道，医院其他的人都只知道我们怕郑媛伤心，骗她说孩子在保温箱里，她还不能见。所以大?家都不会?在她面前提孩子。因为斌斌出生早，不像刚出生的孩子，所以我们先把孩子换了，又拖了三天，才把孩子抱给郑媛。郑媛当时还夸医院技术好，保温箱里都能长得这?么好。」
郑媛这?时像是?把眼泪哭干了，冷冷道：「是?啊，我是?真得蠢，你们一家肯定很得意吧，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嘲讽我。」
「怎么会?，我当时只是?庆幸，兔唇孩子确实不好养，我爸说把孩子送走，给了人家一大?笔钱，孩子不会?受穷，我也?就不管了。我还得安抚住斌斌亲妈，不过她知道孩子以后就是?郑家少爷，也?没怎么反对?。」
郑媛听他提起佟斌亲妈，忍不住问：「她现在也?在廖城住？你们一直就没断？你说要接待客户不回?家，其实是?去她哪儿了？」
她说完又苦笑：「其实你不接待客户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家，佟四海你害得我好苦，我妈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把你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安插到公?司去，我都没管过，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你就还给我一个假儿子？」
佟四海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孩子都生了，我……」
佟斌突然道：「妈，我小学时的家教就是?我亲妈，她后来也?常来学校看我，我当时不知道她跟我的关?系，只以为她单纯地?喜欢我。直到十年前我才知道，她住得离咱们家不算远。」
这?下郑媛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82章 希望
佟四海似乎很不满儿子的?突然倒戈。
佟斌去拉着郑媛的手：「妈,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妈，这话是真的?，您一定要撑住啊。」
齐小溪虽然不知道他是否真心, 但这个佟斌确实算是佟家人里比较好的?了。
那两位完全不知道羞耻，佟爷爷还大言不惭：「这样不是很好吗？郑媛, 你听到斌斌的?话了吗？他只认你这个妈，把你爷爷劝走，咱们还是一家人。说实话，你如此蠢笨，也?不会做生意，公司的?事都靠四海，没有四海, 你家也是被其他商户吞併，你嫁别人只能?比现在更?惨。四海还念旧情，没跟你离婚, 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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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溪气乐了，「你可真大度真伟大，还要不要脸了？你孙女?到底扔到哪里去了？什么送人还给钱，你猜我信不信？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东西, 能?跑去郑老祖的?坟前炫耀，心里一定还记着莫须有的?仇恨，那孩子是郑家的?血脉，你把孩子怎样了？」
佟爷爷是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你胡说八道什么，本来就是郑家对不起我们?家，现在全都还回来是我们?家的?福气。那丑孩子还能?怎样？我就扔在路边垃圾桶里了, 不过天下着雨，她能?不能?活就看她运气了。」
他刚说完就听郑媛突然疯癫似地笑了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扑到供桌旁：「爸，你还在不在？爷爷在不在？求你们?把他们?都杀了，把这些不要脸的?全都杀了，儿子孙子我都不要了，丈夫也?不要了，我也?跟着陪葬！爸啊！我后悔了！」
郑媛哭得撕心裂肺，佟斌第?一反应想过去扶，可又犹豫起来。
齐小溪嘆口气，嘴上说得再好，心里也?回不去了，再加上郑媛说想杀了儿子孙子，佟斌心里又作何感?想。
她看香快燃完了，忙问佟四海怎么转移的?资产，为什么非要卖掉郑家的?祖宅。
佟四海这时才是真的?焦头烂额，可却不得不回答。
齐小溪这才知道，佟四海也?遗传了他太爷的?毛病，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不止一个小三，还经常去澳门?，被限制后又跑去东南亚。
郑家的?资产在他的?掌控下，不断缩水，公司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在强撑着。这事除了他其他人都不太清楚，所以佟斌才想着便宜把别墅出手?。
但佟四海是想靠这块地赚一大笔钱，好把公司支撑下去。
郑媛听完，居然笑了笑：「所以我什么都没了？我把公司所有权给你，把所有动产不动产都给你，你却……」
佟四海怒道：「我也?没办法，我都怀疑那些人是组团骗我钱，总在快赢的?时候输，可我又忍不住想去！」
齐小溪道：「可能?是你遗传了你爷爷的?劣质基因吧，生蛋的?金鸡都能?被你搞没，不会又要怪郑媛怪郑家了吧！」
果然佟四海瞪着郑媛：「还不是她运气差，我要是早点跟她离婚就好了，她克母克父现在又克夫。那个兔唇孩子说不定也?是被她克的?！」
玄城子都想扇他两巴掌了，齐小溪手?快拦住了，「他公司的?问题肯定很严重，才会急着卖房，别说破产，进局子都有可能?，不用咱们?动手?。」
这时香早燃完了，残存的?也?被窗口吹来的?微风吹散，佟四海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呆呆坐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在齐小溪跟玄城子要离开?时，他才突然醒过神?来，扑向郑媛：「媛媛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孩子的?事是我爸妈非要逼我扔掉，我不想的?啊，怎么说也?是我的?亲骨肉。」
齐小溪回头看郑媛，她要还能?原谅佟四海，郑老祖恐怕会直接气活吧。
郑媛冷冷看着佟四海：「我要告你，还有你父亲，你母亲，还有医院收你们?钱的?医生护士，你们?偷换婴儿，残害我的?孩子，还侵吞我的?财产，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你随便道个歉我都会原谅你？」
「媛媛，看在斌斌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们?可是一家人！」
郑媛冷笑：「不，你们?才是一家人，咱们?两个从一开?始认识就是假的?。怪不得人家齐大师听到我嫁给你时惊讶万分。你翻墙进来时就知道你家跟我家有仇，你是来偷东西的?！是你跟你弟害死了我妈妈，我居然嫁给你，还把郑家的?家业交到你手?上，我真是蠢啊！我们?离婚吧！」
佟四海见她不好骗了，让佟斌来劝。
「你看在斌斌面上，看在大妮小妮还有小宝的?面子上，咱们?这个家不能?散啊。」
郑媛不为所动：「为什么不能?散？牺牲我一个，幸福佟家人吗？我就是那个大冤种？」
佟斌不去劝，也?冷冷看着佟四海：「我又不是她儿子，她干吗要听我的?？」
佟爷爷一直以为自家已经把郑家所有财产拿到手?了，根本不知道儿子快把家业败光了，听见这事后就目瞪口呆，半天没说话。
齐小溪看了一齣好戏，吃了一肚子瓜，让玄城子把录音备份好，把录音笔给了郑媛，虽然不能?做证据，但起码是个参考。
她临走时看了眼，发现佟爷爷不对劲，出于人道主义还提醒了下佟斌，不过已经晚了，佟爷爷可能?是脑出血休克，佟四海跟佟斌赶紧把人送医院。
郑媛冷冷看着，见齐小溪要走，才有些动容，她过来扑通一下双膝跪地，把齐小溪吓得差点蹦桌上去。
玄城子赶紧把人扶起来。
郑媛不肯起来，哭道：「齐大师，昨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对你态度不好，真对不起。这一跪是真心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到死可能?都不知道真相，我那可怜的?女?儿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我家财产都被他败光了，我可能?还要安慰他，帮他想办法，甚至帮他卖祖宅。」
齐小溪强拉她起来，安慰道：「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也?许你女?儿被好心人领养了，过得也?不错呢。今天的?事你最该谢的?是你爷爷，是他还没离开?人间，听到佟四海他爸说的?那些话，才开?始在你们?祖宅里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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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媛眼泪更?是汹涌：「我对不起他对不起我爸，更?对不起我妈，我怎么这么蠢呢！」
齐小溪嘆口气：「他让我告诉你钱财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破产也?没关系，他不怪你了。他当初有魄力闯南洋自己赚下一片天地，相信你也?不会被困守在佟家，总能?自力更?生的?。」
其实郑老祖还让齐小溪跟郑媛说，把这房子给齐小溪。
她怕一说，郑媛再把她也?当做觊觎郑家财产的?。再说举手?之劳，要人家这么好的?东西不合适，干坤袋能?顺利拿到手?就不错了。
齐小溪怕郑媛受打?击太大，失去活着的?动力，临走时又跟她说：「你子女?宫显示你有一女?，总不能?是以后再婚生的?吧。」
「啊？」郑媛欣喜若狂，「真的?吗？我不可能?再婚了，再说我都绝经了，怎么可能?再生呢？这就是说我女?儿还活着？」
齐小溪道：「去查查吧，知道具体时间，总能?找到人的?。」
郑媛瞬间从佟家巨大谎言中摆脱出来，兴奋地问她：「您能?帮算算吗？往哪个方位找？」
齐小溪见旁边的?玄城子跃跃欲试，就指指他：「这业务他最拿手?了。」
玄城子兴奋起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吃瓜顺便开?个张，不错不错。
郑媛见齐小溪要走，又忍不住问：「齐大师，我能?见见我爷爷吗？还有那两个孩子，虽然不是我孙子，但他们?都是善良的?乖孩子，跟佟家这些大人不一样。他们?还能?好吗？」
「放心吧，孩子肯定会没事，你爷爷要是想见你，肯定会来找你，我只能?传话，帮不上忙。」
这次郑媛听见鬼可以来找她，居然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了，「齐大师，其实我心里隐隐可能?也?知道自己不对，才不敢见我的?亲人。可我真的?没法反抗，他每句话都在教我该怎么做事，要不是听到连孩子都不是我的?，我可能?还会替他辩解。这真是一场噩梦，谢谢你叫醒我。我要真能?见到我爷爷跟我爸爸，我也?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了，就算他们?骂我打?我，也?是我活该，我该赎罪的?。」
「爱你的?人怎么会骂你打?你。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是不是佟四海的?影响还在？他一直在暗示你爸对你不好？你爸打?过你骂过你吗？」
郑媛本就苍白的?脸更?失了血色，「是啊，我爸爸明明对我很好，可他总在暗示我爸有小三有私生子。可我爸去世时也?没私生子找来分割财产啊。我爸管我，他就说我爸骂我。我爸从来没打?过我，只是那次发现我早恋把我关在房间里，他就总拿出来说，我……我怎么能?蠢到如此地步。」
齐小溪嘆口气：「当别人每句话都是为了控制你算计你时，谁也?没有把握能?顺利逃开?，你不蠢，只是他从十二岁就开?始算计你，他一家子都在算计你，你怎么逃呢？」
郑媛想到佟家包括佟斌在内都知道佟斌不是她的?儿子，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更?是后怕起来。
齐小溪安慰她：「噩梦既然醒了就好好生活吧，还不算晚。」
佟爷爷脑淤血进了重症抢救室，佟四海被带走调查，就是佟奶奶虽然一开?始不想把孙女?送走，但后来也?参与了换孩子事件，也?一起被带走调查。
佟斌给爷爷的?手?术单上签了字，回到病房守着两个没知觉的?孩子，也?在后怕，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谁能?知道一夕间佟家就落败了。
晚上的?时候，郑家老祖又来了，这次没带酒，他拿着个小小的?黑匣子送给齐小溪：「扔出去就会变成袋子，别乱用，别害人。这里边还有一只灵宠也?一併送你了。」
齐小溪没想到他还挺守信。
第83章 干坤袋
黑匣子四边都闪着隐隐的金光, 齐小溪兴奋地摆弄着?，看?着?很小拿起?来却很重，看?起?来真是个宝物。
「真给我了？那你没了它还能留下来吗？」
郑老祖苦笑：「其实我也待够了, 做孤魂野鬼没什么意思，你说我要是当时一死就走了多好, 就不会知道这些糟心事了！真能把鬼气活！」
他越说越气：「你说他们多狠啊，下着?雨就把那孩子给扔了，兔唇怎么了？就是治不好那也是条命！还他妈地扔进垃圾桶里，哪怕扔在福利院门口我都得谢谢他！他就是替佟老二?报復我，想害我郑家绝种！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佟老二了？他那混蛋儿子的婚礼都是我帮着?办的，居然让我遭这样?的报应？」
「升米恩斗米仇，你要是只把骡子钱给佟老二?, 再请他吃顿饭，从此当普通朋友相处，也许他也没那么恨你, 说不定?还会巴结你，觉得你有能力。可你不但?加倍给，还要帮他开店，开一次不行, 还屡次资助，他就会认为你赚大?钱全都是靠他的骡子钱，那自然就不知足了。」
「小丫头还挺通透，比我那孙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齐小溪下楼偷了老爸一瓶好酒，又从冰箱里凑了两个下酒菜：「快走了，喝点吧, 算我谢你的干坤袋。」
郑老祖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不用谢, 是我该谢你帮我骂醒了那蠢丫头。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找她，说好的房子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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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的家产好像都被佟四海败光了，她只剩下那房子了。你不闹腾，她这房子肯定?能卖出去?。」
郑老祖苦笑：「算了吧，她这房守不住的，卖出去?别人知道她有一大?笔钱，也会给她下套来骗她。没把孩子教好，就别给孩子留金饽饽，要不别人为了抢金饽饽肯定?要害她。你也别不好意思，房子也不是白给你，不能盖高?楼，不能迁后山的坟，还得给我做场法?事?，把我送走！」
齐小溪见他心意已决，就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说吧。
看?样?子他是真心想给，但?郑媛只要找到孩子，肯定?想给自己孩子留点什么，再说吃一堑长?一智，郑媛以后也没那么好骗了。
郑老祖又啰里吧嗦地说了一堆，中心思想就一个，想不通佟家人为什么这样?，有时候道理都知道就是不甘心不理解。
齐小溪说：「我还不理解连环杀人犯呢，可要是真理解了那麻烦就大?了，你说是不是？有人天生就坏，没道理可讲。」
等把郑老祖送走，齐小溪赶紧收拾了残局，还好这次没被齐爸齐妈发现。
收拾完，她看?天快亮了，想到刘大?师还有那两个孩子，赶紧一甩干坤袋，然后她就蒙了，刘大?师跟两个孩子站在她面前，孩子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齐小溪以为把灵魂放出来他们会自动归位，哪想到这干坤袋没有如此智能的功能，这三个人都显得有点呆，自己找不到路的那种。
只狐狸活蹦乱跳的，应该就是郑老祖说的灵宠，她没时间跟它培养感情，还是先收进了袋子里。想了想，又把那三人也收进袋子里，然后开车去?刘大?师家，再把刘大?师放出来。
刘大?师恢復得快，跟她道谢自己进了家，没一会儿就听到他女儿跟徒弟的欢唿声。
齐小溪再开车去?医院，把两个孩子放出来。两个孩子都不是在医院晕倒的，到了这里还是呆呆的，她只能给佟斌打了电话，问清楚病房在哪儿，直接把人送过去?。
那两个孩子很快醒了，眼神也渐渐恢復灵动，佟斌跟他妻子激动得泪流满面。
齐小溪都佩服自己，简直是快递员，送魂上门服务周到。
佟斌妻子没看?到孩子的魂，但?她能感觉到，见两个孩子醒了都对齐小溪道谢，她才?明白是齐小溪把孩子治好了，她差点给齐小溪跪下。
齐小溪忙转身要走，佟斌跟过来：「齐大?师，谢谢你，之前我还有点怨你，不该这样?捅破我的身世。可自从说破了，我心里很轻松，以前真跟块大?石一样?压在我心上，让我喘不过气来，面对我妈时也很心虚。」
他还拜託齐小溪转告郑媛：「不管我妈认不认我，我肯定?是认她的。我会把郑家给我的车房送回去?，我跟我妻子还有自己的积蓄，准备按揭买套房，我不会不管她，她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你跟她说等她消了气，我再去?看?她。」
齐小溪知道这母子二?人关系再难回到从前，因为佟斌改姓时就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跟佟家人一起?瞒着?郑媛，郑媛会把他当做佟家人一伙的，不会轻易原谅他。估计有得磨了，不过他的话，她还是帮忙转告了。
郑媛在急着?找自己的女儿，听到后也只是漠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有录音在，佟四海交代了换孩子的经过，也说了孩子扔在哪儿了，可当时并没有人报警，警方就怀疑是不是孩子被送到垃圾处理厂了。
而玄城子给郑媛测字测出来的结果也是在海市东南角，也就是垃圾处理厂的位置。
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当年的孩子，是在处理厂干活的一对夫妻发现了孩子，当时他们四岁的二?女儿刚出车祸去?世，两人觉得是缘分，就把孩子当自己女儿养大?了。
这对夫妻很老实，小学文化，也没有上升的途径，三十多年一直在垃圾处理厂干活，还在附近买了房子。虽说不富裕，但?两个女儿很孝顺。
大?女儿早早结婚，孩子都上初中了。
二?女儿，也就是养女自己在市东开了家只能放四张桌的小吃店，磕磕绊绊赚得也不多。因为家里穷，她的嘴到成年时才?开始整形，不是太理想，但?兔唇没那么明显了。
可能因为从小兔唇，这女孩有些自卑，三十多岁了，也没谈过对象。
又过几?天，郑媛来找齐小溪，把房产证递给她，「我爷爷让我把房子给你，对外就说房子问题解决不了，是你一千万买下来的。」
齐小溪一看?是房产证本不想接，一听这话还是接了，这一千万还是要给的，虽然郑老祖可能没那个意思，但?这房子真不能白拿。
「咱们什么时候去?过户？」郑媛还挺急的。
「不急，等我把钱准备好再去?。」连着?几?笔生意，齐小溪又投资了不少，这一千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郑媛忙说：「不要钱！我爷爷不是想跟你要钱，他就是怕我不好对外解释，才?帮我编了合理的理由。」
齐小溪笑道：「一千万我都是赚大?发了啊，这可是市值三个亿的房子，估计是老头听到我跟玄城子商量要凑一千万。他知道我拿得出来，也知道我不会白要，这样?挺好的，你别推辞了。不是说找到孩子了吗？总要用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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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老头可能也是试试她，如果给了钱，这一千万够郑媛母女过日子了，如果不给钱，白拿了房子，以齐小溪的性格肯定?会关照郑媛。
佟家破产，郑媛五十多岁了，一辈子没工作过，唯一的女儿又不是她养大?的，以后养老都是问题。
郑媛很不好意思，见齐小溪坚持要给，也没办法?。
「我爷爷的法?事?还要拜託你，什么时候合适？」
齐小溪已经按照郑老祖的生辰跟死忌算出了最佳时间，又跟她说了需要准备什么东西，郑媛能帮爷爷做些事?，也很高?兴，又问了不少问题。
齐小溪见她在店里磨蹭半天还不走，干脆主动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咱们都见过同一个鬼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
「我跟佟四海离婚了。」
「他又是官司又是债务肯跟你离吗？」
「我用我爷爷吓唬他，说他要不跟我离，我就让我爷爷把他家人都抓进黑洞里，上次抓了两个孩子，下次三个一起?抓，他才?怕了。」
郑媛说完又嘆口气：「齐大?师，谢谢你，佟斌给我打电话，说那两个孩子已经醒了，虽然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毕竟从小叫我奶奶，大?人干坏事?跟孩子没关系，我不希望他们出事?。」
「那两个孩子确实挺好，也很懂礼貌，都没事?就好。」
郑媛嗯了一声，又磨蹭起?来，就在齐小溪想下逐客令时，她才?说：「齐大?师，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苗苗愿不愿意见我。」
「苗苗？是你女儿吗？」
「对！我女儿，她眉眼跟我很像！」郑媛愁苦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齐小溪好奇道：「你见过她养父母了吗？为什么不让他们问一问？」
「我不好意思见他们，警察找过他们，他们已经知道了，但?好像没跟苗苗说，万一人家不让我见！他们辛苦养大?的，我……」
郑媛似乎小时候被宠大?，后来又被佟四海控制，根本不懂怎么为人处世。
齐小溪无奈道：「你都知道是他们辛苦养大?的，要认的话自然要先经过他们允许啊。再说让他们帮着?问，你女儿更?容易接受你。他们没跟苗苗说肯定?是有顾虑，所以你还要跟他们表明，你不是来抢女儿的，不是老了想让女儿养老，只是想认女儿，想帮助她。对了，还要说清楚当年不是你扔了孩子，是你被骗被坑了，那老两口能养一个没血缘有残疾的女儿，心肠一定?都很好，听了你的故事?肯定?会同情你。不管你需不需要别人同情，他们的同情对你认回女儿很有帮助。」
郑媛苦笑：「没事?，你别怕伤我自尊，我确实是个可怜虫啊，我自己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连自己生下来的孩子都被调包了。」
晚上，坐等超度的郑老祖又来了，这次他没那么啰唆了，「谢谢你小溪，我把房子送你，就是想让你帮帮那傻丫头，钱真的不用给，以后有事?你帮她出出主意，看?着?点，别让她再被骗就行了。」
齐小溪虽然觉得郑老祖这一环环的挺奸诈，还是被他感动，父母为子孙计深远，他这当爷爷的也不差了。
最后钱给了还得帮他看?着?他孙女，不过三个亿的房子辛苦点也值了。
第84章 大财
过户那天, 齐小溪把?钱转过去，郑媛欣喜道：「我可以带她去整容了，我问过了可以去疤再矫正一次就跟正常人差不多了。正常人歪瓜裂枣的也不少啊, 苗苗只?是嘴有点问题。」
「她认你了？」
「嗯，她说她看到佟家调包孩子的新闻, 马上就想到可能是她自己，她说不是我的错，也很心疼我，这孩子被她养父母教得很好！」
等终于把?郑老祖超度走，齐小溪父母才知道她买下了这套房子。
「东平街云湖边上的房子？小溪，你不是开玩笑吧？」
齐小溪拿出各种证件，齐爸齐妈都不敢信。
齐妈说：「我听说这房子好几个亿呢, 光那地皮就值不少钱！」
齐爸：「一千万买的？真的假的？」
「真的，十足真金，等我改改陈设, 把?家具都换了，咱们就搬过去。」
齐妈激动道：「搬什么搬啊，住这里都得请保姆，那么大地方?得请多少个保姆？就咱们一家三口怎么住？租出去吧, 这得多少租金啊，宝儿啊，以后你不工作都没问题，躺着数钱吧。」
齐小溪也不多说，其?实自家现?在?住的这套别墅更容易租出去，东平街的房子反而?不好租。
反正到时?候收拾好了, 直接叫搬家公?司。搬来这里时?，齐妈就各种不乐意, 结果人家住得可美呢，还学?着拍视频做网红，叫什么种菜阿姨。
她找来玄城子，把?大概想怎么收拾说了一遍。
玄城子虽然大事不靠谱爱熘号，但?小事办得妥妥噹噹，而?且认识的人多，什么东西都能找来。
玄城子酸熘熘的：「不是说好咱们凑钱买吗？」
「谁跟你说好了，郑佟两家的纠葛还不够你长记性的？亲兄弟明算帐，还一块买房子？坐等着哪天翻脸呢？」
玄城子马上笑嘻嘻地：「哈哈，我说着玩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合买有风险，再说人家郑老祖只?想把?房子卖给你，我算哪根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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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齐小溪对他了解够深，肯定不再搭理他，「别装穷了，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那什么这装修能不能交给我？你放心，我天天过来盯着，绝对不用劣质烂料！」
「我真能放心？」齐小溪挑眉。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能坑你吗？再说我也不敢坑你啊，就你那双眼，什么假东西看?不出来。」
齐小溪一想也是，「不过你这跨度够大的，装修你也懂？」
玄城子不好意思地说：「咳，我一开始就是搞装修的，后来被坑惨了，老婆也跑了，我这才改了行。哪一行也不容易，就像咱们这一行，只?你这种大师才能赚大钱，我这种大忽悠也就能餬口。主要我也手痒了，这么好的房子万一装修不好就拉垮了，你要放心就交给我。」
齐小溪在?小事上对他还真挺放心的，画好图纸，安排好了，就全权交给了他。
别墅要装修时?，佟四海也判了。
扔孩子的事是他爸一个人干的，当时?他妈不让扔，佟四海也有过犹豫，他们只?能是知情不报。
佟四海他爸已经偏瘫，话都说不了，肯定也上不了法庭，民事赔偿一时?半会儿也判不下来。
他把?私生子抱回家养，还骗过郑媛，这事他妈知道也贊成，但?不太好界定。因为他辩称是他爸骗他女儿死了，拿去扔了，他怕郑媛伤心，就把?儿子抱去哄她。
最后还是郑媛找到了收受他贿赂的医生跟护士，才能定罪。
佟四海还涉嫌商业欺诈套现?，公?司有各种违法违规，这一彻查他作为法人判了七年。
佟四海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岳父临终前?让他当了公?司法人，郑媛只?是持股，他当时?还很高?兴，觉得公?司终于是他的了。
其?实很多大公?司的法人就是替罪羊，最大的股东才是真正的持有者?，虽说他慢慢把?郑媛的股份骗过来，把?她架空。但?这个法人一直没转移，出了事自然是他的。
如果当时?他骗郑媛当这个法人，是不是她就不敢告他了？佟四海现?在?也只?能在?监室里想想，他此时?更不甘心了，觉得岳父也不是好人一开始就想坑他。
他却不想想，如果他没有处心积虑地把?公?司所有权拿到手，公?司的董事会和各部门还在?正常运转，他也不会觉得当大王了，就开始胡作非为。
如果没有这些胡作非为，当公?司法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郑媛又来过几次，每次一有什么消息，她就跑来找齐小溪，似乎把?她当成了主心骨。
齐小溪不在?时?，玄城子也会帮她出主意，两人你来我往，等到别墅装修好时?，齐小溪居然发现?他们在?眉来眼去。
玄城子一把?年纪了被发现?谈恋爱，脸居然红了：「那什么，你放心，我不图她什么，我自己也有不少积蓄，我就是觉得她很专一，就是那种我出差几个月，她也不会卷我钱跟人私奔。」
「原来你上段婚姻是这种情况？」
玄城子很不好意思，「咳，我为什么没慧根也要当道士？就是当时?心如死灰了，也觉得不如人，才让老婆跟人家跑了。我觉得媛媛不会。」
齐小溪表示明白，「这倒是，她只?要认准了，只?要你不先背叛她，她绝对死心塌地，但?你确定你们两个能过好吗？你不会只?因为她不会背叛你，才选她的吧。」
「肯定不是啊！首要原因是我们看?对眼了，怎么？你对夕阳红有意见？」
齐小溪见他坚定捍卫爱情，好笑中又有点感动，玄城子最近不坑蒙拐骗，面相也好多了，不再贼眉鼠眼，看?着也还行。
「那不敢！」她说，「要是你俩都是真心的，我肯定祝福啊。我就是担心你们过不好。」
「磨合嘛，两个不同性子的人到一起，肯定要有商有量，互相包容，谁敢肯定跟谁能过好日?子。你敢说你跟陶东在?一块就能过好日?子？」
齐小溪听他冷不丁提到陶东，呵了一声：「行了行了，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倒是齐妈经常过来看?装修进度，很看?好他们俩。
郑媛跟齐小溪说：「我就是觉得他很靠谱，他忽悠外人，但?不忽悠家里人，有什么都跟我说。佟四海实在?吓到我了，生怕再找个这样的。再说小城忽悠人不是纯忽悠，是带着精神安慰性质的，我去看?过，其?实他也是在?帮助人。」
齐小溪从她这里才知道玄城子大名李诚。
郑媛的女儿苗苗也很支持，郑媛见女儿还没嫁出去，自己却恋爱了，总觉得对不起苗苗，四处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齐妈也成了媒婆之一。
苗苗长得本就好看?，以前?因为兔唇总是低着头，姿态不好，现?在?嘴整好了，郑媛给她报了个仪态培训班，玄城子教了她一套健身拳，倒是越来越自信了。
等搬迁那天，东平街五号十分?热闹，不只?有搬家的还有开业的。
这套别墅有三进院，靠近湖边还有一个半边架在?水上的小跨院。
齐小溪把?前?边一进租给了郑媛跟玄城子。
郑媛在?东进给苗苗开了个私房菜馆，需要预约的那种，什么云湖藕云湖鱼，大家一看?这位置和风景就会趋之若鹜，不过因为需要预约，不会有太多人流影响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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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城子在?西边开了个卖各种高?档补品的店，什么鲍鱼鱼翅燕窝黑松露，能吃昂贵私房菜的人喜欢买这些东西，只?要选品好，肯定不缺客户。
二进是齐小溪自己的办公?地点，之前?租的店铺因为火了，有人排队买摆件，房东要涨租金，齐小溪干脆搬到家里来。
干这一行让人排队肯定不行，只?能提高?价格，她的店现?在?不对外不预约，只?处理疑难杂事，能打听到她的一般都已经找过几个大师了，才会有人推荐到这里。
三进院就是自家住的地方?了，这院子有后门，有车库，还挨着水阁，是真正的曲径通幽处。
因为一二进都是办公?和店铺，齐小溪还自己组建了物业，只?处理这套合院的各种事务。
齐妈搬过来时?还担心要请多少个保姆，来了才发现?是真舒心，物业是自己公?司的，有什么事直接打个电话就行，安保也是自己公?司的，而?且这个位置离市政府不算远，治安非常好。
更让她高?兴的是山上还有私人的菜园，她的视频又有好素材了。
这次乔迁宴更是热闹，不过除了亲近的人，大家都以为齐小溪家只?买了后边这一套房，不知道前?边两进也都是她家的，光第一进就租金不菲。
大舅四处看?看?，吐槽道：「风景不错，但?挨着水太潮了吧，也没物业，还不如住商品楼的大平层舒服。」
齐妈指指外边帮着抬东西的小伙子：「有物业，还特别贴心，潮是不潮，只?有早上水阁里水汽大，不过傍晚的时?候坐那边看?晚霞，钓钓鱼，还不错。」
二叔：「别的还挺好，就是外边有商铺，有点吵。」
二姨指指外边：「你现?在?觉得吵吗？这是真正的闹中取静！你们是非得挑出点不好来啊？我要有这样的院子住，能美死！」
大家哈哈笑，这才都夸起来，各种羡慕。
等散席齐妈还跟齐小溪说：「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咱们家又搬了，还搬到市中心的独立院子，多少人眼气?呢，他们就是挑拣，我听着也舒服。」
「妈，搬这里来好吧！」
「好啊，风景多美，我网上的粉丝说要是咱们开民宿肯定爆满。宝儿啊，咱们还空着两个小院，要不就……」
「不用，那样人太杂，妈，你不是拍视频吗？有空着小院更方?便你拍啊，有亲戚朋友想来住，那就是客院，要是我师父师兄想过来玩两天也有地方?住。」
齐妈感慨道：「哟，都留起客院了，咱们这真成大户人家了。」
齐小溪乐：「反正一切以你跟我爸住得舒适为主，民宿太麻烦。我看?您那粉丝数是蹭蹭长啊，妈，赚多少钱了？给我瞅瞅！」
齐妈一说这个不免激动起来，「还真不少，谁知道拍个视频还能赚钱啊！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网红。」
她拿出手机来给齐小溪看?，每月收入都超过齐爸齐妈工资总和了。
别说齐妈了，就是齐爸自从住进来运气?也蹭蹭往上涨，眼看?快退休了都没什么念头，居然升了一级，别管能当多久官，以后退休金高?啊。
齐小溪的几项投资也在?哗哗进钱。
而?且齐爸跟齐妈不知道是经常上山种地还是吃喝得更健康了，身上各种小毛病都好了，每年例行体检后，医生都夸了他们半天，说身体保养得好。
齐小溪见还有这效果，干脆邀请师父跟师兄过来小住，反正道观准时?开门关门，张友秋从这里赶过去完全来得及。
齐爸齐妈终于跟齐小溪的师父见了面，然后夫妻两人发现?人家特别亲切，特别和蔼，特别有耐心。一点不像齐小溪说的脾气?暴躁，还把?她给说了一顿。
齐小溪无奈极了，师父行啊，居然还有两副面孔！
许凯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也想来住住客院，齐小溪藉机跟他说怕被人误会，许凯听懂后黯然神伤，「小溪，你不会是喜欢陶东那傢伙吧。」
「也不是很喜欢！」
「那还是喜欢了？我比他差在?哪儿啊？」
「没说你比他差，你每次来我这，小娄眼睛都粘你身上，从来不看?陶东一眼。」
齐小溪逮住许凯推销起小娄，等挂了电话，小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老闆，有没有可能我知道你跟陶东是一对，我这工作是用来养老的，可不想因为偷看?老闆的男朋友被辞退！」
齐小溪皱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家都知道啊！」
齐小溪对着手指琢磨，爸妈也知道了吗？所以最近才不来催她相亲了？
这天陪师父钓了会儿鱼，要去店里时?，吕道长突然喊住她：「小溪，你今天财运不小啊！」
齐小溪已经休息了两周，听了师父的话，高?高?兴兴到店里准备开张。
玄城子进完货，跑来找她：「你这房子装修时?搞的那些东西都是为了招财进宝吗？生意也太好了，完全不需要宣传，我跟郑媛都想多给你点租金了。」
「也不是单纯招财进宝，这本来就是风水宝地，只?是以前?蒙了尘，现?在?扫清障碍，我又给加了码，是更灵验的风水宝地。你啊是沾了郑媛的光，本来我一进也不想往外租，因为这房子是郑媛爷爷留下的，才给她留了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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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城子正美呢，许凯也拿着钓具过来钓鱼，他跟齐小溪道：「美人追不上，还不让我来住客院，那我也太惨了吧。」
齐小溪只?好让玄城子领他去找吕道长。
「都别打扰我，我在?等我的财运。」
等陶东来时?，她还是那句话：「有事说事，没事别打扰我，我师父说了我今天有个大财。」
只?见陶东郑重地把?手里的东西一字排开，那个严肃劲，齐小溪都以为他手里是一连串杀人证据。
哪想到他说：「这是我的房产本，这是我的工资卡，这是我的存款，这是我的一点小投资。」
说完他指指自己，「这是我！小溪，我知道我没你有钱，也没你能赚钱。我有的只?有诚意，我的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你愿意接受我吗？」
齐小溪呆呆看?着他，这就是师父说的大财？
行吧，也挺不错的！
她把?那些东西一一收起来塞回陶东怀里，就在?陶东以为败北时?，齐小溪一把?搂住他，「那我可就照单全收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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