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只揸,爱吃田里瓜》 第1章 拿钱离开我儿子 “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趾高气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飘飘的纸张随空而落。 脑子还未来得及反应,白皙小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过了支票。 瞅着上面的一串零,姜茶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无比雀跃,活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来了,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支票向我走来了~’ “这位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端着一脸高冷,姜茶眉眼微蹙,视线在对面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脸上打转,像是受到了侮辱:“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儿子。” “别不识抬举!” 富太昂着头,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 姜茶似乎看见了她的鼻毛,有点不雅观。 你身为富家太太,怎么能只保养脸蛋,不修剪鼻毛呢?姜茶暗自摇头。 “你这样的小贱人,我见多了。” 富家太太并没有发现自己被姜茶给内心批判了,见她只盯着自己不说话,还以为被吓到了,态度更加鄙夷。 “不就是为了钱?装什么贞洁烈女,别耍花招,给了你钱,就赶紧离开我儿子,他可不是你这样的下贱货能配的上的,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 德行? 她姜茶上修思想品德,下修政治美术,选修实践操作,德行天下,厚德载物,再没比她更优秀的人了。 “阿姨,别张口小贱人,闭口下贱货的,让人听见了,显得你多没教养似的。” “你!” “你既然拿钱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谈,总不想是赔了钱还折了儿子吧?” “你什么意思?” 富太脸色不太好看,没想到这死丫头还挺难缠。 “阿姨信佛吗?” “做生意的,但凡有点家世的,应该都信吧?” 姜茶也不等富太回答,自顾自说:“磕三个头,放三个屁,行善还没作恶多,说的就是阿姨你这种人。” “噗...咳咳.....” “你想死吗?” 顾之宴冰冷的目光落在被茶水喷溅的桌面,黑眸刹间闪过杀意,隐隐有些暴怒。 “啊...宴哥,对不起,对不起!!!” 江辛杰慌忙叫来服务员打扫,也没空看身边的热闹了,他自己现在就是个热闹。 凭眼前这位的脾气和洁癖程度,江辛杰觉得,自己大概要以死谢罪了。 “原谅我!求求了!我给顾总当牛做马一万年!!!” 不知道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带给隔壁雅座怎样的兵荒马乱,姜茶注意力全在眼前富太的身上。 看着随着富太脸皮的细微抽动,白色粉沫簌簌落下,姜茶有些牙疼,这扑的粉也太不服帖了。 “你这个,你这个......” “阿姨,上了年纪,就别急着说话,再岔着气就不好了,喝口水吧。” 她刚才好像就听到旁边的人在拼命咳嗽,估计是呛着了,一把年纪,也不知道小心点。 姜茶贴心的让服务员给富太上了杯白水,继续道:“既然都拿钱来让我离开您儿子了,多说两句好话说不定我也就顺势而为了,可您看看您的态度,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搞的自己好像比别人多长了张嘴似的,什么脏话都往外冒,您又不是冒菜。” “你,你这个死丫头,给脸不要脸!” 富太猛地站起来,抬手朝姜茶挥过去。 啪! 只有水杯落地的声音,臆想中的巴掌声没有响起,自己的手腕被一只纤白的手狠狠的禁锢着,富太面上闪过惊愕。 “阿姨,看您这话,您这张脸,谁见了也不敢要啊。” 姜茶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可只有富太知道,她挣脱不开。 想是做惯了粗活,劲儿才这么大。 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仗着一副狐狸精样,妄想攀附他们家。 “白沫沫,听说你妈癌症,现在还在住院。” 眼看自己处于劣势,富太搬出了杀手锏:“癌症这病可等不得,听说要花不少钱,你出的起吗?你妈等的了吗?” 富太语带轻蔑:“虽然这是高档咖啡厅,但凭你在这里做服务员,一天又能有几个钱,等你挣到费用,你妈也没了。” ‘来了,来了,她来了,这熟悉的abb氏名字带着倔强的打工魂和生病住院的癌症老母亲,向我走来了~’ 不是,姜茶忽然愣住。 既然这富太是找白沫沫,那给她钱是怎么个意思? 她被张冠李戴了? 不行!这怎么可以? 姜茶等了这么久,一直想亲自体验一下这种被金钱打脸的感受,现在好不容易演一半了,正在兴头上,你告诉她串台了? 这跟上完厕所发现没带纸有什么差别? 一个新郎洞房洞一半,发现新娘错了,他动还是不动? 动了就是渣男,不动难道继续杵在里头吗?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姜茶瞬间决定,在这场打脸戏码结束之前,她就是白沫沫!亲爹来了都不好使。 “那依阿姨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 “拿着这些钱,离开我儿子,如果不行,那你妈......” “哎呦,我的亲姨,我什么时候说不行了。” “???” 看着自己被放下的手腕,富太望向姜茶那仿佛带花的笑脸,懵逼:“那你什么意思?” 一开始就同意的话,直接拿钱走人不就行了,还跟她在这里废话半天? “阿姨,您看哈,您是想让我离开你儿子是吧?” “你说呢!”富太差点就翻白眼了。 “既然要走,那必须得远远的,您家这势力,您儿子想找我,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我离得近了肯定不行吧?” “这是自然,必须让我儿子找不到你。”不然她就白费苦心了。 “那就只有出国了。” “可以。” 富太满意的点头,很识时务,果然提她住院的妈是有用的。 “我妈也要带过去看病。” 姜茶颇为苦恼:“我妈的癌症已经拖不得了,我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阿姨您就从天而降了。我出去带着我妈一起,正好国外的医疗水平比较先进,当然,也就更贵了,所以......” “所以?” “阿姨,您得加钱!” 第2章 亲自参与就是爽 “加,加钱?” “对啊,我孤苦无依的带着生病的老母亲离开自己的故乡,一起飘荡在海外,她还随时都可能离我而去,阿姨,您自己说说......” 姜茶甩甩支票:“就给这么点儿,怎么够呢?”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加多少?” 姜茶伸出食指,在富太眼前晃了晃。 “一百万?” 倒是合理,富太准备掏支票簿。 “no no no。”姜茶再次晃了晃手指头。 “一,一千万?” 富太惊叫:“我已经给你五百万了!” 再加一千万就是一千五百万,这死丫头,还真敢要。 “阿姨,您要的是买断,不是分成,咱这可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您确定您儿子不值这么多吗?钱您给够,人我消失,win-win。” “给给给!” 富太的支票刚写好,就被姜茶快速的抽走,数了数上头的零,满意的勾起唇,对富太伸出手:“阿姨,合作愉快啊。” 愉快你的头! 富太抓起自己的贵妇包,扭过身,背影带着无比的怨气,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 “嘿嘿嘿...” “嘿嘿嘿......” “客,客人,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对姜茶开口。 这位姑娘实在太奇怪了,一直坐在那里,时不时对着空气笑两声,如果不是那一身出尘的气质,那笑就着实猥琐了。 “啊?” 傻乐被打断,姜茶一点儿也不生气,因为她实在是太开心了!整个人都漾着欢快的气息。 活了这么多年,饱受古早言情小说的荼毒,姜茶一直想亲自体验一下这种被钱打脸的感受。 奈何爹妈太争气,作为溟星首富唯一小宝贝的姜茶一直未能如愿。 正在做新发明的姜茶,想起昨晚无聊再次看到的经典甩钱打脸情节,啧啧两声,不由得开始走神。 这一走神,也不知哪个试剂没配好,就把自己给走没了。 眼前一黑一亮,她就出现在这异世之地了。 最重要的是,她正在经历着梦寐以求的小说名场面! 爽!实在是太爽了! 隔靴搔痒总比不过亲身实践。 难怪十本总裁文,有七本都有这样的情节,还有八本挖心掏肺,九本扇形统计图。 来都来了。 体验,必须体验,安排,马上安排! 重要的情节通通整上,俗话说的好,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迎难而上就是姜茶新的座右铭。 “客人?” 望着再次走神的姜茶,服务员小声叫道。 “嗯?哦,抱歉抱歉。” 姜茶拿过桌边的菜单,里面的东西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给我来一份厚切西冷,七分,甜点要一份青柠芝士,一块软心生巧布朗尼,抹茶冰淇凌,再来一杯橙汁,要鲜榨的,嗯,暂时就这样。” “客人,您要是一个人的话,甜品点的有些多了。” 看在姜茶长得好看的份上,服务员好心提醒。 “嗯,没关系,不是可以打包吗?” “是的。” “那就好,对了。” 姜茶叫住准备离开的服务员:“冒昧问一下,咱们这里有一个叫白沫沫的服务生吗?” “有的。” 服务员点头:“不过她今天没有来,听说是妈妈生病住院了。” “这样啊,那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姜茶对着服务员露出一抹笑,不好意思道:“我是她朋友,大家知道她妈妈住院,很担心,我正好有时间,打算先去看望一下阿姨,不过没来及的问她地址。” “听她说好像是市院。” “好的,谢谢。” -- 明月下,一道黑影正在墙上快速攀爬。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夜晚探病还有时间限制。” 从咖啡厅离开,姜茶本想好好弄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的,可是没有一点收获。 没有小说中所谓的系统,穿越,或者占据旁人身体得到记忆什么的,除了一开始有意识就在咖啡厅,被‘好心太太’捐助了一千五百万,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连她这具身体本身都是自己的,年龄看起来十八岁左右,要说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她眼角的泪痣不见了。 这家伙,还带自己跑的? 姜茶都忍不住夸它一句:牛逼克拉斯。 等溜溜达达来到医院,却被告知,超过规定探病时间,不能探视。 姜茶在墙上哼哧,为了找一个看的顺眼的窗户往里爬,她攀越到了顶层。 谁敢想啊,一个医院住院部,竟然二十多层! 终于有一个入了眼的,姜茶忙不迭的宠幸上,抬手就翻了进去。 黑漆嘛唔的,估计是睡觉了,病人要有充足的睡眠才能好得快。 跨过窗帘,姜茶朝里走,顺便查看四周情况,避免发出响动,影响旁人休息。 她选的这个病房挺大,好像还是个套间,不远处有光,但不刺眼,好像是盏台灯。 姜茶站在房间唯一的病床边,俯视着上面躺着的人。 一边看一边啧,好像在打量什么货物。 “这什么盛世美颜,绝了。” 作为看了千八百的古早霸总小说的领军人物,姜茶可谓知之甚深,每次看上头描写的什么刀削面脸庞,锐利的冰眸,睁开就是扇形统计图,浑身王八之气什么的玩意儿,总是想不出这长得该是个什么样。 为此,她还专程模拟做了个仿真机器人,那脸整的,跟梵高的画似的,为此,它的诞生日和忌日是同一天。 但当看到睡着的人时,姜茶又觉得,小说诚不欺我。 当你遇见一个人,而他又长得过于好看,你是想把脑子中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形容给他的。 不过,越看这人,姜茶越觉得熟悉,尤其是他眼角的泪痣,怎么那么眼熟。 屋里太黑,只是一盏小小的台灯发出的亮光,可能看的不清楚,看错了也说不准。 本着大胆猜想,小心求证的理念,姜茶绕过病床,来到有台灯的这边,弯下腰,仔细的盯着那颗泪痣看。 “窝草!” 眼前的人倏的睁开眼睛,那双黑眸仿佛有魔力一般,盯的姜茶直发毛。 啪! 咚! 顾之宴还没来的及反应,脑袋忽的被什么东西给砸了,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第3章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窝草,吓死宝宝了。” 姜茶心有余悸的穿过长廊,还在回想刚才的那一幕。 果然美丽与危险是并存的,刚才就不该欣赏什么美貌,什么妖精啊,吓死个人。 还好她速度快,在被美人勾魂之前,选择了打晕美人。 不过她也不是失礼的人,连带着的布朗尼都作为赔礼给他留下了。 她很喜欢,这是吃完后又专程打包给自己当宵夜的。 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记得自己长什么样。 姜茶下意识的摸摸小脸,他应该没看见吧,刚睁开眼就被自己打晕了。 不过是他眼角的泪痣到底怎么回事?也太像了了。 别说什么泪痣都一样,一百个人里头就有一个人有,但姜茶知道不一样。 先存保留意见,以后有机会再说。 姜茶张口叫人:“abb,不是,白沫沫?” 迎面而来的小姑娘,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脸蛋清秀。 所以,姜茶很纳闷,她跟这个小白花长得可一点也不一样,姜茶是女王,自信放光芒,她觉得自己比这白沫沫好看太多了,就不是一个区间的好吗。 那个富太果然还是扶贫来的,这样都能认错,明明都调查了白沫沫的背景不是吗?连她妈妈住院都清楚,怎么会不知道白沫沫长什么样啊。 “你是白沫沫?” 白沫沫拿着一个暖水壶,好像刚接完热水,是从热水房的方向回来的。 听到姜茶的话,她停下步子,有些疑惑:“你叫我?” 眼前的姑娘身材高挑,黑发随意扎在脑后,五官精致非常,又带着一种很奇特的清冷之感。 这样的人太过出色,而她从不认识,也根本接触不到。 “如果你是白沫沫的话,没错,我是在叫你。” 姜茶上前两步,唇边噙笑:“找个地方聊聊?” 随着这一笑,姜茶清冷的感觉散了许多,却多了一种别样的张扬,看起来自由,洒脱。 “好,请稍等。” 等白沫沫把暖壶放回病房,才随着姜茶一起走到病房楼下的一处亭子旁。 “坐。” 姜茶率先在一张石凳上坐下,撑着下巴看白沫沫。 白沫沫被她看的有些拘谨,跟着坐下,踟躇片刻后开口:“你是?” “你不认识我。” 姜茶没打算自报家门。 “所以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认识孟天瑞吗?” “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白沫沫垂头,声音有些低:“请姑娘不要误会,我与他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怎么听说他在追求你。” “没有!” 白沫沫抬头,立即否认,语气也有些急:“您想必误会了,我与他只是认识,连熟人都算不上。” “不熟吗?有人看见他经常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什么奶茶店,咖啡厅,大排档。” “只是刚好遇见。” “这么巧的吗?” 姜茶垂眸看向白沫沫绞着衣角的手:“你看来好像很紧张。” “没,没有。” “可外边都在传,你妈生病住院都是他给你掏的钱呢。” “那是借的!” 白沫沫忽的放开衣角,正视着姜茶:“这位姑娘,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听你的话,想来与孟少爷很熟。” 姜茶不置可否。 不说话一般就是默认,这好像是一种社会上大家共同认可的无声规则,白沫沫以为她说对了。 也是,没哪个陌生人会了解另一个陌生人,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和姿态出现。 “很抱歉让您产生困扰,我也无意探听你们之间的关系,钱虽然是孟少爷出的,但我会还的,他拿钱那天我就告诉他了,还写了欠条,您可以放心。” “可你妈接下来的其他费用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 姜茶又笑了,只是这笑不是白沫沫以为的嘲讽,让人拿不准是什么意思。 “你交个住院费都费劲,还是孟天瑞给垫的,你还能想出其他办法?” “......” “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听?” 姜茶循循善诱。 白沫沫没开口。 她不信天上会掉馅饼,而且这位姑娘认识孟天瑞,冲着自己来的,她的办法,让白沫沫不敢听。 “怎么就这么胆小呢。” 姜茶有点不满意:“我要是来找茬的,不该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吗。” 有,有点道理。 “那,您说。” “你先告诉我,你对孟天瑞有什么想法?” “没!” 白沫沫匆忙摇头:“我与孟少爷是无意间结识的,虽然他对我可能有想法...” 说到这里,白沫沫悄悄看了眼姜茶,见她没生气,才继续道:“孟少爷是个好人,帮我很多,但我们不合适。” “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灰姑娘和王子是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完美结局,倘若我真跟他在一起,今天是你,明天就可能是他妈妈,我折腾不起。” 她还有生病的母亲要照顾,没有时间去陪大少爷玩这种你追我逃的小游戏。 “他妈妈可是一个好人。” 想起好心太太,姜茶忍不住给她点赞。 “大概对于你们这些亲人来说,是吧。” 白沫沫没见过,也不知道,当着人家亲戚的面前,她也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况且孟天瑞帮过她。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心思还挺通透的嘛。” 您看起来比我还小,这句话白沫沫没说,大概率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豪门孩子早成熟吧。 听说豪门也不好混,都是各种尔虞我诈的。 “您过赞了。” “看你这么顺眼,我决定帮你了。” 姜茶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拍在白沫沫面前。 当看清上面写的什么之后,白沫沫直接愣在了当场。 就这? 这就吓傻了? 夸她上一秒还头头是道的哔哔半天,一张支票就吓成这样,幸好孟天瑞的妈找的不是白沫沫本尊,真丢范。 姜茶很不满意。 “您,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没见过支票啊。” “没有,不是,您这是给我的?” “不然?” “我不能收!” 支票上头的一串零,吓得白沫沫眼晕,她卖身都赚不了这么多。 这突然砸过来的巨大支票,好像带着无尽的深渊,让人不敢想象。 第4章 到底是谁 “白姑娘,你觉得你是个优秀的人吗?”姜茶问。 “我会努力。” “那你可以让我看到这份钱的价值体现吗?” “我不懂。” “我是个生意人,且在白姑娘身上看到了一点潜力,如果你能让我看到你的价值,那么,这钱就算我投资。” “您想让我怎么做?”白沫沫试探道。 “让我的投资有所回报。” 姜茶拿起支票,拍在白沫沫手上:“我给你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我要你十倍的回馈。” 白沫沫看着支票上的数额,十倍,岂不是一个亿? 她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多。 “时间到了,你却没达到我的期待,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所以,好好努力吧。” 姜茶的话随着风消散在空气中,而白沫沫,没人知道,她当晚在凉亭中,坐了一夜。 -- “付文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你家的医院!” 江辛杰站在病房内,看着正在给顾之宴做检查的好友,气的恨不得原地升天。 “他妈的到底是谁?我宰了他!” 他昨晚是亲自看着人睡了之后,才离开的,一大早就被通知顾之宴昨晚被人袭击了! 天哪! 到底是谁能啊,谁敢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这可是京市太子爷! “我不知道。” 付文博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常年温润的他,也难得把生气显现在脸上,金丝边眼镜遮挡了他目中的寒光。 昨晚他在江辛杰走后,还查过顾之宴的病房,竟然还会被歹人给潜入。 这是他自家的医院,太子爷住在这里,居然被人打了,这是打顾家的脸,还是打他付家的脸。 他连给顾之宴交代都做不到,更别说其他。 “我要完了。” 江辛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烦躁的揉着自己的脑袋,本就因为听见顾之宴的事没来得及打理的黑发更加像个鸡窝。 “昨天我才把阿宴给送进医院,晚上他又遭了歹人袭击,文博,有好的墓地,就给兄弟定了吧。” “定双人的吗?”付文博没好气道。 给顾之宴仔细做完全身检查后,付文博放心不少。 “发现什么了吗?” “暂时只有这个。” 付文博把布朗尼递过去:“我已经叫巡检科的人过来采集过台灯等痕迹了,包括作案人的指纹,甜品店也已经叫人去查了。” “这踏马不是time 家的甜品吗?” “嗯,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它在桌子上,台灯被打碎在地上。” “不会是time这小子耍什么花样吧?” “你给他十个胆子,不过这布朗尼也算一条线索。” time coffee也是他们一朋友开的,人有些吊儿郎当,但对于顾之宴,那是怕的要死,不过,圈内人就没有不怕他的。 time现在在国外旅游,天天发朋友圈,付文博昨天还看见了他在海边的照片,他这家店很高级,入口的东西都是新鲜食材,从不过夜。 “他家的东西不便宜,人流量少,去的人基本都有些背景,只要查到这东西昨天都卖给了谁,应该能有收获。” “保镖呢?” 这群该死的失职东西,不想活了。 “忘了?” 付文博鄙视:“昨天那种情况,不想让顾伯伯知道,你没让保镖靠近。” “那监控呢?” “说你傻还真不动脑子了?太子爷这层什么时候安过监控?医院其他各处的监控已经在排查了。” “怎么能这么巧?” 正好昨晚顾之宴住在医院,他没留守,门口没保镖,走廊没监控,比中彩票都低的概率竟然就这么发生了。 江辛杰怎么都不能接受:“艹,我可真衰啊,过阵子得去庙里拜拜了。” “你现在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跟我们太子爷交代吧。” 付文博同情的看着江辛杰:“不知道昨晚他被袭击的时候,是清醒还是睡着。” “人呢?” 低沉中带着森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辛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从沙发上蹦起,快速的来到病床跟前,扶着顾之宴坐起上半身:“哥,你醒了?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姓付的,还不赶紧过来看看。” “阿宴,你感觉如何?” 付文博一身白大褂站在病床边,看着就比江辛杰稳重。 “没抓到?” 顾之宴半靠在病床上,抬手轻触额头。 很好,疼痛感告诉他,昨晚他确实被一个女人拿着台灯给脑袋开了瓢。 “已经叫人查了,你别急。” “杀了,扔到海里。” “对对对,”江辛杰在一旁附和:“阿宴,马上就能抓到那孙子了,到时候我一定剐了他,把他扔到海里去喂鱼。” “顾大少,现在在国内,你不要乱来啊,还有你!” 付文博一巴掌拍在江辛杰脑袋上:“少在一旁添油加醋。” 眼看顾之宴隐隐有发火的趋势,付文博劝慰:“你这两天情绪本就不稳定,手上还有伤,不能再生气了,剩下的交给我。” “女人。” “你是说看见了袭击你的人?还是个女人?” 付文博很会抓重点,同时在脑子思索,他们身边的哪个人符合。 “咖啡厅。” “你们在咖啡厅见过?” “我靠,不会是那女人吧。” 江辛杰转身,把放在茶几上的布朗尼拎过来,对顾之宴道:“昨晚那人还留下了这个,这包装不就是time家的嘛。” “拿来。” 江辛杰本想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顾之宴直接接了过来。 “那个女人?” “就昨天送阿宴来时,我跟你讲过的,那个在time被孟天瑞老妈拿金钱羞辱,哦,不对,也不能...” 想着那大婶大约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就是那孟天瑞的女朋友。” “不会,孟天瑞喜欢的那姑娘母亲癌症,是他亲自给人办理的住院,还跟我打过招呼,那姑娘我见过,看起来不像。” “什么像不像的,人能貌相吗?昨天之前,你能想象的到,有人敢对我们太子爷出手?这丫头不会是跟踪我们了吧?然后昨晚找到空隙,袭击我们顾少。” 那么个有趣的美人,心却这么毒!简直不能忍! “你少发癫。”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你是说,她现在在这里?”顾之宴目光一直在手上的布朗尼上。 “我去叫人把她带来。” 付文博走出病房。 第5章 你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姜茶赤着脚下床,踩在地毯上,走过去拉开窗帘。 这五星级酒店的套房还行嘛,环境看起来不错,她这边的窗户对着的是海面,空气闻起来带着一股咸湿,远处还有海鸥飞过,自由,惬意。 伸了把懒腰,洗漱完毕后,姜茶再次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硬皮本子,本子封面画着一只小兔子,抱着一只超大的胡萝卜,笨笨的看起来很可爱。 趴在床上,翘着脚,打开本子,第一页已经写了些东西。 1. 体验被富太拿金钱打脸,已完成,爽感五星。 感想:不但体会到了爽度,还额外让富太追加了投资,成就感满满。 反省:没有被她打到脸,泼到水,是不是少了些趣味,下次注意。 2. 体验富婆拿金钱打脸小白花,已完成,爽感三星。 感想:逼是装到了,但abb不是传统意义的小白花,承受力也颇差,打脸度不够,爽感略微不足。 反省:下次要不就不调查那么详细了,直接把水泼到她脸上,可以适当体会恶毒女配的快乐。 正当姜茶准备思索该怎么开启自己的第三项体验之时,套房外间忽然传来了不大的声响。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大的酒店还有老鼠? 看来是时候养只汤姆猫了。 姜茶把本子重新塞回枕头下,慢慢下床,蹑手蹑脚朝外走。 “卧擦......” 谁能告诉她这几只大老鼠是怎么钻进她房间的,也太不把律法放在眼里了。 严惩,必须严惩,召唤黑猫警长刻不容缓,姜茶背着小手,按起了妖妖零。 不过当看清沙发正中坐着的人时,她按键的动作停住了,同时一只手微抬,朝他挥了挥:“嗨~” 三双眼睛同一时间注视着出现的姜茶,她又扬起唇角,摆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微笑:“早,早上好?” “看姑娘睡的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 付文博率先开口。 姜茶一露面,倒是让他惊讶,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很少看过这样的好相貌。 气质清冷,面容却精致昳丽,一双水润的眸子看起来又清透干净,奇怪的结合,放在她身上却正好,多一分似乎都显得突兀。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怎么辣手摧花,毫不客气的把一个台灯砸在了顾之宴的头上。 “哪里,良好的睡眠是健康的根本嘛。” “姑娘要先用早餐吗?” 姜茶的目光落在餐桌上。 “不知姑娘喜欢什么,各样都带了些,希望不要嫌弃。” 付文博像是把教养刻在了骨子里,一言一行都十分周到,让姜茶对他的印象不错。 “谢谢,我喜欢美食。” 姜茶不客气的把餐盖都掀开,早餐西式中式都有,样式很多,看起来精致异常。 在姜茶吃早餐的过程中,她昨晚见的美人一直没开口,浑身散发着疏离,单静静的坐着,就足够令人赏心悦目。 姜茶吃两口就看他一眼,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秀色可餐,完全拿他当一个下饭工具人。 另一个就是跟他讲话的人,说话很温润,嘴角一直带笑,戴着眼镜显的他更加斯文,这让姜茶想到了小说中的斯文败类。 最后一个看起来是阳光大男孩的帅气,不知为何,一直在沙发上动来动去,活像浑身长了跳蚤似的。 直到姜茶把早餐用完,他的屁股都没有好好的放在沙发上。 “多谢招待。” “既然姑娘......” “请稍等。” 几人只见姜茶起身,绕过餐桌,往卧室走去,再出来,手上拿着一盏台灯,径直走到顾之宴面前,递给他。 江辛杰一脸懵逼,付文博若有所思,顾之宴显然明白了姜茶的意思。 “你倒是聪明。” 美人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昨晚虽说我不是故意的,并且留下了歉礼,可显然你并不满意。” 歉礼?那个布朗尼? 付文博总算知道了这诡异出现的东西是怎么个意思。 本来打着算账的意思过来的人,这会儿竟想看看顾之宴究竟会怎么对待这个姑娘。 杀肯定不能了,从他安静坐在这里等人睡醒,用完早餐还没发火,付文博就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好脾气。 “虽然我挺喜欢吃的,可众口难调,是我错了,你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茶又把台灯往前递了递:“酒店住的地方到底不比家里,有些局限,只能找到这个,喏,我对比了一下,这个台灯的大小差不多,比昨晚那个还重了一些,就当是利息了。” “???” 利息是这么算的吗?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脑回路。 “你身家多少?” 顾之宴没接台灯,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姜茶略微思索了一下。 如果是在溟星,她只需要问一下她的私人理财师,毕竟多的难以统计,她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数字,专程计算。 但是现在,昨天入账一千五,投资一千,吃了顿饭,包了一月的总统套房,零零散散的,还剩...... “大约450万吧。” 没想到钱还挺不经花的,从没有过这种烦恼的姜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这是一种新的体验,回头记上。 “你知道我的身价吗?” “不知呀。” 她没事查人家的身家干什么。 “多加几个零。” 哦,以亿为计量单位的,那确实不少,现在的她不能比也比不过。 “所以,你觉得......” 顾之宴的视线从姜茶身上移到台灯上,又转回来:“你打我一下,跟我打你一下,一样吗?” “那不能!” 姜茶快速否定,然后把台灯放下,坐在顾之宴的对面,叹了口气:“可我一时半会儿达不到你这样的身家啊,要是这样的话,就不能让你打我了。” 还手都得用万加做单位,结果无非就两种,美人的手断了,累的,可惜了,而她的脑袋大约可以包饺子了,砸的,死无全尸了。 “哎。” 人生不止处处是惊喜,还有可能是意外,不可控的那种。 美人面,比想象中更毒,不能沾惹啊。 姜茶再次反省自己,并看向顾之宴:“那美,那你说,要怎么办?” 第6章 你是会总结的 姜茶暂时处于劣势,决定把这个选择权交给美人,她只需要考虑他的提议就可以了,比自己想简单多了。 “你的名字。” 顾之宴出人意料,问起了姜茶的名字。 倒是也在情理之中,现在这件事情的级别已经上升了,自然就得公开一些他们彼此的信息。 不过,姜茶突然想到一件事,随口就问了出来:“总裁不是有特助吗?” “然后?” 顾之宴看着她。 “经过昨晚的事情,你不该让特助在三秒钟查到我的全部资料吗?” “噗......” 江辛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我踏马......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生物啊。” 这次没喝水,离顾之宴也有个沙发的距离,江辛杰稍微放肆的笑出了声。 似乎完全忘了他们来之前自己对眼前的女人是有多么大的怒气的。 大约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这会儿的情绪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显然顾之宴也有其他想法,既然如此,他先看看再说。 “你说的是超人。” “咳咳咳......” 顾之宴淡淡扫了眼江辛杰,他立即捂住嘴巴。 看来这条件,属于超纲系列,一般情况下达不到,先记下来。 姜茶就说嘛,看小说这里,就觉得有问题。 原来看的小说,总裁要一个人的资料好像是三天,后来变成一天,三分钟,一分钟,三秒...... “太乱了,搞不清楚,俗话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时间试试。” 姜茶声音不大,不过现场很安静,除了调成震动的江辛杰,都听到了。 “所以?” 看着眼前有些跑神的小姑娘,顾之宴新奇的很,还有人对着自己走神的,就跟她敢打他一样叫人诧异。 “哦,没事,那个什么,我们说到哪了?” “名字。” “我叫姜茶。” “顾之宴。” “初次见面,不是,那个你好。” 姜茶主动伸出手。 就在江辛杰,甚至是付文博都觉得顾之宴这个洁癖不会搭理姜茶时,他开口道:“换一只。” “嗯?” 这是什么要求? “阿宴那只手受伤了。”付文博主动替他解释。 “噢噢,抱歉啊。”姜茶善解人意的又换了一只手。 顾之宴抬手握上:“你好。” 嘿嘿,美人的名字果然很总裁,符合,总裁的手也果然修长又好看。 姜茶偷偷捻了捻指尖,就是触感有些凉。 “既然已经认识了,先说说吧。” “说什么?” “姜姑娘为何要大半夜潜入我的病房,偷袭。” “那个,我说不是故意的,顾先生相信吗?” 姜茶小心翼翼的开口。 天知道,她真的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窗口翻。 “你觉得呢?” 顾之宴用手撑着下巴:“医院的监控并没有拍到,你是怎么进入我房间的?” “翻窗呀。” “???” 三人齐齐看向她,江辛杰更是不可思议,并认为她在胡说八道:“你是蜘蛛侠吗?” 蜘蛛侠?什么东西? “我房间在二十八层。”顾之宴提醒。 “所以想找个看得顺眼的窗户你知道有多难吗?”姜茶垮着小脸:“谁知道医院探病还带规定时间的,哎。” 姜茶一边摇头一边感慨,没注意在场几人看她的视线,充满了诡异。 “所以你是因为过了探病时间,所以就翻了医院的墙,为了找一个看的顺眼的窗户,一直爬到了二十八层,阿宴的房间,然后一不小心拿着台灯砸了他,并留下了一块布朗尼道歉?” 姜茶看向江辛杰,赞同:“你是会总结的。” “我踏马看的不是科幻电影。” “姜姑娘是特种·兵?” 顾之宴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 “啊,这......” 姜茶顿了顿,道:“打算去考来着?” “既然姜姑娘有这样的好身手,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好商量了。” “你说。” 姜茶端坐好,这可是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在得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行不通后,姜茶一直在等这一刻。 “我要姜姑娘当我的保镖。” “什么?” “你没听错。” “顾先生,会爬墙和会打架,并且在打架过程中保护需要保护的那个人,不是一回事的。” 姜茶很严谨。 一个台灯都禁锢了她,万一在她保护美人过程中,再出现什么意外,她可真是还不清了,太麻烦。 “五年。” 顾之宴双眸注视着姜茶:“五年后,姜小姐打我的事就一笔勾销,并且在姜小姐保护我的期间,你的一切花费都由我承担。” 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以姜姑娘的消费水平,450万能支撑多久呢?毕竟,不会再有第二个孟夫人认错人了。” “这你们都知道了?” 姜茶惊讶,不愧是总裁。 不止姜茶惊讶,在场谁人不惊叹,早上付文博叫人把白沫沫带过去,不出所料的,她根本就不是顾之宴他们在咖啡厅见过的人。 可见孟天瑞的妈认错人了,离谱的是那位小姑娘明明知道,依然不动声色的讹了孟夫人一千五百万,可谓牛逼至极。 但你说她是为了钱吧,晚上又跑来医院,给孟天瑞的正牌女友送了一千万,还是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佩服。 连带着打顾之宴,他们都觉得太子爷可能是被顺便了。 查了又查,姑娘的个人消息怎么都查不到,只知道长相,还是因为这家酒店是顾家的,才勉强找到人。 简直匪夷所思。 “我会挣的。” 挣钱而已,姜茶不在怕的。 “我自然相信姜小姐的能力,只是前期你的挣钱速度能赶上你的花钱速度吗?” 顾之宴朝房间轻抬下巴:“单是住这样的地方。” “用不了太久。” “总归是需要时间的,而姜小姐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因为顾某人还在为自己讨昨晚的公道。” 就说这个破台灯坏事。 “如果姜小姐答应,除了花费,这期间,姜小姐所有的事情,顾某都可以管,你遇到的所有困难,我也可以解决,当然,你也拥有绝对的自由。” 心动疯狂+1。 时刻注意姜茶的顾之宴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动摇:“姜姑娘好像对总裁做事比较感兴趣,很巧,我周围多的是,各种不同的。” 第7章 有没有考虑发展个副业 砰...... 姜茶坚持的那根线断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姜茶很早就听过一句话,给你一个支点,你可以撬动地球。 而她现在就是那个地球,被找到了支点,杠杆毫不意外的握在顾之宴手中。 “顾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会谈判,有没有考虑发展个副业,例如去j局考个谈判专家?” “谢谢姜姑娘的夸奖,生意人的惯用手段罢了,如果哪一天顾氏破产,我会好好考虑姜姑娘的意见。” 顾之宴微微点头:“那么我是否可以把姜姑娘的话理解为你答应了。” “顾先生给我开了张空头支票,金额随意填写,这就好比远古时代的帝王,拿一副只盖玉玺的圣旨,只要我想,天下随时都能易主。” “一张圣旨就能改变天下,他这君王,不做也罢。”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睥睨天下的尊贵气质向我走来了~’ 姜茶很兴奋,何等的狂妄,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之宴这总裁范,拿捏的死死的。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他吧。 而在顾之宴身边,还有各种各样的霸总,可以让自己近距离带薪观察,太好了! 不管你怎么想,这波姜茶先爽到了。 满意指度五颗星。 姜茶站起身,第二次朝顾之宴伸出手,仪式感狠狠拉满,对着顾之宴勾唇:“那么,顾先生,啊,不,我现在是您的保镖,那么,顾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顾之宴竟也站了起来,嘴角微勾,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对了,既然是保镖,那以后我都要跟着顾总住了,对吗?” 姜茶以为的保镖,那必须是贴身的,否则雇主身边出现安全隐患,根本没办法保障, “可以这么理解。” “那这套房我要今天要退了,钱能返还吗?我包了一个月。” “当然。” “衣服要工装吗?” “不必,穿你喜欢的,没有的话,说出你的需求,会有人去办。” 这从属关系怎么怪怪的,不像老板和保镖,倒像是金主包养情人的赶脚。 脑中幻想着顾之宴包养情人的样子,江辛杰忍不住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太吓人了。 虽然现在顾之宴对姜茶开出的各种莫名的条件让江辛杰感到震惊甚至是不可思议,但他都可以理解为这是姜茶的特殊性导致。 毕竟,哪个小姑娘能跟个蜘蛛侠似的,一口气爬到二十八楼,就为了找个顺眼的窗户翻,这是正常人的脑子能想出来的事情吗。 单是这一点,就让江辛杰暂时忍了她昨晚的举动。 而江辛杰的耳边,姜茶的入岗需求还没叨叨完。 “我需要取个艺名。” “好好的,你起个什么艺名?” “哪个保镖没有艺名,”姜茶白了江辛杰一眼:“以后顾总总不能姜小姐姜小姐的叫我吧。” 江辛杰点头,居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有合适的?”顾之宴问。 这小姑娘提起来,想必是有什么想法了。 “女王。” “......” “......” “......” “怎么了?” 姜茶没懂几人的无语,一双水眸带着期待看向顾之宴:“不好听?” 啊,这...... 顾之宴第一次体会到我的母语是无语。 “不如在外人面前就叫king,显得霸气,阿宴工作的场合经常有外国友人,这么一来,他们也能听懂。” 付文博匆忙解围:“而私下里我们可以叫你阿茶,显得亲切,阿宴觉得如何?” “嗯。” 姜茶也满意的点头,到底戴眼镜的,就是懂得多。 至于‘阿茶’? 父母才这么称呼她的,算了,叫就叫吧,这跨的时空,他们叫自己恐怕安个顺风耳也听不见。 “还有,顾总也知道我对于这行,也不是那么专业,如果我用尽全力,你还受伤的话......” “不怪你。” “顾总就是人美心善。” “那在以后的相处过程中,我有什么疑问,都可以在都可以在不涉及顾总隐私,不影响顾总工作的前提下,请您帮助解惑吗?” 姜茶视线在付文博和江辛杰两人身上来回移动:“例如,这两位先生,与顾总是什么关系的那种。” “当然。” 顾之宴点头:“我左边这位,是付家的付文博,你昨晚去的医院,是他家的。” 每个总裁都有一个医生朋友,这条对上了,get。 姜茶在心中默默做着小笔记。 “他......” “我叫江辛杰,是阿宴的兄弟,出生入死的那种,”江辛杰特别强调,大约是想提醒姜茶:“也是江家继承人。” 噢噢噢,总裁身边的二哈朋友,很傻却讲义气,get。 往往以后会受情伤,浅的被骗,多的跟总裁喜欢上同一人,要不两人反目,要不黯然退场,以后多留意。 “你们好。” 姜茶简单打过招呼,继续对顾之宴道:“至于最后一点......” “你怎么那么多事?” 江辛杰都无语了,到底谁是老板,他从来没觉得顾之宴的耐心和脾气可以这么好。 显然,付文博也发现了这一点,却没说什么,心理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有事的才是正常人,没事的不就是死人了。” “......” “这一点就是最重要的,我需要顾总给我办一个身份。” “好。” 顾之宴没问为什么。 大约是以他们这样的背景出手都查不出姜茶的信息,要么她的背景比自己还要大,要么就...... 或许两者都有吧,顾之宴持保留意见。 反正,现在他已经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了,不管她是什么人,哪怕天上掉下来的,总归以后能知道的。 而在顾之宴想着姜茶之时,姜茶的目光也一直跟着对方,在他眼下的那颗泪痣上停留尤其之久。 本来闹不明白,还需等待的姜茶,遇到送上门的时机,哪就可能白白不要呢。 实验出问题,要不死,要不瘫,不是脑瘫就是身瘫,怎么还能换个空间呢。 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有点问题啊。 还有这颗小家伙,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在顾之宴脸上? 现在可是大白天,姜茶看的清清楚楚。 到底是美人,多颗泪痣更显灼灼风华。 两个各有心思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达成了共识。 第8章 这可是排行榜搞事高发地 是夜,顾氏旗下的七星级酒店。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各种豪车一辆接一辆的停在宴会厅门口,让人眼花缭乱。 人声鼎沸中,一辆黑色的轿车隐在夜色之下,十分低调的驶来。 司机刚停下车,黑衣保镖就来到了车门跟前,恭敬的打开车门。 一条纤长白皙的美腿出现在眼前,姜茶踩着高跟鞋下车,清冷精致的面容瞬间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 随即她再度弯腰,很有绅士风度的朝车内伸出手:“顾总,到了。” “......” 修长的腿踩在地面上,映入眼帘的是顾之宴那张完美的俊颜。 “我的天哪,是顾大少啊。” “听说顾总回来了,没想到是真的。”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今天的宴会就是顾家为了欢迎顾少回来,特意所举办的。” ...... 姜茶随着顾之宴一路走向宴会厅,周围私语声不断,还不断的有人上前打招呼。 “顾总回来了?” “嗯。” “顾少,好久没见了。” “嗯。” “顾总,哪天有时间方便出来吃个饭吗?” “跟我秘书约。” “顾总......” “哇哦,顾总,影响力十足嘛。” 姜茶宛如女伴一般挽着顾之宴的胳膊,目光所及全是雀跃,不管看的是人还是物,都挡不住她眸中的小星星。 豪门宴会啊,这可是排行榜搞事高发地之一。 如果一本总裁文中没有宴会,宴会上没有出事,那将毫无乐趣可言。 “托你的福。” 顾之宴一张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即使自己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也未做丝毫改变,更是对上来各种谄媚打招呼的人视若无物。 浑身上下充斥着的冷冽气质,就像是去参加他人的葬礼。 “互相成就嘛。” 姜茶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清冷,自己不笑的时候,跟顾之宴的气质还挺像的。 不过接触了几日,发现他这人也就是看起来冷漠,其实还挺好相处的。 比如今晚的这场宴会。 三天前。 当姜茶正躺在顾之宴那超大的办公室沙发上与他互不打扰研究自己小本本上记录的总裁话术之时,顾之宴的特助朱绩然忽然敲门。 “进。” “顾总,顾先生来电,想为您举办一场宴会。” “不必。” 顾之宴连头都不抬,张口就拒绝了。 “是,我这就回复顾先生。”朱绩然恭敬道。 “哎,等等。” 姜茶的小脑袋上犹如插了一根天线,可随时接收关于总裁系列的一切信号。 宴会两字刚响起,姜茶就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来到了朱绩然跟前。 速度之快,动作之流畅,让内心默默忐忑了好几天的朱特助在这一瞬间,相信了姜茶就是顾总请来的私人美女保镖。 “姜小姐。” 朱绩然礼貌点头,偷偷朝顾之宴那边看过去,见总裁并没有阻止姜茶,才道:“您有什么事吗?” “你口中的这个宴会,是个什么样的宴会?” “是顾先生高兴顾总回来,想为顾总办一场宴会,好告知一下各个与顾氏合作的生意伙伴。” “你口中的顾先生是......” “顾总的父亲。” “所以这是一场以你为主的宴会啊。” 姜茶三两步来到顾之宴的办公桌前。 “所以?” 顾之宴抬眸,看向姜茶:“想说什么?” “那应该挺有意思的吧。” “你想去?” “可以吗?”姜茶满含期待。 “三日后的晚上,您有一段空闲时间,您看安排在那日,可以吗?” 察言观色是作为总裁特助的基本功之一,朱绩然低垂着头看了眼姜茶,视线又偷偷转向了顾之宴。 特助必备技能二:当总裁需要之时,立刻揣摩出总裁的心思。 “去办。” “好的,我稍后就回复顾先生。” 姜茶眼眸霎时变亮:“顾总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看看眼前这筹光交错的奢华场景,与想象中差不多,到底是顾家,办的很不错! 姜茶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大,嘿嘿,场地越大,瓜苗越多。 大概是姜茶浑身的愉悦都要冒出来了,顾之宴侧眸看她,忍不住提醒:“你所想的事情不见得会发生。” “顾总知道我在想什么?” 姜茶也看向他,一双水眸亮晶晶的。 “很明显。” “顾总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你的俗语很多。” “那说明我们老祖宗的智慧高啊。” “呦,江先生,付先生,晚上好啊。”姜茶看向朝顾之宴走过来的二人。 “你看起来很高兴。” 江辛杰离得还有段距离都能看到姜茶上扬的嘴角。 “参加宴会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这玩意儿我们一年能参加几百场,都是些商业互吹,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不懂。” 姜茶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能被人吹说明你有本事,要是做吹的那个人,可就惨咯~” 说的好有道理。 “姜小姐今晚很漂亮。”付文博打招呼。 “付先生也依旧一副斯文败类之感。”又换了一副眼镜吧,好家伙,医生的道具就是多。 “谢谢夸奖。”付文博颔首。 “彼此彼此。” “对了阿宴,顾伯伯正找你呢。” 江辛杰下巴朝一旁努了努,一个看起来很有涵养的中年男士正看着这边。 要不是他身边围满了人,大概早就过来了,可能? 姜茶跟着看过去:“别说,你爸保养的还挺好。” 顾之宴黑眸在空中与顾南知对视,没有开口。 “既然来了,就过去吧。”付文博劝。 “对啊宴哥,你回来也有一个月了,都没回过家,这次可是顾伯伯专程给你办的接风宴,不看僧面看佛面,周围可都是世伯们,你看我爸那眼神。” 江辛杰在顾南知身边看到了自家老爹的身影,看他的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知怎么个意思。 “你随意。” 顾之宴松开了姜茶的手。 “好的好的。” 姜茶小鸡啄米般点头:“顾总先去见顾先生,我这边随意转转,有事您叫我就行。” 顾之宴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顾南知走去,江付二人随即跟上。 第9章 我是姜家万两 “哈哈......” 犹如脱了缰的野马,姜茶撒欢的在人群中穿梭,一双水眸更像是探照灯一般,扫过宴会的各个角落。 两两围一起商业互吹的,三五成群在一起比妆容,家世,订婚对象,小裙子的,倔强小白花端着盘子带着仇富的心态穿越人群的...... 姜茶的情绪从一开始的兴奋到逐渐的低落,目光落在手里的小蛋糕上。 ‘不会被顾之宴给说中了吧。’ 顾家家世乃上流顶尖豪门,作为宴会东道主,是不是没人敢在这里搞事啊?姜茶暗自思索。 这时,顾之宴的帅爹顾南知走到台上,简单的做了个开场白,隆重的介绍了顾之宴的归来。 场上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姜茶也跟着众人拍手,视线随着顾之宴移动。 混若帝王般睥睨众生的姿态,真真是霸总本总啊。 姜茶啧啧称叹。 猛然间,一个人影,闯入了姜茶的视线。 ‘来了,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傲慢朝我走来了~’ 没想到别人的瓜没吃到,她自己的瓜苗倒是先脱肥而长了。 刺激! 姜茶暗暗稳住心神,水眸随着越来越近的高跟鞋哒哒声而渐显欢悦。 “你是谁?” 女人踩着细高跟,穿着精致的晚礼服,在姜茶跟前站定,一张艳丽的脸上满是豪门千金的傲慢:“为什么会和之宴哥一起来?” 个子比同样穿高跟鞋的姜茶还低了十公分左右,女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势,白皙的脖子是扬了又扬,有点像尖叫鸡,姜茶都怕她抻着了。 “你又是哪位?” 姜茶恶毒女配的气场拿捏的死死的,张口就是骄横:“谁准你这么叫我宴哥哥的?” “你的宴哥哥?” 张馨月嗓门都高了几分贝:“就凭你也配?” 这个小贱人果真与顾之宴有关系吗? 张馨月暗恋顾之宴多年,却连他一个眼神都得不到,心中愤恨却也并不是很担心,因为所有喜欢顾之宴的女人都一样,而他身边也一直没有任何女人。 好不容易等到顾之宴回来,却在他身边看到其他女人,张馨月怎么能忍。 “我配不配要不你问问我宴哥哥?你敢吗?怕是话都不敢跟他讲吧。” 姜茶勾唇,笑的潋滟:“不是我说,这位小姐,你家里没镜子难道还没尿吗?不知道撒一泡照照自己,看看你配不配?” “你!” “做梦娶西施,你想的倒是美。” “你个小贱人,敢骂我?” “小贱人骂谁? “你!” 张馨月气急败坏:“我可是张氏千金,你是个什么东西?” “呦,原来是张氏千金啊,那可真是厉害。” 姜茶不走心的给她鼓掌:“我还是姜家万两呢。” 到头来还不是沦落他乡。 “江家?” 张馨月狐疑。 江家可是仅次于顾家的豪门,她们这一辈的,她都见过,却没见过姜茶。 难道是江氏之前有所隐瞒?私生女? 也不是不可能,哪个豪门没几个私生子,连他爸在前段时间都给她妈领回来一个比她还大的儿子。 听说外头还有一个妹妹,他们还不是同一个妈。 这女人看外貌气质,确实不像个普通人,长得美,穿的又奢华,豪门中她还没见过哪个姐妹长这么好看。 如此,倒是可以利用。 脑子里随即想象了各种可能,张馨月态度忽然好了一些:“原来是江家小姐。” “怎么样呢?” 看这小妮子瞬间转变的态度,难道这里也有一个豪门姜氏吗? “不好意思,之前在宴会上从没见过你,所以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一句误会就想打发她,想什么美事呢,来都来了,不带点土特产像话吗? 姜茶脸色随着张馨月态度的软化而更加桀骜:“听张小姐这意思,是想与我攀关系了?” “说的哪里话,都是一个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张馨月笑的意味深长,她跟私生女攀个屁的关系:“我们张氏与江家也有不少的生意往来。” “所以呢?” “私生女在主家的地位不好过吧?” “?” 你在说什么东西? 张馨月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这么多年,这样的宴会江小姐是不是从未参加过?如果姜姑娘能离开之宴哥,我可以帮助你提升在江家的地位。” “你可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姜茶的视线在张馨月脑袋上来回看:“张小姐,脑子刚会用,不适应是吗?” “你!” 长这么大,还是很少有人这么不客气的跟她说话,张馨月态度再度转变:“这么说,江小姐是打算一意孤行了?” “我不孤行啊,宴哥哥陪我一起来的。” “......” “那就祝江小姐好运了。” 一个私生女,经过今晚,恐怕会被不少豪门小姐视为眼中钉,她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张馨月转身,看似离开,却‘不小心’的把手中端着的香槟往姜茶的方向泼。 姜茶一边惊叹,脚下动作却不慢,直接躲开了张馨月洒过来的香槟。 “江小姐,你没事吧?” 张馨月做作的捂着嘴巴,声音却是不低:“我不是故意的,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还好你躲得快。” “张小姐真客气,就是不知你的速度快不快?” 话落,姜茶立即从身后路过的服务员托盘上捞过一杯红酒,瞧着太少,又拿了一杯,倒在一起后,直接利索的泼在了张馨月身上。 泼完以后赶紧拍拍胸口:“这服务员,赶业绩吗?走的还真快,还好我速度也不慢。” 好巧不巧的,张馨月今天穿的晚礼服是白色的,两杯红酒泼上去,她的胸前整个湿透了,勾勒出她的科技熊,饱满,微挺。 因为裙子的过度轻薄,被浸湿后红酒甚至还在往下流,整个画面看起来,还挺有看头,当即就吸引了不少在场男士的目光。 姜茶当场吹了个口哨:“抱歉啊张小姐,我不知被谁绊了下,你怎么没能躲开呢,不是我说,年轻人,还是要多锻炼,否则,都不知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你说是不是?” 第10章 是有氧运动吖 “你这个贱人!!!” 反应过来的张曦月伸着晚上刚做的红艳长美甲就要往姜茶脸上抓。 姜茶一个闪身避过,好心提醒:“张小姐,我是不要紧,时间充沛的很,可你要是再不去换衣服,都要被人给看光光了哦,我怎么看到那边还有人拿手机呢,好像闪了一下,这种时候还在忙工作,真敬业啊。” 经过姜茶的提醒,怒急的张馨月这才注意到落在身上的各种视线,一时不知是该捂脸还是捂胸,样子格外滑稽。 姜茶充满善意道:“捂脸吧,反正下面都一样。” 围观群众:“......” 狼狈不堪的张馨月一手捂胸一手提着裙摆,慌忙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朝姜茶放狠话,艳丽的脸变得狰狞无比:“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等,怎么会不等呢,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在~” 热完身的姜茶心情愉快,拿过一杯橙汁打算换个地方转转。 酒店一层前边是大的宴会厅,人很多,都在来往交际,扩展生意,但是从侧边的大玻璃门出来后,人明显少了。 都是年轻人,三三两两挤在一堆,说着乱七八糟毫无营养的废话,偶尔树旁的椅子上坐着两个搞暧昧的富二代,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姜茶走到泳池边,泳池不小,里面的水很清澈。 今晚是正经宴会,不是以开泳池派对为名义的年轻人,所以没人在这里戏水。 “哎,多好的高发地点。”姜茶摇摇头:“可惜了。” 姜茶还未感叹完,一个人影忽然从她眼前落下,接着扑通一声,掉进了泳池,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如果是跳水运动员,姜茶绝壁给ta零分,一点也不会压水,水珠都溅到她杯子里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旁边的人,有一个姑娘立即喊叫:“有人落水了!” 声音尖细又大,高低得让人耳膜穿个孔。 接着,呼呼啦啦的朝泳池这边跑来一群人,不是泳池这边听到喊叫三五成群的往人落水的地方围,倒像是某一个地方突然涌过来的。 这架势,有事啊。 姜茶眸中的吃瓜小火焰蹭的亮了。 本来就在事件中心的她更是守好自己的绝佳位置,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男人飞快跑过来,一个猛子扎下去,朝那个...应该是个姑娘游过去。 白色裙子湿透,披头散发,挺像水鬼的。 为什么都喜欢穿白色啊,姜茶搞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吃瓜热情。 “怎么是她?” 耳边熟悉的声音让姜茶好奇的侧首看过去,是那个喊人的姑娘:“你认识她?” 都成这个鬼样子了,还能认出来,视力不错啊。 这会儿男人刚把人捞出来,正躺在泳池边做人工呼吸,这都是掉水基操了。 “李彤彤,李家私生女,刚接回来没多久,李家上个月才办的宴会,把她正式的介绍给圈子里的人,当时还挺轰动的。” 又是一个abb? 刘淑娜有些鄙视姜茶:“这你都不知道?” “哦,我刚从国外回来。” “难怪。” 刘淑娜了然,她们这些家族,从小出国镀金,成年再回来接管家族一些事务,有好些人都没见过,很正常。 “那你是谁家的?” “姜家。” “哦。” 原来是江家小姐。 “那男的又是谁啊?看他对李彤彤的样子,不像是陌生人。” 李彤彤已经醒了,现在正捂脸呜呜的哭,救她的男人满是怜爱担忧,一手半扶着她,一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还能有谁,王八羔子呗。” 刘淑娜显然也很八卦,还知道许多姜茶不知道的内情。 “快说来听听。” “王家的,王城阳,雪瑶姐姐未婚夫,哦,雪瑶姐姐就是李家的正牌大小姐。” 刘淑娜睨了姜茶一眼,悄声道:“这李彤彤一回来就勾搭上了王城阳,给雪瑶姐姐戴绿帽子,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骚得很,男贱女浪,圈里都传开了。” “哦哦,”姜茶跟着小声附和,两人像是来接头的特务:“看着好像挺像那么回事的,那李小姐也这么随他们给自己带绿帽,没什么措施?” “谁知道呢。”刘淑娜耸耸肩。 那边你哭我哄半天,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在几个小姐妹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雪瑶姐。” 刘淑娜给姜茶努嘴示意。 “呦,没死呢。” 女人弹弹指甲:“亏我刚打电话花圈都让人订好了,挽联的话,一边写死不足惜,一边写死有余辜,我觉得十分工整,看来是用不上了,真是可惜。” 看看,看看这气势,一张口妥妥的恶毒女配。 “李雪瑶,你还有没有心?你怎么这么恶毒!” 王城阳愤恨的盯着李雪瑶,因为扶着地上李彤彤的原因,他也半跪在地,此时只能仰头看着衣着华丽的李雪瑶。 “我恶毒?” 李雪瑶嫣然一笑:“王城阳,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啊。” “你逼着自己的亲妹妹去死,你让我怎么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哪样?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随时都可能死掉,却害怕你家取消婚约,只能拼命的讨好你?” “我说过我不会取消婚约,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王城阳吼道:“可是你不信我!” “信你?” 李雪瑶讥讽:“来来来,大家都在这里,我来问问看啊。” 她环顾一周,姜茶恰如其分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人李雪瑶没见过,看那双清透又是非分明的大眼睛,就她吧。 李雪瑶对姜茶开口:“姑娘,假如你的未婚夫说只喜欢你......” “我没未婚夫。” 姜茶很老实,她是孤狼,独来独往很多年。 “......我意思是假如,假如你有一个未婚夫,他嘴上说着喜欢你,却跟你家的私生女......” “我爸没私生女,他很爱我妈。” 姜茶必须给姜先生正名,他是个宠妻狂魔,姜家就她一个小公主。 “......假如!” 李雪瑶额角抽搐,对于自己随意的选出这么个人,生出了一丝后悔。 “好好好,你继续。” “他说不喜欢私生女,也跟对方没关系,两人却赤裸裸的躺在一张床上,你觉得他们在干什么?” “呃...有氧运动?” 第11章 我可去你m的吧 神他妈有氧运动。 围观群众:你是会有氧运动的。 “哈哈哈,有氧运动,好一个有氧运动,你说倒也没错!” 李雪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带着嫌恶:“你们可真让人感到恶心。” “姐姐,不怪城阳哥,是我......” 李彤彤窝在王城阳怀里,欲语还休,楚楚可怜。 “不是你还能是充气娃娃?”李雪瑶鄙视。 “噗......” “哈哈哈哈......” 周围爆发的笑声让搂在一起的两人红了脸。 “彤彤,你别说了,不怪你。”王城阳轻声安慰。 “城阳哥......” “对呀,应该怪你城阳哥,谁让他不是太监。” “李雪瑶!” “本小姐听得见。”李雪瑶掏掏耳朵:“这么大声是对自己刚才的勇猛很自信?” “你胡说什么?” “那就是说你不行?” “李雪瑶!” 王城阳肺都要气炸了,从来不知道绵软的李雪瑶嘴巴这么利索。 “你也别装蒜了,当你们两个像两条白花花的蛆在床上蠕动时,大家都看见了,这会儿扯什么清白。” “是我中了药!”王城阳梗着脖子道:“不关彤彤的事。” “放屁!李彤彤这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坊。” 李雪瑶旁边的小姐妹替她打抱不平:“你中了药,李彤彤好好的,不能打120,不能带你王城阳看医生?不能向大家伙求救?怎么,小说看多了,女人不给男人当解药,你王城阳就归西了?她必须宽衣解带亲自上场?” “哈哈哈哈......” “就算必须是女人,那雪瑶呢?她是王城阳正牌未婚妻,李彤彤又算个什么东西?” “我,我不是。”李彤彤眼含热泪:“我没有。” “少他妈假惺惺了,李彤彤你恶心不恶心。” 高洁敏嫌恶的撇嘴:“装的挺像,被人看见还跳游泳池寻死,这才多高?你怎么不去撞墙?谁不知道你个bitch会游泳。” “高洁敏,你少胡说八道!” 王城阳怒视李雪瑶的小姐妹,当真是物以类聚。 “怎么,敏敏说的不对吗?” 李雪瑶上前半步,挡住王城阳看高洁敏的视线:“少迁怒她人,发火之前,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哪里来的底气狂吠,狗都没你会叫唤,这么得力,要不要给你来跟骨头?” 有跟王城阳不对付的富二代也在现场,本就看不惯王城阳,也跟着开口:“王城阳,刚才的事我们也看见了,姑娘们害羞,我们大老爷们什么没见过,李彤彤那脐橙的姿势,怎么着,你中药了,让她爽透了还跟着换姿势呢?” “你闭嘴!” “有胆做还怕人说?” “你们冯家要是不想再合作了,尽管说。” “当我怕你呢!” 姓冯的富二代虽是这么说,到底也没敢再开口,他看不惯王城阳是一回事,真掉了哪个合作,回家他爹都要打死他。 谁让他还是一个朝家里伸手的混吃货,而人家王城阳已经接管了家里不少生意,是王氏分公司总经理,有公司话语权。 不过哪怕自己不说呢,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还是看王城阳怎么跟李家交代吧。 不仅仅是李家,今天的东道主可是顾家,王城阳竟然在顾家开宴会时出这样的事,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王城阳,你够了。” “那你想怎么样?” 事情已经发生,李雪瑶说什么王城阳都接了,是他对不起人在先:“结婚是不可能了,我要对彤彤负责,你可以提别的要求,钱或者生意。” “我可去你妈的吧。” 李雪瑶终于忍不住,说了有生以来违反她大家闺秀教导的第一句脏话,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眼前令她恶心的二人:“你们渣男贱女锁死最好,回去我就让我妈去你家退婚。” “希望你说到做到。” “放心,你这么恶心,我还嫌脏,出家都不会找你。” 李雪瑶带上小姐妹转身就走,不过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哦,对了,我们李家嘛,倒是无所谓,就像你说的,最多让你们赔点钱而已,不如小王总放狠话前先想想,这里是哪里?今晚的主人,又是谁?你在这里惹了这么大的乱子,你们王氏打算给顾家怎么交代。” “我们顾家也想问问。”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刚才还议论纷纷,热闹非凡的地方倏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顾管家。”李雪瑶向来人很是有教养的打了招呼,一点儿没有刚才骂人的泼辣。 顾管家? 莫不就是总裁文里必备的‘我家少爷终于笑了’的那个管家? 姜茶星星眼。 最近他跟顾之宴住的都是他的别墅,他没回老宅的意思,姜茶自然也没见过顾家的老管家顾元达。 “李小姐。” 顾元达对着李雪瑶轻轻颔首:“李小姐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抱歉,在顾家宴会上发生这种事。”李雪瑶道歉。 “如果事实是大家看到的这样,那么与李小姐无关。” “我会请父亲亲自去顾家与顾伯伯道歉的。” “李小姐慢走。” “辛苦您了。” 李雪瑶又打了声招呼,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顾管家。” 眼见顾元达朝自己走过来,王城阳的气息都弱了几分,完全没了对冯富二代放狠话的劲儿。 这个顾管家,是有点子东西在身上的。 “王少爷。” 顾元达对着王城阳点头:“看来您这里发生了一些处理不了的事。” “抱歉,打扰了顾家的宴会。”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王少爷发生的意外。” “有劳顾管家。” “诸位少爷小姐,”顾元达又看向众人:“宴会已经结束,不如大家先行回府,以免家中长辈担忧,王少爷,这边请。” 王城阳本想自己跟顾元达走,找个朋友先送李彤彤回去休息,不过顾元达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只好扶着李彤彤一起跟上。 “这下有王城阳和小绿茶的好戏看了。” 刘淑娜在一旁猥琐的笑,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咳了两下。 姜茶好心的把手中的橙汁递给她。 “谢谢啊。” 第12章 多少有点那个大病 好戏散场,姜茶心满意足,解散临时八卦队友,溜溜达达去找自家美人总裁。 迎面走来一黑衣保镖,看见姜茶眼前一亮,快速上前:“king姐。” 听着这个霸气的名字,姜茶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嗯,你怎么来了?” 这保镖叫阿威,宴会门口给姜茶开车门的就是他。 “这是江少留给您的。”阿威递给姜茶一张纸条。 “什么东西?” “不知道。”阿威摇头。 姜茶打开,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医院。 卧槽,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姜茶快速往外走,阿威紧跟其后。 “顾总呢?” “属下没有看见,纸条是江少单独交给属下的,说是等宴会结束,过来交给您。” 这逼仔,有事打个电话会死吗?要是顾之宴出了个三长两短,她一定弄死丫的。 “车。” “门口。” “市院,马上!” 姜茶刚关上车门,车就以一百八的速度疾驰出去,留下阿威在车屁股后拼命喊:“king姐,属下还没上车!king姐......” “人呢?” 姜茶一口气冲到医院顶层,顾之宴专属病房,江辛杰正在门口焦躁的来回踱步。 “还在里面,文博正在给宴哥检查。” “受伤了?中弹了?被人捅了?严不严重?” “不是。” 江辛杰再次佩服姜茶的脑回路:“瞎说什么。” “那是怎么回事?” 姜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谁没事总住院,有病吗?还有,他出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说姜姐,您拿手机了吗?” “我......” 姜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整个人从头到尾除了一身参加宴会的礼服,高跟鞋,什么也没有。 手机...玛德,她手机塞顾之宴西装口袋了。 穿裙子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不能装。 “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文博出来再跟你说。” “说什么?”付文博刚巧推开门出来:“你们小点声,在里面都听见了。” “这门隔音。” “......”就你知道。 “怎么样?” 江辛杰想探头看,被付文博拦住了:“我给他打了镇定剂,伤口也包扎过,现在已经睡着,晚点等人醒就没事了。” “你不是说人没受伤吗?”姜茶一巴掌呼江辛杰脑袋瓜子上:“敢忽悠我?” 姜茶本就不低,又穿的高跟鞋,现在身高很有优势,不比江辛杰差多少。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江辛杰揉着脑袋。 “好了。” 付文博看两人一眼:“阿杰在这里等着,阿茶跟我过来。” “我美,顾总......” “一时半会不会醒。” 付文博办公室。 姜茶坐在屋内的沙发上,付文博在她对面站着,一双锐利的眸子透过镜片直视姜茶,隐隐带着危险。 “姜茶,我能代表阿宴相信你吗?”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付文博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姜茶,语气带着少见的慎重。 “我以为,从他聘用我当保镖开始,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是啊,就因为现在姜茶是顾之宴的保镖,朝夕相处,有些事怕是瞒不住她。 付文博与姜茶对视。 少了欢脱的性子后,她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了,犹如开在雪山之巅的冰莲,浑身萦绕着寒冽,水润的双眸说不出的冷凝。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汇,姜茶好似坐在王座之上,带着俾睨天下的矜贵气势,眉眼微扫,便可指点江山。 不过须臾,付文博就败下阵来。 “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付文博耸耸肩,在姜茶对面坐下,锐利的眸光转瞬即逝,重新变得温和:“你说的不错,从阿宴毫无理由的接受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条件开始。” “他到底什么病?”姜茶蹙起好看的秀眉。 从第一眼开始,顾之宴就躺在病床上,这一个月不到,又住进去了,看这两人的反应,有猫腻啊。 可见总裁文诚不欺我,但凡是大总裁,多少都有点大病?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姜茶怀疑的视线太过明显,付文博点头:“确实如此。” “你说的是个寂寞。” “这里边的事情很复杂,涉及很多阿宴的隐私。” “所以?” “有些事我不能说,等阿宴愿意的时候,可以让他告诉你,我只能简单说他的病情。” “那你还一副鬼鬼祟祟是想怎么样?”姜茶都想翻白眼了。 “因为就算是病情,也只有我和阿杰...”付文博顿了顿:“说不定这次顾伯伯也猜到一些。” “他当着老头的面发病了是吗?” “嗯。” “好,关于他隐私我不问你,病情我就问两点。” “你说。” “第一,以你现在的水平,了解的顾之宴的病情是怎样的?第二,他会在什么情况下或刺激下发病?” “你很聪明。” 付文博看姜茶的视线不由自主带起了打量:“不,可以说是相当聪明。” “那是自然,倾城俏佳人,聪明又绝世,说的就是我。” 姜茶一点都不谦虚。 “......” “阿宴精神上的问题,不止一种,到现在也没有具体相关的病例记载。” “例如?” “严重时会很暴虐,想杀人,会伤人,喜见血,有时会自虐,伤害自己,以疼止疼;发病时他好像觉得肉体疼痛能掩盖精神的痛苦,他的身手又很好,寻常人很难近他的身,尤其在发病的时候,几个人都制不住,这个时候就只能给他打镇定剂。” “镇定剂用多了会有什么后遗症,你是医生,比我清楚。”姜茶定定看着付文博:“本身他就是精神上的病症,你再时不时给他打镇定剂,这踏马能好才有鬼了。”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姜茶忍不住爆粗口:“如果不是你给我展现出的你们非一般的友谊,我现在就可以让人调查你的居心,是不是叵测。” 付文博也是没办法:“这些年就算在国外也没什么好的进展,只能尽量阻止他发病,但真正发作时,镇定剂对他来说,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否则他就会不停伤害他人或者自己。” 第13章 你也觉得我有病 “所以比起看不见的精神状况,你们宁愿让他的外表看起来健康是吗?”姜茶讽刺。 “这是阿宴自己同意的。”付文博叹声。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姜茶探身向前:“你和一个患了精神疾病的人商量在他发病时怎么去阻止他?你不如直接让他自己医自己。” “阿宴这个人...很固执,如果不答应他,他不会让我医治。” “你直接说你怕他不就得了。” 姜茶拆台:“听一个精神病的,难怪治这么多年没效果,离死不远了吧?” “......” 迄今为止,遇见的人,只要认识顾之宴,没有不怕的,就连他爸那个老头子,看起来都不是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 嗯,眼前的人除外。 “好了,说说另一个发病诱因吧。” “一切引起他精神不适的情况都有可能。” “那这范围也太广了。” “是,最近的频率也高了很多。” 付文博蹙眉:“原来是一年几次,后来是半年,这次回国,短短一个月竟然病发了两次,越来越难控制。” “那今晚又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参加个宴会吗? “不太清楚,我和阿杰在外面,阿宴单独与顾伯伯在房间谈的话。” “为什么不跟着他?” 就是看这两人老实跟着顾之宴一起走,姜茶才放心去撒欢的。 “不敢。” 付文博回答的十分坦然且快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谁敢在顾家父子谈话时出现在现场。 “呵。” “......” “他们在一块待了多久?” “十分钟左右。” 顾之宴与顾南知谈话并没有太久,付文博一直与江辛杰在门口等,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很大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敲门,不等里头的人应答,江辛杰就踹开了门。 屋内满地狼藉,顾之宴漆黑的双眸带着红,刚养好的手再次受伤,比上次更严重,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往下流,整个人的情绪十分不对劲,而顾南知更像是吓到了呆愣在原地。 直到两人匆匆把顾之宴带走,他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没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而顾之宴又是为何发病的。 “你们走的时候,顾家管家知道吗?” “知道,他和我们一样,一直在门外等。” 付文博道:“不过那会儿紧急,也没跟他说话,天色暗,不知他看到了多少,也不知顾伯伯会怎么跟他说。” “这么说,他不知道?” 姜茶回想离开宴会前见到的顾管家,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他离开时好像看了她一眼? 姜茶本来不确定,现在想想,又说不准呢。 “顾老头会把顾之宴的事告诉他?” “不知道,不过顾管家在顾家待了几十年,地位很高,顾伯伯很信任他。” “你们说完没?” 江辛杰猛的推门进来,打断两人的谈话,朝他们说道:“宴哥醒了,叫阿茶去。” “这么快?” 付文博有些惊讶,抬腕去看表:“这才两小时不到。” “产生抗体了呗,这还用问。”姜茶站起身:“你的证件恐怕不是花钱买的。” “......” “醒了吗?” 姜茶推门而入,江辛杰跟在后头还没进门就被拍在了门外,还差点撞到鼻子。 “卧槽...姜茶你......” 再次开门时,付文博把他拦住了。 “干什么?”江辛杰瞪眼。 “阿宴找她说话,你跟着掺和什么?” “什么叫我跟着掺和?” 江辛杰不满了:“宴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得了吧你,”付文博一把扯过江辛杰:“忙了一晚,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 “行吧,回来再给宴哥带点。” 病房内,姜茶再次踏入,环顾着熟悉的地方,依旧是昏暗一片,只有一个角落亮着灯。 不过她这次可是走的正门。 歪门邪道要不得,翻个窗户就把自己翻进去五年,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顾之宴依旧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如之前。 如果不是江辛杰说他醒了,去叫自己,姜茶还真看不出来。 “好些了吗?” 姜茶站在床边。 闻言顾之宴睁开眸子,里头的血红早已经退去,重新变得漆黑深邃。 “要坐起来吗?” 不等顾之宴回话,姜茶自顾自的扶他起身,半靠在床头,然后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喝点水?” 顾之宴没接,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姜茶。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姜茶把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转身拿把椅子在他跟前坐下自恋的摸摸小脸:“说我脸上有花也对,谁叫我貌美如花~”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知道了。” 顾之宴用的是肯定句。 “知道什么?” “病。” “总裁大人,我又不瞎好吗?” 姜茶目光落在顾之宴重新包扎好的手上:“这么一大坨纱布谁看不见,接连都是它受伤,再这么下去往后怕是要留疤了。” 顾之宴也跟着姜茶去看自己受伤的手,轻轻动了动,没觉得疼,大约是纱布确实缠的不少,手有些僵硬。 留疤不留疤他根本不在乎:“没废就行。” “这么不隔天的,谁说的准呢。” “你也觉得我有病?” 顾之宴再次看向姜茶,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幽深的仿佛看不到底,差点让姜茶再次拿起手边的台灯。 “没病谁住院呢,你说是吧。” 姜茶在心中稳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怎么一跟顾之宴对视,她都想犯病呢。 “我没病。” “对,你只是情绪不稳定,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自己的行为都不能控制,还能称之为人?”顾之宴问她。 “这要看是主观还是旁观,是主动还是被迫了。” “有什么差别,结果都一样。” 说着,顾之宴就去解手上的纱布。 “喂,你干什么!”姜茶慌忙制止。 果然是自虐吗? 姜茶虽说动作灵活,可付文博说的不错,别看顾之宴是个病人,力气确是出奇的大,姜茶根本阻拦不了他。 眼看纱布都要被顾之宴拽下来,里头已经有殷红的血透出,姜茶慌忙之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一手继续按着顾之宴乱动的手,姜茶伸着脸朝着他凑过去:“顾总,得罪了!” 第14章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震惊! 四目震惊! 沉默! 异常沉默! 两唇相贴,两人都没有闭眼,就这么互相盯着,谁也没离开。 双方胶着(zhuo)着(zhe),暧昧的气息在身旁流转,连空气都好像变的甜腻起来。 浑身仿佛过电般的姜茶暗自兴奋,太好了,书上说的果然是对的。 两人接吻,会有触电般的感觉,看看现在,大总裁已经被电的愣在当场,忘记拽纱布的事情了。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姜茶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然后缓缓退开,顾之宴还是一动不动。 效果还真厉害啊。 姜茶感慨。 难怪大家伙动不动就喜欢接吻。 她似乎掌握了暂时制止顾之宴行动力的方法了。 姜茶雀跃。 趁顾之宴还在发愣,姜茶找到病房内备用的简易药箱,赶紧打开,拿出纱布。 再把被顾之宴扯的差不多的纱布一圈圈取下来,虽说是有所准备,也听付文博说过。 但当触目可及的狰狞伤口还有因伤口崩开再次流出的血,就这么直晃晃的出现在眼前,姜茶一时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感觉自己胸很闷,有些透不过气。 毛衣穿反了? 不对,她穿的是裙子。 可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病症?不然一会儿她也去做个检查? 就在姜茶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顾之宴那惯有的低沉嗓音。 “不疼。” 不知什么时候缓过神的顾之宴盯着姜茶手上轻柔的动作,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轻声说道。 “是啊,都疼在神经上了。” “......” “也没有那么疼。” “是啊,也就杀个人的事。” “......” “这次有收获吗?” 顾之宴想起为了这次宴会姜茶高兴好几天的模样。 “有啊,收获了一个住院的总裁。” “......” 第一次尝试主动聊天的顾之宴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 “好了。” 姜茶把包好的手举到顾之宴眼前,不得不说,她的手法看起来很专业,跟被毁坏前没什么差别。 “别遗憾我没绑什么蝴蝶结,那样的包扎对你现在伤口的恢复并不实用。”姜茶解释。 “为什么要遗憾没绑蝴蝶结?”顾之宴不解,这样专业的手法不是更好吗? 大约是因为总裁文都这么干? 姜茶没说。 有些总裁文的行为,姜茶很乐于去实践,并为此兴奋不已,看过顾之宴手受伤的样子后,她对这点子行为艺术暂时没什么兴趣,只希望他手快点恢复。 “我不问你与顾家老头发生了什么,这是你的隐私,但是以后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我没事。” “是啊,还在喘气儿呢。” “......” 今晚吃炸药了? “这样会耽误你的调查。” 那些她感兴趣的东西。 “顾总,我可是你的保镖。”姜茶看着他:“懂保镖吗?寸步不离的那种。” “今晚只是个意外。” “那我遇见顾总的那晚呢?” “......” “顾总身边的意外这么多,更离不开我才对。” 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理念,竟然答应做顾之宴五年的保镖,姜茶就绝不允许出现她范围内的意外。 “哦,对了,今晚我看见了你们顾家的管家。” 姜茶岔开了话题。 “他叫顾元达。” “先不管他叫什么,他是那种人吗?” “哪种人?” 提到顾元达,姜茶眉目之间隐隐带着今晚谈话以来的第一次喜悦之情。 朝着顾之宴挤眉弄眼的。 “就是,对跟你一起出入顾家的人说什么‘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少爷如此开心的笑了’的这种。” “不是。” 顾之宴直接否定:“我从小在国外,不在顾家老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也从来没......” “没怎样?” “没事,我跟他不熟。” “哦,我懂了。” 姜茶了然的拍了拍手。 “?” “他是照顾顾老头长大的,那么他的口中的少爷,也可以指你爸呀。” “......” “他有没有对你爸的朋友这么说过?” “不知道。” “看来他这个管家的行为能力有待提高。” “不要小看他。” 顾元达可不是什么善茬。 “放心,我king姐从不小看任何人。” king,king姐? 下面人这么称呼她的吗? 与姜茶清冷的气质却也符合。 “今晚不知道他看见没?” 普通人尚且还能蚍蜉撼树,更何况一个豪门的管家,还是超级豪门。 他只要不招惹到顾之宴头上,姜茶对管家还是希望有瓜可吃的。 “没关系。” 顾之宴并不是因为怕被顾南知知道些什么,才不回老宅的。 “饿了吗?你的哼哈二将估计去吃东西了,回来肯定会给我们带吃的,你再忍一忍。” “还好。” 顾之宴习惯姜茶话题的跳跃,并不觉得饿,也没任何食欲。 “那与你商量个事?” 姜茶跃跃欲试。 “说。” “你能用那种眼神看看我吗?” “?” “哎呀,不是这种。” 姜茶伸手去捂顾之宴充满疑惑的眼眸。 长睫轻眨,姜茶手心微痒,发麻,好似传到了心里,她赶紧松开,一手下意识的轻触另一只手的掌心。 “是那种。” 姜茶迫不及待的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意识不要一直停留在掌心。 “哪种?” “一分高傲,两分漫不经心,三分讥笑,四分薄情。”姜茶猛女娇羞。 “......” 顾之宴沉默了,他从未觉得姜茶的要求如此让人为难。 这是地球人可以做出来的神情吗? 果真可以赤手跟蜘蛛侠似的爬二十几层的她不是蓝星人吧。 “怎么了?” 面对着姜茶充满期待的双眸,顾之宴试探:“不如明天等朱特助汇报时,我让他给你画一个?” “扇形的吗?” “如果你要求的话。” “我就知道正常人没有这样的能力。”姜茶终于肯定。 被古早总裁文荼毒的人在逐渐的进化中,终究发现了其中的不科学,纠于改正,于是成就了扇形统计图。 这一发现,瞬间提升了整个总裁文的档次,突破了某些固有存在的东西,是值得庆祝的。 姜茶决定回去简单写一个报告:论总裁文的逐年进化究竟为哪般? 第15章 告诉你个秘密 “那你让我这么做的原因是?” “也许总裁不是一般人呢。” “......” 从姜茶嘴里说出的话,顾之宴一时之间竟不知这是不是一句夸奖。 “还有......” “我不会邪魅一笑。” “???” 姜茶震惊,忍不住拍手:“不愧是顾总,真聪明,都会举一反三的抢答了,我给您鼓掌。” “我该说谢谢?” “嘿嘿,您客气。” “......” “不过,我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总裁也是普通人。” “不是这个。” 姜茶难得一本正经。 “问。” “顾总眼角的这颗泪痣......” “怎么?” “很眼熟。” 顾之宴眼睫微颤,认真的吗?你眼熟一颗痣。 “是生来就有的吗?” “嗯。” “跟顾总说个秘密哦。” 姜茶忽然凑到顾之宴跟前,趴到他脑袋旁。 耳边热气萦绕,有些痒,脑中霎时冒出刚刚那个算不得亲吻的偷袭。 顾之宴难得有些局促,下意识往旁边侧了侧,一转头,唇擦脸而过。 “我......” “您嘴怎么这么凉,都说了要多喝热水。” “......” 姜茶起身又倒了杯热水,端过来:“快喝一点。” 顾之宴不得已就着姜茶的手喝了一口,她才满意的把水放回去。 “你要说什么?” “啊?” “刚刚。”顾之宴有些不自在的提醒。 “哦,对。” 姜茶抬手朝顾之宴招了招:“附耳过来。” “?” “我怕旁人听见。”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哎呀,你不懂,悄悄话怎么能大声说,小心隔墙有耳啊。” 一般大大咧咧说出来的,包管被门口的人听见。 小说里都这是这么回事,被听见秘密使坏,然后作者再怒写三百章,姜茶怎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 没谁再跟你一样可以爬二十八层。 见顾之宴靠着没动,姜茶再一次凑过来,她是懂得迁就病人的。 “这东西我也有一个。” “什么东西?” “就痣啊,泪痣。” 姜茶朝顾之宴努努下巴。 “你也有?” “嗯呐,还是同样的位置,您说巧不巧。” 闻言,顾之宴深邃的眸光再次落到姜茶脸蛋上,白皙,干净,清透,连个毛孔都看不见。 别说眼角位置了,姜茶整张脸上都没有一颗痣。 注意到顾之宴的视线,姜茶抬手轻抚眼角:“您是想说,我脸上什么都没有吗?” 顾之宴没说话。 姜茶耸耸肩,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它忽然就跑了,我也很无奈。” 他是镇定剂打多出现了幻觉吗? 顾之宴突然想到之前江辛杰对姜茶说的一句话:我们这不是科幻频道。 “说不定是跑您脸上了呢。” 姜茶勾唇,坏笑:“毕竟同一个位置,它都熟门熟路了,您又这么好看,真没想到小痣痣还是个花痴呢。” “......” 顾之宴的眸光一时复杂无比,他自己住院,怎么说胡话的是姜茶呢。 不过被姜茶提起,顾之宴这才想到,这东西近来时不时还会发热,仔细感受,又没有,像错觉一般。 他一直这么以为,可听姜茶这么说,不由得又觉得诡异。 “噗...顾总,您不会当真了吧!?” 眼瞅着顾之宴下意识的伸出受伤的手去碰自己的眼角,姜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您也太可爱了,别用这只手摸,还伤着呢,哈哈......” 看姜茶笑的直不起腰,顾之宴脸色瞬间漆黑,他竟有这么蠢的时候,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 “不过......” 姜茶笑了好半晌后停下,坐直了身体,也不管顾之宴的脸色有多难看,再次郑重其事道:“我是说真的。” “呵。” “哈哈哈哈......” -- 明月当空,轻纱洒落,不经意的笼罩在坐落郊外半山腰的一处宅院上。 老宅占地面积十分可观,整个建筑带着古朴的气息,低调而庄重。 在无人的夜晚,幽静无声,犹如趴伏的巨狮。 叩叩叩。 顾元达轻敲书房门。 “进。” “先生。” 顾元达推开门,屋内古色古香,淡淡的纸砚味儿飘在空中,入目的三面墙上镶嵌着上好的梨花木架子,上头一排排摆满了各种书籍着作。 其中一个书架边站着一个人,正在书架上挑挑拣拣,听见动静连身也未转:“处理完了?” “是的,先生。” 顾元达就站在门口:“王家与李家发生了一些冲突,王氏继承人说是中了药,睡了李氏私生女,不少人都看见了,李氏千金也在,当场取消了他们两人的婚约。” “取消了他们两人的婚约而不是王李两氏的联姻。” “先生睿智。” 顾元达上前几步,恭敬道:“李怀仁对这个刚接回来的私生女好像很重视,上个月为了欢迎她,还特意办了场宴会,把她介绍给圈子里同龄的小姐,只是效果不太理想。” “是对姑娘们而言吧。” “这个不太清楚,她好像是不太受各位千金的喜欢,发生这样的事,在场没看到有其他小姐帮她说话,不过王氏的继承人对她倒是不同,这次事件后,他决定与这位私生女结婚。” “少年风流,如此感情用事,他同意,王远恒这老狐狸却不见得。” 说话间,顾南知似乎才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本书,直接从书架上抽出来,来回翻了几下,方才转过身,走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顾元达没看清书的封面。 “是啊,正牌千金与私生女。” 豪门对于血统极其看重,尤其是世家,别看是同一个爹,虽不至于像古代嫡庶那般,但私生子女地位原配所出于仍旧是千差万别,不可相较。 “不管李怀仁对这个姑娘是真在意还是做给其他人看,李夫人不死,她的身份地位就只能在那里摆着。” 这件事如果真按照王氏继承人所想那样,那么在外人看起来,就是他王家公子与李氏千金取消了婚约,娶了李怀仁的私生女,王远恒的脸怕是都要被人扔在地上给踩烂了。 “李小姐声称要李夫人亲自上门退婚。” “李夫人?” 第16章 你们不要打啦 顾南知摩挲着书封:“听着有点耳熟。” “李夫人本名罗婉茹,原是夫人的好友,不过在罗小姐不听夫人所言,执意嫁给李怀仁后,两人闹的不太愉快,后就不怎么来往了。” “我记得当年薇薇已经怀了之宴,因为这件事食欲不振,难受了好一阵子。” 说到此处,顾南知的动作微微一顿,手下的书页被无意识的压下一角。 “夫人辛苦。” “李怀仁当年娶罗婉茹还是高攀?” 顾元达跟着点头:“是,当年李氏并不起眼,是与罗小姐联姻后,得到罗家的帮扶才走到今天,罗小姐对李总是真心的,但都说李总当初有喜欢的人,罗小姐嫁给他未必能得到幸福,夫人也是为此才反对的。” “难为薇薇替她着想,只是良言难劝该死鬼。” “所以李夫人一个月前要面对李总带回家的私生女,现在还要替李总的私生女收拾烂摊子。” “李家这次对宴会造成的影响恶劣,该怎么做,不必客气,哦,对了,还有王氏,孤木难行。” “是。” 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顾南知抬眸,顾元达还在原地站着。 “还有事?” “先生,恕属下多嘴问一句,少爷他...我看他走的时候情绪好像不太对......” “没什么,”顾南知言语平淡:“年轻人气盛,意见不合闹情绪而已。” “少爷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愿意回来,有什么话,您还是好好和他说说,父子俩没什么隔夜仇。” 顾元达劝慰:“毕竟,这是夫人一直以来期望的。” “嗯。” “那我明天给少爷去个电话,请他回老宅吃个便饭?” “回头再说吧,”顾南知揉揉眉头:“他最近应该很忙,不喜欢被打扰,你知道之宴的脾气,别惹他不痛快。” “是,那听先生的,过段日子。” 顾元达的视线往顾南知面前的书看去:“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我有数,你去吧。” -- 砰! 啪! “罗婉茹,你又发什么神经?” 李怀仁对着眼前仿佛发疯的女人怒吼:“这是上好的青花瓷!” 心疼的看着满地的碎片,他恨不得捡起来再拼回去,连脸上被溅到碎片划破的小伤口也顾不得在意了。 这可是他前段时间刚拍回来的古董,宝贝得很,要三千多万。 “对,我疯了,我早就被你逼疯了!” 罗婉茹再次拿起手边的一个白玉盘,发疯一般的摔在地上:“从你把你那个私生女带回来开始,你就该知道有这么一日!以后别让我看见这些东西,看见一个砸一个,看见两个砸一双!” “这是王总送的!” 李怀仁额角青筋都蹦出来了。 “王总他妈送的又怎么样?我恨不得打碎他儿子的头!” “彤彤都说了,不是她的错,是王家那小子喝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罗婉茹冷嗤:“在顾家的宴会上?李怀仁,你要不要当着顾总的面亲自说,就说:‘顾总,因为王氏继承人在你家举办的宴会上喝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把我私生女给睡了。’” “你瞎说什么!” 这话要是传到顾南知耳中,他家明天就得破产。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怀仁赶紧解释。 “是啊,你不敢,哪怕吃了熊心豹子胆。” 罗婉茹鄙视:“你不但不敢,因为这件事压根与顾家毫无关系,但是它给顾家造成了某些负面的影响,我们还必须要去赔礼道歉。” “瑶瑶已经与顾管家说了让你去。” “放心,你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想必顾总也根本不愿意看见。” “罗婉茹,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李怀仁,你心里只有你那个私生女,你如果不把她接回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只能想办法处理以后,王城阳也承诺要娶彤彤了,都是李家女儿,我们和王氏的联姻依然有效,以后可以给瑶瑶找更好的,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还要怎么样?你说我还要怎么样!” 罗婉茹恨不得撕烂李怀仁那张虚伪至极的脸:“这么多年,你和郭玉琴那个婊子藕断丝连,混乱不堪,不要老脸的生了她这么个私生女,趁我人在国外,背着我领进家门,大办宴会。我还没找她的事,现在这贱人的贱种竟敢又来抢我女儿的未婚夫,在顾家宴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要脸皮的爬王城阳的床,这么贱,我还骂不得了?” “你!” “物以类聚,不愧是母女俩,不用做dna就知道是亲生的,流一样的血,天生的婊子!贱的离不开男人,贱的连姐姐的未婚夫都抢。” 啪! 李怀仁一巴掌扇到罗婉茹脸上,气急败坏:“罗婉茹,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没有一点豪门该有的教养,简直像是市井泼妇。” “李怀仁,你敢打我?” 罗婉茹有一瞬间的怔愣,接着上前就和李怀仁厮打起来:“我跟你拼了!” “你们在干什么?” 客厅的动静太大,听到罗婉茹的怒骂,李雪瑶慌忙从楼上跑下来,拽着罗婉茹的胳膊往一边拉:“妈,妈你冷静一点,您不要冲动,这事我们好好商量。” “商量个屁!你吃哑巴亏,老娘可不是那峨眉山上的师太,吃不得素。” 盛怒之下,李雪瑶根本拉不住罗婉茹。 此时的她没有半点豪门贵妇的模样,发髻散乱,面目狰狞,一把甩开李雪瑶,上去就给了李怀仁一巴掌。 “李怀仁,你这个狗东西,没有我罗家,你李家就是个屁,还豪门,你个矮骡子,连豪门的门槛怕是都够不着,我嫁给你几十年,为你生儿育女,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 眼见两人越打越厉害,李雪瑶只能转身去拉李怀仁:“爸,你们不要打了,快松开,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闪开!” 砰! “瑶瑶!!!” 第17章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窝草窝草窝草......” 人未到声先至,说的就是江辛杰这种人。 抱着一堆食物保温盒往病房里走,胳膊两边还各挎着一个保温袋,盒子堆得过高,只看见他修长的腿和透过盒子的大嗓门。 “怎么,你踩到屎了?” 姜茶视线不由得往他脚下看。 略微有些嫌弃的把自己的凳子往顾之宴那边挪了挪,几乎紧挨着病床,试图离那股味道远一些。 同时不忘抽出几张纸巾递给顾之宴,好心道:“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我没带手帕,暂时只有纸巾,你忍忍。” “......” 对于姜茶明显递过来用于捂住口鼻的纸巾,顾之宴一脸拒绝,表情僵硬。 “你踩到屎就不要进来,太脏了。” 姜茶察觉到顾之宴情绪不太对,朝江辛杰走过去,拦住他往里迈的步子:“我们宴总不喜欢,出去。” “我踏马...你才踩到屎了。” 江辛杰不得已抱着餐盒停下脚步:“姜茶,你觉得要是你说的事情发生了,我会不会踏进这个门?踏进这个门后,宴哥会不会弄死我?” “谁知道呢,他有时是会想杀人的嘛,你这是给他送理由,何乐而不为啊。” 姜茶又朝着江辛杰的脚下看过去,很是怀疑他言语的真实性:“毕竟,谁会不想杀一个已经踩了屎却还要给人送餐,特意恶心旁人的坏家伙呢。” “吃不吃?” 江辛杰咬着后槽牙:“不吃我扔了!” “哎呀,年轻人,干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呀。” 姜茶伸手接过部分餐盒,让江辛杰可以露出自己的脸:“开个玩笑嘛,不然你问问我们宴总吃不吃,不吃全给他扔了。” “......” 算你狠。 姜茶带着江辛杰把装着食物的保温盒放在隔间的餐桌上,看外包装,就知道是某个名家私厨。 东西摆了满满一桌子,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姜茶食指大动。 “我们宴总,请~” 姜茶趁江辛杰忙活的功夫,几个箭步回到病床前:“饿了吧,赶快去吃点,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样子,等凉了就失味道啦。” “你去吧。” 顾之宴并不想动,也不想吃,尤其听到两人关于屎的对话以后。 “病人的话可不能听信。” 姜茶做主,直接把顾之宴拉了起来:“快快快,人是铁,饭是钢,一会儿不吃心慌慌。” “难道不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江辛杰探出头反驳。 “就你有文化是不是?” 姜茶把一份粥摆在顾之宴面前,一边给他递勺子,还不忘损江辛杰:“真是檀香木做烧火棍,屈了你的材料,这么能耐,你应该去做老师,教书育人啊。” “要是我教书,个个都是京大生。”江辛杰桀骜。 “要是你吹牛,个个都是五千斤,少一两都是你没努力。” “你是杠精转世吧?” “你怎么知道,下次要不要一起打麻将?”姜茶一脸得意:“我最会杠上花了。” “真当我夸你呢。” 江辛杰说不过姜茶,撇过脸,挑挑拣拣几个餐盒,放到顾之宴面前:“宴哥,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多用点,这里还有很多药膳,都是文博让人做的。” 顾之宴没动,用勺子舀着姜茶放的那碗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慢慢的喝着。 “对呀,怎么不见那斯文败类啊。” 听江辛杰提起付文博,姜茶才发现少了个人,难怪只剩他一个人叽叽喳喳的。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啊。” 江辛杰不满的看了眼姜茶:“一开口就被你打断了,差点就忘了。” 这是有瓜吗? 姜茶的眸子瞬间就亮了,里头闪耀的八卦小火苗,差点灼伤江辛杰的眼。 “我的错,快说快说,保证不打断我们江大少了。” “你可真是能屈能伸。” “啰嗦。”顾之宴忽然道。 不知顾之宴怎么个意思的江辛杰也不敢瞎哔哔了,直接道:“我们在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李怀仁李总,李雪瑶受伤了,他看见文博,就想让他帮着照看一下。” “李雪瑶?” 姜茶顿住,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啊。 “怎么你认识她?”江辛杰问。 “好像,大概?”姜茶在脑中思索,到底是谁来着? “她受伤关付文博什么事?” 想着付文博的专业,姜茶脱口而出:“李雪瑶脑袋也有问题?” 刹那间,周围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江辛杰的说话声,夹东西声,顾之宴勺子轻碰餐碗声,吞咽声,一切的一切。 安静的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意扑面而来,江辛杰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给定住,静默间,他恍如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连呼吸频率都放缓了。 顾之宴握着餐勺的手此时紧紧攥着,逐渐泛白,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难道她脑袋进水了?” 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情景,姜茶自顾自道:“付文博专业不对口吧?他暂时是我们宴总的专属医生,虽然档次低了点,可出门在外,条件有限,只能忍了。” 姜茶拍拍顾之宴的肩膀,轻声安慰:“谁叫我们宴总档次那么高,一般人可不配,他算亲友团,勉强够得着,您别放在心上,回头我给您找最好的。” “怎么了?” 姜茶看着顾之宴:“不吃了吗?养病期间,吃这么少可不行,你手还伤着呢,松开。” 她掰开顾之宴攥着勺子的手,拿出勺子,连那半碗粥一起挪到一边。 又把江辛杰刚刚拿近的几样往前移了移,挑起一筷子,递到顾之宴嘴边:“那尝尝这个。” “好吃吗?” 在姜茶期待的目光中,顾之宴鬼使神差的张口,机械般的嚼完咽下,连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心中的那股暴戾却奇迹般地随着入口的东西被一起压下。 “再尝尝这个。” 姜茶又换了一样:“好吃吗?” 在等顾之宴咽下去之后,又问。 黑眸定定的看着她,顾之宴点头:“嗯。” “江大少挽救了自己的一条小命,要是我们宴总说不好吃,我就弄死你。” 姜茶看向江辛杰:“怎么了,一副快要入土的模样?” 第18章 你是我的神 “我......” 猛然开口,江辛杰声音竟出奇的沙哑了。 “你的声音怎么像是被谁掐住脖子一样,不会是心虚吧?” 姜茶狐疑:难道很难吃?顾之宴生病口味淡,所以没尝出来? 姜茶又看向顾之宴。 “真的好吃?” 因为这几个菜江辛杰说是药膳,姜茶特意给顾之宴留的,一筷子没动。 看着江辛杰的反应,姜茶下意识的把准备递给顾之宴的菜塞进了自己口中。 “唔,味道不错呀。” 那江辛杰心虚个什么劲儿? 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姜茶继续给顾之宴喂餐,不喝粥的话,用筷子他不方便,姜茶可是个好保镖。 “姐,从今天,哦,不,从这一刻开始,姜茶,你就是我的神!” 江辛杰大喊。 看着姜茶的视线带着浓烈的个人色彩,充满了崇拜与敬意。 “你有病?” 顾之宴倏然看向江辛杰,眸光冷冽。 “没没没,”江辛杰的心都跟着颤了:“哥,你快吃,多吃点,姜姐,快,给我哥多喂一些。” 又移过来几个餐盒。 “你真有病?” 江辛杰奇怪的行为引起了姜茶的注意。 姜茶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开口,语气轻柔不少:“我们宴总说得对,有病的话,不要讳疾忌医,还是及时就诊的好。” “你不懂。” 江辛杰摇摇头,偷瞥顾之宴一眼后小声道。 神情颇有一种姜茶独醉他清醒的神秘感。 眼见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被姜茶就这么几句话化解了,而且她在顾之宴有洁癖的情况下,用喂他吃饭的筷子自己夹菜吃。 顾之宴竟然没有掀桌子! 这是何等的神人。 这么多年,江辛杰从来没见过顾之宴在失控的边缘还能恢复的,不是自己受伤,就是几个人强迫性的被他打伤,然后趁机按住他给他打镇定剂。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啊! 顾之宴失控的时候,连几个雇佣兵都无法近身。 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姜茶她就不是一般人! 以后姜茶就是他江辛杰的亲姐了!异父异母的那种! 顾之宴是他大哥,姜茶就是他二姐! “我想起来了。” 在江辛杰沉思在自己的幻想里时,姜茶忽然道:“那个李雪瑶我知道。” 姜茶的瓜主之一啊,晚上才在顾家宴会上吃她的瓜吃了个心满意足。 为此还错过了她家的总裁大人。 好好的怎么送医院了? “宴会上见过,那时不是还好好的,看起来盛气凌人的。” “现在不算好。” 付文博推门进来,直接坐到江辛杰旁边,拿起筷子吃东西。 他们去的是江辛杰江家的私厨,做饭味道好,用时长,做好打包就直接来了医院,几人都没吃饭。 原本让人送来就行,为了给姜茶一个单独和顾之宴说话的机会,他才拉着江辛杰出去的。 “伤的很严重?” 姜茶摸摸下巴:“我好像听李雪瑶说过,她的身体不太好。” 这是吃瓜时,李雪瑶自己说的。 “嗯,我们医院有一间病房长年被李雪瑶给包了,她一年时间有三分之一都在医院做检查。” “那可真是太惨了,这次怎么回事?” 姜茶吃瓜之余,不忘投喂顾之宴。 付文博也只是进来时惊讶了一瞬,便极其自然的说起了八卦:“身体还是那样,我不是那方面的专家,具体的不太清楚,我说的不好,是指她的脸。” “伤脸上了?” 李雪瑶长得还挺好看的。 “嗯,被碎瓷片划伤了,伤口蛮重的,好的话大概也会留疤,不然只能去做面容修复了。” “面容修复?” “就是局部整容。” “这么惨?” 姜茶震惊:“谁划的,这也太大胆,太坏了,居然划女孩子的脸。” “好像是李怀仁。” “李怀仁又是哪个?” 姜茶不明觉厉,倒是在场其他三人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 “李雪瑶的爸,李氏总裁。” “这么刺激?” 亲爸划花了女儿的脸,这在总裁文中不常见啊,姜茶觉得有点超纲了。 并且想去看一看现场。 “我也就是听见李夫人这么一说,事情到底真假,还不知道,找人给她安排好手术就上来了。” “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 姜茶暗自琢磨。 “什么呀?” 江辛杰十分好奇,姜茶显然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就是那样......” 姜茶十分好心的把晚宴上李家与王家发生的事,与她的吃瓜小伙伴分享。 “卧靠,王城阳那小子竟然在宴会上玩李家的私生女,还被李雪瑶这个正主逮到了?这也太踏马的刺激了吧。” “是吧。” 姜茶骄傲的抬起下巴,吃瓜就吃一手瓜,这爽感,谁能体会的到啊。 一时吃瓜一时爽,一直吃瓜一直爽。 “宴哥,他前段时间不是因为一个项目,还跟朱特助预约,想见你吗?” “没印象。” 同龄能与顾少宴玩到一起的,也就只有面前的哼哈二将了。 其余的人,顾之宴根本没看在眼里,有些甚至连名字都记不住。 他们也根本够不上顾之宴。 如果要与顾家谈生意,基本都是他们家族里有地位的长辈,其余的多半像江辛杰这样以玩乐为主的。 像王城阳这样自命不凡,想靠自己在家族企业做出成绩的,倒是也有不少。 带着一身傲气,觉得自己与顾之宴年龄相仿,妄图与他谈生意,压根不知道自己多少两。 这种人,朱绩然有些会按背景给顾之宴提一嘴有这么个人,其他的就算了。 “他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少有的在公司做出了一些成绩的。”付文博道。 付家与王氏有项目合作,在场的应该都有,不过付文博在合作上见过王城阳几次。 “会做生意也不见得会看女人。” 姜茶想到李雪瑶那个私生女妹妹:“不然怎么会着了道。” “有道理,你们说,是谁给王城阳下的药啊?”江辛杰十分八卦。 “这个嘛......谁得利就是谁呗。” “那肯定是王城阳自己啊。” 江辛杰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他都爽到了,与李家的联姻也还在,多显而易见。” 第19章 我去消消食 姜茶:“......” 顾之宴:“......” 付文博:“......” 江辛杰的智商在几人眼中,也显而易见。 “你......”姜茶回眸看顾之宴。 “我吃饱了。” 顾之宴在姜茶说话前开口,率先离开餐桌。 姜茶目光落在顾之宴面前的餐盒上,满意的颔首,然后拉开凳子跟上:“要再用些饭后水果吗?” “不用。” 顾之宴走到沙发边坐下,倚着靠背,整个人难得呈现出一种放松的状态。 “那,”姜茶双手食指相对,顿了顿,道:“您介意我...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吗?” “确定是去消食?” 顾之宴微抬眼眸,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是消食,那就是随意走走,也保不准路过哪里,毕竟医院就这么大。” 姜茶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灵动活泼:“您说是吧?” “观棋不语真君子。” 顾之宴也不戳破姜茶,光是把她拘在这间病房,她也难受。 “得咧,您尽管放心,”姜茶拍着胸脯保证:“茶梅兰竹菊五君子,我姜某人可堪当首位。” “我只听过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啊。”江辛杰在一旁嘟囔。 “因为你不够君子呗。” 姜茶打病房门,径直走了出去,留给几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 夜黑风高。 市院住院部大楼。 一抹靓丽的身影再次攀爬在墙壁上,动作看起来熟练非常。 “本来跟宴美人说出来消食的,这下根据地球引力,怕是要胃下垂了。” 姜茶在心中暗自抱怨:‘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住这么高啊,万一有个火灾地震的也不好跑。’ 她家宴美人住二十八层就算了,大总裁嘛,该有的排面不能少,这一个总裁千金竟然也住在二十五层。 她坐电梯溜达到地方才发现,这层楼守着好几个保镖,特别是其中一间病房,门口黑衣保镖直接站了四个,整的跟四大天王似的。 这么多人,她凑过去不被发现才怪。 而且,李雪瑶明明还在手术室,这些人却守在病房。 本想抄个近路,企图守株待兔的姜茶,不得不考虑换个方式。 思考的结果就是,爬墙,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何况二十五层离顶楼近,姜茶这次直接坐电梯到了天台,然后从上往下翻,省了不少功夫。 “我晕!” 姜茶伸手拍了一下脑门:“人太多,忘了找护士问问李雪瑶具体住的是哪间了。” “不管了,反正都是二十五层。” 本着就近原则,姜茶直接翻进了手边的窗户内,然后在屋里一路前行,打开病房门。 呃...... 四目相对,姜茶嘴角勾起,带上一抹微笑。 本着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抬手对面前的小护士挥了挥:“嗨。” “您......” 小护士目瞪口呆,抬手指着姜茶:“这......” “哦,我就是路过,不用招待了。” 姜茶快速转身,不等小护士反应,连忙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间病房不是没人住吗?” 住院部一共二十八层,顶层是付医生的专属,里面住的人是他亲自安排的,有直达电梯,有权限,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 二十六,二十七空着,听说是研究中心,具体研究什么不知道,也是权限直达。 对医院开放的就是二十五层以下。 二十五整层都是vip,平时住的病人本就不多,小护士又是天天查房的,完全没见过姜茶。 姜茶的人影转瞬即逝,小护士摇摇头,大概是忙出幻觉了。 走廊那头吵的她脑袋疼。 “今晚可真是倒...不如来的巧~” 目光所及,是几个她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 李彤彤,王城阳,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贵妇人,正站在一边的角落争吵。 姜茶桀桀笑了起来,在夜晚医院的昏黄灯光下,清冷脸上不合时宜的坏笑看起来有些瘆人。 一个闪身,姜茶窜到一旁的值班室,再打开时,身穿一件白大褂,脸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正大光明的走到离几人最近的病房门前,推开门,然后从屋内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留着的门缝处,竖起耳朵,正大光明的听。 “这是在医院,你非要这样闹吗?” 没听过的中年男人声音,刻意压低了,不过夜晚的医院,这么安静,就算他放低了声音,也足够周围离得近的人听清楚了。 结合此时场景和付文博带来的消息,姜茶得出结论,这是李雪瑶的爸。 瓜苗的源头。 “你还有脸说!瑶瑶躺在里面都是因为你!” 贵妇人的声音,应该是李雪瑶的妈。 吃瓜的基础,首先就是要理清各位当事人之间的关系,不要张冠李戴,否则有可能吃的瓜不保熟。 “不是你非要上来跟我闹,我会不小心推到瑶瑶吗?不是你砸了我的青花瓷,扔了一地碎片,瑶瑶倒地的时候,脸会划到碎片上吗?” 李怀仁被罗婉茹一晚上的吵闹弄得心力交瘁:“瑶瑶还在里头,城阳也来看她了,我们安静等着就是,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李怀仁,你是个死人吗?我为什么要闹,要不是你纵着这个小贱人,事情能成这样吗?我的瑶瑶......” 罗婉茹眼含热泪:“她被送进去的时候满脸是血,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宛如...瑶瑶会没事的。” “阿姨,您别太担心了,医生已经给姐姐做完手术,姐姐不会有事的,您别怪爸爸,都是我的错。” 李彤彤在一旁帮腔,一如既往的柔弱。 啪! 罗婉茹一巴掌扇到李彤彤脸上:“你给我滚!你这个贱人!我的瑶瑶毁容了,你开心了,你满意了?我打死你!” “伯母!” 王城阳伸出胳膊,挡在李彤彤面前,义愤填膺:“这件事与彤彤没关系,雪瑶出事她也不想的,她也是好心,你不该怪到她头上,更不该打她。” 啪! “你也不是好东西!” 罗婉茹跟着赏了王城阳一巴掌:“没见过女人的狗玩意儿,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是来我这里耀武扬威的吗?我跟你们拼了!” 第20章 但凡谁有罗婉茹的这张嘴 哦吼,姜茶隔着门缝充当气氛组。 女人打架是很可怕的,没有什么章法,打起来又掐又挠,扯头发抓脸,都是基操。 尤其是罗婉茹这种中年妇女,还是在盛怒之下,这对有情人可要惨咯。 不出姜茶所料,王城阳一边护着身后的李彤彤,一边挡着罗婉茹的巴掌,实在有些狼狈。 “伯母,您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相较于刚才的平静,王城阳的声音已经隐隐带着怒气了。 一身西服变得皱巴巴的不说,定型的头发也被抓的散乱,帅气的脸上更是被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就是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李彤彤,也不可避免的被挠了好几下,虽说不如王城阳严重,但如今这个样子,也绝对算不上体面。 “你对我客气过吗?”罗婉茹吼。 “你够了!” 李怀仁终于忍无可忍,强扯着罗婉茹的胳膊,把她拉开。 这种泼妇打架,实在太市井了,在家没人看见,李怀仁气血上头,还可能会跟罗婉茹撕扯,在医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尤其王氏继承人也在,李怀仁实在做不出动手的举动。 可她把人家的脸都抓花了,因为李雪瑶的情况,王家就算知道,大约也不能说什么,可再让罗婉茹闹下去,往后的事情变得会如何,就没人能说得准了。 “时候也不早了,瑶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城阳,就麻烦你先送彤彤回去吧,太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头也不安全。” “李家的司机是死人吗?” 被李怀仁拽着的罗婉茹冷哼,这恶心的场面话,真是让她倒胃口。 还不是为了给这两个狗东西创造机会独处。 “小贱人连男人的床都能爬,会怕什么?” “你闭嘴!” “那伯父,我就先送彤彤回去了,等雪瑶醒了再来看她。” 王城阳当做没听见罗婉茹的讽刺,巴不得立即马上离开,离她这个泼妇远远的。 要不是今晚李雪瑶发生的事,与他有那么一点关系,他又怕罗婉茹把气撒在李彤彤身上,说什么也不过来受这个气。 原来一直以为李夫人是个有着良好教养的贵夫人,现在看来,撒起泼来,也是六亲不认,与菜市场的大婶,估计没什么区别。 “嗯。” 得到李怀仁的许可,王城阳拉过李彤彤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一下。” 李怀仁又叫住他。 “您...” 王城阳的心咯噔一下,视线在李家夫妻二人身上来回打转:“还有什么吩咐吗?” “走之前去值班医生那一趟吧。” “啊?” 李怀仁不忍看王城阳脸上的惨状,王氏继承人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这都是他老婆的杰作。 “脸上的痕迹,让医生给你简单处理一下,别耽误工作。” “好。” “那爸,我们就先回去了。”李彤彤小心翼翼。 “先走吧,这里有伯父伯母在。” 王城阳的语气充满了急迫,拉过李彤彤就跑,他怕迟一会儿,罗婉茹又发疯。 多迟疑一秒,都是对他脸上伤痕的不尊重。 “你今天真是丢尽我李家的脸!” 瞧着人走了,李怀仁一把甩开罗婉茹,恼怒道:“这事传到王远恒耳中,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李怀仁,你还是人吗?” 罗婉茹的心都凉透了,抬手指着李雪瑶的病房方向,怒不可遏:“女儿被未婚夫与爹生妹背叛,现在又躺在里头,生死不知,这个时候你还只想到好处?你给我滚!!!” 随着罗婉茹这声嘶力竭的吼叫,走廊上仅有的几个病房的门都打开了,连他们的保镖都忍不住往这里看。 “你小点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罗婉茹骤然转身,大步回到李雪瑶的病房。 刚用力的打开门,立即回过神一般,动作忽然变得轻缓,关门时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把李怀仁给关在了门外。 这李夫人当真是个性情中人。 人走众散,姜茶摸着下巴评价。 总裁文中的男女主,各种你没长嘴,我没耳朵的,你不解释我不说,你说了我又不听,活生生的演绎出各种虐恋情深的。 姜茶建议都来瞧瞧李家夫人的吵架,但凡谁有罗婉茹的这张嘴,开篇三章就happy end了,哪有后来的几百多章你追我逃,她插翅难飞啊。 到时候就有了娇妻带球跑,不是天才就是萌宝。 每次看到这样的天才宝宝,姜茶就嫉妒的面目全非。 这样的天才谁不想要,要是放在实验室里给她干活,那她多睡一会儿不香吗? 可惜,好娃都是人家总裁的,她毛也摸不到一根。 并且十分想见识一下,三五岁就达到全球顶尖黑客水平的萌宝到底怎么是怎么个萌法。 哎,真期待这种瓜啊~ 姜茶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的兴奋。 在某场酒会上,大总裁中药,不打120,不打给特助,不打给任何自己值得信任的人,硬生生等到abb走错房间,对女人不屑一顾的大总裁立即扛不住药性,与她两人春宵一刻值了千金。 事后abb也不报j,就这么悄摸摸的忍着不适起身走人,大总裁食髓知味,找人寻找这个令他觉得与众不同的女人。 谁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总裁,动用所有手段,竟找不到这个女人的一点消息,怒骂特助真是没半点用处。 就算这样,总裁身边也连个雌的都没有,莫名其妙就为了abb守身如玉。 不过总裁就是总裁,一发必中,五年后再见,就是携宝归来的女人,她牵着的小男孩,在机场,咖啡厅,酒店等等一切可以见得到大总裁的公共场所。 果不其然,总裁见到了他的儿子,别问他为什么确定,这小子长得简直就是翻版的大总裁,总裁心中一阵莫名激动。 聪明近妖的儿子也立马知道了面前这人就是自己的总裁爹,接着,就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老妈弄过来,与大爹培养感情。 虽然儿子这么大了,abb与总裁住一起却还是生活不能自理,所有的事情都是天才儿子做,明明之前也是个为生活所迫的打工人。 第21章 我是付文博老师 “好像有哪里不对呀,这剧情,有些熟,又有些莫名其妙是怎么回事?” 姜茶停止自己乱转的脑瓜子,忽而想到了什么。 “我去。” 她现在吃的王李氏瓜,开头不就是酒会,王城阳中药,与李彤彤上了床,然后就,就对不上了。 杀出了罗婉茹这匹黑马,接着发展出了另一本总裁文的套路。 李彤彤是豪门私生女,在替王城阳解药过程中,被众人发现,这是很多总裁文经典开头。 然后李彤彤也没走,逼得正牌千金李雪瑶在众人面前退婚,她自然上位。 按照一贯剧情,李雪瑶被她搞的要不黑化,狂怼所有人,最终踩过某些界限,下场凄惨,要不众叛亲离,远走他乡,孤苦无依。 李彤彤则靠着各种心机手段,让李怀仁把亲妈接到李家,摇身一变,成为豪门阔太,她也顺理成章,升为李氏正牌千金,与王城阳结婚,最终笑到最后。 除非李雪瑶重生,当然,那就是另外一个版本了。 真千金:重生后,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而现在,因为罗婉茹对李雪瑶的母爱,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李雪瑶毁容住院,李彤彤和王城阳连带着李怀仁都被骂的狗血淋头,她连李家这关都过不去,更别说王家了。 王氏总裁如果要脸的话,恐怕不会允许这样的一个女人嫁入他们家,李彤彤以后,也未必好过。 王李氏的瓜,还有的吃呢。 “您......” 路过的小护士指着站在走廊角落发呆的姜茶:“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是哪个科室的医生啊?” 跟这小护士可真有缘,今晚上是她值班吧? “外科,我来看看李雪瑶,她脸上刚做完缝针手术。” 李雪瑶做脸部手术的事瞒不住,单是罗婉茹在病房外闹得这一场,已经人尽皆知了。 小护士又是负责这一层vip病人的,等明天李雪瑶醒后,恐怕她就要去协助医生换药了。 姜茶也没必要瞒着李雪瑶的情况。 “您说的是李家千金啊。” 护士视线一直在不远处的保镖身上,听到姜茶说起李雪瑶,声音小了很多:“她脸没事吧?” “要看术后恢复。” 姜茶回答的很官方。 “听说挺严重的。” “你进手术室了?” 人不可貌相啊,这小护士。 “我可达不到。”小护士呲牙。 普通医院的手术室倒是有可能,在市院,她可差得远了。 “那你从哪儿听说的?” 咋比她还八卦呢。 “李家千金李雪瑶本来就在我们这一层有病房,2506,常年包的。” 小护士砸吧嘴:“最近一段时间好不容易不住了,今晚就又住进来了。”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按照惯例做检查呢?” “哎呀,她往常做检查都是白天,哪有半夜的,门口也就一个保镖,你看看今晚都多少了。” 小护士朝2506努努嘴:“不仅是她病房门口,再看这走廊上,还有啊......” 小护士声音下意识又低了一些,到底是在医院工作的,对声音控制度就比罗婉茹强多了。 “刚才在那边吵架的,就是李小姐的父母,她妈妈那么大的声音,谁听不见啊,亏得这里的病房是vip,隔音好,要是换到普通病区,走廊怕是早就围满了人了,吵得我脑门嗡嗡的,那声音得多大呀,您没看后来隔着音,别的病房里都有动静了。” “你观察的还挺细致。” “不止如此呢,李雪瑶被送来的时候,我刚巧到医院门口,看着她被抬着下来的,满脸的血,都看不清原来的样貌了,吓人的很,刚才送回病房的时候,也是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 “那确实。” 姜茶虽没看见李雪瑶受伤的现场,但先后听她们这么一说,估计也挺严重的。 “李小姐豪门千金,家里有钱,就算留疤也总会有办法的吧,听说h国整容术挺发达,治不好她还可以去整容嘛。” 小护士不在意的笑笑。 “你这么想可就不对了。” “啊?” “我们市院是京市最好的医院,遇到病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人医好,不是因为他们有钱,有其他的退路,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就算医不好也没关系,因此懈怠而导致治疗出现差错。” “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的往往就是心里所想的。” 姜茶道:“生命本就是平等,没谁比谁高贵,尤其你的岗位还是护士,如果做不到对待手底下的病人一视同仁,那么,迟早你会为你如今的态度而后悔。” “我知道了。” 姜茶的一番话说的小护士有些面红耳赤。 市院是最好的医院,她是普通人,当初为了考进来,也是拼了命努力过的。 她本来没这个意思,但是在这里久了,尤其是二十五层,见了太多的有钱人,来往是非,心态不可避免的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穷人来到医院,就把这里当成最后的稻草,拼命的想要抓住,连一丝机会都不放过,脸上的神情往往让人动容,忍不住就共情了。 但是这些人不同。 他们有钱,有权,有人脉,这里看不好病,还可以出国,找专家,寻找更先进的医疗技术,治疗方法。 时间就是金钱,他们没空在这里伤春悲秋,金钱能买来多少时间,他们就花多少钱,结果总能比现在强。 人与人的差别太过强烈,这样的对比每天都在自己跟前上演,谁也不能保证见多了这些,心态还能一如既往。 一旦在自己手下失误,那么错失的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她现在,好像没最初那么在意护理病人了。 眼见小护士颓丧个脑袋,像被谁给吸了精气神一样。 这承受力也太差了,还是让她自己慢慢消化吧。 姜茶摇摇头,随即转身离开,宴美人还等她消完食回去呢。 “我错了。” 小护士忽的在她背后喊:“今晚十分感谢您的教诲,以后我会好好努力的,方便的话,我可以问一下,您到底是哪位医师吗?” “二十八层,付文博的老师。” 第22章 我就是修个指甲 天气晴朗,天空湛蓝如洗,令人心旷神怡...才怪! “松开。” “我不。” “姜茶,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保镖的自觉?” 顾之宴眉心微蹙,黑眸紧紧的盯着姜茶。 姜茶也不甘示弱,瞪着大眼与他对视。 他还当自己是之前的姜茶呢,对上他这双要了命的眸子就招架不住。 想她姜某人可是新时代上进的五好青年,知道自己的弱点怎么能不克服呢。 经过不断地,间歇性的,各种靠谱不靠谱,正大光明的打量,暗地里不磊落的偷窥,甚至连睡觉都还不忘梦里与他练习各种对视的姜茶,已经荣升为钮祜禄·茶。 虽然不至于一点儿不受影响,但对于现在这种的程度,还是可以应对的。 “我现在就是在履行保镖的职责。” “你所谓的履行职责就是控制我的行动,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顾之宴抬起自己未受伤的那只手腕,晃动间带动了上头的东西,哗啦啦的响。 “为此还用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怎么啦?” “需要我提醒你这是什么吗?”顾之宴挑眉。 “什么?” “这是手·铐。” “哦。” 姜茶不在意:“放心,我自己弄的,不偷不抢。” 这是重点? “那你还真可拷。” “为了宴总,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姜茶,你真当我夸你吗?你见谁没事用这种东西的?” “好用就行啊。”姜茶理所当然。 顾之宴只要动动手,手铐就哗啦啦的响,吵得他烦躁,“给我解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您伤好之前不能离开医院。” “我已经好了。” “您看我信吗?”姜茶丝毫不为所动,“得听医生的,您见谁受这么严重的伤,只养三天的。” “回去也可以养。” “您每天还需要吊针输液,换药,而这里有专业的医生。” “去把付文博叫来。” “我才不信斯文败类的,他跟您是一伙的。” “他就是医生。” “那也是听您话的医生。”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是我的保镖,而不是我的老板吗?” 他是给自己请保镖,不是祖宗。 “那您需要我再提醒您一遍,您这次受伤,我说过的话吗?” 姜茶坐直身子:“作为合格的保镖,为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以后我不离开您。” “那你想如何?” “您最少在医院再待一周。” “......” 咔嚓。 “顾之宴,你疯了!” 姜茶一个箭步冲上前,看着顾之宴瞬间红肿和因为手变形而散落的纱布,怒吼:“你这只手是真不打算要了,是吗?” 姜茶是真没想到,受伤的手使不上力,顾之宴竟然就用自己完好的手把那只受伤的手给卸错位,就为了脱离手铐。 “我说了,让你解开。”顾之宴淡淡道。 “所以我踏马就纯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对吗?!” “我没这么说。” “呵呵。”姜茶怒极反笑:“你是没说,你却用行动很好的给我证明了。” “......” “好,很好,既然你不想要这只手,君子有成人之美。” 姜茶转身走到餐桌边,那里摆放着不少水果,这都不重要,姜茶直接拿过了水果旁边放着的水果刀,走回来。 “不如我直接替你剁了,也好过它一次次受你折磨。” “刀下留人!” 随着房门打开,江辛杰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心脏骤停,泛着寒光的刀锋正杵在顾之宴的手上,仿佛下一秒就落下。 他声嘶力竭的大叫,嗓子都喊劈了,同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病床前奔来,一把夺过了姜茶手中的水果刀,质问道:“king姐,你要对我宴哥做什么?!” 是的,随着姜茶被江辛杰私下默认为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姐,king这个名字在他听起来就格外的霸气。 无意中听见一个保镖这么叫过姜茶,瞬间就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十分有逼格,遂让身边除了顾之宴以外的所有人,跟他一起这么称呼。 连付文博也不例外,不过付文博懒得搭理江辛杰这弱智,依旧称呼姜茶阿茶。 但是在姜茶之上,还有顾之宴,两虎相斗,江辛杰必然是站在顾之宴这边,没见姜茶的刀都举到他宴哥的头上了吗? “你来的倒是巧。” 姜茶耸耸肩,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不就给你宴哥修个指甲。” “修,修指甲?” 江辛杰被姜茶的发言震碎了三观,朝顾之宴看去:“宴哥?” 顾之宴垂眸,不说话,在江辛杰看来,好像是默认了姜茶的话。 江辛杰举起抢过来的水果刀,放在眼前,刀锋依旧锋利,泛着冷光。 他颤颤巍巍道:“您,用水果刀?” “水果刀怎么了?水果刀就不能修指甲了?”姜茶翻了个白眼:“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瓜。” “是井底之蛙。” “所以你也承认你是井底之蛙了?” “......” “想修指甲您跟我讲,我不在跟文博说一声也行,我们带专有的指甲刀来。” 江辛杰把水果刀放回原位,觉得不保险,又拿了串葡萄把刀盖到最底下,絮絮叨叨:“以后可别随便玩水果刀,也太吓人了。” “胆小如鼠,”姜茶冷哼:“等我下次杀个人给你看。” “?” 这姐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怎么了?” 江辛杰站到姜茶跟前:“心情不好?” “好,怎么不好,我高兴的恨不得从这里的窗户跳下去。” 听到姜茶的话,顾之宴那只完好的手微不可察的蜷曲了下。 “那是我得罪你了?” “不敢,我只是顾总的一个小保镖,江少开什么玩笑呢?” 姜茶嗤道:“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干出一些狗拿耗子的事情,是要承担后果的。” “你干什么了?” 他怎么听不懂,这是在内涵谁呢。 “关你屁事!” “......” 好家伙,你是吃了一吨tnt吧? 迫不得已,江辛杰只能把视线移到了一直没开口的顾之宴身上,想问问他姜茶怎么回事? 却一下子看到了顾之宴受伤的那只手纱布散乱,红肿异常,并诡异的扭曲着。 “宴哥!?” 第23章 您到底是什么人哪 江辛杰震惊:“你手怎么了?” “无事。” 听着顾之宴波澜不惊的声音,姜茶本就没下去的火气腾地再次上升:“你真是多管闲事,没听顾总说他好着呢吗?” “这踏马是好的样子!?” 江辛杰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付文博的电话。 “喂?” “立刻过来!” 江辛杰一句废话都没有:“宴哥的手脱臼了,受伤的那只!” “姜茶,宴哥手都成这样了,你怎么不说?” 放下电话,江辛杰忍不住质问姜茶,语气带着责怪,完全忘了姜茶刚才的阴阳怪气与自己的伏低做小。 “有什么好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说的什么话?非要他的手废了才好吗?” “人家都不在意,你怎么就不能习惯呢?” 姜茶对着顾之宴笑道:“你说是吧,顾总,自虐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连我都想试试了呢。” “出去!” 顾之宴声音不大,却异常冷冽。 “从哪里出去?” 姜茶屁股都不带动的,对于顾之宴所散发的寒意视而不见:“我姜某人九十斤的体重一百斤的反骨,我今天看门不顺眼,你想让我从门口出去,那是不可能的。直白告诉你,我今天从这里离开就一种方式,跳窗。” 姜茶倾身,离顾之宴距离不过十公分:“怎么,顾总想让我跳窗离开?” “我没这么说。” 顾之宴只是觉得这会儿不能面对姜茶。 他也不太理解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只是不想像一个病人一般待在医院。 可从他把手给弄坏之后,姜茶的语气和态度就变了,让他很不喜欢,无端的感到难受。 心底的那股暴戾又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哎呦,那真是可惜了。”姜茶语带惋惜:“我还真想试试呢。” “你在挑衅我?” “您说笑了。” 姜茶自嘲:“您说家里的门坏了,我要是去配钥匙,能配个几把?” “......” “我问您呢,我配个几把?” 顾之宴抬眸:“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擅自揣摩他人心思的结果我见识到了,也受教了。” “我待一周。” 顾之宴忽然道。 如果这是她希望的。 “随您,不管是一周,三天,又或者是现在,这是您的自由,谁又能干涉的了,谁又敢多管顾总的闲事。” 姜茶看向一边不说话的江辛杰:“您说是吧,江少?” 突然被q的江辛杰一脸蒙蔽,就像在课堂上走神时猛地被老师叫起来提问,脑袋却一片空白。 有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江辛杰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姜茶可真牛逼啊,都敢跟宴哥吵架。 从两人开始争吵,嗯,算不上,是姜茶一人在意有所指的内涵宴哥开始,江辛杰就不敢开口了,窝在一边当鹌鹑。 “那个......” 乍一开口,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江辛杰身上,顾之宴的眸光更是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宁静,好似掀开之后,等着他的便是狂风骤雨。 江辛杰恨不得立即隐身。 “king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江辛杰盯着两人的压力,硬着头皮道:“宴哥当然能分得清谁对他好了,对他好的事更不能说是闲事。” “呵。” “您呵我我说的也是实话,不信等文博来了你问文博。” 死队友不死贫道,付文博,我会给你烧纸的。 “怎么回事?” 说曹操曹操到,付文博推门进来,直奔顾之宴的手。 此时顾之宴的手已经肿成馒头了,上面纱布也完全脱落,不仅又红又肿,连带着之前没恢复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狰狞。 “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仔细检查了一遍,付文博也不敢乱动,一手托着顾之宴的手,语含担忧:“这脱臼要复位,对于这方面,我不够专业,怕是要再找一个这方面的专家。” “不要。” 顾之宴直接拒绝。 “大哥,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对于顾之宴的一切,付文博与江辛杰已经是小心再小心了,但有时候却还是不能面面俱到。 “我保证是一个可以值得相信的人。” “不要。” “你就不能自己上?”跟了顾之宴这么久,江辛杰自然也懂顾之宴的意思。 “你当是武侠片?咔咔两下就好了?” “怎么不是,”姜茶在一边讥讽:“卸的时候可不就是咔咔两下。” “......” “脱臼骨折都不是小事,伤着骨头必须去医院就医,找专业医生复位,不然恐怕会留下后遗症,我还是去骨科一趟。” 说着付文博就要出去。 “我说了不用!” 顾之宴忽然挥手,扫翻了病床前头的一切东西。 水杯在眼前应声而碎,玻璃碎片溅的到处都是,纸巾散落一地,有几张落在水上,印在了一起。 包括姜茶使得很顺手的台灯,也倒扣在地上。 “好,我不去,你别激动!” 付文博迫不得已,没走两步又返回:“小心手!” 看着一地的狼藉,顾之宴与他们无声的对峙,姜茶水眸微凝,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走上前,扯开碍事的两人:“都起开。” “你要干什么?” 江辛杰又上前一步,试图阻拦姜茶。 经过姜茶刚才一系列的操作,江辛杰觉得,没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看她的样子,好像要暴打顾之宴一顿似的。 “干你干不了的事。” 姜茶直接侧身坐到顾之宴的病床边缘,语气不怎么友善:“伸手。” 明明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顾之宴却当真听话的伸出了手。 “那只。” 顾之宴顿了顿,不太想把受伤的手露出来。 “请您,把受伤的那只手拿出来,好吗?”姜茶紧盯着顾之宴的动作,顾之宴这才慢吞吞的伸出手。 姜茶小心翼翼的托着,在付文博之后又一次仔细检查。 “怎么样?”付文博问。 “还好,不用手术复位,用物理治疗,手法复位就行,你去准备需要的东西,我先给他做按摩。” “好,你小心一些。”付文博叮嘱一番就迅速离开了。 “king姐,你还会这些?” 江辛杰惊讶至极,盯着姜茶手上的动作,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您到底是什么人啊?” “奥特曼。” 第24章 你为什么躲着我 没辜负大家的期望,姜茶的手法很专业,顾之宴的手重新得到好的包扎,继续休养恢复。 这一次,姜茶没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也没用什么让人错愕的小手段,一日三餐连带饭后水果,当然是不需要使用水果刀的那种。 吃完饭再出去溜达半小时消食,除此之外,老老实实待在病房,比顾之宴更像个住院休养的病人。 出人意料的是,顾之宴也一副安心养伤的模样,照常吃饭,换药,偶尔与朱特助视频电话,交代一些工作上的内容,没提过出院的事情,整个病房出奇的和谐。 让江付这两个哼哈二将连连称奇。 这天,姜茶用完早餐,依旧按照最近的行动轨迹出门溜食,在楼下小花园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不,是两个熟悉的人。 脚步一转,姜茶躲到了角落,这里视线好,还有一大簇冬青掩护,地理位置佳。 “彤彤,你这两日为什么总躲着我?” 王城阳说话间去扯李彤彤的手,被她躲过,“城阳哥,你误会了,我没躲着你。” “你都不让我拉手了,还没躲我?” 王城阳急躁:“这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我去你家找你,佣人说你来医院了,要是我不来这里找你,还见不到你。” “城阳哥,你真误会了。” 李彤彤解释:“你也知道我家现在的情况,雪瑶姐还在住院,我要多照顾她。” “你家里有保姆,还有李夫人,什么时候轮到你照顾了,再说,你去李雪瑶跟前,李夫人能给你好脸吗?” 想想罗婉茹是怎么骂李彤彤的,恨不得撕了她,这就还上赶着,王城阳不明白。 “雪瑶姐发生这样的事,妈...阿姨难过才口不择言,我知道不是她的本意。” “我知道你善良,可她骂人那天我也在,跟疯了似的,李雪瑶现在这样,她本来就看你不顺眼,你再这么天天去,万一哪一天李夫人失控了呢?”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李彤彤低头,小声道:“如果不是那天......雪瑶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这样不是李伯父和李夫人不小心给推搡的吗?” “你......” 听着王城阳脱口而出的话,李彤彤愣了。 “彤彤,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城阳慌忙解释:“这件事已经发生,我们也给了李家,李雪瑶交代,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你本就是无辜受牵连,要错也是我的错,错在我不该喜欢你,不该受不了药性强行与你发生关系,你要是真的自责,你就打我吧。” 说着,王城阳拉着李彤彤的手腕,就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城阳哥,你干什么?” 李彤彤连忙挣脱王城阳的手腕,再次抬手抚上他的脸:“打疼了没,我不是想......” “嘘......” 王城阳抬手覆在李彤彤柔软的小手上,双眸定定的注视着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这几天为什么避开我,我都知道。” “城阳哥......” 李彤彤眼角有泪划过,一把抱住王城阳的腰身:“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我不敢说,你是我未来的姐夫啊,我怎么能喜欢你呢......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么默默看着你,看着你对我姐姐好,我的心都碎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王城阳也紧紧抱着李彤彤。 “不,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呢,你那时眼睛里装的都是雪瑶姐,晚宴那日,遇见中药的你,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李彤彤抬眸去看王城阳,眼眶通红,含着热泪,楚楚可怜:“我是既害怕又庆幸,高洁敏说的没错,我有自己的小心思,我喜欢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样,更不想让姐姐知道,更不想叫医生,我想做你的解药。” “彤彤,你......” “我知道我卑鄙,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是那么爱你,哪怕只有一夜,我也可以靠着记忆,来度过以后对你的思念,我没想让别人知道的,我没想到姐姐会看见,也没想到她会与你退婚,我不想的,我都不想的......唔......” 忽然被封的嘴巴,让李彤彤睁大了眼睛,水润的眸子此时像被小鹿惊到了一样格外的惹人喜欢。 “傻瓜,以后接吻要闭上眼。” 王城阳松开李彤彤,调笑道:“那晚不是很会吗?” “城阳哥~” 李彤彤脸颊顿时飞上一抹红晕,小手猛捶王城阳胸膛:“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对对对,你没有,是我情不自禁。” 王城阳双手把李彤彤小手包裹在一起,充满深情道:“彤彤,我不知道原来那天你做过了这样的心里斗争,我很惊讶,同时也很开心。” “你,你开心?” 李彤彤不敢置信道:“你,你不怪我吗?像旁人说的那样。” “因为当时的我也已经喜欢你了。” “喜欢我?” “对。” 看着李彤彤不敢置信的模样,王城阳笑的舒朗:“你这么可爱,喜欢你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你与姐姐......” “不可否认,如果与你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和雪瑶结婚,虽然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有的,我们彼此熟悉,两家联姻对双方也有好处,这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事情,哪怕那时对你也有一些的好感。” “你是说你当时也......”李彤彤惊喜。 “是,可能没有你先喜欢我那样,但好感是有的。” 王城阳轻抚李彤彤红润的脸颊:“你与我所见过的其他千金小姐不同,看着柔弱,却很坚强,人又善良,就这么闯入我的生活中,留下了印记。” “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不得不娶我,其实并不喜欢我。” 李彤彤又哭又笑,满脸泪水,王城阳却一点不觉得她狼狈,因为这些泪水与欢笑都是因为他。 他能这么牵动喜欢女孩的情绪,很开心。 “好了,这下是不是就不会再躲着我了?” 第25章 这脑子管用 之前总听说琼瑶式,姜茶还不能完全体会,如今这现场版一看,立即顿悟。 简直了! 两人的对话颤的她浑身发毛。 姜茶决定下顿吃饺子不蘸醋,无他,只牙齿酸软。 可说出这番话的当事人却十分投入,声情并茂并且沉浸其中。 “没有......” “还想瞒我?你看着雪瑶这个样子,很内疚,所以想把我还给她,是吗?” “我......” 李彤彤顿住了,这让王城阳更加认为自己说对了。 “可是你不来问问我的想法,又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回到她身边?彤彤,我知道你善良,可有些事情不是善良就可以解决的,感情更是如此。” 王城阳忽然板起脸:“在你的眼里,我难道就是你们姐妹的玩物,可以随便推让?”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姐姐现在很可怜。” “你只看到她可怜,那谁又来可怜我?” “姐姐那么好,谁都会选择她的,谁都会的。” 李彤彤落寞的神情被王城阳看在眼里:“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你,你并不比任何人差,更不应该把我让出去。”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李家的私生女,言语粗鄙,没接受过良好的礼仪教养,没见过世面,就像个村姑,山鸡又怎么能和凤凰相比?” “他们那些人就是嘴碎,你理他们干什么,不过是一群外人。” “可,可若不是外人呢?” 李彤彤仰头,重复道:“城阳哥,若不是外人呢?” “不是外人?”王城阳疑惑:“那是谁?” “没,没谁,”李彤彤松开王城阳,小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病房看看姐姐。” “彤彤!” 王城阳一把拽过李彤彤的手腕,不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爸妈对你说什么了?” “没,没有。” “这么说,就是了。” 王城阳了然:“难怪你躲着我,刚才说的话只是一方面,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爸妈,对吧?” “不怪伯父伯母,确实是我配不上你。”李彤彤承认了。 “配不配的上,我自己说的才算,你说的不算,他们说的更不算!” “城阳哥?”李彤彤错愕。 “你先去病房,我有事回去一趟,一会儿来接你。” “你去哪儿?” 李彤彤扯着王城阳的袖子,着急道:“不要去找他们。”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忽然想起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王城阳安慰:“如果李夫人对你态度不好,你就不必非要待在病房,去医院附近找个咖啡厅等我,我办完事就来接你,好吗?” “知道了。” 等两人双双离开,姜茶才从冬青树后走出来。 不得不说,虽然看了场让人酸掉牙的戏,但这李彤彤了不得啊,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 这脑子,管用! 王城阳这会儿怕是要去找他爹妈了。 又是一场好瓜,可惜吃不到。 姜茶颇有些遗憾。 “king姐。” 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朱特助,”姜茶对来人点点头:“又来汇报工作?” “是。” “辛苦了,医院公司两头跑。” “您客气了。” 朱绩然态度恭敬:“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最近公司怎么样?” “一如既往。” “嘴巴挺严啊。”姜茶斜睨他一眼:“一如既往是怎么个既往?” “就是和总裁在时一样,并无差别。” “那你很厉害嘛。” “您太过夸奖了,”朱绩然可不敢往自己身上揽功劳:“这都是总裁御下有方。” “也是。”姜茶赞同。 要是一个公司只因为自家总裁离开几天,就出问题,那这公司八成是要完了。 “那老头呢,什么情况?” 姜茶想起付文博之前说的话,顾之宴那天是在他爸面前出的状况,老头没理由过了这么些天都不过问。 “您问的是总裁的父亲顾先生吗?”朱绩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要知道顾南知可是顾总的父亲,更是顾氏集团最大的董事,顾氏产业遍布全球,是京市的金字塔尖。 从没人敢这么称呼顾南知,他没姜茶喊的那么老,人不过中年而已,且保养的很好。 “你认为呢?” 姜茶反问:“朱特助觉得我问的是哪位老头?” 此时两人正路过一个亭子,那里坐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在下象棋。 “......” 朱绩然的视线默默移过去,又略回来,再一次在心中暗叹姜茶牛逼。 “顾先生自晚宴过后,并没有给属下打过电话,或询问有关总裁的事情。” “是吗?” “是的,倒是顾管家,打过两次电话。” “他打电话干什么?” 皇帝跟前的老太监,心眼倒挺多。 “顾管家就是问候一下总裁,让属下平时记得提醒总裁按时休息,别的没说什么。” “就只是这样?” “是的,没有别的话。” “行吧。” 姜茶不问了。 “对了,”等两人走过亭子,姜茶忽地停下步子盯着朱绩然:“你怎么从这儿过来了?” 这不是他该出现的地点。 因为工作原因,朱绩然每天都要来医院一趟,给顾之宴汇报公司里的各种情况,其余时间有事电话或者视频。 当然,朱绩然是顾之宴亲自培养的,忠心度自然也不必说。 所以他知道顾之宴手受伤暂时住院,到底怎么受的伤,他就不清楚了,不会问,不能问,也不敢问。 每次来医院,他走的路线都相对比较隐蔽,到了住院部之后,也是直达二十八层,外人很少能看见他的身影。 今天忽然出现在这种人流量明显多的地方,自然会引起姜茶的注意。 姜茶一瞬间神色就变了,莫不是这个朱特助叛变了? 好家伙,胆挺肥啊。 顾之宴拿不动刀了,还有她king姐呢。 “之前的路不太方便。” “不方便?” 姜茶怀疑:“怎么滴?被人给端了?” 姜茶的黑话朱绩然懂了,并且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扯呢?” “那里有些偏僻,平时是没什么人,”朱绩然解释:“但是今天,有不少记者守在那边,属下从那里走不太方便。” 第26章 是谁走漏了风声 “记者?!” 姜茶环顾四周,声音倏地变小:“是谁泄的密?需要灭口吗?” “???” 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朱绩然忽的往后退了两步,抱住弱小的自己,他只是顾总的一个特别助理,没什么特殊的。 “你怎么了?” 姜茶上前两步,审视着朱绩然:“往后退什么?心虚?” “不, 不是。” 朱绩然连连摇头:“属下,属下只是突的有些腿麻,无意识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朱绩然竟越发的害怕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姜茶。 “所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我想,您是误会了。”朱绩然赶紧解释。 “误会?” “是,那些的确是记者,但不是来打探总裁消息的,他们听说了李氏千金李雪瑶毁容住院的事情,是来找她的。” 朱绩然接连一口气说完。 在他看来,姜茶眸中的杀意很明显,他就怕下一刻因为自己的嘴慢,连icu都来不及进,而直接被送往医院的太平间。 “原来是找李雪瑶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朱绩然好像从姜茶口中听出了一股失望感。 失望?失望什么? 朱绩然不敢乱想。 “是。” 朱绩然狠狠的点头:“就连医院大门口,也来了很多记者,都被李家保镖挡着,所以他们有些人,才偷偷潜入医院,这会儿怕是都找到病房那里了。” “这李雪瑶都住院一个多礼拜了,这些记者才闻到味道,也算她家保密工作做得到位了。” “不止李家,王氏集团的王总也派人封锁了部分消息,所以记者直到现在才知道消息。” 晚宴出的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不走漏风声不太可能。 王城阳这位王氏继承人在里头起这么决定性的作用,王氏想要袖手旁观也要看李家同意不同意。 何况还有东道主顾氏。 顾家虽然没说什么,但这两家给他的交代不小。 李雪瑶更是接连出意外,这事缘由经过到底如何,怕是不少人都想知道。 现在这些记者得到了消息,就像苍蝇闻到了肉味,不舔一口怎么会离开。 “这次事件如果不能好好解决,恐怕对他们两家的股票都要有所影响。” 姜茶才不管他们的股票跌不跌,她又不买他们家的股。 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自己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宴美人也不是不行。 “这么说,进来的那些个记者,已经都到李雪瑶的病房门口了?” “应该,不过大约是进不去。” 李雪瑶病房门口还有不少的保镖。 医院门口都拦着,更别说病房门口了。 “是嘛。” 姜茶转着眸子,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king姐?” “嗯?” “如果没什么事,属下就先过去总裁那边,还有一些工作要汇报。”朱绩然战战兢兢。 “去吧去吧。” 姜茶摆摆手:“好好为顾总工作。” “是。” “不要偷懒,我会时刻盯着你的。” “好,好的。” “不能做背叛的事情哦~” “不,不会,您放心。” 随着姜茶一句跟着一句看似叮嘱,实则警告的话,朱绩然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就像骑了两个风火轮。 谁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啊。 姜茶也太可怕了。 -- 李雪瑶病房门口 “都让让,不要再往前挤了。” “你这么说,还不是拼命往里钻。” “喂,前边的,能不能行,不能行就闪一边去。” “你行你上,不行少哔哔。” 被说的人瞪了一眼身后的人,妈的,没看见门口那么多黑衣保镖,挤挤挤,挤个锤子,他现在出去都困难。 “这就算进来住院部也不行啊。” 有人抱怨,这李雪瑶门口围的跟铁桶一样,谁能进得去,这保镖也太尽责了。 “再做这种事,我会报j。” 一个试图钻漏洞的记者,挤到门口后,被黑衣保镖提溜出来,扔到了挤搡的众记者跟前。 不过对于这些个滚刀肉来说,一点儿也不会被吓到。 蹲点,尾随,偷窥,为了点流量,他们什么没干过。 “那谁,这位大哥,我们就是想采访一下李雪瑶,没别的意思,您进去跟我们说一声呗。” 有一位长得有点姿色的记者朝着黑衣保镖wink,奈何保镖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怕听她这一声,毁他这一生。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众人挤挤闹闹之时,一道清冽的声音骤然在他们身后响起,让人不由得转身向后看。 一位齐耳短发,带着口罩,大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完全看不出样貌,甚至分不出男女的医生朝一群人走来。 “这里是住院部,是病人休息的地方,不是让你们吵闹的。” 医生眉眼微凝:“怎么,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们嘴巴除了吵闹,还可以休息的吗?” “您好,您是李雪瑶的主治医生吗?” 有人率先发问,同时把话筒递到医生的跟前。 这一个动作像是捅了马蜂窝,一群记者忽然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团团把医生围起来,各式话筒怼了她一脸。 “我不好。” 官方问候直接被打回去,医生冷哼:“病人被你们吵得无法休息,我也一样。” “所以您承认您是李雪瑶的主治医生了?” 有人很善于抓重点,不理会医生的态度,直接问。 做这一行,他们什么态度都见识过,根本不在乎,在乎的早回家了。 “所以你也承认,你们跟苍蝇一般吵得让人厌烦了?” 医生直视问话的记者:“忽略旁人的话让你看起来很有教养吗?” “你一个医生这么说话,会对医院的名声造成影响吗?”又有人问:“不怕被医院开除吗?” “我以为医院的名声与它的治病救人才有关系。” 医生道:“你这么想知道我会不会被开除,怎么,我的薪资是你发的吗?” “请问您作为一个医生,平时对病人说话也这么难听吗?会不会被投诉?” “请问你作为一个记者,对于影响病人的修养这么乐此不疲,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吗?脸皮这么厚有什么保养秘诀吗?” 第27章 你该去当律师啊 “你!” 记者气结:“你怎么说话的?” “你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 医生视线在这位记者身上来回扫过,最终在他下半身停住:“如果你要是还有别的说话渠道,那我就不能奉陪了。” 记者被医生的一番话连怼的哑口无言,那视线像是能穿透他似的,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想捂住屁股,反应过来后羞的面红耳赤, 心中愤愤: ‘有这口才,当什么医生,您该去当律师啊,肯定战无不胜。’ “好了,没什么事就散了吧,病人们需要休息。” 医生面色不耐,显然是不想再理会这些闲杂人等。 “我们就是想见见李雪瑶,了解一下情况,不会打扰她休息的。” 有人用起了怀柔政策。 这医生说话这么硬气,搞不好有什么大的背景也不一定,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说话。 “对对对,问几句话就走,一定不耽误她休息。” 其他人跟着附和。 只要有人能开这个口子进去,其他人还怕不好说吗。 “你们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骚扰。” 医生板着脸,软硬不吃:“赶紧离开,我叫安保了。” 话落,几个安保人员出现在众人身后,本还想赖在这里的记者们只好扛起自己的长枪短炮暂时离开此处。 至于是否离开医院,那就不好说了。 随着记者陆续离开,病房走廊渐渐安静下来,与之前的吵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医生走到了李雪瑶的病房门口,却被一保镖拦下。 “怎么?” 医生挑眉:“现在连医生都不能查房了?” “您稍等。” 保镖抬手敲了两下门后打开走了进去。 相对于刚才的那一群乱七八糟的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明显被这些人尊重。 何况医生刚才的操作也被这些保镖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带着几分佩服。 不过,守在这里这么些天,这位医生他们又没有见过,以防万一,还是要进去通报一声。 “您好,夫人请您进去。” 片刻后,保镖从病房出来,对医生让开了位置。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李夫人罗婉茹和当事人李雪瑶。 在医院花园说要来病房照顾姐姐的李彤彤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医生径直走到李雪瑶的病床前。 李雪瑶半靠在床头,一边脸上缠满纱布,整个人看起来苍白麻木,没有一点儿生气。 “是你赶走了那些记者?” 罗婉茹坐在病床另一侧,连头都未抬,用水果刀削着苹果,看起来很是专心,苹果皮犹如一条细细的长线垂在半空,一点儿没断。 但是是否真的专心,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医生目光落在她旁边的桌子上,那里搁着一个水果盘,上头摆满了削好的苹果,有些因为氧化,已经微微发黄。 “他们打扰到了病人休息。”医生淡淡道。 “我没见过你。” 细线垂落,罗婉茹照例把苹果放在盘子里,把看起来氧化过的拿起来顺手扔在了垃圾桶。 “浪费食物不好。” 医生的眸光随着苹果落在垃圾桶里:“如果您想消磨时间,有很多种别的方式。” “我女儿的主治医生,护理医师,我都见过。” “李夫人,这家医院有几千名医护人员,您怎么可能都见过呢。” “所以,你到底是谁?”罗婉茹又问:“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我是付文博医生的助理,最近事忙,替他过来看看李小姐,对于李小姐的病情付医生还是很关心的。” “原来是付少爷的助理。” 罗婉茹的态度一下子就缓和了,良好的豪门贵妇修养体现无疑:“替我谢谢他对我女儿的照顾,还有刚才,也谢谢你赶走了那些记者。” 就算病房隔音,外面那么多记者,怎会不让人厌烦。 “您客气了,李小姐是病人,我和付主任都是医生,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他们会吵到病人的休息,这对病情恢复不好。” “你倒是有医德,跟着付家的,以后也会有一番作为。” “借您吉言。” “你很会说话。” 罗婉茹拿起一边的消毒湿巾擦擦手,对着李雪瑶柔和道:“妈妈和这位医生到一旁说说话,想做什么叫我一声。” 李雪瑶没出声,像尊木偶。 罗婉茹没听到她的话也不在意,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边坐下:“这位...您贵姓?” “我姓贾。” “贾医生,过来这边说话吧。” 医生在她对面坐下:“您也不要太过忧心,事发突然,医院已经做好必要的安保措施,不会再让他们进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瑶瑶这个样子,那群记者围在门口,我却不能出去制止他们。” “没有,这事换谁都不易招架。” 你说浅了,人家不听,说重了,随时都可以给你捅到网上,说你目中无人,仗势欺人,态度不好等等。 为了搏流量,往往是开局一张嘴,其余全靠编,普通人很难抵挡这些人的唇枪舌剑。 一个弄不好,惹的满身骚。 “作为一个母亲,我可以跟让瑶瑶变成这样的人,或吵,或闹,甚至厮打,连她爸爸都不能避免,什么都能不在乎。但是,作为李氏总裁的夫人,在面对众多媒体时,我却不能。” “我理解。” 如果作为一个母亲,那么罗婉茹可以为自己李雪瑶豁出一切,但是作为一个集团当家人的配偶,她代表的就不仅仅是她自己,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考虑。 “如今的情况,您还是要多看顾好李小姐,调节好心情,才能好好养病。” “她的脸怕是要留疤了。” 想着换药时看到李雪瑶脸上的狰狞伤口,罗婉茹就忍不住眼眶通红:“接连遭遇这样的打击,连我都接受不了,何况是瑶瑶,我都怕她坚持不下来。” “活着就有希望,也许没过多久,她就能想通了。” 李雪瑶每天的状态罗婉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甚至已经在托人找权威的心理专家了。 但对于医生这种类似安慰的话,还是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一丝期盼。 “但愿吧。” 第28章 你腰看起来很软 “我的天,这假发戴久了还挺热。” 出了李雪瑶病房,找个没人的地方,姜茶随手扯掉头上的短发,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散落。 还是自己的头发顺眼。 “也难为这些个医生了,整天为病人操心的年纪轻轻头都秃了,竟然连这种东西都有。” 就是这东西到底是哪位值得尊敬的医生来着? 姜茶蹙眉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到底是从哪个办公室顺的,只好暂时放弃,打算抽空写个失物招领,放在医院传达室。 等失主自己前去认领吧。 没想到她日常吃瓜看戏,竟还有角色扮演的时候。 有时候这瓜吃起来觉得不甜,那就是缺少调味剂,还是得亲身参与起来才有爽度。 姜茶就秉承着理论不如实践,旁观不如加入的态度,一直在虚心学习中。 这种沉浸式角色扮演,感觉倒是不坏,姜茶get,并打算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俗话说的好,善于利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环境,可增加成功的概率。 比如这两次信口胡诌的身份,都与斯文败类有关。 今天老师,明天助理的。 因为这是他家的医院,用付文博的名头好使,很多事办起来都很容易,而一般人也不敢去问他。 姜茶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果然吃瓜能使人心情愉悦。 希望李雪瑶能振作吧。 她如今的状态与晚宴那天的趾高气扬,大骂渣男贱女的气势相比,差的可太远了。 -- “回来了。” 姜茶刚一踏入顾之宴的病房,低沉的声音响起,吓了她一跳,手中打转的假发都掉在了地上。 顾之宴坐在靠近窗户边的椅子上,面前桌子上摆满了文件,显然在处理工作。 刚才那一开口,倒像是无意间的打招呼。 “嗯。” 姜茶面色波澜不惊,弯腰捡起假发,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随口问道:“朱特助走了?” “嗯。” “......” 两人之间再次无话。 姜茶拿过沙发上的平板,这是江辛杰给她带来打发时间的。 因为他认为,有了这东西消磨,姜茶大概能稍微安分一些,起码不想着对他宴哥做什么不敬的举动。 大约是姜茶待在沙发上太过安静,又或者是顾之宴受够了这几日两人之间的沉默。 就在姜茶正投入的看着平板上霸道总裁一如既往的油腻发言时,面前的亮光忽然被一片人影笼罩。 “女人,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 姜茶猛地抬头,震惊的看向说话的人。 她的宴总为什么只是几天没开口,嘴却像是独自去某油田出了个差? 怎么可以和小说中的总裁一样油腻? 火锅蘸料都没这么油! 任何人都可以,顾之宴绝对不行! 她接受不了! 姜茶双眸中带着不可置信,希望是自己听错了,耳朵有了毛病,一会儿去隔壁五官科看看。 定了定神,姜茶犹如带着拆炸弹般的小心翼翼对着顾之宴道:“您,说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说?”顾之宴道:“听起来很奇怪,这女人没有名字吗?” 他? 女人? 姜茶这才注意到顾之宴的视线都在自己手中的平板上。 她跟着看过去,眼前的一段文字正好就是刚刚顾之宴说的那一句话。 艹,吓死她了。 还以为未来的日子都要在顾氏油田工作了。 那还不得放个屁都要蹦出几两油花。 姜茶嫌恶的搓了搓胳膊,太吓人了。 “这种霸道发言,好多的女人都喜欢。” “你也喜欢?” 知道误会一场的姜茶,心情起起落落中,对顾之宴的态度没有之前的清冷,略微平和:“我看起来像智障吗?” “......” 顾之宴沉默了。 “你什么意思?” 姜茶一下就炸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因为沙发弹力问题,她一个没站稳,脑袋差点磕在茶几上。 是的,差点,姜茶身子一个扭转,堪堪在顾之宴面前稳住了身形。 他们没发生霸总小说中女主差点摔倒,倒在男主怀中,或者被男主搂腰抱在怀里,更甚者嘴巴巧合碰在一起的情节。 顾之宴在姜茶扭腰做不可思议动作时,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好似生怕姜茶倒在他身上一样。 直到姜茶站稳,才开口:“你腰很软。” “???” 你踏马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是在夸我?”姜茶不确定的问。 “是。”顾之宴老实回答。 “那谢谢?” “不客气,我说的是实话。” 那么高难受的动作都能做出来,她腰的确很软,像跳舞的。 “......” 像你这么老实的总裁不多了。 “你刚才往后退了?” 在她摔倒时不扶就算了,竟还往后退,姜茶不能理解,并立即找茬。 难怪朱绩然能是顾之宴的特助,这往后退的样子,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顾总教得好。 “嗯。” “怕我砸到你?” “......不是。”顾之宴语气微顿。 “你迟疑了。” “我不怕你砸到我,但是怕你砸到我的手,所以没有去扶你。” 什么意思? “有什么差别?” “我手还没好,再受伤你又要生气了。”顾之宴解释。 “什么叫又,再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没生气就好。” “......” “所以......” 姜茶试探着问:“你在我摔倒时没扶我,是怕碰到受伤的手,我不高兴?” “嗯。” 我玛德。 明明差点被摔倒。 可姜茶内心却诡异的带着一丝奇异的甜,一种吃撑了的满足。 顾之宴这突如其来的乖巧感,太戳人了。 明明总裁霸道起来才更酷,但他这种反差,似乎更让姜茶喜欢。 好像顾之宴没接她是才对的,万一要是再碰到手上的伤口,伤上加伤怎么办? 自己可真坏啊。 明知道顾之宴还有伤,在他面前竟然还不稳重一些,差点摔倒砸到他,还误会他。 姜茶忍不住唾弃自己。 我天! 姜茶对于自己内心的想法感到震惊! 相当震惊!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是个隐藏属性的受虐狂呢? 第29章 那就king姐亲自上 “你怎么了?” 在姜茶不断的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否定,重新自我怀疑中,思绪倏然间被顾之宴打断了。 “没事,嗯,我没事。” 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姜茶点点头:“你是对的,现在的你,养伤就是第一位的。” 虽然有那么一刻,她倒是挺想体会一下总裁文中的碰巧是什么感受来着。 姜某人插个书签,以后有机会再试。 起码,等顾之宴的手好了之后吧。 “嗯。” “现在手感觉怎么样了?” 最近顾之宴都很老实,换药,吊针。 当然,做的都是他外伤恢复的事。 至于其他的,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还有点疼。”顾之宴道。 “疼?” 姜茶立即有些紧张了,托起顾之宴的手,小心道:“哪里疼?我看看。” “骨头。” “骨头?复位做的挺好的啊。” “不知道。”顾之宴眼睫轻颤。 “估计还是外伤引起的,都说你这次比较严重,你还不听。” 姜茶开始给顾之宴解纱布:“我先把纱布拆了,再给你做一会儿按摩,然后重新上药。” “嗯。” 柔软的小手慢慢在大掌上移动,小心揉捏,动作舒缓,明明是很专业的动作,顾之宴整个人却显得有些不适。 姜茶的动作太慢了,特别是手揉到掌心的时候,那股痒意,几乎窜着到达了胸口,像羽毛浮在心尖。 “怎么了?” 感觉到手中大掌的轻颤,姜茶抬眸:“我太用力了?你再忍忍。” “......” 你这话听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能再轻了,不然就没什么效果了。” “嗯。” “以后还自虐吗?” 顾之宴想说没有,在接触到姜茶略带审视的视线后,沉默了。 他越发觉得自己给自己找的不是个保镖,而是个祖宗了。 会跟自己生气,会想要跟自己动手,还会跟自己冷战,到头来还需要他去哄。 “我知道有时你控制不住。” 在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后,姜茶主动开口:“我不是故意要管你或者跟你发脾气。” “我没说。” “我知道。” 姜茶点头,轻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对自己好一点,多在乎自己一点,情绪上来的时候,能够稍微控制一下,哪怕是一秒,做到不伤害自己,少伤害自己,也给我一个反应的时间。” “没用。” 顾之宴沉声。 他都治疗很久了,现在还是越来越严重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会完全失控,失去自己的神智,如同一只野兽。 “我会帮你的,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不会问,但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我会给你找到最好的医生。” “如果找不到呢?” 顾之宴看她。 “那就king姐亲自上。” 忽的,姜茶的耳侧,传来轻轻的一声笑。 很轻很轻的一声,几乎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姜茶的目光几乎立即黏到了顾之宴脸上。 在顾之宴的唇角边,她确实清楚明白的看到了那抹还未来得及消散,犹如一弯清泉的浅淡笑意。 姜茶当即愣住了。 与顾之宴认知至今,虽时间不长,也有一个多月了,更加上还算了解他一点。 姜茶从未想过顾之宴这样的人也会笑,也能笑,也愿意笑。 笑起来竟然这般好看,比她能想象的到的世间所有形容词加起来还要清透,美好。 单单为了这样的笑容,姜茶都愿意试上一试。 “你知道吗,付文博也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顾之宴淡然:“在很早以前。” 顾之宴与江辛杰与付文博算是一起在国外长大的,江辛杰不擅于此,但付文博学医,可以说有一大半是为了顾之宴的病,连专业都是研究这方面的。 结果他自不必说,眼下的情景,谁都看的到,付文博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的也仅仅是在他发作的时候,想办法安抚,再用上一支镇定。 “别人不行,我姜茶却未必做不到!” 姜茶嘴角上扬,周身瞬间流露出一种奇特的气质,像是与生俱来,令人心生臣服。 语调也不高,听起来并非刻意强调,却怪异的隐含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力量。 “好。”顾之宴与她对视片刻后轻声道。 “你答应了!” 姜茶惊喜,她可没想过顾之宴能信她。 “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情况大概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所以,你还是不信。” “信,你可是奥特曼。” “噗。” 姜茶被顾之宴这句话笑到,他什么时候也会说笑话了。 “那可是我忽悠江辛杰的,你什么时候也信这种东西了。” “大概是在你像蜘蛛侠一样在墙上反复爬来爬去?” 反复? 据她所知,他们不就知道一回,还是她拿台灯抡顾之宴才被发现的,哪来的反复。 他不会又看见了吧? 像是知道姜茶在想什么,顾之宴颔首:“对,看见了。” “......” 您眼神可真好。 “虽然那样在你看起来似乎更方便,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那是意外。” “嗯。” “就算如此,你怎么不说我是蜘蛛侠。” 江辛杰之前就这么说她的。 “蜘蛛侠没你厉害。” “这你可算说对了。” 姜茶嘴角的得意的漾起一抹弧度:“我可不是一般人。” “很明显。” 顾之宴从第一天认识姜茶就知道,不然就凭她一台灯抡自己头上,顾之宴都不会放过她。 “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姜茶神秘道:“是外星人。” “嗯。” “你都不震惊的吗?” “奥特曼就是外星人。” “是,是吗?” “嗯。” “呵呵。” 姜茶尴尬一笑,她都不知道呢。 没想到顾之宴一个总裁,连这都清楚。 “为什么会掉下来?” “飞船被偷走了呗。” 姜茶信口胡诌,说完视线还往顾之宴脸上瞄,尤其是那颗泪痣。 “你想说这颗从你脸上偷跑的泪痣就是你的飞船?” 顾之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有闲工夫顺着姜茶的话跟她胡说八道,并且不觉得厌烦,简直匪夷所思。 “bingo。” 姜茶不由得给顾之宴鼓掌:“不愧是宴总,您猜的可真准。” 第30章 原来是我们king姐啊 两人无声的冷战,在如此的插卡打诨中,就这么消弭于无形,谁也没再提及。 明明还是一个在桌边工作,一个在沙发上看狗血总裁文,江辛杰就是莫名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不一般。 好像比前两日和谐多了,真和谐。 “这橘子谁买的?” 江辛杰坐在另一边,吊儿郎当的晃着脚一边不忘拿过一个橘子剥着,这水果好啊,不用刀。 只是他单是把橘子皮剥开就塞进了口中,也不管上头毛不刺啦挂着的白络。 “你这吃橘子方式看的人牙酸。” “不酸呀,还挺甜。” 说完又塞进口中一瓣:“你们要不要尝尝?” “......” 姜茶瞥过他的动作,不由得摇头。 这吃法也太豪迈了,幸亏这会儿顾之宴在看文件,不然就他那个洁癖加强迫症,一定把江辛杰给丢出去。 有不明物体朝自己砸来,姜茶抬手接过,摊开一看,橘子。 “你尝尝呗。” 江辛杰咧嘴:“你以后尽量就吃这种不用动刀剑的水果,安全。” 这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姜茶懒得理他,跟只二哈似的。 剥开橘子,橘皮的清香顿时飘在四周还带着一股清甜,很好闻。 一点一点的撕着上面的白色纹络,看的江辛杰眉毛都竖起来了:“你这,强迫症还挺严重哈。” 跟顾之宴越来越像了。 “跟你一样,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吗?”姜茶鄙视他。 “你不懂,这个白的吃了去火。” “你年轻气盛,是该去去火,还有,这叫橘络,什么白的黑的,认点字吧。” 姜茶连剥几个,全都去了橘络,干干净净,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然后放在盘子里,给顾之宴端过去。 “吃橘子吗?” “谢谢,一会儿。” 医院到底不比公司,处理工作程序更复杂一些,最近积压的文件有点多,顾之宴一直在忙。 姜茶在他对面坐下,一边看他忙,一边自己拈着吃:“斯文败类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 “听这语气,你不着急啊,既然如此,干脆再住一个礼拜?” 姜茶这句话很好的引起了顾之宴的注意,他猛地抬眸,一瓣橘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他口中。 “逗逗你。” 姜茶勾唇:“看你吓的,你这药我天天换,自然知道他话中的可信度。” “嗯,”顾之宴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你都是他的老师了。” “你又知道了?” 姜茶瞪大眸子:“又是谁告的密?” “若想人不知。” 其实顾之宴知道这件事也是巧合。 付文博有一次上电梯的时候,因为打电话,不用问,对面是江辛杰在叽叽哇哇,导致他按错了按键还没发现,电梯直接到了二十五层。 打开门,他才发现楼层不对,刚伸手关门,被人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king姐给上过课的小护士。 她正有事打算下楼,就这么跟下错楼层的付文博对上了。 付文博以为还是哪位女士大着胆子又向他表达喜欢来着,毕竟他刚回来的时候,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对他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困扰。 付文博在又一次开会时,专程把这件事隐晦的提了一下,涉及到晋升,考核,绩效,奖金一系列的钱财,大家只能望而却步。 最多碰见付文博,悄悄八卦一下,直接拦人这种事已经少有了。 付文博甚至已经打算批评教育她一番了。 所以当小护士鼓起勇气,出乎意料的想问一下付文博老师的事情时,他直接愣在了当场。 “老师?” 付文博的导师,年纪不小,一头花白的头发,满脸白胡子,教授级别,且在国外,关于顾之宴的病情他也有份研究。 近几年也没对付文博说过来华计划。 “对,很年轻,清冷又十分漂亮,长发,带着黑框眼镜,很有才学。” 小护士满脸都是崇拜。 经小护士描述过后,一个人影霎时窜进付文博的脑海中。 呵呵。 是我们king姐呀。 付文博只好对小护士再次展现了他那温柔的笑:“她很忙,有机会我会跟她讲,你很崇拜她。” “谢谢您。” “不客气。” 付文博嘴角抽了抽:“你这么积极努力,她知道了也很高兴。” -- “那可真是巧。” 姜茶小声嘀咕。 哪有什么己莫为啊,她做的事可多着了。 正因为全靠她有所作为,主动出击,才能时时开心,爽于吃瓜。 但是巧不巧的,每次都会被顾之宴知道。 奇哉怪也。 不清楚的还以为顾之宴在她身上装雷达了。 雷达? 姜茶一愣,这东西没有,不过别的东西可保不准啊。 难不成是...... 接收到姜茶狐疑的视线,顾之宴竟奇异的看懂了,顿时有些无语。 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有用的时候真有用,没用的时候,大约就是摆设? “别这么看我,”顾之宴抬手,遮住姜茶的视线:“我没那么变态。” “嘿嘿,我没这么想。” 姜茶讨好的笑笑,把他的手拉下,下意识的晃了两下:“看您说的,我怎么会误会您在我身上装监听器呢。” “......” 话脱口而出,姜茶才明白什么叫不打自招。 恨不得给自己脑袋一台灯。 尤其是对上顾之宴揶揄的视线,姜茶竟难得有种羞愤的情绪,不由的轻咳,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橘子皮还甜吧?” “橘子还算甜,橘子皮的话,我没尝,暂时没办法给出评价。” “......” 听到顾之宴的话,姜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什么蠢话。 “呵呵,想吃橘子皮的话,回头我给您买点陈皮。” “......” “啊,我想了想,我不太会买,还是让朱特助买吧,这橘子他买的多好,买不到还可以让他做,身为总裁特助,怎能不会晒陈皮呢?” 您这话转的比钢铁都硬。 江辛杰在一旁都要听不下去姜茶的胡言乱语了。 “你发烧了?” “你才发骚。” 姜茶终于找对了出气筒,马力全开怼了过去:“好好的吃什么橘子,吃瓜不行吗?” 第31章 早就想现场观摩了 “???” 江辛杰被怼的一脸懵逼。 他说什么了? “行了,在那干坐着你好意思吗?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院。” “不用收拾,这里是宴哥的专属。” 这一层都是给顾之宴的,有什么好收拾的,以他的情况,谁知道下一次住院要多久。 不过这话江辛杰不敢说。 “我说的是食物。” “不是有冰箱?” 那么大两个双开呢,什么放不下啊,藏个人都行。 “你手中的橘子呢?” “今天就能吃完。” 难怪要吃橘络,上火上不死你。 姜茶再大的火气都被江辛杰这个智障磨光了:“保鲜层你带的小蛋糕呢?” “哦,对。” 姜茶喜欢time家的甜品,小蛋糕什么的,江辛杰每次来,都要带,这东西确实不能留下。 “说起time那小子,这次出去玩的时间还挺长,有点不正常啊。” 江辛杰嘟囔的声音不大,但正拿他转移注意力的姜茶怎么会听不见。 “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 这老板有点水平啊,饭菜味道不错,甜点也很好吃。 “何止认识,都我们一个圈子的,年龄也差不多,他见了宴哥,就像老鼠见了猫。” 谁不害怕顾之宴啊,这么久了,姜茶早有体会,并想对江辛杰翻白眼,他自己还不是怕的要死。 “人家玩多久需要你操个什么心?” 在国内游玩,还有人玩一年半载的,出个国还不天高任鸟飞。 “您不懂。” 听见这句话,姜茶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抽。 ‘你不懂。’这三个字都快成江辛杰的口头禅了。 大概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脑瓜子,每次说这三个字时,江辛杰就一脸全天下好像只有他知道的神秘表情。 刚开始沉迷吃瓜的姜茶每次听到都会很感兴趣的问问,就怕落下什么精彩剧情。 时间长了,就跟狼来了差不多。 “对对对,我不懂,你倒是说说。” “这小子是个爱热闹的货,什么时候出门,周围都要跟着一群人,就算出国玩也是呼朋唤友的,这次出去本来招呼了一群人,后来把他们都弄回来了,就自己在那儿。” “这么神秘?” 姜茶有点感兴趣了:“然后呢?” “听其他人说,好像是在国外碰见了他那个白月光,然后就死缠烂打的。” “窝草!” 姜茶震惊了! 顺便连带着体内的吃瓜因子都一起沸腾了。 这白月光连带替身的剧情,终于触发了吗?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白月光向我走来了~’ 这个叫什么time的小伙,她king姐必须认识一下。 不是为了吃瓜,就是姜茶她爱交友而已。 兴奋! 刺激! 既然是朋友,到时候请他邀请自己看个现场打发一下时间,不过分吧? 早就想现场观摩了。 姜茶期待的搓手手。 什么总裁有个白月光,但是白月光因为种种原因,很早就出国了,然后忘不掉白月光的总裁就找了个与白月光很像的替身。 不同与白月光的家世,这替身一般都是贫穷的女孩,然后为了钱就答应了。 这个时候,往往她家里也有个什么生病的亲戚,爷爷奶奶,妈妈等等,又或者是爱赌博什么的爸爸,舅舅等等。 不管因为什么,替身都需要钱,迫切的需要,而大总裁就像天神降临,可以给她一切。 第一次见面,帮助了她,第二次见面,说出自己的要求,替身带着自己浑身上下除了钱仅剩的傲骨,然后倔强的拒绝。 第三次,别管遇到什么事被大总裁看见,那必须答应了啊,没听说过事不过三吗。 总之,替身就这么的被总裁包养了。 通常这个时候,他们还会签一份协议,比如只有睡觉需要你,别的事你少管。 当然,有的大总裁只是为了睹人思人,把替身当个摆件,不深入交流。 更多的就是,替身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让他们把不能或者不敢对白月光干的事情,全都能在替身身上干一遍。 直到...替身喜欢上他。 对,大总裁就是这么了不起。 多金又帅还能帮替身解决各种困难,哪怕口不对心,也不影响替身对他的好感。 替身最终就会喜欢上大总裁,也一直知道大总裁有个白月光。 然后关键的点来了! 那个白月光明明一开始不喜欢大总裁,或者就是吊着他。 毕竟她们家世匹配,她也是出身豪门,身边围绕的追求者也不少,享受的就是大总裁这种优质男跟在自己屁股后却得不到自己垂怜的快感。 却在别人口中知道大总裁有其他女人时心有不甘,心生嫉妒,就像是一直以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抢了的愤怒。 但是知道那个女人跟自己长得有几分像,更是清楚她应该就是大总裁找的替身,顿时心中又有种别样的满足感。 说明总裁还喜欢自己,这种盗版货怎么能与自己比呢,当即就从国外飞回来,企图抢回大总裁身边的位置。 怎么说呢,她一回来,就表达出对总裁的亲近以及对替身的敌意。 总裁一开始对白月光的亲近和体贴很激动,毕竟是自己喜欢期盼了多年的人。 这个时候,他甚至暂时忘了替身,天天追在白月光屁股后,两人又是约会,又是喝红酒的,走一系列豪门交往高端场所。 但当白月光若有似无的勾引,想和大总裁发生一些404剧情之时,大总裁忽然就不愿意了,并且脑中忽的就想起了替身的那张脸。 欸,怎么说呢,明明期待了这么多年,等到要得偿所愿之时,大总裁却又不愿意了,并且亲自推开了白月光。 白月光多精明一个人那,立即就懂了,大总裁恐怕是爱上那个盗版货而不自知了。 一个盗版货还企图和自己比,白月光面上不显,心中早就怒了。 表面掩盖失落,继续和大总裁谈笑风生,背地里却去找替身的麻烦,耀武扬威。 看到白月光出现,替身自然明白人家的地位,这时往往都在暗自伤神,自备不已。 再被对方接连几次话语一激,得咧,悄摸摸离开总裁就是替身的归宿。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 第32章 你真是个大好人 当然...不! 在替身离开后,大总裁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对替身的心意,然后对白月光怒目而视,赶她离开,自己再去找回替身。 这时候的替身,呃...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怀上了。 孩子替身会打吗?那是不可能的。 生!让她生! 大总裁近期能把人找回来的话,那就是这篇章完结,两人he,白月光黯然离场。 如果没找到,哦吼,漂亮娇妻带球跑,这剧情你说它巧不巧,欸,它又绕回来了。 就是这么万变不离其宗。 “回神。” “嗯?”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姜茶猛地回神:“什么?” “你兴奋的走神了。” 虽然在工作,注意力却一直没离开姜茶的顾之宴自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更发现了姜茶的神游。 好心提醒:“在江辛杰与你提起time的白月光之后。” “啊,”姜茶尴尬:“是,是吗?” “嗯。” 不仅走神,并且笑的还十分猥琐。 只是顾之宴没说。 要在一个清冷又漂亮的姑娘脸上看到猥琐的笑,本身就是难得。 咖啡店的店员上次十分幸运的看见了。 这次,顾之宴也很荣幸。 不知为何,顾之宴现在对于姜茶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姜茶在他面前都有些无所遁形了。 跟没穿衣服似的,干什么,想什么,他一下就能看透。 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了解她。 “等他回来,让江辛杰领你见见,认识一下。” 见姜茶默不作声,顾之宴又道。 “他有什么好见的。” 在一旁收拾东西的江辛杰听见顾之宴提及time,语带嫌弃。 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收拾的,但在姜茶走神不出声的时候,他还是老实的来到了冰箱跟前。 看着自己手上明显的logo,就觉得姜茶对自己发的火是因为time,不由得更加嫌弃他了。 “你认为呢?”顾之宴反问。 语气波澜不惊,江辛杰却无端的感到一丝寒意。 是冰箱吧? 这么安慰自己,江辛杰人却十分识时务:“好的,宴哥,等time回来,我联系上他立即请king姐过去认识一下。” “啊啊啊!” 姜茶开心的叫嚷,下意识的拉过顾之宴放在桌边的手,高兴的语无伦次:“宴总,您真是个好大人,不,是人好大,不是大好人,不不不,是大好人!” “下次,有时间的话,先学个断句好吗?” 被拉着手的顾之宴,面色如常,但耳根却莫名的有些发热,这种感觉很稀奇,却不讨厌。 他一直不太能理解姜茶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抱着如此高的兴趣,不过也不妨碍他帮她如愿。 因为看着她开心,他心情也诡异的不错? “好,好的。” 好像被取笑,又好像没有。 “对了,朱特助今天是不是说顾先生想要请你回老宅吃饭的事?” 姜茶冷静下来后,为了显自己不要那么傻,聪明的转移话题。 想起朱绩然今天汇报工作后,似乎提到了顾老头。 不过当着顾之宴的面,她还是很尊重人的称呼顾南知为顾先生,嗯,就是这么的有教养。 “嗯。” “你要去吗?” “你想去?”顾之宴看姜茶:“你想去我们就去。” “什么叫你想去我们就去?”姜茶嘀咕:“那是你家啊。” “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顾之宴十分淡漠。 “哦,那......” “去吧。” -- 入夜。 一辆黑色的车行驶在郊外。 透过车窗看着逐渐远离市区的地方,姜茶忍不住道:“这么偏?你们家住山上?” “不算。” 顾之宴用手撑着额头,街灯透过车窗将光影洒落在他的脸上,映着那张面容更加绝伦。 姜茶狠狠的欣赏了一番。 直到当车子停在半山腰一座巨大的庄园前头。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不算?”姜茶侧首。 这踏马整座山都是你家的吧? “这是半山腰。” 顾之宴很严谨。 “少爷到了吗?” 姜茶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车边满脸慈爱的顾元达,后者看到她明显一愣。 顾元达以为下来的会是顾之宴,可当他打开车门,下车的却是晚宴陪顾之宴一起出现的小姑娘。 这种愣神转瞬即逝,顾元达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您好。” 姜茶点头:“您好。” 姜茶下车后,顾元达本以为她会站在一边,等自家少爷下车,谁知姜茶一个转身,朝车内伸出手。 “???” 这是什么意思? 顾元达没懂,也不敢问。 就这么看着姜茶扶着顾之宴下来后,上前恭敬道:“欢迎少爷回来。” “嗯。” 顾之宴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顾元达却很高兴,在侧前方半步左右带路。 “他为什么不跟我说那句话啊。” 姜茶小声在顾之宴耳边哔哔。 从顾之宴下车后,两人的姿势就变了,姜茶半挽着顾之宴的胳膊,两人跟来参加宴会似的。 “太傻了。” 顾之宴轻声道。 “哪傻了?”姜茶反驳。 虽然之前顾之宴就跟他讲过,顾管家不会像小说那样子说话,她却不死心。 看着吧,这个老小子,等他再多见自己几面,总会说出那些个经典台词的。 那么多句话,总有一句适合他吧? 姜茶很是期待。 “这位小姐是?” 作为管家,顾元达可谓是尽职尽责,在还没走到大厅之内,他速度的询问姜茶的姓名,好为一会儿看见顾南知而简单做介绍。 不能人都进家门了,他作为管家,却不知道客人的姓名,那样就太失礼了。 “她姓姜,姜茶。” 顾之宴替姜茶开口。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豪门礼仪了。 姜茶作为被带回来的客人,不能等她主动介绍自己,顾之宴代她开口才是正确的。 “原来是姜茶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谢谢。” 顾元达侧眸看了一眼姜茶,随即感慨:“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少爷带着一个姑娘回来。” 顾之宴:“......” 姜茶:哈哈哈哈......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少爷金句向我走来了~” 姜茶没想到顾管家这么配合,得意的看向顾之宴,眸子里的雀跃都要溢出来了。 第33章 你这汤还喝不喝 “先生,少爷到了。” 顾元达带着人走到客厅,顾南知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份财经杂志翻看。 听见他的话,顾南知抬头朝门口看过来,顾元达接着道:“还带了一位朋友,是姜小姐。” 顾南知几乎一下就认出了姜茶。 毕竟上次晚宴之时,顾之宴是和她一起来的,去找顾南知时,他也是看见他们分开的。 事后,顾南知并没有找人去调查姜茶,因为一旦调查,势必会让顾之宴知道。 一次宴会,也说明不了什么,他却没想到今晚顾之宴回家吃饭竟然也把这姑娘带回来了。 顾南知按下心中思绪,淡淡道:“来了就用饭吧。” 说完,就率先走到餐厅,在主位上坐下。 姜茶跟着顾之宴走到餐厅。 在顾之宴还未坐下之时,直接拉开顾南知手边的第一张椅子,在顾南知蹙眉以为她不懂礼数要自己坐时,姜茶对着顾之宴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南知:“???” 然后顾之宴就在顾南知略带惊讶的目光下施施然入座。 顾南知:“......” 等顾之宴坐好之后,姜茶在他身边的椅子旁站定,眸光看向顾南知身后的顾元达。 多年经验的老管家立即有眼色的错开身子,上前两步,拉开座椅,请姜茶入座。 “姜小姐请。” 姜茶十分有礼貌的颔首:“谢谢。” “上菜。” 顾元达重新回到顾南知身后,朝厨房喊道。 一众仆人陆续端着佳肴走过来,一一在餐桌上摆放好。 卖相个个俱佳,想来都十分美味。 “这是先生为了少爷专程请的厨子,听说祖上是做御膳的。” 菜上齐后,顾元达说道。 顾之宴没反应,姜茶倒是很想尝尝御厨的后代是不是也做的很好吃。 侧眸看顾之宴,姜茶期待之意明显。 顾之宴夹起面前的一块桂花鱼肉放入姜茶盘中:“吃吧。”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啦。” 鱼肉入口,肉质丰满,肥厚细嫩,味道鲜美。 御厨传人果真不错,姜茶幸福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副满足的样子。 果然吃美食与吃瓜一样,能给人带来愉悦感,姜茶用的十分开心。 “最近工作如何?”顾南知问。 “照旧。”顾之宴回答。 “公司很忙吗?” “嗯。” “可我怎么听说你有些日子没出现在公司了?” 咣当。 顾之宴把勺子丢在汤盅里,神情瞬间就变了,俊美的面容像笼罩了一层寒霜,眸光冷冽:“你监视我?” “没有。” “呵。” “就是去公司视察的时候没有看见你,所以问问。” “你的意思是我要像一个展览品时刻都摆在公司里,让人围观好体现顾氏的价值?” “当然不是。” “那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关心你。” “不需要。” “顾之宴,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顾南知看着顾之宴,神情颇为无奈:“我是你爸。” “那又如何?” “......” 是啊,那又如何? 顾南知问自己,如果他不是顾之宴的爹,这顿饭他能不能回来吃,都不确定。 “少爷,先生只是担心你。”顾元达在一旁劝。 “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什么时候死吗?” “顾之宴!” 顾南知猛地的一拍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比你清楚。” “你就那么恨我?” “你想多了。” 顾之宴讥讽:“你有什么价值让我恨你?” “你!” “你汤还喝不喝?” 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姜茶。 姜茶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面前的硝烟弥漫,自顾自吃的热闹。 问完也不等顾之宴回答她,侧过身子直接就把顾之宴面前的汤盅连勺端走:“不喝给我吧,我还挺喜欢。” 其他三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显然被姜茶的动作给雷到了,连自己在干什么似乎都忘了。 “姜小姐,我让下人再给您端上一份。”顾元达回过神,看到姜茶的动作,额角抽了抽,不忍直视。 这位小姐难道没看清现在的情况吗? “不用了,这半份正好,”姜茶满意的拿起勺子喝汤,还不忘教育顾元达:“再一份就多了,浪费食物可不是好习惯。” “......” 姜茶喝汤的声音在餐桌上响起,声音不大,她用汤也很优雅,但她的这种状态莫名的就搅扰了刚才父子间对话的那一丝不快。 顾南知重新拿起筷子,顾之宴倒是没动。 “吃呀。” 顾之宴看着视线里自己餐碟中忽然冒出来的龙虾,确切的说,是剥好壳的虾肉。 “你尝尝这个,味道不错,这个,还有这个...都很好吃,不愧是御厨传人。” 姜茶开始不断的给顾之宴夹菜,一边夹一边督促他赶紧吃。 在这样的氛围里,顾之宴竟真的全都吃掉了。 姜茶给顾之宴夹菜虽然用的是公筷,然而再一次刷新了顾南知与顾元达的认知,尤其是顾南知。 对他尚且冷着一张脸的儿子,对待姜茶,态度似乎出奇的好,洁癖那么严重,却允许她用自己的汤,吃她夹的菜。 刚刚他以为他们会如往常一样不欢而散,谁知顾之宴不仅没走,竟还愿意继续坐下吃饭。 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种梦幻感。 直到两人站到大门口,顾南知好像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住一晚?” “公司还有事。”顾之宴冷漠拒绝。 “顾先生,谢谢您的招待,这次用餐很愉快。” “......” 只有你愉快吧? 顾南知眉眼微跳。 看得出来,这位姜小姐是真心来吃饭的。 “你喜欢就好,下次再让之宴带你回来吃。” “这点小事我们还是不要麻烦顾总了,他平时很忙的,不在公司,就肯定是在出差的路上,在飞机上,在各个州的上空,说不定还在非洲呢,要是为了一点小事就打扰他,那他也太辛苦了。” 姜茶看着顾南知,眸光清润,语气轻和,像个不韵世事的姑娘:“顾先生是顾总的父亲,应该更能体会才对,您说是吗?” 第34章 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吗 夜空晴朗,天上缀满了繁星,倾洒万点银辉,辉落满地,像细碎的流沙铺就的一条银河。 银河两旁树木环绕,虫鸣阵阵,正中则被一高一矮两道人影踏足。 从不远处看,两人就像踩在了银河里,浪漫非常。 “我们真的不要住一晚吗?” 姜茶背着身子,在身后晃着小手,与顾之宴面对面。 两人从顾家老宅出门没多远,姜茶就打开车门,说是刚刚吃太饱了,要消食,强带着顾之宴下了车,并让司机在下一段路口等他们。 “你想住?” 顾之宴看她。 两人之间隔了半米远,走路的步调出奇的一致,就算姜茶倒退着走,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倒也没有那么想,就是想试试。” “试什么?” “在100米大床上翻滚醒来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没有那种东西。” 顾之宴无情打断姜茶的幻想:“卧室的床都是正常规格,包括我们的。” “真的假的?” 姜茶摆出一副不信的神情:“我们住在别墅,你可以说因为房子小,床都是正常尺寸,可你们家老宅占着一个山头啊,山头懂不懂?” 姜茶抬手比划,在自己面前的半空划上一个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圈:“有这么大啊。” “然后?” 从姜茶的比划,顾之宴还真看不出来这座山有多大,但是她夸张的语气倒是能很好的形容。 俗话说声情并茂,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们占着这么大一座山,连睡觉的床都不是100米,你不觉得羞愧吗?” 顾之宴:“???” 现在的他不觉得羞愧,但要是真从100米的大床上醒来,顾之宴大概就能体会姜茶所说的这种感觉了。 “不觉得。” “还以为从家门口到客厅得铺一万米的红毯,开半小时的车,谁知道没走几分钟就到了。” “......” 那不如在车上吃饭。 “太不上进了,太不努力了。” 京市龙头,金字塔顶尖的顾氏,从成立至今,第一次被人说不上进,不努力。 姜茶摇头,痛心疾首:“你知道古代的人要是有一座山头会做什么吗?” “做什么?” “占山为王啊!” “......” 一个搞不好就被剿了匪,连脑袋都搬家了。 “人家一个山寨能有多少人?上千!让你做个区区100米的大床,铺个红毯,就那么难吗?难吗?” “不难。” 就是走在红毯上,脚趾可能尴尬的把红毯给扣个洞。 “哎,白可惜了这么一座山。”姜茶叹气。 “你喜欢的话,回头送你一座。” “???” 姜茶满脸震惊:“你家,不,你,还有一座山?” “不是。” “没有?” 那你送什么? “不是一座。” 知道姜茶是误会了,顾之宴解释:“有一些在国外。” “......” 你整这么多个山头是要种树吗?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姜茶一整个惊到了。 难怪顾家这么大个跨国集团从顾南知到顾之宴都是一个嫡系,单传。 其他世家真该学学人家顾氏。 在你们豪门斗恩怨,家长里短,拼命的搞二奶,养小三,这边生个私生子,那边养个私生女之时,人家顾氏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时间全用来奋斗了。 人家没钱谁有钱,人家不当老大谁又配? 话题自然转到了顾南知,气氛还算轻松,姜茶转了转眸子,不经意道:“你跟那顾老,不是顾先生,关系不太好啊?” “嗯。” 姜茶忽然停下步子,为了避免踩到她,顾之宴也停下,看着她。 双手放在身子两侧,姜茶对着顾之宴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语气十分认真:“抱歉,我不知道,让您为难了。” “与你无关。” 顾之宴伸出双臂,放在姜茶两只手腕上,把她带起来:“是我要去的。” “那你也是因为我。” 姜茶很明白,每次这种情况,只要她表现出一点感兴趣,顾之宴就会答应,从来不说自己的感受。 因为姜茶从不问顾之宴的私事,所以对于这些情况,自然一无所知。 这种事情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才行,不然像今晚这样的事,肯定会频频发生。 毕竟自己的好奇心很重,吃瓜心浓烈。 如何避免有效吃瓜又不会让顾之宴为难,姜茶要好好想想了。 都说要好好治疗顾之宴的,可她现在的行为,无疑是把他向更深的黑渊推了一把,姜茶鄙视这样的自己。 “决定是我做的。” 难得看她涌现出负面情绪,顾之宴不太适应。 别看姜茶一副清冷美人的外表,可顾之宴还是喜欢看她开开心心的。 尤其是八卦别人时,那闪着小星星的双眸,看起来很可爱。 单是让人看着,心情都能变好。 “我与他的关系,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糟。”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吃饭时都快要打起来了,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冷漠的态度,这样的关系还不糟,那要怎样? 死的时候,送个花圈以全了这段父子关系吗? “没有。”顾之宴老实道:“我没安慰过人。” “嗯,我很荣幸,您安慰的很好,”姜茶夸他:“只是下次就别安慰了。” “好。” “言语是相互的表达,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别问我想不想,只问自己想不想,你不想的,我就不想。” 她可是瓜主,不仅吃瓜,还能创造,少吃一个瓜又不会怎么样。 倒是顾之宴的情绪,要时时刻刻看顾。 姜茶与付文博私下谈过不止一次,要注意避免在顾之宴周围出现让他不快的事情,或牵动他情绪的人物。 上次在晚宴,顾之宴出事,虽说是面对顾南知,但对方毕竟是他的父亲,姜茶还没把两人的关系完全复杂化。 只以为是他们说话触及到了什么禁区。 现在看来,不止是对话,连顾南知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对顾之宴而言,似乎都是引起情绪不稳的一种。 “好。” 姜茶这句话,像是说到了顾之宴心里,嘴角都不由得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只是转瞬即逝,两人都不曾注意。 第35章 我就知道这姐不简单 自从姜茶与顾之宴从顾家老宅回来后,姜茶再也不当着顾之宴的面提顾南知或者顾宅了。 就算朱绩然有时汇报,会提及顾管家打电话问候顾之宴,姜茶也不会当着他的面问这些。 连朱绩然都觉得稀罕,当然,她不逮着自己问这些他不好回答的事,朱绩然更高兴。 毕竟姜茶一张口就是顾老头长顾老头短的,他每次回答都战战兢兢的。 万一哪一天让顾先生听见,他就完了。 姜茶平时就陪着顾之宴待在公司,没事胡乱窜窜,吃吃这个的瓜,看看那边的戏,倒也忙的不亦乐乎。 “听说王城阳因为李彤彤和他爸闹翻了,被卸了分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在朱绩然又一次汇报完工作,准备离开顾之宴的办公室时,姜茶叫住了他。 “好像是。”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了?” 冷冽的声音倏然响起,朱绩然猛地看向顾之宴的方向,正对上他锐利的视线,顿时头皮发麻。 “属,属下......” “回答。”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嗓音,让人犹如处在数九寒冬。 朱绩然顿时一个激灵,方才回想起多年前跟着顾之宴的第一天,他对自己说的话。 “在我这里,除了绝对的忠诚,一切问题,你的回答只有两种,是或否,我不希望听见除此之外任何不确定的答复。” “是。”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能做到这些,那么,你也不配再留在这里,明白吗?” “属下明白。” 顾之宴,一个背景恢弘,自身实力又足够强大的男人,仅仅是坐在那里,凛冽气势浑然天成,犹如睥睨天下的君王,而朱绩然只不过是他面前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不配留下,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离开这里,或者离开顾氏,那后果朱绩然必然承担不起,也完全不敢去想象。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十分清楚,行为上也一直小心谨慎,从未出差错。 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嘴里竟然也会冒出‘应该是’这种如此不确定的回答。 思及此,朱绩然内心骤然升起一阵惶恐,连忙低下头,鼓足勇气道:“属下,知错。” “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顾之宴的态度,是朱绩然完全没想到的,以至于怔在当场,只是常年的习惯养成,不过怔愣之后,立即反应过来。 心中微喜,面上带着更加的恭敬与小心:“是,谢谢您的原谅。” “现在,重新回答姜小姐的问题。” 说完,顾之宴重新垂眸去翻看桌子上的文件,好像刚才的事只不过是一个插曲。 “是。” 朱绩然看向一边的姜茶:“圈子里确实都在传王城阳已经被王总暂时给停了总经理一职,最近......” “等会儿。” 姜茶抬手打断朱绩然。 他这才发现,在自己被总裁训的时候,姜茶的注意力早就被其他东西转移了。 她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电视。 没错,电视是姜茶在顾之宴办公室待的无聊时,让他装的。 朱绩然冒险去询问顾之宴时,顾之宴只说了句:随她。 还让他以后这种事情不必汇报,姜茶说什么只管照做。 “现在为您播报今天的新闻,本台记者接到最新消息,半小时前,李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罗某某叫人绑架了李总的另一个女儿李某某,据说李某某的未婚夫王某某在接到罗某某的电话已经报j,目前j方已经派人追踪罗某某......具体消息,还请关注本台的后续报道......” “厉害啊!” 姜茶猛地一拍手:“我就知道这姐不简单。” 没想到罗婉茹竟然敢去叫人绑架李彤彤,还这么堂而皇之的。 虽然姜茶没见过她几次,但那天在医院时,也知道她对于李氏,还是有责任感的。 不然也不会待在病房,就这么让一群记者,在李雪瑶的病房门口叽叽歪歪的,不出面阻止了。 对了,李雪瑶。 罗婉茹的底线,就是李雪瑶。 之前她因为李雪瑶私下大骂李怀仁,李彤彤等人,其余的却没做什么。 如今,竟然让李氏就这么大咧咧的挂在新闻头条。 总裁夫人绑架总裁另一个女儿,对于公众来说,这该是多么震惊与轰动的事情。 不用说此举会为李氏带来什么负面影响,怕是股票都跌停了。 这样疯狂的行为,只可能是李雪瑶出了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这件事多半还与李彤彤有关。 “朱特助,你去查一下,李雪瑶是不是出了意外?” “是,king姐。” “等下。” 姜茶又叫住离开的朱绩然:“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圈子里确实都在传王城阳已经被王总暂时给停了总经理一职,最近几次子公司部门的经理与王氏谈项目时,负责的王城阳总经理都没有出现,来的是其他有资历的管理层,被问到原因,说是王经理身子不适,在家休养。” “脑子有坑,养久了说不定坑都能养鱼了,还能发展个副业。” “......但是据一些知情人士透露,说王城阳其实是被停职了,他们是被临时接手这些项目的。” 就算这样,也足够令接手的这些人高兴了。 要是按照以往,与顾氏集团合作,这样的资格,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就算是身为王氏继承人的王城阳,也不过是代表公司,与顾氏旗下的一些子公司谈项目。 “知情人士说的是?” 姜茶摩挲下巴,怎么哪哪都有知情人士,有朝阳群众那味了。 “我们与王氏有来往的一些管理层。” “你发展的内线?”姜茶揶揄:“业务整的挺好。” “......不是。” 他们不过是不敢得罪顾氏,又想卖一个好而已,毕竟王城阳这件事在王氏分公司不算什么机密。 有心去打探,都能知道。 “看来他对李彤彤,真是情比金坚。” 姜茶啧啧两声。 明明是夸赞,但朱绩然却在里头听出了讥讽。 “事情就发生在他被停职之后的这段时间,你让人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第36章 没想到你这么天真 “你觉得李彤彤他们做了什么?” 朱绩然离开后,顾之宴才问姜茶。 对这些个人名,他本是一点也不熟悉,也不认识,但架不住他身边有个瓜主。 姜茶天天叨咕叨咕的,就算没见过这群人,他们的名字,也在顾之宴印象中了。 “谁知道呢,只是觉得李雪瑶出事肯定与她有关吧,不然就是王城阳。” 姜茶耸肩:“不然李夫人发的什么疯,绑架李彤彤,还特意打电话给王城阳,看来,这两人她是都不打算放过啊。” “去看看就清楚了。” “现场?” 姜茶眸子倏地亮了:“可以吗?你忙完了?” “嗯。”顾之宴站起身。 “您别动,别动,这点小事让我来。” 姜茶从沙发边窜过去,伸手抬到顾之宴跟前,狗腿道:“小的搀您。” 一副李莲英搀扶慈禧的架势。 “......” 顾之宴眉梢微抽:“倒也不必如此。” “那不成。” 姜茶一脸的不赞同:“您可是宴总,出门怎么能没有排面呢。” “......” “宴总?” “那就...摆驾吧。” “嗻。” “搀扶就不必了。” 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已经是顾之宴人生这么多年的极限了。 “好咧,那就有劳宴总大驾啦。” 姜茶顺势收回手时又拐了个弯,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这边请。” -- 偏僻的小土路上,前两日刚下过雨,此时的小路上还满是泥泞,看起来不太好走。 小路两旁是稀疏的树林,树种繁杂,无规律的排序,像是自然形成。 远远看去,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 只是此时,这条小泥土路上,却出现了一个人影,正一深一浅的走着。 王城阳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这边太过偏僻,在刚才的大路上下车后,到这里只能徒步。 他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只是放眼望去,周围依旧是一片林子。 还好有耳麦里的声音不断的与他保持着通话,让他焦躁的心还算稳定。 “王先生,你尽管放心往前走,我们就跟在你的身后不远处,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 耳麦里的男声很沉稳,是市刑警队的队长周国年。 “周队长,你们确定路线是对的吗?” 王城阳的额边已经沁出了不少细密的汗。 倒不是因为他太虚,毕竟是一个家世上乘的成年人,还有健身的习惯,只是徒步走这么远,又加上心理压力所导致的。 “没错,在嫌疑人与你打电话之时,我们的人已经追踪到了信号,是在这里,等你走完这条小路,应该就不远了。” “好吧。” 周国年这么说,王城阳只好继续迈着步子走,直到他脚下的手工皮鞋已经泥泞不堪,看不出样貌,一栋低矮的砖土砌筑的房屋出现在眼前。 “周队长!” 王城阳惊喜的对着耳麦叫道。 “嗯,看见了,这座房子应该就是了,请你保持镇定,务必小心,嫌疑人应该会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周国年说的没错,他话音刚落,王城阳口袋中的手机就响了。 “喂,我到了。” “你速度倒是不慢。” 罗婉茹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很平稳,一时分辨不出她的喜怒。 “你人呢?” “我怎么不知道王少爷这么想见我。” “我才不想看见你,你说我来了,就放了彤彤,她人呢?” “你们这对野鸳鸯,感情真是深的叫人感动,看见眼前的房子了吗,走进来。”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周队长,您听见了吗,罗婉茹让我进去。” 这个时候,王城阳再也不尊称罗婉茹为李夫人了。 在他接到她的电话,告诉他李彤彤被绑了之时,王城阳就恨不得把罗婉茹拖出来打一顿。 “不要进。” 周国年在耳麦那头道:“房子里有什么我们暂时看不见,不安全,确定嫌疑人在里头就行,你就在房子外等,找个隐蔽的地方,其余的交给我们。” 说完周国年就不再出声了,显然正在布置着什么。 王城阳只好老实找个大树,躲在后面。 没过两分钟,手机又响了。 “你在等着给小贱人送葬?” 罗婉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王城阳却听出了她话中的威胁,拿着手机就朝着屋子走去,还不忘在耳麦中与周国年说。 “周队长,她又打电话了,再拖下去我怕彤彤不安全,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低矮的屋子内,窗户狭小,光线昏暗,泥土地面潮湿不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王城阳走进后,甚至有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直到屋中猛地亮起一盏昏黄的灯泡。 没错,就是老式的灯泡,瓦数恨不得是负的,感觉还没手电筒亮。 灯泡就在自己的脑袋上空,王城阳觉得自己一伸手就能够到。 也因为如此,他才算勉强看清了屋内的环境。 地上有一张破席子,李彤彤被反绑着双手,好像是昏迷了,正人事不知的躺在上面。 “彤彤!” 王城阳朝李彤彤奔过去,却在半道上被一个保镖拦住了去路。 “王少爷眼里似乎只看的见这个贱人。” 罗婉茹的声音在另一个角落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王城阳这才回过神,看向罗婉茹的方向。 她在一张明显不属于这里的椅子上坐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身后还站着三个大块头的黑衣保镖,加上自己眼前的这一个,就是四个,王城阳没觉得以自己的身手能对付的了四个大汉。 “我已经来了,你快放了彤彤。” “王城阳,你都入公司做了几年经理了,听说比大部分同龄人都要强,却没想到竟还是这么天真。” 罗婉茹摩挲着自己猩红的指甲,这是她绑架李彤彤前,特意做的,连衣服都是新的。 “也是,不天真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徒有心机的私生女。” “你不要总是私生女私生女的说彤彤,那是她妈跟李总的事,与彤彤无关。” “哎呦,这么护着啊。” 罗婉茹挑眉:“那如果我说你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她死你生,或者你亡她活,我们王少爷又该怎么选呢?” 第37章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你卑鄙!” 王城阳气愤道:“你说我来就放了彤彤,现在这么做是言而无信,你难道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你会被q·毙。” “哈哈哈哈哈......” 罗婉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肆的笑声响彻在屋内,连角落中的李彤彤似乎都被震醒了。 只是屋内的人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的身上,自然没人看见。 “王城阳,你是来搞笑的吗?你认为我是在跟你谈生意?还在乎什么言而无信?” 罗婉茹不住的笑,眼泪都快出来了,接过一旁保镖递过的纸巾轻拭眼角:“我还一直不知你这么会讲笑话呢。” “我没跟你讲笑话!” 王城阳的脸都黑了。 “那就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王少爷是与我家瑶瑶订过婚的准女婿呢,因为瑶瑶的喜欢,我也迁就着你,语气过于和善,差点忘了你们是怎么当着她的面通·女干的。” “我说了,此事与彤彤无关!” “无关?” 罗婉茹一副看白痴的神情,拿起旁边一张破桌子上的牛皮纸袋,朝王城阳扔过去。 这东西不知是谁寄给罗婉茹的,但是当她看到里头的东西时,恨不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李雪瑶还在住院,她一时腾不出手,本想以后再处理,可这些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是什么东西?” “你看了不就知道,怎么此时此刻,竟还只会问些愚蠢的问题。” 王城阳听着罗婉茹的讥讽,也不再多言,弯腰捡起地上的牛皮纸袋。 就在他准备打开的时候,破席子那里忽然传来了李彤彤嘤咛的声音。 “彤彤,你醒了?” 王城阳惊喜:“你放心,一会儿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城阳哥......” 李彤彤缓缓的睁开眸子,迷茫的环顾四周的一切,当看到屋内的场景之时,脑中的记忆瞬间归拢。 她柔弱的声音在这昏暗的空间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只听见就忍不住让人心疼。 “阿,阿姨,您为什么要将我绑在这里?还有城阳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是被阿姨绑来的吗?” 不等两人回答,李彤彤又喊道:“阿姨,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关城阳哥的事!” “放心,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不会放过。”罗婉茹慢悠悠道。 “阿姨,您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呢。” 罗婉茹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接着对着王城阳道:“王少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东西? 顺着罗婉茹的视线,王城阳低头,看着手上的牛皮纸袋。 “快看呀,阿姨还等着呢,还有阿旺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黑我们王少爷怎么看得见呢。” 王城阳刚打开纸袋,一道刺目的光线突然亮起,站在王城阳身边的黑衣保镖,打开了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芒恰好照到他手中的东西上。 一份文件,上头还有一沓照片和一个u盘。 王城阳把u盘移开,露出下面的照片。 照片上是李彤彤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只是这姑娘穿的是一身侍应生的服装。 两人的背影是在一场晚宴上,场景看起来很奢华,似乎有点眼熟。 好像是之前顾家办的那一场。 对,就是为了欢迎太子爷回来,顾先生办的那一场晚宴,也就是在这一场宴会上,他与李彤彤出的事。 照片不算多,十来张,王城阳一张张翻过去。 前边几张都是李彤彤与那位侍应生在晚宴上说话的场景。 只是场地不同,有些地方看起来还挺隐蔽,有一张侍应生甚至手中还端着托盘,上头放着几杯红酒。 其他几张,就是别的地方与李彤彤见面的侍应生,没穿工作服,有一张李彤彤递给了侍应生同样一个大的牛皮纸袋,看起来很厚,不知道里头装着的是什么。 最后,照片下还有一份文件,里头的内容让王城阳的眉头紧紧蹙起。 “城阳哥......” 看着王城阳渐变的脸色,李彤彤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不由得叫他,试图提醒他自己的处境。 而自从发生了晚宴上的事,两人在一起后,对于她的有问必答,王城阳第一次没有给予李彤彤回应。 这样的反应看的李彤彤心慌,自然也逃不过罗婉茹的眼睛。 “急什么,王少爷不过就是看几张照片而已,对吗?” “罗阿姨,就算如此,你也不该绑·架彤...彤。” 王城阳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文件,把u盘放进自己的口袋,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是怎样的,至少他现在面无表情。 但是他对于罗婉茹的称呼,却似乎回到了最初。 “绑·架,呵,我恨不得杀了她。” “阿姨,杀人是犯法的。” 罗婉茹瞬间收敛了笑意:“你觉得我都敢把这个贱人绑到这个地方了,还在乎犯不犯法吗?” “绑·架与杀·人是两回事。” “她这么对我的瑶瑶,杀·了她又如何?” 罗婉茹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李彤彤,吓得她不住的往席子里挪。 “我,我什么也没做。” “闭嘴!”罗婉茹怒斥道。 多看李彤彤一眼,她都恨不得剐了对方。 “这件事我暂且不说什么,雪瑶的事是我对不住她,可我们平心而论,雪瑶脸受伤住院这件事,是否与彤彤无关?” “事实真相都挡不住你对这小贱人的情谊,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不,这件事出乎我的意料,之后我会好好思虑的,但是眼前,我只希望您能放了她,不要一错再错了,您这样,考虑过雪瑶吗?她一定不想自己的妈妈为了她而犯法,她还在医院等着你。” “你在说什么胡话!” 罗婉茹像是忽然被王城阳刺激到,一把推翻了那张烂桌,声嘶力竭道:“是谁说我的瑶瑶在医院的,是谁?这个小贱人吗?是她这么说的吗?阿财!” 另一个黑衣保镖闻言朝着李彤彤走过去,像拎小鸡一样,一下子把她提溜到罗婉茹跟前。 “罗阿姨,你想干什么?!” 第38章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没人理会王城阳的叫喊。 黑衣保镖把李彤彤扔在罗婉茹跟前,罗婉茹蹲下身子,抬手直接扯着她的头发,歇斯底里:“你快说,是不是你对我的瑶瑶说了什么?” “阿,阿姨,疼,求您别扯了,我,我什么也没跟姐姐说。” 李彤彤被罗婉茹扯着头皮发麻,疼的厉害,不住的挣扎,没想到罗婉茹一个不防,竟被她真的挣脱了,李彤彤却是在罗婉茹手中,留下了一大把头发。 挣脱罗婉茹的李彤彤想起身往王城阳这边跑,不出意料的被保镖拦下了。 “不说是吗?没关系,没关系。” 罗婉茹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刀锋在昏暗的空间闪过,折射出银白的冷光,王城阳这一刻真的吓到了。 只是被保镖阿旺拦着的他,根本无法上前,只能叫喊:“罗阿姨,您冷静!” “你,你想干什么?” 李彤彤终于不叫阿姨了,看着罗婉茹手中的匕首,惊恐异常,拼命想向后挪,只是黑衣保镖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罗婉茹用匕首拍拍李彤彤的脸:“怎么不叫阿姨了?叫啊,你不是最会装了,从进门的第一天就阿姨长阿姨短的,也是这么叫我瑶瑶的。” “你不喜欢,我不叫了,我再也不叫了,你放过我。” 匕首的冰寒从脸上直窜脑门,李彤彤吓得快要昏过去了,不住的求饶。 这罗婉茹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个疯子,她一定会杀·了自己。 “放心,你很快就会说了,很快。” “城阳哥救我!” 伴随着李彤彤撕心裂肺的呼叫声,罗婉茹一刀划在了她的脸上,鲜血淌出,李彤彤顿时被吓晕了过去。 同时,小屋的门也被人一脚踹开,一群警务人员持·q冲了进来,对着罗婉茹喊道:“全部双手抱头,蹲下!” 黑衣保镖齐刷刷蹲在地上,连王城阳也不例外,他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罗婉茹却不曾理会这些冒出来的人。 “出去!都出去!”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一把拽过昏迷的李彤彤,用带血的匕首抵着她的脖子,对着闯进来的人叫嚷:“再不出去,我一刀捅死她。” “报告!疑犯手中有危险物,还挟·持了一名人质。”有一人对着小声耳麦说道。 “全部退出去。” 有人打着手势,一群人迅速退出小屋,速度快的就跟没来似的。 只是带走了屋内除了罗婉茹和李彤彤以外的所有人。 王城阳刚出去,就看见了周国年。 从他进入小屋,耳麦就没声了,连身上的监听器都不知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一点信号。 所以,警察对于他进入小屋之后的动静一无所知。 “你怎么样,没事吧?”周国年关心的询问。 “我没事,只是彤彤......” “放心,我们会解救她的,你先告诉我一下屋子里面的情况。” 王城阳把里头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牛皮纸袋,却隐藏了。 “这么说,疑犯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还用匕首划伤了人质?” “是。” 王城阳不愿意下去休息,就站在周国年旁边,看着他指挥众人。 “都小心一点,注意别被疑犯发现,万一她失控,人质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小屋外已经被人给整个围起来了,但是里头的罗婉茹他们暂时却没办法。 周国年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喇叭,对着屋子喊道:“罗女士,你先放了人质,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别废话!谁敢进来,我就弄死她。” “你别激动,我们不进去,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来,我们再谈。” “那你把瑶瑶叫来!” “快听她的。” 王城阳连忙道:“她现在情绪不稳,说到底都是为了李雪瑶,也就是她的女儿,你们快去医院把她给接过来,也许罗阿姨就没这么激动了。” 王城阳像是才想起这件事,连忙对周国年说道。 “李雪瑶早在几天前就失踪了。” “失踪了?!” 王城阳震惊,所以罗婉茹才会发疯一般的把李彤彤给绑架了,难道她认为李雪瑶失踪与李彤彤有关? 毕竟他从李雪瑶第一天住院,在病房门口被罗婉茹连骂带打一顿后,就没再去过她的病房。 倒是李彤彤,哪怕会被罗婉茹打骂,她也经常去,说是去照顾李雪瑶。 到这里之前,有人这么跟他说的话,说李彤彤与李雪瑶失踪有关,王城阳一定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但是经过刚才看到的内容,王城阳却不确定了。 难道是李彤彤真的对李雪瑶说了什么,才导致了她的失踪?罗婉茹的发疯? 周国年蹙起眉:“嗯,接到你的消息后,我们就派人去了医院,才知道李雪瑶已经失踪两日,罗婉茹一直暗自在找人。” 不知道怎么的,找了两日,罗婉茹今天就忽然绑架了李彤彤。 “那,那李伯父呢?” “他今天去外省出差,李氏忽然上了新闻,他已经在往回赶,恐怕还要一些时间,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要稳住她才行。” 重要的人都不在,王城阳急的额头冒汗。 罗婉茹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好,随时都可能爆发,根本稳不住。 外头的人在想什么,罗婉茹不知道,也不关心,她只在乎眼前。 从绑了李彤彤开始,她就想过了现在,她没想过放过李彤彤,也没想过活着离开这里。 至于王城阳,一样不是好东西,算是从犯,本来罗婉茹都想带走的,没想到警察出现的这么快,就算他运气好。 就当这么多年在李氏,还他李怀仁的吧。 王城阳活着,比死了有价值,至少王氏不会与李氏结仇,至于其他的,李氏为今天发生的事,损失了多少,她是管不了了,也不想管。 杀了李彤彤,她就去陪瑶瑶。 眸光落在李彤彤那张带血的脸上,罗婉茹疯狂的神情忽的变的温柔,随即露出一抹轻柔的笑:“瑶瑶,一定等等妈妈,不要怪妈妈来的晚,等给你报了仇,妈妈就来找你。” 第39章 您可真是太厉害了 “妈!住手!” 就在罗婉茹的刀尖已经抵着李彤彤的脖子,刺出些微血珠之时,一道对她来说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 罗婉茹视线几乎霎时移到了门口出现的那道人影身上。 “瑶,瑶瑶?” 罗婉茹声音颤抖,嘴唇无意识的抽动:“是,是你吗?你来接妈妈了?” 李雪瑶迈着步子朝罗婉茹走来,罗婉茹就这么看着李雪瑶,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直到李雪瑶抱住罗婉茹,轻声在她耳边道:“妈妈,是我,我回来了。” 咣当。 罗婉茹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搂着李雪瑶,眼泪不断地从脸上滑落:“是热的,瑶瑶,瑶瑶,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是,我回来了妈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李雪瑶也同样抱着罗婉茹,眼眶通红,眼泪大滴的落下。 一直以来,对于她来说,罗婉茹都是一个温柔的母亲,对李氏则是一个有修养的世家太太,哪怕受伤那天她也不过是被刺激的和父亲吵架。 她从没想过对于自己的离开,罗婉茹能如此的歇斯底里,甚至绑·架,杀·人。 里头温馨的一幕,让围在小屋外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王城阳更是重重的吁了口气,李雪瑶出现的时间太好了,太关键了,再晚一步,谁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周队长,事情看来已经结束了,辛苦你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从忽然接到局长的电话,再到李雪瑶出现,进入小屋,周国年都是懵逼的。 他不知道局长从哪里把李雪瑶找过来的,但显然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 他总算放下心,安排后续工作。 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人员,等里面母女说完话,好带回局里录口供,其余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往外撤。 而几乎与李雪瑶同时赶来的李怀仁,正在不住的向朱绩然道谢。 “朱特助,太谢谢了,如果这次不是顾总,谁也不知道后果如何,请你转告顾总,等事情平息,我一定亲自上门道谢。” 如果有一个人的情绪可以和罗婉茹相比,那一定是此时的李怀仁。 坐过山车都没有他此刻的刺激感强烈。 好好的在外出差,突然发现李氏上了新闻。 自己的夫人因为亲生女儿失踪,而绑架了私生女,还打电话要挟王氏继承人。 等警方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时,李怀仁真是恨不得昏过去。 李氏股票跌停不可怕,这可能是一时的,但是如果罗婉茹真的对李彤彤或者王城阳做了什么,那么他们李氏这辈子就完了。 女儿李雪瑶的出现,阻止了这一切,而李雪瑶是朱特助带来的。 据朱绩然所说,他们总裁外出办事,恰巧遇见了李雪瑶,就让他把人带过来了。 李雪瑶失踪的事,李怀仁根本不知道,还是因为今天这件事被警方所告知的。 罗婉茹私下派人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却被顾之宴的人遇到的。 这样的事,不管是巧合,还是顾氏的本事,这份恩情,李怀仁都记下了。 否则,李氏经过今天,怕是大厦将倾,再无可能了。 “不过是顺手的事,李总太过客气,不过您的话我会照实转达给顾总的。” “谢谢,那我就先过去了。” “您请。” 等李怀仁离开,朱绩然才转身向一处密林里走去。 说是密林,只不过是这里的树木枝叶更加繁茂而已。 这里离罗婉茹的屋子距离不算远,甚至能听到那边发生的事,只是这边地处拐角,又林木茂盛,没几个人能注意到。 “顾总,已经处理好了。” 朱绩然来到一处池塘边站定。 别看这小池塘不大,里头竟还长着一片荷叶,绿叶间隐隐点缀着几朵荷花,看起来别有一番景致。 而在池塘边站着两个人,男人清冷俊逸,风姿卓越,女人眉目如画,玉骨姣花,竟把池塘里的荷花都比下去了。 “听见了?” 顾之宴看姜茶。 她正想办法伸手够上头的一朵半开花苞的荷花,只是努了半天劲,也没够到。 “我还就不信了。” 水眸四下环顾,在池塘边没两步看到一只躺在地上的竹竿,姜茶弯腰捡起来,振振有词:“要善于利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才是。” “你准备就这么用竹竿把它打下来?”顾之宴疑惑。 那花会被直接敲水里吧。 “不不不,”姜茶冲他神秘一笑:“等着看king姐给你表演呀。” 姜茶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拔开刀鞘,露出的刀锋凌厉非常,是罗婉茹那个小匕首完全不能比的。 然后对比了一下要摘的荷花花梗粗细,用刀把竹子一头均匀的劈开了几段,拿起刚才喝过的矿泉水,把瓶盖拧下来,卡在劈开的竹子中间。 竹竿一头,霎时像是被撑开的雨伞,只不过没有伞顶,只有伞骨。 姜茶把竹竿的一处缝隙对着那朵死够不着的荷花梗,在足够高的位置卡好,轻轻一旋,咔嚓一声,花梗应声而断,一朵荷花就这么被摘了下来。 “厉害!” 站在一旁的朱绩然被姜茶的一系列操作惊得睁大双眸,忍不住拍手,感慨道:“您可真是太厉害了。” 姜茶的脑子真的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就这么聪明,不止是感慨她摘荷花的手段,还有那个李雪瑶。 她失踪了两日,罗婉茹都找不到她,甚至还发现了李雪瑶留下的遗书,以为她已经死了。 而李雪瑶失踪的最后一天,听说是在医院见过李彤彤,这才导致罗婉茹对她的绑架。 可是眼前这位主呢,出来一趟就把人给找着了,还在关键时刻把人给弄到这里来了。 明明罗婉茹绑架李彤彤的地点,只有她本人和她通知的王城阳以及跟踪的刑警队长清楚。 可姜茶就是知道,在他电话联系局长时就知道了。 她不仅知道,好像还十分清楚这里的路线,从池塘这边出去,不仅没有泥巴路,走不过几分钟,就能到达正路,他们的车子就停在那里。 第40章 我在栾山等你啊 而王城阳等人,朱绩然单是看他们脚上的泥,就知道来的时候不好走。 警方可能是时间过于急迫,可能没有来得及调查完全周边的环境,可姜茶呢?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怎么知道的? 这事对朱绩然来说,怕是一个迷了。 最后姜茶允许他联系局长,也不过是因为她不想面对这么多警察,秉承着上头有人好办事。 这一次李雪瑶事件,让朱绩然再一次相信,上次姜茶说杀·了他,那就是真的可以,跟顾总一样的真。 太让人感到害怕了。 朱绩然再一次抱住并不胖的自己,脂肪不够,他感受不到太多温暖,连安全感都少了。 这边朱绩然思绪乱飞,那边姜茶春风得意。 “聪明。”对上姜茶傲娇的神色,顾之宴夸奖。 他一时确实没想到姜茶的这种办法,在她拿出军刀时,可能才有所猜测。 “那当然,物体的本质并不是唯一的,要善于观察,改变它的本质,以发掘出它最大的优势。” “有道理。” 顾之宴赞同:“学之善用,才是真的明白。” “哈哈,到底是顾总,满脑子智慧,喏,送你啦。” 姜茶把荷花递到顾之宴跟前:“正好鲜花配......” “配什么?” “配...” 姜茶轻点脚尖,以为她要说什么悄悄话,顾之宴甚至配合的微微弯腰凑到顾之宴耳旁:“宴美人呀,哈哈哈。” “......” “我说的可是实话。” 姜茶说完,把花梗塞到顾之宴手中,就向前跑去。 顾之宴接过,垂眸去看这被姜茶递过来的荷花。 纯白色半开着的花苞,花苞上还沾着露水,像是满池中最好看的一朵,的确会选。 顾之宴心情舒朗,拿着花苞跟上姜茶。 路过一旁等候的朱绩然,把荷花递给他,顿了顿道:“花瓶。” 朱绩然接过他手上的荷花苞,了然:“是,您回去就能看见它。” -- 夜色如墨,整个城市在陷入黑暗的瞬间,便此起彼伏的亮起了片片霓虹。 对于年轻人来说,夜生活好像才刚刚开始。 远离市区的山上,本该是寂静一片,此时却嘈杂热闹。 灯红酒绿,人声阵阵,伴随着高亢的音乐还有不间断的机动车轰鸣声。 “喂,king姐,喂,你听得见吗?” 江辛杰站在一处略微偏僻的地方,举着手机跟对面的人打电话,只是周围的环境所致,再怎么避讳,响乱声都不小,纷纷透过话筒传过去。 “我说我在栾山!不不不,不是车祸现象!我也没逃匿,我不是那样的人!真的,我开车技术顶呱呱的,你信我!别,先别挂,我有事找你!” 江辛杰扯着嗓子,恨不得拿个喇叭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见time吗?什么time?就是你喜欢咖啡店甜品的那个老板,对对对,他今晚在这里赛车!哪个栾山?就是栾山的栾山,我给你发个定位,好,我等你啊!!” “咳,咳咳。” 这一通嘶吼下来,江辛杰觉得自己的整个嗓子都要不好了,回去就让付文博给他弄点治嗓子的药。 “江大少,大家都在等你,你怎么躲这来了?” 江辛杰刚转身,迎面就走来两个人,一个头顶银发,耳朵带着夸张的耳饰,一个披头散发,跟个嬉皮士似的。 两人打趣的看着江辛杰:“该不是我们江大少怕了吧?” 江辛杰看向两人,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哥会怕你们?做什么梦呢,赶紧走!” 姜茶到达山顶,是半个小时以后。 没办法,她一说目的地,出租司机,没错,顾之宴本来让司机送姜茶的,她觉得顾之宴的车都有些太奢华,果断拒绝了,反正江辛杰把她送回来就行。 然后出租司机不愧是这城市的老行家,像是提前带她演练似的,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就冲上山来了。 路遇飙车落后的选手,还以为这辆车也是来参赛的。 等司机到达目的地,果然有人上来问,司机一副老实模样:“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哥,你模样看着不大啊。” “保养得好。” 来人趴在司机的前车窗上:“可你刚冲过来的样子可不像受不得刺激。” “乘客至上,她赶时间。” 司机婉拒来人,并递给姜茶一张名片,随时可以联系他用车,就潇洒的离开了,对于出租车行业来说,可谓是十分敬业了。 就他这份淡定与从容,姜茶都得接下司机的名片,以后但凡不要自家司机,都可以考虑嘛。 说不准是隐藏在都市的大佬呢。 姜茶一路朝里走,没打算给江辛杰打电话,这里太吵,他不见得听得见,只要朝那一堆富二代走,肯定能看见。 一路上不断有人对姜茶吹口哨,姜茶置若罔闻,本想反吹流氓哨,看着他们那张脸,再对比一下顾之宴。 噫~姜茶面上的嫌弃之情挡都挡不住。 只有宴美人才配她对着吹口哨,之前竟没想起这茬,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有机会定要实践一下。 “你们说,江大少和季公子谁会赢?” 几个人围在几处屏显监视器处热火朝天的讨论。 姜茶走过的脚步拐了回来,站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看向机器显示屏。 他们赛车应该是跟着无人机拍摄的,这里显示的就是画面。 一辆火红色赛车和一辆银白色赛车在塞道上快速奔驰,车速相差不大,火红色赛车略微超前。 “我觉得是季公子。”一个银发男说。 “为什么,明明是江大少的车更快。”一个像是嬉皮士的男人说道。 火红色车正是江辛杰的,他的车速要更高一点。 “江大少一开始速度就不慢,季公子刚开始速度稳定,后面才加快的,而且......” 银发男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是为难,倒像是引起众人的兴趣,这才咧了咧嘴,坏笑:“你们没发现今天季公子是带着火气来的嘛,俗话说,发火的男人可惹不得~” “切,得了吧。” “真的,之前time来的时候什么样,那跟吃了炸药似的,不然小爷我会输。” “你会输纯属技不如人。” 第41章 来比一场吧 几人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不出银发男的意料,江辛杰以一个车头的差距,输给了他们口中的季公子。 等车子回到起始点,江辛杰率先开门走下来,一脸晦气,另一个西装男走在后头。 相较于他们这群人的朝气,他的西服倒是显得有些正经,不合群,但架不住这人颜值高。 不过就算赢了,他脸上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这个季祁安,狗东西,在压弯的时候不要命的反超了他,不然,他才不会输,幸亏他king姐不在...... 不在...在...在...... 猛地看见站在一群人身后的姜茶,江辛杰瞬间扬起了笑容。 一众富二代远远的就看见江辛杰黑着脸,想取笑一下他,谁知,这家伙忽然间就变了脸色,跟中了彩票似的。 见他们迎上来也不理,径直朝他们身后走,几人一脸不解,跟着转身,就连原本跟在江辛杰身后的季祁安也不由的停在原地看过去。 就见江辛杰正朝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走去。 女生年纪不大,面容清冷却十分漂亮,扎着高马尾,穿着一身黑,黑色t恤短袖,黑色工装裤,脚蹬黑色靴子,身材比例极好。 “哇欧~” 周围此起彼伏都是叫喊与吹口哨的,起哄声十足。毕竟他们从没见江辛杰带过女人来,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 “你输了?” 姜茶兴奋开口,面上全是看好戏的神情。 这一瞬间江辛杰的侥幸全成了泡影,面颊又重新涌上郁闷:“嗯,不过是意外。”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行!” 姜茶笑的乐不可支:“一个大男人输了就输了,找什么借口啊,丢人。” “谁找借口了。” 江辛杰不服气:“都是季祁安这小子太混了,谁知道今天发什么疯,穿个西装就跑来飙车。” “人家穿西装都赢了你,你还好意思不服气?” “......” “对了,那个什么time的,在哪儿?” 这可是今天姜茶来的主要目的,不能不见人啊。 “刚才还在这里比了一场的。”江辛杰环顾一周,下巴朝一个放向努努:“喏,在那跟人说话,我叫他来。” “连他都赢了。” “......” 就会戳他肺管子。 “要找场子吗?” 姜茶脸上带着跃跃越试的表情,飙车啊,好像很久没碰了。 “?” “!” 反应过来姜茶是什么意思的江辛杰开心的差点原地起飞,他就知道,他king姐无所不能! “king姐,你就是我亲姐。” “有你这样的弟弟,恐怕要少活好几年。” “给我报仇!” 江辛杰忽略姜茶的揶揄,带着她朝那群人走过去。 “江大少,难得啊,竟带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银发男率先起哄,眸光在姜茶身上扫过,其他人也是如此,肆无忌惮打量倒是不敢,毕竟是江辛杰的人。 “这是king姐。”江辛杰介绍:“少说屁话,不是你们以为的关系。” “king,king姐?” 这怎么听起来像尊称啊,江辛杰会对一个女人使用尊称,众人有点好奇。 “她也想比一场,你们谁来?” “她比?” 一个女人,就算会开车能好到哪里去,竟然要与他们飙车?江辛杰莫不是哄人玩的? “我来!”银发男举手,就当玩玩了,他今天还没下场呢。 “还有谁?” “让他来,还有他。” 姜茶直接点了两个人,一个是一直没说话的季祁安,这人是为了给江辛杰报仇,一个就是刚走过来的time。 嗯,阳光帅气款的,再次期待他的白月光。 “你点他俩?” 银发男旁边的披头士惊了,这两人可是这里赛车最好的一批,属于顶尖了。 “不行?”姜茶问。 咋滴,点这两人还有什么触发条件,不都是来赛车的? “赌注是什么?” 季祁安开口,声音低醇:“你觉得单是你是江少的朋友,我就该答应你?” 这声音挺好听,跟脸挺搭,做午夜主播,一定不错,当然还是没有宴美人声音好听,姜茶在脑中胡思乱想。 “季公子说的有道理。” time跟着道:“总得有点彩头吧。” “就一千万吧。” 姜茶随口道:“钱财太多就涉嫌赌·博,传出去不太好,我是良民。” 季祁安:“......” time:“......” 围观群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一千万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算多,都掏得起,但你说的未免也太随意了,跟路边捡一块钱似的。 而且,都说了是赌注,你怎么好意思说一千万因为‘少’就不涉及赌·博了? “有问题?” 见大家都没开口,姜茶抿着唇,暗自思腹,难道是太少了? “那就三千万?” “???” 哪来的败家子? 众人视线齐刷刷看向江辛杰,里头饱含深意,这钱,不会是江大少出吧? “都看我干什么?这点小钱,king姐不放在眼里,当然,我江辛杰也一样,我会在旁边加注,你们开个庄,我压king姐。” “参注可以,比赛这次我就算了。” 银发男率先退出,并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耸耸肩:“这位,嗯,king姐是吧,水平我不知道,但是这两位,我可比不过。” 竟然是明摆着输钱的事,他才不傻,还是在下注上多考虑看看,压季公子还是time吧。 “你们呢?” 姜茶问其他两人,这银发男她压根没考虑过,这两个才是她的目标。 “要是还嫌赌注少的话......” “可以。” 季祁安点头,再慢一步,这姐说不定加到半个亿了。 “我也行。” time也答应,难得有冤大头送钱,他火气正大呢。 “ok。”姜茶满意了。 “开我车,开我车。” 江辛杰比姜茶还兴奋,把车钥匙扔给姜茶,带她走到自己那辆火红色赛车跟前,自豪道:“好看吧。” 看看这颜色,看看这流畅的车身,再看看里头顶级的配置,额,好吧,配置看不到。 “看着是还不错。” “跑完这一场,这车就送你呗。” “呦,这么大气?” 姜茶侧眸看他:“输的真受刺激了。” “谁受刺激了?” 江辛杰不满反驳:“之前是不知道你也会赛车,再说,咱这关系,送你什么不都正常?” 第42章 说带你飞就带你飞 “行,就凭你这话,king姐带你飞~” 对于江辛杰的话,姜茶很满意,并决定好好替他挽回面子。 看戏到亲自下场,又是这种赛车类的极限游戏,姜茶的刺激感十足,爽感等比赛完,说不定也能拉满。 三辆惹眼的车停在起跑线上,险些引来整个栾山人群的围观。 一则因为赌注金额过于庞大。 二则因为他们听说江辛杰带来一位美女,挑战季公子和time,还下了高额的彩头。 三则是因为披头士开了赌庄,在场的富二代全都下了注,并且赢面几乎是一边倒。 除了江辛杰这一枝独秀,压了姜茶。 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吗? “准备好了吗?” 银发男大喊,他是裁判,正站在起点,一手举起,一手拿着哨子。 在他对面两侧,分别站着两个香车美女,穿着超短裙的制服,手上拿着旗子。 “季公子!季公子!季公子!” “time! time! time!” “king姐,king姐,king姐!” 现场人声鼎沸,如果有屋顶的话,说不定早就被掀翻了。 大家伙喊着自己下注的对象,或者没下注却看好的赛车手,不管是季祁安还是time,都有大批的人为他们呐喊。 轮到姜茶了,本以为只有江辛杰一个,谁知他背后也站着一大片人,声势一点不比其他两人少。 开玩笑,他江大少要是连个造势的人都没有,那他可以不用混了。 忽然,闪光灯亮起,银发男吹响哨子,美女收回旗子,三辆车子闪电般的冲了出去。 一辆天蓝色赛车,暂时领先,其后就是火红色的姜茶和银白色的季祁安。 “噢,不愧是我们顶尖赛车手time,他的幻影一上来就领先。” 随着无人机的跟进,解说的声音也响彻四周,带着十足的活力:“排名第二的则是号称king姐的烈焰,她的速度看来也不能小觑,最后就是我们本次最被看好的季公子,虽然银狐尚且跟在队尾,可谁又能说得准他会不会绝地反击呢!” time虽然在第一位,可姜茶的紧追不舍,还是让他有了一定的压力,没想到这女人赛车水平竟这么高。 而在姜茶之后的季祁安,也不得不为姜茶的技术感到心惊,尤其是因为他紧跟其后,更能看到姜茶的各种逆天操作。 漂移,压弯,漂亮的他都有些敬佩,有些技术,他们做起来都不见得有这么流畅。 看来,这次鹿死谁手,很难预料,季祁安一整晚的焦躁忽然就淡了,随即涌上大量的兴奋因子。 这波输赢都不亏。 三人的比赛就在这么惊险刺激的过程中,逐渐到了尾声。 季祁安暂时领先,time紧追不舍,最后则是姜茶。 相比前两人几乎拿出的最高时速,她与他们的距离拉的似乎有点远了。 还有最后一段距离,想要赢,只能在这里超车。 但这里却又是有名的死亡地带。 盘山路一环靠过一环,间距也只容一车通过,压弯在这段路上可谓是危险十足。 季祁安只要能保证自己不被time超车,就可以稳赢了。 倒是那个king姐,速度奇怪的慢了一些,到底是因为姑娘的原因,体力跟不上吗? 季祁安发现的事,time,自然也注意到了。 按下内部通频,time平时的懒散带着一股子冲劲:“阿季,看来冠军要在你我之间产生了。” “等你超过我再说。” time的行为,已经代表了此时的打算,季祁安凝神,不放过一丝一毫可能。 可在两人拼命你追我赶之时,姜茶却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冲出了车道。 “king姐!” 一直处在屏幕前的江辛杰透过无人机看到这一幕,简直目次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场比赛,姜茶竟然冲出了赛道。 以她刚才的速度,一定会车毁人亡的。 江辛杰顿时手脚冰冷,头皮发麻,一时竟怔在了当场。 姜茶出事了,他要怎么办?顾之宴要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其他人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直到那抹火红色再度出现在屏幕里,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终点驶来。 “唔!快看,这是谁?!” 解说员一双眼睛此时瞪的说是像铜铃,却也一点不夸张,他激动的大叫:“是烈焰!朋友们,是烈焰,它没事!” 解说员激昂的声音响在耳边,听到熟悉的烈焰两字,江辛杰的情绪似乎才开始流转,眸子再次聚焦,看向屏幕。 “我的老天!没想到有生以来,我竟然能看到这样的技术!简直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 解说员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也挡不住他激情澎湃的情绪,唾沫星子乱飞:“朋友们,你们敢想吗?你们想过吗?你们做梦时有这么一出吗?king姐竟然直接带着烈焰冲出了弯道,飞跃空中,实现了有史以来最踏马牛逼的空中急速超越!现在烈焰稳居第一,甩其他两人两环车道!!!” 随着解说员这一大段的激情燃烧,烈焰火红色的身影印入所有人的眼中,就像油锅中猛然落入一滴水,顿时整个场地沸腾起来。 “king姐!king姐!king姐!!!” 所有人都在高呼,疯狂的呐喊,为姜茶,为烈焰,为她那牛逼炸天的技术。 等到姜茶在终点停下,打开车门,走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人,场地却是倏地安静,接着,如潮水爆发般再次响起人们的欢呼声。 “king姐!king姐!king姐!!!” 气氛被推入了一个绝无仅有的高潮。 “我人气这么高啊,还怪不好意思的。” 姜茶对着众人矜持的点点头,看见离他不远的江辛杰,直接走过去,自然的伸手挥了挥:“嗨。” 江辛杰没说话,脸色甚至比他赛车输给季祁安还要差。 “我赢了。”姜茶道。 “可你差点死了!”江辛杰大吼,一个比赛而已,他不在乎,不用她用命拼。 这是姜茶认识江辛杰以来,他第一次朝自己吼。 “发什么癫呢?” 姜茶可不惯他这毛病,翻天了。 一巴掌甩在江辛杰的头上,姜茶勾唇:“你也太小瞧king姐了,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我可是奥特曼,说带你飞就带你飞。” 第43章 外国的月光白不白啊 我以为你说带我的飞是个形容词,谁知道你踏马的说带飞就带飞是个动词。 直接连人带车飞出去,真飞。 江辛杰无声咆哮。 “行了,我允许你叽歪一秒就是给你面子了。” 姜茶不懂,这货在矫情啥呢,她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这会儿应该开开心心的数数我们赢了多少钱。”姜茶提醒:“应该还可以喔?” “何止可以!” 说到赢钱,江辛杰瞬间兴奋了,被姜茶一巴掌打过来,什么情绪都散了,想到他们赢钱的事,高兴的恨不得也飞一个。 “我们可是赢了啊,赢了好多钱,哈哈哈哈。” 开赌庄的嬉皮士和银发男也围过来了,两人一脸沮丧。 “一副死了爹的模样,怎么滴,不开心啊。” 赔了不少钱,还高兴的怕不是傻子,他们这把可输了不少零花钱。 “去你的吧,让我爸听见你这话,可得气死。” “那你可得照着这会儿的模样练,别到时候太高兴把你爸再气活了。” 江辛杰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一把好手,把输了钱围上来找姜茶说话的人,挨个嘲讽了一遍。 拉满所有人的仇恨值后,顿时心满意足。 谁让他们不信king姐。 “呦呦呦,看看谁回来了啊。” 江辛杰看着跟着到达终点,向他们走来的两人。 time直接来到姜茶跟前,冲她举起大拇指:“你牛逼,我服了。” “是比你强。” “......” 不会谦虚一下吗? 季祁安倒是沉稳,但也是上前主动对姜茶道:“你很厉害。” “自然。”姜茶扬声。 以为姜茶会客气一下,回上一句,你也不错。 呵,想多了,她姜某人是随便夸人的人吗? 那不能。 “废话,也不看看我king姐是谁。”江辛杰得意的表情好像大家夸得不是姜茶,夸得是他。 “夸得又不是你,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time看不得江辛杰这么嘚瑟:“你别忘了,你可是输给了阿季。” “我输给他又没输给你,再说,你们都输给我king姐了,还好意思哔哔?” 这张口闭口你king姐,你king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妈真的给你生了个姐呢。 众人无语极了。 他们从江辛杰脸上完全看不到他对姜茶的男女之情,显然不是一开始他们以为的那种关系。 此时他的脸上只有一种神情,就是king姐牛逼,我骄傲。 众人更是好奇。 time忍不住拉过江辛杰,小声问:“这king姐,到底是你哪弄来的大神?” “神?对,你怎么知道king姐是我的神。” “......” 人家赢了一场比赛,你还魔障了? “king姐是宴哥的人。” 江辛杰终于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出的话却让一干人等惊掉了下巴。 “宴哥?哪,哪个宴哥?”time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问的不是废话,你说我宴哥是哪个宴哥?”江辛杰翻白眼。 “呵呵......” 难怪这么牛逼。 很好,姜茶的背景一下子在time眼中上升到了最高层。 两人的声音不小,在跟前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反应跟time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半分不差,那震惊度与她飞跃超车有的一拼。 姜茶对于这样的视线已经很熟悉了。 不管是认识顾之宴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她姜某人也是个大人物好吗,是个走哪红地毯铺到哪,在一百米大床上醒来的贵公主呢。 以上纯属姜茶胡说。 那都是霸总小说看来的情节。 不过,顾之宴不愧是顾之宴,霸总本总无疑,人没来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嗯,不错。 “对了,king姐很喜欢你店里的甜点。” “那我真荣幸啊。” “不必客气,味道确实不错。”姜茶在一边道:“我挺喜欢。” “您喜欢可以常去,不要钱,没时间我让人给您送,您留个地址就好了。” 好家伙,您都用上了。 看来确实畏惧顾之宴。 “听说你前阵子都在国外?” “啊,是。” 怎么连这事都知道,time忍不住看向江辛杰。 “看我干什么?你去哪不是全世界都知道吗?” “......” “国外月亮圆吗?” “和,和国内一样?” “月光呢?也白吗?” “啊?” 姜茶这一连串问的到底是什么问题,time都蒙了。 “没事,我就问问。”姜茶笑的很...嗯...怎么说呢,有些奇怪。 “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呀,这赛车还挺刺激的。” 希望他们还有别的项目可以安排,姜茶表示她可以! “......好的。” 正在一群人叽叽喳喳热闹的讨论着一会儿去哪儿吃宵夜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朱特助?” 一众人看向一身西装,小跑过来的朱绩然。 别看朱绩然是个小人物,但他背后的顾之宴让人害怕啊。 “诸位晚上好。” 朱绩然一句话问候了所有人。 他来这里是? 虽然疑惑,但是大家的目光不出意外的全落在了姜茶的身上。 “king姐,江少爷。” “怎么了?”江辛杰跟着小声问朱绩然:“你大晚上跑这里来,是宴哥有什么事吗?” “总裁很好,江少爷不必担心。” “那就好。”江辛杰安心,只要不是顾之宴有事,别的他也懒得管。 “我来找king姐。” “干什么,king姐不能走,我们一会儿还去吃宵夜呢。” 江辛杰瞪眼,他还打算跟姜茶好好庆祝今晚的胜利,他们地方都确定好了。 “今晚恐怕不行。” 朱绩然道:“总裁在等king姐。” “......” “怎么了?” 姜茶看着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两人。 “宵夜我们改天再去。”江辛杰主动道:“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顾之宴不会来找自己了吧? 姜茶看向朱绩然,后者颔首。 这家伙大晚上还来回折腾,也不知道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出门时明明说的好好的,难道有什么事? 不行,赶紧撤。 要不开江辛杰的车?改造过的赛车,速度更快,姜茶对它的使用感还是比较满意的。 “您去哪儿?” 朱绩然看着姜茶忽然转身,去相反的方向。 “我开车。” “不,不用了。” 朱绩然连忙拦住姜茶:“您跟属下走就可以。” 第44章 如果我说是呢 “怎么了,怎么了?” 姜茶不等朱绩然给自己开门,一个猛子就扎进了车后座,对着上头的顾之宴就是一阵毛手毛脚。 正在闭目养神的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是头疼吗?” 注意到顾之宴手指抵着太阳穴,姜茶连忙上手帮他按。 “...嗯,有一点。” 随着姜茶的接近,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顾之宴自然的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 他说不出姜茶身上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味道,但他知道,绝不是香水味,姜茶不喷那种东西。 这味道很淡,是姜茶身上独有的,犹如初雪后绽放的玉莲,清新中又带着一股微不可闻的冷凝。 很好闻,有时甚至能让顾之宴的精神处在一种平缓的状态。 “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你最近有点忙。”姜茶委婉的提醒。 其实顾之宴一直都很忙,不止是最近。 本来他的精神状况就有问题,还一直处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中,姜茶担心哪一天他就爆发了。 “好。” “多给你按按,king姐按摩可是专业的。” 车子平缓的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和谐在姜茶有点昏昏欲睡时,耳边倏然响起顾之宴低沉的声音。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 姜茶疑惑,她怎么闻不到。 下意识低头在自己的身上左闻右闻的,姜茶还是没闻见。 会不会是自己之前赛车的时候,出汗了?身上是汗味? 可是车子动她又不用动,再快都是它的事,她出的哪门子汗。 但顾之宴没事也不会忽然提起,要知道,他可是有洁癖的呀。 姜茶虽然不解,却也解释道:“哎呀,刚才跟他们比了一场,会不会是出汗了,汗的味道熏着你了?这会儿也没法洗澡,不然让司机停车,我坐前头?” “......” 他就不该问。 “所以你确实比了一场?” “江辛杰这小子太不给力,我刚到他就输了,没办法,咱们自己的小弟,那么多人在场,不得给他挽回面子啊,只好带飞他。” “你这个飞,是怎么个飞法?” “就,就那么飞,嗖的一下......” 姜茶骤然回神,水润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顾之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语助词?” “你的逆天操作被人拍成视频转发。” “你还会看人家转发的视频?” “朱特助看见的。” “我说呢。” “你以为我监视你?”顾之宴的视线与姜茶对视,黑眸下好似含着波澜诡谲,让人捉摸不透。 “那么,您监视了吗?”姜茶就这么迎着他的目光,不退却。 “如果我说是呢?” “真的?” 顾之宴沉默。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空气好像都静止了。 两人之间仿佛绷着一根线,极力拉扯着,只要轻轻一触就断了。 “噗......” 忽的,姜茶笑了。 先是勾唇,笑的潋滟,接着笑容在她脸上迅速放大,逐渐狂野:“哈哈哈哈哈哈......” “很开心?” “哈哈哈哈哈,当然啦。” 姜茶笑的眼角湿润,看样子确实很高兴:“宴总,不得不说,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 “一直以为我没机会体验那种,你懂吗,就是那种身边围绕着一个病娇总裁,时刻监视着女主的一举一动,不允许她脱离自己丝毫的掌控,平时对女主言听计从,不过一旦发病,就是小黑屋伺候。” 顾之宴的瞳孔倏地瑟缩了一下。 “哎呀,这种剧情真是想一想都觉得刺激,爽感度顶顶的,没想到您为了弥补我的失望,竟愿意陪我演这样的剧情。” “要是真的呢?” 顾之宴的声音听起来很低缓,甚至比平时还显得勾人了一些。 很奇怪。 “您不是这种人。” 姜茶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过还是要感谢您刚才的倾情演出,那个语气,那个神态,真是拿捏的死死的,比真正的病娇还要像变态,绝了,您怎么那么会演啊。” “......” 姜茶连连称赞,丝毫没注意到顾之宴此时的表情,自个傻乐:“啧啧啧......不行,一想到这样的剧情出现在我的身上,怎么就那么兴奋呢!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笑够,姜茶才道:“今日出门,收获真是颇丰啊,能见识到您的另一面,虽然是演的,不过比真人都真,厉害极了。也见识了那个什么咖啡店老板,还赢了比赛,拿到了彩头,江辛杰把他那辆车也送我了,美滋滋。” “他人如何?” “谁?” “沈宇川。” “他又是哪位啊?” 姜茶一晚上都没听到过这个人。 “就是你说的咖啡店老板,这是他的中文名,他是沈家的。” “哦,他车技还行,与那个人一样,不过比不过我,可惜了,时间场合不对,不能好好了解一下他和白月光的事,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到这里,姜茶又朝顾之宴挤眉弄眼的:“您的名头可真好用,江辛杰提到你,那群人吓得跟鹌鹑似的,你是没看到那个场面,别提有多好笑了,我差点给拍下来。” “怎么不拍?” “给他们留点面子咯,还有那个咖啡店老板,不但吓的结巴,还说以后我喜欢他家甜品,不用去,他让人送来,免费的!” “不缺那点钱。”顾之宴淡淡。 “那当然!” 姜茶雀跃:“单是这次比赛,我跟江辛杰赢了3个亿呢,都可以开多少个他的店了。” “还行。” “算是吧,本来我只是打算替江辛杰找回场子的,那个叫什么季公子的,非要有赌注才可以。” 季公子? “季祁安?” “不知道,好像吧。” 姜茶没记住他的名字,但他那一身派头,怎么说呢,总感觉他身上有瓜的样子。 回去做个备注,有机会了解一下。 “然后我提一千万,他们都不说话,我猜就是嫌少,我只好又加到三千万,他们才勉勉强强的同意了,不能加太多,不然就涉及赌·博了,不好。” “......你认为的赌·博,要多少钱才算?” “唔...” 姜茶想了想,不确定道:“一个亿,本金?” 第45章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照射进房间,洒在一张睡颜上。 被光线搅扰睡眠的人一把拽过耳侧的枕头,蒙在脸上,还不等他再睡一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本来不打算理会,谁知对方很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每次都打到自动挂断,然后再拨。 来回几次之后,床上的人终于猛地起身,顶着一头鸡窝,按响了接听键。 “我说江少爷!您老一大早有什么贵干,要这么扰人清梦?” 沈宇川烦躁的抓抓自己的鸡窝头,连连打着哈欠,宿醉的人,早起不仅困难,头也疼。 “我们沈大少生活过得可真是滋润啊,这都十点多了,在你眼中,还是一大早呢。” 江辛杰那欠揍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赶紧的,收拾一下,爬来time,我和king姐在呢。” 你们两人一大早去咖啡店干什么啊。 -- “听他的声音,还没睡醒,说不定又是宿醉。” 江辛杰把手机放下,对着桌子后的姜茶撇撇嘴:“自从他回国后,好像天天喝的跟个大傻子似的。” 两人面前摆了几样这里的招牌甜品,姜茶正吃的惬意十足。 本来想多要几样,又怕吃太多过会儿吃不下午饭,姜茶只能含泪少吃几样,回头打包走,给顾之宴也吃一点。 在姜茶的强迫之下,顾之宴偶尔也会吃一些这种东西。 没说喜欢,也没说讨厌。 “你不懂,失恋人的自我疗伤罢了。” “他失的哪门子恋,都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 姜茶的目光充满了对江辛杰的鄙视:“暗恋也是恋,你这单身狗,自然不明白。” “我认识time这么久都不知道他有暗恋对象,你才见过他一次!” 只见过一面,都知道他有暗恋对象,江辛杰表示不信呢。 “我会算呗。” “您还会玄学呢?”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姜茶用叉子叉上一块小草莓放入口中,真甜,这里的蔬果味道不错,也够新鲜,不愧是空运的。 “什么话?”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 “你别不信。” 姜茶趁江辛杰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话上,把他面前的那块没来得及动的布朗尼快速挪到自己这边。 “我不但知道沈宇川有暗恋的人,我还知道他暗恋的女人叫什么。” “您可别逗我了。” 江辛杰一叉子下去,发出叉子摩擦盘子的刺耳声,他垂眸,才发现自己面前的盘子空了。 自己的布朗尼不知何时跑到姜茶的餐盘中,现在已经剩一半了。 对着他怨念的目光视而不见,姜茶以手沾柠檬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怎么是她?” 江辛杰十分怀疑。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姜茶神秘的勾唇一笑,神婆的姿态轻松拿捏。 “这要怎么实践?” “是时间,time,沈宇川英文名字不是叫time吗?由他来检验我话的对错再好不过了。” “要是你错了呢?” “这次赛车的彩头全给你,我一分不要。”姜茶豪迈道。 好像在她面前的是一张赌桌,对面的江辛杰是她这局最后的对手,她要一把梭哈。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啊。”江辛杰小声。 姜茶是为了给他找回面子,为此,还差点出事,他怎么可能要这次的钱,虽然他确实很高兴赢了这么多,但他也不缺。 “这都是你应得的,为什么不要?”姜茶不解,江辛杰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大傻子。 不过,在这之后,她可以以正当手段,再从江辛杰手中赢走嘛。 “得了,我可不欺负老实人,就这么定了。” 玻璃门转动,露出沈宇川的身影,姜茶率先结束关于两人之间赌约的对话。 “江少,king姐。” 沈宇川径直朝两人走来,打过招呼后在江辛杰旁边坐下。 “你们吃什么?随便点。” “等你来再客气,我们不得饿死。”江辛杰一出声就呛他。 看得出来,沈宇川出来的挺匆忙,应该是挂断江辛杰的电话,就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头发都还是半湿的状态。 “你死不死的,king姐吃饱就行。” “呦,这么快就打算抱大腿了?” “还用什么打算,栾山那一晚,谁不拜倒在king姐的工装裤下。” 沈宇川睨他一眼:“现在king姐后援会都有了。” “扯呢吧。” 江辛杰不满:“谁让你们组织后援会的,不准,king姐是我的神。” “你看哪位神只有一个信众的。” “你滚,我没见过别的神。” “你丫的叫我来的,我屁股还没暖热,又叫我滚?”沈宇川朝着他翻白眼:“你到底还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一个破咖啡厅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江大少想开,分分钟开十个,连一排,就算消消乐也得按几下。 “欸,就是破咖啡厅,你的king姐也喜欢,你气不气?” “滚!我说你小子一阵子不见,嘴倒是变厉害了。” “那你以为?” 沈宇川嘚瑟的拨弄一下垂在额前的刘海:“谁还能一直没有进步呢,下次你可以把你家付公子带来,说不定有机会说赢我呦。” “带文博来,就你?” “我怎么了,我也是time一枝花。” “所以time一枝花,这就是你在国外把所有人撵回来,独自修炼这张嘴,好回来惊艳所有人的原因?” “......” 沈宇川的面颊在听到江辛杰这句话时,微不可动的抽搐了一下。 江辛杰说的热火朝天,没有注意,姜茶在一边看得确很清楚。 “行了,你这张嘴,说的过谁啊。”姜茶打断江辛杰的喋喋不休。 又菜又爱现,说的就是他。 “既然king姐放话,这次就饶了你吧。”江辛杰大发慈悲。 “可别。” 沈宇川挥手:“传出去还当真让他们以为我说不过你呢。”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来来来,”江辛杰做出一副捋袖子的模样:“我们来大战个三百回合,谁的话先落地,谁就是孙子。” “怕你我就是你孙子。” 沈宇川也撸起袖子:“来来来,说说吧,为什么一大早就过来扰我清梦,别拿king姐当借口。” “请问,你是king姐吗?”一道悦耳的女声忽然在沈宇川身后响起。 第46章 这种置身事外又好像参与其中的感觉 正与沈宇川文斗的江辛杰忽然发现对手不说话了,就像被踩了脖子的尖叫鸡,耳根通红。 “怎么了孙子?” 这一句打趣的话出口,沈宇川竟然就这么让它落地,不加反驳。 这下,江辛杰自然注意到不对劲了,顺着他呆愣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高挑美艳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连衣裙走到他们位置旁,正看着姜茶。 刚才的话自然也是她问的。 “冯悠然?” 江辛杰诧异,声音都高了几个度。 “江少,就算好久不见,您这一嗓子用的劲是不是也有点大了?不难受吗?” 冯悠然嘴角挂起一抹得体的笑,对着姜茶颔首:“king姐?我能坐下吗?” “当然。” 姜茶也对着她点头,这正是她的目的呀。 江辛杰盯着忽然冒出来的冯悠然,这女人不是早就出国了吗?都走好几年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脑中忽的冒出刚刚姜茶在桌子上写的三个字,江辛杰眸子都瞪圆了。 不会是真的吧? king姐真的连玄学都搞? 震惊过后,自然就是好奇,江辛杰的眸子在冯悠然与自他出现就一声不吭的沈宇川身上来回移动,带着十足的八卦气息。 “你怎么回来了?”江辛杰问。 “怎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国·家对我下了什么不能回国的禁令吗?”冯悠然揶揄。 “那,自然不是。” “没想到几年不见,江少还是这么幽默,我听说你也刚回来没多久。” “是啊。” “你这一出国,走的可比我时间久多了。”冯悠然感慨。 她没记错的话,在她还小的时候,江辛杰和付文博就跟着太子爷出国了,一待就是很多年。 她这也不过才三年。 “太子爷还好吗?还有付公子,怎么没看见他,你们不是焦不离孟的吗?” “他医院忙。” 自从回国,付文博在医院就更忙了,江辛杰没事也不会总去打扰他,毕竟他研究的案例,与顾之宴多少都有点关系。 “听说他学医了,果然是真的。” “文博聪明,学什么不都正常。”江辛杰自豪。 “人家聪明,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都说近朱者赤?”姜茶不是拆江辛杰的台,她是真好奇。 江辛杰天天围着顾之宴,她,付文博三个人转,他们这么聪明的人,他竟然一点沾染不上,头上打着隐形伞吗? “不是我不聪明,只是你和宴哥太牛逼。” 江辛杰无奈,他江大少放哪儿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到他们跟前,反而成邻居家的二傻子了。 说也说不过,打也不敢打,就算打,估计也打不过。 他能怎么办?江辛杰也很绝望啊。 “没想到有一天竟也能看见江大少这么听一个女人的话。” 冯悠然显然是误会了,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不过碍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又总觉得两人之间没有半点旖旎气氛。 “别看了,他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一直哑巴的沈宇川忽然开口,对着冯悠然道:“king姐是宴哥的人。” “原来如此。” 冯悠然表面一派镇定,心中比以为姜茶与江辛杰有关系更要骇然。 没想到太子爷竟然也会有喜欢的人了。 他那张完美的脸一直冷冰冰,生人勿进的,看谁都是一副尔等凡人不配跟我说话的模样。 不止冯悠然,圈子里的人都一度以为他会单身一辈子呢。 “不过,”沈宇川顿了顿,像是想表达什么一般,盯着冯悠然:“对于喜欢的人,听她的话不是很正常。” “如果一个人的喜欢,带给另一个人的是困扰,那就不叫喜欢,叫骚扰。” 哦吼。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向我走来了~’ 姜茶面前的桌子上像是摆满了瓜,而她和江辛杰则像两只揸,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谁晓得他俩会不会跳上桌,对着当事人挥出兴奋的小手。 江辛杰忽然有点能理解姜茶对于吃瓜的这种热情了。 这种置身事外又好像参与其中的感觉,真的很上头。 “你把我对你的喜欢称为骚扰?”沈宇川不敢置信。 “还想让我像国外一样,对你申请使用限制令吗?” 卧靠! 姜茶与江辛杰对视一眼,刺激!!! 你们玩的好高端啊,还申请了限制令。 那岂不就是我爱你,但是我不爱你,我不但不爱你,甚至你对我的追求对我来说造成了困扰,我不得不申请对你使用限制令? “我只是想追求你!” 想到限制令,沈宇川就气得要死,如果不是冯悠然做这么绝,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从国外回来。 “你......” “服务生。” 江辛杰突然的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他们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带着疑惑。 姜茶也有点不明所以,瞪了江辛杰一眼,吃瓜吃的正热闹,你干啥呢。 一个服务生快速的走到他们这桌:“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服务生的态度十分恭敬,不止因为time是一家高端咖啡店,他们都会有专业的上岗培训,还因为这一桌看着就不好惹,连老板都在呢。 “给我来两斤瓜子。”江辛杰施施然道。 吃瓜吃的爽,可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脑子仔细思索了半天,才想到要瓜子。 这吃瓜必然得嗑瓜子啊。 “您,您好,我们这里瓜子都是论份的,一份100克,要给您上十份不同的口味,还是换成大一点的器皿,您只选几样?” “十份不同的口味。”江辛杰霸气。 每一份不同的口味,带给他的都是新奇感。 等服务生离开时,江辛杰得意看向姜茶,姜茶则对他满意的点头。 上道! 太上道了! 她一时都没想起来呢,必须把仪式感狠狠拉满。 对上江辛杰愉快的视线,沈宇川额头的青筋都忍不住要蹦出来了,从没有哪一刻像此时,现在,这一秒这么想打江辛杰。 我踏马为了我的爱情正在努力挣扎,作为塑料兄弟,你不为我加油就算了,竟然还在重要关头叫停,就为了让服务生上两斤瓜子? 第47章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你这是什么表情?” 江辛杰才和服务生交代完,侧过身子就看见沈宇川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保不准你在国内的第一个限制令是我申请的。” “滚。” 这个‘滚’字几乎是沈宇川咬着牙说的,可见他有多拼命在克制体内的洪荒之力。 “我没想到你会约在这个地方。” 被打断的冯悠然显然并不想再继续与沈宇川的谈话,继而转了话题,对一旁同样吃瓜的姜茶道。 当然,这也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这个地方很不错不是吗?” 姜茶环顾四周:“气氛好,甜品我也喜欢,嗯,瓜子味道也不错。” 姜茶捏了几颗刚上桌的瓜子,不过这些份瓜子,今天大约派不上它们该有的用场了。 “你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来。” 不像是喜欢吃甜品的人,更不像喜欢八卦的人。 不过,冯悠然聪明的没说,毕竟姜茶看着就不像好惹的主。 “以貌取人可是要吃大亏的,你们冯家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姜茶意有所指。 “哦,我这么说或许不对,谁都知道他最好颜色了,不然也不会特地的把你叫回来了。” “......” “我说的不对?” 冯悠然被姜茶几句话给怼无语了:“她的脸你见过,伤的很严重?” “什么叫严重?” 姜茶忽然向前倾了倾身子,伸手勾起冯悠然的下巴:“哪个女人不在乎容貌?对宝贝们来说,脸上起个痘都要忍不住尖叫的吧?” 冯悠然冷不丁没防备,就这么被姜茶靠近,看着她一张清冷又绝艳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一时被近距离的美颜暴击给怔了一下。 跟着她的话附和:“是,是的吧。” “你呢?在不在乎?” “自然。” 这张脸的皮肤可真好,是牛奶也泡不出的丝滑,羡慕。 “既然大家都一样,那么从小被当做公主宠爱的李雪瑶又怎么会例外?” 不然也不会去那么容易就去寻死了。 姜茶松了手,对着冯悠然挑眉:“冯昱行让你回来的时候没告诉你?” “大概是顾及她的心情,阿行没与我说太多。” “顾及她的心情又叫你做这种事,不怕触及她的伤心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嫌弃她的那张脸呢。” “阿行不是这种人。” 想着冯昱行打电话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对冯悠然来说,很是少见,也是真的把李雪瑶放在心里了。 “你们在说谁啊?” 江辛杰不明所以的瞅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的云里雾里,沈宇川也是一脸懵逼。 “李雪瑶。” 姜茶解释:“她要和冯昱行订婚了。” “冯昱行和李雪瑶?” 江辛杰诧异:“他们怎么会订婚?” “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不能订婚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江辛杰解释。 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走在一起,难免会让人惊讶,还是在李雪瑶毁了容之后。 要知道,冯昱行在他们这个圈子,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最是看脸了。 “原来你是因为这样才回来。”沈宇川冷哼。 “不关你的事。” “你们这么吃惊做什么,人家冯二少怎么着也是个富二代,与李雪瑶门当户对的。”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记得,冯昱行与王城阳不对付吧?”江辛杰想了想对沈宇川道。 在他回来之后,他们圈子里也给举行过接风宴,这一茬的基本都来了,这两人那天好像就拌了几句。 后来江辛杰就听其他人说,王城阳与冯昱行不合。 “嗯。” 圈子里基本都知道。 何止不合,姜茶在心中嘀咕,冯昱行说自己是十分不喜王城阳那副装模作样的做派。 总是与他对着干,不过一般都是惨淡收场。 毕竟一个接手了自己家公司的一部分事业,已经算是个小有所成的霸总了,一个还只会吃喝玩乐。 姜茶在见了他之后,也算了解了一些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王城阳被抓女干现场,冯昱行就上蹿下跳的凑热闹,别提有多兴奋,好像终于逮着王城阳装腔作势的把柄似的。 要说冯昱行与李雪瑶他们两个会走在一起,姜茶也觉得稀奇。 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李雪瑶再次被李彤彤言语刺激,在病房给罗婉茹留了遗书,准备自杀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在她要跳的那条海边,遇到了来这里玩乐的冯昱行。 李雪瑶被背叛的当天,冯昱行就在现场。 想她堂堂李家大小姐,长得好看,家世也好,竟然会被一个私生女偷了家,冯昱行就挺同情她,本就看不惯王城阳,更是当场仗义执言,还替她说了话来着。 这次再遇见李雪瑶,没想到她更惨了,脸毁了,还要自杀。 冯昱行不忍心,就把她救了。 要说这货,也是个奇葩。 他不明着救,而是叫来个救生员,让他盯着李雪瑶,只要海水没过她的膝盖,就把她拖出来,美其名拯救失足的少女。 救生员被他那强烈的正义感和不菲的报酬所感动,每每等李雪瑶刚踏入海中,就狂奔过去,把她架出来,再长吁短叹的教诲一番。 如此反复,折腾了几趟之后,李雪瑶累的躺在了沙滩上,连求死的心都淡了。 等自己缓过劲之后,当场把冯昱行给打了一顿,并讹上了他。 反正死不成,她也不想回家,就让冯昱行收留她几天,并且不准把她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冯昱行本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啊,带着李雪瑶玩了几天,让她彻底放弃了寻死这个念头,并察觉到这个世界还很美好。 而正好是这几天,罗婉茹就出了绑架李彤彤一事。 所有事情就这么恰到好处的聚在了一起,让姜茶这个神棍都不得不再次感慨一句: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冯昱行那么讨厌王城阳,却救了他的前未婚妻,并且喜欢上李雪瑶,现在两人更是要订婚了。 不知道王城阳知道后,会不会后悔呢。 在他知道了李彤彤做下的那些事之后。 姜茶很期待他的反应,想必很精彩,说不定单是就着他的表情都能嗑两斤瓜子。 第48章 你该不会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吧 “什么?雪瑶要订婚了?” 王城阳震惊,连手上的咖啡杯都没端稳,直接砸向地面,泼洒的咖啡渍溅在西装裤脚上也没反应。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王远恒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招手让佣人过来收拾地面,自己绕过王城阳坐到沙发上。 “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之前出了晚宴的事,王城阳执意要与李家的私生女在一起,王远恒火大的很。 为了她不惜与家里闹翻,也要娶。 王远恒不答应,甚至停了他的职。 谁知去了一趟罗婉茹的绑架现场,态度就转变了,也不提非要娶那个私生女的事了。 王远恒还以为自己儿子经过此事成长了,恢复了他总经理的职位。 不曾想还是这么不稳重。 “不是,我,我就是没听她说过。” “王大少都给人家带了一顶绿帽了,她还跟你说话呢?缺心眼?” 王远恒睨着自家儿子:“怎么着,魅力挺大?” “不是。”王城阳跟着坐在沙发上:“爸,你从哪儿听来的,不会是谁谣传的吧?” 要是真的,他们家就该收到请柬了,订婚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李怀仁那老家伙亲口说的,还有假?估计是才定的,听说这两日在选请柬,到时候各家就送了吧。” 今天他恰好去找李怀仁谈事情,之前两家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为这糟子烂事,王远恒没少赔钱赔礼,里子面子都赔了个干净,幸亏最后王城阳松口了。 要是他真娶了李家私生女,那他忍不住要爬到王氏集团最高层跳一跳了。 直到现在,一提起这事,王远恒还一肚子气。 到底是谁给他儿子下的药,害他正家千金娶不了,得了这么个赔钱货。 王远恒把商业上的对手都想了个遍,怀疑对象也有好几个,但都没有证据。 “男的是谁?” “冯家的小儿子。” “冯昱行?!”王城阳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他?” “嗯,就是他。” 听说是个花花公子,王远恒也不知道李怀仁抽什么风,竟然把宝贝千金嫁给他。 “他凭什么?” 冯昱行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材,他哪里配得上雪瑶? “你激动个什么劲,就你之前办的那些个破事,订婚宴你去人家雪瑶都未必欢迎你。” 王远恒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道理,要不是老交情,李怀仁欢迎他,罗婉茹都不可能。 为了避免到时候见面尴尬,还是别叫这个混小子去了。 “我觉着到时候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 “不是说了,人家可不见得欢迎你,你也别去讨人嫌了。” “雪瑶不会喜欢他的。” “喜欢不喜欢,人家都要订婚了,豪门联姻,什么时候非得讲究感情了。” “......” “行,就说感情,人家雪瑶之前是喜欢你,可你在乎过人家吗?” 王远恒鄙视道:“不是还为了一个私生女非要和雪瑶退婚,怎么着,退了婚,你能找,人家就要孤寡一辈子了?” “我没这么说。”王城阳辩解:“我就是觉得冯昱行配不上雪瑶。” 就那么一个吊儿郎当的玩意儿,每次见面都找不自在。 雪瑶明明知道自己与他不对付,为什么还要与冯昱行订婚,为了气自己吗? “听说雪瑶的脸毁容了?” “......是受伤了,之前一直在住院修养。” “所以李怀仁才会同意吧。”王远恒猜测。 豪门固然喜欢联姻,但同背景有女儿的也不止李怀仁一家,况且他家世又不是顶尖的。 他们当初也是因为两家旗鼓相当,又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两家一儿一女,一起长大,结了婚亲上加亲,商业也会更稳固上一层楼。 现在被搅黄了,李雪瑶又毁了容,就算之前有想法的人家,为了颜面怕是也不愿意。 “只是受伤,养养会好的,就算有疤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也有办法,他不该这么容易就把雪瑶嫁出去。” “也许不是李怀仁强迫而是雪瑶自己愿意的呢。” “不可能!”王城阳几乎立即就反驳了王远恒的这种臆测。 “为什么?” “她明知道我和冯昱行不对付。”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王远恒一副看傻子的模样:“你和冯家小子只是看不顺眼,你与雪瑶,你可是当着人家的面与她名义上的妹妹滚了床单,还亲口退了你们两个的婚事,听说她的脸与那个私生女也有点关系,你该不会以为都这样了,她还能对你笑的出来吧?不成死敌都说不过去。” “什么死敌,我们与李家不是还有不少商业合作?你中午还跟李叔叔一起吃饭。” “你以为老李现在对我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我们多年合作,利益牵扯过多,再说,面上还是能过得去。但是雪瑶这丫头,说不恨你,我都不信。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是换成谁把我整这么惨,我不加倍奉还,我就不姓王。” “就算她生我的气,也不必要非得跟冯昱行订婚吧。” “你算哪根葱,还生你的气,想的挺美,哎,不对啊。” 王远恒看着王城阳跟自己为李雪瑶订婚这事理论的脸红脖子粗,不由得纳闷。 “我怎么听你这话这么酸呢?” 王远恒不解的看着王城阳:“你别告诉我,你折腾了这么一大圈,才发现雪瑶是你的真爱。” “我,我不是......” “不是?那你就是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了?” 王远恒瞪眼:“王城阳,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渣呢?怎么,你搞了一个私生女,所以也想整个私生子出来?” “我没有。” “敢想还不敢承认,你怎么这么没有担当!”王远恒气的想一耳刮子抽王城阳脸上。 原来以为自己儿子比跟他同龄的那些富二代强,有时跟一些老伙计吃饭,他们夸王城阳,王远恒还觉得面上挺有光。 现在,有个屁! 这一件事把以前攒的光都吹走不说,脸燥的都成砂纸了。 这要不是自己跟媳妇儿几十年感情,他都要怀疑王城阳是不是自己的种了。 遇上感情磨磨唧唧,想渣又渣不彻底,看着就晦气。 第49章 这谁能接受啊 “我只是把雪瑶当妹妹。” “哦。” 嘴上说着好妹妹,干的却都不是人事。 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儿子,王远恒作为局外人都想狠狠揍他一顿。 现在懒得理这个脑子不清楚的玩意儿,王远恒被他气得头疼,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看几版财经。 “爸,我是认真的。” “然后?”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看她嫁给冯昱行那个混账,我要去找她说清楚。” “站住!” 王城阳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脚边就迎来了王远程扔过来的茶杯。 “你干什么?” “干什么?” 王远恒厉声道:“我看你脑子到底清不清醒!要是还满口胡话,我下次扔的就是你的脑袋。 我告诉你王城阳,不管李雪瑶订不订婚,跟谁订婚,又跟谁结婚,在你决定取消与人家的婚约开始,你就再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 “可是个屁!哪怕她一把屎一把尿给你喂大,此事也到此为止。明天开始,你就安稳的去公司上班,别再给老子整幺蛾子,冯李两家的订婚宴你也不准去,否则,休怪老子翻脸!” -- 月上中梢,一道猫猫祟祟的人影推开门,走进客厅。 “回来了?” 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姜茶嘴角瞬间挂起笑容:“还没休息呢?” “等你。” 顾之宴坐在沙发上,身旁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给他好看的脸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影。 “哎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姜茶做面露娇羞状,在顾之宴对面坐下,好近距离欣赏她家宴总的惊人美貌。 “今天过得愉快吗?” “还行。” 姜茶顺手把一个包装袋递过来:“要吃吗?我专程给你打包的。” “不饿。” “行,那先放冰箱里,饿了我们再吃。” “嗯。” “我今天看见那个沈宇川喜欢的冯悠然了,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姜茶捞过一个抱枕,搂着怀里,想了想,又从包装袋里拎出一个纸袋,打开。 “瓜子,这个来点不?” 顾之宴看着她手上打开的纸袋,不小,里头起码装了好几斤:“晚上少吃一点,上火。” “哦。” 姜茶抓了一把,重新把袋子口封好:“这个瓜子是藤椒味道的哦,味道顶呱呱。” 再配着劲爆的瓜,真可谓是黄金搭档,刺激感翻倍。 姜茶在今天吃到这个口味的瓜子以后,就决定把它当做以后的吃瓜御用了。 “上火的时候也顶呱呱。” “哈哈哈,我们宴总也会讲笑话了呢。” 姜茶很开心,对顾之宴来说,这是一种情绪上的转变,而且是朝着好的方向。 嗯,在她看来,毕竟他无意识的都会讲笑话了。 大概是一个好的开端? “这是笑话吗?”顾之宴没觉得,他只是说的实话。 “嗯,你没说笑话,只是一本正经的搞笑。” 不搞笑的人一无所知的搞笑才最可乐。 “你明天要去陪李雪瑶去挑订婚用的东西吗?” “不去。” 姜茶一口否定,接着随意开口道:“陪你去公司。” 李雪瑶有准未婚夫,又有准未婚夫的姐姐,姜茶才不打算去。 有那个时间,她还是陪着顾之宴自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陪着顾之宴,两人各自忙自己的事,竟也让姜茶觉得很安逸自在。 可以与她的吃瓜业相较了。 这是个了不起的发现,她打算没事就研究一下奇怪的化学反应。 一定很有意思,特别是这种化学反应在人与人之间产生,很奇妙的感觉。 今天去咖啡厅,姜茶就是想一睹沈宇川的白月光冯悠然的真容而已。 怎么说呢,有收获又像是没收获。 冯悠然不像传统意义上总裁的白月光,当然,沈宇川肯定不是霸总,他连总裁都算不上。 这两人版本的总裁白月光连框架都摇摇欲坠。 冯悠然出国,就是为了深造,因为她有个不怎么成才的弟弟冯昱行。 与李雪瑶订婚之前,圈内有名的吃喝玩乐花花公子。 这样的货色,庞大的家业谁敢交给他,倒闭都是阶梯式滑坡。 两人的爹冯氏总裁活了半辈子,自然也不是个傻子,而且出人意料的,他也不是重男轻女的老思想。 别看这么大家业,只要冯悠然有本事接手,他也同意,毕竟练小号也要天时地利人和不是。 万一出来的还是冯昱行这么个玩意儿该怎么办? 当然了,冯总也是有条件的,如果冯悠然做不到,就要按照传统豪门规矩,去联姻。 而那个联姻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人,沈宇川只是备选之一,因为当时的他,只能算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在这些长辈看起来,开个小店,绝对不算什么事业,就是玩的性质。 两人要在一起的话,不确定性太高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幸福和事业,冯悠然三年前屹然决定出国深造,放弃了当时还处在暧昧期的沈宇川。 这是个事业型女强人,与那种有心机,吊着大总裁,企图靠男人的白月光不一样。 虽然还处在上升期,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有潜力的。 姜茶甚至有考虑过给她投资点什么。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有那个功夫,她都不知道翻多少回来了。 还有那个在伪总裁真富二代沈宇川身边的另一个重要女人,白月光的翻版货,也就是冯悠然的替代品,姜茶今天更是完全没看见。 以现在沈宇川略微带着点舔狗和情深不寿对待冯悠然的态度,姜茶都不确定有没有这个人了。 因为狗血霸道总裁是不会为了追白月光而特意出国的,他得保持高冷范啊。 更不会因为太过殷勤被白月光在当地申请了限制令,这在旁观者看来,就像是兔子忽然吃了窝边草,让人疑惑到底是何等的窝草。 霸总的气势瞬间从穿着意大利手工小牛皮鞋变成了脚踏人字拖的抠脚大汉。 谁能接受啊。 明天还得让朱特助调查一番。 总裁的特助,如果不用来调查这些事情,对姜茶来说,就是纯纯的浪费资源。 第50章 竟然被一颗瓜子领先了 为了让朱绩然向小说中的完美特助靠拢,姜茶可是对他花费了不少心思,展开了各种魔鬼训练。 毕竟,她把总裁特助到底多久能查到一个人资料和背景的调查放在了朱绩然身上。 他可是顾之宴身边最合适的人选。 就等着朱绩然学成之后,姜茶就可以瞬间化身为霸总,王八之气尽露的对他说出自己内心深处隐藏已久的话:“三秒钟,我要宴美人的全部资料。” “嘿嘿。” 来了,来了,又来了,姜茶身上那种诡异的猥琐感又来了。 顾之宴不太能理解。 姜茶是怎么做到把美好和猥琐这两种如此对立的观感在自己身上复杂的体现出来的。 这也是她的一种特殊能力吗? “很开心?” “那必须,只是想到,就,忍不住,嘿嘿嘿......” “......” 不懂你到底在偷偷嘿嘿什么。 “哦,对了,斯文败类家里的医院不能做修复李雪瑶脸上疤痕的手术吗?” 丝毫没发现自己那一副仿佛偷了腥的小狐狸模样,完全被顾之宴给看在了眼里。 独自偷乐好一会儿的姜茶,终于收敛情绪,让自己看起来略显端庄了。 “能。” 顾之宴对于付文博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他家的医院,有能力有本事有资历的医生不在少数,主任教授级别的也很多,甚至还有一些外国专家特聘。 “我也觉得。” 市院,付家的企业,也是很牛逼的,要是连一个疤痕都修复不了,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 但是冯昱行把冯悠然叫回来,就是为了订婚结束之后,让冯悠然安排李雪瑶去h国做脸部修复手术。 “可能术业有专攻,那边的比较有名?” 也不对啊,市院里还有外国专家,也有专门的整形部,专家资历一点不差。 “也许冯昱行是为了让李雪瑶的脸修复过程看起来更加顺其自然,而不是因为他对她容貌的嫌弃。” “对呀!” 她怎么没想到。 没想到冯昱行还挺有心,为了李雪瑶的心理状况,还不明说,假装是两人为了庆祝出国到冯悠然那里玩,毕竟之前很久没见冯悠然了,她回来的时间又短。 然后正好几人玩耍间正巧碰到冯悠然的熟人,又正好她的这个熟人是个着名的整形医生,这个医生这几天恰好空闲,一切水到渠成,无法言说的巧合。 俗话说得好,一切的巧合都不过是精心安排。 这样被人放在心上呵护的感觉,应该是李雪瑶如今最需要的,比看心理医生管用。 “宴总,没想到您还懂这个呀?厉害。” 姜茶猛地一拍手,狠狠夸赞。 还被她抓在手中的瓜子,哗啦啦落了一地,有一颗甚至很有自己想法的掉在了顾之宴的腿上。 “......” 忘了手中还有瓜子。 姜茶弯腰去捡,速度很快,不等顾之宴帮忙,几下就直起了身子。 姜茶得意,谁让她视力好呢。 要是让她穿到灰姑娘的世界,小丫头不必怕被继母刁难,不就是捡一碗撒在炉灰里的黄豆吗? so easy。 姜某人分分钟帮你走上巅峰,成为捡豆子达人。 见不到王子?不存在的。 她就是新版灰姑娘的姜·神仙·教母·茶。 嗯,所以视力好的姜茶,在离开幻想的世界,直起身的那一刹那,就见到了顾之宴腿上那颗遗世而独立的瓜子。 “......” 这踏马你怎么这么会跳啊? 人家都掉地上,就你会跳,直接跳到了顾之宴的腿上? 你不觉得你身为一颗瓜子,这样的举动很突兀,很不合群吗? 你以为姜茶会为了这颗瓜子的落选之地而尴尬? 不,你可太小瞧她姜某人了,她什么时候有尴尬这种情绪? 姜茶在内心中默默鄙视这颗瓜子,宴美人的腿舒服吗? 可恶,她都还没躺过,竟然被一颗瓜子领先了。 嫉妒与愤怒两种情绪交织,姜茶死死的盯着这颗没有自知之明的瓜子。 “怎么了?”顾之宴疑惑。 姜茶的视线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的下半身?还恶狠狠的? “没事!” 姜茶回神,并且迅速的展开自己的佛山无影手,想在不惊动当事人的情况下,快速而有效的把那颗瓜子给缉捕归案。 谁知,怎么就那么的巧。 大概姜茶练的佛山无影手是盗版的吧。 就这么不知怎么的瞎操作一通,瓜子没拿过来,姜茶的鼻子还好巧不巧的撞到了顾之宴的下巴上,顿时鼻尖通红,眼眶含泪。 破瓜子害她。 “没事吧?”顾之宴急忙问。 “疼。” 姜茶委屈,声音似乎都带上了鼻音:“是不是红了啊?我要变成姜饼人了。” 小说诚不欺我,这鼻子撞在男人坚硬的下巴上,是挺疼的,应该说谁鼻子撞在他人的下巴上,都疼。 “不会变成姜饼人的。”顾之宴安慰。 紧张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姜茶的脸上:“我看看。” 直接拉过姜茶,在他之前的那张沙发上坐下,顾之宴则坐在一旁,透过落地灯的光线去看姜茶的鼻子。 小巧的鼻尖变得红通通的,原本清透的眸子也生理性的泛起了泪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忽然受了委屈,模样看起来分外无辜。 有一滴很小的眼泪不知怎么的,意外的像露珠一般沾在了她的睫毛上。 随着姜茶眼睫微眨,泪珠倏然掉落,这一掉,竟落在了顾之宴的心口上。 微热,酥麻,在心湖泛起阵阵涟漪,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这种情绪很陌生,却一点儿不让人排斥,令人心生欢喜,甚至下意识的期待更多。 “是不是很红?” 熟悉的清冷声音此时裹杂着几分委屈,顿时唤回了顾之宴短暂的分神,让他的视线重新移到事故发生地。 “我给你揉揉。” 说完,顾之宴也不等姜茶反应,抬手就按上了她的鼻子。 姜茶的鼻子小巧秀丽,哪怕顾之宴的手指再过修长,也仅仅是拇指与食指的指尖能轻轻捏住鼻尖,缓缓按揉。 “怎么样?有好一点吗?” “还疼。” 姜茶语气不清的嘟囔:“不用按了,一会儿就好。” “我轻点。” 第51章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啊啊啊啊!!!” 躺在自己房间的姜茶,在不到100米的大床上来回翻滚,盖在头顶的被子更是起起落落,落在了地上。 要不是房间的隔音过于好,就姜茶这唱青藏高原的架势,隔壁的顾之宴绝对会失眠。 若换成旁人,那更不用说了,夜晚超过40分贝就可以算作扰民的噪音,姜茶这明显赶超的女高音,高低得让人报个妖妖零。 双手双脚大开,呈十字形躺在床上,也不管掉在地上的被子,姜茶独自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 这踏马的男女之间的化学反应,可真是妙啊~ 就刚刚顾之宴给自己揉鼻子的时候,两人离得过近,姜茶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本来甘露寺归来,练就一双不再惧怕他眸光的姜·钮祜禄·茶,在方才顾之宴认真注视自己的时候,再次可疑的心慌了。 可能是身边只有一盏落地灯不如台灯顺手? 又或者这种感受一直以来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惧怕,而是对于未知领域的本能退却。 顾之宴的黑眸好似有着奇怪的魔力,从姜茶第一眼与之对视之时,就知道它对于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第一次选择了逃离。 之后刻意练了闪避。 但是在今晚,与那双眼眸对视,姜茶却并不想逃离,甚至随着那股吸引力袭来,姜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幻觉。 浩瀚宇宙,满天繁星,漂亮的让人觉得梦幻。 而姜茶就这么漂浮在空中。 在她的不远处,背对她站着一个人。 单是看那宽肩窄腰大长腿,这黄金比例,妥妥的是她家宴美人啊。 张口喊他,无人应答,他甚至连身都没转,就像听不见姜茶的声音。 姜茶抬步上前,却发现两人看似极近的距离,她却怎么也走不到对方身后,两人中间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在无声阻拦着她的动作。 在姜茶连续数次尝试无果之后,一条看似银白色的缎带忽的出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脚下径直延伸到了那个背影身后。 背影对于突然出现的缎带没有反应,还是那样一动不动,此时更像是一尊投影。 只是他的脚边陡然间漾起一圈淡淡的涟漪,就像是踩在了水面之上。 姜茶神色微微讶异,也试着迈开步子。 脚步微动,脚下便跟着涌起一层浅浅的波纹,波纹微荡,在几步远之后便重新沉寂下来,消失不见。 这绝不是什么缎带,只是看起来像罢了。 谁家的缎带是这样的? 这现象分明就是河啊。 可什么河是银色的? 银色,银色,银色?! 这一刻,姜茶忽然就悟了。 这踏马的银色一样的缎带不就是银河吗? 她和顾之宴各站一头,妥妥的牛郎和织女,能看到对方却走不到一起。 哦,这么说不太准确。 是姜茶单方面的看着顾之宴的背影,而他像一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姜茶为他点亮了银河,可顾之宴却连为她转身都做不到! 这么一想,更惨了怎么办? 不行! 牛郎怎么可以不理织女。 顾之宴怎么可以不为姜茶转身,姜茶怒了。 一个猛然吸气,张口就喊:“宴牛......” 郎字没能喊出口,不是姜茶速度慢,而是有东西先她一步跑出来了。 人们一直以来,都在奋力的讨论一个问题,到底是眼睛先看见东西,还是耳朵先听见声音。 讨论了几个世纪,时常还是有人带着不同的逻辑出现。 姜女士怎么会走寻常路,她都不是一般人,她不讨论这些旧观念。 她直接推陈出新,企图开辟一个新的观点:一个人说话时,到底是声音先被喊出来,还是鼻涕泡先冒出来。 这个观点在她提出的那一刻就被快速证实了。 看着从顾之宴指尖冒出的鼻涕泡,不愧是她,连个鼻涕泡都如此晶莹剔透。 鼻涕泡? 还是晶莹剔透的鼻涕泡?! 姜茶霎时从宴牛郎与姜织女的幻觉中清醒了。 在自己活着的人生数载中,从不知尴尬为何物的姜茶,一瞬间有种想逃离地球回到溟星的冲动,连自己及其喜爱的狗血总裁体验感都无法解救此时此刻的她。 顾之宴一直在为自己揉鼻子,生理中的反应被催发是不可避免的,然而姜茶却是忘记了。 一个叫喊,震动了鼻腔,鼻涕泡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冒了出来,在没有经过姜茶允许的情况下。 “你......” “我......” 空气的凝滞感十分粘稠。 两人好似古老的黑胶带磁条,在播放中同时卡壳,更像是被这份粘稠感糊了嗓子。 姜茶十分想点一首倒带,希望能缓和一下这样胶着的气氛。 “要不要擦擦......” “我忽然想起来浴缸还放着水,水满则溢,先走一步,不用送了!” 顾之宴的手帕才拿出来,姜茶的人已经跑出了风火轮的速度,脚底只剩尾气。 ...... 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办法可以解决姜茶此生中唯一一次尴尬的境地了。 杀了顾之宴。 死人永远不会泄露秘密! 不行,单是冲着顾之宴的颜,姜茶都下不去手。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睡了他! 睡了他就是自己人。 “对呀,睡了他。” 姜茶水眸登时亮如星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 “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才想到?” 腾地一个翻身,姜茶从大床上爬起来。 睡了顾之宴,不但可以把这等绝色美人变成自己的,连今晚这等尴尬的处境,也可以一并解决了。 真所谓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而且那个幻觉里的场景,也让姜茶有些在意。 她从第一次见顾之宴,就对他感觉不一般,之后更是无意识把他放在心上,上心他的一切。 看着他自残,伤害身体,就很气愤,甚至暴躁的想杀人,有那么一刹那,姜茶都怀疑自己才是那个有病的人。 莫不是他们真是上辈子的伪牛郎织女?是一对的? 难怪啊! 这种萦绕在两人之间奇奇怪怪的反应,倏然间都像是有了解释,因为他注定就是自己的人啊。 “睡了他,必须睡了他!” 第52章 总裁观察日记 “嘿嘿嘿。” 姜茶咧嘴,想到顾之宴马上就是自己的了,再次露出熟悉至极的猥琐笑容。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从衣服口袋摸索一阵后掏出一粒瓜子。 很眼熟是吗? 没错,就是脱离了群众,脱离了低级趣味,先于姜茶占顾之宴大腿便宜的那颗瓜子。 在那样的情况下,姜茶还能找到它,并把它带走,谁又说这不是一种她别样的能力呢。 姜茶称这颗瓜子为瓜中之王,简称瓜王。 它这一夜属实是处在了它的人生巅峰。 本来带走瓜子是想把它五马分尸,好让它为自己占顾之宴便宜的鲁莽行为懊悔。 只是现在,经过一系列的思想转变,姜茶改变主意了。 她要把这颗瓜子好好保存起来。 谁又能说它不是今晚姜茶对顾之宴思想转变的红娘呢? 姜茶赤着脚下床,踩着地毯,双手捧着瓜王,一步步的走到书桌旁,面上的表情无比郑重。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玻璃罩子,里头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这是姜茶前段时间读小王子时,被小王子与玫瑰花之间的感情所吸引,尤其是那一句: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这种浪漫的感情,与泼天狗血文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为了作比较,姜茶专程让朱特助买的。 朱绩然再次发挥了他特助的作用,当天就把带着玻璃罩子的玫瑰花交给了姜茶。 姜茶着实对它研究了好一阵子。 此时打开玻璃罩子,这朵玫瑰花依旧娇艳欲滴。 当然了,每朵花都有花期,想要永不衰败,唯有假花才可以长久。 朱特助的功劳在于,这朵玫瑰花太像真的了,与真的放在一起,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它们的真伪。 姜茶很满意,并小心翼翼的把瓜王放在了玫瑰花的花蕊之上。 “红娘与玫瑰花,谁又说不是绝顶搭配。” 满意的看了一阵,姜茶拉过椅子坐下。 此时的她兴奋至极,并毫无睡意,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硬皮本子。 本子封面画着一只小兔子,抱着一个超大的胡萝卜,笨笨的看起来很可爱。 没错,正是姜茶的那本狗血总裁文语录体验记录本。 距离第一次体验被富太拿钱打脸的爽感后,姜茶陆续做了不少笔记,很认真的那种。 把盗版总裁的国外白月光记录更新后,姜茶就合上了,接着,又从抽屉底下掏出一个同样的硬皮本子。 只是这个本子的封面画着的是两只小狐狸,一只红色,一只白色。 红色的狐狸眼睛满是狡黠,白色的眼睛看起来则是懵懂纯真。 视线在这只白色狐狸身上停留几秒,姜茶勾唇。 小白狐狸马上就要掉入她姜某人的名为不想杀你所以才睡你的陷阱里了。 啧啧啧,小可怜~ 姜茶翻开小狐狸本子,第一张扉页写着一句话:宴美人观察日记。 对,这个本子是姜茶专门为了顾之宴而写。 里头的内容全是关于他一个人的。 一页页的翻过去,就能看到她做的细致记录。 例如: ★体验总裁家的管家说出我家少爷已经很久没这么笑了\/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少爷带着一个姑娘回来等金句,已完成其一。 爽感度二星。 感想:总觉得老头子不像传统意义上霸总身边只为他的管家,似乎有自己的小心思?而且,严格来说,这位管家是老头身边的人。 有爽感度只是因为主人公是之前一直信誓旦旦管家不会这么说话的宴美人~ 反省:管家的话不必非要听,因为可能不真心。 ★小说中的霸总有一座山那么大的庄园是真的吗? 姜茶答案:是的。 体验感:老实说,不怎么样,保守一颗星,因为里头住着一个(划掉)两个,她不喜欢的老头。 另:厨子不错,听说是御厨传人,所以饭菜很可口,一星是给他的,以后有机会看看能不能把人挖走。 反省:在不涉及宴美人的隐私下,尽可能了解他的喜好,因为不知道他与老头子的关系,这场家宴让他很不愉快,嗯,她也是。 总结:宴美人有像小说中一样那么大的庄园,但是庄园门口到客厅不需要开车三十分钟,也没有铺红毯,听说卧室也没有100米的大床。 不明白有一座山头(划掉,听他说不止一座)的霸总,怎么能忍受卧室的床不是100米,太不上进了! ★体验美人配鲜花,顾总配荷花,调戏宴美人已完成,爽感度五星+。 感想:随机的地点,想法也是创新的,实施过程中,差点因为够不到荷花而翻车,幸好她聪明,善于利用周围资源,才得以完成,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有个大灯泡,拉低爽感度。 给五星必须是因为宴美人的颜,+是因为他的反应,真可爱~哎,改一下,想想他的反应还是六星吧。 反省:下次只做两人在场才完成的事,还有注意周围环境,以防心有余而力不足。 ★体验霸总病娇的一面,如监视\/跟踪\/小黑屋等已完成其一,爽感度八星。 感受:太刺激了!从宴美人进入状态开始,一整个肾上腺素飙升,嗖嗖的,头皮发麻。 反省:状态不如宴美人好,演的也没他投入,显得自己不够专业,以后还要多锻炼,争取下次一秒进入状态。 注意下次开场前不去做飙车一系列的运动了,身上好像有汗味,惹宴美人不高兴了。 哎,可惜上述病娇感不是真的,期待宴美人什么时候能真的把小黑屋安排上,如果他不行,我也不是不可以,倘若环境允许的话。 ...... 等等以上类似,全部是关于顾之宴的。 几乎每天都有记录,本子姜茶都写了一半了,比小兔子那本还多。 每次打开都要阅读一遍,乐趣分毫不减,还是这么有意思,姜茶脸上的笑像是在市院做了半永久。 意犹未尽的翻开一张空白页,姜茶思索后,写下最近的进展,与之前的长篇大论相比,字数很少。 可这短短几个字,却道破了她必做此事的决心! ★★★体验睡到宴美人,未完成。 爽感度:必须满星! 感想:以不变应万变,势必达成最终目的!!! 第53章 你们外星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晨光熹微,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顾之宴醒后,惯例去健身房运动半小时,又洗了澡后准备下楼。 才走到楼梯口就接收到了姜茶活力充沛的问候。 “早上好!” “早上,好?” 顾之宴看到餐桌前站着的姜茶,神情有一瞬的讶然,接着恢复如常,迈着步子缓缓下楼。 想问一下姜茶的鼻子,但想起昨晚她那一阵风的身影,大概是不想被提及的。 今天一看,确实也不红了,白皙如初,应该是好了。 “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姜茶一向对早起保持着敬谢不敏的态度,往往都是到顾之宴准备上班的时间,她才风风火火的从楼上冲下来。 连吃早餐的时间都顾不上。 顾之宴是愿意等她吃完再去公司的,但姜茶说她去公司又没有事,在办公室吃就行。 所以她的早餐一般是不在家里吃的,朱绩然会在办公室为姜茶提前准备好。 两人到公司后,顾之宴去开会,这个时间段,才是姜茶的早餐时间。 “一天之计在于晨,忽然觉得早起也挺美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姜茶能告诉顾之宴她是为了睡他,而做了一晚上的计划所以压根没睡吗?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而且那也不叫早起,那叫还未就寝。 姜茶掩饰心虚,嘴边漾起一抹微笑,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顾之宴。 顾之宴是洗完澡之后下的楼,头发尚未完全干透,这般半湿不湿的干发造型,真是勾人的紧。 姜茶暗自唾弃自己,以前自己浪费了太多欣赏美人的大好机会。 这一副美男出浴图,可太赏心悦目了。 “这早餐......” “啊,我摆的盘,是不是很好看。” “......是。” 姜茶殷勤的给顾之宴拉开餐椅:“您请坐。” “谢谢。” “当然,仪式感也是很重要的。” 姜茶跟着在顾之宴对面坐下:“好看的摆盘能给我们视觉上带来愉悦,当这种愉悦传达到我们的中枢神经,再由中枢神经转给正在进餐的味蕾,我们就会觉得,这样的食物吃起来很美味。” “有道理。” 虽然不知把早餐从餐盒摆到盘子里会不会改变食物的原始味道,但顾之宴还是很给面子的点头并表示赞同她的话。 因为听起来奇奇怪怪,但是不得不说,看起来就好吃的食物,在视线的第一作用下,会有一定的影响。 “味道怎么样?” 大概是姜茶期待的视线太过明显,又或是被她的话给感染,顾之宴尝了一口,颔首:“嗯。” “嘿,我就知道。” 经过她姜某人的摆盘,哪有不好吃的食物。 姜茶把一堆食物都推到顾之宴面前:“多吃点,你太瘦了。” “咳咳咳。” 第一次吃东西被噎到,对顾之宴来说,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没事吧?” 姜茶几乎是立即就来到了顾之宴身侧,伸出手给他轻轻拍着后背,速度快的顾之宴都没看到她的动作。 大概是她新学会的瞬移? 姜茶另一只手则快速从餐桌上拿过一杯水,也不递给顾之宴,直接就着她的手就要喂。 看着她着急的神情,顾之宴下意识的张嘴,喝了一口。 接着姜茶又餐盒里直接抽出一张纸巾,给顾之宴轻拭嘴角,虽然他的唇边一点食物残渣或者是水渍都没有。 整个过程,顾之宴的手都好像是摆设,而姜茶则忙的团团转。 “怎么样,好点了吗?” 一系列动作下来,见顾之宴不再咳了,姜茶才问。 其实,顾之宴也就一开始被姜茶的语出惊人的话给震了一下,忍不住咳了两声而已。 倒是姜茶之后的行为更吓人。 之前她虽然也十分关心顾之宴,但远没有今天这般行为,这么夸张,似乎有点吓人。 “你,没事吧?”顾之宴顿了顿,试探着问。 “这是我问你的话,怎么你反过来问我?” 姜茶的目光一刹间带着心疼,语含担忧:“不会是呛到脑子了吧?” “......” 你们外星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我没事。” “真的?”姜茶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真的。” “确定。” “嗯。” “好吧。” 姜茶松开顾之宴,确定他确实不再咳了, 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似乎仍是有些不放心。 看着顾之宴吃一口,自己才吃一口,目光时不时的盯着他。 以至于这顿早餐,成为顾之宴有史以来吃的最慢,耗时最久的一顿。 “今天早上有会吗?” 两人刚坐上车,姜茶就问顾之宴。 “有。” “这样啊。” “有事?” 今早是例会,没有太多重要的事,当然,仅仅是对顾之宴来说。 对于其下各个部门的经理来说,每一次与顾之宴开会,都像是提着脑袋上战场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回不来了。 “呃,这个嘛。” “要是重要的话,我们就先去办你的事,我打电话给朱特助,取消早会。” 说着,顾之宴就拨通了朱绩然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朱绩然恭敬的声音:“顾总。” “取消今天的早会。” “好的。” “给花店打电话订一束玫瑰,一枝荷花,玫瑰要保加利亚的白色玫瑰。”姜茶忽然插话。 “好的king姐。” 对于姜茶出声打断顾之宴的话,或者声音出现在顾之宴与自己的通话之中,朱绩然神色平静,连声线起伏都没有一丝变化。 “不用送公司,地址发我,我一会儿自己过去拿。” “好的。” “你订玫瑰做什么?” 挂断电话,顾之宴忍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忍住,开口问姜茶。 语气虽然一如往常,但细细分辨,还是能听出不同。 荷花他自然知道,自从那天把姜茶给的荷花带回办公室,甚至还让朱绩然弄了个花瓶,姜茶好像就自动默认了什么。 现在几乎每天都会让朱绩然带一枝新鲜的荷花插在办公室的花瓶里,不用特意交代。 这样大的花苞,不用太多,一朵足矣,一束反而显得凡庸,插在花瓶别有一番味道。 但是刚才,姜茶打电话让朱绩然除了订荷花,竟然还要了一束玫瑰,要这玫瑰花是打算送给谁? 所以为了一束玫瑰花,姜茶特意亲自去取,为此他甚至取消了早会? 第54章 不带一丝丝防备 “买花当然是送人嘛。” “送谁?” “暂时不告诉你。” 姜茶眨眨眼,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姜茶就趴在车窗上,瞅着外头飞驰而过的景色,神色看起来很是愉悦。 这样的神情看在顾之宴眼中,却是刺激到了他。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微缩,搁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你怎么了?” 顾之宴不再开口,连周围的气压都好似变低了,这样的转变很快就引起了姜茶的注意。 猛地转头,顾之宴的变化直入眼眸,虽然很细微,姜茶却是立即侧过身子凑过去:“哪不舒服?要去医院吗?” “没有,不去。” “你确定吗?” “嗯。” 顾之宴闭眼,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静的外表下,是他极力掩饰的结果。 怎么回事? 顾之宴此时的情绪明显不对,姜茶看的分明。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想带他去市院找付文博看一看,但看到他这极力抗拒的模样,姜茶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此时是绝对不能去医院的。 以顾之宴对医院的抗拒,他的状况绝对会加重。 “余晖,直接回公司,不去花店了。”姜茶打开挡板,对前头的司机说道。 “是,king姐。” “去。”顾之宴忽然开口。 “你想去哪儿?”姜茶不放心的问。 顾之宴现在的情况不算好,医院不能去,回家他肯定也不想,还是直接去公司,在办公室的套间休息一下。 姜茶不禁庆幸,幸好顾之宴取消了早会。 “花店。” “花店我们不去了,让他们送公司就行。” “不行,去。”顾之宴执着道。 他今天必须要弄清楚,姜茶这束花到底要送给谁? “行行行,去去去。” 姜茶安慰:“不准生气。” “余晖,去花店。” “是。” 司机在两人没确定到底要去哪儿之时,一直匀速行驶,以便随时改变方向。 听到姜茶确定的话,速度立即提上,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到了花店,在姜茶强烈的制止下,顾之宴没能跟着下车。 姜茶飞速的打开车门,等她再次抱着一大捧含苞欲放的白色玫瑰花坐上车,仅仅过去了一分钟,可见速度之快。 花苞看起来很有活力,上面甚至还带着清晨的微露,犹如刚采摘一般。 荷花则被姜茶随手插在了玫瑰花之间,同样的颜色,更大的花苞,就这么矗立在玫瑰花之间,像是误入邻居家花丛的精灵。 “荷花为什么在玫瑰里?”姜茶一上来顾之宴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姜茶垂眸,看了一眼被她放在一起的花:“顺手。” “所以它现在变成了顺手的?”顾之宴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姜茶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你不喜欢我现在就拿出来。” 姜茶作势就要去拿荷花的花梗。 “不必了。” 顺手的也就不再有价值了。 即便顾之宴如此说,姜茶还是把荷花拿了出来,她刚刚真的只是顺便。 顾之宴既然生气,那必须得拿出来。 “回公司。” “先去送花。” 余晖默默的停在路边,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打算等两人说出一个共同的地址再启动。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认为给顾总开车这么的艰难。 “送什么花?去哪送花?”姜茶疑惑。 “去给你玫瑰的主人送。”顾之宴原本低沉的声音随着这句话而再次低了几分。 “玫瑰的主人?” 不就在这里吗? 窝草啊! 姜茶瞬间反应过来。 这踏马她刚刚是被总裁狗血了吗? 因为她说买玫瑰又没说清楚,顾之宴也不是那种会开口问的人。 他好不容易问出来了,她还故作神秘的掩饰了。 所以顾之宴误会了,误会了,误会了! 他认为自己特意让他推了公司的早会,只为了给别人买一束花而已。 这对于一个跨国企业的霸总来说,能忍吗? 那必须不能啊! 而且一直以来送他的荷花就这么被随意的插在了那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之中。 荷花如此鹤立鸡群,显得形单影只。 谁看到都得暗叹一声凄惨。 刚顾之宴问她什么来着? “荷花为什么在玫瑰里?” “顺手。” “所以它现在变成了顺手的?” 听听这三句话,顺手的谁不想打人啊! 可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发现。 两人之间莫名就出现了那种你不问我也不解释,你问了我也不说的狗血套路。 常年打鹰却被麻雀啄了眼的感受简直太尼玛的操蛋了。 就算是吃瓜沉浸式演出,姜茶都不屑表演的低级狗血情节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在她和顾之宴身上上演了。 不带一丝丝的防备。 她昨晚一夜不睡做了若干个计划到底为了哪般? 才实施第二项... 第一项是给美人做早餐,不会的话,摆盘也算。 第二项每天给美人亲手送一束玫瑰花,姜茶为此还特意选的白玫瑰。 白玫瑰代表着浪漫,纯洁,天真,正符合宴美人,而白玫瑰更是有名的求爱之花,太契合姜茶如今的主题了。 她要用这花作为开启追求顾之宴之路,可这一个没弄好,一招回到解放前。 这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滴 他乡遇故知--债主 洞房花烛夜--隔壁 金榜题名时--重名 出场就遇人生四大遗憾的心酸感,谁懂啊! 姜茶静静压抑着头顶奔涌而出的草泥马,不让人看出半点破绽。 “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 顾之宴好像长在了剧本上,台词句句在线,姜茶都忍不住想拍手了。 清醒一点姜茶! 这个美人是你家的,你家的,你家的! 现在你是在吃自己的瓜,弄不好就窜稀了。 姜茶看向顾之宴,双眸闪着坚定的光:“不,我必须道歉,因为我不合时宜的行为让你误会了,这花儿并不是送给旁人的。” 我的美,求你可千万别再说走剧本的台词了,你要是有兴趣,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角色扮演。 姜茶在内心嘶吼。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荷花还是这束玫瑰,都是送你的!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第55章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喂,你给点反应啊。” 看着顾之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的样子,姜茶真有点慌了。 不会是对玫瑰过敏吧? 要了她的老命了。 该死的,才说过要了解他的喜恶来着,这么快就踩雷了。 再次气自己的计划不够周密。 她就说只是一晚上,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完美的行动计划。 姜茶打算今晚回去再熬一个大夜。 按下车窗,姜茶拎起玫瑰就往外扔,却在空中被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截停了。 “不是说要送我?” 顾之宴凝眸:“怎么又要扔掉?” “你不喜欢的东西,没有必要留着。” “谁说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 姜茶欣喜,立即打蛇随棍上,把玫瑰塞入顾之宴怀中,再次道:“宴总,这是今早送你的第一束花,希望你喜欢。” 与顾之宴接触的过程中,姜茶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必须善于抓住他话语中的每一个重点。 不会抓重点的人是不配有美人的。 顾之宴最终赏给了姜茶一个眼神,接过了她手中的花。 此时的姜茶,深刻理解了喜极而泣的含义。 精心策划的送花计划在姜茶故弄玄虚的进程中差点夭折,一路上磕磕绊绊,总算是把这段进度条给拉完整了。 终于回到办公室的她像是被妖精吸了一晚上精气,有气无力的瘫在了沙发上。 “您,没事吧?” 朱绩然汇报完工作,在离开与折转到姜茶那里三思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迎难而上。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姜茶有点不想说话。 “抱歉。”他只是出于一种敬畏的心思,没有想探寻姜茶隐私的想法。 “没怪你。” 姜茶忽然直起身:“一会儿找个花瓶过来,要大一点,好看的。” “是。” 朱绩然顿时想到了顾之宴放在桌旁的那一束白玫瑰。 本来还有一枝荷花,朱绩然按照惯例插在了花瓶中,顾之宴没反应。 但是他的手刚伸到玫瑰花上空,顾之宴的视线腾地就移了过来,吓得他立即收回手,没敢再问要不要帮总裁把这花儿也插起来。 “还有,给我准备一台笔记本,所有配置都要最好的。” “是。” 姜茶摩拳擦掌,终归是启用了电子产品。 这下,顾之宴休想逃过她的五指山。 在沙发上瘫了半个多小时,又喝了两杯咖啡,一杯茶,中西合璧续了狐狸命之后,姜茶精神总算好了点。 熬夜不可取啊,太伤元气了。 要不是为了她家宴美人,哎,说起来都是辛酸泪。 一提到顾之宴,姜茶的目光就止不住的往他那里瞟。 啧,怎么能这么好看。 可是他都没理她。 姜茶郁闷。 两人进办公室后,像是商量好似的,谁也没跟对方说话,就这么各自忙各自的。 明显与之前各忙各的融洽感不同,似乎两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 姜茶是想缓一缓劲头,顾之宴看起来在忙工作。 姜茶这么偷偷看过去,他的样子也不是生气的感觉。 就很...呃,有些搞不懂,美人的心思就是难以理解。 余光瞥见茶几上的花瓶,姜茶莞尔,这搭话的条件这不就有了。 姜茶从沙发上起身,背着小手,装作不经意的在办公室溜达,事实上,每挪一步,都是精心的靠近。 在顾之宴办公桌附近徘徊了半天后,才磨磨蹭蹭开口:“忙着呢?” “嗯。” “得注意休息啊。” “嗯。” “......那不如现在就起个身?”姜茶试探的问道。 “有事?” 顾之宴终于抬起了他高贵的头颅把视线从文件上移到了姜茶跃跃欲试的脸上。 “这玫瑰花放久了会干枯的,不如我们把它插起来?” “我们?” “对呀,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姜茶见顾之宴搭话,立即绕过办公桌,拉上他的手腕,摇晃:“一起嘛,一起嘛~就当你休息了,顺便还可以陶冶情操。” “好。” 顾之宴到底是随姜茶站了起来。 姜茶一手拉着他,一手拿过桌上的玫瑰,两人朝茶几走去。 茶几上竖立着朱绩然拿过来的花瓶,不仅漂亮,大小对于这捧玫瑰来说,也很适配。不仅如此,花瓶旁边甚至还贴心的放着一把修剪枝杈的金黄色小剪刀。 特助的工作可谓做的细致又到位。 姜茶很满意,并在内心给朱绩然加了一分,思索着是时候要交给他一些小任务来检验了。 在她分神的空档,顾之宴已经拿起了那把小剪刀。 金黄色的光在姜茶眼前晃过,她倏地回神,一下把剪刀从顾之宴手上夺了过去。 “?” 接收到顾之宴略带疑惑的视线,姜茶不慌不忙道:“花枝我来剪,宴总的审美好,所以花枝你来插,肯定很好看。” 开玩笑,玫瑰枝上都是刺,不小心扎到宴美人的小手怎么办? 美人手指不小心被花枝扎出血,然后姜茶一把捞过他带血的手指,放入口中。 两人含情脉脉,深情对视,然后两张唇瓣慢慢的靠近...... 咦~那美景,想想就香艳。 不过姜茶也就是想想了,真让顾之宴手指受伤,她可舍不得,再者,这种舔手指血的行为,怎么说呢,嗯...很像狗血总裁文的适配。 要不得要不得。 “好。” 两人一齐在沙发上坐下,顾之宴等着姜茶修剪花枝:“小心上面的花刺。” “好哟~” 姜茶修剪的很认真,生怕一个不小心,遗留的花刺伤到顾之宴。 每次修剪好一枝,都要反复在检查个两遍,再交给顾之宴。 顾之宴的速度却是比她快多了,所以大多是在看姜茶的动作。 “这些花枝是有什么特别吗?”顾之宴不懂她怎么看那么久。 “当然啊。” “剪花枝的时候,除了要去掉上面的花刺,还要小心不要损伤花茎的表面,它的表面有一层角质层,不受损害可以让它保持新鲜的时间更长久,不信你看呀。” 姜茶又开始忽悠顾之宴,并递给他一枝新鲜修剪过的花枝。 “是不是看起来很光滑?” “确实。” “哈哈,我骗你的,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力,哈哈哈......” “......” 第56章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叩叩叩...... “打,打扰了?” 江辛杰看着眼前你拉我扯的两人,一时有些缓不过神。 那是顾之宴吧? 竟然允许人拉着自己? 谁这么不怕死?他敬对方是一条十八年后的好汉! 哦,拉着他的是姜茶啊,那就没事了。 king姐就是牛逼,是江辛杰的神。 “知道打扰还进来?!” 姜茶一脸菜色,盯着江辛杰的视线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玛德,一上午了,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人又插花,她又讲笑话的,哄得顾之宴看起来开心一点儿了。 本想若无其事的偷偷拉拉人的小手,才刚把手贴到顾之宴手背上,连他的温度都没感受到,江辛杰这个王八蛋就闯进来了。 姜茶恨! 原来没觉得占顾之宴便宜这么难啊。 自从昨晚决定要睡了顾之宴之后,总觉得连离他近一点都充满了波折。 “对不起,是属下失职了。” 江辛杰身后露出一脸忐忑的朱绩然。 主要是江辛杰与顾之宴他们的关系太过特殊,朱绩然也实在不好拦。 “你先出去吧。”姜茶咬牙。 “是。” 朱绩然贴心的把门带上,并希望江辛杰能把这场因为他带来的火气在门内解决掉。 朱绩然这一举动让想假装自己没来过的江辛杰逃跑未遂,只能嘿嘿傻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进来前不会敲个门?” “我敲了啊。” 说到敲门,江辛杰心瞬间就不虚了,他可是敲过之后才进来的。 “那让你进来了?” “......没。” “来干什么?” 姜茶本想对江辛杰来一句:有事说事,没事滚。 但当着顾之宴的面前,又觉得太过粗鲁,对自己的形象不太好,怕影响她之后的追人之路。 “有事啊,大事。” 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江辛杰瞬间露出一脸猥琐的笑。 这种熟悉的,带着某种浓厚气味的,让姜茶头上的天线都不免有些蠢蠢欲动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江辛杰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纸袋,这个袋子不仅姜茶熟悉,连顾之宴都见过。 当他把纸袋打开,放在几人面前的茶几上,露出瓜王的小弟们,瓜子时,姜茶了然了。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瓜子向我走来了~’ “是藤椒味的。”江辛杰连忙解释。 咔哧咔哧...... “king姐,你觉得哪种口味好吃一点?” “嗯...这个藤椒的吧。” 姜茶把几种口味的瓜子挨个尝了之后,十分中肯的评价。 “这个藤椒味道的好啊,这种直冲味蕾的感觉,配上吃瓜场景,简直妙不可言。” “好,以后安排!” ...... 一瞬间,姜茶对于江辛杰的忽然的闯入不满情绪像是遭遇了滑铁卢,就这么熄灭了。 无知者无畏,他竟然无意间懂得了拿什么来压制怒气中的姜茶。 看以后谁还敢说江辛杰不长脑子。 姜茶先抓了一把瓜子递给身侧同样坐着的顾之宴,对,顾之宴还没回办公桌前处理工作,与姜茶坐的双人沙发,江辛杰在他们对面,坐的单人位。 姜茶就是这么的会做人。 在被他拒绝嗑瓜子,又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咖啡后,姜茶这才自己抓了一把,眸光落在对面的江辛杰面前,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昨天他们才吃过沈宇川和冯悠然,连带着李雪瑶和冯昱行,王城阳等人的瓜,江辛杰也懂得了吃瓜的快乐,并与时俱进的主动增加了仪式感。 这么快又带着瓜子来找她,肯定就是这几个人的瓜。 “说吧。” 这期间,江辛杰对于姜茶照顾顾之宴体贴到有些怪异的行为不住的点头,看看,到底是他king姐,这保镖做的,也太到位了。 “你敢信,我今天一早打算去市院找文博来着......”江辛杰兴奋的开口。 “毕竟有好几天没看见文博了,我就想起个大早,带着早餐,去市院看他,顺便我们一起吃。 谁知他一大早就有个手术,害我等了好长时间。 我又不能空腹等,就拿着早餐去了文博的休息室,一边吃一边等,你别说,今天的早餐味道挺不错的......” 是不错,姜茶与顾之宴今天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吃早餐时间,但是...... “我不想知道你早上吃了什么。” 姜茶的瓜子皮差点吐到江辛杰脸上:“谁今天早餐吃的不愉快,这是重点吗?你当你写论文凑字数呢?重点!我要重点!” “快了快了,”江辛杰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吃完早餐,出去遛食的时候,就看见了带着李雪瑶去医院复查的冯昱行,两人那个你侬我侬的眼神,一看就是有真感情的。” “你吃的是狗粮,不是瓜。”姜茶翻白眼。 “从吃狗粮到吃瓜,只需要再来一个第三者。” “一语中的。” 这句话不得不说,讲的很有水平,甚至可以说十分精准。 江辛杰开始亢奋:“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一个人,你绝对想不到。”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摆出一副你肯定不知道,快来问我的表情。 懒得理他,开场废话太多了,姜茶直接道:“遇见王城阳了啊。” 吐出一颗瓜子皮,姜茶遥想当年在医院见过两次王城阳的场景。 第一次是挨打,第二次是演琼瑶剧,这次上演的第三部难不成就是追妻火葬场? 不过好像又不太准确,人家李雪瑶妻是妻,不过是别人的妻。 啧啧。 “你怎么知道!??”江辛杰震惊。 他当时看见王城阳纠缠李雪瑶很是意外。 顾家晚宴闹得那么大,他虽不在现场,事后早就听姜茶这个瓜友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当天的场景。 只恨自己不在现场。 王城阳对李雪瑶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为了一个私生女,把李雪瑶推跑了。 当时拒绝的那么彻底,怎么她毁容了,他反而又开始纠缠了? 好贱啊。 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江辛杰忍不住在现场用眼神鄙视了他一番。 “不是跟你说了,我会算。”姜茶神秘。 “对喔。” 江辛杰点头,显然是信了姜茶的说词。 倒是顾之宴,微不可查的瞥了姜茶一眼,姜茶随即对他露出一抹你懂得的笑容。 顾之宴内心微悦。 这种两人之间无声懂得的默契,再忽悠着其他人的感觉挺好的。 第57章 一开口就是良家妇男的指控 “听见了吗,医生都说伤口养的很好。” 冯昱行拉着李雪瑶的手,轻轻摇了摇:“所以订完婚后,我们和姐姐一起去h国玩玩嘛。” “我们就不能老实待在家里吗?” 李雪瑶被冯昱行摇的有些无奈,他最近总说这个,她知道冯昱行是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毕竟,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都被他见识到了。 可李雪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再次面对那么多人的勇气。 知道世界美好和可以再次接受这个世界,去拥抱它完全是两回事。 就连订婚,她也强烈要求化妆师把她脸上这个疤用妆容给遮住。 化妆师给她试过妆后,李雪瑶才安下心的。 “老待在家里,怎么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呢,你得打开胸腔,去拥抱自然啊。” 冯昱行故意露出怀疑的神色,对着李雪瑶道:“你说都放下了,不会是骗我的吧?” “没有,我是真的没有那种轻生的念头了。” 这一点,李雪瑶没有骗冯昱行。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了他。 “那就好,不然我就只能陪你一起去死了。”冯昱行一本正经的开口。 “你瞎说什么呢?”李雪瑶用手锤他:“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吗?” “我哪里说错了,你都把人家的第一次夺走了,到时候还想着抛下我的话,那你就是渣女。” 冯昱行语出惊人,一开口就是良家妇男的指控。 虽然他说的话一点没错。 事情又要倒回到李雪瑶寻死,冯昱行收留她的那几天。 两人一起吃喝玩乐,有一天晚上,李雪瑶不可避免的喝多了。 毁容的情绪再次刺激了她,嗷嗷的哭。 冯昱行半醉不醉的样子,就开始瞎安慰。 李雪瑶自然不听他的,一是因为她喝多了,二是因为冯昱行跟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他见过那么多美女,交过那么多女朋友,见她这样,还不是因为可怜她。 冯昱行自然说不是,并夸李雪瑶就算是毁了容也比那个私生女李彤彤要好看。 李雪瑶不信,两人不知怎么的就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然后李雪瑶非要冯昱行睡了她。 冯昱行不肯,李雪瑶就又嗷嗷的哭,说冯昱行就是嫌弃她。 然后酒壮美人胆,为了显示自己还有魅力,李雪瑶脑子不清楚且借着酒劲,把冯昱行强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第二天一早,就被冯昱行在耳边嗷嗷的哭叫声吵醒了,非让她负责。 还说什么自己是第一次,之前交的女朋友不过是玩玩,他一直为自己未来的老婆守身如玉,李雪瑶不同意,他就去跳海。 跳海自然是跳不了的。 中间被姜茶结了胡,去解救了一下疯癫的罗婉茹。 然后冯昱行就一直死缠烂打,李雪瑶最后竟真的同意了。 一是因为冯昱行救了她,二是因为冯昱行对她说的确实是真话,他虽然一副花花公子样,但最多牵牵人家姑娘的手,还挺纯情的。 再就是冯昱行其实是个挺单纯的人,对李雪瑶说是让她负责,其实在两人相处过程中,他也有了真心,李雪瑶都能感受的到。 她身为李家千金,活这么大,一直按着家里的安排走,唯一做过的两件出格的事情,就是跳海和睡了冯昱行。 这些大概就是她最终答应与他订婚的原因吧。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喜欢过王城阳的,可等真的喜欢上冯昱行才知道,原来,这不是喜欢,而是习惯啊。 “我哪里渣你了,不是都要订婚了吗?”李雪瑶好笑。 与这家伙在一起,天天鸡飞狗跳,耳边叽叽喳喳,连忧愁似乎都少了很多。 “哦,你什么意思,你就是为了负责,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吗?” 冯昱行开始胡搅蛮缠。 体会过他缠人劲的李雪瑶头都大了,连连应声:“喜欢喜欢,不是为了负责才跟你订婚的。” “我不信!除非你跟我去h国。” “去去去。” “真的?”冯昱行睁着大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没骗我?骗我我就哭了。” “真的没骗你,还有...” 李雪瑶顿了顿,小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就别哭了,挺丑的。” “你说我丑?” 冯昱行立即不满意的,撅着嘴就要去亲李雪瑶。 两人打打闹闹间,走到了医院的小花园,冯昱行终于亲到了李雪瑶的脸,得意的跑,也没看路,腾地撞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 歉还没倒完,一抬头,看见此时最讨厌的人,冯昱行的脸立即拉了下来。 此时牵一头驴来,都没人说他们不是兄弟关系。 “不长眼啊你。”冯昱行决定倒打一耙。 道歉,不存在的,要是王城阳死了,他可以不计前嫌去送个花圈聊表一下敬意。 毕竟死人永远斗不过活人不是。 他现在接手他家分公司又怎么样,还不是英年早逝。 冯昱行想想就开心。 王城阳没空理他,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一旁的李雪瑶。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冯昱行发现王城阳看着自己媳妇儿,立即就怒了:“什么真的假的,你有病?” “他们说你和他要订婚了,真的假的?”王城阳没理冯昱行,还是看着不发一言的李雪瑶。 “废话,当然是真的!” “我没问你,我问她。” 之前被王城阳怼回去,为了自家生意,冯昱行也就忍了。 可这回他要是为了李雪瑶而来,那他就不能退缩了,不然岂不是个孬种? “她什么她,雪瑶是我未婚妻,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冯昱行把李雪瑶拉到自己的身后。 “怎么,连回答我的问题都不敢吗?”王城阳略带讥讽的说道。 “姓王的,你真当我冯二少怕你呢。”冯昱行捋起袖子就要往上冲,被李雪瑶一把拉回来。 “让我跟他说。” “可是......” “我们就说几句话,你不是还看着吗,没事。” “行吧。” 冯昱行勉强答应,只是一双眸子愤愤的瞪着王城阳,恨不得打他一顿。 “是真的,我和昱行要订婚了,请柬想来明天就能送到贵府,到时请携带亲友莅临。” 第58章 一个人是怎么能让自己又贱又渣的 “你当真想让我去?” “要听实话吗?” “自然。” “老实说,一点儿也不想。” “所以你也......”王城阳忽然笑了。 一看就是想歪了,李雪瑶立即打断他:“我不知道你想到了哪里,但显然你误会了。” “误会?” 王城阳蹙眉:“你难道不是被逼的?难道不是不想让我去你的订婚宴吗?” “王城阳你他妈什么意思,说老子逼雪瑶的吗?” 冯昱行又要捋袖子,再次被李雪瑶拉回去,像是拉一只要狂奔而出的哈士奇。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到的谣言,又或者是自己的臆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不信。” 王城阳冷声道:“我不信你会喜欢他这种人。” “他这种人?” 李雪瑶本来平静的神情即刻变得冷凝:“昱行是哪种人?你以为的花花公子,只会吃喝玩乐?” “难道不是吗?” 一个一无是处,活像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离开冯家他什么都不是。 “是又如何?”李雪瑶讥讽:“起码他对我有一颗真心。” 原本的她,已经不敢奢求谁对她有真心了,但是冯昱行就是那么义无反顾的捧着自己的心来到她的面前。 “喜欢你的人有很多,你不必要非得选择他,如果是为了气我,你可以来打我。” “哈哈哈......” 李雪瑶笑了,笑的很大声。 “王城阳,我从来不知道你如此的自以为是。” “你什么意思?” “为了气你?你哪里来的脸啊!是王氏给了你自恋的资本吗?” “你不是喜欢......” 王城阳本想说喜欢我,可是此时李雪瑶的态度,让他有些说不准。 “你想说我原本是喜欢你的?” “难道不是?” “曾经我是这么以为的。” 李雪瑶也不否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按部就班的听着父亲的话,完成着一切李家千金所需要完成的一切,包括和你订婚,我也原以为我是开心的,直到李彤彤出现。” “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可以不让她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说这话难道不觉得恶心吗?”李雪瑶嫌恶。 王城阳和李彤彤在顾家晚宴上光着身子躺在一起,事后无比维护她,当着所有客人的面打自己的脸,维护她时的一幕仿佛还在昨日。 如今,才过了几天,他竟然又能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王城阳口中的喜欢,也不过如此,未免太过廉价。 “你说我恶心?”王城阳不敢置信。 “从你和李彤彤光着身子躺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看见你就感到无比的恶心。” “不止光着身子,那个私生女还脐橙呢。”冯昱行在旁边上眼药。 “你闭嘴!” “恼羞成怒了?” “我只问你,真的要与他订婚吗?” “我们不但要订婚,之后还会结婚。”气死你个狗东西。 “对,三日之后。” “你说了不想让我去。” 李雪瑶点头:“是,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看见你,就会想到你们赤身裸体的模样,我会反胃恶心。” “......” “为了能与你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我已经拿出了毕生所有的教养。” “你就这么恨我?” “恨?你想多了。” 在王城阳内心升起一丝侥幸之时,李雪瑶这才缓缓道:“你可不配,今日一见,就当是断了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与你站在一起说话,毕竟,你和李彤彤可是我此生的仇人。” “仇人?”王城阳喃喃。 他们什么时候闹到了这个地步,真的就像他爸说的,他们是仇人。 李雪瑶竟也这么说了。 “那么,王少爷,再见吧。” 李雪瑶拉着冯昱行就走了,脚步丝毫不见停顿。 只冯昱行频频回头,看着仿佛愣在原地的王城阳。 “怎么地,舍不得他?不然你们两个去过?”李雪瑶打趣。 看看这难舍难分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棒打鸳鸯呢。 “开什么玩笑?” 冯昱行立马瞪眼:“我今天跟他站在一起,明天就有人给我们开追悼会。” “相爱相杀吗?” “相爱没有,仇恨倒是新仇旧怨数不清!” “那倒难为你忍了这么久。” “我可都是为了你。”冯昱行立即表忠心。 “放心,答应你的,就不反悔。” “那我一会儿就跟姐打电话,让她安排。” “不用这么急吧。” “当然急,她还忙着呢,参加完我们的订婚仪式就要回去了,事情当然是得提前安排。” “会不会过于打扰她,不然我们去其他国家?”李雪瑶有点担心:“你都说她那么忙了。” “我是她弟弟,她再忙也得管我,再说,去h国还是她主动提的,姐姐很喜欢你。” “真的?” “那当然。” 冯昱行拍着胸口:“我们冯家人的眼光,那必然是不差的。” “是,你们厉害。” “那你......” “什么?”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冯昱行。 “真的要让那个狗东西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啊。” 冯昱行看见王城阳就烦,凭什么要在自己办人生大事的重要一天,邀请他。 “放心,他不会来的。”李雪瑶安慰他。 “真的?” “嗯,因为我也不喜欢他,想必王少爷会有些自知之明的。” 就算王城阳想去,在听见两人这么说,大概也不会去了。 毕竟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走太远,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这一路上说的话,王城阳都能听见。 “你在干什么?” 无人注意的角落,江辛杰正听的热闹,耳边突然响起付文博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注意到江辛杰好似受惊的神情,付文博挑眉:“怎么了?一副狗狗祟祟的样子?” “吃瓜!” 江辛杰面带喜悦,语气不可抑制的带着欢乐:“卧靠,绝了,刺激!” 付文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个人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王城阳?” “文博,你说,一个人是怎么能让自己又贱又渣的?” 第59章 传言果真不能全信 “这王城阳可真是个好苗子。”姜茶不禁感慨。 “什么苗子?”江辛杰不解,渣男还差不多,好在哪里? “瓜苗啊。”姜茶理所当然道。 江辛杰到底是新入门的瓜皮,还很稚嫩,对于行业里的黑话,知之甚少。 同志还需继续努力,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王城阳一个准霸道总裁,还没能晋升为正宫,竟然也能从一部狗血文跳到另一部狗血文,谁不说这也是一种能耐。 单是听着江辛杰上蹿下跳的讲述,姜茶都磕了不少瓜子皮,精彩,真是精彩。 就是没在现场,没吃到一手瓜,有一丝丝可惜。 但是这事是今早发生的,为了跟顾之宴独处,旁人转述的瓜也不是不能行。 为了美人,她可以! 姜茶侧眸偷偷去看顾之宴,正巧见他给自己递过来一杯菊花茶。 降火的。 贴心,真是太贴心了! 有宴如此,姜茶何求。 “老龙王搬家,你厉害啊。” 看着姜茶端着顾之宴倒的菊花茶喝的美滋滋,江辛杰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狰狞。 他说的嘴皮都干了,也没谁搭理自己。 两位都是大佬,他也不敢用,只好自己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对,是水,江辛杰喝的是白开水而不是菊花茶。 冲泡整个菊花水的壶被姜茶差一点搂进怀里。 烫了一下才放回去。 这是顾之宴给她冲泡的,江辛杰想喝,那就是太阳底下看星星,白日做梦。 姜茶这霸道的模样看的江辛杰直翻白眼,连顾之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沉默。 “如今看来,传言果真不能全信。”江辛杰喟叹。 都说王城阳是他们这个年龄段少有的出类拔萃之人,当然,跟顾之宴这种金字塔尖的,就像南北头,那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每次他们说这一批,也就是那几个吃喝玩乐当中选的罢了,要是细数起来,付文博也不在其行列。 就连季祁安,也还是个同龄霸总呢,他都跟付文博是一层的。 王城阳被圈里众人夸,到底是谁造的谣,目前来说,简直是个反义词。 “还有那个冯昱行,虽然接触不多,传言也不怎么样,但他对李雪瑶的态度,倒算不错。” “所以说以讹传讹要不得。”姜茶老神神在在。 “要想认证一件事,是很不容易的,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事情也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有些事看见的未必是真的,听到的也未必是自己想听的,在大脑主观意识影响下,经常性会犯主导性错误。” “你说的好哲学啊。” 听起来就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你主观认为什么,那只是局限于你自己的想法,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人人思想自由。 但却不可以仅凭这一点就任意去抨击一个人,肆意言论带来的危害,是可以毁掉一个人的,这样的例子,古往今来,数不胜数。” “我没抨击谁啊。” “小伙子,姐姐只是给你提个醒,吃瓜和随便以言论去攻击他人是两个概念。” “这我自然知道。” 都是成年人了,谁还没有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他江大少可不是那种背后语人是非的混人。 “知道就行,说完了吧,说完你可以跪安了。”姜茶毫不留情的撵江辛杰。 瓜都吃完了,还留这电灯泡干什么? 简直亮的比太阳还刺眼。 “大姐!你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江辛杰不敢置信,他还在桥上呢。 “我这颠颠的来给你分享好戏,说的口干舌燥连口水,不是,连口菊花茶都喝不上,眼见到中午了,你竟然不留我吃个饭?” “要饭的还嫌汤里没香菜?有白开水喝你就该知足了,再说哪里到中午了,净瞎说。” 姜茶抬手,指着手腕上的表盘给江辛杰看,时间显示为11:59分。 “......” 你吃什么瓜,你应该去修表。 江辛杰说什么也不走,并把求救视线看向了顾之宴。 他相信顾之宴,他宴哥,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那就吃公司食堂。” 顾之宴瞬间满足江辛杰朴素的愿望。 “......” “你不是不想走?”顾之宴挑眉。 妙啊! 公司食堂就不用走。 姜茶看着顾之宴,一脸佩服的神情。 不愧是宴美人。 一句话搞定江辛杰。 江辛杰一脸的生无可恋:“去我家的私厨吃吧,你选一家,我请客。” “那就让江大少破费了。” 姜茶拉着顾之宴的手立即起身,像是一刻都等不得:“走走走,正好饿了,吃了半天瓜,肚子都是水。” 你那是吃瓜吃的吗?是你把一壶菊花水干了撑的。 江辛杰跟在两人身后,一脸郁闷的撇嘴。 -- 一路三人行。 江辛杰这次说什么也不愿当司机,大概为了报这一饭之仇,死死的扒着后车门,非要体验一回当大佬的感觉。 看在他请吃饭的份上,姜茶就主动开回车,不过转身她就把顾之宴拐到了副驾上。 开玩笑,她姜茶的副驾,必须坐自己家的美人! 只剩江辛杰在空荡荡的后座飘零。 因为姜茶把好好的车开出了飞机的模式。 “我说姐,你,你开慢点,我都快要吐了。” 江辛杰双手死死抓着可固定他移动的东西,一整个头昏脑涨。 “忍着!” 姜茶憋着笑:“敢吐车上,宰了你哦~” 江辛杰一时之间默默闭上嘴巴,就算姜茶不说,他也不敢。 不仅仅因为这是顾之宴的车,单是他的洁癖,不等姜茶动手,他也会杀了自己。 “乖,坐好了吗?” 姜茶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忽然对身边的顾之宴道:“king姐今天心情好,让你试一试速度与激情。” 姜茶忽然加速。 如果刚才的车速只是超过了120,那么姜茶现在的速度就开出了180甚至还要更高的模式。 “注意安全。” 顾之宴整个人好似如履平地,没受一点影响,也并不怎么在意姜茶的开车方式。 “姐,我不是不让你开快,只是市区有限速,你这么的会被吊销驾照的,你想飙车,今晚我们去栾山啊!”江辛杰嘶吼。 第60章 我可是宴总的保镖 可是很快,江辛杰就叫不出来了。 随着车外不断变化的景色,别说到江家的私厨了,连人烟都渐渐稀少,到这里恐怕只能野炊了。 就算是个白痴,也该反应过来,何况江辛杰自有他江氏的聪明在。 从市区出来后,江辛杰便发现在他们的车子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不,是两辆车。 有一辆一直想抄在他们前面,看样子像是想前后围堵,奈何姜茶飞的太低,不给他们机会。 “没想到时到今日,还能看见几个不怕死的。” 从姜茶飙车中冷静下来的江辛杰身形竟然逐渐稳了不少,都不在后座来回翻滚了。 所以说,人的潜力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只是他开口的声音没什么严肃感,倒是多了几分吊儿郎当,像是一点也不担心。 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公然跟顾之宴的车,真是兔子枕着猎枪睡,胆子肥了。 他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什么时候都有不怕死的人。” 姜茶接着道:“钱财动人心,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还是king姐有文化。” 江辛杰嬉皮笑脸的:“一会儿车停下,你带着宴哥在一边看着就行。” 顾之宴还没说话,姜茶率先不满了:“你什么意思?看不起king姐还是怎么着?” 她要是不想活动筋骨,把车往郊区开什么,直接往人堆里扎,甩掉他们再找人反堵他们不是轻而易举吗? 她何苦一阵快一阵慢,就怕身后的人跟丢了,她容易嘛。 “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我可是宴总的保镖。” 对啊,姜茶是保镖啊。 江辛杰经姜茶一提醒像是才起来她的职位。 主要是姜茶这保镖看起来太像个摆设了,整天跟着顾之宴瞎晃荡。 当然,瞎晃荡的是她,然后没事再吃个瓜,上蹿下跳的,差点忘了她还负责顾之宴的安全。 自从姜茶上任以后,顾之宴其他的保镖便不再贴身跟随了,眼下只有她自己。 “他们有两辆车,保守估计得有个七八人。”江辛杰提醒。 意思很明显,他也得上。 毕竟自从姜茶当了顾之宴的保镖后,其他保镖都是听姜茶的指挥,不再随身跟了。 不过到底是‘得’,还是‘想’,就只有江辛杰自己知道了。 难道你以为想活动筋骨的只有姜茶一人吗? “那又如何?” 姜茶才不管江辛杰怎么想,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 除非他们跟阿三一样,一辆车能下来好几十号人,那么再来跟king姐说话。 讨论一下他们违反了哪条交通法。 姜茶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你能行吗?” 什么叫能行吗? 这说的是人话? 真女人就不能说不行! 姜茶怒了。 江辛杰这个傻缺说话多么惹人歧议,这让顾之宴怎么看自己? “你呢?” 姜茶侧眸去看顾之宴。 “你也觉得我一个人不能carry全场吗?” 姜茶懂得大女子主义要不得,哪怕她一点不care这些身后的小蚂蚁,但顾之宴的想法还是很重要的。 两人要在一起,就得顾及另一半的情绪。 该霸道时霸道,霸道的让他情动。 该体贴时体贴,体贴的让他动情。 顾之宴与之对视,姜茶一脸的蠢蠢欲动被他映在眼中,顾之宴隐下一抹笑意,道:“没有。” 嘿嘿,就知道顾之宴信她。 姜茶眸中闪过一丝雀跃,语带轻快道:“瞧好吧,不会让你失望。” “嗯,加油。” 得到顾之宴的肯定,姜茶高兴了,一把转过方向盘,把车直接横在了马路上。 这一操作很突然,快的让同一辆车的江辛杰都没反应过来,更何况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两辆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真算不得好听,刺耳的很。 头一辆车勉强停下,另一辆则亲了亲它同伴的车屁股。 “在车上待着,保护好我的...宴总。” 姜茶快速下车,关上车门前,又凑到后车座,对着江辛杰开口,声音不大,却莫名带着一丝瘆人的气息:“少一根头发,剐了你哦。” “......” 跟踪的车不可怕,可怕的是姜茶。 后面的人也陆续从车上下来,有一个人甚至用手捂着额头,好像受伤的样子,只是没有看到流血。 他刚把手放下,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漂亮,清冷,不带一点攻击性的女人。 “怎么,车开太快,车窗没关,吹的头风犯了?” “......” “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一点。” 姜茶很热心:“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好点的医院?市院就很不错,医资力量也很强,什么科室都有,你这个脑袋......” 他才三十五! “怎么不说话?是没钱去医院所以才干这个勾当的吗?他们医院是有红十字救助中心的,我跟你说,穷不可怕,精神富足才是真的财富。” “......” “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姜茶惋惜的摇头,把目光移向其他人,语带好奇:“你们老大是个哑巴吗?这样都能当老大是有什么绝技吗?还有,他是怎么指挥你们的?用动作还是什么?你们都会哑语?” 追个车而已,竞争这么激烈的? “有这一门技术,干什么不行?怎么就走上犯罪道路了?不认路标吗?” 姜茶像十万个为什么,叨叨个不停,问的人脑瓜子嗡嗡的。 被她认为头风犯了,又哑巴的老大,一时之间头更疼了。 别看姜茶与他们哔哔半天,但是她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 七个,黑衣,全部都是平平无奇的长相,属于放在人堆里就像水滴入了大海一般不起眼。 只有这个她打招呼的人戴着一副墨镜。 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人,我与大家不一样嘛。 墨镜人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围在了姜茶四周,换言之,就是把姜茶包围了。 别问他为什么没让人去围顾之宴的车,因为姜茶站在他们与顾之宴的车子之间。 只要有人想要靠近,就会被她一脚踢回去。 第61章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姜茶没有用任何别的花里胡哨的动作,主打一个基础款--用腿脚。 抬腿姿势超标准的。 不偏不向,来一个人就踢一个人,来两个就踢一双。 每个人都是抬腿直角踢,可测量的规范九十度,统一腹部挨,很均匀的受力方式。 “都闪开!” 眼见车轮战不行,墨镜男终于开口制止属下的愚蠢送人头行为。 让一群看起来像是巴豆吃多拉脱了,只能捂着肚子恨不得下一秒就直奔厕所的黑衣人,往旁边退了几步,抬脚上前,明显打算自己上。 “我不与残疾人动手。” 姜茶摆出自己的职业操守。 笑话,这要是传出去,姜茶跟残疾人动手,那她的一世英明怎么办? “谁踏马是残疾人?!”墨镜男怒吼,明显把姜茶陈述的事情当做了讽刺。 “原来你会说话啊!” 姜茶恍然大悟,顿时却生气了。 漂亮的面容都带上了几分不快,一脚朝墨镜男踹过去,力气比刚才都多用了两分:“最讨厌装残疾骗钱的人了。” 墨镜男原以为以他的身手,是能与姜茶有一力之战的,原来一切只是他以为...而已。 理论一定要和实践相结合啊。 站在旁边看,和实际体验上,一点都不一样,为什么这些人没一个来告诉自己一声。 开口说句话很难? 在他被姜茶当做哑巴的时候,约莫是没想到过这一点。 难怪一个个都捂着肚子,这看起来只是一脚,可只有挨过的人才知道痛在己身是怎么个意思。 不过作为一圈黑衣人的老大,他到底是有着不同的待遇,哪怕他装作了残疾人,姜茶还是给了他一个老大应有的尊严和体面。 只见空中飞快的划过一道黑色弧线,接着啪叽一声,快速落地,溅起一片灰尘。 看看,墨镜老大飞出去的距离都比他的属下要远一倍。 望着远处飞出去的人,以及周围一圈颤颤巍巍捂肚子的人,姜茶撇了撇嘴。 顿时感到有些无趣。 就这? 七八个人竟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还不如让给江辛杰。 “漂亮!” 从姜茶开始和黑衣人对打,不,应该是单方面的殴打开始,江辛杰就趴在车窗上,一眨不眨的盯着。 对姜茶一脚一个黑衣怪忍不住拍手称赞。 更是在墨镜男飞出去之后,忍不住出声赞叹。 不是这群黑衣人中看不中用,又或者墨镜老大太菜鸡,而是姜茶那一脚不普通罢了。 别看仅仅只是一个抬脚的动作,但是内行人绝对能看得出来,这不是寻常人可比的身手。 “宴哥,你还别说,我king姐这身手真是不错。” 江辛杰在顾之宴耳畔感慨:“这腿不仅好看,踢得也是真标准啊。” 每个人飞出去的距离,都跟测量过似的。 这强迫症的感觉,跟顾之宴不能说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姜茶的动作自然也被顾之宴看在眼里,眸中自然的溢出欣赏之情。 闻言,他也不看江辛杰,目光还是透着车窗看着站在外头那个仿佛会发光的人:“这就是她。” 你这么一副骄傲的语气是闹哪样? “我大约是打不过她了。”江辛杰可怜兮兮道。 明明他的身手也很好了好不好? 如果让他与这几个黑衣人打,打得过那是肯定的,虽也费不了太多功夫,但是如此干净利落如姜茶这般的,那也是绝对不可能,江辛杰很有自知之明。 “不是大约。” 顾之宴声音虽轻,但落地对江辛杰来说,怕是有万斤重了。 “......” 谢谢,您这当头棒喝,真是让我瞬间就清醒了呢。 “宴哥,那你呢?” 江辛杰看向顾之宴的目光带着一丝期冀:“能打得过我king姐吗?” 顾之宴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在江辛杰眼中,顾之宴可是高于姜茶的另一个他心目中的神!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崇拜,就是这么的简单。 无所顾忌,并一往无前的相信。 “不知道。” 顾之宴回答的很坦然。 没有与姜茶交手之前,很不好说。 “不是吧?” 江辛杰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他第一次听顾之宴说出不知道的回答。 “嗯。” 顾之宴再次一个字告诉他,会。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绝对要打一场啊!” 他一定要当第一个观众,光是想一想顾之宴与姜茶打斗的那个画面,江辛杰就浑身颤栗。 那一定相当的刺激,精彩! 正陷入自己幻象中的江辛杰耳边忽然就响起姜茶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人真是经不起念叨,尤其是念叨姜茶。 “热闹看够了就出来。” 江辛杰视线移向出声的东西。 对,对讲机? 顾之宴的车上什么时候有的这种东西? 所以姜茶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放在车上的? 在她下车的时候,那个速度是怎么拿出对讲机,并且打开的? 一系列问题在江辛杰脑袋中盘旋。 “快点!” 姜茶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一点不像刚才与江辛杰争着下车时那么兴奋了。 哎,大佬就是这么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去吧,处理好。”顾之宴交代。 “好的,那宴哥你......” 江辛杰本想问问顾之宴要不要出去,问问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人,谁知姜茶下一刻就直接出声打断了他,带着明显的理所当然。 “就你自己,不要叫宴总下车,外面脏。” 这些人此起彼伏的倒地,溅起了不少灰尘,姜茶才不舍得让顾之宴出来,何况他还有洁癖呢。 咱就是说,还是得想办法把顾之宴出行的路上铺上红地毯才是。 姜茶默默地想。 毕竟宴美人他矜贵啊。 得娇养。 在想得到顾之宴的第一晚,姜茶在自己的计划中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甚至于,把这一条放在了第一位。 以后顾之宴跟着自己,只能过的比他自己之前更好,不然,人美人凭什么选她? 自己过得好,跟着她还要受苦,那不就是犯贱吗? 人家自己过着不香吗? 爱他就要给他最好的! “......” 你在车上放的不是对讲机,是监听器吧? 第62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江辛杰只能打开车门,独自下车,朝着姜茶和那一群状似有病的人走去。 他真想劝劝那背后的人,既然有胆子找人来跟踪顾之宴,那么何不再抬高点价码,换一批素质高一点的人。 水平就这? 侮辱谁呢? 连江辛杰都看不上的人,更何况是姜茶了。 她家美人就这待遇? 没有一个亿,你好意思来跟踪? 所以随后姜茶就与他们来了一场亲切的攀谈。 江辛杰吐槽时完全没想到,背后的人,在向这些人提出跟踪目标之时,开出的价位已经是天价了。 只是这天价在经过姜茶与他们的友好交流之后,落在了谁的手中,那就不好说了。 等姜茶再次回来,江辛杰却没跟着上来。 打开车门,顾之宴的动作与之前姜茶下去的时候没半点差别,好像一直都维持着这个姿势。 看起来放松闲适,并无半点不妥,姜茶放下心。 “我们先回?” 姜茶看向顾之宴:“让江辛杰留下处理没问题吧?” “嗯,他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这点人还不被江辛杰放在心上,更何况顾之宴。 连一个眼神,顾之宴都懒得多给。 能在这里耗费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因为姜茶。 “谁的人?” 看着姜茶一副你快问我的神情,顾之宴不禁有些莞尔,开口问她。 “胡重锦。” 几乎在顾之宴话落的那一霎,姜茶紧跟着脱口而出。 在问出幕后的人,与他们和睦的洽谈了一笔交流费用之后,姜茶就把人就全部交给了江辛杰。 后续怎么处理,他跟着顾之宴这么久,心里有数。 再说,这些人也都没什么战斗力了,留他一个人不要紧。 反正,江辛杰肯定要打电话叫人处理后续的事的,这些姜茶都不管。 要是连这些小菜鸡江辛杰都不能摆平,那恐怕要被姜茶笑到星际元年。 以他的脸皮,大概宁愿长眠不起吧。 姜茶发动车子,调转车头,余光若有似无的瞟向顾之宴,像是随意开口问的。 “胡重锦是谁啊?” 竟然敢叫人跟踪顾之宴,胆子很大嘛。 如果是仇人,有备无患的话...... 姜茶眸中一闪而过的神色,像是狠戾,又像是错觉,快的连她自己似乎都一无所察。 “公司的一个董事,上周被卸任了。” 顾之宴语气平淡,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是姜茶最喜欢的音色。 好像发生了这种事,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如同喝水吃饭一样普通。 胡重锦这人,年纪不小了,可以说是顾之宴爷爷那一辈的。 在顾氏几十年,资历在那放着,当年也为顾氏出过力,还跟顾之宴的爷爷顾洪秉有那么一丝交情。 在顾氏勉强算得上一个人物。 可随着他上了年纪,家里的子孙辈见长,就想用自己手中的职权给他们捞点什么,或者安排他们在顾氏分公司一些部门入职。 之前不算过分,顾之宴的爹顾南知知道也没有动过他。 普通职位而已,只要不损害公司利益,顾氏不是养不起几个吃闲饭的。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顾氏是个什么样的企业,就是分公司一个普通员工入职,不说像唐僧取经一样九九八十一难,三十六难也差不多了。 能进入这样的公司,还背靠大树,不乘凉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胡重锦的孙子本来在家就最受宠爱,其他人被安排在公司,了不起只是一个普通职员,就已经足够自豪。 他直接被胡重锦安排在一个销售部门当了一个小科长,虽然是副的,也足够他分不清东南西了。 没有北是因为他连东南西都分不清,又怎么能认出北在哪儿呢。 再加上周围的人不断的吹捧,飘飘然的他硬是逼着宠孙的胡老头利用职权把自己从副科长内定正科。 挤掉了另一个努力了十多年有真材实料还十分奋进的小伙子的竞争资格。 你以为这就完了? 小伙子被挤掉,如果是公平竞争,那么他无话可说,但是他是被权利给刷掉的,怎么可能会乐意。 按说在顾氏做了这么多年,小伙子该有自己的根基,但是这个职位不算高,甚至于顾氏,它很小,小到在金字塔的最底层,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小伙子人又正直,自然比不过胡孙子这种有爷爷在顾氏任董事哪怕股份稀少的犹如人的头发,那也是董事。 顾氏一向明令禁止这种事情发生。 总公司更是层层核守,绝对不会存在这种事情。 分公司的话,一旦看管有一点疏漏,或者高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举动,就会出现胡重锦这种人的行为。 但做到胡孙子的这种,又是另一种他们不知道的举动了。 小伙子觉得高层领导一定不知道胡孙子强抢自己资格的这件事。 所以理所当然的,小伙子他举报了。 可让他失望的是,这举报信没有被上层领导看见,而是无意中被胡孙子的一个狗腿子发现了。 好家伙,一个小小员工,竟然还敢举报他,胡孙子当场就怒了。 在狗腿子的劝说下,按奈住自己的情绪,等到晚上下班后,胡孙子带人,在小伙子下班的必经之路上狠狠揍了他一顿,直接把人打断了两根肋骨,住进了医院。 不仅如此,他假装去医院慰问小伙子,遇到了来照顾他的女朋友,看上了人家。 当时就直勾勾的盯着人家,被小伙子气愤的轰走了。 私下里,胡孙子就开始频频骚扰小伙子的女朋友,还跑到人家工作的地方,美其名追求。 小伙子女朋友拒绝未果,也不敢太过强硬,毕竟小伙子就是前车之鉴,还躺在医院中。 又怕他到时候跟踪自己回到家中,自己家不要紧,她和小伙子在外租的房子,平时没人。 父母家就不行了,他们年纪大,万一被气出个好歹,后悔也来不及。 小伙子女朋友为了照顾小伙子,更为了躲避胡孙子,辞职了。 天天在医院照顾小伙子,白天一起吃,晚上在旁边撑一张简易床,哪都不去。 就这么,小情侣一个被打的住院,一个被骚扰得丢了工作。 第63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胡孙子跟踪不到人,也不敢公然的来医院闹他们,他们以为暂时可以过一段平静的日子。 可是,没想到的是,医院堵不到人,医院外可以。 小伙子的女朋友在一次外出给他买水果时,被胡孙子发现,两人拉扯间,女朋友被推倒,肚子磕在了一处台阶上,下身顿时就出血了。 胡孙子当场吓到,转身就逃跑了。 还好出事的地方离得医院不算远,有好心人看见,打了妖二零,把人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才发现,小伙子女朋友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这么一磕,毫无疑问,流产了。 女朋友在病房哭的死去活来,却不敢告诉隔壁住的小伙子。 他们原本今年就要结婚的。 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女朋友怕小伙子受不住刺激,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就没告诉他。 但她小产,身子虚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照顾好小伙子。 女朋友只好对小伙子谎称家中有事,在医院住下。 因为是意外流产,对身子很不好,医生让她最少住三天院,恢复一些,再回家养。 但是在医院休养的过程中,女朋友忘了通知家里的父母,他们之前知道小伙子住院的事情,来医院看他。 毕竟小伙子爸妈都在外地,他是独自来京奋斗的,本来打算职位再有所上升,就掏钱买房子付一个首付,把父母接过来,与女朋友谈婚论嫁的。 这下两头一会面,女朋友撒谎的事一下子就暴露了,小伙子担心女朋友是不是又被胡孙子缠上,赶紧与她联系。 女朋友刚开始还隐瞒,后来加上她父母就在医院,两两结合,最后他们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女朋友的妈没经受住,受刺激晕倒了,整个病房又乱成一团。 女朋友的爸更是不管不顾的,就要冲出医院去找胡孙子,被小伙子劝住了,毕竟现在就他一个行动自如的正常人,妻子女儿还有准女婿等着他照顾。 小伙子看似控制了情绪,受住了女朋友流产的噩耗,可是当晚,他背着所有人,忍着刚做完手术没几天的身体,偷跑出了医院。 去了哪儿? 当然是去找整件事的罪魁祸首,胡孙子。 老丈人不知道胡孙子家住在哪里,他在公司待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 守在胡孙子家附近,等着他跟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归家,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事情说巧也巧,送胡孙子回家的那个人就是无意中发现小伙子写举报信的狗腿子。 两个仇人都到了,想想自己的惨状,女朋友的惨状,还有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小伙子分外眼红,眼中只剩下仇人。 拎起自己路过一个工地,散在地上的旧钢管...对,就是这么的正好,小说中需要的东西,就会以某种形式出现。 小伙子就冲了上去。 一钢管把胡孙子给捅了,那个狗腿子则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喊,没注意路一脑袋磕在了灯柱上,晕了过去。 狗腿子的叫喊声,惊动了巡查的保安,毕竟胡孙子家有钱,住的地方是富人区。 保安当场逮住了行凶的小伙子,连续拨打三分之二个重要电话,这边打电话把胡孙子送到了医院,那边妖妖零来了刑警,把小伙子带走,还顺便通知了他的家人,比如胡重锦。 小伙子本来就还住院呢,警察了解过情况后,暂时把他送回医院休养,同时派人监管,等人伤再好些,再带回局里。 当然,这期间,该调查的事,自然会去调查。 几个人算是在医院隔空相遇了,包括撞灯柱晕过去的狗腿子。 胡重锦的宝贝孙子受伤,他自然不会放过小伙子这个凶手,比如他的工作,在胡重锦看来,很快就会失去了。 小伙子还蓄谋杀人,说不定后半辈子要在里头度过了,他一定会给他们施加压力。 胡重锦就等自己的宝贝孙子醒来,再看其他。 小伙子的女朋友知道后,哭的都崩溃了,他丈母娘更是又晕了一回。 但是话又说回来,胡孙子被捅这件事情,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运。 要说幸运,又不知该说幸运的是谁。 小伙子因为受伤力气不大,一钢管没有把胡孙子捅出大问题,算是轻伤。 如果他的手劲要是再大点,胡孙子被他捅出个好歹,比如脾脏破裂导致重伤最终死亡啥的,那两人可以直接在下头相见,继续恩怨纠缠了。 后来,这件事无意被付文博知道了。 毕竟,这些人住的是市院,而胡重锦孙子的事情,警察多番调查,也与部门负责人谈过留守人员监管小伙子包括胡孙子一事。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发生在自家医院,当然瞒不住付文博,加上负责人与警方协商后也立即上报与他,于是付文博自然而然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他知道了,那么顾之宴知道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于很快。 别的事情,顾之宴没有兴趣,付文博自然也不会或是不敢拿来烦他,他又不是姜茶,喜欢吃瓜。 但是胡重锦这件事却不同。 他这件事的影响不好,而且胡重锦还占着顾氏董事一职,不管有没有实权,有多大,名头在这里放着。 本来对于胡重锦这种不作为还胡作非为的老东西,顾之宴早已经很不耐烦了,令朱绩然都去敲打过这些人。 但与他们谈话的,到底是顾之宴的特助,而非他本人,震慑力对外人毫无疑问,对他们这些老家伙好像就稍微显得差了那么一些。 这些人大约觉得自己怎么着也摆着些资历,虽然害怕顾之宴,他不出现,就是还给他们面子。 那么私下里,有些不起眼的小动作,虽然多少收敛了一些,却并未完全。 这下好了,胡重锦事发,顾之宴直接发火,让朱绩然安排与他的会面。 后者还以为顾之宴见自己是有什么好事或要紧事,要紧是挺要紧,顾之宴见他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就把胡重锦的董事一职给卸任了。 这也算顾之宴对他们的杀鸡儆猴吧,其余有些不安分的老东西,近些时日,可能会安稳一段,到时正好一并处理。 第64章 好一场狗血大戏 胡重锦在顾氏的天下就这么结束了,他的那些个孙男弟女随着他的下马,也全部被炒了。 以后胡重锦这一辈往下的人,顾氏都不会再录用,彻底绝了他们的一切心思。 不仅如此,在这之间,胡重锦还被迫拿出两百万赔偿给了小伙子女朋友。 对,他还赔了钱。 顾氏介入调查了胡孙子与小伙子岗位竞争与打架斗殴一事,还有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伤害。 虽然小伙子之前被胡孙子派人揍进了医院,但是他没有报j,因为女朋友出现的意外,又反过头去捅了胡孙子。 当受害人转眼变成了施暴者,那么他的定位就不再单一了。 顾氏这么做,也是因为胡重锦的孙子率先伤害人在前,并且小伙子的女朋友也是无辜,被搅了工作又失了孩子。 如果按照j方这边的调查,他们也根本得不到这么多的赔偿。 这所有的事情最后的最终结果就是,胡重锦这棵大树倒了。 小伙子和胡孙子伤好以后,纷纷要进去住一段时间,两人还都丢了工作,他们争的这一岗位,落在了另一个有本事有能力资历也足够的人头上。 等小伙子改造好出来,重新做人,到时候如果还能凭自己的本事重新进入顾氏那家分公司,那么公司可以给他这个机会。 小伙子女朋友则得到了胡家足够的赔偿款,也可以养好身子重新找工作,顺便等小伙子出来,然后结婚。 狗腿子不仅被炒了鱿鱼,还因为他私下通知胡孙子关于小伙子举报信一事,被公司以涉嫌泄露商业机密告了,赔偿了不少钱,掏空了他这些年所有的家底,差点连房都卖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小伙子并不难过,顾氏的做法他理解接受甚至于感动,捅胡孙子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报了仇,胡孙子爷俩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一个重来的机会。 他们也算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 至于之后他出来,还能不能进顾氏,做了这么久,他有这个信心。 所有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连姜茶听闻全程后都忍不住直呼一声好家伙! 生活果然不只有远方,还有那近在眼前的泼天狗血。 小伙子这件事要是拍成湾湾电视剧,少说不说都得拍个几十集,写成小说,没有好百八十章都说不过去。 是谁说狗血的事只有总裁身边才会有。 普通人身边发生的也比比皆是呀。 不过,姜茶还是喜欢总裁家的瓜,毕竟她就是为此而来,不是吗? “饿了吧?” 姜茶问顾之宴,言语不经意流露出心疼。 为了这几个人,他们开车来回折腾这么一趟,现在都快两点了。 “还好。”顾之宴并不觉得饿。 事实上,他对于吃喝这种情绪,很淡,姜茶发现后,就会若有似无的‘强迫’顾之宴吃一些好吃的又有营养的东西,这才好了一点。 听他这么说,姜茶倏然间就后悔了,为了这么件小破烂事,饿着顾之宴,不划算。 她没爱过人,所有的计划做的再完美在实施的过程中,依然有意想不到的地方。 只有在真正相处的过程中,才会发现其中的种种不妥之处,所有的不懂在遇上后自然也就懂了。 这里别说私厨了,离哪里都挺远,姜茶本想就近,但想了想,随便选的未必好吃,还是决定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 “那我们就去江辛杰家的私厨吃,虽然现在我们离得远了点,但那里有不少养...我还挺喜欢。” “好。” -- 窗外,月光洒落,树影婆娑,夜风轻拂,带着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黑影,一闪而过,快的好似错觉。 砰砰砰...... “进来。” “爸,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书房中,徐素华端着一杯茶朝着沙发上坐着的人走去。 这行为可以说很是孝顺了,一杯茶下去,被她称为爸的老头想不想今晚都可以不用睡了。 胡重锦正垂眸思索着什么,也没注意徐素华递过来的杯子,喝到口中,才后知后觉发现是茶水。 可真是个好儿媳妇儿。 胡重锦抬头,直愣愣的盯着徐素华,难道就是因为儿子去的早,又娶了这么个脑子不精明的媳妇,把孙子给惯成了这么一副不成器的模样? 现在伤才刚好一些,就被接去吃公家饭。 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受得了受不了。 “怎么,你儿子在里面住着,你睡得很安心?” “没有。” 徐素华连连摇头,泪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刷的一下就下来了,速度快的就像螺丝没拧紧的水龙头。 看的人瞠目结舌。 就算再普通的人,大概都有一门不为人知的技术。 如果有导演在现场,高低得给她安排一个角色。 演戏的时候,那些个演员要是说哭就哭,而不是憋半天放不出半个屁来,他该多高兴啊,也不用时时让人准备眼药水了。 “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浩浩,他从来没吃过那样的苦。” 徐素华眼泪吧嗒吧嗒的,看的胡重锦想责怪她一时也开不了口。 要不怎么说,有时眼泪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不分年龄。 当然,要哭也得会哭。 你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那必然激起对方的怜惜之情,可你要是哭的毫无美感,甚至冒出了鼻涕泡,这就不太好说了。 索性,徐素华长期锦衣玉食的,在这个年龄段保养的也可以,哭的又是她儿子,各种加成下,也不算难看,好歹那量是有了。 “爸,您不能找找关系吗?” “找关系?”胡重锦瞪眼:“你说的容易,去哪儿找?” 一听他被卸任了,往常那些老友,纷纷病了,不是感冒住院,就是发烧咳嗽,忽然间就没一个健全的人。 他连面都见不到一个,找哪个关系? 而且,好不容易有人看在胡重锦以前的面子上,见了他一面,也只是见一面,别的再多也没了。 他想走动关系都不行,因为那人说上头有人发话,这事要按章程办。 也就是说,胡重锦的宝贝孙子,至少要在里头住个一年半载。 第65章 他也不想这样 “那,您能不能去求求顾董?” 徐素华说的顾董,自然就是顾之宴的爸顾南知。 顾之宴回来之前,对胡重锦来说,顾南知相对要宽容的多。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想起顾管家说的话,胡重锦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先生说,顾氏的事情,自有少爷做主,从他当上总裁那一刻,所做的所有决定,先生都无条件支持。’ 这意思不就是拒绝了吗? 再退一步想,顾之宴做的决定,顾南知真能干涉吗? “那怎么办?” 徐素华满脸都是焦急。 本以为以公公的能力,他儿子的事也就是走个过场就回来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胡重锦冷哼:“行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 顾之宴卸任了他的董事一职,顾南知又没有见他之后,胡重锦思考了一夜,就下定了一个决心。 只是事情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他实在睡不着,在书房坐着等待。 顾之宴...... 提到这个年轻的顾氏总裁,胡重锦的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暗色。 他太厉害了,比顾南知甚至他祖父顾洪秉都要更加狠辣。 当年顾南知出任顾氏总裁,都尚有一番波折。 顾之宴也不过二十出头,年龄只是个他孙子辈的人,可自从他接手顾氏,从上到下,包括他们这群老家伙,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顾氏可谓是顾之宴名副其实的一言堂。 明明自己活了一辈子,在顾氏这样的跨国企业,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有见过,偏偏胡重锦看不透顾之宴。 没人能看得透他。 甚至连与他对视,都觉得瘆得慌。 好像你的一切心思,在他那看不到底的幽深眼眸中,都微不足道,且无所遁形。 顾之宴的手段,他的城府,他的计谋,一切的一切,都是胡重锦平生仅见的人,没有之一。 如果放在古代,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代帝王,放在如今,管理一个企业,简直是轻而易举。 在顾氏这么多年,胡重锦甚而连与他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不是这次走投无路,他也不会狠下心来做这样的事。 他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请顾之宴来家里坐坐而已。 对,只是坐坐,没想干别的,事后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胡重锦如此安慰自己。 为了缓解他内心的焦躁,胡重锦把话题引向了别处,视线看向一直在自己对面站着的徐素华。 哭的一脸泪痕,应该是吧,一道一道的白的,他个老头子也不懂。 不过这么晚在灯光下看,也挺瘆人的。 这些事用不上她,但是与那些富家太太联络联络感情,还是可以的。 “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怎么样?” “什,什么事?” 正为儿子今后伤心的徐素华,一时之间不知道胡重锦说的什么,话题跳的她也没接上。 “为浩浩选未婚妻的事。” 胡重锦眉头跳了跳,自己的儿媳妇,几十年了,该习惯了。 “不太好说。” “什么意思?” “您之前看好的冯家大小姐冯悠然,一直在国外,才刚回来没几天。” “我难道不知道吗?” 胡重锦就是知道冯悠然因为她那不成器的弟弟冯昱行要订婚,才从国外回来,趁此机会,能把她跟自家宝贝孙子的事情定下来,就再好不过了。 他孙子没有特别大的本事,但是听说冯家这个大小姐能力很强,到时候也能扶持浩浩。 何况她背后还有冯家,也能为浩浩带来不少助力。 “冯太太说冯小姐的事情她管不了,都是她自己做主,而且还说什么等她儿子的订婚宴结束,冯小姐就回去了。” “笑话!” 胡重锦猛地一拍沙发,不是木质桌子,所以这拍没响,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尴尬。 “我们这个圈子的儿女辈,婚姻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做主了?” “好像是真的。” 徐素华回想她去冯家的场景。 冯悠然在这个圈子,也算是未婚妻的热门人选,自然不止徐素华一人上门。 那天她去时,还有其他几家的夫人,恰好大家凑到了一起,还打起了麻将。 在牌桌上她一提起,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说了跟她差不多的话,条件明显比她家浩浩的好,都是有名的贵公子,只是全被冯夫人婉拒了。 “他们那样的,冯夫人都没答应,浩浩这边拒绝了也正常,何况浩浩现在这情况......” 说着说着,徐素华又开了水管,哗啦啦的。 “浩浩什么情况?怎么,你连自己的儿子也看不起?” 胡重锦这下是真的对徐素华不满了,连这点小事都谈不好。 “怎么可能,浩浩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总不能他们是嫌弃我这个顾氏的前董事吧?”胡重锦眸色晦暗不明。 这样的身份,放在之前,完全都是他们高攀了。 现在,竟然还敢拒绝,简直是不识抬举。 “那自然不会,谁敢嫌弃爸?”这一点,徐素华还是很自信的。 “不过儿媳听说,沈家的好像跟冯家大小姐走的挺近的。” “沈家的,沈宇川?” “是。” 这是一起打牌的太太说的,她好像有一次见到过沈家那位少爷跟在冯悠然的屁股后,很是献殷勤。 “据说他也就会吃喝玩乐,连个正经职位都没有。” 胡重锦对沈宇川这样连公司都没进的人,不是太看在眼里,还不如王家的王城阳。 不过王家闹得乱七八糟,好好的大小姐不娶,整了个私生女,现在在圈里都成一个笑话了。 倒是让冯家小二捡了一个便宜,与李家连了个姻亲。 这小子,才更是比不上自己孙子。 怎么他们都能找到豪门千金,他家浩浩就不行。 “这次冯李两家的订婚宴上,你亲自去跟冯家的小姑娘谈,看看她什么想法。” “这......” 徐素华还想说什么,被胡重锦直接打断:“行了,就这么办,你回屋休息吧。” 等人走后,胡重锦的眸中忽然划过一丝喜色。 倏地站起身,朝窗户的方向走过去,言语都带着几分急切:“办成了?” 第66章 你可真会讲笑话 “你是在等我吗?” 窗户被推开,一个人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进来,错开胡重锦径直走进屋内。 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等胡重锦被从因为窗户打开,而吹进来的风糊了一脸,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满目惊愕的看着此时已经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女人。 “怎,怎么是你?” 顾氏集团过于庞大,如果是底下的员工,没有见过此人,甚至连自己总裁都没见过也纯属正常。 但是身处高层的众多领导们,没谁会不认识她。 这是一位连总裁特助朱绩然都尊称一声‘king姐’的人,其他的,再没人知道。 她神秘莫测,天天跟在顾之宴身后寸步不离。 虽未直接接触过,但无端的却让人感到害怕。 此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是说...... 他们失败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 姜茶半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就这么看着胡重锦,突然咧嘴笑了笑,带着几分恶意:“这个结果,是在你做决定时,就该想到的才对,现在这么意外做什么?” 她本来就很好看,这么一笑,驱散了那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清冷气质,犹如初冬的暖阳照在了雪莲上。 只是那双一如既往的水润眸子,却不带半分笑意,平静无波。 “我......” 既然姜茶已经来到这里,胡重锦自然是知道了结果。 就被她这么盯着,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一时就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干涸的吐不出一个字。 “你这里看起来不错。” 姜茶忽然转移了视线,环顾起胡重锦的书房。 大约他们这群人都是一样的吧,在豪宅里必定是有一间书房的。 书房有一侧专门摆满了书,成套成套的,连书封都未拆,不晓得看过多少。 但直观给人的感受,确实充满了不少书香气,有那味了。 然后在书桌下的抽屉里,放着不少重要的文件,一下就会被人发现,引发一系列后续事件。 再不然就是在书桌下摆着一个保险箱,里头也放着一些机密文件,被人盗取。 盗取的通常还是自家人。 因为那份被锁在保险箱里的文件,很可能是某个人的亲子鉴定啊。 不用说就知道家里的某个人不匹配,或者外面的其他人吻合。 啧。 豪门故事多,事故也多,那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播种子的时候,他会考虑存活率? 只是享受那其中的过程而已。 随着姜茶视线的转移,胡重锦缓缓的松了口气,抬起恍如千斤的步子,慢慢走到姜茶身侧的另一边沙发上坐下,也就是他刚才一直坐的那张。 屁股也只是刚碰到沙发,姜茶猛地回头,吓得胡重锦一个寒颤,差点窜出去。 “一把年纪了,你身体素质倒是可以,专门为逃跑所做的准备吗?” “没,没有。” 胡重锦再次坐好,双手紧紧扶着沙发两侧。 “那就是我会吃人了?所以把胡董事吓着了。” “您说笑了。” 这话讥讽意味十足,胡重锦又怎会听不出来。 他被顾之宴卸任董事一职,旁人知不知晓,作为他面前的第一人,眼前这人又怎会不知。 “比起说笑,胡董才是个中高手,您不仅会说笑话,更能做如同小丑让人笑话的事,您说对吗?” 姜茶的声音很好听,如她的长相一般清冷空灵,但落在胡重锦的耳畔,却跟恶魔的声音没什么两样。 尤其是这个‘您’字,似乎在她舌尖翻转了一圈才吐出,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我也只是想请顾总来寒舍坐坐。”胡重锦壮着胆子辩解:“没有别的意思。” “你这番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 姜茶面上一直带着一抹浅笑,说出口的话却满是嘲讽:“既然是寒舍,你好意思请他过来坐?就凭你?也配?家里没镜子,还能没尿吗?” “我不过是为了我孙子!” “所以你就是那个孙子。” 胡重锦被姜茶说的一张老脸都红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子,顾总连这点面子都不能给我吗?” “不不不。” 姜茶摇摇头:“首先,我们来纠正一下你话语中的语病。” “?” “你当真是为了你那不成器的小牲口而做下的这一番大逆不道的事吗?” “......” “不是为了重回顾氏董事一职?” 对上姜茶的视线,胡重锦有一瞬间竟然把那双眼眸与顾之宴的重叠在了一起。 冷凝,幽深,洞察人心。 自己的所有心事在她面前,都将暴露无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哦,不,准确的来说,你都黄土埋到嘴巴了,说不准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过一天就是赚一天的人,说话为什么还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呢?” “我......” “是不是死了之后,还要用骨灰画个地图?” “......” “我这话也不完全准确,万一你是枉死,哪里还有骨灰呢,大约会死不瞑目吧。” “......” “就胡万浩那个德行,在我看来,在里头住个一年半载着实轻了,你会为了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请人跟踪宴总?你逗我玩呢?” “那孩子没吃过这样的苦。” 胡重锦想表现出自己对于孙辈的慈爱之心,只是情绪上多少夹杂了其他成分,所以看上去有些扭曲。 “那人家就活该断肋骨,丢了工作,失了孩子?” 姜茶眸子倏地眯起,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冷冽,胡重锦瞬间感到了一阵寒意。 “你该庆幸他惹的不是我。”姜茶身子前倾,胡重锦却忍不住后退,整个人都倚在了沙发靠背上。 “知道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那个人会怎么样吗?” “怎,怎么样?”胡重锦几乎下意识的问。 “他断我的人一根肋骨,我就碎了他全身的骨头,一寸又一寸,连指骨都不会放过。” 姜茶的声音很轻,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知道如果我是那个小伙子的女朋友,又该如何吗?” “如,如何?” “剁了他的子孙根,塞到他的嘴里,让他一口一口嚼碎,再咽下去。” 第67章 要完成一幅好的艺术作品需要什么呢 “这画面是不是很美?” 不是。 胡重锦听着姜茶关于男人子孙根的形容,不但下半身隐隐作痛,甚至还有点想吐。 那个画面顿时在脑中飘之不散。 口中都似乎带着那股子味道。 让人直犯恶心。 胡重锦忍不住干呕出声。 “你这是什么反应?” 姜茶不解的看着他:“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暴饮暴食的好,撑死了就又是一桩笑话了。” “没有。” “知道死鸭子死了后哪里最硬吗?” “......” 姜茶把茶几上的水杯递过去,很是好心道:“多喝口,这可是你儿媳的孝心。” 什么意思? 胡重锦猛然间想到什么,看向姜茶的视线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求证。 “没错,在呢。” 姜茶不介意回答他这种小问题。 要吃瓜就吃完全,她当然得早点来。 为此,还牺牲了与她家宴美人相处的时光。 这老东西,着实有点子幸运在身上的。 “就你家那个狗东西,满身上下,除了能开口说话,还有哪点像人,竟也好意思惦记人家冯家千金?你这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吗?” “我只是觉得浩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所以就想着给他找个好的,没别的意思。” “你呀,就是老人家的毛病,爱操心了,他现在不是才住进去,等他出来,谁知道他还喜不喜欢女人。” “?” “也许还爱上了捡肥皂这项运动呢。” 这话胡重锦没听懂,但他不敢反驳。 “说起这个,那到时候他的子孙根却是彻底没用了呢,这样的场面用来作画也是不错的。” 话题竟又被姜茶给绕了回来。 同时,像是在面前铺开了一张画布,她甚至抬手在空中挥了挥,转而,继续盯着胡重锦:“更美的还在后面,胡董想知道吗?” “不,不用了。” 胡重锦额头已经开始沁出冷汗了。 “怎么能不用呢?我可是按照胡董的请求前来做客了,你怎么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客人的要求你难道不需要做到吗?” “您想画画,我现在就让人准备。” 说着,胡重锦就想要出去。 只是他的目光仅仅是接触到姜茶的,脚底就像是生了根,怎么也动不了。 “颜料画出来的有什么意思。” 姜茶似乎对胡重锦的建议很不满意:“知道一副好的艺术作品,需要什么吗?” “什么?” “生动和灵魂。” 此时的姜茶宛若一个艺术家,谈起自己所擅长的领域,整个人充满了无限的激情。 “想要一幅画有灵魂,那就要它活下来才行,你懂什么是活下来吗?” “不,不太懂。” 不想与姜茶对话,但是胡重锦却不敢。 因为她每说一句话,都会去看他的反应,胡重锦下意识的就接话了。 如果不接话,姜茶就会一直盯着他,那双眸子看起来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无波,让他感到惊慌。 “就是有生命啊,很简单的,只需用鲜血去浇灌。” 鲜血? 胡重锦抓着沙发的手微微颤动,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似是听到了胡重锦的心声,姜茶夸赞:“你挺聪明的。” 这种聪明胡重锦并不想要。 他觉得此时的姜茶很可怕,简直可以用瘆人来形容。 “作画是不能用死人的,人死了,它的灵气也就散了,血液会迅速衰败,凝固,完全不够新鲜。 活人就不同了,只需像杀鸡一样,划一道口子,让鲜血缓缓的流出来......” “我不想画!” 胡重锦惊惶,脸上的神色在姜茶的描述中,不断的变幻。 可姜茶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接着道:“知道想打宴总主意的人,我又会怎么做吗?” 这次,不用等胡重锦回答,姜茶咧嘴,扯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我会把以上所有的统统加十倍不止,剐了他都说不准哦~” 轰隆一声。 伴随着姜茶这句话落下,窗外忽然响起了一声响雷,接着屋内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姜茶的声音还在耳边飘荡:“胡董要试试吗?” “我不试!” “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试?” 姜茶顿时不满了:“我都跟你派来的人玩了好久的追车游戏,甚至连宴总的午饭时间都耽误了,你们做生意的,不是最讲究礼尚往来的吗?” “我错了!” 胡重锦猛然跌落在地,惊恐的大叫,凉意不断从后背往上窜,整个人呼吸十分紊乱,活像是犯了哮喘的病人。 “错了吗?” “错了,我错了!” “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 “回答错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好好回答哦~” 屋内漆黑异常,胡重锦完全看不见姜茶的人影,只能从她发出的声音来分辨。 但不知是不是太过惊惧,产生了错觉,胡重锦觉得姜茶的声音不是从某一处传来,而是来自整个屋子,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明明天气不算冷,他甚至还在屋内,四肢却异常冰冷,带着麻木感,让胡重锦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我,我不该派人跟踪顾总,也不该妄想请他来寒舍,我不配,我不该还想着顾氏董事的位置,我不该骗你......我错了!我向您道歉,饶了我。” 一道闪电划下。 胡重锦陡然间看清了姜茶的位置,就在自己正前方。 她的面容模糊不清,隐约带着一缕邪气。 “恐怕不行呢。” 登时,胡重锦瞳孔骤然一缩。 亮光一晃而过,伴随着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的,是胡重锦那冲破天际的叫喊。 灯骤然亮起,书房门被人用力打开。 徐素华带着下人慌张的跑进来,只看见倒在地上满脸冷汗,明显陷入昏迷的胡重锦。 “爸?!” 而在他的手上,则插着一把瑞士军刀,刀尖直接贯穿了他的整个手掌,把胡重锦的手与地面牢牢钉在了一起,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一地,在地面氤氲起一大滩血迹。 在他的身后,一扇半开着的窗户,窗帘微荡,伴随着细雨落入屋内。 雨水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在空中飘散开来。 第68章 来都来了 顾之宴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窗外。 外面下着雨,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上,此起彼伏,好似奏起一首和谐的乐曲。 屋内角落亮着一盏灯。 昏黄的光影落下,在他俊美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浅薄的光,明明看起来很温馨,却丝毫也驱散不掉他眸中的那抹寒冷。 顾之宴慢慢伸出手,缓缓的停在半空,仔细的盯着它。 光芒并不能穿透手掌,他只能在微光中欣赏它的轮廓。 在朦胧的光晕下,倒是越发显的修长好看。 可真适合杀人啊。 叩叩叩...... 就在顾之宴沉寂在自己思绪当中之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别墅只住着顾之宴和姜茶两人,并且她的房间还在他的隔壁。 毫无疑问,门外的人就是姜茶。 “阿宴,睡了吗?” 阿宴...... 这样熟悉又亲昵的称呼,似乎从没在他们之间出现。 但被姜茶就这么喊出来,却又无比的自然。 好像两人之间,就该如此。 顾之宴怔了怔,房门已经被姜茶推了开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茶快步走进来,只是在快到顾之宴跟前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雨水和外头的微尘,他有洁癖,不该就这么进来的。 只是回来的时候,透过窗户内透出的微光,突然就很想顾之宴,很想见他。 “你出去了。”顾之宴反问。 看似是询问,但姜茶现在的状态已经说明了答案。 “呃,就是出去溜达溜达。” “在下雨的夜晚?” “这么久了,我脑中智慧的种子也该发芽了。” “......” 你干脆说自己脑子进水不就好了。 顾之宴起身,朝浴室走去,准备拿毛巾先给姜茶擦擦。 这一身湿乎乎的,跟出去玩又迷路淋雨的小猫咪似的,还好天不冷,不然指不定就要感冒了。 姜茶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看着顾之宴因为自己的话而涌上的一丝人气,姜茶莞尔,眸底好像瞬时就溢满了柔情:“不用这么麻烦,借我浴室用一下可好啊?” “你的房间就在隔壁。” “水管坏了。” 姜茶睁着大眼说瞎话,拽过顾之宴手上的毛巾,就把他推出了浴室。 来都来了,再回去,开什么玩笑? 这样的天,不发生点什么,那可真是太亏了。 顾之宴就这么站在窗边,再次看着窗外的雨,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那股阴郁烦躁感不知怎么的,就消散了。 姜茶她,好像会魔法。 “当当当......我洗好喽。” 身后响起姜茶略带欢快的声音,就是这么快,连十分钟都不知道有没有。 顾之宴转身,一副绝美的画面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刚洗完澡,姜茶身上裹着自己的真丝黑色浴袍,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小,白皙。 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散开来,湿漉漉的披在肩上,如玉般的脸颊红扑扑的,睫毛也带着湿气,让原本就十分好看的双眸更加水润清透。 不断有水珠从头发上滑落,洇湿了浴袍的领口处,勾勒出肩颈处的完美曲线。 “怎么不吹干头发就出来。” 顾之宴微微蹙眉,这样跟刚才有什么区别? “等你擦呀。”姜茶眉目微挑,连眼角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总裁文套路,她可是拿捏的死死的。 无数本总裁文的经验告诉姜茶,睡一个总裁的最佳时机,就是当着他的面穿着他的真丝浴袍从浴室走出来。 或者是当着她的面,顾之宴从浴室走出来也行。 她很期待的。 那绝对是一幕值得永久收藏在脑海中的难忘经典版美人出浴图。 头发半湿不干的,水珠从脖颈流向锁骨,再接着往下...... 那个出水芙蓉的小劲,谁看了不迷糊。 没有哪一本从浴室出来的女猪脚,能完好的从总裁的大床上离开。 这么好的时机,怎么能放过? 姜茶决定今晚就把宴美人给办了。 “给。” 姜茶把手上的毛巾递过去。 顾之宴叹口气,拉着她在床边坐下。 修长的手指在落在她的发顶,细细的擦拭着,动作很轻柔,一点都不会感到拉扯的不适。 “以后不准这样,会感冒。” “那你看着我不就好了。”姜茶暗戳戳的表露自己的小心思。 “怎么看?” “我每次都在你这里洗澡啊,然后你给我擦。” “......” “不行吗?” 没听到顾之宴的回答,姜茶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他不会把自己说的话当做使唤他了吧。 “我给你擦。” 姜茶把主语换了一下,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用。” “那不行,万一你哪一天忘记擦,生病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 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主谓宾又没用对? “你这样的话,容易让人误会。” 顾之宴的声音比刚才略微低沉了些。 她最近时不常的就说这样的话,好似开玩笑一般。 所以果然她又说错了? 情侣之间,误会最是要不得。 想起送玫瑰花时的狗血,姜茶瞬间就急了,立即转身。 正在擦拭头发的顾之宴没预料到她这个动作,一不小心拉扯到姜茶的头发。 “没事吧?” “那个不重要。”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头发。 姜茶转过身子,与顾之宴面对面:“我哪一句话让你误会了,你说,我可以解释。” “没什么。” 不行,没什么就是有什么,误会往往就是这么开始的。 “你说。” 姜茶眸底的认真让顾之宴微愣,她好像真的很在意。 “心疼。” “心疼?” 姜茶抬手抚上他心脏的位置,焦急道:“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心疼了?哪种心疼?一抽一抽的,还是心悸?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付文博。” “......” 你确定你是想解释?这话明明被你越扯越偏。 顾之宴拉过姜茶抚在胸膛上的手:“我是说,你因为我不擦头发生病会心疼。” “是,我会心疼,有哪里不对吗?” “所以,是我想的那样?” 顾之宴黑眸与姜茶深深对视,里面饱含着太多情绪,浓烈,深厚。 姜茶恍然间就悟了。 眸中霎时间漾开一圈涟漪,层层波纹侵染着笑意,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第69章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看来还是我太含蓄了。” 姜茶倾过身子,一吻印在了顾之宴的唇上:“这样呢?” 顾之宴眼底露出一丝错愕,姜茶这个举动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但是他的速度却是快过大脑,在姜茶要退开之时,手臂倏地横过她的腰,将她往怀中一收,侧头,逐渐加深这个吻。 直到过了许久,才慢慢放开姜茶,只是手还环在她的腰间。 姜茶有些微喘,衣衫凌乱,宽大的领口处,露出白皙的肌肤。没想到顾之宴技术这么好。 这就是属于总裁的天赋异禀吗? 真是赚到了! 她就稍微逊色了一些,还是要多练练,争取跟上顾之宴的脚步。 作为一个合格的伴侣,没理由两人本来能吻一小时的,因为她技术和体力的不达标,顾之宴不但享受不到欢愉,还得被迫降低时长,这可不行。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喜欢的回应吗?” 姜茶略微平缓呼吸后,抬头看向顾之宴,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像是洒满了璀璨的星光。 顾之宴忍不住再次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缓缓道:“是。” “恭喜顾之宴先生在2023年10月5日晚23点18分被爱神眷顾,拥有了一个女朋友,超可爱的那种~” “谢谢。” “嘿嘿,”姜茶笑的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我就知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情定三生......毕竟你这么好看,除了我,谁能配的上。” 表白的同时,姜茶也不忘夸奖一下自己。 “嗯。” 顾之宴点头,和她视线相交,眼角似乎都染上了几分笑意:“只有你配得上。” 在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 “啊,我好开心呀,从没这么开心过!” 姜茶语气带着从未见过的欢愉,比她吃瓜时还要雀跃,比她爸送她星星时还要开心一万倍。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顾之宴。” “顾之宴也很喜欢姜茶。” “嘿嘿。” 姜茶环抱着顾之宴,眸子骨碌碌的转:“既然这么喜欢,那我们就顺便把事情办了吧,正好我想试试。” “试什么?”顾之宴疑惑。 “试试明早起来...”姜茶一把推翻顾之宴,俯下身,双手撑在他胸膛,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浑身上下是不是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啊。” -- 夜雨已歇,天色舒朗。 晨曦的朝阳透过厚重的窗帘,倾泻进来,洒在床上躺着的两道人影身上。 姜茶从睡梦中醒来,老实讲,她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姜茶切身体会了一把,总裁文上女主的待遇,除了事后腰稍微酸软一点,整个过程其实十分欢愉。 说什么一早起来就跟车碾过似的,如果他们的体力比得上顾之宴的话,姜茶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里绝对使用了极其夸张的修辞手法,要不就是女主不行! 顾之宴大霸总的体力再次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一睁眼就对上了顾之宴那双幽深的眸子。 他一手环在姜茶的腰上,一手撑着额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醒了多久,又盯着姜茶看了多久。 “早安顾之宴。” “早安姜茶。” 顾之宴在姜茶额头上亲了亲。 姜茶回了他一个眼角吻,就在那颗据说是离家出走的泪痣上。 啊,一睁眼就是顾之宴的美颜暴击,真是太美好了。 姜茶喟叹,并懒懒的不想起床。 “困,不想动~” 姜茶往顾之宴怀中拱了拱。 “那就再睡一会儿。”顾之宴揉揉她的头发。 姜茶的头发虽软,却很顺滑,折腾了一晚上,也不见毛躁。 “可是你今天不是还有早会吗?” “已经打电话让朱绩然取消了。” 在姜茶还在睡的时候,顾之宴就给朱绩然发了信息,对,不是打电话,他怕吵醒姜茶。 万能的朱特助正在准备早会资料,就收到了我们顾大总裁发来的四个字:取消早会。 “你昨天也取消了。” “嗯。”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搞的我好像古代的妖妃啊。” 姜茶忽然想到古代被大臣们称为妖妃的女子,得君王喜欢,两人天天寻欢作乐,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过这事放在她跟顾之宴身上,有点不准确。 毕竟,他那张脸,比起自己,看起来更加祸国殃民。 两人位置要是颠倒,姜茶绝对是个昏君。 还是十分乐意的那种。 “那你现在起来?” 顾之宴轻抬下巴,示意姜茶去看墙上她特意给他挂上去充当装饰的卡通小狐狸挂钟。 “还能赶上。” 像顾之宴这种品位的人,在屋里挂这么一个挂钟,看起来还挺奇怪的。 与他房间里的装修摆设完全不一样,似乎有点突兀,似乎又带着一种另类的和谐。 而这个挂钟,姜茶屋里也有一个,两人的是一对。 不用问就知道是她搞的。 顾之宴屋里的是只白色的狐狸,姜茶屋里的是一只红色的。 白色狐狸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懂可爱。 “不要,我开玩笑的吖。” 她就是说说,顾之宴怎么还能当真呢。 就这么躺在顾之宴怀里,被太阳的晨光照着,感觉整个人都暖暖的,一点儿也不想动。 姜茶的耳边,忽然传来的轻轻的一声笑。 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姜茶立即从顾之宴怀中钻出来,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顾之宴的脸。 这种笑姜茶只在顾之宴脸上见到过一次,惊鸿一瞥,至今难忘。 “顾之宴,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喜欢?” 注意到姜茶看自己脸都有些痴了的表情,顾之宴嘴角再次漾起一抹笑容。 “喜欢!”姜茶重重点头。 “那我以后尽量。” 顾之宴并不爱笑,甚至从未笑过。 姜茶当时在医院看到的那抹晴光映雪,转瞬即逝的笑,大约也是他无意识的。 如果她喜欢,那么,顾之宴愿意去尝试多笑笑。 “那只能笑给我看。” 姜茶嘟嘴,小声嘀咕:“太好看了,这么招人,恨不得把你锁在家里,才不让旁人看。” “嗯,只给你看。” “那让我蒙起被子仔细看看好不好?” 姜茶眨巴下眼,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你腰不酸了?” 昨晚事后喊着腰酸,顾之宴还给她揉了好一会儿。 “腰酸哪有你重要。” 姜茶一把扯过被子,盖在两人头上。 第70章 到底是哪路大侠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 please redialter......’ 江辛杰无奈的挂断电话,对着桌边悠哉吃早餐的付文博道:“两人的电话竟然都没人接。” 甚至于他把里面的无法接通提示音都听了个完全,才确定。 “那就先不打,现在还早。” “可宴哥的电话不会打不通的,再说,他今早还有会。” 江辛杰已经提前跟朱绩然打电话确认过的。 “朱特助不是说阿宴取消了会议?” “他什么时候说的?”江辛杰在付文博对面坐下,夹起一个小包子塞进口中,语带含糊的问。 折腾了半天也没打通电话,他都饿了。 “嘴里有东西时不要讲话。”付文博睨他一眼,才继续道:“在你只听完朱特助前半句话就挂掉电话之后。” “那他应该是给我回过来,怎么我不知道你知道?” 江辛杰当真把小包子咽下后才开口,看起来好像很听付文博的话。 “回的时候你手机打得通吗?”付文博挑眉。 看着放在桌边息屏的孤独电话,江辛杰无语,付文博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他们没事吧?也不去公司,电话也打不通。” “能有什么事?阿茶教训人的时候,你不是在跟前。” 江辛杰绘声绘色的跟他描绘了一晚上姜茶的身手,声音就跟余音绕梁似的,在付文博耳边一个劲的徘徊,他都会背了。 “也是,就我king姐那身手,谁见了不说句牛逼,都不用宴哥动手。” “要是用他动手,还要什么保镖?” “也是,我king姐这保镖当的,真专业啊,宴哥赚了。” 江辛杰又开始了,妥妥姜茶的脑残粉现在。 “你要是养的起她这种保镖,你也可以试试。” 付文博都有些不忍心打击江辛杰这个憨憨了。 顾之宴给姜茶开出的条件,从一开始那就不是一个保镖该有的待遇,跟贡太上皇有什么差别。 连他们这种身份,都出不起顾之宴给姜茶的这种条件。 “king姐那是除了宴哥,是人能雇的起的吗?” 江辛杰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话说回来,胡重锦那个老东西怎么样了?” 昨天江辛杰为了调查清楚胡重锦的事情,忙了一天,所以等他带人去胡重锦家时,已经很晚了,并且天还在下雨。 本不想惊动太多人,谁知到了胡重锦家,只见一片兵荒马乱。 市院的救护车闪着灯停在门口,几个医护人员抬着一个伤员正匆匆从胡家出来。 胡重锦的儿媳妇儿焦急的跟在一旁。 江辛杰快步上前一看,玛德,不就是胡重锦那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吗? 紧闭双眼,脸色煞白,一只手上插着一把瑞士军刀,确切的说是一把瑞士军刀把他的手来了个对穿。 江辛杰在心中暗道:这是哪位大侠如此为民除害? 盯着胡重锦被抬上去往市院的救护车,江辛杰眸光微闪。 看来,今晚是带不走这个老东西了。 不过也没关系,胡重锦被送的地点,是他们自己的地盘。 本来想给顾之宴打电话说一下这个算是突如其来转变的情况,谁知一早上也没打通他的电话。 “伤的很严重。” 江辛杰昨晚跟着胡重锦的救护车过来的,之后就联系了付文博。 付文博与他的主治医生在给他做完手术后就已经谈过了。 肯定严重,昨晚看见他整只手都被捅穿了,那人用的力气可不小。 “那只手基本上算是废了。” “漂亮!” 江辛杰抬起双手拍了一下,快意道:“没想到老东西得罪的人还不少。” 对于走到他前头的人,江辛杰还是很好奇的。 如果是老东西提前跑路,他可能会怀疑是自己人出了问题,毕竟事情发生的又快又突然,除了内部人泄露消息,胡重锦很难提前知道自己失败。 虽然他御下很严,出内鬼这种事发生的几率不高,但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终归人心难测,连顾之宴都有人敢跟踪了不是。 不过这人却是冲胡重锦出手的。 要是自己人,明知道他晚上要过去找胡重锦,还先他一步前去,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所以,江辛杰觉得,这人肯定不是自己人。 人狠,消息快,还与胡重锦有仇。 京市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人了。 “以他现在的地位,有几个得罪的人很正常。” 之前那个刚从医院出来,转吃公家饭的小伙子不就是一个? 如果不是知道他还在里头待着,谁又说他不是一个怀疑的人选呢,毕竟之前都被胡重锦的孙子逼到那个份上了。 但是话说回来,以那个小伙子的水平,又完全都达不到这种高度,不管是哪一方面,都与刺伤胡重锦的人相差甚远。 付文博摩挲着下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这也是他没拦着江辛杰给顾之宴打那么多电话的原因。 不然,以顾之宴的脾气,就他这骚扰的劲,事后可有江辛杰的好看了。 “都一夜了,老东西什么时候醒?” 江辛杰还想亲自问问那个神秘人的事情。 那个叫徐素华的老头儿媳妇,他提前去问了。 胡重锦还没醒,徐素华也不敢报警,做完手术,就去25层vip陪护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之前与胡重锦在书房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休息了。 之后是忽然听见胡重锦在书房大叫,然后等她跑到书房,就看到老东西手上插着刀已经昏迷了。 唯一的一点,大约就是窗户是打开的,不知道刺伤他的人是不是从那里进来的。 但老头书房是别墅的三楼,家里的佣人也没在附近看见可疑的人。 其他更多的,再问她也不知道。 问多了就一直哭。 那眼泪流的哗哗的,直让江辛杰赞叹跟没关的水龙头似的。 “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告诉你呢?”付文博反问:“又或者他怎么知道是谁?” “你这话奇怪啊,为什么不会?” 江辛杰很是疑惑:“那人难不成还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第71章 用词要严谨 “不知道。” 付文博摇头,他又不在现场,只是有些猜测。 “算了,想那么多,等老东西醒了不就知道了。对了,最近,你一直在医院忙,都没问你,宴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种研究,哪里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要是那么容易,那么他们在国外待了那么久,早就有起色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瞧着付文博提到顾之宴病情的研究,眉眼之间有些郁色,江辛杰安慰:“我看他最近情绪挺稳定的。” “是比之前强。” 明明刚回国的时候,还很难控制的,但最近就如江辛杰所说,顾之宴的情绪很稳定,这是很少见的。 大概,是从姜茶出现之后?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总之,现在是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没想到你现在说起话来,倒是比之前稳重了,都会安慰人了。” “这叫什么话,我江大少一直都很稳重。” 江辛杰话音刚落,付文博的电话就响了。 “好,我知道了。” “什么事?” 等付文博挂断电话,江辛杰连忙问:“是宴哥还是king姐打来的吗?” “不是。” “行吧。” 付文博看着江辛杰的傻样就有些好笑,这就是他说的稳重? 江辛杰打了那么多电话,他们看见,也是给他回才对,怎么会先打给自己。 “不过,这个消息,你也应该挺喜欢。” “什么?” “如你所愿。”付文博笑道:“胡重锦醒了。” “呦,老东西还挺不经念叨啊。”江辛杰跟着笑。 -- “爸,你醒了?” 一直坐在病床前抽抽搭搭,最终因为没人看,也哭累的徐素华刚正常,病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地方,让胡重锦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掌心传来钻心的疼,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我的手!” 胡重锦歪头似乎想看清自己的手,但是抬了几次头,都没有看到。 手更是一动不能动。 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在病床上方吊着的输液瓶。 “爸,你不能乱动,医生才给你做完手术,现在还吊着水呢。” 这么乱动,说不好就回血了。 徐素华赶紧去扶他起身,把病床升上去,让他半靠在上头。 等视线可以落在手上,胡重锦才看见自己的右手,一层一层的纱布,包裹的很厚,连手指几乎都快要看不到了。 再往上就是扎的输液针,输液管前端,隐约有点出血,应该是刚刚折腾的。 “手术?” “是,你昨晚被人刺伤了。” 经徐素华提醒,胡重锦的记忆好像才恢复,想到昨晚的一幕,顿时瞪大双眸,浑身颤抖。 “爸,爸?” 注意到胡重锦忽然的变化,连忙喊他,可胡重锦却没一点反应。 徐素华连忙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医生,医生!我爸他醒了,他......” 随着徐素华的喊叫,胡重锦的病房呼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连医生带护士,有好几个,最后,竟然还跟进来一个穿休闲装的。 不过徐素华的心神,此时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没有注意,只围着医生打转。 主治医生给胡重锦重新做了个检查,这期间他也没太大的动静,好像沉寂在自己的世界。 “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徐女士,我说的是,胡重锦先生的手术基本成功。” 医生的用词很严谨。 “这有什么差别?” “很成功就说明等病人的手伤恢复了之后,虽不能完好如初,但他的手基本功能得以保留。 基本成功也就是说,手伤没有伤及性命,不过手要想恢复,是不可能了。” “你什,什么意思?” “就是胡重锦先生恢复之后,这只手也算废了。” “不可能!”徐素华嘶吼道:“你们可是市院啊。” 昨晚她太过担心胡重锦,都没仔细问清楚,谁知道竟这么严重。 “就是因为我们是市院。”提起自己的医院,主治医生很自豪:“否则,胡重锦先生能不能保住命都不一定,昨晚他送来时是什么样,您不是很清楚吗?” 被捅对穿的手,是那么好收拾的? 他光手术都做了差不多十个小时,可以说在手术台站了一晚上都没睡觉。 “怎么会这样?”徐素华喃喃道。 连她都接受不了公公的手废了,更何况是他本人。 “所以,我爸他现在这样,是因为接受不了?” “很有可能。”主治医生点头:“我刚刚检查了他的手,手术做的没问题,所以与外伤无关,只能是他的心理了。” 正常人猛一下变成这样,一时之间都会难以接受,他看过太多这样的病人了。 胡重锦还算好了,毕竟他年纪大了,有好多出事的人都还很年轻。 “也许等他缓缓就好了,我还要查房,如果病人有其他的变化,您再叫我。” 说完,医生又交代了护士几句,也无非就是注意给病人及时换吊瓶什么的。 胡重锦住的是vip病房,照顾的护士都是一对一的,一个病房两个,早晚班分开,只需交代一遍,她们对接一下就知道怎么做了。 如同来时一般,医生走的时候也是带走了一群人,错开身子的时候,与另一个穿着白大褂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医生点了点头。 “江少爷?还有付家的少爷?” 只留下两个人,就显眼的多,徐素华一下就看见了。 毕竟胡重锦做完手术,江辛杰就出现了,还问了她关于胡重锦的一些事情。 关于公司,生意上的事情,徐素华不懂,不知道胡重锦与江辛杰有什么接触,他问什么,她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付文博她也是见过的。 还是老样子,一个圈子,就算没说过话,总是在某场宴会打过照面的。 “你们来这里,是还有什么事情找我爸吗?” “只是问胡伯伯一点小事。” 江辛杰忽然变得很有礼貌,胡重锦在他嘴里从老不死的一下变为了胡伯伯。 付文博在一旁忍着笑意,没出声。 第72章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都可以 这场很有礼貌的谈话没有在病房持续太长的时间,甚至可以说有点短。 只不过有一半时间都是让胡重锦从自己思绪里清醒的,这中间的功劳就要属付文博了。 没有他,胡重锦还不知道要自我失焦到什么时候。 但是出来之后,两人的脸色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付文博的面色还算好一点,能保持着他一贯的风度。 而江辛杰脸色就不一样了,整个就跟调色盘似的,就差在上头作画了。 “江少,付少,我爸他怎么样了?”徐素华见两人出了病房,急忙迎上前,语带担心。 两人谈话时,江辛杰再次‘很有教养’的把徐素华请了出去。 “怎,怎么了吗?” 接收到江辛杰不善的面色,徐素华不禁退后了半步,小心翼翼道:“我爸他现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等他想通了,自然就......” “您不用多虑,胡伯伯已经醒了。” 江辛杰懒得与徐素华说,用完了的人,还讲什么礼貌,有那功夫他还要消化一些刚才听到的话。 所以那些个礼仪教养就这么顺口被付文博接了过来。 两人主打一个你来我往,有来有回。 “太好了,谢谢。” 徐素华快速推开病房门,关门时江少爷好像还说了什么,不过徐素华可顾不上了。 “我早该想到的......” “行了,连我都很意外。” 付文博排查人选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她,只是一时之间不敢确定罢了。 “这踏马......” 正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手机铃声猛地响起,江辛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手忽然就有点哆嗦。 让你贱,让你贱,打那么多电话,要死啊。 早知道等胡重锦醒了问过之后再打电话,能怎样?能怎样?! 江辛杰很气早餐那会儿瞎打电话的自己。 他不会也被捅个对穿吧? 看看那个死老东西的惨样,只是想想,江辛杰就觉得自己的手也跟着疼起来了。 “文博,你替我接一下?” 付文博看他,江辛杰赶紧解释:“那啥,我有点尿急。” 说完,就把手机塞进付文博手中,撒腿跑了。 那个方向,狗屁的洗手间,明明是电梯。 付文博垂眸,手机还在响,来电显示:king姐。 -- 时间转眼就到了李雪瑶与冯昱行订婚的当天。 豪门举办宴会,一般都是晚上。 毕竟大佬们都很忙,晚上相对来说时间会宽裕一些,气氛相应的也轻松欢快,更利于社交,商业攀谈,所以一般又叫晚宴。 这次再陪同顾之宴出席宴会,姜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牵他的小,不是,大手了。 毕竟上次出席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保镖。 当然,这仅仅是她自己认为的。 现在可不同了。 这就跟一个侍卫一直跟着公主,贴身保护她,爱慕她,甚至悄悄的觊觎她,却在有一天忽然就出于自己的意料,被公主看上,选为驸马一般。 她,钮祜禄·姜上位了呀。 这种带着自己的美人家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瓜田里吃瓜,令她浑身舒适的连毛孔都好似完全舒展开了。 整个令人愉悦的感觉,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么高兴?” 顾之宴的视线从手上的文件移到姜茶脸上,有些好笑,对于这样的地方,她好像总是格外兴奋。 不然,顾之宴也不可能来,他不喜欢这样地方,冯李两家也请不动他。 “当然,当上驸马能不高兴吗?”姜茶顺嘴答道。 “驸马?” “啊,没事,我是说冯家那小子能当上李家驸马,肯定高兴。” 注意到顾之宴疑惑的视线,姜茶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秃噜嘴,暴露自己的小心思了。 “那也该是他高兴,你开心个什么劲?” “啊,这......” ‘来了,来了,他来了,男友总会带着一些你回答不上来的问题走过来。’ “这什么?”顾之宴追问。 不知是不是姜茶的错觉,她总觉得顾之宴是故意的。 他什么时候会关注这么一点小事了。 “开心当然是因为...”姜茶迅速的在顾之宴唇上亲了一下,笑道:“你在百忙之中还愿意陪我来嘛。” 情侣相处技巧之一:回答不上来对方的问题之时,就亲他,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法式。 直到他迷迷糊糊,忘了之前的话。 过关! get! 这是姜茶自己摸索的呢! 都要在顾之宴身上好好实践,再根据他的反应喜好来调整。 她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天才,恋爱专家。 哪天没钱花的时候,说不定她会写一套情侣相处100个高能小技巧,赚取个零花钱。 “就你嘴甜。” 行叭,姜茶确实一吻打败了顾之宴。 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姜茶那吃瓜小心思能瞒的过谁啊。 “甜不甜的,你不是天天尝嘛。” 姜茶自豪。 主要是她想尝。 “要是我说不甜呢?” 顾之宴听她这么说,就忍不住想逗她。 原来没觉得自己还有这种小乐趣啊。 “那下次亲之前我先吃颗糖。” 姜茶很好商量,甚至很民主的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橙子,荔枝,西瓜,草莓,还是葡萄?又或者你更喜欢奶糖的奶香味?” “......” “不说话,都没喜欢的吗?” 姜茶顿时有点发愁了,她说的都是挺喜欢的口味呀。 “你喜欢的话,可以都试试。” “?” 闻言,姜茶瞪大眸子,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顾之宴。 姜茶长腿一跨,直接就坐到了顾之宴的大腿上,文件被散落在一旁,两人丝毫不在意。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顾之宴顺势搂住她的腰,唇角微勾:“怎么,要开始吃糖了吗?” “对呀,可是这次我没带,怎么办?” 姜茶神情看似微恼,眸中却划过一抹狡黠:“要不,在街边停下,我刚看见一个粮油店,我先去买点白糖对付一下?” 神他妈买点白糖对付一下。 顾之宴猛地收紧手臂,垂眸,眸子漆黑深邃,似乎要把姜茶溺毙在其中:“没关系,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最喜欢原味。” 第73章 king姐有点想打人 “总裁,king姐,到了。” 车子在顾氏七星级酒店门口停下。 没错,顾氏七星级酒店,还是老地方。 本来冯家是想要在自家给儿子举办订婚宴的,冯昱行也是这么个想法。 但李雪瑶觉得还是酒店方便一点。 冯昱行一开始不太愿意,不是嫌酒店不好,那可是顾家的,只是因为李雪瑶说的酒店正是她被戴绿帽子的那次顾氏举办的晚宴。 总觉得离上次在那发生的事情太近,怕旧地重游,引起李雪瑶的不开心。 李雪瑶才不在乎,正是因为在这里与渣男分手,又在这里迎接新的幸福,她才更觉得这里有意义。 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在顾氏这家酒店。 这可是排面! 该说不说,有人高兴,有人确实受到了一定的刺激。 但这都不关姜茶的事,她正亲的舒坦,忽然听见司机的声音。 虽然很小声, 但谁叫她听力好呢。 好到空中飞来只蚊子,不用看,她只听翅膀震动的频率,就知道公母了。 当然,这是瞎说的。 一般空中飞的蚊子都是母的,因为要繁衍后代,所以就会吸血。 公蚊子是不吸血的,它们一般都在水沟边徘徊,吸的都是植物的枝叶。 “什么到了?” 迷迷糊糊的,天堂要是到了姜茶也信,她刚的感觉可不就是在天堂徘徊。 “酒,酒店。” 司机余晖在前头小声提醒,哪怕挡板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听不清,他也不敢说什么多余的话。 老实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才能活的长久。 “这么快?” 姜茶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不知是不是余晖的错觉,总觉得姜茶的语气有种欲求不满。 不会吧,以前也没发现king姐坐个车这么高兴,一趟下来,还不够的。 难道要再绕一圈? 余晖也不敢做主,只能在位置上等着。 等待过程中,后座的沉寂让他浑身发凉,忍不住搓搓自己的手臂,他不会被king姐打吧。 害怕。 不得不说,在危险的空间待久了,余晖的第七感都准了不少呢。 以至于自己女朋友出轨时,他发现的可快了,快到连现场直播都赶上了。 的确不是他的错觉。 姜茶正亲的上瘾,气氛别提多么带劲,司机一个到了,直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玛德。 姜茶有点想打人! 有没有点眼色? 到了就不能再转一圈? 车子没油还是怎么滴? 难道她只培养一个朱绩然还不够? 还要培养一个合格的总裁司机吗? 顾之宴看着姜茶一脸的晦色,眼角似乎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笑什么?” 姜茶‘恶狠狠’的盯着顾之宴,实际上却是暗戳戳的欣赏他精致绝伦的深邃五官。 在夜晚光线透过车窗照进来,朦朦胧胧,把他完美的面容勾勒的都有些失真,美的不像真人。 真好,这么个美人是她的。 玛德,正与美人亲亲呢,被打断了。 生气气。 “我没笑。” “你笑了。” “嗯,我笑了。” “......” 你变了顾之宴,变得姜某人更加喜欢了。 “所以,要不要下车?”顾之宴‘好心’问。 “不下,我们回去!” 不吃瓜了!回去吃人! 欲火上涌,姜茶就是当代纣王,谁也别阻拦她办了眼前这个小狐狸精。 “好了,别闹。” 顾之宴揉揉姜茶的脑袋。 她这么爱看热闹,真回去,等发生点什么,她又该扼腕没有第一时间在现场了。 这种地方,不必姜茶说什么热闹,吃瓜之类。 顾之宴一直都知道,是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怎么可能没有纷争和意外。 “行叭,等晚上我们买了白糖再战!” “......” 白糖是过不去了吗? 姜茶只能先从顾之宴身上下来,给他整理好些微有些褶皱的西服,拉平整后,才随手理了理自己的裙摆。 接着不等司机打开门,就自己跳下车。 她现在暂时不想看见余晖,不然忍不住就要暴打他一顿。 这在以往,司机停车后,不小跑来开车门,是绝对不能够的,分分钟就会被炒。 由于自己神奇的感觉,余晖也真的忍着没有来给姜茶拉车门,他怕自己的意外险今晚就生效。 姜茶下车后,惯例朝车内伸出手,接顾之宴下车。 哪怕顾之宴之前有说过,不用,但这样的习惯,她并不打算改,并以此为荣。 笑话,她家美人,她不宠着,能行吗? 姜茶时而像个霸道总裁,对于自己不想听的话,就假装听不见。 顾之宴也只好由她了。 两人下车刚走到入口处,就看到付文博和江辛杰等在门口,看见他们,立即迎上来,挤开了同时迎上来的冯李两家主人,像两个小太监。 “宴哥,king姐,你们终于来了。” 哪不对吗? 姜茶总觉得江辛杰的语气有些说不上来的谄媚? 越发像小太监了怎么回事? 冯李两家:“......”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但看到抢位置的是江家和付家大少爷,也不敢叽歪,冯昱行带着两家人又去迎接其他宾客。 “怎么着?” 姜茶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 付文博穿着一身白西服,江辛杰穿着一身黑西服,一黑一白看着挺搭,人又长得好看,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她忍不住揶揄:“这么积极,今晚是你们俩订婚?” “哎呀,也不是不行,但我先说好,付文博嫁。” “???” “哈哈,我开玩笑的。” “......” 艹,姜茶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与顾之宴对视一眼,道:“你发什么癫呢又?” 难不成嗑药了? 姜茶把视线移到一旁站着的付文博身上。 那种怀疑感,付文博竟然读懂了,摇头,无奈道:“没有。” “没有就好,hdd,不能沾,听到没?” 姜茶警告:“谁敢沾...腿打断哦~” 现在她的威胁,对于江辛杰两人来说,那不是口头上说说,他们相信,她绝对会实践的。 “在宴哥和king姐的教导下,我捡到一块钱都要交给警察叔叔,看到八十岁老奶奶,都会扶她过马路的。” 江辛杰举手,就像宣誓一般郑重:“我可是良民,请两位领导放心!” 第74章 就是我啊 夜黑风高。 杀人夜。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在这宁静的夜晚,泛着幽光,就好像抛尸入水,也完全不会发现,个屁啊! 江辛杰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人,下意识的咽着唾沫,不禁连连后退,直到脚后跟踏空,一个趔趄,他闭上了眼睛。 没有传来入水的噗通声,口鼻也没有窒息感。 手腕被人猛地拉住,江辛杰睁开眼睛。 欸? “谢谢king姐。” “呵呵。” 姜茶翻白眼,这姿势,你当演偶像剧呢。 她的偶像剧可只有自家宴美人。 每天强调一万遍。 “不必着急谢,因为下一刻,我可能会松手。” 说着,姜茶的手就松了一下,江辛杰离水面又更近了一步。 “别!” 江辛杰大喊,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要是就这么掉进水中,他怕是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松手。” “这就要看我们江大少的表现了。” “表现,表现,我什么都可以表现!” 水平如镜的泳池--旁边 姜茶大爷似的坐在长椅上,对面站着低拉个脑袋的江辛杰,活像个受尽欺负的小媳妇儿。 “说吧。” “说,说啥呀?” “你再给我装。” “我真的不知道啊。” “今天看见我就一副狗狗祟祟的模样,干什么?” 这副样子,摆明了就是有猫腻,不然姜茶会愿意离开顾之宴? 暂时找了个借口,让付文博跟着顾之宴,她猫了个空出来,就为了逮这崽子。 别问她为什么没找付文博,因为那斯文败类比眼前这憨憨精明。 都来这晚宴无脑吃瓜了,她哪有功夫再与付文博那斯斗智斗勇的。 “我的亲姐啊,我一直都这样,您老记错了吧。” “你意思是你一直这么猥琐?”姜茶挑眉。 “谁猥琐了,我这么玉树临风。” 江辛杰被鄙视外貌,立马不乐意了,他堂堂江家大少,一表人才,怎么就猥琐了。 “要不你就是想重温一下刚才那个姿势。” 这话听起来为什么奇奇怪怪的。 “就是,担心手疼。” “手疼?” 姜茶一脸困惑,她没听江辛杰手有什么毛病啊。 “我那天晚上带人去了胡重锦那个老东西家。” “去就去呗。” 她把那群黑衣人交给江辛杰,就是叫他处理的,姜茶没打算过问他的行动方式。 有仇她可以自己报不是。 看姜茶那个样子,不说不行了,江辛杰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到了的时候,就看见那老东西被抬上了救护车。” “那你去的够晚的。” 姜茶想想那晚的事,算算老头被抬走的时间,啧了一声,江辛杰这行动力不行,有机会得锻炼。 “这是重点吗?!”江辛杰瞪眼。 姜茶是迷宫吗?这么会绕。 还是说...她不打算承认? 这会儿忽然后悔了,那天姜茶打电话自己没接,也不知道付文博与她说了什么。 事后江辛杰问,付文博也说没什么大事。 现在看姜茶这样子,哪里叫没什么大事,他说不准今晚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茶不耐烦了,这货忒能墨迹。 “我跟去了医院,也见到了那老东西,他的手被一把瑞士军刀整个贯穿,已经废了。” “那挺好啊。” 姜茶很满意,胡重锦那老东西,全靠自己生活在这么一个好时代。 不然哪是一只手就算了的事。 看姜茶面上满意的神情,满意...... 她是真不懂自己想说什么? 说到这里,江辛杰也就豁出去了,干脆一股脑都说了出来:“等老东西醒了之后,我和文博去了他的病房,问出了伤他手的人是谁。” “哦。” 就这? “你还哦?” 江辛杰看着姜茶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忍不住的狂躁:“他说是你!” “是我啊。” “???” “你承认了?” “为什么不能承认?” 姜茶不懂江辛杰的脑回路,也注意到了他一脸懵逼的样子:“怎么?怀疑我的实力?觉得我做不到?需要我给你再演示一下吗?!” 演示一下?怎么演示?拿谁演示? 江辛杰腾地握住自己的手,往后连退好几步。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在我去之前,捅了胡重锦?”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怎么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对啊。 姜茶猛地反应过来:“所以,你这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怕我?” “为什么怕我?” “不是!” 江辛杰连忙反驳:“我是尊敬你。” 姜茶不理会他,直接起身,径直朝江辛杰走去:“那就是觉得我残忍?” “没有!” “那老东西纯属活该!” “不怕我,不是觉得我残忍,但又一副狗腿的样子,难道......” 姜茶脸上带着几分浅笑,可仅仅浮于表面,不达眼底,眸光恍若寒潭,这是江辛杰第一次见姜茶真正的变脸。 这一刻,他好像忽然就理解胡重锦为何会变成了那个样子。 “king,king姐......” “也就是说你要对阿宴不利?” “???” 我踏马,我的亲姐!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这个结论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得出来的啊! 江辛杰生气! 他怕姜茶完全是因为她的手段,使他不自觉的敬畏。 他怎么可能会有对宴哥不利的想法嘛。 “我怎么可能会对宴哥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江辛杰忍不住对着姜茶大喊,整个脸气的通红:“就算我打不过你,你也不能侮辱我,我对宴哥的忠诚天地可鉴!” “这样啊。” 姜茶的神色瞬间就变了,重新恢复到了以往江辛杰熟悉的模样。 速度之快,就像是表演杂技,给江辛杰整的呆若木鸡,甚至有一丝恍惚,都不确定刚刚他看到的那个危险的姜茶到底是不是幻觉了。 “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什么都不跟你计较了。”姜茶大方道。 江辛杰再笨再傻,她都可以包容,只要他对顾之宴绝对的忠诚,就足够了。 你计较啥啊,他本来什么都没干好不好? “所以,你那天早上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给你回过去还不接。” 第75章 欢迎来到走进玄学 没,没接吗? 草,付文博,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竟然这么害我...... 我以为你接了我king姐的电话,甚至我问你的时候,你也没反驳啊。 之后还跟我说什么事都没有,叫我放心,他放心个鬼,呜呜...... 事不过三,江辛杰在心中暗暗把付文博骂了两遍。 “没什么,就是跟你们说一下胡重锦住院的事,谁知你和宴哥都没接电话。” “哦,那会儿忙着呢。” 正与宴美人被翻红浪呢,哪有空搭理你个狗崽子。 “你没再给阿宴打电话,对吧?” “没,没有。” 他哪敢啊。 知道那个神出鬼没的大侠是谁,江辛杰已经无比后悔了早上的手快了。 姜茶回过来的电话,他都借着尿遁塞给付文博了,还怎么敢给顾之宴重新打过去。 不过,奇怪的是,他打了那么多,他宴哥事后也没给他回,也没找他事,真是奇哉怪也。 “这事不准对他说。” 姜茶警告:“你和付文博知道不要紧,但是不能告诉阿宴,知道吗?” “为什么?” “说不行就不行,哪来那么多问题!”姜茶不耐烦地警告。 要是让顾之宴知道,误会她残暴怎么办? 没看江辛杰今天看到她的那副害怕的表情吗? 她可不想顾之宴也怕她,万一害怕的逃跑怎么办,到时候只能把他关起来了。 姜茶可不想这么快就让顾之宴体会小黑屋的感觉,虽然应该挺刺激的。 但他不会高兴的。 那是下下策。 “如果我不小心的话,怎么办?” 让他对宴哥保密,他怕自己做不到啊。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怎,怎么样?” “我们江少爷不会想知道的。”姜茶莞尔。 笑的好看是好看,只是在江辛杰看起来,有点瘆人。 “king姐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不让宴哥知道。”江辛杰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不错,”姜茶满意的点点头,一副老干部的模样:“小江啊,记住,千万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 “那,万一,落入对方手中,迫不得已呢?”江辛杰还存着侥幸心思。 就怕哪一天,顾之宴忽然问起这事来,以他的智商,根本瞒不住。 姜茶抬手拍拍江辛杰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只好慷慨就义,以保证对组织的忠诚了。” “......” 咱们这对话,真的不觉得中二吗? “好了,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先回去再说。” 搞不好有什么大瓜已经在成长了,千万不能错过。 -- 宴会厅西侧,有一扇很大的古典屏风。 屏风后备着各色茶点和酒水。 这是属于私人的领地。 顾之宴与付文博相对而坐。 有不长眼的打算凑过来,但仅仅朝这边瞥了一眼,就快速的溜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 付文博默默注视着顾之宴,看着他一声不吭,也拿不准他是什么想法。 “所以应该是我利用阿杰口吻回的那条信息,她才找借口把人单独叫走,估计是想问什么。” “我知道。” “知道?” 付文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吧,阿杰这人太藏不住事了,连姜茶都能看出他的不对劲,何况是你。” “不,我说的是,那晚她出去找胡重锦。”顾之宴淡淡。 “这么说,你也料到她会对胡重锦这么做了?” “嗯。” 顾之宴知道姜茶会去找胡重锦,也知道她会对人动手,至于动哪里,就无所谓了,全凭她的喜好。 这下,付文博是真的惊讶了。 这种表情被他直接带到了脸上:“我是真的没想到,起初是怀疑,可......” “你想说可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对,我没收到过你的消息,所以下意识的就忽略了她。” “为何你认为你想得到的事情,我会不知道?”顾之宴反问。 “你肯定会知道,就是......”付文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语塞的时候。 “文博,知道不说话代表着什么吗?” “默认?” 付文博到底是付文博,智商碾压江辛杰这个傻狗。 顾之宴不言语,意思很明显,他说对了。 “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这么纵容一个人。” “为何不会?” 之前不会,是因为没有遇到,既然遇到了,自然要给她最好的。 一切的宠爱,纵容。 “乖宝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乖宝? 姜茶吗? 这什么腻死人的称呼? 还是从顾之宴的口中说出来。 她哪里乖了,天天上蹿下跳的,又凶残,一个手起刀落,胡重锦就废了。 这认知绝壁有问题啊。 要不是认识多年,知道眼前的人绝对是真的,那通身的气派旁人冒充不出来,付文博都怀疑他是中邪了。 这比彗星撞地球还要让人觉得震惊。 简直可以列为世界第九大奇迹了。 “什么话?” 付文博尽量忽视这个称呼,起码现在他需要暂时缓缓顾之宴这极具颠覆的转变。 “爱是相互的,我爱她,纵容她,信任她,反之,她也一样。” “爱?” 这踏马真的不是走进玄学吗? 付文博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变成了江辛杰,咋咋呼呼的。 顾之宴今晚奇怪的,简直了。 又是腻人的称呼,又是爱的,从他口中说出来,整个让人惊惶到骇然。 等等。 乖宝...爱,爱是相互的......我爱她...纵容......她也一样...... 付文博直愣愣的看着顾之宴,在他印象中,他好像从没有这么看过他。 大概是下意识的敬畏吧。 虽然顾之宴把他和江辛杰当做朋友,但他们似乎给自己套了一个名为‘一切以顾之宴为准’的枷锁。 并且是心甘情愿的。 顾之宴就是有这样让人折服的能力,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付文博不悔,江辛杰也一样,甚至他们还乐在其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在一起了。”顾之宴坦然。 在他看来,江付二人是他当可以朋友对待的人,自然没有必要隐瞒。 也因为如此,他们相互交流之间,全然正常。 换个其他人,顾之宴那是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的。 “我知道她很厉害,神秘,也不怀疑你对她的喜欢。” 这点,付文博早就看出来了:“但是......” 第76章 我们是一样的 “你是想说她是身份。” “对,我们找上门的第一天,不是就知道姜茶不是个普通人吗?” 神秘到他们查不到她的一点资料。 连名字,都是姜茶自己说的。 不然大家为什么总开玩笑,说她是奥特曼。 她的行为特征,在付文博看来,也真的有点反人类。 就因为姜茶毫无可查的背景,所以付文博对她,就算接纳,也不可能像对顾之宴那样,毫无顾忌的相信。 这是他的底线,万一,姜茶将来有什么不可控,这一点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防备。 “那又如何?” 顾之宴并不在意:“她是我的。” 大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付文博忽然有种顾之宴又长脑子了,恋爱脑。 “你不怕她有一天......” 付文博没有说完,但他知道顾之宴一定懂。 “不会。” 姜茶做什么顾之宴都可以纵容,只要她不离开自己。 如果有一天,连这项要求都达不到,他只好采用非常手段。 曾经,姜茶说过,她不在乎,但不到万不得已,顾之宴也并不会去做。 因为,他喜欢她的鲜活。 “你心里有数就行。” 付文博也是怕顾之宴与姜茶待久了,真的会少了那些该有的防备。 毕竟,他的病情竟然能因为姜茶得以暂时的控制,可见姜茶对顾之宴的影响。 这也是付文博接受她最快的因素了。 然而这种影响也是双向的。 反之,如果有一天,这种后果,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今天这话,我就当做你的关心,以后,对待乖宝,与我一样。” 付文博对姜茶的防备,怎么可能瞒的过顾之宴。 不过他是为了自己,之前一直没说,也是付文博从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今天他既然主动提出来,顾之宴不介意给他提个醒。 如果有一天,有人伤害了姜茶,不管是谁,不管是以谁的名义,顾之宴都不会放过。 “我懂了。” 付文博颔首,接着端起一杯红酒,对着顾之宴举了一下,一饮而尽。 以后,他跟江辛杰那个傻小子一样,也多了个king姐了。 “最近的研究,进展不大。” 付文博不像江辛杰那么无所事事,就是因为他要一只反复研究关于顾之宴的病情。 “嗯。” “但是我发现了另一件事。” “你想说乖宝对我有影响。” “果然,看来你自己也感觉到了。” 就是因为如此,付文博思虑了一段时间,才敢跟顾之宴开口说这件事。 原本说的的话,他必定及其反感。 现在不同,有姜茶对他的影响,而他们又正式在一起。 为了姜茶,顾之宴大约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抵触。 果真,如付文博所想,他赌对了。 “所以,必要时,我想请她帮忙。” “看她意愿。” “她那么喜欢你,肯定愿意。” “看她意愿。”顾之宴重复道。 就算是关于自己的病,顾之宴也并不怎么上心。 也没打算强迫姜茶做任何她不想做,不愿意做的事,哪怕之前她说过付文博不行的话,她愿意亲自上的话。 “行,有时间的话,我会找她谈。” “不准逼迫。” “我说大哥,谁逼的了她啊。”付文博无奈道。 顾之宴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姜茶到底有多凶残啊。 付文博都考虑要不要让他亲眼见见胡重锦手掌上的那个大窟窿。 “想逼迫跟能逼迫是一回事。” “......” “也不准哀求。” “......”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说? 不开口呗。 不用看他的神情,顾之宴就知道付文博在想什么,漠然道:“不开口最好。” “......” 你想的美。 “我就正常与她谈,行不行都听我们king姐的,好不?” “嗯。”顾之宴总算满意了。 你是哥,你说了算。 “对了,还有顾家的事情。” 付文博最近有点忙,都没腾出空与顾之宴聊这些。 恰好这会儿姜茶与江辛杰都不在,也算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 “没有调查到太多有用的消息,当年知情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意外身亡。” “倒是一贯作风。” “谁说不是呢,失踪的保不齐也是死了,只是还没被发现。” “改名换姓。”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个意思,人又不是普通的小猫小狗,失踪而已,哪能一点踪迹都没有,我会一个个排查。” “叫江辛杰帮你吧。” “我这边还行,真等忙不过来我会与他说,不过他之前就知道,我没说,他就也没问。” “想说就说,也没什么可瞒他的。” 虽然江辛杰不像付文博这么稳重,但是遇到大事,他还是十分可靠的。 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也够不上这两人。 其实,顾之宴与付文博多少有点宠着江辛杰的,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这个意识。 就连后来的姜茶,也是如此。 “那她呢,你要告诉吗?” “如果她问。” 顾之宴只答了四个字,付文博却已经了然了。 顾之宴与姜茶相处,其实很简单。 两人互相喜欢,宠爱,信任,但又会给于对方绝对的私人空间。 顾之宴的事,他不说,姜茶不会主动问,如他的病,顾家的事,除非涉及到他的安全,像是胡重锦。 白天姜茶处理了黑衣人,晚上,就去找了胡重锦,只因为她觉得对方对自己的安全造成了隐患。 哪怕这件事,他们已经交给了江辛杰,姜茶还是去提前处理了。 同样的,姜茶的事,她不说,顾之宴也不会主动去问。 如神秘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又比如她之前开玩笑,说他眼角泪痣的事情。 说是开玩笑,不过顾之宴还是从她眼底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郑重。 那就说明,事情虽不完全像她表面说的那样,但是绝对也有一定的关系。 再比如,付文博在这之前对姜茶的戒备,如果有可能涉及到姜茶的安全,顾之宴也不会答应。 又如,姜茶别出一格的喜爱看热闹的姿态,顾之宴就愿意陪她玩,哪怕他一点也不喜欢。 “能得到你这样毫无保留的宠爱,她很幸运。”付文博感叹。 “你错了,幸运的人,一直是我。” 第77章 确认过眼神 “喂喂喂,快快快,走走走。” “去哪儿啊?” “泳池那边有好戏。” “卧槽,不是吧,人家这订婚宴还没开始呢。” “没事,看完热闹正好回来,冯家要等吉时,还得一会儿。” ...... 付文博视线随着人流移动,脸上笑意渐大,过了一会儿转过头,笑着看顾之宴。 “无奖竞猜,我们king姐现在在哪儿?” -- “快快快,快看。” 江辛杰不断挥舞着双手,招呼着姜茶,脸上带着十足的吃瓜劲头,兴意十足,与刚才那半死不活的情绪截然相反,精分的好像是两个人。 “我长眼了。” 姜茶忍不住翻白眼。 江辛杰在她跟前太咋呼了,再加上周围人头涌动,大声叽喳的人群,她都快要耳鸣了。 本来姜茶与江辛杰打算回去的,谁知道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噗通声。 两人不禁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亮晶晶的光泽。 那是揸友彼此间传递的信号啊。 下一刻,便默契十足的到达了声响来源地。 速度之快,十秒内跨个百米栏都不成问题。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真妙啊,这喊话声音也这么熟悉,跟往事倒带似的。 让落水的人先游一会儿。 姜茶视线朝喊人的女声看去。 站在她一旁的江辛杰自然也顺着看过去。 一时之间,被两道视线如此灼烈的注视着,喊人的女人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朝这边看过来。 如此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面孔,两个瓜友在遥远的人群众彼此对视,确认了眼神,是同一片瓜田里的揸。 “江小姐?” 在看到姜茶身边站着的江辛杰之后,刘淑娜更加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这样的样貌,只需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了。 只是没想到,她们两人第二次见面,竟还是在这里。 “瓜,不是...又来泳池边散步?”姜茶一时之间,只记得她是瓜友了,却忘了这女人的名字。 不动声色的拽了下江辛杰的衣角,这货正上头呢,对于她这样的小动作,一脸不明所以。 这个猪队友。 姜茶在心中暗暗鄙视。 江辛杰这次可算是冤枉了,对于圈中与他们差不多的年纪的男同胞们,他还能有个印象,女的大多不熟悉。 除非特别拔尖的。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叫的还是如此动听。”姜茶夸赞。 “谢谢。” 又能吃瓜又能被美人夸,刘淑娜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看来这水就是好。” 不仅这女人总来这边晃荡,瓜也爱往里跳。 姜茶视线转回去,看着泳池里翻滚的两人,也该出来了,总不能游着游着,还上瘾了吧。 “这水每天都会换的。”刘淑娜跟着说。 刘淑娜能这么‘理解’姜茶的话,她可真‘高兴’,一个小白瓜。 几人等水中的人上来后,才看清他们的面貌。 “time?冯那个什么?” 江辛杰惊讶,随即看的更欢了,不但如此,还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纸袋,抓了一把,剩下的直接递给了姜茶。 男士衣服口袋就是大。 “冯悠然。” 姜茶接过来纸袋,默默把自己准备打开的小包包收回去。 她的手机照例放在了她家宴美人的口袋中,自己带了个小包包,里头装满了瓜子。 有江辛杰这货,她连瓜子都能省下来,说不定能支持她多看两场好戏呢。 “哦,对。” 江辛杰一边兴奋的磕着瓜子,一边叽喳:“这两人在这里演泰坦尼克号呢。” 你想象力真不错呢。 “不是,那水中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啊?”刘淑娜看看岸边站着的沈宇川和冯悠然,又看向朝岸边游的人。 窝草,abb,不是,李彤彤? 姜茶的眸子刷的一下就亮了。 李彤彤跟王城阳一样,这么抢手?也是跨剧情出演? 这踏马什么绝世狗血三角大戏啊,刺激翻了! 这姐们咋还对这里的泳池情有独钟了呢。 只是这次,没有王城阳来捞她了,不然能自己惨兮兮的爬上来吗。 说起王城阳,姜茶环顾一周,倒是没见到这人。 “李彤彤?!” 刘淑娜后一步认出爬上来的人,不由得大惊,似乎还有点不敢认。 李彤彤与之前相比,面相好像有点变化。 听说上次被绑架,好像毁容了,不会是真的,后来整容了吧?毕竟李怀仁那个老家伙,对他这个私生女还挺好的。 不过,整容不整容的,对刘淑娜来说,不是事情的重点。 圈内整容的人太多了,她不怎么感兴趣,倒是李彤彤,为什么又从泳池爬出来了。 想到什么一般,刘淑娜恍然大悟,忍不住大声叫道:“你又被人抓女干跳下来了?” 漂亮! 刘淑娜这一句话,直接让姜茶吃的瓜来了一个质的飞跃,从普通小吊瓜变成了宁夏大西瓜。 快乐加倍。 为此姜茶从纸袋中掏出一把瓜子递过去,并考虑要不要建议这姑娘去考个美声什么的。 刘淑娜一脸受宠若惊的接过。 这江家小姐人还真好。 上次见自己口渴,请她喝果汁,这次竟然又请她嗑瓜子。 怎么会有这么美又这么好的人! 再看看李彤彤。 咦~ 咋回事,都是人,怎么差距能差出一个银河系。 她是对抢人有瘾?还是对抢李雪瑶的未婚夫有瘾? 上次是王城阳,这次是谁? 冯昱行? 刘淑娜一张小脸上满是嫌弃。 贱不贱呐! 这么喜欢这个泳池,干脆办张会员卡,天天来跳呗。 刘淑娜的内心戏很足,可惜没人听得见,此时都在看浑身湿透的李彤彤。 李彤彤不像沈宇川与冯悠然,两人上岸后,已经有人递过来浴巾,披在了身上,这会儿看起来好多了。 倒是她,爬上岸后,不住的咳嗽,半天也没人来递毛巾,不知是忘了,还是因为刘淑娜那句话。 看起来狼狈的很。 与上次被王城阳搂在怀里的场景可谓是天差地别。 “被抓女干?” 冯悠然不禁冷哼,裹着浴巾却也一点不见影响她发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原来这就是李家私生女的在外名声,真是受教了。” “你,咳咳,你少胡说!” 第78章 江湖处处是传说 大约是看李彤彤太惨了,终于有人递给她一条浴巾,她把自己裹在里头,还不住的发抖。 这天气本就比上回凉了不少,何况这次没有温暖的怀抱,她自己又在里头泡了这么久。 咳嗽声不断,好一会儿,才缓和了一点,看着冯悠然,满脸通红,气愤的指责:“明明是你把我拽下去的。” 嚯。 这是未来大姑姐在弟弟订婚的当天,给准弟妹出气呢? 围观众人一时之间兴奋不已,互相交头接耳,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笑话,在我弟弟大喜的日子,我不在前头招呼来宾,跑到后院,不惜自己也跳进去,就为了把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私生女给拽下泳池?” 冯悠然讥讽:“你看我像傻子吗?” “冯小姐说的有道理啊,人家没事搭理她干什么?今天可是冯家的大日子。” “就是说。” “那也不一定,她对冯昱行这个弟弟很好,他媳妇儿曾经受到李彤彤那样的对待,在这样的日子,给她个教训,也不是不可能。” “没想到她还是个阴谋家。” “那谁又知道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替冯悠然说话的,有站中立的,却独独没有人替李彤彤说话。 “你就是为了给李雪瑶报仇!”李彤彤吼道。 “报仇?我报什么仇?你对雪瑶做了什么,我要给她报仇?” 冯悠然一连三问,直接把李彤彤问的哑口无言。 “就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好意思提,我还嫌污了耳朵,你以为人人都有你那么多闲工夫?闪一边去。” 冯悠然正骂的过瘾,沈宇川扯了扯她的胳膊,示意她现在的人太多,似乎想让她先回去再说。 何况她浑身还湿着,沈宇川忍不住有点担心。 可直接被冯悠然给怼了回去,还瞪了他一眼,沈宇川就不敢再有别的动作了。 只好又拿了条大浴巾给她披上去。 两人的互动,与李彤彤孤单影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什么看,那么有本事,怎么没人给你披浴巾?你从雪瑶手中抢来的王城阳哪去了?” 李彤彤没说话。 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一瞬间落在自己身后的沈宇川身上,冯悠然眸色又暗了两分,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两步。 “今天勾引这个,明天勾搭那个,古代怡红院的姑娘给自家楼里拉gdp都没你那么努力。” “噗......” “哈哈哈......” 周围此起彼伏的笑声响起,直把李彤彤笑的脸色煞白,又也许是冷的。 显然,冯悠然说这些还不够,没打算放过她。 “今天的晚宴谁让你来的?你谁啊你?给你递请柬了吗?信不信我叫保安把你拉走!” “我姐姐订婚,我为什么不能来?” 李彤彤昂首,状似理直气壮:“这里不仅是你冯家的场地。” “这么牛逼呢,你姐姐订婚,真是不好意思,我刚从国外回来,不太清楚你们姐妹竟然如此情深,看来是我误会了。” “知道误会就向我道歉。”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最近忙,也没见李夫人,不如你带我一起去见见?” “......” 李彤彤忽然提了一口气,比被水呛着了还要难受。 “算了,想必她正忙着,一会儿见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冯悠然好像随口提的,并没有打算这么做,下一句就略过了,却让李彤彤安心不少。 罗婉茹那个疯女人可不知道她今晚来了这里。 “本来我以为你会跟王城阳来的,我冯家可是真心给他递了请柬的,怎么没见他?” 明明王城阳没出现,冯悠然却句句不离他。 没想到江湖上到处都是王少爷的传说。 “他......” 李彤彤神色突然变了一下。 她就是跟着王城阳过来的,可到了这里,却不见他的身影了。 李彤彤本就面色不太好,所以压根没人注意到。 包括站在她面前的冯悠然以及姜茶的两个揸友。 但是姜茶却是看的分明。 这王大少还不死心呢?不会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吧。 窝草,好想看。 好恨自己不会分身。 姜茶暗自颓丧了一秒。 算了,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吃到哪块算哪块吧。 姜茶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接着又掏出一把瓜子,继续看冯悠然的输出。 “王少爷不能又中药了吧?” 冯悠然忽的往李彤彤跟前走了几步,两人距离不足一米:“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别让其他妖艳贱货得逞了。” “你别胡说!” “怎么就是胡说了,人家王大少好歹一表人才,又是王家继承人,哪能没有几只狂蜂浪蝶呢。” 李彤彤被冯悠然说的心里发虚,王城阳自从上次她被绑架之后,对她确实是变了。 没有再碰过她不说,答应与她结婚的事也不提了。 对她的态度还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几乎从他眼中看不到以往对自己的半点情谊。 连今天这样大的日子,王城阳也没邀请她做自己的女伴,甚至都没告诉她自己要来。 明明他也知道,李雪瑶根本不欢迎他。 不然,今天她也不能跟着他出来。 至于李家,没人通知她,李彤彤也不敢问。 她怕罗婉茹那个女人再发疯,毁了她。 对,罗婉茹绑架了她,可他们竟然公开说是误会,私了了,她只是被带到j局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 李彤彤明白,李怀仁为了李氏,也不能让罗婉茹真的犯罪。 李彤彤害怕是因为自己的脸毁了,王城阳才会对自己态度有所变化。 所以才求着李怀仁找人给自己偷偷做了面部修复手术。 可效果却不是她想的那样,王城阳依旧是那么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 “怎么,还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李彤彤沉默的时间过长,冯悠然见状还安慰了两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上次中药他没事,这次想必也一样,毕竟,这种手段大家都很熟悉了,谁见了都不会客气的。” “城阳哥不会如此。” “李小姐又说笑了不是,你能用,其他人就不能用了?咋滴,这事被你注册专利了?” 第79章 这把高端局 我屮艹芔茻! 暴击! 绝对的暴击!! 神他妈注册了专利。 这种事还能注册专利吗? 姜茶可是个老实宝宝,别欺负她不懂这里的规则。 总之,这对话太刺激了! 姜茶忍不住搓手手。 有点爽到了。 没看出来,这冯悠然的口才不错啊。 国外这么多年都用来练绕口令了吧? 哪个教授教出来的高徒,姜茶想把江辛杰也送过去绕绕,不是,锻炼一下。 这一整个对李彤彤的k.o简直就是让众围观群众生生体会了一把学霸碾压学渣的快感。 一个私生女,连大学都没上完,一个豪门准继承人,出国深造多年。 这层次感,跟吃芒果千层有什么区别。 你还在咬外层,人家一口就到内核了。 这冯悠然还真是与冯昱行姐弟情深,能想到在这样的场合狠整李彤彤一顿。 让她明明受了罪,却被连连怼的无法反驳,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哑巴吃黄连。 不愧是想继承冯家这棵大树的女人,还真有点意思。 硬杠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 “这冯悠然的口才厉害呀。” 江辛杰兴奋的不能自己,这一场单方面的口才碾压,听的他酣畅淋漓的,痛快! 他要是有这水平,也不至于回回说不过姜茶了。 都是豪门继承人,出国多年,怎么感觉混的不是一个场次? 要是姜茶跟她pk也不知道谁会赢。 江辛杰暗戳戳把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应该会是他king姐赢,她干什么输过。 江辛杰对姜茶就是有这么一种迷之自信。 姜茶一颗瓜子弹在他脑门上,似乎一眼就把江辛杰看穿了,邪魅一笑,霸总气质直接拿捏:“king姐出手要见血的,你想试试?” “呵呵。” 江辛杰悻悻的转过头,他就是想想,谁敢试啊。 倒是沈宇川,他这个可怜的塑料兄弟。 浑身湿哒哒也不去换衣服,就这么站在冯悠然身后,活脱脱一副小媳妇儿模样,话也不说一句,让他忍不住想狠狠嘲笑一番。 估计还是见冯悠然落水,跟着跳下去的。 妥妥的言情剧看多了。 既然是她主动把人家李彤彤拽下去的,你跟着凑的什么热闹,蠢了吧唧的。 这要是真跟冯悠然成了,那说不得又向社会输送了一个家庭煮夫。 “看来,这次李彤彤惨败了。” 江辛杰在心里吐槽完沈宇川,准备为这次的吃瓜事件画上句号。 李彤彤已经被怼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了。 他手里的瓜子也磕完了。 是时候离场了。 “不见得。” 姜茶十分好心的又给他抓了一把,明显就是要续杯的样子。 虽然这袋瓜子本来就是江辛杰的。 可这是他孝敬他king姐的,那就是姜茶的。 姜茶这主人当得也十分妥帖。 “啥,啥意思?” 江辛杰接过瓜子,头顶的雷达哒哒响,眼底快要熄灭的小火苗蹭的又亮了。 “这把高端局。” 勉强也可以算吧。 姜茶偏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江辛杰的愚蠢:“给你个建议,吃瓜时,要仔细勘察周围的环境,不要只顾看事件主角的热闹。” 吃瓜不看主角看什么? 那还叫吃瓜吗? “没事也看看台下。” “台下怎么了?” 是跟他们一样的众多吃瓜群众呗。 你看那个刚开始跟姜茶搭话的女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得多认真。 “知道m国某州一场灾难性的飓风是什么引起的吗?” “天气?” 这不都是自然灾害。 “蝴蝶。” “你说蝴蝶效应?”江辛杰反应过来姜茶的意思。 “你觉得李彤彤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人?” 注意到姜茶眸底的嫌弃整个都不带掩饰的,江辛杰赶紧笑哈哈的补上一句:“还有点心机。” 这是江辛杰根据从她拆散王城阳与李雪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推断的。 并且大多还都是姜茶讲的,他好像都没怎么见过李彤彤这个女人。 “太过片面。”姜茶摇头。 就这德行,对女人这么不了解,以后怎么找媳妇儿,一看就是被人卖的料。 姜茶真怕他哪一天趁自己一个不注意,就随便跳到一个狗血总裁文里,被人坑的渣都不剩。 怎么都是自己的小弟,叫她一声king姐,更是她家宴美人的得力好‘下属’。 能提点就提点几句吧。 “不知道,我对她真不熟。”江辛杰耸肩。 如此没有特点的人,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有关,他才记不住。 “好好看着。” 怎么能小看任何一个人。 吃瓜也不能能只是吃瓜,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傻子。 “那件事我早就说过是误会,可你们都不相信,算了......” 李彤彤不知怎么的,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也不与冯悠然争辩了。 像是忽然就想通了,放弃了什么,语气不经意带着落寞, 听着周遭此起彼伏的讨论声,脸色越发惨白。 轻轻的扯了扯身上的浴巾,任由头发上的水缓缓顺着脸颊流下来。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来分辨眼前的一切,好一会儿,眼角才落下一滴泪:“如果你们真的都想让我承认,那我认了又有什么,只要大家能开心,我什么都可以的......” 这么一副做派,当真让人怜惜。 把一朵被霸王花欺负的小白花孤单无助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真的,我都可以的,只要你们高兴。”李彤彤喃喃。 旁边当真有人替她说话了。 “也是,那件事也过去这么久了,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谁也说不清楚,一个巴掌拍不响,最多五五开,为什么都算她头上。” “可不,我看这李彤彤也不容易,姐姐订婚宴,她不能陪着,还掉进了水里,被人不闻不问,也怪可怜的。” “这冯悠然有点咄咄逼人了。” “不怪悠然姐,她也是为了冯少好。” 李彤彤小声抽泣:“说到底也是我对不起姐姐,她为他们讨公道,我理解,也活该受着。” “李彤彤,你话也不能这么说。” 谁没事会愿意站着让人打啊。 “就是,不行把王城阳叫过来,都是当事人,怎么就你站在这里受委屈。” 第80章 这不会是你写的剧本吧 “是啊,叫王城阳出来,怎么这么半天都不见人,就这么让自己的女人在这里受欺负。” 都是一群家境条件好的同龄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看着冯悠然身后站着的沈宇川,跟个护花使者似的,有人也开始环顾四周,试图找出王城阳,不过失败了。 这回回宴会都不缺席的人,这次竟看不见他的人影。 “王城阳呢?” “不知道,一直没看见。” “照我说,冯昱行那混小子,天天吃喝玩乐,这次也是走了好运。 如果不是李彤彤和王城阳这事,哪有他的办订婚宴的机会,我看冯悠然不该怪她,反而是李彤彤成全了她弟弟,该好好谢谢人家。” ...... 怎么回事? 还带反转的? 江辛杰不由得把视线看向自家瓜大,不是,老大。 这还能提前预料到? 又不是演戏,还能提前整个剧本啥的。 要不是从头到尾,江辛杰都与姜茶一起,他都怀疑她是这场戏的导演了。 奈何江辛杰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这两字就是他对姜茶的最高敬意了。 “是我小看你了。”冯悠然冷嗤。 好一个柔弱小白莲,这一出整的跟宫斗剧似的。 竟然没几句话就让这群傻逼们话里话外偏向她,还颠倒黑白。 按他们的意思,李雪瑶被李彤彤抢了前未婚夫还是该的? 并且冯昱行也应该谢谢他们? 没他们哪来他的今天。 这话冯昱行用来讽刺王城阳可以,但是由这群看热闹的人说出来,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怎么? 受害者还得向施害者道谢了? 你可麻溜的滚吧。 “我不知道悠然姐在说什么,过了那么久的事情,你重新提起来,想让我承认,我就认了。 你把我拽到水里,我也不怪你了,要是你还是不愿意我出现在这里,那我可以走的。” 李彤彤低垂着头,带着泪水的睫毛微颤,柔弱又无辜。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总是能激起几个傻白甜的保护欲。 “李彤彤为什么要走,这不是冯李两家办的事吗?” “她一个私生女,不受欢迎也正常。” “那人家这次也没做错什么,好好的就遭受这么一遭。” ...... 一道熟悉的男声盖过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仪式都要开始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听起来年轻却带着一丝稳重。 得,男猪脚来了。 姜茶咧嘴,视线在来人身上扫过,拍拍江辛杰的肩膀,老干部式教育:“赶紧学习一下。” “?” 学什么? 江辛杰看向来人,冯昱行,今晚的主人公之一。 冯昱行还比不过他呢,有什么好学的? “取长补短不会?” 姜茶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正好被一旁被冯昱行的声音吸引目光的刘淑娜看见。 好家伙,不愧是江家大小姐,看看她是怎么对江大少的,后者一点都不敢反抗。 真厉害。 刘淑娜眸中瞬间带上了对姜茶的无上敬意。 姜茶礼貌的对她颔首,面上不显,心中暗自开心。 刘淑娜眸中的含义,姜茶自然看的分明。 吃瓜过程中,还能无意装上一把,谁不说一句美滋滋。 等人把视线收回去,她才接着教训道:“是个人都有优点,这还要我教你吗?” “知道知道。” 江辛杰忙不迭点头,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却跟小鸡吃米似的。 冯昱行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学无术,他上次就已经知道了。 姜茶让学,他就就学呗。 总归听她的不会错。 然后就竖起耳朵,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冯昱行。 人太多,也不知是谁的目光,盯的自己有些毛毛的,冯昱行偷偷搓了搓胳膊。 他在前头忙的脚不沾地,叔叔伯伯阿姨的喊个不停,忽略了这群不怎么需要照顾的同龄人。 等这里的消息传到耳中,事情发生已经有一会儿了。 说他姐冯悠然与李彤彤那个小婊砸发生争执,两人双双掉入后院的泳池中了。 冯昱行对自家姐姐还能不了解吗? 好好的怎么会掉入泳池里。 冯悠然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她不把别人推进去就不错了。 说不准就是李彤彤这个扫把星。 今天的订婚宴还有雪瑶的妈,罗婉茹在场,她竟然也敢来,胆子不小。 而且一来就惹事。 ‘这李彤彤怎么这么烦人,专门跟这里的泳池过不去?’ 冯昱行在心里不住的吐槽,真是晦气。 等他赶过去,也说不清这戏是刚到高潮,还是快要落幕。 远远看来,明明是冯悠然占了上风,她那清脆的声音传的可不近,但真到跟前,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姐姐脸色不太好看,还有几人正替李彤彤说话。 没工夫去搞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没心情吃瓜,这回可不像上次,他不但可以看热闹,还在一旁上蹿下跳的帮腔。 谁的事情,谁上心啊。 这群人在这里闹的功夫,时间也差不多了,别一会儿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冯昱行急于把这些好事的家伙遣散。 订婚要是被搅乱,他可是要哭的。 压下心中的好事因子,冯昱行开口嚷嚷:“都赶紧去正厅,你们是来参加我订婚仪式,还是来游泳的?早说都喜欢这种开场,本少爷高低得给你们整个泳池派对。” 只是一句话,就把气氛缓和了下来。 江辛杰眼睛瞪大了一些,小东西,有点子伙子啊,虽然这话他也会说。 但从一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口中说出来,就不免让人多了几分意外。 不愧是吃喝玩乐的好手,冯昱行转移话题和开玩笑倒是有一套。 众人嬉笑散开。 “行行行,马上去,看把我们冯少爷给急的。” 今天是冯昱行的订婚宴,还是要给人面子的。 也不看戏了,反正都看的差不多,也没什么重要的,三三两两往正厅走去。 一边走还不忘跟冯昱行打趣:“都走快点,别耽误了我们冯少爷的吉时,他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妇儿,要是因为误了吉时再吹了,只能我们跟他过了,想想就吓人。” 第81章 我可真是人美心善 “滚蛋。” 冯昱行跟在后头笑骂:“要不是现在吉时要到了,你们都去给本少爷排队领泳裤,我叫人拿根竹竿在岸上看着,谁不下去游上三圈,就给敲回去。” ...... 冯昱行走之前,对冯悠然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他才放心离开。 离开时对一旁梨花带雨的李彤彤视若无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尽管心中已经腹诽了几百遍。 冯悠然与沈宇川没有跟着走,他们现在一身狼狈,浑身湿透,要去换身衣服才能去前厅。 冯悠然的头发和妆容都需要重新整理,短时间怕是都搞不定,沈宇川担心她错过冯昱行的仪式。 “悠然,我先带你去换衣服吧。” “你先去。” “你干嘛?” “与我们亲爱的李小姐说几句话而已。” “有什么好说的。”沈宇川不满。 “关你什么事?”冯悠然瞪他。 这个二货,好好的跟着跳什么跳,净添乱。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宇川,你信不信我真对你申请限制令。”冯悠然威胁。 “随你。” 沈宇川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冯悠然回来后这么威胁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都是口头上说说。 再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申请着申请着他也就习惯了。 冯悠然还能把他跟着到的每个国家都申请一个吗? 而且,国内与国外毕竟不同,沈宇川才不信冯悠然会在国内对他做这种事。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不厚脸皮哪能见着你。” “神经病。”冯悠然抬脚就走。 沈宇川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看着冯悠然朝相反的地方走,不免有些疑惑:“你去哪儿?李彤彤不在这边。” “没看到她已经走了吗?”冯悠然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都怪沈宇川浪费她的时间,两人说话间,李彤彤早已经离开。 也是,都没有观众了,她还湿漉漉的待在这里,等自己找上门吗? 那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别再跟着我。” 说着,冯悠然径直走到另一个人的面前。 看到她对面的人,沈宇川抖了抖身子,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样。 总之,就这么听冯悠然的,真的站在原地等着她,也没去换衣服。 “king姐,晚上好。” 姜茶本来准备走的,谁知道又不小心被人塞了一嘴白月光的瓜,本着来都来了,不吃就是笨蛋所以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谁知道冯悠然好好的,就朝自己来了。 哎,晦气。 她可不想与台上的人多交流。 让她安安静静吃个瓜不行吗? “呦,这不是我们冯小姐,这会儿都吉时了,怎么还搁这儿溜达呢。” “......”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看了半天热闹,能不知道吗? 还有,这是哪里的方言,你学的倒是快。 顶着这么一张清冷好看的脸,一张嘴,一口大方言,不觉得违和吗? 显然,姜茶并不这么觉得。 说话,本就是一门艺术,各地的方言如此有趣,都代表着人们的智慧。 俗话说得好:会说你就多说几句。 她这么聪明,说两句而已,那不是应该的嘛。 “冯小姐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 “又不是我订婚。” 冯悠然面上带着一派闲散,似乎一点不在意自己此时的狼狈,与刚才怒怼李彤彤时截然不同。 “该到的人到了就好,我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去不去都无所谓。” “说的有点道理,亏我还怕误了吉时小跑了两步,这么迫不及待,整的跟我的大好日子似的。” 姜茶点头,状似才反应过来:“我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您太客气了,今晚大家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 “哎,”姜茶叹了口气,轻拍自己的腿:“人都是视觉动物,看大家都跑,自己的两条腿好像就不听使唤了。” “也是听觉动物,一点儿声响,就围过来了。”冯悠然意有所指。 “哎呀,热闹嘛,谁不喜欢看,有人都把平台搭好了,要是没有观众,那多可惜,我生平最喜欢乐于助人了。” 这么一想,姜茶觉得自己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她可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霸总。 难怪顾之宴喜欢。 姜茶美滋滋的。 一会儿不见宴美人,想他,想他,想他~ “那您可真是个好人。” “那是自然。” 女子站在一起,可不就是个‘好’字。 姜茶傲娇的挺起胸膛:“我还有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奖状,官方认证的,你要不要看?” 就是这么的自恋,爱显摆。 做好事不留名的那是雷·锋同志。 “......” 冯悠然无语,她怎么不知道官方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 “看冯小姐这样子是不相信啊。” 姜茶对冯悠然不信任的眼神表示很忧伤:“你这怀疑的目光真是让人伤心,做一件好事有多难你晓得吗? 要知道,现在的社会,谁还敢扶老奶奶过马路,那一个不小心就要被蜕一层皮的。” “那你还扶?”冯悠然脱口而出。 “我属蛇的。” “......” 江辛杰,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一个亿啊! 姜茶与冯悠然的p·k现场来的就是这么的出乎意料,让人猝不及防。 他对姜茶的盲目崇拜很显然是对的,姜茶没有让人失望,她的每一句话都堵的冯悠然哑口无言。 又可以说,两人之间根本谈不上pk不pk。 你来我往中,姜茶可谓是一骑绝尘。 冯悠然跟刚才那与李彤彤对峙,言辞凿凿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就好像她此时变成了李彤彤,只是她不会对方表现的那么楚楚可怜。 一整个被我们king姐完爆。 不过很可惜,我们江大少看不到这么刺激的名场面。 他听姜茶的话,为了好好学习冯昱行的言行,刚不自觉的就跟着大家伙一齐去前厅了,根本没注意把他king姐落下了。 等他知道这里正发生着他放了血才可以看的热闹,怕是要气的一晚上吃五顿。 饿是不可能饿的,江大少很聪明,这叫化悲愤为食欲。 冯悠然与姜茶,怎么说呢? 加上今晚,也才不过见了两次面,可这人给她的感觉,她完全看不懂。 第82章 你记性还怪好嘞 知道能站在顾之宴身边的人,没几个简单的,如付家的,江家的。 像是江辛杰,除了优越的家世,心思相对简单一些,冯悠然多少都能看透几分,付文博,一个很聪明的人。 但是姜茶给她的感觉,却如顾之宴一般,深不可测,与她接触,你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这就是冯悠然现在最直观的感受。 如果说话再绕弯子,也没多大意思,恐怕她能给你绕出地球,也听不到自己想要的话。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点。 “这个李彤彤......” “我跟她不熟。” 姜茶迅速打断冯悠然的话并后退一步:“和冯小姐也一样。” “......” 冯悠然眉眼微抽,她还没说呢。 只是姜茶这话她一时也无法反驳。 她们确实不熟,连说认识都有点过于牵强。 上次见面,完全是因为冯昱行对她说了李雪瑶发生的一些事,而她因为姜茶在里面的所作所为,不禁对她有了好奇心。 一开始与她联系时,冯悠然没想到姜茶会答应的。 所以见面地点都是她定的,定在了沈宇川的咖啡厅。 现在看来,她当时那么痛快,完全是为了看她和沈宇川的戏。 虽然冯悠然不知道,姜茶到底是从哪里知道她和沈宇川的事情的。 以为她很容易说话,就像答应与她见面一样,但那真的是冯悠然的自以为。 两人只是简单的见了个面,外带姜茶看了一会儿她和沈宇川的热闹,其余的她连半个字都没说过。 冯悠然蚌埠住了。 “你当初还帮了阿行和雪瑶。” “我什么时候帮的?”姜茶面上满是疑惑,很是不解:“我说冯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张冠李戴的事情要不得。 她姜茶可不是那种人。 “可阿行说就是你。” “冯小姐,我说扶老奶奶过马路,你还真当我是红十字会的了?” “king姐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姜茶嘴角勾起,明明是笑着,清澈的眸子中,却是一派平静。 双手随意的环着,像是往后倚靠,又似乎仅仅只是一个动作。 ‘玛戈几,差点当着人的面摔个狗吃屎。’ 姜茶面上平静,内心却暗暗吐槽。 她明明记得自己后面有棵树的,本想装逼靠一靠,谁知道差点倚空,还好她平衡力好。 难怪她家小妖精夸她腰软。 不然为了她的一世英名,只能把眼前的人灭口了。 思绪纷转间,冯悠然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个来回。 “订婚宴结束,我就回去了,所以才......” “道德绑架要不得,冯小姐,你在国外生活多年,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教你?” 坚决不让冯悠然把话说出口,只要她不说完,姜茶就可以当做她没说。 就是这么睿智。 嘴角的弧度逐渐变大,姜茶松开环抱的双手,倾过身子,看似离冯悠然很近,也只是看起来,其实两人之间还有段距离。 她姜茶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要时刻与人保持距离,不论男女。 “我没有这么想。” 她只是...... “我可没有什么道德。” 姜茶可不相信冯悠然什么都没想,不然连自己亲弟弟的订婚仪式都不去看,拦住她干什么。 见过大世面的人,心思就是多,阔怕。 还好自己没有道德,谁也别想绑架她。 “你不是说你还有官方发的奖状?” 不知怎么回事,明知道这话姜茶说的就不怎么靠谱,纯属胡诌的,但是话赶话的,冯悠然竟然就这么拿出来堵姜茶现在的话。 可能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吧。 “哎呀,你记性还怪好嘞。” 姜茶难得夸了她一句:“‘官方’是我小名。” “......” “好了,冯小姐,今晚我还很忙的,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耽误太久,能不能抬抬您高贵的脚指头,让一让?” 什么脚指头? 冯悠然顺着姜茶的视线低头,才发现,自己从泳池出来后,根本没穿鞋。 就这么光着脚站在姜茶面前。 顿时,所有的狼狈好像在这一刻,全部都跑出来了。 冯悠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还想说什么,张了口,又说不出什么。 满腔热词,对着姜茶,宛如冻住了,一个都发挥不出来。 到头来,还把自己弄的无比尴尬。 “我看沈宇川似乎没你这么抗冻,”就在冯悠然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姜茶目光落到她身后的位置:“你确定不给他整包感冒灵喝一喝?” 冯悠然这才想到什么,转过身。 沈宇川依然还在原来的位置等着她。 一套原本剪裁得体的西服,此时湿哒哒的贴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利落的短发也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 从泳池出来后,他把自己的那条浴巾也一起披到了她的身上。 这会儿风一吹,好似有些瑟缩,又或者是夜太黑,她看错了。 他一直都是世家少爷的模样,何时这么窘迫过。 对上她的视线,沈宇川还勾了勾唇角。 冯悠然叹了口气,对姜茶微一颔首,朝着人走过去。 “不是说了让你先回去吗。” “你都没走。” “没走怎么样,我就找king姐说会儿话。” “那我等你啊。” “她还能吃了我?” “谁知道,你站在她面前,气势有点不太行。” “......” 追不到冯悠然,不知道跟沈宇川这张嘴有没有关系? 不过沈宇川认为自己是实话实说。 姜茶可不是个普通人。 从栾山上下来,沈宇川就偷偷成了姜茶的粉丝。 为此,江辛杰还十分不满意呢。 他很清楚姜茶的实力,当然,她的背景顾总也是之一,不能让人小觑。 冯悠然找姜茶说话,沈宇川有点不太放心,他平时都不敢跟她说话。 谁知道姜茶会对她做什么。 离得不算近,他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 但就这么远远看过去,姜茶一派闲适的模样,倒是冯悠然,有好几次看起来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 冯悠然一直都是傲气的,自信的。 沈宇川很少看见她这幅神情,更加不敢离开。 “我看你真该喝点感冒灵了。” 都开始说胡话了。 谁说她的气势弱的,冯悠然自我安慰,她就是没穿高跟鞋,显个子低罢了。 第83章 就是这么优秀 望着远处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姜茶眸中平静,不起波澜。 去看个仪式,怎么就这么难。 要是娶她家宴美人,岂不是要过九九八十一难。 不然,把他的户口本偷出来,先扯证? 只是...... 哎。 “看够了?” 姜茶声音清冷,不远处的灯光勾勒出她精致的面容,周身透着一股空灵之气,仿佛超脱世外的高人。 与她内心是截然相反的状态。 ‘这个逼装的不错。’姜茶悄悄给自己点个赞。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试图靠树差点翻车的窘迫,因为没人知道,她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没想到king姐口才也这么好。” 这个嗓音低醇,可以当午夜主播的声音,听起来貌似有点耳熟。 说话的人从不远的背光处走出来,让姜茶可以看清他的正脸。 果然,黑色可以融于一切夜色。 得体的高定西服,十分符合小说设定的霸总颜值与气质...... 这个,除了她家宴美人外,比其他人更像正经总裁的...那个谁来着? “季祁安。” 好像知道眼前的人忘了自己的名字,季祁安坦然自若的自报家门。 “哦,季公子啊。” 姜茶记得好像赛车那群人就这么称呼他的。 “不敢当。” “我听他们不都这么称呼你的?” 怎么到她这里就不敢当了,别以为你像个霸道总裁,就可以搞歧视。 “您可与他们不同。” 也是,他都叫自己姐来着。 姜茶点头,了解了。 “季老弟。” “......” 这名字,仿佛一瞬间从霸总变成了村里二狗子。 都说土名好养活,他该不该认下。 明明眼前这姑娘比他小那么多,king姐只是大家对她的尊称。 季老弟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季祁安嘴角抽了抽,他要不要收回刚才的话,季公子也挺好。 “您要是不介意,叫我祁安就好。” 可别! 姜茶霎时瞪大了眸子,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 这种莫名其妙的狗血开头。 这小老弟该不会是想把她拖入某本不知名的狗血总裁文吧? 太可怕了。 她姜某人可是有对象的人! 情比金坚,海枯石烂,山无陵天地合,啊呸!总之她绝对不会背叛她家顾之宴的。 开什么宇宙玩笑。 姜茶的退后和脸上瞬间升起的防备让季祁安一愣,这姐该不会有什么误解?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别爱我,没结果!” “???”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双方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一种名为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 但那只是季祁安一人的感觉罢了,姜茶可没有这种情绪。 “你什么意思?king姐不配你喜欢?” “自然不是。” “果然,你就是喜欢我!” “......” 你这话让他怎么答? 季祁安觉得对着姜茶说话比他签个合同都难。 合同要么答应,要么拒绝,她这两头似乎都不靠岸,早晚得溺死。 难怪刚才冯悠然对着她,都被说的哑口无言。 “您很优秀。” “哪里优秀?” “......” “说不出来?”姜茶语带凶狠:“忽悠我呢?” “您很漂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还有呢?” “有气质,清冷的很吸引人。” “还有呢?” “十分聪明。” “那是自然。” “...车技很厉害。” 能以那种方式赢了他和沈宇川,现在想起来,季祁安都还感觉得到那天场面的热烈。 他倒是很庆幸自己去了。 至于输的钱,能看这么一场视觉盛宴,他觉得很值得。 “还有呢?” 哪有人一个劲的问别人自己哪里优秀的。 你是不是就想我夸你呢? “举止大方,说话...嗯,得体。” “没想到你还挺会夸的,虽然说得都是实话。” 姜茶坦然的接受季祁安的夸奖,没办法,就是这么优秀。 “......” “这么了解我的出色,还说不是喜欢我?” “...我对您只是欣赏之情。” “欣赏到偷窥我?” “那是误会,只是恰到遇见。”季祁安解释:“今天冯李两家的订婚宴,我也受邀在列。” “那你不在前厅在这里做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冯昱行早带人回去了,他还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总不会是找她飙车的。 难道季祁安这个霸总也喜欢吃瓜? 姜茶啧啧称叹。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好奇就是人类的本质。 吃瓜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看看江辛杰那个傻货就知道了。 “...只是刚好来这边有点事。” “行叭,算你说的有道理。” 姜茶像是认同了季祁安的话,可话锋一转,又道:“遇见了你不出来,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是准备出来的。” 季祁安的视线朝一个地方偏了一下。 那是冯悠然与沈宇川离开的方向:“正巧冯家小姐似乎有话对你说。” “所以你就光明正大的偷听了。” “纯属意外。” “如果我没发现你,你打算一直跟着我,还是怎样?” “会露面的。” 季祁安老实道:“因为,我想与您谈谈。” “???” 还说不是喜欢我! “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的什么?”姜茶瞪眼:“咋滴,你有读心术?” “......” “就是想与您交个朋友。” 商场与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在姜茶这里,根本行不通。 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原因?美色,钱财,权势?” “您果然很聪明。” 对于冯悠然,想代替冯昱行接下冯家企业,而去国外深造多年,季祁安只觉得她勉强能拿一个总经理的职位。 若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她的资历,实在是太浅了。 但对于眼前的人,季祁安不得不说一句,绰绰有余。 “不是喜欢我,又不缺钱,怎么,当季氏总裁还嫌不够?” “空有其表跟掌握实权是两个概念。” 不能完全掌握实权的总裁,在季祁安看来,就不算真正的总裁。 “你这么虚?” “......” 你这是一语双关吧? 姜茶摩挲着下巴,看起来不像啊。 难道季祁安属于那种平时有隐疾,对任何女人都不起反应,但是遇见女主就奇迹般站起来的狗血文总裁? 刺激! 第84章 都是兄弟们给面子 没想到一不小心还能触发个隐藏剧情呢。 一双好看的水眸好奇中带着一抹复杂,看起来又有点雀跃是怎么回事? 季祁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该不会又误会了什么吧? 这姑娘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聪明是真聪明,歪话题那也是真的歪,是扯到银河系都掰不回来的那种。 见面的第一句话无比虔诚的应验在了他自己身上。 姜茶真不是一般的口才了得。 “我的身体很正常。”季祁安试图解释。 “哦。” 这语气明显就是不相信。 “真的。” “没关系,这种事都好面子,我理解。” 你理解个鬼啊。 姜茶很是善解人意,只是视线止不住的往季祁安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瞄。 “那个,有去市院看看吗?那里专家很多,需要付文博的电话吗?我可以跟他打声招呼。” “不用!” 季祁安莫名心累。 她说话能像她飙车那般干脆利索吗? “哦哦,行吧。” 到遇到那个人的时候,自然就好了。 狗血文就是这么神奇,姜茶也可以期待一下下。 “我......” “忙完了吗?” 这低沉犹如大提琴的嗓音,天籁般的感觉。 姜茶猛地转身,脸上的情绪一瞬间就变了。 连眼角似乎都染上了笑意。 来人步履不急不缓,在离姜茶还有两步远左右站定,和她视线相交,眼眸漆黑深邃,又好似透着一股温柔。 路灯照在他身上,如同给他镀上一层朦胧的暖光,消散了他浑身的冷冽。 “你怎么来啦?” 姜茶瞬间上前两步,挽上顾之宴的手臂:“我正要回去了。” “是吗?” “嗯嗯。” “顾总。” 季祁安点头,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顾之宴,不免有些意外。 因为生意上的关系,季祁安与顾之宴见过几次。 相比较同龄人已经好太多了,毕竟他算是个成熟的总裁,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 季祁安那副霸总模样,放在普通人面前算是鹤立鸡群,可如果与顾之宴站在一起,与他通身的气派相较,却是有些不够看了。 他在商场的手段,更是让季祁安敬畏。 “季总也在?” 看似这话是问季祁安,可顾之宴的视线却从始至终都在姜茶身上。 “哦,回去时正好遇见季老弟,所以打声招呼。” “......” 她当着顾总的面叫自己季老弟...... 顾总...季老弟...... 季祁安突然觉得自己像顾之宴的擦鞋小弟。 “他比你还小?” “不是,king姐江湖辈分大。” “那你挺厉害。” “哈哈,还好还好,兄弟们给面子罢了。” “......” 听着姜茶的话,季祁安额角的神经都在跳动。 虽然从来没见过顾之宴与谁这么随意的交谈,但是季祁安已经顾不上了。 自江辛杰跟个小弟一般陪着姜茶在栾山飙车,后来朱特助又亲自来找她,季祁安就知道姜茶对顾之宴来说很不同。 这会儿也没什么多余心思感慨琢磨了。 他要远离这个令他尴尬的脚趾都能抠地的地方。 “顾总,king,king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有机会我们再飙车啊。” 姜茶大方的摆摆手,好像自从顾之宴出现,她那歪话的毛病都没了。 “好。” 看着季祁安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姜茶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 顾之宴对季祁安也有所了解,他确实比他们这一茬的其他人要优秀。 平时表现也很得体,倒真是没见过他这一副样子。 “季老弟,嗯?” 顾之宴抬手放在姜茶下巴上,语气微扬:“关系很好?嗯?” 刚刚不过是季祁安在场,顾之宴顺着姜茶的话故意说的而已。 谁不知道季祁安比姜茶大好几岁。 一句话带一个‘嗯?’,有霸总那味了。 姜茶兴奋的只想原地转圈圈。 真霸总就是有不动声色就能把人的魂勾走的本事。 “那人家说什么,叫他祁安?”姜茶轻眨睫羽,故意道:“如果你非这么要求的话。” “再叫一遍,”顾之宴轻抬她下巴,声音都沉了几分:“我没听清。” 危险危险危险...... “那啥,我跟这位小老弟也不是很熟。” 在选择逗逗顾之宴让他吃醋和一点都不想让他不开心之间,姜茶一秒都不带停顿的选择了后者。 “那么说,只是为了堵他的话。” “他故意的?”顾之宴眸子微眯,杀意倾泻而出。 “不是。” 姜茶轻抬脚尖,下巴脱离顾之宴的手,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试图安稳他的情绪。 这事情她做的可熟练了。 还好今天因为晚宴特意穿了高跟鞋,不然只能跳他身上了。 再多的,就不方便了,毕竟这还是在外头,姜茶可没有别的总裁文中的那种狗血癖好。 喜欢在这种地方办事。 谁知道哪里就钻出一个揸,跟她一样喜欢看热闹,把她当瓜啃下肚。 她倒是还好,可谁配看见顾之宴情动的模样。 单是想想,姜茶内心的暴戾压都压不住,想把他们的眼睛全剜了。 “遇见是意外,谈话是有预谋,不说太早,应该是栾山飙车之后。” “他胆子不小。”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元帅。” 那一场那么多富二代,连沈宇川这个更江辛杰多少有点交情的人,看见姜茶都想绕道走。 可季祁安就不同了。 不说这场相遇是不是故意的,他遇见姜茶不说两句场面话就走人,反而是上前,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单是这份城府,对权利的势在必得,也甩同龄人一条街。 难怪一个只能开着个咖啡店,跟着女人跑,一个已经坐上了总裁的位置。 思想不在一个层面上,那是骑马也追不上的。 “那是他的事。” 季祁安想搞定季氏那一群老东西,用自己的手段,成了顾之宴说不定能高看他一眼。 但是敢把主意打到姜茶身上...... “欸,你可别动他。” “你说什么?” “不准误会,不准吃醋,我还没说完!” 姜茶直接凑上去,咬了顾之宴耳朵一口,又亲了亲,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等姜茶说完,顾之宴看她的眸光都有些变了,好像多了一丝复杂与无奈。 “咋滴,说不准就是真的。” 第85章 那宴哥哥觉得我哪里行 “嗯,你说是就是。” 顾之宴附和,其余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要不哪一天选个吉时套他个麻袋,让付文博扒下他裤子看看?” 姜茶浑身上下带着股跃跃欲试的蠢蠢欲动。 “...文博不是男科。” “但他是男人呀。”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道就这么被人惦记的付文博此时正在听江辛杰手舞足蹈的讲故事。 至于冯昱行心心念念的订婚仪式,在意的大约只有他自己了。 “等哪一天,我搞好麻袋,你通知付文博。” “好。” “嘿嘿,”姜茶眸子亮晶晶的:“就知道宴哥哥最好了。” 至于付文博,他的意愿则完全不重要。 “对了,怎么不在里面看订婚仪式。” “找你。” 顾之宴来这里都是为了姜茶,对于冯李两家的订婚仪式,没有半点兴趣。 单是看见江辛杰跟着冯昱行一行人回去,没看见姜茶,顾之宴就出来了。 这会儿感兴趣的估计也不多,三三两两的都在讨论泳池边的这场热闹。 “我在哪里你都能找的到吗?” “嗯,不管乖宝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低沉的嗓音,说出来的话明明很平缓,姜茶却似乎能从里面感受到顾之宴无比坚定又炙热的爱。 烫的她的心都跟着沸腾起来。 “我也是,不管宴哥哥在哪里,我也会找到你的。” 姜茶对着顾之宴的视线,弯了弯眉眼。 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羽翼,轻轻颤动,一双水润的眸子,此时都染上了笑意和温暖,吸引着他不断地沦陷。 “好。” 双向奔赴的爱,果然就是最让人开心的事。 姜茶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了。 “咱们回去吧。” “嗯。” 姜茶挽着顾之宴的手臂,两人一齐朝大门的方向走。 速度不快不慢,步调也十分一致,默契的让人难以想象。 此时大家都在宴会正厅,外面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很是安静。 两人就好像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很是悠闲。 “我跟你说哦,今晚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呢。” “是吗?” “当然,你当我瓜子白带的啊。” “那我怎么看你小兜兜里还满满的。” 姜茶临出门前,带了个与晚礼服匹配的小兜,当着顾之宴的面,往里头装满了瓜子。 此时,她一手挽着顾之宴,一手拎着小兜兜,顾之宴余光扫过,并没有觉得它与姜茶出门前有什么不同。 “嘿嘿。” 说起这个,姜茶白皙的小脸上,又露出一抹奇异的笑:“谁叫我们江大少那么上道呐,磕的都是小老弟孝敬我的。” “理应如此。” 江辛杰还是有点用处的。 “刚开始以为冯悠然有点子本事在身上的,后来嘛......” “她不行。”顾之宴淡然道。 冯家想要培养冯悠然做冯氏企业的继承人,短期内根本不可能。 就算在国外再待上几年,也未必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如果能勉强维持冯氏此时的现状,都算顾之宴高看她了。 “哎呀,你不能拿你那个要求来看人,不然,这个地球上,哪有你认为行的人呢。” “你。”顾之宴毫不犹豫。 “不是亲情分?” “不是。” 别看姜茶整天跟人说话胡搅蛮缠的,可她实际上是一个很通透的人。 所见所闻,所说所感,都是普通人难以匹及的高度。 包括那群自以为是的老家伙。 所有行事作风,全是随心而为。 只有她想不想做,没有她能不能做。 这样的她,神秘莫测,却又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那宴哥哥觉得,我是哪里行?” 姜茶朝着顾之宴挤眉弄眼的:“是行动力行?脑子行?还是......” 剩下三个字,姜茶没发出声音,但是顾之宴很轻易就看懂了她的口型。 ‘床上行’。 那股子莫测神秘,随着这三个无声的字,被毫不犹豫的吹散在风中,不见分毫。 她仿佛转眼又变成了那个爱美色,爱吃瓜,胡说八道,上窜下跳的揸。 “......都行。” “谢谢夸奖。” “应该的。” 姜茶面上倏然涌上一抹红晕,做娇羞状。 被自家美人夸奖,怎么还有点害羞呢。 还好夜色漆黑,顾之宴应该没看到她的小粉脸蛋吧。 刚才季祁安可是花样夸奖姜茶半天,她都理所当然接受并面色平静的让他多夸几句的。 大概是因为顾之宴从来没夸过人?所以能把姜茶夸得不好意思? “冯悠然与那些人相比,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那个今晚一直没出现,江湖上却没少他传说的王城阳。 姜茶暗戳戳转移话题。 “只是强势的人做习惯了,她似乎忘了还有李彤彤那样的人。” 明明刚开始还是在上风,说的头头是道,但李彤彤只是改变了行为做派,她就反应不过来了。 “千人千面,她的视野太过局限,如果是商战,仅凭这一点,她就输了。” 输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之宴也不在乎姜茶随意乱跳的话题,她说什么,他就跟着回答什么。 把妇唱夫随发挥的淋漓尽致。 “也是,倒是李彤彤这个人,有点子东西。” 在经历了灰姑娘忽然成了豪门私生女,又抢了正牌大小姐李雪瑶的未婚夫,之后被罗婉茹绑架,毁容,王城阳的情感转变,冯悠然的刁难,依然能屹立不倒。 倒是有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意思。 当真是小人物也有大智慧。 别管是什么手段,好用就行。 “她今晚是来找王城阳的。” 否则,单是为了不对上罗婉茹,李彤彤都不会来。 “你知道?!” 姜茶惊讶,顾之宴可没在瓜田里啊。 “付文博看见他了。” “在哪儿?” “李雪瑶的休息室外。” “窝草,就知道少吃了他的瓜。” 姜茶登时捶胸顿足,好一片懊恼。 这种渣男转身回去找挚爱的剧情,分明就是另一版的追妻火葬场啊。 想看。 虽然是老瓜刷绿漆,装生瓜蛋子,但对于这个剧情,姜茶还是感兴趣的。 不对,付文博怎么好好的跑去李雪瑶的休息室外? 第86章 付文博你正常点 他们完全一整个没有交流的两人。 搞什么名堂? “李雪瑶最近妆容试多了,脸不舒服,罗夫人找人请文博过去看看。” 对于罗婉茹,顾之宴的称呼简单直白:罗夫人。 连李氏的姓都没给她挂。 大概是他们夫妻两人,如今真的是貌合神离了吧。 听说,李怀仁和罗婉茹私底下都分居了。 不过,姜茶对他们这种事情完全没什么吃瓜的乐趣。 癖好不同,不能硬凑。 头顶的雷达对于付文博这事刚滴滴作响,就这么被顾之宴一句话又给关上了。 “......” 就这? 一关一开难道她不耗电吗? 姜茶生气气。 “付文博又不是皮肤科的。” “在他们眼里,医生就是什么都会。” 说的有点道理,姜茶无法反驳。 她刚才都还想让付文博兼职男科呢,也没资格说人家罗女士病急乱投医。 “然后呢?” “他出来时看到王城阳在附近鬼鬼祟祟。” “王城阳看见付文博还不躲远点?” 他那么鬼祟,肯定不想让人看见,说不准是想趁没人的时候,直接进休息室找李雪瑶。 “他没机会。” 不等姜茶问为什么,顾之宴接着道:“文博打晕了他。” “???” 你在说什么? 姜某人有点听不懂。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付文博看见王城阳在李雪瑶休息室门口鬼鬼祟祟的,所以打晕了他?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斯文败类什么时候爱管别人的闲事了?” 姜茶不理解。 “看他烦。” 这是付文博回来之后,亲口对顾之宴说的。 一点点破事,天天窜来窜去,看的他厌烦。 “......” 所以付文博也是一个任性的人吗? 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然后?” 我们被打晕的江湖传说现在在哪儿? “还在他的车上,”说完,似乎为了保证自己话的准确性,顾之宴又加了一句:“嗯,后备箱。” “......” 难怪李彤彤跟着王城阳来了宴会之后,就没看见他。 除了人之前去了李雪瑶那边,最后竟是被付文博打晕塞进了后备箱? 他们进的是一个剧本吗? “所以,他打算把人怎么办?” “他让问问你。” “问我?” 姜茶瞪大了眸子,这下真是姜氏震惊了。 “文博看你对他们的事情挺感兴趣。” 玛德,她对他们的事情感兴趣,又不是对王城阳的人感兴趣,问她做什么? 难道还要把这晕过去的傻缺给自己送过来吗? 她这是进入了什么新型黑社会的霸道总裁式强抢民男剧情啊。 就是抢,姜茶也是抢顾之宴。 他才是自己唯一的目标。 王城阳到底是哪里来的大头蒜? 姜茶内心表示拒绝,无比的拒绝。 付文博这个斯文败类,她小看他了。 这外貌与行为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本来让他扒男人裤子的行为,姜茶都担心付文博不乐意,才说让顾之宴通知他。 看看现在,谁敢保证他不乐意,谁知道这小子私下里什么干不出来。 说不定季祁安没毛病被付文博扒次裤子就扒出毛病了呢。 他不得好好研究研究? “我要是感兴趣呢?”姜茶试探着问。 “他会先找个地方把人关起来。” “干什么?” “研究?” 毕竟王城阳这人确实挺极品的,谁知道付文博对他是不是也有兴趣。 不过他的感兴趣与姜茶的是两个意思。 “......” 这什么鬼东西? 还能一秒变科学怪人? “...如果我不感兴趣了呢?” “那就送他去非洲。” 一天天的在眼前晃荡确实挺讨人嫌的。 有这么个继承人,难怪王氏一天不如一天。 “挖矿吗?”姜茶眸子一亮。 果然,霸总在非洲都是有矿的。 小本本呢,记上记上。 顾之宴不止有山,还有矿。 她的顾霸霸在做霸总这方面,轻松拿捏,绝对是行业翘楚,to be no.1。 “可以。”顾之宴颔首。 “好!” 总裁文中,必有一个好友被威胁去非洲挖矿。 王城阳这个王八蛋,虽然不配,但也算能为姜茶的狗血总裁事业添砖加瓦了,纯靠他走完一个流程。 姜茶决定了,就把这碍眼的人送去非洲挖矿,眼不见心不烦。 不然,谁知道王城阳会不会因为蝴蝶效应,导致付文博变得奇怪。 他可是跟着顾之宴的人,正常点挺好的。 至于狗血的追妻火葬场剧本。 在别的人身上也不是不能体现,毕竟顾之宴身边的总裁犹如过江之鲫。 俗话说得好,东方不亮西方亮嘛。 而李雪瑶,无故受了这么多罪,好不容易得来了幸福,从死亡边缘转身,就这么跟冯昱行过下去,也没什么不行的。 她一直身体不好,冯昱行又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就叫《富二代和他病弱的小娇妻》好了。 李彤彤? 绑架事件过后,李怀仁为了避免罗婉茹的发疯,已经把她送出去住了。 私底下给她整容的事情,都是瞒着罗婉茹的。 虽说是瞒着,但伤了那么一条疤过了一阵子就没了,脸也有所变化,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来。 罗婉茹不说,一是因为李雪瑶要订婚,她很忙,二是李彤彤也搬出去了,碍不着她的眼,只要她不蹦跶到自己面前,她懒得理会。 李彤彤之前是跟王城阳在一起,这次没有王城阳在身边,又有罗婉茹和冯悠然在一旁盯着,应该能安分下来,不再作妖。 如果这样,冯悠然都搞不定李彤彤,那她还是早早从国外回来安心找块地种,等着秋收冬藏吧。 也别心心念念等着接手冯氏了,因为冯氏在她手上,吃枣药丸。 这么说来,姜茶从一开始吃的关于总裁在晚宴上中药,然后被不知名女人撞见,两人翻云覆雨的盗版文,在王城阳还想跨栏,朝追妻火葬场文发展的时候。 付文博,一个面若斯文败类,实际与面相一致的,我们的临时场外救助,直接一拳头抡晕了他,使其被迫中断。 然后,在王城阳被迫勇闯非洲,辛勤挖矿,为我们在遥远的地球另一端努力创收国民gdp时,这部狗血文剧情,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结束了? 第87章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深夜。 持续的救护车声响打破了本该宁静的时刻。 一群医护人员快速的推着一辆急救推车往手术室去。 推车上躺着一个满脸都是血的人,看样子就知道是出了车祸。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江辛杰特地来等付文博下班,两人刚走出病房大楼,就看见这么一幕,不由得感慨。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这种事在医院每天都能看见,付文博不知道江辛杰有什么好感叹的。 大概是夜晚人的情绪格外脆弱,容易emo? “我怎么就管不好我自...季祁安?” 江辛杰瞪大了眸子,急救推车前脚被医护人员小跑着推过去,后脚就看到了季祁安风尘仆仆的走进来。 明明还是那一副高定西服不离身的模样,可额角略微有些凌乱的发和他那比平时稍快的步伐,似乎让人立即就把刚才推走的那人与他联想在一起。 季祁安此时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江付两人,略一点头,侧身而过。 这作风一点儿都不像平时有教养,见谁都一副彬彬有礼的他。 而他的视线,确实是跟着前头的那辆推车。 “季祁安的谁出了车祸?” 江辛杰停下脚步,视线还盯着只剩下一个背影的人:“刚刚我没看清,不过那个人样子应该挺年轻。” “是个女人,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 “你怎么知道?”闻言,江辛杰讶异的转过头,看向付文博。 这家伙视力这么好? 不对啊,只是擦肩而过,他单单看到人满脸的血,付文博不但知道是男是女,还知道多大了? 这不能用视力好来形容了吧? “她穿着裙子。” 这叫人很难看不出她的性别。 “......” “所以你没事注意人家穿不穿裙子干什么?” 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江辛杰开始胡搅蛮缠:“都什么时候了,眼睛还这么不老实。” “...你有毒吧。” 付文博翻白眼,抬脚就走,这笨蛋又说的什么鬼东西。 现在是连国语都说不明白了吗? 不是听说姜茶正对他展开‘爱’的教育? 就这? 再过段时间是不是得回炉重造。 “没听说季祁安跟哪个女人走的近啊。” 江辛杰一边跟着付文博朝停车场走,一边摩挲着下巴,好像在思考季祁安的人际来往。 “你是狗仔?” “自然不是。” 谁没事当那玩意儿啊,天天没事就知道跟踪人,挖掘人的隐私,讨厌的很,弄不好还要被人当做变态给打一顿。 他那么有钱,做什么事需要亲自上? “那就是你跟他很熟?” “还行...吧?”江辛杰不确定道。 和季祁安认识,公司有合作,私下里一起吃过饭,飚过车,赢过他钱,但是说熟的话,又好像谈不上。 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的社会关系?”付文博反问。 换言之,你都跟季祁安不熟,他身边有没有女人,有哪个女人,你又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调...啊,没事。” 话说一半,硬生生在江辛杰口中转了个弯,火星子都差点擦出来,这非常不像他。 付文博狐疑。 侧首去看江辛杰。 一双锐利的眸子透过金丝边眼镜上下打量他。 好像江辛杰在他面前赤身果体,浑身没有一丝遮挡。 这样的目光极具侵略性,直把江辛杰看的浑身发毛,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怎么回事? 原来没觉得付文博的眼神这么恐怖啊。 江辛杰忍不住搓搓胳膊,压下心里的忐忑:“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说说吧。” “说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好不好,你这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是要闹哪样? “你派人调查季祁安干什么?” “谁调查他了。” 江辛杰立即反驳:“你可别诬赖我。” “少给我装。” 从小一起长大,对顾之宴,付文博可以说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看透过,不过对于眼前这人。 不说江辛杰撅起屁股......这么不雅的词,与他的形象实在不符。 但是江辛杰只要眸子一转,付文博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江辛杰一直对季祁安就如普通人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态度。 就连上次飙车输给他,也就是回来骂骂咧咧了几次,没再做别的。 因为姜茶当场就给他赢了回来。 两人分赃,不是,分钱的时候,他乐的一晚上都没睡。 虽说最后还是跟姜茶打赌,一把梭哈,又全部输给了她。 姜茶? “所以,是我们的好king姐让你干的?” 除了姜茶,付文博实在想不到,谁能指使的动江大少不仅毫无怨言的办事,甚至还乐此不疲的。 而且,一动就是季祁安这种人物。 普通人可不敢,也根本查不到他的私人信息。 当然,顾之宴除外,他没这么无聊。 愿意陪着姜茶看热闹,已经是顾之宴唯有对她的耐心了,其他人分不了他半个心神。 也就这两只揸,天天无所事事凑在一起,想办法搞事情。 特别是前段时间,顾之宴交代他把王城阳送到非洲去挖矿后,姜茶蠢蠢欲动的心就没停过。 “关king姐什么事?” 瞅着还在垂死挣扎的人,付文博拉开车门:“今晚你是打算走着回去?” “付文博,你不道德!” 江辛杰快速拉开另一边车门,坐在副驾上,连安全带都抢先一步系好。 等付文博坐上车,得意的瞥他。 “......” 越来越智障了。 “你们打算对他做什么?” “什么叫我们打算对他做什么?” 江辛杰对付文博话中的主谓宾颠倒十分不满意:“是这小子想对我们king姐做什么。” “你承认了。” “你耍诈。”江辛杰气愤。 付文博发动车子,语气波澜不惊,对江辛杰的指责一点也不在意:“所以,他干了什么?” 在知道姜茶的背景和手段后,这个圈子里的人,谁敢招惹姜茶,特别是江少爷还天天屁颠颠的跟着她。 付文博不认为季祁安这么有头脑的人,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除非...... “他有所求?” 对姜茶?亦或者是对她背后的顾之宴? “什么求不求的,” 江辛杰冷哼:“他有病。” 第88章 大半夜的你想对我干什么 江辛杰这语气让付文博一时分不清他这三个字对季祁安来说,是动词还是形容词。 是单纯的讽刺他的个人行为,还是说季祁安本人身体上确实有什么疾病。 “怎么说?” “啊...这......” 江辛杰忽然熄火了,差点以为自己在开车。 视线偷偷瞥过去,发现付文博还好好的开着,想起刚才出来时,那个急救推车上满脸血的女人,忍不住道:“不急,注意安全。” “?” 我跟你说城门楼子,你跟我说胯骨轴子? 这脑子是又偏哪里去了。 “没你飙车急。” “......” 怎么现在谁见了他都挤兑,而且江辛杰还说不过。 “呵呵。” 他哪有姜茶急,直接连人带车一整个飞出去。 “我是问你季祁安,你跟我往哪里扯呢?” “我没跟你说他吗?” 他俩不是从医院出来,就一直在说这人吗。 “阿king不让你说?” 虽说从那天冯李两家的订婚宴上,付文博在与顾之宴的谈话中,公开的表示承认姜茶。 但是跟江辛杰一起叫‘king姐’,恕付文博一时半会儿,对着姜茶那张嫩的看起来还不到十八岁的脸,和她上蹿下跳的行为,实在叫不出口。 只能退而求其次,称她一声‘阿king’。 不管‘阿茶’还是‘乖宝’,这种腻死人的称呼,就统统留给顾之宴吧。 “没有啊。” 江辛杰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里头好像弥漫着不染世事的清澈。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姜茶之前有交代,让暂时瞒着付文博的。 谁知道今晚会好巧不巧的遇见季祁安,还说漏嘴。 要是让姜茶知道,江辛杰觉得自己又得见红了。 “......” “那你说说,你们鬼鬼祟祟的调查季祁安做什么?” “我没调查。” “?” 你看我像傻子? 付文博只是倾斜目光,江辛杰立即抬手把他的头偏回去,板板正正的盯着他那一寸地方:“别看我,看路。” 今晚的江辛杰好像特别怕开车。 “是朱特助干的。” 为了避免付文博一不小心又看自己,江辛杰瞬间就把朱绩然卖了。 死队友不死贫道。 再说,季祁安的事情确实是姜茶让朱绩然调查的,与他江辛杰毫无干系。 他只不过保留了一部分的知情权。 “这是我话的重点?”付文博咬牙。 干脆变了个车道,把车子拐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 在车子的斜侧方,正好有一盏路灯。 昏黄的灯光透过车窗洒落,正好隔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 一人在暗,一人在明。 江辛杰这边几乎看不到付文博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丝淡淡的黄晕,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一抹朦胧微光。 谁说朦胧是一种美,付文博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整的江辛杰一脸懵逼。 怪吓人的。 “咋滴,把车开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莫非是觊觎本少爷的美色,打算做点什么?” “......是啊,你尽管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那我就不费那个劲了。” 江辛杰往后背一靠,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当真像个放弃抵抗的良家少女。 付文博额角微抽。 “别闹,我问你正经的。” “一边开车一边问不行,干什么专程停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他要是个美女,非得怀疑付文博的险恶动机。 “不是你说明早想吃普济路上的包子,所以闹着今晚要去那边的别墅睡吗?” “是,是吗?” 似乎才反应过来,那栋别墅是偏了些哈。 “还有,从我们出医院大门,遇见那个出车祸的,你跟临时起了应激反应一样,一路上说了多少遍注意看路。” 连自己用眼角余光看他,江辛杰都不愿意了。 付文博都怕还没开到地方,一个不留神,江辛杰再从车上跳下来。 也不知道他好好的,怎么就情绪失常了。 虽然并不明显,甚至江辛杰自己都没注意。 但付文博是医生,长期研究顾之宴精神情绪的,还是能察觉出来,不免有点担心。 江辛杰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实在是有点奇怪。 所以付文博干脆把车停到路边,等江辛杰缓一缓他丝毫没意识的情绪转变,顺便把季祁安的事也说一说。 “有吗?” 江辛杰愣了愣,他不知道。 “你就当我是故意停下来,想占你便宜的。” “......” 你这么说,让江少怎么回答? “你们总不能是为了好玩,就去调查季祁安吧?” “为什么不会?” 姜茶为了吃瓜,什么干不出来。 这段时间跟着她,江辛杰可是深有体会,光吃瓜就吃了个膀大腰圆。 还学会了不少瓜圈黑话。 一天天的感觉可充实了。 “那你说,那么多人,怎么就选他了。” 啊,这...... 用姜茶的话来说,季祁安是他们这一批最像总裁的了。 长得像,行为像,每天万变不离其宗的高定西服,垮着张漠然的脸,更是为他那总裁名头狂加max。 她想吃个熟瓜。 而不是像之前的王城阳,或者沈宇川,整一个盗版玩意儿。 提起他俩,姜茶就不住的撇嘴。 王城阳的瓜,她还算吃了不少,从他去非洲挖矿,就戛然而止。 但沈宇川这个翻版货,到现在与姜茶期待的更是相差甚远。 特别是随着冯悠然出国,姜茶对他是越来越提不起兴趣了。 要不是他店里的甜品,姜茶都快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倒是季祁安,这个新上任,被姜茶看在眼里的人,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荣耀。 “你真想知道?” “也不是那么想。” 看着江辛杰乍然间变得神神秘秘,付文博蓦地感到后背窜上来一股凉意。 要不,算了? 他大约也没那么想知道。 怎么今晚的好奇心忽然就变大了。 “?” 你是不是耍我? 付文博一直追问,到这会儿竟莫名退缩,江辛杰会允许吗? 当然不! “你不想知道我还非要说了。” 感情上赶子不是买卖? 深知江辛杰性格的付文博瞬时醒悟,并觉得今晚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自己像个傻子。 “但是说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第89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早晨的阳光正好,金色的光芒落下,照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 气氛安静平和。 片刻,一首猪八戒偷西瓜的铃声在静谧的空间响起,并且乐此不疲。 姜茶睫毛轻轻颤动,往顾之宴怀中拱了拱。 她没睁眼,喧闹声却是吵醒了顾之宴。 “不接吗?” 顾之宴垂首询问埋首在自己怀中的小丫头。 眸中不经意间溢出丝丝缕缕的温柔,声音更是轻柔的不像话。 知道姜茶已经醒了,这会儿是赖床呢,这是两人在一起后,姜茶无意识养成的小习惯。 每天早上醒了之后,雷打不动的要在顾之宴怀中赖上一会儿,脑袋到处拱来拱去,直把他一大早拱的浑身是火才罢休。 当然,灭火的也得是她。 姜茶对此那必须是义不容辞,义无反顾,责无旁贷,勇往直前,挺身而出...... 反正她就是如此乐此不疲的贪图顾之宴的美色。 在姜茶看来,只要多抱一会儿顾之宴,就是赚到了。 谁爽了谁知道。 总之,姜茶是爽了。 顾之宴,大概也一样吧。 不是说力的作用的相互的吗? “不想接。”姜茶窝在他怀中小声嘟囔。 有那功夫,能损失多少美色。 姜茶现在活脱脱一个当代纣王在世。 昏不昏的咱也不知道,就是把从此君王不早朝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敢这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的,除了江辛杰那个二傻子,还能有谁。 她根本懒得理会,横竖这货压根没有什么正经事。 顾之宴显然也想到了。 不牵动姜茶,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好笑的揉揉她的脑袋。 一小撮呆毛跟着翘起,看起来分外可爱。 跟着顾之宴唇角轻轻漾起一丝细小的弧度,伸出手拿过姜茶的手机。 果然,来电显示:江二傻。 “喂。” “king姐,我跟你说......” 电话那头的江辛杰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见电话这头没反应,也没人回话,正想再问什么,脑子似乎才堪堪反应过来。 刚才接电话的声音,根本不是姜茶。 虽然只有一个‘喂’,但这低沉好听又无比让他发憷的男声...分明是顾之宴啊。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我打错了!请宴哥继续休息!” 啪...嘟嘟...... 他怎么会打给顾之宴,都怪自己太兴奋了。 急于找姜茶见证自己的人生巅峰。 这下,是老寿星吃了砒霜又上吊,必死无疑了。 江辛杰捶胸顿足,死死了唾弃了自己一番,到底是八卦之火燃烧的厉害,涌上来的勇气暂时把这股恐慌给压了下去,继续拨打姜茶电话。 “king姐,呜呜...你怎么才接电话,我刚刚不小心打给宴哥了,怎么办?” “你说呢?” 冷冽的声音透过话筒裹挟着丝丝寒意传到江辛杰的耳中,足够令这个不太聪明的脑子雪上加霜。 卧槽! 江辛杰吓得直接把电话扔了出去。 嘭! 屏幕扣在地上,通话声戛然而止。 ...... “漂亮啊,江辛杰,真是人不可貌相。” 姜茶对着眼前的人啧啧称奇:“我平时小瞧你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啊。” 真没想到江辛杰能办成这件事,实在是出乎姜茶的意料,让她满意非常! 谁能想到江辛杰的吸瓜体质那么厉害。 之前就背着她在医院吃到冯昱行和李雪瑶以及我们的非洲技工王城阳的瓜。 现在又是如此。 昨晚不但看见了季祁安,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还能顺便得到付文博那个斯文败类的保证。 保证什么? 脱季祁安的裤子。 那可是十分不好办的事情。 付文博的脑子,哪能是江辛杰可比的,他可狡猾的很。 把江辛杰卖了,这货还得给他数钱,数完还怕他拿不动,给送回家的那种。 要让付文博答应他们这种看起来无聊到有病的要求,可要比姜茶挣一个亿都困难。 江辛杰,他不行。 他又不是医生。 姜茶就是这么执着。 虽然不知道她执着的点在哪里。 明明之前跟顾之宴分析过,付文博对于男科根本不精通的。 但用姜茶的话来说,谁叫他是医生呢。 如果不通过顾之宴的话,单凭姜茶和江辛杰两个人,她觉得还是有点费事的。 可行性很低。 最后实在是万不得已,才会请顾之宴帮忙。 毕竟只是他们的吃瓜闲事,她也不想麻烦自家美人,顾之宴最近好像挺忙。 姜茶十分心疼。 虽然对顾之宴来说,仅仅是一句话的事。 她也不太愿意。 倒是没想到江辛杰这个二货会这么争气。 哈哈哈哈哈哈! 姜茶一时之间,竟更想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付文博答应江辛杰这么个无理的要求。 大概率也是一出好瓜。 有点可惜。 江辛杰没想到有一天竟也能得到姜茶的夸赞,要是背后有尾巴,搁在以往,绝对摇起来,跟个哈士奇似的。 可他现在,垮着一副批脸,一大早的愉悦早已不见踪影。 “怎么滴,现在层次高了?坑了付文博那个斯文败类也能喜怒不形于色了?” 姜茶在他对面瞅着江辛杰那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不由得疑惑:“也不对,你这样子,看起来像是被妖精吸了一晚上精气。” 顿时八卦之火跃于眼底,姜茶脸上迅速浮起一抹猥琐的笑:“没想到你这么虚,哪个小妖精这么可怜?” “谁虚了?” 江辛杰一下从沙发上跃起,事关男人的尊严,他颓丧中也不忘反驳:“也没什么小妖精。” 自己天天跟着她瞎窜,不然就是去医院找付文博,除此之外,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哪里来的小妖精。 “别不好意思了,妖精不分男女。” 这话是真的。 它们幻化本体前,是不分男女的,纯粹是想让你看到什么模样。 最终,由它喜欢人的性别决定自己的性别。 就是这么牛叉。 姜茶也想当小妖精。 这样不管顾之宴是什么样的,都得是她的。 姜茶一副我懂并理解的表情,简直就是妥妥的火上浇油,看的江辛杰更加窝火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第90章 江大少他不想英年早逝啊 “这事你们都比较忌讳,季祁安就是个例子,我懂。” 那一副遮遮掩掩,生怕旁人知道的鬼祟样子,姜茶见太多了。 “不,”江辛杰掀起眼皮看她:“你不懂。” 你懂啥呀,你跟我说的话就像是两条画在空中的平行线,延伸的再长,也看不见个交点。 一天天的,脑子能不能少转几个弯。 谁都别想从姜茶这里弯道超车。 “你要是不好意思,就拿他当掩护呗。” 姜茶暗戳戳出主意,到底是自己人,她绝对维护江辛杰的面子。 脱裤子的事,付文博还可以干。 一个人也是脱,两个人也是脱,何况江辛杰还是自家兄弟。 想必为了江辛杰的尊严他不会拒绝。 “掩护啥!?” 江辛杰无声咆哮,打断姜茶满脑子的乱飞的思绪:“根本不是你想的这么回事。” “我想什么了?”姜茶很无辜。 是你这一副样子让人不得不多想好吗。 “我的亲姐,你早上为什么不接电话?” 江辛杰扔了电话好一阵子,才回过神,他打的就是姜茶的电话。 为了防止自己是一大早没睡醒产生的错觉,他颠颠的跑过去捡地上的手机。 很好,碎屏了。 但,这不重要。 重新打开手机,透过丝丝裂裂的屏幕,找到最近通话。 看着已拨电话:king姐。 很好,毫无疑问,他的电话没有拨错。 可为什么是宴哥接的啊? 还是两个?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事情已经发生,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它。 最近跟姜茶学了不少,江辛杰了解抓住事情的重点是多么重要。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决定把始作俑者拉下水,不能让姜茶独自在岸上看自己在水里扑腾。 “不是接了吗?” 姜茶一脸不明所以,她记得顾之宴接了的。 还跟她说是江辛杰打来的,包括他那一堆废话也一字不漏的转述了。 如果是别人,顾之宴肯定在他说第一个字就得挂断。 可姜茶爱好这一口啊,不然他是怎么耐着性子听江辛杰哔哔那么半天的。 姜茶兴奋的很。 这不一见江辛杰,就狠狠的夸了他一顿嘛。 谁知道这小子跟吃错药似的。 就是这么不禁夸。 “呵呵。” 是接了。 他宁愿没人接。 现在顾之宴去开会,谁知道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对他处以极刑。 他从扔掉电话到现在,已经想好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了。 哪一种都不算体面。 重要的是,江辛杰压根就不想英年早逝啊!!! “咋滴,有啥没说清楚的吗?” 说是说了,就是说的太多了。 “宴哥今早忙不忙?” 姜茶想了想,道:“挺忙的。” “是吗?!”江辛杰眸色倏地一亮,一股名为希望的火苗冉冉升起。 “你什么态度?” 姜茶面色瞬间就变了,顾之宴这么忙,你一副高兴的样子是闹哪样? “宴哥这么忙,是不是就没空杀人了。”江辛杰没注意到姜茶的表情,继续道。 “你到底在放什么屁。” 姜茶一巴掌呼在了江辛杰脑袋上:“有什么话最好一次性给我说清了。” 他们这分明就是在说驴头不照马尾的话,得好好捋一捋。 江辛杰被迫讲述自己一早上的忐忑内心。 “就这?” “什么叫就这?” 江辛杰猛地从沙发上跳下来,一个滑跪,拽上了姜茶的裤腿:“我的小命也很值钱的好不好?” “就是打个电话而已。” “什么叫而已?” 江辛杰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姜茶:“你是不知道对于早上电话骚扰他的人,宴哥是怎么对待的。” 尤其是他一整个废话连篇。 “这个是不太清楚。”姜茶摩挲着下巴,她好像真的没注意。 顾之宴的电话,很少有别的人会打,也就他们几个。 说是很少,是因为压根没几个人知道。 有资格有身份找顾之宴的人,电话一般都通过朱绩然这个特别助理。 姜茶在正常情况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两人打电话很少。 说起朱绩然,好像他每次给顾之宴打电话的时候,选的时间都很巧。 说是巧合,现在联系江辛杰的神情来看,显然不是。 不但不是,还是精心挑选的时间段。 在顾之宴不忙,或者休息前后。 汇报时,话语也十分简练和精准。 “那他会怎么对待?” 姜茶收拢思绪,定定看着江辛杰,视线在他抓着自己裤腿时一扫而过。 后者连忙反应过来,收回了手。 江辛杰悻悻。 一时忘了,姜茶与宴哥一样,也不喜欢旁人碰到她,衣服也不行。 “把我倒吊起来,吹个三天冷风。” 想起之前在国外时受到的遭遇,江辛杰默默抱住可怜的自己。 “哦。” 就这? 这在姜茶看来,完全没有什么,江辛杰实在是承受能力太差了,这也值得他如此小题大做? “这只是最轻的!”江辛杰强调。 你一脸遗憾的神情是肿么肥事。 “人要想长大,谁不经历一番磨砺和挫折,任尔东西南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 姜茶施施然:“不经历风雨,怎能看见彩虹。” “我这不是彩虹,是闪电啊!” “你这也太夸张了。” “不,我没夸张,我不仅打了电话,还说了一大堆废话。”这是顾之宴十分不喜的。 上次胡重锦的事情,是算事出有因,而且,他打电话的那个时间,按理顾之宴已经在公司了。 他可是特地先打过电话问过朱绩然的。 事后,顾之宴没理会,江辛杰还暗自侥幸。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心神都被姜茶一刀贯穿胡重锦的手掌而牵引着。 生怕自己一个搞不好也见血。 对姜茶颤颤惊惊的,分了他大部分的心神。 姜茶总算从江辛杰这一大堆的废话中,提炼出了重点。 江辛杰是怕顾之宴因为这件事生气,所以拐个弯的想要拉自己下水。 有人陪伴好过自己淹死。 毕竟,他那电话,是打给姜茶的,说的还是自己交代的事情。 谁知道最后会被顾之宴接听。 姜茶好笑。 江辛杰这么怕顾之宴的模样,还挺有趣,忍不住问道:“所以,你想我做什么?” 第91章 是你救了我 “姐,你就是我亲姐。” 江辛杰口都说干了,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顿时热泪盈眶。 “我这电话可是打给你的。” “所以?” “责任得你来担。”江辛杰这句话可谓是掷地有声,豁出去了。 “行。” 姜茶一口应下。 这么干脆,有点不像姜茶的作风,她不坑自己就不错了。 江辛杰狐疑:“你怎么这么痛快?” “那算了。” “别!” 管他的,姜茶总比顾之宴看起来好说话不是。 而且,king姐在宴哥面前好像还挺有面子的。 江辛杰暗自思忖。 -- 陌生的环境,鼻尖萦绕着的若有似无的消毒水气味。 输液架上的吊瓶液体逐渐接近尾声。 医院? 柳舒婻醒过来的时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耳边便传来了悦耳的声音。 “......嗯,我还在医院,人没醒,晚一些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微微转动脖子,朝发声地看去,想要看清是谁。 窗边站着一个男人,身影笔直修长,就算是看不到正脸,也知道相貌也是出色的。 柳舒婻张唇,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的电话已经打完。 转过身子,正巧与病床上的人四目相对。 一边是刀削面般棱角分明的脸,另一边则面色苍白,柔弱非常。 “你醒了。” 季祁安朝病床走过来,视线在吊瓶上扫过,顺手按了呼叫铃。 不过片刻,几个医护人员推门而入,为首的正是柳舒婻的主治医生。 一个护士上前给她换吊瓶,主治医生则简单的察看了一下柳舒婻的情况。 没一会儿,就检查完毕。 对季祁安点点头:“手术做的不错,好好休养就没什么问题,有事再通知我。” “谢谢。”季祁安道谢。 等无关人员离开,季祁安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医生的话听到了,不会有什么问题,你放心。” “那个,我怎么会在医院?” 从醒来到医护人员离开,柳舒婻都是一脸茫然。 “你不记得?”季祁安挑眉:“你出了车祸。” “车祸?” “嗯,救了我。” 季祁安晚上有事,从公司离开的有些晚。 在他等司机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怎么回事,正好有一辆车就冲了过来。 他背对着,没注意,柳舒婻刚好遇见,就推了他一把,自己被撞倒了。 打了妖二零,等救护车把人拉走之后,季祁安随后就跟来了。 手术做了好几个小时,季祁安一直都在等着,等柳舒婻从昏迷中醒过来。 这样一等,就是一夜,现在天都亮了。 “那你没事吧?” 经季祁安提醒,柳舒婻也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顿时一阵后怕。 “你都这样了,我再有事,岂不是白费了你的好意。” 季祁安的眸子漆黑深邃,闪过了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我该好好谢谢姑娘。” “我,我没想那么多。” 柳舒婻状似有些难为情的偏了偏头。 “还没来的及询问姑娘的名字。” “我,我叫柳舒婻。” “柳姑娘。”季祁安点点头:“你刚醒,想来是饿了,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 “谢,谢谢。” 柳舒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都轻了很多。 “应该的,你再休息一会儿,等吃的送来。” 季祁安起身,又看了她一眼:“我公司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门口我留了人,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吩咐他就行。” “好,麻烦您了。” 病房门一关一开,隔绝了两个世界的人,也中断了季祁安背后的视线。 门口站在一个黑衣保镖,看见季祁安出来,恭敬的弯腰:“季总。” “人交给你了。” “是,您放心。” 简单交代两句,季祁安脚步不停,直接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一个助理打扮的人早已经等在那里。 看见季祁安的那刻,便朝他快步走过去,同时递上了手上的一个牛皮纸袋。 “季总,都在这里了。” -- “这是?” 刚刚化解了一场生命危机,才有心情吃东西的江辛杰,眼看着着名的朱特助给他们送来早餐的同时,递给姜茶一个红色的纸袋。 这又是调查谁了? 上次那个关于季祁安的调查纸袋与这个不太一样,是蓝色的。 他也不懂旁人调查,整的普通牛皮纸袋,怎么到姜茶这里,还给上色呢。 当然,这也绝不是什么公司合同,姜茶才不看那些个枯燥的玩意儿。 花里胡哨的,不懂。 只是,朱绩然出现在这里。 怎么没看见顾之宴? 他们应该在一起开会才对。 “宴哥呢?” 江辛杰狗狗祟祟的打量朱绩然的身后,就怕顾之宴突然出现,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顾总还在开会。” “那你来干什么?”江辛杰惊了。 老板在会议室开会,你一个特助跑出来,你觉得合适吗? “属下来给king姐送东西,”朱绩然开口,显然并没发现把总裁单独留在会议室开会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末了,又加上一句:“顺便给您送早点。” 真是顺便,到门口,看到给江辛杰送东西的保镖,他一起拎进来的。 “那属下就先回去了。” 这东西,还是顾之宴让给姜茶送来的,不然,朱绩然就是脑子有包,也不会这个时候离开会议室。 “欸,你......” “吃你的,怎么那么多事。” 姜茶睨了他一眼,江辛杰赶紧垂下头夹了一个小笼包,也不敢再叫朱绩然了,只能默默注视他离开的背影。 心心念念这家的小包子,为此昨晚还让付文博开车跑了那么远,谁知一早上闹得,他小命都差点丢了,哪还有心思吃。 这会儿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心思自然又飘了。 但是姜茶刚给他抗下这么大一个雷,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万一她反悔了怎么办? 可好奇心害死猫真不是说说而已。 对于江辛杰,一顿打不行,那就只能多打两顿。 眼见姜茶打开纸袋,拿着一沓文件在那翻,眸中流光微转,嘴角逐渐上翘。 这莫名带着内涵的目光,嘴角上扬的可疑弧度...... 第92章 我好像中邪了怎么办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江辛杰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姜茶这样子,实在不得不让他多想。 “看屁。”姜茶直接抬手举起文件。 江辛杰立即伸手去够。 开玩笑,姜茶虽然高,但她是女人,自己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够不着她手上的东西,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以为手到擒来的事,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 江辛杰没想到一个人可以灵活到这个地步,比泥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扑腾了半天,跟个大花蛾子似的,却连姜茶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竟然一个抬脚,直接跳到了琉璃台上。 “?” 地球引力不吸引你还是怎么滴? “在干什么?” 就在江辛杰围着台子上蹿下跳之时,背后响起了顾之宴独有的嗓音。 “宴,宴哥。” 江辛杰连忙后退,嘴上挂起大大的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瘆人。 “您开完会了。” 怎么这么快就开完会了,不是说要两个小时? 江辛杰拼命给台上的姜茶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 “你回来啦。” “嗯,”顾之宴看着台上的人,语气颇为无奈:“快下来。” 爬这么高,万一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 喜欢总是小心翼翼,什么都难以记忆。 我们顾总怕是忘了姜·蜘蛛·侠爬医院外墙的时候了。 “那你要接住我哦。” 姜茶伸开双手,坏笑道:“我怕高。” “好。” “???” 脑子幻听了? 你跟鸟人比就差双翅膀了,怕高? 江辛杰怎么腹诽没人在意。 就看见顾之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姜茶的无理要求。 然后姜茶振臂一呼,不是,双臂伸展,直接跳入了顾之宴的怀中。 然后,然后踏马的还在他侧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真的是吧唧一声,江辛杰都听见那声音了。 但他更相信自己是中邪了。 当前的整个场景如此诡异,惊悚,连做梦都不敢朝这方面想的江辛杰顿时呆若木狗,久久没有反应。 姜茶又亲了顾之宴另一边脸颊,主打一个不偏不向之后,才从他怀中跳出来。 一下就看到了傻在原地的江辛杰。 “他怎么了?” “你没告诉他。” 这话顾之宴说的平铺直叙,连问号都不需要加。 “啥呀?” “我们的关系。” “忘了。”姜茶猛地一拍脑袋。 他们如此水到渠成,双向奔赴,她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关系,竟没告诉江辛杰吗? 不说一直跟着顾之宴的朱绩然,可付文博远在医院都知道了啊。 江辛杰一直跟着她厮混,竟然不知? 感知力忒差了。 “他脑容量小,让他慢慢反应吧。” 顾之宴勾勾姜茶的鼻尖,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绕过桌子,去处理文件。 “就这还想跟着king姐混?”姜茶摇摇头。 一个没注意,手中的文件打在了江辛杰的脑袋上。 “啊啊啊啊!!!” 回过神的江辛杰立即大叫,分贝过高,直冲人的脑门。 还好顾之宴的办公室隔音效果顶级,还好这一层只有他的办公室,和外头处理工作的朱绩然。 不然,就凭他这一嗓子,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人的围观。 “你要死啊!” 就江辛杰这一嗓子,就算顾之宴不废了他,姜茶也要卸他一条胳膊。 绝对吵到顾之宴了。 姜茶想的没错。 就见顾之宴眸光微沉,抬眸注视着江辛杰。 “宴哥,king姐,对,对不起!可真的不怪我,我中邪了,呜呜......” “???” 能不能找个靠谱的借口。 中邪是个什么鬼? “我刚刚看到,宴哥竟然抱着你,你还亲他,最重要的是,他没反抗,没反抗啊。” 江辛杰挣扎:“真的,可吓人了。” 这事太魔幻,比他即将要丢掉的小命还要让人不安。 “呵呵。” 玛戈几,你这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是闹哪样? 姜茶生气气! 顾之宴不配她还能配谁? 他们金玉良缘,珠联璧合,连枝并头,鸾凤和鸣,天造地设,天作之合......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顾之宴怎么就不能抱她亲她了!? 不但亲,她回去就和美人大战三百零八回合! 不然不能消灭她的火气。 姜茶窜上来的火气直接压过了顾之宴的。 顾之宴压下眸中的暗沉,柔声道:“乖宝,不生气。” “我没生气。” 姜茶侧眸,对顾之宴露出一抹极好看的笑:“我高兴的很,又有一个人见证我们的绝美爱情呢。” “乖宝......” “宴哥哥,你先忙,我看这小子热血上涌,带他去天台吹个风,醒醒脑子,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姜茶转过身,一手拎起江辛杰,跟拖死狗似的,直接把他拖出了顾之宴的办公室。 还好这里到处都铺着厚重的地毯。 在路过朱绩然时,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震惊显然没错过姜茶的视线。 自己最近没做什么事得罪这位大佬吧? 朱绩然脑袋霎时间转了三百六十度,整整一个周期,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合格的行为。 听话,照办,速度,执行力,不多问,不多看,有自己的思维,调查背景不出错...... 还好,还好,细数起来,姜茶交代的事情他都按时办到,应该是没有哪里做错的。 连江大少都不能避免的事情,朱绩然更是得一万个注意。 不然,被拖在走廊里走过的就是他了。 不,这种待遇,是江大少才配有的。 轮到自己,说不准姜茶会把他全身上下灌满了水泥,然后扔到太平洋。 太可怕了,不敢想。 老实把大佬交代的事办好才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说,姜茶关于朱绩然特助的特别培训还是很有效果的。 朱绩然脑中乱七八糟的情绪转瞬即逝,接着对姜茶恭敬道:“您去哪里,需要属下叫车子吗?” “不用,不出门。”这傻狗的这幅样子,他们几人看看也就算了。 “方便的话,你去给我按下电梯。” “好的。” 那必须方便,您忽然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啊。 朱绩然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快速小跑几步,到电梯跟前:“去天台吗?” 第93章 这问题他也不知道啊 “这臭小子要是有你的脑子,还看不到一会儿的美景呢。” 姜茶垂眸,看向被自己拎着脚脖子一脸懵逼的江辛杰:“是不是啊,我们的江大少?” 他现在跟只死狗似的,脑子都晕乎着,能说什么? 汪两声还差不多。 -- 微风徐徐,高楼耸立,站在这里,似乎能俯视这个城市的一切。 仿佛所有的烦恼在一瞬间都随风而散,消失不见。 又好像所有的事情,尽在眼底,随时掌握在自己手中。 季祁安就这么站在天台边,寂静无声,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远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孔崇宇,他的特别助理,就是去医院送文件的那个。 在他身后跟着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季祁安到底在看什么。 车上看过那份调查,回来处理完事情后,季祁安就来到了天台。 直到自己腿都麻了,季祁安都没什么反应,他忍不住只好壮着胆子问:“总裁,您打算怎么做?”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过了片刻,季祁安反问。 “属下不知。” “不知吗?” 季祁安回头,微微皱眉,目光如炬的盯着孔崇宇:“文件你没看?” “看了。” 要想得知调查事情的真假,在得到线索的第一时间,特助是必须要看过全部以确定真实性才会上报的。 不然,谁知道上面写的什么,要是有什么触及底线或者虚假内容,他的下场不会好过。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孔崇宇结巴。 这叫他怎么说。 说昨晚您差点被车撞,经过调查,的确不是意外,是您二叔季漠北派的人。 还是说,那个救您的女人,不出您的所料,也是他的人,是故意出现的。 季漠北,季祁安管理季氏集团最大的对手之一。 他原本是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主,什么也不管。 对季祁安这个侄子,也还算亲近。 自从季老爷子去世,把季氏交给季祁安这个孙子辈的人开始,这货像是一夜之间就变了。 变得好似向上了,有干劲了,甚至一直暗戳戳搞事情,想抢季祁安的位置。 这些年,季祁安靠着自己非凡的能力,总算稳住了自己季氏总裁的地位。 让不服气的人通通闭嘴。 不过,也只是表面看起来。 公司里一些有资历的董事,对于他这个年轻总裁,还是不服气的。 有些搞笑的,还支持他那个二叔季漠北,也不懂到底想干什么? 当真是不想要季氏了? 季漠北本来该说是个没脑子的,然而,狗头大概还有自己的军师。 不知是谁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以他季氏二爷的身份,还真时不时能给季祁安找点事。 伤筋动骨不至于,可麻烦却是经常性的。 跟苍蝇似的,让人烦不胜烦。 就比如昨晚的假性车祸。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季漠北安排的人。 不止是开车的司机,还有昨晚无意间救季祁安的女人,那个叫柳舒婻的,也是季漠北的人。 但是,哎,对,但是...这个柳舒婻的背景经过他们深挖,却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她虽说是季漠北的人, 其实完全是被威胁的。 季漠北拿柳舒婻唯一的妹妹威胁她帮自己做事,为什么选择她,这就有意思了。 因为季漠北经过调查,发现这个叫柳舒婻的跟季祁安小时候有一段渊源。 她救过季祁安。 在小时候一次季祁安被人绑架的时候,无意中救了他。 豪门贵公子,谁小时候不被绑架个几回,都不好意思出来吹嘘。 当然,这是乱说的。 只要你家世够硬,是没人敢动的。 季祁安这件事纯属是意外。 他成人后也一直派人找柳舒婻,不过都没有人的音讯。 这次季漠北把人找出来,也是故意的。 与其让季祁安自己找,不如他这个当叔叔的帮帮他。 昨晚的车祸太过明白,就这么直直的朝季祁安冲过来。 就算一般人也能看出几分不对,更何况是他本人。 不出一个晚上,事情的经过就能调查清楚。 开车的司机收了季漠北的五十万。 他光棍一个,又欠了一屁股赌债,季漠北派人找上他,给这么一大笔钱,让他撞的。 虽然这人现在已经被季祁安叫人送进去吃免费牢饭。 可他只说了给他钱的人,那人不是季漠北,只是他一个手下,那个手下已经失踪。 不过,季漠北可不怕季祁安查。 他弄这么一手要的就是季祁安来查。 你查到又如何? 季祁安不会受伤,季漠北安排受伤的柳舒婻是他以前的救命恩人,你能怎么做? 柳舒婻的妹妹还在自己手中。 她不得不听自己的。 同时,柳舒婻又不知道自己以前救过季祁安。 所以,整个一件事她都得听季漠北的,季祁安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现在,柳舒婻明面上,又救了他一次。 这样一来,季祁安与季漠北一事,完全是后者掌握了主动权。 事情有些乱,还很不好办。 身为一个总裁助理,孔崇宇完全不知道有一天还要面临这样的考核。 通过了能做总裁吗? “要不,您与柳小姐说实话?”孔崇宇试探着问,给出自己的建议。 “说什么?” “说......” 跟柳舒婻说她就是以前救过自己的人? 还是说你与我二叔的阴谋我都知道了,你别打算要挟我? 擦,这分明是给对方送菜。 孔崇宇崩溃,他也不知道啊。 原本总裁每做一个决定,都这么难的吗? 为什么您的头发还这么黑亮,浓密? 孔崇宇不理解,但他认为自己还是老实做助理就足够了。 “她人怎么样?” “医院的人打过电话,说她吃过东西,就睡下了,没有别的事情,也没过问您的任何事。” 不问,只有两种可能,她不在乎,亦或者她本身就知道季祁安的身份。 要是不晓得事情真相,还当真以为这是个心大的女人。 以命救一个陌生人,事后连问都不问一句。 可柳舒婻显然是第二种,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用管她,一切照常。” 季祁安刚说完,手机就响了,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的眸色逐渐加深。 第94章 好好的人为什么要锻炼 “你怎么来了?” 付文博瞅着眼前的人,嘴角微抽:“还打扮成这样。” “咋滴,不好看?” 姜茶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大黑框,并且在付文博面前臭美的转了一圈。 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白大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优美不优美,就不知道了。 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你不跟着顾之宴,跑到医院来干什么? 还这么一副装扮。 莫名让付文博想起自己多了一个老师的事情。 上次,姜茶这么干,是因为她在看李雪瑶她们的热闹,这次...... 想起前几日医院发生的事情。 付文博心下了然,肯定是江辛杰这家伙又跑到她那说什么了。 “你是为了季祁安?” “少胡说八道!” 姜茶几乎是立即就否决了付文博的话。 “不是?”付文博神色微微诧异。 不会啊,除了这件事,他想不到其他的。 你都提前调查人家了,江辛杰又正好看见他匆忙的送一个女人进手术室。 以姜茶的德行,她不是为此事来,根本说不通。 “我是为了吃瓜而来。”姜茶说出她此行的目的。 这跟自己说的有什么区别? “你别这个样子看着我好吗?” 姜茶不满:“吃瓜吃瓜,看热闹而已,什么叫为了‘季祁安’,这话要是让我们家宴美人听见,误会了怎么办?” “宴,宴美人?” 这称呼是顾之宴吗? 你可真是敢! 付文博敬姜茶是位勇士。 “怎么,我阿宴长得不好看?”姜茶瞪眼,一副你想好了再说的神情。 这踏马跟好看不好看有关系? 付文博被姜茶气的语助词都出来了,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斯文形象。 顾之宴是好看,好看的要命,但谁敢这么称呼他? 不想活了? 再说,谁看见他那一副冰冷的犹如煞神般的表情,什么好相貌,怕是都忘干净了。 哪像是你,提起他,竟是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 姜茶自己本就长得很好看,付文博不明白她为什么对顾之宴的样貌还如此执着。 “问你呢。” 果然很执着。 见付文博不说话,姜茶坚持又问了一遍。 “好看。” “多好看?” “......” 能不能放过他? “比你还好看。”行了吧。 “有眼光。” 姜茶满意的点头。 这世上要是只有一个人比自己好看,那一定是顾之宴。 脑子纯纯有病啊。 付文博暗中翻白眼。 这货不会是跟江辛杰待久了,被感染了吧? 说起江辛杰,付文博才发现这哈士奇没跟着姜茶,不由得问:“哈,不是,阿杰呢?” 自从被姜茶带上吃瓜大业之后,他心心念念跟着自家king姐吃瓜看戏,乐此不疲。 这会儿,姜茶都跑到医院来了,没理由他不跟着。 “啊,他锻炼呢。”姜茶随意道。 目光不住的跟着医院来往的行人走,像探照灯似的。 哪个人被她多看两眼,都觉得自己浑身发毛,转身就去挂了专家号。 无他,只是觉得盯着他们看的医生视线有点吓人,像是x光一样,上下扫描。 一旦停顿,就是找到了病因。 他们不敢赌啊,这是市院,医生都很厉害的。 以防万一,查一查的好。 这样,还真有几个查出问题的。 一时间,市院医生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单单一双眼睛,就如机器一般,能看出人有没有患病,这该有多牛逼。 当然,姜茶并不知道她在无意中给市院创了本月最高gdp。 “锻炼?” 江辛杰锻炼都是跟付文博一起,固定的时间,这不当不正的,锻炼个哪门子? 有鬼啊这两人。 接收到付文博怀疑的视线,姜茶咧嘴:“咋地,不相信你king姐?” “他好好的为什么锻炼?” “谁还会嫌自己身体太好吗。” “呵呵。” “唔...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 姜茶摩挲着下巴,像是在考虑怎么回答付文博,片刻后答道:“大概是跳不上琉璃台?” 这是什么回答。 什么琉璃台? “所以,他痛定思痛,决定在三天内做够一万个俯卧撑。” “三天一万个?” “是不是太慢了?我本来想监督他一次做完的。”姜茶遗憾:“可他死活不同意,我又不好强迫他。” “......” 他要是同意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他不小心惹到阿宴了?”付文博蹙眉。 这种魔鬼锻炼,在国外,江辛杰体验过,不止一次。 可以说,熟练中透出一股别样的辛酸。 “怎么就不能是惹到我了?是king姐不配吗?” 不得不说,付文博的心思很敏捷,特别是跟江辛杰放在一块比,还挺极端,就像两人的脑子长在一个人的头上。 另一个人,打开脑壳一看,好家伙,都是瓜瓤。 顾之宴身边跟着这两哼哈二将,还挺有意思。 “要是惹了你,你不得把他吊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吊?”姜茶反问。 在天台倒挂起来,也是吊的一种吧? 他嗷嗷的叫着,肺活量挺好。 付文博这么了解自己,姜茶还怪不好意思的。 可转念一想,她难道就这么死板,不懂创新?让付文博一下就猜到了? 姜茶又不高兴了。 锻炼人的方式多种多样,切忌固步自封,以后要多开发一些给江辛杰。 脑子不行,这是先天的,想要改变有点困难,还是身体来凑吧。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 付文博好奇,江辛杰这崽子竟然同时惹了他们两人。 别说他没兄弟情,在他们俩跟前天天上蹿下跳,能活着留两条腿健全的走路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在付文博看来,顾之宴的脾气相对于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因为这好像是回国后,顾之宴第一次让江辛杰锻炼来着。 还是那句话,遇见姜茶之后,他的情绪稳定很多,倒是眼前这姐,看起来越来越不正常了。 没听说这还带传染的。 “中邪而已。” 姜茶不在意的摆摆手,姜大师最会驱邪。 看看江辛杰现在的模样就知道。 保准的唯物主义不动摇。 一整个信king姐保小命准则,就差把这信念刺在自己大腿上了。 “要不,你说点我听懂的?” 第95章 我就随便溜达溜达 “先问你一个问题。” 姜茶眸子一转,带过一抹流光:“可要老实回答。” “你说。” “我跟阿宴在一起配不配?” “绝配!” 付文博脱口而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的这么快。 那是一种下意识对于危机来临的本能反应,不得不说,这种别样的第六感救过他多次。 “啧。” 姜茶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眸子里明显带着雀跃,但脸上却好似又带上了一抹遗憾。 遗憾,她遗憾什么? “本来想让你带我一起去你们医院天台观赏一番的,看来只有下次了。” “......” 姜茶天天在医院爬高上低,天台去的次数怕是比自己都多,付文博并不想知道带她去观赏天台的后果。 “你也不要失望,有机会的。”姜茶安慰。 哼哈二将怎么可以只有江士奇能单独得到她的宠爱。 她可不是古代那种重武轻文的君上,姜女士主打一个文武平衡。 这种机会他一点不想要,都留给江辛杰挺好。 还是说旁人吧,在自己身上,谁知道姜茶又准备挖多少坑。 付文博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他给别人挖坑的。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古人诚不欺我。 “走吧,我带你去那个女人的病房。” “不用。” 你别说你这打扮就是来找我的,付文博打死也不信。 “我知道在哪儿,2511嘛。”姜茶得意。 你又知道了? 要是旁人做事都有姜茶这看热闹的劲头,何愁大事不成。 “那行,你自己去,正好我一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关于阿宴的?” “不是。” “行吧。” 姜茶立即失去了兴趣,对着付文博摆摆手:“你忙吧,我自己转悠转悠。”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知道。” 姜茶背着小手,溜达着走了。 能有什么事,遇见她king姐,有事的只会是别人。 -- 砰砰砰。 “请进。” vip病房隔音,柳舒婻不知道她这声微小的让人听不清的请进对保镖来说,没多大意义。 保镖自然也清楚。 敲门等个几秒钟后,就推门进来。 “柳小姐,快要到用晚饭的时间了,您看想吃些什么?” 黑衣保镖站在病床前,手上拿着几张单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饭店的服务员呢。 “武先生,我说过了,只要符合用餐标准,什么都行的,您没必要这样。” 柳舒婻有些无奈,除了前两日吃饭,需要按照医生交代的严格标准,清粥之类。 之后,只要清淡些,就随意多了,然后这个保镖就开始每次吃饭都拿单子进来让她点。 弄得柳舒婻跟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让她有些不适应。 “总裁交代,要满足柳小姐的一切要求。” 阿武只是一个保镖而已,他费这脑子干啥,你想吃啥自己点。 点完他直接要双份,还省了自己要吃啥的烦恼,多好。 “那个你们总裁,最近很忙吗?” 柳舒婻那天只是与季祁安见了一面,知道了他的名字,之后,这人就没有再过来。 他的助理倒是来过几次,说是总裁的吩咐,来看看她恢复的如何,顺便看她有没有什么需求。 直到这时,柳舒婻才知道自己无意间救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总裁。 也是,有这样气质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属下不知,您要吃点什么?” “......跟昨天一样就行了。” 柳舒婻说完,保镖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病房门又响了,她以为是保镖送饭过来,还想着今天怎么这么快。 一侧身,那个修长的身影就这么闯入眼眸。 这是时隔几天,柳舒婻再一次看见季祁安,他还是那么矜贵。 嘴唇微动,刚喊了一个‘季’字,却猛然想起助理以及保镖对他的称呼。 后头的名字硬生生咽回去,转而喊了一声:“季总。” “看来,恢复的不错。” 季祁安在柳舒婻病床前几步站定,一双黑眸就这么看着她。 柳舒婻半靠在病床上,被他这样的视线盯的不太自在,心跳都加快了几分,不由得半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还要多谢您对我的照顾。”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柳小姐何必客气。” “我......” 柳舒婻哑口无言。 最近这些日子,季祁安虽然不出现,但日常照料,派人准备的面面俱到,又想起自己带着不为人知接触他的目的,耳边有些发烫。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为什么会被那个人看重,让她做这样的事。 明显,对季祁安肯定不简单,说不定会对付他,不然,他不会这么大费苦心抓了妹妹。 可这个季总明显是一个好人。 那晚把他推出去,只是妹妹被抓后,受到要挟的头脑发热。 这几日在医院柳舒婻其实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为什么这样的两个大佬会把自己扯进来。 如果不是他们,她和妹妹应该好好的。 但她又觉得,这件事与季祁安没有什么关系。 柳舒婻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在想什么?” 正在柳舒婻不知怎么回答之时,保镖又敲响了病房门。 这声敲门声,对此事的柳舒婻犹如仙乐,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只是这一幕,被季祁安不动声色的看在了眼里。 她怕与自己说话? 为什么? 那天醒来时,表现的还算正常。 “季总,这是柳小姐的晚餐。” 保镖拎着一个不算大的保鲜袋进来。 “嗯。” 季祁安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保镖把里头的餐盒一一拿出来,摆在不远处的餐桌上。 看起来没几样。 “就这些?” 这话明显是问保镖的。 “这些是我自己想吃的。”柳舒婻抢先回答。 她怕季祁安会怪罪保镖,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这么以为的。 大概豪门在她眼里,就是这么动不动的教训人? 或者先前季漠北给她的印象? 没人知道。 “是柳小姐自己点的。”保镖附和。 “既然如此,那你先用吧,去扶柳小姐过来。” 前半句是对柳舒婻说的,后半句是保镖。 “是,季总。” 第96章 都在江湖混该罩就得罩 “您,吃了吗?要......” 柳舒婻坐在餐桌前,才想到问季祁安一句。 可她看着面前这么寡淡的食物,似乎又没办法请人留下来一起吃。 “我吃过了,你慢用。” “是,是吗?” 这个时间,她用饭已经算早了,季祁安一个这么忙的大总裁,怎么可能比她还早。 不过,柳舒婻却没敢问。 “嗯。” 说完,季祁安就找了张沙发坐下,似乎在等她用餐,也没打算走。 柳舒婻猜的没错,季祁安刚落座,那个保镖又进来了,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 给自家总裁送了一本杂志,就再度离开。 来来回回几次,存在感刷的妥妥的。 柳舒悄悄看了一眼,那杂志封面好像是财经。 这么一位大佬就坐在旁边,并且自己心里还有鬼,柳舒婻这一顿饭可谓是吃的战战兢兢,连咸淡都不知道。 就这么囫囵吞枣的咽着。 这边她刚吃完,那边季祁安就放下了杂志,时间卡的简直不能更精准了。 “用好了?” “嗯。” “那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什,什么正事?”柳舒婻语气十分忐忑。 “先坐。” 季祁安下巴微抬,示意柳舒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之后直接开门见山:“不知柳小姐认不认识季漠北?” “不认识!” 柳舒婻立即回答。 好像这个答案在自己脑中过了几百遍,几乎在季祁安话音刚落,她就开口了。 “可我看你这个反应,不像不认识。” “您,是什么意思?” 柳舒婻微微抬眸,虽然还是不敢直视季祁安,但却比之前强了些。 “不认识为什么会听他的,在那天晚上,出现在我公司门口,还替我挡了冲过来的车?” 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知道季祁安在说什么,柳舒婻可能就真是撞坏脑子了。 “原来,您知道。” 这一下,柳舒婻好像忽然就安心了,她似乎不用再进退两难。 “嗯。”季祁安轻轻颔首。 “那您想把我怎么样?” 报j,把她抓起来,告她欺诈,还是派人教训她一顿,又或者...... “你觉得呢?” “我......” 柳舒婻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想象的那些事,对方都没有做。 季祁安如果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还要派人对她这么好,她不懂。 “我骗了您。” “毫无疑问。” “那您也知道,那晚就算我不出现,您大约也不会被撞。” “的确如此。” “那您......” 柳舒婻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的妹妹被他抓了,是吗?” “您,您怎么知道?” 问完,柳舒婻又反应过来。 是啊,连她假装救他的事情,他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妹妹被抓的事情。 “我会帮你救她。” 季祁安低醇的声音,轻飘飘落下,对柳舒婻来说,却像是在心底砸下了一柄重锤。 他要帮自己救妹妹。 “为什么?” 柳舒婻怔怔的看着季祁安,这次她是真的不懂了。 在知道她骗了自己后,还愿意救她的妹妹,他是菩萨吗? “季漠北抓她,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来对付我而已。” “我不懂。” 她凭什么可以对付这样的人。 他高高在上,自己不过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平凡人,在此之前,他们根本不认识。 “你不必懂,这是我该还你的。” 季祁安直接起身,似乎不打算再给柳舒婻多解释什么。 “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多想,等你好了,自然能看见你妹妹,她不会有事。” 柳舒婻就这么愣愣的注视着季祁安离开的背影,眼角毫无所觉的划过一滴泪。 -- 嘿嘿,只是来看看,这个为季祁安挡车祸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想到当事人季老弟也在。 之前听说季祁安只是在送她来时,待过,之后几天,都是他助理来的。 姜茶没想到今天能遇上。 这运气,真顶呱呱。 柳舒婻不明白,姜茶怎么会听不懂。 听季祁安最后这话的意思,柳舒婻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予过季祁安帮助。 所以,哪怕是知道这次出车祸是个阴谋,他也没怪这女人,还帮她救妹妹。 啧啧。 这霸总的范,放谁身上不心动啊。 没见姑娘都感动的哭了嘛。 见到季祁安的第一眼,姜茶就知道,他身上绝壁得带着点瓜苗。 看看,她猜的多么正确。 姜茶给自己点赞。 毕竟姜茶来这里混了这么久,遇到像季祁安这么符合狗血总裁文的总裁,也不是很多。 干! 提起来姜茶就生气气! 从她一睁眼被富太张冠李戴开始,她遇到的总裁狗血文回回都是盗版的。 当然,她家宴美人可是正牌的。 绝对妥妥的大霸总,被她毫不犹豫的扒拉在自己怀里不放手。 其余的人嘛,她就看个热闹。 但是这次,季老弟的事,姜茶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都是江湖中人,被他尊称一声‘king姐’,姜茶觉得,自己怎么着也得有点子参与感。 不让他孤木难支。 支持,必须支持一波。 姜茶握拳,季老弟女人的幸福,就由她姜某人来守候! 说到幸福,那某些事就不得不提上日程。 姜茶双眸微闪,择日不如撞日。 天朗气清,妹子又哭的如此梨花带雨,真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就今天吧。 -- 从病房离开,季祁安浑身倏然就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接触过,潜意识让他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回头,也没看到什么不该出现的人跟踪。 在市院,一般都会忌讳一些。 只是,在季氏混了这么多年,他深信自己对危险的感知并不会平白无故。 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他逐渐朝着无人的小道上走。 季祁安嘴角划过一抹讥讽,他倒是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敢跟踪他。 随着他的偏离路线,走的地方果然越来越偏僻,好像是医院一条不长走的道。 连路两边的绿植都比外面的要高不少,旁边几乎都要出市院了。 就是季祁安本人,都不知道市院还有这样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对着身后道: “出来吧。” 第97章 您老到底要干什么呀 季祁安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双眸充斥着戒备,浑身上下连毛孔都严阵以待,随时都能对来人发动攻击。 只是,附近依然是一片静谧无声。 他所想象的不知名敌人,并没有出现。 周遭的花草树木,一如往常般在风中摇曳,毫无异常。 怎么会没有人? 那种浑身让他发毛的感觉,明明那么真实,哪怕是现在,也依然没有消退。 就在季祁安脑中刚闪过一丝不明所以之时,眼前飞快的划过一道黑影。 接着,就人事不知了。 -- “喂。” 付文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了姜茶的电话,一时倒是有些新奇。 这姐刚离开个把小时,能有什么事找他。 “来帮个忙。” “在哪儿?” “住院部二十六层。” “是阿宴他......” “别胡说,怎么可能是我家宴美人。” 不等付文博说完,姜茶在电话那边直接就打断了他的猜测。 对顾之宴不好的事,就是猜也不准说。 就是这么霸道·姜。 “那你跑二十六层干什么?” 那一层都是研究用的东西,也是付文博平时待时间最长的地方。 “哎呀,你来了就知道,真啰嗦,我在研究三室等你,就酱。” 电话就这么在姜茶不耐烦中挂断了。 瞅着黑屏的电话,付文博嘴角微抽,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怎么样,这位姑奶奶的事,他不去也不行。 付文博速度很快,在姜茶挂断电话五分钟左右,就到了二十六层。 “斯文败类,这儿。” 付文博刚出电梯,就见姜茶站在研究三室门口等他。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付文博狐疑的打量着姜茶,还是那一副白大褂,大黑框的装扮。 他平时一直在这里,很少,几乎是没有见过姜茶来这边,包括顾之宴住院的那段时间。 “格局不都是一样的。”姜茶翻白眼:“我溜溜达达就来了呗。” 你当你是溜溜球? 还溜溜达达就来了。 这里能正常进入的人不超过五个,都有权限的。 还格局一样,忽悠江辛杰那个二傻子差不多。 他天天在这里,能不知道一样不一样? 二十六,二十七,甚至是二十八,这三层十分重要。 为了这几层,付文博当初还回国待了一阵子,是在他的监督下,单独建的。 包括里面的格局布置,每一层都不同。 可见其重要性。 姜茶这话去糊弄鬼还差不多。 “换个人就信了。” 付文博朝姜茶走过去:“就你会溜达。” “你更年期啊,这么多话?” 磨磨唧唧的,她很忙的好不好,一会儿还得回去找她家顾之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久没见,她十分想念。 刚才都忍不住给人打了个电话,听着顾之宴那熟悉的嗓音,姜茶才觉得心上熨帖了。 真是一是一刻都不能分开。 哎,真是个让人如痴如醉的小妖精。 “说吧,干什么?” 付文博走到研究三室门口停下来。 也没注意到屋子里头有什么不同,他对这里可太熟了。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 姜茶努努下巴,满脸写着神秘。 “我怎么觉着不像好事。”付文博站在门口嘀咕。 “话多,进去吧你。” 姜茶一把把人推了进去,反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 这土匪! 付文博只好往里走,直到他看见试验台上的人。 看着他脑门旁边的蓝色麻袋,不用问,就知道人是怎么来的。 付文博额角顿时垂下三根黑线,要是画在漫画中,绝对是加大加粗的那种。 king姐不愧是king姐。 可真牛逼! 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能把人给绑到这里。 要知道,昏迷这人,身手是很不错的。 付文博视线在躺着的人身上上下打量。 一身矜贵的西服,骨骼修长,面相优越,双眼紧闭,毫无意识的躺在那里。 这样一副好样貌,好身材,可太适合做标本了。 个屁! 这踏马是季祁安,季氏总裁! 他这里不是解剖台。 姜茶把这人给弄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啊啊啊!!! 付文博无声咆哮。 你看热闹就好好看,怎么还把人给打晕带过来,到底要闹哪样? 付文博随即来到门口,打算好好问问另一个当事人。 怎么是另一个,因为他面前的这个,还在昏迷。 用手一拉,拉不动。 使了半天劲,付文博发现他根本打不开大门,他从里面,竟然打不开门? 摔! 这里每个房间都有内部通话,通向门外的显示屏,是双向的。 我他...... 付文博别无办法,只好按通它。 “阿king,你给我开门。” “做了吗?” 清冷中又好似带上了一抹慵懒的声音,就这么透过屏幕慢悠悠的传过来。 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黑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是国内啊,季祁安到底怎么惹到这煞星了,要姜茶把他偷偷弄来这里搞死。 “这是国内!”付文博提醒。 “国内怎么了?”姜茶奇怪。 一直查不到这家伙的背景,该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黑涩会吧。 瞧瞧这漫不经心的态度。 一时之间,付文博好像能理解江辛杰为什么跟姜茶在一起动不动就像个哮天犬一样咆哮了。 换谁,谁能冷静! 一贯保持自己优雅的付文博,斯文面具都要裂开了。 “国内不能杀·人。” 虽然他们完全能处理后续,但一定不能告诉姜茶,一旦她开这个头,止不住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好好的,她杀什么人呢。 姜女士可是良民。 有证的那种。 姜茶语气中的疑惑不是作假,那就是自己误会了? 付文博反应极快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没事提醒她这个干什么,神经病! 分不清主次,就不能搞快点? 再罗里吧嗦一会儿,季老弟该醒了。 “你有这功夫,能不能先把季祁安搞定?” “你说的这个搞定是......” “付文博,你不会反悔了吧?” 姜茶立即跳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反悔啥? 耳边回响着姜茶的声音,视线不经意从试验台扫过。 他说过的话,季祁安,反悔...... 不是他想的那样,对吧? 第98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事实证明,就是付文博想的那样。 就是这么聪明。 可付文博宁愿把这份聪明,带给他的实验。 因为,不等他说话,那边的姜茶又开口了。 “付文博,我告诉你,你答应江辛杰这事,那可是板上钉钉,我们都知道的。 要是反悔,你就是小乌龟,我和江辛杰都会笑你的!笑你到星际元年。” 呵呵...... 他堂堂付家继承人,会怕你们笑话吗? 他怕吗? 不如,还是把季祁安杀了吧。 这里万事俱备,神不知鬼不觉。 付文博眸中的暗色一闪而过。 连怎么处理尸体,他都有办法,保证不会有人知道。 才怪! 杀人是不可能杀人的,他又没疯。 付文博只能自己想办法。 他试图劝导姜茶:“人家一个季氏总裁,怎么可能有那种病。” “总裁怎么就不会有这种病?” 姜茶反驳,并且不理解。 别以为她读书少,就会上当。 斯文败类就会骗人了。 她看的那些个狗血总裁文里,不说多吧,至少也有五分之一,霸总在认识女主前,都丧失了这种男性能力。 女主就是唯一证明他的解药! 不来女主,男主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假太监。 “他每年都会在市院做体检的。” 付文博搬出体检一事。 其实,这倒没说错,有钱人每年都会体检。 一旦身体有什么不适,必须要提前治疗,如果等发现晚了,那下面的豺狼虎豹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随时都可能扑上来,撕咬你一口。 商场如战场。 “哦。” “所以,他很正常。” “你说的正常,是怎么正常?”姜茶很是好奇:“他对你起反应了?” “???”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怎么可能!” 这句话付文博几乎是吼出来的。 第一,季祁安还在昏迷,第二,他压根就没听说过他喜欢男人,怎么可能对自己起反应。 他有些顶不住了。 为什么江辛杰这个狗崽子要在今天锻炼,他要是来了,付文博觉得自己大概会好过的多。 也仅仅是他觉得吧。 这事本就是江辛杰半强迫半哄的他答应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正常?” 很好,话又绕回来了。 付文博心累的靠在墙边:“你为什么如此执着的要看季祁安是不是正常男人?” 如果不是她对顾之宴那喜欢到变态的行为,现在搞这么一出,付文博绝对会误会姜茶对季祁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小说中都这么写。” “哪本小说!?”付文博怒了:“哪个出版社?” 姜茶因为一本小说就这么折腾他,他一定要把出版它的那家出版社给弄破产,不然他就不姓付。 “忘了。” 姜茶看那么多,成百上千,她哪里会记得这种小事。 狗血总裁文的名字不都差不多? 跟多胞胎似的。 再说,他们看小说又不看纸质的,都是光幕上。 在这里,也是联网看。 付文博怎么这么老土。 该忘的不忘,不该记的你倒是记得清。 “你能不能搞快点,一会儿人就醒了。” 经过姜茶提醒,付文博才回过神,被这姐给气的。 他都忘了,只是被打昏迷,人怎么会这么半天都没醒。 他刚才生气的时候,吼的声音也不小。 尽管如此,躺在他身后的季祁安仍然没反应。 “你给季公子注射昏迷药物了?” “没啊。” 那是怎么回事? 姜茶总不至于把人打死了吧? 想到这里,付文博赶紧快步走到试验台,试试季祁安的呼吸,又探探他的脉搏。 很好,很有力,人没事,暂时的。 “那他......” “就是给他弄了一点迷药。” 姜茶缓缓补充完后半句。 “......” 所以,你到底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赶紧办正事!”姜茶又开始催促。 “......” 玛德,江辛杰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到他这里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得罪谁了? “我现在就算脱下他裤子,也看不出什么。” 付文博垂死挣扎,同时他说的也是真的。 先不说他是不是男科的。 这种事情,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要不就是外力刺激,要不就是办事的时候,没有反应才知道。 除此之外,只能借用机器。 “用你的直觉。” “?” 你在逗我吧? 就像你非让我给他脱裤子一样。 “相信你自己。”姜茶在门外给付文博打气:“只需迈出这一步...以后的九十九步就习惯了。” “......” 算了。 就当现在是个噩梦吧。 付文博绕着试验台。 他相信不仅对他来说,对躺着人事不知的季祁安季大总裁来说,要是他知道,大概也会如此。 这会儿,付文博倒是羡慕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咬着牙,深吸了几口气,付文博闭上双眸,再睁开时,眼中划过一抹决绝。 抬手就开始解季祁安腰间的皮带。 平时解自己的挺熟练,谁知道解别人的这么难。 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子,付文博总算成功,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 只是,这笑容还没消散,抬眸就对上了季祁安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世界一整个安静了。 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凝结成冰。 付文博整个人仿佛一亿年前的活化石,怔在了原地,且一动不动。 如果他出生就是为了如此尴尬的一幕,那他选择死回去。 他的一世英名,他一直以来的良好教养,在今天,此时,像一阵风一样,就这么完全消散在了空中。 “你,我......” 季祁安出声,甚至一时之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明明陷入黑暗前,他还在医院。 眼前的是付文博,不是幻觉? 他双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皮带上,已经解开了...解开了...... 从来不知道付文博有这种癖好,而且对象还是自己。 季祁安眸中的震惊简直不输付文博。 “既然你醒了,正好,我们试试。” “试,试什么?” “你行不行。” 从僵硬中缓神,付文博破罐破摔,进入了状态。 人昏迷,什么都试不出来,但是醒了,就不一样,反正季祁安已经看见他的脸。 再次默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等季祁安收回脸上那骇人的表情,一把脱下了他的裤子。 第99章 人总是会面临社会的险恶 “喂,斯文败类,你走这么快干嘛?” 姜茶一路跟着付文博,这货从研究三室出来就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寒气。 也不说话,埋头就走,明明眼底平静,行为上却活像是要炸了全世界似的。 还好姜茶速度也不慢,不然早就跟丢了。 一路上碰见认识的人随手跟他打招呼,付文博试图展颜,像平时一样,表露自己的和善。 只是配上他此时的表情,此核善非彼和善,太过狰狞。 惊得上来打招呼的人,走了一半后,脚底硬生生转了个弯,哪怕转弯后面前就是一堵墙,也没打算回头。 这样的付医生,太过可怕,令人不敢直视。 一定是幻觉,等明天,他们又能看到那个真实的付医生,到时候再打招呼也不迟。 “噗。” 姜茶忍不住笑。 付文博听着身后人的笑,脸色更黑了。 “跟着我干什么,还不去把人送回去。” 直到来到付文博的休息室,他才开口说话,只是下一瞬,直接拍上门,把姜茶关在了门外。 “......” 小伙子,脾气还不小。 胆挺肥,敢把king姐关外头。 不过,难得看到付文博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还挺搞笑,姜茶决定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哎呀,她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年轻人,还是经历的太少,就这么一点小事,就绷不住。 以后也要好好锻炼才行。 习惯了也就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姜茶摩挲着下巴,想着躺在研究三室的季祁安。 你以为她是在思考怎么送人回去? 不不不,对怎么送他回去,姜茶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毕竟人已经被付文博再次手动整晕了。 她想的是另一件事。 季老弟还没跟女主这样那样,却好好的,很不科学啊。 那么,事实的真相只有...... 姜茶扶了扶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镜,目光看着不知名的方向,一个? 不,是两个。 躺在二十五层的那个柳舒婻,她,呸,就不是女主,或者是季祁安压根就...没病?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也就是说,大霸总没遇到女主之前,身体有某种不可言说疾病的剧本,它失效了。 “哎。”姜茶姜氏叹气。 关于这个剧情的瓜她是吃不上了。 只能希望季老弟不要掉链子,后续努个力,再给剧情续个杯,还她一场别样的剧本。 毕竟,姜茶对于他这个正儿八经的总裁,期待不同于他人,还是很高的。 -- 金碧辉煌的大厅。 闪闪发光,到处都是刺目的黄色。 跟几百个探照灯同时打开似的。 一排身穿黑色西装,脸上带着统一墨镜的保镖,整齐划一的分站在厅门的两侧。 他们无比庆幸,为了唬人,戴眼镜是身为保镖的装逼利器。 不然,任谁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得被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长此以往,不得青光眼白内障,都对不起它的金光闪闪。 只是奈何,它的主人却无比喜欢这样的环境。 随着一个微胖的身影带着几个人走进来,众保镖同时双手背后,半弯身子,恭恭敬敬道:“季总好。” “嗯。” 季漠北微微昂首,像一只斗鸡巡视自己领地般走过,看着一如既往的满堂金色,才满意的点点头,在里面超大的金色沙发上坐下。 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看到的一切属于自己,感觉心里踏实。 随身秘书立即倒了一杯红酒递过来,季漠北伸手接过,晃荡着里头的红酒,就差唱一首王妃了。 “我那亲爱的大侄子怎么样了?” “按照您所想,”秘书答道:“把人送去医院后,一直派人在好好照顾,听说还亲自去了几回。” “没想到这么多年前的一个人,还能派上用场,真该好好谢谢他。” 季漠北抿了口红酒,看着秘书:“他最近行动了吗?” “这个......” 秘书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们的人没有发现,但季少爷应该是有派人在暗中调查柳舒婻的身份。” “调查的好啊,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季祁安如果不调查,自己又拿什么要挟他。 柳舒婻的身份是实打实的,要不然,季漠北也不会派她前去了。 “您确定柳舒婻能听话吗?”秘书有些担心的问。 万一她要是把真相告诉季少爷怎么办。 “她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季漠北满不在乎。 说不说以他那大侄子的性格,都会去调查柳舒婻的背景。 转了一圈,回来还得听他的。 这女人的妹妹可在他的手上,就算她不甘心,也只能乖乖听话。 从替季祁安挡车祸开始,就与他们站在一条船上了。 想要办成一件事,未必会有绝对忠心的人,但只要有他们的把柄,忠心不忠心,并不重要。 “她的妹妹怎么样?” “我们的人一直看着,没有问题。” “可要好好供着,瞧着别让人家看着还没她住院的姐姐的待遇好。” “是。” 这小妹妹可是绝对的王牌,不能出意外。 “可是您怎么能保证季少会乖乖听话?” “你是不是傻?” 季漠北一巴掌呼到秘书头上:“这柳舒婻是他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的妹妹又在我手上,你觉得我问他要点东西,他能不答应?” “是,是吗。” 他总觉得季少爷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但看着季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小强啊,你还太年轻。” 这是自己管家的儿子,他少不得会照顾一二,这就是另一种的人情事故。 有老管家在,秘书必定认真做事。 季漠北拍拍秘书的肩膀,语重心长:“我们做生意的,有时候不仅要看头脑,也要有手段。” “所以这次您到底是怎么查出来柳舒婻与季少爷这层关系的?” 秘书很好奇。 季漠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身为贴身秘书,还是了解几分的。 这种连季少爷都查不到的东西,季总转头就查到了,连他这个秘书都不知道。 之后还会让人给他做这个连环局,总觉得不是他的风格。 “当然是人脉。” 第100章 一时不知该可怜谁 “季总,您没事吧?” 孔崇宇总觉得自打自家总裁从医院回来,整个人就有些不太正常。 面容还是那么一副英挺的好相貌,神情也一如往常,就是行为上频频让人摸不着头脑。 心思也比以前更难猜测了。 “我能有什么事?”季祁安蹙眉。 他看文件看的好好的,孔崇宇忽然打断他,说这么一句废话。 “可是...您的文件拿倒了。” “......” “这是递给你的。” “啊?” 是这么回事吗? “这份文件销售二部做的有问题,让刘经理重新做。” 季祁安把文件合上后直接扔到了办公桌上:“告诉他,以后再做成这样,立马滚蛋。” “是。” 孔崇宇拿过文件,刚走到门口,又被季祁安叫停了。 “等下。” “您还有什么吩咐?” “柳舒婻妹妹被关的地方调查到了吗?” “还没有。” 关于柳舒婻的背景,既然能这么容易就被他们调查出来,就说明季漠北对关她妹妹的地方很有信心。 这么容易就找到,还怎么要挟他。 “尽快。” 再过几天,等柳舒婻好一些,季漠北的电话就该打来了,到时候,他会更加被动,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是。” “出去吧。” 等孔崇宇完全离开,带上门之后,季祁安的神情几乎一瞬间就变了。 锐利的眸子漆黑深邃,里头的光明明灭灭,看起来分外危险。 “付文博......” 薄唇轻启,低醇的嗓音,念出一个辗转在舌尖好久的名字。 这样的感觉,在外人看来,宛如在叫自己的恋人。 -- “怎么这会儿锻炼?” 江辛杰随意靠在一台跑步机的边缘上,看着旁边身姿挺拔的人快速的在上面奔跑。 平时总是套白大褂,只能凭个头,看出他的身材足够修长。 可到了健身房,换套衣服,就可以清楚的发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是说说而已。 当然,江辛杰并不羡慕,他自己的身材也很好,顾之宴的更好。 他周围的人,身材都十分优越。 “你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心率多少?” 见人只顾自己跑,没回他,江辛杰视线瞥向他手腕上的运动手环。 180+。 “草,太高了吧。” 时速应该是加到头了,可看他的意思,还犹嫌不够。 恨不得脚底摩擦出火星子。 付文博余光扫过手环,不在意:“没事。” 对他来说,确实没事,说话语气很平稳,也没有胸闷气短的感觉。 “这还没事?你是打算飞还是怎么滴?” 一起锻炼这么多年,江辛杰自然知道付文博的极限,只不过,这货看着怎么有点行为异常。 “你最近不是也很勤奋?” 付文博的话显然意有所指,江辛杰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这几天的悲惨人生。 胳膊条件反射的酸疼起来。 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看着付文博锻炼,自己跟只狗似的,往那一瘫,动也不打算动一下。 “我那是被逼的,跟你这能一样吗?” 什么叫主动,什么叫被动,瞧瞧他们两个人就知道了。 “结果是一样的。” “你有病吧。” 好好的发什么疯? 这么有精神,怎么不替自己把那一万个俯卧撑做下。 “让你失望了,好得很。” “这么好怎么不去医院?” 说起这个,江辛杰整个人都很惊讶。 他才完成任务指标,就想着逃跑,去找付文博求个安慰。 谁知道一去医院,发现他没在,不止今天没在,这两天都没有去。 没有特殊情况,付文博一直都会在医院,江辛杰一去一个准,也没提前打电话。 哪晓得这次去,竟然扑了个空。 打了电话,才知道他丫的一个人跑健身房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兄弟情吗? 他在锻炼,他也一起,隔空陪他同甘共苦? 屁,付文博才不是那种人,他不笑自己就不错了。 “锻炼。”付文博简短道。 “废话,我看见了。”江辛杰翻白眼,他又不瞎。 “我是问你好好的怎么不在医院,还一连几天都没去。” “谁说我非得在医院?” 大概是时间到了,付文博缓缓停下,俊秀的脸上连滴汗也看不到,可见这运动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你背着我偷偷进步,既然知道了,我也不能落后不是。” “你少放屁了。” 都说了他那是被迫的,平时的运动量已经够了,根本不必加练好吗? 往事惨不忍睹,他只能暗自抹上一把辛酸泪。 “说说吧,阿宴为什么给你加练?” “谁说是宴哥的。” 付文博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让江辛杰几乎立即忘了刚才的问题,耸拉着脑袋道:“明明是king姐。” “所以,为什么?” 在付文博看来,他们两口子根本就没有差别,因此是谁罚的一点也不重要。 “还不是king姐,她......” 说到这里,江辛杰似乎才想到什么,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付文博,仿若包含了千言万语。 这什么眼神?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知道king姐和宴哥是什么关系吗?” 江辛杰问的小心翼翼,大有一种付文博给雷劈了的时候,他好实施抢救。 “情侣,对象,男女朋友,爱人......” 付文博把现在能想到的表示他们现在关系的词都说了一遍,顿了顿,又道:“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成为夫妻。” “所以,你知道?!”江辛杰一整个瞳孔震惊。 “大家都知道吧。” 你说的大家都是哪些个大家?为什么不包括他? 看到江辛杰的反应,再联想到他的加练,付文博算是明白了。 他们那两人,一个什么都不在意,一个喜欢看别人的热闹,大概没人想起跟这二货说一声。 江辛杰一直跟着姜茶混,付文博也就以为他清楚。 他,就这么被蒙在了鼓里。 不用说就知道,江辛杰一定是不小心看见了顾之宴与姜茶相处的画面,还是情侣的那种。 然后受了刺激,不是言语没跟上脑子,就是行动没跟上,让姜茶给锤了。 真可怜。 付文博走下跑步机,拍拍江辛杰的肩膀,不走心的安慰道:“辛苦了。” 第101章 我们去约会呀 “宴哥哥,你今天要忙很晚吗?” 姜茶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一只手上还拿着折了一半不知是什么鬼东西的玩意儿。 看材质倒是有点像纸。 “不会,再有一会儿就好。” 正在处理文件的顾之宴抬眸,视线精准的捕捉到姜茶的方向,柔声问道:“怎么了吗?” “我们好久没约会了。” 好久? 顾之宴没记错的话,他们昨天晚上才包了电影院,去看了电影。 “不是昨晚才看了电影?” 昨晚是昨晚,这都过了一整夜,对姜茶来说,就是很久了。 “可昨晚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五万多秒那么久了。” 竟然觉得她的歪理很有道理怎么回事。 顾之宴颔首:“那乖宝今天想去哪里约会?” “这个嘛......” 姜茶一边蹙眉思索,一边还在摆弄那个类似纸的东西。 她上网查到的情侣在一起要做的一百件浪漫的事,有些不适合他们,她悄摸摸给改了。 而且,一百件哪够,他们可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要一起做的事那是一千件一万件都不够的。 这可就难为她的脑细胞了。 比她做的任何实验还要难的多。 姜茶都是在两人相处过程中一步步小心求证来着。 让顾之宴想? 当然不可能。 姜·霸总·茶走的可是宠妻路线。 像这种小事情,当然是她来考虑。 顾之宴跟她在一起,只需要开心就够了。 比如这件,跟喜欢的一起看场电影,姜茶昨晚就已经get了。 大气的包下了整座影院,一口气看了三部电影。 在吃了四桶炸鸡,三份烤章鱼,两份章鱼小丸子,又喝了一杯可乐,一杯橙汁,一杯西瓜汁...中,完美的结束。 你看她吃这么多?会不会撑? 顾总以经验告诉你,不会。 原本姜茶吃那么多,顾之宴也很担心,后来,后来就习惯了。 从来没见过姜茶吃多了会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哪怕第一次见,吓得他带人去医院做了检查,也一点毛病没有。 不但消化良好,腹部吃这么多一点弧度也不见显,马甲线妥妥的,姜茶的胃,就跟个无底洞似的。 知道这一点,顾之宴就不在吃喝上限制她了。 除了垃圾食品,是有控制的。 昨晚除外。 用姜茶的话来说,看电影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爆米花? 不,姜茶肉食动物,要吃就吃鸡米花。 可乐就完全是为了配炸鸡。 而且,姜茶自有自己的消化方式。 比如,把宴美人按在床上,这样那样一番。 这一套运动下来,消耗体能妥妥的。 再比如,给喜欢的人写一封情书。 姜茶觉得这件事也挺有意义,想试一下。 这种传统意义上的事,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在做。 之前从未写过情书的姜茶,在翻了好几本情书大全,摘抄了堪比论文的字数后,又统统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 这些言辞俗语,在她看来,根本配不上她的顾之宴。 摘抄更是体现不出她对美人的浓厚情意。 后来,在折腾了好几天后,姜茶终于找到了秘诀。 看顾之宴。 只是在脑中想着顾之宴的模样,她就下笔如神助,狂写了一万字还止不住,差点把情书连载,分个上中下几部。 等偷偷写好,姜茶又觉得放在信封里,显得太板正,太普通,不够罗曼蒂克,不符合她的作风。 更是完全显现不出她对顾之宴的爱,这样不行。 在网上又翻了无数教程后,姜茶发现,信的封页还可以做改变。 得折一个好看的封面,比如带朵花什么的。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只是,她的一双手明明在玩匕首,给人捅对穿时如此灵活,偏偏折个纸玫瑰跟坨不明物似的。 这花别说送心爱的人了,姜茶拿去上坟,恐怕鬼都嫌弃。 一双手做起这件事,与之前犹如两个极端,像极了精神分裂。 不行的话,就搞真的玫瑰黏上去吧。 那瓶日日不落送给顾之宴的白玫瑰,顿时落入姜茶眼中,她眸光一亮,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有了想法,她也不再搞这个玩意了,随手团成一个纸团,连看也没看,向一旁抛去。 一道抛物线划过,纸团不偏一毫,完美的落在了纸篓里。 “要不我们去清月山上看日出?” 姜茶刷的站起来,听人说清月山上的风景不错,她都还没带自家美人去欣赏过呢。 “你能起的来吗?”顾之宴揶揄。 现在都快到傍晚了,一个小时前,姜茶甚至才用过下午茶。 顾之宴认为她想看日出,那就需要明天早上,早起。 何况清月山离他们住的地方也不近。 想看日出,不半夜起床,根本就赶不上。 这丫头又是不爱早起的人。 现在更是每每让自己陪她赖床。 等顾之宴一切都收拾好,她都还没起,在床上把自己裹得跟个蚕宝宝似的。 然后在他三哄四哄的情况下,慢悠悠探出脑袋,迷茫的在他脸上左亲右吻好一阵。 等顾之宴把衣服给她穿好,姜茶的那股子睡意才渐渐消散。 跳下床,又变成一只活泼狡黠的小狐狸。 “不用早起呀。” “不早起?” 那看的就是日落。 这丫头不会是搞错了吧。 姜茶眨巴着眼,水眸中闪烁着名为智慧的光芒:“不睡不就不用早起了。” “不行。” 顾之宴立即否决了她的提议。 怎么可能为了看日出就熬夜,对她身体不好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 姜茶看到顾之宴的神情,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三两步窜过去,跳到他的怀中,双手环过他的脖子:“熬夜自然是不可能熬夜的。” 就是熬了也不会让他知道不是。 当初熬大夜做计划追美人的场景姜茶还历历在目。 跟顾之宴相关的事情,姜茶怎么可能轻易就舍弃,他不同意,就悄咪咪的进行就好了嘛。 熟练地在他唇上亲了一阵,姜茶才道:“我有计划的。” “什么计划?” 明明是一时兴起,怎么这么快一眨眼就有计划了。 顾之宴不信。 八成是想着怎么忽悠他。 第102章 这点困难姜霸总可不放在眼里 “我们等你忙完了,先不吃晚餐。” 反正今天顾之宴忙完,比平时要早一些,吃晚饭的时候也还不到。 “直接开车去清月山,到了时间刚好,可以看落日与晚霞。” 这么一想,姜茶顿时觉得值得。 这一趟,除了日出,还带上了落日与晚霞,美滋滋。 “然后?” “然后看完风景,刚好到晚饭的时间,我给你做。” 夜风中,四周围上一圈小夜灯,闪闪亮亮,应该很好看。 在这样的氛围中做吃的,别有一番滋味。 “你做吃的?” 清月山莫不是个什么埋骨的好地方? “哎呀,哥哥这是什么眼神。” 对于顾之宴怀疑的眸光,姜茶嘟了嘟嘴:“做饭人家不会,烧烤还能不会嘛。” 在姜茶看来,烧烤和火锅是最不需要技术的做饭方式。 一个直接把生的食物放入滚烫的汤汁中煮熟捞出,再沾上好吃的蘸料就可以吃。 一个支好炉子,烤架,再把串好的食材直接放上去烤,熟了再刷上调料就ok,很简单。 这...... 他还没吃过,一时也不能做评价。 “然后,我烤串你刷酱呀。”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顾之宴得有点参与感估计才会开心。 姜茶很细心的想。 “烤好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边吃,一边欣赏夜景,我还可以给你讲故事听啊。” “哪种故事?” 狗血总裁文? 她的文库堪比某z,可以讲一晚上不带重样的。 可给顾之宴讲,又好似不太妥当嘛。 “美女与野兽怎么样?” “......挺好。” “或者给你弹吉他听呀。” 多才多艺的姜某人不在怕的。 艺多不压身,她可是随时都能出道的才华型人才。 哎,要是弹吉他的时候,能有萤火虫环绕,那就更完美了。 到时候还能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 氛围感一整个拉满。 “好。” “然后,这么一套流程下来,是不是就得到半夜。” “嗯。” 光是想想烧烤的流程,顾之宴就莫名觉得,时间花费的不会短。 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 大概与姜茶从没表现出做饭天赋有关吧。 关于厨房的一切,她唯一会的就是烧热水和摆盘。 “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看星星了。” 姜茶细数约会的流程,顾之宴静静的听着。 安然,静谧的夜晚。 四周偶尔响起几声虫鸣,并不算吵闹。 姜茶坐在草地上,顾之宴躺在她怀里,呃...反过来也不是不行,她很民主的。 两人一起昂首,数天边的繁星。 然后他们看星星看月亮,看...天上的一切,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旁边燃烧的火堆偶尔噼啪作响,带着暖黄的光,柔和的把两个相互依靠的人笼罩在一起,紧紧相拥,密不可分。 如此花好月圆的景色,又有美人在怀,对于柳下惠来也禁不住的这一遭,姜茶自然不能辜负。 当然,野战是不可能野战的。 在山顶呆一晚,怎么可能没有帐篷。 必须安排,还是超豪华双人的。 这么一折腾,以姜·霸总·茶的体力,结束后,离日出也不远了。 他们收拾完毕,恰到好处的可以看到晨曦的第一抹朝阳。 “......” 安排的如此紧密,放在电视台,那是连一秒广告都插不进的程度。 嗯,这么看来,确实不用熬夜,起码不是顾之宴以为的那种熬夜。 顾之宴很是佩服姜茶的脑洞。 这倒真算是一个计划。 还是首尾呼应,且很完善的计划。 与姜茶刚提出看日出之时,也不过瞬间,转眼她就能构建出包含吃喝玩乐的一整个框架。 “到底是谁家的乖宝贝,小脑袋瓜子这么会长。” 顾之宴双手紧紧环住身上的人,额头与她轻轻相贴,使两人亲密无间。 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相触,几乎都要融合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主人。 “宴哥哥家的呀。”姜茶得意。 美人在手,天下她有。 “嗯,是我家的乖宝。” 两人唇瓣相贴,掀起一室旖旎。 -- “咳咳咳......” 一阵青烟迎风升起,姜茶被呛的连连咳嗽。 “乖宝,我来吧。” “宴哥哥有洁癖,别过来。” 什么洁癖,在看到姜茶被烟呛的咳嗽,顾之宴心疼的一切都能忘记。 忍着浓烟的不适,走上前,想把姜茶带出来,奈何她不同意,一把扯过人,给拉到上风口。 “站在这里不许动,听见没?” “我把朱绩然叫过来。” 顾之宴说着就去掏手机。 就应该让朱特助一旁待着,哪也不去,这会儿他乖宝也不会受苦了。 “不用。” 谁要那么亮的灯泡在这里碍眼啊。 姜茶把掏出来的手机又给他装回去。 朱绩然半小时前才刚离开。 在给他的两位大佬准备好帐篷,四周挂好小灯泡,支好烤炉,烤架,摆放好烧烤所用的吃的,喝的...... 等一应俱全的东西,顺便把烧烤的炭火也生好之后,才刚走没多久。 谁知道,姜茶把鸡翅放架子上烤着,一个不留神,把放在旁边的水壶碰倒了。 水整个倒在了炭火上。 刚烧好的炭火就这么熄了。 熄了...了...... 她连一串鸡翅都还没烤熟啊,擦。 姜茶还不信没他朱屠夫,她就只能吃带毛猪了。 不就是生个炭火,有什么难的? 她分分钟就能掌握诀窍。 总不能每回两人约会都得有朱绩然这个电灯泡吧,那瓦数,比皮卡丘的十万伏特还亮。 再说天也黑了,叫这小子再摸黑爬上来,万一刮了蹭了,还得送去医院。 你当姜总担心朱绩然呢? 是,担心,担心耽误他干其他活了怎么办? 姜茶培养个万能助手也是不容易的。 “就这点小事,能难着我嘛。” 姜茶踮起脚亲亲顾之宴:“你乖,在这里等我,等我生好火再来。” “......” 这对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劲。 乖宝,你是不是说反了? 反是不可能反的。 在姜茶看来,顾之宴对她而言,犹如天上星,云中月,就该高高在上,矜贵无双,不惹尘埃。 琉璃都是要捧在手心里的。 她怎么会让人跑到炉子前生火? 第103章 我们来玩个游戏 “宴哥哥,快看,火着了!” 姜茶刚返回去,下一刻,兴奋的声音就从她那边传来。 原来她没再继续折腾炭火,在这边与顾之宴说话的功夫,微风徐徐,慢慢把只剩火星子的果炭又给燃了起来。 可以说,与姜茶没半毛钱关系。 姜茶才不这样认为,功劳必须揽在自己身上。 “我就知道姜茶是最......” 自夸的话还未说完,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丝动静。 很细微,伴随着风声,小的几乎可以忽略。 但姜茶却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不仅是她,站在上风口的顾之宴同样如此。 只不过他的神情丝毫微变,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倒是因为他一直注意着姜茶,发现了她嘴角漾起的弧度。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姜茶调皮的眨眨眼。 顾之宴了然,不动声色的从上风口走过来,速度与平时毫无二致。 “宴哥哥,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听你的。” -- “站住!” 一个黑衣人晃着手电,对着前头跑着的一男一女喊道:“再不停下来,我就开·枪了。” 前面的两人好像没听见,脚下一深一浅的,虽然慢,却丝毫不敢停顿。 “这位大哥,你还是丢下我吧。” 一旁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几岁的样子。 “你这话应该在我们上山之前说。” 要是那个时候说,他保不准就答应了。 现在到这个份上,再丢下人,他这一晚上不是完全白忙活了。 “......” 这人真的是来救她的吗? “我是无所谓,你不要你姐姐了?” 男人反问:“看你在这里生活的确实不错,这么想也正常。” 做个任务,他可真难。 要不是给的佣金高,大晚上的,谁愿意带着个小姑娘在山上的林子里穿梭。 男人一时之间有点后悔。 看见山林,他想到的只有烤肉而已。 鼻尖若有似无的传来一阵香味,他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对方准备的很充分,但他没想到竟然有·枪。 失策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 听到男人的话,小姑娘不吭声了,默默跟上他的脚步,明显对自己的处境,也是清楚的。 只是这天都黑了,又是山上,周围林木环绕,实在不好走,她又跑了半天,本就是个小姑娘,没什么体力。 浑身上下不少地方都被乱七八糟的灌木刮的一道道的,难受的不行。 要不是这人提到她姐姐,真想放弃了。 “行了,别说话,保存体力,他不敢对你开·枪,这里地形对我们也是有力的。” 男人可不管她在想什么,只想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 人质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就是他,一个不好,就埋在这清月山了。 也不知道老板知道后会不会多给他烧点纸钱。 他不会把剩余的尾款都换成纸钱烧给自己吧? 那可不行! 真金白银得换多少纸钱,这比例差的也太远了,不划算! 男人瞬间又多出了几分动力。 期望身后这黑衣人有夜盲症吧。 夜盲症他是不用想了,黑衣人不但紧跟着他,有·枪,有手电,装备也比他好。 手电的光偶尔还能照到他们的人影。 “让你们停下听不见?” 黑衣人烦躁,这黑漆漆的,本来应该有酒有肉的躺在沙发上舒坦。 忽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兔崽子,别了锁,抢了人就跑,害他不得不追出来。 追出来才发现,门口守着的几个人,竟然全部都晕了,真是废物。 他怕自己会误伤那个小姑娘,就算有·枪也一直没开。 显然,对方也是这么想的,才会一直不停的跑。 “不停是吧?” “有本事就开·枪。”男人竟还有空闲讥讽身后的人。 “你当老子不敢吗?” 嘭! 在男人身侧响起一声枪·响,溅起一边的碎石。 “啊!!”小姑娘大叫。 她活这么大,本以为被绑架就已经是人生中唯一的恐怖事件了,谁想到还能在漆黑的夜晚被人拿着枪追到了山里。 耳边猛地响这么一声,把她的魂都吓飞了。 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消散,整个人怕的不行。 “叫什么叫,又不是打你的。”男人蹙眉。 拉着她继续跑,再磨磨蹭蹭,马上就会被黑衣人给追上。 这人到底是因为天黑,视线受到了阻碍,还是枪·法真的不行,只是用来吓唬人的。 男人一边跑一边暗自思腹。 本来是打算带着小姑娘钻进这树木之间,趁着夜色,慢慢甩开黑衣人的。 经过这一声枪·响,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如果他打不中自己,凭自己的身手,想要撂倒他,轻而易举。 “听着。” 正气喘吁吁努力往前奔跑的小姑娘胳膊忽然被人扯了扯,她不得不分神看拽她的男人。 “一会儿我说跑,你就跑,跑快点,然后找一棵能掩盖你身形的大树躲起来,等我来找你。” “你......” “少啰嗦,”男人猛的把她往前一推,然后小声喊道:“跑!” 身后不断传来枪·响,小姑娘不知是吓的,还是跑步喘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眼前倏然落下一片黑影,分不清是夜色中的树影还是其他,只是顷刻间,站在原地的小姑娘就消失了。 “人呢?” 黑衣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似乎没想到他敢出现在自己跟前。 而那个小姑娘,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了。 “追老子追的很得意?” 男人才不会跟他废话,在黑衣人问话的时候,就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一拳,直接把黑衣人的脸给打的偏到一旁。 “你......” 黑衣人感觉自己的牙都松动了一颗,只是刚张了张嘴,沙包大的拳头再次落下,同时他手上的枪直接被男人给踢到了一边。 “什么你的,我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如雨的拳头不断地落下,男人气急败坏:“老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都是你这个王八蛋,让你拿枪崩老子。” 男人终于打了个痛快。 在黑衣人晕过去后,缓缓直起身子,瞳孔中却骤然跃入一抹身影。 如玉的手,先他一步,捡起了地上的·枪。 第104章 我们叔侄情深 “大侄子,考虑的怎么样?” 季漠北坐在沙发上,双臂展开,一手还夹着一只雪茄,嘚嘚瑟瑟的环顾着季祁安的办公室。 啧,不好,装修的如此寡淡,除了黑白灰连一点亮闪的颜色都没有。 别说让他在这里常驻了,就是待上几天,季漠北连性·趣都要被磨灭了,这里瞅着一点儿都不大气。 以后等他坐上这个位置,全都给他拆了。 按照自己家里的金碧辉煌重新装潢,那看起来才气派。 “不知二叔想让我考虑什么?” 季祁安冷漠的声音从季漠北身后响起。 他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垂眸在看着桌上摆放的什么文件,似乎对于季漠北突如其来的打扰并不在意,任他在这里放肆。 “一段时间不见,大侄子倒是变幽默了。” 季漠北一招手,他身后的几个保镖立即上前,然后...抬起他坐着的沙发,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这样,他就可以看到季祁安了。 他老是背着季漠北,也不过来坐他对面,想装个逼,季祁安都看不见。 这哪行,季漠北就是为此来的。 “不及二叔。” 季漠北让人搬沙发的沙雕行为,正好落在季祁安余光下。 这样一个脑子,能想出调查柳舒婻的背景,继而要挟自己,还真是难为他了。 “哈哈,”季漠北哈哈大笑,完全以为季祁安这话是在夸奖他:“既然如此,大侄子为什么还不放手?” “我实在不懂二叔在说什么。” “大侄子,你也别弯弯绕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清月那块地皮让给二叔怎么样?” “我记得爷爷在世时就教导我们,亲兄弟明算账,清月的地市值十个多亿,二叔是打算让我白送你十个亿?” 季祁安终于抬眸,看向季漠北...的脖子上挂的大粗金链子:“二叔这么喜欢金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少跟我提那个老东西!” 提起自己的亲爹,季漠北一脸的不快。 说是亲爹,到头来还不是不把他当亲儿子。 季氏总裁没他的份儿,给了季祁安这个大孙子,季氏股份也没给他分多少。 “没有爷爷,哪有二叔的现在。” 季祁安不是没想过,但他总是想不明白。 季漠北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主,甚至还不如冯氏的冯昱行,起码人家有自知之明。 爷爷明知他不行,为什么要把季氏给他,那不是等人吞并吗? 再说,给季漠北留的股份,就是他坐吃等死,两辈子也花不完,他为什么不知足。 一开始,他还会想,后来大约是在季漠北逐渐给他找事的过程中失望了。 也是,谁会嫌自己的钱权多呢? 连他自己,除了保留季氏现在的地位,谁说他不想让其再上一层楼? 不然,在冯昱行订婚的那晚,他找king姐做什么。 当两人的欲望在一条直线上之时,他们可以合作,一旦相悖,只有胜者为王。 “你说得对。”季漠北赞同。 但显然,他理解的与季祁安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没有老家伙,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会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二叔自然也不会白占你的便宜。” “我倒是不知道二叔手中竟然有这么多流动资金。” 对季漠北来说,钱是不可能花钱的,尤其是有那么一柄好用的利器。 再说,他有个屁的流动资金,他手头上的闲钱,撑死了有个几千万。 算上各处的不动产,也不过几个亿,离买地的钱差得远了。 到底是做惯了总裁的人,说起话来怪豪迈,季漠北嫉妒极了,他也想这么说话。 “大侄子误会了,二叔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等价......” 不等季漠北说完,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季祁安起身,离开了老板台,径直坐到了沙发对面。 不过是他坐的沙发原来的对面。 这么一来,季漠北又得背着他大侄子说话了。 “......” 不过,不等季漠北说话,他养的那群保镖还挺有眼色,再次上前,把沙发给他转了回来。 “二叔这么喜欢这张沙发,坐下之后,连屁股也惹不得挪一下,一会儿走的时候,可以抬走,就当侄子送你的见面礼。” 谁踏马喜欢你这连颜色都如此清淡的破沙发。 要不是你一直不正眼看你二叔,你叔用得着这么折腾? “不用,大侄子这里的沙发,二叔还瞧不上,倒是回头,二叔可以送你几张。” “那就多谢二叔了,一会儿我让人跟你回去抬。” 季祁安在季漠北面前放上一杯白水,很是实诚:“不瞒二叔说,您那的大沙发,我挺喜欢,看着就贵。” “......” 老子踏马就是客气客气,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季祁安说的那张大沙发当然贵了,季漠北花了五百多万让人整的。 说是贵气逼人,不如说金气逼人。 沙发周围看的见的金色,都是真黄金。 “二叔怎么这副脸色,不愿意?”季祁安了然的点头:“也是,那沙发那么贵,二叔肯定不舍得,那就算了。” “老子会舍不得一张沙发?” 季漠北怒了,他怎么会让这个臭小子看不起,当即豪迈道:“你现在就让人去搬,我要是皱个眉头,就不是你叔!” “听见了?” 季祁安对冲季漠北进来,就杵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的助理孔崇宇道:“我和二叔叔侄情深,你还不立即去办。” “是,总裁。” 话落,孔崇宇快步的离开了季祁安的总裁办公室。 见状,季漠北这是再不舍也不得不送了,当即也派了一个人出去。 好在,比起季祁安即将要失去的,一张沙发也算不得什么。 “这沙发也送了,现在大侄子,是不是可以和二叔谈谈正经事。” “我们说的不一直是正经事?” 一张沙发算哪门子的正经事,季漠北无声咆哮。 “大侄子知道二叔说的什么意思,清月的那块地。” “我刚也说了,二叔有钱拿出来,这块地也不是不能商量。” “钱不钱的咱叔侄先不谈,如果二叔说,我这里有更好的东西可以跟你等价交换,大侄子认为如何?” 第105章 二叔可真幽默 “那不知二叔说的好东西是什么?” 季祁安一副好奇的模样:“是王羲之的字?鬼谷子的元青花?还是白垩(è)纪时期的恐龙活化石?” “......” 玛德,老子要是有这么多好东西,还跟你在这说个屁啊。 “大侄子说笑了,那些好东西,二叔怎么会有。” 前两个有钱有人,都不见得买的到。 鬼谷子元青花更是值几十个亿,你开玩笑不要太离谱。 还有,恐龙活化石又是什么鬼?等你二叔死了,你看看那一身老骨头能不能变成化石。 “是二叔先跟我开玩笑的。” 季祁安脸色恢复如常:“我怎么不知道二叔手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跟我等价交换清月的地皮,总不会是你手里的股份吧?” 做你的梦! 就知道你个臭小子不安好心,说这么一大堆,到头来,竟是惦记我手中的股份。 季漠北心中冷哼。 “我说的是柳舒婻,的妹妹。” “二叔,你要是病了,可以去医院看看,那里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 季祁安提起这个医生,脸上的表情一闪而过的讳莫如深。 “我不信你不在乎柳舒婻这个女人。” 季漠北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你都调查她的背景了,会不知道她与你的关系?” “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不知二叔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季祁安挑眉:“她不是二叔安排的人吗?” “据我所知,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二叔安排的假的而已。” “季祁安,你小子少给我模糊眼,是真是假我们心中都有数,也别再拐着弯绕了。” 跟这个大侄子说话,累死个人。 “我说的是你小时候。” “行吧,既然二叔知道,我也不隐瞒了,柳舒婻是小时候救我的那个人,可又如何?” 季祁安直视着季漠北,一双黑眸在灯光的折射下,带着季漠北看不懂的情绪。 “她就算是救过我,我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报答,她什么时候,在二叔眼中竟然这么值钱了。 哦,不对,二叔刚刚说的是她妹妹吧,连她都不值得的东西,还拿她妹妹说事,说二叔开玩笑,你还不承认。” “大侄子,二叔问你要清月,我们也不过是左手倒右手,到头来,赚的钱都还属于季氏。 二叔也能把柳舒婻的妹妹放了,让她们姐妹团聚,这样一来,你还能把多年前欠的救命之恩给报了,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你又何乐而不为?” “二叔的算盘什么时候打的这么好?” 从你接手季氏开始,二叔一直在练习珠算呢。 “和大侄子交手多年,二叔耳濡目染,总要学会点东西。” 季漠北得意。 拿起桌上的水杯,以为是平时秘书准备的红酒,看也没看,一口饮下。 只是到了嘴里,这奇怪的味道,弄得的他咽也咽不下,吐也没地吐。 没看到垃圾桶,憋的他直翻白眼。 “季总,您没事吧?” 乍一听以为是叫季祁安的,实际上是在叫季漠北。 一个人刚来到季祁安的办公室,就看到季漠北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模样,随手拎起桌上的花瓶,拔出里头的向日葵,把瓶子凑到季漠北的跟前。 季漠北哗啦全吐了进去。 来人又赶紧递给他一方金灿灿的手帕擦嘴。 “小强,还好有你。”季漠北拍拍秘书的肩膀。 身后的几个保镖,竟没一个长眼色的,气死他了。 “花瓶五千块,刷卡还是扫码。” 孔崇宇跟着那个叫小强的秘书进来的,只是他跑太快,忙着伺候季漠北,两人都没注意他。 “转账行吗?”秘书看着孔崇宇。 “行。”孔崇宇麻溜的拿出手机,打开界面。 等两人完成转账,秘书再次来到季漠北跟前,似乎打算跟他说什么,却被季漠北抢先了一步。 “大侄子,你给我倒的什么玩意?” 毒药吗? “葡萄糖。”季祁安平静的答道。 对刚才那戏剧系的一幕反应平淡。 “你不知道二叔对葡萄过敏吗?” 这臭小子,果然是想害他。 “葡萄糖里没有葡萄。” “......” 季漠北不信,把目光看向身侧的小秘书。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医学知识吧,他不涉猎啊。 “那你给我倒葡萄糖干什么?”季漠北质问。 “来者是客,我这里没水。” 胡说八道,他都看到角落的净水器了。 “葡萄糖补充体力,见你一动不动的被抬来抬去,以为你缺水,不用谢。” “......” 说话还是这么讨人厌。 赶紧谈完赶紧走,季漠北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我刚说到哪了?” “算盘。”季祁安好心提醒。 “对,你都找那女人这么多年了,二叔不信你不在乎。” 季漠北重新掌握主动权,只是他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秘书兀自变幻的脸色。 变脸哪能没个观众,对面的季祁安就看了个清楚。 “只要你答应二叔,二叔就放了她。” “清月这块地,二叔虽不在公司,可既然提出来,想必也知道它的价值远远不是十亿那么简单。” 季祁安说的一本正经:“这是我们与顾氏合作的一个重要项目,二叔是因为董事会那几个叔伯的想法才执意要的,对吗?” 季祁安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清月本来就是他们季氏开发的项目,他从季祁安手里要出来,的确如他所言,是左手倒右手,离不开季氏。 但这个项目,同时也十分重要,原因就是它的合作方是顾氏。 有小道消息传出,季氏如果谁能拿到这个项目与顾氏合作,顾氏都会再送他一个高达二十亿的合作,这里的二十亿说的是美金。 这话听到董事会那群老家伙的耳朵中,怎么可能不动心。 一直想得到他们支持的季漠北得知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 所以就有了之后的一系列计划。 整体看来,这项目负责人的转变,对合作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季氏的内部,有可能就会来一场大换血。 又怎么可能是季漠北说的那么简单。 第106章 我们花钱买的必须通通带走 “那又怎么样?” 季祁安掌握季氏,季漠北也知道瞒不过他:“你不给我,那我只有给那小妹妹放放血了。” “也不是不行。” 季祁安的态度忽然软化,让被折腾了好半天的季漠北难得一喜:“你答应了?” “不是二叔说的吗,我要还救命恩情。” “到底是大侄子,有情义,也懂得识,识什么来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 “对,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大侄子有文化,你放心,等二叔当了季氏的总裁,少不了你的。” 季漠北再次环顾一圈季祁安这里的环境,想到马上就得到手的东西,心下开心,大气道:“这办公室,就还留给大侄子,二叔另外让人换一间。” 反正他也看不上这里,还不如做次好人。 “那些事不急,我们可以稍后再谈。” “也对,不急,不急。”季漠北的嘴都有点合不拢了。 “二叔既然想让我答应,也总得看侄子看看你的诚意吧。” 季祁安神情冷漠:“我连柳舒婻的妹妹都没见过,就这么答应你,总觉得吃亏。” “哎呀,那还不好说,”自从季祁安嘴上的答应,那要啥季漠北都没二话。 “我这就叫人给你开视频,跟你说,我对那丫头老好了,吃的不比她姐姐差......哎呀,你老扒拉我干什么?” 季漠北兴致勃勃的讲的正热闹,奈何小秘书一直在旁边拍他的肩膀,随着他说柳舒婻妹妹的事,拍的越发起劲了。 “还不赶紧联系我们的人,给大侄子开视频。” “季,季总......”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二叔的秘书看起来有点为难。” “不为难,一点不为难。” 季漠北着季祁安笑笑,转身一巴掌拍在秘书的头上,轻斥:“你搞什么鬼,还不快点!” “估计二叔的秘书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既然都是看视频,我这里也有一个,不如先给二叔看看?” 季祁安说完,他的特别助理孔崇宇打开手机,动手点了几下,一个视频显现出来。 季祁安连看也没看,轻抬下巴,孔特助直接把手机屏幕转到了季漠北的视线里。 别问他为什么没有递过去,大概因为不想换手机? “哎,对对,这就是柳舒婻的妹妹,那个小姑娘...”季漠北乐呵一阵,忽然脸色骤变:“不对。 对个球啊对,看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季祁安手里怎么会有那个小姑娘的视频。 “你......” 季漠北看着一言不发的秘书,怒道:“人呢?” “季总,有人不知怎么找到了我们关柳舒婻妹妹的地方,把人带走了。” 这个有人,现在根本不用问是谁。 “废物!” 季漠北的心情好像做了个过山车,刚刚还在山顶,一转眼就滑到了坡底。 差别太大, 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 “真是一群废物!刚才为什么不跟我说?” 害他在季祁安面前,丢了那个大的人。 “我想说来着......” 不是没找到机会吗? 小秘书在心中把后半句话补充完整。 他一进来就看见季漠北被葡萄糖整的上不上下不下的。 好不容易解决了,还没开口,季漠北又开始逼逼叨,他根本就没时间把柳舒婻妹妹被救走的事情告诉他。 也是因为处理这件事,他才来晚的。 “那你慢慢想吧!” 季漠北起身,再次一巴掌呼到小秘书头上,就打算离开。 都被人暗地里把家抄了,还谈个屁。 这一下可比刚才有力度多了,小秘书眼都冒星了,也不敢吭。 丢这么大张牌,季总生气也正常。 季祁安冷眼看季漠北气急败坏的行为,不疾不徐道:“二叔有事,做侄子的也不好阻拦,就不送了,以后再有什么生意,还欢迎二叔来谈。” “臭小子,算你狠。” 季漠北恶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忽然顿住,后背直接撞上闷头跟他走的小秘书。 小秘书捂着脑门,头更晕了,一脸迷茫道:“季总,您还有什么事?” “把老子刚刚坐的沙发,给我搬走。” “是。” 身后的保镖,立即转过头,几步上前,搬起沙发。 路过那个季漠北吐过的花瓶,停住,想了想,立马上前,拿起来抱在怀里。 这也是小秘书花五千块买的,带走带走。 与来时的嚣张完全不一样,一群人就这么抬着沙发,抱着花瓶,慌里慌张的走了。 “季总,人给救回来了吗?”孔崇宇见人都离开,季祁安还坐在原处没动,不由的问道。 刚才的视频,是季祁安不知什么时候发给他的,孔崇宇对此一无所觉。 直到季祁安给他使眼色,他才知道。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季祁安看他。 明明他的目光看起来很平静,但孔崇宇就是无端的感到一阵寒意。 “属下找人去救了,可还没收到消息。” 所以,季总,您这视频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孔崇宇也不敢问。 “你在哪找的人?” “这......”孔崇宇不言,又或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挺有本事。” “是,是吗?” “你觉得呢?” 可是他把人救出来,为什么不联系属下,而联系您呢。 这明明是属下找的人啊。 孔崇宇一脸懵逼。 对方什么时候有季总的联系方式了,不会是想多敲诈钱吧? 一想到这里,孔崇宇整个人都不好了,内心十分忐忑:“总裁,这人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你找的人,你不知道?” “......” 您别再反问了,属下接不住您的话。 “要不,属下再联系他看看?” “不用。” 季祁安直接否决孔崇宇的提议:“既然已经不在季漠北那里,自然也就算安全,你不用再管了。” “可......” 可人到底在哪儿,他不知道,肯定不能放心。 季漠北可以拿这人要挟总裁,旁人也可以,孔助理很担心。 “行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余的不用再多问。” 显然,他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季祁安看起来很淡定,也没再与孔崇宇多说什么,直接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107章 姜姐把这里当成了旅游胜地 “你怎么又来了?” 对着眼前的人,付文博怎一个无奈了得。 她来医院也未必太勤快了点,除了顾之宴身边,医院绝对是姜茶的第二大打卡胜地。 医院是什么好地方吗,让她如此乐此不疲,怎么阿宴也不管管。 管是不可能管的。 夫唱妇随,妇唱夫随,在他们两人身上,绝壁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么不欢迎姐姐?” 姜茶抬手抖抖身上的白大褂,她的这些个装备都在付文博的休息室随意放着。 斯文败类对于外表就是一个字,讲究,不但给她都收拾好,还知道给她熨烫一下呢。 “你觉得受医院欢迎是好事?” 那得天天得病才是,除了医护人员,谁愿意天天待在医院,纯属有病。 这说的完全就是双关词。 “我说的是你,可不是医院。” 小样,还跟姐姐玩语言陷阱呢,坑不死你。 “呵呵。” “你敢呵呵我?” 上一个呵呵的人,坟头连根狗尾巴草都长不出来。 “也是,上回的事,到底让我们文博受委屈了。”姜茶眸子一转,好声好气道。 这称呼,不对劲,姜茶不是叫自己全名,就是喊斯文败类,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的叫‘文博’。 一时间,付文博的那种感受又来了。 “不委屈!” “瞧瞧这咬牙的劲,分明就是委屈的。” “没有!”付文博嘴角上翘,强迫自己露出一个阳光般温暖的笑。 “是吗?” 姜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抖着二郎腿:“那我怎么听说前一阵子,我们付医生连医院都不来了?” 这又是哪个多嘴的? 不会是江辛杰那个二傻子吧。 “我,锻,不是,那两天有点事。” 话到嘴边,拐个弯。 肯定不能跟忽悠江辛杰一样,说锻炼,否则,江辛杰的一万个俯卧撑就是他的明天。 与姜茶对话,就是这么小心。 “哦~” 这个‘哦’字拉的老长,也不知姜茶信没信。 “说吧,谁又在研究三室等着脱裤子?” “咋地,你还脱人裤子上瘾啦?” 呵呵...... 希望你能听听自己说的是不是人话,找好人话频道再开口。 付文博经过前段时间的调和,以为自己可以直面姜茶的险恶,现在发现,还是自己太年轻,见识太少。 “得得得,别瞪我呀,谁叫你说话这么容易让人误会。” “能有你做的让人误会的事多?” “我哪有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姜茶反驳:“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了绝对的深思熟虑。” “没看出来。” “那你再使劲看看。” “......” “所以,你来这里,又是为了那谁的事?” “那谁?”姜茶疑惑:“季祁安?” 付文博没吱声。 “怎么,他的名字烫嘴呀。” 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哪一天吃到付文博的瓜,那才够姜茶乐呵呢。 “我是听说那个车祸女的还没出院是不是?” 不仅如此,季祁安最近好像来医院也挺勤的,难不成两人已经插出了爱的火花? 姜茶星星眼,这是要出续集了吗? 她消息来源实在太过广泛,付文博都不知从哪里吐槽。 有些事确实是江辛杰说的,大部分则不是。 没人告诉她,但她就是知道。 连江辛杰告诉她的事,付文博有时都怀疑,在他告诉姜茶之前,这姐就已经知道了。 重新听一遍,完全是不想浇灭江辛杰吃瓜的那股子热情。 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前,姜茶不做地下工作,他说什么都不同意。 “她本来打算再做一下全身检查就出院的,谁知道这一查,查出来她患了肾衰竭。”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还不是为了应付你。 付文博现在跟被江辛杰传染了似的,医院有点子风吹草动,就了解一二,谁知道姜茶就从哪里钻出来吃瓜了。 “不愧是我们的付大医师。” “你打算怎么办?”付文博问,他并不认为姜茶这话是在夸他。 “谁知道呢?”姜茶耸耸肩:“还好她是个女的。” “怎么说?” “肾的用力小,要是个男人,以后心有余而力不足,多少个女朋友,不得跑了。” “......”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 要不要把顾之宴叫来,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话又说回来,她要是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也不会想着质疑季祁安的某些能力,把人掳来,强脱裤子检查了。 “可以换肾。” 现在的这种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市院有合适的肾源?” “有肾源,但暂时没有那个女人匹配的。” 市院这么大,要说没有肾源,肯定不现实,不过,得肾病的很多,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只是她一个人。 这种事,需求远远大于供求。 就是插队,她也要排到好几个月之后。 “她还是什么了不起的难见的血型不成?” “嗯。” 窝草! ‘来了,来了,她来了,她带着了不起的血型疾病向我走来了。’ 这种狗血的开端,姜茶不能说不知道,只能嚎一句,那可太熟了。 挖心,掏肺,去子宫,换骨髓...... 等等一系列器官,可谓是脱离了人民群众,脱离了刑·法大全,甚至脱离了人体生理构造...... 这在狗血文里不是基操吗? 换肾一事在这里,看起来竟然是最轻的,也是在现实中完全可以实施的。 姜茶现在关心两个问题。 第一,季祁安与这个叫柳舒婻的女人,关系到底有没有达到这一步。 虽说他近期常来医院,但也说不准他有别的事。 要知道,在总裁文里,这个得病的人,通常是个绿茶白莲花女配,霸总会在一时间被她给骗了。 然后做伤害女主,也就是让女主给她换各种器官的事。 往往那个被迫给她换人体·器·官的,才是真正的女主。 既然是女主,各种血型器·官都必须完美的与配角匹配。 每次女主被挖的半死不活,最后经历了一系列乱七八糟,堪比小说几十万字描写的各种事情,总裁才知道真相。 第108章 她可是最年轻的天才教授 然后各种追妻火葬场不火葬场的,反正你虐我,我虐你,你捉我逃,她插翅难飞。 赚足了前期读者的眼泪后,女主终于愿意带着一个肾,或者少了个子宫,什么的等等。 总之,是缺了给恶毒女配赠送的器官之后的身体回来,继续与霸总过看起来圆满的狗血日子。 第二,这柳舒婻一得病,瞬间从准女主变成了女配,那么,问题来了,真正的女主她到底是谁?又在哪里? “另一个女人是谁?”姜茶喃喃自语。 总不会是那个小姑娘吧? 就像苦瓜吃着比西瓜甜,也太扯淡了,根本完全不搭边。 可细数季祁安身边的女人,又实在少得可怜,凑都凑不出来。 玛德,季老弟总不会是喜欢男人。 “什么另一个女人?”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姜茶嘀咕的声音虽小,付文博还是听见了。 姜茶现阶段关心的不就是那一个出车祸的女人,他们一直在谈论的也是她。 怎么一眨眼就换人了,速度转变如此之快,简直就跟她飙车一样。 “哎,你不懂。” 姜茶瞥他一眼,浑身上下萦绕着一种会当凌绝顶,遗世而独立的孤独。 这话莫名有点耳熟,哦,江辛杰装逼的时候,老用。 两个神经病。 “行啦行啦,不跟你啰嗦了,我去溜达溜达。” “又溜达?” 付文博听闻姜茶这话,眸色都跟着变了几分。 在他看来,姜茶口中的溜达,跟正常人比,那是上天入地般的不同。 人家溜达,就是名义上的溜达,随意散散步,姜茶的溜达,可意味着搞事,搞事,搞事...... “安心。” 姜茶拍拍他的肩膀:“这次king姐不套人麻袋。” “......” 真好。 他差点就信了。 那天付文博回休息室后才发现,姜茶在他屋子里扔了十多个麻袋,大小质量完全一样,跟套季祁安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这些麻袋花里胡哨,什么颜色都有,就是缺了个蓝色。 怎么能说缺呢,分明给季祁安用了不是。 “最近阿宴没有出国的计划吗?” 付文博眸中瞬间带起一股名为希望的光焰,灼灼的看向姜茶。 “没听说呀,你有什么事?” 姜茶眨眨眼睛,不明白付文博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 顾氏生意遍布全球,明明该天天飞的,为什么最近顾之宴都不出去啊! 顾之宴要是出去,就可以把姜茶这搞事精带出去,让他清净几天,这多好。 付文博眸光渐熄,在心中暗自叹气。 早知道不应该看王城阳不顺眼就把他打包走的。 有他在,起码可以转移一部分姜茶的注意力,也不用让她这么清闲,隔两天就往医院跑。 别问,问就是后悔。 “没有。” “行,那我走了。” 反正她来这里又不是专程看这个斯文败类的。 姜茶干净利落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离开了付文博的休息室。 身后徒留孤寡年轻人担心的嗟叹。 -- “臻医生...” “臻医生好......” “臻医生又来找付医生啊......” ...... 一路走来,各个医生,医护人员不停的跟姜茶打招呼,她都只是微微颔首,也不言语。 身上的那股子清冷感,完全展露,大师范十足。 要说姜茶这个逼装的,也得益于她最近跑医院过于勤快,加上她这么一副医生的装扮。 又有之前李雪瑶住院期间,那个小护士的大肆宣扬,以及偶被教授级别的人问起,付文博的默不作声,更是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 付文博的老师。 你问她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是教授级别,没办法,天才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实力与才华并进。 忘了医院上次gdp猛增的原因了? 打招呼的太多,连走过了还不自觉的与旁边的人讨论,声音不经意飘进了在走廊上与医生谈话的人。 “那个臻医生......” 季祁安望着一闪而过的白大褂,眸光微凝,总觉得有点眼熟,侧首问身旁的医生:“与付医生很熟?” “当然熟!” 医生是关于柳舒婻肾衰竭的主治医生,在医院地位不低,是季祁安特意找的专家,副主任级别,四十好几。 别看年龄不小,但在市院来说,四十好几当上某科室的副主任医师,已经算年轻了。 提起这位臻医生,副主任脸上竟明显涌上了一抹崇拜之情。 “臻医生可是付医生的老师,还是教授级别!” 付医生就够厉害了,年纪轻轻,水平堪比他们这些主任,只不过他不给自己安头衔罢了。 谁知道他的老师,既竟更厉害。 果然,只有这么厉害的老师才能交出付医生这种学生。 “教授?” 太年轻了,看着背影实在不太像。 季祁安也从来没听过市院有个这么年轻的教授。 “季总是想说她太年轻?” “确实。” 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不过...” 季祁安下一刻又道:“市院人才济济,专家教授很多,有这么年轻的教授,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臻教授的确非常厉害。” 副主任的情绪很高涨,活脱脱像个追星男孩儿:“是迄今为止,最年轻的教授,等哪一天季总见识过,自然就明白。” “看来,副主任很崇拜这位臻教授。” “现在满医院都是臻教授的粉丝。”副主任自豪道。 连他的老师,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提起臻医生都不住的点头,所以他崇拜不是正常的吗? 这么年轻的教授,在他们医院,副主任只是想想,就此生无憾了。 “只是现在,哎......”想到了什么,他又直摇头叹气。 “现在怎么了?” “臻医生不讲课,不坐诊,只是来看看付医生这位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她什么都没做,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厉害的? 季祁安腹议。 当然,这话季祁安只是在脑中想想,他也不认为这个臻教授是假的。 毕竟,这里是市院,付家的地盘,她又被传是付文博的老师。 如果是假的,付文博怎么可能任由谣言这么传,莫名其妙的人骑到头上也不制止。 第109章 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 “既然在市院,以后有的是机会,副主任也别灰心,自然,术业有专攻,你们也不差。” 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个臻医生,研究的是什么,柳舒婻的病,还指望这个副主任。 “不敢当季总的夸奖。” 在这里每天都被人夸,副主任倒是应就了一副波澜不惊,刚也不过是谈起偶像一时激动了点。 “柳小姐的肾衰竭现在靠药物抑制,还是要尽快找到匹配的肾源,及早做手术。” 再过一段时间,病情扩散,就不好办了。 季祁安自然知道,只是这柳舒婻竟是难得一见的少见血型,麻烦不少。 “这还要靠副主任多多留意。” “季总放心,上头也打过招呼,有合适的肾源,在不影响其他病人生命的前提下,优先给到柳小姐。” “不知副主任说的上面,是谁?” “啊,这......” 难道季总不知道是谁? 这可奇了怪了。 一般上头有交代,都是这些大佬们私下打过招呼的。 “这,上面就是上面。” 副主任打哈哈,你们大佬自己沟通吧,他只是一个医生。 ...... 季祁安薄唇轻抿,黑眸渐深,脑中一闪而过某个身影。 -- “小样的,季老弟眼神不错嘛。” 姜茶忽地拐过一个弯,在一个角落停下。 她并没怎么过于变装,黑框眼镜,白大褂,戴着口罩。 糊弄不认识的人,一弄一个准,但是认识的,总会觉得她熟悉。 以季祁安的脑子,如果与他面对面,就算是当场没认出姜茶,事后说不定就怀疑了。 姜茶好不容易塑造了这个装模作样的高人角色,方便她吃瓜,暂时不打算脱马甲。 算了,换另一边电梯,上去看看那个此时应该憔悴的女配柳小姐了。 叮... 电梯声响起,姜茶踏进去,等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一双手忽然伸了进来,电梯门再次打开。 露出一张,嗯,姜茶说不认识却熟悉的同道中人的脸。 毕竟一起吃了两回瓜,说声瓜友不过分吧? “不好意思医生,帮忙按一下二十五层。” 刘淑娜快步跨入电梯,站好。 话刚说完,就发现电梯只有一个按键亮起,就是二十五。 “您也去二十五层,是看哪个病人吗?” 刘淑娜一如往常般的自来熟。 “2511。”姜茶不动声色。 这姑娘叫什么来着? 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刻,这个楼层...黑框眼镜恰如其分的遮挡了姜茶眸中一闪而过的微光。 这冥冥之中的安排。 漂亮! 她喜欢! “你也是?” 刘淑娜兴奋之余,猛地一跺脚,姜茶感觉电梯都晃动了一下。 可怕。 之前只知道这姑娘适合唱美声,看不出来她还是个金刚芭比。 真是多才多艺,人不可貌相。 “这是电梯,你的行为太危险了,下次不要这么做。” 等电梯在二十五层停下,门打开,姜茶轻飘飘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冷漠的下了电梯。 “对不起。” 刘淑娜对着姜茶的背影道歉,她只是有点激动,不是故意的。 “哎,不对,我也是这一层的,您等等我呀。” 刘淑娜在电梯再次下降前,速度的按开了门,马不停蹄的冲了下去。 “吁,差点就坐过了。” 刘淑娜跟着姜茶的脚步,她没来过2511,谁知道这么幸运,碰上去同一个病房的医生。 “您是2511的医生吗?您叫什么名字?市院的医生都跟您长得这么好看吗?不对呀,我来过,虽然好看的不少,可跟您比差远了......” “多语症科室在正楼十三层右转第二间。” “哈哈,您真幽默,我都没听说过还有多语症。” “你不就是吗?” “......” 这是嫌她话多的意思吧? 她只是喜欢跟美女讲话而已,换个人来,她堂堂刘家大小姐还不见搭理呢。 “美女医生,我能不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说的好像之前她问的那一大串,姜茶回答了她一样。 然后也不等姜茶答应,就迅速的秃噜出来:“那个小贱人,真的得了什么肾衰竭了?” “你自己问问就知道了。”姜茶一把推开了2511的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 好冷淡的美女啊,气质真好。 刘淑娜感慨一声,跟着走进去。 自己问就自己问。 -- “你们?” 柳舒婻疑惑的看着忽然进来的两个女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显然是医生,另一个,她不认识。 看穿着像是一个千金小姐,不知道门口的保镖为为什么会让她进来。 柳舒婻不知道的是,因为保镖拉肚子,去了洗手间。 而刚才季祁安与主治医生都在,所以十分巧合的,柳舒婻病房门口此时没有人。 不过,医生进来也很正常,虽然没见过,但说不准就是季总找的专家为她看病的。 想起季祁安,柳舒婻面上不经意涌上一抹红晕。 自从查出她得了病,季祁安来的确是比之前多了,她也在他手机上看到了妹妹。 他做到了,把妹妹从季漠北手中救了出来,她不用再做什么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了。 季祁安的意思,为了防止她妹妹担心,这种病还是瞒着她的好,等自己出院,再让妹妹来见她。 明明自己做了对不起季祁安的事,他没怪自己,反而帮自己许多,又救妹妹,又帮她找医生看病。 这么一个为自己着想的人,柳舒婻怎么可能不动心。 “她在想什么?” 刘淑娜悄咪咪问姜茶:“怎么好像走神了。” 对着两个大活人,不先问问情况,就当着人的面走神,是个什么操作? “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 很好,美女医生还是这么高冷,连说出口的话都一模一样,不带变的。 真有个性。 “喂,你。” 刘淑娜微微提高了音量,成功的叫醒了愣神的柳舒婻,她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竟然走神了。 明明打算问她们进来做什么的。 “对,就是你,别走神,这屋也没别人了。” 刘淑娜双手叉腰,大小姐派头十足,气焰嚣张的看着柳舒婻:“本小姐有话问你。” “什么话?” “你是不是叫柳舒婻?” 第110章 神秘的臻教授 “是。” “这么说,你确实是喜欢季哥哥了?” “季哥哥?” 她说的不会就是季总吧,这是他的家人?朋友?还是...听这语气,未婚妻? 柳舒婻面色微变,姜茶坦然自若,刘淑娜还在喋喋不休: “少给本小姐装糊涂,季哥哥就是季祁安,季总。” “是,是吗?” “别整那么一副迷茫的样子。” 刘淑娜撇嘴:“咋滴,你住院伤的不是肾,是脑子,别说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照顾你的人是谁。” “确实是多亏了季总的照顾。”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恩将仇报。” 刘淑娜昂首:“把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配得上季哥哥吗?” “我没有什么心思,我只是感谢季总,这,这位小姐,你恐怕是误会了。” “什么这位小姐那位小姐的,我姓刘,叫刘淑娜,是刘氏集团的大小姐!” 刘淑娜,柳舒婻...... 姜茶眸中漾起一朵小小的火苗。 绝啊,这名字,不说你们是黄金搭档都不合适。 搞起来,搞起来,能动手就不要哔哔。 “刘小姐,我与季总真没什么关系的。” “你倒是想,美不死你。” “......” 世家小姐都是这么说话的? 不是说有良好的教养,柳舒婻一点儿也没从眼前这位扯高气扬的大小姐身上看到。 嚣张跋扈确是领略了。 “听说你患了肾衰竭?” “是。”柳舒婻垂眸。 “既然这样,更应该老实安分的在医院等待治疗,多活一天就赚一天,谁知道一睁眼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刘淑娜,你胡说什么?” 季祁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病房,一进来就看到刘淑娜在疯狂的对柳舒婻输出。 说出的话句句跋扈。 “我哪里说错了,这病搞不好是不是要死的?” 看见季祁安,刘淑娜的气焰也丝毫没收敛:“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又不是医生,还能管得着她的生死?” “那可说不准。” 姜茶倏然出声,吓了几人一跳。 季祁安锐利的视线径直落在她的身上,眸子漆黑如墨,好一阵都没说话。 “季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姜茶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你是...臻教授?” “教授不敢当,大家给面子罢了。” 这话听着可真熟悉,季祁安总觉得在哪儿听过,不过,毫无疑问,姜茶这话就是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 “美女医生,你是教授啊!真厉害!” 刘淑娜闪着星星眼,这医生,明明看着还没自己大,竟然都是教授了。 “不行吗?” “行!” 刘淑娜连连点头:“美女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病床上的柳舒婻就这么看着刚才还是嚣张自大的刘小姐一秒钟就换了张脸。 对着这个进门就没说话的医生,一副不说趋炎附势,可讨好的态度,绝对是有的。 还有季总的称呼,她很厉害? 那句‘那可说不准’,又是什么意思? 她的病,又与刘小姐有什么关系? 显然,柳舒婻想到的事情,季祁安一个总裁,思维怎么会比她慢。 她想问不敢,季祁安却不会,尤其是姜茶的话可能对于治疗柳舒婻有帮助。 想起她与付文博的关系,还有之前副主任那崇拜的神情,季祁安不动声色道:“不知臻教授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好理解吗?”姜茶反问。 “我也没懂,”刘淑娜插嘴:“美女医生,你刚才话的意思,是说我对柳舒婻的病有帮助?” “你挺聪明。” “嘿嘿。” 被美女夸了,刘淑娜害羞。 终于不是个性的‘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她还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就看这两位liu小姐,谁对季总重要了。” “臻教授的意思......” “柳小姐患的是肾衰竭,看起来很严重,然而我国对于肾脏移植已经十分专业。 只要在有效的时间,找到匹配的肾源,做了手术,也算不得难,对吗?” “的确如此。” “按理来说,市院是京市最大的医院,不可能连颗肾脏都没有,何况还有季总的关系在。 在不耽误其他病人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上头的人,也不介意给季总这边开个后门,让柳小姐提前做手术,对吗?” “没错。” “所以,柳小姐在查出病情到现在,只是做了检查,吃了抑制药,却没有安排做手术的计划,是因为她的血型比较稀有,肾源库里没有,对吗?” “不愧是臻教授,您说的一点不错。” 季祁安没想到这个小教授竟对柳舒婻的病情这么了解,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了解的。 毕竟,他才和副主任,这个柳舒婻的主治医生分开,他对臻教授的崇拜跟追星似的。 要是她问了副主任,他肯定会炫耀,而不是遗憾没有受到她的指点。 一连三问,更是把近期医生告诉他关于柳舒婻的病情整个概括了一遍。 句句重点,丝毫不落。 仅仅是看一眼,就可以知道的如此详细吗? “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就算季总请副主任留意,不过想必他也告诉你了。 如果超过时间,肾源还是没有办法,柳小姐躺的就不是豪华病床,而是阔卓棺材了。” “......” 副主任可不敢说这样的话,但翻译过来,确实如臻教授所言,意思完全没错。 “不知季总听没听过一句话。” “洗耳恭听。”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臻教授的意思是......” “很明显,不是吗?” 姜茶与季祁安的视线在空中相对。 明明隔着厚重的镜片,臻教授脸上也戴着口罩,看不太清楚她的神情。 然而,季祁安却无端的感受到了她清澈水眸中的平静,似乎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这番话到底能引来怎样的波澜。 “臻教授说的可是真的?” 季祁安从刘淑娜与她的对话可以看出,她们根本不认识,连她名字刘淑娜都不知道。 那么,这个臻教授,又到底是怎么知道,刘淑娜的血型和柳舒婻匹配的呢? 第111章 你是有点子身上在东西的 “季总见过臻教授说假话?” “......” 这话是一语双关吧? 他只见过眼前这么一个臻教授,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人实在是过于厉害。 从刚才说起柳舒婻的病情,再到一眼看出刘淑娜的血型。 世上真有这么牛逼的人吗? “看来,季总与刘小姐这么熟悉也不知道,你不妨问问她。” 姜茶话落,两人的目光一齐看向旁边看热闹的刘淑娜。 “这小贱,柳舒婻也是xo血型?”刘淑娜惊讶。 大户人家每年一次的常规化体检,她自然不例外。 从小时候第一次体检,发现刘淑娜不同普通人的血型,刘家隔段时间就请市院帮忙储存一次xo血,以备不时之需。 但鲜血的储存期又极其短暂,所以这是一个大量消耗人力物力的过程。 这就是有钱人的钞能力了。 这次柳舒婻出车祸,所需要的输血量,正好就是刘家为刘淑娜备血的循环周期。 刘家大小姐好好的,这血液自然是给可需要的病人,每次医院也都是这么做的,毕竟xo血太过珍贵,每次都得来不易。 刘淑娜这一句话,再次的证明了姜茶话的正确性,同时让在场的几个人深刻认识到了眼前的医生,为什么这么年轻,却可以成为教授。 她被市院那么多厉害的医生追捧,的确是有原因的,季祁安想。 刘淑娜更是想当场高呼一声美女医生,不,美女教授牛逼! 几乎是即刻的,就加入了臻教授粉丝大营,还是一员猛将。 “所以,季总打算怎么做?” 姜茶睨季祁安,他知道了这样的消息,面上仍旧一派平和,她没有看见他脸上有那种一闪而过的喜悦之情出现。 是对柳舒婻还不够喜欢,还是对刘淑娜过于在意? “让臻教授费心了,不如我们出去说?” “为什么要出去说?” 出去说怎么能让当事人看出你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刘小姐的出现,无疑是给走投无路的柳小姐一个希望,不是吗?” “舒楠还有时间。” 呦,都叫舒楠了,两人果然是有进展。 “你竟然叫她舒楠?”刘淑娜又撒泼了。 “别打岔,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 季祁安正与姜茶说正经事,没空理会她的胡闹。 “可是你叫她舒楠,都没有加姓氏,你们有这么熟吗?” 刘淑娜抓的一手好重点,不愧是可以跟姜茶围在一起,两次吃瓜看戏走在头排的妹子。 “柳小姐救过我。” “有什么了不起的,”刘淑娜抿嘴:“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导自演的。” 柳舒婻在刘淑娜说完这句话,一只手无意识的抓紧了手下的被单。 不得不说,刘大小姐在不知道真情的前提下,竟又一次道明了事情的真相。 车祸可不就是柳舒婻一行人自导自演的。 别看季祁安现在对她这么好,不计较这件事,可柳舒婻总怕有一天他会想起来,这件事是她和季漠北合起来算计他的。 到时候,季祁安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 在此之前,一定要让他爱上自己。 喜欢上了,离不开了,自然也就对之前的事不在意了。 有些东西,就算柳舒婻不开口,为了她的命,季祁安也会想办法给她。 柳舒婻心中思忖很多,随即这眸中的欲望也不经意间倾泻而出。 虽然只是一瞬,又被我们臻教授抓了个正着。 吃瓜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欲望与纯洁能在一张脸上体现出来,这位弱柳如风的柳小姐,也是有点子东西的。 “刘小姐认为,柳小姐之前救季总是有预谋的?”姜茶问刘淑娜。 “那可说不准呢。” 不然,凭柳舒婻一个普通人,现在怎么能住进市院的二十五层,这里可是vip病房。 只有像她们这种有身份有钱的,才能住进来。 当然,刘淑娜这话带着怨气,也有信口胡诌的成分。 “你的话有道理。” 没想到姜茶竟然赞同了自己的话,刘淑娜再次雀跃了,这次医院没白来。 可转念一想,这话是她瞎编的。 美女教授不能因为帮她说话,就损失了她的英明,作为一个粉丝,怎么能败坏偶像的名声。 想了想,还是又改口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您不要放在心上,谁会用身体演戏啊。” 听说那车是真真正正撞上来的,要是一个没弄好,人不就没了? 据说柳舒婻为此还做了手术。 这要是演的,血本下的也太大了。 “能下这么大的血本,自然是因为所图够大。” 姜茶的眸光不知何时落在了柳舒婻脸上:“这样一来,肉体上一时的疼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汇,姜茶隔着镜片眨了下眼。 明明神情清冷,柳舒婻却莫名从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察觉了一丝带着戏谑的恶意? 错觉吧,她根本不认识这位年轻的教授。 她又怎么会对自己有恶意。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那一刹过后,柳舒婻就发现这位教授的视线已经离开了自己。 更是觉得自己一时看错,可能是镜片反光的缘故。 “臻教授误会了,柳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大约是刘淑娜特地把他叫名字一事搬出来讲,季祁安为了她又闹,重新叫回了柳小姐。 “季总一个大总裁,心中自有沟壑,比我们看的清。” “您过奖。” “只是希望季总心中的这道沟不会因为时间的侵袭而逐渐被填平。” “......” 如果是在大学,季祁安一定怀疑眼前的人是哲学系的教授。 这话句句说的,好像都是让人反驳不出的真理。 “如果臻教授也能帮忙的话......” 季祁安话没说完,不过,在场的人大约都知晓他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这么牛逼的人,对于柳舒婻这种情况,也许会有办法。 “季总觉得,我看来像是卖·肾的?” “自然不是。” “关于柳小姐的病,你不会认为,这种稀有的肾源会跟血液一样,得来的如此容易吧? 又或者是像去超市买肉,喜欢哪一块,让人切下来就好。” 第112章 刘小姐你可是香饽饽呀 “......” 姜茶这比喻,让季祁安一时哑口无言。 不得不说一句,她也太会比了。 “血液只是柳小姐捡了刘小姐的漏,来的恰如其分,不然,柳小姐车祸的手术都要拖一拖。” 你连这也知道? 季祁安瞳孔微缩。 你不是教授,你是玄门中人吧,能掐会算的那种。 显然,玄门·臻教授知道的远不如此,连未来还没发生的事,也能拿出来打个预防针。 “这下又轮到了肾脏,难度不再多加几个零都不好意思说稀有,柳小姐总不能还想着捡刘小姐的漏?” 姜茶的这句话宛如重锤敲在了某些人的心上。 惊起的不是丝丝涟漪,而是波涛巨浪。 “不会如此。”季祁安道。 一个普通女人想从刘氏大小姐这里得到可以匹配的肾源,还是在她身体健康的情况下? 不说他愿不愿意,刘淑娜本人同不同意,就是刘氏总裁刘文友,刘淑娜那个爱女如命的爹,也绝对不会答应。 让他知道,派人先杀了柳舒婻大概更快。 “世事无绝对,季总知道,决定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 “打破。” “......” “等真到了那一天,所有的事情,可能就是你不想做,不能做,却也不得不做。 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双隐形的......” “翅膀?” 刘淑娜插话。 “如果你是鸟人的话。” “......” 姜茶的眸光冷凝,刘淑娜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丝危险,赶紧立正,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继续。” “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双隐形的大手,平时是无法觉察的,在你当下无法下定决心的时候,它就会出现,毫不犹豫的推你一把。” “臻教授,冒昧问一句......” “知道冒昧就不必问了。” “......” 姜茶的直接让季祁安话到嘴边硬生生把后半句给卡了回去。 来个不太雅的比喻,这种感觉就像,你拉屎拉一半,中途遭遇某事,被迫夹断的既视感。 这种噎死人的熟悉感,在季祁安脑中萦绕不散是怎么回事? 他本想问,您除了从医,是否还选修了心理学和玄学? 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实则联系紧密的学术。 不过,一时半会儿肯定是问不出来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静待季总之后的选择。” 这话明显就是要离开病房了。 “我送您出去。”季祁安道。 姜茶微微颔首。 “美女教授,我跟你一起走。” 刘淑娜本就是来这里撒撒泼,该说的都说完了,再待着也没趣味。 至于他们讨论的,关于她血型的事,她本人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好像说的不是她。 该说不该说,心真的很大。 季祁安紧跟其后,连刘淑娜都跟着一起。 柳舒婻默默的注视着几人离开的背影。 这么看来,好像他们三个才是一起的人,连走在一起的背影都这么和谐。 转眼间,病房再次恢复了安静,甚至,柳舒婻觉得,比她之前住的所有日子里,都要静。 她慢慢垂下头,苍白清秀的脸被病房的白光勾勒的有些冰冷,唇瓣轻抿,神色间看不出喜怒,不知在想些什么。 -- “美女教授,我听季哥哥称呼您为臻教授,那您全名叫什么呀?” 出了柳舒婻的病房,刘淑娜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姜茶,再次嘚吧嘚吧个不停。 季祁安也不知什么缘故,把人送到电梯,以为他会返回病房,谁知道竟然也随着两人一齐下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 说话还是这么有个性。 “刘小姐不该操心一下你自己吗?” “我?” 刘淑娜满头问号:“我怎么了?” “你的血型与柳小姐的一致。” “一致就一致呗,这种血型虽说稀少,也没少到只有我一个人有呀。” 柳舒婻有就有,有什么稀奇的,当谁不是呢。 “她现在肾衰竭。” “我知道啊。” 要不是季祁安最近来医院的勤,她哪里会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然后才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你身体健康。” “看起来是挺好的。” 刘淑娜年初刚做完体检,一切正常。 “所以。” “所以?” 刘淑娜疑惑,所以啥? “季总怎么还在呢?” 姜茶的话突然就跑到了一边默不作声的季祁安身上。 “刚才不是说好的,要送臻教授。” “我以为季总只是送我到门口,谁知道您要十里相送。” 这都出了住院部了,季祁安还不走。 “臻教授帮了大忙,送送您也是应该的。” “帮忙不敢当,就随便说了几句话。” 姜茶停下步子,对刘淑娜道:“刘小姐还有事?” “???” 刘淑娜一脑袋的问号,遮都遮不住。 怎么你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刚刚跟我说,一眨眼跟季祁安说,这以为你跟他说,谁知下一句又是跟我说的。 “我,没事?” “没事还不早点回去,夜路走多了,会撞鬼的。” “......” 说的好渗人,刘淑娜不自觉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好她有司机。 不过,经姜茶这么一说,她还是觉得有点吓人,不然就早早回去吧。 “那,要不我就先走?” “不送。” 刘淑娜这才对一旁站着的季祁安道:“季哥哥,我爸说请你晚上来我家吃饭。” “嗯,”季祁安点头,算是答应:“路上注意安全。” “那就晚上见。” “晚上见。” “美女教授,我走啦。” “不送。” “......” 说话还是这么干脆利落。 “所以,季总准备送我到哪去?” “这要看臻教授准备去哪儿。” “我去找我的学生,季总也要一起吗?” “......” 臻教授的学生,那不就是付文博。 “季总要送吗?” “自然是说到做到。” “不过,我怎么听说季总不太招文博的待见?” 不知姜茶原来准备去哪儿,可从她告诉季祁安说要去付文博的休息室开始,就转了脚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季祁安脚步不停,走在另一侧:“您听错了。” “哦?” “我和付少关系挺好的。” “看来‘挺好的’一词,在季总眼里和普通人的用法不太一样呢。” 第113章 这不是我的好学生嘛 “普通人的看法不重要。” 哇欧,季祁安这句话整的还挺霸道总裁。 重点从来都是给需要看的人而看,旁观者就只是旁观者。 希望见到了付文博那个斯文败类,他还能这么自信。 “刘小姐家的饭好吃吗?” 听刘淑娜那话里的意思,和两人的熟稔度,季祁安应该不是第一次去。 “还好。” 那应该就是还挺好吃。 姜茶忽然想起上次去顾家老宅吃饭的那个御厨传人,饭做的挺不错,是时候舞起她的小锄头了。 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 平白留他在老宅那么多天,姜茶觉得自己已经很孝顺了。 换做别人,她当天就应该把人套了麻袋一起带走的。 “季总跟刘小姐看起来很熟。” “我们两家住隔壁。” “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季祁安没回答,应该是默认的意思,或者跟刘淑娜她爸更熟? 毕竟,两个总裁生意往来多。 “季总喝过青梅绿茶吗?” “没有。” 季祁安倒是见孔助理喝过,好像是瓶装的饮料。 他几乎从不喝那种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味道酸酸甜甜,茶味倒是喝不太出来,你有机会可以尝尝。” “有机会的话。” “说到机会,这不就来了。” 走廊拐个弯就是自动贩卖机,姜茶走过去,投币,还是投的硬币。 现在这种贩卖机大部分都可以直接扫码的,但不知为什么,姜茶就是喜欢用硬币。 把它们一枚一枚的投进去,然后再听着里头哗啦啦的声响,感觉蛮有趣味。 她直接刷了两瓶青梅绿茶,其中一瓶递给了季祁安。 要是换成季祁安自己,说不定转身就忘了,喝个屁。 姜茶再次为自己的善解人意点赞。 不仅给人答疑解惑,渴了还附赠饮料,谁能有她好。 胸前的红领巾,都更鲜艳了呢。 不给她颁一个感动z国十大人物杰出奖都说不过去。 总不能回回都让她自己买吧。 “辛苦季总这么忙还送我过来,这瓶饮料就请你喝了。” “谢谢。” 从来没喝过这种东西的季祁安,一时之间倒是觉得新奇。 接过来直接学着姜茶拧开,喝了一口。 味道果然如她说的,酸酸甜甜,并不难喝,应该像是小女生喜欢喝的东西。 “味道怎么样?” “还好。” “那季总要记住这个味道。” “为什么?” “因为,季总最近会喝的比较多。” “?” 这也不是他喜欢的口味,要是自己,大概不会想着再去买。 “看透不说透,季总这么聪明的人,句句都要人家说明白才懂的话,还有什么趣味。” “有道理。” “那是自然,我都这么跟我学生上课的。” 说起学生,姜茶眸光中恰到好处的闪过一抹身着白大褂的身影。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配合的真好。 “呦,这不是我的好学生文博吗。” 两人站在贩卖机旁边,就这么看着付文博走进他们的视线。 “您回来了。” 人民内部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付文博对迎面而来的姜茶态度可谓是尊敬有加。 “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客气,”姜茶上前围着他转了两圈,摸摸下巴,状似打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没!” 咋,好好跟你说话还不行了? “到底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就是这么的尊师重道。” “......” 他老师的这个身份,姜茶看起来真是要一装到底了。 在医院走了一圈,付文博好似才发现,姜茶虚拟的这个身份,竟然已经在医院这么有名了。 就很奇葩。 也让人无语。 “忙完了?” “快了。” “快了就是还没有,那你回来干什么?” 姜茶理直气壮,丝毫没想到她要是来休息室没看见付文博,还会打电话给他,把他叫回来。 “知道您要来,特地来接。” “真的假的?” 越发觉得付文博有鬼了怎么回事。 最近也变得奇奇怪怪,难道被江辛杰传染了? “您是臻教授,能不知道真假吗?” “难道跟我自己的学生说话,也要时时分辨虚实?” “您不是说这是锻炼人最好的反应能力。” “当然。” 付文博学的倒是快。 “你又喝这种东西。” 付文博视线一扫,正巧看到两人手中拿着的绿色塑料瓶。 让顾之宴知道,少不得要说她。 倒是没想到,季祁安也会喝这玩意儿。 “什么这种东西,就是绿茶,不是碳酸饮料。”姜茶把饮料瓶在他眼前晃晃:“这也不行?” “行,行。” 哪怕是瓶装的绿茶也比碳酸饮料强。 “季总,怎么,不打个招呼吗?” 明知道她来找付文博,还非要跟着自己过来,来了又不说话。 不是说你们很熟,你的自信呢。 “付少,又见面了。” 季祁安的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付文博身上,眸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呵呵... “季总贵人事忙,老师怎么可以打扰人家。” “他说跟你很熟,要过来打声招呼,就跟我说一起来了呗。”姜茶耸耸肩:“那你们熟人就慢慢聊吧,我走了。” “我看老师跟季总的关系也不错,不多聊聊?” “我很忙的。” 姜茶撂给付文博一个你懂的眼神,施施然的转身。 就是这么特立独行,说风就是雨。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也挡不住。 付文博无奈。 “晚上一起吃饭。”付文博只能对着姜茶的背影喊。 “知道了,位置你稍后发我。” 姜茶摆摆手。 付文博这么说,估计就是江辛杰那小子又闲的,让一起吃饭,她得先回去接自家美人。 姜茶人是走了,却留下了季祁安这个特产,杵在了付文博跟前。 “季总还有什么事?” 付文博看着跟他一起走到休息室门口的季祁安,神情冷淡。 “没事就不能找付少了?”季祁安反问。 “不能。” “那要是有事呢?” “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招待季总,再见。” 付文博一点儿也不客气,休息室的门在季祁安眼前砰地关上,直接隔绝了他的视线。 “......” 不愧是臻教授的学生。 第114章 我只是怕见不到你 时间是最让摸不着,也抓不住的东西。 只是一眨眼,它就从你的指缝中悄然溜走。 距离柳舒婻被查出肾衰竭已经过去了月余。 事情就像姜茶当初所说的那样,她的血型太过稀有,就是以市院的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没有找到可以与她匹配的肾源。 柳舒婻的身体已经明显的开始出现各种不适,伴随着恶心,呕吐等一系列症状。 季祁安近期往医院跑的越发勤快,与前期柳舒婻车祸住院的那种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忽略身体上的这些反应,柳舒婻其实很开心。 她能感觉的出季祁安对她越来越在乎,情谊肯定也是有的,至于多深,她暂时还不清楚。 本来想一步步试探,可现在看来,她怕是没有这个时间了。 “在想什么?” 季祁安提着几样小蛋糕走进病房,一直到柳舒婻的病床跟前她都不知道。 双眸直愣愣的盯着窗前摆放着的一盆绿植,上面最近冒出了几朵白色的小花苞。 其实,柳舒婻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是有一天季祁安拿过来的,味道清淡却好闻,她喜欢,就一直摆放在窗边。 “祁安?” 等柳舒婻听见季祁安的声音回过神,他已经在她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季祁安又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 “我看你今天的状态好了许多。” “是吗?” 柳舒婻挥走脑中的思绪,嘴角划过一抹微笑,转头看向季祁安:“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公司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路过你喜欢的蛋糕店,看到有新品,给你带了几样。” 季祁安把纸袋打开,拿出一样,打开外包装,插上叉子,递给柳舒婻:“尝尝。” “谢谢。” 柳舒婻默默接过,小口吃了起来。 “好吃吗?” “嗯。”柳舒婻回答。 只是吃着吃着,还没一会儿,泪毫无预兆的从眼眶滑出,就这么滴在了小蛋糕上。 “别吃了。” 季祁安直接从她手中拿过蛋糕托,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给她拿过一张纸:“擦擦。” “我没事,你怎么就丢掉了。” “眼泪都滴进去了,不觉得咸?” “挺甜的。” “看着我。” 季祁安用双手掰过柳舒婻的肩膀,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言语不由的放软了几分:“舒楠,你到底怎么了?” “我...祁安......” 柳舒婻猛地扑到季祁安怀里,放声大哭,泪水把他胸前的西装都浸湿了:“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 “好好的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死的。”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季祁安拍拍她的背,宽慰道:“肾源马上就会找到,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时间。” “我知道我的身体,它只是不像我表现的那么好,祁安,我真怕哪一天我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到时候看不见你,也看不见妹妹。” “不会让你有事的。”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胸膛处的震动,听起来好似格外有力,轻易就能安抚人心。 柳舒婻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泪眼摩挲:“你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 “可是你能有什么办法?连医院都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只需要好好把身体养好,保证随时都可以做手术。” “可今天副主任来查房时告诉我,如果有办法,最好这个星期内能做手术,不能再晚了。” 柳舒婻跟季祁安说的不完全,甚至差的有点远。 副主任确实在季祁安过来之前查过房了。 只不过他的原话是:医院已经尽力在找和你匹配的肾源了,不过效果不大。 你的肾脏近期衰败的有些快,就算有药物抑制,也不可避免。过了这个月底,就错过了手术最佳时机。 如果季总那边有办法,就最好了,否则,等找到合适的肾源,你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做手术了。 柳舒婻不会说还有一个月,之前说有几个月时,好像时间还很长,大家都处在一种守株待兔的姿态。 完全是在等待合适的肾源出现,可等了这么久,她什么也没等到。 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种濒死的感觉,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柳舒婻没办法,只能逼一逼季祁安。 一个星期转瞬即过,她不信听自己这么说他还不着急。 至于后果,她不想去想,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再去找副主任问问情况。” “不用!” 柳舒婻的声音猛地拔高:“副主任在查房时,我听到她身后的小护士说他一会儿有个研讨会议需要开。” “那等他开完吧。” “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柳舒婻脸色比刚才还白了几分:“你天天公司医院两处跑,已经很辛苦了,副主任最近也很忙,你们难碰上的。” 就是因为这样,柳舒婻才大着胆子说了这个随时可以拆穿的谎言。 不过,退一万步讲,就算季祁安去问,副主任大概也会告诉他尽快,说不说一月又或者是一周也不一定。 柳舒婻决定赌一下。 “每天他都会查房,如果有什么需要跟副主任沟通的,我直接跟他讲。等你来了,我再跟你说,这样你也不必来回跑了。” “行吗?” 柳舒婻说完,就等着季祁安回复,只是迟迟不见他开口,内心不由得有些忐忑。 接收到柳舒婻带着点局促的神情,季祁安倏然笑了笑:“当然。”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让人给你送饭,我还有点事,就先回了。” “你不在这里吃饭了吗?” “不吃了,回趟公司。” “季总,您......” 刚才穿的是这套衣服吗? 停车场内,孔崇宇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季祁安,总觉得他跟刚才进病房时有点不太一样。 好像是衣服? 季祁安的西服都是高定,颜色款式相差不是特别大,孔崇宇一时也有点不敢确定。 “给我约淑娜,就说今晚我请她吃饭。” 第115章 这又是什么孽缘 市院。 救护车的呼叫声再次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医护人员迅速的抬着一个担架从救护车上下来,转到急救推车上,朝手术室奔去。 随车而跑的身影,高大挺拔,一身笔挺的西服略微凌乱。 “季祁安?” 开口的嗓音清润中又带着几分淡然,很熟悉。 季祁安侧眸,随着声音望过去。 走廊边上站着一身休闲装的付文博,身上没了常穿的白大褂,这样的衣着更显出他修长的身形。 应该是才准备回去。 “文博,淑娜出了车祸,我先送她去手术室。” 季祁安只来的及说这么一句话,留给付文博的就只剩下一个背影。 该说不说,这是什么孽缘,付文博确实正准备回家。 文博也是你叫的? 说的跟你很熟似的。 想着季祁安脸上说这番话时的焦急,付文博打算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那个什么淑娜的,对他估计挺重要。 近朱者赤,他最近没少听姜茶叨叨季祁安与两位liu小姐的二三事。 不得不说,季祁安的运气不太好,两次随救护车过来,都是送出车祸的女人。 这些女人还都跟他关系不浅。 啧,就是麻烦。 “付少?” 付文博眸光平静的目送季祁安跟一群医护人员离开,还没转身,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付文博回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你哪位?” “属下孔崇宇,季总的助理。” 孔崇宇有些汗颜,他最近跟自家总裁来医院的次数不少,也见过好几次付家少爷了。 怎么他还是一副第一次见自己的样子。 他的脸就这么平凡的让人记不住吗? “嗯,你家总裁送出了车祸的朋友刚进手术室,十二层。” 付文博看着医护人员按的十二层,至于哪个手术室,这助理自己上去就知道了。 “谢谢。” 孔崇宇急步跑向电梯的方向。 付文博抬脚,准备离开,倏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 住院部二十五层vip病房中间护士台。 “对,是,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 挂上电话,一个小护士快速的来到了2511...对面的病房2512。 打开灯后,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里面的东西。 2511病房的柳舒婻今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觉得不安稳,一直睡不着,靠在病床上发呆。 对面突然亮起的灯光晃入眼眸,她侧首,透过病房门玻璃窗看过去。 没记错的话,2512一直没人住的,怎么这儿会亮起灯。 心骤然跳快了两分,柳舒婻强按住胸口。 这是一周期限的倒数第二天,难道......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种直觉,对面病房要住的人,跟她有关系。 柳舒婻慢慢下床,穿上拖鞋,打开病房门,朝着2512走过去。 2512病房门大开着,暖黄的灯透过打开的房门,照在走廊上,圈起一小块朦胧的光影。 柳舒婻站在光影中,向病房内望去。 里面没有住人,只有一个小护士在整理床铺。 “这里,要住人了吗?” “!” 小护士听到柳舒婻的话,吓了一跳,大晚上的,谁在她背后猛地出声。 小护士回过头,看向光影里站着的柳舒婻:“柳女士,这么晚了,您该休息的。” “身体不太舒服,一时间有些睡不着。” 柳舒婻两句话搪塞过去,又问道:“你这么晚收拾这里,是有什么人要入住了吗?” 二十五层可是vip,不同于普通病房,除了一张病床,彰显它所处的环境,里头的一切都跟个小型的豪华公寓没什么区别。 普通病房,哪个护士会在晚上特地跑来整理。 明明已经很干净,每天也都有人打扫的。 “啊,对,有一位刘小姐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手术室,等做完应该就会移过来了。” “刘小姐?” 是刘淑娜吗? 姓刘,身价又高,离自己做手术的时间如此契合,这些条件全部放在一起,她几乎想不到第二个人。 柳舒婻的心又开始剧烈的在胸腔之中跳动,压都压不住,她也不想要压。 她清楚,这是她的心在雀跃,在欢呼,在高兴,高兴自己终于等到。 她就知道,主动出击永远比被动等待有效果。 是不是,再过一会儿,她就可以...... 柳舒婻似乎连转身回到病房中坐着等都做不到。 她的心很了解她,与她一样,如此的迫不及待。 叮。 电梯到达的声响。 ‘是找我的,是找我的,绝对是找我的。’ 柳舒婻在心中默默的想,同时算着时间。 从电梯到2511,距离不远不近,如果走的慢的话,三分钟也绝对够用了。 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柳舒婻的视线几乎一眨不眨的盯着某一处方向。 当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她眸底隐隐闪过一缕好似胜利者的光芒。 “柳小姐。” 孔崇宇在柳舒婻面前站定:“这么晚了,您怎么没有在病房休息?” “我睡不着,看到对面的病房有光亮,就出来看看。” 柳舒婻回答孔崇宇的话之后,一双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像是想要从他口中确定什么。 “孔特助,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我......” 柳舒婻面上速度的涌上一种名为担忧的情绪:“是不是,祁安他,出了什么事?” “当然不是。” “那就好。” 柳舒婻吁了口气,看起来放下了心:“那你......” “属下这次来,是想要柳小姐一个签名。” “什么,签名?” 问完之后,柳舒婻似乎才发现,孔崇宇手上拿着一个类似文件夹的东西,上面夹着几张纸。 孔崇宇抬手,把这些纸质东西递给她。 借着2512透出来的昏黄灯光,几个大字直接跃入柳舒婻眼中。 肾脏移植手术知情同意书。 感谢您选择进行肾脏移植手术治疗。在手术前,我们需要您充分了解手术的风险、益处、以及后果,以便您可以做出知情同意的决定...... “这,这是......” 柳舒婻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最后,目光落在文件最后面需要患者本人签字的空白处,久久不能平静。 说出口的话好像都在颤抖,似乎不敢相信。 “祁安他,为我找到了肾源?” 第116章 年纪大的人就是泪点低 一场不算严重的车祸手术,进行的时间几个小时也算差不多,可当这场手术又加了一场肾脏移植,那么一晚上的时间也犹嫌不够。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 不,是在天光大亮,太阳高悬城市上方之际,手术室的灯才终于熄灭。 季祁安捏捏眉心,从等候椅上起身,孔崇宇刚好一个翻身跟着从椅子上掉下来。 副主任率先带着几个助手从手术室走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等候多时的季祁安和一旁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助理。 这助理,也太不讲究了,谁在手术室外躺地上等啊。 “副主任,怎么样?” 一晚上没睡,季祁安倏然开口,原本低醇的嗓音此时带着几分沙哑。 副主任看着他依旧英俊的脸庞,暗自点头,到底是总裁,比躺地上的小伙子强太多。 不像他,如果不是常年以往的习惯,肯定都撑不住。 “很成功。” 副主任道:“不过这次手术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所以她们要到晚一会儿才会醒。” “意外?” “没什么大事,护士会把人安稳送回病房,季总守了一夜,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副主任也要好好收拾一番,等查过房,就回去补觉。 “太好了,总裁,人都没事。” 孔崇宇在一边欢呼。 听到人没事,季祁安的心总算放下来,这才想到孔崇宇陪自己待了一晚上。 “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属下不累,属下这去给总裁买早餐。” 孔崇宇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小护士抱着个纸袋蹭蹭几步跑了过来,站到季祁安跟前。 “您是季总吗?” “嗯。” “这是您的早餐,请慢用。” “喂,我们总裁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孔崇宇道。 可小护士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确定季祁安的身份,直接把纸袋塞给他就又快速的跑走了。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跟训练过似的。 “总裁,这......” 谁知道这东西哪来的,孔崇宇不放心,但季祁安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拎着纸袋就走:“这里没事,你回吧,对了,记得稍后通知刘总。” “可,让刘总知道刘小姐出车祸,肯定很生气。”孔崇宇惴惴不安。 以刘文友总裁的脾气,知道自己宝贝女儿出这么大的事情,他怕自己独自一人顶不住他的狂风暴雨。 “你没听见医生的话?淑娜的手术很成功。” “可是......” “这个月奖金翻倍。” “属下这就去,刘总一定感动总裁您在手术室外守了刘小姐一夜。” “手术做一夜的事情不准告诉刘总。” “为什么?”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这么闲就去公司上班,今天的休假取消。” “......” -- “呜呜...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这么惨,好好的怎么就出车祸了,为什么出车祸的不是季祁安那个臭小子......” 昏迷中,刘淑娜恍恍惚惚间,好像听到自家老爹的哭声,哭谁,他女儿,哦...... 不管他,年纪大的人就是泪点低,他看个偶像剧也哭。 不对呀,他女儿不就是我吗? 刘淑娜蓦地睁开双眼,就被一张放大的老脸吓了一跳。 “卧槽,我死了。” “丫头,你醒了。”刘文友喜极而泣,又想哭了。 只是到底是这么大个人,他也就是干嚎,不下雨。 刘文友想扶刘淑娜起身,靠着坐,刚伸出手,又想起医生的交代,这几天都要躺着。 “差点被你吓屎。”刘淑娜有气无力。 说出的这句话远没有它听起来那么有精神。 “我才被你吓死。” “你没事跑我房间干嚎个啥?”她一字一字的说道。 刘淑娜感觉自己说个话都费劲,是没睡醒吗? “你不出车祸,我能嚎吗?什么你的房间,想得美,这是病房。” 出个车祸咋还成色盲了。 刘淑娜房间到处都粉粉的,这里冷冰冰的,哪里带粉色了。 “对哦,我出车祸了。” 刘淑娜这才看见自己胳膊上的吊针,抬起胳膊,轻轻晃了两下。 不记得多久没吊过这玩意儿了,她一直身体挺健康的。 “别胡闹,小心回血。” 刘爹赶紧制止她的动作。 一醒就不老实,还不如睡着。 呸,他乱说的,闺女还是活蹦乱跳的好。 躺着一动不动都吓死他了。 “那季哥哥呢,他怎么样了?” 自己都成这样了,他不会比自己伤的还重吧? 刘淑娜有点担心。 “他好得很!” 刘文友说起季祁安,就咬牙切齿的。 明明自己女儿跟他坐一辆车,怎么他开车的没有出事,自己女儿就出车祸了。 刘文友也不是怪季祁安,天灾人祸,谁都说不准,他对女儿已经够好了。 守了她一夜,等她彻底安全才通知他。 虽然是怕他担心,可刘文友更想在女儿第一时间出事就陪着她。 还有就是,他个大老爷们,好好的站在他跟前,自己活泼乱动的闺女死气沉沉的躺在病床上。 刘文友忍不住就想要迁怒一下。 谁管他是不是救了女儿,是不是季氏总裁,他老刘也是大总裁,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他人呢?” “他守了你一夜,回去换洗一下,说晚点再来看你。” “哦。” “哦什么哦,你能不能长点心,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让爸一个人可......” “什么你一个人,你这么说,要是让妈听见,小心跟你离婚。” “我没告诉她你住院了。” 刘文友的老婆前两天刚跟几个老朋友出国旅游,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他不敢通知她。 怕自家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说不准会晕在当场。 又或是担心女儿身体的情况下她立即飞回来,万一心神不宁中途再出什么意外,刘文友真承受不住,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同时出事。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也怕她夫人回来后,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怪自己没看好她,在一怒之下,跟自己离了。 他,刘氏总裁,刘文友--上怕媳妇儿,下怕闺女。 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丝毫地位的中年人。 第117章 我可真是个大孝女 养伤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对于一直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也不能好好吃东西的刘淑娜来讲,说是度日如年也一点不夸张。 要不是除了刘文友这个爹以外,还有季祁安时不时的过来看她,刘淑娜真的要躺不住了。 但是对于刘文友来说,时间一天天过去,离夫人回国的时间慢慢临近,他简直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 “你干什么,一副身上长了跳蚤的样子。” 这么多天下来,刘淑娜只是勉强能下地,靠着坐却是没问题,被刘文友扶着坐起身,正在看电视上的偶像剧。 剧情逐渐变得尴尬,刘淑娜暗暗吐槽之际,就发现自己老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左右扭动,看起来很不自在。 “要不你回家洗个澡再来,别传染给我。” 听说跳蚤咬人挺疼的,刘淑娜虽说有点嫌弃,但不敢完全表露出来。 毕竟自家老爹为了看顾她,最近几乎日日待在医院,明明请了好几个护理人员,他也不乐意。 除了某些不方便的事情除外,只要刘文友能动手的,非要亲自照顾,说不准就是太长时间没洗澡闹的。 “你个臭丫头,说谁没洗澡。”刘文友瞪眼。 别以为他没发现自家闺女眼中赤裸裸的嫌弃,他是那么不讲究的人吗? “那你咕涌个啥?” 这话的形容让人听着真不舒坦,活像某种令人恶心的生物。 “我坐半天,还不能动动啦。” “那你也让我动动呗。” “等你能自己下地再说。” 刘文友的情绪很矛盾,一边期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好让闺女快点好起来,一边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别让媳妇儿那么快回来。 这两天被这种情绪拉扯着,都睡不好觉,黑眼圈都出来了。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陆女士快要回来了?” 刘淑娜算算日子,好像她妈明天就要回国了,难怪老刘坐立难安。 “哎呀,你惨了。” 瞅着自家漏风的小棉袄,就是想打骂,这会儿也不行,刘文友只能咬牙道:“你要是好好保护自己,我能是这样?” “天有不测风云,你当我愿意呢。”刘淑娜撇嘴。 这要是南风天气,就她这憋着不能动的时间里,早长蘑菇了。 “我不管,事情因你而起,你给我想办法。” 刘文友想得好,就女儿现在这模样,虽然媳妇儿看见了生自己的气,但肯定是更伤心。 让她在一边敲敲边鼓,自己过这一关,也就容易多了。 “我能想什么办法,总不至于不让她回来吧。” 她可真是个大孝女。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刘文友一拍脑门,喜道:“不让她回来就行了。” “您可真能。” 他要是能管住陆女士,这会儿也不用忐忑不安了。 刘淑娜话音刚落,刘文友的手机就响了,那特殊的铃声,在场的两人都十分熟悉。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还挺心有灵犀呀。” “别出声。” 刘文友瞥她一眼,让他想想该怎么编才好。 “喂,小倩,没,我没不接你电话,就是刚才在忙,没顾上,对,丫头出去玩还没回来。 什么?你在机场了,你要回来我当然高兴,我和闺女都想你,就是...就是最近这几日,我老休息不好,没,没啥大问题。 去看医生了,他说要是睡觉时旁边能有小叶紫檀,就可以助眠了。 你问哪有这东西,我听医生说,在印度、马来半岛或者菲律宾缅甸等地才有上好的紫檀。 我最近忙,没时间过去,身边的人也不太放心他们办这种事...什么,你去?真的?好好好,那我和闺女等你回来。” 挂完电话,刘文友得意的看向一旁看戏的刘淑娜:“搞定,等你妈转这一圈下来,最少十天半个月,你的身体应该恢复的不错,说不定都可以回家休养了。” “你真是鬼话连篇。” 刘淑娜在旁边听的直翻白眼:“做生意的都这么会胡说八道吗?” “你懂什么,我这叫善意的谎言。” 刘文友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你别管我说什么,只要你能赶紧好起来,我就烧高香了。” “爸,我这次出车祸很严重?” “我听主治医生说,还好,没有特别严重。” 这是刘文友唯一庆幸的事情。 “那为什么我要在医院躺这么久?” “不知道,反正我们听医生的准没错。” 刘文友就是一个生意人,让他谈买卖可以,关于医学上的知识,他可是一窍不通。 女儿感个冒,他都恨不得让人来医院挂个针,住个十天半月,这么大的手术,住几个月都正常,他倒是没察觉有什么奇怪。 “之前,也没听说柳舒婻车祸住院很久啊。”刘淑娜喃喃道。 难道是她爹和季哥哥骗自己,她实际上伤的很重? “你嘀咕什么呢?” “啊,没事。” 刘淑娜回神,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想起以前的老人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一向身体健康的人,真生起病,比常得病的人,修养的时间还要长,更何况她是做了个手术呢。 要想快点好起来,还是要吃好喝好,刘淑娜最近可以吃些略带荤腥的东西了。 之前喝那些清淡的玩意儿,嘴巴都淡的比白水都还要没味儿了。 想想那些个炸鸡可乐,火锅小龙虾,刘淑娜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亲爱的老刘,我想吃小龙虾,你去给我买呗。” “你想吃啥来着?”刘文友掏掏耳朵,一副没听清楚的模样。 “我想吃小龙虾。” “你看你爸像不像小龙虾。” 还想吃小龙虾,你怎么干脆不上天,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 “你说啥笑话呢,”刘淑娜摆摆手:“明明你的脸更像春饼。” “......” 刘文友,忍住,你要忍住,这是你的亲闺女,还生着病的亲闺女。 刘文友从来没想过,人在中年会被自家闺女说他脸像春饼。 明明他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不然能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被媳妇儿选中吗? 老刘大概没想过,他抱得美人归的原因,也许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家世呢。 第118章 难道等你死了我再回来吗 “老刘,今天我可以吃小龙虾了吧?” “吃个屁。” 刘文友一口粗话张嘴就来。 这才过了一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过的有多久。 “你可是总裁,说话怎么这么不文明,你瞧瞧季哥哥,再看看你,你好意思吗?” “所以,你季哥哥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要给他数钱!” 熟悉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正在拌嘴的父女两人脸色一变,同时看向病房入口方向。 “小,小倩,你怎么来了?” 刘文友顿时变成了结巴。 他们昨天打电话才说好的,怎么一眨眼,媳妇儿就回来了。 回来就算了,还直接来到了医院,闺女的病房,他要完了。 抬手擦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他尴尬的朝门口站着的贵夫人笑笑:“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叫人,不,我好亲自去机场接你。” “哪里敢劳烦刘总。” 陆倩一身火红色的大衣,倚靠在病房门上,也不进来:“你不是巴不得我不回来吗?” “怎么会,我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少废话,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看着刘文友,陆倩就来气,但想到更重要的事,还是忍了下来。 “妈,你怎么回来了?” 刘淑娜本想亲热的叫陆倩一声,不过看到她脸色这么不好,一时也不敢开口。 “这会儿不回来,等什么时候,给你爸带完东西好回来直接参加你的葬礼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娜娜她......” “闭嘴!” 陆倩狠狠瞪刘文友一眼:“我说了,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到时候,给你时间,我们好好说。” 从没见陆倩发这么大脾气,刘文友愣住了,一时竟站在一旁,没再出声。 “进来吧。” 陆倩侧过身子,父女两人这才看见他身后站着不少的医护人员,还有一个没见过的花白头发的医生,穿着白大褂,站在这些人的最前头,看起来就很权威。 听到陆倩的话,一行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后面进来的人,甚至还推着各种仪器。 本来vip病房并不小,但这么多连人带机器的涌进来,顿时显得病房狭窄了许多。 “妈,你这是......” 刘淑娜害怕自家老母亲的神情中又带上了几分迷茫:“我最近已经好多了。” 今天医生还查过房,对她说修养的不错来着。 “是,没死可不就是好多了。” 陆倩跟着走过来,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那个花白老医生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忙完。 神色明明很焦急,可她依然等着所有检查的人离开,唯独留下那个带头的医生,这才开口问道:“主任,我女儿她怎么样?” “恢复的很好。” “妈,我都说了, 我车祸......” “虽然移植了一个肾脏,但是另一个还很健康,以后不做剧烈运动,对生命没有什么影响。” 晴天霹雳。 如果以前一直以为这四个字只是一个成语,那么从此刻开始,屋内除了这个陆倩称为主任的老医生,其余的一家三口确是真切的体会到了它的意思。 哪怕是陆倩叫医生来之前,心里有所准备,在主任话音落地的那一刹,人没有丝毫预兆的瘫在了地上。 可此时,爱妻心切的刘文友却顾不上去扶一扶她。 他直愣愣的待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三个人最先缓过神的,竟然是当事人刘淑娜。 “妈妈,刚刚那个主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少了一个肾。” 陆倩还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儿,状似无意识的开口重复:“你少了一个肾。” “我,少了一个肾?” 刘淑娜身手放在自己的腰侧,那里还缠着纱布,厚厚的一层,她以为是车祸造成的,原来竟是少了肾吗? 不知好起来后,她的腰两边会不会弧度不一样,影不影响她穿漂亮的小裙子。 想起陆倩刚才来之时开口的第一句话:‘你季哥哥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要给他数钱?’ “所以,这件事,与季哥哥有关?” 刘淑娜在这一瞬间,脑中划过无数的画面,直到闪过一个女人苍白的脸方才停下。 “柳舒婻?是她吗?季哥哥趁我这次车祸,把我的一个肾换给了她?” 陆倩不知道,她没办法回答她。 甚至是在回来的前一刻,才知道自己女儿发生的事情。 具体的经过却来不及调查。 “妈的!我杀了季祁安这个小子。” 刘文友嘶吼,双目赤红,抬脚就要冲出病房。 只是刚迈出脚,还没走出病房,就被地上坐着的陆倩抱住了裤腿。 “松开。” “杀了他有用吗?” 陆倩的声音很平静,只是细细听起来,却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女儿的肾也拿不回来了,就算刘文友发起疯来,做出什么事,又有什么用。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季祁安当做忘年交,娜娜也把他当亲哥哥一样对待,他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在他们如此信任他之际,亲自捅了他们一刀。 是真的一刀,挖了肾的那种。 难道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比不过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野女人吗? 听到刘淑娜的话,过来人的两口子哪里还不懂。 季祁安喜欢的女人肾脏有问题,所以他在这次女儿出车祸做手术之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的肾取走了一个。 “那只能算是你交友不慎。” 陆倩松开他的裤腿,从地上爬起来:“用女儿的肾来让你看清一个人。” “小倩......” “别叫我。” 陆倩气急,却一反常态的更加平静。 刘文友宁愿她对自己发一场脾气,因为,暴风雨到来前,也是这样的。 “女儿这样子,她没法怪,你没法怪,我也没法怪,怪她什么呢?她是受害者啊,怪你什么呢,你们十多年交情,我明知道你们的来往,却也没阻止。” 季祁安除了这件事做的让人意想不到,说他残忍,其他的行为,对刘家人来说,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妈......” 刘淑娜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她不知道该安慰陆倩,刘文友,亦或者是自己。 第119章 头好疼是不是要长脑子了 “我们离婚吧。” 几人沉默良久,都不知对方在想什么,或者自己该想什么。 安静的环境中,陆倩突然开口,一句话直接砸到了刘文友的心上。 也许有闺女的消息在前,或者从知道她消息的那一刻,刘文友已经想到了这种后果。 之前瞒着陆倩关于刘淑娜出车祸的事情,刘文友就是怕她生气,当时还想着如果事发还可以让女儿求求情。 可现在,刘文友自己都开不了这个口了。 如果他是陆倩,在得知自己只是出国旅游几天,唯一的宝贝女儿在丈夫的看管下不仅出了车祸,还被挖去了一个肾,他可能会发疯。 相比起来,陆倩的情绪看起来已经算是稳定了。 “好。”刘文友低声道。 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同意,还能说出什么其他的话。 “女儿归我。” 刘文友答应是在陆倩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接着道:“等她身体好一些我就带她出国。” “不可能!” 刘文友立即开口反对:“离婚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要带走女儿,我不会同意。” “没有你说不行的余地。” 陆倩走到刘淑娜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人,此刻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在你的看顾下,女儿出了车祸,还被人骗走了一个肾,这还不够吗?” “我......” “你既然这么忙,那我就不劳你大驾,我们母女以后自己生活。” “......” 刘文友不做声了,可看他的样子,肯定还是不同意。 陆倩不在乎刘文友如何想,她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妈,这件事与爸没有关系。” 刘淑娜觉得他爸挺冤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爸又怎么会知道,他又没有科幻电影里的那种透视眼。 透视眼? 美女教授...... 想起之前与美女教授在柳舒婻病房时的情景,她的个性,她的谈吐,她的与众不凡,刘淑娜竟忍不住笑了。 ‘真没想到,美女教授的未卜先知这么厉害。’ 她刘淑娜还真是有眼光,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美女教授的粉丝。 “娜娜,你别吓妈妈。” 看着女儿脸上忽然挂起的笑容,陆倩神色骤变,该不会心理出问题了吧...... “闺女!”刘文友也立马叫了一声。 生怕自家宝贝这是受到刺激过后,不正常了。 往往心理疾病比身体上的疾病更难医治。 要是女儿在这样的情况下,心理再出什么问题,那她这辈子,真的就完了。 “我没事。” 刘淑娜回过神,瞅着面带关心的父母两人,又笑了起来:“只是忽然想到好玩的事情,没忍住,别担心。” “你们想离婚,就离吧,不过,我只支持你们是因为感情破裂的关系才离婚,要是因为我现在这个原因,那我就不同意。” “娜娜,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陆倩道:“你只要好好养好身体,其余的,交给我们。” 显然陆倩的心里有别的打算没告诉她。 “那你要这么说,肾的事情还是我自己的事,怪我没看好,才丢了它。” “娜娜!” 陆倩没想到刘淑娜会这么说,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淑娜直接打断了。 “爸爸,妈妈,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该因为这件完全对你们感情无关的事,对你们的婚姻造成影响。 妈妈,爸爸已经很难受了,你这样再戳他的心窝子,他怎么受得了,他明明比我们都还要难过。” “娜娜......” 不同于之前刘文友的干嚎或者是假哭,这次他是实实在在的哭了,因为刘淑娜的这番话。 他没想到,事到如今,女儿反而在安慰他们夫妻两人。 好像一瞬之间,她就长大了。 “一个肾救一条命,你们就当女儿做了件好事吧,也算为你们积福不是。” “老子又没做什么害人的事,用得着你这么积福?” 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大家一向都是如此,谁输谁认,刘文友可从来没想要去害谁的命。 “我不管,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你不能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 这么一想,刘淑娜似乎才反应过来,她的房间对面就是柳舒婻的。 因为两人都做了手术,柳舒婻也在恢复期,不能起床,所以她一直没见过对方。 以至于这件事她从没注意过。 昨天脑中一闪而过关于为什么她住这么久医院的想法,此时被证实,怎么说呢,刘淑娜觉得自己还是有两分聪明的。 好不容易长一回脑子,居然用在了这种地方,也挺搞笑。 柳舒婻这个小贱人,此时应该得意了吧? 真是便宜她了。 不仅从她手中把季祁安抢走,还能哄着他从自己这里骗了一个肾,真是了不得。 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喜欢她的男人,刘淑娜倒觉得此生也值得了。 车祸? 刘淑娜相信不关季祁安的事情,他只是在车祸发生之后,为了柳舒婻,顺水推舟而已。 上次在病房时,美女教授不是说的很清楚,柳舒婻的血型跟自己一样特殊,肾源很难匹配吗。 说不定她是坚持不下去了,季祁安才想到这样的办法,不然,他不会对自己这么残忍。 人给他救回来了,他该开心的吧。 每次来自己病房,是先来她这里,才转身去看的柳舒婻,还是看过柳舒婻,才顺道来她这里的。 刘淑娜不知道。 此时,她也不愿意再去计较这么一点小事了。 至于季祁安,刘淑娜也清楚该怎么说。 她可以要求刘文友不对柳舒婻出手,但是生意场上,如果他要对付季氏,柳舒婻没有意见。 大约,她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吧。 他们多年的情谊却比不过这个出现不到几个月的女人。 季祁安的天平两端,站着她和柳舒婻,可当柳舒婻出现了问题时,季祁安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另一端,抛弃了她。 到底人与人是不对等的。 心里想难受,思想上又觉得浪费情绪。 哎,一想到要长脑子就头疼,还是算了。 一个肾,就当买断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吧。 想想,也是挺划算的。 第120章 这是什么品种的狗东西 “我不会对那个女人动手。” 刘文友同意了自己女儿的请求,随后又补充道:“但前提是我知道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都是季祁安自作主张。” “如果与她有关,你又当如何?”陆倩问。 她是女人,可不是刘文友这个大老爷们,没有不对女人动手的规矩,再说,女儿请求的是她爸,与她这个当妈的无关。 “那么我自然不会放过她。”刘文友眸中快速的划过一抹狠戾:“想要我女儿的肾,也不怕自己没命用。” “爸。” “娜娜,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底线,我只能答应你这么多。至于季祁安,他那么在乎季氏,那么我就偏偏与他作对。” 刘氏不小,比季氏却稍微逊色了点。 特别是季氏这些年在季祁安的手底下蒸蒸日上,刘文友这话就是冲着鱼死网破去的。 叩叩叩..... 门外适时的响起敲门声,刘文友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后,前者去开门。 “刘伯父,我给淑娜......” 嘭...... “总裁!” 孔崇宇瞳孔震惊,他只是落后季祁安几步。 怎么刚到2512门口就看见自家总裁被人一拳头挥到,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病房门上。 “刘总,您疯了吗?” 孔崇宇三两步上前,扶住季祁安,发现他家总裁嘴角都青了,这刘总用的劲儿也太大了。 总裁怎么没还手? 不会吧......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面上的情绪不免就显现了几分出来。 “还真是一条好狗。” 看见孔崇宇脸上的神情,刘文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是,季祁安是总裁,他这事不可能只自己知道,总要有得力的属下负责安排。 只是想想女儿的肾就是被这么两个玩意儿给整走了,刘文友双眸几乎一瞬间就红了。 抬手就想要给孔崇宇也来一拳,却被季祁安抬手拦下了。 刚才挨那一下,完全是因为他没有防备,太过出乎意料,否则,以他的身手,刘文友还是一个中年人,怎么可能打的到他。 “刘伯伯,事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事与我的助理没关系,你要打就打我。” “呸。” 刘文友此时没有一点大总裁的风范,一口吐沫吐到地上,跟个地痞无赖没什么区别。 “打你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季祁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那么脏呢。” “刘总,您别乱说,总裁他......” “滚!懂不懂尊卑,我们总裁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季祁安,出门的时候,记得先拴好你的狗。”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淑娜,您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说。” “我刘文友什么时候穷的需要卖女儿?”刘文友冷嗤:“你是总裁做久了,真当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那您想如何?” 当做这件事的时候,季祁安已经想到后果了。 他也没想真的瞒过他们,起码到刘淑娜身体好转出院以后,却不知刘文友竟然知道的这么早。 “我们不死不休。” 刘文友这话,季祁安听懂了。 他说的不是要他命的意思,而是在生意场上,以后刘氏会与他对着干,就看最后谁更胜一筹。 “好。” 季祁安转身,余光瞥见病床上坐着的刘淑娜,她从自己出现到自己离开,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旁边坐着的刘夫人,双眸中的恨意犹如火山喷涌,好像随时都能冲上来咬死他。 “总裁?” “走吧。” “您,不去看柳小姐了?” “改天。” 孔崇宇盯着季祁安嘴角的淤青,顿时了然。 总裁这样子确实不适合看望病人。 “属下带您去擦点药酒?” 总裁不是跟付家少爷认识吗。 可当季祁安和孔崇宇一起去找付文博时,意外的吃了个闭门羹。 “滚,我不跟狼心狗肺的东西说话。”付文博连门都没开,这话是隔着门骂的。 “总裁,付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也在骂自家总裁吧? 什么时候季总裁成过街老鼠了。 “这是付家的医院。”季祁安道。 “我知道啊。” 上流世家,包括他们身边的助理,秘书等等,谁能不知道付文博的背景。 应该说,每个世家子弟的背景,他们都知道个基本信息,以便自己不小心踢到铁板。 “你觉得在市院发生的事,他要是想知道,需要多久?” “......” “那您......” 刚跟刘家决裂,不会再跟付家也闹崩吧。 怎么这一转眼就成众矢之的了。 “要不跟付少好好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这件事是我与刘家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可付少现在这态度......”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不过一时看不过眼而已。” 过段日子就好了。 现在开始,还是早点做好与刘家争斗的准备。 等门外彻底没有声响之后,付文博的休息室才热闹起来。 单方面的。 “卧槽,老子刚来,就吃到这么大一个瓜?” 江辛杰目瞪狗呆:“季祁安这狗玩意儿真这么干了?” 他就是最近忙了那么一下下,来医院少了那么一点点,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嗯。” 付文博翻着手上的医用手册,视线却没落在上头,看似有些心不在焉。 “玛德,他也太不是东西了。”江辛杰愤愤的拍着面前的桌子:“亏老子之前还把他当朋友来着。” 现在想想,飙车三千万真是便宜他了,就该让king姐赢季祁安三个亿,不,三十亿。 公司少这么多流动资金,保准他着急上火,为公事忙的团团转,也没空糟践别人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付文博淡淡。 “那刘文友跟他闹掰了呗。” “这还用问?” 付文博睨他一眼,江辛杰从他这一眼中,看到了对于他脑子的赤.裸裸鄙视。 季祁安来之前,付文博就听说刘文友的媳妇儿带着肾内科的主任和一群医护人员直接上了二十五层。 刚才主任也跟他打电话确认了,刘文友一家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事搁普通人身上尚且受不了,更何况是他。 一个有身家,有地位的总裁,唯一的宝贝女儿,被人活生生的摘了一个肾,他能罢休? 第121章 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吧 “以后刘氏和季氏还有的斗。” 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 付文博平静的陈述这个事实,神情兴致缺缺,看起来并不是很感兴趣。 “怎么你还能这么平静?” 刚刚骂季祁安滚的那个人呢? “关我什么事?” 付文博眸子从医用手册上抬起,看向江辛杰:“又关你什么事?” “啊?” “这是季氏和刘氏的纷争,要不一方得利,一方失利,要不两败俱伤,被人趁虚而入。” 左不过就这么回事,与江付两家又没有丝毫牵连。 “可是季祁安这个狗东西......” “他现在的行为影响你们两家的合作了?” “那倒没有。” 季祁安做合作的对象挺好的。 “说到底这不过是他的私事,我们看不过眼,不理会就是,何必把手伸的太长。” “不管,反正我看不过眼,一定在圈里给他宣扬宣扬,让大家都看看他们口中的季公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劝你不要。” “为什么?” 他江大少不过仗义执言几句,还能怕惹祸上身,得罪季祁安吗? 他又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这些事自然有人会去做,轮得到你吗?” “谁啊?” “你少管,且看以后就知道了。” “话说回来,他就为了一个女人?”江辛杰不理解:“这女人是长了什么三头六臂吗?”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女人,江辛杰也就在她车祸当晚,有幸隔着大老远,看见她躺在手术推车上被推向手术室的样子。 正脸则是到现在都没见到过。 谁曾想,当时看着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竟然能搅和的刘季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因为她而翻脸。 真是有手段。 江辛杰连连称奇。 “一般。” “什么一般?” “她长得一般。” 如果用付文博眼里的标准来评价柳舒婻,她连好看都称不上,最多算清秀。 要是为了像姜茶那种绝色,就算赔上顾氏,付文博也愿意多赞一句牛b。 反正顾氏是顾之宴的,要赔也是他赔,他也赔得起。 可要是为了柳舒婻这种女人,长得不好看,家世更是普通,最重要的是,心思也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单纯。 呵呵...... “咋滴,季祁安是荤腥吃多,想尝尝素菜?” 江辛杰是真的不明白他的脑回路。 付文博也不明白,也懒得明白。 谁知道季祁安哪根筋没搭对。 明明刘淑娜不管长相,家世,还是对他的心,哪里都比柳舒婻强。 出身豪门,也没普通大小姐的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还被刘文友夫妻养的挺单纯。 更何况两家还有这么多年的交情。 以上种种,就算是个普通人也知道该怎么选,怎么他一个什么都见识过的大总裁,就跟瞎了似的。 简直有病。 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要是演电视剧,他都怀疑季祁安是中蛊了。 付文博在心中暗自吐槽。 “他喜欢吃什么,关我们屁事。” “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嘛。” 江辛杰看他一眼,这一向斯文的人,怎么好好的还讲粗话呢。 “你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江大少在江湖上走南闯北多年,什么话是他没听过的。 “不爱江山爱美人。” “?” 就这? “古代一个君王为了女人,都可以把手中的江山覆灭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季氏。” “可你不是说她长得不怎么样吗?” 古代那祸乱朝纲的女人,都是红颜祸水。 什么叫红颜祸水? 江辛杰理解:就是美貌的女子给男子带来困扰、灾祸或不幸。 长得这么普通,拿来比较是不是不太合适? 可见江少爷平时的特训很有效果,这阅读理解不能说全对,应该会给个卷面分。 “......我那就是比喻。” “那就说明你这个例子举的不恰当,他们那分明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了。” “......” 你说啥就是啥吧,付文博心累。 “哎,这么大的事,king姐没过问吗?” 姜茶这么喜欢吃瓜的人,都这个时候了,明显是瓜蓬第一波小高潮,她不来啃上两口都说不过去。 为此,江辛杰来之前,还特地给她带了他们的御.用瓜子来着。 “你没事多吃点核桃。” 付文博侧身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过来一个盘子,上头摆满了核桃,还有一个开核桃器。 “补补脑子。” “你为啥不买点剥好的?” 虽然这么说,江辛杰还是老实的拿开核桃器去剥盘子里的核桃。 这种核桃还不是那种常见的薄皮核桃,而是很传统的那种硬壳。 “你吃瓜子为什么不买剥好的?”付文博反问。 “就......” 江辛杰蹙眉,想了一下,不确定道:“为了迎合当时的气氛?” 吃瓜时,一边耳朵听着八卦,一边耳朵听着瓜子壳被磕开的清脆声,感官似乎才更加愉快。 “那开核桃就是为了让你有点参与感。” 你说的我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不是,你这什么时候有核桃了?” 付文博的脑子才不用补,再补该超标了。 江辛杰记得他平时也不怎么吃这些东西的。 “别人送的山货。” “哪个别人?” 江辛杰头顶雷达蹭蹭作响,什么时候付文博有他不认识的朋友了? “你背着我交了别的狗子?” “是啊,我想着什么时候凑够雪橇三傻,好拉我去南极转转。” “......” 江辛杰默默把敲好的核桃递给付文博一把,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 “所以,到底是谁给的核桃。” 这么不长眼色,一看就不了解付文博的智商,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很塑料。 江辛杰暗自得意,谁能比得过他这个好兄弟。 “路边卖山货的。” “......” “哎,我想起来了,你都把话题带偏了,我问你king姐呢?” 这核桃果真管用,才吃了三个,江辛杰就觉得自己脑子转圈了,还是得多买。 不行回去就承包个种核桃的山头,让大家都补补。 “她上星期同阿宴出国,还没回来,走之前那顿饭都是我们一起吃的。”付文博翻白眼。 “是哦,我都忘了。” 江辛杰猛拍脑袋:“难怪总觉得最近缺点啥。” 第122章 你愿意跟姜霸总一起坐敞篷兜风吗 “宴哥哥,你看还缺点啥?” “这个......” 顾之宴站在一处十分具有欧洲古代宫廷建筑风格的豪华庄园门口,看着脚下的红毯以绵延数十里的长度,直接延伸到看不见为止,一时有些找不到说话的方式。 特别是在他的左侧方,还停着一辆足足有五十米的加长版奢华白色秃头林肯。 说是秃头,是因为这辆林肯活脱脱像是被削掉了脑袋一样,人为的变成了加长特奢版敞篷。 如果只是这些,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顾大总裁,也能波澜不惊的应对,自然是不用把这些奇怪的东西放在眼里。 可,谁能告诉顾之宴,他只是出去了一趟,家里的乖宝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身粉色蓬蓬裙就算了,脚上一双镶满了钻石的水晶高跟鞋也可以理解,但头上那一团七彩的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脑袋上顶了个彩虹吗? 顾之宴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宴哥哥,我问你呢,还缺点什么?” 缺,缺心眼? 见人不说话,姜茶离开手工制作的加长林肯敞篷,踩着水晶鞋蹭蹭的朝着顾之宴走过来。 “淦!” 没走两步,姜茶就崴了脚,顾之宴行动几乎快过大脑,立即上前,把人搂在了怀里,担忧道:“没事吧?” “没事!”姜茶咬着牙。 谁踏马说灰姑娘穿水晶鞋跑出来的,你过来,看姜霸总打不打你。 这水晶鞋她想法做出来就不错了,为了达到亮闪闪的魔法效果,姜茶还特意在鞋面外加了钻石。 结果,就这? 这鞋子也就能上脚看看而已,一旦走路,整个脚被硬水晶咯的哪哪都疼,用它走路根本就是妄想。 还想穿着跑步?那你也就在脑中想想吧。 姜茶是之前坐在敞篷里换的鞋,到顾之宴到来为止,一步路都没走过。 谁知道实操效果为零。 下一刻,顾之宴就一个公主抱把姜茶给抱了起来,另一只手还能有空余把她脚上的鞋子脱下来。 不得不说,我们霸总的臂力就是这么强劲。 “朱绩然。” “是,顾总。” 朱特助一直站在一边,听到顾之宴叫他,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两只水晶鞋。 鞋子脱下,顾之宴一眼就看到了姜茶脚面上的红痕,黑眸满是心疼。 “下次我叫人给你做双舒服的再穿。” “哎呀,不用了,不疼,我就是穿着玩玩。” 为了验证自己说的真话,姜茶还调皮的晃了晃脚丫子。 顾之宴眸中的心疼,姜茶自然看见了,心中不由的划过一抹自责,又在小本本上给自己记了一笔。 没实操过的东西,以后不准出现在宴美人跟前,哪怕是惊喜也不行。 “那下次也要做的舒适再玩儿。” “好的。” 姜茶乖巧的点头,注意到顾之宴抱着自己正踩上红毯,连忙喊道:“脚下留毯!” “......” 姜茶这一声叫喊,就像带着法场救人的必死决心。 “你把我放在小肯上就行。” “小肯?” 顾之宴的视线跟着姜茶移到林肯身上。 很好,姜茶给这辆人工造车还起了名字。 “我们一起坐小肯到客厅呀。” 看着林肯那狗啃的车顶,只是想想自己坐在上头,开过红毯铺就的道路,顾之宴的内心就有种古怪的熟悉感在蔓延。 好像什么时候,他也有过这种尴尬的情绪。 “还是我抱你过去吧。” “这是我专程给你做的,你真的不试试?” 姜茶吧唧一口,亲在了顾之宴的下巴上,一双水眸眨呀眨的,可怜又可爱。 “我可是特地为你做的,宴哥哥真的忍心吗?” “试。” 必须试。 谁阻拦都没用。 没听见吗? 这可是他家乖宝特意给自己做的,就是想让他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顾之宴怎么能忍心拒绝姜茶的任何要求。 哪怕她这张红毯铺的真有一万米,需要坐上这辆名为‘小肯’的狗啃敞篷林肯跑上半小时。 当林肯真的载着两人驶向红毯的终点时,顾之宴所有的情绪,似乎都随着姜茶满面的笑颜消失了。 即使坐在前边充当司机的朱绩然把车开到犹如老年代步车二十码的时速,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呜呼~” 姜茶扒着车门,好像还挺有意思。 只是顾之宴,还是体会这一次就好了。 她可舍不得让自家的总裁大人天天这么吹风,至于尴不尴尬的,姜茶没有那种情绪。 所以,在把人送到房间,尝了半天美人的好颜色,等顾之宴重新开始处理手头上的工作之后,姜茶又坐上小肯,回到了庄园大门口。 只是这次她所有的衣服都换成了正常的,脚下,也被迫穿上了一双兔耳朵棉拖鞋。 用顾之宴的话讲,就是等脚上的红痕什么时候消退,什么时候穿她平时的鞋子。 哎,真是甜蜜的幸福~ 姜茶翘起小腿,脚上的兔耳朵随着她的晃动,一摇一摇的。 “king姐。” 朱绩然在前头叫姜茶。 现在他这个顾之宴的特助,除了跟顾之宴忙工作,时不时的也会被姜茶征用。 “什么事?” “门口站着一个人。” “人?” 这方圆数十里,除了他们家的大庄园,和庄园里的佣人,哪里有旁人。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鬼她还信。 “你看错了,是门口的石像,我找人新雕的。” “......” 朱绩然当然知道,姜茶找的人就是他啊。 而且,庄园大门口的两个石像,又不是人,是两只狐狸。 他能把狐狸看作是人吗? 可姜茶说的话如此铿锵有力,朱绩然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一时也不敢肯定。 等车子又驶了一段距离,离门口更近,甚至能看到石像上那小狐狸手中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时,朱绩然确定了。 那确实就是个人。 看穿衣打扮应该还是个男人。 他在狐狸身旁来回走动,末了好像还想动手碰那朵玫瑰花。 那怎么行? 这花king姐喜欢的很,平时除了她和顾总,是不让旁人碰的。 朱绩然脑中警铃大作。 在那人再次伸手去碰花儿的时候,大叫一声:“别动!” 第123章 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当人家是傻子啊 朱绩然这一声喊出了气吞山河的架势,连后座翘脚的姜茶都好似被吓了一跳。 一只拖鞋直接踹飞,砸到了朱绩然的脸上。 “您砸的很准。” 朱绩然捡起拖鞋,老实的递还给姜茶。 “哈哈,那当然。” 姜茶得意,随后又道:“这只是一点点小意外,当然,不能怨我,谁叫你忽然大叫的。” 朱特助这肺活量,什么时候练的这么好了? 最近姜茶刚好有一个吹气球的小想法,正好用他实践一下。 打气筒那是什么东西,姜茶摇摇头,姜茶不知道。 有些东西,就是要常用,不然放到生锈岂不是浪费了。 她也是为了朱特助好。 姜茶这边想着对朱绩然的下一波特训,那边那个被吓到的陌生人,似乎也才回过神。 毕竟刚才朱绩然那一嗓子,确实有几分气力在里头的。 连大门一旁在棕榈树上谈恋爱的凤头鹦鹉都劈了个叉,差点掉下去,失去自己刚表白的吸蜜鹦鹉的女朋友。 那个陌生人,自然也不例外。 伸出去的手被朱绩然惊人的叫喊声惊得一抖,硬生生在空中拐了个弯后,又放了下去。 “是,属下没有怪您的意思。” 他也不敢。 “不过朱特助,你说的没错,门口果然站着一个人。” “是的。” 姜茶除了人在车上,几乎都与门口的人来个面对面了,再说人家是石像就要去看眼科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抱歉,我刚刚因为无知,似乎做了一件不得体的事。” 男人一头棕色长发,在脑后随意的绑了一个马尾,穿着一身略显休闲的衣服,五官立体,带着显而易见的异域特色,看样子是个混血。 随着他的弯腰,脑后的马尾也溜到了肩膀前方,看起来随性几分。 “知道不得体还做?” 姜茶一张口就怼。 是时候发挥自己骄矜大小姐的一面了。 “......” 卡洛斯的俊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位看起来这么好看的小姐,为什么说话一点都不温柔。 他是混血,爹是国人,妈是y国人,他也会国语,自然能听的懂姜茶的话。 不然刚才朱绩然的那声喊叫,怎么会吓到他。 “抱歉,我不知道。” 卡洛斯又道了一次歉。 “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不经允许就闯进来,而且在看见明明是他人私有财产的东西,还想不经过允许触碰。 被主人发现后,只想用一句不知道就逃避自己犯下的错,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呢。” “这完全是误会。” 姜茶这一句话,直接把道德层面给拔高了,卡洛斯赶紧解释道:“不瞒小姐说,我是一个画家,今天来这里是采风的,无意间被这栋庄园铺就的红毯吸引了注意力,这才忍不住过来看看。” “既然吸引你的是红毯,那你怎么不趴下去把红毯摸个够,反而要触碰本小姐的玫瑰花?” “......” 姜茶的话朱绩然只是想想,就觉得恶寒,这男人真惨。 他如果真照着姜茶说的做,那样子活脱脱像个变态,被旁人看见,恐怕更难解释了吧。 显然卡洛斯也觉得对方形容的姿势实在是太不雅观,再说,他对红毯又没什么癖好,都说了是对这过长红毯铺就的庄园好奇。 他在山上远远的望过来,这些红毯宛如一条缎带,横跨在庄园中间,不说难看,只是看起来挺奇怪。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边采风,山下的这个庄园他见过,平时很冷清,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的那种。 谁知道时隔多日,再过来时,这个庄园却仿佛活了一般,有了人气。 所以他才想要下来看看。 一时竟被门口的狐狸雕像吸引住了视线。 但凡搞艺术的,对名画或者石雕,总有一种莫名的热情。 尤其是这对狐狸雕刻的如此活灵活现,连它手中的玫瑰看起来都栩栩如生,上面还有露水,好像是真的一般。 注意力就这么被吸引,当被人大声呵斥之时,卡洛斯才发现自己竟下意识的去碰了这朵玫瑰花。 “我很抱歉。” 卡洛斯只能再次重复这干巴巴的一句话。 “想让我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是不行。” 姜茶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了很多。 只是一旁的朱绩然身上那种恶寒感更强烈了。 “您说。” 只要能把眼下这种窘迫困境解除,卡洛斯愿意试一试。 “你叫什么名字?” “卡洛斯·路德维德·安德鲁伯尼。” “叫什么来着?” “卡洛斯·路德维德·安德鲁伯尼。” 很好,名字长的,就算他再重复十遍,我们姜总也完全记不住。 “看你的样子是混血?” “是的,我的父亲是国人,母亲是y国人。” “那你应该有国人的名字吧,叫什么?” “安绍成。” 早说不就完了,那么一大串名字,听的姜茶脑袋都是晕的。 “你刚才说你是画家?” “是的,今天是恰巧来这里采风,谁知道会因为我不当的举动,让小姐误会。” 这小混血废话可真多。 翻来覆去的讲这件事是误会。 姜茶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那你画画怎么样?” “我在弗迪南德大街开了一家画廊,里面售卖的都是我的作品...只是一幅还没卖出去......” 最后这句话,安绍成的声音很小,耳根也跟着泛红。 显然,他是觉得一个画家竟然连一幅画都卖不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朱绩然离他那么近都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不知安先生对我们的国语了解多少?” “老实说,不太了解,我从小就跟着母亲生活在这里,对国语仅仅是会讲。” “那么,有一句成语,安先生肯定不知道了。” “您请说。” “熟能生巧,游刃有余,驾轻就熟。” 姜茶张口就是成语三连,直把安绍成说的一脸蒙蔽。 “请问,这三个词...成语,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每个成语对它本身来说,都是特殊的,当然,这不重要,我想要告诉安先生的是,你画画水平不行,完全就是因为你画的太少了,缺乏熟练度。” 第124章 什么情况下才会被人扔鸡蛋 “缺乏熟练度?” 安绍成咖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迷茫。 自从喜欢上绘画这门艺术,这些年中,他作过的画成百上千,可以轻易分辨关于作画的任何一种颜料与色彩,怎么会不熟练? “你们学画画的,不是都应该知道达芬奇吗?” 说完,姜茶就朝安绍成的方向掷了一个东西过去。 速度很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人们在遇到迎面飞过来的东西时,下意识的反应一般是两种。 侧身闪避或者抬手接过。 前者是为了给自身规避危险,避免身体某个部位受损害,后者则是想要看看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好奇感更甚。 当然,这也要取决于物体的大小和它无形中给人主观意识带来是否危险的信号。 显然,安绍成这个年轻画家,对于忽如其来飞向自己的物体缺乏最基本的判断。 不过他的手指反应度倒是灵活,不知跟他的职业有没有关系。 安绍成抬手接过,东西下一刻直接在他手上破碎,似乎承受不了这样的撞击,也可能是它本身太过脆弱。 橘黄的蛋液混合着少量的鸡蛋碎壳顺着他的手往下淌。 也可能不是鸡蛋壳,毕竟它看起来比鸡蛋大不少,大小几乎正巧被安绍成的手掌包裹住。 安绍成低头,看着手掌中半握着的某种不明生物的蛋壳,蛋壳中还剩下少量蛋液,疑惑不解:“小姐为什么要对我扔鸡...蛋?” “安先生还记得达芬奇先生在学习绘画的初始,画了多少个鸡蛋吗?” “这个......” 大概画了成百上千吧。 达芬奇刻苦钻研,天天画,夜夜画,把一个鸡蛋画成不同角度的样子,那个作画的纸堆得很高了,他还是不停。 最后,他的成就举世闻名,不管是《最后的晚餐》,《蒙娜丽莎》,又或者是其他着名的画作。 这么想想,达芬奇的一个鸡蛋,画的似乎都比安绍成所有作品加起来的还要多。 “安先生,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什么意思?” 安绍成决定回去以后一定多看多学国语,这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他真的只是在耳朵里过了一遍,一点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特助。” 显然,姜茶对于给他解释成语已经颇为不耐烦,恰好手机响起,看了眼上头的来电显示,眸中划过一丝狡黠。 挂断电话,白皙的指尖开始在屏幕上按来按去,也不知在干什么,不再理会这边。 好像手机那头的事情更加吸引她。 “是,king姐。” 朱绩然接下重任,开口对安绍成细心解释:“安先生,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意思就是人一定不要忘记最初的自己,最初的目标。 只有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才能在前进的路上有所收获。” “这个成语,意思很好。”安绍成夸道。 “这些都是老祖宗的智慧。”朱绩然自豪。 国语博大精深,安绍成听见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那你们的老祖宗很厉害。” 朱绩然本想说,你也带着一半这样的血统,后来又想到安绍然一开始报的就是y国名,连国语都停留在仅仅会说,似乎提这个也没什么必要。 “安先生既然想为刚才的事情道歉,那么以你现在的情形,小姐已经给你做好了规划。” 朱绩然下车,手上拿着一个平板,划拉了几下之后,本想递给安绍成,递出去的手在下一秒又停在了半空中。 安绍成手上的蛋液看起来有点恶心,还是别碰他的平板了,朱绩然只能举着让他看。 他这待遇可是少有,毕竟朱特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特助了。 “这是?” “我们庄园后山的三维地图。” 也就是安绍成几次采风的地方。 朱绩然一手拿着平板,在安绍成目光落在平板上之后,一手快速点击着上面的构造图。 以平均三秒一张的速度,给他展示了地图的各个方位。 “小姐打算把后山做成1:1的实景迷宫,迷宫的墙体画就由安先生来完成。” “我?” 安绍成双眸瞬间瞪大,满脸不可思议,像是完全不敢相信。 “关于报酬方面,安先生不必担心,我们会按照市场价付给你,为什么不是两倍,或者更多,安先生心里产生疑问的过程中想必也有了答案。”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座山有多大,安绍成很清楚,怕迷路也从来没走完过,每次只在最边缘外采风。 他们如果在这里造迷宫,那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迷宫的墙体又该有多少,安绍成根本不敢计算。 他怕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要耗费在这里。 “不答应就不答应。” 朱绩然的回复赫然在安绍成的意料之外,他们这么好说话的吗? “安先生,你觉得小姐既然拥有这么大的庄园,山体,什么样的艺术家找不到,什么样的价位付不起?” 朱绩然明明是平铺直叙般的说出这些话,可安绍成不知为何,却从他那没什么感情的话语中,听出了满满的骄傲。 这骄傲不是来自他本人,而是他话语中的主人,那个他称呼小姐的漂亮女人。 “安先生,我们为什么会用你?因为你才艺过人?声名鼎赫?不过是你恰到好处的闯进来,做出了失礼的事,小姐给你一个机会,仅此而已。” “我......” “安先生,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价值,你能看清这座庄园,不是因为你个子高,只是因为你站在了山上。 倘若换成任何一个人,站在这座山上,那么他与你看见的,又有什么不同? 你唯一要记住的就是,这座山它是有主人的,如果没有主人的允许,谁也上不去,大家都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你懂吗?” 听着朱绩然的话,安绍成垂眸思索,无意识的摩擦着左手。 手中破碎的鸡蛋,已经渐渐变得黏腻,那种感觉依附在手上,并不是多难受。 因为在他作画之时,也常常把颜料弄得满手都是。 明明不是同样一种东西,可此时,这种触感却好似超过了颜料,紧紧腻在安绍成的掌心。 第125章 这艺术细胞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我答应。” “聪明的决择。” 秃头林肯上坐着的姜茶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以为姜茶是在对自己说话,安绍成不由得朝她那边看去,却见她依旧拿着手机按来按去,连头也未抬,那句话好像又不是对他讲的。 “安先生,这边请吧。” 朱绩然收回平板,对于眼前这一幕视若无睹,大佬的心思哪是他能猜的。 他的声音也恰如其分的打断了安绍成的注意力:“去哪儿?” “你手上的蛋液似乎需要洗一洗,如果安先生回去要用它来做蛋挞或别的什么,那可以当我没说。” “......” 安绍成嘴角微微抽搐,他并不需要这点子蛋液来做什么蛋挞。 这个庄园的人,从上到下,说话都这般的,嗯...有意思吗? “谢谢,我觉得自己需要洗个手。” “不用客气,请随我来。” 朱绩然在前头带路,领着安绍然走了侧边的另一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安先生从现在开始,也算我们庄园的临时一员,稍后我会为你送上详细的合同。” “好的,麻烦您。” “应该的。” —— “我说king姐,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江辛杰举着手机直嚷嚷。 “啥?信号不好,我听不见呀。” 信号不好? 江辛杰看看自己的手机,信号由低到高,显示满格。 最后,江辛杰摆弄了半天,姜茶还是这么一句信号不好打发他。 大约是觉得手机屏幕太小,才导致的,妨碍自己与姜茶沟通,江辛杰索性给它投了个大屏。 只是他一个没操作好,姜茶那边的景象一整个投在正巧推门进来的付文博脸上。 “......” 这又是在搞什么。 付文博走进来带上门,看着江辛杰把与姜茶的视频通话投在了门上,额头青筋直跳。 “江辛杰,你有病吧?” 谁手机视个频还投屏的? 江辛杰这操作真是小刀拉屁.股,让他开了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掌握好。” 江辛杰瞅着付文博脸上的姜茶,忍住笑,又连按几下,这才把投屏搞正常,投到侧边的白色墙壁上。 “呦,我的好学生文博来了。” 姜茶对着屏幕挥手:“快让为师看看,最近胖了没。” “哈,我就知道,信号不好是屏幕太小的事。” 不等付文博回答姜茶,江辛杰在一边高兴的大叫。 这他刚搞利索,姜茶就跟他们打招呼,刚才可一直没啥反应的。 “......你这两天没吃核桃?”付文博问。 “吃了呀。”江辛杰不明所以。 “我们江大少知道要补脑子了?”姜茶在另一边问。 “嗐,谁会嫌自己太过聪明。”江辛杰昂首:“我马上就可以与你们站在同一地平线上了。” “这么厉害?” “那当然。” “付文博,他的核桃谁买的?” “......” 这卖山货的是不是欺熟?卖的核桃掺假了。 “你在哪儿?” “利比弗山庄,不对,我给它改名了,叫顾的宝山庄,怎么样,好听吗?” 顾之宴的大宝贝,一听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你高兴就好。” “古德堡山庄?这名字不错!”江辛杰吵吵:“有德古拉伯爵那味了。” “......” 付文博无语。 想问江辛杰的耳朵怎么长的,可人家江大少这三个字明明又没说错。 这就很...江辛杰了。 “德古拉伯爵是谁?” 姜茶倒是知道他们这边有着传统的古老爵位继承制。 “吸血鬼呀。” “哦。” 那不就是人形蝙蝠。 没想到他们这里还盛产这个,会玩儿。 “你确定你是在利比弗,不,顾的宝山庄?” 付文博仔细看着姜茶身处的景色,总感觉不太像。 这里他们跟着顾之宴来过几次,那里的建筑风格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长长一条的红色,是地毯? 还有姜茶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山庄的大门吧?旁边原来有这样的雕塑吗? 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什么车? 这造型付文博都没见过,但是看车型倒像是林肯。 “那必然绝对肯定是啊。” 姜茶把头微微侧开,用手机环绕了一下背后的景色:“没错吧,不过,原来的样子太生硬刻板,我就稍微的改动了一下。” “......” 他就知道。 “怎么样?” 改的很好,下次别改了。 姜茶的改建风格就如同她起的名字,让付文博不敢苟同。 可思想奇葩的人总是会背着你凑在一起。 “不错呀!” “......” 江辛杰在一旁拍手:“你坐的是林肯吧?我怎么没听说加长林肯出敞篷了?我喜欢!” “我自己人工改造的。” 姜茶嘚瑟:“看到最上面这不规则的锯齿状了吗?可全靠我的艺术细胞。” “嗯,很有艺术气息,很拉风,给我也整一辆呗。” 到时候去栾山飙车,他江大少就可以开这辆车去,他都可以想象的到众人仰慕的视线了。 这狗啃的玩意儿到底哪里好看了。 付文博真不懂他们的审美。 “等我回去。” 难得有人欣赏自己的行为艺术,姜茶喜不自胜:“回去姐就给你们搞。” “我不用,我不要,我用不着。” 付文博一键三连,张口就是伤人心的拒绝模样。 “他不要给我。”江辛杰兴奋。 付文博不要的话,他就可以有两辆了,一辆在前头开路,后头一辆装逼,想想就美滋滋。 “想得美。” 姜茶也拒绝。 “给我给我给我嘛~”江氏撒娇。 吓得屏幕两端的人纷纷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可真能恶心心。” 姜茶撇嘴:“重金求一双没看过江大少撒娇的眼睛。” 付文博:“+1。” “你们都不爱我了,我要闹了。” 玛德,辣眼睛。 “闹个屁,我还没说你呢,你没事老往人家付文博的医院跑什么?” 要是妨碍他对顾之宴病情的研究,看姜茶回来怎么收拾他。 呵呵...... 付文博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大哥莫说二哥。 姜茶出国前,来的次数跟江辛杰有的一拼。 “对哦,我差点忘了正事。” 几人插科打诨了半天,江辛杰才想起他跟姜茶视频的目的:“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 “你说啥了?” 第126章 我真的可老实了 “......” 他说啥了,他说啥了,他说啥了...... 江辛杰倏然起身,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后,又坐了回去。 “咋了,痔疮犯了?” 姜茶狐疑,这小子好好的抽什么风。 “我没痔疮!”江辛杰大声反驳。 你才有痔疮,你全家...姜茶全家不就是顾之宴? 啊呸。 当他没说。 他就是压一压自己被姜茶气的有些暴躁的情绪。 反正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重要的是他还没这个胆子。 哎,江氏叹气。 “那谁知道,不然让文博给你看看。”姜茶提议。 随即看向一旁稳坐如钟的付文博,神情跃跃欲试,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拒绝!” 付文博满脸都写着大写加粗的冷漠。 如果江辛杰真有这个需要,市院可以为他免费提供这方面的专家。 “你们可是好兄弟。”姜茶还在拱火。 “呵呵。” “付文博,你竟然呵呵我?” 江辛杰顿时不满了:“咋,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你竟敢嫌弃我?” “你要不要先看看你的重点在哪儿。” 江辛杰这指哪儿打哪儿的人才,不去打仗可惜了。 每次姜茶两句话就把他绕的晕头转向,废话说了半天,一句不在重点上。 “啥重点?” “你的正事!” 玛德,头疼。 “对,king姐,我跟你说了那么半天,你真的一句也没听见?” “不是说了,信号不好嘛。”姜茶反驳。 “就季祁安那个狗东西的事情。” “谁赢谁输?” 姜茶一下来了精神:“双liu对抗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还能有谁?你敢想,季祁安竟然把刘淑娜的一个肾给另一个柳淑娜了。” “柳舒婻。”付文博纠正。 “哦,对,柳舒婻,这两人名字太像了。” 就是身家背景千差万别。 这医院连着待了几天,江辛杰可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闹明白了,其中自然包含两个女主人公的名字。 该说不说,她们真的很有缘分,不过是孽缘的缘。 连两人的长相也想办法利用付文博的背景偷偷去参观了一下。 别说江大少又用错词了,没错。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一个吃瓜人,就是去参观这两人样貌的。 刘淑娜,嗯,这个女人他们见过,之前在一些宴会上,与刘家大小姐有过几面之缘。 最后一次见,应该就是那次在冯昱行与李雪瑶订婚仪式上,在泳池边一起吃瓜。 那次她给江辛杰的印象倒是比之前加起来还多了几分,起码他记住人了。 但是那个叫柳舒婻的,不得不说,付文博的评价很对。 特别对于他们这种见惯了俊男美女,身边也围绕着极品(顾之宴,姜茶)的人来说,她何止长得不行,简直可以用寡淡来形容。 要是长得不行,身材来凑,说季祁安这货更喜纤腰翘臀巨兔,也不是不行,可柳舒婻看着分明是个搓衣板身材。 “啧,季祁安绝对该去看看眼科,这瞎的不行。” “这么说,大小姐输了。” “这还用说?”江辛杰义愤填膺:“刘淑娜都被骗走一个肾了,能不输吗?” “感情的事嘛,就像赌博,有赢家,自然也有输家。” 姜茶情绪倒是很平淡,跟之前的付文博一模一样。 “king姐,你不可怜她吗?” 江辛杰记得他这么问付文博的话,他的回答他没忘,但是旧事重提,他却又想看看姜茶的想法是不是和付文博一样。 “江辛杰,之前我教你的吃瓜精髓,你都吞到狗肚子里了?” “没,没有。” 屏幕对面的人明明眸色平静,江辛杰却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吃瓜吃瓜,你吃旁人的瓜,你就是揸,是看客,是掌握主动权的人。 可当你被台上的人搅了思绪,失去了事物的判断,那你就不再是揸,而是瓜,一颗随时可以被别人一口吞下的瓜。” 付文博应该是第一次直面姜茶对于江辛杰关于吃瓜的教学,他没想到吃个瓜也有这么大的学问。 原本一直以为两人经常性聚在一起上窜下跳的搞事,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俩。 可原来,他们口中所谓的吃瓜,和他以为的吃瓜,竟有着本质的区别。 姜茶这话看似说的是看热闹,但套用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要擅于透过物体的现象看本质。 一边看热闹一边又能学东西,还是趣味教学,难怪江辛杰这么热衷于跟在姜茶屁.股后面吃瓜。 这种教学还真是为江辛杰量身打造的。 “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想法,我也没插手!” 江辛杰伸出手,立誓般伸出四个手指头:“我发誓。” “发誓是三个手指。” 付文博在一旁善意的补充,并主动帮他摆好姿势:“好了,你可以重新发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就是怕你误会,才想方设法的证明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不用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个欲语还休,一个欲擒故纵,明明双方都没有说话,却毫无意外的都懂了对方想要说的话。 可能这就是好兄弟吧。 如此的有默契。 “你们是当着我的面在暗送秋波吗?” 姜茶看着两人‘情意绵绵’的眼神对视,不由得啧啧称叹,真当她看不懂呢。 付文博:“......” 江辛杰:“......” 并没有! 你的思想能不能正常点。 “这件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江辛杰再次重复道:“又不关我们的事,就是咋一听到,觉得季祁安这个狗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妥妥的衣冠禽.兽。” “是吗?” “当然!不信你问文博。” 江辛杰试图给付文博使眼色:“我是不是啥都没干?” “嗯,他确实什么都没做。”付文博回道。 在江辛杰上蹿下跳被付文博按下去之后,就是偷偷摸摸去凑个热闹,看了看情况,方便随时跟姜茶汇报而已。 “你看吧。” “这么老实?” “我一直很老实,坚决贯彻您老的方针,始终不动摇。” “呵。”姜茶冷哼。 江辛杰现在胡言乱语有一套。 “真的,所以我的亲姐,您老什么时候回来呀,兄弟们都想你了。” 第127章 他就是付家不可让人小觑的继承人 “是吗?” 姜茶挑眉:“来,给king姐看看,是哪位兄弟等我回归呢。” “我我我。” 江辛杰赶紧举手。 “没了?” 姜茶状似环顾一圈,遗憾道:“期待值不够,驳回请求。” “举呀。” 江辛杰拉着付文博的胳膊,摇着屁.股后看不见的狗尾巴道:“还有文博也很希望你回来的。” “我的好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姜茶揶揄。 在江辛杰宛如小狗眸子的期冀目光袭击下,付文博‘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看你们这么诚心的份上,行吧,姐姐下周就回。” “下周?不能再早点吗?” 江辛杰感觉已经很久没跟姜茶一起看热闹,嗑瓜子都不香了。 “今天就已经周五了。”付文博提醒他。 这货是受虐狂吗?一天不被姜茶收拾浑身难受是吧。 “一天两天刘氏与季祁安又斗不起来,有什么意思,要吃瓜就要赶热乎的。” 姜茶再次分享自己的经验:“等过几天我回来,正好,记得准备瓜子。” 说完,她就挂断了视频通话,一点也没给江辛杰留反应的时间。 “这么快?我连再见都没说。” 姜茶可不稀罕你的再见。 付文博在姜茶挂断电话的那一秒,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修长身影。 不是顾之宴又是谁。 姜茶那种恨不得把人供起来的态度,有了顾之宴,眼中能看的见旁人才怪。 “你有那闲工夫,不如去住院部二十五层凑凑热闹。” “住院部二十五层?” 那不是他们现在的瓜田吗? 江辛杰一扫被姜茶挂断电话的悻悻,眸子瞬间亮了:“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柳舒婻的身体已经可以下床活动,所以刘文友要求医院把她的病房挪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要下二十五层?” “倒不至于。” “那不还是在同一层,能有多远?”江辛杰撇嘴。 季祁安的身份,怎么可能允许,不过移的远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你怕是忘了二十五层有多大,把他们南北隔开就行。” 这么一来,他们就是天天来医院,住上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遇上一次。 “你这么好?”江辛杰明显不信。 付文博不是说不管这些人的闲事? 连带着姜茶刚刚还又教育了他一顿。 他又不爱吃瓜,也没这么烂好心。 “有人出钱,何乐不为。” 这个有人自然非刘文友莫属。 刘文友知道这里做主的是谁,二十五层人人有钱有权,普通医护人员根本做不了主。 他干脆把电话打给了付文博,刚才付文博回来前就是去见他。 “不知刘总百忙之中,找我做什么?” 付文博穿着白大褂,明明就是一副医生打扮,偏偏没人真把他当普通的医生看待。 他就这么半倚靠在墙上,即使姿态随意,却也叫人不敢小觑。 这就是付氏继承人的实力。 别看他现在一直在医院,没有接手自家各个方面的生意,可但凡圈里有点手段的都知道。 付家几乎算得上是付文博当家了。 付总裁属于半托管状态,有事没事,都是自己儿子做主。 用他的话就是:文博跟着顾家太子爷,那错不了。 付爹也相信自家儿子的脑子,那管用的很。 就连江辛杰的爹,心也很大, 但公司的生意并没怎么交给江辛杰。 因为他也了解自己的儿子呀。 虽然他跟着顾之宴,但他的脑子可不如付家的,江爹等着她跟着顾太子好好锻炼呢。 所以江辛杰就真是江家继承人,没接手的那种继承。 “我女儿的事情,想必您已经清楚。” 对于付文博,明明是小一辈的人,刘文友却带上了尊称,可见其地位。 “那又如何?”付文博冷漠。 其实他对于外人,一直都是这么一副态度,对医院认识的人,则相对温和一些。 也只是这样而已。 对于姜茶和江辛杰,付文博那则是,怎么能让自己舒服,就怎么来。 反正在这俩奇葩面前,不管自己什么样子,最后都会破功。 “我就不多说耽误您的时间了,找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麻烦付少一件小事,把那个女人的病房搬走,我不想叫娜娜看见她。” 刘文友自从发现女儿的肾被用在了柳舒婻身上,这个女人更是住在女儿病房的对面,他就一阵恶心,更别说自家宝贝女儿了。 陆倩都提过好几次,不过刘文友一直在压。 前段时间,是觉得人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贸然让她搬走,太不人道,所以才拖到现在。 娜娜都能下地,照常行走,那她肯定也没问题,所以他才会跟付文博提出这个要求。 “与我何干?” “付家与刘季都有生意往来,我也不是为难付少,我自知刘氏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怎么会让付少平白无故的去与季氏交恶,您也不用把那个女人搬出二十五层,只是搬远一点就好。 她每与我娜娜多隔一间病房,我就多加一间的钱,就当这间病房我暂用了。 娜娜的病房我会加双倍,不,三倍的钱,以表示我给您带来这些麻烦的歉意。” 到底是生意场上浸淫了几十年的人,刘文友很直接,一点儿也不叫付文博为难。 当然,他也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付家与刘家与季家都有生意往来,他不偏不向对自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说的这些条件,他也是思腹了好几天,认为的最稳妥,付文博最可能答应的办法。 钱,付氏最不缺钱,比刘氏富有的多,只是刘文友在赌。 赌一个父亲的真心,赌付文博对这件事的看法,但凡有一点厌恶季祁安的行为,他就会答应。 他也拿钱买了季祁安的话头,他就算知道,也不能去找付少说什么。 “刘总很会做生意。” “只是一个爱护女儿的老父亲的一点儿卑微的心愿罢了。” “一个小时后,她就不会再出现在你和贵千金的面前,当然,我说的是硬性条件。” 如果柳舒婻或者刘淑娜非要自己出了病房还要找对方,那么付文博不会管。 “谢谢您。” 第128章 让我看看是谁贱步临贵地呢 “所以我为什么非要跟你一起来不可呢?” 付文博站在二十五层走廊某一处的窗户边,看着江辛杰狗狗祟祟的左顾右盼,浑身散发着猥琐气息。 “带你来看热闹还不行了?” 江辛杰每走几步就做一个类似闪避的动作,不过在他的面前,可称之为障碍物的除了每隔几米出现的绿植之外,别无其他。 但他依旧乐此不疲,大概是那种莫名的仪式感在作祟吧。 付文博有点不忍直视,他为什么会认识这样的智障? “我还有事,不如先走?” 尿遁,澡遁,事遁...... 这几种遇事先遁的传统,是从很久之前就有的美德,能一直流传至今,大约是真的解救过不少人。 “别忽悠我,你接下来可没事。” 江辛杰最近为了吃瓜,几乎天天在医院待着,对于付文博哪个阶段忙最清楚不过。 “你要知道,这里是医院,最不按部就班的地方,意外时刻都能发生。” “别人的意外跟你有啥关系?” 付文博天天待在医院,别人不知道,他们还能不清楚吗? 他有需要研究的东西,几乎从不进手术室,市院的专家也很富足。 正常人用不动也不敢用自家老板啊。 “那别人的热闹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 他算是自己打自己脸了吗?付文博暗自吐槽自己,叫你多事。 “再说,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好不好?” “看个热闹能有个屁的任务。” “king姐的交代难道你忘了不成,领导回来不得汇报工作?汇报工作的前提不得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中间发展的过程?” 真是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姜茶教的不错。 江辛杰胡编乱造的头头是道,付文博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窝草,还真叫你说对了,在医院意外随时都能发生啊。” 江辛杰三两步窜到付文博跟前,拉着他躲到一株发财树后面。 “......你觉得这棵发财树到底能挡得住我们谁的身影?” “这个不重要,嘘。” 江辛杰抬起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示意付文博朝他指的那个位置看。 柳舒婻? 这女人整天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做完手术后,更是恨不得走三步喘一次,怎么这个点从病房出来了? 散步? 不像。 付文博蹙眉,她走路的方位明显是带着目的性。 前边不远是...2512,刘淑娜的病房。 “文博,你不是已经给柳舒婻那个丑女人换了病房,她怎么还回2511?” 这是没睡醒吗? 江辛杰摩挲着下巴,从背影看,看不太出来。 “那边只有2511吗?”付文博道。 “!” 江辛杰瞳孔式震惊:“这个小婊砸不会是去耀武扬威了吧?” “不知道。” “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说完,他就拉着付文博飞快朝同一个方向走去,这赶时间时,什么仪式感都顾不上搞了。 “你不用这么快,你一步顶她好几步。”付文博无奈。 看柳舒婻走路那速度,普通人多跨两步就跟上了,更别说他们两个大男人。 “不管不管,都这个时候了,谁能慢的下来,你真是不懂我的心。” “......” 付文博一点也不想懂。 等他们走到看见柳舒婻的位置时,她已经开始抬手敲2511的门了。 刺激! 江辛杰与付文博对视一眼,在后者以为他会找一个好的角落吃瓜之时,江辛杰快速的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视频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接通,姜茶清冷中又带着几分懒散的音调透过手机漫不经心的传过来:“又干嘛?” 这才挂电话多久,想也不是这个想法吧? 江辛杰话不多说,直接调转了屏幕,让姜茶那边可以直接看到病房门口的景象。 “刺激!” 姜茶的声音一瞬间变得雀跃:“我的好兄弟,快,找个好点的位置,不要被发现了。” 江辛杰把目光看向付文博。 “干什么?” “没听king姐说的吗,找个好位置啊。” 这是付文博的地盘,江辛杰不找他找谁。 “那就去2511。” 柳舒婻不是才搬走,房间正好还在他们的对面。 “不行。” 姜茶率先出声阻止,并拿出自己的攻略之一:“2512的病房隔壁两间有没有空的,找一间,进去,房间门不要完全关上。” “那就2510吧。” 路过时,付文博视线撇过一眼,那间病房里是空的。 两人,不三人,加上大洋彼岸的姜揸揸,一齐进了2510的房间,并按照姜茶的要求留了大约三十公分宽的空隙。 几乎是他们刚在隔壁房间隐藏住自己的身形,2512的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站在2510的病房门后,直挺挺的站着。 付文博:“......” 他到底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非跟江辛杰站在这里不可呢? 可隔壁的瓜显然正在成长中,根本不给付文博反思自己此时行为的时间。 柳舒婻敲了好半天门,才听到门后的脚步声。 等病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敲门的开门的都愣住了。 刘淑娜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柳舒婻,面色微变。 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过来。 也真是巧,她妈有事晚点来,她爸几分钟前才出去,说是要亲自给她买喜欢吃的小甜点。 此时刘淑娜的病房正好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刚才门被敲响,她才磨磨蹭蹭的从病床上下来。 因为老刘夫妻两个,来了才不会敲门,别的认识她的人,又不知道刘淑娜住院。 谁知道,柳舒婻针线功夫这么好,这么会见缝插针。 虽然自家爹妈不在,自己也缺了个器官,可刘淑娜并不觉得自己的大小姐身份有什么改变,尤其是在柳舒婻这个拿走自己肾脏的女人面前。 谁知道她趁这会儿自己身边没人过来是想干什么,她可就剩一个肾了,不能大方。 仅仅是一刻间,刘淑娜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嘴角上扬,就像当初她闯进柳舒婻病房那般,骄矜道:“呦,看看这是谁呀,竟然贱步临贵地,有什么指教?” 第129章 我做的不过跟你一样是顺手的事 “刘小姐,我......” 柳舒婻被堵在病房门口,刘淑娜显然没打算让她进去。 这样,两人的谈话正好可以被隔壁的两人一手机听个清楚。 要不然,以二十五层病房的隔音效果,只有寂寞在唱歌了。 “你什么你,当本小姐欢迎你吗?” “我是来跟你道谢的,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那颗肾是你的。” 柳舒婻脸上带着十分自责的神情,泫然欲泣道:“要是我知道,我,哪怕是死,我也绝不会......” “那你还怪无辜的,不如重新做手术挖出来?” 不等她说完,刘淑娜直接怼了过去:“结果就是死,正好成全你不是。 还有,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虚伪话,我什么时候说把肾给你了?不要脸的小偷,你真当你脸多大,长得丑想的挺美。 叽叽歪歪的,你信不信,我真给你挖出来,哪怕扔在路边也不给你。” “......” 柳舒婻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被刘淑娜怼的哑口无言,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哑巴了?” 刘淑娜被她几句话挑起了火气,自然不会就怼这么几句。 眸子轻飘飘的瞥向她,说不准也是别人的瓜吃多了,把那种看不起人的神态狠狠拿捏住了,语气也轻蔑非常: “你们这种人,就会装模作样,只有傻逼才会上当。 反正你现在好好的,言论自由,当然说什么都行了,只是我真配合你了,你就又不行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哦对,柳小姐当然不腰疼了,换了新肾嘛,该是得意才对。” “这刘淑娜口才有这么好吗?”江辛杰小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跟她又不熟。” 姜茶在手机那头翻白眼:“你们见面的次数比我多吧。” “我也跟她不熟,要不是这次吃她的瓜,我连她全名叫什么都不清楚,不信你问文博。” 那次在冯李两人的订婚宴上,看这姑娘跟他们一起吃瓜,江辛杰也只是觉得她活泼了点。 没听到人回答自己,江辛杰侧过头,却发现付文博不在自己旁边,不知道什么坐到了离门口稍微有些距离的沙发上。 姿态悠闲,手上甚至还翻着一本杂志。 这也太不专业了,吃瓜还干别的事。 江辛杰哼哼:“你坐那么远能听清吗?” “听得清,谢谢关心。” 付文博不会告诉江辛杰,坐在这里就算听不清他也不会像个傻缺站在门后偷听了。 横竖江辛杰之后还会在他耳边叨叨的,余音绕梁的那种。 何况,两边门都开着,声音也不小,付文博又不聋,为什么听不见。 不过他倒是不明白,江辛杰真的是必须猫着腰竖着耳朵,一副小贼似的做派,才能听得清吗? “你听力还怪好咧。”姜茶的调侃透过手机传来:“是适合吃瓜的种子选手呢。” “......” “嘘。” 江辛杰打断他俩的谈话:“快听。” 明明是他先插话的,这会儿倒又说起旁人了。 “不是我不行,而是我不能。”柳舒婻解释。 “哎呦喂,瞧瞧柳小姐这话说的多有艺术,我都忍不住要为你鼓掌了。” 刘淑娜约莫是在病房憋出毛病了,阴阳怪气的本事与日俱增,还真象征性的拍了几下巴掌。 “荣幸不?感动不?这巴掌声响不响? 你说,大家为什么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呢,要是我一巴掌呼柳小姐脸上,应该也挺响的吧?” “刘小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是我自己,那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哪怕把肾还给你......” “要是只有你自己,那你只能等死了,装什么蒜,就你这身份,你配吗?” “我自然知道这都是因为祁安。” “懂了,你这是来我这里耀武扬威了啊。” 刘淑娜勾唇:“柳舒婻,你以为时至今日,我还会在乎那个傻.逼吗?” “请你不要这么说他。” 柳舒婻声线猛地拔高,在看到刘淑娜那满含讥讽的眼神时,又弱了下来:“祁安都是为了我,才会这么做的。 所以,刘小姐有什么气可以冲我撒,我只希望对他和善一点,就当我求你了。” “怎么,柳小姐这是肾好了,脑子又有毛病了?我没听错吧?” 刘淑娜作势掏了掏耳朵,温柔道:“来来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你想我干什么来着?” “我......” 啪! “舒婻!” 季祁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刘淑娜的病房门口,直接把因为受力忍不住往后倒的柳舒婻半抱在怀里。 “呦呦,看看,这又是谁。” 刘淑娜现在这一副模样,谁敢说一句不是恶毒女配,江辛杰几人都不愿意。 “这不是我们的季总吗,瞧瞧这满含深情的嘴脸,真是让人忍不住动容......” “king姐,刘淑娜这句话不是个病句吗?”江辛杰吃瓜途中不忘学习。 嘴脸怎么听怎么像骂人的话,深情后面不是应该跟‘眼眸,模样’等等的脸部名词才突显出它的浪漫吗。 “哪里病了,我认为,她这两个词语在这里搭配的恰到好处,很有水准。” 姜茶称赞:“嘴脸多接地气。” “......” 在这里不是接地气,是接地府吧。 “他们本来就是普通人,整那么高大上干什么,做的都是下流事,还想匹配高端称呼呢,美不死他。” “有道理啊!” 江辛杰眸子霎时亮了,他怎么没想到,吃瓜还是得跟着king姐,不然都吃不到精髓。 “......” 这两人的现场教学真是别开生面,让我们的付医生都想要学刘淑娜鼓掌了。 “......想要再狠狠甩上一巴掌。”刘淑娜把未尽的话说完。 “淑娜,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件事不关舒婻的事,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什么要打她?” “季总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送上门的大脸,不打不是浪费了,我这也是跟您学的。” 刘淑娜的目光在季祁安脸上扫过,言语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我出车祸,季总把我送进医院,反正都是做手术,还能顺道摘了我的一个肾。 我对于送上门来的柳小姐,也不过是顺手甩了个巴掌,有什么问题?” 第130章 是谁又觊觎我宴总的美貌 “对呀,能有什么问题。”江辛杰跟着附和。 “......” 这个蠢货。 付文博忍不住扶额。 “你过来。” 江辛杰:“?” “快点,手机也放口袋。” 也不知道付文博忽然这一出是搞什么鬼,江辛杰疑惑了一下,就按照付文博说的,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在他刚走到离付文博还有几步远的距离之时,他们这间病房的门被敲响,接着就推开了。 毕竟,门扉本就没完全合上。 只是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屋内部分的景象。 江辛杰听见声音扭过头,向门口看去。 季祁安站在最前面,左右两边分别站着柳舒婻与刘淑娜,乍一看起来,这三人好像还挺和谐。 几人一点儿没有刚才那种扇人耳光或被扇耳光的针锋相对。 “不知季总大驾光临,有什么贵干?” 付文博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上的杂志,好像对忽然闯进来的三人一点也不在意。 就连张口问他们这么一句,都像是显得浪费时间。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季祁安问。 明明是对着两个人说的话,可在他正对面的江辛杰莫名就有一种季祁安是透过自己看向身后的付文博。 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觉得付文博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的模样,所以显得好欺负? “关你屁事。” 江辛杰侧过身子,把付文博完全挡在身后,对着季祁安嚣张道:“这是本少爷的地盘,我想在这里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你的地盘?” 季祁安的眸子瞬间沉了两分:“我怎么不知道市院什么时候变成了江少的地方。” “你不知道的多了。” 正想怼这个狗东西,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了。 江辛杰把手伸进口袋,轻轻捏了捏手机,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思想传给手机那头的姜茶。 只是,姜茶这个时候,恐怕有点小忙,暂时接收不到江辛杰的信号。 “朱绩然,你个狗东西,会不会开车?” 姜茶正吃瓜吃的开心,朱绩然骤然一个转向,让她重心往旁边倾斜了两分,换成别人,非磕在门上不可。 “对不起,king姐,后面有人追。” 朱绩然正开着车,突然有几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奔驰快速朝他这边而来,左右后三面都有。 明显就是把他们这辆车当做了目标。 朱绩然刚才那把方向如果没打好,就与右边这辆车撞上了。 还好这边有个岔路,他直接拐了进去,只是这么一来,他们的车更是完整的暴露在后面跟踪人的视线之下。 有人追? 在国内被人追就算了,她都出了国,怎么还被人追。 长得漂亮这么不安全的吗? 这里的治安也太差了。 “这次好像不是普通的人,是为了顾总。” 说的好像哪一次不是为了他一样。 只是他们恐怕没想到,今天这车上坐的不是顾之宴,是姜茶。 朱绩然的语气变得很严肃。 他口中的不是普通人,意思是这次身后的这些,不像是国内胡重锦派人追的那么儿戏。 国内对某些东西管控很严,国外则不然,多的是人有合法的证明。 更别说黑色事业,比比皆是,要人命的东西,多的数不胜数。 似乎为了配合朱绩然的话,他们的车子边上很快就响起了枪声。 玛德,姜茶的脾气蠢蠢欲动。 她要是不在这儿,那追的不就是顾之宴了? 到底是谁,总是觊觎她家的美人。 不但如此,竟然还敢对他开枪? 姜茶连摸顾之宴的手都怕自己手劲重了。 要是擦了碰了一点,她怕是要心疼死。 虽然顾之宴现在不在车上,可那群人明显就以为他在。 枪声在姜茶的耳边此起彼伏的响起,后车窗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 “很好。” 这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成功惹怒了姜茶。 “king姐,怎么办?” 就算他们的车是防爆防弹的,但这么接连不断的开枪,总会把他们逼停的。 尤其是黑衣人眼看这么开·枪都没能把他们阻拦下,已经开始打车轮胎。 朱绩然迫不得已,把车开的越来越偏了。 到时候,万一king姐出个什么事,他怕是没办法跟顾总交代。 届时,朱绩然以死谢罪或许都不能够。 “好好开你的车。” 姜茶神情清冷,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只是那双眸子中似乎散发着一股幽凝的冷光。 抬手在后座旁的按钮上按了两下,几块隔板在一瞬间同时升了起来。 上面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箱子。 姜茶视线在箱子上一一扫过,随手选了一个不算小的,直接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三两下组装完毕,试了试手感后,姜茶略微点头,从她的神情,也看不出她是不是满意。 随后,姜茶就打开了车子的天窗。 天窗打开后,外面的枪响听的更清楚了,在姜茶探出身子的过程中,甚至有一枚子弹擦着她的耳边而过。 “你们不错,让我有点生气了呢。” “shit!” 追的最近的一辆车,侧窗边的一个黑衣人正可惜自己那一枪错失了准头,没有打到人,骂骂咧咧了两句。 下一秒,鲜红的血液猝然喷洒在脸上,他的瞳孔瞪大,生命就这么定格在了永远。 姜茶一枪一个黑衣人,下手快狠准,连瞄准器都没打开,甚至没有浪费一颗子弹。 在前头开车的朱绩然视线从倒车镜中扫过,一阵寒意不由得从脊背蔓延开来,额头也不禁冒出细密的冷汗。 太,太吓人了。 这哪里是平时他看到的那个喜笑颜开的king姐,现在的她,分明就是个活阎王。 顾总到底是从哪里找来king姐这样的煞神,实在是太恐怖了。 难怪自从有了king姐,顾总身边的保镖都成了摆设,连贴身跟着的也没有。 明明这些人在外面,也都是以一敌十的存在。 不过在king姐这里,或许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不是朱绩然形容的太过夸张,这一幕幕在他眼前上演,他犹嫌自己形容的不够。 身后的黑衣人被接连爆头,可姜茶的眼睛连眨也未眨一下,眸光平静的仿若一潭死水。 这些人在她面前好像连蝼蚁都不如,不值得她浪费哪怕一个眼神。 第131章 熊心豹子胆吃多了 “king,king姐?” 姜茶耳边的枪声已经消失,传来的是朱绩然那尽管刻意隐藏,依然有些发抖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朱绩然已经停下了车,站在车子的一边,目光落在后面满地的车身残骸和黑衣人尸体上。 开车的也死了,那些奔驰没人控制,被撞的乱七八糟,被迫停在四处,有一辆甚至还起火了。 稳定了心神后,他才看向依旧靠着天窗而站的姜茶。 跟踪的人都死完了,此时的她没有任何动作,一只手半扶着狙击枪,懒散的倚在天窗边上。 听到朱绩然的话,她轻轻垂眸,看向他。 此时的姜茶,矜贵的如同她的名字‘king’一般,世间万物仿佛都臣服在她的脚下。 深沉漆黑的眸子,平静的没有半点温度,那一眼望过来,就像是在看落在地上的尘埃。 如此渺小又微不足道。 “干什么?” “您,您辛苦了,剩下的交,交给属下处理就好。” 这一刹,朱绩然害怕姜茶的心到达了巅峰,甚至在某一刻超越了顾之宴。 “这件事不准告诉他。” “是。” “带我去山庄后面的叁号温泉,所有需求一应准备好。” “是。” “着火的那辆奔驰,后座有一人还能喘气,收拾好之后,带来见我。” “是。” 姜茶刚交代完,口袋的手机忽然响起,特别的铃声,几乎让她的情绪倏然间就转变了。 就像是矗立在雪山顶端的白莲,仅仅一个须臾,层层叠叠的花苞,便毫无预兆的绽放开来,顶着风雪,摇曳生姿。 “喂,宴哥哥,嗯,我在回来的路上呢,看到好几家点心店都上了新品,就忍不住进去尝尝,然后就耽搁了一点点时间。 没有,点心哪有你重要,最爱你了。 就是觉得你喜欢吃,我才替你尝尝味道的,好吃的我都有给你打包的,嗯嗯,给你一万个亲亲,一会儿见。” 这亲亲腻腻的劲儿,与刚才真的是一个人吗? 恐怕也只有顾总,能让king姐心情在瞬间转变。 “听见了?” “是......” 朱绩然把头深深的垂下,如果有可能,他还想把头埋进地底下。 “一个小时后,我要见到宴哥哥。” “是。” —— “顾总。” 四个黑衣保镖犹如四大金刚一般,排排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对屋内发生的事情完全视而不见。 地上躺着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因为面朝下,所以看不出死活。 不远处,一尘不染的意大利小牛皮鞋印入眼帘,接着便是修长的双.腿,矜贵的西服,直到一张绝美到雌雄莫辨的脸。 顾之宴半靠在沙发上,一手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暗沉的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猩红。 不过,随着另一手上的电话黑屏后,漆黑的眸色逐渐恢复正常。 “怎么进来的?” 顾之宴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几分冷冽,明明很轻,却让他背后的人不寒而栗。 屋内除了沙发上坐着的顾之宴,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保镖,级别明显比屋外的人高出不少。 刚刚的那一声,也是他喊的。 看着地上趴着的不知死活人,阿威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怎么有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个时候过来刺杀顾总。 没错,这个阿威,就是想当年被姜茶丢在宴会上,跟着车跑到医院的那个保镖。 此时看来,他的地位,似乎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最近king姐叫人在后山规划修建迷宫,人很多,属下一时不查。” 阿威这句人很多,不是借口。 而是真的人很多。 后山规模实在是大,光近两天的规划什么的,人来人往就多达上百人。 之后等修建起来,人更是此时的好几倍。 虽然人员被雇佣之前,都做了详细的调查,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趁虚而入。 他们调查过的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却没能保证他们在没注意到的地方被人替换了。 这个庄园太大,常年空着,原本留守的下人也不是很多。 这次,完全是顾之宴刚好在这个城市有些事情要处理,加上姜茶喜欢这里,他们才短暂的在这里住一阵子。 刚住下,姜茶就着手开始折腾各种她看起来不顺眼的地方。 给庄园大门到正厅铺红毯,改造加长林肯,在门口雕刻小狐狸,还只是最基本的。 她想要动后山,把那里也改建,才真正是一个大工程。 时间到底有些短,所以人手安排上,就这么出了纰漏。 “你是在怪她?” 顾之宴这句话平平淡淡,阿威却从中听出了杀意。 哪怕刚才那人偷袭顾之宴,他都没什么过大的情绪,可此时他的杀意确是实实在在的。 寒意瞬间遍布全身,透过皮肉传入骨髓,让人犹如身处数九寒天,连牙齿都合不上的刺骨冷凝蔓延至心底。 扑通一声。 阿威猛然跪倒在地,弓着身子,垂下头,语气恭敬中带着几分胆颤:“属下不敢,属下知错,求您原谅。” “我为什么要原谅一个不恭敬乖宝的人?”顾之宴反问。 耳边的敲击声突然停顿,顾之宴忽然抬了抬手,见状,阿威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僵住了。 他嘴巴干涸,紧闭双眼,使劲咽了口吐沫,再次开口时带着视死如归: “属下对king姐一直都很敬佩,从来没有对king姐有一丝一毫的轻视,请您明察,刚才是属下言语失责,只求您饶过属下这一次。” 说完,他快速的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在匕首与伤口处,有少量血液顷刻间流出,却并没有大量的喷涌形态,这一刀像是用了某种技巧。 “想活?” “是。” 阿威的头几乎挨到了地板上,后颈上方好像悬着一把看不见的镰刀,等着死神的一声令下,随时都能收割他的脑袋。 “做不到又当如何?” “属下自行了断。” “处理掉。” 顾之宴这话, 就等于是暂时放过阿威了,他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气,抬起湿透了的脊背。 “是。” 接收到顾之宴轻瞥过来的视线,阿威赶忙加了一句:“king姐绝不会知道。” 第132章 姜茶可喜欢运动了 “我回来啦。” 姜茶人未到声先至,三两下就扑到顾之宴的怀中。 脑袋在他怀中拱了好几下,又搂着顾之宴脖子与人亲了好一阵子,才在他怀中老实下来。 “哥哥想我了吧?” “嗯。” 顾之宴一手搂住姜茶的腰,一手揉揉她的脑袋:“头发怎么还湿着?” 这不像是才从外面回来,倒像是刚刚洗过澡。 刚刚姜茶一脑袋扎顾之宴怀中时,他就发现她头发微微有些湿,像是他每次给她吹头发吹到七八分干的那种状态。 只是姜茶这一连续的动作让顾之宴都没空余的时间开口。 “哎呀,跑了好几家小蛋糕店,出了点汗,怕宴哥哥嫌弃,就顺便洗了个澡。” “我怎么会嫌弃。”顾之宴失笑,小丫头又逗他。 姜茶搂着顾之宴的腰又紧了两分,抬首凑到他耳旁吹气,暧.昧道:“难道宴哥哥不是更喜欢香喷喷的我嘛~” “乖宝怎样我都喜欢。” “对了,怎么没在书房呀?” 姜茶一回来,就看到顾之宴在客厅等她,她还以为他会在书房。 因为寻常这个时间,顾之宴会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很少到客厅来的。 “想乖宝了。” 顾之宴刮刮姜茶的鼻子,柔声道:“所以想早点看见你。” “嘿嘿。” 顾之宴这话,比姜茶吃的所有小蛋糕加起来还要甜,明明天天听,却怎么也听不腻。 姜茶做害羞状,然后一个猛子把顾之宴压倒在沙发上,又按着人亲了一遍。 “你今天好像格外热情。” 半晌后,姜茶没了力气,顾之宴化被动为主动,又过了一会儿,才抱着姜茶坐起来。 “人家哪天不热情了?”姜茶窝在他怀中,摩挲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指。 “......” 顾之宴顿了顿,在脑中细细思索,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姜茶每天对于这些事情,比他这个大男人都不遑多让。 两人从一开始对此事的一无所知,开始尝试,互相进步,到现在姜茶还会开发新姿势了。 看看这聪明劲儿,真是被她用到了正地方。 顾之宴之前对自己的容貌从不在乎,倒是和姜茶在一起以后,难得感谢爹妈把他生的这么好看。 他虽然不在意,但是姜茶喜欢。 从某些事上她什么称呼都能张口来,但叫的最多的还是哥哥和宴美人,就能知道。 “乖宝每天都很热情,我很喜欢。” “人家也喜欢,哈哈。” 姜茶又拱了半天,这才从顾之宴怀中探出个小脑袋,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拿上来。” 很快,就有两个仆人推着餐车走进来,揭开盖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 不管中式西式,还是其他什么式,足足有几十种,一看就知道不仅仅是光顾了一家店这么简单。 “看样子真逛了不少店。” 顾之宴揶揄:“还吃的下晚饭吗?” “那必须能,宴哥哥不是知道的吗,”姜茶朝他眨眨眼:“我每天都有运动的,自然是什么都能吃下。” 行吧。 他们运动量确实不小。 “怎么没看见朱特助?” 顾之宴似乎才发现餐车旁少站了一个人,随口问道。 “他个笨蛋,竟然把车给我开沟里了,我让他亲自去洗了,洗不干净不准回来。” “那确实不聪明。” “我好难呀,天天给他特训了,他还是这么不机灵。” 姜茶晃晃顾之宴的手,撒娇道:“可累人了。” “真是辛苦乖宝了。” “就是,别人想要我教,都没那福气呢,他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 “那就让他交学费。” “对鸭,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哥哥聪明。” 姜茶吧唧一口亲到顾之宴脸颊上,眸子亮晶晶的:“就把他今年的奖金当做学费吧。” “乖宝善良。” “因人物价嘛。”姜茶笑的狡黠。 当然,姜茶觉得自己确实也很善良就是了。 她的教学那可是无价之宝,是出钱也未必学的到的东西。 就这么的,朱绩然还在处理某些后续工作的同时,他的学费就这么默默上交了。 —— “季总不去陪着你的小美人,跟着我是还有什么事吗?” 付文博看着从病房出来之后就一直跟着他的季祁安,蹙眉。 他只是跟柳舒婻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女人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也不等季祁安。 然后这人就开始跟着他,简直有毛病。 江辛杰则是刚出来就接到一个电话,然后脸色微变,在付文博耳边嘀咕几句,也匆匆与付文博分开了。 此时就只剩下两人,付文博颇有些不耐烦。 “你为什么给舒,柳舒婻换病房?” “季总是来质问我的?” “不是。” 季祁安摇头,他哪有那个本事。 “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你站在刘家了?” 区区一个刘家,就想让付文博站队? 他脑子瓦特了。 但付文博却懒得跟季祁安解释,只淡淡道:“谁让刘总给钱呢。” 付文博弹弹自己的白大褂,上面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片江辛杰磕的瓜子皮。 这个蠢货,回头再找他的事。 “你不缺钱。” “你管我缺不缺,我乐意,不行吗?” “这事与柳舒婻无关。”季祁安只好道。 刘家本来就看柳舒婻不顺眼,付文博如果再插一手,事情着实不太好办。 付文博抬眸,看向季祁安的眸光清润种却似乎又饱含着几分意味深长。 隔着镜片,两人又由于付文博不喜的关系,拉开了几分距离,季祁安不确定他看到的是不是错觉。 因为只是转瞬间,付文博的神情就恢复如常。 “季总以为柳小姐去刘小姐病房干什么?” “不清楚,我还没问她。” “难道不是盐吃多了,闲得慌?” “......” 这是不是被江辛杰传染了。 “是不是她重要吗?”付文博反问:“总之对柳小姐来说,只要得益不就够了。” “她救过我。” “哦。” “所以这件事,就算是对不起淑娜,对不起刘家,我也依旧做了。” “那季总的命倒真是金贵非常了。” 第133章 到底谁是扫把星啊 “我不能见死不救。” “关我屁事。” 付文博转身就走。 迎面走来的孔崇宇跟他打招呼,付文博也视若无睹,连他老板他都懒得理,更别说他这个小虾米了。 孔崇宇:“???”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付少鄙视了。 不过走了两步,付文博又停了下来,只是未转身,站在原地对着身后的季祁安道:“如果柳小姐不能好好待在她的病房,我不介意给她换个楼层。” 这次,是真的脚步不停,连上了电梯后,付文博都没回头。 “季总,付少他什么意思啊?” 孔崇宇挠挠脑袋,好像回回见付文博,他都不待见自己。 “他给舒婻换了病房。” “啊?为什么?付少这是支持刘氏了?”孔崇宇震惊。 这几天他们的公司旗下的一些与刘氏的合作全部被取消不说,与刘氏关系不错的企业,纷纷找借口开始拖延他们合作的工期进程。 不得不说,刘文友的动作很快。 当然,季氏也是不好得罪的,所以他们暂时才出此下策。 这些事看起来短期内对季氏影响不大,时间一旦被拖的太长就不好说了。 如果付少再支持刘氏,被那些人知道,季氏的后果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么平稳。 那些按兵不动,随波逐流的,大概纷纷都要动起来。 季氏风雨欲来。 “不知道。” “您怎么能不知道呢?” 孔崇宇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您上次不是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付少是不会帮刘氏的吗?” 这才几天,你就不知道了。 “他的心思哪里是我能猜的。” “那您怎么不多问问?” 孔崇宇真想摇摇季祁安的肩膀,把他给摇醒,告诉自家总裁,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的状况。 “问了,他没搭理我。” “......” 孔崇宇莫名从自家总裁这话中听出了几分委屈。 一定是错觉。 孔崇宇以往从来不知道自家总裁的人品有这么差。 你看看你现在混的,左一个不搭理你,右一个看你不顺眼,你这哪里还像个总裁,分明更像个扫把星。 但孔崇宇可不敢讲。 “那您现在怎么办?” “先去看看舒婻。” 还看她,孔崇宇不满,自从遇见这个柳舒婻,季总就变了。 变得人人嫌弃,变得有点渣,变得分不清主次。 要不是他是自己老板,孔崇宇都想给季祁安翻个白眼,柳舒婻说不定也是个扫把星,才把季总给传染的。 “您不是说柳小姐换病房了,”孔崇宇看着季祁安还往原来病房的方向走,不由得提醒道:“以付少他讨厌,嗯...的态度,应该不会把她安排的离刘小姐这么近吧?” 要是这样,他还有什么必要给柳舒婻换病房,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要是他,非得把两人弄得远远的。 “......” 要你提醒? 季祁安顿在原地,他忘记问柳舒婻她被换在哪里了。 “您也不知道吗?” 季祁安瞪孔崇宇:“还不去护士台问问。” —— 几天后。 机场。 “哎呀,我的亲姐,您可回来了。” 江辛杰伸开双臂,快乐的朝姜茶跑去,到了跟前,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转个方向,朝顾之宴咧开嘴:“宴哥,您老也回来了?” 顾之宴一个眼神扫过去,吓得江辛杰不敢说话了。 “......” 付文博在一旁看热闹,谁让他句句说的都是废话。 “几天不见,脑子也没变聪明。”姜茶给他脑袋一巴掌:“不是听说你承包了一座山的核桃,都用来喂狗了?” “吃着呢,吃着呢,这不是看见你们,太激动了吗。” 江辛杰不仅吃核桃,喝核桃露,还让人把核桃做成了各种甜品。 自己吃还不够,还给他的好兄弟付文博送了不少。 “说的好像我们走多久似的。” 姜茶仔细想想,他们也没走几天啊。 付文博跟着顾之宴走在前头,姜茶和江辛杰在后头嘀嘀咕咕。 “怎么样?” 付文博侧首看顾之宴:“没大碍吧?” “小蚂蚁。”顾之宴声音很轻。 “蚂蚁多了也很烦。” “嗯。” 顾之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眸中划过一抹暗沉:“处理了。” “你只是一段时间不在,就变得蠢蠢欲动了?” “蠢货总觉得自己有机会。” “需要我出去一趟吗?” “暂时不用。” “行吧。” 付文博不吭了,顾之宴这么说,就说明真的不用他处理,起码眼下如此。 他的手段付文博自然放心,他担心的就是害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会过多的牵动顾之宴的情绪。 现在看来,显然没有。 大约真的是他情绪稳定了许多,又或者是因为某个人。 付文博忍不住往后看,正巧让与江辛杰哔哔的姜茶逮个正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付文博本想逃开,又怕被姜茶抓住,嘲笑自己,索性就这么一边走一边与她对视,带着不服输的架势。 姜茶都要被他逗笑了。 这货真是跟江辛杰待久了?还是被什么人给传染了。 这行为一点都不付文博。 姜茶秀眉一挑,嘴角上翘,带着几分痞气道:“咋滴,斯文败类什么时候还学会偷窥了?” “我那是正大光明的看。” 看看,看看,她来了,付文博就知道,姜茶带着她的嘲笑向自己走来了。 “你怕不知道什么是正大光明。” “就你知道。” “当然,我就是这么坦坦荡荡。”姜茶说着,叫了付文博身侧的顾之宴一声。 “宴哥哥。” 顾之宴停下来,看向姜茶:“怎么了?” 刚才他就发现自家丫头又在逗付文博了,顾之宴假装不知道。 直到姜茶叫他,他才回头。 姜茶对他wink了一下。 顾之宴嘴角漾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 “看见了没,这才叫正大光明的看。” “你那是勾.引吧?”江辛杰在一边撇嘴,好好的洒什么狗粮。 “不,她那是暗送秋波。”付文博跟着道。 “胡说八道什么,你们有没有读过书。”姜茶气哼哼:“我这显然叫wink~” “你这分明叫恶心心。” 第134章 你们又眉来眼去的搞什么 “你是不是想死啊。” “文博救我!”说着江辛杰就往付文博身后钻。 “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姜茶露出一抹阴森的笑:“你叫他救你,不如自杀更快。” “......” “乖宝。”顾之宴忽然叫了姜茶一声。 “嗯?” 姜茶一秒恢复可爱的模样,凑到顾之宴跟前:“怎么了?” “我们上车说。” “好的呢哥哥。” 真是恶心心。 江辛杰偷偷吐槽,却暗自感谢他宴哥又救了自己一命。 果然信宴哥,得永生。 付文博瞥他一眼,那眼神江辛杰毫无疑问看懂了。 分明在说 :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信king姐得永生吗。 江辛杰回他一眼:king姐宴哥都是他的神,惹对面一人时,就跳另一个保平安。 付文博:“......” 你当你在玩狼人杀呢,还跳身份。 这可是保命诀窍,江辛杰能告诉付文博,那是妥妥的把他当亲兄弟呢。 “怎么,你们俩又练眉来眼去功法呢?” 在两人用眼神交流时,对面姜茶的话恰如其分的插进来,里头的调侃别说有多明显了。 就连她身边的顾之宴都把目光看向了两人。 “......” 又在胡说八道了。 江辛杰赶紧看向顾之宴解释道:“宴哥,我们没有。” “嗯。” 顾之宴应了一声,也没说信不信。 一副姜茶说啥就是啥的神情。 “我都说了别当着我的面搞这个。”姜茶自信的撩一把秀发:“king姐能看懂的。” “真的假的?”江辛杰目露怀疑。 “这么说,你们刚才就是背着我狗狗祟祟的交流呢?”姜茶把眼一瞪:“有什么不能当着我和你们宴哥的面说的?” “......” 付文博眉心微跳。 这个笨蛋。 三两句就被姜茶给推陷阱里了。 “你不是说你能看懂,你既然能看懂自然知道我们说的什么,就不算背着你们。”付文博反驳。 “漂亮!” 江辛杰兴奋的拍手:“这局文博一杀。” 真是值得庆贺的一天,江辛杰回头就把这一天标作打败king姐值得纪念的日子之一。 以后每到这一年的今天,都要庆祝一下。 只是他高兴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姜茶一句话给按了回去。 “做梦呢,还想从我手里拿一杀,回去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刚才交流点什么?” 姜茶这话反倒是激起了付文博的胜负欲,他也不管江辛杰在一旁挤眉弄眼还想说什么,倒是非叫姜茶说出个一二三。 “你真当你们交流的很隐秘呢,不仅我看懂了,连你们宴哥也看懂了。” “......” “我不信!”江辛杰喊道。 “多说无益,亮证据。”付文博冷静道。 “啧。” 姜茶啧啧称叹,面若惋惜:“垂死挣扎的人呀,看着就可怜,这么着,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 “你们想听宴哥哥说,还是我说?” “宴哥说。” “你说。” 江辛杰跟付文博给了两个不同的答案。 “哎呀,看起来你们好兄弟有分歧呀,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 姜茶好心提醒:“用眼神也行哦,反正我们都能看懂的。” “......” 江辛杰还想说什么,被付文博一把捂住嘴,立刻道:“那就阿宴说。” 说完,立即把目光落在顾之宴身上。 江辛杰也跟着看过去。 他们说的可不算,姜茶不开口,顾之宴才懒得理这两人。 空间忽然安静...... 姜茶眉眼都笑弯了,扯了扯顾之宴的手:“宴哥哥,怎么办,他们两个想听你说呢。” “你呢?”顾之宴问。 “那就告诉他们呗,不然他们总小瞧我。” “......” 他们想知道的是答案,不是狗粮的牌子。 还有,姜茶说这话真不要脸,谁敢小瞧你啊。 “你们交流的无非就是......” 姜茶只开了个头,等顾之宴接下去: “阿杰惹乖宝,等着靠我求情,反之亦然,文博不信,甚至鄙视阿杰跳来跳去。” 顾之宴说的很简洁,如果换成姜茶绝对长篇大论一番,只不过对于对面的两人,显然已经足够了。 因为顾之宴说对了。 不仅说的很对,而且他这句话说的也太多了。 明明是这么精炼的话,但要看出自谁的口中。 对于顾之宴来说,他真的很少说出这么一大段的话。 今天不管发生什么,江辛杰怕是都要记录在案,年年庆祝了。 “我听见了,你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姜茶在一边快活的鄙视两人:“怎么,傻了?” “卧槽!” 江辛杰把自己掉落的下巴合上,讶然:“所以现在除了你,宴哥也可以拍走进玄学了?” “要相信科学。”姜茶瞥过一边不说话的付文博:“是吧,我的好学生。” “你会微表情分析。”付文博沉着道。 “那是啥?”姜茶神情茫然,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装的跟真的似的。 “阿宴会。” “会啥?”江辛杰在一边插话。 “微表情分析。” 付文博又看向顾之宴:“是吧阿宴?” “嗯。” “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表情不用分析。”付文博脱口而出。 “......” 很好,付文博这句话对江辛杰的杀伤力堪比姜茶能读懂他们的眼神交流。 “你太直白了。” “我说的实话,你身上实在没什么可分析的。” “胡说,我很有内涵的。” “嗯,大家都知道。”付文博附和。 付文博在顾之宴开口后,也就有一瞬间的诧异,之后则是震惊,他竟然不知道顾之宴什么时候把这项技能变得这么厉害。 明明他们一直在一块,明明距离他们一起从国外回来没多久,明明...... 明明到底是谁啊。 时间像是不久前,又好似过了很久。 这一刻,他似乎才体会江辛杰那种姜茶在国外没几天,他就天天嗷嗷着过了好久一般的那种感觉。 “到底是斯文败类聪明啊。” 姜茶摩挲着下巴,与顾之宴对视一眼,眸中带着几分缱绻。 “你们不会也在用眼神交流吧?”江辛杰十分好奇,也不管那是不是他之前认为的秋波了:“说的啥?” “你猜。”姜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 第135章 来自遥远二叔的关怀 “......” 猜个屁。 江辛杰自己要是能猜到,还用说这些个废话让姜茶鄙视自己吗? “这个对你来说确实难了点。”姜茶的善解人意总在最合适的时间出现。 “好像对其他人就简单一样。”江辛杰嘀咕。 可当他抬头看向车内坐着的其他三人之时,顿时觉得,嗯,除了他之外,对车上几人来说,确实没什么难度。 还是找个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傻的话题吧。 脑中瞬间划过几个人脸,这正是江辛杰最近心心念念等着跟姜茶分享的东西。 从口袋掏出一个纸包,拿给姜茶,递给姜茶一个你懂的眼神。 姜茶接过来,给几人挨个分了一把,连顾之宴都没例外,这才微抬下巴,朝着江辛杰轻点两下:“可以开始了。” 顾之宴:“......” 付文博:“......” 你们揸友吃瓜的开头仪式感都这么强的? “季祁安那个狗东西最近可不太好过,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刘氏对上季氏略显逊色,要是刘文友想要打压季祁安,最多撤了他们的合作,找几个关系好的拖一下项目进度,其他的效果可不大。” “单靠刘氏自然不行。” 江辛杰得意的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不要误会,我们江少会把它们老实的吐在车载垃圾桶。 当着顾之宴的面,他除非找死才敢让瓜子皮落在其它的地方。 如果不是姜茶在这里撑着,江辛杰连在顾之宴的车上喝口水都是不敢的。 有人罩着就是好。 他都能在这里嗑瓜子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如果季氏内部有人也看不惯季祁安呢?” 江辛杰说的这个人,太过显而易见。 “情况很危急呀。”姜茶配合道。 她在一旁与其说当个吃瓜听众,可这不是一手瓜,由江辛杰转述的情况下,姜茶更像是在与他唱双簧。 “咔嚓咔嚓......那可不就是说。”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可怜的季老弟该怎么办呢?咔嚓咔嚓......” —— 季氏。 近些日子,也不知刮的什么邪风,季氏业务水平整体下滑一大截。 季总发了好几次脾气,上层管理战战兢兢,下层员工颤颤巍巍,生怕哪一天自己就被殃及池鱼。 整个季氏上空犹如笼罩在一片阴云中,气氛沉闷。 叩叩叩...... “季总。” 孔崇宇刚走进来就看到季祁安把一份文件兜头扔到业务三部的部长头上:“如果这就是你们三部耗费一周交上来的企划案,那你们业务三部全体立刻给我滚蛋,季氏不养废物!” 三部部长一个四十好几的大老爷们,被季祁安骂的整张脸从里到外都红透了,冷汗涔涔,站在原地一声不敢吭。 “拿回去重新改,一天后交上来。” 孔崇宇走过去,把捡起地上的文件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整理好,夹在文件夹内,递给他:“三部今晚全部加班。” 三部部长见办公桌后面的季祁安没开口反对,赶紧接过来,连连保证道:“请季总放心,属下明天一定会交上让您满意的企划案。” “最好是这样。” 季祁安此时连看都懒得看三部部长一眼:“还不出去。” “是。” 三部部长抱着文件夹,小声对站在旁边的孔崇宇道了谢,就立马小跑着出去了。 “什么事?” 等人出去,季祁安才抬头看向孔崇宇。 这几天季氏有点乱,季祁安派孔崇宇暂时跟着柳舒婻的,不知道他这会儿来公司干什么。 “柳小姐不见了。” 孔崇宇道:“属下去给柳小姐办理出院手续,谁知回到病房就看不到人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用了,没找到。” “那你还不去找人?!”季祁安吼。 来跟他说有什么用。 “属下本来打算去找人的,可在柳小姐病房的桌子上发现了这个。 孔崇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季祁安。 “什么东西?” “您看看就知道了。” 季祁安接过来,这是一张很普通的a4纸,上面写了两行字。 说是写,确切的说是从各种报纸杂志上拼凑上去的。 难怪没打开前,单是摸着就感觉手下凹凸不平。 “大侄子: 展信佳。 没想到吧,柳小姐又来二叔这里作客了,你不要着急,很快我就带她来见你。 你最亲爱的二叔 季漠北留” “......” 季漠北这又是在哪儿学的智障手段。 “属下真的不知道季二叔是什么时候去了医院,又把柳小姐带走的。” 孔崇宇询问了护士台,那里的值班护士说是没看见是谁带走了柳舒婻。 医院的监控孔崇宇去问了,人家说什么也不让他看,除非找领导。 市院最大领导是谁? 付少。 就他对自家总裁那鄙视的态度,连带自己都不受待见,谁敢去找他? 所以孔崇宇只好拿上这封信先过来找季祁安再说。 “既然在他那里,一时半刻也不会有危险,等季漠北联系吧。” “大侄子是不是在等二叔啊。” 几乎是季祁安话刚落,他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两边推开了。 四个黑衣保镖推开门后分站两边,等着季漠北进门。 一个秘书小跑着进来,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对着季祁安连连弯腰:“对不起季总,属下没能拦住季,季董事。” “下去吧。” “是。” “大侄子,别怪人家小秘书,是二叔太想你了。” 季漠北领着自己那个年轻秘书大摇大摆走进来:“不过,不是二叔说你,你这个小秘书不行,腿短,连二叔都追不上,这哪行? 今天幸亏是二叔,咱们自己人,要是换成旁人,他也追不上人家怎么办? 等人家大摇大摆的闯进你的办公室他才跟着屁.股后面进来,真等着当领导啊。” “如果二叔能守点规矩,想必你担心的事也不会发生。” 季祁安就这么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看见季漠北闯进来,连动都没动一下。 “看大侄子说的什么话,二叔这么说,不都是为你好吗?” 季漠北在一张沙发边上站定,垂头看了半晌,大金链子险些挨着地面,才扭头看向季祁安:“你一会儿坐哪儿?” 第136章 哎呀要变天了 “二叔把柳舒婻带走,是想要做什么?” 季祁安很直接,他眼下可没空与季漠北浪费时间。 “这不是妹妹不管用,只能用本人了。” 见季祁安不招呼自己,季漠北在沙发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坐下了,等季祁安真的换位置再说。 “我这可是冒着风险把人给大侄子从市院弄出来的。” “没人叫二叔这么做。”季祁安以往低醇的音线都沉了几分。 这个神经病,柳舒婻今天本来就出院。 “我这也是好心,大侄子你可不能对二叔这么不礼貌。” 季漠北接过小秘书递过来的红酒,摇了摇:“不过二叔不怪大侄子,谁叫公司最近出了不少事,大侄子心情不好,我也理解。” “呵。” “只是,二叔是真没想到柳小姐对大侄子的影响这么大,大到大侄子为了她,连刘氏都得罪了。” “你胡说什么?” 季祁安眸色瞬时划过一抹暗沉,这件事,季漠北怎么会知道? “我胡说?” 季漠北被冤枉,很不开心,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大侄子,下头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董事会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董事会?” 季祁安手指摩挲着桌面上的文件,不动声色:“他们知道什么?” “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刘氏呗。” 虽然具体情况季漠北不太清楚,但刘氏不加遮掩的与季氏对着干,谁还不去摸点消息。 季漠北戴着大金戒指的手朝身后招招,秘书立即拿着一个文件袋上前。 “给我亲爱的大侄子看看。” 秘书自动把文件袋递给季祁安身侧的孔崇宇。 孔崇宇接过后才递给季祁安。 季祁安打开,视线简单在上面扫过,然后把文件随意撂在桌上,只是右手指关节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代表着他似乎没表面上那么平静:“所以?” 所以啥所以。 都这个时候,季祁安怎么还这么淡定。 季漠北拍拍沙发扶手,声音高了好几度:“你没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看的很清楚。” “那大侄子就该知道,这是董事会的意见,二叔也没办法,谁叫大侄子因为私人恩怨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危机。 季氏二十三位董事,有十二位签了同意书,同意大侄子你暂时卸载总裁一职,由二叔担任季氏新的总裁。 当然这十二位中,有一位是我,毕竟二叔是季家嫡系,很在意季氏的发展啊。” 季漠北咧嘴,笑的大金牙都露出来了:“就是因为这样,董事会的人才放心二叔坐季氏总裁这个位置的。” “既然董事会都已经决定了,二叔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从医院带走柳舒婻?” “大侄子这话可就错了,你都能为一个女人得罪刘氏,她自然不算普通的女人,二叔也是为了给自己多加一层保障。” 不得不说,季漠北这一步走的很好,还知道给自己加保障了,一点儿都不像他那个脑袋能想出来的招。 “再说,这女人出个假车祸而已,可你看看,她都在医院住多久了,二叔替你心疼钱呀。” 柳舒婻替季祁安挡车祸一事,经过上次季漠北的无功而返,大家都心照不宣,此时他再说出来,也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 至于柳舒婻真正在医院住这么久的原因,季漠北似乎并不清楚。 “市院的vip那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吗?她真把那里当酒店了不成。 大侄子马上就不是季氏总裁了,花费不比从前,二叔也是为了你好。” “那我还得谢谢二叔这么替我着想。” “这倒不用,我们叔侄俩,谁跟谁呀。” 季漠北豪气的摆摆手,戒指的金光在灯光的折射下,竟在季祁安的脸上一闪而过。 “二叔这么为我,不如分我点股份?” “......” 就知道这臭小子一直惦记他的股份。 季漠北不但不给他,连季氏总裁马上也是自己的了,想想就开心。 “看大侄子说的话,你也是季氏的股东,怎么老惦记二叔的那点东西。” “这都是跟二叔学的。” 学的啥,他教啥了,季漠北听不懂。 他又没惦记季祁安的股份,他只是惦记他的总裁位置而已。 “所以,大侄子啥时候跟二叔交接一下?” 季漠北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季祁安办公桌的对面:“大侄子尽管放心,你这间办公室二叔不动,二叔叫人给我另外准备一间。” “二叔倒是对我了解。” “你看你说的,我们叔侄这么多年感情不是白处的。” 季漠北豪气的拍拍胸口:“季氏是我们老季家的,你在意,二叔自然也是,咱俩谁管不都一样,二叔一定不叫你失望。” “那就希望二叔说到做到了。” “那肯定的,也不看看二叔是谁。” “你什么时候放了柳舒婻?” “这个好说,等大侄子与我交接完,我立马叫人放了柳小姐,保管大侄子回家就能看见她。 大侄子,不是二叔多嘴,以后还是让她少花钱,咋还有人住院住上瘾的,到底是市院,条件好。” “......孔崇宇。” “季总?” “把季氏总裁所要做的事情,与二叔交接一下,从明天开始,季氏的总裁就是季漠北了。” “总裁!” 孔崇宇急了,季总该不会真的要把季氏交给季漠北吧,他懂个屁的管理。 “现在叫,我当你不习惯,从明天开始,不准再这么称呼。”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季祁安不再是季氏的总裁,自然不能再让人这么称呼他。 “可......”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现在,就去跟季漠北交接。” “是。” 孔崇宇颓丧着头,走在前头,连路都不看了。 季漠北带着人跟在他身后,看他这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上前拍了拍孔崇宇的肩膀,安慰道: “我说孔助理,我大侄子不当总裁,你这助理还是好好的,我当总裁又不会不给你发工资,你怎么跟死了爹似的。” “你懂什么?” 孔崇宇怒道:“你和季总能一样吗?” “那肯定不一样,我是二叔,他是大侄子。” “......” 第137章 我们关系可没有那么近 是夜,天幕漆黑,只零星散落着几颗星星。 街道的灯光投在一排排梧桐树上,给冷清的小路倾洒了一团团黑影,看起来更显寂寥。 季祁安刚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门口,就看到一道小巧的人影坐在大门不多远的石凳上。 暖黄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拉的更加纤细。 安静的环境下,车子驶来的声音十分明显,柳舒婻抬头看过去,迎着远光灯,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祁安?” 车子在柳舒婻不远处停下,驾驶座打开,露出一双修长的腿,接着就是季祁安那俊逸的脸庞。 果然是季祁安。 柳舒婻高兴的从石凳上起身,小跑两步,就要朝季祁安的怀里扑。 季祁安倒退两步,直接躲开了柳舒婻的投怀送抱。 “祁安?” “柳小姐。” “柳小姐?” 柳舒婻感觉自己离这个称呼已经很遥远了,起码季祁安很久没这么喊过她了。 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对面俊逸的男人:“祁安,你,怎么了?” “柳小姐,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近,你还是称呼我季先生吧。” “你是不是因为我被季漠北抓走生气了?” 柳舒婻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孔助理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在整理要出院的东西,一转身他们就进来了......” 然后她就被一群黑衣人带走关了一下午。 不知在屋子中等了多久,有人开门,把柳舒婻推上一辆车,再然后,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把柳舒婻放下来之后,她本来想跑的,可那个黑衣人说,等季祁安回来之后,让他跟二叔回个电话,证明二叔没说谎,把人好好的还给他了。 柳舒婻这才知道,这里是季祁安的家。 她跟季祁安认识以来,好像一直都住在医院里,这是第一次来到他的家。 柳舒婻原本是很激动的,可她没想到季祁安回来后,所说的话,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与那些无关。”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只是从医院出来,被人莫名其妙带走一天,等再次回来,季祁安就变了。 “柳小姐因为我住院,现在既然身体已经康复了,那我们自然没什么关系了。” “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柳舒婻喃喃道:“我们可是,可是......” “我们是什么?”季祁安问。 “我们是情侣啊!” “柳小姐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一直以来都是单身,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未承认与你有过什么男女之情。” 季祁安就这么倚靠在车门上,明明是与平时一样的音色,可柳舒婻就是从中听出了几分冷意。 “没承认过吗?” “如果有的话,我会记得。” “可我说了喜欢你,你,你也......” “我没给你回应,不是吗?” 季祁安说的很平淡,一直以来,对柳舒婻好的那个人,与现在的他,好像是完全相反的独立个体。 如果不是一张脸,柳舒婻都要怀疑是谁假冒的了。 “可是你对我那么好,还,还......” “那件事我做了自然不后悔,可也仅此而已,对柳小姐,我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没有多余的想法......” 柳舒婻大喊:“我不信,我不信,你为了我,不惜得罪刘氏,甚至把和你一起长大的刘淑娜的肾都换给了我,到头来,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 “夜深人静,柳小姐声音还是低一些的好,超过40分贝,会被邻居告扰民的。” 相比柳舒婻的歇斯底里,季祁安的情绪不带一点起伏,那双黑眸,平静无波。 就好像他对面站着的人,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一时让人很难想象,前些日子,为了她,季祁安还与刘氏撕破了脸,以至于现在的他,连季氏总裁的位置都丢了。 “那你告诉我,你刚说的,都是假的,骗我的,与我开玩笑的......”柳舒婻的音调果然放低了许多,只是带着几分嘶哑:“是吗?” “是真的。” “可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又突然间就收回自己的全部感情?” “柳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你呢?” 季祁安语气中似乎都带上了几分好奇:“你有什么超越她人的优点?你长得漂亮?身材好?还是家世背景能与季氏强强联合?” “我......” 季祁安好看的面颊上虽被灯光侵染了几分暖意,可他开口说出的话,却仿佛让柳舒婻掉进了冰窟中,瞬间遍体生寒。 “是不是连你自己都想不到。” “你在乎这些?”柳舒婻不敢置信。 “以我的条件,想要这些不是正常的吗?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会向下兼容?我看起来脑子像是有问题?” “可你明明连刘淑娜都放弃了。” 柳舒婻还想挣扎,季祁安刚才说的那些条件,刘淑娜都有,可他之前为了自己,把她舍弃了。 现在却又告诉自己,他要的条件,自己完全达不到。 柳舒婻真的不明白,季祁安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说的不错。”季祁安竟然赞同了柳舒婻的话。 她的眸子霎时染上了一抹色彩:“我就知道......” “既然知道我连刘淑娜都不喜欢,又为何会选择你这样的?” “......” “柳小姐,救你一命,我没有后悔,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你以为的原因,只是该救,就救了。 在医院的时候,季漠北因为我的原因把你带走,现在你安全的回来,我们之间的交集也该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柳舒婻嘴唇发白,这几个字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 “没错,如果你脑子还没坏掉,就该知道,你还有一个妹妹在等着你,她也正是你与我接触的初衷。” 季祁安从口袋掏出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递给柳舒婻:“我答应过你,等你出院后,就能见到她,现在我兑现承诺,你们可以过原来的日子。 我让人帮你叫了车子,几分钟后,你就可以离开。” 说完,也不等柳舒婻再说什么,季祁安直接绕过她,打开大门,径直走进去,直到大门关上,一次头也未回。 第138章 他们搞在一起了啊 砰砰砰! 宁静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一座别墅的雕花大门被人用力的敲响且持续不停。 好像里面的人如果不出来开门,这声音就能一直响下去似的。 还好别墅区的房子每家每户都离得不算近,隔音效果也不错,不然,这人的行为一定会被人投诉。 一刻钟后,房子的主人好像终于忍受不住,走了出来。 打开的大门后露出季祁安那张满是不耐的俊脸。 “门铃对你来说是摆设吗?” “抱歉季总,我太着急,忘了。” 孔崇宇站在大门跟前,整个急躁的情绪,在看到季祁安的那一瞬间,便奇异的平静下来。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以前怎么没发现孔助理胆子这么大。 一大清早扰人清净,神烦。 季祁安转身就往回走,孔崇宇立即跟上,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再次被关在门外。 “属下给您拨了好几个电话,您的电话总也打不通。” 孔崇宇试图解释他的无心之举。 等季祁安来开门,他才回过神,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胆大妄为了。 季总的电话从来没有打不通的时候,本来就有急事,又联系不上他,孔崇宇只好直接来家里找了。 季祁安走到客厅,顺手把桌上倒的一杯白水递给孔崇宇,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淡声道:“然后?” 这几天不见,孔崇宇似乎憔悴了不少,头发不如往常一般抿的油光顺滑,连脖子上系的领带都是歪的。 总裁大人亲自给自己倒水喝,要是按照以往,孔崇宇说不定会把这杯水当圣水给供起来,但是现在他却顾不上。 加上匆忙赶来,确实很渴,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尽,硬生生把一杯白水喝出了白酒的架势。 “然后属下就赶紧来找您了。”孔崇宇把杯子放下后道:“您没事吧?” 从没见过自家总裁穿西装以外的衣服,这会儿,季祁安却穿着一身居家服,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孔崇宇怎么看怎么别扭。 季总就应该穿着昂贵的西服,坐在季氏大楼总裁办公室指点江山才对。 “找我干什么?” 季祁安拿起沙发旁的电视遥控器,打开自从装上就像是摆设一般的电视,随意的换着频道。 时间尚早,电视上都是一些早间新闻。 “属下......” 突然,一则早间新闻进入季祁安的视线,也打断了孔崇宇的话。 ‘今日一早,本台闻讯季氏将要在今天上午九点钟,召开新闻发布会,确定季氏更换总裁一事......’ “为了这事?” “总裁,季漠北只是因为董事会的原因,才能暂时担任这个职位,他怎么可以如此大张旗鼓的召开新闻发布会。” 在孔崇宇眼里,季漠北从来就不是季氏的总裁,他有什么资格以季氏总裁的身份召开这个发布会。 “他想开就开。” 季祁安一点也不在意的态度让孔崇宇更加激动:“季漠北又来公司了。” “他现在是季氏总裁,去公司不是很正常。” 季漠北之前那是一年不见得去季氏一回,后来,季祁安当上总裁后,为了与他对着干,季漠北去的才稍微勤了些。 但也仅仅是每次认为自己握有季祁安的把柄后,虽然最后都没成功。 不过,自那天他拿着董事会签署的文件逼迫季祁安转让总裁身份开始,季漠北开启了每天都去季氏大楼晃悠的节奏。 试图让整个季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知道自家的总裁换人了。 而且他还重新给自己装修办公室,从里到外搞的都是金色,包括办公室的门,能闪瞎人眼的亮。 “哪里正常?”孔崇宇忍不住反驳。 就季漠北那样,哪有一点总裁的样子,特别像个突然中了彩票的暴发户。 “你情绪有些过激了。” “那是您不知道,他,他......” 孔崇宇他了半天,在对上季祁安那双沉静的黑眸时,猛地脱口而出:“他带着柳舒婻去的。” 难开口的话一旦说出来,接下来的自然也没什么难度:“而且我看他们相处的样子,柳舒婻不像是被强迫的。” “随她。” 季祁安的声音一直很冷淡,对于孔崇宇带来的消息,没有半点在意的神情。 “可是柳舒婻怎么能这么做?” 孔崇宇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她喜欢的不一直都是您吗?您为了她,连总裁的位置都被季漠北拿走了,到头来,她又投入了季漠北的怀中。” 今天一大早,孔崇宇拿着文件去秘书部,季漠北带着一群保镖迎面就走过来了,怀中还搂着柳舒婻。 一开始,孔崇宇以为自己最近忙晕了,眼花,因为季漠北怀中搂着的人,脸上画的可是大浓妆,他只是看着有点像。 想着赶紧错过他们,眼不见为净,可柳舒婻竟开口跟孔崇宇打招呼。 这一下,他才确定,就是柳舒婻无疑。 只是她在总裁面前明明是一副清纯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妖里妖气。 那环着季漠北腰上的手,和她脸上的表情告诉孔崇宇,柳舒婻一点都没被强迫。 季漠北见孔崇宇一直盯着柳舒婻,居然还给他介绍。 他用的着介绍吗? 孔崇宇愤愤。 可当季漠北说出柳舒婻的身份之后,他倒是有一瞬间的震惊了。 因为季漠北介绍的是,她是新的季氏总裁夫人,还说什么,再过一阵子,说不定季氏就要有继承人了。 这踏马的,季总才离开几天啊,这两人就搞到一起了,可把孔崇宇气坏了。 “他们这不就是把您当傻子耍吗,会不会一开始也是他们的阴谋?柳舒婻本来就是季漠北的人。” 说到这里,孔崇宇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赶紧跟季祁安解释:“对不起总裁,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是属下一时口不择言,请您原谅。” “柳舒婻喜欢谁不喜欢谁,又是什么身份,都与我无关,我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因为她,这是最后一次,我听见你把我和她联系在一起。” 第139章 我大侄子确实不错 季氏‘总裁’办公室。 柳舒婻四处的逛着,对于这里随处可见的金碧辉煌倒是一点不如旁人觉得刺眼。 大约是太过熟悉这样的风格。 满目的金黄确实让人有种被金钱包围的安全感。 “你这里看着不错。” 抬手抚上象征着总裁办公桌的台面,金色的流光从指尖划过,很是流畅。 “还是你有眼光。” 很多人明明喜欢钱喜欢的要命,还总装着清高,不像他,喜欢金子就大大方方的喜欢,什么地方都要体现出自己的喜爱。 季漠北一直认为,他的这种方式,也是代表着自己身份地位的一种。 这老板台最外面一层,是季漠北专程让人镶的真金,每次看见它,他的心情就很美妙。 更让人觉得此时不是在做梦的,还有他第一天就让属下做好的昭示着他季氏总裁身份的桌牌,更是用的纯金打造。 季漠北总裁五个字在上头闪闪发亮。 “季漠北总裁。” 柳舒婻把这张桌牌拿在手上,细细摩挲:“到底是让你拿到手了。” “不是我拿到手,还能是谁,季祁安吗?” “他本来就是季氏总裁。”柳舒婻眸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暗色,随即恢复正常:“你不过是使用了手段。” “难道他从老头手里拿的位置就光明正大?” 季漠北哼哼:“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们身上流的都是季氏的血,他当得,老子自然也当得。” “起码季氏在他手里这些年更上一层楼。” “不然你以为那些个老家伙为什么左摇右摆这么久。” 作为一个外人,柳舒婻都能看的明白的事情,内部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利益至上,季祁安当季氏总裁,董事会顺从他,除了季祁安的手段强硬,也是因为季祁安真的把季氏做大做强。 季漠北拿不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得不到支持。 可这次,触及到自身的利益,还没把他们完全掌握在手里的季祁安,被这些人强势推翻,也是理所应当的。 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会支持谁。 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他们这群老家伙,心思不难猜,倒是你,竟然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季漠北双手摊在沙发两侧的靠背上,嘚瑟道:“老子还真以为你看上我的大侄子,不打算回来了。” “如果我说是呢。” 柳舒婻把刻着季漠北名字的金牌放下,转过身,踩着高跟鞋,缓步走到季漠北跟前。 纤细的手指抬起季漠北的下巴,红.唇微勾:“毕竟小季总人年轻,又帅,又多金,还是季氏总裁,怎么看都比你强吧。” “我大侄子外貌条件确实不错。” 这点,季漠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是因为年纪的原因,就算年轻时候,他的长相也跟季祁安比不得。 虽然不丑,但跟英俊也挨不上边。 明明老头子长的挺好,他哥长的也帅,到他这儿,忽然就拉了。 好像老头把好的遗传因子,都给了大侄子的爸,然后他爸和他.妈的优良因子又一点儿不拉的传给了季祁安。 两人站在一起,相貌天南地北,完全不像有血缘关系的亲叔侄。 “你还挺有眼光。” “所以你要怎么办?” “该担心的可不是我,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季漠北抬手一拽,柳舒婻整个跌到他怀里:“损失的又不是我,如果你不回来,总裁夫人大可以换人来做,我相信有大把多人乐意。” “你真是个老狐狸,就知道算计我,一点不顾我们的情分。”柳舒婻顺势坐在季漠北的大.腿上:“再说,他可是你的亲侄子。” “老子又不短他吃喝,倒是你......”季漠北在柳舒婻的腰上捏了一把:“好他的颜色,舍不得回来,装乖卖好,占了他不少便宜。” “你少胡说,我哪里就是那种人了。” 柳舒婻一手环着季漠北的脖子,一手食指戳了两下他的胸膛:“我们可什么都没有,人家一直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我呸,”季漠北可没被柳舒婻的话迷惑,很是直白道:“就你这姿色,也就配配老子,我看,不是你不想发生点啥,是我大侄子看不上你。” “......” 马勒基,柳舒婻的脸在季漠北这番话落下,有一瞬间都白了,很想破口大骂,只是她脸上的粉擦得厚,让人看不出来。 因为季漠北一下子就说中了她的心事,跟季祁安耗了这么久,除了柳舒婻装可怜,佯装扑他怀里,那么一两分钟没被推起来,她连季祁安的手都没碰过。 “不过,我估计你在他心里还是有地位的,不然,他为什么会在文件上签字?” “这么说来,你不是应该吃醋吗?”柳舒婻覆在季漠北耳边,轻轻呵气:“说不定,他喜欢我呢。” “他喜欢你不是好事吗?”季漠北奇怪的看着柳舒婻:“他不喜欢你,怎么给我想要的东西,他要是不喜欢你,你这会儿不就早死翘翘了。” “......” “他以为我不知道刘文友为啥针对季氏?” 季漠北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真是没想到,事情还能有这么大的转机,我大侄子为了你,都能割刘文友家千金的一个肾给你,这魄力,要是我,可做不到。 也多亏了你,让他得罪刘文友,不然,哪有我的今天。” 说完,季漠北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柳舒婻,直把她看的浑身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可不管你跟我大侄子这一段时间搞了什么名堂,但是他到底是我季家人,还救了你一命,你懂吧?” “你什么意思?”柳舒婻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 “虽然我抢了他的位置, 但是他的人,我不会动。”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还能把你大侄子怎么着不成?” “你最好如此,不然,我季漠北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 “看你说的,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识过,”柳舒婻咯咯一笑,压着季漠北往沙发上躺:“我去他那里,还不是为了你,这会儿你倒是又跟他成一伙,我成外人了。” 第140章 我们要开的可是正经会议 “季总。” “嗯。” “季总好。” “嗯。” “季总又来视察工作啊......” “嗯。” “季总,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 “嗯,嗯?” 季漠北瞅着凑到自己耳边小声说话的小助理,让迎面走来的员工本想跟他打招呼却又不得不闭嘴的样子,脸上带上一丝不满:“你凑这么近干什么?别把唾沫星子喷我脸上。” “......” 小助理无奈,离季漠北远了一点,再次开口:“属下是怕人多嘴杂,说话时您听不见。” “你说啥?”季漠北睨他一眼:“说话声能不能大点,蚊子哼哼一样,谁能听见?” “......” 忍住,一定要忍住。 小助理暗暗给自己打气,离季漠北稍微近了一点,然后声音保持着一个适合的分贝,眼观六路,发现这会儿正好没人经过,立即开口道: “季总,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 “我都还没跟员工打完招呼,去哪儿?” 天天催,跟催命一样,季漠北不耐烦,怎么每次跟员工打个招呼助理都在旁边嘀嘀咕咕的。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让季氏从上到下认清他们的总裁换人了,不准再想着他大侄子。 身为他的助理,连这么一点事情都想不到。 “您忘了,一会儿有个会议,需要您参加,再说......” 再说您每天都来楼下的各个部门晃荡,跟每个阶层的管理人员打招呼,有什么打完打不完的。 季氏本来就大,第一次季漠北打完一圈招呼下来,天都快黑了,把小助理累的不轻。 就这还只是管理层的,要是普通员工,小助理想都不敢想。 之后季漠北每天再来打招呼,小助理都想办法找借口带走他。 季漠北没事,下面的人可是一堆事,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功夫天天应付他。 分心出错谁负责。 他敢说,这些人表面上高高兴兴跟季漠北打招呼,暗地里还不知怎么不满呢。 不过这话小助理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吐槽,面上半点也不显露。 “再说什么?”季漠北瞪眼:“你昨天也说有会要开,等老子去了会议室,就踏马咱们俩人。” 坐那半小时,两人大眼对小眼,一个人都没看见。 “昨天是销售部临时有事,把会议取消了,属下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小助理信口胡诌。 从来都是领导有事临时取消会议,没有下头的人敢把老板说开会,到头来他们不来,私自取消一说的。 当然,除非他嘴馋想吃鱿鱼,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季漠北向来没接触过公司的事情,更没处理过任何事务,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哪怕是这种如此浅显的玩意儿。 小助理这么说,他也真就相信了,不过也架不住次数多。 “真的?”季漠北狐疑。 昨天销售部会议取消了,那前天是哪个部门来着,好像也没开会。 “真的,属下这里还有孔助理刚刚发的信息。” 小助理把手机打开,翻开孔崇宇给他发的信息,递到季漠北面前。 感谢孔助理,这次他不是找借口,是真的被通知去开会。 要是再跟季漠北大眼瞪小眼,小助理怕自己的眼睛真的被季漠北给挖了。 “行行行,知道了。” 一说孔崇宇,季漠北就头疼,天天在自己跟前不准这不准那的,要不是他是大侄子的助理,季漠北早就把他给炒了。 打招呼仪式被迫中断,季漠北老大不开心的跟着小助理坐电梯去会议室。 “这次开的什么会?” “属下也不清楚,但是孔助理交代您必须参加。” 孔崇宇发的消息,只有让季漠北务必参加稍后的会议和参会的时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都不知道,要你干什么?!” 季漠北一巴掌拍在小助理头上,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正好此时,电梯门打开,一个人正站在旁边,似乎正在等着季漠北。 “你怎么来了?” 季漠北出了电梯,伸手扶上来人的腰:“你现在特殊情况,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 柳舒婻娇俏一笑:“人家想你了,还不能来看看嘛。” “我马上要去开会,可没时间陪你。” “没关系,我在一边等你,不说话。” “公司内部会议,不是开玩笑。”季漠北蹙眉:“你去办公室等我。” “我......” 柳舒婻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突然开口的男声打断了。 “呦,这不是季漠北总裁的夫人吗,怎么舍得大驾光临,季漠北总裁马上就要去开会,您这会儿出现在这里,是......” “我可没叫她跟我一起去开会。”季漠北立即道:“不信你问小强,他可以作证。” 谁知道孔崇宇这厮要是误会,又要叽叽歪歪跟他说什么,这话中的阴阳怪气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季漠北一点儿都不想听他念叨。 张口季漠北总裁,闭口季漠北总裁,就是不能好好的叫季总,好像季氏总裁除了他还有别人似的。 每次听他这么叫自己,季漠北都想打他一顿。 “是的,孔助理,季总是在出了电梯才碰见夫人的。” 助理小强接收到季漠北使的眼色,赶紧解释:“刚才总裁还说自己要开会,让夫人去办公室等的。” “你看吧。” 季漠北摊手,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模样。 柳舒婻:“......” 这里到底是谁做主? “没关系,季漠北总裁夫人可以进来。” 孔崇宇突然开口,语出惊人,吓了季漠北一跳:“咋滴,你发烧了。” “......没有。” “那你说什么胡话,这是公司会议。” 公司会议不能让外人参加,哪怕是他的夫人也一样,也不知这点是谁教季漠北的,反正他挺坚持。 “我保证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是你说的,她要是进去,出了什么事你负责。” 季漠北摆摆手,带着小助理,率先走进了会议室。 孔崇宇:“......” 这踏马到底是谁的女人?他就不该多此一举。 孔崇宇瞪了柳舒婻一眼,也进了会议室。 柳舒婻:“......” 有病吧这两人。 第141章 我的母语是无语 “什么情况?” 孔崇宇刚一进会议室,就接收到了季漠北带着询问的视线。 因为这间被孔崇宇要求他开会的地方,不是普通的会议室,而是专程用来跟公司董事开会的房间。 整个会议室,除了一个总裁位置,还有一个董事的位置,其余的全部满员。 也就是说,原本公司的二十三位董事,除了季漠北变成了总裁,少了一位,原来的总裁季祁安暂离,剩下的二十二个董事,全部到齐。 “季漠北总裁,请您不要着急,一会儿就知道了。” “......” 季漠北上任以来,这是孔崇宇第一次对他使用尊称,他却想骂娘。 玛德。 离自己最近的董事,算是季漠北自己的人,当时签署同意季祁安暂时卸任季氏总裁一职,就有这个人的签名。 季漠北与他对视,对方眼中的疑惑也很明显,显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你坐这儿干什么玩意? 季漠北生气。 不知怎么搞的,今天这个即将召开的莫名会议,带给季漠北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连他的小心脏都扑通两声加快了跳动。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媳妇儿身子不舒服,刚在家给我打电话让我送她去医院,要不我等会儿来?” 接收到众人诡异的视线,季漠北还以为他们不信,声音又高了几度:“咋,我是季氏总裁,还会骗你们?我媳妇儿刚查出来怀孕,这两天身子就是不舒坦,你们又不会怀孕,当然不知道。” “季漠北总裁,如果我没记错,刚刚跟在您身后进来的,就是季漠北总裁夫人。” 孔崇宇刚说完,季漠北就对上了柳舒婻的视线。 季漠北:“......” 柳舒婻:“......” 她不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季漠北活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母语是无语。 难怪那一群董事的眼神那么奇怪,这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说瞎话吧。 谁叫他带着柳舒婻得意忘形的在公司溜达过,不少人都见过她,说她不是自己女人也不现实。 这个该死的孔助理,回去就把他炒掉,绝对炒掉,谁的面子都不给。 季漠北恨哪。 “行了,人到齐就开会吧。” 季漠北在总裁的位置上坐下,眼下,也只有季氏总裁这个身份,能给他带来一点儿安慰了。 “您稍等,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分钟。” “人都到齐了!” 季漠北气的吼出声,该死的玩意儿,他就差那一分钟了吗。 “并没有。” “还有谁?” 这位置都坐满了,董事会的人全在这里,季漠北不知道还有谁没到。 “自然是......” “是我。” 熟悉的低醇声音随着一个身影的出现在众人耳边响起,季漠北瞪大眸子,注视着来人:“大侄子?” 而其他屋内坐着的人,有些看着来人,眸中带着几分喜意,有些则是惶恐不安。 总之,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十分精彩。 “二叔,不过才几天不见,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季祁安直接在最后一个空着的董事位置上坐下,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就算不是季氏总裁,他也是季氏的董事成员。 “这不是最近都没看见大侄子,二叔太高兴了,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那二叔可得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反应能力。” “啥?” 季漠北一脸懵逼的看着季祁安:“啥意思?” “因为接下来,二叔反应不过来的事情,恐怕有点多。” 季祁安话落,就不再开口,这时的孔崇宇则是走到会议桌的最前头,打开上面的投影。 “诸位董事,对于今天这次突然召开的会议,肯定都很疑惑,包括我们的季漠北总裁,不过,想必等大家看完上面的数据,就明白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打开的投影上,随着孔崇宇手中的遥控器逐渐变换,大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莫测起来。 “这是......” 问话的正是一开始与季漠北无声交流的董事,他脸上的神情似乎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不止是他,在座其余的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这是什么玩意儿?” 季漠北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图表,有些不明所以。 “好像是季氏近期的财务报表。” 小助理本想凑到季漠北耳边告诉他,忽然想起他之前不叫自己离他太近说话,于是只能尽量让自己用在大家都听不见而季漠北又能听见的音量告诉他。 “什么东西?” “季氏近期的财务报表。”小助理豁出去一般的喊出了声。 好家伙,这下,大家的视线都移到他们两人的身上了。 “他说的没错。”孔崇宇道。 接着,他把一叠文件递给小助理:“给诸位董事发一下。” “哦,好。” 能赶紧避开这尴尬的境地,小助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拿着文件,第一个就跑到季祁安面前,递给了他。 谁知道这下意识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谢谢。” 季祁安很有礼貌,虽然他压根就没打开文件的打算。 “不,不客气。” 小助理没想到季祁安还能跟自己说谢谢,吓了一跳,然后赶紧跑到其他人的跟前分发文件资料,好像季祁安是什么吃人的老虎。 等每个人手中都有了资料之后,孔崇宇又道:“如果刚才大屏幕上的东西不够直观,那么,诸位董事手中现在拿到的,就是关于这些数据的详细资料。”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漠北是最后一个拿到资料的,他翻开,数据之类的他看不懂,但是文字他还是认识几个的。 ‘取消此次合作,驳回此次方案,项目延迟违约金处理......’ 每份文件的标题似乎都不太友善。 “诸位可见,季漠北总裁上任以来,不仅没有对季氏做出半点有用的贡献,还签署了一系列对季氏利益有损的文件。 导致季氏财务不断的缩水,甚至接连被合作方取消合作。 这还只是季漠北当任总裁短短的时日,如果长此以往,季氏势必破产,到时候,别说做季氏董事了,诸位恐怕都得去喝西北风。” 第142章 你这是被卖了都不知道 “孔助理!” 季漠北厉声喊道:“你少在这里给老子胡说八道。” 这个王八蛋,枉费自己对他这么好了,大侄子不做总裁,他都没把这助理给开了,到头来,竟然反咬自己一口。 都怪自己太心善,现在后悔也晚了。 “季漠北总裁,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孔崇宇对上生气的季漠北气势半点儿也不虚:“诸位董事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能看不出来这些数据是真是假? 在场的都是我领导,我怎么敢拿假东西糊弄大家,我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再说,就算诸位看不出来,那季总呢?他可是季氏总裁,总能看出这些东西的真假吧。” 孔崇宇口中的季总,一直以来,就只有季祁安,他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立即转向季祁安。 “季总,您认为呢?”一位董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毕竟,季祁安不再是季氏总裁一事,在场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手笔。 之前,同意更换季氏总裁的是他们,现在季漠北出错,他们又想问季氏前总裁的意见,光是想想就脸疼。 只是,他才问完,赫然发现,季祁安面前的文件还维持着原来的样貌,根本就没有被打开过。 尴尬气氛顿时在空中蔓延开来。 “我最近并没有在公司,这些文件也是总裁才能看到的,所以并不知晓。” 季祁安回答的很坦然。 “那依您现在看,这些数据......” “与你们看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季祁安这话说了就像没说似的,偏偏没人敢反驳他。 “这......” 诸位董事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季漠北却像是瞬间头脑开了灵智,几乎立即就找到了导火索,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季祁安,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二叔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季漠北的眼神太过直白,想要忽视都不行。 就算季祁安懒得理会,还有其他人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在看季总。 无声的硝烟弥漫在四周,众人纷纷自扫门前雪,没一个开口的,就怕一个说不好就被战火波及。 “我说你那天怎么那么利落就签字了,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季漠北现在回想起当初的情景,怎么想怎么不对,季祁安那天同意的实在是太过干脆了。 “痛快点不好吗?我们都不是墨迹的人,再说二叔不是还抓着把柄?” 一直坐在季漠北身后当鹌鹑的柳舒婻总觉得季祁安说这话时,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等她看过去,又什么都没发现,好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你少忽悠我了。” “二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可太明白了。” 季漠北恼怒,总觉得自己被季祁安耍了:“孔助理是你的人,我签的文件都是他拿给我的,现在说是我签有损公司利益的文件了。 要是文件没有利益,他拿给我签干什么?”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会儿季漠北的思绪还挺清晰。 “二叔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相对于季漠北的恼怒,季祁安神态闲适的与他有着极大的反差:“你又不是不认字,签文件之前,难道看都不看就签了吗?” “你......” 季漠北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就是这么干的。 每天孔崇宇拿那么多文件给他签,那么多字看的他头都晕了,季漠北哪里就看的过来。 再说,这些东西基本他都看不懂,他就是享受身为总裁在文件上签名的快感。 “身为季氏总裁,审批文件难道不是最基本的?二叔总不能是为了过瘾吧?” “......” 大侄子这是会读心术了? 害怕。 “你这么做,就不怕哪天签了卖身契都不知道?” “......” 这不是已经知道了。 “所以,大侄子这次来是为了赶我下台?” 看看董事会这群老家伙的嘴脸,季漠北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这次估计玩完了。 “二叔说笑了,你又不是总统,下哪门子的台。” “......” “再说,我哪能做的了二叔的主,我也只是被董事会换名的前总裁罢了。” 董事会成员:“......” “我才当了半个月的总裁。”季漠北不高兴。 “确切的说,是十二天。”季祁安纠正。 “......连半个月都没有?” 季漠北不敢置信。 所以,他连半个月的季氏总裁都没当够,就这么的又被换下来了? “二叔知道为什么是十二天吗?” “我怎么知道?!” “那二叔又是否记得,你当初拿了几个董事成员的签名来找我?” “我怎么......” 那天带着董事会成员签署的同意更换总裁文件一事,忽然印入季漠北的脑海中。 ‘那大侄子就该知道,这是董事会的意见,二叔也没办法,谁叫大侄子因为私人恩怨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危机。 季氏二十三位董事,有十二位签了同意书,同意大侄子你暂时卸载总裁一职,由二叔担任季氏新的总裁。 当然这十二位中,有一位是我,毕竟二叔是季家嫡系,很在意季氏的发展啊。’ “看来,二叔是想起来了。” 不止季漠北想起来了,签名字的十一位董事,也在季祁安的话中变了脸色。 “季总,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一位董事赶紧解释:“当初与我们合作的各家纷纷解约,各个项目停滞不前,大家都是为了季氏,所以才不得已......” “都是为了季氏。” 季祁安重复了一遍董事的话,忽然笑了。 别说,季祁安几乎很少在他们面前笑,一直以来,他给大家的印象,都是季氏总裁,代表着季氏的权威,稳重又凛然。 相反,他的出众相貌倒是经常被人下意识忽视。 这么一笑,众人才恍然,季总原来笑的这么好看。 只是这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不由得让人胆颤心惊。 “说的真好听,都是为了季氏。” 季祁安站了起来,凛冽的视线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把他们变幻的神色尽收眼底:“那么我想请问,在场的诸位,谁姓‘季’?” 第143章 他这该不是鬼上身吧 “这......” 在场众人瞠目结舌,总觉得季氏利益一旦有损,就是自己的钱遭受了损失。 好似从没想过,又像是下意识的回避,季氏季氏,既然是季氏集团,做主的当然从来都是季氏继承人。 季氏一旦有什么差错,一力承担的也是这个继承人。 而在座的,除了刚犯了大错的季漠北,就只有季祁安,这个原本就能力出众的季氏总裁。 季漠北当的这十二天的总裁,宛如一个笑话。 同时,这个笑话,又是他们携手放出来给大家看的。 身处高位待久了,就有些看不清了。 “此次的事情,是我们的错,季氏近期出现的损失,由我们众董事一力承担。 以后季氏的所有决策,都由季总一人定夺,我们不再多言,还望季总不计前嫌,带季氏度过此次难关。” 一位年纪颇大的董事成员被众人推出来担当发言人,他上了岁数,两鬓斑白,言辞恳切:“毕竟,季氏是您爷爷的心血,您也不想看到它走下坡路。” “请季总不计前嫌,力挽狂澜。” 全体董事成员,除了季漠北以外,全部站了起来,对着季祁安的方向,一齐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 看着众董事的态度,季漠北撇嘴,他这次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以后,怕是再也别想季氏总裁这个身份了。 就在大家认为季祁安一定会答应他们,并且在他们的恳求之下,再次担任季氏总裁,带领他们扭转乾坤...甚至连季漠北都这么默认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你们这群老家伙,总是这么目光短浅,真是让人不高兴。”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态度,让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季漠北环顾一周,才发现声音出自他的身边,侧首一看,正是站在投影边的孔崇宇。 此时的他,正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神情是季漠北从没见过的不耐烦。 “大侄子,这......” 这什么意思? 你们在搞什么鬼? 这不是你的助理吗? 只是这说出口的话,怎么这么不助理。 季漠北把视线转向站在那里没动的季祁安,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 季祁安眸色微深,没人能看出此刻他的眼底,藏着怎样的危险。 “季总,季漠北问您呢,您怎么不告诉他。” 这一刻,季漠北真觉得孔崇宇鬼上身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季祁安用如此的语气说话。 孔崇宇原本就不尊重他,喊他都不怎么客气,叫总裁也是连名带姓的,现在知道他又当不成总裁了,叫他名字也正常。 可孔崇宇现在称呼季祁安‘季总’的语气,像极了他这么称呼季漠北的时候。 他可是季祁安的特助,对他一直恭恭敬敬,眼下这样,不是鬼上身又是什么。 “要我说什么?” 季祁安似乎对于孔崇宇诡异的行为愣了一刹,又似乎没有,等孔崇宇的视线望过去,他还和之前一样,让人看不出半分不同。 重新坐下,微微靠着椅背,季祁安的姿态依旧闲散,对着季漠北身后的小助理道:“给我来杯咖啡。” “好的,您请稍等。” 小助理一溜烟跑走了。 这会议室,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季总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态度真让人羡慕。” 孔崇宇明明站着,可他莫名却有种矮坐着的季祁安一头的感觉:“都到这会儿了,还这么淡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季祁安抬头看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一种孔崇宇看不懂的情绪:“你总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了季氏的所有机密。” “大侄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漠北分明在场,可他却像是在梦游,对于两人说的话,一点儿都听不懂。 “这个孔助理......” “我不姓孔,我姓季。” “什么东西?” 季漠北掏掏耳朵,用力的样子,像是要挖什么陈年耳屎:“我刚才没听清,你说你姓什么玩意儿?” “季。”孔崇宇很好心的重复。 “哪个季?” “你觉得呢?” “大侄子,你爸有外遇,还给你整了个弟弟?!” 季漠北瞳孔震惊,据他所知,自己的哥,季祁安的爸跟他.妈感情很好的,难道是表面夫妻? “你发癫?” 季祁安睨他一眼,吓得季漠北立即收声,实在是季祁安的那一眼过于骇人,比他把季氏搞成这个德行还让人害怕。 “可,可是他说他姓季。”季漠北忍不住小声嘟囔。 这已经不是外人能听的事情了,众董事成员恨不得不在当场,却又不得不留下,季氏的问题还没解决,他们不敢走。 万一明天一早醒来,收到季氏破产的消息该怎么办? 可这些消息,他们听了,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季氏是皇姓,只许你我姓?” “那倒也不是......” “还是季总聪明。”孔崇宇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季漠北跟前。 主要是孔崇宇站的本来就离他近,没别的意思,倒是把季漠北嫌弃的不行。 “滚蛋,少挨老子。” 这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 再次后悔没提前把他解雇,现在这情况, 怕是大侄子都没料到,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季漠北悔恨当初,他没事搞什么董事签名,把大侄子整下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了这么多年的季氏总裁,真当上了,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会,不然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被人给骗了。 季氏不但损失了这么多钱,现在看来,说不定还会易主。 他可真是季氏的不肖子孙。 忙了这么些年,上上下下的折腾,到头来一地鸡毛。 忽然想念躺在那个在黄金大沙发上喝红酒的惬意自己了。 躺着数钱他不香吗? 单是想想,季漠北都想给自己几个巴掌,双眸不由的流下两行清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肯定是没缺过钱。 “季董事这是干什么?” 孔崇宇对季漠北乍然的流泪很好奇:“你骂我我都没生气,你怎么反而还哭了呢。” “关你什么事,你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 第144章 大侄子是会安慰人的 季漠北仿佛找到了出气筒,开骂道:“我大侄子对你多好啊,你却狼心狗肺,怎么着,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骗我签了什么不得了的要命东西,此时来威胁他,都拿出来让老子看看。” “季董事这会儿倒是跟季总一条心了,抢季总身份的时候,要是能有这样的觉悟,哪还有如今的场面,你说是吧?” 孔崇宇话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季漠北一噎,偷偷看了季祁安一眼,发现他不说话,有点蔫吧。 大侄子肯定是在怪自己。 可孔崇宇像是看不到季漠北脸上的颓丧似的,接二连三的给他打击。 “抢季总女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挺开心?” 季漠北:“......” “我说过,她与我无关。” 季祁安对于柳舒婻与他关系的澄清行为,每次回答的都很认真,看起来就像是不愿意让他人误会一丝一毫。 “我自然知道,因为,她与我有关啊。” “.......!!!” 相对于其他人或多或少的惊讶,季漠北可谓是瞳孔式震惊。 “你啥意思?” 孔崇宇并没有回答他,可季漠北身边的柳舒婻的行为很好的回答了他。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柳舒婻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孔崇宇身边,坐下。 “漠北,对不起了。”柳舒婻勾唇,笑的很艳丽。 只是这笑,季漠北怎么看都是在嘲讽自己。 他以为他用柳舒婻摆了季祁安一道,谁知到头来,孔崇宇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竟然用一个柳舒婻先后算计了他们叔侄两人。 “你这个婊.子,竟然联合外人来耍我?给老子戴绿帽子?!” 季漠北抄起身边的椅子,就要砸到两人的头上,只是...... 因为椅子太重,季漠北没拿起来,所以没有砸人的后续。 想叫人,发现保镖没跟进会议室,小秘书去给大侄子弄咖啡了。 “......” 这踏马的,季漠北一口气被卡的上不上下不下的。 至于尴尬不尴尬的,他一时也顾不上。 季漠北此时觉得自己头顶上绿油油的,身边没有能帮助的人,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季祁安,希望自己亲爱的大侄子,能给这对狗男女好看。 “看我干什么,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季祁安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换个思维,他们暗通曲款在先,该是你给他戴了绿帽子,这么想,是不是就好受多了。” “......” 大侄子是会安慰人的。 “她还怀了我的...怀了孩子,可能是我的......”季漠北说到最后,都不确定了。 柳舒婻和孔崇宇早有勾搭,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幸亏是他现在知道了,要是等孩子养大,才知道不是自己的种,他岂不是更冤。 一时之间,季漠北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 “就她那样的身子,你也信?”季祁安言语中的鄙视丝毫不加遮掩:“说是鬼胎我倒是能信两分。” “......” 真·亲侄子。 这一句句的,太噎人了,季漠北招架不住,脑中那乱七八糟的思想建设,纯属白做。 孔崇宇见状笑了,不知在笑季漠北的行为,还是季祁安的话,接过两人的话茬道: “还是季总见识宽广,不过,季董事也不要听季总乱说,我哪里能是这样的人。” “柳舒婻确实跟我有点关系,但是在她认识季董事之后,我与她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不管她怀不怀,我都保证,肯定是季董事的,毕竟季总对她有救命之恩,舒婻怎么能不知恩图报呢。” “当然,”柳舒婻在一旁附和:“我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季董事,还有季总,没有你,我现在可能早就死了。” “呸,你当老子稀罕,合伙算计我们叔侄,你们这对狗男女都给老子去死!” 季漠北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季祁安教训他,他认,这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他才不听他说话。 “商场如战场,如今的场面,只能说季董事技不如人,季总之前自然也一样。 不然,就季董事那水平,就算季总主动卸任,车轱辘在季氏转一圈,也轮不到你吧?” 孔崇宇也不生气,把视线再次转向季祁安:“我说的对吗?季总知道的,我一直是个严谨的人。” “我不知道。” 季祁安与孔崇宇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凛冽非常:“我又不认识什么季崇宇。” “没关系,我这里有一个故事,季总听完想必对他就有几分了解了。” “如果我不愿意听呢。” “那可就由不得季总了。” 孔崇宇拍拍手,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陆续走进会议室。 最后两个人进来后,直接守在会议室的门后,似乎不打算放人出去。 “你什么意思?” “不是说了,要请季总听个故事。” 孔崇宇接过一个黑衣人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看了两眼后,又还给他:“拿给季总看看。” 黑衣人走过去,把文件拿给季祁安,后者连眼神都没分出去一个,更别说接了。 “孔助理的行为真令人刮目相看。” “主要是季总教的好。” 砰砰砰......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屋内没人回应,敲门的人开口:“季总,您的咖啡好了。” 是季漠北小秘书的声音,他推门推不开,只好敲门。 “介意吗?”季祁安问。 “您请。” 黑衣人把门打开,小秘书端着咖啡进来,对于屋内的黑衣人假装没看见,快走几步把咖啡送到季祁安面前: “季总,您的咖啡,手冲,九十度,美式。” 季祁安颔首,似乎挺满意。 “你不是喜欢蓝山吗?”孔崇宇有些微的讶异。 他一直给季祁安冲的咖啡都是蓝山,除此之外,他没见过他喝其它的口味。 季漠北看起来就不是喜欢喝咖啡的人,听柳舒婻说,她也没见他喝过咖啡,都是各种酒类。 没想到他身边的小秘书,倒是对冲咖啡有点认知,且能得到季祁安的认同。 “人的喜好是会变的,人更是如此,就像孔助理。” “您说的很有道理。”孔崇宇点头。 “难得这个时候还能得到你的认可,”季祁安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才道:“既然这么想说,那我就听听。” 第145章 既然是故事谁又会当真 从前...... 你以为孔崇宇会用这个童话故事的万能开头? 那太久远了,他的家族史还远远不够格,也达不到。 也就几十年前,孔崇宇爷爷辈的事情。 他的爷爷和季祁安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是结拜兄弟,两人无意中得到一笔钱。 在当时,这钱不能算少,足够做上一个小本生意了。 对于这笔意外之财,两人都很谨慎,商量着一起用这些钱来做些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们商量出结果,季祁安的爷爷便连同着那笔钱一起不见了。 孔崇宇的爷爷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季祁安爷爷的人,也没有打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直到几十年后,季氏逐渐在世家中展露头角,名声大到传到了孔崇宇爷爷的耳中,当时的他已经病得很严重,几乎有些认不出人了。 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忽然就很肯定的说,这个人就是季祁安的爷爷。 因为当初他们结拜时,孔崇宇的爷爷是有姓氏的,就是‘季’,而季祁安的爷爷据他自己说,他是孤儿,只有一个小名,没有姓氏。 于是,结拜后,成为兄弟二人的季祁安的爷爷就跟孔崇宇的爷爷一起姓了‘季’。 只是最后,孔崇宇的爷爷却没想到连姓氏都是跟随自己的季祁安爷爷会背叛自己,拿着钱跑路,留他自己一人,甚至差点饿死。 “要不是遇见我奶奶,我爷爷早就饿死了。为此,他让父亲包括我,都跟随奶奶的姓氏,也就是‘孔’。” 说到这里,孔崇宇的语气不免带上几分愤恨,连带着眸子都有点发红:“我爷爷这一生郁郁寡欢,到死都想不通他当年为什么要带着那笔钱逃跑,不得而终。 而这一切,都是你爷爷害的。 他不仅抢走了我爷爷的钱,最后,连姓氏都没能给我们留下,你们季氏的钱,包括你们的姓氏,原本就是我们家的。” “不会吧?” “季老爷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可人家说的有理有据,听着不像假话。” “那这季氏......” 众董事个个都被孔崇宇口中的故事惊着了,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起来。 不过,到底是有之前季漠北的事情作为前车之鉴,他们也只是和周围的人小声谈论。 其他出格的事情,却是没一个人做,更没人去主动询问季祁安或者季漠北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的真相又是否如孔崇宇所言。 没到最后,不能再潦草的做出决定。 起码现在的场面就是如此,就连季漠北都忍不住嘀咕几句: “没想到老头子还有过这么不是人的时候。所以,我这是遗传?大侄子......” 现在季漠北有事没事张口闭口就是‘大侄子’,好像默念季祁安能保平安似的。 “故事情节略微老套。” 季祁安没理会季漠北这个智障的嘟囔,直截了当发表自己的评价:“建议下次加点起伏转折。” “季总不相信?” 孔崇宇一瞬不瞬的盯着季祁安,仿佛这么做就能让他感到局促一般。 毕竟,这件事,季氏说到底可以算是小偷了。 身为季氏总裁,季祁安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顺风顺水,高高在上。 如果知道,自己这一切,原本有可能都不是他的,而是从旁人身上窃来的,不知他会不会不安,又或许为他爷爷的做法感到羞愧。 只是,季祁安的神情,出乎意料的让孔崇宇失望了。 “你都说是故事了,我自然就只把它当做故事看,你会相信童话故事吗?” 季祁安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孔崇宇这个故事改变什么情绪。 “你!” 孔崇宇脸色微变,只是下一刻就立即恢复了,还带上了点笑,速度快的像是在川剧进修过。 “我差点忘记,季总可不是普通人,您对于季老爷子,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对于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你又怎么会吃惊。 如果是季总,怕是会做的更绝。” “多谢夸奖。” “希望季总一会儿还能这么从容。” “这就不劳孔助理费心了。” “那么,我可以和众董事们聊聊吗?” “随意。” 表面上是得到季祁安的首肯,实际上就算他不同意,孔崇宇也要与董事会的人说些什么,不然, 这些堵门的黑衣人就显得毫无用处了。 “在坐的董事们,想必这会儿有很多的疑问。没关系,我都可以给诸位一一解答。” “解答什么?谁愿意听你胡说八道。” 季漠北在其他人开口前率先出声,这王八蛋能说出什么好话。 “胡不胡说,还是之前那句话,董事们自有鉴别。 再者,季董事怎么总是这么多问题,我还是更喜欢你不说话,单做我安排给你事情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 季漠北总觉得孔崇宇这句话不像是单纯说他给自己安排工作时的模样。 “季董事,这才多久,怎么就能忘记老朋友了。”孔崇宇看向他:“给你的季总恩人的资料好用吗?” “是你?!” 季漠北猛拍桌子:“原来是你这个狗东西害我。” 他一直以为是哪个有本事的人查到的东西,与季祁安不怎么对付,又不好出面,所以暗地里让人把资料给自己,好叫他顶替自己大侄子上位,坐上季氏总裁。 没想到,全是阴谋。 难怪孔崇宇能查到这些消息,柳舒婻本来就是他的人,他不知道才奇怪。 “季董事真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代表。” 孔崇宇啧啧出声:“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不,应该说,在一个小时前,你都还在感谢我这个给你资料的人。 不仅给你送消息,还给你送美人,你一直不是很得意的吗? 怎么,这眼见着局面完全不在你掌握之中,你又不满意了,人心啊。” “对我有利的事情我当然高兴,但是你现在要害我,我骂你不是正常的?”季漠北理直气壮道:“我要是还夸你,那不就是煞笔吗?” “......你这话竟然让我觉得很有道理。” 第146章 就你还想取而代之 “好了,废话说的够多了。” 孔崇宇直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原本他放映投影时所站着的位置,面向坐着的所有人,再次开口: “各位董事,季漠北能征得你们半数人同意,从而在季总手上拿走季氏总裁的位置,归根结底,是因为你们觉得季总损害了季氏的利益。 今天你们能坐到这里,同样的,是认为季漠北经过这么几日,给季氏同样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害。 所以,你们想让季总重新回来担任季氏总裁一职,可诸位有没有想过,季总是不是真的有力挽狂澜的本事。 你们之前只以为季总得罪了刘氏总裁,才被他联合关系好的集团给季氏施压,可这其中的缘由各位可知道?” “这......” 众董事面面相觑,关于刘文友总裁为何会忽然针对季氏,他们确实不太清楚。 “季总与刘总确实是私人恩怨,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并不是他一句两句话就可以化解的。 你们期待的,也没那么容易完成。” “孔助理,他们到底是何恩怨?”有一人忍不住问道。 孔崇宇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坐在那边的柳舒婻招招手,让她过去。 等柳舒婻走到他跟前,孔崇宇让她面对大家伙后,伸出手,放在柳舒婻腰间的位置。 都这个时候了, 自然没有人认为孔崇宇这个动作是为了在他们面前展现他和柳舒婻的私情。 “章董事可知道这里是人体的什么部位?”孔崇宇这才对问话的董事说道。 “腰啊。” “.......我说的是脏器。” 孔崇宇忍着额头跳动的青筋,这群老家伙,真他么是一群饭桶,难怪季氏除了季祁安,他们只能想到让季漠北这个傻帽当总裁。 “在人体的这个位置,是什么内脏?” “好像是肾......” 说完他还不确定,转头与旁边的人确定后才点头:“是肾,怎么了?”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他卖什么关子。 “章董事说的不错,是肾,大家应该都知道,肾脏是我们人体不可或缺的器官。但奇怪的是,少一个它,人却依然可以健康的活着。 而我们的季总,之前为了救我身边的这位柳小姐......” 等柳舒婻对众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之后,孔崇宇接着道:“偷偷挖了人家刘氏总裁千金的一个肾,被人知道了。” “什么?!” “怎么可能?” “难怪啊......” 圈内人都知道刘文友活这么大就只有一个女儿,如珠如宝的护着,季总竟然敢挖人家女儿的肾,难怪刘文友会这么对季氏。 换做他们,也不会对伤害他们家孩子的人这么善罢甘休。 正如孔崇宇所言,刘文友对他们季氏,怕是不会放手。 这么一来,就算季祁安回来继续当季氏总裁,季氏的危机也不见得能解除。 而季漠北又是这么个德行。 一时半会儿,众董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孔助理今天特地把我们叫过来,是有什么办法吗?”另一个董事试探的问道。 很好,这个董事又是开始季漠北问的那个。 能坐在这里的,谁不是个人精,听到他的问话,都下意识的把视线移到孔崇宇的身上。 本来今天这场会议,就是孔崇宇挨个通知的他们这些个董事。 从季祁安出现,他们以为是他安排的,但是孔崇宇现在的作为,又让他们知道自己想当然了。 哪里就季祁安安排的,怕是如今这一幕,他都没料到。 有些人的目光还偷偷的朝季祁安瞥去,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到底是当总裁多年的人,风雨不动安如山,季漠北当日抢位置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喜怒。 “吴董事问这话,想来心里已经有数了。” 孔崇宇笑了起来:“我既然说明了自己原本的姓氏,就表明季氏不会另择他姓,那么众董事以为呢?” “你的意思是,你想取季总而代之?” “有什么不可以?” “你只是一个助理。” 有人立即反驳:“就算你此前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也不足以让你当季氏的总裁。” 就算猜到孔崇宇的想法,众人也不可能答应。 说一段似是而非的往事,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助理就妄想当一个诺大集团的总裁,实在是太可笑了。 如果他都能当,那自己也可以,好歹他们是董事,手中还有季氏的股份。 “是特助。”孔崇宇强调。 总裁特助跟普通助理,那级别跨的很大,不是一般人就能做的。 “那又如何?” 助理前不管加上多长的前缀,都只是一个助理。 这就好比一个老百姓毛遂自荐要当宰相一样的天方夜谭。 “如果我说,我有mau公司的支持,并且手握季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 mau公司,是国外的一家跨国企业,做的很大,不是季氏能比的。 而且,季氏股份的百分之二十? “怎么可能?” 先不说孔崇宇一个小助理是怎么攀上mau这样的集团,单是他说的季氏股份,就不可能。 季氏股份季祁安占比最大,接着是季漠北,最后是这些股东。 但零零散散每个人手中并没有多少,孔崇宇是从哪里来的季氏股份的百分之二十。 如果是他暗地里收集季氏股民的散股,达到的百分比也根本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孔崇宇不以为意:“季漠北董事的股份不就是百分之二十。” “关老子的股份什么事?” 季漠北刚嚎一声,就对上了季祁安的视线,眸中的冷冽激的他一个哆嗦:“你把你的股份转让了?” “怎么可能!” 季漠北辩驳:“我又不是傻子。” 连最亲爱的大侄子他都不给一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孔崇宇这个王八蛋。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你的股份占比数在百分之二十。”季祁安冷声提醒。 “就算如此,那,那也不会是我的!” 季漠北使劲回想之前,孔崇宇给他的那些个文件,就算看不懂,但是文件名他总会扫过吧,根本没有股权转让书这类的字眼。 “孔崇宇没有经手,柳舒婻呢?” 第147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啪,啪,啪...... 场内忽然响起了拍巴掌的声音。 循声望过去,竟然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柳舒婻在拍手鼓掌。 “不愧是季总。” 柳舒婻赞叹一声,抬起纤细的手,往自己上身摸去。 接着,众人便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领子,在里头摸索了一下后,拿出一份折了好几折的纸页。 不算厚,等她把纸整个打开,约莫也就两三张。 也是,再厚,她那里要是还能放下也是稀罕了。 再说,这种东西,也不用多,只需要季漠北的一个名字足矣。 柳舒婻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有签名的地方,转向大家,‘季漠北’三个不怎么好看的字体印入大家眼帘。 “老子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写的?” 季漠北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你那是假的。” “漠北,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 柳舒婻假意噘嘴:“你忘了你知道我有身孕后,签的婚前协议了?” “那老子签的也是婚......” 季漠北总算反应过来:“玛德,你敢耍我?” “这怎么能叫耍呢?” 柳舒婻把纸捂在嘴边,笑的开怀:“这恰好是我们感情好的证明呀。你爱我,所以愿意把你名下的这些股份转让给我呢。” 很多夫妻在结婚前,都会签一份婚前协议,类似财产证明,分配等等。 “滚,你个臭婊.子,老子爱条狗也不会喜欢你,这是你哄骗我签的,不管用,我不会认的。” 季漠北现在恨不得打爆柳舒婻的头。 “你承认不承认不要紧,法律承认就行了,对吗季总?”柳舒婻看向季祁安。 目光落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把视线放在季祁安的身上。 “你倒是有手段。” 季祁安表情虽没变化,但声音很冷,似乎让人从中听出了几分不悦。 “这点手段有什么用,还不是拢不住季总的心。”柳舒婻叹气:“如果可以,我宁愿拿这些,换季总为我转身。” “行了,少犯花痴。” 孔崇宇对柳舒婻伸手:“给我。” “给你什么?”柳舒婻不明所以。 “股权转让书。” “为什么?” “柳舒婻,你竟敢?” 孔崇宇眸色渐深,柳舒婻这两句话他要是还听不出是故意的,他也白混了。 “我听不懂孔助理在说什么呢。” 柳舒婻吹了吹手上的文件,竟然当着孔崇宇的面,再次折起来,扯开领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还是你教我的。” 柳舒婻看着孔崇宇,嘴角扯出一抹讥讽:“你凭什么觉得,你把我卖给季漠北,以换取这些东西后,我还能带着它们回来?” 先不说柳舒婻愿意不愿意,刚才她承认与孔崇宇的关系之后,他又是怎么说的,说她跟了季漠北之后,他就不会再碰她了,也与她再没关系。 这种没关系不是表面上的,而是更深层次的深入交流那种。 这话不就说明,孔崇宇嫌弃她了吗? 把她送人的是他,嫌弃她的还是他。 如果自己把东西交给孔崇宇之后,柳舒婻不信他不会舍弃自己。 都不会再碰她了,她也知道他的这么多事情,下场是什么,柳舒婻不用想就知道。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握紧手上现有的东西,给自己留下后路。 “只要你把它给我,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孔崇宇忍着怒气道。 “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 柳舒婻敢把东西交给他,转头孔崇宇就会弄死她。 “那要我怎么样做你才信,把东西给我?” ...... “大侄子,他们这是狗咬狗了吗?” 季漠北不知何时狗狗祟祟的来到季祁安跟前,猫着腰对他小声说道。 只是他这吨位,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不过是掩耳盗铃。 在他旁边的董事看着季漠北的目光饱含深意,都不知该看他还是前边孔崇宇二人了。 “马上就要去天桥要饭,你还好意思看热闹?” 季祁安轻飘飘的话犹如重锤落在季漠北心上,让他的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我不要去要饭,”季漠北扯着季祁安的袖子:“大侄子救我!” “放开!” 季祁安蹙眉,冷声斥道:“拜你所赐,不仅是你我现在自身难保,连季氏都要易主。” “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能把这事解决,以后二叔全听你的,就连股份,都给你!” 季漠北一闭眼一咬牙道:“每年你只要给我足够的生活费就行,起码要保证二叔现在的生活,呜呜......” “你想多了,你的股份现在也不是你的,你还是趁卡上还有余额,赶紧买个碗,去天桥占位置吧。” “......” “我的选择中,你并不是唯一的,不是吗?” 季漠北正在想办法让自己不去天桥要饭,忽然感觉几道炽热的视线看向自己,他抬头。 哦,不是看自己,是看大侄子。 看大侄子? 柳舒婻此时的目光正巧落在季祁安身上:“季总,我说的话是真的。” “我不记得柳小姐说过什么话。” “......” 季祁安的绝情柳舒婻那晚可是深刻体会到了。 她有时在想,他当初面对自己那段时间,好像真的只是不冷而已,她从没在他的眼眸中看到过任何哪怕一丁点的情谊。 只是,柳舒婻那时却没认清。 “我说,我愿意用这份股权转让书让季总转身,是真的。” “你还是把它给孔助理吧,我相信他很愿意为你转身。”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柳舒婻说完这句话时,她似乎从季祁安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嫌弃。 不过两人离得有些距离,她不太确定。 “柳舒婻!”孔崇宇吼道。 他就知道,柳舒婻喜欢上了季祁安,现在竟然愿意拿股份来换季祁安对她的一个眼神。 孔崇宇的声音隐含怒气,仿佛就在爆发的边缘,柳舒婻却像是无知无觉,不加理会,依然看向季祁安。 “季总,季氏如今的状况,你的现状,所有的一切,只需要答应我就可以解决,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第148章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考虑你这样的女人?” 好听却又陌生的声音突然从会议室的门口传来:“你配吗?” 看着不知何时打开的会议室大门,和站在门外的人,众人不禁愣住。 “停!” “江少,有什么问题吗?” 朱绩然拿着遥控器,站在一旁的屏幕前,转头看向江辛杰的方向。 “文博,你这套银灰色的西装我怎么没见过?” 江少杰摩挲着下巴,阴恻恻道:“你背着我置办衣服了?” “阿king送的。”付文博不在意道:“我之前没穿过。” “好啊,你竟然背着我送文博这么好看的衣服。”江辛杰立即不干了,扯着嗓子对着对面的姜茶嚷嚷。 “你嚷嚷个屁啊,咔嚓,咔嚓......” 姜茶一边嗑瓜子一边道:“这不是让我们的斯文败类去装逼用的吗?穿的不像衣冠禽.兽,怎么装。” “为什么要装逼?装什么逼?他平时穿的还不够衣冠禽兽?” “他平时总是白大褂,那样的场合不够拉风,欸,杠你白板。” 姜茶从牌中捞出三张同样的白板摆在桌角,同时,上面还摆着四张红中,三张花。 “你是杠精转世吗,把把开杠。”江辛杰嘟囔。 开的还都是他的,他都怀疑姜茶有透视眼,专程看他的牌。 “开杠算什么,你给我个杠杆,king姐把地球翘给你看看。” “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 “你怎么知道我没上过?”姜茶吐出瓜子皮后反问道:“你不知道不代表事情没发生过。” “......” 要说这个,江辛杰可就来劲了:“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场合,看着像会议室,还有为什么文博去这样的地方装逼?” 那个冷漠犀利的样子,是付文博对待不喜欢的人,才会展现出的一面。 大屏幕被江辛杰叫停,付文博挺拔的身姿正中屏幕中央,看起来斯文又俊朗,带着莫名的味道。 金丝眼镜上似乎还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有点眼熟。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可不就得问,咔嚓,咔嚓......” “斯文败类跟他们比较熟。”姜茶信口胡诌。 “跟谁熟?” “瓜苗们。” “啥意思?” “柳舒婻在市院住了那么久,孔崇宇跟着季祁安也经常去,自然很熟。” “我知道,可这跟文博出现在这个什么会议室有什么关系?还带了这么多人。” 就这么看着屏幕上付文博迎面而来的形象,妥妥的大佬,江辛杰也想装。 “因为这些个瓜苗都在这个会议室啊,碰。” 姜茶捞过一张牌,对着江辛杰道:“你不是说最近这些日子都不知道季氏被季祁安折腾成什么样了。 还埋怨我不叫你去打探吗?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姐姐特地把瓜叫家里,让你看个够。” “是吗?” “不信你问他。”姜茶下巴朝付文博对面的人努了努。 “胡,江少你的五筒点炮。” 季祁安把牌推倒,亮到几人眼前:“清一色对对胡。” “窝草。” 江辛杰一把把牌给推了,愤愤不平:“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这个狗东西打牌,还输给他?” 到底是看个够还是输个够啊。 江辛杰自己吃过午饭,难得今天没去骚扰任何人,在家里打游戏来着,就接到了姜茶的电话,让他去他们的别墅。 等江辛杰到了之后,才发现姜茶组了牌局。 人员嘛,自然是姜茶,他,和在他之后到的付文博。 这家伙医院竟然不忙,有空来这里打牌,明明江辛杰吃午饭前联系过付文博,他说忙来着,骗子。 还有一个位置空着,就在他暗戳戳的猜是不是顾之宴,他宴哥终于要跟他们打一次牌时,季祁安的出现打破了江辛杰的幻想。 他不明白姜茶为什么会把这个狗东西叫到别墅。 在江辛杰看来,能到顾之宴别墅的人,就说明得到了他的认可,就是他们自己人。 可季祁安这个狗东西,他正吃他的瓜,同时看他不顺眼来着。 这再打牌输给他,又让江辛杰想到栾山输车的事情。 生气。 怎么一段日子没见,这家伙就能登堂入他们的室了,江辛杰想不通。 当然,这个问题,暂时没人给他答案。 随着季祁安的出现,万能特助朱绩然也到了,手中还拿着一个u盘,在姜茶的授意下,直接连接到娱乐室的投影上。 再然后,投影上就出现了关于季祁安的一些视频画面。 可能是u盘记录的顺序朱绩然刚才没调整好,直接跳到的就是最后付文博出现的那个画面,江辛杰一瞬间就被他身上的衣服吸引了。 其他的,都没来得及询问。 江辛杰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倒是其他几人,看的津津有味,姜茶瓜子都磕一盘了。 “可能因为,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狗?” 季祁安扫他一眼:“另外,king姐说的没错,你不知道不代表事情没发生过。” “叫什么king姐,这是我king姐,少乱叫。” 江辛杰不满,就季祁安也配跟他一起叫king姐,想的挺美。 “没办法,以后我们少不得要彼此关照了。” 季祁安情绪很稳定,嘴角好似还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啥意思?” 江辛杰一边出牌,一边紧盯着季祁安,像是防贼一般。 他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怎么连一起就像是做阅读理解一样困难。 “杠发财。” 付文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江辛杰才勉强分了些神,看着付文博修长的手拎着三张同款发财,眼睛都瞪直了:“你杠了我三回发财。” “我有钱,不行吗?” 付文博嘴角微勾:“谁叫你打牌不看牌,怎么,季祁安脸上有花?” “我脸上没花,但是手上有。”季祁安一笑,抬手翻了一张牌。 付文博与江辛杰对视一眼,互相嫌弃。 “真蠢。” 姜茶作为旁观者都忍不住了,江辛杰是真蠢,付文博是被他牵连。 “今天叫你过来,就是给你机会,把最近的瓜都给撸个遍,你还不乐意了,朱特助。” “是,king姐。” 第149章 你可不能冤枉我 等朱绩然重新调整u盘的顺序,视频恢复好之后,画面就从最初开始了。 显示在柳舒婻病房的画面。 “这是......” 江辛杰看了一阵后,看向付文博:“二十五层病房内什么时候还装了监控?” “并没有。” 付文博回他:“这是季祁安单独装在柳舒婻的病房里的,看到了窗台上的那盆绿植了吗,就在那里。” 这盆绿植,季祁安拿过去的时候,柳舒婻很喜欢它的味道,一直都在病房内摆着观赏。 “这应该是柳舒婻刚救你做完手术的时候吧?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在她屋里装监控?” 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江辛杰不明白。 “因为那个时候,我大兄弟就已经知道柳舒婻是他二叔季漠北派来的人了呗。”姜茶替季祁安回答。 “可你不是调查过,柳舒婻听季漠北的话,是因为她的妹妹被他绑架了吗。” “事情并不冲突。”季祁安道。 “什么意思?” “他是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姜茶拿起桌上的一个瓜子扔他脑门上:“都是差不多的年龄,怎么人家都这么聪明,就你长脑袋是为了显个子高。” “......” “这些话江少怕是不理解,大概也会越看越迷糊,我就直说了吧。” 季祁安带着笑意的视线从姜茶,付文博身上略过,最后落在江辛杰身上: “那场车祸伪造的如此夸张,不管我调查不调查,我都不会放任柳舒婻不管。 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又怎么会不采取措施。” “你一开始就知道?!”江辛杰讶异:“还采取了措施?” “傻子。” 付文博也从手边拿了一颗瓜子丢在江辛杰的脑门上,给他实现了双杀:“从柳舒婻出现开始就装的监控不就是手段?不然你现在看的视频是哪里来的。” “就你聪明。” 安监控也可以说是保护她的安全啊,毕竟当时季祁安的二叔可是盯着柳舒婻的。 这怎么看都是两种解释,怎么到他们几人的嘴里,话里话外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江辛杰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听着他们时不时的解说,脑中还偶尔胡思乱想一下,可谓是一心好几用了。 “停。” 画面被江辛杰叫停在,柳舒婻换肾前最后一次见季祁安,失控趴在他怀中哭的时候。 “看看,看看,让我逮着证据了吧,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安好心。” 江辛杰审视的目光落在季祁安身上:“既然你说你一早就知道柳舒婻接近你有目的,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季总这么缺女人?就这样的投怀送抱你也接收了?” 季祁安:“......” “我都能听出来她这话中的别有用心,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江辛杰撇嘴,对着旁边的付文博道:“我就说不要相信他,你看看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真恶心。” “确实挺恶心,”付文博难得附和江辛杰的话:“不过你怎么知道人家季总不是乐在其中呢。” “你可不能冤枉我。” 季祁安看向付文博,解释道:“我除了不得已拍了一下她的背,什么都没干,连抱都没抱着她。” 视频中显示的确实如季祁安说的那样,柳舒婻猛地趴在他怀里哭,季祁安双手垂在身侧,只是在柳舒婻哭的厉害之时,伸出手拍了两下她的背。 并没有如偶像剧中演的那样,女主一趴到男主怀中,男主立刻就伸出手搂住她。 轻则张口用言语安慰,重则张口用动作抚慰。 “怎么着,没抱你还觉得亏了?”付文博挑眉。 “没有!” 季祁安连忙反驳:“如果不是剧情需要,我当时就躲开了。” “谁知道真假,毕竟视频拍不到的地方多了去了。” “文博,咱们说话讲良心,我是不是一从她的病房离开,就立即去找你换衣服了。” “不是,你们等下啊。”江辛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的什么玩意儿。 “季祁安,你从柳舒婻病房出来,为什么要去找文博换衣服?” —— “你来干什么?” 付文博打开休息室的门,入眼的就是季祁安的那张俊脸。 “还生气呢?” 季祁安勾了勾唇,错开付文博往里走:“我赶时间,孔崇宇还在停车场等,你给我拿件衣服换一下。” “你们发展挺快啊。” 付文博抱臂靠在休息室的墙上,看着季祁安顺手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垃圾桶。 然后打开他衣柜,随便拿出一件西装就往身上穿,语带讥讽:“脱都脱了,还换什么?” 真踏马不客气,老子的衣服是你想穿就穿的? “别胡说,她刚才哭我外套上了,有点恶心。” “你不抱她,她能哭你衣服上?” “冤枉啊,我可没抱她,回头等你看视频就知道。”季祁安换好衣服,拉开休息室的门:“晚上还有事,我先走。” “衣服三万八,记得转给我。” “好。” —— “所以,这个时候文博你就知道了?”江辛杰瞪眼。 “知道什么?”付文博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 “少给我装!” 不知道季祁安的事情,付文博能让他进自己的休息室换衣服,还穿走自己的衣服? 简直做梦! “我那叫沉浸式演出。” 既然沉浸式,那他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 “不对啊,你怎么会愿意配合季祁安演戏?” 江辛杰忽然反应过来,依付文博的性格,连自己求他参与个什么小游戏,他都爱答不理的。 “哦,阿king让我帮忙的。”付文博往姜茶身上推锅。 江辛杰闹起来,也挺麻烦的。 接收到江辛杰带着狐疑的视线,姜茶稳如泰山:“对, 是我要求斯文败类演的,怎么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吃瓜只站前排看热闹,尽量不插手吗?” “我没插手啊。” “你都叫文博去配合季祁安演戏了!” “我那叫参与,跟插手是两个概念。” “你又忽悠我。” “没忽悠你,”姜茶振振有词:“既然是演,那自然就是有剧本的,跟你贸然插手他们的事,肯定不同。” “你竟然还写了剧本?!” 第150章 我这都是为了给你极致的体验 “啊,不行吗?” 依她姜霸总的才智,人生都能改写,何况区区一个小剧本,完全不在话下。 “为什么季祁安的事情会让你写剧本,他还配合?” 江辛杰现在真的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好奇,这视频哪是给他解密的,他越听他们说,疑问反而越多。 “没办法,”姜茶撩一下头发:“谁让你king姐在江湖上有那么亿点点地位呢。” 这话江辛杰还真没办法反驳。 自从栾山飙车一事过后,就像沈宇川(time)说的那样,姜茶有了不少圈内粉丝。 大家对她的态度恭敬,除了因为姜茶身后站着顾之宴,再有就是她那了不得的飙车身手。 “当然,我觉得大兄弟的事情挺有意思,吃瓜途中就顺手写了个剧本咯。” “......” 你可真顺手。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 江辛杰这话的意思,就是为何姜茶能叫付文博参演,不叫他,只不过他这话说的有些委婉。 难得江辛杰说话也有含蓄的时候。 “你有演技吗?” 姜茶鄙视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要是你知道,那不就是热包子掉底,漏了馅吗,所有人都知道还演个屁。” 那演的分明就是寂寞。 “文博也没有演技。”江辛杰试图拉付文博下水。 凭什么他们两个就丢下他一人,难道他的形象不够好看? “从头到尾,你看出斯文败类是演戏吗?” “......” 完全没看出来,但是他不说。 说了就是打自己的脸,毕竟江辛杰中途吃瓜的好些时候,都是硬拉着付文博去的。 想着他有剧本,自己还跟个傻子似的上蹿下跳,就好恨! “当然,我也不是说他演的好。” 姜茶的‘善意’又十分恰到好处的冒出来:“这不过是斯文败类的本色出演。 其实,一直以来他根本不用做什么的。 说是有剧本,可是你们吃瓜途中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文博大部分时间不过顺其自然罢了。 而且,我这也是为你好。 你想啊,你作为一个吃瓜群众,看热闹的时候,期待的不就是事情的发展出其不意,或者你猜测不到吗? 如果你跟文博一样,一半的事情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 这就好比你看一个悬疑剧,一开始弹幕就把凶手说出来了;新上映的电影,你还没看,就被旁人剧透了。 那种吃屎一般的感受,一定不想体会,我这也是为你好,不信你问文博。” 姜茶对付文博使了一个眼色:“知道剧本的吃瓜体验感如何?” “极差。” 付文博配合道:“我倒是宁愿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听见了吗。” “......” 好像有道理。 “那这剧本既然是你写的,季祁安又知道柳舒婻别有用心,为何还要在刘淑娜出车祸的时候,顺走她一颗肾?这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这是真的。” 季祁安在一旁回道:“手术确实是做了,车祸也是真的,并不是我的安排。” “为什么?” 江辛杰十分不理解:“就因为柳舒婻是你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这件事还是江辛杰听付文博说的。 “不是。” “?” “不是什么?”江辛杰完全没听懂。 “不是因为柳舒婻是你小时候的救命恩人,你才趁刘淑娜出车祸时把肾换给她,还是她不是你救命恩人?” “柳舒婻并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文博告诉我......” “他说的没错。” “你说的是普通话吧?”江辛杰不确定道。 他发现自己又在做不知名的阅读理解了。 “那个消息是我放出来的,所以文博告诉你的没错,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认为什么?” “柳舒婻是我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等等,你让我先捋捋。 你的意思是,你先放出消息,柳舒婻是你的救命恩人;然后,你二叔季漠北又得知了这个消息,派人找到了柳舒婻。 之后,他绑了柳舒婻的妹妹,以此要挟,让她听他的话,假意弄一场车祸,先从表面上让柳舒婻成为你的救命恩人。 以你的性子,就算救了你,你也会调查,然后就发现柳舒婻车祸救你一事是假,可小时候她又确实救过你,你得报恩。 报恩就得把柳舒婻的妹妹救出来,可她在你二叔手中,等于你间接就被季漠北胁迫了,以此做出一些对他有益而对你不利的事情。 比如让出季氏总裁的位置?” “不错嘛。” 姜茶拍手:“我们江大少思维还是挺清晰的。” “可是我还是没明白,”江辛杰的困惑并没有减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祁安明知道他二叔季漠北一直以来都对季氏总裁的位置虎视眈眈,时不时就给他使个小绊子。 天天防备都还来不及,那这次他为什么又要把这个把柄主动交到季漠北的手上。 “堵不如疏。”付文博淡声道。 “是这样,咔嚓咔嚓......” 姜茶继续磕着瓜子:“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百密还有一疏。 时日长久,总有或曾顾及不到而疏忽的时候,一旦等到这天,再去采取行动,就太晚了。” “king姐说的正是如此。” 季祁安的神色变得严肃了一些:“我二叔季漠北一直对总裁这个位置有想法,但是他的脑子又不太管用。 平时一些无伤大雅,对季氏利益无甚关系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他计较。 可只要他这个想法存在一天,就有可能被人利用,对方一旦成功,对季氏造成的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你这贼并没有防住啊。” 江辛杰道:“虽然,你派去救柳舒婻妹妹的人,恰巧被king姐遇见,从那人手上救了他们,让你二叔的计划夭折。 可最后你因为救柳舒婻,季漠北还是得了这个位置。” 他就说季祁安这个后顾之忧好好的怎么就解除了,还不是得靠他king姐。 不过季祁安却没能接住。 因为他又为了救柳舒婻,把刘淑娜的肾顺给了她,得罪了刘文友。 导致刘文友带着一众老友针对季氏,叫季漠北趁机得了季氏董事的支持,找到契机,夺了他的身份。 第151章 都说吃瓜要吃一手的 “我听说,就因为如此,你都好几日没去公司了,咔嚓,咔嚓......” 江辛杰像是终于逮到嘲笑季祁安的时刻了,把瓜子磕的十分响亮,如果这时候他手边有个麦,他一定把瓜子对着麦磕。 试图让他讥讽季祁安的声音能响遍整个娱乐室。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手边没这玩意儿。 让朱绩然去弄,不行,他还得给他们放视频呢。 他敢把人指使走,姜茶就得收拾他。 看来,这玩意儿,以后也得弄着点,有备无患,说不定还能用上。 “真惨啊,堂堂季氏总裁,说换人就换人,自己都做不了主。” 前几天季漠北开的新闻发布会,江辛杰可是看了,出席的人中,也没有季祁安。 “你这消息未免太落后,都不是一手瓜。” 姜茶不知何时不嗑瓜子了,捧着半个西瓜,正用勺子挖着吃。 因为她刚才收到了顾之宴的消息,说瓜子吃多了上火,就算她配着菊花茶也不行,不让她再吃。 姜茶只能让朱绩然给她换个配菜。 所幸,她也很喜欢吃瓜,嗯,是水果西瓜。 “卧槽,有瓜你不给我吃。” 看着姜茶手中那半个西瓜红彤彤的瓤,江辛杰顿时觉得口干,手中的瓜子都不香了。 “能吃到一手瓜,是本事。”姜茶一语双关。 “朱绩然,king姐这瓜的另外半个呢,给我拿来!” “抱歉江少,剩下的半个,属下给顾总送过去了。” 顾之宴在书房处理事情,他似乎总是比他们忙的多。 “......” 送到顾之宴那里的,谁敢抢? “宴哥也挖着吃啊?” 顾之宴从不会这么吃西瓜,江辛杰还心存侥幸,万一他宴哥不吃,他可以叫朱绩然拿回来给他。 “您说笑了,属下是切好给顾总送过去的。” “这个难道不是西瓜?” 付文博拿着果签从桌边的果盘中叉着一块西瓜,放入口中。 嗯,果然很甜。 “你不懂。” 江辛杰虽然看见桌边放着新切开的西瓜,但是就像姜茶说的那样,他想吃一手瓜,这都是切开的第二个了。 “矫情。” 不用他说,付文博也知道江辛杰是什么意思。 多半是被姜茶刚才的那句话给刺激了。 “可不就是,吃瓜都站不到前排,这会儿倒是计较这点吃的了,朱绩然,再给我们江大少切半个瓜,他不吃你自己吃。” “是,king姐。” “我吃!” 江辛杰对着朱绩然的背影大喊。 为啥不吃,不吃是傻子。 看着他们相处的氛围,季祁安似乎才明白,他当初为何会这么选择。 “发什么愣?” 付文博叉着一块西瓜递过去:“堂堂季氏总裁,总不会跟我们江大少一样,没见过世面,眼馋半个瓜吧?” “不会。” 季祁安接过叉子,目光落在眼前的这抹红色上,整颗心仿佛都熨帖了,嘴角不由得漾起一丝笑意:“这块就够了。” “大兄弟,上了king姐这条船,可就下不去了,你最好早点习惯这样的氛围。” 姜茶抽空抬起一只手,拍拍季祁安的肩膀,那双水眸好像随时都能看透季祁安在想什么。 “我很荣幸。” “喂,你们太偏心了吧?” 江辛杰不满了:“不就是一个季氏总裁,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得你们挨个安慰他。” “你要是哪天被你爹逐出家门,不当江家大少了,我也好好安慰你。” 付文博睨他一眼,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什么都抢。 “我不当江少爷,难道你养我?” 话是这么说,江大少可有自信的很,老头自己不姓江,也不会撵他出门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大孝子。 “我可养不起江大少。” “小气,一碗饭都不愿意管。”江辛杰嘟囔。 接过朱绩然拿过来的西瓜,狠狠挖了一大勺,还没来得及塞进口中,就被对面的姜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叉子抢走了。 “我的瓜!” 眼睁睁的看着姜茶把抢他的瓜给送入口中,江辛杰眼都瞪圆了。 他挖的这一勺可是中间最甜的那一块。 就这么没了,没了...... “人生就是手慢无。”姜茶勾唇,笑的潋滟。 唇上都是西瓜汁那水润润的红:“有时候,就是要主动出击才能得到。” “......” 你抢个瓜还抢出人生哲理来了。 江辛杰撇撇嘴,倒是付文博和季祁安深以为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没错。” “你没错啥?” 江辛杰把西瓜精华被抢的怒火转移给了季祁安:“你是主动出击了,可看看你现在。” “我怎么了?” 连总裁都没得当,还好意思附和姜茶的话。 “别以为现在king姐罩着你,你身后现在连季氏都丢了,还蹦跶啥?不会指望king姐帮你拿回季氏吧?” “谁说我丢了?” 季祁安反问:“我如果这么垃圾,又怎么配与你们一桌打牌?单是文博就不会搭理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付文博道。 “季漠北那德行谁不知道,等他当季氏的总裁,那你们季氏倒闭不就是早晚的事。” “季漠北现在可不是总裁。”姜茶提醒江辛杰:“都说你吃的不是一手瓜了。” “所以这中间还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江辛杰脑子总算转过弯了,倏然想起朱绩然刚开始放视频时,开头就是付文博的画面。 既然这个是关于季祁安一事的视频,那么付文博带着一众人,出现在一个看起来逼格很高的会议室。 而季祁安在此之前,刚被他二叔季漠北抢走了职位。 现在却又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一副悠哉的模样...... “你让文博去公司帮你撑腰了?” 如果有付家的继承人给季祁安出现,那季氏总裁的职位的确有可能重新回到季祁安的身上。 “文博带人去给我撑腰不假,毕竟人多势大,该有的排面得有。”季祁安笑:“只是却不是为了总裁身份。” “呵。” 江辛杰冷哼,差点被口中的西瓜汁呛到。 咳了好半天后才道:“做什么美梦,不是为了你的总裁身份,难不成还为了你这个人?” 第152章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哎呦,不错哦。” 姜茶在一旁乐颠颠的看好戏。 吃瓜吃到自家人身上,乐趣翻倍。 她就爱磕cp,尤其是好看的。 没办法,姜霸总骨子里就是个颜狗,不然能回回看见她家宴美人就迈不动步子,活像个昏君吗。 “滚一边去。” 付文博在桌子底下踹了江辛杰一脚:“都说了是阿king让我去的。” “哦,对。” 想岔了,白挨了付文博一脚,江辛杰也不敢反抗:“那你好好的,不为总裁身份,去季氏给他撑腰干什么?” “因为季氏夺位的另有其人咯。” 姜茶对着朱绩然招招手,后者了然,直接把视频又重新快进到了付文博出现的那个时间段,只是更加靠前。 从季漠北带着小秘书进入会议室开始。 随着视频的播放,江辛杰的嘴巴逐渐张成了口型。 “停停停!倒回去倒回去,停!” 画面在柳舒婻从胸口掏出股权转让书那里停下。 江辛杰指了指柳舒婻胸口的那个位置:“我没看错吧,她把股权转让书塞进内.衣里了?” 这就是你看到这里的重点? 付季两人的视线齐齐落在江辛杰身上。 果然,江大少吃的瓜就是和大家不一样。 姜茶倒是兴奋非常,吃瓜点与江辛杰有着极高的重合:“我也正好奇呢,这纸这么硬,她不嫌硌得慌吗?” 付文博:“......” 季祁安:“......” 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也许她皮肤粗糙?”江辛杰试探着说。 “欸,不能够。” 姜茶抬手也指了指柳舒婻熊部的位置:“熊相对于肌肤其它地方,要娇嫩的多。 我不信她藏着这么几张折起来的,那是a4纸吧,材质挺硬的,肯定大熊都被蹭红了。” “哪里大了?” 就算她塞了这么一坨纸,江辛杰也没觉得柳舒婻的熊部能称的上大。 就像是他从一开始就认为柳舒婻长得不好看一样。 不单是指她的外表,而是内里的一种感觉。 付文博:“......” 季祁安:“......” 你们的话题是不是跑的有些远。 “要不你试试?”姜茶提议。 试? 试什么? 怎么试? 江辛杰突然浑身发毛,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叫朱绩然去买个内.衣,你穿上之后,再往里塞几张折好的纸,好好感受一下,看会不会......” “我不要!” 江辛杰一蹦三尺高,急忙从位置上跳下来,匆匆往后退了几步,双臂环胸,一双眸子死死注视着姜茶,活像被人调.戏的黄花大闺男。 “我死也不干。” 他们私下相处这么刺激的吗? 季祁安的视线与付文博的在空中交汇,后者回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才哪到哪儿,他俩凑在一起,天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给姜茶一个金箍棒,她说不定能把天给戳个窟窿。 厉害。 季祁安赞叹。 king姐这船,他说什么也不能下。 江辛杰嘴上总是吃瓜吃瓜的说,张口闭口都不离。 季祁安一开始不明其意,这会儿看到这样的场景,好像突然就悟了。 果然,吃旁人的瓜,就是其乐无穷。 季祁安的手都对桌边摆放的瓜子蠢蠢欲动了。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呗,咋还下桌了,我们还打着牌呢。” 姜茶忍着笑,她就是说说,看把江辛杰吓的,冷汗都出来了。 “你确定?”江辛杰满目警惕。 不要小看姜茶,她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姜茶递给他一个保证的眼神:“快坐下,不然我可要反悔了。” 季祁安发誓,他从没见过江辛杰这么快的动作,像是练了小说中的凌波微步。 当初在栾山飙车,他要是也能这么迅速,绝对不会输。 几乎是眨眼间,他就从好几步远的位置出现在桌前,坐下来,并且摸了一张牌打了出去。 一系列行动十分流畅。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你以后也会有很多潜力。” 付文博的话悠然落在季祁安的耳边,他的眉心倏然一跳,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 “......” “朱特助,继续吧。” 这些事情发生的经过,包括视频,姜茶都知道,但这会儿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是,king姐。” 朱绩然此时就像是一个懂得播放视频和准备吃喝的工具人。 对于桌上几位大佬的众多发言他一句也不插话,不管他们谈论的内容有多么惊世骇俗,把老实本分发挥了个彻底。 “你这特助教的好。”季祁安忍不住夸赞。 总裁当了多年,季祁安从没在哪位不管是与他平级的,还是身份高过他的人身边,看到过朱绩然这样的特助。 除了绝对的忠诚,完美的服从,高效的执行力等......这些外在的行为。 最重要的是,朱绩然在做以上被安排的事情以外,他自己的主观思想也并没有丢下。 身为一个总裁特助,他表现得足够优秀,活像一个带着思想的工具ai。 “那当然。”姜茶很骄傲的接受这个夸奖。 朱绩然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得到她和顾之宴两人的培养,教导出他这么一个人才。 上亿都买不来的那种。 “我已经让朱绩然在手底下培训人了,之后给你们送去。” 特助教朱绩然一个就够了,不会带队的领导是要累死的。 当然,带江辛杰他们几个,又是另一回事。 “那就多谢king姐了。” “客气话我们之间从来不说,我要的只是结果。” “我懂。”季祁安颔首。 他所创造的价值,自然要高于姜茶赠予他的东西。 不然,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怎么不懂?” 江辛杰满脸都是大写加粗的懵逼:“到底送什么东西?特助吗?我和文博都不需要啊。” 他都不去公司,付文博天天在医院,就季祁安一个总裁需要。 可季祁安已经有一个特助了...了...... 江辛杰骤然反应过来,视频上季祁安的助理,正带着人造反呢。 季氏别说他了,连他的二叔季漠北也被人摆了一道,把股权转让出去了。 他刚和姜茶还讨论股权转让书的储存空间呢,被姜茶一吓,差点忘记。 “亲爱的江大少,怎么,长一长脑子会让你头疼吗?” 第153章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怎么知道?” 江辛杰好奇的盯着姜茶的脑袋:“你也是?” “呵呵。” 有点想捶他一顿怎么办? 姜茶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今天有新人,不能太过暴力,把人吓着怎么办? 姜茶呲牙:“姐姐三岁就不用脑子了。” “那你脑子为什么还这么好用?” 不是说长久不用脑子会生锈的吗,他天天用为什么还动不起来。 “没办法,天生的。” “天生就天生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说到底,是他老子不行,不够聪明,所以江辛杰没有遗传到。 了解了。 都是他爹的锅。 江老头基因里没有这聪明因子,他也没办法。 江辛杰瞬间就坦然起来。 总觉得这智障把锅甩给了别人。 看着江辛杰忽然高兴起来的神情,几人纷纷可怜起那个不知名的背锅侠。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 江辛杰的注意力再次成功转移到季祁安这个当事人身上。 今天的瓜被他给包圆了,必须让他吃个过瘾才行。 反正就剩他一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问题多也正常。 “你主动出击,不但没成功,让季漠北抢了总裁的位置;之后,他还没暖热,又被你的属下造了反?” “看起来是这样。” 季祁安看向视频中的孔崇宇,眸光晦暗不明:“不是所有人都像朱特助一样忠心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这一出反而给他人做了嫁衣。” “嗯。” “那你这一圈折腾下来,不就是水中捞月一场空吗?” “呃......” “你也别灰心。” 江辛杰蓦地拍拍季祁安的肩膀,在今天见到他之后,第一次表示出了自己的友善: “既然king姐叫你来这里,说明她认下你了;king姐认同的,我江辛杰从没二话,以后自然也把你当兄弟。” “谢谢。”季祁安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你想要当总裁,江少爷就可以送你个公司。” “......” 真是财大气粗。 江氏比季氏强这么多的吗? 江辛杰一个继承人,还不是江氏做主的人,就能随意送他一个堪比季氏一般的公司? 季祁安思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看着季祁安不说话,江辛杰以为他还想着季氏。 “不就是一个季氏,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想要,咱们就去把它抢回来...来......” “如果你手中的那份股权转让书无效呢?” 江辛杰的话和付文博的话奇异的重合,后者的话慢了几分,只能听到最后这一句话。 只是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让江辛杰吃惊。 他看着屏幕上的付文博,又扭头看看身边的真人付文博,满脸疑惑:“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来,今天江辛杰势必要把疑惑给焊在脸上了。 “你知道股权转让书在什么情况下无效吗?”付文博问。 “好像有很多种情况吧?” 江辛杰摩挲着下巴,他之前好像听自家老头在什么场合说过,不过忘记了。 “在绝对的权势下, 那些所谓的书面事实,并不能完全解除这种情形。” “那你说的情况又是哪一种?” “转让人已经不具备原有的股权。” “啥意思?” “文博的话放在我二叔季漠北身上解释,就很好理解。 也就是说,柳舒婻在哄骗季漠北她怀孕,与他签订婚前协议,并偷偷把股权转让书放进去让他签字之时,季漠北手上已经没有季氏的股份。” 季祁安替付文博回答:“既然他名下股份为空,那么再签署不管多少份股权转让书都是无效的,有效的仅仅是他名下有股份时所签署的第一份转让。” “直白来讲,就是柳舒婻让季漠北签名之前,季漠北名下的股份就已经转让给他人了。”姜茶接话。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把江辛杰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转给谁了?” 看视频上季漠北的样子,柳舒婻哄骗他签的那一份他都不知道,更别说之前了。 “转给我了。”付文博随意道。 “......” 江辛杰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 “你没听错,是给文博了,还是我授意的。” 季祁安解释道:“季漠北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不知江少注意到那个给我端咖啡的小秘书了吗?” “他是你的人?!”江辛杰灵光一闪。 “是。” “你这都预料到了?” 江辛杰现在就像是被他们几个人推着走,问一句其中一人回答他一句。 “这个小秘书是季漠北很信任的人,因为他父亲是他的管家。” 按说老管家对自己家的主人一般是很忠心的,他忠心,教导自己的儿子,也该忠心季漠北才是。 本来应是如此。 可季老爷子在年轻的时候对季漠北的老管家有救命之恩,老管家也是因为季漠北是老头的儿子,才会来他这里当管家。 这一当就是几十年。 老管家平时对季漠北是挺忠心的,但也只是看起来。 若是涉及到季氏利益,或者他要是试图伤害季老爷子唯一的孙子,那老管家就另当别论了。 季漠北一直暗戳戳的打着季氏总裁的主意,老管家自然知道。 叫自己儿子跟着他当秘书,说是自己人,却少不了是监视。 背地里,管家父子两人一直听的都是季祁安的话。 不然,小秘书怎么会知道季祁安喝咖啡的口味。 之前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 但是发生柳舒婻一事之后,老管家就警惕起来。 之后,偷偷摸摸让季漠北在无意之中,签下他的股权装让书,也是老管家小秘书干的。 “行吧,这事我能理解,那你为什么会转给文博?” 这事江辛杰很不明白。 这么一来,付文博不用自己的势力,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季氏。 “为什么不能转给他?” 季祁安好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计划赶不上变化,为确保万无一失,这点股份还是不放在我这里。 而且我知道文博身为付氏继承人,并不在乎季氏这一点股份,再来就是我信任他。”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如此信任的地步了?” 第154章 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世界 “我人品好而已。” “难道我江大少的人品就很差吗?怎么不转给我?” 没有比他江辛杰更好的人了,这样的好事怎么不找他。 “你自从知道换肾一事,恨不得骂季祁安的祖宗十八代,能理会他?” “......” 旁边季祁安揶揄的视线跟着转过来,江辛杰咧嘴:“那什么,我就是问候一下咱们季公子的祖上,跟他们打个招呼。” “那,我替他们说声谢谢?” “客气啥,都是自家兄弟,有空我请他们喝酒哈。”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姜茶眸光蹭的就亮起来了:“你是有传说中的阴阳眼?还是可以请他们上身,或者可以跟他们直接对话?” 对于这种古文明和解释不出的非自然现象,姜茶十分感兴趣。 “......” 你是我亲姐,可真看得起我。 “都不会。” “切...连这都不会......” 姜茶眸中兴奋的光瞬间就消失了。 “我要是会,还用坐在这里?!” “会怎么就不能坐在这里?”姜茶纳闷:“需要把你挂到墙上,每天上三炷香吗?” “......” 江辛杰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别问静静是谁,江大少也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悄悄告诉你静静的姐姐叫啥。 “发财!”看也没看的,江辛杰扔了张牌出去。 “杠你发财。” 付文博轻车熟路的拎出三张发财,摆在桌角。 “我打错了。” “见光死。” 姜茶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耍赖皮呢,只有一张发财,还说什么打错,难道留着还能做十三幺?” 做梦娶媳妇儿,想的挺美。 “......付文博,你是不是在发财上落汗了?” 不敢说姜茶还不能说付文博了。 江辛杰忍无可忍的伸出手去角落捞付文博摆在这里的发财,拿上一张凑在鼻子跟前,左闻右嗅的。 “你是狗吗?” 对于江辛杰的行为,姜茶真是不忍直视。 说他蠢狗,果然没错。 加上季老弟,姜茶终于凑够雪橇三傻。 找个时间,必须带他们去南极拉个雪橇。 “我看他就是电视剧看多了。”付文博满脸嫌弃:“还落汗,你恶不恶心。” “那你怎么解释你每次都杠我发财?” 屡屡杠他就算了,次次都是发财,说没鬼他都不信。 可发财上又确实干干净净,什么奇怪的味道都没有。 江辛杰也就是说说,付文博要是搞鬼,也绝对不会弄这么脏兮兮的东西。 这一桌子人,个个都是洁癖精。 “跟你解释,你听得懂吗?” “他那就是算个牌的事。” 姜茶捞过一张牌,满不在意的样子:“这么简单的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啥玩意儿?” 江辛杰瞪眼:“付文博,你跟我打麻将还算牌?一百多张,你耍我呢?” 这一百多张牌,说算就算? 还次次都准。 开玩笑吧。 “一不留神就记住了。”付文博毫无歉意的耸耸肩:“一百多张牌而已,很难吗?” 姜茶:“不难啊。” 季祁安:“不难。” 江辛杰:“......” 麻辣鸡。 这三个才更是狗东西。 他上听后还要时不时看一下自己胡什么,生怕忘记了。 到他们几人这里,就是随随便便记住一百多张牌。 那还打个屁? 难怪从头到尾,输的都是自己。 这牌没法打了。 掀桌!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难道你记不住这区区一百多张牌?” 随着姜茶的话音落下,付文博与季祁安的视线也跟着朝他望过来。 眸光坦然中又带着几分疑惑? 似乎不理解这么简单的事情,对江辛杰为什么这么复杂。 就连旁边拿着遥控器的工具ai朱绩然,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 神他.妈区区一百多张牌。 一群神经病。 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世界? 忽然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好气啊。 还是转移话题吧。 明明在吃季祁安的瓜,为什么好好的就变成鄙视他智商的谈论。 他是揸,才不当傻瓜。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样,才能把季氏拿回来,没被他们抢走?” “他们抢不走。” 季祁安眸光落在视频最后,被j方带走的孔崇宇和柳舒婻,声音平静:“我一直都知道。” “这么说,你那个原助理孔什么的,说的都是真的?” 江辛杰眸中的火苗蹭蹭的长:“季老头年轻的时候,真的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情?” “当然不是。” 季祁安不知道孔崇宇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么个版本,又或者是他自欺欺人。 总之,故事中的情节,与他讲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甚至是南辕北辙。 季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并不是孤儿,相反,他家世显赫。 只是当时那个年代,局势很乱,他想去参军,家里人不同意,所以就偷跑了出来,在路上遇见了孔崇宇的爷爷。 聊天中发现两人的目的地一致,都要到某地去,于是两人就结伴而行。 孔崇宇爷爷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不好也不坏。 他见季老爷子身上穿着像是有钱人,就一直跟随着他,嘴上称兄道弟的。 季老爷子有着好的出身,自然见多了这种人,对于他眸中的小心思当做不知道。 毕竟一路上他对自己也算照顾,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有一天晚上,他们途径一处野外的破庙,在里面过夜的时候,遇见一个怀抱包袱的人。 见这人穿的富贵,孔崇宇爷爷一时竟起了心思,瞒着季老爷子,在他晚上去外面方便的时候,暗地里把人给打晕了。 那包袱他偷偷打开过,钱不算少。 等季老爷子回来,拉着他就跑。 两人连夜进了城。 一路上孔崇宇爷爷都在计划着要用这钱干些什么,没有注意到季老爷子的神情。 等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季老爷子连人带包袱不见了。 “你爷爷这就不对了,虽说那孔什么的爷爷起心思把那个富贵人打晕,抢了他的钱财,可他跑时都没忘记你爷爷。 甚至还打算用这些钱和你爷爷一起做些什么买卖,不管他对旁人好坏,但对你爷爷确实是挺好的。” “不,你说错了。” 第155章 你还有那玩意儿呢 季祁安看江辛杰一眼,接着道:“他抢的那个人,是我爷爷家的管家。” “......” 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 “那你爷爷当时怎么没有说?” 如果季老爷子与孔崇宇的爷爷说清楚,也许他那晚就不会抢管家的包袱。 “这是人性问题,跟孔崇宇爷爷事先知道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无关。” 姜茶睨他:“财帛动人心,就算他提前知道,不抢他的,难道就不会抢其他人的? 换一句话讲,如果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心再狠一点,两人说不定在没防备的情况下,一起挂了。” “正是这样。” 季祁安点头赞同:“当时是因为我爷爷看管家的情绪不太对,世道又乱,孔崇宇爷爷本来就有自己的小心思。 以防万一,他就没说,想等与管家私底下通过消息再说,谁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因为有了钱,两人一起住了店。 半夜,趁孔崇宇爷爷睡着,季老爷子给他留了包袱里的一半钱后,才拿着剩下的东西回去找管家。 从管家口中才知道他的父亲,也就是季祁安的曾爷爷去世了,管家此次出门正是去找季老爷子。 于是,季老爷子就跟管家回去了,顺便料理父亲的后事。 那时已经很乱了,等之后季老爷子再派人去找孔崇宇的爷爷,却一直没找到。 “也就是说,就算是自家的钱,你爷爷也给孔助理的爷爷分了一半,只是没告诉他自己离开的原因。 季老头之后能创业成功,跟那包袱里的钱毫无关系?” “这是自然。” 包袱里的那点钱,租赁个小铺面,做个小买卖勉强凑合,想要创业出一个庞大的季氏,根本是在开玩笑。 除了季老爷子自身的能力,这背后自然还是需要季氏原本的家业支撑。 “那他说关于你爷爷的姓氏问题?” “纯属巧合。而且,孔崇宇爷爷姓的‘ji’是纪念的‘纪’,而不是我这个季节的‘季’。” “那也太巧了。” “不止如此,孔崇宇的奶奶,不是他爷爷交什么好运遇上的好心人,而是我爷爷派人去找他的一个下人的女儿。” “啥?” “我爷爷当时给孔崇宇爷爷留的一半的钱,要是他能好好做个营生,也是可以糊口的,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挥霍干净的。” 以至于孔崇宇说他爷爷遇到他奶奶是快要饿死的情况。 原本这个下人没找到孔崇宇的爷爷,回去交代清楚,得到季老爷子打赏的一笔钱后,就带着家人回乡下躲局势了。 谁知却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在那里遇见了孔崇宇的爷爷。 下人们并不知道季老爷子派人找孔崇宇爷爷有什么缘故,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人这次无意中遇到他,见他长得端正,女儿又年龄合适,加上老爷还派人找了好一阵子,以为孔崇宇爷爷是什么体面人,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先下手为强,这人也是有小心思,想攀附一门好亲事,所以没来得及再找人通知季老爷子。 谁知道他女儿跟孔崇宇爷爷结婚没多久就死了,事情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那时候消息闭塞,也许正如孔崇宇所言,等他爷爷再次得到季老爷子的消息,是在几十年之后。 “你口中的这个故事,比你那个助理的有意思。” 等季祁安讲完之后,姜茶点评道:“多了一些情节,故事也完整了不少,就是缺了份波澜,显得略微平淡。” “你不是都知道这些事?”江辛杰看她。 怎么看姜茶的语气像是第一回听似的。 “故事的大纲和细纲、章节详情能是一回事?” “行吧。” 你美你有理。 “所以这就是季祁安助理造反的原因?” “一半。” “还有另一半?”江辛杰不明所以。 看视频里,孔崇宇讲那个他以为的故事的样子,难道不就是为了给他爷爷讨回一个公道吗。 “欲.望啊,笨蛋。” 姜茶手中的瓜勺差点打他头上,想着自己还吃,打江辛杰头上太脏,伸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他的那个故事没头没尾,假的站不住脚,不止是外人,难道他自己就没有怀疑? 可他依然把这个故事拿出来说,就是想要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由头而已。” 古代想要造反的那些个王爷将军宰相等等,为了上位名声好听,哪一个不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清君侧都被他们用烂了。 “啧啧,人没几个本事,胃口倒是不小,”姜茶在桌子底下晃着脚:“也不怕吃多了不消化。” “给他的什么罪名?”江辛杰问。 看着j方带着人走,总要有个明目,而且那个领头的,怎么看都有点眼熟。 “商业间谍,涉嫌窃取季氏机密文件。”季祁安简单答道。 “就这样?” “先进去,再细数其他罪名。” 只一个名头,怎么够,要关就朝死里关。 “怎么不直接弄死?”江辛杰语出惊人。 干什么要费尽心思给孔崇宇安罪名弄进去,也死不了人。 他差点就把季氏给易主了,这么狼心狗肺、胆大妄为、背主的狗东西,季祁安竟然就这么放过他。 要是自己,非得把他绑上水泥,扔进莱斯湾。 “想什么呢,我们可是良民。”姜茶瞪他一眼:“要我把五好市民的证书拿给你看看吗?” “......” 你还有那玩意儿呢? 他信她个鬼。 想想之前,顾氏那个叫胡重锦的董事,人家好像还没怎么着,姜茶一刀给人把手怼了个对穿。 吓得江辛杰好长时间都有阴影。 这孔崇宇怎么看,搞的事都比胡老头要严重吧。 要是姜茶能听见江辛杰的心声,一定给他翻一万个白眼。 胡重锦那个老家伙,不是他对顾氏做了什么,或者想做没做成,所以姜茶才把他的手给开了瓢。 是他动了姜茶的底线。 她姜茶捧在心上的宴大美人。 好死不死的派人跟踪顾之宴,企图以此来要挟他。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如果当时胡老头再高看自己一眼,或者心思再重一分。 那么,姜茶开瓢的就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脑袋瓜子了。 第156章 是什么让江大少感到十分为难 “那她呢?” 江辛杰示意大家看屏幕上的柳舒婻。 视频上看着她是和孔崇宇一起被带走的。 至于罪名...... 她一开始可是和孔崇宇狼狈为奸,然后又和季漠北臭味相投,最后竟然还垂涎季祁安的美色。 真是没镜子也没尿吗。 姜茶这句话可真好用,放在这里正合适。 柳舒婻长得什么样,自己心里没个ac数? 现在季祁安可是他的兄弟,那越看自然就是越顺眼。 自家筐里能有烂杏吗? 那不能够。 自家大兄弟的美色是她想觊觎就能觊觎的了的吗? 癞蛤蟆吃天鹅肉,想得美。 哎,想到这里,江辛杰就有点发愁。 整一个痛并快乐着。 身边的姐姐弟弟们,长得都太好看,以至于周围不怀好意的人太多。 任何人企图接近,他都不答应。 江辛杰瞬间化为哈骑士,誓死守护兄弟姐妹们的美色。 就算柳舒婻和孔崇宇一样被j方带走,江辛杰依然觉得便宜她。 她身上可还揣着刘家千金一个肾呢。 这个肾的事情,刘家哪能善罢甘休。 “这个坏女人做了这么多事,比起你那个助理也不遑多让,何况因为她的原因,你还偷了人家刘淑娜一个肾,得罪了刘文友。 他总咬着你季氏不放,季氏固然比他强,可是他这么像苍蝇一样盯着你,长此以往,也很麻烦。” 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它恶心人。 江辛杰本想说刘氏集团烦人,然而要想公道打个颠倒。 设身处地站在刘文友那边想想,又认为人家做的一点儿没错。 尽管刘文友对江辛杰几人来说,完全算不得什么,不过现在季祁安摆明是他们的人。 大兄弟这件事又做的太不地道,他莫名觉得气弱两分。 不然之前也不会只当个吃瓜群众,江辛杰就忍不住对季祁安破口大骂,骂的那么欢了。 “虽然可以威逼利诱,但是这件事说到底我们不占理。” 不占理,还是好听点的说法,这事季祁安做的何止不占理,简直就是道德的沦丧。 威逼有点过分。 利诱吧,人家刘文友摆明就是为了女儿,这会儿根本不稀罕这钱财名利。 那家伙,如果可以,他都愿意赔上刘氏跟季祁安对着干了。 不然,季氏那么多合作伙伴,跟刘文友关系更好的,怎么会都偏向他那一边。 你以为是情谊? 拉倒吧,都是商人。 个个人精。 无利不起早。 不然怎么把自家公司给做大的。 刘文友没有许给他们合适的筹码,在自身实力比不上的情况下, 谁会傻了吧唧的去得罪季氏。 除非脑子有坑。 江辛杰一手撑在脑袋上,一手掂着手中的牌,眉心微蹙,怎么都想不出好办法。 这比让他记得‘区区一百多张牌’还要难。 “哎。” 最难搞的就是人性了。 江大少叹气。 江辛杰这么为难,都是为了季祁安着想。 明明之前讨厌他讨厌的要死,因为姜茶认可他,他也就立即把季祁安当做兄弟。 这会儿为了季祁安使劲儿动脑子,也着实为难他了。 姜茶忍着笑意,咳嗽一声,吸引了江辛杰的视线。 “你有办法?”江辛杰眼前倏然一亮。 king姐可不是一般人,一定会有办法的,江辛杰对她向来都是盲目的自信。 “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系什么人? 又去解哪门子铃? 一听这话,江辛杰又萎靡了:“这件事又不是普通的事情,刘淑娜就是系铃人,可你让她解铃,想得美!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好好的被我们季大总裁偷家,顺了个肾,她不恨季祁安,就是人家品行好了。” 亏得季祁安跟刘氏一家认识十多年,把他当朋友,在人家不防备的时候,弄这么一出。 在他看来,这行为妥妥的就是背叛。 这就叫什么,平时为兄弟两肋插刀,有事为外人插兄弟两刀。 季祁安这是真插刀。 割刘淑娜个肾,再缝上,这动的可不止一两刀。 你还想让她再阻止自己的爹为自己报仇? 这么好的事,也就做梦想想。 “有本事,把人家的肾给还回去啊。” “你怎么知道我还不回去?”姜茶反问。 一双亮晶晶的水眸,犹如满天繁星落入她的眼底一般耀眼夺目。 “啥?” 江辛杰怔愣一瞬,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无意识的把那句堪称吐槽的话秃噜出了口。 “刘淑娜换肾这件事并不难解。”姜茶又道:“甚至可以说是我们季老弟瓜田事件最简单的。” 季老弟季老弟,这些人中明明你最小,说你十八都嫌多。 季祁安跟江辛杰也差不多是同龄,到这两人嘴里,一口一个季老弟,叫的欢实。 “大姐,那是肾,人身上的器官,不是机器零件,更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 江辛杰实在忍不住,送了姜茶一个大白眼。 刚谁说自己是五好市民的,这就又动不得了的心思了? “什么叫菜市场的大白菜,说的跟你去过菜市场一样。” “我怎么...我去过supermarket。”江辛杰理不直气也壮。 超级市场卖的东西比菜市场还全面呢。 “那你好棒棒呦。” 明褒暗贬被姜茶拿捏的死死的。 谁让人家姜总是阴阳怪气的鼻祖。 江辛杰、付文博等人就是从她这里进的货...不是,学习的技巧。 “......” “吃进去的东西哪儿还能吐出来,就算你在黑市找到了合适的肾源,给刘淑娜再装一个,也不是原装的。” 在黑市找一个肾源,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对于刘文友这样的总裁来说,却很简单。 所以,他要的压根不是这个。 江辛杰自以为了解事实真相:“总不能去里头把柳舒婻换的那颗肾给挖出来,再给她续上吧,闹呢。” “我们江大少都知道动脑子了,真不简单。” “什么叫知道动脑子了, 我的脑子转的都擦出火星子了。” 江辛杰不满的瞅着岿然不动的几人:“你们怎么还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合着我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不是说脑子不动就生锈,让你多转转,也是为了你好。” 第157章 你脑子被创了吗 “那真是谢谢你咯。”江辛杰哼哼。 “表客气。” 出生即巅峰的姜某人很体谅普通人江辛杰的努力,霎时起了个老干部的范儿。 “小同志,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先天条件不行,我们还可以靠后天的努力去弥补。” “怎么弥补?” “比如吃个核桃?” 付文博递过一盘万能特助朱绩然刚刚敲好的核桃仁:“今天是不是还没吃?别难为自己了,吃几个吧。” “你要瓜子还是西瓜?”季祁安也跟着道:“听说这是你吃瓜的标配。” “......”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这几人是不是把他当猴耍? 烦死了。 眼看江辛杰被他们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姜茶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江二哈,你努力发愁的样子也太逗了,哈哈哈哈......” 姜茶的笑声之敞亮,就差把屋顶掀开了。 今天揭秘环节,专心吃瓜的,说到底也就江辛杰一人。 因为从头到尾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其余三人,付文博是个妥妥的旁观者,季祁安是此事的主人公,大部分事件的解释者,而姜茶...... 她今天的吃瓜来源,从头到尾都是江辛杰。 他对季祁安态度的转变,看视频的神态,思考的困难,用尽全力想出的馊主意...... 太可乐了。 连原本的正瓜主季祁安,因为此事带来的坏心情都被江辛杰给治愈不少。 “江大少,别生气,我很感谢你这么为兄弟着想。” “滚。” 江辛杰气的直接一张牌扔到季祁安的身上。 季总伸手接住,把牌一推:“谢谢兄弟,就胡你三万。” “......” 江辛杰有一万句mmp现在就要讲。 我费劲心力在为你着想,你转头就胡我的牌? 这是人干事? 麻蛋,活该人家刘文友联合其他人整你。 季氏现在破产就最好了。 他立马放一晚上烟花庆祝。 “行了,越生气越丑,”姜茶安慰道:“本来我们这些人中就属你最难看了。” “......” 安慰的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江大少高如潘安,貌比宋玉,竟然被说丑。 他要离家出走。 现在,立刻,马上! 谁说了都不好使。 江辛杰作势起身。 “干什么?要走吗?” 姜茶身为主人,一点儿挽留的神态都没有:“晚上御厨做菜,本来想让他给你单独做几个......” 江辛杰本就没离开座位的屁股立即牢牢黏在位置上:“我就是腿太长,抻着了,活动一下。” 说的在座几位跟谁不是一米八的腿似的。 就快天天在这里蹭饭了,怎么还一副吃不饱的模样。 “行了,别装了,让季老弟跟你说说事情的原委吧。” 姜茶话刚落下,季祁安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放在桌边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刘淑娜。 “呕吼,有好戏看了,快,开扩音。” 江辛杰终于支棱起来,兴奋的手舞足蹈,恨不能替季祁安接电话。 瓜来了,瓜来了。 刘淑娜竟然还能给季祁安主动打电话。 上次在医院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来着。 听着就过瘾。 谁知道一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最后被迫中断。 不然,江辛杰都不知道这刘家千金,口才也这么好。 季祁安果然如江辛杰所言,电话一接通,顺手就开了扩音,还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这个流程,江大少很满意。 “祁安哥,我去你家敲门,怎么没人呢?” 祁安哥是什么东西? 刘淑娜对死敌就这么称呼的? 你爹刘长友知道吗? 还有你那亲昵的语气是什么鬼? 在医院吐沫横飞的教训季祁安的态度呢,拿出来啊! 脑子被创了? 你忘了谁嘎了你的肾了? 咋滴,季祁安另一边给你补了个西瓜?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来电显示,也听出刘淑娜的声音,江辛杰肯定认为对面说话的人是假冒的。 江辛杰瞪着大眼,迷茫的视线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后落在季祁安身上。 不过主人公正在打电话,还应他所求,开着扩音,所以暂时没人能给他解答。 “我没在家。” 季祁安的语气倒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没有被刘淑娜这称呼弄得有什么反常的情绪。 这倒是让江辛杰更好奇了。 “也对,你公司的事情都解决了,也该回去上班了。”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我昨晚听我爸说起,就问了几句,谁叫他昨天正好给你打电话。” “找我什么事?” “请你来我家吃饭。” “今天没时间,有事情。” “干嘛呀,不会还生我的气吧?” 刘淑娜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耍赖的意味:“在医院骂你的事情都过去了个把月了,还记着呢。” “没有。” “哎呀,这也不能怪我,江家大小姐给的剧本太难背了,我在病房背了好久,还嫌我爸碍事,专程把他赶出去,谁知还是没背下来。 最后, 还是让她一句一句现场教我说的,她那嘴巴,我是真羡慕啊,脑子也太好用了。 不过,说到底,我只是个传话筒,你不能全怪我呀。” “连一点词都背不下来,还好意思说别人?” “没没没,江小姐可是我的偶像,你不要乱讲,让她听见了怎么办?” 妹子,你的偶像正听着呢。 姜茶倒是满脸笑意,一点不在意对面的刘淑娜说她的话,兴致勃勃的听着。 “你的偶像不是臻教授吗?” 说到这儿,季祁安还抬眸看了姜茶一眼。 姜大佬霸气十足的对着他挑挑眉。 “谁说偶像只能有一个人,我又不是找对象。”刘淑娜的声音很欢快:“江小姐和臻教授都是我偶像。” “行,知道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说。” 季祁安准备挂电话,他可没跟对方煲电话粥的兴趣。 “那你忙完记得来我家一趟啊,我爸有事找你。还有,你来时给我带点小龙虾行不行,我馋了好久。” “你还在术后恢复期,不能吃。”说完,季祁安就挂断了电话。 谁知,他还没抬头,脖子就被一双大手给死死禁锢了。 江辛杰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咆哮,恨不得掐死他的赶脚。 “季祁安,你最好给老子说清楚!” 第158章 king姐瓜棚传来喜报 “咳咳,你先放手。” 不得不说,江辛杰大约是真的气急了,使的劲儿还挺大。 “你先说!” 难怪那天在市院刘淑娜的病房时,江辛杰总觉得这女人口才忽然变得好了。 可不就是好了吗,原来她跟付文博一样,是有剧本的,照着剧本背的台词。 好嘛,就算背不下来,还有我们的万能king姐呢。 背不下是吗,king姐现场连麦教你说啊。 原本是虚拟情节的对话台词,这下,直接现场发挥,实战! 就是这么牛逼。 king姐可是什么都会。 只是骂人而已,小菜一碟,她最拿手的技能之一罢了。 “那天我们不是在视频吗,你怎么还能同时教刘淑娜说话的?” 江辛杰诧异。 姜茶难不成还会分身? 一出出诡异的行为,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分频而已,难道你连这也不会吗?” 江辛杰:“......” 说的简单,你这操作能是简单的分频? “要不咱先放手再说话?”季祁安与他商量。 这么被提溜着,就算不影响说话呼吸,也实在有损他的形象。 “你们少忽悠我,你先说我再放!” 江辛杰打定主意,等季祁安说完再看情况而定。 不然这些个混蛋们,不仅让他吃个瓜都吃不利索,还总是东拉西扯的联合鄙视他。 叔叔能忍,婶婶都忍不了。 要不是近期经过姜茶的特训,忍耐力有所提升,江辛杰老早就跳起来了。 “你不放手,他怎么说?”付文博在一边悠哉的提醒。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还真是想好好欣赏一番季祁安被命运勒紧脖颈的模样。 像只大鹅。 想到这里,付文博又掏出手机,对着江辛杰道:“先别放,等一下。” “?” 从口袋摸出手机,打开手机自带的相机功能,付文博直接把摄像头对准季祁安。 衬衣领子都被江辛杰攥手里了。 拍! 西装被扯得带出了褶皱。 拍! 领带都歪了。 拍! 脖子被手勒的有点发红。 拍! 啧,真是少见的狼狈,赶紧多拍几张。 正面,侧面,背后,仰头,衣服,领子,扼住命运喉颈的特写...... 付医生瞬间化身为摄像师,给季祁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拍照。 把他这副悲惨的模样一张不拉的拍了下来。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上百张绝对有了。 季祁安:“......” 江辛杰:“......” 姜茶:“哈哈哈哈哈......付文博,我的好学生,你很有吃瓜的潜力,king姐看好你呦,要不要加入我的瓜棚啊。” “也不是不行。” 在另外两人愣神,以为付文博肯定不会同意的刹那,他微微颔首,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了...... 付文博,矜贵的付家少爷,付家完美的继承人,市院堪称教授级别的高材医生...... 就在刚才,那一秒中,答应了一个任谁看都不靠谱的邀约...... 加入姜茶的吃瓜大军,成为瓜棚中的一员。 “很好!” 姜茶兴奋,她的揸友中终于有高知分子了,是个好日子,绝对值得庆祝。 “为了欢迎斯文败类的加入,我们必须要庆祝一下。朱绩然,安排,晚上我要在家举办一个小宴会......” “是,king姐。” 朱绩然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我的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辛杰还掐着季祁安的脖子...... “你们还在那儿搞什么鬼,江二哈松手。” 姜茶看着两个呆怔的人:“季老弟,给我们江大少讲讲事情经过吧,吃瓜结束后,我要举办两个仪式。” “什么两个仪式?” 江辛杰松开手,好好的怎么还搞上晚宴了。 “季老弟的欢迎仪式,和我好学生瑞斯败的瓜老仪式。” “?” “瓜棚元老,季老弟要是也来,我双倍的高兴呢。” 季祁安:“......” 请允许他考虑那么一会会儿。 “当然允许你斟酌,我可是很民主的哦。” 像是知道季祁安在想什么,姜茶直接替他说出口。 她是有读心术吧,害怕。 “好了好了,”姜茶朝他们摆摆手:“待会儿再高兴,我们先干正事。” 吃瓜能是什么正经事? “季老弟,开始吧。” 姜茶又把西瓜勺握在了手里。 吃那么多西瓜,真的不觉得撑得慌吗? “......就像大家电话里听见的那样,我与刘家并没有结仇,你们之前在医院看见的,听见的,都是在演戏。” 演给谁看,显而易见。 柳舒婻...以及孔崇宇,还有一些应该需要看到的人,比如季祁安的二叔季漠北等人。 “可,这还是说不通啊。” 刚听刘淑娜对季祁安说话的语气,确实挺亲昵,像妹妹跟哥哥说话那样。 但同时,最后挂电话时的那句话,也说明了她确实做了手术。 是什么样的脑回路,在季祁安做出这样的事情后,刘家父女不但不恨季祁安,反而愿意帮助他一起演戏,迷惑旁人? 欢迎大家一起来到走进江辛杰的科幻频道...... “他们愿意演戏的原因,很简单,我没有拿刘淑娜的肾。” “啥子玩意儿?” 江辛杰迅速的干了一杯核桃露,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沉,转不动,完全转不动。 昏昏沉沉的,脑子都出现幻觉。 耳朵也开始幻听。 “你没听错,”季祁安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拿刘淑娜的肾。” “可你不是说她分明做了肾脏手术。” 总不能是刘淑娜只是割了个阑尾吧。 而且就算她们父女陪季祁安演戏,可柳舒婻呢? 她又不是傻子,自己做没做这个手术,她能不知道? 还有她之前的身体状况,包括给她看检查的副主任医师。 不对,副主任是市院的,也就是付文博的人,付文博叫他干什么都行。 付文博又从一开始就知道季祁安的计划。 想到这里,江辛杰把目光落在付文博的身上:“你让副主任骗的柳舒婻?” “只是言语上跟事实有些出入。” “那怎么......” “一场完美的骗局,不止是言语上,更在行为上,两者缺一不可。 不仅要骗对方,还要骗过自己,连自己都相信了,也就离成功不远了。” 姜茶开口:“就这是为什么在季祁安这件事上,大家全部沉浸式演出,直到事情结束。” 第159章 这情节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快说快说!” 对于这一点,江辛杰可太好奇了。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点,绝对是季祁安事件真相的重中之重,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肾的事我确实做了,至于为什么刘家父女不但不恨我,反而感激我......” 季祁安看了眼江辛杰,确认他屏气凝神,竖起耳朵,无比认真的倾听后,慢悠悠道: “你只需要把这件事颠倒过来。” “?” 把这件事情颠倒过来? 江辛杰疑惑。 刘淑娜与柳舒婻换肾的事情能怎么颠倒? 事情发生于刘淑娜把肾换给了柳舒婻。 如果这件事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刘家经过换肾一事,不仅没有跟季祁安成为敌人,反而还感谢他。 加上他之前与姜茶所说的那两句随意的谈话: “有本事,把人家的肾给还回去啊。” “你怎么知道我还不回去?” 还回去? 不行? 你怎么知道不行? ??? 江辛杰脑袋转成了龙卷风,一整个头脑风暴。 刘淑娜,柳舒婻。 肾脏有问题。 “副主任只是言语上跟事实有些出入。” 跟事实有出入...... 感谢,换肾...... 把这件事情颠倒...... 你怎么知道我还不回去...... “!” “!!” “!!!” 江辛杰瞳孔式震惊! 不会吧?! 踏马的,电视都不敢这么演! 小说都不敢这么构造情节! 如果从今天一开始看到季祁安的出现,一直到他们不断的说出事情的真相。 江辛杰都是处于疑惑,惊讶,狐疑,诧异等等的循环状态。 那么此时,就是他对于季祁安事件一整个吃瓜的巅峰! 没有哪一刻比他此时更加震惊的了。 以至于江辛杰一个猛地起身的动作,直接带翻了身后的椅子,不敢置信的大喊:“不会吧?!” “看来这是反应过来了。” 姜茶挖了一口西瓜,愉快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你知道我想什么了,就是我想的那样?” 太匪夷所思了,江辛杰一时不敢相信。 “当然!” 姜茶勾唇一笑:“刘淑娜的肾脏有问题,柳舒婻的没有,她们两人是换了肾脏,不过是把柳舒婻的一个肾换给了刘淑娜。” “这太玄幻了!” “这有什么玄幻的,不都是换肾,不过把主谓宾颠倒了一下而已。” 还而已,这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吗? 还有主谓宾,是让你放在这里用的? 你为什么说起来如此简单。 江辛杰在心中咆哮。 “可是......” “朱绩然,”正巧这时,朱绩然推门进来,显然是安排好了晚宴一事。 “给我们江少爷把视频倒回到季祁安换好衣服从付文博那里离开,让孔崇宇约刘淑娜晚上吃饭开始。” “是,king姐。” 遥控操作者,朱工具人ai迅速的把视频画面调到姜茶说的地方。 然后江辛杰就看到了一系列两位‘liu’女士换肾的所有经过。 从刘淑娜晚上突然出了车祸,到柳舒婻发现她病房的对面被小护士收拾有人入住。 从孔崇宇拿着手术同意书让柳舒婻签字,她的激动,到手术成功,两人各自修养。 从刘淑娜的妈忽然回来揭穿两人换肾真相,到刘文友与季祁安发生争执,被孔崇宇看见。 从刘文友开始针对季氏,到付文博答应刘文友给两人换病房。 从柳舒婻出现在刘淑娜病房门口,似是解释,实则挑事、耀武扬威,牵连恰到好处赶来的季祁安一起被刘淑娜破口大骂,还打了她一巴掌。 到发现付江等人在隔壁病房,后江辛杰突然离开,留付文博在走廊怼了季祁安一顿,转身就走,撞上孔崇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再到最后柳舒婻出院的当天,孔崇宇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她却恰到好处的被季漠北带来的人带走......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像是发生了好久。 但在眼前过完也就只用了片刻的时间。 “柳舒婻的肾脏既然没问题,她在为什么总是一副有气无力像是活不长久的模样? 你们做了什么手段,让她自己都相信她肾脏确实有问题?” “那场她与季漠北制造的假车祸,受了点轻伤,我故意送她进了手术室,折腾了一趟。” “故意的?” “没错,这一趟折腾下来,事物上她就会多有忌口。我专程派人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三餐是顾氏旗下的酒店准备的,有些食物相生相克,少量放在一起会让人轻微的食物中毒。 比如头晕,目眩,肚痛,腹泻等...保镖拿过去让她看的餐单不过是披了外卖的皮。” “......” 好嘛,顾氏旗下的酒店食物都参演了呢。 不用说,他们能这么配合季祁安这边,也要亏得我们king姐。 顾之宴,他宴哥? 开玩笑,飙车之前,姜茶根本不认识季祁安,不对顾之宴提及的话,季祁安季总季公子? 我们顾总大约只听说过这么个人名。 “当然,不仅如此,你看到窗台上的那盆绿植了吗?” 江辛杰点头。 之前付文博告诉他,这里头有他放的微型监控。 “除了监控之外,它本身开的花儿,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什么?” “这花释放的香味儿闻久了让人头晕,容易产生轻微的幻觉。”姜茶替季祁安解释。 江辛杰:“......” 他又走错频道了。 他们应该去拍玄幻片。 不用说,这花肯定是姜茶给季祁安的。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总裁,能知道这种偏门奇异的东西才有鬼。 这众多因素混在一起,加上市院肾专科副主任的确诊,每天的检查,自然由不得柳舒婻不信。 厉害! 一群大佬连人物,环境,地点,症状,等等一系列的东西都考虑到了,别说当事人柳舒婻。 就是换做任何人,在这么一个众人集体毫无痕迹的坑骗过程中,也不得不上当。 这就是大佬的手段。 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你丝毫未觉。 可怕吗? “行,这件事我搞清楚了,那么其他的呢?” “哪些其他的?” “柳舒婻不是你小时候的救命恩人吗?听说你还派人找了她很久,后面也是知道她的身份,才做了那么多事,就这样你能下得去手?” 第160章 这玩意儿可真不是个东西 “就算她现在跟孔崇宇还有季漠北勾搭在一起做坏事,可你也是在遇见她之后才知道的吧? 怎么听你们的意思,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了。 她的血型跟刘淑娜一样也该是假车祸做手术时被你发现才对啊,还有还有......” “你的问题还挺多。” “我什么都不知道,问题多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又不是你们!” 江辛杰不满的瞪了姜茶一眼,就怕她又拿话带偏他们,索性姜茶只是耸耸肩:“行吧行吧,你问呗。” “不是我一开始就算计他们,而是他们来算计我。” 季祁安与姜茶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只是我好运,遇见了king姐,得到了她的帮助。” “没有我,你也能解决,这就是你的实力。” 对于有实力的人,姜茶向来不吝啬夸奖:“也是你投名状写的好。” 季祁安如果没能达到她的要求,那么姜茶也不会答应他。 “您过奖了。” “还没到商业互吹的环节,能先解答我的问题吗?”江辛杰着急。 “我说的都是实话。” 在姜茶这里吹,那是根本过不了关的,何况她身后还站着顾之宴。 “行行行,实话,然后呢?” “飙车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江辛杰:“......” 你是想提你赢了我之前的事,还是输了king姐之后的事。 “那天我的心情不太好,就是因为知道了孔崇宇做的事情。” 所以那天江辛杰才会看见季祁安穿着西服就跑来赛车。 “那离现在日子也不算远,那会儿知道,你就布局的这么完善了?” “不是,他的身份和心思我早就有数,只是除了防患于未然,没有主动对他做什么。” 直到孔崇宇开始蠢蠢欲动,季祁安才出手的。 “那柳舒婻呢?” “这个女人......” 一而再的提起柳舒婻,季祁安眸中一闪而过的危险:“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她的肾换给刘淑娜?” 原本刘淑娜肾脏确实有问题,不过病情发生在初期,还可以抑制,也就是说,刘文友是有时间去给她寻找合适的肾源的。 “因为爱情?” “当然不是!” 季祁安立即张口否定了江辛杰的猜测:“少胡说,我最多把她当认识多年的妹妹。” “ok,ok,再接着呢?” 他就是随便猜猜,毕竟视频一开始,刘淑娜就耀武扬威的去病房找柳舒婻的事。 话里话外故意曲解两人之间的关系,让柳舒婻误会。 “我不知道柳舒婻这样的人是怎么与孔崇宇认识的,但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前,柳舒婻是做黑市的。” “黑市?” 哪种黑市? q支d药,还是黄·赌·毒,又或者是...... “是贩·卖,人体·器·官,而且三分之二的货物来源都是非法的。” 这种买卖,存在的本身就是非法。 季祁安这里说的非法,不是传统意义的那种。 贩卖人不是主动捐赠或者有偿出售自己或亲友的器官,而是被迫害者是她派人残忍的伤害后拿走人家的器·官。 迷晕,拉走,割腰子。 一个健全的人,就这么被弄残了。 她底下的医疗手法并不完善,与医院有着很大的差别。 不说医生水平,单是卫生处理和消毒真菌等环境这些最基本的都不能保证,也做不到位。 以至于有些被割了腰子的人,后续起了一系列并发症,最终死亡。 就柳舒婻口中那个妹妹,一开始被季漠北绑走那个。 其实并不是亲生的,是她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她也是因为这个妹妹,走上这条路。 她妹妹被诊断出肾脏有问题,柳舒婻没钱去医院治疗。 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黑市,她妹妹的肾,就是她挖了一个十来岁的小朋友的肾脏换的。 之后她就开始给黑市的人主动寻找货源,到最后混到了管理层。 “卧槽,这娘们儿这么歹毒的吗?”江辛杰怒了。 “她远比我们看见的狠毒的多。” 柳舒婻妹妹的事,不过是她步入黑市与那些团伙可以接头的契机罢了。 等孔崇宇试图带着柳舒婻先接近季漠北,再以他为跳板,企图接触季祁安时,他们的计划才开始实施。 调查了柳舒婻的所有背景,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的消息。 这么全面,包括她的血型,多亏了姜茶友情提供。 用她的话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好不过。 等柳舒婻以为自己有病的时候,她就开始想办法了。 不是没让人私底下给她找货源,不过下面的人被姜茶的人给控制了。 再者,柳舒婻的血型确实稀有,本就不好找,又被这么故意拦截,在有限的时间里,她自然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柳舒婻才把主意打到了刘淑娜的身上。 “可你又说,刘淑娜的车祸不是意外......柳舒婻找人做的?”江辛杰反应过来。 “没错,确切的说,是孔崇宇做的。” 柳舒婻有病的事情,孔崇宇在她住院之后才知道的。 当然,也是柳舒婻告诉他的。 为了确保他们的计划顺利实施,孔崇宇需要柳舒婻这个季祁安救命恩人的名头,就得想办法救她。 让刘淑娜出车祸,是一件比较冒险的事。 孔崇宇派人在刘淑娜坐的那辆车上动了点手脚,不过季祁安早就知道。 所以将计就计。 为的就是借此机会给刘淑娜两人换肾。 巧了不是,柳舒婻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双方一拍即合。 因此,说刘淑娜的车祸是真的也不错。 毕竟,如果他们不是提前知道,那刘淑娜确实要在车上生死不知了。 接着,重点来了。 他们可是姜茶说的五好市民,怎么能做逼迫人的事情呢。 孔崇宇拿给柳舒婻签的那个肾脏移植手术知情同意书。 是真的。 只不过主谓宾颠倒了。 是的,这里又出现了主谓宾。 可见,上学时还是要好好学习这些用语,生活中随时都能用到。 这样稍微改动几个字,连孔崇宇也看不出真假。 毕竟医学上的东西,他能认识上面的字就不错了。 表面看着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的事情,又怎么会想到别处去。 就这样,柳舒婻自然而然的签了一份她愿意把肾脏捐献给刘淑娜的同意书。 第161章 那只是个市场流通版本 “卧槽,妙啊~” 江辛杰拍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事情看了太多,很少有这么符合心意的。 单是听见这其中的过程,就让人忍不住大呼过瘾。 这么一来,季祁安一下子就把孔崇宇和柳舒婻两个人处理了,还是如此漂亮的解决方式。 “季祁安,季总,季公子,季老弟......”江辛杰拍着他的肩膀,连连称叹:“我真是小看你了。” “那倒确实。” 姜茶道:“看看斯文败类,再看看季老弟,看你以后还好意思哔哔吗?” 江辛杰:“......” 所以,他就是在不断的被鄙视中独立坚强。 “这件事,倒是让刘氏占了便宜。” 难怪刘淑娜话里话外,对季祁安亲昵非常,刘文友还叫他去他们家吃饭。 这活脱脱就是他家的救命恩人。 “也不能算。” “?”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刘文友就是带着女儿跟着演演戏,刘淑娜就得了一条命,怎么不能算? “刘氏以后和季氏永远是合作关系,两家项目都以季氏为主,让利三成,必要时,可依附季氏。” “!” 好家伙,刘文友挺舍得啊。 这不就变相的说在一定条件下,刘氏就是季氏的附庸吗? 刘氏虽不如季氏,但也没有差它太多,怎么就如此干脆的做了这么个决定。 这可是关于他们以后未来的发展。 人们不是常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刘文友竟然主动的做这么颠倒的事。 脑子也被创了? “他刘文友这么知恩图报的?” 江辛杰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刘文友做生意这么多年,竟还这么天真? “那自然是我拿出了合适的筹码。” 季祁安手中拿着骰子,无意识的转着。 “你可知,在这之前,我与刘家的关系?” 骰子在骨节分明的大手间翻转,挺好看。 偏偏手的主人还是技术流,骰子转来转去一直没掉,看的江辛杰心里痒痒,也想试试。 “不是因为你们两家离得近,又长期合作,你还跟刘淑娜年纪相差不大,一起长大,刘文友看你跟看女...大侄子一样。” 本来想说女婿,接收到季祁安略微幽深的视线,话到一半,江辛杰连忙改了称谓。 干! 怎么是个人都可以这么对他。 说的好像他江大少怕他们似的。 本来季氏跟刘氏十多年的旧识,季祁安跟刘淑娜的关系,要外人说,可不就是青梅竹马,咋他说说都不行了。 “之前我们两家关系很普通,就正常的公司有一些合作的来往,改变我们关系的契机,是在十一年前。” 十一年前? 那就是季祁安十多岁的时候,只是这时间段,怎么总觉得有些耳熟。 “你觉得这时间熟悉?” “好像在哪里看见过。”江辛杰蹙眉思索。 “傻瓜,资料。”姜茶在一旁看的累,随口提醒。 “对啊,我在你那份资料上看......” 喊到一半,江辛杰忽然噤声了,他忘记这是姜茶背地里调查季祁安的资料,被他抢着看来着。 这会儿当着人家的面,说是看私下里查的人家信息,突然就不太好意思了呢。 “没关系,你看的那份资料也不是真的。”季祁安笑了起来:“那是市场流通版本。” “!” 神他.妈市场流通版本,你在逗我? 可他king姐怎么会弄到假的消息? 江辛杰眸中的怀疑被姜茶看到,惹的姜茶差点给他一个爆栗:“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能不知道是假的?是你非要看。” “你意思这是我自找的?” “这资料是季老弟直接派人给我的,我压根没查。” 江辛杰:“......” 所以相信资料上写的内容的他,从头到尾是个傻瓜吗?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那段时间,查我资料的人确实不少,我也确实想要借此把一些信息给到某些人。” 好吧,这个某些人他知道是谁了。 “又是你的那个助理?” “他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谁?” “我二叔季漠北,或者别的一些我不知道的人。” 差点把这个老小子给忘了。 他就是得到了孔崇宇给他的资料,知道了季祁安一直以来找的救命恩人就是柳舒婻,这才计划了一系列的后续。 企图夺取季氏总裁之位呢。 “这么说,你搞了一份假资料,迷惑了背后的这些个对你或者季氏有想法的人?” “哎,这里提炼一个知识点。” 姜茶课堂随时开课,她做敲黑板的模样:“来来来,看老师这里。” 其他三人立即看过去,可以说是无意识的行为。 “同学们,这件事可以当做一个案例,我们如果遇见这种情况,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迷惑敌人。 重点是,这份假资料该怎么做,才能让它看起来像真的。” “既然知道有人要查自己的资料,那就都弄成假信息呗。” 很好,标准的差生回答。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以假乱真,以假乱真,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才会分不清,这种情况下,当然是弄真的信息。” “?” 你说啥? “真的信息可以占百分之九十五到九十八,其余两分是假的就足够了。” “只有两分?” “正是。” 季祁安跟着附和:“全部都弄成真的,然后只在关键的地方稍微改变一下,就够了。” 往往就是这一点,便决定了事情的成败。 “那你这份资料,假的是哪里?” “你猜?” 江辛杰:“......” “我们两家,认识十多年,除了我们两家住处巧合的离得近了点,公司有不少合作以外,我还救过刘淑娜,就是在十一年前。” “那你十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还挺多啊。” 怎么就季祁安这么事儿,又是救人又是被救的,只是这被救的刘氏对他感恩,这救季祁安的柳舒婻,就差的有点远了。 他们也是豪门,还是豪门中的豪门,怎么不知道这些个情况。 他还是在季祁安的那份资料上看见的。 “那会儿你自然不知道。” 像是知道江辛杰在想什么,付文博在旁边回答他:“我们已经出国了。” 第162章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哦,我差点忘记了。” 他们从小跟着顾之宴出国,回来连一年都没有,江辛杰经付文博提醒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你救了刘淑娜两次?” 这缘分,写小说,妥妥的一百万字起步。 两人就是当之无愧的男女主啊。 可他们季老弟不愿意,连把两人放一起说都不行。 哎,男人的心,可真难懂。 “可以这么说。” 所以在刘淑娜这次又得了要命的病,刘文友急的都要一.夜白头,季祁安主动上门说可以救她命之时。 他突然就破防了。 一个大老爷们,一个诺大集团的总裁,差点当场就给季祁安跪下了。 十一年前,刘文友的宝贝女儿被人贩子绑架,在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报j也没有得到丝毫线索。 j方甚至让他们做最坏的打算,在他和媳妇儿在家抱头痛哭之时,客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年纪不大,十多岁,个子却已经不低了,他的长相也十分优秀,以小见大,长大绝对很好看。 这些,都不是关键。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黑衣保镖,高大威猛。 可这位勇士的怀中却抱着一个娇.小的姑娘,正是他们失踪多日的女儿,刘淑娜。 “刘叔叔,你的女儿,我给你送回来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这样一个身影。 在刘文友人生最黑暗的时候,犹如一束光,照了进来。 虽然当时他的年纪还小,这一刻却深深印入了刘文友的脑海。 在同样的地方,刘文友再次面临绝望之时,当年的少年身影与此时修长挺拔的身影再度重合。 身形已经完全不同,人也如他所想,长得很俊朗,少年音也变成了低醇好听的成年男人声音。 明明这些年已经见惯了的相貌,听惯了的声音。 然而,当他需要之时,季祁安给他带来的希望,却一如当年。 “刘叔叔,我可以救淑娜。” 仅仅一句话,就让刘文友软了膝盖,差点向一个跟他女儿平辈的人跪下。 他甚至对季祁安保证,只要这一次,季祁安还能救他的女儿,那么以后刘氏唯季氏马首是瞻。 哪怕季祁安不需要,他也要如此做。 因为刘文友觉得,他值得。 “看来,我们季老弟,在当年就是个小天使。” 江辛杰打趣:“就是这小天使在遇见自己的救命恩人之时,下手有点不留情面。” “谁说柳舒婻是我的救命恩人的?” “!” 差点儿忘记了,刚刚季祁安才说过,他的资料是改过的。 “这么说,你是早就知道柳舒婻这个女人的情况,才故意把她弄成你的救命恩人的?” “嗯。” 牛逼! 因此,与其说柳舒婻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故意出现在季祁安身边,倒不如说一开始就是季祁安刻意选择了她,才给了她这个身份。 “这么说,你的救命恩人还没找到啊。” 江辛杰从季祁安手中抢过骰子,试着在手中翻转,学季祁安那样。 “不找了。” “为什么?” 不是听说他找这个恩人找了很久,一直没找到吗。 “因为一个不存在的人,是不可能被找到的,ta唯一出现的情况,是被创造,就像柳舒婻那样。” “!!!” 骰子因为季祁安的这句话被江辛杰不小心给掉在了桌子底下,他都顾不上捡,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助听器是怎么回事,这一整天光幻听了。 “你说什么玩意儿?” “他说他并没有救命恩人。” 姜茶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告诉你,资料上的内容有些是假的吗。” 江辛杰:“......” 除了助听器,他还需要健胃消食片,消化一下这些瓜。 撑着了,真的撑着了。 “你没有救命恩人?!” “没有。” “不仅没有救命恩人,还给自己编了一个,不仅编了一个,连这个人的身份你都随便给人安上了?” “对。” “可柳舒婻他们不会怀疑?” 江辛杰这里说的怀疑,不是指这个伪造的救命恩人一事,而是她自己并不是这个人。 “她不傻,自然一开始就知道,之所以默认,就是因为他们要利用这个身份。” 可他们却没想到,连他们冒认的这个身份,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是季祁安虚构的。 “但是季漠北呢,他是你二叔,这件事就算柳舒婻他们不知道真假,他会不知道?” 怎么就能连他也瞒过了。 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江辛杰也不会从来不在这一点上怀疑。 不仅是他,孔崇宇他们也是如此。 “你忘了季漠北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季漠北是个什么人? 平时花天酒地,屁事不会,对公司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 季老爷子在世时,他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等他去世,他更是在旁人的蛊惑下,想要坐季氏总裁这个位置。 其他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只要季祁安一开始营造这个他一直在找小时候救命恩人的事情,季漠北就会当真。 而孔崇宇之流,对他小时候的事情,更是无从知晓,连好不容易查到手中的资料,都是季祁安特地给他们准备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以你救命恩人为契机出现在你身边,在你看来,就像是小丑吧?” “还行。” 有时候看着他们在那里自以为遮掩的很好之时,季祁安情绪其实没什么波澜,还不如今天跟他们聊天有意思。 厉害了我的大兄弟。 “说吧,季公子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江辛杰直接瘫在椅子上,像一只不能翻身的咸鱼。 他摊牌了。 他要躺平了,不挣扎了,也不想再动脑子了。 季祁安这事情,整一个翻转再翻转,所有的真相,与当初所见的相差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什么季祁安挖了人家刘淑娜一个肾,刘氏总裁要跟他拼命。 狗屁! 其实呢,他是给刘淑娜开膛了,只不过是把坏肾的给她换成了一个好的肾,救了人一命。 刘文友为了感激季祁安接连的救女儿的命,连自家企业都可以划给季祁安当附庸。 什么柳舒婻是季祁安的救命恩人,他为了这个女人,得罪了刘氏,丢了季氏总裁的身份。 狗屁! 第163章 真是牛逼克拉斯 柳舒婻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都是季祁安自己伪造,给她安头上的。 她还自鸣得意? 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就是柳舒婻这样的人。 不仅柳舒婻不是,连‘自己有救命恩人’这个句子,都是季祁安编的。 就是说,这是谁踏马的脑袋能想象到的事情的神发展啊。 眼见不一定为实,真不是说说而已。 今天动的脑子,比一年动的还要多。 现在脑子缺氧,已经死机了。 “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季祁安难得有些疑惑,他感觉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 “季漠北。” 付文博倒是了解江辛杰。 “他不是说过了?” “什么时候?” 季祁安:“......” 你真是只吃瓜,不过脑子的吗。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二叔季漠北一直对季氏总裁这个位置有想法,但是他的脑子又不太管用。 平时一些无伤大雅,对季氏利益无甚关系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他计较。 可只要他这个想法存在一天,就有可能被人利用,对方一旦成功,对季氏造成的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哦,对,然后呢?” 江辛杰在季祁安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后,总算有那么点印象了。 这也不怪他,这一下塞得东西太多,有些没来得及消化,就容易忘记。 “视频中你也能看到,季漠北除了想要季氏总裁位置之外,对于我,还有着那么一丝亲情。” 虽然这亲情微弱不堪,季祁安也不需要,但是他却愿意放季漠北一马。 不管是因为这层关系,季漠北的态度,还是去世的季老爷子。 经过这件事,别说季氏总裁一职了,只要能保证之前的吃喝,季漠北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连他那些个股份是怎么处理的后续,他都不敢问季祁安。 “季氏的董事一直都分派系,有些支持我,有些中立,还有个别人支持季漠北的。 孔崇宇这件事不仅对于治服季漠北,包括统一董事会同样是一个机会。” “确实。” 季氏董事会的这些老家伙,经过季漠北折腾这一事,已经对季祁安投降了。 中间是孔崇宇突然打断,才让他们平白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现在已经全部摆平,季氏经过这件事,成为季祁安名副其实的一言堂。 季氏的那一群董事成员,除了坐等拿钱,其他的已经名存实亡,只能当个摆件看。 “季漠北的那些股份他不要了?” “他不敢。” 不仅不敢,季漠北也没脸要。 经过这件事后,他老实多了。 本来会议室发生的事情,都有监控视频的,但是季漠北趴季祁安旁边说的那些话,季祁安还是拿自己手机给他额外录了音。 算是特别优待。 事情结束后就发给了季漠北,吓得他连电话都顾不上打,一溜烟带着那个小秘书跑来找季祁安。 在他办公室解释了好半天,说自己没这想法。 开玩笑,因为他捅这么大的篓子,大侄子没让他去天桥要饭,季漠北已经感动的老泪纵横了。 他甚至真的听季祁安的话,连要饭的碗都买好了。 这没用上,他能不高兴? 偷偷把这碗放在保险箱里,以此提醒他办的傻.逼事情,差点让季氏易主。 要不是大侄子力挽狂澜,他就完了。 死了也不好意思去见季老头。 不仅如此,在季漠北走的时候,季祁安还让人把之前他的那张金沙发给他送了回去。 季漠北差点当场抱着自家大侄子的腿失声痛哭。 感动,太感动了。 果然,真正对自己好的就是大侄子。 其他的都是王八蛋。 江辛杰:“......” 很好,事情到现在,他已经全部捋顺了。 不得不说,季祁安这货,是真腹黑啊。 布了这么一个大局。 不但把对自己有异心的人全部剔除,堵住季氏董事成员的嘴,接手季漠北那部分股份,拿回季氏真正的所属权。 最后还得到了刘氏的鼎力支持,一整个人生赢家啊有木有! 末了还能顺带着把一众坏人溜了一圈整进局子。 他以为他吃的瓜是渣男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还违反g家一系列刑·法,挖肾换人...... 做的都是卑鄙下流无耻的行径,最终得到了报应,失去了他的身份,说不定还流落街头什么的。 呸,格局小了。 人家拿的可是大男主剧本。 什么女主,小白花,青梅竹马,统统给老子让道。 季公子可是为了季氏的发展而拼命努力上进呢。 说他牛逼都说小了。 应该是牛逼加强版,牛逼克拉斯。 江辛杰总算知道姜茶为什么愿意帮季祁安了。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成就感满满。 这踏马季祁安妥妥是个人才。 还是他king姐有眼光。 知道这样的人必须划拉到他们碗里。 其实,江辛杰想错了,季祁安可不是姜茶去扒拉的,而是他主动找的姜茶。 关于季祁安这个人,姜茶第一次在栾山见,就知道他不普通。 不是沈宇川那类的普通富二代可以比的,尽管他们年龄相当。 第二次接触,即确定了她的想法。 季祁安这个人,腹黑,有城府,有手段能力,也有才华。 他可以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狠厉果决,同时又保留着本身的底线,人性的善良。 也可以为了某种目的,暗自蛰伏,屈尊降贵。 还能认清事情的形式,勇敢做出旁人不敢做出的决定。 他可以孤身一人,带着背后的季氏,把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姜茶,为求一个机会。 “三个月,您只需要给我至多三个月的时间,我就能真正掌握季氏。” “之前三年都没做到的事情,我凭什么相信你三个月可以做到。” “因为时机到了。” “你是说你那个助理。” “您睿智。” “好吧,就算你做到了,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想要您身边的一个位置。” “你倒是自信。” “因为我有这样的能力。” “这么普信的人可不少。” “我可以证明给您看,我并不是空口白话,我有这个资格,您可以把此事当做我的投名状。” 第164章 你的眼界要开阔一点 “怎么样,这次的瓜吃的,满意吗?” “满意,我可太满意了。” 江辛杰恨不得把脚也跟着举起来给姜茶拍几个巴掌:“不愧是我king姐。” “姐为了你能看场好戏,费尽心血啊,你要懂得感恩......” 话没说完,朱绩然突然凑到姜茶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随后,姜茶把目光落在季祁安身上,两人视线相接,姜茶本就带着笑意的脸上, 忽而勾起一抹玩味。 “喂,你不会中奖了吧?” 江辛杰用胳膊肘碰碰季祁安,跟着轻声嘀咕:“我怎么看她那表情不太对,瞅得人直发毛呢。” 用得着你提醒? 你个旁观者都发毛,季祁安本人这感受肯定更加直观。 “出什么事了?”付文博直截了当的问道。 “没事啊。” 姜茶挥挥手,朱绩然直接退开,走到房门跟前,打开门。 “季老弟,二楼书房,去吧。” “呦,我就说你中奖了。” 江辛杰脸上的神情顿时就转变了,瞬间涌上了姜茶的同款笑容,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势,哥俩好的拍拍季祁安的肩膀。 “放心的去吧,兄弟们会在这里等你的。”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要去送死,害怕。 “我陪他去吧。”付文博跟着站起来。 “可以啊,”姜茶不在意道:“不过宴哥哥没说要你去哦。” “呃,我忽然想起我还有张牌要打。”付文博立即坐了下去,仔细盯着自己的牌,好像它的上头有花似的。 季祁安:“......” 等站在二楼书房门口,季祁安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他从五岁起就没有这种情绪了。 当上季氏总裁,感觉普普通通。 为季氏谈上一笔数十亿的合约,感受平平淡淡。 在姜茶面前毛遂自荐,信心十足。 怎么说是要来见顾之宴,季祁安却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 都怪江辛杰,肯定是他们给他营造的气氛造成的。 深呼吸两下,季祁安抬手敲门。 叩叩...... “进来。” —— “喂,king姐,宴哥怎么会想要见季祁安啊?” 江辛杰又嗑起了瓜子。 他们三缺一,牌肯定是打不成,朱绩然完全可以顶替季祁安的位置,陪他们摸上几把。 不过,也快要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几人干脆离开牌桌,转到休闲区的沙发上坐下。 “你这么聪明,猜呗。” 姜茶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上枸杞菊花茶。 整的跟个老大爷一样。 “又猜?” 江辛杰现在真的讨厌猜谜,会显得他没脑子。 “嘿嘿,难道是宴哥对他有什么不满意?” 江辛杰暗戳戳的又想看季祁安的好戏了。 “恰恰相反。” 付文博手上拿着一副扑克摊在桌面上不知在翻什么,看起来像个算命的:“他倒是幸运。” “那肯定的,不幸运能被我们king姐看上?” “注意遣词用句。” 姜茶敲他:“什么叫看上?会不会说话,我能看上的只有我们家宴哥哥。” “行行行,知道宴哥是你家的,我等下还吃饭呢,你少倒点狗粮。” 这一天天的,一会儿不秀就不行。 “你以为这皇家狗粮是什么便宜货,一个要饭的还嫌馒头里面没肉馅。” 江辛杰:“......” 很好,江大少的地位如阶梯般下滑,越来越低。 这会儿在姜茶眼里,已经成要饭的了。 就算他要饭,那端着的也是金碗! “你这样的,宴哥哥都没嫌弃,你还想看人家季老弟的好戏?” 姜茶不用想就知道江辛杰在打什么主意。 “我怎么了?!”江辛杰不服气的拍拍胸膛:“就是我这样足够优秀的人才适合跟在宴哥身边。” “打住,你这话听着像告白,我听着不高兴。” 姜茶睨他一眼:“你也知道,我这一不开心,手就不太听话,有自己的想法,例如玩个小刀什么的......” 江辛杰:“......”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对了,你们最近都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姜茶突然道:“简单收拾一下自己需要的东西,三天后我们出国。” “是有什么事吗?”付文博看她。 “没事就不能大家一起出去玩玩?”姜茶挑眉:“带你们散散心还不好?” 哪个相信你的出去玩一玩。 姜茶出趟门,不搞出一条半条人命来,就算她没品尝当地的特产了。 “怎么,国内的瓜已经不够你吃了?” 付文博总觉得姜茶眸中闪着名为使坏的光芒。 “吃瓜无国界,斯文败类,不是我说你啊,你身为我们瓜棚的军师,眼界这么窄可不行。” “就是就是。” 一说吃瓜,江辛杰就来劲了,屁.股后的无名尾巴摇的飞快:“文博是军事,我是啥?我入门比他还早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他的能力总是被忽视,这可不行。 “你是前锋将军呐,知道前锋将军是干什么的不?” 姜茶大手一挥,张口就来:“这可是行军作战走在最前头的将领,什么消息都是一手的。” “厉害啊。” “那当然,不然姐能把这样的好职位给你?” “你有这么好?”江辛杰狐疑。 “不要拉倒,我给季老弟。” 姜茶对于他们的先锋将军,一点儿都不惜才,说换人就换人。 “我没说不要。” 江辛杰连忙阻止,试探道:“真没坑我?” “我是那样的人?” 人品被质疑,姜茶不满的瞪眼:“你想啊,吃瓜大家不都喜欢站在最前排吗? 我之前就说了,要吃就吃一手瓜,你身为我们的先锋,有好多瓜我们来不及吃都要靠你。 有些你知道我们不知道的消息,靠你传达,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你不是深有体会?” “这倒是。” “季老弟这次的事情,你不是还怪我没提前跟你说,但是你要是当上先锋瓜,不是,先锋官,那就得以你为先,斯文败类也得靠边站。” “真的?” “肯定呀,毕竟他是军师,站后方的。” 江辛杰眸光渐亮:“可你不是说我不会演戏?” “这是两回事,你只需要想想,那种感觉美不美?” “美。” “妙不妙?” “妙。” “所以?” “这个先锋官我当定了!” 第165章 古人有云食色性也 “宴哥哥~” 劲瘦腰身缠上一只柔夷小手,姜茶脸颊贴在顾之宴的后背上,亲昵的蹭蹭。 “哥哥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刀刀要我的命呢~” “......” 这又是哪里听来的,别说,还挺押韵。 “乖宝已经洗过澡了?” 顾之宴转过身,把姜茶抱在怀里,一手环着她,一手揉揉她的脑袋:“再等哥哥一下好吗?” “不要!” 姜茶把手环的更紧,耍赖道:“哥哥最近好忙,都不陪我了。” 明明天天在一起,顾之宴不知道姜茶说的没时间陪她是哪一出。 “你们今天人不是很多,玩的不开心?” 吃晚饭时,顾之宴还听见江辛杰一个劲的叨逼叨。 说他们下午打麻将,几人联合起来欺负他,让他一次都没胡过牌,差点输的把内裤脱下来。 “跟他们有什么可玩的,我更喜欢跟哥哥两人玩。” 姜茶在他怀里拱了拱:“地点是床,目标是我,哥哥想怎么玩儿都行哦~” 他的小丫头总是精力充沛。 顾之宴眸中漾起一抹笑意:“看来,季祁安这件事也没能让乖宝尽兴。” “马马虎虎吧。” 主要是季祁安这件事,姜茶算是半个参与者,还是从头到尾有剧本的那种。 哪怕剧情确实精彩,高潮迭起,层层翻转的,但相对姜茶来说,她都是半个操盘手,提前知道结果,体验感就显得差了点。 亲自下场演戏她喜欢,不过,姜茶更喜欢那种临时发挥的,让她惊喜连连,有吃瓜的绝对乐趣。 这么一来,这次虽然站在最前排,却还不如江辛杰。 看他那被视频一幕幕和他们解说震惊的上蹿下跳的样子,要是整个不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倒确实有意思的多。 姜茶对江辛杰说的没错,为了他的吃瓜体验,她付出良多。 江二哈还老怀疑姜茶的良苦用心,哎。 好人真难做。 “那就是他做的不够好。”顾之宴一锤定音。 要是季祁安从头到尾办事不让姜茶知道,那他的乖宝一定能痛快的吃瓜玩耍了。 “是哥哥要求太高了呢,当初他来找我,我也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思才答应他的。” 姜茶翘了翘嘴角:“看来,我这个决定没做错。” “乖宝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当然。”姜茶得意:“我可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好~” “对了,哥哥今天悄咪.咪的跟季老弟说什么呢,也不叫我知道。” “想知道怎么不过来呢?” “不想动吖。” 顾之宴抬手刮刮她的鼻子:“小懒猫。” “那哥哥现在说来我听听嘛。” 姜茶拉着顾之宴,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长腿一伸,跨坐在他腿上,末了还摸上一把:“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好诗。” 原来还不止两句呢。 “哈哈,这是网上看来的。” 6g冲浪选手姜女士,当时在网上看到这几句话,脑中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闪现出顾之宴的画面。 真是跟她家宴美人太适配了。 “还有一句呢。” “哦?” 顾之宴挑眉,好奇道:“是什么呢?” “哥哥想听听看吗?” “如果乖宝说的话,当然。” “可我改编了一下哦。” “那我更期待了。” 顾之宴没等到姜茶回答,而是她的突然袭击,猛地亲了他一口,然后笑道: “哥哥的嘴不是嘴,暴雨过后的春笋,鲜美可口的很,让我每次都眼馋好久呢~” “小色丫头。”顾之宴哑然失笑。 “古语有云,食色性也,哥哥的美色,就是要让我来好好品尝的。” 姜茶理直气壮:“不喜欢的才是傻子,难道我在哥哥眼中,不够聪明吗?” “聪明,乖宝可是个小机灵鬼。” “嘿嘿,那哥哥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个小机灵鬼,你今天跟季老弟说什么了吗?” “不如乖宝猜一猜,如何?” “哥哥跟我学坏了。” 姜茶凝眉,像是在思索,只是这思索的过程太过短暂,几乎是一个瞬间就开口了: “这个嘛,季老弟既然通过我的考验,那么就是我们的人,我认同的,哥哥自然也不会反对,所以哥哥叫他来,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 “然后呢?” “他这件事情看起来圆满解决,但是还是有好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 “怎么说?” “首先就是这个造反的助理孔崇宇,他讲的那个与事实相去甚远的故事,真的是他爷爷告诉他的吗? 就算孔崇宇爷爷对季老头子有怨恨,可是还有他奶奶呢,他奶奶的爹本就是季家的旧仆,能不知道季老爷子的背景? 他当时让自己的女儿与孔崇宇的爷爷结婚,未尝没有想攀附权贵的心思,这件事他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不告诉她。” “乖宝分析的有道理。” 顾之宴伸手把姜茶无意垂到额前的一缕发给拨到耳后,循循善诱:“那我们假如这个告诉孔崇宇的人,不是他的爷爷,又是谁呢?” “欸,这就是整件事有意思的地方了,孔崇宇仅仅知道一个莫须有的故事,就敢造季老弟的反。 他依仗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个站不住脚的故事,而是他背后靠着的大树,例如那个什么mau跨国集团?” “mau集团,在m国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企业。” “与我们顾氏比呢?” “它可不配。” 懂了,大概是假山池塘和山川大河的差别。 “哥哥说,这个mau到底为什么要支持一个国内集团总裁的助理呢?” 这就像是一个丞相主动去找平民,告诉他我能叫你做状元一样,总不会是平白无故,总要有所图才是。 “这就要问那个背后的人了。” “还有啊,那个柳舒婻也很可疑。” 姜茶把玩着顾之宴骨节分明的大手,乐此不疲。 顾之宴的手就像是他的人一样,完美的让人无可挑剔。 手玩年真不是说说而已。 姜茶就很喜欢。 当然,只要是顾之宴身上的东西,她都喜欢。 上到头发丝,下到脚指头,在她看来,都是珍宝。 啧,总之,喜欢到有点变态。 第166章 我总觉得她也很可疑啊 “那乖宝认为,她哪里可疑?” “她的身份呐,咱们可以先来倒推一下。 已知,柳舒婻最后一个身份是季老弟的救命恩人,可这个身份,压根就不存在,季祁安从头到尾都在演戏,pass掉。 再者,柳舒婻跟季漠北,哦,也就是季老弟的二叔......” 怕顾之宴不知道季漠北又是哪根葱,姜茶解释了一下。 “他们俩背地里有一腿,季漠北还差点让她当了自己的夫人,这里也有一个奇怪的点。” 季漠北本身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主,干正事不行,可没道理连个女人都没见过,柳舒婻长得太过普通,绝对不是让见惯了美女的他能这么轻易喜欢上。 他们玩玩可以,但是如果随随便便就能当上季漠北的夫人,他也不会这么大年纪,夫人的位置还在空缺。 柳舒婻是怎么出现在他的身边的? 因为孔崇宇给的关于救命恩人的资料,他们两个才勾搭上,这中间时间着实没有多久,她就把季漠北掌握在手中了? 还是说当时她仗着自己这层身份,跟季漠北交易,如果帮他拿到了季氏总裁的位置,他就许柳舒婻总裁夫人的身份,这倒是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仅仅是交易的话,季漠北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在知道柳舒婻怀孕时与她签婚前协议? 要知道,季漠北就算再不济,他的身份在那里放着,可以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计其数,他对柳舒婻又不是真心,还敢签这种保不齐就净身出户的东西? 他又不是专一的人,找女人再正常不过。 季漠北在会议室,看到孔崇宇反水的时候,一副对方鬼上身的模样,可照姜茶来看,他对柳舒婻的行为,跟鬼上身才没两样。 之后,当孔崇宇把柳舒婻的身份暴露,季祁安又拆穿她没怀孕之后,季漠北立即与她划清了界限。 “这里,就把季漠北也pass掉,咱们再说孔崇宇跟柳舒婻的关系......” 姜茶忽然顿住不讲了,顾之宴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哥哥,我这里要插个题外话。” “什么?” “你说,这柳舒婻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优点啊?”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她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背景没背景,要钱又没钱的......典型的要啥啥没有。 怎么不是跟季漠北有一腿,就是跟孔崇宇有不正当的关系,亏得他们两个还是见过世面的人,难道说......” 姜茶的声音倏地低了几分,表情呃,看起来有点猥琐。 总感觉这个词有一阵子没出现在她的身上了呢。 “她的技术很好?” 顾之宴:“......” “哥哥别不信啊,你看我给你分析一波哈。” 顾之宴想提醒她跑题了,但是看着姜茶兴致勃勃的模样,只能宠溺的亲亲她的额头:“我洗耳恭听。” “我这个分析不能说全对,只能说有百分之八十左右,而且带有我个人的主观思想,可能偏颇了一些。” 姜茶主动强调。 没办法,谁叫姜女士做事就是这么严谨。 “好的。” “不知哥哥发现了没有,从古至今,当然,古代我们没有经历,大部分是从电视或者电影,小说等途径知晓的。 那些个结了婚的男人,但凡出.轨,出.轨对象的年纪大小比他的原配夫人先不考虑,咱们就说关于长相的问题。 不知道旁人看到的跟我一样不,总之,很多我看见的那些个小三什么的,长得还没他本来的媳妇儿好看呢。” 古代讲究三从四德,男人娶亲的对象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大约是从小教导的礼义廉耻? 成亲后,在某些方面放不开,男人感情专一或者事业心强还好,不会在乎这种床笫上的事。 不过就有那些喜欢这种事情的,时间长了,就会觉得夫人寡淡,没有乐趣,耐不住的宁愿去偷隔壁寡妇家的床,或者找其他女人。 长得跟他家里的媳妇儿差的有些不是一点半点,可这男人有时候就是宁愿要这些个女人。 有的养在外面,当外室,有些娶回家当小妾,过分的则干脆休了家里的妻子,把这些个玩意儿娶进门。 还有的就是去青.楼勾栏苑等地方了。 也难怪,青.楼的姑娘,对于这方面,最是放的开的,不但如此,人家从业前,都是有专程这方面培训的。 拿捏了男人的喜好,还怕他不喜欢你吗。 “宴哥哥,我说的对吗?” 姜茶猛地捏住嗓子,夹起来道:“我就知道,这些个小贱人,花招多得很~哥哥万不可被她们哄骗了去。” 顾之宴:“......” 怎么说呢,某一层面上来讲,阐述的很有道理。 就是这戛然而起的夹子音,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 “哥哥~”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果然人不可貌相,柳舒婻是有内涵的。” 姜茶的思路跳的是真快,还好她是跟顾之宴在谈论,如果换个人恐怕很难跟得上。 “这就要问孔崇宇了。” “他怕是也不知道柳舒婻的真正身份。”姜茶挑眉,露出总裁的邪魅一笑,企图出演一波油物。 还好她的相貌拯救了她。 孔崇宇说到底跟季漠北的想法异曲同工,都是为了柳舒婻那个虚造的救命恩人身份。 柳舒婻本人都以为她是被张冠李戴的,为此,她试图分别接近他们三个人。 那她在接近孔崇宇之前呢? 看他们认识的样子,也不是一两天。 可孔崇宇恐怕不知道,柳舒婻原本的名字并不叫这个,而是叫柳婻。 等认识他之后,已经改成了柳舒婻。 孔崇宇自以为拿捏住柳舒婻,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她会反水,攥着自以为真的季氏股份要挟季祁安。 是谁给她的勇气? 视频中她说知道孔崇宇的手段,为什么还敢这么做。 她是真的怕吗? 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照她的话是真的喜欢上了季祁安,所以才这么做的。 季祁安最后关头收手比之前的计划提前了几天,也是因为他觉得柳舒婻有些不对劲。 这些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第167章 哥哥是不是有别的小妖精了 “柳舒婻死了。” “死了?” 姜茶勾唇,嘴角原本就有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真是有意思,竟然这么速度的吗?” “嗯,被带走的第二天,就死了,消息传来说是自杀。” “这么厉害呢?”姜茶挑眉。 本以为她玩的是:《很好,女人,你成功惹火了我》又或者《娇.妻的一百零一个诱.惑》等系列的狗血大霸总题材。 姜茶连洗洁精都时时刻刻准备着。 谁能想象的到,一个不留神怎么还偷摸换成悬疑惊悚片:《惊,那个女人不得不说的四十八小时》。 说死人就死人,说换频道就换频道,一点儿都不讲武德。 简直~刺激!!! “法医尸检时,在她口中发现了氰化钾。” 顾之宴无意识的摩挲着姜茶光滑的肩,眸光冰冷的看向某处,若有所思。 柳舒婻死的很快,快的j方连证据都还没来及收集完全。 叫季祁安来见自己,顾之宴是为了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也是为了让他安心。 别看季祁安开始找的是姜茶,那是因为他根本碰不到顾之宴,却知道姜茶在顾之宴这里的特殊。 得到姜茶的认可,就代表他同时得到了顾之宴的认同。 再者,就是谈论季祁安这件事的根源。 当然,顾之宴这个被姜茶都冠名的正牌霸总本总,并不是像姜茶那种手握剧本又或者江辛杰这种田里的揸。 上蹿下跳,兴奋异常的看着热闹吃着瓜。 他看的,从来都不是摆在表面上的这些东西。 有些事情,季祁安身为当事人都没能看得透的,却被顾之宴一一指出。 那种漠然的,视一切为无物的睥睨姿态,让季祁安激动的浑身颤栗,很想就此臣服于他。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 明明自己大小也是个总裁,把孔崇宇与柳舒婻玩弄与鼓掌之间的那种自信,在这里,好像全部消失了。 矜贵无双,指点江山,这些成语,在顾之宴这里,像是活了一般。 这一刻,季祁安突然就明白了,为何优秀如付文博、江辛杰,付江两氏的继承人,会心甘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 为何像姜茶这么出色的人,会喜欢上顾之宴。 这样完美的人,很难让人不拜服。 他无比庆幸,自己那天去找了姜茶自荐。 以至于晚上那份兴奋的尽头迟迟不下,与平时宛若两人,让江辛杰追着他问,是不是宴哥许了他什么好处? 说是见者有份,非要平分,不分就灌他酒。 最后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单喝红酒就醉的不省人事,然后被付文博拖走了。 “哥哥在想什么?” “嗯?” 姜茶伸手碰碰顾之宴的脸:“哥哥走神了呢,呜呜...对着我哥哥还能想到别的东西,是不是人家已经提不起你的兴趣了。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的爱终究只是皮囊,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可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年轻的时候长得这么美......” 顾之宴:“......” 这突如其来的剧本,他接还是不接? 照常接还是按剧本走? 只是这剧本人物设定好像没给全。 “哥哥怎么不说话?”姜茶伸手捂脸:“难道现在连跟人家说话都这般嫌弃了吗?” “怎么会。” “那哥哥是什么意思?” “乖宝一口一个哥哥,比美酒还醉人,哥哥来不及反应。”顾之宴把她捂脸的手拿开,放在唇边亲了亲:“确实醉人。” “哼,就会这般说甜言蜜语哄骗人家,心思却不知被哪个小妖精给勾了魂。” 姜茶就着顾之宴握着她的手,抬起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心我挖了你的心来看。” “不怕乖宝看,哥哥的心很小,只能装的下一个小妖精,而这个小妖精此时已经在我怀里了。” “不怕我这个小妖精把你的魂给勾了去?” “荣幸之至。” 顾之宴又收了收胳膊,把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两分:“很抱歉,想了一点事情,害乖宝不开心了,但是我刚是有听到乖宝说的话的。” “我没有不开心呀,”姜茶抬首,与顾之宴鼻尖对鼻尖蹭了蹭:“逗哥哥玩呢。” “我知道的。” 姜茶才舍不得生顾之宴的气。 他一直都知道。 这小丫头恨不得把他宠到天上去。 “那哥哥说说我刚才讲了什么?” 她这大宝贝,还会一心两用呢。 “乖宝说,柳舒婻哪来的这东西,不会又藏到胸里了吧?” “我也怀疑呢。” 姜茶立刻来了精神,兴致勃勃道:“哥哥,你说说,她这到底是什么百宝胸,充气都充不了这么饱的,那么能装。” 姜茶都犯红眼病了。 “之前柳舒婻把哄骗季漠北的那份假的股权转让书都团吧团吧的塞到了胸里,这次又塞氰化钾,啧啧,厉害了。” 顾之宴:“......” 他只是重复姜茶的话,并不了解她这个脑回路。 “我让人把她解剖的数据拿来给你?” 这种数据类的东西,想必更加直观,也能让姜茶看到柳舒婻的胸是不是原装的。 “那倒不用,都解剖好了给我也没意思啊,要是拿来让我剖,我就挺乐意的。” “......” 说完姜茶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血腥,吓住她的美人怎么办? 忙不迭的又改了口:“啊!刚才不知哪个小妖精忽然上了我的身,她用我的嘴说了什么话吗?” “......什么都没说?” “哥哥,你要知道,我连拿个指甲刀都害怕,怎么可能会解剖人呢。” 姜霸总怕是忘记在病房拿匕首要给宴美人剪指甲的事情了。 “嗯,乖宝这么柔弱,哥哥什么都没听到。” “回头还是去庙里拜拜吧,我怎么觉得周围不干净,小鬼挺多的。” “听你的。” 顾之宴环过姜茶的膝弯,直接抱着人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先抱乖宝回房休息,你才洗完澡,小心感冒。” “那哥哥呢?” “等乖宝躺下后我就去洗澡。” “不用那么麻烦的。” 姜茶环着顾之宴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反正身上都凉了,哥哥既然怕我感冒,不如直接抱我去浴室,我陪哥哥再洗一次啊。” 第168章 king姐带你们旅游呀 “当当当...欢迎大家来到‘顾的宝’山庄。” 一处豪华庄园门口,此时正站着几个气质不凡的人。 最右边的,是一个长相十分清冷的美人。 只是她的行为与清冷丝毫不沾边。 姜茶对着几位来宾手舞足蹈,眉梢飞扬:“诸位,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江辛杰十雀跃的回应。 自从三天前姜茶说要带他们出国好好玩一阵子,江辛杰的魂儿都跟着飞出去了。 天天在那计划来计划去的,住哪里,吃什么,玩什么,后来发现根本没人搭理他。 萎靡不振之际,姜茶告诉他,他们可以先去y国,就住在顾的宝山庄。 江辛杰立即兴奋了。 那里上次跟姜茶视频过后,他发现改了好多,很有意思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那辆他心心念念的敞篷林肯也在。 姜茶说要送他一辆,可到现在他连根毛都没看见。 每次追问,她都说快了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从打铁开始呢。 这次可以住顾的宝山庄,还可以坐林肯兜风,江辛杰美了。 “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新人季祁安面露疑惑。 出国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但是他从没有和这几位一起过,也没有资格可以来到顾之宴的地盘。 这里的地方,是他第一次来,一时不懂要进这里的门是不是还要有什么仪式。 欧洲特色十分鲜明的古堡,他不是没去过,只是这种从门外直接延伸到看不见位置的红毯,却是头一回见。 到底是顾总的地方,如此与众不同。 “准备一下你的勇气。”付文博在他旁边悠悠答道。 “什么意思?” “那么大的变形金刚,看不见?”付文博下巴朝姜茶右手边那个方位轻抬,贵公子模样十足:“眼睛有什么毛病?” 你这是人身攻击我跟你讲。 季祁安向他指的地方看过去。 “......” 这辆白色没车顶的加长林肯是怎么回事? 出了车祸吗? 江辛杰为什么一副亢奋的样子,在它周边摸来摸去。 太奇怪了。 “大家喜欢我的小肯吗?” 姜茶的声音愉快的在他们耳边响起:“接下来就要麻烦它咯。” “小肯?” “那辆秃头林肯的名字。”付文博‘微笑’。 “真不愧是king姐。”竟然给一辆车起了名字。 姜茶拉着顾之宴,率先走到林肯车边,推了推江辛杰:“喂,江二哈,不上车就起开。” 这车上有花还是怎么滴,围着看半天了,脸上的笑容跟个变态一样。 “谁不上了?” 开玩笑,他期待了好几天了好吗。 江辛杰一个撑手,直接跳了进去,坐在了最前头,离开车的朱绩然没多远。 确实方便的很,谁叫小肯是个秃头怪呢。 “喂,那边两个傻大个,站在那里当门神啊。” 姜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喇叭,放在嘴边,对着付文博和季祁安的方向喊道:“还不过来准备走着去?” “来了。” 季祁安拉着付文博快步走到林肯跟前。 跳? 不,总裁们都是要保持逼格的,等下人过来打开车门,才是坐车的正确方式。 只不过,这会儿门口没有其他仆人,万能特助朱绩然在司机的位置,我们顾总上车都是king姐开的车门。 季祁安瞅一眼身旁站着的付文博。 很好,贵公子等着他服务。 “噢噢,出发咯。” 等人坐齐,姜茶挥手,朱绩然立即启动了小肯。 车速,嗯,一众大佬们都没体会过的微风袭面而来,还挺清爽。 就是这车里的播音介绍是怎么回事? 男声,很熟悉,朱特助。 “大家现在可以看我们的左手边,那是一座石刻狐狸雕像,产于三十八天前,关于这个雕像,还有一个故事......” 跟团旅游的既视感被他狠狠拿捏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姜茶翘着二郎腿,靠着顾之宴的肩膀,对着车上其他几人兴高采烈道:“king姐说话算话,说带你们玩,那就必须玩,别人要有的仪式感,咱们瓜棚元帅必须也得有。” 付文博:“......” 季祁安:“......” 他们只听过天蓬元帅。 不过,连顾大总裁都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他们瞎哔哔啥。 江辛杰:“(☆w☆)。” 太有意思了, 毕竟江大少从来没跟过旅游团,新鲜感十足,只不过...... “咱们有元帅吗?” 他掰着手指头数:“我是先锋官,文博是军师,季老弟是后卫,宴哥......” “king姐,宴哥是什么官职?” 付&季:“!” 真是不知者无畏。 江辛杰,你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索性,让他们两人期待的血腥画面没有,顾之宴闭目养神,没理他这个脑残,倒是姜茶依旧兴致十足的回答他。 “摄政王啊。” 像她家宴美人这样矜贵无双又霸气十足的完美男人,那不得有一个闪瞎人的身份。 摄政王正好,听着比皇帝还厉害。 “嗯,霸气,厉害,不愧是我宴哥!”江辛杰竖起大拇指。 这身份听着就像是最高掌权人。 “那元帅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呗。” 姜茶做作的撩了撩头发:“瓜棚元帅,舍我其谁?” 好嘛,这话转了一圈,又绕了回去,根本就是姜茶在自夸。 “嗯,不错不错。”江辛杰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一来,他们瓜棚就是一个有规模的瓜棚了,他可以放心奔赴吃瓜第一线。 “我们现在去哪儿?”江辛杰环顾四周,这里不是去山庄大厅的路线。 这里他们以前来过几次,可现在周边的环境,他一点儿也不熟悉。 “山庄。” 这小子,不是之前跟她家美人来过几次吗,怎么记性这么差。 “我怎么没见过这里?” “这是后山。”付文博替姜茶回答。 虽然他对这里也很陌生,但是没来过不代表看不出环境。 后山偏僻,他们每次来山庄都是短暂的停留,没到这里来过,江辛杰自然不知道。 而且,对他来说,那山头估计都长得一个样。 “king姐,我们来后山做什么?” 第169章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爬山。” “我耳朵不好,你刚才说什么?” 他空运这么远,就为了来这里爬山? 飞机直接停到山顶,他跳伞下来不比这快? “你何止耳朵不好,脑子也不健全。” 江辛杰:“......” “宴哥哥,江二哈说他不喜欢爬山。”姜茶摇了摇顾之宴的胳膊,明晃晃的告状:“不然让朱绩然给他买票,坐今晚的飞机回去好了。” “朱绩然。” “是,总裁。” “别!” 江辛杰伸出尔康手:“哥,宴哥,您是我亲哥,我哪里就不喜欢爬山了,king姐听错了,我最喜欢爬山了。” “最喜欢?”顾之宴问。 低沉的声音落在众人的耳中,听起来各有一番滋味。 姜茶:啊啊啊,真不愧是她家宴美人,声音太好听了,叫她热血沸腾,想...... 付文博:替兄弟默哀一分钟。 季祁安:顾总什么时候都这么霸气,崇拜+1。 江辛杰:可能要挑一副好棺材了。 “喜,喜欢。” 除了这两个字,他也不敢说别的了。 “那到我们离开之前,你每天爬一遍后山。” “!” “宴哥......” “少了?” “不,不少,恰到好处,再没有比您这个安排更恰当的了。” “很好,记得拍视频。” “您什么时候还看这个了?” 这要是拍视频,他连偷个懒都不敢。 “现在。” 江辛杰:“......” “哈哈哈。”姜茶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张嘴朝他做了个口型。 ‘活该’。 很好,江辛杰江大少他突然就看懂唇语了。 也对着姜茶乱七八糟骂了一堆没声音的,也不管她看懂看不懂。 “哥哥,江二哈骂我。” “我没有!” 玛德,你不讲武德。 动不动就告家长是肿么回事。 “那你在那哔哔啥?” “我,我在那想爬山的事情呢。” “真这么喜欢?”姜茶挑眉。 “那当然,比珍珠都真,不信你问文博,我在梦里都登了一百多次珠峰。” “祸不及亲友。” 付文博第一时间为自己发声,他可不想每天也爬一遍后山。 江辛杰:“......” 这兄弟是越来越塑料了,是吗? “这里不像是爬山的路线。”季祁安看着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开口。 “到底是有脑子的多。”姜茶老怀安慰。 单是江二哈,严重拉低了他们的智商平均值。 要是遇上考试,没准老师希望这个学生请假呢。 “那我们是去后山的哪儿?” 江辛杰被鄙视智商,天天鄙视着也就习惯了。 没办法,谁叫他身边各种大佬,脑子都管用,他的脑子就不凑热闹了。 “姐姐搞了一个好东西,给你们看看。” “这么偏僻,你该不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例如人体实验什么的。 别说,姜茶真的敢。 尤其是她嘴角露出的笑,配着身后不断略过的树荫,莫名有几分阴森。 “真聪明。” 姜茶咧嘴,露出几颗大白牙:“你可是我第一千八百二十三个实验体。” “你都弄这么多人了?”江辛杰讶异:“速度够快的。” “有钱能使磨推鬼嘛。” “总裁,king姐,到了。” 随着姜茶的话落,朱绩然的车子也停了下来。 “这是?” 几人被眼前的一幕或多或少的惊住了。 整座后山几乎面目全非,各种挖掘机,卡车在里头进出,最少也有上百辆。 一条条沟壑横纵交错在山间。 被砍断的树木,一排排摆放在沟壑的一旁,树叶是树叶,枝干是枝干,全部被分开。 碎石也按照大小给堆在一起。 强迫症的福音。 “乖宝那段时间就是在做这个?” 顾之宴侧眸去看姜茶。 姜茶上次和他来到山庄之后,就开始上上下下的折腾。 像是门前的红毯、小肯、石雕,对于后山,只说要动一动,他们回来前,这里还没有什么变化。 “本想完工再叫哥哥看,给你个惊喜的。” 姜茶挽着顾之宴的胳膊:“可是工程量有点大,那样时间太长了,我等不及。” “这样也很好。” 以姜茶那种古灵精怪的思维,单是看着眼前这些操作,想来完成时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对于因为之前某种意外,而早已经知晓姜茶在这里建迷宫的事情顾之宴则绝口不提。 “哥哥没骗我?” 现在只是一个地基,哪里看出好了。 可姜茶手中但凡有个什么宝贝,总想迫不及待送给顾之宴,一刻都等不了。 这次竟然大家一起来玩,那就干脆先给他们看看。 想要在一个原本就存在的东西上创造惊喜,有两点。 第一就是把原本这件东西完全的破坏掉,这个时候,可以来看一看。 再有就是把破坏掉的东西用作基础后,创造出了新的东西。 下次再带顾之宴来看,大概就是建成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才会是真正的惊喜。 “从不骗乖宝。”顾之宴刮刮姜茶的鼻子:“我很期待它建成之后的样子。” “建成以后,送给哥哥。” “好。” 这边含情脉脉,那边山猴乱窜。 “卧槽,king姐大手笔啊,这么大的山头说搞就搞。” 江辛杰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抛:“只是这到底是在建什么东西?” 付文博也难得有些好奇,走到离他们最近的一条挖好的沟渠中去观察。 “挖的很深。”季祁安跟在他身后道:“你觉得king姐打算在这里建什么?” “人体实验。” “不会吧?” 闻言,江辛杰从那头一个箭步奔过来:“她真搞这个?” 这个时候,他的耳朵就格外的好使。 信号满格,跟吃瓜似的。 “可那能研究啥啊?” 人体细胞?生物工程?还是长生不老? 到时候那些人他们要怎么处理? 老规矩。 全部绑上水泥扔进莱斯湾好了。 “我倒是希望。” 付文博翻白眼,怎么说什么这智障都信。 “反正我觉得不是。”江大少有自己的想法:“瞧瞧这深沟,还有旁边堆着的石头,一看就知道了。” “看来我们江少爷已经知道了。”季祁安很捧场:“那你跟我们说说,这样子是建什么东西?” “那还用问,地道呗。” 江辛杰自信道:“又或者是防空洞,毕竟以king姐的作风,搞不好灭世以后,我们要在此处了此残生。” 第170章 讨厌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 “......” 你可真敢说啊。 让姜茶知道,保不齐死后真就葬这里了。 “是迷宫。” 几人插科打诨之际,一道陌生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说是普通话也不准确,带着点西方口音。 “你谁啊?” 江辛杰瞅着前面不远处的半个老外,神情不太友善。 用得着你告诉他们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整的跟个人似的,也不打听打听,这块地盘谁是老大。 “卡洛斯·路德维德·安德鲁伯尼。” “说人话!” 这么长的破名字,谁能记得住。 “?” “他的意思是你中文名字叫什么。”看着对面的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付文博在线翻译。 眼前这人看着就是个混血,中文虽然带口音,说的也算不错,肯定是有中文名字的。 “哦,抱歉,我叫安绍成。” “那直接说你中文名不就完了。”江辛杰翻白眼。 一开口就是那一长串英文名,怎么,听起来显得自己贵吗。 垃圾,最烦这种装逼的人。 安绍成:“抱歉,我以为你们也是来工作的。” 来这里工作,多半都是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人,安绍成才会报自己的英文名字。 也是? 付文博视线落在安绍成手中的测量工具上,难怪了。 季祁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些工人多半使用的都是半机械化的东西,离他们这边有段距离,就算个别人工作业,也不在他们这里。 这人倒是与他们不同。 看穿衣打扮也不像是个普通人。 “我在测量数据。” 安绍成解释:“我是这里的绘图师,等这个迷宫完成后,我要在每一面墙绘上合适的图案。” 季祁安:“据我所知,这些数据的东西,应该有专业的人来做吧?” 现在这个时代,信息发展如此迅速,从电脑上就能看到整个山头的平面图和三维数据,还用专程来实地测量? “您可能不太知道,我们画家,靠的不是机器,而是手感,就算有这些数据,我也还是要亲自到现场测绘一下。” “怎么,看不起我兄弟咋的,还你们画家,就你能?就显得你很有艺术细菌?” 江辛杰瞪眼。 这什么玩意儿,谁找来的人,赶紧给辞了。 “这位先生,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安绍成不懂,眼前这位不知是谁的先生,为什么脾气这么暴躁。 他好像根本没有惹到他。 江辛杰:“谁管你什么意思。” 安绍成:“......” “没想到安先生还是一位画家,想来画技应该不错,我最喜欢画家了,不知您是否开有画廊,有时间我想过去参观一下。” “您太客气了,我是在弗迪南德大街开了一家画廊,里面售卖的都是我的作品,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卖出去一幅。” “那看来你也就是虚有其表,怎么好意思...噢......” 江辛杰话还没说完,脚就被人狠狠踩了一下。 低头一看,很好,意大利纯手工制造,黑色小牛皮,付文博的脚。 “我,你......” 付文博睨了他一眼,有些意味不明。 江辛杰撇撇嘴,不吭声了。 明明季祁安站在他俩中间,为什么付文博能隔着一个人踩到他。 真疼啊。 用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他就说句话还不行啦。 只能暗自瞪了不知什么时候换到付文博右侧的季祁安一眼。 意思很明显,为什么他要跟付文博换位置。 季祁安:“......” 你这可是迁怒啊。 再说,他可不敢管付文博。 别说只是换个位置,就算付文博叫自己换裤子,季祁安也得答应。 他现在,就是个背景板而已。 “没卖出去,也不见得是安先生的原因。” “您这么想吗?”安绍成惊讶。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就连上次那位小姐,也说是他画的太少了。 “自然。” 付文博十分通情达理:“如果安先生的绘画水平真的有限,怎么会来到此处作画,总不会是用了什么蒙蔽人的手段,您说呢?” “我没有骗人!” 安绍成连连摆手,生怕自己被人误会:“是巧合,巧合。” “哦?” 付文博挑眉:“安先生方便说说吗?” “就是一个多月前,我来这边的山上采风,然后......” 安绍成把之前对姜茶相遇,到自己莫名变成这里的绘画师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是真的,不信几位可以去问那位小姐,对了。” 安绍成忽然想起姜茶的脾气好像不太好,遂又道:“她要是不方便,还有那位管家,他也知道的,合同也是他与我签的。” “安先生不必这么紧张,我们相信你。” “那就太好了。”安绍的脸顿时涌上一抹真诚的笑:“还没请问诸位是?” “游客。” “可这里距离完工还要好一段时间。” “所以我们这就准备回去,不打扰安先生测量了。” “哦,好的。” ...... “不是,咱就这么走了?” 江辛杰一步三回头,还想多转转呢。 没想到姜茶竟然把这座山弄成了实景迷宫,单是想想它完成后的样子,他就兴奋的不得了。 “只是挖了个地基,除了沟也没别的,看看就行了。”付文博在前头与季祁安并排走着:“不走留着你跟人家吵架吗?” 江辛杰:“谁稀罕跟这种人吵架?拉低我的档次。” “阿杰跟这个安绍成认识吗?”季祁安好奇。 “他认识个屁。”付文博忍不住爆粗口。 “别讲粗话。” 付文博:“?” 挖掘机隔空挖了你脑子? 管到我头上? 季祁安扯了下他的袖子,安抚道:“与你贵公子的气质不符。” “哼。” “不认识又怎么样?”江辛杰迈了两大步跟上他们两个:“我就看他不顺眼。” “你第一次见人家就看人家碍眼?因为什么?”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江辛杰哼哼:“谁说第一次见到的人就不能惹人烦了。” 他就是看不顺眼这个老外,要什么理由。 付文博:“我们江大少多牛逼。” “我说真的,你们别不信。” 江辛杰看着两人,桀骜道:“我讨厌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171章 要是说这个我可就有劲了 “你还有这能力?” “也就还行吧。” 江辛杰吹了下不知何时垂到他额前的一缕头发,嘚瑟道:“江大少的火眼金睛不是跟你们吹。” “例如?” “例如柳舒婻那个狗东西。” 他从听到他们的故事去吃瓜时,第一眼见到柳舒婻就看不上她,厌烦的很。 事实证明怎么样? 江辛杰没有看错,柳舒婻是一个坏的要死的女人。 “可我怎么好像记得,江大少当初称呼我们季公子,也是如此。”付文博目光落在季祁安身上,嘴角微扬,揶揄道:“是吧,狗东西。” 季祁安:“......” 江辛杰:“......” 很好,不愧是付文博。 一箭双雕用的真妙。 “我都说了,那是误会啊。” 江辛杰解释:“我跟季老弟之前就认识好不好,那时候我可没说讨厌他。” 要是本来就讨厌他,怎么可能跟他玩到一起,更不会一起赛车了。 都是后来听到季祁安怎么忘恩负义,见异思迁,把人家刘淑娜的肾挖给柳舒婻...等种种事情后,他才开骂。 江大少很是恩怨分明的。 “不过,这次你倒是说的不完全错。” 锐利的眸光透过金丝镜片折射出来,付文博神情转瞬间就带上了几分玩味:“刚他说的话,没忘吧?” “哪一句?” 他的记性也没差到几分钟之前的话就能忘了。 “从安绍成的话中,我们可以知道,他画画水平也许很一般。” “那肯定,连一幅画都没卖出去,也不知道king姐怎么会叫这样的人来给迷宫绘图。” “这就是关键点了。”付文博道:“你们什么时候看到阿king做这么无聊的事了?” “有道理啊!” 江辛杰眼前一亮,赞道:“不愧是我们瓜棚的军师,这么快就被你分析出来元帅的企图。” “企图是个贬义词。”季祁安提醒。 “反正king姐也不是什么好人。” “......” 该说不该,江辛杰是真命大或者是姜茶够宠他。 一天天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往外秃噜,关键是人还好好的活着。 “难怪king姐叫我们出来转转。” 江辛杰忽然就悟了,头顶的wifi滋滋作响,呃,可能漏电吧。 “原来她这么快又种了一茬杂交瓜,这小外国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难道是特务?” “你当你在看电影?” 还特务,你怎么不说是奸细呢,还靠谱点。 “咋,特务现在也有啊,我们付少爷锦衣玉食,不会不知道吧?” “不如江大少见多识广。” “嘿嘿,倒也还好。”江辛杰露出一抹傻笑,付文博夸他也挺难得的。 “那不如江大少来跟我们讲一下,你认为这次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你们要我讲?” 江辛杰雀跃的眸光中又带着几分惊讶。 要是说这个,他可就有劲了。 他们三个人在一块,他不用说就是个垫底的。 要是斗地主,这两人斗的就是他。 谁能想到,付文博竟然这么信任他,呜呜...真不愧是好兄弟,就是这么讲义气。 “说说而已,再者,你说的又不见得是真的。” 这么兴奋,当自己写剧本呢。 “不要这么讲嘛,我也是知道很多个故事的。” 跟着姜茶吃了这么多瓜,自己总要也有点见识才行。 “比如?” 付文博跟季祁安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表面上看,两人都对江辛杰即将要讲的故事很感兴趣。 “你们看哈,这小混血会被我们king姐用上当迷宫的绘画师,是因为他先擅自闯入山庄。” 付文博:“对。” “这正是他的心机之处。” 季祁安:“怎么说?” “宴哥这个山庄,不是我说句装逼的话,普通人,能进的来吗?” 江辛杰把视线看向季祁安,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炫耀:“不是兄弟笑话你啊,季公子,换你以前的身份,你能进的来吗?” “不能。”季祁安老实回道。 他也并不觉得江辛杰这话是什么打趣或者嘲笑的意思。 当然江辛杰也确实没有这个想法,他就是举个例子。 虽然他说的确实也是实话。 不过,凭季祁安自己的努力,现在,他已经可以与他们站在一起,随心所欲的聊天,甚至踏入顾之宴的地盘了。 这才是一件让他自豪的事。 “对啊,你之前大小也是个总裁,身处豪门,连你都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进不来这里,那这个小混血呢?” 江辛杰挑眉:“他就是一个连幅画都卖不出去的落魄画家,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我们整座山头的绘画师,在这之前,谁能想象的到。” “有道理。” 没想到说起这种事,江辛杰的话倒是条理分明。 真是适合吃瓜。 “这样的人,就像是那种小白花......” “小白花?” 什么东西? “哎,你们两个,真是的。” 江辛杰恨铁不成钢,刚才还夸他们来着,身为瓜棚成员,怎么能不懂这些个词汇。 “回去给你们整几本我们的瓜棚秘籍,你俩好好学习。 真是的,这么久了,你们竟然没有翻过king姐放在书架上的这些书吗?” “还有秘籍?”季祁安讶异。 你们吃个瓜,装备竟然这么齐全的? “不止那些。” 付文博嘴角微抽:“阿king的瓜棚里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为了好好吃瓜,吃好瓜,姜茶什么都能搞到。 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姜茶甚至为此专程整了一个书房,里面摆满了狗血总裁小说,满满一屋子,成百上千本。 当然,平时看的只有她和江辛杰两个人才。 朱绩然好像偷偷看过几次。 这两人给他推荐过多回,付文博都微笑着婉拒了。 开玩笑,这种狗血东西,谁看谁脑子有坑。 付公子大概不知道这种东西在以前某个时代有多么受欢迎吧。 但是现在,他莫名其妙也加入了这奇葩的组织,也许真的要拿来看看,才能跟上他们那些有些奇怪的脑回路,或者乱七八糟的词汇。 “那是当然的,我们瓜棚什么都有,这次出来的急,你们没来得及去参观,回去以后就知道了。” 第172章 江大少小课堂开课了 “就像这些秘籍,不是本派中人,还看不到,都是珍藏版。” 江辛杰得意:“你们要看看那些狗血总裁文中,大霸总是怎么说话的,还有那些个被称为小白花的又是什么东西。 她们是怎么装模作样赢得总裁的喜欢,那些恶毒女配又是怎么搞事的。 不然,叫你们吃个瓜,你们都吃不明白,搞不好吃的都是夹生瓜,到时候拉肚子,那可就惨了。 这倒还算是小事,你们也不想自己拉肚子时,king姐把你们当瓜来吃吧? 特别是季老弟,你都是当总裁的人了,怎么也不懂这些东西,难怪你一点儿都不霸道。 还有,那个柳舒婻在你跟前表现的不就是一朵无害小白花吗?你要是之前好好了解这些个套路,能差点被人连锅端了?” 付文博:“......” 季祁安:“......” 你可真能。 瞧这尾巴翘的,要上天了。 “那我们现在还没看到秘籍,你这故事岂不是不能讲了?”季祁安戳他短处。 他现在有点不想看到江辛杰嘚瑟的模样了。 说的什么话? 柳舒婻那件事他处理的多好,多霸道,连顾总都认同的。 “啊,这......”江辛杰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他们不懂瓜学前,他这么一通讲下来,他俩肯定听不明白。 可要是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等回去看到king姐,他们问king姐,自己不就没有发挥的空间了? “也不尽然,你们先听我说。”江辛杰决定回去前,必须表现一波,给这两人打个样。 “行行行,说吧。” 不说怕他憋的难受,付文博大手一挥,勉强同意了。 “我怀疑这个小外国佬不是为名利就是为了感情或者女人。” 付文博:“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江辛杰:“...别急,听我分析一波先,男人嘛,奋斗目标无外乎是这些,但是在这里,我们可以根据情况,把名利和女人去掉。” “等等,”付文博不问,季祁安倒是忍不住了:“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 江辛杰:“......” 淦! 他就知道,没受过瓜棚企业文化培训的员工,吃起瓜来磕磕绊绊。 “问问问。” “第一,你说男人为了名利或者感情女人的,会不会有些以偏概全? 第二,感情和女人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要单独分开说? 第三,你跟那个叫安绍成的只是刚刚见过一面,你又是根据什么情况把他身上所谓的名利和女人去掉的?”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嘛?! 江辛杰想咆哮。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为什么每次姜茶跟他说个什么瓜,他还没问两句,她就暴躁了。 这踏马的,这几乎每一句都有疑问。 简直是他在姜茶面前的吃瓜翻版有木有? 难怪姜茶暴躁,忽然觉得她的脾气很好了。 这些问题,光是他这么听下来,就很想犯个狂犬病。 “不好回答的话,就算了。” 算个屁! 不解释清楚,你们连这里都不懂,还怎么往下聊。 “哎,季祁安,你能不能不要故意为难我们江少爷。” 付文博嘲笑的语气十分明显,偏偏话里的意思又像是为江辛杰着想:“他这些都是从阿king那里学来的,大概是没学到位,一知半解也难免的。 你这一直追问,他答还是不答? 答吧,这些问题他自己都似懂非懂,不答吧,你又一直问。 这么大个人,不懂看人眼色行事?江少爷现在这么尴尬,你看不出来? 是不是啊,江大少?” 江辛杰:“......” 我可谢谢你啊,我亲爱的好兄弟。 这么为我着想,让我忍不住想把手中的石头送给你。 “原来如此。”季祁安点头,附和道:“那算了,不能叫你为难。” “是个屁!” 江辛杰咆哮,吓得头顶上正路过的一只麻雀直接拉了稀,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快速飞远了。 “......” 庆幸的是,这坨屎没拉到江辛杰正在咆哮的嘴里。 不然,他大概要一周不吃饭了,好把嘴巴浸在消毒液里给泡个干净。 不幸的是,这坨屎落在了他手中一直把玩的石头上。 江大少当场就把这个石头朝付文博丢了过去。 后者一个偏头,直接躲开。 “漂亮!”季祁安拍手。 “江辛杰,你想死一死是吗?”付文博眸光一瞬间变得杀气十足。 “条件反射,条件反射,我就知道以我们付少爷的身手,肯定能躲开。” 江辛杰赶紧赔笑,也不气刚才付文博打趣他的事了。 开玩笑,惹付文博的代价也是很大的,他的洁癖一点儿不比顾之宴少多少。 “你看看,连季老弟都夸你呢。” 江辛杰拼命给季祁安使眼色。 死道友不死贫道属实被江大少给玩明白了。 “躲的确实好。”季祁安夸,反正他说的是实话。 “哎呀,季老弟,看看你,把我的思路都打断了,我正打算回答你的问题呢,就是你问的啥来着?” 季祁安:“......” 见付文博也不是真生气,就又把问题给重复了一遍。 “先回答你第一问题,我说的是正常情况下,男人为钱为权为美色,女人为钱为美为男人。 不正常的情况下,他们也可以为别的嘛,这些都是概率学,不然我这里为何加了一个感情。” “你还懂概率学了?”付文博睨他。 “嘿嘿,都是king姐教导有方。” 江辛杰骄傲:“至于季老弟说的第二个问题,那我可以把你第一个问题送还给你,你这么说话,才真的是以偏概全。 感情和女人怎么能混为一谈?感情包阔的含义广泛的很。 我们近了说,亲情,友情,爱情,师生情...往远处去说,还有古代的君臣情,同僚情,同窗,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同学情等等。 爱情只是感情中的一部分,如果一张口就这么说,那未免太狭隘了。 只能说现在人们谈论的感情中,爱情占的比例过高而已。 就算我们谈论爱情,那也不止发生在男女之间,还可以发生在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当中。 爱情本就无国界,现在早就不是以前那样的时代了,喜欢就好,为什么要分性别?” 第173章 我现在是钮祜禄?江?辛杰 “你这些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付文博难得对江辛杰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阿king当真把你教的不错。” “承让承让,我king姐自然不一般,不用羡慕,你们以后跟着king姐混,也能受益匪浅。” “我很期待。”季祁安跃跃欲试。 “再来谈论你的最后一个问题。” “洗耳恭听。” “那个小外国佬为什么把名利和女人给他剔除,当然是因为他的目标是‘顾的宝’山庄啊。” 付文博:“哦?” “确切的说,是‘顾的宝’山庄的主人,宴哥。” 付文博:“你king姐不也是‘顾的宝’山庄的主人吗?” “我们清楚,其他人却是不知道,这也正是我说可以排除女人的原因。” 此时的江辛杰整个人仿佛闪闪发光,眸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难得稀有的智慧光芒。 “你们别忘了,宴哥跟king姐在一起才几天呐,知道的人,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 除此之外,他的身边,这么多年,连个雌的都没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肯定是不会有关于女人的问题存在,当然......” 江辛杰把自己的崇拜私货加进去:“除了我king姐,谁也配不上宴哥。” 说不准这么多年宴哥冷冷清清,跟佛门挂名弟子似的,就是在等天外飞仙king姐呢。 这跨越时空的爱,想想就令人感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付文博:“继续说。” 不打断他,不知要吹姜茶要什么时候。 这无脑喜欢怪吓人的。 “噢噢,再有就是名利了,他既然是冲宴哥而来,那这词可不就是用不上了。 论名利,谁比的过宴哥,他的价码,恐怕正常人也出不起,除非这小外国佬眼瞎。” 安绍成看着跟江辛杰差不多大,说不定还要比他大一两岁,但绝对看着不是比他小的那种年龄。 他张口闭口不是小外国佬就是小混血,可见对他的意见真的很大。 鄙视行为十足。 付文博替他总结:“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正是这样!” 江辛杰高兴道:“撇开那些不靠谱的因素,最有可能的就是感情了。 我们再从感情往外推,把不存在的类别推掉,剩下的那个就是答案。” 季祁安:“所以?” “所以啥啊所以,他们本身没有交集,小外国佬却又是为了宴哥而来,还是感情上的事,这么一总结,结论就是仇恨。” 江辛杰挑眉:“我们瓜棚人说话都缜密,准确的说,小外国佬是带着上一辈子的恩怨有意接近‘顾的宝’山庄。” “精彩!” 季祁安看江辛杰的目光都变了,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赞赏之意:“我一直以为你不学无术。” 本以为随便听江辛杰瞎哔哔一阵,也算打发时间,来个吃瓜入门。 没想到,他这一番推理听起来却很合逻辑。 “那是以前的我。” 季祁安这话放在以前,江辛杰一定要闹一闹,谁说他江大少不学无术了。 但是现在,他倒是一点不在意季祁安这话,反而十分傲娇道:“我现在是钮祜禄·江·辛杰。” 付文博:“......” 这‘钮祜禄’听着怎么像是满人的名字。 刚刚还鄙视人家外国佬那个蠢长的称谓,他转身就给自己黄袍加身了一套?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 “哦,钮祜禄你们肯定不懂,简单来说就是我不再是单纯的江辛杰了,变成江辛杰plus。 哼哼,你们回去看个某传就全明白了,棚里有这书还有视频。” 厉害,吃瓜现在除了看书,竟然还有线上视频教学了。 “你剖析的虽然很有道理,到底真相是什么也不一定,这些不过都是我们的猜想。” 不得不说,姜茶教出来的人,个个把严谨刻在了骨子里。 “什么猜想,肯定就是,我就知道king姐不会忍住不吃瓜的。” 她可是能徒手爬二十八层楼把顾之宴拿下的女人。 那能是普通人吗。 与姜茶接触的时间越久,江辛杰越发相信et的存在了。 就算他推测的不完全准确,这个小外国佬也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一点,江辛杰深以为然。 “嗯,king姐确实厉害,我本不该打断你这会儿对她的崇拜之情,”季祁安道:“只是,现在有个问题......” “你怎么还有问题!?”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不是季祁安的吃瓜水平比自己还差? “跟吃瓜无关。” 季祁安站在一片树荫下:“看到了吗?” “啥?” “车。” 付文博上前一步,在季祁安旁边站定。 很好,四周除了山就是土,除了土就是石头。 “什么?” 江辛杰大惊:“宴哥和king姐竟然把我们丢下,坐着小肯回去了?我的小肯......” 太过分了,他还没享受够呢。 这是重点吗? 他们要怎么回去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后山这么大,他们进来的也不是最外头的边缘地带,周围还都是土,付文博根本不想走回去。 ...... “哈哈,他们应该感谢king姐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姜茶坐在小肯上神采飞扬,视线落在面前的平板上,上面正显示着三位大盆友迷茫的神情。 “宴哥哥,你说对不对?” “嗯。” “不过,江二哈这次倒真是叫我意外了。” “乖宝教得好。” 顾之宴一直跟着姜茶看平板,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几人从碰见安绍成,到与他谈话,离开后三人的再度讨论,两人都看的十分清楚。 “嘿嘿,king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姜茶晃着小脚丫,上头挂着一只要掉不掉的兔子拖鞋,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 “乖宝是第一眼就看出他有问题的?”顾之宴有些好奇。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识人本领才能做到。 先前对季祁安她就是如此。 虽然姜茶说她答应季祁安,就是想看个热闹而已。 但是顾之宴很清楚,姜茶如果没有确定季祁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这个人招不招她待见,她根本懒得理他,更何况中间出手帮他了。 第174章 他们可真般配啊 “唔......” 这叫她怎么回答才好呢? 要老实说嘛。 “不方便的话,乖宝可以不用回答,我就是随意问问。” “对宴哥哥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哥哥想听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告诉你。” 姜茶拉过顾之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就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哥哥,因为...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顾之宴看她:“乖宝是想说自己全凭的感觉?” “宴哥哥知道这种感觉?”姜茶眨着水润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小星星在闪烁。 不愧是她家的美人,连这种感觉都能与她一样,他们可真般配啊! “嗯。”顾之宴颔首。 他看人,自然也从未错过。 人心,没人比顾之宴了解的更深。 他是环境所致,但是乖宝又是因为什么? “这种感觉挺奇怪的,它不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比那个更加敏锐的多。 就像x光一样,我只看他一眼,就能连他的心肝脾肺是黑是白都清楚哦。”姜茶傲娇道。 这种情形,换个人当听众,大概会吓到,可是顾之宴却只是用充满宠溺的眸光看着姜茶: “那还是乖宝更厉害,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姜茶的话,听着跟照x光确实没两样了。 “哥哥也厉害。” 姜茶微微偏头,正好看到顾之宴线条完美的侧脸,凑上去亲了亲:“因为这种能力对哥哥无用哦。” “那乖宝岂不是看不到我对你的心。”顾之宴唇边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话语间好似带上了几分揶揄。 “哥哥也知道打趣我了。”姜茶十分愉悦:“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感受到的才是,哥哥每天都能让我深刻的感受到你对我的欢喜之情。” “我的小丫头一点儿都不害羞。”顾之宴捏捏她的鼻尖:“女孩子家家的,倒是什么都能往外说。” 姜茶是那种知道矜持为何物的人吗? 她不知道。 姜茶可是霸总,什么要命的话说不得? 总裁们都可以油腻的那么均匀,为什么自己不行? 对男友的一百种表白方式当她是白看的不成。 “喜欢就要说出来啊,我为什么要害羞?” 姜茶昂首:“我喜欢宴哥哥,就是要叫你知道,就是要天天念给你听,就是喜欢能每时每刻感受到你。” “我也是。” 顾之宴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垂首,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诱惑:“那乖宝现在想感受一下吗?” “超想的~” ...... “哥哥,人家这一秒钟比上一秒钟更爱你了呢。” 姜茶穿着浴袍,盘腿坐在床上。 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散在背后,有一部分正被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拿了起来,用干毛巾细心擦拭着,动作十分轻柔。 顾之宴侧身坐在她的身后,同样穿着一件浴袍,与姜茶的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情侣款。 只不过他的这件是黑色的,姜茶身上的那件则是奶白色。 真丝浴袍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在锁骨处却是敞开了些许,露出上面斑驳的痕迹。 “为什么呢?” 顾之宴的声音低沉中莫名带着两分沙哑,比平时给人的感觉更加性·感。 “难道乖宝是因为刚才的深入交流?” 吹风机用多了,有损发质,不是太晚的情况下,顾之宴都不会用吹风机给姜茶吹头发,而是用毛巾一点点给她擦干。 姜茶是长发,单纯用毛巾擦,时间用的不短,并且从头到尾还要不扯到头发,这需要极大的耐心。 可顾之宴几乎每天都会在姜茶身上,耗费这样的心神,每次擦完头发,连一根都不会扯掉。 这是一种极致的温柔。 “哥哥把人家想成什么人啦,人家哪里就是那种走肾不走心的小渣女。” 姜茶晃了晃小脑袋,不用看顾之宴就知道她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小表情,可爱的要命。 他就是故意逗她的。 “哦?乖宝不是吗?” “古言常说,水满则溢,感情也是有装满的时候,可是我不信。 我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爱哥哥,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欢喜能与哥哥在一起。 我对宴哥哥的感情,就像那山川大海,滔滔不息。” “听起来很激烈。” “跟刚刚与哥哥的大战相比,也就还好吧。” 姜茶在前头乐颠颠的笑着:“当然,这跟哥哥运动不运动无关哦,哥哥要相信自己的实力,你运动起来,哪里是几千个小秒秒就能完事的。” “那要谢谢乖宝对我的肯定了。” “哪里哪里,这条道路上,我和哥哥是共同学习,一起进步。” 姜茶正说着就突然转身,顾之宴反应迅速的松开了她的头发,避免扯掉。 “哥哥......” 姜茶抬手抚上顾之宴的胸膛。 纤白的手在黑色浴袍的对比下,极具冲击力。 “乖宝?”顾之宴疑惑。 随着他的出声,姜茶感受着手下胸膛的轻轻颤动。 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嗯...吸引人。 “哥哥觉得,我们近来学习的成果怎么样?” “乖宝认为呢?” 顾之宴看向姜茶,姜茶也正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完美交汇,视线似乎都纠缠在了一起,周围莫名流畅着一种旖旎的氛围。 “我觉得应该到硕士了。” 姜茶眸光微动。 他们每天都在学习,进步可谓是一日千里,到这个学识也是应该的。 姜茶自我肯定。 她可是爱学习的好学生。 “乖宝进步确实很大。” “相互成就嘛,都是哥哥教得好。” “那乖宝接下来想怎么做呢?”顾之宴好笑的问道。 姜茶伸手,在顾之宴的喉结位置处停住,在上头一个微小的牙印上摩挲几下,开口。 清冷的声音此时多了几分妩媚,两种音调糅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动听。 宛如冰冷的雪山之巅,突然间绽放了一朵红莲,妖冶夺目,摄人心魄。 “哥哥清楚的,我最是爱学习了。” “嗯,我知道。” 顾之宴眸中瞬时划过一抹暗光,抬手抚上姜茶按在自己喉结上的小手。 “如果我想要邀请哥哥硕博连读,哥哥会答应我吗?” “不胜欣喜。” 第175章 这突如其来的考验 “卧槽,累死老子了。” 江辛杰大步迈入山庄正厅,正准备往沙发上瘫一瘫,衣角都快要挨到沙发了,忽然反应过来,往后一退,干脆利索的躺在了地上。 付文博倒是连看也没看江辛杰这死狗一般的行为,直接越过他回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了。 收拾完毕刚好可以吃饭。 付少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一顿晚餐。 “你躺地上做什么?” 随后进来的季祁安奇怪的看着地上闭目养神的江辛杰,甚至还抬脚踢了踢他的腿。 本来想跟上付文博的,不过看江辛杰这个样子,忍不住停了下来。 难道是折腾了一晚上,脑子给折腾出毛病了。 也不能怪他这么想。 三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在这一下午,过得可谓是悲惨又雄壮,给他们的短暂人生生涯中,又多画了浓重的一笔。 话说,姜茶把车连人带走之后,就剩下这三人跟被抛弃在街边的大狗似的,站在原地。 “我们要怎么回去?”季祁安问。 “我不走。”付文博回答。 “为什么不走,你不是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江辛杰纳闷。 虽说不走再在这里转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起里面还有个讨厌的小外国佬,江辛杰又歇了返回去的心思。 “文博的意思是,他不走路回去。”季祁安替他解释。 “你又懂了?” “他说的没错。” 付文博看着四周:“这里到处都是土,我不要走回去。” “大哥,现在是你要不要走回去的问题吗?是我们能不能回去吧?” 江辛杰一点儿都不认识这里的路,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们得想办法找辆车,我给朱特助打个电话,让他开小肯回来接我们。” “他......” 季祁安未说完的话被付文博给打断了:“别理他,让他打。” 不然江辛杰不会死心。 不过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还开小肯回来接他们,想什么美事呢? 别说小肯了,这么大的山庄,朱绩然都能睁眼说瞎话,说没有闲余的车,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回来。 朱绩然是谁的人,没有顾之宴或者姜茶的命令,他敢把他们丢在这里吗? 顾之宴自然不会这么无聊,肯定是姜茶干的好事。 这姐,一会儿不给他们出难题都不行。 “艹,这个朱特助,想死吧?” 瞅着被挂断的电话,江辛杰一阵暴躁。 “怎么着?”付文博明知故问。 “这老小子说现在山庄改造,大家都忙,抽不出人员和车,很抱歉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走回去,说是好好锻炼锻炼。 锻炼个屁,信不信老子回去就把他的头给拧下来,胆肥了。” 从明天开始,就要在这座上头爬上爬下的折腾了,他江大少缺今天一个下午吗? 他缺的是往后这几天能折腾的力气。 “谁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他有那个胆子吗?” “我当然知道。”江辛杰颓丧的蹲下来,用小树枝划拉着地上的土。 肯定又是他king姐给他们的考验。 这考验来的总是如此猝不及防,让人不加一点点防备。 “看来,我们要自己想办法弄回去的车子了。” 季祁安环顾四周,要是让他走回去,勉强忍忍周围的尘土,耗费的时间久一点,应该可以。 不过,他们的付·矜贵·少爷·文博不愿意,只能另想他法。 “这里有个屁的车。” 现在江少爷甚至都不挑车子的好坏了,只要有轮子能带他们回去就行。 可这放眼望去,那里有轮子,除了那边山里的挖掘机...... 对啊,挖掘机! 江辛杰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站起来:“我们可以坐挖掘机啊兄弟们。” “我不坐。” 很好,付少爷又反对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难道你真想走回去?” 洁癖什么的,真的不能忍忍嘛。 “我是绝对不会和那些不认识的人挤进挖掘机的。”付文博一脸骄矜的倔强。 想想那小的要死的密闭空间,还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他浑身汗毛直立。 “行行行,不让你进,你别这个表情。”江辛杰退而求其次:“我们不进挖掘机里头,坐外头行不?站那里也行。”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外头?你该不会是说那个挖斗吧?”季祁安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付文博。 为什么单是想到付文博站在挖掘机外头那个斗里,就忍不住想笑。 “你笑了?”付文博瞥他一眼。 “没有。” “我看见了。” “你看错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只顾打情骂俏的,赶紧做决定行不行?” 江辛杰都开始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 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索性,这会儿付文博也没功夫跟他计较。 “要坐,不是,要站吗?”季祁安问。 “敢让我看见你笑我,我就把你头拧下来。”付文博套用江辛杰的话。 “不敢不敢。” 季祁安拼命忍住嘴边溢出的笑意,解释:“你别忘了,我也跟你一起的。” 玛德,这俩狗东西,回去就把他们弄死。 那就没人知道付少爷坐斗车的事情了。 三人终于商量好,主要是照顾付少爷的情绪,耽误了一些时间。 就朝着山里头走。 外交过程交给江辛杰,他完成的不错。 看他们三人的着装,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加上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几人是庄园主人的贵客等等,开挖掘机的员工成功被他忽悠,决定载他们回去。 别问这三人为什么不给这员工小费,江辛杰总觉得这既然是考验,就必然不能用钱去解决。 而付文博没空搭理,看着这些脏兮兮的东西,他连话都不愿意说。 季祁安则是认为,在这里,贸然出手,不管拿出什么,可能会对姜茶这边有什么微妙的影响。 三人的行为莫名达到了和谐的统一。 把挖了一半的土倒出去之后,季祁安和江辛杰两人甚至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抹布,把车斗里头的土大致擦了一下之后。 我们的付·贵公子·文博才勉强高抬贵脚,走了进去。 第176章 回程路漫漫 很好,你以为他们这样就可以顺利的回来了。 巧的是,三个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 当然。 不行啊。 挖掘机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幸运的载着三个大少爷,本以为可以炫耀的荣誉,在它仅仅上路出发了十来分钟后,就夭折了。 “怎么回事?” 挖掘机突然停下,付文博忍受着强烈的不适皱眉问道。 “不知道呀。” 江辛杰坐的还挺开心,对他来说,这又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听到付文博的询问,他转头,去看驾驶室里坐着的司机,司机隔着模糊不清的玻璃给他比划了好一阵子。 “你们看,这小洋人不好好开车,在那手舞足蹈个啥呢?” “我怎么知道?”付文博没好气道。 他又不是顾之宴或者姜茶,还会微表情分析。 就算勉强能猜出几分,这个灰土不堪的玻璃,看着就难受,谁还有心思仔细去分辨里头那人在说什么。 季祁安:“......我下去看看吧。” 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两人看着季祁安从车斗跳下去,朝着驾驶室走去,然后等司机打开门,交流了一阵子,再返回来。 “下来吧。”季祁安朝付文博伸出手。 “怎么了?” 付文博本想直接跳下来,又担心弄脏自己的衣服,还是扶着他的手慢慢下来:“车坏了?” “没有,”季祁安把他拉到一旁站着:“比那个还差,没油了。” “没油了?!” 江辛杰跟着跳下来,踢了踢挖掘机的轮子:“运气这么背的吗?” 要是车子哪里坏了,说不准他们还可以想想办法,这丫的没油的话,他们也没办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不能给车加水吧。 就是水,这会儿也找不着。 “那个司机怎么说?”付文博看着季祁安:“能不能联系上其他的车?” “他今天出门忘记带手机了。” 季祁安言简意赅。 他都没告诉付文博那个司机还等着他们找到人,给他的车带点油过来。 说出来怕他炸毛。 “没带手机可以用我们的,他不记得号码吗?”江辛杰语气中带着几分侥幸:“哪怕一个呢?” “那你又记得谁的号码?”付文博问他。 “啊...这......”江辛杰顿了顿,不确定道:“你的,宴哥的,king姐的?” “季祁安的呢?” “那没有。” 才跟他同流合污,不是,才成为兄弟没多久,他怎么会记得他的号码,还在手机躺着。 “你爹的呢?” “我没事记老头子的号码干什么?”江辛杰理直气壮。 他个把月都想不起给自家老头打电话,都是他打给自己。 “你连你爹的号码都记不住,怎么就认为司机能记得车队谁的号码?” “也是啊。” 江辛杰烦躁的挠挠头:“那怎么办?” “要不,我们往前走一走,也许还能碰到别的开挖掘机的人。”季祁安出主意。 这都是一条路,就算下班时间,大家离开的时间也不一样,总有几个晚的,没道理只有他们坐着的这一辆。 “哎,”付文博无奈:“走吧。” 三个人徒步又在沟里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在付文博忍无可忍之时,路边恰到好处的开来了一辆车。 不是轿车,不是挖掘机,是往外运土的卡车。 江辛杰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树枝,在卡车几乎离他一两米远的距离时终于停下。 差一点就从他身上碾过去了。 “靠,还以为本少爷要英年早逝了。”江辛杰吁了口气。 “喂,那个谁......” 江辛杰等司机停下车,自己直接拉开车门跳上去,再次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ok,”江辛杰在副驾驶座朝下头的两人招招手:“司机愿意载我们一程。” 所以他站完挖掘机的车斗,现在又要站运土卡车的? 问题是卡车内还有半车土,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忍忍。” 季祁安先上去,然后去拉付文博。 付文博若无其事的睨他一眼,不吭声。 让季祁安意外的是,他竟比刚才好说话。 付文博此时的内心:回去必须把这两个人弄死。 “你们坐好了吗?”江辛杰在前头喊。 不等两人回答,自己又从副驾爬回来,跳到了卡车后面,跟付文博他们一起。 “看不出来,江少爷还知道有难同当。”季祁安打趣他。 刚才那个挖掘机没副驾,这个卡车可是有的,而且没人坐,里面不说环境怎么样,起码没有土。 他以为江辛杰直接坐那就懒得折腾了。 “我多讲兄弟义气。” 江辛杰挑眉,只是等车子开动后,悄咪.咪凑到两人耳边,小声道:“我总觉得这个司机眼熟的很。” “?!” 付文博与季祁安不动声色的对视片刻,某种流光在已经黑暗的夜空中翻转。 “但我刚才试探了几句,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江辛杰想了想,又道:“也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他只是觉得那个司机眼熟,没从他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套了几句话,也没发现奇怪的地方。 “还是小心一点儿。”付文博眼神一凛。 黑暗中,眼镜的金丝边缘一闪而过的光亮,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危险。 “怎么会有这么多漏网之鱼?”江辛杰奇怪。 以king姐的手段,不应该的。 “这里的人太多。”季祁安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 他的身手未必比其他两人差,只不过他们从未交过手,不知对方的深浅。 下午看会儿看着这里进进出出的车辆,就知道来回人员不可能少。 一天两天防备可以,不过总有被人钻空子的地方。 毕竟,他们今天刚回来,这一段时间,这里都是下面的人在管。 “人虽然多,可不应该。” 对姜茶或者他们自己的管理,江辛杰可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再者,就算她真的懒得管,还有顾之宴在身后给她兜底,底下人不可能犯这种小儿科的差错。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三个都在这里,怕什么,等他出手就是。” 付文博抬手一翻,一把锋利的刀霎时出现在他的手中。 第177章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卧槽,”江辛杰侧身向后,生怕这小刀一不留神划破自己英俊的脸:“你什么时候身上还随身带了这么个玩意儿?” “手术刀。”季祁安在一边道。 “你眼神倒是好。”付文博摩挲着刀锋:“要试试吗?这把刀还没开......” “不...用了,我们一会儿还要给你当帮手。” 你自己就自己,别加‘们’。 咱们也就是塑料兄弟。 江辛杰狗狗祟祟的又离他们两人远了几分。 只是,他的动作不算隐秘,加上车子在这时猛地停了下来。 江辛杰一个没留神,一整个扎在了土里。 付文博:“......” 季祁安:“......” “我想帮一下我们的好兄弟,你下去看看。”付文博视线不离江辛杰,对着季祁安道。 “得把人捞出来,我去可以,你要是不嫌脏的话......”季祁安一只手已经放在口袋里。 “照片必须发我,我要全角度的。”付文博转身跳了下去。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恐怕暂时不能走了。”付文博刚落地,耳边就响起一个陌生的男音。 声音听起来挺年轻,年纪应该跟他们差不多大。 只是,转过身看去,这人却是一脸的络腮胡子,典型的西方人特征。 戴着一顶鸭舌帽,一张脸被遮了个大半。 穿着背带裤,松松垮垮的提溜在身上,身材不算魁梧,个子却不低,与他差不多,甚至还要高出一两公分的样子。 很陌生,他没见过。 但是,奇怪的是,江辛杰却说他见过。 “为什么?”付文博的目光还落在他的身上:“卡车出了什么故障吗?” “车子没问题,只是车子的右轮胎掉坑里了。” “那我们的运气还真坏。” “昨天还没有的,不知是谁,挖了沟也不填好。” 卡车司机骂骂咧咧了一阵,又看着付文博道:“尊敬的先生,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车胎陷入的不算深,但是凭我自己,恐怕是不行。 能不能劳驾您和其他的两个先生,让他们一起下来帮个忙。” “他们正忙着,恐怕腾不出空。”付文博道。 “啊,可是只有你一个,怕是不行。” 卡车司机的视线在付文博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瞬:“您太瘦弱了,没什么力气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人不行?”付文博反问:“你也没壮到哪里去。” 接着,不等卡车司机反应,他一个抬腿直接朝人踢了过去。 开玩笑,他付少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标准的八块腹肌,男模身材,敢说他瘦弱,非得给他几脚。 “您这是干什么?”卡车司机倒退两步,避开了付文博踢过来的脚。 行动看似粗笨,像是无意间的躲闪,实际还挺灵活,应该是用了巧劲。 毕竟,付文博的一脚,哪里是一个卡车司机随随便便就能躲开的,那也太过儿戏,也太看不起我们付少了。 付文博一个转身,再次踢了过去,这次用的力度比刚才多了两成,那一脚不过是试探。 “他们没时间,你倒是可以亲自下去把轮胎抬上来。” “我一个人不行的。”卡车司机抬手开始格挡,单单的闪避显然已经行不通。 眼前这人的一脚要是踹到他身上,怕是要在床上躺上几天。 “怎么?现在招卡车司机的标准已经这么高了?” 付文博神情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内心则多了几分谨慎。 眼前这个卡车司机,绝对不是单纯的司机,身手很不错,与他相较,几乎不落下风。 这样的身手,出现在这里,真是有趣的很。 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上次踹人还是在上次。 “力气活干多了。”卡车司机回答。 “你这话非常不像话。” 付文博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抬手从卡车司机脖颈处划过,刀锋在月色的微弱光芒下,反射着银光。 卡车司机堪堪避过,只是脖颈处带上了一抹红痕。 他抬手擦过,看着手上的血迹,咧嘴,只是大胡子遮挡,也看不出来: “先生,作为游客,您的身手很不错。” “就是为了与你这种司机可以好好交流。” 对于对方能避开这一刀,付文博不觉得意外,身手好一点又如何,他还不信拿不下他了。 谁又非得说手术刀只能在急救室用了呢。 “文博,你让开,让我来会会这个小洋人!” 卡车上突然响起了江辛杰的声音。 可怜我们江少爷在土里趴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季祁安的一个援手。 倒是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季祁安,你等老子起来,你死定了。”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你没听见文博的话吗?他可还等着我给他发照片,三百六十度的那种。” 付·矜贵·少爷交代的事情,他哪里敢不照做啊。 季祁安把手机快门按的咔咔响,相机声音明明是可以关闭的,但是我们的季公子似乎不愿意这么做。 就让这个声音刺激着土里的江辛杰。 “你给老子等着。” 江辛杰暂时没空与季祁安计较,车下付文博与那个卡车司机的声音他也听见了。 就知道这小洋人有问题。 季祁安这个认不清形势的,不去帮忙,竟然有空留在这里看他的笑话,回去再找他算账。 江辛杰一个用力,爬了起来,接着就喊了一句,直接往下跳。 “不用!” “你等等!” 车上车下的人都没能来的及阻止。 眼睁睁的看着人跳了下去,直接一个崴脚,扑在了卡车司机的怀里。 正在打斗被迫暂停的付文博:“......” 站在卡车上,手上还拿着手机,甚至没关摄像的季祁安:“......” 趴在对方怀里的江辛杰:“......” 玛德,为什么鞋里会有个小土旮瘩,在他跳下来的时候,艮了他的脚一下,他真不是故意的。 卡车司机却是勾唇笑了,伸手把江辛杰扶好,甚至还趁机在他手上摸了两把:“真是谢谢你,先生,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猛地推开他,跳入夜色中,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江辛杰:“......” 看看身边的付文博,又抬头看看卡车上的季祁安,江辛杰微笑: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第178章 我真是冤枉的 信不信的,对于此时的两人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尤其是付文博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所以对于放跑敌人的江辛杰,付少给了他很大的安慰。 江辛杰敢还手吗? 必须不敢。 就算他还手,旁边还有一个季祁安呢。 他一个还打不过来,何况两个。 “我说你们够了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江辛杰靠着卡车,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累的。 “难怪你说认识他,可不就是认识,都投怀送抱了。”付文博终于收手,他也打累了。 打人不打脸,还挺考验技巧的。 这边尘土飞扬,打多了,这环境付少爷也受不了,何况,又不是敌人,还不能尽全力。 “付文博,别给少爷胡说!” 江辛杰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还生气呢,让这小洋人跑了不说,临走还占了他的便宜,竟然被人摸了手。 江大少长这么大, 还没这么窝囊过,被人占便宜,还是一个男的。 最主要的是,还这么丑! 他接受不了啊。 啊啊啊啊...... 这个狗东西,肯定是个老玻璃,下次被他抓到就死定了。 江少爷非得把这人的头给拧下来,手给砍了,才能消气。 “都消消气。” 季祁安成了和事佬:“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坏,我觉得这个卡车司机,不算是个坏人。” “付文博,你听听!” 江辛杰顿时来了精神,怒火立即被转移:“我怀疑季祁安才是和这人一伙的。” “江辛杰。”季祁安无语。 这家伙被付文博揍得神志不清了吧,他是替谁说话的。 “你看看,还急了。” 江辛杰更加劲了,起哄道:“你在下面打的热闹,这货不知道下去帮忙,还一个劲的给本大少拍照片。 现在,人跑了,他不想办法,还替那个狗东西说话,明显是有鬼。” “我看你才是鬼话连篇。”付文博瞪他:“他没动你。” “我踏马真跟这人不是一伙的啊。”江辛杰大喊。 他可太冤枉了,这会儿要是下雪,一定是为了他的冤情。 “文博的意思是,你趴在他怀里......” “老子是崴了脚,不是故意的!” 他江大少就算投怀送抱,也不能是这么个人,艹,他又没瞎。 “知道知道,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季祁安敷衍的点点头。 从那人跑了之后,他都说了八百遍了。 他们也的确看到江辛杰从鞋里拿出一个土疙瘩,然后狠狠地捏碎,一副恨不得挫骨扬灰的模样。 估计那会儿想的就是那个卡车司机吧。 “那你们什么意思?” “你趴在那人怀里,他没趁机对你动手......” “你怎么知道他没动手!”江辛杰又暴躁了:“这个狗东西,他......” 付&季:“?” 卡车司机随手摸那两下比较隐晦,还靠着江辛杰的身子挡了下,这两人都没看见。 “他对你动手了?” 付文博惊讶,神情闪过一丝担心,刚才怎么没听他说,还白白挨了他一顿打。 赶紧拉过人,上下打量:“受伤了?” 季祁安也上前,在他身上来回看:“哪里疼?” 头疼! 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说。 “没有,他最后不是把老子推开了吗?”江辛杰生硬道:“害的老子差点摔倒,这不是动手是什么?” “滚吧。”付文博一把推开他,吓他一跳。 也是,平时江辛杰手破个皮都嗷嗷半天,要是真受伤了,他能不叫唤才怪,还会老实挨自己打吗? 他真是气晕了。 “这正是关键。” 季祁安解释:“他跟文博打的起劲,两人看似武力相当,他也并不占上风。 可你突然扑到他怀里,他不但没有趁此挟持你,要挟我们,甚至都没有伤害你。” 仅仅是推开了江辛杰就逃跑了,这就是他们没有追上去的原因之一。 “也许他也没反应过来。” “我看他的神情可不像没反应过来。”付文博瞥他:“人家临走前不还给我们江少爷说谢谢呢。” 江辛杰:“......” 玛德,到底是哪里来的狗东西,坏他名声。 “好了,这件事回头再说,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吧。” 天早就黑了,真不早了。 “怎么回去?”江辛杰看他们:“不是说卡车轮子掉沟里了?文博又不愿意走回去。” “我看是你脑子掉坑里了。” 付文博翻白眼,一脚把江辛杰踹到据说掉轮子的那个沟边:“怎么着,能回吗?” “能能能。” 再不能付文博能直接踹他脑袋上。 坑一点不深,技术操作就能搞定,完全不用人力。 可见,那个卡车司机确实是故意的,只是却又不是他们以为的那种危险。 也是奇怪。 可以坐车回去了,但是眼前两位少爷都不愿意去驾驶室。 付文博嫌弃环境,江辛杰则嫌弃那是死大胡子坐过的,方向盘是他摸过的,死活不去。 季祁安瞅着这个,再瞅瞅这个,无奈的跳上车,让这两个祖宗再次坐到卡车后面,发动了车子。 历经半小时后,三人终于看到了山庄的大门。 几人的忍耐也终于到了极限。 江辛杰先走到正厅,正想瘫沙发上,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太脏。 这会儿要是不管不顾瘫在这里,明天他就可以瘫在后山,睁不开眼的那种。 随即,躺在地上,懒得动了。 地上有地毯,不怕,比他干净。 付文博进来后,连看也不看江辛杰,径直回了自己房间,他是一分钟都不能忍了。 他付少爷,活这么大都没这么不讲究过。 回去好好洗漱完,再用个晚餐。 饿了。 季祁安最后进来,看见江辛杰瘫在地上跟个死狗一样,忍不住踢了踢他。 江辛杰连眼皮都懒得掀,累得不行,也不搭理他。 回房间,不行,要缓缓,实在不想动。 后面没人说话,他以为人走了,就打算就这么直接瘫在正厅时,胳膊又被人碰了碰。 “一边去,”江辛杰甩开胳膊,翻个身哼哼道:“老子这会儿真没劲与你计较,起开行不行,明天再跟你算今天的帐。” “哦?不知我们江大少明天准备怎么跟我算这个帐?” 第179章 这都什么鬼东西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是略显偏僻的小路,明明只隔着一条街道,这里却人烟稀少,安静的仿佛被隔成了两个世界。 小路的拐角处,有一间不大的店,整面墙都是玻璃做成的,玻璃墙外面用水彩涂鸦的乱七八糟,像是某种艺术风格。 最侧边,挂着一个木牌,用黑色颜料写着路德维德画廊。 “进吗?” 季祁安看着面前的玻璃墙,涂鸦过的玻璃把人的身影折射的歪七扭八,略显怪异。 “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付文博看他。 “约会?”季祁安挑眉。 毕竟这次只有他和贵公子两个人,多好的时机。 “季公子没睡醒的话,我可以免费在这里揍你一顿,你脑子也许就清灵了。” “说笑也不行嘛。” “我想揍你是真的。” “......” 这是什么话都不叫自己说啊,说不定一会儿该发火了,季祁安连忙哄道:“我错我错,别生气。” “没生气,只是单纯的想要揍你。” “......” “走吧,门没锁,里面应该有人。” 安绍成还在山庄的后山,听说他自从接了这个工作,就很少回来。 里面不是员工,就是与他认识的人。 付文博直接推门进去。 整个屋子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 入目的是整个以黑色为基调的墙壁。 大片大片的黑色,不止是墙壁,连吊顶和地板也一样,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 站在这里就好像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内,随时都会窒息。 在墙壁的正中间,则挂着一幅幅以白色为打底的画框,与满目的黑色相撞,极具视觉冲击力。 而画里面的内容与玻璃门上颠三倒四的涂鸦有异曲同工之处。 很显然,全部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中。 这个画廊的主人——安绍成。 “这是什么鬼东西?” 季祁安跟在付文博的身后进来。 仅仅是看见眼前的景色,就蹙起了眉头。 画他见过不少,名人大家的也不是没有收藏,像这种暗黑不知所谓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觉得呢?” 付文博侧眸去看他,见季祁安仅仅只是轻蹙眉头,没有别的反应,若无其事的弹了弹衣角不存在的灰尘。 “难怪他的画卖不出去,这种画法,看着就让人心生烦躁。” 两人并肩朝里走,在每一幅画的跟前停顿的时间都不长。 “也许有人就是欣赏这样的画作。”付文博勾唇:“毕竟,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那这个‘哈姆雷特’多半是个变态。”季祁安眸色微深:“这种东西,连江辛杰恐怕都不会去欣赏。” “你这是在夸他?” “当然。” 当然个锤子! 要是江大少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付文博,自己又被鄙视了。 他就是有这种自信,可以轻易分辨旁人对自己的态度。 说的他好像很没艺术细菌似的。 只是,眼下,我们的江大少怕是来不了。 两人从昨晚回去到临出门前,都没看见他。 听姜茶说,江辛杰很勤劳,一大早就去后山锻炼了,谁都拦不住,让他们出门也不用叫他。 这谎话说的是真不走心。 不走心的人,一大早吃过饭就拐带着自家的美人出门约会,丢下了这些个闪亮的大灯泡。 “宴哥哥,你看,你看,这里有鸽子。” 姜茶拉着顾之宴,跑在小广场上,那里落了一地的鸽子,有几个小朋友正在用面包屑喂它们。 “嗯,乖宝要不要喂?” 顾之宴递给姜茶一个纸袋。 “要喂的。” 姜茶接过纸袋,打开,拿出一小块面包,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唔,味道不错,谢谢宴哥哥。” 顾之宴:“......” 傻丫头,要你喂鸽子呀。 “朱绩然。” 姜茶吃完口中的面包,朝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站在那里等待的朱绩然速度跑过来,手中同样拿了一个纸袋递给姜茶。 顾之宴:“?” “哥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姜茶疑惑。 顾之宴目光落在姜茶怀中的那个纸袋上:“乖宝手中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 “是呀,可是这个袋子是哥哥给我的,”姜茶紧了紧顾之宴递给他的纸袋:“我当然要自己吃,怎么能喂这群小鸽子呢。” 顾之宴:“......” 他该不该告诉她,姜茶怀中这袋也是他叫朱绩然买的,估计跟姜茶手中另一个纸袋内的面包是一样的。 “哥哥放心,我知道的。” 像是知道顾之宴在想什么,姜茶凑过来,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笑道:“就是因为是哥哥递过来的,我才喜欢,跟朱绩然直接递给我的不一样。”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你呀。” “我呀,最爱哥哥了。” 姜茶说完,一溜烟就跑到一边喂鸽子了。 她的喂法在一群人中十分奇葩,加上人又长的好看,所以很显眼。 自己吃一口顾之宴给她的面包,就喂一口鸽子朱绩然买的面包。 明明这两个纸袋外表看起来是一样的,可是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她竟是一点儿都没弄错。 这让旁边喂鸽子的小朋友都感到震惊,纷纷围到她的跟前。 主要也是姜茶长得太过好看,一开始那身清冷的气质让他们不太敢接近,只能偷偷看她。 可瞧到她这一番操作后,都忍不住了,好奇心压过其他的想法,一个挨一个的围到了她的身边。 你一言我一语的请教姜茶这种奇怪的技巧。 “漂亮姐姐,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喂鸽子不出错的?” “美人姐姐,你吃的和鸽子吃的不一样吗?” “姐姐吃的是什么味道的,我能尝尝吗......” “当然不行,这可是我哥哥给我的爱心面包,只能我自己吃,旁人不能吃的,你们要知道......” 姜·霸总·茶给他们胡说八道了一通,听的一众小朋友连连点头,信以为真。 有些还跑到自家父母跟前,要求再买一份面包,试试这个美人姐姐教的诀窍。 这小丫头,连小朋友都忽悠呢。 顾之宴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广场上那么多人,他的视线却只为眼前的这个人停留,旁人连半分余光都分不到。 第180章 对这幅画感兴趣吗 喂鸽子的兴趣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又或许是把满广场的人给忽悠了个遍,哪怕是后来新加入的,也以为是某种喂鸽子的仪式,跟着照做。 以至于只要是喂鸽子的人,每人手中都拿了两个纸包。 姜茶把手中已经空了的纸袋团吧团吧随手抛进了离她还有些距离的垃圾桶。 再次收获了一众小朋友惊呼的声音,犹如走红毯般朝他们挥挥手后便朝顾之宴跑了过来。 “宴哥哥~” 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充分体现出自己的霸总英姿后,傲娇的抬起头:“我喂完了,鸽子们都吃的饱饱的。” “嗯,乖宝真棒。” 顾之宴点头。 他看见了。 何止是饱饱的。 这满广场的鸽子今天怕是都要消化不.良,不利于行了。 “接下来去哪里好呢?” “乖宝不是早就有计划了吗。”顾之宴宠溺道:“听你的。” “那也要哥哥喜欢。” 姜茶早就做好了计划,不过还是要先问过顾之宴,看看他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如果没有,那再去自己计划的地方。 出门约会时,时刻要注意自家对象的心情,征询他的想法和意见。 只是,她问不问,顾之宴的回答也都是一样的。 姜茶想去哪里,他就陪她去哪里。 “有你,哪里都好。” “嘿嘿,哥哥最好了。” —— “文博,你看这幅画。” 画廊中,季祁安忽然叫住不远处的付文博。 这里不小,给人的感觉也不怎么样,两人不想耽误时间,转了一阵子就决定分开。 付文博还没把整个屋子的构造了解清楚,季祁安那边就喊了他一声。 绕过一面墙,付文博出现在那幅画的跟前。 “是山庄的画。”付文博的目光落在画上:“而且是俯瞰图。” 这幅画与其他的不同,用的是单线条,勾勒出整个山庄的轮廓,没涂什么过于杂乱的色彩。 “他之前进不了山庄,应该是在后山取的景。” “后山可看不到这么详细的画面。” 付文博虽然没去过山庄的后山,但是也知道这样的视觉效果,不是单单从山上就能看得到的。 “用了无人机吗?”季祁安道。 “这可就要问他本人了。”付文博眸中划过一抹危险。 可是这样动静就大了,山庄里面的人竟然不知道? “两位客人喜欢这幅画?” 身后倏然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 毕竟,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也有十多分钟了,也没看见半个人影。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就站在他们身后,看面相以及刚才听见的声音,不是年轻人,有点像是侏儒。 皮肤偏黑,棕灰色卷发,乱糟糟的,像是没洗过头,有些油腻的贴在头皮上。 一双黑色小眼睛带着莫名的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灰色工装上还沾了不少油彩。 “你是?” 付文博开口询问,状似对他的出现很惊讶。 “我是这里的店员,我叫詹姆斯,两位先生是要这幅画吗?”詹姆斯问道。 声音很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这幅画与其他展出品倒是有些不同。” “是,您要买吗?”詹姆斯又问。 “可以冒昧问一下,这幅画里的庄园是在那里吗?我和朋友对这里的景色很是喜欢,想去游玩一番。” “这种庄园在这里随处可见,您可以随意去任何地方,只要主人同意,所以,您要购买这幅画吗?” “......” 有这样执着推销的员工,这里的画还一幅都卖不出去,老板难道不该改改自己的绘画风格吗。 当然,这员工一幅家里死了人的表情去推销画作,想买的人大约只有给家里挂遗照的孝顺子孙了。 “不知这幅画是哪位艺术家的作品?”季祁安道:“我们总不能买一幅连画家名字都不知道的艺术品回去。” 这幅与其他作品不一样的绘画,连名字都没写。 “您说的很有道理,这幅画的创作者是卡洛斯?路德维德?安德鲁伯尼。” “好像从没听说过。”季祁安与付文博对视一眼:“方便介绍一下这位艺术家吗?” “他是一位新人,有自己独特的绘画风格。” 完了? 就这?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多少钱?” “一千二百三十。” 还挺敢要。 就这么一幅玩意儿,要不是画的他们山庄,一毛二付文博都嫌弃贵。 “您要买吗?”见人不说话,詹姆斯再次问了一遍,还挺执着。 “当然,你们老板有你这样的员工,做梦都该笑醒了,祁安。” 付文博给季祁安使了个眼色,季祁安跟在詹姆斯的身后:“走吧,付款。” “您这边请。” 詹姆斯带着季祁安来到了柜台,柜台的高度几乎和他的个子持平。 如果他待在那里不出声,单是这里的黑色系风格,一时半会儿确实是很难让人发现他。 不过,也不能确定他刚才就是呆在这里。 “您刷卡还是现金?” “你不是应该先把画作给我装好拿给我后,再谈付款的问题吗?” “您刚才没有说。”詹姆斯看他,面色一瞬间变得不太友善。 “这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基本常识吧,怎么,你上岗前没培训过?” 季祁安挑眉,略微俯身,与他对视:“万一我要是给过钱,你却不把画给我,那我不是亏了吗。” “我不会这么做。” “那可说不准,毕竟这种事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似乎被季祁安这句话给侮辱了,詹姆斯黑色的脸涨得通红:“我是准备等您付过钱之后,再来给您装的。” “那可不行。” “您说要怎么做?”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我在这里等你,你回去,把那幅画给我装好了再过来,等我验明无误,自然就可以付款了。” “那您在这里稍等一下。” 詹姆斯又看了季祁安一眼,见他就这么倚在柜台边上,一副自己必须走这个流程的模样,只好迈着小短腿去那边墙上取画。 而在原地的付文博似乎又绕到了别处去欣赏这里的其他作品。 总之,等他们再次出了画廊,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第181章 我让你脱 “怎么样?” 季祁安手中拿着一幅包装好的画,走在付文博身侧。 “回字廊,内有一间暗室。” 在季祁安与那个店员胡搅蛮缠的时候,付文博已经把画廊转了个遍,连结构都摸清楚了。 那个小店员,他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不是因为个子矮在柜台他们没看见,而是在暗室里。 暗室的位置离他们买的那幅画着山庄的画很近,才会这么快出现在他们身后。 当然,两人那会儿并不是没有防备。 地方离得近而已,又不是没声音。 听的够清楚了。 “这么说,这个安绍成确实不如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有点儿东西。” “那要看以他的本事,能难到哪儿,用这些东西,又能陪我们玩到什么地步。” 付文博笑的玩味:“要是太过普通,玩着也没多大意思。” “看来,我们的军师,适应的很不错。” “彼此。” 季祁安勾唇,看起来心情也不错:“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king姐身边的人和事,可比待在季氏当总裁有意思的多。 “我倒是好奇的很。” 付文博正说着话时,无意间垂眸,衣角一闪而过的黑色顿时让他眉心微蹙。 “好奇什么?” 没人回答,季祁安侧首去看付文博,发现他神情不知怎么的,忽然不太好,低垂着眼眸。 “你怎么了?” “没事。” 你这样子可不像没事。 季祁安视线下移,跟着看过去。 付文博白色的西服衣角处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点黑豆大小的污渍。 “这是油漆?” “估计是刚才在那个暗室不小心蹭上去的。” 屋里很黑,以付文博的视力也只能勉强看了个大概,除了一些画架和颜料之类的工具,也没别的特殊东西。 之后他就出去了,估计是那个时候蹭的。 “算了,回去再说。” 付文博抬头,眼不见心不烦,抬脚就准备原路返回。 “等等。”季祁安拉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 付文博表情略有些不耐,对于洁癖精来说,实在不能一直忍受衣服上有这样的痕迹。 “脱。” “?” 你说啥玩意儿? 付文博觉得自己眼神不好,一时竟没有听清季祁安在叫唤什么。 只是拳头硬了而已。 不过,季祁安没有给付文博拳头发挥的空间,直接把自己的西装脱了下来,然后递给他。 “干什么?” 付文博似乎意识到季祁安想做什么,没有伸手。 接下来,季祁安说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我们换换,你穿我的。” 季祁安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落下,等付文博反应过来,他身上已经穿着季祁安的银黑色西装。 而季祁安身上,则穿着他那件白色西服。 两人的身材比例相差无几,在医院时,季祁安就穿过付文博的西装。 行动起来,还挺驾轻就熟。 这么一来,那一坨小黑点,更加直观和醒目了。 “你没必要这么做。”付文博淡淡道。 “是没必要,但是我想。” “......” 有病?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脑子好着呢。” “!” 真有病了,都知道他想什么。 “季公子这么自信,我不会嫌弃你?” 他付少爷什么时候会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了。 “我多干净啊。”季祁安眸中跃上一丝笑意:“咱这关系,你再嫌弃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嘁。” 付文博作势弹了弹袖子,并没有脱下来的意思。 “想你陪我再去一个地方。”季祁安道。 他不想那么快回去,只是付文博对自己身上这件衣服的嫌弃遮也遮不住,迫不及待回去的样子十分明显。 如果不是这附近没有合适的店铺,付文博大约会直接把这件衣服丢进垃圾桶。 “去哪儿?” 他们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非得现在去,连让他回去换衣服都不行。 “你去了就知道。” 等回去之后,付文博肯定就懒得出来了。 要转转,还是趁现在。 “到底搞什么鬼?” 这么神神秘秘的,要是晚上,付文博都怀疑他要带自己去做贼,好多个帮手了。 “付少爷这么厉害,我搞什么也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 “算你有自知之明。”付文博瞥他一眼,骄矜道。 这小性格...... “对了,你刚才说的好奇是好奇什么?” 两人穿过街道,慢慢往前走。 “阿king有没有调查过安绍成的背景。” “以她的性格,应该会吧?” 把这么个不确定因素放在自己跟前,如果一点儿防备措施都不加,不太符合姜茶的个性。 “那可不一定,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 “那也是在有绝对的实力下。” “你这话说的就有道理多了。” 付文博对于这个姐的行事作风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根本看不懂她是为了什么而做。 大多数的情况下,姜茶就只是为了看热闹。 如果这热闹主动跑到她跟前,她更是开心,恨不得搞的再大一点,反正有人善后。 所以,这次对于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跟前的安绍成,大家吃瓜的情绪都还挺高涨。 个个都想插一脚。 这个画廊,如果不是他们提前跟姜茶说好,又或者是因为她今天要和顾之宴约会,他们两个抢得到抢不到还不好说。 姜茶跟前,顾之宴排第一,接着就是吃瓜看热闹。 前排的瓜,她会这么轻易把位置让出来? 毕竟,后山已经难得困住一个好事分子。 “你说,king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奥特曼。” “......” 你认真的吗? “你看她像个正常人?” “确实不像,我听阿杰说过king姐之前的光辉事迹,她真的徒手爬了市院二十八层?” “你觉得的呢?”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本来不该相信的,但是放在她身上......” “就莫名让人觉得信服。” “对。” “好奇心害死猫,小心知道多了被灭口。” “你难道不会来救我?” “想什么美事,你出事的第一秒钟就别想再看见我。” “......” “不过你死了,我倒是可以给你送一副挽联。” 第182章 什么热闹不是热闹呢 “阿嚏!” “怎么回事,感冒了?”顾之宴连忙伸手抚上姜茶的额头。 “朱绩然,温度调高。” “是,顾总。”在前头副驾坐着的朱绩然立即把车内的温度升高好几度。 “宴哥哥,我没事的。” 姜茶抬手握上顾之宴的手:“就是打个喷嚏罢了。” “是不是刚刚在广场喂鸽子时被风吹着了。”顾之宴眼眸带着担忧:“不然我们回去吧,让医生给你看看。” “我身体这么棒,怎么会感冒呢?” 感冒是不可能感冒的,她可是霸总,被人在背后说坏话倒是有可能。 “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谁敢?” 顾之宴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某两位揸友突然后脖颈一凉。 “哥哥不要生气呀,或许他们是讨论我的优秀也不一定。” 姜茶摸摸自己光滑的小脸,自恋道:“毕竟,我这么美,还不能让人夸夸了。” “嗯,乖宝说的有理。” “既然我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先不回去嘛~” 姜茶抓着顾之宴的手晃道:“哥哥放心,我要是有一点儿不舒服的地方,就立刻告诉你,我们再回去看医生,好不好~” “好。” “哥哥真好。” 姜茶么的一下,亲在了顾之宴的脸...不是,唇上。 本来她是要亲亲她家美人的脸的,只是,车子倏地颠簸了一下,她一下亲到了顾之宴嘴上。 嘿嘿,对于这个意外,姜茶还是满意的。 不过,满意归满意,只是这个司机...... “对,对不起顾总,king姐,属下,属下不是有意的。” 司机余晖在前头吓得汗流浃背,说话都带着颤音。当然,车内温度过高也可能多了那么一点点原因。 “顾总,king姐,前面路上出了点事。” 朱绩然替余晖解释,好歹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姜茶透过车窗往外面看。 好好地路上突然挤了不少人,他们车正开着,有人快速跑过,才导致余晖猛地踩了刹车,颠簸了一下。 “朱绩然,你下去看看。” “是。” 等朱绩然下车,顾之宴看着姜茶突然从车座旁边拉过来一个贴满了小狐狸画像的箱子。 “乖宝?” “哥哥等我下啊。” 姜茶把狐狸箱子打开,里面大大小小,摆放着不少纸袋。 这些纸袋,顾之宴眼熟的很。 姜茶的视线在这些纸袋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分钟后,挑出了两个,递给顾之宴。 “哥哥帮我拿一下。” 朱绩然还没回来,你这行头准备就做上了? 顾之宴有点想笑。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帮她把纸袋拿在手上,就是这么妥帖。 把箱子放回原处之后,姜茶又从另一边捞过来一个竹编的小筐子。 这车子里里外外都被姜茶改造过了。 不仅有乱七八糟的吃喝,还有一系列顾之宴似乎并不知道的东西。 筐子看起来编的很精致,旁边还挂着一个小猫咪的玩.偶。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筐子里面摆放着十多个保温杯,都是男女同款,或者可以说是情侣的。 不管是颜色款式还是上面的小图案,一看就知道是专程定制的。 “哥哥看看,喜欢哪个花色?” 姜茶把筐子端过来,放到顾之宴跟前:“就当开盲盒了。” 顾之宴随手指了一对黑白色侧边画着小狐狸的。 “哥哥可真有眼光,我正好也准备选这对。”姜茶笑弯了眉眼:“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嗯。”顾之宴也跟着笑了。 “那让我们来看看,这个保温杯子里装的是什么。” 姜茶翻开上面挂着的掉牌,很是吃惊道:“哇哦,哥哥很会选,是玫瑰红枣水。” “乖宝喜欢就好。” “那必须的。” 姜茶把其他的都收起来,留下顾之宴选的养生茶和那两个不知名纸袋,正准备告诉顾之宴袋子里装的什么,朱绩然回来了。 “顾总,king姐,前面是一家银行发生了抢劫,有一些人质被劫持在内,前边的路都被警察拦截了。” “抢银行啊,真有意思。”姜茶乐了。 她来到这里小半年了,还没见过抢银行呢。 虽然跟狗血总裁文不沾边,但是看看也无妨不是。 就是说,什么热闹不是热闹呢。 “现在那边要求谈判,警方已经在请谈判专家了,听说里面还有几个国人。” 时间太短,太过详细的消息朱绩然没有来得及得到,需要先向自家主子汇报大致情况,再做决定。 “哎呦,出个国这么危险的嘛。” 听起来怪叫人害怕的。 姜茶摸摸顾之宴的手,一边摸一边安慰:“哥哥别怕,我保护你。” “那就辛苦乖宝了。” 顾之宴任由姜茶拉着自己的手摩挲半天,也不知到底是安慰还是占便宜。 他现在可是个需要被保护的柔弱美男子。 朱绩然:“......” 他此刻一定必须肯定要是个瞎子。 “属下需要再去查看一下具体的吗?” “你刚说,他们去请谈判专家了?” “是。” “专家是不是得有助手?” “......是,属下马上安排。” 朱绩然连忙下车,去打电话。 “哥哥。” “嗯?” “你要跟我去看热闹吗?” “我也是助手?” “他们可不配!”姜茶傲娇:“哥哥只能我看。” “那乖宝打算给我安一个什么身份?” “人多会乱,碰着哥哥怎么办?”姜茶噘嘴:“我会心疼的。” “那乖宝以为呢?”顾之宴挑眉。 不用问,他就知道这小狐狸想干什么。 “我在这里跟你连视频好不好~” 顾之宴不说话。 “哥哥~” “你说带我去看热闹的。”顾之宴看她。 平时清冷的面容,竟奇异的带上了一抹委屈。 艹,太好看了,想...... 打住! 现在是白天。 她姜茶可不是那种白日宣淫的霸总。 她不搞车·震的。 那样太委屈自家美人,也看轻了他。 姜茶可不愿意。 “视频里也是一样的呀,就连外面那些警察,也是通过视频监控看里面的情况。 再说,哥哥看看那些行军打仗的,哪有元帅上阵御敌的,不都是坐在大帐里指点江山的嘛。” 这是把他当做江辛杰那个傻子来忽悠了吗。 “可我怎么记得乖宝才是元帅。” 第183章 你妈是不是女人 “......” 啊,这...... 不能慌,姜茶,你可以的。 you can do it ! “可哥哥也看到了,现在我这个元帅也就是个光杆司令,想用人也不能。” 感谢雪橇三傻,这会儿全部不在跟前,姜茶暗爽,她这借口用的真好。 “所以?” “所以才要自己出马,哥哥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摄政王,实在没有上前线这一说,那样就显得我太不中用了,哥哥~” 好赖话都让她一人说了。 顾之宴也不是真的想去,他对那样的东西完全没兴趣。 主要就是为了逗姜茶。 看着她绞尽脑汁哄骗自己的模样,实在可爱。 “那......” “那......”姜茶眼巴巴的瞅着顾之宴,那怎样? “好吧。”顾之宴点头答应。 “哥哥真是个大美人!”姜茶脱口而出。 “?” “啊,我的意思是哥哥真是个大美好人!” “......” 玛德,嘴这会儿跟不上脑子。 那就先亲一个缓和缓和。 言语和动作,总要有一个能跟上队伍才行。 —— “都不许动!放老实点!” 某一家银行内,几个头戴黑色面罩,手拿枪·支的大汉正在维持着屋内的秩序。 从他们闯进来开始,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了,而没有走出去的人,不管是里面的职员还是顾客,全部都是他们的人质。 其余的几个大汉正在往黑色的包里一捆一捆的塞着钞票。 因为正巧一辆运钞车运了钱进来,连银行保险库都没来得及入,巧合还是内鬼,谁又能说得准。 “运气可真够衰的。”沈宇川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持枪大汉,小声嘟囔。 路边正走着也能被人挤进来,还有比他运气更寸的人吗? “闭嘴!” 冯悠然轻斥一声,随后扫了一眼那些人,看他们没注意到这边,才稍稍放心。 这些人杀人可不手软,最开始试图逃跑的两人,已经血流一地在前头趴着了。 运气不好的其实不是沈宇川,是她。 沈宇川不过是一直跟着她,在她被人群挤过去的时候,也跟了过去,才会有眼下的境地。 “你说他们都抢了钱,为什么还要杀人?” 沈宇川紧挨着冯悠然,不知道是想给她安全感还是别的什么,嘴也没闭上,只是声音更加小了,几乎是趴在冯悠然耳边说的。 这不是明摆着杀鸡儆猴吗。 这还只是其一,挟持这么多人,他们肯定还想要后路。 否则抢了直接跑不就行了。 这些人的头领仗着手里的人质已经和外头的警察沟通上了,听意思谈判专家马上就要到,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安全放回去。 “少管闲事,顾好自己。” 冯悠然有些烦躁。 这会儿她们根本联系不上自己手下的人。 而且那些人打工可以,卖命就有些难。 想从这些恐怖分子手中把他们捞出来,不容易。 自己家族的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出了这种事。 今天要是真死在这里,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部白费了。 正在她乱七八糟的想着怎样才能平安无事,劫匪头领突然说话了。 “开门。” 这是,谈判专家过来了? 一个黑头套指挥银行职工去开门,其余几个都持枪站在门口,对着即将要进来的人。 “嗨,大家好啊。” 清冷的女声随着大门的打开,率先传入众人耳中。 一个女的谈判专家? 不仅是在场的抢劫犯愣了,人质们也难得在恐惧中抬头,试图看清这个女人是谁。 一头金色卷发,白皙的面容,绿色瞳孔,烈焰红.唇,十分漂亮性.感,典型的西方样貌。 浑身上下,除了她的穿着像是符合眼下这个场景,一套迷彩服,脚蹬黑色皮靴。 换做任何一个场景,在场的男性怕是九成九都会忍不住上前搭讪。 “女人?”头领语气不善。 眼前的女人再好看,以现在的场景,头领也没空欣赏。 女人,金钱与性命,还是后两者更吸引他。 有了后两者,前者自然要多少有多少,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犯低级的错误。 “女人怎么了,你妈不是女的?”谈判专家睨他一眼,语气很核善:“如果不是,我跟你道歉。” 头领:“......” 众人:“......” 这是来谈判的,还是送死的。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沈宇川和冯悠然从来人一出现就紧盯着她看,声音莫名有两分熟悉,人却是他们没见过的。 但是能出现在这样的现场,那代表她就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的话,z府会把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放在她的手中? “现在不是你眼熟美女的时候。”冯悠然瞪他。 “冤枉啊,我不是......” “闭嘴!” 头顶传来冷呵声,接着,一道审视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头上。 沈宇川抬首,就发现那个女谈判专家不知何时正在看着他,表情怎么说呢,有些诡异。 不友善,却也不危险,倒是有点像......看好戏? 沈宇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并不认识这个女谈判专家,而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是为了解救人质,为何会看他的热闹? 可这种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我就说头领好好的怎么会杀人,原来是你们不够听话。” 谈判专家略过地上的死人,径直走到沈宇川跟前,直接赏了他一巴掌,速度快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 包括沈宇川本人。 只有响亮的巴掌声提醒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劫匪头领和一众属下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 当着众人被赏了巴掌,长这么大,沈宇川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当即怒了:“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不成?” 谈判专家居高临下的看他,鄙睨道:“阶下之囚,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有本事你出去啊。” 沈宇川:“......” 踏马的要是能出去,还用在这里受这个鸟气? “您误会了,他不是故意的。”冯悠然拽了两下沈宇川,对着谈判专家道: “遇到这种事情,我们难免害怕,给您方带来了困扰,很抱歉。” 第184章 到底谁是劫匪 “要是道歉有用,还要外面的警察干什么?” 一句话也不知道内涵了几个人。 这到底是哪里找来的谈判专家,看起来跟劫匪没两样。 “他是家庭煮夫?” “我不是。”沈宇川反驳。 他堂堂沈家少爷,哪里就像个家庭煮夫了。 就算没在公司任职,也自己开了一个咖啡厅,连king姐都喜欢吃那里的甜品。 说出来众兄弟都给几分面子的。 谈判专家挑眉,不理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媳妇儿看起来倒是比老公中用多了。” 行,凭你说我是她的老公,我不计较你那一巴掌,说他家庭煮夫也认了。 沈·恋爱脑·宇川暗暗道。 “让您见笑了,不如,您先办正事?”冯悠然提醒谈判专家。 你身后还站着不少拿着枪的匪徒呢,就这么跑题,真的不会比他们提前死吗? 感觉很不靠谱的样子。 她还想活呢。 “不然劳资是来干什么的?!” 谈判专家突然就怒了,恶声恶气道:“好好的休假,却被你们搅和了,不是老头临来前犯了心脏病,谁稀罕过来,竟然还嫌弃劳资,劳资是你们能嫌弃的吗?” 这言语粗鄙的跟长相简直判若两人啊。 “还有你,闪一边去,当自己是主角,劳资刚夸你了吗?我办事还用你来教?那么会教,你是老师吗?” 冯悠然:“......” 默默地站到更远一点的地方。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谈判专家比这些匪徒可怕多了。 “你......” “你什么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谈判专家直接打断劫匪头领的话,视线在场上的人身上一一扫过:“不是要谈判吗?谈判就要有个谈判样子,去两人抬个桌子过来。” 两个大汉当真去抬桌子了。 不知是被她那癫狂的行为吓的,还是下意识的动作。 头领:“......” “剩下的人,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变态的站中间,别耽误时间。” 谈判专家指着头领身后的两人指挥道:“你和你,维持秩序,谁敢不听,直接崩了。” 人质:“......” 劫匪:“......” 你真的是谈判专家,不是劫匪同行吗? 心里再怎么震惊,怕死却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在这种摸不清状况的情况下。 人质们速度很快,真的按照谈判专家的话,老实的站好,都不等劫匪们恐吓。 比他们一开始开枪杀了那两个人之后,站的还要整齐,甚至有一个人,还站在了中间。 “你是变态?” 谈判专家走到那人跟前,眸光瞬间亮了不少。 “不行吗?”那人不屑的看她:“要谈就赶紧谈,别逼逼赖赖的,我还回家有事儿。” 有什么事? 回家买棺材吗? 敢这么跟我说话。 “行,信你了,不变态敢这么跟劳资说话,一枪崩了你。” 众人:“......” 当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两人不会都是变态吧。 “看什么看,坐。” 谈判专家招呼着劫匪头领在桌子边坐下,姿态随意的好像她才是主人。 她自己则在桌子另一边坐下,然后在头顶的注视下分别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边是一个保温杯,一边是一个纸袋。 她打开纸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哗啦啦的声响,很好,是瓜子。 你踏马谈判还带了瓜子和保温杯? “吃吗?”姜茶问头领。 没错了,这装备这么齐全,又这么爱吃瓜,爱穿马甲,爱易容成旁人,用她们的身份,除了姜茶,还能有谁。 “你真的是来谈判的?” 劫匪头领被她进来后弄的各种骚操作震惊了,都快忘了反应,也差点忘了自己在哪里,尤其是姜茶那一出出比劫匪还要狂的做派。 当真与她那漂亮相貌不同,他一开始就误会了。 他手下怎么没有这么干脆霸气的人。 这种人当什么谈判专家,应该入他们的伙,一齐发财。 “咔嚓咔嚓......” 姜茶嗑瓜子的声音伴随着头领的话响在四周,也不知道她听清了没有。 众人提心吊胆,生怕谈黄了,他们都死在这里。 “那还能有假?” 姜茶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温正好。 另一个纸袋和杯子被她留在车上,给顾之宴了。 美人现在正隔着屏幕欣赏她的英姿呢,必须好好表现。 “看我干什么?瓜子可以给你,水不行,我年纪大了,得养生。” 说着,她就把杯子盖子给拧上,还往自己的跟前挪了挪。 头领:“......” 谁稀罕你的保温杯。 这是什么见鬼的习性,他从来没在任何西方女人身上看到过。 “怎么不说话,没想好自己的诉求吗?” 姜茶不满的瞪他:“连计划都没做好,就还敢抢银行,也不怕被人一锅端了。” 头领:“......” 就是怕被警方端了,他才弄这么多人质。 “你们得答应我的要求,我才会放了这些人质。” “这不是等你提呢吗。” “我要......” “你要什么?钱?车?还是你们的安全?” 姜茶兴致勃勃:“钱的话,可你们刚抢了一辆运钞车,有不少吧,应该不会还要。 车的话,你们肯定也有,总不会是跑着来的,就是被警察给堵在里头了,那就是想让他们放过你们,想保命。” “没错。” “我说,你们有病吧?” 对于头领的脑回路,姜茶恨铁不成钢:“你们抢了钱直接跑不就完了。” 刚抢了钱,警察来的哪有这么快? 然后坐等警察来,就为了找人谈判,谈判的目的就是为了跑? “绕了这么一大圈干什么?”姜茶试探着问:“你在刷计步器的步数?” 现在的人,哎呀,她真是没法说。 你走几步就几步嘛,咋还偷偷刷步数呢。 没人在乎你走的有多少,说不定还羡慕呢。 连一百步都没有,这肯定是在床上躺了一天呢,多么美滋滋。 头领:“......” 神他.妈他刷计步器的步数。 你比我更煞笔的感觉。 他就是警匪片看多了,人家抢钱后都要谈判专家过来谈判的。 看着很有逼格,所以劫匪头领抢劫后就也想试试。 说不定就此还能出名呢。 谁知道会来这么个玩意儿谈判。 别说逼格了,他这会儿只想赶紧走人。 第185章 虽然不理解但是尊重 “怎么不说话?” 姜茶以为自己说对了劫匪头领的心事,神情更加鄙夷了:“身为劫匪,还是个小头领,你也太拉了,就不怕手下的兄弟笑话你?” “我没刷!”头领吼道。 好好的人品被质疑,不能忍。 “没刷就没刷呗,你吼个什么劲儿?” 头领:“......” “跟外面那些死警察说,让我们走,我就放过这些人质,快点。”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为什么?”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是谈判专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些人质,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我出场费很贵的好不好,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话都没聊几句,你就要走,看不起我?” 姜茶不满。 她是那么好请的? 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没叫你来。”头领生气地说道。 “你不是叫了谈判专家。” 这话说的前后矛盾,不会是有鬼吧。 但是这劫匪头领看着又不像有脑子的样子。 “......” 他是叫了,可谁踏马能想到那群煞笔玩意儿叫了这么个神经病过来。 “做人要讲诚信,打工人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你就不能让他们带薪在这里休个假?这么快赶大家离开不合适。” 人质们:不,很合适,太合适了。 他们并不想在这里带薪休假,说不定带着带着,就只能烧过去了。 地上躺着那两具尸体还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呢。 “你再叽叽歪歪,信不信老子一枪......” 劫匪头领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姜茶,从口袋掏出枪。 还没瞄准对面的人,下一刻,眼前一花,枪管就掉了下来,直接落在桌面上,溅起不少瓜子,有些还掉在了地上。 “本来想让头领猜猜,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谁知道头领不爱猜谜,还浪费我的瓜子。” 姜茶刷的一下,把手中的匕首插在了桌面上。 匕首折射的银光落在劫匪头领的眼底,他好像才如梦初醒。 “你!” 练家子? 众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震惊了,下属们反应过来后也纷纷拿着枪把姜茶给围了起来。 “卧槽,太吊了。” 沈宇川躲在一边看热闹,看到这一场景惊呼出声。 难怪这个谈判专家一进来就这么牛逼的样子。 这身手也太厉害了,竟然用一把匕首削掉了劫匪的枪管,这些东西以往都是在电影上才能看到。 只一下,他甚至都没看清楚她的动作。 那得要多快的速度和力量。 谁能想到,现实中,这东西还真的有人能做到。 那匕首也帅爆了,好想要。 “少说两句。”冯悠然白他一眼。 刚才的巴掌是不是还没有挨够。 这谈判专家这么搞,没看四周都被人围了,能不能活还是问题。 她手再快,能快得过这么多人的枪子吗。 这个时候,他们老老实实当鹌鹑才对。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想来你们这群土包子也没听过这样的话。” 姜茶对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像是一点都不担心。 反而身子往后,直接倚着椅背往后靠,把双脚蹬在桌面上,就在匕首的旁边,连椅子的两条前腿都随着这个动作翘了起来。 姿态实在过于随意,尤其是经过刚才那一幕,竟还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开枪,子弹保准把她射成马蜂窝。 “头领打不过,下头的人竟然还想人多欺负人少,真是不要脸。” “下去!”头领对小弟们喊道。 “弗莱克!” 劫匪中有人忽然出声叫了头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 大概是私底下两人关系不错吧。 这个谈判专家太过危险,他们不能不防。 只是这一喊,大家不都知道你们头领叫什么了吗。 果然,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脑子一看就不怎么灵光。 “没事,她不会。”头领知道小弟的意思:“她是z府那边的人,不敢随意杀人。” “这可说不定啊,f.u.c.k。” 姜茶在旁边听他们逼逼半天,商量对不对她放下武器,慢悠悠道:“没想到还有人叫这名,怪别致的。” 姜茶虽不理解,但是尊重。 “我不叫f.u.c.k。”头领反驳。 那个忠心手下也终于听从他的,半收枪支,但是在跟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姜茶,整个人神情紧绷,手死死扣在扳机上。 好像她敢有什么小动作,就能立即出手给她一枪。 “我明明听见他这么叫你了。” 姜茶视线在那小弟胡子拉碴的面容上扫过,勾唇笑了笑。 她耳朵好使的很, 休想骗她。 “他说的是弗莱克。” “我知道啊f.u.c.k,你这小弟还挺忠心。” “弗莱克,我叫弗莱克·曼弗雷德·亨特,不叫f.u.c.k!”头领暴躁的吼出自己的全名。 “知道了知道了,别激动,fuck。” 说这么长她也记不住呀,她又没歧视他的名字,干什么这么激动。 头领:“......” 玛德,又想杀她了。 但是眼角余光瞅见桌子上的半截枪管,头领忍住了。 “你竟然会c国功夫?” “什么是c国功夫?”姜茶似乎没明白头领的意思:“我不会功夫。” “你骗人。” 果然,c国的功夫是神秘而强大的,他们不会轻易暴露。 所以头领刚才见识过后,有点忌惮。 当然,头领私心里更想让这个谈判专家告诉自己,她是在哪里学的这神秘的功夫。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姜茶挑眉:“你刚抢的钱能分我吗?” “我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 沈宇川对着一旁的冯悠然说话,双眸却直勾勾的盯着姜茶那边:“为什么我刚刚听见,这个z府派过来跟劫匪谈判的专家,竟然当着我们的面,讨论与他们分赃?” 这真的不是劫匪在公职人员当中的卧底吗? z府中的人要都是眼前这人的做派,他们还有救吗? “我踏马怎么知道!” 冯悠然终于怒了:“问问问,你哪来那么多屁话。” 有完没完,老老实实当他的人质不行?非得在一边逼逼叨个没完。 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第186章 我作证他是个女人 “住嘴,不准讲话。” 一个劫匪好像终于听见他们说话,端着枪朝着两人走来。 如果不是那个谈判专家与自己头领那边的‘谈判’过于精彩,就沈宇川和冯悠然这谈话的嗓门,早被拖出来打了。 叽叽咕咕的,谁知道有什么阴谋。 何况,这两人与那个谈判专家似乎还起过摩擦,更是劫匪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目光落在劫匪手中那黑漆漆的枪口,沈宇川咽了口唾沫。 子弹可不长眼,也不会因为他的家世就绕开他的脑袋。 都怪那边聊的太热闹,让他看的上瘾,差点忘了他的命还在他人手中。 “骚瑞,骚瑞,不说了,不说了。”沈宇川对劫匪露出憨憨的笑,示意他自己表现很ok,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 劫匪转身走了没两步,又返了回来,双眼盯着沈宇川,神情若有所思。 “我......我怎么了?”沈宇川试探着问,心下捏了一把汗。 这劫匪什么表情? 总不能认识他吧,或者是看他不顺眼? 难道是他得罪过他,被认出来了? 沈宇川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与他们这种人更是完全没交流的。 “你不是男人?” “艹,你说啥!?” 男性特征被怀疑,沈宇川一怒之下,忘了自己身处什么境地,热血上脑,冲着劫匪就嚷嚷开来:“你说谁不是男人?” “这么说你是男人。”劫匪举起枪对准了沈宇川的太阳穴。 “我......” 沈宇川额头冒起了细密的冷汗,嚷嚷过后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这愚蠢的行为。 也不明白这劫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光逮着他嚯嚯。 他是男是女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他歧视男的还是咋滴。 这死劫匪本身不也是个男人吗。 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沈宇川眼前仿佛已经有自己脑袋被打开花的场面了。 “停!” 姜茶这边正听着劫匪头领在那哔哔,尝试着问出姜茶的功夫在哪儿学的,她突然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并对劫匪头领说道: “你等等再说,我这边先插个热闹看一下哈。” 劫匪头领:“?” 没等他反应,姜茶已经抓起了桌面的瓜子,视线看向沈云川那个位置。 劫匪头领也跟着看过去,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而当事人暂时并不知情,他还试图保持冷静,挽救自己的小命。 “我,我......” “他是我的女人。”冯悠然一把将沈云川扯到自己的身后,女友力十足。 沈宇川:“?” 劫匪:“?” 姜茶:蜜汁微笑。 劫匪头领:“?” 在场其他人:“?” 啥玩意儿。 咋好好的还演上偶像剧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两人是一点儿都不怕死啊。 “你没听错,他确实是我的女人,我是lesbian。” 冯悠然对着劫匪解释,说着还主动凑过去亲了沈宇川一下。 沈·挖野菜·十八年·宇川脑中霎时嘭的一声,炸开了一朵烟花。 烟火灰烬落在他的脑仁上,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小脑萎缩了。 好家伙,今天这趟银行之行,没白来。 别说冯悠然现在说他是女人了,说他是人妖也没有关系。 冯悠然可不知道这个恋爱脑在想什么,此时她的内心很忐忑,可为了沈宇川的命,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是tomboy,所以看起来有些男性化,其实不是男人,你看看你,再看看他,他是不是一点儿不像个男人。” 劫匪疑惑了。 视线在沈宇川身上来回打量,再低头看看自己,这小子确实不像个男的。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是你搞错了,”冯悠然接着道:“他刚才没听清你说的话,所以也误会,我们很老实的,女的就站女的这边,没有别的想法。” 女的就站女的这边...... 艹了。 沈宇川经过冯悠然这句明里暗里的提醒,勉强能用的小脑才反应过来,这劫匪为什么要问他是不是男人,又为什么要拿枪指着他。 玛德,那个谈判专家一开始就说了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变态的站中间。 谁敢不听话,直接崩了,崩,了,了...... 大家的站队速度很快,他跟着冯悠然习惯了,直接站在了女的这边。 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注意,甚至是他们周围的这些女人,直到现在被这个劫匪骤然发现。 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了沈宇川的身上。 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惊讶的......什么表情都有。 甚至那个一直独自站在中间的变态对着他舔了舔舌头,wink了一下。 沃日...... 太踏马辣眼睛了。 沈宇川连忙扭过头。 他怕再多看一秒,自己会忍不住翻白眼。 都怪这个什么鬼谈判专家...... 这个死劫匪竟然这么听她的话,以为他是男的,啊,呸,他本来就是男人,就对他举起枪。 冯悠然一解释他不是男人,劫匪就放下了枪,到底谁是你的老大。 傻缺。 说到这个罪魁祸首,沈宇川抬眸,远远的就瞅见那个谈判专家正一脸兴味的看着他。 眸中的戏虐遮都遮不住。 连那个煞笔老大也在一边嗑起了瓜子。 嗑个屁,这么喜欢看热闹,活该你被警察困在这里。 沈宇川简直气的要死,偏偏还不能反驳,除非他不想活了。 “现在lesbian长得还怪好看。” 劫匪头领吐出一个瓜子皮,看着那边的情况,评价道:“特别是那个tomboy,够劲儿,我喜欢。” “咋,你喜欢这样的?”姜茶回眸看他:“你也是lesbian?” “说啥呢,我是男人,喜欢女人,她是女人。” “可他性别‘女’,爱好女呀。”姜茶笑的意味深长:“你喜欢他,想被他压?” “胡说八道!” 劫匪头领瞪眼,怎么能允许自己的男性权威被挑衅:“从来都是我压她们。” “得了吧,你这种的最不好说,表面上看,跟表面上看,那就是不一样。” “什么意思?” 话还是那么个话,但是他听不懂。 “看见那个人了吗?”姜茶朝一个方向挤眼。 劫匪头领跟着转头,就看见刚刚还跟沈宇川挤眼的那个中间人正对着他挑眉,笑的很古怪。 第187章 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他笑什么?”劫匪头领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人笑的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笑你。” 姜茶对着劫匪头领举举手中的保温杯:“恭喜啊f.u.c.k,他看上你了。” “我不喜欢男人。”劫匪头领把脸转回来,示意对方他拒绝。 哎,长太帅也是烦恼,连男人也喜欢他。 “那你可要小心,不要落在他的手中。”姜茶别有深意道。 “我干完这票,带着兄弟们就跑路了。”劫匪头领得意。 他们手中有这么多人质,怎么着也能安全离开。 “这么说,我们以后都不能见面了?”姜茶很是惋惜:“老实说,跟你聊天还挺有意思的,f.u.c.k。” “那等我们安顿好,我跟你说一声。”劫匪头领道。 虽然刚开始有点子误会,可现在他们聊的是挺好的,主要是他还是想知道这人的功夫是怎么学的。 这脑子如果不是被驴踢到门缝里,又被门给夹了一下,绝对说不出这种话。 “你还知道我是谁吗?”姜茶问。 “谈判专家。” “纠正你,是z府派来与你谈判的专家。” “是啊,我知道。” 不是早就说过不止一遍了吗,劫匪头领不知道姜茶重复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好不容易从这里跑了,然后找到落脚点再告诉我?” “对。”劫匪头领点头。 “冒昧问一下,”姜茶盯着他的脑袋,好半晌才开口:“你的小脑,呃,是刚长出来吗?” “什么意思?我得脑瘤了?”劫匪头领一瞬间面露震惊:“你还是医生?!” 啊,这...... 你这结论确实是用嘴得出来而完全不过脑。 “那我肯定要告诉你我在哪儿。” 真人不露相,这谈判专家太厉害了。 他都不知道他脑子里长瘤子,她还告诉自己,真是个好人。 这朋友必须交。 “让我给你捋捋啊,我是z府的人,你跑了之后,告诉我你在哪里,不怕我带人把你老窝给端了?” “你不能。”劫匪头领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回答的很肯定。 “为什么?”姜茶倒是好奇了。 “他们都没有给你钱,你也不是去谈判的,为什么要端我的地盘。” 劫匪头领看着姜茶:“没有钱你才不干。” 竟然觉得这智障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呢。 “你还怪了解我咧。” “你刚才都想分我的钱了。”劫匪头领骄傲。 咱也不知道他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当然,劫匪头领也不会告诉姜茶,她那点小心思,他一下就看透了。 “可你们还杀了两个人。”姜茶提醒:“抢钱还杀人,被警方抓住,就完了,还想安全回去,长得丑想的还怪美。” “我可没杀他们。” 劫匪头领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只是这话在旁人听起来,可就不轻了。 尤其是这会儿在场的人质们都很安静,在听两人聊天。 对,就是这么聚精会神。 万一跟沈宇川一样,被抓到给上一枪怎么办。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劫匪头领说出这种话来。 那两个人不听话,是在劫匪他们刚动手没多久就给毙了的。 鲜血流的哪都是,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这会儿你竟然敢跟谈判专家说,你们没杀人,唬人是这么唬的吗。 谈判专家那狂暴劲儿,怎么看也不像脑子不够用相信他说话的样子。 “哦?” 姜茶倒是没有众人那么意外,挑眉:“那你总不能告诉我地上躺着的是橱窗里的模型吧。” “那肯定不是。” 看看,他们就知道。 “我就是给他们一人一枪,也没打中要害,就是看着吓人,又没死,再说,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银行经理愣了愣。 这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还穿着他们员工的制服呢。 好家伙,他就说,怎么运钞车刚来,这群劫匪就冲进来了,原来是有内鬼。 “那你这业务做的可以啊。” 还知道打入敌人内部。 “要不然怎么挣钱。” 劫匪头领给他身边那个一直紧盯姜茶举动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他睨了姜茶一眼,才走到趴在地上的两个人那里,朝着一个人踢了一脚。 那人翻了个身,不过没醒,还是闭着眼。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了。 尽管如此,大家也知道,劫匪头领说的是真的了。 这两个人果然没死。 “没骗你吧。”劫匪满含期待的看着姜茶:“好兄弟,这下你会去看我了吗?” “要不,等你安全离开这里再说?” 这么执着让姜茶去他落脚处看,也是真不怕死啊。 劫匪听姜茶这么说,犹豫了一会儿,突然伸出两个手指,朝她勾了勾。 意思很明显,让姜茶凑过去,不知想悄咪.咪与她说些什么,总之,肯定是不想在场的其他人听见。 姜茶靠在椅背上,回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不动分毫。 就你,也配让劳资凑过去,我要是凑过去,分分钟打爆你的狗头。 见此,劫匪头领也不生气,搬着屁.股底下的凳子,坐到姜茶跟前。 “离劳资远点。” “我跟你说个事。” “说就说,别凑这么近,我不聋。” “你怎么这么笨。”劫匪头领瞪她,他还不是怕其他人听见。 “说事也不能离这么近。”姜茶手中腾地出现一把匕首,劫匪头领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凳子。 再看桌面,那里哪还有那把匕首。 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 “离我一米,不然弄死你。” 劫匪头领:“......” 这绝壁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再次朝着那个叫他名字的兄弟招招手,那人本来看见姜茶的动作,就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劫匪头领等人走过来,附耳对他小声说了句什么,那人摇了摇头。 劫匪头领有点苦恼,然后倏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让其中一个劫匪拎过来一个黑包,就是他们抢劫运钞车用的那些个穿满纸钞的黑包其中的一个。 打开拉链,从里面随意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又让下头的人去柜台拿了只笔,在最上面那张钱币上刷刷的写了些东西,之后满意的递给姜茶。 第188章 大兄弟我们有缘再见 “我说兄弟。” 姜茶接过那沓钱,也没看上头写的什么,而是对劫匪头领道:“你知不知道,在纸币上写字是犯法的。” “我问过了,他没有带纸。”劫匪头领指指那个兄弟,跟姜茶解释:“还好我聪明。” “你能让人去柜台拿支笔写字,就不能顺便在柜台抽张纸过来吗?” 劫匪头领:“......” 对哈,他一时没想起来。 “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注意。” “嗯。” 两人就这么你问我答,一副认真讨论的样子,把围观群众惊的一愣一愣。 劫匪头领连银行都抢了,还会在乎在纸币写字犯法? 偏偏他还真的跟谈判专家承认了错误,这,真他.妈,什么魔幻的世界。 沈宇川又忍不住想吐槽,但是忍住了。 有了前车之鉴,他怕这次再出声,会被带去跟中间那个变态站在一起,连女人也当不成了。 “你这么大方?” 姜茶看完那沓钱上写的内容,勾唇:“也不怕你兄弟们反对?” 他们这一群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还有地上躺着的两个,劫匪头领还敢这么分她钱。 真把她当自己人了呢。 “这事不用你操心。”劫匪头领霸气道。 姜茶:“......” 她从来都是听霸总的这些油腻发言,没想到还能听到一个银行劫匪霸气一把。 那种油腻感顿时涌上心头。 啧,万变不离其宗,文字不分国界,真不是说说而已。 哪怕出了国,遇见的是小洋人,他们也是会说这话的。 听说,近来,他们对国产小说十分感兴趣,天天扒着看呢。 没办法,谁让大家这么优秀。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 姜茶从椅子上起身。 瓜子嗑的差不多,保温杯的水也喝完了,也是时候结束这场愉快的会谈,跟宴美人奔赴下一场约会地点了。 时间有点晚,不过却也正好。 夜色下,那里应该比白天要好看。 劫匪头领:“兄弟,你要走了?” 不然还留这里吃晚饭吗? 围观群众无声咆哮。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身份,想快点离开这里的人应该是你吧,劫匪头领。 你这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想走,他们还想走呢。 众人怨气都快化为刀子插入劫匪头领的脑袋上了,他偏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姜茶见了都不由得有点好笑。 看来,有些电影里演的那些个蠢贼,并非没有参照。 艺术来源生活高于生活嘛。 “我得把你的需求告诉外面的人。”姜茶向外走了几步,顿了顿,道:“确定是安全离开这里,放了全部人质?” 劫匪头领点头,又想到她背对着自己,看不见他的动作,又‘嗯’了一声。 “那离开的交通工具呢?” “我们自己的车就行。” 这会儿倒是又机灵了。 姜茶笑。 那边准备的车,但凡动点手脚,他们都跑不出几米远。 不过,自己的车,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提前动过手脚,除非z府方面不知道他们的车是哪几辆。 “我们怎么知道,哪些车是你们的?” “让他们的人后退,退到人行道那一边,我们先放几个人,然后再慢慢出去,我会让人把车开过来......” 劫匪头领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你们,明显是把姜茶与那些人分开了。 而且,他嘴上说的这些行为,其实不怎么清楚,毕竟现在,姜茶还代表着z府这边。 他这边说什么,外头的人都能听见。 要是他们盘算着别的事情,那到时候他们可跑不了了。 “听见了?” 姜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显然不是跟劫匪头领说的。 然后,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姜茶一边听一边走。 劫匪头领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走到大门口的位置,招呼人把大门打开。 “有机会再见了,f.u.c.k。” 姜茶挥挥手,消失在众人眼中。 “再见了,谈判专家,哎,我忘了一件事。” 劫匪头领一拍脑门,他忘了问自家大兄弟叫什么名字了。 算了,下次见面再问。 “怎么了,弗莱克?” “没事,安排人,我们准备离开。”劫匪头领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注意,不要伤害人质。” —— “宴哥哥,我回来啦。” 姜茶不等朱绩然给开门,径直自己打开车门,跳了进来。 一进来就往顾之宴身上钻:“这么久不见哥哥,好想你吖。” “我看乖宝聊得挺开心。” 顾之宴跟前竖着一块平板,上面的视频还在连接,不过现在是姜茶离开之后的事情了。 劫匪们正在慢慢带着人质往外走,经过劫匪头领的交代,期间动作温柔了一点。 也没人再对人质们大呼小叫了。 连地上那两个装死的人,也分别被他们抬了出去。 “这f.u.c.k还挺逗。” 姜茶拿过平板旁边她留给顾之宴的保温杯,打开,水只下了三分之一。 显然,顾之宴没她那么渴。 因为她留下的那个纸包,还鼓鼓的搁在一边。 她直接一仰头,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喝水喝出了酒的架势。 “慢点,小心呛到。” 顾之宴抽出纸巾,给她轻拭嘴角,虽然那里没什么水渍。 “哥哥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姜茶把纸包打开,里面不是瓜子,而是一些非常精致的小糕点。 “有吃了一块。” “好吃吗?” “嗯。” 虽然之前顾之宴对这些小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可后来姜茶每天给他准备,然后看他吃的多少分辨他的喜好。 之后再选出来的,相对来说都是顾之宴比较喜欢的。 “我不信,哥哥再吃一块我看看。” 姜茶从纸袋里掏出一块小糕点,递到顾之宴唇边:“哥哥放心,我回来时有把手洗干净的。” 顾之宴垂眸,看着葱白指尖上的小小点心。 “快吃吖。” 怎么光看不动。 难道宴美人刚才是骗她的? 其实不爱吃这些点心。 她这次没准备对吗? 姜茶懊丧,正准备把糕点收回来,顾之宴突然张口,咬住了糕点。 只是,他并没有直接把糕点咬下来,而是在咬它的时候,唇舌顺势在姜茶指尖轻轻舔了一下。 第189章 我们来日方长 “嗯......” 一瞬间,酥麻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姜茶不由自主发出了声音。 等声音传到自己耳朵中后,方才回过神,立即抬手捂住嘴巴。 这是什么鬼声音,莫名有点羞耻是怎么回事? 不过,等她抬手捂上嘴巴的时候,又忽然发现这只手的指尖,正是顾之宴舔的那只。 姜茶:“......” 顾之宴的轻笑声倏地落入耳畔,一路滑到了姜茶的心尖上。 “哥哥太坏了,就会撩拨我。” 让她的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就是不愿意好好待在原地。 “那乖宝有被撩到吗?”顾之宴眸中笑意更深。 “如果不是还有约会计划,真想带着哥哥掉头回家学习一下。”姜茶颇为遗憾。 还是要劳逸结合,学习与娱乐并存。 虽然与顾之宴一起学习对姜茶来说已经是排在第一,远超吃瓜的幸福快乐了。 但人生在世,总要体验一下其他的娱乐活动。 她可不是那种昏君,天天拉着人被翻红浪。 嗯,她绝对不是。 她就是单纯的爱学习。 学习使人进步。 “我们来日方长。”顾之宴揉揉姜茶的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很期待乖宝接下来要带我去的地方。” 这小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他一清二楚。 小色丫头那鬼机灵劲儿,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哥哥说的对,我们来日方长,活到老学到老,老祖宗说的都是真理。” 姜茶与顾之宴十指相扣,笑的潋滟:“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出发,前往下一站。” —— “你说想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付文博神色怀疑的站在一处喷泉池边,目光随着喷泉起起落落。 这季祁安,脑子有坑吧。 安绍成的画廊离这里可不近。 两人费那么老远的功夫跑来,到这里天都黑了,为此,还跟他换了衣服,就是为了来这里看喷泉? 喷泉哪里没有,用得着跑这里?他们来的路上就遇见不止一处了。 难道是因为,这里的喷泉池子寓意不同? 哦,听说这里是有名的...... 付文博恍然。 倒是没想到季祁安还信这个。 与他的大总裁身份有些格格不入呢。 “对。” 季祁安站在付文博旁边,只是他看的不是喷泉,而是喷泉底下的池子。 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可以清楚的看见池底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硬币,硬币上的图案各式各样,哪个国家的都有。 街灯的暖光轻轻洒在水面上,透过荡漾的波纹,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让人看到了一个个不同的故事。 “你不觉得,这里很漂亮吗?” 夜晚的许愿池,比白天少了几分喧嚣,多了一丝神秘,看起来别有一番景致。 “还行吧。” 在剥离了那些浪漫的传说,不真实的含义等层层艺术加工后,付文博很客观的评价。 “文博应该知道,这里是世界上有名的许愿池。” “然后?” 知道是知道,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从没来过。 “你不觉得来这里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不觉得。” 付少爷没觉得这里有什么特殊。 起码,在他看来,是如此的。 这座许愿池,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单纯就是一个建筑,被外力也就是人们内心折射出来的想法创造后,才赋予了它所饱含的其他深意。 “既然那么有名,说不定就是因为它真的能达成人的愿望。” “你可以试试。”付文博怂恿他:“我有硬币,你要吗?” 自己无所谓,但是季祁安信,付文博觉得,这个热闹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这么傻的样子,不看白不看。 原本攥着一枚硬币的手在听到这话时,腾地一松,硬币再次落回口袋里。 季祁安勾唇,朝着付文博伸手:“那就谢谢文博了。” 笑的这么猥琐,占一个硬币的便宜就这么开心? 有毒。 付文博心底暗暗吐槽季祁安这个智障,从口袋内摸出一枚硬币递给他:“喏,快丢吧,顺便祈祷哪个仙女晚上可以入你季公子的梦。” “为什么是仙女?”季祁安不解。 “这个许愿池别名不就是爱情池吗?不许仙女许什么?难道你喜欢西方的,天使?” 付文博打量的目光落在季祁安脸上,啧啧两声:“没想到你的嗜好是这种,行吧,我尊重。” 东方不亮西方亮。 尊重个人爱好。 季祁安:“......” 心累。 “你想多了,”季祁安顿了顿:“我不要仙女,对天使也不感兴趣。” 说完,就把硬币抛入了池中。 硬币在水面荡漾了一下,溅起一朵细小的水花,接着便掉入底部,落在其它的硬币之上。 “都不喜欢你还抛什么钱?” 他又不会当面笑话他,最多是回去之后,跟姜茶和江辛杰他们分享一下而已。 “你就当是我的一点儿仪式感。” 季祁安这话的真假付文博暂且不论,倒是他们瓜棚里的人,好像都挺喜欢搞仪式感。 “随你吧,搞完了我们就回去。” 季祁安侧眸看他:“走什么走啊,来都来了。” 来了,来了,它来了,季总裁带着我们的八大名句朝着付少爷走来了。 “时间还早,你既然不抛的话,我们在附近转转?这里夜晚的景色看着还不错。” “你可真是来旅游的。”付文博无语。 “是啊,king姐带我们出国时就是这么说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 这是只有江辛杰这种智商才会相信的话。 “可我现在懒得走了。” “那我背你。” 季祁安侧过身,背对着付文博:“上来。” “......” 这池子他们也没来错,季祁安刚刚不应该抛硬币进去,应该把自己的脑袋泡进去,清洗一下。 又或者,坐在池边,把脑袋里的水倒一倒。 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屁话。 “怎么不动?” 半天不见背上有重量,季祁安疑惑,转过身去看付文博:“放心,我背的动你。” “智障是会传染的吗?”付文博叹气。 这简直就是第二个江辛杰在眼前,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了。 “什么智障?” 第190章 king姐要搞惊喜 谁是智障的问题,付文博暂时回答不了季祁安。 因为两人都被突然出现在许愿池四周的人给吸引了注意力。 说是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其实不太准确,真正勾起他们好奇心的,是这些人诡异的行为。 七八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快速朝着许愿池走来,每人手中都拎着一只半人高的水桶,水桶上盖着盖子,本来是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的。 可他们显然并没有掩饰自己行为的意思。 到了许愿池旁边,就统一揭开了水桶上的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小乌龟。”季祁安凑在付文博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顺便侧过身子半挡住他的视线。 一只小乌龟可以说是可爱,可这几只大桶里全是小乌龟。 打眼一看,上百只不止,这么看起来,还挺让人恶心,密集恐惧症的人要退散了。 付文博肯定不喜欢。 都看见了还挡个屁。 付文博翻白眼。 到底也没开口怼季祁安。 “他们准备干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 视线被季祁安有意遮挡,付文博仅仅能看见站在边缘外的人。 那些人都把水桶盖子打开了,只有他的盖子没有动,而且,他手中的水桶看起来更大一些。 不知为何,虽然他们脸上也都涂着迷彩,但是他看见的这个人的脸,貌似有点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心里怎么有一个不太靠谱的猜测?” 季祁安视线在那些人身上和地上摆放着的桶上来回移动,心中莫名冒出一个想法。 “可以靠谱。” “嗯?” 季祁安疑惑,付文博这话什么意思? 不用等付文博给他解释,熟悉的人影跃入视线,季祁安总算明白付文博这话是什么意思。 “付少,季少。”朱绩然抱着一个大箱子,来到两人跟前。 自从季祁安也跟着加入瓜棚,他的总裁名头在朱绩然这里就消失了。 不再是生疏客套有礼貌的‘季总’称呼。 除了顾之宴在他口中被称为总裁,他们这些人,全被统一称为少爷。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是单纯的自己过来办事,还是姜茶和顾之宴也会来。 “king姐要和顾总在这里约会。” “所以,这些东西是阿king搞的?” 话虽然加了个问号,但是付文博这话陈述语气更加明显。 “king姐要给总裁一个惊喜。” “惊,喜?” 用这些小乌龟? 付文博有点不懂姜茶这一手是个什么操作。 以顾之宴比他还要严重的洁癖,这么多小乌龟,惊倒是够惊了,喜从哪儿来? “是,惊喜。” 朱绩然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建筑上的大钟:“时间差不多了,请恕属下先失陪片刻,等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好。” 朱绩然与两人点点头,就抱着大箱子朝着喷泉边那几个人走去。 一声不大的‘阿威’传入付文博耳中。 他就说最旁边那人是谁,原来是保镖阿威。 “朱特助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么?” 季祁安与付文博并排站在一起,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那群忙碌的人身上,漆黑的眸中难得带着几分趣味。 毕竟是king姐搞的东西,单是想想就忍不住让人唇角上扬。 没办法,姜茶就是有这种本事。 朱绩然把手中的大箱子放在地上,指挥着其他人动作。 阿威这会儿才把自己手中的大桶打开,从里面拿出几把捞网,一一递给其他几人。 “三分钟内,全部捞干净。” 阿威说完,竟然还掐了个表。 “是,威哥。” 几人排队拿了捞网速度离开,在许愿池的边缘站定。 每两个人之间的隔间距离目测都是同样的宽度,就好像衡量过一样标准。 “练过的?” 季祁安问付文博。 他问的练,不是简单的练家子,有着保镖的身手那么简单,而是更加深层次的那种。 “嗯,j官教导出来的。” 只是现在看起来,他们身手似乎又厉害一些。 不知道这里面跟姜茶有没有关系。 “很可以。” “那必须。” 关于顾之宴的事情,就是一向稳重如付文博,也忍不住骄傲几分。 接着,这些人就开始拿着捞网从许愿池里往外捞东西。 “为什么不跳进去捞?” 那样捞起来明显比他们现在这样更省事。 “不如你去问问他们。” 付文博目光落在池边站着的朱绩然身上。 他正时不时跟阿威交代着什么。 这些人捞东西的速度真的很快,捞满就跑到阿威跟前的那个空桶前,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提前彩排过。 东西落入桶底发出哗啦啦的撞击声,让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捞的是什么。 “他们把许愿币捞出来了?”季祁安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很显然。” 看着他们拿网不就知道了,怎么还会问这种蠢问题。 对于季祁安这么一副表情,付文博很乐于看好戏:“看来,今晚,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神女,都入不了我们季公子的梦了。” 季祁安:“......” 都说了,他不需要她们入梦,不管是哪国的。 “king姐为什么选今天啊。”季祁安有点想哭。 “嗯...大约今天是个好日子?” 呵呵。 三分钟一到,阿威的计时表立即响起,这些人却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显然,他们的速度甚至低于三分钟。 那个超大的桶里,许愿硬币已经满满当当,露了出来。 “你的硬币在里面,你不去找找?”付文博‘好心’提议。 季公子叹气,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就算大海捞针,水和针起码是不同的两个物质。 这里这么多硬币,相同的数不胜数。 他找个锤子啊。 “放龟。” 阿威再次对几人吩咐:“小心一点,务必确保每一只都活泼健康,不要磕着碰着。” “是。” “我有点看不懂了。”季祁安的表情随着这群人的动作是越发惊讶了。 这些人小心翼翼的把小乌龟一个个放入水中,很快,许愿池底原本的硬币位置,就被这些龟龟占领了。 “你要是能看懂,那还有什么意思?” 第191章 你们也来约会啊 “威哥,小乌龟已经全部投入完毕,完好无损。” 一人快速跑到阿威跟前汇报。 “很好。” 阿威上前查看,确保它们无误之后,对一旁的朱绩然打了个手势,见后者点点头,然后...... 从腰间拿下一个对讲机,按响了通话按键。 “a组准备工作已完成,over。” “b组准备工作已完成,over。” “c组还需要一分三十秒,请稍等,over。” 在c组说完话,阿威便将目光看向了朱绩然:“朱特助,c组还需要至少一分钟时间。” 两人在一起站着,朱绩然自然是听到了对讲机那边的说话声。 脸色微变。 这种小事,竟然也会超时,实在让他没有想到。 “c组回去加练,你找人负责监督。” “自然。” 不止朱绩然神色有变,阿威的表情也很严肃。 今天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c组没完成任务,不止是他们本身犯错,也说明了阿威的失误。 c组在通话完毕之后,大概心中也有了预感,等待他们全员的,将是阿威魔鬼般的训练。 “我亲自监督。” “你自己看,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嗯。” 接着,两人的视线一路向外,看向同一个地方。 “他们搞的还不止这一个地方?”季祁安更好奇了。 “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付文博跟着朱绩然和阿威朝发出响声的地方看过去。 一群与阿威等同样装扮的人正抱着红毯一边走一边铺,速度的往他们这边延伸,直到许愿池跟前停下。 红毯的另一端,熟悉的车子停在跟前。 “哥哥,我们到了哦。” 姜茶从顾之宴怀中起身,随手理了理额前的乱发:“要下去吗?” “乖宝可以吗?” 顾之宴的手在姜茶唇上摩挲:“可以再休息一下没关系。” “哥哥说什么呢,我好得很!” 大女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不就是接了一会儿吻,怎么她就不行了? 姜茶是可以和宴美人学习一晚上第二天照常起来的霸总。 体力杠杠的。 “是是,乖宝很行,是哥哥说错了。” 顾之宴亲亲炸毛的小狐狸:“那我们现在就下去。” “好。” 车门打开后,姜茶先顾之宴一步跳下车,然后伸手去扶他。 这是两人不管在一起前还是在一起后,姜茶都保留的习惯。 只要与顾之宴坐在一辆车上,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先下车的那个。 而顾之宴,永远是被她伸手扶出来的另一个。 无关男女,就是姜茶对顾之宴赤.裸裸的偏爱。 谁说都没用。 “这......” 顾之宴下车后,入目就是一片红色。 看着眼前的红毯,神情有一瞬间的,嗯...... 所以,他又要欢喜的走红毯了是吗? 乖宝的这个爱好,持续的时间还真久。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当艺人,走红毯的次数会很多。 这里没出现小肯,大约是地方不够大的原因。 “嗯?” 姜茶挽着顾之宴的胳膊,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怎么了哥哥?” “没事,我们要从这里走过去吗?” “是的呀。” 姜茶指指前面不算远的许愿池,对着顾之宴道:“我们要一起走到那里哦。” “好。” 红毯走到一半,看见旁边站着的付文博和季祁安,姜茶勾唇:“呦,还有观众呢。” 付文博:“......” 季祁安:“......” 他们从头到尾都在这里,倒是姜茶,眼睛里除了顾之宴是不是就没别人了。 现在才看见他们。 顾之宴的眸光这才落在两人身上:“你们也在。” 付文博:“......” 季祁安:“......” 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点多余。 “听说这里热闹,就过来看看。” “斯文败类,不是老师说你,道听途说可不能轻信,小心吃亏。” 呵呵,要不是看见朱绩然,还有那一堆人的骚操作,付文博说不定就信姜茶的鬼话了。 “有阿king在,谁这么不长眼?” “就算你拍我马屁,我也......” 姜茶说话的声音忽然顿住,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眼中带着某种雀跃的小火焰。 付文博下意识退后两步。 后背倏然窜上来一股凉意,不好的感觉瞬时涌上心头...... 不会吧? “刚才都没发现,你们也来约会?” “咳咳......” 付文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就知道...... 季祁安连忙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我们只是随便逛逛。”付文博反驳。 “哦?” 姜茶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神情:“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 “穿着情侣装的随便逛逛?还是穿着情侣装随便逛逛就到了约会圣地?” 没想到两个男人情侣装还能这么穿。 出门时她记得两人一黑一白,那不就挺好,也不耽误约会啊。 怎么路上还能换了呢。 别说,这么看起来还挺有个性。 跟个钢琴键盘似的。 瞅瞅两人,多像是跳跃的音符。 这些个小年轻,她真是out了。 姜茶的新思路霎时被打开。 情侣装? 付文博垂眸。 好家伙,他都忘了他和季祁安换衣服的事情了。 原来他是一身白西装,季祁安是一身银黑色,现在他上黑下白,季祁安上白下黑。 如果硬要往情侣装上说,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多看几眼,确实像。 而这个着名的约会圣地,更是不关他的事情啊。 他都是陪季祁安这个幼稚鬼来的。 可经姜茶这么故意提起来,两个巧合放在一块,连他自己都要误会了。 “这里是...祁安,你解释。” 又不是他要来的,干什么他要费劲巴拉的解释。 他越说,姜茶越加劲。 “我?” 你说不过king姐,他更说不过。 “他解释有个屁用。” 姜茶压根不听季祁安说话:“他都听你的,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哥哥。” “嗯。” 付文博:“......” 求,咱别胡言乱语了好吗? 还有阿宴,你跟着‘嗯’的那一声是认真的吗? “你不是还有那什么,在这里跟我们耽误时间真的好吗?”付文博意有所指,试图岔开话题。 “咋还害羞了呢?行行行,不妨碍你们幽会。” 经过付文博提醒,姜茶似乎才想起她的正事:“哥哥,我们走吧,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好。” 第192章 浪漫的见证 “让你解释,你哑巴了?”付文博白季祁安一眼。 “我说的也得king姐听不是。”季祁安无奈,他好难啊。 “你最好是。” “那肯定必然是,你没听king姐说的,我最听你的了。” “滚。” “好了, 别气了。” 季祁安拽过付文博的胳膊:“她就是开玩笑的,不过,我们要是再不跟上,可看不到热闹了。” 等他们两人走过去,姜茶的热闹,不是,约会惊喜,已经开始了。 “哥哥,我听说这里是全球有名的许愿池,所以一直想跟你来看看。只是,当真的看过之后,我又觉得,它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呢?” 顾之宴的声音很轻柔,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冷煞神也能这么温柔细语的与一个人讲话。 仿佛他整个人的全部耐心都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 “许愿池中,铺满了各地情侣的愿望,不管是男的,女的,还是老的,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中所爱。 神是公平的,ta平等的把自己的力量洒给所有许愿的人,可神的力量又是唯一的。 假使今天,有一万个人许愿,那么他们得到的就是万分之一的愿力,而我们也在这万分之一当中。 这太渺小和微不足道了。 我不是神,我不博爱,我的爱只能给哥哥一个人。 我很贪心,也很自私,我不想和这些人平分,我只想哥哥作为我的万中无一,独享这一天的全部希望。” 姜茶手中不知从哪里抱来一个很大的乌龟,活的。 通身不再是那种青翠的绿色,而是带着几分古朴庄重的黄粱色。 池子里的乌龟和她手上的比,简直就像是见到了老祖宗。 老祖宗口中衔着一个钱币,不是现代的硬币,而是那种看起来十分古老的币种,看起来十分神秘,上面的花纹也没人见过。 “哥哥,在我们的爱情中,我相信你就够了,不必许愿,可是我仍然希望你可以平安顺遂。 乌龟的寓意从古至今,一直都很美好,它代表着健康,长寿,财富,智慧,神秘等等,一切的一切。 今天,此刻,这一秒,姜茶就用它向顾之宴求婚。 顾之宴,宴哥哥,我爱你,你愿意娶我吗?娶你的乖宝吗? 不论前尘,不计过往,有的只是眼前的我,那个心上只有顾之宴的姜茶。 从此,你生我活,我死你亡。” “乖宝......” “朝暮与岁月并往,愿与你一同行至天光。” “我愿意。” 嘭! 唰! 绚烂的烟花在顾之宴答应的那一秒钟适时的在两人头顶的上空炸开。 同时,两人身侧的喷泉犹如水龙奔赴烟花之约一般,奋力冲向了空中。 “卧槽,卧槽,卧槽!!!” 熟悉的男声跟着这一幕发出的男高音,瞬间唤醒了被眼前情景震惊的付文博与季祁安。 “江辛杰?” 两人的视线立刻向出声的地方看去。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正在不远处手舞足蹈的叫嚷,不是江辛杰又是谁。 他把自己画的乱七八糟,混在那群人中,天色黑暗,他们之前,还真没注意到他。 “king姐今天竟然跟宴哥求婚,啊啊啊啊啊啊,太浪漫了!太浪漫了,她怎么这么会,呜呜呜......” 江辛杰发出了尖叫鸡一般的声音,与此伴随着半哭不哭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求婚了。 “你该不会是看哭了吧?”付文博不可置信道。 “呜呜...你不懂。”江辛杰看也不看付文博,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许愿池边的姜茶与顾之宴。 两人正在接吻,中间隔着那个大乌龟。 嗯,很奇特的姿势。 今天除了他king姐和宴哥,谁也别想分走他一个眼神。 还好他今天头顶的雷达哒哒作响,在山上运动完之后,怎么都不能躺下来休息,总觉得这一觉下去,就会错过某些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 于是,江辛杰给朱绩然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他们晚上的地址后,就狗狗祟祟的跟过来了。 为了害怕被他们发现,他还搞了一套跟阿威他们一样的行头。 只是他混的这组人,是铺红毯的,他跟着弄,好像有点弄巧成拙。 下面的人也不敢撵他,只能把他骗到一边,让他跟着看,不许动手。 不然就告诉朱绩然,让他给king姐告状。 因为江辛杰的捣乱,他们的任务完成时间都差了一分多钟,这之后的结果已经能预料到了。 偏偏还不能把这位少爷怎么着。 c组人的辛酸,江大少不知道,只清楚他这雷达今天有多给力。 今天姜茶对顾之宴求婚这一幕,如果没有看见,他绝对要抱憾终身。 这两位可是他此生最崇拜的人。 “他这是感动的想哭。”季祁安在一边解释。 他们都只以为姜茶今天就是给顾之宴惊喜,搞一些特殊的东西而已。 谁都没有想到,姜茶今天会跟顾之宴求婚。 头顶的烟花还在绽放,大约他们离开前都不会停了。 果然,king姐的操作,不是他们这种凡夫俗子能猜透的。 不止是求婚,求婚的信物也这么别具一格,不用戒指而用乌龟,真是平生仅见。 其实,不止是付文博他们几个,连顾之宴都没有想到。 是真的没有想到。 姜茶今天悄咪.咪鬼灵精的背着他让朱绩然搞一些小动作,顾之宴自然清楚。 不过,他也真的是以为,就是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惊喜,没想到会是求婚。 这些本来应该是顾之宴做的,可姜茶竟然在他开口之前先对他求婚了。 “哥哥,这个长短可以吗?” 姜茶站在顾之宴的身后,手环在他的脖颈处,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她白皙的手指上,缠绕着一根素链。 古朴的材质,与老祖宗嘴里衔的那枚古币是一样的材质,而那枚古币,此时正被素链吊着,贴在他喉结下的肌肤上。 “可以。” “那我扣咯。” “嗯。” 随着姜茶的话落,下一刻她就转到顾之宴的面前,伸手把古币在顾之宴胸.前摆正。 “小乌龟是见证,这枚古币就是信物啦。” 第193章 你可要好好宠着我 “这种事本该我做的。” 顾之宴最近也在计划这件事,甚至亲手做了一对戒指,只是,戒指还差一点没有完成,求婚却没想被姜茶领先了。 也不知道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有读心术。 顾之宴把姜茶搂在怀中。 两人一起欣赏着空中的烟花。 每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形状都不一样。 刚开始是一些绚烂的心形,后来是各种形态的小狐狸,玫瑰花,等等各种各样让人想象不到的奇怪东西,现在开始逐渐出现了文字。 就是姜茶刚才求婚告白的那些字,一个不差,甚至还加上了标点符号。 “哥哥这话就错了。” 姜茶一手环着顾之宴的腰,一手搂着老祖宗:“男女平等,从没有规定说求婚必须是男人向女人求,而女人就不能主动一说。 我爱哥哥,自然想跟哥哥永远在一起,我想永远宠着哥哥,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姜茶对顾之宴过于宠溺,在旁人看来,可能有些过分,说不定还会说她恋爱脑。 恋爱脑和真正的爱不是同一个概念,她难道还会去挖野菜吗? 等你真正遇到那个人就懂了。 她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跟着心走罢了。 爱一个人,难道还会因为怕自己爱的比对方多,吃亏所以控制吗? 爱就深爱,不爱就转身再见。 纯粹没有那么难。 这就是姜茶的理念。 当然,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她并不打算去评判他人的观念是非与道德对错,只在意自己在意的就足够。 “乖宝说的对,以后哥哥就靠乖宝了,你要好好宠我。” “哥哥放心,乖宝会一直宠着哥哥的。” 直到她死的那一刻。 “有一个小问题想问一下乖宝。” “哦?哥哥也会有问题?快快说来。” 姜茶正在欣赏自己的烟火杰作,听到顾之宴的话,侧眸看他。 回首的那一刻,顾之宴清楚的看到她水眸中的笑意,同时倒映着他的面部轮廓,无比清晰。 “怎么啦?” 见顾之宴没说话,姜茶疑惑:“哥哥?” “嗯?” 顾之宴回神:“无事,就是刚刚在乖宝眼中看到了我。” “我眼中本来就是哥哥啊,唔......” 眸中逐渐放大的俊颜堵住了姜茶的话,两唇相贴,顾之宴的那个问题,姜茶恐怕暂时不能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该死的浪漫~” 江辛杰在不远处疯狂呐喊。 “你喊这么大声是真的不想活了?”付文博提醒他:“偷跑来的人胆子还这么肥?” “气氛正好,他们哪顾得上我。” 话是这么说,江辛杰却把声音降低了不少。 那边气氛是正好,万一真被他破坏了,江辛杰连自己墓碑上该刻什么字怕是都要想好。 “你的声音确实有点大。”季祁安也跟着道:“怎么会来这里?” 他们是恰好,江辛杰还在幸运的锻炼,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还穿着这么一身衣服,一看就不正常。 “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江辛杰不服气。 这两人真不够意思,玩了一天,眼见晚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一个人通知他。 还好他机灵,不然绝不放过他们两人。 “我们是恰巧,这事真不知道。” “哼。” “朱特助告诉你的吧。” 付文博看着朱绩然这会儿正指挥人往红毯两边摆白色玫瑰,喊了他一声。 “付少爷,季少爷,江少爷。” 朱绩然挨个打招呼,要真是再多一个少爷,四个人就可以打麻将了。 “你告诉阿杰的地址?”付文博道。 “是江少爷问属下的。” “你倒是不怕阿king知道。” “king姐没有说不能告诉江少爷。”朱绩然想了想,老实道。 有些事情,姜茶不说朱绩然也知道不能做,有些事情,如果没有特别交代,就视情况而定。 关于晚上这里的事情,姜茶既然没有特意交代,那就是江辛杰问的话可以回答,不问就不主动说。 大约姜茶也是知道江辛杰的性格,所以朱绩然在接到江辛杰问他们地址的时候也没阻止。 朱绩然才敢告诉江辛杰的。 所以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付文博和季祁安一开始没发现他。 姜茶和顾之宴却是早就知道了。 “king姐都求过婚了,你怎么还在摆玫瑰花?”江辛杰好奇,趁朱绩然在这里,赶紧问问。 有玫瑰花不是应该求婚前摆的吗?哪有在之后摆的。 “这代表从一而终。”朱绩然道。 他这可是严格按照姜茶的话给三人复述的。 “?” 啥东西? 几人都没听明白。 这话跟他们的所作所为,有点驴头不照马嘴之感。 “江少爷,您今天吃过饭,明天还吃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江辛杰翻白眼,只要他一天不死,那就多吃一天的饭。 “那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又是啥?” 这朱绩然是不是又想挨他拳头了。 净说点罗里吧嗦的屁话。 还让人听不懂。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听过吧?” 好像瓜棚哪本书里写过。 “king姐想让顾总知道,不管她是求婚前,还是求婚后,对待顾总只会更好,不会得到就不珍惜。 求婚时有烟花漫天,求婚后也有玫瑰满地。” 付文博:“......” 季祁安:“......” 这是什么脑回路。 也对,拿乌龟求婚的人,脑回路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而江辛杰则眼前一亮,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原来如此,有道理!不愧是king姐!” 把安全感分分钟给人拉满。 呜呜,真让人感动。 他也想要一个king姐这样的女盆友。 “我这里还有一事,不知道朱特助有没有时间解答一下。”季祁安道。 “季少爷请说。” 摆玫瑰的人很多,ac两组人员都在,还有阿威指挥,朱绩然去不去招呼都没事。 在这边看着也一样。 “之前,我们看见这些人提了不少水桶,里面放着很多小乌龟。” “是的。” “king姐既然求婚用的是那个大乌龟,为何还要弄这么多小乌龟,为此还把一池的许愿币都捞了出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第194章 这些个小王八 “季少爷聪明。” 付文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的别有深意。 朱绩然这嘴在姜茶的教导下是越来越能忽悠人了。 是个人都知道他们那些行为是有着其他意思的,跟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 那也是江辛杰来的晚,之后一直在远处嗷嗷,没看见池子里的东西,不然他也聪明。 “你笑我?”季祁安看他。 “没,笑朱特助呢。” 朱绩然:“......” 行,谁让你们都是少爷,随便你们说什么。 “你们在说啥?” 江辛杰一副状况外的表情,很显然没有被拉入群聊。 季祁安简单说了一下,许愿币换乌龟的事情。 “啊,还有这事呢?” 江辛杰果真一脸懵逼:“为啥啊?那一个老乌龟不就够了吗?” “请江少爷慎言,那个大乌龟,king姐起了名字的。”朱绩然提醒。 付文博:“......” 季祁安:“......” 好嘛,这个乌龟也起名字了。 “叫什么?” 江辛杰什么都好奇,一听这个姻缘龟有名字,兴致勃勃道:“king姐起的名字,一定很好听。” 毕竟,这个大乌龟这次在姜茶求婚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付文博倒是想提醒他一声,是不是忘了姜茶当初是怎么给自己起名字的。 还有山庄名字,林肯车名字。 “红豆。”朱绩然道。 “什么东西?” “这个大乌龟叫红豆。”朱绩然淡定的重复一遍。 “为什么?”江辛杰十分不理解。 一个乌龟为什么会叫红豆? 如果是谚语,他倒是听过,王八配绿豆。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付文博与季祁安同时道。 说完,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 因为一说红豆,还是为了见证姜茶的爱情,他们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代表着爱情的诗句了。 “两位少爷睿智。” 好嘛,古诗词算是被姜茶给玩明白了。 古今结合整的这么溜。 “切。” 江辛杰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你们弄那么一大群小乌龟是为了什么?” “king姐求婚的话,几位听清了吗?”朱绩然问。 “自然。”季祁安回道。 谁敢在她求婚时说话,明年坟头草都长三米高了。 就算耳朵不好,眼下天上的烟花不是还再重复那些话吗。 “king姐不想许愿池这些许愿币分走她对顾总的祈愿,于是派属下们在她求婚时把这些许愿币捞出去。 可king姐又说,她自私是她自己的事情,没道理让不相干的人受她做此事承担的后果。 所以,提前让属下找了这些小王八......” “king姐管这些小乌龟叫小王八?”江辛杰插嘴。 “她是这么说的。”朱绩然严谨道。 大约在姜茶眼中,她手里的‘红豆’才能被她亲切的称为乌龟吧。 “这些小乌龟送到寺庙养了一段时间,开了光,然后又提前用这些许愿池的水养了几天。 确保它们在今晚在都能平安健康的入池,且不会对这些池水带来什么污染。 这些小乌龟在这段入池水的时间,就代替着被捞出的这些许愿币,承担那些人的愿望。 虽然那些人的愿望可能大多数都是为了爱情,可king姐愿意多付他们一些利息。 送他们一些代表着长寿的小王八,作为今晚暂时借用地方的费用。 她说,如果活的久了,不管是他们的爱情,还是其他的什么愿望,自然就可以等到,哪怕是多活一天,对于他们在乎的人,也是好事。 等今晚king姐离开之后,属下们会把许愿池恢复原来的模样,这些小乌龟也都会全部放生。” “呜呜呜呜......不愧是我king姐,竟然这么伟大。”江辛杰又想哭了。 付文博与季祁安则同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原本以为姜茶只是单纯的折腾,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给顾之宴求婚。 她把顾之宴放在心尖尖上,为了他,什么都能做。 这样的一切,本就再正常不过了。 在他们以为这就完了,那些小乌龟背后再有说法,也不过是为了配合姜茶求婚而已。 谁能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么一层含义。 听朱绩然的意思,这些小王八,不是,小乌龟姜茶早就让他们准备了,远在他们这次来这里之前。 那么,就是上次姜茶和顾之宴单独来的那次了。 竟然是那么早之前她就准备了这些。 季祁安那枚被捞出的硬币似乎现在变得十分微不足道。 他倒是想知道,承载着自己愿望的那只小乌龟是哪一只,什么样,如果找出来,他能不能带回去养? 不等他胡思乱想,朱绩然倒是给了他们答案。 “king姐说,这些小乌龟,几位少爷要是喜欢,可以一人送你们一只,带回去养。” “我要!”江辛杰率先举手:“给我留一,不,给我留两只。” “你为什么要两只?”付文博看他:“这个你还贪心吗?” “谁贪心了,我给我未来的媳妇儿留着,不行嘛,这些不是普通的乌龟,可是开了光又见证king姐和宴哥的爱情的小王八。” 想的真长远。 你怕不是忘了,你连个对象都没有。 “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挑小绿豆了。” 很好,我们江大少瞬间就把属于自己的小乌龟也取好了名字。 江辛杰扭头就跑。 他非得挑两只合眼缘的不可。 “你怎么不去?”付文博睨季祁安一眼:“不想要?” 江辛杰都跑没影了,季祁安还站在付文博身边不动。 明明看他的神色,也十分想要。 “当然想。” “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不怕江辛杰给你嚯嚯了?” “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他不会。” 江辛杰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遇事也很有分寸,听朱绩然都解释过这些小乌龟的意义了,肯定爱惜都来不及。 “所以,你在等什么?” “那文博又在等什么?”季祁安看他,反问道:“你不要吗?” “也不是不行。” “那......” “不想死那么早。” 许愿池边现在什么场面,这会儿去捞乌龟,嫌自己命太长了? 到时候捞出来乌龟干什么,放在坟头? “不瞒你说,我也想多活几年。” 第195章 我可以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嗷嗷嗷,king姐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这大好的日子,跟我生气多不划算。 我就是来看看绿豆,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宴哥的,求放过!!!” 远处不断传来江辛杰的嚎叫,听起来十分凄惨。 付文博啧啧两声:“真是惨绝人寰。” 季祁安跟着道:“确实惨不忍睹。” 两人目光在空中再次相遇,皆在对方眼中读出了看好戏的味道,同时庆幸自己的英明决策。 “希望阿king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king姐那么善良,一定会高抬贵手的,最多让他明天下不了地。” “没看出来你这么天真。”付文博鄙视他:“一个星期能下地,就算他身体素质好。” 季祁安到底是不够了解姜茶。 如果他说的不是反话的话。 平时也就算了,今晚这么个特殊的时候,江辛杰竟然没有眼色的跑去作死。 谁敢去求情? 虽然平时也没人去替他求情吧。 江辛杰的每一个死都是他亲手作出来的,当真没有一回是无辜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季祁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不是还得爬山,这下不就省了吗。” 如果不是知道江辛杰没有这个脑子,换个人听季祁安这么一说,还真会怀疑他有点子心眼在身上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呗。”付文博道。 “你确定这句话放在这里,真的不是调侃江辛杰吗?” “反正他也听不懂。” 说的有道理。 “对了,你的小乌龟打算养在哪里?”季祁安问。 “家里。” “能不能把我的也一起养?”季祁安对付文博发出饲养请求。 “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对养这些小动物,真的没什么经验。” “不会就多读书。” 做什么白日梦呢,自己凭什么帮他养,想得挺美。 “我会学的,可你也知道这些小乌龟的含义,能不能我学的时候,先放你那里,等我学会怎么养它,我再把它接回家。” “......” “好不好,好不好~”季祁安摇摇付文博的袖子。 “滚,”付文博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好说话。” “那你答应我,不然我还摇,好不好,好不好嘛~” “行行行,我答应了。” “文博最好了~” “你快住嘴吧。” 好好的大男人撒什么娇,怪踏马吓人的。 “谢谢文博。”季祁安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很好,有他们瓜棚的真传弟子模样了。 —— 翌日。 晨曦。 付文博在房间收拾完毕出来吃早餐。 来到餐厅,发现餐桌边只有姜茶和顾之宴两人。 “早上好。” 姜茶挥手跟他打招呼,这边还不忘投喂顾之宴。 付文博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他是过来吃早饭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一大早竟整这些噎人的玩意儿。 还有顾之宴,如果不是天天在一起,见证着他和姜茶发生的一切,付文博绝对会把他当成假货。 你的那种睥睨天下,尔等凡人都不配跟你说话的冷冽矜贵模样去哪里了? 眼前这个理所应当享受着姜茶投喂的人,真的是那个顾霸总吗? 付文博很想问问顾之宴,你们两个的身份是不是弄颠倒了? 但他不敢。 只能老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见付文博过来,立即有佣人把吃的给他端上来。 摆放完毕之后,即刻就退了出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他身上安了监控。 “干嘛不理人呀。” 姜茶看他,水眸滴溜溜的转,试图套话:“跟季老弟吵架了?连你们的情侣装都不穿了。” 付文博:“......” 跟季祁安有个毛的关系。 还有那个鬼情侣装,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姜茶那赖床可是出了名的,这么早出现在餐桌边,很可疑。 付文博率先出击,想拿回话语主动权。 “早吗?” 昨天求婚成功,姜茶太过兴奋,跟顾之宴在知识的海洋遨游了一晚上,压根就没睡,可不是就早了吗。 姜茶作势朝外头看一眼,也不知道看见个啥。 “我一直都是这个时间吃早餐的,早睡早起,身体好。” “你看我信吗?”付文博不想翻白眼都不行。 “你信不信重要吗?哥哥信就行,”姜茶对着顾之宴挤挤眼:“是不是呀哥哥。” “嗯。” 顾之宴颔首:“乖宝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见了吗?”姜茶得意。 有什么好得意的,顾之宴现在就是个昏君。 付文博看着他俩,暗自吐槽。 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了,让他一人忍受他们两个的摧残,连个挡枪的都没有。 江辛杰昨晚被打的半死不活,在床上趴着,季祁安这个狗东西为什么也这么晚。 再不来他就不帮他养小乌龟了。 “我聋了。” 付文博咬着手中的小笼包,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什么谈话主动权,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那是因为你在吃小笼包。” “咳咳咳......” 这是什么新型冷笑话吗。 姜茶递过去一份虾饺,满脸期待:“快尝尝,你要是再吃点这个,是不是就变的又聋又瞎了?” 付文博:“......” 他可以不是人,但姜茶是真的狗。 “你昨天和季祁安去过画廊了?”顾之宴突然开口,目光终于从姜茶与早餐之间转移到了付文博身上。 “嗯,去过了。” 付文博莫名感动,现在想要得到顾之宴的一个眼神,比之间还难了有木有。 神情瞬时从与姜茶打闹间恢复正常:“画廊里外我也看了个大致,人有问题是一定的,具体的还要调查。” “他的画怎么样?”姜茶对这个有点兴趣:“是不是很烂?” “不好评价。” 付文博回想着画廊里的画作,那些东西画的跟烂不烂的没什么关系,更像是与情绪相关连。 “怎么说?” “整个画廊的画风十分怪异,不止是画,连装饰也是如此,暗黑抽象,给人感觉十分压抑,待久了对心理有一定的影响。 只有一幅与其它的不一样,画的是我们山庄的俯瞰图,我已经买下了,等下拿给你们看看。” “竟然还搞这么个小名堂啊......” 姜茶唇角微勾,这可真是令人感到兴奋。 第196章 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 “这就是那幅画。” 季祁安一来,付文博就让他把那幅画拿了过来。 几人一齐去了一间休闲室,连顾之宴都来了。 “消毒了吗?”姜茶看了一眼外观。 “嗯,回来文博就全方位的消毒了。” 本来付文博就洁癖,衣服在那里还弄脏了,更是对那个诡异的画廊不感冒,回来时恨不得把整幅画泡到消毒水中。 反正他们买回来也不是为了收藏,这幅画的存在价值大约也就是这段时间。 季祁安把画展开,露出它的全貌。 果然是山庄的俯瞰图。 “这是山庄没有改建时候的样子。”付文博道。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幅画的创作时间在姜茶第一次来山庄之前。 “这个角度,不用无人机可办不到。” 姜茶抬手摸了两下后颈,眸底的光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玩这小东西,玩到他祖宗头上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付文博指着画上的线条:“而且,与其他画相比,也就这幅画看起来算正常。” “一幅山庄的速写图而已。” 姜茶的目光离开画,看向顾之宴:“哥哥认为呢?” “垃圾。” “哥哥说垃圾,那就是垃圾。” 这手法,比姜茶想的还要烂。 姜茶拉着顾之宴的手:“哥哥快看看我洗洗眼睛。” “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看着对方,眼神都要拉丝了。 付文博:“......” 心累。 季祁安:“......” 为什么一大早他就要来吃狗粮,他还没吃饭呢。 “要不你们先看着,我和祁安去吃个饭?”付文博无奈。 他这也是勇气十足了。 “哟哟,你不是已经吃过了?还吃什么?” 姜茶一听付文博这话,顿时有劲了,转过身,看着两人,揶揄道:“咋滴,担心季老弟没吃饿着他?感情发展的不错嘛。 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这么关心的话,要不要让人给季老弟拿一笼包子和一笼虾饺啊?” 付文博:“......” 当他什么都没说。 好不容易拿季祁安找个借口,谁知道一点用没有,还是转移话题吧。 “画廊的照片我拍过了。” “已经洗好了吗?” “嗯。” “挺速度嘛,小老弟。” “那不是怕您等久了。” 昨晚回来之后,付文博就去了暗房,连夜把在画廊拍的照片洗了出来。 两人说起照片,他才从一边的架子上拿过一个文件袋。 不过,拿的过程中稍微有些犹豫。 虽然中途付文博的手只是停顿了一两秒,姜茶依然注意到了。 接过文件袋打开,直接忽视付文博所有所思的视线。 “哥哥,你见多识广,帮我看看呗。” 哗啦一声。 姜茶把照片倒了一桌子,拉着顾之宴看上头的画面。 付文博拍的不少,起码有上百张,每张照片几乎都布满了黑色,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还是付文博拍照技术好的原因,水平稍微差一点,那拍出来的除了一坨乌漆嘛黑,什么都不会有了。 “哥哥,怎么样?”姜茶抬眸看顾之宴。 “丑。”顾之宴淡声回道。 神色表情一如既往,没有半分异常。 付文博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接着恢复如常道:“确实不好看,祁安说这鬼玩意儿是变态才会搞的。” “确实是鬼玩意儿。”季祁安附和,他之前可没见过。 “季老弟说的没错。” 姜茶十分赞同。 整面墙涂上黑油漆,再挂上一些故弄玄虚的黑色.图画,就是暗黑系?就是艺术了? 艺术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想学抽象派也得有那个实力才是。 “什么暗黑系,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 姜茶说完就拨通了电话:“朱绩然,准备一套画画用的工具,半小时后我要用,顺便让人带点早餐来二楼休闲室。” “你要干什么?”付文博看她:“你还会画画?” “跟着king姐混,king姐啥都会。”姜茶嘚瑟:“一幅画而已,是不是哥哥?” “嗯。” 顾之宴拉着姜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对面两人:“你们也坐。” “谢谢顾总。” 虽然与他们已经混的很熟了,但是顾之宴可不同,跟他说话,季祁安还是有点拘谨。 “季老弟,害羞什么,以后随他们称呼就行。”姜茶大咧咧的:“跟着江辛杰和付文博,脸皮怎么还这么薄,叫宴哥。” “好的。”季祁安点头。 “你在内涵谁?”付文博坐在一边,相对于季祁安的不自在,动作随意的多。 “到底是斯文败类,要是换成江二哈,肯定以为我夸他呢。” 付文博挑眉:“你想见他,我叫人抬他过来?” 昨晚把江辛杰揍成那个死样子,这货估计还在睡呢。 知道他崇拜的king姐要见他,江辛杰说不定爬也会爬来的。 “你们兄弟感情原来这么好的吗。” “我们感情一向很深。” “那昨晚怎么不劝劝你兄弟,活着不好吗?” “他喜欢迎难直上,是兄弟就支持他。”付文博把他们的兄弟情发挥的淋漓尽致:“是吧,祁安?” 看热闹的事情,他为什么要阻止。 “啊,对。” 接收到付文博略带威胁的视线,季祁安只能老实点头。 季祁安能怎么办,可不就得听付公子的。 啧啧。 姜茶看着这两人当着她的面就开始眉来眼去的,又想嗑瓜子了。 “行了,等回房间你们慢慢眉目传情,现在说点正事。” 付文博对于这些,已经解释累了,放弃了。 “你说。” “昨天我们遇见了两个人,给你们个机会,猜猜是谁?” “你既然这么问,是我们都认识的?” “嗯呢。” 这个时间在国外,他们都认识,连姜茶也熟悉的人...... 不算他们几个,剩下的都是吃瓜认识的。 撇开圈外的不提,他们同一个圈被她吃瓜的人...... 最开始她吃的好像是王城阳他们那几个人的瓜。 王城阳被他送到非洲挖矿了,李彤彤一个人在国内,不符合要求,两人直接pass。 李雪瑶和冯昱行出国蜜月了,但私底下是去h国做整容手术,术前,术中,术后...加一系列恢复期,还在h国的可能性很大。 第197章 吃瓜要大胆点 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姜茶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剧本来着。 瓜主是time(沈宇川)和冯家的冯悠然。 只不过这个瓜似乎半中间就烂到地里了。 随着他们出国,付文博没再听到姜茶和江辛杰后面叨叨它的后续。 如果李雪瑶手术成功,在休养阶段,冯悠然不在跟前,也有可能。 而沈宇川一直追着她跑。 两人出现在y国倒是符合。 至于季祁安那件事。 与他相关自己的人,都在国内,全在季祁安的掌握下,pass。 其余的,例如孔崇宇又或者柳舒婻,前者享受着专人待遇和免费伙食,后者听说已经死了,pass。 这么一来,目标就很好确定了。 “遇见沈宇川和冯悠然了?” “bingo。” 姜茶象征似的鼓了鼓掌,看向付文博的眸光中充满了欣慰:“不愧是军师,脑子就是好使。” “你特地提起他们,是怎么着,他们有后续了?” “之前草率了,白月光有他俩个屁事啊,”姜茶撇撇嘴:“夹生瓜,吃多了拉肚子。” “那是为什么?” “昨天......” 姜茶把昨天在路上遇见劫匪抢劫银行,顺便进去看个热闹,发现沈宇川与冯悠然也在的事情与他们说了一遍。 说的挺详细。 绘声绘色的。 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好家伙,你不该坐在这里,你该去大街上说书啊。 “所以,那个劫匪头领就这么认你当兄弟了?”付文博提取一手好重点。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姜茶耸耸肩。 岂止他拜服在自己的言语魅力下,说不定还要给自己分钱呢。 姜茶美滋滋。 嗐,真没办法,谁让她这么完美。 “你是谈判专家,你们又都称兄道弟,还让他们就这么跑了,z府不找你的事?”付文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劫匪抢的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可不算少。 “我说兄弟,你要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去谈判的,什么叫谈判,就是让匪徒在双方商谈的合理条件下不再暴戾,也不伤害人质,我没做到吗?” 做到了,怎么没做到。 不但做到了,还让他们承认死的那两个人也没死,还是内鬼,自己人。 等于是他们一人未伤。 甚至,连劫匪头领fuck的全名,他本人也说的十分清楚。 “抓人又不归我管,你看我像是包售后的人吗?” 各个部门,分工明确,姜茶套了这么多消息出来,要是他们还抓不到人,那就挨个跳江吧。 “冯悠然出现在这里,是和哪一个公司有什么项目合作吗?”季祁安突然问道。 “一语中的。” 姜茶很满意两人的脑子,一个比一个活泛。 “我让朱绩然调查过,冯悠然这次出现在这里,是想要跟mau公司洽谈一个土地开发项目。” “mau?” 这个名字最近对他们来说,出现的可谓是十分频繁了,季祁安对它更是熟悉。 “对,就是季老弟的特助孔崇宇背后的mau公司呢。” “据我所知,mau这些年似乎没有跟冯氏有过什么合作。” “欸,”姜茶的脸上划过一抹看好戏的神情:“话可不能这么说,在商言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就算如此,事情也太过于巧合。” mau与国内企业合作的不少, 季氏也有过。 不然,当初孔崇宇说出mau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不会那么大的反应。 可冯氏...... 稍微欠缺,原来一直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为何这次,mau会主动要求和他们合作? 巧合多了,就是人为。 “那季老弟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 “抛开利益,不是对事,就是为人;为事的话,不止冯家可选,但是冯家又出现了,那就有可能是为人。” “哦?为谁?” “冯悠然。” 季祁安目光灼灼,属于季氏小霸总的气势扑面而来:“或者是说,她在冯家代表着的这个身份。” 冯悠然不是特殊的,但她又是特殊的。 冯家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一个不成器的冯昱行和一个有抱负却身为女性的冯悠然。 冯悠然这些年一直在不断努力,企图接手家族企业,成为冯家真正的继承人。 她爹也同意,如果她能经过考验,就答应她。 这样的身份,本来外人没什么可说的,又关他们什么事,不耽误他们赚钱就好。 不过,有心人想要利用起来,倒是也有机可乘。 那边孔崇宇想要背靠mau,吃下季氏,失败锒铛入狱,柳舒婻这个桥头也莫名死亡。 这边冯家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冯悠然,突然出现在y国街头,与从不合作的mau有了初步项目合作意图。 这,癞蛤蟆追青蛙,长得丑,玩的倒是花。 “漂亮女生出门真是太不安全了。”姜茶叹气:“这么容易久被坏人盯上了,我都看不下去。” “然后?” “什么然后,我们可是五好良民,看见美女可能受到伤害,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所以......” “轮到我们吃瓜小分队上场了,你们别忘了我们瓜棚的宗旨。” 瓜棚有什么宗旨,他们怎么不知道。 付文博迎上季祁安略带疑问的视线,两人一齐看向姜茶:“例如?” “来都来了。” ??? 好一个来都来了。 不带点纪念品回去说不过去是吧。 “那你打算怎么做?”付文博问。 总觉得她又有什么馊主意要实施。 “大胆点,吃瓜不要钱。” 这一副小心翼翼怕被人卖了的神情是怎样。 钱是不要,命搞不好就捐了。 付文博腹诽。 “我稍后发给你们一个小计划,你们先看看,熟悉一下。” “我能申请只动脑,不动手吗?” “付文博,你身为斯文败类...不是,你身为我们瓜军的军师,这还没上场就退缩,是打算当逃兵吗?” 姜茶义正言辞的指责他:“我们瓜棚中,怎么有你这样胆小如鼠的家伙?” “军师不就是只动脑不动手的吗?” 付文博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致使他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安稳待在后方。 “不不不,”姜茶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你这么想可就太过狭隘了。” 第198章 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你忘了我们瓜棚的口号了吗?” 付文博:“......” 刚刚出来了个宗旨,现在连口号也有了? “瓜棚是我家,哪里需要哪里吃。” “有这么个口号吗?” “那是自然,哥哥也知道,不信你问他。” 不等顾之宴回答,付文博连忙点头:“信信信,不用阿宴回答。” 谁敢不信啊。 你说啥顾之宴都同意,让他回答啥,有啥可回答的。 除了声音好听,话的本身并没有一点儿参考价值。 “那其他人还有别的意见吗?”姜茶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我可是很民主的,有意见大家可以提哈。” 付文博:“......” 我提了,可你听吗? “阿杰呢?” 他们去画廊都没带江辛杰,这次连计划书都有,不带他后面说不定还要闹。 “他吖,你们不用管,等他能从床上下来再说,而且,用脑子的事情你们叫他有什么意义?” 季祁安:“......” 这话他无法反驳。 “好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姜茶一锤定音,在顾之宴脸颊亲了亲:“哥哥先去书房忙吧,你不是还有些工作要做吗?我一会儿去找你。” “好。” “季老弟先去餐厅吃饭吧,斯文败类留下。” 早餐早就送来了,不过大家一直在说话,可能也有偶像顾之宴也在的原因,季祁安没动。 “怎么,把大家都支走,要给我穿小鞋吗?” 付文博坐在沙发上没动,懒懒散散的,跟平时的矜贵公子模样倒是有些差别。 “给你穿小鞋还用得着把大家都支走?”姜茶反问。 “也是。” “king姐从来不给人穿小鞋,要穿就穿大的,你要不要试试?” “请允许我谢绝。” 付文博很有礼貌的拒绝,谁知道她那大鞋是个什么鬼东西。 “切,不识货。”姜茶撇嘴。 “嗯,我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让您见笑了。” “呵。” 说他胖,还喘上了。 姜茶起身,绕到另一边,付文博紧接着跟上。 那里摆放着一张画架,和所有画画需要的东西,是刚才季祁安他们离开后,朱绩然送来的。 这个时间点,不得不说,姜茶卡的之分精准。 在画架前坐下,姜茶打开颜料桶,对于旁边摆放着的调色盘,连看都没看。 付文博倚着墙,在一边看着她的动作。 “付文博,你见过暗黑吗?” “没有。” “你觉得你们在安绍成画廊拍到的那些个照片,算是暗黑系吗?” “可能?” 毕竟,人身处于那种环境和场景,时间久了,对情绪确实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尤其是心理本身就有问题的人,进入到那个空间,很容易被激发出心理疾病。 “那些画很普通,单独拿出一幅来看,并不能给人带来任何情绪上的转变。” 姜茶用刷子直接在红色颜料桶中挖出一大坨,朝着白纸就糊了上去。 样子过于随心所欲。 “那就是它结合的环境问题。” 屋内整个都是黑色系,连吊顶和地板都是,连接着整面墙,人站在中间,就好像被看不见的东西挤压。 时间长了,就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加上先入为主的画廊玻璃门上的乱七八糟的涂鸦和室内挂着的各种画作。 “是一种心理暗示。” 从他们进门开始就有了。 “很明显。” 姜茶画的乱七八糟,像是根本不走心,付文博暂时看不出她笔下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季老弟表现怎么样?” “很正常。” 以季祁安的心理素质,这样的场面,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也是,如果连这种小儿科你们都会有反应,那么我就该考虑某些职位你们还能不能胜任。” 跟着她姜霸总的人,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然,岂不是把她的老脸都丢完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付文博对于这一点,表现的很自信。 “我看到你拿照片的时候,有些停顿,怎么,怕宴哥哥有反应?” “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是。” 回国前的某一阵子,顾之宴的情绪确实很不稳定。 单看这些照片,也许反应不明显,但是如果他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安绍成的画廊,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现在,付文博可以确定,就算此时,顾之宴出现在那个画廊,情绪也不会有什么转变。 跟姜茶相处这么久,他的每一个转变,付文博都看的无比清楚。 说句神乎其神的话,姜茶几乎能算是顾之宴的救赎。 “你说错了。” 姜茶睨他一眼:“就算是之前,他也不会被这些所谓的暗黑东西所搅扰。” “如果他精神是一个健全的人,我自然相信你的话。” 他自当凌驾于他们所有人之上。 又怎么会被这区区的小玩意儿所影响。 “不,你不懂。” 姜茶一笔甩到画布上,付文博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去,心却猛然一个咯噔。 “你......” ‘你’字在口中转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怎么,被吓到了?” 两人视线交接,姜茶本是平静的脸上,立即拉扯出一个略带诡异的笑容:“不过是一幅画而已。” 而且,这幅画,她才画了一半不到。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亏付文博还是医生。 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的心理有问题呢。 瞧瞧这神情,真成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了。 这抗压能力不太行,以后还得锻炼。 “你这画的,是......” “不过随便画画,不用放在心上。” 哪个信你的随意画画? 随意画画能画成这个德行? “别急,一会儿画好了,给你充分欣赏的时间,保管你是第一个。” 付文博:“......” 他现在并不太想看这幅画的全貌,也不想要这么荣幸的第一个。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给宴哥哥治疗了这么久,效果却微乎其微吗?” “没找对方法?” “病因。” “都说心病还要心药医,你知道,却没办法做到,对吗?” “那件事情对他影响的太大,单是控制他的情绪,已经十分困难,其他的,我们起初并不敢想。” 如果不是一起长大,付文博连顾之宴的身前都到不了,更谈何给他治病。 第199章 我奖励你第一个欣赏 “所以,你们也并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 “嗯,我和阿杰都不知道。” 就算和顾之宴一起长大,他们两人也并不清楚顾之宴这件事情的起因。 事情发生后,三人才一起出的国。 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人敢开口问过顾之宴,就算给他治病的时候,哪怕是一次。 “宴哥哥见过。” “什么?” 就算与姜茶谈话,付文博的目光经过刚才,已经开始下意识的看向别处,而不往她跟前的画布上落。 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无意识的体现。 就像是在遇到危险的那一刻,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一样。 “你说什么?”姜茶言语中充满了鄙视。 “怎么会?”付文博似是不可思议,又觉得好像确实如此。 当年,顾之宴年龄确实太小。 如果是现在,就姜茶眼下画的这幅画,就算身为医生的他看了有情绪上的波动,他也不会有。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其实,我的导师,在这么多年的研究中,也有这方面的猜测。” 世界上,见过的,没见过的病情太过繁复多样。 就算是同样的答案,也能有千千万万个不同的解题过程。 特别是关于心理疾病的治疗,更是特殊。 稍有不慎,病人的病情不但不能好转,还有可能更加严重。 有些人甚至在治疗的过程中,无意识的催发出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用来保护自己。 付文博回国后,一直在朝着这种无限接近的可能来做研究。 “看来,那个老头,倒是难得的聪明人。” 一个享誉国际的教授,如果在这么多年来,真的一点儿收获也没有,恐怕是个人都要怀疑他的证是不是买来的。 以付文博的身家水平,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他又怎么会对这行业的人员有着那么大的影响力。 “只是......” “只是,这么多年,他也只是擦个边,医术实在也不怎么样。”付文博替姜茶把话说完。 “看你说的,他可是你老师,你这么不尊师重道的吗?” “在你看来,尊你不就够了。” “没想到,我们的斯文败类说起大实话来,还挺动听,不愧是我的好学生。” 敢要他这样的学生,也不怕自己哪一天就欺师灭祖了。 “放心,在你只是生出这个心思之前,我就先把你弄死。” 付文博:“......” 像是知道付文博心里在想什么,姜茶挑眉:“师徒一场,会让你选一种自己喜欢的死法。” “那,谢谢?” “言语太过苍白,不能表现出你的感谢之情,我建议你下次来点实际性的东西。” 给你一巴掌,你要不要? “你这幅画,要给阿宴看吗?” “你身为医生,之前还一直照顾他,你觉得呢?” 姜茶画画的速度很快,整张画布几乎都被颜料填满了。 一点儿都没有那种画画的专注和细致描绘的手法,完全就像是在给墙刷漆一样,乱七八糟。 要不是半中间付文博瞅了那么一眼,真以为她在胡乱涂鸦。 “以医生的角度,不会,以你的做派,会。” “说的跟你多了解姐姐似的。” “我不了解你。” 姜茶的为人与行事作风就像是她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一样,完全是个谜。 了解最多的,就是与她朝夕相处的顾之宴。 可付文博也敢说一句,就算是顾之宴,大概也没有把姜茶完全摸透。 她这个人,满身都是谜团。 与她相处,就好像身处于迷雾之间,每当你以为雾散人明,却发现,那只是你以为的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付文博能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对于顾之宴一事上的担心,都是一样的。 只是,姜茶更加,甚至有点变态。 “但在阿宴一事上,我们的目的一致。” “没想到你小.嘴叭叭的,也挺能说。” “都是你教得好。” “好了,完成。” 姜茶撂下画笔,直起身,对着付文博道:“看你这么会说的份上,老师奖励你第一个看。” “倒也不必。” “就你这样态度,还想治好我宴哥哥,做梦呢?” 姜茶神情变得十分不满,那双清亮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冷凝起来:“你最好不是一直在敷衍我。” “哪能呢,您误会了。” 周围的空气好像在这一刻都凝滞了,若有似无的杀气萦绕在四周,付文博身体霎时变得紧绷,连忙解释:“我很荣幸,只是一时激动,所以有些胡言乱语。” “是吗?” “自然。” “那就好。” 姜茶倏地笑了,嘴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明明看起来人畜无害,付文博却像是从中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这幅画是她画的,不要想太多,没问题。 付文博站直身体,把目光完全落在画布上。 半晌,整个人一动不动,眸光似乎被画作牢牢黏住,眨也不眨一下。 ...... “喂!文博,文博......” 耳侧传来的声音,好像就在跟前,又好像在很远的地方。 付文博一时弄不清楚。 他只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天是黑的,悬崖是黑的,到底是站在天边,还是悬崖边,他分不清楚。 抬眸可以看见黑夜中挂着一轮...好似月亮的圆盘,只是它是红色的,红的几乎透不过黑夜,边缘逐渐被黑色侵染,照不出原有的色彩与光亮。 浓黑的悬崖下席卷而来的波涛声音很大,不是清脆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响动,而是那种近乎于浓厚的闷响。 不必俯身,波浪掀起的水珠,溅在他的镜片上。 抬手,轻拭。 粘稠,暗红,带着腥气。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要有多少血才能汇聚成海呢。 付文博蹙眉沉思。 “文博,付文博!你醒醒......”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有些呱噪,却不讨厌。 付文博循着声音环顾四周。 入目可及,还是同样的红与黑,两种浓烈的颜色相互交织,充斥着他的神经。 不同的是,原本红色的圆月之下,好像出现了一个长方形,有点像是门的形状。 他并不能完全确定。 只是这扇有点像门的东西,围绕着四周出现了微弱的白光。 那一道道熟悉的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 第200章 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文博,付文博!” 季祁安焦急的喊着付文博的名字。 到底什么情况,好好的看个画怎么还能睡着呢? 要不是king姐说他睡着了,季祁安都以为付文博这是昏迷了。 “再不醒,我掐你人中了,疼的话你可别怪我。” “疼的话,我就揍你。” 付文博腾地睁开眸子,直愣愣的与季祁安对视,吓的他差点跳起来,接着就吁了一口气,算是放下心来。 “你可算醒了。” 季祁安扶着付文博在沙发上坐起来,在他背后放了个靠枕:“昨晚没休息好吗?” “什么?” 付文博似乎还没回过神。 “我说,你怎么看个画都能睡着。” 季祁安吃完饭,来到休闲室,敲门得到姜茶的允许之后,就进来了。 却只见姜茶悠哉的坐在单人沙发上,而付文博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 “睡着了呗。” 姜茶抱着个老干部保温杯,悠闲道:“好心让他看幅画,谁知道这个狗东西竟然睡着了。” “是,是吗?” 这怎么也不像是付文博能干出来的事啊。 而且,他还在那站着,站着怎么可能睡着? “不然呢?” 不然,不然付文博应该反驳姜茶的话吧,不过季祁安没听见他出声。 就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他们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付文博的背影,看不清正面。 姜茶瞥季祁安一眼,目光饱含深意:“你们昨晚去做坏事了?” “什,什么坏事?” “哦,所以,果然,你们昨晚去做坏事了,所以斯文败类才会在大早上就睡着了。”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干,更没做坏事。”季祁安疯狂解释。 这话要是传到付文博耳中,矜贵的小公子又该锤他了。 “什么都没做,你结巴个什么劲儿?” 这样子,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差别。 姜茶不信,并循循善诱道:“昨晚那么好的气氛,你们当真就这么老实?” “啥?” “你不会借花献佛吗?” “我们昨晚回来之后,文博就去洗照片了。”季祁安老实道。 “洗个照片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之后呢?” “啥之后?” 回去洗洗,到点不就休息了。 “玛德,季祁安,你还跟劳资装傻呢,活该你是个单身狗。” 季祁安:“......” 姜茶不耐烦了,径直起身:“墨迹,不跟你们哔哔了,稍后记得查收计划书。” 等姜茶离开之后,季祁安朝付文博走过去。 转过正面一看,果然,付文博闭着眼睛。 不会真睡着了吧? 季祁安伸手在付文博眼前晃晃,没反应。 也是,闭着眼睛,能看见他晃手,那也是门特殊技能了。 季祁安又在付文博耳边叫了两声他的名字,也没人理他。 大着胆子伸手抓上他的胳膊,还没来得及摇晃,付文博直接栽倒在季祁安怀里。 “......” 你这觉睡的真安稳。 谁把你偷走都不知道。 季祁安抱着人,直接放在了沙发上。 随后,就开始时不时的喊两声,看看能不能把付文博叫醒。 总觉得他这一觉睡的有点怪异。 如果不是这里是他们自己的地盘,而姜茶又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季祁安过来才离开,他真的怀疑付文博这种异常性是某个人为的。 季祁安间接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付文博才醒过来。 “我睡着了?” “是啊。” “谁说的?” “king姐。” “她人呢?” 付文博的思绪慢慢回转,最后一幕,就是他看到那幅画,接着,就...... “出去了,应该是去找宴哥了。” “画呢,你也看了吗?” 付文博突然伸手抓住季祁安的胳膊,神情有些严肃。 “什么画?” 季祁安疑惑:“哦,对了,king姐说你看画看睡着了?哪种画,她画的那幅吗?” 季祁安没看见? 付文博侧眸,去看之前摆放画架的地方。 空空如也。 不仅没有姜茶的那幅画,连画架等各种画画的工具也都不见了。 “就一幅普通的画,画的太无聊,我就忍不住打了瞌睡。” “这不像是你。” 季祁安可没江辛杰那个二哈那么容易忽悠:“你那样子不像是睡觉,更像是昏迷。” “那你就当阿king把我整昏迷了。” “king姐好好的把你整昏迷干什么?”季祁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因为计划书的事?” 付文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会儿怎么单纯的跟个狗似的。 “她走的时候,说一会儿给我们发,还有,不是说画画吗?我怎么没看见?” “她那兴致一阵阵的,谁能猜得准,你看见画画的工具了吗?” “没有。” “因为她压根就没画。” “行吧。” 本来还想见识一下姜茶的画画水平,听付文博这么说,季祁安只好打消了念头。 叮。 叮。 两人的手机同一时刻响起。 季祁安率先拿出,划开界面。 一个群名叫‘瓜田里的揸’的瓜主发了一个文件。 并且直接艾特了他和付文博两人。 “king姐发的。”季祁安朝他摇摇手机。 “嗯。”想也知道。 但是付文博没有打开,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季祁安打开文件,随着他视线慢慢往下,神情也逐渐变得怪异。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老偷看我干什么?” “我没偷看你。” “你当劳资瞎吗?” 这看个手机的功夫,偷看他好几回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姜茶这文件写付文博脸上了。 “那肯定不能。” “说吧,我们king姐在文件上写了什么好东西。” “不然你自己看?” “你念给我听听。” “我眼神不太好。” “需要我把眼镜借给你吗?” “你这眼镜是平光的,我这会儿,忽然有点散光。” 付文博:“......” 就知道他这感觉是对的,这份计划书肯定对他不利,看看季祁安那表情! “手机拿来!”付文博朝季祁安伸手。 “不如,看你自己的?” “快点!” “那等我先出去你再看?”季祁安试探着问。 “你踏马再跟我啰嗦。” “给给给!” 季祁安把手机递给付文博,下一刻,就离他八丈远:“付文博,祸不及家人!” 第201章 不过是块溅了屎的石头 mau集团。 “冯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李经理拿着企划案踏入第二会议室。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面上却没有带着太多的诚意。 在他看来,mau与冯氏合作,纯属冯氏高攀,他态度不必太过谦卑。 对方更应该对他阿谀奉承才对。 以至于在总裁秘书交代过他之后,还姗姗来迟。 “mau没钟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们一座。” 会议桌边被称为冯总的美.艳女人开口,语气很不善,一点儿没有李经理以为的低三下气姿态。 “冯总想必误会了,我们mau集团是跨国企业,不比那些小公司,有时候实在是过于忙碌,以至于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李经理话里有话道:“这次之所以能选择贵公司,也是带着诚意的。” “是吗?” 冯总不屑的冷哼:“约好的九点,贵公司倒是好大的派头,足足让我和助理等了三十八分钟零二十七秒,这到底是你的诚意还是你们总裁的诚意?” “冯总这话可不对了,这当然是我们mau对你们冯氏企业的诚意。” “李经理这话,我可半点都没看出来呢。” 冯总挑眉:“知道的是我来找你们谈合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专程来找你们当狗腿子的。” “冯总这意思,是不想与我们合作了?”李经理脸色立即拉了下来。 从来与这些个小公司谈合作,哪个不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极尽讨好之事。 这个冯总当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这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真是好久都没让他见到了。 “哪能呢。” “我就说......” 李经理嘴角划过讥讽,他就知道,只是他还没说完,美.艳冯总又说话了。 “你姨说也不行。” 李经理:“?” “谁稀罕跟你们合作,不过一块厕所里溅上屎的石头,还真把自己当黄金了?” “你!” “少你呀我的,再拿手指着劳资,手指头给你砍了信不信?” 冯总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经理,李经理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冯总身为女人,个子怎么这么高? 跟她身边那个助理都差不多了。 还有这气势,也太吓人了。 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公司能够培养出来的人。 “我们,我们真是带着诚意......这个项目如果能谈下来,贵公司挣得不会低于十个数。” “那可真多呢。” “不然,您也不会亲自过来与我们洽谈吧?”李经理当冯总因为他的迟到而不愉快。 毕竟她大小是个经理,听说还是冯氏嫡系,等了这么久,有脾气似乎也可以理解。 他不信这么多钱,对方不动心。 如果不动心,又怎么会主动过来。 “不过是来这里转转而已。” 冯总冷笑一声,那轻蔑的神情,高高在上的姿态,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对于李经理面上各种不断变化的表情和内心打的小算盘则一点儿也不关心。 “损失点钱不要紧,经过这次谈话,我倒是希望,下次还能看见李经理在mau的身影。 毕竟,李经理这样有趣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说完,就带着助理离开了,半点不带停留。 “等等,冯总......” —— “陈秘书,项目部与冯氏谈的怎么样?” “回总裁,没谈妥。”陈秘书站在mau总裁的办公桌对面,老实回道。 “怎么回事?”mau总裁从文件中抬头:“不是说了,必要时可以多让两个点给他们。” “与这个没有关系。” 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有谈到让利的问题。 “那是怎么回事?” 陈秘书简单的把会议室发生的事情与李经理陈述了一遍。 这个李伟波,平时就自以为是,对于合作的小公司一向不放在眼里。 这次本以为冯氏也跟其他公司一样,吃他这一套,谁知道人家冯总怼了他一顿后,直接走了。 “蠢货!” mau总裁气的把手边的咖啡杯都摔了。 咖啡渍连带着杯子碎片,溅的满地都是。 “通知人事部,让他立即收拾东西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真是没想到,与冯氏的合作,竟然因为这么一个蠢货的自作聪明,给谈崩了。 “是。”秘书点头。 “冯总他们已经走了吗?” “是的,他们与前李经理谈完话后,冯总直接带着助理离开了,没有在公司内多做逗留。” “这个冯氏总经理,脾气这么爆的吗?” 与他们合作,对冯氏来说,是一个好的开端,对冯悠然这个想要得到家族认可的人来说,就更是了。 就算李伟波那个蠢货不可一世的让他们等了一段时间,以冯悠然的性格,即便心里不痛快,也应该是想要达成合作的。 怎么会直接怼了李伟波一顿,就走人了? 如果不想谈合作,又何必来mau跑这么一趟? mau总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属下不太清楚冯总的为人与性格。” 陈秘书回道:“但是经过资料上调查的信息来看,冯总与其他的女性不同,很强势,对于冯氏的掌控似乎也志在必得。” 有这么一副心思,做事却也相对稳重一些。 这次她表现出来的态度,确实与资料中调查出来的不太一样。 秘书也搞不太明白。 “对冯氏的掌控志在必得......” mau总裁重复着陈秘书的话。 是啊,这也是他们找冯悠然的初衷。 她有着这个心思,就不可能对他们抛出来的橄榄枝无动于衷。 这次有着这么大的转变,未必是不想合作,而是想先一步表明自己的身份与态度。 让mau知道,就算她是女人,只是冯氏的经理而不是总裁,也不可让人小觑。 如果李伟波给的下马威她暗自咬牙接了,说不定还会让人看轻。 这对于之后的谈判与筹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mau总裁这么一想,似乎瞬间明了了冯悠然的用意。 刚才的怒气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倒是小瞧这个冯悠然了。 不止有野心,实力,这脑袋也不错。 “总裁?” “你亲自去一趟冯氏在这里的分公司,见到冯悠然,告诉她,我予代表mau对于今天的不愉快,要亲自跟她道歉。” 第202章 咱们两个打一架吧 “冯总,冯总,您别走那么快啊。” 贴身助理迈着同样的一双大长腿,差点跟不上自家冯总:“我知道您的腿长,但是,您......” “我什么?” “您的后背真有力。”冯总猛地停下脚步,助理一个不察,胸膛直接撞上了她的后背。 你以为是什么小女人的鼻尖或者额头撞上大总裁的胸膛,眼眸瞬间沁出泪光,鼻尖红通通,看起来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然后大总裁一把将她搂进怀中,酱酱酿酿一番? 不然就是,大总裁嘴上霸道的骂着小笨蛋,修长的指尖却细心的轻抚小女人的额头,嘴巴轻吹磕红的鼻尖? 一开口就是:‘好了,不准再哭了,不然,我不介意使用点其他手段。’ 咦惹...... 想多了,这种让人脚趾发痒犹如得了脚气必须在地上扣一扣的感觉,是狗血套路总裁文才会出现的。 冯总一米八的大长腿,助理与她同高,两人不小心撞上去,平高也该是胸膛与后背的关系。 助理要是再柔弱点,保不齐被撞飞出去也有可能。 “我的拳头更有力,你要不要试试?”冯总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对着助理道:“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您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好吗?” 助理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手环胸,脸上带着一抹娇羞:“我,我会当真的。” “不用你当真,你只需要好好体验......” “那啥,冒昧打扰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不过......” 被打开的车窗内,露出一张清冷漂亮的脸。 姜茶对着不远处的两人道:“这里好歹也是公共场所,就算只是地下停车库,也时不时会有人经过,咱要不回家再做?” 做什么? 什么做? 回家啥? 这人在胡言乱语什么。 “就算人家这里民风开放,你们入乡随俗的未免也太快了。” 见两人站在原地不动,姜茶面上带上一抹为难:“非要在这里?行吧。” 她不理解,但尊重。 “朱绩然,开车。” “阿king,你给劳资停下!” 冯总对着驶离的车尾巴怒吼。 终于让驶出的车子在滑出三十米之后,停了下来。 “咋了,还要给你们腾地方?” 姜茶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很是犯难:“早知道今天不开这辆车了,这车宴哥哥还挺喜欢,要是给你们折腾,以后他就不能坐了。” 喜欢个屁,付文博就见过顾之宴坐过一回这辆车。 “姜茶,找个地方......” “这么急的话,你们去酒店不就行了。” “咱俩打一架吧......” 付文博的后半句话与姜茶的话重叠,前者面色漆黑,后者脸色带着几分玩味。 “你要跟我打架?” “嗯。” 非打不可,付文博双眼死死盯着姜茶,眸底似乎燃着熊熊烈火。 这一架不打,他怕把自己憋疯。 “你冷静。”季祁安在一旁劝道。 姜茶的身手季祁安没有见过,当时在栾山见过一次车技,是能上天的那种。 江辛杰却是见过的,听他在两人耳边叭叭过,说是他打不过。 季祁安打不过江辛杰,那对上姜茶,更是没有胜算。 付文博的身手跟江辛杰好像差不多,江辛杰既然都打不过,他自然也未必是姜茶的对手。 “滚,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 “哎呀呀,嘴上说多没有诚意,我支持你,直接揍。” 季祁安:“......” “我现在说咱们两个打架的事情。”付文博忍着怒气道。 “king姐可不是想出手就出手的,得有合适的筹码,这个你们最该清楚,不是吗?” 姜茶嘴角带着笑意,视线若有似无的在两人身上扫过,季祁安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付文博当然也不傻。 “你赢了,之后你说的任何事情,我都答应,没有二话,如果输的话......” “怎样?” “不准再叫我穿女装!!!” 三个感叹号,十分能表达出我们付公子此时的心情。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赢了你的话,不止这次,随时有需要,你都得听我的话,包括但不限于扮成女人。” “...对。” “总感觉这笔交易,我不划算呢。”姜茶摩挲着下巴:“我不跟你比,你不是也穿了吗?” 付文博:“......” “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季祁安道。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他的身上。 付文博被气的一时脑袋都不转了,没想到季祁安倒是能接上话。 姜茶的目光中更是带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哦,那我们的季老弟就说来听听。” “这之前,文博也许是被迫的,如果你们比试之后,文博还是输了,那么他就是心甘情愿的。 您也知道,心悦诚服的做事和不由自主的做事,得出来的效果,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你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对,正是如此。”付文博附和一声。 “虽然还是感觉有点吃亏,不过,行吧。”姜茶矜贵的点点头:“谁让你们都是自己人呢,自己人,king姐总是会给些特别优待的。” “朱绩然,开车,我们去......” “哎,等等,先停一下。”姜茶原地喊停。 “你该不是要反悔吧?”付文博看她:“我不同意。” “嘘,别吵。” 姜茶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把车窗打开。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坐在车内,根本听不到外面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可一旦打开车窗,外面的喧闹声自然而然就飘了进来。 这里说喧闹声有点不准确,因为他们还没有离开地下车库,此地本来应该也是安静的场所,不过......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入耳中,付文博与季祁安一齐向窗户外望去。 而此时的姜茶,早在车窗打开的那一刻就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隔着他们车子不太远,视线能看得到的地方,有一辆黑色的车子,此时正不断地震动。 付文博:“......” 季祁安:“......” “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啊。” 姜茶看的津津有味:“你们说,人当真会在情不自禁的时候,不顾时间地点,直接就开干吗?” 第203章 我这就是门票钱 付文博:“......” 季祁安:“......” 你在说什么鬼话,确定不叫顾之宴过来听听? 不过,话既然说给他们听,自然也能给姜茶个肯定的回复。 虽然没干过,但是他们认为自己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 “哎,这情到深处,谁又能说得准呢。”姜茶啧啧两声,视线倏地又换了个方向。 那里有两个男人正倚在车门上忘我的接吻。 要不怎么说,地下停车场也是个好地方呢。 “哇喔~这么open的吗?” 拖长的声调,再次吸引了车内其他两人的注意力。 付文博:“......” 季祁安:“......” 他们必须留在这里看这种事情吗? “有些时候,开放的地方也有开放的好处,不受性别与国界的限制。” “只要喜欢,没必要受形式上的枷锁。”付文博淡声道:“自己的事,何必多管他人看法。” “我们军师说的在理。” 姜茶笑道:“朱绩然,去,给这些人送些东西,让他们注意安全。” “是,king姐。” 朱绩然答应之后,没过一分钟就下了车,手上好像拿着一个小盒子。 “什么东西?”季祁安好奇。 “一个小玩意儿罢了。”姜茶笑的别有深意。 他先是走到那两个接吻的人跟前,很有礼貌的打断他们,接着,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两个小袋子递过去。 开口道:“请两位注意安全。” 两个接吻的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朱绩然,低头看了眼他递到手上的东西,竟然咧嘴笑了。 然后对他道了声谢,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接着,朱绩然走到还在摇晃的黑色车子跟前,车子震动的感觉比他们刚才看见的时候小了很多。 “这两位时间未免太短了,身子真虚,还是要多锻炼啊。” 姜茶边看边评价。 这边朱绩然依旧有礼貌的敲着车窗,直到里面的人把窗户打开,才停下敲击的动作。 不顾里头人的谩骂,缓缓递过去两个小包装袋,同样说了一句:“请两位注意安全。” 然后朝这边走过来。 走到一半后,忽然拐了个方向,朝着车库最里面走去。 “呦,还有我们没看到的角落呢?” 姜茶乐了:“到底是朱特助,眼神挺好。” 季祁安:“......” 他不该问的。 因为朱绩然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盒子上的字。 确实挺安全。 “做完了再送,是不是来不及。”付文博自然也是看到了朱绩然送的是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医生,他说的很客观。 “没事,你怎么知道他们只来这一次,也许下次就用上了,再说,就当亡羊补牢嘛。” 谁用这种东西亡羊补牢? 补个锤子。 “king姐。” 朱绩然回来了。 “嗯,走吧。” 小热闹看完了,是该离开这个情感温床之地了。 “我有一个小问题,不知方便不方便......” “不方便。” 付文博还没说完,姜茶的话就直接给他堵回去了。 付文博:“......” 他还没说完呢。 “我说军师,你该听过这样一句话吧。” “什么话?” “但凡一个人开口就说,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有一件事不知方便不方便...... 等这种前提时,那么他一定是知道,他接下来的这话不当讲,这件事也不方便。 否则,他直接就开口说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说这么一句废话? 还不是因为,他清楚这话可能会让对方生气,不自在,亦或者给他带来其他的负面情绪及其他影响。 对方一旦同意他讲,就等于是这结果,替问话这人承担了一半,毕竟,是他点头同意对方说的。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小老弟?” “嗯,没错。” “所以,你说来听听。” 付文博:“?” 那你分析这一大堆堵我的话,又是为了什么? 似乎是知道付文博在想什么,姜茶睨了他一眼,傲娇道:“道理该讲就讲,事情该做就做,我只是提醒你们,而且,你这话听听,我也不并会有什么损失。” 连付文博说的话她都不敢听,还叫什么king姐,混什么呢。 “也没什么大事。” “放心,没得问题,想说什么就说。” “我就是想问问,你车上放着这种东西,阿宴知道吗?” 就这? 憋了半天,你就问点这话? 姜茶神色带了几分鄙视。 但是她忘了,对她来说,这件事虽说不大,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关于顾之宴的事情,都要小心翼翼。 不说顾之宴本人,单是姜茶遇见任何关于顾之宴的事情上,本身就像个神经病。 谁敢招惹。 “他知道啊。”姜茶耸肩:“我当着他的面叫人放的。” “你们......” 他们不会也考虑在车上,或者已经在...... 依他们对对方的心意,应该不会。 “想多了。” 姜茶一脚踹过去,力度不大,付文博直接闪了过去,往季祁安那边挪了挪。 “我们可不在这里做这种事。” “这个我当然知道。” “知道还说废话?” “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车上放这种东西。” “为了大家伙的安全呗。” “说人话。” “为了看戏呀。” 姜茶笑的猥琐:“古代别人街头卖艺的,还让你看了戏法后,要不捧个人场,要不捧个钱场的。 今天让你们白看人家探索人生的起源后,不得给他们留个门票钱,也不太好意思不是。” 你还会不好意思? 还有,谁会用避.孕.套当门票钱啊。 “就不怕他们用不上?” 毕竟型号不同,付文博看朱绩然拿的都是一个盒子里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这个医生注意的点可多了,跟旁人都不一样。 “没事,”姜茶不在乎的摆摆手:“我让朱绩然整的大号的,实在太大的话,他们用个皮筋将就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 这踏马的问题太大了好吗。 “咱好歹有点医学常识好吗,臻教授?” 你让你的学生听见,教授的脸还要不要? 不对,她的医学生就踏马的付文博他自己一个人啊。 “我又不用。” 说的好有道理,他都无言以对了。 “季祁安,别听阿king胡说八道。” 季祁安:“?” 第204章 我的形象全完了 叩叩叩...... 庄园的书房响起很轻的叩门声。 “进来。” “顾总,king姐在回来的路上了。” 阿威走到书桌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距离恰到好处,像是提前测量好的。 “朱特助说,付少爷要与king姐比试一场,king姐已经答应了。” “比试?” 顾之宴挑眉,付文博竟然会想要与乖宝比试。 随后,又想到付文博今天出门时,似乎骂骂咧咧的。 几乎是背着他跳窗出去的,好像生怕自己看见他。 姜茶发到群里的文件,顾之宴也看了。 是的,日理万机的顾大总裁,竟然放着数十亿的文件不看,去看姜茶发在瓜群里的东西。 里面的计划表,姜茶做的只是个大纲,标注的是:除了身份,其余大家自由发挥。 而付文博,被她给规划到了男扮女装这一项。 扮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劫匪在抢劫银行时,他们看到的冯悠然。 现在的化妆技术太过发达,虽然抵不过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但也不差了。 借助各种化妆工具,材料,和一定的技巧,把一个人化成另一人,已经不算是难事。 付文博再抵抗,也没能成功。 他最后的底线就是穿上一套女士西装,而不是裙子之类。 早上画好之后,付文博就跳窗跑了。 他以为顾之宴没有看见,其实,顾之宴看的很清楚。 当时,他手中还端着一杯姜茶亲自手磨的咖啡。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付文博跳下去的,姜茶甚至还点评了一番。 “哥哥,看见了没,斯文败类多聪明啊,为了跳窗,所以不穿裙子。” 要是穿裙子跳,万一途中遇见刮风,把底.裤都露出来,那不是更加尴尬。 亦或者是,裙摆不小心挂在窗户边缘上,撕拉一声,下去的时候,只剩上半身怎么办? 这比露出底.裤还要让人窘迫的。 还有更奇葩的,有几个人被困到一个房子内,大家商量着跳这里唯一的窗户逃跑。 有一个人死活不跳,因为他穿的不太方便,害怕跳窗的时候,不小心露出底.裤。 “这么害怕别人看见你底裤,那你干脆把底.裤脱了不就好了。”一个人在旁边劝:“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 “有道理!”这人愉快的把底.裤脱了,跟着他们逃出去。 这些问题,都是姜茶在小说中看到的。 当时看到这里后,她是双目震惊的。 没想到人还能有这种脑回路,真是让人受教了。 可敬,可叹。 姜茶直觉自己在学习的道路还很远。 谁知,付文博还没看这些小说,竟然也已经有了举一反三的能力。 孺子可教。 “乖宝。” “啊?” “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为了跳窗才不穿裙子的。”顾之宴宠溺道。 “是吗?” “嗯。” “行叭。”白夸他了。 “虽然我冲的咖啡很好喝,但是哥哥喝完这杯就不准再喝了,不然,晚上该睡不好了。” “好,听乖宝的。” 姜霸总宠夫有点入魔,这些不会的东西,都在慢慢学习中。 姜茶学习的很快乐,但是大概与厨房有点八字不合,到现在为止,只会烧开水和冲咖啡。 不过,谁又说这不是进步呢。 “是,朱特助说,两人还有了协议。” 阿威把两人在车上的谈话,完整的叙述给了顾之宴。 付文博这是给自己挖坑呢。 顾之宴难得有些好笑。 让付文博吃瘪可比让江辛杰吃瘪难多了。 可对于他家乖宝来说,又似乎十分容易。 “让人把比武房收拾干净。” “是。” “安绍成那边如何?” “没有什么动静,跟以前一样,只是偶尔打几个电话,电话我们的人一直在监听,如您所料。” “盯紧。” “是...还有一件事。” “说。” “那个江少爷他们那晚遇见的人,这两天总是偷偷摸摸的扒江少爷的窗户。” “不必管他。” “是。” —— “呦,来了。” “江辛杰,真是哪都有你。”付文博瞅着比武房门口,拄着拐跟他们打招呼的江辛杰,十分无语。 “看你说的话,这场面百年难得一遇,就是让人抬我,我也得亲眼看一看。” 其实,江辛杰这身体素质,伤的没多严重,全是他装的。 第一,不用再去爬山,第二嘛,就是装可怜。 这么一副模样,king姐看见肯定心软,心软肯定就会再不计较那晚他搅扰他们氛围的事情了。 “用不用我叫人好好抬抬你。”姜茶一手插兜,跟着走过来:“那样肯定更舒服。” “您太客气了。” 江辛杰的拐杖往后挪了一步,脚却忘了跟上,差点摔个狗吃屎。 太蠢了。 姜茶几人都是不忍直视的模样。 “朱绩然,跟宴哥哥说了吗?” “回king姐,已经说过了。”朱绩然拿着平板站在后面:“顾总马上到。” “咋,咋还叫宴哥来呢,咱就是小打小闹,不至于,不至于。” 江辛杰怕他下一回吊着胳膊,就没法拄拐杖了。 “我这样英勇的身姿,怎么能不让他看。” “乖宝说的对。” 顾之宴出现在姜茶身侧,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我很想看看。” “知道哥哥想看,我才答应斯文败类的。” 付文博:“......” 合着他就是个工具人? 那你在车上哔哔那半天,忽悠谁呢。 付文博偏头,正好看到顾之宴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怎,怎么了?” 想起早上那一身装扮,付文博有些不自在。 顾之宴的眸光太过犀利,冷冽,仿佛能穿透人心。 从来都不敢让人与之对视。 虽然付文博现在身上已经换上了他平时的穿着,可他总觉得顾之宴看向他的眸光虽然不冷冽,但却饱含着某种深意。 好像现在他眼中的自己,就是早上那一副女人装扮。 “早上,挺好。” 付文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的感觉是对的。 真的没什么能瞒的过顾之宴,他看见了,他肯定看见自己女人装扮的样子了。 付文博好想死一死。 任谁看见都不想让顾之宴看见。 他一直以来的贵公子形象,全完了。 “姜茶,拔刀吧!” 第205章 那我还是小李飞刀呢 “欸?” 姜茶站在比武室内,环顾四周,她没事就来这里溜达溜达。 比武室今天明显有点不一样,多了很多东西,应该是顾之宴知道他们比试的事,又让人收拾装扮了一遍。 甚至连屋子中间,都专门起了一个擂台。 很符合现在的气氛。 不愧是她家的美人,就是这么了解她的喜好。 姜茶心里美滋滋的冒着小泡泡。 正想给顾之宴来个wink,撩拨一番,耳边冷不丁就听到了付文博的话。 难得愣了一刹,姜茶勉强把自己放在顾之宴身上的视线分了一半给付文博,里面还带着几分疑惑:“还可以选武器的吗?” 她原本以为两人赤手空拳友好交流一番就可以了,要是打太惨,斯文败类以后不跟她玩了可怎么好。 难得的带着脑子的军师,不能让人跑了。 只是,姜茶没想到付文博咋还突然主动升级了路数。 “当然。”付文博走到刀架旁道:“看看你想选什么?” 这么积极? 有什么阴谋? 难道付文博终于忍不住想暗戳戳的对她这个超级无敌大霸总下黑手了? 他们两个行事又不是一个型号的,她一个霸总,还碍着这种斯文败类什么事了。 还是说,看到这里映衬气氛而摆放的刀剑棍棒,q支d药的,付文博也跟自己一样心动了? 姜茶偷偷琢磨着。 余光瞥过旁边站着的自家美人,季祁安、江辛杰等人的身影,以及大家脸上显而易见的看热闹神情,姜茶灵光一闪,瞬间了然。 原来付文博这个斯文败类也好面子呢。 想弄个辅助工具,好使自己输起来没那么难看? 可以,安排。 “冷兵器就行了?”姜茶好心问道。 刚刚她似乎听见付文博叫她拔刀,而且,此时他就站在摆放着冷兵器的架子旁边。 目的很明显。 想她选这里的。 付文博:“......” 不然呢? 用热武器? 你怎么不干脆直接给我一枪? “付文博,king姐问你话呢。” 江辛杰见付文博没答话,以为他被姜茶的气势拿捏了,有退缩之意,一双拐杖在手里舞的虎虎生风,一副恨不得替他做主的模样。 开玩笑,他老早就想看看他们这群人到底是谁敢胆子肥的跟姜茶切磋一下,一直未能如愿。 虽然不知道付文博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不过,这可是难得的场面,他绝对不能错过。 付文博,他的好兄弟,必须上场。 “你要是不选,我可替你选了。” 江辛杰递给付文博一个眼神:不用怕,事后我可以把自己的拐杖借给你。 煞笔。 付文博回了他一个眼神。 “那我就选刀呗。” 姜茶随手捞了把匕首出来。 这里摆放的匕首跟她随身携带的都属于同一批的,姜茶用着还挺顺手。 “我的亲姐姐,你那是匕首。”江辛杰忍不住提醒。 付文博都说了两人可以用武器的,她选个匕首是什么玩意儿。 “我知道啊。” 姜茶把匕首在手中随意颠了颠。 她又不瞎。 “你不是说选刀的吗?” “哥哥,匕首不是刀吗?” 姜茶侧眸问顾之宴,并把匕首从鞘里拔了出来,冷凝的刀锋寒意森森,看起来十分锋利。 “是。” 顾之宴抬手把匕首又推回了华丽的刀鞘中:“注意安全。” “哦,那我不能选吗?” “当然可以。” 看着眼前两人旁若无人的情意绵绵,江辛杰比付文博这个当事人还急。 他是来看比试的,不是来吃皇家狗粮的。 这狗粮他每天吃的已经够撑的了。 “我不是说匕首不是刀,”江辛杰急切解释:“我意思是你选个大点的啊。” 特别是看到付文博选了一支花枪(红缨枪,唐伯虎点秋香耍的那种),神情更加急迫,甚至伸出拐杖拦住付文博的动作。 付文博:“?”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 “付文博,女士优先懂不懂?” “她不是选过了吗?” 付文博可是把绅士修养刻在骨子里的贵公子,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就是等姜茶选过,他才选的。 “哪里选过了,king姐只是看看,看看也不行了?”江辛杰拼命的给姜茶使眼色。 “咋了,”姜茶看他:“你眼睛抽筋了?” 江辛杰:“......” 咋,之前不是很会读他跟付文博的眉目传情,啊,呸,是眼神含义,怎么这会儿又不会了。 这种技能还能时灵时不灵的吗? “你怎么不选花枪?”江辛杰生气。 “枪?”姜茶瞪他:“不是不让选热武器。” 这是想她公然犯规吗? 果然是付文博的好兄弟,这偏帮的样子,没有一点公正性。 “他是想你要这个。” 付文博抬手一掷,花枪直接落在了姜茶手中。 要是江辛杰当裁判,那可真没公平可言了。 两人都认为江辛杰站在对方那边,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拐着个受伤的脚,蹦跶的不行。 显然,付文博认为的是对的。 但姜茶的脑回路,又怎么会是别人能随意搞明白的。 随手把花枪在手中转了两下,姜茶勾唇:“原来是说红缨枪啊,倒是不错。” “那你留着吧。”付文博转身,打算再选一个。 “不用。” 姜茶又把花枪给投了回去,付文博伸手接过。 “姐,亲姐,花枪多好用啊,”江辛杰还在一旁叽歪:“你想想人家杨家枪,你确定你不用?” 在他看来,这可是冷兵器中的霸道玩意儿。 杨家将的杨家枪可是一绝。 “那我的还是小李飞刀呢,”姜茶比划着手中的匕首:“刀刀例不虚发。” 江辛杰:“......” 你就一刀,怎么刀刀? “你确定用匕首对花枪?” 江辛杰的小心思付文博明白的很,不想再听他哔哔,又主动问了姜茶一句。 “确定。” 付文博目光在姜茶手中的匕首上略过:“我不信你没听过一寸长一寸强。” “那我们付公子肯定也听过,一寸短一寸险,好了,别啰嗦,赶紧的。” 废话这么半天,要是打,也早打完了。 磨叽。 “好。” 两人翻身上了特意搭好的擂台,一人手持花枪,一人手执匕首。 第206章 擂台比试 “我,我来当裁判。”江辛杰兴奋的举手。 “不用你。” 付文博看着姜茶道:“能让阿宴当裁判吗?” “这个你得问哥哥,我做不了主。”姜茶朝他笑的别有深意。 开什么玩笑,他们家可一直是美人当家,她这么惧内的人,怎么能随便替顾之宴做决定呢。 顾之宴站在台下,听到两人的话,颔首道:“可以。” 阿威专程给他搬了椅子,不过顾之宴没坐,就这么站着。 季祁安与江辛杰自然也站着。 他们两人站着就纯属是充当气氛组了。 “好学生,需要老师让你几招吗?”姜茶挑眉。 “看不起谁呢。” “啧,老师这不是为了你好嘛,咋还不领情呢。” “谢谢,不必。” “那,需要换衣服吗?” 姜茶视线在付文博身上随意瞄了一眼。 回来的时候,付文博脱了女装,就没再穿西装,而是特意换了一身运动装,不过是白色的。 姜茶没什么特殊情况,都是之前一如既往的装扮,就像是当初答应保护顾之宴,做他保镖时的那种。 扎着高马尾,穿着一身黑,黑色t恤,黑色工装裤,脚蹬黑色靴子。 行动起来很方便。 有时候心血来潮,也会把这些套装的颜色换换。 比如那阵子折腾小肯与红地毯,还有公主裙失败时候,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套。 开始了那种七彩玛丽苏的颜色。 有一天,顾之宴见她穿了一套荧光黄。 从上到下,连靴子也不例外,甚至连头发都是戴的荧光色假发。 “......” 倒...也不是不好看,嗯...就是太亮了,眼睛有些受不了。 在他委婉的建议下,姜茶之后就穿的就正常多了,虽然还是会变换颜色,但多数都是冷色系。 例如黑白灰之类的,又或者是蓝绿迷彩那种。 “换过了。”付文博答。 “我的意思是,颜色要不要换换?” “不用!” “行叭。” 姜茶耸耸肩:“我没问题了。” “我也准备好了。” 相对于姜茶那玩世不恭的态度,付文博的神情则严肃很多,屏气凝神,整个人严阵以待。 所有的力道全都倾注于上半身,以及双手与花枪之上。 有了辅助工具,他们这种对招,一般情况下,是不用腿上功夫的,整体集中于上半身和所使用的武器之上。 “嗯,开始吧。” 顾之宴低沉的声音几乎是还未落下,付文博就率先出招。 一手握住花枪底端,一手来到三分之一处,使出气力朝姜茶击过去。 “付公子,你这边界线踩得可真好。” 姜茶闪身躲避,神色未变,脸上不但挂着笑意,还不忘打趣付文博:“人家都说赢在起跑线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行动与裁判的声音同时落下,你还不能说人家犯规,只能说他的注意力与行动力绝佳。 如果正常与敌人交手,单是快这半秒,就多了几分优势,掌握了主动权。 “先声者夺人。” 付文博紧随姜茶的步伐,她刚闪避退了一步,他便趁机又上前一步,长枪在手中挽了个花,再次朝着姜茶刺过去。 “说得好。” 看看这乘胜追击,还挺有一套,这次姜茶没有闪避,抬手执起匕首,连鞘也未出,直接硬抗这一枪。 本来枪头离姜茶那白皙纤长的脖颈已经不远,可长枪的红樱处被她用匕首抵住,不知是挡的角度刁钻,还是她用了什么巧劲。 任凭付文博手中暗自加重力道,长枪在这一刻却不得寸进。 “咦~好险,差点刺到我的脖子。” 姜茶似乎心有余悸,一只手还不忘拍拍胸口。 “远着呢。” 离得这么近,姜茶那一脸戏精的样子,付文博怎么会看不见。 不止他看的清楚,台下的几人自然也看到了她那游刃有余的神态。 跟嘴上说的一点儿都不符。 枪既然刺不出,那就收回,付文博往回收了两下,竟然没收动。 姜茶是什么金刚女芭比吗? 怎么这么大的劲儿。 付文博无语。 明明只有一只手在挡,他却刺不过,退不回。 “怎么?” 对于付文博看过来的视线,姜茶不悦:“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那么会读,你猜。” 付文博一手快速往后移,与另一握着枪柄后端的手离得越来越近,突然,两手一起转动枪柄。 花枪的红缨在姜茶眼前快速旋转,接着,猛地往后一撤,付文博收回了枪。 “不错嘛。” 姜茶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在他收回枪的一瞬,也收回了匕首。 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同一时刻,不差分毫。 如果姜茶在付文博转动枪柄还没有动作,或者慢了付文博一步,那么此时她的虎口,一定会被付文博这个招式弄得轻则发麻,重则裂开。 “这话该是我说。” 付文博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姜茶能躲开,却没想到她一点儿没受到影响,速度会那么快。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招式,不说能让她受伤,起码也该整的姜茶手腕发麻。 可什么都没有。 姜茶动作快的付文博这个主动出招的都没有防备。 “那你说呗。” 付文博:“......” 你都说了,他还说啥。 “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对招,有点太慢了?”姜茶忽然问道。 慢? 什么慢? 怎么慢? 付文博一时没理解姜茶的意思。 她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在与付文博交手的所有人中,他只在顾之宴身上见过。 “我有些想快点结束,但是......” 又想看看你的招式和习惯。 姜茶颇为苦恼。 “如果你能,我不介意。” 付文博再次出枪,长枪就是这样的好处,一直让他掌握着主动权。 “卧槽,对啊。” 姜茶好像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次比试,比的可是付文博之后听她的话,任由她摆弄,不是,是发布任务。 想看他的招式和身手,自己什么时候不能看? 干什么要在现在浪费时间。 姜茶一边吐槽自己蠢,一边顺着付文博的招式,一路后退。 就在差不多要碰到擂台边缘的围绳时,脚步骤然停下,唇角倏地扬起:“那么,我的好学生,就别怪老师反击了。” 第207章 你输了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江辛杰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 季祁安也被眼前一幕惊的目瞪口呆,虽然没有江辛杰这么夸张,却也差不了太多。 几人之中,唯一面色如常的,也就只有顾之宴了。 他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黑色眼眸,从一开始就注视着姜茶的一举一动。 只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平静的黑眸中,微微泛起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涟漪。 而台上的两个当事人,一个神色自若,另一个却难得瞠目结舌,震惊程度,丝毫不比台下的气氛组少,甚至更甚。 毕竟,他是当事人。 付文博的双眸此时微微下垂,正紧紧盯着自己肩颈的位置,又或者,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 左肩处,冰冷的刀鞘紧挨脖颈,如果匕首刚才是出鞘状态的话,他大概已经是个死人。 右肩处,黑色的靴子正压在上头,看似随意,只有承受者知道它对自己处于一种怎样的掣肘。 只要再往下压一分,这处的骨头,绝对会碎裂。 在姜茶出招,达到此刻目的的这一瞬间,付文博好像真的感受到死亡的来临,瞳孔骤缩。 这只是个下意识的行为,不受他自己控制,隔着镜片,除了姜茶,台下的人并没有看见。 毕竟,姜茶的速度太快了,快的他几乎看不见她的行动轨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不仅如此,付文博手握的花枪,也被姜茶的右脚死死踩住枪头的位置,动弹不得。 明明,长枪的枪头,离地还有一段距离。 也就是说,姜茶现在是一脚踏在付文博肩膀上,一脚踩在花枪枪头上,一只手执着未出鞘的匕首,横在付文博的脖颈处。 整个人伫立在半空中,以付文博的肩颈和花枪枪头为支点,下半身在空中呈现出了一字马的形态。 “你输了呦。” 姜茶略带调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随后收回跨在付文博肩上的脚,足尖在枪头上轻点,慢慢落地。 伴着这一声落进几人耳中,定格的画面才像是重新被启动。 “我屮艹芔茻......” 江辛杰突然类似于某种人猿返祖现象,没收回的下巴直接大嚷大喊起来,吼叫声几乎可以掀破屋顶,直冲云霄。 “太帅了,太酷了,太牛逼了,太......king姐,您就是我的神!” “真的帅。”季祁安反应过来,也跟着赞道。 顾之宴没说话,不过,他却抬起双手,轻轻拍了几下。 季祁安与江辛杰看见,连忙跟着拍起来。 前者拍的还算正常,后者拍的就像海狮鼓掌。 鼓掌声环顾在四周,姜茶眉眼之间都是傲然,轻抬右手,朝着下方挥了挥。 举止之间,得意非常,一点不见谦虚。 与顾之宴四目相对之时,还不忘wink一把,逗的顾之宴嘴角不由漾起细小的弧度。 “咋滴,傻了?” 姜茶在擂台上的‘聚光灯’底下享受半天,终于准备下去,转身之际,发现付文博还站在原地。 “我刚刚......” “刚刚?” 啥? 姜茶静等他的下文。 付文博踌躇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话:“没看清。” “?” 怎么回事,打一架还把声带给打坏了? 说话半截半截的。 “姐刚才匕首都没出鞘,你可别碰瓷啊。”姜茶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付文博:“......” 姜茶打架和说话,神情状态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付文博都有理由怀疑她是精神分裂。 “我是说,你刚才的出招动作,我没有看清。”付文博把整段话重复了一遍。 “说的跟谁好像看清了一样。” 台下的江辛杰忍不住跳上了台,晃着姜茶的胳膊:“啊啊啊啊,king姐,你好帅,我好爱。” “滚一边去。” 姜茶斜他一眼,江辛杰福至心灵的连忙松开了手。 差点忘了,宴哥还在台下。 看看他king姐,这一瞬间,在他心中,光芒都盖过了宴哥。 “姐,我的亲姐姐,您老这身手,能不能教教小弟我呀?”江辛杰嘴边都咧到耳朵后了,笑的那个谄媚,简直让人没眼看。 “哦,你想学?”姜茶也笑,只是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想,非常想,特别想,必须想。”江辛杰连连点头,脖子跟上了发条似的。 此时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让姜茶教他,以至于本就不灵光的大脑更像是打了把伞,遮住偶尔闪过的聪明光华。 自然也没发现姜茶这笑容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那不如你先教教我,如何能让上一刻还瘸了腿的人,在下一刻就可以丢掉拐杖上蹿下跳?” 姜茶直视着江辛杰,嘴角弧度逐渐加深:“江大少这等脱离了科学与现实的神迹,难道不更值得我学习一下?” “啊,那啥......” 江辛杰垂头,才看见自己两手空空。 侧身看向台下,很好,那双拐杖正直愣愣的躺在他上台前站着的地方。 十分明确的,赤果·果的,一点儿都不带躲藏的。 江大少突然觉得,纵使姜茶这功夫有多让他眼馋,现在,此刻,也不是非学不可。 眼下,小命似乎更重要一点。 “我,我可能,大概,也许......还有点事情要办,你们既然打完,那,那我就先,先走?” “你觉得的呢?”姜茶反问。 “姐,你听我狡辩,不是,给你编......”江辛杰捂着头满擂台乱窜:“不是,不是,给你解释......” 这一个弄不好,台下的拐杖就又派上用场了。 为了避免这边的殃及池鱼,付文博转身朝擂台边缘走去,正巧季祁安迎面而来。 他没上擂台,一上一下,两人却离得很近,季祁安微微仰头,看着付文博:“身手不错。” “......” 付文博停下脚步,与他对视。 他承受能力没那么差。 你要是不会安慰可以不用安慰。 在自己输了之后,还夸他说什么身手不错。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 付文博都要怀疑季祁安在讥讽他了。 虽然打不过姜茶,但是打季祁安,付文博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的。 第208章 不辛苦命苦 “我说真的。” “呵呵......” “你......” “我也没看清。” 季祁安很有自知之明,他连付文博都打不过,怎么可能看清楚刚才姜茶出招时的行动轨迹。 等他回过神,姜茶已经站在半空中,控制了付文博的动作。 毫不夸张,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 季祁安都有点怀疑姜茶真的会小说中的那种叫什么,凌波微步的了。 “我不是......” “下来吗?”季祁安朝他伸手。 “我自己可以。” 付文博拒绝,他又不是江辛杰那个傻缺。 搞的跟他瘸了似的。 有本事直接把他背进屋,让他一步路都不用走。 “他马上就要跳到你身上了。”季祁安抬抬下巴,示意付文博:“啊,king姐手中还拿着拐杖,不知道是不是......” “也不是不行。”付文博速度扶着季祁安的手,跳下擂台。 开玩笑,这个时候让江辛杰沾上自己,那还能有好? 说不定那双拐杖他俩能一人一个分开用。 掸了掸肩膀上被姜茶靴子蹭上的不太明显的灰,想到开打前姜茶让自己换衣服,付文博更生气了。 衣服换什么颜色能有什么所谓,难道你这鞋搁上去能没有灰? 虽然姜茶的鞋已经够干净了,甚至用的是鞋侧边控制的付文博,但谁让我们付公子是个洁癖呢。 好气呦。 付文博迈开大长腿朝顾之宴走去。 “阿宴。” “满意了?”顾之宴看他,矜贵的付公子难得一脸挫败。 “真讨厌。” 付文博对自己的身手相当自信,打之前虽然不认为自己能打的过姜茶,但好歹也不差太远吧。 毕竟别人再怎么说,也不如亲身上场实践。 而且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的能侥幸赢姜茶。 他可是凭自己的实力能跟顾之宴打架的人,虽然没赢过。 可谁能想啊,一个喷嚏的功夫,自己就被抹了脖子。 姜茶速度快的付文博离那么近都看不清楚。 总觉得他们两人好像处的不是一个时代。 有点太过玄幻。 跟顾之宴好赖也能打上一会会儿不是。 小丫头真是半分面子也不给。 长这么大,打架付文博只输给过两个人。 一个是眼前的顾之宴,另一个就是台上他媳妇儿姜茶。 只是都被虐的很惨。 这夫妻俩,真讨厌。 “以后还听话吗?”顾之宴问。 “你可别打趣我了。”付文博叹气:“之前我也很听话的好不。” 只是以后,姜茶吩咐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他都得心甘情愿干,不能反驳了。 万一一个惹急了姜茶,谁知道会不会被他抹了脖子。 怪吓人的。 “辛苦了。”顾之宴拍拍他的肩膀,语气一如往常,没有半分变化。 安慰? 不,顾总从来不会,也不懂安慰人。 他对付文博说的只是实话。 毕竟他家乖宝的大脑中,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主意。 总要有人去做。 “不辛苦,命苦。” 付文博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对了,你有跟阿king打过吗?” “没有。” “那你们......” “不打。” “为什么?” “打不过。” 打不过自己媳妇儿你还挺骄傲。 “我不信,你又没比过。” 顾之宴的身手,见过的屈指可数,却是极好,付文博跟江辛杰加起来也过不了几招。 “有自知之明。” 他就只是一个需要媳妇儿保护的柔弱男人而已。 付文博:“......” 啥意思,说他没有自知之明呗。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顾之宴说话都会含沙射影了。 “付少爷,有您的电话。” 保镖阿威突然在另一头喊了一声,快速拿着一部手机走过来。 “哎呀,这不是mau总裁助理的电话嘛。” 姜茶不知何时从顾之宴背后探个脑袋出来,看向付文博手中的电话。 废话。 付文博瞪她一眼。 这电话是姜茶专程给他的,电话号码肯定都是她让人存的。 这么大的来电显示,瞎子也看得见。 “二哈呢?” 被姜茶追的另一个当事人,似乎不见了身影。 “哦,回去练习使用拐杖了。”姜茶耸耸肩:“没办法,我们二哈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过于勤奋了。” 这话说的满屋子没一个人相信。 “接呀。”姜茶催促:“人家秘书找你呢。” “屁。” “文明点,咱文明点,人家找冯总呢,你不就是冯总。” 不谈这个话题,我们勉强还是盆友。 “得得得,再给你一会儿时间,做个心理建设。” 姜茶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电话,接通,一口夹子音张嘴就来:“喂~是哦~不过我们冯总不在啦~我是他的秘书~有事你直接说哦~ 对呢~是呀~当然喽~你们那个爱吃屎的李经理开除了吗?没走我们冯总才不会去呦......” 这家伙,夹的在场人的鸡皮疙瘩落满地。 姜茶对着电话哔哔半天,终于在众人的强烈注视下慢吞吞挂断了电话。 行为与刚才的言语十分不匹配。 “搞定~” 电话在手中摇晃两下,姜茶得意道:“姐够意思吧,mau总裁秘书打电话,说代表总裁亲自上门道歉,啧啧,说不定晚上说不定还给你搞个饭局什么的。” 付文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才不去。 “愿赌服输,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付公子该不是想不认账吧?” 淦! 还不如不打。 “去去去。” “这就乖了不是。” 姜茶把手机还给付文博,拉着顾之宴的手:“那就等你们的好消息咯。” 走到门口,姜茶又转过身,看向他身边的季祁安:“季老弟,宴无好宴,我们冯总这么貌美如花,你可得寸步不离的守好了。” 付文博:“......” 说的什么鬼东西。 谁知季祁安确是一本正经的答道:“好。” “滚!” 付文博一脚踢过去,被季祁安躲开:“king姐交代的,我当然要照办。”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付文博恨铁不成钢:“你有没有点自己的主见?” “我又打不过她。” 付文博:“......” 玛德。 你可真是会戳肺管子。 “哥哥,我们回房间说呀,”姜茶拉着顾之宴,不理会身后的鸡飞狗跳,开始撒娇:“打了半天,我都出汗了。” “好,辛苦乖宝了。” “她辛苦个屁!” 一边怼季祁安,付文博都不忘对着两人的背影喊。 打哈欠结束的都没她快,出个屁的汗。 你个昏君。 第209章 付公子还有这种技能呢 典型的异国情调餐厅,浪漫唯美的风格,一眼望过去让人有种很舒适的感觉。 只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付文博带着季祁安推门而入,一群侍者站在餐厅两端,恭敬俯身,似乎就为了这一刻。 “看起来是包场了。”季祁安轻声道。 “人家是霸总嘛。” 付文博依旧是一套女式装扮,不过不再是干练的西服套装,而是一套十分精致的女装。 一头乌黑波浪卷一半披在身后,一半垂落胸前。 上半身套着一件白色真丝衬衣,领口随意用根白色缎带系了个蝴蝶结,下半身则是长达膝盖的黑色包臀长裙,虽然是很简单的装扮,却把他修长的身材展露无疑。 迈着大长腿走在前头,态度相较于之前,可谓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样过山车似的改变,也不知道在背后发生了什么令人不知道的辛酸故事。 说起背后,呃...从背后看,这位‘美女’的身材十分有料,就算没穿高跟鞋,纤腰翘臀大长腿,也足够令人血脉喷张。 “这算不算是king姐说的霸总的一种行为方式?” 随随便便就包下一间餐厅吃饭,这不就是小说中的霸总本总。 季祁安大小好歹是个总裁,就没人家霸气,为了一个女人包下餐厅的事情都没做过呢。 毕竟他事业型选手。 没谈过恋爱。 谈生意,就更加不会做这么暧昧的行为了。 “嗯~怎么不算呢~” 付文博也小声附和,就是声音跟他往常好听清润的声音一点不搭,有点细,也有点,嗯...做作。 “你夹着嗓子说话,有点瘆人。” “这不是阿king教得好。” “她好歹是个女人。” “你意思是她夹起来比我好听?” “......” 并不是,你们半斤对八两吧。 而且,你的胜负欲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 季祁安想搓一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但是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身上,就忍住了。 前面桌子跟前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mau的总裁。 一头棕色短发,黑色眼睛,很年轻,也算英俊,却不是那种典型的西方外貌。 “我这一套怎么样,够不够女人?” “嗯...挺翘。” “什么?” 离对方太近,季祁安是跟在付文博身后说的,声音也低,付文博看不到他的口型,也没听清。 “没事,很ok。” “这就行了。” 付文博转瞬勾起唇角,带上一抹妩媚的笑容,正巧走到mau总裁跟前,看似随意的撩了下垂在胸.前的卷发。 “抱歉,来晚了。” 声音跟季祁安刚才听到的夹子音一点儿都不一样,是一种让人可以不辨男女的音色。 很好听。 季祁安余光跟着付文博的动作。 差点就要遮不住眼底的惊讶。 付公子竟然还有这种技能?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那刚才跟自己说话的夹子音,是故意逗他的? “没有,是我来早了。” mau总裁从座位上站起来,很有绅士风度的走到一旁的椅子边,拉开,请付文博入座。 只是,付文博却站着没动。 mau总裁:“?” 季祁安上前一步,拉过另一张椅子,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付文博才施施然落座。 然后,季祁安坐在了mau总裁拉开的那张椅子上。 mau总裁:“......” “抱歉,这只是我的一点儿小习惯,总裁不会介意吧?” “当然。” 笑容只在总裁脸上凝固了一霎,接着就恢复了正常。 mau总裁重新在自己位置上落座。 抬手招了一下,三个侍者拿着菜单走过来。 本来是两个侍者,在看到季祁安坐下后,又临时走过来一个拿着菜单的。 这个小动作没有瞒过付文博,他一边翻着菜单,一边漫不经心道:“没想到贵公司只有总裁一人,倒是我这边过于自抬身价了。” “哪里,是公司临时有事,我才让秘书回去处理,冯总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尼古拉斯就可以了。” 尼古拉斯话落,餐厅另一边立即响起了小提琴的声音,气氛配合的非常到位。 “哦,好的,尼古拉斯总裁。”付文博点好餐,把菜单递回去,对着尼古拉斯道:“谢谢您今晚的邀请。” 尼古拉斯:“?” 你不是应该顺着我的话,也让我不要称呼你为冯总,而是名字,以便拉进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还有,咱们还没开始吃饭,你就谢谢我邀请是怎么一回事?不觉得谢的有点早? “冯总,您谢的有点早,咱们还没吃呢。”季祁安在一边出声提醒他。 他似乎点了很多东西,菜单刚刚才还给侍者。 侍者脸上那个表情,也好像对于他点的东西,有些吃惊的样子。 “是吗?”付文博反问。 “没关系,这点小事,不必在意。”尼古拉斯道。 付文博:“好的,尼古拉斯总裁。” “今晚,我是为了之前的不愉快特地向冯总道歉的。” 说起道歉,侍者立即拿出早已醒好的红酒,给三人倒上。 尼古拉斯举起红酒杯,对付文博道:“是我没有管教好属下,您放心,我已经把他辞退了。” “不过是一块厕所里的石头,我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只见了一面。 倒是尼古拉斯总裁,下次聘用人的时候,请选择合适的用人地点,在厕所捞的东西,总归是有一种味道。” 尼古拉斯:“......” 还没开始用餐,他已经有了饱腹感,甚至有点想吐。 这是一场充满了异味的对话。 是一种让一旁响起的小提琴声都配不上的情调,也许换个乐器可能合适一些。 “多谢冯总的提醒,下次不会了。”尼古拉斯举杯半天,对面的人连酒杯都没拿起来,更别说跟他碰,喝了。 “冯总?” 尼古拉斯示意他手边的酒杯:“不愿意喝这杯酒,是对我们mau还有什么误会吗?” “看尼古拉斯总裁的话,误会了不是,只不过我们毕竟是一个小公司,过惯了苦日子,也被人坑怕了......” 尼古拉斯:“所以,冯总的意思是?” “说不如做,口头上的谢意犹如空头支票,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不如尼古拉斯总裁给我们来点实际上的感谢。” 第210章 坐立难安的饭局 “冯总说的有道理,”尼古拉斯注视着付文博:“那不知关于此时的合作项目,冯总想要多少?” “加八。” 尼古拉斯用手摩挲着高脚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颔首道:“可以。” “尼古拉斯总裁如此痛快,倒是让我有点砍价砍少了的后悔感,能换成十吗?” 尼古拉斯:“......” “开个玩笑而已,谢谢尼古拉斯总裁的慷慨了。”付文博主动举起手边的酒杯。 尼古拉斯跟上,在他以为对方终于要跟他碰杯之时,付文博话锋一转,又道: “mau好歹是一个跨国集团,合作的也都是知名企业,为何会看得上小小的冯氏,主动联系合作项目,甚至不惜让利八个点,这让我有点好奇呢。” 对上付文博的视线,尼古拉斯并不闪躲,而是对着他笑得别有深意:“也许只是我欣赏冯总呢,毕竟您如此漂亮,又有实力。” “如果mau谈生意都是看颜值,那我不得不怀疑集团内部是不是犹如空中楼阁,中看不中用,而再次考虑这次的投资项目了。” “哈哈,冯总真会说笑,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我欣赏的人太多,等轮到尼古拉斯总裁时,会通知您的。” 尼古拉斯:“......”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付文博主动倾斜杯子,两个酒杯终于在空中相遇,轻碰,尼古拉斯仰头。 等放下酒杯,发现对面的人早已经放下酒杯,杯中酒已经空了。 这,这么猛地吗? 他的酒才不过饮了一口。 “冯总好酒量。” “这代表着我的诚意。”付文博看他,与其看他,不如说是看尼古拉斯手中的那杯酒。 后者在他紧盯的视线中再次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尼古拉斯总裁的酒量也不差。” 尼古拉斯有点不太想说话。 正巧,上菜的来了,他这个时候也不用非得说话,只是...... 随着侍者不断地端着餐盘过来,面前的桌子已经完全摆不下,单是那只澳洲龙虾就占据了半个桌面,而后面还有十多个人端着盘子在一边等着。 连他自己点的牛排都没地方放。 “不好意思,有亿点饿,您不介意吧?”季祁安问。 尼古拉斯:“......” 你确定是一点? “我想尼古拉斯总裁不会介意的,你尽管吃。”付文博跟着道,说完还看了尼古拉斯一眼。 “当然不,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饭。” “尼古拉斯总裁接下来是不是没有问题了?” “冯总的意思是?” “我们吃饭时秉着食不言的规矩。” “食不言?” “就是吃饭不能说话。” “还有这种规矩吗?”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现在谈生意不都是在酒桌上吗? 你吃饭不开口,咱们还说什么。 尼古拉斯还想谈点私人话题,合作项目不过是一个引头。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们冯总一向如此。”季祁安替付文博回答:“您要是有事,现在说,不然等我们冯总吃完再说。” 吃完...再说。 放眼望去,你们点的菜要是吃完,不得两三个小时? 可又不能让这么多侍者端着餐在这里等着。 一群人似乎都在等着尼古拉斯回答。 尼古拉斯露出一抹坚强的微笑:“当然,冯总与...这位秘书请用。” “我姓贾。” “嗯,贾秘书请用。” 尼古拉斯的预感是对的,冯总与她的秘书用餐时间确实不短,期间,他跑了十几趟卫生间,两人都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吃东西。 对,不知道怎么回事,尼古拉斯总裁的肚子没一会儿就不太舒服,一直往厕所跑,拉的腿都软了。 回来对比餐桌上的两位,简直不能更惨。 他每次想说话,但是还没开口,看到他们用餐那个肃穆的氛围,诡异的安静,他也不好意思再说话。 毕竟人家有言在先,食不言的。 只是,第十三次出厕所出来之后,尼古拉斯似乎终于忍不住了。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没多久,就试探着开口了。 “那个,冯总。” 付文博正在用餐的手一顿,看向尼古拉斯,没说话,眸光却带着某种询问。 “冒昧打断一下您与贾秘书的用餐,我公司这边临时有点事,可能要先回去。” 付文博直接把刀叉放下,用餐巾轻轻拭了拭唇角,这才开口道:“尼古拉斯总裁现在就回去?” “是,抱歉。” “可您今晚似乎什么都没吃。” 他的屁股一晚上几乎都没离开过马桶,去哪里吃。 “呃......您用好就行。” “您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付文博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几下:“吃错东西了?” “没有,只是出去接了几个电话。” 让自己当着美女的面,说他拉了一晚上,尼古拉斯总裁觉得自己张不开这个口。 “看来您今晚确实很忙,吃这顿饭耽误您时间了吧?” “没有,只是一点小事。” “您刚才不是还说必须回去处理吗?” 啊,这...... “是刚才,临时发生了点状况,需要我回去一趟。” “那一起走吧。”付文博起身。 他身边的季祁安也不知何时结束了用餐,跟着站起身,给付文博拉开了椅子,比尼古拉斯速度还快。 “什么?” 尼古拉斯仰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两人,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因为他的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声响。 “尼古拉斯总裁?” 两人同时看向他,目光充满了疑惑。 “走,走吧。” “我让司机开车送您回去吧。”出了餐厅门口,付文博好心问道。 “不,不用了,身为一个绅士是不该让女士送我回去的。” 尼古拉斯这会儿可不打算走,只等把这两人送走之后,再上个厕所,顺便叫人给他带点药。 也可能会去医院,他感觉自己可能大概已经拉的脱肛了。 “您太客气了,您请我吃饭,我送您回公司,礼尚往来,应该的。”付文博站在原地不走,执意要送尼古拉斯。 “我突然还有点事,要在餐厅处理一下,太晚了,冯总先回吧。” 说完,尼古拉斯像一阵风,再次冲进了身后的餐厅。 付文博与季祁安对视一眼,嘴角不由得同时勾起。 第211章 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回去的路上,季祁安在前头开着车,听着付文博在后座窸窸窣窣的动静,半晌,忍不住道:“你猜他拉裤子里了吗?” “这么惦记,不如你回去拉开他裤子看看?” “你说的我跟个变态似的。” “你不是吗?” “不是!” 他是那种随便扒拉陌生人裤子的人? 这人到底把他想成啥了。 “狗东西,还想给劳资下药,拉不死他。” 付文博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想到对方那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不由得冷嗤一声。 姜茶离开比武室随意的一句话,竟然完全说中了mau这边的心思。 尼古拉斯自以为动作隐蔽,加上餐厅也被他包下,想做什么小动作,再容易不过了。 打的什么主意,跟粪坑里出来的苍蝇似的,付文博坐在他对面看的清清楚楚。 做生意嘛,可不就是有来有往。 于是,我们付大医生,在尼古拉斯的酒杯里,也顺手下了亿点点泻药。 来而不往非礼也。 尼古拉斯在等付文博的药效发作,可他不知,我们付医生,也同样在等待。 一晚上下来,尼古拉斯可能会失望于付文博的平静,但是他的表现却很好,让付文博看到了这泻药的效果。 “我总觉得他有问题。”季祁安道。 “这不是明摆着。” “不是说他给你下药的事情。” 尼古拉斯那行为,自以为旁人毫无所觉,却不知道面前的两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那是什么?” 付文博换好衣服,从后面直接跨到了副驾的位置。 “这个叫尼古拉斯的mau总裁,说话方式与行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总裁,起码不是能撑得起mau这样集团的总裁。” 车外的街灯透过车窗,在季祁安身上一闪而过,昏黄的光晕折射在他的镜片上,莫名带着几分锐利。 明明这是自己的眼镜,怎么换他戴上,跟自己戴上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在想什么?” “没事,我在想你说的很有道理。”付文博收回思绪,目光向前:“他的思维与城府确实不像。” 既然想趁吃饭时,对冯悠然动手,那就该看清楚场合。 冯悠然不是一个人去的,还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秘书,这个叫尼古拉斯的总裁,为何还敢这么做。 就算他下药两人没有发现,等药效发作,以为自家老板喝多的男秘书难道不能带冯悠然走,还会特地交给尼古拉斯这个外人? 开什么玩笑? 任谁都能看出此时把喝醉的冯悠然交给对方就是羊入虎口。 除非这个外人与秘书两人私底下有交易,秘书是内鬼。 可在他们这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冯悠然是付文博冒充的,秘书是季祁安假扮的。 还是说在这中途,尼古拉斯就打算找什么借口,让季祁安这位冯悠然的男秘书离开?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就率先拉了个天昏地暗。 “先不说这个,单是从他今天以mau总裁的身份主动跟你道歉......” “不是我,是冯悠然。”付文博冷着脸纠正。 可一开始去他们公司谈的冯悠然不就是你,那他们道歉的自然也是你。 不过,季祁安可不敢说。 “对,主动跟冯悠然道歉,这事就不简单。” “那是不简单吗,随随便便又让利了八个点。” 付文博在那一刻,真觉得自己说少了,十个点,说不定对方咬咬牙也就答应了,毕竟他心思不纯啊。 “事情谈到这个份上,哪里是单纯的合作,是个人都该想到对方有企图。” “也许,这就是他下药的目的。” 付文博眸光微暗:“我们可以假设一下,真是冯悠然本人来谈,被他成功忽悠,让利肯定会有,至多两成,以她的身份,和急于求成的心思,大概很满意。 那么,就算没有今天的道歉晚餐,也会有别的庆功宴。 总之,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冯悠然拿下,等成功之后,大可以为这种行为找一个借口,例如早就看上她之类的。” “彼时,冯悠然已经成了尼古拉斯的人,他又背靠mau,强强联合。”季祁安接话:“也许,冯悠然为了公司就这么跟他在一起了。” “不是也许,是一定。” 付文博侧眸看他:“冯悠然现在整个人的心神全在冯氏,对于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沈宇川视而不见,为了什么,你不是很清楚。” “我可不清楚。” 这两人的事,季祁安可不管,也不打算插手。 外人的事,与他何干? 这次,他们会借用冯悠然的身份,完全是瓜姐,不是,king姐的吩咐。 “呵。” 付文博冷笑:“不过是利字当头。” “是啊,一开始king姐不是说了,人家想要的,就是冯悠然这个人的身份。” “只是这样?” 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 付文博的手机恰到好处的响起。 是姜茶的视频通话。 “喂。” “啊呀呀,让我看看,我们付大公子的清白还在不在?” 姜茶的幸灾乐祸从电话那头窜进来,明明白白,一点儿不带遮掩的:“哦~连衣服都换了呢~看来......” “看来什么?” “看来~你们与mau的总裁用餐很愉快嘛。”姜茶话锋一转,决定暂时不打趣付文博了。 因为这次付文博把冯悠然扮演的挺好,主动多了。 出发时,还特地拍了戏服给她看来着。 这么敬业,再打击人家,不太好。 “我们吃的挺高兴,mau总裁的话,就不知道了。”季祁安开着车,抽空往屏幕上扫了一眼,说道。 付文博干脆往他那边凑近,直接把手机摆到车架上。 “说来听听。” “狗东西给我下药,我礼尚往来了一下。”付文博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你咋不下巴豆?” “我没那种东西。” 再说,这两种东西有什么差别吗? “跟我要啊,姐有。” “你东西倒是齐全。” “那必须的,看看,我就说出门在外男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吧。”姜茶挑眉,笑的颇有几分猥琐:“让季老弟好好保护你,你还不乐意。” “我如果因为这种原因不安全,季祁安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212章 又一次的速度与激情 “谢谢夸奖。” “我没夸你。”付文博睨季祁安一眼:“只是陈述事实。” “打情骂俏呢,别停,我爱看。”姜茶那边不知何时啃起了西瓜。 付文博:“......” 都这会儿了,你还吃,顾之宴不管吗? “哼,我多聪明一人啊,”像是知道付文博在想什么,姜茶悄咪.咪往后看了看:“我在休闲室呢。” “你确定阿宴不知道?” “蠢,等宴哥哥来了,我都啃完了。” “呵呵。” “king姐,那个mau的尼古拉斯总裁,你查到了吗?” 季祁安开车期间,还不忘操心两人的谈话,实在是姜茶说话太容易跑偏了。 看见尼古拉斯的那一刻,季祁安就把他的照片发给了姜茶。 “哦,对,都怪斯文败类把话题扯远,让我差点忘了。” 付文博:“......” 到底是谁在叽叽哇哇瞎扯半天。 “我和文博都觉得他不像是mau的总裁。” “人家需要你们觉得吗?人家自己觉得不就行了。” “说人话。”付文博瞪她。 顾之宴怎么还不来逮她吃西瓜。 “那个叫你滚去拉屎的,确实是mau的总裁。” “他是总裁?” 屏幕这头的两人同时忽略姜茶那个粗俗的称呼,虽然,嗯,被她这么一说,叫起来确实有点像。 “对啊,只不过不是实际掌权人,花钱请来的管理罢了,当然,也是要和他们真正的总裁有那么一点儿关系来着。” “也是,这头脑,连季祁安十分之一都不如。” 要是这样都能使mau在这里站稳脚跟,成为跨国集团,付文博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合作方都是在扶贫了。 “你又夸我了。”季祁安眸中溢出几分笑意。 “我这是陈述句。” “哎呀,我们付公子肯定是感动季老弟今晚的护花使者当得好。”姜茶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看把人感动的,三句话都不离你。” “背后的实际掌控人是谁?”付文博不想听她瞎说。 “你们不是应该能猜的到嘛。” “果然是他吗?” “嗯呐。”姜茶点头。 “乖宝,讲完了吗?”顾之宴的声音突然传进耳中,接着人才出现在他们视线内。 “正准备挂呢。” 几乎是听到门开的那一霎,姜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中的西瓜皮扔进了离她最远的垃圾桶。 嘴角的西瓜汁也擦了干净。 半点痕迹都不留。 眼看她这一系列骚操作的付文博和季祁安两人,无语凝噎。 king姐就是king姐,这一套毁尸灭迹可谓是做的行云流水,半点不让人看见端倪。 “注意安全。” 顾之宴对着镜头简单交代了一句,电话就黑屏了。 “哥哥打完电话了?” “嗯。” “抱抱。” 姜茶看他,可怜巴巴道:“好累,不想走回去了。” “好。” 顾之宴伸手,姜茶立即跳到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嘿嘿,那就辛苦哥哥了。” 顾之宴抱着姜茶往他们房间走:“吃西瓜了?” “没,没有啊。” 姜茶本来正窝在顾之宴怀中,欣赏亲亲美人的完美下颚线,突然被他这么一说,立即转移了视线。 眸光在空中飘忽不定,显然是心虚。 “我闻到味道了。” “你闻错了。” 淦,早知道刚才不亲那一下了。 不行,那一下还是得亲的。 都是两人相处时下意识的行为,姜茶根本控制不住。 谁知道就这样都被闻到了。 要是亲嘴巴,你还得了。 “不是刚才的亲亲。” 顾之宴对于姜茶的小心思可谓是一清二楚,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走进房间就闻到了,抱着乖宝自然也闻到了。” “就一瓣。”姜茶伸出纤白的手指,比了个一。 “可你刚刚不是已经刷过牙了吗。” “那我一会儿再刷一次嘛。” “你今晚已经吃了不少。” “哥哥~”姜茶钻进顾之宴怀中,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 “下不为例。” “好的。” 立即抬头的小人,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哪有半分她语气中的可怜模样。 “小坏蛋。” “再坏也是个哥哥的。” “嗯,我的。” “对了,哥哥,我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姜茶凝眉思索,只是一秒钟就放弃了:“算了,没想起来,肯定不重要。” “嗯,回去刷牙。” —— “宴哥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自从姜茶挂断视频通话,已经有好几分钟了,季祁安都在思考他最后那句话的含义。 ‘注意安全。’ 他们现在只是吃完饭,然后开车往回返。 需要注意什么安全? 不安全的小儿科下药,在餐厅就解决了啊。 “大概是,我们可能需要经历一场不太安全的车辆追逐战,才能安全的回去。” 付文博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倒车镜,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真是没一点儿新意,这都多少次了。” “也许是我们家里实在不好进吧。” 季祁安视线只在后车镜上停留了一下,就挪了开。 “说吧,往哪里走,听你的。” “随便走,左拐吧。” 付文博右手撑着下巴,随意靠在车窗上:“难怪阿king说了一堆废话,把这事忘了。” 遇见多了,也烦,都到了可以忘记提醒他们的程度。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对他们足够放心。 “甩掉还是抓了。” 前面的路口,季祁安猛地左拐,进了一条不算宽敞的小路。 本来就是晚上,时间也不早,这条路基本没什么车辆,显得很僻静。 “先遛一段再说。”看着后面跟着的三辆车,付文博淡淡道。 直接打多没意思。 晚上吃的不少,正好可以活动一下,消消食。 季祁安往车后面看了看,又侧眸看向付文博:“后座有q,一会儿别忘了拿上。” “嗯。” “你说,这是背后的人,还是刚才吃饭的人。” “有差别吗?” 反正一会儿都要打,付文博懒得猜。 “这是当然,两个人权利不同,想的也不同。” 季祁安分析:“如果是背后之人,说不定是知道我们是假的,而派人来抓,要是今晚吃饭的人,则是想继续他的目的。” 第213章 有人觊觎我的美貌 “哥哥早上好。” 姜茶踩着拖鞋慢悠悠出现在餐厅,朝着餐桌边坐着的顾之宴倾身亲了一下。 “乖宝早上好。” 顾之宴伸手去给她拉椅子,姜茶拦了一下,自己拉开坐下:“我自己来就好。” “呦,都在呢。” 姜茶坐下之后,好像才看见桌边的其他几人,朝他们挥挥手:“早上好啊各位。” “都快十点了。” “所以呢。”姜茶看向说话的人。 很好,江二哈又能动弹了。 显然,他的承受能力正在逐步加强。 “一点儿都不早了,你再晚一会儿,我们都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除了姜茶是刚刚起床,其他几人虽然都坐在餐桌边,可大家面前的都是咖啡,或者茶之类还有一些点心,明显早就吃过了。 “吃午饭有什么不好吗?我就喜欢早午餐一起吃。” 姜茶伸手去拿点心,被顾之宴拍开,递给她一杯牛奶,和一份早餐。 “哥哥,我吃点心就行了,等一会儿直接吃午饭吧。” “不行。”顾之宴拒绝。 “嘿嘿,该。” 江辛杰在一边幸灾乐祸,甚至还拿了一个刚刚姜茶差点就拿到手里的点心。 “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找到撑腰的了?”姜茶有点好奇:“又或者是背着我们偷偷买了天价保险?” 忽然在她面前这么拽,不想活了。 打了几顿,不但身体耐受了,胆子也耐受了? “才没有。” “哦,那就是吃错药了。”姜茶放心了。 “你昨晚是不是忘记跟我们说点什么。”付文博一边翻着手上的杂志,一边问道。 “啥?” 姜茶正嚼东西的嘴巴忽的停下,睁着一双眼睛,里面满是迷茫。 “我和文博昨晚被人追。”季祁安提醒。 “哦,都说了男孩子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 “不是这个。”付文博抬头:“追车。” “噢,那个啊,我就说嘛,忘了点什么来着,谢谢两位提醒啊。” 付文博:“......” 季祁安:“......” 付文博:“这事难道不是该你提醒我们吗?” 换个身手差的,脑子笨的,经过昨晚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去哪了呢。 “你不是都说了我忘了,”姜茶看他:“我都忘了,还怎么提醒你们?” 这踏马神一样的逻辑也就只有姜茶能想的到。 “多夸他俩身手好了。”江辛杰在一边插话。 昨晚付文博与季祁安回来之后,直接去江辛杰房间,让他把后续给处理了。 可怜江大少被人半夜从床上挖起来,完全就是懵逼的。 这种事,他们两个随便一人就能搞定,为什么要过来找他干。 他还是个伤患,都不知道心疼他的吗? 可眼前两人没一人听江辛杰抱怨,把事情给他交代清楚后,就直接回房了,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 江大少心里苦啊。 大概是昨晚的刺激,才让他今天多了几分big胆吧。 “一人都能摆平的事情,去了他们两个,我都嫌浪费资源好嘛?” 姜茶摇头晃脑,很是无奈:“浪费啊浪费,为了你们的美貌,king姐付出的太多。” “你这么一说,我也要说一件事。”江辛杰坐直了身体,然后发现,除了姜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其他人没人理他。 “你说呗。” “都看着我啊,我要说正经事。”他抬手敲了敲桌子。 这一下,就连顾之宴的视线都吸引了。 “那啥,宴哥,”江辛杰赶紧用手在刚刚敲的桌面轻轻擦了擦,谄媚道:“我就是想你们听我说,可重要了。” “嗯。” “我怀疑也有人觊觎我的美貌。” “噗!” 姜茶一口牛奶直接喷了出来,对面坐的就是江辛杰。 然后,江大少就被动的洗了一个牛奶浴。 咱江大少眼睛大,睫毛长呀,猛地被姜茶喷了一脸,他愣住了,眼睛不由的眨了一下。 这么一来,有滴牛奶直接从他睫毛上滑了下来,画面十分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 满屋都是哈哈哈,几乎要掀了房顶。 这笑声中不止有姜茶,付文博和季祁安也都没忍住,只是没她那么夸张,都笑的快要趴到桌子上,甚至顾之宴,都露出了极轻的笑声。 “姜茶!” 江辛杰咬牙,他都快要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还叫过姜茶这个名字了。 “哈哈哈哈哈哈......sorry~” 众人足足笑了有十多分钟,才在江辛杰越来越黑的脸色中暂时停了下来。 “抱一丝,姐实在没忍住。” 直到这时,姜茶才大发善心的把纸巾盒子朝他扔过去:“快,姐的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快擦擦。” “还是去洗洗吧。”付文博收敛了笑,‘陈恳建议’。 牛奶不是水,只是纸巾擦擦,恐怕依旧粘巴巴的。 “洗澡,换衣。”顾之宴瞥他一眼:“立刻。” 以他的洁癖程度,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火,把桌给掀了,除了情绪在姜茶的影响下逐渐稳定,还因为这当事人也是姜茶。 换个人的话...... 想想第一次姜茶被富太打脸之时,江辛杰的行为,后来他们就在医院相见了。 “我马上去!” 江辛杰逃得飞快。 身后依旧是一片哈哈声。 他恨啊,可是不敢发火,先去洗澡再说。 “没事吧?”付文博看向顾之宴。 “哥哥能有什么事。” 姜茶奇怪的去看顾之宴,顾之宴揉揉她脑袋:“没事。” 付文博:“......” 咖啡配狗粮。 是他多此一举了。 顾之宴现在的情绪真是平稳,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有问题呢。 “昨晚在哪遇见的人?”姜茶问两人:“什么时候?” “德斯蒙德路,你刚挂断电话。”季祁安把昨晚他和付文博发生的事情以及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人呢?” “交给阿杰处理了。” “哈哈,你们还真是会省事。” 难怪江辛杰一大早的怨气这么大呢,估计处理事情一晚上都没睡。 “这些他处理更方便。” 这种后续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交给万能特助朱绩然处理,如果有特殊,那么就是江辛杰处理的,付文博他们非例外不管。 “你们说,是谁在背后垂涎我们江少爷的男色呢?” 第214章 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等江辛杰顶着半干的头发,再次换好的衣服出现在餐厅,大家神情已经恢复如常,连姜茶都吃完了早餐,正在喝养生茶。 就是面前放了几盘不同口味的瓜子。 江辛杰路过的时候,顺了一盘到自己的座位上。 “人都到齐了,我们就说说接下来的事情。” “不是,我的事情还没说完啊。”江辛杰打断姜茶:“你们不管了?” “啥事?” “就......” 江辛杰抽出一张纸巾挡在自己面前,然后狗狗祟祟的瞅着对面的姜茶,生怕她再把茶水喷到他脸上。 “就我们江少爷被觊觎美色的事情啊。” “嗯。” 拿着纸巾遮脸的江辛杰丝毫没注意到姜茶说出这句话餐桌上几人的视线交流,跟着狂点头:“我最近总感觉有人在监视,不,是在偷窥我。” “是不是你感觉错了?”季祁安看他:“这里可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的。” “这才是重点啊,季老弟!” 江辛杰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宴哥和king姐的地盘,谁敢来?可是自从我们从后山回来之后,我就有这种感觉了,你们都没有吗?” “没有。” “你没有还情有可原,”江辛杰瞅季祁安一眼:“咱俩帅的不分上下,各有千秋,也许你不是对方喜欢的模样。” “你说的有道理。”季祁安点头。 “对吧。” “你还真是自信。”付文博难得抓了一把瓜子嗑着:“可能对方就是喜欢你这份目中无人的自信。” “哥长这么帅,为啥不能自信?”江辛杰不满:“我们这里可没有自谦的毛病,是吧king姐。” “嗯,是。”姜茶难得的附和了江辛杰的话。 “可是!”江辛杰紧跟着又道:“咱这里还住着你和宴哥这两位天神啊,没道理有你们这种极品不看,退而求其次看我吧。” “你可真有自知之明。”付文博道:“就不能是知道打不过他们?” “不不不,那还有我们三个呢,这原因不对。” “所以?” “所以,我怀疑......” 江辛杰环顾四周,声音放低了不少:“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那天晚上我们回来时,跟我回来了。” 几人:“......” 姜茶猛地一拍桌,兴奋的双眼放光:“你说的有道理啊!” 顾之宴神色染上几分无奈。 这小丫头似乎忘了他刚刚跟他们说了什么。 听到江辛杰这话,好像恨不得立刻看见这些东西。 “你也这么认为?”江辛杰瞬间找到了知音:“说不定还是只好.色的鬼。” “绝对的,”姜茶配合:“这么垂涎你的美貌,必须肯定是好.色之徒,不是,之鬼。” “那我怎么办呀?”江辛杰满脸担心:“它会不会趁我晚上睡着的时候,吸我阳气?” 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它就会在人睡觉的时候,偷偷吸他的阳气,直到把人吸的面黄肌瘦,黑眼圈跟国宝似的,就都活不了几天了。 “那你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有感觉g压床吗?” 姜茶越说越亢奋:“那感觉是什么样的,能不能给姐形容一下?是就像一个人压在自己身上,很沉,然后胸口闷得不能呼吸,眼睛想睁都睁不开?” “没有。”江辛杰摇头:“我怀疑它可能是个新手。” 江辛杰最近天天照镜子的时间明显拉长很多,面色如常,也木有黑眼圈。 “新,新手?” “对,没有什么经验,然后一直在观察我,等观察结束之后,就开始吸我阳气了。” “那还挺让人期待的。” “亲姐,这不是期待的问题!”江辛杰愤愤:“你亲弟弟也许过段时间就会被脏东西搞死了,找你保清,保命呢。” 其实,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他江大少的清白。 “可我跟它们没有交流过,不太了解呀。”姜茶摩挲着下巴:“跟小怪兽是同一种东西吗?” “肯定不是,对吧文博?”江辛杰企图找一个联盟。 “不知道。”付文博又没见过这种东西,他一个医生,一直都是唯物主义者来着。 自从遇见了姜茶,才稍微有点不确定了。 “季老弟?” “我没见过。” “你们两个塑料狗。”江辛杰生气。 这两人不发表一点儿意见就算了,竟然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嗑了一盘瓜子。 拿他当下饭瓜呢。 “宴哥?” 江辛杰可怜巴巴的望向顾之宴,他们之中的定海神针,让他最有安全感的男人,一双大眼睛水汪汪跟个小狗似的。 “你想如何?”顾之宴反问。 “最近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啊,晚上的话......” 就他宴哥这种气场,肯定没有脏东西敢近身,吓都能把它吓跑。 江辛杰想寸步不离的跟着顾之宴,以保自己的清白。 “你在想屁吃。” 顾之宴还没同意,姜茶率先驳回了江辛杰的请求。 江二哈难不成还想晚上进他们房间? 她一脚给他踹飞了。 “我就,就白天。” 接收到姜茶那杀人的凌厉眼神,江辛杰甚至都不敢去看顾之宴此时的神情:“晚上不,不跟。”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晚上也跟着顾之宴,那死的更快一点。 说不好是顾之宴本人,还是姜茶下手。 不过江辛杰会猜啊,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会是姜茶悄摸着背着他宴哥就把他脖子抹了。 “那g就是晚上偷窥你的,你白天跟阿宴,晚上却愿意自己在房间待着了?” 付文博不信。 “我可没说。”江辛杰立马把视线转向了付文博:“我可以去你房间睡啊,好兄弟,你一定会收留我的,是吧?”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打断了江辛杰。 江辛杰意外的看向季祁安。 付文博不同意就算了,你不行是几个意思? “季老弟,你也要见死不救?” 季祁安:“......” 没那么严重。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晚上来我房间睡吧。” “好兄弟,讲义气!” 他口干舌燥讲了半天,终于有一个靠得住的人,江辛杰十分高兴:“那晚上我就......” “就睡沙发。” 第215章 那谁被抓走了 “行。” 别说睡沙发,这会儿,谁能收留江辛杰不让他自己一个房间,哪怕让他睡地上江大少都愿意。 “蠢。” 付文博懒得理会他俩,对着姜茶道:“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 姜茶还沉浸在江辛杰可能被鬼·压床中,各种幻想这种非人物种的长相。 付文博:“......” 他们一上午都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欣赏江辛杰那被人‘觊觎’的美貌的。 顾之宴轻声说了句什么,姜茶立即回过神。 “哦哦,我差点忘了,都怪我们江少爷太过美貌,让我们偌大的庄园都变得不安全起来,我正在思考对策呢。” “king姐......”江辛杰感动的痛哭流涕。 也只有他一人感动,其他几个没人相信姜茶的胡言乱语。 “既然事情都顺的差不多了,那就准备网兜兜瓜。”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季祁安严阵以待。 “放轻松点季老弟。”姜茶吐出口中的瓜子皮:“有这种觉悟是好的,不过,这种小事并不需要过于紧绷。” “哪怕差点挨了枪·子?”付文博问。 “你竟然对昨晚的事情这么心有余悸?” 姜茶满脸不可思议:“到底是我的失误,对自己学生太过放心了,要不以后你出门姐给你专程配辆坦克?” “......那倒也不用。” 算了,付文博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自信,想打趣姜茶,会认为能说得过她。 “跟他们说说你的想法。”顾之宴很直接。 不然,以他们被姜茶随时带偏的程度,这场讨论恐怕到午饭时都不一定能结束。 “好的,哥哥。” 姜茶伸出小拇指轻轻勾了勾顾之宴的,这才一本正经起来:“你们不用做什么,不出所料的话,他接下来该动手了,很快,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就行。” “守株待兔?” 几人相互看看,这貌似不是姜茶的风格。 “为什么不是主动出击?”江辛杰问。 “人家的地盘,作为客人,我们得规矩点,不可反客为主,越俎代庖。” “你说谁的地盘?”江辛杰瞪着大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讶异。 这踏马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的地盘,怎么着就是人家的地盘了? 哪个人家? 谁是人家? 他们才是主人! 到底是谁吃了狗胆,竟然在他们的地方耀武扬威,还试图喧宾夺主。 “自然是有人这么想。”付文博默默往旁边移了一下,不想被江辛杰的脑残传染。 “是谁?” 问的废话。 他们不是正在说吗。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冻豆腐。”姜茶递过去一杯白开水:“喝杯水缓缓。” 江辛杰:“......” 看着姜茶搁在自己面前的水杯中袅袅升起的水蒸气。 这是她刚刚叫佣人端过来的,沏她花茶的纯开水,刚烧好的那种。 一杯下来,真的是让他缓缓的吗? 缓是不可能缓的,起码不能喝开水,那他的嘴还要不要。 正在江辛杰死盯着面前的水,左右为难之时,万能特助朱绩然走了进来:“总裁,king姐,有消息了。” “等一下。” 姜茶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制止了朱绩然的话:“让我先猜猜,他把人抓走了,也知道我们的人在监视,放话让我去,是吗?” “是。” 朱绩然已经练就了不管姜茶说什么做什么都能够波澜不惊的神情。 这种简单的未卜先知已经不能让他惊讶了。 他是谁? 把谁抓走了? 在坐的,基本都清楚,当然,也有一脸懵逼的某个人。 “不是,谁把谁抓走了,还叫king姐去,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说清楚。” “江少爷,安绍成把冯悠然抓走了。”朱绩然解释。 “安绍成?谁呀?” 朱绩然:“......” 到底是江少爷,比他会吸引人的注意力。 “后山你看人家不顺眼那个。”付文博叹气。 “噢,原来是那个小洋人啊,我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江辛杰得意的看向付文博和季祁安:“看看,哥的感觉没错吧。” “嗯,你聪明。”季祁安夸。 “那当然,就是他抓冯悠然干什么?” 季祁安:“......”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江辛杰这里,大概就是聪明总是伴随着傻气,别想它一下子能出现两回。 “呃,觊觎她的美色?” “那不能够,”江辛杰听过,立马摆摆手,否认了他的话:“她长得报好看。” 真是极品堆里待久了,看冯悠然也能说不好看。 “那要是配安绍成呢?”姜茶逗他。 “唔...”江辛杰思考了片刻后,点头:“能配得上,就是可怜time,追她那么久。” “对了,他人呢?”江辛杰看阿威。 沈宇川可是一直跟着冯悠然,寸步不离的。 连上次他们被劫匪堵在银行都没分开。 说起这件事,江辛杰就懊恼不已,捶胸顿足,太可惜了,那么值得吃瓜的场面,他竟然没有在第一现场。 没能好好欣赏king姐大战劫匪的英姿。 “沈家少爷没事。” 安绍成抓冯悠然的时候,沈宇川恰好不在跟前。 “啧,那他肯定担心死了。” “他不知道。” 江辛杰:“......” “安绍成为什么叫king姐去?” 季祁安对于这点,不是很能理解,他到底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抓了冯悠然,就可以威胁姜茶了。 “嘿,还是得季老弟。”姜茶眼前一亮:“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 “切。”江辛杰不满的哼了哼。 敢情他说半天都是废话呗。 “当然是因为他叫不动真正想叫的人喽。” “真正想叫的人,宴哥?” “bingo。”姜茶递过去一杯花茶:“答对有奖。” ‘为啥我就是烧开的水,换他就是花茶?’江辛杰羡慕嫉妒恨,盯着季祁安的眼神都红了。 “你在嘟囔个啥?”姜茶挑眉看他:“要不,江少爷给大家解释解释?” 解释啥? 他啥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还不知道好好听。” 你是在说什么绕口令吗? “大家不是一直都清楚,安绍成的目的,就是这个庄园,确切的说,是庄园的主人,宴哥哥。” “是。” “可他上回来,没想到遇到了我。” “对。” “而我在庄园的地位,让他感到惊讶。” “没错,你是人类之光——奥特曼。” 第216章 都认领一下自己的身份 “谁叫你在这儿捧哏的?”姜茶一颗瓜子直接弹江辛杰脑门上:“不听回去睡觉。” 到饭点了撵他回去睡觉? 他们就是想背着自己吃独食。 江辛杰自以为看透了姜茶,不说就不说,不让他吃饭却是不可能的。 老实的吹吹面前的白开水,等水温合适,时不时的抿一口。 “所以,他答应我的要求,留在山庄给墙体作画,不过也是顺势而为。” “他顺势还是你顺势?” “我们的付小学生又在质疑自家老师了。” 姜茶瞥付文博一眼后道:“太早翻牌就没意思了,其他的,等我们回来再说。 先分配一下人员,我和宴哥哥去见他,萨摩耶去处理背后,阿拉斯加去处理公司,哈士奇去处理后山。” 众人:“???” 除了顾之宴,其他几人集体懵逼的看着姜茶。 这说的是普通话吧,他们怎么听不懂? 哈士奇也就是二哈季祁安和付文博还能知道是江辛杰,他本人也知道,毕竟被叫过那么多次,但是萨摩耶和阿拉斯加又是什么鬼? “这么笨?谁是谁都不知道?就不能代入一下?” 萨摩耶去背后,阿拉斯加去公司,哈士奇去后山...... 二哈是江辛杰,也就是江辛杰去庄园后山。 公司事情的话,季祁安相对来说,更加熟悉它的流程,也就是说阿拉斯加是他。 那萨摩耶就是付文博了,他处理背后的事。 所以,他们三个,在姜茶眼里竟然是雪橇三傻吗? 她天天和顾之宴在他们面前喂狗粮,原来是真的狗粮。 见他们已经捋顺自己的身份,姜茶站起来,一脸鄙视的看着三人:“路上我发你们资料,现在,都去做自己的事。” “那,那个现场......” 总觉得跟着姜茶,才能有大瓜吃,何况这次还有他宴哥的事。 江辛杰心心念念,不想跟大佬们分开。 “大家各自录屏自己处理事情经过,办完后回来共享吃瓜经验,好了,散场吧。” “文博,你知道king姐和宴哥去哪儿吗?” 注视着姜茶他们离去的背影,江辛杰一把拉住付文博,悄咪.咪的问道。 “赶紧去做自己的事。” “你就告诉我嘛,你说了我就去。” “你可以不去。” 江辛杰:“......” 谁都可以拿捏他这个大少爷,是吗? 他就这么没有地位,是吗? 就欺负他脑子不行,是吗? 哼。 “不说拉倒。” 江辛杰哼唧唧的跨过一大步越过付文博,超过季祁安。 “注意安全。”季祁安喊了一声。 “不要你们管!” “他怎么了?”季祁安问。 “又犯傻呢。”付文博跟上他,看着江辛杰的背影,无奈道:“画廊。” 江辛杰还是头也不回,嘴角却高高翘起,摆了摆手:“某些人可没本少爷的身手,还是多注意点吧,我还等着看好戏。” “这臭小子。” “他再快,也没king姐速度,怎么还打算结束后去画廊吃瓜?”季祁安听见付文博的话,立即就明白了江辛杰的小心思。 “如果他可以飞的话。”付文博道。 季祁安看他:“祝你成功。” “那自然。” “倒是一点儿不谦虚。” “有功夫说我,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公司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处理。” “借你吉言。” “回见。” —— “这门还真是难看。” 姜茶与顾之宴站在扭曲的玻璃门前,姜茶伸手扯扯旁边挂着的木牌:“路德维德画廊,怎么不干脆叫撸不得?” 顾之宴:“?” “嘿嘿,我就随便说说。” 接收到顾之宴的目光,姜茶立马把牌子放下来,接过朱绩然递过来的湿纸巾,仔细擦擦手消消毒。 “进去吧。” “总觉得哥哥跟我来这里,太便宜他。”姜茶很不满意,甚至有点后悔:“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 “以他的身份,还不配见哥哥。” 别说只是抓一个冯悠然,就是把冯氏上下都抓过来,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姜茶又不是圣母。 她就吃个瓜而已。 中间救冯悠然,不过是顺便。 真当拿她一个路人就能拿捏她? 开什么宇宙溟星玩笑。 把沈宇川那个白痴叫过来,或者更可靠。 “乖宝不是想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哎,姜茶一早就知道啊。 她不过是想凑个热闹而已,不过,一旦牵扯顾之宴,姜茶情绪就会变化。 虽说一开始她就清楚安绍成的心思,但是...... “两位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又何妨?” 玻璃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姜茶的思路。 “呦,我倒是没看出来这破地方的玻璃门还是自动的呢。” 姜茶一点儿不理会里头的说话声,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打开的玻璃门。 “低头。”顾之宴提醒姜茶。 姜茶垂眸,看见站在门后的小矮子。 哦,对了,付文博他们说过,这里还有个小矮子呢。 “你的其他六个兄弟呢?”姜茶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叫出来给我看看呗。” “我没有其他兄弟。”小矮子说话一板一眼的,显然,刚才的声音不是他的。 “来者是客,你这么骗客人可不算友好。”姜茶俯下身子,视线与小矮子齐平:“要是劳伦斯知道你这个哥哥不认他,会不会生气呀?” “你认识劳伦斯?”小矮子平静无波的声线忽然多了一丝波动。 “不认识。”姜茶咧嘴:“你又没兄弟,我认识劳伦斯还是路易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路易斯?”小矮子看她:“你知道他在哪儿?” “不是,大兄弟,你要找人,去走失中心,问我干什么?难道我这里是‘兄弟在哪儿?’” “你刚刚提他们的名字了。”小矮子握了握拳头。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提谁就提谁,这你也要管?总不能叫斯字的都跟你有关。” 姜茶直起身子:“我这还有萝卜丝呢,你要不要?” “你连罗伯斯也认识?” 小矮子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仰头看着姜茶,声音带着颤抖:“他在哪里?” 第217章 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詹姆斯,还不请我们的客人进来。” 里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矮子顿了顿,往旁边移开,眸子却还是紧盯着姜茶。 “看来,我不能告诉你萝卜丝在哪里了呢,小矮子。” 姜茶拉着顾之宴,刚打算走进画廊,忽然顿住了,看向朱绩然。 万能朱特助瞬间了然,当即转身,一分钟后回来,身后跟着两个抱着红毯的人。 两人迅速把红毯铺进画廊,姜茶与顾之宴随着他们铺好的红毯慢悠悠走进来。 神态悠闲自在,一点儿都看不出是被‘请’过来的。 入目的环境与姜茶他们在照片里看到的别无二致,只不过,当时付文博和季祁安进来的时候,屋内都是一片黑色。 此时,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倒是开了一盏灯,蓝色的光。 “画虎不成反类犬。”姜茶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环顾着四周。 “说是做客,休息区呢?沙发呢?茶水呢?点心呢?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话,朱绩然。” 不等里头的人说话,姜茶朝门口喊了一声。 刚刚铺完红毯的人才出去,朱绩然又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以保镖阿威为首,依次把沙发,茶几,茶水和小吃给端了过来,就摆放在画廊的正中间,那盏蓝光灯的下方。 摆好之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来来回回折腾下来,连五分钟都没用到。 “哥哥,坐这里。” 姜茶拉着顾之宴坐在沙发上,自己则依旧站着。 “一会儿少嗑点。”茶几上摆满了瓜子,顾之宴想看不见都不行。 “可这是总结呀哥哥。” “二。” “谢谢哥哥。”姜茶满意了。 能嗑两盘瓜子,开森。 ‘真当自己来开茶话会了?’ 从监控中看到姜茶的行为,安绍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视线瞥过一旁被捆的五花大绑昏迷倒地的冯悠然,眸光微暗,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没想到冷漠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顾大总裁,竟然也会这么柔情。” 安绍成骤然出现在眼前,以为多少能让在场的两人吃惊一下,谁知他们竟是连半分眼神都没给他。 姜茶此时还没有嗑瓜子,正在看四周的环境,顾之宴坐在沙发上半阖眼眸,似乎对这里丝毫不感兴趣。 “老实说,你这里的画,真的丑。”姜茶随意站在一幅不伦不类的画作跟前:“真的是你作的?” “不然king姐以为?” “这样都没倒闭,是mau太有钱了吗?” “你知道的不少。” “亿点点咯。” 姜茶的视线总算从画上移开,转身走回沙发处,坐在边缘,看向安绍成:“说说吧,请姐来干什么?” 明明这里是自己的主场,安绍成却有一种错觉,对面的人才是主人。 他站在这里,看着比他们高,可拥有居高临下姿态的,依然是他们两人。 “你都到这里了,还不知道我请你来干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冯悠然吧?” “不然king姐以为?” “你在说笑吧。” 姜茶挑眉:“你从哪里知道我和她有关系的?又是从哪里觉得我会为了她接受你这种类似胁迫的邀请?” “我从哪里知道的不重要。”安绍成脸上划过一抹诡异的笑:“重要的是你来了,哦,不,我重新说一遍,重要的是,你把他带来了。” 这句话说完,顾之宴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眸子,深邃冷冽,不带一丝感情,看向安绍成的那一瞬间,他顿感遍体生寒,浑身透着无尽的冷意。 “想见我?” 都说顾之宴是煞神,正常人连看他一眼都不敢,被他这么凝视,安绍成似乎能体会到说这话的人是什么感觉。 可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而他也早在这么多年的等待中,忘记了害怕是什么。 “做梦都想。” 顾之宴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冰冷,俊美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你也配?” “配不配的,我现在也见到了。” “安先生这话可就说错了。” 姜茶在一边嗑着瓜子,听到安绍成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今天邀请的可是我,宴总只是陪我来而已。 虽然我知道像你们这种玩意儿,大约都想见他一面,不过,你这么主次不分,让我这位客人不太开心呢。” 说是不开心,可姜茶脸上的笑却显然跟她说的不是一回事。 “king姐明知道我的目的,可依然把顾总带来了,就凭你这份诚意,我也得招待好你。” “我一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但很明显,你不是。” 姜茶嗑瓜子也不耽误说话,条理清晰,吐字分明,一点儿没有含糊不清。 桌子上还放着不少色香味俱全的糕点,顾之宴未动分毫,平时姜茶早就喂他了,这次竟也随他。 “顾总有的我也有,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姜茶不是普通人,从一次的接触安绍成就知道,何况顾之宴对她的不同,他看在眼里。 之前不知道,眼下却也清楚的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茶突然笑了起来,不是刚才那种浮于表面的笑,又或者是讥讽,而是真心实意的笑出了声。 笑的止不住,笑的几乎跌倒在顾之宴的怀中。 顾之宴伸出一只手,轻轻环过她的腰身,让她稳住身形。 姜茶半靠在顾之宴的怀中,依旧笑的花枝乱颤:“哥哥,你听见了吗?” “嗯。” “他竟然说你有的他也有,你说好不好笑?” “嗯。” “这简直是我长这么大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你!” 安绍成被姜茶笑的脸色微变,不知道他说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你先等会儿,等我笑完。” 姜茶又哈哈了一阵,等缓了好一会儿,又凑到顾之宴耳边小声道:“这话比江二哈自认为被人觊觎美色还要好笑。” “嗯。”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姜茶终于再次把视线看向安绍成:“一句我说了不止一遍,但用在你身上依然感觉十分吻合的话。” 虽然感觉姜茶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安绍成还是下意识配合:“什么话?” 第218章 坐看king姐口吐芬芳 “mau家大业大,没有镜子,还能没有尿吗?” “你!!” 姜茶直视着安绍成:“假面戴多了,真认不清自己长得什么德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绍成心下惊诧,试探道。 可能姜茶说的可能就是表面的意思,没有其他。 “意思就是,凭你也配?” 姜茶凛然:“看来,你不仅是眼睛有毛病,连耳朵也不好使,怎么,浑身上下,竟都是假的吗? 那尿总是真的吧?为何还不撒一泡照一照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我堂堂mau总裁,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既然知道他背后的身份,安绍成也不必隐瞒。 可就这么让姜茶嫌弃,安绍成自然也是不满。 “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想沾边我宴总?”姜茶冷嗤:“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要声音没声音,要钱?啊呸!谁给你的自信?巴啦啦小魔仙?” 安绍成:“......” “还要我列举吗?”姜茶视线在安绍成身上来回移动:“那大概要说上几年了,毕竟差的不止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不用了。” “怎么,忽然又有自知之明了?” 安绍成:“......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可别自作多情了。”姜茶嫌弃:“都说了,你不配。” 玛德。 安绍成再好的绅士修养都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我今天借此机会请你来,只不过想跟顾总裁聊一件陈年旧事。” “凭什么他要听你的陈年旧事?”姜茶瞥他:“你这么无聊可以去天桥底下说书,说不定破产之后,还能拿这个当事业,饿不死。” “别人不行。”安绍成的神色一瞬间就变了:“只有顾总可以。” “少踏马当着劳资的面,说这么暧.昧的话。” 姜茶脸色也跟着转变,看起来可比安绍成诡秘多了:“就你们家那点破烂狗屁倒灶的事,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说的好像你知道。”安绍成自顾自坐下:“你不过是站在他那一边。” “知道什么?知道安绍成不是你的真名?知道卡洛斯·路德维德·安德鲁伯尼是你跟着你.妈后嫁之后的姓氏?还是知道你真正该姓的不是安,而是‘顾’?” “你......” 安绍成震惊,这些事只有极少的几个当事人了解,他是真没想到姜茶会知道这么多,连这些都清楚。 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那么震惊干什么,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说过,别以为旁人不说话,就把人家当傻子。” “那你又怎么清楚,你所了解的,是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谁说出来骗你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该相信你口中抛妻弃子的故事?” 安绍成:“......” 她真的知道。 安绍成的反应,姜茶一点儿都不意外。 故事嘛,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大多数都是听众。 而一旦自己成为故事的主人公,那么,故事中的人是好是坏,全凭本人自我认知。 就像当初季祁安的造反助理孔崇宇一样,说的那个关于他爷爷与季老爷子的故事,不说一模一样,简直毫不相关。 就算安绍成这个故事中,不像他那样的南辕北辙,那跟顾之宴又有什么关系? 在姜茶看来,安绍成简直就是有病。 不是为了吃个瓜,早捏死他了。 敢把主意打她亲亲美人身上,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的母亲活该被抛弃,我活该从小没有爸?” “看你这话说的,编都编不圆,没事多学学织毛衣吧。”姜茶再次鄙视:“你.妈没给你找爸你这么长的姓氏是继承谁的?” “那是继父。”安绍成咬牙。 “就算继父,你敢说你不满意?你要是不满意,为什么要用人家的姓氏?哦,我知道了,你为了钱,不然哪来那么大的mau继承。” 安绍成:“......” “既然认了新爹,有钱又有权,那你装什么装?当了婊子又立牌坊?拿新爹装旧恨?让他怎么想?啊,不,我这话说的不对。” 姜茶又摇了摇头:“他不能想,因为早就死了,可要是他知道你拿他的公司干这事,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修改遗嘱?” “你少胡说八道。” “怎么能是胡说呢,这都是你新爹告诉我的啊。” “他早死了。” “也对,被你害死了,死人自然是说不出话的。” “我没动他!” “哦,是没动他,就是在他住院的时候,动了他的氧气管而已。” “你!!!” 逐渐增加的感叹号可以看出安绍成的情绪有多么的不稳定。 “你什么你?都说让你多学点国语,不然只会你呀我的,就这还讲故事?早被人轰下台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劳资无所不知。” 姜茶小.嘴巴拉巴拉,一边嗑瓜子,一边吐槽安绍成,忙碌得很。 顾之宴见状,打开桌上放着的一个保温杯,递给她:“喝一口润润。” “谢谢哥哥。” 姜茶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继续哔哔:“整天自以为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没事就整点伤春悲秋,然后给自己定一个仇人,拟一个复仇计划,搞点不伦不类的东西。 有这么多时间做计划表,怎么不放在公司上,说不定mau早就给你们国家创造新的gdp了。” 姜茶的话几乎要把安绍成给绕晕了,要不是他内心始终还坚持一点,怕是早就顶不住了。 “可他抛弃我妈难道不是真的?” “你.妈了个巴子,他抛弃你.妈,与宴总有什么关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狗东西,你.妈不找你新爹,哪有你现在?” “他是为了顾总裁的妈才抛弃了我妈,我难道不该恨他?” 安绍成看向顾之宴的眼神很奇怪,说恨又谈不上,但说不恨吧,他又暗戳戳的搞了这么多事。 就为了见顾之宴,换言之,找他讨公道。 “卧槽,你说这话可真容易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宴总的爸顾南知与你.妈有什么关系。” 姜茶想把桌上的瓜子盘劈头盖脸砸安绍成头上。 “你前爹顾元达身为顾家管家,暗中觊觎夫人,人家少爷还没发话,你一个找事的还敢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要不要点逼脸?” 第219章 没有十年脑血栓干不出来这事 “你跟他一伙的,自然是替他说话。” “你没事吧?” 姜茶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神情,手都摸上茶几上的溜溜梅,最后转了个弯,又去拿瓜子了。 还想吃她溜溜梅,想得美,吃屁吧。 真他娘的,姜茶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男人偷偷喜欢一个女人,为此抛妻弃子,惹的弃子暗恨那个女人——的儿子多年。 你要说这个女人也是当事人,与他爹有一腿,死的早,这个儿子转移仇恨,也行,也能说的过去。 可问题是那个女人压根就不知情,人家婚姻美满,还有一个优秀到可以上天的儿子,然后就莫名被针对了? 你不恨罪魁祸首的亲爹,去恨人家什么都不知道的母子两人? 这踏马没个十年脑血栓,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简直离谱至极。 就好比一个人走在路边,另一个人路过,一下子喜欢上对方,回家就跟媳妇儿离婚了。 然后,这媳妇儿带着儿子改嫁,多年以后,儿子回来复仇,找的不是抛弃他的亲爹,而是他爹在路上看到的那个人的儿子。 什么狗屁玩意儿。 姜茶合理怀疑安绍成头上顶的不是脑子而是胎盘。 这里的顾元达还不是真的抛妻弃子,他是告诉安绍成的妈,两人没什么感情,所以协议离婚的。 婚后的抚养费,他也有按时给。 所以,安绍成的脑回路不得不说,很是奇葩。 “是她把顾元达介绍给我妈的。” 安绍成这里的‘她’说的就是顾之宴的母亲谢雨薇。 “所以呢?是谢女士拿枪逼你.妈他俩上.床造的你这个狗东西?” 他们谢女士太过貌美,是她的错吗? “不准侮辱我妈!”安绍成恼了。 “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 对死者最起码得尊重,姜茶还是有的,她从头到尾骂的都是安绍成这个脑残。 安绍成逼逼赖赖半天,说是怨恨顾之宴和谢雨薇,难听的话倒是没有说。 不然,姜茶怎么可能跟他在这里唠这么久。 除了顾之宴,谢雨薇可是她丈母娘,不是,婆婆。 爱屋及乌,姜霸总对人那必须要尊敬和爱护,哪怕谢雨薇人已经去世。 “姐说的实话而已,不然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安绍成:“......” 说是说不过对方的,而且姜茶扯了半天,坐在她旁边的顾之宴,根本就没有开口,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安绍成。 他觉得自己那个故事大约是说不出来了。 “你这么跟我说话,是真不打算顾她的死活了?” “她?”姜茶愣了愣,疑惑:“谁?” 安绍成:“......” 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那位冯氏千金。” “哦,冯悠然啊,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说安绍成没脑子,他还真配合,从一开始姜茶就说冯悠然跟她没关系。 现在转了一圈,又把她拎出来说。 “没她,你们怎么会来。” “有种你弄死她呗。” 窝着坐了半天,姜茶总觉得自己的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索性直接翘起了二郎腿:“快点,我等着。” “我不会上你当的。” 安绍成自觉了解的姜茶的心思,想反其道而行,吓唬他,要真杀了冯悠然,他手上可就少了张底牌。 “与其说你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倒不如说你下不了手。” “你什么意思?” “这就要问安先生自己了。”姜茶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某个角落:“真论起交情,你跟冯小姐应该比我更熟才对。” “你!” “怎么,又说到你的心事了?”姜茶莞尔一笑。 这么容易猜的谜底,可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你到底知道多少?” 安绍成这下是真的对眼前这个美貌到极致的女人有了忌惮。 他就说,像顾之宴这样的人,普通人怎么能让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真是有手段。 “也没多少,别怕啊,”姜茶很是谦虚:“也就你从你爸身上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吧。” “胡说八道!” “看看,你问我的,我说了你又不信,人与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怎么交流?” “我不信你能查那么久远。” 安绍成忽略姜茶说的从精.子开始就知道他的所有事情,就算她有本事,借住顾之宴的身份查他,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你想要我证明?” “不敢吗?” “唔......” 姜茶轻蹙眉头,似乎在思索,片刻后开口:“我为什么要向他证明这种事?爱信不信,对我也没妨碍啊。” 像是自言自语,只是声音不低,与刚才一样。 这屋子里现在就她和顾之宴以及对面的安绍成,他自然能听见。 “这么说,你是忽悠我的?” “以为你只会你呀你的,没想到还会忽悠这种高级词汇呢,姐从不忽悠人。” “呵。” “你竟然敢呵我?” 姜茶瞬间仿佛一只被人刺激到炸毛的狐狸:“行,说就说。” “你是早产儿,你.妈生你时,也就七个多月,是踩到香蕉皮不小心滑倒的,当时她脚上穿着拖鞋,滑倒的时候,拖鞋都踢飞了。 那会儿啊,顾远达和顾南知总裁出国不在家,是我们谢女士给她临时安排的医生,教授级别。 这才保证你可以出生,不然,你以为你能见到现在的太阳,亏的他们好心,你倒是活的不阴不阳。 月份过早,生出来你连四斤都不到,在保温箱里住了两个月,才算活过来,你.妈那时差点把我婆,我们谢女士当菩萨拜。 不过,她恐怕没能想到,时光荏苒,你这个狗东西长大后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要是早知道如此,说不定她还不愿意生你呢。” 安绍成:“......” 真踏马从他出生开始说? 他是早产儿,安绍成早就知道,他.妈以前跟他讲过,但是早产是因为穿着拖鞋又无意踩到了香蕉皮? 这事除了他.妈这个当事人大概没人知道了吧?现在他.妈早就去世,顾夫人也去世了,她又是怎么查到的。 姜茶一本正经的话,说的安绍成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她这话的真实性。 第220章 我给你展开说说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妈当时踩到的是香蕉皮又不是屎。” “......” “也对,你那会儿还吃奶呢,不知道也正常,就说点你知道的事情,比如,冯小姐如何?” 姜茶的善解人意总是出现的恰到好处。 回回如此,次次不拉。 可能与她美好的品质有关。 “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该怎么形容呢?往浅了说,你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看起来毫无交集,往深了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跟小说似的,还怪刺激嘞。 “别那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揍你。” 姜茶笑的意味深长:“都说了king姐什么都知道,你不信,还让我证明,现在给你证明,你怎么又这么一副表情,难道是嫌弃我说的不详细?” “我没这么说。” 既然都知道这份上了,说那么具体干什么? 他是当事人,他还能不知道? 可姜茶根本不听安绍成的话,兀自开始讲起:“行,安排,king姐给你展开说说。” 冯悠然与安绍成认识算是偶然。 冯家老二冯昱行只知道吃喝玩乐,此消彼长,冯悠然作为女人,却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的价值。 她想代替冯昱行接手冯氏,成为冯氏的继承人。 她爹也给了条件,冯悠然如果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他的要求,就同意。 在同一辈的富二代中,除了一些极个别出色的过早接手公司职位,如季祁安,或者自以为优秀,如盗版王城阳等人。 其他的都在自家家世背景下,纵.情享乐,少爷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不用操心这些的千金。 所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冯悠然早早的就出国镀金,为此撇开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沈宇川。 有野心还要有足以匹配的实力和城府才能跟的上自己的计划。 虽然冯悠然思想上领先了一部分同龄男女,可她对于社会的险恶,接触的明显还不够。 如果她家里像有些世家一样,私生儿女一大堆,为了企业斗的昏天暗地,可能她的行事作风能更加成熟,看到的阴暗面也能更多。 可是,没有。 冯家这辈,只有她和冯昱行,老二不作为,她才有了这个机会。 出国学习的过程中,她试着接触公司的一些事务,并跟着处理。 第一次就被竞争对手给下药了。 哎,这里就要岔个话题了。 如果是女主,下药后遇见的绝对是男主,被救,顺便被吃干抹净。 如果是恶毒女配,很好,这一出就是炮灰,之后的结果不用问,死惨。 如果是女主,但是她遇到的是男二,或者是女二遇到的是男主,很好,型号不同,双方的清白都能保住。 这个冯悠然遇见的就是安绍成。 这男主不男主,女主不女主的,看他们自由发挥吧。 可能当时安绍成刚接手他继父的公司,心情很好,又或者是喝多了,酒精的作用? 就这么睡了,不是,是救了冯悠然。 冯悠然第二天醒来,虽然被人睡了,但也被人救了,救她的还是个公司总裁,年轻英俊。 很好,按照小说的一贯套路,大概也许可能冯悠然喜欢上了安绍成。 如果不是安绍成,她的下场简直都不敢想。 但是她国内还有一个青梅竹马沈宇川呢。 这是冯悠然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应沈宇川的原因? 可冯悠然对待沈宇川的态度,时不时又挺暧.昧是怎么个缘故? 嗯...也许她不是天下唯一一个为两个男人心动的女人吧。 一个是富二代小狼狗,天天黏着她,情感上绝对的满足。 一个是霸道总裁,虽然对她若即若离,但是权势上能支持她的野心,确实也在之后帮助她不少。 以至于冯悠然到现在都摇摆不定。 当然,这事情,安绍成知道,沈宇川则完全不清楚有安绍成这么一个人。 但是安绍成又不像沈宇川那样,对于冯悠然爱的死去活来。 相反,冯悠然似乎更离不开他。 这次与mau合作,原本不用冯悠然过来,但是她想见安绍成,没想到沈宇川一直跟着她。 在银行遇见劫匪,则完全是意外。 所以,一开始付文博假装冯悠然去mau,一开始安绍成并不知道,毕竟那会儿他正在‘顾的宝’山庄测量绘画呢,总裁是他找人扮的。 反正冯悠然只需要与合作项目的负责人见面就可以,后面的事他自有安排。 谁知,下头的人把冯悠然来公司的那一出行为告诉了安绍成,让他看出事有蹊跷。 冯悠然喜欢他,就算不满公司那个姓李的,也不会连同他公司喷个体无完肤。 之后,见过监控录像,安绍成就知道了原因,冯悠然是假的。 他没能认出付文博假扮的人,却认出了他身后的季祁安。 毕竟季祁安没有像付文博一样全副武装,只是换了衣服,戴了副金丝边眼镜。 安绍成之前为了季氏,也费了不少心思,季祁安的资料,他早就调查过,认出他没问题。 要不是孔崇宇那个蠢货太过愚蠢,季氏现在还说不定是谁的。 只是,以季祁安的身份,却甘愿能跟着这样一个女人,可以看出她的身份对比冯悠然,只高不低。 于是,安绍成才会答应下面的人,把付文博扮演的冯悠然约出来,看看能不能拿下她。 谁知道,尼古拉斯也是个蠢的,事情没办成就算了,竟然还被他们暗中下药,拉的脱了肛,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失败后,安绍成又派人追他们的车,企图把人给强制控制住。 没想到,派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真的冯悠然身边,还被人保护着,知道背后人是谁,安绍成喜出望外,暗自与她联系后,两人里应外合,假装把人绑架。 既然姜茶这边有人维护冯悠然,还派人保护,想必是关心冯悠然的。 那么,他把人绑架了,让他们带话,姜茶自然会出现。 只要她出现,安绍成就有能耐让她把自己想见的人带过来。 可事情往往是不可预料的,当姜茶直接带着顾之宴出现,并且做出了一系列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之后。 安绍成骤然发现,所有的事情,跟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第221章 这是画家最后的倔强 “你们打情骂俏,那是你们的事情,可是你把king姐也当做你们y的一环,我就不开森了。” 安绍成:“......” 他完全没有这么想过。 他明明办的是正经事,怎么从姜茶嘴里说出来,莫名就变得那么的不正经了。 不仅如此,现在眼前的一幕,很清楚的告诉安绍成,事情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怎么不说话?嫌我讲的故事不如你的有意思?” 姜茶从沙发上起身,开始在画廊中溜达:“你这里格局是后改的吧,原来不是回字,怎么,也对迷宫感兴趣?” “自然,只是我个人能力有限,比不上king姐家大业大,搞的那么大一座后山,一比一实景。” 提起迷宫,安绍成的面容微动,被姜茶言语刺激半天的人,竟难得的露出一种愉悦之情。 “这么兴奋?” 姜茶倏然转身,看向安绍成:“是觉得在我迷宫待了一段时间,偷师成功了?” “不是。” “噢......” 这句话姜茶仿佛随意问问,接着,注意力再次被墙上挂着的画吸引:“你说你,假的就是假的,还弄得神神叨叨,要装画家,为什么不装像一点?” “什么意思?” 安绍成的心神再次被提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你可以说我画的不好,但不能侮辱我的身份。” “噫~~” 姜茶拖长了音调,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我还觉得你的话侮辱了这两个字呢,我一开始就说了,假的就是假的,不管过了多久都真不了。” “你说的是脸。” “呦呵,你这话是承认自己不要脸了。” 安绍成:“......” “也是,要是要脸,怎么会剽窃他人的成果。”姜茶随手把眼前的那幅画从墙上取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不是门口那个小矮子画的?” “你!” “又震惊了?你这承受能力也忒差了,是不是除了那幅我们山庄的俯瞰图之外,再看不见别的了? 也对,毕竟只有那幅地图,是你亲自绘的,听说卖了一千二百三十呢。” “有客人买它,自然是它有自己的价值。” “你这话我赞同,就好比藏宝图,就算一千万我也要买。” “看来,金钱面前,king姐也不过是个俗人。”安绍成讥讽。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king姐不在乎钱,只不过是享受寻宝的乐趣,啧,你这样的人可不懂。” “随便你说什么。”安绍成不信。 人人都说不喜欢钱,可人人都在乎钱。 “那是当然,公民有言论自由,看来,这点子常识,你还是有的。” 安绍成:“......” 谁踏马跟你说这个。 姜茶把画扔到安绍成跟前:“除了我们山庄的画,其他的,小矮子画完之后,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再看过。” 话虽说是疑问句,但姜茶的语气却是肯定无疑的。 这幅画可能在装裱时没有裱好,在与地面亲密接触后,画框直接散开,里面的画纸飘落,正好落在安绍成的脚边。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看过去。 “要我说,小矮子画虽然画的不怎么样,但是这里面的小心思,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安绍成仔细注视着那幅画,听到姜茶的话,甚至伸手把画纸拿了起来,仔细观摩。 “原来如此。” 安绍成抬起头,却也不生气:“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他还有这样的心思。” 原来,姜茶随手递给他的画中,藏了小矮子的名字,詹姆斯英文拼写缩略字母。 这些画为了符合这里的氛围,都是涂鸦的乱七八糟,配上环境和灯光效果,让它看起来神秘诡异。 詹姆斯一直听安绍成的吩咐这么做,成品也都挂在墙上,使人一目了然。 天天都见,可安绍成却一直不知道,这里的每一幅作品,他都隐藏了自己的名字。 毕竟,在杂乱无章的线条下,要遮掩几个英文字母,再容易不过,更何况是这种黑漆嘛唔的环境。 “人不可貌相嘛,跟你一样。” 也许吧。 安绍成一手拿着画纸,无意识摩挲着纸张边缘,却被不小心划破了手,血恰巧滴落在画纸那个z字字母上。 “这纸张看似单薄脆弱,边缘却异常锋利,安先生还是小心点好。” 看似单薄,却也有自己的锋利。 是说小矮子詹姆斯吗? 被安绍成拿亲属要挟,不仅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画室,还要小矮子按照他改建好的画廊要求作画。 可安绍成没想到的是,詹姆斯虽然照做了,但是在画上签署自己的名字,大概就是他作为画家唯一的倔强了。 安绍成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口子,只流了一滴血就滴不下来了。 并没有什么影响。 “看来割的还不够深呢。”姜茶略带可惜。 “一张纸而已,就算给他多配几张,订在一起,那也还是纸。”安绍成站起身,搁在腿上的纸轻飘飘落下:“你看,又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就算姜茶找到了詹姆斯的其他几个兄弟,又有什么用,这个画廊,过了今天,他达到了目的,有没有都无所谓。 “你说的有道理。”姜茶点头:“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安绍成:“......” 来了,来了,她来了,她带着那句不知名的话朝他走来了。 他该说自己听过还是没听过? 每次姜茶说出这句话之后,带给他的都不是什么好词。 从两人在山庄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 “你不说话,是在洗耳恭听?那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安绍成还能说什么,姜茶分明在自说自话,他就算说不听,她也还是会说。 “一定的量,能引起质的变化。” “你这是在给我教学?” 安绍成没想到这都毕业几年了,还能听到这些话,被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了。 “你想的美,我教学的费用恐怕你还付不起。” 她臻教授一字千金又岂是随随便便就给人教学的。 安绍成:“......” 谁稀罕。 “我只是想告诉你,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第222章 她就是看个热闹 谁能懂啊? 安绍成突然学了一门语言——无语。 可能每个与姜茶交流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自修这门语言。 她不仅能说,会说,说的你哑口无言,而且,她拐弯的技术非常好,让人跟都跟不上,难怪要修迷宫。 “你不要一副吃了屎的模样,需要拿点纸擦擦吗?” “不必!” 安绍成条件反射的摆摆手,就好像姜茶真的把一摞草纸递给他插嘴一样。 这突然的神经质动作,还吓了姜茶一跳。 姜茶往后退了两步:“哥哥,没听说他还有神经病啊,我们离这么近,不会被传染吧?” 一直安心当听众的顾之宴淡然道:“不会。” 谁想找一个合适的倾听者,找顾之宴准没错,那绝对是倾听者中最优秀的。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听你讲。 当然,首先你得让他愿意听你说话,其次你得是姜茶。 “哦哦,那就好。” 姜茶拍拍胸口:“吓我一跳呢,我还以为这次看个热闹,把自己看成热闹了,那也太不划算了。” 姜·霸总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没病!” “行了,知道了。” 有精神病的都说自己没病,一到犯事需要保平安时,那诊断书又成沓的出现了。 她懂。 “我真没病。” 安绍成咬牙,姜茶脸上的神情摆明就是不信他。 “对,你没病,你只是有点不正常。”姜茶示意安绍成看看周围他的大作:“好人家的谁会把好好的屋子搞成这德行。” 安绍成:“......” 她根本不懂。 “哥哥,我怀疑我今天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来揭秘的,他什么都不懂。” 姜茶走到顾之宴身边,扁着嘴,很是委屈:“要哥哥抱抱。” 踏马的到底是谁不懂? 安绍成暴躁。 可他也只能原地暴躁,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顾之宴把姜茶抱在怀里安慰。 呵,嗑瓜子的时候怎么不请他尝尝。 狗粮倒是舍得喂。 呸! “不然我们回去?”顾之宴抱着姜茶:“你说的够多了。” “可我们来都来了。” 很好,熟悉的来都来了。 我们的美好传统被姜茶拿捏的死死的。 “没关系,你想走就走。”顾之宴想带着姜茶起身,被她拉住胳膊:“可不说清楚,他还不死心怎么办?” “我来处理。” 这一瞬间,顾之宴对着姜茶,霸总气势显露无疑。 如果不是姜茶无聊想要折腾,顾之宴是绝对不会允许安绍成这么个东西在他面前跳这么久的。 “哪能麻烦哥哥。” 姜茶自然不同意了。 她可信誓旦旦说要保护顾之宴的,哪有事情搞了一半丢下,让她美人对象收尾。 这可不是霸总能做出来事情。 霸总做事,那必须干净利落。 让你破产就破产,让你消失就消失,就好像掌握了某种神秘的咒语。 嗯,这种金钱带来的神秘感总是如此令人着迷。 “那乖宝说要如何?”顾之宴凑到姜茶耳边,小声道。 他的声音很轻,拂到姜茶耳边痒痒的,让姜茶想立即亲亲他才好。 哎,美色在怀,却不能马上行动,真是讨厌。 原来看戏也有不让人喜欢的时候。 “俗话说得好,癞蛤蟆跳脚面,它不咬人却恶心人。”姜茶叹了一声,又咦道:“这话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你听多了会不会腻?” “不会。” 姜茶的话那么多又那么密,成语,俗语,谚语,各种德行政治,各类学科,她想到哪儿说到哪儿,重复一句话十分正常。 就像让人撒尿照自己模样,几乎回回怼人都用。 只要场景合适,她就乐此不疲。 “哎,管他的,谁叫此时的场景合适呢。” 姜茶自我调节了一番后从顾之宴怀中钻出来:“哥哥再等我会儿,让我把他的皮给扒干净咱们就走。” “好。” 安绍成眼看着姜茶与顾之宴旁若无人的腻歪了一会儿后,总算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依旧是姜茶,顾之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那啥,我说到哪里了?” 姜茶友好询问,刚才那一出狗粮,整的跟中场休息一样,偏偏安绍成还‘老实’回了:“纸,质变。” “不对呀,好像是擦嘴屎还是精神病来着吧?” 这时,安绍成很想对她大吼一声:你踏马是不是在耍我? “不要这样看我,你说纸就纸呗,咱们两个聊天,总要找一个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才能继续下去不是。” 安绍成想说,他对现在姜茶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只是,姜茶没接收到他的信号,以为说到安绍成的心上了。 又默默在心里夸赞了一番自己的体贴。 看看,对待敌人她都这么友善,新的联·合·国·大使就是她姜某人。 “就随你的意,咱们说说这些纸吧。” “你把他们救了。” 安绍成并不傻,姜茶说那么多,传达给他的,就是这样一个讯息。 尤其是她在门口与詹姆斯说的那些话,仔细想想,就知道不是平白无故的。 她能知道他们几个的名字,说明已经调查清楚,有顾之宴的支持,找到他们并不难。 不过,他也不怕,就像刚才他想的那样,一切过了今天,都变得不再重要。 “我哪有那个能力。”姜茶谦虚的摆摆手:“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好事哪能让我一人做完了。” “您还会自谦呢?” 聊了半天,两人好像熟了不少,安绍成在姜茶的逐步打击下,都能打趣她了。 “自谦是什么玩意儿?”姜茶不明所以:“姐会自信,自傲,自恋,就是不会自谦,我说的都是实话。” “除了你因为调查我的关系,关心他们的死活,旁人谁会无缘无故的管这些闲事?” 这世上从来都是利益至上,安绍成控制詹姆斯的兄弟,为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服务自己。 姜茶救他们,也是为了让詹姆斯反水自己,双方都是为了博弈。 除此之外,还会有谁平白无故帮他们。 “你这话说的没错,没人会莫名其妙管这些萝卜丝的事情,可你又怎么知道,人家是无缘无故的呢?” 第223章 我就是个老实人 姜茶这话倒是让安绍成没办法反驳。 他控制了詹姆斯和他的兄弟,但是再多的对于他来说,完全没必要。 可听姜茶这么说,似乎确实有些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看看,就说你当儿子的不合格。” “事情到这里,你又开始替顾元达说话了?” 提起顾元达,安绍成的语气中满是不屑,似乎这人不是自己带着血缘关系的亲爹,而是什么令他厌恶的路人。 “我说安先生,你不会讲故事,却是会说笑话。” 顾元达是个什么玩意儿,说好听点是顾家的管家,说不好听,也不过是个下人。 姜茶连顾南知这个主人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了。 当然,姜茶对顾家人的态度取决于顾之宴对他们的态度。 这几次接触下来,顾之宴明显跟顾南知不合,不知道这个老东西做了什么让她家美人不高兴的事情。 不过,既然顾之宴的态度在那里摆着,姜茶又何必对这个名义上的公公客气。 “难道我说的不对?” 顾元达在顾家待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外他的身份并不低,甚至很多公司老总还要给他三分颜面。 安绍成不信姜茶会不给顾元达面子。 “你把他看的过高,可惜他在我这里并不是,你们父子俩在我这里的待遇不分贵贱,都不配让我看在眼里。” 好一个不分贵贱,安绍成都被这个成语逗笑了:“听你这么评价他,该不该说,我还挺高兴。” “你当然该高兴,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有两个爹。” “又关他什么事?” 又不是鞭尸,怎么已经死了的老东西会被姜茶反复提及。 而且每次被姜茶提起,安绍成眼前好像都能出现那个便宜后爹诺伯特·埃弗雷特·安德鲁伯尼在病房被他拔了氧气管死死瞪着眼睛的一幕。 给他的感觉不怎么好。 “钱财权势公司,好处你都得完了,现在提人家一下也不行了?就算是个工具人,也该有点人权。” 既然说了要把安绍成的皮全都揭开,这才哪到哪,就当是剥洋葱,得一层层来,姜茶希望随着自己的话,安绍成的承受能力会逐步加强。 不然,等她叭叭完之后不用替安绍成叫救护车,可以直接联系殡仪馆了。 “你说这么半天,总不能是为了给死人讨公道。” “看你说的,我跟他又不认识。” “那你无故几次三番提起他,又是什么意思?” “欸,我不认识,自然有人认识,你只知道诺伯特·埃弗雷特·安德鲁伯尼是你后爹,那有没有考虑过人家也有亲生子女呢?” “不可能。” 安绍成几乎是立即就反驳了姜茶的话,就像是话早就挂在嘴边,只等她出口就可以驳斥。 连在脑中过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咋滴,你把人家娃也悄咪.咪给干掉了?坏的够彻底啊。” 安绍成难得从姜茶那一直以来的鄙视神情中看出了一丝佩服,大概是没想到他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可安绍成很冤枉,他压根没做。 如果那个老东西真的有其他比他更有资格继承mau公司的子女,也许他跟姜茶想的一样,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问题是他没有。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他继父还有其他的子女。 “我没做。” “不是不想,而是你压根不知道他有,对吗?” 姜茶的视线仿佛有魔力一般,被她这么看着,安绍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所有小心思都瞒不过她。 既然如此,还不如承认。 “对。” “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你继父诺伯特·埃弗雷特·安德鲁伯尼,原本的mau总裁,会一点儿手段都没有呢?” 安绍成:“......” 是他小看这个老东西了,没想到他还对他留了一手。 安绍成不知道的是,他不止是小看了他继父安德鲁伯尼,甚至,连他真正的底都不见得清楚。 一个可以把企业做到跨国的人,是那么轻而易举被他搞定的吗? 只不过,随着他的死亡,这一切对于安绍成来说,都将是个谜团。 “他把他们藏起来了?” “不是他们,是她,安德鲁伯尼还有一个女儿,公职人员哦,为人民服务的那种。” “她与詹姆斯的兄弟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嘛,本来是没关系的。” 姜茶挑挑眉:“不过,作为五好市民,在得知某些公民被非法囚禁,我就顺手做了个好事,打了个妖妖零,没问题吧?” “总不能他们是这么遇见的。” 这踏马也太滑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安绍成总觉得事情没有姜茶说的这么巧合,说不定是他故意的。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 姜茶话里话外都带着惋惜:“出门的急,没带奖品,下次一定。” 来了,来了,她来了,她带着众所周知的口头禅‘下次一定’朝人走来了。 这就像是两个长时间没有见面的朋友,表面上亲热无比,内心:艹,还没说完,说完赶紧走。 表面上:哎呀,好久没见了,过两天一起吃个饭啊。 这个过两天也是难解的谜题之一,永远不知道这个口头上所谓的过两天到底是几天。 分别即死亡。 两人就这么互相消失在对方历史的长河里,等着过两天一起吃饭。 “她想拿回公司?” 如果安德鲁伯尼的这个女儿,安绍成连面都没见过的继妹真的有这个心思,他不会放过她。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 “如果她之前真有这样的心思,还有你什么事?” 对于安绍成,姜茶好像把鄙视焊在了脸上,方便时时刻刻让对方看个清楚:“怎么,知道后,那黑暗龌龊的心思又冒出来了?” 安绍成没说话。 “你不会认为我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之后,你还有机会对安德鲁伯尼小姐动手吧?” “看来,你们是合作了。” 这下,安绍成才算是明白过来。 “哪能啊,我可是个老实人,至于安德鲁伯尼小姐,不过是为了已经死亡的老父亲。 这么孝顺的姑娘,我看着都感动,为此,稍稍配合一下,仅此而已。” 第224章 小东西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但凡与姜茶稍微有接触的人都知道,她口中的仅此而已也只限仅此而已。 谁要是真的相信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了。 “那个小矮子,你过来。” 姜茶突然朝从他们进来开始,就一直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这边的詹姆斯招手。 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詹姆斯迈着小短腿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在离姜茶他们还有一两米远的位置处停下,一双眼睛继续瞅着姜茶。 “一直看我干什么?”姜茶问詹姆斯。 可惜这小矮子性格似乎挺执拗,除了一直盯着姜茶,问他话也不说。 “哦~我知道了,你想知道你们家那一堆萝卜丝儿在哪儿是吗?”詹姆斯小幅度的点点头。 他刚才在这位客人进门时就问了,可是她不说,詹姆斯只好死死注视着她,企图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什么。 可是,眼看她嘴巴不停又吃又喝与路德维德说了半天,詹姆斯却根本听不懂。 因为他们说的不是英格蕾丝。 “你怎么不问他。” 姜茶朝安绍成站着的方向微抬下巴:“不是他把人带走的吗?” “他不说。”詹姆斯回道。 “你这小矮子,可真是说一就是一,多一点儿也不行。” 小矮子詹姆斯看起来还挺搞笑。 长相跟行为反差有点大,明明长得跟四十多的大叔似的,说话方式倒是单纯。 “我要是告诉你,你得把这个画廊给我,可以吗?” 这下小矮子半点也不耽误,飞快的点点头。 “安先生,看到没,人家这才是兄弟情深,跟你时刻想暗戳戳的搞死自己的兄弟姐妹完全不一样。” “嘁。”安绍成翻了个白眼,那是他家没公司。 “你出去吧,到门口会有人带你去找你们家的萝卜丝儿。” “真的?”小矮子抬头,一双黑色小眼睛突然之间变得亮闪闪的。 “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把画廊给我,我告诉你他们在哪儿。” “行。” 小矮子答应后,转身就离开了,半分不舍也没有,对于之前的‘老板’安绍成,更是看也没看。 “这小矮子倒是比你有意思。” 姜茶一直看着詹姆斯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眼前,这才转过头,重新与安绍成交谈:“看看人家,多干脆。” “呵。” “咋,被他打击的连话也不会说了?” “就算安德鲁伯尼出现又怎么样?我才是mau的实际控股人。” 威胁肯定是有,不过,安绍成并不觉得她能随随便便就把mau从他手中抢走。 “是吗?” 普通的你,却有着不普通的自信。 安绍成还没来得及回答姜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这特殊布局的大厅里,竟还隐隐带着回声。 “大兄弟,你手机响了。”姜茶提醒安绍成:“快接吧,我不打断任何一个人接听电话的时候。” “那你可真是好人。” 姜茶摊手,自豪道:“我以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安绍成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划开,放在耳边,接听。 几乎是在他的手机刚接通的刹那,他的面色就变了,随着那边不断的说着什么,安绍成的脸色越来越黑。 等到挂断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安绍成漆画廊的墙面时,为了不浪费剩余的油漆,顺带着把他的脸也涂了一下。 因为现在他的面色真的可以用黑如锅底来形容,用这锅贴出来的锅巴味道一定不错。 “你们做了什么?”安绍成说出口的声音都变了,高了很多,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恼意和质问。 “什么也没做啊。” 姜茶很无辜,她又不会分身,一直在这里无所事事的跟安绍成这个狗东西聊天,能再去做什么? 什么锅都往她头上扣,姜茶可不戴,她是有审美艺术细菌的人。 “你还狡辩。”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姐一直在你眼皮底下,能做什么,你可别冤枉好人。” 姜茶为自己正名。 这劈头盖脸的污水她不接,那是下水管道工人的事。 “mau。” “uvw?” 好好的咋玩上字母接龙了?跟谁还不会背二十六个字母似的,笑话。 “别给我装疯卖傻,你对我的mau做了什么?” “你这话可就有意思了,你是mau的总裁,我能对你的mau做什么?” “那为什么我的助理告诉我,刚刚有人带着文件去了mau总部,并且变更了集团的总裁。”安绍成吼出声。 在助理说出这句话时,安绍成第一反应就是胡说八道,甚至想辞退他。 随随便便一个人带着莫须有的文件都可以去替换mau的总裁? 当他这个总裁是市场的大白菜可以随意更换? 连这点真假的分辨能力都不会,留在公司干什么?还不如趁早辞职滚蛋。 可助理却告诉他,来人带着各个执事部门的领导人,变更手续也十分齐全,且完全合法。 在公证人的监督下,已经把公司的一系列手续走完了,股份占比高达百分之五十一点九,成为新的执行总裁。 助理还拍了新上任的总裁照片,也发到了安绍成的手机上。 照片上的人安绍成简直不能更熟悉,高大英俊,戴着金丝边眼镜,不是季祁安又是谁? 几个月前,他还在暗戳戳的计划吞并季氏,没想到事情才过去了几天,他的mau就成了季祁安的。 不仅如此,听助理说,他那个从没见过的继妹安德鲁伯尼,手握百分之十八的集团股份,也出现在了季祁安变更总裁的仪式上。 还当场转给了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很好,季祁安现在掌握了mau百分之六十六点九的股份。 不止是mau的实际掌权人,甚至可以说以后mau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就算安绍成,掌握mau这么多年,手中的股份最多也不过百分之三十,其余的都在各大股东手上,和一些忽略不计的散股。 这么短的时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安德鲁伯尼,她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mau的股份?也是老东西偷偷给她留下的? 当真是瞒的紧,半点风声也没漏。 安绍成脑袋在这一瞬间,顶满了各种问号,堪比超级玛丽。 第225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但这一切要说和姜茶无关,安绍成如何都不会相信。 他那天在山庄后面还见到他和付家以及江氏少爷在一起。 那可是顾之宴的山庄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左膀右臂。 眼下,看看姜茶和顾之宴的关系,他们又出现在这里,她在自己接到助理电话前又主动提到了安德鲁伯尼。 这一系列操作放在一起,箭头连个弯都不带拐的,直指眼前的人。 特别是安绍成的手机在此时,收到信息又响了一声,他打开,一张图片出现在眼前,还是助理发的。 一份公司名称变更文件。 mau集团从此刻起正式更名为uvw。 uvw...... 安绍成抬头,一双眸子充斥着滔天.怒火,死死瞪着姜茶。 这踏马的名字分明是她才说的。 她这边说完,那边就改了名字,还说跟她没关系?! “你竟然把我的mau改了名字?” “什么,mau改名字了?”姜茶好奇:“改成什么了,总不会是uvw吧?” 没听到安绍成的回应,可他的神情态度很好证明了姜茶的话是对的。 “哈哈,谁这么有艺术细菌,改的好,我喜欢。” “你还装?”安绍成气急败坏道:“不就是你让人改的?” “哎呀,被你发现了呢。” 季老弟动作还挺快,不错,回去奖励奖励。 姜总很满意。 原以为他们几路人马,她该是最快结束的,谁知道安绍成这洋葱剥起来还怪啰嗦。 倒是让季祁安领先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是最后一个。 姜茶无视安绍成恨不得吃了她的眸光,笑的开心:“怎么样,新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更加符合姐的气质?” “你凭什么改?” “哎呦,你这话说的就好笑了,现在uvw是姐的公司,我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你一个搞死后爹,霸占人家企业的坏蛋,好意思说我吗? 追根到底,这集团是人家安德鲁伯尼家族的,正经的继承人都同意,甚至现场转个股份支持一下下,你瞎哔哔个什么劲儿。” “你,很好。” 安绍成气到极致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平淡的脸孔下仿佛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诡异。 “谢谢。” 姜茶十分有礼的对安绍成颔首:“我本以为经过uvw公司这件事,你多少该讨厌我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大度的夸奖我,还揭穿了我宇宙第一好的真面目。 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得向你道歉,骚瑞~” 安绍成:“......” “没关系,需要的道歉,我自己拿回来就行。” 公司没了不要紧,他拿不到,姜茶也别想,至于顾之宴...... 他不听自己的故事,也无所谓,以后让他谁的故事也听不了,那安绍成自然也就平衡多了。 “这么有骨气?”姜茶顿了下,随即神色染上一抹雀跃:“难道你还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让我领教?” “先不谈那个,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么复杂的古语你也会了?” “多亏你的建议。” 第一次在山庄见面,被姜茶批判国语不行要多读书,安绍成还真听进去了,回去翻了不少书。 这句话也是为数不多他学会了的。 用在这里他觉得恰到好处。 “真是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 “随便你怎么看,”这句话安绍成一知半解,并不打算多听:“你拿了我的公司,为了回报你,不如把你们庄园的后山送给我如何?” “哥哥,他看上迷宫了呢。”姜茶扯扯顾之宴的袖子:“你听到了噢。” “嗯。” “你说怎么办才好?” “不给。” 顾之宴拉过姜茶,与她四目相对,眸光流转间,轻启唇.瓣:“你送我的。” “哥哥放心,都是你的,谁都拿不走。”姜茶轻声道:“连我也是。” 送美人的东西好好地被这么个玩意儿惦记了,姜茶必须赶紧表示一下忠心。 “好。” 顾之宴眸中溢出浅淡的笑意,姜茶见状,也跟着开心。 看来,时刻表忠心还是有好处的。 “听到了吗?”姜茶转过身子看安绍成:“不是我不好客,而是你这主意打的不对,这迷宫是我要送给宴总的,君子不夺人所好。” “你抢mau的时候,也知道这句话吗?”安绍成反问。 “不知道啊,我是女的。”姜茶理直气壮:“我看上了自然就是我的。” 姜茶这话霸气中又夹杂了几分匪气,颇有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既视感。 “那我也看上了后山的迷宫,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不行呢,你要是看上我的东西,随姐的心情,可是你要是想沾染宴总的东西......” 姜茶一瞬间笑的潋滟,如百花盛开,让人眼前一亮:“那我只好打爆你的狗头,让你再没脑子惦记。” “这次你恐怕说的不算。” 两人你来我往间,打嘴炮不是真功夫,用事实说话才是真的。 姜茶可以背着安绍成把他诺大的企业直接连根挖走,那他拿一个小小的山头,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山头连着山庄,这么一算下来,也算是他讨回了一笔。 毕竟,顾之宴这个山庄,可遇不可得,有市无价,哪怕他最后得不到,也不会让它完整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说着,安绍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遥控器。 只是,姜茶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看见自己手中的东西,结合他刚刚说的话,应该是能猜到几分的。 现在这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是哪般? 没反应过来? 还是屋内灯光不好,没看清。 安绍成转而又把遥控器在手上抛了几下。 姜茶还是无动于衷。 安绍成:“???” 你肿么肥事? 眼神不好,来的时候不知道戴副眼镜? “你没看到我手中的东西?” “什么东西?” 艹,真没看见?! “遥控器!” “哦,遥控器啊,看见了,怎么了?” 姜茶不觉得安绍成手中有一个遥控器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玩意儿他们家多了。 电视遥控器,空调遥控器,窗帘遥控器...... 没有一千也有八十,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真没见过世面。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安绍成提高了音量。 第226章 我们大家来找茬 “说啥?”姜茶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我也有?” 安绍成:“......” “怎么了?” 姜茶都有点可怜他了,就一个这玩意儿,还可了劲儿的嘚瑟。 但凡他把手中这一坨玩意儿换成钻石或者夜明珠,说不定姜茶的视线还能闪一闪。 “你还问我怎么了?” 收敛神色的安绍成又想暴躁了:“说了这么多,你总不会是不知道这是哪里的遥控器吧?” “你头顶上的灯吗?” 这好好的屋子弄得黑漆嘛唔不说,顶上还吊着盏蓝色的灯,现在还一闪一闪的,是不是安绍成显摆遥控器的时候不小心按到哪里了。 “迷宫!”安绍成气的差点把手中的遥控摔出去:“这是迷宫的远程遥控器!” 这么半天了,安绍成早就应该得到教训,跟姜茶说话必须直来直往,不然她能把话题给你歪到天边。 “哦,迷宫呀,知道了。” 直接说多好,还绕了半天,这人是真在迷宫里待久了,待出幻觉了吗? “我在迷宫四周布满了tnt,而我手中就是远程遥控器,只要我轻轻一碰这个按钮......” 安绍成抬手做了个爆开的动作,嘴角牵扯出一个看起来有点煞笔的笑:“你们的迷宫连同前面的庄园,就会变成一堆废墟,而里面的所有人,都要死。” “一步到位,挺好。”姜茶没生气,还挺赞同的:“丧葬一条龙,你想的不错。” “你当真不怕?” “怕什么?”姜茶看傻子似的:“不就是一个破山头,炸了再建呗。” “你不是说这是送给顾总的吗?” 你们刚刚还情意绵绵,转过头就不在乎了? 你对待顾总的感情竟是如此塑料?简直让人不敢想。 “是啊,可你要是真炸了,除了重建我也没其他办法不是。” “里面那么多人的性命,你也不在乎了?” “啊,这......” “呵,我就知道......” “我该不该告诉你,今天我给庄园的所有人都放了一天假,连狗都不例外。” “什么?!” 那么大庄园,连前院带后山,几千人,你说放假就放假了?开什么玩笑。 “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嘛,资本家的作风要不得,我们作为老板,要时刻体谅员工,想员工所想,大家工作那么辛苦,给个带薪假怎么了。” 打工人很辛苦的,她可是个好老板,放假回来就给大家涨工资,想买什么就买,也不叫他们被人嫌弃。 “你是故意的?” “给大家放假吗?当然。” “我不信你事先知道我要做什么?” 埋tnt这事,安绍成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 从刚开始的前几天他用来勘测地形以外,剩下在后山待的时间,他全都用来干这个了。 做的十分小心,隐秘。 这里不比其他地方,是顾之宴的地盘,不得不防,哪怕里面有他的人,他都没有让他们插手,就怕走漏一点儿风声。 毕竟刚开始,他成功混入后山之后,也有派人潜到前院试图寻找时机,但是人一个也没回来。 这一刻安绍成就知道,这些方法,在顾之宴这里,根本行不通,他必须时刻注意,小心谨慎。 直到现在,他都不认为姜茶能提前知道他的计策,也许是故作镇定。 “我都信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么多危险玩意儿埋进了我的迷宫,你怎么都不能相信我也知道呢。” 姜茶叹口气,转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平板,安绍成看着很眼熟。 就好像是第一次那个助理给他演示后山实景地图时用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 不用看安绍成,就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姜茶直接回答他,然后抬手在平板上操作了几下。 霎时,一个悬浮在空中的三维立体效果图展现在他们眼前。 “熟悉不?”姜茶问。 “你想让我看什么?” “不让你看什么,想玩会儿我们大家来找茬,安先生觉得如何?” 不如何! 安绍成有一种奇怪的预感,结果并不好。 正认真玩游戏的姜茶可没听到他的心声,纤白的食指在空中建模上来回点着,经她点过的地方,都亮起了红点。 “你!” 有些小的地方,在成比例缩小的效果图中不能完全展示,一开始安绍成并没有注意到。 等不断有红点亮起,特别是几个特有的标识性东西也跟着闪了起来,亮光在他眸中明明灭灭,安绍成的心也跟着跌落谷底。 这些地方,全是他费尽心思埋的炸药,竟然被一一点了出来,抬头看着右上角随着姜茶的指点而不断跳动的绿色数字,一直到101停止。 那正是他所埋tnt的数量。 后山很大,tnt的威力虽然不小,可为以防万一,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安绍成很舍得,不遗余力的在自己认为保险的地方掩埋。 “你也看斑点狗吗?”姜茶找完红点,自然也看到了绿色的标识。 这数字整的,该说不说挺巧的,因为前段日子她刚看过这个动画片。 没想到安绍成表面看着阴阳怪气的,内心还有这一面呢。 不不不,应该是纯属巧合,安绍成可不是姜茶这么有仪式感的人,有什么她和顾之宴的重要日子都被自己记得牢牢的。 说起重要日子,似乎从姜茶和顾之宴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她好好纪念。 姜茶胡思乱想着,可安绍成却顾不上回答她这种问题,满目震惊的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今天亲眼所见,姜茶所展现出来的能力,绝不仅仅是个普通人,哪怕她背后站着的是顾之宴。 顾之宴也许能给予她所需要的一切支持,可那从容不迫的神情,举手投足间无意流露出的矜贵气质,仿佛与生俱来的睥睨姿态...... 顾之宴不愧是顾之宴,这样的人也能被他找到。 也难怪,换成旁人,怕是也配不起。 如果之前,安绍成只会认为姜茶不过是个凭借极品美貌依附顾之宴的菟丝花,可此刻,他不会再这么想。 看着对面无比般配的两人,一时之间,安绍成也不知究竟是谁在衬托谁。 “你相信光吗?” 第227章 v我五个亿告诉你真相 安绍成:“???” 什么意思? “我是奥特曼,特地来地球拯救人类的,只是之前一直被封印,需八千八百八十八万两黄金就能解除封禁。” “所以你的意思是顾总弄了八千八百八十八万两黄金给你解除了封印?” “对,没错。” 对于安绍成的孺子可教,姜茶还算满意:“v我五个亿,我可以给你详细描述一下解封经过。” 安绍成:“......” 他并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而且这话术不知为何,总让人有点诡异的熟悉感。 好像曾经某一日,手机上收到过类似的短信? 你好,我是秦始皇,朕其实没有死,一直在沉睡,现在朕苏醒了,孤掌难鸣,只要将朕的十万兵马俑复活就可以统治世界,所以朕现在需要一笔钱。 只要你转五千元到朕的国库(户部代收账户xxx),助朕复国成功,你就是新的开国元勋,等朕占领地球后,划一个国家封你为王。 那骗子虽离谱却到底没离开地球,姜茶倒好,这噌的一下,随时都能回归宇宙,比他可吊多了。 能去宇宙的人果然也不一样,一张口就是五个亿,五千块在这里明连根牛毛都不如。 “你当我是白痴?” “别怀疑,你展示的很彻底,我是相信的。” “我不信你这真的这么快就把人给转移了。” 安绍成在姜茶的插科打诨中,忽然又摸到了一丝怀疑。 她这么厉害,知道自己偷埋炸药也不算太过奇怪,但这么快就把所有的地点都找出来并解除掉,也许是诈他的也不一定。 不然,为何一直在这里跟他疯言疯语,说不准就是在拖延时间。 “什么转移?”姜茶不太懂安绍成的意思:“没转移啊,这么多人都走了,谁干活?” 姜茶越是这么说,安绍成越觉得有问题,也不管是不是会暴露什么,转身走进阴影中,一瞬没了身影。 “呦,不见了呢。” 姜茶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这屋子里有暗室,安绍成猛然消失,肯定是进了暗室。 “哥哥,你说,聊得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进去了,连招呼也不打,真是没礼貌。” “确定真假。”顾之宴简单道。 双眸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凝视,那里正是安绍成不见的地方。 安绍成自以为做的隐蔽,或者顾不上遮掩,急着去确定事实真相,可这种小机关,在顾之宴与姜茶跟前,完全展露无疑。 整的跟武侠小说似的,姜茶甚至连找都懒得找那个暗门在哪里。 “总不至于我说了这么多话,他是觉得我在拖延时间吧?” “嗯。”顾之宴收回视线:“房间里有测点与现场实时视频。” “这我知道啊。” 别以为那些监视器弄的小一点就能瞒的过人,都把迷宫装成马蜂窝了,真当她是瞎子呢。 “你真的都拆了?” 安绍成的声音从黑影中传来,接着,他用手拎着一个人再次出现。 很好,是被‘绑架’的冯悠然。 不过看她垂着头被安绍成跟拎小鸡似的提溜着出现,应该是昏迷了。 “你猜。” 我玩你猜终于被姜茶给转移到了其他人。 对于这两个字,江少爷表示深受其害。 “我没看见一个人。” 安绍成觉得不可能,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昨天他还去了迷宫,一切一如往常,仅仅只过了一.夜,那些东西和人就都不见了。 他看了埋炸药的地方,也没什么变化,连土都不像是被翻过的。 “你脑子一点儿不用是等着留下当遗产?” 都说了她给大家放假了,怎么又问,姜茶翻了个白眼,跟这么个人浪费这么多时间,还真是浪费时间。 “你不会按按你手中的遥控器?” 真是的,她一个好人,还要为反派操碎了心,教他办事的方法。 真真是贴心极了。 听到姜茶这么说,安绍成反而不按了,使劲攥着手心。 啪嗒一声,遥控器在他手中碎裂,掌心似乎有鲜血流出,安绍成摊开手。 果然,碎裂的遥控器上沾了不少血,他嫌弃的瞥了一眼,就丢在了地上。 “力气不小嘛,有这体力,你装什么艺术家啊。” 姜茶颇有些可惜:“看走眼了,早知道不叫你去迷宫画图,应该叫你去搬砖,合适的岗位才会发挥最大的价值。” “那我还要谢谢你的青睐了。” “不客气,多的是工地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不要太过拘泥于一点。” “你这是觉得你们的危机都解除了?” 对于姜茶与顾之宴至始至终都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态度,安绍成很是恼怒。 偏偏,他的所有手段确实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暴露在对方眼中,被他们悄然化解。 “嗯......” 姜茶拖了个长音:“这要看你这牌出到哪了。” “什么意思?” “给你举个例子吧。”对于安绍成的智商,姜茶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反而善解人意的给他解释起来。 “就好比我们三人在斗地主,你出了张5,那么我可能出6,有可能出7,8或者9 ,不会一开始就出炸弹。 你是地主,我们是随客,客随主便,你出牌,我自然会奉陪到底。 但是随着我们的牌逐渐打出去,等你出到4个2的时候,我自然就出双王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你这个比喻很恰当。” “当然,姐可是专业的。” “专业斗地主?” “不,我不玩这个。” “那你还解释的头头是道,仿若老手,还可以以事实来举例。” “不玩不代表我不知道规则,这不是什么难懂的事情。” “受教了。” “所以,你是打算出炸弹了?” 姜茶双目灼灼的看着安绍成,眸光中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这份期待差点又打击到安绍成,让他以为姜茶手中的双王正在等待自己。 他手中的东西对姜茶来说也不是炸弹,而是v她五亿的资金。 不,不会...... 之前的所有事情可能都有迹可循,让姜茶寻着捉到他的把柄,但是这次,他们别想赢过自己。 第228章 我等着你送我上天呢 安绍成垂眸,紧紧盯着手腕上的表,上面的指针一格一格的缓慢走过,每走一格就好像在他的心间划过一道,多少带着焦躁。 尽管如此,它依然很有节奏感的在移动,不会为了安绍成心中那不可言明的状况而加速一丝一毫。 安绍成就这么盯着,不说话,直到指针离他指定的地方略差分毫,马上重合,他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我请你们看一场绚烂的烟花怎么样?” “这么客气,那怎么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姜茶的神色却显得十分感兴趣,毕竟她喜欢漂亮的东西,更是十分喜爱烟花。 不久前,姜茶对顾之宴的求婚就是在烟花绽放中成功的,让她把世界上最好的瑰宝搂回了自己家,那必须有感情啊。 “有多灿烂?有玫瑰吗?有莲荷吗?有情诗吗?有可爱的小狐狸吗......” 安绍成:“......” 正常人回答要不肯定,要不否定,你这回答是什么东西? 真当他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了? 有你这么问的吗? 谁家的烟花放你说的那些玩意儿,真当特指的东西是那么好做的? 这么多乱七八糟又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就算定制,不说花费有多贵,就是做的时间,也要很久。 “怎么不回答,难道我说这些的都没有?” 姜茶瞬间换了一副脸色:“什么都没有,说什么绚烂,你当你是营销号,只管写个标题就能忽悠人了?” 这么基础的玩意儿都没有,还敢有脸说。 “那些不够。”安绍成不欲在这种事上与她辩解。 “哦?这么说来你有更好的?” “有你,有我,有顾总,你说够不够绚烂?” “这么刺激的吗?” “当然!我们都会上天,就像烟花那样。” “我们一起双宿双飞,你上去干什么玩意儿?不准!滚!”姜茶霸道。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安绍成的嘴几乎快要咧到耳朵边,笑的越发诡异,余光瞄到手表,伸出右手,朝两人做了一个爆开的动作:“嘭!” “......” 四周寂静无声,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怎么回事?!!!” 安绍成的神情立刻就变了,笑容还来不及收起,脸上又多了几分震惊和诧异。 结合在一起,别说,真的挺离奇,是普通人做不来的那种。 “哥哥,你还别说,安先生的这副样子,离扇形统计图很近了。” “嗯。” 姜茶一边欣赏的安绍成多变的神色,一边点头与顾之宴评论。 这大总裁在同一时刻能同时做出的几分不同眼神,看来也并非完全不能实现呢。 “你干的?!” 安绍成嘶吼,最后一个字都喊破音了。 不等姜茶回答,又立即自我否定了:“不,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是姜茶,启动器在暗室,他刚刚进去才打开的,她根本就没接触过,怎么会破坏它。 “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她这次还没说啥呢,这咋就疯了,可别是碰瓷呀。 “安先生,我和宴总都着你送我们上天呢,怎么还不见你安排筋斗云过来?” 上个屁的天! 安绍成此时的精神状态已经明显不稳定了,一双充血眸子死死注视着姜茶:“你把我画廊的炸弹拆了?” “什么?”姜茶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夸张的大叫:“你这画廊有炸弹?” “你还装?” “我装什么了。” 姜茶见没人欣赏她的表演,耸耸肩,又坐了回去:“哥哥,我演的不像吗?” “像。” “那安先生怎么这副样子?” “他不懂欣赏。” “所以我是对牛弹琴了。” “嗯。” 行叭。 毕竟懂艺术的不多。 安绍成又是个盗版的,也难怪了。 看来,她的艺术,只有顾之宴懂,那便也就足够了。 姜茶自我开解。 “什么时候?”安绍成忽略姜茶与顾之宴的谈话,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在画廊埋炸弹,连天天在这里看门的小矮子詹姆斯都不知道。 那还是他让人重新装潢室内风格的时候埋下的,时间很早,也十分隐蔽,知道的只有安绍成自己一人。 为何,为何连这件事情,姜茶都能知道? 难道她真的不是人? “我不知道啊。” 姜茶很无辜:“我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那我的炸弹会什么没有爆炸?”安绍成质问。 现在,他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再相信姜茶了。 “不是说了,你出炸弹的时候,我就出双王的嘛。”姜茶说的理所应当:“我言出必行,说了自然会做到。” “你不要胡搅蛮缠,你知道我说的是画廊内的炸弹,我在重新装修的时候,就埋下了,启动键在密室。 这件事连小矮子都不清楚,你们不过是第一次来,不可能知道,我刚刚才启动。” “会不会是启动器的开关没电了?”姜茶帮安绍成分析:“要记得交电费啊。” “我踏马装的电池!” “那会不会是电池时间长了漏电或者是你买的日期不新鲜?” “电池还有日期不新鲜的?” “见识少了不是。” 这种情况姜茶也是知道的,有些电池看着是新买的,谁知道没用多少时间就没电了。 要不就是临期的,要不就是时间久了,不蓄电了,什么都有可能的嘛。 “我的是充电电池。”安绍成冷笑,看着姜茶,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 他分明是看着启动键成功了的。 “这样啊,那就不是电池的事情了。” “所以,你承认了。” “什么我就承认了。” 姜茶不服气,怎么还没说两句就要往她身上甩锅,她只是爱吃火锅,怎么就看起来像背锅侠了吗? 她就是说不是电池的事情而已,别的谁知道呢,你启动器没问题,还有其他的,多的是操作不当带来的后果嘛。 就比如那什么,启动最关键的...炸药...... 对了! “也可能是你炸药有问题。”姜茶信誓旦旦道。 “你想说炸药连接的电线没电?”安绍成气的都能替姜茶抢答了:“我连接是引线。” 第229章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不不不,”姜茶伸出食指摇了摇:“我的意思是,可能是你买的劣质炸药,发霉了。” 安绍成:“......” “都说这种危险物品要买好的,便宜货要不得,你好歹去一家旗舰店,质量多少有点保证。” 安绍成:“......” “不是,他家有没有质保啊,不行你去看看发票,如果没过保质期,赶紧申请售后。” 安绍成:“......” 我踏马。 他面前要是有桌子,保准已经被安绍成掀的四分五裂了。 “你不用在这里为难king姐了,这跟她没有关系。” 昏迷中的冯悠然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安绍成一跳。 “你......” “怎么了,不认识了?”冯悠然睁着一双美目看着安绍成。 “你的声音怎么......” 吓到安绍成的不是突然从昏迷中醒来的冯悠然,而是她的声音是一个男音。 “咳,我感冒了。”冯悠然解释道。 “你当我是傻子?” 安绍成瞪眼,接着,看向姜茶,又笑了:“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当真让我大开眼界。” “跟我说话呢?” 这正在跟冯悠然说话,又忽然转头看自己,姜茶难免要问清楚,万一显得她自作多情多不好。 “假的套假的,没想到我竟然没能认出来。” 眼前的冯悠然除了声音是个男的,外貌跟冯悠然有七八分像,一直在他密室关着,光源不足,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她是假的。 之前那个假的,是因为假的太过明显,虽然扮演的也是个男人,但是气势,形象远超冯悠然本人。 他又没有故事遮掩,在监控视频中,安绍成一眼就能认出来。 而这个人...... 不对。 他当然假装绑架冯悠然的时候,两人还有交谈,安绍成可以确定,当时跟他走的就是冯悠然本然。 可现在这个又确实是假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他竟一点儿也没察觉出来。 就算脸能装扮,这男人的身高跟女人差的也多,为什么还能装的这么像,安绍成想不通。 “别想了,你那个脑子,忽悠忽悠她,或者骗骗我们这种人也就算了,还想瞒过king姐?” 假冯悠然一口一个king姐,叫的很欢,整的好像她粉丝似的。 “你是谁?” “怎么?她没跟你说过我?” 假冯悠然笑了,顶着真冯悠然的那张脸,只是笑的并不好看,显得有点讽刺:“也是,我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舔狗。” “你是他。” 假冯悠然这么一说,安绍成就有印象了,一直跟在冯悠然身后捧着她的,不就是那个男人,好像叫什么time。 要是说time,他也是自栾山飙车之后,新晋的姜茶脑残粉,为此还跟江辛杰吵过小学鸡的架。 “一说舔狗你就知道了,我还真有名。” “舔到人家对你申请了限制令,这听起来,确实是头一份。”姜茶在一旁插的一手好刀。 “跟这位安总裁比起来,确实。”沈宇川想把脸上的妆给擦了,可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他脸上的妆不是单纯的只是拿粉底口红或者假发一打扮就算完了,而是姜茶给弄得专业人士。 除了化妆,在他脸上用了不少道具,为求逼真,还倒了模,一时半会儿也弄不下,也就放弃了。 说起安绍成,沈宇川其实并不了解,甚至在假扮冯悠然之前,他连安绍成是谁都不知道,更不清楚他跟冯悠然的关系。 直到现在。 一直都是在黑暗中装昏迷,这会儿醒了,他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安绍成。 长相怎么说呢,算是不错的,与他也是各有千秋,没有谁比谁更加好看,但是他身上有一种沈宇川没有的东西,看起来就比他多了几分。 听说安绍成在今天之前是那个跨国企业mau的总裁,这身家沈宇川根本比不上。 一直以为冯悠然是为了冯氏,所以没时间谈感情才拒绝了自己,并不是不喜欢他。 为此,沈宇川追了这么多年,冯悠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哪怕被她申请了人身限制令。 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与这位前mau的总裁却保持着不是男女朋友的男女关系。 现在回头看看,沈宇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这么多年的追求好像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 就因为自己在事业上帮不了她?或者他压根不是冯悠然喜欢的人吧。 她对自己的不耐烦还一直被他当做是口是心非,弄清了真相后,沈宇川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 “你为什么总找男人来扮演冯悠然?”安绍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总不可能因为姜茶身边没女人吧,总觉得是她的某种恶趣味。 “还有谁比常年跟在冯悠然身边的沈宇川更能了解她本人呢?” 对于冯悠然,一举一动,沈宇川都印在了脑子里,一言一行,他闭着眼睛都能做。 至于身材方面,也是安绍成对冯悠然不怎么上心的事,两人就算见面,冯悠然本来不算低,从来又都是穿的高跟鞋。 沈宇川穿个平底鞋,与她平时的身高也就很像了,加上他又不是常锻炼的那种,沈宇川偏瘦,在黑暗中,不仔细看,也能瞒的过去。 这就像前段时间,被劫匪扣在银行的时候,f.u.c.k的手下对于沈宇川是男是女很有疑问的原因。 姜茶这句话,要是在以往,是会让沈宇川骄傲的程度,可现在,很好,又是插他肺管子的一刀。 “不对等的感情下,你投入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安绍成对沈宇川道。 “谢谢你的提醒。”沈宇川咬牙。 很好,他的傻.逼行为连情敌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是你对启动器动了手脚。” 安绍成能做这么多事情,还真不是个脑残,只是谁跟姜茶对上去,都会被她气的理智全无而已。 沈宇川都露面了,露面之前,是作为假的冯悠然一直被关在密室的,这么一想,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 “不才,大学上的物理系。”沈宇川道。 自己总算显得有点用,不那么废柴了。 “物理?” “你那么惊讶干什么,”姜茶睨安绍成:“都跟你说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第230章 大家都真诚点 “他那东西不复杂。”沈宇川解释。 他大学也就学的一般,不是什么学霸级人物,但是简单基础知识还是懂的。 安绍成自己弄的这个启动器,说不好听也就是个开关,连接的就是几根线,和一块电池,很容易分辨和拆卸。 要是真让沈宇川去拆什么不得了的炸弹,他肯定老实坐在一边等坐蘑菇云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简单又怎么样,复杂又如何。” 安绍成破罐子破摔了,他的手段,不管简单还是复杂,在姜茶眼里,大概就是一回事。 “复杂的话,可能我跟你们一起被炸上天?”沈宇川也是心有余悸的。 这个安绍成肯定是不喜欢冯悠然的,不然,刚才怎么说要炸这里就炸这里,根本不管他在不在。 “你这脑子,确实不值得我骗。” 安绍成不想理沈宇川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不是他假扮冯悠然,他连话都不会跟他讲。 “你说对吗,king姐。” “你又知道了?” “就算他没有拆我的启动器,这里也不会爆炸。” “这谁能清楚呢。”姜茶不承认也不否认,可安绍成从她这可有可无的态度中却确定了事情真相。 “你再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 “你又不相信奥特曼。” 连光都不相信,还想跟她套近乎。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不能。” 安绍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与姜茶你来我往交锋半天,安绍成的脸皮比自己前半生所有时间加到一起的还要厚。 已经差不多可以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了。 “那不如你告诉我是谁帮你扳倒你那后爸安德鲁伯尼的呢?” “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真诚点,大家都真诚点,事到如今还隐瞒又有什么意思。”姜茶抿上一口茶,今天说话真是不少,嘴唇差点都要擦出火星子了。 “我是真不明白。”安绍成看她:“你不是已经知道他的死是我干的吗。” “我是说你拔了他的氧气管,可我没说仅凭你自己,就能把他干下mau的总裁。” 一个多年有城府的老东西,又不是恋爱脑,从他给自己女儿留下的保障就能知道,安德鲁伯尼也不简单,怎么这么容易就挂了。 不合理,真的不合理。 “就是我。” 安绍成又笑了:“他对我妈很喜欢,自然也没有特别防备我,一开始就给了我一个经理的职位让我进公司学习。 有句话说的好,叫什么,长浪推浪,前浪死,所以,他有现在的后果不是应该的。” “哎呀妈的,我听你说话,这叫一个难受。” 姜茶蹙起好看的秀眉:“咱不会说,就不说了,那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对,是这个。” “行吧,你说是就是。”姜茶很随意。 “本来就是。” “行行行,那季氏呢,怎么好好的想起招惹他了?” “谁不喜欢把自己的事业做大做强,公司自然也是如此,季氏各方面都符合mau接下来的规划,既然有可能把它拿下,我出手不是理所应当的。” “符合mau条件的真的只有季氏吗?” 国内那么多名企业,不止季氏做到跨国,怎么就偏偏看上它了,这话说的,猪都不信。 为了季氏,特地找了针对季氏的孔崇宇甚至是那个给季祁安量身定做的柳舒婻,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手下给我报的就是季氏,如果不是只有它,那就是他们骗我的。” 安绍成脸上闪过一丝恼意,没想到他身为一个总裁,也会被下头的人欺上瞒下。 “这么说,柳舒婻的死与你也没关系了?” “柳舒婻死了?”安绍成讶异:“不是事情败露后被抓了吗?” “你的表情还挺真,专程学过?” 安绍成惊讶的神情不像是装的,倒像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柳舒婻死的这件事他不知情,那就好玩了,如果是他干的,那演的也不错。 “我是真的不知道。” 安绍成耸耸肩:“当然,我有让她与季总裁的那个孔特助接触合作,可她被抓后我就让自己人收手了。” 不及时抽身,只会让人顺藤摸瓜找上他。 这个国家的刑侦力量太强了,他不能也不敢冒险。 “你说是就是吧。” “就是真的。” 什么叫他说是就是,明明都是真话,安绍成才要怀疑姜茶对他没句实话呢。 “那你跟顾元达呢。” “关那个老东西什么事?” 一提顾元达,安绍成就一副便秘的模样,心情着实不怎么滴。 当然,自他一层一层皮被姜茶给剥下来,心情一直没好过也就是了。 “你们真的关系不怎么样?” “你说的什么笑话?!” 安绍成要是不恨顾元达,怎么会对顾之宴这个态度,还平白做了这么多针对他的事情,吃饱了撑的。 “那就是你的恨意很隐晦?隐晦到顾元达不知道?” 如果顾元达真的知道安绍成讨厌甚至恨他,怎么可能在知道姜茶他们出国旅游,还特地给朱绩然打了个电话。 看他们如果来到这个国家,请朱绩然去看看他儿子过得怎么样。 顾元达的算盘打得挺好,朱绩然是谁啊,顾之宴的特助,他能随便离开顾之宴? 朱绩然是谁啊,顾之宴的特助,他做什么事能不汇报给顾之宴? 顾元达是顾家的人,他这话明面上是说给朱绩然听的,其实呢? 而且,顾之宴的行踪,顾元达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是如何得知他们要来这个国家游玩的? 自从姜茶当上顾之宴的保镖,跟他去老宅和顾南知吃过一顿饭,简单知道了他们父子相处的模式后,顾之宴的所有事情,朱绩然都不可能背过她告诉顾元达这个管家。 当然,朱绩然不敢的同时,姜茶也不允许。 这老东西,只单单是顾家的管家吗? 不能老老实实的只说什么:少爷终于笑了的台词吗? 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戏? 为什么还要整出一个儿子? 整出一个对顾之宴有着莫名敌意的儿子就算了,他似乎也在盘算着什么。 脑子真的不能当做遗产留给他儿子吗? 第231章 我没打算放过你 “呵,我没一刀弄死他,就算是他命大了。” “你们还有过这么个情节呢?”姜茶来了兴趣:“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绍成后知后觉,他问的问题姜茶没回答,反而借此问了他不少问题:“你诈我?” “说什么屁话,我问了半天,你也没回答一个啊。” 姜茶生气气。 安绍成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我说了,是你不信。” “那不如你说说你跟你亲爹顾元达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姜茶循循善诱:“例如你什么时候,怎么拿刀捅的他?我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安绍成不上当,姜茶就会忽悠他,他要是说了,她也不见得能告诉自己。 “哎,我这么不值得信任?那行,我先告诉你,你听了之后,再回答我怎么样?” “你先说来听听。” “你那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安绍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啊,这...你要听实话?” “自然。” “第一眼。” “什么?!!!”安绍成瞪眼:“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姜茶傲然:“没什么能瞒的过我,当然,你要是先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安绍成不说话,似乎在思索可能性。 其实,他捅顾元达的事情是很久以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姜茶的态度让他瞬间警觉,谁叫她一句话三个坑,让他防不胜防。 谁知道她是真的感兴趣还是其他。 “你这会儿又有脑子了呢。” 姜茶并不在意安绍成是怎么想的,也不在意他因为自己对这件事的不同而想到什么,甚至还明白的告诉了他: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所以才问你的,你可以好好想想,当然,不说也没关系。 反正你这次落到我手中,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你倒是直白。” 安绍成理解,并不觉得姜茶这话有什么不对。 她都不是一般人,自然没有普通女人的娇弱。 他搞了那么多事,都要把她和顾之宴送上西天了,要是姜茶还是会放过自己,那不如让圣母玛利亚站起来,让姜茶坐那里。 “没办法,谁叫你对我宴总这样呢?” 姜茶要学狗血小说说句装逼的话了,她姜霸总的逆鳞就是顾之宴。 得罪她死不死的另说,对顾之宴有恶意的,不管大小,不管多少,但凡被姜茶知道,那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打算对我怎么样?” “本来想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但是看你让我吃了这么多瓜的情况下,可以让你死的稍微舒坦一些。” “我信你。” 别的不敢说,但是这话不知为什么,安绍成却是相信姜茶的了。 “有眼光。” 她这信誉可是十分有质量保证的,童叟无欺。 “那是一件很久的事情了,当时我还小,应该是他刚抛弃我妈没多久,我们还没有出国......” 扑通...... 安绍成话还没说完,人却突然倒地了,接着口吐白沫。 “king,king姐,他是不是犯羊癫疯了?” 沈宇川离安绍成过近,他忽然的倒地,吓了他一跳。 “中毒了。” “什么?” 一听姜茶的话,沈宇川本来想上前查看的动作顿住了,什么毒? 这咋跟小说似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以防万一,他还是不要离得太近。 “啧,你去门口叫朱绩然带两个人过来,把人送医院,死不死的看他造化。” “可,可他......” “快去!” “好,好的。” 沈宇川撒丫子就往外跑。 姜茶都没上前,嫌弃的扫了一眼,还吐呢,太脏了,她可不过去,还用手挡住顾之宴的视线:“哥哥别看,有点恶心。” “嗯。” “这毒发的可真是时候。” 姜茶很不满意,她还没动手,安绍成就莫名其妙中毒了,要是直接死了,她多亏。 “乖宝能看出是什么毒吗?” “哥哥~” 姜茶一手搂住顾之宴的脖子,撒娇:“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只是站在这里,连上去查看都没有,怎么会知道呢。” “我还以为乖宝什么都知道。” “真的?” “嗯。” “在哥哥眼中,我这么厉害的吗?” “乖宝一直很厉害。” 顾之宴拿下她挡在空中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嘿嘿,既然哥哥想知道,那自然没问题。” 朱绩然带了两个人过来把躺在地上的安绍成抬走,沈宇川跟在他屁.股后,不过没有上前。 “顾总,king姐。” “尽量医治,还有,把他所接触的所有东西,分门别类,送实验室。” “是。” “你怎么还在这儿?”姜茶看向还站在不远处的沈宇川,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啊?”沈宇川懵逼,他不在这里在哪里啊。 那边是安绍成刚才毒发的地方,他们这边坐着顾大佬,他个小可怜还能去哪里。 “你离安绍成那么近,谁知道他是怎么中的毒。”姜茶坏笑:“你还不跟着去检查检查,也等毒发呢?” “真传染?” 沈宇川吓得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朱特助,叫你们的人等等我,也带我去医院查查!” “这一趟瓜吃的,我总算知道马蹄上面为什么会打马蹄铁了。” “嗯?” “我这嘴今天嘚吧嘚的,跟千里马跑一趟都没区别了,它的蹄子上要是没钉马蹄铁,估计回来脚丫子都磨平了。” “乖宝是在提醒我什么呢?”顾之宴好笑的看着他。 “没没没,哥哥想岔了。” 姜茶能提醒顾之宴什么呢? 难道真给自己嘴上镶个什么? 噫~想想就可pia。 看来,下次再有这么长篇大论的谈话,她是时候把腹语搞一搞了。 也许等一轮聊天下来,姜茶的马甲线都被她用腹语给聊出来了。 “哥哥,咱们回吧。” 姜茶坐在顾之宴身上伸了个懒腰,被他半抱着起身:“他们那边大概也都结束了。” “嗯。” “顾总,king姐,出事了。” 朱绩然小跑着进来,对着两人道:“刚刚得到消息,江少爷不见了。” 第232章 江大少竟然失踪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回去的车上,朱绩然正在给两人叙述江辛杰失踪事情的经过。 正如姜茶分配的那样,她和顾之宴来应安绍成的邀请,江辛杰去后山处理那里的tnt,付文博处理他背后的尾巴,季祁安处理mau公司。 她在画廊待的时间比预计的长,季祁安那里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她跟安绍成话才说了一半。 之后,姜茶又收到了付文博的消息,不过她没看,把手机给顾之宴看了,顾之宴对姜茶点点头,姜茶了然。 其实,他们这几人,事情办的最快的是江辛杰。 因为他去后山,按照姜茶给他发的tnt埋藏处,发现里面的炸药早已经被弄了出去,连个痕迹也没留。 刚开始以为是姜茶发给他的这份图标有问题,可能弄错了。 在查了几处都没发现问题后,江辛杰这才仔细查看图标的地点。 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不同的,但是,如果在现场,又经过专业锻炼,例如江辛杰,仔细分辨,还是能找出蛛丝马迹。 所以,江辛杰在每个姜茶画的图标处都检查了一遍,毫无疑问,每个地点的东西都被取走了。 “嘿嘿,就知道king姐对我是最好的。”江辛杰美滋滋的想。 地方姜茶每人都分配到了,他这个虽然最简单,完全不用动脑,只要看着图标就可以,但是却是最脏和耗费体力的。 一百多处地方,要是一处一处挖出来,少不了要浪费不少时间,就像季祁安他们说的那样,江辛杰办完这件事,姜茶那边早就结束了,根本没他去吃瓜的机会。 可是眼下不同了,这明显是king姐宠他呀,早就已经让人把事情解决了,让江辛杰来走个过场,就可以去她那里吃瓜了。 既然这是king姐提早弄好的,江辛杰自然也就没有再给她发信息,打算直接过去。 可就是在去找姜茶的路上,被人给劫走了。 对,劫走了。 以江辛杰的身手,还带着好几个他们的人,却连人带车全部劫走了。 一直到付文博他们完成任务,给江辛杰打电话,发现没人接,又打到朱绩然这里,说是没见到人,才隐约觉得事情不对。 “情况怎么样?” 付文博的视频打了过来,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季祁安跟他在一块。 “回去说。” “好。” —— 半小时后,顾的宝山庄。 “说说吧。” 几人坐在沙发上,朱绩然站在中间,把在路上调查到的所有信息汇总了一遍。 “听起来很奇怪,但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季祁安率先开口。 江辛杰的身手可不差,何况他还带着几个人,能悄无声息的把他带走,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起码在这片土地上很有势力。 像之前开车枪战追逐季祁安与付文博的,连人带车带枪两人都给他们端了,其实就像姜茶说的那样,以他们的身手,一个人就能搞定。 所以,如果是像那晚遇见的人那样,江辛杰不可能会被抓,他带的几个人也都训练有素,不是吃干饭的。 就算对方的人更多,更厉害,那他们也该有交手才对,但是阿威带着人把江辛杰走的那一段路全部又过了一遍,没有一点儿交手的痕迹。 “不是把人全部迷晕了,就是他认识。”付文博道。 只有这两种解释,不然不可能悄无声息的。 “他什么时候还认识这种人,”季祁安看向付文博:“你不认识?” 这两人连同太子爷从小一块长大,不可能有江辛杰认识的这么厉害的人,而付文博不认识的。 付文博没说话,蹙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有什么可着急的,这是好事,说明二哈对他们有用。” 姜茶神色很平和,除了不像之前那样边说边拿他们逗乐,态度一如既往分别:“有用就是安全的。” “朱绩然。”顾之宴忽然开口叫了朱绩然一声。 “顾总。” “联系他。” “谁?”付文博与季祁安同时看向顾之宴。 “贺北书。”姜茶替顾之宴回答。 “贺北书?”两人对视一眼,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其实,对于贺北书这个人,付文博与季祁安一直以来是不认识的。 要不是那天江辛杰说自己被不明人士觊觎美貌,让姜茶喷了他一脸牛奶被顾之宴赶去屋中洗澡,他们完全不知道。 不过姜茶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这个人的情况,具体的事情,付文博和季祁安一点儿也不了解,毕竟是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不过,被姜茶说要他们认识的人,应该不差。 而且,姜茶说安绍成这件事情了结之后,让他来跟他们见面,让他们正式熟悉一下。 “玛德,肯定是这臭小子提前把tnt给搞没了,让二哈平白多出那么多时间。” “你的意思是这事情是他做的?”季祁安道。 “他可不敢。” 姜茶挑眉:“他舍得才怪。” 付文博:“???” 季祁安:“???” 你最好说点我们听懂的。 “顾总,king姐,电话无人接听。” “再打。”姜茶看他:“视频也试试,三遍还没人接,我就弄死他。” 朱绩然又拨了一遍视频,响了好几声之后,才被人接听。 “喂。”对面的人声音很小。 “贺先生,顾总与king姐找你。”朱绩然把手机调转回来,投到客厅大屏上。 “顾,顾总找我干什么?”那边的人顿了顿,声音打了个突,音色不错,不过语气似乎有些躲闪。 “还有king姐。”朱绩然提醒。 沙发上的几人看着投屏,里面黑乎乎一片,并没有贺北书的脸。 “有事吩咐,怎么能麻烦两位大佬。” “怎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看我?” 姜茶出声,清冷的声音不带半点起伏,熟悉的人一听就知道她生气了。 “哪里的话,我怎么敢,您误会了。” “为何不把你的狗头露出来?” “我,我这会儿没洗漱,怕污了您和顾总的眼,等我收拾完毕,我再给您打回去,您看怎么样?” “我看你是想死。” 姜茶的声音陡然冷冽:“贺北书,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第233章 我是大家的兄弟 “我的亲姐,求您别生气。”那边这话一说完,立即露出了自己的样貌:“顾总,您老身体还好?” 姜茶与顾之宴对于贺北书的样子早就熟悉,付文博和季祁安却是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长得很好看,应该说是对于男人来说,这么一张脸有点过于精致了。 “你收人是看脸收的?”付文博不合时宜的插了句话。 实在是他们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好看,这养刁了的胃口,以后除了他们瓜棚的人,其他的都该嫌丑了。 “欸,谢谢文博的夸奖。” 那边的人听到付文博的话,咧开了嘴,露出两个小虎牙,看起来更显小了。 “你倒是知道我。” “看文博这话说的,大家都是兄弟,怎么会不知道你呢,你身手很不错。” “你怎么知道?” 他们又没有交过手,贺北书怎么知道付文博的身手不错,但是这话听着又不像是恭维的。 “我们交过手吖。” 果然是打过吗?为什么他没有印象。 “什么时候?” “那天晚上,卡车,坑,你们三人。” 付文博:“......” 很好,你就是那个猥琐的摸了一把江辛杰就跑的男人,与现在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是贺北书顶着这么一张脸做那么油腻的事,可能会让人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江辛杰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付文博还挺期待。 特别是姜茶刚才说的那句话,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以后多观察观察再说。 “嘿,祁安,你也好,有空我们也可以切磋一下,你个小霸总长得真不错,很配文博呢。” 付文博:“......” 这长相跟说话踏马的完全是两个人。 “你好,我是季祁安。”季祁安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期待以后的见面。” “我是贺北书,大家的好兄弟。” 贺北书长得奶了吧唧的,说话却十分自来熟,明明在这之前,他们都没见过。 没想到说好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贺北书简单一提那晚的事情,季祁安自然也想了起来,与付文博想法一致,都很好奇江辛杰知道后的神情。 肯定很有意思。 就差江辛杰了。 “认完亲了?” 他们分别介绍自己的时候,姜茶并没有打断,反正也该认识了。 本来这次安绍成的事情结束,晚上姜茶准备办个宴会,再正式给他们介绍贺北书的,现在看来,等把被人拐走的二哈找到再说。 “认完了,认完了,有事您吩咐,嘿嘿。” 这态度太狗腿了,比江辛杰有过之而无不及,付文博与季祁安都不忍直视了。 “你在哪儿?” “那啥,办点事。” “办什么事把二哈给我办丢了。” “我我我......” “你个屁!” 姜茶猛地爆了粗口:“每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就你知道心疼人?那么喜欢挖坑,我送你去非洲挖矿怎么样?” “我错了。”贺北书低头。 “少踏马拿这副样子哄骗劳资。” 贺北书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个没毕业的高中生,特别是他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很容易让人不惹责备了。 当然,这是对外人来说。 在场的就算付文博和季祁安对他不熟,可凭他刚才的话,也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 姜茶对他更是了如指掌,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而且,他这一套一旦对他们这些熟悉的人展开,就说明他犯错了。 “说吧,人呢?” “被朱利叶斯.坎贝尔的人带走了,我正在跟。” “怎么会是她?”付文博惊讶。 “她是谁?”季祁安没听过。 “坎贝尔家族的人,直系。”付文博解释:“e国最大的j火制造商。” “你们以前认识?” 付文博看顾之宴:“坎贝尔家主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想认阿宴当干儿子,阿宴没答应。” “顾总威武!”贺北书在电话那边吹捧,他竟然不知道这件事,顾之宴也太牛逼了。 “他想认我宴哥哥就认了,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姜茶冷哼。 她整天一副天是老大自己就是老二的牛逼.样,她家媳妇儿怎么可能随便给人当儿子,连给人当爹也要看这儿子够不够资格。 经过安绍成的事情,配不配也成了姜茶的口头禅,不知道要被她念叨多久。 “不愧是我king姐。”贺北书又吹开了。 为了使自己不受责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抓阿杰干什么?” 季祁安还是不明白,要是坎贝尔家族对宴哥有想法,那应该是找他才对,怎么会找江辛杰。 “道上有消息说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好像突发急症住院了,家族陷入混乱,内斗呢。” 姜茶看顾之宴,后者微微颔首,证明贺北书说的是真的。 与这种事情相关的,只要姜茶不问,顾之宴就不会主动告诉她,过于危险。 哪怕他知道姜茶的本事,知道与担心从来都不冲突。 而且,这事情真说起来与他们又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他对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可没什么亲情。 姜茶了然,也知道顾之宴的心思,她也从不揭穿,她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而顾之宴,又何尝不是如此。 “既然如此,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不通知我?” 事情要是刚一发生,贺北书就把消息传过来,那个叫什么朱利叶斯.坎贝尔的人肯定带不走江辛杰。 “他们这次来的人多,还整了几架直升机,我没来得及。” “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直升机把人带走,贺北书可以发完消息再追踪,或者一边发消息一边追踪,可他都没这么干。 “我独惯了,一时没适应,看见阿杰被带走,只顾追人,忘记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救人心切,所以忘了?” “是,对不起,我错了。”贺北书低头,这次是真的道歉,不是故意扮可怜。 他被姜茶收编以前,是匹道上的孤狼,很厉害,却独来独往,不与他人打交道。 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下意识的就是自己处理,确保安全。 “这件事以后再给你算。”不把贺北书折腾的脱层皮,就算姜茶脾气好。 “那二哈呢,被带走的时候, 清醒还是昏迷?” 第234章 有内鬼终止交易 “他被迷晕了。” 贺北书从江辛杰去后山搞tnt就一直在那里等他,炸药也是他给提前弄出来的。 从江辛杰一脸懵逼的找不到东西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变的眉飞色舞的,贺北书一直都暗自盯着。 要不是那一副好看的长相支撑,这行为跟个变态没两样。 自然,江辛杰离开后山,出发去找姜茶的行为也没有瞒过贺北书。 他当时也没想太多,直到眼睁睁的看着忽然出现的一大批带着武器的迷彩大汉在某一条偏僻的小道上把人给截下。 本来贺北书是想拼一拼把江辛杰给救下的。 虽然对方人不少,还带着武器,但是如果自己和江辛杰联手,想跑掉却也不算难。 谁知道贺北书刚摸出一把枪,就发现江辛杰被人从车内扶出来,双目紧闭,明显无意识。 跟着他的其他几人都被人绑了手脚,只有一个人是自由身,还跟那群迷彩大汉的领头打了声招呼。 也是,如果他们这群人中没有对方的人,江辛杰怎么可能就这么毫无防备被迷倒。 以他的性格怎么样都要整他们个鸡飞狗跳,再打一架才对。 可眼下,强力助手可能在敌人的手段下已经做起美梦,独剩贺北书孤木难支...... 淦! 这踏马还打个屁。 贺北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辛杰被人带走,暗自跟在他们身后,企图寻找其他机会再伺机而动,救回他们的二公主。 “好家伙,内鬼搞我这里了。” 贺北书透过手机屏幕,与姜茶视线交接,却见她原本平静的脸上缓缓扯出一抹微笑。 屮,这笑也太瘆人了。 隔这么老远都让他脊背发凉。 幸亏自己不在跟前。 “朱绩然。” “king姐。”万能特助朱绩然上前一步,心里隐隐有些预感:“是否需要我叫阿威过来?” “你觉得呢?”姜茶反问,一双眸子灼灼看着他。 朱绩然微微低下头,不说话了。 “按规矩处理。”顾之宴在旁边淡然开口。 “是,顾总。” 朱绩然赶紧点头,心里为阿威暗自捏了一把汗,看来这次他的受罚,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批跟着几位少爷做事的人,都是从阿威手底下过了一遍的,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一群皇亲国戚,竟然还被敌人打入了内部,如果对方想要江辛杰的命,当时整的不是迷.药,而是其他,恐怕江大少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么,阿威岂止是脱层皮这么简单,赔上他的命恐怕都不够。 只不过,朱绩然可怜阿威的同时,却不知道下一个要可怜的人就是他。 “不过,他们走的时候,有一个人很可疑,似乎是发现我了。” 贺北书回想当时的经过,那群迷彩衣带着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直接坐直升机就撤了。 他趁机在机身上投了个追踪器,这才没让自己跟丢。 不然,对方走空运,他走陆路,能追上个屁。 起飞之前,有一个人随手往墙角处黏了一个口香糖,目光若有似无的在贺北书这边瞥了一眼。 本来是不确定对方是无意还是真的发现他了,可等人走之后,贺北书去把那个口香糖扒了下来。 把口香糖整个抠开,里面有个纸团,这让贺北书确定,对方确实发现他了。 只不过,为什么不出声还给留了东西他暂时没搞清楚。 既然不是他的人,那肯定就是跟江辛杰有关的人,或者是他背后的人。 比如顾之宴亦或者姜茶。 “纸上写的什么?” “画了一个西瓜,西瓜上的纹路看着像是一幅地图,不过我不知真假,现在看,好像是他们返回的路线图。” 一开始不确定,但是贺北书在抓走江辛杰的那辆直升机上投了一个追踪器,跟着跟着,发现与纸条上这瓜身上的路线有点重合。 贺北书在身上掏巴掏巴后,摸出一张很小的皱皱巴巴,上面还沾着莫名诡异黑色类似胶质的东西,总之恶心的一比。 电话这头的几人几乎是同时的,无一例外的,均摆出一副嫌弃的不行的神情。 除了顾之宴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太出来,不过没表情不代表不嫌弃,毕竟,他洁癖是所有人中最重的。 他们都恶心的不行,更何况是他。 “你就用手把它从口香糖中抠出来的?”付文博瞅着贺北书展开那张纸团,蹙眉。 “不然怎么弄?”贺北书很奇怪:“那傻缺包的挺严实,我抠了半天,就怕沾破。” 付文博:“......” 这么不讲究的人,跟江辛杰果然是一路货色。 “那人是你的人吧?” 贺北书看姜茶:“上次那群人袭击你,我不是调查过后让朱特助跟你说了,是坎贝尔家族的人,你忘了?” 一道锐利的视线当即落在朱绩然身上,里面的寒气犹如实质,让朱绩然霎时手脚发冷,头皮发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属下知错。” 付文博与季祁安立即看向他,朱绩然跪着的方向是顾之宴,略微思索,似乎明白了什么。 两人立即去看顾之宴的神情。 怎么说呢,虽然面无表情,但无端却让他们觉得此时的顾之宴非常吓人。 付文博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而季祁安更是第一次见。 这就是顾之宴生气时的样子吗? 害怕,想跑。 电话那头的贺北书眼见这一幕,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赶紧闭嘴不言。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凝滞了,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明明隔着电话,贺北书也是一副憋气的模样,一张白皙的脸隐隐透着粉。 付文博用余光去看姜茶,想观察一下她的反应。 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在想着什么,姜茶这会儿竟也不说话,像是没发觉此时的诡异气氛。 大姐,你不会是在这种时候忽然掉了链子吧? 付文博与季祁安暗暗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种情绪:求活着离开此时修罗场的方法。 “你们全都出去,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第235章 哥哥不能不喜欢我的 他们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姜茶的话如此动听,比百灵鸟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她声音确实很好听,但平时谁没事敢跟姜茶叽叽歪歪,而她不干正事的时候,又总是打趣众人,时不时还搞那么多废话文学。 尤其是听多了以后,心神总是被姜茶的言语魅力所征服,给带跑偏,自然也就下意识忽略了她的音色。 此时这种天籁之音突然响起,当然,还是因为内容的加持,像是渡了道金光。 众人只觉自己被解救了,连跪在地上的朱绩然也悄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感恩king姐。 他朱某人暂时死不了了。 跟姜茶这么久了, 朱绩然偷偷琢磨出一套经验,顾总的话要听,king姐的话要听,如果他俩有分歧,那悄悄听king姐的就没错。 就像现在,他在地府门前走一圈,king姐就来捞他了。 但是,他要是胆敢背着king姐去隐瞒关于顾总的事,很好,现在他大概已经开始过奈何桥了。 几人也不看顾之宴,主要是不敢看。 不过,姜茶发话让他们离开,那就是救命,谁不走就是脑干缺失。 缺失虽说也是一种美,但没命也是真没命。 瞬间的功夫,大厅中除了顾之宴与姜茶二人,剩下的都走了,包括跪在地上的朱绩然。 电话那头的贺北书也十分有眼色的挂断了视频,比他们离开的速度还要快。 几乎是姜茶话音刚落,他这边的显示屏幕就变黑了。 到底是独自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孤狼,狡猾的一批,眼色和速度堪比一流。 “哥哥~” 本来两人就坐在一起,姜茶直接长腿一跨,坐在了顾之宴的身上,与他脸对脸,胳膊环着他的脖子。 上来就给他一个亲亲。 只是,向来对姜茶事事有所回应的顾之宴,任由她亲自己,却是不动分毫,也不张嘴回应她。 “哥哥生气了?” 顾之宴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那哥哥说我现在要是把你就地给办了,你反抗不反抗?哥哥不理我,小哥哥还能也不说话么?”说着,姜茶一只手就往顾之宴的身下摸。 “姜小茶!” 顾之宴伸手制止了姜茶的动作。 人可以生气,可身体的本能反应顾之宴却做不了主。 真让她摸上两个来回,蘑菇就该醒了。 “你凶我~” 姜茶委屈的扁扁嘴,眼眶立即就红了,一颗眼泪要落不落的挂在边缘,看起来别提多委屈了。 好家伙,有这天分不去演戏,实在是可惜。 不当霸总去混娱乐圈,分分钟拿下奥斯卡。 明知道姜茶是装的,顾之宴却还是立即就心疼了,一点儿都看不得她委屈的模样。 侧过头,把那滴将落不落的泪给吻掉,又伸手把姜茶抱在怀里,顾之宴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凶乖宝。”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 “可你刚刚的声音可大了,还连名带姓的吼我,自从我们在一起,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声叫过我名字的。” “我只是......” “我那么喜欢哥哥,哥哥不能不喜欢我,你都答应了我的求婚的。” 这哪跟哪啊,他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乖宝了。 顾之宴除了姜茶,还能喜欢谁呢。 他拥有的所有一切,姜茶也都不在乎,想要的唯有一颗顾之宴的真心而已。 “我没有不喜欢乖宝。” “哥哥......” “嗯?” “我是为你而来,哪怕哥哥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姜茶搂顾之宴的手倏地收紧,声音变得低不可闻:“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把哥哥关在房间,哪里都不能去,让你只能属于我。” “一直都是你的。” 邹然姜茶声音不高,窝在顾之宴怀里说的话,他又怎么会真的听不见。 “那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乖宝的气,只是乖宝遇到这种事却不告诉哥哥,还让朱绩然帮你隐瞒,我......” “我知道哥哥担心我,可我都已经解决了,没必要再说出来让哥哥担心,而且,就那些小玩意儿,还奈何不了我。” 姜茶语气满是傲然,很显然并不把她口中这些连人也算不上的小玩意儿当回事。 “我知道乖宝很厉害,不过这跟我担心你并不冲突,所以这些事情我希望乖宝能告诉我,而不是隐瞒。” “哥哥的意思我明白,哥哥担心我就如同我担心你那样。” 姜茶从顾之宴怀中钻出来,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看着他:“我遇袭的那天,是因为坐着哥哥的车,对方把我误认为你了,那么,哥哥的安全才更应该让人担心。 何况,哥哥也真的没有隐瞒我什么吗?” “我......” “那天,哥哥在山庄,也被人袭击了,对吗?” 袭击姜茶的,是坎贝尔家族试水的,袭击顾之宴的,是安绍成找机会派人来试探的。 不管是谁,对方的目标明显都是顾之宴。 “谁说的?”顾之宴的眸色沉了两分。 竟然有人对他阳奉阴违吗? 应该是不敢的,可乖宝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没人告诉我,可我就是知道,哥哥懂的,我有这样的能力。” 其实,姜茶在路上遇袭一事,就算朱绩然不说,顾之宴也是知道的,他自有他的手段。 就像顾之宴在山庄遇袭,得了顾之宴的命令,自然没人敢告诉姜茶,可她也知道了,这就是姜茶的能力。 双方都以为瞒过了对方,只不过是自己以为而已。 把对方的安全看的比自己重,害怕因为这种事情让对方担心。 明明在自己看来是十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对于爱你关心你的人来说,再小也是大。 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爱人,谁都没错,又都会偷偷担忧,却不知该怎么直白的让对方承认。 所以,在这次贺北书无意间暴露出姜茶上次遇袭的事情,顾之宴便顺水推舟,想要姜茶给自己一个保证。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不要隐瞒他。 却被姜茶给搅和了。 不仅搅和,还把他隐瞒的事情给掀了开来。 乖宝太过聪明,顾之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236章 什么都看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乖宝,是哥哥错......” “是我错了。” 姜茶截住顾之宴的话头,并抢先一步道歉。 姜霸总时刻谨记身为霸总与自家美人的相处之道。 霸总条款第m条,与爱人有分歧的时候,必须率先道歉,不论谁对谁错。 要是想锻炼口才,可以去参加辩论赛,真与媳妇儿争论起来的都是沙雕,除非你不想要他了。 喜欢的人就是拿来爱的,宠的,而不是为了娶回家跟你讨论谁对谁错的。 对错去他.妈,又不是在算数学题,媳妇儿最重要。 更何况,顾之宴做的这件事,姜茶也做了,而两人又完全是为了对方。 没有比这更爱了好吗。 “不,是我错了。” 身为霸总中的金字塔顶尖,顾之宴说话从来没有人会在他没说完就打断的,哪怕是姜茶。 前者是因为害怕,不敢,等等恐惧顾之宴的原因,姜茶就纯属是对他的宠爱和尊重。 这难得的抢他的话头,却是因为跟他抢着道歉,顾之宴好笑之余却也满脸宠溺道: “明明是我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却还想要要求乖宝对我坦诚。” “哥哥也是担心我,何错之有?” 哄人嘛,姜茶最会了。 在她眼里,顾之宴能有错吗? 那必须不能。 “那乖宝......” “都告诉哥哥。” 姜茶说的很爽快,至于真假,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好。”顾之宴颔首。 至于姜茶是不是有这次知道,下次还敢的想法,那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那哥哥现在跟我讲一下坎贝尔家族那个家主是怎么回事呗。” “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 “对,就是这个玛卡龙。” 这名字真的那么斑斓,像马卡龙一样好吃吗?姜茶有点好奇他的样子了。 人先不说,眼光倒是不错,竟然能看上她家宴美人,想认他为干儿子。 就算顾之宴当时根本没答应他,马卡龙肯定也跟亲近的人说过这件事。 现在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随时都可能挂掉,争权夺利的人那么多, 知道顾之宴的人,肯定不会放心,哪怕那么多年过去,也不会允许还有别的意外。 而且,姜茶总觉得这里还有事,肯定是近期发生了什么让坎贝尔家族的某些人以为与顾之宴有关。 这么想来,他们派人找上门倒是也在情理之中了。 e国最大的j火制造商,多牛掰啊。 真是听听都忍不住让人兴奋。 姜茶激动的搓手手,眸中的雀跃几乎都要跳出来:“哥哥,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 早些年的时候,是不是那个玛卡龙不小心被仇家追杀,你无意中救了他,然后他这个不要脸的就看上了你的美,你的能力与才华,才想让你做他的干儿子?” 姜茶差点一张嘴就说了美色,虽然立即改了口,但是她已经决定,今天晚上睡觉前,必须说一百个绕口令练练嘴。 这话从她姜茶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她有问题。 当然,除了自己,别人自然都不配。 男女老少,谁都不能觊觎顾之宴的美貌。 欣赏也不行。 现在一天天的,姜茶对于顾之宴一事,整的就跟她自己看的那些本狗血小说没任何差别。 醋就差一吨吨的吃了,蔑视顾之宴周围的所有人,眼睛就跟画了扇形统计图似的,没等在旁人身上试验出结果,她自己倒是先练出来了。 那些霸道的行为,跟老母猪戴胸罩一样,一套又一套。 土味又油腻的情话,身为霸总的顾之宴没怎么说过,她却是张口就来,也难得顾之宴宠溺非常,每次都配合。 “嗯。” “虽然你拒绝了他,可玛卡龙不死心啊,觉得你与他见过的小孩子不同,有个性,有作为,将来肯定了不得。 在伤养好又赖了很长时间,你还是没答应他,然后玛卡龙那边因为他的失踪出了点小问题,他只好先带着找到已经找到他的属下回去处理。 当然,临走之前,说不定还给你留有什么东西,让你无论什么时候考虑好都可以带着东西去找他。 啧啧啧......” 姜茶咂吧着嘴,这人做的表面看是给顾之宴多一条路,可反向来说,又何止不是给他自己多一个选择。 毕竟,像她家宴美人这么优秀的人,迄今为止,可只有这么一个。 “你怎么知道?”顾之宴难得的诧异了一瞬。 姜茶虽然只是简单概括了几句话,却把他与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的渊源说的差不多,等于是总结了他们之间故事的大纲。 “嘿嘿,哥哥,小说里都这么写的,你真当我白看的吖。” 姜茶得意:“这大男主逆袭,可不就是得有这样的大佬一路上在旁边帮衬,换而言之,这个玛卡龙要是出现在小说中,就是男主的金手指。” “男主?金手指?” 顾之宴看她:“你看的不是狗血总裁文吗?” 这描述,听着怎么像某种逆袭文。 “啊,这......看小说不得要营养均衡嘛,肉吃多了,混点素菜,养生。” 虽然霸总小说是姜茶的最爱,可姜茶是什么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良民。 什么都看才会让她营养均衡,就像涮火锅时,为了避免浪费,肉下面垫巴的两片菜叶子也是会下进锅里的。 这就叫做略有涉猎吧? 嗯,就是酱紫。 “嗯,多吃蔬菜。” 姜茶说什么就是什么,顾之宴完全认同。 不过,姜茶最近蔬菜吃的确实有点少了,跟肉都是一九开。 “所以,哥哥,玛卡龙真的在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件什么信物?” 姜茶赶紧岔开话题,最近她有点挑食,一点儿都不想吃蔬菜,生怕顾之宴交代他们家的御厨传人,给她整一堆素菜。 别说,这是顾之宴能干出来的事。 哪怕再忙,在姜茶的事情上,顾之宴都事事巨细。 “嗯。” 知道她的小心思,顾之宴也没拆穿,姜茶挑食也就是偶尔的,暂时不需要特意去做些什么。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姜茶瞬间化身为好奇宝宝,摇晃着顾之宴的胳膊:“哥哥带来了吗,拿给我看看吖。” 第237章 我是不是要英年早逝了 “就是这个玩意儿?” 素白的小手掌心朝上,一枚金色不大的物质被反复的上下抛起,与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屋内的光线相撞,依稀有几个不太分明的字母印入眸底。 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极其狼狈的在丛林中奔跑,一手捂着腹部,不断有深红色的血液从手指缝中流淌下来。 只是,他此时可没有多余的功夫来包扎伤口,也没有时间可以停下休息片刻。 身为坎贝尔家族的掌权者,除了二十年前接任家主之位,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不堪。 没想到一次例行公事的y国之旅,竟然会被人险些要了性命。 力气几乎已经耗尽,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终于抵不住摔倒在地: “你们最好不要让我活着回到e国......” “付文博,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英年早逝。” 丛林中,两个穿着迷彩服少年正在向深处前进,明明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却已初步显露出优秀的面容。 一个阳光开朗,一个俊秀斯文,脸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量都不低。 此时,阳光少年正扯着戴眼镜少年的袖子,嘴上叽叽喳喳,比树上的小鸟还吵。 “江辛杰,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年龄吗?”付文博从他手中拽出自己的袖子:“你连十五都没有,用不上英年早逝这个词。”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江辛杰烦躁的抬起胳膊,想揉一下自己的脑袋,摸到一顶帽子后直接把帽子拽了下来,然后把头发揉成了鸟窝。 “太子爷不见了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 “还不是你一直叽叽歪歪。” 付文博性格到底比江辛杰稳重了些,心里也着急,面上却是看不太出来。 他们本来和江辛杰口中的太子爷一起在这片丛林中训练的,江辛杰逼逼叨叨个没完,以太子爷的性格,没有把他暴揍一顿,而是独自离开,算是江辛杰捡了一条命了。 不然,怕是要见血。 “我也是为了太子爷好,说是训练,可没让他拼命啊。” 江辛杰焦躁道:“你看看他那不要命的架势,我们才多大,可现在,那一群垃圾保镖,谁还能打得过他。” “说明他强。” “我是这个意思吗?” 这回回训练不要命,一次比一次严重,他跟在身边,只觉得胆战心惊的。 “我有数。” 付文博年纪不大,说话的方式却十分老成:“我们只需要保护好他,其余的你不要多问。”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太子爷可是我们兄弟。” “如果不是他把你我当兄弟,你这会儿还有命?”付文博睨他一眼,隔着镜片,江辛杰总觉得他的眼神别有深意。 “人应该不会走太远,好好找,应该能找到。” “可我们已经找了几个小时了。” 训练过程中,太子爷独自离开其实对他们两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两个小时左右他就会回来,或者他们去找他的时候,这个时间段,也能找到人。 这次时间太长,还没看到人影,眼下天都要黑了,江辛杰不免担心,才会说出那些话。 这丛林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树林,里面是真的很危险,什么知名不知名的东西比比皆是,让人防不胜防。 天要是一黑,那危险系数更是呈几倍上升,万一人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和付文博也是真的会死。 在两个小时前,他们就通知了自己人在这方圆百里搜寻,上百号人找,到现在也没听到消息,看到信号弹,江辛杰都想上直升机了。 “咱们要不安排直升机吧?” “你知道他的脾气。” “可现在这......” “那就别再啰嗦,仔细点找。” 付文博皱了皱眉,从口袋中掏出手电筒,在这样的丛林深处,手电筒的光跟萤火之光没什么两样,看不到太远。 江辛杰也跟着掏出手电筒,四下来回照着,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一个小时,还找不到人,我就让人上直升机,哪怕事后太子爷弄死我。” 付文博没说话,似乎也默认了。 “各路菩萨,你们看,就算在国外,我心里念的也是咱们自己的神仙,你们可一定要保佑我找到太子爷......” 江辛杰一路嘀嘀咕咕,刚才的狠话已经用尽了他的勇气,他可不是真的想死。 不知是因为江辛杰的虔诚还是啰嗦把菩萨给叨叨烦了,在他走到一处奇形怪状的大树附近时,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闭嘴!” 熟悉却又令人害怕的感觉,江辛杰的手电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宴,宴哥?” 那一声冷喝附近的付文博自然也听见了,抓着手电往这边跑,等江辛杰拾起地上的手电,他已经到了大树后面。 “阿宴,你没事吧?” 付文博只敢把灯光照到一边的位置,顾之宴的脸他们是不敢直接拿手电晃的。 江辛杰三两步跨过来,期间还被树枝给绊了个狗吃屎,弄了一脸的泥。 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擦,不用死,他可太高兴了。 “宴哥,你没事太好了。” “嗯。” 顾之宴的声音明明很冷,也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只是一个音节,却足够令跟前两人一直焦急的心平静下来。 “你可吓死我们了。” 江辛杰开心的往上凑,却见付文博一把拉回来。 江辛杰疑惑的看着站在原地离顾之宴有段距离的付文博:“你干什么?” “看看你的脸,想死你就上前。” 前面因为训练,后面因为找人,两人形象这会儿可算不上好,加上江辛杰脸上摔出来的泥。 要是他敢在凑上去,以顾之宴的洁癖,可能会给他一刀也不一定。 “谢谢兄弟。” 江辛杰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再次摔倒在地。 只是这次他没摔到地上,而是摔到什么东西身上。 用手撑起身子,手上蹭到了某种黏腻的触感,有点熟悉。 江辛杰抬头去看,付文博的手电也正好照到那个东西。 “啊!!!!!!” 第238章 他不是普通人 类似某种人猿返祖现象在江辛杰身上出现,极高分贝的叫喊声震的头顶枝丫上休憩的乌鸦都呼扇着翅膀飞走了,临飞走前还不忘拉了一泡屎送给声音制造者。 江辛杰此时已经足够狼狈,根本顾不上头上的那一坨新鲜热乎的东西,眼前的一幕,已经足够让他的眼睛给瞪圆了。 “这,这...他,他......” “我立即叫人处理。”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寻找的人,不过一会儿就该来了,不用等太久。 与似乎是惊吓过度的江辛杰相比,付文博的表现倒显得出奇的稳重,对于这个貌似死在太子爷手中的人一点儿不在意,秀气的脸上波澜不惊:“太晚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说完,还瞪了江辛杰一眼。 不就是个死人,如此大惊小怪,简直丢人。 当着太子爷的面叫这么大声,也不怕被嫌弃。 江辛杰这会儿哪能接收到付文博这种信号,听见他说顾之宴该休息了,倒是反应过来。 抬手把上头黏糊糊的东西在身上蹭了又蹭,这才站起身,小心翼翼走到顾之宴跟前:“宴哥,您没事吧,以后这种小事叫我们处理就行,您怎么能脏了手呢?” 付文博:“???” 不是,你丫的什么意思? 不是被死人吓到了吗? 这么快就又调节好情绪,瞬间狗腿上了? 总觉得是不是他误会了什么。 “江辛杰,你在说什么东西?” “啥?” 江辛杰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付文博:“啥意思?” “你刚刚不是吓的都返祖了,怎么,还敢处理死·人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 江辛杰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理所应当的说道:“不就是死个人,小爷说杀就杀了,更别说处理了。” “那你刚才那声叫唤......” “你懂什么,咱宴哥是什么身份,普通人哪配让他动手,你看这一地血呼啦擦的,多脏啊,我心疼宴哥。” 付文博:“......” 行叭,是他想多了。 以为江辛杰年纪太小,到底没这么近距离见识过死人,吓到了,谁能想啊,这傻缺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 对于眼前的死人熟视无睹,倒是顾及顾之宴的洁癖怕他嫌脏。 “我没动手。”顾之宴冷声道。 “是是是,您没动手。” 江辛杰顺着他的话说,在接触到顾之宴冷冽的视线才后知后觉自己这话有点敷衍的意思。 太子爷是什么人。 他说没有那就必然是没有。 与付文博对视一眼,后者又道:“与我们无关,那就走吧。” 这丛林这么大,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了,既然不是顾之宴下的手,那么这具尸体,就与他们毫无关系,躺在哪里,与他们何干? 多余的麻烦,最好少沾。 正在这时,一群人快速朝他们走来,领头人看见完好无损的顾之宴,松了口气:“太子爷,我们送您回去。” 顾之宴理也没理,转身就走,付文博和江辛杰赶忙跟上,一左一右的走在他的身边。 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顾之宴忽然开口:“没死。” 江辛杰:“?” “宴哥,什么没死?” 顾之宴却是不回答了。 付文博几乎是立即就反应过来了,跟着看了顾之宴一眼,他没什么反应。 如果不是江辛杰也问了这么一句,光是现在看顾之宴的样子,付文博很容易当成自己出现的错觉。 顿了片刻,付文博往回走了几步,与他们身后的那一群的领头人低语了几句后又折了回来。 “宴哥,文博去干嘛啊?” 江辛杰很好奇付文博跑去说了什么,只不过顾之宴懒得理他,脚下的步子连半分停顿也没有。 “文博,你去......” “没事。” “不说拉倒。”江辛杰撇撇嘴。 江大少自我安慰他也不是那么想听,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把自己收拾干净才是紧要。 不然今天宴哥不理他,明天说不定就让人把他打包送回国了,那他就太冤枉了。 过了几日。 付文博来到顾之宴的书房。 “阿宴,人醒了。” “嗯。” “他想见你。” “不见。”顾之宴翻了一页书,连眼皮都没抬。 那天出声让人把那个留了一口气的人救回来,本就是他难得的大发慈悲了。 现在人醒了为什么还不直接滚。 “他说他是坎贝尔家族的人。”付文博的话谨慎了许多。 他让人调查了这个坎贝尔家族,顾之宴救的这个人更不是个普通人。 “那又如何?” “坎贝尔家族是e国最大的军火商,而他,是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家族的掌权者。” 这些资料并不容易调查,亏得是他们的人,毕竟,坎贝尔家族身份不低,而家族的掌权者的资料又岂是普通的人能知道的。 “所以?” 顾之宴终于把视线从手中的书上移到付文博脸上。 身为坎贝尔家族的掌权者,竟然被人迫害到这个地步,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身份的。 “您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又主动报了自己的身份,我想,他心里对您应该是有点想法的。” “那杀了他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付文博无奈的笑了,顾之宴明知道他话中的含义。 “混这个道上,还是讲道义的,就算您不在意,但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就算不是朋友,他以后也绝不会是敌人。” “你认为我该见他?” 对上顾之宴清冷的目光,付文博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是。” 顾家虽足够厉害,可顾之宴也实在年少,很多东西,不管是钱,权亦或者是人,都并没有完全在他手中。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有些东西就算他不想要,作为他的左膀右臂,他们也必须拿给他。 这些都是以后放在他们身后,让他们可以依靠的东西。 有时候,微不足道的东西也许可以保命。 大约是从付文博的眼中看到了认真,又或者是坚定,不管是什么,对于付文博或者是江辛杰这两个陪他出国,并不管何时都坚定站在他身旁的好友,顾之宴还是给面子的。 合上手中的书,淡声道:“叫他进来。” 第239章 比不过比不过 “你就是救我的人?” 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的目光落在宽大办公桌后的一抹身影上。 从他进来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屋子的主人一直在处理手上的文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仿佛他就是一团空气。 想他克里斯托弗自从接任了坎贝尔家族的家主之后,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先是被人暗算,现在又被这么个少年忽视个彻底,真真是虎落平阳。 要是换做之前,克里斯托弗一定会生气,让忽视他的人付出代价,但经过这么一遭,原本的暴脾气倒是收敛了很多,特别是腰间那时不时的痛意似乎还在提醒着他此时的处境。 这人既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了他,还毫无声息的阻断了来自后续的追杀,那就不是普通人。 别看他只是个少年,但这通身的气派,就算是在自己的家族,克里斯托弗也从未见过,就连之前带他过来的斯文少年,都远不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倒是有意思。 想到这里,克里斯托弗也不说话了,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打算等着那少年忙完。 想象中的久等并没有出现,待他老实坐好,办公桌后的少年便抬起了头,冷冽的声音随即响起:“也可以不是。” “嗯?” 克里斯托弗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目光与少年锐利的视线在空中对上,幽深的黑眸中是少年毫不掩饰的杀意,这一瞬,犹是过惯了刀尖舔血的他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他竟是想杀了我。’ 克里斯托弗这么想着,有些不明觉厉,在这之前,这人明明刚刚救了他。 救了他,救...经历了生死一场,脑袋尤其的灵光,几乎是立即的,克里斯托弗想到了刚刚就进门时他说的话:你就是救我的人? 习惯使然,这句话似乎有点高高在上,带着点儿他原本的上位者姿态,难怪少年会开口说这么一句。 人在屋檐下,克里斯托弗本就是想来见见救自己的是什么人,顺便有可能的话谈谈条件,可没打算三两下再把自己的命折腾进去。 他死了不要紧,背后那个给他使手段的玩意儿还没抓出来,怎么会不甘心。 “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谢谢你。” 克里斯托弗自以为是的换上一副友好的表情,甚至还露出了几颗牙。 不得不说,他的这副德行并没有很好的传达给少年,反而让顾之宴很想给他一拳。 “真丑。” “啥?” “帮你,你又能给我什么?” 不想跟这种无关的人废话,如果不是付文博之前所言,顾之宴连见都未必愿意见克里斯托弗。 “不愧是......” 想夸一夸这少年,可克里斯托弗话到嘴边,似乎才发现自己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着实有些尴尬了。 “帮我联系我的人,安全回到e国,我给你免费供应五年j火。” 以这少年的势力,克里斯托弗不信他没调查过自己的背景,而这也是他主动来找对方谈判的底气。 “坎贝尔家主的命,似乎太过不值钱了点。” 明明少年的话冷冰冰的,但是克里斯托弗就是能从里面听到讽刺的意味。 “这还不够吗?” 克里斯托弗的声音忍不住都大了几分,五年的免费j火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多少钱?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为了在交易上占点便宜,克里斯托弗什么口若悬河的人没见过,偏偏眼前这个少年,话没说两句,却句句都抵在他的命门上。 “我还是要吃饭的。” “那又关我何事?” 顾之宴丝毫不为所动,生意是这人主动要谈的,自是要拿出他能接受的筹码,否则,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六年。” “十年。” “十年?!” 克里斯托弗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此时此刻他完全不像个叱咤黑道的大佬,倒像是个菜摊上与人讨价还价的小贩:“你看我还能不能活十年!?” “关我何事。” “......” 玛德,从来没见过这么谈生意的,一张口就是翻倍,还是不给钱的那种,克里斯托弗气的胸口疼,加一年他都要损失超过十位数。 “七年。” “十一年。” “八年。” “十二年。” “......” 这踏马的,油盐不进啊,克里斯托弗气的想掀桌。 张了张口,却没吐出声,他怕对面再来个十三年。 第一次见砍价越砍越高的。 “行行行,十年就十年。” 眼下,他能安全回到自己的地盘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只要活着,不愁得不到,大不了,以后与其他人交易,价位涨两成,这么摊一摊,他也就没亏那么多了。 顾之宴就那么坐着,冷眼看着对面的人绞着脑汁考虑对策,也不在乎他的十二年被平到十年。 十年,这是他一开始就算好的,克里斯托弗能承受的底线,再多,并非没有可能,但,不是自愿的东西,背地里难保不会耍手段,到时候再处理,就麻烦许多。 顾之宴讨厌麻烦,把这些东西扼杀在摇篮中再好不过。 “你准备怎么做?” “接。” 顾之宴言简意赅。 “你这小家伙也太会做生意了。” 克里斯托弗不由得腹诽。 自己的人来说起来是保险,可这少年又何尝不是省了不少功夫,刚刚被坑这么一大笔,克里斯托弗很不爽。 “让你的人护送我和我的人一起安全的回去。” “可。” “就这?” 本以为还要讨价还价的,谁知道人家就这么一口答应了,反倒是让他有点反应不及。 “不愿意自己滚。” “愿意愿意。” 克里斯托弗头点的比小鸡吃米还快,牢记人在屋檐下,更何况,接触了后他才发现,眼前这人哪里是普通的少年,分明是比他还牛逼的大佬,油盐不进的玩意儿。 “三日。” 说完后,顾之宴就把视线收回,继续看文件,意思很明显,你可以滚了。 “......” 这睥睨天下的气派,这能耐,怎么就不是他们坎贝尔家族的人呢。 第240章 都怪我长得过于美貌 直升机的嗡鸣声不断在头顶响起,似催促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响动。 “家主,我们该走了。” “阿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待了几天,克里斯托弗明里暗里打听了多少遍,付文博终于在顾之宴默认的情况下告诉了他的名字。 他就开始自以为亲切的叫着‘阿宴’,不过顾之宴从没理过他。 克里斯托弗忽略手下几次三番的催促,一双深邃的眼睛中饱含着不属于他这个身份与年纪的期冀直勾勾的看着顾之宴。 如果不是付文博的再三请求和克里斯托弗的死皮赖脸,顾之宴压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看着对面这人的眼神,顾之宴的声音更冷了:“眼睛不想要,我不介意让人给你抠出来。” “你!” 克里斯托弗还没反驳,倒是他身旁的人不乐意了,激动着就想冲过来。 “你什么你,跟谁搁这儿吼呢,分不清大小王的狗东西,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江辛杰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架,眼睛瞪的比这人大多了。 想跟他比大小眼,他分分钟瞪的像铜铃。 只是他这边被付文博头疼的拉住胳膊,不得前进,那边就直接被克里斯托弗制止了:“阿莫斯,不准对少主这么说话。” 虽然克里斯托弗嘴上还是笑着,但是话语中的杀意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年轻人嘛,怎么能没点脾气。” 这一刻,属于坎贝尔家族家主的气势,好像才被人看见。 “是。” 阿莫斯瞬间老实了,这杀意明显是对着他,而对家主不客气的那个少年,家主反而一直在纵容。 “谁是你家少主,少乱攀关系。” 这会儿的江辛杰跟个藏獒似的,要是付文博一时没拉住他,他保管上去就咬。 “坎贝尔先生要是不想走,也可以留下。” “以后有机会,有机会。” 克里斯托弗呵呵的笑了两声,他可不觉得顾之宴这话是玩笑话,这再留下就不是养伤,而是要命了。 而他,也确实是没时间耽误了,受伤失踪,坎贝尔家族已经开始内乱了,他必须得尽快回去处理。 “只要我不死,这个提议永远有效啊,干儿子。” 在舱门关上的瞬间,克里斯托弗不怕死的声音再度传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东西随着话音掉落了下来。 “这是信物,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踏马弄死......” 江辛杰正熟练挥舞着两只胳膊,忽然发现禁锢自己的力量没有了,一时有些懵逼,与付文博脸对脸,尴尬的气氛顿时充斥着两人:“你......” “怎么了?” “你这就松手了?” “人都已经走了,我还拽着你干什么?” 付文博翻了个白眼,朝着直升机努努嘴:“你要是能扒上,不管揍不揍的了人,我都给你五千万,要是真能把人给揍一顿,我再给你加五千万。” “你当老子是鸟人?” 这眨眼功夫,直升机就剩一个点了,他扒个屁啊。 “那还咋呼个什么劲儿?” “就这死大胡子还想当宴哥的干爹,出言不逊,想屁吃呢,我恨不得揍死丫的。” “那你慢慢想吧。”付文博转身就走。 “欸,你去哪儿?等等我。”江辛杰快步追上付文博:“宴哥呢?” “早走了, 等你想起来天都黑了。” 付文博走的很快,他对克里斯托弗扔给顾之宴的东西更好奇,在阳光下一闪而过,他都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 “这颗子弹的工艺倒是不错。” 姜茶葱白的指尖缓慢的摩挲着上面的字母:“本来我以为是坎贝尔家族的绑错了人,但是现在,我却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哦,是什么?” “哥哥分明知道的。” 姜茶与顾之宴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 “玛德,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绑了老子却不敢露头,缩头乌龟。” 江辛杰一边咬着薯条,一边骂骂咧咧:“我都说了,我要沾老干妈,你们听不懂人话?” “先生,我们这边只有番茄酱。” 一个魁梧大汉杵在一边,脸上的表情精彩纷腾,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说话的人,从醒来到现在几个小时了,这人的嘴连一分钟都没有停过。 一直吧嗒吧嗒的,水都不喝也能说这么久,是大汉完全没想到的。 这难道就是他们国家的绝技之一? 现在大汉的耳边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嗡嗡个不停,声音都听不太清了。 从来他们吃薯条都是番茄酱,这个老干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根本不知道。 “关我屁事,老子吃薯条就必须沾老干妈,没有就把老子送回去。” 一提这话,大汉又不说话了。 他就是个保镖,当不了家。 上面传话,也就是把这人给伺候好了,别的什么都不要管。 “喂,大块头,别的我也不问了,你就只告诉我,这里是哪儿,不用说具体的,就说哪个国家。” 大汉不理。 “你要是不说,我还嚷嚷,”江辛杰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我看你挺爱听我说话的,正好,我也喜欢聊天,我们今晚都不休息了,彻夜畅谈怎么样?” “e国。” 说完,大汉就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他。 等人出去,江辛杰依旧懒懒散散的,嘴上叼着一根薯条,慢悠悠站起来,在屋内随意的转着。 视线在几个角落简单略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撩了撩头发。 要是其他几兄弟在场,保准被他这个动作,油腻的摊张饼出来了,king姐说不定还会问他能不能多摊几个鸡蛋。 他可太了解他们了。 “哎,人长得太帅,就是不行,难怪您老总是提醒我男孩子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 江辛杰自恋的摸摸脸蛋,这回去之后啊,他必须要在几人之间,重新排行一下美男名次了。 都被人绑走了,这谁长的好看,可不就是显而易见的吗。 做作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江辛杰抬步走到窗户旁边,一把掀开厚重的窗帘。 第241章 生意可不是这么谈的 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覆盖很厚,什么都看不到。 ‘难怪屋里还烧着壁炉。’江辛杰小声嘀咕。 这样的季节,除了e国,倒是很难看到这么大的雪,半人多高,把屋子都能堵住。 e国,e国...... 江辛杰脑袋迅速转着,回想着这么多年来与这个国家的所有人情生意往来。 总觉得这次对于他的绑架不会这么简单。 king姐与宴哥他们呢,是不是早就发现自己被绑了? 太丢人了,江辛杰都不敢想,回去以后,等待他的,是何种的魔鬼训练。 “你醒了。” 就在江辛杰胡思乱想之际,房间门再次被人打开,几乎是一瞬间,江辛杰的眼神就变了,与进来的人四目相对。 “这眼神,我喜欢。” 来人一身大红长裙,金色大波浪,烈焰红.唇,皮肤很白,长得很性.感,很典型的e国美女特征。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也不丑,江辛杰甚至觉得这人脸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刚开始还不确定你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看到他的这一刻,我愿意暂时相信你。” 这样狠厉的眼神,这样英俊的长相,如果说他是那个人,她倒是愿意相信。 性感女人与身后的中年男人小声说了一句,就走到沙发边坐下,中年男人跟着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接着,两人一同看着江辛杰。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江辛杰直接开口。 “那我很荣幸。”女人开口。 “不是说你。”江辛杰一点都不给美女面子,视线直接略过她,看向中年男人:“本少爷说你。” “顾总好记性,十多年前的一场见面,没想到您还记得。”中年男子礼貌的对他点点头:“没错,我就是阿莫斯。” “阿莫斯?” 江辛杰的脑子在一刹那跳出一个人,一个被他无意忽略在记忆中的人。 十年前,直升机旁,扯着脖子不服气跟他呛声的人。 ‘你什么你,跟谁搁这儿吼呢,分不清大小王的狗东西,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就克里斯托弗这德行,还想认宴哥当干儿子,他江辛杰第一个揍他。 多年不见,他这跟班不仅换人了,还叫他顾总。 真是有意思。 江辛杰嘴角勾起,挂上一抹顽味的笑:“原来是你这个狗东西,怎么,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还没死心呢?” 江辛杰这话一出,性.感美女神情更加放松,甚至翘起了二郎腿,以显示她的好心情。 只是,本就穿的开叉挺高的裙子,这么一翘,江辛杰顿时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 注意到他的目光,美女得意勾唇:“顾总,您要是想看,莉迪亚我啊,不介意给顾总看些更刺激的。” “什么更刺激的?” 江辛杰不明所以的抬眸:“你们这儿的天气,你还敢这么穿,阴雨天的膝盖不太好受吧?” “?” 看着对方懵逼的模样,江辛杰乐了:“这年纪就得风湿,那也确实挺刺激的。” 莉迪亚:“......” 有点不太懂他说的什么,但是莫名感觉不太像是好话。 “顾总......” “说吧,用这样的手段请我来,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江辛杰倚靠在沙发上,属于上位者的姿态瞬间散开,一时半会儿倒是挺能唬人的。 毕竟身边天天跟着的都是大佬,自己身份本身也不低,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他也能把顾之宴的姿态学上个一两分。 “您误会了,我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莉迪亚踟躇了片刻,缓缓开口:“听阿莫斯说,您手上有一样东西。” “呵,本少爷身上的东西多了,不知坎贝尔小姐说的是什么?” “我能让阿莫斯过来作证,顾总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顾总,这次请您过来,我是带着诚意的。” “你的诚意就是让人迷昏我?吃薯条不给沾老干妈?这样的诚意,我真是第一次见。” 这前半句莉迪亚听懂了,后半句她着实没明白,连阿莫斯都一脸迷茫。 吃薯条不沾老干妈是什么意思? 莉迪亚与阿莫斯对视一样,后者道:“顾总,想必是属下怠慢了,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懒得去追究,我只想知道,你们打算何时送我回去?” “只要顾总把东西交出来。” “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东西,交什么?” “顾总放心,这桩买卖,我肯定不会让您吃亏。” “是吗?那莉迪亚小姐能给我什么呢?” 江辛杰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兴味:“谈生意嘛,你给的价码总得让我感兴趣,我们才能往下谈,你这一张嘴就问我要东西,那不叫谈生意,叫抢劫。” 跟着好老师,江辛杰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与语言艺术含量直线上升,这番话说的他都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鼓个掌。 “不知顾总是否还记得,与我们的十年生意,前段时间已经到期了。” “只要有钱,这生意在哪儿做不是做呢。” “既然能省的钱,何必白白浪费。” “怎么,莉迪亚小姐准备再给我续上下一个十年?” “这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哈。” 江辛杰笑的开怀:“当真是我最近忙过头了,似乎没听说过坎贝尔家族新换了一位女家主啊。” “暂时还没有。” 提到这件事,莉迪亚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既然没有,莉迪亚小姐的口气就有点太大了。”江辛杰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看:“这个主,你可做不了。” “这也正是我请顾总前来作客的原因。”莉迪亚笑笑:“只要顾总答应,那么这个主,我自然能做。” “我不懂莉迪亚小姐的意思。” “您懂的。” 莉迪亚倾过身子,离江辛杰很近,只要低头,就能看到她内里的波涛汹涌,可我们江少又怎么会是普通人,真是连半分视线都不给她的脖子以下。 “坎贝尔家族的事情,什么时候,竟然能让一个外人做主了?” 第242章 米德尔顿先生想谈什么 “顾总谦虚了,您可不是什么外人。” “哦?” 莉迪亚话中明显意有所指,江辛杰挑挑眉:“怎么,坎贝尔这是打算姓顾了?” “顾总玩笑了,我知道您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 莉迪亚忽略江辛杰话中的讥讽,说到这里,朝身后的阿莫斯看一眼,又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合作。” “我说了,适当的筹码才是合作的基础。” “联姻。” 莉迪亚看着江辛杰,目光灼灼,红唇轻启:“如果顾总与我联姻,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顾总把东西交给我应该也不会有顾虑,这样一来,不止十年,只要您需要,j火我这边随时供给。”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也要顾总答应才行。” “我要是不答应又如何?” “这是双赢的局面,我实在想不出您有什么理由拒绝。” “也许我就是叛逆心比较重呢。” “我记得您的国家似乎有一句话叫人在屋檐下。” “是啊,在屋檐下站不好容易被旁人的雨水溅着。” 江辛杰收敛神情,看向莉迪亚的眸光带上了某种危险:“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试图要挟我的人,坎贝尔小姐的勇气可嘉。” “我也是迫不得已。”莉迪亚的脸色微变,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一如之前般自然:“希望您考虑考虑。” 顾之宴的身份莉迪亚清楚,虽了解的不深,但仅是知道的,也足够她害怕,可自己却不得不这么做。 否则,这场家主争夺战...... “那么,我希望坎贝尔小姐的勇气能支持到你活着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一天。” 江辛杰的话与莉迪亚的心思撞在一起,更是让她不安,几乎是在江辛杰的视线下狼狈的逃出屋子。 “小姐,您......” 阿莫斯跟着莉迪亚走出来,看着她跟进门之前完全相反的神态,面色不变,连这声称呼,都显得平淡。 到底是顾之宴,莉迪亚深呼口气,刚才这一场可能她有些托大了,可走到这一步,自己也没什么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走。 如果真到那一天,顾之宴还是不答应,那么她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了。 这么想着,莉迪亚又恢复了之前的神色,目光落在阿莫斯的脸上:“我劝你最好少打什么主意,在你告诉我顾总消息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背叛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了。” “您不能这么称呼家主,太失礼了。” “失礼?” 莉迪亚扬声笑了起来:“一个叛徒还想告诉我什么是失礼?真是让人感到好笑啊。” “我......” “你什么?” 莉迪亚抬手挑着阿莫斯的下巴:“马卡姆在床上神志不清半死不活的躺了几个月,你如果真的那么忠诚,为什么不守他到最后?” “家主会醒的。” 在此之前,他总要为他做点什么,否则,一切就都太晚了。 “收起你那可笑的自以为是的愧疚吧。” 莉迪亚收回手,撩了下披在肩膀上的金色发卷,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伴随着鞋跟与地面摩擦的哒哒声,一句话落入阿莫斯的耳中。 “你等着看吧,这个家主之位,我拿定了。” —— 挥退凑到耳边说话的手下,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重新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人。 一个容貌英俊,气质冷冽,单单是坐在那里,属于上位者的气息就让人不敢小觑。 另一个同样的好相貌,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却是更显斯文。 “我没想到,顾总会主动来找我,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难道不是米德尔顿先生主动的。” “顾总真会说笑。” 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从雪茄盒中拿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尖慢慢闻着,好一会儿才拿过雪茄剪剪过,然后叼在嘴中,划过一根火柴,点燃,悠然的抽了一口。 这个装逼的样子,真想让人给他一拳。 尤其是对方剪完雪茄之后,隐隐看着里头的烟丝和对方满脸的大胡子交错的样子。 付文博眉头微跳,差点没忍住,也不知是不是被江辛杰传染的,定力似乎变差了很多。 季祁安隐晦的拍了拍他的手,状似安抚,只是看着米德尔顿的眼神更冷了:“我从来不说笑话。” “虽然顾总很厉害,但是我们坎贝尔家族也不是吃素的。” 米德尔顿缓缓的吐出了一个烟圈,把嚣张的气焰发挥了个彻底。 “这我早就领教过了,不得不说,米德尔顿先生的人,水平实在是有限。” 季祁安几乎是刚刚话落,一群拿着枪的黑衣大汉迅速把他和付文博给围了起来。 “怎么,米德尔顿先生是打算给我展示一下你新的产品?” 季祁安的目光在那群人的手中轻微扫过,便重新转了回来:“只是,你这产品怎么看着都像是压仓库的尾货呢。” 米德尔顿停顿了一下,就当是没听见季祁安的话,得意道:“上次在你的地盘,我拿不了你,害我损失了不少人,现在,可就不同了。” “拿着这些个破烂,在自己的地盘,以人多欺负人少的姿态,你还挺高兴?” 季祁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就这个德行,还想要争取坎贝尔家主之位,当真好笑。” “你!” “我什么?” 季祁安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米德尔顿先生总不会是认为我和你一样脑子有病,才会没事出现在这里吧。” “你知道?” “也不必装的这么惊讶,刚才你的手下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季祁安看着他:“坎贝尔家族的家主前几个月因为一场意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心思活跃的又何止米德尔顿先生一人。” “看来,顾总知道的还不少。” “平白无故的被人追杀,总要问一句原因。” “你倒是聪明。” “与米德尔顿先生比,确实如此。” “下去吧。” 米德尔顿挥挥手,围着两人的黑衣人全部退了出去,屋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不知道顾总想和我谈什么?” “这话我应该原封不动的转给米德尔顿先生,是你想与我谈什么。” 第243章 季总的抠门二叔 “我想谈什么顾总不是已经知道了。”米德尔顿咧嘴:“希望顾总能把东西交出来。” “怎么,米德尔顿先生认为我主动出现,就是为了让你打劫的?” 这样一个只长块头不长脑子的憨货,能在坎贝尔家族长这么大并且占据一定的势力,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愚蠢吗? 这一瞬间,季祁安忽然想到自家的二叔了,这傻货应该正在哪儿逍遥吧。 远在夏威夷度假的季漠北罕见的打了个喷嚏,满嘴的西瓜喷的到处都是,接着便是一阵咳嗽。 站在旁边伺候的秘书立即上手去拍他的后背,直到他从嘴里吐出了一颗西瓜子,这才逐渐好转。 “季总,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季漠北把西瓜皮随手扔在沙滩上,拿过一条大白浴巾在脸上胡乱的擦着,上面顿时一片凌乱的红色西瓜渍。 自从不跟大侄子作对,按时领零花钱,季漠北过得很滋润,比之前别提多惬意了。 这种不用干活,不用动脑子还能享受的生活才是他该得的。 可是好好的,怎么就打喷嚏了? 这头顶艳阳高照,没有比这里更暖和的地方了,季漠北抬头,是阻挡视线的遮阳伞。 “季总?” 秘书见他仰头看着伞顶好一阵子不说话,还以为是晒懵了发癔症,叫了他一声。 “我说小强啊,你说,会不会是大侄子对我有意见了?” 秘书小强:“???” 不懂季漠北这好好的怎么就提到了季总。 “不会的,您都把权和股份都交出来了,季总怎么还会对您有意见。” “你懂个屁。” 季漠北狠狠瞪秘书一眼:“他整天为了公司累死累活,我都多久没看见他了,而我天天这么享受着,会不会他这么一想,就后悔了?” 秘书小强:“......” 季总绝不是那样的人。 后悔什么? 总不能是羡慕季漠北天天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干,所以想和他换换吧,开什么玩笑? 可季漠北那逐渐蹙起的眉头和开口说的话,让秘书知道了,他还真就敢这么想了。 “不行,万一大侄子也想要这吃喝玩乐万事不愁的乐趣,想要跟我换怎么办?” 秘书小强:“那,应该不能。” “你怎么知道?” “这...季总不是这样的人。”秘书小强艰难道。 “咱们的人最近都老实吗?” 季漠北害怕他一时乐于享受,忽略了下头人的看管,让他们起别的心思或者被有心之人利用,然后被大侄子发现,再误会他有点什么心思就不好了。 “挺老实的。” 跟着季漠北的那一群憨憨,本就没什么志向,从来都是季漠北指哪儿打哪儿的,他一老实,下面的人自然也就安分起来。 何况,他现在都是按时领钱花,自己还要逍遥,也就养不起太多闲人,好多都‘卖’给他大侄子了。 “不行,我得去确定确定。”季漠北蹭的一下,从躺椅上起身,边走边道:“你去通知老六他们,让他们坐最快的一班飞机,过来跟我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 “让他们全部都来?” 秘书惊讶,实在不懂季漠北弄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那好歹也百十号人呢。 以季漠北现在这么抠的样子,出来度假除了他就随身带了两个保镖,现在把人全叫来,那吃喝什么的不得全包啊。 “你这不是废话。” 他手下总共就剩这么几个人了,想再卖给大侄子,奈何他不要,似乎很嫌弃。 都是跟自己多年的人,季漠北又不能让大家都失业,只好留下,挂在自己署名的季氏旗下不重要的店铺。 “好,知道了,我这就通知。” “等下。” 季漠北按住了秘书拨通电话的手,脸上闪着肉疼道:“让他们来的时候坐经济舱,谁偷偷摸摸坐头等舱,老子可不报销,价钱这块,你给我卡死。” “......好,那住的地方呢?” 秘书放下手机,准备等季漠北一口气说完,万一哪点没整对,季漠北不给自己报销,让他垫付怎么办? 别怀疑,这货现在真干的出来这事。 要不是事后有季总裁给他报销,并且还有奖金,小强真的想跟季漠北为了那几块钱掰头掰头。 “住那个,那个什么来着,现在好多年轻人出去旅游都爱住的那个民......” “民宿?” “对,民宿,都住那儿。” “这,安排不下吧?” 秘书无语,谁家民宿能一下子安排百十号人一起住啊。 “我不管,你想办法。” 季漠北开始耍赖:“要是超过花销,你自己掏,哦,对了,把刚才的西瓜皮捡一下,乱丢垃圾不好,万一人家罚款怎么办?” 说完,季漠北得意的转身,踩着人字拖,走的虎虎生风,生怕多留一分钟就要花自己的钱。 “我踏马......”秘书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季漠北竟然会变成这个德行。 他原来是喜欢黄金,可并不算小气,现在恨不得全部的花费都赖给他秘书,十分不要脸,明明季总给他的钱并不少。 这季漠北分明是给他安排了个不出钱就完不成的任务,可偏偏他又不出钱。 想骂人,想骂季漠北。 “强哥?” 秘书垮着个批脸站在原地,看着拿着个西瓜皮站在他跟前的季漠北保镖之一,没好气道:“干什么?” “你站在这里挡着人路了。” 保镖示意他看看自己的身后。 秘书一转身,果真看见不少老外站在他身后等着他让地方,他站的这块路有点窄,他一堵着,可不就过不去了吗。 人家叽叽哇哇说了半天,他刚沉寂自己的思绪,没听见。 经过保镖这么一提醒,赶紧侧过身子,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过去。 等人过去之后,秘书叹了口气,打算回房间算算到底怎么垫这个钱比较好,谁知一抬头,‘斯文塔斯酒店’硕大的招牌映入眼帘。 据秘书所知,这家酒店是付家在此地的产业,而季总似乎与付家少爷关系很好,不知道电话打给季总,能不能请他帮这个忙? 第244章 你是说我命短 说曹操曹操就到,难道心里想也算吗? 才想起自家的蠢货二叔,一直跟在他边上的秘书小强就给自己打起了电话。 他是季祁安的人,很少数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外人。 电话响起,季祁安掏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付文博注意到他的表情,用眼神询问,季祁安把手机递给他。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付文博挑眉,那个憨货还能捅什么篓子吗?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付文博拿着季祁安的手机直接站起身,走到门口,保镖拦着,没有让开的意思。 季祁安看着米德尔顿,神情不变,淡淡道:“米德尔顿先生,介意吗?” 米德尔顿视线在季祁安与付文博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两下后,朝门口的人抬抬下巴,付文博便出去了。 “顾总与您的这位......” “付少。” 季祁安直言不讳:“米德尔顿先生没有听过他?” “付氏大少爷,自然是听过。” 顾总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行内的人,多少听到过一些。 能在顾之宴身边的,从来没有普通人,随便拎一个出来,站在那里,也是让人敬畏的存在。 只是从来都是跟他一起出入,有时会让人下意识忘记他们的身份与地位。 “我们这次来,并不是与米德尔顿先生讨论付少的身份,你也不该关心这些。” “我无意打探顾总的事情,还是原话,希望顾总把东西交给我。” “我能有什么好处?” 跟这种人说话,没必要绕弯子,直来直往的好。 “顾总想要什么?” “坎贝尔家族无偿给我供应j火。” 以坎贝尔家族的背景,与他们谈生意或者条件,都会与j火挂钩,这些在一开始就能想到,米德尔顿也不意外季祁安的话。 况且,之前马卡姆与他不知是什么交易,也是无偿供了十年,这些事情他们这群嫡系都知道。 “期限多久?也是十年?” “当然,不是。” “不是?” 这下米德尔顿倒是惊讶了:“那顾总想要多久?” “米德尔顿先生死的那一刻。” “什么?” “你没听错,我说的也很清楚。” “顾总这是想要狮子大开口。” 米德尔顿变了脸色,这人可真会谈生意,免费供应j火到他死,那不就是一辈子? 真敢开口啊,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顾总要这么狠,不怕自己吃不下撑死?” “米德尔顿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把对方神情的转变尽收眼底,季祁安依旧淡然自若:“我要的并不多,说不定连十年都没有,米德尔顿先生太过大惊小怪。” “直到我死的那一刻,这难道还少吗?” “说句不好听的话,米德尔顿先生太过高估自己了。”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这语气,已经可以用不善来形容了。 “米德尔顿先生怎么能知道,自己能活超过十年这么久?万一你连五年都活不到,这样算来,我才是吃亏的那个人。” “你!” 他们这边大概没有诅咒人的这种说法,可米德尔顿却在季祁安的话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咬牙切齿:“你在说我命短?” 他每年都去医院做身体检查,有时还会请私人医生来家里给他诊断,身体健康的很。 “生老病死,天灾人祸,这再正常不过,米德尔顿先生真的觉得自己能安稳活到死?” 季祁安没有回答米德尔顿,而是把这个问题又抛向了他:“原来的坎贝尔家族家主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难道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我怎么知道。” 米德尔顿冷哼,脑中却想着的是马卡姆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连话都不会说的样子。 “你们做的生意本来就是朝不保夕,据我所知,安稳活到该死的人,坎贝尔家族近百年来,还没有一个。” 这话听着很像骂人,不过却也是实话。 人生处处都是意外,安稳生活工作的人,还尚且不能真的活到寿终正寝,何况他们这种人。 “所以,顾总觉得我也会像马卡姆那样?” “这谁又能知道,不然,他能把东西给我?” 米德尔顿等季祁安说了半天,终于绕到了关键点上,脸上无意识的带上一抹兴奋。 “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无偿供给顾总j火十五年。” 这已经是米德尔顿能承受的最大让步了。 就算他有了信物,上位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不过让他看起来能更加名正言顺一点。 上位开始要先整顿,还要稳定之前的人,还要收买各个核心人物,花销十分庞大,再多他根本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在这个位置上久坐。 “米德尔顿先生还是没有听懂我的话。” 季祁安显然并不满意:“你现在连自己都不能保障,我若是真的把东西给你,最后你没有夺得家主之位,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定还得罪了其他几方势力。” “我没明白顾总的意思。” 季祁安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够直白,但从米德尔顿的角度来看,依然太过深奥,他听的一知半解。 “从坎贝尔家族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是继承家主赢面最大的人,不然,顾总也不会来找我了。” “米德尔顿先生误会了,我来找你,完全是因为你我之前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那么我们也算熟人了,跟熟人做生意总是比陌生人要强一点。” 在米德尔顿有些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季祁安嘴角逐渐挂上一抹玩味的笑:“就像你们买卖j火,从来都是跟熟人做生意,如果一个陌生的客户想要买,米德尔顿先生不见得会答应,‘您’说是吧?” 季祁安这个‘您’字加重了几分语气,让人听出几分不同,却又让眼前的人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在米德尔顿看来,如果他那次派人追杀顾之宴也算是他们的见面的话,那确实是,可他现在却不这么认为。 正常人都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甚至报复回来,没道理顾之宴不但不追究自己,反而还会因为这样而主动来找他谈生意。 第245章 不知道顾总想如何 “话都是顾总在说,也许是因为别的人不能拿出让你心动的筹码。” 谈生意嘛,价高者得。 米德尔顿觉得自己在他们这些个人中,还算是个大方的,其他的人,十年都未必肯,这就是他的优势。 “这话米德尔顿先生又说错了,既然我说了是找你这个熟人谈生意,那么你就是我的第一人选,在没有谈崩之前,我自然是不会去择第二人选的,这就是我的诚意。” “老子给你十五年还不够有诚意?” 米德尔顿双眸被季祁安说的都要冒火星子了,粗话张口就来:“玛德,这还不满意干脆家主给你来做。” “我对你们的家主之位没兴趣。” 一边暴跳如雷,一边神色淡淡,泾渭分明,对比十分明显。 “老子就不明白了,你说对我们家主之位不感兴趣,可又撰着我们的信物不给,说是谈生意,给你的价码你又不愿意......” 米德尔顿把手上燃了一半的雪茄在身侧的保镖手上捻灭,看向季祁安的眼神瞬间狠戾起来:“这我倒真是不明白顾总这一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我就是来跟米德尔顿先生叙旧的。” 季祁安睨他一眼:“怎么好好的还暴躁了,要是米德尔顿先生真的不愿意,那我再找其他人就是,想必,他们很乐意。” “少踏马忽悠老子。” 米德尔顿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想吓唬吓唬对方,不过桌子是红木的,很厚重,他拍上去没什么声音。 米德尔顿:“......” 刚刚努起的气势还没高涨就如同漏了气的气球一般,顿时干扁了。 “是米德尔顿先生虚张声势在先。” 什么意思? 米德尔顿偷偷垂眸,用余光扫了一下桌面。 光滑又厚重,上面的纹理也看的十分清楚,一看就是好东西。 可这好东西不出声啊,在米德尔顿看起来就是垃圾,尤其是这个时候。 所以,顾总发现他装模作样了? “我那个,这桌子,狗屁的哪个王八蛋给老子换......” “这桌子挺好。” 米德尔顿这一系列做派,看在季祁安眼里,就跟看戏似的,如果不是有任务,他倒是不介意多看会儿热闹。 没个脑子在坎贝尔家族混这么大,多半也是他的蛮横武力加成。 “是,是吗?” 米德尔顿又不懂这些玩意儿,也是道听途说知道这东西好,下面的人才会置办的。 只是这会儿正生着气,也就想不起来那个王八蛋就是他自己。 “不过,我说的不是它。” 季祁安朝一旁看去,米德尔顿跟着他的视线移动,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门口保镖手中的东西上。 “米德尔顿先生身为e国最大的j火供应商,你手下的这些个东西,似乎和我那边的不同。” 这话季祁安一开始就说过,当时米德尔顿的脸色瞬间出现了变化,后来对方一句话带过,他便以为顾总是无意的。 但现在两人谈到这份上,枪支的事被他再这么提起,米德尔顿在傻也不可能装作没事,只能在心里暗暗戒备。 “这是自然,自己用和卖出去的,肯定不一样。” “我说的是品质。”季祁安挑眉:“如果我没看错,他们用的都是前两年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 “以米德尔顿先生的身份,连你自己的手下都用不到最好的东西,我又该怎么期待你许我的十五年也是这样的破烂货。” “这......” 这件事米德尔顿还真的没有想过。 米德尔顿的停顿印证了季祁安的话,他也不生气,只是再次开口的音色多了几分嘲讽: “不与米德尔顿先生合作,我尚且还能得到最好的,与你合作,反而吃的不如之前,换做是米德尔顿先生,你愿意做这笔生意?”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让米德尔顿一时之间没办法反驳。 “那不知道顾总想怎么样?” “米德尔顿先生的为难我也知道,依你所言,就十五年,不过,在这期间,我所有的东西要最好的。 第二,你需要答应我做一件事,当然,不是现在,什么时候要你做,我会通知你。 第三,我要暂时留在这里,直到坎贝尔家族家主继任结束,在这段时间内,我要可以在坎贝尔家族随意出入的特权。” “这......” 米德尔顿有些犹豫,顾总的要求第一条本就是他之前承诺的,就是把东西的细节给他提出来,只要他能坐上家主之位,很简单。 第三条也没什么难的,本来他就拿着他们家族的信物,为以防万一,就是顾总不提,米德尔顿恐怕也会找借口把他留下来。 就是这第二条,他连什么事情都不说,万一自己办不到,这答应了之后岂不是麻烦。 “这第二条,我既然能提出来,肯定是米德尔顿先生能办到的事情,不会让你过多为难。” “既然如此,那我答应了。” “很好。” 直到此时,季祁安才终于露出他与米德尔顿谈话以来,第一个满意的表情。 “那这个信物......” “米德尔顿先生不用着急,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稍后我这边会拟一份正式的合约给米德尔顿先生,你我双方签订之后,这桩生意才算是真正的完成,到时候,米德尔顿自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好!” 生意谈妥,以顾之宴的身份,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米德尔顿兴奋不已,笑声透过敞开的大门直接传到室外。 付文博站在不远处,望着远处的风景,神情轻松。 旁边是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保镖,双臂紧绷,就好像随时都能把手里的东西对准他。 付文博对于他们不加理会,米德尔顿不开口,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手中的电话早就挂断了,他出来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它。 他们现在待着的地方算是一个庄园,面积不小,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点缀着一个又一个被圈在庄园内的房子。 每个房子内,都住着坎贝尔家族的直系。 在银装素裹下,整个庄园看起来一片静谧,十分祥和。 第246章 打起来打起来 “我今天已经确定莉迪亚?诺拉?坎贝尔的位置了。” 付文博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一个平板,头也未抬,耳边听到人从浴室传来的响动,开口道。 不过片刻,季祁安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走到他跟前。 “擦擦。” 一条毛巾扔过来。 季祁安接过,漫不经心的擦着:“一会儿就干了。” “你是没看见屋外垂着的冰锥子吧。” “看见了啊。” “想你的头发也垂着这么个东西?” 这边气候这么冷,外面的雪飘了一天都没停,这洗完澡出来还不擦头,这什么坏习惯。 “也不是不行,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当做武器用不是。” 季祁安说完这话,付文博立即抬头看他,眸中的鄙视半点不加遮掩:“刚洗澡的时候把脑壳打开了?” 这江辛杰不在,季祁安这脑残排名是直线上升。 “你这骂人的话越来越高级了。” “你这脑残也是越来越出众了。” “怎么说话呢?” 季祁安把擦过头的毛巾撂到付文博脑袋上,语气无奈中又带着一点道不明的情绪,倒像是宠溺:“我都这么聪明了,还被你嫌弃。” “季祁安,你敢把用过的毛巾扔给我?” 付文博一把抓下毛巾,好看的眸子隔着镜片瞪着季祁安。 “好了,别生气,你都忙活半天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洗澡?” 季祁安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轻轻顺了顺付文博因为抓湿毛巾而显得有些乱的头发,另一只手拿过毛巾,把它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等会再说。” 付文博又去看手中的平板。 季祁安靠过去一起看,不大的屏幕上闪着各种红色光点。 “防守挺严密的。” “你这不是废话。” 坎贝尔家族的大本营,要是没点看家本领,那不是任谁都可以随意进出了。 “二哈在哪里?” “这儿。”付文博抬手在屏幕上给季祁安指了指,只不过后者没反应。 “我说这儿,”付文博声音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好好的走什么神呢。” “很细。” “什么很细?” 我跟你说城门楼子你跟我说胯骨轴子? “啊,没事,”季祁安回过神,又顺着付文博的指尖看向他指的那个红点:“我是说他现在的位置离我们可不算近。” “有这么大的地方呢。” 这么一大片庄园,每个人带上自己的势力划分出来,表面上看起来各不干扰,各司其职,自然分得开。 “你这会儿还不洗澡,该不会是想着出去找他吧?” 付文博没回他,不知在想什么。 季祁安盯着眼前人陷入沉默,眸中的寒意一闪而过,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还真这么想的?” “你有病吧。”付文博斜他一眼。 “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季祁安反问,声音也跟着大了几分:“这么晚了,这里又戒备森严,外面下的雪有多大你不是没看见,半人高的积雪寸步难行,你这会儿去找人,不要命了?” “所以我才说你有病。” 付文博看着季祁安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要这会儿出去了?” 这外面是什么鬼天气,他怎么可能这会儿出去,脑子有坑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付文博反驳道:“你看我像是脑子有问题?”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犯病了,还对他大呼小叫的,不想活了? “那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不回?” “我那是......”不小心愣了个神。 “打起来打起来......” 付文博的话还没说完,他们之间就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出声的地方——付文博手中的平板。 原本的满屏红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他们瓜家的祖宗姜茶的视频通话。 很好,这姐越来越邢了,都不经过视频邀请,直接自行就接通了两者之间的连接。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赶紧打啊,季老弟可别怂,上!文博,我的好学生,你别惯着他,就是跟他干......” 季祁安:“......” 付文博:“......” 姜茶在对面活跃的像是在看耍猴,声音中的兴奋隔着屏幕都快要溢出来了。 眸中的吃瓜神情是遮也遮不住,当然,她完全没想遮,能给他们来个视频通知,就是对两人最大的尊重了。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打架呢?” 付文博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季祁安忽然发疯就算了,这姐怎么也跟着添乱。 “我看季老弟的嘴都要啃你脸上了,你们难道不是准备打架?”姜茶闪着星星眼:“打吧,姐保证不拉偏架。” “您老的眼睛不好用就捐了吧。” 说的都什么玩意儿,付少爷完全听不明白。 “我懂,我懂。”姜茶疯狂点头:“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king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季祁安解释,刚才与付文博的胡搅蛮缠还没怎么开始就被姜茶给打断了。 “怎么不是,你们衣服都脱了。” 总不能是两人搁那儿斗地主斗热了,所以把衣服扒了吧。 姜茶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子,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跳跃,尤其在季祁安身上多停留了零点一秒钟。 姜茶那短暂的几乎看出来分别的停留普通人难以注意到,跟着她的学生们就不同了。 付文博侧眸看向季祁安,这货顶着一头半湿不干的碎发,穿着浴袍,坐在自己跟前...... 行吧,可能大概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他那是刚洗完澡出来。” “洗澡好啊,这种良好的习惯要保持。”姜茶满意的点点头。 付文博:“......” 累了,毁灭吧,不解释了,随她怎么想。 “您老这大半夜的黑进我的平板,就为了打趣我们?” “那我不是想你们了嘛。” 姜茶一本正经道:“本来想跟你们道声晚安的,谁知道你们这么有情趣,当然了,身为吃瓜第一线人员,我这一时不就没忍住,大家互相谅解,谅解哈。” 听你在那编。 姜茶看着屏幕对面两人同款的蜜汁微笑,不乐意了:“怎么,你们不信我?” 第247章 老弟你有点ooc “信。”两人同时回答。 你都这么问了,谁敢说不信,说不定一转眼这姐能从窗外爬进来给他们一巴掌。 别怀疑,凭姜茶的脑回路,她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乖了,那你们就早点休息吧。”说完,姜茶就要挂断视频。 不是,你黑进来真就为了打声招呼? 有那功夫,干点啥不行。 “啊,对了,差点忘记说了。” 姜茶收回按在结束键上的手:“贺北书也已经找到了二哈的位置,他会过去给我们江大少送温暖的,你们就不必再争了,外面风雪确实挺大,有这个时间不如今晚好好打一架,不是,好好休息。” 付文博:“......” 季祁安:“......” 都说了他们没有打架,你这故意脱口讲错的话真当他们听不出来啊。 “哦,还有一件事。” 以为姜茶要挂断的两人再次看向她。 很好,每次重要的事情都放在挂断电话的最后一秒钟交代,这很姜茶。 说到这里,姜茶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与刚才上蹿下跳吃瓜的样子截然不同,让付文博和季祁安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你们今天与那个大胡子的谈话......” “怎么,有哪里出问题了?”季祁安心里难得紧张。 别的不说,只因为他假装的人是顾之宴,所以今天全程与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交谈的都是他,付文博几乎没讲过话。 台词基本都是按照他们之前讲好的来说,有些微不同的都是临场发挥,没脱离大纲。 顾总啊,那种往那一坐,你们这群凡人都不配与我说话,睥睨天下的气势哪里是他能学会的。 还好见过顾之宴的人很少,季祁安大小也是个总裁,霸总的气派也是有的,没见过顾之宴的人一般也分辨不出来。 可姜茶这么一提,季祁安不免就怀疑起自己来。 “问题倒是没有,就......” 姜茶是善于拿捏人心的,起码她这话一出,不说季祁安,就连付文博的心都好像提到了嗓子眼。 “祁安今天说的很好。” 付文博的意思就是,季祁安今天没出什么纰漏。 “当然,相对于季老弟个人来说,他发挥的可以,不过......” “咱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付文博余光看见季祁安的眉心都因为姜茶一停一顿的话微微蹙起,有些无奈的催促。 “别急啊。” 看着付文博比季祁安还上心,姜茶眼睛又冒光了,蠢蠢欲动的。 “你们,不说斯文败类,就说季老弟,跟宴哥哥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是。” 季祁安微微颔首。 这时他对面的坐的人好像不是姜茶,而是顾之宴,弄得季祁安整个都拘谨的不行。 “宴哥哥平时怎么说话的?” “这......” 你们凡人都不配跟我讲话? 很少开口,惜字如金? 声音冷冽,眼神杀人? “对你们说话不多,对吧。” “是。” 关于顾之宴的事情,姜茶也不难为他们,也不愿意让人评价他。 姜茶说话很委婉了,顾之宴哪里是说话很少,那是基本不开口。 “那季老弟今天的台词量是不是过于充足了。” 如果对于季祁安个人来说,倒是很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不管是身为总裁的气派,还是谈生意的风格。 只是这要是把人设安到顾之宴身上,姜茶只能说一句:老弟,你过于ooc了。 就这个把小时的功夫,季祁安假装顾之宴说话的台词量,比他本人一个月的话还多。 当然,这仅限于顾之宴对待其他人,如果是姜茶,那倒是一点不多,很正常。 “确实。” 听到姜茶这么说,季祁安还真的垂眸思索起自己今天的表现。 “不过,这跟你干系也不大。” 姜茶哈哈大笑起来:“姐就是逗逗你,以那个大胡子的脑含量,你要是真学着宴哥哥不怎么说话,他能听懂你的表达,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姜茶这话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季祁安今天也就是这么个流程,计划中的台词量本身还行,但确实没今天他说的那么多,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当真很多话都听不明白,让人脑仁疼。 “我认为他能有现在的地位,除了本身的嫡系身份以外,以暴力镇压反对他的人,也是原因之一。”付文博道。 他虽说没跟对方交谈,不过也一直在现场,别看米德尔顿那么大哥块头,张嘴逼逼两句,付文博也就能把他的性格摸的差不多。 特别是那装逼的一系列点雪茄的姿态,就是现在想起来,付文博还一阵恶寒。 简直神经病啊。 听季祁安后来说,他还有一个把烟头捻灭在手下手里的操作,真是够够的。 “那是一定,要是用脑子,他早就被人崩回他.妈的肚子里回炉重造了。”姜茶笑的猥琐:“毕竟,坎贝尔家族别的不多,j火管够呢。” “他承诺了十五年,一天不少。”季祁安道:“相关的条件我们也谈好了。” “那是基于他认为自己能拿到坎贝尔家主之位的许诺。”姜茶意有所指:“听说我们江大少可拿了个大满贯。” “这么说来,莉迪亚·诺拉·坎贝尔倒是比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更有魄力。”季祁安感慨。 这里说的大满贯,就是季祁安之前跟米德尔顿说的不设期限,只要在对方坐在坎贝尔家主之位的一天,就无偿供给。 不过米德尔顿没同意,没想到莉迪亚·诺拉·坎贝尔一个女人,竟然能愿意。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姜茶嘴角勾了勾:“坎贝尔本来就不是普通家族,没有男高女低一说,谁有本事谁就上位,有这么个竞争机会,莉迪亚自然会抓紧。 不过,季老弟,你与其感慨她的魄力,不如想想,也许是我们江大少更有魅力呢。” “什么意思?” 虽然还没与人见到面,不过姜茶却好像什么都知道,连江辛杰到了这里干了哪些事都清楚的很。 “人家坎贝尔小姐要与我们江大少联姻呢,不然怎会给他个大满贯。” “原来如此。” 季祁安与付文博对视一眼,后者笑的别有深意:“看来我们江少爷要牺牲色相了。” 第248章 要不你撒个手 对方不仅打信物的主意,现在连他这个人的主意都打,那他的安全暂时就不用担心。 要真说该让人操心的,怕是江大少的清白能不能在这豺狼虎窝中保住。 怪让人害怕的。 “江大少的清白自有其他人守护,你们就不用瞎操那个闲心了。” 姜茶不出现场,指点江山的派头却狠狠拿捏了:“至于江大少自己,胆肥的冒充宴哥哥,回来我会好好谢谢他,你们某些场合见面,别说漏了。” “那确实是胆肥了。” 付文博点头,难道是因为这边人人胆子大,能猎熊的原因,空气中的好战因子把江辛杰这个傻缺也传染了? 姜茶笑的有多和煦,江辛杰的未来就有多么‘美好’,付文博与季祁安也只有在心里默默给他一点支持,多余的屁也没有。 塑料兄弟,也就这么一点儿交情了。 “他那是被动承认。”姜茶一句话就给概括了江大少这一路上的辛酸。 “行,懂了。” 抓他的莉迪亚认错人了。 他们这边是正主派遣,名正言顺的假冒,江辛杰那是悄摸的,他们可跟他不一样。 所以,与其说是江辛杰的魅力,不如说是他代表着的这个顾之宴的身份才让对方想要与他联姻。 “行,那就这样吧,你们自由发挥,我们过段时间再见。” “你不来吗?”季祁安见姜茶再次要挂断视频,立即问。 “这个嘛......” 姜茶似乎想了有那么一秒钟那么久,才懒散道:“看情况,你们这么多人还搞不定就别回来了。” 她瓜棚的四大护法都到了,在姜茶看来,那排场已经很足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她很忙的。 说完,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屏幕直接变黑,接着付文博手中的平板上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各种红点。 “起开!” 姜茶的电话刚挂断,付文博就推开季祁安站起来。 “你去哪儿?” 季祁安刚反应过来,就看到付文博站着,连忙也跟着起身,拽着他的胳膊。 “不如你猜。” “你总不至于还要去找江辛杰。” “......” 付文博已经想打人了,双眸看着季祁安,皮笑肉不笑道:“我要是去,又怎么样?” 一晚上一个劲儿的江二哈江二哈的,他们两个狗东西交情倒是深,没完没了了,烦人。 “king姐不是说了,贺北书已经去了。” 那个叫莉迪亚的既然看上江辛杰了,他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危险,他们明天说不定就能‘意外’的见面,实在没必要这个时候冒着风雪前去。 “你去窗外倒倒脑袋中的水吧!”付文博直接对季祁安翻了个白眼:“催催催,随你的意思我去洗澡行不行?拿开你的爪子。” “行!”季祁安立即松开手。 只要这会儿不想着瞎折腾,怎么着都行。 “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滚。” 真是病的不轻。 付文博狠狠的关上浴室的门,把季祁安的视线隔绝在外,留他一人在外折腾。 —— 江辛杰站在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的漫天飞雪,心情平静又不平静。 他相信宴哥和king姐能找到他,又害怕自己今天与敌人的周旋不够严谨,被人看出破绽,毕竟,宴哥的气势哪里是他能学的会的。 再者,要是让宴哥知道他冒充自己,他会不会死得很惨,他要不要给自己点一首‘一剪梅’的bgm衬托一下气氛?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监控,监听,江辛杰想跨个逼脸都不敢,怕弄坏了宴哥的形象。 咚咚咚...... 窗外忽然响起敲击声,吓得江辛杰往后退了一步就急忙刹住了脚。 这一瞬间,可以说是怕死的本能救了他。 开玩笑,顾之宴那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吓得倒退,怎么可能。 稳定情绪后,江辛杰再次看向刚才窗户被敲响的地方,一张脸突然贴在窗户上,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卧槽!鬼啊!!!” 江辛杰大叫一声,这会儿,也说不上是怕顾之宴还是更怕鬼,反正他就这么叫出声了。 上一秒努力营造的假顾之宴的形象就这么被他破功了。 那个在他们家的鬼就这么跟过来了,这是江辛杰被吓到后的第一反应。 独在异乡,唯一一个自己可能大概认识的,竟然是这只鬼。 江辛杰半晌不说话,没人知道这夜晚的沉默究竟是代表着什么,窗外的那只‘鬼’也是如此。 以为江辛杰防备自己,所以不开窗,但是外面的风雪真的好大啊,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自己的视线都快要看不清了。 贺北书奋力的举起手中的一个小挂件,把它抵在玻璃上,对着江辛杰视线所及的位置。 直到好一会儿,江辛杰的瞳孔似乎才聚焦,一眼就看到了玻璃上的西瓜挂件。 西瓜? 什么意思? 自己人? king姐派人来救他了? 江辛杰想到这里,外面的窗户再次被人敲击。 不是鬼,是自己人。 江辛杰一瞬间喜笑颜开,立即上前两步,打开窗户。 外面的雪真的很大,随着他的动作,顺着打开的窗户飘进屋内,吹在他的脸上,转瞬就化成了蒸汽,落在空中,打湿他的睫毛。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进屋子的那个人。 刚跳进来就死死的抱住了江辛杰。 江辛杰:“???” 不是,大兄弟,你这也太热情了,搞的他们好像认识一样。 “那什么,大兄弟,不然你先撒手,我把窗户关一关?” 这家伙,开着窗户抱在一起,迎面等着大雪飘一脸,什么脑残行为。 贺北书听到江辛杰的话,依然搂着他,只是腾出一只手把窗户关上了,顿时江辛杰感到一阵暖意。 本来屋里就很暖和,和屋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候。 只是,踏马的,这大兄弟是不是没有弄清自己话里的意思。 江辛杰是想让这货松开手,关窗户是其次,谁让他自动把自己话里的主语给改了啊。 “要不,那啥,你再撒个手,”江辛杰试图把自己从这莫名其妙的人怀中解救出来:“有什么问题松开我们再说?” 第249章 哪里来的神经病 屋外寒风肆虐,屋内一片安然,除了壁炉偶尔传来燃烧的噼啪声。 江辛杰坐在沙发上,像是长了跳蚤一样,浑身不自在。 不外乎其他,这莫名其妙的大兄弟松开他以后,就安静异常,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叫江辛杰浑身发毛,坐立不安。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也是一个男人,江辛杰可能会觉得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毕竟,他那眼神实在有点不正常。 刚开始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他还抬手蹭了两下,后来发现这人就是单纯的盯着他看。 “看够了没有?!” 江辛杰终于怒了。 这可不打算跟这陌生人玩一晚上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没有。”贺北书老实道。 江辛杰:“......” 没想到他江大少纵横江湖数十载,竟然也会被除了king姐以外的人弄的说不出话来。 “再这么看老子信不信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扔吧。”贺北书很爽快。 江辛杰:“???” 不是,这人脑子有病吧? 长得这么好看,可惜是个神经病。 现在,江辛杰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king姐派来的了。 想开口询问一下,又想到这屋子里的监听设备,江辛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让一直盯着他的贺北书发现了异常。 江辛杰的表情太好懂,没费什么功夫,贺北书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想问什么就问,这里的设备已经被干扰了,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要不是这样,他从敲窗户的时候就该被人发现了。 贺北书这么一提醒,江辛杰才恍然大悟。 对啊,刚才这人咚咚咚的敲窗,他被吓的还叫了两声,要是那些人还在监听,不会没动静。 想到这里,江辛杰放下心来,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太正常的人,道:“问什么你都说?” “对。” “你是谁?” “贺北书,祝贺的祝,方向的北,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书。” “......” 什么智障介绍,说是姓‘贺’,祝贺的‘祝’又是什么鬼? “king姐派你来的?” 贺北书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又摇摇头。 “???” 江辛杰被他这一通操作搞的不明所以。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能又点头又摇头的。 “都是我不好,害你被抓,然后我就一路追过来了,再然后就被king姐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 江辛杰猛地站起来,看向贺北书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你和坎贝尔家族有关?” “当然不是!” 知道江辛杰是误会了,贺北书立即跟着站起来,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那是什么样?” 江辛杰不信他,从贺北书出现开始,这人就奇奇怪怪的。 “我,我就是......” 眼看江辛杰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好看,贺北书干脆直接把安绍成事件有关他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你踏马就是那个偷看老子的大色鬼?!” 江辛杰一个抬手,贺北书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掀翻在地。 还好屋内铺着厚重的地毯,不然他这一下肯定会发出很大的声音。 贺北书:“???” 不得不说,他直到被江辛杰压着趴在地上,还是一副懵逼的状态。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到了这个? 这关注点是不是偏了? “不是,阿杰,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啊?” 贺北书试探着问:“是我提前帮你拆了tnt ,让你时间空了出来,才会在路上被坎贝尔家族的人带走的。” “什么狗屁tnt?” 对于这个炸弹问题,早就被江辛杰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江辛杰现在的全副神情都在他受伤那段时间,房间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个‘鬼’当中。 想起被它吓得浑身发软,去兄弟们那里蹭住,却被嫌弃的样子,江辛杰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拳就朝着贺北书打过去。 “让你装鬼吓老子,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欸,我不是,阿杰,你冷静,冷静......” 冷静是不可能冷静的,江辛杰想起被鬼支配的那些日子,拳拳生风,保留的唯一神智,就是打人不打脸,尤其是贺北书还拥有一张好看的脸。 这期间,贺北书也不知是被打蒙了,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就是完全没有反抗,也庆幸江辛杰没对他的脸下手。 “消气了吗?” 等江辛杰停下之后,贺北书扭过头去看他。 “玛德,你是人吗?” 江辛杰喘着气瘫在沙发上,瞅着没事人似的贺北书。 这怎么看着打人的比挨打的还累。 “应该是你身上的药效还没过。” 贺北书从地上爬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江辛杰:“他们用药的剂量不小,如果不是你身体素质好,可没这么快醒过来。” 江辛杰冷哼一声,不理他,水倒是接了过来,一口气干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不是消气了?” “你想的美,等老子缓过来不会放过你。” 江辛杰睨了贺北书一眼,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行动上还是决定暂时放过他。 毕竟现在被困这种地方,不是处理私事的时候,而他现在体力也略显不足。 刚刚那一顿打,完全是被之前的事气的,所以一时没忍住。 “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贺北书露出一口大白牙,被这么打了一顿,倒是一点儿也不见生气。 “谈正事之前,不如先说说你。” 反正有一晚上的时间,江辛杰可以跟他慢慢谈。 至于睡觉的问题,他被迷晕时,睡了那么久,一点儿也不困。 “我?” 贺北书看着江辛杰,不解道:“该说的我刚才都告诉阿杰了。” 忽略他这自来熟的称呼,江辛杰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是说,你是怎么认识king姐的。” 这话换个说法,就是贺北书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姜茶看中,才留用的。 姜茶用人看似没要求,可真说起来,没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普通人怎么能入的了她的眼。 到现在为止,他们之中也只多了个季祁安,至于这个贺北书,总不能是因为长相吧? 第250章 我们之前见过的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贺北书对着江辛杰挑挑眉,试图勾起一个霸总的邪魅一笑,只是效果甚微,颇有些辣眼睛。 毕竟,他虽然长得好看,却并不是霸总的这一类型,甚至于完全相反,做起他们的招牌表情,实在违和。 不能说丑,只能说眉眼乱飞。 “放你的狗屁。” 江辛杰看着贺北书在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就想在把他按在地上再揍一顿,作什么幺蛾子。 他们瓜家哪一个长得不好看了,领头的宴茶更是极品中的仙品,怎么可能因为贺北书长得好就被姜茶看中,说的什么屁话。 “怎么好好的又讲粗话呢。”贺北书笑他:“这样看可跟你江大少的气质不符合。” “你在教我做事?” 江辛杰瞪他,他做了二十多年江大少,还用的着一个外人教他怎么做自己? “那我可不敢。” 贺北书赶紧摇头,他疯了才会去教一个豪门阔少怎么做少爷,这不是找抽呢嘛,尤其对象还是江辛杰。 “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去休息了。” 磨磨唧唧,怎么会有比贺北书废话还多的人,江大少不理解。 再这样跟他绕弯子,就算睡不着躺在床上属羊,他也不想理贺北书了。 “别走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这小傲娇脾气,这么爱生气呢。 江辛杰又重新坐下,看着贺北书,不说话,意思很明显。 “阿杰,我们见过的,只是你忘了。” “见过?什么时候?” 江辛杰自认为他的记性不差,不过,什么时候见过贺北书,他完全没印象。 “处理柳舒婻那个妹妹的时候。” “柳舒婻妹妹?” 江辛杰仔细回想了一下,柳舒婻是季祁安公司事件的主要人物,她的身份有一个妹妹,被季祁安的二叔季漠北绑架了。 然后季祁安这边明面上为了柳舒婻而找了一个人去救这个小姑娘。 当时,那人在把小姑娘带出来的过程中,遇到了来山上露营的姜茶和顾之宴。 姜茶把两人都带走了,事后,他们的后续处理姜茶都交给了江辛杰。 “你是那个小姑娘?” 眼见江辛杰以一种极其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甚至还下意识的往沙发旁边挪了两步,贺北书都要气笑了。 “你觉得呢?”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江辛杰搓了搓胳膊,不理解,但...尊重? “瞎想什么呢?” 贺北书一巴掌拍他胳膊上:“那性别,那身高,我怎么装?” “缩,缩骨功?”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还有这技能呢。 一瞬间江辛杰就坦然了,明白了,完全明白了,king姐肯定是因为贺北书这样的技能特殊性才对他另眼相看的。 “咱就是说,那武侠小说,少看一点行不行?” 他要是能有那种本事,可不得把自己牛逼坏了。 “除了那个小姑娘,您是不是可以勉强想一下,还有一个其他的人在。” 没有那个救她的人,两人怎么能跑到树林里。 “谁?” 贺北书:“......” “可能,是那个,救他的人?” “不可能。” 江辛杰直接把贺北书的话给否决了:“我见过他。” 他跟那个人交接的后续,见过那人的样子,跟贺北书长得一点儿也不一样,只跟帅沾个边,跟他比就差远了。 贺北书:“......” 你都能认为那个小姑娘是我,到了男的,反而完全否定? 怎么,他这么个大男人,能变成小姑娘,却变不成那个救他的人?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男人就是我呢?” 江辛杰凝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自己脸上,贺北书不知道该收起脸上的微笑,还是继续挂着,反正他在江辛杰神奇的脑回路中已经放弃抵抗了。 “你整容了?” 贺北书:“......” 见贺北书沉默,江辛杰以为自己猜对了,惊讶的伸出手,往他脸上摸去。 “干,干什么?” 江辛杰的手刚触碰到贺北书的脸上,给他惊的一颤,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这样的小动作没被始作俑者注意到,江辛杰的心神都放在了贺北书这张好看的脸上,来回捏着。 “这哪个国家哪个医院做的啊,效果真好。” 还好他长得也好看,不然,高低得去这个医院逛逛。 “贺夫人肚子。”贺北书被捏的含糊不清答道。 “赫夫人独资?”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还有人把投资者的名字当医院名称吗。 “我说的是我妈的肚子。” 贺北书缓和了一下脸部肌肉:“也就是说,我这是全天然一体化的长相,没经过二次加工。” 行吧,拽什么,跟谁不是纯天然似的,江辛杰松开了手。 “那你是易容成那个样子的?” “对。” 看着终于带对数值的某人,贺北书都要喜极而泣了。 “水平不错。” 当时两人接触,江辛杰完全没发现这人的脸是假的。 “还行,独自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总要有点技能才能保命。” 这下贺北书倒是谦虚了。 毕竟,当时江辛杰虽然没有认出他,但是在‘顾的宝’山庄的后山,自己明明已经完全换了个样貌,一脸大胡子,开着个卡车,可他还是认出了自己。 认出说的不准确,江辛杰只是觉得他眼熟。 可这简单的眼熟,在贺北书一直一来混的那种地方,很可能就是致命的。 敌人觉得你面熟,意味着你对他来说不算是陌生人,那么,对方对你的防备就会上升,你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也会是成倍的,危险就随之而来。 这种奇怪的第六感大概就是独属于江辛杰的技能。 “切,就算你变了脸,本少爷还是能认出你。” 江辛杰嘴上虽是不以为意,心里却十分感兴趣,想着以后有时间也学学贺北书这个易容技术。 “是是是,什么都瞒不过江大少的火眼金睛。” 贺北书知道江辛杰说的就是自己扮卡车司机那回,还是十分配合,而对于上一秒他还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姑娘却只字不提了。 “所以你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情,才会被king姐赏识的?” 第251章 看见我的脖子了吗 “不是。” “不是?!” 江辛杰的疑惑都写在了脸上。 这已经是江辛杰记忆里最早与贺北书见面的过程了,而他也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那个时候。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还要更早,是我易容成出租车司机的那段时间。” “出租车司机?” “没错。” 想起那次做任务,无意中拉着姜茶上栾山,贺北书一时之间觉得好像时间确实过得挺久了。 栾山基本上算是属于一群富二代赛车的专用山头了。 那次姜茶坐他的车过去,可能也是独属于贺北书的感觉。 他本来是在做任务,竟还真的趁任务的间隙拉了她这个乘客,甚至在姜茶下车的时候,递给了她自己的电话,嗯,是真的私人号码。 现在想想,这也算是对king姐别样的自荐。 如果说真正入瓜门的时间,确实是与江辛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原来是那么早啊,可惜你没上山,那次king姐与季祁安和time这两狗东西飙车,可为我出了好大一口气,现在想起来还爽得很。” “那天你也在?” 贺北书诧异,这件事他完全没听姜茶说过。 “自然,king姐就是去找我的。”江辛杰得意。 king姐那晚的操作无人能及,简直就是封神之战,那群傻缺们,现在提起她,还一口一个king神,崇拜的要死。 “那真是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 江辛杰看向贺北书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king姐替他挽回面子,又赢了那么多钱,还一战封神,多么完美的一.夜。 可惜我没跟着上去,不然就能看见你赛车的英姿了。 当然,贺北书这话可没说出口。 听江辛杰的意思,他那晚赛车明显是输了,king姐去替他找场子的。 自己这会儿提,准会让江辛杰误会,认为自己在挖苦他,还是暂时保留吧。 “没什么,我在说我呢,早知道就跟上去了,没看到king姐封神的高光时刻,十分可惜。” “哎,那有什么,以后有机会。” 江辛杰拍拍贺北书的肩,安慰道:“我那辆烈焰早就送king姐了,她有时间肯定还会去玩儿,我们到时候带上你。” “嗯,有机会。”贺北书低声附和。 至于他说的什么机会,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你这次来,king姐有没有说什么?” 搅和了半天,关于贺北书的事情,江辛杰总算理顺了,这才开始同他说自己认为的真正的大事。 那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在贺北书看来,还挺可爱。 “她让你继续装宴哥。” “继续装,宴哥?”江辛杰顿时绷紧了神经:“他们知道我假装宴哥的事情了?” 在他紧张的注视下,贺北书点头:“知道了,在我来的那一刻,你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清楚。” “不是吧?!” 江辛杰颇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那king姐肯定知道我不是故意装宴哥的,是对方,那个坎贝尔家族的莉迪亚认错了。” 江辛杰一点都不耽搁的,赶紧把罪魁祸首推出去。 他可是好人,只是根据对方的谈话,他才错有错着,故意承认,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嗯,king姐说你虽然是被动承认,但不可否认,你就是装了。” 江辛杰:“......” 看着忽然把脖子露出来的江辛杰,贺北书再次沉默了。 不得不说,暗自关注他这么久了,关于江辛杰的脑回路,他还是难以跟得上。 这脖子倒是真白。 “看见了吗?” “什,什么?” “废话,当然是老子的脖子。” “看见了。” 不仅看见了,还清楚的很,就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洗的干净吗?” 贺北书:“......” “怎么不说话?”江辛杰又问。 “这......” 这要让他怎么说,贺北书他没法接啊。 “是不是不干净?” “干净!” 怎么不干净,干净的很,白的很! “不可能!” 江辛杰立马反驳:“我昨天昏迷被他们绑过来,到我醒,现在天都黑了,我一天都没洗澡。” “那,你现在先去洗个澡?”贺北书试探着回复。 “不去!” 江辛杰狠狠的摇了摇头。 贺北书:“......” 谁能过来给他翻译一下,他真的是不明白江辛杰忽然弄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从现在开始,我都不打算洗澡了。” 贺北书:“???” 不是,到底是为什么? 似乎从贺北书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江辛杰白他一眼:“什么智商,这都不懂,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等什么,当然是等死啊。” “不是,你这是不是有点夸张?” “不夸张,一点不夸张。” 敢假扮顾之宴,还装的那么不像,那么有损宴哥的威名,king姐知道后,怎么可能饶过他。 在江辛杰顺着莉迪亚的话承认自己的身份的那一刻起,他脑子已经给自己设计了上百种死法了。 “king姐既然说你是被动的,又是情有可原,应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这下换贺北书安慰江辛杰了,虽然他觉得江辛杰现在的表现实在过于夸张。 “你不懂。” 江辛杰递给他一个很是复杂的眼神:“我们做事向来看结果,不管过程,先不说我中间经历了什么,结果就是我确实在没有经过king姐和宴哥的允许假扮他了。” “可你也确实经历了。” 经历了被人绑架,误认为是宴哥,你顺势承认也是为了大局。 贺北书这么想着,不过没说。 “那只能说是我的问题。” 江辛杰一反上一秒的激动,情绪变得平稳起来:“是我技不如人,被人抓走,这才是事情的起因,有了最初的起因,才会有接下来的莉迪亚把我当做宴哥。” “你这反省的真到位,让我有些自残形愧。” 贺北书有种无法反驳的无力感。 要按照江辛杰这么说,那再往前推,还不是因为他擅自把那些个tnt给处理了,给江辛杰腾出了多余的时间。 “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江辛杰斜了贺北书一眼:“你这是为了我好,我得了你的便宜,自然就要承担的起后果。” 第252章 江辛杰的另一面 “那也是坎贝尔家族的人把你认错在先。” 贺北书试图替江辛杰狡辩,他不想看见江辛杰把这个错误大小全揽在自己身上,这样一点儿都不像他。 “你是说阿莫斯?” 贺北书不吭声了,king姐没跟他说的太过详细,对于这个名字,他不熟悉,也还没来得及打探。 “他是十年前见过我,但是也见过宴哥,不过我说的跟这个没关系,他是有心思,不跟莉迪亚一条心。” 这是江辛杰从一见面就被阿莫斯明里暗里跟莉迪亚确定他就是顾之宴而了解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正巧撞上了,他是等跟莉迪亚一起看见我才确定的,也许以为是文博呢。” 只要是人出现了,是谁,不重要,只要是见过他,与顾之宴有关系的就行。 而顾之宴,阿莫斯从来没想到以莉迪亚的能耐,能抓到正主。 这样一来,反而有助于他忽悠,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顾之宴的样貌。 “所以,这话翻来覆去,原因大多在我。” 壁炉内燃烧的金色映落在江辛杰的身上,使的他整个人犹如被包裹在一层轻柔的看不见却又莫名温暖的旭阳之中。 这瞬间,他给人的感觉不再是那个直爽的,毫无心机的,大大咧咧的江家少爷。 他也可以是离开了家人,朋友,兄弟,却依然带着自己的个性成为强大而又鲜活的个体。 贺北书沉默的盯着他身上的那抹暖色,似乎在发愣,又好像只是专注的在听江辛杰的话。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只是声音相比之前,有几分低沉,与他的形象很不相符,像是灌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江家把你这个大少爷教的很好。” 贺北书是怎么也没想到,以江辛杰的性格,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可以说是带着点禅理的话,很是让人震惊。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江辛杰,亦或者是暂时离开了顾之宴与姜茶这棵遮风挡雨的大树后才能看到的更加立体的江辛杰。 “你又错了。” 说到这个,江辛杰好似立刻就恢复了本性,又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大少爷:“我这聪明是天生的,能力是宴哥带的,处事是king姐教的,跟江家还真没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真是江家的亲儿子,不知江董事长听了江辛杰这‘大孝子’说的话之后,是何感想。 “你这话不怕伯父听见?” “什么伯父?” 贺北书:“......” 这话越说越‘孝顺了’,贺北书本想说‘你爹’,顿了顿,还是拐了个弯:“江董事长。” “跟老头可没什么关系,他自己见本大少爷这么优秀,高兴都来不及,听见也只会给我鼓掌,加零花钱。” 江辛杰这话是实话,他从小跟着顾之宴,和付文博在他身边一起长大,后来又是姜茶教导,他爹除了给钱,还真没教过他,虽然那些零花钱他也不需要。 明明江董事长在豪门中,也是顶层,能有这么大的企业,手段,智谋又岂是普通人。 奈何自家崽子跟的人厉害,对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老头被这么嫌弃,也很无奈。 当然,对于江辛杰成长这么厉害,随时回来都能接手江氏,跟付文博他爹一样,他确实是十分喜闻乐见,天天笑的合不拢嘴。 “哪像我king姐,啥都会。” 捧一踩一属实被江大少玩明白了,完全不看被踩的对象是谁。 “嗯,你说得对。” 对于贺北书这么识时务,江辛杰很满意,勉强施舍他一个眼神。 只要是夸姜茶,江辛杰总比夸他本人还要高兴:“king姐可是我的神。” “所以,她不会真的罚你。”贺北书认真道。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凭什么信你?” 他这个贴身小弟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哈密瓜,整的跟密探似的。 “因为......” 说着,贺北书倏地凑到江辛杰耳边,吓他一跳,直到对方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江辛杰的双眼瞬时瞪成了铜铃。 “卧槽,真的假的?” 刚还吐槽对方是哈密瓜,谁知贺北书一开口就是大瓜,直接把江辛杰砸的晕头转向。 “比真金都真。” “现在黄金都掺假了,哪有那么多真金。” “king姐的话你觉得我敢假传?”贺北书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江辛杰:“......” 这话他没法反驳。 “所以......” “是真的。”贺北书再次点头,无比真诚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 “小点声。” 这房间隔音再怎么好,也禁不住这大半夜的让江辛杰这么笑,一不小心就让人听见了。 “看你那个怂样。”江辛杰嫌弃的撇嘴。 这没见过世面的,就是不太行,哪像他啊,在不经过领导的允许下,都敢擅自假装顾之宴本人。 瞧瞧,这就是魄力,看看,这就是胆识。 江大少在内心把自己从上到下都夸了一遍。 贺北书的目光一直都在江辛杰的脸上,自然把他这一系列情绪变化尽收眼底,也不揭穿。 毕竟,刚才,某个人一直在伸脖子,甚至害怕的澡都不敢洗了。 想到这里,贺北书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站起身:“那什么,我在外面折腾半天,风.尘仆仆的,想洗个澡,你要是不打算洗,浴室不如借我用一......” “谁说我不洗了。” 江辛杰跟着站起来,一把扯过打算往浴室走的人:“姓祝的,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贺北书:“???” 谁姓祝? 你要是不想我姓贺,跟着你姓江也行,好好的为什么要姓‘祝’?“阿杰,我姓贺。” “啊,是吗?”江辛杰怔了一下:“你不是姓祝贺的‘祝’吗?” 这一半天下来,他早忘了刚听见贺北书介绍自己的时候,是怎么暗自吐槽他的。 “祝贺的‘贺’。” 贺北书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终于懂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哦,随便吧。” 江辛杰不甚在意,还当着贺北书的面伸了个懒腰:“哎呀,这一天下来真够累的,我也该洗个澡,大兄弟你呀,就老实排队吧。” 第253章 您考虑的如何 相安无事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有了贺北书带来的定心丸,江辛杰晚上的这场觉睡的还算不错。 不过,以为自己能有几天时间考虑,而想着之后能更好的发挥一下的江辛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再次见到了莉迪亚的那张脸,以及不知为何不在房间的贺北书。 “顾总在找什么?” 莉迪亚坐在沙发上,看着江辛杰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狗。” “什么?” “没事,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 没见到人,江辛杰也不再找了,径直在莉迪亚对面坐下,那架势,好像他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顾总,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江辛杰:“......” 玛德,就隔了一个晚上,你生孩子呢这么赶。 “莉迪亚小姐的性子倒是挺急。” “我也想多给顾总一些时间,不过,有些事情却是不能等,还请您体谅。” 莉迪亚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内心的焦躁也只有自己知道。 随着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昏迷的时间越长,坎贝尔家族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的嫡系争夺战也越发白炽化。 她不过昨天才把顾之宴给绑过来,听说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那个家伙随后就请了两个人到他那里作客。 那两人的身份她不是很清楚,下面来报的人说,来人气势很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因为自己先下手为强,米德尔顿没来得及跟顾之宴接触,也拿不到他手中的信物,说不定是想着背靠其他势力的支持。 本来这家伙就是个头脑简单,只靠暴力的人。 至于其他的那些个人,这些日子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麻烦。 如果再让米德尔顿找到身份背景都很强的人来给他撑腰的话,自己则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到信物才行。 “我可以体谅。” 莉迪亚一直盯着江辛杰的目光霎时亮了起来:“顾总答应了?” “我还没说完。” 江辛杰睨她一眼,神情带着几分淡漠:“该谈的我们昨天已经谈过了,想让我答应,很简单。” 莉迪亚坐正身子,表情认真:“您说。” “我不需要坎贝尔家族与我顾氏的联姻,东西我也可以交给莉迪亚小姐,只需你当上家主之后,j火免费供应顾氏二十年。” “就这样?” 大约太过不可置信,迪莉娅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惊讶之色都写在脸上。 她自认为昨天与顾之宴谈的不算和谐,最后给的价码也是她的底线。 没想到仅隔了一.夜,对方就同意了她的要求,甚至比她昨天允诺的还少了许多。 “就这样。” “可是,为什么?” 明知道现在这个条件对自己有利,莉迪亚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对于顾之宴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出尔反尔,而她又对他忽然这么说多有疑虑,不如直接问。 “我们有句古语叫,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在顾某看来,莉迪亚小姐许诺的一辈子并不可靠,谁知道坎贝尔今天当家的是你,明天又会是谁。” “顾总这是不信我?” 还没坐上家主位置,就被人质疑自己坐不了太久,任谁大概都不会高兴,莉迪亚说这话时,声音明显高了很多。 “为什么要信你?” 江辛杰反问,看向莉迪亚的视线都透着奇怪:“莉迪亚小姐这话问的可笑,在你派人绑我来之前,我们并不认识。 现在你又胁迫我与你谈生意,那么我自然要我觉得合适的筹码,这之间都不过是交易,我又为什么要信你?” 江辛杰这话说的莉迪亚无法反驳,也是,大概家族的人也都是不相信她可以坐上这个位置的吧,不然,怎么大部分人都支持米德尔顿那个家伙呢。 “那联姻呢,顾总又为什么不愿意?” 关于自己上位可以坐多久的问题,莉迪亚可以暂时先忽略,反正坐上以后,看实力说话就行。 但是关于联姻问题,她认为,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和长相,足以和顾之宴匹配,他并不吃亏,却为什么不同意。 “我顾氏从不和任何势力联姻,不稀罕也不需要。” 脑中想着顾之宴的身份地位长相,和他媳妇儿姜茶,自己唯一崇拜的king神,king姐,江辛杰感到现在的自己很强。 尤其是说出这句话时把自己套入顾之宴的身份,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牛逼的样子,真是爽到他了。 至于莉迪亚,呵,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配不配,还想和他宴哥联姻,分明在想屁吃。 江辛杰这拒绝的话退一万步讲,也是为了莉迪亚好,这家伙,要是让姜茶知道有人打他宴哥的主意,怕是不等莉迪亚坐上坎贝尔家族的位置,就会先消失在他眼前了。 随便换一个人,对自己说这么狂妄的话,莉迪亚大概都不会罢休,甚至会想着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既然敢瞧不起她。 不过,这话要是顾之宴说的,她除了认同,竟生不出半点反驳的心思。 “顾总这话说的有道理。” 莉迪亚并不是那种被拒绝就伤春悲秋或者对顾之宴势在必得的女人。 她一开始就是想要他手上的信物而已,想到要联姻,也是在见到人之后才产生的想法。 该问的问清楚,想要的也算得到,能达到自己最初的目的就行,别的目前来说不太重要。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就按您说得来办,只是不知道这信物,顾总打算何时给我?” “莉迪亚小姐不必着急,听说几日后就是坎贝尔家族的家主继承仪式了?” “是。” “到时我就把东西给莉迪亚小姐。” “这......” 莉迪亚犹豫了,既然他们已经谈妥,为什么要在那一天才给自己,而不能提前让她做准备。 “因为莉迪亚小姐的信誉对我来说,不太好。” 江辛杰示意对方自己的处境:“毕竟,我是被莉迪亚小姐这么请来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莉迪亚:“......” “为我之前的行为,再次向您道歉。” 第254章 找时间碰个头 “啧,江少爷魅力挺大啊。” 莉迪亚刚离开,贺北书带着某种酸味的声音就落在耳边,吓了江辛杰一跳,转过身差点一脚把他踢出去。 “神经病吧你。” “一大清早,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好意思说我。” “哪有贺公子身手矫健,醒来就看不见人。”江辛杰反唇相讥,谁还不会内涵个人了。 “怎么,阿杰是担心我了?” 一听这话,贺北书眸中立即涌上笑意,舔着脸往江辛杰跟前凑:“我可真高兴。” “滚一边去,做什么美梦。” 他就是怕这人不小心被人发现,连累自己而已。 真是嘴硬心软,贺北书一直盯着他,自然把江辛杰的小表情看在了眼里。 “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着阿杰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饭,一大早就去给你弄早餐,没想到某些人不领情。” 晃晃手中的小笼包和豆浆,贺北书绕过江辛杰,朝餐桌走去。 “哎,你......” “你什么你,你都说了是给本少爷带的,我不吃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江辛杰嘴里咬着抢来的包子,说话颇有些含糊不清。 这小包子味道还不错,一口咬下去,汁水就在口中爆了出来,也不知贺北书一大早是去哪里买的这么正宗的早餐。 “那就多谢您老给我面子了。” 看江辛杰吃的心满意足,贺北书的心情也不错。 虽然江辛杰没说,但他知道,这家伙从被绑来到现在,最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昨天下午他倒是点了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没怎么吃,纯粹是折腾那群人的。 “对了,跟文博他们联系上了吗?” 吃饱喝足,江辛杰想起了正事。 莉迪亚这边,经过今早的谈判,算是初步搞定,其他的就看几天后的坎贝尔家族家主接任仪式了。 “回来的路上通了电话,你这边跟莉迪亚·诺拉·坎贝尔要了这几日随意出入庄园的特权了吗?” “嗯。” 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那么这种要求就很容易实现,不管是江辛杰这边,还是付文博那边。 “那么就好说了,十点钟,我们在马场见。” “怎么了?” 注意到江辛杰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贺北书不由的抬手蹭蹭脸颊:“我脸上沾东西了?” 刚刚就吃了几个包子,他也没狼吞虎咽,相对的,还挺斯文,吃完还擦了嘴呢。 “十点,马场?” 江辛杰对着贺北书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了一遍。 “对,怎么了?” “谁提出来的?” “?” 看着贺北书一脸迷茫的样子,江辛杰蚌埠住了:“你们几个是不是脑子有病?看看外面肆虐的风,瞅瞅地上即膝的厚雪,去马场?” “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贺北书解释:“咱们是去碰头的,不是去约着骑马的,什么天气都没关系吧。” 而且,现在什么天气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啊。 这边气候就是如此。 就这天,马场才安全,没人过去骑马。 “废话,劳资能不知道去干什么的吗?” 江辛杰翻了个白眼:“我说贺北书,你是不是不知道他们几个有洁癖。” 贺北书:“......这,大约,可能,知道?” 他跟着姜茶的这些日子,基本都在暗地里,上次在‘顾的宝’山庄,还是因为江辛杰受伤才特意露了面。 要说相处,贺北书还真没跟其他几位他口中的好兄弟相处过,只是看他们几个贵公子的模样,有这么个感觉。 “不在场外,就是在屋内,封闭空间下,小马仔的那些味道,他们两个能受得了才怪,尤其是文博。” “难怪。” 贺北书忽然想起之前与那两人通电话的奇怪之处。 他提出这个见面地点时,季祁安脱口而出的拒绝,只是后来付文博同意了,他也就没再反对,原来是这样。 “难怪什么?” “没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 “这两个臭混蛋,就会笑话我。” 从茶室回来的一路上,江辛杰都在骂骂咧咧,要不是贺北书强硬的给他戴上一个口罩,这喝风怕是都喝饱了。 “他们也是关心你。” 江辛杰没看见,贺北书却是知道,自从江辛杰失踪,他们的担心可不比自己少。 “我要你说?” 江辛杰不满的瞪了贺北书一眼。 对他来说,付文博是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季祁安是在他们之后入门的小老弟,以前交浅言深,现在相见恨晚。 跟在身边的贺北书反而是最后一个进门,就算论年限,那亲疏远近贺北书也得靠边站。 “我还没说你,有这个地方,为什么之前不直接选茶室。” 他们碰面的茶室好像是之前一个嫡系叫什么奈尔斯·米德尔顿·坎贝尔的地方。 这人不知道从哪里接触到他们的文化,有一阵子对喝茶很感兴趣,就搞了个茶室,后来三分钟热度,就使这里空了很久,只是庄园的佣人隔些时日,来这边打扫一下,整体环境还算可以,起码对他们约见的地点来说。 “你没发现这里比马场远多了。” “那又怎么样?” “天气不好,不想让大家跑这么远,而且,这里的隐蔽性也稍微差了一点。” “行吧。” 江辛杰也就是问问。 贺北书是姜茶亲自收的人,他自然把他当做自己人。 只不过相处中总要有一个过程,更何况贺北书给江辛杰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还有什么色.狼,变态鬼之类的。 “接下来几天我们就当旅游来的,随意转转,不用操心旁的,只等着就行。” “看不出来你心还挺大。” 江辛杰又睨了贺北书一眼,说实话,这人有时候让他感到挺神秘的。 他和付文博与季祁安是在这里过了明路的,虽然是假扮的他宴哥,顾之宴身份吧。 而贺北书,他是晚上偷偷来找自己的,早上还能偷溜出去买吃的,现在等他们接头回来,又能堂而皇之的陪他回去,这简直太奇怪了。 这人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被人发现? 第255章 以后江少爷罩你 “看我做什么?” 每次江辛杰这么看自己,贺北书就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毛,不知这家伙又能吐出什么话。 江辛杰半来想开口,余光无意中瞥到不远处的人,再看看四周,他们就快到住的地方了,伸手就把贺北书拉到一个小角落。 贺北书心中暗暗惊讶,眼瞅着快把自己禁锢到墙上的江辛杰,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这么刺激的吗?’ 他这是要被江辛杰壁咚了?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贺北书闭上眼睛,伸开双臂,一脸享受。 只是,过了好半晌,他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贺北书只能睁开眸子,倏然间与江辛杰四目相对。 两人之间好像被某种神秘的气场给包围,周遭的雪花顺着房檐斜过来,少量的打在贺北书的肩头。 这种典型的,充满偶像剧中的,带着浪漫主义色彩的,约会场景,就这么出现了。 那么,接下来,江辛杰会对自己说什么呢? 贺北书眸中充满了某种莫名的期待,眼底深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你发什么颠?” “啊?” “我跟你说话呢。” 江辛杰一脸牙疼的看着贺北书犯神经。 好好的忽然就失聪了,不但不回自己的话,反而闭着眼,伸着胳膊,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那么一刻,江辛杰以为他在copy泰坦尼克号。 这种莫名其妙的喜好和随时随地的表现欲.望让他不太能理解,不过,好在他们瓜棚的座右铭说得好: 虽不理解,但尊重。 江辛杰一直把这句话贯彻到底,时刻谨记,甚至打算死后刻在自己的墓碑上。 “你说了?” 贺北书惊讶,他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啊。 “呵呵。” 他不但说了,还说了两遍。 “要不,你再说一遍?”贺北书试探道。 都怪他太投入了,没听到江辛杰的话。 “我说,你以前是不是间·谍啊,就是在加入我们瓜棚之前。” 贺北书:“......” 一瞬间,落雪变大,一首名为‘一剪梅’的bgm在他耳边响起,此情此景不说配的恰到好处却也恰如其分。 惨还是贺北书惨。 神踏马以为江辛杰要壁咚他了。 贺北书想给自己一巴掌,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 这家伙跟个木头似的,怎么可能有这想法。 “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注意到贺北书霎时转变的脸色,江辛杰及时转了话题。 谁还没个秘密了,他就是有点好奇,没说非要知道,尤其是看到贺北书的神色,更是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 “怎么会这么问?” 历经江湖风雨多年,自我调节的速度极快,片刻之间,贺北书就恢复如常,脸上甚至还挂上了一抹笑意。 虽很浅淡,却能让人感到柔和。 “看你隐藏水平高。” 江辛杰实话实说。 隐藏,一是把自己的脸变成另一张样貌,让人完全无法把两个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进而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另一个就是隐匿身形,随便出入他人场合却不被看守者发现。 贺北书的易容术他早就见识过了,确实很厉害,江辛杰以后会找机会学习。 现在他就是想知道对方大摇大摆出现在他跟前,这里的看守为什么没反应。 “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 “哼。” 江辛杰傲娇的哼了哼,逗的贺北书笑出了声:“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 “你才可爱。” 他是男的,说什么可爱,要说帅。 “走吧,回去说。” 贺北书拉过江辛杰的手腕,带他回去。 这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外面这么冷,傻子才在外头受冻,又不是出来约会的愣头青。 —— “那你还挺厉害。” 江辛杰完全被贺北书的故事吸引了。 说是故事其实不准确,那些都是他切身发生的事情,不过是过去了,被他当成故事讲给江辛杰听罢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出身的。” 贺北书看着江辛杰:“普通人想要活下去,本身就很不容易了,何况是我这种人。” “我怎么了?” 江辛杰不满意了,他这是因为出身被怀疑了? “我虽然出身好,但我从小跟在宴哥身边,也有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有松懈过。” “这我知道。” 贺北书笑了笑。 顾之宴是什么人,他身边又是什么人,就算不接触他也清楚得很。 如果只是个普通豪门少爷,怕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江辛杰能从小跟在顾之宴身边长大,还能被他当做为数不多的兄弟之一,自有江辛杰的优点在里面。 只是,太阳之下,无其光芒,焉知他没有月辉之盈。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我虽然也很努力,有一点却比不了你,我从来没有为了活着发愁。” 贺北书凭一己之力,在社会上还是所谓的灰黑色地带混迹多年,不是一开始就是如此,也是一步步摸索出来的。 而这种摸索,则来源于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经验累积。 那么,与死亡擦身而过,对于贺北书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 这么一想,还挺让人心疼的。 “你放心,自然都是兄弟,以后江大少罩着你。” 江辛杰的情绪从来不会隐藏,有什么都写在脸上,贺北书自然看懂了。 他讲的这些经历虽然都是实打实的,却也没那么惨,相反,他闯荡多年,运气格外的好,没有那么多的生死存亡。 那些值得可怜的因素,都是江辛杰自己脑补的。 不过,令贺北书没想到的是,他这故事讲出来,效果确是出奇的好,他自然不会傻到跟江辛杰说出真相。 人在江湖飘,该有的包装还是要的,尤其是在江辛杰跟前。 本来,贺北书还不得其法,经过江辛杰这么‘一提醒’让他瞬间觉得,有时候,适当的卖惨还是很有必要的。 眼瞅着江辛杰的眼圈都有些发红,虽然心疼,但是为了以后我们的贺公子还是忍住了。 “那以后就拜托江少爷罩着小弟了。” 第256章 这壁炉不用来干点什么就太浪费了 等待的日子很无聊,尤其是自己的一举一动还都在他人的监督之下。 好在江辛杰是个很会自我调节的人,就算厌烦这种情景却不会被它们过多影响自己的情绪。 拿着让人特意准备的光滑笔直的木棍,顶端有两个分叉,江辛杰在上面插上红薯,玉米,屋内高大上的壁炉瞬间变为烤炉。 “贺北书。” “嗯?” 贺北书坐在江辛杰不远处的桌边,手中正在捣鼓某种他根本看不懂的电子设备。 听到江辛杰出声,抬眸朝他那边看了一眼。 江辛杰半侧着身子对着他,从贺北书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被火光萦绕的下颌线。 脚边昂贵的地毯上扔着好几个黑漆嘛唔看不清原貌的东西,空气中还若有似无的弥漫着一股子焦味儿。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江辛杰没回头,听见贺北书回应他,又说了一句,语气中的不满之意很明显。 远吗? 贺北书估算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是他能离江辛杰最近的距离了。 电子设备必须远离明火,再近手中的这些东西该报废了。 只不过,依贺北书对江辛杰很了解,这大少爷好好的才不会管自己坐在哪里,离他有多远。 烦他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从窗户踹出去,这么说话,只能说是有事找他,又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是有事找他。 别别扭扭的小性子。 贺北书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随手把眼前的东西推到桌子一边,起身走到江辛杰跟前,俯下身子看他。 “大少爷有什么事需要小的效劳吗?”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问问你在干什么。” 江辛杰也不看他,视线一直盯着木棍顶端被他烤的焦黑的东西。 “无聊了?” 贺北书在他身边蹲下,也不看那边不成型的东西,目光一直都落在江辛杰的脸上,眼睛眨也不眨。 江辛杰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又不好意思说,毕竟贺北书在干什么从一开始就跟他说了,不过是江辛杰看不懂才不跟他一起。 他没事干,人家可不一样。 江辛杰自己无聊挪在壁炉前烤火,听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忽然想起他跟付文博他们以前露营的事情了。 当时人多,大家伙一起热热闹闹的,别提多欢乐了。 野外,星光,篝火,烧烤...... 因地制宜,这壁炉就这么烧着显得浪费。 本来屋里就有暖气,这东西观赏价值一直大于使用价值。 于是江辛杰就兴冲冲的出门叫人给他准备这些烧烤的东西。 肉类蔬菜肯定不行,他还在这屋里住呢,那些东西烤出来味道太大,弄些红薯玉米的烤烤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 不过,理论往往大于实践。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江辛杰想的很好,实际操作的时候就不太行了。 这个壁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玩意,跟他的行动力一点儿都不匹配。 想他江大少一直号称烧烤小王子的,奈何今天搞了半天,除了一堆黑乎乎的玩意儿,他一个都没烤出来。 “谁说我无聊了?” 江辛杰终于侧眸愿意赏贺北书一个眼神,同时也为了缓解自己的不自在:“我是看你盯着那堆玩意儿半天了,放松一下,省的哪一天就变成瞎子。” “有阿杰关心,肯定不会有那么一天。”贺北书对他笑笑,对着江辛杰伸出手。 “干什么?” “大少爷这么半天辛苦了,让我来吧。” “你会吗?”江辛杰露出怀疑的神情。 “试试不就知道了。” 贺北书直接握上他的手,把东西拿过来,也不坐沙发凳子,就这么在地毯上坐下。 “这可跟野外烧烤不是一回事。”江辛杰提醒他。 反正自己也烤不好,叫贺北书来就是想接替自己的,现在目的达到,也就懒散的靠在了沙发上与他说话。 “没关系,”扫了一眼另一边堆放的两个竹筐,贺北书安慰:“反正这里还有很多。” “不能浪费。” “不浪费,他们这里有养殖,那些没烤好的,喂给小猪仔吃。” 那些可怜的小猪仔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江辛杰替它们可怜一秒钟,在目光落在自己脚边的那一坨漆黑上,又收回了自己的同情心。 “哎。” 江辛杰无意间叹了口气。 像他这种瘸了也要拄着拐去看热闹的好动之人,让他在这种地方憋着,确实有些为难他。 “快了。” “什么快了?” 听到贺北书的话,江辛杰往壁炉里瞅,红薯外面的表皮才刚爆起几个不太明显的鼓包,离烤好还差的远。 “我不是说红薯。” 贺北书把手中的木叉转了一圈,红薯翻过去,露出另一面的玉米,上面略微带着一点焦黄,个别几个颗粒颜色重了点,却也没糊。 “我是说,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太久了。” “哦。” 瞅着在贺北书手中老实的红薯玉米,江辛杰颇有些嫉妒,随意哦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 “你说的待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举行仪式了?” “嗯。” “什么时候?” “明天。” “很好!” 江辛杰高兴了,真怕再憋几天坎贝尔家族还没决出家主,他先憋死了。 没听莉迪亚来通知自己,江辛杰一直以为还要再等些时日。 “文博他们知道吗?” “知道,我刚才已经通知他们了。” “刚才?” 江辛杰转身去看桌上那一堆被贺北书摆弄的零件:“用它们?” “是啊。” 行吧,在这方面你是哥了,江辛杰小声嘀咕。 “所以今晚莉迪亚肯定还会再来找你一趟,确定明天的事情不会出意外。” “来呗。” “我的意思是,她要确定就不会只是如之前那两次跟你口头上谈判。” “那还要如何?” “那枚信物到现在为止你都没让她看见过吧?” “废话。” 那个东西是当年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亲手交给顾之宴的,他和付文博就在当时看过,稀罕了一会儿。 事后顾之宴放哪儿他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玩意儿,不止是他,付文博那边肯定也是一样。 “那你明天打算拿什么给他们?” 第257章 这东西你哪来的 “又或者是说,”看着江辛杰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贺北书又换了一句:“今晚你打算拿什么给莉迪亚看?” “我随机应变。” “这可不是几句话的事。” 贺北书似乎知道江辛杰在想什么:“你想着明天在场的人过多,闹得乱了他们顾不得那么多,趁着混乱跑掉,有没有东西都无所谓。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找顾总,想要信物,甚至不顾一切绑架,就算一时忌惮他,在谈判过程中默认你的话,暂时不交予信物。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挽回的余地,如果没当上坎贝尔家族的家主,还得罪了顾总,之后就是死路一条,他们定然会拼尽全力。 这样一来,仪式举行之前,他们无论如何也会看上一眼信物,确保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万无一失。 你可以依旧如你们之前的谈判,谎称在仪式这天把东西正式交给他们,不过,在这个时候,你手中拿不出信物,又该如何?” 江辛杰沉默了,他一开始确实有这么想过,只不过后来再重新思索之后,就知道这条路行不通。 他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件事该怎么糊弄到那一天,别看没心没肺,其实江辛杰心里思虑的并不少,没跟贺北书讲罢了。 “其实是我说错了,你有想过,对吧?” 注意到江辛杰异常的沉默,贺北书又把这些时日他偶尔的反常在脑中过了一遍,才发现自己其实说的并不准确。 自以为了解江辛杰,眼下看来却又不尽然。 “是啊。” 江辛杰随意的耸耸肩,在贺北书的注视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回卧室,不多一会儿又返了回来,把一个小盒子扔给贺北书。 贺北书抬手接过,却并没有立即看。 手中的烤红薯已经半熟,不能前功尽弃,先把手中的木叉架到一边,确定它们远离明火,不会在自己接下来这一时半会的疏于照料中糊掉才仔细看过。 盒子不大,是木质的,来回不过一寸大小,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仅仅这么看倒也看不出什么。 “打开。” 江辛杰轻抬下巴,示意他。 这盒子不过是他之前为了装这玩意儿随便弄的,没什么特殊,主要是里面的东西。 “一枚硬币?” “嗯。” 贺北书把硬币拿在手上,在炉火的暖光下,一抹金色折射在眸底。 这是一枚金色的硬币,确切的说,是一枚纯金的硬币。 金币一面是花藤,另一面则刻着两个字母——k·k。 “double k。” “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名字的缩写。” “你见过真正的信物?” 贺北书这话刚说出口,立即就发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当时那件事情江辛杰与付文博都在场,怎么可能没见过这真正的信物。 尤其是将江辛杰在此时恰到好处投向他的那抹嫌弃的视线。 “不是,”贺北书赶紧挽尊:“我的意思是,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我身上一直就有。” 只不过这金币后面的字是江辛杰刚刻上不久的,学着那个真的信物上的字母,还是在贺北书不在屋里的时候弄得,所以他不知道。 这金币可以说是江辛杰的小玩具,他一直带在身上。 说起来还是姜茶让他带着的。 好像是有一次姜茶给他变魔术,江辛杰看的连连称奇,之后死皮赖脸请姜茶教他。 姜茶教了几遍江辛杰都没有学会,于是我们的king姐怒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僵硬的手指头,匹诺曹都比你灵活!’ 江辛杰本来觉得自己的手足够灵活了,但是经过姜茶的魔术教学后,又不确定了,姜茶说这话更是不敢反驳。 于是,姜茶扔给他一枚金币,就是现在他拿出的这枚。 让他没事就用它去锻炼自己的手部灵活力,什么时候练到在手上快速转金币而不掉,再教他。 时间长了带着这枚金币倒成了江辛杰的习惯,没事就拿出来练练。 没想到这次竟然派上了用场。 江辛杰看向金币的目光充满了不舍,这可是king姐送他的东西,而且他现在转十次有八次都不掉了。 “这是king姐送你的,你舍得?” “不舍又怎么样?” 要是有其他办法,江辛杰才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这群智障们绑他时太过匆忙,江辛杰身上除了钱包,和这枚金币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没事就拿在手上玩的东西,他都找了一个盒子装着,可见对其的珍视。 “不舍就留着。” 贺北书把金币放回盒子中,然后在江辛杰不解的视线中塞回他的怀中。 “怎么,你打算面对面跟对方干架了?” 他怎么没得到king姐关于这方面的通知。 “当然不是。” 领导不放话,贺北书哪里敢胡来,回去是想被扒皮吗。 “那你这是......” 江辛杰顿了顿,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眸光在贺北书脸上来回打量,时不时啧啧两声。 “不得不说,确实长了一副好相貌。” 贺北书:“?” “所以,你打算为兄弟两勒插刀,去色·诱莉迪亚·诺拉·坎贝尔了?” 贺北书:“......” “一枚金币,不至于。” 江辛杰虽然很喜欢,但为此出卖兄弟的清白实在不合适,他明明之前才说要罩着他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况且,等回去,凭他死缠烂打的功夫,想必king姐不介意再送他一枚。 “你想什么呢?” 贺北书一巴掌拍到江辛杰脑袋上,看似使的劲大,落上却是轻飘飘的,甚至还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才离开。 “别揉我头发。”江辛杰不满的瞪他。 “谁让你乱说话。” 他堂堂贺公子,除了顾之宴跟姜茶那俩妖孽夫妻,也只在江辛杰面前伏低做小,怎么可能去对莉迪亚那么个人出卖色·相,把当他什么人了。 江辛杰这么一想,也对。 凭这些天跟贺北书的相处,他发现,这人不仅会很多他不会的技能,其他行为做派上跟豪门少爷也没什么区别,并不像江辛杰之前理解的那种他独自过得很可怜的人设。 “那不然你还有其他办法?” 第258章 吃东西要注意不能太烫 “那自然是有的。” “说来听听。” 江辛杰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贺北书却没说什么,倒是学他那样子,起身走到刚才忙活的桌边,再回来的时候递给江辛杰一个东西。 东西没包装,很显然与江辛杰刚才的金币意义不同。 “什......” 刚开口就顿住了,江辛杰把东西捏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处,轻巧的转了一下,举到眼前,利用身侧壁炉内的火光仔细观察。 “怎么样?” 贺北书重新坐在他身边,随着江辛杰的动作看过去:“像吗?” “king姐给你看过真的了?” 江辛杰这话虽然是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先不说贺北书恰到好处的把这东西拿出来和忽略上面刻的与他那枚金币一样的字母,单是物质的本身没见过的绝不会知道。 “聪明。”贺北书笑道:“我这东西做的可像?” “除了颜色,足够以假乱真了。” 江辛杰把子弹在手上来回颠着,视线跟着上下移动:“不过我有点不太理解,你都能做出这玩意儿了,为什么不干脆把颜色也换了。” “假的就要有假的样子。” 江辛杰的视线立即从子弹上转移到贺北书身上,后者几乎是马上就明白了他这眼神所包含的意思,赶紧解释: “我没有说你,也没有意有所指。” “你这话的意思让你的解释很苍白,毫无说服力。” 贺北书:“......” “文博他们那边呢。” 这玩意儿既然做都做出来了,怎么可能就一个,又不是他一人假装顾之宴。 “自然也有,稍早的时候我已经找了机会给他们送过去了。” “他们你都送过了还瞒着我呢?”江辛杰瞪他,很是不满意。 贺北书这货该不是故意看他笑话吧,不然为什么不提前拿出来,等自己忍痛打算把宝贝送出去时才让他知道。 “没有故意瞒着你,这东西我也是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随着坎贝尔家族家主继任仪式的到来,庄园内的警戒越来越严,贺北书在外的行动更是小心。 反正他一直跟江辛杰在一块,所以东西一做出来,就先给付文博与季祁安送了过去。 也是贺北书送的时机刚好,那边他离开不久,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就去找了季祁安。 跟他们想的一样,米德尔顿也是不放心,想要提前看一眼信物。 到底是莉迪亚?诺拉?坎贝尔更有心机,明明着急,却还能沉得下心,到现在还没出现。 “行吧。” 事急从权,江辛杰自然懂得这道理,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故意打趣贺北书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笑了起来,让贺北书更加不明所以,怎么刚还瞪他,这又笑了。 情绪变化这么大,怪让人害怕的。 “怎么了?” “没事,红薯烤好了吗?”江辛杰看着早就被贺北书重新放回壁炉里的口粮。 贺北书侧眸看了看。 红薯的外皮已经被炉火烤成了大约一硬币厚度的脆壳,带着褶皱,焦黄却不黑,裹着独属于它的油渍,有些地方甚至还开裂了,露出里面发黄的薯肉,鼻尖飘的都是红薯的香味。 “看来是好了。” 早就闻到了香味,江辛杰食指大动,不等贺北书递给他,主动拿过叉子,把红薯拽下来,掰开就啃。 “小心烫。” 贺北书刚说完,江辛杰就张开了嘴,嘶嘶哈哈的,口中还含着咬进去的红薯,却是合不上,显然是被烫到了。 对江辛杰这火急火燎的行为很无奈,贺北书抬手替他在嘴边扇了扇:“别急,我给你把皮剥了再吃。” 嘴巴被占着,暂时说不出话,可江辛杰显然没打算听贺北书的,还把咬了一口的红薯往自己这边移了移,一副防贼的模样看的贺北书直想笑。 怎么跟个护食的小猫仔似的,也太可爱了。 “我不跟你抢,以后想吃我还给你烤,只是你吃这么烫对口腔和食道都不好。” 就江辛杰刚才这劲儿,说不准上颚就被烫的起皮了。 想到这里,贺北书见他刚把口中的东西咽下去,就连忙用给他扇风的手直接捏住江辛杰的口腔,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把头探了过去。 江辛杰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人也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贺北书死死的制住了。 “别动,我看看烫伤没?” 明明贺北书没用多大的力,仅仅是用手抵着他的下巴,可江辛杰就是觉得自己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动作,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口腔四周没什么,就是上颚有些红,还好没起泡,贺北书放开手,慢慢教导:“以后不能这么吃了,你剥个皮的功夫,让它散一散热气也行。” 江辛杰侧过头,不搭理贺北书。 耳边传来的阵阵热意才是他最该散散的。 这人神经病吧,好好的把他嘴掰开,就为了看他烫到没。 红薯不吃烫的,那跟撸串时不直接就着签子吃,而是把烤好的肉弄到盘里给他端过来有什么区别。 一点儿都不香了。 江大少表示,他吃红薯就是这么吃的。 “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连我怎么吃东西都要管。” “那你听不听?” “呵。” 江辛杰冷哼一声,没说听也没说不听,可到底也没再把那么烫的红薯往嘴里塞了。 他可不是听贺北书的话,而是因为这人话里话外也是为了自己好,他江辛杰可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仅此而已。 是傲娇的大少爷无疑了。 “所以,刚刚你为什么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眼见江辛杰慢慢剥着红薯皮,贺北书眼底都带着笑意,想到他刚才的异常,试探着问:“好歹我也给你烤了红薯不是,我们江大少就是看在这红薯的面子上跟我说说吧。” 身侧的人看着他,双眼饱含期待,一手还不忘接着自己剥下的红薯皮。 目光从修长的指尖划过,下巴似乎隐隐传来若有似无的热意,江辛杰整个人都别别扭扭的。 “行行行,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第259章 坎贝尔家族的晚宴 众所期待的日子终于到了。 一整天,江辛杰只在屋内待着就深刻感受到了坎贝尔家族的严肃气氛。 入夜后,他们才被邀请出席晚宴。 说是晚宴,而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走在庄园内,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巡逻守卫比这之前多了双倍不止,江辛杰不由得咂嘴。 “坎贝尔家族这搞的也有意思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和谁打仗呢。” “今天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可不就是一场硬仗。” 贺北书跟在江辛杰身边,与他并排走,对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倒是没多大反应。 “哎,不是我说,你就这么跟着我走过去?” “不行吗?”贺北书侧眸看他:“他们有两个人,咱们这边怎么着也得把人数跟上去。” “你还懂的给哥整排场?” “那是自然,别人有的我们江少爷都要有。” “脑抽了吧,你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现,不怕坎贝尔家族的人把你抓起来?” “抓就抓。” 贺北书不在乎的态度让江辛杰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别看他一副闲散的姿态,可当贺北书跟着自己堂而皇之的出门后,江辛杰心里就在暗暗戒备着。 虽然是晚上,可这些守卫又不是瞎子,如果被他们注意到不对,他还可以第一时间掩护贺北书逃跑。 “本少爷昨天跟你说的事是看实力,没排场我还有气场,用不着你。” “阿杰是在担心我吗?”贺北书笑眯眯的。 “是啊,看你怎么还不去死。”江辛杰没好气道。 “我不管,你就是关心我。” 贺北书很会自我安慰,不过他刚才的话也只是逗逗江辛杰,事情都到这会儿了,他自会顾全大局,更不会拿江辛杰和自己的命开玩笑。 “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会儿我能正大光明出现,就是没问题的。” “随便你。” 江辛杰甩开贺北书,大跨步往前走,贺北书立即跟上。 余光瞥见身旁神情自在的人,江辛杰越发觉得他就是瞎担心,贺北书看着就不像是会吃亏的人。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到了位于这座庄园的正厅,也就是原家主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的住处,或者是说历代坎贝尔家主住的地方。 “两位贵客请跟我来。” 不等江辛杰对着这座建筑物评头论足,就有人过来带他们进去,在指定的位置安坐,随后一圈类似雇佣兵的人就把两人坐的地方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江辛杰从进屋开始就拿出自己霸总的气势,冷酷的不行,看到眼下这场景,凌厉的视线直接看向这群人中间站着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穿着不是迷彩服,而是西服,看样子像是个管家。 “先生不必紧张,今晚宴会很是重要,您又是莉迪亚·诺拉·坎贝尔小姐请来的重要贵客,我们这都是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 中年人也就是说得好听,这一堆人带着热武器围着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保护人的样子。 江辛杰冷嗤,正准备再说什么,在离他不远处的另一个地方,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令江辛杰二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了过去。 “这种保护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付文博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讥讽:“你们要是这么有能耐,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还会直到现在都躺在医院半死不活吗?” 不愧是文博,怼的漂亮! 江辛杰与贺北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心中给付文博竖起了大拇指。 在付文博与季祁安面前站着的中年人顿时变了脸色,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滚。” 季祁安淡淡吐出一个字,中年人行了个礼就离开了,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倒是那些雇佣兵,一个不少,都留下了。 视线与这头看热闹的两人在空中遇上,季祁安微不可察的颔首,接着就拉着付文博坐了下来。 “看什么看?还不滚!” 那边安静下来,江辛杰回过神发现自己这边的中年男人还没走,火气更大了。 看看人家季祁安的总裁气场,感觉自己还没开始比就矮了一截,这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等中年人走后,贺北书也拉着他坐下,周围的人太多,他们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的等着。 此次宴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还都是家族内部的人员,几乎没有谁会迟到。 场内继他们几人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有坎贝尔家族嫡系,也有旁支,或是他们的心腹。 很快屋内就坐满了,有些不得势的,连个座位都混不上,只能站在最后方。 江辛杰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眼见时间差不多,莉迪亚.诺拉.坎贝尔与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这两位主角已经到场,可宴会却迟迟没有开始。 “怎么回事?”江辛杰侧头,在贺北书耳边轻声问道。 “别急。”贺北书回他的话同样小声,并轻抬下巴示意他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那里坐着莉迪亚.诺拉.坎贝尔与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想比江辛杰这个外人,他们才应该心急。 莉迪亚还好一点,米德尔顿的急躁都摆在了脸上:“怎么回事,说了八点,为什么还不开始?” “德里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着急又有什么用,有些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放你的屁。”米德尔顿一张嘴就是粗话:“别以为劳资不知道你私下里搞的鬼,想跟我抢家主位置,也不看看你的能耐。” 莉迪亚闻言翻了个白眼,她真是看不上米德尔顿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德里克,我们坎贝尔家族家主的位置向来是能者居之,你这个空有武力不长脑子的蠢货,还真以为自己多有本事?” “劳资的本事是你一个娘们可以评价的?”说着米德尔顿就从腰间拔出枪对准莉迪亚:“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呵,”莉迪亚一个抢家主之位的女人,自然不会被他吓到:“有种你开枪。” 第260章 请把信物拿出来 会场忽然灯光一暗,等再次亮起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处,莉迪亚与米德尔顿相互的嘲讽也被迫中断,两人跟着一齐朝中间看过去。 “各位,坎贝尔家族的亲朋好友以及特邀的诸位贵宾,大家晚上好。” 会场正中站着一个人,举着话筒,说着不知道在哪里抄的商业台词看向场内中的人,只不过视线没有落点,不确定他在看谁。 “阿莫斯?” 江辛杰看着正在说话的人,轻声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从他被绑来的第一天见过这个人之外,之后莉迪亚再来的几次,江辛杰都没有见到过他。 那时的他言行举止一看就是被迫的,不过此时看着,倒不是那么一回事。 特别是旁边不远处的莉迪亚,在阿莫斯出现的那一刻,脸上的震惊都没来得及收回。 “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贺北书勾唇。 “希望不会是人家把我们当戏看。” “那肯定不能够。” “......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大家都知道,我一直跟在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家主身边,前段时间,家主身体不太好,所以底下自发的开始竞争新的家主......” “阿莫斯,你这是什么意思?” 莉迪亚没开口,她身边的米德尔顿却是忍不住:“你之前跟家主,后来趁家主病危又跟着莉迪亚,一根怕死的墙头草,这才几天,什么时候轮到你有资格主持我们的继任仪式了?” “米德尔顿先生,您请稍安勿躁。” 阿莫斯的神色没有因为米德尔顿的打断和质疑变得有什么不同,脸上依然带着和煦的笑:“属下站在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竞争新家主。”莉迪亚提醒。 “哦,竞争家主,谢谢莉迪亚小姐。” 阿莫斯接着道:“我们坎贝尔家族延续百年,肯定不能因为家主病弱的原因就停滞不前,所以在他昏迷前,告诉我了一件事。” 说到这里,阿莫斯特意顿了顿,等大家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才又道: “凡坎贝尔家族有资格继承的嫡系,都可使用有效竞争有段来夺取这个位置,但同时,还要有一个并列的条件,那就是来自上任家主也就是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本人的信物。”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只在几个嫡系,以至于阿莫斯这话刚落下,会场内就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你这话说的没错。”米德尔顿倏地站了起来,走到阿莫斯的跟前:“我这里就有家主的信物。” 阿莫斯见状往旁边移了移,给站过来的米德尔顿腾个位置:“既然米德尔顿先生说他有家主的信物,那请拿出来给我们大家看看吧。” “顾总!”米德尔顿朝着季祁安与付文博坐的位置喊道。 “这个憨货。”付文博蹙眉。 季祁安安抚似的拍了拍付文博的手背,站起来,朝着他们走过去。 阿莫斯在季祁安走过来的时候对着他欠了欠身,没有称呼,只说了句‘您好’。 这种小插曲一旁的米德尔顿没有注意,亦或者他现在的全部心神都在季祁安身上。 “顾总,东西可以交给我了吗?” “自然。” 季祁安很干脆,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米德尔顿:“米德尔顿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经给予,希望你这边不会叫我失望。” “一定。” 米德尔顿喜不自胜,对着阿莫斯露出手中的东西: “阿莫斯,信物在此。” “很好看的子弹,可惜不是。”阿莫斯朝所谓的信物看了一眼后,就摇了摇头。 “不是?!” 米德尔顿叫出声,随即看向季祁安,质问道:“顾总,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给我的信物是假的。” “哈哈哈哈......” 莉迪亚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得意:“德里克,你这质问毫无道理啊,别说信物了,你连请的顾总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有真的呢。” “什么?!” 接收到米德尔顿不可置信的目光,季祁安淡淡颔首,一点儿没有被戳穿的窘迫。 “你到底是谁?!” “不急,你会知道的。” “你这个......” “德里克,现在我可没空看你在这里乱吠。” 莉迪亚也离开自己的位置,婀娜多姿的走过来,看向他们,烈焰红.唇在灯光下更显妩媚:“接下来,有请我最尊贵的客人,顾之宴,顾总裁。” 江辛杰在莉迪亚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慢悠悠走过来,站在旁边的阿莫斯依然朝他欠了欠身子:“您好,先生。” “多亏了阿莫斯先生的照顾。” 江辛杰睨他一眼,语气不善。 这老头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顾之宴,把他们都拖下水,内心打的什么算盘江辛杰暂时不与他计较,事后再说。 “您客气了。”阿莫斯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你当劳,本总裁夸你呢?”江辛杰的表情都冷了下来。 “顾总,劳驾您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认证一下。”莉迪亚的语气很温柔:“有些人,只有当真相摆在眼前,才会老实。” 米德尔顿冷哼一声。 江辛杰也很爽快,把东西拿出来递给莉迪亚,之后站到季祁安身边,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阿莫斯,我这应该是真的吧?” 阿莫斯在莉迪亚势在必得的神情下,摇摇头:“不是。” “什么?!” 这回轮到莉迪亚震惊了,而一旁的米德尔顿却笑得很大声。 “哈哈哈哈,莉迪亚,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我的信物是假的,没想到你的也不真。” “怎么会......” 莉迪亚喃喃自语,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江辛杰:“顾总,为什么?” 明明他们已经谈好了,为什么他还会给自己假的信物。 难道她开出的条件还不足以打动顾之宴吗? “什么为什么?”米德尔顿在一旁幸灾乐祸:“问的不是废话,因为你的顾总也是假的呗。” “不可能!” 第261章 另一个参选者 莉迪亚想也不想的出口反驳。 不为别的,除了江辛杰的样貌气势,最主要的就是,他的身份是阿莫斯亲口承认的。 “莉迪亚,输就要输的起,我们两人既然都没有信物,那就还是平等的。”米德尔顿这个时候脑子还挺管用。 莉迪亚没理会他的话,等着人回答她,不知是等阿莫斯还是等江辛杰。 “不如我来回答你们这个问题怎么样?” 陌生的声音响起,大家随之看过去。 一个年轻男人拉着一个女人朝他们挤过来。 “不是,这男的谁啊?”江辛杰凑到季祁安身边咬耳朵:“还有这女的,看着有点面熟。” 江辛杰的记性怎么说呢,又好又不好。 说不好吧,他见过的人基本都记得,说好吧,他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能觉得面熟。 “女的是张馨月,男的...”季祁安顿了顿:“应该是坎贝尔家族的另一个有继承权的嫡系奈尔斯.米德尔顿.坎贝尔。” “张馨月?” 江辛杰在脑中把这个名字转了几圈,才有了那么点印象,这女的似乎喜欢宴哥,还自以为是。 想到这里,再看来人的时候,眸中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几分嫌弃。 而另一个主人公,等他到了跟前,阿莫斯开口的称呼证实了季祁安的话,他的确就是奈尔斯.米德尔顿.坎贝尔。 “你知道的还挺多。” 江辛杰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恰好记得,那个茶室的主人。”季祁安说的隐晦,江辛杰却是立即就明白了,毕竟他们前不久刚去过那里碰面。 “原来是他。” “嗯。” “小样的,藏得挺深。” “你也不错。”季祁安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但江辛杰并不觉得这货是在夸自己,也就没什么好得意的。 他这边的身份是因为他不承认,阿莫斯也沉默,才搁浅了,就像一层窗户纸,轻轻一戳就破了。 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跟前的张馨月,显然就是为了戳破这张纸而来。 “江大少,季总,我们好久不见。” 张馨月张口就与两人打招呼,直接道出了他们的身份。 季祁安以前在圈中,因为年龄跟江辛杰他们没有什么差别,哪怕是总裁也会被同龄人称呼季公子,自从他彻底接管季氏,他们的称呼就变成了季总。 这个觊觎顾之宴的丑女人,还好意思跟他打招呼,江大少表示,她不配跟本少爷讲话,所以他没理她。 季祁安本来性格就比江辛杰冷,这会儿也不知道什么缘由,也没搭理张馨月。 打招呼的两人都没理自己,张馨月顿时有些尴尬,好在她身边的年轻人性格活泼,没让这种尴尬在他们之间过分蔓延。 “阿莫斯,前家主既然说只要符合条件的都能来参选,那我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 “奈尔斯,这么多年,倒是我小看你了。” 米德尔顿说话阴阳怪气的,本以为只有一个莉迪亚,还是个女人,自己赢面大一点,没想到半路竟然还能蹦出来一个奈尔斯。 “德里克,大家都是兄弟,怎么说话这么见外呢。”奈尔斯笑嘻嘻的,一点没有他们那种严阵以待的姿态。 “奈尔斯,你得到信物了?”莉迪亚盯着他问。 “没有呀。”奈尔斯耸耸肩。 “没有你来干什么?” “你们都没有不是也来了。”奈尔斯反驳道:“不过我跟你们还真有点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 莉迪亚和德里克同时看着奈尔斯,除了他身边的女人,他们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 奈尔斯也如他们所料,把张馨月往前推了推:“自然是因为有人支持。” “就她?” 米德尔顿的神情很是不屑,张馨月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更何况是这种场合,这人一出来就站在他的对立面,对她更是不喜。 “德里克,不要小瞧女人呢。” 奈尔斯的视线若有似无的在莉迪亚身上扫过,莉迪亚脸色也不怎么好:“德里克,恐怕奈尔斯说的是她背后的家族。” “bingo。” 奈尔斯打了个响指:“还是我们莉迪亚聪明,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倒是不挑。”江辛杰冷眼旁观了半天他们的交锋,忽然开口。 “如果能有江大少的支持,我自然开心,这不是抱不上。”奈尔斯的语气很遗憾。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江辛杰睨他:“那你又怎么会觉得仅凭张馨月他们家族,能支持你参选家主?” 张馨月家的背景虽然不简单,但在江辛杰眼中,她仍然差得远。 “因为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有合作啊。”奈尔斯拉着张馨月的胳膊:“是可以联姻的那种。” 多年的合作关系在前,答应张馨月联姻在后,为此,张家还直接把张馨月送给了奈尔斯,这算是很有诚意了。 “我看你是真饿了。” 江辛杰扫过张馨月,她老实站在奈尔斯旁边,除了刚开始跟他们故意打招呼,别的也没说什么。 这样的态度跟之前那种嚣张跋扈差的挺多。 “那被挤着这么多年,可不就是吃不饱。” 不得不说,奈尔斯的抗击打能力挺强的,这连着几个人挤兑他,他也不在意。 “先填饱肚子才是主要的,其他的再说。”奈尔斯想的很开。 “江少爷和季总不会是要支持莉迪亚和德里克吧?” “与我们无关。”季祁安在奈尔斯出现到现在,总算说了一句话,还是撇清干系的那种。 江辛杰附和的颔首:“正是。” “顾,江少爷,你......” 莉迪亚还是不死心,哪怕江辛杰的身份已经被戳穿:“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是不是真的顾总,只要江少爷站在我这边,让我得到家主之位,我许诺你的依然有效。” “那什么,季总,我也是。”米德尔顿跟着说:“我说的也算话。” 奈尔得看着自己的对手病急乱投医也不制止,如果江辛杰和季祁安能答应他们的话,他也就不必带张馨月过来了,因为根本不用露面就是一个输。 第262章 真是此起彼伏的意外 “坎贝尔家族的继承人们,这么快就下筹码,可是很容易输的呢。” 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调侃,在场众人一时不知该惊讶继任仪式上此起彼伏的意外还是该诧异这又新出现的陌生人。 不管是哪种情绪,都不妨碍他们的目光在同一时间看向会场门口。 此时这里被打了一束灯光,就像是舞台正中的聚光灯一般,把站在这里的人完全的笼罩在里面。 不知道上面的工作人员是谁,这么会来事,往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季老弟,我没看错吧?” 江辛杰看着灯光下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 “嗯。” 季祁安的神情在看到来人时,也明显有些意外,只不过他没江辛杰这么夸张,很快就收敛了思绪。 “嗨,诸位晚上好,吃了吗?” 姜茶抬手朝四面八方挨个挥了挥,像是领导视察一样,在场下的付文博与贺北书那里顿了顿,视线最终停留在上头江辛杰与季祁安他们的位置:“两位,玩的开心吗?” “还,还好。” 季祁安微微颔首,倒是江辛杰话中满是忐忑,特别是随着姜茶的一步步靠近,他就快躲到季祁安的身后了。 贺北书带的话虽然短暂可以安慰到他,一旦正主出现,江辛杰不由自主的就心虚起来。 “我们阿杰看见我不高兴吗?” “怎么会!?” 江辛杰立即露出脑袋,把身子从季祁安背后移出来,在姜茶跟前站定,笔直笔直的:“就是没想到您会来,那,那......” 宴哥呢? 这三个字江辛杰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问出口的。 显然,姜茶很了解他,哪怕江辛杰没说,她也知道他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茶水润的眸子划过一丝冷意,稍纵即逝,除了离姜茶很近的季祁安,所有人都没看见。 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季祁安抬手按上江辛杰的肩膀。 江辛杰斜他一眼,不明所以,可出于信任,暗暗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这位是?” 莉迪亚讶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 罕见的容貌让人惊奇,可江辛杰对她的态度才更是她所提防的。 江辛杰这人莉迪亚没接触太久,一开始以为他就是顾之宴,刚才方知道不是,却也是赫赫有名的江氏家族大少爷。 以他这个身份,连他们这群人都不放在眼里,为何会对这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甚至是讨好? “家弟顽劣,让各位见笑了。”姜茶文绉绉的。 家弟? 莉迪亚和米德尔顿对江辛杰家的人员不甚清楚,却也知道如江家这么大的家族,继承人不会比他们坎贝尔少,一时之间,还真的以为姜茶和江辛杰是姐弟。 “原来是江小姐,那不知江小姐对我的提议......” 看着江辛杰对姜茶的态度,莉迪亚心思转念间就把目标对准了姜茶,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除了刚出场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张馨月打断了。 “她可不是什么江小姐。” 莉迪亚:“???” 米德尔顿:“???” 在场其他人:“???” 今天的晚宴到底是坎贝尔家族的继承人选举还是陌生人身份大公开? “这位是?” 姜茶总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视线在张馨月身上简单略过,看向她旁边的奈尔斯。 “晚上好,我是奈尔斯.米德尔顿.坎贝尔,竞争者之一,这位是张氏张馨月,我的未婚妻。” 不得不说,江辛杰对于姜茶的态度简直可以算作场内所有人的风向标,当然,也可能是姜茶自身带的气场所致。 从出现起就一直吊儿郎当的奈尔斯,此刻竟也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的跟姜茶打招呼,老实介绍自己与张馨月。 “张什么月?”姜茶疑惑,似乎没听清。 “张馨月。”奈尔斯重复。 “张馨什么?” 奈尔斯:“...张馨月。” “什么馨月?” “张......” “king姐又何必装不认识我?” 不知道是因为现在自己跟奈尔斯是一条船上的,不想看他被姜茶为难,还是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她反复捉弄,面子有些挂不住,张馨月抢在奈尔斯的前头开口。 姜茶刚出现时,知道她身份的寥寥,后来经过栾山飙车一事,她的身份在他们贵族圈里迅速流传。 顾之宴的贴身保镖,又不仅仅是贴身保镖,似乎很被顾总看重,连他身边的江辛杰与付文博,都听她的。 不管是姜茶还是江辛杰,大概没想到只是一场普通的栾山赛车比赛,初衷还是姜茶想吃time的瓜才去的,最后竟然起了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不但为姜茶奠定了在他们这群富二代眼中的地位,还收获了季祁安这么一个称心意的小老弟。 那个时候,张馨月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内心一直惴惴不安,在家躲了好久,就怕姜茶来找自己麻烦。 足足躲了好几个月,直到自己屋内的观赏石都长出苔藓,她才意识到,姜茶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之后,她就渐渐收了对顾之宴的心思,不为别的,比起微不足道的喜欢,她更在乎自己的命。 时隔太久,又被姜茶在这么多人面前戏弄,张馨月一时忘记害怕,脑袋一热才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就后悔了。 尤其是看到姜茶的目光径直落在她身上,更是拽着奈尔斯的胳膊往后躲。 “原来是张小姐啊。” 姜茶好不容易才把眼前的人从记忆角落拉出来,她刚来这里,当上顾之宴的保镖没多久,第一次去参加顾氏的晚宴之时,好像被一个女人刁难。 那人还觊觎宴哥哥来着。 姜茶嘴角带起一抹笑,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张小姐当时的湿身我倒是记忆尤深,白裙红酒,好看极了,就是不知道那条裙子张小姐是否还留着,想来是没有的。” 姜茶不等人开口,自问自答,继续道:“不然,以这样的场合张小姐肯定会穿来给大家看看的,我倒是惊讶能在这里看到张小姐,没想到你的腿可以伸的这么长,就是不知道打断后还能有几公分?” 第263章 你以为你们是谁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话,听在张馨月耳中,却莫名带着冷意,尤其是她的双.腿,都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 奈尔斯是离张馨月最近的人,她的反应全在他的眼中,更是对姜茶忌惮。 他不知道她到底对张馨月做过什么,张馨月也从来没有主动跟他提过姜茶,仅仅是说几句话,都能让自己的未婚妻吓成这样,像是ptsd。 “这位,king姐,今晚是我们的家族继承选举,不如等结束后,我们再好好招待您?” 坎贝尔家族,e国最大的军火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能想到他们这些个最有能力的继承人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客气。 “欸,那不能够,米德尔顿2号先生怎么整的跟我是个外人一样。” 姜茶十分自来熟,却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看向一直站在边缘不说话的阿莫斯:“我可是来参选的,对吗阿莫斯?” “是的,女士。”阿莫斯点点头。 “你开什么玩笑?!”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大声嚷嚷:“这是我们家族的内部事。” 一个莉迪亚还不够又出现一个奈尔斯,好歹两人都是他们自己家族的人,这突然出现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德里克刚开始被突然出现的姜茶晃了心神,他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这么好看的女人。 而且她一直都是跟他们几个聊天,他以为他是来做客的,也就没有多言,反正今晚够乱的。 谁知道他只是一个愣神,这个美人就说要参选,那怎么可以? “内部事?”姜茶重复了一遍,看向阿莫斯。 阿莫斯沉默,倒是莉迪亚回答了她:“确实如此。” 如果这个女人要跟自己争,莉迪亚不觉得自己还能成功。 “既然如此,你绑架我们江少爷做什么?” 姜茶看着莉迪亚,目光很平静:“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坎贝尔家族的家主选举还跟江氏有关,是我孤陋寡闻了?” “那个,都是误会。” “哦?所以你的误会是指你本应该绑架顾总,却阴差阳错绑成了江少爷?眼下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是顾总,是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莉迪亚感觉在她说到误会二字之时,眼前的女人身上一瞬间散发的杀意。 “我...我不是...” 女人神奇的第六感让莉迪亚奇异的否认了。 “你不是难道少爷我也是自己做客来的?”江辛杰讥讽道。 “那就是莉迪亚的问题,跟我们又没有关系。”德里克撇清自己,能趁机搞掉莉迪亚可是好事。 “米德尔顿1号,你确定?” 有些国家的人名很长,尤其是自己家族的人,名字一长串,除了几个字不同,剩下的一大串姓氏都一样,有些还可以继承,也会导致名字越来越长。 更有的会父子同名,为了区分就是大某某,小某某,例如大米德尔顿和小米德尔顿,不过眼前这两个是堂兄弟,姜茶为了区分,就自己加了个一号二号。 “我可不玩他们那些花花心思。” “他说的对吗,季总?” “不是,之前我们还谈了合作。”季祁安顿了顿道:“以顾总的名义。” “我那是被骗了。”德里克反驳。 “你没想法如何被骗?” 季祁安除了对自己人温和,对其他人都很冷淡:“我来之前,你当真对顾总手上的信物没其他想法?” 德里克不吭声了。 怎么可能没有想法,他也想去夺来着,不过被莉迪亚抢先了,后来知道她那边是个假的,才算稳住了。 “那个......” 奈尔斯抬手,像是课堂上举手发言的学生:“我打断一下,我可没有打顾总或者他手上信物的主意。” “是吗?” 姜茶这两个字拖的音有点长,目光若有似无的在他身旁的张馨月身上扫过,又吓的她一哆嗦:“我,我现在没有。” 奈尔斯:“......” “看来,你们坎贝尔家族,有一个算一个,都对顾总手上的信物感兴趣呢。” “那是我们上一任家主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亲自留下的。”阿莫斯道。 “那又怎么样?” 姜茶的神情倏然就变了,犹如寒冬中的冰雪,唇边勾起一抹讽刺:“怎么,马卡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以为他是谁?皇帝吗?想给谁就给谁?想让谁继承就让谁继承? 不尊重主人的意愿,弄个破烂货就把所有的阻碍全都抛给他,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我又愿不愿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坎贝尔家族的人都死完了,如此欺人太甚,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们如何?”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终于忍不住了,掏出腰间的枪对准姜茶:“看你是贵客,给你留了面子,你倒是不知道好歹,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就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直到脖颈上一片凉意,德里克才看到自己脖子上一闪而过的银光,而他的主人,在上一刻他甚至都没看到他出现在自己跟前。 而且这人不是在台下被人给围起来了吗,怎么会不动声色的出现在这里? 没空理会他的想法,付文博举着手术刀,抵着德里克的脖子,那里已经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不信可以试试,当然,还有你们。” 德里克的人已经站在他身后,纷纷掏出了武器对准几人。 把他们围起来倒是不太可能,因为这台上的几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见德里克手下动作,也跟着把枪举起来,顿时,台上乱做一团。 付文博依旧拿手术刀抵在德里克的脖子上,江辛杰与季祁安只是站在姜茶的身后,神情并不见紧张,甚至连防御姿态都没做。 “king姐,我们无意与你作对,之前绑架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等这件事了,我再跟您赔罪。”莉迪亚道。 “不如我杀了莉迪亚小姐,再去你墓前道歉,好不好啊?” “......” 莉迪亚被噎了一下。 眼前这几位都是实打实的人物,轻易不能得罪,但是他们家族的继任仪式,也绝对不能被外人搅和。 第264章 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我们只是想尽快处理家族内部事务,几位若是想留下观看,坎贝尔家族自然会保留最好的位置,如果是想离开,我也可以立即派人送你们走。” “我们有句古话,想来你们没有听过,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姜茶话音刚落,整个会场几乎是立即的,被上百个涌进来的黑衣人包围,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武器,而且是最先进的,有些连他们这些e国最大的军·火制造商都没见过。 无数个红外点洒落在会场除却姜茶几人的每个人身上,只要他们动一下,随时都可能会打成马蜂窝。 更加夸张的是,这群黑衣人中,每隔十多个人,就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他手中拿的不是枪支,而是扛在肩上的火箭筒。 这些人中领头的很熟悉,不是一直没露面的贺北书还能是谁。 他就拿着一把枪,坐在栏杆上随意转着,声音轻飘飘的:“诸位坎贝尔家族的朋友们,还想比划比划吗?” 在场所有人:“......” 比划个屁,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他们现在连呼吸都不敢,就怕重了让那些举着武器的人手抖。 这群人轻重武器都有,连火箭炮都弄了这么多,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台上的那个女人一声令下,不仅仅是这个宴会厅,怕是整个家族的庄园都能成为一片废墟,让他们坎贝尔家族一.夜间在地球上销声匿迹。 “莉迪亚小姐呢?” 莉迪亚沉默了。 她该想到的,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后手就把自己放在这么危险的境地。 就算他们顾及她的身份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强制性的举动也可能会有,就像刚才那样。 不止是莉迪亚,奈尔斯也变了脸色,只在心里暗自感叹刚才没有跟着莉迪亚说些不体面的话。 德里克更不用说了,脖颈上除了一道红痕,抵着的手术刀早在黑衣人出现就收回了,可他脑门上却起了细密的冷汗。 几人的诸多手下也很识时务的放下了枪,举起了手。 两个黑衣人搬着一把椅子来到姜茶身边,放在她身后,等她坐下就离开了。 想站在king姐身后,做什么梦? 哪有位置。 江大少和季公子还站着呢。 “看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了。”姜茶道。 没人接话,不是没话,而是不敢。 姜茶也不意外,目光重新落在存在感不强却不能被忽视的主持阿莫斯身上。 “阿莫斯呢,要谈谈吗?” 阿莫斯摇摇头:“我不知道能跟king姐谈什么。” “阿莫斯不知道,那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这个贱人呢?” 阿莫斯:“......” 沉默了片刻,阿莫斯抬手朝脸上摸索,片刻之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 除了姜茶,其余人连江辛杰几人都不例外,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阿莫斯,不,现在是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 “怎么回事?” “马卡姆家主不是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吗?” “阿莫斯怎么会是家主?” 忽略底下的窃窃私语,也无视台上几个嫡系的纷采表情,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看着姜茶:“我以为他会来的。” “你配吗?”姜茶的眼神冷冽,不带一丝温度:“忘恩负义,你做的很不错。” “小姑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克里斯托弗道:“这个位置除了他人人觊觎,你又怎么知道它不好?” “他不喜欢那就是你的错。” “也许这只是你这么认为。”克里斯托弗朝姜茶身后的江辛杰和付文博看过去:“没想到他这么信任你。” “你当我是来跟你叙旧的?” 姜茶抬手一扔,金黄的光在空中一闪而过,被克里斯托弗抓在手里,随后摊开。 一枚金色的子弹显露出来,正是被众人争夺的坎贝尔家族前家主也就是克里斯托弗的信物。 “他们都没有,竟在你手里,也对,你连他的信任都有,何况这个。” 姜茶与顾之宴的关系,除了付文博几个,其他人并不知道,更何况是外头这些人,哪怕姜茶表现的再厉害,他们也不敢往这方面想。 “说吧,你想要如何?”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 克里斯托弗有点不敢置信:“你......” “我要你们这个家主之位。” “不可能!” 德里克刚反驳,下一秒,就跪在了地上,膝盖上破了个洞,潺潺流血。 身边的莉迪亚和奈尔斯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姜茶的声音很冷,如同雪山上融化的冰,清澈中却带着入骨的凉意:“既然你们的马卡龙家主这么想要我顾氏总裁当这个家主,我遂了他的愿又何妨。” “你这么做他知道吗?” 克里斯托弗总觉得顾之宴不会同意,他虽然信任眼前的女人,却不见得会让她给自己带回去一个麻烦。 可江辛杰和付文博这两个顾之宴的左膀右臂又同时出现在这里,令他不能确定。 “马卡龙家主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姜茶视线无端的落在克里斯托弗的腿上:“有些病总会复发,你说是不是?” “不要动他。” “动谁?” 姜茶这会儿像是得了乐趣,也不在意跟克里斯托弗多说几句话:“是你忠心的手下阿莫斯还是你的相好艾德琳.诺拉.坎贝尔?” 艾德琳? 莉迪亚几人一脸惊讶,却也没到说不出话的地步,甚至还没有知道阿莫斯是克里斯托弗来的震惊。 大家族,哪里能那么干净,什么龌龊的事都有,他们都一样,不过大家触及的东西不同而已。 一个堂妹跟叔叔好上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怪不得她不来参选,明明都是嫡系,原来是因为早就扒上了马卡姆家主。 “你把她怎么了?” 克里斯托弗脸色微变:“不要动艾德琳,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啧。” 最讨厌一句还小什么都不懂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带过一笔勾销了。 “所以马卡龙家主是诱女干自己的侄女吗?” 第265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种事情,在他们家族私下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就这么被姜茶扯在明面上,并大声说出来,闹得人脸上不太好看。 “我没有。” “随便你。” 姜茶又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以往这种事情,她说不定还吃个瓜,现在可没这个功夫。 说出艾德琳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堵一堵克里斯托弗。 对于他们的所谓什么感情生活,姜茶此时没半点兴趣。 就连遇到艾德琳,都是无意中的。 这还要归功于季祁安的二叔季漠北那莫名其妙的心慌,然后包经济票要手下去找他开会说起。 谁能想那一整个经济舱都是季漠北的人,偏偏出了艾德琳.诺拉.坎贝尔这个格格不入的美女。 要是以前,这些人多少带着那些个坏习惯,看见这样的美人,想去逗逗乐什么的,现在也收敛了,不主动去惹事。 下飞机的时候,有人看见她掉了东西,还积极捡起来送还给她,把艾德琳吓得不轻,以为是什么人追来了,本来就是逃出来的人更加拼命跑,后面的人只能死命追。 谁叫季漠北这些手下虽然从良,个人的脸面却还是没怎么收拾,被人误会了。 就这么一个死命跑,一个死命追,就这么歪打正着,事情到了小秘书那里,知道了艾德琳的真实身份,就把人给扣下,辗转给他们送了过来。 “所以,马卡龙家主,二选一,我没什么耐心。” “我同意。” 同意什么? 不是二选一吗? 江辛杰一脸不解,付文博跟季祁安却是明白。 “我说过,不是跟你商量。”姜茶不为所动:“你同不同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然知道以你的能力,得到这个位置轻而易举,不过,有些核心东西,只有我才知道,你放了他们我就告诉你。” “你怎么知道我稀罕那些东西?”姜茶反问。 想要挟她,也不看看自己姓什么。 “我秉承的一贯作风就是能动手绝不哔哔,得不到的,毁掉就好,你当真以为我在乎?” 克里斯托弗:“......” 顾之宴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疯子。 对家族这些人不管是有什么期待亦或者是失望,坎贝尔家族百年辉煌,绝对不能在自己手里消失,克里斯托弗闭了闭眼,膝盖一弯,跪了下来:“求家主放过他们。” 克里斯托弗这一跪,真真是震惊了整个家族的人。 说起来也好笑,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年轻时就桀骜不驯,当上家主时更是如此。 期间被人追杀,差点死在外面,回来后更是把家族从里到外清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他几个月前忽然出了意外,昏迷不醒,下面的人也不敢这么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传言昏迷不醒的人会以阿莫斯的脸出现,可眼下,克里斯托弗.马卡姆.坎贝尔沧桑的一点儿也不像他。 身处高位,一辈子没怎么低过头的家主,在这个年纪,竟然会给人跪下,还是一个外人。 “我没有道德。”姜茶声音透着一股冷漠。 克里斯托弗:“......” 早知道醒来要面对这些,他还不如昏迷。 “不过,你这个家主位置,我接了。” 姜茶从椅子上起来,转身看向场内的所有人:“诸位有意见可以现在提,过了此刻,谁再有意见,那么......” 一盏硕大的水晶灯毫无征兆的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就像这盏灯。” 众人:“......” 他们能有个什么意见。 先不说身上的这些随时要命的红点,那些个嫡系一个也没反对,就连他们的家主都给人跪下,承认她的身份,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见过家主。”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附和声,一声高过一声,逐渐汇成一片:“见过家主。” 姜茶侧身去看身后的几人。 奈尔斯率先低下头:“见过家主。” 识时务者为俊杰属实被他玩明白了。 接着就是莉迪亚,最后是德里克。 就像大家想的那样,连上任家主都承认姜茶的身份,他们又能如何,又敢如何?这场内还有数百名狙击手呢。 姜茶这软硬兼施,其实说是暴力镇压更合适一点,算是把坎贝尔家族的家主之位拿了下来。 坎贝尔家族历经百年,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位女家主,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非本族成员的外人。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心,我也不在乎,只是你们不要犯到我的眼前,不然,你们不会想知道我的手段。” “是。”所有的人集体附和。 “关于你们家族的名字,暂时保留,如果大家想坎贝尔从此真正改朝换代,我不介意彻底把它的名字划去,明白吗?” “明白。” 事情到这里,基本就算是结束,姜茶也没什么跟他们好说的,跪在地上的克里斯托弗也被人扶了起来,站在一旁等候。 姜茶把几人叫到跟前挨个吩咐: “一会儿我走之后,阿杰把我的规矩跟他们普及一下,这里跟我们那里不同,章程我稍后发你。” “是,king姐。” “祁安跟着处理他们这些嫡系,无过的手上的权利不动,触犯底线的不留,马卡龙的事情也由你一并处理。” “是。” “小北把这些人安顿好,在祁安他们没处理家族事情之前,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撤走。” “好咧。” “文博呢?”江辛杰瞅着旁边没有被安排工作的付文博。 “文博跟我一起走,我有事交代他,只给你们两天,两天后回来找我。” “好。” 姜茶说完就带着付文博走了,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也不像之前吃瓜时那么雀跃。 “king姐怎么了?” 江辛杰注视着姜茶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少管闲事,赶紧办自己的事,早点回去。” 季祁安率先收回视线,催促他。 “放心,我们的人都在,不会出事。”贺北书说。 “king姐都把事情办完了,我们再出意外,干脆在她面前自杀好了。” “话多死得确实快。” 第266章 到底怎么回事 一路上付文博跟着姜茶都默不作声,应该是两人都没说话,只偶尔姜茶发几个文件给江辛杰他们,直到两人坐上私人飞机,付文博才开口。 “阿宴出事了?” 姜茶半靠在椅背上,好一会儿没说话,好像在休息又似乎仅仅是不想回答他。 “很严重?” “为什么这么问?”姜茶终于掀开眼皮,睨他一眼,眸中不起波澜,却让付文博莫名感到危险:“你很想他出事?” “怎么可能?!” 本身就不想,姜茶这个态度更是不对,付文博急忙反驳:“我是担心他。” “他睡着了。”姜茶轻声道。 “睡着了?” “嗯,太累了,休息休息也好。” 说完这句话,姜茶就不再理会付文博,又闭上了眼睛,任凭付文博一个人在旁边坐立不安。 姜茶这个情绪不对,很不对。 今天她一出现,付文博就感觉到了。 也许是他认识他们够久,足够了解,也许是跟他专业有关,对人的心理情绪更加敏.感,总之,不管如何,付文博其实都算是第一个发现姜茶有问题的人。 其实,以姜茶的自控能力,如果她不想让人发现,那么包括付文博在内的他们所有人,都不会觉察到她的不对劲。 可是,姜茶不想,或者是懒得去控制,这才会导致自己的情绪微微泄露。 以至于在德里克.米德尔顿.坎贝尔出言不逊,掏出枪的那一刻,及时挡在他面前。 看似是付文博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脱离了那群监控着他的人,拿下了德里克,其实,只有付文博自己清楚。 如果他没有抢着把手术刀抵在德里克的脖颈上,那么他那一刻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让姜茶的情绪出现明显波动的,除了顾之宴,没有其他,也不会有其他,所以付文博才会这么问。 可具体的,他又不敢真开口。 姜茶对顾之宴那个态度,倘若他真出了什么事,那么今晚姜茶根本不可能出现才对。 可她出现了,情绪又不对,实在让付文博弄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明明姜茶单独留下他,肯定是有话要说的,自己问起来,她却又不回答。 所幸,付文博没有困扰太久。 私人飞机很快,天还未亮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而让付文博意外的是,落地的庄园是一个他压根就没来过的地方。 “回去洗漱,睡一觉,等醒了再过来。” 几乎飞机一落地,姜茶就睁眼了,双目清明,一点儿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付文博跟着姜茶进去,姜茶下巴微抬:“二楼房间是你们几个的,随便选。” —— 付文博这一觉睡的很不好,心中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仅仅几个小时就收拾完毕出现在正厅。 此刻,天已经大亮。 姜茶没说她和顾之宴在哪个房间,要是以前,他说不定就问了,现在...不得不说,付文博有点不敢,随便窝在一个沙发养神。 “付少爷?” 熟悉的声音打断付文博的假寐,他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朱绩然。 朱绩然依旧西装笔挺,打扮的一丝不苟,神情也很自然,看不出什么。 只是,付文博并不这么认为。 自从姜茶跟顾之宴在一起,朱绩然基本算是姜茶的特助了,服务的更多的就是她。 哪怕两人有事分开一阵子,朱绩然大多也跟在姜茶身边。 昨晚在坎贝尔庄园,姜茶却是一个人去的。 “朱特助。”付文博微微颔首。 “您怎么不上去休息?” “我休息好了。” 瞅着付文博眼下淡淡的青色,朱绩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么违心的话。 “需要吃些早餐吗?” “嗯。” 有朱绩然在,那自然也再好不过。 他不愧是万能特助,不止姜茶,这些个大家少爷对他的服务也很受用,尤其是有些不敢问姜茶的话。 “阿宴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三楼。” 朱绩然给付文博摆上餐点,白粥豆浆小笼包虾饺油条等,都是很典型的中式早餐。 白粥养胃,付文博喝了一些,又吃了一笼虾饺,就停了筷子,期间朱绩然一直站在他跟前。 “你也坐下吃吧。” “属下已经吃过了。” “阿宴他......” “您可以直接过去,king姐交代过了。” 朱绩然没有正面回答付文博的话,可越是这样越让付文博感到不安。 除非姜茶特意吩咐,否则他们问朱绩然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 付文博来到三楼,这里整个楼层只有一间房,他踌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敲门,却是门从里面打开了。 姜茶倚靠在门框,看着他。 “那什么,吃了吗?” “你吃了吗?”姜茶反问。 付文博无意识点头。 “进来吧。” 卧室很大,一眼都看不到床在哪儿,地上铺着厚重的毛毯,姜茶光着脚,连鞋都没穿。 跟着姜茶拐了个弯,付文博这才看见床。 顾之宴穿着睡衣,平静的躺在上头,这么一看,确实是睡着了,只不过,付文博怎么看怎么不对。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对外界的声音半分反应也没有。 虽然他和姜茶一路走来,没有多大的动静,只不过跟着顾之宴多年,付文博深知他睡觉是怎样的。 除了在姜茶面前,对所有人都保留着戒心。 别说自己站在他床边了,刚进屋顾之宴就会醒了,再然后他可能会一刀被抹了脖子。 这哪里是睡着了,分明是昏迷了才对。 “哥哥,斯文败类来看你了。” 姜茶在旁边开口,声音轻的犹如羽毛拂过,好像是想叫顾之宴起来,又怕打扰到他。 “他,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 “什么时候?” “三日前。” “你给他看了吗?” 付文博才说完,就收到姜茶一个嫌弃的眼神,仿佛他说了什么蠢话。 “查不到原因。” “你等等,我看看。” 说着,付文博就上前检查起来。 不知是什么原因,屋内没有任何仪器,付文博说是检查,也只是按照以往的方式查询。 片刻后起身,对着姜茶摇摇头。 第267章 该怎么办才好 “都说了哥哥睡了,哪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这里没有仪器,我没办法查验的很详细。”付文博老实道:“等我先去把我的仪器......” “不必。” 姜茶打断了他:“四楼就是,我已经搬过来,也给他检查过了。” “全部吗?” “全部。” 他们睡觉的地方,姜茶怎么可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破坏他们的气氛,所以在顾之宴昏迷后,姜茶第一时间让人把所有的设备搬过来,把顾之宴抱到四楼,独自给他做了彻底的检查。 结果就是毫无发现,好像顾之宴莫名就陷入了沉睡,除此以外,身体机能没有半点变化,然后又把他抱回了房间,继续守着。 除了去坎贝尔家族的那几个小时,她在顾之宴昏迷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这个情况我从来没有见过。”付文博思索片刻:“如果你同意,我把我老师叫过来给阿宴看看怎么样?” “不用。” “他是值得信赖的人,不会有问题。” 付文博以为姜茶不信任老头,给她解释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讲过,阿宴的身体有一段时间就是老师在看顾,对他的情况算是很熟悉的。” “我已经让人请他过来看过了。” “什么?”付文博惊讶:“老师来过了?” “嗯。” 姜茶检查不出问题,把顾之宴抱回去之后,就让朱绩然去请了付文博口中的老师过来看。 其实那会儿她不抱什么期待,自己检查不出问题,旁人更不可能。 但是对顾之宴的担心让姜茶还是往老头身上放了希望,结果自然是没有。 姜茶几乎是漠然的看着老头给顾之宴检查,因为他的很多方法在这个时候看似已经很先进,对姜茶来说却远远不够。 好多东西姜茶会的他却还不太懂,姜茶只看却也不说,等他检查结束后,把顾之宴抱回来重新洗了个澡,擦拭干净,才轻柔的塞进被子里。 在朱绩然把人送回去的时候,老头却不愿意走,毕竟对顾之宴,从小看病的人,他也是有感情的。 这昏迷实在蹊跷,老头还想再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也想等付文博回来跟他商量商量,师徒两个一起想办法。 后来到底是看在付文博的面子上, 姜茶把老头留了下来。 不过他没住他们这栋楼,而是在另一栋姜茶新搞的一整套科研设备楼住下,研究。 老头水平不行,人品还可以,姜茶不介意让他多学点东西,也许真能让他折腾点什么出来,毕竟活了这么大。 “他怎么说?” 话一出口,付文博又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要是能查出问题,姜茶也不会这样了。 今天怎么脑子这么蠢,时不时就说一句废话。 往常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偶尔出现,也会被付文博认为是被江辛杰传染的。 这个时候,却是说什么都不对,跟江辛杰这个背锅侠真没什么关系。 付文博不承认是因为紧张顾之宴才造成的。 “人没走,在科研楼,你可以去看。” “那你打算怎么办?” 顾之宴这种情况如此奇怪,连姜茶和他老师都没有办法,付文博并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厉害。 “哥哥只是累了,等他休息好了,自然就会醒来。” 姜茶俯身,抬手轻抚顾之宴的眉眼,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是不是呀哥哥?” 姜茶知道,顾之宴舍不得不理她的,还是这么久。 “你......” 姜茶现在这状态,明显也不正常。 昨晚就看出来了,在顾之宴跟前更加明显。 付文博很怕顾之宴还没醒来,姜茶的精神就出问题了,到时候没法跟人交代。 “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边照顾他。” “我一直都在休息。” 姜茶看都不看付文博:“哥哥不喜欢别人触碰,你没事出去吧,我还要陪着他,万一他醒来看不见我会闹的。” 顾之宴能闹什么? 付文博实在想不出他那一张尔等凡人都是愚蠢的模样怎么闹姜茶。 怎么劝姜茶都不听,付文博只能先离开:“那我先去找老师,你有什么就叫我。” 直到付文博关上门离开都没听到姜茶回答他。 “哥哥,你真坏,竟然忍心睡这么久不理我,不怕我生气吗?” 姜茶坐在地毯上,一手趴在床沿,一手描摹着顾之宴的眉眼,呢喃的就像是情.人之间的耳语。 “哥哥那么聪明,知道我一向舍不得生你气的。” 纤白的手指在顾之宴眼角来回摩挲,突然,姜茶顿住了,几乎是整个人覆到了顾之宴的身上,一双水眸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地方。 不见了! 那颗从她脸上偷跑到顾之宴眼角,被他们时不时打趣说可能是外星飞船的泪痣不见了。 顾之宴身上,脸上,姜茶甚至比他本人还清楚有什么没有什么,何况这个一开始就诡异非常的泪痣。 明明她刚才起身去给付文博开门时还在的。 姜茶立即起身,转到换衣间去照镜子。 没有! 她的脸上也没有。 原本,她的泪痣从穿越过来之后,就不见了,直到姜茶在顾之宴脸上同样的位置看见。 现在,顾之宴眼角属于她,他们的泪痣再次不见,却没有回到姜茶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顾之宴突然的昏迷。 “到底怎么回事?” 从来都游刃有余的姜茶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还是在顾之宴的身上。 如此诡异的事情,姜茶就算再自我催眠都知道顾之宴的昏迷不简单,恐怕不是普通的办法能够唤醒的。 “哥哥,我该怎么办?”姜茶重新回到顾之宴的床边:“我现在找不到让你回来的办法。” 可惜躺着的人不能回答她。 “你说你也不醒,都没有人保护乖宝,连颗小小泪痣都会算计我了。” “你说,是不是只有找到它,哥哥才会醒?” “可要是找到它,我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那该怎么办?” “那倒不如让哥哥维持原样,起码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姜茶在顾之宴唇边落下一吻,露出一抹微笑:“哥哥说好不好?” 第268章 都回来了 “回来了。” “嗯。” 季祁安低声回了一声。 整个大厅只听见他的声音。 其他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开口。 “比计划还早了一天,怎么,有事?” “做完就回来了,这不是归心似箭嘛。”贺北书接话。 江辛杰本来是个没什么眼色的,奈何现场气氛太压抑,又有贺北书一直在旁边用胳膊肘碰他,也就硬生生止住了话茬。 “我们江大少怎么不说话?” 江辛杰偷偷看着坐在姜茶旁边的付文博,奈何他只静静坐着,对他使的颜色视若无睹。 塑料兄弟,关键时刻就靠不住了。 江辛杰:“我错了。” 贺北书:“?” 什么都还没说,你要不要这么快认错。 季祁安:“。” 他大概知道江辛杰认的什么错。 付文博:“......” 对江辛杰这憨憨的行为很无语。 几人的面部表情被姜茶尽收眼底,虽各种一言难尽,但没人敢提醒他。 “哦?错哪了?” “我不该没有经过king姐和宴哥的允许就假冒宴哥。”江辛杰低下头。 “贺北书没带话?” “我带了。”贺北书立即道,再次用胳膊肘碰了碰江辛杰:“这事king姐原谅你了。” “哦,可我还是该和king姐和宴哥当面道歉的。” 空气霎时冷了。 “阿king。”付文博轻声喊了姜茶一声。 他是这些人中除了顾之宴唯一不喊姜茶‘king姐’的人,当然,付文博并没有其他意思,就像是不喊顾之宴‘宴哥’一样。 尊重还是一样的尊重,大约是比这些人心态更成熟的原因。 “刚回来,都回去休息吧,文博,你带他们去房间,等之后想见就过来吧。” 姜茶说完就离开了大厅。 “不是,怎么个情况啊?” 等姜茶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江辛杰几人立即围在付文博身边。 “我怎么觉得这次回来这气氛这么不对劲,king姐刚刚那样子,快要吓死我了。” “是宴哥出了什么事吗?”季祁安想到姜茶出现在坎贝尔家族时的状态开口。 “季祁安,你胡说什么?”江辛杰瞪他一眼:“宴哥怎么可能出事。” 再说,退一万步讲,就姜茶对顾之宴的那个样子,他真发生点什么,姜茶非疯了不可。 “阿杰,你别急,听文博怎么说。”贺北书在一边劝:“文博,到底怎么回事?” “祁安说的没错。”付文博看看他们,最终视线落在季祁安身上。 “你什么意思?!”江辛杰腾地站了起来。 “小点声。”贺北书拉他。 “滚,你放开我。”江辛杰挣扎。 “不想死你就尽管喊。”付文博平静道。 “他也是担心,跟大家说一说,”季祁安拉着付文博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付文博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才被贺北书拉着坐下的江辛杰又站了起来。 “闭嘴。”付文博睨他:“还嫌事情不够大?” “不是,宴哥都出了这样的事,你们怎么还坐的住?”江辛杰说完就往楼上跑,被贺北书眼疾手快扯了回来,紧紧抱着:“阿杰,先冷静。” “冷静个屁,你们不关心宴哥,我关心,你们坐得住,我坐不住!” 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诞生在江辛杰的脸上,使他呆愣住,也使在场的其他两人呆住,一时屋内静了下来。 “冷静了吗?”付文博看着江辛杰。 “付文博,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再嚷嚷,我还打你。” “你!” “江辛杰,这屋中的所有人都关心阿宴,不比你少,你以为就你担心?可现在就连阿king和我老师都没办法,你又能怎么样?” “可我们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干?” “你想干什么?” “我......” 江辛杰沉默了,付文博说得对,连king姐和他的老师都无能为力,他又能干什么。 “阿king的状态你们也看见了, 表面看着没什么问题,可这就像是一锅煮沸的油,一滴水下去,就会爆发,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如此,如果你想死,你现在就去,我不拦你。” “我不怕死。” “我们都不怕,可要看怎么死,你因为这种原因被打死,连花圈我都不会送你一个。” “付文博!”江辛杰要气死了。 “别嚷嚷,我没聋。” “那我们要怎么做?”季祁安问。 “两天时间,你们一天就赶回来,累的不轻吧,都先去休息。” “我睡不着。”江辛杰撇头。 “睡不着也去洗洗。”付文博嫌弃道:“你身上都臭了闻不见吗?” “你身上才臭了。” “好了,你们别斗嘴了。” 贺北书劝道:“这个时候,我想大家都没心情,也压根坐不住,可文博说的有道理,时刻保持必要的体力应对才是最主要的,再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直接去,king姐也会把我们扔出来。” 想想这些人的洁癖,又想想顾之宴,江辛杰不说话了。 贺北书说得对,就他们现在这一晚上没洗澡的样子,还没上楼就被king姐给轰出来了。 见大家达成共识,付文博便带他们回了各自的房间。 “怎么跟过来了?” 付文博看着在他身后关上门的季祁安。 “你没事吧?” “你傻了,我能有什么事?” “你看着很累。” 付文博眼底的疲惫没能瞒的过季祁安。 “还好。” “不要只是劝大家。” 付文博是跟姜茶一起回来的,比他们三人早,可季祁安看着他现在的状态,像是还不如他们,显然是回来后就没休息。 “别啰嗦了,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房间热水坏了,在你房间洗个澡。” 你踏马压根就没进自己房间,知道个屁。 再说,在他们地盘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不现实的问题。 “季祁安。” “在呢。” “滚。” 付文博打开门就把人给丢了出去。 季祁安刚转过身就看到同样被丢出房门的贺北书。 贺北书:“......” 季祁安:“......” “那啥,这么巧。”贺北书道:“我房间热水大概坏了。” 季祁安:“......” “想来已经修好了,我先回了, 你也赶紧休息。” 第269章 我需要你的帮忙 几人回房后睡不着是一定的,只是洗了个澡后,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之后没多久,朱绩然就敲响了他们的房间。 是姜茶的意思。 知道他们睡不着,干脆叫朱绩然带他们过去。 看到以往自己心中的神就这么昏睡在床上,几人心中都不好受,江辛杰更是差点哭出来。 然后一个人跑了,贺北书在他身后追。 —— “怎么回事?” “king,king姐......”江辛杰喃喃,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正伤心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等他反应过来,就不知怎么闯进了一间屋子,还碰掉了一样东西。 “king姐,阿杰不是故意的。”贺北书立即替江辛杰解释。 在姜茶这里,互相包庇从来都行不通,与其替对方遮掩,不如老实道歉。 姜茶看着倒地的画,一片漆黑倒映在她的眸底。 “这是......” 付文博上前,把地上的画给捡起来。 这幅画对他而言,太熟悉了,只是那天的记忆模糊不清,除了这幅画,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印象了。 而除了付文博,其他人也没谁再看过它。 “怎么,还记得?” 姜茶盯着画,话却是对付文博说的。 “不记得。” 付文博看向姜茶:“只是那天你让我看过它,之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再然后就是被季祁安给叫醒,可他显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记得,不记得,催眠......” 姜茶的声音实在太小,连口型都没有,除了她自己,其他几人都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什么?”付文博看着姜茶,只不过姜茶完全忽视了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催眠,催眠......” 想起与顾之宴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奇怪的病情,眼前的画,昏迷前的情景,眼角的泪痣...... 一切的一切,好像看起来无迹可寻,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着姜茶的异常,谁也不敢开口叫她,只能等她自己回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腿好像都要站麻了,姜茶突然扭头看向付文博。 “阿king?” “帮我个忙。” “好。” 顾之宴的书房,只有姜茶和付文博两人。 “你想到办法了?” “不确定。” 这是付文博第一次从姜茶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从来就没有不确定,不清楚之类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尤其还是关于顾之宴。 “你......” “但我要试一试。” 姜茶直接截断了付文博的话:“他们不懂,只有你来。” “你想怎么做?” “催眠。” “催眠?”付文博惊讶:“你是想要我催眠你?” 先不说以姜茶的心神付文博能不能催眠的了,可催眠姜茶跟唤醒顾之宴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 付文博更迷惑了。 “是催眠,不是你催眠我,是我催眠我自己。” “?!” 这下付文博可以说是震惊了,他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人可以把自己催眠的。 “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不能说太多,亦或者是我无法确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需要这个契机。” “你打算怎么做?我需要做什么?” “稍后我会让朱绩然准备一面七乘七的五菱镜。” “你的意思是......” “没错。”姜茶颔首:“等一刻钟后你进来,把我放到宴哥哥旁边就可以。” “我要什么时候,怎么叫醒你?” “三天后的凌晨三点零三分,如果我没有醒,就继续等,等九天后的夜晚九点零九分,若还是未醒,就不用再叫了。” “不行!”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征询你的意见。” 姜茶睨付文博一眼:“九天时间我还没有醒,那么就是外力的作用无法叫醒我,只能依靠我自己。” “......” 付文博沉默,半晌后道:“什么东西?” “记得我在向宴哥哥求婚时送他的信物吗?” “项链?” “你偷看了?”姜茶眸色一深。 “阿杰说的。” 死队友不死贫道,付文博果断的把江辛杰卖了。 那晚的事情,有脑子的谁敢看,早就偷跑了,只有江辛杰脑壳硬,被姜茶狠狠收拾了一顿。 他也只是远远的偷看到似乎是项链一般的东西,具体的是什么,却不知道。 顾之宴戴上去之后,一直隐在衣领之中,他们更看不见,也不敢朝他锁骨那里瞄啊。 不说顾之宴会不会打死他们,就是姜茶看见,恐怕会把几人的眼珠子挖下来。 姜茶现在没时间去跟他们计较这种事情,接着道:“吊坠是一枚古币,叫我的时候,不必从他脖子上取下,只拿出来,对着我弹三下就行。” “就只是这样?” 付文博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解除催眠的东西,可姜茶眼下说的哪一样是他听说过的。 十分诡异。 “嗯。” “......还有其他指令吗?” “有它就足够,哦,对了,我求婚时的那只大乌龟,之后我也会让朱绩然把人带回来,等我睡着后,你把它放在东南角养着,记着,用圆缸。” 随着跟姜茶的谈话进行中,科学的催眠逐渐走向玄学。 “我越来越弄不懂了。” “你不用明白,只需要照做。”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一天后。” 说完这些后,姜茶就站了起来:“之后他们你就多操心,顾氏的事情也暂由你处理,祁安辅助。” “要不然等我老师再研究几日?” 付文博莫名感到担心,总觉得姜茶这么做要出什么事。 “你我都心知肚明,他那些研究对宴哥哥无效。” 付文博:“......” “不可否认,你的老师也许在其他方面,贡献很多,但对于我们,并不适用,在我都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其他人更加不可能。” “可你这么做,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没法跟阿宴交代。” “交代什么?”姜茶难得笑出了声:“宴哥哥睡了这么久,我还没问他要交代,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付文博:“......” 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吃到你们的狗粮。 “放心,我了解宴哥哥,与其这么等着他,我觉得宴哥哥更希望我能陪着他,正所谓生则同襟,死则同穴,他肯定更开心。” 第270章 终于见到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天。 付文博几人站在顾之宴的房间门口,江辛杰更是着急的来回踱步。 可谁都不敢开口。 付文博看似平静,可每隔一会儿都要垂眸看一下手上的腕表,也意味着他的心绪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 隔着一扇门的这边,姜茶正在和顾之宴分别,亦或者是打招呼。 “哥哥......” 一声‘哥哥’饱含着万千情感,在姜茶的口中百转千回。 她坐在顾之宴的身侧,俯身看着他,视线在顾之宴的脸上一寸寸扫过,好像这样就能把他永远印在心上。 “抱歉,让哥哥等了这么久,我这就来找哥哥。” 姜茶在顾之宴的唇上珍而重之的印上一吻,随即站起身,来到被万能特助朱绩然搬过来的五菱镜前站定。 该交代的姜茶都已经跟付文博交代过了,其他的,对她来说毫不在意,也无所谓。 跟顾之宴分别的太久,姜茶一秒都不能再等了,再耗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姜茶的目光仿佛有一种平静的魔力,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漆黑的眸底逐渐深邃,仿若有一个小小的旋涡在流转...... —— 一排排精密的仪器成列的摆在陌生的空间。 平静无波仿佛一条直线的符号倏然间有了波澜。 “数值忽然出现波动,生命体有了苏醒迹象,快通知顾教授。” “唔......” 耳边嘈杂不清,姜茶被吵得头疼,犹如蝶翼的睫毛微颤,接着缓缓睁开。 “快看,醒了,醒了。” “顾教授呢?” “已经通知了,马上就到。” ...... 一睁眼就被一群大脑袋给包围,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满满围了一圈,俯身看着自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姜茶:“......” 从来都是姜茶吃别人的瓜,看别人的戏,什么时候虎落平阳自己像是动物园耍猴的,被人给围观。 我们king姐顿时就怒了,也不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挥手就准备给他们来个十八套组合拳,必须个个都揍成熊猫眼。 谁知双手才刚伸出去,就被无形的东西给反弹了。 姜茶:“......” 什么东西? 刚才只顾伸手,没注意眼前,伸出的手被阻挡回来并发出轻微的声响,姜茶这才发现眼前这层看不见的阻碍原来是一层透明的玻璃。 而她整个人正被这层玻璃给完全包裹起来,与那群叽叽喳喳的人隔离开来。 很好,连玻璃罩子都有,这下不说她是被围观的猴,姜茶自己都不信。 正暗戳戳的想着该怎么把这些碍事的物件连同人物一起打包处理掉,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忽然安静下来的环境。 眼下的情况很被动,动手环境又局限,还是主打一个出其不意的好。 做好决定姜茶立即挥手出去。 没有应声而碎的玻璃声,挥出去的手再次受到阻碍,只是这次不是被玻璃,而是被一个有力的大手给握住了。 隔着自己的那层玻璃不知何时被人给打开了,姜茶的视线顺着两人相握的手往上移。 入目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霎时间,姜茶就愣住了。 眼泪毫无所觉的从眼眶中滚落,姜茶喃喃开口:“哥哥......” “不哭。” 顾之宴一把拉起姜茶,把她抱在怀里,给她细心擦拭眼角的泪。 “乖宝不哭,哥哥在呢。” “哥哥!” 姜茶死死抱住顾之宴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中,哭的肆无忌惮。 如果刚才姜茶的泪哭的是毫无声息的,那么从这声大叫过后,她的泪便再也止不住了,瞬间就湿透了顾之宴的衣襟。 她太害怕了,顾之宴昏迷的这些时日,姜茶表面平淡无波,谁也不知道她内心到底经受着什么。 陡然睁开眼,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这段时间的委屈便再也忍不住了。 顾之宴紧紧的抱着姜茶,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十分轻柔:“哥哥在,一直都在。” —— 等姜茶再次醒来,是在床上。 回来了? 比预计的似乎要快。 那顾之宴呢? “哥哥?” 姜茶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往外跑。 房门恰好在此时打开,顾之宴端着一碗粥进来。 “哥哥!” 姜茶立即扑到顾之宴怀中。 “醒了?” 顾之宴把碗放在一旁,也环住姜茶:“怎么就下来了?” 幸好屋内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不然顾之宴怕是见到姜茶光着脚的那一刻就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 “还以为哥哥没有跟着我回来。”姜茶窝在顾之宴的怀中,瓮声瓮气的说道。 “怎么会?” 顾之宴把姜茶从怀中拉出来,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只是去给我们乖宝准备点吃的。” “我不饿。”姜茶摇头。 “不饿也要吃,你太久没进食了。” “也没几日,明明哥哥比我的时间还要久。”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看着顾之宴端着碗,姜茶也老实的跟着他朝沙发边走。 碗中是一些海鲜粥,顾之宴盛出一勺喂到姜茶嘴边:“乖宝刚醒,不能吃太过油腻的,过了今日,再带你去吃喜欢的,好吗?” “哥哥也一起吃。” 顾之宴喂了一勺,姜茶就不吃了,非叫他也吃,顾之宴无奈,只能姜茶一口他一口的吃完了碗内本就不多的粥。 “乖宝先休息,一会儿我再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检查?” 姜茶疑惑,检查什么,她身体好着呢。 “嗯,你睡了这么久,虽然营养仓内能维持你身体的基本机能,但还是要检查一遍我才能放心。” “营养仓?” 这不是她们溟星才有的东西吗? 怎么回事? “哥哥......” 姜茶伸手拉过顾之宴的手。 “怎么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的家。” 顾之宴跟着姜茶的视线在屋内环视,屋内的摆设毫无变化,可对姜茶来说,却有哪些不太对劲。 顾之宴像是想到什么,忽而笑了笑,抬手轻勾姜茶的鼻尖,拉过她的手站了起来。 “抱歉,是哥哥的疏忽,忘记我们乖宝太久没有回来,对这里有些陌生,哥哥带你在我们的家转转好吗?” 第271章 虚妄与现实 随着顾之宴的步伐,姜茶跟着他在两人的住处四下转着。 内心渐起波澜,面上却是不显。 “哥哥。” “嗯?” 顾之宴闻言看向姜茶:“怎么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溟元三零三三年六月二十三。” 溟元3033年? 竟然真的是按照溟星纪年算的吗? “那我昏,不是,沉睡了多久?” “八年。” “八年?!”姜茶讶异。 现在是溟元3033年,往前倒推八年,也就是溟元三零二五年六月二十三,那不正是自己当时做实验昏迷的那天吗? 再醒来就穿了。 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这顾之宴口中他们两个的房子,又分明是自己在溟星的住处。 不等姜茶思考的更多,顾之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扣住:“乖宝真的睡了好久,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吓我了,好吗?” “好。” 姜茶暂时收敛了自己的思绪,安安静静靠在顾之宴的胸膛上。 “以后再也不离开哥哥了。” “嗯。” “对了,哥哥。” 姜茶从顾之宴的怀中钻出来,看着他,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嗯?” “四傻他们呢?” 原来是雪橇三傻,加上一条边牧,先凑够一桌麻将。 眼下先不管这里是哪儿,既然有顾之宴,那么付文博他们也应该存在才对。 人齐了才好办事。 “queen姐,呜呜,你终于醒了!” 人未到,声先至。 不等顾之宴回答姜茶,门外就传来了几道脚步声,为首的那人还叽叽喳喳张嘴就嚎。 这熟悉的大嗓门不是江辛杰又是谁。 看见站在中间的姜茶,一个猛子就扎了过来,临到跟前,却猛地踩了刹车,脚底板都擦出了火星子。 “嘿嘿,宴哥。” “嗯。” 顾之宴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冷漠,哪怕这些人都是兄弟。 春风化雨的温柔,他只留给了姜茶,也只有姜茶。 抬眸扫了几人一眼,顾之宴又转向姜茶:“乖宝是想跟他们说说话吗?” “嗯。” 姜茶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竟然连朱绩然都在。 “那哥哥跟文博先谈点事,你跟阿杰他们聊,等会儿我再叫他来好吗? “嗯嗯,”姜茶乖巧的点头:“哥哥有事先去忙就好,我有二哈他们几个陪。” “等我回来陪你。” 顾之宴揉揉姜茶的脑袋,带着付文博去了书房,留下江辛杰几人一脸兴奋的围着姜茶打转。 “我们去娱乐室吧。” 姜茶带着几人去了另一间房。 朱绩然不管在哪儿,依然是服务姜茶跟顾之宴的万能特助,很快就把吃喝玩乐一应东西准备妥当。 其实,现在的溟星,人力的劳动几乎已经消失,已经被大多数机器所取代,为首的掌控者,自然是这屋子里的几位。 明明这所有的机械化都是姜茶从出生以来就熟悉的东西,有些甚至还是她亲自研究的,可自从莫名其妙穿越,又遇见顾之宴,之后的所有一切都变了。 乍然回到过去的生活方式,哪怕短短的几个小时,姜茶浑身也充斥着几分怪异的别扭。 看着朱绩然细致的准备着这些东西,倒是让姜茶又难得找回了一丝亲切感。 “queen姐,你终于醒了,可太好了,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们有多想你,尤其是宴哥......” 江辛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贺北书捅着胳膊肘打断了。 “贺北书,你一直杵我干什么,有病啊?”江辛杰不满的瞪着他。 坐在他们两个对面的季祁安一脸的惨不忍睹,贺北书被他就这么说出来也是一言难尽。 “你们不用顾忌,既然我已经醒了,那就是好了。”姜茶安抚。 她自然知道贺北书是什么意思。 江辛杰的话中触及到顾之宴,想来他并没有姜茶醒来看到的那样正常。 自己这一睡就是八年,以顾之宴的性格,能安稳老实的等着,根本不可能。 顾之宴只昏迷几天,姜茶都快疯了。 更别说她这么久不醒,顾之宴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举动,姜茶都不觉得奇怪,换成她也过之而无不及。 “宴哥他真的很不容易。”季祁安轻声道:“你要是再不醒,我们真的不敢保证他还能做出什么事。” “嗯,不愧是哥哥,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季祁安:“......” 贺北书:“......” 江辛杰:“......” 你一脸的自豪是怎么回事?究竟知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些年顾之宴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自然清楚。” 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姜茶没听到他们说话,然而却能一语中的说出他们心中所想。 几人倒是没有半点震惊,仿佛这对于姜茶来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管哥哥做了什么,我都能给他兜底,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想想都是为了我,更觉得浪漫了。” 季祁安几人:“......” 忽然觉得有些寒,是不是屋内冷气开的过高了,都有点想起鸡皮疙瘩了。 果然病娇的从来不止顾之宴一个。 还好他们习惯了。 “你们什么表情,不觉得吗?” 姜茶的神情陡然就变了,嘴角上扬,明明在对着他们笑,可就是让人觉得危险。 季祁安:“觉得觉得。” 江辛杰:“很浪漫,万分浪漫。” 贺北书:“简直就是神仙爱情,非我们凡人可以匹及。” “知道就好。” 看着恢复正常的人,三人偷偷递了几个眼神,这睡了一觉醒来,为什么感觉更可怕了。 姜茶的乖巧同样只出现在顾之宴面前,其他人无缘得见一分。 “我这睡了一觉醒来后,总觉得眼前的一切有点不真实。” 不再插科打诨,姜茶表情严肃了几分,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正经起来。 四大美人的付文博不在跟前,相对正经的季祁安就成了其余两人的代表。 “不知道queen姐指的是什么?” “记忆似乎有些混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怎么说?” 姜茶看着几人:“我昏迷的这些年,似乎做了一个梦,而我现在,有些分不清这些梦究竟是真是假,而我依旧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 第272章 我们只需要相信她 “是阿queen怎么了吗?” 书房中,付文博坐在顾之宴对面,看着他沉冷的面容,安慰:“不用太过担心,她的身体你最清楚,应该是沉睡时间过久的原因,醒来有些不适也是正常的。” “不是。” “?” “乖宝她有些不对劲。” “你指的不对劲是......” “她似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顾之宴回想着姜茶醒来之后的神态,她虽然表现的不明显,却并非无迹可寻。 尤其是姜茶刚开始无意识说出的话,后来大概是自己发现了问题,就不再提了,或者是为了不想让顾之宴担心。 “这么说,她现在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而她昏睡时的梦境,被她当真了?” 顾之宴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付文博。 十分了解顾之宴的性格,付文博见他沉默,就知道自己这是说对了。 “就像我刚刚说的, 也许是阿queen刚醒来,所以她的意识还不够稳定。” “不会。” 顾之宴很清楚,姜茶把他们现在的世界当做虚幻,很确信的那种,并且肯定会想办法‘回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付文博脸上露出几分担忧的神情:“当初那件事对她刺激太大,才会导致阿queen突然陷入昏迷,现在好不容易醒来,思维又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循环。” “不做什么。” “怎么说?” “要靠乖宝自己。” 似乎是长时间绷紧的神经在看到姜茶醒来的那一刻陡然舒缓了,顾之宴言语中虽冷淡,神情却出乎意料的平和。 “你打算让她自己去找出我们世界的真相,打破这个虚拟的壁垒?” “我相信她。” “可就像你所说的,她以为眼前的所有都是假的,又怎么会相信,如果连信任都没有,又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在付文博看来,就是一个死循环,基本无解。 那么一来,姜茶岂不是要一直困在自己的思维之中。 “她的精神力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顾之宴睨他:“所有的东西都摆在眼前,我相信乖宝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果不是知道亦或者是亲眼见证着姜茶和顾之宴的感情,付文博很难相信在这个时候,顾之宴竟然还能如此冷静。 想当初,看到姜茶那个样子,顾之宴跟疯了没两样,就差毁天灭地了。 “当初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 顾之宴像是知道付文博在想什么:“一直存在,并没有完全消融,此次,乖宝醒来,受它的影响才会如此,如果能借机解决此事,就再好不过。” “我总觉得不安心。”付文博叹了口气。 本以为顾之宴守了这么久,等到姜茶醒来,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可随着她醒来,又伴随着一个新的棘手问题出现。 顾之宴现在的平静对付文博来说,仅仅是昙花一现,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浮于表面。 在他的内心深处压抑着什么,只有顾之宴本人知道,付文博并不希望他有爆发的那一天。 攥着顾之宴情绪这枚钥匙的姜茶,也身处问题之中,并没有真正解脱。 “你只需记得,相信她。” 顾之宴的视线落在虚空的某一点上:“同样的,乖宝认为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都不重要,因为,不管身处哪里,我们就是她的依靠。” —— “怎么会如此?!” 依旧是江辛杰,第一个不冷静,跳了出来:“是不是因为你睡太久了?” 毕竟这一闭眼一睁眼,八年就过去了。 “你急什么,听queen姐说。”贺北书扯他一把,让江辛杰跌回了沙发,还差点磕到脑门。 姜茶瞥他一眼,视线中充满了鄙视,就好像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傻瓜吗? 难得读懂一次姜茶的眼神,却让江辛杰更加郁闷。 “不如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依次回答我。” “好。”几人齐声回答。 “先来说说我的名字吧。” “不会吧,你睡一觉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江辛杰震惊。 这还叫什么记忆错乱,说失忆还差不多。 “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姜茶一向是说到做到,吓得江辛杰赶紧伸手捂住嘴,摇了摇头。 “不是姜茶,而是你们的称呼‘queen’。” 姜茶看向他们:“一直以来你们就是这么称呼我的?” 江辛杰不敢说话,只点了点头,还是季祁安替大家开口:“是。” “这个称谓怎么来的?” 空气中沉默了一阵,季祁安与贺北书面面相觑,最后一齐看向了江辛杰。 江辛杰:“......” “说。”说正事谁捂你嘴。 “你自己起的啊。” 江辛杰不得已张嘴,谁叫这件事太早了,那会儿季祁安和贺北书还没入门呢。 知道这事的其他两人又不在跟前,眼下,可不就只有江辛杰了。 姜茶敛下眸中的神色,又道:“那king呢?” 即使在这里,姜茶也总觉得这个名字跟她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下,不止是江辛杰,连其他两人都瞪圆了眼看着姜茶。 “说吧,我不是说了记忆出了问题,不知道很正常。” “‘king’当然是宴哥。”江辛杰道。 确切的说,‘king先生’是顾之宴。 他的身份并不只有顾总这一重,在江辛杰他们的话中,姜茶得知,顾之宴除了是溟星最大集团的顾氏总裁,背后还是人人敬畏的‘king先生。’ 就是因为顾之宴的这个称谓,姜茶才给自己起名叫‘queen’,为的就是跟顾之宴搞个情侣名。 这的确是像自己能干出来的事,姜茶得意勾唇,果然跟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么一来,姜茶倒是觉得这个‘queen’的意义比自己当时跟顾之宴他们谈判时随心所欲起的‘king’要有趣。 可,那会儿的她真的是随意想到的吗? 为何会单单想到这个在这个仿若一个虚幻的梦境里,只属于顾之宴的名字。 “当然,宴哥的身份不止这些。” 耳边再次响起的话暂时把姜茶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看着突然认真的江辛杰,微抬下巴示意:“继续。” “宴哥一直以来在医学领域上都有着极高的天赋......” “医学领域不该是付文博擅长的吗?” 第273章 我要一个原因 这下出声打断的是姜茶了,她是真好奇。 对于顾之宴的顾总身份,或者是其他的例如‘king先生’之类的,姜茶都不奇怪,甚至是觉得理所当然,顾之宴有这样的能力与气魄,但是她的宴哥哥什么时候还会医了? “文博当然会医,可是宴哥的天赋和水准更是在他之上,这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错了。” 在姜茶似笑非笑的眸光中,江辛杰连连道歉,他这破脑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只不过文博之后在医学上多有钻研,而宴哥没什么兴趣,直到你陷入昏迷,并长睡不醒。” 刚开始,顾之宴把所有溟星排得上号的医学教授都弄了过来,可这些人没一个能看得出姜茶的昏迷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顾之宴的脸色凛冽如地狱修罗,江辛杰真怕他一张嘴,就是古代君王的那句‘治不好她,你们全部提头来见’的经典台词。 好在顾之宴并没有那么做,就这么接连过了一周之后,就让朱绩然把所有人又弄了回去。 再然后,顾之宴就亲自穿上了白大褂,成为了顾教授,只为姜茶一人。 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让姜茶醒来。 如果不是付文博与他们的关系,大约他想当顾之宴的助手,也根本没可能。 为了维持姜茶的生理机能,在治疗的同时,顾之宴把她放入了营养仓。 “不愧是哥哥。” 这句话可以说是姜茶的口头禅了,她总是为顾之宴感到骄傲,似乎只要顾之宴想,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接下来说说你们吧,自己的身份,跟我和宴哥哥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来到我们身边的,祁安先说。” 接下来,几个人把他们的生平个人都详细的跟姜茶说了一遍,姜茶发现,除了她跟顾之宴认识的情节对不上,其余的倒是差不多。 这之间的过程,多少还是有些出入的。 “怎么样,queen姐,我们说的和你记忆中的,一样吗?”江辛杰睁着一双狗狗眼,满含期待的看着姜茶。 “你猜。” 江辛杰:“......” 他能猜到才有鬼呢,姜茶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唔,他不配。 正在这时,付文博敲门进来。 “文博,你来的正好,”江辛杰欢快的招呼付文博坐下:“你快跟queen姐说说你的生平。” 不用江辛杰解释,几乎是立即的,付文博就清楚了他这句话的含义,与姜茶投来的视线对上。 “与宴哥哥谈完了?” “嗯,阿宴还有点事情要办,说是一会儿来找你。” “不急,”姜茶往沙发后靠了靠,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的懒散:“既然你来了,也一起说说吧。” 相对某些人的长篇大论,付文博的话很精简,该说的过程,一句也没落下。 何况,付文博和江辛杰一直以来,都是结伴顾之宴的,江辛杰话说的那么密,几乎句句不离他,也不剩什么了。 “最后一个问题,说说我昏迷的原因。” “这......” 几人再次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江辛杰甚至还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姜茶看过来的目光。 眼下几人就像是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学生,每个都不敢跟姜茶对视,就怕被她叫起来回答问题。 “文博。” 随着这一个名字被提起,其余三人似乎同时吁了一口气。 付文博:“......” 一群狗东西。 “这个,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付文博顶着姜茶的压力缓缓道:“事情发生时,阿宴跟你在一起,所以......” 所以,你还是去问他吧。 姜茶当然知道,有些事必须得问顾之宴,例如,她在这里的身份,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样。 至于自己昏迷的原因,原本她也没想到能从他们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过,这一个个避而不谈的样子,姜茶怎么看着,都有着那么一丝的不爽。 一段时间不见,演到她面前了。 姜茶不爽,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本就知道自己得不到详细的答案,吓一吓他们又何妨。 “怎么,难道我出事你们竟然一个个都袖手旁观,以至于什么都不清楚?” “怎么可能?” “queen姐,阿杰是说,你出事的那天,是跟宴哥出去约会了,我们并不清楚经过。”贺北书补充道。 “那依我们贺公子的意思,是我出事应该怪宴哥哥了?” “我没有,我不敢,您明察!”贺北书被姜茶这一句话整的冷汗都下来了。 顾之宴怪不怪自己他不知道,但是如果让姜茶以为他在怪顾之宴,那么下一个躺八年或者终身不醒的就有可能是贺北书本人了。 “其实......”季祁安想说什么,被付文博直接打断了。 “怎么,我们付大少爷不是说大家都不知道,那又何必拦着季总呢,”姜茶挑眉,一双水眸凝视着付文博,饱含某种深意:“难道是怕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被我知道?” “你就别开玩笑了。”付文博无奈:“事情的详细经过,我们确实不知。” 姜茶出事,顾之宴都快疯了,又怎么会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比他们知道的多,那就是一直跟在姜茶身边的万能特助朱绩然。 可朱绩然是谁啊,姜茶一手培养出来的。 除了他们两个,谁又能使唤的动。 任凭江辛杰他们怎么问,都不开口,跟个死士似的。 为此,江辛杰还跟他打了一架。 没想到朱绩然平时里的一个文弱书生,竟不知何时还偷偷练了身手,虽然打不过江辛杰,但也足够让他再次刮目相看了。 可这会儿,付文博又不能让姜茶去问朱绩然。 “我又不是断案,为什么要细节?” “什么?” “我就是想简单的知道一下原因,总不可能是因为我们正在约会,我突然就晕了吧。” 姜茶眸子漾出一抹狡黠,转瞬即逝。 “你的意思是?” “我一开始不就说了,要原因,比如因为我们遇见了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事。” “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的话......” 第274章 只要你在 昏暗的灯光下,冰冷的石墙散发着丝丝寒气,犹如冰窖,狭窄的通道中若有似无的弥漫着潮湿和霉味。 走道右侧,有一旋转楼梯通向更深处。 姜茶踩着台阶,慢悠悠的往下走。 她现在身处的时代,科技十分发达,电子机械化几乎覆盖整个溟星,这样的地方可以说已经在人们视野中消失。 明明正门入口处还是属于高科技的产物,大门光滑的反射出人的身影,生物识别才能够打开这厚重的钢镜。 仅仅是一个折转,却是换了一幅天地。 换成旁人看到眼前这样的环境,大概率会吃惊,可姜茶的神情却十分冷淡。 不管是入门前还是进门后,在她的脸上都看不出半分差别。 踏下最后一阶楼梯,姜茶迈向湿滑的水泥地面。 入目是一处很大的空间,四四方方,又空荡荡,视线所及之处一览无余。 在空间的尽头,一个貌似人的物体被屋顶上方垂下来的铁链死死吊着双腕。 披头散发,低着头,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亦或者是已经死了,ta的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姜茶慢慢的朝人走过去。 靴子与地面摩擦的哒哒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响起。 也许是因为这里太过安静,又或者是那人习惯了这里时不时就出现的某种声响。 有了声响,就代表着有人来‘看ta’。 垂着的头没有丝毫动静。 姜茶在人的面前站定,也没说话,就好像只是来看看,无所谓这人怎样。 名为寂静的因子在两人周围流转,直到对面那个人率先忍不住。 “怎么,几天没人来,你们还手......” 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垂起的头缓缓抬起,当目光触及到面前站着的人,空气一刹那便静止了,未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中。 “手什么,怎么不说了呢?” 姜茶与人对视,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她在笑,笑的还很得体,对面的人似乎不这么觉得,ta仿若从那抹笑中感受到了比这地牢中更彻骨的寒意。 “大小姐......” “大小姐?”姜茶好像很诧异,目光随意朝四周扫过去:“叫谁?” “没想到还能看见您。” “看见我不好吗?” 姜茶对那人的惊讶之情无动于衷:“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当然不是!” 那人立即否认的摇了摇头,大概是动作过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 “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体验感如何?” 姜茶视线移到吊着这人的铁链上,在ta的手腕处,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害大小姐如此,这是我应得的。” “你觉得这里是忏悔室?”姜茶又笑了,视线略过对方干裂的嘴唇:“可惜我不是上帝。” “大小姐,当初的事情是我失误,可您要相信,夫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夫人?哪来的夫人。” 姜茶对这人提起的称谓有些不太满意:“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流行背锅那一套了,什么夫人,太太,小姐的......” 不等人接话,姜茶又道:“时光匆匆,人们总是一无所知,恍惚间才发现周围变化过快,快的让人不知所措,何况是待在这么个地方。” “大小姐,您......” “当然,俗话说得好,山中无日月,依我看,你这里,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去处,只是呆在这里片刻,让人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呢。” —— 强烈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姜茶眼睫上,略微有些晃眼。 ‘只在黑暗中待了片刻,就受不得阳光了?’ 姜茶抬手就去遮挡,下一刻,一把遮阳伞出现在她的上方,修长的手指印入眼帘。 “哥哥!” 姜茶表情瞬间变得雀跃,连眼眸都亮了起来,伸手快速抓过顾之宴的撑着伞的手:“你怎么来啦?” “来找乖宝。”顾之宴神色温柔,另一只手揉揉姜茶的脑袋:“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嗯。” 两人并肩朝着一条满是梧桐树的小道上走过去。 “哥哥,你今天起的很早哦。” 姜茶挽着顾之宴的胳膊撒娇:“我睁开眼就没看到你了呢。” “有一点事情,很抱歉没有等乖宝起床。” “那哥哥下次会等我吗?” “当然,一直都会。” “好吧,原谅哥哥了。” “嗯,谢谢乖宝。” “我们之间不要说谢谢和对不起。” “好,是哥哥说错了,没有下次。”顾之宴说完就在姜茶额头上吻了一下:“乖宝不生气好吗?” “才没有生气。” ‘我怎么会生哥哥的气呢,我从来都不舍得的。’ 姜茶也凑到顾之宴唇角,回吻他,直到两人吻得气喘吁吁,顾之宴才放开她。 “哥哥真甜,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顾之宴:“......” 乖宝,我们角色是不是反了。 “哥哥?” “乖宝喜欢就好。” “当然最喜欢哥哥了。”姜茶说完就又要去吻顾之宴,被他及时拦下。 再这么亲下去,他可控制不住。 “哥哥,我就亲亲,保证不干其他的。”姜茶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证。 顾之宴:“......” ‘我怕我想对你干什么。’ “哥哥要是想对我干什么,我举手赞成,真的,”姜茶展开双臂:“哥哥,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傻丫头。” 顾之宴拉过姜茶,把人抱在怀里,与她额头相贴,眸光望向姜茶眼底深处:“只要你在,哥哥什么事都没有。” ‘所以,不必故意这么逗我开心。’ “唔。” 就这么被抱在顾之宴的怀中,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姜茶也紧紧环着他的腰:“哥哥,不要担心,只要你在,不管我在哪里,都会回来找你的。” “我相信乖宝。” 哪怕等了八年,顾之宴也依然相信,姜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醒过来。 守着这份信念,才让一直处在疯狂的边缘自己还时刻保持着清醒。 “嗯,我知道。”姜茶踮脚,吻在顾之宴的眼睫上:“这是我给哥哥的承诺,永远的。” 第275章 所有的一切都没关系 “乖宝想知道?” 两人一直到家,姜茶都窝在顾之宴的怀中。 顾之宴一手抱着姜茶,一手顺着她的发尾。 两人静静享受着这平和的氛围,直到顾之宴开口。 顾之宴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换个人也许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可姜茶明白。 “没有想不想,哥哥说的话我就听,哥哥不想说的话,以后我都不会再问。” “你去看ta了。” “害哥哥伤心这么久,自然是该见见。” “见了之后呢?” “哥哥不想我知道,我可以不知道,但是ta的命,我要定了。” 什么人都不能让顾之宴伤心,姜茶本人也不行。 这个人把姜茶害的昏迷,一睡就是八年,顾之宴该是疼成什么样,姜茶连想都不敢。 换成是她,根本就忍不了这么久。 “罗婉茹是你母亲的人。” “不会,我妈妈跟罗婉茹根本不认识,她......” 姜茶反驳到一半,倏然顿住了。 这不是她认为的那个世界。 在姜茶以为自己穿越到的那个世界里,罗婉茹不过是李雪瑶的妈,李怀仁的夫人,她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让姜茶吃了一场李家千金与私生女抢夺未婚夫的大瓜。 在亲生女儿李雪瑶失踪的时候,把老公李怀仁的私生女李彤彤绑架,要挟女儿原来的未婚夫王城阳,差点把这两个人给搞死。 之后回心转意的王城阳照样被李雪瑶给蹬了,因为天天叽叽歪歪,最后被付文博一个不耐烦给整到非洲挖矿了。 至于这个罗婉茹,之后根本没出现,不对,出现了,在顾之宴昏迷前的那几天。 他们无意中见到过一面。 罗婉茹甚至还跟顾之宴打了招呼,只不过顾之宴没理她。 按说顾之宴很少出入商业宴会这等场所,认识他的本来就少,私下里见到更是不敢打招呼。 罗婉茹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她跟顾之宴的母亲谢雨薇认识,年轻也算是闺蜜,早年相比其他人出入顾家的次数多了点。 谢雨薇早亡,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 顾之宴跟他爸顾南知的关系不好,谢雨薇则是个迷。 在顾之宴少有的病情复发思维混乱中,姜茶曾给他做过催眠。 催眠中,顾之宴对于谢雨薇的认知很模糊,让姜茶确定的就是他的病情跟她有关。 眼下,现在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梦境的世界,跟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世界中,似乎有些线逐渐在重合。 姜茶认知的本来世界,她的父母恩爱非常,是溟星首富,只有她一个独女,姜茶在那里一直单身,没有顾之宴以及那些瓜友。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看的那些古早狗血总裁小说,一朝做实验不谨慎就穿越了。 穿越的世界,她似乎是一个合理的架空出现的人物,依旧是自己的容貌,却没有任何与她相关的亲缘,但是有顾之宴以及付文博这群瓜友。 顾之宴有父亲,母亲早亡,还有一些她娱乐中吃的瓜。 催眠后的世界,姜茶父亲不详,母亲在她幼年时失踪,后来听说是死了,生长环境中除了一大笔花不完的钱,没有任何亲缘。 这里依旧有顾之宴,他双亲俱在,恩爱非常,溟星首富,还有瓜友们。 就像是姜茶认知中的本来身份安给了催眠世界的顾之宴,穿越世界的顾之宴身份,安给了现在的姜茶。 在这之后,穿越世界与顾之宴病情有关的早亡的谢雨薇和隐藏之下的闺蜜罗婉茹之间的某种关系又套在了身处催眠世界的姜茶头上。 地牢关着的是罗婉茹,跟穿越世界那个女人一样的脸,而她口中的夫人,不出其外的就是姜茶在这里的妈,应该跟谢雨薇是一副容貌才对。 真是有意思,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循环。 “乖宝?” “嗯?” 从沉思中抬眸,一眼就看到了顾之宴担忧的神情,姜茶莞尔。 没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没关系,能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认识顾之宴便是最大的幸运。 自己的身边有顾之宴,出现在哪里又有什么要紧。 “想到什么了吗?” “能认识哥哥,我很高兴。” “我也是。”顾之宴回姜茶一个浅笑。 平时不爱笑的人乍然笑起来,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弧度,对姜茶来说,就像是暗夜后破晓的黎明,朝阳初现,再好看也没有了。 “哥哥笑的真好看。” 姜茶埋在顾之宴怀中,用手触摸着他眼角的泪痣。 在这个世界,那枚几乎快要消失在记忆长河中属于自己的泪痣依旧长在顾之宴脸上。 “要经常笑一笑才是。” “好。” “不过只能笑给我看。” 要是让除自己以外的人看到顾之宴的笑,姜茶可不敢保证做出什么事。 “好。” “哥哥,我妈没死,是吗?”姜茶突然道。 “从罗婉茹的话来说,是。”顾之宴自然接上他们刚才的对话:“不过我没找到她。” “以哥哥的势力都没有找到谢雨薇?” 认定了穿越世界顾之宴身份安在自己身上,对这里自己亲妈的名字姜茶张口就来。 顾之宴并没有反驳或者露出奇怪的神情,显然,她说对了。 “之前?” 顾之宴颔首。 提起这个,顾之宴并没有什么失落之类的情绪,天外有天,所有的事情未必都尽数掌握在他的手中。 如果不是谢雨薇跟姜茶这次的事件有关系,就凭这人在姜茶幼时丢下她,他不会分给谢雨薇半个眼神。 从前是不在乎,姜茶之事发生后,顾之宴也并没有去责怪任何人。 不是不怪,而是顾之宴没有那个时间。 发生事情再追责,这是该做却不是必须的,会发生这种事只能说明自己的能力还不够。 既然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保护姜茶的安全,那么顾之宴就做这溟星真正的第一人。 钱,权,势,把整个星球所有的一切都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容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也是姜茶昏迷时,顾之宴一直在忙的事情。 忙起来才能让他暂时忘记疯狂,不至于陷入毁灭的情绪。 第276章 钓鱼总要有饵 “那现在呢?” “很快。” 这也是顾之宴在姜茶今早醒来之后,没看到他的原因。 这么多年,隐藏再深的老鼠,终究会冒头。 随着姜茶的苏醒,顾之宴也在逐渐收网。 “她还真是有能耐呢。” 能在顾之宴的追查下躲了这么多年,姜茶是真心的佩服。 转念一想,因为谢雨薇手下的这个罗婉茹,竟能叫她睡了这么多年,也确实是有手段。 其实,到现在姜茶都不知道她在这里忽然陷入昏迷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连顾之宴都不算真正清楚。 姜茶和顾之宴出去约会,遇到突然的罗婉茹,提到了她那死去多年的妈,想跟姜茶谈一谈。 对于这个多年不知死活的人,姜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掉头就走。 罗婉茹的面部表情在姜茶的转身中变得很有趣,让她拐了一半的脚步又转了回来。 在姜茶眼中,关于罗婉茹口中的什么血脉,亲情,都是虚的。 她就像冷眼旁观的路人,顶多是吃瓜瘾犯了,想听听她口中的那个姜茶所谓的母亲是个什么玩意儿,拉着顾之宴坐那静静听她胡言乱语。 罗婉茹口中的谢雨薇,就像是她在哪里买的商业母亲模版,听的姜茶只想笑,没什么刺激的情节,无聊的很。 没过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不知道怎么回事,姜茶在顾之宴眼前倏然就晕倒了,没有一点儿征兆。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罗婉茹,也惊了顾之宴,留下朱绩然控制住人,他抱着姜茶就离开了原地。 之后就是不管顾之宴用了什么方法,姜茶都醒不过来。 被抓的罗婉茹受尽了酷刑,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姜茶出事,又的确是她的出现所造成的。 这就是罗婉茹在顾之宴手上还活着的唯一原因。 “乖宝安心休养就好。” 顾之宴搂着姜茶,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暗沉,就像是布满了阴云:“我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哥哥,可以让她出现。” “不行。” 地牢中的罗婉茹,顾之宴每一天都想把她剐了,更何况谢雨薇这个罪魁祸首,他怎么可能同意这人出现在姜茶眼前。 “哥哥~” 姜茶靠着顾之宴撒娇:“我有哥哥在,难道还怕区区一个谢雨薇?” “不是怕她。” 顾之宴的手臂陡然收紧,他怕的从来都不是别人。 “哥哥~” 就算被顾之宴的抱的几乎喘不上气,姜茶依旧在笑,没有半点反抗:“你真舍得我这么迷茫的待在两界之中,看不清真相吗?” “只要你在。”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可我不允许这种未知的危险再次出现在哥哥身边。” 姜茶不敢保证她如果再次出现意外,顾之宴会变成什么样。 一定会疯的吧。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催眠世界待多久。 还会不会离开? 离开后这里的自己是什么状态,再次昏迷? 穿越的顾之宴又是否已经醒来? 虽说对方的心思他们都各自了如指掌,可两人从来都是你不说我就不问,现在,顺着话题,姜茶把从她醒来的问题给放在了桌面上。 “哥哥~” “那乖宝打算怎么做?” 能让顾之宴心甘情愿的妥协,从来都只是一个姜茶。 “哥哥,钓鱼总要有饵才会被咬钩不是吗?”顾之宴跟姜茶四目相对,从她眼中看到了狡黠:“谢雨薇应该还不知道我醒了。” 现在的线都缠绕在一起,这个谢雨薇又在此时出现在姜茶视线中,实在是过于巧合。 既然如此,姜茶觉得倒不如顺势而为。 —— 偏于的某城镇一角,深入地下数十米,由坚固的钛金属混合着黑石等材料,铸就了一个结实的堡垒,把原本普通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的防空洞给完全包裹其中,密不透风。 大门的入口处,安装着溟星最先进的生物瞳膜识别系统,经过重重严格的认证,才能进入内部。 门后别有洞天,空间很大,足够宽敞,一排排白炽灯照亮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让人无法窥探。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活着干什么?!” 程雪才刷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严厉女声,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 里面的人看见她,也不再训话,抬手让面前的人出去,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来了。” 声音温和,跟刚才发火的人像是两人,如果忽略她眼底暗红的话。 “坐吧。” “你没事吧?” “还好。”谢雨薇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你最近发火的次数有点多。” 程雪落在谢雨薇脸上的目光带着担心,伸手去触谢雨薇的眼睛:“是不是快控制不住了?” “我不知道。” 谢雨薇蹙眉,拍掉了他的手:“眼睛的颜色这几天都是如此,没什么好看的。” 自罗婉茹被顾之宴抓了以后,她的心情没有一天是好的。 想救,救不回来,想杀,又杀不掉。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如何了,这才是最让谢雨薇烦躁的地方。 奈何顾之宴那边的消息锁的太严密,从罗婉茹被抓之后,所有的事情,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不仅如此,谢雨薇最近总感觉有些不顺,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除了顾之宴,她想不到别人。 “不然我给你做个检查。” “不用。”谢雨薇烦躁的摆摆手。 这检查天天做,日日如此,半点没变化,实在没什么必要。 “你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事?” “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提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程雪的嘴角上扬:“不如猜猜。” “不猜。”谢雨薇睨他一眼:“你这么闲,不如多去看看那些实验体,但凡你有点用。” 程雪:“......” 在此方面的研究,他已经是顶尖了。 “这个消息可比那些实验体重要多了。” “是吗?” “当然,这次派出去的人带回来她的消息了。” “真的?” 谢雨薇一扫焦躁的情绪,瞬间来了精神,直接从椅子上起身:“在哪儿?” 第277章 还能不能行了 “s市。” “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去s市。”谢雨薇语气难掩激动。 “要不再等等?” “等什么?” “这么久都没消息,这忽然......” 程雪的话没说完,谢雨薇却也知道他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八年前罗婉茹被抓,这人也跟着消失了,他们费尽心思也查不到半点消息。 怎么现在,突然就有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 就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久到谢雨薇根本等不了,也浪费不得。 “这么久了,事情总有变化,以顾之宴对她的爱护,这消息既然出现,未必空穴来风。” “还是小心点好。” “如果我不谨慎,你以为我们这么多年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 “你说的也有道理。” “事不宜迟,你多做一些准备,以防万一,带上几个人。” “行。” 程雪算是认同了谢雨薇的话。 —— 天朗气清,微风徐徐,是个约会的好日子。 站在游乐场的大门口,姜茶展开双臂,拥抱身侧的顾之宴。 姜茶雀跃...个屁啊。 从顾之宴怀中钻出来,瞅着十分碍眼的某些人,嘴角上扬,垂在身侧的小手蠢蠢欲动。 “不知诸位少爷们出现在此意欲何为啊?” “我们没打算为啊。” 贺北书顶着那张善于卖乖的脸开口:“就是没逛过游乐场打算来凑凑热闹,您老应该不会介意的,是吧?” “如果我介意呢。” 贺北书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皮厚。 “我觉得queen姐肯定很开心。”江辛杰道:“您就会跟我们开玩笑,来这里玩,就是要人多才热闹。” 这话还是贺北书教给江辛杰的,不然他昨天是打算让人把游乐场给包了的。 “诸位不觉得自己太亮了?” “现在是白天,哪里都一样。”季祁安说的一本正经。 这可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姜茶看向最后一个人。 付文博漫不经心的站在季祁安身侧,注意到姜茶的视线,跟着看过去,目光带着询问。 “都三缺一了,你不打算说点什么,给他们总结一下?” “不打扰你们约会。” 付文博率先拉过季祁安的手腕离开。 “那什么,我们也是,一样,一样的。”贺北书同样拽着还想叽歪的江辛杰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真好,是会总结的。 姜茶注视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哥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无聊。” “嗯。” “哈哈。” 姜茶笑了起来。 明知道这几人是担心,故意跟过来保护自己的。 姜茶知道,顾之宴也知道。 姜茶这么说,顾之宴也就附和了。 望着眼前的人海,嘈杂的环境,姜茶有一瞬间想掉头的冲动。 大费周章当个饵也是不容易,不然包了这里,清净的玩多好。 谢雨薇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不能行了。 她都把s市逛完了,人还不出现,一点儿都不敬业。 姜茶莫名的鄙视她。 害她最后只能来这样人多的地方。 姜茶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想不到以顾之宴这样的身份,在这些人中挤来挤去是个什么景象。 “哥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大不了不待s市了,谢雨薇有心,就继续追呗。 “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啊。 只要一想到那些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顾之宴,或者在他身边蹭来蹭去,姜茶就忍不住的生气。 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睛都挖了,手脚都砍了。 暴躁情绪怎么都压不住。 “乖宝?” 顾之宴想告诉姜茶,他都安排好了,姜茶脑中所想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不用跟任何人接触。 “嗯?” “不用担心。” 情绪回笼,看到顾之宴眸底的担忧,姜茶抱住他:“好~” 姜茶靠着顾之宴的肩膀,视线落在离他们不算远的一处项目上,眸光一闪,拉着顾之宴的手:“哥哥,我们去那里。” 一股寒意从黑漆漆的门口直往外吹,寒意似乎从脚底升腾而起。 姜茶抬眸看着上面挂着的招牌:恐怖乐园。 字迹不是印刷体,像是用手写的,糊弄玄虚的用了暗红色,企图达到吓人的目的。 倒让姜茶一时响起安绍成那个不伦不类的画室了。 门口的招牌也是这么个样子。 看来,不管在哪里,吓人的东西永远都是那几样。 门内昏黄的灯忽然闪了一下,一阵更阴冷的风吹了出来。 “站在这里还挺冷。” 姜茶刚嘟囔一句,下一秒,身上就裹上了一阵暖。 顾之宴把西服脱了下来给她披在了身上。 “谢谢哥哥。” 心里美滋滋,看着顾之宴被衬衣包裹的完美身材,姜茶又心里醋叽叽。 还好这里没什么人,不然,她不但不穿顾之宴的这件西服,还得再多加几件大衣把人给裹起来,不让外人瞧见。 “进去?”顾之宴问。 “嗯呢。” 姜茶把顾之宴的手紧紧扣住:“哥哥跟紧我,可不要叫无名小鬼把你捉了去呀。” “好。” 随着两人慢慢走进后,那股萦绕在身侧的冷意一直不散,越来越寒。 ‘这冷气开的可真是足。’ 姜茶环顾着四周。 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很狭长的通道,很昏暗,就像在门口所见那样,头顶嵌着老旧的黄炽灯,时不时的闪一下。 为了营造恐怖效果,在溟星还能找到这种东西,也是厉害。 两侧的墙壁凹凸不平,刷着黑色的涂料,涂鸦着各种大小不一的诡异图案,基本都是黑红两种基调,隐隐散发着血腥气。 “以为用的涂料,闻着倒不是。” “血。” 顾之宴淡然,对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没半分波澜。 “那哥哥猜猜,他们用的什么血?” 西服下,姜茶握着顾之宴的手指轻轻在他掌心勾了勾:“鸡鸭牛羊?或者更大胆,他们用了人血。” “不知。” 这里的涂鸦不是新鲜的,普通人就算凑到跟前也很难闻出来,他们只是走过,并不能完全确定。 “说不定这里是个老旧的医院改建的。”姜茶兴致勃勃:“这样一来,这些血迹就解释的通了。” “嗯。” “哥哥,你说,他们会在哪里呢?” 第278章 又要发挥自己出色的演技了 “进去就知道了。” 小路没走太远就到了分叉口,里面貌似是一个环形迷宫。 两人站在岔开的路口处,顾之宴道:“要分开吗?” “嗯...再走一段。” 姜茶顿了顿,还是舍不得离开顾之宴,再说,他们刚进来,也没那么快,吧? “里面有人。” “难道不是有鬼?”姜茶笑的欢快,一语双关道:“哥哥,这里可是恐怖乐园,会有很多吓人的玩意儿的。” “嗯。” “哥哥嗯什么呀?” “乖宝说得对。” “哈哈。” “那我们就走吧。” 姜茶拉着顾之宴的手,随意找了一条路拐进去:“我还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呢,看着就刺激。” 刚刚他们身边,或多或少出现了脚步声,尽管很轻,要瞒过两人却很难,这也就是顾之宴说的有人的意思。 假扮鬼怪的工作人员可能性并不大,他们没有这种水准。 看来,不用他们特地分开,自有人会让意外出现。 姜茶预料的很准确。 没过多久,在他们面前再次出现不止一个岔路口之时,无聊的巧合情节就出现了。 各种各样的npc鬼怪忽然从四处窜了出来,换成普通游客,大概会以为这是恐怖场景的其中一环,一边尖叫一边兴奋。 他们在两人周边来来回回,不止吓人,更是企图冲散顾之宴跟姜茶。 尽管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姜茶就是知道,顾之宴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隔着幽黑又凌乱的气氛在空中交汇,紧紧痴缠,仿佛隔了万年,又好像仅仅只是一瞬间。 片刻后,姜茶率先移开了视线,松开了顾之宴的手,轻启唇.瓣,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可顾之宴却知道她说的什么。 “等我。” 随后,姜茶就让自己顺着这股莫名的人流给冲到远离顾之宴的另一边。 顾之宴一直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姜茶的背影,哪怕只是一团黑影,他也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宝贝。 鬼怪npc很快散去,徒留顾之宴待在原处不动分毫。 “顾总。” 朱绩然不知何时出现在顾之宴的身后:“是她们的人,已经接触上queen姐了,我们一直跟着。” “嗯。” 顾之宴转身,朱绩然退后两步,给他让开路,两人顺着另一条离开。 —— “宴哥哥,你在哪儿?” 被人冲散后,姜茶独自站在一条小道上,冲着空气默默嚎了两嗓子,不高也不低。 充分把一个被迫与心上人分开的娇.小姐拿捏起来。 那些人完成任务就离开了,只剩她一个人在这里矫揉造作。 “我害怕,你快出来好不好。” 声音都开始加哭腔了,内心却在不断地鄙视:怎么还不来,真当她是免费演戏的了。 向来都是姜茶看别人演戏,吃旁人的瓜,她的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看多了怕是小命不保。 就在姜茶一个劲的在内心吐槽之际,耳朵忽然动了动。 嘴角微勾:来了。 “你的宴哥哥怕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 “你是谁?”姜茶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他怎么了?” “顾总大名鼎鼎,手段非常,谁敢把他怎么样。” 说话的声音带着嘲讽,仔细听来,却又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当然,宴哥哥很厉害。” “......他再厉害,你这会儿还不是在我手中,有空管别人,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 “不着急,你会知道的,带走。” “你...你们放开我......” 姜茶奋力挣扎:“你们敢绑我,宴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当真是被养在温室的花朵,等顾之宴找来,一切也都结束了。” “你,什么......” 姜茶话没说完,脖颈忽地被人用手刀砍了一下。 姜茶:“......” 砍的那人:“......” 尴尬在两人之间流动。 砍的那人看不清姜茶的表情,姜茶倒是把他面部的神情看了个清楚。 卧槽,差点忘了,后知后觉明白这人想要干什么,姜茶赶紧装晕。 登时,姜茶眼睛一闭,身体一歪,晕倒,及时被身边的人扶住肩膀。 砍的那人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就说,明明动了手,这姑娘怎么不晕,差点给她来第二下。 还好这些人有眼色,仅仅只是扶着姜茶,如果是哪个敢伸出咸猪手抱或者碰她一下,姜茶非把人手给剁了。 就这么被人搀扶着离开,一路七拐八绕,弄得姜茶累得慌,中间甚至还小憩了会儿。 等她再次恢复,周围已经没有声音,只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什么柔软的地方。 远处仿若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打量。 这么变态,竟然偷窥。 可怕,还是再晕会儿吧。 程雪眼睁睁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睫毛轻颤,本该醒来,却怎么都不睁眼。 装睡? 害怕? 也是,想到这姑娘在恐怖乐园的表现,似乎过于柔弱。 顾之宴那个强大的男人,把她保护的太好,就像金丝雀,经不得一点儿风雨。 “既然醒了,就起来。” 床上的人未动,只是睫毛颤的更厉害了。 姜茶闭着眼,使劲闪着自己的睫毛,要想生理上害怕产生这种效果,对她来说有点困难,只能演技来凑。 不得不再次佩服自己,要是进军娱乐圈,分分钟拿下最佳奥特曼奖。 还装? 程雪站起来,慢慢走到姜茶跟前。 本身房间也不算太大,不然,他离太远也就看不清姜茶的行为。 “没人告诉你,装睡的时候,睫毛不能动,会被发现的吗?” 这狗比台词,怎么这么像狗血霸总小说中,霸总对女主的台词。 声音听着也不像个年轻人,虽然不难听,却感觉像是个中年男人。 跟恐怖乐园不一样,那边用了伪音器,别看掩饰的好,但姜茶依然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咦~ 这煞笔说话太油腻了,会不会放个屁都崩出几个油花。 姜茶泛起了生理性的不适。 “怎么,还装?” 说着,程雪就对姜茶伸出了手。 卧槽! “它自己要动的,我控制不住。”颤颤巍巍睫毛随着主人的哭腔而睁开。 第279章 简直愚蠢至极 “醒了。” “别碰我。” 姜茶大吼,歇斯底里的。 把神经病的反应也给自己安排上。 为防止这人的咸猪手落在她身上,姜茶刚睁开眼就坐了起来,速度快的让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不碰,你别叫。” 这对话,到底是什么狗台词。 “我就是想看你醒了没有。” “嗯。” 见人似乎没什么恶意,姜茶才小声‘嗯’了一下。 等她怯怯的点点头,程雪才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出现了幻觉,摇摇头,把刚才的想法挥出去。 “你......”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姜茶缩着腿,往后挪。 程雪:“......”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说了我也不知道。” 姜茶哽咽,一句话就把程雪的心里话给堵了回去:“你快放了我,我不会让宴哥哥找你麻烦的。” “你说的宴哥哥是......” “宴哥哥就是宴哥哥。” 姜茶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眼眶有些红,看着就让人怜爱。 这白的基本无法交流。 程雪在心中忍不住腹诽。 顾之宴究竟有多宠她,才把人养成这样。 如果姜茶没遇到顾之宴,换个地方,这样的样貌,这样的性格,非让人分吃了不可。 程雪决定换个方式。 “抱歉,我没办法放了你。” “你什么意思?”姜茶看他:“难道还想用我要挟宴哥哥?” “我...” “你别做梦了。” 不敢。 程雪在心里默默把后两个字补充完整。 这么做非让顾之宴打到他们老巢不可,那他们这么多年的躲藏又有什么意义。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要不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听我不听。”姜茶捂着耳朵:“你都把我抓来了,不是好人,我为什么还要听你说话。” 没想到她姜茶也有紫薇附体的那一天,但愿这个油腻男别把她逼成金刚芭比,给他一顿。 “......不是。” 仗着抓姜茶用了变声器,程雪否认的毫不犹豫:“不是我抓的你。” 姜茶:“?” 不是大叔,你这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这是看坏人当不成了,想走怀柔政策? 啧,脑子转的挺快。 “不是你把我抓来的吗?”姜茶一脸懵。 “小姑娘,你看哪个坏人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人质的。”程雪笑的和蔼,尽情展示自己的亲切。 “也,也对。” 姜茶小声嘀咕。 自以为声音不大,却让程雪听的一清二楚,嘴角的笑容更明媚了。 “那你是,是谁?”姜茶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是在哪里?为什么把我绑过来?我宴哥哥呢?” 程雪:“......” 这问题怎么这么多。 还有,能别再提顾之宴那个煞神了吗? 姜茶每提一次,程雪的眼皮就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总觉得下一刻顾之宴就会破门而入。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程雪‘老实’道。 “你不知道?!” “对,因为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在这里了。” 程雪一边说一边察看姜茶的反应:“这里很隐蔽,我从来没有出去过,所以并不知道。” “那为什么绑我?” “这......”程雪踌躇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本来他这个停顿很可疑,正常人都会接下一句,好让他有台阶,亦或者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不过姜茶自认不是水泥工,不会修台阶,根本没任何想接他话的意图,不问,就这么等着。 程雪:“......” 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一刻跟现在这样,这么想骂人。 但凡他们之中再多一个人,他都不能这么尴尬。 这姑娘到底有没有脑子? 这难道就是人们俗话说的互补? 顾之宴牛逼的毁天灭地,这姑娘愚蠢的无可救药。 可明明,她,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小心听到一个人的名字,抓你来好像跟她有关。” 这次不等姜茶说话,或者说对她的智商不抱什么希望了,程雪直接说:“她叫谢雨薇。” “哦,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姜茶反问。 程雪:“?!” 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话,每一个字,他没说错吧? “我说,她叫谢雨薇。”程雪又不太确定的重复一遍。 “我听到了,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这踏马。 “我听那些人说,谢雨薇一直不听话,所以要抓一个在乎的人要挟她,所以那些人才抓了你。” 之前想好的台词一句都没用上,程雪只能现场发挥。 也顾不得这话说的有没有毛病了。 反正姜茶在他眼中现在就跟个二傻子没什么两样,连他意有所指的话都听不明白,这些话的潜台词能听出来才有鬼。 对付她,干脆直来直往,可能更好一些。 果然,姜茶顺着程雪的话点点头:“原来如此。” “所以......”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什么谢雨薇。” 程雪:“......” 草,他做了这么多年实验都没此刻跟姜茶交谈累。 他很想对姜茶咆哮一句:你踏马除了顾之宴还知道谁! 谢雨薇这个名字不耳熟,可去你.妈的吧,她就是你.妈啊!!! “你确定不认识谢雨薇?”程雪已经面如表情:“我听那些人说,他们要抓的可是跟谢雨薇很亲密的人,女儿也不一定。” 想委婉说血缘关系什么的,可那范围太广了,程雪真不能保证眼前这傻货又能想到哪里去。 “可我妈早死了。” 姜茶垂下头,显得很难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 淦! 所以是连她的名字也跟着忘了? “可她不是失踪了吗?” “你怎么知道?”姜茶倏地抬头,脸上带着怀疑:“又是听‘那些人’说的?” 程雪:“......是。” “你的听力可真不错,英文考试的时候,经常满分吧?”姜茶面露羡慕:“我最烦听力了。” “还,还行。” “还有啊,那些人嘴上这么没有把门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他们老大真的没毛病吗?” “可能,大概,有一点?” “那都这样了,你还被这种人困在这里多年,大叔,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毛病啊?” 第280章 脑子简直有坑 踏马的! 程雪想掀桌。 就现在! 多一秒犹豫就是对自己不尊重。 顾之宴到底是怎么把姜茶养成这么个奇葩的,啊啊啊!!! 这样的人,回来真的没问题? 程雪气的脸皮都有些抽搐。 “你怎么了?”姜茶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脸不舒服吗?你看起来病真的很严重,还是不要讳疾忌医的好。” “我好的很。”程雪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 “可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像。” 真的没人教你怎么看人家脸色吗? 而且他们明明是在谈论谢雨薇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谈论到他有病的问题上。 不是,他根本就没病。 差点被姜茶给带偏了。 “你要跟我去看看吗?” “看什么?什么看?” 姜茶不懂程雪的意思:“你不舒服就找医生,我又不会治病。” 程雪,忍住,你一定要忍住。 “我说去看看谢雨薇。” “我为什么要去看她?”姜茶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你不会喜欢这个女人,为了讨她欢心,想让我喜当闺女吧?” 程雪:“......” 他听过喜当爹。 这里符合这个身份的就是他。 还是等姜茶和谢雨薇相认,他和谢雨薇在一起为前提的情况下。 “如果你真这么想......” 心累。 程雪有点不太想辩驳她的脑回路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来,你又‘恰好’听到可能跟这个叫谢雨薇的女士有关,我应该去看看她?” “对!” 程雪激动的大叫一声,回过神反而吓了自己一跳。 大约是没想到在他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姜茶的脑回路忽然就回来了。 溺水的人忽然遇到一块浮木也不过如此。 “那我该怎么出去找她?又去哪里找她?” 姜茶并不管她现在的表现给程雪多么大的冲击力,也无所谓他是什么表情。 玩一会儿就行,谢雨薇那边还没去,再晚顾之宴该担心了。 “我带你去。” 程雪积极的转身向门口走去,就怕晚一步姜茶的脑回路就掉线反悔。 索性,等他们一路避开人绕到谢雨薇的房间门口,姜茶都很正常。 程雪吁了口气,指着离他们不足十米远的一个紧闭着的房间:“就是这里了。” 姜茶歪头看程雪一眼:“你待的地方和这里离得这么远,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跟谢雨薇说的什么?” 程雪:“!” “巧合,巧合而已。” “是吗?” “对!” “哦。” 姜茶似乎只是随口问问,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趣。 在程雪回答完以后,就朝着那间紧闭的房门走去。 这个房间不像医院的病房那样,在门的最上方有探视窗,只在外面,就可以瞧见里面的人。 它是整个密闭的,站在门口,里面关的是人是鬼都不清楚,看不到一点。 “怎么了?” 见姜茶站到门口不动了,程雪的一颗心又提了上去,生怕她又搞什么幺蛾子。 “你的听力真的是很不错。” 程雪:“还好。” 姜茶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程雪纯当她脑子又掉线了。 “怎么进去?” 门是密封的,在右侧的中间位置,有一块亮起的屏幕,像是某种生物科技。 程雪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磁卡放上去。 在接触到姜茶的视线时,默默解释一句:“我捡的。” “看来,你运气也很不错。” “呵呵。” 两人来到屋内。 这里跟姜茶那个房间不太一样。 姜茶那个屋子,像是个简单的公寓,一室一厅。 她醒来的时候,在屋内的床上躺着,程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眼下这个房间,更像是个豪华的vip病房,除了门上没有探视窗口。 一个女人半靠着在白色床单铺就的病床上,背对着他们,似乎在看着什么。 可在她的对面,连扇窗户也没有。 “谢雨薇?” 姜茶叫了她一声。 女人转过头。 这是一个好看的女人,不仅仅是外表漂亮,浑身上下更是萦绕了一种柔和的气质,只是她的眸色似乎与常人不太一样。 “茶茶?” 谢雨薇轻喃。 “擦擦?擦哪里?” 姜茶首先垂眸看看自己,嗯,没问题,衣服很干净,除了衣角有些皱,可能是在床上躺的时候压到了。 那擦哪里? 姜茶看了身侧的程雪一眼,抬抬下巴,示意他。 程雪:“?” “拿手帕给人家擦擦嘴。”姜茶指挥。 程雪愣头愣脑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走到谢雨薇跟前,当对上谢雨薇的视线之时,才发觉他手中的帕子已经碰到了她的下巴。 程雪:“......” 谢雨薇:“......” “还愣着干什么,擦呗。” 姜茶在一旁看热闹:“谢女士,生病了,生理原因由不得自己,没关系的。” “我......” “你不用害羞。”姜茶十分善解人意。 这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谢雨薇去看程雪,后者接触到她的目光,下意识避开。 程雪也不想的,可姜茶的脑回路他也实在不懂,当着本人的面,又不能跟谢雨薇多说什么,只能当做不知道。 “你是茶茶吗,我的茶茶。” 谢雨薇只能自己发挥,不接姜茶擦口水的话茬。 “我不是。” 谢雨薇:“......” 程雪倒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孩子,你受苦了。” 谢雨薇伸手就去抱姜茶,被她一个侧身给避开。 “我不与除了宴哥哥以外的人接触。” “我不是外人。”谢雨薇道。 “我明白。”姜茶点头,在谢雨薇兴奋之际,瞅着一旁的程雪,悠然道:“你是他的内人。” 谢雨薇:“?” 程雪:“咳咳咳。”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程雪赶紧解释。 “没有什么,你不喜欢谢女士?”姜茶挑眉:“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 两人同时看向自己,程雪骑虎难下。 他说什么了他说。 这人不仅脑回路有问题,她脑子还有坑。 “我们不如先说谢雨薇女士的事情。” 谢雨薇忽略姜茶口中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也不管程雪是个怎么纠结的神情,力图使姜茶认出她。 “茶茶,你当真不认识妈妈了?” 第281章 我最出色的杰作 谢雨薇话落,眼泪就跟着流淌下来。 好像生怕自己这一招没放完,就被姜茶的话给憋回去似的。 谢雨薇哭的不难看,也没有声音,有种弱柳扶风的架势。 眼泪并不急着从眼眶中涌出来,而是排着队伍一颗接着一颗慢慢在眼眶中凝结,然后滑落。 美人垂泪之所以称之为美,那就在于哭的技术。 跟年龄无关,跟身份也无关,有时,跟性别关系都不大。 哭的梨花带雨,哭的楚楚动人,哭的我见犹怜,哭的让人心都化了,才怪。 因为美人不是她的美人,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女人,姜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评头论足一番。 谢雨薇哭成这样,对程雪这样的男人才算专业对口,对待自己姑娘难道不应该撕心裂肺,悔不当初云云。 充分把亲情演绎出来,感染当事人才对。 总觉得这么会哭的女人应该教一教那些真心想哭的旁人,好像记忆中有哪一位夫人,哭的跟水龙头一样,哗哗的流。 应该来这里取取经。 好用不好用,起码好看不是。 “茶,茶?” 哭了半天没等来姜茶的反应,谢雨薇顿住了。 “谢女士,你该哭就哭,不用管我。”姜茶摆摆手。 “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怪妈妈当初丢下你,可我真的有苦衷的......” 两人真的是各说各的,你说城门楼子,我说胯骨轴子,谁也不打算附和谁,程雪在一旁听的都精分了。 “小姑娘,要不你先听谢女士说完?” “那她咋不听我说完。” 姜茶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 谢雨薇缓了缓,也不哭了,换上一副温婉的神情看向姜茶:“那茶茶先说吧。” “我妈早死了。” 谢雨薇:“......” “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印象,你这猛然冒出来,张嘴就是认亲,我很害怕啊,幸......” “可,茶茶,我真是妈妈。” “幸好我下载了国家反诈app。” 两人的声音同时落地。 “你...” 谢雨薇艰难的张口,话到嗓子眼,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似堵了轻微的沾了水的棉花,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堵的她浑身难受,脸色涨红,呼吸间又像是忽然对这一团异物过敏。 伴随着这个状态,谢雨薇的眸色逐渐加深,轻微的红色瞬间变得猩红。 “卧槽。” 姜茶快速后退,背抵着大门,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夺门而出,盯着谢雨薇的变化,语气满是惊恐:“要,要变异了。” “闭嘴!” 程雪倏地上前,检查着谢雨薇的反应。 听到姜茶的话,转头厉声呵斥,之前的那些个温和顷刻间消散。 “凶什么凶,看这急躁的模样,还不承认你们有一腿。” “胡言乱语,她可是你.妈妈。” 说话间,程雪动作不停,在谢雨薇病床前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支针筒直接按在她脖颈后方。 之后就搂着人,好半晌谢雨薇才恢复过来,眼底又变成了淡红色。 在这期间,姜茶就这么靠在门上,看着两人。 跟刚才的胡搅蛮缠不同,柔弱可欺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看起来冷若冰霜。 程雪背对着姜茶,没有注意,谢雨薇恢复后从他怀中起身,正巧撞到姜茶的视线中。 那目光中的冷意丝毫不加掩饰,直冻得她发寒。 “茶,茶?” “谢女士还真是聪明。” 姜茶哼了一声。 听到这与众不同的口气,程雪也转过身,看到眼前完全不同的姜茶明显一怔:“你。” “你什么你,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我......” “收起你那些骗那个傻子的蠢话吧。” “那个傻子?”程雪懵逼。 “你不是茶茶。”谢雨薇注视着姜茶的眼睛,肯定道。 “我自然不是那个被你们骗的团团转的傻子,我叫做姜宴。” 听着姜茶的话,电光火石间,再加上自己平时的研究,程雪登时反应过来:“你,你是她的副人格?” “你知道的不少。”姜茶弹弹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可是那又怎么样?” “我就说她绝对不该平平无奇。” 程雪听到姜茶这么说,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怎么,程博士对自己的研究这么有信心吗?” “本来是没有的,你出现后,让我才真正觉得看到了希望。” “口气倒是不小。” “看见你,谁还能忍得住。” 程雪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了:“在你出现的前一秒,我还一直以为我的实验是失败的,看来,是我错了。” 谢雨薇看他:“阿雪,你的意思是......” “身为主人格,姜茶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而姜宴又什么都清楚,那么显然,从小发生的事情,都在姜宴脑中。” “这你可就说错了。” 姜茶摇摇头,接着抬起一根手指,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不是从小,而是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 “竟然这么早吗?” 这倒是程雪没有想到的。 “程博士是不是很自豪?” “自然。” 程雪点头:“只要你站在这里,就是我最出色的杰作。” “你在放什么狗屁。” 姜茶冷嗤:“就你那歪瓜咧枣的样,别来沾边。” “不管你怎么否认,事实就是如此。” 从姜茶变成姜宴,并且改变了说话方式和语气神情开始,程雪的态度就变了。 一开始被姜茶闹得头疼,无奈,气的像是一个二傻子的人忽然就不见了,就像姜茶突然的改变一样。 只是,程雪并没有什么副人格,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普通的人可做不了生物学家。 “那不如程博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实?” “自然是你诞生的原因。” “哦?” 姜茶换了个姿势,依然半倚着门,懒懒散散的:“你是想说因为谢女士?” “可以这么说。” 起码程雪的初衷是这样,姜茶再次出现在这里也是这样。 就是为了谢雨薇。 “你们的感情还真是惊天动地呢。” “这就与你无关了。” “怎么能说无关呢,那可太有关系了。”姜茶视线挪到谢雨薇的身上:“谢女士,您说呢?” 第282章 我们抓紧时间 “茶茶。” “谢女士,我是姜宴。” “是,姜宴。” 眼前人不是姜茶,她很聪明,谢雨薇从容改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该明白,当年的事情我确实是逼不得已。” “我还以为谢女士用在姜茶身上的怀柔方式行不通的话,会给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气势,看来,也不尽然。” “我们的关系与普通人不同,你是我的女儿,如非必要,我也不会那么做。” 不知是不是程雪给她打了一针,谢雨薇也跟着变了,变得从容,变得冷静。 仿佛姜茶一开始的转变是屋内两人的导火索,以至于现在三人的性格跟最初都不相同。 “呵,女儿?谢女士可真会冠冕堂皇啊。”姜茶嘲讽:“这么会说话,不知师从何人。” “雨薇说的并没错。”程雪接话:“如果不是因为她,你根本不会诞生,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你是该称呼雨薇一声妈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的还真是妙。”姜茶啧啧两声:“如果程博士说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意思,那谢女士的确可以对号入座。” “明明我们才是创造你的人,你为何会对我们有着这么大的恶意?” 程雪十分不明白。 那个什么不懂的姜茶就算了。 姜宴却都是清楚的。 是他们给了她生命,她就算不喜欢也不该是这种态度。 “创造是一个让人足够惊叹的词,可惜,你们不配。” 大概是站着有些无聊,姜茶在两人紧紧的注视下,朝着屋内的一张沙发走去。 把自己随意的窝在里面,再次看向两人。 之前的凌厉感褪.去一些,多了点漫不经心。 “本人身体柔弱,不介意吧?” 介意不介意,你不是都已经坐下了。 “程博士,不如我们先来谈谈你如何?” “我?” “对。”姜茶颔首:“谈谈你是怎么来的。” 程雪:“!” 她在说什么鬼话? 一时间,被那个脑子有坑的姜茶支配的恐惧感又莫名袭来了。 “程博士不必这么疑惑,你一直说是你们创造出的我,我们暂且先不提,不知程博士又是否清楚你是怎么来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雪是怎么来的? 他当然是从他.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其实不是你呢?” 什么东西? “程博士,不如我再说的直白一些,你也许才是被创造出来的那个人。” “不可能!” 程雪当即否决。 他脑子中的事情从记事起直到这一刻,切切实实是他经历过的,不曾有记忆有损的情况。 “可笑,你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我是被创造出来的,怎么颠倒过来,你就不敢承认了。” “因为我脑中有那些记忆。” “我脑中也有你的那些记忆。” 姜茶把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你......” “无话可说了?” “不要被她影响,姜宴说的都是骗你的。”谢雨薇看到程雪这个状态,不由的轻蹙眉头。 本想指望程雪帮她说服姜宴,谁知姜宴半点不见动摇,程雪倒是被她说的心神不宁。 “对,你是骗我的。” 程雪脑子乱糟糟的,本能顺着谢雨薇的话说。 “你说我是假的,就是真,我说你是假的,就是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 “是我找你,你不用为难他。”谢雨薇无奈。 “就算这件事跟程博士没有关系,我都尚且可以迁怒,更何况你们两个狼狈为女干。” “这件事跟雨薇没关系。”都成这样了,程雪还不忘记维护谢雨薇。 看他们磨磨唧唧的样子,姜茶就烦,分分钟想把这里给掀了。 说是不浪费时间,这一磨叽又是半天,她怕顾之宴等累了。 顾之宴已经等的太久了,姜茶从不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 单是想想,她的心尖都是疼的。 “行了,谢雨薇要是死刑,你最少判个无期,她要是关个300年,你就要100年起步,自己渔网顶头,还想替旁人遮伞,你怎么那么能。” 程雪:“......” “我们直接开卷考吧。” “姜宴!” 姜茶这突如其来的话让谢雨薇倏地感到不安,下意识出声制止。 “放心,谢女士,我做事向来公平,不会落下你的。” 谢雨薇:“......” “今天你们把我绑来的目的,是因为谢女士的身体,对吧?” 谢雨薇沉默,程雪则看着姜茶,大概是姜茶刚才的那一番言论,他没再打断她,静静听接下来的话。 “其实,整件事情并不复杂,谢女士的身体有问题,而你们认为我能救她,或者说是我身体内的某种东西能救她。 不过,一直以来,顾总把姜茶保护的太好,特别是八年前她的突然昏迷,之后,为了姜茶,顾总更是对你们紧追不舍,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你们像是下水道的老鼠,”姜茶看向刚进来时谢雨薇对着的那面墙:“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直东躲西藏,直到谢女士的身体急剧恶化,不能再等,就只好孤注一掷。” “是,顾之宴太厉害,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我根本就不会去招惹他。” 谢雨薇从来没有想过,姜茶会和顾之宴走到一起,会在今后的日子里,给她带来如此多的麻烦。 “八年前,我原是想让罗婉茹把你带回来。” 谢雨薇想到之前的事情,眸色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没这个本事。” “不,我说的不是你这个人。” 谢雨薇跟姜茶对视:“只要罗婉茹能接触到你就可以,她身上带有某种东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从你体内取出样品。” “看来,她失败了呢。” 姜茶说的随意,可这一句话又怎么能说得清她昏迷时顾之宴的绝望。 哪怕就是眼前的谢雨薇,恐怕也不好受,身体一直在变化,放着希望的罗婉茹不知为何失败被抓。 “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体对那样东西会如此排斥,甚至昏迷来阻挡它的靠近。” 第283章 我们一定会相见 “那你怎么不从程博士身上拿东西呢?” 姜茶的目光在程雪身上扫过,很轻柔,却让他有种芒刺在背的错觉。 “拿什么东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博士,你怎么现在还在问这种问题,当真是填充的脑子,不能转动一点。” 程雪:“......” “你们想从我身上拿什么,就是从你身上拿什么,这话有那么难理解?” “我的身上?” 程雪倒退一步,视线从姜茶身上移到谢雨薇脸上,满脸不可置信:“雨薇?” “程博士叫她干什么,你该猜到了不是吗?谢女士当年有一个喜欢的人,这个人的身体不太行,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俗套的剧情加载中......” 谢雨薇二十年前,也是个恋爱脑,不过她又跟普通女人不同。 她除了是个恋爱脑还是个生物天才。 当她把用自己的这份聪明得来的成果放在恋爱脑上,那么结果肯定不会以悲剧收场。 程雪患了病,很严重,哪怕是现下的这个科技,也根本救不活他,在他脸色逐渐苍白的情况下,谢雨薇做了一个决定。 她擅自提取自己的卵子和程雪的精.子人工放入一个母体,替他们孕育孩子。 普通细胞并不可行,可这个孩子身上带着他们的血脉,跟程雪是血亲,她一定可以救他。 孩子出生以后,谢雨薇每个月都会提取她身上的细胞做实验,企图找到救治程雪的方法,哪怕当时她只有一个月。 等到孩子七岁,有了可以自己独自思考的能力,于是,她逃跑了。 没人知道,在守卫森严的地下实验室,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姑娘,是怎么离开这个魔窟的,可等看守的人发现,她已经失踪三天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对于这个女孩来说是,对谢雨薇来说,更是如此。 她得知消息,却也顾不得去抓人,因为谢雨薇的实验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程雪被他救活了,却又仅仅只是活着。 他像一具傀儡,没有一丝意识,活着好像就是他对这具躯体最大的尊重。 谢雨薇自然不满意,她费尽心机,甚至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下手,把她当成程雪的培养皿,绝不允许这件事出丝毫意外。 如果一开始的谢雨薇是个恋爱脑,做这所有的一切,是为了复活程雪,而现在她则变成了一个真正疯狂的人。 还爱不爱程雪,已经没人了解,谢雨薇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把程雪救活,这是她的执念。 于是,谢雨薇开始不停的改造他。 程雪的脑子空空,没有一点东西,她就给程雪的大脑填充属于他或者不属于他的记忆。 程雪在床上躺的太久,四肢僵硬,已经有些萎缩,她就给他全换了,换成充满力量的仿真体,让人真假难辨。 程雪原来的脸很清秀,额角有道疤,是当初救谢雨薇不小心划的,此时在这具整体改造的躯体上,格外显眼又别扭。 谢雨薇干脆把这张脸全给换了,一张成熟又充满魅力的容貌在她手下逐渐成型。 所有的一切,内里,外部,看得见的,亦或者是看不见的,谢雨薇全部给他都改造了一遍,直到程雪变成她眼中真正的人。 如果他还是程雪的话。 治疗的过程很漫长,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谢雨薇几乎都在跟程雪的心血细胞等物接触,等程雪彻底恢复时,谢雨薇还没来得及高兴,发现自己竟莫名的得了和他一样的病。 等发现时,她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着她把这些放在程雪身上的东西从头到尾再来一遍,而且,谢雨薇这次的病变,比程雪要严重的多,别说那个关键的小女孩还失踪了。 似乎就是害怕她再次成功,它们在她的身体内自动升级了plus版本。 在最后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谢雨薇孤注一掷把她脑中属于程雪的治疗记忆经过加减乘除,移给了他。 程雪从此认为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生物学博士,当年那个丢失的小女孩,就是他的探究成果,而他研究这个项目,包括那些研究室的样本也完全是为了谢雨薇。 “所以,你不仅是逃跑的那个姑娘,还是我的女儿?” 程雪的关注点很清奇。 他愣愣的看着姜茶,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女儿,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跟谢雨薇有关系。 “下井取月,你想的挺美。” “虽然我那么对你了,可程雪说的的确不错。” 谢雨薇道:“我没有怀你,可你却实实在在是我们的女儿,哪怕之后我做了那些事,也改不掉你身上留着我们的血,我这么说并不是为了取你身上的细胞。” “我人都被你们抓来了,你却告诉我你不是为这个?那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放我回去。” “不行。” “你看,虚伪是人类的本质,你我都不例外。” “......” “谢女士,看你是忘了我刚才的话,我什么时候说我就是那个跑出去的小女孩?我身上又怎么会流着你们这种肮脏的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雨薇第一次露出震惊的神情。 “因为,她跑出去遇到了我啊。” 姜茶嘴角扬起,笑的意味深长:“你的脑子难道和程博士一样,只是摆设吗? 在你们的主观认为中,我为什么会是那个小姑娘呢? 一个独自跑出去的七岁小姑娘,这么多年为何你们都找不到,她为什么会有一段不属于她自己的记忆。 除了父亲早亡,母亲失踪,有一大笔遗产可以继承?” “你......” “抱一丝,时间紧迫,无法给你们答案了呢。”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姜茶倏地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匕首,在谢雨薇脖颈上快速划过,血液霎时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脸。 红色的液体有一点落在了姜茶的眼角,像是一颗泪痣般妖冶夺目。 “乖宝!” 顾之宴的声音在姜茶的耳中响起,姜茶转身,看着向她跑来的高大身影逐渐碎片化,眼角划过一滴泪。 入目的所有场景开始坍塌,姜茶伸出半透明的手,在空中细细描绘来人的样貌,喃喃开口,声音缱绻缠绵: “哥哥,求你再等等,我就要找到你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