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世重生只为你》 第一章 抑郁自杀 章艺芊坐在卧室的电脑电脑前,翻看着网上的评论,眉头紧促。 “看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何语轩一边解着领带,一边问道。 芊芊回过头,看着走进来的何语轩,嘟着小嘴,委屈巴巴“你来看看网上的八卦,都在骂茜茜,而且一边倒,我很担心她,给她发消息她也不回。”芊芊说着,又看了看手机,看有没有受到宋泠瑶的回信。 “娱乐圈的明星不好混,承受舆论,是必然的。不过她在我爸的娱乐公司,出了事,我爸为什么没有保她呢?奇怪了。” “话说,老婆你没有给我做饭是不是?”何语轩看向芊芊,一脸傲娇,手拄在电脑桌前。 芊芊抿着嘴唇,轻轻地点点头。 “今天周五,我带你出去吃,我们也好久没约会了,我们好好出去玩一玩。”何语轩看着芊芊,但芊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怎么了,还在关心宋泠瑶吗?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老公,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可能又要晚两年毕业了。” “啊?为什么,你挂科了?” 芊芊笑着,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何语轩见此笑了,握起芊芊的手臂开始把脉。“这是好消息,我养的起你,你放心。”说着,抱起芊芊。 “我亲自下厨为你做饭。”说着何语轩卷起衣袖,忙活起来。 第二天芊芊独自一人去了宋泠瑶的公司找她,然而她因为人设崩塌,并无事可做,原本的安排全被她人顶替了。 不得已,芊芊去找了自己的公公,也是宋泠瑶所在公司的老板,问怎么回事。 宋泠瑶艺名,原名宋茜。 “爸,你为什么不帮宋茜姐呢?她可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呀!你要看着她就这样毁了吗?” “我怎么可会看着她毁掉,不是爸不帮她,而是没那个必要了,她现在无心事业,根本不听我们的安排,我们又怎会花冤枉钱在她身上。而且我看她,是得了抑郁症了,治疗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抑郁症,怎么会,那她这样很危险啊!”芊芊担心起来,宋泠瑶性格一向文静,如今又没了家人。 “芊芊你有选修心里学吧!或许你和她多聊聊,开导开导她,对她有好处。”说着他拿出手机翻找着什么。 “这是她现在的住址,她的助理陪着她,你去看看她吧!”说着把地址转发给芊芊。 芊芊低头看着手机,“爸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她,那我就先走了。”芊芊说着,挥手告别,走出门口时,头又神了进来。 “对了,爸爸,我忘了告诉你了,你要当爷爷了。”芊芊笑着说道,转身走了。 何新奕愣住了,没有反应过了,眨眨眼,芊芊就已经走啦。 他连忙大电话给儿子何语轩问“小子,芊芊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芊芊去找你了?”何语轩穿着白大褂,带着手套与口罩。 何新奕欢快的大笑起来,“我要当爷爷了,我要有孙子,孙女了。” 何新奕愣住了,没有反应过了,眨眨眼,芊芊就已经走啦。 他连忙大电话给儿子何语轩问“小子,芊芊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芊芊去找你了?”何语轩穿着白大褂,带着手套与口罩。 何新奕欢快的大笑起来,“我要当爷爷了,我要有孙子,孙女了。” “老爸老爸,芊芊呢?她是不是去找宋茜了?让她来医院做检查,我还在医院等她呢。”何语轩急切的问着。 “咦!她去看宋茜了,估计你等下午了。” “行吧!反正我今天都在医院!我先忙了,拜拜!”说着挂了电话。“喂,喂,这臭小子又挂老子电话。不过这事他妈还不知道吧,我要告诉她去。”说着给他老婆打了过去。 芊芊打车来到宋茜家门口,敲门却丝毫没有反应。芊芊有些焦躁不安,心里忐忑。 芊芊拿出手机,给宋茜的助理打电话过去。“喂,我是章艺芊,我来看茜茜姐了,你们出去了吗?我在门口没人应。” “没有呀,茜茜在家的,她让我出来买东西,她一个人在家。” “可现在敲门没人应,她家密码多少,我担心。”芊芊更加着急了,手中的包掉了下来。 “1215,你快进去看看,可千万别出事呀!” 芊芊连忙输入密码,推开门走了进去。 “茜茜姐,你在哪?我来看你了。”芊芊一边重复着,一边开门找着。包丢在门口都忘记了。 芊芊找遍了卧室客房,浴室厨房,都不见茜茜的踪影,她来到客厅,低下头准备打电话。此时她看见地上散落的白色药片,她看向阳台,连忙跑了过去。 宋茜靠在阳台的墙上,窗帘刚好挡住她坐着的身体,地上是一个白色的药瓶,空空如也,芊芊拿起药瓶,上面写着“苯***” “糟了!来迟了。”芊芊连忙拿起手机给何语轩打了过去,“不好了,茜茜姐自杀了,她吃一瓶的苯***,你快派救护车过来,地址是…”芊芊说着,看看茜茜的气色,探她的鼻息与脉搏。 十分钟后救护车来了,芊芊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而何语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直接进了抢救室。 三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开了。 “怎么样?”芊芊连忙跑过去,看着何语轩急躁的问道。 何语轩缓了口气,“人是抢救过来了,但能不能醒就看她自己的了。她吃了两瓶,量很大,她是一心求死,醒过来怕是很难。” “她是一点求生欲望也没有了,如果我昨天就去看她,就不会出事了。”芊芊自责的哭喊中。 何语轩抱住芊芊,“这和你没有关系,别伤心,动了胎气,我可是神医,我有办法,相信我。” “什么办法?她原本就无亲无故,奶奶如今也去世了。她没什么牵挂了。” “没有牵挂,我就帮她找到牵挂,你还记得我上次研制的机器吗?或许可以帮到她。” 芊芊推开何语轩,傻傻的看着他。 大明星宋泠瑶自杀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一个多星期,宋泠瑶都没有任何反应。 何语轩把她送进了他精心研制的机器中,他在一旁看着电脑。“天啊!怎么会这样,她竟然…” 何语轩回到家中,对妻子芊芊说道:“我有办法救她,但分险有些大,而且即便救了她,她也活不了多久的,大约可以续命二十年。” “什么意思,那她岂不是要和周敏一样。知道自己的死期。”芊芊说着,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周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可以这样说!我当初研制这个机器,就是想帮张明强的,现在她们还用不到这个机器,或许可以让宋茜先试试。” “茜茜姐,她现在,虽然活着,但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你试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几日后。 宋泠瑶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中,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绿油油的草地,美丽玫瑰园,她在一栋小房子内独居,自由自在,在海边热舞,在鲜花丛中飞舞,欢快无比。 “茜茜姐,茜茜姐。” 宋泠瑶停下舞步,“芊芊,是你吗?” “是我。” “你出来呀!和我一起跳舞。”说着宋泠瑶摆动着舞姿,旋转着,环看四周。 “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幻想出来的…” “不是,这是我喜欢的,是最好的世界。”宋泠瑶辩解着,而眼前的世界,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眼前。“怎么会这样?怎么没有了。” “你醒醒吧!你不记得了吗,你的女歌手演员宋泠瑶,你在家中自杀了,是我救了你,现在的你是个植物人,你完全活在自己的意识里。” 宋泠瑶笑了,笑着笑着哭了“这样很好呀!我远离了我所厌恶的世界,即便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我很快乐。” “我知道你厌恶这个世界,那么如果我帮你换一个世界,你愿意醒过来吗?” “换一个世界?”宋泠瑶迟疑了,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就是现在!”何语轩听着芊芊的对话,按下手中的按钮。 第二章 侧妃萧潇 “我…愿意吗?”宋泠瑶心里想着,但并未说出口。 这时她眼中的世界已经完全崩塌,无边的黑暗降临,唯有远处尚存一丝丝光芒,但也是越来越暗…… “不!”莫名的恐慌笼罩了宋泠瑶,她下意识的奔跑起来,拼命的朝光芒的地方跑去。 光越来越暗淡,但宋泠瑶还是赶在光芒消失的最后一刻踏入其中。那一瞬间,仿佛有另一个人,与她擦肩而过。 当宋泠瑶再次睁开眼,只觉心跳动的厉害。入眼是竟是古色古风的房间,她茫然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居然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古装。一旁的桌上趴着一位同样身着古装的女孩,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正睡的香甜,不远处房间的一角陈放着一面镜子。 “我…现在是谁?”不知为何宋泠瑶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疑问,她小心的挪下床,慢慢走到镜子前,但当她看到镜中人却突然愣了神,镜子里的人是她自己,但不仅如此,镜中的她面如凝脂,朱唇皓齿,而且比记忆中的自己年轻了许多,宋泠瑶不敢相信,她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之前梦。“换个世界” “我难道穿越了?”宋泠瑶看着镜子,脑子思绪万千,这时她注意到了头上的纱布,恍然大悟“这是别人的身体,因为她死了,所以我才能……” 宋泠瑶回头看了看那个趴在桌边睡觉的姑娘,转身走出房门。 屋外是一处庭院,院长里的花草刚长出了嫩芽,阳光略微刺眼,时不时吹来一阵微风。 宋泠瑶迷茫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四周是无比的安静,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穿过走廊便出了院子,她回头看向门牌,上书“典雅居”三字。“大户人家?”宋泠瑶心想,却没注意到一个人慢慢朝她走来。 “你醒了?”背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宋泠瑶急忙转身,发现一个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双眼紧盯着她,脸上满是惊喜。 宋泠瑶下意识后退两步,但又发觉不对立刻站定,努力表现出端庄的样子,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怎么办,他是谁?我该怎么做?”她快速思考着,没想男子突然走上前来,用手托起了她的脸颊。 “怎么了”男子皱了皱眉,眼中显出一丝担忧“头还有点不适吗?”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宋泠瑶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点点头。 “哈,谁让你看我一眼就晕过去了”男子突然笑了起来,随后他放下手直视着宋泠瑶双眼“当初大夫说你命数已尽活不过今晚时我便不信,现在看来果真是一派胡言,你我的缘分怎能只有一眼。” 男子大手一挥“等你伤势全好了,我们便择日成婚。” “成婚?”宋泠瑶突然反应过来,原本端庄举止,一下子垮了,我这就要被嫁出去了“为,为什么要成婚?”她慌张的问着。 “嗯?为什么?难道你不记得我了?”男主歪了歪头表情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又释然“也罢,毕竟你只看了我一眼,听好了,我是李恪,三皇子,也是你来长安和亲的对象。” “李恪,三皇子…那现在是唐朝,我还是三皇子的妃子……我,真的穿越了?”宋泠瑶傻傻的看着李恪,虽然已经隐隐察觉,但当真正确认后还感觉心头剧震,恍惚间脑后突然传来一丝疼痛,一种无力感逐渐蔓延全身…… “喂,你……”李恪快速伸手搂住宋泠瑶软倒的身躯,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 李恪一把把她抱起来,快步走进典雅居。“我这是吓到她了吗?”李恪想,心中竟产生一丝愧疚“她身体还是很弱的,是我太心急了。” 李恪很快便来到屋前,一脚踹开房门,原本睡觉的丫鬟小萍,从梦中惊醒。 “是谁……啊?殿下…小姐!”小萍茫然的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见来人是殿下后,放下心来,却见小姐由殿下抱着,慌了“殿下,小姐怎么啦?” “你在问我?你怎么连你家主子都照顾不好,她自己跑出去你竟不知?。”李恪冷冷地说,同时把宋泠瑶轻轻放在床上并盖上被子。 “是小萍的错,小萍没看好小姐,望殿下惩罚”小萍哭着下跪行礼。 “行了,别哭了,让她好好休息,你快去请大夫”李恪挥了挥手不耐烦说着。 “是,殿下,我这就去。”小萍擦了擦眼泪,便跑出了屋子。 支走了小萍,房间内只剩李恪与宋泠瑶,李恪低头看着宋泠瑶,表情慢慢变的冷漠,但片刻后,他又长叹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 “真是……唉……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吗”李恪小声开口,像是在询问谁又像在自言自语“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不过,当初你要嫁的本是四弟,只因为他不愿意才又推给我,被这样推来推去的,你有所不满也是正常。”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皇子会有一天这样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子这般在意,但当看到潇潇的第一眼,李恪便知道,缘分已到。 “不过,你若死了也罢了,但既然你没死成就别再想着逃了好不好?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如今已成定局,你逃不掉了。”李恪继续小声地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同时怜惜地抚摸着宋泠瑶的脸颊。脑中不由得浮现起在悬崖下见到萧潇时,她遍体鳞伤的样子…… 当初李泰推给我,我原本还心有所怨。你却在来的路上摔下山崖,你若死了,我定被弹劾。虽然梁国只是小国,但你好歹是公主,现在你平安无事醒来,我定会好好待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轻易逃走,想必有人助你,你在我的封地出事,有人乘机打压我,你为我受的苦,我会记得。李恪心里想着,眼神偏向一旁,有些犀利看着窗外。 李恪守在宋泠瑶的床边,等大夫来为她治疗。靠在床尾的柱子上,不经意间睡着了。 宋泠瑶醒了来过来,看着守在床边的李恪。 为何要守着我,我不过是来和亲的,与你并不相识,为何对我这么温柔。我真的穿越了?当今皇上是李世民,我最喜欢的皇帝。他是李世民的儿子李恪,他的命可不是很好,好像是政治的牺牲品,败给了李治,早知道就把那个剧本好好看看,也可以知道一些历史了! “为什么不是架空的世界,不是换个世界吗?这根本就没有么。”我历史不好啊,上次接到的《长安风云》剧本我为何不好好看看,就是写初唐的,宋泠瑶懊悔着,蹬了一下腿,把腿抬了起来。 “萧潇,你醒了!”李恪看着抬着腿的萧潇,盯着她伸直了的腿看去。 宋泠瑶连忙收回腿,“醒了,醒了。”尴尬的笑着。 “腿不舒服吗?小萍已经去请大夫了,你忍一下。” “嗯!”宋泠瑶轻声应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请问我是谁呀?”宋泠瑶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记得了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李恪糊涂了,今日见到萧潇,确实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看他的眼神,都与那日不同。 “对,我连你是谁也不知道,还有这是什么年间?” 难道她因为那日摔下悬崖,得了失心疯了吗?是头部受伤导致的?“贞观十三年。”李恪回答道,看着眼前与往日大不相同的萧潇。 “贞观…之治!”果然,我是真的穿越了,是芊芊做的,她怎么办到的。还有为什么要是王妃呢?还是李世民儿子的王妃,他的儿子可没有一个善始善终的,而他又能活多久呢?宋泠瑶心里想着,有些同情在一旁发愁的李恪。 既然是贞观年间,李世民还活着,那我是不是有机会见到我最喜欢千古一帝李世民了,对了还有唯一的女皇武则天了,不知道她进宫了没有。萧潇原本有些发愁,但一想可以见到自己敬仰的皇帝,内心的喜悦胜过暂时的担忧。 现在的我,看来只能装失忆,不然会露出马脚的,毕竟现在的我可是一个文盲。 “哎!”想我好歹也是大学生呢?竟然落到这般田地。不经意的叹了口气。 “你不用悲观,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会治好你的。”李恪笑着说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有你没事做吗?这么闲!”宋泠瑶侧过身,他这典型的暖男一个呀,还这么温柔,我是侧妃,那他早已娶妻,估计孩子都有了吧! “你是我未来的妃子,你受了伤,我当然要多加关爱。”她还真是特别,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不做事,是被她嫌弃了吗? 话说我真的要嫁给他吗?他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我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他这个颜值,小鲜肉一枚。我可都已经二十八岁了,眼看就而立之年了,让我嫁给他,怎么行。 “大夫这边请!”小萍说着敲起门来“王爷,大夫我请来了。” “进来吧!”李恪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一旁。 第三章 王妃杨氏 “奴才参见殿下,望殿下开恩,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是我先前误诊,才会搞出这般乌龙…”大夫一见殿下便跪了下来,虚汗直冒。 “起来,赶紧给她看看,现在她身体虽然好了,但脑袋好像出问题了。”李恪低头看着大夫,无奈的说着。 “你脑袋才出问题了,怎么说话呢?”宋泠瑶气愤的坐起身来。 一旁的大夫受了惊,原本跪着的他,一屁股坐了下去,侧着脸看着宋泠瑶。 小萍听见,眼泪汪汪,“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啊。” 宋泠瑶这才反应过了,自己好像过激了,这样不是正中下怀,“哎呀,哎呀我的头好疼啊!”宋泠瑶说着,抱着自己的脑袋,安稳的躺好。 “还不快去看看,愣着干嘛。”李恪看着宋泠瑶,气愤的对大夫说道。 “是,是!”说着坐在地上的大夫向床边挪了过去。 大夫准备为宋泠瑶把脉,宋泠瑶却把手收进被子里,大夫不知何意,抬头看看向李恪。 “萧潇,让大夫为你诊脉呀,你这是为何?”李恪不知所然的问道。 宋泠瑶傻傻地看着李恪,这不是古代吗?就让男子碰我,他有这般开明。说着,伸出自己的右臂。 “王妃血脉通畅,气色红润,与常人无疑呀!麻烦王妃张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大夫满脸的吃惊,与昨日微弱的脉搏相比,一天便有这样的变化,太不寻常了。 宋泠瑶听着,张开嘴,却不知舌头该如何,是伸还是不伸。她伸出来一秒,便收了回去。 “唉,王妃,希望你好好配合,你就别玩舌头了,我这还没看呢?”大夫严肃的说着。 旁边的李恪看着,笑了。 “嗯哼”宋泠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乖乖伸出舌头。 “王妃湿气有些重,已无其它大碍,至于身上的皮外伤,我就不方便看了,药膏涂上便好。总得来说,王妃已无大碍,调养一下便好。”大夫起身,对李恪说道。 “庸医,他昨天还说小姐没救了,现在又说无大碍,真是可笑之至。”小萍调侃道。 “大夫,身体是无大碍,但她什么也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李恪说着看向躺着的宋泠瑶。 “是吗?那想必是头部受伤所至,你们常常说些过去的事情,她便会慢慢想起来。但周期多久就不得而知。”大夫迟疑了一下,对李恪说着。 “那萧潇现在的身体状况,可受得了舟车劳顿。”李恪又问道。 “悉心照顾可保无碍,但头部受伤,还要多休息,保障睡眠即可。”大夫说着退了一步。 “小萍带大夫去取药吧!快去快回。”李恪说着,示意小萍。 “是,殿下!”说着两人走了出去。 “既然身体已无大碍,可愿意与我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提议说道。 “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原本躺着的萧潇,坐起身来。 “你问吧!若我知道,定会回答。” “我是谁,为什么叫我萧潇。” “梁国公主,萧氏,全名萧潇,你父亲与我国和亲,保护它一国无忧。” “你的母妃是谁,父亲确定是李…唐太宗。”宋泠瑶说着迟疑了一下。 “我母妃是杨妃,父皇唐太宗。” “杨妃?”不会吧!难道是之前,原隋朝公主,那李恪岂不是… “你母妃可曾是前朝公主?” “你不是失忆了吗?不知自己是谁,却知我母妃之事,你真的得了失心疯了?”李恪说着,坐在宋泠瑶床边,侧身看着她。 “李恪,杨妃之子。”唐朝初最悲哀的皇子,好多人都说过如果李恪是最像李世民的儿子,毛爷爷也说过,李世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当初李恪继承皇位,就没有武则天什么事了。 “你在想什么,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我并不在意,既然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等你想说的时候,可随时来找我,我定洗耳恭听。”李恪笑着说道。 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胸怀,看来毛爷爷没有说错,有天子之才,却无天子之命。也只能是个悲哀的皇族。 “你多大?” 李恪笑了,“看来你这是真的不记得了,十日之后,便是我二十一岁生辰,也是你们成亲之日。” “二十一,你好小啊!”宋泠瑶惊讶的说道,我今年二十八,他才二十一,相差七岁。成亲,厉害了。 “小吗?你不过才十八岁,为何会闲我小?”李恪不解。 “你说什么?我多大?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宋泠瑶惊喜的坐起身来,拽着李恪的胳膊,满脸期待的问道。 “十八呀?难道我记错了?”李恪一脸懵圈。 看来我真是重生了,现在的我十八岁,哇!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十八岁真好。宋泠瑶抚摸着自己垂落在前颈的自己的头发,开心的像个傻瓜。 李恪在一旁,看着她,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也笑了,像欣赏一副画卷一样,看着她傻笑着。 “我实在不明白,你在开心什么,能笑这么久,我输了,我笑不出来了。”原本看着她的李恪,转过身,站起身来。 “没什么,没什么!”宋泠瑶说着,依然笑着。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也不会相信。 “你好好休息两天,后天我们进京。” “进京,我们不在京城吗?”宋泠瑶傻了,他不是皇子吗?竟然不住在京城。 “你到底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傻了。一会正常,一会又不正常。” “你不是皇子吗?为何不住在京城?” “那真是苦了你了,你要嫁的是庶出,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李恪苦笑着说道。 我好像说错话,嫡出庶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差别待遇。宋泠瑶底头想着,偷偷瞟了李恪一眼。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对不起,我对你们这的情况不了解,你别生气。” “无妨,我早就习惯。记住,好好休息,我走了。”李恪笑着,离开了。 笑得一点也不轻松,看来是受了不少委屈。 “我干嘛要休息,我好的很呢?”说着宋泠瑶起身梳妆,准备出去转转。看着镜子里的年轻的自己,喜上眉梢。 宋泠瑶正准备走出来院子时,对面来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带着一排人走了过来。 “妹妹,这怎么出来,可是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就可以了,你这不是还病着,怎能不好好休息。” 妹妹,在王府中,能这样称呼我的,是他老婆吧。我这是货真价实的小三啊,那我该怎么办呀! “这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下人,你来看看怎么样!”说着她侧过身,两男两女走了出来。 “看着都不错,谢谢姐姐。”这是要在我身边安排眼线呀!我这还没过门呢?这么快就出手了。 “不过,我现在还不需要,我还病着,不希望太多人打扰,有小萍一人便可。还是等我与殿下成了亲再说。”宋泠瑶委婉地说着。 “这怎么行,这可是殿下安排的,说小萍这丫鬟照顾不周,特意让管家挑几个得力的送来。我劝妹妹还是见好就收,殿下脾气可不是很好,在他对你好的时候,你可一定…” “行了…”宋泠瑶不耐烦的说道,“至于这事,我会亲自对殿下说的,再说过几日就要随殿下进京了,挑丫鬟的事还是等成亲之后再说。”宋泠瑶说着,走到她的身后,在她耳边说道“殿下对我那么温柔,这点要求,他定会理解的。” 瞬间,正牌王妃脸色变暗“那妹妹就亲自和殿下说吧!我的义务是做了,我就先走了,对了我劝妹妹还是先学学府上的规矩,管家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们走。”说着示意了一下管家,离开了。 “你们几个不走吗?”宋泠瑶看着留下来的五个人。 “公主,我是府上的管家,您还是留下这些下人吧,就不要为难我了。”管家哀求着。 “管家,刚刚那位可是王妃?” “正是,王妃杨氏。十六岁便嫁给殿下。”管家低着头应道。 “十六,那他们可以子女?叫什么?” “这个…并无子嗣。” “没有?why?他们成亲应该几年了呀?” “这个…奴婢不知。”管家神情慌张,吞吞吐吐。 “算了,你们都出去吧!马上走,都走,一个也不许留下。”宋泠瑶挥着手臂。 管家无奈,只好跟着走了。“想在我身边留眼线,当我傻啊。哼!”游玩的心已经全无,只好转身回房休息。 “啊!你怎么在这,吓死我了。”宋泠瑶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李恪。 “我来看戏呀!看来你并不傻呀!有意思。”李恪笑着。 “好看吗?”宋泠瑶细腻地说着对李恪眨眨眼,活脱脱一个小女人。“戏演完了!散场吧。”说着对李恪优雅鞠躬,西式的礼仪,李恪看着,只觉得新奇,说完小碎步跑了。 李恪一脸懵,看着跑掉的萧潇,笑了。 男主背景介绍:吴王李恪,历史上血统最高贵的皇子,同样也是最悲情的皇子。 李恪的爷爷是唐高祖李渊,父亲是唐太宗李世民,弟弟是唐高宗李治,弟媳还是唯一的女皇武则天。太姥爷是隋文帝杨坚,姥爷是隋炀帝杨广。母妃隋朝公主,大杨妃。血统高贵可想而知。 第四章 盼头 王妃杨氏回到屋内,见管家把她亲自挑选的下人都带了回来,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办事的,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下人们见此情景,连连下跪,“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不是说她死了吗?为何又活过来了,刚刚看她明明生龙活虎,你们连消息都打听错了,一窝饭桶。”杨氏谩骂着,书桌上的书卷,撒了一地。 “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脾气,可是下人犯了错?”杨氏的哥哥从外面漫步走了进来,玉树临风,翩翩公子。 “哥哥,你怎么来了,你可一定要帮帮妹妹我呀,那个丫头可是太气人了,她还没过门,就敢这般造次,如果过来门,哪还有我什么事儿。”杨氏一脸委屈,求助的眼神看着哥哥。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妹妹单独谈谈。”他挥了挥衣袖,走到妹妹一旁。 “是!”下人说着,全部起身离开。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梁国公主,虽然梁国是小国,但皇上赐婚,说什么你也要忍。还是尽早怀上孩子要紧,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毕竟你是正室,要大度一些。”杨公子说着,坐了下来。 杨氏愁容满面,闷不吭声,乖巧地坐在一旁。 “怎么不说话,你可有什么难处,你成亲四年,都没有一点动静,换了其他男人,恐怕早已妻妾成群。皇上恐怕也是因此,才赐婚给殿下。”杨公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你与吴王可是有什么,平时见你们,总是相敬如宾,其中可有假?他一直不太喜欢我们杨家人,但对你,我想他还不至于,不然为何娶你。” “至于,当然至于,他娶我非他本意,是我一厢情愿。我也想怀孩子,可他不碰我,我有什么办法。”原本刁蛮任性的杨妃,此刻像垮了一般,轻声细语说出难以启齿之言。 “此话当真?难道你俩并无夫妻之实。” 杨氏说着,低头擦拭眼泪,什么话也不说。 “我当初做的事他全都知道了,新婚之夜他对我说,既然这是我想要的,他就成全我。但王妃之位我能坐多久,全看他心情。”杨氏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泣不成声。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我们一直以为你俩相敬如宾,你一直未有身孕,他从不提一字,我们还心存感激,看来他一直在我们面前做戏,你怎么从来不说呢?”听到妹妹受了如此委屈,他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火气。 “你俩和离吧!和我回家,何必受这种委屈。”杨公子看着自己这个傻妹妹,家长嫡女,从小可谓是捧在手心长大,哪受过这般委屈。 “不甘心,我不甘心。那个萧潇,也是赐婚,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李恪怎么对我就会怎么对她。” “一句不甘心,让自己在这受委屈,值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杨氏像发了疯一样,晃着脑袋。“我在这一天,就还有希望,每天还能有个盼头,如果我离开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明白吗?” 他看着自己的傻妹妹,摇着头,说不出伤她的话,也舍不得看到这般伤心。 “茜茜,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想清楚了,写信给我,我带你,回家。”说着离开了,看着哭泣的茜茜,轻掩上房门。 杨氏的哥哥离开王府,也没有与李恪打招呼。 他在王府外,转悠,不知该怎么帮这个傻妹妹。恰巧看见了坐在王府墙头上宋泠瑶,走近看着她。 宋泠瑶悠哉悠哉的坐着,看有人走了过来,“公子你好,可不可以帮帮我,我…下不去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坐在王府墙头上。” 完了,不会是李恪的客人吧!“我是府上的丫鬟,做错了事,打碎了贵重物品,如果我不跑的话,就要一辈子卖身为奴了,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这衣着怎么会是下人,难道是梁国公主。说着走上前伸出手“来,我帮你。” “你这什么意思,你是让我跳下去太高了,不要。” “姑娘莫怕,相信我。来吧,你也不想继续坐在那里了吧!” 宋泠瑶看着他,不知该不该相信,看他一文弱书生。 宋泠瑶原本是想爬上墙看看古代的街道,结果上来后,凳子却倒了,害自己进退两难,院内又一人没有。 “那你看好了,我跳了。”说着跳了下去。 宋泠瑶闭眼跳了下去,紧紧的抱着他。 “姑娘,没事了。” 宋泠瑶睁开眼,推开了他,“谢谢公子,那我就先走了。” 他二话没说,把宋泠瑶拉了回来。 “公子还有事吗?” “你这样从府中逃出来,身无分文,你能去哪?” “那先生,不对公子是想好人做到底给我点钱吗?”宋泠瑶说着,摆出要钱的手势。 “在下杨过,还不知姑娘芳名。” “你说你叫什么,杨过?”宋泠瑶冷笑着。就你这瘦弱的身板,还杨过呢? “怎么有问题吗?”杨过不知所然。 “其实我叫郭芙。”宋泠瑶笑着,拍拍杨过的胳膊。 “姑娘这是何意?”杨过一脸懵。 “我觉得你应该离我远点。” “为何?” “小心你的胳膊呀!白吃。”宋泠瑶小声说着。 “我走了,别在缠着我了。”宋泠瑶说着撒腿就跑。 杨过站在原地,这绝对是梁国公主萧潇,说话这般风趣,有意思。暗自跟了过去。 宋泠瑶一路游玩,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这就是贞观之治,街头的女子也有许多,衣着也比较开放,还真是难得。 怪不得那会医生摸我,李恪没一点反应,这社会的发展竟然越来越封建,还真是可笑。“肚子好饿,口好渴,可我好穷。哎!”果然我还是不得不回王府。 萧潇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岔路口处,“等等,怎么回去?”我不是从正门出来的,这些宅子都一个样,怎么办。我出来左拐右拐,已经逛了好久了,这天要黑了,我怎么回去啊。 宋泠瑶虽然迷路路,但并不慌张,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四处张望。 这个二货竟然跟踪我,宋泠瑶发现了,跟着她的杨过,有些不屑。 喜欢跟是吗,那就来呀。 宋泠瑶起身,走进一家茶馆。 “姑娘是喝茶还是住店。”小二看着宋泠瑶衣着华丽,连忙迎了上来。 “不用了,我找人。”宋泠瑶说着,上了二楼,回头看了一眼。 她到茶馆做什么,难道约了什么人。杨过想着,跟了进去。 杨过拉着小二,“你可见一位身着绿衣服的姑娘来过。” “她上二楼了,说是找人。” 找人,果然,我还是在楼下等吧。跟上前会暴露的。 “二货,你就慢慢等吧!”宋泠瑶从后院门口看看杨过一眼,溜走了。 宋泠瑶走到街道口,天色已经昏暗,是该回家了,我还真没什么地方可去。 宋泠瑶拦住一位路过之人,“先生,不对不对,公子你好,请问,王府怎么走?” “王府?”路人打量着芊芊。 “就是李恪住的地方。” “我看姑娘还是别费力气了,吴王殿下可是清心寡欲之人,不好女色。”宋泠瑶怒了,“喂,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当什么人,你不是明白吗?这大晚上的,想去王府,你干嘛装傻。”路人不屑地说着。 “啪!”宋泠瑶没有多想,当众给了他一巴掌,愣了一下,看到周围人,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萧潇,感觉不妙转身就跑。 完了,我怎么就没忍住呢?这可是古代呀。一边想着,一边在巷子里乱窜。 “糟了,死胡同。” “跑啊,怎么不跑了,看你这么妖艳,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不过吴王殿下你可是高攀不起的,他没这方面的欲望。”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不行,我要先拖住他,果然长的漂亮是祸害。 “我管你是谁,我送你去杨府,我家大公子一定会喜欢的。我还可以赚些钱。只要你乖,大公子会好好待你的。” 杨府,王妃姓杨,那会那个从王府出来的人也姓杨,难道他说的人是那个杨过?“你说的可是杨过?” “杨过,怎么会是那小子,他可没那个福分。我说的可是大公子杨程。” “我告诉你,我和杨王妃与杨过可都是朋友,你最好好不要乱来。”这古代就是随便死个人,也没什么打紧,我才刚刚重生,可不能就这样被糟蹋呀。我还没见到李世民呢?宋泠瑶心里想着,慢慢后退。 第五章 断臂 “对了,你刚刚打我的那巴掌,我现在还你。”他呲着牙恶狠狠地说着,挥了过去。 宋泠瑶见此,开始伸手乱扑。“走开,走开。”她已来不及其它,拼命挥舞着自己双臂反抗,自己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来不及思考后果。 “我差点忘了,你是泼辣型的,我得动点真格的了。”说着准备狠狠的打出去,一手先向后挥着续力,一手抓住宋泠瑶的两个胳膊。 宋泠瑶吓的闭上眼睛,脸侧了过去。 “啊!” 只听一声惨叫,原本被抓着她的手,此刻挣脱了束缚。脸上仿佛被雨水打过,她缓缓睁开眼。 “殿下!”宋泠瑶轻声呼喊,看着李恪挥舞着剑,剑上占满了鲜血。那人跪在地上嗷嗷叫着,李恪砍掉了那人的手臂,鲜血溅的到处都是。他蹲在地上打滚,看了李恪一眼,却不敢发声。 “给他止血,送衙门,切莫将事情闹大。”李恪对随从说着,一把搂过宋泠瑶,用手帕擦拭她脸上的血渍。 宋泠瑶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她认为温柔的李恪。傻傻的僵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地上被砍掉的胳膊,鲜血淋漓。 “别看!没事了,下次不要一个人出来。”李恪用手遮住宋泠瑶的视野,语气强硬。“我们回家。”说着,拉着宋泠瑶往出走。 宋泠瑶回头又看了那人一眼,低头看见衣上滴着一滴血,她低下头,揪起衣裳,凑到鼻息处。 血,血的味道,真正的血。不敢抬头,轻轻的咽了口水,依偎在李恪怀里。 李恪走时,看了一眼地面,又看了一眼随从,示意清理现场。 宋泠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敢反抗,乖乖的听着李恪的话,被他牵着,回了王府。 刚刚踏进典雅居,便看见在那踱步的小萍。 “小姐,你可回来了,可真急坏我了,怎么能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你身体还没好呀!”小萍见殿下送小姐回来,连忙上前服侍,声音有些干哑。 “小萍,你不会又哭了吧!你怎么这么爱哭,以后我叫你爱哭猫好了。”宋泠瑶笑着,看见小萍,如见了救星一般,倏的挣脱李恪搀扶着她的手臂,来到小萍身边。 “小姐你没事太好了,还好有殿下在,上次就是殿下把你救回来的,有殿下在,我可放心不少,下次出门一定要与殿下一起?”小萍嘟囔着。 “上次?”宋泠瑶心里想着,那个萧潇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死了呢?不然我也不会借她的身体重生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李恪说着准备离开。 “好!”宋泠瑶轻声应着。“咕噜,咕噜!”宋泠瑶肚子开始叫唤。 李恪听到笑了,“看来你还是先与我去雅阁用餐吧!”说着,回头对随从点点头,“要快,且不能太油腻。” “你先去洗漱一下,准备用餐。”李恪看着萧潇,又看向贴身侍卫王生,“你留下,王妃对府上不熟,等会带她过来用餐。” “是!”王生低头应道。 “奴婢恭送王爷。”小萍见殿下要走,做着应有的礼仪。 而一旁的宋泠瑶看着,不知如何,看着小萍的姿势,自己学了起来,但未吱声。 “小姐,你这是干嘛?”小萍见到奇怪姿势的小姐,有些不解。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宋泠瑶连忙站好,转身往里走去。 “小萍,准备点水,我想洗脸。” “小姐可是摔跤了,怎么身上有味道,我为小姐准备件衣服换上吧!” “也好!”宋泠瑶说着,看到滴在衣袖上的几滴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回想起那被砍掉的手臂,以前拍过不少电视剧,但这次是完全不一样,是真的鲜血。 中午说自己是郭芙,下午便有人因为我丢了手臂,还真是讽刺,还好不是那位杨过的,不然我非认为自己中邪了不可。 宋泠瑶洗漱完,换好衣服,走出房门,远远看见站在典雅居门口处的王生,右手握着剑,端庄的站着。 见小萍端了一碗水,给王生送来过去。 王生一饮而尽,笑着。远远看去,小萍有些娇羞的样子,蹑手蹑脚。 宋泠瑶看着,会心一笑。 宋泠瑶看着走了过去。 “走吧!我已经饿的不行了。” “小姐等等我。”小萍说着,连忙把碗放了回去。 宋泠瑶看着小萍,又看向王生,又笑了。 王生见此,低下头,不敢看她。 “行了,走吧!”说着,说着,两人在王生的带领下来到雅阁。 天色已经昏暗,大约已经过了八点了吧!宋泠瑶看看天上的夜空,心里想着。 一进门,便看见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宋泠瑶开心极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你们也一起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宋泠瑶看着,站在那的小萍与王生说道。 宋泠瑶突然发现不对劲,他俩怎么一脸便秘的表情。 此时李恪与王妃杨茜,也来到了雅阁,宋泠瑶远远便听见了,杨茜对李恪关怀的话语。 “完了。”竟然是一桌吃饭,可我已经开动了。 还没等宋泠瑶反应过了,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恪看着拿着筷子的萧潇,爽朗的笑了,“看来你是真的饿极了,来不及等我们就先开动了。” 王妃杨茜看着宋泠瑶,一脸的嫌弃。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已经吃过了。”宋泠瑶说着站起身来。 “无碍,吃吧!”李恪说着,坐了下来,示意让宋泠瑶也坐下,丝毫没有理会王妃杨茜。 宋泠瑶坐下,安静的吃了起来。看着王妃杨氏优雅的举手投足。宋泠瑶又看看自己,想要模仿一下。 抬起左手衣袖,挡住自己半张脸,另一只手轻拿轻放,连远处的菜也不夹。好麻烦,以前拍戏只是一个镜头,如果以后都这样吃饭,真要把人累死。 “嘿嘿。”李恪看着萧潇模仿王妃杨茜的样子笑了。 宋泠瑶听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李恪在笑什么,自己也懒得模仿,便正常的吃了起来。 而杨氏还是一副端庄的样子,宋泠瑶看着她,忽然回想起早上对她说的话。 “我劝妹妹还是见好就收,殿下脾气可不是很好。”她在李恪面前这般小心翼翼,难道李恪对她… “你想什么呢?吃着饭怎么就发起呆来了。”李恪见萧潇一直盯着杨茜看,两眼无神。“你是模仿杨茜不成,连自己怎么吃饭都忘了吗?” “哪有?我好着呢。”宋泠瑶说着“等会,你刚刚叫她什么?” “杨茜啊?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原名叫宋茜,她叫杨茜,别人撞衫,现在是撞名,还真是冤家路窄。 “看你那表情,可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呀。怎么难道说你们认识?” “怎么可能,只是她与我一个朋友同名而已。”宋泠瑶说着突然想起了白天遇到的杨过,“杨过你们可是认识。”宋泠瑶想着,两人都姓杨,八成是兄妹。 “你碰见杨过那小子了?”李恪放下碗筷,瞥了王妃杨茜一眼。 “殿下息怒,哥哥也是路过此地,前来探望,可殿下正好外出,他来看看我,便离开了。”杨茜听此,连忙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 宋泠瑶看着眼前的杨茜,想起早上在她面前耍威风的模样,判若两人。 “殿下,我吃饱了,就先走了,你们慢用餐。”王妃杨茜并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请安离开了。 “好!”李恪淡淡的说道。 宋泠瑶见杨氏离开后,对站在门口的小萍与王生说“小萍,我与殿下有话要说,你和王生先去休息吧!” “这?”小萍迟疑了,看了一眼李恪。 “退下吧!” 小萍转身离开,顺便叫走了王生。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到底是什么事还要他们退下。”李恪笑着看向萧潇。 “你瞎想什么呢?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又问,早上你还没问够吗?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我们两个刚刚认识,想要了解彼此,当然要先从问问题开始了。这是彼此了解最简单的方法,也最直接的方法。”宋泠瑶绘声绘色的说着。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出来相亲的,要从问问题开始,一点一点的了解他。 作者的话:很多人受到影视剧的影响,认为李恪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儿子,事实上恰恰相反,李世民最爱的还是长孙皇后的三个儿子。无能太子,歹毒却文采斐然的四皇子李泰,还有就是爱哭还有恋母情结严重的唐高宗。 第六章 悬崖一面,情牵万世 “殿下,你与王妃杨氏成亲已有时日,为何你两这般生疏,你对你的女人都这样吗?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误会,以至于发展成今天的局面。” “呵呵,你关心我与她的关系做什么?我拒绝回答。” 不说,那其中必有猫腻,应该还与那个杨过有关。“你不说我岂不是更加想知道了,毕竟以后我们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互相了解是基础。” “你不说没关系,那换个与我有关的问题。”宋泠瑶抿着嘴凑到李恪面前,犹豫了一下“我可不可以不嫁给你。” 李恪看着眼前的萧潇,“你可是心有所属,那为何还要向大唐提议,和亲。” 宋泠瑶一脸无奈,怎么成了他问我问题了。“我都说了之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干嘛还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可不可以不嫁。” “当然可以不嫁。”李恪说着,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萧潇,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真的?”宋泠瑶喜上眉梢,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 “只是后果,我怕你承担不起。”李恪接着说道。 宋泠瑶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皇上赐婚岂有收回之理,梁国,听都没有听过,与大唐和亲已近是高攀了。我若悔婚,别说我自己,怕是梁国也要完了。 “你可心有所属,难道是你父皇逼你嫁过来的?”李恪看着萧潇,愁容满面。 “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是有一点我是感觉的到的。”宋泠瑶抬起头,看着李恪,“我打心里,抵制这场婚姻。” 李恪看着萧潇,他心里明白,听到萧潇的语气,他确定,她是真的失忆了。 三天前,萧潇前往京城的车队失去联络,他收到消息,带领一队人马前往迎接。找到了迎亲的车队,但公主萧潇却不知所踪。送亲的人也有些奇怪。 他连夜寻找,随着马蹄印寻到山顶。 他看见萧潇一人,坐在悬崖边上,满脸绝望。“姑娘你可是梁国公主萧潇?” 萧潇回过头,“你是何人?” “在下李恪,听闻你途中失踪特来寻你。” 萧潇转过头看着悬崖下面,又看向李恪,“对不起,我没办法嫁给你。我心已死,只剩下一副驱壳。” 说着,萧潇站起身来,“萧潇,你过来说话,危险。” “站在悬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与死只有一线之隔,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萧潇站在悬崖边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与大自然的神秘与美丽。 李恪看着这个欲轻生的女孩,日出的光芒映射在她的脸色,形成一条美丽的风景线,犹如一幅惊人画作,美丽,却缺乏生机,眼神空洞,看不到一丝光明。 “我明白你的绝望,你作为政治的牺牲品不得不嫁过来,但你放心,我绝不逼你。你依然可以做你自己,我绝不以任何理由束缚强迫与你。” “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若有难处大可告诉我,一切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来吧,相信我。”李恪说着,轻轻挥着手,尽可能保住眼前这个欲轻生的姑娘。 萧潇看着向她招手的李恪,安慰的话语是那样暖心,回眸一笑。 看来我父皇说的没错,你确实是值得托付之人,只可惜…我不配。萧潇看了李恪一眼,又看向脚下,向前迈了一步,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缓缓升起的朝阳。 “萧潇…“李恪来不及思考,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 “你想什么呢?怎么看着我发起呆来了。”宋泠瑶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想让李恪回过神来。 “你放心好了,即使成了婚,你还是你自己,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李恪说着,站起身来。 “但这婚事必须要结的,为了我,也为了你。”李恪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挂羊头卖狗肉,与我行夫妻之名,而不行夫妻之礼。是这个意思吧,那我嫁给他,到是不错,有了一个安全的后盾,生活上也有了保障。 难道他与他的王妃杨茜也是如此,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一直没有子女。可他为什么这样做呢?难道他心中早已心有所属,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人。还是他根本就不是男人,是个完全不懂闺房之乐的钢铁直男。 算了,不管什么原因,对我都有好处,想那么多干嘛。“这下没人了,我可以胡吃海喝了。”说着宋泠瑶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李恪并没有回卧室,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在昏暗的房间内,并没有点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低头看到自己摔下悬崖时,造成的创伤,不由又想起当日情景。 那日,他与萧潇一同跳下悬崖,在快坠地时,终于接住了萧潇,李恪用尽洪身解数,手中的剑划在墙壁上,长长的裂痕,支撑着两人称重的身体,降低了下坠的速度。 剑最终支撑不住,断了,还好不是很高,两人相拥坠地。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没事了。”他将萧潇搂在自己怀中,温柔的看着她。 “你的脸色为何…”李恪看着脸色发青的萧潇,嘴角渗出血来,“你服了毒?” “为何救我,让我发生意外,坠崖身亡不是很好吗?你又何必冒这个险呢?”萧潇艰难的说着。 “我也不知,为何要与你一同跳下,像中邪一般。明明你我只是一面之缘。” 萧潇抬起手臂,抚摸了李恪的脸颊,眼泪夺眶而出,悔过当初。“嫁给你,应该会很幸福吧。若有来世,我定寻你,与君…白头。”脸上漏出最后一丝笑容,晕了过去。 大夫说你服用的毒无解,必死无疑,今早见你,站在院门前,我又惊又喜。青涩的眼眸,稚嫩神采,判若两人。犹如重生一般,什么都不记得,对你来说,或许甚好。 “殿下,为何不点灯呢?”李恪的书童周智走了进来,依次点燃了屋内所有蜡烛。 “殿下,这是刚刚来的书信,请您过目。”周智说着,将书信递给李恪。 “你来的正好,帮我准备笔墨,我要画画。”李恪说着,接过书信。 “画画?现在?”周智见殿下不看书信而是吩咐自己准备笔墨,有些不解。 “对。” “是,殿下。”周智应道,转身到一旁准备。 李恪打开书信,看来起来。 果然,即便萧潇自己想要逃婚,梁国至此路途遥远,为何偏偏在自己的地界逃脱成功,必有小人助之。说着,烧了书信。 “殿下我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吗?”周智将东西依次摆放在书桌上说道。 “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殿下不要太晚,你还有伤在身。奴婢就先退下了。”周智说着转身离开,轻轻关上房门。 李恪拿起笔墨,屏息凝神在笔尖,一笔一笔勾勒起来。大约一个时辰,画半成。 他没有继续画下去,而是换了一张纸,又画起来。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副没有精雕的水墨画成。 两幅水墨画,一副内容是萧潇站在悬崖边上,冷风拂面,眼神空洞无神。 一副是早上萧潇站在典雅居门前,看着远处萧潇的侧颜,柳絮在她身边飞过,嘴角微微带笑。 他没有像第一幅那样停笔,为第二幅画,描绘细节。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已至半夜,他丝毫没有停笔的意思,一笔一划细心勾勒着。 宋泠瑶一人回到房间,泡在小萍为她准备的水桶中,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重生了。想起来自己的好友芊芊,她一直都觉得芊芊这女子不凡,没想到她竟然能控制人的灵体,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嫁给李恪已成必然,而他又能活多久呢?毕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 不管怎样,还有很多事值得我去摸索,对这个世界,对这里的人,我还充满期待,李世民长什么样,会不会像李恪一样帅气,长孙皇后,武则天,还有李治,魏征等等我都想见一见。宋泠瑶静静躺在床上,幻想着他们的样子,慢慢进入梦乡。 不知已是何时,他笑着,填上最后一笔,萧潇的眼睛顿时闪出光明。 他将两幅画表了起来,一副半成 水墨画,一副精心描绘。他拿起悬崖为背景的水墨画,放进抽屉。而另一幅,挂在了书柜一旁。起身离开书房。 作者的话:李恪躺着也中枪。长孙无忌知道吴王李恪出身高贵,身体流淌着隋唐两朝皇族的血液;又很有声望,“为物情所向”,当初李世民还表达过改立吴王的想法,使长孙无忌感到芒刺在背,一旦李恪上位了,重用的人八成不是自己。因此长孙无忌一直在找机会铲除李恪。房遗爱谋反案,长孙无忌拉无辜的李恪下水,玩弄权限。公元653年2月2日夜里,缢死于皇宫之中。 第七章 进京 翌日清晨,沉睡在梦想中的宋泠瑶被丫鬟小萍叫醒。 “小姐,该起来。”时候不早了。小萍掀开帘子,轻轻摇晃着睡梦中的萧潇。 宋泠瑶缓缓睁开眼,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虽然是在古代,竟然可以睡得这般安慰。不用赶飞机,赶通告,行程表今年还没过完,明年的行程却也排上日程。现在这样,真好。 宋泠瑶笑着,在小萍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梳妆打扮。独自在院内用了早餐。 “小姐,你的药早已煎好,现在服用最好。”小萍说着,将煎好的药放在餐桌上。 宋泠瑶看着药,心中烦躁,以后生病,就只能喝中药了,比打针还要痛苦万分。 “小姐,药虽苦,但你还病着,还是早日康复的好。”小萍看到萧潇不悦的神情说着,将要药端起,递给萧潇。 “好了小萍,我知道了,我喝。”宋泠瑶接过,一饮而尽。“咳,咳” “小姐你慢点,都咳嗽了。等会还要去见二爷呢?” “二爷?什么二爷?”宋泠瑶懵了,这不是在李恪的封地吗?二皇子怎么会来。 “小姐你真的是摔傻了,你哥哥呀!”看了小姐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对我来说,或许最好。 “我哥哥?”宋泠瑶笑了,自己竟然只想到皇子,却忘了自己也是公主之身。 “我嫁到大唐,可是二哥送我过来的?”宋泠瑶猜测着,一般和亲,就有人送亲。可我不是萧潇啊,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宋泠瑶与小萍一同来到大堂,李恪正与一人说着什么,那人愁容满面,低头不语。 “王爷早上好!”宋泠瑶悠然走了进去。 王爷?李恪愣了,是在叫我吗? “萧潇,你没事了,实在是太好了。”那人见到萧潇,惊喜万分,上前紧紧握着萧潇的双手。 “哥…哥?”宋泠瑶猜测着,不知不觉叫出口来。 “她还记得我,记得我?”萧潇的哥哥萧奇心中欢喜,拉着萧潇到李恪面前。 “我猜的,你真是我哥哥。”宋泠瑶无心说着,却如一盆冷水浇到萧奇身上。 “我说过了,她脑子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李恪原本还有些惊讶,听到后一句,反而舒心多了,笑着。 “李恪,我这叫失忆,不叫脑袋坏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又不是傻了。”宋泠瑶说着凑到李恪面前。 “萧潇,怎么和殿下说话呢?”萧奇连忙说着,拉回萧潇。 “无碍,不必如此,在我面前自在就行,以后都是一家人。”李恪说着看着萧潇,站到两人中间。 萧奇看着李恪,他看萧潇的眼神柔和,心情放松了许多,忘了,或许是最好的。李恪谦谦君子,定会好好对待萧潇,看他俩这样相处,应该会幸福吧! 宋泠瑶看着萧奇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从她身上知道萧潇以前的事,想知道她为何会摔下山崖,是自己不愿嫁过来,自杀,还是有人为之。 “哥哥,虽然我失忆了,但医…不大夫说了,多与我谈谈过去的事有助于我的记忆恢复,要不我们坐下来,你与我谈谈以前的事呗!”说着看了看一旁的桌椅。 “萧潇说的是,你们兄妹慢慢聊,我就先去忙了,如有需要,招呼下人便可,告辞。”说着,李恪站起转身离开,宋泠瑶与萧奇目送他离开。 宋泠瑶与萧潇哥哥在屋内聊着,谈论着萧潇以前的事。 经过将近两个时辰的交谈,宋泠瑶送走了萧奇。 聊了这么久却只说了萧潇小时候的事,性格顽劣,任性妄为,家中唯一的女儿,不光父母宠爱有佳,还有三个哥哥疼爱,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宋泠瑶很不是滋味,自己没有兄弟姐妹,母亲在自己成年前去世,由奶奶扶养,没想到奶奶也去了,已没有任何亲人。 来到唐朝,也未尝不是好事,自己又有家人了。宋泠瑶想着,心中苦闷。低头看着院内一朵开的正旺的牡丹,圆润饱满,耀眼的大红与如今繁荣兴旺的大唐是那般般配。 想想自己过往,荧幕前耀眼的大明星,如同眼前的牡丹一般。只可惜衰败与最好的时节,也只有这样,一旁的芍药才有出头之日不是。宋泠瑶看着牡丹回顾当初,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知我这朵牡丹能否在大唐盛开久存。 萧潇不在缅怀过去,起身返回院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萧潇虽然受宠,但这装婚事,必有问题,每每提起,萧奇吞吞吐吐,问萧潇可有心上人,他的表情与言语完全不符,难道萧潇也是自杀?宋泠瑶疑惑,但也并不想深究,毕竟那不是她的过去。 转眼进京的日子到了,宋泠瑶站在典雅居的门前,却始终迈不出去。 进了京城,就真的要成亲了,会见到唐太宗李世民,而我要嫁的是他的儿子。 宋泠瑶突然想起在现代时,接到了的一个剧本,讲的便是初唐。我因为自己太忙,无认真挑选,只看了简介。 “唐太宗,十四子,十二个下场凄惨,三个自杀,三个被杀,三个夭折,两个被贬为庶民,一个幽闭。想想李世民一世英名,儿子却个个这般下场,武则天还把他们的后代赶尽杀绝。”宋泠瑶的助理在屋内与她说着。 “是呀,小时候我看隋唐英雄传,就特别喜欢郑国霖扮演的李世民。后来学了历史就更爱他了,后来知道武则天是他的才人,结果跟了他儿子李治,我对他的印象就大打折扣。至于他的儿子们我到是从未注意过,和他一对比,个个窝囊。”宋泠瑶趴在床上看着另一个剧本。 “也不是个个窝囊,三皇子李恪就英勇不凡,只可惜不是长孙皇后之子,无权继承皇位,不然也没武则天什么事了。”助理反驳着。 “李恪吗?我知道,毛主席对他评价很高。但那又怎样,历史没有如果。”宋泠瑶躺着翻了个身。 “你看这剧本,李恪死的也太…” “行了,行了,他是怎么死的,我可不关心。唐朝虽然繁华,但在影视圈不受宠啊,我拍的两个唐朝片子,只有好评,没有收视率。还是清朝有市场,与我一同看这个剧本吧。”宋泠瑶一把抓过助理的剧本,丢到一边。 宋泠瑶一人傻傻的站在门前,悔不当初。“李恪,你是怎么死的呢?自杀,还是被杀?被杀又会是被谁所杀,武则天吗?”她在门口小声念叨着。想着自己就要嫁给他,心中忐忑。 “公主,不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不是去看殿下吗?怎么还在这?”小萍站在那,看着眼前满脸悲伤的萧潇。 “啊?你说什么?”宋泠瑶回过头,才注意到小萍与随后推着车的仆人。 公主这是怎么了,难道想起什么了,这可不妙呀。小萍原本是皇上身边的得力丫头,与萧潇关系一般,倘若小姐回忆起过去,恐怕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你怎么又发起呆来了。”宋泠瑶拍了小萍的脑袋,让她回过神来。“走吧。” 不管怎样,那也是李治登基之后的事,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多活几年还能感受完全不同的世界,顾虑那么多干嘛呢?不如潇洒一下,不然怎么对得起萧潇这个名字。 宋泠瑶心里想着,洒脱了不少。 从今以后,再无宋泠瑶此人,只有萧潇。 萧潇与小萍等人出了王府,李恪骑在马上,回头看来一眼萧潇说道“到达京城有两日,你和小萍同乘坐马车,还可解闷。” “可我不想坐马车,我想骑马,但我不会,你我同乘可好。”萧潇看着李恪笑着提议着。 “你不会骑马?“李恪想起萧潇当初出事,是自己骑马跑的,他也是跟着马蹄印寻到悬崖边上。 完了萧潇是梁国人,外族人,骑马功夫八成很溜“我失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字都不会写了,也不会认得。骑马技术自是也忘了。” 李恪看着慌张的萧潇笑了,“是吗?那你为何还记得怎么抓筷子?那日你吃饭的样子那般有趣,可否理解为,你也忘了怎么抓筷子,在熟悉?” “我…你就说你带不带我,我找我二哥去。”萧潇说着,转身就走,往二哥的车队走去。 萧潇向二哥伸出右手。 “萧潇,别闹,坐马车去,大姑娘家家怎能招摇过市。”二哥萧奇没有理会萧潇,反倒数落起来。 萧潇收回手臂,满脸的不高兴,却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恪笑着,骑着马,转了过来,向萧潇伸出手臂“来,我带你。” “你说的,中途可不能把我赶下去。”萧潇说着,在李恪地搀扶下坐上马背。 “殿下,这样恐怕不妥。”二哥萧奇反驳道。 “有何不妥,萧潇本来就是要嫁于我的。有我在,我看谁敢嚼舌根。”李恪说着,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萧潇回头看看李恪,殿下果然霸气,就安心做个王妃乐呵乐呵。 第八章 识字 王妃杨茜站在王府门口,目送着车队离开,眼泪滴在王府的门槛上。 你何时能对我这般温柔待过我,看来这个王妃之位,是要让贤了。她看着远去的李恪,转身返回院落,以往的骄傲被现实无情打脸。 杨过站在王府拐弯处墙角的树下,看着默默流泪的杨茜。 李恪带着萧潇,走出安州境地。车队浩浩荡荡,来往的行人都自动让行。 “好无聊呀,骑马也好无聊。”萧潇念叨着。 “赶个路,你还想有趣,想什么呢?”李恪对萧潇越来越不解,与她受伤之前完全是两人,感觉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烦恼,单纯的像个傻瓜。 现在如果有电视就好了,可以看电视剧还可以放音乐,听着歌。这古代没一点可以用来解闷的东西。 萧潇抬头看了看日头,艳阳高照,日头正毒。虽然有树荫,但阳光还是时有,时不有。 我可不要晒黑,这古代虽然晒,但并不是很热。现代全球气候变暖,温室效应不断积累,导致气温上升海平面上升,危害自然生态平衡,还威胁人类的生存。 在古代还是很有好处的,可以欣赏到最自然的风光,而不是假山,喷泉。 “李恪,要不我还是去坐马车吧,这样晒两天,我必然会晒得黑黑的,怎么做你的新娘,不是给你丢人吗?所以,你停一下呗。”萧潇回头看着李恪,委婉说着,撒着娇。 “按你这么说着,我骑两天马,一样会晒黑,那不是不配做你的新郎了吗?” “你抓重点好不好,狡辩。”萧潇说着,低头拨弄马身上的毛。知道是自己要求要骑马,如今这样确实不好。 李恪见萧潇委屈的玩着马毛,笑着,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纵身跳下马去,伸手牵着萧潇,下了马。 车队见此也都停了下来,“大家休息一下,喝些茶水。” 萧潇进来马车,喝着水,品着点心。 没一会,李恪也进来马车,对外面的车队说“启程。” “什么,你怎么也进来了?”萧潇还吃着点心,嚼着,见李恪进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也怕晒黑呀,毕竟我也是要做新郎官的人。” 谬论,八成是自己累了,想休息。 李恪打开马车上的板子,拿出书来看。 萧潇看着那隐藏的书柜,翻了起来。没想到古代的马车还有这样的设计。凳子下面用来放东西,和现代蛮像。看着李恪,萧潇也起身,翻开自己一旁的座凳,随手拿出一本翻看着,“哇!好美的字体。”不过看着真难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也不知道这本是印刷的还是手抄的。 “你又不识字,翻书做什么?”李恪好奇看着萧潇举动,问道。 “谁告诉你我不识字,我只是失忆了。这只是暂时的。”萧潇看着这些书,确实犯难,也不全都不认识,还好还好,随便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 “你看的懂吗,不懂装懂可是很可悲的。”李恪看着皱着眉头看书的萧潇。 “狗眼看人低,这不就是诗经吗?能有多难。”萧潇不悦,但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变成文盲的事实。 “我背首唐诗宋词吓死你,李白,苏轼可都还没有出生呢?”萧潇小声嘟囔着,说我不懂,还真是屈才。 “你这一脸的委屈摆给谁看呢?”这丫头还真是有趣,与高阳公主可有的一拼。 “不就是诗经吗,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一共三百零五首,有《关雎》《采薇》等等。”萧潇滔滔不绝的说着。 李恪不语,疑惑地看着萧潇。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吧,叫你挤兑我。”萧潇脑袋一歪,嘚瑟起来。 “你这道听途说的本事到是不小,听说书的说的吧。” “你胡说什么。”萧潇紧张起来,挺直了身板。 “那你给我读一首我听听,你不是正在看吗?” 这是要考我呀,读算什么,我背给你听。萧潇端着书,一本正经地背了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李恪看眼前萧潇的样子,笑着,“背地不错。” “啊?”他怎么知道的,他这心思可以点都不像二十岁的小伙子。还说现代人现实早熟,这古代人,这算什么,老练吗?原本端着的书,掉了下去,倒扣在地上。 “你想识字吗?我可以教你呀,反正现在很闲。”李恪说着,放下手中的书。捡起诗经,翻了过来。“果然,这一页可没有《关雎》。” 萧潇也不想再装了,李恪这般大度,在说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会因此被人看低,我这是何苦呢?完全没必要啊。 萧潇看着李恪,乖巧地坐到李恪一旁。笑着点点头。 “你这有《论语》吗?先从《论语》开始吧,这个我会背的多一些。”萧潇接过《诗经》,合了起来。 “《论语》深奥,你竟然对《论语》比较熟悉,你理解的了吗?” “深奥,有吗?我怎么不觉得。”萧潇糊涂了不就是初一的课文吗,能有多深奥,高中学的《离骚》才难背呢! “我看你还是从《诗经》开始吧,正好这就有,《论语》等到了京城,我再找给你。”李恪说着打开书来。 萧潇变得像一个学生的样子,跟着李恪读起来,又拿到一旁自己看着,读者。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已是正午,在车厢内打起盹来。 靠在李恪肩膀上安稳的睡着。 作者的话:李恪死于房遗爱谋反案,无辜被牵扯其中。但在高宗李治时期始终没有平反,而是武则天退位后,唐中宗第一时间帮李恪平反昭雪,以亲王礼改葬,却未让李恪陪葬昭陵,成为历史疑云,公元705年。 而同样冤死的长孙无忌,在公元674年,高宗便帮他平反,恢复官爵,并且陪葬昭陵。 李恪初任王妃杨氏死于贞观中期,墓地在现在的安陆市发现,经过考察,只有一人骸骨,并未找到李恪骸骨。李恪后代家谱记载李恪与第二任王妃萧氏合葬。而初任王妃杨氏没有子嗣,也就是没有儿子,有没有女儿现无从考察。 第九章 驿站之争 萧潇靠在李恪肩膀上睡着,由于马车颠簸,萧潇醒来后,发现自己靠着李恪,倏的闪到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 李恪看着笑了,“怎么睡好了?”说着拍拍自己肩膀,一直不动,身体有些僵硬。 萧潇点点头坐到对面,真是个呆子,自己也靠在一旁睡觉不好了,直愣愣坐着,得多难受。 李恪掀起帘子看看窗外,出来马车。耸了耸肩,舒了口气,身体都僵硬了,她可真能睡。 “前方有一个驿站,到了休息半个时辰,再继续赶路。”李恪骑在马上对身后的人说着。 “是,殿下。”带头的的人应着。 萧潇在车内,见李恪上了马,自己无聊又看起书来,读着李恪教她的三页,熟悉着里面的字。 车队到了驿站,停了下来,萧潇也下了马车,在桌边,喝茶,大伙们吃着自带的干粮。 “小姐,这是为你和殿下准备的点心。”小萍说着,从包袱中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萧潇品着,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远远的看着她。 萧潇看看自己手中的点心,笑了笑。招手,把他叫了过来。“想吃吗?” 小男孩,舔了舔舌头,点点头。 “给。”萧潇说着,将芙蓉糕递给他。 他狼吞虎咽起来,“你慢点,还有很多呢!茶也给你喝。” “谢谢姐姐。”小男孩说着。 萧潇乐开了花,好多年没有小孩叫自己姐姐了,自上了大学就一直被叫阿姨。 “你怎么灰头土脸的,你家人呢?”萧潇问着,但小男孩吃着并不说话。 茶馆的老板听着,走上前来。“小姐不知,他是个野孩子,听说是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的。每天在这边上晃悠,靠路过的商旅施舍活着。” 萧潇看着小男孩,问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小男孩看着萧潇,点点头,继续吃着。 萧潇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在现代时,自奶奶死后,就变成了孤儿,无依无靠。那种找不到归属的感觉,比死更加难受,更何况他还是这么小。在现代至少还可以去孤儿院,起码衣食无忧,而现在的他,只能像野狗一样活着。萧潇看着灰头土脸的小男孩,内心感慨万分。 “那你想不想有个家呢?”萧潇问着,声音有些哽咽。 小男孩愣住,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无依无靠,以后就跟着我走吧,我带你回王府,可好。”萧潇说着,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可我还小,做不了下人,还没办法伺候人,你真的愿意带我回府做下人吗?”小男孩稚嫩的声音,传递到萧潇的耳中,话语是那般刺耳,惹人心疼,她呆住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下人?他怎么会这么想?对啊,这是在古代,人有贵贱之分。“谁说要你做下人了,我让你做小少爷好不好?” “小少爷?”小男孩糊涂了,“你是让我做你义子吗?真的吗?” 义子,怎么突然辈分就变了,萧潇看着他,眼中充满柔情。 他是想有一个家,有一个依靠。 “可以呀!反正只是多双筷子而已,王府养的起你。”萧潇抱住小男孩,充分理解他的感受,何况他还这么小。 “小姐,你胡说什么呢?”小萍“你现在是去嫁人,半路认儿子怎么可以,会被人说闲话的。”小萍听见萧潇的话,感觉不可思议,小姐在想什么呢?自病了后,变的越来越奇怪了。 小萍一激动,没有控制好语气与音量大小。奴才呵斥主子,引来众人目光。 李恪与萧奇刚刚从旁边的小溪回来,看见此情景走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李恪不解问道,看着萧潇抱着一个小男孩,更加迷惑了。 “小萍该死,我错了,我也是一时激动,请小姐与殿下惩罚。”小萍瞬间反应过了马上跪了下来,不敢抬头。 李恪与萧奇见此更加糊涂了。 小男孩见此,甩开萧潇,跪了下来,“是我不好,说错话了。还请大老爷饶恕我吧,我是开玩笑的,不知是皇族的车队,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说着不停的磕着头。 “你们干什么,快点起来。”萧潇说着,把小男孩抱了起来。小萍依然跪着,不敢抬头。 “小萍,你说,怎么回事?”李恪问着。 “殿下,小姐她竟然,她…”小萍说着停了下来。 一旁的老板拽住李恪,“吴王殿下,事情是这样的,那位小姐想收养这个小男孩做义子。”一旁的萧奇听到,走到萧潇面前。 “萧潇不许胡闹,你怎么变的这么仁慈了。”萧奇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怎会变的这么仁慈。 “认义子,萧潇你是认真的吗?”李恪不敢相信,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要在出嫁的路上认儿子。 “难道不可以吗,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他只是个孩子而已,王府又不是养不起。”萧潇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大家反应这么大,更何况只是个义子。 “萧潇你真的想收养他?”李恪不敢相信萧潇是认真的还是一时起兴。 萧潇点点头,没有吭声,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别异想天开了,好吗?”李恪说着,他可是皇族,收养他让他姓李,这是多大的尊荣,他一个小孩怎么承受的起,而在帝王家,又谈何容易。 “为何不行,他一个小孩,难道王府养不起吗?”萧潇说着,紧紧抱着那个小男孩,“别怕,有我在呢。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萧潇清楚,如果就这样让他离去,会在他年幼的心中,留下难以抹去的伤痕。从天堂掉到地狱,换做一个大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李恪看着眼神坚定的萧潇,这般倔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潇别闹了,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吗?怎么可以这么任性。”萧奇无奈,上前去拉小男孩。 “干嘛?别碰他。”萧潇不明白,自己只是想给他一个家,对他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为何不可。 第十章 客栈一宿 “算了,就让他先跟着车队随行。至于其它往后再说。”李恪看着眼前的萧潇有些不忍。 “太好了,你听他同意了。”萧潇擦干眼泪,嘴角泛起涟漪,果然眼泪对女人来说,是最有力的武器。萧潇低头对笑男孩说道。 “同意了?”小男孩没有明白李恪的意思,听到萧潇说同意,有些诧异,对李恪和萧潇喊道“爹…娘!”没有一点底气,断断续续。 萧潇与李恪愣住了,看着小男孩。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对视不语。 其它人见殿下都不反驳,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男孩见都不说话,心里开心,也有些恍惚,不敢相信。抱住萧潇,依偎在她的怀里,喜极而泣。 这该怎么对小男孩解释,他还这么小。李恪也不说话,就先这样吧。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萧潇开口打破僵局。 “我叫狗子,三四岁吧,我也不知。”小男孩说着,满脸笑容,而眼中泛出泪光。 “以后不叫狗子,就叫你…小灰灰吧,看你灰头土脸的。”狗子,是因为吃百家饭的原因吗?就像野狗。萧潇看着他,有些心疼。 “小灰灰?”小男孩嘟囔着。 “行了,我带你先去一旁小溪洗洗去,看你脏的。”李恪说着,拉着小灰灰。 “我也去。”萧潇追了过去。 一旁的人不敢相信,看着他们拉着小灰灰离去的背影,还真像一家人。主子任性,做奴才的又怎敢言语。 小灰灰穿着一双大人的鞋子,走起来擦咧直响。 小萍远处看着,不敢相信,一个野孩子,因为公主一句话,就变成了主子,殿下还由着她。她以后还要多伺候一个小主子,凭什么,她伺候人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也没有变主子的命,而这个野孩子竟然有这样的福气。心中怨气开始蔓延。 萧潇给小灰灰洗了脸,还洗了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就是没有合适的,衣服与鞋子。 “等会到了镇上,再给他制衣,就先这样吧。”李恪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放任她的任性,还跑来亲自伺候这个小屁孩。 三人回到车队,萧潇带小灰灰,上了马车,李恪看着,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还没娶回家,先多了一个儿子。他骑在马上,笑着摇摇头。 “小萍,小萍,你也上来吧,帮小灰灰扎一下头发,我不会。”萧潇掀起帘子,把坐在外面的小萍叫了进来。 小萍心有不愿,伺候这个野孩子,但还是听着萧潇的话,走了进来,为小灰灰束发。 萧潇在一旁看着,一边学着,怎么给男子束发。 “小灰灰这样看帅气多啦,还有点像你爹呢?再换身衣服就更加完美了。”萧潇打量着小灰灰,夸赞着。 “娘,我姓什么呀?爹爹姓什么呀!”小灰灰天真的问道。 萧潇一时哑了,不知该怎么回答。看向小萍,如求助一般。 小萍在一旁,看着萧潇,并不言语。 对呀!难道要让他姓李吗?这可是皇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起。“小灰灰,先不要介意这些,小灰灰只是小名,等回去,我在与你爹爹商量,给你取个好名字明白吗?”萧潇敷衍说着。 “小灰灰,这有书,我教你读书吧!”萧潇拿起《诗经》,读了起来。 天色昏暗了,他们也敢到了城里,萧潇吩咐小萍去为小灰灰制衣,她与殿下在客栈休息。等着上菜,至少有八个小时没吃饭了,还真饿了。 萧奇总找机会想与萧潇单独谈谈,萧潇心里明白,总是找机会避开,躲在李恪身后。李恪看而不语,享受着萧潇对他独有的依赖与信任。 三人同桌用了晚餐,萧潇一直低头不语,李恪与萧奇说着客套的话。萧潇提早用完晚膳,提前离开了。 “我妹妹萧潇有些任性,往后入了王府,还望殿下多多包涵。”萧奇说着,举起酒杯。 “哪里的话,萧潇血统尊贵,嫁我与侧室,已是委屈。说到妹妹,我的那些妹妹,比她任性的多了去了,无妨无妨。”李恪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小萍带着换了新衣服的小灰灰回来了。 “爹爹,孩儿回来了。”小灰灰看见李恪,跑了过去。“娘呢?她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开心的。”小灰灰说着,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新衣服。 李恪不语,突然间多了这么一个儿子,完全反应不过来,继续喝着茶水。一旁的萧奇急了,拉过小灰灰。 “上楼找萧潇玩去,我们大人你有事商量。”萧奇说着,示意小萍。 萧潇正好从房内出来,从楼上俯瞰,见到换了新衣服的小灰灰,心中欢喜,跑下楼来。 “小灰灰过来,我准备洗澡水,我帮你也洗洗。”萧潇说着,对小灰灰招着手。 李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喝的茶水,全部喷到了萧奇脸上。 萧奇听见萧潇的话,惊呆了,张着嘴。 “不好意思,我…”李恪做了失礼的举动,连忙向萧奇道歉。而萧奇还是呆愣着,盯着萧潇看。 小萍连忙上前,拿出手帕,帮着擦水渍。“小萍别擦了,赶紧去把萧潇拦住。”萧奇终于愣过神来,拍着小萍的胳膊说着。 萧潇看见李恪喷了茶水,站在那傻笑,没想其它。 “小姐,为小灰灰洗澡的事就交给我吧,您回屋休息即可。”小萍拦住准备上楼的萧潇,拉过小灰灰。 萧潇这才注意到一旁人用异样眼光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那好吧,那我就自己去洗了。”萧潇感觉不对,逃到了楼上。 萧潇洗漱完,头发还湿漉漉,在屋内实在无聊,坐在床边发着呆。 “小姐,您睡下了吗?”小萍敲打着房门。 “进来吧,有什么事吗?“萧潇好奇的问着。 “小姐,二爷叫你去,一楼的包间聊聊,说有事对你说。”小萍走进了,轻声说着。 萧潇明白,定是为了小灰灰的事,“你帮我转告,我已经睡下了,不方便见人。”说着萧潇连忙钻进被窝。 “那小萍就先退下去了。”小萍说着,不得不转身离开。 第十一章 初如长安 时间还早,萧潇实在不想早睡,头发已干,她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此刻,听到门口小二不知与谁说着,吴王殿下与哥哥萧奇出去了。 萧潇也想出去,但又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灵机一动,“如果我,换上男装出去,不就没事了吗?” 萧潇转身,悄悄进了李恪的屋内。这么大的屋子,还带书桌,有两个屏风。有我的三个大,差距呀。萧潇四处寻找,见李恪确实不在,翻起他的包袱。二哥的衣服太大,你的衣着华丽,一看就是高档货色,穿你的衣服出去,就没人敢惹我了。 就这件白色的,等会再一束发,一定很帅气。萧潇拿住衣服,将其它整理好,准备离开。 突然听见有脚步声,李恪回来了?不会吧,萧潇连忙躲在书柜下面,蹲在那一动不动。 李恪走进屋内,在屏风前停下脚步,示意随从关上房门。 “吐蕃这次又向皇上提议联姻,特此派来使者前往大唐,前些日子刚刚路过此地,现在估计已经和皇上见面了和谈,但不知是真联姻还是以联姻为由刺探大唐虚实,现在宫中还未传出任何动静。”那人说着。 “松赞干布是条好汉,是藏族英雄,但父皇不会把我那些未出阁的妹妹嫁过去的,她们中有谁吃的了这样的苦。”李恪说着坐了下来。 萧潇避开李恪的腿,蜷缩坐在地上。萧潇听他们聊天,这一时半会肯定不会走,怎么办呢? 萧潇没办法,伸手拽了拽李恪的衣服。 李恪警觉,低头看见披散着头发的萧潇,冲他苦笑着,卧在下面。 “吴王殿下怎么了?”此人见吴王脸色不对,关怀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赶车劳累,有些乏力,名单我就先留着,其余继续跟进。你先回去吧。”李恪说着,那人应着,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李恪低下头,看着桌下的萧潇,伸出手,“怎么不想出来吗?” “人呢,走了?”萧潇问着,以防万一,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不能让外人看到。 萧潇见李恪点点头,钻了出来,没有握李恪的手。 李恪一脸严肃,实在不知萧潇在他房内做什么,如果有什么阴谋,也不会自己让我发现。 萧潇见李恪板着个脸,现在这种情景只能实话实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来你房间就是想借用一下你的衣服。谁知你竟然与他人一同回来,我这个样子,实在不易让外人看到。”萧潇说着,拿出刚刚拿走的白色长衫。 “你这叫借?你拿我衣服做什么?” “我是看天色还早想出去逛逛,但又怕发生上次的事,所以想穿男装出去。所以就…”萧潇说着,不好意思偷瞄李恪。 “就为这事,就是想出去玩?”李恪不敢相信,但看她手里只拿着衣服,又不得不信。 萧潇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是说过,想出去就来找我吗?让侍卫跟随就可以,何必这样。” “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我先走了。”萧潇说着,准备离开。但还是执着着,不想还衣服。推了推衣服,还是捏在手中。 “等一下!”李恪叫住了萧潇。 “那,衣服还你。”萧潇转过头将衣服递给李恪,满脸的不情愿转身就走。 李恪拽着萧潇的胳膊,满是严肃“下次不许穿成这样出来,我送你回去。” 萧潇一愣,笑了。 李恪说着,送萧潇回了房间,“这衣服你竟然喜欢就送你了。”说着,将衣服丢给萧潇,转身离去。 怎么这么倒霉,还能正好碰上,算了,反正衣服拿到了。说着试了一下衣服,腰还是有点大,还有点长,需要改改。萧潇问小二要了针线,改起衣服。 翌日,车队继续赶路,萧潇与小灰灰在车内玩耍。 日落时分,终于抵达长安城内。 车队进了长安城,没有继续前行,停了下来。 “奇怪,怎么不走了,这不才进长安城吗?”萧潇见车不动了,掀起窗帘看了看,果然。 萧潇下了马车,走到李恪面前,“我们停在城门口干什么?不回王府吗?” “等接你的人来了,我再回王府。”李恪说着下了马。 萧潇用手比划了暂停的手势“等会,接我的人,你回王府?难道我不与你回王府吗?” “怎么你现在就想与我回王府吗?”李恪笑着,看着这个不懂事的丫头。 “你什么意思?我不回王府我去哪?我不是你的女人吗?”萧潇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萧潇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什么叫你的女人?”萧奇捂着萧潇的嘴,小声说道。萧潇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语出惊人,虽然之前任性,但还算有分寸,这一病,怎么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我问,我不去王府我去哪?”萧潇接着问道,有些不安。 “等会,会有人接你进宫,你从宫内嫁到吴王府。”李恪说着。 “进宫?”萧潇不敢相信,这才刚刚进长安城,就要进宫,要去天子住的地方。萧潇一时失去重力,靠在萧奇身上,张着嘴。 “萧潇,你怎么了?”萧奇问着。 “走开走开,你们让我一个人静静。”萧潇甩开萧奇,挥着手,喘着粗气。要进宫了,会去哪个宫里,会见到李世民吗?还是只是随便住一下,不用见其他人。 “我进宫住哪?意思是我先住在宫内,几日后再从宫内嫁到你府上?是这个意思吗?”萧潇走上前,问着李恪。 “对呀!结婚前三天,我们是不能见面的,你会住在公主府内,毕竟你是梁国公主,让你住客栈有些不妥。”李恪解释着。 萧潇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坐在马车内,双腿抖的厉害,满手是汗。只是去公主府而已,又不是要见皇上,我这么紧张干吗?李恪不与我一起,就我一个人,我要怎么应对,我又说错话了怎么办,唐朝的礼仪,我以前只拍过一个唐朝剧,还是两年前。五天,我要在宫内住五天,天啊! 第十二章 清河公主 “娘你怎么了?”小灰灰问着,抬头看着萧潇。双手搭在萧潇双腿处,感觉有些不对。 萧潇抚摸着小灰灰脑袋,“没事,娘可能要与小灰灰分开几天,有些不舍而已。” 李恪感觉萧潇有些反常,拦住萧奇,自己上了马车。 “你不用害怕,你住在清河公主府内,敬儿很随和,是我的亲妹妹,不会为难与你。”李恪探头安慰着萧潇,上次被流氓欺负,也没见她这般紧张。 “清河公主?你亲妹妹,那我在这期间会遇见到其他皇族吗?”萧潇侧头看着李恪,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么不安,自打穿越过来后,李恪一直都在不远处,他随和,从不与我计较。是目前为止,我唯一信任的人。皇宫可不是个好地方,我又人生地不熟,也不懂礼节。莽撞做错事该如何。 “应该不会,就算遇到也都是同辈,他们不会为难与你,放心吧。”李恪看着这样的萧潇,笑了。看萧潇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女人。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谨言慎行的。小灰灰你带回府里去先照顾一下,可以吗?”萧潇说着,拉着小灰灰。 “这是自然,我总不能让他随你进宫。来跟你爹走。”李恪说着,抱着小灰灰下了马车。 没过一会,宫里来人,与李恪聊了一会,带着萧潇离开了。萧潇走时掀起窗帘,看了李恪一眼。李恪对潇潇微微点头道别。 “爹,为什么娘不与我们走,他们要把娘带到哪儿去?”小灰灰拽着李恪的长衫,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哭什么,你娘过两天就回来了,还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来。”李恪说着,单手领起小灰灰,放到马背上。听小灰灰叫自己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府内也能热闹点,不至于与往日一样死气沉沉。 李恪带领着车队与萧潇二哥,往吴王府走去。安顿萧奇住下后,与萧奇讨论梁国如今现状。摆了一桌子酒菜,至今为止,还未为萧潇二哥接风洗尘。如今萧潇不在,也是最好的时机。 萧潇与接他的宦官,进了宫,换乘娇子,由八人抬着,坐着还算稳重。晃晃悠悠,往清河公主府走去。萧潇掀起帘子,看着窗外。从宫外看着,高高的城墙,红砖绿瓦,辉煌宏伟中又带有一丝丝神秘。进来宫门,一眼望去,都是一个个如城门一般的走廊,一门一门过着,不知拐了多少弯,终于停了下来。 萧潇还是有些恍惚,这就是大唐的宫殿,走了这么久,感觉比紫禁城大好多好多。萧潇在他人的搀扶下,下了轿。还没来得及走动,见一青衣姑娘,走了过来,转着圈,打量萧潇。 “姐姐长得这般标致,皮肤嫩白,在月光下晶莹如玉,这次三哥可是捡到宝了。”她说着上前拉住萧潇的手。 “见过清河公主。”萧潇说着,向她请安。 “姐姐这是干嘛?你也是公主呀!还是我未来的嫂子,应是我给你请安才对。”李敬说着,笑意写在脸上,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萧潇转过身,露出温馨的笑脸,原本还有些紧张,听到李敬的话语后放松许多。“敬儿,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当然可以,我父皇与哥哥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我带你进屋,先用晚膳,你长途劳累,一定饿了吧。”说着,拉着萧潇进了府。 萧潇不语,跟着敬儿,进了屋。只见桌上摆满了饭菜,却只有一双碗筷。 “这是我特地让厨房为你准备的,不知你的喜好,所以杂七杂八的准备了些,希望你会喜欢。”李敬说着,看着萧潇。 “公主不与我一同用餐吗?”萧潇不解地问道。 “我在母妃那吃过了,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李敬说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萧潇不好再说什么,低头吃了起来,小心翼翼,注意着自己的仪态。李敬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傻笑。 “姐姐长得这般精致,要是让我四哥见到,非后悔死不可。”清河公主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始终离不开萧潇,如欣赏一朵娇艳花朵,那般夺人眼球。 萧潇没有说话,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清河公主。 “姐姐有所不知,你原本是要指婚给我四哥的,让你做他的侧王妃,可他心有不愿,以为外族女子都是大圆脸找理由搪塞过去。父皇见三哥成婚多年,都未有子嗣,才指婚给了三哥。”李敬滔滔不竭的说着。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怪不得笑的这么奇怪。 “无碍,嫁给吴王我觉的挺好的,吴王玉树临风,英勇神武,嫁他自是甚好。”四哥是个什么鬼,还好不是嫁给他,起码我知道李恪是李治登基后才死的,这个老四一点印象也没有。萧潇心里想着。 清河公主听萧潇这样说,爽朗的笑出声来,替自己的哥哥高兴。如果此事能成,在好不过,母妃就再也不用为三哥操心。“看来姐姐很中意我三哥,论武功,我三哥在众位哥哥中是最好的。而且,三哥膝下无子,你虽为侧妃,只要为三哥生个一儿半女,可直接升为正妃。”李敬思考了一下说道。 “咳咳。”萧潇被李敬的话吓到了,生孩子,为李恪,开什么玩笑。最后还不都是被武则天害死的命,就算没有武则天,在古代生孩子可是会要人命的,在现代我都没这个打算,更别说古代了。没有保障,没有先进的医疗技术,没有无痛分娩,生什么孩子。 “姐姐喝点茶水,可是噎着了?”李敬关怀的递茶水给了萧潇。 萧潇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说了声“谢谢。” 用完晚膳,萧潇进李敬为她准备的屋子住下,小萍紧随其后。 这位清河公主果然如李恪所说温文尔雅,还十分可爱,与她在一起住,可安心不少,五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第十三章 偶遇李治 吴王府内。 萧奇酒后说出实话,原来高丽有联盟梁国之意,一同进攻大唐。欲与梁国联姻,表示诚意。表面上是结盟,事实上不过是想乘机吞并梁国,父皇清楚高丽意思,委婉拒绝。父皇说了,梁国小国,仅仅只有三个州,但处于高丽与大唐之间,地势至关重要,就算要依附大国求生,也要是同为汉人的大唐,才向大唐提议和亲。 “哎,苦了萧潇了,嫁这么远,换做我是萧潇也愿意嫁高丽不是,起码可以随时回家。”萧奇说完,趴在酒桌睡了。 看来这个二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难怪会让他来送亲。李恪想着,派人送他回房。 这夜萧潇远不如前两日睡的舒坦,虽然早早就睡了,但总是担心明早会睡过头,有失礼仪,落人话柄 次日,萧潇早早就醒了,在屋内徘徊,想要自己梳妆,但这古装发型自己实在没办法。只好先琢磨琢磨古代的胭脂水粉,试着在自己手背涂抹,不要伤了皮肤才好。 “扣扣”小萍在门外敲着,“小姐我进来了。”小萍原本以为萧潇还在睡觉,走到门前发现有人影,没想到萧潇这么早就起来了。 “小姐今天起得真早,看来小姐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前两天你可都是睡不醒的状态,如今好了自是甚好。”小萍说着,为萧潇梳理着头发。 睡不醒,你等着吧,等我嫁给李恪后,又会回到当初的样子。萧潇心里想着,看着镜子里的小萍,嘴角微微上扬。 萧潇与敬儿一同用了早膳,敬儿说带萧潇参观皇宫,带着她来到了后花园。 正直初春,树木泛出绿意,有的花儿已经结出花苞,含苞待放。小溪中的鱼儿倒是不少,时不时探出脑袋。 敬儿拉着萧潇,有说有笑,闲话家常。告诉萧潇自己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如今未出阁的有多少,已成人的皇子又有多少。萧潇一旁认真听着,记着,毕竟以后都有可能会遇到。 “小人见过清河公主。”一宦官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敬儿问着。 “杨妃娘娘让我来请公主到府上一叙。”他抬起头,对清河公主说着。 敬儿笑着好似明白了什么,转身看向萧潇“姐姐先逛着,如果累了就到庭中歇息,或告诉下人带你回府就是,可好?母妃这边不好推脱,是必须要去的。” “你快去吧,不用管我。”萧潇说着,微微一笑。 “好,那我就先走了,一会见。”敬儿说着。转身与那人离开。 只剩下小萍与萧潇两人“小萍,我有些渴了,你去帮我准备些茶水,就放在那边的亭子,我一会过去。”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小萍点点头,转身离开。小姐这是怎么了,自打病了以后,吩咐我做事时,总是会说一个请或者帮字,这般客气。 萧潇一人走在花园的小道上,环看四周,皇宫还真是大,从这里只能看见一面高墙,横店与这真是没法比,背景都是p上去的。萧潇慢悠悠地走着,远处好像有人,走近一看,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靠在树上睡觉,手中还捧着一本书。 萧潇打量着他,看他的衣着,不是皇子,也是皇亲国戚。不过没关系,正如敬儿昨日所说,我怎么都是长辈,即便是皇子,也要敬我三分。 萧潇笑着,轻步走了过去。缓缓蹲了下来,在地上拔了一根草,在那个小男孩脸上摇晃。 小男孩,挥着手,以为是小虫子,但依旧没有睁眼睛。 萧潇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小男孩没有醒,继续睡了起来。 这样还能睡得着,还真是难得。萧潇心里想着,弹了他的额头,笑出声来。 “先生,我错了。”男孩喊着睁开眼,看见对他笑着的萧潇,愣住了。 “看来你是逃课跑出来,怪不得一个人坐在这。”萧潇听见他喊先生,大笑起来。看来古代人也喜欢逃课呀! “放肆,你是何人?”男孩急了,站起身来,脸红成了苹果。 萧潇见他慌张的样子,像一个做错事被妈妈抓了现行的孩子,还在逞强,拿身份来压人,笑的越发厉害了。“你猜猜我是谁?” 男孩看着萧潇脸微微泛红“看你长得这般标着,可是刚入宫的才人?” 才人?这是把我当成李世民的女人了?“看你也不小了,夸人长得漂亮,就只用标志一词?看来你的书都白读了。” “你竟然小看我?”不知他是生气还是害羞,把手中的书丢到一旁。 “不是小看你,是你不会哄女孩开心。你在夸夸我,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萧潇与他说笑。 男孩神情微怔,看着萧潇思考起来,“凤眼半弯藏明月,红唇一颗如樱桃。” 萧潇思考了一下,“凤眼藏明月,红唇如樱桃。你是说我眼睛有神会发光,樱桃小嘴。你这是睁眼说瞎话,首先我是双眼皮,不是丹凤眼,我嘴没那么小。你应该用一些大众化的词语来形容,以后可以对任何女人说。而你这句针对性比较强,不过也挺有诗意。” “那我可是过关了?你告诉我你是谁?”男孩由失落到欣喜,凑上前去。 “那这个只能打五分,我就告诉你,我不是皇上的女人。”萧潇卖起了关子,看他说话傲慢的语气,是皇子没错了。 “那你说,怎么形容女子美貌。”男孩听见不是父皇的女人,有些欣喜,笑着问道。 “那多了去了,成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萧潇一边思考,一边说着,回头对男孩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还可以把漂亮的女子比喻成公认的美女,出水芙蓉,明媚妖娆,如月中嫦娥,美轮美奂。” “嫦娥?”男孩跟着说了一句,。看了萧潇一眼,反而低下头来,偷瞄着眼前绘声绘色的萧潇。 “对呀,还可以比喻成貂蝉,西施王昭君还有…”不对杨玉环还没出生呢,差点说漏嘴了。“懂了没,你这样夸女子对长的有姿色的女子都可以用。” 第十四章 一代贤后长孙氏 男孩呆呆的看着萧潇,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是哪家大臣的女儿。” “你问这么多干嘛?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潇笑着说。“你是皇子吧!我想过几天我们就会又见面了。” “你确定?不要谎我!”男孩说着,扯着萧潇的衣袖,不让萧潇离去。 萧潇回过头,“我骗你做什么?我说你逃课也有一会了吧!你就不怕你父皇知道?”萧潇问着,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 男孩看看天空,“是有些时辰了,我也该回去了。” “那还不赶快去,还在这磨叽什么,小心你父皇罚你。”萧潇说着,想要走。 男孩转身准备离开,又回过头“对了,姐姐你姓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姐姐不就行了吗?”萧潇回头说着,停下脚步。 “我有很多皇姐姐,你与她们大不相同,应该有特别的称呼。”男孩返回来,走到萧潇面前说着,好像在思考什么。 “那你想怎么称呼我?看你这样,应该有想法了吧。”萧潇问着,看小男孩的神情,若有所思。 “你长的这么漂亮,我叫你嫦娥姐姐可好?”男孩随口说着,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萧潇的神情,自己还从未夸过任何女子。这般大胆,不知是否有失身份。 萧潇惊奇的看着男孩,“孺子可教也,都会拐着弯夸人了,不错不错。”萧潇笑着,拍了拍男孩肩膀。 “那嫦娥姐姐再见!”说着,转身就跑。不知是害羞还是自己知道着急了。 嫦娥姐姐,想当年我可是在电视剧中客串过嫦娥,还被拿出来与其他人做对比,还好有颜值与气质撑着,排在中间。“嫦娥姐姐,我喜欢。”萧潇想着,有些口干,回头望见小萍已经领着筐在摆台。直径走了眼前的小路,往凉亭走去。 萧潇品了茶水,感觉没什么特别,不过如此。古代即便是皇宫,美食与现代还是没得比。不过这些糕点倒是正宗,品起来不错。萧潇看看天空,日头已经没那么毒了,柔和许多,这样坐着,太无聊了。 萧潇始终不见敬儿的踪影,又不想早早回去。灵光一闪,“小萍,我们去摘些花瓣,有些花已经开了,可以用来做眼影。”萧潇突然想起早上化妆时发现古代没有眼影,于是突发奇想,想自己制作。 “眼影?那是什么?我要怎么做?”小萍不解。 “这你就别管了,随我来就好了,你领个篮子就可以了。”萧潇说着,与小萍去了花园。 一个多个时辰,萧潇与小萍都在摘花,满满两篮子花瓣,五颜六色。也有些累了,逛了不少地方,一时忘了时间。 吃饭时间过了,萧潇与小萍才回了清河公主的府内。 “姐姐,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可担心着呢。”敬儿见萧潇回来,连忙迎上前去。以为萧潇与小萍迷路了,正准备让下人去寻。 “不好意的,我去摘了些花瓣,一时忘了时辰。”萧潇解释着,领起一篮子花瓣向敬儿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 小萍站着身后,配合着萧潇。 萧潇想着敬儿会喜欢,谁知看敬儿神情,丝毫不为所动。 “这让下人去就可以了,何必自己呢?”敬儿说着,挽着萧潇进了饭堂。 “反正我也闲来无事,正好可以逛逛。”萧潇说着,坐了下来。 “姐姐,我刚刚去见母妃了,我和她说起了你,她很期待见到你呢?” 萧潇听着,愣了一下。不知所然。 “母妃,一定会很喜欢姐姐你的。”敬儿说着,笑了起来。 李恪他妈啊!那不就是我婆婆,还是前朝公主。不知人怎么样,萧潇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婆婆,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间什么都有了。来到这里有了哥哥,父母,还有了丈夫及公公婆婆,小姨子。 “但愿吧!”萧潇随口说着,有些感这些失落,只可惜这些原本并不属于我,我能将他们据为己有吗? “姐姐你放心好啦,母妃现在就是想抱孙子,只要你满足她的心愿,一定会疼爱你的。”李敬说着。 萧潇被敬儿一句话,立马带回神来。敬儿怎么又提此事,这想父母想抱孙子的心情,真是自古不变。也是古代人寿命没那么长,还有传宗接代的陋习,皇子血统高贵,恐怕更是如此。 “对了,刚刚我听下人聊天说明天要朝拜,都要出宫,是怎么回事?明天可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明天是母后生日,我们都要前去拜祭。”敬儿说着,神色有些悲伤。 母后,拜祭,难道是长孙皇后,看来她已经过世了,我是无缘见她一面了。李世民还真爱长孙皇后,即便死了,还要为她过生日。萧潇心里想着,忽然想起李恪对她说过“十日后便是我们成婚之日,也是我的的生日。” “等等,我记得,吴王的生日就在三天后对吗?”萧潇想向敬儿确认一下。 “对呀!三哥的生辰与母后只差三天,因为挨得近,每年都会为母后大办的生日会,顺便为三哥提前过了。”敬儿随意说着,没有想太多。 顺便,那李恪不是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日。 “母后去世已经三年了,还有些想念,她总是为我们考虑。如果可以让她看到我出嫁的样子就好了。”敬儿有些伤感,没有食欲,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长孙皇后在天上会看见的,她会见证你最幸福的时刻。”长孙皇后不愧是一代贤后,还能受到其他妃子子女的爱戴。只可惜我们无缘会面,萧潇心中有些惋惜,一代贤后长孙氏,不知会是什么模样,能陪伴李世民这样的一代帝王,还让李世民始终念念不忘,想必是一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 “明天我也会去朝拜,姐姐你就一人在府上,可以随便吩咐下人。”敬儿说着,脸上有些好转。 “不用担心我,你忙你的。”萧潇说着。两人有说有笑,气氛缓和许多,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 第十五章 礼物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清河公主就出宫了。 萧潇一人在府中闲来无事,突然想起新婚之日也是李恪生日,“我是不是应该为他准备一件生日礼物。”可是送什么好呢?在现代给男人送东西就难,在古代就更难了。 萧潇在屋中徘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小姐,该用餐了。”小萍说着,走了进来。 “又该吃饭了,这深闺女子还真是无趣。”等等,饭菜?我可以为他做一桌子饭菜可好?不行当天我是新娘子,一定没那个时间。 “小萍,你们平时都送什么给男子.” 小萍一愣,有些害羞的样子,结结巴巴道“一般会绣荷包,衣服,或者是玉佩.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完了,绣荷包我不会,玉佩我没钱,再说李恪也不缺这些,到底送什么好呢? “小姐为何不说话,可是有心事?”小萍问着,生怕萧潇恢复记忆。 “我是有心事,可是你也帮不了我啊!”萧潇双手捧着脑袋,摇头晃脑。一定要想一个有新意的,让他终生难忘。 “小姐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呢?”小萍不解。 “这个你还真帮不了我,还是我自己想吧!”萧潇说着,让小萍离开。 萧潇用过餐,出门散心。忽然传来一段悠长的琴声,委婉清脆的乐曲犹如点点雨滴。 萧潇随着琴声来到一阁楼中。 一白发女子正在抚琴,身穿紫衣,看样子有三四十岁。 我该怎么称呼她?她是什么身份呢?算了试试吧。 “您好?可以打扰一下吗?”萧潇说着,探着头。 那人抬起头,打量着萧潇衣着。“参加公主殿下!”说着,跪了下来。 “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萧潇说着,扶她起身。“可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在下是宫中琴师,叫我沈琴师即可。”沈琴师说着,抬起头。 “沈琴师,听你琵琶弹的如此好,可否教教我?”萧潇说着,上前抚摸着一旁的琵琶。 “这个当然可以,公主折煞小人了。”沈琴师说着,毕恭毕敬。 “那我拜你为师吧!还有叫我萧潇就可以了。” “这怎使得?” “使得使得,就凭你弹的比我好,此后我就叫你师傅。当然,为了不给你惹麻烦,没人的时候我们就这样互相称呼可好?”萧潇说着,依旧摸着琵琶,甚是喜欢。 沈琴师看着萧潇对琵琶爱不释手,“萧…潇。” “是师傅!” 沈琴师笑着,招呼萧潇坐下,教她抚琴。 在沈琴师的帮助下,识音律弹琵琶,一转眼天色暗了下来。 “师傅时间不早了,你可有其他事,如果没事可否与我一同回府用餐,晚饭后,时间还早可继续教我,我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一首曲子。”萧潇说着,握着沈琴师的手。 “我虽没事,可到你府上,恐怕不妥。”沈琴师说着,有些为难。 萧潇想起敬儿,毕竟不是自己的府邸,还是多有不便,而且今天还是长孙皇后的生日。敬儿心情定不是太好,我若在府中弹琴,岂不是绕她心智。 “那明日呢?师傅继续教我可好?我们约时间可以吗?”萧潇问道。 “这是自然,能教你是我的福气,你这么聪慧,一下午就有模有样了。”沈琴师说着,看着萧潇,甚是欣慰。 “那就说好了,我们明天早上见。那师傅您先走,我看着你走了我再离开。”萧潇说着,像沈琴师挥手告别。 沈琴师看着萧潇,与其他公主大不相同,没有一点架子,还这么喜欢音律。走上前,把琵琶递给萧潇“这个先借你,你晚上可以自己练习,明天你再带来。” “那谢谢师傅!明天见。”萧潇说着,目送师傅离开,转身回府。 萧潇回想当年以歌手身份出道,却一直没有自己的特色,转身影视圈,现在又可以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且时间大把打把的有。一个人走着,嘴角泛起涟漪。 我先学会一首,当礼物送给李恪,就这么定了。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萧潇一边走着,一边背诵《琵琶行》,对手中的琵琶爱不释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转眼便是最后一天。 萧潇抱着琵琶从外面优哉游哉回来,一进公主府,愣住了,以为自己进错了府邸,又退了回去。看了看府前牌匾,没有错,又踏进府邸。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对啊,毕竟明天我就要嫁人了。 只是一天的时间,府内已经张灯结彩,全是喜气。 萧潇抬着头,欣赏着这些为她新婚而布置装饰,有一种在古城平遥的感觉,古城平遥还掺杂着各种彩灯,现在全是蜡烛、灯笼,微弱的光明,在月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意境。 敬儿看到呆站在门前的萧潇,走了过去,“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看你真是着了魔,天天抱着琵琶弹,是不是连你明天新婚都忘了?” “若不是看到装饰,我还真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了。”萧潇笑着抬头环看四周,一片喜气,而我,明天就要从这里嫁出去了,好快,像做梦一样。 “姐姐这样,三哥若是看到,岂不伤心,自己竟然输给了琵琶。”敬儿笑着,打趣着自己的哥哥。 萧潇莞尔一笑,“还多亏了敬儿,你把你的琵琶送于我,我学的更加快了,已经能成曲了。” “这有什么,你若喜欢,三哥可以为你请位师傅,以后可在府中教你,琵琶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敬儿说着挽着萧潇进了屋。 “我还是喜欢沈琴师,我以后可否继续进宫学琴?”萧潇问道,自己难得拾起多年兴趣,又岂能就这样放弃。 “这个自然可以,你可以随时进宫,不过不知父皇能让三哥在京城待多久。”敬儿说着,拉着萧潇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萧潇糊涂了。李世民为何不让李恪久住京城,难道这次进京就只是为了与我成亲,婚后就要回安州去。萧潇有些糊涂,实在搞不懂唐朝规矩,电视剧中皇子和阿哥不都是住京城吗? 第十六章 大婚 “敬儿,为什么你三哥不能在京城久住?难道他不需要上朝吗?” “这个我也不知,以前三哥还是天天上朝的,后来被派去了封地后就偶尔进京。” “那每个皇子都是如此吗?” “成年的皇子基本都在各自的封地,未成年的在京城。但是四哥是久居京城,而且天天上朝,经常在宫中可以碰见。” 四哥不是之前李敬所说原本要娶我的人,都是皇子为何老四有特殊待遇。“敬儿,这我就不懂啦,为何只有你四哥是特殊的。” “因为父皇最疼爱四哥呀!舍不得他去远处。”敬儿说的很随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最疼爱,舍不得,这李世民也太任性了,怪不得当初问李恪他为何不住在京城时,他会说那样的话。李世民把皇子都派去封地,却留老四在身边,这让太子怎么想,怪不得最后太子要造反。都是李世民的任性逼得走投无路了。算了,反正时间还早的很,等太子造反,我恐怕就与皇室无关了。管那么多干嘛。 两人用过餐,敬儿拉着萧潇进屋换新娘装。 萧潇穿着大红的新衣,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要嫁人了,没有求婚,没有订婚,没有戒指;也没有婚纱。原本要结婚的流程,一个也没有,就直接嫁人,还是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始终没有结果。想想自己在现代,已是一位单身贵族,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另一半,现在一纸婚约,就解决了一切。这种包办婚姻,确实是一个解救单身贵族的好办法。 “姐姐穿上这新衣,姿色又增添了不少,三哥可真幸运,可以娶到你这么惊艳的女子,姐姐,你是天上的仙女吧。”敬儿围着萧潇转了一圈,俏皮的说着。 “敬儿若是穿上这新衣,定是更加可爱,也不知谁有福气可以娶到你呢?”萧潇说着,敬儿脸瞬间变红,坐在那不做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萧潇见敬儿反常的样子,悄悄走了过去,“敬儿,你可是心有所属?” “姐姐,其实我早有婚配,只是还未出嫁。”敬儿低着头,小声说着,有些苦闷。 已有婚配,天哪,她才十五,怪不得我只能做妾,好歹也是一国公主,都是年龄惹的祸呀。可听敬儿的口气,怎么这般烦恼,难道敬儿喜欢的人另有其人。 “敬儿,你这般烦恼,可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意?”萧潇走上前,坐在敬儿一旁问道。 敬儿转过身,抱住萧潇“姐姐,三哥对你是什么样子的?看你这么满意三哥,他待你一定不错是吧。像我三哥这样的木头,都知道对你好一点,可为什么,他就不知道对我好一点呢?” 木头,李恪吗?我怎么觉得他挺会哄女孩的。难道敬儿要嫁的人并不喜欢她?武则天杀了很多皇族后裔,很多驸马也是如此,不知敬儿以后会是什么结局,希望其中不包括敬儿。 “敬儿,你是与谁有婚约?可否告诉我?”萧潇抚摸着敬儿,为她担心,不希望她结局悲惨。 “是中郎将程处亮,他每次见我都不与我多说一句话,你说,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所以才冷淡我。”敬儿问着,坐起身来,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潇。 萧潇此时哪有心思关心这些,只希望敬儿可以一生平安。然而程处亮这个名字,对萧潇来说,是那么陌生,没有一点印象。这或许是好事,没有印象的人或许可以平凡的活下去。 或许,正是因为我的历史不好,所以才可以这般轻松,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的结局,如果我什么都知道,这皇宫,恐怕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敬儿无需担心,你不也说了吗?母以子贵,更何况你是公主,他们怎敢怠慢于你。只要你婚后诚心待他,他定会慢慢发掘你的好,以心换心,爱都是相互的。”萧潇安慰着敬儿。 “以心…换心,敬儿明白了,我一定会对他好的。我三哥一定很疼爱姐姐吧,所以姐姐才会这样说对吧!”敬儿俏皮的说着,笑了,好似在幻想着什么。 萧潇被问住了,李恪待我自是很好了,可是以心换心,我做不到,代价实在太大了,我承受不起。不过我会做他最好的朋友,尽量帮助他,以此为报。 “敬儿,快乐的乐字怎么写,你帮我写一副可好。”萧潇对敬儿说着。 “姐姐不会吗?难道姐姐不识字?”敬儿惊奇,一直觉得姐姐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大家闺秀的感觉怎么会不识字。 “这个算是吧,在我们那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女子是不上私塾的。”萧潇内心崩溃了,为什么我到成了古人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估计是武则天之后才有的,唐初期全是才女,在她们面前我好渺小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写给你。”敬儿说着,写了起来,但心底里为萧潇担心起来。毕竟她三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且欣赏有才华的女子。担心婚后两人会有隔阂,现在三哥对萧潇好大概只是因为萧潇长得美若天仙,可外貌只能维持一时,三哥对萧潇的好能维持多久呢?敬儿把纸张递给萧潇,看着萧潇满脸笑容,心中越发不安。 敬儿回屋休息,萧潇拉着小萍,不知与她交代了什么。 当晚,萧潇很早就睡了,明天新婚,可是要起很早的,要受一天的罪。 清晨,萧潇什么也没有吃,便开始梳妆打扮,她用自己制作的眼影为自己填上最后一笔。几个时辰过去,迎亲的花轿终于来了。萧潇以扇遮面,在小萍的搀扶下上了花轿。在上轿前,移开扇子漏出半张脸,偷偷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李恪,一身红衣,神采奕奕。两人四目相对,李恪笑着,真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成亲这种大事,也敢这般胡闹。 鞭炮想起,号声奏起,出宫的这条路是那样漫长,轿子丝毫不平稳,抖来抖去,貌似是一种无声的祝福。 萧潇的心情反而很轻松,像是摆脱了一切烦恼,现世发生的种种,似乎都被抛弃在脑后,不愿去想之前,更不愿意去想以后会怎样。嘴角上扬,玩弄着手中的扇子。 第十七章 新婚之夜 又不是真的嫁给他,有什么好傻乐的,此刻的你可一点也不像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功女强人,不就是嫁人吗?有必要开心成这样吗?再说又不是真的两情相悦,对他托付终身,现在的你可真像个娇滴滴的小女人。萧潇自嘲自己,却依旧掩盖不住内心欢喜。 出了皇宫,没多久便到了府邸,锣鼓开始响起,李恪下马牵着萧潇,跨过王府的门槛,将萧潇一路牵着送入洞房,自己却没有进去,准备转身离开。 萧潇拽住李恪,扇子下移,漏出双眼,小声说道“你晚上天黑之前不要过来。” “为何?”李恪不解。 “听我的,有惊喜!”萧潇说着,关上房门。 萧潇见桌上的吃的,把扇子随手丢到一旁,吃起点心。 “小姐,你这是在干嘛?怎么能吃东西呢?这可是晚上为你和殿下准备的。”小萍刚刚进屋,便见到小姐坐在桌边吃东西,连忙跑上前阻止。 “我都人饿了这么久了,见到吃的摆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吃。”萧潇吃着,没有理会小萍。 小萍看着萧潇,无奈又无语,“算了,我让厨房再准备一桌。”说着,小萍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让准备的东西呢?你怎么光拿了琵琶过来。”萧潇见小萍要走,连忙叫住。 “小姐我自是记得,我不会忘的。”小萍说着,转身离开。 小萍将东西全部拿来,“小姐,你要的我全部都准备好了,你来看看够不够。” “应该够了,你走吧!对了,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过来,我就在这一人等李恪回来,谁也不许打扰。”萧潇说着,低头看着小萍为她准备的东西。 萧潇一人在屋内忙活,李恪在外招呼客人,天色昏暗,李恪让弟弟送客人,自己转身去了洞房。 李恪站在屋外感觉奇怪,屋内黑漆漆,并无点灯。但似乎可以看到一点微弱的光芒,李恪上前推开房门,蜡烛摆在地面上,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摆放奇特,等蜡烛全部亮起,俯身看去,是一个繁体的乐字。李恪竖立在门前,看着着神奇的一幕,屋内忽然想起音乐声。 萧潇一边弹一边唱着生日歌,端坐在床边,弹着琵琶,笑容灿烂,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显的有些神秘。李恪看着萧潇,缓缓走了过来。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这歌不错。”李恪问着,坐在萧潇旁边。 “对呀!今天是你的生日,这首歌曲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萧潇说着,观察李恪的神态变化。“你喜欢吗?” 李恪正襟危坐,没有吭声。 “难道你不喜欢吗?”萧潇见李恪没有表情,心中不安。 “不,我喜欢。”李恪说着,脸上露出笑容。 “你吓死我了,那你过来许愿吧!”萧潇说着,拉起李恪的手,走到蜡烛旁。 “什么许愿?” “许生日愿望啊!你对着这些蜡烛许愿吧。”虽然没有蛋糕,但蜡烛我们可是多的跟,“你有什么愿望,现在在心里想,之后吹灭这些蜡烛。” “你是怎么让这些蜡烛依次点燃的。”李恪笑着,楞了一下。转身看向萧潇。 “我让你许愿,你问这个干吗?”说了你也不懂,萧潇暗自笑着,你这个比我落后了一千年的家伙。 “我已经许过愿望了。” “啊!为什么不吹蜡烛呢?**!” 李恪与萧潇一同吹灭了蜡烛,屋内一下变得昏暗无比,萧潇这才意识到,没有点其它的蜡烛。下意识伸手去扶李恪,萧潇转身准备去点灯。 李恪什么也人没有说,把萧潇抱了起来,向床榻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萧潇有些惊愕,连忙拽着李恪。 “入洞房呀!不要害羞。”李恪没有理会萧潇,把萧潇放在床上。 “走开走开,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说过不会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吗?”萧潇恼怒,没有想到李恪会出尔反尔。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的,那为何做这些讨我欢心。”李恪糊涂了,他原本是打算尊重萧潇,但萧潇今天的举动让他感到暖心,以为萧潇已经决定安心做自己的王妃。 “什么啊!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以朋友的身份帮你过个生日。我听说过你每次生日都是提前过,所以想帮你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仅,此,而,已。”萧潇说着,缩在墙角。 “以朋友的身份?”李恪这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在敬儿那听说了什么。 “对,虽然现在我们是夫妻关系,但我们并没有感情,我没办法做你真正的王妃,但我愿意做你的朋友。”萧潇并不反感李恪,对他更多的是惋惜,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伸展,只能让后人感慨。 李恪起身,点燃一旁的几只蜡烛,屋内亮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萧潇心安许多,走下床铺。“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让你误会了。” “算了,无所谓。我可以尊重你不碰你,但从今以后,你都是我的王妃,我是不可能放你离开的。”李恪心中有些失落,但不愿逼迫一女子,也不愿失去她,她很美,也很特别,来日方长,他有的是办法。 “我知道,毕竟我已经嫁给了你,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可好?”李恪的话提醒了萧潇,我毕竟不属于这里,我要一直待在李恪身边吗?暂时是不可能离开,那就要与他达成协议,保证自己安全。 “名义上的夫妻?”李恪笑着,自嘲自己,他与杨茜便是如此。他厌烦杨茜,将她困在王府,无论杨茜怎么讨好于他,他却始终不愿多看她一眼。现在多娶了一门,却是她不愿意,不过还好她并不讨厌我,这就有机会,我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对,我们做一对人前恩爱,人后互相尊重彼此的夫妻可好?”萧潇笑着,恳求的眼神看着李恪,想与他达成共识。 “好,我答应。”李恪说着,转身坐在桌前,拿起酒壶。 第十八章 夜聊 萧潇心中暗喜,这样有王妃这一身份,我在这会活的方便许多。但看着李恪,想起他刚刚的举动心中有些后怕,还是让他先离开为妙。 “那王爷,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你是不是应该…”萧潇说着,摆出请的手势,示意让李恪离开。 李恪放下酒壶,“你想什么呢?我是不可能会走的,新婚之夜丢下新娘,这若是传出去,对你我都没有一点好处。” “说的也是,毕竟我们要表现的人前恩爱。可这漫漫长夜,我们要怎样度过。”萧潇在李恪对面坐了下来。 “睡觉呀,明天我还有带你进宫面见父皇与母妃,休息不好怎么行。”李恪说着愁容满面,倒出一杯酒。 见李世民,哇!真的如做梦一样,那确实要睡好,安稳睡一觉才是。 萧潇见李恪拿着酒杯喝着,自己拿起酒杯也倒出一杯,举起酒杯“来我们碰一杯。” “碰杯?要喝也是喝交杯酒才对吧!”李恪调侃说着,端起酒杯走到萧潇面前。 萧潇思索了一下,“好啊,这才有新婚的样子。”说着,挽住李恪的胳膊。 李恪反而被动起来,原本只是挑逗一下她,竟然这么配合。看着萧潇微微一笑,举杯与萧潇一同一饮而尽。 “这酒不错,有浓浓的米香。”萧潇说着,看向李恪,眼中充满同情。“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恪笑着,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你是想问我为何对你这般宽容吗?” “不,不是。”萧潇丝毫没有犹豫,立马回答。 “哦?那是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知怎么,回到了几百年前,你发现你是项羽,你知道你自己的命运将来会是什么结局,你会怎么做,还会起义吗?”萧潇断断续续,总不能说李恪变成虞姬。 “你这是什么问题,你脑袋都在想什么?如果我是项羽,我会第一时间,杀掉刘邦。”李恪先是一愣,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是历史不可能改变,刘邦是注定的皇帝,无论你怎么抗争,最后当皇帝的还是刘邦。那你也要去争吗?”萧潇急了,她明白李恪不是泛泛之辈。 “争为何不争,即便最后注定以失败告终,起码可以流传千古,也不枉此生。”李恪笑着,不明白萧潇无缘无故,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看向萧潇。自己呆住了,萧潇的眼神坚定,充满悲伤。 萧潇笑了,李恪说的话,没有错,古人都有贵贱之分,为了维持一个家族的繁荣,他们必须不断进取,高居官位,就是成功的代表。在现代钱是一切,人们不断赚钱,不仅仅是为了生活,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工作没有贵贱之分,但收入却代表着一切。 萧潇突然间想明白了,想起来苏轼的《赤壁赋》,不知不觉背了起来: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李恪坐在那惊叹不已,细细评味,“这就是你问我问题,得出来的结论,妙哉妙哉。” “我可没有那样好的文采,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词,刚刚与你的对话让我突然想起其中的哀吾生之须臾,我就从这句,开始背了起来。全词可是很长的,有写景,有举例,还提到曹孟德的诗词。我只是背了最后的结论而已。”萧潇说着,转身坐在床上。是呀,人生这么短暂,而我当初却轻易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真是可笑,不死了,我要活,要好好地活,感受大唐的繁荣与古人伟大的智慧。 “你朋友?那不知你这位朋友是梁国人还是大唐人,有这样好的文采,可在朝为官?我可有幸见一见?”李恪对萧潇的这位朋友充满了好奇之心,对萧潇也是如此,萧潇与这位朋友又是什么关系。 萧潇笑了,苏轼你怎么可能会见到,你连李白都无缘相见更何况是宋朝的苏轼,痴人说梦。 李恪看着萧潇,只见她笑而不语,更加好奇。“你笑而不语,又是何意,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你是无缘见他的,你就别想了。我也不会让你见他的,永远不会。”萧潇不知该如何打圆场,只能把话说绝了。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知道,你说你失忆了,可为何还记得你这位朋友,你可是你连你哥哥都不记得。”李恪说着,从桌边走到萧潇面前。 萧潇急了,怎么就忘了这茬了,我该怎么办?怎么解释。萧潇脸上骤变,焦急万分。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逼你。你不愿我碰你,可是因为此人?”李恪大胆猜测,萧潇大字不识,却会背诵一些古文,她口中这位朋友文采卓越,萧潇对他的词背诵这般顺畅。 萧潇大笑起来,我和苏轼。他怎么会往这方面想,“若是可以,我到真是希望见他一面,问一问刚刚问你的那个问题,如若他是项羽,他会如何?”苏轼一生豁达,对很多事都比较看的开,智慧不凡,我现在的处境,若是可以请教一下他,自是甚好。说不定苏轼可以给我指条明路,也不至于自己像如今这般苦恼,进退两难。 李恪迷糊了,她怎么笑得这么开心,看来并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样。“你为何对这个问题这般执着,你是越发奇怪了。” 第十九章 千古一帝李世民 萧潇笑着,看着李恪,比手划脚“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看笑世人看不穿。” “你这是在我面前卖弄文采吗?你这句话说的,像是一位尊者,这话不会也是你那位朋友说的吧!” “你那么在意我的那位朋友干嘛?我们还是说说明天的事吧!明天就要面见皇上了,可有什么要注意的,我莽撞,如是说错了什么,你可一定要提醒我。”萧潇说着,趴在床上,叹了口气。 “你怕了?” “怕,我当然怕!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还是千古一帝李世民,我怎么可能会不怕。”萧潇丝毫没有注意,又一次直呼唐太宗大名。 “你怎么又直呼父皇大名,还好就我们两个,这一点,你最好不要再犯,我听到自是无碍,若是其它人听到,我也保不了你,明白吗?” 萧潇这才反应过了,李世民这个原本只是活在书中,活在电视剧中的人物,我明天就要见到他了,这是我的福气,还是我的不幸。“李二他到底长什么样啊?” “李二?你可真敢说,而且明天你最好不要直呼我大名,明白吗?” 萧潇侧过身来,看着李恪,“是,王爷,我叫你王爷就是了。” “又是王爷,为何要称呼我为王爷?”李恪诧异,萧潇已经多次称呼自己为王爷,而不是殿下。 “不对吗?皇上的儿子不就是称呼为为王爷吗?”萧潇糊涂了,突然想起,这是唐朝,叫殿下才是。“忘了忘了,叫殿下,对对对。” “看来你们那是称呼为王爷,我们这不是,看来还是有地域差异的。”李恪这才明白为何。 “王爷配王妃,多好呀!”萧潇说着,早已习惯称呼为王爷。这话题怎么又跑远了,“对了,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我说的不只是长相。”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议论天子。”李恪语气转变,心中疑惑,不知眼前的女孩到底身上有多少秘密。只真痴,还是装痴。 “算了,我不问了。对了,我要睡觉了,你呢?”萧潇说着,坐起身来,打着哈欠。 “我也睡呀!”李恪说着,对萧潇还是充满怀疑与疑惑。 “可就一个床。”萧潇急了。 “你一半我一半啊!难道你想让我在这坐一晚上吗?” 萧潇盯着李恪,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李恪说着,转身去了桌边。 萧潇心里不安,自己一个人单身惯了,两个人睡,还是一帅哥,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睡我旁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所以你现在睡呀!等你睡着了,我再睡。”李恪说着,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你喝酒干什么?”萧潇看着李恪,连忙坐起身来。 “喝两杯可以睡得好呀!”李恪说着,潇洒自如,没有一点城府的样子。 萧潇看着李恪这般坦荡,我竟然自己想歪了。 “我明白了,你不要喝多,只能两杯,那我先睡下了。”萧潇说着,拆了头上的装饰,放下布帘,开始更衣,脱掉了大红的喜服。披散着头发,躺了下来。没有丝毫的不安,相信着他。 “对了,生日快乐!”萧潇说着,闭上了眼。 李恪听到,眼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目光柔和看了看萧潇,又看向窗外。 千古一帝,父皇吗?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松说着。 清晨,萧潇被小萍叫醒。 “小姐,你怎么又睡不醒了,赶紧醒醒,起来洗漱了。” “小萍,你怎么这么烦人,我昨天可一点都没睡好。”萧潇说着,看看窗外,闭了眼,侧过身继续睡着。 “小姐,殿下已经进宫上朝了,你赶紧梳妆打扮,要面圣的。”小萍说着,摇着萧潇。 萧潇骤然坐起,眨巴着眼睛,“起床起床,要面圣了。”萧潇连忙穿起衣服来,一旁的小萍傻了眼,连忙跑过去服侍。 经过一番打扮,我与小萍坐上马车,李恪的随从王生驾着马车。 萧潇坐在马车上,腿有些发软。 唐太宗李世民,是唐朝第二位皇帝,他名字的意思是“济世安民”。政治家、军事家、书法家、诗人。即位为帝后,积极听取群臣的意见、努力学习文治天下,有个成语叫“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就是说他的,他成功转型为中国史上最出名的政治家与明君之一。唐太宗开创了历史上的“贞观之治”,经过主动消灭各地割据势力,虚心纳谏、在国内厉行节约、使百姓休养生息,终于使得社会出现了国泰民安的局面。为后来全盛的开元盛世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将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推向鼎盛时期。在国际上也享有盛名,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最先进的国家。 发动玄武门之变,即便李渊再三请求,还是杀了李建成与李元吉所以的家眷。心之狠,可想而知。萧潇越是回想,心中越发不安。 马车进了皇宫没走多远,停了下来,萧潇掀起帘子,看看四周,几个侍卫从面前走过。 “参见王妃。” 萧潇并没用下马车,只是露了脸,几人便连忙请安。萧潇走出马车,“起来吧。”萧潇有些别扭,亲和的说着。 “谢王妃。”几人说着,转身走了,继续巡视。 “王生,为何我们停在这里,不进去吗?”萧潇不解的问着王生。 “王妃,殿下吩咐,让进宫后在此等候,等他下了朝,与你一同进宫面圣。” “我们就在这等吗?这不是很奇怪吗?”萧潇问着,看着四周,这边偏僻,几乎无人。 “殿下说,他,他怕王妃与人冲撞,所以让在此等候。”王生吞吞吐吐的说着,低着头,一旁的小萍笑了起来,但未出声。 萧潇翻翻白眼,抿着嘴,上了马车。心中反而安心不少。 没过一会,不到半个时辰,只听到王生与小萍向殿下请安的声音。 李恪掀起帘子,探出头来,“你怎么还不出来,非要让我请你不可?”说着伸出手来。 萧潇没有说话,握住李恪的手,由他牵着,下了马车。 第二十章 命中注定 李恪牵着萧潇一门一门的过着,来到清醉阁,几个丫鬟向殿下王妃请安,李恪笑着,牵着萧潇向屋内走着。 殿内传出父皇与母妃谈话声音,似乎在笑。萧潇听着,是越发紧张。 萧潇随着李恪走进殿内,两人向皇上与杨妃娘娘请安,萧潇如梦游一般,总是比李恪慢半拍。 “快快起来说话。”杨妃娘娘说着,眼神一直在萧潇身上。 萧潇与李恪答着,站起身来,两人到一旁服侍的宫女旁端起茶杯,开始向皇上杨妃敬茶。却始终不敢正视,眼神飘忽。 皇上放下茶杯,笑着“恪儿,萧潇公主长的这般精致,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早点让朕听到好消息,你母妃也可安心不少。” 李恪什么也没有说,看着萧潇笑着,点点头,牵着萧潇,端正站在一旁。 “萧潇你虽为侧妃,但身份尊贵,朕不会委屈了你,恪儿也不会。”皇上说着,看向李恪,似乎是在示意什么。 “儿媳明白,殿下待我是极好的,没有什么委屈之说。”萧潇抬起头说着,微微抬头,凝视的看着皇上,四十左右的样子,英武不凡,留着胡须,举手投足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气息。 “萧潇你怎么了?”李恪看着发呆的萧潇,上前牵着她的手,一手汗,“没事的。” 萧潇没有说话,嘴角微微上扬,标准的职场笑容,看着李恪,又看向皇上“没什么,只是自己一直敬仰的皇帝,竟然成了自己的家人,有些恍惚!” 皇上笑着,“敬仰,那为何要敬仰朕呢?” 萧潇一愣,看了李恪一眼,笑着说道“父皇为统一中原,结束军阀混战,建立唐王朝立下汗马功劳。对外,抗击外族,灭西突厥,威震四夷,草原上的人民称之为“天可汗”。对内,举贤用能,政治清明,人民休养生息,开创“贞观之治”。”萧潇说着,看看李恪继续说道“能见到你已是修来的福气,如今还做了你的儿媳,如做梦一般。”应该不会有错,昨晚可是早早就在统计语言,让自己说的尽善尽美,配上自己的演技,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皇上脸上洋溢着笑容,“怪不得你父皇要将你委身嫁过来,恪儿,你可是因为朕才娶到萧潇的呀。”皇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李恪笑着,原本惊讶地看着萧潇,目光转向皇上“儿臣明白,是沾了父皇的光,才能娶到贤惠的萧潇。”说着,看着萧潇笑着。 杨妃娘娘,看着李恪,他眼神温和,宠溺,心中不由的欣喜。恪儿能坦然接受萧潇,这是好事,以后我可以放心不少。 “皇上,我与萧潇有些女儿间的话,想两人单独说,可否先行告退。”杨妃娘娘向皇上说着,礼仪周全,脸上笑容不止。 “去吧,去吧,正好我与恪儿也有事商量。”皇上说着。杨妃娘娘起身,拉着萧潇,向皇上请安告别,转身进了偏房。 萧潇这才注意到,皇上旁边有两个官员,一直拿笔记着什么。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是史官?李世民一生清明,却也犯过几件错,其中之一便是让史官篡改历史。 萧潇回头看着,心中有些惋惜,转身进了偏房。 “萧潇,女人都是母以子贵,而恪儿娶妻多年,膝下无儿无女,你若为恪儿生下孩子,不论男女,你都可转为正妃。”杨妃娘娘说着,拉萧潇坐下。 又来,李恪呀李恪,为你无子操心的人还真多,现在全来劝我,看来我应该给你纳几位妾。我是不会为你生孩子的,这样也会显得我贤惠。 “儿媳明白。”萧潇笑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聊着,聊了李恪小时候的事,但每每提及李恪的正妃,无论萧潇怎么暗示,杨妃娘娘只字不提。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恪走了进来,“母妃,父皇已经离开了,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看恪儿,一点规矩都没有,在我这和在他父皇面前判若两人。”杨妃娘娘笑着,拉着萧潇。 萧潇笑着,没有说话,看来李恪与皇上父之子情很淡,毕竟是帝王之家,想像一般家人一样,怎么可能。而一般人家的我,却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李恪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喝起来。 “你和你父皇都聊了些什么?可方便与我们说说?”杨妃娘娘问着。 “没什么,就是问我属于我管辖的安州现在发展的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或是有没有发现什么人才可以举荐之类,并无其他。”李恪说着表情随意,没有丝毫拘谨。 “母妃,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带萧潇回府了,不与母妃用餐了。”李恪说着,站起身来,看着萧潇。 萧潇也站起身,没有言语,走到李恪身边。 “好吧,也不知你能在京城待几天,你恐怕也有公务在身,我就不久留你了。你要好好对待萧潇,知道吗?”杨妃娘娘拉着萧潇,推到李恪面前,让两人靠的近些。 “哎,这话你应该对她说,我自问对她已经尽心尽责。”李恪说着,看着萧潇笑着。 萧潇脸上骤变,紧握着李恪的胳膊,小声说道“你说什么呢?” “母妃,你看,她干什么呢?”李恪笑着,打趣着萧潇。 萧潇脸瞬间变红,低着头,不敢看杨妃娘娘。 杨妃娘娘见李恪竟然与萧潇能这般相处,欣慰许多,恪儿你终于能敞开心扉接受,这下我终于放心了。 “看你们这样,我放心了,恪儿原来除了皇上,还有人能压制你。”杨妃娘娘笑着,满脸欣慰。 “压制我,她,怎么可能?我是让这她,不想与她计较罢了。”李恪辩解着。 “对呀,你能让着她,我已经很开心了。这桩婚事原本是和亲,没想到还能还能圆满,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杨妃娘娘说着,看着小两口。 “命中注定”两心中想着,都没有说话,对视而不言。与杨妃娘娘请安告别,萧潇挽着李恪胳膊,走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凡心 李恪牵着萧潇,往宫外走去,“你让我刮目相看啊,原本只是来敬茶,你还能借机讨好父皇,不简单呀!” “什么啊?我都紧张死了。”他可是天子,说错了什么,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真的敬仰我父皇吗?那为何不做他的妃子?”李恪说着,看着萧潇,阴邪地笑着。 萧潇停住脚步,狠狠地瞪了李恪一眼,转身往后花园走去。 “喂,你去哪?不回王府吗?” “不回,我找敬儿和师傅去?” “师傅,什么师傅?”李恪问着,紧跟上萧潇。 “只是教我弹琵琶的沈琴师,你管这么多干嘛?”萧潇没有理会李恪,继续走着。一点也不想理会他,我和李世民,笑话。 李恪原本担心萧潇莽撞说错话,不愿她在宫中待,但今天面圣,表现尤为出色,到是放心不少。“你以前难道不会弹琵琶,那昨天晚上?” “昨天我是现学现卖和师傅学了两天音律,自己编的。”萧潇继续走在前面,丝毫没有等李恪的意图。 李恪听着,一把拽住萧潇,两人停了下来“你干什么?”萧潇吼着。 “你一个人,在皇宫之中,等会你怎么回王府,你自己知道路吗?”李恪低头问着。 “这个,我不知道唉。”萧潇坦诚地说着,眨眨眼。 “今天,你哪都不许去,和我回府,今晚太子和皇弟们会来拜访,专程来看你的,所以你最好乖一点。”李恪拉着萧潇,往外走。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萧潇不解。 “正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不好看,但又听说你好看,所以才要特地来府上看你。”李恪说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为何觉得我不好看,可是从敬儿那听说我好看,所以要来看我?”萧潇说着,跟上李恪的脚步。 “看来你也不傻。”李恪看着萧潇笑了笑。 “那我今天要好好打扮一下,惊艳全场。”萧潇斗志昂扬,一定要为自己争回脸面。 李恪看着萧潇,没有言语,只是淡淡一笑。 两人乘车回了王府,萧潇一路都看着窗外,没想到长安的街道这么繁华,人密密麻麻,拐了大约四五个弯,王府就到了。 两人下来马车,独自往内走着,突然回过头来。 “王府还挺近的,你又不常住,真是浪费。”萧潇与李恪赌气,故意说着,就是想要气气他。 李恪没有言语,看看随从,像是示意着什么。 萧潇见李恪不语,脸上却变了,头上顶了乌云一般。转身就走。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还嘴,脸却黑成这样,给谁看呢?竟然想让我嫁给他爹李世民,他虽然是我敬仰的皇帝,但让我做他的妃子,我疯了吗?他都多大了,更何况人家有长孙皇后,关我什么事。亏他说的出口。萧潇心里想着,转身回了婚房。 李恪看着她,目送她离开,之后去了书房。 萧潇与小萍在屋内聊着,一丫鬟走了进来,“给王妃请安。”丫头说着,后面跟着几人。 “起来吧!”萧潇看看后面的人,手都中抱着盒子。 “这是什么?谁让你们来的?”萧潇说着走上前去。 “回王妃,是殿下让我们来的,给王妃送珠宝首饰,供王妃挑选。”丫鬟说着,打开盒子。各色各样的衣服首,饰琳琅满目。 萧潇看着,一边挑选,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如果放到现代那可都是宝贝“为什么要挑选,都给我不可以吗?” “这些本来就是王妃你的呀!都是您的嫁妆啊!”丫鬟说着,笑着。 嫁妆,差点忘了,我也是金贵之身。“那你为何让我挑选?” “殿下让你准备今晚穿的衣服,今晚宴会上穿的。”丫鬟回答着。 萧潇笑着挑了起来,打扮着。“距离晚宴还有多久?大约来多少人?” “还有五个时辰,厨房已经在准备了。至于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是在露太设宴,肯定是多过二十人的。” “好了我明白了,都出去吧。”萧潇哼着小调,打扮起来。 萧潇打扮好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按现代人的审美已经很仙了,不知他们古人怎么看。出来院门在府中到处逛,想找到李恪,问问他觉得怎么样? 萧潇站在书房外,徘徊不前,犹豫不决,书房内好似是在议事。听李恪师傅师傅的叫着。 萧潇听见在议事,便坐在一旁的亭子等。 李恪与师傅谈论了许久。 “恪儿,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这一走,可就又是几个月,你万事小心。总之你记住:不贪财,不进色,绝不可乱了分寸。”师傅说着,准备告别离开。 李恪见师傅要走,着急了一般,连忙从桌面内侧翻了出来。拦住师傅去路。 “师傅徒儿明白,可是师傅,徒儿最近动了点凡心。”李恪说着,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脸上洋溢着笑容。 “哎呦?是哪家的姑娘?”师傅有些惊奇,吴王一向对女人无感,从师多年,还是头一次从他口中提及有关女人的话题。 “师傅这是哪的话?不是别人,就是我刚刚取进门的梁国公主萧潇。”李恪说着,又将房门关上。 “那就没什么了,你都娶进门来了。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师傅说着,坐了下来。 “这个萧潇,有些奇怪。”李恪说着也坐了下来。 “奇怪?这个从何说起?” “萧潇在嫁来的路上出来意外,中途跑了,而且是在我的封地。我已查明,是李泰那小子搞得鬼,想给我加个罪名,想再给我削户。”李恪说着。 “那萧潇是魏王的人?”师傅问着。 “不,这绝不可能。萧潇中途逃婚,跳了悬崖,我把她救了回来。而且她还服了毒,大夫原本都说她没救了。可一天后,她又醒了过来。可现在问题就来了。” “哦?”师傅好奇极了,服了毒尽然又活了。 “她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觉得她是装的,而且她与之前逃婚时的她判若两人。” “这从何说起?” “她醒来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也不识字,但却会背诵诗篇,而且对我父皇十分敬仰,还几次直呼我父皇大名。”李恪说着,满脸疑云。 “此话当真?那她确实有些怪,那你可要多提防一下她。”师傅说着。 “这个我觉得没必要,她虽有些奇怪,但对我十分依赖,什么都和我说,反而不相信其他人。”李恪说着,满脸幸福的样子。 “这女人不可不防,女人有的可以祝你一臂之力,而有的可以毁你于一息之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小心为妙。我建议你不妨去调查一下,其他我还真帮不到你。”师傅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师傅,徒儿明白了,我会小心的。”说着,转身送走看师傅。 第二十二章 皇子们 萧潇靠在柱子上,怎么还在谈事,要不我去看看,这样恐怕不妥,算了我还是继续等吧。萧潇心中正犯嘀咕,书房的门总算开了,李恪与一人走了出来。 萧潇笑着,向李恪挥挥手。李恪看到萧潇,侧过脸,轻声笑出。师傅随着李恪的目光,寻到萧潇,远远看去,纤敏苗条,淡雅清秀。 萧潇见那人看了过来,连忙规矩起来,职业微笑着对那人点点头。 师傅看看萧潇,这女子气质独特,仿佛透露着朝气。师傅看向李恪,淡淡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 两人送走师傅,萧潇有些好奇,此人是谁?李恪与他像父子一般亲近,与皇上却生疏许多。 “他是你师傅?他是什么人啊?”萧潇问着。 “就是我师傅,从小教我读书的师傅?”李恪没有过多介绍。 “算了,你看我这样好看吗?今晚穿这身可好?”萧潇见李恪无心谈论他师傅,有意隐瞒,便转换话题。 “这样还可以,只是差了点什么?”李恪打量着萧潇,有些阴邪的样子。 “差了点,差什么啊?”萧潇不解,觉得自己的妆容与服侍已经很大方得体了,自认为搭配的不错。 “你随我来。”李恪说着,拉着萧潇进了房间。从衣柜中拿出一条纱巾,给萧潇带上。 萧潇瞪大眼睛,一脸无奈,不知李恪是何意“为何要遮住我的脸,你觉得我的颜值太低会给你丢脸吗?我自认为我的颜值也算是少有了。”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李恪笑着,萧潇竟然这般没羞没臊,想什么说什么。 “哪来的自信,当然是我那五百多万的粉丝给予我的自信。”萧潇说着,摘下丝巾。 “粉丝?什么意思?”李恪一脸懵,对粉丝这个词汇丝毫没有听过。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对我颜值有自信。他们特地来看我,你却让我带这个出去面客,你是不想让他们见不到我的容貌。为什么?你是想让我保留神秘感,这样他们对我反而会更加好奇。”萧潇看着李恪,手中挥动纱巾,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心思,让别人惦记他媳妇他很得意吗? “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今天晚宴你要带上,不可露出你的容貌来。”李恪说着,他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的势力,远不及东宫太子与魏王李泰的势力,若是他们见到你的容貌,难免不会生出邪心,我又不可能随时在你身边。特别是李泰那小子,原本你应该是赐婚于他的。 我不让他们看到你的容貌,以他俩自傲的性格,只会觉得敬儿是夸大其词,我是不好意思露馅才让你遮面赴宴。李恪心里盘算着,却未对萧潇透露半分。 “行,府中你最大,我听你的便是。”我画了一个小时的装算是白画,竟然不让我见人,原本打算给他长脸,看来人家根本不需要。 萧潇拿着丝巾,转身离开,没有理会李恪。 她这是生气了?算了,就由着她吧。李恪看着萧潇心中犯嘀咕,不由得有些发愁。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女人,好像也挺好的,她并不烦人。 萧潇一人在屋内弹琵琶解闷,李恪不知在忙些什么。时间一点一点归去,晚宴也即将开始。 李恪来到萧潇的房间,轻扣门,与萧潇一同来到露台,萧潇丝巾遮面,一句话也不说。跟在李恪身后,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太子与太子妃由管家领路,来的露台,李恪与萧潇上前问候请安。 萧潇看着远处走来的太子,个子不是特别高,长相一般,一旁的太子妃到是端庄大气,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位就是刚刚过门的萧潇公主吧!为何遮面示人?”太子走上前问道。 “让殿下见笑了,此举也实属无奈。萧潇偶感风寒,有些不适,但又不能怠慢于人,毕竟是因我而设宴,岂有不出席之礼,思前想后便遮面出席,希望太子殿下莫怪。”萧潇说着声音轻柔,带些鼻音,假装感冒的样子。 “哪里哪里,是我们来的太仓促,未曾顾虑其它,是我们疏忽了。”太子说着,眼睛一直盯着萧潇,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恪请太子与太子妃坐下,就在最前排的右手边。u字型的露台,李恪与萧潇坐在顶头,左手边是魏王李泰,与其妃子。主动上前向李恪请安。李泰丝毫不把李恪放在眼里的样子,虽然礼仪周全,但言行中透露出比太子还高的傲气,到是对萧潇多看了几眼。 看来除了太子,其他人地位都比李恪底,可谓何太子被废后,却是年幼的李治当了太子呢?这个魏王李泰仗着皇上疼爱,这般嚣张,想必他与太子之间早已是明争暗斗。对了,长孙皇后有三子,这个李泰想必就是长孙皇后的二子,那他也是嫡出,这样看来,李恪就是庶长子。不对啊,李恪是三皇子,那老二呢? 萧潇心里糊涂,靠近李恪小声问了起来。“太子是长子,那你是老三,老二人呢?” 李恪脸上有些昏暗,无奈轻声说道“二哥早亡,没有这样的福气。” 萧潇听到,反应过来,怎么忘了这茬,李世民有三个儿子夭折。不知另外两是谁,算了现在还是不要问李恪为好。 李恪分别向萧潇介绍自己的弟弟们。他们对李恪到是尊敬,毕竟都为庶出,而李恪又是庶长子,自是没有什么矛盾。 齐王李佑,皇五子,齐州都督。 李恢皇七子同李恪一样安州都督,李恪为安州大都督。 越王李贞皇八子,扬州都督。 几人都是庶出,与李恪一样,长居个自封地,此次进京只是因为长孙皇后生辰前来拜祭。几日后若无差事,便返回各自封地。 “九弟见过皇兄皇嫂。”李治说着,礼仪周全。 “哎,是你呀,你还记得我吗?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萧潇见到李治,便认出是那日在皇宫见到的小男孩,有些欣喜,一时忘了装病。 晋王李治一愣,这个嫂子声音有些耳熟,但她遮面,她是?“你是嫦娥姐姐?”李治忽然想起那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你想起来了,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这下你明白了吧!”萧潇兴奋地说着。 “你们认识,你们怎么会认识,可是在宫中见过?”李恪站在一旁,猜测着。 “三哥猜的没错,我们就是在宫中见过,没想到嫦娥姐姐是三嫂呀!三哥真是好福气。”李治一口一个嫦娥姐姐叫着,一旁的太子与李泰好奇极了,原本以为李恪是怕丢了面子,敬儿公主夸大其词,可现在九弟也这样,看来这个萧潇长相定是绝色。 第二十三章 唐高宗李治 “九弟,听说父皇已经在给你物色,为你的婚事也是很上心,你若有中意之人,可与父皇提及。”李恪说着,搂住萧潇的腰,一把搂入怀着。如宣誓主权一般。 “稚奴还小,成亲还是几年后的事,我不着急。”李治说着,准备请安回自己的席位坐下。 稚奴?萧潇跟着念叨着,甩开李恪的手,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王爷,你这九弟,大名叫什么?” “啊?李治,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李恪话还没说完,萧潇却向后倒了下去,李恪连忙扶住萧潇。“你怎么了?不是装病吗?怎么还真病了?”李恪小声说着。 李治,他是李治,唐高宗,我那天都教了他些什么啊,竟然教他怎么哄女孩子,天啊。难道李治好色是是我给灌输了思想,不是吧!萧潇心中后悔不已。不由得身体向后倾斜。 李恪迅速伸手搂着萧潇,与客人告别,送她回了房间。一路萧潇眼神呆滞,任由李恪抱着。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病了?李恪说着,摸了摸萧潇额头,看着发呆的萧潇,两眼无神。 “萧潇,你装病装过头了吧!也没有必要离席呀。”李恪说着,看着发呆的萧潇。 “走开,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出去。”萧潇说着,推开李恪,转过身去。 李恪糊涂了,她这根本就没病,力气还不小。可为何要离席呢?“那你先休息我去面客,等会再来看你。”李恪说着,挠挠脑袋,实在不解。 “三嫂这是怎么了,那天我见她可是活蹦乱跳的,这才成亲第二天,怎么就病成这样了。”李治与其他兄弟们说着。 几个哥哥笑而不语,几个还未成年的弟弟反而追着问,三嫂到底长的什么样。场面热热闹闹,歌舞升平。 “实在抱歉,萧潇病重,不得不离席,抱歉抱歉。”李恪说着,坐了下来,与大家一同享乐。 萧潇回房休息,小萍还待在李恪一旁伺候。太子*的看着小萍,“三弟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丫鬟,我怎么见着面生。” 李恪回头看看小萍,有看向太子“太子哥哥说的可是我身边的这位,她是萧潇的陪嫁丫头。” “哦,是吗?”陪嫁丫头都这般模样,这个萧潇定是绝色。 “四弟看来你是错过了一位美人,你看一向不解风情的三弟都能对萧潇这般疼惜,三弟总算是开窍了。”太子借题发挥,向四弟放风凉话。 “太子哥哥这是哪的话,我已有妃子与子女,而三哥膝下无子,父皇这次指婚,没想到还能成就一对鸳鸯,岂不美哉。”四皇子温文儒雅,与妃子相敬如宾。 萧潇一个人待在屋里,回想那日在宫中见到的小男孩的情景。我现在是在古代,我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影响历史的发展。而我现在是李恪的王妃,像现在这般,定是会常常见到皇族中人。不行,我已经对李治造成影响了,再没有造成更大的错误时,必须尽快离开。我不能继续待在这,与他们继续相处,看着他们一个个悲惨的结局,太痛苦了,我做不到,我要走,要离开这里,必须尽早离开。 萧潇在床上思索了半天,下了床,翻起衣柜,整理自己的首饰。 突然停了下来,我现在离开王府实在不知该去哪里,回梁国吗?明天随二哥回梁国去?不行,萧潇是梁国公主,我回去,必会露馅。但在大唐我又能去哪?我已经是李恪的妃子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李恪愿意放过我,皇上也不会放过我。不对,我若跑了,那就是家丑,皇族都要面子,必定不会张扬顶多说我死了,那样梁国也会安全。 但是现在还不行,李恪想必没多久就要回封地安州了,我暂时先留下来,攒些积蓄,到时候也可以活的舒服点。对,先留下来。 “好饿呀!”还没吃饭就提前离席,刚刚只顾想事,现在是真的饿了,还是去厨房找点吃的吧!萧潇说着,走出房门。 自己偷偷跑去厨房端了些饭菜,在厨房吃了起来。下人们都在忙着上菜,见王妃在吃,也没什么办法,不敢吱声。 一下人在给吴王上菜时,小声告诉了吴王。 “你确定,王妃在厨房用餐?”李恪向上菜的下人确认,心里却已经相信。这个丫头到底又在搞什么鬼,装病还装上瘾了。独自去厨房吃饭,还真符合她的性子。 李恪暂时离席,走到后厨,果然萧潇一个人在厨房开起小灶,正悠哉悠哉地吃着。 “怎么,你又好了?还开起了小灶,难道我为你摆的大宴容不下你,还装病离席。”李恪看着胡吃海喝的萧潇,笑着走了过来。 萧潇抬头看了眼李恪,没有言语,继续低头吃起来。 “咦,我就那么惹你烦吗?”李恪说着,抢过萧潇手中的筷子。 萧潇还是没用理会李恪,换勺子喝起汤来。“我吃饱了,再见。”萧潇说着转身离开。 李恪有些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挠挠头,看着萧潇离开。我到底怎么惹到她了,干嘛不理我。 李恪不得不回了露台,但始终心不在焉。 “三弟,我说你这心不在焉的,亮着我们,可是在担心弟妹?”太子妃苏氏嬉笑问着。 “嫂嫂见笑了,她突然昏倒我确实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李恪说着。 “我看,如若你实在担心,不如回去看看,让六弟李愔帮你坐场吧!我们都是自家人,没必要特地招待。太子你觉得呢?”太子妃说着,笑着看向太子。 “我觉得甚好,还是你最贤惠,懂得替三弟着想。”太子说着,心里却明了。三弟怎么可能会离席,他可是最规矩的,事事都追求完美,怎么会因为女人离席。 “既然太子哥哥都这么说,那我就先离席了,望大家不要介怀。”李恪对在场兄弟说着,拱着手。将弟弟李愔叫到身边,让其代替招呼客人,叮嘱后,转身离开。 作者的话:李愔,唐太宗第六子,与李恪一母同胞。史书上记载,李愔禽兽不如。很多后人曲解了其意思,李世民当时的言语是李愔屡教不改,禽兽尚且能被驯服,而他连禽兽都不如。只是说他朽木不可雕,就是不听话,仅此而已。 第二十四章 感触 太子傻了眼,这还是他那个三弟吗?竟然会为了女人疏漏礼仪,这个萧潇不简单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稚奴还叫她嫦娥姐姐。 李恪回到后院,敲打萧潇的房门。 “我进来了。”李恪说着,推门走进来。 “怎么散了吗?这么快?还有你应该回自己的房间去,以后也没必要来。”萧潇抱着琵琶,拨弄音律。 “我来看看你,你今天为何这般反常。” “现在我的脑袋是迷迷糊糊,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萧潇低着头,播出一个音律,声音长而高。 “你我并没有协商,你便自己装病,理由可算完美,瞒过了我的兄弟们。竟然你都成功瞒过了,为何还离席呢?” “我不喜欢他们,不想与他们接触。” “这是为何,你们不是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那先拿太子来说,他身为太子,却喜欢歌舞女色,刚刚宴会上,眼神就一直盯着舞女。还那般享受的样子,一点做哥哥的样子也没有。” “再来是那个嫡庶子李泰,明明你是哥哥,却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凭着是长孙皇后所生,父皇对他的宠爱,想与太子平起平坐,野心太大。” “其余对你还算尊敬,有些兄弟的样子。”萧潇说着,又想起李治。 李恪傻傻的看着萧潇,在他眼中萧潇是个单纯无城府的丫头,可竟然只是一面之缘,便看出太子与魏王李泰的问题,“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吗?” 萧潇看着李恪,眼神充满同情。是呀,我是在为你抱不平,你个个方面优秀却因不是嫡出而无缘皇位,让李治当了皇帝,才有了女皇武则天,唐朝最大的耻辱。“你想多了,身在帝王之家,有所得,必有所失。我只是看到你那些兄弟后得到的结论,所以有些感触罢了。” 李恪懵了,这个女子看似粗犷,心思却这般细腻,与自己的王妃杨茜天壤之别。杨茜目光短浅,虽饱读诗书,但丝毫体现不出来。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对了,你明天可以给我请一名乐师吗?我想学琵琶。”萧潇说着,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李恪。 “你不是只让沈琴师教你吗?怎么改变注意了。” “我现在装病明天肯定不能出门,在家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叫你请乐师来府上教我,可打发时间。”萧潇说着,忽然想起小灰灰“对了,你把小灰灰弄哪去了我怎么都没见到过他。” “小灰灰在西边的院子,你连院门都不出,自是见不到。你不会以为我把他给抛弃了吧,好歹他也叫我一声爹。”李恪说着坐到萧潇旁边。 “你干什么?你该走了,这是我房间。”萧潇连忙说着,宣誓主权。 “谁说是你的房间,这是我们的房间,我随时可以来这住。”李恪打趣萧潇,见她紧张的样子,甚是有趣。 “如果你要住这,我就出去住客房。”萧潇立马站起来,语气坚定。 “我走,我走,走还不行吗?你坐下。”李恪把萧潇按在床上,笑着离开。 李恪站在萧潇房门前,单手扶着房门,笑着摇摇头,“李恪呀李恪,你也有今天?”竟然赶我出来,我记住了。 两三天过去了,李恪似乎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等他回来萧潇都睡下了。萧潇天天在府上与小灰灰玩耍,想进宫找师傅,但又怕碰见熟人,便没有出门。明明李恪答应给她请乐师,却一点音信也没有,八成是忙忘了。 晌午,小萍将睡午觉的萧潇叫醒,“小姐起床了,殿下说带你进宫赴宴。” “赴宴?怎么回事?”萧潇觉得好烦怎么又是宴会。 “奴婢不知,小姐还是问殿下吧,殿下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萧潇打扮一番,到大厅找李恪。 “来了,走吧!”李恪说着拉着萧潇上了马车。 “什么宴会呀!有什么需要注意吗?” “没什么,你只是陪同我出席,跟着我就行。”李恪说着,顺手牵着萧潇,似乎已经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无缘无故为何设宴,出席的都是什么人?”萧潇好奇问着,心中还有些期待。上次是王府设宴,又都是兄弟,相对简单,而这次是在宫中设宴,场面应该会相对奢华,正式一些。 “这可是有目的的宴会,所有未出阁的姑娘都要出席,我们只是陪衬。” 未出阁的姑娘?那不全是女子吗?这样的宴会竟然在宫内举行。“这不是女子宴会吗?能有什么目的。”萧潇好奇极了,两眼发光,看着坐在对面的李恪。 “藏族下来聘礼,想娶一位公主去和亲,但父皇却可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所以设宴,让皇亲携带未出阁女儿出席,从中选一位册封公主,嫁过去。” 藏族,和亲,“文成公主入藏”萧潇小声说着。满脸惊喜!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这次也会见到其它皇子吗?” “不会,这次出席皇子的只有我一个。” “这是为何?” “这点子是我想的,所以父皇让我一同出席。” “这么说你这几天都在忙这事哦!” “对,要把合适出席的名单统计出来,样貌学识也也是上等才行,还要通知他们。”李恪说着,此事废了他不少时间,不管怎么说也是代表大唐。 古代交通不便就是麻烦,搁在现代在家就可以完成的事。 两人下来马车,李恪牵着萧潇来到宴会厅,时间还早,人并不多,寥寥无几。 “全都是美女呀!王爷你一共统计有多少合适的女子适合和亲?”萧潇在李恪耳边轻声问道。 “十五个,要从中选一个,父皇说最好能有人自愿。”李恪说着。 “如果是我,我就愿意。”文成公主入藏,可是历史佳话,只是嫁人就能名留史册,比当官,诗人容易多了。 李恪看着萧潇,笑着,“你嫁给我和亲,可也是你自原的?那为何保留贞操,不让我碰你?” 萧潇推开李恪,拍打了他的胳膊,“这不一样。”梁国怎么和唐朝想比。 李恪见萧潇恼怒的样子笑着,自己也不知为何,就喜欢看她闹,还蛮有趣。 第二十五章 京城第一才女 一旁一女子在不远处花丛中一直看着他们,两人打闹显得很暧昧。 萧潇回头正巧与那女子视线相对,两人相互点点头。她眼神为何这般落寞,失恋了?萧潇心里猜想着。 此时有人前来向李恪打招呼,萧潇礼貌问候回应。 “吴王可看见文姐姐,她应该早到了呀!”一小丫头稚嫩的问着。 “文儿,我没见啊!她早来了吗?”李恪说着,环看四周。看见了站在花丛中的那个女子。“那不是吗?怎么一人站着。”李恪说着,向她招手。 那女子走了过来“文儿见过吴王,王妃。” “免礼免礼,你怎么一人站在那,很久了吗?”李恪关系的说着。 萧潇在一旁,看着这位文儿姑娘,她的目光就没有从李恪身上移开过,原来她刚刚看的不是我是李恪,那她难道喜欢李恪?见我在李恪旁边所以才伤心?萧潇大胆猜测。 “文儿姐姐,你看侧王妃真漂亮,像天仙似的,怪不得吴王哥哥会带来出席,以前从来没有没有带王妃出席过呢?”欢儿妹妹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俏皮的说着。 “是呀!在侧王妃面前我自愧不如。”文儿低声说着。 “文儿你别看她长的漂亮,论文采,她可远不及你,你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她怎么能与你比。”李恪随意说着,似乎丝毫没有发觉文儿的落寞之情。 看来这个文儿京城第一才女是暗念李恪呀!李恪似乎一点也没发现,怪不得敬儿公主说他是一块木头,果然是一块木头。看欢儿的眼神,她应该知道文儿喜欢李恪吧!萧潇心里猜测。 李恪看着萧潇,奇怪她怎么不还嘴,不像她了。 萧潇看着文儿,文儿看着李恪,而李恪看着萧潇。搞什么,好尴尬呀!萧潇挽着欢儿妹妹,道“欢儿妹妹可愿陪我走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好啊!”欢儿妹妹笑着,跟着萧潇转身离开。 “怎么走了。让文儿妹妹见笑了,萧潇比较豪爽。那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应该有人来了。”李恪说着,走在前面,文儿紧随其后。 “萧妃嫂子,你是不是看出来啦,故意拉我出来。”欢儿妹妹问着。 萧潇点点头,回头看个李恪与文儿向反方向走去。“这么说你文儿姐喜欢李恪哦?” “对呀!按文儿姐的年岁应该早有婚配,但文儿姐一直不愿出嫁,就是在等恪儿哥哥吧,可惜不知恪儿哥哥对文儿姐没那方面意思,还是没发现。”欢儿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坦然告诉萧潇。 “我估计李恪他自己没发现吧!”萧潇说着,与欢儿妹妹坐了下来。 “我一直觉得皇兄没有娶到文儿是一憾事,文儿姐秀了一副春光图,秀的就是恪儿哥哥打猎的样子。” “那欢儿妹妹,他俩怎么没在一起呢?” “这个我也不知,当时文儿姐已经对恪儿哥哥上了心,恪儿哥哥在朝堂上还立了功,皇上便给恪儿哥哥赐婚,可不知为何打发到安州去了,之后就很少进京,我父亲对恪儿也很惋惜,劝姐姐放弃恪儿哥哥。”欢儿思索着说着。 立功反而被打发到外省,这是为何。难道是怕功高盖主,李恪才华横溢,和太子形成对比,皇上以防万一,便直接分配到外地,这样直接可以断开李恪与朝中大臣联络,让李恪断了心思,皇上这招真是妙啊! “那你姐姐现在对殿下是否还惦记,如果她愿意,我倒是不介意殿下纳她为妾,就是委屈她了。”萧潇说着,对这对苦命鸳鸯感到惋惜。 “萧妃嫂子你真的愿意,我姐姐已经过十八了,过了最好出嫁的年岁,纳她为妾不委屈,她一定会很开心的。”欢儿妹妹惊叹不已,双手捂着萧潇的手。 “我不介意,多个姐妹我高兴还来不及。”给李恪纳妾,这是最好的,他现在还没有子嗣,他母妃可着急着呢?我没办法,但其他人可以,我高兴还来不及。 “萧妃不光人长的美,而且还这般贤惠,我姐姐如果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欢儿说着,笑容不止。 萧潇与欢儿妹妹聊着李恪与文儿的故事。姐姐一直都关注吴王殿下,只要有吴王殿下出席,姐姐总会参与。李恪好武,文儿体弱,但才华横溢,两人常常一起下围棋,讨教学问,文儿喜欢李恪,但李恪却丝毫没反应。反而一纸婚约发配到了安州,此事就不了了之,一眨眼几年便过去了。 两人从个人感情聊到宴会主题,萧潇告诉欢儿妹妹摆宴会的主意是李恪出的,“如果没有人自愿,恐怕你们中有人就要直接被册封公主,嫁到西藏了,如果是你愿意吗?”萧潇问着,探探口风。 “我当然不愿意了,我可不想到那边受苦。可千万不别选我啊!” 萧潇见欢儿这般抗拒,想必这次宴会是白搭了,最后还是要父皇一纸奏章强行才可以。 “萧妃为何这般失落,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说错,你有你的立场。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倒是愿意,一纸婚约便可保两国平安,古有昭君出塞不是历史佳话吗?跟何况我本来就是和亲嫁给殿下的啊。”萧潇说着笑了。 “萧妃嫂子说的没错,昭君出塞确实是历史佳话,名留青史,嫂子这样说我都有些心动了呢?”欢儿说着,似乎幻想着什么。 心动了,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还真有人自愿站出来,那样便皆大欢喜了。 来的客人越来越多,萧潇与欢儿妹妹去了宴会场地,坐了下来。萧潇与李恪坐在第一排,萧潇端庄优雅,生怕给李恪失了脸面。 欢儿妹妹将与萧潇的对话告诉了文儿。文儿看着李恪与萧潇,笑着,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没那个必要了,王府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他的眼里已经容不下我了。”更何况嫁给吴王殿下,皇上是不会同意。 “姐姐干嘛这样说,我觉得萧妃嫂子挺贤惠的,你若嫁去,她不会为难你的。” “不了。”文儿坚决地说着,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如若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满足了。只可惜你的眼中未曾有我,也不曾看过我。以前说娶我的话,恐怕你从未放在心上。脸上凝重,但依旧笑着,大方得体。 第二十六章 我愿意 宴会开始,父皇与一位妃子坐在一起。萧潇自然被她吸引,能坐在父皇身边的女子,定是不简单。那女子温文尔雅,很有女人味。看上去与萧潇一般大,怪不得李恪会说那样的的话。 宴会开始,没有任何歌女舞女前来助兴,台下的女子们纷纷上台表演,舞蹈乐器应有尽有。每个人都有备而来,彰显自己的才气。虽然此次宴会是选取和亲公主,但表现出众,入了皇上的眼。指婚给未婚皇子,或者其他亲王大臣,都是不错的归处。每个女子都全力以赴,彰显自己魅力。 萧潇看着出席的女子,一个个都上台表演:“王爷,我不用表演吧!”萧潇有些不安,自己可是丝毫没有准备。虽然自己本行如此,可是没有准备,贸然上台,只会变成小丑。 “不用,你都已经嫁于我了,自是不必表演,你又不在备选名单中。”李恪小声与萧潇说着。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如此。自己也放下心,安心欣赏歌舞才艺。 “文儿不愧为才女,刚刚舞蹈已经很惊艳了,现在弹奏的曲子行云流水。”萧潇笑着称赞着文儿。 “那可不,京城第一才女可不是浪得虚名,这个可是我开始对她的称呼,后来得到大家认可,文儿的棋艺精湛,与我可是棋逢对手,现在想想,好久没与她对弈了。”李恪说着,有些怀念往事的样子。想来,自己自成婚后,再也没有与她单独相处过。 这个李恪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王爷,你若喜欢,纳她为妾可好?” 李恪看着萧潇呆愣不语。她是认真的吗?竟然要给我纳妾。 “怎么开心的说不出话来了?你若没有异议,我就帮你做主了。”萧潇笑着说道。 “胡闹!纳妾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与我成婚不到数月,竟然要给我纳妾。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还偏偏被我遇到。 这家伙真是个榆木脑袋,竟然真没看出文儿对他有意。萧潇心里想着,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看向欢儿妹妹那桌,欢儿妹妹向她招手,眨眼,似乎叫萧潇。萧潇指了指自己,欢儿点点头。 李恪还在生气,萧潇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席,到后亭与欢儿妹妹见面。李恪无语,只能喝酒消愁。 “欢儿妹妹怎么了?”萧潇有些担忧,刚刚自己与李恪的对话,不会被欢儿听见了吧。 “萧妃嫂子你没对恪儿哥哥说吧!我姐姐不愿意嫁过去,我刚刚问了。”欢儿小心翼翼说着,羞涩腼腆。 “没有,没有,还好我没问?不打紧不打紧。”两人都不愿意,看来两人还是挺有默契的。果然文儿还是有文人傲气的。萧潇心里想着,怎么能实话告诉欢儿,太伤人了。 “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回去吧!”欢儿说着拍拍胸脯,总算笑了,与萧潇分别回到宴席。 文儿一曲弹完,并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宴会中间。 皇上与大臣大肆夸赞文儿才情横溢,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称号,文儿只是淡淡一笑。绕过古筝,走到台前。 “皇舅我听说此次宴会是为了选出适合和亲的女子,皇舅觉得文儿如何?”文儿说着,倏的看了李恪一眼,你已有喜欢之人,我留下也只是徒增伤感。萧潇能为了两国太平牺牲自己,为何我不可,这次点子是你提出来的,就让我最后为你做一件事吧。或许也可以像萧潇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也不一定。即便不能,也可像王昭君一般名留青史,岂不更好。 “文儿才情横溢,身为女子有这般觉悟,乃我大唐之幸。”皇上说着,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文儿父亲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当众说出,这下丝毫没有反悔的余地,心中无奈,但脸上却依旧笑着,接受父皇及其他在场大臣的夸张。 萧潇愣住了,文儿,文成公主,我怎么没想起到呢?李恪呀李恪,你错过了一个多好的女子。 李恪呆立无语,萧潇看着李恪反应。难道他知道?霎那间,又恢复如常,与其他大臣一样,端起酒杯喝起庆祝酒来。表情自然,丝毫没有表现出在乎的样子。 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暗恋?看李恪反应,似乎又不是。但不管如何,他的态度,太伤人了。果然是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古不变。文儿对他的情谊深重,换来的竟是他的成全。萧潇低头品菜,不想理会于他。 在场女子终于松口气,大多都在赞扬文儿,有气概,识大体。场面反而比之前热闹,大概是心情都放松了吧! 皇上低头思索着,看着文儿,又看向李恪,道:“恪儿,文儿如今主动请缨。父皇一时没有好的封号,你觉得赐封文儿什么称号为好?你们也算从小熟知,此事又全程由你操办,封号就由你来决定。” 李恪听父皇这般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父皇,儿媳有一想法,不知当说可否?”萧潇见李恪有些难为情,主动开了口。 “哦?但说无妨。”皇上看着,有些期待。 “文儿姐姐才情横溢,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名中带一个文字,现如今又自愿成就两国太平,册封为文成公主可好?”萧潇笑着,对李恪与父皇说着。 “文成公主,好,这个封号甚好,加一成字,表明大唐态度友好,有意促成此这装婚事,也表明对这桩婚事的祝愿。”父皇说着,夸了萧潇,然后当众册封。台下众人纷纷赞同,对文儿改了称呼。 宴会结束,萧潇与李恪一同回府,两人没有丝毫互动,在马车上萧潇一直唱着歌,讽刺着李恪。“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萧潇想用歌声提醒李恪,似乎有作用,李恪一直沉默不语。 第二十七章 程处亮 一曲唱完,听出歌词意思,萧潇还真会刺激人。李恪终于开口说话“唱的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我可是才女,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萧潇说着,满脸自豪。我可是艺人出身,从小学舞,十五岁开始学音乐,十八出道,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年。 “你是不是告诉文儿,说我不愿纳她为妾?”李恪问着,有些在意,萧潇与欢儿 一同离席,不知说了什么。萧潇回来没多久,文儿就主动要求和亲。 萧潇先是一愣,笑了,他果然知道。说道“原来你明白文儿的心思啊!那你难道对文儿一点心思也没有吗?”萧潇盯着李恪看着,隐约中泛着光芒,看八卦的心思,哪个女人没有?更何况还是两个看似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历史人物。 “文儿她很好,只是,我们没可能。”李恪说着,将话说绝了。见眼前萧潇的反应,还真是伤人。恐怕今天我也无意间伤了文儿的心,才会这般吧。 李恪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表现出来。哎呀,呀呀!他年纪轻轻,没想到是个人精:“我可没那么傻?不管怎么说,都要在乎她的感受不是?一厢情愿长期暗恋别人的女子,都是惹人心疼的。我可没说你不愿娶她,说出来太伤人…” 李恪听萧潇绘声绘色说着,从她口中听到一个新的形容词“暗恋”。虽然第一次听到,但含义一听就懂。她与文儿第一次见面就懂得替文儿着想,说到底也是个善良的丫头。 “那文儿对你的牺牲,你应该也明白吧!”萧潇见李恪没有反应,开了口。 “或许吧!”李恪说着,有些毛躁,说到底,自己确实对不住文儿。低头不语,想着文儿,自然联想到眼前的萧潇道“ 那你远嫁大唐,是不是和文儿一样?其实早已心有所属,是吗?”李恪问着,期盼一个否定的答案。 萧潇瞪大眼睛,谈论文儿怎么扯到我这里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潇以前的事我一概不知,如果说不是对自己又没有好处,算了,选择沉默吧。萧潇看着别处,有意避开李恪目光,当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李恪见萧潇不语便不在追问,自己太不识趣。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次日萧潇如往常一样早上陪小灰灰看书,自己也跟着学写字,下午进宫学音律。在准备回王府时,真巧碰见太子与一大臣迎面走来。 萧潇站在一旁,有意避开,拉着小萍,让其不要出声,默默只听两人对话。 “三弟今天朝堂之上,竟然主动请缨送文成公主入藏,这太不是他的风格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接这个苦差事。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三四个月。”太子说着,想请教大臣,三弟可是有其它打算。 “吴王这次估计是出于私人感情,毕竟文成公主仰慕他多年,更何况这事是他一手谋划的,现在由他来送亲也是甚好。皇上自是知道,才同意。更何况让皇子送亲,示意大唐对此时重视。” “私人感情,我这三弟竟然开始看中儿女情长,真是难得。不过也好,出去走走,总比一直困在宫内好。”太子说着,似乎在笑。不知是在笑李恪,还是笑自己。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萧潇。 李恪要送文成公主出嫁,看了他还是蛮重情谊的,文儿也会满足吧。“哎呀,我昨天那首歌唱的太对了,还真要送她千里之外去,有意思。这比电视剧还精彩。”萧潇心里想着,或许这样,可以给两人之间,画上圆满的句号。 萧潇悠哉走着,看着天空。现在时间还早我去看看敬儿吧。萧潇心里想着,转身去了公主府。 “敬儿,我来看你了。”萧潇说着,走了进去,看到跪在一旁的下人。 “敬儿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出什么事了吗?”萧潇见敬儿在给下人耍脾气,与以往可爱形象反差太大。 “三嫂你来了,你知道吗?我也要嫁人了,三月后,父皇已经下旨了。”敬儿说着一脸委屈,坐在桌边,愁容满面。 嫁人?好快啊!“这不是好事吗?敬儿可是不满意,不喜欢他吗?”萧潇问着,走上前,拉着敬儿坐了下来。 “也不是不喜欢,主要是我不明白他的心思,我感觉他不喜欢我。”敬儿说着,有些难为情,扑到萧潇怀里。“三嫂你是怎么让三哥喜欢你的?三哥对你那么上心,今天还来叮嘱我,说他要去送亲,让我多陪陪你。” “啊?”李恪来找过敬儿,看了他真的要亲自送亲。相比较而言,他对我确实挺好的。“你三哥还和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就是说程处亮挺好的,让我安心跟他。程处亮毕竟是程咬金之子…”敬儿还没来的及说完萧潇急了。 “程处亮是程咬金的儿子?”萧潇听到程咬金的名字,兴奋起来。也不知道长什么样,电视剧游戏中的程咬金可都不怎么好看,他的儿子估计也好看到哪里去。 “三嫂你笑什么?”敬儿见萧潇强笑着,糊涂了。 萧潇还是在笑,敬儿嫁的是程咬金的儿子,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可以放心了。程咬金可是活了一百多岁,武则天上位也没动过程咬金。“敬儿,你嫁给程处亮是最好不过,一定会幸福的。” “三嫂你是三哥派来的吧!真是夫唱妇随。”敬儿瞬间立起身来,瞟了一眼萧潇,说着,有些羡慕。 “咦,小丫头,说你怎么扯我这里了。”夫唱妇随?我可不敢把他当夫君。萧潇说着,听到门外好似有人来了。“什么声音?我们出去看看。”两人说着,走出门,来到院子。 只见李恪拽着一小子走了进来。 “三哥,程,程公子。”敬儿轻声唤着。 程公子?难道这就是敬儿未来的驸马爷?萧潇笑着,走上前打量程处亮。一身青衣,似乎是官服,手持配刀。十六七岁的样子,却很壮实,自是自幼习武之人。 “你怎么也在这?”李恪看着萧潇问道。 “李恪好样的,我正好想见这小子呢?”萧潇向李恪竖起大拇指。 第二十八章 吃豆腐 程处亮看着打量他的萧潇,以为萧潇也是公主,可自己从未见过,看着面生,自己在宫内当差也有半年,怎么从未见过。 “谁让你*看她了,她是我妃子,是你随便看的吗?”李恪说着,没好气,用剑柄打了程处亮的脑袋。 “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失礼了。”程处亮摸着脑袋说着,又看了萧潇一眼。 “还看?”李恪准备再打程处亮,却被敬儿顺手拦了下来。 “三哥别打了。”敬儿走上前,握住剑柄,顺手接过剑来,递给了程处亮。他知道,那是他的佩刀,哥哥进宫是不许携带武器的。 程处亮这才看向敬儿,脸上微微泛红,依旧闷不吭声。 萧潇看着两人,有戏,两人脸都红了,这般青涩的爱情,真是羡煞旁人。 李恪拉着程处亮,拽到敬儿面前“把你刚刚和我说的话,现在,亲口对敬儿说。” “我,我…”程处亮难为情的样子,看着四周一群看热闹的人。 敬儿紧张起来,不知道刚刚他与哥哥说了什么,不过应该是好听话,不然哥哥也不会让他亲口告诉我。会说什么呢?敬儿浮想联翩,期待他的回答。 萧潇听到也有些小期待,看着李恪现在咄咄逼人的样子,真是欠揍,不过这个哥哥做的,称职。萧潇看看四周,两个人的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又不是拍电视剧。上前拉着李恪“走,我们带下人离开这,让他们单独相处。” “为何,我要亲眼看着他说才放心。”李恪丝毫不为所动。 “你脑子有坑是不是,人这么多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萧潇说着,一句话,在场人都笑了。萧潇让下人们全部离开,去其它院内。“还看什么你,也走啊。”萧潇说着,硬生生拉着李恪出来院子。李恪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和我说话,被萧潇一句话噎住喉咙,不知该说什么。还傻傻地跟着她走,听她的安排。 萧潇从屋内搬凳子出来,放在墙壁边上,准备爬上去偷看。 “你干什么?爬墙?”李恪不解。 萧潇笑着,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着“我们偷偷看。”萧潇说着,站到凳子上。 李恪笑了起来,看见萧潇站在凳子上,但还是没有墙高,面对着墙,像是在面壁思过,一只手扶着墙的样子实在搞笑。旁边的下人也笑了起来。 萧潇回过头,假笑着,“王爷,你看要不再给我抱个凳子来呗。” 李恪站着不动,只是笑着。萧潇见此,面对着墙开始骂李恪,看着她出丑,也不帮忙,还在看笑话。 一眨眼的功夫,李恪反而自己坐到墙头,回头坏笑看着萧潇。 好想咬死你,萧潇恶狠狠的看着李恪,却无可奈何。 “怎么样?他们两个在聊什么?”萧潇问着,还是想知道对面情况。 “完全听不清,不过敬儿笑了。咦,那个臭小子在挠头,哎呀也笑了。”李恪说着回头看萧潇。 “那应该就好了,大团圆结局。”萧潇说着,挥着手,完全忘记自己站在凳子上,向后退了一步,踩空了,连忙拽住李恪的衣服。 “哎你干嘛?喂,喂。”李恪叫着,硬生生被萧潇拽了下来,两人相继摔了下来。 萧潇还算好,不是很高,一旁丫鬟伸手扶了萧潇一把。李恪却是背朝地,狠狠地栽了下来。 “哼哼,不好意思哦。”萧潇跪在地上,爬了过去,慰问李恪。 下人连忙上前,扶起萧潇与李恪。 “三哥三嫂,你们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动静。”敬儿与程处亮闻声赶了过来。 “没,没什么,就是看见墙头上有只猫想抓来着,结果自个摔了下来,让你见笑了。”萧潇随口说着,掩饰尴尬场景,总不能说两个人偷看,看向李恪,点头暗示。 “是呀是呀,还是只野猫,厉害的很呢?把我的腰都抓伤了。”李恪说着,看着自己被抓伤的腰。 “哎呀,这可不了得,快随我来看看,我这有药。”敬儿说着,看见李恪衣服被撕烂了,还有血渗出来。 萧潇低头看看,吓到了,又看看自己的手,指甲内果然有血丝。一脸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潇跟着进了房间,自己洗了手。 “三哥,要不传太医来看看吧!”敬儿拿着药瓶说着。 “不用不用,又不是被狗咬,不打紧。”李恪说着,看着萧潇笑着。 好你个李恪,拐着弯骂我。“敬儿,还是我来吧,你还是去照看程公子吧!毕竟人家是客人,亮在那有违礼仪。” “那三嫂,三哥就交给你了。”敬儿将药瓶递给萧潇,转身离开。 “你拐着弯骂我是吧!”萧潇说着,拿起药瓶在李恪面前摇晃。 “上不上药,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点伤算什么。”李恪笑着穿上外衣。 “等等,我有说不给你上药吗?我可没那么小气?”萧潇说着,拦住李恪,给他上药。这白色的粉末竟然是创伤药,还挺方便的。一点一点帮李恪上药,摔得伤不是很重,反而被自己的抓伤的腰,伤口有些深。看着伤口,有些心疼,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轻声问道“疼吗?” 说着抬头看着李恪,两人目光对视,萧潇的脸唰的红了。微弱的烛光下,李恪半裸着身子,两人还靠的这般近。 “不疼。”李恪笑着,头一次见萧潇这般神情,言语温柔。顺手将萧潇搂住怀着,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萧潇,温柔问道“你呢,你疼吗?” 萧潇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下不知所措,静静看着李恪面容。李恪伸手触摸萧潇伤口,不知道她伤的重不重。 萧潇汗毛直立,“放开我,敢吃我豆腐。”萧潇连忙推开李恪,站了起来。 吃豆腐?“你饿了?”李恪完全听不懂萧潇话的意思,问了起来。 萧潇原本还在生气,听了李恪的话,见他满脸疑惑的样子大笑起来,李恪反而懵了,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第二十九章 邀请函 “三哥三嫂,饭菜都好了,一起吃吧!”敬儿说着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正好,你三嫂饿了。”李恪说着,看着傻笑的萧潇。 萧潇听到,反而笑得更加厉害。 “三嫂怎么了?”敬儿看着大笑不止的萧潇,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饿傻了吧!”李恪说着,穿上上衣,一脸无奈。 三个人正准备出门,李治穿着精致的小皮靴,咚咚咚地跑进屋内。 “三哥,你怎么能把中郎将抓走,他还在当值呢?”李治说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我就是正好碰见就抓过来了,让他给敬儿表个态。不然我怎么放心将敬儿交给他。” “九弟,难道出什么事了?”敬儿关心地问着。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刚听说三哥绑了中郎将,就过来看看。”李治笑着说道。 “你是来看戏的吧!可惜你来迟了。”萧潇见李治笑着,一语道破。 “三嫂你怎么知道?”李治羞涩的说着,瞟了萧潇一眼,低下头来。 就你那演技,班门弄斧。“没什么,我猜的。” 李恪听萧潇这样说,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豪爽,这小子的行为,一眼就能看出,她竟然就这样说出来。“行了先吃饭了吧!都这个时候了。”李恪说着,招呼大家前往用餐。 “对啊对啊,饭菜早就好了,九弟也一起吧。”敬儿说着,看着站在院内独自站了许久的程处亮,退出房门。 几人准备进屋用餐,程处亮惴惴不安,徘徊不定。“你们吃吧,我还当职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走,慌慌张张。 “给本王站住。”李恪说着上前追程处亮。 “你回来。”萧潇连忙拦住李恪。“追什么追,你们把人都吓怕了,还追。”语气强硬,一旁的人都傻了眼,呆呆地看着。 “只是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有必要跑吗?”李恪说着,看着远处的程处亮,出了院门。 “怎么没必要,你们都是皇子,他毕竟还没过门呢?”萧潇说着,发现几个人傻了眼。 “不对,毕竟敬儿还没过门呢?”萧潇说着,强调了一下。古代的驸马不都是上门女婿,我又没说错什么。干嘛一个个的这样看我。 “三哥真的变了呢?竟然能被三嫂管住,换以前的三哥,除了父皇,谁还拦的住。”敬儿笑着说道。 萧潇听敬儿这样说,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说错话。 “如果我是三哥,有这么漂亮的妃子,我也愿意被管着。”李治说着,看向萧潇。 萧潇听到李治的话,无奈又无语。李治呀李治,你等着吧!武则天可不是管着你那么简单。“九弟,话可不要说太早。你要去管你的妃子,可不能被你的妃子管,明白吗?”萧潇低头,手搭在李治的肩膀上,认真地说着。 “嗯!我知道了,我是男人么。”李治呆呆地说着,被萧潇严肃的表情震慑,不明白萧潇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这般认真。 “行了,你那么认真干嘛。不就是玩笑话吗?”李恪说着。 萧潇闷不吭声,难道要我告诉你,他以后会把江山给自己媳妇吗?他现在这么小就好色,当了皇帝还了得。“算了吃饭吧。” 几人一同用餐,萧潇从头都不言语,只是低头吃着,偶尔回应几声。 用过餐后,萧潇与李恪向李治敬儿告别,乘坐马车返回府上。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李恪坐在马车上问着。 “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吧。”萧潇随口一说。 看今天情景,李治与李恪关系还不错,那李恪是被武则天害死的?可那时的武则天有那个权利吗?可如果不是武则天与李治,还会是谁呢? “你眉头紧锁,想什么呢?”李恪关心的问着。 萧潇凝重的看着李恪,没有吭声。 “对了,五日后,我便送文成公主出嫁,这一去恐怕就三四个月才能返回京城,在这期间你就住在京城的府上,有敬儿陪着我也放心些。”李恪说着,观察萧潇的反应。 “我知道了,这差事是你主动请缨去的对吧!看来你还是挺有良心的,也不妄文儿对你痴心一片。”三四个月,恐怕等你回来,我就离开了,我实在不想再与你们扯上关系了,还是越早离开越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主动请缨的。你吃醋了?”李恪逗趣萧潇。 “吃醋,开玩笑,我当初可是想把她娶回府上的,怎么可能会吃她的醋。”萧潇洒脱说着,一脸傲娇。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这般待她,她为何总是拒绝我,她的心思还真难猜。 抵达府邸,两人刚刚下了马车。一小斯跑了过来“殿下,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是太子府的人,这是太子殿下让我带给吴王的。”那人说着,低着头,双手与肩同高,呈上一封书信。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李恪说着,接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李恪笑了笑,萧潇见李恪看完,接过来,自己看着。 整体看上去书法还不错,字迹工整,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手迹。可惜看不懂,还是要问他。“写的什么啊?” “哼哼!”李恪轻笑着,“看你看的那么认真,还以为你看的懂。” “你莫要打趣我,我不识字,不代表我没文采,你少小看我。”竟然小看我,我背首唐诗吓死你。 李恪见萧潇这样,反而觉得轻松,道:“还能是什么,太子在东宫设宴,为此次出行的人,我,文成公主一家,以及送亲的大臣准备的送别宴。三日后。”李恪说着,笑了笑。 “太子好闲啊!设宴。”萧潇随口说着。 “太子设宴,一可表明对兄弟的照顾,二表明对此次牺牲的臣子的爱戴,合情合理。”李恪说着,将信合上。 萧潇看李恪神情,这事看来没那么简单,灵光一闪,道:“我明白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功劳,太子最后这样一参与,就是想让父皇看到,彰显为君之度,妙呀!” 第三十章 沈琴师 “看来你还是蛮聪明的。”李恪说着,牵着萧潇进了府邸。 两人相继回了房间,休息。萧潇一人在屋内思考。李恪这次离开要三四个月才回来,这是我离开他身边最好的时机,那我和李恪相处的时间就剩下几天了?为何会有些不舍?忽然想起今天她与李恪一同摔下来,李恪抱着她的场景,萧潇嘴角微微上扬。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撩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萧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着。在自己还没有沦陷之前,越早离开越好。萧潇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次日萧潇去见小灰灰,小灰灰在练习武功,萧潇看着他笑着,“你怎么不读书练起武来了?谁教你的?” “娘,是爹教我的,他说不能死读书,男子汉要有保护人的本事。”小灰灰走到萧潇面前,擦拭着额头的汗。 “小灰灰你知道吗?看见你花拳绣腿,我就想给你剃光头。”萧潇笑着,想起电视剧中的小和尚,可爱极了。 “为什么剃头?我又不是和尚。”小灰灰天真问着,摸着自己秀发。 萧潇看小灰灰举动,可爱极了,突然想起以前在手机上看到的,生孩子就是用来玩的,现在突然明白了。 “你爹对你好吗?以后就一直跟着你爹,我想他会好好对待你这个义子的。”萧潇说着,她要离开这里,不可能带上小灰灰,让他留下,以李恪的性格,不会亏待与他。当初死皮赖脸留下你,如今却不得不将你丢给他,还真是可笑之至。 萧潇看着一旁练舞的小灰灰,心中暗自愧疚。 几日,萧潇还是进宫学琴,沈琴师待她细心入微,萧潇学起来比一般人快很多,自个原本就有些音乐底子,又有着对音乐的热诚。 萧潇感觉师傅总是没什么表情,有很多心事的样子,但在教她时,时不时会露出笑容,虽然短暂,但依旧遮不住她的美。萧潇也没有开口问,困在这皇宫之中,定是有万般无奈,这样相处,已经很好。 闲来无事,萧潇与敬儿在宫中闲逛碰见了迎面而来的魏王。 敬儿向四哥问好,萧潇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反而敬儿开始问李泰为何不向萧潇问好。 “这位就是萧潇公主,我们的三嫂?”李泰看着萧潇问着。 “对呀,难道四哥没见过?”敬儿问着,一脸疑惑。 “那日你三嫂得了风寒,于是遮面赴宴,中途还晕了过去,所以未见到真容。刚刚失礼了,见过三嫂,给三嫂请安。”李泰说着,礼仪周全。 “无妨,都是一家人了。”萧潇有些不知所措,李恪可是再三强调,最好不要以真容见太子与魏王李泰,这下糟了。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敬儿说的果然不假。”李泰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四哥是不是后悔了,错过了这么一位美佳人。”敬儿围着魏王转悠,打趣魏王,天真笑着。 “那说明本王与萧潇没缘分,也说明三哥与三嫂缘分注定。本王也算是成人之美,又何来后悔之说。”李泰笑着说着,毫不在意的样子。眼神却不自主地看向萧潇,不光包含西域女子的韵味,还含有兰陵萧氏女子的高贵典雅。为了在父皇面前表现,听了身边谋事的建议推掉,还真是便宜了三哥。 “四哥可是刚刚从父皇那过来?”敬儿问着,看向一个跟在魏王身后的几人。 “对呀,与父皇一同聊史,一时忘了时间。”李泰说着。“三嫂,太子哥哥设宴,三嫂可一同来乐,毕竟三哥这一走,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苦了三嫂了。” “不确定,我听你三哥的。”萧潇笑着。 “那我要给三哥提议,毕竟三哥还未正式向我们介绍过三嫂,这正好是个机会。”李泰说着,只觉得李恪有趣,丢下刚刚过门的美艳妃子不要,偏偏接这苦命差事,亲自送他的旧情人出嫁,还真是有情有义。恐怕只会同时伤了两个女人的心,三哥虽然聪慧,但对女人,一向一无所知。 萧潇笑着,这几个兄弟明争暗斗,李恪算是低调了,也没有与他们争储君的资格,为何还会成为眼中钉。皇室还真是乱,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待在这里。 “四弟与敬儿聊着,我先走了,我去看看母妃杨妃娘娘。”萧潇说着,想先离开。实在不想与他们多接触,还是远离为妙。 与两人告别,萧潇一人在后花园闲逛,根本不知道杨妃娘娘在哪个宫里,上次还是李恪带路的。话已经说出口,如果不去,恐怕不好,要不还是过去看看。 萧潇问了一宫女,由她领着,去了殿里。一路与宫女聊天,才得知,原来李恪生母连四妃都不是,位列九嫔。 杨妃是前朝公主,血统高贵,还为李世民生了两个儿子,为何没有母凭子贵,难道就是因为有前朝血统?那李恪在朝中岂不更加尴尬。 萧潇走进屋,没想到李恪也在。 “你们两个是约好了吗?怎么一前一后都到本宫这来了。”杨妃娘娘笑着说道,高贵典雅。 “给母妃请安。”萧潇说着,杨妃娘娘为萧潇赐座。 李恪站在一旁,没有要坐的意思,笑着“你怎么也来了,可是知道我在这才来的?” “你少臭美了,我是来看母妃的。”萧潇随口说着,刚刚说出口,才感觉不对。伸手捂着口鼻,羞嗒嗒看向一旁杨妃娘娘。 杨妃娘娘看着,笑的甚欢,丝毫没觉得萧潇失礼,反而喜欢萧潇与李恪相处方式。开口夸赞萧潇性格直爽,缓解萧潇的尴尬之情。气氛自然,三人一同说笑。没待多久,两人便与杨妃娘娘告别。 两人并肩同行,“我是来给母妃告别的,你怎么也来了,这几个月我不在你要多来看看母妃,陪陪她才是。”李恪说着。 萧潇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点头,尽量吧,我前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唐朝与清朝果然不同,子女都不在京城,有权继位的就只有,嫡子,皇后之子。李恪若想继承皇位,除非三个嫡子被废,或是死亡。再者就是李世民立杨妃为后,可看杨妃在宫中地位,几乎没可能。 第三十一章 送别宴 “对了,我刚刚碰见魏王李泰了,他说让我与你一同参加明天的送别宴。”萧潇说着,观察者李恪的反应。 李恪没说什么,挑了挑眉,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想去吗?” “我,还行,不过我确实想去东宫看看,毕竟我没有去过。”太子住的就是东宫,和皇宫还是有差别的。此次倘若错过,恐怕以后再难遇到机会。 “我离开这几个月,你可会害怕?”李恪问着。想起当初让她进宫时她害怕的样子。 萧潇一愣,萧潇刚刚来这里,最信任的人就是李恪,对他很依赖,但现在没那么怕了,毕竟已经熟悉这里,“没以前那么怕了,我刚刚病好后确实特别害怕,一个陌生的环境,完全不熟悉的人,但唯独不怕你,你说这是为什么?”萧潇笑着,探出脑袋,挑眉看着一旁李恪。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喜欢。”李恪停下脚步,微微笑着,一脸宠溺地看向萧潇。 两人笑着,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回到府邸,李恪在于管家交代着什么,萧潇一下马车,像只撒了欢的兔子,一缕烟就不见了。 次日下午李恪带着萧潇前往东宫赴宴。萧潇特地打扮自己,由着李恪牵着,远处看去, 宴会还未开始,几个妃子坐在一起聊天。 文儿在一旁看着,黯然神伤。其他皇子的妃子,羡慕萧潇的美貌与气质,又暗自庆幸,还好是赐给李恪。 “妹妹样貌果然出众,怪不得九弟叫你嫦娥姐姐。”太子妃谦和地说着,漫步走来,坐在萧潇一旁。 萧潇笑着,还没来的急开口。 “只可惜听说三嫂不识字,有些美中不足,差强人意。”魏王李泰的妃子阎婉开口说道,“不过这足已满足三哥了,还好不是赐予魏王,毕竟我家魏王还是欣赏有才华的女子。” “说到才女我们中还是文儿最出色,可惜要远嫁。这京城第一才女恐怕以后就是阎婉妹妹了。”太子妃谦和说着,大方得体,有女主人的样子。 魏王妃暗自笑着,没有说什么谦让的话,笑容灿烂,微微低头。 “阎婉妹妹与魏王文采一向卓越,皇子中属魏王文采最佳,以后一定要魏王做我家象儿太师。”太子妃笑着说道。 阎婉却黑起了脸,不在说什么。 萧潇听着两人女人互掐,魏王再有才华也是王爷,太子妃让魏王教自己的儿子,这招厉害。可为何要拉我下水,谁说我不识字。“妹妹可能误会了,萧潇并不是不识字,只是我们梁国所学知识与大唐不同,我们那的字与汉子有一点不同而已。” “原来是这样呀!我说呢?一国公主怎么会一点文墨都不懂,魏王妃以后说话一定要确定了再说,伤了别人,还让自己贻笑大方。”太子妃对阎婉笑着,丝毫不示弱,处处压她一头。 “这没什么,妹妹不知其中原委,难免误会。”萧潇说着,缓和其中氛围。“姐姐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欢儿妹妹与文成公主。”萧潇说着,请安离开。 这两个女人*味怎么这么重,李泰那家伙很有文采吗?胖成那个样子,还好不是嫁给他。他这个王妃不吃了我才怪。萧潇心里嘀咕,走到欢儿妹妹面前。 两人向萧潇请安,萧潇连忙扶起来。“文儿要嫁过去,我真心不舍,我们才刚刚认识就要分离。”萧潇说着。 “是啊,姐姐这一走就是永远,我以后再也没有姐姐了。”欢儿说着,眼泪在眼中打转。眼巴巴仰头看着文成公主。 “欢儿如果不嫌弃,我做你姐姐可好?我在这也是无亲无故。”萧潇说着,一时忘了一旁文儿的感受。 文成公主听到,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只是看起来有些敷衍。萧潇这次才观察起这个钟情于李恪的女子,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不过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李恪你是错过了一位绝代佳人。 “吴王妃,欢儿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有你在我也安心许多。”意味深长的笑着,拉着萧潇坐下。 “其实嫁到西藏也没什么不好,换一个环境,迎接新的开始,也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萧潇安慰着文儿。 “你说的对,如果可以像你一样,遇见一个对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文儿说着,不知真心还是敷衍,继续说道:“萧潇嫁给吴王也有些时日,你聪慧过人,想必也感觉到了吴王的难处。他为人正直,喜欢意气用事。你要多劝劝他,三思而后行才是。”文儿说着,想起几年前李恪因为她,多次冲撞皇上,闹得沸沸扬扬。而她不知,如今的李恪,早已看清形势,沉稳许多。 “我明白了。”萧潇有些尴尬,没想到文儿对李恪这么上心,有种小三上位的感觉,不对没有文儿我好像也是小三,他还有杨茜呢。这个李恪女人缘到是不错,萧潇想着瞥了李恪一眼。 宴会快开始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萧潇低头吃着,莺歌燕舞,你们说你们的,斗你们的,只要不针对我,万事大吉。 “想想这真是一个苦差事,三弟这一去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半年。三弟这才刚刚新婚不久,就要分离,想来也是苦了弟妹了。”太子*的看着萧潇,三弟果然对文儿旧情难忘,还亲自送亲,抛下这么一个小美人还真舍得。 “半年?要这么久吗?”萧潇诧异,这古代交通麻烦死了。只能骑马,公主出嫁又要车队随行很是麻烦。 “怎么你舍不得我吗?”李恪说着,凑到萧潇耳边。 “我才没有。” “那我告诉你,我舍不得你。”李恪笑着继续说道。 萧潇瞬间脸红到耳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端起茶杯喝起来。 “三弟这要走,我们就以送别来作诗题词可好?”魏王李泰由开始卖弄文墨,显摆自己文采。 而只有自己的妃子阎婉拍手叫绝,其他人都随着附和。 “不如让文儿来提一首,让我们最后再一睹风采。”太子妃说着,迎来在场人的赞同。 文儿站起身“那文儿献丑了。 《心愿》夕辞故乡情,往身前路遥。但愿两国睦,不妄为此牲。”文儿信手拈来,饱含对此次和亲的祝愿。 “文儿果然好文采,随口便出诗,还饱含对此次和亲的祝愿,让我们为文儿共饮。”魏王李泰称赞着,举起酒杯,大家随着共饮。 “三哥要走,三嫂恐怕很不舍,要不让三嫂作诗,也来表达一下对三哥的不舍。三嫂你看呢?”魏王妃阎婉说着,眼角斜视看着萧潇。 “是呀是呀,还不知三嫂文笔如何,这到是个机会。”魏王兴致勃勃,想看萧潇是否内外兼修,除了美丽的外貌还有些什么? 我就想吃东西,扯我做什么,送别为题的诗,有好多呀?可妻子对丈夫的…萧潇拼命在大脑中思索,却一无所获,大脑一片空白。 “四弟就不要难为萧潇了,萧潇不才,只识得些音律,题词作诗就难为萧潇了。”李恪连忙帮萧潇解围。 萧潇听见李恪为他解围,松了口气,听到音律,忽然想起《送别》这首歌。歌词也是词。笑着说道“殿下,这几日我听说你要走,特地做了首词,原本打算晚上唱给你听,既然大家有雅兴,不如让萧潇唱给大家听,以表萧潇对殿下的不舍之亲。” 李恪还没有反应过了,李泰与太子等人拍手叫好。 萧潇从乐师手中借了琵琶,坐在中间,面对李恪唱了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觚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 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 惟有别离多。”萧潇唱着最后一句,放下琵琶,对着李恪端起酒杯。李恪回应萧潇,一同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在场之人不由的为萧潇的才情所征服,沉醉其中。 李泰看着夕阳,再看看此时此景,细细品味萧潇的音律。妃子阎婉看着李泰后悔不已,原本想让萧潇出丑,竟然让她一鸣惊人。 “萧潇好才情,看了文儿走了,京城第一才女看来要落在萧潇身上了。”太子妃笑着,看向阎婉。 阎婉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无可奈何。 萧潇回到李恪身边,“好听吗?” 李恪却不言语,面如土色。萧潇不解,这王八蛋怎么了,刚刚敬酒还笑嘻嘻的,我给他长脸为何还这般待我。 萧潇感觉委屈,没有理会李恪,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这家伙刚刚还在撩我,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 “三嫂这般有文采,三弟不在,可常来我府上坐坐,与我谈古论今,也可解闷。”李泰说着,满脸欣赏。 “四弟赞誉了,我只是随性而起,和魏王还差的远呢?”萧潇笑着。 台上又有舞女跳了起来,台下才安静下来。 “姐姐,没想到吴王妃也是才女,怪不得吴王这般疼惜她。”欢儿笑着对文儿说着。 文儿没有说话,看着萧潇与李恪,摇摇头,流露出担心的神情。这个傻丫头,吴王又怎希望她抛头露面,太子好色,魏王爱才,萧潇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两人都惦记。李恪送我出嫁,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在京城,难免这期间两人不会有什么小动作,这让吴王殿下怎么放心的下。 作者的话:文儿的诗《心愿》我随手编的,没有押韵。 欢迎吐槽^w^ 第三十二章 刺客 萧潇觉得憋屈,一人离席,前往后院散步。 萧潇在湖边,看着湖中的锦鲤,捡起地上的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嘴中默默骂着李恪,看不懂他的心思,反而文儿更了解他。 “三嫂,三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李治笑着跑了过来。 “那你呢?跟过来干嘛?” “节目太无聊了,他们聊国事我又插不上话,见三嫂出来就跟过来了。三嫂这是在玩什么呢?” 萧潇回头看着李治,围着他转起圈来,李治以后的唐高宗,被武则天夺了天下,他现在像一个小学生,那武则天现在进宫了没有? “三嫂,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九弟,你今年几岁呀?” “我,已满十二,怎么了吗?” 十二岁,那武则天应该已经进宫了。我是不是有机会见到这唯一的女皇了,能把李治这小子迷惑的神魂颠倒,一定是个大美人。一定要见一见,必须的。 “三嫂你想什么呢?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我笑你呢。”李世民儿子没几个善终,一个当了皇帝的,还是个是个妻管严,可怜呀! “笑我?为什么?”李治不解,打量着自己,“我身上有什么吗?” “别找了,什么也没有,你傻不傻呀!”萧潇说着,“我问你个事呗,你过来。” 不行,不行如果李治现在还没有见过武则天,我若问了,他特地跑去见武才人,那历史不就是我促成的了,这罪过大了,担当不起。 “三嫂你又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奇怪。”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九弟,相比较太子,魏王,还有你三哥,你更喜欢谁?”李恪是李治当了皇帝之后才死的,如果让李恪与李治培养感情,那李恪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太子与魏王可是我的亲哥哥,三哥虽不是我亲哥哥,从来没有架子,与他相处自在的多。不过师傅让我多与太子与魏王哥哥接触,离三哥…远一点。”李治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离我也远一点,我可是你三嫂啊?”这些狗奴才,一个个都这般忌惮李恪,他什么都没做就这样,若他真的有夺嫡之心,恐怕没人会站在他这边吧。 “三嫂你别生气,我还是很喜欢我三哥,他箭术可是父皇亲传,百步穿杨,在哥哥中没有人最为英武,不像魏王总是嘲笑我读书少。”李治委屈巴巴地说着。 “你还是个孩子,我和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萧潇说着,温柔的对李治笑了笑。 几个丫鬟追着太子的儿子李象,李象玩闹,一边跑一边喊着。“九皇叔陪我玩,教我玩弹弓。”李象说着,跑了过来。 天色已经昏暗,萧潇笑着,看他们现在这样真好,什么烦恼都没有,回头看远处,对面的屋檐上似乎有人,还没等萧潇反应过来,一只冷箭倏的飞了过来。 萧潇看着李治与李象,连忙冲了过去,将两人推倒在地,箭射在亭子的柱子上,一旁的丫鬟拼命喊叫“有刺客,快来人呀…” 萧潇趴在地上看着李象,松口气,还好没事,不对李治呢?萧潇回过头,发现在湖中挣扎的李治。他不会水? 萧潇来不及思考,连忙跳到湖中,拉着李治,“没事,不要怕,我来帮你。”萧潇一边抱着李治,往湖边游,一旁的丫鬟连忙伸手去帮忙,将李治拉上岸来。 萧潇见李治没事,往岸边游,却势不出力气,像是被什么缠住,萧潇埋进水中,发现是裙子被缠住。该死,这破衣服,萧潇试图撕破裙子,可试了半天也拽不动,自己反而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要死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到现代了,可我还没玩够呢,别,我还不想回去,李恪,李恪救我。萧潇在水中挣扎,沉了下去。 李恪等人赶来,“怎么回事?”太子呵斥着。 “快救救三嫂,她还在水里。”李治哭着,向大家喊到。 “萧潇?”李恪来不及思考,纵身一跃,跳入湖中救起萧潇,抱抱起她来。 “萧潇,萧潇醒醒。”李恪呼喊着。 “快,快传太医。”太子对随从说着,府中护卫赶来,跪倒在太子面前,太子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干什么的,还不快去抓刺客。” 太子妃带着李恪来到一偏殿,帮萧潇换了衣服。 太子拔下柱子上的箭,“查,给我去查,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刺杀皇长孙。” 东宫因为此事,乱成一团,大臣也都纷纷散了。 次日,萧潇还未清醒,李恪守在萧潇病房前。 “芊芊,芊芊帮我。”睡梦中,萧潇喊着芊芊的名字,李恪听到,上前仔细聆听。 “芊芊,是何人?”李恪心里想着。听名字是个人女子,她的好友吗? 门外吵吵嚷嚷,李恪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殿下,皇上来了。”一奴婢说着。 李恪听此,连忙出门迎接。“儿臣见过父皇。”李恪向父皇及太子行礼。太子妃,李治等一行人跟在身后。“免了免了,萧潇怎么样了,醒了没有。”皇上扶起李恪,问着。 “萧潇还未清醒,不过太医说已无大碍,多多休息即可。”李恪说着。 “三嫂怎么还没醒,父皇要不让太医再来瞧瞧。”李治说着,满脸焦急。 “是啊,若不是萧潇,我家李象也九弟还不知会如何。”太子跟着说道。 “行了,都别说了,先进去看看。”皇上说着,大步迈进房门。 “父皇里面请。”李恪说着侧过身。 “怎么这么吵?”萧潇说着,右手搭着脑袋,眯着眼。 “醒了,醒来了。”李治开心的说着,跑到最前面,趴在床边。 萧潇睁开眼,咦,我怎么还在古代,这么说我没死了。李世民怎么还在我屋里,皇上怎么都来了。萧潇看了李恪一眼,李恪向她暗示。 “儿媳见过父皇。”萧潇说着,手扶着床,准备坐起身来。 “免了,免了,好好休息要紧。”皇上说着,脸上流露出笑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来人啊!拟纸。” 只见一宦官走上前来,跪倒在地,“皇上有何丰富?” “吴王妃救驾有功,特此赏银千两,为吴王加户三百,吴王送亲之事免去,由诏令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为主婚使,持节护送文成公主入蕃。”皇上说着,一边的宦官记着。 不让李恪送亲了?那不是苦了文成公主了吗?她喜欢李恪那么多年,李恪送她一程也算是最好好的回报,两人若是在路上将一切都说开,便可迎来新的开始,文儿会轻松许多。“父皇,儿媳有话要说。”萧潇大着胆子,想为文成公主争取最后的机会。 皇上转过身,看着萧潇“你但说无妨。” “父皇,儿媳不需要任何赏钱,只是有一请求。”萧潇说着看着,低着头,娇羞的样子。 “不要赏钱?请求,你大胆说,你的功劳确实不是赏钱可代替的。”皇上满脸期待,不明白这样一个小丫头会有什么请求。 萧潇看看周围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但骑虎难下,此时不说,等到何时“父皇,我希望可以送文成公主一程。我与文儿刚刚相识,与她结缘,她这一走,甚是不舍,希望送她一程,至少亲自送她离开洛阳,以表心意。而且希望与殿下一同送行。”萧潇说着,看看李恪,握着李恪的手,有些不安,我这样说,或许会合适一点,若是让你一人送行,恐怕会被人说闲话,外人会浮想联翩。 皇上笑着,“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事,这点小事不必请求与朕,在这期间我朕不安排事情给恪儿就是了。”说着,看看萧潇与李恪,两人牵着手,萧潇笑着,看着李恪,犹如一个邀功的孩子,请求得到赞美。 恪儿与和亲的萧潇竟然可以这般相处,实在难得。听萧潇的话,恐怕已经知道文儿与恪儿以前的事,却还为恪儿着想,这般贤惠,还真像她啊。皇上心里想着,暗自伤神。 “谢父皇。”萧潇与李恪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不过,朕一向赏罚分明,你做的对,朕自是要赏,之前的赏赐照旧,是你应该得的。”皇上说着,笑容满面,看着李治与李象,欣慰许多。 “三嫂实在太勇敢了,一人救下我们两个,我当时完全没反应过了,若不是三嫂把我从水中救起,我可能就呜呼哀哉了,那个刺客胆大包天,抓住他一定让他碎尸万段。”李治说着,难有的男子气概。 李象直接跪拜在萧潇床前“我母妃说,让我叩拜三娘,虽然我不明白为何,但听说是你救了我,请受侄儿一拜。”李象三岁的样子,呆呆傻傻,说话却惹人喜欢。 萧潇连忙扶起李象,将他拥入怀中,疼惜这个稚嫩的孩子。太子无能,被唐太宗废除,可惜了这年幼的孩子。太子被废时,也不知这孩子多大。 皇上笑着,看着自己的皇长孙,太子妃教育的不错,她在太子身边朕也可放心许多。 第三十三章 关心 皇上笑着说道:“朕的皇长孙懂事又乖巧,太子妃教育的好。” 太子见皇上疼惜自己的儿子,看准时机,终于开了口。“父皇,此人敢在东宫行刺,背后之人背景可想而知,此人不除后果不堪设想。”太子说着,回头看着魏王一眼,似乎在笑。 “是啊父皇,我看这事必须彻查到底,很有可能是先皇叔的余党,后患无穷。”魏王李泰说着。 先皇叔?李建成,这个魏王也真能扯,他都死了多少年了。 “行了,现在不谈国事,现在萧潇既然已经醒来了,让她多休息,朕与大臣还有事商议,你们都散了吧!”皇上说着,转身离开,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各位皇子纷纷散去,只剩下萧潇与李恪两人。 李恪送走皇上,回到萧潇床边,还没等李恪开口,萧潇的肚子叫了起来。萧潇尴尬的笑着“我昏迷多久了,可以吃东西吧。” 李恪笑着,从桌边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父皇在的时候,你忍的挺辛苦么。先喝点水!我已吩咐厨房在备膳了。” 萧潇接过水杯,瞄了李恪一眼,低下头喝起来。为何我那一刻会舍不得离开呢?是因为你吗?还是因为李世民? 李恪笑着,看着萧潇。 “你笑什么,我病了你很开心吗?” “你醒来我自是开心,我没想到你一小女子,在那种情况下,临危不乱,勇气可佳。”李恪说着,全是赞美之词。 “这有什么,我不可能看着两个孩子死在我面前。” “那你可知,你这举动帮了我,也害了我。” 害了李恪?怎么会?萧潇木纳了,不明白李恪的意思。 “当时你在场,你可看清刺客要杀的,是李治还是李象?” 萧潇抬头看着,回想当日情景,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箭头射像两人玩耍的地方,“没有特别指向谁,貌似是射谁都可以,当时两人推推撞撞,而箭还是射了出去,这样看来,要刺杀的并不一定是李象,还有可能是李治。”萧潇大胆猜测。 “果然如我所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手了。”李恪说着。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萧潇探了一下头,盯着李恪看。 “我只是猜测,除了他之外,会这样做的就只有我了,而你正好救了李象与九弟,所以我被排除,那只能是他。”李恪笑着,看着迷糊的萧潇。 “谁呀,到底是谁?为何你也会被怀疑。”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你乖乖站在我身后就可!这次送完文儿后,我们就离开京城,回安州去。”李恪说着。 不愿意告诉我,他们兄弟之间打战争已经开始了吗?李恪不想被牵连所以要远离是非之地。这样看来,刺客必定是魏王的人。可为何不是刺杀太子,而是皇长孙与李治呢?看魏王文质彬彬,没想到这般狠毒,对小孩也不放过。 萧潇心里嘀咕向李恪求证,“是魏王殿下吗?他不会这么狠吧。” 李恪回头看着萧潇,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分析出来,萧潇都能猜到,那大家心里必定有数。果然父皇还是疼爱四弟的,他这般大逆不道,父皇只是亲自带他来我府上看望萧潇,一可暗自警告四弟,二来探我的虚实。四弟啊四弟这下要怎么挽回在父皇眼中的形象,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你终于要消停了。可太子又会如何回应呢? “喂,你为何不说,默认就是我说对了,对吗?”萧潇说着肚子又开始叫起来。 “我看我还是先去厨房看看吧。”李恪转身离开,端了一盘点心过来。 萧潇笑着,伸手去接,李恪却收了回去。 “想吃是吗?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啊?哎呦你这又是唱哪出?”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以身犯险,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好,明白吗?”李恪眼神坚定看着萧潇,语气严肃。 搞什么,原来是关心我,萧潇笑着,侧着脑袋说道“那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怎么办?” “那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使自己陷入危险,我不在身边,你就带随从出去,明白吗?”李恪接着说着。 “那多麻烦!”萧潇说着,看着李恪,一脸严肃。“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以后出门还要带保镖,怎么在现代如此,到了古代还是如此,天生富贵命? “给!”李恪说着喂萧潇吃点心。 “不要,我自己来。”萧潇说着,脸上微红,有意躲避。 “那你就饿着,你看着我吃好了。”李恪笑着,自己吃了起来。 “唉,你怎么。” 李恪没有言语,将点心递到萧潇嘴边。 “这不就对了。”李恪笑着。 “娘”远处,传来小灰灰的声音。 李恪连忙收回手,规矩起来。 “爹也在啊,我听小萍姐姐说,娘醒了,我来看看,娘你没事了吧,昨天他们可是抬你回来的,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小灰灰喋喋不休的说着。 萧潇看着站在一旁的李恪,笑着。“小灰灰来的真是时候,和娘一起吃饭。”萧潇说着,起身下了地。 “好。”小灰灰说着。 “走我们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萧潇牵着小灰灰,往外走去,回头看了看李恪。 李恪一个人坐在床边,无可奈何。 “小灰灰,为什么你叫小萍姐姐,却叫我娘呢?”萧潇心里不舒服,小萍明明和我一样大。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我不是你的义子吗?”小灰灰停住脚步,豆大的眼睛看着萧潇。 “义子?”对了,古代有钱人家都会有一些义子,怪不得李恪不介意小灰灰叫他爹。“你以后叫我娘吧。”叫我娘有点怪怪的,把我叫老了。古代收养真方便,还不用自己带孩子。 “娘!”小灰灰叫着,称呼自然。 “真乖。走走走。”萧潇笑着,拉着小灰灰跑了起来。 傍晚时分。 李恪来到萧潇的别院,“萧潇呢?”李恪问小萍说道。 “小姐她一个人在屋内写字呢!”小萍说着。 “写字?”李恪笑着,只觉得难得,那我得去看看。 李恪站在门前,看着屋内的萧潇,她站在那,边写还一边笑着,一会皱眉,又换一只毛笔。 李恪走上前,站在萧潇后面,看着桌面的白纸,乱七八糟,字有斗大。 “你在抄书?” 萧潇一阵,毛笔掉了下来,好不容易写好的两句诗,黑成一团。“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 “哼哼,哼哼。不可怕,只是你突然站人后面说话,能不怕吗?” “你这字,真特别呀!” “表情出卖了你了,直说无妨,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看来你是真的不会写字,可你确实有一定的文采。”李恪一直迷惑的事说了出来,想探探萧潇的反应。 “不会写字就不能有文采吗?肤浅。”我没文采,但我背后可站着一群才华横溢之人,他们大多还未出生,我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必背古诗文我熟的很,我随便背一首诗妙杀你们。 “那你现在学写字,是打算把京城第一才女坐实了?”李恪说着。 萧潇思索,完全忘了这茬了,一首歌词便换来这么一个头衔,“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入乡随俗,我应该多学一些你们这的东西。” “照你这么说,难道你们梁国不写字吗?” “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确实不会写字,你从哪来就回哪去,不要打扰我明白吗?” 李恪低头看着萧潇写的两行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你写的诗句?” “是,但也不是。” “你这算什么回答?” “你就别纠结这个了,一个大男人怎么管这么多干嘛。” 李恪笑着,自己竟然被嫌弃了,“那我教你写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要自学,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先走了。”萧潇不愿意李恪与她过多接触,她只希望自己先学些本事,等自己离开后,起码可以有生存的本钱。 李恪竖立在那里,不明白原本很依赖与她的萧潇,为何现在要拒他于千里之外。“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我便要去送亲了,你要虽我一同前往,提起告诉你,做些准备。” “你开什么玩笑,你真是要带我一起?我向父皇争取是希望你与文成公主接触,送她最后一程,你带上我算什么?”他脑子有坑吗?难得争取来送行的机会,好好道个别不是很好吗?带上我算什么鬼,这样意味就全变了。 “这由不得你,明天你必须与我一同启程。”李恪语气强硬,转身离开。 萧潇一个人站在原地,搞不懂李恪在玩什么,为何一定要带我一同前往。完全没有了写字的心情,想想明天要与文成公主一同出行,三个人一同的前行,想想都尴尬。“不写了,吃饭去了。” 次日清晨,萧潇一大早就被小萍唤醒,梳妆打扮,与李恪一同用过早餐后,坐上送亲的车队。 萧潇昏昏沉沉,在马车上打盹,一旁的文成公主笑着。萧潇不得不规矩起来。李恪骑着马,与送亲大臣聊着。 第三十四章 限制 萧潇看着送亲的队伍,嫁妆少的可怜,还不足我的多,大唐这是搞什么名堂,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可是不对呀。古代和亲公主很多,但文成公主算是出了名的一位,这么少的嫁妆是怎么满足那些藏族人的。 “你看着外面想什么呢?”文儿见萧潇神色时而变动,疑惑问着。 “啊?我在想这些嫁妆,为什么这么少。可是其中另有原因?”萧潇没想什么,直接开口问着。 “那你就该问吴王了,我听说是吴王准备的。至于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李恪?”他这是搞什么,萧潇看向窗外,两个藏族大汉与李恪聊的起劲,丝毫没有不满。 “你与殿下吵架了?怎么感觉你俩怪怪的?”文儿问着。 “也不算吵架吧!我只是不明白他送亲为何要让我一起来。”萧潇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她就是想让李恪与文儿单独相处的。 “殿下的苦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文儿笑着说道。 “苦心,什么意思?”萧潇疑惑了。 “你之前在东宫举办的送别宴上,大放异彩,引起很多贵族的重视。当然也引起不少人的嫉妒,殿下让你与他一同离开,是怕他不在你会受到欺负,还有他可能也不想让你看到…”文儿说着,停了下来。 萧潇有些诧异,有些不好意思,怪不得李恪要强行带她离开,那些贵族确实不是好惹的,特别是那个魏王妃。文儿怎么语顿了,“看到什么?”萧潇问着。 “没,没这么?”文儿诧异,这件事还是先不说的好,如果说了,萧潇可能接受不了。 不说,看来还有什么原因,真麻烦,一个个的都不说。李恪也是,关心我就直说呗干嘛强行要求我。可为何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文儿还真了解李恪心思,他们两人之间又会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文儿,你给我讲讲李恪以前的故事吧,我对他一点也不了解,他这个人做什么也从不说。你给我讲讲吧!”萧潇笑着,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也想多了解李恪一点。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文儿有些为难的样子,如果影响了萧潇与李恪的感情怎么办。况且要怎么说呢? “那就从你第一次见到李恪开始讲起。”萧潇笑着,引导着文儿。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家后院,他与兄弟们来我家看望我父亲,前来给我父亲祝寿。我一个人在后院读书,他就走了过来。”文儿说着,回想起她与李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年她十岁,李恪十三岁。 李恪径直走到文儿面前,笑着说道“你就是文儿妹妹吧!” 文儿放下书,点点头。 “你以后嫁我可好?”李恪笑着说道。 文儿脸瞬间红了起来,娇羞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哈哈,逗你的,父皇让我们兄弟前来,不就是让我们来看你的吗?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李恪说着。 文儿摇摇头,“什么意思,来看我的,为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已经到了婚配的年岁,让我们兄弟前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好指婚呀!” “喜欢的?”文儿低着头小声说着,瞟了李恪一眼。 “话说,你怎么不去前厅,反而一人在这读书?” “我不喜欢人太多,我比较喜欢安静。” 李恪拿起桌面上的书笑着“《女戒》的书皮,可为什么内容怎么是《春秋》呢?” “你还给我,你,你不要告诉我父亲,他会训斥我的,可以吗?”文儿连忙抢过书来,请求着说道。 “你父亲为何要训斥于你,看什么书还要他规定?” “我们女儿家规矩多,自是不能与你们男儿家比。” “真麻烦,反正我想看什么想,父皇都不会反对,全凭我自己喜好。以后如果你想看什么书,大可来找我,我这藏书很丰富,你可正大光明的看,不用这么偷偷摸摸。” 文儿看着李恪,小心地问道“我还不知公子你是那位皇子。” “我啊,我是三皇子李恪。对了我应该把太子哥哥与四弟也叫来,他们去别院找你了,我们还打着赌呢。”李恪说着,转身要离开“你在这别走,我等会就回来。” 过去的种种,在文儿大脑中浮现出来,那句玩笑话,她可从来未曾忘记过。 萧潇看着文儿,她讲着,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呢?” 文儿回过神来,“嗯?然后我就认识了几位皇子,之后常与他们一起读书下棋,与他们接触多了起来。” “皇子们那时都还年轻,我记得那年吴王还不是吴王,那时他的封号是蜀王。”文儿继续说着。 “蜀王?” “对,那年他十三岁。之后我常常可以看见他,文采斐然,武功也好,在围猎比赛时,在各位皇子中,他总能得第一,皇上还夸他,说他箭不虚发,有他当年的风范。” “对了,我记得皇上的箭术就很好,不过知道的人不多,皇上在政治上的光芒掩盖了。”萧潇说着,李世民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皇帝,他的很多文章,只要手机上出现,总会点进去看看。 “怎么会呢?皇上箭术斐然,很多人都知道,民间有很多佳话,毕竟皇上之前是带兵打仗的,留下很多英勇事迹。”文儿反驳说道。 被文儿这么一说,萧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现代人大多都知道李世民是伟大的千古一帝,政治上成绩无可取代,外交政策更是将名声打到国外。可又有几个知道李世民箭术不凡呢? “我是说,在我们梁国,知道的并不多。”萧潇只能这般搪塞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文儿点点头。“不过我与蜀王相处时间不是很多,他不喜欢有人跟着,常常只是远远看着。” 远远看着,这不是暗恋吗?天啊,他们那时候那么小,也就刚刚初中生,那时的恋爱恐怕是最纯粹的,也不会被挂上早恋的标签,萧潇心里想着, “蜀王我们认识那年,他便被任命为齐州刺史,之后一年,都不在京城,我也都没见过他,再见他便是一年之后了。” “刺史…可他不是才十三岁吗?”萧潇不敢相信,那么小就当官了?就离开父母,在外闯荡了。 “是啊,在皇子中,蜀王是第一个离开长安的皇子,太子与现在的魏王还在宫中安乐时,他早已在外历练了。”文儿说着,脸上黯然,李恪从齐州回来,文儿父亲便向皇上请纸,想赐婚与李恪,将我许配给李恪,可皇上总是犹豫不决,搪塞过去,反而想把文儿赐给太子殿下。 文儿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她准备去找父亲,问问皇上怎么说,而正巧在门外,她听见父皇也母亲的对话。 文儿母亲“今天是怎么了,你脸上怎么这么难看,难道朝堂之上出了什么事?” 文儿父亲摇摇头,叹了口气,“不是国事,是家事,是我们家文儿的事啊!” 文儿在门口听见此句,停下脚步,没有敲门进去,反而躲在一旁,听了起来。 文儿母亲,“文儿的事,什么事,可是为了她的婚事?” 文儿父亲,“是啊,我今天不再暗示皇上,我和皇上直说了,想让文儿与蜀王定亲。” 文儿母亲焦急,看他这般模样,难道是拒绝了,“难道皇上觉得我们家文儿配不上蜀王?” 文儿父亲无奈,“恰恰相反,皇上丝毫没有觉得配不上之说,反而想将文儿许配给太子或是四皇子李泰,丝毫不打算许配给庶出的蜀王。” 文儿母亲站起身来,完全不明白,“虽然文儿是嫡女,但蜀王英明果敢,以后发展不比四皇子李泰差,太子我们自是舍不得让文儿进宫,皇上这是为何?” 文儿父亲,站起身,扶着文儿母亲,让她坐下,“你先坐下吧,我一开始暗示皇上时,以为皇上没明白,才迟迟没有下旨,但今天与皇上直说,被皇上婉言拒绝后,我想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悟出皇上的用意啊!” “那你快说说,皇上是怎么想的,我们家文儿对蜀王,可是很中意的,蜀王对文儿也算不错,这桩婚事,我一直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啊!”文儿母亲说着。 “你想想,我负责的是什么?是长安城内个个军队的权限,皇上宁可让文儿跟太子与四皇子,也不想让文儿根蜀王,恐怕是怕往后蜀王夺嫡。” “开什么玩笑,蜀王现在才多大,不过才十四岁,夺嫡,皇上想的也太远了吧!” “这就是皇上的高明之处,先皇在时,不就是因为没有控制好局面,给当时为秦王的皇上权限太大,才有了玄武门之变。皇上自己的经历在前,又怎会放任蜀王发展自己的势力。现在想想,也难怪,自两年前,皇上下朝后,与大臣讨论学问时,总会让太子与四皇子参与其中,却从不见蜀王参与。恐怕两年前皇上就开始防范蜀王了,又怎会让文儿嫁给他呢?” 作者的话:大家可能觉得为有些夸张,但其实不然。 据《新唐书》载,当14岁的少年李恪于贞观七年(633年)赴山东任齐州都督前,唐太宗对左右说:“吾于恪岂不欲常见之?但令早有定分,使外作籓屏,吾百岁后,庶兄弟无危亡忧。”(译文:不是我不想常常见到李恪在身旁,但太子皇位早已有主了,让他在外地当官,这样即使我死后,他们兄弟间也不会自相残杀)此时,李世民的太子还是长子李承乾,而李恪也只是个14岁的少年。 有此可看太宗很早就担心李恪夺嫡之心。但史书没有记载李恪夺嫡的任何事件,我认为无风不起浪,魏王李泰与太子夺嫡史书中都有记载。 而且史书中对李恪及其母亲杨妃记载都少之又少。 第三十五章 叛逆的皇子 “皇上这样限制蜀王,我们家文儿若嫁给蜀王就如虎添翼,皇上没有理由撤销你的军权,所以阻止这桩婚事,宁可让文儿嫁给太子,也不愿,文儿嫁给蜀王,我似乎明白了。”文儿母亲恍然大悟,脸上也暗了下来,“可这不就苦了我们家文儿吗?郎情妾意,就要为这政治毁于一旦吗?” “这是必然的,我明天就拒绝皇上让文儿嫁给太子的好意,我们家文儿谁也不嫁,要嫁,也绝不能嫁皇子…我想,只有这样皇上才会放心。以后恐怕都要与蜀王远一点。”文儿父亲无奈的说着,母亲也无话可说。 文儿不解,当时的她只有十一岁,她自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听到,她与蜀王是绝无可能了。文儿听着,推门进屋,“爹,娘,难道我和蜀王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吗?什么政治?这不应该是我与蜀王婚事,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吗?” “文儿?”两人见文儿闯进来,同时唤着。 父母两人安慰文儿,让她收心,会为她找一位更好的如意郎君。文儿执拗,始终不原许配他人,直到蜀王成亲,她也只能默默送上祝福,笑着祝福于他。随着年龄增长,文儿慢慢明白,那晚父母的对话的含义。 “父皇这样也太偏心了吧!李泰不也是庶出吗?他现在还在京城居住,父皇偏袒太子就不说什么了,干嘛对李泰也这样,这样做让太子怎么想。”萧潇突然觉得李恪可怜,就因为不是长孙皇后之子,所以受这般待遇,如果李恪是皇后所生,恐怕就没有李治什么事了,更不会有武则天之事了。 文儿笑着,看着为李恪打抱不平的萧潇,“看样子你与吴王缘分天注定,你们是和亲成婚,却能这般为对方着想,吴王待你也甚好,看你的眼神,都与看他人不同,实属难得。” “啊?就不要说我了,你继续给我讲他的事吧!”萧潇有些尴尬,她心里明白文儿对李恪情深义重,还这样勉强笑着。 “嗯,就在一个月后,蜀王又被任命为益州大都督,那时正好开了亲王遥领都督的先例,蜀王是当时被受封的亲王中,最年轻的一位,同时被封的不只蜀王一个皇子,但是唯一一个赴任的皇子。” “十四岁,大都督,了不起啊!他会吗?”萧潇不敢相信,和现代人无法比拟。 文儿笑说道,“会不会你就要问吴王了,不过有大臣辅助,应该不会太难。” “也是,毕竟他手下有能人,自是不会太难。” “此后一直过了两年多,皇上政权上实行世袭封建,由蜀王改封为吴王。在这期间,吴王住在京城。”文儿说着,低下头,透露出失落的表情。“之后吴王与现在的王妃杨氏成婚,期间有被任命为潭州都督,因为成婚,没有赴任。在之后,没多久,任命安州都督,至今为止。中间有过罢官风波,至于为何,我就不得而知了,听说那时吴王与皇上闹的厉害,至于原因恐怕只能问吴王了。不过听说都是些小事,不知怎么却被官员上折子告知皇上。” “罢官风波,李恪和皇上闹腾,有意思,那时他多大?” “那年他十七岁,怎么了?” “十七岁,难怪,叛逆期,果然皇子也是人,更何况是太平盛世。”也不知李恪是怎么折腾李世民的,一个自以为是,一个天之骄子权利在手,一定很有趣。 “叛逆期?”文儿跟着读起来,一个新词汇。 “哦没什么,我们那将十四岁至十八岁直间的孩子,称之为叛逆期。”萧潇解释道。 文儿满脸糊涂,十四岁还孩子啊,十五就成年了,怎么十八还是孩子。“看来梁国与我们这差距还是蛮大的。” 萧潇尬笑着,“对,对啊!”相差一千多年,能不大吗? “那你知道吴王妃杨茜的事吗?我和她也就见过几面,等回了安州…毕竟我是侧室…”萧潇本来想问杨茜与李恪之间的事,但问文儿,恐怕不妥,便问杨氏的背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个你不必担心,如有什么,吴王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吴王一向不喜欢吴王妃以及她的家人,她的家人还做出一些给吴王丢脸的事。”文儿安慰萧潇说道。 “丢脸的事?什么事啊?”萧潇突然想起杨过,李恪那么讨厌杨过,难道就是因为杨过做过什么让李恪丢了颜面。 “杨妃也算隋朝皇室尊贵,与吴王母妃渊源深厚。但她家人有些好色,她父亲曾在宫中追逐宫女,被拘留问罪,皇上无奈,只能责罚了拘留她父亲的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让吴王丢了脸面。” 萧潇一脸茫然,追逐宫女,好歹也是皇上亲戚,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皇上拿这些贵族也是无可奈何呀! 李恪听到马车中传来的说话声,跟着笑了,没想到萧潇能与文儿聊的甚欢。 “吴王对你,与对杨妃孑然不同,吴王从未带她参加过任何宴会,他俩之间恐怕没什么感情。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取代杨妃是迟早的事。”文儿说着,眼神迷离。 “啊?我明白。”这是在安稳我们吗?还真难为她了,我可不想取代杨茜,我迟早是要离开的,我可不想和李恪一起死。更不想看着他死,却无能为力,我接受不了,我会疯的,真的会疯。 “其实文儿,你嫁到藏族,要比你嫁给李恪幸福的多,起码会有好的结局,更何况,广阔的打草是很惬意的。” 文儿一愣,笑了,“照你这样说,难道嫁给李恪,就不会好结局吗?安慰我的心意我明白了,谢谢你!” 这些皇子中,除了嫁给李治,谁会有好结局呢?不对嫁给李治死的更惨,武则天怎么设计王皇后的,哎!“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事实,你以后就会明白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文儿懵懂,但看萧潇认真的神情,莫名的在意萧潇这话,跟着李恪不会有好结局?是吗? “算了算了,说这些干什么,再怎么说也是十多年后的事,起码现在当个王妃还是满惬意的。”萧潇看着文儿说着,打破僵局,“文儿,你和亲过去,你的那位丈夫一定会善待于你,你才华横溢,必定会受到藏族人民的喜爱,可名留千古,成为历史佳话。” “你这么认真的说,感觉好像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似的。”文儿笑着的看着萧潇,难怪李恪会对萧潇这般在意,她给人的感觉,与一般女子不同。 “啊…你别太在意,我也就随口一说。”萧潇笑着,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车队依旧整齐划一,慢悠悠的行驶着。 “这么慢的速度,怪不得要走半年之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行头比较多。你和亲过来不也走了三个月吗?” 三个月,这么久,萧潇有些惊讶“对呀对呀!”看来梁国距这还是蛮远的。 车队继续行驶,直到下午,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李恪与大臣饮酒作乐,萧潇与文儿用过晚餐,一同到街上逛街。王生紧随其后。 天色刚刚暗下来,萧潇与文儿便一块回来,正好碰见要出去的李恪。 “你们回来了,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让小二带你们进去吧!”李恪说着,示意小二。 小二诚意满满,笑容满面。 “你干嘛?要出去吗?”萧潇问着。 “对,有点事。你先回房休息。!”李恪说着,与萧潇等人告别,转身离开。 萧潇沐浴之后,哼着歌,再梳妆台前梳理头发。李恪敲门后走了进来,关上房门。 萧潇傻傻的看着李恪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也住这!”李恪干脆的说着。 “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好了吗?” “我俩本来就是夫妻,不住一起才会显得奇怪。”李恪说着,走到床边坐下。 “我不同意,又不是付不起房租,你住隔壁去。”萧潇立马站起来,语气强硬。 “不可能,你就别想了,我保证不碰你就是了,你放心好啦。一人一床被子,有什么好担心的。”李恪丝毫没有理会萧潇的话。 “你!”萧潇满脸不悦,站在那又无可奈何,想想李恪的话似乎又没错。“算了!”萧潇转身坐下,继续梳头发。 李恪透过镜子看着萧潇,嘴角微微上扬,走到书桌前不知在看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萧潇已经睡下了,李恪依旧再书桌前记着什么。 他这是还像之前一样,等我睡下再睡吗?他不就是来送亲吗?怎么还挺忙的样子。这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又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做一个闲散王爷不是挺好吗?萧潇心里想着想着,进入梦乡。 李恪换了衣服,坐在床边,看着睡得正沉的萧潇。没有丝毫的防备的样子,“你就那么信任我吗?竟然睡得这么沉。”你睡得香了,那我怎么办,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李恪无奈,在一旁躺了下来。 第三十六章 辜负 几日萧潇与车队一同前行,与文儿也相聊盛欢。文儿教萧潇下围棋,萧潇教文儿唱歌,藏族歌曲,上文儿知道一些藏族文化也是好的。两人关系也越发好了,如姐妹一般。 转眼间分别的日子眼看就到了,萧潇等人车队在一家客栈留宿,李恪包下整间客栈,为大臣以及藏族迎亲人员送行宴会。 萧潇从屋内出来,在拐弯角,遇见李恪与文儿聊着什么,萧潇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偷偷躲在一旁听了起来。 “嫁妆是我精心准备的,虽然没有太多贵重物品,但这些足已让藏族人民仰仗于你。”李恪说着,文儿似乎有些不解。“嫁妆中我准备了很多医书与药材,你医术精湛,我打听过了,藏族那边医术比较落后,谷物也没我们这边丰富,我还准备了一些种子。以及各种书籍,你饱读诗书,可为他们讲解。你要成为一个不可替代的人,那样他们定不会轻视于你,反而会使你拥有无可取代的地位。” 文儿点头笑着,没想到李恪这般为她着想,这算是李恪头一次回应自己的感情,主动送自己最后一程,“谢谢你这般为我着想,我会的,你准备的这份嫁妆是无价的,我会把你的心意带到,让这些书籍,发挥作用。”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李恪想的还挺远。和亲公主很多,怪不得文成公主这么有名,这嫁妆带去的不是金钱,是技术。萧潇在一旁想着,李恪有你的,眼界挺好呀。 “对了,本王替杨茜向你道歉,是本王管教不严,让你受委屈了。”李恪说着,含蓄深婉看着文儿。 萧潇懵了,替杨茜道歉? “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现在看你能敞开心扉接纳萧潇,我替你开心。” “萧潇和杨茜不同,她做事很有分寸,是值得被呵护的。”李恪笑着说道。 萧潇听着,脸上泛红,值得被呵护? 文儿笑着点点头,“萧潇确实很特别。”文儿忽然想起萧潇对她说的那句话,“你嫁到西藏,要比嫁给李恪强太多了,起码会有好的结局。” “萧潇确实很特别,让人着迷。”李恪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着迷?萧潇听着,嘴角微微上扬,不由的有些欣喜。 文儿脸色黯然,伸手拽着李恪衣袖,骨起勇气问道:“殿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文儿不敢看李恪的眼睛,低着头。 “如果我们两个之间,没有门第之别,政治关系的阻碍,你会不会,娶我?”文儿问着,持续许久才说出最后两字,抬起头一眼不眨的看向李恪。 李恪迟疑了大约两秒,眼神坚定,回顾往日种种,道:“我想,我会。” 文儿微微笑着,眼中泛出泪光,松开手来,笑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一个淡淡的“我”字,似乎时光回述到数年前,那样简单美好的年华。 萧潇笑容顿消,原来他们是郎情妾意,是古代的条条框框限制了,我还以为,是文儿单方面的暗恋。萧潇心里有些犯堵,刚刚还在夸我现在就说会娶另一个人。男人果然都一个样,更何况还是古代男人,果然是我太天真。“宋泠瑶啊宋泠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天生命硬,天煞孤心,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萧潇说着,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没了?”萧潇惊奇说着,自己现代时手掌正中心的痣,竟然没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命运已经从此改变了吗?萧潇不敢相信,紧盯着自己左手的手掌心看着。 “你怎么在这?”李恪转身,发现拐角处站在发呆的萧潇问道。 萧潇一抖,傻傻的看着李恪。“我,路,路过!”说着满脸的惊慌,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回头又看向李恪,他依旧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远去的她。 萧潇啊萧潇,你有什么好在意的,即便你的命运从此改变,可跟着他,注定不会有好结局。跟了他,也只是让悲剧,再次在自己眼前上演而已。独自坐在床边,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晚宴上,萧潇没有与李恪言语,自顾自的,反而与藏族迎亲人聊了起来,广阔的草原,奔驰的骏马,都是自由的象征。与几位藏族人相聊盛欢,几位大臣也笑着,赞同萧潇的言语。 “你很喜欢草原吗?”李恪问着。 萧潇没有看李恪,随口说道“喜欢,喜欢那的辽阔,无拘无束。” 李恪听着萧潇的话,言语中透露着不悦,她从外邦嫁过来,来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被条条框框所约束,心里一定很不安吧! “我看大家已经吃好了,不如我唱歌,为大家助兴吧!”萧潇笑着说道。 在场的人连忙称赞,萧潇拿起琵琶与文儿两人一同唱了起来,“草原的风,草原的雨,草原的羊群,草原的花,草原的水,草原的姑娘,啊卓玛…啊卓玛…” 萧潇唱着《卓玛》,赞叹草原,藏族人跟着唱着,笑着,对萧潇赞叹不已。 一曲终,李恪问着,“这歌是你写的吗?卓玛是什么意思?藏族人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卓玛是草原姑娘的意思,以后文儿就是卓玛了。”萧潇回答道。 “你对藏族文化还挺了解啊?你去过?” 萧潇刚刚出道时,在西藏拍过mv,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时了。“没有,都是听别人讲的。” 李恪见萧潇敷衍的样子便不在问了。 晚宴散去,萧潇回到客房,翻看着桌上的书籍,却总是心不在焉,趴在桌上,依旧看着自己的掌心。我的命运真的,改变了吗?不知不觉,自然而然想到李恪,又想到文儿?就算改变又能如何,李恪也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跟何况他早已有文儿了,文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李恪会一辈子记得她的。 李恪从外面回来,看着趴在桌上发呆的萧潇。“你怎么又发起呆了?想什么呢?看你一天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萧潇转过身来,迟疑了一下,想起那会文儿与萧潇的对话,问道“那个,你为什么不能娶文儿呀?” 李恪笑着“这么说,我和文儿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是在为这个烦恼吗?替文儿惋惜?” “我也是替你惋惜,毕竟你们两情相悦。” 李恪转身坐在一边,“我打认识文儿起,就没想过要娶她。” “啊?怎么会?那你刚刚是在安慰文儿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实话实说或许她还会死心,不再对你有念想。”萧潇愤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文儿。 “刚刚我对文儿说的,也是实话。” “啊?”萧潇懵了,李恪这是几个意思,前后矛盾。渣男,渣男,萧潇暗自为李恪挂了标签。 “在我认识文儿前,我就觉得她会嫁给太子,或是我四弟。对她自然不会有任何想法。我是有和她开玩笑,让她嫁给我,只是想逗她玩,她*静了。看她脸红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李恪说着。 萧潇恶狠狠的看着李恪,站起身来,“这种玩笑是可以随便开的吗?既然对她没想法就不应该去招惹她。”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怎么知道她喜欢的是我。如果不是杨茜闹事羞辱文儿,我还不会知道。” “呵呵哒,还把你无辜的不行,怪不得敬儿说你是木头人,文儿看你的眼神明显不同,我第一次见文儿就看出来了。杨茜羞辱文儿,这么说你是成亲后才知道?你真是没救了。”这个杨茜也太作了,羞辱文儿?怪不得李恪不喜欢她。 李恪一脸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文儿怎么说政治阻碍?什么意思?”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李恪脸上转变,暗了下来。 又是这话,什么都不说。 “为文儿感到不值,喜欢你这么一个木头。文儿为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看你的感触还是蛮大的。表明你对文儿也不是没有感情。可是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一旦认定了谁,轻易不会改变,不然怎么说女人傻呢。”萧潇回想文儿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回避,到慢慢交心,想来文儿看可能是放下了,打算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李恪看萧潇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她真的爱着其他人吗?前来和亲,却一心求死,你的心早已被他人占据了吗?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吗?辜负文儿的惩罚。李恪苦笑着。 “你还笑,辜负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萧潇白了他一眼。 “你说我是木头,那你难道看不出,我看你的眼神也不同吗?”李恪说着,看向萧潇笑着。 萧潇心里咯嘣一下,有些恍惚。“少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可不是文儿。”萧潇自圆其说,缓解尴尬。 李恪笑着,“你果然比文儿聪明,没她那么傻。” 果然,这家伙以前是个木头,可现在是个滑头。我差点信了。“吃一堑长一智,我才不会那么傻。” 吃一堑长一智,她在感情上受过挫?我派遣调查的人,暂时还没有回来,你都经历过什么?李恪不解的看着萧潇。 “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现在和以后注定是我的人,明白吗?”李恪走向前,低着头看着萧潇。萧潇抬头看着李恪,相望而不言。 他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警告我。“我,我知道了。”萧潇回答着,声音微颤。 “你,怕了?”她在犹豫,看来,至今为止,她都还没有完全接纳我。 “有一点。”他毕竟是王爷,而且还是最像李世民的儿子,他也有狠的一面,他至今对我的宽容,又能维持多久。 李恪表情严肃,有些吓人,原本弓着腰看萧潇,现在直起腰杆,“只要你本本分分做我的女人,我自是会宠着你,让着你。”李恪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萧潇的言语,让我不安吗?我还真的不懂得应付女人。 是我太放肆了吗?这毕竟是古代,男尊女卑,如果我悄悄离开,他会怎样呢?会杀了我吗? 第三十七章 喂药 气氛变的尴尬起来,萧潇躺在床上,不敢看一旁的李恪,完全想不出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几日下来,即便李恪睡在一旁,也可安稳的睡着,可现在反而不安起来。 夜已深,萧潇始终睡不着。侧过身,看着李恪模糊的脸庞。他已经睡着了吗?如果你不是王爷该多好,可历史,没有如果。 萧潇起身,下了床,披散着头发,走出客房。从二楼俯瞰,四周都黑漆漆,透着微弱的月光。萧潇原本打算下楼透透气,走到楼梯口,突然发现还有通往房顶的楼梯。萧潇笑着,这样可以去房顶坐坐。 萧潇走上前,打开枷锁,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开盖子。萧潇露出脑袋,果然是通房顶的,萧潇站在房檐上,双手展平,走着猫步,笑着前后徘徊几步。又坐了下来,用手搬弄房顶的瓦片,“这些瓦片还是蛮结实的。”眺望远处,空无一人,只有各家店铺门前的灯笼亮着。这要是现代,这个时间,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 “王八蛋李恪,害我睡不着,竟然吓唬我。可我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萧潇生气着说着,有些委屈。抬起头看向夜空,“哇?好多星星啊!”在现代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夜空,星星好多,好亮。萧潇笑着,惊喜万分,所以烦恼,都抛之脑后。“如果有手机就好了,这么美的夜空,可惜不能记录下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来看星星的?”李恪站在楼阁内,露出上半身说着。 萧潇一惊,连忙转过头来,“王爷?你在这多久了?”萧潇苦笑着,刚刚还骂他呢,他不会也听见了吧! “差不多和你同步,我见你出来,就跟过来看看。”李恪说着,纵身一跃,走到萧潇面前,坐了下来。 萧潇无奈的苦笑着,那他不就全都听见了。 “我只是说了你一句,你就怕的连觉也睡不着吗?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萧潇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没有言语,不敢看李恪的眼睛。 “你没必要这样颤颤巍巍,我还是喜欢你自在胆大的样子,让我觉得舒服。”李恪继续说着。 “没有啊?我哪有颤颤巍巍,我只是有些想家了,仅此而已。”萧潇说着,她当然不怕李恪,她怕的是自己继续待在他身边,会舍不得离开,舍不得看着你悲情的结局,她会受不了。但如果我要走,你会怎样待我? “真的吗?你从来没有给我讲过你以前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李恪说着,看着萧潇,她有太多秘密,美貌与智慧并存。但说谎的本领,他也是见多了,理由总是合情合理。 萧潇手指在额头上回旋,低着头思索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以前的事,说了你又不懂。萧潇以前的事,我都还是听二哥说的。他现在质疑我,也情有可原,我不想和你说谎话,但说了你会相信吗? “怎么不说话,之前不都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了吗?你这样犹豫不决,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没有失忆。” “不?我是失忆了,之前的事,关于萧潇的过去,我完全不知道。她的一些事都还是听二哥说的。” 李恪噗嗤笑了出来,“她?你说的像是在讲另外一个人似的,但看你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我该怎么理解呢?” “我说了吗?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口误。”萧潇连忙解释着。 “算了,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洗耳恭听。”李恪笑着说道。 萧潇笑着沉默了一会,又看着李恪,说道,“李恪,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李恪懵了,看着凝视他的萧潇,“谢谢我?为什么谢我?” “我当然要谢你了,你是我来到这边,对我最好的人,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你对我还无限宽容,包容我任性,还对我照顾有加,有时我觉得我是个孩子,你是个大人。”萧潇苦笑,想来自己一个眼看快三十岁的女强人,来到这边,反而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照顾。 李恪笑着,“你是我的女人,我对你好那必然的,再说你在着边无亲无故,我就是你最亲的人,而且在我看来,你本来就是个孩子。” “啊?我哪里像孩子了,你才是孩子好不好?”萧潇指着自己,反驳李恪的话。 “我是孩子?我哪里像孩子?”李恪笑着,回想第一次出面反抗父皇,就是反对父皇的指婚,虽然没有成功,但自己反而更加嚣张跋扈,做事不顾后果,若不是师傅教诲,现在的自己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吗?…好吧,你确实不像孩子。相比起你,我貌似更像孩子。哎!今非昔比,时代不同哦。”萧潇说着,叹着气。 哈哈,哈哈,李恪大笑着,就喜欢萧潇这点,做错了什么,会马上承认,不会为自己找任何借口。“我就喜欢你这点,做错了什么会马上承认。可你说的时代不同,是什么意思?”李恪说着,好奇的看着萧潇。 “嗯…嗯…”萧潇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你就不要在乎,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恪见萧潇为难的样子,便不在追问“那行,你不说,我就不问了。” 一阵微服吹过,萧潇打个喷嚏。双手抱在一起,缩成一团。 “行了,我们回去吧!再坐在这,你恐怕就要着凉了。”李恪说着,牵起萧潇,小心的往阁楼走去。 萧潇任由他牵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回到客房,萧潇还是在打喷嚏,还会咳嗽几声。 萧潇裹在被子里面,躺在里侧。 “你看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房顶吹风,还不穿外衣,得了风寒了吧!” “我怎么知道,我就坐了一小会,你不也坐了吗?怎么没事。” “你能和我比吗?我是男人,要比你强壮的多。现在正值春季,早晚温差大。” “男人又怎样?我还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啊?打不死的小强?”李恪疑惑,萧潇又说了他听不懂的话。 “小强就是蟑螂的意思。”萧潇说着,用手帕擦着鼻涕。 “蟑螂,把自己比喻成蟑螂?”李恪一边穿外衣,一边惊奇的笑着说道。这家伙是烧糊涂了吗?哪有人比喻自己为蟑螂的。 “你要出去吗?正好你换个房间住,我也睡的舒服一点。嗯…这样不错也不会传染给你,还会影响你休息。”萧潇断断续续的说着,倒头就睡。 等萧潇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萧潇走出房门,见客栈上下没有什么客人。奇怪怎么没人叫我起床,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哎呦,萧妃,你总算醒来了。”一旁的小二见到萧潇,激动的说着。 “我睡了很久吗?其他人呢?”萧潇问着。 “吴王殿下与大臣们已经送文成公主出城了。我这已经为你煎好药,你先吃了吧!”小二说着。 “吃药,吃什么药?” “王妃不知,您昨晚烧的厉害,吴王殿下连夜请了大夫来瞧,为你煎了退烧药喂下。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赶早又送文成公主出城去了,说会尽早回来,让我们好生照看。”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可不记得我有吃过药啊?”萧潇疑惑,感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 “这个?是王妃昏迷时,吴王殿下喂你的。王妃不记得情有可原。”小二说着,低着头,略带笑意。 萧潇瞬间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单手捂着自己的嘴唇。头脑中隐约回想起昨晚的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李恪扶着她的场景,她依稀间记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王八蛋又占我便宜,还是在我生病的时候。 “那…好吧,我吃药就是了。”萧潇吞吞吐吐的说着,急着要走,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王妃您稍等,我这就去端药。”小二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萧潇急忙叫住。 “萧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小二问着。 “那个…我饿了!先准备点饭菜来好不好?”萧潇不好意思的说着。 “好嘞,这个容易。马上就来。”小二说着,下了楼。 萧潇回到客房,自己还披散着头发,但自己实在无法自己盘头,之前还有文儿的丫鬟帮着,现在只能随手盘成男子发型,洗漱后换上了男装。 萧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动着各种姿势,帅气十足。“感觉还差点什么?” “扇子!对,差个折扇。等会买一个去。”萧潇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说着,潇洒的转身坐在一旁。 小二端着饭菜,轻轻扣着房门。 “请进。”萧潇随口说着。 门外的小二却傻了眼“请?”这个吴王妃这般亲民,一点架子也没有。 小二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笑着,将饭菜摆放在桌面上。初见萧潇这般打扮,先是一惊,仔细看后才回过神来。 萧潇转身坐了下来,“小二,现在什么时辰。” “差不多快未时了。”小二回答着。 未时是几时,古代真麻烦,现在我连最起码的时间观念都没有了。“算了,我知道了,我一个人,没必要做这么多饭菜。这都浪费了。”萧潇看着桌上的三盘菜说着。 小二惊奇的看着萧潇,笑着说道:“没想到萧妃这般节俭,早就听说吴王在皇子中最贤,今天是算是见到了,连王妃也是如此。” 第三十八章 假想敌 吴王最贤,是吗?可这样的传言,对李恪真的好吗?萧潇心里想着,李恪你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些日子的相处,你绝不可能会自杀,那你就是被杀,那又是被谁所杀?萧潇脸色沉重起来。 “萧妃,萧妃,你怎么了?怎么还发起呆来了。” “哦,没事。你去休息吧!等我吃过后,在叫你来收餐。”萧潇说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说了现代化的言语。 收餐?小二念叨着,起身说好,转身离去。 李恪送文儿出了城,与各位大臣依依惜别。文儿坐在马车内,没有出来,李恪上前,站在车窗前“文儿妹妹,本王就送到这里,等你到了后,要写信给本王,祝你一路平安。” “我会的。”文儿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会写信给你和萧潇,我也祝福你们,一定要,幸福。” “好,告辞!”李恪说着,目送车队离去。骑着马,返回城内。 文儿坐在车内,长长的睫毛内挂满了泪珠,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滴在石榴裙上,落泪之际,没有一点声响。回想起昨晚李恪担心萧潇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祝福还是伤感。 萧潇无聊,在客栈中走动,见老板在算账,好奇地走上前去观看。 一排排的大写的数字和只会记在礼单上的壹贰叁等等,看的萧潇眼花缭乱,果然还是阿拉伯数字实用。 “你看的懂吗?这可是账本。”李恪站在萧潇身后说着,光是背影,就可以确定是萧潇无疑。 萧潇听见李恪的声音,先是吓了一跳,回头看他,反而羞涩起来,小声说着“我看的懂啊?这有什么难的。” “说话一点底气也没有,还在逞能。”李恪说着,打量着萧潇“话说你怎么穿了一身男装。” “这个?”萧潇说着,在原地转了一圈,“好看吗?这可是我上次你给我的衣服,我自己改好了。” “好看有什么用,就是不像男人,你一开口就彻底露馅了。” “也是哦…文儿走了,我都没有见她最后一面,还准备了好多话与她说,真心舍不得。”萧潇心里明白,微微笑着。文儿会遇到对她好的人,珍惜她的人,而那个人,就在西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病了。无论送多远,离别还是会如期而至。你就不要介怀于此,以后可以通信。”李恪说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明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现在在古代,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这一别便是永远。在现代离别并没有太多伤感,发达的交通,与通信设施,为人类带来方便,但也淡化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萧潇感慨万千,如果我离开了,那你对我来说,是不是就会变的没有存在过一般。 李恪笑着,好奇地看着萧潇,“你这京城第一才女,明明徒有虚名,可总是语出惊人,才情尽显。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廖廖几字,蕴涵无限的空间与情感。” “无所谓了,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引用而已。”看来说这话的人还没出生。 “难道又是你那位朋友说的?”李恪问着,略微有些不悦。 “咦?你怎么对我那位朋友这么在意,你不会真想举荐他让他进朝为官吧!”这家伙是和苏轼杠上了吗?明明差了几百年,还是唐朝灭了之后。 “有何不可,这等文采,不为仕途,为君分忧岂不可惜。” “哎呀呀呀!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与他人,人家就是豪情万丈,不在乎仕途。天子呼来不上船,你们这搜仕途的贼船。”萧潇想也没想随口说着。 李恪急了眼,连忙站起身来,环看四周,做账的掌柜依旧低头看着账本,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李恪这才松了口气。“我不管你这朋友如何,刚刚那话最好不要再提,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触犯了古代的规矩,这次不光藐视天子,还骂了满朝文武。“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一定注意。我发誓。” “这话难道也是你那朋友说的,他口气不小,我看他只不过是仕途不顺,不得已而为之,身为男儿岂有不为仕途之理。”李恪不屑的说着。 咦,他怎么知道,李白确实仕途不顺,苏轼也是一直被贬。 “怎么,看你的表情,我是说对了?”李恪笑着说道,透着一丝丝邪气。 “那又怎样,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被贬,但他依然是我最喜欢的…”萧潇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说词人,似乎有些不妥。 李恪恼火,上前握着萧潇胳膊,眼神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最喜欢的什么?说呀?怎么不说了。” 萧潇惊愕,李恪怎么反应这么大,“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萧潇甩着胳膊,摆脱李恪的束缚。 一旁的掌柜,见两人吵了起来,抬头瞄了一眼,感觉不对,转身离开。 李恪上前,抱着萧潇,凑在萧潇耳边,小声而犀利的说着“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李家人。”李恪说完,转身离开,准备上楼。 萧潇一人傻站在那,又是这话,但这次要比上次犀利的多。但萧潇却丝毫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他这是吃醋了?吃苏轼的醋?萧潇越想越觉得可笑,大笑起来。 站在楼梯口的李恪,回头看着萧潇,不解,她为何不怕,反而笑起来,难道是我想多了?啊呀?女人真是麻烦。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萧潇也看向李恪,两人视线相对,萧潇笑的反而更厉害。李恪无奈,转身进了客房。 “搞什么,就这样走了?那我干什么?一个人很无聊的。”萧潇抱怨,但一想李恪昨晚并未休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连掌柜都走了。 小二从后门走了进来,打开店面,开始招呼客人。 “王妃到包间坐吧,我们掌柜说让开始营业。”小二笑眯眯,看王妃一身男装,如同秀气书生一般。 “那我来帮你吧!反正我也闲来无事。” “这怎使得,王妃还是回房休息吧!”小二连忙拒绝,“或者出去转转也行。” “那好吧!”萧潇转身出了客栈,在一旁的摊位四处看着。注意到一家买折扇的店铺,走上前去,从中挑了一把,付了钱。 “公子是否需要题字,看公子也是读书人,自己写自是甚好。”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毛笔递给萧潇。 “不用不用,我还是回去自己写的好。”搞什么,让我自己在这写,那不是丢人吗?我还是拿回去让李恪给我写,顺便再盖上他的章,那就价值不菲了。萧潇想着,傻笑起来。 萧潇随便逛了逛,不敢走太远,没多久就转身回了客栈。 客栈内已有少数客人用餐,小二忙活着。 萧潇上了二楼,在客房门前徘徊,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李恪休息为好,让小二另开了间客房,一人坐在客房内休息。 萧潇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敲门,便上前开门。 “小二?有什么事吗?” “殿下让您下楼用餐,他在一楼包间等您,让我来告知您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萧潇说着,换上女装,换了简单朴素的发型。 萧潇走到一楼包间前,听李恪与一人聊着,萧潇轻扣房门,由李恪引着坐了下来。 “这位是七皇叔汉王。”李恪向萧潇介绍着。“这位是梁国公主萧潇,也是我现在的侧妃。” 萧潇听见是皇叔,傻了眼,叔叔,那不是李世民的兄弟吗?可不是都被李世民杀了吗?这哪来冒出来的皇叔?年纪看上去和李恪差不多大的样子。 李恪见萧潇不言语,只知道盯着七皇叔看,“你怎么了?风寒还没好吗?” 萧潇抬头看着李恪,一脸的不解,把李恪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哪来的叔叔?我怎么不知道?” “你才嫁来,自是不知,我有十几个皇叔,你这么在意干嘛?” “十几个,可是?等等他怎么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 “确实,七皇叔与我同岁。你管这些干什么,这样太失礼了。”李恪说着,拉着萧潇坐了下来。 萧潇笑着,问七皇叔好。 “没想到梁国公主这般绝色,小三这次可是捡了个宝啊!”七皇叔笑着说道。 萧潇听到他称呼李恪为小三,不由的暗笑了起来。 “确实,我也没想到。”李恪看着萧潇笑着说道。见萧潇一个人看着他傻笑,表情瞬间转变,她不至于吧,夸她两句能开心成这样? 三人一同用餐,李元昌邀请李恪去自己的府邸暂住,尽地主之谊。李恪没有拒绝,退了客房,坐着马车来到汉王府邸。 萧潇与李恪安排在客房内,屋子算是宽敞。 “王爷,这位七皇叔是你爷爷的第七个儿子哦?” “废话,怎么问这么没脑子的话。” “可是知道的就只有李建成,李元吉李元霸,怎么冒出来这么多叔叔。” “你真是什么都敢说,你说的这三位都与父皇是同胞兄弟。其他皇叔都是皇爷爷建立大唐后,妃子所生。” “啊?”萧潇惊愕,真是小看李渊了,怪不得看上去与李恪差不多大小。当了皇帝后就是不一样,这就是男人啊。 【作者的话:说起李渊儿子,大家的第一反应都被李世民杀了。其实李渊当皇帝后,繁殖不少,只是没窦太后生的儿子出色,鲜少人知。 李渊二十二个儿子,十九个女儿。共四十一个儿女 这些与李世民儿女差不多大的弟弟妹妹,可没少让李世民操心。-_- 】 【节假日,加更。】 第三十九章 返京 “你这是什么表情?想什么呢?还有以后再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我那两位皇叔,明白吗?” 萧潇点点头“我明白。”李世民玄武门之变,谁敢提,现在可是在唐朝,又不是现代,我确实应该多注意。 “你这位皇叔挺和善,对你还挺好啊!”萧潇转换话题,缓解尴尬。 “好歹也是叔侄,我和他又没有什么矛盾,他自是没理由怠慢与我。” “也是…等等,我们今天还要住一起吗?” “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啊!”萧潇说着,语气弱了下来。 “你…回答的倒也干脆,那我就不为难你了。”不愿意又怎样,都已嫁与我了,从了我还不是迟早的事。李恪冷笑着,没有在乎萧潇的言语。 “你继续看你的书,我出去走走。”萧潇说着,转身离开。 萧潇在府内闲逛,墙上挂满了画,还有一幅幅的行书,由为壮观。 路径一亭子,七皇叔李元昌仿佛在作画,萧潇笑着上前问候,观看七皇叔作画。 “这都是你画的?难道你府上的字画也都出自你手吗?”萧潇见桌面上的字画栩栩如生,不由惊叹。 “对,你都看到了?” “哇!你好棒啊?我也喜欢马,你可以为我画一副吗?” 汉王李元昌看着眼前的萧潇,活脱脱一个小丫头的样子:“当然可以,画马是本王最擅长的。” “那您稍等,我去去就来。”萧潇想起自己买的折扇还未装饰,他画的这么好,刚刚好。 萧潇急匆匆的回到房间,翻出折扇,又急匆匆的往外跑去。李恪见此,心有疑惑问道“你急忙忙干嘛呢?” 萧潇似乎没有听到,直接跑出房门。李恪疑惑,跟了出去。 “七皇叔,你看画在这把折扇上可好?” “画在扇子上?你是打算送给小三吗?他可不喜欢这些,比较而言,他更喜欢手持兵器,拿扇子文邹邹,更像是小四的风格。” 李恪已跟上前来,听见萧潇与七皇叔的对话,才明白过来。萧潇正准备否认,李恪先开了口“我看皇叔是误会了,萧潇这把折扇恐怕是她打算自己用的。” “啊?自己用?” “没错我是打算自己用,我做了几件男装,你们想想啊?我穿上男装,手持折扇,会有一种分流才子的感觉。”萧潇绘声绘色的说着,两人没有言语,相视而笑。 “看来还是小三了解你,那本王就提笔了。”李元昌说着,描绘起来。 “好,你们先画,我去换男装。”萧潇说着,急匆匆又跑了。 “唉!”李恪想叫着萧潇,却已来不及,就没有管她,摇摇头,站在一旁,看七皇叔作画。 “没想到小三的这位侧妃,不光长相绝色,性格这般豪爽,直快,有趣。” “她这样,本王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才是有趣之处,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会被一小女子左右。” “七皇弟就不要取笑与我,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李元昌笑着,继续作画。 大约半个时辰,萧潇换上男装走了过来,“怎么样?看我这身装扮,有没有风流才子的感觉。” “我看哪个傻子会把你当男子看,你这白净的模样,一看就是深闺女子。”李恪笑着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是见过我女装,但别人就不一样,花木兰从军多年,不是也没人看出来吗?”萧潇反驳着。忽然想起花木兰现在出生了没有?别再说错话啊。萧潇看两人没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能与花木兰比?”李恪倏挑道。 “有何不能,不都是女伴男装。” “行了我画好了!你来看看行不行?” 萧潇与李恪上前观摩,“栩栩如生,还有草地与蝴蝶,还都是成双成对的。”这要是在现代,价值连城。 “皇叔的画艺又增进不少,侄儿是赶不上了。”李恪谦虚的说着。 萧潇拿着扇子,比划着。 “你先别比划,墨迹还没干呢!”李恪连忙拦住萧潇。 “哦!对对对!”萧潇连忙展开,铺在桌面上。“多谢七皇叔了,我会珍藏的。” “无妨,你喜欢就好。对了,扇子另一面还是空白,不如小三题诗一首,小三文采可是比本王强多了,皇子中就数小三小四文采卓越。”七皇叔李元昌说着。 “好啊!我也有此意。”萧潇连忙附和,想知道李恪文采如何。 “那好吧。”李恪笑着翻过折扇,瞟了萧潇一眼,脸上微微带些邪气。 装新立异犹木兰,模样俊美掌上怜。作得琵琶声入云,样如婵娟入府来。 萧潇在一旁看着,默读了起来,不能完全明白,但木兰两字自己自是识得。心想李恪文采不错,提笔就来,写的还都是自己,“你写的是不错,可内容不是告诉别人我是女儿身吗?” “本王来看看。”七皇叔上前,看了文章后,暗笑起来。 “你不要让这一面朝外不就好了。”李恪说着坏坏的笑着。 “说的也是。”萧潇笑着,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反而喜欢这首诗,“入府来,”这个李恪非要告诉别人我已有主是吗?虽然心里抱怨,脸上笑容依旧。 “这个是七皇叔的章吗?我在画这面盖上章。回去后把吴王的章也盖上。”萧潇说着,用扇子遮了脸面,眼角遮不住的笑意。 “你盖章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打算拿去卖钱。”李恪藐视着看着萧潇。 “当然不是,有了汉王与吴王的章在此,如果我遇到麻烦,扇子往打开一挥,直接下吓走一些鼠辈。”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有本王在你怕什么?亮明身份不是更好?” “其实你的想法也不错,如果没钱了,卖了确实也不错。”萧潇继续说着。 “哎!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李恪说着,无奈的摇摇头,笑着,看向七皇叔。 七皇叔在一旁如看戏一般,笑着,到觉得萧潇爽快,想什么说什么,与李恪恰恰相反。怪不得李恪会喜欢她。 两人回了客房,“这客房有两张床,王爷你看你睡哪个?”萧潇随口说着。 “都可以,你自己先睡吧!” “王爷,你看天色还早,你带我出去玩玩怎么样?”萧潇依然穿着男装,在书桌前请求李恪。 “玩?天都快黑了,你想去哪玩?” “去哪都行,总比待在家里睡觉强。” “你还是安心待在这,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府邸,你最好安稳点,等回到长安再说。” “王爷你好规矩呀!”萧潇趴在床上,看着在一旁看书的李恪。 “规矩?是吗?我以前就是太不懂规矩,所以吃了太多亏,现在自然要规矩一点。”李恪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以前是什么样的?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萧潇好奇极了,听文儿讲,他与父皇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李恪没有理会萧潇,继续看自己的书。 萧潇趴在桌上,无聊之极只能发呆。 “过来,我教你识字,今天我为你提的诗,你都没看懂,恐怕没几个字你认识吧!” “你看出来了?” “当然。”李恪笑着,如果你看懂了,还能这般喜欢,恐怕早就闹起来了。 “好啊!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萧潇乖乖的走了过去。 次日两人与七皇叔告别,两人共乘一匹马,赶了两天的路,黄昏十分抵达长安城内。 “终于到家里,好累啊!我要好好的睡个觉去。”萧潇说着,回了自己的院落。 李恪看着萧潇,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萧潇说,还没来得及开口,萧潇已经离开了。算了明天在说吧! 萧潇一觉醒来,已是晌午,李恪进宫还未回来。萧潇与小灰灰用过餐,想起师傅,想想在太子的送别宴上见过后,就再为见过,转眼已是半月有余。 餐后萧潇与小斯乘马车进宫了。 萧潇刚走没多久李恪便回到府邸,“王妃呢?怎么不见她出来用餐。” “王妃乘车进宫了,还拿着琵琶,想来是进宫见师傅去了。”一丫鬟说着。 “糟了!”李恪急忙忙放下碗筷,骑着马往宫中敢去。 萧潇让小斯在宫门前等候,自己一个人进了皇宫,慢悠悠的走到师傅的住所。 只觉奇怪,这一路怎么都听不到任何乐器的声音,平时路过总是有各类音乐的声音相交混杂传来。 萧潇虽然感到奇怪,但依旧走着。 萧潇走进院内,空无一人,原本一旁种着各种花草,现在却到处是残花败柳,有明显被人踩过的痕迹。只剩下一颗梨树依旧,几日不见,已开出朵朵白花。 萧潇不由得有些不安,发生了什么,人呢?师傅呢? 萧潇急促跑了起来,三间房间,空荡荡,屋内没有一点人的气息,似乎没人住在这一般。 萧潇走出院落,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心中的不安感让她不知所措。 几个宫女走过,向萧潇请安后,转身离开。萧潇这才回过神来,上前拦住一宫女“等一下,我问你个事,住在这的沈琴师去哪儿了?”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言语。 萧潇随手拉出一人,“你说。” 那人惊慌失措,支支吾吾,但始终不言语。 “说呀!”萧潇大声呵斥道。 那宫女连忙跪了下来,其余宫女也纷纷跪下。“王妃息怒,沈琴师她…她几日前被斩首了。”后排一宫女断断续续的说着,低着头。 “斩首?”萧潇不敢相信,但宫女怎么可能撒谎,“怎么会?”萧潇说着,不敢相信,身体不由的没了重心,向后倒了过去。手中的琵琶摔在地上,发出嘈杂声。 【作者的话:这首《装模作样》藏头诗,我随手提的,望大家不要嫌弃,看看就好。 李元昌,唐高祖李渊第七子。太宗李世民异母弟,李渊封其为鲁王,李世民改封为汉王。因参与太子李承乾谋反事件,被赐死。 李元昌书法受之史陵,善行书,又善画马,笔迹妙绝。画鹰鹘雉兔,当时佳手叹服。间作人物,有汉贤王图。博综技艺,颇得风韵,自然超举。遗迹罕见,在上品二阎之上。《唐书本传》、《唐书艺文志》、《唐朝名画录》、《历代名画记》、《画后品》、《宣和画谱》都有记载。】 第四十章 失败者的命运 李恪恰好赶来,将萧潇扶着,搂入怀中。 萧潇见是李恪,眼泪夺眶而出。几位宫女见吴王赶来,齐声问好。 “你们都下去吧!”李恪说着,几个宫女连忙离开。 萧潇看着李恪,转身面对着他“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硬要带我离开。”萧潇问着,声音沙哑,带有鼻音。 “你先冷静点,这件事我确实知道。”李恪双手扶着萧潇。 萧潇甩开李恪,果然,他什么都知道,可为什么,他不救师傅呢?“为什么?为什么啊?师傅做错了什么?要…要被…” “这件事比较复杂,你先随我进来,这边说话不太方便。”李恪说着,牵着萧潇进了院子。 院内花草几乎全被践踏,只有梨花开着,一丛丛一簇簇,满眼都是雪白雪白,似乎是在追悼,萧潇抬头看着梨树,是师傅最喜欢的,总能见到师傅在树下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看什么呢?”李恪见萧潇停住脚步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梨花开的,似乎正是时候。”萧潇说着,走进屋来。 李恪抬头看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里没什么人,说吧,师傅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怪她不该出现在东宫那场送别宴上。” 萧潇呆住了,什么意思,难道师傅与那日的刺客有关。怎么会? “沈琴师她年轻的时候,是原太子的妾室。” “原太子?”现在这个时间,李世民还未废太子,那原太子指的是…李建成。“李大?”萧潇知道不能随意提及,便用这样的称呼,李恪自是明白,毕竟他曾称呼李世民为李二。 “对!她原本有一个儿子,是其中最小的一个,但还是不能幸免。” 萧潇诧异,终于明白师傅为何三十多岁,便有许多白发;为何总会站在梨树下发呆;为何总是没什么表情。“那,那师傅为何会在宫中当乐师?” “这是宫中的规矩了,有才能的女子,可在宫中当任女官,不必前往尼姑庵。你师傅自幼习得音律,才被留了下来。” “宫规?留自己的仇人在身边,父皇不怕有后患吗?” “放出宫去,才会后患无穷,留在身边,会省去不必要的纷争。你师傅她也是大户家的女儿,为了避免出宫后她的家族叛乱,把她留在身边,是最好的方法,也可让她的家族安心为唐效力。” “家族?”是啊?这是古代,以家族一脉相连,红楼梦中体现的在明显不过。 “你师傅她家族还是有一定能力的,那时父皇刚刚登基,有很多反对之人。就拿现在父皇后宫中四妃之一的杨淑妃,她曾是李三的妃子,父皇纳她为妃,也是告诉她背后的人。你们不用不安,没必要叛乱,可继续享大唐之福。这样说,你明白吗?” 萧潇点点头,原来是这个原因,李世民纳李元吉妻子为妃,后人对此没少批评他,原因竟是这样。 萧潇没有言语,身体微微颤抖,眼泪抑制不住的向外汹涌。师傅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却还有留在宫中服侍仇人,为他们奏乐,看着他们欢歌艳舞。她在宫中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萧潇回想与师傅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师傅一人在亭中奏乐,曲子欢快却蕴涵着淡淡的忧伤,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失败者的归属。 李恪搂萧潇如怀,见她哭泣的样子不由的心疼。“抱歉,东宫之事虽与她无关,但必须有人负责,我不是不想救她,而是不能救她,如若我开口,恐怕箭头必会转向我。” 萧潇心里明白,她怎么可能怪他,师傅现在离开,或许是一种解脱。“我不怪你,你有你的难处,这就是…失败者的…结局吗?”萧潇问着,想到李恪的未来,心痛万分,伸手将他紧紧抱住,眼泪越发不可收拾,低落在李恪衣服上。 “算是吧!”抱歉,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保护你身边的一切,但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回家。你师傅生前用的琵琶于古筝,我替你留下了,做个念想。” “师傅她埋在哪?” “她的家人带回去了,你不必担心,父皇未涉及他人,父皇心里是明了的。” 萧潇擦拭了眼泪,由李恪牵着,走出院子。梨花开的繁盛,一整微分吹过,低落在萧潇与李恪身上,萧潇回过头,看着,“师傅一路走好。”萧潇心里想着,为师傅送上最后的祝福。 命运往往喜欢捉弄于人,萧潇又怎会想到,数十年后的自己,会再次回到这所庭院,看着这棵梨树,度过自己生命中,最后时光。 吴王府内。 萧潇一人独自坐在床头,抱着师傅生前最爱的琵琶。自己也才随师傅学不足两个月,勉勉强强可以弹奏简单曲目。师徒情,竟这般浅薄。李世民杀了李建成的子嗣,萧潇从来没有觉得他有做错,斩草除根已决后患,对百姓,百利而无一害。可现如今,她身在唐朝,见到李建成曾经的妻子,心中难免颤动。 小灰灰站在门外,向屋内看着,见萧潇坐在床头前,笑着跑了过来。 “娘,爹说你不开心,让我来陪陪你。娘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啊?” 萧潇摸着小灰灰的脑袋,“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想不出唉,我们有吃有穿,还可以住这么大的房子,有什么好烦恼的?”小灰灰搭啦着脑袋,可爱极了。 萧潇笑着,小孩子就是好,要求这么简单。抚摸着小灰灰的脑袋,“娘没有不开心,娘看到小灰灰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真的吗?那我天都来给娘请安,这样娘就可以天天开心了。” “好啊!只有你不嫌麻烦,我当然愿意见到你了。” 小灰灰没有言语,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这么快就后悔了?” 小灰灰一脸烦恼的样子,“不是,我只是再想,什么时候来给你请安比较好。娘每天起的都比较迟,中午请安岂不是怪怪的。” 萧潇一时哑语,小灰灰无心数落,但比批评还难受。自己来到嫁到王府后,确实很少早起,来到古代完全没了时间观念,也没有手机可以叫自己起床。 “那就不用请安了,以后每天与娘一同用餐不就好了。”萧潇尴尬的说着,勉强笑着。 “好啊!” “对了,你爹让你来看我,他人呢?” “爹啊?他…” “怎么了,还吞吞吐吐。” “爹爹他好像也不开心,板着个脸。原本是他叫人让我去见他,可见我过去,就赶我走,让我来陪你,还很生气的样子。” “确有此事?”出什么事了吗?早上不还好好的。 小灰灰点点头。 “那他当时在干什么?” “他与一个随从说话,那个随从我从来没有见过。” 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不利于他的消息?“那小灰灰你先回去吧!我去书房看看去。” 萧潇送走走小灰灰,只身来到书房前,见一个面生的随从与王爷禀报着什么?萧潇没有进去,在一旁的亭子等候。 一随从单腿跪在地上,李恪坐在书桌前,脸上黯然,“你说的可全是事实,可信度有多少?” “回殿下,我这些消息都是萧潇公主的贴身丫鬟说的。” “贴身丫鬟?那小萍不是她的丫鬟吗?那怎么会随嫁到大唐呢?” “回殿下,这个小萍小人查过了。她曾是萧潇公主父亲的贴身丫鬟,似乎还有要让她做妾的,我想可能萧潇母妃借此机会,把她打发走,已决后患。” 李恪冷笑着,怪不得萧潇与小萍不亲近,“看来,小看小萍了,还是个魅主之徒。”这个小萍不得不防。 “萧潇公主出嫁前,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嫁了人;一个给予了钱财,让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还替她提前备了丰厚的嫁妆,那丫鬟原本不肯,要随萧潇公主一同陪嫁大唐,但萧潇公主死活不同意,听说公主离开后,她也离开了梁国。我这些消息都是听公主那个嫁人的丫鬟打听来的。” 这样看来,消息可信度就大了许多。萧潇怪不得当初你一心求死,你不光是有过喜欢过的人,还生死相许过,如不是你父亲从中作梗,你又怎会和亲嫁到大唐来。李恪心里郁闷,但又无法发泄。出嫁前安排好一切,打发了自己的丫鬟。完全没有要嫁与我的意思,没想过以后。 “不过还有一说法,公主是被那江湖人所骗,那人并没打算娶她,只是想从她那得些好处。毕竟他也只是路过梁国,没打算久留。” 不管那人是什么心思,重点是萧潇中意于他,萧潇的想法才是重点。李恪无奈,谁让他后遇到萧潇呢?“那人有何特征,叫什么?现在还在梁国还是?” “那人姓章,叫什么没人知道,行走江湖之人,手持一把配刀,听说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有人说是被萧潇父亲杀了,有人说离开梁国了。” 姓章,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李恪忽然想起那天在客栈内,萧潇说的“天子呼来不上船。”萧潇口中的朋友就是他吗?可萧潇说的那么轻松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看来她失忆是真的,可为何还记得那个人的诗篇,这不前后矛盾吗?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你下去吧。” 那人道是,起身离开。 李恪独自坐在桌前发呆,想起那日萧潇数落他辜负文儿。“可是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一旦认定了谁,轻易不会改变,不然怎么说女人傻呢。”萧潇的声音在李恪耳边回绕,惹的李恪烦躁起来。 第四十一章 喜欢的人 萧潇见那随从走了出来,正好经过她面前,萧潇上前拦住了他“等一下!” 那随从停了下来,打量着萧潇的衣着,“小人见过王妃。” “不用不用,我问你,出什么事了吗?看殿下很生气的样子。” “这个?”那人知道面前的是王妃,又怎敢说,他可是殿下派遣到梁国调查王妃底细的。 “不方便对我说吗?” “对,对,王妃就不要为难小人了。”随从连忙应着。 “那好吧,那我去看看?”萧潇准备离开,随从一脸急躁,萧潇见此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人觉得王妃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去见吴王的好。” 萧潇看着随从,难道是怕李恪迁怒与我?“你是怕吴王迁怒与我吗?” 他不能否认,又不能说是,没有言语。他刚刚见殿下的样子,王妃要是进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殿下可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行了,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见风使舵的。”萧潇笑着,转身离开。 那人听见萧潇说谢谢,有些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王妃已经走到门口。“自求多福吧!我先闪了。” 萧潇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走进去,脑袋探头过去,见李恪低着头,单手扶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但看不见表情,不知是不是还在生气。 萧潇轻轻扣了房门,脑袋探出头去,看看李恪是什么表情,再决定是否进去。 李恪见是萧潇,脸上沉了下来,萧潇见不对,看来他真的在生气,我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的好“王爷,谢谢你让小灰灰来安慰我,我好多了,那我就先走了。”萧潇尴尬的说着,还是早点远离是非之地比较好。萧潇挥手告别,转身就走。 “等一下?” “啊?”不是吧,他不会真要迁怒也我吧。“王爷有什么事吗?” “进来说话。” 萧潇见李恪一脸严肃,萧潇不得不乖乖走进去,她还从来没见过李恪这样,自是随机应变,不要触霉头的好。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萧潇缓缓走了进去,特意与李恪保持一定距离。 “小萍与你陪嫁过来,她跟你很多年了吧。”李恪自是不会直接问萧潇,这样委婉的问一下,试探她是否是真的失忆。 “小萍?”她能作为我的陪嫁丫头一同来到大唐,必定跟了我好多年。不过他问这个做什么,我该怎么回答“应该吧!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但小萍能陪嫁过来,我们之前的感情自是很好的。” 李恪见萧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强调自己失忆,但她也没有否认,看来她是真的失忆里。李恪轻松许多,不管怎样,她现在是我的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过几日我们就回安州去,明日我请奏父皇,对我若是没有其它安排,我也是时候回安州了。沈琴师的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有些事我们是不能控制。” 萧潇点点头,没有言语,师傅她的特殊身份,早已决定了她的结局,可李世民为何如此,师傅明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父皇为何要这样,他心里定是明了的,那为何还这样,让师傅冤死,现在不怕师傅的家族了吗?” “父皇现在的地位,又岂是一般人可撼动,当年忌惮是因为父皇刚刚登基,朝堂不稳,不得已而为止。父皇是一国之君,考虑的自是比我们多,更何况现在没有任何证据,父皇也是有意为四弟开脱。虽然怀疑四弟,但苦无证据,就算有证据,父皇恐怕也会袒护,毕竟天子也是人。”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自是清楚,皇上是个怎样的人,论做皇帝,没有人比他做的更好。但他不是一位好儿子,兄弟以及父亲,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过于溺爱,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儿子们都活下来,选了仁慈的李治,却让武则天夺了天下,成为大唐盛世最大的败笔。世人为李恪惋惜,可是如果你当了皇帝,真的会杀了李治与李泰吗? 李恪见萧潇不语,脸上却略带忧郁,她对沈琴师的似还没有释怀,自己虽然有气,但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有公务在身。” 萧潇看着李恪发呆,虽然李恪待她很好,但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又岂是我能左右,更何况之后要发生什么,我一概不知,即便我想帮你,但又如何帮你。 “你怎么了,还在惦记你师傅的事吗?”李恪见萧潇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还未从丧师之痛中走出来。李恪从一旁拿出一把琵琶,递给萧潇“这是你师傅的遗物,还有一把古筝,我替你留下了,做个念想!” 萧潇竖立在那,没有反应,呆呆的看着李恪手中的琵琶“不用了,你帮我先收着吧!我…兴许过些日子,我释怀了,再来取走。” “也好,我先帮你保管,省的你睹物思人。”李恪说着,走到一旁,在书柜上边上,将琵琶摆放在那里。 “那王爷我就先退下了,不打扰你了。” “去吧,有时间去看看敬儿,我这个妹妹可是很喜欢你这个嫂子,下次见她就是几个多月后的事了,那时的她,同你一样就要嫁人为妻了。” 萧潇脸上微红,丝毫没觉得自己已为*,萧潇点点头,转身离开。 搞什么,就让她这样走了,我怎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是应该骂她,质问她吗?怎么反而变成安慰她了。李恪自怨自艾,不知该拿萧潇怎么办。 萧潇在后院闲逛,坐在亭子中休息,手中端着一本书,心却定不下来。这古代好无聊,没有手机,没有网络,除了看书,找不到任何可以消遣的事。 “小姐,你饿了吧!我为你准备了些茶点。”小萍说着,端了上来。 萧潇笑着,现在王府中,也就只有小萍叫我小姐。突然想起早上李恪提起小萍的事,她也有些好奇。“小萍,你快别忙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小萍一愣,萧潇以前是怎么待她的,她心中有数,大病了后一点小姐架子也没有,怕是以前的事全忘记了,这样甚好,免得她再刁难与我。 小萍在萧潇对面坐了下来,“小姐真是好福气,可以嫁给吴王,他待你真是羡煞旁人。” “啊?”萧潇有些尴尬,李恪对自己好她心中清楚,但她做不到,明知是火坑还要跳,我做不到我没那么强的心里素质,不然我在现代又怎会自杀。 小萍见萧潇低头思索,难道她想起来了,这可不妙“小姐,你怎么了?” 萧潇莞尔一笑,“没什么,我们聊聊以前的事吧!” 听萧潇这样说,小萍紧张起来,汗毛直竖,“以前?小姐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聊以前的事?” 萧潇感觉出小萍的反常,萧潇到底为何会摔下山崖,又为何服毒自杀,有太多她不明了的事情。小萍或许知道些什么。“小萍,你作为我的陪嫁丫头,你定是跟了我许多年了,那我问你,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啊。” 小萍见萧潇这样说,总算松了口气,笑着“公主以前很是帅气,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还会些武艺。”小萍对萧潇怕极了,当初她与萧潇父皇一同品茶,萧潇从远处,射出一只箭来,吓的小萍手中盘子全翻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爱慕,却硬生生被选来做了陪嫁丫头。原本想着摇身一变,丫鬟变主子,但还是败给了皇后,随便一个我照顾人体贴,便打发到大唐来,皇上竟然没说一句挽留的话。老天还真是不公平。 这个萧潇还是个练家子,可她是遇到什么事了,要自杀呢?为权为钱是不可能的,难道是为了情?“小萍,我问你,我以前可是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小萍眨眨眼,不知该说什么,萧潇与章公子的事,在宫内沸沸扬扬。皇上也是担心萧潇以后婚事会有影响,才将自己心爱的女儿远嫁大唐,却逼得小姐自杀摔下山崖“小姐可是想起了什么?”小萍惴惴不安,换小姐的脾气,会想方设法折磨我的。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空捞捞,自己什么都有,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在这个时空中,对我好的,就只有李恪与小萍,自己的家人远在千里之外,即便见了面,恐怕也只是陌生感。“小萍,不要非问非所答,你一定知道的对吧,回答我,我以前有喜欢谁对吧?”萧潇见小萍的反应,大致可以猜测的到。 “没有没有,小姐嫁人前怎么会喜欢过别人,小姐与殿下是天生的一对。”小萍挥舞着手臂,特意强调着。 “你这么紧张干嘛?你这样反而会让我觉得有?我以前有喜欢的人对不对?”萧潇见小萍愁容满面,目光似乎在看别处。萧潇缓缓转过身来。 李恪与早上书房前见到的那个小斯站在她的身后,脸上黯然,有种要爆发的节奏。 “王爷下午好,也是来湖边散步的吧!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与小萍就先回去了,王爷万福金安。”萧潇尴尬的站起身来,想来刚刚的对话李恪定是听到了。完了,没有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心里惦记其他男人。我真是蠢哭了,小萍的不自然是因为李恪站在身后,我却还说这样的话。 萧潇转身准备离开,李恪伸出右臂,拦住萧潇,“等会,看来你很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是吗?那我成全你,按礼节也该三招回门,虽说梁国有些远,但无碍,我向父皇请奏,下月我就带你回梁国,快马加鞭一个月应该就可以返回梁国。” 第四十二章 外交 “三,三招回门?王爷我看还是算了吧,梁国较远,而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回去也只有陌生感,我父母知道也会伤心。王爷你说是吧!”萧潇回梁国,那不是漏洞百出,若是有人发现我不是萧潇,那我不玩完了。 “可刚刚听你聊天,你不是想知道以前的事吗?回梁国去,也有助于你恢复记忆不是更好,行了,这是就这么定了。”李恪没有过多言语,转身离开,留萧潇独自傻傻地站在那里。 萧潇见李恪走远了,转过身来,抓狂一般,“小萍啊小萍,王爷站在那你就不能暗示我一下吗?”完了,李恪原本就以为我有喜欢的人,才会自杀不愿嫁给他,现在好了,不打自招,没好日子过了。 空唠唠,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委屈她不成,李恪心里回想着萧潇与小萍的对话,越想越烦。 “殿下,您真的要带王妃回梁国不成?现在恐怕不是时候。” “本王自是比你清楚,就是试探一下而已。又没说马上就回梁国。” 殿下这次是对这个公主上心了,反应这么大,可惜遇上的时间不对,公主早就心有所属。哎!可惜了,难得殿下开窍。 “凌夜,你让管家再招几个丫鬟来,送到萧潇院中去,这个小萍尽量让她与萧潇保持距离。”小萍不简单,若不是凌夜告知自己,自己还从未发觉小萍的反常举动,让她一人照顾萧潇,恐怕后患无穷,还是提防着点好。 “是殿下,可殿下为何不把小萍打发了,以绝后患。”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先照做就是了。”我倒是想打发,萧潇问起我又有何理由。毕竟对现在的萧潇来说,小萍是她最亲近的人。 萧潇趴在桌上懊悔,但木已成舟,回梁国就回梁国,听二哥萧奇所说,我可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回家而已,又有什么好怕的。萧潇站起身来,走到湖边,喂湖中的小鱼儿。 萧潇见小萍一个人还傻站在亭子里,一动不动,悄悄走到她的身后。“啪!”萧潇右手拍打着小萍的后背。 “小姐,你吓死我了。” 萧潇转到小萍前面,“你想什么呢?还发起呆来了。” “没有,没什么?我去看看小灰灰吧!小姐你先玩着。”小萍慌慌张张说着,转身离开。 小萍搞什么,到底在想什么呢?还不告诉我。“算了,我自己玩吧。” 萧潇几日都没怎么出门,都在府上打发时间。 一日清晨,有宦官赶来王府,皇上让吴王进宫,说是有客远道而来,送了大唐不少好东西。 萧潇在一旁听着,直到宦官离开,她才走上前去问道“是让你去当外交官吗?” “啊?什么外交官?”李恪不解。 “这个吗?就是让你去接待外国使者。” “对,正好我还留在京城,让我先去接待,毕竟是远道而来,不可太看重,也不可怠慢。我去刚刚合适。” “那我可以去吗?”萧潇好奇极了,大唐时期可以说是全球最发达的国家,大唐的外交通商名声一直流传千古,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有唐人街。 “我是去办正事,你去做什么?”李恪没有理会萧潇,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我去帮你,我给你打杂。哎呀求求你了,带我去吧。”萧潇拽着李恪的衣袖,撒着娇。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撒娇,更别说是直男癌了。看我三分钟征服你。 “不要无理取闹,这可是正事,带女子出席有失风雅。你可以同我一同进宫,但之后就一边去。” 萧潇对着李恪傻笑,在李恪面前不停的转悠,李恪无论往哪边走,总会面对着萧潇。“王爷你想想啊!带上我,你的妃子,这样以家庭式的说话方式,比较容易使气氛融洽。”国家总统一般都带夫人出席,那一定有道理。 “就算没有你气氛也会很融洽。”李恪见萧潇一脸失落,踌躇了一下转过身来对着萧潇,“如果你真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怎么去?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萧潇心里乐开了花,果然李恪他的弱点这么明显,吃软不吃硬。 “等进宫后,换上女官的官服,这样就可以随我一同接见使者。” “女官的官服!哇!”萧潇喜不自禁,自己演过无数古装,但女官还未演过,大唐女官官服不知是什么样子。大唐可是女性权利最鼎盛的时期,还有女皇女宰相。 李恪见萧潇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走上前“你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我同意你与我一同前往,但你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在一旁看着,伺候茶水,明白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就是想去看看,有些好奇而已,不会给你添乱的,我发誓。”萧潇乖乖的说着,透露出她的可爱。去当外交官,不错不错,想想国家领导都会带夫人一同出席,现在与李恪一起出席,感觉自己飘起来了。所以人都在我的脚下,我是尊贵无可取代的。 “发什么疯呢?又傻笑。” “让我做白日梦不行吗?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去打扮打扮。”萧潇笑着转身离开。 “我怎么好端端娶了这么个疯丫头。”李恪无奈,但已经答应了,也只好带她进宫。 一旁的凌夜坐在台子上,笑得合不拢嘴。 李恪上前,一脚将凌夜踹了下去,“好笑吗?” 凌夜爬起来,看着殿下,却依旧笑着。“殿下,这个萧潇公主可真有趣,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那天向你禀报完她的情况,她就去找你,我还担心的要命,现在看来,怪不得那天她能从你书房中平安走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你的调查和她简直判若两人。” “咦,殿下这是哪的话,虽说可能是我调查有出入,但殿下要是想治她,方法多的是。主要还是殿下,舍…不…得!”凌夜阴阳怪气的说着,凑到李恪面前。 “本王看你是太闲了是吧!以后你就是萧潇的贴身侍卫,从现在开始,立马给本王滚…别在本王面前晃悠。” “得令,保护王妃,应该的,更何况王妃这么漂亮,看着也养眼。小的马上去。”凌夜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这小子,跑的可真快。”李恪见凌夜离开,开始整理文案。 萧潇打扮好后走出院落,见凌夜手持佩刀,靠在门口的墙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见过王妃!” “免了,你是在等我,是殿下让你来的?” “正是,以后凌夜就是王妃的贴身侍卫了。” “啊?”搞什么啊,我需要侍卫吗?“那你先随我来,我和殿下说说。” 李恪与王生已经在王府门口等候多时。 萧潇本来一见李恪就说,但见李恪着急的样子,打算等到忙完了再说。任由李恪牵着,上了马车。 “王爷,这次来访的是哪国使者?”萧潇想先知道是哪国人,毕竟唐朝时与大多国家来往密切。 “倭国人。记住你没有话语权。” 倭国?我怎么没听说过。萧潇陷入沉思。是古印度?高丽?韩国?泰国?日本?对了唐僧不是李世民派遣去印度取经的吗?那我不是有机会见到了!萧潇想着,又傻笑起来。 “你这又在幻想什么,又傻笑。” “王爷我问你,父皇是不是让一个僧人去印度取经。”萧潇笑着,凑到李恪跟前。 “确有此事,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西游记可是看过很多遍了的。“那他回来了没有?”我要见唐僧,见唐僧。 “还没?” “啊?”萧潇一脸的失望,唐僧还没回来啊!那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唐僧可是出了名的帅哥。 “你喜欢佛经?” 萧潇摇摇头,“没什么,你就别瞎猜了。”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喜欢唐僧吧!他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我就是想见见帅哥而已。 萧潇进宫后便与李恪分开,随宫女去换女官的服饰。 李恪已开始接待外宾,萧潇从后面走了过来,对自己的服侍还算满意。其实说白了就是宫女的服饰,宫女的头穿的衣服而已。 萧潇站在屏风后面,没有走进大厅。偷偷看了一眼,俩男子留着络腮胡子,个头都不高,衣着是和服。 “日本人?”我怎么忘了,大唐时期与大唐往来最密的,就是日本,日本名字还是大唐皇帝给取的。 萧潇完全没有心思参与,让我去伺候他们,想的美。 李恪留意到萧潇前来,却又离开,不明白为何,但依旧招呼着外宾,礼节周全。 萧潇换下女官的衣服,换上自己华丽的服侍。从正门,径直走进大厅。“殿下,妾身来迟,望殿下不要怪罪。”萧潇双手一上一下,端在胸前,大方得体。 李恪傻了眼,与说好的完全不同。“免礼。” 一旁的凌夜,忍着笑,见她又让吴王吃瘪,但自己的职责丝毫不敢怠慢。 萧潇不由李恪言语,自己走到李恪一旁的座位处,准备坐下。 两个倭国人见萧潇前来,连忙问好。“这位是吴王妃吧!见过王妃。” 萧潇没有理会,坐了下来。 李恪见萧潇这般不成体统,任性妄为,但有使者在,又不可发怒。只能让两位使者起身。 “你们是倭国人是吧!我知道倭国,你们那的人又挫又矮。”萧潇高姿态藐视着他们。 李恪听着,从未见萧潇这般不懂规矩过,说话还这般粗俗。连忙对萧潇使眼色。 第四十三章 农夫与蛇 萧潇见李恪给自己使眼色让自己下去,萧潇直接无视。 “两位使者我看…”李恪准打圆场。还未说完,两个使者先开口了。 “难道吴王妃知道我们倭国?我们那的人确实都比较矮,让王妃见笑了。”一使者友好的说着。 “我当然知道,我还去过呢。”小日本,中国人可是你的祖先,唐朝时对你国扶持了那么多,换来了什么。 李恪见萧潇睁眼说瞎话,自己远在梁国,与倭国一南一北,怎么可能去过。“萧潇,本王觉得你该回去休息。”李恪一字一句说着,强调这让萧潇下去。 “王妃来过我国?”两名来使惊讶的不敢相信。 “当然。倭国是群岛国,效忠天皇,武士道,忍者。”萧潇说着,但又小心翼翼,观察着两位使者的脸色变化,毕竟日本的历史萧潇可是不清楚。 李恪连忙起身,挡在萧潇面前,“让两位见笑了,萧潇不懂事,本王还是先送她回去休息,我们好继续谈。” “不不不,王妃对我国确实了解,没想到您的妃子年纪轻轻竟然来过我国,作为东瀛人的友好使者,我们竟然不知。” 萧潇得意的笑着,看来我没有说过界,很好。 李恪可顾不了那么多,招呼两位使者进屋详谈。招呼侍卫,不让萧潇跟进屋内,让凌夜带萧潇离开。 “喂,喂,喂你怎么敢这样对我,凌夜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当着殿下的面你还敢碰我。”萧潇抵抗,向后闪去,不让凌夜碰她。 凌夜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萧潇又看向殿下,傻傻的站在那。 “让开。”李恪见此,命令凌夜退下。“本王自己来,你帮着先招呼。” 萧潇傻了眼,不是吧,“别,我是为你好。” 李恪说着,抱起萧潇,往外走去。萧潇也不敢太过造次,毕竟这里王爷最大。来到别院,正好院子内有一水缸,李恪没好气,抱起将萧潇丢进水缸里。“你看你是该清醒清醒,抽什么疯。” “扑通”一声,萧潇被丢进水缸,萧潇不愤,站起身来“你竟然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什么都不要教他们,他们就该一直落后,落后落后落后。”萧潇指着李恪骂起来,自己湿了一身也丝毫没在意。可她见李恪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盯着她的身体的安全区看。 萧潇感觉不对,低头看自己。“啊!”自己穿着原本就单薄,被水侵湿后,阳光直射过来,如同穿了一件透明的莎,里面的衣着露了出来。萧潇见此立马钻进水中。“看看看,你还看。都是你的错。” “行了别闹了,早上你还好好的,你现在是发的什么疯。”李恪故作镇定,自己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萧潇冷静一下,谁知道衣服经过水侵湿后,竟然走光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外国使者是小鬼子,他们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是没良心的,你现在帮他们,他们可不会记得你的好。”萧潇磐缩在水缸中,一边说着,一边还大着水漂,不停的有水溅出来。 李恪走上前,听萧潇的口气,回想刚刚与倭国使者的对话,“你不会真的去过倭国吧!你怎么这么肯定。” “对呀,我骗你做什么。总之不要对他们好,不值得。他们是不懂得感恩的禽兽。” “难道他们欺负过你,你对他们怎么有这么大的偏见。”李恪大胆猜测着,但他始终觉得萧潇不可能去过倭国。 “没有,他们怎么会欺负我。我给你讲过故事吧!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赶集完回家的农夫在路边发现了一条蛇,看见它冻僵了,于是就把它放在怀里。蛇慢慢恢复,等到完全苏醒了,什么也没管,直接咬了农夫,最后杀了农夫。农夫临死之前后悔地说:‘我想要做善事,却由于见识浅薄而害了自己的性命,不变是非,可怜恶人。’”萧潇尤其强调后面的寓意,提醒李恪,不要去帮助小日本发展,不值得。 李恪笑着,说道“你这个故事不错,不过用在这不合适,你是在暗喻我大唐是那个农夫,而倭国人就是那条蛇对吗?” “对对对,他们不值得你去帮助,以后他还会反咬你一口。” “笑话,就倭国这么一个小国,物资与人力远远落后与大唐,他就是想反咬,也没那个能力。”李恪丝毫没有在意萧潇的话,“你何必杞人忧天。” “杞人忧天?”萧潇气愤,缩回水缸,“哼!”侵华战争可是实打实的摆在那,我杞人忧天。 “你别告诉我你确实去过倭国,还受到当地人的欺负,所以才对他们有偏见。”萧潇难道真的去过,那时她只是一小国公主,所以受了委屈? 萧潇无奈,我是不是管太多了,日本侵华战争还是一千年以后的事,又岂是我能控制的。但是看到他们心里还是好气啊!萧潇不言语,锤着自己胸口。见李恪还盯着她看,似乎是在等回答,“我没去过,我是听别人说的,你满意了吧!” “听你的口气,还委屈你了不成,你给我闯了祸,添麻烦,你知不知道,他们还是要面见父皇的。你在他们面前这样放肆,有失礼节,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惩罚。”李恪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行了出来吧!你身体原本就弱,若是再得了风寒,岂不麻烦。” 萧潇听李恪提及上次她感冒发烧的事,脸不由的红了起来。上次她昏迷不醒时,李恪喂他吃了退烧药。她在意的要命,李恪却像没事人一样。渐渐的自己也忘了。萧潇试图自己出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去,“我,我出不去。”萧潇不好意思的说着,一边还双手抱着臂膀,防止走光。 李恪将衣服搭在自己的右肩,走到水缸前,“把手给我。” “干嘛!我不。”萧潇始终抱着臂膀,不让李恪看。 “我早就已经看过了,你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你…”萧潇想控诉,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不得不乖乖的伸出双手,递给李恪。 李恪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握着萧潇的臂膀,将她从水缸中拎了出来,披上自己的外套。 萧潇急忙忙跑进屋内,让宫女为自己准备换的衣服,李恪则随手换上长衫,回大厅继续面客。 几个时辰过去,李恪谈完后,来接萧潇回王府。 马车内,两人相望而不言。“你这是几个意思,给我摆脸色,我都是为你好。父皇很重视外交,与倭国外交也已有多年,你今天这般放肆,想做第二个高表仁吗?”李恪见萧潇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开口教训起来。 “什么第二个高表仁,什么意思?”萧潇对李恪的教训自是不为所动,却好奇他口中的这个高表仁。 “高表仁是父皇几年前派遣倭国的使者。高表仁抵达倭国后,倭国的舒明天皇非常高兴,以隆重的典礼欢迎大唐使臣。一番客套的寒暄后,高表仁开始宣读父皇的谕旨。不过,在宣读之前,高表仁有个要求,即舒明天皇必须跪下。在高表仁看来,唐朝是宗主,倭国是臣属,舒明天皇只能相当于父皇的藩王,藩王接旨自然得跪下行礼。” “然后呢?”萧潇听李恪讲着,这个高表仁太帅了,就该羞辱小日本。 “你还笑,好歹人家也是一国之君,这自是让舒明天皇感到为难。他认为倭国是独立的,与唐朝并不存在藩属关系,所以,他不想跪在高表仁面前。高表仁自以为是,坚决要求舒明天皇跪下,舒明天皇也坚决表示不能跪。双方为此争论了许久,高表仁终于失去耐心,他勃然大怒,这个矮矬子扎堆的蕞尔小国,竟敢如此嚣张。既然舒明天皇不肯下跪,高表仁认为他留在倭国也没有意思,于是,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帅气,就该羞辱他们。让天皇给他下跪,爽!”萧潇听的津津有味。 “帅气?哪里帅,高表仁在国内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舒明天皇纵然是大唐藩王级别也远比他高。他完全不懂礼节,烂用皇权,丢可是我们大唐的脸面。”李恪不解,一向礼仪周全的萧潇这次对待倭国人怎么这般任性。 “停…然后呢?那个天皇跪了没跪?” “舒明天皇吓懵了!他倒不是害怕高表仁,而是高表仁背后的大唐,得罪了大唐使者高表仁,可不就得罪了大唐吗?舒明天皇于是连忙派人护送高表仁回国,一直送到马岛(日、韩之间的朝鲜海峡中部)。父皇英明,得知此事后,罢免了高表仁的官。父皇希望安抚四方,高表仁的作风太嚣张,不利于大唐良好国际形象的塑造。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与高表仁如出一辙,若是传到父皇那儿,必降罪与你,明白吗?”李恪说着,如教训一个孩子一样。 “说了半天那个天皇并没有下跪啊!失望。”萧潇说着,满脸失望,双手托着下巴,嘟着小嘴,透漏出不悦。 李恪无奈,萧潇她竟然只看中那个天皇有没有下跪。“你搞错了吧!如果天皇下跪,那高表仁必死无疑,绝不是罢官这么简单。父皇对待外交一向恩威并施,又岂会纵容高表仁欺辱倭国。正因为父皇恩威并施,大唐才能万国来朝,成为这片土地的中心国家。” “恩威并施?父皇果然了不起。”萧潇笑着,李世民不愧是我最崇拜的皇帝,唐人这个词能够能延续千年。“父皇做的没错,但你们可别小看日本,不对,小看倭国,你对他施恩,他可不会记得你的恩情。”萧潇说着,站了起来,语气强硬“对其它国家我都无异议,印度什么的,但对倭国就该一直欺压,欺压欺压。” 第四十四章 下马威 “你对倭国为何这么大的偏见,我说了半天简直对牛弹琴。”李恪实在不解。 “我对你说才是对牛弹琴。”我总不能告诉你一千年以后它们会攻打中国。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你个自大狂。” 李恪看着自言自语的萧潇,我是不是太惯着她了,她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我偏偏又拿她没办法。不行,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两人再没有言语,萧潇坐到最边上去了。 王生与凌夜在赶马车,一边听着,乐开了花。还没见殿下这么难做过,平时都是殿下折腾他们,现在有人折腾殿下了。 没过一会,王府便到了,李恪先下了马车,伸手去牵萧潇。萧潇见此,转身从另一头自己下了马车。丝毫没有理会李恪。 李恪尴尬的站在那,两个随从低头笑着。 萧潇没有丝毫言语,自己回了自己的院落。 “本王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她做错事,怎么还是本王的不是了?”李恪不解,皱着眉说着。走到凌夜与王生面前“好笑吗?” 两人强忍着笑,挥手表示不好笑。 萧潇独自回到别院。在院子的长廊坐了下来。来古代也有些日子了,从来没觉得孤独无助过,这次的事,我知道李恪没做错什么,但又有谁明白我的苦。突然觉得好孤独,连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也没有。 “小姐,你回来了!”小萍从屋内走了出来,见萧潇一人坐在那,走上前问候。 萧潇没有言语,抱住了小萍的腰身,“小萍,我想家了!我想回家了。” 萧潇无意说着,小萍却不安起来。难道小姐恢复记忆了?不会吧!“小姐,难道你恢复记忆了?”小萍颤颤巍巍问着。 萧潇放开小萍,感觉到了小萍的不自然。“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就是觉得孤单。心里空落落的。” 小萍这才松了口气,没想起来就好,不然我就没好日子过了。“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想家了?”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是不是嫁人后的女人,都会失去很多。”萧潇突然觉得文儿了不起,为了自己爱的人,也为了自己的未来,选择远嫁西藏,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在长安,她是皇亲国戚,贵族嫡女,还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誉。放弃拥有的一切,嫁到西藏,我现在面临的,你大概都会经历。远嫁,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受了委屈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现代还可以通电话,古代大概就只能看看月亮了。 “小姐你想什么呢?”小萍见萧潇发着呆。 萧潇笑着,“没什么?小萍我好像还从未问过你,你的家人呢?你赔我远嫁大唐,他们一定很不舍吧!” 听萧潇这样问,小萍不由觉得可笑,自己打小就被卖进宫中,作了宫女。凭着自己又几分姿色,在殿前伺候,得到萧潇父亲的宠爱。可惜还没等册封,萧潇远嫁大唐,提的唯一要求就是让自己陪嫁过去,就是看不惯自己得宠,一直和我过不去。说到底还是萧潇母亲的主意,以绝后患。萧潇父亲自幼宠爱萧潇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从宫女得到宠幸,花了多少心思,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潇见小萍不说话,眼泪却在眼睛中打转,定是问到小萍痛处了。“小萍,对不起,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关于你我的过去都不记得了,如果我问得有什么不妥,你别难过,我不问就是了。”萧潇说着,转身看着身后的小萍。安慰着她。 小萍笑着,似乎在回应萧潇的安稳。实则觉得萧潇可笑。萧潇从小锦衣玉食,万般宠爱于一身。任性妄为,竟然与江湖中人暗许终生,被骗了还懵懂无知,萧潇父亲知道后强行阻止,派人调查,那人丝毫没有在乎萧潇,丢下萧潇自己跑了。 原本你就该尝到苦果,凭什么你可以一生无忧。死在和亲路上,是你自己的选择,谁知你命这么好,不光没有死,反而得到吴王的怜爱,还忘了所以不愉快。同样都是女人,为何你什么都没做就可得到这么多,凭什么? 我又做错了什么,我想过好日子,不想一辈子伺候人,可为何这么难。 萧潇站起身来,抚摸着小萍的脸颊笑着“小萍,我们不想了,我们吃晚饭去。走吧。” 小萍始终没有言语,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笑着点头。 萧潇准备出院子,找小灰灰一同用晚餐,走到院子门口,管家却带着人走了过来,还拦住了萧潇的去路。 “什么意思?不让我出去?” “王妃息怒,是殿下的意思。”管家将手中的书递给萧潇,继续说着“王妃,殿下有令,让王妃将女戒抄写一遍,才可走出院落。不然就…” 抄书?萧潇嘴张的圆圆的,李恪这是在教训我?就因为早上对日本人无礼,谩骂了他们。萧潇随手把书丢在一边。“不用了,殿下是不是说,我抄不完就不用走出院子是吗?那麻烦管家告诉殿下,我觉得院子挺好的,就在这院子过日子,蛮惬意的。” “小萍,我们走,回屋。”萧潇说着,转身离开。 转眼间消息转眼传到李恪这里。 “你说什么?她真这么说?”李恪不敢相信。 盘坐再一旁的凌夜乐开了花,笑声不止。 “行了本王知道了,出去出去。”李恪没好气说着,驱使走了下人。 “好笑吗?你还笑个没完了是吗?”李恪尖锐的目光投向凌夜,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心中难免郁闷。 “好笑当然好笑,没想到这个和亲公主这么有趣,不愧是从小被宠大的。看来以后王府有好戏看了。” “你就知道幸灾乐祸,也不知道给本王出出主意。” “你还需要我给你出主意,你若真想教训她,还用我教。你怎么对杨茜的,你直接无视她不就是最好的惩罚吗?”凌夜笑着,走到李恪面前来“还是说,你根本被办法无视她。嗯哼?” “来劲了是不?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李恪自己被问住了,却不愿意表现出来。只好打马虎眼,让凌夜先退下。 “得令,那殿下休息,小的先退下了。”凌夜眯着眼,略带笑容,双手拱起,转身离开。 还真走了,太不够意思了。萧潇今天太反常了,平时都礼仪周全,为何对倭国人有这么大的偏见。难道她真的去过倭国。他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又想表达什么?真的越来越看不懂她了。李恪无奈,只能在那叹气。又好奇萧潇是怎么想的,一人不知不觉来到萧潇院落,趴在萧潇屋顶上,见萧潇与小萍在修剪花草。 “小姐,你和殿下吵架了?” “吵架?不算吧!只是产生一些分歧而已。”萧潇说着,继续用剪子修剪着。 “小姐,小萍觉得小姐还是向殿下服个软较好,毕竟这里不是梁国。” 李恪听到,暗自笑着,这个小萍目前为止没做任何越举之事,先继续观察。 “服软?想什么呢?任他怎么折腾,在说我在自己院子乐得自在,有吃有喝还有人陪。这样其实挺好的,我也不想看见他。我到要看看他打算关我多久。”萧潇丝毫没在意,这么清闲的日子就这样过也没什么不好。 她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怎么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有我这是做什么?怎么做起溜门角爬房檐的事了。李恪看看自己,感觉不妥,纵身回到地面。有吃有喝有人陪是吗?那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了,我就不信你还不服软。 一刻钟过去,萧潇与小灰灰在屋内下五子棋,小萍急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萧潇抬起头见小萍急忙忙的样子,八成有出什么幺蛾子。“怎么了?” “殿下他,他撤走了所以家丁,还不让送饭菜过来,还让我带小灰灰也出去,说…” “他还说什么?”萧潇无语,果然人人都有孩子的一面,李恪也不例外。 “说王妃好静,让我们莫要打扰,让王妃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反思自己的过错。” “李恪这是和我来真的?给我一个下马威?”他是接机惩治与我,但是不给我吃饭也太过分了吧!不行我要坚持,不能这么快就服软。“行,我知晓了,你也带小灰灰下去吧!”萧潇说着,把小灰灰从床上抱了下来。 “可小姐你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向殿下服个软吧!莫要亏待自己。”小萍像说客一样,劝说着萧潇。 “唉…你么担心,一顿不吃饿不死。”萧潇看向窗外,大约四点的样子,才下午茶的时间,急什么? “小姐,那小萍带小灰灰就先退下了。”小萍说着,往外退去,走几步一回头,萧潇笑着挥着手,让她放心离开。 萧潇继续在院子内悠闲的晃着,突然发现,院子只有她一个人,“哇塞!这院子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爽啊。此时不跑,等待何时?”萧潇眼睛笑成一条线,自己打来到古代后就一直有人跟着,难得这次清闲。可以实行自己的逃跑计划了。 第四十五章 属猫的 萧潇兴奋起来,在屋中拿出自己特地制作的水桶单肩包,跑到自己放嫁妆的屋内,开始翻找宝贝。“唐朝真麻烦,没有银票,少带些银子,带些值钱的东西变卖这样比较划算。”萧潇一边翻找一边自言自语。 萧潇从自己的嫁妆中挑选了一些自己认为值钱的东西,装到自己包包里。回卧室换上男装,又准备了两身衣服,束好男子发型。萧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着“李恪你可别怪我哦,是你给我机会让我逃跑的,虽然你对我很好,但请你原谅我,我毕竟不是萧潇。” 萧潇说完,走到院子墙角,将几个凳子叠加在一起,自己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萧潇环顾四周,见有侍卫巡视,实在不方便直接跳下去,看着侍卫又看看周边。似乎快到他们吃饭时间了,等等,在等等。他们换岗的时候,我往下跳。 萧潇站在一旁,心中有些害怕,这么高的墙,跳下去如果骨折了怎么办,这有两米多高。不行我要借助一下其它的力量,那颗树不错。萧潇看着,进屋找了几个布条,又将板凳搬至那颗树前。站在那等待时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到了换岗吃饭的时间,萧潇借机将布条缠住树干,荡秋千一样跳了下去。假装自己是过路人,大摇大摆的从侍卫面前走到了街面上。 “出来了,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萧潇暗自开心,现在天色已暗,我还是先找间客栈先住下,我一人晚上出城实在多有不便。先往城外走,在离城门近的地方住下。第二天也好出城。 萧潇按自己的计划,在城东门前住了下来。 萧潇躺在床上,不知道王府怎么样了。李恪发现也不会声张,把自己的妃子给丢了,他可丢不起这个脸面。我可千万不能让他抓回去,那我就玩完了。 天色已经昏暗,李恪见这个时辰,萧潇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得有些好奇,到萧潇院落前向内看了看。灯火通明,房屋是掩着的。都这个时辰了,她怎么也不服个软。有趣,我到要看看你到底能撑多久。 李恪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萧潇赶早就起来了,在客栈用过早餐,听旁边一桌聊天,原来是南方来的商人,萧潇自己坐了过去。 “两位兄台可是要前往扬州?”萧潇拱手,客气的问着。 “正是,我们原本就是扬州人士,也是有家父之命前来打理京城的生意,现在准备返回扬州。”其中年轻一点白面书生样的男子说着。 “那正好,在下也要前往扬州,若不嫌弃,不知可否一路做个伴。”萧潇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己一个人上路太危险,被抓回去的可能性极大,结伴而行安全而且可迷惑来抓我回去的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我们吃过早饭就要出城,一路上还有一些商户要经过,不会直接赶回扬州,小伙要不介意,我们自是好说。”年长的那位,看上去是长辈,先开了口。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萧潇连忙说着,坐了下来。 经过了解,萧潇与两人达成共识,三人一同上路了。 李恪下了早朝回来,已是晌午,今个回来的特别晚,手中还拿着什么。他从马车上下来,见家丁神色慌张。一问才得知,萧潇不见了。 李恪连忙前往萧潇院落查看,见叠加起来的凳子,屋内被布置过的痕迹,李恪嘴角微微上扬。 “听说你妃子丢了,不会是真的吧?”凌夜在一旁笑着说道。 “我怎么忘了,她是属猫的了,大意了。”李恪转过身,面对着凌夜“你随本王过来,到书房来。”李恪说着,转身去了书房。 “属猫的?”凌夜不解,奇怪的说着。 李恪坐在书桌前,对站着的凌夜说着“第一,封锁消息,绝不可让消息透露出去。其二,派遣府内一队侍卫,前去寻找。若找到人立马写信通知于我,将其送回府内。其三,若有人问起,一律说生病了,不便面客。” 凌夜仔细听着,见殿下严肃的样子,自己恭恭敬敬,不敢丝毫逾越。“属下领命。” “今日早朝,本王已奉命前往吐谷浑平定其内乱,与席君买一同前往。这一去,就是三四个月,府上的事照常由你打理。本王限你三日内,找到萧潇,让她在安州府内避门思过。”李恪言辞犀利,丝毫没有慌张,萧潇离开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的样子,照常安排着府上的一切。 凌夜应着,昨日在李恪面前随便的样子与今日反差极大。 凌夜领命,准备离开。 “等一下,本王去吐谷浑,已安排在日程,可能近几日就要出发。再出发前必须要见她一面,所以找她你可适当使用本王的权利,一定要快。” “属下领命。”凌夜也认真起来,他为吴王办事也有些年头,但从来都只是些私事,殿下从来不让他打着吴王的旗号做事。若是利用吴王的名号,找起来就方便的多。 凌夜转身离开,李恪一人独自坐在书桌前,低着头,回想着早上朝堂上的事。李恪并没有打算接此差事,父皇这次为何让我前往,父皇一向不让我与动用军权,这次反而主动提出,岑师傅也暗示我接下这个差事,父皇到底是何用意。不行,我要去拜会一下师傅。 李恪想着,让小斯备马车。 路过萧潇别院,李恪向内看了过去,傻傻的站在那。上次权师傅来时我与师傅提及了萧潇,师傅让我提防着点萧潇。 萧潇你为何要逃?是玩心过重还是你的记忆恢复了,这样一个不认命的女子,我还是头一次见。我到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折腾。 李恪脸上略带笑意,萧潇的举动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儿影响。转身,走出王府,按自己的计划,拜访岑师傅。 转眼李恪来的岑大人府上,却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找人先通报一声,两人在一家茶馆见面。 “岑师傅,您来了,快坐。”李恪见岑文本前来,上前迎接问候。 “殿下也先坐下,你是为早朝之事前来是吗?” “正是。”李恪说着,与岑师傅对面坐下。 “这件事为臣也不确定皇上是何意?皇上为何让你随席君买一同前往。吐谷浑丞相专朝政,袭击弘化公主,皇上让你一同前往绝不是简单的表达大唐对吐谷浑友好这么简单。恐怕是接机警告警告一下魏王及其党羽,现如今魏王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皇上是个明白人,放宽对你的限制,来看魏王还有何动作,说到底皇上还是疼爱太子的。”岑文本说着,语气平和,毕竟是他的猜测。“我让你接下这差事,估计皇上也是想看看你的实力,你若不接,皇上还不知会怎么想。你这次前往,只需给席君买打个下手即可,不可锋芒毕露。让太子与你产生间隙,还是先看太子与魏王两个人怎么斗,你一旁看着即可。” 李恪认真听着师傅的言语,自己也有一样看法。年少时因为不懂得收敛,吃了不少亏,现在又怎能范同样的错误。“这个我明白了,多谢师傅早上的暗示,不然我可能就拒绝了。” “殿下一定要沉住气,现在太子与魏王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上次东宫之事皇上已经有意疏忽魏王。魏王现在专心研究学问,主动要求参与《括地志》的编写。为臣觉得太子恐怕会先沉不住气,我们静观其变即可。殿下可放心前往吐谷浑,朝中若有动静,我会以书信告知殿下。” “那麻烦师傅了,我已沉寂这么多年了,又怎会急于一时。多谢师傅提醒,我定铭记于心。”李恪说着,与岑文本告别。 萧潇随着商旅一同出了城,脸上总是笑容满面,感觉自己终于自由了。坐的马车萧潇主动出了些银两。 “我们先前往洛阳,那里还有几家的账要收,兄台也可前去游玩,也可与我们一同逛逛,毕竟那几家店铺也是在闹市。”年轻的小伙常平说着。 “都可以,怎么都行,我还是与你们一同,还可乐呵乐呵。”萧潇随便说着。 赶了一天的路,总算抵达洛阳城,马车在洛阳城门前停了下来。三人好奇,下了马车。 “怎么排列这么长的队,城门口在查什么呢?”常平见眼前的场景,愁眉不展的说着。 萧潇见此,不是吧!李恪不可能大费周章,他要找我也不会这样,应该不是他吧,他也不可能这么快。不是他,觉对不是。“但这也太巧了吧!”萧潇自言自语,自己也没了底气。 我现在进退两难,天色已经不早了,往回走自是不可能了,只能碰碰运气,大不了就是被抓回去。再说也不一定就是李恪的人。 “宋公子这是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常平的叔叔说着。 “没,没什么,只是看这架势,恐怕一时半会是进不了城了。”萧潇说着,略显慌张。 常平的叔叔见宋公子有些不自然,一直盯着城门前的侍卫看。对萧潇有些怀疑。 第四十六章 等我回来 “宋公子要不我们先去前面看看,问问在查些什么?”常平的叔叔说着,想试探一下萧潇的反应。 “啊?”萧潇有些恍惚,去还是不去,若是李恪的人,那不是直接撞到枪口上,“我看我还是先不去了,你们去吧,你们回来告诉我即可。” 萧潇断断续续的言语,让常平叔叔更加怀疑。“那好,那我先去问问。” 萧潇一人在车上等候,常平与叔叔走到城门前。 打听后得知是吴王府上的丫鬟盗窃,跑了,拿走了王妃最珍爱的钗子,殿下才派人在查找。 “叔叔我们回去吧!并不是什么大事。” 常平叔叔没好气的拍打了常平“傻小子,你看不出宋公子是反常吗?八成他就是。” “叔叔开什么玩笑,这不是王府找丫鬟吗?怎是宋公子?” “不会吧,你还真把她当男子了?她长的那般白净,举手投足哪有男子的样子。说话声音一会粗一会细,一看就是女子。”常平叔叔诧异,自己的侄子竟然这般木纳。 “啊?”常平有些惊奇,“你的意思是宋公子就是吴王府的丫鬟?” “我也不能确定,但刚刚看宋公子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 “那叔叔我们现在怎么办?叔叔不会是想把宋公子交出去吧!” “哎呀我说你?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又不确定交什么交。我看我们还是与宋公子分道扬镳为好,以防她牵连我们。” “可这要怎么与宋公子说。”常平有些为难。 “我自有办法。”常平叔叔说着,转身回马车上。 萧潇见两个回来,连忙下来马车询问。“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吗?” “哦,是这样的,是吴王府的人。”常平叔叔说着,观察着萧潇的反应。 萧潇听见是吴王府的人,大惊,神色慌张,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早已被常平叔叔看在眼里。“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衙门出来什么事呢?” “你不好奇吴王府出了什么事吗?”常平也开始怀疑,试探着问起来。 “什么事啊?”萧潇心里明白,李恪自是不会说是王妃丢了,无非是随便编的理由。 常平如实告诉萧潇,萧潇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到让常平与他叔叔感到奇怪。 常平拉着叔叔到一边,小声问起来“叔叔,你看现在怎么办,要不把他交上去吧!他的反应太奇怪里。” “好,我也有此意,让衙门的人来认认,若不是,我们给姑娘赔个不是。”常平叔叔说着,转身去了城门口。 常平留下来稳住萧潇,表现的没事人一样,傻傻的笑着。 萧潇见常平叔叔去了城门口,知道自己露馅了,不由的自嘲起来,自己跑了才一天,就又要回去了,可悲可怜啊。 很快,常平叔叔带着官人来了,那衙役让常平与萧潇从马车上下来。 常平叔叔见萧潇不慌不忙的样子,反而觉得有些虚。 衙役拿着画像对比看着,“果然不出所料,换男装出行。行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哦!”萧潇无奈的说着。萧潇临走前看着常平,他有些慌张的样子。“常平,我记住你了。”萧潇撇了常平一眼,恶狠狠的说着。 萧潇就这样被带进了城,衙役对她十分恭敬,常平与叔叔见此情景反而放心不少。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彻底放心了。 萧潇被安置在一家客栈休息,凌夜得知消息后连夜感到洛阳城内。 次日清晨,萧潇赶早就被叫醒,坐着凌夜安排的马车,又花了一天时间赶回长安府内。 李恪见萧潇回来,让她直接过来用餐。 萧潇见李恪没什么反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也不敢多嘴,乖乖的坐下来用餐。 “好玩吗?跑了两天两夜,一路的风景如何?不打算与我说说吗?”李恪语气平和,聊天一般问着。 萧潇听李恪这样说,气不打一出来,好不容易跑了,还尽赶路了,什么都没有做。他还在这说风凉话。“好玩,当然好玩,坐马车都快坐吐了。” 李恪见萧潇吃瘪的样子,不由发笑,“我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了。” “啊?要回安州了?你诚心的,既然明天就回安州,你为何不让凌夜直接送我回安州,还跑回来干嘛?”萧潇一想明日又要赶车,不由得有些生气。“哎呦”萧潇无奈,向后靠着坐,单手拄着脑袋。 “听清楚,我说的是我要离开京城,又不是我们,我有说要回安州吗?”李恪轻松地说着。 “啊?”萧潇眨眨眼,“这样哦?你去哪?” “我去吐谷浑,平定吐谷浑内乱。” “吐…谷…浑?”萧潇听着这奇怪的名字,看样子是一个小国家,大唐对这些小国还真不错。 “我这一去,可能就要三四个月,你过些日子回安州去,我会让凌夜送你回去,小灰灰也一样。” “三四个月?”萧潇喜上眉梢,李恪要离开三四个月,那我不是又有机会逃跑了。 “见不到我你很开心是吗?”李恪见萧潇笑着,自己也笑着说起来,笑容中带着些邪气。 “不是当然不是?”萧潇连忙否认,表情也自然起来。 “没必要遮掩,开心就笑出来。” “没有没有。”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大可放心的逃跑,凌夜虽然是你的贴身侍卫,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萧潇脸色骤变,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而且你逃走后,最好聪明一点,别这么轻易就被抓回来。” 他这是在嘲讽我吗?下次逃走我一定机智一点,计划再周密一点,你等着。“哪里的话,我这不已经长教训了吗?怎可能再逃,反正又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再逃我不是自找麻烦吗?” “无所谓啊?我不怕麻烦,如果你真的再逃跑,我不会再大费周章地找你了,就由着你去了。” “啊?”他什么意思要放我走。萧潇有些不解,但暗自高兴,眼睛带笑。 “我不介意平定吐谷浑内乱后,顺路带军队前往梁国去看看。其实梁国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大唐的了,让它彻底姓李,对百姓来说也是好事。你说是吧?”李恪淡定地说着。 萧潇脸沉了下来。这家伙是认真的吗?威胁我?虽然我不是萧潇,但萧潇家人我也没理由害他们? “做事要想想后果,年轻不是犯错的理由。记住你嫁过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代表着梁国。”李恪见萧潇低头不语,邪魅着说着,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我吃饱了,我,我就先回屋了,你也早点休息。”萧潇断断续续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李恪起身,拦住了准备离开的萧潇。李恪一手关住房门,一手拦住着萧潇。 萧潇有些木纳,不知道李恪还想说什么,抬头看着李恪,两人的距离紧挨着,萧潇脸上泛出微红,有些慌张。 李恪转身回头看向萧潇,一脸认真的样子。“我不明白,为何要逃走,我就那么差劲吗?做我的女人对你来说就那么委屈你吗?”李恪说着,反而靠的更近。眼神坚毅,盯着萧潇看着。 萧潇见李恪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害怕,往后推了几步。缩在了墙角。 “怎么?怕了?”李恪松开拦住她的手臂,单手扶在自己的额头,表情有些为难的样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很好,真的。”萧潇见李恪为难的样子,原本打算沉默的她,没忍住开了口。 听萧潇这样说,李恪莞尔一笑,回头看着萧潇紧张的样子,甚是有趣。 萧潇见李恪面带笑容,自己总算松了口气。看样子自己是白紧张了,这家伙是逗我玩呢? “我就先走了,明日便随骑兵前往吐谷浑,你可继续在京城逗留几日,过些日子由凌夜带你回安州。”李恪笑着说着,打开房门转身离去。 “什么情况,我这是被捉弄了?啊呀!白紧张了。”萧潇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一人在屋内逗留了一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萧潇洗漱后躺在自己床上,自己实在太失败了,好不容易逃跑了,却这么轻易就被抓了回来。以后自己还逃吗?虽然李恪今天餐桌上说的是玩笑话,但并不是玩笑,说的全部是事实。我若想离开,除非李恪自己放我走,否则绝无逃跑的可能性。 萧潇想着想着,慢慢进入梦境。 次日,小萍赶早就叫醒萧潇,为其装扮。 萧潇一问才知,原来自己要去送行,送李恪及其军队出城。 萧潇随着,站在送行人的一旁。太子,魏王等皇子也来了,还有一些大臣贵族,皇上到是没来。李恪身穿白色战袍,手持佩剑,与各位依依告别。萧潇还是头一次见这样装扮的李恪,显得由为帅气。 李恪最后才来到萧潇面前,笑着,举止略显轻浮,萧潇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得往后闪去,李恪一把拉着了萧潇。 “别动,人都看着呢?”李恪笑着说着。 萧潇不在闪躲,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李恪举动对一般女子可能算轻浮,但对自己的妻子,应该算怜爱吧! “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萧潇还在好奇,听李恪这样一说,反而扑哧一声笑了“白色战袍,帅气,有种赵子龙的感觉。” “赵子龙?那我是不是应该换上长抢去。”李恪开玩笑似的说着,转着手中佩剑。 李恪回头见大家大多都回了队伍,“我走了,等我回来。” 没有过多言语,没有任何告别的慰问,萧潇却觉得心中一暖,好久没有家人的感觉了,简单的一句等我回来,却恰好戳中了萧潇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第四十七章 认定的儿媳 萧潇目送李恪及其军队离开,有些不舍又有些轻松。 “三嫂,三嫂,你不用担心三哥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李治见萧潇一个人站在那发呆,跑上前慰问。 萧潇见是李治,笑了起来,正准备言语,太子也走了过来。 “是啊!三弟武功底子深厚,不必担心。”太子走上前来,随着李治的话说着。 萧潇没有直接言语,先是脸带笑意表示友好“谢谢各位关心,我只是有些不舍,这一别,就是好几个月。” “没想到三弟好福气,政治联姻也能得到圆满。”太子随口说着,语气有些不屑的样子,似乎是在强调萧潇与李恪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 “缘分天注定,或许我与殿下是几世修来的缘分,才能得以圆满。”萧潇自是不会示弱,说的头头是道。 “三嫂你看时间还早,要不随我进宫看看。”李治说着,拽着萧潇的衣袖。 萧潇看看太子等人,低着头对李治说道“我看还是算了,我还是先回府邸了。” 李治见萧潇要拒绝,拉着萧潇到一旁,小声说起“三嫂,其实我是想请你帮个忙,其实今天我要父皇为我选妃。” 萧潇大惊,李治要选妃了。“我,我能帮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三嫂帮我选比我自己选要好的多。”李治说着。 萧潇虽有不愿,但还是随李治进了宫。 李治选妃,那不是王皇后吗?如果我帮着李治选了王皇后,那不是造孽吗? 两人坐在马车上,萧潇一人在暗自犯嘀咕。 “三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李治见萧潇有些不对,脸色苍白。 萧潇听李治这样说连忙顺着李治的话往下走,大不了就装病,说什么也不能害人。王皇后与萧淑妃是怎么死的,想想都觉得可怕。萧潇想象着王皇后与萧淑妃被断了手脚,泡在酒坛之中,不由觉得有些恶心反胃。 “三嫂,你这是病了啊!那我还是先送你回府吧!”李治见萧潇难受的样子,关切着说着。 “不用不用,你送我去敬儿府上吧!都已经进宫了,我现在想休息一会,选妃还是你自己去吧!”萧潇说着,自己确实感到难受,原本就在坐马车,自己却又想到王皇后与萧淑妃的下场。 “对,这样好,见嫂嫂这样难受,还是让太医来看看为好。”李治说着,让赶车人,转头,前往敬儿府上。 没一会,便到了,小萍扶着萧潇下来马车。李治则与敬儿说着什么?敬儿听见,满脸的喜悦,连忙扶着萧潇进了屋。李治转身上了马车,去了偏殿。 萧潇压根没什么事,敬儿这般关心,反而让萧潇觉得有些不自在。 “快传太医来。”敬儿对一宫女说着。 “不用不用,我没事的。”萧潇连忙拦住。 “那可未必,三嫂你就听我的吧!”敬儿说着,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萧潇一头雾水,我生病她这么高兴干嘛? 萧潇坐下来,喝了杯热水,感觉舒服多了,自己这几天原本就是在赶车,今天坐车还想哪些,搞得自己反胃。萧潇心里想着,无奈地摇摇头。回头看敬儿欢呼雀跃的样子。 她到底在开心什么啊?难道与程处亮有关“敬儿你最近与程公子怎样?你们不是也快成亲了吗?” 敬儿被萧潇这样一问,有些娇羞的样子。“他啊?挺好的,他当值时,还会来看看我,有时还会与我一同用餐。” 萧潇见敬儿娇羞的样子,这两人,是李世民子女中难得圆满的一对了,有程咬金在,定会护着敬儿不受伤害。对了,敬儿婚礼上,我不就可以见到程咬金了吗?萧潇暗自高兴,应该不只,还有秦琼;可惜见不到冷面寒枪俏罗成。 萧潇与敬儿聊天,太医随丫鬟走了进来。 萧潇见太医来了,伸出手让其诊脉。 “吴王妃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有些晕车,休息一会就好了。”太医说着,敬儿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太医,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只是这样吗?你在好好看看?”敬儿倔强着说着。 “敬儿?我确实没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盼着我有事的样子。”萧潇温柔地说着,走上前拉着敬儿。 “太医,难道不是喜脉吗?”敬儿看着萧潇,转身傻傻的看着太医问道。 萧潇正准备坐下,听见敬儿这么一句,扑通坐到了地上。一旁的丫鬟连忙拉着萧潇让其站起身来。 “三嫂,你没事吧!”敬儿关怀着问道。 “没,没事!”萧潇无奈,原来敬儿以为我怀孕了,才一直活蹦乱跳的。天啊!这误会大了。我与李恪成亲还不足三个月,又无夫妻之实她想什么呢? 萧潇让太医离开,拉着敬儿,坐到她的跟前。点了点她的额头,“丫头,你乱想什么呢?” “三嫂我没乱想呀!我以为是呢。稚奴说你难受我才以为的…”敬儿无辜的说着。 “我只是晕车而已,你也太能想了吧!” “我希望是呀!你想啊!如果三哥回来,你已经怀孕宝宝了,三哥一定会开心坏了的。”敬儿稚嫩着说着。 “哎!我们两个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萧潇看着这个傻妹妹,这般为自己的哥哥着想,也是皇族中难得的和谐。如果李恪回来,我怀孕了,他不宰了我才怪了,还开心呢? “对了敬儿,你嫁人,那你三哥不是参加不了了吗?”萧潇突然想起,李恪这一去就是几个月,敬儿的婚事已经剩下两个多月了。李恪这么疼爱这个妹妹,她结婚他却不在,李恪会难过的吧! “这个三嫂你放心,我已经与父皇说了,必须等三哥回来我才嫁人,让高阳妹妹先嫁人,我的婚期在往后推推。而且程公子也答应了。” “那就好。”这兄妹两个都懂得为对方着想。 萧潇在宫内与敬儿一同又去了杨妃娘娘府上。 两人向杨妃请安,杨妃对萧潇这个儿媳,更是疼爱有加,比往常更加热情。萧潇见此有些不适,敬儿不会告诉杨妃我可能怀孕了,所以杨妃才这样?千万别呀!这误会可就大了。 杨妃娘娘拉着萧潇坐下,反而找理由让敬儿先行离开。萧潇更加不安起来。 “萧潇,恪儿不在,你过几日也就回安州,想想真有些不舍。” “母妃莫要难过,我与殿下会常来看看您的。” 杨妃娘娘笑着,“没事的,现在我还有敬儿陪着,等过些日子,敬儿也要嫁人了。”虽这话有些伤感,但杨妃娘娘丝毫没有伤心的表情。萧潇原本想安稳杨妃,见此情景,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都不在京城,我反而更加安心。想当年恪儿可是第一个离开长安的皇子,那时我还千万个舍不得,可这一转眼,他已经长这么大了。”杨妃娘娘说着,眼带笑意。 萧潇有些看不懂,不明白杨妃是在怀旧伤感,还是只是说说而已。萧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笑容回应。 “萧潇,你在京城也有些日子了,这京城看似繁华,但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你师傅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杨妃说着。 萧潇听见提及自己的师傅,突然明白了杨妃娘娘的意思,她并不希望儿女久居京城,可以远离是非之地。“我明白。” “恪儿大了,一个母亲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有你陪着他,我也安心许多。恪儿执拗,一向不服管教,也只有他父皇能管的住他。现在不同了,你作为他的妻子,要多劝劝他,安分守己,不要做多余的事。安安心心做一个亲王,是最好的。”杨妃把心底里的话全告诉了萧潇。 萧潇点点头,她心里明白杨妃的意思,希望李恪不要参与夺嫡之争,希望他一生平安。 杨妃转身,从自己的首饰盒中,拿出一个玉镯,为萧潇带上。“这是我母妃当年送我的,现在我转送于你,你是我们家恪儿的妻子,我们认定的人。” 萧潇诧异,自己只不过是李恪的侧妃,说白了就是李恪的小妾,杨妃这样待她,完全把自己当李恪的妻子对待。“母妃这怎使得,按规矩,也该是给姐姐才是。”萧潇心里明白,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但妻子只有一位,李恪的原配是杨茜,更何况自己并没有打算一直陪着李恪,又怎能接受这样贵重的礼物。 杨妃笑着“只有我们家恪儿认定了的,才是这镯子的主人,什么规矩都不重要,更何况皇上都默认了,只要你诞下子嗣,就可取代杨茜。真是个傻丫头。”杨妃一边说着一边为萧潇带上。“那日恪儿来看我,心神不宁的样子,我才得知你师傅的事。恪儿能为你这般烦神,就说明他心中有你。那时我就认定,你就是这镯子的主人。” 萧潇听杨妃说着,并未再拒绝,接纳了玉镯。想着先替李恪保管着,若再拒绝,实在难开口。萧潇笑着,有些为难的样子。 杨妃有拿起另外一只玉镯,与萧潇手上带的一模一样。“这个是为愔儿准备的,不过他到现在都不肯娶妻,皇上也拿他没辙,我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愔儿?李恪的弟弟,“我到现在还未见过愔儿,那日在宴会上基本皇子都见过了,唯独没见过李愔。” “是吗?恪儿娶你那日,愔儿也没来得及赶来,次日才赶来,在我这待了一天,他父皇听说他在我这连忙赶了过来,他吓得直接跑了,难道他没有参加那个晚宴就连夜回封地了?” “没有没有,那日我得了风寒,早早离席了,他来的比较晚,所以没有见过。”萧潇连忙说着,听杨妃娘娘这样说李愔,到觉得好笑,典型的纨绔子弟。论教育子女,李世民与他爹李渊真是差太远了。 第四十八章 亡国公主 “愔儿好动,喜欢自由,一直不愿意在京城久居。可他也不做为,连自己封地的事也处理不好,还要恪儿帮着打理。还好恪儿懂事,从不计较什么。”杨妃说着,完全没有责怪李愔的意思,还表现出对李愔的喜爱。 “我想等敬儿嫁人的时候,我大概就可以见到李愔了吧!”萧潇对李愔也产生了好奇心,以李愔这样纨绔子弟的性格,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威胁,应该可以活到最后。 “那可不一定?愔儿虽然疼爱自己的妹妹,但他更怕皇上借此机会直接给他指婚。” “啊?”萧潇笑着,这个李愔可真有趣,反而有点像现代的富二代,不愿娶门当户对的大小姐,难道他早已有喜欢的人了。 “你若想见他,等恪儿年底帮愔儿打理封地事物时,让恪儿带你去。” “好啊!” 萧潇与杨妃聊天,一直到下午,萧潇才离开杨妃娘娘的府邸。 萧潇与敬儿一同往敬儿府邸走去,两人说好要与敬儿一同用过餐后再离开。 萧潇站在杨妃娘娘的院落的门前,“我怎么觉得母妃的院落感觉在各位公主府附近,反而与其它妃子较远。” “对啊!母妃的府邸原本就是公主府改造的。这里原本就是母妃的公主府,父皇登基后,母妃请求父皇让她继续住自己的府邸,父皇答应了。”敬儿说着,一点也没在意的样子。 萧潇心中一振,杨妃娘娘刚刚聊天时所说,她不喜欢长安,不喜欢这座宫殿,可说到底,她竟然从未离开过这里。经历了亡国与战乱的她,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这里。这是多么的讽刺。萧潇不知道这个亡国公主,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的一身可谓传奇。 “三嫂你怎么了?”敬儿见萧潇呆立,回头仰望母妃府邸样子,有些不解。 “没,没什么,走吧!”萧潇笑着,敬儿也是公主,还是杨妃娘娘所生,性格与杨妃娘娘有这样大的差别。一个生在乱世,一个生在盛世,又怎会相同。 萧潇与敬儿回府邸的路上,遇到了愁眉不展的李治,一人坐在亭子中。 “稚奴,你怎么了?”敬儿上前问着。 “三嫂,姐你们怎么来了。” “我随敬儿去她府邸,见你一人在这,好奇来看看。”萧潇说着。 “哎!还不是选妃的事,父皇让我自己选,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选,选谁。”李治说着,一脸无辜。 “这一天都过去了,你别告诉我还未选好。”萧潇有些诧异,古代男子又怎会为此事犹豫成这样。若李治是太子,还情有可原,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亲王而已。 “对呀!我自己拿不定主意。今天见了好多,我还是未选一个。” 李治虽然现在还小,但这是在古代,他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就选什么样的不就好了,更何况现在只是许下婚姻,又不是马上结婚。他这样犹豫不决的性格,怎么当得了一国之君呢? “你傻呀!父皇都让你自己选了,还不选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你这一错过,那父皇就替你选了,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敬儿自小在宫中长的,这样的事她见得多了。 “那就让父皇指定好了,省的我心烦。”李治听敬儿这样说,反而轻松起来。 萧潇无奈,“算了,他还是孩子。让父皇选就父皇选吧!” “就是,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做的了主。”李治顺着萧潇的话说着。 敬儿可没给李治面子,数落了一番。萧潇在一旁听着,李治是不是有选择困难症?萧潇猜测着。他这样犹豫不决的性子,却成了太子,怪不得李世民对这个儿子一万个不放心,导致自己晚年犯不少错误。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争了,与我们一起去去用餐吧!”萧潇说着,站在了李治与敬儿中间。 “好啊!”李治脸色马上变的轻松起来,站在萧潇后面。 敬儿还在玩闹,太子却走了过来“你们三个这是干嘛呢?像是吵架一样。” “没什么,就是敬儿与李治闹着玩而已。”萧潇使眼色让敬儿不要再说着了。 “对了,我今天与父皇一同接见倭国使臣,倭国使臣还提起弟妹呢?”太子说着,脸带笑意 “啊?提起我?”萧潇有些不安,李恪可是再三强调不可无理,我那天数落小日本,不会被父皇知道了吧。萧潇心里不安起来。 “那使臣说那去过倭国?对他们国家很了解,是真的吗?”太子半信半疑的问着。 萧潇听此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李治与敬儿却惊奇的看着萧潇“三嫂你去过倭国啊!” 萧潇见这么多人围着她,连使臣都说了,恐怕皇上也知道了,就说去过好了“对,我去过。” 三个人惊奇的看着萧潇,围着萧潇坐了下来,让萧潇讲讲倭国是什么样子的。 萧潇就对三人讲了倭国是岛国,还有日本武士。三人听得津津有味,连年长的太子也是如此。 “没想到弟妹见识广博,真叫人羡慕。”太子说着,表现出对倭国的向往。 萧潇与太子聊着,到觉得太子平易近人,相比起来,李泰傲气,给人一种看不起人的感觉。 “我看这样吧!明天萧潇也参加宴会,虽然三弟不在,弟妹随我一同出席,萧潇对倭国比我们了解,谈起来也方便的多。”太子说着,邀请萧潇一同出席。 萧潇连连拒绝,可太子说的头头是道,一旁的李治与敬儿也劝萧潇一同前往,萧潇只好答应。 萧潇与凌夜回了府上,将此事告诉了凌夜,凌夜满脸的不悦,似乎在责怪萧潇与太子走的近。萧潇也不想多与太子接触,可此事已经答应了,还是去的好,估计皇上也知道了。凌夜毕竟是下人,虽受到李恪嘱托,但又怎能左右这么大的事。第二天,只好赶早送萧潇进宫,看着萧潇与太子一同前往太极宫。 四处是大臣与皇子,萧潇对大臣一概不认识,至今还未有人向她介绍过,但这样大型宴会,想必魏征,房玄龄杜如晦文臣都会参加。能见到他们也是件神奇的事,魏征也李世民有名的君圣臣闲,还有有名的房谋杜断,都是历史佳话。萧潇四处看着,貌似只有自己一个女性,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三嫂怎么也来了?”魏王李泰说着,走了过来。 萧潇还未开口,太子先解释了起来。得知萧潇去过倭国,并且对倭国颇有了解,李泰一脸的茫然,不敢相信,向萧潇确认了一番,不得不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睛却一直盯着萧潇,感觉萧潇每次见她总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萧潇与太子坐在一起,聊着天,慰问着太子的儿子李象。小心翼翼,礼节周全。这样的场合自己竟然可以参与,内心的喜悦在脸上表露无疑。凌夜在远处看着,有些急躁,但又无可奈何。 宴会快开始了,皇上总算出来了。萧潇与太子坐在一起,u字型的露台,萧潇坐在第一排,对面便是那日与李恪一同接见的两位日本人,萧潇向两位点点头表示友好。而那两位用日语说着,不明白为何萧潇会与太子坐在一起,她不是吴王的妃子吗?两位使臣不解,说了难听的话,可一旁的萧潇全都听懂了。 “我想两位可能误会了,我是受太子所邀,太子知道我对倭国了解才让我一同出席,两位使者也是体面人,背地里说这样有失风雅的话实在丢一国人的脸面。”萧潇用日语说着,表情严肃。 两名使者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挽回,只能连连道歉。 一旁的太子糊涂,完全不懂三人的对话,台上的皇上也是好奇起来。 “萧潇呀!你们这是说什么呢?你能听得懂他们的话?”皇上惊奇,脸带笑意。 “是的父皇,萧潇年少时曾经去过倭国,对倭国有些了解。” 萧潇的话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萧潇这样一个外族女子,有这样的见识。 皇上笑着,显露着霸王气息,台下的大臣也低语起来,表示惊奇。李泰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王妃确实懂得我国语言,我们两人也是刚刚才得知,大唐皇室果然人才辈出,佩服佩服。”倭国人说着,缓解之前对萧潇的无理之言。 萧潇没打算与他们计较,眼露笑意,向两位使者点点头,他们见此才松了口气。 宴会开始,萧潇全程没有离开过,这古代的宴会虽然正式,但于现代没什么两样。客套话场面话比比皆是,两位使臣也不敢再随便言语,毕竟有萧潇在。 宴会结束,李泰向皇上请求与使臣多接触一些,也想了解倭国的事物,还希望萧潇能一同前往偏殿,可以讨论,皇上答应了。太子也不会放过这表现机会,也下向父皇请求三人一同前往。萧潇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能同去了偏殿。 在偏殿中,外国使臣翻看了《大唐律》以及大唐对管理制度,萧潇在一旁看着,实在不想给小日本看。但又无能为力,毕竟李恪不在自己不能使性子。 “看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了,不如让三嫂教我们几句倭国话说说,我们来学学。”李泰说着,两位使臣也放下了书籍。 “好啊!”萧潇灵机一动,打算捉弄一下他们。“我们就学些简单的话语。” “这个不错,两位使臣看呢?”太子时刻不忘自己的身份,言语都要表现的主持大局一般。 “你好!”萧潇用日语说着,教太子与李泰,他们也乐意学,读者,还特意面对使臣重复。 萧潇阴邪一笑,“再学一个,八格牙路,这个是再见的意思。”萧潇笑着,看着两位使臣。 两位使臣傻了眼,一位打算解释,另一位连忙拦住,小声说着“王妃是故意的,刚刚宴会上我俩多有不敬,她这是捉弄我们呢!就按她说的来好了。” 萧潇见两位也不解释,太子与李泰还面对他们说着,他们还要连连点头,看这场景着实有趣。 第四十九章 再见杨过 萧潇在一旁实在待不住,找理由一人到殿外散步。萧潇在后花园的小路上见有两个宫女在聊天,一宫女哭着,另一个在安慰她。 萧潇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里吗?” 安慰人的那个宫女连连说没有,另一个还在擦拭眼泪。 “其实你们可以和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呢?” 那宫女看看那个哭着的宫女又看向萧潇“王妃是这样的,小乔她家人捎书信过来,说她娘病了,恐怕没多少日子了,想让她回去看看,顺便带钱回去,可是宫中有规矩,恐怕…” “她是不能回去还是没有银两…” “这个…”安慰人的宫女一脸为难的样子。 哭泣的宫女擦拭眼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吴王妃,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是不可能走出这个宫殿了,可否请求王妃帮帮我的家人,他们就住在安州。” 萧潇拉起那个宫女,“你家人是安州的啊!那好说呀!我过几日就回安州去了。你把地址给我,我替你去看看你的母亲。” 那个宫女还未开口,萧潇就这样说了,她不知该说什么,又哭了起来,“谢谢,谢谢。”她连连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滴在地上。 “别这样,举手之劳而已,你快别哭了,我顺便帮你带书信回去,可好?”萧潇说着,两人点点头。 没一会两人就回来了,递给萧潇书信以及自家的地址。还给萧潇一些首饰,“我没多少银两,这些首饰是主子赏的,可转换成钱为我娘看病,麻烦王妃帮我转交给我弟弟妹妹们。” 萧潇推了回去,“这个就不用了,我会亲自带大夫过去看看,你不必担心钱的事。有书信与地址条就可以了,其它就交给我吧。你在宫中也不容易,自己留着用吧!” 那宫女不知该如何感谢萧潇又跪了下来。不停的说着谢谢。 萧潇蹲下来,“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我下次怎么再来见你。” “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怎敢劳烦王妃送书信,王妃让人将书信送至宫门前的信筒即可。”那宫女满脸笑容,没想到吴王妃这般和善,她的恩情我终身不忘。 萧潇应了下来,与两人告别,又去陪使臣。经过几个时辰,总算告别了皇子,随凌夜回了府邸。 凌夜安排次日便返回安州,萧潇也不能不听,李恪走时放权给了凌夜,恐怕王妃杨茜也必须听凌夜的。 经过三天,总算抵达安州,已经是黄昏十分。 萧潇让小萍带小灰灰回府内休息,自己让凌夜陪着,带着大夫去了小乔家中。她怕去迟了有个闪失,心会不安。 萧潇去了,仿佛正是时候,为小乔母亲看了病。原来小乔曾经也是大户家的姑娘,只怪家道中落,朝代更替,失了势的家人只能四处奔波,勉强糊口。小乔懂事自愿卖进宫内为母亲分忧。 萧潇见小乔弟弟妹妹都也就十三四岁,却懂得识字,也算难得。正好凌夜要为她选丫鬟,萧潇便带他们进了王府,连同重病的母亲也是如此。 王妃杨茜从中阻拦,萧潇又怎会受她欺负。一句我院内的事,除了殿下其他人没有说话的权利。让杨茜哑口无言,只能气愤地走了。凌夜没有插半句话,在一旁看着,到觉得萧潇比杨茜更适合殿下,不光能对外让皇子仰慕,对内还能管理府内之事,最重要的是让殿下感到轻松自在。 萧潇叫住凌夜,让他与自己聊聊,“凌夜你为何不阻止于我,就如杨茜所说,我带这样的麻烦人回来,只会增加府内开支。” “回王妃,虽然他们还小,但带他们回来算对他们有恩,日后培养,可成为府内心腹,会忠心为主子办事。这样算来,这些开支不算什么。更何况他们都有文化程度,培养起来更加容易。” 萧潇傻傻的听着,自己只是同情他们,没想到凌夜竟然想的这样长远,难怪李恪会放权给他。不过这样也好,李恪回来不会赶他们走了。 凌夜虽然回答了萧潇的问题,但只说了其一,更重要的,他只字未提。小乔是宫中宫女,又有文化程度,以后在宫中有一定的发展前途,她的家人在我们府内,那她就等同于吴王殿下的人。这样两全其美的事,他又怎会阻止。 几个月来,萧潇原本以为李恪不在自己可以潇洒一点,但没想到李恪让凌夜给他请了先生,教她读书识字,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学习。而且还是与小灰灰一起,萧潇感觉脸都丢尽了。王妃杨茜还总来捣乱,变着法来数落她。 先生教萧潇时,萧潇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李恪。李恪教她时,还会夸夸她,虽然严厉,但会给她各种奖励。萧潇想着李恪竟不知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娘,娘醒醒了!”小灰灰推着萧潇,眼睛看着先生。 “啊?下课了吗?”萧潇坐起身来,看着小灰灰,又看向先生。 先生一脸无奈,打也不是,说也不是,“我们继续吧!” “先生,这些字我基本都认识了,可不可以放过我。你教的太慢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萧潇说着,觉得自己超级无辜。 “王妃确实聪慧,王妃既然今天的知识你都学会了,那你就回去休息吧!我继续给小灰灰授课。”先生巴不得萧潇早早离开,这样也好给小灰灰授课。 “那小灰灰慢慢学,我先走了。”萧潇如释放了一般。 小乔的妹妹小满,成了萧潇的替身丫鬟,两个弟弟跟了凌夜,但也算是萧潇院内的人。 萧潇觉得好生无聊,便溜到街上玩耍,小满跟着。这几个月来,只要萧潇出门,小满总是跟着,无论到哪,总是甩不掉她。小满对安州熟悉,萧潇试了好多次,都能被小满追上。 萧潇穿着男装,在茶馆听说书,这成了萧潇唯一喜欢的事。在古代打发时间的事,实在太少,而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事做,除了学习,其它时间就学习音律看书。偶尔帮着做些家务,杨茜还总来烦她。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讲着程咬金在瓦岗寨当皇帝的事。萧潇也愿意听这些,瓦岗好汉几乎全都跟了李世民,现在都算有所成。 先生讲的生动,萧潇在台下笑着。一男子在萧潇对面坐了下来,萧潇没有注意到,还是傻傻的跟着先生乐着。小满先开了口“这位公子,这桌我们公子包下了,麻烦公子另换一桌吧!”小满是凌夜安排在萧潇身边的,凌夜再三强调,不要让萧潇与外人多接触。 萧潇听见小满的话,转过头来看着那人。“杨过?” “你们认识啊?那公子不好意思,小满得罪了了。” “小满,不用见外,这位兄台你可要认得,他可是王妃杨氏的三哥,以后还会在府上见的,你说是吧,杨公子。”萧潇说着,她可是许久没见杨过了,她一直想知道李恪与杨茜的关系,为何处的这么僵,或许杨过知道。 “萧潇公主好记性,这么久没见,既然还认得我,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杨茜的哥哥了,是吴王对你说的?” “这种事又有什么,随便一打听不就知道了。不过杨公子,这么巧,怎么就在这碰见你了,是巧合还是杨公子有事找我谈?”萧潇感觉的出来,这不是巧合,杨过见她一身男装,丝毫没有反应,反而一眼就认得出她。 “你果然聪明,比我那个傻妹妹聪明多了,怪不得可以获得吴王的喜欢,我妹妹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萧潇看着杨过,看他没什么表情,实在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欺负她,反倒是她时不时来找我麻烦。” “我猜得到,所以说她傻。”杨过说这话时,总算有表情了,略带笑意,眼神却有些哀伤。 “行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听我妹妹说你总喜欢穿男装出去,她让我来看看你都做些什么,好落下些口舌,在殿下面前说你的不是。” 萧潇笑了这确实像杨茜的作风“你这样告诉我,我该怎么理解呢?你不打算帮她?” “你又没有做什么伤风败俗打事,有什么好说的。茜茜若是拿你喜欢跑出府来听说书这事来说事,恐怕又要被吴王数落,得不偿失。” 萧潇看着杨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早就向府内人打听了,杨过是杨茜的三哥,不过与杨茜没有血缘关系,算是杨家的义子,连家谱中都没有记录他的名字。他自是不会在朝为官,为杨家打理生意。他与杨茜关系极好,怕是对杨茜有意,只可惜杨茜家人执意要要以杨家嫡女的身份与皇家攀亲戚,将女儿嫁进王府。杨茜也是高姿态,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加上自小蛮横的性子,当着众多女子的面数落了文儿,让李恪还未娶她,就对她产生厌烦。 据说李恪当年拒婚,皇上是放宽政策,让李恪从杨家姑娘中从新选一个,可李恪最后还是选了杨茜。下人们也不知道为何?萧潇想知道,恐怕只能等李恪回来问李恪本人了。 作者的话:下面是唐朝的婚姻法《唐律.户婚》对离婚的重要三点: 一:协议离婚。指男女双方自愿离婚的所谓“和离”,唐朝法律写道: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 二:仲裁离婚。指由夫方提出的强制离婚,即所谓”出妻“。 三:强制离婚。唐朝归定。夫妻凡发现有”义绝“和”违律结婚“者,必须强制离婚。 在唐朝,女子权利最鼎盛的时期,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开放的朝代。女子离婚在当时有背景的女子来说是普遍的事,唐朝公主郡主改嫁事例最为典型。 唐朝宫女的生活范围被局限在长安宫城的“掖庭”中,除非有特殊任务或者不再当宫女,否则她们不能踏出宫门半步。 大部分的宫女都在宫中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中逐渐老去,“入时十六今六十”,待到青春逝去、娇颜不再,她们便只能在尼姑庵中与古卷青灯共度余生,或被发配到帝王陵寝侍奉先王,了此残生。 不过,唐代也常有“出宫女”的情况,遇到水旱等自然灾害或者新皇帝即位,常会放出部分宫女。放宫女依皇帝的个人喜好而定,皇帝个人如果同情宫女,就会放得比较多。比如唐高祖和唐太宗时期放得就比较多,玄宗时期放得就比较少。 大多数宫女一旦进宫便再未踏出宫门半步,在宫中终其一生,待到香消玉殒之时,便被埋葬在被称为“野狐落、“宫人斜”的宫女墓地。 第五十章 凌夜的智慧 “杨三公子,你难道不讨厌我吗?你那么疼你妹妹,她讨厌我,那你为何不讨厌?” 杨过笑了,没想到萧潇这么直白,这样的话也问得出来。“不讨厌,反而有些喜欢你。你的出现,可让我那傻妹妹认清现实,早日和吴王和离为好。” “和离?”萧潇诧异,离婚?真的假的,古代还可以离婚,而且李恪还是皇子,这个恐怕皇上说了才算吧!他怎么说的这么轻松。 “你不懂吗?就是从此各不相干,各过各的,那样你也可以做正牌王妃,不是很好吗?” “可这种事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父皇会答应吗?” “茜茜多年没有子嗣,已犯了七出之条,皇上自会答应他们和离。” 萧潇这才明白过来,还有七出之说。萧潇盯着杨过看,他一直不娶妻,是在等杨茜恢复自由身吗?不是吧!古代男子会这么专情?“如果他们和离了,你打算娶她吗?” 杨过一振,淡淡地说道“不会。” “你是喜欢她的对吧!?她如果离了婚,不对,她如果与李恪和离,你不就可以娶她了吗?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我说萧公子,你都听说了些什么?茜茜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娶她,我希望她幸福,但吴王给不了她,我也给不了。”杨过说着,面显轻松。 萧潇不解,难道自己理解错了,算了,管他呢? “你那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吗?” “无所谓啊?你关心杨茜,而我对她无感,她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萧潇不想管那么多,现在的自己只想做个看客,不管是对杨茜也好,对李恪,李治以及太子他们都是一样。 “看客?你想什么呢?一滩浊水,还想独善其身。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不清楚,也不清楚你们梁国是什么样子,但如今你是吴王的妃子,王府内的人与事,都与你息息相关。你现在可以说的这么轻松,一年,两年后你还能这般吗?小姑娘,送你一句话,除非你可以牢牢地抓住吴王的心,否则现在的杨茜就是未来的你。”杨过说着,作势要走,站起身来笑着。“告辞,我们有缘再见。” 萧潇没有反应过来,杨过这是什么意思,杨茜变成怨妇只怪她太看中王爷,她大概是喜欢王爷的吧!“小满,你说杨过他这是几个意思?现在的杨茜就是以后的我?他是这个意思对吧?” “萧妃,他貌似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不是说了吗?有前提啊,殿下虽然我还没见过,不过看凌夜对您的态度,吴王还是很看中您的。”小满年岁还小,也没有伺候过人,这次给萧潇当丫鬟是头一次,完全不懂得圆滑,也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道理,只知道一心服侍主子。凌夜也是看中小满这点,才放心让她跟着萧潇。 “小满你个傻丫头,竟然直接肯定了我的话,这换作其他人,估计你要挨罚了。”萧潇点了点小满的额头,笑着,觉得小满实在,是小萍的话定不会这么说。 萧潇原本在听说书,杨过这么一闹,自己完全跟不上了,在街上晃悠了几圈,返回府中。 杨过的话还在萧潇的耳边回荡。不可能只做一个看客,是吗?可是我的情况与一般女子不同,虽然我历史不好,但我也知道,太子造反被贬,李治当了皇帝。至于魏王李泰怎样我不清楚,李恪应该是被杀。可我即便知道那又如何,我只能选择做一个看客啊! 萧潇一个人坐在长廊中发呆,凌夜笑着走了过来。 “王妃,好消息,吐谷浑之乱已平,殿下已经准备准备回朝了。”凌夜笑着,他得知消息,就第一时间跑来告诉萧潇。 “是吗?”萧潇不知道是否该高兴,李恪要回来了。他临走时身穿战袍,对她说等我回来,仿佛就在昨天。 “王妃这是怎么了,不应该高兴吗?”凌夜不解,她怎么这么平淡,与她的性格不符啊! “没什么,就是有些心烦。殿下大约多久回来?” “大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返回长安,所以王妃也要准备准备,过几日我们就也启程前往长安。等殿下回来,清河公主就要成婚了。殿下走时也吩咐过了,让带王妃返回长安。” “是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萧潇拍打了自己的脑袋,笑着,我要见到隋唐英雄了,这次的婚宴,他们一定都会去的。 凌夜见王妃笑了,总算宽了心,但萧潇那句心烦,凌夜还是记得的。他告别了萧潇,直接去找了小满。从小满口中得知,原来萧潇见过杨过了,杨过还对萧潇说了那样的话。怪不得王妃会心烦,萧潇又怎会是第二个杨茜,殿下这次可是认真的。凌夜没有太在乎杨过的话,他并不知杨过这话里的另一层含义。在众人眼中,杨过只不过是个无所求的公子哥罢了。 几日后,凌夜准备带着萧潇前往长安。在王府门前萧潇带着小灰灰,小萍与小满也跟着。杨茜从她们眼前经过,没有任何的言语,丫鬟说带王妃出去看戏。 萧潇看着双眼无神的杨茜,在她眼前走过。有些同情于她,她不明白李恪既然不喜欢杨茜,为何不与她和离,是杨茜不愿意还是李恪不放她走。 萧潇拉着凌夜走的一旁,“凌夜,就不能带杨茜一同前往吗?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这样恐怕不妥吧!” “萧妃这是哪里的话,我只是听从殿下的安排而已。再说殿下从不带杨茜参加任何场合,更何况是清河公主的婚宴。”凌夜平淡地说着,没想到萧潇竟然会为杨茜说话,这就是杨过见萧潇的目的吗? “可是?这样对她也太…” “王妃没必要同情与她,她现在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凌夜说着,回头看看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王妃,上马车吧!” 萧潇点点头,抱着小灰灰上了马车。咎由自取,杨茜都做了什么,让李恪这么讨厌她。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确实比较作,但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了些。 “王妃,你在想什么呢?在想吴王吗?”小满见萧潇在马车内发呆,笑着说道。 “小鬼,我看是你想见吴王吧!你哥哥让你带给姐姐的家书你可收好了,我带你进宫见你姐姐去。” “可以吗?”小满声音有些哽咽,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小满不敢相信,姐姐选择进宫时,在她们看来这辈子都无缘再见了。 “当然可以,你随我一同进宫,不就可以了。”萧潇将手绢递给小满,替她擦拭眼泪。 难怪古代会有那么多的诗词歌赋,古代人联络感情的设施太少,一别有可能就是一辈子。萧潇不由的有些感慨。 萧潇一路与小满唱着歌,与小灰灰玩耍,三天,就抵达长安府邸。 萧潇在府上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小满进宫了,凌夜也跟着。 进宫后,萧潇原本也打算与小满去见她姐姐小乔,被凌夜拦下了,说这种事王妃不易出面,会给小乔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萧潇只能答应,他们把萧潇送到清河公主府上,凌夜带着小满去见了小乔。 敬儿一见到萧潇,高兴地跑了过来“三嫂,我好想你啊!” 萧潇笑着,上前抱着敬儿,轻吻了敬儿的额头,敬儿傻了眼,有些害羞的样子。“敬儿快来,我们好好聊聊,好久没见你了。”萧潇丝毫没有在意,依旧说着,拉着敬儿进了屋。 萧潇与敬儿有说有笑,聊了许久,基本都在聊程处亮于敬儿的婚事。敬儿娇小玲珑,对男女之事一概不知,对于自己要成婚,还是有些害怕的。 敬儿一脸娇羞,不好意思地说着:“三嫂?成婚是什么样子的啊?你和三哥的新婚之夜都做些什么?你当时不害怕吗?” 萧潇木纳,敬儿怎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古代的规矩,我压根就没按规矩来好吗?“我,看你还是问别人吧,我不太清楚啊!”萧潇抬头看着敬儿,再说可就露馅了,“敬儿,我们去看看母妃吧!我好久都没见她了,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萧潇不得不岔开话题,敬儿似乎也明白萧潇的意思,脸红成了苹果,觉得自己还是姑娘家家,后悔问出这样没羞没臊的问题。 两人去了杨妃那儿,杨妃一见萧潇喜欢的不行,拉着坐在自己旁边,见萧潇没有带她送给萧潇的玉镯,脸上一下沉了下来。萧潇与敬儿没有留意到,依旧说说笑笑。 直到萧潇准备离开时,杨妃拉着萧潇,走到一旁,“记得要把玉镯带上,不许摘下来,明白吗?”萧潇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与杨妃娘娘与敬儿告别,返回府邸。 在回去的马车上,小满一直笑着,脸上似乎写着满足两个字。“实在太感谢吴王殿下了,如不是吴王恩惠,我们一家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今天与姐姐聊天,才知原来自己在伺候萧妃时犯了不少过错,主子你竟然从来没有说个我的不是,吴王与吴王妃这样待我们一家,我们定不忘此恩。”小满说着,眼中透着真诚。 萧潇安抚着小满,让她起来。萧潇心里却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何一天的时间,小满竟然变了这么多,只是见了自己的姐姐而已,为何会这样?萧潇透过帘子,看了看正在赶车的凌夜,是他吗?他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小乔一家恐怕真的会成为府上心腹。算了,这样也好,他们一家也算有个依靠,这两全其美的事,我又何必在意。 第五十一章 战袍 萧潇几日在府内,没有外出。凌夜一回到长安府邸,就让管家拿了账本来,计算着几个月来,府上的支出。萧潇无聊也帮着算了起来。凌夜没有在意,以为王妃就是来玩的。 萧潇将大写的壹贰叁全换成里阿拉伯数字,自己还画了表格,一本账本萧潇一柱香的时间就计算完了。萧潇笑着,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着认真算账的凌夜,摇摇头笑着,转身离开房间。凌夜没有在意,以为王妃是累了,先走了。 一天过去了,凌夜总算统计好了,将一切记录在案,准备拿去放到殿下的书房去。凌夜原本想轻松一下,翻开了萧潇记录的账本,却傻了眼。与他花四个时辰统计出来的完全一样,他可是花了王妃四倍的时间。有点不敢相信,有翻开自己的案底,一页一页翻看,果然,是一样的,全部一样。他好奇萧潇的算法,拿起萧潇画的表格,他一脸懵。“看来,我小看萧妃了,殿下这次是捡到宝了。”凌夜笑着说道着,将萧潇用过的纸张也收了起来,摆放整齐,与账本一起,摆放在李恪的书桌上。 又过了大约十天,李恪与骑兵返回长安城内。萧潇赶早就打扮好了,进宫了,在杨妃娘娘府上坐着,等待李恪归来。她这次没有忘记,特地带上了杨妃娘娘送她的玉镯。为杨妃娘娘递茶时,有意让杨妃娘娘看到,这样母妃也会欣慰。 在宫殿入口处,大臣及各位皇子列队似的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萧潇在远处看着,原本想上前看看,被杨妃娘娘拦着了。拉着萧潇胳膊,对萧潇摇摇头,萧潇立马明白杨妃娘娘意思,娇羞站到杨妃娘娘身后,安静站着。 以席君买为首的将领,进宫的大约有八人,李恪就在其中,其余骑兵在宫外领赏。 几人都进了大殿,似乎要议论朝事,萧潇与杨妃娘娘等女眷,各自散去,萧潇又返回杨妃府内。杨妃让萧潇在此等候,似乎李恪每次远处回来总会先来看杨妃。 萧潇有些惴惴不安,想来也几个月没见李恪了,他走时还是晚春,而现在已是初秋。看着院内花草,还是一片绿意,却见不到繁花开放。 萧潇与杨妃娘娘聊着,宫女通报,吴王殿下来了。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殿。李恪见到萧潇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给母妃请安。萧潇看着李恪,在一旁傻笑,几个月不见,李恪黑了许多,配上他身上有战袍,似乎更有韵味。 杨妃问了李恪几句,得知他并未受伤,安心许多,看看她身后傻笑的萧潇,提前离开了,留下萧潇与李恪两人。看着萧潇与李恪,欣慰地笑着。 李恪见杨妃娘娘离开房间,走到萧潇面前,“你笑够了没有,我一进来你就一直傻笑,母妃都不好意思地走了,你还傻笑。”李恪点了点萧潇额头说着。 “啊?有吗?”萧潇压根就没有注意。“我就是觉得你这身战袍好看,配上你现在的肤色,更有韵味。”萧潇说着,又笑了起来。 “搞了半天是嫌弃我晒黑了,说的还这般讨喜。” 萧潇搬弄着李恪的战袍,质量就是不一样,拍戏时制作的也只能看看而已,骗骗观众。 李恪一把抓住萧潇的手,“你干嘛?”李恪这才注意到萧潇手上的玉镯。 “你把战袍脱下来给我穿穿。”萧潇说着,恳求的表情看上去楚楚可怜。 “搞了半天你是喜欢我这身衣服?” “借我穿穿,就一下。”萧潇缠着李恪。 李恪有些失落,转身坐到一旁,没有理会萧潇只是淡淡地一句“你穿不了?” “为何?不就是一件衣服吗?” 李恪见萧潇有些不依不饶,笑着透着些邪气。“你真想穿?” 萧潇点点头,见李恪总是松了口,心中欢喜。 “去里屋为我拿身衣服,我换下来就是了。” 萧潇听着,有些兴奋,直接去了里屋,问宫女为李恪拿了身长衫。 “给。” “给什么给?替我更衣。”李恪没有接衣服,反而推了回去。 萧潇瞪着眼傻傻地看着他,眨眨眼,脸上微红“我,我不要。”萧潇说着,转过身去,把衣服丢给他,跑掉了。关上方门,在门前等着。 李恪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都以为*了,还害羞。 李恪自己换下战袍,穿上轻便的衣服,舒服不少。 “行了,进来吧!”李恪推开外厅与里屋的房门,让萧潇进来。 萧潇走进来看着李恪换下来的战袍,抱起来战袍准备去里屋换。“怎么这么重?” “我说了你穿不了的。这可是父皇命人特地为我做的,光衣服就有十几二十斤重,材质也是上成的,防暗箭刀枪。” “有这么厉害?怪不得这么重,有用吗?” “可避开致命伤,但力道足了,还是防不了的。” “算了,看来我确实穿不了,这么重,大夏天穿上一定很热。好吧!我不穿了。”萧潇不得不放弃,心中还是喜欢这件战袍。如果有手机为李恪拍几张帅气照片,那该多好。 “父皇还是挺替你着想的,特地为你制作战袍!”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就算父皇待我如何苛刻,但他终究舍不得我死的。”李恪说着,端起茶杯喝起来,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苛刻,不希望李恪死。是啊,李世民在世时,你不会出事,而我知道的也仅此而已。 “今天朝堂上,父皇为敬儿选定婚期了,就在七天后。我这个唯一的妹妹终于要嫁人了。”李恪说着,面显欣慰。又看向萧潇,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想什么呢?还发起呆来了。” “没,没什么?你刚说…什么?”萧潇木纳地说着。 李恪又重复了一遍,告知敬儿的婚期。 萧潇满脸喜悦,还鼓起掌来,拍打直响“太好了,敬儿要嫁人了。” “你这么兴奋?你嫁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开心。” “我和敬儿又不同,人家可是两情相悦。” 萧潇原本想说,我与敬儿不同,她会有一个好结局,而我,一片茫然。却没有开口,李恪定会不依不饶,而她也没有解释的理由。 李恪没有说什么,忍受着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无奈喝着茶水,看萧潇若有所思的莫样,想来她也并不是没有感触,慢慢来吧。 萧潇笑着,笑容中残渣这一丝丝苦涩。与李恪又闲聊了一会,两人返回自个府邸。 小满见到殿下,心中欢喜,总是毕恭毕敬。 当天晚上,萧潇回到自己屋内,却看见桌上摆放着茶水,寝衣,都是两人份,连平时萧潇用的熏香也换了。萧潇不解叫了小满来,才知是她为王妃与殿下特地准备的,还是凌夜吩咐她做的,还说以后殿下来都要这样安排。 萧潇正在吩咐小满撤下这些东西,小满不解地看着她,萧潇却不知如何解释。谁想到李恪真的来了,萧潇傻傻地看着他与小满说着什么,小满就这样下去了,萧潇一人反而有些尴尬。 “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萧潇有些担心,李恪这一举动,着实吓到她了。 “你就那么怕我吗?你放心好了,我来是有事问你。”李恪说着,拉着萧潇在一旁坐下。 “我听凌夜说,你很会算账,而你的算法有些不同,所以我来问问?” “这个啊?”萧潇这才松了口气,但又不能告诉李恪,萧潇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向李恪解释。踌躇一会,始终没有吭声。 “不方便同我说吗?” 萧潇连忙点点头,顺着李恪意思。 李恪反而笑了起来,“你不说,那我今晚就你走了,你自己看着办。” “啊?别,别呀!”萧潇上前拦着准备宽衣的李恪。 “那你想好要说了吗?我洗耳恭听,向你学习你的方法。” “这个,我恐怕不行。”萧潇不能改变历史阿拉伯数字是何时流入中国她也不知,又怎么随便告诉李恪。不过他倒是蛮好学的。 萧潇在一旁自怨自艾,却又无能为力,只好坐在一旁。见李恪已经宽衣洗漱完睡下,她还傻傻的坐在那。“你喜欢坐你就坐着去,我长途跋涉才回来,可是累着呢!”李恪说着,闭着眼,似乎很累的样子。 “睡就睡,谁怕谁,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萧潇看李恪睡下有些着急,自己也在一旁睡了下来。萧潇无奈踹了李恪一脚,让他往里面睡一点,来发泄一下。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逼迫我,还真有他的。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真心想与萧潇学简便的计算技巧,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该多管闲事。 李恪回头看着一旁萧潇,一脸不悦,如受了委屈一般。见萧潇躺好,纵身一跃,从里面换到了外面,反而让萧潇往里睡。萧潇却着实吓到了,李恪从她身上过时,萧潇就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不知所错,下意识的拽着被子。还好只是一刹那,睡到外边而已。 李恪推着她让她往里睡,她连连点头,缩到一旁。有些紧张,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心跳的厉害。看也不敢看一旁的李恪。 一夜,萧潇没有睡好,许久,才进入梦乡。看着一旁的李恪,到是睡得蛮沉,大概是真的累了。 第五十二章 打马球 萧潇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坐在床边看着两床被褥。这个可恶的家伙,日后倘若常来,我岂不是夜夜睡不着。萧潇还在屋内抱怨,小萍急忙跑来,敲打方房门。萧潇才知,太子妃前来拜访。 萧潇得知,连忙洗漱,出门见客,毕竟李恪还未回来。 两人聊着才得知太子妃是来邀请李恪与萧潇参与东宫的马球比赛的,太子妃也是无事可做,便自己亲自登门,顺带出来转转。萧潇不好拒绝,自己也实在想看看古代的游戏便答应了,两人聊了一会,送走了太子妃。 李恪回来,萧潇将此事告诉他,李恪倒也爽快,似乎也想玩的样子,萧潇这才放心。 一路上,萧潇有些兴奋,不停问着什么是打马球,是什么样的游戏。李恪看她样子,故意吊她胃口。下来马车,看着东宫,突然停下脚步。 这是第二次来东宫,回想上次,惊心动魄,怎么出去的都浑然不知。远处歌声传来,萧潇脸色难看起来。一旁的李恪,似乎明白什么,上前握住萧潇的手。轻声道:“走吧!” 萧潇点点头,何必想那么多呢?一切都过去了,向前看。主动挽着李恪,两人并排同行,由府内宫女带着,走到的马球场地来。 “不错吗?”萧潇看着,脸上总算露出笑容。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萧潇上前,蹲下来抓起地上的细沙,看来这场地还是精心设计过的。古人原来也这么回会玩,不过为何没有流传下来呢? 李恪与太子打着招呼,请安问好,没注意萧潇还蹲在那。李恪随着太子的目光看去,连忙退后,拉起萧潇。萧潇拍了拍手,上前向太子与太子妃请安。 李恪与太子以及几位皇子到后面换衣服,萧潇与太子妃坐在一起,一位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姑娘走了过来,向太子妃以及萧潇请安。又坐在了一旁,萧潇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样貌娇美,肤色白腻,一袭黄淡雅长裙,素颜雅面。举止端庄,有同龄人的样貌,却没有同龄人的可爱,太过拘谨。 听她与太子妃对话,才知原来她是李治指婚的妃子。萧潇看着太子妃苏氏与王皇后坐在一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个是现在东宫的女主人,一个是几年后东宫的女主人,看上去都大方得体,但结局… “三嫂这是怎么了,还发起呆来了。”魏王妃阎婉走了过来,没有先向太子妃请安,而是先与萧潇聊了起来。 萧潇见太子妃脸上有些难看,“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上次来东宫时发生的事,心中难免颤动。” 萧潇这么一说,太子妃脸色好转,魏王妃反而变了脸,恭敬起来,向太子妃请安。说魏王最近比较忙所以她自个过来向大家问过好,说着,在一旁坐下。 萧潇心中暗笑,魏王的身材,恐怕来了,也参与不了,只能同女眷在一旁看着,所以才不来的吧! 没一会,两只队伍骑着马上了场地。萧潇在远处看着,向李恪招了招手,李恪拿着球杆挥着似乎在回应萧潇。其他人都规规矩矩,两人显得由为突出。李治与太子看着,似乎有些羡慕。 比赛开始了,萧潇在一旁看着。其中的皇子就有四个,太子,李恪,李治及李慎。萧潇看着他们现在的样子,如同普通的兄弟一般,一起打球,这样的场景真美好。不想以后,就看现在,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李恪的马上功夫确实不错,一边驾驭着马,一边还在指挥自己的队友,看上去帅气十足。太子看上去更享受其中的乐趣,时不时抱怨一下自己的队友,却能使得全场发笑。太子这样的人在现代就是一个开心果,活跃气氛少不了他。 李恪将球播给李治,似乎暗示了李治什么,李治看势直接进球。萧潇在一旁看着,跳了起来,拍手叫好。四周女子都好安静,萧潇见势,尴尬的坐下。 一些宫女端着毛巾与茶水走了出来,萧潇反应过来,大概是要休息一会。 萧潇坐不住,自己一个人,跑了过去,让宫女在一旁站着,自己为李恪递上毛巾为他擦汗。“加油,我看好你们哦!” 李恪一脸懵,但由着萧潇,自己的妃子伺候自己也没什么不妥,难得她这么主动。 萧潇又跑去端了杯茶水给李恪,“渴了吧!喝水。” 李恪笑着,喝了起来。 其它人都由宫女服侍,太子与李治看着萧潇与李恪,有些羡慕,又看向自己的妃子,依然端庄优雅的坐在那。看着萧潇,似乎觉得她太没规矩,又羡慕萧潇洒脱。 比李治还小一岁的李慎开了口:“看三哥三嫂这样,我都想娶妃子了。” 太子妃与王氏听到,似乎有些触动,两人对视而望,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萧潇这才发现不妥,准备离开。李恪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干嘛?这就想走了。” “这样恐怕不妥吧!”萧潇回头看着太子妃她们说着。 “没事,我喜欢。” 萧潇看着李恪没有言语,感觉自己似乎真是回到了十八岁,在操场边上,为自己*,递上一瓶水。 喜欢的?萧潇脸一下子红了,抿着嘴。盯着李恪看,不,不会的。 李恪见萧潇脸上微红,伸手上前抚摸,“怎么这么烫?你不会中暑了吧!” 李恪这一举动,萧潇耳根都开始发热。“没,没有。”萧潇说着,甩掉李恪胳膊,急忙随宫女一同走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恪莫名其妙被萧潇打了,实在搞不清她心思。看着自己手臂,“看来她没事,劲还挺大。” 太子妃与魏王妃打趣着萧潇,说萧潇与李恪久别胜新婚,这甜蜜劲羡煞旁人。萧潇原本就有些脸红,她们这样一说,萧潇更加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叉开话题,让大家不要看她看球。年级还小的晋王妃王氏,笑着,似乎看出萧潇的尴尬。 两方换了马,又开始了。萧潇看着打马球也是个危险的游戏,怪不得以沙铺地。眼睛始终离不开李恪,马儿转身,萧潇就有些紧张,怕李恪会摔下来。他们可都没有防护措施,会受伤的。太子与李恪关系看来不错,起码比与魏王要好的多。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李恪带着萧潇返回府邸。李恪像萧潇炫耀着,自己的马术,萧潇傻傻地笑着,点点头回应一下。 李恪握着萧潇手腕,看着那玉镯“这是母妃送你的?” “对,要不你拿回去好了。”萧潇说着,要摘下来。 “不用,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李恪说着,向后靠了过去。 萧潇有意躲着李恪,不敢再与他多接触,他太好了,好到让人不舍,自己除了躲着他,没有任何办法。 几日萧潇常留在府上,李恪到是也没怎么来见她,似乎是在忙敬儿的婚礼,不让萧潇插手。萧潇无聊,自个去了欢儿妹妹府上,自文儿走后,也有些日子了。 欢儿很欢喜,叫着萧潇姐姐,可欢儿的父母,却闭门不见她。萧潇心里明白,独自与欢儿聊着,文儿给家里来了家书,文儿已经抵达到西藏了,那里的人待她恭敬,她觉得那里不错。可字里行间,没有提自己的丈夫半句,看来文儿还未敞开心扉,她父母自是了解自己的女儿,欢儿似乎没看出什么。 敬儿婚期就要到了,萧潇心中欢喜,李恪也是一样。 “王妃,明天就是清河公主的婚礼了,这是凌夜让人送来的衣服,让王妃选一个。”小满抱着一叠衣服说着。 “好啊!”萧潇上前翻找遮,穿红色不合适,穿白色不吉利,穿蓝色感觉还差点什么。萧潇最后看着那个紫色的衣服,拿在手中,对着镜子笔画起来。“就这个吧!俗话说,大红大紫。敬儿是红衣,那我就穿紫衣。” 次日,萧潇赶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今天可是敬儿与程处亮的婚礼。虽然在程家举办,但李恪作为哥哥,还是要亲自出面迎客。 萧潇打扮好后,就在大厅等李恪下朝回来。 没多久李恪就回来了,还穿着官服,头顶乌纱帽,萧潇在远处看着,傻傻得笑着。她还是头一次见李恪这样这样打扮,平时都是丛杨妃那换了便装才回来,今个不同,他还要赶场。 李恪连忙换了衣服,似乎是照着萧潇衣服换的,也是一身紫衣。“难道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萧潇自言自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穿了情侣装一样。 “走吧!”李恪说着,伸手牵着萧潇上了马车。 作者的话:唐朝自开国皇帝提倡马球运动后,300年间马球运动久盛不衰。 马球最早源于公元前525年的波斯(今伊朗),后传入中国。唐代长安,有宽大的球场,玄宗、敬宗等皇帝均喜马球,以至于在民间广为流传。这一运动形式除了马以外,主要器械为球和杖。其中的球仅如拳头大小,是用质量轻而有韧性的木料制成的,中间挖空,外边涂上颜色。一般呈红色或彩绘,与现代马球的白色迥异。 第五十三章 弄婿 “奇怪,怎么不是去程府,怎么感觉是进宫的路。”萧潇透过小窗户问着。 “这个时候,去程府没看头。程处亮那傻小子,定是还未娶到敬儿。” “啊?怎么会?”萧潇不明白,这已经过了,晌午了,怎么会还未娶到。既然要进宫干嘛还回来,就是为了接我的?萧潇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窗外,这也是李恪娶她时经过的路。那日情景仿佛又出现在眼前,萧潇脸上带着笑容,有些羞涩,她回头看李恪,他似乎在傻笑,这可真难得,想什么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萧潇与李恪总算抵达了敬儿府上,却瞧见,程处亮被拦在门外,一头汗,应该是紧张的。他手中拿着字条,似乎在念诗。李治李慎等皇子拦着门,似乎在捉弄程处亮。萧潇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现代一样,捉弄新郎官? 萧潇傻傻地看着李恪,李恪笑着,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看笑话。“王爷?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弄婿啊?看不出来吗?”李恪说着,低头看着一脸茫然的萧潇。 “啊?”萧潇不敢相信,着还真与现代一样。萧潇突然想起,自己嫁人时怎么什么都没有。“不对呀!这是你们的习俗吗?” “对啊!” “可我嫁你的时候,怎么什么也没有,就傻傻的和你走了。” 李恪支支吾吾,不言语,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你是外族人,你哥哥又不懂我们这的习俗,自是不会设计这些环节。” “那不太便宜你了。”萧潇觉得自己有些吃亏。萧潇说着,李恪已经上前,跑去拦住程处亮。 “等等,他们两个这关你是过了,本王这关,你还没过呢!”李恪说着,伸手拦着程处亮。 程处亮看着李恪,他怎么也来了,这下更麻烦了,无奈地说着:“还没完啊!” “想娶本王妹妹哪有那么容易,本王给你来个简单的,不考你文,来你擅长的,咱比武。”李恪说着,“怦”的一声,自己推开敬儿附上的大门。 大家都走了进去,萧潇也跟在后头。 萧潇傻了眼,这院子布置比上次她结婚好看多了,可上空飘着的这都是什么?“风筝?” “这儿有一百个风筝,九十支箭,你要把这些喜字风筝全都射下来,就可以进去娶敬儿了。”李恪说着,将箭递给程处亮。 萧潇笑着,这些风筝一个比一个高,大小还不同。一百个,九十支箭,看来不光考技术还考技巧。这设计不错,喜从天降,一百个寓意就是百年好合。 程处亮无奈,只能开始。一箭一个,看他体力也消耗了不少。 偶尔可以一箭射下来两个,看着箭越来越少,他着急起来,停了下来。 还有四支箭,五个风筝,且一个比一个高,这下有难度了。 程处亮看看,又不得不拉开弓,谁想到射偏了,浪费了一支箭,他反而更加紧张了。 “哥…”,屋内敬儿大声唤着,想必知道屋外情况。 李恪听到,知道不能耽误时辰,怎么说也要给这小子一点面子,笑着走上前,“本王帮你!” 程处亮连连点头,总算松了口气,递给李恪。 李恪看着,很轻松的样子,找准角度,射了出去,两支箭就射下了五个风筝。一旁看的人连连称好。 李恪拿着余下的一支,走到程处亮面前,“这支箭是给你留的,你若敢怠慢敬儿,后果你懂得。”李恪说着,用那只箭点了点程处亮肩膀。 “不敢,不敢。”程处亮连忙说着。 萧潇在一旁笑着,有这样一个哥哥真好啊!看了这古代的驸马可不是好当的,真是苦了程处亮了,一头的汗。 进了大院门,可这新娘闺房还是禁闭的,看来还没完呢! 只见程处亮,在门前又念起了什么,萧潇站的远,也听不太清楚,大概又在背诗了,看来婚前没少准备。 敬儿到是没有为难程处亮,没一会,门就开了。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接到新娘了。 程处亮骑着马,敬儿以扇遮面,坐在娇子里。 萧潇与李恪李治等人也上了马车,赶往程府。 “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可真行,驸马可一点也不好当啊!”萧潇说着。“九弟你什么时候娶王姑娘啊?到时候她们会怎么捉弄你呢?”萧潇笑着,对李治说着。 “他们不敢的,我不会遇到麻烦,不过就如三嫂所说,驸马确实不好当。”李治坏笑着。 “我是明白了,果然啊,想娶公主果然没那么容易!”萧潇说着,确实如此,即便有这样的习俗,他们是皇子,自是没人敢捉弄,但驸马不同,还有各位皇子撑腰,可怜啊! 随着车队,总算到了,这一折腾,花了太多时间,太阳都快下山了。 新人行礼拜堂,萧潇也想去看,可人太多,自己又碍于女子身份,不易太靠前,只能在屋外听着。萧潇越想越不对,这确实像是结婚的流程,可我嫁给李恪的时候,可是连天地都没拜。 “三嫂,想什么呢?怎么这样表情?”年轻的李慎问着。 “我只是在好奇,为何我嫁给你三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些流程。” “这个啊!你是三哥的妾室自是没这么麻烦,三哥娶你时已经算好的了,碍于你是和亲公主,走了一个简单流程,一般直接领回家就可以了。”李慎什么也没想,直接开了口。 萧潇脸上瞬间黑了下来,怪不得那会李恪支支吾吾,原来是这样。嘁!古代就是不平等,有嫡庶之分,还有妻妾之分。 典礼结束,萧潇随李恪一旁坐下。 “你怎么了?你不是早盼着这一天,可以看隋唐英雄吗?怎么变这么安静了。”李恪见萧潇一直不言语,有些奇怪。 “哦!”萧潇不想理他,心里觉得憋屈。 她这是怎么了,那会不是好好的吗?太反常了。李恪觉得不对,就问旁边的一桌的李治与李慎。 李治摇摇头,李慎有些支支吾吾,李恪探头过去,“老实交代,你三嫂怎么了?” “三哥,那个三嫂问我为何她成亲的时候没拜天地,我就直说了,然后她就这样了。”李慎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说着。 李恪一巴掌拍在李慎脑袋上,“你小子是不是傻!” 李治也开始数落李慎,李恪则转身看着萧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是想见隋唐英雄吗?那个是李靖。” “李靖?不认识。哪吒他爹啊!”萧潇听到李靖第一反应就是托塔天王。 李恪被萧潇的话逗笑了,“你不是想看英雄吗?李靖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李唐第一猛将。” “说了不认识,给我讲我也不认识。”萧潇一点也不想去理他。 李恪知道,一时肯定难以平复,又向萧潇介绍:“对面右手边是李绩,瓦岗英雄,你昨天不是还想见吗?李绩就是其中之一,他原名徐茂公,父皇赐李姓。” “徐茂公啊!这个我知道。”萧潇听李恪这么一说,总算来了精神。“哪个是秦书宝?尉迟恭?还有魏征,以及房谋杜断?” “房谋杜断?”李恪有些好奇,她说的难道是房大人与杜大人,房谋杜断,总结的好。 “就是房玄龄与杜如晦。”萧潇解释着。 “果然啊!”李恪说着,说给萧潇看。 萧潇看着,这些有名的功臣,现在就与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们看上去都上年纪了,脸上有岁月的痕迹,而秦叔宝在萧潇还没嫁来时,便去了。但心底还是喜悦的,可以见到他们,像做梦一样。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李恪看着,安心许多。 萧潇好想上前与他们聊聊,可碍于身份,实在不该。 萧潇见有人向魏征敬酒,萧潇也按耐不住,端着酒杯,走上前去。 “魏大人,不知小女子可否敬你一杯。”萧潇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只能用小女先说着。 魏征一愣,“哪里哪里。”他也没管太多,直接饮下。 萧潇也喝了起来,感觉太不真实。竟然还能与这样的名人一同喝酒。 李恪再忙回头才注意到萧潇已经不在座位,却围在男子中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拉着萧潇“魏大人见笑了,萧潇仰慕魏大人才干,才会如此,望魏不用见怪。” “不会,不会。”魏征没有过多言语,看着,李恪将萧潇拉走了,不明白李恪在搞什么,看上去像是萧潇自个跑来的。 “你干什么?给魏大人敬酒干嘛?” “不行吗?我还打算去向其他人敬酒呢?”萧潇说着,指了指手中拎着的酒壶。 “胡闹,给我好好坐在这看着就好。”李恪言辞犀利,他不是怕萧潇给她丢人,会毁了萧潇名声。而且如若萧潇这些名臣挨个敬酒。传到他人眼中,恐怕会浮想联翩,以为是我指使的。 萧潇觉得有些委屈,李恪竟然这样对她说话,她又没做什么,只是想与他们喝喝酒而已。萧潇不想理李恪,自己拎起酒壶,往后面人少的地方走了。 李恪原本想去看着,程处亮的哥哥程处默走了过来,与李恪聊了起来。人越来越多,场面几乎只剩下男子,都在饮酒聊天。李恪也不方便离开,毕竟自己是敬儿的亲哥哥,场面必须做足。 萧潇在后面一亭子坐了下来,放下酒壶与酒杯。“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他貌似也没说什么啊?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萧潇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一年轻男子走了过来,看上去壮实,有肌肉,但脸面看上去清秀,长的还算俊俏,似乎是习武之人。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你是程家的女儿?” “你是谁呀!” “在下罗通。” 萧潇一惊,罗通,罗成的儿子?“你是罗成,罗信士的儿子?” “看来姑娘知晓家父,是程伯父说的吗?” 萧潇摇摇头,呆呆地看着罗通,怪不得长的不错,原来是罗成的儿子,“你长的帅还是你父亲长的帅,你母亲有没有说过这类的话题。”萧潇说着,见罗通不言语,“就是你美还是你父亲长的美?” “我父亲略胜一筹,我母亲有说过。” 萧潇傻笑着,虽然没能与其它隋唐英雄饮酒,与罗成儿子喝喝也不错,这样看还是自个赚了。 作者的话:唐朝婚姻习俗多继承于北朝。迎亲时,夫家在新郎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新娘家门口,齐声高喊:“新妇子!”这时候,新娘子家往往是紧闭大门,开始捉弄新郎官,这也是唐朝形成的婚俗“弄婿。” 第五十四章 你做鸵鸟,我做沙 “来,你与我一同饮酒可好?”萧潇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酒壶。 “姑娘是认真的吗?”罗通没什么表情,冷冷的脸看着眼前的萧潇,原本帅气的脸又增添了几分冷俊。 “怎么你不愿意?我这杯酒原本是想与你父亲喝的,可惜没这个机会,既然遇到你了,和你喝也行,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罗通听萧潇这样说,提及自己的父亲,没想其它,直接自己喝了起来。毕竟如今记得家父的人,又有几人。 萧潇笑着,端起酒杯,也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罗通拦住了萧潇,不许她在喝。萧潇酒量算好的,加上与魏征的那杯也只是喝了五杯而已。她自己也清楚,不能在喝了,便停了下来。趴在桌上,想休息一会。 罗通以为她醉了,自个又不方便碰她,只好到大厅找了一个丫鬟过来。等他回来,却见到吴王殿下在萧潇一旁。“你知道吴王殿下旁边那个姑娘是谁吗?”罗通问着身后的丫鬟。 那丫鬟从远处看着,虽然萧潇趴在桌面上,看看萧潇的衣着与侧颜,便可看出那人是谁,“那是吴王妃,刚刚她一直与吴王殿下坐在一起。” “那没事了,你回去吧!” 那丫鬟道是,退回大厅帮忙去了。 罗通远远看着,她就是那个和亲公主了,怪不得,罗通心中想着,转身离开。 李恪闻到萧潇身上的酒气,也以为萧潇喝醉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喝起酒来了。”李恪无奈在一旁坐了下来。 萧潇听见李恪的声音,立起身来,托着脑袋,看着李恪“怎么不可以吗?这可是喜酒,当然要喝了。” “你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李恪起身,伸手搀扶萧潇。 萧潇甩开李恪“我没醉,真的没醉。” 李恪不知该说些什么,听她这样说,更加觉得她醉了。低头看着萧潇,灵感一闪。与萧潇并排坐了下来。“你没醉是吧,那我问你,你父皇为何要向大唐提议和亲,将你嫁过来?”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想有大唐这样一个靠山吧!” “那我再问你,你为何要自杀呢?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所以不愿意嫁给我吗?”李恪想借着萧潇酒醉问出些实话,他感觉的到萧潇并不是完全失忆。 萧潇听到自杀两个字,心中颤动,自己就是自杀,才会来到这里,成为了萧潇,李恪的小妾。 李恪看着萧潇,见她脸色变了。看着这样的萧潇,他突然有些后悔。伸手扶她,打算送她回去。萧潇却先开了口。 “因为,因为我喜欢做鸵鸟,做了太久的鸵鸟,突然有人点醒了我,才发现自己活的是多么可笑,这样活着一点意义也没有。” “鸵鸟?”李恪糊涂,完全不明白萧潇的意思。 萧潇见李恪不明白的样子,笑了“鸵鸟,就是一种很笨,很傻的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种鸟,有翅膀但不会飞行。” “不会飞行的鸟?” “对呀!不光如此,它们脑袋也不灵光,它们遇到危险,走投无路时,会把头插在沙子里。以为看不见,就不会有事。你说它们是不是特别傻?”萧潇说着,笑了起来,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李恪听萧潇这样说,似乎明白了萧潇的意思,“喜欢做鸵鸟就做鸵鸟呗!这也没什么。” 萧潇没想到到李恪会这样回答,以为李恪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没什么,怎么会没什么?我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以为不去管它,就什么事也没有,但越是这样,事情却变的更加糟糕,以至于无法挽回。不懂得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为自己做好了,就可以了。搞来搞去,自己始终是独自一人。” “你以前是怎样,已经都不重要了,你现在不是有我吗?” “啊?”萧潇懵懂,做鸵鸟与有他在,有什么联系吗? 李恪笑了,伸手将萧潇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中,“你做鸵鸟,那我做沙不就好了。如果怕了,就到我怀里来,我帮你摆平,你什么都不用管。” 萧潇躺在李恪的双腿上,没有任何反抗,眼泪顺势流了下来。“你做鸵鸟,我做沙。”好浪漫的情话,我也想就这样,从此依靠于你,可是,可是我知道的太多了。我已经失去太多了,再也不想看见我爱的人在我面前死去,再也不想。已经经历过两次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会疯,真的会疯。 李恪看着怀里的萧潇,他一直执着于萧潇的过去,认为萧潇喜欢着别人。可今天这样一聊,反而觉得事情并不是凌夜调查的那样。萧潇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可奈何,但也看出她并不是为情所控。看来萧潇对她口中的那位朋友,并不是爱,所以提及起来时才会那样轻松。李恪嘴角微微上扬,总算在萧潇这看到了希望。 你总是喜欢傻笑,原来你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这样就好办多了。李恪心里想着,抚摸着萧潇的脸颊。 萧潇就这样躺着李恪怀里,不想动,借着这酒劲,再做一回鸵鸟。即便知道这怀抱并不安全,但还是有些贪念,就这样,什么也不去想,不去管。 不知过来多久,萧潇在李恪怀里一点声响也没有,李恪见萧潇不动,以为她睡着了,抱起萧潇,送她去了府上的客房。见她睡下,才转身回了大厅,继续招呼客人。 萧潇一人躺在床上,听见关门声,才轻轻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声响,偶然会从远处传来说话声,萧潇看向窗外,是路过的丫鬟。 今天是个好日子,是敬儿结婚的日子。这一晃,已经八月份了,自己来到这里眼看就十个月了。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也懂得自己打发时间。 杨过说的没错,我已深陷其中,不可能只做一个看客。那我该怎么办,接受李恪吗? 宋茜回想起自己的母亲,她的妈妈是一个单亲妈妈。从小将她扶养长的,还培养她学习舞蹈。妈妈是个女强人,业绩一直不错,可陪她的时间,少的可怜。不幸的是在她十五岁是,她妈妈查出了胃癌晚期,那几个月是妈妈陪她最多的日子,也是最难熬的日子。 在病榻前,妈妈抚摸着她的长发,脸上苍白,喃喃细语“妈妈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现在连自己也要离开你了,茜茜,妈妈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才会使自己的生活变的一团糟。” “妈你怎么会是一个失败的人,你很了不起啊,你在公司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你还生下了我,怎么会是一个失败的人?” 妈妈笑了,看着茜茜,“或许我是一个成功的人,但我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我也不想做女强人,但我没得选择,如果年轻的时候不那么倔强,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茜茜你记着,不要学妈妈,越活越强大的女人,实际上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得已而为之。我没机会看见你嫁人了,茜茜,不要学妈妈,如果遇到不错的人,就嫁吧!” “不会的,妈妈不要在说了,我们休息一会。”听着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力量,害怕的事还是如期而至吗? “女人要懂得示弱,那样才能幸福,妈妈希望你活成小女人,千万不要走妈妈的路,要为自己找一个依靠。” 妈妈的话在萧潇耳边回响,“女强人,小女人。”自己打进入娱乐圈后,对外一直是小女人的形象,而自己却是个实打实的女强人,走了妈妈的路。 阴差阳错来到这里,却变成了一个小女人。还嫁了人,这个人很好,但我好怕,我有能力改变历史吗?可我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好像越来越在乎他了。 萧潇内心矛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新郎也离开大厅,去了洞房,大家也都散了。 李恪也回来看萧潇,打开门,见萧潇靠在床头,立起身子坐在那,听到声响,回头看着他。“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李恪说着走了过去。 萧潇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我没事。” “今晚我们就住这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回去。”李恪说着,宽衣解带,又丰富下人,准备洗漱。 “新郎已经去洞房了吗?” “当然,不去洞房他能去哪?” “我们是不是要回安州了?” “差不多,父皇没有安排其它事物,我也该回去了,现在正值秋收,还有许多事物要办。怎么你不想回去吗?” “不是,安州挺好的,我喜欢那。”长安是个繁华的地方,但也是个让人心难以平静的地方。 李恪笑着,他早已听凌夜说了萧潇这几个月来在安州的日子,虽然有杨茜在,她丝毫也没有让自己吃亏。“等回到安州,处理好那里的事物,我带你去岐州。”李恪说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啊?岐州?” “我要去岐州帮愔儿那小子处理事物,我帮着去检查一下。我怕他又搞出什么乱子。你不是同母妃说没见过愔儿吗?我带你一起去不就可以了。” 萧潇看着李恪没有言语,笑着,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李恪,以什么样心态与他相处,而且今晚,似乎又要睡在一起。 作者的话:“鸵鸟心态”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心理,也是一种不敢面对问题的懦弱行为。心理学通过研究发现,现代人面对压力大多会采取回避态度,明知问题即将发生也不去想对策,结果只会使问题更趋复杂、更难处理。就像鸵鸟被逼得走投无路时,就把头钻进沙子里。与“鸵鸟心态”类似的说法即“掩耳盗铃”。 第五十五章 冤家路窄 萧潇起身,也开始洗漱,自己虽然只喝了一点酒,但酒气还是有的。洗漱过后,见李恪拿着书在看书,而她自己反而觉得更加清醒了。我不能这样消沉,既然重生了,就不要在乎那么多,顺其自然,或许是最好的。 “你怎么又在看这本书,这是什么书啊?” “《隋史》!”李恪说着,丝毫没有避讳的样子。 萧潇有些惊叹,他血液中留着隋朝的血,自己怎么也不避讳一下。 “你怎么这表情?”李恪将书向右侧移了过去,看着萧潇惊讶的面容。 “你,你不怕别人议论吗?毕竟你是…” “你是在关心我吗?”李恪笑着,即便是闲聊,也不忘挑逗一下萧潇。 “哪有?” “你放心不会有事,这可是父皇与大臣亲自修订的。我看此书不会有任何问题。” “啊?父皇为何要修订隋朝史书?”搞不懂了,现代人都说李世民修改了史书,难道他连随史也该了,不会吧! “后朝修订前朝历史这在正常不过了,更何况隋朝实现了大统一,结束了三百年的战乱,这等功绩可与秦始皇匹敌。而秦始皇还不得民心,在行政方面也不如隋文帝,秦始皇暴政而隋文帝亲民,开皇律实现了名族融洽,还实行科举制度,广招贤士。父皇也延用了一些隋朝的政策,比如三省六部制与科举制。”李恪看萧潇一脸茫然,“哎!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懂。” 哼哼,萧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始皇不如隋文帝,开什么玩笑。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隋文帝可不在其中啊!“你真的觉得隋文帝比秦始皇伟大?”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李恪丝毫没有犹豫,干脆的说着。 “那你父皇呢?隋文帝与父皇,你觉得谁更加伟大?”萧潇好奇极了,李恪有两朝的血脉,还是千古一帝李世民的儿子,他会怎么评价李世民呢? 李恪怔怔地看着萧潇,“你到底有几个脑袋,议论隋文帝可以,可父皇可是当朝天子,你疯了吗?”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我错了,你提醒的对。”回头又看向李恪,她确实想知道李恪是怎样看待他父皇的,李世民可是现代人眼中的千古一帝每次排行,李世民与秦始皇都位列其中,是毋庸置疑的。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就那么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待我父皇的吗?” 萧潇点点头,手还捂着嘴巴。 “我是没办法客观评价父皇的,私人感情会左右与我。” 是呀,让李恪来评价李世民确实不妥,“那你就夸夸你父皇,你觉得他哪些地方做的好,这样就不算议论了吧!” 李恪笑着,没想到萧潇脑袋转的这么快,懂得避开要害“我父皇在用人方面,是自古没人能匹敌的。看朝堂上的大臣,基本都一心为公,这是最难得的。而且父皇对待附属小国通商,也丝毫不避讳,与他们相处融洽。减税政治清廉,军事方面也是颇有成就。父皇与大臣的关系,更为亲密,朝上是君臣,朝下以朋友待之,还向大臣学习,这样放低姿态积极进取,这一点让人佩服。”李恪说着,停了下来,似乎还有什么,但并未开口。 李恪说着,萧潇在一旁点头,似乎在肯定李恪的言论。 “你就那么崇拜我父皇?我可是清楚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父皇是称父皇为千古一帝,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到了,连父皇也是如此,你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李恪说着,想起萧潇第一次见父皇的场景。 萧潇愣住了,自己完全不记得了,李世民确实是千古一帝啊!公认的啊!难道我成了第一个说这词的人,那不会有什么麻烦吧!“这有什么不妥吗?在我眼里秦始皇也是千古一帝。” “这话没什么不妥,但由你说出来,就不妥。你一外族女子,对当朝天子给予这么高的评价,难免惹人猜疑。那时我对你还有些防备的,但慢慢相处下来,发现你就是个傻丫头,说话不过脑子,我才放下戒心。”李恪坦诚不公,全都告诉了萧潇。 “好吧。”萧潇无奈,瞄着李恪,没想到他还提防过我,这也难怪,我确实说了许多,自己身份不该说的话。话说,在他眼中,我就那么傻吗?怎么有一种被宠着的感觉。 “哎呦,你这是什么表情,还不高兴了吗?觉得委屈?” “没有。”萧潇说着扭头就走,趴在床上。 天色暗了下来,萧潇与李恪也休息了。还如往常一样,萧潇睡在里面。 萧潇睡不着,推着一旁的李恪想让他讲讲他去吐谷浑的日子。李恪笑着,还真就讲了起来,人物又多名字又长,萧潇听得稀里糊涂,不知不觉,睡着了。李恪还说着,听不到萧潇呼应的声音,回头一看,才发现萧潇已经睡了。 次日清晨,李恪派人送萧潇返回自己府邸,李恪直接进宫了。 萧潇与李恪没有继续在京城逗留,没几天,就返回了安州府邸。李恪一回来就走访州内个个县的官员,检查秋收情况。萧潇不愿自己一人在家闲待着,恳求李恪带她一起去。李恪一口回绝,却奈何不了萧潇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萧潇便换上男装,以李恪书童的身份跟着李恪。 李恪出门办差,萧潇一人在客栈无聊,便出门逛街。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各色商人。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盛唐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萧潇一边走一边感受着这盛唐的繁华与和谐。见不远处有一堆人围在一起,她好奇便上前观看。听旁边的人聊天,才知道,原来是安州境内最大的商户彭家在招募店铺掌柜,在大街上举行算账比赛,招募有本事的小户商旅。萧潇看着,见台上那人,不正是常平吗? “冤家路窄,报仇的机会来了。”萧潇小声嘀咕着,上次常平将她交给官府的事她还记得,虽然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但是想想还是好气哦!难得从李恪那跑了,却轻易被逮了回去。 常平虽然年轻,但打小与舅舅行商,积累了不少经验。这次如果成了,便可自己管理,也算立业。彭家招募三名,自个刚好排在第三。不出意外,此事必成。 萧潇听主持大局的人说着,若无其他人前来挑战,那比试就算结束。 “且慢!”萧潇说着,走上台来。“我也参加。”萧潇没有客气,直接站在了常平面前,“我想向他发出挑战。” 常平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萧潇,“宋,宋公子?” “怎么,看来你还记得我啊!”萧潇说着,挥舞着手中的扇子,“今天我凭本事赢你。” “没想到宋公子也懂得这个啊,那我们就开始吧。”常平没有在意萧潇,他知道萧潇是女子,对他够不到威胁,萧潇竟然会算账,这在女子中算是少见的。 主事人听着,为萧潇安排了桌椅,给两人递上账本,点上香烛,计算时间。 萧潇看着这个账本,算了起来,发现一些不对的地方,有人从中扣除了少许银两。萧潇记了下来,没多久就算完了。台下的走了一批又一批,听见萧潇总算完了,路过的行都又围了上来。 常平没有在意,继续算着。主事人与其他两位优胜者感到惊讶,开始核对,发现没有错误,惊叹萧潇的速度惊人,对萧潇赞不绝口。 萧潇笑着,谦虚的回应着。见常平继续算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主事人拦住了常平,告知萧潇已经挑战成功,他被淘汰了。 常平这才抬起头来,“这么快?” 萧潇得意地笑着,常平却一脸疑惑,看着萧潇用过的纸张,走到萧潇面前,“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这张纸上写的都是什么?” “这你管的着吗?反正我、赢、了。”萧潇说着,这古代人对我的算账方法果然感兴趣,李恪如此,常平也是如此。 “但你是女子,赢了也没什么,最后还是会选我。”常平小声说着,希望萧潇主动退出,不要将事情闹大,这对她一个女子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你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想让你赢。”萧潇俏皮说着。 常平心中明白,上次对不住萧潇,可是叔叔也说了,官府的人待她那样客气,必是有身份的大家小姐。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宋公子还是不要义气用事为好,要为自己想想,得不偿失。” 萧潇纳闷,难道常平他知道我的身份? 第五十六章 彭诗妍 两人还在一旁斗嘴,一旁人却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两人回头看着,见远处一人走了过来,台下女子都抬头看着,无不透露仰慕之情。见他与掌柜聊着,才得知,原来他是彭家大公子。所有店铺的掌事人,远处看着,清秀俊美,难怪台下女子这般不淡定。 此时彭家公子走上台,细看比赛结果。 彭家公子听主事人说是情况,背对着萧潇与常平。 下面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期待比赛结果。 萧潇一个人在纳犯嘀咕,也觉得自己做的貌似不妥。自己又不可能真的去当掌柜的,这个当家的都来了,我现在是进退两难。要不我现在直接走好了,可台下人都看着呢?算了等会拉着常平,等人少了在向他们解释吧!萧潇想好了对策,转身看几个主事人讨论的结果。萧潇看着彭公子,而彭公子听其它人所说也开始注意萧潇。 两人对视而望,都打量着对方。“扑哧”两人都笑了。萧潇看着这个彭家公子,原来也是女伴男装。没有喉结,无名指也比食指长。身量略嫌纤细。面颊线条圆润流畅,五官细致精巧。虽为女子,眉宇间透着男子的阳刚之气,语气与资质也颇有男儿资质。难怪没人看出她是女子,萧潇若不是看喉结,自己也难确定。 彭家公子直接与主事人说了,留下常平与其它两位。萧潇这才放心,没想到这有名的彭家公子竟然是女子。果然唐朝女子权利鼎盛王朝,妇女能撑半边天。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就先回去了。”萧潇对彭公子客气说着,准备离开。实在不该这般张扬。 “唉…你先别走呀!我可是听说你算账神速,更何况我俩这么有缘,怎么说也要聊一聊不是吗?看宋公子也不是当地人,不如到府上一聚。可好?”彭公子说着,拉着萧潇不想让她离开,难得碰见一个与自己性格相同的女子,这样的缘分若只是一面之缘,那不可惜。 “这个?”萧潇不知道该不该与彭家小姐去,自个确实心动,李恪又忙着,没时间陪她,不如就随她去好了,自己在这里一个朋友也没有,这个彭小姐这般热情,不如交个朋友。“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去你府上坐坐。” “太好了。”彭小姐说着,伸手拉着萧潇胳膊,举动亲密。 一旁的常平感觉不妥,直接上前甩开彭小姐的手,想拉着萧潇让她离开。伸了手,又不知如何安放,收了回来。“那个,你先随我过来。” “你干嘛?”萧潇不解,他这么爱管闲事?碍于在台面之上,不该大声说什么,实在有失形象,便随他去看看。 穿着男装的彭小姐更是一头雾水,他们不是对手吗?这个常平与这个宋小姐怎么回事?难道认识? “你干嘛?”萧潇在一旁问着常平,语气极为不耐烦。 “宋,宋小姐,你一女子,还是不要与别人拉拉扯扯的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这样不合适。”常平说着。 萧潇傻傻的看着常平,他这是几个意思,他知道我是谁?这个傻小子,难道看不出彭公子也是女子。“你…我…”萧潇不知道该说什么,“哎呀!你别管我了,我先走了,烦人。” 萧潇说着,转身与彭小姐走了。彭小姐还搞不清状况,回头看着常平,“他…” “他就一傻子,不要管他,他知道我是女子,他看见你碰我觉得不妥,所以才这样。” “这样啊?那不管他了,我是彭诗妍,彭家商户的掌管人。” “我知道,你好厉害啊,看你挺年轻的呀!”彭家不是安州最大的商户吗?竟然让一小女子掌管,看她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倘若是我,定没这样的本事。难怪透着阳刚之气,英姿不凡。 “我家就我一个嫡子,所以没办法,打小就陪着老爹跑商户,现在老爸年级大了,自然由我掌管。” “这么说你一直都是女伴男装了?” “差不多,一般都是男装,已经好些年没有穿女装了。这样方便,我也习惯了。你呢?” “我啊,我是为了出来玩方便。”萧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确实如此,我跑商户,也是为了方便才穿男装的。毕竟女子权利太小,男装省去不少事。还不知道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萧潇,我是…”萧潇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说李恪的妃子吗?这样恐怕不合适吧! “嗯?”彭诗妍感觉到萧潇有些不方便告诉,看萧潇衣着,八成是大户家的千金。“有什么不方便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已经嫁人了,按理来说我本该在家好好呆着可就是待不住,才跑出来。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彭诗妍说着,有些语顿,想到自己早就过来适婚年龄,却还未出嫁。 “你呢?没有嫁人吗?那有没有婚约?”萧潇问着,古代的女子有的确实会晚婚,不过也会提前定下婚约。 彭诗妍摇摇头,没有言语。眼神中透着失落,与无奈。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萧潇小声问着,生怕说错了什么,眉宇间可以看出她有故事。 “有!”诗妍爽快说着,丝毫没有犹豫的样子。 萧潇见她爽快的样子,有些现代女子的感觉,笑着问道:“那他呢?他难道不着急吗?不早点娶你回家,就不怕别人捷足先登吗?” 诗妍刚刚还笑着,听萧潇这样问,脸色变的沉重。 萧潇见此,猜测诗妍喜欢的人恐怕不喜欢她,才没嫁的吧!不过看她的样子,还是满乐观的,到底是谁这么没眼光,诗妍这么能干,长的还标志。即便是一身男装,一掩盖不了她那精致的五官。 萧潇与诗妍聊着,得知诗妍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总店在安州,在个个地方都有店铺,她是家中嫡女。有一个哥哥,不过是不是一母同胞,是妾室所生。可惜他不学无术,无法接管家中生意。两人聊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诗妍亲自送萧潇返回客栈。 李恪也已经办完事返回了客栈,发现萧潇不在,正在担心。见萧潇与一男子一同回来,有些毛燥,但还是上前问候。见到是彭诗妍,心情轻松许多,笑着上前“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还一起回来,彭小姐好久不见。” 萧潇与彭小姐互相看着对方,又看向李恪。 “哦!我明白了,萧潇你相公原来是吴王殿下啊!那你不就是和亲公主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彭小姐笑着说着,怪不得萧潇不说自己身份,原来是皇族中人。 “你们认识啊?”萧潇见彭诗妍一脸兴奋,怎么回事? “那当然了,吴王是安州都督,我家在安州,又怎会不知。”彭诗妍说着,看着李恪,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就先走了。我明天再去找你玩,或者你来找我好了。”萧潇说着,想明天继续出去玩,还可以有人陪。比以前强太多了。 “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如果你还想在这,那你就随彭小姐先去她府上好了,看你俩也挺投缘。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李恪说着,正好他这几天一直在忙秋收,把萧潇一个人丢在客栈,冷落了她。现在她认识了彭小姐,正好有人可以陪陪她,一举两得。 “可以吗?”萧潇一脸兴奋,好不容易认识一个与自己性情相投的朋友,还是想多聊聊。 “当然可以。”李恪说着,小声对萧潇说道“你就安心在彭小姐家住下,我两天后就回来了。你可安心玩耍,不可闹事。” “好的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闹事,那我现在就随彭小姐回去好了。”萧潇说着,转身到了彭诗妍旁边。 “啊!”还这样的啊!李恪一脸无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派人送萧潇与彭小姐回府。留下一人,保护萧潇无恙。 萧潇与诗妍有说不完的话,萧潇得知诗妍被家人催婚,特别是她的那个哥哥,说她嫁不出去。萧潇灵机一动,打算帮诗妍出口气。 “诗妍,你哥哥不是希望你早点嫁人吗?倘若你带一个男子回去,当上门女婿,你哥哥会如何呢?”萧潇一边说着,一边在诗妍身边转悠。 “嗯…”诗妍低着脑袋,思考一会,道:“那我哥哥大概会把我气死,那样他继承家业就没了机会。” “那…你觉得我如何?”萧潇傲娇抬着脑袋,一身书生气息,皮肤百褶,身体瘦弱,确有上门女婿的气质。 诗妍笑着,也好,借萧潇出口恶气,也并没什么不可。 萧潇拉着诗妍聊了许久,谈论细节,戏瘾上了心头。诗妍连连点头,配合萧潇。 如两人商量好的一般,萧潇以男子的身份住进了诗妍家中,她的那个哥哥惊奇万分。危机感也随之而来,萧潇也没客气,一副做好要当上门女婿的样子,与诗妍一唱一和,气的诗妍哥哥当场离开,拂袖而去。 第五十七章 闹剧 晚上,萧潇与诗妍乐开了花,见自己哥哥被自己整,也是出了口气。 诗妍哥哥无奈,客栈之内与朋友酗酒。几杯酒下肚,随口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朋友,还打听了诗妍原来是在自家举行的比赛中认识的宋公子,而且宋公子算账神速,有经商打本事。他更加不安,“觉对不能让他,这个小白脸和诗妍在一起。”他派人打听,诗妍与宋公子一见如故,相聊甚欢。在他们感情不深时,必须制止。倘若见了父母,一切就完了。 次日萧潇与诗妍去了当地的庙会,一逛就是一天。两人一同用晚餐,诗妍却被人叫走了,说是有间商户账目有出入,诗妍去看看。诗妍放下碗筷,随那人走了,让萧潇在府内早些休息。 萧潇饭后一人无聊,又到街上听人说书。天色暗下来才返回府内。身后随从到一旁休息。 萧潇路过诗妍哥哥的院落,传来一女子惊呼。 萧潇大吃一惊,难道诗妍哥哥家暴?萧潇来不及想太多,直接推门进来。随着那女子“救命”声,来到东边一间房间。踹开房门,直接闯了进去。 只见一女子手足被绑,横卧在床,两条汉子伸出手去摸她脸颊,另一个却要解她衣衫。萧潇不认得这女子是谁,但见她已吓得脸无人色,在床上滚动挣扎,大声呼救。又岂能置之不理,“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萧潇说着,手中折扇指着对方。 听到萧潇的声音,那两个男子仓皇出逃,萧潇手无缚鸡之力,不敢去拦他们。 萧潇上前帮那女子松绑,刚刚解开手术的绳索,突然之间,那女子张开手臂,将萧潇拦腰抱住,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萧潇忙伸手去推,想脱开她的搂抱,不料这女子死命的抱住萧潇的腰,一时之间竟然推她不开。 忽然间眼前一亮,窗口伸进两个火把,照得房中明如白昼,好几个人同时问道:“什么事?什么事?”那女子叫道:“采花贼,采花贼!” 萧潇只觉得好笑,一下呆愣“你……你……”伸手往她身上乱推。那女子本来抱着他腰,这时却全力撑推,叫道:“别碰我,别碰我!救命,救命!” 萧潇看着以诗妍哥哥为首的几个人,正恶狠狠地看着她,数落声一个接一个。萧潇气的说不出话来,在一旁咽口水。 “宋公子,诗妍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我娶的小妾在怎么美,你也不能干这等事呀!”诗妍哥哥说着,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 萧潇看着,只觉得反胃。自己不如妹妹,多次数落与她,见她带男子回家,竟然想出这样一招来破坏,还不惜毁坏自己妾室的名声,无药可救了。 “我没有,我对你的小妾一点意思也没有,我是被冤枉的。”萧潇淡淡说着,不打算理会。 诗妍哥哥靠近萧潇,小声说着“好色之心,可以理解,更何况焕然长的标致。你离开彭府,我可以不与你追究此时,不送官。不过从此你不许再与诗妍联系。” 萧潇一把推开诗妍哥哥,“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把我送官好了,没有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诗妍哥哥也没客气,直接差人,送萧潇去了衙门。现在一是半夜,衙差将萧潇关入牢房,择日再审。 萧潇随从得知此事,知道自己疏漏了。如今王妃入狱,不便声张,有损王妃声誉。打通官府,进来看看。 衙差丝毫没有与萧潇客气,见萧潇长的文质彬彬,直接数落萧潇是斯文败类。推着萧潇,让其快点走。 “别碰我,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让有你好果子吃。” “哎呦,口气不小,做出这等事来,还好意思大声嚷嚷。”那衙差一脚,将萧潇踹进牢房。 萧潇趴在地上,回头看着那人的脸。只见他直接转身离开,没有对萧潇任何言语。 萧潇一人在牢房中,爬起来,见膝盖青了一块。坐在角落,她只感到说不出的害怕,良久良久,竟不敢低下头去看对面与旁边的犯人。嘴皮子虽硬,但心中难免不安。李恪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样?他走时还特意强调让我不要闯祸。即便我是女子,也不能再审问我时直接说出来,那样就太对不起李恪了。会让他贻笑大方的。 随从秦宇见萧潇是吴王殿下的人缩在狱中,还受了伤,伸手打了伤萧潇的狱卒。那狱卒没有任何反抗,恐怕知道秦宇是吴王殿下的人。安顿萧潇,委屈萧妃一晚。一切明日在说。 萧潇点点头,一夜难眠。旁边还总有人与她搭话,萧潇支支吾吾,靠在墙上小眯一会。 诗妍回到府中,得知此时,丝毫没有与哥哥客气。“你完了,你得罪了宋公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吴王殿下的人。”诗妍也不知道怎么办,差人打通了衙差,让优待萧潇。 她不敢告诉哥哥萧潇是女儿身,怕此事会传的满城风雨,这对萧潇不好。她现在只能等,等李恪回来。 在知县的大堂之上,萧潇断断续续的诉说经过,但诗妍哥哥的小妾一力指证,意图强奸的是萧潇而不是别人。彭家许多家人都证实,亲眼看到他抱住了焕然。 衙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诗妍与诗妍哥哥站在一旁。诗妍哥哥惴惴不安,想上前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但又后怕吴王殿下,只能上前“大人,我想此事其中有什么误会,宋公子为人我们还有多有了解的。昨日将他送官是一时激动,没有仔细想过此事,昨晚我冷静下来,自己回想当时情景。刚刚又听宋公子陈述昨晚的经过,我觉得宋公子是被冤枉的。” 萧潇原本跪在地上,听诗妍哥哥这样说,坐在了地上。他怎么会为我说话,这不就是他设计的吗?难道诗妍告诉他我是女儿身了?萧潇想着,回头看着诗妍。诗妍向她点点头,大概是让我配合她哥哥吧! “等等,本官现在还不知道,这位犯人身份是什么,你先说一下自己的身份。”县令问着。 “我,我叫宋小宝。”萧潇一着急,向不出还有什么姓宋的男子名字,便随口说了出来。 只是县令又问萧潇以何为业,萧潇张口结舌答不上来,旁边的师爷看萧潇的样子,忍不住插话:“那便是无业游民了?” 这到也没错,无业游民,萧潇便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会住在彭府内?”县令又问着。 “我…”萧潇准备回答,诗妍也走上堂来直接回答了“宋公子是我的客人,这几天都住在彭府。”萧潇看着诗妍,始终是一身男装,外人竟然都认为她是男子,彭家嫡子二公子。 “那我问你,你是路过听见有人喊救命于是进去看看,看到有两个人要轻薄与彭家大公子的妾室焕然,你便上前救下了她,那你口中那两个人你可认得?为何没上前去追。” “天色太暗,屋内也只桌前点了灯,没有看清脸面。我只是大吼大叫,吓走了那两人,我见那女子还被绑着,便没去追。先帮她松绑,谁知她竟然将我当成坏人,一把抱住了我。大人我真的冤枉啊!”萧潇顺着知县的话说着,希望大事化小。回头在找他算账。 “可是不对啊?那焕然可是一口咬定就是你。彭家两位公子都替你说话,可为何昨日还要执意送你来衙门。” 诗妍哥哥低头看着焕然,示意着她,她也聪明,反应过来,“大人,我想可能真是误会宋公子了,将他当成逮人。一时糊涂,一气之下,没有听宋公子解释,才会如此。” 萧潇松了口气,就这样吧!闹大对我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萧潇放松了许多,见县令向外看着,回头看了看外面。“嗯…” 李恪原来已经回来了,就站在县衙之外,看着这场闹剧。没支一声,只是眼睛在县令与萧潇身上打转。 县令丝毫明白了什么,很快放了萧潇,判她无罪。 原本作证的那几人,一头雾水,只能跟着诗妍哥哥离去。 萧潇总算不用跪着了,站起身来,却低头看着焕然。虽然这是一场闹剧,可最吃亏的,那便是她了,被当成棋子,现在还毁了名节,之后她会怎么呢? 萧潇想着,见她还跪在地上伸手去拉她起来。 她向后闪躲,自己爬了起来。诗妍拉着萧潇让她先随她回客栈,实在没脸让你再住我家了。萧潇还看着她,见诗妍哥哥压根没有理会与焕然,她一人黯然不知往那儿走了。 “你看什么呢?我送你去之前的客栈吧!我实在没脸见殿下了。”诗妍说着,让人去赶马车。 “诗妍,你哥哥为何不接焕然回家,她一个人万一做傻事怎么办?” “原来你在担心她啊,我还以为你在念吴王殿下呢!你不必担心,她原本就是风尘女子,没那么在乎这些。到是吴王,恐怕去见知县大人了。” 第五十八章 焕然 “你在担心你哥哥吗?”萧潇见诗妍愁眉不展,问道。 “算是吧!我只是想出口气,气气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反击我,他自己却掉到坑里了。” “我不会放过他的,至少要让他尝尝皮肉之苦,竟然设计我,还是这么可笑的理由。” “我的好姐姐,消消气,我也会替你教训他的。” 两人说着,转眼回了客栈。萧潇一人坐在床上涂抹药膏,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昨晚没少受罪。但想想焕然,自己强太多了。 风尘女子,这样说来,我也算是风尘女子了。也不知道焕然怎么样了,果然还是好在意。 “你坐在那想什么呢?”李恪说着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你去见那个衙差了?” 李恪笑着“没想到我离开一天,发生这么有趣的事。” “你还笑,我被关在牢房一晚上,一宿都没睡。旁边都是犯人,还不停的和我说话,还好是单独关起来。” “走,帮你出气走。”李恪说着,拉起萧潇。 “等等,我有点担心焕然,你先陪我去看看。” “焕然?谁呀?” “就冤枉我那个小妾,我担心她出事,诗妍也没有要看她的意思,不知道她去哪了。” “行你说什么就什么,走找人走。那还不是要去彭府。换衣服,穿女装去。” “这样不好吧!那他们不就知道我身份了,那不是给你丢人吗?” “丢人,我最不在意的就是丢人,再说,他们敢说出去吗?他们见你女装出现,他们更丢人才对。” “好,这个我听你的。” 两人说着,转眼已经到了彭府。 彭家公子见吴王来了,连忙上前问候,见萧潇一身女装,还站在王爷旁边,这才明白诗妍的话的意思。傻傻的地站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潇看着他,没好气的上前,“焕然呢?她人呢?” “焕,焕然,她啊,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彭公子松了口气,看来他们怪在焕然身上了,还好还好。 李恪与萧潇在大厅等候,李恪见萧潇一脸急切的样子有些不解。 “那么担心焕然干嘛?” 萧潇抬着头,看向李恪。“我不知道,在大堂见她时,她眼神重透露出绝望的眼神,让我在意,我怕她做傻事。说到底她不过是那混蛋的棋子罢了。刚刚见他那样,他丝毫没有在意焕然。而诗妍,听她口气,似乎很瞧不起她的样子。”萧潇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风尘女子,我不懂,这古代的风尘女子是什么样的,但她拒绝我扶她时的眼神,和当初的我好像。 李恪没有言语,果然萧潇太善良了,即便是对一个陷害过她的人,她却还是担心她的死活。 两人坐着,诗妍哥哥走了进来。“实在抱歉,焕然似乎没有回到府上,要不两人先回去,等找到她后,我将她绑了,再通知二位。” 萧潇气急了,一脚踹了诗妍哥哥。“你这是什么话?绑她,你有什么资格绑她。我要见她,现在就要见她。她不见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她吗?她对你来说是什么?” 诗妍哥哥跪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发飙的萧潇,“找,马上找。我想她大概是回家了,我现在就去找她。” “还不快滚,还跪着干嘛?”李恪头一次见这样的萧潇,不明白她为何这般在意焕然。看着伤神的萧潇,上前握着她双肩,让她冷静。“不用担心,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殿下,我们也去找人吧!”萧潇说着,回头看着李恪,心中五味杂陈。 李恪应了下来,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拉着萧潇上了马。问了家中家丁,由家丁领路,到了焕然家里。 诗妍哥哥已经在里面了,听她们争吵的声音传来。萧潇越发觉得不安,可一定要好好的。 萧潇推门进去,见诗妍哥哥还在破口大骂,与一男子打了起来,焕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萧潇搞不清楚状况,但见焕然无事,总算放心许多。 李恪随后进来,见此情景,“全都给本王住手。”一句话,在场的人纷纷跪下,不敢再轻举妄动。 焕然先开了口“殿下息怒,小女无知,触犯了王妃,闹出这般笑话,我愿意承担一切,还忘殿下不要连累他人。” “焕然,你护着他做什么,他把你当棋子用,还坏了你的名声,你还护着他。当我是傻子吗?”萧潇说着,拉起焕然“我想单独和你聊聊。”萧潇说着,回头看向李恪,李恪点点头。 在里屋,萧潇问着“和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那男子又是谁?” 焕然连忙跪了下来,眼泪顺势而来“王妃,我…少爷说如果我听他的话,设计你,让你与诗妍分开,他便放我离开,我才答应下来。可我不知,您竟然是女子,还是吴王妃,才闹出这般笑话。” “你想离开?”萧潇有些诧异,古代的女子有这样想法的人,实在太少。 焕然点点头,“可我将事情搞砸了,还触怒了吴王。”焕然说着,眼神呆滞。 “走,我让他放了你。”萧潇蹲下来,看着她。 焕然一惊,呆呆地看着萧潇。 萧潇转身,站在诗妍哥哥面前,“你休了焕然,放她离开,不然我就送你去见官。” 诗妍哥哥答应了,萧潇还让他拿出钱来给焕然。李恪在一旁看着,没想到萧潇竟然这般简单,对待一个风尘女子也这般看重,把自己受委屈忘的一干二净,只知道为焕然主持公道。 萧潇走到李恪面前问道“王爷我还想让他受点皮肉之苦,要怎么做。” 李恪笑着,没想到萧潇这么绝,他都已经赔了夫人,还不放过他,与他还有些像。“这个容易,我们不用管,有家法,他父亲不会放过他的,走吧。” 萧潇楞了一下,点点头,是啊,彭家怎么说也是大户。 李恪完成了自己封地的事物,带着萧潇前往李愔封地,在马车内萧潇有些纳闷,为何李恪这么轻松就放过了诗妍哥哥,太不符合李恪性格。实在忍不住,萧潇问出口来。 “彭家怎么说也是大户,彭家老爷家底雄厚,多次出粮赈灾,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况诗妍说不定以后就是你姐妹,不能只看眼前。”李恪说着,丝毫没有在意。 “姐妹?”萧潇被李恪的这句惊到,脸黑了下来。回想起诗妍说过她有喜欢的人,那天她见到李恪也是一脸兴奋,原来是这样。 两人在驿站停了下来,萧潇一人在桌边坐了下来,李恪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男子在萧潇面前经过,将自己的佩刀放在萧潇对面桌上走到一旁加茶水。萧潇好奇,向前看去,刀柄上的花纹吸引了她的注意。一个大写的七刻在上面,但写法特殊,像七又不像七,反而与小灰灰肩颈的胎记一样。 那人喝过茶水,回来取佩刀,见萧潇盯着佩戴上的花纹看,顺势取走,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李恪却突然坐了下来,见萧潇失神的样子,看着远处。 “看什么呢?” “没什么,一个路过的人而已。”萧潇不敢确定他与小灰灰有什么关系,一个胎记不能代表什么,而且看他的样子,不像什么好人,倒像是江湖中人。 李恪有些在意,那人似乎要与萧潇说什么,看了他一眼却转身就走。“你,认识他?” “我怎么会认识江湖中人,看他的样子不像好人,他刚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不过是看了他的佩刀而已。” 原来是这样,萧潇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不过那人见萧潇看了他的佩刀,转身就走,难道是逃犯? 两人转身上路,一路都不让萧潇一个人,以防万一。 两人总算抵达岐州,在一家客栈住下。 “为何不直接去李愔府邸?”萧潇有些不解。 “我先不去,来的有些早了,先走访大臣看看他最近的表现,让那小子知道我来了,又与我来虚的。” 萧潇笑着,这个李愔好有趣,脑子聪明却从来不做正事。 萧潇说着自己进来客房,李恪紧随其后,萧潇将李恪推了出去,“出去,我觉得你还是去找诗妍比较好,更何况我不需要你。” “啊?找诗妍?”李恪还未反应过来,萧潇已经关上房门。找诗妍?难道萧潇误会什么了?李恪笑着,看来她已经开始在乎我了,有趣。 次日清晨,萧潇醒的格外早,又换上男装,走出客房,见到小二正好送早餐给王爷,跟了进去。 “你怎么起这么早?有心事睡不着?你看我不在你连觉都睡不好了。” “哪有?你少臭美了。”萧潇嘴上说着,心里已经没底,似乎已经习惯有人睡在一旁。 “你昨天让我去找诗妍是什么意思?你吃醋了?” “我,我怎么会吃醋,就是觉得诗妍做你的妾室太委屈了而已。”我就不该对李恪抱有幻想,这可是古代,他还是王爷。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恪笑着,绕到萧潇身后,“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不会娶诗妍的,你想多了。” 萧潇听到,脸上乐开了花,转头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李恪的脸与自己靠得这么近,一下僵住,又顺势闪开。 李恪看萧潇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你脸红的样子蛮可爱的。” 萧潇顺势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马上逃走,“不说了,我先走了,你忙吧。” “等等,你要出去的话,必须带侍卫,穿男装也必须带侍卫,不许一个人。”李恪说着。 萧潇笑着点点头。 第五十九章 抢亲 萧潇回屋用早餐,见李恪已经出去,自己又来到一个新的城镇,也耐不住性子,还是想出去转转。萧潇斟酌一会,还是带着侍卫出去逛街了。 萧潇逛着,各色古玩店,饰品店,有些累了,在茶馆坐了下来,顺便用餐。一男子走进店里,身后有随从跟着,老板也连忙迎上去。萧潇看不到他的正面,但看这架势,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萧潇继续吃着,侍卫却怎么也不愿与萧潇同桌,萧潇只好一人坐着。萧潇让侍卫用过餐后去赶辆马车,自己实在不想再走了。萧潇回头看侍卫,他似乎已经出去了。没有寻到侍卫,却见那男子走了过来,萧潇这才注意到了他。 光洁白晢的脸庞,透着几分冷峻;眉毛宽而杂乱,似乎在张扬自己的个性。“这古代竟然有这么多美男子,不过比李恪还是差了点。”萧潇小声说着,脸上漏出笑容,李恪的面容浮现在萧潇脑海之中。 那男子注意到萧潇,以为是在对他笑,见萧潇清秀的样子,不由得观察起来。难道是女子?那男子没管其它直接走到萧潇桌前,与萧潇并排坐下。 萧潇觉得有些不自在,见他对她淫邪笑着,“不好意思这儿有人了,麻烦你换一桌吧!” “这是什么话,相见便是缘,同为男子,不如交个朋友,这桌我请。” 萧潇觉得不妥,侍卫又不在,他还这样步步紧逼,与他一同来的几个人,明明进来包间,还在看着他,他却在我这坐下。“这位兄台,本公子还有事,就不打扰,餐桌让给你,我先告辞了。” 萧潇说着作势要走,那男子伸手直接搂住萧潇肩膀,“兄台急什么,没想到兄台肩膀竟然这般窄。”那男子笑着。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看出我是女子,萧潇没好气,伸手推他,他竟然不为所动。萧潇巧妙甩开,从一旁钻了出去,直接逃走。 那男子看着,没有要追她的意思,依旧笑着,看着逃跑的萧潇在他眼前消失。 萧潇匆忙跑出,没敢回头,似乎跑了两条街的样子,回头见没有追上来,总算松口气,靠在墙角休息。 萧潇没注意,突然冒出一只手,慢慢失去意识。 等萧潇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茅草屋内,被绑在一柱子上面。看外面天色还亮着,不知道会怎么样,到底是谁,自己这几天怎么这么背。李恪你在哪,快来救我。 “你醒了。”一男子说着,走了进来。 萧潇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是昨天在驿站见到的那个人。“是你,你绑我做什么。”萧潇弱弱说着,试探他反应。 那人没有言语,直接拿着佩刀走了过来,举起佩刀。 “别,别,别,我没招你没惹你,你杀我做什么?” “看刀柄,你那天看着我的刀柄做什么,你见过这个标记?” 萧潇见不是杀她,原本紧张的心,定了下来。“我见过,我在一个小男孩身上见过,他肩颈处有一个类似的胎记,你与那男孩是什么关系,他是个孤儿。” “你说什么,小男孩?他多大?”那人急了,声音格外大。 “四五岁,他也不清楚自己多大,你认识?” 那人不言语,在一旁坐了下来,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潇不敢随便说话,怕迁怒与她。难道他真的与小灰灰有关系? “那男孩现在在哪?” “我收养他了,现在在我府上。” “收养?那吴王也答应了?”那人压低语气,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答应了,你是那男孩的父亲吗?”萧潇见他这般激动,与小灰灰必然有密切关系。知道我是吴王妃,还绑我,还是小心讨好为妙。 “对!”那人丝毫没有犹豫,干脆说着,眼神却难以捉摸。 “这件事吴王知道吗?那男孩的胎记,吴王有没有见过。” “应该没有,他不会却去做这样的小事。” “想想也是,如果他看到了,恐怕早就杀了。” 萧潇惊了,为何要杀一个孩子,“殿下他不会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与李恪有什么恩怨,但李恪不会迁怒与一个孩子。” “不会,怎么不会,他可是李世民的儿子。” 李世民?他怎么敢这样称呼天子,他到底是什么人?糟了,看来我这次是凶多吉少。“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了解李恪,他不可能对小孩子动手,而且他对小灰灰很好,给他请先生还亲自教他功夫。” 那人心里明白,萧潇是李恪的王妃,现在挑明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说着“记住不能让李恪看到小灰灰身上的胎记,不然小灰灰性命难保。你愿意收留他,说明你很善良,肯定也不希望他死。” “我当然不希望小灰灰死啊,他那么懂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没理由不管小灰灰。” “很好。”那人说着,转身离开。 “你要放了我?那你也要给我松绑啊。喂……”萧潇见那人要走,连忙喊着。 那人没有理会萧潇,直接离开了房间。 什么情况,就这样走了,可我还被绑着呢?算了我就在这等有人来好了,看来他也不坏。 萧潇就在屋内等着,不知过了多久都没有人经过的声音,自己的嗓子也喊哑了,看来只能等了。 终于屋外有人经过的声音,萧潇又开始呼喊。 两位走了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子哭着,另一个三四十岁的阿姨在安慰她。见到萧潇两人一脸懵。 “嗨,能帮我松绑吗?” 两人傻傻的看着萧潇,不知道萧潇是什么人,没有轻举妄动,小声说着什么。 “哦,你们不用担心,我是女子,真的,你们帮了我会报答你们的。”萧潇似乎听到两人忌讳萧潇男子的身份。 两人惊讶的看着萧潇,听萧潇是女子,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萧潇一会,反而两个人又走了。 “什么情况?我说错什么了吗?”萧潇完全蒙了,帮忙解个绳子而已,跑什么。萧潇无奈,看来只能等李恪了。 没几分钟,那两个人又走了回来,还多了两个人。快快快,就她了,那年长的阿姨说着。几个人围住了萧潇。萧潇呼喊着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一上来就把萧潇打晕了。 萧潇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轿子内,还穿着大红喜服,自己还是被绑着,外面熙熙攘攘,传来号角声。即便如此,萧潇还是无可奈何,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萧潇莫名慌张起来,搞不清楚状况,但发不出声音,让萧潇难以接受,我怎么变哑巴了。 街道上,花轿慢慢向前走着。旁边的路人见到花轿,都闪到一旁。 突然,外面吵了起来,似乎有人拦住了花轿,花轿也停了下来。 一男子掀开了轿子,萧潇以为遇到了救星,结果傻了眼,是他,白天茶馆遇到的男子。 “是你,哇!你女装这么惊艳啊?还被绑着,有趣。”男子说着,又放下帘子。 “不走了,咱们抢亲。”那男子喊着,伴随着笑声,直接接了花轿,赶往自己府上。 萧潇听到,心力交瘁,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李恪,你在哪啊?为什么还不来。 侍卫发现萧潇不见,连忙赶回客栈,通知其他人。李恪得知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定是昨日茶馆碰见的人,萧潇看了他的剑柄,就不该让萧潇出去。只能去找人帮忙了。 萧潇直接被送进洞房,自己被松绑了,但还是发不出声音,还被锁在屋内。坐在桌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我们两个缘分不浅啊,做我的妾室比做张大人的妾室要强太多了,更何况一看你就是被迫的,还绑在花轿内。”他笑声不断,散发的痞气十足。 萧潇比划着,自己发不出声音,却还要躲着他。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说的吗?”那男子说着,向萧潇走了过来。“你别跑啊,入了洞房你就是我的人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应该讨好我,逃是没用的。” 萧潇急了,眼泪顺势而下,还试图喊着。 “你难道说不出话了?”那男子看着萧潇的笔画,脸色突然转变。 萧潇点点头,见他脸色变了,也放松下来。 那男子思索一会,笑了“算了,就这样吧!你没事,明天服了药就好了。这样挺好省的你今晚乱叫唤。”他无奈说着,直接向萧潇你扑了过去。 萧潇挥舞着手臂双腿,打在那那男子身上。 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此时,有人敲门,急切的叫着。 “干嘛?敲什么敲?” “殿下,吴王来了,很急的样子,似乎出什么事了。”一下人说着。 李愔听到,整理衣着,出门迎接。 李愔让萧潇在屋内乖乖待着等他回来,出去见李恪。 萧潇笑着,李恪终于来了,太好了。 “快叫喊人跟我走,有急事。”李恪在远处说着,招呼李愔让跟他走。 萧潇跟着跑了出来。 李愔见萧潇跑了出来,连忙拦着萧潇,拉她往屋内走。“别害我,让我哥知道,又该骂我了。” 萧潇傻了眼,他是李愔?看着李恪背影,自己却发不出声音,没管其它,咬了李愔胳膊。 “啊…”李愔叫出声来。 李恪听到,回头看着,见李愔与一红衣女子纠缠在一起。 “干嘛呢?怎么回事?”李恪喊着,走了过来。 “没事!就是我刚刚取了一名妾室,我现在就送她回屋去,她舍不得我离开。”李愔说着,继续拉萧潇往屋内走。 萧潇连忙探出头来,冲着李恪招手。 李恪看到火冒三丈,疾步跑了过来,甩开李愔,一把拉过萧潇。 第六十章 心意 李愔见萧潇躲到李恪后面,还在庆幸还好萧潇不会说话。“哥你听我说,她是刚刚娶回来,还不懂事。” “刚刚娶回来是吗?”李恪说着,还拉着萧潇的手。 李愔斜眼看着,“哥,如果你喜欢,我把她送你了!” “送我了?”李恪说着,直接出手与李愔打起来,萧潇也没闲着,上去帮忙。 “什么情况?哥,哥别呀,你不是有急事吗?要教训也等会再说,还有你,凑什么热闹?”李愔说着,指着萧潇。一旁下人看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送我了?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呀?”李愔莫名好奇,她不是要嫁给张大人的吗?不就一妾室能有什么身份。 李恪一把搂过萧潇“叫嫂子,明白吗?” 李愔傻了眼,嫂子?“她,她不是,要嫁给张大人的妾室吗?” “你忽悠谁呢?嫁给张大人怎么会在你府上,我来找你就是让你帮忙找萧潇的,结果就在你府上。” “萧潇?”和亲公主萧潇,天啊还好来的早,不然就糟了。“哥你听我说,你应该谢我,我是半路抢亲把嫂子请回来的,不然就送张大人府上,那等你去一切都迟了。不信你可以问她,不对,问嫂子。” 李恪回头看向萧潇,他明白李愔不会无缘无故撒这种容易被拆穿谎话。 萧潇点点头,用手笔画着。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萧潇不知道怎么向李恪说,指了指李愔。 “哥,她,不对,嫂子被灌了哑药了,暂时说不了话,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现在马上去趟张大人府上,我抢亲的时候嫂子就被绑在花轿里。”李愔一边思考一边说着,他知道这是事实,但也想借此缓和李恪对他的误会。 李恪听到,担心李愔又在耍小聪明,借此转移话题,看向萧潇,想确认李愔说的是不是事实。 萧潇点点头,又挥挥手,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上了花轿,但她心里明白,是那两个女的干的。李恪若是问起,必定会涉及到小灰灰的父亲,那样小灰灰就有危险了。 “嫂子这是又点头又摇头,是几个意思?”李愔有些慌了,难道在怪罪自己,我毕竟做了不礼貌的举动。 萧潇做着握笔的手势,李愔见到,连忙让下人伺候笔墨纸砚,三人来的书房。 萧潇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今天太晚了,一切明天再说,先给我找解药。 李愔还有些慌,见萧潇这样写,连忙上前附和,李恪也觉得在理,便不在纠缠。 李愔安排房间,让哥哥与嫂子住下。 萧潇走上前,却关上了房门,没有让李恪走进来。今天是有惊无险,却让萧潇意识到,她已经很在乎李恪了,遇到危险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心中只希望他赶快出现,她不想死,即便自己死了之后可能就回到现代,这完全没什么大不了。萧潇树立在门前,靠在门上,满脑子都是李恪,他很好,太好了,好到让人不知所措。在屋内听见李恪声音时的自己,仿佛像在黑暗中见到的光芒,想马上扑过去,不管以后,只要现在。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李恪在屋外翘着房门,担心萧潇,不知道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有惊无险,但自己却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想无头苍蝇一般。这样的自己,还是头一次。“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李恪说着,转身准备离开。见李愔与一下人端着一碗药走上前来,见自己的哥哥被拒之门外,李愔更是没头脑的在一旁傻乐。 “好笑吗?”李恪说着上前拍着李愔肩膀。 “哥我错了,嫂子不让你进门肯定是因为我冒犯她的原因。不过哥,女人是要哄的,哪有你这么直接就走的,要不要我教教你?”李愔说着,挑动着自己的眉毛。 “你找打是不?滚…” “我是来送药的,这不药好了,嫂子喝了明天就可以好了,放心。”李愔说着,拍打着李恪肩膀,绕过李恪,敲着房门“嫂子我给你送药来了,开开门。” 萧潇听着,打开了房门,让下人走了进来,用手示意让李愔不要进来,下人放了药便走了,萧潇又关上了房门。 李愔傻站着,全程没有说话的机会。回头看看李恪,弱弱说着“嫂子挺有趣,哥辛苦你了。” “傻站着干嘛,走。”李恪说着,搂着李愔肩膀,走出院子。 萧潇喝了药,静静的坐着,回想几日内发生的种种。虽然都是有惊无险,而也正是这样,让萧潇慢慢明白自己心意。 萧潇静静的坐着,回想着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发生的种种。李恪在萧潇脑海中徘徊,我喜欢他,我爱上他了,是这样吗?所以舍不得离开,不想死,不想回到宋泠瑶。那我要怎么办?接受他吗?萧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明天又怎么与李恪说,涉及小灰灰父亲,要说吗?要怎么解释才好。 次日,萧潇果然可以说话了,萧潇坐在床边,咿咿呀呀说着“好了,真的好了。” 下人叫萧潇前去用餐,萧潇李恪与李愔坐在一起。李恪问着,“好了没有,可以说话了没?” “好了,这可真神奇,一天就好了。”萧潇说着,有些佩服。 “那是你服用的少,看来害你的人还算有良心,只给你吃了一点,估计你的用量不用服药也会好。”李愔说着,语气有些奇怪。 萧潇不明白李愔在气什么,我好了他不舒服是吗?“你…”萧潇准备与李愔理论,李恪拦住了萧潇,岔开话题“唉,那我问你,你怎么会被绑在花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都是他的错。”萧潇说着,指着李愔。“如果不是他在茶馆占我便宜,我也不会仓皇出逃,与侍卫走散。” 李愔一下慌了,原来还是自己,这下完了。“哥我没有,那时嫂子穿着男装,我看到自是好奇,就上前确认一下,是不是女的,我还没碰到她就跑了,真的。” “看来从头到尾都于你小子有关,昨晚还说与你无关,是你救了萧潇。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好色的毛病,你都娶了多少房妾室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父皇现在都不愿提及你,连敬儿的婚事你也不参加。”李恪无奈说着。 “不是有你在吗?我去不去都无所谓,我去了才会让场面尴尬。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嫂子的事吧!”李愔说着,岔开话题。 萧潇见此,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场面尴尬“之后我出来茶馆,跑了两条街,见没追过来就松懈了,在一旁喘气,谁知被人打晕过去。醒来发现被丢在茅草屋内,还被绑着。是那日在驿站遇到的那个人,他问我为什么盯着他的刀柄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所以然,就与他聊了一会,他得知我是梁国人,就没管我,就走了,也没给我松绑。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女的路过,还一边哭着,她们一开始以为我是男子没管我,我说我是女的她们看了看我,又走了。后来回来还多了两个人,我想应该是他们干的,等我再次醒来就在花轿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那两个女子八成有一个是要嫁给张大人的,不愿意,正好看见你就让你代嫁了。”李愔信心满满说着。 “等会,你说是那日驿站见到的人,那他刀柄上的图案是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李恪问着。 “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像个五角星。”萧潇还是有些忌惮,随口撒了谎。 李恪与李愔懵了,五角星是什么。 “他能放了嫂子,说明没什么,没必要再在意。”李愔说着,看着李恪。 “但愿吧!那我们去张大人府上,走吧!”李恪说着,三个人去了张大人府上,果然不出李愔所料。李恪要求找到那家人,萧潇拦住了,劝说还是算了,她们也是无可奈何,也是受害者,惩罚张大人就够了。 李愔在一旁听到,笑着看着萧潇。她还是蛮善良的,还能劝住我哥,不错,这阴差阳错的和亲,也能成就一对鸳鸯。父皇说的没错,只有努力的人才配获得上天的眷顾。 “那家人可以不管,可张大人就不能那么便宜他,本王早就看他不顺眼。”李愔还有些不依不饶,萧潇在一旁看着。李愔李恪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整的张大人不知所措,这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吗? 三人一起回府,李恪与李愔却相继又出去,留下萧潇一人在府上,与丫鬟聊天,才知道李愔已经娶了六门妾室,至今不肯娶妻,只纳妾不娶妻。 “他可真是个风流公子哥,可母妃与李恪对他似乎都有呵护之意,为什么呢?”萧潇有些不懂,就因为李愔年轻吗? 萧潇一人闲逛,见李愔已经回来,一人在露台喝酒吃肉。萧潇好奇走了过去。 第六十一章 李愔 “哎呦,日子过得这么爽啊?你不是有许多妾室吗?怎么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喝酒。”萧潇说着,走了过去。看看桌上的菜,也只有三道菜,还算节俭。 “嫂子?来一起,我也为昨日的无礼举动向嫂子赔个不是,这杯我就先喝了,嫂子自便。”李愔说着,直接喝起来。 话全让他说了,这家伙脑子够聪明,情商高啊!萧潇在对面坐了下来“小子,你这怎么一个人喝酒,你这么不务正业,难道不在乎外人对你的看法吗?” “我怎么了?我这样才舒服,好不容易当了个皇子,还不知道这清福可以想多久,过一天是一天,逍遥自在才是王道。” 萧潇被李愔的话惊到,他不是才十九岁而已,怎会有一天混日子的心态。 “怎么,嫂子这表情。看来嫂子喜欢我哥这种努力型的。我不是我哥,我就是要闹。我没我哥那么大度,那么有责任心。我哥越是努力,就越是会成为笑柄,我俩有着前朝血统朝中有多少人忌讳。我哥不在乎被人笑话,但我在乎。我宁愿别人笑我无能不成器,也不愿看他们一张纸丑恶的嘴脸,没办过,我哥能做到,但我做不到。”李愔说着,大口喝起酒来。 萧潇在一旁听着,原来李愔什么都知道,只是选了一条自己认为舒服的生活方式,“可我宁可他像你一样,哪怕不学无术也好,这样,这样至少不会…”萧潇说着停了下来,树大招风,李恪死于被杀我大概可以确定了,可为何人所杀我依然不知,他若像你一样,应该可以平安的。 “不,不,不…我和我哥两人,至少有一个要有所作为,我哥是庶长子,自然不能像我一样。不然母妃与敬儿在宫中要怎么生活,我庆幸自己有个好哥哥,原本自己该做的,该尽的责任,他全替我做了,我才可以这般安心荒唐。” 李愔的话,点醒了萧潇,是啊,李恪不是一个人,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许多人的待遇,他不可能凡事只考虑自己。可是这样的他,结局却让人…萧潇颤动,也喝起酒来。“你说的对,你的想法很真实,这皇子还不知道可以当多久,及时行乐才是硬道理。来我敬你,你是目前为止我见到的第一个明白人。” “嗷…嫂子好性情,不亏是梁国人,爽快。”李愔笑着,如遇到知己一般。凡是一般人看到自己,都是表面恭谨,暗中嘲讽。 “对了,我唱歌给你听吧,我觉得这首歌曲特别适合你。”萧潇说着唱了起来。 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 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 给我一杯酒喝尽人间仇 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自古风流 纷纷扰扰只为红颜半点羞 给我一杯酒烽火几时休 喝完这杯一切再从头 江山仍在人难依旧 滚滚黄沙掩去多少少年头 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涛涛江河汹涌淘尽男儿的梦 曾经海阔天空昂首莫回头 痴笑轻狂任我潇洒少年游 江湖路路难走儿女情情难求 风花雪月只是拂袖在身后 给我一杯酒点滴心中留 若是有缘他日再相逢 李愔在一旁听着,也哼哼起来,“这是什么歌,嫂子自己编的吗?潇洒啊,可是我似乎没那么潇洒。”李愔说着,面朝天躺了下去。举着右手,手中酒杯慢慢倾斜,酒水洒在李愔面部。他还笑着,不知想着什么。 “就是《少年游》,怎么样适合你吧!咦?人呢?”萧潇朝对面看去,爬到对面,拍打着李愔,可他已经不醒人事。“咦,酒量真差。” 萧潇不知怎么办,也准备躺一会,转身却看见李恪站在他面前。“王爷!”没有过多的言语,静静地看着李恪,心中五味杂陈。“要一起喝吗?”萧潇说着,由举起酒杯。 李恪没有理会萧潇,对一旁的下人说着什么,只见下人送李愔回了房间。李恪拉着萧潇,也往房间走去。“你啊,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又喝酒。” 房间之内,萧潇一人静静坐在床头,看着一旁李恪。 “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愔儿与你说什么了?他欺负你了?不会吧!” 萧潇摇摇头,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恪。“李愔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今天一接触,觉得他人蛮好的,除了有些好色,其它都不错。”萧潇盘坐在床边,似醉非醉地看着李恪,眼神飘忽不定。 “好色?”李恪笑了,李愔的事,他最清楚,但好色也非他本意。 “你错了,你可以说他不学无术,但在感情方面,他比谁都认真。”李恪说着,在一旁坐下。 “你骗人,他有那么多妾室,我都看到了。” “他是堕落了,但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萧潇有些不解,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这是我之今为止最后悔的一件事。两年前,愔儿喜欢上一个女子夏荷,是愔儿外出打猎时认识的,那女子比他大两岁,愔儿受了伤都是她在照顾。她出生寒门,没有什文化可言,但长相精美,愔儿便喜欢上了她。这件事并没什么大不了,愔儿想立她为妾是可以的。可那时我因为过度狩猎踩坏庄稼被参了一本,与父皇还互不理睬的状态下。愔儿还未娶妻,也没有被指婚,当时情况又特殊,于是耽搁了。由于秋收,愔儿离开封地,忙自己的事物。可这期间,夏荷被刚刚赴任岐州的周大人看上,他不知夏荷与愔儿的关系,一心想纳她为妾,夏荷低调没有用愔儿来压制于他,谁知周大人还是得知此事,怕愔儿报复,一不做二不休,给夏荷喂了哑药。” “哑药?”萧潇突然明白,为何李愔早上那般气氛。 “对,打那以后,夏荷便成了哑巴!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愔儿赶回来再见她时,夏荷闭门不出。愔儿不知所然,依旧常常前去看望。夏荷自知身份低微,现如今由成了哑巴,便乘愔儿不在,离开了岐州。”李恪说着,停了下来。 “那之后呢?”萧潇看李恪的脸色,感觉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 “愔儿得知周大人欺负夏荷,二话没说,跑周大人府上把他打成了残疾。此时闹得沸沸扬扬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愔儿一向温顺,我觉得其中必有原因。愔儿被参,父皇得知被气坏了。我便自行请命,接了这差事。” “那夏荷呢?不会从此就没消息了吧!” “我抵达愔儿府邸那天,愔儿不在,带人去寻夏荷了。我当时得知他是为了一个寻常女人,觉得他太不像话了,准备好好教育他一番。还没等我处府寻他,愔儿回来了。”李恪说着,脸上越发沉重。萧潇见此,向李恪那边靠了过去,跪在床上,静静听着。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情景,愔儿浑身是血,面容憔悴,眼神呆滞,抱着死去的夏荷走了回来。见到我的那一刻,似乎才回过神来。他喊着哥,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眼泪不止。” 萧潇听李恪说着,李愔的痞气浮现在萧潇脑海,她想象不出这是怎样一个画面,李愔浪荡公子的形象与李恪口中的他反差太大“夏荷她是怎么死的?” “是父皇,父皇早就得知此事前因后果,与我一样觉得愔儿太不像话。或许父皇考虑更多。因为夏荷让愔儿变成这般模样,父皇派人除掉夏荷。而愔儿也正好赶上,双方打了起来。夏荷大概知道父皇之意,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不愿再看到无辜人有所伤亡,当着愔儿面,自杀了。临死前用手比划着,让愔儿好好活着。脸上还带着笑意,写满了祝福。” “愔儿看着夏荷死去没有流一滴泪,淡定自如,抱着夏荷尸体一路走回府内。直到看到我的那一刻,感情一下子爆发,在我面前哭诉,恨自己为什么是皇子,恨父皇为何这般绝情连一个女子都不放过,错的是他为何要责怪夏荷…打那以后,愔儿就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见过父皇一面,错过与父皇所有会面的场面。父皇派遣大臣辅佐与他,愔儿也不闻不问,在自己封地更是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父皇拿他没辙,就让我来劝劝,我用母妃压他,他才消停许多。”李恪说着,靠在一旁,自己内心也煎熬无比,当时如果自己不与父皇闹僵,替愔儿说几句,一切都不会发生,愔儿还是所认识的那样,单纯温顺。 “我白天在府内闲逛,见荷花池对面有一个院子,布置简单,有一人看守,是愔儿为夏荷准备的吗?”萧潇眼睛泛红,慢悠悠说着。 “对,夏荷的灵位摆在里面。”李恪淡淡说着,语气充满无奈。 作者的话:李愔,贞观十三年(639年),太宗罢世袭诏,赐其实封八百户,授岐州刺史。期间,李愔因游猎无度、殴打官员而被弹劾,太宗屡教,但其不思悔改,太宗于是发怒斥责:“禽兽经过调训,可以被人驯服;铁石经过冶炼雕琢,可以做成方圆的器具。而像李愔这样的人,还不如禽兽铁石啊!”削去李愔一半封邑及国官,贬为虢州刺史。(不要曲解太宗的话,只是说李愔屡教不改,就是太不听话。) 李恪因弹劾游猎过度、损坏庄稼被御史柳范弹劾。必须要提及到的是,《新唐书》记载,李恪与乳母的儿子“博簺”而被弹劾罢官。作为惩罚,李恪被免去安州都督,并削减封户三百户。 这次免职,还留下一段太宗纳谏的佳话轶事:太宗偏袒李恪,对侍臣说:“权万纪辅佐我的儿子,不能纠正他的过错,罪该死。”柳范进谏道:“房玄龄辅佐陛下,都不能够阻止陛下游猎,怎么能独独怪罪权万纪?”太宗大怒,拂袖入内殿。这次免官的时间并不长,贞观十二年(638年),李恪又一次被任命为安州都督。 第六十二:山有日,还无期 萧潇听到灵位两个字,心如撕裂一般,眼泪在眼中打转。抱着李恪,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你怎么了?我就不该给你讲这些,但我也不希望你误会愔儿,他一直以来都是个不错的孩子。”李恪见萧潇伤心的模样,莫名有些后悔,他还是喜欢萧潇逍遥乐观的样子,告诉她这些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会是这样的选择,这样他可以活的轻松一点,自在一点。” “你明白就好。”李恪笑了,果然萧潇还是聪明识大体的。 萧潇推开李恪,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喜欢我吗?”萧潇问着,她清楚李恪的结局,灵位,多么刺耳的字眼,但这或许就是她将来要面临的。面对着这样的李恪,我又怎么会无动于衷,杨过说的没错,我已深陷其中,又怎会只做一个看客?与其自己煎熬郁闷,不如坦然接受,跟了他,应该会幸福一阵子吧。 李恪一愣,萧潇的话太突然。看萧潇一脸认真的眼神,“喜欢,第一次见面,或许我就喜欢你了。” “那你会一直对我好吗?一直到…”萧潇问着,突然停了下来,一直到死,可这个死来的太快;一直到老,可你又没有那个福气。萧潇想着,眼泪顺势而下,不敢看李恪的眼睛,自己知道的太多,太多。 “会,当然会。山有日,还无期。”李恪说着,与萧潇靠的更近。 “还无期?”萧潇笑了,无期是啊?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期限,爱不会因为他的离去而消散,“我愿意做你的女人,我…”萧潇还要说些什么,李恪却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吻着她。萧潇没有任何反抗,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我既然已经爱上了你,又何必在意结局,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同面对,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李恪见萧潇没有任何反抗,自己的付出总算有了回应,不知不觉中解开了萧潇的腰带。 夜深了,皎洁的月亮完全出来了。夜静的连人们的脚步声都能听见,一阵风打破了夜的寂静。几只扇着翅膀的小飞虫飞来飞去,好像给趴在岩石上的蛐蛐伴舞。菊花和桂花发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清清的河水哗哗地流着,大树忙着跟叶宝宝告别。 萧潇看着一旁的李恪,依偎在他的怀里。我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只要你对我好,我也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至少现在你就在我的面前,即便这幸福是短暂的,是有期限的。 次日,李愔早早就醒了,听说哥哥没有回房,在嫂子房间住下,露出笑脸。 李恪坐在梳妆台前,萧潇为李恪束发。“怎么样好看吗?”萧潇说着,看着镜子中的李恪。 “不错,没想到你还会这些。” “这是和小萍学的,我有为小灰灰束发,不是很难。” 李愔在屋外看着,不令有些羡慕,自己娶了那么多妾室又如何,真正为我这个人的,却无一人。 “李愔,你怎么来了,这么早?”萧潇看窗外似乎有人,走了出来。 “三嫂早,下人说有人找你,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三哥也在。” “找我,开什么玩笑。”我在这又没认识的人,什么人会来李愔府上找我。“男的女的?” “我也不知,还未去看,要不我陪你去看看,这三哥在屋内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李愔说着,探头看着。 萧潇刷的脸红了下来,与李恪两个人还好,这个李愔这么说,萧潇有些不知所措,见李恪丛屋内出来萧潇连忙说着“你们聊,我先去看看是什么人。”说着,转身就走。 “嫂子这是害羞了?怎么一个人走了。”李愔回头看着远处的萧潇。 “有你什么事啊?愣着干嘛?走啊!”李恪拽着李愔,也往外走去。这大早上的,到底是谁找萧潇,还跑愔儿府上来了。 萧潇缓缓走进大厅,探头看着,“诗妍?”萧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头一次见诗妍穿女装。一身绿衣清新脱俗,领家女孩的样子,与她的男装相比,要抢眼的多。 “萧潇,我说过我会来看你的,我这不就来了吗?”诗妍说着,一脸轻松。 “你怎么穿女装出来?别有一番韵味,你总是穿男装,我刚刚还不敢认你呢?” “我,我这不是来看你吗?如果穿男装出来找你,对你名声不好,就穿女装出来看你哦!”诗妍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不自在。 “唉?虽说你说的合情合理,但为何我觉得你怪怪的。说,不然我就…”萧潇说着,与诗妍打闹起来。 李恪与李愔赶来,诗妍见到,连忙请安。李恪见是诗妍,笑着,看了看一旁的李愔。李恪与诗妍问好,李愔看着诗妍,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愔儿,这位是彭家大小姐彭诗妍。”李恪向李愔介绍着,站到萧潇一旁。 “彭家?哪个彭家?”李愔问着,实在想不起是哪家。 “安州最大商户,彭家,在全国各地都有店铺,岐州也有许多。我想诗妍小姐也是来岐州收账的,得知萧潇也在才赶来你府上的。”李恪说着,转身拉着萧潇坐下,示意诗妍与李愔也坐下。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看账簿时见到过,那个富甲一方的彭家,可是我想的那个彭家?”李愔说着,看着诗妍,想得到肯定的回答。 “回刺史,我想是的。”诗妍说着,又站起身来,礼仪周全。 萧潇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娇小玲珑的诗妍,还是头一次见,诗妍在李恪面前也不见得这般。有些好奇,看了看李恪。 “怎么了?”李恪看着萧潇,问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我们四个这样坐着,又不打麻将,不是很奇怪吗?”萧潇说着,看着四人围一桌坐着,着实奇怪,诗妍奇怪,李恪奇怪,连李愔也有些奇怪。 “打麻将?是什么意思?”李愔直接问着。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麻将似乎是清朝才有的,差了一多千年。“就是一种游戏,四个人一起玩的,我们梁国的游戏。” “是吗?那不如嫂子教教我们,我们现在不刚好四个人吗?”李愔笑着,充满好奇。 萧潇连忙挥着手,连连拒绝“这个还是算了,我也不是很会,而且这个游戏需要道具,大唐是没有的。” “那嫂子说出来,制作不就是了,这还不简单。”李愔轻松说着。 “愔儿,别胡闹,就知道玩。你既然这么爱玩不如我们几人出去狩猎,怎么也比待在家中要强。怎么样?”李恪说着看向萧潇。 “好啊!你教我骑马,我现在还不会呢?”萧潇有些兴奋,一时没有管理好情绪,像个笨蛋一样傻傻笑着。 “嘁!”李愔有些不屑,看自己哥哥与嫂子满脸幸福的样子,单手拄着脑袋,看着窗外。 “愔儿这是不想去吗?那我就与萧潇两个人去,那就麻烦你好好招待诗妍,还要以贵宾之礼待之,不可怠慢。” “谁说我不想去,去呀,为何不去。难得人多,不出去热闹热闹,岂不可惜。我先命人为大伙上桌饭菜,你们先用餐,我去为几位准备衣服,挑选马匹。”李愔说着,起身离开。 四个人趁着马车转身到了郊外,几人也都换了衣裳。 李恪站在马厩前,挑选着,找出一匹相对温顺的,牵了出来。李愔丝毫没有顾忌,直接骑着自己的红色马匹,看上去有些烈。 诗妍在一旁看着,看李愔选完了,才开始选自己的。 “愔儿,诗妍就与你一起,你照顾一下,我和你嫂子就在这空地先跑跑,过会在去找你们。”李恪说着,示意萧潇上马。 “是,哥!”李愔无奈,声音有气无力。 “不用不用,我马上功夫好着呢?丝毫不比男子差,我也时常也朋友狩猎,不必顾及与我。”诗妍说着,脸带笑意,眼神中充满自信。 “哎呦?是吗?那不如我们比赛好了,有竞争才更有意思,本王的猎物若不及你的一倍,那便算我输,如何?”李愔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与诗妍并排停下。 “蜀王既然有意,小女子自是无异议,不过打比我多一倍的猎物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要因为我是女子就小瞧与我。”诗妍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输。 “这个自是不会,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为了放松才来游玩的,本王原本不打算认真,开心就好。不过听彭小姐这样一说,本王觉得肃然起敬,想认真一回,所以彭小姐大可放心,咱们各凭本事,三个时辰后见风晓如何?”李愔看着诗妍,现在换了衣裳的她与那会在府上差距太大,言语之间透露着自信,不由的吸引着李愔的目光。 “好!”诗妍淡淡说着,也着实想看看认真的李愔会是什么模样。 两人不谋而合,纷纷骑马进了林子,下人在一旁点起香开始计时。 第六十三:狩猎 萧潇在李恪帮助下上了马,低头问着“你为何将诗妍交给李愔啊?这样不好吧,他们才刚刚认识而已。” “这样才好,可以让愔儿尽早熟悉彭小姐,你看诗妍,能让一向散漫的愔儿认真起来,这就是一个好现象。”李恪说着,牵着马向前慢慢走起来。 萧潇听李恪说着,言语中似乎有意撮合诗妍与李愔,呆呆的看着李恪。这才想起李恪曾经说过,自己与诗妍说不定以后会是姐妹,难道是这个意思? “等等,等等,王爷你该不会是想让诗妍做你的弟妹吧!”萧潇问着,虽然李愔挺好,但他的心早就随夏荷去了,李愔还娶了那么多妾室,诗妍若是跟了他,不是很可惜,她那么优秀,是萧潇在古代第一个朋友也是她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独立,最有想法的女子。 “不错哦,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啊?真的啊!”萧潇说着,脸上似乎写着不愿意三个字,李恪全看在眼里。 “你觉得不好吗?为何这么大反应?” “不好,当然不好,愔儿有喜欢的人,而且爱的刻骨铭心。他还有那么多妾室,诗妍嫁给他,不会幸福的。”萧潇滔滔不绝说着,丝毫没注意到现在是在古代,李愔是王爷,而诗妍只是一个商人女而已。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是诗妍喜欢李愔在先,她父亲常与我提及此事。与诗妍认识后,觉得确实不错,她虽然是商家女,但识大体会算账,如若嫁给愔儿为妻可帮助愔儿管理事物我也可放心许多。愔儿常犯事,已没有贵族愿意嫁自己女儿嫁与他,愔儿因为夏荷与父皇决裂,明确说明自己不会娶妻,总是躲着父皇。说到底父皇还是疼爱愔儿的,没有一张圣旨赐婚就是最好的证明。”李恪说着,言语中体现出对诗妍的欣赏,只觉得愔儿娶她对愔儿有利。 “诗妍喜欢愔儿?怎么会?可她是否知道夏荷的存在,为何你只想着愔儿?”萧潇有些不解,今日他俩不是才刚刚认识吗? “夏荷已经死了,诗妍也正是知道愔儿对夏荷的痴情才对愔儿有好感,还是她父亲亲自与我说起,可见她父亲也有此意。愔儿若娶诗妍,我会向父皇请命,让诗妍做愔儿的正妻,按理来说还是诗妍高攀,这事还没那么容易,若诗妍可以让愔儿有所改变,或许父皇会答应,否则此事难成。” “最好成不了,夏荷虽然死了,但她还活在李愔心里啊!诗妍是我的姐妹,我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萧潇说着,心有不愿。李愔虽可怜,但再现代就是十足的渣男一个。 “在你们那商人地位很高吗?高到可与皇族匹敌?在大唐商人地位是卑微的,严令禁止商人做官,甚至规定从商者不可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我也只是看诗妍能力不凡,与一般女子不同,才会有此想法。”李恪说着,抬头看着萧潇,不太明白萧潇为何这般,是她太善良了吗?李恪有意撮合愔儿与诗妍,心中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己已经暗地里与魏王与太子斗起来,此事若成,一切安好,如若失败,让魏王得势,他不会放过我的。不光自己倒霉还会连累愔儿,还有敬儿以及母妃。敬儿如今嫁人可放心,愔儿顽劣不会危机生命,但惩罚少不了。诗妍家室可让父皇放心,不会过多连累,彭家的家财,还可保障愔儿与母妃的生活。 不可为官,不可与君子并排,同桌吃饭。这就是唐朝商人的地位吗?怪不得诗妍从不与我一同用餐,她哥哥见了李恪跪在地上就没起来过。诗妍竟然因为愔儿痴情而对李愔有好感,她可真傻。 “就别想了,这事或许成不了,你现在就担心诗妍,还为时过早,大可不必,还是安心与我学骑马吧!”李恪说着,拉着缰绳,牵起马慢慢向前走动。 “说的也是,先学骑马,学骑马。”是啊,想那么多干嘛?今天是出来玩的,怎么说也不该这般扫兴。晚上与诗妍聊聊,听听她是怎能想的,我迁怒与李恪实在没必要。 诗妍也李愔两人各自在山间狩猎,诗妍虽马术不凡,但箭术还差的远。诗妍想了一下,在林中设计了一些陷阱,兴许会有所收获。 李愔已捕获不少,但体型都偏小,没有太多重量,这样也许会输,还是要捕获些有重量的。李愔没有松懈,回想起诗妍自信的眼神,还是要继续努力啊。 李愔看远处似乎有一头鹿经过,连忙追了上去。 李愔骑马追赶着,眼睛只盯着鹿,准备放箭射它,没有注意脚下。李愔连同自己的马,被诗妍设计的*,网住,吊在树上。 网没有很大,又与自己的马捆在一起,李愔见势,自己连行动的空间都没有。拿出自己原本要射鹿的箭,在网上滑动,可惜没什么效果。“完了完了,这算什么事啊?到底是哪个猎户在这放的*,我怎么就没注意呢?这下输定了,哎!”李愔前一秒还在抱怨,下一秒就靠在后面荡秋千,悠闲自在,还哼着歌,似乎完全忘了比赛。 诗妍在林子中徘徊,只抓住极少猎物,还都不大。眼看时间不多了,诗妍返回自己设置*的三个地方。第一个过去看,什么要没有;第二个,只网住一直山鸡;诗妍看着,有些失望,也觉得自己可能输定的。收了山鸡往第三个地方走去,远远看去,似乎网子挂在树上,捕获的猎物还是蛮大的,诗妍露出笑颜,驾马快速向前。 李愔见有人走过来,连忙喊着,发现是诗妍,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殿下?”诗妍看着被掉在树上的李愔,原本有些内疚,看到李愔一脸无辜样,不由得笑出生来。 李愔看着诗妍,看到她笑,一点儿也不奇怪,换作是他,只会笑得更厉害。她看着诗妍马背上的道具,貌似也有*,“等等,这个陷阱不会是你设下的吧?” “对呀!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猎物入网,没想到却是蜀王。”诗妍说着,强忍着笑。 “我就说么,这一带基本被本王垄断了,一般猎户都不会来。这网子还这般结实,岂会是猎户支付的起的。看来今天的比赛彭小姐赢了,本王认输。” “认输?这怎么行,我看你捕获的猎物不比我少,我们还是回去称斤,再定夺。”诗妍看着一旁散落在地的猎物,数量已远超于她。 “怎么不行,你连本王都捕获住了,还有本王的马,还有必要把本王也放在称上称一称吗?”李愔说着,丝毫没在意输赢的样子。自己这般难堪,赢了也不光彩,还不如输的漂亮。 诗妍听到“你连本王都捕获住了。”一句话,让诗妍脸红成了苹果,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蹑手蹑脚到一旁发下*。 李愔甩开网子,重获自由,伸展着身体。自己的马却受了点伤,躺在地上。李愔蹲在地上,看着。 诗妍见此,“不好意思,蜀王你的马…” 两人联系附近的人帮忙,将马送医。 萧潇与李恪两人还在场地徘徊,李恪不断数落萧潇,嫌弃她笨。萧潇却笑着承认自己笨,李恪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无奈继续教她。 “王爷,诗妍与李愔怎么还不回来,太阳都快下山了。” “也是,我们过去看看。”李恪说着,走到围场护卫面前,问着,才知两人已经离开了。 李恪带着萧潇返回李愔府邸,看着诗妍一脸自责,才知那马虽然好了,但之后都不能再骑了。 萧潇拉着诗妍与她一同用茶,“你别难过,李愔也没责怪你什么,好马多的是,你下次遇见可送他一匹你就好了。” “不是,我烦的不是这个。萧潇早上蜀王对那匹马的热爱,你也是都看见了,可是下午得知那马废了后,他轻松的样子,似乎没有一点在乎,将马安置,意欲抛弃。这样的他,我真的看不懂。”诗妍说着,满脸愁容,坐在桌边,眼睛不知看着哪里。 萧潇听诗妍这样说,有些惊奇。在萧潇眼中,诗妍是个女汉子,个个方面都不弱与男子,可刚刚的话,每字每句都透露着她的细心,以及对李愔的在乎。看来李恪没有说错,诗妍是对李愔上心了。萧潇定在桌边,低头看着发呆的诗妍,做了下来。 “诗妍,你真的喜欢蜀王对吗?” 诗妍听到,收回搭拉在桌面上的手臂,端正坐着,点点头。 “可他的心已经跟着别人走了,你不介意吗?”萧潇说着,实在不理解诗妍,就算诗妍与李愔成亲,在愔儿心中始终住着另外一个人,这样值吗? “看来你也知道了,夏荷是吗?”诗妍说着,反而笑了。“你知道我第一次见蜀王是在什么情景下吗?就是夏荷死去的时候。”诗妍沉默了那日的情景仿佛又出现在她面前。 第六十四章 变身深闺女子 那日天气晴朗,诗妍乘着马车,代表父亲去看望病重的姑姑,途径此处,恰巧听到远处兵戎相见的声音。诗妍听着,好奇,没有听丫鬟劝阻,一人往偏道跑去。“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一个人站在远处,看着。他发了疯一般,与他们打斗,什么都不管不问,抱着夏荷,着急的看着她。当时觉得那个女子好幸福,有一个这般疼爱她的人。也同样为他惋惜,可当有人称呼他为殿下时,我诧异。” “寻常百姓家有这样痴情男子已是少见,他身份高贵还能这般,又怎能不让人在意。” “可他在意的人不是你呀!你又何苦呢?”萧潇不懂,在她眼中,诗妍是她在这边遇见的最开明的女子,但在感情面前似乎还是依附这些陋习。 “我知道,但我打那时就开始在意他了,一直忘不了。”诗妍说着,似乎也有些为难。“你知道吗?我第二次见他,穿了一身男装,我自幼如此,基本没人晓得我女儿身。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还主动与我搭话。”诗妍面显娇羞。 萧潇无奈,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见李愔场景,也是一眼认出女子身份,还那般调戏她。看诗妍这架势,八成一样。可结果诗妍喜欢他,我被李愔吓到了。“你是不是傻?只能说明他阅人无数,你还开心地傻笑。” “对,我聪明一世,丝毫不比男子差。可遇见他,我就傻了,就是想看着他,想着他。有这么一个能让我心肝情愿为他傻的人,我也是幸福的,萧潇你说对吧。”诗妍说着,看向萧潇,想从她那得到肯定的眼神。 萧潇愣了,又笑了。 晚上,萧潇看着睡在一旁的李恪,挽着他的胳膊,回想着诗妍的话。她又有什么资格数落诗妍,自己也是一样啊!明知是祸,还自己傻傻的跳进来!萧潇想着,鼻子有些酸。 “怎么了,睡不着?”一旁的李恪问着。 “没有,王爷你说是不是活的糊涂的人会比较幸福?” “啊?你脑袋在想什么,活的糊涂的人怎么会幸福,人当然要活的明明白白。” “哦!”萧潇淡淡说着。“睡吧!” 李恪转过身来,看着萧潇,问着“你有心事?” “对啊,不过与你无关。”萧潇说着,自己明白,这是自己选的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自己走完。 “与我无关,那与谁有关,我的女人在烦恼怎么会与我无关。”李恪说着揪着萧潇的耳朵,邪魅笑着。 “疼,疼,疼,放开。我就不告诉你,你还强迫我不成。” 李恪观察萧潇,放慢语气,仔细想想白天萧潇一直为诗妍的事与她吵架,“你是在为诗妍烦恼吧!可是问过诗妍,她承认了,所以为此烦恼。” 萧潇笑着,看着李恪一脸自信的样子,“女孩的心思,你别猜,没听过吗?猜也是白猜。”萧潇说着转身睡下。 李恪还回想着萧潇的这句话,似乎确实没听过这句话,但似乎有几分道理在其中。不愧是萧潇,总能语出惊人。 李恪几日忙于查账,李愔也一直跟着,李恪叫着诗妍一起,让诗妍教他如何理账。萧潇一人慢慢学着骑马,一去就是一下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已是深秋,李恪也不得不带着萧潇返回安州。萧潇见李愔与诗妍有些熟落,但李愔也只是客套。 萧潇已经决定离开,拉着诗妍在一旁聊着。 “萧潇你们离开,我看来也要走了,我就不与你们同行,我打算留下来。”诗妍说着,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你疯了,女孩心思最为敏感,李愔对你的态度你多少也看的出来,为何还如此。” “我不知道,不过难得有这么一个人让我心肝情愿倾尽所有,以前就觉得其他女人傻,但看看现在的自己,似乎与她们没什么区别。只是没遇到那个对的人罢了。”诗妍说着,转身看着一旁的池塘,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一旁的花草早已枯萎。“萧潇,春去秋来,燕去归来,冬天漫长但春天依旧还会到来不是吗?虽然他现在不接受我,但时间长了,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 “诗妍你还小,你不懂,夏荷她去了,也正因如此,她在李愔心中才无可取代。诗妍……” “萧潇别说了,你对我就一点信心也没有吗?再说,谁说一定要在她心里排第一了,只要她心中有我,我便满足了。”诗妍说着,在一旁看着荷塘,淡淡笑着。荷塘再美,也有期限,我又没那么贪心,让他时时有我。 萧潇看着,深知诗妍是个倔强的丫头,再说什么也是没用。萧潇拉着诗妍,想着如何帮帮她。“诗妍,那我教教你好了,明天你就搬出去。” “为何?殿下不是说我可以住在这吗?” “欲情故纵,你懂吗,李愔一看就是主动型的,你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疏远你,你要懂得张弛有度,让他主动,在必要的时候回应与他……”萧潇滔滔不绝说着,诗妍傻了眼,不懂萧潇这些话的意思,但看着萧潇与吴王特殊的相处方式,必定有道理,不防一试。 萧潇也李恪离开了岐州,诗妍也相继离开。 蜀王府门前停着马车,萧潇与李恪与李愔诗妍告别。李恪有些糊涂不明白为何诗妍也要离开,难道她打算放弃了?李恪不知该说些什么,说着客套话,看萧潇到是没有在意的样子。反而拉着他早早上了马车。 马车内,萧潇透过窗户看着诗妍与李愔似乎说着什么,嘴角露出笑容,似乎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你笑什么,你难道不会舍不得吗?这一别你与诗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还有诗妍一个劲的要去住客栈,也不愿住在愔儿府上,可是你劝诗妍放弃的?” “对哦,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竟然还在傻笑。”萧潇一下愣住了,这是古代,还真是麻烦。萧潇看着窗外已是深秋,凉风时不时的吹过。“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萧潇不知不觉随口说着,此情此景,不正是最好的形容吗?终于明白古人为何这般喜欢吟诗作对了。 李恪听到,越发不明白了,萧潇怎会随口一说,便满腹经纶,“这是你自己做的诗句?还是你那位朋友的?” “啊?”萧潇无奈,怎么又忘了这茬,“我什么水准你还不清楚吗?我只会背诵而已。”萧潇低头说着,“不过这句可不是我那位朋友说的,是另一个人所说,我不过是在书本上看到比较喜欢而已。” “我对你们梁国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有这么多人才,等过了这个冬天,我定要去梁国看看。也可带你回去看看父母,以及你的哥哥们。”李恪说着,早就想带萧潇回门,可因事物繁忙,一拖再拖。四弟编制《括地志》,这个冬天过去想必也可完成,到时与东宫又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借此远离,以免牵扯其中,也不会坏了与自己精心维护多年,与太子良好的兄弟情。 “回,回梁国?”萧潇惴惴不安,自己不是萧潇可以骗过李恪,已失忆为由,可回了梁国不知是否会露出马脚。 “怎么,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愁眉苦脸起来。” “高兴,我怎么高兴的起来,我可是对梁国一点记忆也没有,对我来说不是回家,而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在我的记忆里也只有二哥的样子,爹娘长什么样也没印象。” 李恪见萧潇无辜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没事的,不是有我在吗?再说大夫也说了,回到梁国,你原本熟悉的环境,或许会刺激到你,回想起来。” “可我不想回想起过去来,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有你就够了。”萧潇说着,抬头看着李恪。 李恪听萧潇这样说,心中暗喜,看着萧潇笑了起来。 萧潇看李恪反应这才意识到,脸一下变的通红。 “无碍,带你回房也只是个借口,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封地,带你一路游山玩水,可好?”李恪说着,萧潇早就对他提过想到处逛逛。可做为皇子不能随意前往他人封地,办起自己的事来也多有不便。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萧潇笑着,像个孩子,与李恪有说有笑,没几日便返回安州。萧潇见到小满便叫人把小灰灰叫来,萧潇以给小灰灰换下脏衣服为借口,再次看了小灰灰肩颈上胎记,一样的,一模一样。那男子的话在萧潇耳边回响,“如果不想小灰灰死,就不要让李恪看到。”那就必须去掉,以防万一,可去掉那不是要在他身上刺青,他还这么小,再说李恪想必也不会轻易发现,毕竟他不会打理这种小事。还是等再见到他时再说吧,我可下不了这个手。 寒冷得冬天来,北风呼呼地吹着。返回安州没几日天气便越发冷了,整个冬天,萧潇一直都是病态,实打实的成了一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感冒一直都伴随着萧潇,似乎只要一出房门,便会生病。每日还要喝大夫开的中药,说萧潇身子虚弱,需要大补。萧潇从未体会过这般冷的冬天,原来古代冬天这般冷,还好这里毛皮较多,不然真不知怎么过了。萧潇有时突然觉得,现代人原来这般幸福,即便不出门也有许多打发时间的事做,现在的她越发像古代女子,一个冬天过去,连刺绣也学会了。 萧潇一天天过着,李恪也很少到自己房里,即便来了,也不碰她。大概是看萧潇体弱的缘故,萧潇只觉得奇怪,却始终开不了口来问。 王妃杨茜也常来看她,萧潇礼貌待之,接触下来她并不坏,没什么心眼,大概就是太直白说了不恰当的话,才招惹李恪讨厌。若没有李恪,或许会与她成为朋友,可现如今也只能说场面话了。 第六十五章 布达拉宫 春天来的好快,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草儿绿了,枝条发芽了,遍地的野花、油菜花开的灿烂多姿,一切沐浴着春晨的曙光,在春风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 萧潇终于可以出去浪了,看着眼前美景,穿着轻便的衣服,心情也如春天一样万紫千红。一大早便嚷着要出去,正准备走出王府大门却看到迎面而来的凌夜。 “见过王妃。” “免礼免礼” “王妃可是要出去?看来巧了,我正是奉殿下之命来接王妃前往长安的。” “什么?他什么时候跑长安去了,不是说出门办事吗?几天就回来吗?”萧潇有些不悦,明明说两天回来,怎么还跑京城去了。 “这个,王妃就不要问为难凌夜了,不如王妃收拾一下行李,直接上马,到时候直接问殿下的好。”凌夜说着,示意一旁的小满。 小满看到,直接回屋收拾行李,萧潇看着,一把拽住凌夜。“小满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竟然听你的不听我的,我怎么一点女主人的威严也没有。” “小的错了,只是小满更明事理,不会像王妃一样任性罢了。”凌夜巧妙挣脱萧潇纠缠,这一年相处下来,萧潇一点架子也没有以是府上所有人都明白的实事,有时都是下人做主,萧潇只管跟着。 转眼几人上了马车,一路往长安赶去。 萧潇看着窗外,看着窗外风景,突然想起去年送文成公主出嫁也是此路。“不知不觉已经一年多了,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送文成公主出嫁呢?”萧潇对小满说着,想起文儿,“也不知道文儿现在过得怎么样?” 凌夜与马夫坐在车外,听到萧潇这么说,探头进来,“王妃你有所不知,文成公主与丈夫一同来拜谢皇上,皇上也是知道此事,特地快马通知殿下前去迎接,殿下临危受命怕耽误时辰,没有返回安州,直接出发了。等萧妃到了长安,就可见到文成公主了。” 萧潇听着,心中有些闷闷的,说不出的滋味。皇上竟然还让李恪去迎接文儿,这是什么意图,她可已为*。是安慰文儿还是感谢她的自我牺牲? 萧潇没有再言语什么,坐到一边闭目养神。 朝堂之上,皇上喜笑颜开,翻看着由李泰撰写的《括地志》。对李泰的夸赞一句接着一句,还特地为此书提名魏王泰撰。大臣则一部分拥立太子,一部分拥立魏王,有些欢喜有些悠。 此事很快传到李恪这,看着书信,李恪嘴角微微上扬。魏王这仗打的漂亮,太子恐怕坐不住了。又有好戏看了。 李恪接见了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应文儿意思,暂住文儿娘家。李恪送过后返回府邸,一人坐在书桌前,回想着文儿与父母见面的场景。松赞干布也是疼惜文儿的,文儿与他相处应该有半年多,便愿意陪她回娘家,不远万里,看他们今天相处的样子,文儿是幸福的。 “我就借此机会,远离这个战场,带萧潇也回趟娘家。” 次日李恪进宫,宴会上,众臣接见了松赞干布。松赞干布对大唐感激,“迎娶了文儿是我的福气。不光样貌出众,学识渊博,帮了我不少的忙。果然大唐出人才,有些事我想不出主意,文儿却有办法,文儿的医术精湛,帮忙解决了上次的瘟疫。说来也奇,文儿的嫁妆里正好有些药材,可谓是恰到好处。”松赞干布说着,回头看着文儿。 文儿恭敬的向皇上请安,脸带笑意。 皇上听松赞干布这样说,笑着看着李恪,怪不得恪儿执意要准备药材在嫁妆里。定是与来使聊过后,得知藏族受瘟疫所苦。 “父皇,儿臣见松赞干布送文儿回门,以表两国友好。儿臣有一想法,想带萧潇回梁国一趟。梁国与大唐以及高丽接壤,萧潇父亲愿意将萧潇远嫁大唐,表明对大唐诚意,我国与高丽周旋也多亏了萧潇父亲协助,儿臣也想借此表达对梁国友好关系。父皇觉得如何?” “好,朕准了!不过你母妃近日病了,你先在京城多留些日子,再启程。” “儿臣谢过父皇。” 李恪说着,回头看着一旁空位,萧潇不在身边还有些不习惯了。今天她大概就可赶来。 萧潇下来马车,站在吴王府门前,抬头看着吴王府三个大字。 “王妃看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没什么?”萧潇淡淡说着,走进府内。在安州府内住了四五个月,却始终没办法习惯。毕竟还有一个杨茜在,一个李恪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李恪与她没有感情,自己也始终是个后来的。 萧潇用过晚餐,在屋内看着师傅留下的琵琶。弹了起来。 李恪回到府内,准备将此事告诉萧潇,直接往萧潇院内走去,却听书房传来的琵琶声。笑着,直接去了书房。 “萧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父皇答应了。” 萧潇拨弄着最后一根琴弦,停了下来,“答应什么?” “我带你回门呀!文儿这次回来,正好借此与父皇提及,父皇正在兴头上,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那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去游玩了?”萧潇笑着,安州待着她不习惯,可京城府邸她住着又不安心,外出游玩确实不错。 “对啊!不错吧!” 萧潇笑着,将手中的琵琶放回原位。“文儿呢?我想见见她,她住在娘家吗?” “昨日是今日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约了松赞干布明日社日,看看附近农家祭祀,正好你也跟着热闹热闹,可与文儿聊聊。” “射日?什么鬼?”后羿射日?这不是神话吗?怎么与唐朝有关,不对呀,应该更久远才对啊。 “社日是农民祭祀土地神的节日,刚刚立春自是会有,怎么你们那没有吗?” 萧潇摇摇头,笑了,“原来就是一般的祭祀啊!祭祀土地神,有意思,我要去瞧瞧。” 次日两人早早起床,直接进宫,与松赞干布一家一同往附近的农家走去。 萧潇下来马车,见松赞干布牵着文儿,连忙跳下马车,跑了过去。 李恪傻愣在那,还摆着牵她下马的手势,看着她直径往文儿那跑去。 “文儿!”萧潇叫着,文儿抬头看到萧潇,脸上露出笑容。 “使君见笑,萧潇与文儿许久没见,有些激动,莫怪。”李恪说着,拉住萧潇。 萧潇回头看了一眼李恪,笑了,知道自己做了出格的事,缩到李恪身后。 松赞干布大笑起来,“昨日听文儿解释过了,萧王妃也是和亲公主,梁国人,有我们族人一样的热情,自是招人喜欢,又怎会介意。” “使君,依本王看,你我二人前往农家,让两位夫人逛逛庙会,聊聊天,带着她们多少会有些不便,可好?”李恪说着,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几人都觉得好,便分为两路,萧潇牵着一旁坐下。 “看你和殿下,似乎有着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记得我离开时,你还有些排斥殿下,这一年多不见,看到你们相濡以沫,为你们高兴。” “你不也一样吗?刚刚嫁去还总是写信给我,可后来两三个月才能收到一封。” “我不是忙吗?相比较而言,藏族要比大唐落后许多,私下我便参与朝事,教他们医术,翻译农耕技术书籍给他们,看着他们忙着,却那样开心对我笑。心中就有无限的满足感与成就感,他们对我像神一般尊敬,我当然要多帮帮他们。” “那你和他呢?刚刚看他牵着你的样子,可见你们也接纳了对方。” 文儿点点头,又说着“一开始对他与藏族不了解,看着他粗壮的样子,更让我难以接受。可当我慢慢认识他,发现他是那么了不起。平定内乱,降伏羊同,统一西藏,建立王国……” 萧潇笑着,有一个这样崇拜自己的妻子,一定是幸福的。 “不过我还是没法完全接纳他,毕竟我只是他的妻子之一,要与其她人共处一室,难免有些排斥。不过他为我修建了宫殿,让我独自居住,着实打动我,放下了那最后的防备。” “哇!修建宫殿,好浪漫啊!”萧潇惊讶说着。 “是啊!当我踏进布达拉宫的时候……”文儿正说着,萧潇一把抓住文儿的手,震震看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他为你建的宫殿叫什么?你再说一遍。” “布达拉宫啊,你怎么了?这个名字不好听吗?”文儿对萧潇这激烈的反应,搞得有些糊涂。 “布达拉宫,真的是布达拉宫?天啊?文儿你好幸福,我好羡慕你啊!”萧潇说着,趴在桌上,像一滩死水,没了活力。 布达拉宫竟然是为文儿所建设的,怪不得文成公主这么有名,好羡慕啊! “你怎么了,名字是我根据佛经所取,有什么不妥吗?”文儿看着萧潇,完全摸不着头脑。 萧潇把对向窗外的脑袋转过来,看着文儿“是你取得啊!文儿你好幸福啊,我好羡慕你啊,怎么办。” 听萧潇这样说,文儿扑哧一声笑了,“我以前可是羡慕你呢?这怎么你倒是羡慕起我来了。” 第六十六章 孩子 “怎么会不羡慕,殿下都说了,人死留名,才是男人的所要的,而你不光嫁了人就留了名,还留下一座宫殿。”萧潇激动说着,满眼羡慕。 “萧潇你喜欢可以让殿下也为你建一个啊!不过依吴王的性子,恐怕难。萧潇打起精神来呀!你这样趴着,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一点活力也没有。要是让人看见,以为我欺负你不成。” 萧潇立马坐起身来,狠狠地拍了一吓桌子,“我可不就是被雷劈了吗?文儿你形容的太贴切了,不愧是才女啊!” 文儿被萧潇逗笑了,“啊?我开玩笑的。你的反应也太可爱了点吧!怪不得殿下这么疼你,去哪都带着。” 文儿这么一说,萧潇脸红了起来,“哪有?他出去办差可从不带我,一去就是好几天。” “不过文儿,有一点我们倒是一样的,我也不是殿下唯一的妻子啊!在安州的日子,我过得总好像低人一等一样。杨茜若是对我坏点,我还好说,她不争不抢,眼神却如一潭死水,还认真打点府内事物,每每见她总有一种对不起她的感觉。” “萧潇,你变了?” “啊?有吗?” “当初你可是想着我嫁给李恪当妾室,现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殿下已经占据了你全部的心,我替吴王开心。不过萧潇,我们女人又怎能奢求太多,赞普(藏族国王称呼)心中有我,视我为珍宝,我已满足了。至于其它,若能成为姐妹,自是甚好,若不能,敬而远之即可。” 萧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成为姐妹,共侍一夫,我做不到,也不接受,果然我还是宋泠瑶,成不了萧潇,没那么潇洒。 “嗯!”萧潇点点头,知道不该多说什么。看着文儿幸福,就挺好,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思想,影响了她,就不好了。 萧潇与文儿逛着庙会,遇见欢儿妹妹,萧潇就提前离开了,让她们两姐妹单独相处,自是甚好。 萧潇一个人走在街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不管是才女文儿还是豪爽的诗妍,她们对待婚姻都接受这古老传统,但是我,却没办法,没办法接受。说到底,毕竟我不是在这儿长大的人。若是我在这待久了,是不是就不会在意那些了呢? 萧潇返回府邸,不想在为此烦恼,想到布达拉宫,心里高兴不已。一首一首歌颂布达拉宫的歌曲在她脑海中闪烁,萧潇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了下来。又拿起琵琶,弹奏着,打算自己借此歌曲,编写一首属于文儿自己的《布达拉宫》,送给她。 音乐与看书一样,可以让一个人的内心平静下来。这也是萧潇热爱音乐的原因,到了这边,闲时间太多,萧潇也是一心研究起来。 萧潇在凌夜那得知杨妃娘娘得了风寒,几日都住在宫中照应,还一五一十,学起了药学,对中药也是研究了起来。 “王妃,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小满说着。 萧潇还认真看着医书,对着眼前的中药,仔细对比。“好了,好了,知道了。” “王妃若是想学医,大可请太医指点,为何要一人在此琢磨。”小满一边走一边问着。 “我不是怕他们嫌弃我笨吗?经过这个冬天,我一直在喝药,一开始我还不以为然,可现在我手脚冰凉的毛病全好了,连折磨我多年的胃病也好多了。让我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萧潇说着,一脸骄傲。 一旁的小满听得稀里糊涂,不知所然。 萧潇与杨妃娘娘相处越发亲密,得知敬儿有喜,杨妃娘娘病好了大半。 “真的啊?”萧潇在一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杨妃娘娘更是已经可以下床了。 “没想到,没先抱到孙子,却先要当姥姥了。”杨妃娘娘笑着说着。 萧潇一旁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孩子,我和李恪的孩子。萧潇连忙又摇摇头,这是古代,生孩子会要命的。 “萧潇你怎么了?”杨妃娘娘见萧潇一个劲的摇头,面目狰狞。 “没什么?替敬儿高兴。” “哎呦!你个傻丫头,不要在意我刚刚的话,看你与恪儿幸福我就很满足了。孩子会有的,我不着急。” 萧潇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点点头。 萧潇一个人躺在床上,孩子,两个词在萧潇耳边回荡。即便萧潇与李恪已经在一起了,可李恪从未要过自己。每次也只是抱着自己睡觉而已,难道是他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萧潇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他。他在想些什么,永远要不会告诉自己。 “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啊!他对我的好,是真真切切的,我真实感受到的。”萧潇拍着自己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睡觉。” 萧潇早早就醒了,小满为她束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道“小满,你说我好看吗?” “王妃当然好看,至今为止我见过的最漂亮的。” “你的嘴是摸了蜜吗?怎么这么甜呢?” “小满说的是实话呀!小满一直以为宫中女子最美,可小满多次进宫,见了那么多妃子公主,可还是觉得王妃最好看。” 萧潇笑着,“小满,你一本正经夸人的样子,可真可爱。” 萧潇走到杨妃娘娘殿前,准备进去请安,却见李恪已经在与杨妃娘娘聊天。 萧潇站在屋外,准备进去。 “母妃,我又不急你有什么好着急的,你儿子身强力壮,能有什么问题。萧潇也好的很,这不敬儿有身孕了吗?你一样可以抱到孙子,有什么啊!”李恪嚷着。 萧潇被吓到了,从未见李恪这样与母妃说过话,站在原地没有进去。不自觉得,往后又退了几步。 “恪儿,你是不是还是放不下,所以才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是吗?” “母妃,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与打算,您安安心心就好,没必要为我操心。” “是呀!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我从小就没管住过你,管好过你,现在你大了,我又在奢望什么。” 李恪跪了下来,“母妃,别说这样的话,我始终是你的儿子呀!自是管的了我,只是有些事,希望母妃让儿子自己做主。” 杨妃娘娘不在说什么,萧潇在外听着,似乎有抽泣之声。 “恪儿,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要忘了,你父皇始终都在。” “恪儿明白,请母妃放心,恪儿不会做越举之事,儿臣自有分寸。”李恪说着,站起身来,“母妃一天天的好了,看来萧潇照顾的不错,我去看看她,就先告辞了,明日再来看您。” “去吧!”杨妃娘娘无奈说着,目送李恪。 萧潇慌了,连忙往后又退了几步。 “萧潇?” “王爷,我来给母妃请安。听你们在说什么,就没进去。看王爷脸色不好,怎么了吗?”萧潇说着,自己也搞不懂为何这样说,为什么不问他。 李恪淡淡一笑,“进去吧!明天我来接你。” “嗯!”萧潇说着,看着李恪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他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难道即便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还是始终是两个时空的人吗? “萧潇,你来了!”杨妃娘娘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给母妃请安!” “行了,进来说吧!”杨妃娘娘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萧潇在一旁坐下,看着四周,只有她与母妃两人。 “刚刚你都听到了?” “没有,只有一点,我也是刚刚来。” 杨妃娘娘笑了,没想法萧潇就这样承认了。 “那你都听到什么?” “就是,母妃说殿下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什么?难道,难道殿下早有心意之人,所以才……”萧潇有些糊涂,难道李恪与李愔一样,不是吧!说来也是李愔那么多妾室,也无子嗣。难道我只是李恪眼中的替代品吗?那他对我的好,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杨妃娘娘听萧潇这样问,见她急促不安的样子,脸上洋溢着笑容。 萧潇见杨妃娘娘在笑,不知该如何,扑哧跪了下来,“母妃,萧潇知错了,不该过问殿下之前过往。” “傻丫头,起来说话。” “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潇,记得你对皇上敬佩有加,不知你可知皇上不是太子。” 萧潇看着杨妃娘娘,听她小心翼翼说着,就明白所说是玄武门之变。“萧潇略有耳闻,母妃所说,可是…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民间是这样传的吗?那一日,是秦王府内,最紧张的日子,我与姐姐一直跪在佛堂。姐姐什么也没有说,而我,却心知肚明。带着几个孩子,唯独没有恪儿。恪儿顽皮,一大早便去东宫与表哥玩耍。却也正因此,目睹东宫发生的一切。” “原本昔日伙伴,全部沦为阶下囚。一月之后,皇上登基,恪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偷偷去监狱看他们,即便被他们谩骂,依旧为自己父亲说话。可就在那日,皇上下令处死所以男丁。恪儿躲了起来,亲眼看到,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上至十几岁大哥,下至刚刚出生的男孩,无一幸免。那年他刚刚六岁,打那之后,恪儿便沉默许多,像变了一个人。他从大理寺回来,惊的说不出话来。问他怎么了,他就一个劲的哭,我再三追问,才告诉我。我命令他,不许告诉任何人,他,做到了。”杨妃说着,脸上布满泪水。 第六十七章 朝奉 萧潇不敢相信,李恪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下令处死他昔日伙伴。怪不得他对师傅这般了解,这就是他心中留下的阴影,所以才不愿有自己的孩子?“母妃,别说了我明白了?”萧潇这才明白李恪心中的痛,他沉默的原因,是啊,那年他才六岁,怎能接受的了。 萧潇沉默了,看着手中的折扇。玄武门之变,李恪那年六岁,那么说,太子,李泰与王爷都是经历过的皇子。萧潇隐约记得,李治被立为太子,与他没有经历过玄武门也有一定联系。王爷不愿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说明他,也想要争皇位呢? 萧潇静静坐着,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他想带我回梁国,又是为什么,好复杂,他和太子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萧潇摇摇头,我真傻啊,他们可是皇室,怎么可能有兄弟之情。更何况还不是一母所生,看李恪与太子、李愔的相处方式,一比较就更加冰凉了。 “萧潇,我希望你能让恪儿收收心,不要在做哪些无谓的事,他平平安安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杨妃娘娘说着,握着萧潇的手,“看的出来,恪儿是很在乎你的。” 平平安安,几个字从杨妃娘娘口中说出来,无不体现出一位母亲对子女那简简单单地爱。萧潇一时语顿,几个最平凡的字眼,却像刺一样扎在萧潇心头。“我,母妃,我…”萧潇哽咽说着,又笑了,就算李恪在乎我,对我是真的,但是我和皇位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傻丫头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家了?我听恪儿说了,他打算带你回梁国看看。这是好事,他不在京城我反而更加安心些。”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没办法像母妃所说,让殿下收心。” “你柔弱的一面和姐姐(长孙皇后)还真有些像,恪儿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他,看着现在的他就好像看到年轻时的皇上。能让他收心的恐怕只有你了。”杨妃娘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淡淡一笑,透过镜子看着柔弱的萧潇。若我也像你们那么温柔,柔弱,该多好,可以牢牢地抓着男人的心。 我?可以吗?说到底,我也没有改变历史的能力呀,李恪最后还是要死的。我能做的,或许就是,陪着他,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最后…… 萧潇一个人在后花园散步,待在屋内,只会胡思乱想,没让任何人跟随,就想一个人走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师傅原本的院子。萧潇站在院外,没有进去。萧潇看着紧闭的房门,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正直春日,一枝梨花漏出墙外。微风吹过,片片梨花飘散下来。“师傅,我该怎么做,我果然不能只做个看客,这还真让杨过说对了。”萧潇说着,回想起在客栈中杨过告诉她的话,蹲下捡起地上的梨花。 “梨花凉泪几行 等不到含苞待放 等到秋来洒落满地霜 老月光新人赏 旧人亭前倚阑望 何时他家红杏待出墙 梨花凉梦牵肠 相思摆渡到何方 渡口佳人已染两鬓霜 好春光太匆忙 只怨落笔太慌张 饮一壶回忆细细品尝……”萧潇看着地上的梨花,随口唱着《梨花凉》中的片段。 一路过的官员听到,看着萧潇。这欢快的节奏,与歌词,一下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回头问了一下,随从,“你可知唱歌的那位是谁?” 随从看着,听她在唱歌,笑着“那位是吴王的侧妃,萧妃娘娘。” “三王妃。”李恪的妃子,那位梁国公主?她怎么会唱如此欢快的歌曲,她到底是什么人?他说着,站在原地发起呆来。 “李大人,李大人,皇上还在等你呢!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随从说着,回头看看萧潇。 女人长的漂亮就是夺目,连李大人也不例外,要多看几眼,三王爷有福呀! “好,走吧。”李大人说着,回头又看了萧潇一眼,摇摇头。但愿她不是,不然又要复杂了。他心里想着,又有些不安,随后,便让贴身侍卫,调查萧潇。 “你说,梨花凉明明歌词很忧伤,节奏为何这般欢快呢?”萧潇对着自己手掌中的梨花说着,“大概每一首歌曲都有一个故事吧。” “三嫂!”李治从远处喊着,笑着跑了过来“果然是你啊,我是听着你的歌声来的哦!” 萧潇回头看着跑来的李治,站起身来,抬头看着他,眨眨眼,看着眼前的李治感觉与往年不同。 “三嫂为何这样看我,我有什么不妥吗?”李治说着,回头看看身后的太监。 萧潇笑了,“没什么,只是一年多没见,感觉你长大了,也长高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这么久没见嫂子,再见嫂子,还是那么年轻,疑似比往年更美些。” “哇!”萧潇不经感叹,这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傻小子吗?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对了,你是不是已经成亲了?”萧潇突然想起来,去年似乎李治已经选妃,这一年不见,恐怕他与王皇后已经成亲。有变化也是自然。 “冬天成亲的,可惜三哥三嫂不在京城。”李治说着,透漏着几分喜悦。 “看把你乐的,怪不得给我感觉你变了,原来是有人管你了,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怪不得古人说要先成家,后立业,上次见你还一毛头小子。” 李恪笑着,摸摸脑袋“三嫂有时间可以到我府上坐坐,听说父皇答应三哥带三嫂回门,过几日就要离开大唐,我早上在殿前见过三哥,没说几句,就被父皇差人叫走了,似乎要与三哥交代什么?” “交代什么?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当然没有,三嫂你想什么呢?” “好啦好啦,当我没问,看把你激动的。”萧潇不知道李世民找李恪说什么,李恪说是带她出去玩,恐怕没那么简单,梁国?梁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不过我想,三哥带你回门恐怕要推迟了。” “为什么,你知道什么?” “很简单啊,又到了朝俸的时候,大臣们都忙不过来,三哥刚好来京城办差,父皇怎么会这么快让他走,肯定有差事让他做。太子哥哥与四哥也是如此,忙的连面都见不到。” “那你怎么这么闲呀,你不用帮忙吗?” “等我明年参与朝政后,就没那么现在这么清闲了。” “那你可要好好享受,对了你说的朝奉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其他藩国来向大唐进贡,你们梁国也会派遣使者来的,说不定会是三嫂的哥哥来。” 很忙,“那是不是有很多国家都会来呢?” “对呀,每过几年,都会举行一次,时间不定,会根据往年的收成来决定。” “那么说文儿这次回来,也是来朝奉的哦?” “应该吧。” 萧潇与李治说着,回头看着眼前的长安城,想想朝奉的场面必定会相当壮观。“九弟,那这个事宜什么时候举行,我可以去看吗?” “这个恐怕不行,一般都是男子出席,只有宫女在一旁伺候,不会携带家眷出席。”李治说着,一边回想往年的场景。 萧潇有些失望,这么大的宴会,出席的可都是各国领导人,这样的场面不去看看,怎么对得起我这次的穿越。不行,我一定要想想办法,你没办法,不代表李恪不行。萧潇暗自笑着。 晚上,萧潇早早就回了府邸,等李恪回来。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萧潇按耐不住,出去看看,发现书房有亮光,李恪的人影透过烛光映在窗户上。 萧潇轻轻敲打房门,脑袋透了出去。 “你怎么还没睡,有事?”李恪说着,想起早上萧潇听到他与母妃的对话,不知道母妃又与萧潇说了什么。 “这么晚你还在忙啊!我来帮你研磨吧。”萧潇说着,直径走到书桌前。 李恪看着眼前的萧潇,看她乖巧的样子,想来母妃没和她说什么。李恪笑着放下手中的笔,“你这么晚不睡,是有事吗?”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萧潇笑着,有这么明显吗?这家伙,让我怎么好开口。 “你不惹事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李恪说着,低头看着手中的账本。 “我没惹事呀,我最近都在照顾母妃,我可哪都没去,在宫中我可是很安分的。” “也是,你也就在宫中最规矩。” “殿下,你看的这是什么啊,我帮你吧。” 李恪看看手中的账本,又看向萧潇,想起萧潇算账的本事不错。李恪起身,让萧潇坐在一旁。 萧潇懵懂,不知道李恪在搞什么,糊里糊涂坐了下来。回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李恪。 “看前面,这是各国进贡的贡品数额。现在需要对个个官员的统计来进行汇总,检查。 “哦,我明白了,你是让我看这个账本中有没有什么纰漏,有没有什么地方算错了,对吧。”萧潇说着,灵机一动。 “对。”李恪笑着,萧潇果然还是聪慧过人,不说也能明白。 第六十八章 红绳 萧潇见李恪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暗自高兴,此时不说,等待何时。“那殿下,我们商量个事呗。”萧潇淫邪笑着,眼神瞟向李恪,微微笑着。 “你果然有事,说吧,是不是又惹事了。”李恪笑着,转身在一旁坐下。 “没有,真的没有,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我怎么敢胡来。就是我听说各个国家的人来向大唐进贡,应该会有庆典宴会什么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参加吗?”萧潇说着,脑袋探出,期待的眼神看着李恪,不知他会说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去这种地方干什么,女子是不能出席的,我带着你去,成何体统。”李恪想也没想,直接拒绝,语气干脆有力。 “我就是想去看看,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不说话,不喝酒,我发誓。就是去看看,感受一下大唐的繁荣。”潇萧温柔说着,绕到桌前,揣着李恪衣袖。 “你一女子怎么会对此感兴趣,如果你只是想看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李恪思考后说道,她明白萧潇个性,宫里宫外,可完全是两人。她知分寸,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真?太好了,你这几个账本就交给我了,我保证,明天一天,保证帮你核算好。”萧潇说着,站起身来,将几本账本整好,摞在一旁。 “走走走,我们睡觉去。”萧潇说着,拉着李恪玩外走,一路与李恪说了遇到李治的事,感叹李治变化大。李恪一旁听着,一边看着傻里傻气的萧潇。 连续几日,李恪总是早出晚归,回来还总是又拿回几个账本。萧潇无奈,但只能伸手接过。 “哦,对了,我们梁国是不是也会派遣使者前来。”萧潇问着,想起那人李治的话。 李恪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萧潇。“没有,这次梁国没有派遣使者.” 萧潇看着李恪一脸严肃,有点好奇。“那个?为什么?” “梁国位于大唐与高丽之间,最近高丽不太平,多次骚扰大唐,边关吃紧,父皇免去了梁国的进攻,直接送至边关将士那去了。”李恪说着,面显愁容,似乎在思考什么。 萧潇没有言语,看李恪愁容满面的样子,看来高丽是个难对付的主。梁国位于大唐与高丽之间,难怪史书中没有记载,这样尴尬的地理位置,能存活至今,想必也是有大唐这个靠山。面积又小,自然不足以提及。 萧潇看着窗外,夕阳西下,半边天透着红光,“王爷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出去转转,这几天看你忙里忙外的,出去透透气,这几天街上可繁荣了。”萧潇说着,可是没少听下人提及,一个个别提多高兴了。 李恪笑着答应了下来,想来也是,萧潇几日可是门也没出,都在帮自己,而近几日长安,比往日还要繁华许多。两人相继换了便装,没有任何随从跟随,走出府邸。 远处一男子独自站在远处,眼神一直盯着吴王府门前。看到萧潇与吴王走出来,肃然起敬,眼睛盯着萧潇,随着跟上前去,紧随其后。见萧潇与李恪有说有笑,面部狰狞,握紧了手中的刀,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恨意,看向李恪。看着两人背影,听着萧潇传来的笑声。 萧潇与李恪一边玩耍一走着,那男子一路跟在身后。看着萧潇与李恪亲密的样子,他停了下来。傻傻地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李恪,眼神中透漏着杀意,看到萧潇一个人向前跑了过去,李恪跟在后面,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他拔出手中的刀,缓缓跟上前去。 混乱之中,他慢慢靠近李恪,尖刀冲着李恪背部,越来越近。 一伙外族服饰的男子,连忙拦着他将他按在原地,口中默默说着不可。 另一个男子没好气,强拉他回了客栈,“你疯了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大唐,是长安城。你刚刚是要干什么,杀人,他可是李世民的儿子,你希望我们几个一起死在这是吗?” “我疯了,我确实疯了,我看到了,我看到她了,看到萧潇了。”他说着,看向小王爷,又缓缓低下头,如丢了魂一般。 “看到又怎样,她已经是吴王妃了,你也该死心了,也该认清现实了吧,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已经因为她死了一次了,还打算再死一次吗?”那男子恶狠狠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不信,她也是被迫无奈,她不是自愿的。一切都是她父亲的阴谋,乘我重病之时,将她远嫁大唐。” “你是眼瞎了吗?不管他以什么原因远嫁大唐,但看她刚刚的样子,你觉得还需要你吗?她大概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她与吴王恩爱模样,是人都能一眼看出来,我大老远带你来就是让你看清现实。不是让你来惹事生非的,明白吗?”那男子更为狂躁,指着窗外,吼声骂道。 那人沉默了,没有言语,四处张望,眼神飘忽不定。 “你也看到了,是男人就凭实力将她夺过来。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因为你,已经拖了太久了。”他转身准备离开,示意随从走出屋来,在屋外看着,不许他单独出门。回头又看向他,道:“你早点休息吧,如今你也看到了,也该看清事实,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章笙看着手中的红绳,还是有些不甘心。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避开随从,走窗跳门。在外游走许久,鬼使神差,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吴王府门口,静静地站在那。 不知过去多久,萧潇与李恪走了回来。萧潇手中拿着自己做的河灯,脸上笑容灿烂。 章笙见此,骨气勇气,直面迎了上去。有意看向萧潇,他见萧潇没有反应。有意无意间撞在萧潇身上。李恪随手扶着,手中河灯掉落下来。章笙连忙接住。双手呈上,递给萧潇。道:“抱歉,在下冒昧,冒失了,莫要见怪。” 萧潇笑着,接过河灯,“没事没事,这不没事吗?”萧潇看了他一眼,便只顾着看手中河灯,继续往回走着。 他看着,与萧潇擦肩而过,萧潇低头玩弄着河灯,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 他回头看着萧潇,依旧笑容灿烂。李恪拉着萧潇的手,“你呀,总是像个孩子一样,这河灯你打算什么时候放。” “我刚刚不是已经放了一个吗?这个是我拿来做研究用的,如果成功了,我就创造了历史。” 章笙看着远去的萧潇,傻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为何这般绝情,难道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相隔两年多,再次相见,往日种种,在他脑海划过。而如今的萧潇,想见而不识。 他慢悠悠在街道走着,暗自下了决心。来见萧潇,是他最后的赌注,说到底,他还是不想伤害萧潇,才难以抉择。可没想到,小王爷说的全是真的,她不记得我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笑着,不知是该开心,还是忧愁。 “忘了好,忘了,对我就不会有恨了。那我做什么,她也不会介意,当年的事,总该有人负责,他们都该死。”他自言自语说着,看着手中的刀。小王爷说的没错,我想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只能靠武力。李恪,你也是武将不是吗?那咋们,战场见,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吴王府内。 萧潇独自回到屋内,吃着小满准备的夜宵,“小满,你回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是,萧妃娘娘。” 院内只剩下萧潇一人,萧潇吃着,抬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下似乎透着一个人影。萧潇放下手中的糕点,往外走去。看着屋外墙头,什么也没有。 “谁在外面。”萧潇话音刚落,李恪走进院来。 “你在和谁说话呢?” “那,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影在墙上。” 李恪走上前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八成是看错了,应该是飞鸟吧。” “也是,我刚刚看到,一眨眼就没影了。府外一直有侍卫巡逻,一般人岂能这般出入自如。”萧潇站在墙角说着。突然看到地上的红绳,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李恪问着。 “一个红绳,编制的还挺精细。想必是小满白天闲来无事编的。”萧潇说着,露出笑容,将红绳放在一旁亭子中的石桌上“这个粗心的小满。” 说着两人进来屋内,闭上房门。 第二天早上,萧潇追问小满“小满,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快说说,告诉我便是,我给你做主。” “哪有的事,小姐你听谁说的,莫要冤枉我。” “小满啊小满,非要我拿出证据才说是不?”萧潇说着,拉着小满往院内的亭子走去,低头到处找着昨晚看到的红绳。“奇怪怎么不见了,就算是被风吹走也不可能吹出院子呀。” “小姐,什么红绳呀?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萧潇没有继续找,抬起头又看向院内墙头。想着昨晚那个奇怪的黑影。 第六十九章 万国来朝 转眼半月过去,朝俸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李恪也是越来越忙,长安城内更是热闹非凡。奇装异服的人越来越多,川流不息的路人,车水马龙的街道,一间间客栈更是住满行人。 李恪晚上回来,与萧潇一同用餐,“明天便是朝奉的日子,宫门会全部打开,直达太极殿。” “那我呢,我呢?”萧潇急切的说着,生怕李恪忘记。 “别急,你明日一早随我入宫换上男装,紧随其后。等各国使者都差不多进殿内,我也要进殿内时,我会告知你一声,你转身,回母妃那去,再换上女装。记住路途中尽量避免与熟人碰面,莫要被人认出。我会把我的腰牌给你,若有侍卫拦截掏出便可。如被熟人认出,低头悄悄离开。切莫不可声张。” “好没问题。” 早上如俩人说好的一般,打早便乘着马车往宫内走去。 还没到宫门处,李恪便带着萧潇下来马车,步行往宫内走去。 萧潇紧随其后,看着这与往常不同的宫门,如同闹市一般,马车一辆辆,又同堵车一般,排着长长的队。 萧潇突然有些紧张,今日在场的侍卫格外多,进宫更是要看腰牌,卸下兵器。随着李恪身后,避过众多行人,从另一侧走进宫门。 萧潇看着,与往日不同,所有的宫门都开着,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路旁站着一排排的带刀侍卫,更是让空气倍感凝重。 不知走了多久,拐了多少弯,路过了多少宫门,才进入太极殿宫。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依旧走着,如李恪一样,穿着官服的人越发多了,如同排队一般,站在道路两旁。李恪从大臣身后往殿前走着。 李恪总算停下来脚步,站在亲王的队伍中,太子已站在前面,到是没有见到其他亲王,应该在赶来的路上。萧潇放眼望去,除了宫女,宦官,其他全是穿着官府的男子,这样的阵仗还是头一次见。 萧潇缓缓抬起头,看着两旁低眉顺目,垂手树立的宦官;清一色的宫女,忙里忙外地走着;再看着穿着官服的大臣们,切切私语,脸上洋溢着笑容。 环顾四周,看向殿中央,有一高凳排放在那里,周围站着几个样貌突出,衣着华丽的女子。那大概是殿前伺候的宫女吧,萧潇暗自猜测。等皇上到来,各国使者大概就可以进殿门了。 朝霞渐渐向这边扩散,头顶上的光芒也由暗红变得明亮。 瞬间,空气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目光齐刷刷向一个方向看去。萧潇顺着众人目光往殿中央看去,皇上缓缓走了出来。所有大臣缓缓弓下了腰,亲王也是如此。 随着皇上坐下的时刻,大臣们如商量好了一般,拱起手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一声免礼,萧潇这才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萧潇这才注意到魏王,小老九等亲王也都赶来,静静站在亲王队伍中。萧潇低下头,以免被认出。 随着高呼的“入朝”,太极殿宫门敞开。 各国奇装异服的使者,有序缓缓从宫门处,走向殿中,向皇上扣头请安,又站在走道对面,有序排列。 萧潇看着,听着,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国家名称,衣着打扮,在萧潇眼前、耳边回绕。看着一个又一个国家,再环顾四周,几个大字浮现在萧潇脑海“万、国、来、朝!” 萧潇不知不觉小声感慨到,嘴巴微张,身体不由得有些颤动。 萧潇看向天空,微弱的红光已经变为明亮而又有些刺眼的白光,自己的腿也有些发麻,在看看前排大臣依旧树立*,精神焕发。随着时间推移,后排窃窃私议的声音也越发多了起来。 皇上站起身来,不知在与身边的宦官说些什么。 身后的高凳瞬间被几位侍卫移走,又是一声高呼“入殿!”声音尖锐有力。各位大臣与各国使者,紧随皇上的步伐,缓缓、有序登上入殿的台阶。 李恪回头看向萧潇,点点头便转身离开。萧潇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亲王队伍。 周边变的嘈杂起来,宫女与宦官更是小碎步忙里忙外。大臣也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缓缓登上入殿台阶。 萧潇乘乱,往殿外走去。 不知从哪传来声音,萧潇顿时愣在原地。 “媚娘,这边,这边。” 萧潇急忙转过头,追随声音望去,不知不觉脚步变了方向,往殿内走去。看到前面几人疑似宫女,正往太极殿后面走去。萧潇在人群中穿梭,想要跟上去。 “三嫂!”李治惊讶看着眼前男装打扮的萧潇。 萧潇看见是李治,连忙打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李治大概听懂了,没有在出声,反而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三哥胆大,竟然真的将三嫂带来了。 萧潇看看李治,又看向远处可能是武媚娘的身影,停下来脚步。挥手与李治告别,转身离开。 萧潇往殿外走着,“媚娘”两个字在耳边不断环绕。 “媚娘,武则天吗?按时间来算她应该进宫了。”萧潇小声嘟囔着,武则天,如果我没记错,她伺候了李世民十二年。十四岁入宫,她现在应该还是李世民的才人。 萧潇低头走着,满脑子都是武则天。 “站住,请出示腰牌。”一侍卫见到愁容的萧潇,拦了下来。 萧潇没有言语,将李恪腰牌递给他看,转身往母妃殿内走去。 萧潇准备去偏房换衣,却被母妃撞个正着。 杨妃娘娘看着一身男儿装的萧潇,看着像,却没有叫出口,这几天朝俸,难道是萧潇的哥哥? 萧潇迎面撞上母妃,只好先开了口“母妃。” “萧潇?。”杨妃娘娘笑着,打量着萧潇,略带笑意。“你怎么这身打扮进宫。” “这个?”萧潇说着看向身边宫女。 杨妃娘娘遣散身边宫女,拉着萧潇一旁坐下。 萧潇把事件原委告诉母妃。 杨妃娘娘笑了,“没想到恪儿竟然会为你坏了规矩,这样全是男子的场合,竟然让你换装出席,真有他的。” “没有没有,是我太缠人了,殿下耐不住我软磨硬泡,才答应的。” “不管什么原因,母妃看着都高兴。” “啊?”萧潇不明白杨妃娘娘意思,她看向四周,没有任何宫女,武媚娘还在她脑海中环绕。 “母妃?我听说宫中有个才人叫武媚娘,母妃可知道此人。” “才人武媚娘。”杨妃娘娘低头思索半天“哦,武才人是吗?我知道,有几面之缘。怎么你们认识?” 萧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认识,难以解释,只好点点头。 “想想也是,武才人当年进宫,是我与杨妹妹最后一次为皇上选妃那次,算来也有五年了。这样算来,你俩一般大。认识也不足为奇。” 进宫五年,与我一般大,那么说她也十九岁,十二减五,那么说,李世民只剩下七年时间。 杨妃娘娘看萧潇烦恼的样子“你在为你的姐妹担心吗?没用的,她不可能获得皇上盛宠了。也只能在皇帝身边伺候。” “为什么?伺候?” “才人入宫,经过训练都会在殿前伺候,与皇上朝夕相处,如果一年内没有晋升,那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除非她的父亲在朝中官居要职,也许还会有晋升可能。” “那才人岂不是等于殿前宫女吗?”萧潇这才想到,刚刚见到几个衣着华丽的宫女,原来她们都是皇上的才人。 “对,可以这样说。你说的这个媚娘,我有些印象,她不是皇上喜欢的类型。” “为什么这么说?”萧潇心里清楚,武媚娘并没有得到皇上盛宠,但她那么特别,应该很夺人眼球才对啊。 “媚娘长得妩媚,给人感觉简单,清纯。但性格与长相完全不符,我都能看出,皇上又怎会看不出。记得几年前吐蕃进贡的红棕烈马,没人能够驯服。武才人自告奋勇,说她可以。当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我也不例外。可是也正因此,断送了她在宫中的前程。” 萧潇听到,有些糊涂,电视上不是都说武则天因此得宠吗? “我跟了皇上这么多年,皇上喜欢什么样的,我怎会不知。武才人性格坚毅,刚强,说只需要三样东西便可驯服,马鞭、铁锤,和匕首。她当年的话我依旧记得,先用马鞭抽它,若不服;再用铁锤敲它脑袋,若还不服:就用匕首杀了它,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也没有意义。” 萧潇对这个故事一点也不陌生,但听当时在场的人讲,这说明确有其事,并不是武则天之后瞎编的。 杨妃娘娘说着,看着萧潇,如给她授课一般“她当时讲的头头是道,丝毫没有注意皇上看她的眼神,但我看到了。惊讶,与厌烦。皇上可是战场出来的,自是不怕这种血腥的东西。一场战争的胜利者,都是踩着别人尸体出来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在生活中需要的是柔软,不是残忍。她太年轻了,好胜的性格想夺皇上眼球,而皇上的心从此就离她远去了,当时皇上看她的眼神,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原来如此,自古知兵非好战,年轻的她又怎会明白。”萧潇明白,原来李世民从来没有宠过武则天,反而是厌烦。 “刚强的男人需要的往往不是能帮他解决问题的人,需要的是能完全放松的人,需要的是温柔。皇上如此,恪儿也是如此。萧潇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萧潇这才明白,为何杨妃娘娘用武则天第的讲这么久,原来是在给我上课,而武则天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 母妃,你能看出男人的喜好,但你算错了武则天的命运。父皇与殿下不需要武则天这种能帮他们解决问题的女人,但李治仁慈,犹豫的性格,需要的恰恰,是这样的女人。而最后当太子的,是李治。 科普:在唐朝才人是五品官职,武则天就是才人入宫。在唐朝的后宫制度中:皇后以下,以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为夫人。以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为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曰九嫔,正二品。婕妤,正三品;美人,正四品;才人,正五品;各九员,曰二十七世妇。宝林,正六品;御女,正七品;采女,正八品;各二十七员,曰八十一御妻。 唐朝时期,国力鼎盛,空前繁荣,无论是军事还是政治、经济、文化等等,都远超他国。说道万国来朝,大家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唐朝。也是一些同时期最鼎盛其它王朝的悲哀,青藏高原最鼎盛的吐蕃王朝,就是一个典型的悲哀,最终被唐朝整垮了。唐朝的强盛,一直维持到李隆基时期,可惜李隆基后期太糜烂,不然还能继续维持下去。长达数百年的强盛,让唐朝永远的在世界人民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比如如今的华人聚居地区,都是叫唐人街。 第七十章 李淳风道士 萧潇换了衣服,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武媚娘已经在宫内了,而我知道后面发生的种种,如果我将此事说出来,除掉她,会怎么样。可是我说,又能告诉谁,皇上、还是李恪?如果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如果告诉皇上,武媚娘必死无疑,即便李世民不相信我的话,他也绝对不会拿大唐江山冒险。李恪恐怕也是如此。 今日的后花园格外安静,多数宫女、宦官都被调到太极殿帮忙。萧潇一身红衣,独自坐在凉亭内,格外显眼。 李大人一旁路过,看到一旁发呆的萧潇。看着萧潇侧容,回想起那日萧潇在路边唱节奏欢快《梨花凉》的场景,缓缓走了过去。 萧潇缓缓抬起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府的大叔站在亭外,与自己两三米的距离。眼睛直勾勾盯着萧潇,萧潇瞬间感到不适,站起身来。“我现在走合适吗?看他一身官服,什么官职呀?”萧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职业微笑化解尴尬,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等一下?请问可是吴王妃萧氏?”李大人说着。 萧潇回过头“正是,不知大人怎会识得小女子。” “可否坐下说话?”李大人说着,走进亭内,单手指着石凳。 “这恐怕多有些不妥。”萧潇看看周边,空无一人,想要借此暗示。“小女还有事,这先告辞。”萧潇说着,转身离去。转弯处,回头又看向他。 李大人一脸疑惑,低头思索。她这般战战兢兢,难道是我想错了?也是?如若与我一样,来到这,又怎会不来找我?更何况她还是个和亲公主。脸色由疑惑转为笑容,面显轻松,如释重负一般。 这个大人好奇怪,哪有这样盯着人看的,知道我是吴王妃还这样。怪我长得太好看了?但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像色眯眯呀?还真想和他聊几句,可惜身边没有下人。这是在宫内,李恪又这么忙,我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的好。 连续几日,萧潇总是往宫内跑,在太极殿,大明宫等皇上常去的地方晃悠。看着皇上身边的美人,才人。没想到她们还需要为萧潇请安,原来自己虽为李恪妾侍,确也是皇上亲封的二品亲王。而才人,只是五品官职。萧潇看着忙里忙外的她们,这才知道,原来武则天在跟李世民的十二年中,过得是什么日子。只不过,是吃穿住好一点的殿前宫女罢了。 萧潇想要直接找人叫出武媚娘,但又缺乏勇气。她怕了,她想看看年轻的武则天到底长什么样,但见了面,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我帮她,或许会让她在宫内的日子好过一点。可是我帮得了她又如何?以后她会帮到我吗?如果我冒然与她相交,会为以后种下感恩的种子;还是为以后发生的种种,洒下祸水呢?不,我不能。我的命运无足轻重,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可李恪不同,我不能冒险,不能。 萧潇依旧徘徊在各大宫殿,希望有人如那日一样,呼唤媚娘,我只想看她一眼,远远地看她一眼就好。 “小姐,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天天往宫内跑,还总是这样转悠,是想偶遇殿下吗?也不需要这样呀?给凌夜说一声不就好了。”小满慢悠悠跟在身后,腿脚都有些发麻。 “谁给你说我是来偶遇他的,我为什么偶遇他啊?” “那小姐到底是想干什么?小满糊涂了?” 萧潇停下来脚步,弱弱说道“我确实是想偶遇,可想偶遇的不是殿下。” 小满一脸惊恐,小碎步绕到萧潇前面,“小姐,那你想偶遇谁呀?你可别逗我呀!”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哪有那个心情逗你玩呀,我这一天晃悠也很累呀。” “小姐,你和殿下吵架了吗?就算吵架也不能胡来呀。”小满一脸柔和的说着。 “小满,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想偶遇的是个女的,女的。”萧潇点着小满脑袋说着,“我就不该闲来无事给你讲偶像剧,把你都给带坏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姐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小满拍着胸脯说着。 “我说小满啊,你该不是被王爷收买来监视我的吧?我就说让你回去都不回去,累的气喘吁吁还要跟着。”萧潇紧握着小满胳膊,质问道。 “没有没有,真的不是,殿下是说,最近皇宫内人物多繁忙。让我跟紧王妃,多留意一些而已。” “果然如此,我又不是孩子,有必要这样吗?” “这样不是挺好吗?殿下把王妃当孩子一样宠着,让人看着都羡慕。”小满说着,露出羡慕的眼神。 “小满,我需要给你找个下家了。” 小满听萧潇这样说,满脸通红,“小姐又打趣我。” “不,这次我是认真的。”萧潇一脸坚定地说着。 萧潇与小满闲聊,正巧碰见那日在亭子内与她搭话的大人。宦官称他为李大人,见萧潇走过来,站在一旁,为萧潇让道。萧潇回头多看了几眼,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在意。想想他的让道的行为,官职可见一般。 “小姐你看什么呢?你认识?”小满回头看着萧潇,而萧潇回头看着李大人。 “不认识啊,就是觉得奇怪,他怎么穿道士服,他是道士吗?他昨天穿的还是官服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道士自然穿道士服了。” “道士也可以当官?”萧潇糊涂了。 “应该可以吧,他不就是嘛。” “搞了半天你也不知道啊,还信誓旦旦。小满你学坏了。” “我只是顺着小姐的话说而已啊?宫里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姐姐。”小满说着,语气低沉。 “小满你真的和凌夜学坏了,要不要我帮你做主,嫁给他算了。” “别,千万别。” 萧潇糊涂了,看得出来小满是中意凌夜的,我给她做主她怎么还这么大反应。 “你,不喜欢凌夜吗?” 小满没有说话,低下了头,深思了一会,笑了“小姐不是告诉我,两情相悦才能婚配吗?我不希望给他压力,除非他自己愿意娶我。”小满说着,脸上微微笑着。 萧潇看着眼前的小满,笑的比哭还难看。难道凌夜有喜欢的人?不是吧?难道是小萍?那我不就难做了吗? 看小满的样子,是真的对凌夜动心了。我是不是不该给小满灌输现代人的恋爱观,不该闲来没事给她讲故事。 吴王府内。 天色暗下来,萧潇一个人坐在床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参与小满的事。如果我开口,凌夜想必不会拒绝,可这样,不就是在逼迫他吗? 李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发呆的萧潇。“想什么呢?我走到你面前你才发现。” 萧潇抬头看着李恪,不能告诉李恪,告诉他就等于告诉了凌夜。八成直接给小满做主了。 萧潇灵机一动,笑着“我就是在想,今天我在宫中见到一个道士,前几天就见到他,他穿的还是官服,所以我就好奇呀?你们这道士也可以做官吗?”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自是可以,只是不是所有道士都可以做官,有的道士由于名气过大,会受到大臣推荐,在大臣中有了威望,自然也会受到父皇的青睐。” “青睐?”原来古代人都一个差不多,连李世民也不例外“我想这个道士,嘴一定很甜,很会琢磨别人心思的那种。” “或许吧!”李恪说着,想起自己年少反抗父亲指婚,还是李淳风这个道士,一句话点醒我,才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对了,我记得那个道士也姓李,难道也是父皇赐姓?”皇帝还真爱给人赐名赐姓。 “姓李,原来你遇到的,是李淳风,李大人,他可是父皇面前的红人。不过你说错了,他原本就姓李。” “李,淳,风。”萧潇一字一句说着,只觉得好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看来他确实是李世民身边的红人,估计以前在书中看到过吧。 “不过,名是父皇赐的。”李恪随口说着。 “啊?还真是。为什么父皇这么喜欢给别人赐名。”萧潇想起,至今为止,“李绩父皇赐名,武媚娘也是父皇赐名,李淳风也是。” “武媚娘?”李恪跟着萧潇说着。 萧潇听到李恪说武媚娘的名字,心中一颤。听李恪口气,看来并不知道武媚娘这个人。萧潇后头看着李恪,见李恪一脸疑惑。 “《武媚娘》不是小曲吗?父皇给谁取这名。”李恪说着。 “小曲?什么意思?”萧潇兴致被李恪一句话调动起来,凑到李恪面前。 “你这笑,怎么和发现宝藏一样?” “你的形容太贴切了,快给我说说,什么小曲,什么样的小曲。”萧潇听到李恪说武则天,完全忘了道士李淳风,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我没听过,我不清楚。”李恪说着。 “那你怎么知道武媚娘是个小曲,害我白激动了。”萧潇有些失望,满脸都显示着不高兴。 “我是从史书上看的,就《隋史》。”李恪说着指着一旁书桌上的一摞书。 “《隋史》?这么说你没听过了?”萧潇有些失望。 “没有,史书中写到。隋朝原太子杨勇,偏爱此曲,他的先生看不惯,从中制止。好像是描写乡村爱情的。”李恪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听你说有什么用,我想听那个曲子。”听听这个曲子或许可以知道,大概就可以知道,武则天给李世民的第一映像。 “我不喜欢听曲子,自是不会注意《武媚娘》是个什么样的曲子。也许我是听过的,只是没有在意。” “原来你不爱听曲子啊?那你还总让我给你唱曲听。”萧潇一脸不悦,转过身去。 李恪一把拉住萧潇,拽到自己怀里。“我不喜欢听曲子,但我喜欢听你唱曲,你第一次为我唱的《送别》,我就非常喜欢。” 萧潇瞬间露出笑脸,“这还差不多,你真是蠢越来越会哄女孩了。但是这种话只许对我我个人说,明白吗?” “除了你之外,我也想不起来可以对谁说呀。” 两人有说有笑,天色慢慢暗下来。门外的柳树随风飘舞,屋内的人影忽闪忽现。只见在两人书桌前,不知在说些什么,写些什么。 第七十一章 《春光图》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以是五月中旬。李恪说带萧潇回门,却连着两个多月留在京城。来访的使者以相继离去,半月前萧潇送走了文儿,看着文儿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有两年了。自己由宋泠瑶变成和亲公主萧潇,又从萧潇,彻底变成李恪妻子,自己也不敢相信。习惯这里,喜欢这里…… 吴王府内,萧潇独自坐在屋内,看着手中的《春光图》。萧潇清楚记得,欢儿妹妹曾经告诉自己,这是文儿亲手秀的,一直挂在文儿主卧内。 萧潇回想起午时,自己前去送文儿时的情景。 萧潇与文儿家人,一同前去送行,见文儿上了马车,却又下来,手中握着此图,亲自递给萧潇。道:“你不是常问我殿下年轻时是什么摸样吗?这个送给你,我曾经秀的,吴王殿下年轻时的模样。虽然秀的不算上品,但与吴王还是有几分相像,你留着吧。” 萧潇惊愕,这个图对文儿应该很重要才是,如今竟然送我我?这可是他整个青春啊!“不可不可,这种贵重之物,我怎受的起,还是你自个留着的好。”萧潇说着,推还给文儿。 “姐姐哪里话?如果姐姐都受不起,那还有谁受得起。不管怎么说,还是姐姐替我保管的好,我相信姐姐,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文儿笑着说着,又塞给萧潇。 萧潇见文儿心意,这样也好,免得文儿睹物思人,完全放下,自是甚好。萧潇接过《春光图》,点点头,看着文儿上了马车,目送文儿,一点一点远去。 文儿回头看着,自己家人与萧潇,她心里清楚,这一别,便是永远。一旁的松赞干布看着,坐到文儿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只是静静看着。文儿看着,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留着泪水,嘴角微微上扬。自己虽然远嫁,并没有变成孤零零一个人,我与萧潇一样,遇到一个知心的人,我是幸运的。 萧潇与欢儿妹妹也坐上马车,欢儿妹妹抽咽哭泣,不停擦拭眼泪。萧潇则是看着窗外,这样的分别,已经不是一次。想来,自己与文儿这大概真的是永别了。 “这是什么,是文儿姐姐刚刚给你的吗?”欢儿妹妹注意到萧潇手中的类似画卷的东西,好奇问着。 萧潇慢慢展开,自己也还未见过,“这是《春光图》,文儿临走时送于我,说此物从此有我来保管。”萧潇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正副画卷,布局简单,人物也只有两人。萧潇露出笑脸,文儿笔下的李恪,竟然是这样一个乐观积极的人。 李恪手中握着攻击,对准天边飞过雄鹰,张开弓持,欲立马射出的模样,满脸透露着年轻的朝气与自信。 而在图的右上处,一个坐在树边,手中握着书本,眼神却看着李恪的女子,淡淡笑着,满是欣赏。 两边的花草相对简单,或许也正是如此,画卷看上去干净利落,让人耳目一新,过目不忘。 “我就说么,为何姐姐几日前要将此物拆下,精修一番,还盖上皇上赏赐给她的文成公主的印章。”欢儿妹妹说着,回想起几日前夜里场景。 “文成公主的印章?”萧潇好奇说着,看向画卷,在右下角,确实有。“为何要盖章呢?”萧潇不解,完全不懂文儿心思。 “我也不知,我问过姐姐了,不过姐姐的话,我没明白,不太懂。”欢儿说着,探头看着画卷,一旁的印章还在,回想着那日情景,回忆着姐姐的话,确实没明白原委。 “那你问时,你姐姐是怎么说的,你可还记得。可否与我说说,说不定我会明白。”萧潇问着,好奇文儿说了什么。 “姐姐说,这印章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自己虽册封为公主,却只是名义上的,也只有几月,便做了别人的妻子,印章从未用过。看着这幅图,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而印章也没有用武之地。觉得有些可惜,姐姐说怎么也要用上一次,就在图上留下印记,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欢儿一边说一边回忆那日姐姐的话,说这话时,她是那样的淡定从容。 “姐姐还说,只有与过去告别,才能活的自在,她虽然还未完全放下,但从此刻起,便不再去想,不然怎么对得起赞普,对得起自己。”欢儿点头,似乎还在思考,“姐姐似乎就是这样说的,听我云里雾里。” “对得起自己?”萧潇重复着,思考这文儿的话。 “萧妃嫂子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吗?”欢儿问着,期待目光看着萧潇。 萧潇摇摇头,她确实不明白,前面的话都好理解,可最后一句,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好吧,我问姐姐来这,姐姐什么都不说,只是笑着,说我还笑。还说她希望我永远都不要明白才好。”欢儿侧着脑袋,思考着,偷偷看了萧潇一眼,虽然自己不明白,不过,应该与恪儿哥哥有关,比较姐姐说这话时,还看着《春光图》中的恪儿哥哥。不过恪儿哥哥现在看上去挺美满的,姐姐看上去也不错。 萧潇呆呆看着《春光图》,依旧不明白文儿话里的含义,不知道李恪他是否明白,反正与他有关就对了。“对得起自己…”可后面是什么,对得起自己的感情,对得起自己的过去,对得起自己的未来…好多,好多词都可以放在后面,而哪一个才是文儿话的含义,还是,都是呢? 萧潇无奈放下《春光图》,完好保存,收藏在自己的主卧内,只是没有挂出来,卷好放着。萧潇不想让李恪看到,自己知道就好了。 一天天过去,萧潇回门的日子总算提上日程。李恪让凌夜留守京城,萧潇原本想带小萍一同回去,小萍不愿答应的样子,却在萧潇的说服下答应下来,萧潇总算安心不少。 萧潇听从李恪安排,坐上马车,离开长安城,才发现小萍并没有跟来,来的只是小满。 马车内,萧潇还在思考小萍为何不愿与自己回门,小萍的反应太奇怪了,为何不愿意回家呢?就算如她所说,没有家人,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一点也不怀念吗? “小姐想什么呢?”小满好奇问着,见萧潇一脸不悦的模样。 “小满,小萍为何不愿与自己回门呢?”萧潇委屈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小萍姐不是要留下来照顾小灰灰吗?殿下也是这样决定的,小萍也是听殿下的而已。” “可是没有小萍,我心里慌慌的。”萧潇心中难免顾忌,自己不是萧潇,好歹小萍是梁国人,回去至少可以问问小萍,结果都和小萍说好了,李恪竟然临时换成了小满。李恪也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然换人,也不和我商量。 “小满虽然没有小萍姐姐照顾的周到,但照顾小姐与殿下起居还是没问题的,小姐不用担心。” 萧潇点点头,对小满也是什么都说不得,只能独自叹息。 连续两月,萧潇与李恪都在赶路,甚至还绕道而行,途径所以的县城,还都停留两日。原本萧潇还有些高兴,想着可以好好玩玩,可一进城,李恪人影都看不到。 “说好的游山玩水,李恪就是个骗子。”萧潇坐在湖边,用石子漂打水面。 “小姐别生气吗?殿下也只是路过一个县城才会去办事,多数时间还是陪小姐的呀。” “是啊,陪我一起坐马车,还动不动就提前骑马先走,把我丢在半路。刺史,父皇可真是,一点都不浪费资源,每个县城都要路过,这什么时候才能到。”萧潇不悦说着,在湖面打水漂。 “小姐,你气糊涂了,还好没人。”小满看着周围,小声说着。 “哎呀我知道了。已经赶路赶了两个多月了,还没到。”果然不能提天子,抱怨几句都不行谁让这个国家他说了算呢?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当皇后。萧潇无奈看着小满,还是现代人活的明白。 “原来小姐是想家了呀!” 萧潇默默不做声,低头看着湖中的荷花池。古代真是麻烦,现代一晚上就到了。 “听赶车的说,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小姐莫急。” “算了算了,我还是抄书去吧。”小满呀小满,就是快到了我才着急,李恪又不在,还让我自己赶路,他后面快马赶来。到了梁国我到底该怎么办,给二哥写信也不回我。 萧潇一人在屋内练字,让自己心尽可能平静下来。李恪骑着快马,与王生从外面赶来客栈。 “殿下总算回来,小姐都等急了。”小满看到,连忙上前,牵过李恪的快马,往马厩走去。 “本王知道了。”李恪说着,丢过包袱给小满。脸上露出笑脸。 “好嘞。” 李恪走进屋内,看萧潇安静的样子,反而觉得正如小满所说,萧潇是真的生气了。 第七十二章 噩耗 李恪刚刚关上房门,走到书桌前,还没来得及与萧潇开口说话。就有人随后跟了进来。 “怎么了?”李恪回头看着。 “三殿下,王大人有请,说是有急事与殿下汇报。” “急事?” “正是,已经在门外等会多时,刚刚见殿下回来,就立马前来禀报。” “好本王知道了,让他先稍等一会。” 萧潇在一旁听着,停下笔来,一声不坑。 李恪回头看着萧潇,原本想说两句再走,看见萧潇似乎压着一团火,一动不动的模样,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推门离开。 关上门的瞬间,萧潇毛笔直接甩在门上,如画了一副简易的水墨画,洋洋洒洒,无奈爬到了床上。 李恪与王大人见面议事,王大人支支吾吾,李恪一声令下,王大人才爽快说出实情。李恪才得知,太子在狩猎时摔伤,左腿脚腕受伤严重,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未有好转,听说可能成了跛子。此事一出,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对太子打击也不小,闹腾好一会。皇上为了表明无废太子之心,特地任命魏征为太子太师,稳顿朝纲。 李恪得知前因后果,心思凝重起来。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魏王李泰。太子受伤,那些原本举棋不定的大臣,恐怕都会一边倒戈,这样李泰就越来越难对付了。自己原本的好心情顿消,完全没了游玩的心思。 萧潇独自一人在客栈屋内,左等右等,也不见李恪回来。原本烦躁的心,随着天色变暗,反而平静下来。 萧潇坐不住,想出去走走透透气,路过一旁客房,却发现李恪早已回来,在萧潇隔壁新开了间客房。 萧潇站在门前,看着烛光透出的李恪人影。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怕我给他甩脸色而特地避开我吗?萧潇反而更加生气,下了楼,坐在餐桌前,“小二,上菜上酒。”气死我了,竟然把我晾在一边,有那么忙吗?说好带我游山玩水,全都是骗人的。萧潇不管其它,吃着饭菜,独自喝起闷酒。 一个美人坐在大厅独自喝闷酒,来往的客人难免被萧潇吸引。 小满洗了马,从外面回来,没有注意到萧潇,准备直接上楼。站在楼梯中间,无意之间听到客观议论纷纷的嘈杂声,由于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天啊,小姐?” 小满来不及思考连忙跑下楼梯,拦住萧潇“小姐你干什么呢?怎么一个人喝起酒来了。” “小满,你来了,来,我们一起喝。”萧潇领起酒壶说着,她没有想其他,只想在此刻烦躁的心情下,找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发泄。 小满想说什么,看看四周,靠的更近“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和殿下吵架了吧。” 萧潇“哼哼!”傻笑着“我倒是想吵呢?可惜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小姐,你快别喝了,他们都看着呢。”小满看到四周的人反而看得更加来劲,小声说着。 “看就看呗,我这么好看,就是让别人欣赏的呀?“萧潇说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站起身来,看向二楼客房门前,房门紧闭。又转头看向在场的客人,快速思索大脑,挥舞着衣袖醉醺醺说道“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话音刚落,不知是谁,竟鼓起掌来,在现场的男子,无不对萧潇所吸引。 “小姐,快别说了。”小满连忙说着,小姐这样成何体统。殿下可是再三强调要低调。 萧潇见在场的人这般捧场,丝毫没有理会小满“忽觉佳酿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红霞。”萧潇说着,摘下那会在后院为小满摘的花,从她头上摘下,簇于鼻尖,深情闻着,盛夏的气息,借此平息内心的恐慌。 “好!”不知谁欢呼起来。 萧潇随着声音看去,莞尔一笑,如勾魂一般。 萧潇环视四周,都是为她欢呼的客人,笑着。眼神确骗不了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李恪房门前。 不知何时,李恪已走出房门,站在二楼边上,俯看着楼下的萧潇。两人眼神对视,萧潇一下弱了下来,没了锐气,率先低下了头。 刚刚叫“好!”的那位男子,安奈不住,走到萧潇面前,准备搭讪。伸出的右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萧潇,李恪从高处纵身一跃,挡在萧潇前面。 那男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李恪回头对小满说着“小满,送夫人回房间。” “是。”小满说着,小声叫着萧潇。 “夫人”两字一出,在场男子目光犹如羞涩一般,转移视线。似乎在缓解尴尬。 “夫人?”那名男子唤着,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位兄台,想必是思念自家夫人了,既然如此,何不早点回府,也不至于酒醉认错于人。夫人酒醉,让大家见笑了。”李恪说着,放下手来。 那男子听李恪这般说,口吻与气势如高处俯瞰一般,连忙笑着顺着李恪的话“兄台言之有理,就先别过。”说着,到店前付账。 萧潇坐在桌前,搭拉着脑袋,似乎已经进入梦乡,丝毫没有理会小满一声声的呼喊。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借机耍赖。 “我来。”李恪说着抱起萧潇,往楼上走去。小满紧随其后。 那男子在柜台前看着,特地留意李恪装扮,李恪抱起萧潇时,腰间玉佩闪现出来,漏出中间的恪字。 恪?是何人,我们这个地区,附近也没有带恪字的官员及大户。难道他来自京城? 朝中官员带恪字貌似也没有呀。看他气度绝不可能出自寻常人家,“吴王恪?”想明白的瞬间,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颤抖的已不知如何安放,“还好没有碰到,还好没有。”那人叽叽咕咕说着。 萧潇依偎在李恪怀中,安稳睡着,时不时偷偷看一眼他的反应。李恪缓缓将萧潇放在床上,“小满,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李恪说着准备离开。 萧潇睁开眼,拽着李恪衣袖,眼神中充满柔情。 李恪回头看着,“算了,你出去吧。” “是。”小满说着,退出房间。 李恪坐在萧潇床边,帮萧潇拉开被子。 萧潇拽着李恪手臂,笑着。 萧潇挪开位置,示意李恪躺下。 李恪如萧潇所想,睡在她的旁边,淡淡笑着,没想到萧潇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抱歉,发生......” 李恪还未说完,萧潇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别说话,这样就好,你不用说什么,我知道你有你的事。”萧潇紧紧挨着李恪,靠在他的肩上。原本返回梁国的不安,瞬间化为乌有。 李恪笑着,轻吻着萧潇秀发。原本烦躁而波动不定的情绪,顿时平静下来。 两人抱在一起,没有任何言语交流,而心中的负面情绪,都因对方的存在而烟消云散。 次日,李恪带着萧潇加快了去梁国的脚步。 李恪骑着快马,带着萧潇,提前离开县城。留下小满与王生后面赶着马车,来与他们会和。 两人一路玩闹,欣赏着路边风景。 而另一边,远在京城的太子,却因腿部受伤,性情大变。没有了往日的乖巧,多了许多叛逆,连续数日,免朝在家。 在父皇面前时,尽可能表现自己柔弱而又孝顺的一面,回到东宫,又是另一副面孔。看着一天哭哭啼啼的太子妃,使得他更加烦躁。 宁可沉迷于酒色之中,来麻醉自己。 太子路过马球场,气愤地说着“这是什么,还留着干什么?拆了,马上拆了,马上给本宫拆了,还留着它做什么,来故意气我,借此来嘲笑我是吗?” 旁边的宦官连连称是,吩咐给其他侍卫,不敢有一点马虎。数日之内,自己最喜欢的马球场不负存在。 有人忧心,有人歌。 魏王府内一片和祥,魏王妃也是常常前往东宫,打着前来慰问的口号,关爱兄弟,实则观察者府内动态,好向魏王报告。魏王也没有闲着,更是捐赠一笔善款,前往边境,打着为哥哥祈福的口号,节衣缩食。 年轻的李治知道自己哥哥受伤,打心底里为他难过,但木已成舟,只能前往佛寺,求上天厚待。 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感到惋惜,看他孝顺的一面,和小时候一模一样。长孙皇后抱着孩子让他看时,仿佛发生在昨天。他是皇上与皇后第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乖巧孝顺的一面从未变过。 朝廷中大臣动荡不安的心,坐在朝堂最中央的皇上,更是一览无余。心中烦恼却无人倾诉,也只能对着长孙皇后的遗物,暗自伤神。 长孙无忌得知自己侄儿受伤,赶来京城探望。皇上得知,请他进宫来叙。 长孙无忌秉着自己初心,力挺太子,更是顺利皇上心意。为了均衡朝中各方势力,皇上再次重用长孙无忌,力保太子之位。 四个皇子,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却全然不知,一个人的再次重用,已经在悄然之间中,决定着他们每个人的命运。 第七十三章 梁国 李恪与萧潇总算抵达梁国,梁国上下,举国欢庆。来迎接的人排成两排,欢呼眺望着。 萧潇坐在马车内,接受着全城人民欢呼。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辽宁,这是辽宁吗?萧潇在去梁国的路上,一路都在想,梁国位于中国的哪里?随着越来越近,萧潇也是越来越熟悉这里的路段。辽宁,对了是辽宁,我的家乡,怎么会这样。 萧潇不由的放下帘子,陷入沉思。我与萧潇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这里确实是我的家乡辽宁。萧潇想着,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掌心。我与萧潇,长相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莫过于手上的区别。倘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会安心做萧潇就好。 抵达梁国宫殿,李恪牵着萧潇下来马车。萧潇父皇及两个哥哥前来迎接,萧潇一眼便认出了二哥,看着萧潇身边的人,竟不知如何开口。看看身边的李恪,似乎是在求助于他。 李恪见过萧潇父亲,礼仪周全,萧潇跟在后面活脱脱一个小女人模样,乖巧听话许多,完全没有嫁人前顽劣的性子。 萧潇二哥率先与李恪聊起来,问及萧潇病情。迟疑许久,才开了口,“也有两年了,不知萧潇病情如何,是否想起什么?” 李恪看向萧潇,见萧潇摇摇头,说“没有?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没事没事,看着你和吴王幸福,就是最好的。”萧潇父皇笑着说道“当初把你嫁出去,那么远,就没想过你还能回来,没想到吴王这般疼爱与你,你的母后在天有灵,也会安息的。” “母后?在天有灵?”萧潇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亲生母亲早已去世。是啊,这毕竟是古代,这种事应该常见才是。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母亲不也在我十六七岁去世的吗?倘若与我生母是一人,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了。而眼前的父亲与兄弟,都没什么,这是现代没有的待遇,即便恰巧与现时的自己生父是一人,我也无缘知晓。这样就好,萧潇心里笑着,打量着在场的亲人。 “父皇!”萧潇三哥叫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父皇,暗示不要再提及。 “对对对,瞧我,吃饭吃饭。”萧潇父皇说着,缓解气氛。一旁下人看到,纷纷前去备饭。 萧潇看着对面两位哥哥,“大哥呢?不是有三个哥哥吗?” “大哥镇守边疆,不在都城。已经通知大哥了,快马加鞭,明天就可以回来。”萧潇三哥笑着说着,心里也盼着大哥回来团聚。 “不用不用。”萧潇一边挥手,一边摇头。“还是国事重要。” 萧潇父皇与哥哥听到,呆立不语,对视而笑,“我们家萧潇,这是长大了。”三个人杂七杂八说着家常,说到底就是一个意思,萧潇长大了,懂事了。 结束晚餐,萧潇与李恪由下人领着,来到萧潇原本住的宫殿。 “这里还挺漂亮的,全都是白色建筑。”萧潇自言自语说着“只可惜,没有保留下来。”在现代的中国,辽宁,完全没有这样的旅游景点。从小在那边长大,萧潇又怎会不知。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李恪坐在一旁说着,猛然想起什么,道:“哦,对了,你那位朋友呢?” “啊?什么朋友?”萧潇一脸懵,我在这哪里有什么朋友。 “就是你那位才情横溢,却仕途不顺的朋友。”李恪短短两句话,总结了萧潇口中的那位才人。 萧潇无奈的低下头,无奈又无语,振振看着他。苏轼?他这是和苏轼杠上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不打算引见一下吗?我可不曾忘记过他,他可也是我要带你回门的原因之一。”李恪说着,言辞凿凿,一边说着,一边告诉萧潇切莫忘记,他可是记得的。 萧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懒散地躺在床上。“我晕啊。” “放心,我决会不会为难他,就是单纯想认识一下而已。他若有意,我可保他仕途顺利;他若无意,我也定不会为难与他,你放心可好。”李恪说着,低头看着为难的萧潇。 想见苏轼,我也想见呀!可是有什么办法,他还没出生呢。 “我说殿下呀,不是我不愿意引见,我比你还想见到他呢,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怎么引见。”萧潇仰面躺在床面,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她原本以为李恪全都忘记,谁晓得他还在惦记。 “你没见过他?怎会?” “我发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千真万确,我只是在书本上看到的而已。”萧潇瞬间立起身来,比划着发誓的手势,信誓旦旦说着。 “书本上看到?可你都不识字?逗我玩你玩呢?”李恪淡定地说着,完全没把萧潇的话,当回事。 “哦,没毛病。”听李恪这样一说,萧潇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谁说我不识字,我只是忘记而已,但是那些诗篇,都记在我脑袋中了,你没发现我每次都是背给你听吗?” “你这样说也没有错?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李恪说着,看萧潇在梁国的样子,确实是第一次来的样子,与自己家人也全是陌生感,连自己之前住的宫殿都能跑错,这些绝不是装出来的。 这家伙,可真敏感,总不能告诉他实话吧。萧潇迷着眼,看着思考的李恪。不,不能说,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算了,这样也好,这次回来,我似乎发现。好像除了我,你谁都不信任。”李恪靠到萧潇耳边说道。 萧潇拿起枕头直接砸了过去“你少臭美了。”脸上却乐的如花儿一样。“说的好像离开你,我会活不下去一样。” “活不活的下去我不知道,但肯定没现在活的舒适。”李恪信誓旦旦说着。 萧潇斜着眼看着眼前的李恪,一副惹人厌的模样,自己却偏偏讨厌不起来。完了,我怎么这么欠啊。 “不和你说了,我去参观参观,出去转转去。”萧潇说着转身走出房间。 萧潇走后,李恪独自一人在屋内徘徊,拿出萧潇二哥给的地形图,仔细观摩起来。梁国虽然不大,但一旁的高丽,不可不防。而这也是父皇派遣给我的一个重要任务,探听高丽现状与附近地形。 萧潇一边参观宫殿,一边与宫女聊天,想打听萧潇自己母妃的事。可是下人都支支吾吾,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似乎有意避开什么。 萧潇无奈只好返回房间,见李恪还在认真观摩地形,坐在那临摹地形图。 一宫女前来,“公主,有人求见。” “谁呀?”萧潇听着,回头看看李恪。 “回公主,是您曾经的贴身丫鬟云姐姐。” “我的贴身丫鬟?不是小萍吗?难道我还有一个贴身丫鬟?”萧潇一脸惊讶的问着。 李恪在一旁听到,贴身丫鬟,回过头,走了过来。“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也去吗?”萧潇回头对身后的李恪说着。 “嗯,坐了这么久,起来活动活动。我过去看看,就走,不打扰你们叙旧。” “好。”萧潇笑着,贴身丫鬟,或许我可以从她那打听母妃的事。 萧潇来到会客厅,只见一身素衣的姑娘坐在那。 “公主!”她说着,眼泪瞬间留了下来。扑到萧潇脚下,“太好了,真的是公主,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快快起来说话。”萧潇拉起她,“我该怎么称呼你,小云?对吗?” “对啊?公主不记得我了吗?怎么会?”小云一脸惊讶,她可是打小跟着萧潇的丫鬟,怎么会不记得。 李恪缓缓走了进来,“你家公主在和亲路上不慎跌落悬崖,头部受伤,得了失心疯,以往的人与事都不记得了。”李恪说着,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殿下?”小云疑惑看着李恪,对着萧潇说着,不清楚他说的是否是实话。 萧潇点点头“嗯。” 小云连忙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吴王殿下。” 萧潇看着眼前的小云回头看向李恪“我说殿下,你就别添乱了,一边去。” 李恪不为所动,丝毫没有理会萧潇“起来说话。” “谢吴王殿下。”小云站起身来,在萧潇一旁站着。 李恪转身坐到一边。 “你怎么还坐下来了,你在我们怎么聊。”萧潇抱怨着。 “我在怎么就不能聊,我也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听听不可以吗?” “不可以,女儿家说话,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多不方便。”萧潇走近李恪又小声说“你在这,她战战兢兢的,让我怎么问。” “其实,我就是在屋内待久了,有点渴,想喝杯茶,但又不知道去哪?”李恪一本正经冲萧潇撒娇,说到底这里确实不是他的地盘。 “你早说么?我去问下人,正好让她们给我们准备一些茶点。”萧潇说着,往外走去。萧潇还是记得些路,毕竟刚刚才有人带路让我逛过。 第七十四章 释怀 “小云,本王知道你是萧潇的贴身丫鬟,萧潇以前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萧潇什么都不记得了,本王也不会追究,或介意什么。若希望你家小姐好,不该说的,就一个字也不要提。”李恪说着,语速之快,有以往的两倍,盯着这眼前这个陌生的丫头。 “我明白了,多谢殿下提醒。”小云说着又跪了下来,趴在地上“请求殿下好好对待我家公主,她真的是个单纯善良的主子,希望殿下不要因此对小姐有所介怀,小姐也只是个受害者,才会那般痛苦。”小云说着,她知道公主的事闹到当初沸沸扬扬,而吴王殿下恰巧跑来调查过此事。 “快起来,莫让你家主子看到。本王有自己的判断力,她值得本王宠着,你放心好了。” “谢殿下,谢殿下。”小云笑着说着,一边擦拭眼泪,她可是为萧潇公主担心许久。 “怎么哭了?李恪,给你茶,出去喝去。”萧潇从外面回来,看小云如此,放下手中托盘,端了一杯递给他说道。 “我没说什么,她是开心的哭了。不信你自己看。” 萧潇看向小云,小云一脸笑容,看着殿下与小姐的相处方式,就表明李恪没有骗她。 “我没骗你吧。”李恪说着,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还真是,行吧。那茶你也喝了,该走了吧。”萧潇说着,做着请的手势。 “好,我走。”李恪说着往屋外走去,又看了小云一眼“其实小云也挺漂亮的。” “好啊,我终于知道小云为什么笑了,你个花花公子,出去,出去。”萧潇说着,推李恪出了门。 小云看着,低头轻笑着。看来皇上是真的英明,当初小姐被远嫁,我们都埋怨皇上,如今看来是我们太狭隘了,错怪皇上了。 萧潇拉着小云坐下,“小云,我想问问你,我母妃的事,我母妃是怎么去世的。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想知道,而且想听实话。” 小云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提及萧潇母妃的死,就有可能会提及章笙,这该如何是好。“娘娘,是生病去世的。” “什么时候,什么病?” “是公主十五岁时去世的,是捞疾。”小云低声说着。 “捞疾?”这是个什么病,古代一般小病就没得治“这病什么症状。” “娘娘打生了小姐,身体就大不如前,一次风寒就烙下病根总是咳嗽面色苍白、疲倦无力。头晕目眩等” “生了我烙下的病根。”咳嗽?难道是肺结核。“咳嗽维持了多久?” “有十几年了,天天吃药,但也不见好。” 看来是肺结核没错了。“那我想问,现在宫中的皇后是谁?是我白天见到的那个,站在父皇身后的女子吗?” “白天我没在场,不过我想应该是吧。淑妃娘娘与皇后娘娘曾是姐妹,相处得当,对小姐也算不错,小姐出嫁,也不会帮着带走小萍。” “小萍?这话什么意思?” “不知小萍是否还在小姐身边伺候?” “在啊?有什么不妥吗?” “小姐不知,如果不是小姐出嫁带走小萍,小萍可能是小姐的庶母了。” “庶母?”萧潇一下傻了,她清楚庶母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小萍年纪轻轻,竟然会与自己父亲有关。与她相处两年,我竟然什么也没看出来,怪不得她不愿与我一回梁国。 萧潇久久站立回想着两年间与小萍相处的点点滴滴,与小满相比,她要成熟许多。说话办事周到,萧潇清楚记得,自己从鬼门关回来时,小萍那伤心的模样,如今看来,城府之深,让萧潇有些汗颜。 “公主,小云觉得,公主还是尽早将小萍打发的好。”小云清楚萧潇脾气,爱恨分明,当初带走小萍,就是要她陪葬,借此惩罚她所犯下的过错。 “我知道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萧潇浅浅笑着。“小云,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嫁到大唐,我可是有喜欢的人?” “没有没有,小姐你就别瞎想了,你远嫁大唐,是维护两国友好的象征。而且小姐与吴王恩爱,也许是注定的缘分。”小云急忙说着,语气匆忙。 萧潇看着眼前的小云,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小云,来你给我讲讲我以前的故事吧,我小时候的故事。” 萧潇与小云聊着,许久许久,听着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故事。 萧潇与小云阔别,一个人回到屋内,听了这么多有关萧潇的故事,原来萧潇是个练家子,爱恨分明,嫉恶如仇却也有勇无谋,是个不经世事的主。从小有父亲宠着,哥哥们护着羡煞旁人。但也正因如此,遇到事情,往往会走向极端。会让萧潇深受打击,而家人又插不上手的事,只可能是为情所困。 李恪走进房内,看着沉思的萧潇,难道那个小云说了不该说的话“想什么呢?这么安静。” 萧潇缓缓回过头看李恪,一脸严肃“王爷,当初是你救了我,那我想知道,我当初到底为何自杀?” 一句话,让李恪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但看看萧潇一脸认真样,试探一下也无妨“如果是呢?” “如果是自杀,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知道她为什么自杀,我就是能做点什么,把那个害她自杀的人好好教训一顿。”萧潇说着,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为这具身体,做点什么。 “她?”李恪说着,听萧潇的语气完全是在说另一个人一样。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对呀,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在我看看来,现在的我与过去的萧潇就如两个人一般。” 萧潇的话,至情至理,李恪便不再追究,应着萧潇之前的话说道“你想为她做点什么,可如果错的是你呢?” 一句话,如同钟一般敲打在萧潇脑海,点醒了萧潇。是啊,我为什么要去追究过去的不美好,不管事实如何,都只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萧潇笑眯眯看着立在一旁的李恪,起身走了过去,踮起脚尖,轻啄他的嘴唇。说道“谢谢你。” 萧潇一个简单的举动,李恪心中所有的介怀,在那一刻似乎全部释放。脑海中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萧潇,他完全不去顾及以后。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彻彻底底拥有她,伸手抱起萧潇。 “你干嘛?放我下来。” “睡觉啊。”李恪说着,抱着萧潇往床边走去。慢慢的,他俯身,吻上萧潇红润的唇。萧潇并不反抗,只是一动不动,脸上不知是紧张还是惊愕的表情。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索取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清晨,一片阳光直泻下来,透过窗花直射床头。微弱的光芒照在李恪眼睛,有些刺眼,便起床拉开窗帘。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萧潇,起身,又拉上来床帘。上前打开窗户,新鲜空气铺面而来。 李恪看向天边,已是巳时。自己从未这么晚起过床,更何况这还是在萧潇娘家,太过失礼。连忙竖发,走出屋外。 没几步便碰见一个路过的丫鬟,“见过殿下。” 李恪停下脚步“免礼,去把你家公主叫起来。本王在偏厅等她。” “是,王爷。”丫鬟说着,目送李恪离开,又转身去了萧潇屋内。轻轻敲打房门,“公主起来了吗?王爷在等你呢。”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丫鬟推开房门,以为没人,见床帘拉着,准备收拾床铺。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跪了下来。“公主奴婢知错了。”丫鬟说着,听不到任何声音。缓缓抬起头探头看着,见萧潇还在熟睡,“公主,起床了。” “小满别吵,让我在睡会。”萧潇迷迷糊糊说着。 “公主,吴王殿下在等你呢?” 公主?萧潇这才睁开眼,看着眼前跪着的陌生小丫头,突然有些害羞,向上拉了拉被子,“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 “是!”丫鬟说着,缓缓退出房间。 萧潇穿上衣服,看到床单上那一抹红引子,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竟难以形容。 “进来吧。”萧潇对门外的丫鬟说着,“帮我梳妆。” 萧潇梳妆完毕,走进大厅,在远处看着,李恪与一男子聊天,看他一身战士服,风尘仆仆的样子,难道是自己的大哥?刚刚从边境回来。 “萧潇!”那男子笑着,走了过来,激动地握着萧潇的双臂。 “大哥?” “对对对,萧潇记得我。”萧潇大哥笑着,回头对李恪说道。 “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萧潇是看大哥的着装推算的。” 李恪笑着,走到萧潇身后。“大哥不必担心,本王会照顾好她的。” 萧潇大哥笑着,点点头,拉着萧潇到一旁叙旧。李恪见此,说道“大哥与萧潇先聊,本王就不打扰,刚刚与大哥说的事。我们下午再谈。” “好,到时候让下人去通知你,我们慢慢谈。”萧潇大哥笑着,送走李恪。 第七十五章 柔冬 萧潇与大哥坐下,看着眼前大汉,丝毫没有陌生感,反而倍感情切。 “萧潇,吴王对你好吗?他可曾为难于你。”萧潇大哥说着,着实担心,吴王当年派人打听萧潇往事,几个哥哥中,他最清楚不过,但萧潇已经远嫁,是福是祸,早已无从变更。 萧潇低下头娇羞地说“挺好的,他待我很温柔。” “当真?萧潇如果他欺负你,你可要和哥哥说实话,这里不是大唐,是你的家,咱不怕。” 萧潇听大哥这样说,有些感触,家,娘家。“大哥是怕我受委屈吗?放心好了,我过得很好。” 萧潇大哥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萧潇,他清楚萧潇是个喜形于色的傻丫头,这笑容透漏着幸福,没有一点儿掺假。爽朗的也笑了起来,刚刚见过吴王,气度不凡,得知萧潇过往,还这般宠爱萧潇,果然如父皇所说,看来我还是太年轻。 连续半月,萧潇都在梁国玩耍,李恪不知有什么事,总是与哥哥们畅谈军事,萧潇不懂,但萧潇对于自己家乡辽宁,充满好奇。这可是一千多年轻的辽宁,而不变的只有山川。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萧潇看着眼前的千山感慨道。萧潇笑着,引用这句***在浙江考察时提出的科学论断。不一样的含义,但用起来丝毫么没有违和感。 是啊,现在在我眼前的,是一千年多前的中国,看到了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宫殿,大明宫,也是同时期世界上最辉煌壮丽的宫殿群,影响了当时东亚地区的多个国家宫殿的建筑。面积是故宫的4.5倍,然而那又如何,毁于唐末战乱。而经历时代变迁,经久不衰的,恰恰是这些山水。 萧潇的三哥这几天天天陪着,听到自己鲁莽地妹妹这般文雅,有些惊异。但那简单而又纯粹的笑,却没有一点变化。 长安城内,朝臣之间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唐太宗对于魏王的宠爱,喜形于色,而太子却屡屡犯错,言语不当。支持魏王的党羽越发多了起来。 长孙无忌两朝元老,再次被重用返回朝野。原本就位高权重,又有重大影响力的他,在潜移默化中,维持两边党羽的平衡。他自己也为之烦睦,不对,太子受伤,两人早已不是不睦这么简单了。恼,都是自己的亲侄子,自己亲妹妹的两个儿子,如今竟然走到这种不睦的关系,不 李恪一边观看着政变,一边关心大唐边境,探索着高丽的地形与政全变化。他了解自己的父皇,对于高丽早已不满,奈何刚刚建国,国家经济还没有大幅度提高,一忍再忍。 夏天天气热乎乎的,朝中人们的心思由于政变,内心的煎熬丝毫不比天气凉多少。每一阵小小的风动,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李恪清楚自己不能参与,但自己也绝不能远处观看,是回去的时候了。 没过几日,就带着萧潇启程,走上了返回安州的道路,等自己回去,恰好是秋忙。做好自己眼前政事,没有任何纰漏,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两人告别了萧潇家人,萧潇大哥送着,不知道随着车队走了多少里,一路依旧与李恪谈论着军事,两人如知己一般,有说不完的话。 萧潇不懂为何不先回长安,父皇的信中明明写着,希望与李恪多聊聊梁国之事。王爷却以秋忙,推迟到了冬天。 萧潇返回安州,又要天天面对李恪正妻杨茜,心中难免不悦,白天不愿在王府待着就是最好的表现。 有着李恪成了萧潇的日常。 王妃杨氏,看着萧潇与殿下和睦恩爱的相处方式,心如死水,不在吴王身上抱有幻想,清晰管理府内事务,研究针线与诗书成了她的日常。 萧潇从街外回来,恰巧碰见杨茜,萧潇有意避开,杨茜却先开了口“妹妹等会。” 萧潇回过头,“不知姐姐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这个月的月俸下来了,记得命人来取。”杨茜平和着说着。 萧潇回过头,对身后的小满说着“你去吧。” 小满应了一声,随着杨茜走了。 萧潇一人独坐在院中,回想着刚刚杨茜表情,平淡中带有一丝丝酸楚。她的变化太大了,想想自己来到这里两年多的时间,杨茜由一开始的处处找麻烦,到后来的低声不语,而如今竟这般平淡与我交谈。那个心高气傲,嘲讽文儿的她,现如今完全没了自己。看得出她对李恪是有爱的,而且爱的如此卑微。 “小姐,天凉了,怎么不到屋内坐着。小姐原本冬天就易病,这个冬天,多少好些了,若是再着凉,殿下又要怪罪奴婢了。”小满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抱着布匹。 “这是什么?”萧潇问着。 “这是杨王妃娘家送来的布匹,天凉了,就让我挑了几匹,给小姐做衣服。” 萧潇听着,反而更不高兴,这个杨茜,她是傻了吗?还是她觉得对我好,我会劝王爷雨露均沾? “小姐怎么了?不喜欢我选的这几个吗?杨王妃说了。若是不喜欢还可拿去换。”小满回答,扶着一旁的布匹。 “不是不是。”萧潇拼命摇晃脑袋。 “那小姐可是…哎?”小满问着,布匹倒向一边。 萧潇连忙接住。 “还好小姐反应快,不然就脏了。”小满笑着,庆幸萧潇反应快。 “算了,进去说吧。”萧潇接过一些布匹,与小满一起进来屋内。 小满看着一脸烦恼的萧潇,“小姐可是想殿下了?”一边放着布匹一边问道。 “想什么想,他只不过两晚上不回来而已。”萧潇随口说着。 “那小姐是怎么了?一脸生气的样子。”小满好奇问着。 生气?是呀。“我可能是在生自己的气吧!”萧潇自嘲着,无奈返回屋内。 小满奇怪的看着萧潇,实在不解。 “小灰灰呢?有些日子不见他了。”萧潇想要缓和一下心情,不想再提杨茜。 “小姐糊涂了,小少爷不是随殿下出去了吗?” “忘了忘了,算了我还是去看书吧,再不看,就连小灰灰都不如了。”萧潇说着,认真练起字来。 萧潇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早已不像初来时那般狼狈,过个冬天如下地狱一般,艰难度日。萧潇穿着纯白色的棉衣,坐在床边,李恪坐在书桌旁,背诵诗书。 时不时想不起来,萧潇在一旁拿着书提点。一开始李恪有些不屑,慢慢反而成了习惯,不知下句时,不由得看向萧潇。 萧潇笑着,自然告知李恪下一句,提醒他。 冬天树光秃秃,好像没了头发一般。冬雪似乎比往年柔和许多,大雪随着寒冬来临,街道仿佛由银子铸成,那么明了,那么光辉。而今年的冬雪,似乎比往年柔和许多,萧潇还可在李恪搀扶下,在院中小坐。柳树上挂满银条,草坪也披上银装。 书房内。 李恪与凌夜在一起整理准备进京的文案。 “这次进京,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本王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都交代下去了,还有送到杨王妃娘家的东西,也都备好了。”凌夜说着,停下手下的活。 “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呀?本王还在忙活,你小子要干嘛。”李恪唤着,见凌夜停下来,还坐在一旁休息。 凌夜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什么,道:“殿下,我就不明白了,如今殿下与萧王妃已经如胶似漆了,为何不与杨王妃和离一了百了。每年还要为她们娘家准备贺礼,更何况她娘家人又不能为我们所用,每次来求殿下,都是她大哥闯祸前来。和离这事,给圣上说一声,应该就可以了。不然圣上也不会将萧妃赐给殿下,还让萧妃享受正妃待遇。。” 李恪放下手中书卷,不知回想着什么,道:“和离?”李恪笑了,“虽然我讨厌杨茜,但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杨茜性子刚烈,如果本王与她和离,恐怕她不会活着离开王府,本王虽然讨厌她,但也不希望她死不是吗?不然本王也不会娶她回来。” “我说殿下,你当然不介意,你也要为萧妃想想,哪有女人不介意名份。你与杨妃和离,就可以帮萧妃正身呀?”凌夜说着,跳到桌前。 “萧潇吗?”李恪笑着,“萧潇从来没有与我提过此事,虽然我不清楚萧潇想法。不过萧潇好玩,让她当家本王还不放心。而且杨茜现在这么规矩,也没有理由不是吗?” “我说殿下,你就是对女人太心慈手软,才会留杨妃至今。但是就算萧妃现在不介意,可萧妃以后有了孩子,殿下要为以后打算不是吗?”凌夜说着,定情看着李恪,他清楚殿下最清楚输出庶出待遇。 李恪低头不语,不知在思考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萧潇的身体状况,今年好不容易好些了,等调养好了,在说要孩子的事。” 凌夜突然沉默了,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萧妃与殿下成婚也有两年,没一点动静。 第七十六章 孔明灯 转眼春节就要到了,李恪带着萧潇前往京城。 黄昏时分,京城吴王府内,李恪进宫面圣还未回来,萧潇一个人坐在花园研究河灯。 “怎么能让它变成天灯呢?我可是记得古代就有的,好像叫孔明灯。”萧潇自言自语说着,“可是不对呀?孔明灯?诸葛亮制造的,可我来了也这么些年了,却从来没见过。”算了管它呢,先琢磨好,到时候命名为孔明灯不就好了,在说第一个发明的本来就是诸葛亮。既然失传了,我就帮你续上。 李恪从外面回来,见到萧潇坐在窗边,周围摆满了蜡烛,还有几盏河灯。“你干嘛呢?这是做什么?” “咦?你回来了。我在做研究?”萧潇笑着,手中物件举得高高的给李恪看。 “研究,研究什么?河灯?” “不是,是孔明灯?可以在天上飞的那种。” 李恪笑了,敲打着萧潇脑门。“你是不是傻?” “怎么了,是可以的,就像氢气球一样。不对我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你个大老土,哼!”萧潇说着,想与李恪解释,但说了也是白说,他怎么会懂物理。我也是,竟然举例氢气球,他不是更加糊涂。 “你不把河灯的底座拿掉,怎么可能飞的起来。”李恪说着,将眼前一河灯拆了。 萧潇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李恪说的在理“可是,这样蜡烛怎么固定,没有蜡烛燃烧,是飞不起来的。” “让开,我来。”李恪说着,坐了下来。 萧潇乖乖让出位置,站在李恪身后。 只见李恪用铁丝,在灯周围缠了一圈铁丝,在灯中央,盘了一个小窝,用来放蜡烛。 萧潇在后面看着,这才反应过来。 李恪弄好,萧潇递给他一支蜡烛,摆放在中央。李恪端着灯,拉着萧潇往屋外走去。 李恪让萧潇拿着一边,自己调整灯罩另一边。“好了,来我们一起放手。” “三,二,一”萧潇喊着,与李恪一同放手。随着风的方向,手中的孔明灯缓缓升起,渐渐远去。 “成功了,成功了。”萧潇笑着,跺着脚,双手拽着李恪衣袖,笑的像个孩童一般。 李恪跟着笑着,牵着萧潇的手,两人抬头看着透着微弱光芒的孔明灯。 “你说等到过元夜时,我们每人点一盏孔明灯,全都放到空中,天空就如亮了一般,一片通红,一盏盏孔明灯就如星星一般,一闪一闪。那该有多美。”萧潇闭着眼,幻想着。 李恪笑着,拍打着萧潇脑袋“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啊?为什么?多美啊。孔明灯还可以写上自己的愿望,告诉上天;写上自己的烦恼,让它一去不反。多好的寓意。”萧潇说着,看着远去的孔明灯。 李恪轻笑着“寓意是好,但实行很难。放一个两个不会有什么,但成千上万个,飘在空中,蜡烛燃尽自然落下还好,若在空中发生碰撞,导致大部分坠落。蜡烛还在,就会走水,数量越多危险越大。” 萧潇听李恪这么说,确实在理。孔明灯失传,现在想想,并没有,只是不易实施,古代房屋都是木质,就更加容易着火了。 萧潇笑着,娇羞地看向李恪。自己总是犯低级错误,想法太过简单。 “行了走吧,怪冷冻。”李恪说着,搂着萧潇肩膀,两人往屋内走去。 萧潇得知敬儿生产的消息,连忙前往程府,看望敬儿。 萧潇由丫鬟领着,前往敬儿主卧。 “敬儿”萧潇在敬儿房门前叫着。 “三嫂?”敬儿躺在床上说着。“什么时候来京城的,快坐。” 萧潇坐在敬儿床头,“前天刚刚过来,说来的也巧,没想到刚刚过来,你就生了。” “是呀,三哥呢?” “你三哥进宫了,还没回来,我在家待不住,就先过来了。孩子呢?” “孩子奶娘抱着,孩子闹腾,他怕我休息不好,就是孩子乖时,抱来让我看了两眼,就又抱走了。” “看来程处亮这小子还是蛮贴心的。” 敬儿轻轻笑着,似乎有些害羞。 “不过敬儿真厉害,一下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刚刚我可都听丫鬟说了,胖乎乎的。” “三嫂若喜欢,也赶紧要一个,母妃可早就着急了。”敬儿说着,不知是没想太多,还是受人所托,如说客一般。 “我?”萧潇一下不知该说什么,“这种事还是随缘。”突然一想,这可是古代,是会死人的。 萧潇摇摇头,“不要,生孩子很吓人的。我还是免了吧。” 敬儿瞪大眼看着萧潇,没想到萧潇会说这样的话。“三嫂怎么说这话?其实我一开始也有些害怕,但想想是我和他的孩子,就什么都不怕了。” 萧潇看着敬儿,我和他的孩子,几个字一下在萧潇脑海徘徊。 敬儿看萧潇沉思的样子,又开了口,握着萧潇的手说道“三嫂,说到底我们都是女人。而三嫂与敬儿还有所不同,三哥肯定是会有自己孩子的,你若不生,不等于把三哥往外推吗?” “往外推?”萧潇颤动的说着,“你是说杨茜?”萧潇有些糊涂,又有些紧张,李恪对杨茜的态度,恐怕很难。但两年多来,杨茜变了许多,萧潇都能感觉到李恪又怎会看不到。 敬儿摇摇头“三嫂,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要知道,三哥虽然没有主动纳妾的想法,但父皇呢?把你赐给三哥,而不是其它皇子,就是因为三哥多年无儿女的原因。” 萧潇这才知道,自己为何会嫁给李恪做侧妃的原因。诞下子嗣,无论男女,都可取代杨茜。这话可是当年敬茶时,皇上亲口说的。自己的思想,果然还是现代的想法,正如敬儿所说,时间久了,恐怕还会有大家小姐被赐给李恪做妾。 “三嫂,敬儿打小没有亲姐姐,对三嫂就如亲姐姐一般,是打心底里为三嫂着想,才会说这些,希望三嫂明白。” 萧潇笑着,笑容中透漏着几分苦涩。“我明白,谢谢你。” 沉寂了一会,萧潇说的“三嫂我呢,和敬儿一样,从小都是哥哥,遇到敬儿,也是三嫂的福气。这种事应该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提醒妹妹才是,没想到,是敬儿先提醒了我。”萧潇自嘲的说着,来缓解气氛。 “没办法,谁让我走到三嫂前面了呢?” 敬儿一句俏皮的话,逗的两人都笑了,气氛一下变的轻松起来。 “回夫人,吴王殿下来了。”外面进来一丫鬟说着。 “快请进来,也快去看看孩子,把孩子报来。”敬儿对丫鬟说着。 萧潇听见丫鬟叫敬儿是夫人,而不是公主,为敬儿高兴,也为程处亮庆幸。萧潇至今都只让小满与小萍称呼自己小姐,一是出去玩方便,二则是自己还没准备好。敬儿生为大唐公主,在程家能这般,就是程处亮的福气,想想这与杨妃娘娘有着不可分割的原因。 “敬儿?我可是吃醋了,殿下一来,你就让抱孩子,你坐了这么久你都没想到。” “哎呀三嫂哪的话,我不是希望你们一起看吗?”敬儿说着,接过孩子,抱着自己怀中。 萧潇凑过头看着,肉嘟嘟的小脸,眼睛都看不到一般,眯着个小眼,如一条缝。 李恪与程处亮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哥”敬儿笑着,见到李恪情不自禁的喊着。 萧潇看着,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 “快好好躺着,别激动,我是来看我外甥的。”李恪说着,走到敬儿身边低头看着孩子,笑着,逗孩子笑。 萧潇在一旁看着,李恪还是喜欢小孩的,他对小灰灰的态度就表明了一切。 萧潇静静看着,回想着敬儿刚刚的话。是啊,这是古代,他是皇子。我是不是把一切想到太简单了。 程处亮看着一边发呆的萧潇,走了过来。“三嫂这边坐。” 萧潇愣了下神说道“好。”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不来看一下孩子吗?肉嘟嘟的。”李恪回头对萧潇说着。 “你先看吧,我看了好一会了。”萧潇说着,看了看程处亮。 “我和你说话,你看他干嘛?”李恪一脸不悦。 程处亮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看李恪又看看萧潇。 “我在对比,看看孩子像不像他,鼻子像他。”萧潇说着,摸摸自己的鼻子。 李恪低头看看孩子又看看程处亮,“本王到觉得,更像他爷爷,你看他眼睛长得,多像,这小嘴,倒是像极了我们家敬儿。” 听李恪这么说,萧潇笑了,像程咬金?还好是个儿子。 “今天母妃还念叨呢?想迫不及待看到自己的外孙。敬儿先养身体,程处亮,你看你有时间带孩子进宫。”李恪说着,看向身后的程处亮。 敬儿听到,伸手拦住李恪。“哥?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啊?怎么就为难他了。”李恪一脸懵,程处亮天天在宫内当差,有什么好为难的。 萧潇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一脸为难的程处亮。 第七十七章 公元643年 “要不这样吧,三哥三嫂有空带孩子去看母妃吧。驸马一个人带孩子去,多少会有些不便,毕竟是母妃的寝宫。”敬儿灵机一动,看着李恪说道。 李恪站起身来,“敬儿说的在理,驸马一人去确实多有不便,还是让母妃等两天,等你身体缓和了,两个人一起去比较好。” 萧潇经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 “你三哥说的对,当然还是你们夫妻二人一同前去比较好。我看时候不早了,殿下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对吧?”萧潇说着对李恪眨眨眼,俏皮说着。 李恪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顺着萧潇的话说着“嗯,对,府内还有事务需要打理就不久留了,萧潇说的是,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萧潇自觉的站在李恪身后,低头又看向孩子“小鬼,我们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萧潇说着,拨弄着孩子的小手。 “这怎么行,三哥三嫂还没用晚餐呢?怎么说也要吃过再走。”程处亮说着,想要挽留。 “算了算了,你还是让三哥三嫂走吧,两人夫唱妇随,我们打搅岂不很不识趣。”敬儿说着,侧颜看向李恪。 天啊,还是头一次见敬儿拆台,一点也不给面子,不愧是李恪与李愔带出来的妹妹。不鸣则以一鸣惊人。萧潇暗自想着,拽着李恪衣袖。 程处亮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看敬儿,只好安排送走了两人。 萧潇坐在马车内,就开始大笑,没想到李恪也会被自己的妹妹整的时候,沦落到落荒而逃的地步。 李恪看着,一言不发,振振看着萧潇。“怎么?笑够了?” 萧潇点点头,看着表面上严肃,实际有些尴尬的李恪。 看着这样的李恪,萧潇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转眼,已回到吴王府内。用过晚餐后,萧潇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敬儿对她说的话。孩子,我和李恪的孩子?会有吗?如果有了,那这孩子的命运又会是如何? 马上就过年了,我来到这里也快有三年的时间了,翻过年正好是我嫁给他的第三年。相识想恋两年,正真在一起,也有大半年多了,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反应。“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不可以。”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我是疯了吗?萧潇想着,拍打自己的脸庞,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可以什么?你想什么呢?”不知何时李恪已经站在萧潇面前。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萧潇立马翻起身来。 “一直都在。你想什么呢?这么纠结。”李恪说着,附身靠近萧潇,“是不是在想,如果我们什么时候,能也有这么一个大胖小子。” 萧潇涨红了脸“你瞎说什么呢?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呢!” 李恪一愣,淫邪笑着,“这么紧张,看来我是说中了,不过这可由不得你。” 几日,萧潇都在忙着,打理府内事务,要过年了,想把府内打扮的喜庆一点。闲来无事萧潇随门人一同剪窗花,亲手将自己剪得窗花贴在各个房间的窗户上。想着李恪回来,看到这焕然一新的场面,心情也会大好。 李恪从外面回来,看着满院子的布置,一脸烦躁“拆了,把这些全都拆了。” “回禀殿下,这些全都是王妃亲自布置得,确定要拆了吗?”小萍说着。 “拆,马上拆。”李恪没有一点犹豫,说着。 “是。”小萍说着,招呼着身边下人,忙活起来。 萧潇还在与小满布置自己的主卧,却见下人已经在拆院内布置。 萧潇连忙走出房门“干什么呢?谁让你们拆的,我贴的容易吗?” “回王妃,是殿下回来了,殿下让拆的”一男丁说着。 “李恪?”萧潇一脸疑惑,太不像李恪的作风了。萧潇没想其他,转身前往书房。“我找他去。” “小姐?你去哪?”小满喊着。 萧潇头也没回,走出院落。 来到书房前,看到低头沉思的李恪。原本怒气冲冲的萧潇,一下软了下来。转身前往厨房,亲自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殿下,我有些饿了,陪我喝点茶,消消愁如何。”萧潇淡淡笑着,在对面坐了下来。 李恪抬起头,看着萧潇,一句消消愁,正中李恪心中。“你不生气吗?一点也不像你的性子。” “本来是挺生气的,看到殿下一脸哭丧的脸,反而有些心疼。”萧潇说着,她清楚李恪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李恪笑了,心疼,这个字眼,也只有母妃对自己说过。李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说道“魏大人去了。” “魏大人?去了?”魏征吗?他去世了?萧潇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脑海中浮现出在敬儿婚宴上,她敬魏大人喝酒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 “父皇命令,九品以上官员都要赴丧,家中如打扮的太过喜庆,难免找来闲话。” “我明白。”萧潇连忙说着,语气低沉,没有一点活力。 李恪惊异的看着眼前的萧潇,看着眼泪在萧潇眼中打转,“你在为魏大人惋惜吗?” 萧潇摇摇头,道:“我在为父皇惋惜。魏大人一生功成名就,何来惋惜。此时最伤心的莫过于父皇,魏征的去世,父皇失去了一位敢于谏言的贤臣。” “是啊,父皇与魏大人,一代圣君,一位名臣,互相监督,彼此成就,才有了大唐现在的盛世。” “我就不打扰殿下了,我先回去收拾下一主卧。”萧潇说着,想要离开。 “去吧,明日我们一同前去赴丧。让小满前去准备几身合适的衣裳。”李恪叮嘱着说道。 “嗯。”萧潇转身离开书房,回到院内,吩咐了小满,一个人靠在床边,始终没办法平静。魏征去了,魏征去了,是这一年的开头,而这一年便是父皇最痛苦的一年,太子被废,也是李治被立为太子的年限。公元643年,而这一年,这么快就到了,好快。 六年,父皇还有六年的时间,而今年,是他最痛的一年,也是太子被废的时间。萧潇在脑海中,计算着。而这一年,对李恪来说,又会是怎样的一年。为什么我对你的了解这么少,如果我知道的多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原本无忧无虑,被爱情滋养的萧潇,随着魏征去世消息的传来,危机感也随之而来。 次日,李恪前往魏征府内赴丧,萧潇一身素衣紧随其后。 太子魏王等皇子,个位皇宫大臣,也相继赶来。太宗赠给羽葆鼓吹,让其陪葬昭陵。魏征的妻子因魏征平素俭朴,不接受羽葆鼓吹,只用布车运送灵柩下葬。 所有人都看着下葬的魏征,而萧潇,眼睛却始终盯着魏征妻子。看着这位衣着简朴,贤惠,而在众人面前,将一切安排妥当,接待着来往的每一位客人。没有眼泪,没有慌张,答谢着每一位宾客。 随着车队,众人来到昭陵,看着魏征下葬。 浩浩荡荡的车队,停留在昭陵前,太宗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几个侍卫抬着太宗亲自自制碑文,安放在魏征墓前。 太宗看着眼前的碑文,悲切说道“爱卿陪伴朕多年,当年抓他时,辱骂朕的场景,依稀犹如昨日。如今看看这大好河山,而陪朕一同走到现在的你,却就这样去了。” 太子上前,说道“魏大人一生清廉,为大唐江山鞠躬尽瘁,这样去了,实在让人惋惜。” 太宗听太子这样说,太宗只是叹息,摇摇头,听太子的话,却只是为他惋惜,魏征作为他的太师,他却之字未提。 萧潇这才发现太子的脚跛了,走起路来,有些迟缓。 魏王见此,上前说道“父皇也不必太过伤悲。梦魂依旧能再遇,再论国事笑春风。”(自己编的诗句,意思是不必过度悲伤,这不是永别,在梦中依旧可以在遇见;再论国事时不再是以前剑拔弩张的模样,而是平心而坐,笑看大好河山。) 太宗听到露出淡淡笑容,拍拍魏王肩膀,感到安慰。与爱卿讨论国事,总是气的朕想杀他,说话一点面子也不给。如魏王所说,或许在梦中相遇,会和谐许多。 萧潇看着一旁难堪的太子,魏王却一脸春风得意。而看到这一切的又岂是萧潇一人,王公大臣无疑不关心着两位皇子在太宗面前的表现。 太宗看着魏征墓碑,“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而如今,朕永久的失去了一副可正身的明镜。”太宗款款而谈,说完摸着墓碑,回头说着“走吧。” 萧潇听着,这句在书本上看到的名言,听它本人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是啊,父皇失去了一面镜子,而这仅仅是个开始。萧潇想着,眼泪流了下来。 太宗路过,看到流泪的萧潇。又看看萧潇身边的李恪,面显欣慰。 萧潇点点头,连忙擦拭眼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萧潇,太子看着,只觉得锋芒在背。今日自己又输了,不光输给了魏王,也输给了吴王。自己的处境,越发尴尬。 第七十八章 祈福 众人相继散去,达官贵人们慢慢离去,只留下部分工作人员还在忙活。萧潇与李恪,没有与大部队一样返回城内。李恪想拉萧潇离去,萧潇却站在不动,一个劲的摇头。 李恪拉着萧潇,在树下等候。看着人群慢慢散去,时不时有人来问候两声,李恪礼貌回应,上他们先回去。 李恪不明白萧潇意思,为何不走,拉着萧潇到一旁。 “怎么了?”李恪问着。 “那个,我想去看看长孙皇后墓地,可以吗?”萧潇瞪大双眼看着李恪,眼神中充满渴望,她想去看看,这位千古贤后。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神神秘秘的。好,我带你去就是。”李恪说着,拉着萧潇又往昭陵方向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看着远处一行人有序排列,同时停下来脚步。 两人一同看着,没想到太子早先一步,站在长孙皇后墓前。远远看去,似乎在哭诉什么。还骂着身后的宦官,让他不要管他。 太子是长孙皇后最疼爱的儿子,如果皇后还活着,太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不田地。萧潇心里想着,太子可是第一个孩子,定是受尽荣宠。 李恪看到,拉着萧潇“要不算了吧,下次我再带你来看。” “好。”萧潇淡淡说着。 李恪拉着萧潇,往回走着。萧潇回头又看了看哭泣的太子,萧潇眼神中充满同情,她心里清楚,他的太子之位,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有些多愁善感,有什么心事?。”李恪一边走着,一边问萧潇。刚刚看到太子,脸色看上去阴沉许多。 萧潇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看,看着魏大人,有些惋惜。” “是该惋惜,但也没什么好惋惜的,魏大人功成名就,与父皇成就一段佳话。定会被历史所铭记,名流千古。” “人死留名,这是不是你们男人所一心盼望的吗?”萧潇低着头,没有看他,自己清楚,自己又问了一个笨蛋问题。 李恪听萧潇这样说,犹豫了一下,“不管留不留名,都希望有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平台,为心所向,为民所忧。” 萧潇停了脚步,面显忧郁,对这李恪说道:“为民所忧,是吗?那么在地方做官,难道就不算是为民所忧吗?难道只有在这长安城做官,才算是有所成就吗?” 听萧潇这般质问自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萧潇一脸认真的样子,“在地方做官,是为民做实事,可你要知道,实施方案是朝廷发布到地方的。” “是吗?”萧潇说着,低下头,她明白李恪话里的意思。地方官能力有限,要受制于朝廷,但凡有抱负的男子,又怎会不向往朝堂,与天子同朝论事。“我似乎明白了,抱歉,我想法太简单了。” 李恪笑着,没想到萧潇会为此事烦恼,纠结,完全不同于其他女子。 “行了,天色还早,我带你去玩吧!”李恪说着,拉着萧潇加快了脚步。 “玩?去哪?”萧潇问着,任由李恪拉着。 李恪拉着萧潇来到山脚下,萧潇看着眼前的山脉,问道“你带我来爬山啊!” “好好看。”李恪说着,指着山脉上的寺庙。 “寺庙?”萧潇说着,“你带我来拜佛?” 李恪笑着,“这叫祈福。” 萧潇连忙点点头,总算露出笑脸。“好啊!我貌似还没有与你一同来过寺庙。” “意思是你和别人来过?”李恪追问着。 “对呀!我可也是逛过庙会的人。”萧潇俏皮说着。 “和谁?” 萧潇看着一脸醋意的李恪,笑着“你觉得呢?” “小满,小萍?” “嗯....是有与她们去过,但这种在山上的,不是她们陪我来的。” 李恪停下脚步,看着萧潇“那是谁?” 萧潇笑着,“你那么紧张干嘛?原来你也会吃醋?” “吃醋?哪有?”李恪一脸傲娇的说着。 萧潇摆摆脑袋,说道“好,那我不说了。”说着往山上走去。 “咦!”李恪没说什么,迟疑一秒,跟了上去。 一路李恪没有再问什么,萧潇倒是乐开了花。 “王爷,一般庙宇都很热闹,为何这边人烟稀少。” “这个庙宇是皇家建的,只有亲王贵族才能来。” “怪不得?王爷你快看!”萧潇指着山下,昭陵全貌尽收眼底。 “我常来,怎会不知。”李恪平淡说着。 “常来?你和谁呀?”萧潇好奇问着。 “不一定,有陪母妃敬儿来过;也陪各家贵族小姐来过;也陪太子皇弟们来过。挺多的,毕竟这里是距长安城最近的。”李恪一边回想,一边说着。 陪各家贵族小姐,他这是故意气我呢?“那文儿就是贵族小姐中的一员哦!” 李恪点点头“对。” 萧潇听着,转身离开,加快了爬山的脚步。 李恪在后面看着,看着吃醋的萧潇,笑了起来。 萧潇比李恪现行到达半山腰的寺庙。萧潇看着眼前的佛像,走了进去,跪在佛像面前。双手祈福的模样,一脸虔诚。 佛祖,虽然我不是萧潇,但我也是萧潇。我不清楚自己与萧潇是什么样的缘分,但上天让我与萧潇灵魂互换,嫁给他重生,我投降,我喜欢他,喜欢这里。我心中的苦,佛祖一定明白。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能帮到他吗?如果我阻止父皇废太子,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而我现在正处于历史进程中,我有那个能力吗? 李恪看着祈祷的萧潇,在一旁跪了下来。不知与佛祖说了什么,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便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虔诚祈祷的萧潇。 “老衲来迟了,怠慢了殿下与夫人。”一方丈缓缓走了进来,身后几个小和尚跟着。 “哪里的话,本王擅自前来,有失礼数,应该是在下的错。”李恪说着,没有一点皇子的架子。 萧潇闻声,站了起来。 “殿下与夫人这边请。”方丈说着。两个小和尚上前,打开了后院的大门。 随着方丈的脚步,两人来到后院。 “哇!好漂亮。”萧潇看着眼前的祈愿树,上面挂着各色各样的牌子。天气已经慢慢变暖,树儿也长出了嫩芽。树干上如点缀一般,星星点点的绿意。 “王妃这边请。”方丈说着,带萧潇前往祈福的柜台前。 萧潇看着各色各样用来祈福的牌子,用手翻看着,从中拿出“一生平安”。 “这个我要这个。”萧潇对方丈说着,萧潇清楚,这对李恪来说,是多么艰难,但自己心中愁苦,除了佛祖,还能告诉谁呢? 方丈还没有说话。站在萧潇身后的李恪,伸手,从众多牌子中拿出了一个牌子。“我觉得这个好。” 萧潇探头看着,脸红成苹果,目光停留在李恪脸上。“早生贵子!”几个大字明晃晃的刻在牌子上。 “老衲也觉得殿下拿的这个好。难得殿下与夫人一同过来,两人一同祈福,再好不过。”方丈说着,将笔递给李恪。 李恪用毛笔在背面写上自己与萧潇的名字,递给方丈“麻烦方丈雕刻好我们一会一同挂上去。” “好!”方丈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方丈,这个也要。”萧潇连忙说着。 李恪拦住萧潇,“这个下次再说。一次祈祷一个,表示虔诚。” “好吧!麻烦方丈了。”萧潇无奈说着,面显委屈。低头看着手中“一生平安!”的木板。 “别一脸委屈好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本来就是啊?”萧潇说着,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和尚,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潇站在祈愿树下,抬头看着树上各色各样的牌子。有魏王的,有李治的,还有敬儿与程处亮的。萧潇笑着,突然发现,李治的牌子后面,写着李治与萧楚楚的名字。“萧楚楚?”难道是萧淑妃?好快,他不是刚刚与王皇后成亲吗?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李恪看萧潇脸上有变。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没有父皇与太子的。”萧潇随口说着,不过萧潇确实没有发现父皇与太子祈福的名字。 “父皇是天子,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又岂能这般。”李恪解释道。 “我明白了,那天子能祈福吗?”萧潇问着。 “当然可以,不过天子祈福,代表的是天下百姓,祈福也是为了百姓。” 萧潇点点头,天子真可怜,负担好重。代表的永远都是一群人,连为自己祈福这等小事,都难。 两人正说着,方丈拿着牌子,走了过来,递给李恪。“殿下好了,殿下与王妃一同挂上去吧。” 李恪拿着手中的牌子,牵着萧潇,走到树下,两人一同将牌子挂了上去。看萧潇娇羞的样子,却跟着配合,李恪笑着。 柔和的春光,五彩缤纷,照耀在萧潇与李恪带笑的脸庞。太阳红灿灿的,天空是湛蓝的,树梢是嫩绿,迎春花是娇黄…五彩斑斓的色彩不约而同在此刻到达大地。 第七十九章 高贵 太子在长孙皇后墓前,不知待了多久,看着天色还早,不想这么早回东宫,难得离开长安城,这么早回去不是可惜。独自在昭陵附近转悠,想起山间寺庙,与随从也往寺庙走来。 萧潇与李恪祈福完成,两人也相继往山下走去。 李恪走在前面,牵着萧潇。慢慢走着。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了。”萧潇说着,一直觉得这话有问题,如今看来,确实是自己太无知。慢悠悠,一步一步往山下走着。 “你难道没有爬过山?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爬山。”李恪问着,完全没把萧潇的话当回事。 “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没下过山。”萧潇说着,语气微弱,毕竟自己没有旅游爬山的经历,拍戏有来过,可也都是坐缆车。 “那你的意思是爬上山来,飞着回去?”李恪笑着,调侃萧潇。 萧潇面显委屈,微笑着点点头。李恪说的也是事实,坐缆车,可不就等于飞下去吗? “你还笑,那你飞一个给我看看。”李恪说着,放开萧潇的手。 萧潇牙呲着,弱弱说道“没本事诶。” 李恪笑而不语,又牵起萧潇的手,继续往山下走着。 “终于看到山脚了。”萧潇感慨着,放开李恪的手,如托孤的小鸟,欢快笑着,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你慢点。”李恪说着,摇摇头。 萧潇走着,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裙子被树枝挂住,确依旧向前走着。 李恪看到远处似乎有人走来,探头看着,没有注意萧潇。 只听“啊”的一声,萧潇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李恪连忙跳了下去,看着用双壁护着脸的萧潇,趴在地上面上。 “怎么了,脸划伤了?”李恪说着,用手拨开萧潇挡着脸的双手,振振看着她。 萧潇将手慢慢放下,吐露出,“没,没有。”两字。 “你傻啊?那为什么用手挡着脸,怕划伤?快起来,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李恪说着,搀扶起萧潇。 萧潇站起身来,突然叫到,“疼” 两人这才发现,萧潇肿了的脚腕,与划伤的小腿。 李恪抱起萧潇,到一块石头上坐下。 “你说你傻不傻,受伤的是腿,确只知道护着脸。”李恪蹲在萧潇面前,撕下自己衣服的残角,为萧潇包扎。 “有人跟我说过,脸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发生意外一定要先护住脸,保证脸上不留下任何疤痕。”萧潇是明星,脸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对一个女人来说,也是如此。 李恪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是不懂女人,说这话的人是你娘吧。怕你弄花了脸,嫁不出去。可如今你都嫁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还能不要你不成。” 萧潇欣慰笑着,“那如果我脸花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到那时候,我如果对你都不好,还指望别人对你好吗?”李恪立马说着,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萧潇淡淡笑着,“不管是真话,还是唬我的,我听着都高兴。” “都这样了,你还高兴,这怎走啊?”李恪指着萧潇的腿说。“看来只能你先在这等,我去找辆马车,或找匹马来。” 萧潇拽着李恪手腕,“别,别丢我一个人。别去,你背我走。” “啊?”李恪一脸惊讶,看着萧潇,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背过人,更何况还是女人。 萧潇甩开李恪手臂,嘟着嘴“刚刚还说的那么好听,果然都是骗我。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一个人去找马车好了。说不定等你回来,我就被人掳走了。” 李恪笑着看着耍性子的萧潇,“掳走,天子脚下,我看谁敢,更何况……”李恪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这条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可也正因如此,萧潇反而更危险。 “好,我背你走。”李恪说着,将领起萧潇,让其站在石头上。 萧潇笑着,乖乖配合。 李恪背着萧潇往大道上走着,“我可是声明,等会遇到人,你就乖乖下来,我们骑马回去。你可别想着我当着众人的面背你。” “好,没问题,我也会心疼你的呀!背着我,你得多累呀!所以一会就好。”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城内走着。而刚刚发生的一切,站在远处的太子尽收眼底。看着萧潇与李恪的相处方式,眼神中透露着羡慕的目光。对身后的宦官说道“你说,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像三弟一样潇洒自如,而不是被各种条条框框,困在东宫之中。” “太子那里的话,太子身份高贵,岂是一般人能比,自然承受的要多些。”一宦官说着。 太子笑着,踹着刚刚说话的宦官“一般人,你说三弟是一般人?” 宦官连忙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冒犯吴王殿下。” “高贵?论血统来说,三弟可一点不比本宫差,可你看看人家,再看看本宫。自从当了太子后,连这长安城,都不曾踏出一步。天天听一群大臣劝谏,可结果如何?太子之位却是摇摇欲坠。如果可以,本宫能与三弟换换,他来当太子,本宫去当闲散王爷。”太子看着越远越远的李恪两人。 “太子可别说傻话了,若是让旁人听见,又给人留下话柄。”跪在地上的宦官说着。 “留下又如何,近两年来,本宫被弹劾的还少吗?”太子说着,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宦官。“行了,起来,上山。” 太子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路过挂住萧潇衣角的树枝,一片衣角挂在上面,随风摆动。太子停了下来,拽起那片残角,捏在手中,微微笑着。 李恪背着萧潇,萧潇一边笑着,一边唱着猪八戒背媳妇。 “你唱的这是什么歌?老猪?这是什么称呼。”李恪问着。 “猪八戒呀?哦对了,你又没看过《西游记》。”萧潇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李恪半天不吭声,不反驳。这是唐朝,唐僧都还没回来呢! “这么说猪八戒是你说的《西游记》中的人物,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恪追着这,毕竟萧潇用这个人来比喻自己。 萧潇笑着,没有言语,“他?怎么说呢?”思考了一下又说道“他不是凡人,是天上的天蓬元帅,掌管十万天兵天将,威风凛凛。” “这么说他是天上的大将军,这还差不多。” 萧潇暗自笑着,憋的实在难受。 “你笑的这么诡异,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猪八戒?他该不会是一头成了精的猪吧。”李恪思考着说道。 萧潇听李恪这样说,笑出声来。 “你还笑,看来我是说对了。”李恪说着,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萧潇。 “你真聪明。”萧潇笑着,竖着大拇指。 “这算什么,我费那么大劲背你,还要被你说成是猪。简直费力不讨好。” 萧潇听李恪这么说,重复道“猪八戒背媳妇,费力不讨好。哎呀,你怎么知道下一句。” 李恪一脸懵,摇摇头继续走了起来。“我看你是不疼了,我就该把你丢在这。” “那不行,你丢不掉的。”萧潇说着,抱紧了李恪。两人笑着,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便碰见一个行人,李恪叫住,让其赶了马车来,没一会,就回到了王府。 小满见萧妃狼狈模样,完全不清楚发生什么,上前搀扶,之间进来西苑萧潇院落。 “王生,去请大夫,顺便告诉大夫,带上创伤药。”李恪一边扶着萧潇,一边对一旁的随从王生说着。 王生道是,连忙出了府邸,快步走着。 “小满先为主子准备换洗衣物,先把身上脏衣服换下再说。”小满问着,看着李恪反应。 “好,去吧。那本王就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李恪说着,转身离去,回头向萧潇点头示意。 萧潇看着,跟着点点头,目送李恪远去。 大夫为萧潇看过,说萧潇外伤没什么大碍,按时服药,几日便可好。只是在为萧潇把脉时,迟疑许久。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萧潇见大夫脸色异常,追问着。 “没,没什么,只是不知萧妃是否曾经中过毒?”大夫问着,眼神飘忽,自己也不太确定的样子。 萧潇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迟疑许久,道:“奥,我想起来了,我是中过毒,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的身体还没有好?” “不不不,恰恰相反,此毒剧毒无比,一般人服下,绝无回天可能,萧妃能像现在这般,已是奇迹。不光…” “好了我明白了,小满送大夫回去吧。”萧潇打断了大夫感慨的话,命人送大夫回去,自己可不是奇迹吗?萧潇笑着,完全没有认真听大夫的话。 作者的话:我看了一些有关太子李承乾的史料,个人认为,他是一个孝顺,循规蹈矩的人。而他的言行中,透漏着对自由的向往。看他从小到大的变化,又相对极端,可以算是被憋出内伤太子,有心里障碍,用现代的话,可以说他是有心里疾病的。 但他心底善良,缺乏谋略手段,做事狠不下心,导致了他的悲剧人生。至于他的丑闻我不想在文中提及。 第八十章 李元芳 翌日,萧潇刚刚收拾好,由于受伤,行动不便,只能在屋内与小萍学刺绣。 小满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太子妃来看你了。”小满说着,引太子妃走了进来。 “萧潇见过太子妃。” “妹妹快起来,你看你,腿都受伤了,还这样,不是和姐姐见外吗?” 萧潇笑着请太子妃坐下,让小满与小萍去准备茶点。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太子原本命人送来,姐姐恰巧听到,就亲自送来了。妹妹快按时敷药,免得留下疤痕。” 萧潇一惊,她受伤太子怎会知道,李恪说的,不会呀。魏征去世,免朝五天,他去练箭,就算他说,也不会这么快呀。“谢谢姐姐,不知太子怎会知道。” “太子是听方丈说的,妹妹好福气,昨日与吴王殿下前去祈福,看来三弟总算想通了。父皇与杨妃娘娘也不用在操心什么了,想必是受清河公主影响。” 萧潇脸红成苹果,完了,这么快就传开了,方丈怎么会知道我受伤,难道昨天李恪背我,难道被太子看见了? “瞧,妹妹都害羞了。三弟这样想是好事,他成婚多年,却无子嗣,他与杨茜不睦,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有了妹妹,三弟总算有了着落。” 萧潇听太子妃说着,只好点头应着。昨日问了李恪太子受伤的事,没想到是因为打马球受伤,太子昨日看魏王的眼神,萧潇依稀记得。想必是太子与魏王因为皇位两败俱伤,才让李治捡了便宜。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保住太子。 “多谢苏姐姐关心,妹妹可否冒昧问一句,不知太子最近可好。” 太子妃,一时哑语,迟疑了两秒说道“妹妹可是说太子对于魏大人去世的事?太子自是惋惜,可男儿家的事,又岂会与我们说。” 萧潇听太子妃这般说,也不好再为什么。是啊,这可是古代,太子妃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小姐。“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唐突。” 两人说着,小灰灰从外面走了进来。“娘,我来给你送药了。” 太子妃听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叫萧潇娘,却不好意思问。萧潇看太子妃惊愕的表情,主动解释。太子妃听后,夸萧潇善良,看小灰灰乖巧与自己的小儿子一般大,与萧潇约好,等她伤好,带两个孩子一同放风筝。萧潇愉快的答应了。 萧潇命人送走太子妃,涂抹了太子的药膏,没几日,伤口就好了大半。萧潇约了太子妃,带着孩子,前往狩猎场玩耍。小灰灰与太子次子李厥,年龄相当,相处自然。萧潇看着小灰灰头次来皇家地界,有些拘谨,李厥到是放得开,带着小灰灰玩耍。 “小灰灰年纪不小了,可与吴王商量,取名。”太子妃问着。 “这个还没有,不知是否可用皇姓?”萧潇犹豫后说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还是妹妹想的周全。实在不行,与妹妹姓也好。” 萧潇点点头,是啊,如今小灰灰已经六岁了,是该取名了。 几人一边玩,一边聊着。一声号角,几个将士跑过来。 那将士跪在太子妃面前“臣叩见太子妃与吴王妃。” “起来说话,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妃问着。 “回太子妃,皇上与众臣在赶来的路上,还望太子妃行个方便。” “原来如此,本宫明白了。”太子妃说完,与萧潇一同叫回两个顽童,准备离开,让出场地。 萧潇拿着风筝,拉着小灰灰匆匆离开。与太子妃先后上了马车,萧潇送走太子妃,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没有离开,反回了狩猎场内。 萧潇拉着小灰灰找了一间屋子,看屋门上挂着李恪的牌子,萧潇没有任何犹豫,走了进去。也不知道李恪在不在这些大臣其中,如果有手机就好了,可以提前联系一下。萧潇看着屋内摆设,原来是一间更衣室呀。 “娘,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不放风筝了吗?” “小灰灰乖,我们不放风筝了,你皇爷爷来了。”萧潇拉着小灰灰说着。 “爷爷?我有爷爷啊?” “当然有啊!你不光有爷爷,你爷爷还是当今皇上呢?”萧潇骄傲的说着。 “那爷爷是不是很厉害?” “当然厉害,会打仗,会治国,虚心纳谏,会识人会用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萧潇滔滔不绝夸着。 “那为什么我们要躲着爷爷?” “这个吗?”萧潇看着小灰灰,不知如何回答,“你长大就知道了。”妈妈可真不好当,你长大就知道了,还是这句好用。 “那爷爷长什么样子呢?” “你爷爷,嗯……威风凛凛的就是了。” 萧潇与小灰灰聊着,外面传来声响。萧潇探头看着,一大批人涌了进来。 小灰灰听到也想看,可由于身高,看不到,眨眨眼看着萧潇。灵机一动,自己矮小,去外面看也无妨,想着转身离开房间。 皇上带着众臣在狩猎场内,不知在说些什么,也没有狩猎的意思,萧潇看着有些好奇。魏征刚刚死没多久,就大肆狩猎,不可能吧,那皇上把大臣带到狩猎场干什么,好奇怪呀,这么远,还听不清。 “萧潇?”李恪走了进来。“你怎么在这?” “李恪,我带小灰灰放风筝,听说你们过来,我们就撤了。” “小灰灰?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萧潇低头看着,“嗯……不见了。” 两人连忙往外走出去。 小灰灰在墙角看着,黄袍加身,威风凛凛,那中间那个就是我爷爷了。果然好威风。 “各位少将,皇子们都去换衣服了,等会,不用手下留情,朕要看看他们的真本事。”皇上对大臣说着。 尉迟敬德一边听着,突然看到墙角的小孩,在探头看着他们。没管其他,走上前,拽住小灰灰。领到皇上面前,“陛下,不知哪来的小孩,在远处一直偷看着我们。” 李世民看着尉迟敬德领着的小孩,不哭不闹,到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先放下,你是哪来的小孩?为什么会在这?”李世民问着。 “我叫小灰灰,我只想看看我爷爷长什么样。”小灰灰稚嫩地说着。 “你爷爷?”李世民看着众臣子,听小灰灰这么一说,臣子们紧张起来。 “你爷爷是谁呀?” 小灰灰眨巴眨巴眼睛,还是看着李世民。“我觉得你就是我爷爷。” 李世民一惊,众臣子总算松了口气。“为什么觉得朕是你爷爷?” “我娘说我爷爷是人群中最威风的人,我觉得你最威风。” 李世民笑着“最威风?你娘还说什么?” “我娘说我爷爷会打仗会治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世民听小灰灰这么说,思考一下,放声笑出声来。原本担心自己的儿子干了丑事,没想到孩子的娘,是个才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得好。 李恪与萧潇走了过来,看小灰灰与父皇一片和谐。跪了下来。“儿臣,见过父皇。” 小灰灰看到连忙站到萧潇身后。“怎么回事,这孩子是你们的?”李世民一脸疑惑,李恪与杨茜不睦,有这么大一儿子,我开心还来不及,有什么好藏的。 “回父皇,小灰灰是儿臣义子。”李恪说着。 萧潇连忙说着“回父皇,小灰灰是萧潇在路上碰见的,看他孤苦无依。任性收他做了义子,殿下见我执拗就答应了。” “义子,原来如此,快起来。这是善举,恪儿又怎会不答应。”李世民说着,看着小灰灰,大唐虽然繁荣不少,但几十年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痛楚,又其是一时能恢复。 “父皇,萧潇是带小灰灰来放风筝的,侍卫通知我们父皇要来,我们便退到后屋。萧潇没有看住小灰灰,还望父皇见谅。”萧潇谦卑说着。 “无妨,他若不跑出来,朕怎么会知道,朕有这么一个乖巧的皇孙。小灰灰?他大名叫什么?” “回父皇,还未来得及为他取名,父皇为小灰灰赐名可好。”李恪说着,想接机为小灰灰正身。 李世民思索了一下“现在是元月,芳草刚刚冒芽的季节,朕赐名李元芳。”李世民说着,没有任何犹豫。 李元芳?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难道小灰灰以后也是历史名人?萧潇想着,呆在一旁。 “李元芳,还不谢过皇爷爷赐名。”李恪回头对小灰灰说着。 小灰灰愣了一下,跪倒皇上面前“李元芳谢皇爷爷赐名。” 李世民笑着,小灰灰竟然这般机敏。 而此时,太子及各位皇子已换上骑装。站在一旁看着。 萧潇看到站在一旁的皇子们。自己一女子站在众人面前格外显眼。“父皇,萧潇谢父皇给小灰灰赐名,萧潇先带小…带李元芳退下,不打扰父皇有与众臣议事,刚刚多有打扰,还望父皇见谅。” “诶,哪里的话,既然来了就与朕一同看。” 萧潇有些懵,但还是应着,拉着小灰灰站在皇上身后。李恪退下,回后屋换衣服。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还有几位少将。罗通也在。 萧潇在一旁看着,场地也发生变化,原来是让皇子与大臣比试啊?赛马,射击,比武,有意思。也不知道李恪这方面怎么样,这下有眼福了。 第八十一章 合作双赢 萧潇看着,太子魏王,李恪李治四人是一个队伍。而他们的对手,也是年轻的武将,罗通,程处默,秦怀玉,尉迟宝林。萧潇在一旁看着,由隋唐英雄的后代组成。 罗通一身黑色骑装,眉宇清秀,穿出几分文雅之气。手握长枪,眼神中透露着淡淡邪气。 秦怀玉玄色衣裳,身姿清瘦挺拔,完全是北方脸,威猛有力。 程处默到是有趣,身材魁梧,有着掩盖不住的肌肉,特别之处,莫过于长了一张笑脸,让人害怕不起来,反而有些亲切。 尉迟宝林身高不高,身材威猛有力,像牛一般健壮,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几位皇子看着萧潇,议论纷纷。而萧潇眼神确一直盯在他们的对手身上。时不时露出笑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李恪换了衣服出来,与太子站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对手,都是练家子。总共四项,射击,赛马,比武,摔跤。李恪看着自己的对手,四人四项,每人只能参加一项。太子脚跛,魏王体胖没什么行动力,李治虽然身材灵敏,但太过瘦弱。我们对他们四个,没有赢得可能,父皇在想什么。 即便是输,也绝对不能输的太难看。相比对面四个练家子,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装备好。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场地,有良好的弓箭,上等的快马。如若我参加射击比赛,可稳赢一把。若太子将自己快马让出来,我们又熟悉地形,我们有设置障碍的权利,也可赢。这样就可以打成平手,两方都好看。可问题就在于魏王与太子是否愿意配合。 “三哥,怎么办,父皇是怎么想的,我们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李治焦急的说着,又看看自己的两个亲哥哥,魏王厌烦,太子狂躁,感觉让他们两人参加就是来出丑。 “你问他能有什么办法?父皇这不明摆着吗?”魏王不屑的说着。 “无所谓了,反正也是出丑,还有俩兄弟陪着一起,挺好。”太子说着,看向李治与李恪。 魏王笑笑,看着李恪说道“我说太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虽然三哥与我们不是一母同胞,但也都是亲兄弟。是吧,三哥。”说着,拍拍李恪肩膀。 “你…”太子怒吼着,瞥了魏王李泰一眼,“有些人,就喜欢曾热度,往自己脸上贴金,厚颜无耻。” 李恪看着魏王与太子,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的计策,李治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在斗嘴。”李治说着,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的两个哥哥还这般“我们这样不就输定了吗?”李治说着看向父皇与萧潇,这下丢人大发了,三嫂竟然也在,其他大臣都知道两方实力也就没什么,反正也是输。可三嫂在,实在不想丢这个脸。 李治这样说,魏王与太子也就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缓和一会,魏王又说道“反正也是输,无所谓了。”面显轻松,没一点压力。毕竟父皇知道自己一向喜文赖武,自己输了,也不会太难看。 “输?那可未必。”李恪借机开口说道,笑着。 魏王看着李恪一脸不悦,平日就属他能耐,父皇的箭术,他竟然全吃透了。“三哥这样说,可是要参加射击比赛。你若参加射击比赛,是可稳赢,可你若参加射击,要太子如何?父皇若是看我们这样对待太子,又会如何。” 李治原本听李恪这么说,原本喜出望外,又听了魏王的话,觉得在理“是啊,若三哥参加射箭比赛,那比武谁上呀?”李治说着,看看自己,又看看太子与魏王,都不合适,上去只有挨打的份。 太子知道自己情况,低头不语,自己恐怕只能参加射箭比赛。 魏王没有一点友好又说道“三哥一向不主动献策,都是听我们的,这次主动要求参加射箭比赛,恐怕是想在自己的娇妻面前,比划比划。要不太子委屈一下,成全三哥。” 太子自然知道魏王话中含义,自己是个麻烦,可自己情况大家都知道,输了也没什么。“我觉得魏王说的在理,成全三弟,我们至少还可以赢一项,不用管我。” 李恪听太子这样说,瞬间发现契机接着说道“太子不必这般悲观,我们或许可以赢两项,与他们大成平手。” “平手?我们还可以赢哪项?”李治连忙问着。 魏王与太子也同样好奇,看向李恪。 “太子若让出自己的爱马,由九弟参赛,还可赢一项。”李恪信心满满说着。 “我?不行不行,虽然我骑马还可以,但对面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太子的马我就骑过几次。”李治连连推脱,这个压力太大了。 “九弟不必妄自菲薄,你要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场地,熟悉程度远胜他们。他们四个,今天可都是第一次来。而赛马是围着狩猎场边上的,外加上我们的身份,他们顾虑远大于我们。双方都有设置障碍的权利,我们可利用好这个权利,可他们未必使用这个权利。”李恪滔滔不绝,说出自己全部想法。 “可剩下两项,我和太子怎么分配,一个摔跤,一个比武。”魏王觉得李恪说的在理,可自己实在不想参加这种,更何况太子,参加哪个都不合适。 “太子与四弟,四弟参加摔跤比较好,太子参加比武,可直接认输承让。大臣也都明白,即便是认输,也输的漂亮。”李恪接着说道。 魏王点点头,瞬间明白李恪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安排,使我们可以漂漂亮亮赢两项,可后俩两项,即便他们赢了也并不光彩。这样看来,反而最后的赢家是我们。” 魏王的话一出,太子与李治明白过来,最后赢得是我们。 兄弟四人达成共识,或许这才是父皇想看到的。 魏王看着李恪,心中庆幸,还好李恪不是嫡子,否则他比太子难对付的多。他一向擅长伪装,有些事明明知道,却假装不说,打小如此。而正因如此,才更可怕。太子不知,我与他可是从小一起读书,在清楚不过。 萧潇看着他们兄弟四个,又看向对面四个,比试,认真的吗?父皇真的是闹哪样?他们四个恐怕不是亲生的吧。果然是帝王心,深不可测。 “娘亲,父王他们几个要干什么?”小灰灰好奇问着。 “娘想,大概是要与对面比试吧。”萧潇说着。 李世民在一旁听到,为萧潇与小灰灰赐座,与大臣一起。 小灰灰却与李世民座在一起,两人瞎聊着,没想到李世民这么喜欢小孩。看着小灰灰机灵的样子,萧潇放松许多,总算给小灰灰一个姓氏。可李元芳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想不起来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朕听说恪儿带你去寺庙祈福了?可确有此事?”李世民问着。 天啊?怎么皇上都知道了,这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萧潇红着脸点点头。 李世民看到,笑了起来。看着小灰灰,更加喜欢了。他心里清楚,他的一些行为对年幼的恪儿造成一些心里阴影,他现在能想通,或许正是萧潇收养小灰灰所至。 随着场地布置,比赛就要开始了,八人各站两边。一共四项,少将对一致提出先比射箭,皇子爽快答应下来。李恪与秦怀玉同时向前一步。 萧潇看着有些兴奋,如果是李恪与罗通一起,那该多有趣。两个美男子,看起来也会更爽。定晴一想,李恪参加射箭,那太子呢? 疑惑的人,又何止萧潇一人,大臣也皆是如此。 比赛开始了,看着一个个靶子,有远有近,两人丝毫不示弱。萧潇看着,李恪的箭总是比秦怀玉早发出几秒。他急什么,射箭比的不是稳吗?看他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我担心他干嘛,看都不看我一眼。 萧潇在远处,也看不清射的准不准,连着几箭下去,判官便宣布李恪胜。萧潇云里雾里,还没明白。只听判官说着,李恪的箭快而准,刚强有力。“快?有力”萧潇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古代,箭是用来杀人的,要求自然与现代的体育项目要求要高。 如几位皇子所料,轻松拿下一局。 第二局,几位皇子提出比摔跤,魏王与尉迟宝林出战。 萧潇在一旁看着比赛,只觉得生疼,看着都疼。尉迟宝林也一点也不让着,丝毫没管魏王身份。魏王坚持一会,主动认输。 魏王到一边养伤,两边打成平手。接下来的两场,大家都认为太子会参加赛马,让李治参与比武。而比赛时,李治确站了出来。 太子命人牵出自己快马,交到李治手中,李世民看到,欣慰笑着。 萧潇这才注意,李恪已不知所踪,在人群中寻找,是去看场地吗? 第八十二章 父皇的用意 李治看着几个哥哥,压力山大,握着缰绳的手,已冒出汗来。对手程处默看到李治反应轻松许多,自己一个大汉,对一个小孩,不过他的马我倒是要注意,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丝毫没有注意,李恪已经不在场内。 罗通看着李恪举动,跟了上去,赶往赛马场。 萧潇看着李治,实在不知李治骑马水平如何,看他紧张的样子,恐怕悬。 李治下意识的看向萧潇,实在不想在三嫂面前丢脸。萧潇看到,对李治微微笑着,点点头。嘴中默念着加油,握着拳头,在胸前挥着。 对,还有三哥呢,不用担心,发挥正常水平就好。李治看向前方,勒紧马绳。 小灰灰依旧和李世民坐着,萧潇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看到这样一幕,没想到战场出来的李世民,竟然是这样一位仁慈的父亲。 而李世民也没想到,自己从来不讨小孩喜欢,不知吓哭多少人,初次与这小孩见面,竟然不哭不闹。 比赛快要开始了,萧潇与众臣也都换了场地,萧潇拉着小灰灰,在一旁看着。 李治骑在马上,看上去风姿卓越,气场还是有的。 旗子一挥,比赛便开始了,李治赢在起跑线上,领先程处默,可进来了弯道,这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等了大约一分三四十秒的时间李治从另一个弯道率先骑着马跑了出来,率先一步冲过终点,跳下马来,额头上的汗渍清晰可见。脸上总算露出笑容。 萧潇看着,李恪与罗通聊着,两人从弯道走了出来。 “两边个设障一次,殿下胜。”萧潇听一边的裁判说着,这才知道原来李恪与罗通是去设置障碍了。原来赛马还有这样的规定,不过也是,古代骑马打仗,技术要求,自然要高些。 而后的一项,只剩下罗通与太子了,两人先后上台,没有比试,太子文邹邹说了一堆,直接认输了。台下的人也都点头,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罗通也礼貌回应。 一旁的萧潇看着,只觉得可惜,还想看看罗通的枪法如何,看来是没眼福了。不过父皇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双方能打成平手,太不容易了。 李世民笑着,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四个儿子,能这样一同合作实在难得。 几个大臣恭维说着,虽然打成平手,但应该算皇子们赢。 李世民笑着,“谁赢谁输,如今还重要吗?几位皇子虽然不占优势,但能打成平手,已是不容易;而几位少将。” “为臣在。”四个人齐刷刷说着。 “你们有何感想?”李世民问着,下面鸦雀无声,“虽然你们占优势,但也存在劣势,而你们因优势,完全忽略劣势,导致如今打成平手的局面。”李世民款款而谈,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 “皇上教训的是,微臣谨记。” “如今朕派遣你们出征,助新罗对抗高丽,领走前就是给你们提个醒,虽然大唐地大物博,但对高丽,我们还是存在许多劣势。高丽如今与百济结成同盟,政权也发生变化,还是小心为妙。虽然你们是名将之后,但并无实战经验,不可妄自尊大,因小失大。”李世民说着,皇子与大臣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对少将以及皇子的双重考验。 “是,微臣领命。” “高丽?”萧潇暗自想着,上次听大哥说,高丽也是三番四次骚扰梁国,使得大哥不得不长期驻守边疆。高丽果真是个难对付的主。他们四个要出征啊,还好不是程处亮出征,不然敬儿就可怜了。父皇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毕竟父皇是一位出了名的慈父,逆爱孩子的鼻祖。 “父皇看到你们通力合作,也深感欣慰,兄弟就该有兄弟的样子,同心协力劲往一处使,共筑大唐辉煌基业。”李世民对几个儿子说着,眼神却看着观战的大臣。是啊,这话又岂是说给话各位皇子说的,恐怕更是说给那些结党营私,私自战队的臣子听。 “儿臣谨记。”四个人齐刷刷说着,连受伤的魏王也丝毫不敢怠慢。 “皇爷爷真的好威风啊。”小灰灰拽着萧潇衣服说着。 “那当然,为娘还能骗你不成。你喜欢皇爷爷吗?” “喜欢,以后我也要当皇爷爷的臣子。”小灰灰稚嫩说着, 萧潇听到笑着,小孩就是小孩,“那你就好好读书,官可不是相当就能当的。” “孩儿知道,我长大要像父王一样,可不能像母妃一样认字认半个,这么大了写的字还那么丑。” 萧潇听到,黑了脸,我已经好很多好吗?“谁告诉你我写字丑了。” “父王啊?父王说母妃笨死了,学了这么久,字写的还是歪歪扭扭,让我千万不要像母妃学习。要从小练习,”小灰灰天真说着,把李恪教育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萧潇。 好啊,我的字还是他教的呢,当面不说什么,背地里竟然拿我当反面教材教育儿子。字写的丑是我的错吗?我从小握的可是握钢笔的,我学的是硬笔书法。 没过多久,父皇起驾回宫,领走前也要与小灰灰说几句。李恪看着,突然发现,自己父皇的弱点,为何我从来没想到这点来。 大臣们聊着,也相继散去。 萧潇拉着小灰灰等李恪去换衣服,在凉亭内等着。 萧潇见李恪换好衣服等着,站起身了来,拉着小灰灰往外走。 “你们急什么,你们不是来放风筝的吗?天色还早玩够了再回去。”李恪说着,手中拿着小灰灰那会放在他更衣室的风筝挥舞着。 小灰灰看到,笑着跑了过去,拿着风筝。 “要玩你们玩,我没时间,我先回家了。”萧潇说着扭头就走。 李恪连忙拉着萧潇,“你怎么了?有事?” “对呀!当然有事了,我回去练字去。”萧潇气呼呼说着,语气偏重,似乎是在强调。 “练字?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勤快了。”李恪糊涂了。 “念字念半个,写的字歪歪扭扭,如果再不勤快点,岂不是连小灰灰都不如。”萧潇气呼呼说着。 李恪听萧潇这么说,反应过来,探头看着萧潇身后的小灰灰,这个臭小子,怎么什么都是个说。“瞧瞧你,哄小孩的,你那么认真干嘛呀。” “三哥三嫂是怎么,在吵架吗?”李治问着一旁的太子,两人在远处看着。 太子笑着,“吵架不就是挺好的吗?”想想自己家那位,从来不吵不闹,遇到事就知道哭。 “吵架好?我看我们还是去劝劝吧。”李治说着,转身准备去劝劝。 “回来。”太子叫着,抓着李治就往外走。“你个不识趣的家伙。” “哦!”李治说着,回头看着三哥三嫂。 “我就认真了怎么样!”萧潇想想说着,一点也不敢示弱。是小灰灰说的我当然没必要认真,可这话是你说的,不一样。 “哎呦,字写的不好又没什么,也丝毫不影响你站稳京城第一才女的位置。你的才气早就盖过其他,所以可以忽略不计。”李恪说着,伸手试着去拉萧潇。 “那可不,别说第一才女了,你们这些才子也比不上。”我身后站的可是唐宋八大家,大李杜,小李杜,其是你们能比的。 “晚上我再陪你练字,现在扫了兴致多不好,你看小灰灰,还眼巴巴等着呢。”李恪说着,直接搬出孩子来戳中萧潇软肋。 “好吧,看在小灰灰的面子上的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萧潇说着,走到小灰灰面前。 小灰灰的面子?祸就是他闯的,看我怎么收拾他。看来要给他上一课,管住自己的嘴。李恪想着跟在后面走着。 三人一起玩着,萧潇远远看着,李恪带着小灰灰放风筝,如同亲父子一般,我想你应该会是个合格的父亲,如果是我和你的孩子,你对他应该会更好吧。 春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眼看又半个月过去,萧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才能保住太子,自己倘若冒然与太子提及,恐怕会适得其反。难道我明明知道太子会造反,却只能看着?明说肯定不行,暗示?可我要怎么做。萧潇头一次感到无助,她心里清楚,此事不能告诉李恪,即便李恪信了自己的话,也不能让他参与其中,我不能冒这个险。 李恪回来,萧潇在凉亭练字,恰好碰见,看着李恪兴致勃勃的样子。 “有什么好事吗?看你这么高兴。”萧潇问着。 “有那么明显吗?凌烟阁落成了。”李恪说着,言语中透露着骄傲。 “凌烟阁?”萧潇跟着说道,好熟悉的名词,“阁?”那就是个屋子了。 李恪看萧潇纠结的样子,笑着“就是父皇命人制造,来纪念功臣的。” 萧潇听李恪这么一说,瞬间反应过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咦,你怎么知道。” “我,我当然知道啊,我也是经常进宫的人啊,当然也会听人提及。”萧潇连忙说着,打着圆场。 “也是,宫中人多嘴杂,自是免不了。” “王爷,王爷,那个,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凌烟阁。”萧潇撒着娇,凌烟阁建造辉煌,但没有很好的保存下来,在现代也只是几片残片罢了。 第八十三章 浮生辞 李恪笑着,“还用我带你去吗?父皇在宫中设宴,庆祝凌烟阁筑成。” “那也要你带我去呀?不然我一女子怎么去?” “有人好心,与父皇提及了你,说你擅长歌舞,曾在东宫为我欢唱,余音袅袅,令人难以忘怀。父皇大悦,大悦,命你在宴会上助兴。”李恪阴阳怪气说着,不知是高兴还是不悦。 “我?谁,谁这么多嘴,上次是被逼上台的好吗?” “谁这么多嘴?当然是被你才情征服,念念不忘的四弟了。”李恪说着,不知是吃醋还是得意。 “哎呀,这次可是在父皇大臣面前,我要唱歌吗?还是跳舞?能不能不去啊,我不看了,还不行吗?”萧潇为难说道,歌我多的是,可适合这个场面的歌,我还真想不出来。 “怎么,你怕了?” “怕,当然怕,我一时可是想不到合适的歌曲。”萧潇说着,自己自是不怕舞台的,怕的是自己唱错了歌。 “宴会半月后举行,所有功臣都会赶来。所以不用着急,你有时间准备。” “不能不去吗?” “口谕可能马上就到了,这个你拒绝不了!”李恪轻松说着,没一点为萧潇担忧的样子。 “父皇口谕,那不相当于圣旨吗?我的乖乖,玩这么大。”至于吗?受邀请参加宴会多了,这次竟然父皇钦点,父皇就是不一样。 “别怕,我相信你可以的!”李恪说着,搂着相信肩膀,安抚着她。 萧潇点点头,“算了,我还是先去准备,想想唱什么,明日进宫,找人为我伴奏。” “这就对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李恪说着,萧潇就已经转身离去,回来自己主卧用笔列歌单。李恪看着笑着,看惯了她无赖的样子,认真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没过多久,便有人传来口谕,萧潇听后更加认真起来。 连续几日,萧潇在王府与宫中奔走,忙的不开交,教其他乐师弹奏,配合自己。太子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虽然忙着,却反而比往日轻松许多。 一晃眼,宴会的日子便到了。萧潇将一切安排有序,自己随着李恪一旁坐着,在一旁等着,在合适的时候上场。 “你别紧张,先吃点。”李恪说着,为萧潇夹菜到她碗中。 “不着急,唱完了再吃,影响了音色就不好了。”萧潇说着,这次可是大场面,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 一旁的李治听到,好奇问着“三嫂可是都准备好了?当初听父皇三嫂为宴会助兴,我别提多高兴了。” “你可别寻你三嫂高兴,她这几日可是忙的,连你三哥都顾不得照顾,还不如同往日一般,反正本王想听,随时都可以听到。”李恪得意说着,似乎变了性子,越发像个公子哥了。 “你想的美,你想听也要我想唱才行,瞧你得意的样,说的好像我是你的附属品一般。”萧潇挽着李恪隔壁,硬拽着。 李治听着,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投来羡慕的眼光。 萧潇看父皇与那日她所见到的道士聊着,已有好一会了,还让他坐上座,在太子对面。果然如李恪所说,这个李淳风道士,是父皇面前的红人。萧潇实在好奇小声问着李恪“为何那个道士可以坐上座?父皇就那么宠他吗?” 李恪听萧潇这般问,看向与父皇聊天的李淳风道士“谈不上宠,但父皇信任他是真。这次他坐上座,主要源于建造凌烟阁是他出的主意,正和父皇心意罢了。” 萧潇听李恪这般说,点点头表示理解。眼睛依旧看着那位道士,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那般在意,从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而李淳风这个名字,自己更是感到熟悉,不由得更加在意。 萧潇看这,这些二十四功臣,年岁都不小了。萧潇数着,问着李恪“不是二十四功臣吗?为什么感觉人好少?十八十九……连二十个都不到。” 李恪无奈,萧潇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一脸崇拜父皇的样子。“父皇十六岁带兵,可与父皇打天下的人,可没那么年轻。二十四功臣,如今在场的也只有一半而已。” 萧潇瞬间明白李恪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也只是如今还活着的功臣而已。有一半,已经去了。而他们,连看到着凌烟阁的机会也没有。 李恪看着萧潇消沉的样子,没有言语,“你不是说过吗?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李恪说着,搂着萧潇。 萧潇听李恪这样说,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这句话熟悉,我说过?“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背?”这不是苏轼的《赤壁赋》吗? “你和我说的,怎么你忘了,在新婚之夜。” “可我就说过一遍,你就记住了?” “不要拿我和你比。”李恪说着,没给萧潇一点面子。“当初你说完,你睡后,我就一直在回忆你的话,虽然不全,但部分我还是记得,便用笔记了下来。” 萧潇听李恪这么说,没一点生气,笑着。“不急,今晚回去,我全篇都背给你,你记下来。但你答应我不许给别人看。” 李恪一震,“我就不明白了,我平时让你背书,你读几遍就睡了,对你这朋友的诗词,你倒是背的滚瓜烂熟。难道对你来说,古今命人,都不如你那位朋友?” “啊?”萧潇一脸无奈,我也是为了考试逼不得已,说的好像我是自愿的一样。他这是又和苏轼杠上了?萧潇看李恪一脸认真的样子,但看他的表现,他是欣赏苏轼的?“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如我那位朋友,所以在与自己较劲?”萧潇笑着,看着被她问住的李恪,看来是猜对了。 “我就问,今晚我背给你听,你记还是不记?”萧潇诡异笑着。 “我记,当然记。” 两人还聊着,一宫女来叫萧潇,该她上场了。 萧潇转身离开,到后面准备。 随着音乐想起,萧潇坐在最中央,手抱琵琶悠悠弹奏。众人看着,安静下来,连皇上也是如此。 “疏雨未歇舴舟缓缓荡涟纹 春色未软旧苔痕 写意东风事笔迟句稍顿 忽觉语罢寄无人 清宵尚温云峰浩浩乌墨重 惊欠仍贪梦中身 复敛衾暖旧事也怯梦为真 声声寒砧入客枕 曾笑万场离分 一樽却醉为何人 此意无根怎日生年轮 又道缘生缘死 无愧此身谢微尘 心性最狠惟世人 风露渐沉木叶瑟瑟罗街深 西风总扰离人枕 屑屑虚蓬飘零何地授此魂 只劳双影各成分 旧事若得轻斟 最是等闲了爱恨 一笑相逢二字留温存 纵我此生犹甚 傥送促膝得相闻 一别而尽几念深 再逢春诗酒惟对流云 续佚文翰墨却为只字困 灼灼新桃不识旧人 已无寻一抔俱焚 曾醉万场离分 一笑同泯是何人 此心有根日生几年轮 若说情终情始 此身落落自空尘 心性最仁是凡人 心性最仁是凡人”(浮生辞歌词) 萧潇唱着,众人无不为生动的歌词所感动,为萧潇清婉歌喉所吸引。 一曲即完,萧潇下意识的看向李恪。皇上看着,萧潇这无意举动,已说明一切。 “青雀(魏王)说的果然不会错,没想到萧潇有这般才华,看来这是恪儿有福气。”皇上说着。 “萧潇谢父皇夸赞,殿下身份高贵,待萧潇如此厚爱,理因是萧潇的福气。”萧潇说着,下意识又看向李恪。 “能看到你们郎情妾意,朕甚是欢喜。看来以后宫中宴会,都少不了你了。”皇上说着,面带笑意,大臣也欢呼起来。 “萧潇幸不辱命。” “还不知你这首歌叫什么,词这般生动,三嫂果然不会是第一才女。没想到嫁了一位才女,从千里之外又取回来一位。”魏王问着,也问到大家心里。众人眼巴巴看着萧潇,等待答案。 “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名曰《浮生辞》。”潇思考后说道,自己早就料到,想来许久,才想了个这样的说法。 《浮生辞》,在场地前辈包括皇上,无不被感染。他们每个人都已了半浮生,功成名就,回想往事,皆如梦。 “浮生如梦,父皇建造凌烟阁,表彰功臣,定会被历史所铭记。文人称赞,官员向往,助大唐走向辉煌。”萧潇缓缓说着,情真意切。 众人也斗表示赞同,连连称赞。 而提议建造凌烟阁的道士李淳风听萧潇解说,提及历史二字,不由得有些在意。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总给我一种她是现代人的感觉。不行,我要找个时间试探她一下。 萧潇退下舞台,返回李恪一旁,盘腿而坐,傻傻地看着李恪,如一个等等夸赞的小孩一般“怎么样?我没给你丢脸吧。” 李恪略带笑意,将饭菜端到萧潇面前“你还是先吃吧,饿了许久了。” 萧潇脸面接过碗筷,吃了起来“还是你了解我。” 李恪看着,萧潇如解不开的迷一般,总是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惊喜。 魏王妃看着萧潇今日表现,庆幸还好当初不是魏王娶她;太子妃看着,满是羡慕,却也真心祝福三弟三妹,看着他们情谊浓厚的样子,只觉得天意如此;晋王妃(李治妃子王皇后)看后,自愧不如。李治常常提及,以往还觉得萧潇这个三嫂毛燥,难登大雅之堂,如今看来,是自己眼拙了。 第八十四章 帝王泪 大臣与皇上聊着,几个妃子都想去看看凌烟阁。告知父皇,皇子便带着妃子,先行离去。 萧潇看着二十四功臣排名,始终不明为何秦书宝排最后。小声问着李恪“王爷,为何秦书宝排最后?他的功劳不是很大的吗?” “这个,你好好看,父皇排名略偏文官,而他又太早去世,功绩自是比其他武官底些。”李恪说着,他心中明了,是因为玄武门秦书宝没有参与,站中立的原因。 “原来如此。”不过秦叔宝也不差,起码还是个门神。萧潇看着几人画像,排名第一的是长孙无忌,长孙皇后的亲哥哥,也是李世民的发小。“父皇果然是个念旧的人。”看这二十四功臣,一半也都是与皇家有殷勤关系,即便平民出身,后又与皇家攀亲。敬儿嫁给程处亮就是如此,在古代这些显赫家族,还真是一脉相连。 萧潇看着画像,而李恪关注着一旁的太子与魏王。两人看似因上次合作的事,关系缓和一般,而这样的平静,反而让李恪觉得不安。原本打算与他们一争的李恪,因为长孙无忌回朝,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李恪看着长孙无忌画像,面对这样一位开国元勋,两朝元老,外加上与父皇亲近的关系。自己不得不收下锋芒,静观其变。只愿太子能守住太子之位,如若魏王当了太子,自己就完全没了后路,只能殊死一搏。 两人回到府邸,萧潇轻松许多,自己也许久没有登上舞台了,今天看台下安静的样子,完全没有现代观众的热情。但自己感觉的到他们无声的欢呼,能将他们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萧潇与李恪刚刚抵挡府邸,一小斯递给李恪一封信件。萧潇没有在意,回屋睡了。直至天鸣,也不见李恪过来。 李恪看了信件,竖立在书桌前,整整一夜。自己的恩师权万纪被刺杀,而杀他的,就是自己的弟弟李佑(唐太宗七子)。李恪回想自己年少轻狂,犯下不少过错,父皇特地派遣恩师前来协助自己,实则是让他来*我。他教会了我稳与忍,使得自己没犯下更大的过错。 自己的改变,父皇都看在眼里,肯定了权万纪的教育能力。才又命他去了七弟那,而这次,竟断送了师傅性命。我都收到了消息,想必父皇那也快了,看来七弟这次是真的要造反了。 李恪原本以为,第一个造反的会是魏王李泰,只奈何魏王身边能人居多,以至于他能不动声色拉帮结派,巩固自己地位。没想到七弟这般愚蠢,竟在自己的地盘盘算起来,以卵击石,可笑之至。 如李恪所料,不出两日,便有人通报到了父皇面前。 连续几日,萧潇见李恪反常的样子,夜里问着“朝中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觉得你心事重重。” “你还记得七弟吗?” “七弟?印象不深,最深的一次也是在王府的宴会上?” “他造反了?父皇已命人前去擒拿。” “造反?”萧潇一下傻了眼,自己知道太子快要造反了,但对于这个老七造反,是没一点印象。“那你七弟人呢?” “他已被自己手下活捉,现在在压制回京的路上。明日应该就到了。” 萧潇晃了神,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吗?“那,那他可有活命的机会?” 李恪没有言语,摇了摇头。李恪清楚李佑的身世,李佑祖父原本隋末留守长安大将,皇爷爷(李渊)入京后,将其杀害,国仇家恨,没可能活命。李恪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与他一样,虽为皇子,身份高贵,却始终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他心中的苦,我最明了。 “萧潇,你暂且暂住京城,明日我向父皇请奏,前往齐州,半月方可回来。”李恪说着,喝着桌面上的酒水,一饮而尽。 “齐州?你去那干嘛?” 李恪放下酒杯,回头看着萧潇“你还记得我师傅吗?我记得你们有一面之缘。” “师傅?哦,我记得,那还是我刚刚嫁来时,你和他在书房聊了许久,我一直在门口等。你去见你师傅吗?” 李恪听萧潇这样说?苦笑着,又喝起酒来,“是呀,是去见他,不过是去安葬他,送他最后一程。” 他死了?萧潇难以相信,“怎么会这样?” “师傅辅佐七弟,看七弟犯下过错,劝之未果,禀告父皇。七弟怀恨在心,此次起兵,率先除掉师傅。”还将师傅截肢,手法残忍。李恪没有说下去,怕萧潇会受不了。 “我陪你一起去,师傅对你很重要吧,我也想祭拜他一下。”萧潇从未见李恪这个样子过,每次都是自己喝酒,他从不多沾。萧潇想想李恪与师傅相处模式,轻松自在,感情定是很深。 “重要,当然重要。若不是师傅教诲,恐怕第一被处死的,就是我了。”李恪说着,不知是哭还是笑。造反,谁还没有想过。谁的年少不轻狂,还好我听进去了师傅教诲,懂得了分析厉害关系与现在局势。只可惜七弟没能明白,妄自尊大。 若不是师傅,现在死的,恐怕就是我了。萧潇脑海中重复着李恪的话,她明白李恪话里的意思,萧潇走到李恪身后,从身后抱着他,笑着,“不管当初如何?现在不是好好地吗?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管,好不好?”现在的萧潇完全沉浸在幸福而又安稳的日子,不希望有任何变化,打破现在的宁静。 李恪没有言语,回头看来眼萧潇,握着搭在他肩膀上萧潇的手。萧潇古灵精怪,但对生活没有太多期许,喜欢安稳平静的生活。这一点倒是与母妃相似。“好,我答应你,现在这样就好。”李恪说着,不知是真心,还是安抚。 萧潇点点头,笑着。转身在李恪对面坐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我陪你,过去的都让他过去,明天早上醒来,又是全新的一天。”萧潇说着,为自己倒酒。 李恪笑着配合,自己还从未大醉过,今日就我们两个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放肆一回,又何妨? 两人命人备酒水,迷迷糊糊过了一夜。 次日,李恪进宫请奏,萧潇也随着入宫看望杨妃娘娘。 两人刚刚进宫,便碰见压送李佑的人。李恪跟着一同面见父皇。 萧潇看着李佑,憔悴而又恐惧的样子。心生怜悯,却无可奈何。 李佑连连叫喊,希望李恪为他求情,李恪一言不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李佑便不再吭声,只是默默流泪。他心里清楚,他残忍杀害的权万纪,是李恪恩师。 萧潇与李恪告别,前往后宫;李恪随着李佑车队前往殿前。 在大殿前,李佑跪在李世民面前,苦苦哀求,只为能留他一命。 李世民面显哀伤,无奈说着“父皇曾告诫你不要亲近小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素来性情乖戾缺少德行,被谄媚的言论所蛊惑,终于招致祸端自取覆灭。痛心啊,真是愚蠢到极致。你变成枭獍一样的人,忘记忠孝,扰乱齐州,死有余辜。不能维护国家的人,反而如堆积的薪柴一样危险;破坏了盘石一样的血缘亲近,成为寻衅滋事的因子。”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儿臣一命。”李佑哀求着,头砰砰砰的磕在地板上。 李恪看着,一向神采奕奕的父皇,伟岸的身躯此刻看上去苍老许多。 李世民看着跪在台下的李佑,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往日与齐王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的脑海。当初那个要远去封地的他,还是那般天真兴奋。而如今的他,竟这般经不起诱惑,听他舅舅古惑,在封地造起反来。不听劝告,手法残忍,不可教也。 李世民又谩骂道“你违背礼和义,为天地所不容;抛弃父背叛君主,为人神所共怒。你以前是朕的儿子,今天是国家的仇人。权万纪存为忠烈,虽然死也不妨碍他成就大义;你生是贼子,死是逆鬼。过往没有听你有什么好的名声,现在也是无穷的劣迹。朕听说郑叔、西汉戾太子,都做过猖獗的事情,哪有父亲期望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朕因此上惭皇天,下愧后土,叹惋之致,不知还能说你什么好啊?” 李世民说完,眼泪流了下来。不愿在多看李佑一眼,不知是不舍还是狠心。没有丝毫犹豫,挥了挥手,命人拖下去。 李世民话音刚落,李佑没了声音,他了解他的父皇,自己没机会了。他一言不发,任由侍卫拖着。两双眼睛眼巴巴看着父皇。 李恪看着,没有为李佑说一句话,四周一片安静。 李恪跪倒在李世民面前“父皇节哀,儿臣想请奏父皇,准许儿臣前往齐州,好生安葬权师傅,望父皇批准。” 李世民听到甚感欣慰“准奏。”短短两个字,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起身往内殿走去,缓慢的步伐,无不显露着一个父亲的忧伤与无奈。孩子大了,早已不是那个拿着自己诗句,耐心等到他下朝,就为了朕一句夸赞的孩子了。 当日,李佑以某犯罪被废为庶人,赐死于太极宫内省。 第八十五章 过去的过去一 萧潇漫步经心走着,前往杨妃娘娘住处。远处传来整整哭声,萧潇走上前,在一旁探头看去。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看他们哭哭啼啼干嘛?”小满劝着。 “别说话。”萧潇安静在一旁听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宦官趾高气扬谩骂着“还不赶紧走,还收拾什么,还以为自己是阴妃娘娘吗?你儿子造反,皇上仁慈留你一命,废为庶人,命你出宫。还不快快滚蛋,磨叽什么?小心皇上改变主意。” 阴妃娘娘跪倒在那宦官面前,抱着宦官的腿,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着“求求你,让我再见皇上一面,求求你,我愿意替我儿子去死,我求你,让我见见皇上。” 那宦官丝毫没有给面子,甩着腿。“放开放开,没用的,你儿子犯得是谋逆大罪,你救不了他。”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阴妃爬在地上,声音越发小了。 又一宦官匆匆跑来,看着趴在地上的阴妃娘娘,靠在那宦官耳边说着,“齐王刚刚已被皇上赐死,你这边也要快点。” “听到没有,齐王刚刚已被赐死,你死了这条心吧。”刘公公大声对阴妃说着。 阴妃听到,反而大笑起来,回想当年长安政变,自己父亲原本隋朝大将,李渊太原起兵,父亲领命挖了李渊祖坟,结下世仇。李渊一攻进长安,就没了性命,自己成了秦王府丫鬟。自己因为有些姿色,得以宠幸,做了李世民的妾侍,诞下一个儿子。无意间保住了自己家族。 玄武门事变后,竟然成了天子的妃子,心已满足,过上让人羡慕的生活。而一夜间,没了,什么都没了,儿子连一个后代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皇上,你好狠心。你当初的怜悯,是为了让如今的我生不如死吗? 口中念叨着,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回来,你干什么去?疯了,我看她是疯了。”刘公公念叨着,命人拦住。 还没来得及拦,只听“砰”的一声,阴妃娘娘撞死在自己的寝宫前的石柱上。 所有人都慌了手脚,有的叫着赶紧收拾,有的哭泣哀悼,有的傻傻楞在那,不知所以。场面混乱不堪。 一旁看着的萧潇,晃了神,周围一片嘈杂,她什么也听不到,只见小满拉着她,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萧潇跟着,如行尸走肉一般。 过来许久,在杨妃娘娘寝宫内,萧潇静静坐着,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摇晃着脑袋。小满在一旁不停叫唤,而刚刚的一幕,始终在萧潇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站的老远,也可嗅到那鲜血的味道。 不知过来多久,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着,面见母妃。 杨妃娘娘看着憔悴的萧潇,“这是怎么了?恪儿欺负你了吗?和母妃说说,我帮说说他。” 萧潇微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他待我很好。” “那是为何?方便与母妃说说吗?” 萧潇没有言语,低下头。 一旁的小满看着,开了口“杨妃娘娘莫怪,小姐刚刚在来的路上受了惊吓,才会这般?” “惊吓?”杨妃娘娘一脸糊涂,这大白天的,在宫中?怎会?杨妃娘娘素来安静,与各宫妃嫔素来没什么来往。外加上自己住在自己原来的公主府,越发淡了关系,与世无争。 “刚刚阴妃娘娘去了,恰巧被我家小姐看到,就这般了。”小满跟着说道,低头看着脸上苍白的萧潇。 “阴妃?怎会?”杨妃娘娘面显惊讶,“前些日子在后花园碰见,还好好地,怎么突然?” “小满,就你多嘴。”萧潇连连阻止,语气强硬。 杨妃娘娘见两人都不言语,便不再问什么,“要不宣太医来看看,我看你还是先回房休息为好,别伤了身子。” 萧潇连连拒绝,没有请太医,与小满回到房间休息。 杨妃独自坐在窗边,叫来身边贴身丫鬟,去问问最近宫中发生了什么,阴妃去世又是怎么回事。 杨妃娘娘回想当年,自己与阴妃也算患难与共。回想当初,四处征战,起兵之人众多,父皇从洛阳前往江都,自己执拗,不赞同父皇,支持哥哥观点,留在宫中。没多久,李渊起兵,攻入长安,立自己三哥为帝。其心昭然若揭,阴妃父亲为保长安,被杀。自己虽为公主,却也战战兢兢。多次想联络父皇,确无能为力。 父皇也知无力回天,越发荒淫,不出数月,父皇去世消息传来,没多久李渊称帝。自己跟随照顾三哥,三哥被废便一病不起。 三哥那些日子,心绪烦躁,愁字不离,杨妃在一旁陪着。可不出几个月,便去了。自己没了去处,庆幸自己女儿身,免去牢狱之灾。可那些日子,可谓人人可欺。自身傲慢,哪受的了这般欺负,当时只觉得不该这样活着,要么逃出去,要么被发现,死。 可谁知,天意弄人,不光被发现了,还闯到枪口上。秦王(李世民期初为秦王)硬生生把我拽了回来,我慌张中刺伤了他的手臂。看到不哭不闹一心求死的我他笑着“你这是为何?父皇厚待与你,还有何不满?” 我笑着,藐视一般的口吻“厚待?是吗?只不过是如宠物一般养在宫中罢了。这样活着,我宁可死。杀了我吧,侍卫是我打伤的,如今又刺伤了你,我知道我没有活路了。”我不愿说一句好话,言语微颤,硬撑着。可依旧管不住自己的眼泪,还是控住不住流了下来。 秦王随手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思索着什么,“看来你蛮有血性,这点倒是与你父皇相似。你不愿忍辱偷生,那如果我可以让你更好的活着,你可愿意。” 当时自己就蒙了,原本以为他会很生气“你要帮我?我刺伤你,你反而要帮我?” “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我可是刚刚从战场回来,来面见父皇的。”秦王看着自己的伤口,心里明白,她看似坚定,不过是一心求死的弱女子罢了,伤口的深度,就能看出一切。看她坐在地上,倔强的样子,却依旧遮挡不了她的美貌,看她现在的样子,反而越发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我,我,你要怎么帮我?”我试探着,实在不知,即便他不介意,李渊会放过自己吗?我刺伤的可是他的爱子。 我踌躇了一下,答应了他,点点头。他伸手拉我起来,又说着“你先回宫去,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只管答应便是。”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让我相信他,听他的就是了。 我点点头,“好,我信你。” 他命随从,送我回宫,目送我离开。我回头看着他,完全不知,自己的命运从此刻起,发生质的变化。 不到两个时辰,圣旨便到了,李渊把我赐给了他。手中拿着圣旨,又哭又笑,现在回想,也不知,自己是以怎样心情接过圣旨。是庆幸,痛苦,还是矛盾? 就这样,从宫中,住到了秦王府内。唯一陪着我的,便是照顾我的姑姑。姐姐(长孙皇后)待我和善,我知道,是秦王与她说了什么。新婚当晚,我拒绝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以为父皇守孝为由,拒绝同床。原本高兴的他,由于我提及父皇,惹恼了他,他夺门而出,没有回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反而安心许多。姑姑骂着我,说我倔强,不该如此。应该去讨好他,而不是这般待他。可我做不到,每每想起,几年内长安城内的变迁,自己的家人,与他的家人,我挣扎着,也痛苦着。 次日,他便出征了,我总算缓了口气。姐姐来了,说我傻,不该如此,要懂得变通。我这才明白,想来昨晚他从我屋内出去,定是去姐姐那了。或许是从小爱娇生惯养习惯了,我受不了,受不了她居高临下教育我的样子。 是啊,她是妻,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自己一个亡国奴,还在期望些什么。看看自己其他的兄弟姐妹,自己已活在天堂。也不知,他们对我,是羡慕,还是谩骂,自己竟然嫁给了仇人。 我看着姐姐,只觉得她好假,她怎会待我真心。我附和着,似乎她看出了我的态度,没有生气。她说我年幼,不懂事,让姑姑多劝劝我。我扭着头,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她就那样走了,之后的日子,我也没有去向她请安,她也没说什么,以礼待我。 一天两天,就这样过着。我受不了,自己与多个女人共侍一夫,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妾侍。她俩待我,不像姐姐一般,冷嘲热讽,言语中,似乎觉得我应该去死。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还过上了自己的日子,简直不孝。 第八十六章 过去的过去二 我不愿踏出院门,在自己院落待着。内心的煎熬,比任何人的言语都让我难受。道德的谴责,远胜过一切。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我在院内,设下灵堂为父皇守孝。我不管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求心安。 姑姑劝我,我不为所动,唯一庆幸的是,他不在。我没有太多期许,至少,要让我守够百天。我不愿出去,听她们的闲言碎语。我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别说她们,秦王的女人,即便自己的兄弟姐妹,知道此事,也未必会说什么好听的。 姐姐又来了,我原本以为,她是来说我的。可她没有,她的想法,既然与我不谋而合。她说秦王此去,三月恐怕难以回来,我在此守孝,正是时候。她不赞同我守孝三年,百天,百天就够了。 她又劝我不要再拒绝秦王,下次回来,让我不要再拒绝。她会为我说话,女人不容易,而我更不容易。 我承认,我被她说动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处境,看着眼看就要临盆的她,还这般待我,没有一点架子。可我心中,还是有疑虑,她这样对我说,可对秦王,会是一样的话吗? 我半信半疑,叫了她姐姐,她很高兴,唤我妹妹。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心有不愿,但在这个府邸,她是第一个,给我送温暖的人,而他反而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唯一的温暖,还停留在我刺伤他的那个夜里。 百天,很快过去了,我听姐姐的话,收下了所有布置。换成了喜庆的,我知道,他快回来了。我也不太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盼,还是怕。 再见他,他没有多看我几眼,而是去看姐姐。我或许应该像其他妾侍一样,主动一点,但我做不到。 看着他去了姐姐的院落,我还是恐惧的,姐姐会为我说话,还是反咬我一口,一切都是未知数。这样的事,在宫中多年,我见得还少吗? 怀着忐忑的心,我在屋内等着,不管是好是坏,我都接受。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在姐姐屋内没待多久,就过来了,我清楚,姐姐有孕在身,是不能同床的。他不来我这,也定会去其她人那。我主动上前,为他接风洗尘,我知道他打了胜仗,但祝福的话语,我实在说不出口。 他与我说着,知道我在院内守孝的事。我手中拿着他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挂上,听他说这话,我有些紧张与害怕。 话语中,没有怨我的意思,反而是在夸我,孝顺善良,敢想敢做,不同于其他女人。他向我道歉了,新婚之夜,不该那般待我,完全没有为我考虑,不该不在乎我的感受。 听了他的话,我竟哭了,眼泪滴在他的长衫上。这是我嫁给他来,头一次感到温暖。他看到我哭,为我擦拭了泪水,骂我傻。 他骂着我,我反而觉得心里暖,好久没有家人的感觉了。我主动抱了他,躺在他的怀里,感受他身上的温度。那晚我从了他,没有一点反抗,更多的,是羞涩。 不出半月,他便又走了,领走时,与我说着,托我照顾姐姐。我笑着点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他说。 送他时,看得出他的不舍与担忧。姐姐眼看就要生了,而他似乎更在乎远方战事,看着姐姐劝他离开,我自愧不如。与她相比,我要小气的多。或许姐姐比我更懂他,更懂男人的心思。 没多久,姐姐临盆了,是个男孩,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的父亲很高兴,为孩子赐名,李承乾,大摆宴席。他不在,姐姐需要人陪着。我拒绝了,已不想踏入那个伤心地为由,没有跟随前往。姐姐没说什么,让后厨莫要亏待与我。 我心里清楚,相比踏入那里,更难的,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面对他的家人。要怎样称呼他的家人,称呼父皇、太子吗?一样的称呼,一样的宫殿,短短几年,竟已是物是人非。 她们回来,炫耀着,言语中夸赞姐姐,但也没有放过我。说我不实抬举,如今府内又有两人有孕,而我这个闲人,竟不作为,还在摆公主架子。 我不想与她们争吵,浪费口舌。姐姐来了,似乎看出尴尬的气氛,缓和着我们的关系。 姐姐拿出他父亲赏赐的糕点,递给我,让我尝尝。我拒绝了,只觉得,姐姐刚刚临盆,应该补补。 姐姐笑着,还是递给了我,说她那还多着呢? 她们没好气,对姐姐说着“瞧姐姐你,这是何必呢?想来人家在宫中长大的,又怎会与我们一般,稀罕这糕点。” 听她这么说,我接过糕点,谢过姐姐。直接当众吃了起来,夸赞糕点美味,甜而不腻。笑着吃着,可没吃几口,竟犯起恶心。 她人看到,冷嘲热讽起来,“姐姐瞧你,何必勉强,看看人家,吃的这般难过。” 姐姐看着我,眼中充满疑惑。我连连解释,是身体有些不适,不是糕点的原因。 姐姐竟然笑了,恨高兴的样子,拉我坐下。我不解,她不生气吗? 姐姐叫了太医来,我说没那个必要,可能是晚上吃的没消化,才会这般。可不知为何,她们竟紧张起来。 太医来了,看了我,对我道恭喜。年幼的我,哪里明白。原来我有喜了,怀了恪儿。 因为此事,她们待我的态度,好了许多。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如何,只觉得自己太过不孝,竟这么快忘了仇恨,过上了自己的生活。这个孩子,我到底该不该留。 除了姐姐外,没有人来看我。或许姐姐看出了我的心思,会抱自己的孩子来。说实话,我心动了,这是一条生命,是我和他的孩子,第一个孩子。 很快,消息传开了,他的家人都知道了。似乎他们很高兴,赏赐我不少东西。 他回来了,知道此事,比任何人都要高兴,说一定是个儿子。我让他莫要逗我,他却说,最好能是儿子,那样他会满足我一个心愿。 我糊涂了,我可从未说过,我有什么愿望。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说,到时候,我一定会庆幸嫁给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府内又多了两个孩子,如今是两男一女。她俩同为妾室,孩子也没有受到重视。我心里清楚,我的孩子也会是一样。或许比他们,处境更为尴尬。 接近临盆,他回来了。姐姐生辰,府内很是热闹,难得他也在,就更加热闹。 不出三日,我生了,兴许我比她们幸运,因为他在,是他在的时候,恪儿出生的。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他看着出生的孩子。 是个男孩,他很高兴。看他抱着,高兴的样子,我满足了。他给孩子起名为恪,恭敬,尊贵的含义。我笑着点头,觉得好。他之前说过会满足我一个心愿,我没有当真,以为只是句玩笑话。 让我意外的是,恪儿的出生受到多人重视,他父皇还要求见孩子,我带着恪儿与他进宫了。再次步入这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我该如何面对,称呼他的父皇。 看着金銮殿,一样的雕刻装饰,甚至连一些宫人,都没有变。而变得,是这里的主人。 看着这里的新主人,我唤了他声父皇。声音低沉,没有活力。他们没有发觉什么,只劝我好好休息,尽快调养好身子才是。 让我意外的是,父皇打算对杨家的皇族持以优待,分官加爵,看在我与恪儿的份上,也放了其她姐妹,为她们赐婚。当时我糊涂了,完全搞不清状况,这就是他口中满足我的愿望? 不管如何,我都是感激他的。我嫁给他,能给杨家族人,一些厚待,也算值了。我抱着恪儿,感谢他的到来。我完全没了顾虑,下定决心跟了他。 他待我不错,除姐姐外,属对我最好。慢慢的我也不在乎什么,就如姐姐说的,毕竟他是男人,只觉得他待我好就够了,府内有姐姐陪我说说话,已经足已。 慢慢的,府内又多了一位丫鬟,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与当初刚刚出嫁的我,有几分相似。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阴将军的孙女,与我一样,与李家有世仇。阴将军去了,留下一对儿女,而她就是其中的女儿。被打发到府内当丫鬟,我待她不错,如妹妹一般。她聪慧过人,腹有诗书。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姐姐又怀了孩子,他常到我这里来,注意到了妹妹。 很快,他纳妹妹为妾。 打那以后,府内多了一位,可以与我说话的姐妹。由于同病相怜,我并不介意什么,反而为妹妹感到高兴,或许是我长大了,明白了男人的心思。 让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玄武门之变,我竟又回到了那里。我没有同其她妃嫔一样,住后宫,我回到了原本自己的宫内,他答应了,帮我简单改造。 随着年龄增长,我也明白了许多,他对我的好,或多或少都参杂着几分利益关系。就拿他们对恪儿的态度,表面上似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厚待杨家后人,实则更是政治上的拉拢,那时的他们根基不稳,需要支持。 不知是我想太多,还是自己没当初那么简单了。不过我也想明白了,政治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安安静静,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看着我那宝贵的三个孩子,慢慢长得,平平安安,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第八十七章 乌龙 杨妃娘娘坐在窗边,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她命人打听阴妃的丫鬟,回来了。 丫鬟说着,杨妃娘娘听着,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表情。听完,她让丫鬟走了。 杨妃娘娘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眼泪流了下来。是啊,他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王了,他是天子,对待事情,自是不能如一般家庭。我的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如今都走了。而且去的,都这般轰轰烈烈,两个极端。该说皇上仁慈还是如何,竟改变了注意,将阴妃贬为嫔。妹妹去了,却又让她陪着昭陵,与姐姐一样。 那么我呢?以后也是一样吗?杨妃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按理来说,我是他的女人,为他诞下子嗣,不去那,我还能去哪?我也没有颜面,见杨家人不是吗? 愔儿与敬儿,我不担心,唯一让我担心的反而是恪儿。他是庶长子,他有着他父皇的沉稳为民,又有着他姥爷的才华与气概,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忧。我从小让他不要锋芒毕露,他可从不听我的,天资聪明,受父皇喜爱。 我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如何,他无意间看到玄武门之变,竟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也不与嫡子争宠,安静了许多,也懂得了收敛。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发害怕,一旦爆发,恐怕下场与李佑一般。而如今的他(李世民),绝不会留情。 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吗?想来我也算传奇,一生经历了三位帝王。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这里。杨妃娘娘起身,离开窗边,转身到客房坐下。 我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恪儿是在乎萧潇的,或许我可以从萧潇这,做做工作。过了几个时辰,杨妃娘娘命人叫萧潇过来。 “母妃。”萧潇唤着杨妃娘娘,在一旁坐下。 “你好些了吗?”杨妃娘娘关怀着。 “好些了,谢母妃关心。”萧潇说着,可她心里清楚,只是在骗她,骗自己。 “早上的事,我听说了,难怪你会这般。” “让母妃见笑了,萧潇来自小国,自是没见过世面,还望母妃见谅。” 杨妃娘娘笑着“傻丫头,这算是世面吗?这是悲哀,帝王家的悲哀。” 最是无情帝王家,萧潇眼睛湿润了,“母妃,我该怎么办,我看到今天一幕,我好怕,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看着李佑,总会想到殿下。我,我真的总是有一种不安感。”萧潇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直接告诉母妃,或许母妃的一句帝王家的悲哀,扎扎实实扎在萧潇心上。早上那鲜血的味道,是那般浓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 杨妃娘娘听萧潇这样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与恪儿朝夕相处的萧潇,她定发觉了什么。 “恪儿他人呢?去见父皇了吗?”杨妃娘娘问着。 “殿下可能已经去齐州了,他亲自去安葬权万纪师傅。” 杨妃娘娘迷糊了,权万纪去了?怎会?问着萧潇。 萧潇如实说了,杨妃娘娘听着,反而安心许多。反而安慰起萧潇来,劝她不要太过担忧,恪儿是聪明人,有自己的想法。 萧潇没有言语,只是点头应着。萧潇清楚李恪不会造李世民的反,但之后呢?他与李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丧命其中。 李世民的日子还有六年,而李恪的日子,还有多久。萧潇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以前的她不在乎他的生死,因为她不在乎李恪,可如今不一样,她在乎,在乎的要命。我没办法看着他死,我宁可死在他前面,也觉不会让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我现在能做的,要么保住太子;要么,杀了李治。那样后面的一切,都会改变。 萧潇暗自下了决心,但杀李治,她还是下不了手,在萧潇看来,现在的李治,只不过是个孩子。那么就保住太子,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 萧潇只身离开皇宫,往东宫的方向走去。萧潇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己在家坐着,是想不到办法的。现如今李恪不在,也是最好的时机,万一有什么,至少不会连累到他。 萧潇在没有莽撞直接进去东宫,在一旁露天小茶馆坐了下来。与一般人一样点了份茶水,想编一个逻辑通顺的理由再去。萧潇在一旁看着,竟发现汉王元昌,带领十几个人进了东宫。 他?去东宫做什么?他是李恪与李承乾的叔叔,去东宫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他身后那几个人,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 萧潇还在思索,从东宫内,又走出几个男丁,看上去相对魁梧一些,一点也不像家丁,更像是练家子。 萧潇看着,那几个人进来附近茶楼。萧潇跟了上去,在一旁坐下。令她意外的是,她看见了小灰灰的父亲也是其中一名。 萧潇避开了,那人却发现了萧潇。 萧潇转过头想走,那人却跟了上来。萧潇想着上次的事,可这次是在长安城,他不会那么傻。萧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呵斥道“你跟着我干嘛,还嫌上次害我不够啊。” 他没有任何表情,平淡说着“我们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你到底什么人啊?”萧潇问着,他现在是太子的人,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小灰灰呢?我想见见他。”他说着,言语中有些底气不足。兴许他明白我是他的恩人,父亲想见儿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啊。”萧潇故意用话激他,想要让他露出破绽,他有些神秘。他说过,小灰灰的身世如果让李恪知道,必死无疑。那他也定是如此,可如今的他,竟然成了太子的人。 “我自是知道,自从那日从你口中得知此事,可从未忘过。你跟我来。”他说着,转身就走。 这个傲娇的家伙,自认为我会跟上去不成。萧潇站着不动,看着那个大傻子自己走了。萧潇站在墙角,等着他自己回来。 他走了一会,发现萧潇没有跟来,反过头又走了回来。再见萧潇,他笑了。萧潇还是第一次见他有表情,眨着眼,看着这个不一样的他。 “那好,我们就在这谈好了,我想见见小灰灰,可否?” “好啊?那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李家又有什么仇,为何如今又成了太子的人?”萧潇说着,对他的不解与疑惑,一下全说了出来。 他惊住了,前面几个问题情有可原,可她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是太子的人。“你在监视东宫?难道吴王知道了什么?还是说,皇上也知道了?” 萧潇深知自己说漏了嘴,明白自己不能连累李恪,一脸镇定,笑着,“你没发现,是我先跟的你吗?我原本要去东宫,却见你从府内出来,便跟了过来。”萧潇表面镇定,内心庆幸自己还好是演员,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希望自己的演技不要被识破为好。 “这么说,你刚刚是故意让我发现的了。”他刚刚看见萧潇,心中欣喜,他清楚自己以死侍身份进来东宫,恐怕再难活着离开,唯一放不下的,是自己的儿子。 “不然呢?”萧潇顺着他的话说着,想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 “我只想见见孩子,至于其他,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吴王我调查过了,小灰灰跟着你与吴王,我很放心。”他原本想要带走小灰灰,在安州待了足足两个月,见李恪待小灰灰的态度,他放心了。小灰灰跟着吴王,总比跟着他漂流,要强太多。可如今不同,太子之事若成,他便可带走小灰灰,过安稳日子。倘若失败,从此阴阳相隔。至今还未与他相处过,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你可真负责任,从小就没见过他,恐怕连他的存在都不知,如今直接想一句话托福与我。”萧潇嘲讽着,萧潇语气有些激动。她最清楚不过小灰灰的心里,她与小灰灰一样,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没有期许,她也没想过从父亲那得到什么,但心中就是想知道他是谁,远远看一眼就好。这或许就是家庭不完整孩子的通病,越是缺哪方,就越是盼哪方。而小灰灰虽为我们的义子,但小灰灰心里清楚,他与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萧潇过激的言语,却引来一旁人的目光。 “姑娘别怕,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可以当众欺负人家一姑娘。”一旁摆摊的大叔,指着他说着。 “我没有,是她自己激动了。”他面无表情说着,而他平淡的态度,又引来了一旁大妈的不满。拉扯着他,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萧潇一旁听着大妈职责与他,怎么回事,又闯祸了,怎么还把我和他当成一对了。萧潇明白这里是京城,以后难免被人认出,连忙上前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是我哥哥,哥哥而已。” 听萧潇这么说,那大妈还是不肯放过,“哥哥就更不该这样对自己妹妹,他这什么态度。” “还不赶紧道歉,你别害我。”萧潇上前,靠近他,小声对他说着。 他总算松了口,说了抱歉,一旁的人才纷纷散去。 第八十八章 他 萧潇拉着他,往其他无人的地方走去。 而刚刚的一幕,站在对面酒楼二楼的凌夜,恰巧看到。萧妃,是她吗?可她怎么会在这,不是与殿下进宫了吗?小满呢?怎么一个人,那男子又是谁。 他见萧潇离开,连忙下来楼,问着刚刚一旁的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请问,刚刚那位姑娘与那男子,发生了什么?”凌夜问着,两边摆摊的大叔大妈。 “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那姑娘很激动,说那男子不负责任。那男子还一脸傲慢的样子,那姑娘说是她哥哥,我看未必。看那姑娘的穿着,定是大家小姐。而那男子粗布麻衣,怎可能是一家人,不过那男子长得还算可以,我估摸,是那姑娘是被骗了。”那大妈振振有词说着,似乎已经明白萧潇与那人的关系一般。 凌夜听着,一头雾水,哥哥?怎会?回想着,刚刚见那男子背影,一看便知是个武林中人。萧妃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不负责任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瞎说,我怎么看不出来。”一旁大叔看不下去反驳着,看这男子衣着,八成是与那女子是认识的,听这个老太婆挑拨是非,毁了那女子名声咋弄。 “你一粗糙大汉懂什么。”那大妈连忙反驳,丝毫没有考虑其他。 凌夜转身走了,路旁的两人摆摊的大叔大妈却吵了起来。 萧潇带着他,走进一家客栈包房。两人相对而视,萧潇坐了下来。 他站在对面,没有坐下。“带我来这干嘛,我出来时间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怎么你不想见儿子了?”萧潇不想放过他,从她口中可以得知太子府内真实情况。 “怎么你打算让我见他了?”他原本打算离开,听萧潇这样说,回过头来问着。 “见啊,你是他父亲,我有什么资格阻止。小灰灰应该也盼着见到你的。”萧潇说着,“哦,对了,他如今有名字了,父皇亲自赐名,叫李元芳。” “李元芳。”他笑了,没想到李世民会给他赐名,而中间还带着一个元字。这是天意吗?我没能姓回李,而他,却姓回了李。 “你笑什么,为何不生气?你不是与李家有仇吗?”萧潇感到奇怪,自己的儿子跟仇人姓,这在古代,他怎这般。除非,他也姓李,又或者他与李世民本是一家。 “至今为止,我还不知你叫什么?”萧潇见他站在那不动,追问起来。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你虽为梁国人,可如今是李家人,我若说了,我还有活命的机会?虽然你很善良,但我还是不能轻易信任与你。小灰灰,你最好带来见我,我要帮他彻底除掉肩上的胎记,那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你也不必担心被李恪发现,岂不一举两得。”他说着,他心里明白,善良也是也是一个人的弱点,她对小灰灰的疼爱,足已。 “除胎记?怎么除?”萧潇也明白这个胎记是个麻烦,可能随时会要了小灰灰的命,她就让小萍贴身照顾小灰灰,而不是其他大唐人来照顾。小萍也是梁国人,对大唐不熟,这点萧潇很放心。这也是她知道小萍过去,却不赶她走的原因。 “这个我来就好,你把他带来即可。而且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小灰灰要在外面多住几天,这个你可有办法。”他问着,他知道,只能将胎记改变成其他形状,而这就需要用高温来烫,小灰灰必会受伤,需要时间恢复。 “外面住?对了殿下在湖边有一个小宅子,他曾带我去过,那里可好?”萧潇想了想说道。 “好,那明日午时,你带他来见我,我会在那等你。”他说完,直接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给萧潇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 “唉!”萧潇叫着,看着他离开。他这是什么态度,怎么感觉我是欠他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小灰灰,我才懒得理你。傲慢的家伙。萧潇抱怨着,但也忍受着他的无理。如果从他那打听太子的事,我忍你一下,也不亏。 凌夜回来王府,得知吴王殿下已经前往齐州,萧潇与小满进宫还未回来。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便没有在意。 萧潇返回宫们前,传侍卫去叫小满。萧潇在马车内等着。 过来许久,小满掀开马车的帘子“小姐,你什么时候离开皇宫的,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在屋内休息呢。” “行了,别问了上来吧,这宫中,我最近都不会来了。”萧潇说着,看着外面高高的城墙,富丽堂皇。对女人来说,是监牢,是一座活坟墓;而对男人来说,大概是一座欲望的迷城。 小满知道萧潇今天受了惊吓,便不再问什么,跟着萧潇返回府内。 凌夜见萧潇与小满一同回来,这才放心,可看萧潇穿的衣裳,与他那会看到的女子衣服一样,他这才肯定,那会与那男子在楼下吵架的女子,就是萧潇。 凌夜觉得不妥,找人唤来小满,问着今天发生了什么。 小满告诉凌夜,萧潇今天看到阴妃自杀的一幕,受了惊吓。一直在杨妃娘娘府内休息,后来自己出去转了转,回来好了许多。 凌夜听小满这样说,放了心,没有再在乎此事。想来是萧妃受了惊吓与路人发生冲撞,毕竟萧妃任性惯了。没人跟着,难免闯祸,才会说那人是自己哥哥,毕竟萧妃也明白,不能丢了殿下的脸面。 次日萧潇同约好的时间,带着小灰灰去了殿下湖边的宅子。在半路上,让小满去买东西,借机甩掉了小满。 “小灰灰,娘等会带你见一个叔叔,你要对他要好一点。他……”萧潇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小灰灰说,他还是个孩子,和他说了实话,万一他告诉了王爷怎么办。 “什么叔叔,父王的兄弟吗?”小灰灰天真问着。 而小灰灰的一句话,却突然点醒了萧潇。“兄弟?”他说与李家有仇,可他又姓李,与李世民是本家,难道是他是李建成的儿子?萧潇猜想着,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小灰灰,确实与李世民有几分相似。 “娘,你怎么了?”小灰灰见萧潇突然停下来,问着。 “没,没什么。”萧潇说着,声音有些颤动。如果小灰灰真为李建成的后代,那他真的必死无疑。 萧潇让小灰灰在宅子内等,自己在院子等他。 他来了,说了声抱歉,自己有事耽搁了。萧潇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低语问道“那个,你是不是与吴王殿下,原本是一家。” “你知道了什么?你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了吧。”他怒了,拽着萧潇胳膊。 萧潇连忙甩开,“我没有,我不会拿小灰灰生命冒险。” 听萧潇这样说他平静了下来,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萧潇没有撒谎。 “我只是猜测,没有其他,你放心好了。”萧潇看他的反应,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绝非一般人。“那个,小灰灰已经在屋内了,我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向小灰灰解释,要怎么和他说。” “这个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你现在去药店买些敷外伤的药材来,小灰灰年幼,身体会吃不消。”他说着,想要支开萧潇。 “我?你让我走开,你什么意思啊。这种事你为何不早说,还有小灰灰如今不会听你的,我必须在场。”萧潇心里清楚,他话里的含义。“药材我命人去准备就好,这个你不必担心,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小灰灰说吧。” 他听萧潇说着,言辞激励,看样子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只想与他单独相处一下,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我是谁,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还差不多,我先引见你们认识。”萧潇说着,与他一同走进了房间。 原本在一旁玩耍的小灰灰,见有人进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跑了过来,“娘,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叔叔吗?叔叔你好,我叫李元芳。”小灰灰礼貌说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眼前的叔叔。 萧潇看着,眼前场景,蹲下身来,拉着小灰灰的手“这位叔叔就是娘刚刚与你提及的叔叔,他想和小灰灰单独聊聊,可以吗?” 小灰灰抬头看着他,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好啊,不知叔叔要和我说什么?是不是要教我习武呀。”小灰灰看着他,被他身上的弯刀所吸引。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你习武。”他说着,看向萧潇。 萧潇明白,与小灰灰告别,转身离开房间。萧潇没有走远,命人去买药材,自己从屋外向内看着。小灰灰与他相处自然,没有一点拘谨。这算是父子之间,难以割舍的血脉之情吗?虽然听不清他们对话,但看小灰灰笑着,显然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第八十九章 月牙弯刀 小灰灰看着眼前的叔叔,对他手中的弯刀,产生兴趣。“叔叔,你的弯刀好大,我也有一个弯刀哦。”小灰灰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链。一个如月牙形状铜片制成的弯刀项链,挂在小灰灰脖子上。 他蹲下来看着,没错是他,一样的,和我当初送给她的一模一样。“这个你一直带着的吗?” “对呀,像不像弯刀,我说这是弯刀,小萍姐姐硬说这是月牙。这个我打小就带着,姑姑给我带上的,姑姑说有了这个,我爹就能找到我。”小灰灰说着,抬头看着他。 “姑姑,你娘呢?”他问着,似乎有些紧张。 “我姑姑说,我娘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去了,娘用生命保住了我,让我好好活着。”小灰灰看着他,有些哀伤的样子。 他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又问到“那你姑姑呢?” “我姑姑命薄,我们老家遭遇天灾,姑姑带着我,从老家走了出来,说带我去找我爹,可在半路,姑姑病了,没多久就去了。临死前让我保管好这个月牙项链,说我爹会用这个来认我。”小灰灰说着,而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看着这个叔叔身上的弯刀,不知为何就是想告诉他。 “姑姑去了,那你之后是怎能生活的,又怎么成了吴王的义子。”他继续问着,他错过太多,对不起的人也太多。 “之后我就成了小乞丐,我只知道,我一点要活着,就在驿站向来往的路人讨饭。后来碰见母妃,他看我可怜,就收我做义子。父王也答应了,从此我就成了小少爷。”小灰灰说着,自己的生活,从碰见母妃起就发生了变化。从小乞丐,变成了小少爷。 “父王。”他笑着,眼神中有一丝丝恨意,站了起来。在窗边一个人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 小灰灰看着他,没有过问,偷偷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又走了过来,看小灰灰对他放在桌面的刀十分感兴趣,问道“怎么,你想学吗?” 小灰灰点点头,笑着“父王总是喜欢教我射箭与剑法,可我更喜欢弯刀,因为弯刀与我的项链很相似。你可以教我吗?” 他在小灰灰对面坐了下来,笑着“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刀法是不外传的,你要拜我为师才可以。” 小灰灰犹豫了,自己拜师,不知道父皇与母妃同不同意。“我,我不知道我父皇会不会同意。” 他听小灰灰这样说,看看窗外,萧潇还站在外面。他走了出去,把萧潇叫了进来。 “怎么样,你与小灰灰沟通好了吗?看你们聊得,还不错。”萧潇问着,手中拿着药瓶。 他没有回答,对小灰灰说,“你娘来了,你亲自问你娘,看她同不同意。” “啊?同意什么”萧潇有些疑惑,看着他。 小灰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到萧潇面前,拽着萧潇衣服,“娘,小灰灰想拜叔叔为师,和叔叔学弯刀。你同意好不好,还有父皇,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萧潇看着在他面前撒娇的小灰灰,要拜他亲生父亲为师。这是好事,看样子他还是挺有两下的,古代师傅就如父亲一般。我怎么就没想到,萧潇蹲了下来,“你要拜他为师?是认真的吗?” 小灰灰点点头。 “好娘同意了。”萧潇说着。 小灰灰却没有很高兴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犹豫。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父王会不会同意?”小灰灰问着,说出自己的担心。 萧潇笑了,没想到小灰灰这么懂事,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那娘问你,是不是很想很想很想向叔叔学弯刀?” 小灰灰点点头。 “那娘告诉你,自己很想做的事情,只要不违背道德,伤害他人,那就不要在乎其他,大着胆子去做就对了。”萧潇说着,他在一旁看着,有母亲的样子。 小灰灰笑了,跑到他面前,跪了下来,“师傅在上,受徒儿李元芳一拜。” “哦,这小子,也太机灵了吧。”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吃亏。萧潇说着,在一旁坐下。 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小灰灰,心中一颤,算了,自古为尊师为父,能这样,已经再好不过了。“要拜我为师,就要先入我们的门派,你可愿意。” “门派?小灰灰愿意,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入你们的门派。”小灰灰问着,依旧跪在那里。 “很简单,只要在你肩膀上,留下弯刀的痕迹,就算是入了我们月牙派,你可愿意。”他用师傅的口吻说着,语气中有一丝丝严厉。 哇,他厉害呀,顺水推舟,这么容易就把目的说出来了,还丝毫没有违和感。小灰灰你倔强的性格,定会答应。小灰灰就会乖乖听我们安排,不吵不闹。 小灰灰思索了一下,看了看萧潇,萧潇对他点点头。小灰灰又看向他“我愿意。” “好。”他说着,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拉着小灰灰,告诉他现在就要在他肩上留印记,让他趴在床上躺着,忍耐一下疼痛,一下就好。 小灰灰很挺好,按他说的做了,萧潇在一旁按着小灰灰,怕他乱动。 他用小灰灰的项链,用火烧红,印在小灰灰肩膀上。 萧潇看着火红的铜片,要印在小灰灰肩膀上,看着都疼,但为了小灰灰将来,也只能忍了。萧潇用手按着小灰灰,闭上眼,不敢去看。 小满买完东西回来,发现萧妃与小灰灰不见了,在路边寻找,都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只好回来王府。 一进王府就问萧妃有没有回来,下人都说没有见到。小满着急了,见小萍走了出来。“小萍姐姐,我和萧妃走丢了,我们去外面找找吧,萧妃还带着小灰灰呢?” “你个傻丫头,怎么风风火火的,有什么好着急的。小姐定是带着小灰灰去玩了,小姐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说不定小姐就是故意甩开你的。”小萍说着,一点也不打算与小满去找。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昨日小姐还受了惊吓,殿下又不在,总觉得近几日小姐怪怪的,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满一股脑,全都告诉了小萍。自从小姐来京城没几天,就总是一个人发呆。按理来说没有杨妃在,小姐更活泼才是,却变得死气沉沉,太不像小姐的性子。 “受惊吓?怎么回事?”小萍问着,小满如实告诉了小萍。看来这大唐的皇宫,比梁国要残忍的多,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又怎会受得了。 “你笑什么?”小满听这样残忍的事,竟然还在笑,实在不解。 “那个?”小萍慌了,一时没有管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马脚,“小姐受惊吓也不是没有好处呀?” “这能有什么好处?你是没见到那日场景,我都被吓到了,小姐更是傻了一样,你若看到,定不会说这样的话。”小满说着,完全不解小萍的意思。 “诶,话不是这样说,你要知道,小姐如今还不记不得以前的事,大夫可是说了,如果小姐受了惊吓或什么,是有可能记得从前。如果这样想的话,不就算是好事吗?” “是这样吗?可是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小姐与殿下,现在相处不是挺好的吗?”小满问着,觉得小姐与殿下,就如天作之合一般让人羡慕。 “人总是要有过去的呀?没有过去的人,脑袋就空空的,有什么好的。”小萍说着,看远处凌夜回来了,拉着小满看。 小满看到,直接跑去求助凌夜,将事情原委,全都告诉了他。凌夜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毕竟在安州时,这样的时,时长发生,萧妃也总会赶天黑前回来。他命几个下人与下满一同前去寻找,自己没有在意。 果然是个傻丫头,这般忠心,难怪小姐会疏远我,只让我照顾小灰灰。可越是看着小灰灰,我就越是生气。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在看看自己,完全是毁在她手中。 萧潇帮小灰灰上了药,看着好了许多。胎记变了形状,萧潇有些不理解古人心思,既然之前的胎记会让小灰灰丧命,为何他亲娘还要印上去,就为了与他爹相认?太不明智了,如果还没来得及相认,就送了性命,就只能悔过当初了。 萧潇安排小灰灰在屋内休息,听他与小灰灰交流,给了小灰灰一个短小细细地口哨,若是他在小灰灰院外吹响,那当天晚上他会赶来,教小灰灰刀法。小灰灰拿着口哨,甚是喜欢,似乎忘了疼痛,欢愉起来,吹着口哨。 萧潇教训小灰灰,让他好好休息,叫着他出来,想探探他的口风。 第九十章 危机 他看着天空,时间不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与吴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会再来看小灰灰的。”他说着,头一次向萧潇道谢,今日他总算可以安心。他心里清楚,他欠萧潇一声道谢,同样也欠吴王的。 听他这样说,萧潇急了“等一下,我有事问你。”萧潇连忙拉住了他,站在他前面,拦住他的去处。“我问你,你明明与李家有仇,为何要为太子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生在其中身不由己,如今,天下都是李家的,我还能如何,至少要讨个好差事,来谋生不是吗?”他平淡说着,不想把萧潇与吴王扯进这件事来。 “你少要胡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今,天下太平,你切莫不可胡来。你一个人的事是小事,但牵扯到皇家就是国事。就算你心中有恨,也不能引起国之动荡,对百姓来说没有一点好处。虽然他不是一个好兄弟,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皇帝,一个懂得为百姓考虑的明君。”萧潇劝说着,他定是恨李世民的,如果他真是李建成的后代,那就是杀父之仇,在古代最在意如此。更何况李建成是李世民亲哥哥,还是李世民亲手射死。 他看着萧潇,没想到萧潇会说这样的话“你可真是他的好儿媳,这般为他考虑。” “我哪里是在为他考虑,我是在为百姓考虑,也是在为你考虑好吗。”你怎么可能撼动李世民的皇位,你根本就是在送死。 “你高看我了,我哪里有能力撼动他的皇位,我虽然有恨,但我知道分寸。现如今天下太平,就算我想揭竿而起,没人呼应,也只是白白丢了性命罢了。”他说着,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李世民当初的所作所为,人人都清楚,却没有一个人反对,扶手称臣。只有曾经跟随叔父的大将军罗艺起了兵,名义上反对李世民所作所为,实则自己有野心找的借口。百姓也都因多年征战所厌恶战争,没多久他就被灭了。有他前车之鉴,我又怎会走他的老路。 萧潇看着他说的言之有理,不像是在说谎“那你为何做太子手下,你要杀太子不成?” 他笑了,有些阴邪的样子,“你想多了,没那个必要。”他说完,转身就走,没给萧潇任何拦住他继续发问的机会。 萧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不像是在说谎,杀太子,确实不可能。东宫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他只身一人,很难脱身。 萧潇返回屋内,看小灰灰好些了。又看向窗外,天色已灰蒙蒙,时间不早了,如再不通知一声,恐怕府内人要着急了。萧潇在路边拦下一位路人,给他一些银两,给府内捎句话,通知她在别院。 萧潇又返回屋内,看着小灰灰安静的样子,“小灰灰你好些没有,等会你小满姐姐就来了,如若问起你怎么受伤,你打算怎么回答。” “嗯......师傅说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娘之外。小灰灰也不想撒谎,娘,你说该怎么办?小灰灰想不出来。”小灰灰趴在床上说着,眼巴巴看着萧潇。 萧潇思考了一下“要不这样吧,就告诉小满姐姐,我们是在路边不小心烫伤,就顺路来了别院养伤。这样也不算撒谎,小灰灰你确实是受伤了,如何?” 小灰灰回头看看自己的肩膀,自己确实烫伤了,确实不算撒谎,他点点头“好,小灰灰听娘的。”说完又拿出口哨玩弄起来。 连续几日萧潇都住在别院,与小满一起照顾小灰灰,小满跟着。得知小灰灰受伤,有些自责,安心照料。 他偶尔会过来,萧潇会找理由只开小满,免得引来误会。 一日他又来了,萧潇命小满回府煎药,再送过来。萧潇与连续他纠缠了几日,却依旧探不出任何口风,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萧潇打算与他明说,不能再拖了。 萧潇在屋外坐着,天色也慢慢暗下来。见他从屋内出来,拦住他的去处,站在他面前说着“我要和你谈谈。” “我不是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怎么这么难缠。”他有些不耐烦,紧促着眉毛。 “告诉我,东宫现在什么情况?太子他想做什么,你又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借太子的手,乘乱刺杀父皇不成?”萧潇没用任何委婉的语气,一股脑全明明白白说了出来。 他惊讶地看着萧潇,萧潇虽然没有说太子造反,但言语中,已经明白其中所有。连同他的心思,也被看穿。他有意避开萧潇目光,不知该如何,若是他人,他早已不客气,除之而后快。奈何萧潇有恩与他,又是有身份之人,处理起来,有太多不便。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对了是吗?”萧潇摇着头,“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太子不是父皇的对手,你不说话,就代表我说对了是吗?难道汉王也参与其中?”萧潇说着,想起那日见汉王带人进了东宫。看来太子已经在谋划了,不行,我必须要阻止。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这样问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就吗?”他振振说着,眼神有些犀利。 “我……”萧潇没想那么多,听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萧潇看着他,坚定而又犹豫的说道“你,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萧潇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与自信。即便是逞强,自己也必须挺住。 萧潇看着他,他沉默了,没一丝丝言语。 “明天,我就要带小灰灰回府了,不住这了。如若看他,就晚上去他院内吧。还有,明天,我们东宫见。”萧潇说着,她没用时间与退路了,在不去阻止,一切都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趁他不在,我反而更加轻松,没有顾虑。萧潇说着,转身要走。 他上前一把拦着萧潇,拽着萧潇手臂,怒火中烧的样子,看上去比萧潇还要着急。“你什么意思,你找死不成,你觉得你此时入了东宫,还有活命的机会。” 两人振振站着,而小满见天色不早了,要去给小姐送晚餐,自己又脱不开身来,告知小萍,让她替她送去。 小萍在远处看着,看见小姐与一男子纠缠,而那男子背影,让小萍瞬间想起那个曾经与小姐纠缠不清的外族男子章笙。小萍不敢靠近,远远看着,是他吗?天色昏暗,看不清那人脸面,但看他身躯,难道真的是他? 萧潇听他这样问,反而安心许多,他是关系我的,担心太子会对我不利,而这也说明,他不会对我不利。“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我入了东宫未出,消息穿出,你觉得,父皇会如何?”萧潇严肃说着,言语中透露着犀利。 他振振站着那,一言不发。 而这次,再也不是萧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角色如反转一般。萧潇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潇洒离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萧潇离去背景,进了房间。他微微侧身,握紧双拳,“为什么要逼我?”他小声念叨,我不能再等了,这个机会,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你也不行。他想着,掉头就走,眼神中暗含着杀意。 小萍远远看着,小姐让那人吃瘪。看来他是章笙没错了,小满说最近小姐怪怪的,难道小姐已经恢复记忆了?章笙来京城找她了?而小姐迟迟不回王府,就是为了与章笙幽会?天啊?这个小姐,我小看你了。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我到要看看,倘若殿下知道,你会是何下场。小萍略带笑意,单手扶着一旁柱子,低头看着手中饭菜。 小萍见那男子依旧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他那眼巴巴的样子,想必小姐定没书说什么好话?想来也是,当初丢下小姐,独自离开,小姐早已伤透了心。如今小姐有殿下疼着,人完全变了性子,又怎会傻到跟你?不过小姐特意在这与你相见,看来小姐还是在意你的。 有趣,原本还在埋怨小满使唤我来给你们送饭,现在,还要好好谢谢她,不然怎会看到这样有趣的一幕。 小萍见他走了有一会,才进去给谢谢送饭。仔细想想,小姐打来到长安没几天,就安静了许多。看她照顾小灰灰的样子,还真像个慈母。近几年你待我不错,可每每想到当初破坏我好事的你。甚至想要拉我一同陪葬,我就难以平复。 想来你待我不错,每天让我看你与殿下恩爱的样子,这样的你,我也要好好报答你一下不是。“小姐,看小灰灰伤势好些了,殿下也没几日就会回来,要不明日我叫车来,送小少爷回府吧。府内人多,照顾起来也方便。小姐你看呢?”小萍说着,想看看萧潇如何反应,她的反应,就可看出,她是更偏向于殿下,还是她的旧情人。 第九十一章 小萍的怨恨 萧潇回头看着一旁小灰灰,听了小萍的话,似乎有些不开心。“我也正有此意,小灰灰已经没什么大碍,是该回去了。”萧潇端说完起手中的茶杯,目光从小灰灰身上,转移到桌面,没有在意小灰灰不愿的情绪。萧潇心里清楚,也是时候该去看看了,明日,就明日好了。 “不用等到明日,等会就走,小萍你先回府,叫马车过来,今晚我们就回去。”明日去东宫,倘若太子已经起来在谋逆造反,我便凶多吉少。若想平安无事,就要正大光明,敲锣打鼓的进去。只有这样,我才能平安脱身。 小萍听萧潇这样说,有些诧异,这么着急,难道怕章笙再来不成。小萍迟疑一下,立马回答“嗯,知道了。” 小萍一边收拾碗,一边看着萧潇如有所思的样子。小灰灰莫名其妙受伤,难道是他导致的。看来小姐与他相见,已有些日子。毕竟这个章笙是个高丽人,还有一身好武艺,不好惹,想当初那老头子用了百人,都未将他擒住。他发起疯来,伤殿下都有可能,还别说一个毛头小子。 还没等小萍回去,小满与凌夜赶了马车来。凌夜见天色黑了,小满一人前来送药,多有不便。也几日没有见萧妃,就同小满来了。 萧潇等小灰灰喝了要药,带着他返回府内。 萧潇回房前,凌夜拦住萧潇,递给萧潇一封书信,是萧潇大哥寄来的。给殿下一封,萧妃一封。 萧潇拿着书信,心中一暖。现代交通便利,早早进入互联网信息化时代。便利的聊天方式,反而淡了人与人直接感情。自打来了这里,才明白书信的魅力。每次回信,都要写好几封。从一开始收到书信的不耐烦,到如今的自己上手写。 萧潇也不知道,为何与回短信不一样。或许短信微信的便捷,人们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先以表情包的方式回了对方。书信反而能让人静下心来,写一封或长或短的信,有时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写着写着,就会暴露自己的真性情,吐槽起李恪,告诉对方,自己的无奈与对李恪正妻杨妃的内疚。 明明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哥哥,却还是想要告诉他。 看着这来自千里之外的书信,虽然传递时间很漫长,而这种漫长可以使人们之间的感情更深厚。简洁有力的书法,仿佛看到那个身穿战袍,威风凛凛的大哥,坐在书桌前写信的样子。字体圆润,言简意赅,通过字迹感受对方的温度。信上忆的是故乡的美好,念的是年少时的回忆,忧的是我现在的生活,愿的是一切安好。 没有华丽的词汇,更偏向于白话文,而这就是大哥性子,好武赖文。而每隔三个月的书信,从来不会断。 萧潇看着,脸带笑意。上次三哥的书信,萧潇写成了吐槽信。三哥还没回信,大哥的信来了。每每想到大哥在边关受苦,守护两国太平,就不由得产生一种敬佩。 萧潇看着大哥的书信,笑着。基本每次都要问自己有没有子嗣,这或许就是大哥这种带兵之人,最淳朴真挚地关心与惦记。萧潇放下书信,没有着急回信,将书信放回抽屉。拿起纸笔,写了一封邀请函,署名太子妃。 萧潇心里清楚,不可贸然前往。先写一封书信,探探太子府的动静。萧潇以上次游玩未果为由,邀请太子妃出来一叙。太子妃若出来与我想见,可从太子妃口中谈谈东宫现在的情况,若不出来,那就说明太子已经准备政变了。 萧潇将书信交给王生,让其乘天色还早,送往东宫。 小萍随身跟随萧潇,看着萧潇反常的举动,越发觉得,小满的话不假。但小姐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小萍没办法确定萧潇是否真的恢复记忆,看着刚刚萧潇大哥寄来的书信。小萍清楚萧潇与自己几个哥哥感情深厚,她若真的想起什么,必然会告诉自己的哥哥。 小萍见萧潇在差事王生的契机,打开了萧潇书桌抽屉,打开书信,还没等小萍完全展开来看。萧潇已经回到屋内,慌乱中,小萍着急将书信放回去,却不慎滑到地上。 萧潇在远处看着慌张的小萍,站在自己的书桌前,盯着滑落在地面上的书信。 小萍见萧潇回来,假装镇定,连忙合上抽屉“小姐回来了,我来找小灰灰上次拿给小姐看的画。”小萍说着,手往后背了过去,笑着,想要捡起地上的书信。 萧潇看她举动,先一步捡起了书信,看着手中原本自己折好的信封,有明显翻阅的痕迹。萧潇看向小萍,小灰灰如今已经安全,早已没有留你在身边的理由,原本看你这几年老实本分,打算给你一些钱财,找个好人嫁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小萍见萧潇脸色不对,连忙又解释道“这个可是那日小萍递给小姐的那幅画?小姐待小灰灰视如己出,定会好好保存,小萍看到这封信,就想小姐是不是将画放在信封里。小萍毛躁,不小心花落到地面,小姐莫怪。” 萧潇合上书信,回头看向小萍,嘴角微微上扬“小萍,我问你个问题?” “小姐请问?”小萍见萧潇脸上带笑,放松了许多。 “我看上去有那么傻吗?”萧潇轻声说着,走到小萍面前,将书信正面拿着给小萍看。“这上面写的难道不够清楚吗?” 小萍看着,听萧潇语气,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原来是大少爷寄给小姐的家书啊!你看我,太过着急,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想打开看看,应该拿到烛光前看看才是。小萍知错了,还望小姐责罚。”小萍说着,从一开始的无辜,到后面的楚楚可怜,声音微颤。更是跪在萧潇面前,看上去惹人怜惜。 萧潇低头看着小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萍,这么好的演技,我真是自愧不如。”萧潇自嘲说着。 小萍听不懂萧潇话里的意思,演技,是把我当戏子了吗?“小姐,什么意思啊?小萍糊涂。” “没什么夸你呢?”萧潇说着,转身在一旁坐下。将书信整理好,放回原来的抽屉。 小萍听萧潇这样说,有些糊涂,特地转换话题,“小姐这么晚了,还是明日在写吧。小萍给小姐打水,早日休息才是。” 萧潇确实累了,自打看了那日阴妃娘娘去世,就未安心睡过一个安稳觉。太子的事已经够我烦的了,为什么你也要来烦我。“你说的对,我是该好好休息了。” 小萍听萧潇这样说,连忙站起身来,“小萍这就去为小姐打水。”小萍点头笑着,准备离开。 “我让你起来了吗?这么想走啊?”萧潇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看着背对着她,想要立马离开房间的小萍。 小萍傻了眼,小姐这个样子她从未见过,说话的口气更是让人窒息。小萍缓缓转过身来,跪了下来“小萍错了,小萍知错了,不该乱动小姐东西,小萍以后再也不会了。”小萍连连认错,低着头,不敢看此事此刻的萧潇,太反常了。与平时的小姐不同,与没出嫁前的小姐更是不同。 “说吧,你翻动我书信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萧潇说着,如审问犯人一般。 小萍傻了,自己该怎么回答,“我,这个我……”踌躇了一下说道“小萍觉得小姐几日怪怪的,听小满说,小姐前几日受了惊吓。小萍就想小姐的举动是不是因为惊吓,恢复了记忆。才会如此,小萍知错了,不该随意揣摩主子心思。”小萍不得不这么说,倘若说出自己今日看到萧潇与一男子幽会,自己肯定性命难保。不管他是不是章笙,都是如此。 萧潇听小萍这样说,似乎言之有理,小萍自是担心自己恢复记忆,又不敢前来试探我,才会如此。可谓何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小萍,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有恢复记忆,过去对我来说还是一片空白。” 小萍听萧潇这样说,抬起头看着萧潇“小萍错了,在也不敢了。请小姐惩罚小萍,原谅小萍把。”没有恢复记忆,真的吗?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假话,难怪章笙会那般失落。 萧潇笑了,“原谅你,小萍,虽然我不记得过去,但你是不是忘记,我曾经回过梁国。” 小萍一言不发,如雷劈了一般,坐在地上,手臂自然下垂,没有一点力气。她原本特别担心,可谁知小姐从梁国回来,对她没有一点变化,才安心下来。如今看来,是我小看小姐了,小看她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她了。 “小萍,你的那些辉煌事迹,我曾经的贴身丫鬟,可全都告诉我了。原本哥哥们让我将你打发,我还不明所以,但你没那么简单我是看的出来的。如果不是看你在大唐无依无靠,又曾经与我生死相依过,才让你无照顾小灰灰,留在他院内。”如果不是为了小灰灰,我打梁国回来,就将你打发了,又怎会忍你到现在。 贴身丫鬟,小姐原先的贴身丫鬟说的,我怎么忘了,小姐对她们,可是如妹妹一般。小萍笑了,“哼哼!是吗?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让我继续留在王府?生死相依!呵呵,可真好听,可事实上,你当初不过是想让我给你陪葬罢了。”小萍说着,语气有些激动,奈何自己命运这般清苦。为什么她可以生来就富贵,有人爱有人疼,我努力了那么久,还是什么都没有。你仗着自己父皇对你的宠爱,一句话,将我从小主变回丫鬟,你们这般待我,我还要谢你不成。 萧潇看着眼前的小萍,陪葬?原来如此,难怪我当初没死,她热泪盈眶,想来我若是死了,她恐怕要给我陪葬。我没事她自是高兴。原本打算让她体面离开,如今看来,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她心中对我的怨念,恐怕堆积如山,在留在身边,就等同于*,还是早日铲除的好。“你那么恨我,还要留在我身边,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也好,从今以后,你解放了,再也不用面对我了。对你对我,都好。” 第九十二章 东宫怒一 萧潇站起身来,走到小萍面前,低头看着跪在一旁,面如土色,对自己更是连看也不多看一眼。大概对我恨之入骨,才会这般。萧潇对你做的,虽然与我无关,你以前是什么样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不是萧潇,也不是曾经那个宋泠瑶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不会再那么傻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我明天不想再见到你,好自为之。” 萧潇说完,转身离开,前往卧房。坐在镜子面前,拆了自己发饰,看着镜子中如今的自己。面容没有太大的变化,而如今的我不是原来的萧潇,也不是宋泠瑶了,我是李恪的妃子,是他的妻子。既然我重生了,又怎能什么都不做,任由历史发展,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现在他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是我唯一的家人。 小萍一人坐在底面上,不知坐了多久,笑着。我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有错吗?难道我生来就是当奴才的命?同为女人,我也有一副好皮囊,为何有这么大的差距。说我魅主,那又如何,我没有错,我只想过得好一点。萧潇公主,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一副单纯模样,没想到隐藏的这么深。让我走是吗?好啊,我走可以,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小萍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萧潇打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安顿好府内事务,等着太子妃的回信。如萧潇所料,太子妃回绝了她。理由牵强,站不住脚,字体金瘦有力,一点也不像女子所写。看来这封信还没到太子妃手中,就被拦截了,草草回信与我。看来东宫政变,已经在预谋之中。 萧潇装扮好,带了一把短刀,藏匿与自己的袖口处。特地告诉凌夜,自己与太子妃约好,去东宫坐坐,赶晚上必当回来。凌夜听着,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没想到萧妃与太子妃关系,越发好了。 萧潇坐着马车,由车夫赶着,直接到了东宫门前。萧潇让两个赶车的随从没有跟来,让他们回来王府。带男丁前往,恐怕遭到怀疑。有可能断送他们性命,小满为女子,相对安全一点,就算有什么,也不会危及性命。更何况还有我在。 萧潇还未来得及进去,看到远处敬儿与程处亮在一旁挑选给孩子的玩具。敬儿也刚刚坐完月子,才走出房门的样子,天色已经暖和,敬儿依旧裹着厚厚的风衣。萧潇在远处看着,好一对金童玉女,这背影是幸福的模样。 萧潇灵机一动,我前往东宫,知道的人越多,我就约安全。萧潇想着,走到两人身边。 “三嫂?”敬儿唤着,有些惊奇,没想到刚刚出门就能碰见自己的熟人。 “你们在给孩子挑玩具啊。不错不错,有为人父母的样子。”萧潇笑着打趣敬儿。程处亮问了声好,站到敬儿身后,不主动言语。 “三嫂莫要打趣敬儿,还是自己早日生一个的好。敬儿可是听说,三哥带三嫂去昭云庙了。”敬儿笑着说着,回头看看程处亮,得意笑着。 萧潇一下不知说什么,有些娇羞。看敬儿的模样,再看向程处亮,敬儿不能走动,想必是程处亮去为自己的儿子祈福,看到了,告诉了敬儿。昭云庙果然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这消息传的可真快,敬儿孩子也快满月了吧。不知你三哥能否赶回来。” “赶回来?三哥不在长安吗?”敬儿好奇问着。身后的程处亮对萧潇使眼色,挥挥手。 想必程处亮没有告诉敬儿,他五哥李佑造反被杀的事,敬儿刚刚生产,还是不要说的好,以防伤了身子。“哦,那个父皇给你三哥差事,去齐州办事了。” “这样啊,没事,三嫂不是在吗?三日后便是云儿满月的日子,三嫂最近可有事,明日与我商量怎么举办可好?”敬儿没有一点猜疑,听说三嫂上次在宫内献唱,轰动一时,若是能请来三嫂,父亲(程咬金)定会开心。 萧潇听出敬儿的意思,也正好和萧潇所想,她约了敬儿,太子的人即便对我有疑,也不会扣留与我。“好啊,明日早上,我去程府看你。今日你还是好好逛逛吧,难得出来,正好我要前往东宫,与太子妃有约了。” 敬儿点头应着,萧潇交代程处亮好好照看,挥手与之告别,带着小满前往东宫。 萧潇想要进去,却被侍卫拦阻,“大胆你什么人,我家主子可是你能拦的。”小满说着,呵斥着那个伸手拦截萧潇的侍卫。 侍卫听到回头看看身后的侍卫,两人双双跪了下来。“小的多有冒犯,还望吴王妃莫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萧潇拦住小满,让其不要大声喧哗,柔和对侍卫说道“无碍,我是来看太子妃的,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快快起来才是。”萧潇一边说着,一边探头看向府内,一片祥和,没有任何异样。 两个侍卫谢过萧潇,站起身,小声絮絮叨叨说了起来,最后认为萧潇一女子,不会发觉什么,又与太子妃有约,放萧潇进来东宫。一侍卫带路,直达太子妃院落。 萧潇一路看过了,太过安静,几乎看不到来回走动的下人。而越是安静,却越是让人感到不安。不知道太子妃知道什么,还是已经无力,被排除在外。毕竟太子妃好静,定是不会支持太子造反。快要到太子妃院落时,一侍卫带着一队人马从萧潇身边经过,向萧潇问好。萧潇看着,那个带头的侍卫恰好就是小灰灰的父亲。今日的他格外不同,没有穿家丁的粗布麻衣,而是侍卫的服装,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少将。 萧潇点点头,笑着,说不必拘礼,忙他们的便是。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完全不认识对方一般。眼神的交流,却胜过一切。他站在原地,看着萧潇离开,才带着人马,往其他地方走去。 疯了,她真的疯了,不要怪我,是你自己非要往枪口上撞得,怨不得我。他心里想着,又回头看着萧潇背影。 他带着手下,到了太子院落。自己只身一人,进来屋内。侯君集与太子刚刚下朝回来,他告诉了太子,吴王妃来了,来看太子妃,现在人已经在太子妃院内。 太子听到,有些新奇。萧潇还从未一人来过东宫,想来是得知太子妃身体不适,前来看望。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太在意的样子,吴王现在不在长安,萧潇一人在此难免寂寞。太子妃想必也不会傻到告诉萧潇,萧潇一女人也不会发觉什么。 侯君集想法与太子相同,只是两个女人闲话家常而已,无需在意。让下人给太子妃稍个话,找个理由将萧潇尽早打发便是。 他看大家都不在意,自己急了,他清楚萧潇的来意,倘若直接告诉太子,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只好告诉侯君集,他发现萧潇几日都在观察东宫动态,此女大有问题不得不防。侯君集没有多想,但觉得他的话在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萧潇见过太子妃,太子妃与她问好,完全没想到萧潇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姐姐近日可好,萧潇突然造访可有打扰到姐姐。”萧潇说着,试探太子妃。 太子妃神情有些不安,看上去有些勉强。“哪里的话,妹妹来姐姐自是高兴。”嘴上说着,向萧潇走了过来,步伐缓慢,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得了重病一般,脸色有些苍白。 “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萧潇上前扶着,仔细观察太子妃脸色,眼角有泪痕,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握着太子妃的手,感觉她没什么力气,似乎没有进食一般。 太子妃摇摇头,微微笑着,“没什么,只是这几日没有睡好,有些害喜,吃不下饭,导致身子有些虚。”太子妃拉着萧潇坐下,笑容中掺杂着一丝丝苦涩,与无奈。 害喜?有喜了。萧潇一下不知该如何,怎么会这样,这个时候有喜。萧潇实在替太子妃担忧,这个孩子来到实在不是时候。 太子妃看萧潇一脸愁容,萧潇嫁给李恪已有些年,至今没有子嗣,听到自己有喜,难免失落。太子妃拍拍萧潇肩膀,“没事的,会有的,吴王那么疼爱你,我想你也快了。” “啊?”萧潇听了太子妃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没有管理好神态,定是让太子妃看出来了,还好,她以为我是在为自己担忧。萧潇点点头,微微笑着。想说些恭喜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托姐姐的福,我想会有的。”萧潇只能这样说,一边道了恭喜,又表示谢意。 第九十三章 东宫怒二 还没等太子妃回萧潇话,一宦官走了进来,跪在一旁,“奴婢见过太子妃,吴王妃。” 太子妃让他起来,太子妃清楚,他是太子的人。 那宦官道是,站起身,又说道“奴婢是替太子传话,太子有请吴王妃到院内一叙。太子妃刚刚有了身孕,身子虚,恐招待不周,太子备了茶点,有请吴王妃过去。” 萧潇听到,正和她意,转身与太子妃告别,“果然还是太子疼爱姐姐,妹妹就先离去,改日再来看望姐姐。今日就不打扰的好,姐姐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太子妃拉了萧潇一把,有些着急的样子,“那个!”又看向一旁的宦官,松了手。点点头,目送萧潇离去。 萧潇由宦官领着,一路左拐右拐,感觉不对,越发偏僻了。停下脚步。“那个,我看今天还是算了,我改日再来,你替我给太子道谢。”萧潇说完连忙转身,拉着小满要走。 刚刚转过身来,却见小灰灰的父亲站在身后。是他!萧潇假装不认识的样子,想要离开。他伸手拉住了萧潇,萧潇没有言语,看着他,眼神飘忽,没有正眼看萧潇。 “大胆,你是何人,为何拦我们去路?”小满上前问着,没好气。 他没有理会小满,给一旁的两个宦官使眼色。两人上手,带走了小满。 萧潇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小满被拖走,挣扎的样子。 “你放心,我会好生照看她的,只是暂时关起来而已。”他说着,放下手,“所以说,你为何要来。” 萧潇抬头看着他,原本以为他只是个侍卫头,现在看来,是小看他了。“你别告诉我,现在东宫,你说了算。” “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只是他们现在需要我就是了。”他说着,他心里清楚,他行走江湖多年。认识许多江湖中人,而太子此时真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如今东宫侍卫,基本都被自己人代替了。 “太子呢?我要见太子?”萧潇吼着,希望有人能听见。 “会见的,但不是现在。”他说完,拽着萧潇,往一旁走去。 萧潇反抗着,挥着手“放开我,告诉你,如果我不回去,吴王府的人会发觉到的。你们的计划会被发现的,你们最好放了我。我不是吓唬你们的。” “我知道你很聪明,敢来就一定先有准备,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只需在这里待两天一夜就好。托你的福,我们的计划提前了,就在明天夜里。”他说着,更用力的拉着萧潇。 “什么,怎么会这样。”因为我吗?太子要提前造反了?怎么会,怎么会?萧潇质问着自己,完全没想到自己会促进历史发展。 他见萧潇有些恍惚,伸手打晕了萧潇。 他拖着萧潇,将其关在一间卧房内,告诉了侯君集。太子在一旁听到,只觉得惊奇,萧潇怎么会知道。他连连解释,说是他管理不利,前些天带侍卫去外面吃饭,聊天时,坐在一旁的女子就是萧潇吴王妃。侍卫喝了点小酒,说漏了嘴,夸大自己前程,我想定是这个原因。引起吴王妃怀疑,才会大着胆子前来东宫看看情况。还好今天我在府内碰到,认出了她,如若放她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理由合情合理,太子信了他。太子站起身来,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如今又关押了吴王妃,放她回去,就等于告诉吴王,自己要造反的事。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他,彻底下了决心,“明日,就明日夜里,逼宫!” 萧潇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一间卧房之中。看看周围,没有一人,只有星星点点的烛光在一旁闪烁。萧潇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上,搬弄着门。反锁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他把我锁起来的,还是太子的命令。萧潇拍打着房门,呼唤着。“有没有人,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萧潇想要骂他,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到现在,我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 萧潇手拍的生疼,靠着门,坐在一旁。不应该是这样啊,我是来帮你的,帮你的。你不可以谋反,不可以。只要你不谋反,皇位还是你的。王爷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看着历史在我眼前上演,不能。萧潇感到无助,头一次,这是她来到这边,头一次感到无能为力。是啊,平时有什么事,你都会帮我解决,还没等我着急,你就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萧潇想着,眼泪流了下来,滴落在自己的淡蓝色琉璃裙上。可是这次不一样,我只能一个人,我不能告诉你,谁都不能说,不能。 “哒,哒,哒…”门外传来连续的脚步声。萧潇连忙起身看着,拍打房门“有人吗?开开门,我要见太子殿下。开开门,开开门…” 萧潇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是朝她这边来的。听着声响,门锁从外面打开。 萧潇自然的向后退了几步,会是谁?是他,太子?还是无关紧要的人? 门慢慢打开,他领着一盒的饭菜走了进来。缓缓关上房门,将饭菜领到桌边放下。“吃吧,你就安心在这待两天,两天就好。我已派人去你府上传话了,告诉他们,太子妃有孕,想你在东宫暂住几天。合情合理,只需两天一夜,他们不会起疑的。你就安心在这好好待着,没人会为难你的。” 萧潇站在那一动不动,萧潇清楚,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我要见太子,我求你了,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不会成功的,你只会害死太子,真的会害死他的。” 他笑了,“他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他的命,不还是握在他父皇手上吗?我就是要看看,到底是太子赢,还是他赢?” “他们是父子?谁赢谁输,重要吗?”萧潇这才反应过来,他没那么简单,他的报复蓄谋已久。 “一般人家当然不重要,但在帝王家,需要父子情,兄弟情吗?天下才是最重要的。”他看向萧潇,又说道“我就不懂了,这件事与吴王没有半点关系,你这么上心,图什么?” 萧潇摇摇头,“图什么?我能图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我就是单纯希望,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他跟着萧潇说着,“我废了那么大的劲,接近太子,获得太子信任。就是想借太子的手,来惩罚一下李世民。应该也让他感受感受,皇爷爷当年的悲哀。” “皇爷爷,果然。都这个时候了,你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原本有些胆怯的萧潇,如今反而什么也不怕了,上前迈了几步,停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 他低头看着萧潇,却转身背对着她,手中拿着与小灰灰一样的月牙项链。“你自己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就如你所说,我与他们,原本就是一家。只可惜我一生,都没有机会认祖归宗。不过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活下来。” 萧潇安静听着,原来他不是李建成的后代,而是李元吉的二儿子,方远。 公元619年,李元吉奉命镇守并州。李元吉爱好涉猎,经常穿便装出城。在山间,意外遇见了方远的母亲,她到山上采药,衣着朴素,清秀迷人。李元吉一向随性,直接掳了回去,娶方元母亲为妾。方远母亲不情愿,依旧住在城外。李元吉当年年少,年仅16,完全不懂得带兵,骄横放纵。经常游乐打猎,践踏农田庄稼,对身边之人放纵,公开掠夺百姓财务。遭到黎民百姓怨恨,右卫将军宇文歆多次劝告不听,上表告知李渊。 李元吉手下也对他多有不满,手下张达嫌与之结仇,投靠刘武周,为其带路,攻克县城进逼并州。李元吉带着妻妾,连夜逃回长安,李渊大怒,李元吉获罪免职。而方远母亲就被遗忘在了并州,方远母亲只觉得可笑,丝毫没有投靠李元吉的想法。可奈何发现自己怀有身孕,自己默默生下一男婴,独自抚养。 天下处于战乱之中,而李唐慢慢统一中原,转眼,方远已到了识字年龄。听多了自己身边人劝告,自己也明白不能因为自己心中有怨,而耽误孩子前程,她带着方远前往长安,投靠齐王李元吉。千里迢迢赶来,可谁知李元吉妻子不认,看着依旧美貌的方兰,还带着一个6岁大的男孩,自己却无子嗣,给了些钱财将其打发。 方兰看到大户人家的模样,只觉得可笑,但又不希望儿子跟着自己过苦日子。跟着李元吉,年少可能会受点委屈,往后分官加爵,定少不了。决定让方远认祖归宗,告诉了方远实情。 方远听后,欣喜,没想到自己不光有爹,而自己的爹还是当朝皇子,自己以后有可能是个郡王。 第九十四章 东宫怒三 方兰带着方远,在齐王府外没日没夜等候,就是为了见李元吉一面。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见到了。齐王见自己有这么大一儿子,狂喜,要认回府内。李元吉妻子提醒他,未必是他的亲生骨肉。齐王大怒,道“倘若她人,我定怀疑,但方兰不同。本王与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的性子,在了解不过。你是我的原配,怎能说出这般有失体面之话。” 李元吉托妻子三日内接回方氏母子,王妃杨氏答应了下来。还没等方兰母子进府,一场宫中政变,太子与齐王双双丧命,齐王府家眷也纷纷成为阶下囚。 方兰母子在府外看着,杨氏及其他孩童被带走。杨氏远处看到方兰,冲她摇摇头,示意快走。方兰得知齐王被杀,秦王继位,而齐王的五个儿子全部入狱,不久后全部被杀无一幸免。听到此事,方兰不知该庆幸,还是哀悼。带着方远连夜出城,远离长安是非之地。 李元吉妾室为保自己儿子,告知衙役李元吉还有一个私生子在外,此事传到李世民耳朵。下发通缉令,没有明说通缉原因。齐王妃得知,只觉得好笑,告诉李世民是妾室性口雌黄,瞎说的罢了,不可当真。李世民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乡间小子,掀不起大风大浪,慢慢淡忘此事,知道元吉有遗孤,反而有些舒心,就任由此事,不在追究。 此事对方兰没有太大波澜,只觉得自己当年没与他走是对的,说到底自己还是恨他的。 而这些,对年幼的方远心中造成的落差完全接受不了,早早埋下仇恨的种子。与母亲过回原本的日子,方兰让方远读书,自己自幼学医,在药房打工支持家中生计。 贞观二年,关内地区大旱,饥荒严重。方兰母子原本就没有田地,成为难民。一大户人家看上方兰,要纳为她妾,自己妻子早逝,想娶方兰续弦。方兰原本不愿意,但对方答应,会对方远如自己的孩子一般,供他读书。方兰看着瘦弱的方远,如果继续逃荒拾麦穗,恐怕只能饿死,便答应下来。 方远不愿,知道自己母亲原本应该奢侈高贵的生活,如今尽然要嫁给一个商人为妾。自己还要叫那个人爹,为了能活下去,方远听从了母亲再三劝告,安心读书即可,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一年又一年,日子就那样过着。方远也慢慢长大,朝廷也越发安定,随处都可以听到百姓赞扬当今皇帝,勤政爱民,减轻老百姓负担,是个难得的好皇帝,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使得国泰民安,创造贞观之治。方远听着,只觉得好笑,似乎李世民当年的罪行,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靠阴谋夺得皇位,杀兄逼父之人,凭什么可以受到百姓爱戴。 母亲也慢慢上了年龄,却始终没有身孕,继父看着,虽然漂亮依旧却没办法为他传宗接代。方远虽然聪慧,可说到底不是自己的骨肉。 没多久,继父又纳了一位妾室回来。没过几个月,便有了身孕,他高兴坏了,对方兰母子态度大不如前。方兰并不介意,觉得应该如此。 那妾室更是嚣张,完全不把方远母亲当人看,还多次数落方远。 方远又忍了。 又是一个冬天,天气严寒,方兰一病不起,没能熬到春天到来,便撒手人寰。 方远在府内为母亲发丧,而此时,那妾室生了,一个男孩。那商人振奋,府内张灯结彩。方远看着,自己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埋了母亲打算离去,自己已经十四,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没必要继续待在府内,打包行李想要离去。 那妾室知道了,直接拦住他的去处,不许拿府内一点东西,他一野种没那个资格。 一句野种,激起方远多年怨恨,他还是忍了,没有理会与她,要走。 那妾侍却理直气壮,叫人拦住他去处。方远握着弯刀挥舞着,打伤不少人,没人再去拦截。她看着反了天的方远,自己亲自上前拦截,挡口出恶言,挡在出口处。方远看着她丑恶的嘴脸,笑了,“你自己找死,休要怪我。”方远没有一丝丝犹豫,挥刀斩杀了那妾侍。 鲜血溅的方远一身,看着这些鲜血,与一旁恐惧的下人。让方远明白一个道理,反抗才是维护自己权利最好的方式,比起毛笔,兵器更让他舒心,可靠。 府内乱成一团,方远也沦为通缉犯,步入江湖。 自己逃亡途中,结识江湖中人。与他们为伍,比在往日轻松许多。凭着自己的好武艺与胆识,很快,得到当家人的赏识。 方远对李世民的怨恨越发深厚,得知李渊去世,没有任何顾虑。联合兄弟在送葬路上行刺李世民,可惜失手,还受了重伤被一女子所救。 她很善良,与自己的母亲很像,都是采药女出生。奈何自己被仇恨蒙蔽双眼,还是负了她,回归江湖。只留给她一枚铜币打制而成的月牙项链,其余什么也没有。 屋内,萧潇坐在一旁,听着方远的过去。 “他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逼父,就该让他体会体会,当年皇爷爷的痛。”方远振振有词,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我花了多少心血与钱财接近太子,为的这么一天。”方远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萧潇。她没有一点慌张,满脸无奈的坐在了地上,双手搭在桌面上,扶着脑袋,似笑非笑。 “你笑什么?你不是想阻止我吗?”方远笑了,看萧潇如今的反应,自己已经接近成功。明晚,就可以看到他们父子兵戎相见,那样的场景,一定很唯美。“看来你已经放弃了,那么就乖乖的吃过我带来的晚餐,好好的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方远说着,走到桌边,亲手将饭菜递给萧潇。 萧潇手一挥,方远手中的饭菜推打到一旁,只听见饭碗碎裂的声音。萧潇的举动激怒了方远,凑到萧潇面前,掐着她的脖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不是念在你对我有恩,我何苦费这么多心思。” “你还真是可怜,听上去真的很可怜。可我到觉得,你更加可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用在你身上,太合适不过了。”萧潇平淡说着,她感觉的到,方远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他没有很用力,也只是想吓唬我一下。 方远听了,反而松了手,“我可恨,我哪里可恨?我是杀过人,那是他们找死,你是不是也想死啊?”方远振振说着,言辞激励。用力控制着自己,怕一个万一,恐怕真的会出手伤了她,往后退了几步。 萧潇笑了,轻蔑的笑,“为了仇恨,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我还是负了她!”你怎么可以说的那么轻松。她和你一个漂流在外的人在一起,下了多大决心,还为你生下儿子,你竟然说走就走。你以为你的母亲真的怀不了孩子吗?”萧潇站起身来看着他,难道在古人眼里,女人的付出,就那么廉价。 方远沉默了,低头看着手中的月牙项链。他心里清楚,自己辜负了一个好女人。 “你能活下来,全是你母亲的功劳,我想她应该劝过你许多次,让你过一般人家的日子。你明明可以的,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放弃原本的幸福呢?”萧潇看着方远,不懂他,对历史也越来越糊涂,李世民没有错啊?“如今天下太平,父皇虽然残忍,但对天下百姓来说,没有做错不是吗?” 方远笑了,到现在萧潇竟然还在用天下百姓来说事,走到萧潇面前,“你还真是他的好儿媳,那我倒要问问。他杀了原太子的子嗣,情有可原,为何要将他弟弟的子嗣也痛下杀手,一个不留?” 方远的话让萧潇哑口无言,底下了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李元吉确实对他够不上威胁才对啊。 “怎说不出话来了?哼哼。”方远又靠近萧潇,实在不想再与萧潇浪费口舌,还是早早了结的好。“如果你的父亲被人以那样的手段杀害,你也能这般心胸宽广。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的那么轻松。” 方远没有耐心与萧潇耗下去,乘萧潇恍惚的瞬间,用强硬的手段,逼迫萧潇喝下了自制的茶水。 萧潇挣扎着,却于事无补,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前一切变得模糊。方远就在原地站着,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看着被子晃来晃去,自己慢慢失去知觉。 方远见萧潇没了意识,抱起萧潇,放在了床上,随手盖上被子。“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你我,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第九十五章 东宫怒四 方远走到一旁,剪断右边一排蜡烛的灯芯。只留了三盏靠近萧潇的灯柱,大步走出房间,通过门缝看萧潇睡得这般安稳,轻轻掩上房门,转身离去。 太子派人传话,吴王妃今日留宿东宫,陪太子妃。凌夜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萧妃走时明明说过会回来,怎么突然。那人似乎察觉凌夜的疑惑,连忙又提及太子妃有孕之事,借此周旋,萧妃是想沾沾喜气。 凌夜笑了,送走了传话之人。看着传话人远去,凌夜脸黑了下来。立马发现其中不对之处,萧妃沾喜气,怎么可能。一个传话之人,这般精明,太子留萧妃在东宫是何意?凌夜转身回府,无意间发现有人暗中监视王府。 屋内凌夜越想越觉得不对,太子不是个好色之人,即便贪恋萧妃美貌,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出手。更何况吴王与太子关系一向友好,这又是在京城。可扣留萧妃两夜,有何意义。还派人盯梢吴王府,是怕我们发现什么。 凌夜想不出所以然,只好换上行头,避开耳目,独自前往东宫。在东宫之外,转了一圈,竟找不到可以突破的入口。戒备如此森严,而这些人手意外的多。凌夜越发觉得不对,换了便装,在东宫门前徘徊。一侍卫走了出来,看他愁云满面,神色慌张,凌夜跟了上去。 那人回了自己家中,连连叹息。凌夜在外听着,两夫妻的对话。 “二郎,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怎一回来哀声叹气的。”妻子端了一杯茶水出来,递给那位侍卫。 侍卫看着自己的妻子,反而更加忧愁,摇摇头。“说不得,说不得呀。” 妻子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的丈夫,默默陪着。 “孩子呢?睡了吗?”二郎道。 “刚刚睡下,已经能走路了呢!明日他醒来,你就可以看到了。”妻子说着,满是喜悦。 而无意间的明日,却刺痛了侍卫心事。他突然站起身来,拉着自己妻子,“快走,走,你快。” 妻子莫名其妙,不知所然,跟着丈夫的指引也站起身来。“这是何意,这大晚上的去哪?” 二郎拿出身上银两,递给妻子,“这些你拿着,明日一早,就带孩子离开京城,回老家去。若我平安无事,定风风光光接你们回来。若有个万一,你们走的越远越好。” “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严重?”妻子慌了,他一向老实,定是摊上什么事了。 “你听我的走吧,我也可安心一些。太子他,他要反啊!”他无奈说出了口,知道自己参与其中,要么从此富贵一生,要么人头落地,还会连累家人。 凌夜听到,恍然大悟,拔出剑来,闯进屋内。剑鞘落在那侍卫肩上,淡淡说道“不要动。” 侍卫傻了眼,呆立着,不敢回头。一旁的妻子更是惊慌失措,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去。”凌夜说着,示意妻子将房门紧闭,让他慢慢转过身来,“扑通”跪了下来,妻子见此,也跪了下来。 “把你刚刚说的话,详细信息在说一遍。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真的打算造反吗?”凌夜问着,那人吓破了胆,一五一十全招了。妻子在一旁哀求,此事与他们无关,也只是听从主子吩咐而已。 凌夜得知太子与侯君集以及汉王李元昌,预谋在明日夜里逼宫。凌夜问萧妃下落,那人说不清楚,只知道今日萧妃确实来过,至于其他,就不得而知。 凌夜收起剑,拽着那人衣领,“你想活命吗?” 他点点头,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儿“求大老爷,这事真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凌夜笑了,丝毫没有难为他们。凑近他的耳边,不知在吩咐什么,那人一开始有些惊慌,神色诧异。凌夜提醒他,想活命就要听他的安排。 凌夜安排好一切,返回府内,坐等明日看好戏。 翌日清晨,看似一切太平,但在宫廷之中,恐怕已经沸腾。皇上得知此事,恐怕心都要碎了,连续两个月,两个儿子接连造反。魏王恐怕要乐嗨了,借魏王的手放出消息,要远比吴王手下告诉皇上来的好。 让凌夜意外的是,魏王并没有亲自出面,借自己党内之人,将消息透露出去,而那名在东宫当差多年的侍卫,成了最有力的证人。 清晨,凌夜还在等宫内动静,程府却来了人。 凌夜一脸糊涂,原来萧妃约了清河公主,公主有些急,特地派人来接。凌夜正好有些担心萧妃,在东宫待这么久时间,万一有个好歹,吴王会杀了我的。 顺水推舟,与程府之人一同前往东宫。 一路上,正巧碰到前往东宫的禁卫军,凌夜看着,放松许多。放慢了脚步,只要掐算好时间,也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东宫院内。 太子彻夜难眠,早早便起来,一切都计划好了,就在今晚。不知为何,总是心慌,在殿前徘徊。 一丫鬟对另一个丫鬟说着“快点,太子妃想必已经起来了。” 太子透过城墙听到,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日子没去看她了。上次见她,得知她有孕,我却冲她发了脾气,转身走了。打那之后,就没有见过她。孩子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我也没必要伤她的心。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女人,陪伴我最长时间的人。 太子想着,转身往偏殿走去。远远看着屋内,一丫鬟正在为太子妃梳头发,太子妃低着头,没有活力的样子。丫头看到太子殿下走来准备请安,太子将食指搭与唇边,招手让她离去,接过她手中的梳子。亲自为太子妃梳发,从上到下直至腰间。太子这才意识到,原来她的头发有这么长。浓密的黑发中有点点白发,在深处,自己从未发觉过。看着那点点白发,停了下来,梳子卡在太子妃头上。 太子妃隐约感到疼痛,才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为他梳发的太子。“殿下!”她惊呼,想要站起身来。 太子伸手将她按在椅子上,笑了“别动,今天就让我,服侍你一回。” 太子妃没有言语,安静坐着,眼泪不知觉的流了下来。伸出右手,搭在自己左肩,握着太子按住他的手,微微一笑。 “抱歉,上次太忙了,忽视了你,不该那般对你,你有喜是好事,不该迁怒于你。” 一句道歉,太子妃听着,心中一暖,比任何金银首饰都要来的好。自己跟随太子多年,从未见太子这般。虽然有时吵架,每次都是自己低头,讨好与他。他明面上从不说什么,只会送来一些金银首饰,拱我挑选。 “东宫压力大,做妻子的应该多多体谅。”这是母后去世前,叮嘱我的。只可惜,我还是没有做好。没办法走到他心里,更没办法替他分忧。 两人看着对方,对视而不言。太子妃也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他下这么大的决定,已不容易,我又怎能乱他心智。太子妃轻松笑着,缓和着凝重的气氛,讲两个孩子说,希望这次是个妹妹。太子也笑着,说“女儿好,那就是我的嫡女,将来将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两人都笑了,气氛欢快许多。 而在城外一边,方远一大早,就带着纸钱来看望自己的父亲。在长安南边,墓葬豪华,以国公礼葬之。看着墓碑,却回忆不起他的模样,那么模糊。只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笑着,夸方远长得像他,有武将风范,将来可以继承他的衣钵。 “父,王!”方远叫着,只觉得别扭,还从未这样称呼过他。当年的自己羞涩,未能叫出口,没想到,竟成了永别。“我要替你报仇了,就在今晚。如果太子一路顺畅,在混乱中,我可趁机手刃于他。如有万一…...我手刃太子。”方远说着,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无论如何,他们父子,必须......死一个。” 东宫别院内。 萧潇隐隐约约醒来,看着四周环境,立马清醒许多。连忙爬下床,脑袋还是有些重,搭啦者脑袋,疾步走到门边。 反锁的,还是反锁的。萧潇已经顾不得其他,如果太子知道方远身份,定不会造反。我要见太子,必须要。萧潇手搭在门框上,硬巴巴的木质膈应的萧潇手生疼。萧潇低头仔细看着,深红色的漆。“铛铛。”萧潇敲了敲门框,木制的实木制成。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萧潇环看四周,没有蜡烛。萧潇往床边走去,“有了。” 萧潇将其余几根蜡烛全部点燃,拿到门边上来,将手中蜡烛倾斜,让蜡油滴在门边,散开来,一道一道,至上而下。萧潇又走到书桌旁,看到几张宣纸,笑着。回头又看来看床边上的布帘,“有这些,足够了。” 萧潇说着忙活起来,看着火星,一点一点,慢慢蔓延,木头终于着了。对,就是这样,烧吧,烧出一条出路来。 第九十六章 东宫怒五 东宫西院,汉王李元昌也起来了,站在门前桃树下,欣赏着春日风光。看着片片粉嫩的桃花,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心事。这次与太子联手,参与其中为太子招募人手。太子已经答应他,此事若成,就将你赐予我。自此之后,我们就再也不用受相思之苦。李元昌心里暗自兴奋,看着手中自制的琵琶,你若看到定会高兴。 一震微风吹过,桃花片片飘落,汉王李元昌想要伸手去接,怎奈风向突然转变,落了手。他笑着摇摇头,回来屋内,将琵琶精心保管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却没人知道,参与此事的大将侯君集。昨夜半响,已被擒获。太宗亲自审问,他一口否认,直至见到府内侍卫,才不得不说了实话。 太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黯然离去,一人独自坐在高台,面朝向东宫方向,静静看着,长安全景净收眼底。大臣武将跟在身后,默默站在远处,一言不发。一整夜,太宗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看着窗外,一片漆黑。内心中的苦,没有人能明白,那是无法诉说,无法言喻,无法避免,只能在黑暗中寻找自己。聆听内心的独白。 朝阳缓缓升起,散射光芒,红红的把天空照的鲜红鲜红,像一炉火焰慢慢从东宫蔓延至整个长安。太宗站起身来,面对大臣,挥了挥衣袖,“去吧!”简简单单俩两个字,铿锵有力。 东宫院内,火势开始蔓延,萧潇这才发现,房门是紧闭的,没有任何通风的窗口。烟雾越来越浓,萧潇慢慢后退,单手捂着口鼻,蹲在较远的一旁。 一丫鬟从远处看到,连忙找人来救火,一部分守门侍卫也跑来帮忙。 萧潇看着,屋内柱子越来越不稳,萧潇鼓足气,闯出房间,在屋外喘着粗气。回头看自己点燃的屋子,慢慢开始倒塌。一旁丫鬟看到是吴王妃,连忙扑灭萧潇身上带的点点火星。 太子闻声而来,萧潇远处看到,往太子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禁卫军破门而入,没有给东宫侍卫一点反抗的机会。迅速捕获在场带兵器之人,带头武将问过府内下人,带领一小队往李承乾方向跑来。 “不可以,不可以。”萧潇喊着,往太子跑去。太子站在院门前,还搞不清眼前状况,吴王妃怎么会反抗这么激烈,傻傻站着。 萧潇嘴里喊着,突然停下脚步。 不知是谁,一把尖锐锋利的佩刀,从身后,架在太子肩颈。小队人马,冲了进来。 萧潇立在原地,看着眼前混乱一片,有人掏出兵器反抗,却是以卵击石,当场斩杀。求绕的哀求声;兵器打斗的摩擦音;一旁女眷的哭泣声;混为一体。 女眷看势都缩在墙角,萧潇却傻了一般,没了重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萧潇小声念叨,跪在原地,完全没了心智一般。 一带头侍卫,身上沾满鲜血。环看四周大势已去,太子都已经被擒了。“我不想死,不想死。”目光停留在跪在一旁的萧潇,挥刀朝萧潇走去。“无论如何,我要活着离开这里。”就她了,靠她了。 萧潇还不知所然,却见一把剑从头顶飞过。不知是谁的鲜血,溅了萧潇一身。萧潇缓缓抬起头,“王爷。”声音没有一点力气。李恪伸手扶着她,搂在自己怀中“没事了,有我在。”萧潇依偎在李恪怀中,眼泪夺眶而出。 凌夜紧随其后,将那人尸首脱离一旁。 李恪抱着萧潇,目光看着眼前情景。站起身来,接过凌夜的剑,向右方挥舞,大声道“贼首已擒,还不放下兵器。凡称臣者从宽处理,反抗者犹如此人。”李恪说着,挥起兵器,从身后,瞬间斩杀靠自己近的,一位杀红眼,鲜血淋漓的死侍。头颅掉到地面,向一旁方向滚了过来。 周围人看着李恪,又看看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太子,纷纷丢出了自己的兵器。李恪看势,也跟着丢出手中兵器。拉起萧潇,见萧潇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布满烟灰,鲜血。身上长裙更是因为火势破烂不堪,原本的淡紫色早也没了当初的颜色。 扶着萧潇往外走去,路过门前,那武将还擒拿着太子对李恪道“麻烦吴王抽时间与萧妃前往大理寺一趟,留份笔录。” 李恪淡淡道好,目光深邃的盯着坐在一旁大笑的太子。 萧潇任由李恪牵着,往宫外走去。两人突然停下脚步,太子妃从两人身旁跑过。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两人的样子。 两人目光同时看去,李恪呆立不动,似乎看惯了一般。“不行,不可以。”萧潇拍着李恪肩膀,迅速转身往回走去。李恪不得不跟了上去。 太子妃看着被擒获的太子,慢慢走过去,也跟着傻笑,跪在太子对面,眼泪如雨滴滴落在裙边,轻声细语,慢悠悠说道“没事,象儿与厥儿不在,我送回娘家去玩了。” 太子听了妃子的话,平静不少,“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太子喃喃说着,语气带有哭腔,眼泪滑落下来。那一刻,似乎什么都放下一般,没有急躁,没有忧伤,没有叛逆;有的,只是对眼前女子的愧疚。 “我不好才是,父皇对你严苛,不让你亲近女色。我这个妻子应该主动为你选妃才是,而我却暗自庆幸。没有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让你的子嗣这么稀少。是我不好,我不好。”太子妃说着,握着太子的双手。她心里清楚,太子难活,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太子安心,保住自己的孩子,保住太子后代。这是一位妻子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哪里的话,有你足矣,你好保重自己,看着孩子长大才是。”太子说着,最后一句,站起身来,对身后的武将说着“走吧!”短短两个字,没有一点活力,似乎是对对命运低下头,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又好像是在对上天怨恨抱怨,看着天空。 萧潇看着眼前场景,难以控住自己内心。两人的话是那样质朴,而每一句都如刺一般扎在每一个在场人的心旋。萧潇看着眼前的太子妃,犹如看到未来的自己。听太子妃的话,产生一种由衷的敬佩之情。 不知为何,萧潇有些不敢看眼前的李恪,不敢直视,不敢关注。他就在眼前,扶着她,却有千里距离一般。 太子妃目送太子离去,笑着,好像如往常一样,似乎太子还会回来。太子妃在一旁,看着人一个一个被押送离开,不知多久。萧潇也在一旁陪着,想要安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看上去比太子妃还要难过。内心的挣扎,远比一切。 不知是谁,走到太子妃面前“太子殿下已经出府被押送大理寺了。” 话音刚落,原本坚强的太子妃,面色苍白到几乎透明。没了重心仰面倒下。 萧潇连忙上前搀扶,“姐姐,姐姐…” “快传太医。”李恪喊着,顾不得其他。抱起太子妃,往外走去。 萧潇却傻了眼,看着自己刚刚搀扶太子妃的手,血,全是血,“孩子,孩子,没了…”她在假装坚强,她一直在逞强,为的是为了太子放心离去吗?萧潇突然感到莫名都压力,而这压力不是来自任何人,而是来自两个最普通的词语“妻子与母亲。” 第九十七章 东宫怒六 萧潇感到无力,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我是来帮他的,怎么反而让自己这么痛苦,为什么啊? 不知是谁放出小满,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萧潇,满手占满鲜血,小满跑上前去“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凌夜与小满看萧潇这般模样,强行带走萧潇,送回府内。要为萧潇请太医来看,萧潇摇摇头,只想一个人静静。小满看着虚弱的小姐,准备了些粥,摆在一旁。 …… 李恪送太子妃回房,请了太医来看,自己不能久留,托人通知了太子妃姐妹,自己先行离去。 骑在自己早上交给侍卫的快马,往府邸走去。回头看着眼前的东宫,莫名感到凄凉。一世繁华,一遭落寞。一时寂静,新人依旧。东宫是皇子最向往的地方,太子倒台,那下一个住进去的,又会是谁? 魏王还是晋王,若是魏王,我又该如何?李恪不得不去想这个问题,自己知道如今朝堂早已没了自己的位置,力保太子是他的选择。可现如今,一夜之间,发生这样的事。而萧潇竟被动参与其中,不知父皇知道后会如何想? …… 李恪清早刚刚抵挡长安,路过东宫门前,看着被包围的东宫,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凌夜突然出现,告诉李恪原委。 没有时间思考,李恪不顾侍卫阻拦,跟着冲了进去。还好及时,挽回萧潇。可现如今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自己不该参与,不该。 李恪回府斥责了凌夜,暗自做下这样荒唐举动。异想天开,想拖魏王下水,却害了自己主子。 凌夜糊涂,自己也是为了保护萧妃。拉太子下位这不是殿下一直盼望的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好好利用怎么行?难道殿下已经满足于现状了,是因为萧妃吗? 朝堂中变化凌夜又怎会知晓,李恪告知凌夜,让他不要再做多余之事。如今朝堂几乎以长孙无忌为首,没有几个可以与之抗衡。新调任大臣基本都依附于他,其余几位有威望的老臣,从中权衡厉害关系,各自站(太子与魏王)位。魏王手下能人众多,怎会轻易上他的当,这样做恰恰是帮魏王上位。想要救萧妃,大可求助他人,以外力施压太子。也乘机可保住太子,让他安分守己。 凌夜听清其中厉害关系,才得知自己做下蠢事。连忙跪在地面,“小人自知犯下大错,还望殿下惩罚,如有什么吩咐,必将全力以赴,挽回当前局面。” 李恪知道自己父皇吃软不吃硬,魏王上位,自己必定没有活命可能。他对魏王在了解不过,两人可是从小一起读书长大,积怨已深。如今这个局面,只能拉魏王下水。 李恪抬起头,眼神坚定“那位在东宫当差的侍卫,你可还有印象。” “这是自然。”凌夜连忙说着。 “本王要他死!”李恪说着,看了看桌面上的几本书,接着说道“他的死法越迷离越好,凡是认得你的人,都要死。” 凌夜道是,似乎明白李恪话中意味。太子手下全部被抓,倘若告密人离奇死亡,定会迁出其他人。而太子下位,获利最大人是魏王,即便没有证据,魏王也难辞其咎,惹人怀疑。这样皇上也会权衡,间接暴露魏王野心,未必会立魏王为太子。 凌夜领命,暗自操作起来。 …… 李恪前往看望萧潇,院门前遇到小满,问她,为何太子会扣留萧潇在府上。 “殿下,我也不是很清楚。原本萧妃是去看太子妃的。进门时还遭到侍卫拦截,后来侍卫放我们进来东宫。我们直接去看太子妃,得知太子妃怀有身孕身体虚弱,萧妃有些失落的样子。后来太子派人就将我们两个分别关了起来。后来的事小满就不晓得了,早上被他们放出来,才知道萧妃烧了房子。”小满如实说着,李恪疑惑。萧潇怎么会反应这么激烈,难道昨日萧潇发现了太子的阴谋。 李恪进来屋内,看着脸上苍白的萧潇,萧潇一见到李恪,立马问太子妃情况如何。 “孩子……没了!太子妃身体微弱,需要调养。她娘家人在照顾,你不必担心,养好自己才是。”李恪握着萧潇手断断续续说着,坐在萧潇一旁,小满端着粥站在一旁。“来,先喝点粥吧!”李恪端过粥,握着汤匙“来,我喂你。” 萧潇傻傻地盯着李恪看,不知为何,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不敢直视。原本一直享受着李恪对她的好,如今却变成恐惧。“不,不用了,你放那我一会自己喝。”说完,平躺下来,钻进被子里。 李恪只觉得奇怪,她怎么这般表情。伸手拉开被子一角,萧潇哭成泪人,连忙松了手。回头对小满说着“你先出去,把粥留下。” 小满将粥摆在桌面,回头看了主子一眼,难怪主子会这般。这一个月来,接连受了两次打击。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小满喃喃说着,退出房间。 李恪靠在床头,在萧潇一旁也躺了下来。 萧潇转过头去,背对着李恪。“你干什么?我想一个人静静,一会就好。”萧潇说着,鼻音沉重。 李恪低头看着平躺着的萧潇,说道“巧了,我也想静静,那就一起吧。”李恪看向窗外,正直午时,阳光柔和,是游玩的好日子。只可惜,太子这次是玩过头了。不知父皇这次会如何处置,李恪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悲哀,皇上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回头又看看眼前强忍着的萧潇,“想哭,就哭出来吧,顺便把我的那一份,也一起发泄了。” 萧潇听了李恪的话,再也找不到继续忍耐的理由,放声哭了出来,转过身抓着李恪的长衫。虽然我控住不了未来,但至少我可以抓住眼前的你,这样就好。伸手挽着李恪,紧紧抱着。 让李恪万万没有想到,他不在京城的半个多月里,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 第九十八章 自私的爱 方远从城外回来,一路上就听路人熙熙攘攘,有些不安,快马赶往东宫。站在远处看着,东宫已被禁卫军包围。原本计划的一切变为一场空,除了他之外,其余人全部被抓。他看着眼前的东宫,不知该庆幸还是如何?无意间,自己又逃过一劫。方远静静站在那,看着他关萧潇的屋子,还在冒着黑烟。 不知为何,萧潇的话竟然回想在他的耳边。“你不会成功的,你只会害了太子,真的会害了他的。” 方远走进东宫附近的一间酒楼,从远处眺望东宫。萧潇的话应验了,只是巧合吗?方远不得不问自己这个问题,想想萧潇说这话时眼神是那样坚定,似乎知道结局一般。方远有些莫名在意,如今的他应该立马离开长安,他被查出是迟早的事。毕竟死侍都是他带去的。即便死侍不说,侯君集与汉王也会说。自己必须避避风头,方远一点也不慌张,自己原本就是通缉犯,如今又加一条,没什么。 又失败了,难道你真的是注定的皇帝吗?方远不由的问自己,看着眼前繁华热闹的长安街道,熙熙攘攘。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摊位,一位父亲拉着自己的儿子,在给他买冰糖葫芦。他从高处看着两人的背影,听不到他们对话的声音,他们脸上流露出的笑容,却尽收眼底。 虽然自己失败了,但对他来说,打击一定不小。我也算赢了,不是吗?可为何,我一点高兴的反应也没有,反而没了目标,不知道自己之后改如何?是留下,继续找机会?还是过回原本流浪的日子? 他独自笑着,瘫坐在地面,背靠着酒楼围栏。低头看着他当年留给小灰灰母亲的月牙铜片。“我,真的如萧潇所说,错过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幸福,那样最简单纯朴的,生活。” 萧潇缓和几日,朝廷还没有对太子行为作出裁决。萧潇得知太子妃搬出东宫,在一庭院内调养。萧潇心中惦记,前往看望太子妃。 有人领着,萧潇到了太子妃如今院落。萧潇从墙外看着还算大气,虽比不上东宫,但也算一般人家。走进院内,有一种莫名的荒凉感。大概是院子太大,人却稀少的缘故。没有侍卫,丫鬟也只有几个。萧潇直接前往太子妃现在居住屋内,看到太子妃独自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萧潇想要开口,想起来时李恪叮嘱她的话,“记住,不要再称呼她为太子妃了。” 萧潇没有在远处唤她,走进屋内才了开口“苏姐姐,我来看你了。”萧潇说着,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 苏姐姐勉强笑着,接待着萧潇,让一旁丫鬟前去奉茶。萧潇对她换了称呼,她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或许现在对她来说,根本没心思在乎这些。 “苏姐姐,我知道,你孩子,没了……姐姐不必难过,以后还会有的?”萧潇安慰说着握着她的手,她心里清楚,太子不会死,才这样说。而她忘了,现在的苏姐姐怎么可能会明白她的意思。 苏姐姐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毕竟这话是用来安慰流产女子管用的话,萧潇她恐怕完全不懂大唐律法,太子难活。萧潇不提还好,她一说,反而更加难以平复,强行控制自己情绪。但萧潇安慰话语,刺痛她的心。我是还可以生,可是太子还能活吗?想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了,看着窗外,独自流泪,不想让萧潇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萧潇看出她的忍耐,没有说什么独自陪着,没有言语。丫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萧潇连忙上前去接,让丫鬟先下去,两人想独自聊聊。丫鬟有些难为情,看向苏姐姐,苏姐姐拭了泪水,回头看着,点点头示意丫鬟。丫鬟明白退出房间。 萧潇端着茶点,摆在桌面上。 苏姐姐一直看着她,又看看地面。 萧潇倒出两杯茶,分别摆好,坐了下来。 苏姐姐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为情。“那个?” “嗯?”萧潇看苏姐姐现在的样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只见苏姐姐,站起身来,走到萧潇面前,普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汪汪看着她。 萧潇想去扶她,却被她按住。 “萧潇,你能想到来看我,我很欣慰,但现在的我不需要安慰。我就想听几句实话,你可从吴王那听说什么?父皇……父皇他打算怎么处置太……承乾?”苏姐姐问着,每字每句都透露着她此时此刻的心旋。 萧潇拉过凳子,与苏姐姐一样,跪了下来。“苏姐姐大可放心,父皇那么宠爱太……大哥,自是不会处死。放心好了。”萧潇说着未来发生的事,眼神坚定不移。 苏姐姐看着,只觉得自己可笑,这么肯定的话,恐怕只有萧潇这种不经世事的外来人才会说的出口。吴王就是知道,恐怕也不会告诉萧潇。丝毫没有把萧潇的话当真,没有在问萧潇什么,全身瘫软,没了一点力气。 萧潇见苏姐姐现在的样子,扶她到床上躺下。 苏姐姐看着一旁安慰照顾她的萧潇,只觉得羡慕。“承乾曾经说过,羡慕吴王与你,那时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如今,我全都明白了,只可惜……一切都太迟,懂的太晚。” 萧潇一脸疑惑,苏姐姐看着,总算好些了。 “你不懂,这东宫,到底意味着什么。看似富丽堂皇,未来的王者,事实上,只不过是一个枷锁,永远都有千双万双眼睛盯着,拘束你的言行。还有不怀好意之人惦记着,始终没办法随心所欲活着。而吴王不同,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苏姐姐说着,一边感慨自己的无奈,一边提醒萧潇,珍惜眼前人。 萧潇听后,明白苏姐姐的意思,“一切都会好的,大哥会平安回来的,相信我。” 不知为何,苏姐姐又落泪了,开口埋怨自己,“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义务。倘若知道有今天,绝不会爱的那么自私。如今只留下两个儿子,承乾一直都想有个女儿,我没能满足他。我早该为他选妃,增填子嗣才是。父皇对他严苛,我却暗自庆幸,独享他。” 萧潇一旁认真听着,“倘若知道有今天,绝不会爱的那么自私。”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萧潇如今处境。是啊,他知道李恪的结局,并没有比太子好到哪里去。可是爱,不就是自私的吗?而如今的李恪,却无儿无女,自己独享着他的宠爱。难道我做错了?萧潇质问自己。 “子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有两个儿子不是已经很好了吗?”萧潇还是开了口,她不懂古代的规矩,传宗接代,这是陋习,不应该弘扬。没必要去在乎,没必要。 苏姐姐看萧潇这般认真,才想起吴王至今无子嗣。看萧潇这样,难道是萧潇不愿意生?“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当然重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还年轻,会有的。” 萧潇点点头,没有说任何反驳的话。是啊,我毕竟不是这里的人,我接受不了。文儿,彭诗妍,杨妃娘娘她们的话,如此相同。完全不介意,与她人分享。如今,连苏姐姐也是如此。难道我真的错了? 萧潇完全没了心思,陪苏姐姐聊了会孩子现在情况,回来府邸。 连续几日,萧潇都在思考,自己的爱,太自私了吗? 朝堂上,李世民质问大臣,该如何处理太子。大臣沉默许久,明白皇上心思,是舍不得杀太子的,更何况刚刚处死一个儿子,不出一月,又发生同样的事,换做是谁,都痛心疾首。舍人来济站了出来,“陛下大赦天下,是对普通百姓家的善举。如今尚可善待太子,为慈父,也可修养朝廷以至天年。”来济的话,道出太宗心思。太宗下令,将李承乾废为庶人,流放黔州。 萧潇在桌边坐着,只觉得心好乱,脑袋闷闷地。随手在桌面的白纸上写下李恪名字,字体清秀,比往日强太多。看着若大的白纸,一旁空旷,在李恪两字下面,用英文字母写下李恪名字拼音,li,ke。萧潇看着,觉得奇怪,怎会这般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李恪的名字,恰巧是英文单词like。“喜欢?”萧潇笑了,是呀,我是喜欢他,喜欢到连自己到底是谁都忘了。 李恪走了进来,看着发呆的萧潇“你怎么了?怎么最近总是发呆。是在担心大哥吗?” 萧潇看着,没有言语,点点头。我怎么会担心他,如今大局已定,他能过回平反日子,也挺好。让我担心的,至始至终都是你,也只有你。萧潇心里想着,回头看看桌面的纸张。 “你不必如此,父皇保住了大哥,贬为庶人,流放黔州,总是命是保住了。”李恪笑着,第一时间告诉萧潇,看看萧潇几日沉沦的样子,没一点活力。 第九十九章 古惑 夜里,萧潇看着一旁的李恪,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只要没事,便会来自己屋内,陪自己,一同度过漫长的夜晚,只要看着他在一旁,便可睡的安稳。 “你怎么了?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李恪捧着书本,看着躺在一旁,一眼不眨,仰望着他的萧潇。 “没什么!”萧潇弱弱说着,钻进被窝。 李恪觉得不对,最近的萧潇,太反常了。没有以往的活力,反而带着忧郁的气息。他看着,放下书本。平躺下来,伸手抱住背对着他的萧潇。温柔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我知道东宫之事对你打击不小,你变得沉默许多,我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也不知该如何开导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陪你。可如今季节过去半月有余,你却依旧郁郁寡欢,有什么同我说说,我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萧潇听到,知道自己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是啊,她早已习惯再李恪面前做自己,从不掩饰。 “没有,我已经接受了,东宫的事,是大势所趋,难以避免。“萧潇背对着李恪说着,感受出他言语的温暖,以及他身上的体温,”只是前几日与苏姐姐聊天,她的孩子没了。王爷!孩子对你来说,重要吗?”萧潇断断续续开了口,她还是问了。她对自己有信心,可以陪他,直到那天到来。可是,没有子嗣,对我来说,是我的选择。而对你来说,又是什么?会和我一样吗? 李恪听萧潇这般难为情的开了口,原来是担心自己一直未有身孕的事担忧。他淡淡笑着,只觉得她傻。“孩子会有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有的,而且要儿女双全。女孩最好像你,能歌善舞。男孩像我,琴棋书画。不必担心,一定会有的,那样父皇母妃也会高兴。”李恪说这,言语中略带笑意。 萧潇听到,只觉得自己傻,为何会问这样白痴的问题。说到底,他也是古人,怎会让自己没有子嗣,孩子当然是越多越好。我还真是愚蠢,为何问这样的问题。想着,用胳膊遮里脸,蜷缩在一旁,尽可能不然他看到她的眼泪。 李恪没在说什么,只觉得安稳。如今的她已经完全是自己的人,也会为子嗣问题担忧。而不是刚来时,一个对自己漠不关心,一心想要逃离的丫头。不过自己也是奇怪,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只要她在一旁,总会很安心。似乎她有魔力一般,让人欲罢不能,安心做自己。这大概就是夫妻之情,我庆幸,我遇到了。 次日,李恪叮嘱下人,为萧潇准备药食,调理身子。想来她有了身孕,就不会这般烦恼。 萧潇没怎么察觉,一心还在想着如何改变历史进程。只要历史大事发生改变,李恪命运也会随之改变。是啊,虽然太子倒台,但还有魏王在,这次不行,就继续下去。 萧潇用过餐,有意甩开小满,与门前侍卫打马虎眼,离开王府,独自往宫门前走去。还是先看看父皇心意,嫡次子魏王继位,合情合理。虽然我不清楚为何魏王会错失皇位,但此时的他,绝对是太子之位最合适的人选。 路上恰巧碰见入宫的魏王妃,如没看见萧潇一般,比往日更加趾高气扬,眉宇间透着笑脸。无视萧潇,却与一旁大臣,相聊甚欢。 萧潇没有在意,前往大明宫,在殿前向远处看去,依稀可以看到忙碌的官员,却不见父皇的身影。自己却停下脚步,不知道该如何,就算见了父皇自己又能如何。自己又能说什么,我又有什么权利开口,也只是给李恪找麻烦。 萧潇一人在那边烦神,魏王却走了过来。义气春发,略带笑意。见萧潇一人,上前问候。 萧潇点点头,看着魏王,内心矛盾。 “三嫂这是怎么了?独自站在这里,烦神的模样。”魏王问着,他心理清楚,太子绑了萧潇,此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自己的眼线,早已告知自己。看她憔悴的模样,必是受了惊吓,看来还未回复如初。 “我,我听说父皇免了大哥死罪,想来看看父皇,这一月多来,发生太多事。我一个旁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父皇,所以前来看看,尽尽孝道。”萧潇说着,至少先见到李世民再说。到时在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以父皇性子,就算不会相信。但武媚娘必死,改变不了太子之位,但武媚娘死了,历史也会改变不是吗? 魏王看着眼前的萧潇,娇滴滴的样子,不知她是自己前来,还是李恪让她来的。不过她说的有理,这个人情,怎能落到他的手中。“嗯…”魏王思索几秒的时间,淡淡说道:“三嫂有心了,不过来的,恐怕不是时候,父皇正忙,没有那个心思,还是先缓缓为好。” “嗯!”萧潇轻声细语,听了魏王的话,原本想借魏王见到父皇,看来不行了。萧潇转身想走,看到一旁路过的侍卫向她与魏王请安。魏王轻蔑回应,萧潇却盯着侍卫身上的佩刀,改变了主意。她清楚,自己对李治是下不去手的,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说到底现在的他不过是未成年的孩子。可是,他不同。转念一想,看向一旁魏王说道:“魏王可还有事,可否陪我坐坐。”萧潇说着,看向一旁长廊。 魏王欣喜,还是萧潇有一次主动邀他,没想其它,陪萧潇坐在一旁。 “我是万万没用想到,大哥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当日我无意间发现不对,他竟派人将我关押。我深知此事重大,才放火,现在想了,真是后怕。”萧潇说着,自己两只手紧紧握着,微微颤动。 魏王头一次见萧潇如此柔软一面,不过也难怪,她一平凡女子,自是后怕。“一切都过去了,三嫂不必如此,忘了才是。” 萧潇微微笑着,点点头,道:“想来,以后见四弟恐怕都要请安了,太子之位非你莫属。”萧潇轻声笑着,抬着左肩,遮挡自己面容,只露出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有意看向魏王,一双桃花眼如勾魂一般盯着他。 魏王看着,眼前的萧潇,美的不可方物。镇了镇神,萧潇此话不假,一半大臣都已倒向自己,父皇对自己宠爱,如今太子倒台,自己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即便如此,还是谦和一般为好,道:“三嫂此话还为时过早,象儿于稚奴也是好的继承人不是,父皇一下思敏,我等又怎能参透。” 萧潇立马变了脸色,放下衣袖,无辜脸说着:“四弟言之有理,象儿年幼,恐怕无继位可能。不过稚奴纯朴仁厚,日后定是为合格的守城之君,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是四弟聪慧,萧潇愚笨,完全忘了稚奴了。”萧潇一边说着,特意多次提及李治。斜眼看着魏王,脸色暗然许多。想来他从未在意过李治,如今我的提醒,你该如何呢? 魏王一时哑语,从未想过李治,他,纯朴仁厚,守城之君。是呀,我怎么把他忽视了。 萧潇见魏王不言语,想必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又开口说道:“这偌大的东宫,不知下位女主人是谁?苏姐姐不知现在如何,我该看看才是。四弟就不多打扰你了,去忙差事吧,我就先走了。看看苏姐姐,我才能安心。”萧潇说着,卷起衣裙,告别魏王,拂袖而去。 魏王礼貌回应,目送萧潇远去。萧潇的话却始终在自己耳边回绕,是啊,李治不可不妨,毕竟父皇一向心思缜密,有些想法一点也不出奇。李治仁弱,确实是个守城的不错人选,他虽然年幼,但父皇还算康健,慢慢培养也可以算是一位不错的守军之君。 魏王回去,与阎婉聊着,叮嘱让她进宫多陪陪父皇,一旁陪着,聊聊天。自己却不知不觉前往晋王院内,见晋王不见世事游玩忘我的样子,“就他这样,还和我争,开玩笑。” 转身要走,却还是在意萧潇的话。 李治见四哥前来,微笑迎接。却未换来魏王好脸色,有些尴尬。只见魏王一挥,手中没有去下刀柄的佩剑,架在李治脖颈,威猛有力,小声道:“九弟好兴致,此时此刻还有心思玩乐。不过,倘若你与本王争夺太子之位,本王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魏王连带笑意,见一旁丫鬟赶来,收回手。 拍打李治肩颈,如好哥哥面孔一般。转变之快,让眼前的李治完全忘记自我,一旁呆立不语。 魏王见李治反应,笑着,转身离去。“就他这胆小模样,和本王抢太子之位,简直妄想。父皇怎会让这样一个懦夫继位,可笑至极。我也是,竟听了萧潇一届女流之话,也是糊涂。”魏王一路想着,潇洒回了府邸。 魏王妃阎婉回来,兴高采烈,父皇今日夸她心细孝顺,懂得为父皇着想。一见魏王,连忙与之分享。 魏王大笑,送走府中谋士,叮嘱大臣督促父皇早日立太子才是,不可一拖再拖。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没想到阎婉也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第一百章 难得的好消息 萧潇不知自己还能如何,说到底自己一点话语权也没有的女子罢了。独自在街边闲逛,一人身影让萧潇瞬间来了精神。“方远?”他,他怎么会在外边。难道他没有被抓?萧潇顾不得其他,跟了上去。 拐弯处,定在一旁,似乎有意等萧潇一般。 萧潇大惊,真的是他,还明晃晃在街边闲逛。“你,你怎么会?”萧潇开口问着,见方远镇定自若的模样,“你是有意引我过来。” 方远缓缓抬起头,摘下头顶斗笠,看向萧潇。道:“吴王妃果然聪慧过人。”见萧潇脸色黯然,笑了,“怎么?看到我没死,你很失望吗?” 萧潇淡淡笑着,带有嘲讽意味,轻声道:“你的死活与我何干,我才不会在意。对我来说,你不过是个认识的人而已,又不是我的天。哼哼!”萧潇苦笑,我现在最担忧的,是李恪,他才是我的天。可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萧潇有些乏力,身心俱疲,在一旁石凳坐下。不知不觉,眼泪低落下来。 方远瞬间明白萧潇意思,天?对女人来说,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大概就是她们的天吧!那吴王是你的天,而我亲自放弃了,将自己视为天的女人。 方远见萧潇一旁流泪,忧伤模样,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父皇已经知道,是吴王告发太子谋反之事?要责怪吴王不成?”方远脱口而出,难以置信,就算皇上疼爱太子,也与吴王无关才是。 吴王告发太子谋反?萧潇听到,瞬间变了脸色,拽着方远长衫,指责道:“你胡说什么,这事和吴王有什么关系,他压根就不在京城,你如今害了太子,还要害吴王不成?” 方远哼笑两声了,看萧潇这反应,想必是自己会错意,她什么都不知道。“瞧你这话说的,太子自己嫉妒心作祟,才会谋反求生。吴王也是有恩与我,我又岂会害他。” “那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萧潇连忙问着,他一定知道什么,一定是的,吴王告发太子,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看你这模样,想来什么都不知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我原本想着扣押你一晚无碍,怎能想到吴王手下能人辈出,竟发现其中问题,得知太子谋反。又借大臣之手,告知皇上,无声无息见扳倒太子,果然好手段。”方远说着,低头看向萧潇,眼神凌厉。 “你胡说,不可能的。你有什么证据,简直胡说八道。”萧潇连忙说着,语速极快,眼睛一眨不咋看着他。一时激动,拽破了他的长衫,看着手中布匹,不愿相信,我,因为我,他口中那人是指凌夜?“不可能的,不是我,不会的。”萧潇脑海中不断说着,我是去阻止太子造反的,不是去害他的,不是。萧潇转眼间想起那日,凌夜与王爷确实是第一时间赶来的,难道,不,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我胡说,哈哈,哈哈。我侥幸存活,就一直在查,是谁走漏风声。才锁定了府内一些没有被赐死的侍卫,怀疑一人,想要当面与他对峙,宰了他让他与那些兄弟陪葬。谁知有人快一步先下手了,那人比我还残忍,连他的家人也不肯放过。我一路跟随,见他进吴王府内,你说他是何人?” 方远一字一句说着,见萧潇还是一个劲的摇头,不知她是不相信,还是不愿相信。又说道:“怎么?还是不信?就在昨晚,他们一家都被杀了,你要不要现在随我去看看,想必还未有人发现。走啊,我让你看看李世民的儿子都是什么样的,别以为你的吴王能有多仁慈。”方远说着,伸手拽起萧潇,往外走去。 “我不去,放开我,放开我!”萧潇苦命针扎,在路口处,一把了甩开方远。乘他不注意,一把推他到一旁草堆,看着一旁竹筐,顺手拿起,一个又一个向方远砸去,难以控制自己此时情绪,不停喊着:“你这个骗子,我不会信你,才不会相信你,不会,你该死,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萧潇不停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将一切都发泄在方远身上。脑海中却浮现出东宫那日惨烈的场面,想象着侍卫一家被杀的画面。停了下来,双手抱着脑袋,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看看方远又看向一旁街道,有两人路人在路口惊讶看着,萧潇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跑。 方远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用手中斗笠挡着。一句话也不说,任由萧潇打他。见萧潇逃走,没有去追,带上斗笠,避开行人,低头向街道另一头走去。 小萍静静在街道对面看着,脸带笑意,没想到出来转转,能看到这样有趣的一幕。看他背影,是章笙无疑。看来你是什么都记起来了,有趣。殿下回来,还敢这般造次,我到要看看,殿下知道章笙这个人,该如何处置与你。我就不信殿下知道你做的一切,还会容你。她缓缓走在街上,心情大好。容光焕发,得意笑着。 萧潇一股脑向前跑着,慢慢放慢脚步,只觉得头痛的厉害,倒在一旁。 一旁人看到,围了上来,一阿姨扶着萧潇唤着。萧潇缓缓睁开眼,看着一旁关心自己的人。 “姑娘,你怎么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那阿姨问着,看着眼前虚弱的萧潇。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自己走,我自己可以,可以的。”萧潇谢过阿姨,想想要离开,刚刚站立起身来,看着前面,不知为何,全身乏力,又晕了过去。 一旁人看着,不知萧潇身份,打算先送医。 欢儿与丫鬟刚刚从府内出来,见门前一旁围了一堆人,上前瞅瞅,丫鬟说着,“原来有人晕倒了啊!”欢儿没在意,打算上前帮忙,仔细一看,“萧姐姐,是萧姐姐。”欢儿对自己身后丫鬟与随从说着,连忙扶起萧潇,送回自己府内休息,让人去请大夫。 萧潇迷迷糊糊,隐约听到一旁人说着什么,传来一女子爽朗的笑声。缓缓睁开眼,见欢儿与一男子在一旁聊着,笑容满面,似乎在打赏他。“欢儿?”萧潇轻声换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坐起身来。 “姐姐,你醒了。太好了,”欢儿看到,连忙扶着萧潇,帮她坐起身来,靠在床头。 “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儿?”萧潇问着,这不是自己房间,也不是欢儿妹妹的房间,是哪? “姐姐不知,欢儿刚刚出府,却见姐姐倒在门前,就扶了进来,请来大夫,来帮姐姐看看。”欢儿说着,看向一旁大夫,嘴角依旧带笑。 “那真是麻烦妹妹了,想来我可能是有些疲惫,才会如此,让妹妹见笑了。”萧潇说着,感觉自己好些了。看向窗外,已过了晌午,天色也暗了不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看着周边环境,只觉得陌生。“欢儿,这是哪儿?是你的府邸?” 听萧潇这样问,似乎有些害羞样子。却见罗通与随从走了进来,“见过吴王妃。”只见欢儿站到了他的一旁,罗通问道:“你派人通知吴王了吗?” “哎呦,只顾着一人高兴,竟然忘了。”欢儿挽着罗通胳膊说着,拍打自己额头,举止亲密。 “少爷少夫人,不如小的现在去好了。想必吴王正担心,还是早些为好。”罗通身边随从说着,见罗通点点头,作势要走。 “等一下,不必通知吴王,我自己回去就好。话说你们成亲了?”萧潇连忙拦住,呆呆看着甜蜜的两人,看上去确实般配许多。 只见两人对视而笑,欢儿先开了口道:“姐姐有所不知,半年前夫君立下军功,而我恰巧到了婚配年龄。大概皇舅念文儿姐姐远嫁,家中就剩下我一独女,将我赐婚给了夫君,让我久居京城,可伴父母左右。”欢儿说着,娇羞模样,还是慢吞吞说了全过程。 萧潇笑了,只觉得好,父皇还是有心了。“你瞧姐姐,竟然今日才知,不过看你们模样,想必已心意相投,祝福的话就不多说,罗将军,你可要好生待我家欢儿才是,你可别忘了她还有我这个姐姐。”萧潇开玩笑说着,想来,这大概这是这一月多来,听到的唯一好消息。 “吴王妃说的是,欢儿秉性纯良,人如其名,总能给人带来欢乐。就是吴王妃不说,我也会好好待她。”罗通说着,时不时看向欢儿。 萧潇笑着,原来自己现在住在将军府,难怪觉得陌生。看他们这对新婚燕尔,舒畅许多。“看你们这样,我也放心许多,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谢谢欢儿妹妹救了我,改日定登门造访,今日就先别过了。”萧潇说着,下来床,作势要走。心中还是在意方远的话,想要回去求证。 “姐姐哪里话,旁人都会援助,更何况是姐姐。姐姐还是先在府上休息,让恪儿哥哥来接才是,竟然让姐姐一人独自在外,我可要好好说说。”欢儿连忙拦住萧潇,不让萧潇离开床铺。 “这和殿下无关,我性子使然,才会独自闲逛,这是常有的事,于殿下无关。不必让殿下来接,我自个回去就好。”萧潇对欢儿耐心说着,此刻的自己,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第101章 心悸 欢儿完全不听萧潇言语,将萧潇按于床边,让萧潇安心坐着。“不管姐姐往日如何,今天恪儿哥哥定是来了,我才会放姐姐离开。” “啊?”萧潇一脸疑惑,完全不懂欢儿为何这边执意。 “嘿嘿!”只见欢儿,又笑了起来。说道:“姐姐可知自己为何会晕到?” 萧潇心里清楚,是因为方远,让自己知道了一些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知道了李恪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萧潇摇摇头,无辜脸看着欢儿,什么也没有说。 “嘿嘿,姐姐,你有喜了。有宝宝了,已经一个多月了。你又长途漫步,才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欢儿将大夫的话一字一句告诉萧潇,打心底里替萧潇与恪儿哥哥高兴。 萧潇傻了眼,有喜了?不会的,怎么会,怎么能这个时候,不会的。看向一旁男子,他是大夫?仔细看去,确实又几分相似,虽然年轻,但确实有几分医者的韵味。难怪欢儿会那么高兴,赏赐与他。萧潇不愿相信,低头看看自己腹部。神色慌张,没有一点高兴都模样。 “怎么了?姐姐难道不该高兴吗?怎么这般模样,可是担心什么?”欢儿问着,只觉得萧潇反应奇怪,太过反常。 “啊?没,没有,只是有些突然,不敢相信,完全反应不过来而已。”萧潇勉强笑着,尽可能露出笑脸。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也是,毕竟你与恪儿哥哥成婚两年多,不过没事,这下终于有子嗣了。”欢儿说着,笑的像个孩子,看向罗通,“夫君,我看你还是亲自跑一趟,去把恪儿哥哥找来,今天不见他,我定是不会放萧姐姐离开。” “好,我这就去!”罗通说着,要走。 萧潇连忙叫住,道:“罗将军等等。”萧潇见罗通停下脚步,转身对一旁的欢儿说道:“欢儿,姐姐明白你的心意,不过…”萧潇低下头,声音变得轻微,微微笑着对欢儿说道:“姐姐想,亲自告诉他,就我与他两个人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欢儿明白萧潇意思,笑了:“姐姐说的在理,妹妹唐突,竟完全忘记姐姐心思了。”欢儿没在说什么,不在让人通知吴王府,让罗通亲自送萧潇回去,一路好生照看。 马车内,萧潇一句话也没有说,脸色阴沉,发着呆,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是这么突然。罗通看着,总觉得有些奇怪,开了口,问道:“吴王妃,王妃。”萧潇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罗通。“你可还是难受,要不先送你就医如何?” 萧潇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只是这几日发生太多事,受到惊吓,才会如此。”萧潇说着,将一切都推到太子身上,这样说他定会理解。 罗通明白萧潇意思,虽然知道太子关押吴王妃的人不多,可自己,在清楚不过,毕竟现在他,负责关押太子。“我明白,欢儿她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如此,你莫要在意。”罗通知道吴王妃与太子妃感情不错,太子拜托他前去看看太子妃身体如何,他恰巧看到萧潇从府中出来。如今还与太子妃来往的,也只有萧潇一人。太子妃刚刚流产,想必萧潇也是知道。刚刚那般惊慌失措,与此应该有关。 萧潇淡淡笑着,替欢儿高兴,能遇到一个真心替自己着想的夫君,是她的幸运。 萧潇回到王府,小满跟在萧潇身后,一个劲埋怨,主子丢下自己,一个人出去。殿下责怪与她,伺候不周。一步不离的跟在萧潇身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萧潇说着,问其他人,得知殿下与凌夜都还未回来。 萧潇在屋内,内心难以平复。抚摸自己的腹部,孩子,我怀了他的孩子。难怪这个月没有月事,本以为是受了惊吓所致,没想其它。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时候?心中愁绪不安,自己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要改变李恪命运。而如今,似乎你的命运,也压在我的肩上。如果我未能改变你父王的命运,那么你,就没有出生的,必要了。萧潇心里想着,泪水划过脸颊,低头看着自己腹部。孩子,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时间滴答滴答走着,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 萧潇独自来到李恪书房,看着他平日办公的地方。方远说的,是真的吗?是你拉太子下马,是你杀害侍卫一家,那么我呢?你的帮凶吗?为什么啊?我们相识也有两年多了,为什么突然间,让我感觉,我对你竟然一无所知。皇位,就那么重要吗?做一个闲散王爷,到底有什么不好。萧潇独自回想,李恪总是有意回避,从不与自己讨论政治。他在做什么,为了什么,他从来不提。“呵呵!”萧潇无奈笑着,如今才知道,自己对他,竟然完全不了解。 只听门外传来两人急促的脚步声,萧潇连忙起身,看了看屋外,回头看向屏风后面,躲在书柜后面的墙角。李恪与凌夜走了进来,萧潇探头从细缝看着,凌夜一改往日闲散模样,单膝跪地,向里李恪汇报。“殿下,一切已处理完毕,一家人尸体在今日午时,已被发现,除了那襁褓中婴儿,其他无一幸免,全部解决。” “很好,四弟近日都在忙着拉拢大臣,侍卫一家惨死,箭头会自然而然转向他。”李恪说着,他清楚今日朝中动向,傲气的李泰,仗着自己手下能人众多,笼络朝中不少重臣。忽视自己舅舅在朝中地位,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竟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中,有趣。此事传出去,父皇对你必有戒心。朝中大臣越是偏向与你,你的嫌疑就越大。“哼哼!”李恪想着。露出几声淡淡笑声。 笑声传入萧潇耳中,这样的李恪,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声,使得萧潇毛骨悚然。萧潇单手捂住口鼻,尽可能不让自己透出声来,掩饰自己慌张,尽可能让自己镇定。是他,真的是他,他不光拉太子下马,杀侍卫一家,就是为了嫁祸魏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行了,别跪着了,下次在擅自行动,本王定不扰你。”李恪说着,言辞犀利,言语中完全没有往日兄弟之情。 凌夜道是,退出房间。 李恪低头看着左边一落书,不知在想些什么。空旷的屋内,隐约传来嘀嗒嘀的声音。李恪警觉。眼神犀利看向书柜一旁,轻轻握起一旁配箭。漫步走到屏风前,隐隐约约看去,似乎有人在屏风后面,他缓缓抽出刀柄,想也没想“唰”的一声挥出刀去。 “萧潇?”李恪傻了眼,见萧潇靠在书柜一旁,坐在地上,地面湿润。萧潇缓缓抬起头,眼泪汪汪抬头看向自己。她什么也不说,没有任何反抗。他连忙收回手中剑。注意到萧潇看他的眼神,仿佛没有焦距,扑朔迷离,透露着失望与不解。 “你怎么会在这,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李恪问着,伸手想起扶萧潇起来。 “别碰我!”萧潇大声吼着,眼前的李恪陌生的让她不敢相信。在萧潇眼中,李恪一直是温柔的存在,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不问世事的潇洒王爷。可是一瞬间,什么都变了,他变得那么陌生。往日看到他,只会觉得温暖,而如今,只觉得可怕。 “萧潇,你冷静点。刚刚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忘了的好。”李恪吞吞吐吐说着,没有明说,也没有任何解释。萧潇是个聪明的的女人,她定可以知道其中厉害关系。 萧潇站起身来,李恪用衣袖想帮萧潇擦拭眼泪。萧潇闪到一旁,推了李恪一把,不想他靠自己太近。自己用手帕擦拭泪水,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他,可看着他。却不知如何开口,问了,你会说吗?毕竟,你总是用一句,“这事,你没必要知道。”来搪塞我。 李恪看着,不知还能和萧潇说什么。看她刚刚的言行,想必难以接受,还是等她冷静下来再说的好。李恪想着,一句话也没有再说,静静看着她。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萧潇说着,转身就走。没有回头,没有犹豫,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如今改如何面对他。 “好!”李恪淡淡说着,目送萧潇离去,在他的视线中慢慢远去。不知道萧潇为何会在自己书房,偏偏让她听见与凌夜的对话。她又会如何想我呢?这一个多月来,发生了太多太多,自己原本可以远处观望,却无意间参与其中。从权师傅,到萧潇,说到底,自己根本不可能避开。李恪看向窗外,在夕阳的照耀下半边天,通红通红。他走出屋外,在一旁高台看着,夕阳好似压了千斤重的石头,逐步下坠。母妃,愔儿,敬儿,萧潇每个人,都在自己心头,而他们的命运,与自己处境息息相关,命连一线。 李恪静静看着,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变了,换做年少时的自己,哪会顾虑那么多。 第102章 错错错 萧潇返回院内,小满已准备好饭菜,就等萧潇前来用晚餐。却见萧潇满脸的泪痕模样,从自己面前走过,似乎没看见自己一般,独自进来卧房。 小满不知发生什么,轻轻扣着房门,道:“小姐,晚餐准备好了。”她趴在门边,看着屋内情况。见萧潇没有吭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小姐,小姐…”小满唤着,见萧潇独自坐在床边,不知想着什么。 “嗯?”萧潇反应过来,应着,仰头看向小满。 “小姐,饭菜准备好了,到雅阁用餐吧。”小满重复问着,言语轻微,近日的小姐,安静许多,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萧潇说不用了,让小满前去说一声。小满在一旁劝说,萧潇完全没有理会,小满还是一个劲的说着,惹的萧潇烦躁。 “够了,你烦不烦人。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难道我做什么,好要你这个下人来同意?”萧潇站了起来,暴躁说着。看着前面,不知为何,有些体力不支。单手扶着床头,让自己能够站稳。 小满诧异,呆立在那,不敢抬头看现在萧潇模样,跪了下来。“我错了,小满知错了……”小满说着,语气略带鼻音,眼泪嘀嗒下来。这是头一次,萧潇用这样口气与自己说话。她吓到了,主子,是啊,说到底她是主子。小姐平时和善,从来没有架子,与自己想姐妹一般相处,自己竟然慢慢忘了,说到底只是主仆关系。 “够了,出去,出去,马上出去。”萧潇说着,看到小满哭了,也没有在意,自己也泪上心头,跟着哭起来。靠在床头,坐了下来。 小满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独自往雅阁走去。见殿下也没有来,独自立在门前等候。 过来许久,王生与殿下走来,进来屋内,却只见小满一人,问道:“萧潇呢?” 小满慢慢向前走去,仰头看着,对殿下道:“小姐她,说她不用晚餐了……”小满慢慢吞吞说着,不知道该如何,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等情况。 李恪长舒口气,轻闭眼,萧潇这样他在意料之中。他缓缓睁开眼,看着饭桌上饭菜,指着几盘甜点,“把这些送她屋内,她饿了自然会吃。”他说着,转身要走。 “殿下,你不用晚餐了?”王生连忙问着。 “没胃口!”李恪说着,回了自己卧房,想来她大概不想看见我的。 小满与与王生互相看着对方,又看向远去的李恪的背影。王生凑上前问着,“你说殿下与萧妃是不是吵架了?都不吃饭。” 小满用托盘端着饭菜,听王生这么一说,到是对,那会小姐回来,是哭过了。 “哎呦,我还未见殿下这样过,想来必是做了什么,惹萧妃生气了。”王生笑着说道,一边帮小满端菜。 “应该是吧!谢谢你!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小满平淡说着,自己不想马上过去,还不知小姐会不会开门。想来也是,小姐大概是把气撒在我身上了。姐姐说的果然没错,我太不懂察言观色了。还好萧妃性情随和,待我不错,若换作我在宫中,恐怕就不是说几句那么简单。 小满想着小乔姐姐对她说过的话,遇到萧潇这样的主子,是修来的福气。不过刚刚小姐那句“下人”听着,心好痛。 小满静静坐在餐桌前,独自发着呆。 凌夜走了进来,唤着她。“小满,你想什么呢?”在小满对面坐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近日萧妃有些奇怪,不像往日。”小满委屈说着,她早已把萧妃当自己姐姐,如萧妃所说。自己确实太不识时务,竟然把小姐的话,当真了。 凌夜从王生那得知,两位主子都没有用餐,想着浪费,就前来。直接吃了起来,听小满这样说,放下碗筷。疑惑看着她,自己确实有些日子没管府内事了。问道:“怎么说?” 小满看向凌夜,委屈问着:“你说我平时是不是太没分寸了,与小姐也是想什么说什么。小姐也不把我当下人看待,让我慢慢没了礼数。” “这不是挺好吗?遇上萧妃是你的福气。”凌夜笑着,没想到小满你为这种事心烦。凌夜笑着,觉得小满有趣,“可你刚刚说萧妃变了,怎么说。”凌夜继续问着,他隐约也感觉的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最近小姐没什么活力,自那日在宫内看到阴妃……小姐就忧郁许多,没有活力,常常发呆。时不时还发火,做事也没心思。东宫回来后,反而见小姐变的更加急躁了,平日小姐总是不紧不慢。而且刚刚小姐又哭了,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小满对凌夜说着,近日萧潇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凌夜。 凌夜默默听着,觉得奇怪,即便受了惊吓,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这么多。更何况,这些事都发生在他人身上,萧妃只是无意间看到,被动参与而已,为何反应如此激烈。凌夜叮嘱小满,多注意萧妃情况,如有什么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可来找他。自己独自品尝饭菜,一边思索。 小满回到院内,轻扣房门。 萧潇让小满进屋,知道自己刚刚不该如此,小满不过还是个孩子。只怪自己,最近心太烦躁。见小满再桌边摆放饭菜,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与自己告别,萧潇也是点点头,轻“嗯!”一声,看着小满退出屋外。 萧潇独自坐着,始终不敢相信,李恪他什么都知道,暗中操作事态发展,告发太子,接着又拉魏王下马。他大概是想当太子的,是啊,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只可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李治当了太子。萧潇苦笑着,笑李恪,也笑自己。原本想保住太子借机改变历史,却无意间害太子造反被发现。“我错了,错了,做什么都是错!我所做的一切,不可能改变历史。我的想法一开始就错了,我只是站在历史进程中的一个小人物,即便我知道未来种种,又如何,无论我做什么,也只能促进历史发展而已。”萧潇自言自语,在迷途中看清自己的处境与局面。 那李恪呢?萧潇不得不考虑他的未来,他的未来,也是自己的未来。萧潇不希望他死,更不可能看着他死。而如今,已不是他们两个的未来,还有他们孩子的未来。她知道未来的结局,但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罢了,说到底我也只是知道一些历史大事而已。 萧潇不懂李恪所作所为,但也没办法埋怨与他,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感觉的到,他在朝中尴尬的地位。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埋怨他弑杀呢?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我又怎么能用现代人的思想去想他,约束他。在这个社会他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利。说到底,在这里生活的我,不过是被他照顾的孩子一般。没有他,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太子的事,就算李恪不从中参与,让父皇发现。他们谋划造反,也不可能成功,他是斗不过父皇的。或许也正是他没有动手,才能继续苟活于世。倘若东窗事发,功入宫内,他必死无疑。 萧潇只能这样去想,她不清楚她是不是在为李恪开脱罪过,还是为自己开脱罪过。但这样想合情合理,也是事实。而只有这样,她心里会好过一些,轻松一些。 看着自己腹部,又不知不觉中想到太子妃。她的孩子没了,而自己有喜了。是那无辜孩童的灵魂,转移到我这了吗?或许这才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原因。太子结局我早已知道,即便在自己面前上演,也能选择接受。但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一切与他有关的人,都跟着遭殃,跌落低谷。萧潇想着,那日东宫血流成河的画面,一幕幕在自己面前上演。 “不要再想了,这与我没有关系,是他们自己要参与东宫造反的,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可厚非。与我没有关系,与他也没有关系。”萧潇独自说着,磐缩在床铺之上。 单手搭在自己脑袋之上,不知不觉中揉乱自己发型。“那如今的我该怎么办?只能看着他死吗?那我呢?他的后代呢?我们的孩子呢?他的结局又是什么?死在武则天手中吗?” 萧潇看着自己,原本李恪的未来一直悬在自己心头,而如今,又要多担心一人命运。我们的孩子,孩子的未来。“李家子孙,几乎被武则天杀尽,连自己的亲身子女也不放过。即便这个孩子没有因为李恪的死而连坐,恐怕也会死在武则天手中。那么你,还有出生的必要吗?” 萧潇想着,磐缩再那,拇指含在口中,眼神飘忽不定,完全没有方向。 “如果是女儿呢?那是不是就没什么?”萧潇说着,她舍不得,舍不得拿掉孩子,这是她第一次怀孕,是和他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会是什么模样。我想知道,想知道。萧潇纠结矛盾,害怕孩子命运多舛,一生悲剧。想到杨妃娘娘,她身为女子,日子过的也是看似风光而已。而她的那些姐妹。恐怕连相公起码的尊重也没有。 “孩子,不可留!”萧潇心里想着,含在口中的拇指,从嘴角处慢慢渗出血来,与泪水相容。 第103章 杀之,取而代之 一夜,李恪都没有过来,他的心绪,并没有比萧潇好在哪里。他与李泰之间的恩怨,早已结下。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李泰性格,而李泰也是如此,我们两个人,注定只能一人安好。 李恪一人躺在床边,回想起年少时。 公元632年,太和殿内,先生为李恪与李泰授课。那年李恪13岁,李泰12岁。李泰聪明伶俐,学东西很快。坐在最前面与先生交流,表达自己对文章的理解。 李恪默默看着书卷,反复看着所学内容。 父皇、太子及大臣在内阁殿内讨论学问结束,路过此地,顺便与大臣进来看看。不知自己的两个儿子,如今表现如何,与大臣一同进来殿内。 问着先生两位皇子如今表现如何,可有什么进步,课程进度如何。皇上与先生交流,频频露出笑脸,看向李泰。太子也与李恪一旁坐下,看着他们今天的课程内容,静静看着书卷。大臣在一旁盘坐一圈,听着,看着。 长孙皇后与几位妃子游园,听闻皇上前来太和殿关心两位皇子学问如何,闻声而来。场面一时变的热闹非凡,李泰滔滔不绝说着,背诵长篇书卷。李恪与太子在身后,没有一点反应。长孙皇后看着,示意太子上前,夸赞自己弟弟聪慧。李恪在远处看着,如此和谐画面,父爱母慈,亲兄爱弟,自己如多余一般,没人任何言语,看向站在一旁的母妃。手中拿着一朵琼花,看着自己淡淡笑着。 皇上与长孙皇后在一旁坐下,注意到太子手中李恪书卷,拿起看着,“《史记·殷本纪》,已经学到这里了,不错不错。比干,忠烈之士,朕前些日子,刚刚为他下诏封谥‘忠烈公’、‘太师’。没想到你们也恰巧学到这。”李世民说着,欣慰笑着。 “微臣正是得知此事,借此机会为皇子讲解此段历史,也可加深皇子对文章的记忆。”先生说着,道明想法。 “回禀父皇,儿臣已经通读并且能背诵此段。”李泰说着,期待夸赞的表情。 李世民爽朗笑着,摸着李泰头发,宠溺眼神看着,“你背来听听。” “纣愈*不止。微子数谏不听,乃与大师、少师谋,遂去。比干曰:“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争。”乃强谏纣。纣怒曰:“吾闻圣人心有七窍。”剖比干,观其心。箕子惧,乃详狂为奴,纣又囚之。殷之大师、少师乃持其祭乐器奔周。周武王於是遂率诸侯伐纣。纣亦发兵距之牧野。甲子日,纣兵败。纣走入,登鹿台,衣其宝玉衣,赴火而死。周武王遂斩纣头,县之白旗。杀妲己。释箕子之囚,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封纣子武庚、禄父,以续殷祀,令修行盘庚之政。殷民大说。於是周武王为天子。其後世贬帝号,号为王。而封殷后为诸侯,属周。”李泰滔滔不绝说着,绘声绘色背着,一旁大臣赞不绝口,妃子们也说说笑笑,夸赞年少的李泰聪慧过人。李世民欣慰,与长孙皇后互相看着对方笑着。 “不错不错。”李世民说着,看向后方的太子与李恪,“承乾与恪儿,你们两个也过来。既然你们都已经熟读,那朕出一道命题,看看你们是否真的看懂此段。” “是父皇。”三人齐刷刷说着,一排站着,李泰也自觉退后几步,站在太子一旁。 “比干忠烈之士,商末帝辛纣王暴虐荒淫,横征暴敛,比干冒死谏言,被挖了心。如果你是比干,你将如何?”李世民问着,期待的眼光看向三个儿子。 太子与李泰看着对方,见李泰没什么反应,想来还未想好。太子看向母后,母后轻轻对他点着头。太子拱着手,上前一步,“回父皇,儿臣若是比干,选择与比干相同,冒死也要进谏。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太子说着,看向四周。比干忠烈,往这方面说,定是没错。 大臣赞不绝口,互相讨论,夸赞太子机灵,反应快,还记得比干话语能够引用。 李泰在一旁看着,站不住脚,主动上前道:“父皇,儿臣有不同看法。” “哦?”李世民一惊,看向李泰,“那你说说。” “父皇,如果儿臣是比干,定不会甘心让商纣王挖了心。商纣王残暴失去民心,天下起兵人众多,而大商气数已尽,与其继续跟随商纣王,不如逃出朝歌,投靠他人,继续为人臣子,建功立业。功入朝歌,擒了商纣王,挖了他的心才是。”年幼的李泰笑着说着,看向父皇,期待父皇夸赞。 李世民思索一下,笑了,道:“青雀嫉恶如仇,有胆识,有想法,懂得变通,自是甚好。” 李恪一旁看着,看向自己母妃。杨妃娘娘摇摇头,李恪明白,什么也没有说,独自一人站在后排。看着李泰,这个家伙果然如此说,昨日就一个劲在玩面前炫耀,还写成文给我看。 李世民看李恪低着头,思索许久的样子,问道:“恪儿,你呢?你有何看法。” 李恪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杨妃娘娘冲他点点头示意,李恪正身上前,眼神坚定看着父皇手中书卷道,平淡道:“杀之,取而代之。”言语刚强有力,明了简洁,道明自己想法。 李恪话音刚落,全场安静下来,杨妃娘娘手中琼花滑落于地面,呆立不语。 李世民看着李恪,面容复杂,李恪看着,以为父皇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跟着说道:“父皇教育我们,看文章不能只看表面,结合《史记·殷本纪》中其它文章,就可知商纣王残*秽,而比干为纣王叔父,当朝宰相。比干忠君爱国,为民请命,是敢于直言劝谏,要求君主改善政治的爱国者。可如四弟所说,商朝已到气数已尽时,但当时朝中忠烈之士不少。而比干与商纣王不同,他忠心为国,深的民心,又是皇族。反抗纣王是必然的,但推翻商朝投靠他人大可不必,自己起兵,定可得到大量忠烈之人支持,他又是商朝皇族,没有看着商朝灭亡的道理,与其看着商纣王败国,不如取而代之,安抚民心。也可使得商朝继续存活,长治久安,对外也有个交代,岂不更好。” 李恪说着,丝毫没注意到一旁人的反应。反而比刚刚更加安静许多,只有李泰笑着,说李恪想法不错,即可报复商纣王,又可得天下,一举两得。 大臣看着,不敢多言,严肃起来。 岑文本看着年少的李恪,嘴角露出笑脸看着,满是欣赏。 杨妃娘娘不知该如何,弓下身子捡起琼花,勉强笑着,听一旁妃子夸赞。 长孙皇后看此场景,皇上似乎在思考什么,默默看着李恪。手搭在皇上肩颈,笑着说道:“皇上,恪儿聪慧,语出惊人,言语中无不透露男儿气息,犹如年少时的皇上,想来往后必是将帅之才。”长孙皇后说着,看向李恪,缓解尴尬气氛。李恪的话句句在理,可这话由他一个次子说出,难免让人担忧。夸赞与他,有将相之才,降低身段,又不失儒雅,也可缓解气氛,让大臣莫要在意。 “哈哈!”李世民笑着,“爱妃说的是,往后必是将才,有朕当年的豪气。” 大臣听着也跟着附和,不在多言。 众人散去,杨妃娘娘拉着李恪返回院内,急躁不堪道:“恪儿,母妃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今日怎呢说出这样的话?” 李恪不解也不服,不明白自己错了什么,“又不是我要说,是父皇问道,我才表达个人观点,我的话也没有错不是吗?” “你的话是没有错,但从你口中说出,就是错。”杨妃娘娘肯定说着,不给李恪任何反驳机会。 那日的画面在李恪面前回荡,回想年少种种,“是啊!我没说错什么,但由我来说,就是错。倘若此话由太子来说,父皇反应定会不同,不是沉默而是夸赞吧!”只怪那时太过年少,想法太过简单。 想来皇子中自己与李泰接触最多,他听母妃的话,打小就,“懂,装不懂。”可倔强的性子,还是喜欢写成文,自己对历史的见解,对让人看法。这些事,他人不知,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李泰,老早就发现了。而李泰性格,他若当了皇上,对我定不会放任,他不会放过我的,毕竟他与我比了一辈子,为了讨父皇欢心,把自己的见解讲给父皇,毁掉我的诗文。少时毁诗文,当了皇上恐怕会直接毁了我。太子之位,他,坐不得。 李恪静静看着屋外月光,府内安静许多,如没人一般。想来这个时间,侍卫离奇被杀之事,父皇应该已经得知了。父皇,你会如何呢?还会偏袒李泰吗?李恪想着,倘若此事不成,那只能出最后一招了。 一人身影在李恪脑海飘过,长孙无忌。不知你舅舅,又改如何,两个都是自己外甥,会帮李泰,还是李治呢? 第104章 魏王弃 春天美丽的夜晚,花儿在轻风的微拂下,拢起花瓣,悠闲地熟睡了,散发着丝丝清香。月光却被迷了双眼一般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月光寒,大殿之内,人声依旧。 唐太宗听一旁武官说着,侍卫一家离奇死亡。太宗默默听着,一旁大臣陪同,见皇上不语,没人敢吭声。一个个低垂木耳,看着太宗脸色。 唐太宗长叹一声,挥手让大臣纷纷散去,下人丫鬟也是如此。独自一人待在殿内。从高台向远处的昭陵看着,默默不语,不知想着什么。夜,多美的春色,积聚着多少希望,蕴含着多少春光明媚的早晨。可谓何今年的春天,会是这般模样,模糊朦胧,完全看不到光似的。 半个时辰过去,太宗命人请来李淳风道士。李淳风在门口等候,不吱一声,没有太宗传召,不敢有任何逾越。 太宗看着李淳风门前身影,传召进来。李淳风道士站在一旁,向太宗问候行礼。 “你,是袁天罡的徒弟,那你可知,朕连夜传召你进宫是为何事?”唐太宗问着,眼睛盯着他看,唐太宗清楚他师傅的能力,预言的种种,现如今一一应验。如诅咒一般,让人不爽,却无可奈何。 “微臣愚钝,不敢揣测圣意。”李淳风恭敬说着,谨言慎行。这是他多年为官之道。 “那朕命令你揣测,就现在。你测算一下朕的心思,为何朕连夜传召你来?” 李淳风道是,抬起头,看着太宗。迟疑许久,才开口道:“皇上刚刚废除太子,连夜传召微臣,是不知该立哪位皇子为太子而为难,才传召微臣前来。” “哼哼!”唐太宗笑着,他清楚李淳风是有本事的,是袁天罡的亲传弟子,也懂得测算未来,他虽从不明说,但他对所发生的事,永远都是平淡的反应,即便太子谋反,这等与太子性格不符的行为,让人意料之外之事。他与朕同时听到,在他心中也未有过任何波澜,表情平淡的让人不敢相信。 “那你觉得,朕请你前来是测算什么?”唐太宗跟着说着,刺探李淳风反应。 李淳风迟疑了一下,道:“微臣愚钝,没有师傅的才能,还望皇上见谅。” 唐太宗没有继续问,他清楚李淳风性子,他们道士都是一样,大事从不透露。往往事后才能明白,原来他们在事情发生前,就早已知晓。 “那朕问你,你觉得,朕还能活多久?”唐太宗问着,略显忧伤。没人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让预言者测算,问出口也需要大量勇气。他看着李淳风反应,却见他低着头,似乎有意不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李淳风听到,心中微微振动。原来皇上对太子之位,早已有了选择。问他这种话,无非是担心李治年幼,放心不下,才传召我来,算算自己寿命。若时间足够,晋王加以培养,也可是位合格的君王。道:“皇上武将出身,难免有些旧疾,但皇上调养甚好,看着晋王加冠没有任何问题。” 唐太宗听他这般说,心中微微颤动,果然,他早就看出来了。加冠吗?如今晋王十五,加冠还有五年。五年时间,足已将他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君王。可泰儿呢?朕又该如何处之。太宗想着,愁眉不展。手中折扇拍打桌面,“啪!”只响。他的才华,让人不舍,更让人忧心。朕错了吗?不该太过疼爱,让他没了王法,肆意妄为。“那你说,魏王,该如何?”太宗说着,略显忧伤,又看向窗外,从屋内眺望远方。三个儿子,这下,只剩下两个了,而其中一个,文质彬彬,却做事不留余地,让人担忧。 “只要皇上舍得,方法有许多,又何必让微臣来提。不过皇上还是要为晋王考虑,让魏王远离京城为好。”李淳风说着,他清楚皇上对魏王的宠爱,是独一份。他在皇上身边待了二十多年,宠了二十多年。太宗年少因为战乱,不得不成为武将。说到底还是不舍。明明白白告诉了皇上,他若犹豫只会让魏王自以为还有机会,会继续折腾。 太宗让李淳风退下,想来想去还是定不下注意,犹豫不决。换做他人,朕又怎会这般烦恼。朕不是一个好儿子,好兄弟,如今只想做一位慈父,为何这么难?太宗在高台眺望,彻夜难眠。 次日,魏王老早得知侍卫离奇死亡的消息。听自己身边大臣所说,父皇怀疑自己所做。魏王一肚子怒火,无缘无故在这种时候被人嫁祸。想也没想直接进面见父皇,一脸的委屈,向太宗撒娇,不该冤枉他才是。 太宗见魏王反应激动,言辞激烈,也开始怀疑有人嫁祸,却想不出还能是谁。 魏王见太宗犹豫纠结,抓住机会,希望父皇可以立自己为太子。见父皇心软,声称自己百年之后定会杀了自己的儿子把皇位传给弟弟李治。而唐太宗见青雀投进自己的怀中,立马心就软了,再一听这样的保证,正巧解了他担心李治安慰的心思,当即便许诺要立他为太子。一旁大臣看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魏王洋洋洒洒离开皇宫,一旁的大臣见魏王离去,面见太宗。褚遂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魏王,“皇上确定要立魏王为太子吗?他刚刚的话不能信啊!” 唐太宗冷静下来也明白杀子传弟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杀的恐怕不是儿子,而是晋王。“朕糊涂啊?”果然,见了青雀,心又软了。想起李淳风的话,他的建议。 太宗传召晋王前来,想要立即立李治为太子。看着一脸稚嫩的李治,反而又开始犹豫,软弱的他,能守住江山吗? 太宗还未开口说话,李治看上去却有些精神恍惚。再三追问他,才知原来魏王威胁了李治。太宗一下清醒许多,在他眼中李泰也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文质彬彬好学之士。看来是朕错了,错的离谱。他才是三个儿子中,最狠毒的一个。 李淳风说的没错,魏王,不能留。 吴王府内。 萧潇清早起来,用过早餐,与小满一同出府。小满想问,可萧潇昨日反应,什么也没有说。萧潇独自进宫,在太医院向太医学习药材,如往常一样。太医见萧妃许久没来,心中欣喜,耐心向萧潇讲解各种药材药方。小满在一旁看着,淡淡笑着,小姐又回到了往日的日常。想来也是,昨日小姐已经发泄过了,也该缓过来了。 萧潇听太医院太医讲解,听着太医给他讲她之前服用的药方。说也奇怪,自打她来了这边,一开始还好,可到了冬天,身体弱到连门也出不了。李恪一直让萧潇服药,为此没少与他吵架。奈于自己也难受,还是乖乖听了他的话。身体也慢慢有了好转,这个冬天已没有那么难受,好了许多。 萧潇看着一旁的药柜,特意注意到一旁的麝香,稚嫩口吻问着它的功效是什么,该如何服用,后果又是什么。 太医悉心讲解,没有一点怀疑。 两仪殿内。 太宗与大臣长孙无忌,房玄龄,李绩等重臣,告知自己打算立年轻的李治为太子。臣之哗然,只有长孙无忌为首的大臣平淡看待,众说风云,议论纷纷。多数大臣提反对意见,提议立李泰为太子更为妥当。一时间,朝中大臣封为两列,一是长孙无忌为首的立李治,而是房玄龄为首的立李泰,众说风云,言辞糟糟。 太宗淡然处之,大臣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太宗缓缓站起身来,站在桌面前,“哗”的一声,桌面上书卷洒落在地。似乎对太子造反,魏王谋嫡的种种怨气,此刻全部爆发。 “难道朕不想吗?他们可都是朕的儿子,太子造反,已经让朕伤透了心。而如今又查出魏王谋嫡,这书卷上的名单,都是一些重臣,私自结党的记载。以及魏王暗地里多次刺激太子的罪证。你们还又什么好说的?”太宗说着,太宗犀利的看向各位大臣。其中有些大臣名单,就记录在册,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场面一下安静许多,太宗看着,心里明白原委。漫步走看着出桌面,到台前来,在大臣中徘徊踱步。“今日,朕特地去大理寺看望太子。太子茫然,垂发立在一旁,完全没有往日模样,苍老了许多……朕一直不敢去想,不愿去面对,太子为何造反?即便受大臣蛊惑,但太子还是听了,冒着生命危险,组织人员篡位。想要连夜逼宫……” 太宗说着,退后几步,扶着桌面,泪上心头。太宗清清楚楚记得,在大理寺内与李承乾的对话。 第105章 大理寺 “父皇可真当儿臣是太子过?”李承乾说着,却背对着太宗。他费尽心机想要见父皇一面,可如今看到,却完全没了气势。 “朕可一直当你为储君培养,又怎会不把你当太子。”太宗一下糊涂,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吗? “是啊!当下一位储君培养,对他人都轻松对待,对我却苛刻不讲情面。一条条,一框框来限制我。连东宫侍女,都是上了年纪的,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一边让大臣辅助,一边对四弟万般宠爱于一身。我这个太子当的,还不如一个皇子。四弟缕缕犯错,侵犯我的权利,甚至还刺杀我儿。父皇明知,却当什么也没看到。对四弟依旧宠爱有加。”李承乾一边说着,一边回忆往年种种。“原本我可以本本分分,安稳坐稳太子之位,可一次意外,让我成为跛子。我心中的打击又何止一点。父皇可在意过?” “这件事即便发生,朕也从未想过废你,你有何必呢?”太宗苦口婆心,慢慢说着。太宗看的出太子心里难受,但又有什么办法,身为男人,还是要自己挺过去,外人是使不上劲的。太宗始终拿对自己的要求来衡量太子,却从未想过他是否承受的了。 “父皇是未想过废我,可比废我还让我难受。我是太子啊,我才是太子,可朝中大臣呢?他们把我当太子了吗?又多少人暗中是四弟的人,我一个空壳太子,有什么意义?造反是我所想吗?我要不是被四弟逼急了,又怎么回走这条路。”李承乾说着,转过身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只要一提及李泰,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透过围栏,怒吼着。 “父皇,你是不是要立四弟为太子?是不是?”李承乾苦笑着,见太宗不言语,用全身力气敲打围栏。泪水与汗水汇聚,不知多久。靠在一边墙壁,反而又哄笑起来。 太宗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无限的伤痛,他的情绪,已不是常人,为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 一旁侍卫上去,罗通想要制服太子,太宗让他们全部退下,独自留下他与太子两人。 “我听说父皇免了我的死罪。”李承乾说着,没有一点高兴的模样,反而愁容,笑着。“父皇大可不必,四弟当了太子,我宁可死,也绝不苟活。”李承乾说着,言辞激动,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这种口气与父皇说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笑着,看着窗外投来的光束,希望之光,只要父皇还在意我这个长子。四弟你绝对别想当太子,除非我死。 太宗黯然,听着李承乾言辞激动的抱怨。在太宗眼中,承乾一直是个乖巧听话的主,往日最多是免朝,不愿上朝来反抗。而如今,为何会变成着样?是忍让太久了吗? “父皇,你知道吗?我一开始谋划此事,原本是打算刺杀四弟的。并没有想过直逼你去。”李承乾笑着,原本靠墙站着的他慢慢冷静许多。沿着墙壁,滑落坐在一旁。侧颜对着太宗,道:“可我后来想了想,我刺杀四弟,有什么用?他府内侍卫那么多,离我又远。他对我早有防备,成功的几率低微。他多次言语激怒我,不就是想要我主动出手吗?我若动手,不正中下怀。” 李承乾说着,回头看向太宗,“最重的,还是父皇不是,只要有父皇在,四弟就有人保护,无论我怎么折腾,都是白费劲,因为有你在啊!” “所以你就转换目标,直接冲着朕来?”太宗说着,万万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样一个曲折的环节。 “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对四弟出手。可五弟提醒我了,他远在外,都有勇气起兵,我又有什么不能。当有人提议时,我就明白过来,反正都是谋逆之罪。而且父皇对我没有防备之心啊?比刺杀四弟,成功的可能会更高些。说不定我就成功了,到时候,还管四弟做什么。父皇你说是吧!”李承乾说着,冲太宗笑着,太宗当年所作所为,不就是这样吗? 太宗无言以对,看着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太子。是朕错了,错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与魏王已经到了如此不可开交的地位,自己犯了与自己父皇当年一样的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两仪殿内。 一旁宦官看到太宗这般模样,都不愿上前。长孙无忌见太宗痛苦模样,他又何尝不是?两个外甥都是自己妹妹的儿子,如今两个相继倒台,唯一能做的便是立李治为太子。魏王的傲气,即便扶他上位,恐怕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与其如此,不如培养年少的李治更为稳妥。 大臣沉默不语,听从太宗指示。唯一让太宗为难的,莫过于如何处置魏王。沉默许久,道:“魏王李泰,是朕极为心爱的儿子,朕对这个儿子实所钟爱。此子年幼的时候就很聪敏伶俐,又十分爱好文学,朕对他的宠爱是那么的不同寻常……然而朕不能让后世子孙认为,皇位是可以通过谋划得到的,所以将魏王李泰降为东莱郡王。大臣可有异议?” 朝臣摸不听此,皆拱手道没有。 诏书拟好,当天下午,送至魏王府内。原本还在做美梦的魏王,一下傻了眼。极力要求见太宗,被大臣拦了下来,告知魏王,收拾行李家眷,几日后徙居均州之郧乡县。太宗是不会再见你的。 朝中大臣如没了主心骨一般,看着长孙无忌为首的党员,部分投其所好,支持立晋王为太子。 而房玄龄与李绩变的沉默,不在参与此事。而他们的行为,长孙无忌都看在眼里,无形间地位尊大,让他更为享受其中。 李恪得知消息,松了口气。一切,终于结束了。马上就四月了,等太子册封大殿结束,就离开这里,回安州。身上依然保留着淡淡酒气,庆幸自己还是留了一手。一大早得知密保,父皇答应立魏王为太子。李恪第一时间备好酒宴,以兄弟名义前往大理寺看望太子李承乾。见太子面如死灰的模样,友好问候。 “大哥,我来看你了!”李恪说着,在一旁坐下,打开手中篮子,端出一盘盘酒菜。 一声大哥,瞬间李承乾瞬间放下对李恪的戒备,这句大哥,想来自己打八岁当太子起,便再未听见过。“如今这样,没想到还有人会来看我!”李承乾自嘲,笑着说道,缓缓凑了过来。看着丰盛的酒菜,问道,“这是我的断头饭吗?有劳兄弟了?” 太子随口说着,大口吃了起来。他知道,除了他之外,与他参与谋反的人,都已依依处死。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大哥这哪里话?看来大哥有所不知,父皇免了大哥死罪,改为流放。三弟就是因为此事,特地前来告知大哥。说句实话,若不是父皇免了大哥死罪,三弟又怎敢前来看望。”李恪说着,说出一半实话。这样也可让大哥完全信任,就好办的多了。 李承乾听李恪说着,难以相信,听到后半句,反而信了。“流放?哼哼!父皇永远都比我们厉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住我。” “是啊?有父皇在,我们只有乖乖听话的命,不管怎么说,都应该高兴不是,起码不用死了。”李恪说着,端起酒杯,与李承乾碰杯共饮。露出淡淡笑容,前后两个月,五弟造反,父皇没有为他说一句话。而你,嫡长子,父皇愿意为你在朝中说话,大臣又怎么会有意见。说到底,你的出生,就是一张保命符;而我与五弟的出生,就是一张催命符。 “这确实该高兴才是,可我宁可父皇给我一个爽快,让我活着,也只是生不如死罢了。”李承乾说着,低头垂发,看上去满是沧桑。 “大哥不必如此,去外地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自由畅快。”李恪说着,特地看李承乾反应。想着什么时候开口为好。 “是啊,外地,自我当太子后,就再未离开过长安。每天只是在东宫与朝中奔走,学习治国,每天还有一大群人盯着。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完全活在别人看管下。而我就这样活了十几年,可有谁问过我,这是不是我想要的。”李承乾说着,端起酒杯,不停喝着。 “在其位,责其职,我们没得选择,即便高高在上也有说不出的苦衷,三弟明白。”李恪说着,面显愁容,是啊!皇室看不见的争斗太多了。 “三弟,我一直都很羡慕你。可以远离官场,不用在朝中勾心斗角,在地方还能做些事实。比我强太多,哈哈哈?”李承乾说着,大笑起来。回想自己的一生,什么都没有干成,还要再史书中留下一笔,遗臭万年。 李恪看着如今有些疯癫的李承乾,有些恍惚,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羡慕我吗?原本不觉得什么,现如今看来,自己算是不幸与幸运参半,总是能遇到贵人,引导自己。虽在封地,但日子过得确实潇洒。 第106章 晋王立一 只要太子不是李泰,是谁都好。“大哥也不必如此悲观,现在虽降为庶民,可往后还是有重新封王的可能。” 李恪说着,似乎安慰李承乾,斜眼看着。是呀!皇帝登基,大赦天下,到时自可重新封王。顺着自己的话自然而然开了口“你与四弟一母同胞,想来他如果当了天子,也不会忘记大哥你的。” 李承乾脸色突变,他明白李恪话里的含义,手中的酒杯被捏的粉碎,原本瓷器在自己手掌中,慢慢渗出血来。是啊,我输了,我被废,下一个太子的人选,非四弟莫属。李承乾终于坐不住了,扑倒围栏前,握着桅杆,心中压抑的怒火似乎在此刻全部爆发,撕裂地喊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绝不可能趋于人下,除了父皇,谁也别想,四弟他更别想。无论谁当太子,他都不行,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他说着,紧握着李恪一身雪白的长衫,手中的鲜血染红了长衫,一片一片。“三弟,我从来没有求过人,我求你,我要见父皇,求你转告父皇一声,我有话要对父皇说。” 李承乾紧握着李恪,一旁狱卒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李恪没有多说什么,手中酒水洒了自己一身,又伴随着李承乾的血液,看上去狼狈不堪。 “吴王殿下还是请回吧,大皇子自入狱以来,情绪一直不稳定,时好时坏,时而淡然处之,时而疯癫发飙。为了吴王安全着想,还是离开为妙。”一狱卒说着,看着一片打翻的饭菜与酒水,叹着气。自他入狱,可曾好好吃过一顿饭。 李恪诧异,“什么?你说他时常这样?”振振看着眼前依旧在求他的,原本辉煌的太子殿下。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原本就是了刺激太子的,想让他拉李泰下马,绝了他当太子的可能。如今看来,完全不必,他,大概已经疯了吧。 李承乾见李恪无动于衷,顺手从一旁捡起碗碟,敲打在墙面,碎在一旁,坚硬的一面对着自己。道:“三弟,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我只对你说,让他们都出去。不然我立马死在这?”李承乾说着,他不清楚能不能信任李恪,但他明白,他如果死在李恪面前,父皇会加罪于他。 一旁狱卒吓坏了,太子若死,他们所有人都要陪葬。默默不敢吭声。让吴王过去,如果有个好歹,他们也是死路一条。一时间都傻了眼,不知该如何。 “大哥不可,你这何苦呢?三弟答应就是。”李恪说着,示意狱卒退下,狱卒却不为所动,“你们统统下去,难道听不懂大哥的话吗?” “吴王不可,大皇子如今状况,小人怎敢让吴王与他单独相处。”另一狱卒说着,无奈看向李承乾。 “糊涂,本王武功底子深厚,还怕关押的大哥不成。说到底本王与大哥也是兄弟,本王相信,大哥绝不会伤我,本王更不会看着大哥死在自己面前。”李恪说着,让他们都下去,看着李承乾,看他眼神坚毅,丝毫没有收手的样子。眼前的太子,与往日完全不同。没有往日的隐忍退让,而是如今的咄咄逼人。忍的太久,不成神,便成魔,成狂,成癫。 狱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罗通闻声而来,见此情景,让他狱卒退下。回头看向吴王,道:“吴王小心,有什么随时叫我。”罗通说着,拱手准备退出房间。 李恪连忙拦住他,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着:“将此事立马通报父皇,本王再此拖延时间,要快。” 罗通点点头,退出房间亲自进宫面见皇上。 李恪想也没想,走上前去,“大哥,人都走了,放下来吧!有话好好说,我答应你就是。” 李承乾看着,放下手来,疑惑的眼神看向李恪,“三弟,我可以信任你吗?”他说着,眼睛一眨眨看向李恪。 李恪一下糊涂,不明白李承乾话里意思。但看李承乾认真的眼神,道:“三弟虽与大哥非一母同胞,但或许正因如此,才能这般坦然相处。大哥有太子的压力,而三弟有何尝轻松过,这样的血脉,又是庶出长子。” 李承乾点点头,回想起李泰,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心中只有恨。“一母同胞,全是恨!哼哼,哼哼!” 李承乾笑着,站起身来,扶着栏杆,凑到李恪面前,小声说道:“三弟,我有一本四弟结党营私的名单,我自己抄录的,摆在我书房的书架上,三行四列名为《后汉书》。如果父皇不肯见我,麻烦将此名单交给父皇,父皇看了定会明白李泰是个什么好东西,看看它都干了什么,我造反都是他逼得,都是他。” 李恪点点头,若是有此,不光可上李泰当不了太子,还可让他从此失势,以绝后患。 李恪说着,离开大理寺,前往东宫,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等他回来,恰巧看到与李承乾对完话的父皇,从屋内出来。 “儿臣见过父皇。”李恪说着,看了父皇一眼,立马底下头来。眼前的父皇,完全没有往日威严,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对儿子失望极致的父亲。 太宗见李恪衣着,想象的出发生了什么,罗通在面见他时,已经说的明明白白。“说,你为何会来看承乾?他和你说了什么?”太宗说着,用词依旧激励,却完全没有往日威力,听起来软绵绵。 “回父皇,儿臣昨日得知父皇免了大哥死罪,才敢来看望大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谁知,大哥竟是这般模样,一时没控制局面,儿臣有罪。”李恪说着,跪了下来,供着手,特地将账本握在手中,让父皇看到。 “你手中是什么?”太宗问着。 李恪看向一旁侍卫,侍卫退下,李恪支支吾吾道出原委,半信半疑交给父皇。 太宗接过,看了两页,泪水模糊了双眼。承乾说的没错,错了,是朕错了。 李恪在一旁看着,扶着。自打自己成年以来,父皇随着年龄增长,眼泪多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不比当年。 “恪儿,招呼下人,移驾回宫!”太宗说着,慢悠悠走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乾被关押的房屋。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心如死灰,无可挽回。 吴王府内! 李恪换下伴着酒味,染着血的长衫。皇宫内发生的种种,他已得知,魏王倒台了,被将为郡王,远离长安分配外地。 看来如今李治当太子当定了,长孙无忌立保李治,无碍,他当太子也挺好。如果有个万一,相比而言,他要好对付的多了。 李恪看着,回想着大理寺内李承乾曾经对他说的种种。是啊。自己是不幸的,同样也是幸运的。自己的血脉,是一道催命符。可如今不同,李泰绝无当太子的可能,我还有没有继续斗的必要,可如果我收手,是否可一生无忧。 萧潇的脸面在李恪脑海中回荡,萧潇她想过一般人的日子,她虽然没有明说,可她厌恶长安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萧潇返回府内,独自回来院内。让小满将饭菜端来屋内,不去雅阁用餐。小满听从萧潇安排,准备饭菜。 萧潇打开屋门,在梳妆台前,拆下头上装饰,往床边走去。却见李恪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看上去似乎很累的模样。 萧潇慢慢上前,看着眼前的李恪,没有说一句话,独自看着。又看向自己的腹部,如今还一点也看不出来,只有一月多,如果你知道,会开心吧!不知不觉中,眼泪流了下来,萧潇也不知为何自己为何变的多愁善感起来。 一滴眼泪滴落在李恪脸颊,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落泪的萧潇。 萧潇瞬间转头,不想让李恪看到她如今模样。她没有办法解释,也没有办法说明。 “我让你失望了吗?”李恪问着,他看的出萧潇的失落之情。 “没有。”萧潇淡淡说着,背对着李恪,擦拭了眼泪。转过身来,“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做,但我相信,有你的道理。我当时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过了一夜,才算明白。” 李恪看着,一句我相信,让他心中一暖。“你不打算问我吗?” 萧潇摇摇头,“你若想说,我便听着,你若不想说,我问又有什么用,对于你的公事,你一向不与我说,不是吗?”萧潇说着,李恪拉她在一旁坐下。 “太子之事,非我所想,逼不得已为止。虽与太子交好,可国事面前,没有情面可讲。你要知道,我可是父皇的儿子,又怎能不管。至于嫁祸魏王,确我所设计。可你有所不知,我与魏王打小一起长大,对他在了解不过,也没少结怨,他若当了太子,未来的君主,那我必死。”李恪说着,将自己的原委告诉萧潇,不希望他与萧潇直接存在间隙,破坏原本的相处方式。 第107章 晋王立二 萧潇诧异,她怎会想到,李恪与李泰之间,怎么会是这样严肃的关系,而我还一直希望父皇立李泰为太子,想借他的手除掉李治。还好没有成功,不然岂不是加速了李恪的死亡。“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与魏王关系会相对好些。”萧潇说着,眼泪不知觉的地流下来。 “傻丫头,你又没做什么,没必要道歉。毕竟没有人知道我与魏王关系如何,毕竟表面关系会做足。我与他的矛盾,是在一起读书时,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那样才更可怕,你懂吗?” 萧潇摇摇头,她确实不懂,为何回这样,不是应该关系更为亲密才是吗? “你不了解,他大小受父皇宠爱,渐渐的长大,他的欲望也就越大。他讨厌所有与他争宠的人,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我从不与他争什么,父皇依旧念着我,而这他似乎更为气愤……我了解他,当然他也一样了解我。”李恪说着回想起少时两人之间的种种,他知道,魏王知道李恪喜欢装傻,魏王心思缜密,绝不会容得下我。“你不了解他……” 萧潇伸出手,挡在李恪面前,让他不要说了,“不用了,我明白,真的!”魏王确实野心太大,这话是他走上迷途的原因,毕竟是帝王家。 李恪没有再说什么,拉萧潇在自己腿上一坐下,从她身后身后抱着她,他看的出来,萧潇没有完全释怀,她还是介意。道:“人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活的光明正大,我原本也想抬头挺胸前进,却不知何时让自己沾了一身泥巴。我只想好好活着,保护我爱的人。相信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泥巴会干燥掉落,所以不要因此,讨厌我。”李恪说着,他有时也自己讨厌这样的自己,表面光明磊落,背地里搞些手段,顺水推舟。 萧潇听李恪说着,他的话是那样有道理,谁能保证自己一生清清白白,或多或少都会有意无意做些伤害别人的事。不知不觉中,眼泪流了下来,滴在李恪手背。“不会的,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平平安安就好。”萧潇低头说着,我讨厌的,不是你,是我自己,总是那么没用,什么都帮不到你。总是那么软弱,经不起一点打击。 李恪淡淡笑着,萧潇的话是那样暖心。她没有这样那样的野心,与魏王妃阎婉不同,一个欲望心大的女人,一心想要当正宫皇后的女子。 “你还笑,我才不管魏王怎么样,我担心的是你诶。”萧潇抱怨说着,回头看着笑容灿烂的李恪。 “我知道,所以我才笑!”李恪帮萧潇擦拭脸上泪水,“我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话,又怎么去保护你呢?” “你少哄我的,拿我当借口。你做这事的时候恐怕想都没想起我。”萧潇说着,翻白眼看着眼前的李恪。 “咦,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恪说着,与萧潇靠的更近。 “小姐,饭菜我准备好了!”小满说着,从屋外走了进来,将菜篮摆在桌面。这才注意到殿下也在屋内。 萧潇连忙从李恪身上站起来,站到一旁,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小满,她似乎更加尴尬。小满机灵,连忙笑着说道:“呀!殿下也在啊!你瞧我,才准备了一双碗筷,就先退下了。”小满说着,缓缓退出房间。 萧潇与李恪相视而笑,坐到饭桌去,萧潇亲自见过反常从篮子中,一碟一碟端出来,摆放在桌面。 “小满是越来越聪明了,反应快了许多”。李恪说着,想起第一次见小满时她笨手笨脚的模样。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小满也跟着我有些日子了。”萧潇说着,一边独自吃了饭菜,李恪眼巴巴看着,想着萧潇至少会喂自己一口。 可现实证明,他想多了。和她说话,还是没什么反应。“你这样会变成大胖子的,到时候我就不要你了。” “你放心好了,本姑娘可是吃不胖的体质,不然早就是大胖子了。”萧潇说着,感到庆幸,自己这样的体质,决定她虽在娱乐圈,依旧可以做一个开心的吃货,只要七点之后不吃饭就可以了,丝毫没注意到李恪的意思。 李恪无奈看着,小满总算回来,这次象征性的敲门,毕竟门原本就是开的。 李恪接过也吃了起来,自己也是,与萧潇吵架,没什么食欲可言,前几顿饭都廖廖凑乎。 萧潇吃着,一下的反胃,却提醒萧潇,她的事,还没完,还有孩子的事。而李恪,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了?”李恪问着,见萧潇难受的模样,小满在一旁扶着。 萧潇连忙装作没事的模样,尴尬笑着,看向李恪,“我想我可能是吃太猛了,毕竟前几顿都没好好吃。” 李恪与小满笑着,萧潇只能无奈苦笑,她说谎了,头一次她在李恪面前演戏,表现的没有一点问题。低头继续吃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李恪,他,会高兴吗? 夜里,萧潇辗转难眠,看着一旁的李恪,莫名的有一种负罪感。眼睛盯着李恪看着,失魂一般。 “王爷。”萧潇叫着,柔和的月光下,看不清李恪脸庞,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开口发问。 “嗯?”李恪隐隐约约问着,睡意朦胧,转过身来,抱着萧潇,在自己怀里。 “如果,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萧潇断断续续说着,她不打算留下孩子,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啊?对不起我的事?什么?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你。”李恪完全没在意萧潇的话,抱的更紧了些。 萧潇没再说什么,她清楚李恪没有认真听她的话,自是不会在意。 翌日清晨,萧潇不知该如何,还是不希望李治继位,难道我即便知道发生的种种,也只能看着事态发展吗?萧潇独自进宫,徘徊在大明宫内。 两仪殿门前,萧潇没有进去。从远处就可看到,父皇与几位大臣在商议什么。 “三嫂?”李治路过,叫着萧潇。 “九弟?你怎么在这?”萧潇问着,她看看眼前的李治,又看向殿内。难道父皇已经决定,让九弟继承皇位了,而李恪昨日话语,除了李治,没有其他继位人选。 “三嫂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着装有什么不当的吗?”李治问着,打量着自己衣着。 “没有没有,父皇叫你,你还是快去吧!”萧潇说着,在一旁坐下,静看着宫殿。 两仪殿门敞开,只见李世民与大臣发生争执,李治哭哭啼啼不知与父皇说着什么。 萧潇见太宗拔出剑来欲自杀,连忙跑上前去,“父皇这是怎么了,快把剑放下啊!伤了龙体改如何?” “龙体,呵呵!”太宗一边说一边笑着,“想朕创下这江山,如今竟然连一个可以继位的人都没有,岂不贻笑大方,不如早日去了的好。” 萧潇听太宗这样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跟什么。 长孙无忌上前,劝道:“皇上哪里的话,虽然太子与魏王流放,不是还有晋王吗?他虽然年轻,但加以培养,一定会是一位合格君王。”长孙无忌说着,拉着一旁的李治到太宗面前表态。 “我,父皇,我……”李治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其他大臣一个劲的赞同长孙无忌大人的话,晋王可立为太子。 “那有什么用,两个嫡子被废,而现在唯一的嫡子稚奴,他不愿为太子,与其如此,看着大唐往后无主,不如让朕早日去了的好。”太宗没有客气,剑依旧驾在自己脖颈。 长孙无忌拉着李治未太宗表态,稚嫩在父皇面前跪下哭诉,表面自己愿意继承皇位,光复大唐。其他大臣也相继附和。太宗总算放下佩剑,丢到一旁,与李治相拥而泣。 萧潇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又看向一旁大臣敷衍的模样。才明白过来,“太宗在李治面前演戏,太宗与大臣演了一出好戏,而目的就是为了李治能心肝情愿的接受太子之位,在逼李治做决定。”怎么会这样,父皇竟然想了这么一出,萧潇不知该说什么,看向一旁继续劝李治的大臣,他们的演技太过浮夸,一眼看穿。 看来我还是一点用也没有,果然,我根本改变不了历史,改变不了。 “哎!”李淳风叹着气,看着眼前场景,独自站在角落。 萧潇回头看着,是他?那个父皇非常信任的道士。萧潇见他与其他大臣都不同,没有敷衍符合,而是独自一人在角落,叹气摇头,不知感慨什么。 李淳风无意间看到在一旁萧潇看他的眼神,看向萧潇。 萧潇转过身来,避免尴尬。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在意这样一位道士,总觉得他与这里的人,有兴许不同,却说不上来。 第108章 晋王立三 萧潇看着,眼前的父皇与大臣。一切都如历史一般进展,没有一点儿变化。慢慢退出房间,往后花园走去。我到底还在挣扎什么?为什么还在想要改变历史,已经害了太子不是吗? 萧潇独自漫步,观看着花园内春色依旧,慢慢进入晚春,花儿没往日艳丽。萧潇轻折一朵牡丹,置于掌心,从外向内摘下边上干枯花瓣,露出还依旧艳丽的花心。 小满从一旁跑来,“小姐,怎么不叫我就独自出来,殿下要责怪我的。” “我看你与你姐姐聊得开心,就独自出来转转,在宫内,能有什么,逛逛花园而已。”萧潇说着,将手中牡丹丢于一旁花田,继续走着。 “小姐丢了干嘛?看着还艳丽,留着泡茶也好。”小满看到,觉得可惜,小姐一向珍爱花草,见不到一点浪费,对牡丹,更是爱的要命。 “留下,又能护它几时,既然外边已经干瘪,里面干枯是迟早的事。”萧潇说着,继续走着,不愿回头,不愿多言。 “小姐这是要去哪?这就回去吗?”小满问着紧跟在萧潇身后。 萧潇抬头看向天边,淡淡道:“太医院。” 小满跟着,想来小姐又是去学习,笑着。 凌夜在外办事,一个人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小萍?”凌夜也有所耳闻,萧妃打发小萍离开王府,对外说是有了中意的人,就给了些钱打发了。可眼前的小萍,看上去落魄许多,跟了上去。 “小萍真的是你?”凌夜笑着,眼前的小萍,虽然没有在王府内打扮精致,透着了朴素的美。 小萍却躲躲闪闪,有意避开凌夜。凌夜疑惑,追了上去。 连续几天,萧潇如往常一样在太医院与府邸奔走,没有任何人怀疑什么。宫内忙着太子的册封大殿,李恪前后送走李承乾与魏王,回宫面见父皇。 太子还未册封,一个好消息传来,李治宠幸的宫女,昨日生了,一个男婴。太宗得知,大喜。又喜逢太子册封大殿,可谓双喜临门。 萧潇得知消息,没有反应过来。李治不是去年才与王皇后成亲,怎么这么快就有孩子,还是与其他宫女。萧潇处境一下变得尴尬起来,走在宫内,都隐约听到宫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萧潇没有在意,小满却教训起来一旁的宫女。 “小满,没必要。”萧潇说着,摇摇头,拉小满走。 李恪从未提过要孩子的事,上次还是萧潇见太子妃流产自己向李恪提及。仔细一看,李恪似乎与自己的兄弟确实不同,从未对此着急过。对自己也是从未要求什么,而我……萧潇想着,难以平复。看着自己的腹部,捏着手中的草药。 “这是藏红花,活血化瘀的功效,萧妃这等年龄是不能服用的。对女子不好,伤身子。” 太医的话在萧潇耳边回想,她特地从外面药店买了些,店员聪慧,似乎看出什么,还配了五行草等药材。 而萧潇不知,萧潇的一举一动,已在凌夜的监视之中。凌夜从小萍那得知,萧妃恢复记忆,还私会自己的旧情人,无奈被小萍发现,才赶走了她。 凌夜半信半疑,暗自调查起来。 “店员,刚刚那位夫人,她买了什么药?”凌夜问着,原本不相信小萍的话,可连续跟了萧妃几天,她的举动,太过反常。与以往他所认识的那个萧妃,有太多解释不同的言行。 小二看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好对付。 凌夜见此,顺手掏出腰牌,亮在他的面前。 “哎呦官爷,小的眼拙。”小二说着,拉着凌夜到一旁,小声道:“官爷,刚刚那位夫人,买的是打胎药。” “什么?”凌夜一惊,打胎,萧妃有喜了。 “虽然不知那夫人身份,但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刚刚给她开的药,明确告知她了,可以打掉她腹中胎儿,但也可能导致她从此不孕,她的反应,着实奇怪,告诉她时她反而在笑,买了三副。看她不是风尘女子,想来八成是嫁给不该嫁的人,才会这般。” 凌夜惊呆,难道萧妃真的恢复记忆了,才会这般。在吴王书房前徘徊,没有进去,自己也没有确切证据,又返回自己屋内。 萧潇看着手中干草药,不知该如何。在厨房徘徊许久,独自离去,原本打算将此药掺杂在自己平时服用的养身药中。眼看就可参杂,拿起却又放了下来。听一旁有人前来,慌忙离去。 太子的册封大殿如期举行,李恪携带萧潇,出席宴会。 萧潇在台下看着父皇还特地命人抱来李治儿子,似乎有意给李恪夫妇来看。 萧潇看着襁褓中的胎儿,心一下软了。 太宗与大臣已春为题吟诗作对,李恪看上去笑脸相迎,从头到尾,不多说一句。 萧潇全程注视宫女手中胎儿,思想飘忽不定。 一大臣吟诗一首,接下来到了太子殿下。李治为难模样,不知该如何,看着自己对面的哥哥李恪求助。 李恪明白李治意思,但他心里更清楚,这个场子是特地为李治布置的,自己不该锋芒毕露,惹来麻烦,沉默不语。 一旁长孙无忌大臣看出李治为难,又不想李恪表露锋芒,注意到李恪一旁的萧潇。“微臣来京城赴任不久,就听说吴王妃是继文成公主之后,京城第一才女。不知今日可否一见?”长孙无忌说着,瞬间缓解李治尴尬,又引起一旁大臣兴趣,纷纷看向萧潇。 李恪推着一旁萧潇,萧潇才反应过来。 回头一看,大家都看向自己。“怎么回事?王爷?” 李恪还未开口,李治欢呼起来。“是呀!三嫂可是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才女,已春为主,作诗想来信手拈来。”李治笑着,舅舅的话恰巧解了自己危机。 太宗回头看着,也来了性质,期待的眼神看向萧潇。 萧潇听清了李治的话,是让我以春为题作诗一首。才回过神的萧潇,完全不明白状况,只想缓解尴尬。 春,描写春天的诗,萧潇来不及看一旁李恪,环看四周人期待的目光,端正坐姿,随口道来,“那萧潇献丑了,《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萧潇没想其它,随口而出。萧潇说了两句,才反应过来,不可,低头沉思一会,继续道:“让父皇见笑了,萧潇一时只能想出两句。” 太宗与大臣纷纷点头笑着,细细品味,短短两句,没有华丽词汇,没有高超的艺术手法,但行云流水,平易自然。 大臣纷纷叫好,纷纷称赞萧潇名副其实。兰陵萧氏不愧是名门望族,文学世家,连女子也不例外。 萧潇淡淡笑着,自己也是才回过神来,还好李治提醒,慌忙中想起《春晓》,缓解尴尬。 不远处的李淳风道士,傻了眼,看着眼前的萧潇。《春晓》,是《春晓》,孟浩然的《春晓》,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成为吴王妃的。 李淳风注视着一旁萧潇,她是吴王妃,那她如今,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无论如何,要与她谈谈。 李恪见萧潇坐下,淡淡笑着,问道:“你真的只想到两句?” 萧潇笑着,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李恪沉默,细细品味,整首诗没有华丽词汇,最后一句反问,道出无限遐想空间。花落知多少?可不正巧道出今年春天发生种种无奈的事件吗? 萧潇见李恪反复不停的默读着自己刚刚诵读的《春晓》,细细品味。萧潇没有打扰,独自离席,不知不觉中,漫步后亭,在一旁看着李治孩儿。 李淳风见此连忙跟上前去,见萧潇逗乐孩童模样,与一般女子无异。 “微臣见过吴王妃。”李淳风说着,走了过去。 萧潇点点头,请他一旁坐下。没有与他交流的意思,依旧发着呆,看向一旁婴儿。 “没想到吴王妃这般喜欢孩子,为何不早日为吴王殿下诞下一子。也可了却皇上心事,岂不美哉。”李淳风说着,没一点委婉,让人不快。 萧潇回头看着,还是头一次大臣用这种口气与她说话。“大臣说笑,孩子岂是说有就能有的。” “在我们家乡,生孩子相对来说容易的多,还能提前知道孩子性别,我想萧妃是怕在这边生产没自己家乡安全才如此吧!”李淳风说着,定情看着萧潇反应。 萧潇回头看着,李淳风,这个原本她就觉得熟悉的名字,而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到底是谁? “京城第一才女,想来也是,毕竟唐诗宋词我们打小没少背,你说是吧!”李淳风见萧潇反应,继续说着。 萧潇看着,手中拨浪鼓垂直落下,发出声响。见李淳风依旧笑着,看向一旁宫女,看看了后院偏亭,“李大人,看孩子如今熟睡,不如你我到一旁再聊,以免吵到孩子。” 李淳风笑着,配合萧潇,向一旁亭子走去。 “小满,你到一旁去备点茶水,我与李大人要讨论一下刚刚的诗词。”萧潇说着,支走小满。 第109章 希望&破碎一 萧潇见小满远去,瞬间转过头来,“你到底是谁?和我一样吗?” “来自二十一世纪,2223年,你呢?”李淳风快速说着,想尽快清楚萧潇身份。 “2223年?”萧潇没有反应过来,李淳风,他来自未来,萧潇来不及反应与思考,迟疑了一下,道:“我,我来自2023年。” “怎么会,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比我早了两百年。你是怎么来到这的?”李淳风问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我,我是死后来的这里的,灵魂附在和亲公主萧潇身上,成了吴王妃。” “魂穿?”李淳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看着眼前的萧潇,回头看了看一旁风景,又道:“我是参加科研到这里的,是国务院批准潜派过来的。” 国务院批准?他来自未来?国家派来的?那么他不是魂穿,“你是身体穿越来的?”萧潇问着,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李淳风点点头,他原本以为萧潇与自己一样,是幸存者之一。更有甚者,是第二批来大唐的工作人员。现在看来,不一样,与自己完全不一样。 两人聊着,语速极快,尽快了解对方底细,又不会受人关注。 萧潇从李淳风口中得知,2213年,科学家研究出可以穿越时空的机器,历史学家得知,提出申请,请求借助机器,记录最真实的历史史诗。经过十年申请与计划,国家总算答应下来。唐朝,国家首先批准。距今一千多年,不会太远,风险相对比较低;也不太近,不会对现代造成大的影响;摔先批准潜唐使者到大唐初年。 可谁知,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实施时没有控制好机器,前去的二十人,全部送至了隋唐乱世。李淳风说着,不想再去回忆过去的种种。 萧潇明白,没有多问,小满也备好茶点端来。萧潇与李淳风商量,确实不易多交流,毕竟是在宫内,人多眼杂。 两人相约,几日后悦来客栈见面。 萧潇倍感欣慰,遇到一个与自己一样的现代人。他是国家派来的,历史学家,那他一定知道,知道李恪的未来,有救了。他还是来自未来,那一定有更加先进的科技,他会帮我的,一定会。说不定,他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回现代去。即便是未来,也一定比死在这里好。 萧潇笑着,轻松许多。笑脸盈盈,返回餐桌。什么也没有说,坐在李恪一旁,额头顶在他的肩膀,默默靠着,脸上泛出笑容不断。 李恪看着,萧潇奇怪的举动,不明白为何,但看她笑容灿烂,淡淡笑着,“听说你去看孩子了,怎么,心动了吗?”李恪笑着,打趣萧潇。 萧潇笑而不语,白了白眼。有一种想要告诉他的冲动,话到了嘴边,“我……”,还是忍住了。虽然李淳风是现代人,但他也不一定能帮到自己,还是不要高兴太早的好。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没什么,孩子很可爱。” 萧潇挽着一旁的李恪,靠在他的右肩,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好,所以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我看你最近是与原太子妃走太近了,怎么这般多愁善感起来。都不像你了?” 萧潇没有言语,淡淡笑着。我,一直都是我啊,只是心,没那么单纯了,或许女人就是这样,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失去。萧潇想着,没有开口。 一旁的王皇后的兄弟,与长孙无忌聊着,闲话家常。萧潇看着,年幼的王皇后,还那般单纯美好。即便李治与宫女的孩子出生,她也没有一点怨言的样子,笑着,大方得体,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异议,认为她理应如此。 李恪带着萧潇返回府邸,院门前一人身影,吸引萧潇目光。“方远,他没有被抓?” 萧潇在院内有些忐忑不安,真的是方远吗?萧潇看小灰灰在一旁练习舞刀,问他,才知是师傅教的,平时都不敢在殿下面前笔画,也只能在萧潇院内舞动几下。 方远,他怎么又来了,那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打算。萧潇静静一人院内等候,自己也不清楚,回想刚刚方远的手势,似乎暗示什么,难道他今晚会来? 果不其然,晚善用后,萧潇独自在小灰灰院内等候。侍卫换班结束,方远跳了进来。 萧潇放他进来屋内,看无人跟随,才放心下来。看着眼前方远,似乎一下老了许多。 萧潇全然不知,凌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远处观看许久。萧潇让他进来屋内,在一旁默默观察窥探。 “你,没有被抓?为何不赶快离开京城?”萧潇问着,不清楚方远还有什么打算,难道至今他还不打算放弃? “没有,哼哼!”方远笑着,“我命,好像就是那么大,你说是不是有人在冥冥之中保护我。” 萧潇回头看着,自嘲的方远,如果有人保护,那会是谁?小灰灰的母亲,以及方远生母吗?她们那么善良,应该在天堂吧! “我想明白了,你说的对,我不该继续再挣扎什么。说的好听点,我是在为父报仇,可说句实话,哈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不甘心而找的借口。可到头来,却是伤了爱自己的人。失去的更多,如今真的只剩下自己孤生一人。”方远慢吞吞柔和说着,没有说出下一句,伤了爱自己的人,辜负了自己的爱人。 萧潇欣慰笑着,他总算想明白了。不过他让父皇,感受到的痛苦,比他自己造反起义,还要痛彻。 两人聊着,远处的凌夜听不清对话内容,看萧潇笑容渐渐消失。那男子面容憔悴,时不时的苦笑,耐人寻味。 “那你有什么打算?”萧潇关切问着,她是不希望方远死的,李元吉的儿子。萧潇清楚,古代人讲究传宗接代,李世民夺得皇位,心中对大哥是有愧的,还特地将自己的一个儿子过继给了大哥。而李元吉没有这样的的待遇,方远可以活着,也算恩德一件。 “离开这里,谋生!我今天来就是来与你道别的,小灰灰就托付给你了,我相信你……请求你!”方远说着,在萧潇面前跪下叩拜,起身,转身就走。也不想再看小灰灰,拿着手中口哨,低头看着。 凌夜避开到一旁,继续看着。 “那孩子呢?你不管了吗?他可是你的孩子呀?”萧潇严肃起来,连忙起身追出来,一时没控制自己语音,大声问道。他知道方远性子,今日一别,恐怕再无见面可能。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连忙呼声叫住要离去的方远。她不明白方远想法,但若是她,一定会带走小灰灰。 方远停下脚步,思考什么。低头又看了看手中口哨,这个他与自己孩子唯一的联络。 凌夜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孩子,萧妃有喜了,孩子是他的,小萍没有撒谎。他,就是章笙,那个与萧妃有生死相许的男人。 “我的孩子,又有什么用,如今的他,姓李不是吗?这或许,就是命!”方远说着,头也没回,走出房间,一跃而起,离开王府。 萧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坐了下来。方远说的没错,没有错,如今他姓李,岂能说走就走。他,连孩子都没有去见。想来,也是做了许久的决定。或许这是命吧!他没福气姓李,而他的儿子,姓李。 凌夜在外听得一清二楚,孩子,两人全都在聊孩子。一下晃了神,不敢相信。小萍说的明明白白,萧妃在殿下前往齐州的半月中,以小灰灰为幌子,在外与自己的旧情人私会,还连续几日没有回来。小萍送饭时恰巧发现,萧妃才打发了她。那时她才知道,萧妃早就恢复记忆的事。凌夜回想着小萍的话语,始终不愿相信小萍。即便小萍声容并茂,凌夜还是不愿相信魅主的小萍。而如今,不得不信,萧妃有喜没有告诉殿下,而是想要打胎,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凌夜回想起多日前,他在客栈二楼,看见萧妃与一男子吵架场景,貌似就是他。那说来,萧妃那时就恢复记忆了。恐怕如小满所说,看到阴妃娘娘自杀的一幕,受了刺激所致。 凌夜将几日跟踪萧妃发现的种种,联系起来,又回想起一月多前的事,一切都说的通了。 凌夜想着,一时没有注意,方远已经离开府邸。自己追了出去,却已不见踪影。看来没错,与自己当初在梁国调查的一样,章笙是个江湖人,武功底子深厚。 凌夜恨得咬牙切齿,自己怎么就大意让他跑了。听他刚刚与萧妃对话,恐怕再也不会回来。想再抓他,恐怕无望。凌夜自责自己大意,在殿下前往齐州的日子,府内发生这等事来。萧妃胆大包天,竟敢这样对待殿下,辜负殿下对她的宠爱。 凌夜为殿下感到不值,身上佩刀划在一旁墙壁,留下深深地恨意。而殿下如今还什么都不知晓,自己又该如何与殿下开口呢? 第110章 希望&破碎二 萧潇返回自己院内,她清楚,自己怀孕的事瞒不了多久。欢儿妹妹与罗通知道,李恪又暂留京城,早晚是要知道的。我不说,欢儿一定会说。而如今不一样了,有李淳风大人在,或许他可以,可以将我们带回现代,包括自己的孩子。 萧潇一旁想着,有想把实话告诉李恪冲动。自己备的打胎药,萧潇捏在手中,揉尼粉碎,在一旁花盆中散落而下。嘴角微微上扬,如释重负一般。 李恪返回府内,凌夜守候多时。到书房面见殿下,“殿下,微臣向殿下回报府内情况。”凌夜跪在地上,慢吞吞说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这是哪根筋不对,这么严肃,你该不会又犯下什么大错了吧!”李恪问着,端坐在书桌前,全然不知凌夜为何这般严肃表情,与以往不同。前些日子暗做主张犯下的错,他还记得,这短时间内,不会又做了什么? “我,我前些日子,才得知,原来萧妃早已将小萍打发了。”凌夜说着,借小萍开了口。不能让殿下被蒙在鼓里,受这等屈辱。 “小萍?”李恪说着,低头看着桌面,“难怪有些日子不见,原来被萧潇打发了,这样也好,她留在府内,早晚是个祸害。” “殿下,属下有些担忧,萧妃突然打发小萍,太过奇怪。”凌夜说着,抬头瞄了一眼殿下,见殿下依然悠然的模样,没有一丝丝怀疑。“殿下,属下有些担忧,你说……萧妃是不是恢复记忆,才会如此?” 恢复记忆?李恪什么也没有说,淡淡笑着,“你大可不必担心,就算恢复记忆又如何?她还能离开这王府还不成?你倒是奇怪,怎么这般紧张?”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萧妃近日与平时有些不同,大胆猜测。”凌夜说着,没有继续说什么,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没说几句,退出房间。 几日后,萧潇到悦来客栈私自见李淳风大人。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的长相,当真没有一点变化?”李淳风一见到萧潇,就直接问着,他几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何会长的一模一样。 萧潇听着,低头不语。抬起自己左手看着,“也不是完全一样。现代的我,左手,手掌正中心,有颗痣。”萧潇说着,不愿回想。 李淳风诧异,掌心痣?“那你……” 李淳风想说什么,萧潇急忙打断,道:“你不用说什么,我知道什么意思。掌正中心有痣,天煞孤星命。”萧潇苦笑着,不想回忆,“我也确实如此,永远都是一个人一般,命也很硬……我其实是自杀后,来到这里的。”萧潇勉强说出实话,她不愿过多回忆。她没有提及自己的好友芊芊,毕竟自己也完全不知所以然。 “没事,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很好。”萧潇继续说着,拽住李淳风大人衣袖,“告诉我,李恪,他的命运是什么样的。你是身体穿越过来的,那你一定知道怎么回去,带我,不,带我们一起回去。我求你,求求你。”萧潇说着,眼中泛着泪光。跪在李大人面前,萧潇清楚,男人最怕的就是眼泪。只有他先答应,就有机会。 李淳风轻闭眼,摇着头,道:“没用的,我帮不了你的,回不去了,我早就回不去了,更别说带你们回去。” “不可能,你别骗我,你们是国家派来的,怎么可能不来接你们。带我们回去吧,求你了。”萧潇恳求着,国家不可能不管他们,而如他所说,其余人几乎全部丧命。我与殿下,就可以随着一起回去,可以的,一定可以。 “原本是可以的,只可惜发生太多太多,早已没了回去的可能,和组织,早就断了联络。”李淳风说着,自己当年一念之间,犯下大错,如今什么都不可能了。 萧潇听到,不愿相信,原本的希望,化为灰烬。“那你告诉我,告诉我,李恪,他是怎么死的,你一定知道对吧。”萧潇瘫坐一旁,回头问着,声音哽咽,没一点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是绝望,还是另有打算。 李淳风见萧潇这个模样,她果真如她所说,她对这段历史并不了解。而萧潇的反应,她恐怕早就爱上李恪了,若是说了实话,她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会在她身上重演。 “你说话呀?我求你了,我知道李世民儿子下场都不好,这个我是知道的,我求你,告诉我,李恪他是怎么死的。”萧潇哀求着,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李淳风还是没有开口,他知道,萧潇她在现代敢自杀,而在这里,让她知道李恪含冤而死。她受了刺激,恐怕比我当年做的,好要决绝,不顾后果。“你知道又如何,你帮不了他,只会害了你自己,让你更加痛苦而已。” “你不必如此,我知道,我没有能力改变历史,但至少让我知道,我还可以陪他多久……还有他的后代,结局是什么。”萧潇说着,她知道她自己已经铸成大错,间接让太子谋反的阴谋被发现,推动历史进程。恐怕自己再做什么,结果也都是一样,萧潇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 “你,难道你?”李淳风立马明白萧潇话里意思,她有孕在身,她怀了李恪的孩子。 萧潇点点头,眼泪不知不觉低落而下。 不行,她不能继续留在李恪身边,不然,她一定会走上我的老路。“李恪他,是造反而死。”李淳风说着,他对萧潇撒谎了,他只能这样,一切不能再有任何变动,不能。要按照历史来走,一定要。他转过头,没有面对萧潇,决绝说道:“他的后代,被抄斩了,男性无一幸免,前前后后,被李治,被武则天都有。”他夸大的言辞,告诉萧潇,让她早日离开的好,只有她离开皇室,他才可安心。 李淳风的话,如复读机一般,在萧潇耳边不断回想。“不可能,你撒谎,王爷他根本没有夺嫡的心思,他不会的,他没有,他说过的,他只想好好活着,仅此而已。而且李治他不会的,武则天?武则天……” “太宗与高宗自是不会,可你要清楚,高宗继位,没有实权。你觉得,李恪的话可靠,还是我的话可靠?”李淳风淡定说着,对萧潇撒下弥天大谎。他清楚,若是说实话,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骗人,王爷不是这样的人。王爷和我说过了,你根本不算大唐大臣,是父皇让你有了今天,还为你赐名。李淳风是个历史人物对吧,你套用他的身份活着,做了大唐预言家,父皇的亲信。”萧潇说着,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但她不想去想,李恪会对她撒谎,撒这样的谎,而他的后代怎么可能全部被杀,怎么会?李淳风,她一开始就觉得熟悉的名字,一定是在哪里看过。 “对,你说的没错,我原本也困惑,为何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为何我可以活下来,大家却都死了。当太宗为我赐名时,我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的历史使命。”李淳风说着,说出实话。他一直借李淳风身份活着,才不至于死掉。 “历史使命?那我呢?我的使命是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掉?为什么让我来到这里?为什么还让我与皇室沾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历史使命?那我呢?萧潇不断问着自己,她不明白,有太多的不明白。自己促使太子造反被发现,难道,这就是我的历史使命? 萧潇的话让李淳风一下哑语,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啊?我用来近百年时间,经历三次轮回,才明白自己的历史使命?那她呢?她会不会也有? 不会的,她说到底都是女子,不必在意。她离开,才是对历史最大的帮助。“你离开吴王殿下吧!我可以帮你,远离纷争,过一般人的日子,只要你愿意。”李淳风说着,见萧潇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道:“而且,你现在离开,还可保住腹中胎儿,为李恪留下后代。”细看萧潇微表情,总是触动到她,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女人,而如今,还是个母亲。 离开他?萧潇听李淳风说着,自己曾经想过无数次离开。可如今,她心系李恪,确让她离开?“你开什么玩笑?我是萧潇,是和亲公主,我走了,梁国怎么办?”萧潇没有说提李恪一句,而是用梁国来说,这是实话,也是她早期不离开的主要原因。 李淳风笑了,梁国,一个历史上都不曾记载的小国。恐怕没几日存活的几率,没想到她还会为萧潇家人着想。看她她是个善良的女孩,这样就更好办了。“不管你留下,还是离去,梁国都改不了灭亡的厄运,你大可不必担忧。我说过,我会帮你的,李恪绝不会为此迁怒梁国。”李淳风说着,他手上还有假死药,还有好几袋,他可以帮助萧潇,神不知鬼不觉在这个世界消失,不会留下任何让人怀疑的破绽,不会。 第111章 赌约 萧潇诧异,惊在一旁,自己不过是随口拿梁国做借口,没想到会让她知晓,梁国的命运。“你说什么?梁国即将灭亡?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不也说了吗?历史上没有记载,你凭什么?”萧潇问着,眼睛盯着李淳风看着,他到底凭什么这么肯定,而我为何要无条件相信他。 李淳风笑了,萧潇在质疑自己,道:“你以为,我能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只是靠运气吗?”他说着,坐到一旁,看着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萧潇,以高姿态看着,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萧潇信任他。梁国位于大唐与高丽之间,高丽多次进军大唐,骚然边境。而太子造反的事一旦传过去,高丽又怎会错失良机。而梁国,会是第一个遭殃的地区。谁让萧潇父亲一心向唐,高丽新上位的小王爷连续发生政变,野心之大昭然若揭。 “你以为我得到皇上信任,只是靠李淳风这个身份吗?要不我们打个赌,梁国不足半年,必亡!”李淳风说着,语气坚定。他也确信,这几日他得知萧潇梁国公主的身份后,都在打听梁国资料以及相关资料。 “半年?”萧潇跟着说着,回头看李淳风。“你赌什么?” “我要你永远在李恪眼前消失,过一般人家的日子。经济上我会全力支持你,不许你再与皇室产生任何瓜葛。”李淳风说着,提出自己的要求。 萧潇不愿相信李淳风的话,可如果能预言对梁国的命运,那他,必然有我所不知道的才能,以及技术。萧潇踌躇许久,点头答应下来。 萧潇与往常一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赌约最坏的结果,便是自己从此离开,远离皇室,这不恰恰是自己最初的愿望吗? 一切照旧,变的是萧潇的心境,时不时在一旁发呆看着一旁做事的李恪。 连续数日,李恪都停留在京城。萧潇如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出席敬儿孩子的白天宴会。宴会上遇到欢儿妹妹,她拉着欢儿妹妹,在她与李恪见面前拦下。对欢儿撒了慌,希望欢儿妹妹先什么都不要与殿下说。 萧潇一脸无奈与委屈模样,告知欢儿,自己身子弱,怕留不住孩子,想等胎儿满三月稳定,再告诉殿下。一句“怕又是空欢喜一场!”有意误导欢儿认知。 欢儿瞬间不再说什么,爽快答应下来。难怪恪儿哥哥与三嫂成婚许久,都未听到任何消息,原来……急忙告诉罗通,让他莫要多言。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杨妃娘娘难得出宫,看望自己外孙,脸上洋溢着幸福。宴席过半,李愔才连忙赶来,风风火火骑马从外突入屋内,脸上笑着拎着给自己外甥的贺礼闯了进来。 萧潇正巧准备到后院休息,看着李愔骑马横冲直撞跑了进来。一下傻立在一旁。 “敬儿,哥哥来看你了。”李愔喊着,本以为这个时间已经没多少外宾,定情来看,一半人都还在,不光如此,母妃及几位重臣程处亮父亲哥哥也都还在。 差点还冲撞到三嫂,仓皇中勒住缰绳,停下马来。 李恪连忙赶来,一手拉过萧潇,一手挡在马前。“愔儿!”李恪换着,震慑着李愔。 李愔连忙跳下马来,跑来看萧潇如何。 萧潇匆忙中失神,连忙退后几步,还好小满挡在前面,免了冲撞。 “小满……”萧潇唤着,吓晕了过去。 ………… 迷迷糊糊中,一旁听到杨妃娘娘责骂李愔的声音。萧潇缓缓睁开眼,李恪守在一旁。 “你终于醒了!”李恪柔情看着,见萧潇没事总算安心。 “母妃,母妃!”李愔说着,看向萧潇也李恪方向。用手指着,点着脑袋。 “闭嘴,叫娘也没用,你也不看你闯了多大的祸……”杨妃娘娘说着,口气没好气,见李愔用手指着床边,瞬间变为笑脸。“萧潇,你总算醒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萧潇没事,母妃过虑了,还是不要再责骂六弟的好。”萧潇说着,看着一旁无奈,安静听从批评的李愔。 “嫂子别这样说,我确实有错在先,还好三哥反应快,要是让小侄儿没了,我不得被我父皇与三哥活活打死。”李愔说着,挠着脑袋。庆幸自己没有闯下大祸。还好小满反应快。 “你还好意思说……”杨妃娘娘说着,萧潇一下傻了眼,脸上笑容消失殆尽。 “刚刚,大夫来过了,他们知道了。” 李恪看着萧潇反应,笑着,“你还不知道,刚刚大夫说你有喜了,已经两月多了。” 萧潇不知所措,没有多言,眼神透露无助与不安。“或许这就是天意,是老天要留这孩子一命。”萧潇心里想着,抚摸自己腹部。 “怎么,你不该高兴吗?”李恪问着,看不出萧潇心思。 萧潇淡淡笑着,反问道:“那你呢?你高兴吗?” “我?”李恪一下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心情,只觉得有些突然,不知所措。明明有小灰灰这个儿子,可感觉就是不一样。“又惊,又喜。” 萧潇点点头,自己也是一样,只是自己的惊远大于喜。 没几日,消息传开了,太宗知道大喜,赏赐萧潇许多。李恪对萧潇越发关爱有加,凌夜看着,只是干着急,说也不是,不说又觉得憋屈。 小萍见吴王府几日一点动静也没有,觉得奇怪,难道凌夜不相信他的话?在吴王府外徘徊,想看看府内情况。恰巧看到宫内宦官送赏赐物品到府内,她看着府内人祥和激动场景,才知萧妃有喜的消息已经传开。 “这个大傻子,让人戴绿帽子都不知道,一群蠢货。”小萍站在一旁墙角说着,自个没想到凌夜竟然什么都没说。 “什么绿帽子?小萍你说什么呢?”王生问着,看侧颜是小萍,走了过来。 小萍吓了一跳,退后一步。 “你是不是得知萧妃有喜,回来看萧妃的?走我带你进去。”王生笑着说着,拉小萍往王府走去。 “别别别,你误会了!我不去。”小萍连忙拦住,反拉王生到一旁墙角。 “那你回来干什么?还有你刚刚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你刚刚嘀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王府怎么会有人被带绿帽子,你听差了,真的。别介意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小萍说着,嬉笑颜开,往后腿着。 “王府?王府有人被带绿帽子?开什么玩笑?谁呀?哪个倒霉蛋这么傻。”王生笑着,完全没有明白小萍话的含义。 这个傻子,若是凌夜早就明白,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丫鬟。小萍无奈看着,不知还怎么说。“没有,没有你别在意,小妹我就先走了,我也只是路过而已。”小萍说着,转身就走。 “奇怪,她怎么奇奇怪怪的。”王生纳闷说着,他早知萧妃将小萍打发了,说是回家嫁人了。可看她明显还留在京城。 吴王府内。 小满受了些皮外伤,萧潇前来看望。小满得知萧妃有喜,笑的合不拢嘴,道:“主子,小满这伤受的,太值得了,还好没伤到你,不然可就麻烦了。” 萧潇还未开口,身后的李愔率先窜到前面,“哎呦!还好有你,不然本王可闯了大祸了,这些全给你。”李愔说着,将手上礼盒递给小满。又招呼下人抬了两箱进来。 “这怎使得,这是小满应该做的,殿下不必如此。”小满连连拒绝,想要下床却被拦下,已经坐在床边招呼主子。 “小满你收下就是,这些礼品殿下恐怕留了许久,不知该送谁,又不愿送府内妾室,才顺水人情,送有恩于他的你。”萧潇说着,她早知李愔与诗妍分道扬镳,完全没了联系。诗妍明显心系李愔,走时李愔明明还委婉说会上门提亲。可谁知竟是李愔骗诗妍回家的借口,让她不要再来。 害的诗妍空欢喜一场,以为李愔会来提亲,谁知是一封绝笔信,让她不要纠缠。“不知诗妍最近如何,六弟可曾见过。我可是听说,自上次我与诗妍一别,自从之后,诗妍都是女装示人。去彭家提亲的人,门槛都踏破了。你这两箱宝贝,样式与摆设,如彩礼有几分相同。不知六弟是自己原本为诗妍备的,还是看上我家小满想娶她不成?”萧潇故意说着,想看看李愔反应。 “如果嫂子不介意,小弟当然好说,小满忠心护主,实在难得,娶回去也是福气不是。”李愔依旧笑着,似乎萧潇提及诗妍与他没一点关系。 小满摇着头,脸红了一半,看着两个主子打嘴仗,却拿自己开涮。想来彭小姐与蜀王又不知发生了什么,几月前,主子收到彭小姐书信,还说恐怕好事将近,可以吃喜酒了。这半年不见,怎么全变了,两个人怎么这么复杂。 “你想的美?我就这两个好姐妹,你还都想扯上关系不成?”萧潇实在不愿,小满虽身份低微,萧潇却实打实当妹妹看待。宁可她嫁给一般平民做妻,也比嫁给李愔做妾要好。 第112章 谣言 萧潇见李愔虽然笑着,却比以往沉默许多,便不在说什么,可是他为何出尔反尔,难道真的只是厌烦诗妍纠缠? 萧潇不懂,换作以前的自己,必然追根问底。可如今的自己,连自己都顾不得,又哪来心思替他人操心。萧潇也沉默一会,见李愔要走,跟了上去,道:“我不知你与诗妍发生了什么,不过看你刚刚反应,你心里还是惦记她的。总之一句,人活一世,要对的起自己的心。委屈了谁,都不要委屈自己;伤害谁,都不要伤害爱你的人。”萧潇一旁说着,话音刚落,继续想起走着,回头看李愔一眼,回来自己屋内。 是呀!自己遵循自己内心,选择与李恪在一起,虽然痛苦纠结,可幸福从不吝啬。即便赌约自己会输,也不后,悔遇见他。 王生在一旁与下人吃饭,提及小萍回来却没有进来之事,一旁人纷纷前来凑热闹。王生将小萍的话与自己的疑惑通通说了出来。有的也犯嘀咕,几个上了年级的大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开口像王生问道:“王生,你还记得殿下去齐州办事,是何时?” “殿下啊,是三月初,三月中旬回来,大约去了半月有余,你问这个干嘛?”王生想想说着,如实说了出来。 几个大妈听到一惊,不敢多言,低头继续用餐。如今五月中旬,萧妃有喜两个多月,可殿下压根就不在京城,而小萍是萧妃陪嫁丫鬟,恰巧在这期间被打发出府,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一点。 谣言在府内传开,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小萍的话不可信,更何况她那个人,虽是萧妃陪嫁丫鬟,可她与萧妃一点也不亲,她滑的很,仗着自己长的漂亮,总使唤府内下人帮她做事。我估计她犯事被赶出府,得知萧妃有喜,故意这么说,再说萧妃傻吗?殿下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长相那更不用说,萧妃没理由呀!”一人笑着说,早觉得小萍这个人心思不正,没想到连自己主子也不放过。 其他人投来同意的眼光,没有人认为萧妃是会做出这等事的人。 王生听到谣言,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怎么就成了这么复杂的事。让下人不要吓传。 得知萧潇有喜,来看萧潇的人也多了起来,没隔两天,总会有客来访。 吴王殿下忙着帮忙完成《晋书》修订,印刷与发放,自己也不知父皇为何连续找事给自己做,不让自己回封地去。 太宗看着自己命人修订的《晋书》,自己批阅查看。经过阅读,在部分段落后写下部分史评,让宦官传吴王进殿。 李恪恭敬叩拜父皇后,听太宗指示,在一旁坐下。 “恪儿,《晋书》如今修订而成,你可有阅读过?”太宗问着,他临时任命李恪负责印刷发放,不知他可有翻越过。 “回父皇,儿臣自是有阅读,如不仔细阅读核对,又怎能往外发放。”李恪说着,没有表达自己对此书的任何看法,只是表明自己会尽职尽责。 太宗听到,点点头,回头看一旁李治,又看看年长的李恪。将手中自己阅读过的《晋书》让一旁宦官递给李恪,道:“这是朕这段时间看完的一本,你拿回去看看,写下一段史评,几日后呈上来。” “是父皇。”李恪简单回答,没有多言,只觉父皇最近对自己似乎比往日更加关注,不明所然。 回来府邸,李恪细细品读此书,对父皇批注过的地方更是反复阅读,最后看父皇写下的史评,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其中一句,格外显眼。李恪看到,才明白父皇用意。“古人有云,积善三年,知之着少,为恶一日,闻天下,可不谓然乎。” 一句简单的话,道出父皇自身无奈,而这话又何尝不是在提醒我呢?李恪笑笑,想来自己年少说的狂话,父皇还是记得。 李恪将书倒扣在桌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父皇,是该回复对此书的史评,还是就此写下对此句的回复。突然想起萧潇曾经背诵给自己听到诗词歌赋,走出书房,到萧潇屋内翻找。 萧潇心绪烦躁,没想到李淳风大人竟然也来拜访,还带来贺礼,礼仪周全。还信誓旦旦给萧潇及其胎儿算起挂来,有模有样。 临走时一句话,让萧潇心里难以平静。“恭喜你呀!一个女儿。”李淳风小声说着,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半仙不成?”萧潇简单回应,自此与他打赌后,心绪就难以平静,如今又特地来府邸给我施压。 “我当然没本事,不过你最好盼望是个女儿,如果是个儿子,他……活不了。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陪李恪同生死,可如今你不光是你一个人,还是一位母亲。”李淳风继续说着,提醒萧潇。李淳风知道,历史上的李恪,便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皇子,李治十六岁便有儿子,李恪比他迟了整整十年。李淳风说完,退后几步,向萧潇行礼退出府邸。 萧潇不知他为何这般肯定,不过他这样说,应该有他的理由。独自在院内徘徊,见李恪书房门开着,以为李恪在屋内,走了进来。见没有人,准备退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桌面上倒扣的书本,走上前,拿起自己曾经亲手做的书签,架在中间,无意多看了几眼,看到是太宗批注,有些好奇,看到,“古人有云,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天下,可不谓然乎。” 萧潇一下惊在原地,翻看此书,是父皇读过的,为何会在殿下屋内。想起李淳风的话,殿下是造反而死。难道他真的对我撒谎,他真的要争皇位?而父皇是在警告李恪安分守己。 “萧潇?你怎么一个人在屋内。”李恪问着,走了进来。 萧潇淡淡笑着,没有多言,眼神中却透露出无限的忧伤。“王爷,你,真的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吗?还是说,你只是敷衍我罢了。” 李恪一时糊涂,见《晋书》从萧潇手中滑落,才明白过来,毕竟萧潇向来聪慧。道:“何来敷衍之说,我所做的事,都是在维护自己,维护你,维护我们这个大家族。该做的事,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多余的事,我也不会参与。” “那父皇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拿来给你看。你都是骗我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什么都不知道。”萧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想到李恪未来,想到李淳风的话,想到自己孩子的命运。她也没办法像往常一样面对殿下,软弱退让的性格弱点又一次爆发出来。在李恪面前叫嚣,头疼的厉害,如撕裂一般。萧潇夺门而出,返回自己院落。 “别以为你遇到李恪是你重生的希望,你不过是从一个地域跳到另一个地域罢了。又或者说,来到一个更可怕的地域,这或许是老天对你的惩罚。上帝永远不会原谅自杀的人。”李淳风的话又在萧潇耳边环绕,萧潇情绪越发不定。 李恪看着,请来太医,为萧潇诊治。 太医为萧潇把脉,告诉吴王殿下,吴王妃心绪烦躁,可能是因为首次有孕。又或者是最近受了刺激惊吓所致,才会情绪不稳,要好生调养,不要再受刺激才是。 李恪说明白,会多陪陪萧潇。而太医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支支吾吾。 李恪见此,问是否还有什么。 太医小声与李恪说着什么,李恪一惊。 李恪陪在萧潇一旁,万万没有想到,萧潇的身体状况,还未能完全恢复,自己不该心急才是,看来这孩子,留不得。 次日朝堂之上,边疆果然不太平,高丽一而再再而三大举进攻。萧潇的两个哥哥都上了战场,与大唐一同作战。太宗忧喜参半,如今还不是与高丽对决的好时机,还是先忍忍。大臣大多也反对与高丽对决,太宗同意大臣意见,暂时不大举进攻。 连续数日,萧潇都在屋内,喝着太医调养身子的草药。 而边塞又传来消息,高丽大举进攻**,是声东击西。萧潇父皇夜间被刺杀,手法残忍,一时间梁国乱成一团。 太宗大怒,派兵支援。萧潇刚刚有身孕,就传来这样的消息。观看大局,不是攻打高丽的时机,对萧潇有愧,为了安抚,一纸诏书,册封萧潇为沛国夫人。确保萧潇所生孩子不管男女,都是嫡子嫡女待遇。 李恪知道萧潇不能受刺激,吩咐下人隐瞒此事。 凌夜见殿下对萧妃越发怜惜,在也坐不住,着急小萍及药店伙计,特地证实他所言非虚,萧妃心中有鬼。 凌夜暗中操作,萧妃有喜孩子未必殿下的谣言,在下人中疯传,小满听到消息,气氛不已。责骂王生,在府内造谣,污蔑萧妃。“萧妃有喜,是多大喜事你们竟然造谣,萧妃待我们是什么样的,你们怎能这样怀疑污蔑,我看错你了。”小满一字一句抱怨,在王生面前责骂,掉头就走。 第113章 挑衅 王生委屈,拦住小满,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来误会,我真的无意。” 无论王生如何解释,小满都没有要听的意思,理都不想理他。 王生郁闷,在书房为吴王殿下研磨,心绪不定。墨汁无意漏出,还浑然不知。 李恪在低头认真写给父皇的回话,顺便打算返回安州,见墨汁露出在纸面,而王生还在发呆。 “你干什么呢?好端端发什么呆?”李恪骂着,自己刚刚写了一半,如今要重新写了。 “嗯!”王生才反应过来,见眼前情况连忙收拾桌子,“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该发呆,毁了殿下书卷。”王生一边说着,一边擦着桌面。 李恪抬头看着,王生跟随自己多年,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如此心不在焉,有心事?” 王生见殿下这样问,反而更加不好意思。“小的最近犯下打错,殿下教育过小的要谨言慎行,小的没听进去殿下教诲,说错话,惹来谣言,毁坏萧妃清誉,小的真的后悔莫及,小满如今都不理我了。” 萧妃清誉?李恪糊涂,不明白王生话中含义。询问才知,府内有人谣传,萧潇乘自己前往齐州期间,与人私通,恰巧被小萍看到,小萍为此被赶出府去。而萧妃在这期间有喜,孩子及有可能不是殿下的。 “荒谬!”李恪气氛,萧潇体弱,如今有身孕还未必能平安生产,还要受此委屈,简直荒诞。招来凌夜彻查,到底是谁在府内造谣生事。 “府内有如此谣言,你怎么不处理,现在马上处理,传谣言者,一律重罚,决不姑息。”李恪没好气,这等话下人也敢在府内传开,没一点规矩。 凌夜跪在殿下面前,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自己早已知道,还特地让谣言继续传开,就是等传言传到殿下面前,等殿下前来质问。 “你跪着干嘛?本王又没说要处理你?这种事,也不是你能控制住的。”李恪说着,并没有在意,他也清楚,自己确实去了齐州一趟,而萧潇此时有孕,难免有人嚼舌根。 凌夜听到,扣头在地,“属下有罪,属下请殿下处罚。这个传言,恐怕并不是谣言,萧妃她……” “荒谬,下人犯傻,以讹传讹,你怎么也这般愚蠢。萧潇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谱?” “萧妃性格自在洒脱,一向钟情殿下,无欲无求。可这是失心疯后的萧妃,可如今萧妃,早已不是那个没有过去,没有烦恼,没有欲望的萧妃。”凌夜说着,始终低头跪拜,不曾抬头。 李恪听出凌夜话外音,萧潇确实不像他刚刚认识的那个萧潇,那般简单聪慧,如今的她,心绪缜密,忧郁多疑,似乎有心病一般。自己有不清楚她一天在担心什么? “属下不敢欺瞒殿下,其实萧妃在殿下去齐州前,在宫中见到阴妃自杀一幕,受了惊吓刺激,打那后,她就变了一个人。而属下确实,确实不只一次见到萧妃与一男子……私会。”凌夜艰难吐出最后二字。 李恪压着怒火,没有吭声。见凌夜这般反应,绝不是凭空捏造。“你亲眼见到?你是说萧潇受了刺激,回复记忆?” “正是!凌夜见到萧妃与男子一起,并没什么大碍,可那男子并非别人,是属下所调查的那个,章笙。外形与兵器,都与我当年调查的相仿。但属下还是如殿下一般不愿相信,可……”凌夜说着,难开口,抬头跪立。 “可什么?还有什么?” “其实萧妃怀孕之事,她早就知道,而她迟迟不与殿下说。属下调查此事,连续几日跟随萧妃才发现,萧妃暗自买了堕胎药。而且前几日,微臣亲耳听萧妃与一男子对话,才发现小萍话非假。毕竟小萍是唯一见过章笙的人,而且小萍还说,她亲眼见到,萧妃大街殴打了章笙,他灰溜溜跑了,就再未见过。”凌夜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萧妃一直留下小萍,可偏偏在这期间赶走小萍,而小萍信誓旦旦,药店伙计也是证人,证明萧妃心中有鬼。 凌夜看出殿下还不愿意相信,艰难吐露出那日他偷听到萧妃与那男子的对话内容。“萧妃亲口对那男子说,孩子是他的。” 李恪荒了神,萧潇她确实变了许多,她难道真的恢复记忆了?李恪见到药店伙计及小萍。小萍更是画蛇添足,以退为进,说是章笙多次纠缠萧妃在先,请求殿下绕过萧潇,她只是一时糊涂。更有甚者,八成是章笙强迫,她可是亲眼看到萧妃拒绝章笙。 小萍的话,一语双关,既肯定那人章笙的身份,又表明萧潇与他多次纠缠不清。 李恪气愤赶出所有人,让凌夜平息府内谣言。 一人独自坐在书桌前,回想这几个月萧潇的变化。一切都从太子造反开始。可他心理还是不愿相信,萧潇会背叛自己。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所认识的萧潇,绝不会做此等之事。 萧潇在用过餐,返回自己院落路上,恰巧看到小萍身影。走上前去,问着。 一旁下人说是凌夜招来,她们只是先安排小萍一旁住下,具体什么,她们也不知。 萧潇见小萍略带笑意,感觉不对。 一旁小满反应更是奇怪,她与小萍,关系一向可以,今日小满对小萍的态度,充满恶意。 “等等!”萧潇笑着拦下,“我与小萍也是许久没见,先到我屋内坐坐才是。” 萧潇开了口,下人都不在说什么,小萍被送到了萧潇院落。 屋内萧潇还没开口询问,小满先不愿意了。“萧妃,我们还是放了小萍,殿下传见小萍,恐怕是听说了谣言才会如此。若是让殿下知道,恐怕只会越描越黑。” “谣言?什么谣言?”萧潇傻了眼,完全不明白小满在担心什么。 “这个……”小满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原来萧妃还什么都不知晓。 “说啊什么谣言?”萧潇问着,见小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恐怕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小姐赎罪,最近府内不知怎么,竟然到处在传,萧妃腹中胎儿,并非殿下之子。”小满说着,跪在一旁,实在没想到,此话会是自己告诉萧妃,伤萧妃的心。 萧潇笑了,“不是殿下的,那还能是谁的?”萧潇只觉得可笑,为何会有这样的谣言传出。看向一旁的小萍依旧镇静自若,而凌夜还留她在府内过夜,难道殿下信了她的话? “小满,你出去,出去,我要与小萍单独聊聊才是。”萧潇说着,有些情绪不稳。 小满见此,退出房间。在门口观看屋内情况。 萧潇还未开口发问,小萍却自己在一旁坐下,完全不把自己当下人。见萧潇虚弱模样,如看戏一般,道:“你终于心虚,公主,你胆子可真是比以前大太多了。以前不过独自与章笙私会罢了,如今已为**,胆子也大了不少。竟然以小灰灰受伤为由,在殿下私宅与章笙幽会,要不是我恰巧从远处看到。可怜的殿下就真把你腹中胎儿,当自己孩子宝贝了。” 章笙?萧潇头一次听说这个陌生的名字,他是萧潇原来的心怡人吗?小萍她做了什么?殿下私宅?小灰灰?她把方远当成章笙了? “怎么不说话,你上次赶我走的时候,那气势,哪儿去了?”小萍在萧潇一旁转悠,见萧潇反应,只觉得可笑。 “趁殿下不在,与章笙私会就算了,竟然还怀孕了。可惜啊可惜,你想要打胎,却被凌夜恰巧看到。若不是凌夜,殿下还不会相信。你知道吗?刚刚我与殿下说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完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可药店伙计开口说时,殿下脸都青了。那场景,我看着都心疼。你怎么做到出来?也是,风水轮流转,你怎么可能永远都那么幸运,你说是吧。” 萧潇听小萍一旁笑声,想起自己曾经去药店买过打胎药,凌夜,他看到了,这么说,他早就知道我有喜的事了。王爷他信了?他最信任凌夜了?他怎么不来问我,怎么不来质问我? 小萍见萧潇失魂一般模样,只觉得好笑。 “公主,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知道吗?那个老东西死了,他被人刺杀了。你还不知道吧,殿下可是很疼惜你的,看你有喜,不易受惊吓,才瞒着你。你呀你,有这么好的殿下,还要自己犯贱,还好意思说我下贱。”小萍一旁笑着,见萧潇竟然站也站不起来,眼泪低落在地面。 “老东西?你在说谁?谁死了?”萧潇连忙问着,让小萍怨恨,又与自己密切联系的人,难道是? “装什么傻?当然是你父皇了!就是因为没人可以救你,我才敢这般在你面前肆意妄为呀!” “父皇,他死了?”萧潇说着,想起李淳风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他没有骗我。那李恪他,他真的要造反…… 第114章 她说 萧潇一下瘫软在地,她输了,输的彻底,梁国,恐怕撑不过半年,那我呢?要从此离开吗?李恪呢?他怎么不来见我,问什么不问我?是啊,是我自己造的孽,为什么不早日告诉他,为什么要瞒着他? 萧潇的过去?是啊,我继承的,不光是她的身份,还有她的过去。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到这样的谣言,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他。 小萍见萧潇倒在自己面前,越发得意,托着萧潇下巴,看着她那双俊俏的脸庞。“你也有今天?那个高高在上的你呢?那个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再也没有人护着你了。原本殿下会护着你,可惜有些人不懂得珍惜,非要犯贱,非要追忆自己的曾经的恋人,可惜了。你说殿下会怎么处理你呢?我真的好期待哦?”小萍继续说着,完全没有停口的意思,言辞激动,轻蔑挑衅的口吻,似乎故意刺激萧潇一般。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离开京城吗?因为我恨你,恨所以和你有关的人,你的父皇,你的哥哥们。你我同样有出色的面容,凭什么待遇竟然完全不同。我就是要等机会毁掉你,不然我怎么甘心。那个一句话毁掉我一身的人,凭什么可以一生无忧?我一步步从一个普通宫女,到殿前亲侍,有幸获得你父皇宠幸,花了多少心思。而一切,因为你的出嫁,毁于一旦。”小萍说着,回头看眼前的萧潇。邪魅笑着。 “我本来打算做持久战的,没想到,你自己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你说是不?说到底,还是怪你自己,若不是你自己不自爱,犯了男人大祭,我又怎么能一次性搬到你呢?” “滚,出去,出去……”萧潇说着,站起身来。推着小萍,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自己脑海根本不在乎什么谣言,她最在乎的是,李淳风的话,变成了现实,那王爷他,李恪他的未来,就也是真是!萧潇完全没有听小萍一旁抱怨,心思早已不知飘到何处。 谁知小萍反而突然变了脸色,一声声叫着,让萧潇绕过她。“公主,小萍知错了,错了,不该告诉殿下你与章笙的事,可公主不该这般欺瞒殿下才是啊。” 小萍一般说着,一般扮演可怜模样。握着萧潇双手,在萧潇面前跪下。 萧潇缓缓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李恪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萧潇抬头看着他,自己没有一点表情。他,终于来了,萧潇淡淡笑着,看来他还是相信我的,相信我的,才会来见我,而不是直接处置我。 “殿下,求你绕过公主吧!她也是一时糊涂,只怪公主太念及感情,才会一念之间犯下打错,只求殿下留公主一命,她现在可是只剩下殿下你一个人了。”小萍一边说着,一边从萧潇面前挪到李恪面前,依旧跪着。看上去楚楚可怜,像极了一个忠心护主的仆人。 萧潇看着眼前的小萍,反应之快,像极了一位演员,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出去,滚,马上给本王滚,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李恪说着,完全没有理会小萍,她这样的奴才,自己从小在宫中,见的还少吗? 小萍见此,连忙就往外跑去。顺手关上房门。 “怎么回事?你污蔑萧妃到底想干什么?你对殿下说了什么?”小满问着,刚刚殿下在她面前经过的模样,完全着了魔一般,眼神犀利的可怕。完全不敢上前问候,在远处跪拜,看着殿下进来萧妃卧房。 萧潇见李恪进来,缓缓站起身来,问道:“回答我,我父皇他……”萧潇问着,眼泪顺势而下,小萍的话不可信,说不定是故意刺激我的。萧潇抱着侥幸心理,盼望不是真的。 “三天前,收到急报,一月前高丽王得知大唐太子造反,朝心不稳。大军进攻大唐边境,你大哥得知,带领军队支援。可谁知,在此期间,有人刺杀了你父皇。高丽乘机攻下梁国两座城池。”李恪说着,一字一句如实将急报内容告诉萧潇。 真的,都是真的,他没有撒谎。我错了,真的错了。他说的没错,老天爷果然是来惩罚我的,才会让我了来到这里。萧潇心里想着,面如死灰,移步到床边,靠在床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李恪看着沉默的萧潇,小萍刚刚出去,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李恪问着,想听萧潇亲口说。 萧潇摇摇头,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随便吧,怎么都无所谓了。 “那你告诉我,你有喜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李恪问着,他还说想听萧潇亲口说。 “因为,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啊?”萧潇说着,大实话,她已经完全找不到理由对他撒谎。没必要了,要么死,要么走。 “你连骗我的心思,也没有吗?这么说,你真的恢复记忆了?” 萧潇听李恪这样问他,反而笑了,没想到李恪在意的是这个。“失忆?那不过是迷惑你,骗自己的说词罢了。我从来就没有失忆过,从来没有。”萧潇说着,看向李恪脸庞,如果,我真的失忆了,该多好?什么都不知道,不晓得,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妻子,应该会幸福吧! 萧潇说着,停下来,抬起头仰望站在一旁的李恪。今天的他,与以往不一样?他果然还是有野心的,是啊,他在做什么,从来不与我说的。 “可惜,我知道的太多,太多了,心,始终没办法平静。”萧潇继续说着,自己已经忍耐太久太久,对你的喜欢,一直支持着自己,可如今,自己好像没自己想到那么坚强,我还是那个遇事喜欢逃避的宋泠瑶,始终变不成萧潇,变不成。 “你到坦白,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李恪说着,没一点表情,淡然处之。似乎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一般,不怒不恼。 萧潇心绪一惊,他,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自称本王。道:“无所谓,怎么都无所谓了。妾身悉听尊便,殿下处罚就是了。” 一句无所谓,李恪彻底恼了。看着瘫在床前的萧潇,无情掐着萧潇脖颈,将萧潇扑倒在一旁,“什么叫做无所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本王在你心里一点份量也没有吗?对你来说,本王所付出的一切,就只是一个笑话吗?还是你觉得,本王绝不会对你动手呢?”李恪见萧潇反应,吼着“从来都没有失忆,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 萧潇不吵不闹,也不用手反抗一下,沉默不语,眼睛一眨不咋看着发火恼怒的李恪。流着眼泪,嘴角却带着笑意。他是在意我的,在意我的,他越是生气,就越说明一切。这样也好,能让你一辈子,记得我!我死在你的前面,也好过看着你死,却无能为力的好。萧潇心里想着,接受死神降临。 小满在外听到,冲了进来,扑倒萧潇面前,紧握着殿下手臂。“殿下这是怎么了,萧妃性子直,殿下何必动怒呢?至于谣言,小满不信,殿下难道也不相信自己吗?”小满一边说着,一边护在萧潇前面。 李恪看着,放开萧潇,端正站在一旁,没有言语,看着在自己面前喘气的萧潇。 “萧妃,不要与殿下闹脾气,一点小误会而已,解释给殿下听就是了。萧妃不是说过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与谅解,今个怎么自个犯起傻来。”小满对萧潇说着,缓和着尴尬的处境。 李恪转身要走,回头道:“小满,好生照顾你家主子,没有本王允许,不许你家主子踏出院门一步。” “是,小满一定不辜负殿下嘱托,会好生照顾好萧妃。”小满跪在一旁说着,目送殿下离去,才缓缓抬起头来。 小满连忙扶起萧潇,想要扶萧潇起身,萧潇却依旧一动不动,没一点活力。 “小姐,你这何苦呢?殿下也是听了谣言气愤才会如此。小姐和殿下解释就是了,和必伤了和气,闹得这般不愉快。”小满在一旁跪在着,劝说萧潇。 萧潇摇摇头,道:“无所谓了,怎么都好,他要怎么处置我,就由着他吧!反正,我什么都没了,死了到也好。” 小满见萧潇这般反应,哭了起来,一边说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满不明白小姐与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至于谣言,小满相信绝不是真的,小姐是爱着殿下的不是吗?” 萧潇笑了,道:“是啊,我喜欢他,从来没有哪个人,这样待我好过。我想和他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惜我没那个福气了,殿下也没这个福气。我不想再看到自己爱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死,不是很好吗?”萧潇说着,没有一点求生的意思,就好比当年一念求死的自己。 第115章 袁天罡的预言 “小姐,你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何必和殿下生气呢?殿下也是受小人挑唆,才会一时动怒,伤了小姐,不要说这种话才是。” 萧潇摇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生他的气,我只希望他好,希望他好。你不懂的,我知道的太多了,太多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不是吗?”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一心求死呢?就算小姐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小满的话,一下点醒了萧潇,“是啊,我不是一个人,不是。” 萧潇自己站起身来,任由小满扶着,一边走一边说着,不停说着,“我不是一个人,不是。”在原地打转,在屋内徘徊。 小满看着,跟在身后,不知萧妃这是怎么了,不知是清醒了,还是更加迷糊。如着了魔一般。 萧潇徘徊许久,在书桌前坐下,用简体字,在纸上写下,“我认输!”简简单单三个字,道明心中所有。泪水低落在纸张上,看着,凝视许久。 萧潇拿着手中字条,简单放于信封。叮嘱小满,将此信封,明日送至悦来客栈,交给掌柜就是。掌柜看来,就明白了,要告诉他,是吴王妃萧氏亲笔。 小满有些犹豫,不明白萧潇到底要干什么。拿着信封,支支吾吾。不懂萧妃要做什么,不应该向殿下低头认错,为何是求助旁人。 小满的犹豫,萧潇都看在眼里,“小满,如今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然我的孩子,难活。” 萧潇一句话,点出重点。是啊,如今谣言四起,恐怕殿下会除去这个孩子。如果殿下这样做了,以萧妃的性子,绝不会原谅殿下,萧妃与殿下的情分,就真的完了。小满接过信封,点点头。毕竟孩子无罪,也是一条生命。 连续几日,萧潇都待在院内,默默等着李淳风的消息,一身孝服,在院内为自己父皇守孝。看着眼前特质的牌位,父皇的脸面,已经模糊不清,没想到自己与他的父女情,竟这般淡薄。 小萍依旧留在府内,路过看着院内萧潇模样,只觉得好笑,这父女俩,也算患难与共,有趣。 李恪将自己所写的《晋书》评语,夹在书中,还给太宗。 太宗在屋内看着,脸上洋溢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帝语,道出晋朝兴衰之由,臣谢父皇教。奈何年少轻狂,往事随风不念想。少时之欲,乃臣奋之动力,今九弟为太子,性仁,与我交厚。数年之后,臣甘为其下,悉心辅佐,若有介,臣可不入,安心在外。 月掺荷香,扰我两袖清风长。夜漫凄凉,孤舟一片江上望。风撩我裳,弦乐相拥伴月光。梦若妄想,醒来依旧是彷徨。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往事随风不可当,羽化而登仙。伴鱼虾而友麋鹿,白露横江任我闯。逝去又何妨,何必事事怀空想。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一旁宦官看着,也笑着,端上茶水,“皇上,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臣是许久没见皇上这般笑了。” “是吗?哈哈。”太宗笑着,喜形于色,“朕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眼,一直小看了自己的儿子了。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好啊,写的好。”太宗说着,看着这简短的回信。文采卓越,委婉生动。比起自己一直宠爱的四皇子魏王,更胜一筹。难怪他总是招才女喜欢。话刚刚说完,太宗脸色又变的忧愁起来。 一旁宦官看着,退后到一旁。 太宗低头又看了一遍,拿着手中抒情小赋。回想起数年前袁天罡曾经话语,那时太宗曾经让袁天罡为自己的儿子们算过命,问他,朕的儿子中,谁最有资质,继承皇位。而他当时,想也没想,就推荐三皇子李恪。那时自己听后,便恼怒。太子早已立,想来问他,应该夸赞太子才是。他倒是实诚,没一点恭维之意。全力推荐三皇子李恪为太子更好,他明知李恪不是嫡子,无权继位,而且其身份血脉特殊,却在自己面前力保李恪为储君之选。 “微臣也只是观看天象所得,微臣知道皇上忌讳三皇子一半的前朝血统,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朝的江山如果想长治久安,更为长远。就必须选择一位具有杨氏一族血脉的人来继承,否则大唐必遭劫难,由盛转衰。三皇子聪慧沉稳,身兼隋唐两代的血统,天下都会信服。也会让大唐更为长久,继汉室之荣耀。”袁天罡的话,在太宗耳边响起。太宗当时以为,是杨妃暗地里搞的鬼,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曾经的预言,如今一一对应。而杨妃算是后宫中,最安分守己的妃子,别说诱导袁天罡在自个面前游说,她自个都不曾提过半句提升自己嫔位的话。想来自己当年,是真的错怪他了。 想起当年责骂于他,让他在嫡子中挑选,他之后才推荐了稚奴。他说过,嫡子中,可继承皇位的人,只有他一人。当初觉得他荒谬,而如今,却已变为现实。而当年自己,也正是因为自个多疑忌讳此事,怕恪儿有夺嫡之心,早早将年幼的他,送到宫外历练,远离朝野。导致无人举荐,外加上历代规矩与血统关系,朝臣也无人为他说话。这也恰恰说明,他向来安分守己,并无笼络朝臣,篡权夺嫡之心。 太宗将手中纸张平铺与桌面,回想起李恪加冠之年,自己亲自出席加冠礼的日子。那日恪儿为自己取字,“儿臣字为德,李为德。父皇教育儿臣,要时刻保持清醒头脑,不可因为地位身份膨胀,不要为无度的欲望所累所害。儿臣谨记,老子曰‘见欲又止为德。’儿臣以此为字,时刻铭记。” “君子乐其道,小人乐其欲;以道制欲,则乐而不乱;以欲忘道,则惑而不乐。他,做到了。”太宗说着,恪儿是皇子中与自己最像的,而选择,与自己截然相反。“他选择做一个坦荡荡的君子,真好。” 如今自己找理由将恪儿留在京城,是担心稚嫩无能吗?难道朕,又错了? 太宗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太多思量,听从大臣意见,仓皇中立李治为太子。可如今,该如何是好。看着年幼无知的稚奴,想换太子的心思,反而更加浓烈。 朝中变故,太宗忧郁难眠,大臣建议,为皇上选秀。 选秀之时,太宗特为太子选了几位,送至东宫。想起李恪,他总算是开窍,接触女色,可如今萧潇有孕,可偏偏要为她父皇守孝三年。想来想去,还是多填子嗣才是,又挑了几位,送至吴王府内。 凌夜见此,完全摸不清头脑,禀告吴王殿下,前来定夺。 李恪听凌夜的话,低头不语,不明白父皇这是在搞什么。对自己比以往亲近许多,还多次单独召见自己,讨论朝中之事。上次一个如何处理梁国与高丽的问题,问得自己已经不知他是否满意自己帮助梁国,共同对外的看法。如今又送秀女过来,若是防着我,在我身边安排眼线,也不会这么明目,更何况送有家室背景的贵族壮大我威望才是。父皇这举动,到底何意。李恪不知父皇心思,让凌夜从中挑选三位自己看着舒服的几个留了下来,其余送回给父皇。传话给父皇,谢过父皇美意。 而东宫那边,李治看着,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自己宠爱的萧良娣,万般不愿。李治看着,将所有秀女通通送回,谢过父皇美意。自己年幼,应该全心学习才是。 太宗听到宦官传话,对太子反应及其不满。竟然是他的妃子替他做了决定,一点没男儿刚气,太过软弱。这样的他,能够做一国之君吗? 吴王府内一下多了三位妾室,消息在府内传开。 萧潇得知,没一点怨言,反而替李恪庆幸,觉得本该如此。小满担心小姐会从此失宠,问着。萧潇没一点怨言,反而安慰起小满来。 “这样才好不是吗?他是皇子,本该如此,应该替殿下高兴才是。女人多了,才能子嗣多,子嗣多了,福气才多。”萧潇说着,恰巧被身后的李恪听到。 李恪看着萧潇,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反应,完全看不出她的心思。只觉得恼怒与不安。原本想来看看她,听到这样的对话,李恪完全没了心思,转身离去。 萧潇看着,两人关系,彻底回不去了。就这样吧!怎样都好。抬头看着天空,不知在看些什么。 作者的话:历史上李世民确实给李治送过妾侍,李治没有接受,袁天罡力挺李恪为太子也是事实。李恪字为德,史书中没有记载,而是后世发现李恪家谱中记载。史书隐瞒李恪的字,因该是李治所为,李治字为善。两人字只差一字,想来两人关系极好的。 第116章 牡丹园 一日后,萧潇总是盼来李淳风大人。李淳风清楚,定是她父皇被刺杀的消息萧潇已经知晓,才会这么快回消息给自己。 看萧潇一身孝服,与微微凸起的小肚。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自己有假死药在手,可如今萧潇有孕,不能服用。 “我原本有法子帮你离开李恪,可如今你有孕在身,实在无法实施。你与吴王有情,倘若冒然将你送走,吴王恐怕会不依不饶,此事难成。”李淳风说着,陷入困境,原本想着是将萧潇送走,断了她与皇室的关系。如今又有了孩子,她与李恪之间的牵绊又深了一层。 萧潇依旧跪在自己父皇灵位前,低头喃喃道:“你放心好了,我与吴王殿下,情分已断。我离开,他不会声张。” 李淳风听后,觉得诧异,怎么会这么突然。一月前在太子孩子的满月酒宴上,两人还心心相惜,不出一月,怎这般变故。 “你此话当真?如果真如此,如今你腹中胎儿,也快三月,算是稳妥。而吴王殿下也将离开京城返回安州。你若想走,在返回的路上,是不错的良机。”李淳风说着,找到突破口。 萧潇点点头,“好,那你多留意,如果吴王打算离去,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到客栈掌柜。你安排就是了,我听你的。”萧潇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李淳风见萧潇痛苦模样,不清楚她是否下定决心,“好,不过你要搞清楚,我送你离开,你从今往后,再也不可与吴王相见,再也不许参与,皇家事。” 萧潇虔诚在灵位前祈祷一会,起身要离开灵堂。回头对一旁担忧的李淳风缓缓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说完,抬腿跨过门槛,头也不回的返回自己屋内。 李淳风看着,反而没有放松的心情,她与吴王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可她对吴王有情,往后她若知道我欺骗了她,她这种极端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淳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萧潇往后的生活,她会乖乖听话吗? “啪!”李淳风想着,李恪从外面走进来,拍打李淳风肩颈。李淳风一振,回头见是吴王,恭敬起来。请安问候。 “李大人这怎么不打招呼就来本王府邸。” “吴王殿下莫要介怀,微臣是听说吴王殿下为梁王设下灵堂,特地前来超度,以表两国诚意。”李淳风说着,滴水不漏。 “李大人有心了,那就麻烦你了。”李恪说着,让下人准备晚膳,款待李淳风。可自己总觉得有些奇怪,他刚刚明明是在发呆,没有一点超度的样子。父皇也向来信任与他。自己与他一向没有交集,他突然造访,实在不明其意。刚刚他似乎与萧潇说了什么,萧潇刚刚出去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李恪热心招待,与李大人一同用过晚膳,亲自送走了他。 小满路过后花园,看到满院的牡丹花开的正旺,回想往年,萧妃与殿下最喜欢在后院欣赏牡丹。小姐喜欢牡丹,殿下特地在距离萧妃最近的院落全种下满院牡丹,就是想着萧妃在屋内也可以嗅到花香,抬头便可看到满院春色。如今正值五月,牡丹依旧,而殿下与小姐,竟然是两不慕的状态。 小满看着,摘下几朵牡丹,想要拿给萧妃看。 “这么好的花,摘了做什么?” 温和而甜美的声音传来,小满缓缓回过头看着。两位衣着华丽的女子问着,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天真烂漫。 小满连忙请安,想来是前几日入府的妾室,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小满见过两位妃子,小满是想摘几朵拿给萧妃娘娘看看,近日萧妃有喜,不便出门。” “萧姐姐喜欢牡丹?”一位妃子问着,见满院都是各种颜色的牡丹。都说吴王与萧妃和睦,宠爱有加,这算是见到了。不光如此萧姐姐还得皇帝喜欢欣赏,因为有喜,皇上还封她为沛国夫人,如今她家出事,心情难免低落,倒是处好关系的最好时机。 小满点点头。没有过多言语,还好最近谣言没人敢在说,让新来的妾侍听到,可就麻烦了。 “那我们一起吧!正好我和依依打算去看看姐姐,这几日在府内,都没机会碰面。”王舒雅说着,脸上透着笑脸。 郑依依迟疑了一下,看着王舒雅与小满在一旁摘牡丹,站在一旁看着,略有不悦的表情。 萧潇独自在屋内看着书,司马迁的《史记》,看着司马迁笔下的项羽,不知觉的发起呆来。 “主子,小满回来了!”小满说着,回头看向身旁的两位新来的妃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王舒雅看到,自己介绍起自己来,“妹妹见过姐姐,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给姐姐请安!刚巧碰见小满,得知姐姐喜欢牡丹就跟过来,希望姐姐喜欢。毕竟往后我们姐妹几个一同伺候殿下。”说着,笑脸盈盈,将自己手中牡丹递给小满,小满拿着,插在一旁花盆。 一旁的郑依依看着也是如此,只是很少开口说话。抬头看着萧潇手中的书,停在《霸王别姬》那一页,看她眼神,难怪有些忧伤。 一声姐姐,萧潇瞬间明白两人身份,没有言语,迟疑了一下,回头放下手中的书。道:“谢谢两位妹妹关心,大可不必向我请安,大家同位妾室,岂不坏规矩。还是等回来安州,向杨姐姐请安才是。姐姐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两位妹妹请回吧,以后也不用来了,我喜欢一个人。” 话音刚落,两人不自在起来,王舒雅脸上变的异常难看。郑依依反而自然大方,拉着王舒雅请安道别,出来萧潇府邸。 两人一同用餐,王舒雅立马变了脸色,谴责道:“她有什么好傲气的,仗着自己有喜,完全不把我们三个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即将亡国公主罢了。” “姐姐可别这样说,隔墙有耳。我可听说,皇上早有话说,只要萧妃诞下一男半女,都可升为王妃,如今有喜自是傲气。倘若不是萧妃丧父要守孝三年,吴王又无子嗣,皇上也不会送我们来吴王府。”一旁的杨子星开口说着,自己也是纳闷,原本选秀失败,回家还不知怎么数落,被送到吴王府,自是甚好。 王舒雅安静许多,低头吃着饭菜,想起自己父亲前来家书,得知自己没有选为皇上妃子,做了吴王妾室。让自己安分守己,收敛性子,与萧妃和睦相处,还告诉自己吴王如今处境,自己也开心起来。 萧潇屋内,萧潇拿着手中牡丹,看着娇艳,开的正好的它,萧潇默默看着。 “小姐,小满不明白,主子为何将话说绝。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小满问着,萧妃一向聪慧,做事留有余地,也如此教导于我。而如今的她,变了好多好多。 萧潇嗅着手中牡丹,露出淡淡笑脸。“小满,你看这牡丹,开的多好。五月是牡丹最好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在现代时,牡丹就是我的人设。高贵不可亵渎,无可取代,而我就在自己最美的时候,凋谢了,来到这里。而如今,又是一个牡丹芬芳的时期。而我,再次凋谢了。你说,我是不是个笑话。”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我只是担心以后小姐在府内会被针对!”小满担心说着,见萧潇还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 “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下次了,反正我与她们,大概再也不会见面了。”萧潇说着,看向自己左手掌心,那个处在正中心的黑痣,不在了,不过那个预言,依旧在自己身上应验了。又低头看向自己腹部,安慰自己一般,还有他,一个小家伙。萧潇想着,露出笑脸。 “小姐你说什么傻话,你不会真的打算走吧!别呀?小满相信王殿下也只是一直激动,才会伤了小姐,等殿下冷静,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模样。”小满在一旁跪了下来,劝说萧潇。 萧潇摇摇头,伸手扶小满起来,道:“无所谓了,我如今心里,只有孩子。小满,我必须走,不然这个孩子,活不了。小满,你会帮我的对吧。”萧潇对小满说了实话,自己倘若想走,就必须有人帮助,不然也只是徒劳无功。 小满在萧潇一旁哭了起来,点着头,自己一家都多受萧妃照顾,此时自己,就是报答的最好时机。 李恪独自在书房,听说了萧潇与其他妾身的事,不明白萧潇心思,她是生气了吗?毕竟萧潇不只一次在自己说过,夫妻是两个人的事。 李恪还在发呆,王舒雅敲门走了进来。向李恪问好,满是笑脸,自己还是头一下见殿下,样貌俊朗,气势逼人。 “你是王舒雅?你是贵族出生,来给本王做妾,真是委屈你了。如有不愿,你大可随时回家,给凌夜说一声就好。”李恪说着,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毕竟像她这样的大家小姐,自己见多了,给自己做妾,确实委屈。 第117章 为德 “殿下哪里的话,何来委屈之说,正合了小女子心意才是。我原本就无意进宫,进宫选妃,也是形势所迫而为之。”王舒雅说了实话,想到自己原本要给皇上这个老男人做妾,满是不愿,如今这样正好。起码吴王样貌俊朗,年轻且富有才气。若是嫁给皇上,恐怕没几年,就只能陪葬。 “哦?是吗?那你是心肝情愿做本王妾室了?” 王舒雅点点头,略带娇羞模样。 李恪笑笑,道:“那明日,本王派人送你们三人回安州,你且回去收拾。” 王舒雅听李恪这般说,一下着急,“殿下这是何意?为何送走我们几个,是怕我们再去打扰萧妃姐姐吗?我向殿下保证,再也不会了。”王舒雅稚嫩说着,语气中透露着朝气与委屈。 “你多虑了,本王也是时候回去了,让你们提前回去,也是图方便。” 王舒雅笑了,总算安心,招着手,到:“不用不用,我听我父亲说,皇上如今有意留殿下在京城久居,所以大可不必。” 李恪一惊,他也隐约感觉的出来父皇意思,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那你父亲还说什么?” “我父亲说,皇上对殿下的喜欢溢于言表,想来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而如今在京城的皇子,也只有殿下与太子而已。而且京城多好,皇上有意留殿下在京城常住,又何必回去呢?”王舒雅说着父亲的原话,也是她安心做妾的原因。 李恪怒了,一手拍打在桌边,道:“你既然那么喜欢京城,那你就一人留在这里好了,本王择日回去,就不勉强你了。”李恪说着,走出书房。 空留王舒雅一人在屋内发呆,满是委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不出两日,除萧潇外的所有妾室,都乘坐马车返回安州。萧潇依旧禁足在屋内,李恪也从未来看过。同一屋檐下,却没有任何交流。 凌夜不明白殿下为何不处置萧妃,还为她送去安胎药。问殿下,他也不说,让自己不要管。实在不明白殿下心思。凌夜心里清楚,不该问的,最好不要开口。安心听从殿下安排,自己安排手下,提前送走三位新来的妾室。如殿下所说,准备了贺礼,分别送至三位新来的妾室娘家,以表诚意。 大明宫内,李恪下朝,跟着父皇到了偏殿。与一旁大臣讨论学问,父皇的反常举动,自己反而觉得不自在。正如王舒雅父亲的话,父皇有意留自己在京城常住。 大臣散去,只剩下李恪,太子及太宗三人。 李恪整理好,近日自己处理的所有公事,交接给了太子李治。李治懵懵懂懂,不明白三哥什么意思,父皇在一旁,自个也不敢发问。 “父皇,儿臣已将近日处理的公务都交给了太子。儿臣今日留下,就是前来向父皇辞行的。”李恪一边恭敬叩拜,一边说着。 太宗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李恪只是在教太子如何处理公务,“诶,在京城呆的好生生,为何要走。不必担心,父皇允许你从今往后久居京城。父皇年纪大了,最近发生太多事。如今留在父皇身边的儿子,也只剩下太子一人。父皇允许你往后久居京城,可陪陪朕,也可辅佐你九弟,毕竟他还年幼。” “是啊!三哥,你就留下吧!这些日子有你在,我也安心许多。”李治说着,有些心慌。近些日子三哥帮了自己不少。自己莫名其妙被立为太子,每天上朝讨论朝事。三哥若走了,自个心里发慌,怕弄出笑话,毕竟自己头一次参加朝事,竟然还是以太子的身份。 “儿臣谢过父皇与太子殿下美意。不过儿臣到觉得,有大臣辅佐太子,在旁叮嘱,要比儿臣要好的多。儿臣明白,父皇舍不得儿臣,远离京城,想儿臣陪在父皇身边。不过儿臣到觉得,还是回封地更加好些。京城有太子殿下一人足已。”李恪说着,最后一句时特意抬头看着太宗,似乎想表达什么。 李治有些发慌,想来若只有自己一人留下,往后连个可以帮忙出主意的人都没有,想要挽留,看父皇一旁不言语,自己也没有开口。 太宗看着一旁的李恪,比往年成熟许多,想问题也比以前长远。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儿子委婉教训,是啊,自己不恰恰是太过任性,将三个嫡子都留在京城,才让魏王对皇位产生念想,一而再再而三出手挑战太子,逼得太子造反。我这是怎么,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才刚刚发生的事,我怎么又任性了呢?为何想让吴王长留京城,还是说,我对现在的太子,太过不放心,才如此吗?太宗目光看向一旁年幼太子李治,袁天罡推荐立李恪为太子的话又浮现在自己耳边。 李恪见父皇与太子都不言语,又继续开口说道:“儿臣打算择日返回封地安州,如今时候也不早了,儿臣就先退下了。去看看母妃,明早就启程,父皇可还有什么吩咐?”李恪说着,没留一点余地。 太宗挥挥手,无奈开口道:“去吧!是该看看你母妃,想你下次进京,还不知什么时候。如今萧潇家室变故,你也多关心关心,她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识大体又有才情,如今有喜,路上要好生照看。”语气低沉,没有一点皇上的架子,此刻的太宗,无奈送儿子远行的父亲没一点差别。 李恪与父皇道别,又去看了母妃,母妃再三叮嘱,要好好照顾萧潇。李恪低头应着,自己也看不透现在的萧潇。 李恪回到府邸,告诉凌夜,准备明日返回安州。 萧潇得知第一时间写信交给小满,送至悦来客栈。一人独自站在院门口,看着远处的牡丹园。很美,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萧潇看的入神,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要带走的东西,这些东西,足够自己富裕生活两年。以后的生活,李淳风会是自己的保障,就这样吧。独自一人屹立在一旁,面对着牡丹园,眼神却盯着一旁的长廊。 李恪沿着萧潇院墙走了过来,见萧潇坐在院门的门槛上,一身孝服,安静看着不远处的牡丹园。李恪从来没见她这么听话过,慢慢走了过去。 萧潇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往屋内走去。 李恪跟了进来,环看四周,只有萧潇一人。“小满呢?” “她出去了,帮我买点东西,我们明天,不就回安州了吗?”萧潇说着,一眨不咋地看着李恪。 李恪点点头,“好,本王过来,就是来告诉你,收拾行李,明日返回安州,既然你都知道了,本王就先走了。”李恪说完,转身就走。 萧潇看着,叫住了他。“等一下!”萧潇唤着,如果今日不问,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需要吗?”李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独自站在卧房门前的萧潇,向前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生气,这样的谣言,换作哪个男人,都接受不了。你那天的激动我可以理解,这几天你都送药过来,我还以为是打胎的药,没想到你送来的直接是草药,我看过了,保胎的。为什么?难道你不介意吗?” “就算你的心不在本王这,但孩子没有错,也是一条生命不是吗?”李恪淡定说着。 “那你就不怕,这孩子不是你的吗?”萧潇连忙问着,觉得不可思议。 李恪笑了,道:“那你说,孩子谁的?” “当然是你的!”萧潇连忙说着,没有任何思考。话刚说完,就后悔了,李淳风说了,不能让自己与吴王再有什么牵绊。“不,不是你的,不是你的。”萧潇跟着说着。 “嗯!本王可以理解,你不希望孩子是本王的,才不想要的不是吗?原本那天还有一丝丝怀疑,可你那天一心求死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本王有自己的判断力,本王还担心你会想要轻生的。送草药给你,就是想要看看你的反应。你和太医学过,认识草药。本王看到,你仔细看过了草药,犹豫许久,才让小满熬给你喝了。说明你还是在乎这个孩子的,就算你想死,也要是这个孩子出生后。到时候,本王绝不会管你,要走,要死都随你,本王也可亲手送你一程。”李恪一字一句说着,那样犀利,没有一点留念的样子。 李恪的话一字一句在萧潇耳边飘过,是那样心痛。她以为李恪是在乎她的,才会容忍,原来他在乎的不是我,是他的孩子。“你什么意思?你留下我,就是为了孩子是吗?你对我那么好,容忍我所有的任性,处处替我着想,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送我一程?你要杀我?你就那么恨我吗?”萧潇问着,语速极快,眼泪顺势而下。怎么会,他怎么可以说的那么潇洒,他一点都不在乎我吗?他对我的好,他的那些温柔,都是假的吗? 第118章 帝王家 “你都不在乎本王,本王还浪费感情干什么?你高看你自己了,恨你,还要把你放在本王心里,岂不苦了我自己。”李恪笑了,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萧潇。“本王还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同,你很聪明?在感情面前,说到底,你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还是一个很贪心的女人。” 萧潇不言语,瘫坐在了一旁,原本以为李恪是爱她的,自己接受萧潇的所有过去。不做任何解释,自己耍小聪明,以为这样,会让李恪记着她,记她一辈子,即便自己不能继续陪着他,也希望自己是他生命中,让他最难忘的女人。 李恪看着眼前的萧潇,慢慢向她走了过去。继续说道:“你确实很特别,和本王见过的所以女人都不同。你很奇怪,别人都在乎地位身份。而这两年,本王可以说把你宠上天了,换作她人,肯定会古惑本王,让你做王妃才是。你确只字未提,你把钱与权看的很轻。不过本王到觉得,你比谁都贪心,你想要的,是本王的真心。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男人都应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惜你有所不知,帝王家,与一般百姓是不同的,我们是不能轻易付出真心的。易可滥情,不可专情,这也是父皇看轻愔儿的原因,本王也不得不为他操心。” 李恪眼神坚毅,自己绝不会像他一样,毁在女人手里,成为第二个愔儿。 “你这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是惹人怜惜。你没有失忆,却假装失忆,在本王面前一副单纯无害模样,你就该清楚,自己作为政治的牺牲品嫁与本王,就是为了维护你们梁国。而宠着你,也是本王作为臣子与皇子的责任,说到底,我们都一样。” 萧潇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李恪是那样陌生,陌生到她完全不认识一般。“这么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吗?那你的柔情,都是假的,不,我不信。既然是为了责任,把我养在府内不就好了,又何苦在我身上花心思呢?” 李恪想说没有,话到嘴边,却难以开口。 “养在府内,自是没什么,只是你的拒绝,成功激发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以你的姿色,让本王上点心,是应该的,养在府内,岂不暴殄天物,你说是吧。” 萧潇看着,摇晃着脑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他的本性吗?隐藏的恶,被我激发出来了吗?这就是古代真正的帝王家吗?果然我与他,始终是两个时代的人。“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终于见识到了,你们,才是最可怜的人。什么都有,但世界上最珍贵的,你们永远都体会不到,体会不到。”萧潇笑着,笑着自己,也笑着眼前的李恪。抬头看着李恪,最后一次,他的表情是那样冷漠淡然。 “你总是语出惊人,最是无情帝王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得必有失,这是必然的。”李恪看着眼前的萧潇,越发糊涂。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痛苦的模样,该哭的,不是我吗?以为自己比他人幸运,遇到一个贴心人,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记住,孩子没有出生前,本王不许你死。你若死了,大唐援助梁国的军队,会马上退出。你的哥哥们,以及梁国所有百姓,都会为本王的孩子,陪葬。” 萧潇淡淡看着眼前警告她的李恪,原本她还是在意的,这样的话对她有用。可如今李淳风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都是迟早的事。一言不发,靠在门槛上抱成一团坐着。回想着这三年来与李恪之间的点点滴滴,如今看来,是那样可笑。 “殿下?你来看萧妃了!”小满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笑着问着。 “嗯!收拾行李吧!明日,启程返回安州,照顾好你家主子,如今她有孕在身,多用点心。”李恪说着,转身要走。 “殿下放心,那是必然的。昨天太医来看过了,说孩子已经满三个月了,已经稳定了,按时喝安胎药,不会有任何问题。”小满继续说着,以为殿下与萧妃已经冰释前嫌,重归于好,果然殿下还是最在乎萧妃的。小满心里想着,目送吴王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萧潇。 小满目送殿下离去,笑着,果然殿下还是惦记萧妃的。 回头,才注意到缩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流泪的萧潇。“主子,你怎么坐在地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快快起来,地上凉,可别伤了身子。” 小满问着,扶着萧潇起来,架着萧潇到屋内躺下。萧潇始终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躺着。小满陪在一旁,生怕小姐做傻事。 不知过了多久,萧潇回过神来,看到一旁的小满。问着:“信,你送到了吗?” 小满点点头,道:“小姐放心,我亲身交给掌柜的,没一点差错。不过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殿下他,和小姐说了什么吗?”小满小心问着,刚刚她不在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该说的,全都说开了,这样才好!原来最傻的那个人,是我!”萧潇笑着,自己一心想着如何改变历史,如何改变他的命运,如今看来,都是自己太傻。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家,什么儿女情长,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他们眼里,只有权。 小满看着傻笑的萧潇,着急了,“小姐你怎么了?又犯糊涂了吗?说的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糊涂,哪里糊涂,此刻的我,才是最清醒的。”萧潇说着,站起身来。看着手腕上杨妃娘娘送自己的玉镯,没有一点变化,晶莹剔透。“恪儿认定的人,才是这手镯的主人。”杨妃娘娘的话,在萧潇耳边飘过。萧潇想要摘下,可不知怎么,怎么也弄不下来。 “小姐别呀,这样多疼,小姐不是最珍惜这个玉镯了吗?如今是要干嘛。”小满拦着,不然萧潇在用劲拽了,看着小姐通红的手臂,拿来创伤药,为萧潇敷着。 萧潇看着依然带在自己手臂上的玉镯,眼泪抵达下来,“我怎么这么没出息,怎么又哭了,不能这样,不能。” 萧潇自言自语说着,平复自己的内心,看着自己的腹部。“没事,我还有他,还有孩子,以后我什么都不想了,再也不做梦了。我会安心扶养孩子,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什么皇家事,我再也不管了,让他们都去死吧!死了才好。武则天不愧是女人的楷模,是呀!在这样的背景下,权才是最重要的。我竟然还一度想她死的,我错了,真的错了。”萧潇嘟囔着,小声念叨了一会。 小满陪着,原本要收拾行李,原来萧妃早就自己收拾好了。 夜里,萧潇一夜难眠。只有想到这三年发生的种种,李恪对自己的柔情,怎能是假的,怎么可以说放就放。他是魔鬼,是魔鬼。眼泪还是不知觉的低落,泣之无声,难以入眠。 清晨,萧潇早早就醒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哭红的双眼。用胭脂水粉慢慢覆盖遮掩,不想让他看到,那样,自己就太没出息了。 萧潇坐上了马车,李恪没有过来,而是自己骑着马。小满坐在外面,与王生一同赶着马车。 萧潇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等待着李淳风的接应。 驿站一旁,所有人在一旁休息。萧潇也下来马车,等待着李淳风的安排,喝着茶水,眼神看着一旁的所有人。 不知是谁,在萧潇眼前闪过,塞给萧潇片纸。萧潇连忙接过,塞进自己衣袖。 车队继续前行,在马车内,萧潇打开纸条看着,用简体字写的:一切安排妥当。我们准备了一辆一样的马车,下个驿站,莫要下车。偷梁换柱,在不知不觉中送你安全离开。你在马车内安心睡觉就是,记得敷衍你的丫鬟,让她莫要打扰。 萧潇看完,将纸条撕的粉碎,丢出窗外。如安排的一样,安心在假装睡起觉来。 已经远离京城,还有一天路程,才到安州境地。驿站一旁,赶车人马全体休息。小满掀起马车帘子看着,萧妃睡得沉。“小姐,小姐,到驿站了,要下来喝点茶水,吃点点心吗?” 萧潇眯着眼看着,道:“不用了,昨晚没有休息好,想多睡会,等会也莫要打扰,直接启程就好。”萧潇敷衍说着,看似还没睡醒的样子。 没过一会,萧潇感觉到马车走动的声响,没有吭声。听赶车人驾着马车,向前走着,周边行人的声音越发少了,只剩下马蹄声,鸟叫声,以及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渐渐传来一丝丝异香,萧潇用手帕遮着口鼻,觉得奇怪。马车也跑的越来越快,颠簸起来。萧潇觉得不对,听着远离人群,没有他人传来的杂音。起身看着窗外,周围不见一人。看向地面,怎么是上山的路。“等一下,你们要送我去哪?” 第119章 死里逃生 萧潇掀起门帘问着,却不见赶车的人。刚刚明明听见有人在赶车,如今马车自己向前走着,萧潇向远处看去,继续下去,是悬崖。 “他要杀我?”萧潇惊讶说着,仓皇中抱着包袱,摔下了马车。趴在地面,不明索然。跟着地表听着,隐约传来马蹄声。 萧潇感觉不对,躲到一旁。在树后见两人骑马赶了过来,反而停在了一旁。 只听“嘶……”的一声长鸣,马连同马车一起摔下悬崖。 “这下放心了,没想到那香味对马的刺激这么大,一路狂奔。差点没有赶上。”一男子说着,听声音,是刚刚赶车的人。 “这摔下去,可是一尸两命,李大人还是投一次,有这样的吩咐,杀的,还是吴王妃。”那男子说着,萧潇仔细看去,是刚刚给自己纸条的人。 “谁知道呢?李道长不是说了吗?此女非凡,如继续活着,霍乱朝政,后患无穷。” 萧潇听着,是他,真的是他,他真的,要杀我。萧潇偷偷看着,见两人调转马头,往山下走去。 萧潇屹立在一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为什么要杀我。他是怕我的存在,对他造成影响吗?还是怕我改变历史呢?“怎么会这样?我被抛弃了,同时被两个男人抛弃了?那往后我要去哪?”萧潇自嘲说着,不敢相信。“那往后我要去哪?” 萧潇原地瘫坐在那,不停笑着,大脑中一片空白。萧潇漫步走到悬疑边上,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部分擦伤,用手帕抹去灰尘,用劲擦着,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没有感觉,没有泪水,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该如何活下去。“跳下去,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可回去,又有什么意义,那边,我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不是吗?”萧潇说着,依旧是一张笑脸。 萧潇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在这里,至少还有你不是吗?就算为了你,我也应该好好的不是吗?”萧潇看着悬崖下,一望无际。 萧潇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全力握着,“不,我要活,好好的活。等到那一天,带着你的孩子,亲自到你的坟前祭奠。”萧潇说着,潇洒转身往山下走去,身边没有任何人的身影,绿叶被阳光照得十分耀眼,一阵风拂过一树叶就沙沙作响。 返回安州的车队继续走着,看着天色慢慢暗下来,在客栈住下。小满牵起帘子看着,小姐怎么换了衣裳,依旧睡着。 小满走进看着,轻声换着小姐,掀起被子看着,“啊,小萍?”小满吓到后退几步。 王生听到,闻声走了过来。看着躺在马车内的小萍,连忙通知了殿下。 李恪赶来,小萍已被王生与小满叫醒。“你怎么在这,萧潇呢?” “我,我不知道啊。我昨日得知殿下要返回安州,就自己备了行李,打算也离开京城。可谁知一大早刚刚出门,就不知被谁打晕了。醒来就到了这里,我也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小萍说着,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殿下,马车不对,大体上和我们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可马不对!” “好一个偷梁换柱,凌夜呢?让他马上带人去寻。小满,你随本王过来。你们记住,不可声张。”李恪说着,带小满到了客栈屋内。 “说吧,你家小姐呢?”李恪问着,他清楚,萧潇这几日被禁足在屋内。她只是恨小萍的,才会对小萍下手。安排这一切,又岂是她一人所为。 “殿下英明,不过小满也只是知道小姐有想走的心思,至于其它,一无所知。小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殿下,小满听从殿下处置。”小满说着,扣到在地。 李恪借过信,看着,一言不发。让小满退下。 凌夜寻了一宿,没有任何消息,告知殿下。小萍在窗外听着,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那就由她去吧!离开本王,她活不了。”李恪说着,不打算再去管萧潇,只是苦了自己的孩子,算了,就算留在我身边,那孩子也未必能活。 “可殿下,七月后,要怎么和皇上交代,萧妃有喜,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凌夜问着,完全不明白殿下心思。为何会这么轻易放了萧妃。 “你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办法。记得,把小萍带上,继续让她坐在马车内,假装萧潇。”李恪说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不出一天,返回安州府邸。凌夜安排小萍住进了萧妃院内。 凌夜再也按耐不住,独自到了李恪书房。见殿下独自在一旁发呆,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李恪问着,看着愁容的凌夜。 “我已经用家规处理了小满,让她去小灰灰院内照顾。又新安排了两个丫鬟,送到了萧妃院内。小萍也很兴奋的样子,想来让她假冒萧妃,应该没事。我已放出话去,萧妃有喜,不许任何人打扰。想来短时间内没事。”凌夜汇报着,打开了话题。 “很好,你也去休息吧!”李恪说着,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殿下,真的不派人继续寻找萧妃吗?想来她应该跑不远。如今到了安州,可以安排跟多的人。属下保证,不出两日,便可寻回萧妃。” “不必了,让她走吧,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就好。”李恪说着,眼神有些空洞无神。 “可是殿下,为何?萧妃做出这等事来,难道就这样放过她。”凌夜问着,殿下怎么能这么轻易放了她,这太反常了。 “本王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男的,与萧潇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本王确定,萧潇还没荒唐到做那种下贱的事。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可能是本本王的。”李恪说着,没一点犹豫。他清楚,他去齐州的前夜,与萧潇两人都醉了,因该是那晚。“不放了她,难道继续把她绑在我身边吗?如果让她继续待在本王身边,本王才真的完了。乱我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就算把她抓回来,本王对她也下不去杀手。我一直不能理解父皇为何要派人杀害夏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也想明白,父皇为何要送妾侍给我。”李恪举着自己的右手看着,想着上次伤萧潇的事,自己已经很清楚了,对她,自己根本没办法,下狠手。 “这样放了她,那孩子呢?既然是殿下的孩子,那不追回来吗?” 李恪摇摇头,“没必要了,就算孩子生下来,太医说了,也未必能活。那孩子对萧潇来说,是最好的解毒药水,而萧潇对此,一无所知。她体内的残余的寒毒,通过母体转移到婴儿体内,对萧潇来说没什么,但对新生儿,足矣致命,难活。” 凌夜惊奇,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萧妃体内寒毒未清除是事实。难怪殿下做这样的决定。“属下明白了,还有一事,属下不明。” “说。” “皇上有意留殿下在京城常住,为何殿下要拒绝,执意返回安州。” 李恪笑笑,道:“本王留下才后患无穷。本王与稚奴私交甚好,可如果本王继续留下,恐怕本王与他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你可别忘了,他舅舅如今是宰相,难免会在他面前提及本王。本王不想与他交恶,稚奴仁厚,只要未来的君王善待本王,本王又何必折腾。” “属下明白了,还是殿下想的长远,属下先退下了。”凌夜说着,退出房间。 李恪看着萧潇留给自己最后的信,看着,放在烛光前,化成灰烬。 天色暗了下来,李恪见萧潇院内亮着,走了进来。小萍坐在萧潇的梳妆台前,笑脸盈盈试用着萧潇的胭脂水粉。 李恪单手扶着化妆台,低头看着眼前的小萍。“怎么样?好用吗?” 小萍急忙放心手中盒子,想要站起身来。“殿下。” 李恪伸手将小萍按在梳妆台前,“不用,你就坐着。以前没怎么注意过,现在看看,你和萧潇,确实有些相似,特别是这双眼睛。都有西梁女子的韵味。”李恪说着,用单手捂着小萍脸的下部看着。 “殿下说的是,虽然小姐身为兰陵萧氏,但她母亲与我一样,是外族人。虽然小萍不知道殿下让小萍冒充萧妃是为了什么,不过殿下需要,小萍一定会留下来帮殿下,不会弃之而去。”小萍低头说着,略带娇羞。 果然是个狐媚胚子,这么会说话,提高自己,还不忘贬低萧潇,难怪可以迷惑萧潇父亲。“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萧妃,这个院子,就是你的。” 小萍笑了一下,连忙控制表情,谢殿下恩情。 李恪说完,转身就走,回头看了小萍一眼。你就在这话院子里,为你的旧情人守孝吧,七个月后,就替萧潇去死吧。李恪心里想着,缓慢走出房间。 月光皎洁,繁星点点。李恪抬头看着,回想起初识萧潇时,与萧潇一同在客栈屋顶一同赏月的情景。她的笑容是那样灿烂,简单。萧潇面容浮现在天空。李恪下意识低下头,“我在想什么,从今往后,再无萧潇。我们兄弟两个,绝对都不能毁在女人手里,有愔儿一人足已。”李恪想着,头也不回的返回房间。 而死里逃生的萧潇,徒步下来山下,进了县城,卖了一个嫁妆,顺路雇了一个三十多的姑姑,买了一辆马车。在市场口,寻了一个可以赶马车的人,萧潇与姑姑上了马车。 赶车人问着:“姑娘,我们去哪?” 第120章 选择失忆 萧潇沉思了一会,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先离开这,我一刻,也不想在这边待下去,走,马上走,一路往南走就对了。”萧潇对赶车人说着,颤抖着,放下门帘。 大明宫内,太宗观察了李治有一段日子,还是觉得他难当重任。与长孙无忌两人讨论完国事,犹豫了一会,开口道:“爱卿啊,你当初劝朕立李治为太子,可朕观察了他许久,他太过仁弱,恐怕他担不起大唐江山的重担。吴王李恪英武果敢,像朕,朕想换他为太子,爱卿觉得如何?”太宗问着,看着长孙无忌的反应。 “微臣觉得不可,太子之位,岂是说换就换,更何况刚刚立太子没多久。”长孙无忌冷静说着,毕恭毕敬。 太宗指着长孙无忌,继承说道:“你是不是因为恪儿不是你亲外甥你才这么说?” 长孙无忌没有任何思考,继续说道:“陛下多虑,微臣认为,如今大唐朝政稳定,稚奴仁善,正是守国之人选。更何况若换了太子,吴王继位,而吴王恰恰是太像陛下呀!”长孙无忌说着,欲言又止,没有在说什么。“稚奴年幼,还可雕琢,培养。” 太宗听到,瞬间明白话中含义,是啊,李恪是庶出长子,他若继位,三个嫡子,难活。其他不说,稚奴必死。 太宗拍拍桌面,冷静下来,再未提过此事,安心培养太子。 李淳风府内。 李淳风在屋内点着香炉,为萧潇祈祷,“不要怪我,我已经受够了,无尽轮回的日子太痛苦,我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既然你是魂穿,你也应该返回现代了吧!你的仇,我也算帮你报了,吴王不会放过小萍的,你安息吧!” 李淳风想着,那日萧潇在山上看见的一人闯了进来。“老爷,不好了!” “怎么了,别慌,慢慢说。”李淳风说着,隐约感觉不妙。 “那个,那个我们去山脚下看过了,没有发现吴王妃尸体,她似乎,跑掉了……马车内一点血迹也没有,想来她并没有摔下来。” “什么?你们!哎!”李淳风叹了口气,让他们下去。 李淳风吩咐下人,倘若有一女子来拜访,要好生招待。或许她遇到难事,会来寻我帮助,毕竟古代,女子是很难独自生存的。 一月,两月,……转眼将近半年过去,都没有见萧潇前来拜访。李淳风也糊涂了,不明所然。她没死,难道这,是天意? 转眼已是十一月,梁国全部归顺大唐,李恪奉命亲自前往梁国,接待萧潇哥哥们的归顺。 李恪与萧潇哥哥们把酒言欢,庆祝归顺,封官嘉爵。 萧潇三哥酒后问着,“当初父皇把萧潇远嫁大唐,我是一万个不愿意,我的宝贝妹妹,竟然嫁那么远,还是给大唐皇子做妾。当时我就和父皇吵了一架。现在看来,还是父皇有远见。” 李恪笑笑不言语,看着一旁已经醉倒酣睡的二哥,并不想与萧潇三哥过多交流。 萧潇三哥伸手搭在李恪肩膀,醉汹汹道:“萧潇也快生产了吧!” “快了,不到一月。”李恪敷衍说着,倘若不是为了安抚稳住你们,我也不必大费周章,让小萍假装萧潇在府内住下,如今你们全部归顺,也没有留她的必要了。 “好,真好,我的好妹夫,难怪萧潇收了性子安心从了你,换作我是女子,我也从。你比那个章笙,强太多了,瞧你这模样,这身份,换作是谁,谁不心动。” 李恪听到章笙的名字,将手中酒杯立于桌面,沉默不语。 “那个章笙,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刺杀了父皇,带兵攻打梁国,还做了高丽的大将军,难怪当初父皇得知,死活不同意萧潇与他,还把他打个半死。当初就该杀了,一了百了!”萧潇三哥说完,趴在一旁酣睡。 李恪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刺杀萧潇父皇的人是章笙?怎么可能,同一时间,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两个章笙。他若在高丽那与萧潇私会的人是谁?凌夜看到的人,又是谁? 李恪低头看着萧潇三哥,已经沉睡不醒,若不是喝醉,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你喝醉说疯话,还是小萍在对我撒谎。高丽的大将军,是吗?” 李恪返回自己屋内,心乱如麻,回想这大半年来,自己成长了不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手,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种心痛才慢慢感受到。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刚刚离开并不觉得什么,可时间越久,才发现,原来她早已充斥着自己的生活。即便身边有再多女人,也无人可以填补她在自己心中留下的烙印,体会不到萧潇给予他的那种特色感觉。 萧潇留给自己最后的信,又想表达什么? 愿君置:一杯烈酒入喉,是汝给之柔。思涌如沸腾,后更痛。竟至终,不过是一场梦,心愈痛。若还初,何能择忘,宁忘一段旧。汝之语太伤,豪无留之由,而吾犹念君之好。思君不忘,刺痛吾心,愿一切皆归零。归零至初识,必择,不复爱卿。吾之爱已停,择了失忆。(选择失忆的歌词改编的,大家去听听,及其能表达萧潇当时的心境。) (翻译:希望你放手:一杯烈酒入喉,就像你给予我的温柔。想起曾经,美好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旋,如海边的浪花一波一波的涌来,回想起过去,心就越来越痛。你我相遇到现在,终究是一场梦。如果回到相遇最初,如何能选择忘记,忘记你我之间的每一段过去。你对我说的那段话,太现实,冰冷,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我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继续留在你身边,找不到任何理由。我却依然念及你的好。想着你那日无情的话语,难以忘记,每字每句都如刺一般扎在我的心上,愿一切都归零,回到我刚来的时候,我一定不会选择,爱上你。我已经精疲力尽,对你的执着到此为止,选择忘记一切,回到最初。) 放吾,亦释尔。满无错,其不知。愿君念其旧,与善之。各自珍重! (翻译:放了我吧,同时也放过你自己。小满没有过错,她什么都不知道。祈求你念及旧情,善待于她。各自珍重。) 李恪想着,那封萧潇最后留给自己的信。“她到底是心中有我,才这样说,还是只是祈求我放了她。言语间,表达的含糊不清,似乎有意如此。你是希望忘记你与我之间的种种,还是希望忘记你与章笙的一段情。” 李恪彻底糊涂了,如果凌夜看到的那个男子不是章笙,那又会是谁?又是谁帮他逃走的,也是那个男子吗? 李恪躺在床上,微醉,却难以入眠。萧潇的人影在脑海挥之不去。 次日,李恪醒来,没想其它,直接进来军队。询问大唐将士,高丽的大将军叫什么,将军说着,一五一十,从太子造反开始,一直讲到现在。 章笙,真的是章笙,他这段时间就没有离开过高丽,怎么会这样?高丽的小王爷加大将军,“王爷?”李恪说着,自萧潇走后,再未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而这个称呼,原来是高丽皇子的称呼。“本王要亲自,会会他。”李恪对将士说着,没有一人反对。 李恪回到屋内,写了一封信交代凌夜彻查此事。 号角吹起,三军对垒,李恪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对手。其中一人看自己的眼神,满是怒火,如认识自己一般。笑着,“本王来边关办事,特地鼓舞三军将士。”李恪话落,三军气势如虹。 只见那人骑马上前,“吴王好气势,不知可愿意与在下比划比划?如若吴王赢了,在下自愿退兵。” 两旁将士连连拒绝,护着吴王。李恪还未开口,那人又说着,“不必这么紧张,只是军前比划,不会伤及性命,看来吴王不过是虚张声势,连比划也不敢。” 李恪淡淡笑着,果然是他,这么强的杀意,还在用激将法,借机为自家军队助威,有意思。“让开,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拦着本王了。” 李恪用剑指着他,两人对打,一刀一剑,不相上下。“你就是章笙?”李恪小声问着。章笙一惊,慌忙退后。“紧张什么,你的力道远在我之上,怕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你刺杀了本王爱妃的父王,而且手段残忍。” 章笙慌了,继续问道,“她,她也知道了?” “她是谁?”李恪笑着问着,主动刺了过去。章笙起身挡下,以为李恪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想逞一时之勇,笑着。“你口中的她,可是本王的爱妃?看来你还是有些良知,知道萧潇知道,会受不了。” “你……”章笙吼着,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 “你放心,萧潇她不知道。萧潇即将临盆,本王可舍不得拿这样的话,来刺激她。” “临盆?”章笙晃了神,李恪借机刺了过去,刺中章笙右腿。高丽将士连忙前来阻止,挡在李恪面。疼痛感刺激下,章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卑鄙。” “兵不厌诈,何来卑鄙之说,你的所作所为,有资格,说本王卑鄙吗?若不是在三军面前,定要你的命。”李恪说着,将带血的剑丢在一旁,“行了,本王不陪你玩了,该回家看看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儿了。”李恪对他笑着,转身就走。转身瞬间,脸黑了下来,预产期,是快到了。 三军气势如虹,不战而胜。 李恪办完事,快马回长安交差。返回安州,下来马,几位妾室及杨妃在门口相迎。 李恪跳下马来,没有多看一眼,问着凌夜,“萧潇呢?” 第121章 东窗事发 “在院内!”凌夜说着。 李恪想也没想,直接往萧潇院内走去。 几个妾室傻站在原地,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王舒雅看着,及其不满。一旁的杨子星安慰道:“姐姐莫要在意,毕竟萧妃有喜,眼看就要生产,殿下自是在意,更何况刚刚从边境回来。” 李恪站在萧潇院门前,停了下来,对身后的凌夜问着:“你没有惊动小萍吧!” “没有,殿下说过,要亲自审问。我去京城前,没有惊动。”凌夜说着,自己又随殿下刚刚从京城回来,自己已经在京城调查了一个月,一路将结果禀告给了殿下。 李恪想着凌夜调查结果,萧潇早已远离京城,唯一线索,就是萧潇离开京城前变卖的嫁妆。“你去把小满找来,让她在书房等后。” 凌夜道是,转身去寻小满。 李恪在院外看着,自那夜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伸出手臂,“碰…”一声,房门打开。 “你怎么才回来,东西卖到了吗?快拿来!”小萍半遮面,坐在凉亭喊着,头也不回。不见人过来,回头又呵斥道:“磨叽什么呢?”小萍定情一看,是殿下。连忙起身,恭敬起来。 “殿下来了,快坐!”小萍说着,欣喜。她也清楚,凌夜说过,让自己冒充萧潇,来稳住梁国将士,等梁国完全归顺,找个理由,说萧潇难产去世,那时,殿下会纳她为妾。如今梁国问题解决,她总算盼到了。 李恪振振站着,问道:“本王问你,你当初说萧潇与章笙在别院私会,你可看清?” 小萍诧异,惊了一下,道:“对,萧妃确实胆大,竟然拿小灰灰当幌子,与章笙私会,而且连着好几夜呢?”小萍说着,柔声细语。 小灰灰?李恪头一次得知,原来小灰灰也在场。“你曾说萧潇拒绝了他,是怎么一回事?” “啊?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们在一起时,小姐不知道与他说了什么,他一个人傻站在那。第二次见他们,小姐特别激动,不知道他对小姐做了什么,小姐一个劲的打他,还留着泪,说不是,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好像是这样。” 小萍低头说着,微微抬头看向殿下,不清楚殿下怎能会突然问起萧潇。想问,没有开口。“我想要么章笙欺辱了小姐,要么是小姐恢复记忆后,难以接受。想来小姐也是可怜,被同一个人伤害了两次,却还浑然不知,还与他私奔。”小萍慢悠悠说着,有意强调萧潇罪行,生怕殿下念及旧情,如若怪罪起我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私奔?”李恪笑着,“你还撒谎,那男子根本就不是章笙。”李恪说着,低头看着小萍,缓缓向前迈了几步,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小萍看着,殿下眼中透露着杀意,退后几步。连忙继续道:“不可能,肯定是章笙无疑,个头与身形,都是相仿的。而且小姐那么恨他,在大唐除了章笙,还能是谁?”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人脸面。就在本王面前言辞凿凿,给萧潇定下罪名。” 小萍见形势不对,连忙跪倒在地,“殿下恕罪,小萍随未曾看清那人脸面,不过小姐原本就与他人没什么私交,除了章笙外,就没听过其他人。在大唐,就更不要说了。看小姐待他的态度,也只能是他了。” 李恪没有言语,微微低头看着地面,左手扶着额头。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日除了你,小满入府后,就该宰了你的不是吗?李恪想着,悔不当初。“你在这院内,这大半年来,为你的旧情人守孝,感觉如何?” 小萍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李恪。他什么都知道,完了,他是故意的。小萍晃着脑袋,不明索然,爬到了李恪脚下,道:“殿下不能听小姐胡说,小姐是故意的,她怨我和殿下说了实话,才会污蔑与我,殿下要相信我呀!” “滚开,本王从来不对女人下杀手,但你真的让人,忍无可忍。”李恪一脚踹开眼前的小萍,此刻还在说这样的话。 小萍见不对,连忙爬起来。而李恪的剑,早已架在身前。 “梁国已归顺,你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李恪说着,剑刺了过去。 小萍连连后退,不喊不叫,不哭不闹,慌张中摇晃脑袋。 远处一弯刀飞了过来,卡在李恪剑上。李恪回头看去,已没了踪影。“来人啊,有刺客。”李恪喊着,侍卫冲了进来,见地上弯刀,搜索起来。 李恪命两队,在府内外搜查,没有理会一旁小萍,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带着人马,往院外走去,回头看了小萍一眼。带着所以侍卫,走出院来。 方远,一旁看着,没想到自己路过安州,特地来看看小灰灰。从小灰灰口中得知,他已经大半年没有与母妃说话了,每次见到,都掉头就走,有些担心,让我来看看,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一幕。 不亏是李世民的儿子,没有价值,就要除掉,萧潇啊萧潇,这就是你死心塌地,当作天的男人。方远见其他人散去,萧潇倒在一旁,跳了下来。拉着小萍就往出走,“走,这算是我欠你的,今日,正好还上。” 小萍没有吭声,跟着他走。 两人刚刚踏出院门,李恪的剑,亮在两人面前。“你是谁?” 方远笑着,道:“诈我?” “不诈,你又怎么能自己出来。”李恪说着,特地支开了侍卫。 此时小萍的丫鬟恰巧卖完东西,牵着马走了过来,看到眼前场景,呆立在一旁。 “说吧,你跑不掉的,王府四周,都已经被包围了。如实招来,本王饶你不死。” 方远看着不远处的一丫鬟,看着她手中的马,从身上摸出迷香,丢了出去。 李恪见此,往后一闪。恰巧掉到马的面前,马如吃了兴奋剂一般,叫着,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 方远见此,将小萍丢到马上,“萧潇快走,把这个捂在马鼻子上。”方远说着,递给小萍一块手帕,自己抽出身上皮带,拦在李恪面前。两人扭作一团,方远拼命反抗,没有兵器,只能用身上皮带挡着。 李恪听他唤着萧潇,心中一惊,他把小萍,当成萧潇了。李恪用剑挡着,问道:“你和萧潇,是什么关系。” “哼哼。”方远笑着,“再造之恩。” 一旁丫鬟叫唤起来,迎来一队侍卫,冲了过来。李恪退到身后,小萍已经不见踪影。 看着一旁侍卫,拿起他背上的弓箭,跳到房顶上去。 小萍骑着快马,看到王府大门敞开,不知从哪来的侍卫往进跑着。见是王妃,特地让开。小萍心跳的极快,看到王府外的光芒,笑着。 只听“嗖…”的一声,李恪的箭,从屋顶高出射了出来,比偏不移,插在小萍背部。 小萍笑容顿失,回头看着,嘴角慢慢渗出血来,失去重力,跌下马来。 一旁侍卫傻了眼,看射箭的是殿下,不敢做声。 李恪回头看着,方远已经被侍卫擒获,压制在一旁。 “压下去,本王亲自审问。”李恪说着,纵身来到地面。 小萍在地上**,还有一丝丝的气息。慢慢向外趴着,看着府外街道,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太可笑了,生命的最后时光,竟然都是在为那个该死的男人守孝,太可笑了。眼前的光芒,越发暗了,却依旧向前蠕动,却越来越没有了力气。 一旁侍卫不做声,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殿下怎么把萧妃杀了,她的孩子呢? 小满与凌夜,从府外走了进来,看到眼前场景,呆立了一下。凌夜没有理会,依旧向前走着。 小满缓缓走了过去,撕下小萍脸上纱巾。原本白色的纱巾,已变的鲜红,如撞色一般,一片白,一片红。 小满看着,已不知其然。原本是埋怨她的,可如今,看她这般模样,又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心情。 一旁侍卫与下人看着,恍然大悟,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萧妃。有人笑着,说好;有人窃喜,看笑话一般;有人总算安了心,庆幸不是萧妃,说明殿下没有性情大变,自己也放心了,不会危机到自己。 侍卫不知如何处置小萍尸体,看凌夜过来,问着。 凌夜看也没有多看一眼,淡淡道:“丢乱葬岗!” 侍卫听着,处理起来。 小满在一旁站着,看着凌夜远去的背影,莫明有些凄凉。 拦着一侍卫头,笑着:“大哥,这个给你,小小心意,还望大哥好生对待,将小萍,安葬了吧!”小满说着,将身上不多的碎银子,塞给侍卫。 侍卫点点头,笑着,“这个好说。” 小满看着,跟着凌夜走着,完全不知,殿下为何突然召见自己,自然而然,想到萧妃,萧妃出什么事了吗? 方远安静不说话,任由侍卫压着,一侍卫从府小萍那边跑来。笑着道:“殿下箭术依旧了得,一箭致命,已经没有气息了。” 原本安静的方远,不淡定起来,仰头看着李恪。伸手指着,道:“她是你的妻子,一个全心全意待你,视你如天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李恪听着,仔细打量着他,看来他完全把小萍,当作萧潇了,他和萧潇,到底是什么关系,舍命救她。视我如天?是萧潇对他说的吗?李恪糊涂了,如果他与萧潇认识,那萧潇离开,难道不是他帮的忙?你到底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道:“压下去,本王亲自审问。” 侍卫压着方远往外走去,恰巧凌夜走了过来,看到方远,总觉得有些眼熟。自己却想不起来,他怎么会刺杀殿下?回头看着,走到李恪面前,问道:“回禀殿下,小满带来了,我已经让她在书房外等候。” “好!”李恪说着,“再给你个任务,刚刚压走的那个人,你去调查,他到底是谁?与萧潇是什么关系。” 凌夜听着,原本以为是小萍勾搭的男人,听了李恪的话,回想起往日,“是他?” 第122章 怕 “怎么?你认识?” 凌夜看看四周,人太多,眼神示意殿下。 李恪明白,与凌夜到了书房。 “回禀殿下,刚刚那个人,就是当初萧妃在屋内私会的那个人,也是……萧妃说孩子是他的那个男的。”凌夜犹豫一下,低头说出最后一句。“当时我不敢相信,恍惚了一下,转眼他就不见了。” 李恪听着,没一点反应,想来,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往门外走去。 “殿下现在不审问小满了吗?”凌夜回头看着。 李恪看着门外不远处站在的小满,道:“让她先在府内住下,去地牢。” 凌夜道是,跟了过来。 转眼两人下来地牢,方远已被关押。李恪在楼梯口看着,方远在地牢,不紧不慢,悠闲自在的模样,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去,本王要单独审问。”李恪说着,侍卫一一往外走去。 凌夜站在那看着,李恪示意。凌夜点头道是,转身也走了出去。 原本躺在地面的方远,立起身来看着,在一旁笑着。看着眼前的李恪,多么微风,而他,原本也可以过这样的生活。 “本王问你,你和萧潇,到底是什么关系。”李恪问着,走了过去。 方远刚刚才从侍卫口中得知,原来那人不是萧潇,是萧潇的陪嫁丫鬟。“你说什么关系,我不是都说了吗?再造之恩,萧潇她点醒了我,对我有恩。抱歉哦!刚刚把萧潇的丫鬟,当作萧潇了。我没有要刺杀你的意思,你放了我吧!”方远拱手说着,自己确实冲动了。 李恪看着,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样子他似乎并不知,萧潇不在府内。“七月多前,在长安,吴王府内,你与萧潇说了什么,萧潇那句,‘可他是你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方远诧异,没想到自己那次去,与萧潇的对话,竟然被人偷听到了。小看王府的戒备了。 而方远的反应,李恪都看在眼里。 方远笑着,“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王府的防御了。我只是去与她道别而已。” “道别,那你完全不知,萧潇已经失踪快一年了吗?”李恪有意说着,看着方远什么反应。 方远惊讶,“什么?萧潇失踪了?怎么会?”方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难怪小灰灰说,自回来安州,就在未见过母妃,父王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从不搭理与他。去见母妃,母妃也总是闭门不见,萧潇的丫鬟,看来是有意扮成萧潇模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本来还想从你这,或许可以得到些消息,看来,还是什么也没有。”李恪说着,满是失望,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这么说,你在寻她?那这大半年时间,你就没有一点消息?”方远问着,觉得奇怪,她一女子,怎么会呢? 李恪默不作声,如果当初听凌夜的,立马去寻,又怎会失去联系。这大半年的时间,什么线索都断了。 “不对呀!不是听说萧潇她有喜了吗?她一女的,又挺个大肚子,她一个人,能去哪?更何况,她又没吃过苦,她怎么活。”方远随口说着,实在不明所然。 李恪回头看了方远一眼,侧身对着他。他的话,一点也没有错,每字每句,恰恰是我所担心的。按时间,她也已经生了,是男是女,是否母子平安,如果如太医所担心的,她是否,又受到了打击。可到底又是谁,帮她逃走的呢? “你这吴王,是怎么当的,自己的女人都能搞丢。要不,你放了我,我也可以帮你寻她。”方远说着,服软了,还好是把自己关在吴王府内地牢,而不是衙门,不然就麻烦了。“我说,你就不能开口说句话吗?日子过得的这么逍遥,装什么深沉。” “闭嘴!”李恪怒了,吼着,“本王是来审问你的,不是来听你教训本王的,你活腻了?” 方远见李恪激动模样,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可自己还是不愿低头,说来,这小子,还应该叫我一声哥的。 李恪见方远完全没反应,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生死的样子,反而有些高傲模样,斜眼看着自己。“你到底是什么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与萧潇又是怎么认识的?” 方远听李恪这么问,反而笑了,原本的兄弟,如今却天壤之别。“我也不知道我该姓什么,叫什么,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和你说实话。”方远说着,故意刺激李恪一般,心中明明知道李恪不会,却还是这样说了。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自己已早无牵挂。若能听他叫一声哥,死在他手上都行。实在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恐怕大唐的人口登记侧上,还没有对我的任何记录,依旧保留着自己当年那个后爹的姓氏,秦方远,而那个名字,恐怕还是通缉中。 李恪看着眼前方远,没有一点紧张模样,反而比刚刚更加轻松一般。“你也是梁国人吗?你们梁国人,都这么狂吗?萧潇如此,你也如此。就你刚刚那句话,够你死一百次了。” “我是大唐人,正宗的大唐人,有着正宗大唐血脉的大唐人,和梁国没有一点关系。”方远吼着,双手紧握着牢门,有一种要冲出来的冲动。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大唐人,壮年男子,不方便透漏姓名。只可能是有案底的通缉者,或者有特殊原因无法入户籍的人。你属于哪种?”李恪问着,淡然处之。 门外的凌夜闻声,带着侍卫闯了进来。“殿下?” 李恪回头看了一眼,侍卫退了出去。凌夜走了进来,在李恪耳边说着什么。 李恪回头看了方远一眼,恍然大悟。与凌夜一同走出了牢房。 李恪书房内,凌夜说着:“殿下,属下发现那人刀柄上的图案,想来,他应该是八年前,刺杀皇上的暗影门的成员。如殿下所说,他并无刺杀殿下的意思,只是想救萧妃。而他当年与萧妃的对话,属下也已想明白了,是属下误会萧妃,他们当时所说的孩子,恐怕不是萧妃腹中胎儿,而是……小灰灰。” “小灰灰?你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压制他的时候,小灰灰恰巧看到了,紧张模样,一直在牢房外看着,被我发现了。小灰灰才说,是他师傅,教他刀法的,求我放了他。我仔细询问,小灰灰才说,原来是萧妃同意的。这样想来,当年是我误会萧妃了。他恐怕不知怎么知道了小灰灰的存在,但又不敢轻易接触殿下,才从萧妃那下手,毕竟萧妃是梁国人,对当年的事一概不知。想来应该是小萍看到他与萧妃在一起,故意说成章笙,来误导我,借机来报复萧妃。属下有错,上了小萍的当。”凌夜说着,跪在一旁说着,心存愧疚。还好当年殿下坚持,不然自己就犯下大错了。 李恪听着,这样说来,一切都说的通了。刀柄吗?那当年带萧潇去愔儿的路上,萧潇说过,她无意看到一人刀柄,之后萧潇被被绑架了。恐怕那时候,萧潇就知道了,才不让我继续追查。一切都说的通了。 可是萧潇呢?当我误会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说无所谓,来刺激我;为什么说她从来都没有失忆。对她来说,我是什么,她一点都不在意吗?那为什么,又要留下那样一封信,好似我辜负了她一般。李恪靠在椅背上想着,仰头看着门梁,寻不着答案。即便当初的误会解开,逻辑也都说的通,可萧潇的心思,自己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殿下,殿下……”凌夜轻松唤着,见殿下沉思的模样,大概和我一样,是在懊悔吧。萧妃那单纯模样,我怎么不加思量,轻易就定了萧妃的罪。“殿下,属下立马派大量人马,去寻萧妃,萧妃她,按时间算,也已经生了有两个月了,需要有人照顾。让萧妃继续流落在外,属下实在担忧。” “够了,不要在说了。小满呢?让她来见本王,记住,没有本王的指示,轻易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本王自有分寸。”李恪说着,有些事,自己还是搞不清楚。她不解释,执意要走,她的态度,不是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吗?寻她回来,她愿意吗?如今,孩子生了,不知是否能活,倘若没了,我与他唯一的牵绊,也断了。 “是!”凌夜说着,退出房间。 寻你回来,你愿意吗?李恪笑着,笑着自己。送她离开,就是不想让她继续留下来,扰乱我的心思,可自己完全高看自己了,没那么潇洒。反而让自己,越发糊涂,恍惚。愔儿,我终于明白,你当年的痛了。不过,你比我幸运,起码你知道,她待你是真是。而我,确终不明白她的心思。 那日你的沉默,我又该如何理解。是不愿意敷衍欺骗我,还是你想委婉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而我,为什么也沉默了,为什么不争,不问,而是发火。想问太多为什么,却自以为是,认为都懂了,轻易给你定下罪名。自己当时的沉默,大概是怕了吧!怕由你来说,从你口中说出否定一切的话语,怕高高在上的自己更加狼狈。你的那句,你从来没有失忆,太伤人,太可怕。李恪想着,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在感情面前,自己原来是这么懦弱的人。 第123章 为什么 “扣扣……”小满在门外敲着房门,自己也有半年,没有到王府来了。若不是凌夜,纳自己为妾,还不知小萍如何欺辱于自己。 “进来!”李恪说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从小满这,获取什么消息。 “小满见过殿下,给殿下请安!” “不用,本王问你,那晚,本王失手伤了萧潇。本王走后,萧潇和你说了什么?你与她最亲近,她那些日子,有哪些反常之处!一一说来。” 小满猜到,殿下召见自己,除了萧妃,没有其它理由。可是,为何这样问?“小满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从何说起。小满只记得那晚,小姐一点活力也没有,一个劲的说,‘无所谓,怎么都好,殿下要怎么处置,都由着殿下。小姐说,反正她什么都没了,死了到也好。’小姐当时,是一心求死。小满也是提了孩子,才稳住小姐。小姐才想起来她还是有孕在身。” “就是这些,她就丝毫,没有提及本王吗?”李恪问着,支支吾吾开了口,他想知道,他想寻到答案。不然即便把萧潇寻回,也只是,让自己更加煎熬。让两个人,更加痛苦。 “有啊,小满劝小姐,向殿下服软,记得我说‘不明白小姐与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至于谣言,小满相信绝不是真的,小姐是爱着殿下的不是吗?’我是这样劝小姐的。” “那她当时怎么说,她说了什么?”李恪站了起来,自己也不知,为何这般紧张。他想要个答案,让自己有个理由,寻她回来。 “小姐说她喜欢殿下,从来没有哪个人,这样待小姐好过。小姐说,她想和殿下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惜小姐没那个福气了,殿下也没这个福气。小姐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李恪听着,萧潇对小满说,她喜欢自己,从来没有谁,这样待她好过,想长长久久的和自己在一起。“她真的这么说?” 小满看殿下反应,急忙应着,“对啊,小满可没胆子,欺瞒殿下。” “可为什么,她在我面前要说的话完全不同,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呢?”李恪脱口而出,困扰自己这么久,如死结一般停留在自己心里。 “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虽然小姐与殿下说了什么,小满不知,但是小姐对殿下的心,殿下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啊?而且感情的事,又岂是能说清楚的,如果说的明白,那就不是感情了,不是吗?”小满随口说着,回答殿下问题,若是半年前的自己,定不会明白那么多。 小满的话,点醒了李恪。自己在纠结什么,不是所有事,都有逻辑可寻。感情这种复杂,由心而发的事,不更加没得解释吗?李恪笑了,自己饱读诗书,却还没有一个小丫鬟想的明白。“小满,谢谢你。”李恪说完,往门外走了出去,极快的步伐,看上去轻松许多。 小满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风速离去的殿下。自己独自站在书房正中心,看着。不明白殿下话的意思,不过依旧笑着。想来,一定与萧妃有关。羡慕萧妃与殿下,都是有情人,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了一般。 小满回想起当初,小姐走了,没有一点音讯。殿下也不闻不问,反而让小萍入住了小姐的院子,自己由家规,挨了板子。继续在府内伺候,小萍却找各种理由,找自己麻烦,而自己已没了靠山,忍受着她的欺辱。 那日,也是一样,自己却体力不支,太累了,天气又太过炎热,最终晕了过去。再次醒了,大家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像小满道恭喜。小满糊涂,不明所然,询问才知。凌夜看到,帮了自己,去殿下面前,要了自己。 小满一下傻了,不明凌夜心思,是同情,还是与我有情。不管其它,小满住到了凌夜府内。那时的自己,虽然不懂凌夜心思,不过,依旧欣喜。 那夜,怀着忐忑的心,在屋内等着,等他回来。打扮的漂漂亮亮,期待他看到自己时的表情。 他回来了,好似两人关系,没任何变化一般,缓缓坐到一旁。道:“小满,我知道这两个月来,你受苦了。如今萧妃不在,没人会护着你,其他人又羡慕往日的你,难免落井下石。” “小满明白,多谢郎……”小满回了头,没有开口,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凌夜。蹑手蹑脚在一旁想着,脸红扑扑,心跳的厉害。 “唉,不用不用。”凌夜笑着说着,站了起来,有意与小满保持距离。“我问殿下要了你,是不想看你在府内继续受委屈。才找个理由,带你出府。” 小满点点头,她心里明白,不过她不介意,即便是妾室,自己也认了。这样,对自己来说,已经很好了。 “我让你做我的妾室,就是给你足够的自由。我知道你没处可去,你的两个哥哥,也都留在京城府内。你可在我府内常住,你如今为我妾室,你可以随时离开,不然着实委屈你了。” 小满听着,振振坐着,一言不发,点点头。 凌夜说完,转身要走。小满拽住凌夜衣袖,摇着头。“不,我愿意,没什么委屈可说。” 凌夜回头看着,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想举手之劳。如今看来,似乎错了。 小满想着,发着呆,王生一旁路过,小满才回过神来。 李恪又来了地牢,见平躺的方远,悠闲自得,淡定从容。让看门的侍卫都退了出去,缓缓走到方远面前,道:“起来,告诉本王,你叫什么?怎么称呼?” 方远做了起来,没有理会李恪,抬头看来他一眼,邪魅笑着。拿起筷子,继续吃起下人送了的饭菜。 “行了,别装了,本王知道你的过去?本王不会杀你,放心好了。你丢出来的刀柄,本王看到了,上面的图标暴露了一切。够辉煌的历史,胆子不小。”李恪说着,淡淡笑着。 “我要杀你老子,你还笑得出来?你真要放了我?”方远问着,惊奇万分。 “本王说话,当然算数。再说,你已经安分守己了不是吗?小灰灰如今都跟了皇姓,而且在本王手上,就不信你还造次。” 方远听李恪提及小灰灰,原本淡定的他,手中筷子,掉落在一旁。深邃的眼眸,目光呆滞不定。“你想怎么样?你不会对小灰灰下手吧,他可是把你当亲生父亲一样。”他高声喊着,心里又紧张又疑惑。紧张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连小灰灰与自己的关系,尽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是因为那日与萧潇的对话被听到的原因吗?疑惑,是看不透眼前的李恪,为何要放了自己。 “你放心好了,本王待小灰灰,也如亲儿子一般。本王如今需要你的帮忙,你不是说,可以帮忙找萧潇吗?我们合作,黑白两道,一起来寻。” 方远听李恪说萧潇,笑着,原本紧张的细胞全部舒展。爽快答应下来。 方远一出牢门,就看到小灰灰在门外不远处看着,扑到李恪面前道谢,抱着李恪唤着父王,唤着自己师傅,笑着。 方远看着,明白了一切,看这场景,心中难免一酸。 李恪蹲下对小灰灰说着。“以后,你师傅可以正大光明进出入王府,你随时都可以与师傅相见,方便他教你刀法。” 方远低头看着李恪与小灰灰的相处方式,羡慕而又无奈。 连续几日,李恪都在谋划安排,打算一路往南方寻。萧潇怕冷,受不了冬天寒冷,她十有八九,往南去了。 李恪拿着萧潇画像,又临摹了几副,安排三队人马,三个路线,一路往南寻找。 “按本王安排的路线,拿着画像,一路走访药铺,当铺,及客栈。每过一州,会和一次。明白吗?”李恪说着,安排着一切。 其他人领命,皆退出房间。 凌夜留了下来,道:“回殿下,方远的刀已经销毁,打好的刀,也送他了。” “好!” 凌夜见殿下淡定模样,似乎与方远合作关系已定,问着:“殿下,您确定要自己亲自去吗?凌夜愿去,殿下还是留在安州,等消息的好。”凌夜说着,担心殿下,毕竟皇子没有皇命,轻易不能离开自己封地。殿下也只是可以在自己与蜀王封地之间的几个州活动,已算特殊。 “不,本王要亲自去,自己犯的错,要自己承担,挽回。”李恪想也没想说着,铿锵有力。 “可是?殿下!” “没有可是,你留守安州,安排一切。如有什么?本王会自己周旋,迫不得已,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是!”凌夜说着,明白自己再说,也是没用。 “这些银两与萧潇画像,你交给方远。这半月来,他应该也安排好了。” “属下不明,殿下为何与他合作,还是离他远一点,以防万一。”凌夜说着,方远身份特殊,如若让他人知晓,必然会连累殿下。 第124章 八朵牡丹 “一时,你又去哪里找江湖中人合作,更何况他见过萧潇,萧潇对他有恩,做起事来,更加可靠,不需要操心。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出发。”李恪说着,实在担心,孩子若没了,萧潇会去哪呢?梁国? “再派两个人,去边境,以防萧潇回了梁国。退下吧!” “是!”凌夜说着,退出房间。 李恪低头看着一旁书信,父皇与母妃,也已经多次询问,如今入冬,还可拖延,等过了年,到了夏天,就再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了。李恪提笔写着回信,烛光微微亮,一闪一闪。 杨茜走了过来,见李恪还在屋内忙着,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李恪头也不抬的问着。 “殿下,我听说您要远行,是真的吗?”杨茜温柔说着,语气柔和。 李恪抬头看着,停下笔来。仰头看着,轻声应着。“嗯!” “可是眼看就要过年了,殿下为何这个时候出去,春天过了,再走不行吗?” “本王的事,你别管。”杨茜委屈模样,轻松道:“哦!”低头不语。 “府内事务,你交给王舒雅代为管理,如今你有身孕在身,还是多休息的好,不要太过操劳。”李恪说着。 “不用,不用,请相信我,可以办的好的。”杨茜连忙说着,可不想放权交给别人,好不容易自己在府内的日子好过了,又怎能轻易放手。 “随便吧!听说你哥今天来了,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如今他还埋怨本王吗?来了,也不来见本王,连声招呼也没有。” “殿下莫怪,过儿哥哥也是得知我有孕,特地来看看我。带了些上等的药材,还给萧妹妹备了一些。我已派人,给萧妹妹送去了。殿下既然要远行,不如让萧妹妹回来府内调养,我们姐妹之接,也好有个照应。孩子也快百天了,也改接回府内不是。” “本王说过,本王要怎么做,你没必要过问。她刚刚生产,身子弱,在外宅调养,会好些。至于孩子……你保住你自己腹中的就好,其它不要过问。”李恪说着,语速极快。 杨茜点点头,听出李恪话中含义。恐怕孩子,难活。不让萧潇回府,是怕我害她吗?还是担心她们欺负于她。果然,她在殿下心中,实在都是第一位。无论她怎么任性,殿下都由着她。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杨茜笑着点头,与李恪告别。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殿下,笑着。杨茜丫鬟翠翠扶着,回来自己院内。 杨过在附近,观察府内动态,回想起午时与妹妹的对话。 才得知,原来李恪与萧潇,关系真的破裂了。没想到反而让茜茜,与李恪更加亲密了,还有了身孕。 “哥不是来看我吗?怎么一个劲的问萧妹妹。虽然殿下心系萧妹妹,连夜里都唤着她的名字。不过,她如今为父守孝,我才有了好日子。原本得知父皇为殿下赐了几位妾室,见她们时,我都绝望了。可没想到,王舒雅年幼,一点也不安分,还欺负到我头上。她说那样侮辱我的话,我都忍了,没想到殿下正好看到,维护了我。他骂着我,我却欣喜。嫁给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即便是那样凶巴巴,我也觉得很暖。” 杨茜不断说着,自己原本就没亲姐妹,过儿哥哥,待自己最亲,什么好事,都愿意与他分享。好的,定要说给哥哥听的,至于其他,心中酸楚,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低头看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如今也有四月大,依旧不明显。而殿下打那次后,硬是再也没有主动来过。 “你过得好就好,如今你有身孕,未来也算有了保障,我也算放心了。” 杨茜淡淡笑着,为哥哥担心起来。“殿下能这样待我,我已满足了。可是过儿哥哥,你呢?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其他哥哥可都儿女双全了。” “我,我还是信缘分,遇到了,是我的幸运,遇不到,一个人也挺好。”杨过说着,他清楚自己是杨家妾室所生,才这般待遇。杨过,杨过,父亲犯错,意外出生的我。 “哥哥可别这样说,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以为自己就这样一辈子了,守着吴王妃的名分,守活寡一般。可没想到,翠儿一句话,殿下竟然真的常来我屋呢!大概就是见不得妾室欺负正室吧!” “翠儿说了什么?让吴王对你变了态度。”杨过问着,及其好奇。 “翠儿说,如果殿下真的想维护王妃,处罚与警告其他主子有什么用。王妃依旧是笑柄,其实殿下只要偶尔来看看王妃,她们怎么会继续嚼舌根。翠儿好像是这么说的,没想到,殿下真的来看我了。”杨茜说着,兴奋不已。 杨过笑着,看着自己的傻妹妹,这样怜悯的爱,值吗?而且萧潇不在府内,他才想起了你,倘若萧潇回来,对你来说,是不是又要回到当初。“茜茜,我好久没见你,笑得那么开心了,好似,看到出嫁前的你。” “是吗?殿下也说,我变了呢?不过,现在我觉得幸福,就好了,上天也给了我最好的礼物。”杨茜微微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 杨过笑着,茜茜总算过上了他想要的日子。 午时杨过出府时,察觉到了府内异样打听才知。原来李恪,打算将萧潇寻回。还真个多情种。萧潇明明说与你缘分断了,没可能了,没想到你却依旧保留她的名份,还真是有心了。不过萧潇她也说了,她再也不想见你,所以你,还是安心对茜茜好吧!“茜茜的幸福,我来守候”。杨过说着,拿着萧潇手上的玉镯看着。有这个,应该足够了。李恪,你还是当她,死了吧! 李恪一路寻着,走访各家当铺药铺,及客栈。萧潇确实一路往南走了,按着计划的路线,与寻到的踪迹,一路寻着。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李恪看着萧潇当掉的嫁妆,全都高价收回了。 “这样看来,你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我总算安心不少。你巨我,到底还有多远。再见你,我又该说什么,来挽回你呢?”客栈的烛光微弱,李恪独自在客房想着。 杨过返回杭洲,走进自己的药铺,往里屋走去。问着:“宋泠瑶呢?怎么不在屋内?” 常平一旁磨着药,一边无奈说着,“别提了,她出去做活了。” “做活?开什么玩笑,她一女子,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康乐才刚好,她不管了吗?她出去做活,能做什么?” 常平叹着气,道:“这个说来话长,半月前,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人追打,躲到了药铺。恰巧宋小姐看到,出来拦截。原来她是被买到醉香楼的姑娘,偷跑出来的,宋小姐就想花钱把她买回来,可那姑姑不同意。宋小姐与她纠缠许久,不知怎么,宋小姐竟然跟着去了醉香阁,宁人惊奇的是,宋小姐竟然与那姑姑做起生意,如今醉香阁大火,出来八朵牡丹,八个姑娘各有特色,不知吸引多少达官贵人。名扬四海,许多大官贵人都来看她们表演,演唱。” “什么,她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做活,她忘了自己尊贵的身份了吗?”杨过说着,不敢相信,萧潇为了钱,怎么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出入那种烟花柳地。 “谁说不是呢?可她说,这样来钱快,她还说,那些达官贵人的钱,最好赚。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宋小姐她聪慧的很,从不抛投露面,只是负责包装?虽然我也不懂包装是什么意思?不过宋小姐很有生意头脑就是了,能让醉香阁这么短时间内红起来。如今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可谓人所共知。”常平说着,想来自己认识宋小姐也有些时日,每次见面,她都能给自己不同的惊喜。 “八朵牡丹?”杨过说着,想起自己返回睦洲的路上,就听路人再说,杭州出美人,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可谓个有千秋。清纯佳人白牡丹;野性公子黄牡丹;优雅天使紫牡丹;浪漫侨人蓝牡丹;秀雅丽人粉牡丹;冷艳才女黑牡丹;国色千金绿牡丹;浓情女郎红牡丹。这就是她,包装的结果吗? “这个萧潇,她搞什么,我去看看!她疯了吗?”杨过说着,走出药铺。一路走着,实在不明萧潇心思,与他所认识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出生高贵,又有着吴王宠爱,不安心做王妃,挺着肚子一人漂流。与我一县一河之隔,住了许久,若不是她生下孩子有异样,也不会来求我,救她孩子。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走过长长的街道,漫步到了另一条街,仰头看着醉香阁的牌匾,一旁的金句格外显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杨过看着,难怪会红极一时,换作哪个男子,看到这样的句子,都会想要进去看看。 第125章 踪迹 杨过还没迈步向前,门口的两人就拍着请的手势,优雅端庄。见是杨公子,陪笑脸的人多了起来。姑姑跟在身后说着:“哎呦!真是难得,杨公子大驾光临,我得出来亲自迎接才是。” “不要来这套,宋泠瑶呢?我是来寻她的。”杨过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室内布置,算是大变样,中间架空的舞台,别有一番风味。 “哎呦,她呀!别提了,后屋算账呢?生怕姑姑我亏待她的那份,还自己亲自算起来,看上去还有模有样的。一早就来,我还以为,她又有什么好点子,结果跑来查账。”姑姑说着,满是无奈。 杨过没有理会,独自往里屋走去,站在门前,停了下来。从门口往内看着,萧潇坐在桌前算着,拿笔在一旁记着,画着,看上去有模有样。与自己离开时,憔悴模样大有不同。那时的她,面无血色,总是一身素衣,朴素而又简单。眼前的她,脸上一丝胭脂,浓密的眉毛,大红唇色,配上一身深红衣着,看上去精神不少。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使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看你这模样,还真有些商人的样子。谁能想到,一个贵族出生的大小姐,自愿来这烟花问柳之地。”杨过说着,走了进来,在萧潇对面席地而坐。 萧潇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安心做吴王妃不是很好吗?要什么有什么,何苦自己来赚。”方远继续说着。 萧潇停下笔来,道:“女人,还是靠自己比较踏实,我欠你太多,康乐的药,又名贵,入不敷出的日子,早晚会让我走向绝境。在你们看来或许在这里,太过下贱,在我眼中,哪里都一样,只要是靠自己赚的,比什么都好。我也要还你钱不是吗?总不能一直住你那,总该为以后打算。” “你这是,急着与我划清界线是吗?” 萧潇笑着,“这样说,也没有错!总之,不能靠男人,不管是谁。” “不靠男人,你说的好轻巧。没有男人,女人是没有办法立足的。”杨过想也没想说着,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那倔强的性子,与自己还有些相似。 “为什么不能,我现在好好赚钱,以后可以开个药铺,安稳的生活,看着康乐一点一点长大,我就满足了。” 杨过笑着,他清楚萧潇的想法,不可能实现。不过暂时待在这,也好,李恪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在这种地方。杨过起身要走,回头看着,“你想怎么做都随你,不过记住,注意分寸,不要让自己吃亏就好。” 杨过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着。 “师傅,师傅……”小东西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撞到了要离开的杨过身上,抬头看是男子,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脸微微泛红,娇羞站到一旁。 杨过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萧潇,师傅?好啊,还收徒弟了。淡淡一笑,头也不会走了出去。 小东西看着杨过慢慢下楼的背影,好奇的看向萧潇,趴在萧潇桌前,问着:“师傅,他是谁呀?”她问着,又回头看着。 “他就是对面那条街的掌柜,杨三公子。”萧潇继续提笔算着。 小东西点着头,走的窗边,向下看着。“师傅,你与他很熟吗?难道他就是康乐的父亲?咦!不对呀?师傅说孩子姓李,他姓杨,那就不是。” “当然不是,他算是一个朋友,一个帮过我许多的朋友。”萧潇说着,回想往日。若不是他,我与康乐,大概都入土了。 “你急急忙忙跑了,有什么事?”萧潇沉思一会问着。 小东西低头也发呆,听师傅这么问,连忙与萧潇谈论起音乐…… 夜里,萧潇回到住所,红姑抱着孩子,睡得香甜。萧潇低头看着康乐,笑着,她的脸色,总算好转。 “公主!你总算回来了。”寒雪问着,语气急躁。 萧潇连忙伸手笔画,让寒雪不要出声。起身,拉着寒雪到了屋外。在门外石凳上坐了下来。 “怎么,你还不睡,今天上山采药,辛苦你了。”萧潇说着,看着寒雪的双手,有划伤的痕迹。 “不辛苦,小公主没事,我才安心不是。”寒雪说着,内疚而又自责。自己打五岁,父母就双双去了,自己在无助时,碰见外出游玩的小姐?有幸成为小姐贴身丫鬟。年龄一天天大了,对父母的死,耿耿于怀,自己暗地里研究起毒品。可谁知,小姐出嫁前将自己打发,出了宫。后来才发现自己一瓶寒毒,不见了。想来,那日,只有小姐来过。得知团委,急忙追送亲队伍,得知公主服药后没事,感慨大唐医术了得,见公主没事,而吴王又体贴公主,寒雪才放心离去。 可没想到,再见公主,完全不识。不再是高贵的王妃,成为腹中有孕的弃妇。自己杀了吴王的心都有,可公主的维护,让她再次陷入糊涂。柔软的公主,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常常一个人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还好小公主没事,不然,我真的没脸活着。没想到寒毒,这么阴,能通过母胎,传给小公主。我现在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不要在耿耿于怀,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康乐的毒,如今不是解了吗?而且我体内残留的毒素,竟然通过母胎,全部转移到胎儿体内。也算因祸得福,都还活着,就好。”萧潇说着,仰头望着星空。是啊!我继承的,不只是萧潇的身体,还有她的过去,以及她所犯下的过错。当初,大夫来看时,告诉我体内毒素可能通过母胎,传递给了胎儿时,我傻了。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才让我服药,才不碰我,原来是为了我好。那你大概也知道,孩子难活,才不寻我。轻易放了我,那你现在,应该过的还好吧!会不会,时儿想起我,像我一样。 李恪忙了一天,在客栈住下,听着今天派出去的人,回禀查询的结果。 “殿下,我今天去当铺,拿着萧妃的画像,那老板说没有见过,不过我意外看到了,萧妃常带的耳环。问他,老板说,是一个姑娘拿来当的,还说,那姑娘常来当东西,我拿着画像问了,他说不是。不过我想应该是认识萧妃的人,属下看到那姑娘当的,还有这把折扇。”王生说着,双手递给李恪。 李恪接过看着,是七皇叔,七皇叔的印章,七皇叔画的马。当年在汉王府上,萧潇穿男装时买的。李恪缓缓翻过扇面,是自己题的诗。“装新立异犹木兰,模样俊美掌上怜。作得琵琶声入云,样如婵娟入府来。”,当年萧潇说还要把自己的章也盖上,可回来,她就忘了,只留下来七皇叔的章。“是萧潇没错,是萧潇,你今天是去哪问的。” “淳安县,萧妃应该在那边常住,当了不少东西。属下带的银两不够,这把折扇是汉王的,掌柜知道是个烫手物件,才勉强让我低价赎回。” 李恪听着,他心理明白,七皇叔参与太子谋反案,他留下的物件,如今有谁敢碰。 “那掌柜还说……”王生抬头看来殿下一眼,支支吾吾。 “还说什么,快说。” “掌柜说,那姑娘好似很缺钱,问她,她说,家里孩子病了,需要大量的钱,为孩子治疗,还祈求掌柜,多给一点。”王生说着,想来,萧妃生了,而孩子,恐怕病的不轻。 “走,我们走,去淳安县,派更多的人,去县城附近的乡镇查。叫上人,我们现在就走。”李恪心急如麻,说着。 “殿下,在这个镇长的,只有我们两个,还是等后天,他们回来回禀时,一起行动,好的多。” “我等不了了,现在,我们现在就走,你我先走,给掌柜留个话,他们来了,到淳安县会和。”李恪说着,在一旁穿着外衣。王生起身前去安顿。 李恪看着一旁折扇,没想到萧潇还带走了它。我可以理解为,你还是惦记我的,是这样的吗?你把孩子,生下来了,真的生下来了,我们的孩子。可你当初,明明说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为什么,看不透你呢?李恪低头看着折扇想着。 “殿下,已经安顿好了,我们确定要连夜出发吗?” “走!”李恪说着,转身走出房间。孩子,还活着,早一步找到,孩子就多一份生的希望。 两人连夜往淳安县赶去,先去了,王生所说的那个当铺。店门关着,李恪之间敲打房门,伙计前来开门,满是抱怨。 李恪询问,才知掌柜不住在店里,明早才来。李恪与王生在店内勉强住下,引来伙计不满,但看看李恪手握宝剑,不敢多言,在一旁守了一夜。 清晨,掌柜前来,见躺在一旁的李恪,衣着华丽,非官即商。问着一旁伙计,李恪闻声,惊醒。 “你是掌柜?” 第126章 高家 掌柜点点头,道:“正是,不知这位公子,大晚上前来,可是来当东西。” 李恪拿出折扇,让他看着。 “我要赎回,这姑娘在你这当的所有物件。还有,你可知,这姑娘是哪里人,家住何处?”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要找她,往西走,就对了,她每次来,都是从西边过来。应该往千岛湖那边找,应该没错。”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李恪反应,不知他是官是商,会不会惹来麻烦。 “多谢掌柜,麻烦掌柜,将那姑娘所当物件,全部估个价,我要一次赎回。” 掌柜,听他这么说,进屋翻找,算着。王生与伙计也醒了,在一旁看着。 “三百二十五两,公子可拿的出?”掌柜透过小窗口说着,看着李恪反应。 李恪低头翻找,诧异,自己出门急,看扇子看的入神,竟然忘带了。回头看,身后王生。“我好像忘带银两了,你那还有吗?” “啊?殿……公子,我这就剩下十两银子了,其余昨日都用来赎折扇了。”王生说着,这下麻烦了,好要回去一趟。 “哎呦我说你们两个,大晚上就来,你们这是有意捣乱是不?”伙计酸溜溜说着,气不打一处来。 “诶!”掌柜说着,看向伙计,提醒他莫要多言。 李恪低头看着腰间玉佩,从身上取了下来。“掌柜看这样可否,我身上就这个还值钱,暂时压在你这,七日内我必赎回。” 掌柜接过看着,此玉晶莹,内有虹光萦绕,正面刻着“恪”字,反面游龙戏凤,精巧奇妙,栩栩如生,虽年代不长,但价值最少达也值三千两。“公子你确定吗?确定要拿你的玉佩换这些小物件?” “确定,记住,我会让人来赎回,到时给你五百两,可否?”李恪说着,看着窗外,阳光宁静淡雅,时候还早,还没有街道喧闹气息。 “公子,还是不要了,我让人去捎个话,自有人来赎,由何必急于一时。”王生握着玉佩,实在不舍。这可是皇上亲赐,殿下前往封地时所赠。 “王生,我们现在,没时间回头,放手。”李恪说着,回头有对掌柜道:“好生保管,如若有差,我让你人头落地。我们走。”李恪说完,与王生出来店铺,一路往西走去。 “掌柜?这个玉佩很值钱吗?一个,就能赎回那五样东西?”伙计好奇问着。 “何止,可赎店铺中所以宝贝。看来他是京城来的。背景了得。”掌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李恪离去背影,实在想不通。若是官那未免也太年轻了些,若是富商,这气度,也不对,到底是什么人呢?一边想一边看着玉佩,想不出个所以然。 李恪与王生一路往西走着,问着,却没人见过。李恪在一旁店铺喝茶,想不通,为何没人见过。难道萧潇不出门,都是让人代办,也是,萧潇走到这边,也有七八个月了,自是不会随意出门。“该死,为何忘了问掌柜,临摹一副那姑娘的画像。”李恪懊悔,又不想往回走。将萧潇画像瘫在桌面看着,纠结到底是向前继续,还是先回县上。 一旁路过的一对农夫,其中一个姑娘看到,愁容,问一旁丈夫,“你快看,他手拿的画像,可是宋小姐,他该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丈夫低头看着,笑了,“不可能,宋小姐衣着朴素,画上的她,太过华丽。而且若是官府的人,怎会花的那般精细。放心不是的,宋小姐是好人,不会有事的,我们不就是去看她吗?马上也就到了。” 一旁倒茶的王生,恰巧听到,紧握着那丈夫的臂膀,“你们刚刚说什么,在说一遍。” 王生问着,拉他到李恪面前“公子,他们可能认识小姐,他们刚刚对话,我听到了。” 李恪连忙起身,拿着画像让他细看,问:“你仔细看看,你确定认识她?” 姑娘见王生粗鲁模样,李恪桌面,还放着佩剑,战战兢兢。 “我,我看着是有点像宋小姐,不过你们是什么人啊?找宋小姐是为了什么?”那男子问着,实在不明。 “我们是她的家人,半路与她走失,现在在寻她。”李恪急忙应着,总算有人认得。 “真的吗?那太好了,宋小姐她,现在遇到难事,我们就是去看她的。”那姑娘说着,希望他可以帮到宋小姐。 李恪与那夫妇,一起上路,与一旁店家,租下马车,王生赶着,往高家庄走去。 “萧,你们说的宋小姐,她过得还好,她遇到什么难事了。你们是怎么认识她的。”李恪问着,有太多问题。 小夫妻互相看看对方,不知谁来回答,那姑娘开了口,“我是高姥爷家的丫鬟,从小被买在那,宋小姐租住在高姥爷家的外宅。她有孕在身,身边有一个丫鬟,一个姑姑照顾。宋小姐平常不出门,每天也只是在高家后院走走坐坐。宋小姐和蔼,我们丫鬟也喜欢与她聊聊。”姑娘说着,回头看着自己丈夫。“那时我与高家的帮工心意相投,奈何赎不了身。宋小姐知道后,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高家将我卖给了宋小姐。宋小姐让我走了,让他带我走了,还看着我们成亲。可谁想,结婚那天,大少爷闻声来看看,看到宋小姐,起了歹念,想那她为妾。” “你说什么?高家大少爷。”李恪急了,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 “公子莫急,虽然大少爷有意,但宋小姐无意,而且有孕在身,眼看临盆。高老爷与少夫人又怎会答应。不过听说,我们走后,大少爷常去烦宋小姐。不过宋小姐的丫鬟,寒雪姐在,大少爷不敢怎么样。寒雪姐可是练家子,大少爷不敢怎么样。” 李恪听他这样说,总算放心下来,让王生快点赶车。 王生在外听着,看着殿下面色,这个高家大少爷,恐怕没命活了,敢骚扰萧妃。完了完了,我们出来人少,殿下可别惹事呀! “你刚刚说,宋小姐遇到难事,是怎么一回事。”李恪继续问着。 “婚后,我与丈夫回了他家过日子,听同村回来探亲的丫鬟说,宋小姐生了,不过孩子一生下来就病着,奄奄一息。宋小姐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为孩子治病。我们也是得知宋小姐缺钱,才凑了些,想给宋小姐送去,希望孩子与宋小姐平安无事。” 李恪听着,默不作声,只恨自己,为何不早些来寻,为何自自以为是,轻易为萧潇定罪。 黄昏慢慢降临,太阳收敛了光芒,昏暗暗阴沉沉,似乎被什么笼罩一般,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总算到了,李恪与王生闯进高府来,那姑娘领着,一路到了萧潇住过的别院。 李恪看着,已人去楼空,没有一点人的气息残留。 一老汉走了进来,问着:“你们什么人啊?怎么能硬闯高府呢? “赶紧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大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老汉说着,一边回头看着,别有什么人看到才好。 “叔,是我啊!”姑娘说着,走了上去。 “咦?你不是出府嫁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老汉问着,满是惊奇。 “我是回来看宋小姐的,她人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别提了别提了。”老汉挥手说着。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怎么了叔,宋小姐人呢?”姑娘继续问着,老汉已经不想说,转身要走。 李恪说着疾步上前,拦下,“说,宋小姐人呢?” 老汉见李恪手中握着家伙,不敢做声,退了几步。 “叔别怕,他们是好人,是宋小姐的家人,来接宋小姐回家的。”姑娘说着,扶着老汉。 “哎呀!你们怎么不早点老呢?迟了,太迟了,宋小姐她,已经去了啊!”老汉说着,满是无奈。 李恪呆立在了一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还是来迟了吗?怎么会这样? 王生上前,仔细询问:“怎么回事,仔细说来。若要胡言,我要你的老命。” “我胡你们做甚,难道我老汉不想宋小姐活吗?五月前,宋小姐诞下一个女婴,可那孩子,出生就奄奄一息,宋小姐为了那孩子,把家里能当的都当了。维护着孩子,可孩子还是一天不如一天,宋小姐无奈,说要回家,说回去一定有救,如疯了一般,整天胡言。她看孩子一天不如一天,带着孩子,说要去找孩子他爹,问我借了船只,说走水路,会快些。我劝她不要走,眼看就开春了,水平面说涨就涨,太危险了。可她执意要走,还说,如果孩子没了,她没理由活着了,不管怎样,都要一试。我就把船,给了她。打那后,就没了任何消息。两月多前,宋小姐走的第三周,船自己飘回来了,破破烂烂,我看过了,确实是我的那个船。高家为此没少骂我。毕竟船是高家的,我也只是赶船的而已。” 第127章 春来谢 “这也不能确定,宋小姐就一定在船上?说不定,宋小姐中途换了马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王生说着,看着殿下,一言不发。 “我当然也希望如此了。不过我估计,宋小姐是自己跳了钱塘江了。我在收拾船只时,发现了宋小姐常带的玉镯,她从来没有摘下过。而那玉镯,就卡在船舱内。一个人,把自己最珍贵的都抛弃了,那说明,她绝望了。我估摸,孩子在半路就没了,宋小姐才会在绝望中,选择自缢。” 李恪听着,那日萧潇一心求死的画面又浮现在自己面前。小满的话,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小姐当时,是一心求死。小满也是提了孩子,才稳住小姐。” 李恪紧握老汉臂膀,不愿相信,“那玉镯呢?说,我要看那玉镯。” “那玉镯,大少奶奶拿去了,不然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了我老汉。”说着,颤颤巍巍看着眼前的李恪,怕的要命。 “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姑娘哭着说着,若不是宋小姐,自己又怎能有自由身。怎么就去了呢? “公子,冷静点,他只是个老头而已,不要手重,伤了他。”王生上前拦着,扶着老汉。 李恪听王生的话,缓缓松开了手。向萧潇最后住的屋子走去,缓缓跨过门槛,看着屋内摆设。大床边上的小床,格外吸引李恪目光,精巧玲珑,女儿,我们的女儿。他伸手,往小床中心摸去,似乎有个小婴儿躺在那一般。手臂继续向前,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缓缓收回手臂,看向右边,是一个靠窗的书桌,身后书柜上挂的琵琶,格外显眼。李恪取下看着,从一旁的窗户向外看去,恰巧对着湖边,看到湖边春色,祥和悠然。在夜色的笼罩下,格外宁静。 “谁呀?哪个不要命的闯入我们高府。”高家大少爷说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少夫人及几个个家丁。 那姑娘看到,拉着丈夫到一旁。实在不想惹麻烦,拉着丈夫,从一旁钻了出去。 老汉,走了过去,道:“大少爷,是宋小姐的家人,来寻她的,得知宋小姐已亡,正伤心呢?” 王生守在门口,看着,回头对屋内的殿下道:“殿下,高家大少爷来了。我们还是先看看他手中玉镯,说不定不是萧妃那只。” 李恪走了出来,看着。强忍着怒气,走了过去。“我们是萧潇的家人,听说她手中的玉镯,你拿去去。” 高家大少爷邪魅笑着,“家人?你当我傻?一个魅惑的宫女,哪来的家人。还问我要玉镯,想的美。估计是知道玉镯在我手上,才设计来骗玉镯的,忽悠他们可以,胡我,想的美。” 李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只见他旁边的夫人,缓缓抬起手臂,抿嘴笑着,手腕上的玉镯,月光下晶莹剔透。上前,“给我。” 少夫人连忙收回手,退后几步。站在高家大少爷身后。 “唉,我说你,当我不存在是不,那是我的,我夫人带着,理所应当。别给我说,你是她家人,得了吧!她就一宫中出来的宫女,还是汉王的旧情人,看你这紧张模样,不会也是吧!哎呀呀!你们还真是可怜,红颜祸水,她虽长的美,可也是皇上的人,汉王为了他,与太子谋反了。真的可怜呀!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更可怜,起码他们两人两情相悦,你算什么东西?”高家大少爷说着,满是嘲笑的表情。 “你休要胡言,宋小姐与汉王能有什么关系。”王生说着,只觉得可笑。 “哎呦呦,看你果真是被那小妖精欺骗的可怜人啊!谁不知汉王为了宫中一个琵琶女,参与太子造反,你们口中的宋小姐,就是与汉王偷情的人。连孩子都有了,恐怕也是这个原因,皇上才仁慈放她出宫。一开始我也不知,只见她一直拿着折扇,在窗边发呆,一次我有意走过去看,才发现,是汉王的章。她还傻乎乎的看着另一面,没发现。我看到,就走了,特地托朋友打听,才知,原来汉王这么痴情,为了一女子逼宫,掉了脑袋不说,还成了京城笑柄。难怪她身上,那么多宝贝,还有皇家物件八成是汉王与宫中娘娘赏赐的。”他不停说着,见李恪傻呆在那。 扇门的另一面,是自己题的诗,我误会她了,她心里,是念着我的。错了,我错了。李恪想着,悔不当初,不该轻易妄下结论,说伤她话,她才留下那样绝望的信,走了。 “哎呦,傻了吧!看你也是富人,是被她骗了感情还是钱财?她长的那么妖媚,也难怪,本少爷我,差点也被她迷惑了。还好本少爷聪慧,发现的早,不然……哎!还不知被她迷惑到何时。”高家大少爷说着,如安慰一般,拍拍李恪臂膀。 一旁家丁哄笑着,看着李恪痴痴呆呆模样。 “你闭嘴,妄加推论,可笑至极。”王生说着,没想到他会以为萧妃,是汉王喜欢的那个宫女。 “哎呦我说你,你家主子都没开口,你在这叨叨叨什么呀!她可是亲口说,他孩子姓李的。我本来好心,说只要她从了我,我不介意她的孩子,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和我姓高。结果她怒了,说孩子姓李,说我不配给孩子当爹。当时我就怀疑,怕她有什么背景,打听才知,原来是已死的汉王,我才放心。”他继续对王生说着,又看一旁痴呆的李恪,笑着。 “我说兄弟,她死了才好!你就别惦记了。她呀,命太硬。我夫人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还想纳她为妾,虽然她害死了汉王,但毕竟过去了。可谁知,她竟然诞下一个死胎,一个一出生就中毒的婴儿。滑天下之大稽呀!她那是什么命数,这种女人,谁还敢碰。不过她也可怜,孩子出生,没多久就疯了,整天喊着要带孩子找她爹,说太医一定有办法,还一口一个皇上。哎,可怜了!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就这样没了。”他说着,满是无奈,惦记着萧潇美貌。 “我早就说了,她一脸克夫相,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少夫人笑着说着,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不想让少爷纳她为妾的话,竟然变成实事。她那狐媚胚子,若是纳妾,以后自己哪里还有出头日。 李恪听那少夫人絮絮叨叨说着,见她振振有词的模样,淡淡一笑,回头看着她的容貌。“克夫相?是吗?” 少夫人看李恪这样说话,也笑着,更加肯定的说,“对呀!你可别不信,我看她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那模样,虽然妩媚,但眉宇间,透着几分阴气,让人不舒服。不过她也够厉害,不光克死了汉王,连自己的孩子,也没逃过。她也看的明白,才选择自缢的吧!”她说着,流露出笑意。 李恪笑笑,随手拔出宝剑,挥剑转身,丝毫没有犹豫,一剑刺死了身后的高家大少爷。李恪看着高家大少爷,鲜血慢慢渗出,眼睛瞪着斗大凝视着李恪。 李恪从高家大少爷身上,拔出剑,看着还在滴血的箭身,缓缓转身。只听一声“啪!”的一声,高家大少爷躺在一旁,没了气息。 下人看着,想跑,王生挥剑指着,不敢动弹。少夫人用手指着李恪,手臂颤动的厉害,“你,你,你,怎么敢……快,快,快去报官,杀人了,杀人了。” “玉镯给我,还是你希望我,就这样砍下你的手臂,你伸出来,不会就是想让我砍的吧!看了你的臂膀不要紧,只怕你的血,玷污了这玉镯。”李恪说着,向她缓缓走去。 她急忙摘下,颤颤巍巍递给李恪,不敢抬头,不敢再多言。 李恪伸手接过,看着,是萧潇的玉镯,母妃亲赐的。萧潇打带上后,就再未摘下过。李恪伸手,托着那少夫人的下巴,看着她的容貌,笑着,“克夫相,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原本,就是你这模样。”李恪说着,放下手来,看着身后的下人们。 少夫人倒在一旁,泪如雨下,哭着,不敢做声。 “我们走!”李恪说着,示意王生。两人前后出来高府,下人看着,没人敢做声,让开去路。 少夫人瘫软在一旁,往高家大少爷那边爬去,放声大哭,实在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一人在院墙的篱笆外默默看着,没想到看到这样刺激是一幕。杨三公子让我跟的,这个人到底是谁?自己也不知,要不要继续跟下去,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殿下快上马,我刚刚从他家马厩,牵了一匹。殿下快回集合点吧!我赶着马车,引开他们。官兵马上应该就来了,殿下不可将事情闹大呀!”王生说着,将马绳递给李恪。 “嗯?”李恪应着,如慌神了一般,完全不知该如何。还看着手中玉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殿下快上马,他们人追来了。”王生回头看着,府内灯火越来越亮想来已经传开了,等会官府若在加入,就更加麻烦了。 第128章 赢了自尊,输了她 王生按着李恪上了马,从后面用马鞭抽着,马奔驰着,托着李恪往前走去。 王生也上了马车,往返方向走了。 李恪就由着马跑着,回到了淳安县城,已是深夜,他敲打着客栈的房门,走了进去。 小二看着,问着,他是否要住店,给他开间房间,让李恪先休息。 “睡不着,没有睡意。”李恪坐在餐桌前说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 “哎呀客官,你看这大晚上的,你别为难我们小的呀!要不你去对面看看?去哪,兴许你就有睡意了。他们不是还开着吗?”小二说着,不敢多言,看他手上的剑,还透着鲜血气息。 李恪回头看着,灯红酒绿的酒楼,《***》,原来是妓院。笑笑,道:“不,我就要在这,我累了,想休息。” “小爷,那小的我给你开间客房,你也早点休息。” “好,再给我送点好酒来,或许醉了,就能睡了。” 小二按李恪说的,一一安排,依然小心翼翼,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李恪独自在屋内,想着,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错了,真的错了,萧潇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她那句她从来都没有失忆,不过是来气我的话。她可是连自己家人都不记得,连自己祖辈也不晓得,这些,是装不出来的。而我,却信了她的话,伤了她。为了自己那可惜的自尊,还对她说了那样绝情的话,她被我那绝情的话,伤的很深吧!我这算什么,赢了自尊,输了她,永远的失去了,连尸体,也没有。 李恪独自喝着闷酒,回想着两人直接的点点滴滴。 “王爷,你翻什么呢?”萧潇在书桌前问着。 “我给你说普及普及,你到你为什么姓萧,而你的萧,又从何而来。” “有必要吗?反正我知道我姓萧不就好了。” “有,过来看。你的祖辈出自汉初宰相萧何。其后萧氏能人辈出,萧何之孙萧彪,他被免官后,迁居于兰陵,此后在此定居,才有了兰陵萧氏。” “哦!” “你知道你父皇为何国号为梁吗?” “不知道。” “南北朝时期,萧姓显贵于天下,建立了齐、梁两朝、繁衍昌盛、人才辈出,使萧姓发展进入了一个鼎盛时期。隋朝统一天下,而萧氏入宫的妃子,皇后都有。萧氏成为隋朝外亲,隋末你父皇,在外占据了边境数州,依旧国号为梁。皇爷爷统一天下,而梁国又远又小,而且是兰陵萧氏的一只,虽然自立为国,但依旧立大唐为主,一起对外。才没有率兵攻打,友好相处,你叔叔还是初唐宰相,自是没理由为难。” “原来是这样啊!还挺厉害的一个家族。” “而且兰陵萧氏才人辈出,女子也都毫不逊色,如果不是你出自兰陵萧氏,你以为就凭你的也首曲子,就能坐稳你京城第一才女称号?” “原来我是沾了家族的光,蛮厉害的一个家族,历史也悠久。” “是很厉害,不过比我们陇西李氏还差一些。” “哼哼,我说你这是故意来显摆的吗?我才不管我出自哪个家族,而且如今,为不也入了陇西李氏吗?” 这样率性的你,怎么可能是一个心机重的人。我却因你的一句话,否定了你的一切。妄下断语,为你定罪。假如没把一切说破,不互相刺激对方,也会像往常一样,一笑而过。 倘若那天,我不背谣言所误导,不受小萍挑拨而情绪不稳。我们好好的谈,体谅你刚刚得知之去父皇的痛。你也不会说那样的话,而我却对你全盘否定,应该第二天去找你,我却沉默了,怕了,不敢面对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忙于其它来麻痹自己,甚至为了尊严,对你说绝情的话。在感情面前,我可笑的维持自我。误会自己可以潇洒放手,可笑至极。 李恪回想种种,新婚之夜那首生日歌,客栈那晚,一起在屋顶看着明亮的星空。想着,怀念着。不知多久,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了。 衙差领着一盆子水,泼到李恪脸面。李恪缓缓睁开眼,一跃而起,看着,四周是牢房,而自己就在其中一间。一旁牢房的人都探头看着自己。 “终于醒了,竟然让我们把你抬来,累死老子了。小子胆子不小呀!光天化日之下,杀了高家大少爷,还不跑,跑到客栈喝酒,还喝个酩酊大醉。你知不知道,高家是地方大户,得罪他们都没好结果。他们家,官府可是有人的,你死定了。”那衙差抱怨着谩骂李恪,趾高气扬的指着,拍打着滴在自己衣服上的水分,如维护自己形象一般。 “哼哼,是吗?”李恪笑笑,抹着脸上水滴,往后靠在墙面,离开那湿润的一则地面。伸手在胸前摸着,还好,玉镯还在。 “小子,你活腻了吧!还是酒还没醒,说什么疯话。出来,县令说了,让你酒醒后,前去问话。出来!”衙役说着,用脚踹着李恪。 李恪起身,似乎要与他走的意思,一脚把他踹出牢房。“滚,告诉你家县令,审我,他不配。” 一旁牢房人笑着,看着那狼狈的衙差,其他衙差也笑着,一下,原本安静的牢房笑声不断。 “你,你给我等着,都到了这里,还这么嚣张。我一定让你,碎尸万段。我们走。”那衙差爬起来说着。 “唉,等等,牢房还没锁呢?”李恪说着,笑着他,又回到墙边,靠在那坐着。 衙差回头,将牢门锁上,看着悠闲自得的李恪,满是疑惑。 一旁牢房的犯人,看着,“小兄弟,你真把高家大少爷杀了?你是外地的吧!” “对,怎么了,不能杀吗?他那模样,不杀他留着做什么。” “你死定了,得罪高家,还这么拽,你是不想活了吗?你知不知道,高家与县令,及上面官员,都有关系,他们拿了高家不少好处。高家大少爷才那么肆意妄为,而不受处置。虽然我们也想杀高家大少爷,但不能呀!为了他那么一个混蛋,毁了自己一生,不值得呀!”李恪一旁牢房的老头说着,叹着气,看李恪一年轻力壮,实在可惜。 “老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么大了,竟然还能被抓进来。” “唉,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冲动。才会做出这等事,看你也是富人,让家里给衙差打通一下,也许还能留你一命。不过你要在这边,待一辈子哦。”老头说着,见李恪一个年轻小伙子,实在可惜,摇头叹息。 李恪抬头看着,一个普通农户模样的老头,言语中透露着对李恪的同情与惋惜。“老汉,看你老实本分模样,为何入狱。” 老汉笑笑,也到一旁坐下,招着手,示意李恪与自己靠近。小声说道:“为了活着!” 李恪皱眉,实在不明他的意思。 “怎么不懂了吗?如果我不是犯事入狱,在外面,早就饿死了。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我到了这里,家里就少了一个人的口粮,可以给孩子吃呀!”老头笑着,笑容灿烂。 李恪不语,他听明白了老头话的含义,他是不想连累家人,而故意犯事,在牢房苟且偷生。 “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公子哥,想来也不明白我们普通农户的苦。辛苦劳作,靠天吃饭。”老头说着,看着如今春光,又是一个耕种的季节。 “不对呀,你们这边,一向盛产,据我所知,你们去年丰收年,还多出来不少,国(库)……国家也一向注重这边每年收成。建国以来,可谓一年比一年丰裕。”李恪问着,不明白,去年睦州依旧是收成最高的,父皇还夸赞了睦州官员。 “那可不,对国家来说,不管我们是不是盛产,有没有洪灾,该交的粮食,也一粒不会少,自然年年丰收。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苦的,也只有我们普通农民。我被判刑两年,也好,又到了春登记的时间,少我一个人,也可少交一份粮食。”老头说着,看着窗外,一颗柳树,已长出嫩芽。 “这么说,你们去年,就没有丰收是吗?遇到洪灾了?”李恪问着,才明白,为何萧潇,会租住在高家。在普通人家,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是呀!最难的,就是这个冬天,不知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为了活下去,而犯法。”老头说着,看着人满为患的牢房。 李恪也看着,四周牢房,每间几乎都有人。可这里的人,安静的可怕,一片和谐。原本的醉意,消失殆尽,清醒许多。 狱卒又走了过来,看着悠闲自得李恪,透过牢门问着:“小子,我们县令问你,你叫什么?姓甚名谁?为何要杀高家大少爷,有何恩怨。” “你家县令呢?怎么让你来审问我,他都不配,那又有你什么事。告诉他,要判刑,就随他,要钱,本少爷没有。”李恪说着,看着远处似乎有人在看。 “没钱你还得瑟什么?”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出来,指着李恪鼻子骂着。“吓死老子了,还以为绑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第129章 特别的存在 “我说你这地方官,怎么跟老鼠一样猥琐,就你这样,怎么治理一方百姓。”李恪说着,看他胖乎乎的模样,饮食可是一点也不曾少过。 “臭小子,到了这,你还狂?你管老子怎么治理,老子今天就要治治你。说,你叫什么?罪状都拟好了,就差署名与签字了。”他说着,接过一旁狱卒的罪状。 “办事效率好快呀,省下不少环节。本公子姓李。”李恪说着,淡淡笑着。他清楚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他们应该也快了,自己安心待着,几天就好。 “李?你…你姓哪个李?”县令问着,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紧张。不会是贵族吧!赵郡李氏?陇西李氏的旁系? 李恪笑笑,没想到这个县令,本身没有,当官之道,倒是清楚的很。“什么哪个李,不就是木子李吗?这其中还有什么明道?我一行走江湖之人,只知道我爹姓李,我娘姓杨,其他能有什么?” “吓死老子了,原来是个莽夫。叫什么?” “李为德。”(李恪字为德)李恪说着,看着衙役在纸上写着。 狱卒拿着罪状,给李恪看着,“签字画押。” 李恪拿着罪状看着,最后一句,七日后问斩,七天够了。“不会写字,光画押。”李恪说完,在罪状上画押。 “不识字还看那么半天!”狱卒说着,将罪状抽了出来。 李恪平躺在地面,看着房梁,如今没什么地方,能比在这里更能让自己保持清醒,七天,够了。 杭州,杨过府内,一男子向杨过禀报着,把李恪杀了高家大少爷的经过一一禀报。 “什么?他怎么这么冲动?”杨过惊奇说着,他所了解的李恪,做事一向稳重,从未见他为情绪所左右过。 “不光如此,他离开高家,竟然独自跑去喝酒,喝个酩酊大醉,衙役没多久,就把他缉拿归案了。如今他被关在淳安县的大牢中,我问过狱卒,他已经签字画押了。” “签字画押?”杨过糊涂,完全搞不清楚李恪在搞什么名堂,看来李恪是真的认定,萧潇死了,尸沉钱塘江了。这样就好,看来当初要来萧潇玉镯,是对的。“行了,去领钱走人吧,不用再跟了。” 杨过在一旁想着,自己当初,得知妹妹有喜,喜出望外,打算前去看望。去自己药铺准备些药材带去,恰巧碰到,萧潇带着孩子前来投医问药。看孩子那般模样,萧潇丫鬟说,只有产自高寒之地的天山雪莲,可为其解除体内寒毒,而萧潇丫鬟原来早就知道我这有,才特地带萧潇前来。看萧潇不在李恪身边,自己才恍然大悟。自是不能让她在回去,用自己珍藏的天山雪莲与萧潇换了玉镯。 杨过别院内。 萧潇与寒雪在一旁看着孩子,萧潇笑着,“寒雪,你和常平是怎么认识的,他不是应该在彭家当掌柜吗?怎么反而来了杭州?” “这个,我离开梁国,就来寻小姐,一路跟着小姐,有几个月。见小姐没有异样,才放心,那天见到小姐与他在擂台上纠缠。有些生气,就使了法子,让他丢了差事。没想到他记住我了。之后,我一直在大唐游走,得知有卖天山雪莲,就去看看,结果竟然被他买走了。询问才知原来他现在在药铺当掌柜,是他主子让他买来的。” 萧潇笑着,听寒雪讲着。 “公主你笑什么?” “我在想,四处流浪的你,是什么让你常留杭州?就为了看住那个雪莲吗?还是为了买走雪莲的傻小子。”萧潇说着,打趣着寒雪。 “公主?你瞎说什么呢?”寒雪如害羞一般,脸微微泛红。 “好,我不说,不过我觉得常平人挺好的,善良老实,如果是他的话,我也可以放心将你交个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我希望你能抓住眼前的幸福。”萧潇说着,抱起孩子,哄着,满眼透着满足与幸福。 “他一天毒女毒女的叫着,我还看不上他呢?”寒雪说着,满是不悦。 “看,你还是在意他对你都看法的不是吗?杨过不也这样叫你,也不见你有意见。这说明,你是在意他的,他在你眼中,是特别的存在。”萧潇笑着,果然,寒雪是在意他的,喜欢一个人,就是从在意开始的,这样很好。 “那公主你呢?我不知道你与吴王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我便不在问,现在也挺好的。那公主你觉得杨三公子怎么样?”寒雪起声问着,总觉得他待公主是真的好。 “你说什么傻话呢?怎么把我和他扯上关系,我对他,只有感恩。如今我的眼里,只有康乐。”萧潇说着,回头,原来杨过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快坐。”萧潇笑着,让出位来,与寒雪坐到一排。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康乐,她恢复的如何?”杨过问着,原本想说来看看你,听了休息的话,不自然的改成康乐。“我就不坐了,看看就走。”他说着,低头看着萧潇怀中的康乐。 康乐笑了,对他挥挥手。萧潇看到也笑着。 “我先走了,你们先聊。”杨过说着,走出院门。 “寒雪,你看你,多尴尬呀!”萧潇抱怨着,原本可以与他自然相处,如今也变的不自然起来。 “我怎么知道杨三公子什么时候走进来的,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寒雪说着,满是抱怨。 “行了,以后这样的话,再也别说了,不管有没有人都不要再提。”萧潇对寒雪说着,“还有,以后再也不要称呼我为公主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叫我姐姐就好,往后我们以姐妹相称就好。” 杨过在院门外树下听着,自己也糊涂了。萧潇刚刚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在寒雪眼中,常平是特别的,而在我眼中,你貌似也是特别的存在。我费尽心机让吴王误以为你去世,到底是为了茜茜,还是为了我自己。茜茜始终都是正室,如今又有孕在身,即便你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的女人,不会的。杨过想着,抬头仰望星空,星星点点,格外宁静。而自己的内心,却因萧潇一席话,变的波澜起伏,不在平静。 他是吴王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是,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但她明显是爱着吴王的。杨过想着,回来自己院内。不知为何,第一次见萧潇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那个想要翻墙出府,扑入自己怀中的傻丫头。 李恪依旧关押在牢房,连续两天,静静地躺在牢房内。时而与一旁犯人聊聊天,时而看看窗外,那微弱的光芒。 方远在牢房外看着,脸上略带笑意,一身狱卒服饰,没有一点违和感,用李恪的剑轻轻的敲打房门。 李恪眯眼看着,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方远,可他手中自己的宝剑,让李恪立马来了精神,站起身来。准备开口大骂,定情一看,才看清那狱卒脸面。笑了。 “怎么,才识得,王生在外担心的要命,看你这样,倒是逍遥的很。”方远小声说着。 “恐怕此刻,也只有这里能让我冷静。从来没有来过,没想到,这是一个治愈人心的地方。”李恪靠在牢房支栏上与方远聊着。 “也是,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是生死攸关的事,但对你们来说,不过是暂住。” “你错了,对我们来说,怕的,是大理寺,进去,一般再无生的可能。”李恪说着,看向窗外,去年的春天,自己就带着私心去大理寺看望太子,他那近似疯狂的模样又浮现在自己眼前。“行了,说正事,告诉他们不要闹大,我向外透露的姓名是李为德。官大一级压死人,去找睦州都督,只要找个理由在给我加些罪名,就可将我无声无息押往安州。” “看来你还是很清醒的吗?连办法都想好了,狱卒说你是被抬进牢房的,我还以为依旧醉着,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还特地带了酒来,还想和你喝一杯呢?”方远说着,他已知萧潇自缢的事,别说李恪,连自己都难以接受。 “好啊,就今晚。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可别没等到你们救我,我就活生生饿死牢房了。” “那还不是你嘴太叼,知道牢饭不好吃吧。” “什么叫我嘴刁,压根就没人给我送过饭,想来应该是高家人干的,要不就是那他被我打的狱卒。” “那这个你先垫垫,刚刚在路上买的。”方远说着,拿出自己身上的包子,递给李恪,若无其事的走了。 拉着其他狱卒,谈笑风生,大哥气势十足,“今天,大哥我第一天上班,就当了狱长,作为今后你们的大哥,怎么说也要庆祝庆祝。”他笑着,拿出银两,递给两个狱卒,“这个给你们,去买些好酒好菜来,今晚不醉不归。” 李恪一边吃,一边看着,看来这里拿钱买官的恶习这般盛行,一般人就算了,方远可是没有入户的人,也能买到。还买了个官当,难怪我的宝剑,会落到他手上,还真有他的。 一旁老汉看李恪吃点香一直看着,李恪回头恰巧看到,扳了一半包子,递给老汉。 老汉看着,欲拿,又收回了手。 “拿着呀,你昨日不也分了我一点馒头,吃吧!” 听李恪这样说,老汉接了过去,看着包子中的菜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看着其中的菜陷。手微微颤抖,“我已经一年多,没吃过菜了。”说完,大口吃了起来。 等着吧,等我回来安州,定将你们这一锅端了,我倒想看看,再见本王时,县令会是什么表情。李恪想着,继续低头慢悠悠吃着。 “你刚刚与那狱卒,说什么呢?你们认识?”老汉与一旁的年轻人问着,好奇极了。 “怎么可能认识,看到他手拿的宝剑了吗?我的,刚刚就在夸我的剑呢?我说我几天没吃饭了,他才好心,给了我一个包子,亏大发了,一个宝剑,换了一个包子。” 两人恍然大悟,不在继续发问。 夜里,李恪与狱卒一起,庆祝着方远,自然而然的融入他们的行列,醉醺醺的过来一夜。 再睁开眼,李恪头痛的厉害,阳关刺着眼睛,已不在是牢房,似乎在普通的农户家中。李恪疑惑,难道是方远没有把话带到,怎么连夜劫狱了。李恪还在疑惑,却听门外两姑娘的声音,聊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带着李恪。他推门走了出去,确实是两个姑娘,还有几个大高个在一旁看着,而其中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 第130章 阴差阳错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 两个姑娘,其中个头矮的那个笑着,道:“你可算醒了,你若在不醒,我们就要丢下你自己走了。” “啊?”李恪更加糊涂,难道不是救自己的人吗? “行了,路上再说吧,官兵应该马上就来了,再不走我们都要被抓回去问斩。”其中高个子的姑娘说着,语速极快,回头看着李恪,又说道:“如今你已经自由了,你若要走随你,如果你无处可去,大可跟着我们,我们也正好缺少会功夫的,听说你功夫不错,要不要跟了我们。” “是你们救我出来的?” “废话,不是我们,你还能是谁?要走就走,不走就算了,因为带着你,已经耽误我们太多时间。”那高个姑娘继续说着,一点也没有好语气。 “姐,别这样!大哥,要不你就和我们走吧,路上我在一一说给你听。”矮个姑娘说着,拉着李恪要走,而一旁的男子,也都希望李恪能跟随他们,说着劝着。 李恪糊里糊涂的点点头,坐着马车,与他们走了。摸着胸前,玉镯还在,安了心,他们看上去只是普通农民的样子,怎么会劫狱。 “你头还疼吗?看你刚刚好的样子,我才让你与我们一起乘坐马车。其实你们昨天喝的酒,被我们下了**了。”矮个姑娘说着,扶着高个姐姐,她倒是很累的样子,一直闭目养神。 “我们是普通的农户,去年洪灾,庄家收成惨淡,可要交的粮食,还是一点没少。冬天,没了可以吃的粮食,闹起饥荒。可官府依然不管不问,没有任何举动。我和姐姐是大户家的丫鬟,姐姐见此,实在不忍。趁机偷偷打开了东家的粮仓,散发给了农民。也因此姐姐被捕入狱,被判两年。”小姑娘说着,看着刚刚被救出的姐姐,满是疲惫。 李恪听着,看着疲惫的姐姐,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有血腥的姑娘。 “我们为此不知求了多少官,一直往更大的官府前去伸冤,可谁知,县老爷知道了,判刑姐姐秋后问斩,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官官相护,没有伸冤成功,反而惹了一身骚。县令警告了我,无奈我只好回了村子。村民得知,都念及姐姐恩情,年轻的哥哥们,与我一直在寻,救姐姐的办法。决定劫狱。” “就在昨日,我们寻到机会,在他们买的酒中下了**,我们一起救出了姐姐。还放了无辜的死刑犯,本来不打算救你的,可齐叔说,你是好人,其他狱中的哥哥也都说把你带上,听说你杀了高家大少爷,几天后就要问斩,我们就顺带把你抬了出来。”小姑娘说着,眼巴巴看着李恪,期待他向她道谢的话语。 李恪点点头,才明白其中原委,看来这个地方必须要严加处理,仗着天高皇帝远,完全不把大唐律放在眼里。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小姑娘问着,见李恪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那个,你姐真是好样的,以一己之力,救下无数普通百姓。”李恪说着,自愧不如。 “不是,谁让你说这个,难道你不该谢谢我吗?你不用死了诶!”小姑娘说着,与李恪完全不在一个点。 李恪勉强点点头,我谢,谢你们好心办坏事,原本我就可以回安州了,如今事情麻烦了。也不知方远醒后,会是什么反应,如今又与王生失去联系了。“那你们如今打算往哪儿去?” “我们也不知道,出淳安县容易,可想出睦州,到其他州去,就难了。”小姑娘说着,自己也没有着落,心里只想着,先救出姐姐再说。 “我们不出睦洲,小妹,等甩了官兵,让他们都散了。如今你我都挂上了死刑犯的帽子,又何必连累他人,他们也是有家室的人。如今出来了,我们就一级一级往上告,我就不信,还没有个懂得体恤民情的好官。反正如今的我,什么也不怕了。如能成功,就可从根本上解除睦洲人民的苦。”高个子姑娘说着,睁开了眼。 李恪看着,她倒是一个有想法,有远见的女子,只可惜她将一切想的太简单。“我说姑娘,你想的会不会太美了些。你们没钱没势,又怎么能见到其它官员。我到觉得,你们先躲起来比较好,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即便附近有清官,你有命见到,才算。”李恪说着,原本自己回了安州,几月即可解决这个问题,可这么一闹,反而更加麻烦了。 “你若怕了,你大可随时走,我原以为你是个汉子,如今看来,不过是个为了妖艳女子一时冲昏头脑的莽夫罢了。”那高个姑娘说着,丝毫没有给李恪脸面。 李恪怒了,紧握着她的臂膀,“什么妖艳女子,听清楚,她是我妻子,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李恪激动说着,见那姑娘傻了眼,才松开手,完全没了与她交流的心情。 “你放手,我姐身上,还有伤呢?”小姑娘喊着,维护着自己姐姐。 李恪不在为难,放了手。却听窗外传来马蹄声,向外看着。官府派来的追兵,已有少部分赶了过来。 “姐,怎么办啊,他们已经追过来了,怎么这么快。”小姑娘着急说着,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别慌,大不了就和他们干,劫狱时不是把狱卒的兵器都带着吗?被抓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我是这样,这些顺便放走的死刑犯也是这样。”他说着,看向李恪。 “别看我,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们给我添乱**烦了,知道吗?”李恪说着,不想参与,如继续与官府作对,自己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 “若不是齐叔,你以为我会救你,一个喜欢耍横的小白脸而已,能有什么能耐。”他说着,让赶车的伙伴停车,将兵器分给了一起逃狱的狱卒。 李恪看到自己的宝剑,伸手拿了过来。她伸手挡着,眼睛直勾勾瞪着。 “这是我的,物归原主。”李恪说着,依旧没有放手。 她来不及与李恪计较,与其他同伙与追兵较量起来,追兵见他们有兵器,谨慎起来。带头的官兵说着,让他们乖乖投降。其中一个小伙,直接冲了上去,其他人也与他们打了起来,只有李恪与小姑娘在一旁看着。 带头的官兵将目标看中了有伤在身的姐姐,见她与他人纠缠,挥刀砍了过去。李恪见不对,喊着,她听到,转身避开。两人依旧没有停手,一同对付她。 她拼命与之纠缠,李恪实在看不下去,见她难受的样子,挥剑挡在她的前面。“回去,照顾好你姐。”李恪说着,一脚踹开了那个追兵,将矛头对中了追兵的头目。与之对峙了两招,他手中的兵器,却被李恪砍成两半。转身想跑,李恪追了上去,压制在一旁。他躺着,在一旁哀求。 “全都住手!”李恪高声喊着,一旁人,见头目被抓,也喊着让他们住手,全都停了下来。 “全都退下。”李恪对自己人说着,看着一旁尸首,有自己人,也有不少官兵。但自己这方,明显占有优势。果然都是不怕死的家伙。 “听着,我们着急赶路,实在不想多与你们纠缠,如果你们要硬来,我们是没有意见的,毕竟我们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如有人继续反抗,犹如此人。”李恪说着,挥剑斩下那头目的头颅。“放下兵器者,不杀之。” 追兵傻了眼,连连后退几步,商量几下,都放下了兵器,丢掷在一旁。 “回去告诉你们县令,他的好日子,到头来。下一个,死在我剑下的人,必定是他。让他半夜一定要锁好门窗,最好这几日不要出门。哦。对了。顺便告诉你们昨天新上任的狱卒长,谢谢他的美酒款待,剑我拿回来了,物归原主,我现在好的很。”李恪说着,俯瞰着他们,在一旁畏手畏脚。“还不快滚,还想继续是吗?” 话音刚落,几人想要上马。李恪看着,捡起地上的宽刀,丢了出去,不偏不倚,插在马与那人中间,道:“马留下。” 他颤抖着,点点头,轻声道好,转身撒腿就跑。 李恪收了兵器,选了一匹自己看上去不错的马。而其他人都看着李恪,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中一个小伙笑着,走了过来,“大哥,原来你武功底子这么好,这么有气势,小弟佩服。”他说着,见李恪没有反应,只是点点头。继续说着,“我叫章叔胤,不知大哥贵姓。” “李。”李恪淡淡说着,见大家都很疲惫的样子,上了马,驾着马走到两个姑娘一旁。“我就问你,你打算,现在怎么办?” 姐姐由小姑娘扶着,抬头看着李恪,道:“怎么办,当然是逃了,如今我们两清了,你可以走了。” 李恪淡淡一笑,“逃,你觉得你们逃得掉吗?你们这十几个人在一起,携带兵器,身上有伤,这么大的耳目,不出三天,就全军覆没。” 第131章 陈硕真 “李大哥,你可有好办法?”章叔胤问着,只觉得李恪的话在理。 “我就问你,还想不想为自己伸冤,想不想让那些狗官得到因有的惩罚?”李恪说着,见她缓缓抬起头,忍着疼痛立起身来。 “当然!”她说着,干脆了当。 “好,那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的,包括你。”李恪说着,看着一旁人的反应,没有一个人称反对意见,都看向那受伤的姑娘。 “你光嘴上说,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我凭什么信你?”她问着,却没了力气,靠在马车上坐下。 “听好了,如你所说,他们官官相护,而你自己去官府伸冤,没钱没关系,根本没机会见到他们。即便见到,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一个清官。如今我们杀了官兵,又放出话去,那县令必然大门不出,派兵把守自己的府邸。那样来追捕我们的人,就少了一半。我们继续往前走,大可不必,回去,回县城去,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分散来走,淹没在人群中。之后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会继续搞些乱子来。到时候传了出去,必有高官前来认真巡查,而那个不怕麻烦,前来寻查的人,就是你们要找的,清官。”李恪说着,自己当官多年,在清除不过,愿意办实事的都是可重用的好官。 “当然也有一些一丘之貉,会前来维护这个狗官,到时候,就是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李恪继续说着,见大家都不吭声,互相看着,点头答应,两个姑娘也是,总算服了软,听从李恪安排。 李恪让大伙各自回了淳安县,每两三个人一组,自己要去原本住的客栈,取回银两与衣物。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奈何拗不过章叔胤,两个人一同去了。 李恪临走时,特地留在封信给客栈老板。“三天内,让方远杀了县令,一切听我安排。我很好,不必担心,当铺为联络点,我会继续与之联系。”短短几句,交代一切,返回淳安县内与两姐妹会和。李恪拿出银两,让章叔胤与两个姑娘布置衣物。他们连连拒绝,李恪无奈,说是为了隐瞒身份,三人才听了李恪的话,换了行头。 小姑娘看着自己华丽的服饰,在原地打转,笑得合不拢嘴,在镜子面前欣赏着自己。章叔胤呆呆看着,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李恪见两人回来,说着,“这样就好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你们姐妹摇身一变,有大家千金的模样。对了,我还不知怎么称呼你们两个。” 李恪开口问着,小姑娘说,她们姓陈,没有名字。大家称呼她为陈小妹,称呼姐姐为大妹或者陈姐。 李恪不语,陈小妹还好,可如何称呼她呢?李恪寻思着,给她取个名好了。拿起笔在纸上写着,“陈,硕,真。” “你在写什么?”她问着,以为李恪又有什么想法。 “你的名字,陈硕真,你有了名字,我称呼你起来也方便些。”李恪随口说着,丝毫没有注意,三人看他的表情。 “李大哥,你要娶我姐吗?我姐丧夫已经两年了,如果你愿意娶她,真的太好了。”陈小妹说着,欣喜,一般女儿家没有名字,要么父亲给取,要么夫家。 李恪看着,完全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想。“你瞎说什么,如今你俩扮演我的贴身丫鬟,有了称呼自然好些。” 听李恪这样说,三人都不言语。主子给自家奴婢取名,在正常不过。陈硕真走了过去,低头看着那张纸,问道:“为什么给我取这名,听着奇怪,也不好念。” “你个头高大,心胸念着百姓,赐你一个硕字,在合适不过。性情直率,比那些假仁假义的狗官,要真实的多。”李恪说着,解释两个字的含义。 陈硕真淡淡笑着,随不识字,但看着,只觉得好。“好,那以后,我就是陈硕真,我有名字了。” 李恪把章叔胤叫到一旁,让他去给当铺伙计带个话,他的玉佩,先保留在他那,等处理完事情,在前去赎回让他切记保管好。章叔胤要去,陈小妹想要去街上逛逛,就欢喜跟了出去。 陈硕真见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是开口问了,“请我冒昧问一句了,你到底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李恪看着,难怪他们愿意听一个女子的话,她为女子,想法简单了些,不过胆识与智慧在一般农家,已算顶尖。“李为德,安州来的富商。你大可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保你没事。你没必要怀疑我,毕竟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我所犯得罪行,要比你们大的多,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也是想要解放一方百姓,才想要继续告官的吗?你一女子都可以,我又为什么不行。” 陈硕真看着眼前李恪,听了他的话,放心许多,清楚李恪要比她自己有谋略的多,就不在问什么,回来自己与妹妹的客房。 连续两天,李恪都没有任何动静,就是在客房内待着,陈硕真一人在屋内养伤,章叔胤与陈小妹扮成夫妻在街边打听消息。而他自己,在屋内不是喝酒吃肉,就是憨头大睡。 陈硕真在也看不下去,感觉自己信错了人,又来了李恪房内,他独自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不但没有任何作为,连一点危机感也没有。还对她抬头笑着,问她要不要一起。 “我这是瞎了眼了,怎么会信你一个纨绔子弟。说好的计划,你却只知道享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逃亡中?”陈硕真推开门吼着。 李恪一惊,醉意全无。在桌边拄着脑袋,微微笑着,仰头看着她。“进来说话,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逃犯。” 陈硕真听他这样说,关上房门,在一旁坐下。“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你。” “你们换装变了样,可以在大街上大摇大摆走动,而我又怎能像你们一样,我出去也只能是夜里。而且我这些天,最好不要让我出门,我狂躁的很,想杀人。现在的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不出门是最好的了。”李恪说着,自己也不知为何就对她说了实话,或许觉得她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也体验过丧偶之痛。 陈硕真听李恪这样说,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他,刚刚体会丧偶之痛的人,“抱歉,我没有为你考虑。听你说话,你还算清醒的,看来你并没有喝多少,那就好。你应该很爱你妻子吧。对于你这样富家人,已属难得。” “爱,我不知道,我不懂什么是男女爱,也不懂什么是恋情。但我想应该这就是吧,一个能让我,放下一切,只想寻她回到我身边的女人。只可惜我反应太迟钝了,直到她离开我,时间越来越长,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在乎她。知道她再也回不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是那样重要的存在。” 陈硕真看着眼前的李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静静地看着他,“人或许就是这样,只有失去,才明白他的重要性。我也一样。我丈夫就是个普通的渔夫,他打鱼很厉害,他很小气,每次打那么多鱼,都会卖掉。我让他送给相邻一点,他从来不。他说,他想让我过好日子,不想让我跟着她继续吃苦。而我却觉得他太势利,一天只知道赚钱。一出去,就是好些天。有一天,他一样是出去打鱼 ,只是再也没有回来。”听李恪这样说,原本已经模糊的丈夫的身影,又在自己眼前与脑海飘过。 “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并不想嫁给他的,因为他是个商人。但我还是嫁了,就因为他的一句话,他说他会对我好的,对我妹妹也是。他会尽可能让我与妹妹,体会到家的温暖。我与妹妹从小孤苦无依,听他这样说,我就嫁了。”陈硕真继续说着的,端起酒杯,也喝了起来。“他确实做到了,让我对他产生依恋,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等你回来。可是他却爽约了,淹没在了钱塘江中,连尸首都没有回来。所有人都说他不会回来了,我却还在傻傻地等。” 李恪听她这样说,不由的感觉痛心,又是钱塘江,“已经很好了,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威胁与警告。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虽然愤怒,说那样的话,也不过是想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却适得其反,让她彻底的离开了。看透别人容易,看透自己,太难。早知今日,那天我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绝对不会。” “威胁与警告?怎么回事,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陈硕真问着,实在不懂。 “误会?是啊,不过,是我误会了我自己。误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手,误以为她在我面前消失,才是最好的。”李恪说着,不想提及萧潇的过往,更不想提及那个连面也没有见过的女儿。 第132章 夜悼 “啊?我不懂,你们富人的世界,我不懂。不过我可听说,住在高家的房客,可是很漂亮的。你是怎么让她愿意嫁给你的,虽然你有钱,但她明显不是爱财之人。”如果她爱财,早就嫁给高家少爷了。 “父母定的,她必须要嫁给我,她没得选择。” “那她岂不是很可怜,都不能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被嫁出去了。”陈硕真说着,丝毫没想其他。 李恪没有言语,她,说得对,如果不是两人特殊身份,她定不会嫁给我,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酒杯在自己手中旋转,呆立不语,没有继续酗酒的意思,也不想与她在多说什么,让她走了,想一个人静静。 陈硕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点头就走,出门前回头道:“虽然一开始她可能不愿,但相处久了,必然会有感情,这就是男女的区别。”她说着,漫步走出房间。 李恪听她这样说,心中五味杂陈,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才会量成如今无法挽回的悲剧。 陈硕真回来自己屋内。还没等自己坐下,小妹与章叔胤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紧张的不得了。陈硕真以为身份暴露,问着,章叔胤开了口,县令大人昨日被刺杀了。 “什么?这么说,他真的是晚上出去,去刺杀县令了?”陈硕真说着,满是恐慌。他到底哪来的胆子,完全不计后果。县令再有错,也轮不到我们出手,即便见了清官,也依旧是死罪。 “不对不对呀?他前夜确实一人出去了,我看到,想着他有什么需要,就跟过去了。他一个人去钱塘江边上坐了一夜,天快亮才回来客栈。昨日,他又出去,我继续跟着,见他依旧是去钱塘江方向,想来他又是悼念亡妻去了,我才自己回来。县令的死恐怕与他没有关系,是有人嫁祸于他。”章叔胤说着,只觉得有问题。 陈小妹惊的说不出话来,听两人在一旁说着。要去问问他才是,经过商量,还是姐姐去了。 姐姐回来,只是点头,“是的,是他干的。说的还很轻松的样子。” “哇,我都能想象的到他说话的态度,好可惜,刚刚与姐姐一起去问才是。他好了不起,无声无息把县令杀了。他那日原来不是吹牛,他真的做的了。”陈小妹说着,自己奔走了半年都没有一点办法。 “说什么傻话,他原本还有退路,如今杀了县令,他再无活路可言了。”陈硕真说着,着实担忧,“太冲动,不计后果。” “我到觉得,他与姐姐很像,姐姐当初偷偷打开东家粮仓的时候,不也是不计后果吗?我觉得这样才好,你们两个以后可以一起亡命天涯,一个丧夫,一个丧妻。如能修成正果,不是正好。”陈小妹说着,早以盼望姐姐再嫁,奈何姐姐脾气大又倔强,而他恰好能驾驭姐姐。 “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我说过了,我此生只嫁一人。更何况他家室显赫,又怎会娶一个丧夫的农家女。”陈硕真说着,坐到一旁。 陈小妹见姐姐不在是以往那般肯定,而是考虑他是否愿意。“他所犯下的法,够他死好几回了,家室显赫又如何,这唐律还能是他家定的不成。说到底他还不是要亡命天涯。他那日挡在姐姐面前时,我就有这想法了。” 章叔胤松了口气,陈小妹总是说他好,还以为小妹喜欢他呢?不是就好,有一个这样的姐夫那太好了。 “行了,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他刚刚说,我们现在要等,等高官前来。你们把这消息,散出去吧。让他们多留意,如有消息,来客栈说一声。不可莽撞行事。”陈硕真吩咐下去,如今她会全力配合李恪,即便以后继续做亡命徒,好歹也要为此地百姓,做些事情才是。 杭州杨过府内,萧潇抱着康乐,给她喂食汤药。一旁寒雪看着,只觉得小康乐似乎越来越胖。“公主,你看,小郡主是不是越来越胖了。” “好像是呢,孩子么,还是胖些好,健康。想来,是这些汤药所致。”萧潇说着,依旧喂着孩子,康乐却摇头晃脑,哼哼叫着。 “想来也是,要不就断了小郡主的汤药如何,看她喝的这般痛苦。”寒雪早为小郡主解了毒,调养也有三个月了,也是时候断药了。 “不行,我不放心,怎么说也要等她一岁。”萧潇果断说着,如今康乐是她唯一的希望。 “那公主,要不我再去山上,弄个熊掌来,上次公主与杨三公子弄来的熊掌,康乐喝的还挺欢,怎么说也比这苦水汤药要好的多。”寒雪说着,着实看不下去康乐痛苦模样。 “不行,以后再也不要去山上夺熊掌了,太残忍了,以后你们会后悔的。” “啊?公主莫要担心,我可是能与杨三公主打个平手的,和公主不一样。上次还多亏了杨三公子救下公主,从山上把公主背回来,我还以为公主受伤了,结果是杨三公子受伤,公主被吓晕过去了。以后公主千万别一人去采药,要去也是我或者杨三公子陪着才行。”寒雪说着,也是这个原因,才觉得杨三公子若是娶了公主也挺好。 “你扯这些做什么,我说以后再也不要去宰杀那熊,它可是国宝,你们这样以后会后悔的。”萧潇说着,也是这个原因,才被吓晕过去。丝毫没有注意,杨过已经站在一旁。 “我看你才是国宝才是,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护着它,我也不至于受伤。不护着我就算了,竟然帮着那熊。”杨过说着,在一旁坐下,抱着一罐蜂蜜放在一旁。 萧潇无奈,那可是熊猫啊,我怎么能看着你杀它。“和你们说不明白,算了,反正你们再也不要屠杀它了,它可是珍贵的存在。真的是国宝。” 寒雪见杨过笑着,自己却完全听不懂,完全不知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他手中的蜂蜜感兴趣,笑着,在康乐的药水中加了一点。 “好,不杀就是了,它那么凶,可是在我身上留下来永生不忘的痕迹,哪还敢再去招惹。”杨过说着,目光却看着眼前的萧潇,自己也不知,说的是那熊,还是萧潇。 寒雪丝毫没有听出话中含义,在一旁喂康乐药水。 萧潇却低下头,不知还能说什么,说到底自己暂时根本离不开他的照顾。萧潇笑着,把康乐递给寒雪,不好意思的模样,“杨公子说的是,不管什么原因,能停止猎杀都是好事。” “对了,你今日还有去做活吗?这些日子,你还是不要去了,今日周边不是很太平。近日我也要出去一趟暂时不在杭州,你还是在府内待着的好。那种地方,我不陪着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杭州与睦州相邻,李恪惹得事,如今越来越大,自己还是去一趟的好。 萧潇疑惑看着杨过,“那个,我昨日意外听到,高家大少爷被人杀了,是怎么回事,而且杀他那人,嚣张跋扈,还逃狱了,你可知道?” 杨过一震,淡淡笑着,没想到萧潇这么快就知晓了。“略有耳闻,也不太清楚,不过睦州最近确实不太平就是,《醉香阁》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你近日还是不要去的好。” 萧潇点点头,自己也清楚这点,虽然想尽快攒钱赎回自己玉镯。但也不能急于一时,放在他那也不会有什么闪失,还是保护好自己才是。 杨过听萧潇问及,以防自己说漏了嘴,与萧潇告别,回来自己屋内,独自在一旁想着。如果萧潇知道李恪在寻她,会不会想要回去。那日如果不是寒雪告诉萧潇我这有天山雪莲,可解康乐的毒,她们大概就直接去找吴王了。杨过想着,那日自己再见萧潇时她憔悴的模样。见到是我,她喜出望外。我完全不明所然,看着她怀中婴儿,寒雪跪在自己面前诉说,才明白一切。 为了试探萧潇,用雪莲换了萧潇玉镯,她没有任何犹豫,当场摘下递给了我。我不好再说什么,见她那模样,实属不忍,帮康乐解毒。萧潇也是让我诧异,为了康乐,自己亲自上山采新鲜药材,和自己见过的大家小姐,完全不同。我为救她受了伤,她却一心在康乐身上,直到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她才反应过来,前来看望。也是那日,我收到茜茜报喜的书信,得知她有喜的消息。 我问萧潇,为何离开李恪,独自在外流浪,是否要继续返回安州。她摇着头,笑的的那样轻松,否定了她与李恪之间的一切。现在心里,只有孩子,其他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管。她那时说的,是那样肯定决绝。为探虚实,我还是亲自去了安州,安排之后的种种。想让李恪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安心对茜茜好。可如今,为何让自己陷入其中,让自己越发糊涂。 第133章 忧 杨过想着,如今李恪这么一闹,身份必然会仆光。还真是没有想到,一向冷静稳重的吴王,也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违反了皇子不能随意离开封地的皇命,又杀了地方官员。他这吴王,是不想当了吗?还是不想活了?地方官员并不知他的身份,他若被抓,必然处死。自己怎么说也要去一趟,以防万一,自己也可证明他吴王身份,保他性命。这南蛮之地,地方官可不比京城附近,没什么实力,胆子却一个比一个大。我可不想茜茜的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爹。 杨过安排好自己所有的店铺,只身前往睦州淳安县内,如普通商人一般,走访附近店铺。 一切如李恪所料,睦州高官确实来了,而第一个来的高官,姓高。竟是那高家的亲戚与靠山,下了通缉令,高额悬赏他与陈硕真两人,更是编出荒唐理由,说陈硕真一伙人,是反唐份子,上报朝廷,要全力铲除。 李恪看着方远密报,笑着,拿给章叔胤看。章叔胤看着,不敢相信,怎么会乱扣帽子,不知该说什么,读给两个姐妹听。一开始见李恪笑,都以为是好消息,现在倒好,所有人都被判了死罪。 “你还笑,这下我们全都完了。不行,你还是走吧。”陈硕真说着,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他人,以人做事一人当。 “你让我走,开什么玩笑。”李恪惊奇说着,看着这个血气方刚的女子,“县令是我杀的,到时候你们把一切都推给我就好,哪有这种情况,让我走的道理。” “话虽如此,可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才走到今天无法挽回的地步。你一开始也不想参与不是吗?你离开,是最好的,一切都由我一人承担。”陈硕真说着,看着窗外。眼神坚定不移,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想好了一切,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陈小妹在一旁拉着姐姐,让她不要这样,安慰着,言语中透露着单纯与稚嫩。 李恪没有言语,反而看向陈小妹,两人虽为姐妹,性格差异如此之大。姐姐一人支撑着这个家,还把妹妹保护的这么好,男子都难能做到,她一女子,却做得尽善尽美。也难怪,陈小妹冒死也要救姐姐,姐妹情深,让人羡慕。 “行了,两个女子在这着承担责任,听得我着实可笑,当我们两个男的,不存在是吗?”李恪说着,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章叔胤听着,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让自己承担吗?可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为了小妹,又怎会参与劫狱。挣扎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李恪回过头,道:“我说过,一切听我安排,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好了。相信我,你们不会有事的,除非我死。”说完,走出了房间。 李恪在屋内心烦,没想到这边地方官胆子如此之大。如今上报了朝廷,自己身份,自然会仆光的一天,其他都好说,最怕的,还是父皇的猜忌。那样自己多年维护的与世无争的摸样,就会毁于一旦。李恪想着,着实想不出一个可以让父皇相信的说辞。倘若说实话,那萧潇的名誉就全完了。 李恪想不出个所以然,走出房门,在一楼独自坐着品茶。意外听到一旁桌两男子的对话,口音明显是长安来的,笑着,丝毫没有为淳安县近日所发生的事担忧。也是住店的房客,虽不识,怎么看,也是大家公子,怎会两人只身来了这南蛮之地。 李恪友好问道:“看两位公子,可是从京城来的,不知大老远怎会来此南蛮之地。” 两人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李恪,原本有些不悦,可看李恪着装,与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非富即贵。一男子笑着,请李恪坐下,道:“公子可也是从京城来的?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只是途径此地,我们要去的,是距这最近的杭州。看公子也是读书人,难道你没有听说杭州的酒楼《醉香阁》吗?” 李恪淡淡一笑,酒楼?那不是雅妓场所吗?这两人可真是够了,为了能够继续打听,李恪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邪魅的笑,似乎也早有耳闻的样子。 “看来,是同道中人。《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如今响彻内外,诗词歌赋,无不精通。每个姑娘都各有特色,生为才子,又怎能不见识一番。杭州出佳人才女,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可谓个有千秋。清纯佳人白牡丹;野性公子黄牡丹;优雅天使紫牡丹;浪漫侨人蓝牡丹;秀雅丽人粉牡丹;冷艳才女黑牡丹;国色千金绿牡丹;浓情女郎红牡丹。每个姑娘,都各有特色,她们的歌赋,如今传唱甚广,虽然表达浅显易懂,但情真意切,引人深思。如不见识一般,岂不可惜。”另一公子娓娓道来,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向往。 “我们也是为了见识一番,才特地远道而来,那些与牡丹姑娘们单独会面的人,对其都称赞有加。我特别在意其中的那位冷艳才女黑牡丹,据说这些歌赋,都是她所写。不亏有才女称号,只可惜她从不面客,但即便如此,依旧想来看看,听听她的声音也好。”那公子补充说着,才子爱佳人,此等女子,不见见岂不可惜。 李恪笑着,轻松无比,之前的担忧化为灰烬,“才女,好。”他说着,请两位用餐,谈笑风生。 高士言将此案夸大其词,上报朝廷,没几日,睦洲都督及刺史都先回赶来。李恪看着方远统计好的官员名单,其中睦洲刺史安瑜的名字悠然熟悉,想来许久,才想出,是前几年前的科举举人,如今在睦洲担任刺史。其余的人李恪信不过,但对于科举出来的人,即便没有交集,李恪还是愿意相信。一方面通信与方远,让他观察安瑜几日。一方面让王生联系凌夜,带人前往淳安县,以防万一。 李恪从外回来,恰巧看到章叔胤,独自站在二楼向下看着,满脸愁容。李恪走了过去,以为发生了什么,站在章叔胤身旁,向下看着。只见两姐妹在后院玩闹,斗着院内小狗。 “我还以为你看什么呢?看姐妹花这难受表情,想什么呢?”李恪问着,见章叔胤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章叔胤回头看着李恪,支支吾吾,没有开口,只是叹气。在一旁坐下,目光依旧看着两姐妹。 “发生什么了吗?别光叹气呀!”李恪问着,之觉得章叔胤几日有些奇怪。 章叔胤抬头看着李恪,“那个,如今我们,如果被抓,都是死罪对吧!” 李恪见章叔胤反应,笑着,“对,怎么,怕了?”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章叔胤说着,又看向一旁笑着的陈小妹。“说怕,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李恪笑着,看出章叔胤心思,“我说,你这是有心事呀!既然喜欢,就早日说出来的好,如今这种情况,在不说,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看出来了,我表现的,又那么明显啊。不过我还是没有底气,大哥我问你,你有后代吗?你妻子刚刚去世,应该也没有吧!”章叔胤小声说着,有些难为情的模样。 章叔胤的话,一下提醒李恪,杨茜还在家中,等他回去,而且还怀着他的骨肉。如今已经辜负了一个,又怎么辜负第二个,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女人。“有,不过还没出生,不知是男是女。” “啊?你妻子不是去世了吗?”章叔胤满是惊讶,原本以为两人一样,怎么就突然变了。 “谁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妻子了。按理来说,如今家里那个,才是我的正妻。” 章叔胤满是无奈,竟然忘记他是个有钱人,三妻四妾是难免的。“你家里,应该还有妾室吧!我差点都忘了,你是有钱人了。” “有,三个。不过如花瓶一般,养在家中罢了,不必在意。”李恪随意说着,至今还未多看几眼。 章叔胤气的不知该说什么,这就是差距啊。“那个,你是怎么让她们自愿嫁给你的,我连一个都搞不定,还不知如何开口,你怎么就娶了那么多。” “正妻是父母定的,明媒正娶,门当户对。侧室…”李恪说着,松了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侧室是被迫无奈之下,委身嫁与我的。”李恪没有任何隐瞒,与章叔胤说了实话,让他了解有些我的家室也好,等到自己身份仆光的那天,起码会无条件的信任与我。 章叔见李恪这般难受模样,想必去世的这位,就是他的侧室了。“大哥你也别难过,虽然她是委身嫁给你的,不过能得你倾心,也是她的幸运。” 李恪不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你既然喜欢你的侧室,为何又纳了三位妾室,不怕惹你侧室不高兴吗?你侧室离开你,不会是因为这吧。”章叔胤说着,语气尤为突出三位,实在羡慕。但又好奇李恪心思,他明显不是好色之人。 第134章 畅聊 “不是,三个妾室,是别人送的,利益挂钩,不好推脱,就养在府内,增填一些人气也好。”他说着,自萧潇走后,府内冷清许多。三个妾侍虽然闹腾,自己看着反而舒心。原本喜欢安静的自己,因为萧潇的无疑闯入,自己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喜欢她的闹腾。谁料她竟然无声无息的走了,就好像没有来过一般。 “送的?”章叔胤惊奇说着,“你们商人都这么做生意的?真好。” “你扯这些做什么,你在这偷看小妹,是想娶她是吧!那就去告诉她,你的心意。”李恪说着,原本平静的心,陷入无尽自责与懊悔。倘若那日自己放下自尊,和萧潇表明心意。而不是说那些违心的话,伤了她的心,一切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的心意,说了有用吗?我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说了,不是自作多情吗?”章叔胤挠头说着,实在为难。 “自作多情?是啊,我也曾以为我自作多情。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还说了伤她的话,如今明了她的心意,想告诉她,自己也是一样,可惜,再也没机会了。” “你做的这是什么孽啊,都娶回家了,还能搞丢,我可听说你那侧室可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性子刚烈,一般女子生完孩子都要坐月子,她可是就躺了三天,得知孩子有病,就起来了,到处求医。我是佩服。” “你能不能,不要再扎我的心了,你还想不想娶小妹了。要不我帮你娶了,扎扎你的心。”李恪说着,起身看着两姐妹。 章叔胤着了慌,他清楚李为德可是说到做到,起身挡在李恪面前,“不用不用,我来我自己来。” “好,我现在帮你引开陈硕真,你现在就去说。”李恪说着,直接下了楼。 章叔胤想要拦截,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李为德下了楼,笑着,向两姐妹走去。慌张中不知该如何,但看小妹模样,咬牙跟了上去。 “别玩了,我找你姐有事,今晚她就借我了,你……找别人玩去。”李恪说完,拉着陈硕真就走。 陈小妹什么都没说,傻笑看着。挥手向两个人告别,想来他们关系能更进一步,是最好的。 “什么事啊,你晚上不是都喜欢一个人出去吗?”陈硕真问着,只觉得奇怪。 李恪笑着,只说了看戏两字,带着陈硕真到了二楼,两人向下看着。陈硕真见章叔胤缓缓下楼向小妹走去,这明白其中原委,“你支开我,就是想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那小章他是打算告诉小妹了吗?没想到你看似狂野,心还是蛮细致的。” “我哪懂这些,也是有人教我的。”李恪无奈说着,想起萧潇,敬儿与程处亮。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苦中作乐一下,为他们举办婚礼。”陈硕真笑着,不知是羡慕还是祝福。 李恪见她这摸样,没想到她的思维这般跳跃,想的真够长远的。“你就这么确定你妹妹会答应,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举办婚礼太招摇了些。” “当然会答应,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顾小妹,陪着小妹东奔西跑。还冒生命危险与小妹劫狱,如今还卷入这样的漩涡中来。说句实话,我可能是死定了,他们两个成亲,也算了却我的心事,无牵挂了。” 李恪听着,在陈硕真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看来天下做老大的都一样,我也有个弟弟,不对,准确来说亲弟弟是一个。我也为他的婚事操心,他可比你妹妹狂多了,什么事都敢做,动不动就殴打官员被弹劾,我对他也是操碎了心。” 陈硕真傻了眼,殴打官员。李恪看出她的惊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时不时会与街上的官兵发生争执,被人告到县衙去。” 陈硕真摇摇头,没有多言,只是看着李恪。 李恪以为完蛋了,说漏嘴了,想着干脆告诉她算了。 “不,我觉得没你狂,你们不亏是亲兄弟官府的人都敢惹,有钱就是好。”陈硕真说着,自己总算开了眼了。 李恪听她这么说,安心了,她恐怕也不明白弹劾是什么意思,笑着。 楼下传来爽朗笑声,两人回头看着,见章叔胤抱着小妹,满脸激动。 “看来,我们真要为他们举办一场婚礼,不过在这客栈恐怕是不行的,太招摇。”李恪原本不打算听陈硕真的建议,可看着这两人,苦中作乐一下也好,免得自己一天无所事事胡思乱想。 “我们普通人家娶妻,可没你想的那么麻烦,只有告诉街坊,直接入洞房就好了。不需要嫁衣,不需要花轿。而且现在特殊情况,只有我这个姐姐同意了,他们入洞房就好了。”陈硕真笑着,如今总是圆满了,就算死,也可安心了。 “那不是和纳妾一样,太简单了些,连嫁衣也不穿吗?” “我当年就没穿,他是要给我买的,我说算了,用那钱买船了,嫁衣只能穿一次,但船可以用许久。”陈硕真说着,心里难受,“如今船还在,人确没了。”说着,回了自己屋内。 李恪看着陈硕真离去背影,发现自己与她有太多相似之处,自己一个男人,就没什么,她一女子,也那般好强。拿出玉镯看着,又看看下面的两人,着实看不下去,要走。几滴雨水打在脸盘,淅沥沥下起雨来,一场春雨,滴答滴答下着,即便站在其中,也绝的舒服。五月,牡丹花开的时候。府内的牡丹园想来应该开的正好,萧潇离开,也已经一年有余了。 “这都是你种的?你自己中的?”李恪看着府内的牡丹花问着,萧潇点着头,满是喜悦的看着他。 “怎么样,好看吗?这边面积小,我就自己种了,红色的,其实我喜欢白色的,不过面积小,全种了白色的看着不好,就选了红色的。” “你就那么喜欢牡丹?那你为什么喜欢牡丹?” “我是因为牡丹亭还魂记这个舞台剧,才被人发现,进了娱乐圈,后又因为演了牡丹仙子而大红,之后牡丹就成了我的人设,我与牡丹似乎就有着不解之缘。”萧潇说着,见李恪一脸懵的模样,笑着,“算了,多说也是无意,总之我就是喜欢牡丹,尤其是白牡丹。” “白牡丹,高洁,端庄秀雅,不错。而且白牡丹还可以泡茶,退热去火,夏天喝最好。”李恪说着,打趣萧潇。 “还好我种的是红牡丹,不然全让你拿去泡茶了。”萧潇说着,采下一朵看着,露出笑脸道:“看到这牡丹,我都想跳舞了,今天就让你饱饱眼福。” “你会跳舞?” “那当然,我可是名副其实的才女,看好了。”萧潇说着,退出花圃,在一旁平地挥舞起衣袖。出尘如仙,清颜白衫,灵动飘逸。没有音乐节奏的控制,反而更加潇洒自如。在月光下,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清风,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李大哥,你发什么呆,下雨了,站在这屋檐边上,会被打湿的,走吧!”章叔胤满脸笑容说着,拉着李恪往屋内走。 李恪反应过来,已经走了一段。 “大哥,小妹答应了,特别爽快,原来她一直在等我开口,就我傻傻不知道。还在疑心这,担心那。”章叔胤第一时间就来告诉李恪,分享这份喜悦。 “好事,这个给你,为小妹准备一身嫁衣。其它可以没有,但嫁衣,还是要有的。”李恪说着,拿出银两递给章叔胤,没多说什么,进来自己屋内。 章叔胤还傻站在门口,没明白李恪意思,是让我们成亲,在这种时候?虽然自己也想,可这会不会太招摇了。 李恪独自坐在床边,莫名觉得寒冷,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越发没了睡意。平时也是夜里出去转悠,今日是出不去了。他看着窗外,思想又回顾到了过去。 “时间这么早,睡觉太可惜了,你给我讲故事吧!历史也行,反正你也不会讲其它的。”萧潇坐在床上,拽着李恪衣袖,实在不想早睡。 李恪平躺着,看着闹腾的萧潇,“你给我讲,你上次说的那个有关牡丹的故事。” 萧潇思索这,说好,“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叫作牡丹亭还魂记。相传有一位姑娘,姓杜,名丽娘,年芳十六。她的父亲请先生给她授课。她听先生讲着诗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优美的诗句,惹动了丽娘的情思。伴读的丫鬟偶尔发现了杜府后的花园,并引领丽娘偷偷游了花园。久困闺房的丽娘,在大好春光的感召下,动了访春之情。丽娘回屋后,忽作一梦。梦见一书生手拿柳枝要她题诗,后被那书生抱到牡丹亭畔,共成云雨之欢。丽娘醒来后,恹恹思睡,第二天又去花园,寻找梦境。失望之下相思成病,形容日渐消瘦下去。一日照镜子,见自己一下瘦成那个样子,忙叫丫鬟拿来丹青、素绢,自画春容,并题诗一首于上。她又把梦境说与丫鬟,并让丫鬟把那画叫裱画匠裱好。” 第135章 忆 “杜家夫妇听说女儿病重,用药,让石道姑念经,但都不见效。杜丽娘死后,游魂来到地府,判官问明她至死情由,查明婚姻簿上,有她和新科状元柳梦梅结亲之事,便准许放她回返人间。此时书生柳梦梅赴京应试,途中感风寒,卧病住进梅花庵中。病愈后他在庵里与杜丽娘的游魂相遇,二人恩恩爱爱,如漆似胶地过起了夫妻生活。” “不久,此事为老道姑察觉,柳梦梅与她道破私情,掘了杜丽娘坟墓,杜丽娘得以重见天日,俩人随即做了真夫妻,柳梦梅参加了进士考试。之后找到杜府时被杜巡抚盘问审讯,柳梦梅自称是杜家女婿,杜巡抚怒不可遏,认为这儒生简直在说梦话,他女儿三年前就死了,因而判了他斩刑。” “奈何柳梦梅中了状元了,柳梦梅这才得以脱身,但杜巡抚还是不信女儿会复活,写了奏本让皇上公断,皇帝传杜丽娘来到公堂,在“照妖镜”前验明,果然是真人身。于是下旨让这父子夫妻都相认。一段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的姻缘故事就这样以大团圆作了结局。”萧潇说着,凭着记忆简单概括了牡丹亭还魂记的故事,讲给李恪听。 “是个不错的故事,就是太过玄幻,死后还魂,尸体埋葬三年都不腐蚀吗?逻辑不通,大有问题。”李恪评价着,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萧潇讲故事,每次故事矛盾都相对突出,而今天故事倒是和睦,大团圆结局。不过就是太过玄幻,毕竟这杜丽娘是人不是妖。 “毛病真多,这么美的故事,你竟然一点都不感动,你怎么就只关心逻辑问题,故事情节多美好啊,大团圆结局,还有着前世今生的感觉。”萧潇辩解着,却见李恪已经闭了眼,似乎已经睡了。看着着实气人,想要打他,又收回手。 “是个好故事,排成戏剧应该会大受欢迎,不过这个杜丽娘也是有趣。听过男子做春梦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女子做春梦。”李恪说着,面带笑意,侧身看着萧潇。 “是杜丽娘做春梦不是我,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萧潇羞红了脸,感觉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反而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我没说是你呀,紧张什么。我还是喜欢你上次讲的,武松打虎的故事,你不是说还有下文吗?今天继续讲给我。这个武松也算是个人物,从小疾苦,有着爱恨分明是性子,做事干净利落,有勇有谋,值得称赞。” “不讲了,想听找说书的去。该你给我讲了,一人一个,快点!”萧潇急躁说着,只想着听武松,美好的爱情故事一点不为之所动。 “不行,不行,困了,下次下次!”李恪说着,假装闭了眼,看上去似乎很困的样子。 萧潇举着手臂,想要打醒,又看李恪,似乎很累模样。想到自己天天无所事事,他确每早清晨便起,忙里往外,收了回来。“我明明嫁了个老公,怎么感觉自己多了个儿子,天天给你讲睡前故事。”萧潇抱怨着,转身在李恪一旁躺下,不在吵闹,安静许多。 李恪眯眼看着,淡淡笑着,只觉得有趣,萧潇的脑袋在想什么,自己是一点也看不透,幸运的是她单纯纯粹,没有一点坏心意,这样便是最好。 李恪独自躺在客栈硬板床上,回想着萧潇讲过的故事。“还魂吗?那你是否也可以?又或者说,你就在不远处看着我,只是我看不到你而已。”李恪想着,期望萧潇如杜丽娘一样还魂,那该多好。而你,对我是否有怨气呢?来世是否还愿意与我想见。 “王爷,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萧潇对着屋外的飞雪问着,满是严肃。 “什么约定,我自认为对你的约束已经是够小了,你还不满吗?”李恪问着,只觉得好奇,刚刚还在笑着玩雪的萧潇,突然变的这般严肃模样。 “不是!”萧潇晃着脑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着:“我问你,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遇见我,娶我做你的妻子吗?到时候,我希望就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在再是皇子,我也不再是政治的牺牲品,就我们两个,过一般人家的日子,你愿意吗?”萧潇说着,语气越发沉重了。 “一般人家,不愿意,怎么说也要是个书生门第吧!”李恪思索两秒说着,没多想一点,也没明白萧潇话的含义,重点却只注意在了家庭背景。 萧潇听李恪说,顿时没有与他继续交流的意思。“你是笨蛋吗?我问的重点是家庭背景吗?你不愿意见到我,我还不愿意遇见你呢?”萧潇说着,气冲冲推开李恪,独自进来卧房内,将门紧闭。 李恪独留在屋外看雪,这才反应过来萧潇在意的是什么,而自己直接说了不愿意。在门外懊悔,试图推开房门,已经禁闭,怎么说萧潇也是不开,只能灰溜溜离开院落。 过去的种种,一幕幕在李恪脑海飘过,似如昨日发生一般。春夏秋冬又一春,每一个季节都离不开萧潇的影子。而转眼,萧潇离开,已一年有余。李恪看着窗外,听着雨落下的声音,反而让自己更加清醒,自己似乎也已经昼夜颠倒,而今日,注定是个未眠之夜。 萧潇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抱着怀中康乐,她哭着,听着闪电雷鸣,康乐出生,还是头一次遇到雷雨天气。小家伙是吓坏,怎么也不肯睡。萧潇抱在怀里哄着,在屋内来回徘徊,不知过来多久,小家伙总算哭累了,沉沉的睡下。 连续几日,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官府也放松了调查。章叔胤与小妹趁夜里回了村子,准备了些结婚用的东西。小妹在屋内穿着大红的喜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做梦一般。听到门口有动静,连忙回到床边,盖上头巾。 章叔胤被从门外推了进来,也是一身喜服,慌慌张张,不知所错站在门前,看着床边的小妹,慢慢走了过来。 李恪与陈硕真在屋外笑着,总算为两人完成了简单婚礼流程。“行了,今晚你就在我屋内睡吧,我去与人商量事,这几天就住其它客栈。有什么事情,我会另行通知你们。”李恪说着,作势要走。 “等等,你不与我们一起了吗?你一个人不安全。” “谁和你说,我是一个人,我家里来人了,我去与他们会和。”李恪说着,往楼梯口走去。 “家里人?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来这边客栈住?” 听陈硕真这样问,李恪停下脚步,回头无奈说道:“主要是我不想与他们住一起,看着他们新婚燕尔,实在碍眼。”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硕真笑着目送李恪离去,又看看一旁紧闭的房门,笑着回来李恪屋内。看着李恪住过的屋子,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桌边写下的几行字,自己又看不懂写了些什么。 李恪赶往客栈,与王生、凌夜会和。凌夜也从王生那里得知了萧妃去世的消息,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难怪殿下会失控,将事情越闹越大。 “殿下!”两人见李恪进来,起身问着。李恪让两人不要在称呼他为殿下,称呼王爷就好。安顿凌夜,让他以自己吴王随从身份,会见睦州刺史安瑜,告诉他吴王在睦州,要见见他。不可告诉他,我就是通缉犯李为德。凌夜听了,前去安排。 次日,李恪与王生,前往当铺,赎回了自己的玉佩。天色已经黯然,李恪带着王生在街上晃悠,丝毫没有回客栈的意思。 “三少爷,你到底要去哪呀?这天都黑了,不回去吗?你可还在被通缉中呢?” 李恪仰头看着眼前的酒楼笑着,“那又如何?今晚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如今又不得不仆光身份,当然要闹出些事情才行。” “三,少,爷!您还想怎么闹?如今我们不一定要仆光身份,凌夜说了,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回安州,凌夜在官府不敢把您怎么样。” “你别这么没心没肺好不?我是可以随时脱身,可我走了,她们要怎么办?等我拿到父皇许可回来,他们可全都没命了。既然让我遇到了,不治治这里的官风,都对不起我来过这里。要怪就怪这些狗官运气不好,偏偏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不断的恶心我。” 王生听殿下说着,无可奈何,就由着殿下去吧。最好在外面把所以情绪都释放掉,总好过带着情绪回安州的好。王生想着,紧跟着李恪进来酒楼。 李恪没有找桌子坐下,而是直接去了掌柜那,开口说着什么,笑脸盈盈的样子。掌柜起身亲自招待,带着李恪与王生前往包间内。 慢慢往前走,嘈杂的声音就越多,王生听着,俯瞰下去,大金失色。“三少爷,你这是要干嘛?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您?您不怕皇…” 第136章 法场之上 “唉!”李恪瞪着王生,提醒他闭嘴。一旁掌柜有些糊涂,疑惑看着两人。 “三少爷,老爷知道会生气的。你上次与凌夜赌博,老爷知道就让你挨了家法,你到这种地方来,老爷要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就是要他知道。”李恪说着,绕过人群,走到赌桌前,直接亮出自己身上的银两做庄。“本少爷我今天开心,这些银两,这些银两若不输完,绝不出赌坊半步。”李恪的话一出,在场的玩客无不为之沸腾。 王生满是不悦,跟在李恪身后。李恪回头,小声对他说道:“别臭着一张脸,你现在去告诉方远,我已经在赌场里了,让他明日派兵来抓我。而凌夜应该已经与安瑜见面了,你告诉他,让他留意那些官员的反应。对我砸了赌场,反应激烈的那些官员,一个也别想跑。” 王生斜眼看着殿下,这才明白过来,“可是三少爷,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砸场子,太危险了。” “谁告诉你我一个人了,与我一起吃过牢饭的亡命徒,除了新婚燕尔章叔胤,今晚可都在。”李恪说着,在人群中寻着自己人的身影。 王生有些想埋怨,殿下是什么都计划好了,只有自己傻傻的不知道。想要埋怨几句,只能深深探口气,走出底下赌场,谁让自己脑子笨呢?论智谋不及凌夜一半,论武功与胆识,远不及方远,看来自己在殿下这,也只能做个忠心的随从了。 李恪在赌桌上玩的尽兴,只等时间慢慢过去,明日到了衙门。我倒要看看,这些官员,在凌夜面前,要如何处置我。一切尽在掌握,兵力方远把持,文官凌夜交涉,明日我要亲自掀开这些狗官的的人皮面具。 一夜,转眼间过去,李恪在一旁继续玩着,银子也所剩无几,王生却急急忙忙跑来,“三少爷,糟了。大陈小陈姐妹被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搞得,本来不想让新婚的他们参与的,怎么被抓了。” “就是因为他们新婚才被熟人发现,告到衙门去了,前天晚上就被抓了,方远也是昨晚才知道。他们三个昨日已经被判了刑,因为死活不说其他人下落,被判了今日午时当街处斩,以儆效尤,逼你们现身呢?” 李恪脸色阴了下来,“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 “受了些皮肉之苦,不碍事,方远赶去的时候与他们说了什么,才少受了点罪。现在他们是安全的,方远接手了。” 两个人聊得起劲,对面的却不乐意了,“你还玩不玩,下注啊,不玩就让开。” 李恪仰头笑着,手中银两直接丢到那人脸上,打出血来,“本少爷输了这么多都没不乐意,你吼什么吼。” 那人急了,用手指着李恪,“你,你输不起闹事是不,老子我可是当地的常客…”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恪将手中银两全部丢在他的面前。“闭嘴吧你,本少爷我今天有事,没时间陪你在这唠叨,想要我手中银两,全给你。” 李恪不尊重他的举动,惹得那人火冒三丈,欲与之斗之。而李恪一伙也都簇拥在李恪身后,那人一下不知所措,退后寻掌柜的,在哪喊着。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前去救陈家姐妹,把这端了,再来与我会和。”李恪说着,就往外走,王生将马牵到李恪面前,自己却被丢下,无奈只能回来赌场。 李恪骑着快马,往衙门赶去,抬头看着时辰。计划有变,现在也只能赌一把,相信方远的威望,凌夜与自己的默契。 而另一边,方远慢悠悠压着三人,上了断头台。官员在一旁念着罪状,陈硕真与章叔胤遭受刑罚,看上去没有一点力气。章叔胤还穿着喜服,血与衣服绘做一团,而自己的姐姐已血肉模糊。只有自己在方远的劝说下,免去皮肉之后,“你们这些狗官,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睦州百姓谁人不知,需要在这乱扣帽子吗?反唐份子,亏你们说的出来。是,我们是对朝廷不满,但让我们不是统治者,而是你们这些狗官,拿着俸禄不办事,只知道欺压百姓,从来不为百姓做实事,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你闭嘴,你们干什么,就让她在上面胡说八道,还不堵上她的嘴。”那官员看着台下百姓怨声载道,指着个大管院小声述说,怒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被你们救走的李为德呢?他杀了县令罪加一等,如果你们现在说出他的下落,本官可考虑对你们从轻发落。” 三人本来还在絮絮叨叨述说什么,听县令这么说,反而全都安静下来,用眼神回应着。 陈小妹却泪上心头,看着章叔胤,“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要回家取东西,是我害了你们。我们不应该这个时候成亲的,不然你也不至于与我们一样丧命了。”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都成亲了,还分什么你我,那晚不是说了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两人还在你熙熙诉说,官员都盯着周边,等待着同党的出现。 没一会,李恪便骑着快马,从人群中冲了进来。四周衙役将李恪团团围住,拉开弓箭对着他。 李恪见此,将手中兵器当众丢在一旁。那些人才松了弓。那官员笑得合不拢嘴,欣赏的眼光看着方远,果然如方远所说,李为德得知,会自己出来。 “还看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拿下。” “慢着,我倒要问问你,你用这么大阵势,就是为了抓我,可我不知,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胆大包天,半月之内杀了两个人,还杀了地方官员。聚众谋逆,反对朝廷,影响恶劣。你的罪行,都够你死好几次了。” “聚众谋逆,反叛朝廷,你这罪名安的,我好生糊涂。如今大唐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我为何要反。” 李恪话一出,台下百姓再也坐不住了,也反问起对面官员。 “不许喧闹,因为你,因为你是隋朝贼子,不满李唐江山。”那官员急了,见刺史安瑜也在看着他,慌乱中随便编了个理由。 “哎呦!真是有点佩服你呀,你怎么知道,我体内流着一半,隋朝皇室血统。这个理由安在我身上,可真是妙呀!”李恪说着,自嘲着自己,满是淡定。 李恪话一出,那官员反而更加糊涂,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而断头台上那三人,完全傻了眼。 “你,你,还看什么,还不把他拿下。”那官员见李恪一点也不慌乱的样子,自己更加不安定起来。“放箭,快放箭。” “我看谁敢?”李恪话音刚落,方远也示意让大家别动。 “你们愣着干什么?放箭啊,你们怎么不动。听我的,听我的。” “听你的?凭什么听你的,这在场的,你的官最大吗?” 那官员回头看看了看睦州刺史安瑜,准备开口问他,请求他点头示意。 “看他做什么,看本王!”李恪话一出,在场人无不沸腾,议论纷纷。 “你,你胡说,你以为现在还是隋朝吗?大唐盛世,岂能你在此造次,自称本王,其罪当灭九族,还愣着干嘛,杀了他,立马杀了他。” “哼哼!灭九族?你不用担心,本王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灭九族。”李恪说着,回头看向方远,“方远,凌夜!” 两人听见殿下呼唤,急忙上前拜倒在地,“属下见过吴王殿下,谨遵殿下发落。”两人话音刚落,地方官员,纷纷上前,一个个跪倒在地。 那官员见此,傻了眼,跪倒在原地,“吴王?” “父皇让本王到地方暗访,没想到让是惊到本王了。一个普通的高家商户,横行一霸,对于死去的七皇叔评头论足,言语多处不敬。辱骂皇室,其罪当诛。本王杀了他,算便宜了他。本王本想小事化了,即便被抓,也没有多说一句。可曾想在狱中发现睦州官员包庇龌龊之事,为升官发财,丝毫不念及百姓疾苦,征粮却不救灾。陈家姐妹为了一方百姓,才偷偷打开东家粮仓,一时救下多少灾民。对于此事,县令丝毫没有廉耻之心,还对其关押惩治。本王派人杀了他,就是想引蛇出洞,治治当地的官风民俗。” 李恪说着,低头看着台下大小官员,数十个居多。虽然没能将其进行依依排查,善恶两分,后期分查会麻烦些,但也只能这样了。相信凌夜,他因该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方远听令,将高司法擒拿,听后处置,与他一丘之貉之人,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杨过在人群中看着,整个全规程吴王尽在掌握,丝毫没有任何披露之处。处事严禁的态度及过人的反应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巧妙的利用了萧潇留下折扇,将自己一时冲动杀死的高家少爷按上侮辱皇室的罪名,不提萧潇一句,留其死后名声。“看来,你对萧潇,也不完全是利用,只可惜你的这份情来的太迟。” 第137章 此心不越 杨过小声说着,慢慢往人群外走去,原本担心他控制不了局面,也可出面证明其身份,保其无忧。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杨过想着,回想萧潇嫁给吴王几年里,无时无刻不对其宠爱有加,走到哪,带到哪,搞得世人皆知。原来你只是利用萧潇美貌,在皇子夺嫡中占了最有力的位置。一个被美色迷惑,完全不管朝事的皇子,自然而然从太子,四皇子的眼中钉,脱身而出。两人接连被贬,自己独善其身,还借太子造反之事,连座四皇子这个与他最大的政敌。 杨过笑着摇头,难怪萧潇会那般决绝,虽不知吴王与萧潇说了什么,但对萧潇的打击是致命的。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落差感,足以让一个女子变得绝情。 法场之上,李恪亲自为陈硕真松绑,请医来为此看身上的皮外伤。 陈小妹呆呆的在一旁看着,“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皇子啊,这国法还真是你家定的啊!” “啊?”李恪糊涂,不明白小妹在嘟囔些什么。“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我拖着不出面,只是想法子,将睦州官员进行彻查,没想到计划突变,让你们受了皮肉苦,还差点丢了性命。” “哪里哪里,吴王殿下英武,其实我们这些尔等小辈能想到了,想来我们应该给你拖后腿了才是。”章叔胤说着,不敢在正视吴王,更不敢称呼其为大哥。 李恪听着,突如其来的称谓变化,一下让自己与他们的关系疏远。笑着,“无碍,本王自有办法。本王也会将陈硕真的事迹,禀告父皇,陈硕真虽为女子,但气度与胆识一般男子都无人能及。父皇得知,定会论功行赏,报你们以后日子无忧。” 陈硕真连忙开口,道:“吴王殿下大可不必,小女子也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从未想过什么赏赐。” “本王知道,这才是难能可贵之处,也是本王欣赏你的原因。赏赐是必须的,只有你们日子过得好了,才能帮助更多的人,本王相信你。”李恪说完,欲走之。他心里清楚,自己不便再与他们说些什么。而他们的拘谨也表明,再也没办法,自热而然的交流。 “等一下!”陈硕真喊着,她清楚,这一别,便是永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尽管问。” “不知吴王为何以为德自居,可有原因?” 李恪笑笑,仰望着天空,回想着自己当年为自己取字的时候的场景,“本王原名李恪,字为德,见欲又止为德也。此耐本王定心之本,出自道家经典,老子的一句。本王喜欢,它很好的诠释了欲望与理智之间的关系。” “老子,道家!我明白了。”陈硕真说着,点了点头。看着李恪离去的背影笑着,拉着小妹与大夫去开药,返回了曾经住过的客栈,官员对其也是客客气气。 那些一起的狱友,该放的全部赦免充军,包围边疆。而那些无辜的犯人,李恪亲自前去释放。 那个曾经帮过李恪的老汉,从狱中走出来,见李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此老汉对本王有恩,赏。”李恪看着老汉说着,一旁官员用笔记着。 “哪里哪里,小人能有幸得以与吴王殿下相处,此乃三生有幸,如今被释放,岂敢奢求赏赐,更何况我又没做什么。” “你怎么没做什么,你看本王坦荡,让陈家姐妹救走我,此乃大恩。在狱中,你赏我半个馒头,如今出来,我保你一生衣食无忧。”李恪说完,看着老汉家人将其带回家。那种舍命的父子情,让人羡煞旁人。 陈家姐妹返回客栈收拾东西,陈硕真在李恪曾经住过的屋内,在其书桌前,看着他写下的几行字,呆呆看着。 章叔胤与小妹走了进来,小妹急忙凑了过去,“姐你看什么呢?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因该是李兄留下的,只是不知写了什么。” “我来看看,是吴王亲笔呢!”章叔胤说着,接过陈硕真手中纸张,“哦,原来是一首诗,《悼亡诗》,应该是悼念他亡妻的,现在想想,怪不得他有那么多妻妾。我就一直奇怪,一商人怎么能大胆包天与官斗。” “妻妾多有什么用,人一生能入心的,也只能有一人,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可惜他永远失去了。他写了什么,你念来听听。”陈硕真说着,突然觉得,不管身份地位如何,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脆弱。 “好。《悼亡诗》 时光飞旋,惟君静笑。(时光过得好快,只剩下我一人怀恋。) 笑牡丹红,采之而歌。(你看着满院红牡丹傻笑,采下一朵为之高歌。) 蓝幽之雪,熙熙诉说。(看着满院冬色,你有说不完的话。) 仰空之言,星之永恒。(你看着夜空,说只有夜晚是永恒不变的。) 无恒之夜,无常之冬。(我说没有永恒的夜晚,没有过不去的冬日。) 视吾妾笑,愿止于此。(你看着我傻笑,愿时光停止。) 更无人夜,诉玄之言。(在夜里只有你我时,你总是喜欢讲玄之又玄的故事。) 岁岁年年,红白依旧。(岁岁年年,牡丹依旧开放,冬雪依然飘散。) 独善之美,独守其寒。(却只剩下我一个人欣赏。) 若有来生,愿复遇之。 执手偕老,定不复之。 愿天怜之,此心不越。” “什么意思,你看懂了吗?”陈小妹问着,自己是完全没明白。 “我哪懂那么多,感觉挺美的,又是写景,又是抒情,似乎在诉说什么,想来只有他的亡妻能明白。不过后面倒是浅显易懂,大众化,就是说,如果有来生,希望可以与他亡妻再相遇,一定不会辜负,希望老天给他这个机会,他的心意,永世不变,大致就是这个意思。”章叔胤说着,见陈硕真想看的样子,递给了她。 “哇,突然间好羡慕,来生之约,好浪漫啊。”小妹说着,看着眼前的章叔胤。 “我下辈子也希望遇见你,真的。” “浪漫有什么用,只可惜她又看不到。”陈硕真突如其来的悲情,让原本欢快的气氛压抑起来。 “那我们帮李大哥烧给她妻子看,烧了她妻子不就可以看到了。想来大哥是太忙,忘记了。我帮他。”小妹说着拿过纸张。 “唉,别,还是我来吧!我来,你们放心好了。”陈硕真说完,将其叠好放回包裹之中,走出客栈。 而另一边,李恪写信给父皇,自己说自己是奉命前来巡查,而父皇也没有拆穿,在朝堂上痛骂地方官员,对于睦州及附近官员,更是进行大量的人事调动,彻底彻查。李恪更是亲力亲为,每天都忙碌崩走。 吴王在睦州巡查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附近地方官员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寒雪与常平在外得知吴王在睦州的消息,都闭口不谈,不知道该不该说,尽可能不让萧潇出去,安心在家照顾孩子。 “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为何吴王会到南方巡查,还杀了高家大少爷,这也太巧了点吧。”寒雪趴在药方柜台上问着常平。 “是太巧合了一些,不过还好你们先一步离开了高家,要是让吴王碰见,你家主子与小小姐,估计都要被带回去。” “带回去?那你说吴王殿下是不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你要知道,吴王殿下是直接去的高家,还亲手杀了高家大少爷。” “我想应该不会,吴王要是想寻回你家小姐,早就找来了。为何要隔了一年没多才来找她,更何况吴王自己说了,是奉命来巡查。吴王肯定不会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听常平这样说,寒雪有些失望的样子,低头看着桌面上的算盘。 “怎么?难道你希望吴王是来寻你家小姐的?” 寒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希望小姐幸福,我不想看到小姐和我一样,在外流浪。” “如果你希望你家小姐幸福,就不要对你家小姐提及半句,有关吴王在睦州的事。”杨过说着,走进药铺。 寒雪闻声回头,见是杨三公子,一脸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说,如果他是来寻你家小姐的,可你家小姐的性子会和他回去吗?” “因该不会吧!小姐性子倔,而吴王与小姐之间发生什么,能让小姐怀着孩子逃走,而小姐也是闭口不提。总是一副,与吴王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问题就在这,以你家小姐的个性,定是不会与他回去。告诉她,也只是徒增她的烦恼。而倘若让吴王知道,康乐的存在,他会怎么做。” 杨过的话一出,寒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管怎么说康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会看着康乐在外漂流。 “如果让吴王知道,康乐的存在。不管你家小姐如何,康乐吴王定是要带回去的。”一旁安静许久的常平,说了出来。 第138章 取舍 “没错,如果吴王带走了孩子,就等于要来你家小姐的命,比死还要难受。可吴王知道你家小姐如今处境,可未必愿意带你家小姐回去。”杨过说着,有意无意引导寒雪思考。 “什么意思,他还能嫌弃我家小姐不成。我家小姐还不是为了给康乐治病,不得已落入艳歌之地。” “是吗?我倒觉得,你家小姐不只是为了康乐,也是为了她自己,更有甚者是为了早日还清我的人情。她的做法看似荒唐,实则是对男人死心了,不管是吴王,我,以及其他男人,她都不想去依靠谁。这也证明,吴王对她伤的有多深。” 寒雪也隐约感觉到了,也只能叹气,“还好我没有告诉小姐吴王在睦州的事,我昨天可是差点就说了。既然吴王不能再给小姐幸福,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是最好的。”话刚刚说完,却皱了皱眉,“可是小姐早晚是要知道的啊?吴王这么一闹,威望雄起,连说书的都在讲吴王在法场上的故事,小姐那么喜欢听说书的,早晚要知道。” “你说的没错,可你要知道,吴王再过两日就要回京城复命。那时你家小姐即便知道,也没什么。两个人相距越远,对你家小姐的伤害,也就越小。” “你们聚在一起说什么呢?”三人还没有达成共识,一女子的声音,从外传来。 寒雪回头看着,见是小东西,才松了口气,“哎呀你吓死我了。” 小东西快步走到柜台前,抬头看着他们三个,每个人都好似忧愁模样。“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杨过看着小东西笑着,“只是你的声音大了些,惊到我们了,仅此而已。” “话说,你怎么一个人跑药铺来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不用去收拾打扮吗?”寒雪说着,却有意无意看向常平,不知她是否自己一个人常来药铺。 “不用,这些日子,生意可是惨淡的很。听说吴王下南方来巡查,把睦州的官员,处置了不少。杭州的官员也都规规矩矩,不敢再来酒楼消遣。而外地的公子哥也少了,大概知道吴王在附近不敢造次吧!我不懂,反正姑姑是这样我说的,今日还闭馆了呢。” “闭馆了?你不会已经去看过我家小姐了吧?”寒雪一惊,小东西可是一有时间就去看师傅,向小姐学习。 “对呀,我就是刚刚从那过来。” 小东西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淡定起来。 “你和我家小姐都说什么了?说啊?” 小东西呆呆的看着寒雪,不明白为何她这般激动。紧握着她的双臂,“没,没说什么,我就是去和师傅学些东西,可静姑姑不在,你也不在,师傅亲自照顾康乐,就没时间理我,我没说几句康乐就哭了,我帮不上什么忙,就走了。” “那就好,康乐哭的可真是时候。”寒雪总算放了心。 “那你和宋茜没提及闭馆的事了吧?”杨过问着,还是有些担忧。 “还没有,反正师傅有许些日子没去了。师傅虽然财迷,但也不至于吧,只闭馆两日而已,你们这么紧张干嘛?” 杨过笑着,上前拉着小东西,“没什么,你上次不是说,你想游湖吗?今天正好你我都闲着,我带你玩去。现在就走,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能辜负。”杨过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东西在窗边看着天色,见小东西沉迷模样,回头示意寒雪与常平。 小东西原本就是来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杨大哥,突如其来的邀约,让其喜出望外,仰望着柔和的天色,沉浸其中。 李恪与凌夜等人,连续忙了许些日子,总算将一切安排妥当,到了回京城复命的时候。 “殿下,等返回京城,见到皇上,不知殿下如何解释。皇上虽然没有当众拆穿,但必然会私下问殿下的。”凌夜站在一旁,着实有些担忧。 “本王当然知道,原本想砸了赌场,来个出外玩乐,计划突变,玩没了,就寻些乐子好了。” “啊?寻乐子?殿下你确定?这样恐怕不好吧!如果这样,殿下在朝臣中的形象可毁于一旦。” 李恪无奈笑笑,“那你说名声重要,还是惹父皇猜忌重要?”李恪心里清楚,父皇心思缜密,自己又是庶长子,如今是父皇除了太子外,最看中的儿子。树大招风,即便立了功,也要犯些错来得以平衡。“名声损了,还可再立,父皇若猜忌,则后患无穷。” “殿下说的对,取舍有当,属下还是看不清形势。” “行了,那些官员不是要给我送行吗?本王听说,就在十几公里外的杭州,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各具特色,才人居多,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已经远近驰名,不知多少才子闻声而来。父皇知道,本王向来爱才,才女也是一样。而睦州又是前往杭州的必经之路,你去安排,就定在那吧。” 李恪的话一出,凌夜瞬间明白,殿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皇上提及萧妃之事。如果与皇上提及萧妃,那萧妃给皇上的好印象,就全毁了。殿下对萧妃含着愧疚之心,自是不会,如今为了权衡利弊,也只能毁了自己名声。“属下这就去与地方官商量安排。” 阳光撒在湖面上,碧波闪闪,水鸟时而掠过,轻拂水面,杨过划着船,载着小东西,格外惬意悠然。 “我这还是头一次,与别人出来游玩。你经常约姑娘出来游船吗?” “啊?为什么这么说?”杨过笑了,怎么就被当成花心男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看你划船的样子那么娴熟,对这边又那么熟悉,还不用船家。” “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里,去过许多地方,最后还是觉得这边好,便在这边安家立业,想久留于此。对了,我该如何称呼你,总不该也称呼你为小东西。虽不知你的过往,可你识字,懂些诗词歌赋,应该是有名字的,怎会被人卖到烟花之地。” 一直,直视杨过的小东西,听到他问自己的过往,反而低了头。“就称呼我为小东西就好了,是师傅当初救我时的称呼。我喜欢这个称呼,简单随意。” “你是不喜欢你原本的姓名,还是不喜欢你原来的家,你的谈吐,出生应该还算不错。” “是不错,可惜我与我没什么关系。”小东西说着,自然而然看向远处,似乎有意回避什么。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小东西听杨过这样问,才回过头来,瑶瑶头,眨着眼看着他。 “我单名一个过字,杨过,我无非是父亲在外一时兴起,所犯下的过错,因此得名。看似名门望族,其实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一个在外出生的孩子,也只因母亲去世,才被接回府内。”杨过说着,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好似在说别人一样。 小东西看着,不知怎么,眼泪如断线之珠,滑落下来,看着杨过笑脸,反而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眼泪。 “想哭就哭出来,何苦憋着,这边又没什么外人,不管你是在为我哭,还是在为自己哭,总归哭出来,就好了。”杨过说着,将手帕递给小东西。 听了杨过的话,小东西再也忍不住了,低头趴在自己的双膝,嚎啕大哭起来。而杨过,有意避开,不去看她,看着远处,西湖风光。 “没想到你我竟然有相似的遭遇,不过想来,我应该比你还惨些。起码你是男儿身,不像我。父亲去世,哥哥是个没本事的人,竟然把我给卖了,亏我唤他哥哥十几年。” “那你父亲在时,你的日子,应该还算可以。还让你上私塾,教你琴棋书画。” “对,父亲在时,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家人。直到哥哥,不那个男人,把我买了的时候,我问他,他才告诉我,而他当时那个态度,才让我真正反应过来,原来我什么都不是。难怪父亲去了,他待我的态度就变了。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寄人篱下的感觉。”杨过说着,一语道破。 “对,就是那种感觉。想逃,又逃不掉。最后终于摆脱了,竟然是被卖了。”小东西说着,不由得感到可笑,心中的很恨意,也油然而生。 “看来咱两是同病相怜,你小时候,至少还有父亲的疼爱,而我在那个大宅院内,除了她,没有人把我当成人看过。” “她是谁?” “我妹妹,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虽然大大咧咧,但正义感很强,见不得别人欺负我,总会维护我。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全家人都宠着,有唯我独尊的架势,动不动就在外挑事。可是她却因为我,与她的两个哥哥关系越发疏远,我有意避开,可她不会,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小东西笑着,看着杨过宠溺的眼神,着实有些羡慕她的妹妹。 第139章 可惜没如果 两人泛舟游于湖上,谈天说地,小东西更是没有任何戒备之心,从自己的过往经历,聊到愿意待在酒楼的原因。师傅对自己保护有加,不光教自己音乐,还告诉自己如何为自己而活,对师傅萧潇,是一种仰望,也是一种不理解。 “杨三公子?你和师傅以前就认识对吧?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师傅的过往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是什么让她养成那样特立独行的性子。而康乐的父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师傅那么了解男人,店里的客人,没有她搞不定的,可偏偏怎么就栽在康乐父亲手中。” 杨过听小东西这样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反而问道,“你师傅,就那么了解男人?” “那可不,我可是佩服的不得了。每次遇到麻烦的客人,师傅不出面,光是听我们说,在远处看着,就能想办法解决。而且师傅美貌与智慧并存,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师傅那样决绝,选择离开,自己却又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这话怎么说?” “看你,这就不懂了吧。师傅虽然嘴上把话说得很决,也看似潇洒度日。可她如果真的那样决绝的话,就不会生下康乐,更不会把康乐看的比自己重要。” 杨过听后,陷入沉思,看来她果然还是惦记吴王的,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两人见面。杨过想着,反而笑了,“看你,怎么除了你师傅,我们两个就没有话题了似的。不管你师傅如何,我们看着她,一旁祝福她就好。话说,你打算在酒楼长待下去吗?你如今是遮面待客,没人见过你的样子,还可脱身,你对自己就没有什么打算吗?” “我啊?我也不知,师傅说,如果有人愿意为我赎身,我又喜欢的话,就让我跟了去。和你一样,师傅也不希望我在这种地方久留。”小东西说着,看向杨过。 “客人?你师傅是怎么想的,能去那种地方的,能有几个好人,你若想走,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可以替你赎身。” “真的?”小东西激动地站了起来,问着。她看着杨过,想听他的回答。 “可以啊,到时候你可去我的店铺做活,像寒雪一样,做不用抛头露面的活。” 杨过的话一出,小东西失望的想要退缩,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小船却因她的举动,失去了平衡。自己摇摇晃晃,喊着,仓皇中跌落水中。 她的落水,小船彻底没了平衡,杨过也跳下了船,拉起小东西,让她抱着船岩,不要动,自己也在一旁,抱着船的那一边。 两人都湿了身,看上去滑稽而有趣。两人对视的瞬间,都笑了。 “我还没有这样狼狈过。”小东西如自嘲一般说着,脸上甜甜地笑着。 “说的好像我有是的,不过有人与自己一起狼狈,未尝不是一种福气。”杨过说着,看着湖边看着她们的人,大声呼喊。没一会,就有船家划着大船,前来帮忙。杨过在水中拖着,将小东西送上船,自己才跟了上去。船家拿着披风,递给杨三公子,语气恭敬。杨过顺手接过,问着,“就一个吗?” “就一个,是小的疏忽,杨公子一向一人游湖,所以只备了一个,是小的疏忽。” “无碍!”杨过说着,顺手披在小东西身上,帮她系好。小东西微微笑着,看着他,脑海中还在回想那船家的话,一直都是一人游湖。 两人上了岸,到一旁店内,换了衣裳,杨过亲自送小东西回去,在醉香阁的后门,杨过与其告别。 小东西看着回头叫住了他,“等一下,我叫清蓉,清水芙蓉。”杨过回头看她时,她已经跑不见了,自己在嘴中念叨她的名字,“清蓉,清水芙蓉。” 吴王离开睦州的消息传来,杨过总算放心,去见了静姑姑,让她回去帮着照顾康乐。而萧潇果然如他所想,静姑姑不在,都是萧潇一人在家照顾,院门也不曾踏出一步。 萧潇在屋内看着,阳光柔和许多,自己也有些日子没去店里,不知生意如何,独自往外走去。杨过看着,没有任何阻拦,让她自己听别人得知吴王的事,要比亲近之人告诉,要好得多。 萧潇从后面走进酒楼,就见店里忙里忙外的,一旁女眷端着上菜,萧潇看着菜色,可谓丰盛有加。 萧潇笑着,问道,“今天是什么贵客,姑姑竟然这般舍得,这是把所有的好饭菜都上了呀!” “这个谁知道,不过姑姑可是下了血本了,把上次弄来的精盐,全都上了客人的餐桌。” “精盐?真的假的,我上次问她要些细盐,磨了她好久,她才答应卖我些。这是什么贵客?”萧潇说着,自己打离开王府,就没吃过什么好的饭菜,自己才知道,原来古代食盐也是分种类等级的。 “听说是京城来的大官,前些日子不是睦州……姑姑好,我先去上菜啦,你和姑姑聊。” 萧潇回头看着,姑姑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姑姑,是什么贵客呀?” “是什么贵客,岂是你我能说的,反正看那些官员巴结的模样,好生招待就对了。话说,你这许久没来,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有姐姐在就够了,我还是继续留在幕后就好。”京城来的大官,还是不去看的好,万一是见过的,让他认出我来,可就糟了。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好,你先去楼上待着,你来了也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随时唤你。” “好说,一切如常就好。那我就先上去了。”萧潇说着,从一旁上了二楼。 李恪与地方官员把酒言欢,几朵牡丹在一旁屏风后献唱,小东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李恪看的入神,萧潇在他新婚之夜为自己弹奏生日快乐歌的场景浮现在自己眼前。 而李恪痴呆看着小东西的模样,一旁官员都看在眼里。 连续几首过去,小东西与两个姐妹准备离场。李恪看着,出声叫住,“站住,你们这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吗?曲子弹得不错,亮出你的歌喉来,清唱的那种,什么时候我满意了,才行。” 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在说谁? “愣着干什么,都还不赶快回去。”一官员说着,让三人回屏风后面去。 “慢着,她一人就好,我只对她感兴趣,其她人下去就好。”李恪说着,指着小东西。 小东西看向李恪,四目相对,无奈地点了点头,回到原先的屏风之后。“小女子不才,还望笑纳。”小东西说着,清唱起来,一首《想你》,含蓄内敛,李恪听着,不由得感觉忧伤。接着小东西见李恪没什么反应,无奈继续唱着。不知道该继续唱什么,没有伴奏,是真的麻烦。突然想起师傅常常清唱的《可惜没如果》,小东西想着,哼着唱了起来,“假如把犯得起的错,能错的都错过 应该还来得及去悔过 假如没把一切说破,那一场小风波,将一笑带过 在感情面前,讲什么自我,要得过且过,才好过 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 如果不是我,误会自己洒脱,让我们难过 可当初的你,和现在的我,假如重来过 倘若那天,把该说的话好好说,该体谅的不执着 如果那天我,不受情绪挑拨,你会怎么做 那么多如果,可能如果我,可惜没如果 只剩下结果……” 李恪听着,如失控一般,歌词似乎为自己所做,“假如没把一切说破,那一场小风波,将一笑带过。”是啊,倘若那天自己不受小萍的挑唆,情绪失控,去质问萧潇,不把一切都说破,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会好好地;如果体谅你父皇刚刚去世,不要在意你当时的话,可自己偏偏太认真;如果当时勇敢一点,相信自己,可自己偏偏怕了,怕你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为了自尊,率先否定了自己对你的感情,自认为自己会潇洒放手。 李恪想着,不知不觉走到小东西面前,小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李恪一把推倒了挡在两人中间的屏风,倒在一旁。 小东西看着,顿时慌了神,连连退后。李恪什么也没有说,她身上,透着萧潇的气息,如神游一般,顺手撕下小东西面前的面纱。 面纱接下的那一刻,李恪才迷糊中回过神来,不是,不是她。是啊,怎么会是她呢?我这是在搞什么,李恪想着,回头看着一旁看着他的官员,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没有一个人说不,都只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李恪低头看着拽拽不安的小东西,笑了,笑着眼前的她,与萧潇唯一相似之处,都弹着一手好琵琶,以及轻柔的歌喉。 “你叫什么?”李恪问着,既然要选一个带回去,让世人皆知,那就她了。 “我,我叫白牡丹。”小东西颤颤巍巍说着。 李恪笑了,白牡丹,萧潇最喜欢的。你与萧潇,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联系一般,“白牡丹,白牡丹好。”李恪说着,让她退下,自己回来原本的位置,畅快喝起酒来。 第140章 遇见 杨过在外,想着时候不早了,去接萧潇回来。路上正好碰见一个杭州官员就上来打招呼,“哎呀,这不是杨三公子吗?看来你也是吴王邀约过来去醉香阁的吧,毕竟你妹妹是吴王妃。” 他的话一开口,杨过傻了眼,“吴王他现在还在醉香阁吗?”杨过问着,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李恪他还没有离开,他去了醉香阁,而萧潇也在。 “在呀,不过,喝醉了。你呀,来迟了。”那官员笑着说着。 杨过听他说完着,头也不回,急忙走了,往醉香阁赶去。 萧潇在屋内翻看这半月来的账本,收入又进了不少,只要再能赚五十六两白银,就可还清自己欠下杨过的钱,赎回自己的玉镯。 小东西急忙忙跑进来,一进门就喊着。“师傅,不好了,你快帮帮我。”说着,在萧潇桌面去跪下,一脸的委屈与无奈。 “怎么了?又遇见麻烦的客人了吗?” “不是麻烦的客人,是要命的客人,他竟然当众撕下我的面纱。”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要挡在屏风后面吗?他撕了你的面纱,姑姑就不拦着。” “姑姑哪里拦着呀,就算她想拦也来不及,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别说姑姑了。更何况姑姑那巴结劲头,恐怕想也没有相过。” 萧潇听小东西这样说,看来此人来头不小,是个麻烦人物。 “师傅怎么办啊,他撕了我的面,也没什么,打不了以后不干了,我都想好了。可姑姑刚刚来找我,叫我去他屋内照顾他,让我现在就去,我也是找了个借口出恭才跑来,听说您来了,我立马就来找你的了。” 萧潇听小东西这样说,反映过来,神秘清纯就是小东西的特色,她被当众接了面,就没有卖点了。而那个京城来的大官,明显对小东西有意,姑姑这是打算从小东西这,最后狠赚一笔。 “师傅,你怎么不说话,你也没办法了吗?那我岂不是真的要去陪他,虽然姑姑说他喝醉睡下了,可我怎么都不信,哪有男人到这种地方把自己灌醉倒头就睡的。” “喝醉了?姑姑这样说的?”萧潇问着,她不清楚是什么贵客,可姑姑也没有必要撒这样一下就可揭穿的谎言。 小东西点点头,无助看着萧潇。 “这样吧,我先去看看,你看这是什么?”萧潇说着,从桌下拿出一把香来。 “这是什么?” “这个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可以让人睡的很沉的香,只要点一根放在床头前,不管是谁,闻着这味道,就可安稳睡下。”萧潇说着,这是王府内必有的东西,每次自己睡不着,小满总会为自己点一根,放在床头。那些香的味道,可比这个自己从外面买来的,要好闻的多。 “这个就是您之前所说,让我留着用来对付难缠客人的好东西?可师傅您打算怎么做?” “对,姑姑不是说他醉了吗?我替你去看看,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若是他真的醉了,我进去帮你点一根,让他一觉睡到明天早上。他若是没有醉,我就装作进去帮他点香的服务人员,点了香出来就好,反正我穿的,就是服务人员的衣裳。”萧潇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简单的着装,与小东西一比,就更加逊色了。 小东西点头笑着,还好师傅在,自己若是进去服侍他一夜,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自己的清誉就全毁了。若让杨公子误会就不好了,如今师傅帮她,就是最好的。毕竟杨公子一向信任师傅,小东西想着,看向窗外,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师傅看,下雨了。” 萧潇也向外看着,嘴角泛起涟漪,“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你,我刚刚还在想以什么理由告诉客人前去点香,这雨下的,还真是时候。” 萧潇说着,从一旁寻到香炉,点好,双手捧着,往天字一号房走去。轻轻推开房门,探头看着,一男子躺在床上,安静睡着。放心许多,轻声慢步往床头前走去。摆放在床头边上,那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就是京城来的大官,怎么看上去那么年轻,萧潇向床前迈了一步,低头看着。 “王爷?”萧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傻傻的看着他,单手捂着口鼻,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萧潇想着,原本应该立刻离开的她,却鬼使神差地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喝醉后的模样,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记忆中的王爷,从来不会贪杯,唯一一次喝醉,是他得知师傅去世时的那个晚上,自己还比他提前醉了。 “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即使再见,也是你去世后,我带着康乐去看你。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萧潇心里想着,大夫的话又回想在自己耳边,“你体内的寒毒,不知为何没有要了你的性命,那是你的幸运。你长期服药,寒毒也慢慢退去不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危害。可因为你有喜,残余的毒素通过母体转移到了胎儿体内。毒素不多,你若继续服药,或许会生下健康的孩子,可你没有。寒毒入体前两年的时间内,你的体质是非常虚弱的,特别是在冬天。寒毒性阴,也绝对不能有阳刚之气入体,你的丈夫对你算是细致入微,不光让你服用药物,还禁欲不碰你,可谓难得。你有喜,理应对你更加照顾,可为何断了你的药,让你诞下毒婴呢?” “我原本是恨你的,可听完大夫话的时候,我一下就傻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却只字不提。我对你的恨,一下子就没了。你的心里,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萧潇想着,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手搭在李恪胸口。隐约间,似乎有什么在他胸间放着,萧潇伸手摸了出来。 萧潇震惊,自己的玉镯怎么会在他这,杨过,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来杭州?萧潇想着,忽然想起高家大少爷被杀的事。“难道是你?”萧潇小声说着,她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杨过他一定脱不了关系。萧潇看着手中玉镯,笑了,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小心翼翼将玉镯放回他的胸前。低头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呆呆看着。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李恪脸上。 李恪晃着脑袋,似乎要睁眼的样子,萧潇一下慌了,身体僵在那,不知所措。 杨过在身后看了许久,见李恪模样,一把拉起萧潇,躲在床头柜前,捂着萧潇口鼻,不让她发出任何声响。 李恪缓缓睁开眼,右手食指摸着自己脸上的液体,睁眼看着。脑袋却昏昏沉沉,听着窗外淅沥沥的下雨声,侧身看着。“下雨了。”李恪说着,缓缓坐起身来,晃着脑袋,突入起来的反胃,让自己难受不已,趴在一旁的恭桶吐了许久。回头看着摆放在一旁的香炉,冒着微微的烟火,走近看着,“有人来过?是谁?”李恪糊涂说着,烟味直径吸入自己鼻中,脑袋更加迷糊。“算了。”李恪说着,扶着脑袋,缓缓走到床边,躺下继续睡着。 过了许久,杨过探头看着,拉着萧潇,出来屋外。紧拉着她,一直往楼下走去。萧潇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他拉着,往无人的地方走去。 进来房间的一刻,萧潇甩开了杨过的手。“你不觉得,应该与我解释一下吗?你怎么会在屋内,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痴呆看了他多久,我就进来多久,只怪你看的太认真,丝毫没有察觉。” 萧潇什么也没有说,在一旁坐下,缩成一团,趴在自己腿上,哭了起来。 杨过看着,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房间,前往小东西屋内。轻轻扣着房门。 “师傅,你总算回来了,怎么这么久?”小东西说着,打开房门。“杨大哥?师傅呢?她没事吧!”小东西问着,刚刚杨大哥急忙忙过来,得知师傅替自己去看看那位尊贵的客人,脸都黑了,急忙前去看看,还不让自己跟着。 “她没事,那位客人睡的很沉。我告诉她康乐病了后,她就急忙走了,外面下雨,我就先送她回去了,一时忘了告诉你。我这不急忙赶来,通知你一声。你赶快进去吧,没事的。” 小东西点点头,心里却总是有些不舒服,杨大哥对师傅的照顾与关注,早已越过一般男女该有的界限。小东西笑着,关上房门,欲往楼上走去。 “清蓉,等一下,把这个带上。”杨过说着,进屋又拿了一根完整的迷香递给小东西手中,“拿着,那很应该快烧完了。你把这根换上,以防万一。屋内的窗户还开着,外面雨大,进去后把窗户关了,小心着凉。” 小东西瞬间笑容满面,这还是杨大哥,头一次唤她的名字,还像师傅一样,关心她。笑着接过,“谢谢杨大哥,我知道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跑去。 杨过在一旁看着,目送她离去,心中默然有些愧疚,她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原谅我,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吴王他,一向警觉。” 第141章 想要的爱情 杨过看着,跟在小东西的身后,看着她进来李恪屋内,独自一人在桌边坐着,换了那根快烧尽的香。 小东西走进李恪床边,低头看着,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小东西爬过去,将门岩放了下来。原本透气的屋子,一下变为密封起来。小东西低头看着李恪,熟睡的样子。“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来这种地方,竟然喝醉了。”小东西说着,坐在床边,观察李恪容貌。“长相还真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官了。不过,我到觉得,还是杨大哥比较帅。” 小东西在一旁犯花痴,看着李恪,心里念着杨大哥。香味慢慢蔓延,弥漫在整个屋内,小东西只觉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晕了过去,趴在李恪床边,睡着。 杨过在屋外看着,总算安心,“希望这一夜,就这样安静过去。”他说着,转身回了萧潇屋内。 推门进去,萧潇已经不在哭了,安静坐在桌边。似乎在等他一样,眼神直勾勾看着。 “小东西已经去了吴王屋内,她关了屋内窗户,迷香已经蔓延了整个屋子,她没坐多久,就也睡了过去。放心好了,就算吴王第二天醒来,看到小东西趴在他的床边,也不会为昨晚的事在怀疑什么,只会觉得,是小东西在照顾他。” “迷香?什么迷香?”萧潇问着,怎么会有迷香。 “你怎么问我,迷香不是你买到吗?” “没有啊,我买的是夜香,淡淡的清香,安神用的。我以前在王府常用的,我是买来,为康乐用的。想起小东西,就为她带了些来,用来对付难缠的客人。” 杨过笑了,“皇家用的东西,岂是外面轻易能买到的。你被骗了,那不过是普通的迷香而已。不过今天正好用上,还多亏了那香,吴王醒来看到多出来的香炉,当时他就起疑了,却因距离那香太近,吸入不少,才极速陷入昏迷,倒头就睡。不然我两,还不知要在那躲多久。” “哼哼,又是皇家,我来这里这么久,一直不觉得与我们那边有什么不同。这才离开一年多的时间,我终于明白,皇家贵重,地方官员,商人百姓之间的差距了。难怪古人都想当官,都喜欢攀龙附凤,都爱权利。”萧潇笑着说着,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忧伤,一来到这边,就是一个尊贵的公主身份。 “怎么?后悔了吗?后悔离开王府,丢弃了那尊贵的身份与那优越的生活。” 萧潇低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如果康乐死了,我真的会在悔恨中死去的。康乐没有,她只要一直好好地,就不存在什么后悔之说。”萧潇抬起头,看向杨过,问道,“你不觉得,因该与我解释一下吗?玉镯,为何会在他那,你做了什么,殿下他,为何又会在杭州,高家大少爷,是他杀的对吗?” “对,是吴王亲手杀的。玉镯,我将它伪造成了你的遗物,吴王他以为你死了,以为你与康乐,葬身在了钱塘江中。我从中做了些手脚,你放在我那的船,就是最好的伪证。” “这么说,你去安州看过,有喜的杨妃姐姐后,迟迟没有返回杭州,就是去安排了这一切,是吗?” 杨过诧异,萧潇怎么会知道,杨茜有喜的事。自己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你怎么知道,杨茜有喜的事。” 萧潇笑了,如果不是自己无意间发现,可能自己,会向现实低头,自己又回去也说不定。“你给的药,康乐连续服用七日后,病情就有了大的好转。我那日是去谢谢你的,就独自去了你那。正巧看到常平为你打包东西,说是你要去安州,看望你妹妹。我就上前看了看,药材,都是上好药材,安胎,补气血,养身的。当我看到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潇说着,停了下来,沉默一会,又笑了。“原来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我想我一离开,殿下就与杨妃在一起了吧。当我知道的时候,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觉得原本就该如此。不过我也知道,我再也没有必要回去了。” “我不懂,你与吴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抛弃你,还为你留着名份,反而过了那么久,又千辛万苦来寻你。” “你说什么?他保留了我的名份?什么意思?他到睦州,真是来找我的?” “对,我得知茜茜有喜,便去看她。在吴王府附近住了几日。茜茜完全不知道,你不在王府内,还说吴王把生产后的你,养在别院,不让任何人去看你,说你身子虚,需要静养。也是那些日子我发现,吴王雇佣不少人力,拿着你的画像,开始寻你,沿着京城,一直往南寻。似乎他知道,你就在南方一样。” 萧潇听杨过说着,笑着,笑声时断时续。 “喂,你没事吧!”杨过问着,见眼前萧潇模样,莫名感到慌张。 萧潇摇摇头,依旧笑着,享受其中,单手拄着脑袋,似乎在回忆什么,如热恋中的少女,思念自己的爱人。“他来找我了,真的来找我了。” “你要与他回去吗?你果然还是念着他的。” “不,我不会与他回去的,他认定我死了,这样挺好,真的挺好。”萧潇说着,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细如棉的小雨,淅沥沥不断。 “我不懂,既然你依然爱他,为何不想回到他身边去。” “回不去了,回不去的,他很好,但是,他给不了我想要的。”萧潇说着,她想要的,是专一,简单,长久的爱,而吴王他给不了,哪一样他都给不了。他做不到专一,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两人的身份,他一开始就堤防着我,责任般的宠着我;而长久,他更给不了。萧潇想着,脸上笑容尽失,手臂伸出窗外,用手掌接着屋外的雨水,小心翼翼收回手臂。萧潇低头看着,雨水止不住的从指缝中溜走,越来越少。 杨过凝视着萧潇,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给不了她想要的,她想要什么,吴王都满足不了她。”杨过想着,想不明了,却见萧潇慢慢失去重心,立马伸手扶着,抱住晕过去的萧潇。“你没事吧,醒醒,能听清我说话吗?”萧潇没有任何反应,抱她到床边躺下。摸着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外面下着雨,不方便带她出去,若请大夫过来,又太招摇。杨过一时难以抉择,静静看着躺在一旁的萧潇。 萧潇缓缓睁开眼,见杨过一旁深思的模样,问着,“我怎么了?” “你醒了,太好了,你刚刚晕过去了,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萧潇说着,平躺着,看着自己正上方的房梁。 杨过也顺着萧潇目光看去,三楼,同样的位置,吴王躺在那。 “杨大哥,给我讲讲,杨茜的故事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萧潇问着,想象这李恪与杨茜相处的画面,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三年多的相处,一点也没有看懂杨茜,对吴王,也是似懂非懂,只记得他的好。 “茜茜吗?她打小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很任性,正义感很强。我是她的哥哥,与她并非一母同胞,妾侍所出,在府内并不招人待见。她会维护我,保护我,也只有她,会把我当作一个人来看待。”杨过坐在床边说着,低头看着萧潇,听的很认真的模样。 “我懂了,她值得你待她的好。其实我也觉的,她人挺好的。我嫁给吴王,一直受宠,我还曾经担心,她会害我,堤防过她。没想到,她从来没有过,该怎样待我,从不亏待,有大家风范,那时我就在想,她一定是个,家教好的女子。她当初如果不欺辱文儿,他们两个,恐怕早就在一起了,就不会有我什么事了。” “她当年还太小,根本不明白,嫁人后,与在自己家是不一样的,没人会惯着她。对那时的吴王来说,还没有看到她的好,就提前讨厌她了。她性子又倔,骄傲惯了,不愿低头,也不愿主动去讨好,被吴王冷漠对待,回家也一声不吭,吴王也是,该做的一直尽善尽美,我们丝毫没有怀疑,还感激吴王,茜茜一直没有喜他从不提及。直到你被赐给吴王,她才感觉到了威胁,委屈的把什么都说了。我劝她与吴王和离,可她不愿意,一直坚持,没想到,真的换来了吴王的回头。” “是啊,她的坚持是对的,我还是挺欣赏她的。或许命中注定,她比我更适合做他的王妃。” “那你自己呢?你在我面前这样坦然提她,你心里就不难受吗?” “我吗?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萧潇说着,手搭在自己心口处,感受着。“我现在想起一首歌,想唱歌给他听。” 杨过听萧潇这样说,回过头看着萧潇。 “不要回头,你就那样坐着,我唱给你听。就好像,他在我旁边一样,可以吗?” 第142章 多想爱你 “好,我听着,你唱吧。”杨过说着,背对着萧潇,看着窗外,自己还是头一次,听萧潇唱歌。这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折磨,自己竟然心甘情愿,做了吴王的替身。 “感情都藏在心里 落入眼底成迷 防备的心情 说不出谁真心 不敢面对自己面对你 只能选择逃避 就把悲伤留给我自己 你像夜空的繁星 黑暗中的光明 照亮我漆黑绝望冰冷的心 多少次我都在我梦里 紧紧的抱着你 现实却又太多的距离 我多想好好爱你 爱你胜过我自己 让温软和甜蜜 弥补过去痛苦记忆 我多想我可以 给你快乐欢喜 却无法面对你 单纯的美丽 我多想好好爱你 爱你到忘了自己 我知道我这样的人 不值得你珍惜 也许命中注定 她比我适合你 原谅那声爱你 我藏在心里………”(《多想爱你》歌词,比较能反应萧潇心里。两个人互相都堤防对方,说不出谁对谁真心。而李恪留给萧潇的第一映像,阳光坦荡,温柔多情,燃气萧潇重生的希望。当萧潇得知无力改变结局时,还是像以前一样选择逃避,也觉的杨茜更加适合他。) 杨过安静听着,曲子词是那样直白,爱就挂在嘴边。似在述说,又好似在埋怨自己无能,胆小,还带着对吴王与杨妃的祝福。 一曲终,杨过依然没有回头静静坐在一旁,听着。 萧潇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回想着,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爱他,真的爱他,超过爱自己。从来没有,像他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与担忧。而他当初全盘否定两人感情,如今却反过头来寻她。萧潇好想问问他,听他亲口对她说,“爱过你!”她就满足了,可就这样简单的想法,也变成奢求。 萧潇趴在那,哭着,以为唱歌可以缓解情绪,却让自己彻底失控了。 杨过一旁陪着,不说一句,不问一句。直到听不见她抽泣的声音,才回头看她,筋疲力竭的样子,闭眼睡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吗?看着她心绪不宁,却又不想离开,担心她醒来会害怕。独自出去,领了壶小酒,坐在地板上,背靠在萧潇床边,就那样坐着,喝着,轻掩着,懵懵懂懂过了一夜。 次日,李恪早早就醒了,见趴在自己一旁的丫头,回想起昨日的事。“这样也好,就这样陪我过了一夜,也可顺理成章的带回去。”李恪虽然不知是哪个官员干的好事,但总归是帮了自己。 李恪走出房门,告知凌夜,替白牡丹赎身,并且让他亮出自己是吴王的身份,高调地带走白牡丹。 再次回到屋内,小东西刚好醒来,拘谨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三少爷您醒了,那小女就先走了。”说着,有意绕过李恪,从另一旁过。 “慢着,谁让你走了,与本王共处一夜,岂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你不必走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 “啊?您说什么,什么意思?我只是照顾你而已,什么也没有发生。” 李恪看着,这个年幼的丫头,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本王的意思是,本王替你赎身,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妾侍,随本王入住吴王府。” “吴王?您是吴王?你要替我赎身?不,不,我不愿意。”小东西说着,有些诧异,连连后退。 “不愿意?我没听错吧!给我个理由,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会拒绝。”李恪问着,不相信她是真的不愿意,不过是在自己面前卖弄风骚,欲擒故纵罢了。 “我,我不想给别人做妾,我宁可嫁给普通人做妻子,也不愿意,做皇尊贵族的妾侍,我求你了。”小东西说着,跪了下来。 李恪听她这么说,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确实一个难得有主见,有想法的女子。“好,没想到你年龄虽小,却是一个有想法的女子。本王可以成全你,不过如今,你我共处一夜,你在杭州的名声已经毁了,再也挂不了清纯的头衔。本王劝你,还是思量思量。与本王走,绝不会亏待与你。你只需在本王府上,高调的待上三个月,便放了你。本王保证,在这期间绝不碰你,三月后,还可帮你,拟定一个清白高贵的身份,送你离开,你好好想想。”李恪说着,带一个随便的女子回去,以后可能未必能轻易甩掉,只能杀了。带一个不愿意的回去,也算两全其美,各取所需。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一个重新作人的机会?做回一个普通人,真的吗?”小东西心动了,她知道自己如今什么也没有,与杨大哥天壤之别,根本配不上他。 “当然。” “那你容我想想,我想去问问我师傅,如果她也觉的好,我就和你走。”小东西说着,这是一件好事,告诉师傅,就等于告诉了杨大哥,怎么说,也要让杨大哥知道才行。 “你师傅?” “对啊,我师傅就是黑牡丹,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才女,那你昨日所唱的那首歌,就是你师傅所作?” “对,我师傅常常唱这首歌,我就听会了。” “是吗?那本王也想见见,醉香阁的冷艳才女黑牡丹,本王随你一起去。”李恪说着,站起身来,与小东西站在一起。 “啊?这个恐怕不行,我师傅是不面客的。”小东西连忙说着,可不想给师傅找麻烦。 “怎么,本王想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前面带路。”李恪说着,言简意赅,语气强硬。 “这个,我,要不你先随我来吧,我问问我师傅,看她是否愿意见你。而且师傅有可能已经回家了,毕竟她要照顾孩子。”小东西无奈说着,想起昨日杨大哥急匆匆赶来,说孩子病了,要立马见师父的场景。 “孩子?你师傅有孩子?什么情况,醉香阁的花旦,竟然是个妇人。”李恪笑着,不敢相信。 “那你还要不要见,如果不想见了最好,我就不与师傅提及你要见她的事了。” “见啊,如果她愿意见,那就最好,如果不愿,那就算了,毕竟本王,没有必要,难为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 小东西笑着,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吴王,还是通情达理的人。“好,你随我来吧。” 说着,两人下来楼,在二楼萧潇屋外看着,李恪在一旁等候,小东西轻轻扣着房门。 杨过听到,醒来,简单整理了衣物,前去开门。萧潇也睁开了眼,没有说话,起身坐在床边。 房门缓缓打开,小东西见是杨大哥,一下呆在那,“杨大哥?你怎么会在师傅屋内。”小东西说着,看着他的服饰,微微偏斜,脸面朦胧,刚刚睡醒的模样。 而杨过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小东西身后的吴王,没有理会小东西的问话,立马回头看屋内的萧潇。见萧潇已经起身,坐在床边整理发饰。大声说道:“真是难得啊,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吴王殿下。”杨过说着,准备行礼问候。 “唉,不用,这种地方,没必要。本王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一直知道你在杭州做买卖,却不知你的住处,昨日送别宴,就未邀请你,没想到,今日竟然巧遇了,还真是难得。” 萧潇在屋内听到,一下不知所错,手还搭头上,心却跳的厉害。他,是他的声音,他在屋外,醒着的。 小东西听两人说着,原来两人认得,而心里,却想不通杨大哥为何会在师傅屋内过夜。“师傅呢?我有事找她?”小东西问着,没有理会两人,直接冲进屋内,想一探究竟。师傅不一定在,对,一定的。 萧潇听到小东西的声音与脚步声,瞬间慌了,卧回床上,拉着被子盖着,用帘子挡住脸面,一声不吭。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慌忙中,裙子皱起来,一直小腿光秃秃的显露在外。 杨过连忙进去,挡在小东西前面。 小东西也停了脚步,惊得说不出话来,傻傻看着。不见师傅脸面,只见师傅下半身用被子盖着,和那显露出的小腿,好似没穿衣服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恪跟了进来,见眼前场景,看了杨过一眼,见眼前尴尬情景。开口对杨过说道:“对了,白牡丹有话要问她的师父,你我就先回避一下,不打扰她们师徒二人谈话。” “好!”杨过说着,跟着李恪出来屋外,有意关上房门。 “没看出来呀,一向一板一眼的你,竟是个分流种,难怪你这么多年都不娶妻。既然人家跟了你,就给人家一个名份,妾侍也行,毕竟孩子都有了。”李恪说着,没想到自己出来一趟,竟然能抓到这小子的把柄。 杨过一愣,没想到他连孩子都知道,小东西对他说的,他以为康乐是我的孩子。“殿下说的是,我也正在思量,找个时间娶她过门。” “这就对了,行了,你等会转告白牡丹,她决定后,让她到本王屋内来,让她尽快做决定,本王没时间陪她耗。”李恪拍打杨过肩颈说着,轻蔑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43章 温馨的画面 屋内,小东西没有向前迈出一步,沉默一会,开口笑着说,“师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知道昨晚撕我面纱的人是谁吗?是吴王殿下,就是前些日子在睦州暗访的吴王殿下,之前都是听客人提及,说吴王多么英勇,劫了法场,把睦州狗官都处置了。昨夜我照顾了他一晚上,今早他与我说,他愿意替我赎身,师父,恭喜我吧!” “啊?”萧潇说着,原本紧张握着被子的双手,放松下来,垂在一旁。“你是说,他愿意替你赎身?真的吗?他真的这么说?”萧潇问着,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培养的徒弟,竟然让他看上了。 “对啊,不光如此,吴王殿下还说,他要纳我为妾,让我随他入住吴王府呢?这几日就走,吴王殿下忙着进京复命呢!我是特地过来与师父告别的。”小东西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原本打算借吴王,让自己变回清白之身,到时候可以坦坦荡荡告诉杨大哥,自己喜欢他,想做他的妻子。而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幕,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笑。原来他两早就在一起了,杨大哥看师父的眼神,原本就不一样。师父即便念着自己原先的丈夫,可又怎么愿意错过杨大哥这样一个好男人,是自己太傻,竟然相信了师傅的话。 “是吗?那真的恭喜你了,你的卖身契,我早就从姑姑那要来了。在我那,寒雪她知道放在哪,你告诉她,让她拿给你,师父就不送你了。祝,你,幸福。”萧潇说着,难以说出祝你们幸福。萧潇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来寻我的吗?得知我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喜欢上其他女子,还偏偏是小东西,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徒弟,是因为他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吗?他混蛋,杨茜还怀着他的孩子在家等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萧潇想着,心情难以平复,嘴上还要说着违心的话。 “好,我会的,我会珍惜的。那师傅我就先走了,多谢师傅这大半年对我的照顾,教会我许多,谢谢您!”小东西说着,向前迈了一步,对着萧潇,鞠了一个躬。没有看师傅一眼,起身后急忙走了,不想让师傅看到她难过的模样,更不想看师父衣衫不整的模样。 小东西走出房门,杨过把李恪的话告诉小东西。小东西去了李恪屋内,告诉殿下,她愿意与他走。说着,她提了一个条件。她要回家,回钱家,她希望吴王从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风风光光把自己接走。她要所有人都看着,她是多么幸运。 李恪听她这样说,爽快答应,正合他的意思,场面越大越好。 小东西换了衣服,说要去师傅那拿回自己的卖身契,李恪听着,说陪她一起,从此刻起,两人最好形影不离,让大家都看着。 小东西与李恪来到杨过府内,没想到黑牡丹就住在杨过别院。李恪在屋外等候,小东西见到寒雪,与寒雪说着,进来屋内。萧潇躲在一旁看着,没想到李恪也会过来。 “嘤嘤嘤……”连续的婴儿哭声,吸引了李恪注意,他随着哭声,进来屋内。见一婴儿,在旁边哭着,一边哭一边往外爬着。手搭在床边的护栏上,想要下来的模样。 李恪走了过去,见这几个月大的孩子,心中隐约感到刺痛。孩子是那可爱,伸手逗着她。康乐趴在那,不再哭了,泪汪汪的双眼,盯着他看着,哼哼哈哈笑着。嘴巴长得老大,一嘴含住李恪伸出来的手指。放在嘴里用劲咂着,脸上流出笑脸来。 “哎呀,你这是饿了呀!”李恪也笑了,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举过头顶,逗乐着他。 萧潇躲在屋外看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看着眼前场景,心痛的厉害,泪水划过脸颊。眼前的画面,是多么温馨。“她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萧潇心里想着,忽而听到一旁寒雪与小东西的脚步声,瞬间躲到一旁,在角落里,回想着刚刚温馨的画面。 小东西与寒雪见李恪不见了,在一旁寻找,进来屋内。寒雪见李恪抱着康乐模样,急了,跑了过去,一把把康乐抢了过去。极快的速度,吓到了康乐,又嘤嘤嘤哭了起来。寒雪抱着孩子,哄着,无意间白了李恪一眼。 李恪与小东西看着,不知所然。小东西开口说道:“寒雪姐,你这是怎么了?殿下没别的意思,也是看康乐可爱,才抱她的。寒雪姐不要误会什么才是。” 李恪听着,没有说一句话,眼睛依旧看着康乐。寒雪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与吴王并肩站在一起的小东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静姑姑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小东西与一年轻男子并排而站,问着,“小东西,这位是?” “静姑姑,这位是吴王殿下,他替我赎身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吴王的人。” “吴,吴王?”静姑姑惊讶说着,眼睛盯着李恪看着,“就是那个在睦州劫法场,惩治狗官的吴王?” “对啊,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让我遇见了。” 静姑姑说着,给吴王请安问候,不敢在开口说话,看着小东西,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小东西见都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就与吴王说着,两人走出房间。 小东西告诉李恪,自己是被自己亲哥哥买了的。李恪得知,不敢相信,点着头,说可以帮她惩罚一下她哥哥。小东西一愣,说好。 次日,李恪派遣凌夜,让他驾驶昨晚连夜打造的马车,风风光光从钱府内接走了钱清蓉。清蓉笑着与哥哥告别,他哥哥以为,自己以后可以沾妹妹的光,点头哈腰,喜笑颜开。 吴王离开杭州不出几日,杭州官员,前往钱府,给他哥哥一个官做。他哥哥笑着,说好。当他赴任时,才傻了眼。他哥哥接管家中粮草生意,让他当了,为边疆运送粮草的官,过上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随着李恪的离开,萧潇也回归了平凡人的生活,离开了醉香阁。不用在还杨过钱,赎回玉镯,原本想去当铺,赎回自己当了的物件,那把折扇,李恪曾经送她的首饰耳环,才得知,全部被吴王高价收购了。萧潇坐在当铺门口笑着,没想到,如今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杨过走了过去,并排坐在一起。 “你知道吗?我从来到大唐,一开始就没想过与他在一起,我只想离开他,过自己的日子。我逃过,被抓回去。我还是每天想着,如何逃走。我幻想过一千种离开他的方法,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怀着他的孩子离开。”萧潇自嘲自己,欲哭无泪的模样。 “我一直想问你,既然你爱上了他,为何还要逃走。你说你想要的,他给不了你,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萧潇听杨过这样问他,笑了,“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一心只爱我的丈夫,不用高的物质条件,不用复杂的身份,不用每天勾心斗角。可以一直陪着我,男耕女织,看着孩子一点一点长大,我们慢慢老去,就这么简单。可偏偏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杨过看着,没想到她想要的,是这么简单,是那种最朴实的幸福。 萧潇说完,站起身来,看着嬉闹的人群,街上永远都是那么热闹。他走了,带走了所有我对他的念想,也好,有康乐就够了。我再也不想去想过去了,只有将来,我看着康乐长得,就是最好的。 李恪返回京城,太宗在朝堂上夸赞李恪,却不知该如何避免偏远地方官员腐败的问题,问着大臣,可有什么好办法。 李恪听着说道:“父皇,儿臣有一想法。儿臣此去,与地方官接触不少。那些腐败的地方官有共同点的,多数都是在一个地方,当官多年的官员。儿臣觉得,不如往后在任命地方官时,多加一条。” 大臣都好奇看着李恪,只需加一条就可避免,好奇地看着他。 “地方官员,在同一个地方就任,不得超过三年,每三年一换地。这样可避免他们当官久了,妄自尊大,在一片地为所欲为。而在与新上任的官员对接时,也是对他们进行一次无形的审查。”李恪说着,官员们连连称赞,此法可行。 太宗也觉的在理,任命李恪接收此事,李恪看着,接了下来。 朝后,偏殿内,李恪独自面见太宗。太宗立马变了脸色,质问他怎么自己跑南方去了。 李恪如计划一般,低头认错,说自己想去杭州赏花,看杭州春色,想着去去就回,就没有禀报父皇。可谁知路过睦州,听见有人对去世的七皇叔言语不敬,一时没有忍住,与他发生争执。谁知他更加横行霸道,与自己发生肢体冲突,失手杀了他。自己本想安稳将自己送回安州,不透露身份。可谁知在狱中发现睦州淳安县官员腐败的事,又无意中卷入其他案件,自己忍无可忍,才暴露身份,请父皇请罪。 太宗听李恪说去杭州赏花,笑了,好一朵赏来的白牡丹。“说的可真好听,赏花,好一朵白牡丹。” 第144章 师傅,萧妃 李恪听父皇这样说,立马跪了下来,“儿臣有错,不该擅自离开封地,出外玩乐,不该一时冲动,闹出人命,惹出此等事来,儿臣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太宗脸色又严肃起来,道:“遇到此等事,你若只想着自己,怕受处罚,默默离开,你就不配做朕的儿子,那父皇真的就要重重罚你。你能当机立断,完美处理睦州官员腐败问题,还提出处理避免地方官腐败的政策。不管怎么说,你也立了大功,功过相抵,免于处罚。而往后,父皇容许你擅自离开封地,暗访地方官员,只是你每出去一次,回来都要上一份折子报告情况,明白吗?” 李恪道是,一定谨遵教诲。太宗又告知李恪,外面的女人玩玩就好,不可过于宠爱,做出有损皇家脸面的事。李恪点头应着,明白父皇话中含义,可纳为妾,但决不可诞下子嗣,即便诞下,也不能由她来抚养。李恪告别父皇,去了母妃那里,看望母妃。杨妃娘娘问着萧潇与杨茜,李恪一言不发,只说杨茜,不提萧潇一句。 李恪留在京城几日,得知杨茜即将生产,将父皇安排自己任务,交给太子来办,委婉拒绝父皇好意。以杨茜即将生产为由,要速速返回安州。太宗听着,只能说好。问及萧潇及孩子,李恪告知父皇,是个女儿,而萧潇如今为父亲守孝,闭门不出。太宗见李恪吞吞吐吐模样,以为他对萧潇生了个女儿不满,便不再问什么。同意他返回安州。 方远一路跟随李恪,对李恪带回白牡丹的行为不满,刚刚得知萧潇去世,就另寻新欢,还带个烟花女子回来,那般高调,决定于他分道扬镳。独自去告诉凌夜,他要走。凌夜再三追问,方远才说出实话,不满李恪行为。凌夜笑着,告诉方远实话。而钱清蓉正好在一旁听到,才反应过来,明白自己为何被带回来。而那位殿下心爱的妃子萧妃,原来已经死了,殿下南下,就是去寻萧妃的,可惜迟了。 方远听了凌夜的话,才反应过来,原来白牡丹只是一个幌子。笑着,没想到比自己小的李恪,竟然这般精明,做事滴水不漏,自叹不如,安心跟随李恪,在府内当起侍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恪让凌夜在安州附近寻了一块好地,开始为萧潇建造墓地。杨茜顺利诞下一个女儿,李恪看着,说女儿好,他就喜欢女儿。 三月转眼过去,钱清蓉默默在府内待着,悠闲自在,是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她独自在屋内坐着,陷入迷茫。恢复了自由身,可自己能去哪呢?而这三个月,自己也过惯了这样优厚的生活,给吴王做妾,其实挺好的,即便他不爱自己,但绝不会亏待。他待每个妾侍都挺好,有一个住的地方,挺好。 清蓉想着,独自来了李恪院内,想与他聊聊。见李恪独自在桌边发呆,似乎看着桌上的一幅画,缓缓走了进来。 李恪听到脚步声,瞬间合上画卷。问道:“你怎么来了。” “殿下,我来看看你的,有些话想对你说。” “说吧,什么事。” “殿下不是说过,只需清蓉在府内待三个月,如今时间已经到了。清蓉想……” “哦这事啊,本王知道了,会告知凌夜,替你安排一个身份,送你出府。你大可放心,安心去院内等着,他安排好后,会通知你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不想走了,可以吗?我愿意做你的妾侍,心甘情愿的那种。” 李恪听清蓉这般说,原本对她的欣赏化为乌有,“哦,是吗?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原本想赶她走算了,可那日她说那话时的场景又出现在自己脑海,给她个机会,想听听她怎么说。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发现,我根本没地方可去。离开了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钱家,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李恪听她这么说,不再追究,告诉她可继续待着,什么时候想走,就告诉凌夜即可。 清蓉点点头,与李恪告别。出来院内,随意逛着,无意间看到一旁萧妃院内,门是开的。清蓉知道萧妃已经去世,而府内妾侍无一人知晓,而这个院子,就是萧妃的院子,怎么会有人呢?她独自走了进去,不见人影。见门开着,走进屋看着,屋内大方简洁,时常有人打扫的样子。却被挂在书桌前的琵琶所吸引。自上次自己弹琵琶被殿下听到,气冲冲过来,砸了自己的琵琶。不许自己再弹奏琵琶,话还是那么难听,说这里不是酒楼不许任何人弹奏琵琶。 清蓉走近看着,一下呆住。这个琵琶下方,有几个字符,“like”。清蓉看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巧。看着这个字符,回想起师傅,师傅的琵琶上,也是这几个字符。师傅的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回想在耳边,“这个是喜欢的意思,我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刻下这几个字符,表示是自己的东西,不想与你们的搞混。” “师傅,师傅的琵琶,怎么会这样。”清蓉说着,伸手要拿这个琵琶仔细看看。 “别动,谁让你进来的。”凌夜说着,从里屋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件整齐的衣物。 “那个,不好意思,我只是看门开着,就进来看看。殿下不是不让弹奏琵琶吗?这里怎么还会有琵琶。” “殿下是不想听你弹,你最好别弹,惹怒了殿下,对你没好处。这个琵琶,是萧妃的,殿下只喜欢听萧妃弹奏,你最好别碰,殿下会不高兴的。”凌夜说着,伸手拿了琵琶。一手萧妃穿过的衣服,一手萧妃喜爱的琵琶,如今墓地已经半成,是时候往里面放东西了。自己也是奉命,前来找萧妃衣物与心爱之物,为萧妃弄衣冠冢。 “你说这是,萧妃的琵琶?不,不可能。” 凌夜见清蓉激动模样,“什么不可能,这是萧妃的屋子,不是她的,还能是你的不成。” “那我问你,萧妃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芳龄几许?”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萧妃感兴趣,你有资格问吗?你为何这般激动?” “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羡慕,仅此而已。”清蓉尽可能平复情绪,不可能的,杨大哥是杨妃的哥哥,萧妃是殿下的妃子,师傅绝不可能是萧妃。“我先走了,不打扰了!”清蓉说着,急忙往外走去,慌忙中差点被门槛绊倒,回头看了眼凌夜,立马起身走了。 凌夜看着,觉得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连续几日,清蓉都在思考,不愿相信。师傅如果真的是萧妃,殿下那么疼爱她,她为何要走。而师父与杨大哥在一起了,这太荒谬了。她不愿去想,但又格外在意,师傅也说过,康乐姓李,太巧了,这太巧合了。几天过去,她还是想不明白。正巧王生前来发放这个月的月钱,见四处无人,开口问道:“王生,你在府内多久了。” “十几年了,我就是殿下小时候的书童,自然而然跟了殿下。” “那你见过萧妃对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当然见过。” “没,没什么。都说殿下最宠萧妃,就有些好奇,自己又没见过,萧妃一定很美吧!” “那当然了,萧妃不光人长得美,待人也好,没一点架子,别说殿下了,我们都也喜欢她,只是可惜了。” “萧妃已经去世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我那天无意间听到凌管家与方侍卫说着,殿下去南方,是去寻萧妃。只可惜去迟了。” “哎呀,他们也真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么说,是真的,那么萧妃怎么会离开殿下呢?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哎,这个说来话长。”王生叹着气,坐到一旁,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清蓉,从萧妃有喜说起,两人之间便产生误会。直到殿下南下,一路寻她。萧妃因生下孩子有毒,半路去了,萧妃投江自缢,殿下懊悔不已。 萧妃生的孩子有毒,投江,那就是没有尸体,康乐也一直在服药,对上了,真的对上了,师傅就是萧妃。清蓉想着,回想起那夜。师傅说是去看看,却迟迟不回。杨大哥得知,紧张成那样。那夜我一夜趴在殿下床边,是杨大哥,是他,他让我关窗户,才使得我迷迷糊糊过了一夜。而他,他为了留住师傅,当晚就毁了师傅的清白。难怪他急忙忙挡在前面,挡的不是我,是殿下。而那天早上,师傅与自己说话时,带着哭腔。他是喜欢师傅不想让她回来,还是怕萧妃回来,威胁到他自己的妹妹。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被他利用了,对他来说我什么都不是,我的清白他一点都不在乎。 “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看你哭,我都想哭了,萧妃那么好的人,可惜红颜薄命,连尸首都没有,殿下建了墓地,也只能弄个衣冠冢。”王生说着,也哭了起来。 “那如果萧妃没死,孩子也没有死,殿下会怎么做呢?” 第145章 like “没死?那殿下肯定会第一时间将两人接回来呀!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太好了。”王生说着,满是怀念。 “是吗?殿下一定会把萧妃接回来,可如果萧妃,已经另嫁他人,殿下还会接回萧妃吗?” 王生听她这样问,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如果,萧妃又不傻。如果萧妃为了生计改嫁了,不以殿下的脾气,恐怕萧妃难活。” “萧妃,难活?那萧妃改嫁的那个男的呢?殿下会怎么做。” “那个男的,死定了呀!殿下不会犹豫的,这还用说吗?以殿下的脾气,一定会杀了的。不过钱主子,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种话题的好,萧妃是禁忌,不可提。再说,哪有那么多如果。” “可惜没如果,是啊,哪有那么多如果。”清蓉笑着说着,想起师傅曾经唱过的歌。不存在如果,只是有人故意为之,是他,是杨大哥设计的,都是他。而我,也被他设计了。 “那钱主子,王生就先退下来,月钱就给你放那了。”说着,他起身要走。 “等一下,你不是说,殿下派人拿着萧妃画像一路南寻,那萧妃的画像,可还有,我还真想看看,萧妃到底是什么模样,让殿下这么惦记。” “画像,都烧了,恐怕只有殿下那还有。殿下肯定不会给你看的,你就别想萧妃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既然你如今成为殿下妾侍,就该为自己想想,多与殿下接触接触才是。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派人告诉我就是了。” 清蓉看着王生离开,他说的没错,我既然决定留下来,就该为自己考虑,殿下各个方面都比杨大哥强。虽然殿下也利用了我,但我是知道的,可他不同。“不能,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你不把我当作人来看,我为何要顾及你呢?就这样放过你,看你与师傅在一起,太便宜你了,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既然你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在乎你的死活,你让我陷入两难,我也不会让你快活。”清蓉说着,独自进来屋内,看着杨大哥那日为自己亲手系上的披风,还是那样雪白,没有一点变化。 连续几日,清蓉都在府内,回想着王生的话,杨大哥,一切都说的通了。师傅说过,她不喜欢大宅院,说不通人家好,那时姐妹们都笑她,一个弃妇,可谁能想到她竟是吴王妃,高贵的公主。 清蓉接到丫鬟传话,前往杨妃院内,给杨妃请安,看着这个府内唯一的孩子。清蓉只是笑笑,她还有个姐姐,在外流浪。 几个妾侍都对杨妃毕恭毕敬,羡慕着她。杨妃也是喜笑颜开,满是幸福模样。李念,清蓉听杨妃唤着孩子的名字,殿下给孩子取名为李念。清蓉听着,只觉得有趣,念,念的是对萧妃的情,念的是对康乐的愧疚。而这个傻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是啊,有个好哥哥,还真是让人羡慕。 杨妃与其他妾侍说着,下个月就要为宝宝过百天宴了,在府内举办,要邀请众多宾客,自己的娘家人也会过来。拿出银两来,给每位妾侍,准备新衣,出席宴会。 清蓉拿着银两,向杨妃道谢,转身走了,脸上笑着,一月后,就可以见到他了,他一定会来的。清蓉想着,突然停了下来,“哦,对了,康乐也快满一岁了,马上就十二月份了。一个过百天,一个过周岁,有趣。我倒要看看,殿下要选择哪一个?”清蓉嘴里哼哼唧唧说着,现在还不是时候。怎么说,也要再见杨大哥一面。从杭州到安州,有十天的路程。再等等,等杨大哥出发了,不在杭州时,我再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已是半月。凌夜为萧妃准备的墓地,是时候往里放东西了。凌夜将自己准备的衣物与萧妃生前用过的物品,以及萧潇的玉镯,摆放在殿下面前,与殿下商量着。李恪看着,让他在等等,等孩子的百天宴过了,再将萧妃去世的事公布于众。 “凌夜,那个在高家,萧潇曾经住过的屋内,那个婴儿床,不是让你运来了。把那个,也放进去。只可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给她取什么名字。你先空着吧,容我再想想。”李恪说着,让凌夜退下。独自坐在桌前,看着,想着。 清蓉在一旁看着,见凌夜拿着萧妃的琵琶进去,空手出来,见凌夜走远,自己敲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帮着杨妃,布置场地吗?出什么问题了吗?” 清蓉笑着,“没有没有,我只是不知,这样的场合,我到底该不该参加。” “又什么该不该的,入了吴王府,都一样对待,你不必在意其他妾侍怎么说,参加就是了。” “谢殿下,不过清蓉有一想法。我可不可以,在念儿的百天宴上弹奏,表示祝福?” “可以,毕竟是宴会,你告诉凌夜,本王许了,让他给你安排就是。” 清蓉笑着,眼睛看着桌面上萧妃的琵琶。“谢殿下。”她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琵琶,笑着,“殿下,我用这个可好?这不有现成的吗?就不用准备了。” “放下,谁让你动的。”李恪吼着,瞬间站了起来。 清蓉两手一松,只听“砰”的一声,琵琶摔在地上。清蓉立马捡起,端在手上,“殿下我错了,给你。”说完,低头看着琵琶。 李恪没有接过,看着地上被磕掉的一块,气的说不出话来,一言不语站在那,满是无奈。 “咦?这个琵琶不是我师傅的吗?怎会在殿下这,殿下难道认识我师傅?”清蓉说着,疑惑单纯的表情看向李恪。 “你说什么?你师傅的?“李恪说着,不相信的模样,笑着,瞬间变了脸色。”给本王滚,在我还能控制住自己时,马上在我眼前消失。”李恪说着,只觉得她的话可笑,以为她说这种话,是想免于处罚。 “不,这真是我师傅黑牡丹的。你看这个标记,就是我师傅的习惯,她不喜欢别人动她东西,就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刻这几个符号,以此区分。” 李恪听清蓉这么说,瞬间拿过琵琶看着,看着那标记,回想起萧潇自己第一次看到琵琶符号的场景,“我呢,就是想在自己的东西是做个标记,表示这是我的,我不喜欢与人分享,我的就是我的。”“那你为何不把你名字刻上去算了,谁也不敢碰了。”“刻名字多土呀!我刻这个,可是我独有的,是喜欢的意思,一般人可看不懂。”萧潇说着,白了李恪一眼,自己可是把他的名字给刻上去了。李恪(like)。 “你说,这是你师傅的习惯,你师傅是黑牡丹?那你知道,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吗?” 清蓉走过去,指着那个符号,说着,“我知道,我问过我师傅,是喜欢的意思。” 李恪将琵琶放在桌上,单手扶着桌面,回头看着清蓉,回想起那日清蓉唱的歌。因为曲子让他失控,撕下她的面纱,而那曲子是她师傅黑牡丹所做。那日杨过,有意拦在自己面前,不让自己见她师傅。黑牡丹,萧潇。“等一下,你看这个,这画上的人,可是你师傅。”李恪说着,从一旁找出萧潇画像,问着。 “对啊,我师傅的画像唉,好美啊,这么说殿下果真认识我师傅了?” “出去,你出去,让凌夜立马过来。马上去。”李恪说着,在一旁坐下。萧潇没死,在酒楼做活,寄住在杨过府内。回想起那日与清蓉去她师傅那取卖身契时,她师傅避而不见,而自己抱了那个孩子,她师傅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死。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竟然抱过,而自己竟浑然不知。 “殿下,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凌夜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见殿下失神模样,又看到桌面上的琵琶与地上的碎木片。 “殿下这琵琶,我这就拿去修。保证修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放下,本王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李恪说着,让凌夜备马,自己要前往杭州。萧潇她没有死,她就在杭州。 凌夜提醒吴王,此时不可离开,念儿马上就过百天宴了,邀请了不少宾客,此时离开,不妥。问殿下是怎么知道的,李恪一句不提,让他照做就是。凌夜知道吴王脾气,便不再说什么。让方远随他去,凌夜留下来招待宾客。 李恪走出房间,来到杨妃院内。推门进去,原本怒气冲冲的他,看到杨茜抱着孩子,笑容甜蜜的样子。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杨茜看着殿下看他的眼神,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见过殿下!”一旁丫鬟说着,请安问候,准备关上房门。天冷,不能凉了孩子。 “不用!”李恪说着,原本想来质问杨茜,可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没有开口。“本王要离开安州南下,百日宴,你自己看着办吧。”冷冰冰说着,转身就走。 第146章 宴会 杨茜看着李恪关上房门,离开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将孩子放下,追了出去,“殿下!” 李恪听到,停下来脚步,回头看着她。 “殿下这是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李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听,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转身走了。 杨茜见殿下冷漠模样,感觉不对,可自己又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让自己的丫鬟去打听,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萧潇,她去世了?杨茜想着,几月去她就得知,殿下在修建墓地。而萧妃,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试探王生,他也只是叹气,有意不提。杨茜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殿下的变化,一定与萧潇有关。 清蓉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有趣,殿下果然还是选择了萧妃。“杨大哥,真是抱歉了,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殿下的心,还是在师傅那。” 殿下与方远说着,两人一起出发了,没日没夜的赶路。又是十二月的天气,北风刮着,如刀子似的。最怕的,就是遇到雪天,连马儿也跑不快了。 而杨过,也早早出发了,从杭州驾着马车,往安州赶路。两人路上擦肩而过,浑然不知。 杨过提前赶来了安州,参加百天宴。 宴会盛大,宾客满座,却迟迟不见吴王。杨妃主持着宴会,杨家宾客满是不愿。 “吴王呢?他这是去哪了?这么大的日子,他竟然不在。也没听说皇上有什么差遣啊,不应该呀!就算不是儿子,怎么说也是他的嫡女。”杨茜父亲在一旁问着杨茜,满是不悦。 “父亲大人,女儿也不知,不过那天见吴王模样,应该是什么急事。” “难道与皇上下诏征讨高丽有关?不会吧!”杨茜父亲说着,满是担忧,皇上应该不会让吴王出征的,毕竟吴王膝下无子。而如今对吴王作为长子,陛下更是看重。 “父亲,就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你看宾客,都还等着呢!我们在这,太有失礼仪。”杨妃说着,牵着父皇回来席位。 清蓉在一旁看着杨过,他果然来了,自己是算好了日子,等他出发后,才开始计划如何在不经意间告诉殿下。清蓉没有闲着,靓丽的容颜,精巧的双手,一曲琵琶,吸引不少宾客目光。 宾客议论纷纷,得以见得清纯佳人白牡丹,听她弹奏,满是享受。难怪吴王特地跑去杭州,将白牡丹高调接入府中,毫不避讳。吴王真是好福气,有了才女萧妃,如今府内又多了为才女。 “吴王这是好福气,府内更是才女横出。这是怎么不见京城第一才女萧妃出席,这样的场合不应该呀!”杨茜大哥问着,丝毫没有想起他,自己早就先见见萧妃,听说可是一位美人胚子。 “大哥有所不知,萧妃如今在守孝,是不便出席宴会的。”杨茜说着,理由合情合理,堵住大哥的嘴。 宴会终,宾客慢慢散去,清蓉有意走到杨过面前。问着:“杨大哥好久不见,师傅还好吗?你有没有娶她过门。” “她很好,你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她的。” “杨大哥还真是有心了,师傅真是幸福,有殿下惦记,还有杨大哥照顾,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什么?” 清蓉斜着脑袋看着,轻笑着,“我也是无意间发现,原来师傅,就是殿下心心念念的萧妃。我当时还不确定,直到殿下给我看了萧妃的画像,我才傻了眼,原来真的是一个人。杨大哥,你这样做太不对了,朋友妻不可欺。” “这么说,吴王也已经知道了,那吴王没来,难道他去杭州了?” “对啊!我告诉殿下后,第二天,殿下就离开安州了。离开前还特地去看了杨妃,我想殿下一定认为,是杨妃让你这么做的。” “茜茜?他对,茜茜做了什么,这件事与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与她无关,怎么会与她无关呢?你不就是为了自己妹妹能继续受宠,才这样做的吗?如果与她无关,那你是为了什么?不惜毁了师傅的清白,让她无脸再见吴王。”清蓉问着,她太想知道了。 “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你师傅之间什么都没有,她是清白的。那天你所看到的只是假象,我只是在她床边照顾了她一夜而已,我怕她会一时冲动上楼找吴王,才一直看着她。不行,萧潇有危险,我要回去,马上回去。”杨过说着,就要走。那日场景吴王也看到了,萧潇有危险。 清蓉一下傻了,没有,原来没有。感到惊讶,可心里暗自高兴。“没有,真的没有,太好了,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就好。”说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而刚刚两人的对话,凌夜在盯住杨过时,正好全部听到,原来如此,是钱主子说的。难道她那日看到萧妃留下来的琵琶时,就猜到了。直到从殿下那看到萧妃画像,才得以确认,告诉了殿下,原来如此。 杨过正准备出吴王府,就被侍卫拦截了下来。与其发生口舌之争。 凌夜从后面赶了过来,“杨三公子,今日是不得出府的,天色晚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吧!殿下有命,在他接回萧妃前,你都不得踏出吴王府半步。如果你觉得客房不舒服,下面有很多空的房间。所以说杨三公子,您还是识时务的好。如今还有其他宾客在,闹成那样,可就不好了。” 杨过听着,原来他都安排好了,他知道我一定回来出席。“好,我明白的,回杭州,我也不急于一时。”说着,返回自己屋内。独自看着烛光,愧疚不已。如今连累了杨茜,还害了萧潇,不知道吴王,会做出什么事来。至少茜茜,是安全的。 三日后,杭州。 萧潇与寒雪,准备着康乐的周岁宴会,请来原先醉香阁的厨子,在自家开启炉灶,请来静姑姑,常平,以及为康科看病的大夫一家,简单的为康乐准备周岁宴会。 餐桌上,萧潇看着康乐,刚刚学会走路,在一旁蹦跶的样子,满是幸福。宴会散场后,寒雪更是准备了许多物品,让孩子抓周。萧潇瞪大眼在一旁看着,想看看她会抓什么。心里却摇摆不定,希望她抓笔墨纸砚,有希望她抓钱币一辈子不缺钱,抓吃的也不错做个开心的吃货。 康乐看着,拿起了毛笔,萧潇看到笑着,想来以后一定是个小才女。还没等萧潇反应过来,康乐直接将毛笔丢了出去,一旁的玩具弓箭,被康乐拿了起来,搬弄着,爱不释手。 “怎么可以这样啊,她可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还捡了毛笔又丢了,算什么,弃文从武啊?谁让你们把兵器放上去的,她可是个女孩子。”萧潇无奈说着。 一旁的常平笑着,“她,是她放的,我让她不要放,她偏要放。”常平说着,指着寒雪,自己去把兵器都收了起来。换了些针线,植物进去。 寒雪在一旁不说话,手中还拿着玩具弓箭。 几个人看着,不知康乐这次会抓什么。康乐在一旁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抓。用手指着寒雪,哇哇哭了起来。 寒雪见状,抱起了康乐,将玩具弓箭递给她。 萧潇无奈瘫坐在一旁,“怎么会这样?啊~” “那个姐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房休息,康乐也困了。今晚康乐就与我与静姑姑睡。去年的今天,可是没少折腾姐姐,今晚,说什么也要让姐姐睡个好觉。”寒雪说着,示意常平,自己抱着康乐,转身走了。 萧潇笑着,见她们抱走了康乐。萧潇独自站在床边,仰头看着那皎洁的月光,转眼间,自己在外流浪,已经一年零八个月了,时间过得好快,康乐都一岁了。 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萧潇觉得冷,关上了窗户。看着桌边的小酒,端起来喝着,身子暖和许多。萧潇端着酒杯看着,清唱着: “一杯烈酒倒入喉 是你给的温柔 想念翻滚如浪腾 最后更痛 最后的最后 不过是一场梦 心越来越痛 如果回到最初 如何能选择忘记 忘记每一段过去 你的话语太伤心 一点也没有余地 可我还是会想你 去想你没忘记 你刺痛我心 或许一切都归零 归零到最初记忆 我一定选择 不会继续爱你 我的爱已经选择暂停 选择了失忆……” 李恪已赶往杭州,与方远在客栈住下,商量好明日再去,今日太晚了。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凭着记忆,独自来了杨过别院。站在院内,左右看着,不知是哪个房间。忽而传来的歌声,让他停住了脚步。随着歌声,慢慢往前走着。仔细聆听着歌词,是她,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封信的内容。 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潇回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似醉非醉。 李恪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萧潇。真的是你,没有死,真的没死。李恪想着,露出笑脸。 “王爷?”萧潇不紧不慢说着,笑着。“我都好久没有梦见,你了。” 第147章 梦 萧潇话一出,李恪心中一振。“你会梦见我吗?” “会啊,当然会啊?我这不就梦见了吗?今天这个梦好,你的眼神,不是冷漠的,冰冷的。之前每次梦见你,都是你我最后见面时你的容颜。要不就是噩梦,鲜血淋漓的场面。今天这个梦好温柔,我喜欢。”萧潇说着,仰头看着李恪,他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看着她。 “哦对了,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梦见你了,今天是康乐的生日,她满一岁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康乐胖嘟嘟的,特别可爱。你还记得吗?你还抱过她呢?我当时就在门口,我全都看见了。你抱她,她竟然不哭。血缘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萧潇继续说着,可李恪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今天这个梦好奇怪,你怎么这么安静。过来,陪我喝酒。”萧潇说着,伸手拉李恪到她身边来。“怎么这么冰,你的手好冰啊。来,我给你捂捂。”萧潇说着,伸出手,紧握着李恪的双手,来回摩擦。 萧潇又拿出酒杯,倒了杯酒,“来,喝了它,这里没有火炉,不像王府那么舒适。不过冬天,喝点酒身子就暖和了。” 李恪想也没想,端起来喝了,一饮而尽。“你冬天,就是这样来取暖的吗?”李恪说着,在她一旁坐了下来,矮小的餐桌,两人并排坐着,互相看着对方。 萧潇点点头,“差不多吧,一个人的时候会,照顾康乐的时候,就不会了。要保证自己的大脑时刻清醒,毕竟是做娘的人了,总该自我约束。” “康乐?这是她的名字吗?” “对啊,我取的,李康乐。我对她没什么期许,健康快乐,就是最好的。” “好,好名字,李康乐。” “你知道吗?康乐病好之后,我就想带她登记上户,可我是个女的,就愁了许久。后来才发现,我是白愁了,你们这也太坑了,女孩竟然不用入户,只有男孩才需要。杨过说,我能入户,也是因为我身份的原因。坑坑坑坑,真是个大坑货。男尊女卑的时代,简直就不把女人当人。” “没事,我带她入户,入我的户。” “嗯……”萧潇摇着头,满是不愿,“不要,我让她和你姓,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别想着,要不是我姓宋,总感觉让她和我姓怪怪的,毕竟她是李唐皇室的血脉。唐宋元明清,让她姓宋,这样不好。” “姓宋?你说什么呢?萧潇,你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我就喝了两杯,用来暖身子的而已,怎么可能会醉。我不是萧潇,我不是,我也不认识什么章笙,他是什么鬼,我是宋茜,宋泠瑶。” 李恪看着萧潇不语,听着她在那胡说八道,这还是头一次听萧潇提起章笙。 “怎么,被我吓到了吧!我竟然和你的杨妃,同名。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吓到了,这是什么孽缘。” “孽缘?” “对啊,可不是孽缘吗?两个同名的女人,竟然伺候同一个丈夫,不是孽缘是什么。不过现在好了,我退出,再也不会夹在你们两个中间了,我祝福你们。她人其实挺好的,你一直宠着我,她从来没有难为过我,电视剧里的宫斗宅斗,果然都是骗人的。” “你退出?你怎么可以说的那么轻巧。” “哼哼!”萧潇见李恪认真模样,笑了。“我喜欢你现在认真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吃醋。”萧潇说着,伸手抱着李恪,紧紧抱着。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 “萧潇…我身上凉。” “嘘,不要说话,我身子是暖和的,抱在一起,就不凉了。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在自己的梦里面,就应该为所欲为,什么都不管。”萧潇说着,闭着眼睛,就好似神游一般。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去管,就这样抱着他就好。 “这不是梦,我来带你回家,跟我回家。”李恪说着,低头看着萧潇,她没一点反应,在自己怀里,安静地睡着。李恪抱起萧潇,将她平放在床上。将自己所用过的酒杯,放回原位,好似自己没有来过一般。“你就当,这是一个梦吧!”李恪说着,出来杨府。夜已深了,空荡的街上,没什么人影。而自己,却忘了回去的路。独自在街上游走,看着县衙的牌匾,抬头看着。“杨过,本王要你对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李恪说着,敲打房门,还没敲几下,从路边一个压差骑着快马停在府衙门口。 “急报,急报。”他吼着,用力敲打房门。 李恪亮出令牌,与衙役一同去见县令。县令毕恭毕敬,请吴王先住下。李恪看着一旁送急报的压差,让县令先看急报。县令点着头,打开书信,一惊,抬头看着李恪。 “怎么了,和本王有关吗?这样看本王。”李恪问着,总感觉不对。 “殿下,那个太子,不对不对,前太子毙了。” “你说什么?”李恪说着,抢过急报看着。大哥毙了,就在一个星期前。父皇得知,免朝三日,要求举国哀丧。 一切太突然,大哥去了。这到底是什么命数,大哥一心想当好太子,却性子太过软弱,自我迷失,放纵自己,一再犯错。父皇念及父子情,没有用国法处置,免他一死,却治不了他的心病,使他郁郁而终。 李恪连夜离开了杭州,独自一人前往京城。留话给方远,让他带萧潇返回安州,让县令全力配合,还不让萧潇知道,他来过。 一个月的时间,李恪都留在京城,忙着朝事与大哥的丧事。还好自己反应快,预料到父皇会召集皇子进京,以示哀悼。 萧潇再次见到方远,没想到方远在为李恪办事。劝说自己向吴王服软,遣送自己返回安州。萧潇不愿,方远只能来硬的,抢走了康乐,萧潇无奈,值得跟着返回安州。 萧潇再次返回安州府内,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院子,一切如常,没有一点变化。只能庆幸自己生的是个女儿,起码结局不会是个悲剧。独自待在自己院内,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凌夜为康乐准备了最好的家具用品,着装服饰,还请了位奶娘,照顾康乐。 静姑姑更是被萧潇身份吓到,方远赏赐她银两,以示她长时间照顾萧妃的功劳,更是提醒她,管住她自己的嘴,许她继续留在萧妃院内伺候。 清蓉懊悔不已,如今杨过被吴王囚禁在王府,就等着吴王回来处置。自己从王生那里套话,想知道吴王会如何处置杨大哥。“殿下不会放过杨三公子的,他死定了。”王生的话让清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独自躲在院内。 杨茜也从哥哥那里得知,杨过的所作所为,一心只想着如何放三哥走,如何向吴王求情。独自前往萧潇别院,希望萧潇念及杨过救命之恩,为自己三哥求情。 一日,杨妃又来看望萧潇。 “公主,杨妃又来了,想见你。”寒雪问着,萧潇拒绝了所以上门拜访的客人,不管是杨妃还是其他妾侍,都一一决绝。 “不见,你请她回去吧!” “公主,要不你还是见见吧,杨妃说吴王已经在赶回安州的路上了。殿下回来,杨大哥恐怕性命堪忧。” 萧潇听寒雪这样说,将康乐交给静姑姑与奶娘伺候。“请她进来吧!你们都先出去。” “好!”寒雪说着,请杨妃进来,独自在屋外看着。 “萧妹妹,好久不见!”杨妃说着,想在一旁坐下。 “不必坐了!”萧潇说着,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大可放心,我会尽全力为杨大哥求情的。如果不是遇上他,我与康乐,就没有现在。他帮了我很多,对我也照顾有加,我不会看着他不管的。” “谢谢,谢谢你,说到底,三哥都是因为我,才设下圈套,不希望你回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清楚,在殿下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你的话,殿下会听的。我就不打扰了,再见。”杨茜说着,转身走了,她看得出萧潇的态度,也明白她是不愿意见她的,识趣的走了。 清蓉在一旁看着,见杨妃走出萧妃院子,一直跟在杨妃身后,看着她去了客房,看望自己的三哥。“三哥,殿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我刚刚去了萧妹妹那,她说了,她会替你求情的。我也会的,我想我与萧妹妹一起为你求情,会保你一命,不过以殿下的性子,应该会让你吃些苦头。三哥我求你了,不管殿下做什么,你一定要忍。” 杨过看着杨茜,满是愧疚,如今事态曝光,直接影响吴王对杨茜的态度。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小东西竟然会发现。“别说了,我会的。吴王他知道后,对你说了什么,他没有责怪你吧!这件事全是我自作主张,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杨茜摇摇头,“没有,他来看过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我叫他,他连头都不带回一下。没事的,不用担心,顶多就是回到最初的样子,我现在不是有念儿吗?有她就够了。” 第148章 猜不透的两人 杨过听着,不敢抬头看杨茜,她的话中,带着哭腔。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自己离开家后,竟然还是会连累妹妹,还需要妹妹照顾。而吴王对茜茜的冷漠,比责骂还让人难受。看着杨茜离去。自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头。看着她离去。无意间注意到,在门口偷看的清蓉。 杨茜走了,清蓉还是站在那,不敢抬头看他,但又不肯走,独自在门前徘徊。 “有事的话,进来说。”杨过说着,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她,她对萧潇的身份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 “杨大哥,我……你,殿下他,会怎么对你!” “轻则打我一顿,重则人头不保,说到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全看他。” “殿下,他不会的,他不会杀你的,师傅不是已经回府了吗?而且你是杨妃哥哥,殿下不会的,不会的……” “会不会一切都是未知数,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你师傅就是萧妃的,你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才对。” “一个细节,我无意间去了萧妃屋内,看到萧妃用过的琵琶,与师傅的琵琶上有一样的标记,我就怀疑了。找人求证打听,发现端倪,萧妃怀着孕离开的,我算了日子,与康乐差不多,而师傅也说过,康乐姓李。我就确定了,师傅就是萧妃。” 杨过笑了,千算万算,竟然输在萧潇的一个习惯上。 “没事了,你走吧!”杨过说着,往屋内走去。 清蓉跑上前拦在他的面前,“等一下,杨大哥我就问你一句,那日你急忙忙跑来找师傅,就是因为你知道吴王在醉香阁。我不知道师傅与吴王为何相见不相认,但你让我上去陪殿下,是故意的对吧。你让我关窗,我当时一点都没有怀疑,直到知道萧妃身份,才感觉不对。” “我承认,利用了你,吴王他中途醒来过,发现屋内异样,我才不得已而为之。” “那师傅呢?你为何与师傅共度一夜?” “萧潇也是那日才知道,我利用她压在我这的手镯,让吴王以为她死了。我看她情绪激动,怕她会上去找吴王,就留在她屋内,陪了她一夜。我很抱歉,我也没想到吴王会把你带走。”杨过说着,这确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清蓉变了脸色,嘴里小声念叨着,“陪了她一夜,陪了她一夜。”清蓉说着,不知不觉的后退。“为什么不是看了她一夜,为什么是陪。”清蓉说着,转身就走。一个字的差距,却真实表达了杨大哥的心思。他不单单是为了杨妃,他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他果然对师父有意。“骗子,大骗子。”清蓉说着,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杨过傻傻愣在那,清蓉刚刚看他的眼神变了。 萧潇院内。 萧潇独自在自己父亲的灵堂下跪着,回想着昨日无意间听见丫鬟的对话。 “没想到萧妃这么漂亮,杨妃这下有压力了,如果小姐是个男婴多好。” “不用担心,杨妃还有机会,虽然萧妃被接回了府。但还是守孝之身,又不能侍寝,殿下是懂规矩的人,我们主子如果在这期间能再怀上,再好不过。” 萧潇在一旁听到,原本不安的心定了下来。自己万万没想到,古代封建的守孝习俗,如今竟然会成为她用来拒绝李恪最有力的武器。如今一月份,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女子为父守孝二十七个月,能拖一时,是一时。 萧潇返回院内,异常安静,直接走进屋内,轻掩房门,回头瞬间,李恪从里屋走了进来。 “殿下!”萧潇微笑着,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到桌前为殿下斟茶。 萧潇的冷静,让李恪慌了神,看着客客气气的她,就好似自己是客人一般。“这么久不见,你一定要这样冷漠的待我吗?刚刚我碰见清蓉,她说,你是念着我的,不然你不会生下康乐。”李恪说着,紧紧握着萧潇的手。 萧潇瞬间收了回去。 李恪却笑了,萧潇的手微微颤抖着,掌心还有一丝丝汗意。从自己身上掏出玉镯,看着原本要下葬的玉镯,如今女主人回来了,如做梦一般。“来,带上,它是你的,就一辈子是你的。” 李恪的举动,完全超出萧潇预期,傻呆呆看着李恪为自己带上玉镯,自己也没有想到,几经周转,会再次回到自己手上。 “我今天过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愔儿与彭诗妍要成婚了,父皇许了两人婚事。” 萧潇瞪大眼看着,“父皇答应了,两人真的走到一起了,真的吗?那是让诗妍做六弟的王妃吗?”萧潇欣喜,李愔想通了,终于回头将诗妍追了回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诗妍一商家女,父皇竟然会答应。 “对,我也是想了些法子,父皇即将亲征高丽,彭家捐赠大量资金布匹。愔儿也向父皇示弱,表明想纳诗妍为妃,愿意往后收敛性子,只要父皇答应这门婚事。我让王舒雅的父亲,收养了诗妍为义女,算是换了身份,父皇本来有些为难,得知诗妍做了王家的义女,才答应了下来。” 萧潇笑着点点头,笑容中透着一丝丝忧伤,想要嫁入皇室就必须门当户对,而诗妍还有放弃原本的姓氏。 “你收拾一下,三日后,我们进京。” “进京?殿下,萧潇明白殿下好意,只是如今守孝之身,并不适合参加任何喜庆活动,还是带杨妃姐姐去吧。” “这个我自是知道,愔儿的婚事,我会带舒雅一同前往。我让你随我一同进京,是因为另一个人,你不是一直想见玄奘高僧吗?他已经返回长安了。” “玄奘?唐僧?”原本听李恪要带舒雅去参加婚事有些失落的萧潇,听见唐僧归来的消息,惊呼。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该高兴,自己要不要见。 “你不是一直念叨,他若回来,定要告诉你,你不是说一定要见他一面吗?他如今在为皇室讲经,我已经让人安排了。” “那康乐呢?可以带着她吗?我想让高增,给她念念。”萧潇说着,康乐一出生就经历一截,如今又回来王府,命里注定还有一截。 “当然可以,我也正有此意。我刚刚又抱了她,胖嘟嘟的,敬儿小时候的样子。那就说好了,让下人帮你准备,我先走了。”李恪说着,转身就走。 “等一下!”萧潇急忙叫住,“那个,殿下你打算怎么处置杨大哥,我知道他骗了你。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他,我与康乐,就没有今天,希望殿下放了他吧,怎么说他也是康乐的救命恩人。” 李恪站在那不动,背对着萧潇,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殿下!杨大哥他虽然做错了事,但他也有恩于我,希望殿下手下留情。” “杨大哥,呵!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回来主动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他求情吗?”李恪缓缓转过身来,原本平静的心,却被萧潇的一句杨大哥彻底激怒了,“他的死活你在意,那我的呢?方远要带你回府,你死活不愿,如果不是清蓉无意间发现,你是不是打算带着康乐,我的女儿和他过一辈子吗。” 萧潇看着眼前的李恪,才想起那日在醉香阁,李恪看见他与杨过,在一个屋内过夜,那时他就误会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暂时住在他那里而已。” “嗯!我知道,清蓉与我说了。她告诉我,在她来我屋内前,你先进来过,点了一根迷香。还告诉我,是杨过把你带走的,怕我发生端倪,特地让清蓉过来。所以当时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在屋内对吗?” “对,我先去的,原本点了香就走的,回头看了一眼,到底是哪个大官,我真的万万没想到会是你。“萧潇说着,低头回想着那日遇见李恪的场景。”我一下就呆在那了,静静地看着你。我看你在动,我就傻了,杨过把我拉走了,躲在床头边上。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杨过所做的一切,睦州所发生的一切。”萧潇明白,如今只能说实话,不能越描越黑。 “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去找你的,还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差点性命不保,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能看着我为你题的诗发呆,能独自生下康乐,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对吧。”李恪说着,缓缓的走到相信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臂问着。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我误会方远是章笙的时候,你不解释,不做任何解释,为什么要说你从来没有失忆来刺激我。”李恪问着,他终于问出口了,这个足足让他想了一年也想不明白的问题。萧潇的心思,太难懂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嫁给你三年的时间内,你一直宠着我,走到哪就带到哪,是利用,还是真的喜欢我,你心里面,有过我吗?”萧潇仰头看着李恪,那日在远处看着李恪带走小东西,杨过为了让萧潇死心,就把自己所认为的,全部告诉了萧潇。 第149章 无尽轮回 萧潇的话反而让李恪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也糊涂,是利用啊,一开始看到你的样貌,就想好了的。愔儿为女人所累,我高调宠溺,就是让四弟放心,让他调转枪头安心对付太子,看着他们两个明争暗斗,静观烟火。“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杨过那小子说的吧,他还告诉你什么,他还知道什么?” 萧潇看着李恪的反应,没有立马否认,没有提她一个字,而率先想到的是谁告诉她的,他关心的,始终都是他自己。萧潇站在那,头疼的厉害,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他只是去寻自己,就天真的以为,他是爱自己的。“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对吧?” “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我承认,我什么都承认。那时的四弟一直在针对我,我远在封地,他还要算计我。我看到你容貌惊艳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就问你,是不是杨过那小子告诉你的。”李恪问着,只可能是他,没想到杨过比他想象的要聪慧的多。“你不说,就是承认了,看来我一直小看他了,他,不能留。”李恪说着,转身就走。 萧潇连忙追了出去,紧拽着李恪的手臂,萧潇说着,泪水流了下来,“不可以,不可以,殿下我求你,看在他救了康乐的份上,饶他一命。我求你,我求你,你给自己积点德吧!不要再杀人了,会造报应的,我求你放过他,我求你……” “你为他哭,呵呵,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杀他。要怪就怪他自己,聪明可以,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人,就该死。还有你,如今你回来王府,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宠着你。就算独宠,也绝对不会是你。从今日起,康乐就交给郑依依抚养。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时,我在考虑,把康乐送回来。” “你说什么?你说你把康乐送给别人来抚养了。你疯了吗?她是我的孩子,我怀胎十月,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把她给别人。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你疯了,你这样做,是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萧潇哭喊着,没想到他做起事来这么恨。 李恪甩开了萧潇拽着他的手臂,看她如今痛苦的模样,原本踏出门槛又退了回来“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啊,从遇上你的那一刻,我什么时候正常过。呵呵,第一次见面,就什么也来不及想与你一起跳了悬崖;明明知道你的过去,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被你吸引;原本如自己计划的只要利用你就好,可偏偏被你影响,觉得做一个闲散皇子挺好,竟然会想着和你这样就这样一直下去;东宫出事,得知你在东宫面临危险,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参与,却还是想也没想冲了进去,向前进一步,我就要往后退一万步;” “得知你有喜我欣喜若狂,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即便父皇有意留我在京城久居,我还是选择回封地,来保你们母子平安;听说你怀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即便人证物证都摆在那,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的孩子只可能是我的;当我质问你的时候,你那无所谓的态度,我恨不得杀了你的心都有,可自己偏偏下不去手;你自顾自地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可看到你留下,意思含糊不清的信,我竟然轻易放走了你;”李恪说着,笑着,笑着自己。 “当得知自己冤枉误会你的时候,恨不得立马把你找回来,违反皇子不能离开封地的皇命,亲自拿着画像去寻你;得知你生下孩子,体内毒素危及孩子生命,你在钱塘江自缢的时候,明知道不能惹事还是失控杀了人;让自己卷入风波后,不得已暴露身份,为了保住你死后的明洁,特地高调带个烟花女子回来,毁掉自己多年的好名声,避免父皇对自己猜疑;从清蓉那得知黑牡丹就是你的时候,我来不及思考,天寒地冻的天气,没日没夜赶往杭州就是为了亲自确认你还活着,你没有死;看到你独自在夜里高歌,过着以酒暖身的日子,想着带你回家,弥补你这一年多所受的所有苦;可你呢?宁可死也不愿意同方远回来,方远用孩子才逼迫你回来;这么久不见,你对我只有冷漠,客气的让我不知该如何待你,我还是忍着,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好不容易主动与我说话,却还是为了别的男人,一心想着别的男人,你让我怎么冷静。” 李恪说着,看着坐在一旁,惊恐眼神看着他的萧潇,就坐在那,一句也不吭声。李恪低头看着萧潇,“哼哼,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真的不懂,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能记得他们的恩情。我怎么说也宠了你三年,你的心,就捂不热吗?我到底哪里差了,你为何总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你不是最在乎康乐吗?那就为了康乐再次回到你身边,就像其他妻妾一样,来讨好我。”李恪说着,立起身来,转身要走,背对着萧潇说着,“三日后的计划不变,你我,舒雅与杨茜,我们一同进京。” 萧潇独自坐在冰冷的地上,回想着李恪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那责备而愤怒的口气,却让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他真的想过放弃?在我怀康乐的时候?”萧潇不敢相信,让自己彻底陷入糊涂。李淳风他骗了自己,是他,是他吗?可是为什么?我错了,为什么不相信他,要信一个外人。看着他李恪离去的背影,是自己一次次将他推走,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他怨我,不再相信我了。萧潇独自说着,看着冰冷的地面,自己的泪水滴下,冒出一小团热气。 李恪独自往回走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萧潇硬生生磨光了他的骄傲与耐心。怎么会把自己搞的这般狼狈,要用孩子来将她留在身边,用孩子来威胁她主动来讨好自己。而如今的形式,如果自己独宠萧潇,无非让她处于危险之中,王舒雅不是善类,她的父亲也是一样,只有武力没脑子的武夫,而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 而远在京城的李淳风府邸,昨日听见吴王与太宗对话,吴王说萧潇生了一个女儿,身子有些弱,想带萧潇与康乐拜佛,让玄奘高僧给念念。太宗爽快答应,也想见见康乐,李恪更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她没有死,不光没死,还回到了吴王身边。难道吴王的第二任王妃萧氏,就是她?”李淳风对一同样穿道服的道姑说着,他自己也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吴王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了。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没有见过她。不过你也倒是比往日心更狠了,既然杀过想杀她。”那女子说着,斜眼看着他。看她年轻模样,芳龄不过二十。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这样是为了她好,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是魂穿,说不定死后就回去了。”李淳风急忙说着,实在不想与她之间发生分歧,她是最了解这段历史的人。 “你当我傻吗?死了,就可以回去?哪有那么好的事?除非在那边同时有人对她招魂,灵魂互换,她才可继续活着。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这个萧妃是魂穿,那她体内到底是有一个魂魄,还是两个魂魄。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自杀后来到这里的,怎么可能,只怕是她没有死透,被人拿来做科学实验了。”道姑说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历史,以及事态发展的科学规律。 “怎么可能,她说了,她是2023年的人,还是一个女演员,就算有人想要做实验,也不会傻到拿一个公众人物做实验,那得掀起多大的风波。”李淳风说着,他曾经也是想过,但不会有那么傻的人,毕竟2023年的科技发展,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你说什么?她是公众人物,你怎么不早说,她是公众人物,就可以提取她的所有信息出来,也可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她叫什么?把你所知道的,有关她的信息都告诉我。”道姑说着,指着自己的额头。 “她,她叫宋什么来着,我也不记得了,她只说过一次,我也没有在意。得知她是自杀后来到这里的,我就判定她不能留,她若活着,定会坏事。她对吴王是认真的,若让她知道吴王死的那么冤枉,恐怕比我当年做的,还要决绝。”李淳风说着,满是无奈。 道姑听李淳风这样说,突然有些同情他,原本与她一样拥有年轻容颜的他,因自己一时感情用事,改变历史,使得时光倒流,让他自己陷入无尽轮回之中,如今老态纵横,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真正的李淳风。 第150章 历史谜团 “你笑什么,我真的是为了她好,无尽轮回实在太痛苦了。世间万物什么都没有变化,唯独自己过着不一样的人生,活不是个活,死又死不了,相见而不相识,所有的记忆只有自己记得,自己一个人痛苦。”李淳风说着,情绪激动,拍打着自己的胸脯。 “是是是,我又没说什么,你所说的,我没有经历过,这也说明,历史不可改变,擅自改变历史的人,都要在轮回中明白这个道理。”道姑说着,李淳风与她是一样的人,时光倒流时,自己却没有经历,这就足以证明一切。 “是啊,我也不希望李治继位,师傅不也说过吗?李恪继位,大唐会更加长治久安,我也只是想保住更多的李家后人。”李淳风说着,无力的坐在一旁。 道姑又笑了,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嘴上说为了李唐江山,说到底只是为了一个她。“你说的没错,当初就不该派人类过来,应该多派像我这样的过来,反而更加能成事,毕竟人类是有感情的,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按规定来办事。” “干嘛说这样的话,你也是人啊?”李淳风说着,有些同情她,说到底也怪自己太感情用事,擅自破坏规矩。 “不,只能说曾经是人,如今的自己,不过只有着人类的肉体而已。你大可不必这样,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能看看这大唐盛世,我也此生无憾。看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大唐王朝,是我小时候的愿望。还见了隋炀帝,唐太宗,长孙皇后,高宗,以及年幼的武媚娘,这样的福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她说着,脸上透露着满足的笑容。 “其实你如果想与太宗说说话,我可以帮你引见的,毕竟你才是袁天罡的徒弟,我用了你的身份,一直觉得有愧于你。” “瞧你这话说的,如果让我成为公众人物,这永不衰老的容颜,那不得让他们把我当妖怪祭天了。不是你帮我,是我们互相帮助。我能远远的看他们几眼,我就满足了,不会奢求太多。” 李淳风笑了,看着道姑,“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不被世俗所打扰,容易满足,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说李恪的吴王妃和我们一样,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道姑说着,沉思的模样,而这件事也困惑她多年,历史上这件事的谜团,也没有解开。 “什么?什么事?” “历史上,长孙无忌,忌惮李恪高贵身份,以及他的影响力,设计害死他。可历史上关于李恪的史料,只到二次提名易储,就再也没有了。而几月前李恪提出的政治见解,以及他在睦州所发生的一切,史官都是有记录在案的。历史上长孙无忌害死太宗爱子吴王,就一直是历史谜团,没必要就因为太宗的一时兴起而害死他,怕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吴王妃萧氏现代人,而李恪的后代多为萧氏所出,并且李恪后代是除高宗外,太宗儿子中唯一一个与唐朝共存亡的分支。” “你说什么?此话当真?多为萧氏所出,那这个萧,真的就是她吗?” “我想应该是,如今吴王府内妾侍,只有一人姓萧,而太宗也答应过,她诞下一男半女,便可升她为妃。虽说她的家人如今落寞,但她出自兰陵萧氏,足以立为吴王正室。而萧潇的叔父萧瑀如今不是还在朝担任宰相,与吴王关系一向友好。而我也一直在探究这段历史真相,关注着吴王。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不论朝事,反而很聪明,懂退进,为了太宗攻打高丽拉拢军队,得到王舒雅父亲的认可,借给他不少兵力。我想这段历史应该没那么简单,吴王府内妾侍,杨妃没几日了,就属王舒雅萧潇高贵,而吴王立萧潇为妃,表明他与太宗一样,重文轻武,毕竟兰陵萧氏都是文臣偏多,王家都是武夫。这段历史,我想看个明白,李恪到底因什么而死。” “如果她真的是吴王的第二任妃子话,那这个萧潇,杀不得。”李淳风说着,实在不知该如何在面对萧潇,而眼看着,两人就要再见面,她若在吴王面前说什么,自己难辞其咎。 安州吴王府内。 萧潇还依旧坐在那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之后该怎么与李恪接触,又怎么能要回康乐。 “娘……”小灰灰喊着,从院外走了进来,看着独自坐在一旁的萧潇,连忙伸手扶她起来。“娘,你怎么一人坐在地上,地上凉,快起来。” “小灰灰?是你吗?”萧潇一边问着,一边抚摸着他,一年多不见,他长高了,也长大了,比往日看上去壮实许多。“我是不是不该叫你小名了,如今的你已经这般大了。” “娘想怎么叫孩儿都行,孩儿刚刚才从师傅那得知,原来娘这一年多来都不在府内,难怪之前来总是闭门不见。孩儿不知,娘为何要离开王府,与父王之间倒地发生了什么。孩儿希望你们能好好地,我还看过妹妹了,她已经会走路,也不认生,就好像知道我是她哥哥一样。”小灰灰说着,满是欣喜。 萧潇听小灰灰提及康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到底怎样才能让他把孩子还给自己。“元芳,我不在府内的日子,你过得好吗?你师傅什么入府的,他为什么如今为你父王办差。” “娘,我们进屋说吧,你看你的手多冰。”小灰灰说着,拉着萧潇的手,两人一同进来屋内,坐在火炉旁。 萧潇任由小灰灰拉着,他真的长大了,不知觉中长大了,都懂得关心照顾人了。 萧潇听小灰灰说着,即便萧潇不在府内,也没人欺负他,父王会护着,那些妾侍更是不敢,杨妃有了孩子,对他反而更加好了。从小萍姐姐去世,师傅被抓一一都讲给萧潇听,无不落下。 两人说着,方远敲门走了进来。 方远给小灰灰使眼色,让他下去,他与萧潇单独留在屋内。 “吴王让郑主子来抚养康乐,你大可放心,她是府内最安分的。她对小灰灰也一直很好,也是这个原因吴王才让她来抚养。萧潇我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让你与吴王之间产生间隙,既然如今回来府内,就好好地,他心里是有你的,为什么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地。” “不是的,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没办法接受,是我自己太软弱,发生那么多事,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昨日听说,殿下进京,是因为原太子去世,是真的吗?”萧潇问着,这太突然了,总以为他终于解脱了,这是没有想到,他还是败给了自己。 “对,吴王得知你还活着,与我一同没日没夜的赶往杭州。当天太晚了,我建议第二天再去找你,他答应了。后来才知他睡不着一人去了你那,看你还活着,他总算放心了。忘记回客栈的路,独自去了府衙得知……他因病去世的消息,连夜赶往京城,让我带你与康乐回府。他还不让我告诉你他去过。”方远说着,不想过多提及原太子,他是罪魁祸首,而吴王什么都不知道。言语里有意避开,尽可能为李恪多说些好话。 “这么说那日真的是他,那不是梦?”萧潇问着,回想起那日李恪冰冷的身体,憔悴的面容。 “啊?什么梦?” 萧潇摇摇头,让他不要再问。 “你刚刚说,是你自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什么?他府内的这些妾侍以及杨妃?如果是这个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杨子星与郑依依家室平平,如今落寞还要靠殿下扶持,王舒雅吴王如今宠着她,也只是他父亲帮了殿下的忙,让六皇子顺利成婚。你一直是个聪明人,为何这种小事就看不明白,吴王心里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萧潇依旧是摇摇头,“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或许我已经被这里的环境同化了吧!我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宠着谁,我都不介意。我希望他好好地,多子多福,能尽情享受天伦之乐挺好的。我自己也没办法,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越是在乎,就越害怕失去。我给不了他的,能有人给他,这样挺好。我什么要求都没有,我只想在这院内,安安静静把康乐抚养长大,真的,就这么简单而已。” 萧潇那满不在乎,眼里只有康乐的样子,方远再也看不下去了,紧握着萧潇双肩,“萧潇,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的态度,换做那个男人能接受。我算是明白了,为何殿下要把康乐送走,因为有康乐在,你眼里永远也看不到他。为什么你不懂得珍惜呢?我多么希望她也还活着,能给我弥补她的机会。你与吴王能再次想见,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彼此,反而要彼此折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得知你没死的时候都没报太大希望,但我看到你的时候是多么羡慕,萧潇你醒醒吧,不要在折磨自己折磨他了。” 第151章 华丽转身 “你走开……”萧潇喊着,全力推开了方远,“为什么在你看来全是我的错,我心中的苦又能和谁诉说。是啊,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来到这里,我就该早早的离开他,不应该和他纠缠不清,让自己搞得这般狼狈不堪。”萧潇说着,连连后退几步,看着方远这般为李恪着想,待他如兄弟,就好像当初的自己。“方远,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还有,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早日离开这里,如果让他知道你的过去,他不会放过你的。” “嗯?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怎么就确定,他对我一无所知。你这是担心我会害他,还是担心他会杀我?”方远问着,不明白为何萧潇反映这般奇怪,一会激动的忘乎所以,一会又心静如水。前后变化没有任何衔接,让人捉摸不透。 “我不觉得你会对他动手,但是他,我真的不确定了。皇室之间的纠葛,看似亲兄爱弟,可事实上每个人都披着人皮面具。就像他所说,第一次见我,就想好要利用我一样。他刚刚还说,要杀了杨过。如果他真的杀了杨过,在这个府内,我一刻也待不下去。”萧潇说着,看着院外。天寒地冷,凉风兮兮。而他的温度,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了。如果看着他死,宁可自己死在他前面,一了百了。 方远听萧潇提及杨过,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对萧潇来说,杨过无疑是她的恩人,而对吴王来说,他的行为足够判他死刑。“你说吴王他利用你,怎么说?”方远问着,怎么可能是利用,如果只是利用,又何苦那般在意。 “啊……”萧潇大声吼着,“不要再问了,你怎么可以来问我,你应该去问他。他刚刚自己亲口承认了,他见到我样貌的那一刻,就想好了的,要利用我来脱身,避免与各皇子之间的斗争,哼哼。”萧潇见方远一脸无知的表情,不想在说什么。可事到如今,什么都完了。 方远听萧潇这么说,只想去问问吴王,他对萧潇那么重视,不可能只是利用。还有,他真的要杀了杨过吗?怎么说也是杨妃的哥哥,他不会那么绝情的,不会的。方远回头看着萧潇反映,多说也是无意,不如让她一人静静。吴王永远都比他棋高一招,带走康乐,即可让萧潇不在消极避世,也可让她主动与他人接触,快速熟悉府内环境,难怪我告诉他萧潇不愿意回来时,他一人沉思好久。 “等一下!”萧潇说着,追了出去。“我不管你怎么决定,是走还是留。记得,带小灰灰一同离开,他是个好孩子。别以为做了吴王的义子,就好像未来无忧,能仕途顺利。待在这个府内,有太多的不确定。康乐我不担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会危及到她的性命,可小灰灰不同,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萧潇说着,转身离去,她始终没有忘记李淳风的话,不管是真是假。义子的身份,朝廷反而不会有任何犹豫,说杀就杀。 方远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萧潇,她不会把他的过去告诉吴王,而她也说的没错。吴王这种性格,怎么可能屈居于人下,让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皇帝。如果吴王兵变失败,这府内的所以男丁,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萧潇她,原来在担心这个。可她那强烈的反映,断定李恪会输,就好像当初她判定太子会失败是一样的,那个眼神,不会错。 方远在院门前呆呆看着,对于萧潇的话,莫名在意。在他看来,就算李恪兵变,他的胜率很大。可萧潇的话,他不能不在意。当年萧潇判定太子失败的话语在他耳边飘过,原本决定跟随李恪的方远不得不开始犹豫,自己的死活无所谓,愿意赌一把,可元芳呢? “这不是方侍卫吗?独自在这看什么呢?”王舒雅酸溜溜问着,一边看着萧潇轻掩的房门。 “小的见过小主,一时失神,让小主见笑了。” 王舒雅笑着,自己只是来客气客气,给回来的萧妃增添几件衣物,没想到能看见这样有趣的一幕。“无碍无碍,方侍卫如今受殿下赏识,何必这般客气。真是有劳这些日子方侍卫在外照顾萧妃,并将她接回府内。我就不说了,去给萧姐姐增添几件衣物,萧姐姐这一年多在外养胎,真是辛苦了。如今殿下让我掌管府内事宜,怎么说也不能亏待了萧姐姐。” 方远请安问候,看着王舒雅带着人进去萧潇屋内,这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还真是麻烦。难怪吴王那么不愿去她屋内,要不是她父亲帮了六皇子大忙,吴王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方远笑着,看不清形势的女人们都不会有好结局,你就好好嘚瑟吧。 王舒雅在萧潇屋内,坐了许久,客客气气讲着府内规矩。让丫鬟量萧潇尺寸,为她定制几件得体的衣物,以及参加玄奘高僧讲经的服饰。萧潇全程没有多说一句,按要求配合王舒雅。 王舒雅在一旁看着,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萧妃,如今却这般委屈求全,连孩子都被殿下送给妾侍抚养。她笑着,尽可能表现大家风尚,口中姐姐叫着,言语中却无不在体现一家之主的气度。出来萧潇院门,王舒雅笑的合不拢嘴,对一旁丫鬟说着,“原本我还担心她态度不好,像上次一样发生言语冲撞,没想到一年多不见,她和变了个人似的。” “主子完全是多虑了,她守孝之身,一年多没有服侍殿下。生下的孩子还病怏怏,让她独自一人在外调养,想来,殿下是嫌弃她了,我可听说那会殿下一人来过了,还与萧妃发生言语冲撞。院内两人一直在吵,虽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可是有人亲眼看见殿下是怒气冲冲出来的。” 王舒雅淡淡笑着,没想到沉静一年多的自己总算熬出头了。萧妃虽曾经受宠,如今却是个可怜鬼。而杨妃哥哥不知怎么得罪殿下,还被殿下关了起来,连累了杨妃。自己父亲帮了殿下大忙,又与六皇子结下姻亲,可谓亲上加亲。“父皇说的果然没错,年轻就是本钱,这段时间我一定要好好表现,管理好府内事物。走,去杨妃那。”说着,带着丫鬟往东面院子走去。 寒雪从外面回来,得知殿下将康乐交于她人抚养,气不打一出来,要将康乐抢回来。萧潇连忙拦住,“别去,我自有分寸。殿下说了,三日后进京,康乐还不是由我带着。这一去就是一两月,何必急于一时。这几日康乐不在,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萧潇说着,在一旁伸懒腰,好似轻松许多似的。 “公主,你真的没事吗?小公主打出生以来,可从来没有离开过您。公主对康乐的重视,寒雪可都看在眼里,只要公主开口,我现在就去把康乐抢回来。” 萧潇在一旁淡定坐着,换上原本华丽的服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带上王舒雅送来的发誓。“我说了,你不必在意这些,只要这个在我手上,在这府内,没有人能对我构成威胁。”萧潇说着,看着李恪亲自为自己带上的玉镯。原本有些担心的萧潇,李恪那会的话给她吃了定心丸一般。 萧潇华丽转身,走到寒雪面前,拉着她一旁坐下。“听我的,不要担心,我让你熟悉府内情况,你了解的怎么样了。杨大哥如今还好?你可知,殿下打算怎么处置他。” “府内地形我是已经吃透了,杨大哥那边我是打听不到什么。不过看着杨妃一直在殿下门前等着,应该没事吧,毕竟杨大哥是杨妃哥哥,殿下不会那么绝情吧。” “你说杨妃如今在殿下书房门前?现在吗?”萧潇问着,如果她还在,自己又该不该过去。 “是那会的事了,现在就不知道了。” “走,你和我现在去看康乐,我们带着康乐,一同去给杨大哥求情。”萧潇说着,如今只能赌一把。说到底她所认识的殿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顺便我也可以看看,照顾康乐的那位,到底人怎么样。如果她能经得起我的考验,康乐在她那,比在我这要安全的多。” 寒雪不清楚萧潇意思,只管跟着,来了侧室所在的北苑。小东西原本在院内,见萧潇穿着华丽的服饰走了进来,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那逼人的气势,自己看着,只是简单的一个微笑,让自己一下不知所错。一个擦身而过,原本的师徒情分好似化为虚有,那冰冷的眼神让她看不明白如今萧潇的心思。 寒雪没有客气,早就得知是小东西告诉殿下的,以及公主一年多在外过往,一一都告诉殿下。原本以为小东西对杨大哥有些情义,没想到只有杨妃与公主为杨大哥求情,她不光只字未提,还落井下石污蔑杨大哥与萧妃有染,将此事有意告诉杨妃,自己恰好在一旁听到。 第152章 用意 清蓉独自回了自己院内,惴惴不安,回想着寒雪刚刚看她的眼神,总觉的不对,那会她与杨妃说的时候,那个在一旁路过的人,难道是她?清蓉想着,原本师傅是侧妃,与自己还有些情分,在这府内还算有个姐妹。如今看来,自己是因小失大,太大意了。 清蓉在屋内徘徊,实在不知日后该如何在这府内立足,自己还有必要留在着府内吗?让自己贴身丫鬟去看看,萧妃倒是过来做什么。 萧潇踏进郑依依院内,郑依依前来迎接,萧潇看着一长长陌生的面孔,没想到,静姑姑也在她院内。 “静姑姑怎么也在这,是来看康乐的吗?”萧潇问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见过萧妃,萧妃有所不知,殿下让我到郑主子这来,帮着照看康乐。我也是刚刚安顿好康乐在这边的起居,还没来得及告知萧妃。” 萧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原本就打断让静姑姑前来照看,也好有个眼线,没想到他什么都安排好了。“郑妹妹,我也是来看看康乐,安顿一下康乐的起居,既然静姑姑在这,我也就放心了。现在可否方便,让我进去看看康乐?” “姐姐哪里话,随时可以来看康乐,殿下说姐姐身子弱,暂时让我照看康乐,能为姐姐分忧也是妹妹福气。更何况康乐长得这般可人,实在招人喜欢。”郑依依说着,拉着萧潇进屋。 萧潇四处看着,屋内布置与自己屋内近乎相同,殿下是什么都安排好了。萧潇见康乐笑着,不在担心什么,拉着静姑姑与她安顿几句,带着寒雪离开了。 “公主,我们这就走了吗?你不是要考验郑主子吗?不是还要带康乐去给杨大哥求情吗?”寒雪跟在萧潇身后走着,有些糊涂,也不知萧潇那会单独与静姑姑说了些什么。 “不用再考研她什么了,方远虽然说过她是个安分守己的主,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刚刚看她对我的态度,以及她看康乐柔和的眼神,她是真的喜爱孩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那杨大哥呢?不带康乐去给杨大哥请求吗?” “不用带康乐去了,殿下亲自送康乐到她院内,安顿的一切。康乐刚刚睡下,就不要打扰的好。既然他看过康乐,带与不带就不那么打紧了。”萧潇说着,心反而定了下来,他没有那么狠心,他那会的话,是气话,故意说给我听的,他不会杀杨过的。 “真的搞不懂了,殿下他这是要干什么,有必要把康乐送给别人照看吗?那我们以后不是每天都要往北院跑。”寒雪无心说着,看着这条从西院通往北院的路,弯弯绕绕,几乎把整个府邸饶了个遍。 萧潇听到寒雪的话,一下差异,停了下来,环看着这条她曾经经常走的路。笑着,仰头看着一旁的牡丹亭,是她当初提议改名的,坐在这里,可以看见院中最美的景色。“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康乐送给别人抚养了。他大概就是不想让我独自一人待在院内,想通过这种手段,让我走出院门,与府内的人接触。” “啊?是吗?不过也是,公主打回来后,这大半个月来,就未踏出院门半步,就只是每天去祠堂一会。有人来拜访,公主也是避而不见。殿下这招也太损了点,不过我怎么反而有点佩服他了,我与静姑姑怎么劝,公主都不愿与府内人打交道,现在倒是自己主动起来了。”寒雪说着,笑成一朵花, “你呀,怎么说变就变,那会不是还要把康乐抢回来吗?我们快走吧,再不去看看,杨妃就着急死了。”萧潇说着,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同走着,寒雪把小东西告诉杨妃的话,全部告诉了萧潇。 “我与杨大哥有染?她这是想干什么?是想救杨大哥还是想害杨大哥?为什么是告诉杨妃而不是告诉殿下?我怎么看不懂她了?”萧潇说着,觉的不可思议,短短几月不见,她怎么会变了一个人。 “是啊?她如果想害公主与杨大哥的话,为什么不是告诉殿下而告诉杨妃呢?”寒雪说着,原本以为小东西是想害公主来夺宠,仔细看来不是。“算了,不想了,反正是无中生有,有什么好怕的。” 萧潇在一旁听着,寒雪一人在嘀嘀咕咕,怕只怕是,她是想救杨大哥,但又不想让我出面,还从中破坏我与杨妃结盟的友好关系。不过这样也好,杨妃在求情时,越是提起我,殿下就越生气。她的心思变得好重。萧潇想着,回想起那日小东西在离开杭州时,特地回家欺辱她哥哥的传闻。现在想来,那时她就变了,她这有仇必报,连家人都不放过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没有想到。 萧潇回来自己屋内,在窗边看着桌台上的烛光。 “公主,我们真的不用去给杨大哥求情了吗?” “不去了,我去反而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我不出面,是最好的。”萧潇说着,心里已经认定,李恪他不会下杀手,只要有命在,不管什么惩罚,往后都还有机会。 “那公主你不睡吗?你要看这烛光看到什么时候?”寒雪困意浓浓,看公主还那么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自己去睡吧,我好久没有一个人睡了,有点不习惯,你去睡吧!”萧潇说着,目送寒雪离去。独自一人在屋内,看着那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李恪白天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啊,从遇上你的那一刻,我什么时候正常过……”萧潇想着,莫名的暖心。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时,我在考虑,把康乐送回来。”李恪的这句话在萧潇耳边闪过,那会的自己完全没有在意,得知他将康乐送走,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现在想想,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妻子?”萧潇看着烛光问着自己,这还是头一次从他口中提起妻子这个词。“他到底是想我怎么做呢?” 萧潇想不明白,独自躺在床上,他的突然出现,破坏了自己所以的计划。原本打算从此与他过着互不相干的日子,却被他一句话破坏了所有。原本觉得他绝情,竟然送走康乐,如今明白他的用意,反而心中一暖。“我怎么那么没出息,一见到他,就什么都乱了。”只要他对自己好一点,萧潇的心,就不在那么坚定。 次日萧潇早早就醒来,即便没有康乐,也习惯了早起。独自用过早餐后,就打算去给杨妃请安,顺便问问杨过的情况。在寒雪的帮衬下,换了发饰。 萧潇准备出门,小满迎面走来进来。“小姐……”小满唤着,见萧潇屋内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是她没错。 “小满?”萧潇笑着,打自己一回府就打听小满下落,得知她嫁给了凌夜,为她高兴。 主仆再见,有说不完的话,萧潇不打算去给杨妃请安,让寒雪独自去打听杨大哥的情况。两人在屋内聊着,一上午转眼就过去了。 小满见时候不早了,提前告辞,回自己家里去了。萧潇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再是这个院内的人了。让人送走小满,目送她离去,独自站在院门前,脸上却写满了担忧。“她和凌夜,真的好吗?为什么闭口不提凌夜呢?”萧潇心里明白,如今的小满,自己是管不着的。而自己更加不能开口去问小满什么,“等下次问问凌夜,问问他吧。” 萧潇想着,寒雪总算回来了。 “怎么样,你问的怎么样,殿下打算怎么处置杨大哥?” “那个,我也不清楚殿下什么意思。吴王没有处置杨大哥,还给杨大哥官做,不过就是远了点,发配到巴州了,而且还给杨大哥指婚了。杨大哥那会是想要拒绝的,可杨妃在一旁使眼色,杨大哥就什么也没说,全部欣然接受了。” “巴州,指婚?”萧潇说着,他果然是吓唬我的,不过他做事倒是决绝。贬那么远就不说啥了,还特地指婚,真有他的,还真是永远都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个殿下看到我在一旁偷听,就把我叫了过去,还问我愿不愿意嫁给杨大哥。”寒雪说着,满是无奈。 “他想什么呢他?有权了不起啊,乱点鸳鸯谱。你没答应吧!” “我当然没答应了,不过我随口说了一句,现在想想,一点害怕。”寒雪低下头,不敢看萧潇。 “你说什么了?你不会提我了吧!” “当然没有啊,我有那么傻吗?我是说,让殿下不如去问问北院那位,说不定她会愿意。” “寒雪,你这是搞事情啊!李恪他什么反应?”萧潇连忙问着,小东西的心思自己当然知道,可如今,她已经是吴王的妾侍了,是改变不了的现实。 “他没反应,什么反应都没有,让我下去,还让我把这个带给公主你。”寒雪说着,把自己抱了许久的纸盒递给萧潇。 第153章 无法逾越的鸿沟 萧潇缓缓接过,一个包装很好的纸盒,缓缓打开,萧潇拿起看着,全部都是书信,都是自己的家人朋友这一年多来寄给自己的信。每一封信,都完好的保存着。 “殿下说了,让你尽快回信,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惹人猜疑。” “我知道了,看来今天下午是有的忙了。”萧潇说着,脸上却写满了笑容,没想到他还蛮细心,这些书信,他全都留着。 萧潇吃过午饭,就独自忙活起来,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封封从远方寄来的书信。有哥哥们的家书,有文儿寄来道贺的,也有诗妍寄来的。 萧潇看着诗妍的信,没想到李愔这么酷,诗妍原本都答应父亲嫁给别人了。可偏偏就在成亲那天,他抢亲了,硬生生将花轿运到客栈,两人在客栈直接入洞房,什么仪式都没有。第二天还带着她回家,拜见了她的父母。那个原本娶她的人,正好在诗妍家闹事,见是蜀王抢亲,直接灰溜溜跑了。 “这个李愔,还真有他的,又是抢亲。不过也好,想了愔儿他应该是放下了,诗妍也总算苦尽甘来,可惜的就是,要认不相干的人为父,才能顺利嫁入皇室。”萧潇无奈说着,提笔一封封给每人回信。 李恪从屋外走了进来,寒雪看到,准备问候。李恪打手势让她不要说话,使眼色让她出去。寒雪看公主认真模样,应该不会怎么样,独自在门前听着。 李恪走到书桌前,见萧潇认真模样,还真是难得。站在一旁,看着她给文儿写回信。 萧潇低头写着,文儿恭喜她有喜的书信,萧潇在回信中提及康乐,大量描写康乐的可爱。李恪在一旁看着,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见萧潇将信写好,放入信封。 李恪看着,一把拿了过来,一旁仔细看着。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进来的?把信给我,是我写给文儿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别人的信件。”萧潇说着,想要抢回书信。 李恪瞬间闪了过去,将信拿到一旁,“这封信就当写给我的了,给文儿的信,你从新写。”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写信,这是我写给文儿的,不许你看。”萧觉的莫名其妙,还是头一次李恪看她的书信,还要据为己有。 “我刚刚瞄了几眼,你全都在描写康乐,重新写吧,不要在给文儿的书信中过多提及康乐,光写你我就好。既然你都写了,就给我好了。” 萧潇看着李恪奇怪的举动,认真的表情,让她实在不明白他的心思。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他,“你该不会还在惦记文儿吧!我写康乐怎么了,文儿可是写信来给我道贺的,我写康乐在合适不过了。你这么激动干嘛,说不定人家文儿,早已为松赞干布诞下子嗣了,惦记也没用。” 李恪见萧潇满脸疑惑的表情,听她的话,好似吃醋一般,反而笑了。“怎么你吃错了?” “我哪有,你想得美,我可是一心想让她做你的妾侍的。只可惜你们有缘无分,人家现在说不定抱着与松赞干布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呢?你的反应才奇怪好吗?” 李恪听萧潇天真的样子,摇了摇头,单手搭在萧潇的椅子上,弓下腰低头看着萧潇。 萧潇也是吓了一跳,李恪距离自己这么近,身体挡在自己面前,有些后怕。 “有的时候真的看不懂,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刚刚所说的那种情景,永远不会发生,文儿不可能会诞下松赞干布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所以我才不让你过多提及康乐来刺激她,明白吗?” 萧潇眨眨眼,反而更加糊涂,“你凭什么这么说,为什么不可能,他们两个关系挺好的呀?而且对松赞干布对文儿多好,还让文儿住进他新建的宫殿。” “凭什么,就凭文儿是大唐的公主,有大唐贵族的血脉。如果我是松赞干布,绝对不会让她诞下含有大唐血脉的孩子。大唐大国,吐蕃小国,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一旦诞下孩子,会带来多少麻烦你知道吗?松赞干布宠着文儿,就是想要弥补,文儿她也应该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萧潇忽然明白,为什么李恪不让她过多提及康乐,因为文儿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即便有了,也不会出生。“这不公平,对文儿不公平。”萧潇弱弱说着,实在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李恪见萧潇变了口气,收回手站到一旁,“公平?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你当初被迫嫁给我,就公平吗?得过且过,且行且珍惜,明白吗?这封信既然写了,就当写给我的了,重新给文儿写回信吧!”李恪说着,将信放在胸前,往外走去,回头又对萧潇说道。“对了,我来是问你一件事,当初,是谁帮你逃走的?我查过了,既不是方远,也不是杨过,那个人是谁?” 萧潇听李恪这样问,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他是李淳风,可自己确实不认识什么人。“没有什么人,是我花钱雇佣的。他们帮了我之后,就拿钱跑路了。” 李恪看着萧潇反应,双臂搭在桌面,双手紧握,来回搓着手指。看她紧张模样,自己不知还能再说什么。“好,我知道了。还好不是杨过那小子,不然,他必死。既然不是他从头到尾策划的一切,这样算了他反而有恩与本王,他因为庶出,一直没有封官,本王如今出面帮他,也算是报答他救下你与康乐。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我不会杀他了。” 萧潇点点头,看着李恪离去。没想到他调查了那么多,算了,反正他怎么查,也查不到李淳风那,毕竟我与他只见过几面。 李恪独自往回走着,回想着萧潇那拙略的谎言。花钱雇佣的人,怎么可能,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帮着劫走吴王妃。在我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将你劫走,此人胆子不小。萧潇啊萧潇,我已经什么都和你坦白了,为何还是换不回你的一句实话,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李恪想着,莫名有些灰心,萧潇的心思,自己永远也看不透。 寒雪见吴王离去,连忙进屋问着,“公主,你和殿下怎么了?刚刚在门外,听你两声音像吵架一样。” 萧潇还在担心李恪会不会查到李淳风那,寒雪的话,让她回过神来,“没有啊,没有吵架,只是他说了一些我不明白的事,我终于明白为何父皇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了。” 连续两天就这样过去,萧潇见了凌夜,让凌夜与杨过商量,让常平到府内来做活,怎么说也不能让寒雪跟自己一辈子。 萧潇坐上了前往京城的车队,康乐也再次回到自己身边,静姑姑与寒雪三人共同乘坐。杨妃也带着孩子,萧潇一旁看了看,两人反而聊起孩子的话题。而李恪与王舒雅一起,全程都不带看萧潇与杨妃一眼,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即便中途休息,也是李恪与王舒雅一屋。 萧潇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看着他们成双入对,自己好似多余一般。萧潇终于明白那日李恪话的含义,“如今你回来王府,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宠着你。就算独宠,也绝对不会是你。”他现在独宠的是王舒雅,如今的自己,什么也帮不到他,而王舒雅可以,不光她父亲收诗妍做了义女促成了六弟婚事,听凌夜说,太宗计划亲征高丽,王舒雅的父亲借给李恪不少人马。而自己如今,只是一个亡国公主,别说帮他,遇到事情,也只能求他帮忙。 萧潇有些黯然,不高兴的神色都写在脸上。而一旁的杨妃,照常做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萧潇这时才体会到杨妃的苦,古代女子的苦。她十六岁就嫁给李恪,管理府内所有事物,勤勤恳恳,没有任何怨言,而她对李恪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当初李恪独宠自己的时候,她也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以礼待自己。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好妻子,一个贤惠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她果然比我自己更适合他。 萧潇在饭桌上呆呆看着杨妃,下意识里反应过来,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做不到像杨妃那样。 “妹妹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杨妃问着,打一坐下,萧潇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啊?没,没什么。只是反应过来,自己是好久没有与你共进晚餐了。这还是我们头一次,两个人共进晚餐。” “我看妹妹,是想殿下了吧。妹妹不用担心,凭妹妹的姿色与学识,怎么也不会败给她的。等几月后,妹妹守孝结束,我想殿下,还是会独宠妹妹的。” 萧潇淡淡笑着,没有多言,是啊,自己如今在府内,早晚还是要侍奉他。说到底,自己也只能是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做不到,我不是个瞎子,说到底自己与他之间,始终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李淳风,这次,我就又该见面了,这次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作者的话: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月单位督查,太忙了,加班不说,假都不给放。只能暂时断更,一个月后恢复更新。抱歉抱歉,毕竟我只是个人兴趣,希望大家理解。2019/6/5 第154章 特别的贺礼 几人顺利抵达京城,在各自屋内住下,如今二月的天气开始暖和起来。李恪忙着李愔的婚事,萧潇忧愁中带着欢喜,怎么说也要见见诗妍,送上一些祝福,却被凌夜拦了下来。凌夜告诉她,如今她守孝的身份,不光不能参加喜庆的活动了,见新娘也是不吉利的。萧潇无奈,只好什么都不做,宅在府内照顾康乐。 萧潇还是想送些祝福,请凌夜帮忙,亲自去工匠店,打造一对银戒指想要送给诗妍与六弟。 “要不你把这边弄成开口好了,诗妍我不担心,就怕六弟带不上。不用弄很大,只要一点点开口就可以。”萧潇拿着打造好的戒指对工匠说着。 “萧妃,蜀王与蜀王妃都要成婚了,为何你要送他们定情用的戒指,而且还是银的,这个似乎不太合乎情理。”凌夜说着,实在不符合两人身份。 萧潇听他这么说,满是疑惑,“等等,你们这也有戒指吗?我只见过那种玉扳指,这种的也有?”萧潇拿着戒指给凌夜看。 “有啊,年轻男女用来定情的信物,婚后就不用了。” 萧潇听凌夜说着,满是失望,原本想送一个特别的贺礼,反而意味变了。“哎呀,怎么会这样啊,那我这个不是白打造了。”萧潇说着,坐到一旁,抬头看着凌夜,“那个我问你,你这有钻石吗?” “钻石?有啊?” 萧潇惊喜,连忙站了起来,“真的?有钻石就好办了,我要你在戒指上方,镶嵌两颗小巧做工精美的钻石。” “在戒指上镶嵌钻石?萧妃你确定吗?” “确定啊?钻石多漂亮,寓意着坚贞不渝的爱情,是纯洁爱情的标志,表示对爱情的永恒追求和忠贞,你们不懂的。” “可是萧妃啊,这个钻石用来做首饰,太影响美观了。”凌夜说着,从工匠那拿来他打磨物品的一个工具,类似电钻的东西,看上去像普通的玻璃珠,没有任何光泽可言。 “你别告诉我,这个就是钻石?”萧潇看着,用手摸着,好像还真是,这坚硬程度,是钻石无疑,只是未经过打磨,看上去还不如玻璃。“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叫它钻石了,你们这是完全把它当电钻用了呀!” “啊?电钻?那萧妃,你还要镶嵌钻石上去吗?” “不了不了,这都没有打磨,丑死了,怎么镶嵌。我估计还没有打磨钻石的方法吧,那要怎么办。”萧潇原地转起圈来,左思右想,“哦对了,玉石,可以在上面镶嵌小型的玉石上去,对吧!”萧潇说着,灵光一闪,古代对玉石的打造工艺成熟而有特色,可以用玉石代替。 “玉石好虽好,不过按萧妃所说,在戒指上镶嵌,太小家子气了。” 萧潇无语了,是啊,他们皇子谁还没有几块玉石。李恪就有好几块,镶嵌在戒指上确实小家子气了。“哎哟,怎么这么麻烦,想来点特殊的工艺都不行。”萧潇无奈又坐到一旁,看着打造好的一对银戒指,原本想着会有些创意,如今变得这般普通,完全拿不出手。 “其实萧妃,如果你想镶嵌一点物品来增加它的价值,我倒觉得水晶不错。天然的水晶,珍贵而又稀有,经过提亮打蜡精心雕刻后,镶嵌在戒指上极为有特色。越小越能体现加工的技术,价值也越高,完全配得上皇子佩戴。” “哇哦,你怎么不早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就镶嵌水晶上去,要那种无色透明的水晶。”萧潇说着,拍打着凌夜的臂膀,果然还是他知道得多。“那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在三天内打磨好,我要在他们婚礼当天送给他们。” “萧妃有所不知,水晶珍贵,都是进贡物品,这普通的店铺,是没有的。不过殿下那有不少,都是皇上赏赐的,您可以去问殿下要些来,我来看着他们加工打磨。” 萧潇一下哑语,这不是让自己去求那家伙吗?他现在的心思,完全在王舒雅那,自己去找他,算什么?不过他的所有赏赐,都放在他卧房右边的地下室内,他带我去过一次,机关我都记得,何必求他,我自己去拿不就好了,反正物品有多少他自己也没个数。 萧潇想着,告诉凌夜自己会去找殿去商量。回到府内,告诉寒雪自己的计划,而李恪夜里也不会在自己屋内过夜,应该会去王舒雅那。寒雪连连拒绝,奈何不了萧潇的软磨硬泡,便答应帮她望风。 萧潇独自领着烛灯,特地到李恪床边看看,“果然不在,哼!得,这下我可以放松了。”萧潇不再那般拘谨,熟悉的环境让她很快找到通往地下的通道。沿着楼梯慢慢走下去,暗黑的密闭空间,让她莫名有些心慌。站在楼梯口,不知是去是留。“不要怕不要怕,又不是没来过,又不是没来过,都走到这了,没有理由空手回去。没事的,没事的!” 萧潇颤抖着走了下去,翻看着那些礼盒,三层的柜台反复翻看“怎么都是首饰和玉,水晶呢?不会被凌夜骗了吧!水晶能有多大,他会放哪呢?皇上赐的,贡品,应该是加工过的成品,要不就是全天然的。”萧潇自言自语嘟囔着,着实没有头脑。 “都是全天然的。” “啊……”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吓得萧潇连退几步,缓缓举起烛灯看着,“王爷,殿下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王舒雅屋内了吗?”萧潇见是李恪,只能强颜欢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你希望我去吗?” 李恪的话一出,萧潇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以为你去了,这些日子你不都独宠她吗?而且殿下的腿在自己身上,我哪里管得着。”萧潇说着,语气越发弱了,后面的话就是站在跟前也听不清。 “不要称呼我为殿下,我喜欢你称呼我为王爷。” 萧潇点点头,没有多言,自己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这是宁可来偷,也不愿意主动来找我是吗?” “我这不算偷吧,你的不就是我的吗?王爷你说是吧!”萧潇柔弱说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撒娇卖萌说不定能蒙混过关,毕竟李恪吃软不吃硬。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李恪说着,见萧潇不言语,脸色反而更加沉默了。“出来,水晶我早就拿出来了,等着你来主动来找我,不过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总是能让我出其不意。” 他说着,走到萧潇面前,牵着她往外走。慢慢走出地下室,回到光亮的地面。在屋内,屏风后,几颗天然的水晶柱屹立在花盆内,各有各的颜色,晶莹剔透。 “真的全是纯天然的,不过大多都被切割过,体型偏小。”萧潇一边走一边看着,注意到了切口。 “不可能让父皇将整块送我,只能切割部分收藏,多数都被拿去做成品,我只喜欢收藏这种纯天然的。” “哇,这个小的好漂亮,淡紫色的,还微微偏黄。”萧潇说着,不得不被眼前的水晶吸引,色泽与光泽都优于其它水晶。 “有眼光,这可是水晶中的上上品,紫水晶是水晶中最高贵美丽的,我只有这么一小块,还是和父皇求来的。” 萧潇一旁看着李恪,他低头看着水晶,脸带笑意,满是欣赏的模样,他是真的喜欢这些,收藏了这么多。“王爷,这些你收藏了有些年头了吧,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那时候独宠你,怕你看到拿去做首饰,不好拒绝,就没告诉过你。” “可,那个,我这次就是想要拿去做首饰的。我想送给诗妍与六弟一个特殊的贺礼,不过我就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我知道,拿出来就是让你挑的。”李恪说着,回头看着眼前的萧潇,“你觉得我这王府戒备都是虚设吗?若不是我放水,你岂能这么轻易进来。还有你的丫鬟,没想到她还有些武功底子。” “啊?你不会把寒雪抓起来了吧,她也是被我逼得没办法才答应的,你不会把她怎么样吧。”萧潇说着,紧拽着李恪衣袖,生怕他会伤害寒雪,他得知寒雪会武功,说明寒雪在外放风时与人较量过了。 李恪看着萧潇紧张的模样,还拽着他的衣袖,反手紧握她的手,“不会,她忠心护主,有点武功底子,她跟着你我也放心。” 李恪说着,萧潇不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萧潇的反应,李恪都看在眼里,她打回来就一直这样,总是有意无意排斥自己。“听凌夜说,你想要透明物色的水晶,这个给你,让凌夜陪你去加工,雕刻,镶嵌在戒指上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萧潇什么也没说,结果那拳头大的透明水晶,点点头,转身就走,一路小跑离开李恪卧房。 李恪背对着萧潇,没有任何反应,听着她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拿起那块珍藏的紫水晶,低头看着,萧潇当年离开时哭泣的话语又浮现在他的面前。“你们才是最可怜的人,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你们永远都感受不到。” 作者的话:实在不好意思,这几个月太忙了,上个月扫hei除e,这个月环境卫生整治,下个月还有桔梗焚烧,下下个月还要去培训考试,之后又是年底考核。每年只有年初闲一点,我尽可能一周一更或两更。希望理解。 第155章 前世今生 萧潇回到自己屋内,寒雪与凌夜就待在那,两人直立站着,都互相看着对方。 “公主,你总算回来了,殿下没把你怎么样吧!”寒雪说着,扑到萧潇面前。 “没事没事,看,我拿到水晶了。”萧潇笑着,见寒雪没有受伤,放心下来,急着分享喜悦。 “凌夜,这个给你,要尽快制作完成,我要在婚礼当天送给他们。还有,把多余的,再还给殿下。”萧潇走到凌夜面前说着,由他还给李恪最好不过。一个戒指,也用不了多少。 “萧妃多虑了,这么一块恐怕剩不下来,精心雕刻不是一次能成功的,而且雕刻过的水晶殿下是不会喜欢的。倒是可以将余下的,再制成一发簪,一并送蜀王妃为贺礼。” “是个好主意,聪明呀,难怪殿下赏识你。” “萧妃过奖了,毕竟跟了殿下这么多年,明白殿下性子。小的这就告辞,萧妃也早点休息。”凌夜说着,退出房间。 萧潇拆了发誓,换了寝衣,独自躺在床上。又是一个人的夜晚,为了那水晶,让康乐与静姑姑睡了。萧潇辗转难眠,想着李恪那时的表情,她一点也猜不透,那句“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让萧潇在意,自己还能离开吗?难道往后的日子,真的要在府内度过。那康乐呢?李淳风骗了自己,那他当日与我所说的话,是不是也是假的。九弟的性子,即便王爷兵变失败,怎么也不会灭全族,更何况他到现在都没有子嗣,根本对九弟构不成威胁。现在的我,到底该相信谁?而王爷他也说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我保护。 而另一屋内的李恪,看着熟悉的环境,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今晚萧潇的举动,不知他该哭还是该笑,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始终关注自己,自己独宠王舒雅,她是在意的。 次日,萧潇原本想拜见玄奘高僧,哪成想父皇去了洛阳,玄奘也被召集过去,在洛阳诵经,自己也只能在等几日。萧潇在街边闲逛,方远与寒雪一直跟着,一看就是李恪安排的,怕我自己跑掉吗?萧潇想见李淳风,又不能登门,只能去之前两人会面的客栈碰碰运气。 萧潇点了一桌饭菜后,在每间包间外晃悠,随意走动,还想问问客栈老板,而方远一直跟在她身后反而让她行动不便。“我说,我就是太久没进京,想随便逛逛而已,而且还是在客栈内,你有必要这样与我形影不离吗?” 方远停了下来,是啊,有必要吗?她又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可总觉得她今日怪怪的。“萧妃这是约了人吗?不妨告诉在下,由我来帮忙指引,萧妃在一旁等着就好。” “我倒是想约人呢,我认识的人,都忙着参加六弟婚礼,我就是约不到人,才在这闲逛,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个熟人,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要在这烦我。” 方远听萧潇这样说,好像在理,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妥。“那萧妃就在店里逛逛,或到二楼看看风景,切记不可离开客栈,我去看着他们上菜。” 萧潇没有说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自己也是无奈,上来二楼,看看风景也好。无意间看到王舒雅与一男子同屋吃饭,那男子年龄不小,王舒雅的表情像极了撒娇,难道是他父亲。萧潇看了几眼,不便打扰,拉着寒雪坐在二楼阳台边,向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位小姐,看上去有心事,可否与小道谈谈。” 萧潇回过头,一个年轻的道姑,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 “大胆,你这道姑……” 寒雪话还没有说完,被萧潇拦了下来,“寒雪,人家都坐下来了,你还不去备点茶水,她说得不错,我最近确实心烦气躁,找个人陌生人聊聊,也是不错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位道长,怎么说也该获得我们的尊敬,快去。” 寒雪见萧潇这样说,不得不照做,退了下去。 “不知这位道姑,是否认识李淳风大人,这间客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可不光是认识那么简单,吴王妃,我在这已经等候你多时了,总之一句话,你我以及李大人都是一样的人。李大人与皇上去了洛阳,留我在这等你。这还是第一次见您,吴王妃不亏出自兰陵萧氏,这眉宇之间,像极了萧皇后,难怪吴王这般宠爱。” “是吗?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要杀我?如今我没死,你们又有什么打算,不过如今你们若是还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谁倒霉还不一定。”萧潇说着,看向方远方向。 “放心,我不会的,我也不会在允许他对你动手。看到你的那一刻,你的所有信息都已经在我的大脑中进行了核查,宋凌瑶宋小姐,请问是谁送你到这里来的。我的信息中,你并没有死于2023年,反而之后的人生更加精彩。灵魂互换,那个年代,到底是谁?” “灵魂互换?”萧潇说着,回想起三年前,那个瞬间,似乎确实有人与自己擦肩而过。“你什么意思,我并不是死后来到这里,是有人将我送来的,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知道吗?魂穿,这还是研究范围中,并没有成功案例,没想到我在大唐竟然会遇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问也是白问。真是没想到,聚光灯下的宋大明星,前世竟然是吴王妃?” “前世?你什么意思?” “灵魂互换,只能与自己的灵魂互换,前世今生,就像你说的,你的样貌没有任何变化,因为你就是你,你就是萧潇。” 萧潇摇摇头,冷笑着,完全不懂她的意思,萧潇是她的前世,怎么会?开什么玩笑? “李大人对你所做的,我全都知道。好好和吴王相处吧,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李大人上次为了不让你多事,对你撒谎了,吴王的后代,一生无忧,是太宗后代除高宗外,最繁盛的一只,与唐兴衰共存。”她说着起身要走。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已经骗过我一次了,上次与这次所说的完全不同,我是玩物吗?需要被你们指挥,我知道,我改变不了历史。我就问你一句话,他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有没有夺嫡的心思,是不是九弟,还是武则天。”萧潇连忙拽住她的衣袖让她坐下,这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今日说什么也要知道。 她笑了,看着萧潇面容,吴王的脸面也浮现在她的脑海,“你又何必纠结于这些,有些事不知道,永远都比知道了好。至于吴王有没有夺嫡之心,历史上没有肯定的答案,侧重于没有。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因为我也不确定。” “侧重于……没有。”萧潇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的神色,艰难开口问道:“那你告诉我……他,还能活多久?” “十年,我能说的,都和你说了,你好自为之。”她说着,转身就走,寒雪与方远也一同上来,礼貌地与他两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在楼梯口见萧潇与方远寒雪说着什么,直视方远的脸面,仔细看着,缓缓走了下去。 萧潇一点与他俩交流的心思也没有,两人还是问个不停。原本安静的环境,变的嘈杂起来。王舒雅与父亲也走了出来,见萧妃也在,特地过来问好。萧潇没有任何心思,没有理会,掉头走了。方远与寒雪打着圆场,随后也跟着萧潇走了。王舒雅与她父亲恼怒,没想到萧妃又变回原来模样,那高傲模样,着实让人生厌。 “父亲你看她,我没说错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除了对杨妃贡敬畏一点,对我们这些妾室正眼也不瞧一下。”王舒雅吐槽着,满是委屈。 “你和她叫什么劲,说到底她只是个侧妃,你的对手始终都是杨妃。如今杨妃与吴王发生间隙,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可我就看她不顺眼,父亲能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她父亲拦住了她,示意她莫要多言,“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一定要管住你这张嘴,如今你已经嫁人了,不比在家里。” “可我就是担心啊,吴王当初有多宠她人尽皆知,她如今守孝的日子也没几个月了,我就怕我们功亏一篑,为他人作嫁衣。”王舒雅说着,着实担忧,吴王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萧妃,每次自己问,他都是生气模样,而他越是这样,就越能证明他对萧妃的在乎,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你的话也不无道理,为父自己会看着办。这个萧妃,不得不防,她身上的气质,与她姑姑太像了,再受宠可能性很大。相信为父,你顾好自己就好,最好能早日为吴王诞下长子,那什么都好说,明白吗?” 王舒雅点点头,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可自己就是没有一点反应,自己也愁,和萧妃与杨妃相比,自己没有一点优势,早日诞下子嗣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第156章 方远之死一 萧潇疾步走着,嘴里不停嘟囔着,“我就是萧潇,萧潇就是我,怎么可能,前世今生,太可笑了,我的前世今生都是悲剧。”萧潇不愿意相信,凭什么信她的话,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女子。李淳风看上去四十多岁,她看上去才二十多,一样的人,怎么可能。 “公主你怎么了,饭都没有吃就走,这边也不是回府的路啊。” 萧潇瞬间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寒雪,问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公主了,我不是你的公主我不是我不是!” “那……萧妃,您这是要去哪啊?不回王府吗?天色不早了。” “也不要叫我萧妃,我不是萧妃,我不是。我不要再回那里去,永远都不要,我不想见他真的不想。”萧潇吼着,看着寒雪无助不明所然的眼神。自己心里的苦没有人可以诉说,好不容易碰见可以诉苦求帮助的人,还不能相信。萧潇笑了,原本以为遇见他们,等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可事实上是他们送自己进入沼泽,越是挣扎陷的越深。 萧潇避开寒雪看她的眼神,无助坐到道路一旁。“有些事不知道,永远都比知道了好。”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段日子多好。即便他待我一开始是为了利用,可他也因我而改变了啊。可自己偏偏在那个时候抛弃了他,两人没办法回到最初,而他真的不到十年时间了吗?萧潇想着,泪水划过脸颊。二月的冷风吹过,热泪散发着热气,使得萧潇眯了眼,越发看不清自己如今处境。 方远付过饭前,急忙追了过来,见主仆二人一人独坐冰冷台阶,一人呆立一旁完全不知发生什么。问了寒雪,才知萧妃不愿回府。伸手想扶萧潇起来,那一刻才发现,侧颜无声哭泣的萧潇。收回手,将手帕递给她。 方远看着尴尬的气氛,路旁的人路过也是指指点点。不能让她在地上坐太久,不光会生病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萧妃,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哭呢?我知道萧妃心里难受,明天大家都会去喝喜酒,而萧妃去不了,但是我们可以今天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萧潇回过头来,仰面看着笑嘻嘻的方远。“一醉解千愁,只怕是借酒消愁,愁更愁。”萧潇随口说着,反而笑了。“走,正好给自己喝酒找个理由,是啊,别人都有喜酒喝,就我没有。我也要喝,还要喝到他们前面,反正古代的酒度数低。”萧潇说着,站起来搂着寒雪。“哎呦,好冰啊。我竟然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坐了这么久。” 寒雪看着萧潇,这一秒变脸的姿态让她瞠目结舌。 萧潇看寒雪奇怪的反映,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冻成冰人了?” 萧潇的话一出,都笑了。寒雪本来还打算拦着不让去,见公主又有活力起来,这样就好。 方远带着萧潇去了酒坊,这种地方她还是头一次来,看着门口的门面,别具一格,酒香也飘过来,萧潇闭眼凝神,细细评味。 “糟了,我忘了一件事,女子不得入内,更何况您还是有身份的人。”方远说着,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 “凭什么,女人不是人吗?我今天就要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我看谁敢拦着。既然出来疯,我就要疯个彻底。”萧潇说着,率先走了进去,回去换男装太麻烦了,而且自己根本就没有冬天可以穿的男装。 方远抢在前面,率先走进酒坊。 方远的举动让萧潇一惊,反而让她立在门口,在一旁看着方远。只见他直接去了柜台,与那人说着什么,好像是掌柜。那店家请店内的客人提前离开,酒钱就不算了。大多数客人都爽快离场,在萧潇一旁经过,却不敢多看几眼,灰溜溜的走了。 方远这才来请萧潇进来,店家也是客客气气。“你和他说什么了,有必要清场吗?怕我吃了他们吗?” “萧妃哪里话,毕竟是为了您安全着想,这种地方闹事的人不少,晚上更是。” “也是,他明天那么忙,我要是今晚给他惹事,那就麻烦了。算了就这样吧,我还从来没有包过场呢?既然就我们三个,那就畅快的来吧,不醉不归。” 萧潇在一旁看着各种酒水,果然还是酒坊好,各类酒水都来了些,摆在桌面用不同的酒杯陈列。萧潇看着,大多是些自己没听过以花名来命名的酒水,梨花就,葡萄酒,桃花酒……一旁的美人掌柜在为萧潇解说。 “酒水种类原来有这么多啊,我想起来一件事,在你们这,女儿出生,是不是都要埋下一坛酒,等到出嫁地时候拿出来?”萧潇问着,疑惑看向大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为康乐准备。 “不知道,反正我们这是没有这种习俗的,那是你们西梁的习俗吗?” “没有,你确定?”萧潇问着,没有也不奇怪,毕竟历史还在发展中。看大家都没有反应,只是摇头,想来应该是真的没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们西梁?不是梁国吗?怎么是西梁?” “殿下是这样和你说的吗?我想吴王,是想表达对你及你的家族的尊敬吧。你们虽然还是自称梁国,但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西梁,你们早已没有祖辈那么强了。” 方远的话,让萧潇陷入沉思,回想起李恪从今给他普及过她自己的家族,他的言语中都是尊敬与佩服,他当初答应赐婚,也是对自己家族的肯定。怎么一下,就又扯到他了,出来喝酒,就该什么都不想。萧潇想着,直接喝了起来,方远与寒雪都不喝,萧潇缠人,不得已两人也喝了少许,来暖暖身子。 夜深了,街上已没什么行人,萧潇糊里糊涂趴在那睡了。寒雪与方远虽然也有些酒气,头脑清醒。想要雇马车,可若送到吴王府,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只能让那人送到半路,方远背着萧潇往吴王府送去。 “等会要怎么办?门口有侍卫,侍卫看见也会传到吴王耳朵里的,这京城王府侍卫可不归你管。” 方远觉得寒雪的话在理,停在路边想着。“要不这样吧,萧潇头上的发簪你拿去,你去装可怜,求助他们,让他们帮你找萧潇的发簪,引开他们。我趁机送萧潇回去,进了王府,里面就好说了,走暗处就行。” “好主意,那就这么办。”寒雪说着,拿走了萧潇的发簪,特地引开侍卫。 方远见此,背着萧潇就往王府内走。还没等走进王府,萧潇不舒服起来,浑身犯恶心。方远感觉到萧潇的不自在,着急了,“你干嘛呀,你别吐啊,千万别吐王府门口啊。”方远无奈,只能放下萧潇,让她在一旁吐个干净。“你吐的舒服了,这锅到时候还得我来背。”方远无奈说着,又不得不背起萧潇。 方远顾着照顾萧潇,丝毫没有注意,李恪与凌夜从外面骑马赶了回来。看着眼前场景,莫名生出一团怒火。“什么情况,本王让你看着她,谁让你带她去喝酒了?”李恪说着,将手中萧潇制成的戒指礼盒递给凌夜,到一旁扶着萧潇。见她醉醺醺的模样,自己也是许久没见了。 方远无奈,连忙放开,让李恪抱着。“我也是没办法,要带她回府,可萧潇她自己死活不愿意,还说永远都不想回来,我看她那么痛苦的样子,才想着带她去发泄一下,哪知道她那能喝。” “方远,是不是本王给你的权利太大了些,让你忘乎所以了。本王不喜欢做事没有分寸的人,即便再有能力,也永远不会得到重用。”李恪说着,抱起萧潇,准备送她进去。“还有,萧潇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说着,独自抱着萧潇进府了,留方远与凌夜两人站在门外。而寒雪与侍卫也回来了,李恪呵斥方远的话,几人都看在眼里。 寒雪没说什么,跟着李恪跑了进去,而两个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呵,如果不是她喝醉了,她还不愿意回这个王府呢?”方远发泄着,原本自己的好意,如今变得里外不是人。 凌夜听方远这样吐槽,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方侍卫,不管主子之间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该过于参与。吴王殿下的妃子,我们都应该保持一定距离,尤其是萧妃。” 凌夜的话一下点醒方远,他的话一点也没有错,自己确实失了分寸。叫两个侍卫过来,叮嘱他们管住自己的嘴。又叫人过来,清扫了门前。 李恪将萧潇放在床边,靠在那坐着,见寒雪紧跟过来,“快去让厨房准备醒酒汤过来,快去。” 寒雪看殿下似乎没有生气,反而是祥和的表情,点着头独自去了厨房。 李恪回头再看萧潇,她沉睡的模样,一下失去重力,往一边倒了过去,连忙上前扶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萧潇晃了晃脑袋,一下清醒许多,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李恪怀里,怔怔看着他。 第157章 方远之死二 “你醒了,先别睡,喝了醒酒汤再睡。” “醒酒汤,不要喝,要的就是醉的感觉,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多好啊。方远说了,我没有喜酒喝,不必难过,他带我去喝,还要喝在别人前面。” “你就那么想喝喜酒?” 萧潇摇摇头,“什么想喝喜酒啊,不过是给自己想喝酒找个借口罢了。我今天见到一个道姑,她和我说了好多话,她告诉我,我就是萧潇,萧潇就是我。她还告诉我,让我好好对你,让我珍惜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道姑?” “对呀!一个好年轻的道姑,她一定是个骗子,和我说的时候还振振有词,不做演员真的可惜了,在下佩服,佩服。”萧潇说着,身子倒了过去,脑袋搭拉在床边,“嗯,说她干什么,说好出来嗨的,什么都不想。” 李恪听萧潇说着胡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想要伸手扶她起来。 “别动,我自己可以。”萧潇说着,又立起身子,仰面看着一旁的李恪。“王爷,我给你唱歌听,好久没有给你唱歌了,我要开始了。”说着萧潇站了起来,就好似自己在舞台上,拿着话筒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作梦 …… 我记得那年生日 也记得那一首歌 记得那片星空 最紧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 谁记得 谁忘了 ……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 把爱都走曲折 假装了解是怕 真相太**裸 狼狈比失去难受” 李恪在一旁听着,他记得,他当然记得。记得萧潇新婚之夜为他唱的生日歌,记得两人一起在客栈看的星空,原来她也记得。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我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过冬厌倦沉重 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 ……” 李恪听着,这是画风突变,不淡定起来,“什么叫做我可以找到更好的,你还想找谁啊那。” “闭嘴,不要打扰我。”萧潇说着,似乎自己好像唱完了。 “没有星星的夜空 没有话题能补充 太多承诺从指缝中溜走 不敢奢求什么 回忆将我们扣留 …… 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 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头 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最后 这一刻怎么回头 这一刻怎么回头”萧潇唱着,自己怎么才能做到,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自己似乎做不到。萧潇想着,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还能唱什么来发泄。 李恪走了过去,双手扶着萧潇的脑袋,看她那般难过的样子,心中的纠结全都体现在曲子中,“只要你回头,你就会发现,我一直都在。”李恪说着,低头看着倔强又柔情的萧潇,还好,还是那个她。 萧潇湿了眼眶,抬头看着他。“那你会在吗?会永远在我身后吗?” “我不一直都这样吗?只要你不躲不跑,我就一直在,况且丢你一个人,我根本不放心。” 萧潇一把抱住他,紧紧抱住,“这是你说的,绝对不能丢我一个,无论去哪都有带着我。不过从今以后,你不用站在我身后,换我站在你身后,我再也不跑了,我们好好的,我想和你好好的。” 李恪笑了,她酒后的话,不会假。“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得了,以后要乖乖地站在我身后,明白吗?” 萧潇点点头,乖巧的像个孩子。 李恪看着,趁她怔愣着忘记挣扎的时候,他抓着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迅疾地吻上她的双唇。萧潇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两人缠绵在一起,一息间忘记了一切,到了床边,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寒雪端着醒酒汤匆匆跑了进来,看着眼前场景一下愣住,汤碗滑落在地,托盘摔下去,在地面滚动。 连续的撞击声,李恪清醒过来,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寒雪。还没等自己开口,寒雪先说话了。 “殿下还是请回吧,有我来照顾萧妃就好,公主如今守孝之身,实在不易招来是非,还望殿下体恤。” 寒雪的话一出,李恪一下站立难安,自己又何尝不知,一惜间忘了礼数。见萧潇醉意躺在那,顺手拉开被子,“本王知道了,还是你来照顾就好。记得让她喝了醒酒汤在睡。”说着转身要走。 萧潇却拉着李恪的手不放,禁禁握着,嘴里还念叨着李恪的名字。寒雪走过去,见此场景,殿下也是不知怎么办的样子。想掰开,又收回手来。 “康乐。”寒雪喊着,萧潇一下放开了手,嘴里也不在喊着李恪,而是喊着康乐。李恪这才脱身,看着一旁机智的寒雪,比起小满要聪慧的多,还更加了解萧潇。 李恪回到自己屋内,回想起师傅曾经的话,“有的女人有的可以祝你一臂之力,而有的可以毁你于一息之间。” “我这是注定要毁在你手里,唯一一个能让我失控的女子。”李恪独自说着,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次日午时,萧潇才慢慢醒来,寒雪坐在床边,满脸的不悦。 “寒雪,也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康乐呢?她饿了吧!快把她抱来。” “公主不必担心,有奶娘照顾,康乐好的很。” “哦,我差点都忘了。如今是在王府,即便没有我,康乐一样过得很好。”萧潇说着,莫名的有些伤感,自己的存在,不管是对殿下,还是自己的女儿都一样,可有可无。她抬头,又看向寒雪,“那你板着个脸干嘛,好像我欠你钱似的。” “我生气啊!” “怎么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气?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萧潇说着,看着窗外,记忆还留在自己在酒坊喝酒的画面。拍了拍脑袋,昨晚在屋内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对了,昨天我怎么回来的,晚上李恪他是不是来过了?” 寒雪连忙点头,看上去更加气了。 “我喝醉了,我和他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公主与殿下之间说了什么,不过殿下好过分,他……” 萧潇搭拉着脑袋,听寒雪的语气,殿下他真的来过?“我昨天喝醉酒都在干了些什么啊?” “公主活力四射,喝醉酒又蹦又跳,还不停的唱歌,曲子一会忧伤,一会欢快,我和方侍卫都看傻眼了。公主跳累了,就爬那睡着,我和方侍卫送你回来,结果被殿下碰个正着。殿下见方侍卫背着你,生气了,自己把你抱了进来,还让我给你煮醒酒汤,等我回来就看到殿下他欺负你。我说了公主守孝之身,殿下才要走。可公主还紧握着殿下的手不放,我没办法,唤了康乐的名字,公主才放手。” “我握着他,真的吗?不会的吧!”萧潇一下傻了,自己喝醉了,可记忆还是有的,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浮现在眼前。 “我不知道啊,不过殿下也太过分了,昨天还对公主缠绵,今天就禁足公主,还带着王主子去参加婚姻了。” “禁足?随便他吧,反正我也无处可去,在家带着康乐就挺好。” “可是公主,殿下他……”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把话说完。” “府内现在谣言四起,都说公主与方侍卫走的太近,说的可难听了。我想殿下也是这个原因才禁足公主的,还处罚了方侍卫。” 萧潇反而笑了,原本以为昨日的话让李恪对自己有产生涟漪,如今这样也好。“没事的,你就是为这事担忧,不用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们爱怎么说是她们的事。”萧潇说着,反而变得一脸轻松,坐到梳妆台前,在娱乐圈混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被流言蜚语影响。继续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独自回想着昨晚两人单独的对话。 “公主你认真的吗?这对您一点都不好。” “哎呀,你就别管了,她们说就让他们说,唾沫星子又淹不死人。我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早就麻木了,最重要的是我在意的人没误解我就行了。”萧潇说着将手中梳子递给寒雪,让她为自己盘发。 “可是殿下也误会你了呀,不然也不会禁足公主了。” “我有说我在意的是他吗?再说他那个人,现在只想哄着王美人,所做所为当然要顺势而行。嗯,不过我好像真的变了,都能够接受与她人共侍一夫。我有康乐就够了,不过我真的希望他能有多多的后代,像那道姑所说,与唐共盛。他心里有我的位置,我就满足了。”萧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样貌与刚来时没有太大变化,变的是心,是一个人的认知,原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不管那道姑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想和他好好的,我以后什么也不管了,我会乖乖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就好,不管发生什么,我再也不跑了,康乐也需要一个父亲不是吗?我不能那么自私,不想在与他互相折磨了,他的日子,真的不多了!”萧潇说着,泪水划过脸颊,挣扎了怎么久,最终的自己还是向命运妥协了。 萧潇也没有想到,原来爱上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卑微,只希望他好就好。 第158章 方远之死三 萧潇接受着府内的一切,变了心境的自己,反而更加容易与她人相处,看着康乐与李念,都是那样可爱,姐妹两个还能坐在一起打闹。对于王舒雅也是不再那么排斥,不过她那自以为是的性子确实惹人厌烦,说话也没谱。 没几日,几人便又上路了,前往洛阳宫殿,也父皇汇合,一道请高僧念经。李恪让王舒雅独自先回安州,可她不愿,以一定要亲自送殿下与父亲出征为由,搞定李恪难以拒绝,自己没有多少兵力,这次讨伐高丽多数都是王将军的人马。对于王舒雅这种任性,李恪也不得不哄着。 萧潇不在管那么多,身心变的轻松许多,期待着看到唐僧的反应,能听他诵经,简直如做梦一般。萧潇穿着特定的服饰,在众人中乖乖配合着大家,李恪与杨妃就在自己一旁,三人同时出席,还是头一次。 萧潇虽不懂佛教,可以敬畏的心态,总是没错。杨妃与萧潇带着孩子,康乐也已经可以自己行走,能叫爹娘,寒雪与萧潇领着,逛着这个盛大的佛教圣地。看到一旁求签算命的和尚,她带着康乐走了过去。 “大师好,可否为小儿算算。”萧潇问着,让寒雪把康乐抱起让康乐自己来摇签桶。康乐抱不住,直接摔了下去。萧潇与寒雪连忙在一旁帮忙,捡起所有的签柄,放回原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萧潇连连说着,而高僧却一直看着康乐面相。“有什么不对吗?” 高僧笑了,“你家小儿一看就是富贵相,憨态可掬,不必求签。” “真的?”萧潇笑着,不管真假,听这都好,手中还抱着签桶。 李恪在一旁走了过来,直接拿过萧潇手中签桶,“当然是真的,你也不看她是谁的女儿。” “我担心的是她以后的日子,毕竟是要嫁人的,她这么胖,我怕她嫁不好,丈夫对她不好怎么办。”萧潇说出自己的担忧,还真是苦了康乐,一出生就吃药,如今这般肉嘟嘟。 “瞧你说的,康乐需要嫁人吗?娶一个丈夫回来不就好了?” 萧潇被李恪的话逗笑了,他的话一点也不假,公主郡主可都是招上门女婿的。 “还笑,哪有当娘的这样说自己女儿,我们家康乐肉嘟嘟,谁娶不都是福气。”李恪说着,将签桶放回原位。示意寒雪带着康乐回去,寒雪看的明白见公主笑容灿烂,带着康乐走了。 “我看两位施主不如为自己求一签。” “我求,他就算了。”萧潇结结巴巴说着,抱起摇晃着,拿起递给高僧。 高僧看着,又看着萧潇面相,以及一旁的李恪,在一旁纸上写着什么,萧潇侧身去看。“情深缘在痴女迷,宫怨墙高莫强求。好在自知光阴浅,人生乐在相知心。”萧潇拿起看着,只看懂了最后一句。“麻烦高僧解一下,我看不太明白。” 李恪在一旁看着,紧蹙眉头。萧潇怎么会有宫怨,他这是把萧潇当成父皇的妃子了吗?毕竟来这的都是贵族,父皇今日也在。不过后两句倒是在理,时光飞逝,遇见一个知心人不易,要懂得珍惜。“行了,走吧,别看了,与其信命,不如相信自己。”他说着,拉着萧潇就走。 “你让我在看会,这前两句到底什么意思,我还没问高僧呢?”萧潇不愿,手中还一直看着自己的命数。 “什么意思,高僧的意思是,你一个聪慧女子,懂得退让与珍惜。” 萧潇什么也部说了,听李恪说着,聪慧?自己现在,明白变成一个傻瓜,一个睁眼瞎。 “宫怨墙高莫强求,大概是建议你不要太在意名分,安于现状就好。” “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萧潇不悦说着,自己可不是那么肤浅,只看重名分的女人。 “所以我叫你走啊,他根本就没那本事,你还不如去请李淳风大人给你算一卦来的好。我本来也想求一签看看的,结果他给你算得那离谱,瞬间没兴致了。” “李,李大人,他算得好吗?”萧潇还是头一次听李恪主动提起李淳风。 “他啊,我不晓得,不过父皇那般信任他,自有他的本事。他也是个奇怪的人,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还曾经主动为我算过。” “他和你说什么?” “就八个字,浅显易懂。珍惜眼前,活在当下。看你这反应,怎么比我还在意。” “我,我才不在意呢!”萧潇说着,原本有些期待,没想到李淳风就送李恪这八个字,不应该劝他安分守己吗?那道姑的话难道是真的?他并没有造反?可他怎么会死呢? “你想什么呢?知道自己撒谎,才在这一人沉思?”李恪打趣萧潇,见她一人低头思考的样子,“你说不在意我的未来,怎么可能,毕竟我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掩饰。” “要你管?”萧潇说着,扭头就走,往寒雪那走去。脸上透露着淡淡的笑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接受这样的相处方式,不在意他身边是否有其他女人。在这里没有人会认同自己的看法,只会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他的时间不多了,我拯救不了他,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倔强让他不快乐,既然逃不掉,不如试着去接受,这样两个人都会好受些。“好在自知光阴浅,人生乐在相知心。是啊,试着接受,原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萧潇无奈笑着回头,看着他就站在那,王舒雅的丫鬟又来找他了,他要去哄另外一个没有参加仪式的女人,走的潇洒一点,两人会轻松一点。 李恪告诉那丫鬟,让她先回去,自己等会就过去。独自一人拿着萧潇的命数,又返回高僧那,问着,请高僧解释。 高僧观察李恪面相,什么也不肯透露,反而劝他早日离去,不要在他那逗留,与其在意她的未来,不如全心全意待她好,珍惜眼前人。李恪无奈,只能走了。心里还是在意,而他的话,与李大人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洛阳宫内,萧潇带着康乐,与杨妃姐姐相处自然亲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融洽。凌夜来问过萧潇,替殿下传话,愿不愿意和他一同出征,回自己家乡看看。萧潇犹豫了,不想完全把康乐交给她人来带。可凌夜的一句话,萧潇答应了,是啊,自己可以回去看看自己的父亲,作为女儿送他最后一程。 李恪得知萧潇答应,喜出望外,她终于愿意与自己单独相处了。将请求告诉父皇,太宗爽快答应,夸赞萧潇是个孝顺的女儿,同意她一同前往高丽。 消息传到王舒雅那,不安的心让她更加娇纵。几人住在洛阳宫内,马上要举行送行仪式,李恪要带杨妃与萧潇出席,王舒雅的闹腾,让他难以拒绝,怎么说也要在王将军面前表现自己对他女儿的宠爱,只好让萧潇让步,在家准备出行的行李。 萧潇没有任何怨言,自己原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皇子只能带两位女眷出席,带她们两个很合适。 前院灯火阑珊,萧潇独自在后院带着两个宝宝。凌夜与方远都去了,院内大多都是女眷。 一丫鬟闯进院内,急匆匆的样子,“萧妃不好了,殿下,殿下有危险,有刺客,杨妃被挟持了。” 萧潇神经紧绷,什么也来不及思考,跟着她往大厅跑去。一路上侍卫也都在往那敢,不好的感觉弥漫着整个洛阳宫殿。 萧潇连忙赶来,官员与侍卫都在一旁看着,那刺客也侍卫打斗的声音传来,萧潇看着,竟然是方远。萧潇看着乱糟糟的场面,一旁怒气冲天的父皇,亲口说出要置方远死地的命令。 “他刺杀父皇?”萧潇不敢相信,他还是没有死心,怎么会呢? 萧潇看着躺在李恪坏中的杨妃,不敢相信,他为什么要刺伤杨妃。萧潇还没有回过神,李恪却拿着剑冲了进去,一旁的侍卫往后退了几步,怕伤到吴王,也不敢放箭。两人打了起来,萧潇被侍卫护着,看不见前面情况,“让开啊!”萧潇吼着,前面人才让出通道。 萧潇跑上前看着,李恪没有一丝丝犹豫,一剑刺中了方远要害,萧潇不敢相信,方远会死在李恪手中,两人如兄弟一般的相处画面浮现在自己脑海,如今却是这样的场景。他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萧潇只觉得眼前一黑,摇摇晃晃晕了过去。寒雪扶着,呼喊着,没有任何反应,以旁人连忙帮忙,往后院送去。 听到一旁人呼喊声,李恪这才注意,“萧潇,她怎么来了,她看到了。”李恪来不及顾及,直接跪倒在太宗面前。“儿臣有罪,原本只知道他是暗影门的一个成员,想将计就计,不动声色留他在身边,就是想看看他有意接近与我想干什么,顺道查出他背后的一波人。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皇叔的遗孤,古惑大哥造反的主谋。儿臣有罪,让父皇受惊了。” 第159章 方远之死四 “什么,他还是暗影门的人?你知道他的身份为何还重用他?” “儿臣糊涂,他有意接近儿臣,又查不出他的身份底细,想通过重用他使他放松,好彻查到底,将暗影门的余孽一并铲除。儿臣特地带他来宴会,就想看看他的反应,父皇身边是否还有同党。没想到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揭穿了他,让他狗急跳墙,挟持杨茜,寓意逃走,才惹出这等祸端,如今他人已死,请父皇责罚。”李恪说着,跪倒在太宗面前。刺杀方远时自己小声唤出的“哥”,是多么讽刺,他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太宗听李恪这样解释,凌夜也站出来肯定他的话。李淳风,岑文本,萧瑀等高官为李恪说情,分析事情来龙去脉,吴王无错,反而有功。而那会方远着急要刺杀恪儿的场景,看来此事不假。挥挥手让李恪退下,去看看杨茜伤势怎么样了,此事不许任何人再追究。自己也没有想到,当初的一念之仁放了他,量成大祸,古惑太子造反未成,又接近吴王蓄意刺杀自己。还好当初对东宫造反的一群人,除了主谋,其他人优待,使得眼尖认出方远,逼他当众说出实话,人既然已经死了,就此作罢,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 一旁的长孙无忌一直盯着李恪看着,他刚刚杀方远的眼神,坚定决绝,像极了年轻时的皇上。太宗杀了自己的兄弟,而如今吴王杀了他的堂哥,两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那一刻,他们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像,太像了。 李治在一旁看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大哥,是完全被人蛊惑利用了,就是用来对付自己的父皇,才蓄意谋反,落了个郁郁而终的下场。太宗愤怒离场,长孙无忌让太子来主持,而他自己也还没有缓过神,无法主持,只能寥寥散场。 杨妃与萧潇送去医治,李恪紧随其后,他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没有致命一击,而是特意避开要害。他这样做,是不想连累自己。第一次见方远的场景又浮现在李恪眼前,他那句。“我也不知道我该姓什么,叫什么,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原原本本,一字不差与你说实话。”李恪这才明白他当时为何那般激动,那般狂妄。如今“哥”他叫了,而他也死在了自己手上。 “你若叫我一声哥,我死在你手上都行。”这句方远常用来对自己开的玩笑,李恪从来没有当真,如今终于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明白他说出这句话的苦涩,而如今确变成现实,希望他自己小声唤出的“哥”,他有听到,能欣慰的离去。 李恪从杨妃那出来,又去了萧潇屋内。 “吴王殿下,萧妃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一会就好,我给她开些安神的药,醒来后让她压压惊就好。” “好,你退下。”李恪看着躺在那的萧潇,他糊涂了,萧潇在那特殊的日子出现在东宫,难道她早就知道方远的身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果早点知道,也不会是如今的场面。可为什么,偏偏让你看到了,看到他死在自己手上。 “寒雪,萧潇她怎么会去前厅,她怎么知道前厅出事的。” “是王主子的丫鬟来说的,说杨妃被挟持受伤,知道萧妃略懂医术,让萧妃去照看,谁知萧妃受了惊吓。”寒雪如实说着,自己丝毫没有想太多。 “本王明白了,她醒来后,让人来通知本王一声。”说着,她转身就走,万万没想到,王舒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完全不满足如今的妾室的身份。府内的谣言看来她是当真了,觉得萧潇与方远有染,来刺激萧潇,她成功了,亲眼让萧潇看着方远死在自己手中。 李恪独自守在杨妃屋内,不知该感动还是觉得她傻。方远刺杀自己,没想到她会想也不想挡在自己面前,而王舒雅却只想着从中获利。李恪想着,不由觉得可笑,这就是妻与妾室的区别吗? “殿下?”杨茜缓缓睁开眼,没想到殿下会守在她的床边。 “别动,太医已经为你处理过伤口,你刚刚疼晕过去了,伤口不深,只要后期好好处理,防止感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可能会留下伤痕。”李恪说着,示意让杨茜莫动。 杨茜缓缓躺下,露出淡淡笑容。“只要殿下没事,怎样都好。” 杨茜的话一出,李恪不知还能说什么,她可真是个傻女人。方远并没有要刺杀自己的意思,他此举,只是想与我划清界限,怕连累到我,他对自己,终归还是有些情谊的。 杨茜看着一旁的殿下,身上疼痛感减轻许多。心中兴许安慰,却又不得不担心殿下为此而被连累。“殿下,不知父皇怎么看,那会父皇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连累殿下。” 李恪沉默了,若是当初,必然连累。“不用担心,当初方远的兵器,我特意留了个心眼,说是融掉,其实我留下了。只要拿去给父皇看,不会有任何疑虑。况且我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方远又用刺杀我来与我划清界限,父皇不会追究。说到底我也是父皇的亲儿子,不会有事的,你安心照顾好自己就好,明白吗?” 李恪说着,安顿着杨茜,不希望她有事。她的担心完全是以大局为重,而萧潇欠缺的,就是对局势的掌握,一点也没有大家公主的样子,像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玩乐的笨蛋。而自己偏偏就喜欢她这样,就像有些事她明明懂,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在意,而自己,却永远也做不到像她那样。 李恪不由得叹气,如今的萧潇,实在不知她在纠结什么,时好时坏,还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殿下还有什么担心的吗?”杨茜看着,还是头一次,他在自己面前称呼自己为我,而不是本王;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说真心话;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萧潇会闻声而来,看到我亲手杀死方远的一幕。如今的萧潇,让我难以捉摸,她总是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事和我吵架。以前我的事,她基本不管,如今的她,什么都要刨根问底。我不知道等会她醒来,又会是什么样子。”李恪不得不为此烦心,倘若她早就知道方远的身份,那萧潇的变化就变得有理可寻。可她想来心直口快,是怎么做到,在自己面前只字不提。“如今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杨茜笑了,笑容中透露着对萧潇的羡慕,即便他人在自己这,心里担心的,还是萧妃。杨茜沉默看着李恪的脸庞,回想起当初去看杨妃娘娘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如今萧潇守孝,府内又多了几名妾室,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杨妃在院内,一边看着园中花草,一边对杨茜说着。 杨茜一脸茫然,完全没有明白杨妃娘娘话里的意思。 杨妃娘娘看着眼前的杨茜,笑着摇了摇头。“你若有萧潇一半聪明,早已坐稳这吴王妃的位置,如今又怎会忌惮几个妾室。” “茜茜糊涂,不知,不知母妃可否明示?”杨茜壮大胆子问着,听到杨妃娘娘说这是她的机会,实在想要抓住,鼓起勇气,结结巴巴问出了口。 杨妃娘娘回头看着眼前娇羞的杨茜,笑了。“你啊!若能在恪儿面前表现的像现在这样娇弱的一面,又怎会被恪儿冷落。说到底你还是吃了不懂男人的亏。” 杨妃娘娘起身,挥挥手让一旁下人退下。“你的样貌高贵,为人端庄大方,处事利落,可也正是因此,能换来恪儿的欣赏与尊敬,却换不来他的怜惜。男人都是一样的,在外时,他们需要像你这样的女人帮着打点,他们可以完全放心。可在闺中,这样的你,他们提不起一点兴趣。” 杨茜低着头,满是失落,不知还能说什么。 杨妃娘娘又笑了,“说实话,我第一次见萧潇的时候,不喜欢她。眉宇之间,与她姑姑有几分相像,也正是这份像,使得我不得不为此介怀。时间久后,发现她比我想象中要聪明的多。初来乍到,她不懂宫中礼仪,可即便如此面对陛下与我,能做到大方得体;在长辈面前,她懂得扮乖;在恪儿面前,她懂得示弱,还懂得以退为进。这样的女子,是个男人,又怎能不被她吸引。” “我曾问过恪儿,萧潇是否说过,要求立她为妃。而萧潇从未在恪儿面前提过,只是会强调,恪儿心中把她摆在第一位就够了。而这,就是萧潇的高明之处。什么都不明说,却像个小妖精一样,挠着自己男人的心。”杨妃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五指,指甲是刚刚修过,略尖,整体看上去纤柔,晶莹剔透。 “一个女人想要得到男人的宠爱,体贴懂事是远远不够的。我从小就在宫中长大,看的太多了,想要在宫中立足,没些手段是不行的,宫中如此,王府大院也是如此。”杨妃说着,抬头看着单纯直爽的杨茜。 第160章 方远之死五 杨茜摇了摇头,自己心里当然明白,在自己心里,不知设想了多少次,“没用的,我已经做过一次,却让殿下他,彻底讨厌我了。我当初只是羞辱了几句仰慕他的文儿,他便如此待我,如若我欺负萧潇,会让殿下,彻底讨厌我的。”杨茜说着,底下了头,回想起当初新婚之夜李恪对她说的话语,句句扎心,而他也做到了,自己如何摆设一样,在王府一住就是六年。 “傻丫头,她还真是实在。谁告诉你要去对付萧潇的?你以礼对待萧潇,像往常一样表现自己的大度就好,你怎么可能会是萧潇的对手。我指的是刚刚入门的几个妾室,我可听说,王家那位姑娘,可是虎的很呢?一点也不比当年的你差。”杨妃说着,面带笑容,想起上次见她的场景,她的言行举止,性格**无遗。 “那几个妾室?”杨茜问着,还是没太明白杨妃的话。 “以退为进,恪儿最见不得别人仗势欺人,不管怎么说,你才是他明媒正娶,唯一的妻子,他的发妻,他对你还是有些感情的。前几天我还问他,如今萧潇有孕,那吴王妃的位置,看来是要让贤了。我以试探的口吻问他,而恪儿没有任何肯定的答案。反而沉默了,脸色阴沉,不知他在担心什么。我继续问他,他才吞吞吐吐告诉我,他怕你会受不了,你作为他的妻子,一直勤勤恳恳,他怕废了你,以你的性子,怕你会接受不了。”杨妃如实说着,而杨妃完全不知,李恪当时不光担心杨茜会受不了,他更加担心,萧潇生下的孩子,活不了。 “殿下他真的这样说吗?他在,担心我?”杨茜说着,总算露出笑脸,原来在他心里,自己还是有些位置的。 “那是当然,毕竟你是他的发妻,他对你多多少少是心中有愧的。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在恪儿面子,把自己最弱的一面表现出来就可,哪怕恪儿对你只是同情,也足矣产生怜惜之情。同情与爱情,原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分清,男人更是如此。”杨妃说着,流出淡淡笑容。 “同情?”杨茜心中一震,泪水划过脸颊,自己的自尊心,早已被践踏的一点不剩,又怎会在意这些。 “女人总是要忍的,不要太在意这些。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痴情种,我还希望他多子多福呢?一个萧潇,怎么行,如今她又要守孝。哦对了,恪儿她最怕喝酒了,他不胜酒力。想必你也听说过,恪儿第一次喝酒,大醉,趁着醉意意识不清,跑到陛下那大闹了一场,埋怨陛下待我不公。当着众人的面被自己的儿子数落,陛下气急了,下令将恪儿关在大理寺一夜,打那之后,恪儿他在外喝酒从不会超过三杯。我说的都这么明白了,你应该知道怎么维护自己了吧!我可是希望,我的长孙,是由正妻所生,更不希望恪儿和愔儿一样,是个痴情种。我还是看好你的,毕竟你是我当初亲自为他挑选的王妃。”杨妃娘娘说着,单手搭在杨茜右肩,笑着。 杨茜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吴王,自己做到了,巧妙地利用了王舒雅的霸道,得到殿下的怜惜,生下了念儿。而那句“同情”,却在她心中深深扎下根。看着眼前为萧潇担忧的吴王,心中莫名感到凄凉。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发妻,在他心里,却永远没有侧妃萧潇重要。杨茜想着,泪水不由自主滑下。 “怎么,伤口又疼了吗?”李恪关切问着。 “没有。”杨茜说着,就只是看着眼前的李恪,起码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疼就说出来,我去叫人,把太医叫来,让他在给你看看,当心伤口感染。”李恪说着,起身要走。 杨茜紧握着李恪的手腕,道:“不用,不疼,真的不疼,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好!今晚我就在这陪你,哪儿也不去。”李恪说着,在床边又坐了下来。 杨茜犹豫好久,还是开口了,祈求殿下召回自己的哥哥杨过。李恪看着病**的杨茜,不好拒绝,只好往后推,怎么说也要让他在外当官一年才行,答应杨茜,一年后召回杨过。 杨茜淡淡笑着,杨妃娘娘说的一点都不错,倘若不是自己有伤在身,又是替殿下所受,他又怎会这般爽快。 王舒雅在院内坐立不安,以为杨妃会死,没想到方远竟然刺偏了,没有刺中要害。而吴王对她,反而又多了份情谊。以为萧潇会和吴王闹,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没用的东西,竟然晕倒现在还没醒,吴王也是到现在还在吴王妃那陪着,早知道方远那么没用,我就自己替吴王挨那一刀了。”王舒雅坐在那懊悔不已。 “主子不必担心,我可听太医说了,虽然吴王妃性命无忧,不过她身上的刀疤是去不掉了,而且很伤身子的,倘若后期处理不好,感染了,一样会要了吴王妃的命,以后体弱是免不了的。所以说,以后八成伺候不了殿下了。” 王舒雅听丫鬟说着,句句都说到自己的心坎里,脸上总是露出笑脸。“说的也是,她原本就刚刚生完孩子,体弱多病,如今又来这么一刀,就算性命保住了,半条命也是没了,我何必惧她。那你看萧妃那,是个什么情况?你打听的怎么样?她还没醒吗?” “萧妃貌似只是受了惊吓,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殿下去看过萧妃,看了一眼就出来了,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 王舒雅笑了,没想到萧潇与方远还真有些猫腻,能让她吓成这样。“你说萧妃如果醒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可听说,殿下出征原本是要带着她一起去的,顺便带萧妃回去祭奠她那短命的父亲。你说如今,萧妃还愿意与殿下去吗?”王舒雅说着,她最怕的就是殿下与萧妃独处,如今这样,恐怕萧妃也不愿意与殿下独处了。 “这个小人不知,不过不管去与不去,我想萧妃在殿下面前,都没办法坦然相处了。” 王舒雅又笑了,以萧妃的性子,恐怕十有**不愿意去了,即便最后去了,萧妃也是一副哭丧的脸,对自己也构不成威胁。这样算算,什么都没做的自己,反而最有优势。“你继续去听着,有什么动静,立马过来告诉我,我也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打听好了,重重有赏。”王舒雅说着,返回自己屋内,殿下今晚,必然是不会来了。“怕伤口感染是吗?返回安州的路上,貌似只剩下你我了,那我到底要不要?”王舒雅嘟囔着,陷入矛盾,她如今的身子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可她占着吴王妃的位置,就让人不爽。 夜里,萧潇独自醒来,寒雪守在自己床榻前,趴在那睡着。萧潇看着窗外,天已经很黑了,格外安静。萧潇缓缓坐起身来,靠在床边,寒雪闻声,睡眼蒙眬的她,缓缓睁开眼睛。 “**,你总算醒了,你没事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殿下去。” “回来,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干吗?”萧潇连忙说着,叫住寒雪。 “也是哦!那就明早再告诉殿下好了。” “寒雪,我晕了多久了?杨妃,她没事吧?” “已经三个时辰了,**放心,杨妃没事,方远那一刀刺偏了,没有种要害,不过以后体弱是免不了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我没事了?”萧潇说着,语速缓慢,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还是在这陪你吧!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寒雪,我渴了,你去帮我倒杯热水来吧。”萧潇说着,看着寒雪端着水壶走了出去。 萧潇缓缓走下床,漫步走到床边,推开窗户,一股寒气涌来。三月的天气,带些微风,深夜里,寒气一阵阵飘过。萧潇仰望着夜空,转眼间,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整整四年了。回想起自己刚刚来时,也是三月初,春回大地的日子。“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经四年过去了。”萧潇说着,回想起初遇李恪的场景,在那长长的走廊。那时的他还是少年朗,看上去总是那么阳光,就像小太阳照着自己。让没有生机的自己,看到了希望。而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上去简单的他,城府既然这么深。方远尽然死在的他的手里,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寒风吹着,原本想糊里糊涂和他过日子的自己,此刻头脑变得格外清醒。 “卡卡!”推门的声音传来,萧潇头也没有回,依旧站在那。道:“寒雪,就放那吧!你也早点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我想一个人待会。” 萧潇说着,继续看着窗外,方远以前,总喜欢突然出现在窗边,而往后,再也不会了。 李恪走了过来,看着萧潇独自站在床边吹得,身着单薄。伸出手臂,放下窗来,禁闭起来。 “寒雪,不是…”萧潇说着,这才侧过脸来,才发现,进来的不是寒雪,是殿下。 第161章 古人心 “这么晚了,殿下还没睡吗?”萧潇问着,有意避开,退居到了床边,恭敬地站在一旁。 李恪看着萧潇的反应,低头不语,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心乱,睡不着,看到寒雪从你屋内出来,猜测你可能醒了,过来看看。” “殿下有心了,妾身并无大碍,殿下还是早些休息的好。”萧潇说着,不知该今后该如何面对李恪,是去是留。 一句妾身,李恪怒了,紧握着萧潇手臂,问道:“你一定要以这样的语气与我说话吗?” 萧潇在也僵持不下去了,看着眼前的李恪,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埋怨他错,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是他亲手杀死方远。萧潇想着,不由自主的看着李恪此时握着她的右手,而就是这只手,在几个时辰前刚刚杀死了一个人。“放开,我求你放开我,我求你,我求你…” 李恪看着萧潇反应,目光在自己的右手上不曾离开,他笑了,放开了萧潇。抬起右手,在萧潇面前晃动,“你以为我想杀他吗?那种情况下,我还有其它选择吗?要么方远死,要么我被盖上密谋造反,杀兄弑父的罪名,王府内一切相关人等一律充军,而你我等家眷流放到荒蛮之地,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流,流放?不是挺好吗?可以去南方啊?在那边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平平安安就够了。”萧潇说着,反而笑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是啊,李恪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儿子,不会处以极刑,流放到外,挺好的啊! “你开什么玩笑,这件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凭什么要无缘无故被扣上谋反的罪行,无故流放,受世人与后人唾弃,遗臭万年。我做错什么了,我凭什么要承受这些。”李恪不解说着,实在不懂萧潇心思,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难道名声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了,比命还重要?”萧潇说着,她最担心的,始终不是什么名利,是他啊! 李恪笑了,“你看看满朝文武,在看看那些年年进京赶考的文人,为的是什么?不光是为了功名利禄,他们最大的追求,就是能够名留史册,受后人敬仰。而我们这些做皇子的,一出生就会背记载在册,而我为什么要背负无关的罪名,受世人与后人唾弃。而我特殊的身世,留着两朝血脉,有多少人在看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宁可作为一个失败者辉煌死去,也绝不背负着与自己无关的罪行苟活于世。” 萧潇看着,眼前的李恪面目狰狞,一字一句为自己解说。似乎他说的没有一点错,古人的思想就是这样的,生死永远都没有名声重要。太子造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弑父就更是无稽之谈,可方远若不死,有人对此大做文章,他就会成为最倒霉的一个人,无辜被连累其中。“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生后名,可怜白发生!” 萧潇说着,又笑了,抬头看相李恪,“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哦!那些着名的文人墨客,哪个不是一心想要扑功名的,只奈何天不遂人愿,只能在文坛上留下名声。是啊,是啊,我们老师以前就给我们讲过,他们最大的愿望,始终是功名,想要在政坛上留下浓厚一笔,从来不是文坛。” 萧潇说着,越过李恪,坐到一旁,“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里,就该早早的离开王府,不该和你纠缠不清,更不该自以为是,独自跑到东宫,妄想可以阻止太子造反,我当时就应该死在东宫。不对,我早就该死了,适应不了那个世界,天真的以为可以在你的世界靠你继续活下去,却把你的生活搞的一团糟,我错了,真的错了……”萧潇说着,泪水滴嗒在桌面上,无法自拔,不停的念叨着。 李恪退到萧潇一旁,怔怔看着眼前的萧潇,听她一个人在那胡言乱语,一边笑,一边哭,眼神飘忽。“萧潇?萧潇?冷静点,你冷静点啊!”李恪吼着,满脸惊恐,看着萧潇反常的举动。 萧潇被李恪的一声大吼缓过神来,看着李恪看她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笑了,开口说道:“水呢?我的水呢?我要喝水!给我倒水去,我渴。”萧潇说着,拍打着桌面,反而向李恪大吼着。 李恪惊恐的站在一旁,低头看着眼前的萧潇,天真的如个孩子一般问着他。“没事,水马上就来了,寒雪去烧了。” 萧潇笑了,甜甜的笑了,“那我就在这等她,你要一起吗?可我担心不够诶!”萧潇说着,一把拿过桌面上的茶杯,握在自己手中。 “公主,我回来了,厨房一个人也没有,我不得不自己烧,耽误了许久。”寒雪说着,领着茶壶走了进来。“见过殿下。” 萧潇听到,连忙上前接过茶壶,在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想也没想就端起来要喝。 “不可,很烫的。”寒雪大声吼着。 李恪见此,连忙上前将水杯打落在地。杯子翻过来的一霎那,一杯热水,滚烫的洒在自己手背。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寒雪看着,连忙上前帮忙擦拭,看着被烫红的手背。 萧潇看着,眼泪掉下来,看着寒雪在帮李恪擦拭热水。 “公主,你这是干什么,要凉了在能喝的,你看把殿下都烫伤了,公主你来吧!”寒雪说着,把手帕递给萧潇。 李恪看着一旁哭泣,却一动不动的萧潇,有些诧异。“萧潇?”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哭着嚷道:“你干嘛吗?干嘛把我的水打翻,我真的很渴。不让我喝算了,我不喝了。”萧潇说着,转身往床边走去,躺了下来。 “公主?”寒雪不解的唤着。“殿下莫怪,公主从小就任性,耍脾气了。我先帮殿下简易包扎一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萧,萧妃。萧妃也是今天受了刺激才会如此。”寒雪说着,生怕殿下怪罪。 “刺激?是啊!我不会怪罪她的,永远都不会的。”李恪说着,抽出自己的右手,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那的萧潇。“我没事,只是烫了一下,你把这水,端到窗前凉着吧!等凉的差不多了,再给她端去,我先走了,好生照看。我明早,请太医过来看,萧潇她……是不是得了心疾。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让她离开这个房间。”李恪说着,晃晃悠悠往外走去。 寒雪站在那一动不动,“心疾?不会的,不可能的,怎么会呢?”寒雪说着,看向萧潇,回想着刚刚公主反常的举动,静静看着萧潇躺在那的背影。 李恪回到屋内,看着自己被热水烫的皱巴巴的手背,彻夜难眠。 次日,太医为李恪包扎上药,告诉吴王殿下,按时涂抹,饮食清淡,避免暴晒,十日后便可恢复。李恪让太医去给萧潇看看,她的心智,是否还在。太医回来,告诉吴王,萧妃她恐怕是昨日受刺激所致,得了心疾。李恪问他,何事可恢复,太医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被李恪轰了出去。让凌夜警告,不得告诉任何人。 太医走时,对凌夜说:“你帮忙转告殿下,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殿下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不过据我所知,李淳风大人身边的那个道姑,治疗心病,很是擅长,只是她从不轻易替人问诊,吴王的话,我想李大人会给几分薄面,不妨一试。” 凌夜听着,转告给了殿下,李恪得知,让凌夜前去李大人府内,请李大人前来洛阳宫内做客,务必请来。 太宗一夜醒来,按捺不住的悲愤,要将方远尸体处于绞刑。李恪得知,连忙面见太宗,请求父皇网开一面,将尸体交给他来安葬。太宗大怒,当众质疑李恪,为何对一个利用他要杀自己的人施恩。 李恪镇定自若,告诉太宗:“儿臣并不是施恩于他,只是想要报答他当初的救命之恩,即便他当初接近自己目的不纯,但在睦洲时,他确实救了儿臣的命。儿臣无法为他辩解什么,但真心想为他做点什么,不管父皇是否答应,但这个情,是儿臣是必须要求的,不是单纯的为了他,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望父皇成全。”李恪说着,扣倒在地。 太宗看着,挥了挥手,让他带走了方远遗体。原本心有疑虑的他,如今对李恪彻底放心,恪儿与方远并无任何勾当,不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当众替他求情。 几日过去,萧潇依旧在院内,道姑遮面与凌夜走了进来,看着一旁玩闹的萧潇,笑了。 萧潇回过头来看着,是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继续玩闹。 “凌侍卫,后果我已经与吴王殿下说的很清楚了,殿下也同意了,我有把握治好萧妃,还望凌侍卫行个方便,我要单独与萧妃谈谈,还望配合。”道姑说着,仰头看着凌夜,独自走到萧潇屋内,看着凌夜带走了寒雪等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