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吟》 第1章 观天象古语传 幽深秀丽的巫山脚下,云雾缭绕,碧水悠悠,环绕着以神女峰之最的奇峰峻岭,山涧苍树绿蔓,如奇景之幻,同梦中仙游。 山腰处有一座道观,依山就势而建,布局风格独特,就地取材构思精巧,让道观与峭壁浑然天成。 俯瞰这座别具匠心的道观,犹如一口六角天井,架设在奇峰峻岭中,“天井道观”便以此得名。山下有一湾清澈的碧水泉,四季溪水潺潺,水雾弥漫,誉为“天井泉”。奇人、奇事便从这里发生了??? 道观院内的亭阁中,有位身着青衣慈眉善目的道长,手捋白须,单臂倒背手,面迎夕阳,眺望着火烧云般的天象,若有所思。 “师父!已是西风斜阳季了,天已变凉,您老就早回房歇息吧!”身后传来柔柔的责嗔声,一位清秀女子将长衫披在道长后背上。 道长拽了拽长衫,忧形于色,长长叹息一声:“环姿啊!是涧清真人到了吗?” “嗯!他已到多时了,看到您在观望天象,未作打扰,正在偏房与师伯下棋呢!”名叫环姿的女子轻言说道。 道长表情一怔,付诸一笑:“不愧是本原觉醒之人,事到如今,还能有如此雅兴,真是让老道深感惭愧啊!” 环姿嫣然一笑,撇撇嘴:“师父!您可别那么夸他,我父亲就这样的性格,做什么事都随性而为。” “哦!”道长转身慈眉微扬看向爱徒,忍俊不禁的笑道:“环姿啊!你可看错你这位父亲了,学道修心,存神练性,讲究融入、感悟、最终超脱自然,涧清真人的炼心之境,连为师都感惭愧啊!” “玄曦兄!一盘棋的功夫,道长就在徒弟面前将我举高高,你可要举稳了,年龄大了我怕摔。”一位年近花甲之年的老者,身着墨色长衫,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父亲!”环姿应声称道。 道长伸出双臂迎了上去,哈哈大笑道:“周老弟!你可要说清楚了,是怕我年龄大了摔着你,还是你自己年龄大了怕摔?” 两位花甲老者,彼此挽着对方的胳臂,哈哈大笑起来,便在亭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周老弟!近日来,正如你所说,夕阳西下,愁云惨淡啊!”玄曦道长叹了一口,表情显得特别凝重。 涧清真人也是长吁短叹,忧心忡忡问道:“山下的天井泉有反应吗?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玄曦道长皱着眉头凝神一会,微微摇头,忧形于色。 看到道长的忧闷神情,涧清真人也没在问什么,对于目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匪夷所思,难道大道修真之门,真要被关闭截断? “玄曦兄!咱们作为大道修行者,虽已是夜幕初垂,咱可不能林鸟归巢啊!”涧清真人意味深长的一席话,正说到了道长的心坎上。 “周老弟啊!你说的也是我心里所想的,照此下去,岂不是从六界中,把凡界的修真大道给切断了,那只修神、佛、魔、?还是妖、鬼?”玄曦道长义形于色,白须微微发颤。 涧清真人若有所思,他看向一筹莫展的玄曦道长,“以拜大道三清、心存天地人和,得道修成正果,遵循大道之律,让凡界在六界中开始复苏,与某些势力的野心相悖。” “看来这些势力坐不住了,开始勾结起来造势,蒙蔽大道之眼,断其凡界修真之道。”玄曦道长尽管领悟到内在起因,但也一筹莫展。 此时,周环姿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师父!刚才谷岩前来禀报,收到长白图门道观的传信,让您老过目!”一封亲启传书,递到了玄曦道长手里。 道长没有急于打开书信,看了一眼涧清真人,两人相视一对,内容能够猜到,至于是谁也就那么几个人。 “唉!打开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涧清真人忧忧说道。 “啪!”玄曦道长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将拆开的书信递给了涧清真人。 “这才几天时间,先是泰山镇烨真人中毒身亡、华山清一真人走火入魔???!现在又是长白道颂真人失踪!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嚣张。”玄曦道长义愤填膺,他双眼微闭,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波动。 涧清真人看完书信,轻轻将书信合上,拍拍玄曦道长的臂膀,“老兄!看来那些大能们出道了,不然以镇烨、清一老弟、道颂老兄的实力,他们岂能这般容易得手!” “那些食古不化的大能,明目张胆的复出,扼杀修真得正果之仕,难道凭这火烧云之象,就能蒙蔽大道三清之眼吗?”玄曦道长怒言道。 如若真有远古大能沾染此事,这严重破坏大道之律,必会受到大道之罚,决不可能冷眼旁观,玄曦道长怀疑这是幕后伪装,其后必有诈。 “老弟!以咱们捕捉天机之象推算,这些日子也该出现动静了,可天井泉依然潺潺与往日并没两样,怎么还如此沉浸呢?”玄曦道长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们夜观天象推算天机,此地龙脉之眼会有灵物出现,这龙脉之眼倒是找到了,就是道观下的天井泉,可泉中并没有灵物出现可言。 这时,一位风尘仆仆的青衣弟子,他手持一柄锈蚀的长剑,从道观门外直奔主殿而来,他在殿中寻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道长的身影。 看到东殿悬挂的神女像下,周环姿面对神女像盘膝而坐,便走了过去:“师妹!道长不在?” “哦!是祁聪师兄啊!道长在亭阁那边观天象呢!”师妹站起身回头说道,她看到师兄手里锈蚀的长剑,秀眉微皱。 祁聪刚要转身离开,看到师妹望着手中的剑有些迷惑,说道:“师妹!这剑是从天井泉喷涌而出的,先不多说,我得向找道长禀报。”说完便匆匆离去。 周环姿转身昂望墙壁悬挂的神像,那是一幅肖像画,一位俏丽女子,她长袖罗裙飘逸,脚踏祥云,面色娇艳,柳眉舒展却不失庄严,微微的侧着脸,略带着浅浅微笑,柔美身姿飘然欲飞,栩栩如生。 “难道真如师父所说,神女像要显灵?”周环姿喃喃自语,再次盘膝而坐,秀目微闭,轻颂着经文。 “道长!天井泉出现诡异,泉中涌出浑浊的黄砂水,涌出一把锈蚀的长剑,这剑还很特别!”前来禀报的祁聪道人,将一柄锈蚀的长剑放在石桌上。 两位真人听到祁聪的话,匆忙站起身来,端详着石桌上的那柄长剑,剑身已经锈蚀斑斑,剑锋却隐现出幽幽刃光。 玄曦道长拿起长剑,却发现这是一柄软剑,颤悠悠的剑刃犹如蛇芯,不乏寒意慑魂之威。 道长丹田运气真力加持,竟然舞起了一套剑术,剑吟声声,呈现一幕刚柔并济的锋芒剑屏。 “好剑!”两位真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赞叹不已。 玄曦道长手持长剑,反复的察看,随手递给了涧清真人,“老弟,你看看这把剑何有玄机?” 接过软剑的涧清真人,将长剑首位相接,随后自行弹开,查看一番后吃惊的说道:“玄曦老兄啊!这柄软剑是一柄剑芯啊!” “老弟好眼光!这柄软剑只是一件半成品,的确是一柄剑芯!”玄曦道长的话刚说完,由远而近传来一声尖啸的地鸣,震耳欲聋。 瞬息,夜幕中飘落丝丝细雨,秋风乍起,让人顿感寒意,道观大门外又一位青衣道人冒雨奔来,“道长!南山谷蛟窟发现两条蛟龙!” “什么?蛟龙?谷岩,你们没有看错?”道长急急问道。 这位叫谷岩的青衣弟子,语气非常坚定,“道长!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的确是一白一黑两条蛟龙。” 玄曦道长看向涧清真人,“老弟!老兄真是服你这本事了,不愧是观天象,看风水的奇人啊!尽管是两条蛟龙,那也是灵性之物!” “老兄!你就别损我了,实不相瞒,我当初识别的是青龙,这蛟龙与青龙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涧清真人谦逊的说道。 当初他与道长观天象、探风水之时,对于出现的是白龙、黑龙、还是青龙,他自己也定不准,天象之机也显的交错模糊,便用了灵性之物所代替。 此时的玄曦道长,可比刚才低沉之时显得精神多了,“谷岩,你带人继续留意南山谷的情况,祁聪,你带人继续察看天井泉的异况,一旦出现其它异常,速速禀报。” “明白!道长我们即刻带人蹲守!”谷岩与祁聪说完,转身走下亭阁冲入雨雾中。 此时,细雨渐渐迷离消停,玄曦道长将长袖一挽,端起茶说道:“老弟!这预测的事情一件件发生了,可谓邪不压正,大道之律!” 两位真人喝着茶水,等待时机,再次夜观天象,闻得天机。 此时,东方黑漆漆的幕空之上,一道白色巨大身影,凝望着凡界名川胜山,若有所思,每一位修真之人的离去,都深深刺痛他的心,已经忍了很久、很久??? “凭靠忍让与和善,难以感动无休止的杀戮!”白色身影喟然叹息,他侧身向一座山峰看去,那里六角的天井道观映入眼眸。 “咔嚓”一声,他掰掉了自己的一颗牙齿,将其捧在手心中,盘膝而坐,微闭双眼,默念串串古语咒法,不停的默念了整整三七二十一天。 白色身影抚摸着一枚七色玉雕,形似一把古琴,他把晶齿镶嵌在七色玉琴中,面带不舍之情。 旁边有一枚乳白色玉佩,雕刻着一位俏丽女子,她长袖罗裙飘逸,脚踏祥云,面色娇艳,微微的侧着脸,略带着浅浅微笑,与天井道观的神女像如出一辙。 白色身影看着玉佩,嘴角一翘:“小神女!天琴要去吟唱今愁古恨,若你有意与其同沧桑,那就随同他去!” 他眺望着天井道观,长袖挥起,“去吧!勿要修的邪念,莫贪恋红尘之情!” 七色玉琴被抛向幕空的一刹那,白色玉佩,霞光一闪,“倏”风驰电掣般射出。一道优美弧线,伴随时空对记忆的洗白,向远处抛射而去。 串串古语再次念起,天象出现奇变,祖神授意传。 天地间,一道七色霞光临空,穿透火烧云,迸射出道道虹光??? 天井道观的亭阁中,连续多日观望天象的两位真人,看到那一轮七色霞光出现,眉目间有了舒展,涧清真人缓缓闭上眼睛,感悟瞬间万变的天象,领受到祖神的旨命。 涧清真人缓缓睁开双眼,默念着感悟心得,这授意之命意味着什么,他的心里自然清楚后果,沉思片刻,“老兄!也许会让你失望,兴许也会带来希望,这天象非无极大道授意!” 玄曦真人有些惊讶:“并非无极大道授意?老弟,那还有谁能授意呢!” 涧清真人面色有些惭愧,摇摇头叹息道:“你我都是修真之人,也真是惭愧啊!这授意却来自我们的祖神。” “人祖!真是人祖授意?”玄曦真人也是面露惭愧,他竟然忘记还有人祖的袒护。 “祖神的授意,我们必定要全力以赴去守护,玄曦老兄,你我可要想身后之事了,免得我俩一走了之,给后人留个空悲切。” 玄曦道长沉默一会,随后从容自若的说道:“我玄曦自入道以来,心无杂念,庆幸收了个天资聪慧的爱徒,该留的留下,该带走的带走。” 涧清真人和颜悦色,“我老来得一小女,被老兄收为亲传弟子,那也是她的造化,我与老兄想到一块去了,该带走的带走,该留的留下,给环姿留个念想。” 第2章 出生便是一场劫 东殿的神女像泛起光韵,时隐时现,盘膝而坐的周环姿有所感应,她缓缓睁开双眼,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神女画像映出道道玄晖,照的整个大殿蓬荜生辉,惊魂未定的周环姿,张口结舌,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突然,神女像中飞出一团柔和的晶莹,映照在她的腹部,暖暖的萦绕,伴随周环姿瞬间的凝目,腹部传来一阵疼痛,那团柔和晶莹,缓缓隐入她的腹中。 疼痛使得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母亲”,此时的周环姿已是骨软筋酥,面色泛起红晕,神情开始变得恍惚,身躯一软昏迷过去。 “我是来降生,你还紧随于我做什么?”玉色晶莹微微闪烁。 “怎么会是跟着你呢?是你带我来的好不好!”七色光辉映。 “难道你想跟我做兄妹?”玉色晶莹再次柔柔闪烁。 七色光辉有些闪烁不定,“我、我不想!” “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玉色晶莹映射一丝柔光,朝着七色光辉击去。 “哎呦!好疼,你想给我破相???”七色光辉偏离轨迹,向南山峡谷抛落而去。 伴随辉映的霞光散去,记忆淡淡流失,融入一片温暖,等待新的开始??? 东方幕空中的白色身影,眉头一皱,“唉!真是阴差阳错,但愿柳暗花明啊!”长袖一挥身影散去。 道观东殿中,面露忧色的两位真人,看到殿中的景象也是始料未及,玄曦道长想去扶起昏迷不醒环姿,周涧清真人急忙按住他的胳臂,长长叹息:“老兄!不要打扰她们,即便咱们观天象知天机,也经不住阴差阳错,事到如今,也已于事无补。” 玄曦道长有些困惑道:“老弟!这奇迹难道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许认为太过于惊异。 “对!奇迹便是降生!”涧清真人倒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玄曦道人看向昏迷中的周环姿,心里困惑着,难道我这徒弟就这样当了母亲,自己虽然在观天象、看风水的造诣上,没有涧清真人那么深厚,但霞光出现的瞬间,他看到是两束光环穿云而下,至于抛落到何处他就不清楚了。 他仔细想了想,心里一沉,莫不会是环姿要生双胞胎?那自己要有两位奇才的徒孙了,想到这里时玄曦道人有点惊喜,他转身看向涧清真人,“老弟!那另一道七彩光到哪里去了?”玄曦道长略带期待之情问道。 “南山峡谷,蛟窟!”涧清真人的话,让玄曦道长若有所失,不过他还是比较乐观,最起码有一个是自己的徒孙,天井道观后继有人了。 此时的南山峡谷,皓白月光洒落山涧幽谷,雾色缭绕,笼罩着峡谷深处的蛟窟,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谷中的幽静,惊得蛟窟内的蝙蝠扑啦啦的飞出,两条一黑一白的蛟龙游离着身躯,相互之间交流着什么。 “你,你啥时候学会胎生了?”黑蛟心情有些郁闷,烦躁的在洞中来回游离着蛟身,侧脸看着石床上盘踞的白色蛟龙,眯着龙眼不屑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只感觉到腹部一股温热,传来一阵疼痛便产下了他,怎么会是这样呢?”白色蛟龙委屈的回应道。 听到白蛟无辜的语气,黑蛟龙尾一摆,龙首回转过来面对白姣与新生婴儿察看:“你这生的是人,看这团肉是脸吧!怎么肿胀的这般委屈?好像被人踢了一脚似得。” “我生他之时已经很小心了,你也看到是盘生的,老遭罪了!”白姣心里有些愠怒,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这黑蛟不但没有关心她,还换来他的一番冷嘲热讽,这让白姣的心里很不舒服。 “咦!难怪看着孩子有点熟悉,怎会跟那整天监视咱们的道士一个模样?”黑蛟说完这话,一脸嫌弃的看着白姣,等待她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黑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信不信把你尾巴上的鳞撸掉,早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你倒还翘尾巴了!”白蛟龙终于忍不住憋屈的怨气,怒气冲冲的看着墨蛟说道。 “白蛟你先别发火,你说既然已经生了,那你就正常生一窝也好,可你却给我生了一个独生子,这让我怎么去面对那些满堂儿女的哥们?他们会怎么看我黑蛟,岂不是把我当成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黑蛟哭丧着脸说道。 这时,他看到白蛟欠了欠身,心里一沉,难道这白蛟真的要薅我的尾巴,赶紧转身正脸看向白蛟。 “噼啪”一声,清脆的抽脸声夹带着哀嚎传出,黑蛟长长的身躯回转,脸上出现二道明显的酱紫色,可怜兮兮的盘缩在蛟窟的洞口处,目瞪口呆。 “黑蛟!你这条没良心的黑虫!我为了和你在一起不怕跟家族闹翻天,如今跟你私奔出来,不是来受你冷嘲热讽的,你给我滚!”白蛟愤怒的哭喊着,此时,婴儿受到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白蛟收回长尾摇身化回人形,瞬间,一袭白色长裙,面色娇柔,眉目清秀的女子出现在蛟窟中,她轻轻抱起啼哭的婴儿,脸色也变得慈爱温和,微微摇动着纤腰,哼起了催眠曲。 黑蛟不知何时化作人形,身着墨色长衣的他,带着满脸愧疚之色走了过来,静守在她们母子身旁,看着温馨的场景,心里觉得对不住白蛟,便将母子轻轻揽在自己的怀里。 天井道观内,周环姿躺在床上慢慢苏醒过来,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她稍稍欠身将后背靠在床头上:“太婆!我刚才是不是···?”她犹豫一会,没好意思将话说出来。 “哦!环姿你醒了,先不要问什么,来,把这碗汤药先喝了,这可是大补!”床边陪护的太婆说道,她绕开了环姿的话题。 太婆是道观的典造,这件事她只能放在心里装糊涂,玄曦道长也是为了避嫌口舌,担心此事泄露出去,会招来背后势力的杀身之祸,这也是对太婆的信任,便由她专门照顾周环姿。 “太婆,扶我起来吧!”周环姿躺在床上之时便看到盆中的血渍了,自己心里想想也就明白个大概,尤其看到太婆难为的表情,即便她知道内情也不会说出来的,她抿抿嘴没再继续问下去。 “老弟,我看这就是一枚玉佩,里面蕴含着什么就不清楚了”玄曦道长手捧一块玉佩,心里觉得事情太离谱,这人怎么会产下一块玉佩呢?无奈中的道长将玉佩放在桌上,长叹一口气。 “至于这件离谱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得到口风,老兄可要彻底封锁消息啊!天下阴差阳错之事非小事!”涧清居士说完这话,向窗外的南山峡谷望去。 此时,玄曦道长也看向南山,他明白涧清真人的心思,“涧清老弟!我们也都打理好了,那咱们一同过去走走?” 东殿的门“吱嘎”一声打开,地面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墙上的神女像嫣然柔情与往日无异。周环姿的突然出现让道长与涧清真人惊讶。 她手扶门框伫立在门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睛有些湿润,“父亲,师父!能让我看一眼吗?”她指向桌上的玉佩问道。 周环姿轻抚着玉佩,眼睛的晶莹泛起缓缓流下,也许玉佩感应了她的身息,莹莹的泛起红韵,映得环姿的脸暖暖的,仿佛孩子吻着母亲的脸。 暖暖柔柔的映照,那是一丝灵犀的温存,周环姿脸上面显一位母亲的慈爱,切切心语:“母亲永远念着你!” 玉佩晶莹闪烁,化作一道炫白光芒,隐入神女像中。 这是一种离别,也是一片期待,只等机缘来临的那一天。 玄曦与涧清真人已经步入南山地域,看着山下的幽谷,涧清真人侧身道:“老兄!那两条蛟龙就是沿着走蛟道而来的”他随手指向一条通往深山的峡谷。 “从上次暴雨之夜出现,时至今日,也得有月余之久,这也是等来的机缘啊!”道长与涧清真人探讨着近期发生的情况,向蛟窟方向走去。 山洞中时时传出婴儿的啼哭,白蛟抱着孩子忧形于色,甚至有些急躁,自己虽然可以化身于人,但这哺乳成了大问题,她面带焦虑,无助的望向来回踱步的黑蛟。 “你总这么看着我,让我心里有些发慌,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要不我去搞点牛羊奶来,你说行不行?”黑蛟对此也是束手无策,看到白蛟的焦虑神色,他自己也是心急火燎。 白蛟听到黑蛟的话,突然得到一些启发,人类既然能食牛羊奶那也能食自己的元精,这个想法让白蛟可开了怀,她看着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赶紧坐下来让孩子吸食自己的元精,果不其然,小家伙吸食着元精安静下来。 黑蛟看着儿子吸食着元精,他可不乐意了,满脸沮丧的说道:“儿子啊!你是来度化我打光棍的吧!你这样吸食你母亲的元精,等你长大了,你母亲可就成虫了!” 黑蛟郁闷的朝外面走去,心想着赶紧找些牛羊奶回来,不然自己刚才的话,或许真有一天会出现。 天幕中一颗流星划过,涧清真人抬头望天,眉头紧缩,“这天象突然有些反常,星转斗移流星陨,星乃七星位,北斗盘向,那岂不是蛟窟的方位?” 涧清真人沉思着,突然,他眼神一亮,双目划过精光道:“玄曦道长!看来事成定局,蛟龙有杀身之险!” 两道黑影向山洞方向疾奔而去,天上繁星开始被乌云渐渐掩盖,狂风席卷寒意乍起,山谷中泛起水雾,两侧陡峭上“噼里啪啦”的掉下大大小小的石块。 “涧清真人,看这阵势来者不善啊!”疾奔中的玄曦道长喊道,也是在提醒涧清真人要留心。 “这阵势竟有如此浓郁的杀戮之气,想要对蛟龙展开围攻,玄曦老兄,看来我俩要与蛟龙并肩抵御了,你没啥牵挂了吧!”涧清真人说道。 玄曦道长回望了一眼,从容说道:“老弟!我其它也没什么了,只是没有机会为我那徒孙指教功法,老道有些遗憾,也罢!只要环姿处境安然无恙,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迎面一阵风吹过,奔袭中的两位真人感受到彻骨寒意,暴风雨说来就来,峡谷上空轰雷掣电,一道道银链从乌云中直劈下来,照的山谷通亮,一片山崩地裂的景象,犹如一场天地浩劫。 乌云滚滚而至,“哞鸣???!”空中传来沉闷的龙吟之声,一条青龙扭动着巨大的身躯在云中翻腾,仿佛要把整座山谷搅个天翻地覆,抛射出巨大的火球堵塞洞口??? 第3章 峡谷中的杀戮 蛟窟外瞬间呈现一片火海,隐约传出悲凄的哀鸣以及婴儿的啼哭声,出口完全被炎火封死。道长与涧清真人看到山谷中的这一幕,疾速向山下掠身而去。 炙热的炎火剧烈燃烧,放佛要把山谷熔化,周边的草木瞬间化为乌有。炙热的高温迫使两位真人无法近身,“老弟!蛟龙还在蛟窟内,好像还有婴儿的哭声!”玄曦道长急急的喊道。 涧清真人看着蔓延的炎火,紧皱眉头,若有所思,他看向一筹莫展的玄曦道长,“老兄!天井泉之水,你得助我一臂之力!”涧清真人提醒着说道。 随即运行丹田集聚真气,双臂在胸前交叉瞬盘,似抱乾坤,一轮真气凝聚的弧圈呈现,在双手运转中悬起,涧清真人长袖挥起,大喝一声:“画地为牢!”一轮弧圈逐渐扩展,向蛟窟悬空而去。 此时,玄曦道长将道袍一挽,“五帝赐五龙,悬天水行风,神符聚雷斧,违令必当斩,急急如律令!”随手打出一道符旨令,一股龙卷风拔地而起,瞬间斗移,向天井泉疾旋而去。 此时,炙热的炎火将岩石缓缓熔化,逐渐形成缕缕岩浆,蛟窟内的声音越来越羸弱,这也得益于那一轮真气弧圈的隔离。两位真人屏气敛息施展着法术,忧心如焚。 真气凝聚的弧圈,已经将蛟窟周围圈起,形成一道屏障缓缓旋转,在炎火的炙烤下开始变淡,涧清真人虽然拼尽全力坚持,但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动。 天井道观的东殿中,周环姿坐在神女像前双目微闭,不知在念着什么,也许是因为发生太多的事情,她需要静心养神。 她的眉头微皱,听到外面好似一阵风雨疾速而过,缓缓舒出一口气,站起身来隔窗向外观望,看到夜空中漫天星辰的景象,这让她有些诧异,心想难道自己听错了。 她转身刚要离开东殿,“剑!”耳边传来少女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字,这让刚静下心来的周环姿,那颗心又开始凌乱了,难道自己产生了幻听? 就在她快要走出东殿大门之时,“剑!”少女稚嫩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她这次听得清清楚楚,这并非是幻听,她转过身看向神女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有些失望。 她再次转身之时,看到旁边桌子上那把锈蚀的长剑,正是从天井泉喷涌出来的软剑,难道那声音说的是这把软剑,她随手拿起软剑再次朝门口走去,声音没有再响起。 这让她很是惊讶,是这把剑在说话,还是神女像在说话?周环姿有些匪夷所思,她看向手中的软剑,跟其它软剑最明显的不同之处,便是这把剑身比较长。 从大殿门口走出来的周环姿,看到地面上湿湿的一片,她顺着水雾向远处的夜幕望去,看到一股飓风吸附着泉水,向南山峡谷风驰云卷而去。 她看到这一幕,低头若有所思,“父亲、师父!”周环姿突然念道,她知道这悬河泻水的法术,应该是师父所施展的,难道他们遇到了危险? 周环姿没有太多的考虑,便向南山峡谷快速走去,一缕炫光从神女像中飞出,快速隐入周环姿的身体,让她不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此时的南山峡谷内,一股股浓浓的湿气迎面而来,龙卷风吸附着天井之水而至,玄曦道长大喝一声:“悬河泻水!” 如天降水瀑,瞬间倾泻在火海之上的弧圈内,腾出浓浓的水雾弥漫在峡谷中,弧圈内的水位渐渐升高,接近淹没半个洞口之时,涧清真人再次念动术语。 “犁地三尺指,破!”交叉盘转的手臂指向弧圈,一道真气打出。 弧圈洞口处打开了一个缺口,里面的积水顷刻喷涌而出,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怀抱着婴儿,伴随喷涌而泻的积水冲了出来,尽管身躯伤痕累累,依然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啼哭的婴儿。 此时,侧躺在地上的女子,感激的看向两位真人,她一手将婴儿揽在怀中,一手支撑起侧躺的身躯,跪在地上:“小女子白姣,见过两位真人,感谢真人搭救我们母子之恩!” 俩人看到母子平安,总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舒出一口长气,“白姑娘!事不宜迟,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赶紧带着孩子离开是非之地,我俩替你拖延时间!”玄曦道长急忙说道。 “哞鸣”空中传来青龙的低吟声,两位真人抬头望向空中,巨大的龙躯搅合着乌云挡住了星月,龙头处隐隐约约站着几道黑影。 一位手持禅杖的僧袍老者,站在青龙的头顶上怒目圆瞪,对着身边的众人叱喝道:“一群废物,为何不去拦截他们的天降悬河之术?” 身边的一位黑衣剑客,见僧袍老者声色俱厉,赶紧上前一步双手作揖,“回禀元鼎大师,那老道士的法术里,不但有天降悬河之术,还有聚雷斧之术,我等不敢去阻拦啊!” 元鼎大师依然怒形于色,他转身向山谷中俯瞰,“先去把那条蛟蛇斩了,将那灵胎抢夺过来,免得遗留祸患,如果那两位道人敢阻挡,一并将其收拾了!” “大师!余云仙王叮嘱只杀出世者,莫要滥杀无辜免得引起争议,咱们可要吸取上次斩杀诟病的教训,大师您看这???!”黑衣剑客见元鼎大师脸色难看,没有将话说下去。 “哼!口口声声把仙王挂在嘴上,你这是跟仙王来斩杀灵胎?你不要忘了老僧是与他合作关系,而非隶属关系,敢坏了我的大事,我照杀你不误!”元鼎怒不可遏,面带杀意低沉说道。 几位黑衣剑客噤若寒蝉,随即反应过来,“元鼎大师,属下遵命!” 两位真人劝说白姣赶紧离开之时,青龙摇摆着巨大的身躯缓缓下落,从龙首处跳下几道身影,手持长剑,向怀抱婴儿的白姣走去。 白姣感受到杀气来袭,她警觉的转过身,看向对面而来的黑衣剑客,她本能的抱紧了孩子,向后退了几步。 此时伤痕累累的白姣,身躯太过羸弱,为保护怀中婴儿的安全,她只能寻求两位真人出手相救。 “你们是何人?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对我母子下如此毒手?”白姣怒言道。 “我等也是奉天行事,你们母子也怨不得我们!如果识趣一些,带着孩子跟我走,否则格杀勿论!”带头的青衣剑客冷冷说道,完全无视旁边的两位真人。 玄曦道长看到黑衣人不可一世的姿态,甚是愤慨,他将道袍随手往后一甩,单臂背手道:“奉天行事?奉谁的天让你涂炭生灵?” 黑衣人听到玄曦道长的话,恶声恶气的回应道:“老道士!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免得惹火上身,念你一心向道无杂念,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可息事宁人,既往不咎!否则,连你一起收拾了!”语气中带着嘲讽与不屑。 “好大的口气!那今日这闲事我俩还真管定了!”涧清真人冷冷言道。 “哼!就凭你俩那点道行,还真不配做我的剑下鬼,好言相劝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黑衣剑客阴毒的说道,他以为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能让两位凡界修行者退却,未曾想他俩还较上劲了,随即凶相毕露。 “那就成全他们,格杀勿论!”伴随黑衣剑客的一声令下,几位黑衣人手持弯刀,便向涧清真人斩去。 “玄曦老兄,你保护姑娘与孩子,我来会会他们。”涧清真人说完,抽出腰间七节啸风鞭,直接挥向围拢过来的黑衣人。 黑衣剑客则带领剩余的两位黑衣人,挥剑杀向伤痕累累的白姣,此时,玄曦道长抽出长剑跃起,挡在白姣与孩子面前,与三位黑衣人刀剑相向展开厮杀。 涧清真人挥动的七节啸风鞭,如同道道银锁,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与黑衣人的刀剑相碰,迸射出簇簇火花。 此时,涧清真人正同三位黑衣人厮杀正酣,背后却有一位黑衣人纵身跃起偷袭,凌空一招挥刀斩砍向涧清真人。 “老弟,背后偷袭!”玄曦打斗间隙中匆忙提醒道。 一道银光收回,迅速朝身后挥去,“铛啷!”一声,七节啸风鞭缠住黑衣人的手臂与刀柄,涧清真人顺势一拉,迫使黑衣人跌落下来的同时,鞭柄下端“嚓”弹出短刀横割而去。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被锋刃削喉而过,迸溅出一抹血色。 几乎在同时“砰”的一声,道长的重掌劈出,一道黑影传来哀嚎声,口喷鲜血倒伏在地上,身体蜷缩,脖颈处已经严重扭曲变形,呼吸都尤为困难,面相显得极度痛苦。 玄曦道长剑与掌左右开工,让黑衣人应接不暇,被道长一击重掌劈在脖颈上,致使黑衣人颈椎断裂而亡,剩下的几位黑衣人有些胆怯了。 两位老道法术造化不小,这个他们已经看到了,这精湛的功法和雄浑的内力,却出乎他们预料之外,这让领头的黑衣剑客惊慌失措,方寸已乱。 青龙依然盘旋在空中,站在龙首上的元鼎大师怒斥道:“堂堂仙王的手下,竟然连两个老道都奈何不了,真是一群废物!” 此时,青龙像似领受到了指令,巨大的身躯瞬间扭转,探出钢叉般利爪带着猎猎风噪之声,向谷底的两位真人抓来,沉闷的龙吟响彻整片峡谷。 涧清真人与玄曦道长也面露惊诧,他俩修为造化虽然不低,但以两人的实力,想要降伏一条青龙可不那么现实。 哪怕以命相抵,也不能违背祖神之命,两位真人相视一对,心里什么都清楚了,全力以赴之后便是两人一起上路。 青龙的利爪散发着青褐色鳞光,挥舞而来,“老兄!我引开它,你趁机施展法术!”涧清真人话音未落,一道真气打出,直接击中青龙探出的利爪,青龙微微抖颤,旋尾一摆,向涧清真人掀撅而去。 “奉五曜镇彩,传天地玄冥,伏巨天猛兽,当亡身灭形,急急如律令,敕!”玄曦道长挥臂打出一道神旨箓。 片刻,夜空变得灰茫,一声地鸣之声趟过,随后恢复沉浸,这让玄曦道长与涧清真人顿感诧异,怎么会失灵了呢? “玄曦老兄!这是一条渡过天劫的青龙,只是被魔怔了,咱们处境不容乐观啊!”涧清离着青龙已经很近,他已经看出萎靡不振的青龙,被法术所魔怔的痴呆眼神,它完全听候主人的指令。 玄曦道长听到此话,也是一筹莫展,难怪神符箓都对它不起作用,原来已经渡过天劫,成为天上灵物了。 第4章 观主之位起风云 涧清真人也是忧心如焚,天上的灵物竟能被魔化,这幕后之人的造化得有多大,他连想都没想便知道结果,得有天大的造化才能魔化天上巨灵。 此时,站在山顶上的元鼎大师,手持禅杖,僧袍微飘,一副傲睨万物的姿态,叱喝道:“你们几个去配合鳞青,把那两个老道先送走!” 声如洪钟的叱喝声,响彻夜幕,剩余的五位黑衣人,在黑衣剑客的率领下,不得不再次对两位真人展开厮杀。 “逆龙的力量太大,靠近黑衣人,借力!”玄曦道长低语道,此时的五个黑衣人也学乖了,专攻一个,欲其各个击破。 五人把玄曦道长围堵在山坳中,涧清真人正忙着躲闪鳞青的利爪,他们觉得这正是围杀玄曦道长的最佳机会,包围圈越聚越小。 岂不知玄曦道长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涧清真人看到时机已经成熟,挥动着啸风鞭,发出尖啸的声音,吸引着鳞青的利爪攻击。 青龙巨大的身躯游弋在低空,即便它已经被魔怔,依然带有天生的那股威严,一个俯冲下,探出利爪,尖锐的勾刃显得阴寒而强劲,掀起股股气浪朝涧清真人抓来。 “老兄!小心了!”涧清真人话音刚落,便越到玄曦道长身边,两人几乎同时运力,纵身跃入一侧的沟壑中。 “哗啦啦!”的犁地碎石声,伴随着几声微弱的惨叫,倏忽之间,巨大的利爪风驰云卷而过。 两位真人抖抖身上的尘土,沟壑外犹如犁地千丈,一片狼藉,那五位黑衣人只剩剑客的半截躯干,其他的什么也不见了。 “一堆废物,简直气煞老衲,鳞青,你去撕碎那条蛟蛇,夺取灵根,不介意全部摧毁!”声如洪钟的声音再次响起。 元鼎大师的话,两位真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白姣也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两位真人!你们若有机会逃生,就赶紧走吧!白姣已经在劫难逃,这都是天命!” 白姣轻吻轻怀中婴儿的脸,随后将他放在青龙犁地的划痕中,怒目望着低空游弋的青龙,她没有退路可退,更没有选择而选,只有竭尽全力,殊死一搏。 山顶的元鼎大师,纵身跃出,凌空点踏低空的青龙,再次掠身飘落而下,将禅杖往地上一杵,怒目圆瞪,“不知你俩哪辈子修来的福,还得让老衲亲手相送!” “是吗?既然相送,还不如一起三人而行!”涧清真人话音一落,挥动七节风啸鞭掠身而出,长鞭如蛇芯直取元鼎首级,玄曦道长挥袖将长剑抛出之时,随即挥掌紧跟其后。 而此时的青龙发出低吟声,瞬间俯冲而下,它率先攻击的目标,并不是伤痕累累的白姣,而是犁痕中的婴儿。 护子心切的白姣没有一丝犹豫,身体一纵,一条伤痕累累的白色蛟龙,腾空而起,毫无畏惧的冲向俯冲而下的巨大青影。 顷刻间,天上翻江倒海龙吟不断,青、白两条龙浮光掠影,时而翻腾,时而碰撞,天幕中龙鳞翻飞掉落,鲜血四溅。 谷底也是刀光剑影,钢鞭清脆如雷,双方你来我往,拉开一场生死较量。 蛟龙在体量上明显处于弱势,巨大的青龙身躯足足大她一倍,她依靠着自己敏捷的身姿,反击着青龙次次的进攻,唯一的目的就是死缠住青龙,不让其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而谷底的情形也不容乐观,玄曦道长几次趁机刺中元鼎身躯,却对他的金刚护体之术无可奈何。 为了刺中元鼎大师的身躯,玄曦都以命换命的代价换取的机会,元鼎的金刚之体未伤,而自己却承受几次重击,此时已经虚弱无力。 涧清真人的情况也不妙,为了牵制元鼎让玄曦道长寻得时机,自己也是被禅杖击伤,只能单臂挥动着风啸鞭,这让元鼎更加此无忌惮。 天空中传来“砰”的一声,蛟龙发出凄惨的龙吟,血淋淋的身躯跌落谷底,皮开肉绽的蛟龙伤势很严重,全身虚脱,甚至连移动都显得费力。 她紧贴着谷底,艰难的向孩子身边游动,青龙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再次探出利爪,巨身翻转俯冲而下,抓起蛟龙软塌塌身体,欲想将她的身躯撕碎。 危机关头,一条黑色蛟龙犹如长矛般疾射而来,直接撞向青龙的庞大的身躯,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外出的黑蛟终于回来了,他将皮开肉绽的白蛟救了出来。 黑、青两条巨龙腾空而起,盘旋在夜幕中激烈的撕扯打斗,穿梭于峻岭山峰间,穿云裂石,发出一阵阵咆哮声,响彻云霄。 龙鳞之间的绞割,利爪之间的撩刺,可谓打的天翻地覆席卷八方,斗得日月无光,天地混芒。 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周环姿,站在山腰处眺望远处的幕空,那里传来阵阵的龙啸声,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她急速沿坡而下步入谷底,一片片的树木倒伏在泥石流中。 两侧山崖峭壁时有碎石落下,她沿泥石流攀爬而上,这片草木好似经过碾压,她伸手摸向一棵折断的树干,血腥味浓烈,感知告诉她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大战。 她提高了警惕,手持长剑环顾四周,前方山坡处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此时两位真人已是伤痕累累,玄曦道长的腰身有些佝偻,也许肋骨骨折的缘故,虽面色苍白却依显泰然自若。涧清真人的锁骨、手臂已骨折,右肩有些坍落。 面色狰狞的元鼎,目露凶光,虽然没有大的重伤,但全身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就连胡须都被削掉一截,可见他们之间打斗的有多激烈。 “想斩老衲斩魂神,简直痴心妄想,今日,老衲就送你们去西泉!”元鼎大师禅杖一杵,念动咒语,禅杖泛出粼粼幽炎灼魂。 玄曦道长面色一怔,随即喊道:“阴阳诛魂禅!涧清老弟!快自封自己魂魄!” 两位真人迅速盘膝而坐,念动咒语,封住自己的魂魄,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此时元鼎将禅杖悬空挥起,一幕幽光结界形成。 结界中的两位真人面露痛苦神色,眉头紧缩,气息越来越弱,两位伤痕累累的老人,伴随幽幽结界的消失,身影全无,元鼎狞笑着微微闭目调息。 爬上山坡来的周环姿,刚好看到这一幕的尾声,她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两道瞬间消失的盘坐身影,非常相似自己的父亲与师父。 此时,她脑海中出现短暂的空白,随之而来的便是千万个理由,那两道盘膝而坐的身影,不是自己的父亲与师父,心里挣扎着、矛盾着。 “不堪一击,区区蛟蛇竟想螳臂当车,你若知趣臣服于我,老夫可饶你不死!”阴狠毒辣的元鼎,一副傲睨得志的姿态,对白姣别有用心的进行恐吓。 “你杀了两位仁慈的道长,导致我夫君生死未卜,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惨绝人寰,臣服于你这种十恶不赦的恶魔,那还真不如去死!”白蛟怒形于色,诉道着他种种恶行。 周环姿听到白蛟诉道的话,顿时心如刀绞,痛彻心扉,悲楚也许来得太突然,仿佛还未在全身扩散。 杀双父之仇的喷涌,却占据了上风,她手持锈蚀的斑斑的长剑,向元鼎的背影径直走去。 此时,元鼎早已被白蛟的话激怒了,提起禅杖正要重击蛟龙的头颅,闻听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神情一怔,停顿在原地,停止对白蛟的斩杀,侧过身缓缓的看向后方。 此时,手持长剑的周环姿,双眼迸出怒火,心里仅有一个字“杀”,她誓要与这个魔僧不死不休。 她表情冷漠道:“让我来会会你这头杀人恶魔!”话音虽轻却带着一股寒彻。 元鼎眯着双眼,看向这位缓缓走来的青衣女子,感受到她浓浓的杀气,他朝那把锈蚀的长剑看去,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精光,不过神情瞬间恢复常态。 他一脸不屑的说道:“是块修行的好料子,可惜跟错了人!你若成全了老???” 未等元鼎把话说完,愤怒的周环姿长剑一挥出手了,剑锋凝练成道道寒气,直取元鼎首级而来。 瞬间腾挪的元鼎,躲开长剑舞动的剑屏,尽管如此,僧衣依然划破两道口子,他略显惊讶,未曾想到一位柔弱女子,竟然会有如此精湛的剑法,他感觉这位年轻女子不一般,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呵!一位柔弱女子,剑法不错!都说了你跟错了人!”话音一落,僧袍老者念动咒语,禅杖上泛出幽幽磷光灼魂。 就在此时,血肉模糊的白姣,再次看到眼前上演的这一幕,脸上露出恐惧神色,她大喊一声:“姑娘小心,阴阳诛魂禅!” 随即将皮开肉绽的身躯拱起,集聚全力,用肉身对元鼎完成最后一击。 “砰”的一声,蛟身砸向了元鼎的肩颈部,白蛟已经没有力气缠绕,踉踉跄跄的元鼎挥出一掌将其击飞,重重的摔在岩壁上跌落。 就在他脚步未稳之时,感到胸部一阵透心凉,一道银色剑芒从后背穿堂而过,他看向胸前穿出的剑刃,神色一怔,侧身撞向身后持剑的周环姿。 “呃!”周环姿的身影被撞了出去,瞬间长剑从元鼎的胸膛抽出,带出一道血痕。 元鼎也手握胸口,他惊诧的看向周环姿,“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凡界之流能够刺穿金刚护体之身,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仇人!”周环姿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简单的回应道。 此时,元鼎将禅杖捞起,朝地上一杵,旋起一股沙尘暴,拂袖遮掩之后才发现,元鼎大师早已不见踪影。 看到伤痕累累、皮开肉绽的蛟龙,她伤势很重气息越来越弱,周环姿尽管对蛟龙有些胆怯,但还是要感激她的舍命相助。 “姑娘!嗅觉告诉我,你也是才做母亲,看姑娘也是造化之人,我的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白蛟就恳求姑娘收留我的孩子吧!”白姣强撑住这口虚弱的气息,完成一位母亲最后的努力。 她脖颈恭敬的低伸着,以蛟龙特有的姿态做出恳求之情。 看到怀中吃着母乳的孩子,白姣感激的说道:“姑娘,孩子还没来得及取名字便遭遇劫难,如今你也是孩子的母亲了,这取名之事就由姑娘来做主,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姑娘?” 周环姿知道蛟龙这是想留遗愿,她的心里更为难受,父亲与师父都走了,她的心里痛的有些麻木了,看着怀中吃着母乳的孩子,再看看孩子的母亲,她恨不得把那老僧撕成碎片。 “天井观周环姿,我们何不趁现在一起给孩子起个名字,孩子在南山出生,母亲是蛟龙,龙为辰,你看????”周环姿不忍心让她这样空荡荡的走了,趁着白蛟现在还清醒,让她给孩子留下点什么,也是以后给孩子留下个念想。 “南辰”!白姣脱出而出,两个人相视默默点了点头,两位母亲谁也未曾想到,这个名字注定了灵神坎坷的复仇之怒。 在白蛟的坚持下,周环姿抱着孩子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南山谷,背影逐渐在白蛟的眼神中模糊,远处传来孩子一声啼哭声,白蛟的心都被苦碎了,久久的吊着那口虚弱的气息难以下咽。 天井观中的周环姿,整理着父亲与道长遗留的东西,股股酸楚让她难以抑制,她的泪水打湿了书籍与遗嘱,看着这些遗物,一幕幕的往事在脑海中浮现。 孩子吃过母乳睡得很安宁,她望着远处的南山谷,那里不但有孩子的生母,那里也是他和孩子的伤心之地。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好像是师叔的声音,心想这师叔得有两三年未见了,他趁师父生死未卜之时回来,与师兄他们争论什么呢? “师叔!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个时候您提这些事,是不是有些欠妥啊!” “什么叫欠妥?这都多少天了,道观里也不能一日无主,今天就把人召集起来,把话说明白!” “哦!是玄潭师叔回来了,环姿见过玄潭师叔,不知师叔何事如此大怒?”周环姿旁敲侧击的说道。 眼窝凹陷、身材健硕的玄潭,听见周环姿逢场作戏的话音,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门见山道:“环姿,今天师叔来就直说了吧!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玄曦道长下落不明,这道观的事务总得有人定夺吧!你看看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这时的胖师弟祁聪一脸疑惑道:“师叔,道观里一切正常啊!我没看出哪里乱了!”祁聪脑袋一根筋的说道。 玄潭师叔冷色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只要能吃上饭就是不乱,还能不能有出息点啊!你们看看这还像道观吗?快叫育儿观得了,道观里生孩子成何体统!” 玄潭师叔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确让众人吃惊,这是明着向周环姿挑衅,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师叔的想法,就是想接替玄曦道长的位置。 众人觉得他说这话就有些过了,周环姿被他的话也是激怒了,但他毕竟是师叔,最终还是为了大局没有将事态继续激化。 “大师兄!你去召集大家,半个时辰后在大殿开议事会,所有人员都要到位,”周环姿说完此话,克制自己处于平常心态。 她转身看向玄潭师叔说道:“师叔!既然是道观中之事,那就在议事会上讨论吧!您说的也对,家不可一日无主,不然真的就乱套了!” 玄潭师叔听到周环姿的话,让他反而有些拘束了,张扬跋扈的姿态有所收敛,他认为这些话应该由他来说,觉得周环姿也是有备而来,否则这份坦率哪放得这么开。 大殿内人员越聚越多,嘁嘁喳喳的议论着,这些事情早晚要发生,大家的肚子里早就各有所属,玄曦道长这一走,整个道观可以说一分三派,周环姿、师叔、墙头草自然是中间派了。 “大家静静,借今天道观全部人员在位这个时机,召集大家来开个议会,道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本想择日再召集大家议事,既然家不可一日无主,那就将此事提上议程,大家有什么意见在议会上尽可提出。”议会上的周环姿,不紧不慢的主持着议会过程,她毕竟是玄曦道长的闭门弟子,深受道长更各方面的培养与熏陶。 周环姿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张手谕,也是玄曦道长的遗嘱,她从大师兄开始,让每个人传阅,这内容不出大家的意料,平时早看出这个观主的接班人,就是玄曦道长的爱徒周环姿,毋庸置疑。 “道长的手谕没错,但我不同意这个决定,周环姿,大家知道你是玄曦道长的闭门弟子,凭闭门弟子的身份,就能坐上观主之位的资格,这也太无稽之谈了吧!”玄潭师叔一开口,随即一些人也开始跟着起哄。 “就是,就凭这一点,也太荒谬了,不足以服人!” “如果这样说,玄潭师叔还是副观主呢!就得让副观主接任!” “观主之位,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上去,需要有些真本事,大家说对不对啊!” 周环姿对局面的变化并未感到吃惊,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伸了伸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随口说道:“既然大家有意见,那大家说说什么才是资格?” 这时站在旁边的大师兄谷岩说道:“设擂台比武,谁赢了谁做观主!” “大师兄,你?”这擂台比武并没让周环姿吃惊,但大师兄的反常举动,却让她始料未及。 第5章 同门的厮杀 擂台设在了道观大殿前,师叔与谷岩他们一伙人,正在大殿内制定着擂台赛规则,经过他们反复的一番斟酌,擂台赛规则终于张贴出来。 凡是天井道观的弟子都可以报名,以抽签为准定场次,逐步淘汰制,直到出现最终的胜利者,自然便是当之无愧的观主了。 虽然没有过多的约束,但在细则中有一条,擂台赛上生死自负,仅凭这一条细则,就遏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 报名期限为三天,今天已经是报名的第二天,围观的人倒不少,可报名的人却寥寥无几,不用说是师叔玄潭与周环姿了,即便谷岩与祁聪左右护堂,道观的其他人也难过这道坎。 每天来围观的人心里也明白,观主争夺擂台赛,就是给师叔与周环姿准备的,只所以他们天天来围观,原因出在参赛名单上,周环姿的名字一直未出现,这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 此时,周环姿的房间里坐着两个人,面显焦虑之色与她说着什么,怀抱婴儿的周环姿站在窗前,表情却显得比他们淡定的多。 “太婆、祁聪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还是不希望大家认同这个方式争夺,名义上说是擂台赛上定观主,倒不如说这是做的一个局,你们这样做太危险了。”周环姿微皱着眉头说道。 “师妹,道长曾经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作为道观的护堂,不是护卫道长,而是护卫道观的传承,你选择放弃观主之位的争夺,你对得起道长对你的栽培吗?”祁聪心情有些激动,痛惜之情无以言表。 典造太婆听到祁聪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环姿啊!祁聪作为道观护堂,他说的没有错,道观自有道观的门规,新观主的产生必须要经前观主认可,才可以推荐上来由议会通过,玄潭这么一搞,岂不成了街头争霸?” “太婆!您老也都说这是街头争霸,我们可以反对这种行径,如果我们也参入街头争霸当中,那岂不成了推波助澜了吗?”周环姿反劝着太婆与师兄,走向床榻边将婴儿放入摇篮中。 祁聪师兄看着师妹的举动,长叹了一口气,“师妹!若说大道理,我说不过你,你看师叔那一副德行,他是听大道理的人吗?如果他能懂得这些大道理,就不会勾结外人盗取镇观之宝了,道长如若还在他也不敢回来。” 祁聪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也就自己能听到,他说完这一番话,瞟了一眼师妹的脸色,也的确镇观之宝被盗一事属实。 但此消息一直被玄曦道长封锁,道观中也只有师伯、太婆、周环姿知道,祁聪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是被逼急了说了出来。 周环姿倒没有觉得惊讶,就好像没听到师兄所说的话,表情依然平静,她轻轻晃动着摇篮,目光盯在墙上悬挂的一张字画,上面是当年师父写下的一个“初”字,意思是不忘初心。 “我不参入此次观主争夺,并不代表我对道观之事不闻不问,一场生死自负的观主之争,无异于同门相互厮杀,这违背师父他老人家对我们的教诲。”周环姿缓缓的语气说道,清澈的双眸微微一闭,两串清泪划过脸颊。 她在想如果师父在,他老人家会怎么做,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为难,她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遇事要放宽,纵观全局,方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祁聪看到师妹被逼成这份上了,虽然于心不忍,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出来,也是为了师妹和道观着想,自己倒无所谓,至于师妹早晚会被师叔逐出道观。 “师妹!以师叔的实力,全道观的人也只有你才能与他抗衡,你让师兄弟们拿什么去反对,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作为师兄也就做到这份上了!”祁聪站起身看了一眼太婆,等待与她一起离开。 “环姿啊!明天是报名的最后期限,想想道长对你的栽培,如同你对小辰那般良苦用心的培育,我还是希望能从你的身上,看到道长的影子,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休息吧!”太婆长长一声叹息,缓缓起身,便与祁聪向门外走去。 就在两人刚刚走出门外,一位弟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祁护堂,大家都在找你呢!师叔要把宋腾和见同师弟逐出道观,祁护堂你快去给他俩求个情吧!”小道士都快急哭了,拽着祁聪的胳膊央求道。 “先别急!师叔为什么将他俩逐出道观?”祁聪想把始末缘由弄明白,再去说情也不迟。 “宋腾与见同师弟巡房时,看到师叔从道长后窗出来,就问了师叔几句,结果师叔说他俩捏造是非,还说是???!”小道士朝祁聪身后瞄了一眼,看到房间的门还开着,没有把话说下去。 祁聪与太婆刚从门口出来,就遇见小道士跑来,他知道后面的门还开着,刻意追问小道士,“青尉,你说下去!他还说什么?” 青尉犹豫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道:“还说,说师姐挑唆他们捏造是非。”青尉的声音尽管很小,但祁聪知道房间内的师妹听得清。 “走吧!我们看看去!”祁聪对青尉说道,随手轻轻带上门,便和太婆向道长房间走去。 房间内紧缩眉头的周环姿,自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师叔如此随心所欲,堂而皇之的驱逐道观弟子,促使她拿定了主意。 “师父!环姿的初心,就是让天井道观一切安好!”她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表情,还有一本平整的《道门戒律》。 夜深人静,周环姿却辗转难眠,她想着以前的过往,父亲与师父的音容相貌,时不时的在脑海中浮现,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咿咿呀呀”的声音从摇篮里传了出来,周环姿的悲情略有缓解,她披上外衣将婴儿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着,“小辰真乖!是不是饿了啊!” 看着吸乳的孩子,周环姿心中的烦恼之事,好似瞬间烟消云散。 “哎呦!”周环姿脱口喊了出来,随即说道:“小辰,你不会现在就生乳牙了吧!” 她拨亮油灯,用手指试探着孩子的小嘴,果然在下方试探到一颗小门,才刚露出尖尖角,孩子还不到一个月,竟然生出了小奶牙,这倒让周环姿感到稀奇。 今日是报名的最后一天,围观的人看了一眼参赛名单,大都满脸失望,心情显得有些低落,他们没有看到师姐周环姿的名字。 “青尉,你不是说祁护堂说通师姐了吗?”两个小道士有些质疑的问道。 “宋腾,你俩那只耳朵听到的,我说祁护堂说通了师姐?我说是劝说好不好!”青尉反驳着说道,随后三个小道士蔫头耸脑的离去。 今天是擂台赛正式开始了,多日的筹备工作也花销了不少钱财,连道观的伙食都降低了标准,弟子们有怨气也不敢说,任凭师叔领着一些人肆意妄为。 大殿前,各个门派的来宾越聚越多,都是接到玄潭的邀请而来,大殿门口已经布设了三道前台贵宾席,来宾互相寒暄着向玄潭道贺,如同举行武林大会般得热闹。 “玄潭道长近来可好?老弟收到邀请,便起身前往贵观为道长助阵,先提前恭贺玄潭观主了!”一位青衣道人伸出手臂,跟玄潭打着招呼。 “感谢、感谢庞兄啊!您的到来可让道观蓬荜生辉啊!”玄潭赶紧应了上去,和颜悦色的说道。 “呦!齐兄!赶紧里面请,够给我玄潭面子,齐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天井观绝对为您效犬马之劳!”玄潭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迎着这位身披袈裟的僧人。 “玄潭观主的盛情邀请,贫僧岂有不到之理?”僧人单手行着礼节说道。 陆陆续续的来宾受邀而来,让玄潭和谷岩他们忙的不可开交,整个坐席已满,又从各个号房搬来桌椅,这才勉强的让来宾全部落座 太婆看到这一幅场景,叹息了一声道:“祁聪,你看那些门派的人,有些并不在我们当地,却也按时到场了,环姿说的对啊!这原本早就安排了一个局,展开的却是同门的相互残杀。” “管他呢!我就不信了,我这么命硬,他能杀死我不成。”祁聪愤愤的说道。 伴随知钟者撞响大钟三声,比赛正式拉开帷幕,大师兄谷岩第一个跳上擂台,他双手作揖对大家施礼,“我谷岩,愿向同门师兄妹领教。”他直言不讳的说道。 谷岩的话音一落,人群有些哗然,纷纷议论着什么,就在这时,祁聪一个箭步上了擂台,他双手一抱:“祁聪向师兄讨教几招。” “我希望师姐或者祁护堂当选观主,尤其是周师姐,她才是正统传承,可惜她却未曾报名,唉!” “我也支持周师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参加,难道担心赢不了师叔才弃权?”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道观左膀右臂的对决,今日可是有得看了,两人相视无言,冷冷淡淡,好似瞬间没了那份师兄弟情分。 谷岩长剑挥起率先出手,祁聪也毫不含糊,剑尖划地而起,两人展开异常激烈的打斗,彼此实力差不多,瞬间便进入白热化程度,打斗的不分你我。 场下众人的心紧张的绷着,密切关注着这场打斗的进展,贵宾席上的来宾喝着茶水,对他俩的对决品头论足。 此时,身穿青衣的道人手捋灰须道:“这擂台上打斗的两位,应该是原玄曦道人的闭门弟子吧!这剑势虽然凌厉,但聚力与剑术的协调还是欠点火候,达不到游刃有余的地步啊!” 身边的道人端起茶水,品了一口茶说道:“庞兄!这还正是天井道观的左右护堂,现在看也就那么回事,玄曦道人也就是顶了个真人光环,实则与我等也高不到哪里去!” “齐兄此言差矣!那玄曦老道的闭门弟子,可不是这两位护堂,老夫未从人名单上看到此人,也许受玄潭老弟的实力影响,不敢参入此次争夺。”白衣老者分析缓缓说道。 来宾纷纷议论的语气,让观内倒茶的弟子很不舒服,同门弟子在搏命厮杀,而他们则谈笑风生中的嘲讽,让几位弟子憋着一肚子气。 一位小道士气鼓着腮帮子说道:“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奚落,我入门天井观,是敬重玄曦道长和名门而来,可现在的天井观,却成了各门派的马戏团,师姐到底怎么了。” “唉!凭师叔现在的实力,应该是观中最厉害的角色,即便师姐是道长的亲传,打赢道长的同门师兄也很难!”另一位道士无奈的说道。 “如今的天井观要变天了,如果师姐不能出面主持,不用师叔辞退我,自己打打铺盖我走人可行吧!”小道士再次说道。 这时,众人一片哗然,擂台上谷岩师兄使出了剑旋风,剑势犹如一股小旋风向祁聪撩刺而去,祁聪拂袖纵身腾起,由上而下劈向谷岩,台下的众人紧盯那一抹银光。 随着一声“砰”的碰撞震荡,瞬间两人彼此跌落在擂台下,谷岩的腿好似被割开一条很森的口子,皮开肉绽。 而祁聪也好不到那里去,胳臂都拧了圈,臂膀上也是剑痕道道,打斗的场景可谓激烈而残忍。 台下一片惊呼哗然,有人捂着脸不敢看,觉得这打斗太过血腥,有几位年龄大点道士看到此景,摇了摇头连连叹气。 此时从来宾席上跃出一道身影,直接稳稳落在擂台上,玄潭一身青袍站在擂台上,他单臂背手,一手持剑,凹陷的眼窝双眼微眯,扫视着周边的弟子。 “即便没有报名的人,此时也可以上来一试?”冷冷的语气让人感觉汗毛站立,全场一片沉浸,静的出奇。 他的话音里侧面旁敲着周环姿,尽管周环姿没有在现场,他也想让大家心里清楚,周环姿不敢与他交锋,也杀杀她亲传弟子的声望。 “玄潭,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法!”一位神清气朗的老道,起身离座。 第6章 清理门户立威 “主坛玄禾师伯?他老人家都这把年纪了,那能斗得过师叔啊!”这位年轻的道士,说出了大家的疑问。 另一位道士小声低语,“除了师伯教我们诵经,我还真没见过师伯练功!” 玄禾是道观的主坛高功,虽已是步入古稀之年,腰板依然硬朗,精神健旺,但今天他的心情却显得沉重。 玄潭看到师兄的出现,出乎他的意外,觉得师兄已这把年纪了,还在乎名利?以自己对师兄的了解,他并非为名利而来。 唯一的可能,他是为周环姿而来,玄潭想到这里之时,心里便生出一股怨气,这老家伙是想为周环姿撑腰。 “师兄!我这次回来有些匆忙,赶上观主选拔之事,也没顾得上去看你,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玄潭这话中有话,还是给他留点面子,他也希望师兄梦就坡下驴,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玄禾并没急着回应他的话,脚下健步如飞,跃到擂台之上,稍缓一口气:“玄潭啊!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师兄,那就允我说句公道话!” “师兄!看你这话说的,玄潭为人你应该清楚,凭的就是公道自在心中,既然师兄要说句公道话,洗耳恭听!”玄潭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十分不悦。 玄禾的表情显得凝重,忧心说道:“玄曦观主的手谕,是恪守师训之道,遵循培养后起之秀的传承,周环姿的造化与资质,大家也有目共睹,我们作为长辈,应该支持她才对!” 玄禾所说的一番话,不但没有让玄潭感到惭愧,反而将他有所激怒,他微眯双眼,稍扬起下巴,强压住心里的怒火。 “师兄!你的说法,恕我不敢苟同,没有一成不变传承,更何况玄曦的手谕,大家也颇有微词,大家都在这里,你何不一问呢?” 玄潭的一番话,话音一落,场下就有人前后呼应,“就认擂台之上见真知,其它说什么也没用!” “就是这个理,挑选后起之秀,又不是挑选脸蛋,即便是挑脸蛋,我也觉得师叔最好看!”旁边的道士说完,场下一阵哄笑。 “师兄!听到了吗?还是那句话,没事就别操心了,带着他们诵诵经多好,清闲清闲几年也就那么回事了!”玄潭随口说道。 此时,玄禾紧皱眉头,微闭双目,灰白的胡须有些微颤:“亮出你的剑吧!” 玄潭表情一怔,很快又十分坦然,既然袒护周环姿,众目睽睽之下与自己作对,不说要他老命,也得让他失去点什么。 他后撤一步,手持长剑端在胸前,“念你是师兄,我让你三招!” 玄禾手持短剑,无奈的叹息一声,“道门之不幸啊!”话音一落,健步迈出挥起了短剑。 前三招基本是过招,玄潭并没有攻击,只是躲闪,或者格挡短剑,遵守着自己的承诺。 玄禾虽已年事已高,但剑法还是可圈可点,短剑在他手中游刃有余,包括贵宾席的人,也是连连称赞。 此时,房间内的周环姿,隔窗凝视着院中亭阁,那里是师父与父亲,经常一聚的地方,她这样静静的站了好久。 门外传来敲门声,太婆走了进来,“环资啊!你玄禾师伯,替你上了擂台!” 周环姿并没有回头,但她的的背影,却明显一颤。 太婆就简单的一句话,其它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了出去,“吱呀”一声,门轻轻关闭。 “树欲静,而风不止,心乱如麻,何不一剑斩断!”周环姿呢喃自语。 三招过后的玄潭,早已按耐不住怒火,剑法可谓刁钻凌厉,任凭玄禾短剑活灵活现,单凭力道就有较大悬殊。 顿时间,擂台上鸣剑抵掌,迸出的金属火星,时隐时现,台下的众人一片鼎沸,气氛达到了燃点。 “砰”的一声,玄禾的肩膀被击中一掌,身体向后趔趄了两步,台下的众人消停一会,为玄禾师伯担心起来。 不为别的,就凭师伯平时的和蔼可亲,大家可不想他出现意外,即便那些支持师叔的人,也不例外。 可欲想速战速决的玄潭,心里可不这么想,他想让玄禾接受这个教训,从今往后,少插手道观之事。 此时,他嘴中念动术语,剑身得到加持,溢出一股阴寒之气,朝着玄禾一支臂膀斩去。 “呀…!”台下观望的众人,看出了玄潭的用心,发出一片惊吓声。 玄禾见到此况,迅速后撤的同时,持剑横向挥出格挡,“当啷!”传出金属断裂声。 危急时刻,一道风驰电掣的剑芒飞出,伴随迸射四溅的火花,“当啷”又是断裂的声传出。 众人一片惊呼,之后,几个反应快的人,开始欢呼起来。 擂台一侧,一道身影犹如轻燕,凌空轻点擂台栅栏,跃入擂台之上。 周环姿的突然出现,引起众人一片喧哗,贵宾席也不例外。 “这擂台上的女弟子,应该是玄曦的传承人,这身手就不一般!” “看她那把剑了吗?应该不是寻常之物,这玄曦还真不少宝贝!” “还别说,玄潭的剑将短剑斩断,她那把剑竟然将玄潭的剑斩断,好剑啊!” 贵宾席的人议论纷纷,对周环姿的出现,品头论足,好坏参半。 此时,周环姿并未搭理玄潭,而是先将玄禾师伯搀扶起来,揪心的说道:“师伯!怪环资无为,没有担当之任,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周环姿的突然出现,让玄潭有些意外,他先前觉得周环姿惧战,可看到擂台上的断剑,无疑让他倍感压抑。 “这玄曦的传承人,造化不低啊!玄潭可要小心了!”贵宾席的人,仍在品头论足的议论。“ “没什么可担心的,玄潭怎会败给一个女流之辈,看这女弟子如此年轻,能有何等造化?” “年轻人嘛!不知天高地厚也算正常,待玄潭教训一番也就老实了!”那一身僧衣的和尚说道。 僧人的话音一落,便赢得席上的众人,拍手称赞,甚至有些拍马的意味。 玄潭面对周环姿,一副不屑之态,笑道:“怎么?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既然想当观主,那就大方一点嘛!何必扭扭捏捏不成体统!” 他的话刚说完,便引起贵宾席上一阵大笑,道观的弟子们,却是气愤不已,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周环姿双眼微眯,看着眼前的这位师叔,缓缓说道:“环姿心中本就无台,何有登台之说,天井观不容你肆意妄为,立什么观主生死台,否则,弟子们不会答应,师父老人家也不会答应。” “你不用跟我说些大道理,你问问台下弟子们,是不是不会答应?”玄潭傲气十足的说道。 周环姿自然不会去问,但她有自己的想法,“问自然要问,而且让你也听个清楚,心但不是现在!” “哈哈哈!不是现在等到何时?等我把观主之位传给你之时吗?”玄潭嘲讽的说道,他猜到周环姿不敢问,毕竟台下也有自己的势力存在。 玄潭的话并未将周环姿激怒,“亮剑之后,我自然问给你听,让你听个明白。” “好!周环姿,念你是玄曦的亲传弟子,师叔我让你三招,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说话之余,手臂一伸,接住台下扔来的一把长剑。 “不必!就凭你?”周环姿不屑的话音一落,持剑向玄潭挑来,就凭她这股气势,让众人也深感亲传弟子,真的不一般。 “你所作所为,违背师训践踏门规,对同门师兄操杀戮之心,家有家法门有门规,我要替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持剑而至的周环姿,挥动长剑的同时,将玄潭的罪行逐条道来,她的话意让台下的弟子,有人欢喜有人忧。 “真不愧是亲传弟子,仅凭这般心境,资质就不一般!”贵宾席一位道人感慨,却招来其他道友的白眼。 话音既落,剑锋必出,周环姿手持软剑,刚柔并济,犹如蛇芯嗜血,剑芒成屏,锋刃挥发着尖锐的空气撕裂声,格外刺耳。 玄潭手持长剑,面对周环姿凌厉的剑势,只能频频格挡,即便是格挡,也被软剑割伤,毕竟软剑柔韧的剑骨,会借力反弹。 面对无懈可击剑法,玄潭显得有些畏惧,他清楚周环姿用的什么剑法,《缠龙七寸决》这可是师祖的独门绝学,只传传承弟子。 面对剑锋诛戮之气,玄潭凌空而起,欲想躲开这股凌厉剑势,重新调整进攻节奏,这种迅猛攻势让他很不适应。 这一幕剑势,让众人眼花缭乱,人剑合一的最佳境界,让众人终于见到,亲传弟子真正的实力。 玄潭纵身跃起之时,周环姿哪会放过这个机会,随即挺身鱼跃,长长剑芒挥出,“当啷”一声,一把长剑甩出擂台,刀光剑影消散。 此时,擂台上出现的一幕场景,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大气不敢出,四周一片沉寂,倍感压抑。 玄潭全身道道伤口,流血染红长衣,单膝跪地,脖颈剑骨缠绕,周环姿手握剑柄,微眯双眼,若有所思。 众人看的明白,只要她将剑柄一抽,玄潭也就人头落地,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回个下来竟然是这般景象。 “不是想听台下众人的说法吗?你可要听清楚了!”周环姿手握剑柄,侧身看向台下众人。 “你不是说师姐不敢出手吗?这般本事能不出手?你真坏,拖我下水,200钱还你!”一位道士低声说道。 “我不要,你给师兄去,也是听他说的,钱也是他给的!”旁边的道士,一脸委屈相,低语回应道。 “师妹,不,观主,不用问了,他是天井道观的罪人,让同门师兄自相残杀,应该狠狠惩罚他!”中年道人愤愤说道。 瞬间,台下众人对玄潭,一片讨伐声,一浪高过一浪,以至于让玄潭痛苦的脸,时不时的抽搐着。 “你可听清楚了?要不要给你套个头罩,扔给他们去惩罚你呢?”周环姿缓缓问道。 玄潭一听,身体不由得一震,“环资,念我与你师父同门师兄一场,放过我吧!”玄潭虽然说的心平气和,但他还真怕被戴上头罩,扔到众人群里去。 “饶你一命,不是不可以,你用这把剑自断手臂,从今往后不得踏入道观半步!”周环姿的话一出,台下众弟子一阵欢呼。 “师姐,不!观主做的对,就要把坏师叔逐出师门,不怀好心,让我们自相残杀,对了,你收钱了,我一会跟师姐告发你!” 小道士兴奋的表情,瞬间变为鄙视之意,看向另一位小道士。 “宋腾,我错了,我帮你扫一年院子,你别告发我行吗?我真的知错了!”小道士苦哭丧着脸说道。 此时,贵宾席传来话音,“玄潭道长做错了什么?即便有错,也容不得师侄来责罚,哪有这门子可笑之举!”庞道长不怀好意的嘲讽道。 “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庞道长说的极是,贫僧也觉得此事荒诞,不成体统,天井观乃名门正派,不知玄曦道长如何言传!” 这些外人品头论足,明显偏袒玄潭,对周环姿嘲讽,这让台下弟子有些恼怒,来宾的指指点点,早让他们忍受够了,正要讨伐之时,周环姿给制止了。 “环姿想问这位道长,您的观主之位,是打擂台坐上去的吗?若是如此,您当年要了多少弟子的命?”周环姿缓缓问道。 “你?…”道长气的胡须发颤,张口结舌。 周环姿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转身看向那位僧人,表情冷冷说道:“请问这位高僧,贵寺何时打擂台选长老,别忘记发张请柬哟!” 听到周环姿的话,僧人脸色一怔,心里劝着自己要淡定,这心境的修养,可不能输给女流之辈,迅速捻动着胸前的一挂佛珠。 周环姿转身背向贵宾席,语气也毫不客气,声色俱厉道:“太婆,谢客!” 第7章 南辰的求索 日月如梭,尘封在记忆中的梦,总会在内心深处隐隐寻觅一丝踪迹,夜幕下伫立的背影,显得格外深沉。 月光的清辉,洒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斜飞英挺的剑眉之下,一双锐利的黑眸,蕴藏着一股深寒,眺望着南山幽谷??? “南辰!又在想什么呢?”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南辰表情一怔,严寒的面色立马春天,嘴角上翘,转身笑脸想迎。 知子莫如母,看到南辰蹩脚的笑脸,周环姿白了他一眼,“在母亲面前就不用伪装了,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心里怎么想的,母亲心里自然清楚。” 母亲不假思索,便揭穿了自己的把戏,是有些尴尬,上翘的嘴角大反转,耷拉下来。不得不承认,在母亲的眼里,自己根本没秘密。 与其笨拙的掩饰,倒不如坦然面对,“母亲,您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找孩儿有事?” 话一出口,觉得老毛病又犯了,还是不够坦诚,看到母亲并未回应,那就赶紧改正,“母亲,您想问我打听寻宝之事?” 母亲表情平淡,还是没有言语,将外套给他披在身上,南辰心里感觉不妙,难道是偷听他们的谈话,被母亲发现了? 觉得自己的猜测可靠,偷听道观议事的罪果可不小,想想头皮都发麻,母亲这次真的生气了。 “母亲,孩儿以道观为家,应该也是天井道观的成员,我只是凑巧经过那里,只是,只是稍作停留而已!”南辰的强词,连自己都虚的很,刻意躲闪着母亲的眼神。 “哦!你这是慷慨陈词?那我问你,何时入得道门,师从于谁?如此严肃的问题,你竟然认为而已?”母亲严厉的语气,也是南辰生平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母亲威严。 这种威严,的确让他有所畏惧,“母亲!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不应该强词夺理!可我已经长大了,也应…”南辰没敢继续说下去,觉得亲情牌、矫情牌少打为妙,母亲的性格他也是知道。 听到南辰压抑的吞吞吐吐,作为母亲的周环姿,长长叹了一口气,儿子略显稚嫩的脸,让她的心有些不能释怀。 南辰已经长大了,尽管有百般不舍,也不能束缚他的羽翼,“你心底的那点秘密,母亲清楚的很,这么多年来那些小道消息,你背后也打听了不少,世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母亲说完此话,转身朝道观走去,南辰心里的春天开了花,知道母亲读懂了他的心事,“母亲万岁”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道观外的峭壁下有一方青石,四岁的南辰在这里,开始拜师学艺,学会静心打坐,调息吐纳,以及精湛的剑法。 这里学会很多,也留下了很多,他想把出徒的想法,告诉自己的启蒙恩师,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南辰,你教小叔的那招水上漂,到底靠不靠谱啊!昨天想在大伙前露一手,差点把你小叔我淹死,幸亏小叔自创狗刨,不然你可损失大了。” 身后传来腾叔的声音,南辰心里直叫苦,这麻烦事又来了,这时,一位年青的道士,故作夸张的委屈模样,朝这边走了过来。 “腾叔!你这话有深度,你可别淹死,那我损失真大了,教你那么多招式,你的承诺还没兑现呢!” “哟!你小子这话说的像讨债,全观里你就这么三四个小叔,除了那几个歪瓜裂枣,就剩腾叔一个了,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腾叔感慨道。 看到南辰耷拉着嘴角,腾叔也撇撇嘴,眨巴了几下眼睛,“南辰,要不要再教我几招,小叔可以再告诉你个秘密,你看如何?” 南辰早已习惯腾叔的伎俩,“腾叔,招式即便学再多,只凭蜓蜓点水,不深入,这不叫功夫而是把戏!” 腾叔沉思一会,忧形于色,“南辰,你说小叔这小薄命,是不是没有习功法的天赋?” 腾叔郁郁不乐的小表情,反把南辰逗乐了,“行了吧!腾叔,多愁善感不用显摆,我也会!” 腾叔憋不住“嘿嘿”两声,“最近祁聪护堂给我一把剑,可我不会剑术啊!你就教我两招,以后你腾叔也是佩剑之人了!给你也长了面子不是!” 南辰眉头一皱,犹豫一会,“剑法倒是可以教你几招,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你说!”腾叔心想,这小子还挺要面子的,说不想自己的徒弟满天下,更何况我还他腾叔。 “条件很简单,在外不能说你的功法,是我教你的!”南辰的语气比较认真。 “这?行,我就说自学成才,这总可以了吧!腾叔就这么讨人厌?”腾叔未能理解南辰的话,南辰会功法之事,全道观里,只有他与周环姿知道。 南辰的师父是谁,除了南辰,只有周环姿知道,其他人看都看不见,所以,南辰的意思明确,让腾叔保守秘密。 南辰一听这个消息他愿意听,只要是他记忆前的消息,在南辰的眼里都算古董,有着不菲的价值。 “那腾叔现在回去取剑,南辰,你可是答应腾叔的,别反悔!” “腾叔,先别急,你刚才说有个秘密?难道我听错了?”南辰故意说道。 “哦!是吗?我想想!”腾叔尽可能不说,观主也就是南辰的母亲,周环姿很忌讳这一点,至今,道观内的人,从不跟南辰说些过往事。 当然,腾叔是个例外,他比南辰大不了几岁,两人话也投机,自然有了开头,就收不住尾。 看到南辰的嘴角,又耷拉下来了,腾叔很识趣,立马改嘴道:“噢!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绘声绘色,口水四溅,腾叔说着那些过往事,自己越说越激动,南辰的表情,跟着腾叔的手势而变化。 时而愤怒,时而迷茫,激动之时还猛拍腾叔的大腿,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呢?那玄潭自断手臂了吗?”南辰见小叔停顿了,心里有些着急,迫切的问道。 腾叔撇撇嘴,随即笑道:“南辰,你先说说这已经值几招了?” “半招!”南辰白了腾叔一眼,心想又来这一招,在情节上调他胃口,这招式在南辰身上,都用的烂大街了。 “腾叔,如果你不想说结果,我就问我母亲去,反正都是你腾叔跟我说的。”南辰说完这些话,转身往观中走去。 腾叔一听,这还得了,让观主知道这事,那可玩大了,得赶紧把那小子喊回来,“哎吆喂!你这小子,人到长大了,怎么心眼变小了呢?” 见南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叔服了,跟你说还不行吗?最后,那玄潭把自己的胳膊剁了,当时可把我高兴坏了!” “没劲!我母亲就是心善被人欺,让我就直接杀了!”南辰脸上的棱角颤动。 腾叔听见南辰的话,看到他冷冷的脸色,深邃寒彻的眼神,心里难免有些胆颤。 “腾叔!你那把剑带了吗?”南辰问道。 “我带它干嘛?我又不会舞剑,那岂不又成了观中的笑话,那些叔伯的德兴,没个好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除了祁聪护堂哈!”腾叔嘻哈的说道。 南辰从地上找了一根树枝,放在手里掂了掂,随即舞动起来,腾叔看的两眼放光,心花怒放。 “腾叔!这是一套剑法,不是一年半年就能炼成的,如果你真想练剑,就静下心来从基础开始,我保证你三年成才!” 南辰说完此话,随手将树枝在空中挥动几下,树枝瞬间爆的稀碎,这可把腾叔看傻了。 “我先学最后这一招,看着像爆头!威力大!”腾叔急迫的说道。 腾叔也觉得奇怪,南辰的这些功法跟谁学的,从没看见观主传授他功法,只知道他每天都在东殿打坐。 南辰看出了腾叔的心思,嘴角一翘,“行了腾叔,我也自学成才可以吧!”南辰用他的话说道。 “腾叔,那你知道前一阵子,我祁伯的伤是怎么回事?打伤我祁伯那个恶人,是不是很邪乎!”南辰突然问道。 “那恶人的确邪乎,听你祁伯的说法,他不是恶人的对手,观主如果出,你?南辰,你怎么知道你祁伯受伤了的事?” 腾叔突然反应过来,这混小子,突然就给他下了一个套。 “道观就这巴掌大,有些事即便你们不说,我也能闻着味,看祁伯的伤势,那可不是一般东西所致!” 宋腾心里一沉,这小子知道的还不少,看着平时瞎晃荡,其实小子精得很,以后得防着他一点,这事让观主知道了,自己可真冤枉了。 “南辰,腾叔我怎么有种作死的感觉呢?你知道的这些事,可千万别让观主知道,不然观主非揍你不可!”腾叔担忧的提醒道。 南辰眺望着远处的山涧,对腾叔说道:“你和我合作,我保证取回那件东西,那样你在道观里的威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腾叔被南辰的话吓的一机灵,心想,这孩子的心境,比他母亲还要大。 他白了南辰一眼,“你小叔还想多活几年呢!再说了,即便我答应你,观主能同意吗?万一你出个什么事,观主不把我千刀万剐了啊! “你放心吧!我保证她知道不会生气,其实你跟我说的很多事,我母亲都知道,她找过你吗?没有吧!”南辰随口说道。 “腾叔,我母亲是通情达理的人,你也别把她想的多可怕。”南辰宽着腾叔的心,也为了让腾叔与他合作。 宋腾一听南辰的话,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哪是怕?我那是崇拜,师姐跟你这么大时,就敢拔剑清理门户,成为天井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观主,你看看你现在,开裆裤还差缝几针。” 宋腾瞄了一眼,甩白眼的南辰,觉得南辰很像观主,小子功夫也好,心眼也挺好使,虽然奇葩一些,如果真的能把这事合作成了,那真不得了。 “南辰,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不仅仅咱们天井道观,我知道的就四方介入,还有背后未知的呢?你还是想想再说吧!”宋腾觉得希望不大。 “不用想,只要你跟我合作,手到拈来,就这么简单,正好我也向母亲交份成人礼。”南辰胸有成竹的说道。 第8章 深入峡谷觅瞳涧 天井道观东殿中,南辰盘坐在神女像前,闭目养神,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从五岁开始,几乎每晚都在这里盘坐,至今足有十六年之久。 周环姿看着儿子宽厚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子已经长大了,自然有他要走的路,觉得自己也该到放手的时候了。 南辰盘坐的身躯,微微有些摇晃,他眉头紧皱,整个后背被汗水浸湿,面色显得苍白,甚至嘴唇都有些干裂。 周环姿并没有过去打扰,她清楚这是南辰的师父,在传授给他功法,而是选择在门口静静守护,这种默默的守护,都已经维持了十六年之久。 南辰的身躯突然摇晃的厉害,他紧紧咬着嘴唇,表情显得极为痛苦,眉头紧缩成一团,微微颤动,“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口鲜血。 这种情况极少发生,以至于坐在门口处的周环姿,都深感意外,除了他刚习功之时,出现过以外,至今也未曾发生过。 周环姿赶紧起身,朝殿内观望,南辰吐出的血迹中,有一颗晶莹炫白的牙齿。 正因为牙齿晶莹的特别,周环姿便猜到这颗牙齿,正是南辰不足月大,生出的那一颗小奶牙。 奶牙的突然脱落,让周环姿有些担心,牙齿被月光笼罩似萤火,神女像在萤火的辉映下,好似唤醒了神女像,发出炫白色光芒。 已时隔二十余年,炫白色光晕再次出现,让殿外的周环姿揪起了心,她分辨着散出的光晕,是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女儿。 看着道道玄晖相映,周环姿的眼睛湿热了,心里呼唤着自己的女儿,二十余年间,她与女儿再也没有相见。 神女像辉映出炫白色光芒,将晶莹的牙齿包裹,慢慢融化成七色丹珠,辉映得东殿色彩斑斓,七色丹珠如北斗星辰排列,缓缓隐入神女画像。 画像中,顷刻浮现出古老文字,神女像缓缓卷起,如同一部未开的书卷,化作一束七彩虹光,围绕盘膝而坐的南辰旋转。 伴随七色虹光的旋转变淡,缓缓隐入南辰的身体,未留任何蛛丝马迹的消散。 南辰腹部丹田内,一粒混沌本源生出,胸部气田,一部古老书卷缓缓铺开,呈现红青紫三道虹光如弦,悬在气田古书卷之上,“灵神阶”三个古字符浮现。 尽管炫白色光晕一闪而过,也让周环姿的心感到欣慰,看着南辰渐渐恢复正常,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就在她转身离开之时,耳边传来银铃般的话音:“母亲,将我留在您身边,我想默默守护着您?” 周环姿听到女子的声音,赶紧转身寻找声音出在哪里,没有发现任何的身影,心想难道是思念女儿,产生了幻觉? 就在她犹豫之时,才发现悬挂的神女像,已经不见了,而那里的位置,却悬挂着一块白色玉佩。 她缓缓走了过去,双手捧起玉佩之时,眼泪已毫无忌惮的流了下来,已过二十年了,她们母子又相见了。 周环姿满脸的泪痕,心里却充满欣慰,二十年前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眼前,父亲与师父正在此处交谈,自己手握着这块玉佩。 而此时,却已物是人非,他们都走了,留下孤苦伶仃的自己,而今女儿的回归,怎能不让她感动落泪。 清晨,南辰轻轻敲响母亲的房门,看到母亲的脸色还不错,心里也稍稍轻松了些,正想着怎么开口之时,母亲却先开口了:“东西都在桌子上了,你需要什么就拿吧!” 听到母亲的话,南辰有些吃惊,心想着自己来取东西,也是昨晚现想出来了的,母亲怎么知道呢? 长剑与《相天决》就摆放在桌子上,母亲对自己如此的了解,让南辰觉得心里很愧疚。 “母亲,除了那块玉柩,人也要带回来?”南辰犹豫一会,看着母亲忧形于色的表情问道。 周环姿未作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她的心情很复杂,即想让孩子去历练,又担心发生什么意外风险。 南辰看出母亲的担忧,抿了抿嘴,“母亲,我知道您为我的安全担心,辰儿会注意的,不会让您失望!”南辰轻轻言道。 周环姿叹息一声,“此事都已经传开,各门派都在行动,彼此各怀鬼胎,包藏祸心,你要知道他们没有信任可言,定当量力而行,不可逞一时之勇!” “辰儿牢记母亲忠告!尽管不清楚玉柩有什么用,但我知道与我师父有关联!我要跟母亲一样,对的起父母与恩师!” 南辰从小就把母亲,当做自己的榜样,一直受母亲的熏陶,养成一种坚韧刚毅的性格。 “辰儿啊!母亲的怀也揽不住你了,总觉得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憋在心里,又搅得我心神不宁,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如果哪天母亲不在了,你别忘了还有一个龙的娘亲。”周环姿眼圈泛红,好像预感到什么,煞有介事的说道。 母亲的一番话不同往日,南辰表情一怔,好似母亲在给自己交代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难受,“母亲!谁敢动辰儿的亲人,就是揭开辰儿的逆鳞,哪怕赴汤蹈火,我也会连根给他拔起。” 南辰说完此话,抱了抱母亲的臂膀,随后转身迈出房门。周环姿看着离去的背影,就在这一刹那,自己的心开始悬挂起来。 “母亲莫担心!我教出来的徒弟,那剑术功法的本事可不小,况且还有他先天的造化,没什么可担忧的!”胸前的玉佩中,传来女儿的话音。 周环姿忧形于色,手握着玉佩,呢喃道:“青瑶啊!做你一世母亲,也没赋予你魄身,这是母亲一辈子的愧疚,母亲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用一世给你找回魄身。” “母亲,青瑶不怪您,这也许是天意!”玉佩中传来女儿的劝慰。 山道有些崎岖,两侧岩壁上,生长着茂盛的长藤,爬的整个山谷绿油油的一片。 南辰与腾叔沿着山道而下,前方便是云雾缭绕的大峡谷,腾叔擦着满脸的汗水,一屁股坐在青石上大喘着气。 “看见这情景了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就当我腾叔陪你遛腿了,你看如何?”腾叔故意试探着南辰说道。 南辰了望着漫边无际的山峦,再往前便进入南山峡谷,那边雾气笼罩条件更为恶劣,“腾叔,你不会带错路吧!前面只是条狭长的峡谷,哪有山道了。” “腾叔我生活在这里的时间,比你年龄还要长,我能带错路?”腾叔扯着嗓子说道。 此时,已近正午,好在大峡谷雾色轻淡,谷底也算晴朗,两人沿着溪流继续前行,南辰望着远处一个山洞,突然停住了脚步。 “走啦!别在这里停留,观里人都说这里邪乎,前道长与你外公就在这下落不明,咱们还是快走吧!”腾叔心里有些胆怯,随口说道。 南辰并没有听腾叔的话,竟然直接朝着山洞走去,洞口周边坍塌被长藤覆盖,洞壁右侧有一块青石板,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青石,丹田处一根琴弦波动了一下,震颤的心里有些酸楚。 “南辰,你对着一块石板发什么呆啊!快走吧!再晚了天黑也赶不到歇脚处!”洞口外的腾叔催促道。 皱着眉头沉思的南辰,感觉此处与他梦境中的情景有些相似,腰间发出“呛”的一声,长剑瞬间弹出,如游蛟般的振颤着。 丹田琴弦轻弹,起起伏伏的古语符在体内升华,南辰纵身一跃,剑芒嚯嚯“哧、哧”岩壁上出现道道划痕,待身影稳稳落地,一个古代的字符“辰”赫然出现在岩壁上。 腾叔看到这一幕,猛地眨了眨眼睛,心不由衷的发出感叹,“我的个天哪!南辰,你这剑法能把人吓死,”说完此话的腾叔,依然处在懵懵然的状态。 “腾叔,走了!”随着南辰的提醒,腾叔神情痴痴的跟了上来,他很难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南辰的这种剑法境界,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力。 两人一路沉默继续进发,山路越来越崎岖,他们翻过了一座山,沿着长长的岩壁裂缝穿过,这裂缝如同一线天,人侧着身子勉强通过。 这一线天的夹道很长,足足用了近半个时辰才通过,腾叔的脸憋的通红,脖颈上的青筋格外暴凸,大概是缺氧所致,这道一线天在乱藤下非常隐蔽,不注意还真的很难发现。 前方出现潮湿闷热的幽谷,地上存积厚厚的落叶,散发着腐烂霉酵的味道。 “南辰,走出这片幽谷,前面就是觅瞳涧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潭边歇脚!”腾叔喘着粗气说道。 “腾叔,这里好像很少有人来,湿气还这么重,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南辰环顾着湿气浓郁的幽谷,这里应该很少有人来,也不清楚腾叔会跑到这里来。 “这话说起来也得有二十多年了,跟他们几个上山采菇,结果下了一场大雨,几个人便走散了,我就稀里糊涂的走到了这里!”腾叔摇了摇头回应道。 “腾叔,后来呢?”南辰反而感到有趣,继续追问着腾叔。 “差点饿死在这里,幸亏我捡的蘑菇没扔,支撑了七八天,最终命不该绝,遇上了采山药的老人家,不然腾叔得有二十年的鬼龄了!”腾叔一脸丧气的说道。 南辰听到这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腾叔长叹了口气,又说道:“其实我也不怕死,从小是个孤儿无牵无挂,那会年龄尚小,在街上混口饭吃都挨揍,便入门了天井观。” 腾叔说着自己的不幸,南辰也觉得腾叔可怜,其实腾叔比他才大七八岁而已,他觉得自己比腾叔幸运得多。 沉默一会,腾叔又想起什么,说道“南辰,当时入门天井观,观里的人也欺负我小,是道长和师姐照顾着我,不然我在观里也待不下去,我对观主的怕什么,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南辰听腾叔这么一说,自己何尝不是呢!怕母亲对自己失望,那是一份感恩,也是一份尊崇。 他俩就这样说着话,走出了葱郁的幽谷,前方便是高山深涧,峭壁两边怪石林立,山上的水形成瀑布倾泻而下。 山下雾气浓郁弥漫,掩盖者一方渊潭,潭水幽深如眼瞳,岸边叠石参差,深寒的让人有些悚然。 南辰看到这幅景象,想起腾叔迷路走到水潭一带,他转身看向来时的路,弯弯曲曲几道大弯,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走蛟涧谷游幽潭!” 天色已近黄昏,周边已经黑暗下来,南辰解下身上的背袋,转身看到腾叔在打地铺,他便走到渊潭边的叠石上,看着幽墨色的深水发起呆来。 “腾叔!你知道这深潭叫什么名字吗?”南辰向腾叔喊道。 “记得当时那采山药的老人说过,叫什么觅瞳涧,好像就叫觅瞳涧!”南辰听到他的一番话,拧起了眉头,嘴里重复念叨这个名字。 第9章 跃身幽潭漩涡 南辰盘坐深潭边的叠石上,观望潭中映出的星月幕空,脑海中如翻书般搜寻着万象谱,他突然站起身来,盯着深潭的水面绕圈,时而屈身,时而伏地??? 帐篷中的腾叔伸出脑袋,看着南辰频频做出诡异动作,心想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一早还要翻山,正要扯起嗓子喊,突然自己脑洞又大开。 他认为南辰的功法如此之高,今晚的月亮这么皎洁,难道他在借日月精华习练功法,他想了想顿时睡意全无,悄悄的爬了起来。 南辰绕着深潭转圈,他围着地铺转圈,南辰伏地观望,他也趴在地上张望,学得有模有样,非常的认真,甚至感觉身体有一团热量在升华。 正在他学的有模有样,正起劲的时候,南辰开口说道:“腾叔,我都跟你说了炒米少吃点,吃多了喝水胀肚子,你就是听不得别人的话,现在知道滋味了吧!” 南辰所说的一番话,正如峭壁那阵谷风吹过,让满身汗水的腾叔打了个冷颤,身上的那团升华湿冷湿冷的。 他撇了撇嘴说道:“嗯!这炒米吃多了不但胀肚子,更胀脑袋!”他话音一落,无趣的回到地铺旁,脱着被汗水浸湿的衣服。 南辰继续围着深潭转,“呛”的一声软剑弹出,他在觅瞳涧周边刻出三道坐标,终于在幽谷与深潭之间位置停下,他眯着眼睛瞄着水潭浮动的星空。 他有些兴奋的喊道:“腾叔,收拾背好背袋行李,半个时辰后,我们探探这觅瞳涧是何方风水福地!” 腾叔听到南辰话,还处在朦胧状态,待反应过来时,“噌”的坐起身,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听错。 “南辰,就算腾叔我心脏好,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跟着你剑术没增进,心脏倒增大了一圈,那深潭的水我看看都晕,还探探呢!”腾叔抵触着说道。 南辰依然站在原地瞄着深潭,反问道:“你还怀疑我外公的观万象之术?这觅瞳涧是整个山峦的龙眼穴,咱们是顺着游龙道而来,腾叔你也够有胆气的,竟敢跟龙抢道。” 腾叔一听南辰的话,可把自己惊得不轻,赶紧利索的收拾起来,一会功夫整装待发。 “南辰,我这几天精神有些萎靡,你可别吓唬我,万一吓傻了“噗通”一声投潭了,你可再也见不到腾叔了!”腾叔说完便朝四周环顾着,真担心钻出一条龙来。 “腾叔,我什么时候吓唬过你啊!这觅瞳涧真的有玄机,你来看这一方水面倒影,你调节角度和方向,看到弯月与北斗同时出现在水面时,你会看到了什么?” 南辰说完此话,便拉着腾叔开始调节角度,腾叔一脸困惑的看着潭水,除了星月和山影之外,其它啥也没看见。 就在他们停下不一会,腾叔的表情开始巨变,惊恐的张着嘴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缩,没有南辰在身后抵住他,他能坐在地下。 “妈呀!”缓过神来的腾叔,此时恐惧的大喊一声,全身开始痉挛般哆嗦,猛劲的往后退。 沉静的一潭幽邃之水,瞬间出现巨大的漩涡,整个觅瞳涧犹如失去眼球凹陷,而他们所站之处,正是凹陷幽瞳所凝视的焦点。 南辰稳住了颤栗的腾叔,但他的眼神中依然恐惧未定,这一幕确实把他吓破了胆,二十年前他竟然在这里,与这个空洞的幽瞳,共度了七八个昼夜。 当他听到南辰说潜入漩涡之时,他的心理已经崩溃,“南辰,你饶了腾叔吧!我现在明白了,咱俩就不是同路人,”坐在地上抱膝的腾叔,可怜兮兮的说完这话,又把身子缩了缩。 南辰看着时间已经不多了,心里也是非常着焦急,他是一万个保证,又是千百个肯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勉强说服了腾叔。 “南辰,腾叔不知几番辗转攒的这条贱命,看来今晚就被你玩完了,你得答应腾叔一个条件,不然腾叔就是被软剑绕脖,也不填这个黑窟窿,”腾叔悲悸的说道。 “不就是剑法嘛!腾叔你放一万个心,等咱们回去我保证教会你,怎么样?” “切!命都没了要那剑法管什么用,争鬼王啊!”腾叔一脸沮丧回应着,南辰有些懵怔了,难道剑法不是腾叔的最爱? 腾叔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腾叔胆很小,夜里也害怕,腾叔虽是孤儿,这辈子心里也有两个亲人,就是老道长和师姐,我今晚真那个了,你可别把我扔在这里,就埋在道观后花园外的山坡上,师姐能随时看到我,我夜里也就不害怕了。” 南辰听腾叔这么一说,随即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他们走到潭边开始准备,北斗的指向也临近剑刻坐标,时辰已经到来。 这时腾叔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说道:“不对啊!你不是一万个保证没事吗?怎么还答应把我埋在道观墙外?” “啪!”的一声,腾叔身体一软,刚要瘫痪下去,被南辰一把扶住,“废话真多!”话音一落,一团黑影跃入觅瞳涧,眨眼消失在幽邃的潭水之中。 巨大的吸力瞬间将两人卷入潭下,周边阵阵散发着阴寒,南辰紧紧抓住腾叔的胳臂,他开始有些晕头目眩,有种想呕吐的症状。 南辰感觉到垂直下旋,开始转变成侧旋,时不时碰触到滑滑的岩壁,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腾叔往身边猛力一拉,两人拥抱着随着漩涡而下。 他屏住的气息开始紊乱,时不时的冒出丝丝鼻息,幸亏把腾叔敲晕,不然真坏事了,又过了许久漩涡依然没有变化,揽着腾叔的手臂开始发颤。 南辰的嘴唇有些颤抖,他紧咬着牙关,心里默默的读着秒,他的屏息已经超过了极限,只能吐出半口气坚持着。 晕厥缓缓漫开之际,随着“哗!”的一声喷出,终于被冲出了漩涡,南辰在悬空时猛吸了一口阴凉之气,随即跌落在水中,他迅速拽着腾叔上浮出水面,环顾着四周的岩壁,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 周边的水中泛着道道荧光,开始缓缓朝着他们围拢过来,南辰心里顿时一沉,他感应到这些荧光体有生物特性,需要赶紧离开水面,不能坐以待毙。 南辰揽着腾叔的双肩,丹田弦心微颤,正欲跃出水面,周边道道荧光瞬间腾出水面,映出千百条荧光幻影,像极了喷泉的水柱。 “咦!”南辰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惊讶,原来发出道道荧光的生命体,竟然是一条条透亮的银鱼,它们好像能够在水中,感应到丹田弦心。 南辰再次催动丹田,弦心随即微颤,那些鱼儿“哗”的一声,又是窜出水面腾空,随即落入水中,他感觉这种现象非常奇妙。 他将腾叔平放在一块石板上,借着银鱼的荧光,察看溶洞周围的情况,到处布满了钟乳石,甚至有十几根粗壮的钟乳石柱,在水中银鱼荧光的反射下,如同迷幻斑斓的地下宫殿。 他在溶洞中来回走了几圈,神色有些不对劲,这溶洞怎么会没有出口呢?这让他们如何出去。 南辰的心情有些捉急,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有水流入就应该有水流出,得先找到出水口,心里才能够踏实。 他看了一眼躺在石板上腾叔,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真不经敲,这一敲就跟冬眠没啥两样,”南辰自言自语道。 溶洞中的水潭被喷涌的潭水,搅动的到处是漩涡,也分不清那里才是出水口,南辰决定再次潜入水底寻找,随即深吸一口气跃入水中。 这溶洞的水冰凉的有些刺骨,他潜了好久还是没有到底,这水未免也太深了,水底没有光线什么也看不清。 他在水中摸索了一会,只能返回水面,他想抓一条银鱼,用它发出的光晕在水底探路,随即弦心颤颤,那些银鱼也随之跳出水面。 他看准一条刚刚跃起的银鱼,身体一纵凌空抓住鱼身,银鱼也许受到了惊吓,荧光更显得明亮,用它在水底照明也挺不错。 就在南辰深吸一口气,准备重返水底之时,他发现银鱼的眼睛上有东西,仔细察看银鱼的眼睛,眼球上面浮现一团紫红色,这团紫红色看着有些像古文,南辰从小就对古文很敏感。 这银鱼眼睛上写有一个“坎”字,他察看银鱼另一只眼睛,是一个古文“离”字,坎为水,离为火,南辰皱着眉头沉思一会,疑惑的表情瞬间突变,这发现让他太过于惊讶,怎么可能呢?。 他开始变得疯狂起来,不停的抓那些银鱼,这是一个“艮”字,“巺”字,又逮到一条,竟然是一黑一白阴阳眼,还有一线天的眼,果不其然,南辰感觉自己猜对了。 随即跃出水面回到岸边,盘腿席地而坐,双眼微闭,脑海中开始搜索万象图谱,搜索半天也没有找到答案,他有些费神了。 心情有些失落的南辰,脑海中随意闪着一幅幅图像,像无聊中翻书般一页页的翻过,突然他眼睛一亮,奇迹出现了。 脑海中的图像连在一起,运转加速,一幅幅图像连续闪过,一幅八卦图腾缓缓铺开,南辰压制住自己的兴奋。 丹田处三弦齐鸣震荡,古语浮现,调动浓郁的混沌之气,南辰双臂打开,随即往上一反,大喝一声“起!”一腔升华的上古力量瞬间爆出??? 第10章 鱼跃八卦图腾 巨大的漩涡如深邃之眼,席卷着道道荧光冲天而起,水雾弥漫,混沌一片,巨幅荧光闪闪的八卦图腾,如秦镜高悬赫然显现。 银鱼凌波跳跃,彼此起伏的粼光,犹如天琴古谱,南辰再次三弦齐震,双臂挥袂生风,八卦图腾极速逆转,旋出道道荧光字符??? 南辰念动三弦传出的古语,脑海中虚幻的八卦图腾,顺时急速旋转,荧光字符不断地印记在脑海,汇聚于胸,形成一幅阴阳八卦图。 腹部丹田倏然增添一道绿色心弦,四道心弦与阴阳八卦图上下呼应,南辰缓缓呼出一口灼热气息,心弦随即平静下来。 悬空的水幕如破碎的琉璃,“哗”的一声漫天散落,腾叔的身体随之一颤,渐渐有了反应。 “是南辰吗?怎么漆黑一片,我们这是在哪里?”身后的腾叔忐忑问道,潮湿阴冷的感觉,让他的内心感触到绝望,他认为最终还是下来了。 “腾叔,对不起,当时我不该敲????” “南辰,什么都别说了,腾叔不怨你,本身我这条贱命,扔哪里都是个累赘,唉!享年30岁,我也知足了!”腾叔打断南辰的道歉,发着内心的感叹。 南辰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了,撇了撇嘴道:“腾叔,我们是下来了没错,不过下的没你想的那么深。” “难道我们还活着?”腾叔心头一撮问道。 随即大腿传来一阵疼痛,“哎呦!疼死我啦!南辰你拧我干嘛啊!”腾叔咧着嘴喊道,之后自己又“嘿嘿!”一声,随即笑了起来。 “先别急着幸灾乐祸,我们被困在觅瞳涧底了,没想到这涧底是个溶洞,”南辰打断了腾叔的笑声。 腾叔听到被困在溶洞,倒也没有太大的波动,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随即说道:“南辰,既然有进就有出,不然这溶洞里早被水灌满了。” 南辰没有作声,伴随八卦图腾的形成,银鱼散发的荧光,已经消失全无,整个溶洞黑漆漆的一片,他们犹如处在孤岛,四周潭水围绕。 听见身后潭水哗哗的喷涌声,南辰像被电击般“倏”的站了起来,他清晰的记得这潭水喷涌之口,应该是面对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背后呢? 难道这溶洞在自转,还是重新出现一个喷涌口,就在他静静思考问题之时,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腾叔提着裤子带着慌乱神色,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南???南辰!那石柱子里鬼哭狼嚎的,声音好恐怖,我听见了,真的听见了!”腾叔语无伦次的说道,趁机躲在南辰身后,指向前方一处角落。 南辰并没有受到腾叔的影响,直接来到钟乳石柱前,侧耳聆听着周边的声音,这时的腾叔踮着脚凑了过来,南辰手臂一扬,做了个停的手势。 他仔细察看着这根石柱,随后他对溶洞的柱子逐一察看,除了这根柱子之外,其它柱子都是支撑柱,他好像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这还得感谢腾叔发现到这根柱子,这根柱子里面是空的,能够把上面的声音传下来,也正是这溶洞的门栓,他感觉依托自然设计之人不简单。 按理说空心柱子的存在,也不符合常理,尽管是门栓,怎么也得有门销才对,而这根柱子则上下通透。 这让南辰有些疑惑,难道是上面的人把销子拔掉了,不然这溶洞不会旋转, “腾叔,看来咱们想出去,有人却想进来,这上面的岩壁应该是道门,这些粗大的钟乳石柱,至少有三根以假乱真,相当于溶洞的支撑梁。”南辰解释着对腾叔说道。 腾叔听到此话,嘴巴一撇说道:“看来疯狂之人不在少数,投潭的不仅仅是咱们,他们运气比咱们好一些,最起码投在外面了。” “他们可不是投潭进来的,应该是另开辟的道路,不然就跟咱们撞脸了,”南辰说完这话,同时心里也在琢磨,这上面应该不是觅瞳涧了。 “如果外面的笨蛋打不开机关,咱们可就困在这里了,”腾叔郁闷的说道。 南辰听见腾叔这话,心想他们可不笨,如果不是刚才汇聚八卦图腾时,无意中逆转了溶洞,他们现在已经进来了。 “腾叔,外面能开门,里面自然也能开,”南辰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腾叔听见南辰的话,瞬间喜上眉梢,他就欣赏南辰胸有成竹的样子,甜兮兮的问道:“南辰,你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办法也简单,正着进来,反着出去,进来的时候是水观天象,出去的时候自然是天象观水,”南辰说道。 腾叔看了看黑咕隆咚的四周,疑惑的说道:“这哪里有天象,水倒是有,也看不清,怎么观?”觉得自己白高兴了一场。 “天象自在我胸中,但不是现在打开,柱子中没有鬼哭狼嚎之时,就是打开之时。”南辰笑看着腾叔说道。 “没问题,交给我!”腾叔说完此话,屁颠屁颠的跑到石柱边倾听,他对南辰的话还是比较信任的,尽管这小子做事总爱找刺激,但效果真的很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腾叔趴在柱子边都快睡着了,也没听见石柱传来声音,转过脸去说道:“南辰,我很久没有听见动静了,是不是咱们可以出去了?” “腾叔,你到我这边来,”南辰说完此话,四色心弦齐震动,古语浮现,引转八卦图腾,南辰大喝一声:“天塔之举,顺转乾坤,”双臂高高举起,浑厚的大道力量沸腾??? 溶洞上方一幅八卦图腾悬空,瞬间带动一圈的潭水,沿着四周开始急速旋转,岩壁周围噼里啪啦的落下碎石,急速旋转的池水扭转着洞底,发出刺耳的地鸣声。 洞底的旋转经几根粗壮的石柱,带动顶端开始扭转,整个大地仿佛在颤振,顶部开始出现了一轮巨大光圈,随着光圈逐渐扩大,溶洞开始慢慢滑陷。 “腾叔,抱住我的腰,我们走!”南辰大喊道,感觉地震的腾叔,听见南辰的喊话,赶紧从倾斜的地面爬起,死死的抱住南辰的腰。 劲道的身影一纵,从开合的洞顶跃出,此时的溶洞倾斜严重,大量的潭水从洞底涌出,不一会沉入渊底。 南辰看着四周,竟然还是一个山洞,好在山洞的顶端,留有一道曲折的岩缝,阳光洒落在洞中还算明亮。 躺在地上腾叔,微微睁开酸疼的眼睛,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着丝丝阳光的亲抚,显得幸福感十足。 山洞的两侧陈列着神兽石像,有得石像已经残缺,地上有一把沾着粘稠血迹的短刀,这里好像刚刚发生过打斗,也许就是腾叔所听到鬼叫。 南辰向山洞一侧走去,那里好像是条走廊,一阵微风扑面而来,却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走廊拐角处躺着几个人,都是刀伤所致命。 看着这些人的穿着,青衣长袍,一身道士的装束,让南辰心理上有些异样,他手指刮了下鼻梁,随即起身继续前行,后面却传来残喘的求救声??? “南、南辰,救救我,救我???” 南辰听到此音一怔,猛然转过身来,看见伏在台阶上的道士,手臂刚刚垂下,他迅速走了过去,伸出手指探试鼻息,还好,有口余气尚在。 南辰迅速指抵经脉,助他经脉运转,帮他调住那口余气,随即喊道:“腾叔,赶紧过来看一下,这里有情况。” 腾叔正在察看那把带血的刀,听见南辰的喊叫,他急速跑了过去,当他看见南辰对面的道士时,脸色瞬间大变。 “见同?见同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谁伤的你?”显然事情发生的突然,腾叔有些慌乱。 “宋???师弟!阁云???寺,我们的人???全死了,报???!”这位见同师兄说完此话,随即双目圆瞪,吐出了那口余气,他的伤势太严重了。 腾叔摇晃着师兄的肩膀,看着周边躺着的师兄弟,哭着喊道:“见同,你们都别走,我们一起去报仇,我要报仇,南辰,你快教我功法,我要为师兄们去报仇???!”瞬间失去几位师兄弟,直接刺激的腾叔有些发狂。 南辰没有言语,他沿着走廊继续前行,这个山洞如同蛛网错综复杂,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洞口,有些洞口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殒命于此。 腾叔一言不语的跟在南辰身后,南辰脚步突然放慢,他一脸撞在后背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被南辰拽入一侧的洞口。 前方传来零星的脚步声,两位青衣道人走了过来,“掌门,那乳石吊棺是我们先发现的,凭什么让那和尚随便得手,我还真没受过这等羞辱。” “师弟啊!你以为我愿意啊!他们顺手杀那几个人,就是在我们面前立威,人家就凭能割下你的头,这还不够吗?”被称为掌门的道士说道。 这师弟看来还不服气,恨恨的说道:“和尚也不是什么正经出家人,哪有一点慈悲为怀之心,唰、唰几条人命没了,他倒把乳石吊棺弄走了,咱们什么也没捞到!” 掌门听到师弟的话,唉声叹气道:“二十年前在天井观见到他时,当时玄潭就跟我说过,这和尚的背后势力,能跟昆仑打上交道,有传言说至元方丈门不出户,就是被他软禁了,这样的人你敢惹吗?”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掌门、堂主,洞中的那些尸体怎么处理?也不能就这样扔在这里吧!” “找人偷偷送了天井观去,让天井观主知道更好,以周环姿的做事风格,知道那和尚杀了她的弟子,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堂主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第11章 石棺洞天守护人 南辰察看着他俩隐藏的山洞,有阵阵凉风掠出,他拍了拍腾叔的肩膀,示意跟随他来,随即两人向里面悄悄摸去。 这山洞也就一人多高,走在里面有些压抑,他俩沿着山洞一路行进,前方出现一片明亮,是处较为宽敞的三岔口。 他俩便在这里稍作停留,一端通往洞口,一端在山中延伸,腾叔来到洞口处观望,原来洞口竟处在悬崖峭壁之上。 “南辰,觅瞳涧的潭底竟然通往渊松谷,这里就是咱们所要找的地方,”腾叔眺望着周边的山峰说道。 南辰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看了一眼腾叔,稍作停顿后问道:“腾叔,那几位天井观的人,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 腾叔叹了口气说道:“那里面除了见同师兄,其余都是观外修行的弟子,你自然不认识,我跟你说的谷岩你还记得吧!” 南辰眉头一拧说道:“那个跟玄潭同谋的护法?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对!你跟我说起过见同师兄。” “就那次擂台赛后,他伤势比较重,等他疗养好伤病后,观主就派他管理观外修行的弟子,那时的你才混上开裆裤,自然不认识了,”腾叔解释着说道。 南辰听到腾叔的话,将脸一扬道:“说的对!我这混上开裆裤的人,必为他们复仇!”说完此话的南辰,瞳孔中划过一丝精光。 看到南辰闪过的冰冷表情,腾叔感觉有些瘆的慌,带着疑虑问道:“南辰,有时候看你胆识与气魄,包括神态也挺像观主,有时感觉你跟观主截然不同,也不知道你???!” 腾叔这话说到一半,感觉自己说错话了,随即把剩下话音吞了回去,表情有些慌乱和尴尬。 “说,继续说下去,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想问我的父亲是谁?”南辰紧随着腾叔的话音问道。 “算了,别逼你腾叔了,你也别介意,腾叔生来就是这张贱嘴,”腾叔说完这话的同时,心里也是恨自己的这张嘴。 “是妖!”南辰嘴里蹦出两个字时,脸上有种诡异的表情,随之淡然一笑而过。 腾叔听到南辰的话,心里也是一哆嗦,南辰说的虽然犀利,但腾叔觉得可信,以观主的心境之大,这也未必不可能。 南辰看到腾叔的表情,随即笑道:“腾叔其实你的嘴倒很诚实,贱的是你那付脑子,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说着话继续前行,“南辰,那和尚得到的乳石吊棺是什么?” “那可能是溶洞门栓的销子,被那和尚拖走了???” 声音随着身影远去,变得越来越小,一团悠悠的青雾飘过。 天井观的观景亭里,一道清影面朝西南山峦,时而徘徊,时而眺望,显得忧心忡忡。 “观主,出去的人还未有回音,会不会出现什么不测?”匆匆赶来的祁聪禀报道,他的脖颈处依然敷着纱带,看来伤势还未痊愈。 周环姿听到祁聪的禀报,心里倏然一沉,她没有任何回应,脸上的疑虑更为凝重,双眸中泛起薄薄的轻雾。 祁聪看见观主的神情,心里也是愧疚难当,随即说道:“观主,要不我带人再去渊松谷走一趟。” 周环姿转身看了一眼祁聪的脖颈,叹了口气说道:“见同出发前,我已再三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莫踏入渊松谷半步,作为旁观何来不测呢?”周环姿有些不解。 周环姿认为不踏入必争之地,而且除了见同之外,其余三人都是生面孔,怎么会有不测呢? “观主,您可有南辰与腾师弟的消息?”祁聪觉得此事已经严重化了,担心起他俩人的安危。 周环姿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她深思了一会,随即说道:“师兄,你说见同他们会不会与其相遇,如果他们相遇,会不会一起前往渊松谷?” “观主,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听到观主的一番话,祁聪有些犹豫的说道。 “但说无妨!” “南辰是你的儿子,他达到什么造化我不清楚,我觉的观主不应该让他去设这个险,更何况还附带个拖油瓶的腾师弟。”祁聪说完此话,看了一眼观主的脸色。 “唉!孩子大了不由母了,就如那把软剑,不能总缠了裤腰带上,是剑就得出鞘啊!”周环姿缓缓说完此话,转身无奈的摇了摇头,几滴清泪滑出了眼睑。 祁聪看到观主如此伤心动情,赶紧说道:“对不起,观主!我不该说出这些话让你分心,可那渊松谷之物,真的邪???!” “师兄!别说了,事已经成定局,一切看他们造化了,唉!”周环姿说完此话,转身走下了观景亭。 在父亲与师傅的牌位前,周环姿行使着大礼,抬头望着牌位说道:“父亲大人、师傅老人家,环姿心有杂念,心怀私心,二十多年来的哺育之情,环姿心中真的难以割舍,孩子就如环姿的心,他走到哪里,环姿的命就在哪里???!” 跪在两位老人的灵牌前,周环姿哭诉着虔诚忏悔,字字钻心,句句伤情??? 南辰与腾叔终于走出山洞,好大一片葱郁的松谷,参天古松苍柏伸展,重叠的枝叶繁茂如遮伞,笼罩的峡谷都有些阴凉。 他们在一棵古松旁停留下来,南辰环视着周围的情景,随即说道:“腾叔,我还没看过你那短剑啥样,趁这空闲拿出来我瞧瞧。” 腾叔一听南辰要他的短剑,心里一阵欣喜飘过,看来南辰要指点他几招,随即从背包中掏出短剑。 南辰端详着短小精悍的剑锋,手指轻捏着剑刃,嘴里不停的啧啧称赞,他看着腾叔说道:“这把短剑真不错,看来我祁伯对你很关爱啊!” “那当然!你祁伯对我那没得说,只要我喜欢的,如果他有,肯定没问题!”腾叔得意的说道。 南辰突然冷笑的说道:“这把锋刃短剑,在你手里出过招吗?”说着把短剑递给了正在搭帐篷的腾叔。 腾叔听到南辰这么说,心里的确有些惭愧,伸手接着短剑,随即说道:“这把短剑我???”他刚握住短剑手柄,话还说完,自己的手被南辰握 住,朝着他的身后转身挥去??? “哎呦!”好像是个女子声音,从身后一侧传了出来,地上血迹斑斑,腾叔却连个身影未见,这声音和血迹从哪里来的呢? “哼!小小精怪竟敢一路跟随,现出身影,否则送你归西!”南辰冷声说道。 地上青烟升起,一位白裙女子手捂左臂,瘫坐在地上,那条手臂几乎要掉落下来,俊俏的小脸惊魂未定。 腾叔看到地上的小美女,露出怜悯之情,正欲伸手搀扶她起来,突然想起南辰说她是妖,他有些胆怯的消停下来。 “这位公子,何必对小女子如此凶残,我仅仅是跟随你们而已,没有其它的恶意,望公子绕过小女子,”瘫坐在地的白裙女子说道,随即动身跪在地上,向两人求情。 南辰的微眯着双眼,盯着小女子眼睛,随即说道:“你起来吧!想杀你何必这般弯弯绕,你跟随我们做什么?想清楚再回答,千万别出错!” “谢公子,是,是山王让我们监视这里的人,留意来人的行踪。”白裙女子回答道。 “山王?什么山王?”南辰冷声问道。 听到南辰冰冷的语气,白裙女子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说道:“回公子!山王,是我们这周边的狒神,也是这一地域的首领。” “原来是只山魈,带我去见它!”南辰再次说道。 “公子,小女子不敢,况且???况且???!”白裙女子说道这里,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南辰看了一眼腾叔,心想这精怪吞吞吐吐的德行,怎么跟他这么像,随即喝斥道:“说下去!” “回公子,小女子如果说了,回去肯定就没命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求求公子,就放了小女子吧!”白裙女子再次跪下,恳求着南辰。 南辰冷笑道:“难道你不说,你觉得能活命吗?”南辰的话音一落,白裙女子打了个寒颤。 跪在地上两眼泛红她,看了南辰一眼,微微闭上了双眼,做出了选择,轻言道:“我宁愿被你杀死,也不想被山王折磨而死,母亲女儿来了!”随即将头一扬,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腾叔看见这番情景,赶紧过去拦住南辰,腾叔了解南辰的个性,别人也许会动情,南辰那可不一定,白衣女子这样很容易激怒他。 看见腾叔给他使眼色,南辰也是赌气的走向一边,腾叔便去劝解白衣女子,也不知他们在那里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白裙女子竟然主动走向南辰身后,轻咳一声说道:“公子,莫怪!山王与一僧人去了松涧,大概明日回来,小女子愿意带公子前往。” “他们去松涧做什么?” “他们欲用那石棺吸引青瑶魅神,她是这洞府的主人,每年的今天她都去十二峰请愿,而夜晚必须宿在石棺中。” 南辰一听瞬间大惊:“什么?守护这里的主人???” 第12章 山雨欲来 腾叔听到白裙女子的话,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撇撇嘴说道:“乱成底朝天的洞府,竟然还有守护的人,连自己的铺盖板都被人拖走了,还守护个啥?” 说完此话的腾叔,觉得这叫什么青瑶的人,有些不靠谱,这要是发生在晚上,岂不连人都被那和尚拖走了。 南辰皱着眉头沉思,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问道:“你了解这魅神多少?”声音有些缓和,不再那么冰冷。 白裙女子表情一怔,确认是问自己,随即说道:“公子,小女子没有见过此人,我母亲曾经跟我说过,是位非常美丽的仙子,名字叫什么青瑶,我没见过仙子啥样,那魅神是我给她起的称号???” 她说了不少关于青瑶的事,当然都是听她母亲所说,也许是伤口流血的缘故,白裙女子脸色有些憔悴苍白。 南辰听到她所说的话,侧脸看了她一眼,欲要说些什么,咬了咬嘴唇未言语,转过身抓住了她受伤的胳膊。 白裙女子神色有些恐慌,随即被伤痛冲淡了许多,她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还显得坚强。 伤口的疼痛仿佛被麻醉,不再那么生疼,“哧啦”一声,南辰从白裙下摆处,撕下一段白纱,将她的伤口包扎好,随即说道:“带我们去找你的同伙。” 白裙女子一听南辰话,眉头紧皱,小嘴一撅刚要说什么,随后又忍了下去,表情显得有些抵触,转身带着他们走向山洞。 他们又回到来时的山洞,地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其它并没有发现人影,身边的白裙女子,她也东张西望的懵然不知。 “咦!他们都去哪里了?我跟随你们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监视那些道人,怎么都不见了呢?”她懵懵的说道。 南辰没再说什么,相信她说的是大实话,整个山洞鸦雀无声,南辰绕着山洞走了一圈,地上出现新的大片血迹,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看来人家没把你当同伙啊!走吧!直接去松涧,”南辰略带戏谑的语气说道,白裙女子小嘴一抿,无话可说。 当他们正要前往松涧之时,一阵轻风拂过,身后传来冷冷的喝斥:“给我站住,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道背后女子的声音,南辰的心猛的一怔,这女子何等造诣的心息,竟然让他毫无察觉,这让一向自信的南辰非常吃惊。 “哼!竟把这里折腾得一片狼藉,如此血腥,啊呀!悬溶洞是怎么了?”身后的话音一落,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南辰缓缓转过身,又是一身白裙的背影,她倒踱着碎步很自信,背朝他们向坍塌的溶洞走去,南辰双眼微眯,手已贴在腰间。 腾叔这时也明白此人是谁了,心里想这下完了,被人家直接堵在家院里了,他神情显得有些慌乱,张着大嘴巴,等待着她发疯。 “你们是什么人?”青瑶女子转过身冷声问道,当南辰看见她的容貌时,微眯的双眼顿时愣住了,这不就是教他功法的神女吗?南辰心里彻底凌乱了。 她的此番态度让腾叔出乎意外,并没出现他认为的发疯,但那杀气丝毫不减,他看了南辰一眼,竟发现南辰的眼神都看直了,腾叔手捂着脸崩溃了。 “我、我们是好人,”腾叔见南辰还在痴痴中,赶紧词不达意的回应人家的问话,心里那个郁闷就不用提了。 青瑶女子瞥了一眼南辰,怒气瞬间又增一成,鄙视的说道:“还有这般神态的好人?真是少见。” 腾叔看了看南辰,也别怪人家说,一脸的花痴状,随即朝着南辰喊道:“哎,说你呢!” 见南辰还是没有反应,腾叔直接泪奔了,哭丧脸说道:“南辰咱别看了,赶紧跟人家道个歉,人家姑娘也是一脸面善,姑娘你听我解释,”腾叔赶紧向前走了几步。 他担心这青瑶女子怒了,一剑斩个花痴还不容易,就在他离女子几步之遥时,“呛”身后传来剑出鞘的声音,这个软剑的声音太让他熟悉了。 腾叔还没弄清楚啥事,瞬间被白袖卷住身体,随即晕头转向,感觉自己被抛射出去,“啪唧”身上传来散架般得疼痛。 瞬间洞内长袖翩飘,剑光飞舞,南辰出手了,“呛”的一声,又是软剑出鞘的声音,两人在空中鸣剑抵掌,各使各的招数,展开了厮杀。 腾叔揉着腰慢慢爬起来,满脸怨气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提前给我打个招呼,你再翻脸也不迟啊!” 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见,两柄软剑如两条游离蛟龙,伴随金属刺耳的摩擦声,溅出阵阵火花,两剑首缠绕在一起旋转落地。 青瑶与南辰疑惑的互看着对方,两人几乎同时把剑一抖,两把软剑分离开来,青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毁我洞府?” 南辰只是嘴唇抿了一下,青瑶见他依然未做回答,她强打精神,剑首一抖屈身侧转,剑光凌厉冥茫,直取南辰丹田。 玄冥魄精剑法?南辰自然知道这套剑法的厉害,四弦依次震荡如流水,八卦转动,身体瞬间腾起盘转,剑影闪闪发出尖锐锋吟,挥洒出一幕剑屏,南辰犹如盘坐在剑影之上,笼罩着青瑶的剑光冥茫。 开元魄灵剑法?这让她很吃惊,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造诣,这剑法她是没有能力施展出来。 她明白自己彻底败了,如果南辰对她出手,如同天刺地割,这需要丹田盘弦心,胸转八卦图,青瑶放弃了对战,站起身主动收起了软剑。 “还想知道我是谁吗?”南辰轻淡的问道。 青瑶拧着眉头,实在想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仙神肯定不是,鬼灵更不是,很难让她信服,眼前竟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知道你我出自同一个师门足够了,真想不到凡人能达到这种造诣,”青瑶的语气既像回答,又像发出感叹。 “腾叔,小心点!我来搀扶着你,”此时胳膊受伤的白裙女子跑了过来,用一只胳臂搀扶摔瘸了的腾叔。 “唉!还是人家小姑娘心肠好,还说人家姑娘是妖,我看刚才飞的那个才是妖,谢谢你了姑娘,”腾叔感激的说道。 “腾叔,我不叫姑娘,我叫小白,你说的果然不假,南辰的功夫好厉害,肯定能打败山王,”小白兴奋的说道。 腾叔这算明白了,还想着给她母亲报仇呢,随即说道:“白姑娘,不,小白,你腾叔我才不会骗人的,你还不了解腾叔。” “嗯!小白相信腾叔的话,”小白点着头说道,山王杀了她的母亲,她可找到比山王厉害的人了,报仇有希望了。 腾叔也同情小白的遭遇,看着她脸上有了笑容,随即说道:“小白,你放心,你母亲的仇一定会报的。” “腾叔,跟人家承诺什么呢?别小看人家姑娘,造化可比你大的大,”身后传来南辰的声音。 “也比你好多了,一会两眼看着人家姑娘冒光,人家嫌弃你,接着两眼就冒火,翻脸比翻书还快,南辰???”腾叔话说到一半了,反应过来了,难道把人家打跑了。 腾叔赶紧转过身一看,我去,两个人就在自己身后,看来是打够了,谁也没打过谁。随即说到:“挺刺激的,打也快,停也快,你们怎么谈和的?” “以武!”青瑶女子笑着说到。 “哎!你们两人看似还混熟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腾叔有些嘲讽的说到。 “人嘛!只能说眼不生,但不熟,剑法倒很熟,”南辰笑道。 听到南辰弯弯绕的话,把腾叔给搞糊涂了,这还瘸着腿呢,也懒得搭理他们了,随即对小白说到:“小白,别怕,他有时候反常,听不明白很正常,习惯就好了。” “腾叔,小白听明白了,这叫以武会友,不打不相识,属于武者风范”小白调皮的说道。 腾叔眼一翻,白了她一眼说到:“什么以武会友,不打不相识,这就是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捞着???哎!你们???等等我???” 天井观中的祁聪收到禀报,见同师弟一行,正在回来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他舒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赶紧向观主禀报。 “什么?门山观掌门与护法的尸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环姿一听有些糊涂了。 祁聪也是说不清楚,见同师弟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让他这么做的呢!祁聪看了一眼观主说道:“观主,要不我们通知门山观的人?万一产生误会可就麻烦了。” “你的想法我也想过,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见同的行事原则,我还是了解的,如此重大的事情,他怎么会自己做主呢?”周环姿反问道。 她感觉这件事情只是道引火索,自言自语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想让天井观步其后尘,妄想!” 第13章 即使沧桑也似朝阳 跟随着青瑶绕过几处岔口,前方一处山洞还算宽敞,她走到一跟石柱前,用剑柄敲击石柱,随即敲出一块圆锥形的石笋。 伴随石笋的掉落,里面大量的流沙不断的涌出,一侧的岩壁发出“轰隆隆”的轰鸣声,如同沉闷的雷声呜咽。 一段岩壁像石门般缓缓打开,裂缝足有半米之余,原来这段岩壁就是一扇石门,这机关依托自然风貌,就地取材,真可谓设计的构思巧妙。 青瑶看了腾叔与小白一眼,微笑着说道:“两位还须在外稍候,”随即带着南辰走进了密室。 密室不宽但狭长,就如一段密封的山洞,里面有些干燥昏暗,青瑶从一处凹槽中摸出火镰,“嚓嚓”两声凹槽竟然被点亮,石室内的布局瞬间被照亮。 青瑶看向南辰轻言道:“南辰,我宁可相信阴差阳错,也不认同机缘巧合,这把软剑不属于我,它只属征服者,不认机缘,半个时辰灯灭为限,不然神???!”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下巴朝石门后扬了扬,随即转身向石门外走去,秀发从南辰脸上轻拂而过,只留下一息淡淡的清香??? 南辰看着石门处的尘骨,难道这就是神仙的遗骨,他心里有些波澜,石室有一张方形的石桌,对应石室顶部的阴阳八卦图案,象征天圆地方之意。 “呛”的一声软剑出鞘,两把软剑摆在石桌上,天权玄冥、玉衡丹元,南辰脑海中参悟着魄精与魄灵,心触阴阳八卦缓缓转动。 “玄魄精,丹魄灵,天冥玄衡,山水七魄玉权和”南辰青绿心弦齐震,古语咒起八卦旋转,双剑齐颤,发出剑吟瑟瑟??? “精灵魄,阴阳玄火燃,”随即挥臂一点,赤紫心弦轻弹,岩壁槽中溅出山火,在双剑上幽幽蔓延,两道剑火相熔,在山火既熄之际,南辰双手混沌之气缭绕,持剑就地一滚跃出,“轰”的一声,厚重的石门严丝合缝的关闭。 青瑶看到这一幕,瞬间凝眉舒展,她会心一笑,内心感叹着人与仙就要同为神,南辰手持依旧青烟滋冒的软剑,朝她微微点头,他悟出的越多,心里更沉重。 腾叔看到此番景象,好像明白了什么,不情愿的说道:“凌姑娘,我连你那铺盖板,被谁拖走的都说了,你也没说这里还有个铁匠铺子,哪怕作为报答,把我这柄短剑,也扔进去炼炼也好啊!” 腾叔从包里掏出短剑,看着依然青烟缭绕的软剑,露出羡慕的神色,随后转过脸看向青瑶,意思很明显,能否打开铁匠铺子把他的也炼炼。 南辰听到腾叔喊她凌姑娘,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凌姑娘?凌青瑶?” 腾叔和小白看到南辰的反应,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花痴病又犯了。 也许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南辰补充道:“名字好听,姓氏也灵性。” 而此时凝目不转的凌青瑶,却紧盯着腾叔手中的短剑,脸上显现出不宁的神色。 南辰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眼神也移向那把短剑,只见凌青瑶夺过南辰的软剑,倏地朝腾叔削去,还没待腾叔反应过来,一道剑光闪过。 伴随“铛啷”一声脆响,吓得腾叔眼一闭,赶紧缩起脖子,心肝猛哆嗦,等他缓过神来,举手一看,手里仅剩一截剑柄。 “凌姑娘,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当真呢?腾叔成为佩剑之人也不易,这还没热乎几天,又赤手空拳了,唉!”腾叔叹了口说道。 看到地上躺着的半截短剑,腾叔有些心疼,这可是师兄送给他的礼物,随即又一想,这把剑也太次了,竟然被软剑一斩两段,万一拼剑时出现这种情况,那岂不是被人家连头也捎带了。 “腾叔,你这把剑从哪里来的?”凌青瑶问道。 握着剑柄的腾叔,听到青瑶的询问,心想难道这剑有什么猫腻,难怪师兄给了他呢,于是赶紧跟凌青瑶说了剑的来历。 凌青瑶听到腾叔的话,还是面露迟疑神色,这时南辰走了过来,对青瑶说道:“凌姑娘,腾叔说的是实话,我们就是天井观的人。” 南辰把他们的身份亮了出来,“天井观?”凌青瑶嘴中轻念到,看着地上那半截剑首,不知在想什么。 “南辰,腾叔的那位祁聪师兄可信?”凌青瑶随口问道。 “他是观中的护法,跟随道长多年,当然可信,凌姑娘这有什么问题吗?”南辰对凌青瑶的猜忌,有些情绪上的抵触,在他的心里面,凡是涉及到天井观,就是涉及到自己的母亲,尽管自己并非天井观弟子。 凌青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走到了小白身边,她听腾叔说过小白被短剑所伤,轻轻挽起小白的袖口,伸手触探小白的经脉。 小白感到一丝冰凉,沿着手臂缓缓游离,凌青瑶双目微闭,眉头微皱,细细感应着每一丝气息。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并没有发现异常,神情却依然凝重,她转身说道:“此剑的玄机,非锋利诛杀,而是通经脉摄仙神之魂,不折不息。” 腾叔一听青瑶的话,身体瞬间打了一个机灵,赶紧把半截剑柄扔在地上,手掌在衣服上来回擦拭。 “那小白岂不是很危险?”腾叔随口说道,转脸看了一眼南辰,好似有些埋怨他对小白出手。 “小白臂上的伤并没异常,那是她魂元未达境地,即便灵元有些损伤,也得到纯精之气的修复,并无大碍,”青瑶说完此话,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南辰。 南辰心里也是有些惭愧,自己竟然没发现这把剑的异常,母亲说得对,天外有天,看来自己的功法修炼,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不知你的铺盖???不,是那石棺对你有何用,虽然不清楚内情,但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南辰说完此话,瞥了腾叔一眼,石棺就石棺,非说什么铺盖板。 凌青瑶听到此话并未言语,双眸望着南辰坚毅的脸,平静的心境泛起点点涟漪,如一片秋叶落入湖面,归于平静。 仿佛刚从记忆中走出来她,浅浅一笑的说道:“谢谢你,南辰,即便是阴差阳错,但也事已成定局,世间万物伴沧桑,何去何从对于我并不重要了,随缘、随性、随心???” 那熟悉的浅浅一笑,柔柔的话语中,饱含着岁月烙痕的沧桑,神情从容而恬然,无所眷恋般的飘零。 这浅浅一笑,伴随着他成长,这浅浅一笑,传功授法于他,这浅浅一笑牵动着南辰心弦??? 南辰的心里有些波动,纯精之气有些不静,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冷静,更不能轻易触碰心中的情弦,但南辰心里的酸楚不答应。 大家都沉浸处在鸦雀无声中,伴随“哎呀”一声??? “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南辰也要让你沧桑似朝阳,”南辰拉着凌青瑶的手,向洞外走去??? 前方山谷之上,一道流星划过夜空,前面带路的小白停了下来,转过身说道:“这山下就是松涧,我母亲曾经说这里很危险,从不让我过来玩,”小白怯生生的说道。 “南辰,你们在外面等我,小白说的没错,这松涧是个天阵,是有针对性的布设,你们冒然进去是徒劳的。”凌青瑶忧心的说道。 南辰看到青瑶忧心的表情,他是不可能让其单独进入松涧,随即说道:“腾叔你和小白留在此地,青瑶前面带路,我远随于你一起进入,其它的没有任何余地。” 凌青瑶犹豫了一下,看到南辰眼神中的坚定,她没在说些什么,站起身往里面走去,南辰随即跟随进入松涧。 松涧中的情景,并没有南辰想像的那么糟糕,除了两侧如蜂巢般的洞口,剩余的便是怪石林立,虽称为松涧,翠松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凌青瑶一路感应着石棺的方位,她朝一处地势平坦的潭边走去,南辰远远望去,潭边的青石上果然有一石棺,在月光的挥洒下,发着点点蓝色幽光。 南辰环顾这四周的情况,并没感应到其它异常,青瑶慢慢走近石棺,警惕的环顾着四周,口念咒语石棺缓缓自行打开。 水潭中的水开始沸腾,跃出几道黑影,将她团团围住,凌青瑶欲关闭石棺,随即转身刚要念动咒语之时,石棺中剑光瞬闪,一把利剑抵在了她的腰间。 棺中坐起了一位老者,随即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他一手持剑抵住青瑶,随即迈步走出了石棺。 老者笑对凌青瑶说道:“等你多时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给我们减少一份麻烦,既然来了就请入棺吧!” 凌青瑶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我还以为谁呢!还需要巫阴阁老亲自盛请,小女子难得这般荣幸???” 暗处的南辰听到青瑶的说辞,知道这是在向他传递信息,巫阴阁老是谁呢?南辰明白青瑶不想让其出手,或许慑于此人能力太大。 看着青瑶开始迈入石棺,那老者显出一丝阴险冷笑,南辰有些焦躁,如此距离以两个人的实力,彼此感应不到对方的波动,也说明对方的实力,比他也大不了哪去。 南辰正估量着对方实力之时,凌青瑶步入石棺站定,老者随即催促道:“凌姑娘还有什么期待?如果没有,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凌青瑶望向苍穹,悲叹道:“沧桑留痕南辰,心留烙印,莫有赤胆羽扇扑焚火之心,斗转星移,沧桑何处不在???” 凌青瑶的暗示与诀别之意,让血目圆瞪的南辰,瞬间心潮沸腾,丹田依次划过浓浓的仇恨??? 第14章 舍命一搏八卦碎 想想从此化作烟尘,弥漫在巫山大地,心中悲切的凌青瑶双眼一闭,两股热泪留下,她正缓缓屈身之时,一道游蛟般的银光直射而来,迸发着龙吟之啸,直取巫阴阁老首级。 凌青瑶表情显露惊慌之色,她许愿的祷告没有应验,南辰最终还是出手了,尽管心灵深处充满感动与震撼,却清楚后果是何等代价,多少次神都望而却步,他却出手了??? 巫阴阁老手臂一挥“铛”的一声,软剑弹向空中,一道疾驰而来的身影,跃身接住软剑,斗转剑锋再次袭来。 “不要交手,快走,你这无疑是飞蛾扑火,别管我,快走???!”凌青瑶大喊着,纵身跃出石棺,朝巫阴阁老挥掌而去,阻扰他对南辰出招。 巫阴阁老的掌力还未全聚,受到凌青瑶的干扰,随即左臂指决朝南辰一划,右臂挥向凌青瑶,两股掌力“砰”的对撞爆开。 清脆骨裂声伴随揪心的惨叫,凌青瑶口吐鲜血摔落倒地,立即被两位黑衣人所控制。 南辰面前瞬间显现幽幽屏光,让他的魂神有些震荡,巫阴阁老手臂再次挥起,手掌一旋拍了出去,一股掌劲雄浑的力量,直接劈向凌空而来的南辰。 神智还有些懵沉的南辰,甩了甩懵懵的头,想让自己尽快恢复神智,深不可测的掌力袭来,他应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心弦齐震八卦旋转,滚滚纯精之气旋腾,瞬间爆发,顷刻间剑锋弥漫着混沌之气,挥剑劈向来势汹汹的那道掌劲。 “轰”的一声碰撞,由剑首传递而来的震荡,震得南辰虎口发麻,瞬间胸口传来阵阵剧痛,阴阳八卦震碎坍塌,身体瞬间被抛射出去,砸在远处的乱石之中。 被黑衣人控制住的凌青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悔恨的泪水冲刷着内心的愧疚,一切就这样毁于一旦,人类你怎能这般执着的傻??? 巫阴阁老倒退几步稳住身子,阴沉着脸怒道:“小小造化,跟老夫叫板,我管你是仙还是神,”恼羞成怒的他,被南辰斗志彻底激怒了。 巫阴阁老这么多年来,还没有遇到迫使他倒退的对手,他总觉得岿然不动才是本色,甚至都没有人敢于跟他叫板,难怪凌青瑶会甘心进入石棺。 远处蜷伏在地的南辰,慢慢恢复一丝知觉,每喘一口气,嘴中便吐出鲜血,他欲想翻过身来调息,几次都没能成功。 就在他想放弃翻身之时,身边的草丛中“窸窸”作响,随之钻出一头小白狼,它趴伏着来到南辰跟前,用自己的头顶住南辰的肩膀,南辰借势一翻,终于将身体翻动过来。 “南辰哥,我是小白,你别弄出大动静,你昏死的时候,那黑衣人过来察看过你,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小白小声的跟南辰说道。 南辰朝趴伏在身边的小白狼,微微点了点头,颤颤的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像似表达愧疚之情。 在小白狼的协助下,南辰终于摇摇晃晃的盘坐起来,他微微调息触动心弦,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疼的南辰差点再次晕厥过去。 虽然心弦没有调动,感觉破碎的八卦开始细化,竟然出现一丝气息,仿佛一条弱小的银鱼颤颤游动,南辰在剧痛中寻觅到一丝希望。 他缓缓调动这一丝微弱的气息,混沌之气渐渐滋生,如同唤醒千百条银鱼,在混沌之气中遨游,丹田中的气息愈来愈浓。 南辰再次调动丹田之息,剧痛减弱了很多,伴随古语咒字符的出现,南辰没有触动心弦,也许被巫阴阁老雄浑掌劲所震撼,让他从中得到了启发。 他竟然用古语咒符,直接触碰千百缕银鱼般得元精,随即丹田中浮现一幅阴阳八卦图。 伴随阴阳八卦的出现,南辰吐出一口黑色淤血,他停了下来稍作休息,打算一鼓作气将心弦悬起。 “南辰哥,那糟老头逼迫凌姑娘献出魄精灵,凌姑娘不从,他要杀死凌姑娘,”小白狼又回到南辰身边,向他传递信息。 石棺边上正如小白狼所说,巫阴阁老让其重新进入石棺,凌青瑶死都不进,逼迫她吞下丹药,同样也是宁死不从。 巫阴阁老怒道:“凌青瑶,不要以为老夫不敢杀你,你已经被除仙籍,那份花环早已失色,即便杀死你也无人问津。” 凌青瑶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本也心中皆空,没有任何可留恋余生,要杀要剐随你便。”她说完此话,慢慢闭上早已哭红的双眼。 “好!有志气,就怕你这股志气太短,待他们从天井观取回东西时,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否还有这般志气。”巫阴阁老说完此话,气的袖口一甩,背手走向一处岩洞消失不见。 心存必死之心的凌青瑶,听到巫阴阁老的话,也是有些不得其解,自己已经生无可恋,天井观能取回何物,迫使她交出魄精灵呢? “南辰哥,那糟老头进了岩洞,这可是个好机会,”小白狼在南辰身边说道。 “小白,越是看不到他身影的时候,越是危险!”南辰拨弄着小白狼的耳朵说道。 他感觉自己渐渐恢复,拍拍小白狼的头说道:“小白,我要运功,你提高警惕,留意周边的气息,一旦有风吹草动,要知道保命最重要,明白吗?” 听到南辰的话,小白狼懂事的点点头,随即潜回草丛中,留意着周边的情况,她可不想看到南辰再次受到伤害。 南辰随即端坐调气,开始运转丹田的阴阳八卦,伴随旋转速度的增快,元精开始释放混沌之气,慢慢托举古语卷般拉起的混沌天琴??? 此时天井观门口围了很多人,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摆放在人群中间,周边的人群手持刀剑,七嘴八舌的讨伐着天井观。 祁聪带领着观中弟子,在门口处严阵以待,紧张的气氛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只要再稍稍推动一波,就是一场大混战。 “让你们观主滚出来,杀了我们掌门和护法,现在却当起了乌龟,今天若不给我门山道观个满意交代,我们必会血洗天井观。”对面带头的道人说道。 他的一番话,让其身后情绪高涨的弟子,不约而同的高喊着杀进去的口号,大部分的人早已抽出刀剑,就等一声令下直接杀进道观,为掌门和堂主报仇。 此时的祁聪站出来,看着对方带头的道人说道:“不是没有给你们交代,我们已经把交代给你们了,只是你们不相信而已。” 这时,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要求将凶手先交出来,必须说明原因,还原真相,为什么要杀死掌门与堂主。 有位道士快步走到祁聪跟前,俯在他耳边言语了几句,他看了一眼周边情况,随即转身进入了道观,向主殿大厅走去。 “什么?观主,你确认没有看错?”听到观主说的话,祁聪惊讶的说道。 “谋算是很高明,可惜找的人却造化太低,他们不露马脚才怪呢!见同的习惯你还不清楚吗?”周环姿缓缓反问道。 祁聪沉思一会,觉得观主说的也有些道理,随即问道:“观主,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还围在门口叫战呢!” “他们为了得到天井观之物,竟然设了投饵的圈套,欲想把我们分离出去,那我就成全他们,这饵我周环姿即便舍命,也要吃下去!师兄,你随我来!”周环姿说完此话,带着祁聪向后殿匆匆走去。 周环姿来到房间,从枕头中掏出一个石盒,忧心的说道:“师兄,事不宜迟,你带上这个石盒,去寻找南辰他们。” 她说完此话,将自己的床位挪移开,随后打开一个地道口。 祁聪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随即说道:“观主,你一人怎么应付他们,门山观的弟子暂且不说,就单说那些邪崇,这个时候我不能走,除非观主与我一起走!”祁聪有些固执的说道。 “师兄,师傅与我父亲为了什么而亡,你忘记了吗?你想让老人家用命换来一场空?记住,如果遇到迫不得已的危险,哪怕一死,也要打开石盒放她逃走!”周环姿的眼眶中泛起了晶莹。 “环姿师妹,我,我怎么走的下去啊!”祁聪直呼周环姿师妹,他明白这一走,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师妹了,可他又不能不走,他的心纠结碎了。 松涧中受伤的南辰,依然盘坐调息,他将琴心稳固在胸间,稍稍运转丹田,随即丹田八卦图旋转。 混沌元精开始鱼跃,浓郁的混沌古语符字腾起,胸中四道心弦彼此震颤,撩拨出千变万化的旋律,股股混沌之气随心所动,随性而发??? “自古天圆地方,方圆之道万古不变,今日我则天如斗笠,地如覆盘???”南辰冷冷的自语道。 “好你头小白狼,竟敢偷听我们说话。”乱石后的水潭处话音一落,随即传来小白狼的惨叫声。 “你们放开她,她仅仅是个弱小的生灵,并没有进犯之意,放她一条生路。”此时的凌青瑶说道,她的手臂已经骨裂,摇晃着身躯欲想挣脱控制,去夺回小白狼。 黑衣人攥着小白狼的后肢,倒提在手里晃动着,哈哈大笑道:“这承蒙天恩,送上门来的夜宵,岂有不受之礼,哈哈哈!” 控制着凌青瑶的黑衣人,则回应道:“二魁,这夜宵可是送给大家的,见者有份,你可别独吞,怎么也得给我留条腿啃一啃!” “孽崇,放了她,敢伤她一根毛发,我让你们自己啃自己的骨头。”身后传来冷冷的喝斥,伴随腾腾的杀气??? 第15章 剑吟长啸神农鼎 二魁手攥小白狼的后肢,听到背后冷冷的声音,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让他瞬间后背发凉,将小白狼甩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悬空下落的小白狼惨叫一声,被南辰稳稳接住,他一手持剑,一手抱着小白狼,走到既惊又喜的凌青瑶跟前。 “放开她,留你全尸,否则让他啃光你腿上的肉。”南辰说话的同时,用剑指向一边裂开架势的二魁他们。 “四魁,这小子受了重伤,不要怕他,他若再向前一步,你就把那女子杀了。”退到潭边的二魁喊道。 南辰心里自然有分寸,他需要在巫阴老头赶到前,让这些人失去战斗力,否则对受伤的凌青瑶和小白狼,都是一个致命威胁。 他转身看向潭边的二魁,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瞬间,风驰电掣般的剑光,却向四魁斩去。 “啊???!”猝不及防的四魁,半截惨叫还在嗓子眼中,身体便被剑光卷碎,可谓剑速之快,剑法随性而发。 看到四魁的身体瞬间被剑影撕碎,剩余的几人被恐怖所笼罩,本能驱使开始聚在一起,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慑。 同样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凌青瑶,心想着南辰有重伤在身,怎么会变得如此强悍?本身凌青瑶还有个想法,让南辰与小白趁机快逃。 南辰感应到一侧有疾驰的波动,随即将小白狼放在凌青瑶身边,身后便传来巫阴阁老的话音,“哼!你是练过不死之身,还是阴魂还阳,如果是后者,那老夫要下去找他们清清账了。” “哦!像你这般老朽之木,是该下去的时候了。”南辰所说的话,直接把巫阴阁老噎得不轻。 “小小造化,如此狂妄至极,真不知天高地厚,那老夫就送你重回娘胎,让你重新发育一下脑子。”巫阴阁老瞬间暴怒,他还从没遇到过如此狂妄之人。 暴怒的巫阴阁老左手指决一划,一道泛着幽幽粼光的真气迸出,右臂挥手旋劈,瞬间爆发出雄浑掌劲,紧跟幽光真气向南辰袭来。 南辰一看这招式,先乱神魂后击杀身,又是老调重弹,随即八卦盘转,一串古语依次撩拨四道心弦。 古语如高山流水之音,旋出一串安神定魄的小曲儿,越过乱魂之气,心魂俱静,安然无恙。 四弦逐一爆震出四道剑芒,如离弦之箭穿出,南辰持剑纵身而随,五道剑芒一字排开,如长空矛戈直穿而来??? 凌青瑶眉头紧锁屏气敛息,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悬空着要窒息,脑海中反复飘荡着两个字,南辰??? 而在她身下的小白,身躯打了个冷颤,干脆双目紧闭,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而跳,默念南辰哥要好好的??? “噗!噗!???”伴随四声噗噗的声音,传来巫阴阁老的笑声,南辰的身影紧随而至,软剑如游蛟般吟啸,顺着四道剑芒的轨迹迎面而上??? “哧”撕开雄浑掌力的最后防线,剑锋在混沌之气的加持下,从巫阴阁老的胸前穿过,给他来了一个透心凉。 巫阴阁老双目圆瞪,看着面前眼神阴冷的南辰,口中溢出股股鲜血,哆嗦着说道:“不,不可能???!” 南辰将剑继续一推,几乎整个剑柄都快没入身体,两人再次拉近了距离。 一张冷酷无情的面孔,凝视着巫阴阁老的眼睛,轻蔑的说道:“你是我杀的第一个人,就拿你杀鸡儆猴”。 南辰冷嘲热讽的话,让他感受到几千年来莫大的耻辱,恼羞成怒到极点的巫阴阁老,忘记曾经的师承祖训,屏住一口气朝南辰拍出一掌。 南辰自有防范,躲避过他的雄浑一掌,随即剑身猛地回抽,带出一帘血幕四溅。 巫阴阁老低头看向胸前的窟窿,如同疯了一般仰天大笑,转脸看向南辰说道:“好一个杀鸡儆猴,想杀死老夫岂能是你等之流,今日我倒看看谁去儆猴。” 巫阴阁老说完此话,双臂高高举起搅动,悬空画了一个圈,双手扳圈于胸前,显现出一口幽幽大鼎光圈,在他双臂的搅动下,鼎口光圈急速逆转。 远处的凌青瑶看到此景,恐慌的对南辰喊道:“南辰小心!神农鼎,上古时期的炼丹炉,他要把你炼化成丹。” 小白虽不知这是什么,听凌青瑶说要炼化南辰哥成丹,心里也是慌乱了,气恼的说道:“你个糟老头,人家用来炼丹救人的,你拿来炼人丹,你会遭天谴的。” 南辰听到他们的这些话,也犯了疑惑,他的古语咒里面,有关于乾坤鼎的一些常识,也知道乾坤鼎的厉害,可这神农鼎的常识,他还没从古语咒符中参悟出来。 南辰眯眼看着这一幕场景,那鼎内鼎外也没有火,这巫阴阁老用什么炼呢?他突然想到了那股幽光真气,这老家伙也够狠,要炼化我的魂魄,难怪他要凌青瑶的魄精灵。 南辰也及时做出反应,丹田八卦盘转,混沌之气带动古语符咒腾起,依次撩拨二道心弦,至阴冥火,至阳赤火,两股混沌之气瞬间沸腾。 南辰心想既然糟老头子想炼丹,我就陪你一起炼,给你加把火。 看到巫阴阁老双臂挥鼎旋转,鼎内光圈泛出幽幽的光点,在鼎内越聚越浓,南辰看准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率先出手。 剑光旋如屏,顺势一挥,腾出两条赤冥火龙,披着剑锋银鳞,势如破竹之势,吟啸长空??? 巫阴阁老极力转动神农鼎,大声笑道:“就让老夫看看谁去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随即“哦呦”一声,将好不容易变成实体的神农鼎,顺手扔到了地上。 “小兔崽子,你用的什么邪门歪道,烫死老夫了。”巫阴阁老的身上,散发出烤肉的焦糊味道。 他随即看向自己的手臂,脸上露出恐慌的神色,一支胳膊血肉焦糊,还略有“嗞啦,嗞啦”的声音滴着油水,而另一支胳膊犹如烧焦的木棒。 “看你生个炉火都那么费劲,我只是帮你加了两块碳而已。”南沉随口说道。 巫阴阁老看着自己的伤势,继续在身上蔓延,没有一点减弱的迹象,恐慌的说道:“我有不死之身,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加的什么碳?” “阴阳碳!”南辰则不急不躁应道着,随即拨弄着神农鼎研究起来??? 巫阴阁老听南辰这么一说,脸上绝望了,他心想这小子有混沌之气,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上古冥赤之火,这不死之身怎能经得住它烧。 “小兔崽子,你不要动神农鼎,那是老夫的法宝,你小子没资格,老夫不服???” “糟老头,废话真多!” “哦!我还忘了四个吃夜宵的,你们过来,一个时辰把他啃完,怎么分是你们的事,若不从,我让他把你们啃了。” “大仙,啃,我们啃,活着啃?”二魁他们恭敬的问道。 “你们说呢?连个生猛都不会吃?”南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哎呦!你们这群死耗子,往哪啃啊!让老夫死的体面一些行不行???” 这时凌青瑶和小白走了过来,看着南辰正在研究着神农鼎,随即说道:“南辰,你真想让他们把他吃了?” “他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几千年的老顽固,那会理会咱们这一套。”南辰说完这句话,顺势看了一眼凌青瑶的伤势。 凌青瑶听到南辰的话,抿了抿嘴,好像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你可以去试试,当然问出结果来更好,这个没什么尴尬的,这老东西潜伏在这里,还不知杀了多少生灵呢!”南辰有些怨恨的说道。 凌青瑶往巫阴阁老那边看去,随即转过身来,有些呕吐和尴尬神色,轻咳了几声。 南辰依然拨弄着神农鼎,眼神中露出难得的喜色,嘴中啧啧的称赞神农鼎的奥妙,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扭头朝巫阴阁老那边喊道:“你们四个先别吃了,把那老头摆的体面一些,让凌姑娘问他几句话,如果能知趣一些,我还可考虑给他留些残躯。” “南辰哥!他要不听呢?”小白故意的说道,随即朝南辰眨了眨眼睛。 “他不听?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想拿他的魂魄,给这个神农鼎开开荤,送他离开三界。”南辰顺势借着小白的话,放出威慑巫阴阁老的狠话。 南辰看了看化成人形的小白狼,一身白裙就跟抹布似得,胳膊看来恢复的很快,也敢托着腮了。 “小白,我怎么发现你变成人形,显得不地道了呢?还是小白狼显得可爱!”南辰戏谑的说道。 小白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白了南辰一眼说道:“腾叔说的真准,不跟你玩了,我要去告诉青瑶姐,砍伤我那把短剑的事,说不定就是这个糟老头炼出来的。” 南辰一听小白的话,心想对啊!把这事给忘了,如果真是他弄出来幽光芯短剑,那祁伯岂不是???? 南辰的心顿时一沉??? 第16章 孤身奋战的天井观主 山峰上两道身影晃动,俯观着山下的天井观,观内的景物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齐木崇,这巫阴阁老的冥界石,到底靠不靠谱,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感应?”山魈粗壮的身影一转,对旁边僧人问道。 齐木崇尽管对巫阴阁老绝对信服,但也有些迟疑的神色,看着手中的冥界石,的确没有任何的变化,心里想这么久了没动静,难道魂精灵一直未出现? 他看到身边的山魈没了耐心,随即道:“魈王莫急!依我之见,并非冥界石的原因,也许那魂精灵有所警觉,要不咱们就打草惊蛇试一试?” “我看也行,那祁道人进去好长时间了,到现在还没出来,会不会搞什么名堂?”山魈迟疑的说道。 这时的齐木崇不知念叨什么,随即眉头紧皱,随即说道:“这周边都已布下天罗地网,即便插翅也难逃,不过这周环姿倒有些造化,竟然被她发现了短剑的玄机。” “你说的是刺杀魄精灵的那把短剑?”山魈随即问道。 “没错,那短剑对魄精灵的杀伤力不大,但对这魂精灵是致命的法器,可我念咒语让它苏醒,却没有任何回息,可能被周环姿发现了玄机。”齐木崇有些失望的说道。 山魈听到齐木崇的话,心里的耐心也达到了极限,随口说道:“巫老的那些东西不怎么可靠,干脆让他们杀进去敲敲山、打打草更为合适。” 山魈说完此话,也未听齐木崇的意见,转身对身后的花雕说道:“通知他们杀进去,我就不信她不出来,把那几间房子围起来。”山魈话音一落,随手指向周环姿的房间。 此时的天井观内杀气冲天,门山观的道人,双眼猩红来势汹汹,院内顿时刀光剑影,还好观主早前已下令不许恋战,向西侧山门撤退。 天井观的弟子,边战边向西门撤退,而这门山观的弟子,好像也没有追击的意思,几乎都向东殿围去,这让他们非常不解。 其中一个道士突然喊道:“青尉师兄!他们是想围困观主,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云诚,听观主的,观主再三强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许靠近东殿,你忘记了?我们按观主的吩咐做,撤!”青尉说道。 云诚听到师兄的话,随即叹了一口气,观主的确这样说过,他现在明白观主的心思了,可就凭她一人之力,怎能抵挡得住这么多人。 其他弟子的心里,也是这般的想法,也都暗暗发恨,谁敢动观主一指头,跟谁势不两立。 山峰上的齐木崇与山魈,看到这一幕情景,也认为是时候动手了,他们出手压制周环姿绝对没问题,就看巫阴阁老的冥界石,能否成功摄取魂精灵。 山魈担心魂精灵被逼迫出来,万一冥界石没有降伏助她,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自己的那份仙丹梦想,也就随之破灭。 齐木崇跟山魈的想法正好相反,他看了看手中的冥界石,心里却担心找不到魂精灵,他对巫阴阁老还是信任的,毕竟巫老的功法造诣深厚的很。 两人看了看天色泛白,时间也差不多了,那魄精灵应该早已被巫老降伏了,随即两人下了山,朝天井观走去。 松涧中,南辰他们的耐心,也被巫老的顽固秉性消耗殆尽,凌青瑶面带无望的表情,对南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离开。 老体内蔓延的赤冥之火,烧蚀着他的身体,禁锢着他的魂魄,即便他是仙体仙魂也无能为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辰将赤冥之火化气,包裹着巫阴阁老的魂魄,随即口念古语将其封禁,他转过身对凌青瑶说道:“你可知读魂术?” 凌青瑶听到读魂术这个词,脑海中有些反应,但她就是记不起来,南辰也是无奈,只能先封印巫阴阁老的魂魄等待机会。 远处小白带着腾叔走了过来,南辰看了看天色已泛白,任务也完成了,这趟任务不但圆了母亲的心愿,还收获不少宝贝,尽管也付出了代价。 南辰将剩余的四只魁鼠,脑海印入古语咒烙印,便于以后为他效劳,不能白请他们享受一顿仙肉大餐,尽管肉质老一些,毕竟生猛的味道。 凌青瑶走了过来,看着南辰他们说道:“谢谢你们!这份恩情,青瑶记在心里,这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 南辰望着她澄澈清泉般的眼睛,抿抿嘴唇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这次来的目的,该如何跟她解释,他担心母亲所担心的结果,阴差阳错,却没有柳暗花明。 腾叔见南辰未说话,则嘿嘿笑着说道:“凌姑娘,你就别客气啦!欢迎有时间来天井观做客,顺便也给我弄一把好剑哈!” 南辰瞟了腾叔一眼,他压根就没弄清楚,来这里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寻找一块玉佩,却不知那块玉佩就站在面前。 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南辰轻咳了一声,随即说道:“凌姑娘,我这次来渊松谷的目的,就是想邀请姑娘到天井观做客,我母亲想见见你,不知凌姑娘能否赏脸。” 南辰的话让大家都是一愣,尤其腾叔更是觉得这借口太童真,小白则是对腾叔挤挤眼,表示南辰的借口太老套。 “现在?令母要见我?”凌青瑶惊讶的问道。 南辰尽管心里羞愧的无地自容,但表情依然严肃冷峻,他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眼神便挪向凌青瑶受伤的胳膊。 凌青瑶倒也没有表示出怀疑,她沉思了好一会,开口说道:“好吧!既然令母盛情邀请,青瑶必然前往拜见,不过???”凌青瑶指了指自己的右臂,没有把话说下去。 “凌姑娘,谢谢你的信任,这些日子你可以先疗伤,我们在这里等你,你看如何?”南辰坚定的说道。 “这倒不需要,我回石棺疗伤,你带石棺前往就行,这样也不耽误时间,免得时间太久,让令母担心!”凌青瑶说道。 看着凌青瑶进入石棺中,腾叔是冒了一身的汗,这是要抬着石棺回去,他想想腿都软了,随即瞥了南辰一眼,这小子为了讨个媳妇,小命倒玩的挺带劲。 随着石棺的关闭,石棺体积慢慢变小,最终变成长方形的小石盒,南辰随即捡起石盒揣在怀中,一行四人踏上回程之路。 此时的祁聪一路南行,他不敢走大路,只能翻山越岭绕小道,他哪里知道南辰已从捷径开始返回。 前方的山涧有一挂瀑布,那里有个小水潭,他走过去洗了几把脸,随即解下背袋,从里面拿出水袋灌水。 当祁聪再次低头之时,心头一撮,水中竟然荡漾着一张脸,他抓起背袋急速翻身,随即朝后一掌击去。 只听“砰”的一声,祁聪倒退几步,差点摔倒水潭中,来人一身道人装扮,脸上的表情僵硬,冷冷说道:“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别心存侥幸,这天罗地网,你是逃不出去。” 祁聪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仔细一听又不像,他有些疑惑,携带石盒从密道中出来的秘密,只有观主和他知道,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猜测了,你把东西交给我,还有一条生路可寻,如果你继续前行,到时身藏之物不但保不住,连你的命也到头了。”道人依然表情僵硬的说道。 祁聪当然不会理会他的危言耸听,顺势从腰间拔剑而起,他边打边退,寻找时机脱身,毕竟不是恋战的时候,这般打斗会招来更多的隐患。 此人的刀法也是炉火纯青,甚至开始渐渐压制住他的剑势,就在他扭身之时,肩部一道凉意,伴随而来的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祁聪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心里一横,那就比比腿上功夫,找准时机随身跃出,朝山谷中飞奔而去,身后的道人也是穷追不舍,两道身影消失在深谷雾色中。 天井观内的周环姿手持长剑,站在众敌包围圈中,她明白围困她的这些人,并非是人,而是妖灵所化,他们背后自然有老妖坐镇。 众妖灵每一轮的围攻,包围圈就会减弱一层,内圈就会多一圈怪兽尸身,周环姿身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尽可能的保持体力,打持久战,等待天亮。 她不能跳出这个范围圈,这里使她布下的一个阵法,她不想启动阵法来绞杀众妖,这阵法启动一次,与下次启动间隔时间太长,也要耗掉她大多半的真气。 她要用来对付背后的大妖,几波的围攻,小妖的几个骨干也所剩无几,大部分小妖有些怯意,攻击波次开始越来越少,最终陷入围而不攻的对峙。 “一群废物,都给我让开!”圈外传来一句粗犷的话音,随着话音一落,包围圈瞬间打开一个缺口,如一堵墙般的高大身影,随着“哒、!哒!”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周环姿眯着双眼,盯着这个高大的怪物,“山魈?”她辨认出这怪物是什么了,心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你身手敏捷,月貌花容,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交出魂精灵,做本王的压寨夫人你可愿意?”山魈一副贪婪的面色问道。 周环姿并没有理会山魈的问话,她知道以自己能力,根本不是山魈的对手,如果开启阵法降伏不了山魈,那么她连脱身的机会都没了。 山魈见周环姿没有拒绝,以为周环姿迫于他的威严,选择了妥协,伸出手指欲要勾起她的下巴,“唰!”一道剑光,伴随山魈的惨叫,半截手指落地??? 第17章 山魈之决如憾山 山魈酷似胡萝卜般的手指,被周环姿一剑斩下,疼痛使其脸上的肌肉变得抽搐,他左手握着断指转过身,猩红的双眼瞪出怒火。 “既然人类秀色可餐,那本王今日就生撕了你,消我心头之???”山魈的话还未说完,“唰”的一声,周环姿持剑出手了。 山魈急忙从身边抓起两只小妖,“嗖!嗖!”朝周环姿砸了过来,猝不及防的两只小妖,惨声未起便听“噗,噗”两声,死在悬空中,尽管被周环姿的剑势杀死,但暴冲惯性依然将她砸了个趔趄。 周环姿切实感受到山魈的恐怖力量,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在她念动咒语启动阵法之时,山魈再次暴击而来,如同一堵高墙,挥着钢爪直接扑了过来。 周环姿没有其它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要么躲,要么跟它硬抗,钢叉与长剑碰撞出束束火花,她每一次接招,虎口都被震得发麻。 在山魈连续的攻击下,周环姿虽然身手凌厉,也架不住来势汹汹的连续重击,震得她几次差点将剑扔掉,这时,山魈直接双爪齐挥袭来。 “铛啷”一声,周环姿的剑折了,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颤抖的手都抓不住断剑的柄,只能将半截断剑甩了出去,山魈顺势挥动手臂,将断剑扫落到地。 周环姿开始念动阵法,她抱着即便一死,也要将山魈困在阵法里决意,终于在山魈出手前,阵法有了反应。 大地发出刺耳的地鸣之声,瞬间泛起霜白色光圈,靠近白圈的一些妖灵,突然捂着脑袋倒在地上挣扎,看着表情很是痛苦。 其它妖灵一看这情景,一哄而散,任凭山魈如何怒斥也无济于事,这时的山魈也有些魂不守舍的反应,他甩了甩脸盆大小的脑袋,神智开始有些飘忽不定。 周环姿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就势一滚,抓起半截剑首,朝着山魈扎了过去,“噗”的一声,剑首扎在了山魈的肚皮上,尽管周环姿得手了,但造成的杀伤力不尽人意,这一剑扎的太浅,欲想拔剑再次攻击的周环姿,伴随“哧”的一声,被一副钢爪撩了出去。 她的肩膀与后背,四道深深的抓痕深至白骨,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周环姿摔落在地上,喘息着吸了几口冷气,火燎燎的疼痛顿时袭来,她紧握断剑的手,也已被锋刃割伤露骨。现在的周环姿,清楚自己伤势的严重,她已经没有余力做出有效的反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大殿的房顶上跃了下来,他手中握着一块冥界石,发出幽幽的星星磷火,不停的吸食光圈的能量。 “魈王,你还认为巫老的宝贝不靠谱吗?看来还得用这不靠谱的宝贝来救你。”齐木崇阴阳怪气的说道。 “齐木崇,知道你们阁云寺也参入此事,但没想到你们竟然同流合污,难道就不怕脏了阁云寺百年声誉?”周环姿冷冷说道。 “哦呦!周观主也太瞧得起我齐某人了,阁云寺的声誉与我有何关系吗?我只代表我自己,哪像您周观主,二十多岁斩师叔当观主,生妖养怪,我齐某甘拜下风啊!”齐木崇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半卧在地的周环姿,不屑于他的嘲讽,而是掏出一个葫芦状的小瓷瓶,那里面装的是师傅的本命元气,他感觉到了它的颤动,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安。 这瓷瓶里的本命元气,是玄曦真人每到本命年,就积攒一点元气,为的就是以后救急用的,这本命元气精元很纯,爆发出的力道也是巨大的,关键时刻将瓷葫芦摔碎,最起码也能救自己一命。 当初玄曦与涧清一起进入山谷,他都没舍得带在身上,就是留给周环姿保命用的护身符,尽管劲道浑厚,也就使用一次。 周环姿却用它做了这个阵法,她觉得以阵法相助,元气不会全用光,还能余下师傅一点元气,最起码有个念想。 她哪能想得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冥界石是阴阳划分的界碑石,特别对冥界的幽灵有着巨大威慑,让其不敢随意出入阳间,这也是她从师傅那里听到的,冥界石的出现,的确出乎她的的意外。 不过她也发现一个情况,按理来说人修者,是不怕这个阵势的,周环姿的这个阵法,也就是个斩妖除魔的阵法,观察细微的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异框。 这个齐木崇并没有靠近光圈,只是远远的站在哪里,任凭冥界石吸取元气,难道这齐木崇本身有问题? 周环姿的心里也是猜测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证实,他的修为有问题,要么妖修,要么魔修,可以直接排除人修。 伴随瓷瓶的颤动加剧,周环姿知道这里面的元气将要枯竭,用不了多久阵法就会失效,此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深谷中奔袭的祁聪也已气喘吁吁,持续的奔袭,让他的旧伤有些复发,本身就是伤到咽喉,差点被邪崇扔出的刀抹断脖,经他这一番折腾,气喘都有些“吼吼”的杂音。 还好把那僵尸脸般的道人甩了,心里也感激着周环姿,莫不是作为观主的师妹,传授给他凌波微步,他很难将那僵尸脸的道人甩开。 就在他打算缓口气之时,微亮的天空中盘旋着一只花雕,时不时的发出苍凉的鸣叫,祁聪心里猜想,难道这花雕把他当做了猎物?以防不备,把剑掏了出来放在身旁。 他掏出水袋,里面不足半袋水,心里骂着那个僵尸脸,害的他水都没有盛满,他咕咚喝了一口水,顿时呛得喷了出来,双肩连连抖动着直咳嗽。 看来自己的旧伤复发严重,加上奔袭嗓子又干,这喝水也得慢慢品尝了,就在他慢慢饮水之时,前面的山腰处跃下几道黑影,向他这边奔来。 祁聪仅仅看他们的架势,就感觉与自己势不两立的主,赶紧拿起长剑准备应对。 “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不觉得已经晚了?”身后传来的话音,祁聪不用看就知道是僵尸脸道人,他心里一沉,赶紧转身一看傻眼了,后面围着一圈的人。 他随即看了看周围,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就被包围了,这让他很惊讶,随即他心里骂着,是谁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我这大难不死,这不是跟着补刀吗? 周边黑压压的身影,让祁聪感到了绝望,他想到了观主交待的话,即便是一死,也要打开石棺放里面的东西逃生,看看周边的那些架势,他这跟死也没啥区别了。 “跟你说过,继续往前走,连命你都保不住,这可不怨我了,是你不领我这份情。”僵尸脸道人说道。 祁聪现在也没有其它退路,这僵尸脸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天罗地网插翅难逃,他心里还担心石盒里的东西,到底能不能自己逃得走。 “还是乖乖交出东西,我还替你求求情,最起码留你一具全是尸。”僵尸脸道人说道,他发现祁聪开始犹豫了,抓住时机劝说他,让他赶紧交出石盒。 祁聪听到僵尸脸道人的话,并没有回应,但脸上却显现出疑虑,他担心石盒的东西能否逃掉,他最终还是选择观主的再三嘱咐。 祁聪忐忑不安的从怀里掏出石盒,僵尸脸道人看到祁聪的举动,看向一边的身影小声询问道:“分舵主,您看他已经就范,能不能????”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哼!已经煮熟的鸭子了,留条命还有啥意思?”一脸络腮胡的分舵主说道。 祁聪手捧石盒环顾四周,他果断念咒:“古语天地相逐,光耀八级,急急如律令,开!” 祁聪的咒语音落,石盒顿时白光泛起,瞬间打开,伴随一道白光飞出的同时,祁聪持剑向众敌挥臂杀去,犹如一头黑豹冲向了鬣狗群,为石盒中生灵的逃生争取机会??? 祁聪的这一举动,让众敌始料未及,瞬间就像炸了窝的蚂蚁,在他的来回穿梭中乱作一团,不过这骚乱的现象,仅仅昙花一现。 随后众敌逐渐反应过来,开始有序的围杀。 “你这个祁胖子,若不是本姑娘念你一片忠心,我真想踹你一脚,你这是把我带到哪里来了?怎么看不见天井观?你这样做会把你观主害死的,头顶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祁聪心里一沉,这白光还是个姑娘?没容他多想,众敌再次围攻而来,他又陷入包围圈,他看向头顶的虚幻的身影,急促说道:“赶快逃,没有时间解释了,”祁聪看她还不尽快逃生,他倒是着急了。 就在祁聪欲再次突围之时,突然感觉自己的神魂一荡,随即脑海中传来一个话音:“放松支配身体的意念,把身体交给我。” “你是谁?”来的太突然,祁聪有些恐慌的赶紧问道。 “除了本姑娘,还能是谁?”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回荡。 祁聪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支配,瞬间生龙活虎起来,那剑势挥洒自如,身姿如同飞燕般的灵巧,剑光嚯嚯,锋芒毕露,风驰电掣般杀入敌群。 凌厉的剑锋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剑鸣席卷哀嚎,没一会,整个峡谷安静下来,一阵谷风吹过,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欲要呕吐。 祁聪感觉一阵眩晕,随即腾空而起,伴随身躯悬空扭转轻盈着地,“唰”自己亮出长剑,在道人的身后,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祁聪细细一看,这不正是那个僵尸脸的道人吗? “既然掩面知道害臊,竟然还干出这种勾结之事,本姑娘是留你,还是杀你呢?”祁聪发现自己竟然是女孩子的声音,对僵尸脸发问,觉得特别扭。 僵尸脸道人没有应答,缓缓转过脸,将面具摘下,脸上并没有乞求和不安,只是静静的等着祁聪的处置。 祁聪一看瞬间石化,想说话结果说不出来,心里惊道原来是谷岩师,???不,不能喊他师兄了,自擂台赛以后,谷岩已经不在是他的师兄了。 “今天本姑娘暂且放你一马,没有下次,好自为之!”祁聪随即将长剑空中一掷,纵身一跃踩剑而行。 “祁胖子,你怎么这么重,本姑娘的御剑飞行之术,载着你都有些吃力,”心语再次传来。 “姑娘,你为什么没有杀他?”祁聪有些不解的问道。 “如果是你,会吗?他没抱有杀你之心???” 第18章 古松下的三头紫金叉 南辰一行人又经觅瞳涧,潭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幽深,水位离之前的青叠石,足足有二十余米深的落差。 腾叔走到觅瞳涧的青石上,从背袋里抽出一根清香点燃,噗通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惹得身后的小白“扑哧”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腾叔则一副庄重的神色,徐徐说道“宋腾不忘觅瞳神爷护佑,永记觅瞳神爷续命之恩,孝敬神爷清香一根,以后每年的今天,宋腾定会为觅瞳神爷焚香谢恩”。 南辰看到腾叔的举动,也不足为奇,这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临行之时带的那把清香,几乎全谢了恩,好像受伤的总是他。 也不知青瑶的伤势有没有好转,南辰趁休息之余掏出石棺,表示一下关心,顺便将觅瞳涧进入溶洞之事告知于她。 他轻轻拉开石盒上盖,随即眼神一阵慌乱,赶紧将石盒上盖复位,心里“怦怦”直跳,南辰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想想也是,人家的石棺就如同寝宫,疗伤之时毕竟穿的少,怎么也得敲敲人家的棺门,告知一下才能打开,这下让自己变成了偷窥狂。 就在他无地自容之时,石棺自行打开,伴随白光闪烁,一身白色长裙的凌青瑶,身姿一转显现在他面前。 南辰游离闪躲的眼神,不好意思直面她的脸,“咳???咳”他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尴尬的境地,这时旁边的小白直夸青瑶似仙子好美,这也多少帮他解了围。 “青瑶姑娘,我,我只是想询问你的伤势如何,没有看清其它,其它的???” “哦!我的伤势基本痊愈了,也让大家担心了,对了!我还想带小白换件衣服,她都快成小灰狼了。” 南辰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凌青瑶给打断了,他也分不清她是故意打断,还是基于话语本意,免得让大家担心。 凌青瑶将石盒摆放地上,随即念动咒语,石盒变成石棺,她带着小白走了进去,随即石棺关闭。 南辰碍于前面的教训,赶紧离那石棺远一点,从背袋里掏出神农鼎翻看着,这神农鼎与凌青瑶的石棺差不多,可大可小,南辰觉得石棺能住人,这神农鼎或许也可以进去。 腾叔的祭神仪式也结束了,他正欲起身之时,耳边传来一句话语,“要想感谢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你看那石棺与神鼎,随便送老朽哪一个都行!” “可那两样东西都不是我的啊!如果是我的肯定孝敬您,”腾叔自言自语道。 “我可是救了你一次,又帮了您们一次,嘚!怪我运气不好,帮了个穷小子,”话音再次耳边响起,宋腾想想也是,自己身上连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人家说他是个穷小子,一点也不为过。 “算了!老朽也不知哪辈子造的孽,与你这穷小子有了机缘,看到那瀑布边的一颗古树了吗?那古树下有一样东西,老朽今日将他赠予你,希望你说到做到。”话音随即消失。 “瀑布、古树?赠予我东西?”腾叔脑子有点乱乱的,突然他仿佛从幻境中走了出来,看了看南辰在那边研究神鼎,他的身旁并没有他人,顿时吓得踉踉跄跄的朝南辰跑了过去。 南辰听见仓促的脚步声,抬起头看见腾叔那慌乱的神色,便猜到又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神情淡定的等着他带来的大奇闻。 “南辰,你刚才听到说话的声音没有?”腾叔突然的这般问道,让南辰也觉得莫名其妙,随口就说他听见了,他的回应让腾叔深觉得不解,这小子听见了还这么淡定,随即问道南辰听到了什么。 南辰看着腾叔神秘兮兮的样子,瞥了他一眼说道:“听到你要做牛做马孝敬人家。”南辰故意嘲讽着说道。 “还有呢?” “没了!”南辰简单的回应,腾叔经过再三确认,确定南辰真的没听到其它声音,自己更不淡定了,他拉起南辰朝瀑布旁的古树走去。 “腾叔,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什么话直接说,用得着这么隐秘吗?”南辰不解的说道。 腾叔随即把在潭边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南辰听他这么一说,并没当回事,随即说道:“腾叔,你在潭边的时间也不短,你确定没睡着?” 听到南辰这么一说,腾叔不乐意了,不过他还是想了想,确认自己并没睡着,于是瞥了南辰一眼,没有搭理他,自顾挪开古树下的乱石,用树枝挖了起来。 南辰看到腾叔如此的执着,心里也在想,难道腾叔说的是真的?可自己对周边没有任何感应,自信的南辰也有些迟疑了。 如果真有此事,那腾叔所说的老朽,是对自己隐藏了心息,说明此人要胜他一筹,南辰尽管一向对自己非常自信,但他从不自大。 他再次察看觅瞳涧周边地形,觅瞳涧犹如一口巨大的镬,被三座大山围绕,就像三个支撑足,架起觅瞳涧这口大镬,这潭水犹如镬中的汤。 他们所经过的那条山道,就像这镬下的通风口,整个山涧看起来像个灶台,南辰静静的思考着,难道这里是上古时期的灶房?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潭水岂不是镬中的肉汤,南辰想到这里时,也是后背发凉,他们等于跳入了一口煮肉的大锅。 南辰想到潭中的漩涡,那是古人在搅动肉汤,而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带着腾叔跳入深潭,被卷入到渊松谷,这难免让他身上发毛。 他不在怀疑腾叔所说的那些话,转身看向正在掘地的腾叔,随即说道:“腾叔,人家既然告诉你在古树下,也没说让你掘地三尺,你跟盗墓似得费那个力干啥?” 满头大汗的腾叔听到此话,心里一想,对啊,那老人家没说让我挖出来,只是说赠予我,让我不要忘记我说的话,而且让我说到做到,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 腾叔翻动布袋找清香,随后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古树作辑道:“觅瞳神爷,宋腾说到做到,以后每年的今天,我定会为觅瞳神爷焚香谢恩”。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瀑布的水帘,瞬间被一阵旋风席卷,围着古树转了一圈,伴随“哗”的一声,如同阵雨般洒落。 阵雨冲刷着地面上的泥土,冲刷过后的地面上,隐隐闪现星星点点的金色,腾叔惊讶的看着这一奇观,难道神爷可伶我是个穷小子,给我送来的金粉。 他心里尽管非常惊喜,但也有点小牢骚,自然自语道:“既然给我送金子,给块金锭或者金条多实在,这满地星星的金粉,我怎么捡得起来啊!” 南辰也是有些不解,给都给了还给的拖泥带水,不过他发现金粉的独特之处,这星星金色有丝幽光,泛出冷冷的紫金辉。 这些冷色的紫金辉,让他想起巫阴阁老的幽光真气,难道这里面有丝丝关联,南辰静静思考着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不如一试。 他将神农鼎摆正,随即念动咒语,泛出清韵的神农鼎变大了一些,南辰抬头对腾叔说道:“腾叔你让开一下,让我来试试,看看是否如我所想。” 单弦微颤,一股混沌之气腾出,蔓延至神农鼎内,南辰再次加持力道,滚滚混沌之气开始快速逆转,地上的落叶被吹得旋起漫舞。 奇迹最终出现了,泛着紫金光韵的星点有了反应,如一条紫金游龙飞入神农鼎,地面上显得干干净净。 南辰看向鼎内的紫金粉末,竟然呈金叉般排列,他的脑海变得清晰起来,原来人家赠给腾叔一件法器,他现在总算弄明白了。 当南辰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腾叔,听到是一件法器,可把他高兴坏了,连连作辑感谢神爷恩赐。 腾叔看到这法器是一堆金粉时,又低头耷脑的焉了,即便这金粉是法宝,时间长了也被他漏光了,腾叔满脸惋惜之色。 南辰拍拍腾叔的肩膀,随即说道:“腾叔,别沮丧,这金粉的属性是阴阳紫金,让我来给你试试,看看能否解决掉,你看如何?” 南辰八卦旋转,丹田元精腾起两股混沌之气,古语符随之浮现,赤青心弦撩拨,神农鼎内出现两股真气。 如赤火冥龙呈阴阳两色,心弦旋拨,两条游龙在鼎内相对游曳,映现一幅阴阳八卦图腾,伴随赤冥之火的燃烧,一把紫金色的三头叉闪现。 腾叔看到这般情景,心里乐开了花,亟不可待的伸出手,欲往鼎里抓那三头叉,南辰赶紧阻止了他,瞥了其一眼说道:“腾叔,你是不是想去跟那巫阴老说长话。” 腾叔只知巫阴阁老的下场,却不知他是被阴阳火炭滋烧,自然不知这阴阳之火的厉害,经南辰这么一提醒,倒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时,凌青瑶与一身蓝色长裙的小白,从石棺中走了出来,两人白蓝相衬,宛如白云蓝天仙子,两道柔柔的身姿倩影,难免让南辰多看了几眼。 “南辰哥,腾叔,青瑶姐的石棺中好大啊!”小白率先跑了过来,手臂挥舞着比划石棺内的情景。 凌青瑶看见他俩抱着神农鼎,不知在折腾着什么,也款款走了过来,当她看见鼎中的三头叉之时,随即问起三头叉何来,经过腾叔的一番说道,凌青瑶更觉得离谱。 “这三头叉可是上古时期,某位巫神的武器,他在逐鹿大战中被生擒,出于人祖女娲的力保,当时没有被处死,还在冥阳之界任职,但属天庭管辖,后来的我就不清楚了。”凌青瑶详述了三头叉的由来。 南辰听到她说到冥界,巫阴阁老的功法属性,就是冥界之术,怎么成也冥界,败也冥界,这让他有些困惑了,这个冥界到底要做什么呢? 南辰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整理不出清晰的头绪来,随即问道:“青瑶,你知道这位古神是谁吗?他是不是与那巫阴阁老有关联?” 凌青瑶沉思了一会,解释道:“按理说我能知道一点,因为我的记忆很模糊,也就在意识中大概知道这些,虽然我认识巫阴阁老,也是在意识中认识,头脑中却没有他背后的影子。” 南辰听了凌青瑶的话,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么伶俐聪慧的女子,怎么会有记忆上的瑕疵呢,他随即又一想,既然人家也坦诚的说了,看来她自己也不知里面的玄机。 第19章 观主陨落南山谷 晨曦中的天井观显得格外幽静,祁聪一个矫捷的凌空翻身,抓住长剑轻盈点地,他显得比较谨慎,缓缓步入东殿后院,前面便是观主的卧房。 地面上血迹斑斑,与晨露混合相溶,卧房的门大开,一把血淋淋的断剑插在地上,祁聪一眼就认出了那把长剑,他感觉头脑仿佛一扎,一道白光飞出。 白光缓缓化作一道袅袅的幻影,绕着断剑颤颤飘浮,如同哭泣的灵魂,无声的释放着悲情。 祁聪的眼泪流出了眼眶,他走到断箭前“扑通”跪了下去,看到断剑上的斑斑血迹与青丝断发,悲痛的仰天嘶吼:“环姿师妹啊!???”久久在晨曦的幽谷中回荡。 这时的魂精灵不知发现了什么,“倏”的一声飞向高空,好似在空中向远处观望,随后定格在南山方向。 跪地的祁聪脑海中响起心语,“我们速去南山!”他随即拔出断剑,撕下袖子一包,将断剑揣在怀中。 祁聪的脑海中伴随一扎的感觉,随即腾空而去,尽管已是晨曦,山谷还是有些昏暗,远远望去如同一片泼墨的山水画。 “我察觉到冥界的气息,以防不测,我尽量不离开你身,当你的魂魄受到攻击之时,记住了自行屏息,如果我离开你身,你就自己逃命去吧!”心语再次响起。 祁聪虽然意识上答应了,但他心中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去意已决谈何逃生,他不想看到师妹一人在路上。 此时觅瞳涧南辰一行,已准备沿来时的路返回,就在他们刚刚动身之时,南辰感应到了一些邪崇气息,随即让大家规避。 不一会,从他们后面来了一群妖灵,熙熙攘攘的挤蹭着,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向天井观方向快速奔去。 有几只落队的妖灵,在幽潭边转来转去,看着是想饮水,好像又惧怕潭中的某些东西,其中一个胆大的,欲想施法悬空点水。 潭中“哗”的一声,射出一击水柱,差点把他击落到潭中,妖灵一下摔倒在青石上,发出吱吱的惨叫声。 南辰他们随即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几只妖灵一看,面前突然出现陌生面孔,一时有些惊慌,看见是人类与一只小白狼,很快恢复正常。 南辰向他们几个走去,边走边冷冷说道:“说了可以留你们的命,不说送你去见觅瞳神,你们这是从何而来,要去做什么?” 几只妖灵被南辰释放的气势威慑下,心里又开始颤栗,这个人看着很强大,好像是位惹不起的主,但他们也未有回应,也许是造化的原因,妖灵不见棺材不落泪。 “呛”的一声剑首出鞘,几只妖灵看到颤悠悠的剑锋,散发着幽幽锋芒,寒气逼人。 腾叔的耳边又传来声音:“看见了吗?以后好好跟这个小魔头,学些真本事,等你也这般造化时,你进来替老朽守守门,让老朽也出去逛逛。” 腾叔听到此话也没恐慌,自言自语道:“是觅瞳神吗?我会努力的,不会让您失望,多谢您馈赠的三头叉。” “三头叉?好吧!三头叉就三头叉!”耳边再次传来神秘声音。 此时的南辰剑身一抖,一道剑芒射出,“咔嚓”一声,那只妖灵顷刻身体撕裂,破碎的尸首溅在觅瞳涧中,潭水泛起涟漪消失不见。 其他的妖灵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魂不守舍吱吱乱叫,南辰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咔嚓”又是一具残尸溅落在幽潭中。 “我、我说,我们从松涧而来,去南山谷接应山王,”一只身躯弱小的妖灵说道,他的招供迎来同类不满的眼神,碍于南辰的威慑不敢发作。 “咔嚓!嚓”顿时小妖灵的周边血肉横飞,身首异处,幽潭内溅起朵朵浪花,剩余的那只小妖灵,直接吓得瘫痪在地。 “我再问你,山王在那边遇到什么,需要你们去接应,实话实说,否则???”南辰没有说下去,只是往觅瞳涧看了一眼。 “我们山王抓到一个人,结果被众人围在南山谷,需要支援前去解围,我们只是其中弱小的一部分,那些妖仙妖王的前辈早飞去了。”小妖哆嗦着说道。 南辰一听此话,那山魈竟然抓到一个人,是谁呢?南辰没有继续往下想,总之就是速回南山谷,或许巫阴阁老跟青瑶说的不假。 南辰没有理会这只小妖灵,转身跟他们几位大致一说,几人匆匆向南山谷奔去。 祁聪一路御剑飞行,远远望见南山谷内,好似一条白色蛟龙在谷内翻腾,与众多身影展开殊死搏杀。 “是白姣,白姣在救助母亲,”祁聪脑海中传来心语。 祁聪心里一愣,“母亲?”随即脑海一闪而过。 南山谷内杀气腾腾,七八位妖王级别的老妖,配合着山魈和齐木崇向蛟龙发起围攻,蛟龙扭曲着巨大的身躯,狂摆着有力的巨尾,掀起层层气浪,夹杂着山石进行反击。 天井观的弟子戮力同心,挥着长剑浴血奋战,与四面汇聚而来的小妖殊死决斗,混战规模之大,杀戮之惨烈,场面极度血腥。 不少的弟子倒下,陆续被抬到山洞进行包扎,照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而外面的打斗依然激烈,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妖灵,源源不断的补充着新生力量。 天井观的弟子已经战的心身乏力,再继续战斗下去,弟子们全军覆没都有可能,青尉一声令下,全观的弟子撤回山洞休整待命。 众妖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欲想杀进洞里,执行山王的命令,一个活口不留,天井观的弟子感到了绝望,这妖灵越杀越多,自己的师兄弟反而越来越少。 “守住洞口,不要让妖灵进来,”青尉师兄下了命令,尽管都知道洞口是最后屏障,可怎么守得住,只能一退再退,就在众多弟子绝望的时候。 洞壁上巨大的古语“辰”字,发出道道剑锋般的光芒,将进入洞中的妖灵斩的片甲不留,一波波的侵入,一波波的斩杀,这山洞如同妖灵绞肉机,洞口处殷红一片,血流成河。 外层的众妖灵看到此景,停止了攻击,转而杀向孤身奋战的白姣,蛟龙的身躯上也爬满了各种邪崇,不停的啃噬她的鳞片,身躯时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尽管她不停的狂扭巨大身躯,还是无济于事。 正在白姣一筹莫展之际, “白姣前辈我来助您???”空中传来一句话语。 一道身影御剑飞行,直接落在白姣的身躯上,挥剑嚯嚯,道道剑光扫过,片片哀嚎落地。 “小心冥界石,它会吸走你的魂灵,”地面上传来周环姿的声音。 她衣衫破碎,显现出白皙的身躯布满伤痕,凌乱的发髻长发飘散,虽然面容尽显憔悴,但眉眼藏秀依然透露着那份坚贞。 “再多说一句,我就割掉你的舌头,”一边看守她的妖王,恶狠狠的说道。 白姣听到周环姿的话,心中疑云一闪而过??? 此时的齐木崇看到这一幕,他停下对蛟龙的攻击,阴险狡诈的毒辣尽显无疑,他如谋臣般得朝山魈示意,让其死死拖住蛟龙,便于他对祁聪身上的魂精灵下手。 站在半山腰的山魈挥舞着利爪,在七八位妖王的配合下,与蛟龙缠斗在一起,让蛟龙无法顾忌其他。 齐木崇欲从怀中取出冥界石,被妖王压制的周环姿,看到这一紧急情形,趁妖王不备,奋力挣脱妖王的手臂,一头向齐木崇撞去。 猝不及防的齐木崇,被周环姿撞了一个趔趄,恼羞成怒的齐木崇转身一脚踢去,“咔嚓”的断骨声格外刺耳,周环姿的肋骨几处断裂。 一阵剧痛袭来,让周环姿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即便紧咬牙关的周环姿,也发出“嗯”的残痛呻吟。 她克制自己不能昏厥,她要向女儿发出危险信号,无奈肋骨的剧烈疼痛,让她只能在喉咙处呻吟。 妖王被周环姿突然的反抗激怒了,探出利爪一把抓去,她感到后背一凉,瞬间痛彻全身。 “啊???!”周环姿凄凉的惨叫声传出,伴随疼痛感的逐渐消失,眼神缓缓迷离散开, 她嘴唇微动,最后吐出的一口气息,化作牵念:“女儿、南辰???” 妖王的利爪深深刺入她的后背,将她的身体抓了起来,直接扔到一块青石旁,她的身躯布满鲜血,双眼微睁,好像还在眷恋着她的牵念??? 正在与其它妖王交战的祁聪,听到了周环姿的惨叫,脑海中传来心语:“我要离开你的身体,亲手去杀了那个邪僧和妖王,为母亲报仇。” 魂精灵悲泣的心语,夹杂着愤怒与憎恨,祁聪尽管也很痛心,但心智还算清醒,赶紧阻止她的冒险复仇。 “环姿师妹的付出为的什么?你要明白!” “我怎能不明白,上有师嘱之托付,下有育女之情深,可她是我的母亲,我心疼???” 一道白光倏然飞出,映现袅袅身影,挥掌直奔手握冥界石的齐木崇而去??? 齐木崇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一沉,魂精灵的拼死一搏让他始料未及,瞬间笼罩在锐利的杀气。 手中的冥界石泛出幽幽光晕??? 第20章 魂精灵的殊死一搏 魂精灵的幻影迎着幽幽光晕,忽明忽暗如一道闪电,朝着齐木崇直劈而下,“嘭”的一声掌力对击,传来痛苦的哀嚎。 齐木崇的掌力,被承受着魂力散失的魂精灵击穿,拍碎他的半张脸,眼球爆淌在胸前,冥界石失手抛射了出去。 魂精灵的幻影逐渐暗淡,用魂命换来的时间太宝贵,她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向妖王疾射而去,没有其它的选择,必须在魂散之前击杀仇者。 尽管魂精灵受到冥界石的削弱,依旧对妖王占有着优势,一场争分夺秒的殊死搏杀展开。 妖王的实力相对于魂精灵来说,虽然处在弱势,但他也有自己的特点,就是抗击打的防御能力强,如同一尊不倒翁,被魂精灵反复击打着。 齐木崇捂着半张脸,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整个脑袋残缺了一大块,还好脑浆没有迸射出来,显露在头骨处的部分大脑,有节奏的颤动着。 远处的冥界石,持续不断的幽光闪闪,齐木崇欲想重新捡回冥界石,但他的伤势也太严重了,尽管没有毙命呜呼,也是命悬一线。 自大的齐木崇未曾想到,没有魄身的魂精灵,竟然选择殊死一决,让自称谋师的齐木崇始料未及,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魂精灵无法持剑杀敌,她与妖王之间的久战不决,让祁聪有了危机的紧迫,他挥剑杀出一条血路,靠近魂精灵让其附身,用剑杀死这尊不倒翁般的妖王。 他把意念移开,脑海中一扎,魂精灵附着他的身体,持剑向妖王斩去,剑锋带着嘶嘶的复仇怒吼,锋芒如冷冷的怨恨,向妖王急速斩去??? 妖王没想到祁聪会跑来让她附体,本来还心存侥幸,结果这一幕的出现,在他始料未及,他无力招架祁聪的凌厉剑势。 就在他感到活命无望之时,妖王黑雕急速支援,他伸出钢耙般利爪,黑影如同一颗疾射的弹丸,向祁聪的脖颈袭来。 黑雕妖王的助攻,迫使祁聪剑锋回转,放弃杀死紫獾妖的机会,直面剑破黑雕的凌厉攻势。 局面瞬息突变,二只妖王战术配合的围杀,让原本占就优势的魂精灵,反击力度有所减弱,祁聪的身体上增添几处伤口。 “我魂力下降,离身后你进山洞躲避,今天我必须杀了那个紫獾妖崇???”魂精灵话音一落,一道白光飞出,直朝紫獾妖王飞去。 祁聪阻止不了魂精灵的冒险复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本身他也没打算活着回去,便和魂精灵一起主攻紫貂妖王。 魂精灵的魂力散失很快,紫獾妖王犹如死猪不怕开水烫,能躲则躲,躲不过去就挨几下,况且空中还有黑雕妖王的协助。 妖王察觉到她的魂力变化,能拖一秒是一秒,而对魂精灵来说,时间已经不够了,她的身影变得浅淡,有些涣散快不成形了。 就在这危机时刻,一股飓风而过,蛟龙强有力的巨尾将黑雕击飞,随即尾巴再次一掀,向紫獾妖王重击而去。 一道虚幻飘渺的幻影,借着摆尾的重击,紧随其后挥掌而去??? 刺耳的哀嚎声响起,紧接着一股掌力穿喉而过,紫獾妖王的头一怔,脖颈处鲜血喷溅耷拉下来。 妖王临死都没想到,置他于死地的并非蛟龙摆尾,而是紧随其后的致命一掌,锐利的掌风劈穿了他的脖颈。 祁聪赶紧掏出石盒,向魂精灵奔去,如果不尽快进入石盒滋养,魂精灵也就魂飞烟灭了。 快要涣散的身影,在母亲血肉模糊的身体上弥漫,最终,颤颤的合上母亲微睁的双眼,一切都结束了??? 山谷的交战还在继续,山魈已成强弩之末,扔在垂死挣扎的顽抗。 心如刀割般的祁聪,将石盒揣回胸前,他内心发着恨,定要亲手宰了那个齐木崇,当他持剑转身才发现,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洞中的弟子看到祁聪护堂满脸的悲情,什么也明白了,尽管已伤痕累累,每个人的潜能,还是在复仇的怒火中爆发,齐心协力又杀了出来??? 愤怒的厮杀声,伴着刀光剑影,血肉四溅,南山峡谷一片悲壮??? 半山腰突然传来一阵狂笑,“你们都去死吧!哈哈哈???” 祁聪抬头望去,竟然是缺了半块脸的齐木崇,他将手中的冥界石抛向空中,不知念动的什么咒语,冥界石在空中“嘭”的一声爆开。 伴随道道幽光辉映,一块黑色的四方令牌,悬浮空中,幽幽的光芒,从令牌上金色大字迸射出来。 “齐木崇,你个混蛋玩意,你这样把本王也害死了???”山魈愤怒的骂道, 山魈的话音之意,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白姣心里立刻明白了什么,二十年前的情景又要重现,看着峡谷中的众多弟子,白姣的心碎了??? 远处浓浓的乌云滚滚而来,顷刻轰隆隆的闷雷呜咽,电闪雷鸣,道道白光如同银色铁链,悬挂在天地之间??? “哈哈哈!蛟蛇,好久不见了,咱们又旧地重逢,这次看谁还救得了你!”僧袍老者的话音,穿透翻滚的乌云传了下来。 僧袍老者的出现,让峡谷中的厮杀停顿下来,白姣还原人形落地,她知道以龙身对抗僧袍老者,没任何优势可言。 她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抬头望向空中翻腾的乌云,面带焦虑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我之事,与他人无关,让这些人退出峡谷,你我之间来个了断。” “哼!今天一个也别想活,伤我弟子,杀我胞弟,此仇现在不报,等待何时?”僧袍老者说完此话,从云间缓缓而下。 此时,一身长裙的白姣,手持长剑而立,准备应对昔日强敌,她怒视着天空滚滚乌云,突然她面露惊讶之色,表情凝滞的愣在了那里。 随着僧袍老者从乌云中显现,她看到了一张熟悉亲切的面孔??? “黑蛟?黑蛟???!”白姣悲情的呼唤着夫君的名字, 只见僧袍老者一脸嘲讽之色,乘着黑蛟缓缓落地,黑蛟听到白姣的呼唤,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神色依旧平淡。 僧袍老者拍了拍黑蛟的头,随即对白姣说道:“怎么?还要我亲自降伏你?”他说完此话,从龙首处跃了下来,持着禅杖向白姣走来。 “孽畜,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向老僧俯首称臣,老僧还可考虑,将你位列坐骑之内。”僧袍老者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说道。 此时满脸泪花的白姣,瞬间眼冒怒火说道:“我的夫君早已归西,都拜你所为,今日即便是一死,也与你这邪僧誓不两立。” 僧袍老者听到此话,随即将禅杖往地上一掷,冷眼说道:“机会给你了,既然你不识时务,那就别怪老僧不讲天道。” 僧袍老者的话音一落,禅杖“唰啦”一声挥起,顿时涌起一股雄浑之力,如泰山压卵般砸向白姣,这股摧古拉朽之势,让白姣接也不是,躲也不及。 “咻”,一道剑光势如破竹,锋芒拖曳赤冥之火,其后尾随一柄三头紫金叉,“铛,铛啷”击退僧袍老者挥出的禅杖。 伴随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老者趔趄着倒退几步,脸上显露出惊诧的神色,他没有想到,凡间竟有人能够跟他的力量抗衡,这让他感到很意外。 当他看到回旋的三头紫金叉时,心里好像猜到了什么,难怪他的胞弟会被陷害,原来是这老鬼从中作怪。 危急时刻,南辰一行及时赶到南山峡谷,幸亏他的及时出手,不然白姣面对的这一击,即便不死也重伤致残。 南辰的及时出手,不仅仅让僧袍老者惊诧,其他众人发现这凌厉的暴击,出自南辰之手,更是惊讶不已。 僧袍老者的那一击,让在场的众人感到恐怖至极,却被面前的年轻人抵挡回去,的确是不可思议。 白姣望着迎面走来的南辰,她一眼就辨认出他的身份,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南辰,她此时的心情既激动又焦虑,内心的变化极其复杂。 亲情的疼爱与危机感的焦虑并存,她只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长??? 南辰望着眼前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感应到了心底印记的亲切气息,尽管表情上没有多大变化,但眼神中飘忽着复杂的情愫。 缓过神来的僧袍老者,自然也对南辰的气息有所感应,随即说道:“你就是那孽畜的孩子?很好,正想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老僧今日就送你们去团圆。” 祁聪看到南辰与宋腾他们,赶紧喊道:“南辰,腾师弟,小心那邪僧,二十年前的事,就是这邪僧做的孽。” 祁聪没有说出观主身亡之事,他担心现在说出来,会让南辰接受不了,随即持着长剑走了过来,他担心南辰的安危,毕竟那是师妹的孩子。 南辰朝着祁聪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双眼微眯,打量着面前的僧袍老者,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和尚,冷冷的说道:“送上门的是你,还是我送你们去团圆吧!” 南辰侧身看向对面走来的祁伯,说道:“祁伯,你带他们几个退后,让我单独会会这个老邪物,顺便送他与那老朽之木团圆。” 从僧袍老者的那一重击,散发出来的功法属性,与巫阴的功法属性如出一辙,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两人有着必然的联系,不是同门师兄便是师徒关系。 他清楚这僧袍老者雄浑的实力,甚至在巫阴阁老之上,即便他击败巫阴,也是他利用变通之术,智取巫阴的性命,如果与之硬抗,他不是巫阴的对手。 南辰担心一会激烈的打斗,会伤及到他们众人,便让祁伯带他们退后,他今天要单挑僧袍老者,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生阴影。 南辰的一番话音,让僧袍老者更加确认胞弟巫阴,就是面前骂他老邪物的小子所杀,这下他彻底愤怒了,胡须都气的不停的发颤,他要新帐旧账一起清算。 “哗啦”一声,僧袍老者杀气腾腾将禅杖一掷,怒道:“小小孽种,口气倒是不小,咱们新帐旧账一起清算,老僧就送你们母子归西,再去找那老鬼算总账。” 僧袍老者的禅杖上泛起幽幽磷火,那道道的冥幽之火,顿时让众人的心魂变得恍惚,心神不定。 身后传来一句话音,“南辰,阴阳诛魂禅???” 第21章 悲歌剑长吟 僧袍老者这次可没忘上次教训,他在的周边泛起一层青光障屏,防止再次发生突如其来的干扰,他这次欲要一网打尽,将其送入虚无缥缈的无名界。 “南辰,他要诛魂夺魄,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束手无策的白姣,再次提醒着南辰,她此时的心已绝望到极点。 旁边的凌青瑶也有所准备,她对诛魂夺魄之术早有耳闻,清楚此法术高深莫测的法力,没有极高造诣的天赋,很难施展如此玄阴的法术。 怀中的石盒开始颤抖,祁聪赶紧将手按在胸前,欲阻止魂精灵再次的冲动,她的处境已经很危险,可以说命悬一线,经不起再次的折腾。 知道自己的按也按不住,自他念动观主教他的咒语,将石盒打开以后,现在的石盒只有魂精灵可控,祁聪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南辰?是南辰跟那邪僧交手吗?”心语回荡在祁聪脑海,魂精灵的魂力受损严重,感知的能力严重下降。 祁聪一听魂精灵的话音,她都弱成这样了,哪能再让她出去,可也不能骗她,现在大家都被危机笼罩,万一她有决策给耽误了,自己岂不成了罪人和帮凶。 祁聪犹豫了一会,不情愿的说道:“是南辰,他正要跟邪僧交手。” “靠近南辰。”简短的四个字,让祁聪心里一沉,今日是他最悲情的一天,魂精灵这是要跟南辰交待事情了。 他没敢怠慢,赶紧朝南辰奔了过去??? 此时的南辰正在盘聚真力,剑锋蔓延赤冥之火,看见祁伯急奔而来,阻止的话还未出口, “不要理会阴阳诛魂禅的法力,集中聚力斩取邪僧左手臂,其余的我来做。”南辰的脑海中飘来熟悉的心语。 毫不夸张的说,无论南辰以后是什么造化,他的启蒙恩师就是魂精灵,南辰自然听会魂精灵的说教。 此刻,僧袍老者禅杖一掷,好似整个山谷在震动,随即劈出雄浑的法力,大地涌起幽邃气浪,浪淘沙般四处蔓延,所到之处,如疾风扫秋叶无坚不摧??? 凌青瑶看到时机已到,手握石棺正要抛向空中,前方白光一闪,空中出现一具悬棺,道道炫白之光迸射,将整个峡谷笼罩其中。 大地涌起的幽邃气浪,被石棺迸射的炫白之光所压制,伴随气浪的消退,石棺开始出现裂缝。 气浪消失殆尽之时,天空中“嘭”的一声,耀眼的白光一闪,悬棺爆碎如尘烟,泛成青雾飘渺,随即烟消雾散。 僧袍老者暴喷一口血,看到空中的悬棺爆碎,他面露恐惧神色,这石棺是什么,或许他比魂精灵更清楚,如此天珍之宝,怎么会在魂精灵那里? 此时,绷紧心弦的南辰,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头一撮,怒火向僧袍老者奔腾而去??? 阴阳八卦逆转,一股浑厚的混沌真气,聚集了千百道银光闪烁,如腾跃银鱼,又似龙鳞锋刃,积聚在古卷琴弦上,四道心弦勾起蓄锐待发。 就在僧袍老者缓过神来,欲想再次挥出禅杖之时。 一道披挂千百片龙鳞之刃的剑芒,泛着赤冥之火,剑吟长啸,向僧袍老者疾射而去,南辰出手了??? 众人还沉浸在悬棺爆碎的心境,被划碎山谷之势的剑芒拉了回来,瞬间屏住了呼吸,恐惧的眼神跟随游龙般的剑芒,看向了僧袍老者。 南辰轮扫心弦,千百片龙鳞之刃旋腾怒张,割碎僧袍老者的幽光屏障,剑芒如锐箭,穿向他的左膀。 僧袍老者急速回旋禅杖,“铛啷”一声金属碰撞的震荡,剑与禅杖接触的瞬间,南辰旋扫的四道心弦,急速勾弦齐震,接着应来“嘭”的一声,赤冥之火爆开??? 僧袍老者挡开凌厉的剑势,还未感庆幸之余,左膀附着溅射的赤冥之火,烧蚀着皮肉滋滋而响,冒着焦糊味的青烟顺势蔓延。 猝不及防的僧袍老者,痛苦的哀嚎了一声,时不我与“咔嚓”一声,他一掌劈断了左臂,随即拽掉了僧袍。 南辰趁机纵身一跃,“剑来!”,凌空接住回旋而来的游龙软剑,向僧袍老者的首级斩去。 也就在这时,一条黑龙身躯一拱,探出利爪,从后方向南辰弹射而来??? “不!黑蛟???不要,???”情急之下,白姣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黑蛟却没有丝毫犹豫,向南辰的背影抓去??? “不要???啊!他是你的大脸龙???”白姣喊出此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敢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幕。 追到南辰身后的黑蛟犹豫了,他好像有了意识上反应,利爪悬空停滞,并没有抓下去??? 击杀邪僧心切的南辰,这才发现身后黑蛟的威胁,随即剑首斗转锋芒,凌厉的锋芒势如破竹,直接斩向犹豫在身后的黑蛟。 “哧啦,”一声开膛破肚的声音传出。 黑色蛟龙痛苦的“哞鸣!”一声,巨大的身躯辗转着,从空中掉落下来,在峡谷中抽搐着巨大的身躯,泛起幽幽蓝火焚烧殆尽。 峡谷传来一阵惊呼,不分人与妖,皆露惊慌之色,四下逃窜??? 听见痛苦的“哞鸣”之声,白姣睁开双眼,看到眼前发生的这番情景,复杂的悲情压抑的她几乎晕厥。 “对不起,黑蛟,如果有来生,白姣还会嫁给你???” 满脸痛苦表情的僧袍老者,也为眼前发生的一幕吃惊,他操控黑蛟袭击南辰,虽然避开了危机,但他被南辰的满腔杀意震到了,眼睛都没眨一下,那可是他亲爹。 “好小子,你行!算你狠,断臂之仇总有时,后会有期!”僧袍老者扔下此话,禅杖掷地人影消失。 “遁地术?”南辰有些恼怒的自语道,随即发狂般得持剑穿地,一道道凌厉的剑芒劈出,击起的泥土碎石四处溅落。 “南辰哥!山王逃到半山腰了,”小白向疯狂的南辰喊道。 小白从一开始发现山魈,就留意着他的动向,莫不是山魈与白姣之间的打斗,让他受了伤,早逃得无影无踪了。 南辰听到小白的提醒,停止了泄愤的疯狂,一腔的怒火洒向了山魈,他并没有急速追击而去。 心中憋屈的愤怒,让南辰有了更加残忍的想法,他要慢慢折磨死山魈。 他手持软剑,向山魈一步步的走去,然而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注视着前面的青石,如同一尊石像愣在了那里。 南辰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缓缓转过头,呆滞的眼神望向一旁的祁聪。 祁聪紧缩眉头,两眼一闭,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悲情,缓缓低下了头??? 南辰一步步艰难的向前挪动,走到母亲蜷缩的身体旁,周环姿全身血肉模糊,道道伤痕深至白骨,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片刻,身后传来腾叔控制不住的哽咽声,其他的弟子也跟着抽泣起来。 南辰将母亲的身躯扶正,头枕着青石,半躺在青石旁,脱下自己的青衣,轻轻的盖在母亲身上。 捡起地上的剑,向山魈逃窜的山腰走去??? 此时,凌青瑶好像感触到了什么,她疑惑的看着对面的祁聪,看的祁聪心里有些发毛。 祁聪手中握着一块黑牌,是魂精灵让他捡拾的,他以为凌青瑶是被这块黑牌所吸引,随即向凌青瑶走了过去。 “姑娘知道这块黑牌是何物?”祁聪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凌青瑶自然知道这块黑牌是什么,但她并非是为黑牌所疑惑,刚才的空中悬棺她也看见了,那石棺与她的石棺只是一字之差。 她感觉到了那份气息,这才是让她疑惑的地方,她并没有直接回答祁聪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身上还有什么?” 祁聪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自己身上除了护堂的令牌,也没什么了,石盒已经化作悬棺自爆了,难道她说的是魂精灵? 祁聪想到魂精灵之时,心里也是一沉,悬棺自爆后,魂精灵就没在回到他身边,只留在脑海一句话,让他捡拾这块黑牌交给南辰。 “你不用猜想了,她去了哪里?” 凌青瑶话音一落,手里握着一个石盒说道:“你的身上溅有魂灵之血,如不救治,她便有生命危险。” 祁聪当然知道魂精灵有生命危险,但这位姑娘说他身上溅有魂灵之血,他是一滴没有看见,随即抬头说道:“这位姑娘,她并没在我身边,悬棺爆碎后,就未曾见她回来,只留有这块黑牌。” 凌青瑶听见祁聪的话,沉思了一会,脸色渐渐显露惊诧之色,难道魂精灵去了那里? 她的猜想,让自己不寒而粟··· 第22章 神鼎包棺铸神通 “你到底是人还是魔?”气喘吁吁的山魈转身问道,无论它跑多快,南辰不紧不慢的步子总是紧跟其后,让它彻底崩溃了。 南辰微扬冷冷的面色,“唰”一道剑影闪过,巴掌大小的肉皮,从山魈的腿上掉下,鲜血溅染了一地。 山魈哀嚎一声,转身继续逃跑,南辰紧随其后,一次次的停歇与肉皮的掉落,山魈终于呼哧着粗气倒了下去。 凌厉的剑术将一条粗壮的腿,剔的仅剩一条白森森的筋骨,散发着浓郁的血腥与恐怖,山魈被南辰禁锢在地上,想动也动不了??? 远处有道白影一蹦一跳朝这边奔来,小白狼的出现,让山魈绝望的表情有些起色,“小狼崽,快替我求求情,回去我把山洞还给你。” 小白狼看到山魈白骨森森的腿,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噎得她差点呕吐出来,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略显怯惧,随即说道:“我母亲都被你害死了,我已经没有家了,要那山洞还有何用?” 山魈听到小白的话,心里顿时恐慌起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绝望的眼神望着南辰,心想着他何止杀了小狼崽的母亲。 南辰侧脸看了小白狼一眼,剑芒“唰唰”在山魈的另一条腿上闪过,伴随山魈阵阵的哀嚎,腿上多出几道剑痕。 他把剑递到小白手里,面色依旧冷冷说道:“顺着剑痕割,不至于割死他。” 血淋淋的剑刃散发着深寒,让小白的身体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的小白,持着颤颤柔韧的剑锋,走向一脸极度恐惧的山魈。 盯着面前这条打着哆嗦的大粗腿,脑海中不断闪现母亲的身影,即便恨意再浓,决心再大,可利剑依然未出手。 “下不了手,剑放下,回家去吧!杀母之仇我给你报。”南辰依然冷冷说道。 小白听到南辰冷冷的话音,心里酸酸的痛楚,这分明是有了另一层含义,她已经无家可归,更不想离开南辰哥、青瑶姐还有腾叔。 清澈的大眼睛凝视着剑锋上的鲜血,渐渐微眯起双眼,被血色冉冉侵红,伴随“哧哧”的碎肉之声,山魈发出呼天抢地的阵阵哀嚎??? 双腿已成骨架的山魈昏死过去,双眸殷红的小白狼,满脸鲜血与碎肉,她并没有停止疯狂,道道乱恍的剑芒,胡乱削割着魁梧厚实的身体,野性的潜能开始挥发粗犷。 一道荧光从山魈的身体泛出,嘤嘤的魂元还未及逃脱,便被一团混沌之气包裹封印。 南辰剑首颤吟玄辉,一道赤冥之火飞向硕大的骷髅,传出嘎巴脆的灼骨之音,伴随赤冥之火的蔓延,断断续续的起伏??? 南辰扶起瘫坐在地的小白,拍了拍她柔柔弱弱的肩膀,拉起她的手向南山谷走去。 “连报杀母之仇,都不忍心下手,是不适合走江湖的???” 小白听到冷冷的话音,攥紧南辰的手,没有任何的言语,清澈的双眸漂染一丝殷红,紧随南辰回到南山谷。 “那我如何才能去冥界?”手握黑色金字令牌的南辰,面向凌青瑶问道。 凌青瑶看了一眼冲动正盛的南辰,并未急着回答他的所问,随即拿出一段丝纱包裹之物,递给了还在怒火中烧的南辰。 “这是蛟龙临别之时,托付我转交给你的,你先看看吧!” 丝纱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裙衫上撕扯下来的,南辰打开最后一层丝纱,两枚一黑一白残缺的龙鳞,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着南辰凝视着龙鳞的眼神,凌青瑶说道:“那龙鳞是从她伤口处脱落的,她说自己身上的肉,只有一块肉伤了她最心疼。” 南辰听到凌青瑶的话,表情一怔,随即抬起了头,望着远处的长空,那种望眼欲穿的神情,让他冲动的怒火有所收敛。 “何必跟一块肉较劲呢!曾经怨恨过,今日才明白心不由己的苦衷,我必让他们加倍偿还。”南辰缓缓自语道。 看着南辰开始变得理智起来,凌青瑶来到青石边的石棺前,转身对南辰说道:“令母大人的魄身我已收存完好,只要不离开石棺,就不会出现问题,时间你是有的。” “青瑶姑娘,南辰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姑娘救母之恩,南辰由心感激不尽。”话音一落,南辰便要鞠躬行礼。 “先别急着行礼,等我把话说完!”南辰还未来得及行使大礼,便被凌青瑶所阻止。 “令母的魂灵已飞冥界,地支取七为冲,天干取七为煞,魂飞七日冲煞之时,令母魂灵会返人世带魄灵离骨,登向望乡台,随后才过忘川河???” 凌青瑶简单的说完,看向凝眉沉思的南辰,没有再言语,她知道南辰对天象与风水之术,也是有着不浅的造诣,自己只是在提醒他而已。 南辰思索了好久,才渐渐缓过神来,抬头看向沉默中的凌青瑶,歉意的说道:“哦!我还忘了,青瑶姑娘,我母亲占用了你的石棺,那你怎么办?” “这个你莫担心,我把这位兄弟身上的魂精之血,全部收集了起来,如果她还活着,或许以后我也用不到这个石棺了。”凌青瑶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她?是谁?” “你的恩师!”凌青瑶直接开门见山的回答道。 “她也许比你早到那里,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她的感应能力比我好,知道的也比我多,但她却没有感应到我的存在,也许我到来之前,她魂力已折损严重。”凌青瑶忧心忡忡的说道。 南辰听到这个信息更加着急了,他必须尽快想出个应对策略,但他对冥界的了解,知之甚少,其实就连凌青瑶也知道的不多。 “南辰,我倒想起两个老前辈,他俩对冥界肯定通晓,前提是你要找到他俩,还要说服他们。”凌青瑶指点着南辰的思路说道。 “青瑶姑娘,事到如此,不妨把话说透,让我心里也有个底,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走一趟。”南辰的话语中带着切切决意。 他转身望向石棺,那里面躺着他的母亲,他誓要拿着这块冥界令牌,找出背后的主谋,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南辰,你可知道冥界主修的是什么?魂灵之力神通,以你现在的魂灵神通,你觉得在冥界能翻起什么浪花?” 凌青瑶望着心意已决的南辰,着实让她的心弦有所感触,人的斗志一旦被激发,竟有如此执着的坚韧秉性。 南辰听到凌青瑶的反问,自己也是心底一沉,对啊!冥界那是主修魂灵之力神通,自己冒然下到冥界,岂不是成了旱鸭子,这让他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情有些沮丧。 凌青瑶其实也很难做决定,有些事情想要去解决,你就得舍弃些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种抉择需要冒险,如果失败一损俱损,根本没有回头路。 “办法是有,但???但是太过于冒险,一旦失败???!” “说办法!”南辰没有给凌青瑶犹豫的余地,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直截了当的语气,把凌青瑶震得心一颤,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用石棺,至于你如何消化于它,我就不清楚了,你应该知道我只是魄???” 凌青瑶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南辰制止住了,母亲曾经告诫过他,悟出的天机只能存于心底,凌青瑶稍加提醒,南辰自然明了。 南辰现在倒有些犹豫了,万一失败,对母亲和凌青瑶可都是一个噩耗,只有七天时间,他如何做到万无一失。 “时间应该不是大问题,人世一天,地下一年,你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返回,令母的魄身就没任何问题。” 南辰望着凌青瑶的眼睛,片刻,两人同时互相点了点头,达成了默契··· 端坐在山洞中的南辰,满脸汗水,闭目调息,小白托着腮守护在他身旁,面前的神农鼎冒着浓郁的青烟,赤冥之火已经持续炼化了六天,时间不能再拖延了。 就连托腮的小白也着急了,一会借助石床往神农鼎里瞧,一会面露焦虑看向南辰的面色。 “南辰哥!石棺没有熔化,这大鼎开始融化在石棺上啦!”小白恐慌的向闭目发功的南辰喊道。 南辰听到小白的话音,眉头皱了皱眉,并没有停下来,四道心弦继续旋扫拨弦,整个神农鼎慢慢熔化,开始包裹石棺,南辰心中古语浮现几个字符,引起他心魂的领悟。 “造化玉碟碎琼”南辰悟到此意之时,身体惊的一震,吓得身边的小白跟随着一哆嗦。 南辰终于弄明白了,难怪炼不化石棺,竟然是造化玉碟的碎片,南辰从古语中悟过这造化玉碟,这可是魂力神通的原始发源地,开天辟地盘古的大脑。 不过造化玉碟在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破碎,最大的一块被太上老祖所得,悟出玄虚大道,其它的几块碎片,都在顶端的几位大佬手中,这凌青瑶怎么会得到天珍之宝,还有自己的启蒙恩师魂精灵,她爆碎的悬棺是什么呢? 如果没有这古语卷,自己即便得到石棺,也浑然不知这石棺竟是造化玉碟,不知凌青瑶自己会不会知道,南辰心里猜想着这些问题。 古语泛起的字符,逐渐被领悟,南辰念出了连串的古咒,神农鼎包裹着石棺慢慢缩小,化作古语字符飘入南辰的脑海中。 古字符连成一串古老咒语,伴随南辰的念动,在脑海中化作造化棺鼎神通,随之心窍“倏”的抽掣,一道蓝色心弦赫然显现。 经过片刻的调息,南辰缓缓睁开双眼,双瞳一轮幽光闪过,神智豁然清明,看到小白双臂托腮趴在他身旁,脸上的表情好奇而又疑惑。 南辰的嘴角微微一翘,拍了拍小白的头,随即抛出混沌封印悬浮洞中,八卦图旋转,混沌指轻揉心弦,神通棺鼎古咒传,混沌封印慢慢淬化包裹的魂元。 在神通法力的催化下,一缕莹莹蓝丝隐入小白的印堂,恐慌的大眼睛划过一道精蓝之芒??? 第23章 冥界之神郁门 “那两位前辈是上古神魂,至于是谁的神魂,我的意识里没有迹象,如果魂精灵的记忆犹在,或许她能知道那是何方之神。” 道观的房间内,凌青瑶正与南辰讨论着去冥界之事。 如果两位神魂不肯帮忙,那只有靠自己了,冥界之大,要找到母亲与魂精灵如同大海捞针,南辰陷入苦思中。 他思考了一会,随即说道:“我还达不到炼神还虚的境界,这次我带小白前往冥界,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两位神魂无心帮咱们,那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南辰也是无奈,鼎棺神通刚刚铸就,神通功法也需要摸索和历练,小白是妖灵之身,能化身虚影,尤其又吸收了山魈的魂元,到时还可以帮得上他。 “青瑶姑娘,你放心,母亲和魂精灵,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一定会把她们带回来。”南辰坚定的说道。 知道自己的焦虑之色,会让凌青瑶更有所担心,南辰也是安抚于她,不如表表自己的决心。 毕竟他把人家赖以生存的石棺,铸成了鼎棺神通,魂精灵与魄精灵的融合,刻不容缓,否则只有魂飞魄散的结果,南辰根本没有回头路。 南辰清楚石棺是玉佩形成,她是魄精灵需要的魂力,石棺是她补充魂力之地,让她的魄身不至于魂力枯竭。 魂精灵爆碎的石棺,恰恰与她的相反,那石棺是补充魄力之地,以至于她魄力不会枯竭。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小白一身干练的青衣走了进来,“青瑶姐,你看我这身青衣好看吗?” “呵!小白即便女扮男装,也是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哟!”凌青瑶称赞着小白,心里却在为小白担心,冥界毕竟不同于凡界。 “小白,一定要听你南辰哥的话,在冥界可不要好奇心太重,记住青瑶姐的话!”凌青瑶嘱咐道。 小白听话的点了点头,说道:“青瑶姐,小白会听话的,我现在的能力可大增了,刚才在外面试了试身手,都把腾叔给吓跑了!” 小白为了让她们放心,把自己的那些能耐翻了翻,看着天真可爱的小白,凌青瑶摸了摸她的头,仿佛找回自己失忆的童年,会心的笑了。 祁聪这时走了进来,朝凌青瑶点了点头,说道:“道坛都已准备就绪,你们看???” “事不宜迟,你们即刻动身,以三根清香为准,一时辰为限,到时无论遇到什么状况,一定要返回,否则世事难料!”凌青瑶嘱咐道。 院中的道坛已准备就绪,三根清香依次摆好,腾叔拿起第一根香点燃,插入香炉中冒起一缕袅袅青烟。 紧拽着南辰袖口的小白,此时倒紧张起来,那小脸显露一丝恐慌,她对这道坛,天生就有一种恐惧。 “小白,没什么可紧张的,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来回路上可就看你的了,可别让我失望啊!”南辰嘴角微微一翘的说道。 “呛???”出鞘的剑吟之声传符咒??? “祖神传古咒,阴阳琴弦开,千里玄阴指,速开冥道来,急急如律令!” 南辰的剑首映出古咒符,“嘭”的一声爆开,一道虹光伸向远方。 白狼身姿矫健,昂首挺胸,双目划过一丝蓝精,注视着前方的虹光。 “我们走???”南辰的话音刚一出口,白狼身影风驰电掣,追随着虹光转瞬即逝??? 虹光一直延伸入觅瞳涧的幽幽潭水中,南辰伏在白狼的耳边,喊了一声“跟紧虹光跃进去???” 白狼的身影没有任何犹豫,追随虹光纵身一跃,冲入深潭之中。 此时冰冷的潭水平静,没有出现上次的漩涡,他们随虹光沉到潭底。 一股深寒之彻袭来,让南辰打了个冷颤,“哗啦”一声,白狼追随虹光冲入幽冥之屏,纵身跃入一片幽谷,虹光消失??? “南辰哥,你先别下来,这里好似有人注视着咱们。”小白警惕的说道。 毛茸茸的耳朵灵敏的抖动着,搜寻周边可疑的动静,南辰也察看着周围,用神通感应周边的情况。 光线不是很好,如同暴雨前的那股灰暗,地上时不时的泛出袅袅青雾,南辰心里想着两位古神的魂灵,该去哪里找呢? 他纵身跃了下来,拍拍小白示意她不要紧张,随即两人向前方飘渺的雾色走去。 迷雾中隐隐显现出一座城墙,两扇城门半开着,南辰细细观察了一番,这就奇怪了,城墙周边并没有人看守,寂静的出奇。 “神郁门,”南辰昂头轻念着城墙上的字,随即两人步入城门,眼前呈现出很多建筑群。 这是一座年代很久远的古城,城内一片衰败的景象,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生机,难道这个时间是冥界的午夜,还是一座年代久远的空城? 南辰一路思索着,来到一处开着门的茶楼,两人刚踏上茶楼台阶,身后“吱呀???”的传来关门声,城墙的大门缓缓关闭了。 没风、没人怎么会关闭城门,南辰感觉此处必有蹊跷,他把手放在腰间,以防突如其来的不测,“哐啷”楼上传来掉落东西的声音。 小白紧随南辰上了茶楼,这是间三层茶楼,里面的摆设非常整齐干净,看着也不像是没人搭理,地上倒伏着一把茶壶,那么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南辰看到通向三层的楼梯拐角处,那里倒挂着一个牌子还在晃动,他用眼神示意小白留在原地,自己轻轻向三层走去。 这一层的隔间比较多,南辰逐一查看里面的情况,看来这层是供茶客休息的场所,每个房间都有一张卧榻。 在他查看到最后的隔间时,发现那隔间的门竟然半开着,南辰心想看你往哪跑,除非你跳楼,手按在剑柄上,脚步轻轻朝半掩的门缝靠近。 “嘘”身后传来唏嘘声,南辰心头一撮,急忙转身,看见小白满脸恐慌神色走来,朝他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南辰猜想到她一定发现了什么异常,小白蹑手蹑脚的走到南辰身边,俯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楼下进来两个红脸的人,一个模样长得很凶,一个还好看一些,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小白的话刚刚说完,外面传来“噔、噔???”缓慢而很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震得整个茶楼在颤动。 南辰心想什么人能有这般大动静,走个路都震得茶楼颤动,就在他准备走进隔间内的窗子察看时,外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感觉离茶楼越来越近,南辰闪身进入半掩房门的隔间,看到房间内的情景,眼神一怔。 窗子下面有个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女人,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双臂抱头瑟瑟发抖,她看到南辰闯了进来,眼神闪过一阵恐慌。 抱头的手朝上面的窗子指了指,示意南辰不要有动静,想必是躲避外面的人,环顾房间内并无其它异常,南辰走向虚掩的窗口。 从虚掩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通过缝隙中的观察,也没发现什么情况,就在他欲要收回目光时,看见了地上的足印,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巨大的脚印足有三尺之长,是什么人才有如此巨大的足印,难怪走路都震得茶楼颤抖。 “外面是何物如此巨大?”南辰对蜷缩在窗下的女人低声问道。 衣衫褴褛的女人,朝南辰摆了摆手没作回答,依然抱着头瑟瑟发抖,南辰有些郁闷了,外面到底是何怪物,让她如此恐惧? 正要从窗缝中再次向外观察之时,一片阴影遮住了整个窗口,蜷缩在窗下的女人伸手示意南辰蹲下,此时的南辰也未弄清外面的情况,只能配合着蹲了下来。 她看见南辰配合的蹲了下来,对其点了点头,颤颤的低声道:“噬灵鬼魃,莫招惹它???” “噬灵鬼魃?”南辰轻语的重复着,他的古语卷中出现过兽魃、旱魃字汇之义,没想到冥界竟然还有鬼魃,想到这里,南辰心里也是一沉,魃则彪悍之物。 小白依然在门口守候,警惕着隔间外面的情况,她通过半开的门,也看见窗外笼罩的阴影,神情绷得紧紧的,但没有表现出恐慌之色。 南辰朝她报以赞许的点头,只有锤炼摔打才能处事不惊,让自己朝着强大的方向茁壮成长。 外面的喘息之声越来越急促,楼下传来“咔嚓”一声,茶楼内剧烈摇晃,摆设的器具“叮铃啷当”的掉落一地,感觉茶楼随时都会坍塌。 外面的鬼魃好像发怒了,“呼哧,呼哧???”重重的喘息之气犹如阵风,“哗啦”一声,虚掩的窗子瞬间被气息吹开,一张紫黑色大嘴几乎能把窗口堵上。 “南辰哥!怪物继续这样折腾,茶楼也坚持不了多久,有可能随时倒坍,我看咱们还是快快离开!”小白面露焦虑之色说道。 她说完此话,看了一眼窗下蜷缩的女人,自己的脸色略显惭愧之色,瞄了瞄南辰的脸色,随即又说道:“还是我出去把它引开吧!” 南辰知道小白的心思,尽管小白奔跃的速度很出色,这外面的怪物,那可是鬼魃,如此彪悍的物种,他哪能让小白去涉这个险。 就在南辰思考着如何脱身之时,“南辰哥!小心!”传来小白的急促的话音, 他随即抬头朝窗外看去,一幕幽邃魔黑色的眼瞳,映出自己的身影,南辰倒吸一口凉气??? 第24章 精致的骷髅架 看着幽邃魔黑的眼瞳,南辰怔住了,但没有表现出特别恐慌的神色,他从深邃的眼瞳中看到一抹忧伤,迸出的怒气显然是一股悲愤猩红,而非凶神恶煞之象。 鬼魃显然发现南辰是肉身,显得有些吃惊,携带肉身能进入冥界,这种情况还是极少见,它用房梁般的手指捅碎了木窗,破碎的窗棂“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 躲藏在窗下的女子抱着头,紧闭着双眼,嘴唇哆嗦着不知念叨什么,那份绝望有些失控,几乎随时要崩溃。 鬼魃想把手伸进来,宽厚的手掌还是被窗框格挡,“咔嚓”一声,整个窗口被撕开,茶楼一阵摇晃发生倾斜,房顶的瓦片开始掉落。 终于将它紧缩的大手,勉强从窗口塞了进来,巨大的手掌半拢着,一根房梁般的手指动了动,向南辰示意到它手掌来。 南辰并为之所动,没做出任何回应,仍旧望着鬼魃的眼瞳,发现它迸出的悲愤猩红已消失,转而浮现出一股悲情之色,南辰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是一只鬼魃,万一心性突然大发,瞬间就能把他撕碎,南辰望着鬼魃悲情的眼神,那份犹豫开始心动了,他缓缓向鬼魃的手掌走去。 “南辰哥,那???”小白看到南辰往鬼魃的手掌靠近,心里有些担心,话已说到半截,又觉得既然他要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 鬼魃并没有握住南辰,而是托着他将手抽回,它的这个举动,让南辰防范的心理更能接受,待他脱离茶楼之时,终于看到了鬼魃的身体。 全身呈紫黑色,身体上的肌肉线条,如道道沟壑,披散着一头乌青色的长发,腰间围着一圈骷髅头摆动着,遮挡着羞羞之处。 这时,小白也从窗口跃了出来,与鬼魃保持了一定距离,紧盯着鬼魃的一举一动。 鬼魃将手掌缓缓放在地上,南辰随即走了下来,对它怪异的举动感到困惑,如果是救他出来,完全不必要这么繁琐,鬼魃为什么这样做。 “噔”的一声,鬼魃席地而坐,南辰不由得后撤一步,手习惯性的按在腰间,看它没有反常的举动,南辰绷紧的心弦,才逐渐恢复常态。 鬼魃指了指南辰的胸口,随即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这让南辰更加困惑,这鬼魃竟然不会说话,它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 鬼魃又指了指南辰的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现出一副忧心的悲情,南辰看到它这些怪异动作,内心直接崩溃了,他一点都没有领悟到什么。 南辰只能对鬼魃摊摊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鬼魃看到南辰的反应,也是有些急躁,喘气的声音有些粗重起来,随即在地上勾画着什么。 “古字符”南辰轻读着鬼魃写出来的古代文字,他明白什么意思了,点头表示自己认识古字符,随即南辰也写出二个古字符“识得”。 鬼魃瞬间面露喜色,抖动着房梁般的手指,显现出一股由心而发的惬意。 南辰的鼎棺神通有反应,察觉到一丝魂灵波动的气息,这个时候鬼魃也快速做出反应,匆忙转身朝后看去。 一道尘烟激起,向远处奔袭而去,紧接着茶楼里腾起黑雾,向反方向急速飞去。 鬼魃快速起身,犹豫着追击那一边,随后向尘烟激起的方向,匆匆跨出了大步。 当它跨出几步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噗噗”的奔了回来,一把扯下围在腰间的一串骷髅头,急速念动着古语咒,一旁的南辰倒听得清清楚楚。 警惕的小白看到眼前的情景,那双大眼睛一愣,随即紧闭,脸色瞬间绯红,手捂着眼睛转身回避。 鬼魃捏着一具玲珑的骷髅骨架,递给了南辰,在他身上做了一个穿衣的手势,转身便朝烟尘飞逝的方向,迈出大步奔袭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南辰看到鬼魃的身影消失,困惑的看着这具骷髅架,小巧玲珑,非常的精致,散发着紫青色晖韵,这是信物还是法器?南辰思索着。 小白听见鬼步声渐远,随即转过身来,恼羞成怒的说道:“南辰哥!这个大头鬼肯定是个风流鬼,我非常讨厌它。” 南辰听到小白的抱怨,把骷髅架往怀里一揣,笑了笑说道:“看表象看不出好坏,面由心生之说,对鬼来说是种侮辱!” 小白听到南辰的话有些懵懂,但她看到南辰不多见的笑模样,也乐着说道:“还是现在的南辰哥感觉亲切。” 南辰的笑意顿时僵硬在脸上,抹了抹脸,又恢复到以前的冷色??? “南辰哥,大头鬼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小白的好奇心又泛滥起来。 南辰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觉得杀那三个人倒不至于,以鬼魃的能力,要杀死他们几个,在茶楼之时,满可以把他们挥霍成魂酱。 “杀他们三个倒不至于,感觉想活捉他们,至于为什么,这个还真不好说。”南辰也困惑的说道。 “这后生分析的还真不错,那鬼魃还真不敢杀我们,他只是想抢夺一样东西。”茶楼里走出一位壮实的武者说道,那张红脸跟醉酒似得,呈猪肝色。 南辰看到这位武者装扮的红脸人,心里想到小白说的楼下的两个人,看来那个逃走了,这个直接按兵不动,吃了个现成饭。 “哦!既然称我后生,那敢问前辈是何方神圣?”南辰随即半开着玩笑,又半当真的问道。 “神圣谈不上,我乃阴阳界门将神荼,后生可曾听说过?”武者毫不隐瞒的报出了身份。 南辰一听武者的话,他当然知道门神双将神荼与郁垒,那可是上古大神,曾经是蚩尤的两名得力干将,只是在逐鹿之战被俘。 他俩后来在冥界任职,主管一方阴阳之门,也被称作门神,这一点南辰还是知道的,他脑海中的古语卷,有两位古神的参悟字符。 “哦!看来真的要称门神老前辈了,晚辈刚才有得罪之处,还请门神老前辈莫怪罪,”南辰赶紧鞠躬赔礼道歉。 心想着凌青瑶说的两位上古神魂,难道是他们俩位门神?竟然还是两尊魔神之魂。 “孺子可教,不知者不以为过嘛!你这后生也不简单,能携肉身进入冥界,可谓造化也非同一般,你来自何处,为何而来?”门将神荼表情严肃,一连串的问道。 “前辈,晚辈修道之人,足遍大江南北,今来冥界寻亲谋面,”南辰有所隐瞒的说道。 他要先探探前辈的口实,如果他们愿意帮助,就实情相告,他们不愿意帮忙,自己一走了之。 南辰可是知道冥界门神的职责,不帮忙还好说,万一再加以阻拦,那可就坏大事了。 “凡间亲情可以理解,冥界如此之大,险象环生,你这样匆匆而来,与大海捞针有何区别啊!”门神荼一语言中南辰的顾虑。 南辰听到门神既然这般说辞,这个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随即说道:“闻知冥界有两位古神,在凡间可是家喻户晓,家家户户将门神供奉,求得门神护佑,家门兴旺,挡灾辟邪???” “好、好好!足够了,嘴倒挺甜,后生的用心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你,但???”门神没有把话说到底,留在嘴里半句,那表情和手势足以表达意图。 南辰听到门神答应的这么利落,看来是想要点好处,可自己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更不用说金银财宝了。 这时的南辰显得有些尴尬,想不到这冥界也跟凡间一样的德行,该怎么说让他满意呢? “门神老前辈,你也看出我匆匆而来,也没准备什么财物,对于门神前辈的帮助,后生定会念念不忘,待我返回凡间之后,定将报答前辈帮扶之恩。”南辰突然学起了腾叔那一套。 “这???!”门神好像有些犹豫,对这个报答不太满意,他将眼神落到青衣装束的小白身上,看的小白心里有些发毛,随即往南辰身边靠了靠。 南辰自然明白门神的意图,他是想要这只小白狼,尽管小白狼跟随南辰不久,但小白狼已是南辰心里的逆鳞,门神想都不要想。 “小白,我们走!”南辰喊着小白,转身就往前方走去。 “哦哟!你这后生还挺有个性,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可不是强人所难,横刀夺爱之举。”神荼在身后急忙解释道。 南辰听到此话,随之脚步一停顿,稍有沉思,随即又带小白向前走去。 “算了!看你也是有情有义的后生,我就帮你们一回吧!”神荼随即说道。 南辰听到神荼说出这句话,想想母亲和魂精灵的安危,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道:“不知前辈的慧眼,又看中我那件宝物了?” 南辰有些嘲讽的语气,将神荼说的有些尴尬,随即回应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有情有义足够了!” 就在这时,远处急速飘来一团黑雾,随即化成武者模样,这位武者的脸色稍好一点,用小白的话说,就是长得还算好看一些。 南辰看到这位武者装扮之人,不用猜就是右门将郁垒了,两门神在那里交头接耳了一番,看来是在商量南辰寻亲谋面之事。 “这事应该帮,凡间对我们的确非常尊敬,既然我们遇到了,那就要出手帮一把,可不能把凡间的形象抹黑了。”门将郁垒说道。 南辰感觉郁垒夸张的话音,有点像是故意说给他听,演戏的成分太浓,可也没有其它的办法,难怪青瑶说两位前辈不好说话。 “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还是跟我们去寒舍稍坐,商议出寻找你亲人的计划,希望你们早日团聚,也为我们的功德家传户颂。”郁垒非常诚意的说道。 随即他们一行四人,向远处的山峦走去,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小白,紧紧拽着南辰的手,时时看看南辰的脸色,担心南辰万一改变主意,真把她给卖了??? 南辰看着小白的表情,知道她心里所担心什么,在他眼里小白根本没秘密,脸上的表情如白纸,什么心事直接印在上面,南辰一看便知晓。 南辰低头小声说道:“怎么?真到迫不得已之时,你不愿意?” 小白神情一怔,看了南辰一眼没有回应,攥着南辰的手握了握,白纸上写的倒很清楚,“随你???” 第25章 彼岸花引魂之花 前方幽幽的雾色,弥漫着一条峡谷,阵阵寒意袭来,让南辰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两边都是光秃秃的灰色山峦。 南辰与小白呼出热气变成白雾,久久不见消散,南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难道两位门神住在这种环境中,但又找不出什么疑点。 终于在一个山坳中,几人停下了脚步,不知他们念叨的什么咒语,山坳处的山坡打开,里面散发出红殷殷的映光。 这山坡里竟然隐藏着一处洞府,里面非常的宽敞,气温也随之正常,他们走入洞府中,南辰神情一怔,被眼前出现的情景惊到了。 这洞府中的走廊两侧,竟然生长着花花草草,一边是有花无叶的嫣红,一边是有叶无花清幽,生长的非常茂盛。 南辰心想着古语卷中的字符,他参悟到一种花的记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 又一想也不对,按古语符参悟到的记载,这花应该生长在黄泉路上,浇灌忘川河之水方能生长,难道忘川河流经这里? “后生怎么称呼?”门神郁垒问道,南辰被门神的问话打断了思绪。 “晚辈南辰。” 门神郁垒思索着这个名字,就好像听过一般,随即说道:“不错的名字,想必你的父母不是修道之人,就是占卜观象之士。” 南辰听到郁垒门神的话,并没有回应,他观望着这个神奇的洞府,空间真的好宽敞,比天井观的面积还要大,里面显得空荡荡的。 他们来到洞府的一角,这里有一张精致的石桌,雕刻十分讲究,描绘天地之间万物生灵的动态,连细节都点画的栩栩如生,非常传神。 “南辰,你寻得是那位亲人的魂灵?”门神郁垒直接切入寻亲之事。 南辰略显惊异,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岳母跟爱妻!” 他的回答惊得小白一哆嗦,心想着南辰哥编瞎话,怎么比腾叔还略胜一筹呢? 神荼门神听到南辰所说的话,脸上浮现出怜悯之情,摇摇头说道:“唉!后生这命可真够惨,年纪轻轻竟然活的如此悲催。” 门神郁垒的表情有些尴尬了,他的眼神撇了撇神荼,两人对视了一眼,随既说道:“滴血寻魂之术,看来是行不通了。” 南辰听到门神这番话,眼睛顿时精光一闪,这滴血寻魂之术,他虽然头一次听说,但滴血认亲他并不陌生。 得到启发的南辰想了想,现在也来不及取母亲的血,自己与母亲的血缘,难道一点关联也没有? 南辰对于自己的身世,大致也有所了解,他也不想去揭开这层面纱,总觉得面纱敷着他的心伤,揭开会让他心痛。 他心想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作为冥界的两大上古门将,应该不会黔驴技穷。 南辰拉回自己的思绪,看见两位门神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他轻咳一声问道:“那前辈肯定还有其它的方法吧!” 正窃窃私语的两位门神,被南辰的话语打断,郁垒门神清了清嗓子,如有所思的说道“办法是有,不过你得受点委屈,需要你的魂灵来传符,你可愿意?” 郁垒门神说完此话,察看着南辰的脸色,等待着他的回复。 南辰听门神这么一说,自然是有些犹豫,要他的魂灵来寻找,这是哪门法术,他还没达到炼神还虚的境界,搞不好就魂飞烟灭了。 为救母亲和魂精灵,南辰敢于舍命,他担心自己舍了命不说,连母亲和魂精灵的影都没见到,那他岂能甘心。 “看来后生还是有所顾虑,那老神就爱莫能助了,”郁垒门神遗憾的说道,随即站起了身,向那片红嫣的花丛走去。 此时的南辰处在尴尬境地,他心里也是犹豫不决,凡间还有凌青瑶与母亲的魄身,冥界还有魂精灵与母亲的灵魂,他头都大了。 “行!我愿意,就按前辈说得来吧!”南辰心一横,答应了郁垒的提议。 “我说嘛!这后生是有情有义之士,不然老神可不揽这档子麻烦事。”一边的神荼赶紧说道。 在两位门神指引下,南辰盘坐在石桌前,双目微闭,神情放松,郁垒门神卷卷袖口,双手抚在南辰的印堂处发功,欲逼南辰的魂灵出窍。 神荼门神端着印有红花的瓷盘,准备随时接着出窍的魂灵,看到这一幕的小白,忧心忡忡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南辰感觉自己的印堂处微热,其它没任何的反应,郁垒门神就不一样了,手臂开始颤抖,下巴也开始哆嗦。 满脸困惑的郁垒,最终吐出一口气败下阵来,瘫坐在石凳上。 郁垒的反常之举,让端着盘子的神荼有些惊异,看着郁垒老弟疲倦的神色,诧异的问道:“老弟,你今日没让那鬼魃打伤吧?” 听到神荼的话,郁垒深呼了一口气,困惑的说道:“我都怀疑南辰这后生,到底有没有魂灵,我已经全力以赴了,他的魂灵气息,我是一丝也没察觉到。” 神荼有些迟疑,随即说道:“我来试试,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僵尸,怎么会没有魂灵呢?” 他将双手按在南辰的印堂处,开始魂力挥发,南辰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也感到奇怪,自己怎么会没有魂灵呢? 如果没有魂灵,那自己的魂力神通哪来的,南辰感受到神荼的魂力,原来他的鼎棺神通,排斥着他的魂力。 不一会,神荼门神也哆哆嗦嗦的败下阵来,就在两人百般无奈之时,洞门缓缓的打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南辰微微睁开眼睛望去,这身影竟是躲在茶楼窗下的女人,她依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她看到两位门神的狼狈相,有些埋怨的说道:“你们两个今天可沾了老娘的光,那鬼魃差点把老娘的腿追折了。” 她说完这话,随即看向南辰和小白,尴尬的朝他俩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没等两位门神回应,便朝洞府内走去。 “哟!这魅鬼???不,这魅神还跟咱俩吹胡子瞪眼了,要不是她瞎转悠,把鬼魃招惹来了,咱们还用受那份憋屈气,”神荼不服气的说道。 郁垒门神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带有提醒他的语气,随口说道:“神荼老兄,你还是少说两句为好。” 听到郁垒的提醒,神荼眼神略显慌乱,随即瞟了一眼南辰的脸色,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后生的魂灵都出不了窍,以后在这神通功法的造化上,也就炼炼魂力了。” 南辰听到此话,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也是认可神荼门神的说法,如果他这魂灵真的无法出窍,那神通的造化也就到此为止了,顶多增强一下魂力。 这对南辰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他明白魂灵出不了窍的原因,只有一个可能,鼎棺作怪,魂灵根本就无力打开鼎棺。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一身红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南辰这才发现,原来那衣衫褴褛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妖娆。 “你们这俩自私老鬼,今天可记得欠我一个人情,”被称为魅神的女人说道。 南辰一听这魅神的话音,竟然直呼两位门神自私老鬼,看来这魅神的辈分也不浅,尽管被鬼魃吓瘫在地下,这与辈分无关,纯属造化不行。 两位门神也不愠不火,似乎担心魅神继续说下去,赶紧说道:“魅神,这个人情我们还,还不行嘛!对了,你来感应一下这位后生的魂灵,我俩是没辙了。” 魅神娇羞的看向南辰,莞尔一笑,透出迷人心醉的妩媚,让南辰心里一颤,随即感觉全身有些发飘,但神魂却很淡定。 魅神施法速度如此之快,让南辰有些猝不及防,她竟然对自己施加魅魂勾术,好在他灵魂不出窍,看来什么事都有利弊之分。 不一会,魅神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随即将魅魂勾术停了下来,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南辰,感到不可思议,竟然还有这般定力之人。 她沉思了一会,随即说道:“他不是没有魂灵,而是魂灵太过于淡定。 两位门神一听,与魅神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片红嫣的花从。 郁垒看了看神荼与魅神俩人的表情,三人的意见保持一致,借助红嫣的花之力,助俩位门神,将魂灵逼出心窍, 盘坐在青石上的南辰,看着周围一片红嫣的血色之花,只见花,不见叶,如火、如荼。 “彼岸花,引魂之花,魔鬼的温柔???!”南辰轻念道,慢慢闭上了双眼。 “南辰哥???” 望着盘坐在花丛中央,欲引魂灵出窍的南辰,小白心里的那股酸楚,从清澈的眼眸中涌了出来。 此时,魅神、神荼与郁垒三位大神,盘坐在对面白石之上,周边围绕着一片只见叶,不见花的清幽。 三人同时发力,爆发出的浓郁魂力,犹如雾色缭绕,覆盖在清幽之上,绿叶开始“唰唰”作响,泛出千万道萤火飘向嫣红。 引魂之花仿佛被萤火点燃,犹如魔鬼的温柔,心花怒放。 此时的洞府中,一边柳如烟,一边花似火,散发出离魂之郁,飘柔如云融入南辰的脑海。 南辰眉头一拧,他感受到了荡起的层层热浪,灼魂离舍之郁开始沸腾,脑海中“铛”的一震,神通鼎棺有了反应??? 第26章 嫣红下的冰山封魂 伴随一阵阵的头痛欲裂,神通鼎棺“轰”的一声,开鼎立棺,魂神玄关之门打开。 南辰承受着剧痛,心里却有股阵痛中的安抚,自己的魂灵总算可以出窍了。 两位门神与魅神的表情,也坦然了许多,他们已感触到南辰的魂神气息,脸上浮起几丝狡黠,再次魂神冲击,欲将其魂灵逼出窍外。 衣衫都被汗水浸透的南辰,嘴唇几处深深的印痕,眼稍处缓缓溢出几滴清泪,就在他为魂灵出窍做努力之时,难以承受的欲裂之痛,再次扑面袭来。 神鼎中的立棺瞬间全开,犹如一顿饕餮盛宴,不管是有叶无花的清幽之郁,还是有花无叶的嫣红之荼,强劲的吞噬之力,如旋风般的席卷着一切。 一幕巨大漩涡腾起,三位大神魂灵一震,随即扑地残喘,个个惊魂失魄伏地不起,掏出黑色金字符牌贴在印堂处,稳定魂灵定力。 小白也是神魂不定,感觉整个人要被抽空,她神魂极力抵抗漩涡的吞噬,最终定力不足,神魂被席卷出窍,两眼一黑不知去向。 漩涡过后,洞府内一片死气沉沉,洞府走廊两侧,叶不在清幽,花不在嫣红。 小白圆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眼神失去神韵,一片虚无飘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位门神与魅神的意识,此时也有些恍惚,顾不及身后躺在地上的小白,看到洞府中的一片衰竭,露出恐慌神色。 “不好,地灵魂力不足,托举不了洞府多久,我们得赶紧离开,”郁垒神第一个反应过来说道。 慌里慌张的三个神魂,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仓皇而去??? 南辰卧伏在青石上,已经处于昏迷之中,周边枯枝败叶一片狼藉。 这时,洞府开始抖动,乱石夹杂着尘土纷纷掉落,长长的走廊裂开一道地缝,阵阵寒气成雾色横虐而起。 洞府伴随地缝的开裂,“哗啦??哗”的碎石掉落声,逐渐坍陷??? “你是小白?”小白的魂灵正在漆黑的空间游曳,听到空间传来的声音,竟是南辰哥。 “南辰哥!我是小白,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小白焦急的说道。 就在小白四下寻找之时,眼前出现一丝荧光,如飘舞的绫纱,在小白眼前跳跃。 “别乱走,跟着荧光走,赶快离开???”南辰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白有些犹豫,她依然在黑漆漆的空间游曳,她想找到南辰跟他一起走,那丝荧光却急速飘来,瞬间她的魂灵如同梦游,跟着荧光飞了出去。 “嘤”的一声,出现在漫天烟尘的景象中,她回头看到卧伏在地的南辰,依然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小白急忙去扶他起来,扑到南辰身上才醒悟,她现在是魂灵体,转身看见躺在地上的自己,匆匆魂灵归体,安神定魄。 此时,地缝已经变为深壑之渊,还未等小白站立起来,她所处的地方“哗啦”一声坍陷。 “南辰哥???”小白的声音越来越小,跌入无底寒彻的深渊。 伴随一声“咔嚓”的剧烈震动,整座洞府脱离山体坍陷,最终落入地下的一片冰寒。 南辰经过跌落时的擦碰,身体的疼痛让从昏迷中醒来,他看到周边一片冰封,寒意彻骨,仿佛整个冰山周边,被彻寒变为凝脂。 他想站立起来,身体传来针扎般的刺疼,跌落时造成的伤口,竟然被寒气所侵袭,伤口处凝结成血色晶莹。 南辰心里清楚后果,如果继续卧在这里,最终迎来的就是死亡,他忍着针扎般的疼痛,挣扎着自己即被冻僵的身体,趔趄的站了起来。 他想到了小白,不知道小白有没有逃离出洞府,如果她能逃离出险境,依小白的聪慧和能力,回到凡间是没有问题。 南辰看着周边的地形,深吸一口气,随即咳嗽起来,这里的地气都冰如刀割,让气管感到刀割般的划疼。 身边是一座巨大的冰山,远处寒气凝重也看不清楚,他沿着冰山下的夹缝前行,南辰的心境中,感觉这里已经是大地的最底层。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片开阔之地,周边有几处独立的冰峰,如同利箭朝空,远处依然灰白一片,看不到尽头。 南辰感到有些乏力,凝脂般的地气,让南辰的呼吸变得厚重,于是靠着冰峰坐了来下,让自己喘息一会。 看着远处一片灰茫,他的内心有些悲凉,也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更不清楚身在何处,如何出的去那简直是登天。 南辰觉得现在的处境,不能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需要让自己静下心来,重新梳理一下头绪,才能找到解决困境的办法。 他强迫自己那颗焦虑的心,重新回归平静,低头苦思前前后后的经过??? “老弟,你就别在那牢骚了,老哥我已经喊了啊!那小子神通不行,他感知不到!” 南辰刚静下心来梳理着头绪,被一段很微小的声音惊觉,他赶紧抬起头来四下查看,丝毫未变,灰茫茫的一片。 南辰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心想着压抑的处境,竟然让自己魂神出现错觉。 魂神?南辰想到自己的魂神,鼎棺铸就的魂神神通,怎能会出现幻听错觉,他沉思一会,决定用神通搜寻周边一切。 南辰不相信自己出现幻听,一丝混沌之气轻刮心弦,鼎棺神通瞬间四射,搜索周边的气息,他做出的这个举动,瞬间让南辰睁大了眼睛。 南辰的心境有着天生的沉稳,一般的事情很难让他惊恐,但这次他的眼睛放出慌乱神色。 漫山遍野的生息回传,让南辰怎能淡定,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境,依然是心惊胆寒,怎么会这样呢? “老兄,说你偷懒没尽力喊,你还委屈得慌,那小子神通如此之强,我都感触到了。” “真是怪了!刚才没发现他的神通,这怎么突然就爆棚了呢?” “咦!这小子我好像在哪见过,老兄!你起开,别挡着我,让我看看!” “老弟,你看看让我往哪起开?我怎么起的开?” 南辰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像断续的用神通在交流,神通告诉他距离并不远,甚至离自己很近,不知受到什么干扰。 他决定起身去寻找,就在他的手从冰峰上拿开,自己手上的温度,让冰层表面的霜雾融化,露出晶莹的冰体。 他一看这透亮的冰体,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又是被嗓眼中刀割般的凝滞,呛的一阵咳嗽。 这冰体里面竟然冰冻着魂灵,这让南辰心里有些炸毛,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境,从衣衫上扯下一块布头,擦拭着这座冰峰表层的霜白。 他擦拭一会,双眼慢慢闭了起来,他不忍心再看下去,这冰峰中所封冻的,全是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魂灵。 南辰望着眼前的这座高山,还有这道道的冰峰,他的心里很难平静下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洞府就建立在冰山的峰顶。 难怪引魂之花开的那么嫣红,花枝那么茂盛,这冰山如果融化开来,岂不又是一条忘川河。 如果没有鼎棺神通对魂力的吞噬,引魂之花所吸收的冰山魂力,永远托举着峰顶的洞府,永远花开嫣红,挥发着魔鬼的温柔。 “神荼、郁垒,你俩上古魔神,怎么才能惩处你们???”南辰心中恨恨的念叨。 他真没想到这逆天翻地的冰山,千千万万的生灵,竟是两位上古魔神所为。 南辰为自己差点着了他们的道,感到一身的冷汗直冒。 “臭小子!对,我们是神荼和郁垒,可不是你心中的魔神,我们是正神啊!快来放我们出去。” 南辰的神通再次传回来??? “神荼?郁垒?难道你们也没逃出去?你们这才是自作自受!”南辰用神通回应出去。 “你这臭小子,忘恩负义啊!我们遭受此难,还不是为了你。”话音再次传回来。 “为了我?为了想把我的魂灵冰封吗?”南辰恨恨的说道,眼里迸射出怒火。 片刻,没有回音,正当南辰想找到他俩时,声音再次传来。 “臭小子,什么把你魂灵冰封?好心将你引入溶洞,你不但不报恩,竟然把地灵潭的银鱼灵籽,给吃了个精光。” “算了老弟,这小子装糊涂,当初就得让他旋到这里来,咱们好心好意帮他避过一劫,结果还触怒了某些人,让我俩得到如此下场。” 神通再次陆续传递回来,南辰一听这些话,心里恍然大悟,如果这俩是上古神魂,那外面那俩是谁呢? 第27章 冰峰中的真神 “你俩在哪里?”南辰的神通传递回去,他倒想证实一下真伪,如果真的冤枉了两位古神,那真的是于心不忍。 “臭小子,你会不会擦屁股啊!就在你刚才坐的屁股一边,差一两把就把我擦出来了,你小子却往上擦去了。” 南辰听他们这么一说,想起刚才坐的那块冰块,赶紧走了回去,撕起被冰住的那块布头,擦了两把近似四方的冰块。 两个稍紫色的魂灵出现了,好似是生气所致,这两老家伙气性还挺大,都气的魂灵发紫了,南辰心里默想着。 结果他的默念不留意,被神通传递了出去,毕竟距离太近,南辰发现后已来不及了,心想这坏事了,得罪了两个老古董。 “什么气的发紫了,我们上古神魂就这高贵颜色,什么老古董,我俩再坚持几百年,就返老还童了。” “老兄,别骗这小子了,看来这小子被骗怕了,并非不搭救于我,小子,我们没生你气,魂灵是被冻紫的。” 神通随即传了回来,让南辰很是尴尬,想闭合神通,但又要和他们沟通怎样救助,但心里又奇想不断。 “臭小子,我那憨徒弟呢?怎么没见到他来,没有三尖两刃刀,很难破开这玄霜冰。” 南辰听到古神魂灵的说辞,心想着什么玄霜冰?憨徒弟?三尖两刃刀?难道是腾叔的三头叉? “对,好好的一把三尖两刃刀,被你小子给整成三头叉,你这手艺也太差了吧!还好,幸亏没整出把粪耙来。” 古神魂灵惋惜话传了回来,南辰心想这三尖两刃刀,能割开玄霜冰,他的剑就更没问题。 “两位古神魂灵,你们就直接说怎么救吧!我自有办法去解决。”南辰的神通将此话送了出去。 “我记起来了,你小子还有把剑,那天还切碎很多肉孝敬我,那肉可香了,唉!可惜老夫吃完那顿美餐,我就进这冰块来了。” 南辰听到这句话,想起那天在觅瞳涧斩杀的几个小妖,难怪小妖的碎身落水,直接就没了呢!原来是孝敬了这两位上古神爷。 “小子,你就动手吧!剑法准一些,别把我们剁了就行,看你剔骨削肉的水平还行,老夫相信你小子一回。” “呛”的一声剑吟出鞘声,南辰手持游蛟般软剑,他想先断开冰块与山体的连接,然后慢慢削除其它余冰,这样就简单多了。 一指浑厚的混沌之气,勾三心弦齐震,随即变为刮弦,剑锋之上刃光幽幽,“轰,哧哧???”一阵震耳欲聋之声过后,便是刺耳的刮削之声。 这一剑尽管不是全力一击,但南辰持剑的虎口传来酥麻,他惊诧的看着剑削过后的玄霜冰痕迹,才下去半指深。 “不错,臭小子,老夫还小看你了,这把剑不次于我三尖两刃刀,就这样干!”神通出来老神魂灵的夸奖。 南辰一听心里不乐意了,这玄霜冰竟然这么坚硬,震得虎口麻痛,再继续蛮干下去,还没救出老神,自己胳膊就废了。 他想到了赤冥之火,如果用赤冥之火进行烧蚀,这玄霜冰应该融化,但得用神通来控制赤冥之火,不然这两位老神就成烤肉了。 “哟呵!你小子造化不小啊!竟然还会赤冥之火之术?”神通再次传递回来,老神含蓄的欣赏。 阴阳八卦转起,丹田元精挥发,道道银色跳跃,瞬间两股混沌之气腾起,轮抹两道心弦。 鼎棺神通加持,两侧剑刃一冥一赤显现,臂挥剑首吟的瞬间,迸射出一道赤冥之火,直扑玄霜冰而去。 “哧哧”的声音传出,上演着冰火两重天的对抗??? “臭小子,你是救老夫,还是来烧老夫啊!这哪是赤冥之火,这分明是上古的阴阳碳火,专门烤肉炼丹用的阴阳火。” 神通再次传来老神的怨道声,南辰不敢分神,他要用神通控制赤冥之火,不然那玄霜冰融化了,也把老神给炖熟了。 玄霜冰慢慢开始融化,顶不住赤冥之火聚集一点灼烧,南辰的剑首再次挥去,又是一道赤冥之火飞溅扑去。 最终五道赤冥之火滋烧着冰体,玄冰开始迅速融化??? “哎唷,老夫感觉到灼热了,小子,你是想炖了老夫不成?” 南辰听到老神说的情况,五道心弦旋扫,赤冥之火随即消失。 “嘭”爆裂的声音传出,随即掉落一些霜冰碎屑,两位老神用魂力破除薄层,腾空而出。 “不错!你小子造化非浅,竟然持有上古大道功法,让老夫刮目相看,是成大事之人啊!”老神魂灵变为虚体,啧啧赞许的说道。 南辰微微眯眼,看着两道虚幻的身影,刚才说话的应该是神荼老神,一边整理幻身的自然是郁垒老神,看这幻身与上面那两位一丝不差。 “两位老神,你们说自己是神荼与郁垒老前辈,怎么来证明此话属实?”南辰带着迟疑神色问道。 “真的假不了,你怀中揣着混沌之气封印的魂元,混沌之气上古封印,不是一般人能识透的,我说的没错吧!”郁垒老神信心满满的说道。 神荼感激的看了一眼郁垒,说道:“老弟,够给老哥留面子,没全说出来,这个人情老哥我心领了。” 随即看着南辰说道:“小子,你上古机缘非浅呐!老夫不知你那来的上古机缘,竟然怀揣上古某位大神的不化骨,我说的没错吧!”神荼说完还捋了捋幻身的胡子。 南辰心想自己哪来的什么古神不化骨,听着老神的语气,也不像是在忽悠他。 “不化骨?什么不化骨?”南辰疑惑的问道。 南辰的问话让神荼老神稍有尴尬,看来这小子还故意考验他,不肯承认。 “你怀里揣着的骷髅架,难道不是某位古神的不化骨吗?”神荼老神不屑的一语道破,心想让你小子不承认,那就直接给你兜老底。 南辰被老神们说的这些话,惊得小心肝都要跳出来,这些话点透了很多玄机,混沌之气上古咒封印,不是一般造化之人能识别出来,他还真不清楚,难怪上面那对冒牌货没有看出来。 让南辰尤为吃惊的是那鬼魃,它送给自己的骷髅架,竟然是某位古神的不化骨,这惊得他心肝一颤,难道那鬼魃也是一位古神?他得好好参悟古语这些新名词了。 “还有你这把软剑,以老神刚才所见,虽然只是半成品,那也是抽取某上古神剑之芯,经天体陨落撞地之时,迸射的天地之火熔炼糅合而成,老神说的可对?”郁垒再次旁敲侧击的说道。 “半成品?前辈的意思是说,现在这把剑只是剑胚?为什么要抽神剑之芯重新锤炼?”南辰一连串的发问,他想知道更多的背景信息。 郁垒听着南辰的发问,并没有端什么老神的架子,看来这小子自己也不清楚,就稀里糊涂的卷进冥界中来。 郁垒老神笑道:“你这把剑比剑胚强一点,看着也就糅合两成,不出老神所料,你这剑芯取自上古魔剑之芯,天体碰撞之火锤炼,为消除剑芯残留的邪魔之气,欲扬大道凛然正气。” 南辰闭合鼎棺神通,以防老神得知他的想法,他这个举动,随即把两位老神逗乐了。 “臭小子,你把老夫想的太龌龊了吧!”神荼乐呵呵的笑道。 南辰也尴尬的嘿嘿一笑,他在两位老神的旁敲侧击下,明白了很多事,尤其对鬼魃的了解,即便它不是上古大神,也与上古有所关联。 难怪鬼魃对自己怀有善意,它是发现到自己什么了呢?它也指过自己的胸口,难道也发现了封印的魂元? “小子,你在想什么呢?你怀里的魂元,是你用古咒符封印的?什么人还需要古咒符封印?”神荼好奇的询问道。 “老神,你猜?”南辰嘿嘿的说道。 “我哪能猜得到是谁?除非我功法再深厚两成,那我就不至于这么老眼昏花了!”神荼老神的自嘲的说道。 “老神,这样吧!你如果在从我身上发现个特点,我就告诉你是谁,怎么样?”南辰依旧嘿嘿说道。 “老夫还发现你小子够狡猾,还有贪得无厌,就你这些法宝,老夫都没混上,你还想要什么?别的没发现!”神荼赌气的说道。 南辰心里美滋滋了,原来他的神通鼎棺,他们都没发现,终于有点隐私可言了。 “看老神们告诉我这么多玄机,我就告诉你们这魂元是谁吧!他是巫阴阁老的魂魄,你们认识吗。”南辰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两位老神一听这话,惊得张着嘴巴没有说话。 南辰觉得两位老神的神色有些夸张,心想着一位巫阴阁老至于这么惊讶吗? 郁垒老神终于缓过劲来,尽管冰山周围没其他人,老神还是非常谨慎的环顾四周,担心隔冰有耳,觉得周边还算安全。 随后低声说道:“真有你小子的,我现在明白了,原来不仅仅银鱼灵籽被你吃了,你小子竟然斩杀了未来的地灵之子,难怪我俩会遭如此报复。” 南辰心想,一个老家伙,还想成为未来的地灵之子,他觉得有些可笑。 “两位老神,是谁敢对老神如此险恶的报复?”南辰不解的问道。 老神们听到南辰的一番所问,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想说了,南辰心想,既然老神不想说,看来这背后操控之人的背景,还真不简单。 神荼见南辰并没有继续问到底,觉得这小子还挺开化的,能懂得不强人所难,体谅别人的难言之隐,可谓是成大事之人。 “在冥界能走佛印的能有几位?小子,以后你可要倍加小心了,也许你的机缘造化,与你所遇之险象是对等的。”神荼老神还是关切的说道。 南辰听老神的说辞,也是心存感激之情,可他人都杀了还在意什么,无非就是来个你死我活。 他向两位老神说明自己的来意,两位老神一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认为南辰的这种情况,还得跟背后操控之人周旋,既然他俩已经跟幕后人闹僵,也不惧他们是什么背景了。 “我俩的魄身还被人冒用着呢!先上去再做打算,小子,你这忙,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帮定了···” 第28章 不化骨的身影 在老神的引领下,三人绕着冰山继续前行,灰蒙蒙的寒雾,让南辰的心境有些压抑,前方的冰山一角,又呈现出倒挂的冰凌。 “前辈,他们为什么将魂灵,冰封在玄霜冰山里?”南辰打断两位老神之间的谈话,他一直不明白,冰封这些灵魂是要做什么。 “小子,凡间能有世外桃园,仙界有洞天福地,冥界也自然有冰魂素魄之渊,不就是有个淬冶修行的境界嘛!”郁垒转身看着困惑中的南辰,悲天悯人的说道。 南辰听到郁垒前辈的这番话,心里有些纳闷了,这地狱般的冰渊倒说成了福地,他接受不了前辈的这番说辞。 “小子,又不是你的冰魂素魄之地,你理解不了也正常,你觉得是地狱,可有人却把它当做天堂。”神荼前辈解释的话,倒让南辰有些开窍了。 “前辈,您的意思是说这地方是个自由之地喽!”南辰回应道。 “自由之地不假,但得有自由的资质。”神荼老神说道。 “如此杀戮之地,这自由岂不是杀戮所得?难道处在冥界的杀戮,十殿阎罗就不管吗?”一知半解的南辰询问道。 “管?谁管?他们不给十殿阎罗找麻烦,这就很不错了。”郁垒前辈有些嘲讽的说道。 南辰一听这话,心里觉得这背后之主的身份,埋藏的更加神秘,到底是谁的冰魂素魄之渊呢?就凭借一个什么未世的地灵之子,南辰觉得不可能,巫阴阁老的那些本事,他觉得在这里自由不起来。 “小子,别想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所想的,这里面深着呢!”郁垒前辈说道。 三人说着话的时间,就走到了冰山悬挂的冰棱下,南辰抬头看着参差不齐的众多悬挂冰凌,那里面可是无数的魂灵,他此刻的心境,如实景一般的冰寒。 神通拂过众多冰凌,竟然没有一丝的回息,也许这些冰封之魂,被困在这里的年代太久,这让南辰有些伤感。 他的神通沿着冰山的一角,向前方山脚下延伸,细细的感应冰封魂灵的气息,结果让他很失望,一片冰冷的沉寂。 就在他失望之余,前方的雾蒙中传来一丝微弱回息,虽然气息很弱,但也让南辰觉丝丝熟悉,心里顿时一沉。 “前方有一丝回息,前辈我过去看看。”南辰急忙说道,随即向朦胧雾色奔去。 此时,神荼与郁垒两位老神有些惊讶,他们也施展了神通,可什么也没感应到,这小子的神通竟有如此之强?还是这小子的神通有误? 两位老神对眼前的这个南辰,感觉到有些神秘,年纪轻轻的竟然这般造化。 南辰不施展神通,老神感应不到他神通存在,除非就像刚才南辰救他们那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他俩门面上,南辰的体温之息,会让他们有所感应。 此时,一路疾奔的南辰,看到前方的冰槽中卧着一团白霜,犹如冰蚕一般俯卧,神通的回息让他知道这冰蚕的身份。 “小白,小白???”南辰喊着小白的名字,快步奔了过去。 一身冰霜的小白狼,雪白的毛发霜结成缕缕冰刺,微闭的眼角处,还挂着泪痕的冰莹,蜷缩在一块磨盘般的玄冰上。 接近奄奄一息的小白,让南辰的心里非常心痛,但也掺杂着悲喜交加,毕竟小白还活着。 伴随缕缕纯阳真气的注入,小白狼身披的冰霜开始融化,气息慢慢在恢复,微闭的双眼渐渐有了光泽。 她的身子微动了一下,依然俯卧在那块磨盘般的玄冰上,她还是处在半昏迷状态,南辰将源源不断的纯阳真气,不断的注入她的体内。 南辰打算先把她抱起来,脱离寒彻入骨的玄冰,纯阳真气虽好,也不能脱离阴阳均衡之道。 小白狼的意识虽然有了恢复,但南辰抱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微微抖动,好像显出抵触的姿态,这让南辰感到奇怪。 “小白,我是南辰,你到底怎么了?如果继续卧在冰上,你的体温会被玄冰稀释的。”南辰摇晃着小白狼身子,为了增加她的意识,不停的跟她说着话。 “南辰哥!我会救你出来,再坚持一会,冰就融化了。”小白狼渐渐有潜意识,嘴里不停的呓语着。 南辰听到小白的呓语,有些糊涂了,这到底是谁在救谁,怎么听小白的话音,好似是她在救自己呢? 南辰见小白不肯离开冰面,心里也是没了耐性,再这样卧下去很危险,随即两臂一抄将小白抱在怀里,小白本能的出现挣扎,南辰的脖颈留下几道抓痕。 此时,神荼与郁闷老神也走了过来,看到南辰怀中的小白,他俩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会算是想明白了,这就是在觅瞳涧收那拜神的徒弟时,在他身后笑的那只小白狼。 两位老神赶紧施展神通,搜寻周边还有没有回息,寻找那刚收不久的憨徒弟,可千万别给冻死在这里。 躺在怀中的小白狼苏醒过来,她听到了南辰的声音,目光变得逐渐清晰,南辰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在她的眼影中渐渐变得清晰。 “南辰哥!是你吗?”小白狼轻轻呢喃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有了清明的动荡。 “小白,你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卧着,你没有躲开洞府的坍塌?”南辰疑惑的问道。 “南辰哥不离开洞府,小白也不会离开的。”小白说话的同时恢复了原身,看着南辰不自然的脸色,身躯颤颤着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铜铃般的笑声在冰渊中回荡,南辰心想着刚才一身冰霜的小白,再看着怀里傻傻可爱的她,那清澈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南辰心里升起酸酸的内疚。 此时的小白也有所恢复,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身体在纯阳真气的加持下,已经没什么大碍。 他们继续超前方行进,小白经过卧冰之处时,往那边瞟了一眼,她顿时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奇怪了,难道这不是南辰哥?”显露出惊诧的小白念叨着,她所念叨的话,让前面的南辰感觉到困惑。 “小白,你在念叨什么呢?”南辰停下脚步转身喊道,看到小白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他随即折返回来。 他朝卧冰之处看去,这一看让他也感到惊诧,那玄冰中有道身影,仿佛是他的身影映照在冰盘中,竟然有种看到自己的感受。 原来小白把这身影当成了他,欲用自己的身体卧冰,来融化玄冰救他出来,这让南辰的心泛出股股酸楚。 两位老神看到他们俩的表情,也赶紧折返回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情景,也是困惑不已,那身影除了衣着之外,几乎与南辰形同如一人。 冰封的身影稍有些虚散,看来年代也已久,南辰用神通感应着这道身影,没有发现任何回息,预示这道身影的魂灵,早已被玄冰淬冶。 尽管这道身影与魂灵已经淬冶,但南辰还是想把他弄出来,不为别的,就为他如同自己的影子,他不想让自己的影子,永远禁锢在玄冰里。 赤冥之火扑向玄冰蔓延,在神通的加持下,发出滋滋的声音灼蚀着冰盘,随着最后一层薄冰融化,那道身影终于被解救出来。 看着这道犹如自己般的身影,南辰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受,分不清是压抑还是悲情,也许冰封年代已久的原因,身影接触到地息,逐渐在慢慢淡化。 看着渐渐要涣散的身影,南辰忽然觉得这身影的姿势,好像在哪里见过。 陷入沉思的南辰,脑海中一亮,鬼魃给他的骷髅不正是这般姿势,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骷髅,正如他所想的一样,那骷髅所持的姿势,跟面前的身影非常相似。 正在他将骷髅与身影对比之时,奇特的一幕发生了。 涣散成丝缕状态的身影,向南辰手持的骷髅聚拢而来,正好合在映着清辉之韵的骷髅上。 这不但让南辰惊讶,即便是老神看到这一幕,也面露诧异神色,他们也解释不通这般现象。 此时,身影完全隐入骷髅中,感觉手中骷髅微颤的南辰,他心里有些发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想难道这骷髅要复活? 南辰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这身影伴随骷髅复活,那自己岂不活在骷髅身影之下,细思极恐,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骷髅颤动的越来越剧烈,而且渐渐变大,好像随时就要爆碎,这种现象的发生,让南辰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赶紧将骷髅放在地上,与它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他的内心的确有了恐惧,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骷髅是鬼魃给的,那岂不是诞生一位像自己的鬼魃。 南辰正想着鬼魃诞生之时,剧烈颤振的骷髅如同积聚力量,随即发出一声尖啸,伴随“轰”的爆碎之声,将骷髅爆的粉碎,粉尘在空中显现出一轮清辉幻影。 南辰被爆碎的声音,震得心神一抖,就在他心神一抖的瞬间,伴随全身一阵酥麻的酸疼,骷髅幻影迅速印入南辰的身体,筋骨仿佛被拘禁般的难受。 站在周边的神荼与郁垒两位老神,满脸惊诧之色,不化骨竟然印入那小子的身体,着实让他俩感到恐怖。 不化骨乃僵物之最,竟然融入南辰的身体,两位老神十分的清楚,这小子会不会变成僵尸,如果真变成不化骨级的僵尸,那就真不敢想象了。 不用说这冰魂素魄之渊,即便整个冥界地府都不得安宁,他俩盯着南辰的一举一动,生怕南辰的突变,让他俩遭遇杀身之祸。 “老弟啊!这小子是不是开始不正常了,如果真的发生变异,与其这般遭遇,我俩还不如继续待在玄冰里呢!”神荼有些沮丧的说道。 旁边疑惑重重的小白,倒没显得有多么紧张,睁着两只大眼睛,心想着两个南辰哥,竟然合在一起了,这让她以后怎么分得清真假。 “南辰哥!你现在是一个呢?还是两个在一起?”小白说着话,向南辰身边跑去??? 此时,南辰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紧闭双眼,汗水已浸湿全身,正承受着刺骨般的疼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 第29章 玄冰寒霜阵法 “小丫头,快赶紧给我回来,你急着跑去当口粮啊!”看见小白的这一举动,可把老神急坏了,紧绷神经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幕。 此时,奔向南辰的小白,不知是没听见忠告,还是听到了而无动于衷,直接跑到南辰面前,仰着脸疑惑的望着他的脸。 看到南辰面色苍白眼神呆愣,全身大汗淋漓,身体阵阵如筛糠般抖动,小白的心里有些着急了,不停的喊着南辰,晃动着他的胳膊。 她抓起南辰颤抖的手,一股寒气乍起如同冰骨,冰冷的侵入让小白打了个机灵。 她着急的问道:“南辰哥!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小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双手捂着南辰冰凉的手,不停的搓捻着,嘴里哈着热气, 想缓解南辰手上的冰凉。 “两位老前辈!求求您,快来救救我的南辰哥,他快被冻僵了,”小白无助的哭喊着,向两位老神发出求救。 神荼与郁垒两位老神心里也是着急,可他们也没遇到过此种怪异之象,两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只能试探性的找寻应对方法。 两股魂力神通直扑南辰而来,欲想抵御不化骨对南辰的侵蚀,刚入肌层的神通还未靠近冰骨,“砰,砰”两声,不化骨的排斥之力,直接把两位老神的神通击溃。 “哎唷!啊!???”伴随两声惨叫,两位老神的魂灵被掀飞出去。 小白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眼神中开始浮现出恐惧,朝远处喊道:“前辈,老前辈,你们有没有事啊!” “唉!小丫头,你也看到了,那可是不化骨的境界,我俩只是两把老骨头,真的是爱莫能助啊!”两位老神无奈的哀叹道。 虽然对不化骨境界一无所知,但两位老神结结实实的被掀飞出去,小白是看的清清楚楚,她觉得这也太难为老神了。 她转过身望着南辰有点抽搐的脸,哭着说道:“南辰哥,老前辈是救你的,你不能排斥他们,你到底怎么了?” 小白说完这句话,紧紧抱住直愣愣的南辰哭了起来,悲切的哭声发自肺腑,阵阵的哀号回荡在冰谷,让人感觉到一种幽怀、惊悚,伴随着空旷无奈的凄凉。 伏在南辰怀中哭号的小白,也不知哭了多久,南辰依然如同冰雕,呆愣愣的伫立在那里。 此时,两位探路而回的老神,看到依旧纹丝不动的南辰,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兄!玄冰寒霜阵法,我曾记得属昆仑仙决之时的阵法,这里怎么会出现玄天阵法呢?”郁垒困惑的说道。 同样处在沉思状态的神荼,也是非常的郁闷,冥界出现昆仑仙法之阵,还真是有些稀奇,他被一连串的诡异搞的思绪绕弯弯。 “老弟,也别想了,越想越玄乎,理清出那点头绪,现在又乱成一团麻了,我们先到出口再想办法破阵。”神荼有些郁闷的说道。 郁垒老神也赞成他的意见,先到出口再说事,他看了一眼南辰和小白,转身对神荼说道:“老兄,也不能把这小子扔在这里吧!” “扛着走,咱不把这臭小子扛着,那小丫头也不会走。”神荼没有犹豫,直接点破实情说道。 郁垒也是赞成神荼的说法,点了点头道:“这臭小子也给咱老骨头面子了,没变异成老僵收拾咱们。”说完此话的郁垒,便向南辰走去。 小白依然伏在南辰怀中,一双大眼睛忽闪出喜悦,原来她在听南辰的心跳,“砰砰”的心跳开始恢复,这让她那颗悬着的心顿时乐开了花。 小白随即仰起脸,望着南辰脸上的呆愣之容开始渐渐融化,南辰的这种变化,让小白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她将脸埋在南辰的怀里蹭了蹭,再次仰起脸望向南辰,南辰的眼神有了波动,小白高兴的喊着:“南辰哥!南辰哥回来了,我没看错,我没看错!” 小白瞬间的喜悦和喊叫声,让走向南辰的郁垒有些犹豫了,他缓缓收住脚步,对小白低声说道:“小丫头,你别顾着高兴,你先到我们这边来,看看什么情况你再高兴也不迟。” 神荼看见这个情况,也赶紧提醒小白,匆忙说道:“小姑娘,你暂时离开他一会,你快吓死老神了。” 小白听到两位老神的告诫,也不是无动于衷,她面相南辰慢慢的倒退,同时朝南辰挤眉弄眼,变着花样扮鬼脸。 “南辰哥!朝我笑一个,就笑一个!”小白倒退着逗着南辰说道。 “噗嗤”一声,南辰看着小白笑了起来,迈开有些麻木的双腿,跑上前去抱起小白兜起圈来。 “快变成小白狼,让我揪揪毛耳朵,快变,快变???!”南辰抱着小白原地兜着圈喊道。 有些晕头转向的小白,咯咯的笑着叫喊着:“南辰哥坏!南辰哥快放下,我要转吐了。” 看着两个年轻人如此一番闹腾,两位老神倒有些傻愣愣的相互对视着,心里犯起了疑惑,这叫什么事,当年修神之时也没遇到这般刺激。 南辰与小白闹腾了一番,两人也闹腾够了,便向两位傻愣愣的老神走了过来。 “小子,你没感觉到那里不对劲吧!”神荼老神缓过神来,看着迎面走来的南辰关切的问道。 “两位前辈,让你们费心了,我不可能变成僵尸的。”南辰翘着嘴角笑说道。 两位老神听到他这么一说,感到悬着的那颗心落下了,心想着层出不穷的怪异之事,总是有惊无险,觉得这小子太神秘,说不定他的背景也很深,有些事还是不说透为妙。 两位老神把玄冰渊的出口情况,与南辰大致的说了说,自然只说当前困境,不说背后其背景,老神对南辰的神秘有些戒备,担心说错了话捅出大篓子。 南辰听到两位老神的一番话,他皱起眉头思索着什么,玄冰寒霜阵,对他来说还是个新鲜物,自然更不清楚阵法的由来,老神也未告诉他阵法由来的背景。 “前辈,与其这样空说,倒不如前去查看一番再做打算。”南辰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说道。 他这么一说正合老神当初的想法,随即四人便朝冰山后方走去。 “前辈,上面那两个冒充之人是何来路?”南辰边走边问向一旁的郁垒老神。 郁垒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有谁,不用猜就是那四鬼,我们两把老骨头封在这里,他们倒开心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它们。” “这不都是老弟你给宠坏得,平时它们几个犯点错,我管教一下,你老弟就袒护,现在你看到了吧!”神荼有些埋怨的说道。 南辰一听老神的对话,原来上面冒充老神的人,竟然是老神的手下,这让他倒有些意外。 “四人?我就见到三人。”南辰随口说道。 “你见到三人也不奇怪,那一个肯定不知在哪里捅了篓子,被人家给扣留了。”神荼依然用埋怨的语气说道,那意思还是归咎于郁垒老神,对它们的宠爱惹的祸。 郁垒听着神荼的话,倒也没生气,笑呵呵的说道:“老兄啊!那魑魅魍魉的本性你还不知道?靠惩罚很难改变它们的本性,得从它们认知上去开化。” “还开化呢!要开化你老弟去开化吧!都敢冒用咱俩的身份坑蒙拐骗了,我真想回去把它们一个个的普度了。”神荼气呼呼的说道。 跟在南辰后面的小白听到这一番话,想了想说道:“南辰哥!前辈说的大概没错,应该是四个,还记得我们刚进入茶楼时,神郁门自己关闭了吗?” 南辰听到小白的一番话,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看来那一个从神郁门跑出去了,这三个被堵在茶楼里了,随即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夸道:“我记起来了,小白你说的没错,来拽拽耳朵。” 小白随即双手捂住耳朵,咯咯的笑着向前面跑去,铜铃般的清脆笑声,给这沉寂的冰渊增添了些许生气。 沿着山脚绕过冰山,前面出现白茫茫的一片,南辰抬眼望去,尽管之前听到老神所说的情况,可真看到这里的情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白茫茫的雾色之后,竟是一座看不到山巅的冰山,如同倚天拔地巨大的箔银屏风,格挡在他们面前。 南辰遥望着看不到巅峰的冰山,与身后的那座冰山之间,悬挂着无数的冰凌,那倒挂的尖锐冰凌,犹如千万支利箭,如箭在弦,引而不发。 南辰观望了好久,回头对老神说道:“前辈,这阵法的布局,透露出的属性,是以玄天为依托,天降锐刃之象,这可不像冥界依托土木地灵的阵法属性。” 两位老神听到南辰的一番话,心肝也是一震,这小子竟然会懂得观万象之术,更觉得他们的分析是对的,这小子背景绝不简单。 神荼的精神突然一震,赶紧问道:“小子,你能找出阵眼来吗?只要找出玄冰寒霜阵的阵眼,以我们三人之力,应该还是有机会。” 南辰听到老神的一番话,望着推天抢地的冰山,面露冷色的说道:“我能看到阵法的布局,自然也能找到阵眼,不过不在这里,是在天上???” 两位老神一听南辰的话,顿时没了精神,这预示着硬闯玄天阵法,后果他们自然很清楚,犹如以卵击石直接坐化··· 第30章 一缕清香断千古 看着两位老神石化般的表情,再看看身旁懵懂的小白,南辰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无拘无束,无所纷忧??? 从来没有见过南辰这般大笑的小白,她的表情似笑非笑,想笑又不知所以然,不笑又忍俊不禁,涨的秀气的俏脸儿绯红。 两位老神被南辰的大笑声,从石化状态中“解救”出来,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绝望到崩溃,把自己给逼疯了? 南辰笑了好久,感觉今生欠他的笑意,在这一时间全给补偿回来,终于南辰停止了瘆人的狂笑,余笑还在冰山中冷冷回荡。 “怎么?你们以为这里所指的天是哪里?”面无表情的南辰冷冷说道。 神荼老神沉思了一会,随即说道:“天上自然是九重天,还有什么天?” 南辰背过身遥望着皑皑冰山,如同自语道:“这里所指的天却是生我的凡间,天地的最中央。” 他的话语显得非常沉重,深沉的眼神,犹如幽潭之水,静静凝视着箔银屏风般得冰山,好像在默默感悟,又似在坦然抉择。 “不要以为我会含恨九泉之下,今日便以我换你分魂,让你也尝尝千年心魂不全,心神不宁的滋味。”南辰的话音从牙缝中冷冷的挤了出来,他做出了抉择。 “两位前辈,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南辰低声的问道。 两位老神听到南辰的语气,拧着眉头魂神都在颤抖,这小子是要硬破玄冰寒霜阵吗?这可是昆仑仙决之时用过的大阵。 “小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可要三思!”神荼老神忧心的说道。 郁垒老神倒没有太多的担忧,随即说道:“这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出路就这一处,我们出不去横着竖着都是死,倒不如拼命一搏。” “老神前辈,拼命一搏这事你们就别掺和了,我不想让前辈掺和进来,更不想让前辈承担是非,到时听我一言就足够了。”南辰简单的说道。 老神一听南辰的话,心想着不掺和进来,怎么能助他一臂之力呢? 小白听到南辰的话,忧心忡忡的着急了,抿抿嘴说道:“南辰哥,我可以帮你,这些冰箭我能带你躲开,相信小白一定能做到的!” 听到小白的话,南辰微笑了,那笑容如同一股潺潺的温泉,融入小白的心灵,滋润着她的魂灵,凝固在她的记忆里。 南辰走过去拍拍小白的头,笑着说道:“那是肯定了,小白的勇敢,南辰哥怎么会怀疑呢!” 小白听到南辰这般语气的跟她说话,还是第一次,随即精神抖擞的说道:“南辰哥!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南辰揪了一下小白的耳朵,依然笑道:“其实,不仅仅是毛茸茸的耳朵才可爱。”他说着话转身的同时,朝两位老神递了个眼色。 两位老神知会了南辰的意思,也只能点点头了,算是答应了南辰的请求。 “来吧!今日就来个了断???” “呛”的一声剑吟之声,划破冰渊的寂静,显得格外寒碜刺耳,南辰持剑向前阵法中走去??? “南辰哥!等我???哎唷!前辈,你们别拉着我,放开我啊!”小白在南辰身后挣扎着喊叫。 伴随一阵“咔嚓、咔嚓”的冰裂声音,传出“轰轰”的地鸣之声,像沉雷呜咽,又似大地崩裂。 南辰开鼎立棺神通大开,警惕着周边每一丝动静,雾色中“倏”的一声,周边聚来一圈冰刃,瞬间横发逆起,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南辰随即腾起,持剑挥去,顷刻间,剑芒与冰刃碰撞的“叮铃嘡啷”声四起,每道冰刃内都封存着一个甚至几个魂灵,对南辰的围攻,显得很有章法。 南辰凭借着强大的神通,配合游刃的剑法,击退冰刃次次围攻。 在神通的干扰下,冰刃进攻的章法开始混乱,南辰挥剑而上,剑光如屏,道道银色游龙,沉吟着锋鸣之声,劈碎片片汇聚而来的冰刃。 伴随剑吟萧萧,冰屑四溅,冰刃的数量迅速减少。“嗖!嗖!”起伏不断的穿梭之声,道道冰凌射出,漫天的冰箭向南辰呼啸而来。 风驰电掣而来的冰箭,容不得南辰一丝的犹豫,三弦轮抹,凌空劈出道道龙旋剑芒,呼啸着向冰凌席卷而去。 “轰隆隆”的地裂之声,腾出两条银白巨龙,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吐出道道玄封冰球,在寒霜的加持下,向南辰喷涌而来。 股股冰寒之意暴烈至极,南辰的剑刃上瞬间一层冰霜,赤冥之火泛出噬焰,附着在剑锋寒刃上,霜寒滋滋作响,伴随青烟冒起一扫而光。 “现在就想把我冰封,你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不拿你分魂陪葬,妄想!”南辰恨恨的说道,举剑向两条银色巨龙斩去。 “哞鸣???”怨魂龙发出龙吟之声,与魄敛龙相向逆转,如同阴阳相映,喷涌出魂冰之怨与魄敛之神,魂体双攻,前后夹击处在阵中心的南辰。 四弦旋扫,剑身回转,刚柔并济疾弹而出,一股雄浑的赤冥之火,凝聚出两条赤冥之龙,电光石火般冲向奔腾而来的银龙。 两位老神远远观望着阵内惨烈的搏杀,心里只有两个字“强大”,他没想到眼前的那个小子,竟然有这等造化神功,竟然能搏杀到阵位冰脉之中。 小白满脸的泪痕,眼神紧盯着着冰山间搏杀的身影,对她悬荡的心来说,每一秒都是极度的煎熬,难受至极。 伴随南辰搏命式的打斗,他已逐渐逼近阵位中的冰脉,那道冰脉虽不是阵眼,却是沿山体顺绕而上,直通天上阵眼的经脉。 两位老神看到这一幕,知道南辰在闯阵中发现了玄机,赶紧拉着小白,奔向南辰搏杀出来的冰山阵道,与南辰保持距离跟随其后,等待阵法转变的那一瞬间。 怨魂龙全身滋烧着赤冥之火,有些疼痛难忍,突然暴起,龙口中喷出道道符印,巨大的银躯盘缠符印,咆哮长空。 “龙缠金刚经?”南辰的神通迅速扑捉到回息,他决不能让它得逞,随即古语咒起,两条赤冥之龙咆哮而去。 怨魂龙不敢与赤冥龙绞缠,只能选择退让,躲避着赤冥火龙的绞杀攻击,依然盘缠符印长啸不止,符印开始幽光闪烁。 南辰抓住这个机会,五弦齐震,神通加持,朝着阵位中的冰脉挥剑劈去。 此时,魂怨龙长啸出的符印再次结界,冰谷中显现出紫幽之网,南辰全力一击的剑势“轰”的一声,劈在紫幽结界之上。 剧烈冲击的反弹将南辰抛射出去,远处的冰山一角“砰”的破碎出一道身影,南辰的身躯直接镶嵌在冰内。 “南辰哥!就算小白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们不出去了,不出去了???”小白挣扎着被老神控制的手臂,悲痛欲绝的哭喊着。 感到挣脱无望的小白,转身跪在两位老神面前,仰着满是泪痕与悲痛的脸,乞求着:“老前辈,小白求求您了,我们不出去了,您快跟南辰哥说,让他不要再斗下去了???” 两位老神强忍悲情,拉起跪在冰地上哭号的小白,颤颤的说道:“姑娘啊!他这是用自己一世的命,博取后生,一世无份,并非后世无缘啊!” 郁垒老神的一番话,让神荼老神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一身难得的造化,如此坦荡的胸怀,险境中以命担当,后生可畏,真让老神感到惭愧啊!” 身躯蔓延着赤冥之火的怨魂龙,一连串的沉吟,经符之印再次辉映紫幽之光,巨大的魄敛龙长啸而起,在冰谷中极旋银色龙身。 “魄龙玄冰敛神?”两位老神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老兄!看来这背后之人,想赶尽杀绝,你我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死也无憾,与如此血气豪勇的后生同渡,也是老神修来之福,足矣!”郁垒老神面露欣慰的说道。 就在两位老神欲要同归于尽之时,远处的冰山一角“轰”的一声爆碎,一道身影疾射而出,爆发出雄浑的混沌大幕,犹如一把撑开的大伞。 急速旋转的混沌大幕,形成阴阳八卦图腾,泛出千百条银刃,携带赤冥之火凭空鱼跃,悬浮在冰谷阵法之中。 “哧!哧???”八卦图腾喷射出五色心弦之光,身影挥臂旋剑,如拨弦玄指,急速旋扫五色之光,发出淬魂之音的旋律,在冰谷之上回荡一片清明。 “五神心弦传祖令,神元阴魔淬玄冥,心弦旋开紫金界,斩杀仙魔一魂灵,急急如律令!”道道古咒符随即腾起??? 座座冰山开始颤抖,随即漫天崩塌直泻,八卦图腾极速旋转,千千万万的魂灵迸出冰封,凝聚成遮天盖日之势的灵魂漩涡,直扑冰谷紫金结界。 剑光笼罩的南辰身躯一展,如同斩魔心剑,凌空疾旋,千百道银色之刃,携带赤冥之火,随南辰的身影斩向冰脉??? “老神,赶紧带她走???” 话音一落,峰顶之上传来“轰隆隆”的爆碎声。 随即“哗啦啦”的一挂银索垂下??? “不!南辰哥,你还欠我一剑之仇,我不走,放开我???”银索之上传来小白撕裂心扉的哭喊声。 “姑娘,姑娘???”老神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伴随银索消失??? 漫天的冰屑如同瀑布泻下,将整个冰谷填平,一股股寒彻之雾弥漫当空。 “你???怎能???如此之傻???!”一双殷红色的双目,话音未尽便已凝固。 “你还欠我一剑,我记在心里,留着???”绝美的脸庞微露一丝痛苦的神情,一片心灵的清澈,缓缓闭上了眼睛。 天井观中的道坛上,燃烧的清香“啪”的一声脆响,拦腰折断??? 第31章 跌落井中的游客 一阵阵冰凉彻骨,井壁上渗出的水滴落入水中,激起“叮咚、叮咚???”的清脆声,泛着微微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在耳边。 有力的手臂揽在了腰间,一只大手握住了臂膀,“哗”的一声,感觉魂在飞魄在扬,微微睁开双眼,一面碧水圆镜,泛泛的映出白云蓝天还有一张脸。 圆镜中的蓝天白云瞬息万变,那张脸淡了又现,现了又淡,离得越来越远??? 一束炫白的七月阳光刺眼而炙热,如同煮沸了一锅清汤,在耳边沸沸扬扬。 “眼睛动了,睁眼了,睁开眼了????!” “小伙子的命可真大,跌入这么深的井里,啥事没有!” “在水里泡了得有个半个小时吧!真是命够大的,这孩子还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 “南辰!???南辰!???你可醒了,吓死我们了!” 微微睁开的双眼逐渐适应了洒落的阳光,看到周边众多陌生的脸庞,围观着自己纷纷的议论着什么活了、命大的话题。 “大家请让一下,让一下???!”伴随匆匆的脚步声与喊话的戛然而止,嘴上扣上了一个氧气罩,随即躺在了拉开的担架上。 一声警笛疾呼,救护车从天井泉的景点缓缓驶出,随即急速向市中心医院方向驶去??? 感觉到自己好累、好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夜已深,医院中的病房里静悄悄,几道人影守候在病床边,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抚摸着刚刚退烧的额头,那股柔柔的温馨传递着亲情。 “烧退了,小辰的烧退下去了,玥凌!小辰的烧退下去了,喊醒你爸让他赶紧去通知医生。”说话的声音夹带着仓促与惊喜。 不一会,病房中走来一位医生,切脉、听心、测温??? “你们是患者南辰的家属吧!现在看患者身体各方面的健康指标正常,主治医生早前也和你们说过,患者腹、胸、脑腔内有大片阴影,明天拍完片子再做治疗方案吧!”值班医生说完便走出了病房。 透过炫目的白炽灯光,一张眉清目秀端庄的脸,略带倦意,身旁依偎着一张水灵秀气的鸭蛋脸,身后是一张皮肤稍黑,睡眼懵??? 眼神在这张脸上有些视觉疲劳,没在继续看下去,再次回目移向那张亲切端庄的脸,目光在脸上凝滞了好久。 “母亲,对不起,怪辰儿无能,魂精灵、青瑶、小白、都怪我无能???”躺在床上的南辰双眼一闭,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随后用毛毯捂住了自己的脸,痛苦的呜咽起来。 此时,本已惊喜神色的三张脸,相互之间你看我,我看你,处于懵懵状态,难道这孩子被这一难给吓傻了? “小辰,你可别吓唬妈妈,你其它没事吧!还感觉到身体那里不舒服?”妈妈在他一边忧心忡忡的关切问道。 呜咽依旧,南辰没有回应妈妈的话,他的心里还沉浸在复杂的痛苦之中,久久不能释怀,那是一种刻骨的心疼,埋藏着深不见底的悲仇。 “倩茹,大半夜的,你大惊小怪的喊个啥?孩子醒了就行了,小辰都对你说对不起了,谁还没有个不小心,我小时候还掉到圈棚里差点淹死呢!”男子被倩茹的话音惊醒,明显带着不合调的安慰。 “爸!你就少啰嗦两句吧!我弟弟后面说的什么的话,你没听见吗?”玥凌白了父亲一眼埋怨的说道。 父亲也是两手一摊,嘴角一撇,没有再言语什么,反正医生刚才也说了,儿子的健康指数均已达标,没任何问题,至于那些阴影想必也会渐渐消除。 南辰把头埋在毛毯中一直待到天亮,才缓缓的仰起脸来,看到依旧守护在他身边满面倦容的母亲。 他张开双臂拥抱着母亲,头伏在母亲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妈妈,儿子让您操心了,我没事,咱们出院吧!” 南辰的心情慢慢好转,让南倩茹夫妇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姐姐玥凌自然也是一身的轻松,这次弟弟出现的意外,的确让家人操碎了心。 病房的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位手提水果略胖的小伙子,身旁还站着一位抱着鲜花的小伙子,两人有些拘束的站在门口,跟南辰的父母打着招呼。 “南阿姨、许叔叔好!我们是来看望南辰的!”两个人极不自然的微笑着说道。 南倩茹听见门口处的问候,转过身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位小伙子,随即笑道:“你俩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还这么拘束干嘛?阿姨跟你叔叔又不是不懂情理之人。” “小霖、小康,你们先跟南辰聊会吧!我跟你叔叔去医生那里问问情况!”南倩茹朝他们说道,随即便走出了病房。 两人听到阿姨的话,赶紧礼貌的站起身来,送阿姨和叔叔出了病房门,随即折返回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南辰!你可把我们吓死了!你怎么这般不小心会摔倒在井里去呢?” 南辰听到这两位死党的一番话,撇撇嘴角说道:“你们玩你们的,我摔我自己的,难道也有毛病?” 他的一番话,让杨霖与宁康这两位死党有些尴尬了,南辰的话分明是在责怪他们。 觉得南辰说的也对,他们进去玩得是很开心,可南辰却摔倒在天井里,直到被救援人员打捞上来,他们才发现人群中躺在地上的南辰,这让他俩感到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旁边削着水果的南玥凌,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杨霖、宁康,你们三个人聚一块就没好事,不捅娄子不叫事!都大学毕业了,工作不去找,天天就知道聚在一起瞎折腾。” “玥凌姐,我们怎么瞎折腾了,不就是出去散散心嘛!再说了,这只是个意外,天灾人祸的事谁能说得准啊!宁康瞥了一眼南玥凌说道。 “胖子,你还教训起姐来了是不?你说你们去天井观干什么吧!不就是想拜师学什么道术之类的事,你们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南玥凌不屑的揭着他们的短。 旁边默不作声的杨霖看了南辰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南辰!我应聘了那家风水灵异事务所,昨天刚刚签订了入职手续,基本工资两千。” “哪家?不会是我家药店对面那家吧!”南辰猜测着说道。 杨霖看了一眼南玥凌,尴尬的低声道:“对!就是你们药店对面的那家,大金鹏风水灵异事务所。” 南玥凌一听杨霖的话,哈哈一笑说道:“恭喜你!社会上又一名神棍诞生了!” 宁康则在一边捂着嘴“嘿嘿嘿!”的偷着乐了起来,杨霖瞥了一眼宁康的德行。 随即又说道:“宁康也找到工作了,基本工资二千五,比我的高了五百,主要保障医院的停尸房,就是药店北侧变压器边上的那间大房子。” 南辰一听杨霖的话,随即乐了,说道:“康师傅,你幸亏没来这中心医院,不然就凭着背尸体,你每月奖金也背发了,我这次就差点为你的奖金效力了。” 南玥凌一听宁康的职业,停下削着水果的手,问道:“胖子,你买这水果前还没背过吧!” 宁康满脸的尴尬,委屈的说道:“你们这些人,纯粹犯了职业歧视病,我都懒得搭理你们,真想一个个的把你们给背出去。” 三楼的坐诊室里,南辰的父母正在跟主治医生说着什么。 “你们是南辰的父母,这个当然由你们来决定,患者的症状极少见,更不用说临床经验了,直接就是一片空白。”一位上岁数的主治医生说道。 南倩茹夫妇犹豫了一会,说道:“既然院方免费给予治疗,我们也没话可说,只要在孩子愿意的情况下,我们做父母的没什么意见,配合院方提出的阶段性复查。” “行!暂时来看患者的康复是没任何问题,那你们就准备一下,办理出院手续吧!”主治医生客气的说道。 南辰回到自家的药店,坐在收银台那里发着呆,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脑海里开始想着如梦境般得模糊迹象,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脑子有了问题,产生了幻觉? “小辰,你又在想什么?不愉快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人生哪能一帆风顺对吧!以后自己多加小心点,别在犯粗心大意的毛病了。”南倩茹说着安稳的话,走到南辰身边。 “妈!外公的爷爷也姓南吗?”南辰问道。 南倩茹被儿子莫名其妙的问话惊了一下,她没想到南辰会问出这个问题,随即说道:“应该也姓南吧!不过就像我跟你爸这样,子随母姓就另当别论了,你怎么突然问起家史来了?” 南辰笑了笑,说道:“妈,你也别大惊小怪,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还是有时间当面问问我外公吧!” “咦!那对面什么大鹏事务所门口,站着说话的那个小伙子,怎么看着像杨霖呢?”南倩茹看着对面的大金鹏事务所说道。 “还像呢!那就是杨霖,他应聘了金大鹏,每月基本工资两千,外加提成。”南辰笑着说道。 南倩茹一听儿子的话,也没说出什么意见,只是简单的说道:“这也好,有个工作最起码你们也不会天天那么浮躁。” 她说完这句话,刮了南辰一个鼻子,随即说道:“小辰,去市场多买点韭菜和五花肉,妈今晚给你们包饺子吃,顺便叫着你那俩帮凶一块来吃。” 南辰一听母亲的话,随口答应下来,从收银台的抽屉里拿出了车钥匙,摇着钥匙扣串,匆匆向外面走了出去。 “先说好了,只需喝点啤酒和饮料,不许喝白酒。”南倩茹朝走出去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南辰转身回应道,心里却在想着,又得易拉罐装白酒了,回去喝个醉醉的,晚上也不至于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第32章 偶遇怪咤的老夫 南辰到了菜市场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空车位,特意将指挥官停在里面,这辆jeep车可是老爸的最爱,尽量别给他蹭了。 大概周末的缘故,市场内人头攒动,南辰最怕的就是闹腾,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终于发现绿的发紫的韭菜,赶紧买完菜和肉,走出了市场。 刚从停车场右转出来,就被一位老大爷拦住了,南辰没有立即下车,将玻璃落下,随即探出头去询问老大爷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把我的地摊给压了,还问我怎么回事?”显然老大爷非常恼火。 南辰听到老大爷的话,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也没看见什么地摊,心里就奇怪了,赶紧下车出来察看。 他回头向车后看去,也没发现什么地摊,转身想问那老大爷地摊在哪里,咦?奇了怪了,那有什么老大爷,空空如也。 南辰摇了摇脑袋,搓了搓脸,再往前看去还是空荡荡的,自己也叹了一口气,看来被摔在那古井里泡了那么久,自己的脑子真的浸入水了。 当车辆行到半路时,南辰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想到那肉还没绞肉丁呢!就这么把肉提回去,那剁肉的差事还是自己的。 南辰细思极恐,这不行,得返回去,上次就因为他忘记绞肉馅,就被母亲罚他剁肉馅。 结果把楼下的母老虎给剁上来,说她家的小熊仔被他惊醒了,幸亏母老虎那斯文的绵羊老公,愣是把她拖回去了。 这件事闹得,整个上下三层没有不知道的,直到现在小区停车场的熊队长,对他的态度极不稳定,时不时的找他点麻烦。 找到一个岔路口,刚打开右转向灯,后座上传来一句话:“不就是绞个肉馅嘛!整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心神不定是大忌。” “吱???”的一声急刹车,南辰的余光瞄到后视镜中的两只脚,怎么就两只脚呢?转身朝后座看去,有个人的身影,头在座位下蜷着身子双脚朝上。 南辰刚要询问这人是谁?怎么会在他车上? 此时,从后面上来一辆崭新的本田车,落下窗玻璃,一个大分头男朝着南辰喊叫:“小兔崽子,急着投胎别捎带别人,行不行?” 南辰没有回应,毕竟是自己神经的过错,让他们猝不及防,让谁也吓一大跳,还好老爸的指挥官躲过一劫。 “你小子的手段也不错啊!这股力量挺特别,把老夫给颠覆了。”话音从座下传来。 南辰赶紧把这个所谓的老夫拽正,“是你?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车上来的?”南辰奇怪的问道,难道脑子又开始犯毛病了? 揉揉眼,摇摇脑袋,再看过去,没错还是那个红脸的老大爷。 “小伙子,你有眼疾?”老大爷问道。 南辰白了老大爷一眼:“老大爷,您怎么说话呢!我还没问您怎么回事,您倒先损起我来了。” “我损你干什么,你没有眼疾,那眼睛挤来挤去的干嘛?”红脸老大爷问道。 “我不是前几天摔进一古井里去了嘛!脑子好像浸了点???水,唉!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没说到我车上来干什么?你不会是???”南辰做出有些不友好的小表情。 红脸老大爷听南辰这么一说,说道:“嗨!这古泉水还真行,果然把这傻小子给泡正常了。” 南辰一听老大爷这句话,心想完了,这脑子浸水的碰上个脑子冒水的,直接没招了,得想办法先把这老大爷弄下车,可不能领个脑子冒水的老大爷回家。 “老大爷!你这是想去哪里啊?我看看顺路就把你送过去,如果不顺路,我就给你指指路,你在找别的车,你看好不好?”南辰的语气缓和下来。 这老大爷一听南辰的话,不屑的瞅了他一眼,心想着,臭小子还给老夫指指路,老夫给你指指路能吓死你。 “真是小鸡肚肠,直接没法比,这人越活越离谱,等离谱远了,那可就不着调喽!”老大爷嘲讽着说道。 南辰听到老大爷的一番说辞,心想,没法比?跟谁比?知道这老大爷又开始冒水了,干脆将计就计,你冒水我就水,怎么也得把你冲下车。 “老大爷,你说的对极了,哪能跟他比,他上捅天下踹地,什么超人、奥特曼、又是巴尔坦星人,都得靠边站。”南辰乱说一气。 “嗯!前面说的还真没错,算你小子蒙对了,后面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妖精?”老大爷懵懵的问道。 “真是对牛弹琴,老大爷,您就干脆说去哪里,我给你掏钱打的,直接送你过去,你看怎么样?我还得急着回去绞肉馅呢!”南辰的心里有些急了,快被老大爷水崩溃了。 “对牛弹琴?那真是小意思,他可是弹天崩底,哪跟你这小气鬼似得,为了急着去绞个肉馅,就想把老夫骗下去。”老大爷说着话的同时,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接着又说道:“哼!要不是看那后生面子,老夫我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南辰一看这情形,老大爷这是想要撸袖子碰瓷了,心里也是很上火,要不是这辆指挥官是老爸的最爱,他真的想把车一扔走人。 “老大爷!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担心您都这把岁数了,还独自出门这么久不回家,您的家人会为您老的安危担心的。”南辰赶紧软下来安慰着老大爷。 他担心老大爷万一真的撸起袖子碰了瓷,那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尽管虚情假意的挺讨厌。家里人肯定担心我了,我找你找的好苦,我要是知道你小子这么命苦,我就让那个老鬼来找你了,他现在倒清闲了。”老大爷郁闷的说道。 南辰听到老大爷这番话,表情一怔,随即问道:“您说专门找我?你认识我?” “以前认识,而且还是老夫唯一从心底里敬佩的后生,现在看到你这般德行,老夫又觉得亮瞎眼,也就看你这后生的命苦,老夫也就不为难你了,给老夫打开门栓,老夫告辞!”老大爷说着话就要起身下车。 南辰听到老大爷这番话,觉得有些蹊跷,随即问道:“老大爷!你先别急着下去,我还有事想问您呢!” “嘚!就你这心不诚的德行,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别以为你关着门栓老夫就出不去,老夫的本事吓死你,只是老夫想堂堂正正体面的出去。”老大爷欠着身子说道。 南辰问题还没问清楚,哪能让老大爷这样就走了,心想着老大爷说的话,难道这老大爷真的是世外高人会卜卦相面? “老大爷!您先别急着走,您回答我个问题,我保证开门让您老下车,您说我命苦,可我没觉得命苦啊!除了这几天脑子浸水后不怎么顺利,其它一切安好啊!”南辰赶紧问道。 “不告诉你!想告诉你时,你跟老夫闹情绪,还想把老夫骗下去,老夫我还真没受到这等奚落!你就是不开门栓,老夫也照样能出去。”老大爷倒显得不耐烦了。 南辰听到老大爷说这话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话,看来这老大爷真不是常人,也许是世外的奇能异士,南辰为刚才的失礼有些后悔。 南辰想到这里正要给老大爷诚心道歉,便听到“哗啦”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被惊的目瞪口呆双臂抱头的南辰,看着老大爷从破碎的玻璃窗口处,辗转着身子狼狈的爬了出去,“呱唧”一声落地,老大爷爬起来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一脸懵相的南辰心里祈祷着:“别停,继续走,千万别停下???” 南辰心想,老大爷这把岁数了,“呱唧”的那一摔,足可以达到碰瓷的标准了,看着老大爷远去的身影,南辰总算长舒一口气,把心放了下来。 赶紧启动车子向前驶去,宁愿再把母老虎剁上楼来,也不想被这老大爷再水一遍,无论人车都水不起。 南辰行驶了一段时间,心情总算平稳下来,就在他向右转弯时,余光看到副驾驶座上的透明食品袋,好像有些异样。 他随即抓起来一看,“吱???”的一声,又是一个急刹车,随即瞟了一眼后视镜,还好没有什么异况发生,这生肉怎么会变成肉馅了呢? “吱???吱???咣!”伴随着短促的急刹车与碰撞的声音,震得南辰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把脖颈给甩折了。 “小兔崽子,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老子就在这里练练车,你这一会别了我两次,要不下车我们去路边试试谁不服?”后面走上来的大分头男,瞪着两只大眼珠子,将头发一甩愤怒的说道。 南辰赶紧下车跟他解释,顺便向车后看去,还好指挥官很争气,只是微微蹭去一点漆,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再一看那崭新的本田车,吐着保险杠,斜着门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南辰伴着鬼脸。 尴尬的南辰正想跟分头男协商保险之时,发现一脸惊恐的分头男好像失去了斗志。 他望着南辰说道:“小伙子,我这车刹车太急就这幅熊样,没有接触到你的车。”说着就进入车内启动车子,咔咔的几声点火之后没音了。 随即快速下车,看到南辰又喊了一声:“我滴妈呀???!”话还未说完,分头男车也不要了,朝着后方狂奔而去,那大分头昂着脸,迎着七月的风,跟雄狮鬃毛一般的飞扬,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这让南辰感到莫名其妙,心想着,难道这大分头脑子里也浸水了,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么恐惧,南辰面露奇怪的神色往车前走去。 他这一看不得了,心咚的提到咽喉,堵住嗓子眼,满腿的神经超常发挥,哆嗦个不停,喊也喊不出来,动也动不了,还真不如那大分头男。 一个人躺在前轮下,身首已被车轮碾压分离,两只眼球暴凸出来,头颅上顶着一个熟悉的大分头… 第33章 白骨铺路助庇护 南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的确没有看错,就是刚才那位分头男,怪了!分明看见分头男活蹦乱跳的跑了,怎么尸首还会出现在车轮下呢? 难道跑掉的是分头男的魂魄?即便是他的魂魄跑了,可他转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人影,更何况这分头男是从后方上来的,这让恐惧与困惑的南辰陷入沉思。 “吱???!”又是一阵刹车声,将沉浸在清理头绪的南辰惊醒,一辆红色奥迪车停在他的侧后方。 奥迪车窗玻璃缓缓落下,一张清纯俏丽略带娇羞的脸探出车外。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充满朝气的漂亮女孩,眨着剪水双瞳般眼睛,正等待着他的回答。 南辰的神情微微一怔,随后露出慌神之色,赶紧说道:“不,不用!只是发生一点剐蹭,谢谢小妹了!” 女孩见他满脸慌乱的神情,凝眉注视着南辰的面色,她感觉这人好似被剐蹭吓到了,便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女孩穿着很简单,白色平底船鞋,蓝色牛仔裤裹长腿,一件白色t恤,蓝色丝带束着高跷的马尾辫,显露出朝气蓬勃的清纯秀美。 一缕轻淡的栀子花香味,充淡了南辰恐慌的神色,他连忙挡在女孩的面前,担心她朝车前下面看。 看到了南辰的举动,女孩的大眼睛划过一丝慌乱,她没有继续往前走,望了望南辰的身后,低眉凝目沉思片刻,随即显露出惊讶神色。 她的大眼睛显然不是恐惧,而是惊讶与厌恶之情,随即说道:“你个大色鬼!”转身快步离开,伴随一阵马达蜂鸣声,红色奥迪车渐渐远去。 此刻,还在云里雾里的南辰,懵懵的转过身一看,心里猛地一沉,那分头男的尸体不见了。 而地下出现一条牛仔裤,白色体恤,一双白色船鞋上,竟然放着粉色内衣和白色短??? 经过恐惧洗礼后的南辰,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内心彻底崩溃,他朝车后瞥了一眼,那本田车依然朝他伴着鬼脸,没有异常,只不过尿了一地。 南辰两眼一闭,双手指叉开抱着头,随即心一横进入车内,伴随马达的蜂鸣声,指挥官向前方疾驶而去。 崩溃的南辰猜测到今天他是撞邪了,心想着快回家,在家门口画个圈吐口水,这还是姐姐的绝招。 “你这悲催的小子,都混到吐口水辟邪的地步了,真让老夫心碎了啊!”后座又传来老大爷的惋惜声。 南辰心里一撮,不过还是强制自己淡定,一遍遍的叮嘱自己是幻象,愤愤说道:“一身歪门邪道,蛊惑人心,我心里淡定着呢!” 刚把话说出来,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这可不是幻象,他的确感觉到了,“吱???”又是一个急刹车,后座上传出“噗通”的摔落声。 “你小子真阴啊!不是说好了要淡定的吗?又把老夫给颠覆了。”后排座上传出老大爷的声音。 南辰回过身一看,还是那两脚朝天,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把老大爷搀扶起来,随后转身双手抱头,直接趴在方向盘上崩溃了。 “不论您是鬼还是人,您这么折腾我有意思吗?我就是急着回去吃顿饺子,如果您老也想吃,那我带您一起回去便是,这总可以了吧!”南辰趴在方向盘上说道。 “臭小子,你早这么想不就行了,还用被那小丫头骂我大色鬼!”老大爷在后座上埋怨道。 南辰听他这么说,总算明白了,这些怪异之事都是他搞的鬼,不过也拿他没辙,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等于请老大爷喝酒了。 南辰心里也平静了,脚踩油门继续行驶,心想着回去怎么跟家人说呢?总不能说路上被这老大爷碰瓷了吧! “老前辈,你会法术?那分头男怎么回事?还有那???那???”南辰没好意思说出来,称呼和口气都变了。 “那些算不得法术,不过可得说好了,那后生撞你之事,可与我没关系,老夫只是用了个障眼法,把他吓跑帮你解决难题而已。”老前辈解释道。 南辰一听老前辈的话,说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您老喽!那怎么会出现两个分头男?” “什么两个分头男,他看见的是你躺在下面,你看见的是他躺在下面,至于那个小丫头嘛!嘿嘿!她看见是她自己的东西,只不过被她识破了,骂我大色鬼。”老前辈说完话,竟夸那小丫头天赋高。 指挥官“吧嗒吧嗒???”的眨着右眼转过弯,前方出现多幢七层小楼,这就是南辰家的小区了。 “好!什么都别带,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忙完赶紧过来。”南辰打完电话,看到前面“哒哒”只顾自己走的老前辈,随即皱着眉头想,难道这老前辈知道自己的家? 没这么玄乎了吧!南辰故意跟在老前辈身后试探,看看他能否找到自己的家。 楼号找对了,老前辈转身随手拉开三单元的门,惊得南辰脑袋“嗡嗡”响,单元也找对了,那单元门可是有电子感应锁的,他是如何打开呢? 南辰快速跟了上去,小区的七层楼盘没设电梯,可楼道内竟没有前辈的人影,赶紧爬到四楼家门口,防盗门虚掩半开,客厅内传出老前辈熟悉的话音。 这时虚掩的门打开了,“南辰!你站在门口愣着干嘛?对了,你怎么认识屋内老爷爷的?”南玥凌说着话向客厅瞥了一眼,低声的问道。 “姐!这以后再跟你说,咱爸妈说什么了吗?”南辰担心的问道。 “还能说啥?买个菜都这么磨蹭,爸正等着用车去接这位爷爷呢!没想到让你给接回来了,把菜快给我你给爷爷泡茶去,我还得帮妈包饺子呢!”姐姐的话把南辰直接整蒙了。 看到客厅沙发上的老前辈,正和老爸谈的正浓,这倒让南辰有些尴尬了,朝着前辈咧咧嘴尴尬一笑,赶紧转身去泡茶,恭恭敬敬的伺候着这位前辈。 “小子,很尴尬吧!还想把我扔在路上吗?就你这名字还是当年我给起的呢!”前辈喝着茶水笑呵的说道。 许忠眉头一皱,看着儿子问道:“小辰,这是怎么回事?” 南辰尴尬的赔着笑脸,赶紧说道:“老爸没事,只是一场误会,都怪我不懂前辈藏得深,竟然你们还认识,这事已经过去了,老前辈,您就别放在心上了哈!” 南辰跟老爸解释的同时,顺便跟前辈示意着客气话,心想这爷爷还记仇。 不一会,杨霖、宁康也已到来,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疑惑猜测今日到底是啥日子? 伴随“哧哧”开酒的声音,热腾腾的饺子也一碗碗的端了上来,众人在老爸的招呼下,大家开怀畅饮起来。 南倩茹则端了一碗饺子和菜,燃起一支香默念了几句,供奉在神龛之下。 这酒还未过三巡,老前辈和父母起身去了书房,尽管南辰跟死党们正喝的尽兴,但父母与前辈的举动,让他察觉到前辈的到来有些蹊跷。 此时,书房内的气氛与外面显然不同,“前辈,这二十年来,南辰一天天的长大,我们心里也是有些着急,在前些日子,孩子就开始出现意外,这如何是好。”南倩茹忧心的说道。 老前辈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地崩之后,我等于走遍他二十一个前世轮回,也就这一世隐藏的命理最久,唯一熬到二十一岁。” 听到前辈的一席话,南倩茹端庄的面容显出绝望,随即问道:“前辈,二十年前,您不是说只要孩子改了命,就能有一线希望吗?” 老前辈听到南倩茹的话,语气沉重的说道:“唉!七星命理,改一时却改不了一世,凡事不过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这席话让许忠心如刀绞,悲愤的说道:“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孩子无论做错了什么,已经得到如此惨重的天罚,这难道还不够吗?” “天道轮回本已是恩宠,但不能让其得到正果,祈求天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啊!”老前辈捋着胡须叹气的说道。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吱嘎”一声门打开,“如果我能登上青天呢?”站在门口的南辰说道,这让南倩茹有些吃惊。 原来南辰一直在偷听,他们的聚餐已草草结束,不过,老前辈也许是早有预料和布设,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报以默许的点点头。 “小辰,你怎么偷听大人说话呢?”南倩茹掩盖着悲情,责怪着南辰说道。 许忠看了一眼前辈的脸色,随后对南倩茹说道:“倩茹!纸是包不住火的,也到了该让他知道的时候了。” 老前辈看着南辰的面色,沉思了片刻,说道:“小子,你刚才说你能登上青天,那我想知道你如何登天啊?” 前辈这一问,可把南辰问住了,他冥冥中有些感应,总感觉有些事情仿佛发生过,但他又记不清楚,更说不上来。 “如果登不上青天,我就让它下来。”南辰冷冷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尽管说的看似荒谬,但还是赢得老前辈的赞赏。 “好小子,老夫就欣赏你这傲骨嶙嶙之势,依然不减当年傲霜斗雪,看来无论世道如何变迁与磨难,骨气不息,傲骨则不化啊!”老前辈的脸色显露出悦色。 南倩茹听着前辈的话一脸懵懂,看着儿子面露坚定神情,随即拽拽儿子的手,让他坐到身边来,心疼的摸了摸南辰的头。 她心里五味杂陈的滋味涌出,缓缓说道:“小辰!明天才是你真正的二十一岁生日,爸妈今天给你提前过,等前辈指点迷津了,我们再给你补上。”南倩茹说着话忍不住哭了起来。 南辰用手擦拭着母亲的泪水,心里也疑惑着,他的生日不是在九月份,怎么变了呢?难道这就是改命? 他想到偷听的那些话,对前辈说道:“老前辈,南辰知道您是世外高人,我听您的安排,你说怎么做才能有一线生机。” 前辈听到南辰的一席话,捋了捋胡须犹豫片刻,好似在下决心??? “既然天定七星命理之律,事不过三,那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倩茹啊!你去把那神龛拿过来。”前辈说完此话,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明日辰时,天井观内扶断香续燃,自有白骨铺路,助你寻前世庇护???” 第34章 熬白的倩影 前辈没有将木盒打开,而是直接递给了南辰,木盒上没有任何雕刻痕迹,却映着条条金丝纹理,显得格外绚丽华贵。 南辰端详着木盒想到了金丝楠木,他抬头看了老前辈一眼,随即将木盒打开,一个个白色骷颅显露出来,散发着深白色的幽寒。 南辰看到这些小巧玲珑的骷颅,面色并没有显露出恐慌,他凝视着楠木盒里的骷颅,感受到的是一幕幕悲情。 他的表情开始有了转化,由悲情逐渐变为仇恨的怒火??? “没错!正好二十个!”自言自语的南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他慢慢合上楠木盒,缓缓闭上了眼睛,平复心中那股涌出的酸楚。 许忠自然也看到了楠木盒中的骷颅,他的表情先由惊讶随即爆出怒火,双臂抱头一言不发,手指深深的抓在浓密的短发中。 此时,南倩茹抱着神龛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低落的表情,便猜到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前辈接过南倩茹手中的神龛,从神龛后面取出一个小神龛,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咒语,随后打开了小神龛。 小神龛中装着一些金粉,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亮光中飘渺着一道金黄,犹如一根柔柔的蚕丝,如果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老前辈依然持续念动咒语,莹莹蚕丝般的金黄,飘入南辰的印堂中,感觉一丝柔柔落在了心间,脑海中传来老前辈的叮嘱话音。 咒语随即停了下来,南辰并没有感到身体异样,他看向老前辈又欲言又止,咬着嘴唇不知该不该问。 老前辈显然知道他要问什么,还未等他出口,便说道:“小子,凡事都讲求缘分,不必刻意为之,叮嘱你的话要牢记在心里。” 抬手拍了拍楠木盒的老前辈,再次说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啊!小子你可要珍惜,不要被其它所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南辰领会到前辈的指点,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间隐隐约约泛出颤动,自言自语道:“是心动,还是心痛???” 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前辈转身看向南倩茹夫妇,叹了口气说道:“老夫知道做父母的心,但事已成定局,你们要把眼光要往前看,心存大爱才不惧小痛。” 前辈说完此话,拍了拍南倩茹的肩膀,“多回去看看你父亲,人活一天少一天,听听他的唠叨,也可宽宽自己的心啊!”还未等南倩茹反应过来,老前辈已经去无踪影。 书房门口传来抽泣的哭声,南倩茹闻听神色一怔,赶紧起身脱口喊道:“玥凌!” 坐在墙边的玥凌,双手掩面哭着说道:“妈,爸!我听见了,全听见了,是不是弟弟要去很远的那个地方!”她说到这里哭的更加悲情了。 南辰走了过来,搀扶起坐在地上哭号的姐姐,坐到书房的沙发上,说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的,上次我掉到井里都没事,这次肯定也没事的!” “南辰,你就别骗姐姐了,我心里现在都明白了,你梦里说的话都是真的。”南玥凌哭着说道。 “姐,你啥时候听见我说梦话了?我说什么了?”南辰有些糊涂了。 “从你落井后就开始说梦话,几乎每天晚上都说,在病房内说,回家了也说,爸妈也都听见了,只是爸妈不想跟你说。”南玥凌哭着说道。 南辰听到姐姐的一番话,抬头看向父母,南倩茹与许忠则回避不语,南辰知道姐姐说的是实话,这让他觉得奇怪。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梦,醒来根本就没印象。 “姐,我怎么没有印象呢?我说什么了?”南辰懵懵的问道。 “南辰,你还记得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说的话吗?你说对不起妈妈,还有什么精灵、青瑶和小白,后来这些名字经常在你梦话出现,你说要去那里救他们。”南玥凌抽泣的说道。 南辰对这些名字也有印象,但只是模模糊糊的偶然存在,南玥凌看到弟弟还懵懵的,随即又说道:“在医院抱着妈妈哭了一宿,你总该记得吧!” “哭了一宿?”南辰自言自语道,他完全没有印象。 “妈,爸!我姐说的是真的?”南辰再次跟父母求证,看着父母默默的点点头,南辰也沉默了。 沉寂了不知多久,天边朦朦泛白,此刻已是卯时,南辰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他看了看周边瞌睡中的亲人,心里满满的不舍,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南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依次与睡意中的亲人合了一张影,随即把手机放在了书桌上,转身离开了家门。 街上的人流很少,几位晨练的老人从南辰身边跑过,清洁师傅的工作已接近尾声,南辰边走边张望着寻找出租车。 “嘟???嘟!”身后想起了两声喇叭声,南辰转身将出租车拦了下来。 “师傅,天井观”南辰急忙说道,他必须辰时赶到天井观,现在已经六点,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车上看着两边熟悉的街景的南辰,惆怅的心情又有一份彷徨的思念。司机师傅开的挺快,半小时便到了景区停车场,南辰沿停车场向天井观走去。 他抬头向山腰中的天井观望去,沉寂在雾色中的亭台楼阁,犹如一幅古朴典雅的古雕刻画,镶嵌在青山翠柏之中,吸引着大批的游客。 尽管风景优雅,可南辰的心里却是油然而生的悲情,就在他将走出停车场时,他被停在一侧的红色奥迪车所吸引,这不是昨天那位小姑娘的车吗? 南辰朝山上边走边想,难道是她来道观上香,又觉得那女孩子不像是信教的样子,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直接朝天井观走去。 走到天井泉处,他还特意往那边看了看,上次跟杨霖和宁康来玩,他就是摔进那井里去的,南辰没有驻足继续往山上走去。 首次步入天井观大院的南辰,看着道观的每一处景象,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心里想到老前辈的的话,难道前世真来过这里? 门厅外的大香炉青烟袅袅升起,观内香火很旺盛,炉中的燃香足有手指粗,南辰心想到底续哪里的断香呢? 他凝目思索着,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大香炉,抬头向周边望去,前方一座假山处的亭台将他吸引,随即便朝亭台走去。 南辰站到亭台之上,往南山处遥望,一阵清风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打了两个喷嚏。 “哦哟!你这身板,怎么如此弱不禁风?”南辰的耳边响起一句女子的话音,他赶紧四下察看,也没发现周边有人。 “别找了,我就在你身边,你终于还是来了,身影都熬白了!”女子柔柔的话音再次响起。 南辰尽管心里有些恐慌,但被女子的柔柔话音冲淡,反而出奇的平静,说道:“你是谁?难道你认识我?”毕竟老前辈没跟他说这些细节。 耳边没有传来女子的回音,南辰心想,怎么回事?难道那姑娘走了? “姑娘,你还在吗?你怎么不说话了?”他有些担心的问道。 一缕柔风绕过,感觉脸上犹如丝绸又像青丝拂面,带过淡淡的清香,南辰的灵魂仿佛在升华,眼前一片清明。 此时,南辰看到眼前一轮风姿卓越的倩影,只是倩影太过于淡白,看不清面貌神色。 “南辰,随我来!”倩影迈着款款玉步,向道观的东殿走去,南辰没有犹豫跟在倩影身后下了亭台。 就在南辰刚走下亭台之时,假山旁边传来一阵男子的怒斥之声,这让南辰放慢了脚步??? “凡白,你是来请道士驱邪吧!你母亲的道符从何而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年轻男子满脸怒气的说道。 “袁联,你真的误会了,小娇的病越来越重,都进重症监护室了,我父母让我来给我妹妹烧香祈福的!”一位女孩子苦苦解释着说道。 身后女子的一番话音,让南辰觉得似曾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经常的出现,他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位刀疤男子抓住女孩子的手腕,恶狠狠的说道:“哼!还烧香祈福,是求符辟邪吧!你那张道符怎么回事,你们家人必须给个交待,不然就等着给你妹收尸吧!”说完就拖着女孩往山下走。 女孩手里还攥着一束清香,看来是上山烧香祈福的,南辰心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就在南辰准备转身之时,女孩“哎唷”一声摔在地上,那刀疤男子并没有松开女孩,仍然拖着地上的女孩往前走。 南辰摇摇头觉得这样就过了,但也无心去管人家的事,转身向东殿走去,刚走两步他站住了,自言自语道:“白色平底船鞋!” 随即转身看去,女孩已经站了起来,无助的看着周边零星的行人,现在是早饭时间,本身人就很少,即便有几个人看见,也被男子脸上的那道狰狞刀疤给吓住了。 “放开她!”刀疤男身后传来冷冷的话音,南辰的喝斥让他停下拉扯女孩的手。 刀疤男稍停顿片刻,满脸狰狞的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南辰上下打量起来。 女孩子看到南辰,显然是满脸的惊讶,心想这不是昨天那个大色???,她没继续想下去,一脸恐慌的跑到南辰身后,躲避着刀疤男的再次拖拽。 刀疤男倒是个痛快人,走到南辰面前轮起巴掌就拍了过来,这架势不用猜就是个练家子。 南辰正要用手臂遮挡,却不受自己控制反而迅速出击,只听“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脸上泛出红色五指印的刀疤男,火辣辣的脸上布满困惑,这小子出手如此之快,甚至都没发现他如何出手的,看来此人也不简单。 刀疤男捻着指决,恨恨说道:“哟呵!小子还有点功夫,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刀疤爷的厉害。” “大色???不,大哥,谢谢你,昨天我误会你了,这事你别管了。”女孩子看到刀疤男捏着指决,就知道他要用巫术了,担心连累南辰赶紧阻止。 “现在才知道不该管,可惜已经晚了,疤爷举起的刀,何曾不见血的放下过?”刀疤男说完指决一弹,蜘网状得一团瘴气扑向南辰的脸。 南辰不自主的手臂轻轻一挥,一股旋风袭去,蜘网状的瘴气转向刀疤男扑去,伴随“卧槽???”一声喊叫,刀疤脸变成了黑色蜘蛛侠,鬼哭狼嚎的朝山下跑去。 第35章 盼儿归 南辰看见刀疤男跑下了山,他也疑惑自己哪来的造化,竟然这么轻易的打跑了刀疤男,南辰想到了那轮倩影,难道是她帮助自己击溃了刀疤男? “大哥,不知怎么感谢你,我叫凡白,请问大哥怎么称呼?”凡白眨着水灵的大眼睛赶紧问道,她没想到眼前的哥哥竟然一身绝技,能轻易打跑邬联的人,在她眼里就是位高人。 南辰因为自身还有重要之事,便简单的回应道:“南辰,小妹,我还有紧要的事去做,你下山注意安全。”南辰说完便朝东殿方向匆匆走去。 望着南辰的背影,凡白自语道:“终于找到克制邬联的人了,妹妹,我一定会求这位哥哥帮忙,让我们家脱离邬联魔抓的控制。”凡白心里庆幸之余,感觉南辰的语气对她很冷淡,难道他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南辰跟随倩影来到东殿,北墙边设有神龛,神龛中间雕有“天井观祖之位”的牌子,神龛之上悬挂一幅青衣道人画像。 一位身着青衣道袍,顶挽发髻玉钗横插,仪态端庄风姿卓越的女道人,亭亭玉立的站在亭台上,秀美的双眸远眺,若有所思。 当南辰看到这幅画像之时,他静静的站在画像下,举目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子,感受到女子眉目之间,透着和蔼可亲的温馨,柔柔暖暖的流进他的心田。 倩影看向南辰的神色,并没有去打扰他的注目,过了一会,南辰转身看向倩影,说道:“我想给这位道祖上香可以吗?” “南辰,你现在想做什么,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倩影的话意很明确,一切按他自己的想法来。 南辰来到神龛处,刚要从香盒中抽出清香之时,他看到了神龛前的香炉,这是一个四方的紫铜香炉,炉口上面盖有一块玻璃。 透过玻璃看到香炉内,里面躺着好像是一截清香,不过已成粉末状呈现在炉灰上,南辰想起老前辈的话,可这呈粉末状的一截断香,让他如何点燃呢? 南辰正在犹豫之时,身后传来倩影轻柔的声音:“南辰,你知道这位道祖老人家,眺望着远方盼什么?” 南辰抬头看向悬挂的画像,女子秀目中流露出一丝焦虑,她到底在盼望什么呢?南辰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盼儿归!”就在南辰苦思冥想之时,身后的倩影颤颤的话音传了过来。 他正在沉思的表情凝固了,随后眉头紧皱双眼一闭,极力控制着悲情的攒动,瞬间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南辰轻轻的将玻璃挪开,越是控制自己的悲楚,眼泪更是不停的溢出。 “母亲,辰儿今日归来了!”南辰心里默默念道。 他想将呈现粉末状的香粉点燃,圆了母亲盼儿归的心愿。 此时,一阵清风从东殿门口旋入,拂过南辰满是泪痕的脸,卷起香炉中的半截香粉,用南辰的泪水融合成一截清香,静静的躺在香炉中风干。 耳边仿佛传来母亲的声音:“辰儿,不???”南辰想用手去抚摸那阵清风,可清风已经散而不见,母亲的话音未尽便已消失。 “嚓”的一声,南辰划燃了火柴,捡起香炉的断香点燃,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复燃千古凡尘余生??? “师兄,东殿何人在焚香?”殿外传来询问之声。 “到东殿给观祖敬香的香客,师弟也敢询问?”另一边传来话音。 南辰面朝画像“噗通”跪地,一跪三叩首,心间的那根金黄弦心瑟瑟??? “母亲,等南辰回来???” 起身看向背对于他的倩影,轻言道:“青瑶,我们走吧!” 一屏雾色柔柔绕身,南辰感觉自己缓缓腾起,随即身影消失不见??? 不一会,大殿中走进一位老道长,率领众多弟子来到东殿,看到观祖像前袅袅燃起的半截清香,随即率弟子跪拜。 顷刻,整个大殿内诵经响起一片,几位小道士匆匆谢绝香客,天井观大门关闭,门口张贴告示,诵经三天,谢绝来客。 一览众山小的南辰,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南山谷,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青瑶,我能下去看看吗?” 他的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下落,耳边传来柔柔的话音:“南辰,你想要做什么,凭你的意愿去做。” 稳稳落地的南辰,环视着葱绿色的南山谷,每一处的景象都感那么熟悉,他向岩壁下的一块大青石走去,闭上眼睛在青石旁静静的感触什么。 他的心弦颤瑟瑟,脑海中显现出揪心的一幕幕,静默中的南辰脱下了外套,轻轻覆盖在青石上,念道:“早晚有些凉???” 南辰转身朝山洞走去,他在洞中注视着岩壁上的刻痕,攀爬到石床般的凸壁上,用手指沿着刻痕描出一个古写的辰字。 南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瞬间划过一丝精光。 倩影默默跟随南辰身后,没有任何言语,静静的看着他每个举动与行径。 “青瑶,我们走吧!”南辰轻轻说道。 穿过长长的峡谷,越过一线天的峻岭,一方幽潭之水犹如眼瞳,前方出现一片葱翠的松海,随风泛出阵阵松涛呜咽。 南辰感觉身体正在下落,随即在松海般的峡谷中稳稳落地,他跟随青瑶进入一处山洞,洞内有些破损的石雕神像伫立。 他们在洞内拐了几道弯,来到一处悬崖洞天之地停了下来,青瑶的倩影走向一处漏斗形的石柱,只听她念叨咒语,随即一块石笋从石柱上掉落下来。 一缕缕黄沙渗出,岩壁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在南辰惊讶的眼神中渐渐裂开,露出一间暗藏的石室。 “南辰,去吧!我在天井泉,聆听你弦音再起,别忘了沧桑也似朝阳???” 从青瑶淡淡的一抹倩影,传来颤颤之语,带着淡淡忧伤消散。 南辰静静的站在那里,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滑落。 “南辰,你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与悲情,真的好想跟你念叨念叨。”南辰自言自语道,转身步入石室中。 南辰刚刚进入石室,身后便传来“轰???”的一声,石门瞬间关闭,石室内漆黑一片,他心里顿时一沉,这怎么回事? 正在他惊恐未定之时,石室的墙壁上燃起一缕幽火,他借助幽火的亮光摸索着向里走去,前方有一张四方的石桌,上方好像是道教的阴阳八卦像。 南辰心想着前辈的话,可他说的太过于简化,这石室里哪有淬火融合炉呢? 这时,一缕缕幽火如萤火般飞出,纷飞的萤火飘落的到处都是,南辰有些恐慌的看着这种诡象,这是怎么回事? 一缕缕的萤火逐渐蔓延扩散,甚至燃着了南辰的衣服,他赶紧用手扑打,可那幽火根本就扑不灭,只能在石室中躲闪着幽火,任其燃烧蔓延。 身上有多处燃烧,甚至闻到了焦糊的味道,南辰越是扑打火苗,那火势越烧越盛,“啪”神龛盒掉落出来,在满地的幽火上滚动。 南辰强忍着灼热的剧痛,从幽火中将小神龛摸索出来,感觉到小神龛在不停的颤抖,好似也在忍受着幽火的烧蚀,南辰紧紧将它握在手中。 尽管前辈说过关键时刻,小神龛会融化入骨救他一命,但妈妈在小神龛前不知许了多少愿,南辰却舍不得。 即便是幽火焚身,小神龛也得保留到最后。 幽火顺着岩壁蔓延,没一会,整间石室燃烧起来,焦糊的味道让南辰几乎窒息,他慌乱的扑打着火势,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青瑶这是怎么了?好痛,好痛啊!快让我出去,这是怎么了?啊???!” 幽火烧蚀的钻心剧痛,致使南辰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远处飘飞的一抹倩影,稍顿停留,身影望向松海山谷,呢喃道:“青瑶自然感受到焚烧之痛,没有烈火焚烧,怎能结束无休止的痛苦轮回呢?” 石室中的南辰发出绝望的嘶吼,就在他感到死神来临之时,身上携带的骷颅开始逐个融化,附着在南辰的身体上,被烧蚀成白骨之身。 白骨覆盖之处让他减轻了痛苦,南辰却没有显现多少庆幸之色,前辈特意嘱咐过自己,将骷髅带到冥界,便能得到前世的庇护,将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 骷颅一个个的逐渐融化,泛着点点青光,缓缓包裹着南辰的身体,缓解南辰烧蚀的痛苦,尽管没有幽火的直接烧蚀,但灼热依然让南辰无法忍受。 幽火并没有消停的趋势,反而焚烧的更加剧烈,感觉身体在蒸发般的淬化,一股股力量在集聚,身体似乎随时就要爆裂。 南辰承受着焚身的烈焰,终于二十个骷颅彻底融化,包裹在南辰的身体上,泛着青焰獠牙般的灼辉。 石室中的幽火被青焰所吞噬,幽火殆尽之时,石室开始剧烈的晃动,“轰隆”一声岩体爆裂的声音,南辰在碎石中落入无底深渊。 “哧啦???”淬火般的声音传来,周边泛起串串细小的水泡,坠入彻骨的寒潭冰水之中,瞬息的寒意让意识缓缓清醒。 感觉自己不停的往下沉,尽管有淬化之骨的强撑,但还是有些胸闷,让南辰产生了极度恐惧。 他睁开眼睛往下看去,深渊般得幽邃之幕,如同阴霾的天空漫无边际,耳边响起“咕噜咕噜”的水泡余音不断。 南辰犹如幽邃巨瞳滑落的眼泪,再次跌入一湾池水中,全身湿漉漉的南辰爬上了岸,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感受着一片昏暗与寂静的荒凉。 望着天上昏暗的雾色,他也不知道这是掉落到哪里,忽然他脑海一闪,难道这就是冥界?南辰想到这里之时,赶紧爬了起来向四周察看。 前方雾色中的山谷有些黑影连绵,其它方向空荡荡的一片,他决定前往黑影连绵的地域找寻。 四周非常的寂静,只听到自己“哒哒”的脚步声,前方的黑幕逐渐清晰,那里好像是一座古城。 看到古城内窄窄的街道,矮矮的楼阁,倒显得古城小巧玲珑般古朴典雅,“哒哒”的脚步声,踩着青石铺垫的街道,南辰四处寻找生息的迹象。 街道两边都是各式商铺,这应该是一条热闹的街市,怎么会一个人影也没有呢?南辰越来越感到此处的诡异。 第36章 站在自己面前 此时,南辰感觉那根心弦有些波动,这怎么回事?自己的情绪还算安定,这心弦倒激动起来,南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倏”的一道影子飞过,南辰的心里一惊,好像看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让他的心弦紧绷起来,如果这真是冥界的地方,那自己切不可大意。 他仔细查看周边的情况,总感觉有几道眼光盯着自己,但自己又找不到可疑的地点,看着周边低矮的四合院,南辰觉得这座玲珑的古城,如同一个小人国。 “怪事!这鬼魃身上竟没有淬火骷颅,魅灵!你刚才看清楚它身上没有其它饰物?” “切!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它除了手里攥着个盒子,身上啥也没有,你还看不到它全身光溜溜,会不会是主人搞错了呢?” “应该不会,主人还说它带着二十一个骷颅,怎么会弄错?” “不行!关系到不化骨之事,事关重大,我得去禀报主人,你们继续观察。” 大杂院的一间房子里,四个幽灵窥视着南辰的行径,纷纷商议着什么事情。 一个幽灵蹑手蹑脚的溜出大杂院,向远处的城门靠近,随后躲藏在一间房子里,等待时机溜出去,南辰佯装没有看见,免得打草惊蛇。 他们四个幽灵的议论声音,自然逃不过绷紧心弦的南辰,他把听到的内容梳理了一下,猜测这四个家伙是打劫的,想要偷他的骷颅。 南辰心想,他们要骷颅做什么?可那骷髅早已融化在自己身上了,经过幽火烧蚀和深寒的淬化,感觉都渗入了自己的体内。 想到这里的南辰心里不免感到失落,那前辈还让他携带骷颅来冥界呢! 他们说的不化骨是什么?难道是字面意思?那骷颅是不化骨?也不对,那骷颅可是已经融化??? 南辰心里想着这些问题,他决定必须逮到这几个小幽灵,觉得这些问题对自己非常重要,甚至关联到自己的命运走向。 可这些小幽灵太过于灵敏,想抓到他们谈何容易,南辰决定暂时先隐藏起来,只能出其不意的逮住这些灵活的幽灵。 南辰看了看周边的地形,对自己的隐藏很不利,感觉他在这精致典雅的古城里,犹如一个健壮笨拙的巨人,这些矮小的建筑根本遮挡不住身体。 他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出,原路退出古城,在城外荒芜的凹地潜伏起来,如果小幽灵走出古城,这一片荒芜之地,让它们藏也没处藏。 南辰转身退出了古城,感觉到没有跟踪的迹象,便在一道丘坡后潜伏起来,露出两只黑瞳察觉着城内的风吹草动。 “奇怪!那家伙竟然走出城外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主人没让咱们跟踪它,只说在此守候,要不你俩出去查看一下?” “那也行!魅灵,你在此守候,我俩前去查看一番。”话音一落,两道身影向古城外走出。 潜伏在凹地的南辰自然发现了幽灵,两只幽灵四处观望着渐渐靠近,南辰这才看明清两只幽灵啥样。 前面那只黑色的幽灵,四爪修长锋利像水怪,后面那只青色的幽灵,犹如长满藓苔的岩壁,看这外表感觉寒碜的慌。 “魉灵!咱们别往前走了,离古城太远也不好,毕竟就魅灵一人在那里,那家伙还不知迷糊到哪去了呢!”魍灵说道。 “想不到你魍大水怪还这般柔情,竟对魅灵如此关心,也罢!走到前面山坡咱们就回去。”魉灵调侃的语气说道。 就在南辰准备对他俩动手之时,发现他俩竟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古城内看去。 “魍灵,不妙!古城大门开了,看来是有人误闯进来了,咱们赶紧回去。”魉灵警惕的说道。 魍灵往古城内眺望了一眼,也匆忙说道:“没错!城内是有人误闯,咱得变身门将回去,拷问他们何方来人。” 话音一落,两个幽灵出现幻身,变成一红一白的两位武将装扮。 也就在两只幽灵幻身的同时,南辰抓住这个机会,起身之时,手掌随即抓了过去。 两只幽灵就像两片羽毛的轻巧,好似被他快速抓去的手掌,带动起的旋风掀起,竟让南辰抓了个空,这让南辰有些始料未及。 武将装束的幽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惊恐的看向南辰,随即转身向城内溃逃。 南辰赶紧迈出大步再次挥臂抓去,速度还是半拍,只扯下一身战袍,南辰知道让其跑到古城内,建筑物太多就很难逮到他们了。 他将撕下的战袍包裹着小神龛,用嘴咬着战袍,腾出双手来挥舞着向幽灵抓去??? 南辰感觉逮这俩小东西,就如同逮平地上逮耗子,尽管自己力气大如牛,但毫无用武之地,灵敏度总是跟不上节奏。 前面那就是古城残壁了,心急火燎的南辰猛力一脚踩去,只听“噗”的一声,那大脚板跺地掀起的气浪,竟将它俩震飞到古城内,这让南辰傻眼了。 眼看着城内爬起身的幽灵,闪进一处三层建筑内没了踪影,南辰心里一肚子怄气,真想一拳将这个建筑砸碎。 可又一想,万一把这些幽灵砸黏糊了,他的一番努力可就前功尽弃,等于在这里热热身。 南辰“哒哒”的迈着大步走了过去,查看这三层建筑里的情况,这里好像是古代的茶楼,里面空间太狭小,连南辰的脑袋都伸不进去。 弯腰俯身的南辰喘着粗气上下搜寻,看了大半天也没发现个人影,这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他看到茶楼内的墙上,挂有一幅下山老虎画,他来了灵感,人家是敲山震虎,他倒不如来个敲山震鼠。 他把途中撕下的战袍撕扯成布条,准备将小神龛缠在腰间,他这一看让自己尴尬了,光溜溜的身子一丝不挂不说,还被幽火烤的全身黝黑。 这让狼狈不堪的南辰有些害臊了,他将神龛用布条系在腰间,这也挡不住自己的羞羞,他四周看了看也找不到点东西遮挡,只能暂且委屈一下了。 “咔嚓!”南辰将茶楼外的一根支撑柱子拔出,这三层建筑摇晃了几下,南辰看到这情景心里乐了,我就看你们出不出来。 南辰在茶楼又是跺脚,又是卸瓦的折腾了一阵子,心想这些小幽灵还挺沉得住气,宁死都不肯出来,还真小看它们了。 这一番折腾也让南辰累的够呛,他大口喘着粗气,朝自己手上“呸”吐了口唾沫,打算增加力度,再来一波敲山震鼠。 “哗啦”传来几声窗叶的响声,这声音把南辰也吓了一跳,难道这些小幽灵要跟他拼命?他查看着三层几扇打开的窗子,才明白原来被自己的气息吹开的。 正打算拔出茶楼另一根支撑柱之时,南辰的余光瞥见一扇窗子内有人,他赶紧正脸透过窗子查看内情,随即眼神一怔,被里面的情景吸引住了。 窗内的年轻人一身靛蓝色长袍,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刚毅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单臂背手犹如君临天下王者的气势。 这让南辰有些惊诧,这不可能是幽灵的幻身,这年轻人锐利深邃的目光,没有沾染一丝邪念,倒显一些犀利的戒备威慑。 南辰凝视着这位年轻人的脸庞,竟然发现他长的跟自己很像,如果没有长发挽起的发髻,还有鬓角垂下的两束青丝,简直就是自己站在面前。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前世?南辰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内心的那股酸楚与激动,让他差点失控哭了出来,前世哪能知道自己是来找他救命的。 南辰心不由己的伸出手,想从岌岌可危的茶楼里,将前世解救出来,可窗口太小容不下他宽厚的大手掌,随即扯去窗框才勉强将手塞进去。 前世好像对自己有所防范,南辰想说话解释,可自己的喉咙如同石化,只能发出呼哧的喘气声,赶紧用手指示意前身,让他站到自己的手心。 可前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那冷俊的目光透析着排斥,好像自己在他的眼里,犹如一个怪物的存在。 南辰心想,难道前世不认自己了?他就没有发现自己跟他长得很像?想到这里的南辰,心里泛出股股的酸楚,让他的情感有些崩溃。 心在瞬间冰冷到极点的南辰,心想着还有多少亲人在牵挂着自己,好不容易经历住种种磨难,可前世对自己排斥的态度,让他比烈火焚身还要难受与绝望。 南辰正打算缩回自己的手,此刻,前世竟朝自己的手走了过来,这让南辰冰冻的心瞬间融化,前世并没有嫌弃自己,毕竟血脉相连,心有相印。 小心翼翼的端着前世,慢慢的将手放在地上,前世自己走了下来,转过身依然凝望着自己,南辰想靠近前世跟他说话,便席地而坐了起来。 “嗖”一道青影从刚才的窗口跳跃而出,是一位漂亮的青衣小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身旁,有些戒备的看向自己,难道这是前世的妻子? 南辰看着这位小女子有点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大概又是梦中的恍惚情景,致使他经常处于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他想跟前世交流,可任凭自己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南辰的内心开始急躁了,忽然他想到了文字,可前世能不能认识他写的文字呢? 南辰也不管那么多了,便在地上划出“救我”两个字,随即看向站在对面的前世,显然他懵懵的面部表情,告诉了南辰的答案。 这让南辰更加着急了,自己怎么说不出话了呢?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手势,告诉前世自己遇到杀身之祸,需要他出手保护自己。 尽管南辰也不清楚杀身之祸何来,前身如何搭救于自己,他认为只要清晰的传递给前世信息,前世定能知道因果,给他指点迷津。 第37章 幽邃天幕中的笑谈 就在南辰手舞足蹈比划的同时,他紧绷的那根心弦颤颤的抖动了,“嗖”的一道影子从身后向城外奔去,紧接着又一道影子向古城内奔去。 南辰心想这些小幽灵必须逮住它们,它们知道背后的太多玄机,赶紧起身选择了奔向城外的影子,当他刚迈出步子之时,忽然想到前世还在这里。 南辰担心万一前世未等他回来便离去,在这寂静荒凉的世界里,寻找起来可就大海捞针了,他想到腰间系着的小神龛,小神龛与心弦是有灵犀的。 就在南辰准备解下小神龛时,心弦连续震荡起来,传来了一句心语???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心语定律在心弦上。 南辰有些懵了,这心弦还会说话?他四周看了看,只有他跟前世还有那位小美女,也没有其他人在场了。 “你不用找了,就是你面前的我说的,你竟然也有一根心弦?” 南辰再次感到心弦的振颤传递,前世竟然能通过心弦与自己交流,这让南辰非常的吃惊与惊喜。 “我是你今世,不,是来世,有人要杀我。”南辰赶紧用心弦传送过去。 看见前世微皱着眉头,凝视着自己并没有急着回应,南辰有些不自在,心想着自己这一副狼狈相,让前世怎么可能接受这么颓废的来世。 “话从何来?”前世沉静了一会,再次传来弦音。 南辰猜对了,前世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说辞,这如何是好呢?他停顿了片刻,低下头沉思着如何跟前世解释。 他低头沉思之时,看到腰间用布条系着的小神龛,小神龛?对,把小神龛给前世,或许能让他知道什么。 南辰赶紧解下小神龛递给前世,可前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看着小神龛,这让南辰有些尴尬,随即用心弦传递了过去。 “这是我从来世带来的神龛,你看看或许知道些什么,我的心弦就从这里而来的。”南辰用心弦解释道。 前世好像对这个小神龛非常戒备,他盯着南辰的眼睛好一会,才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神龛,但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双手托着神龛端详着。 他手捂着神龛慢慢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感悟着什么,“咕咚”一声,旁边提心吊胆的南辰,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惊得站在他一侧的姑娘震颤了一下。 前世不知道参悟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微微颤动,随即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 是惊诧还是忧伤?细细看,好像都不是,应该是愤怒还是冷漠?再一看,对,的确是冷漠表情浮现在脸上。 此时,忐忑不安的南辰看着前世的表情变化,最终定格在冷漠中凝滞,前世沉默了好久,好像还在梳理着从小神龛悟出的头绪,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前世渐渐睁开眼睛,南辰却面露出惊骇之色,那是何等恐怖的双瞳,深邃的双眸一层冰霜覆盖,凝滞的眼神显露出高冷之怒??? 南辰不敢对视前世的眼睛,慌忙将眼神与其错开,感到这种冰冻般的高冷太过于恐怖,前世到底从小神龛中感悟到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恐怖的冷漠 “逃避?你还有几条命可以逃避?让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仙魔,举着屠刀看着你一次次孵化成他们的乐趣?” 心弦再次传来前世的冷冷的发问,那冷冷的语调,像是自言自语,又似向南辰传递,心弦上如同凝聚一层冰寒,不由得让南辰打了一个寒颤。 南辰看到前世那刚毅的脸,自己也开始热血沸腾,他不是怕死之人,求生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命,他不想太多的亲人为之心碎。 “我没有逃避,更不会为他们孵化屠杀的乐趣,我只是不想让自己一次次的死亡,给亲人带来次次心碎和悲伤。”此时的南辰显得心情激愤,用自己的悲愤撩拨着心弦回应。 南辰的一番心里话传递过去,随即观察前世的面部表情变化,依然还是那样冷冷的淡漠之色,根本看不出悲欢哀愁。 前世沉默一会,措辞稍微缓和了一些,“激愤之情可以理解,但你错了,错的太离谱,你只有为自己活着,才不会成为亲人的负累。” 南辰感知了前世的这番话,心里有些不服气,觉得前世的话有些自私,可自己细细一想,前世的话说的也没错。 自己现在不正是现世,包括前世亲人的负累吗?他们都在为他的安危煎熬着,南辰想到这里,那份激愤彻底化作了虚无。 “说你是他们孵化的乐趣,或许你还不服气,你是来找我保护你的生命?”心弦再次传来前世的弦音。 此时,泄了气般的南辰,尴尬的点了点头,前世的发问让他非常的难堪,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不是来找我保护你,你是来彻底结束自己的命,当然,也是来彻底结束我的命。”前世的回音在南辰心里回荡着。 南辰困惑的看着淡漠依旧的前世,他的话让南辰彻底蒙圈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千辛万苦来到冥界,为求得前世的保护,怎么就成了来要他的命呢? 难道这前世就不想帮助自己,觉得自己这一世活的太颓废,欲要让其早死早托生? 南辰心里想到这里,彻底心灰意冷了,他的前世竟是一个自私冷漠的家伙,现在的南辰真怀疑面前的这位冷漠男子,是不是他的前世。 除了模样非常相似自己,其它的性格与各方面的特点,根本就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南辰觉得自己是一个热情之人,哪像面前的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 “靠近我的眼睛!” 那家伙的冷漠之音,再次震颤着自己的心弦,不过南辰听到这家伙命令式的语气,他竟神使鬼差的顺从了,看来求人不如求己。 南辰想到这里感觉也不对,他这本身就是求得自己,应该是求自己的本体,心想着绕弯弯的问题之时,他也与前世的脸拉近了距离。 此刻,南辰看到前世的双瞳上,好像泛出一只恐怖硕大的骷颅,骷颅内却凸出一双幽潭般的硕大眼珠,眼白上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在前世的瞳孔中,狰狞的看着自己。 “卧槽???!”南辰的心里弦心猛弹,感觉差一点崩断,他不敢看下去了,这眼瞳中竟然泛出如此恐怖的画面,南辰惊恐的向后趔趄了一步,震得旁边的茶楼晃悠悠的差点覆没。 前世也许收到了他惊恐时猛弹的弦音,有些懵懂的看着南辰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理解他说的意思。 “就是非常吃惊的意思!”南辰赶紧传递了过去。 前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好像再次陷入沉思,南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像有些恍惚不定的思考问题,随即心弦传来了前世的话音??? “看来你还在局中未走出来,我眼睛中的情景不是泛出,而是映出,望你别太卧槽。”南辰感应到前世的话音,面色一怔,稍作沉思。 瞬间被雷劈般炸毛的南辰,惊慌失措的四处找寻光亮的东西,希望能够证实自己映出的影子,“哗啦”一声,他从茶楼里抓出个锈蚀斑斑的茶壶。 锈迹斑斑的茶壶也许光滑度不够,只映出一张黑乎乎的大致轮廓,南辰随手扔掉茶壶,发疯般的继续在周边翻腾,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合适之物。 这时,站在他的旁边一直满脸戒备之容的女孩,她忽闪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引起了南辰的注意,满心的焦虑没有让他有任何的犹豫。 南辰想也未想,直接“哒哒哒”的向女孩走去,那青衣女孩被他的举动惊得后退,甚至开始有反击的倾向。 前世不知向她说了一句什么,她才勉强克制自己的惊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南辰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抓起女孩纤细的腰身,如同照镜子一般,对着自己的脸摇头晃脑的查看。 他这一看不要紧,从女孩惊恐而清澈的双眸中,映出极不般配的恐怖与狰狞之容,南辰猛劲的摇晃着头颅,再次看向那双秀气的大眼睛,这一次让他彻底崩溃了。 伴随“砰”的一声,巨大的身躯瘫坐在青石街道上,连痛苦与恐惧似乎都被那股绝望给抹杀了,尽管现在的南辰没有眼泪可流,眼眶中却泛出忧哀般的青雾。 依然握在他巨大手心的女孩,凝视着眼前如同怪物般的南辰,看到他忧伤的悲情,脸上的恐惧渐渐消散,转而被怜悯之情所代替。 女孩努力挣扎了两下,抽出自己的手臂,用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南辰高高凸起颧骨,安抚着他那颗已经绝望透顶的心。 此时,一幅悲怆的画面出现,一位巨人瘫坐在古城的街道上,在自己的面前,手握着一位秀美女子,满脸露出绝望之色,接受着她怜悯的柔柔安抚。 这幅画面中充斥着悲伤里的凄美,映在幽瞳般的天幕之上??? “哈哈哈!神君,自不量力的悲哀,最终是自己度化自己,异想天开的自大,犹如转身涉入无边苦海,只有回心方能靠岸!” “罗尊!还是你手段高明啊!管他拥有什么琴,什么剑,即便拥有不化骨又如何?倒头来还不是昙花一现,哈哈哈!” “神君,罗尊,此事已成定局,本王是现在前去禀报,还是待时辰已到,斩杀此逆徒之,再去禀报呢?” “喔唷!圣王,这个完全取决你啊!圣王可是令传使者啊!” 幽幕的上空几位神秘的人物谈笑风生,观赏着深渊之下的一幕,等待着那场自己度化自己的斩杀??? 第38章 六弦之音谈古论今 “伤心完了吗?伤心完了就跟我走,或许还有人等着看大戏呢!”正在绝望中的南辰,心弦微颤着收到前世的传音。 他感受到前世的语调,也不是那么糟糕,难道前世还有其它的办法挽救?南辰这么一想,心里倒还有了一丝期待。 看到自己手里还握着青衣女孩,赶紧将女孩放在地上,随后松开了那只大手,比较尴尬的搓了搓手,朝那女孩点点头表示谢意。 女孩浅浅的微笑了,这让南辰倒想起来那个凡白女孩,还别说两个人长得真像,不过凡白比这位女孩少了一些灵气。 “前世!刚才说的看什么大戏,谁要看大戏?”南辰跟在前世身后,边走边传递着弦音。 南辰弦音刚刚落下,前世的脚步逐渐放慢,最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凝视着南辰的脸,从他那微眯的双瞳中,迅速划过一道精光。 “当然是看你我的大戏,至于什么人,自然是要杀你的人。”南辰感应到前世的弦音,那意思让他好像猜到了什么,难道自己要和前世???? 不敢往下想下去的南辰,满脸的困惑,怎么会这样呢?自己是来找前世寻求庇护的,而非前世所说的那般意思。 南辰的心弦传递来的话音,让他有些担心了,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周围,心里难免忐忑不安的默念着,“老前辈啊,您这是帮我呢?还是害我呢?” 慢下步子前行的南辰,犹豫着稍作停顿,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压抑,忧心忡忡的拨弄着心弦,“前世你想怎样?” “你说呢?”心弦传来冷冷的振颤,在南辰的心间回荡着。 南辰心里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一世虽说混的有些落魄,毕竟也是前世的今生,难道前世对此一点也不动感情,自己来斩杀自己的今生? “前世,我真的不明白,你我本是同根同脉同心神,为何非要走上这一步呢?”南辰忧心的撩拨着心弦,随即察看着前世的表情。 “很简单,你我冰火两重天!” 南辰感受着前世简短的回音,心里倍感郁闷,活了二十多年,又受了那么多苦难,最终要被自己所斩杀。 此时的南辰心冷到极点,难道这就是命运捉弄?还是如前世所说孵化出的乐趣?他想到此时此刻的亲人们,肯定都在煎熬着等待他的回归??? “好吧!既然如此,随你???”南辰冰冷之意的弦音传出。 “真没想到啊!你竟然拥有三昧淬化身骨,即便这样,你觉得能有多少胜算?”南辰的心弦再次颤起,瞬间被绷紧,他没有回应,而是选择了沉默。 南辰细细回味前世说过的话,自己决不能做别人的孵化乐趣,自己要为自己活着,才不会成为亲人们的负累,南辰感觉自己来了精神。 迎面渗出股股的寒意,南辰抬头望去,前方出现了白皑皑的一片冰山,这个场景让他感到熟悉,意识中好似在哪里见过。 一眼望不到顶峰的冰山,巨大的山体如冰骨凝寒,让人感受到傲骨嶙嶙的威严,南辰此时想到了老前辈的话,骨气不息,傲骨则不化??? 南辰跟随两人朝冰谷走去,穿过一些零散而奇形怪状的冰凌,在一处冰窟处停了下来。 这冰窟周围的山峰好似拼凑而成,虽然外表看似冰封一体,但冰峰内的拼凑痕迹依然尚存,南辰昂头望向冰山的塌角之处,心里明白了,这里竟是冰山崩塌而致。 冰山的崩塌?南辰低着头想象着一幅幅的画面,他的那根心弦触动了灵感,对,就是他跌入天井泉下的一幕幕。 在心弦频频的震颤下,灵感开始蔓延全身,他硕大的眼瞳泛起了一层青雾,面前的冰峰之下埋葬的哪是前世,那分明是埋葬的自己。 “锵???!”南辰身后传来出鞘的剑吟之声,划破冰谷死沉沉的寂静,回荡在冰谷中显得格外刺耳。 生死攸关的一刻总算到来,南辰庞大的身躯开始集聚力量,黑黝黝的身体泛起青焰般的辉韵,双瞳中溢出浓浓的悲痛青雾,他要跟自己挣个你死我活。 片刻,剑刃的锋芒撕裂着地息之气,泛着“嘶嘶”的剑吟之声,向南辰的庞大身躯袭来,这剑势的凌厉与杀戮之气,让南辰从心底里感到极度的恐惧。 南辰也顾不得那些了,凭借着自身庞大的身躯和力量,与他展开一场宿命的搏杀,尽管自己皮糙肉厚,可那游龙般得锋利剑刃,依然割破他的肉皮。 道道的绽开的伤口皮肉外翻,南辰强忍着皮开肉绽的阵阵剧痛,挥臂砸向一块冰凌,抓在手里准备反击之时,心弦却传来弦外之音??? “莫在阵法中与他恋战,脱身进入冰窟???”弦外传来话音。 困惑中的南辰感受到此意,竟然毫不犹豫的顺从,挥着冰凌向冰窟口靠近,“砰砰”的冰剑碰撞的声音,在沉寂的冰谷中彼此起伏。 此时,持着冰凌对战的南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都被震得发麻,这前世的剑法竟然这么厉害,在他面前犹如巨人般的南辰,却被他直接无视般的蹂躏。 就在南辰为之震撼之余,“嘭”的一声身体传来剧痛,随后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击倒在地,手中的冰凌,也被击的粉碎,就在准备再次起身之时, “唰”一把游龙般的剑首散发着杀气,犹如银蛇吐芯,在自己脖颈处颤动,南辰心里顿时彻凉,难道这辈子就这么玩完了? 双眼一闭,等着那道冰凉割断脖颈的南辰,迟迟未见前世出手,他偷偷眯眼瞥向前世察看,却发现前世正看着自己的脸,这让南辰感到有些意外。 他的眼神中时悲时冷,内心好像做着剧烈的挣扎,他的怀中散映着阵阵的淡淡金色,南辰感应到那是自己的小神龛。 小神龛时不时的散发出淡淡金色,仿佛在对持剑的前世柔柔的安抚,小神龛蕴含着母亲太多的寄托与守望,前世持着软剑迟迟未出手,南辰觉得他是受小神龛的干扰。 “铛啷!”传来剑落冰地的声音,南辰的心弦颤颤传来弦音,“杀了我!我是你的心魔,否则你再也没机会了???” 他单腿跪在冰地上,左臂支地撑着身体,低着头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青衣女孩搀扶着他的胳臂,蹲在身边默默的守护着他。 冰地上渗着寒光的软剑,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南辰缓缓走上前去捡起软剑,向跪地的前世走来。 此刻,青衣女子抬头看向持剑的南辰,那秀美的脸庞却显露出哀求之情。 南辰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也是迟迟未举起手中的剑,就在他犹豫之时,心弦再次感应到弦外之音。 “莫杀他,即便是金也无足赤。”这弦外之音的传递,让南辰有些惊讶,他缓缓向冰窟内走去,里面并没有其它摆设。 南辰低头正欲走出冰窟时,他忽然发现冰窟的冰地上,隐约映出两道侧卧着的人影,通过几道碎缝往下面察看,让他猛吸一口冷气。 这冰下躺着的不正是外面的两个人吗?南辰抬头朝外面两人望去,却看见两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心肝顿时一颤,他俩怎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跟前? “我不是你的前世,而是你的心魔,你不是我的对手,是那千千万万的心愿和守望救了你,望你好自为之。”冷冷的弦音传递而来。 两人的身影在南辰的面前渐渐虚晃,随后消失不见,冰面上只留下了小神龛,也就在这时,冰下有了弦音的感应。 “三昧淬火之身,卧冰解封溶身”南辰感觉自己的弦音,竟然给自己震颤。 他听到自己的弦音之意,心里也是一惊,三昧火?难道那石室就是个熔炼炉?还留存三昧火种? 南辰来不及细想,赶紧俯下身,卧在冰地上,让自己的身体熔化冰封,欲将自己救出来。 冰封的裂缝开始慢慢消融,南辰的身体伴随冰面的熔化,也逐渐下陷,随即浮现一双覆盖晶莹的双眸,溢出一层寒气缭绕裹身。 南辰凝视着慢慢泛莹,却有些充血的双目,可想而知他当时有多么的愤怒,但他的表情却是充满着悲伤和无奈。 他的身边依偎着青衣女孩,一双大眼睛昂望着他的悲情,充满着爱与敬意之情。 这般情景让南辰感到很温馨,可想到这背景之后,又让他特别的压抑。 南辰的整个身躯渐渐下沉,陷入玄冰包裹的沸水之中??? 泡在温泉般的玄冰之水中,南辰的心弦开始微微振颤,伴随一阵目眩神摇的恍惚,睡意般的意识变得渐渐模糊,只有知觉传递着现实的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辰在沸沸玄冰之水的浸泡下,自己的意识慢慢恢复过来,懒洋洋的伸展着身躯,如同冬去春来的蛰伏苏醒。 他渐渐的睁开双眼,云蒸雾集的气浪之外,是一片天寒地冻的荒凉,想想自己在此冰锢了几百年,他脸上显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一身青衣浮起,依偎在自己身旁,南辰轻轻捧起青衣,小心的将它揣在怀中,随即捡起小神龛走出了冰窟,沸水慢慢消停下来,逐渐恢复平静。 站在冰天雪地的南辰,微微闭上双眼,几百年的冰锢,换来三昧淬火生骨,这笔买卖不算亏,却逝去那一世的亲情与繁华。 丹田八卦图开始旋转,一股股沉寂的精元渐渐腾起,轻抚心弦颤颤,一道金黄绷紧在古谱心琴之上。 南辰稍稍提气,一只混沌之手旋扫轻抹,六弦之音轻弹千古之韵,吟唱着岁月沧桑??? 深邃的天幕之上,传来怒喝之声??? “什么?没见到青色骷颅?赶紧去给我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 第39章 枯井禁锢的相师 南辰转身看向那道冰窟,嘴角稍翘冷冷一笑,自语道:“即便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你太高估自己了,既能盗走巫阴的魂元,也便给我留了一条生道。” 南辰越过断裂的冰峰,重新回到神郁古城内,这里还是几百年前的老样子,他朝关闭的城楼大门望去,将神通鼎棺微微开合,细细感应着周边的一切。 他静默了片刻,眉头微微一皱,长长叹了口气,心里面想起了一句话,岁月远去,已物是人非??? “叔宝老兄,你说这里也不刮风,怎么眼里会进风沙呢?” 叔宝听到老搭档的这番说辞,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揉着眼睛,真怀疑他是不是与老狐狸有血缘关系,整天把狡猾的那一面,擦得跟明镜似得。 “是吗?喔唷!敬德老弟,快给我吹吹,还真有风沙入眼!”叔宝也揉着眼睛向一边走去。 南辰看到这对新搭档的门将,对他俩表演的这一出戏,并没有言语什么,人家既然选择了回避,自己也就顺着台阶与人方便吧! 他转过身看向古城另一侧,沿着古城的大街向里面走去,他边走边思考着遗留的那些问题,至于追究那枚黑色令牌之事,还真让他没了希望。 令牌已经在他冰封岁月期,被人连同巫阴魂元趁机搜走,他现在已经没了证据,即便找到当家的又能如何呢? 至于母亲与魂精灵的魂元之事,尽管他来溶身之时知道一些,但也要顺着线索从冥界追下去,还有魄精灵的魄身问题,他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正在思索中的南辰,不知不觉中已经远离了古城,前方的秃山坡处出现一个村落,细细感应也是同样的没有生机,一片昏暗的沉寂。 南辰直接走进这无名村落,他观察着周边宅子里的情况,连只游魂都没发现,正在他决定离不离开这里之时,发现前面有户人家的院子里,竟然有一颗歪脖子枯槐。 南辰进入这家大杂院,周边有一处牲口棚,靠近院墙处还有一口老井,枯槐就长在老井旁,树下则是一盘石磨。 南辰看到这户人家院中的情形,想必也是村子里的富裕人家,就单单说那五间青石砖瓦的正房,在村子中也是不多见,那厢房建得也挺有风水讲究。 门院中间是石子铺就的主道,直通正房门厅,如同那枯槐的枝杈,延伸分支通往院中各处角落。 南辰沿着中间走道,直接推开正房半掩的门,虽然里面没有什么高贵的陈设,但各种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墙上还贴有阎罗神像供奉。 就在南辰向里屋走去之时,他的心弦颤动了,神通传回了一丝游魂气息,来自外面院中的那口枯井,难道枯井中还隐藏着生灵? “出来吧!在我面前你没什么玄术可隐藏。”南辰轻言说道。 外面的枯井处没有回应,正在南辰准备前去查看之时,慢半拍的声音尴尬的传了出来,“这位先生,我没有刻意隐藏,只是被囚禁在这里,出不去了啊!。” 听到井内那股无奈味十足的说辞,南辰嘴角一翘没有言语,直接走到了枯井旁才发现,怪不得看着石磨有些别扭,原来石磨的上半部分沉在枯井中。 枯井内有位老先生,蜷缩在井底的磨盘上,一条紫青色链子锁住他的双脚腕,南辰看了看链子堆积的长度,那老者是可以爬到井外来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爬出井口,可我现在的余力,已经拖拽不动这链子了。”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南辰看向那条紫青色锁链,竟是一条锁魂链,看来老者的魂力流失严重,还不知锁住了多久,这般情景竟让南辰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南辰凭空打出一道真气,弦音轻绕卷起老者旋了出来,老者惊诧的喊着:“喔唷???喔唷!慢一点,年龄大了怕头晕。” 坐在井沿处的老者,双手按着太阳穴揉着圈,来缓解自己的眩晕症状,南辰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老者,并没有问他什么。 片刻,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南辰,用他那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不明来客。 “你是位相师?”南辰打破了沉默,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相师稍显惊讶之色,随即一闪而过,说道:“看来这位先生,也是道中之人啊!你说的不错,我是位相师。” 相师倒也没有隐藏什么,他刚要反问南辰之时,却被南辰的问话再次打断。 “你为何被囚禁在枯井里?”南辰其实对这相师的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他只是想从相师嘴里,打听到那里还有生息而已。 相师听到南辰的问话,略显的尴尬,随即说道:“都怪我心直口快,相了本不该相面之人,说了不该说的话,遭到了这般报复的惩罚。” “哦!你的相术竟如此了得?”南辰有些怀疑的问道。 相师看了南辰一眼,笑着说道:“当年在我们那方圆百里地,我说出二来,没人敢说一,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说完此话的老者,哈哈笑了起来。 “喔!那你给我相相面,我才能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属实!”南辰说完此话,佯装端正认真的样子,坐在磨盘上面容朝向相师。 相师哈哈笑着说到:“当然可以,如果让我给你相面说准了,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看着相师满脸期待的神色,南辰说道:“先别着急让我帮你什么,得先看你这相面之术准不准。” 相师听到南辰的这番话,并没有达到他所希望的效果,稍有遗憾的摇摇头说道:“好吧!那我就给先生看一看。” 盯着南辰的脸看了好久的相师,面色开始有了困惑之容,他再次定了定神看向南辰的脸,眉头紧缩起来,这次脸上不仅仅显示困惑,还有倦意掺杂其中。 相师心想,难道自己因为魂力减弱,出现扑捉命理玄机不稳?他已经盯着南辰的脸好久了,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属哪一类。 南辰倒显得挺有耐心,依然保持那副静默的神色,任凭相师在他面前抓耳挠腮的困惑,反而此时的相师却沉不住气了,他很难把南辰的命理归属到哪一类。 连属于哪一类都归属不了,那命理之数他更难求准,相师惭愧的叹了一口气:“这位先生,我很难看透你的命理属性,就当我前面说了大话吧!” 虽然相师的话是这样说,可相师心里却非常困惑,他面前坐着的这位先生,把他归属于人,那还有仙与神的命理,归属于仙神,他竟然还有妖魔的复合命理??? 相师觉得自己的确没有看错,面前的这位先生就是这么复杂,正在他困惑不语之时,南辰嘴角微翘着站了起来,随即说道:“说吧!你让我帮你什么?” 南辰的话让相师有些太意外,难道这先生要帮助自己?可自己并没有对这位先生说出一二,他怎么会答应帮助自己呢? 这让相师的确始料未及,既然先生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赶紧言谢道:“鄙人不慧,浅陋之术让先生见笑了,感谢???” “你直接说事吧!”南辰打断了相师的言谢之语。 相师听到先生简短的话语,心想看来这位先生还是爽快之人,那当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相师开门见山的说道:“先生!因我来也匆匆,世间还留有一女,担心她遭拘我之人报复,至今挂念世间女儿安危,恳请先生帮我给女儿捎回一件信物。” 南辰看着相师的恳求之容,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看向了身边的那颗枯槐,他沉思了一会,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 南辰的这个反问,让相师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清楚这先生为什么会帮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因你知而不语!”南辰的一句话,让相师有些懵懂,他皱着淡淡的眉头想了一会,面露惊诧之色,顿时茅塞顿开。 相师心里的忐忑变得起伏不定,心想着好险,面前又是一位不该相面之人。 幸亏自己拿捏不准,没有将所看出的玄机高谈阔论,否则这条老命真的扔在枯井里了,相师为此感到庆幸。 “对不知自己命数之人,说出一点玄机,那是指点迷津,相反,你则是搬弄是非!”南辰依旧看着枯槐轻轻言道。 “鄙人感谢高人指点迷津,感谢高???!”话还未说完,便要行施大礼。 “大礼倒不必了!”南辰转身阻止了先生的叩拜,随即又说道:“那你还需要我给你的女儿捎带信物吗?” “不用了!感谢恩人!不用了???!”相师感激的说道着。 他庆幸遇到这位复杂之相的年轻高人,如果不是这位高人指点,如果将信物交给世间的女儿,那女儿知道了信物上的真相,岂不是跟他一样遭到杀身之祸。 “这颗枯槐靠吸取你魂力生存,那你在井内靠什么延续?”南辰问道。 相师听到南辰的发问,随即悲情之色溢于言表,一副沉浸在悲情中的面容,让南辰似乎触到同病相怜的过往。 南辰看到相师脚腕上的镣铐,锁环上一根紫青锥横穿内外踝骨,这让南辰感到锁魂链的诡异之处,竟然让一个有着血骨之人,只残存魂息之气。 他并没有施展自己的神通,与这诡异的锁魂链进行灵魂权术的角力,直接以魄力与精湛功法来解锢魂链之锁。 在相师面露惊变的诧异下,一团混沌之气直扑相师踝骨,密实的包裹着他的脚撩锥穿之处,心弦轻拨,紫青色穿骨长锥慢慢抽出。 伴随“铛啷”一声金属的坠落,相师拥有了自由之身。 “将镣铐用你的内衣包裹,将其送入井下,塞入你储存的那点魂水中吧!至于你能否彻底摆脱索魂之困,你倒不如给自己算上一卦。”南辰嘴角一翘说道。 “高人啊!大恩不言谢!我周非天这辈子牢记高人恩重如山。”周非天扑通跪在了南辰面前,这位六十多岁花甲之年的老人,禁不住潸然泪下老泪纵横??? 第40章 夜等过街人 “你可知幽都城的方位?”南辰看着情绪稳定下来的周非天问道,他想直接去幽都城打探消息,在这连游魂野鬼都不来的地方,感觉就是浪费时间。 周非天听到恩人要去幽都城并不惊讶,毕竟那里是高人汇集的地方,可恩人竟向禁锢在井底刚爬上来的人,打听去幽都城的方位,这倒让他感到惊讶。 他自己也就熟悉这个院子,顶多再加上从院门缝看到的村街,至于其它的地方,周非天一概不知,这让他觉得有些惭愧。 “恩人!我跳出???” “南辰!”周非天话还没说完,南辰便示意他称呼自己的名字,这让周非天觉得有些不妥,哪能直接称呼恩人的名讳。 既然恩人已经点拨了他,周非天也只能遵循了,惭愧的说道:“南辰!我跳出这道墙,也就知道这个院了。” 周非天的回答让南辰有些绕头,心想就直接说不知道得了,还绕个圈子回来答非所问,难道这是相面之人的习惯? 就在南辰有些失望之时,周非天倒冒出一句有价值的话,“恩人!不,南辰,虽然我不知道,但有过街之人知道。” “过街之人?”南辰自语的重复着周非天的话,随即说道:“何为过街之人?” “这里分不清昼夜,但有一个规律可循,只要枯井内溢出魂水珠,便有冥府之人路过。”周非天说出自己发现的这个规律。 “你怎么知道是冥府之人?”南辰询问道。 “我从院门缝中看到过几次,他们有些人身着官府的衣服。”周非天说道。 听到周非天说到他们有些人之时,南辰自然清楚并非一两个人,那么两位新门将就可以排除,既然不是门将那就有可乘之机。 “魂水珠的溢出,有什么规律吗?”南辰继续问道,他知道周非天在枯井底,是靠吸食魂水来维持生存,这个现象周非天应该有所了解。 “规律倒不是很明显,以上次经过这里的时间看,这枯槐的影子还不到院门,应该也就在这些日子。”周非天大致估算着说道。 “南辰!你有何打算?” “等!”南辰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他觉得与其漫无目的寻找,还真不如在这里等,这都出来这么久了,他能猜测到亲人们何等的焦虑与煎熬。 药店中的收银台内,无精打采的南倩茹正看着手机发呆,那是南辰临走时与他们的合影,看着儿子牵强挤出的那份自信笑容,南倩茹的心都快碎了。 刚下班的南玥凌走了进来,看见母亲又对着手机发呆,也轻叹一口气,揉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妈妈!别看了,南辰会回来的。” “唉!下午小霖子跟宁康来过药店,问南辰去哪里了,我说去走亲戚了,妈那会的心呐!都快碎了!”南倩茹说着话便抽泣起来。 母亲这一哭,把南玥凌也给带哭了,母女俩围在收银台处抽噎起来,门口处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随着“滴滴”电子锁的提示音,许忠搬着两只箱子走了进来。 看到这母女俩双眼通红,尽管她们有所掩饰,但脸上的悲情依然带着热乎劲,许忠自然假装莽夫没发现,放下箱子便说带她们娘俩下馆子。 他是想让妻子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正好趁着女儿下班回来早,三口人一起出去吃顿饭,也好缓解一下压抑的心情。 母女俩也没有拒绝,便草草关了药店的门,当三人正在上车之时,对面事务所的杨霖带着一位女孩,向他们这边匆匆走来。 “许叔、南姨!你们这是要出去?”杨霖询问道。 “小霖子,你有事?”许忠问道。 杨霖有些犹豫的说道:“叔叔!也没什么事,是这位女孩要找南辰。”杨霖说话的同时,指着身边大眼睛的女孩。 “哦!可???可是南辰出远门还没回来啊!”南倩茹赶紧接过话来回应道,她担心自己的丈夫说漏了嘴。 女孩听到南倩茹的回话,表情稍显得失落,腼腆的说道:“阿姨、叔叔好!我叫凡白,是为今早南辰哥帮我解困来道谢的!” 已经坐在车里的南玥凌,听到这位女孩的话,赶紧从车里钻了出来,询问道:“凡白小妹你好,我是南辰的姐姐,你什么时候见过南辰?” 凡白把早上在天井观经历的遭遇,大致跟他们说了一遍,几人为女孩的一番话感到困惑,南辰怎么会法术呢?是不是认错人了? “凡白小妹,可我弟弟不会法术啊!更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会不会认错人了,或许是同名的人呢?”南玥凌困惑的说道。 凡白听到玥凌这么一说,她倒没有怀疑认错南辰,说道:“我见过南辰哥两次,而且在这位哥哥的手机里,也有南辰哥的照片,我确认过没有错。” 许忠看了看时间,便招呼杨霖和凡白一起去吃饭,顺便在饭桌上谈谈此事,凡白也愿意跟着南辰的家人一起就餐,但好像有所顾虑的回头看看自己的车。 杨霖知道凡白的意思,她说过来事务所太敏感,担心被幕后的人跟踪,可他也不会开车,随即跟南玥凌耳语了一番。 南玥凌有些惊讶的看着杨霖,大概被他说的话震到了,随即走到凡白身边说了些什么,两人一起进入奥迪车,将车驶入小区地下停车场。 随后五人乘jeep车来到一家名为诸仙阁的酒店,服务生小哥热情的接待着他们一行。 “小丁,我们共五个人,安排一间雅间吧!”许忠说完,将车驶向酒店停车场。 “好来!许哥!”服务生干脆利落的回应着。 看来许忠与这家酒店的服务生还挺熟悉,剩余四人在服务生小哥的引领下,来到兰花厅坐定,南玥凌拿过菜单翻着让大家点菜。 菜也点的差不多了,南倩茹忽然对女儿说道:“玥凌,点一道红烧鱼吧!” 南玥凌听到母亲的话,没有言语什么,按母亲的吩咐点了一道红烧鲤鱼,其实在座的除了凡白之外,都知道红烧鲤鱼是南辰的最爱。 菜单点完之后,许忠也走了进来,大家边聊边等着上菜。 “凡白小妹,就像你们家的情况为什么不报警处理?”南玥凌直接问向凡白。 凡白面带忧虑的说道:“玥凌姐,不是没有报警,可那需要证据的,他们的诡异手段搜集起来很困难。” “即便你搜集到一些证据,警察也不一定会采信,以前我没进灵异事务所不知道,现在我接触到一些诡异事件,觉得有些现象的发生并非单纯的迷信。”杨霖在一旁解释道。 “玥凌姐,现在那个坏人不但让我妹妹中邪,还让我妈妈头疼欲裂,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邪术,所以我才来灵异事务所,想再次请他们帮忙,可???”凡白没有把话说下去。 南倩茹夫妇是相信玄学的存在,但他们却弄不明白南辰怎么会法术,竟然将女孩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坏人打跑,难道那前辈还教他功法了? “南姨,许叔,还有玥凌姐,我想???请????!”凡白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了。 南玥凌倒明白过来了,说道:“凡白小妹,你是不是想找南辰帮你忙?” 凡白抿着嘴唇低头看着桌前酒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嘤嘤说道:“可惜南辰哥不在家。” 在他旁边的杨霖见她不好意思说,便把话题接了过来,说道:“我们事务所早前处理过她家的事件,结果几名接手的老员工无缘无故辞职了,现在她们家的事给多少钱老板都不接。” “南姨、许叔,玥凌姐,我们家的事也就南辰哥能够解决,我说的是真的,只有南辰哥有这个能力,降伏那个恶魔一样的坏人。”凡白说到这里抽泣起来。 “闺女啊!你先别哭,阿姨没说不想帮你,可南辰真的没有回来,要不留下你的联系电话,等南辰处理完他的事,我让他联系你如何?”南倩茹看着凡白说道。 其实南倩茹也不好受,此时的儿子都自身难保,能不能活着回来,她的心里更没有底,她清楚前辈说过有一线生机的几率是多少。 就在这时杨霖的手机响了,听声音是宁康打来的,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杨霖看了大家一眼,随即说道:“对!二楼的兰花厅。” 许忠看了看时间,询问道:“康小子一个月赚多少钱,这份工作也太辛苦了,每次下班都这么晚吗?” “他得等着天黑,不然大白天的背出来,不把人吓死啊!”南玥凌接过话来说道。 “什么吓死?背什么?”许忠询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宁康是在医院搞保洁,并不清楚宁康的具体工作。 “药店西侧变压器后面那地方,有一间大房子你知道做什么用吧!那是宁康的工作室。”南玥凌跟老爸解释道。 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一道道菜品接二连三的上了桌,那色、香、味勾起了大家的胃口,大家慢慢吃着等待着宁康。 不一会,服务员打开了门,顶着雷震子发型的宁康走了进来,看这发型被风吹得如此奔放,那电动车得跑多快啊! 他们经过一番的谈论,宁康也对凡白家的遭遇有所了解,不过他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毕竟宁康在他那间工作室里,锤炼出了过硬的心理素质。 这时,雅间的门再次打开,服务员端着一个长盘子走了进来, “您好,兰花厅的菜已全部上齐了,请大家慢用!”服务员礼貌的提示道。 这道菜是南倩茹让女儿点的红烧鲤鱼,待大家将杯中的饮料喝尽,拿起了筷子尝尝这道红烧鱼的口味。 “啊呀!”凡白与南玥凌几乎同时惊叫一声??? 一桌人的目光,都盯着红烧鲤鱼头愣住了,鱼嘴竟被密密麻麻的黑线缝合着,散着特别瘆人的诡异蒸气??? “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许忠喊着服务员,大家惊恐的看着盘中的红烧鱼,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第41章 酒店中的诡异 “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上报给分管经理了,从没见到过这么无聊的恶作剧。”服务员尴尬的在一边道歉的说道。 “您稍等,先生!分管经理马上就到,经理会给您满意答复的。”另一位服务员也帮衬着说道。 “经理!”门口处的服务员称道,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对许忠一桌人露出歉意之情,当她看到盘子中的红烧鱼之时,脸上也是顿显惊讶之色。 大概这女经理也没遇到过此种诡异情况,难免会想到无聊的恶作剧,她也解释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自然是酒店管理上的疏漏,让恶作剧之人钻了空子。 经理尴尬的说道:“许先生!让您久等了,在我们酒店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实在抱歉,这是我们酒店管理上的疏忽,引起您和家人的不适,我们一定维护顾客的合法权益。” 女经理说完此话,直接对身边的人说道:“给许先生这桌餐费免单,再重新做一道红烧鱼上来,另外领办一张白金会员卡赠给许先生。” 服务员听到经理的话,脸上的表情一怔,单单一张白金会员卡就很不错了,竟然还把这一桌餐费免单,这也真够大方的,既然经理说了那自然照办了。 “许先生!你看这样处理您觉得满意吗?”女经理歉意的说道。 这种处理结果许忠当然满意了,尤其那张白金会员卡早就想要了,尽管也为了业务关系,隔三差五来这边消费,一年下来也没有达到资质办理此卡。 “那就按经理说的办吧!这黑线缝鱼嘴是有不吉利的说法,那我们就算相互理解吧!”许忠赶紧迎合着说道。 女经理再次报以歉意,说道:“感谢许先生的谅解,祝许先生您与家人用餐愉快!” 看着女经理背影的离去,南玥凌转脸看着老爸的神情,好奇的问道;“爸!这缝鱼嘴巴有何说法啊!” “还能有什么说法,缝了嘴巴红烧,自然是有痛不能说啊!”许忠随心说道着。 南玥凌听到老爸的话音,白了老爸一眼,觉得老爸太无趣了,不过就在恍惚之间,她又觉得老爸的话有些道理,细思极恐。 其他人大概也感触到这句话的深意,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就包括许忠自己说完,细细一想也有些瘆人,赶紧说道:“我就那么信口一说,都别往心里去!” 这时宁康转身朝南玥凌耳语了一番,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南玥凌随即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道:“先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想谈点家事。” 服务员很知趣,当然也很乐意的接受,退出了雅间轻轻关闭上门。 “凡白,你家发生的那些事情,有些旁门左道之嫌,都追到酒店来了,我倒觉得还可以找一个人试试。”宁康在一边倒为凡白担心起来。 “什???什么?都追到酒店来了?康师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杨霖有些惊诧的问道。 宁康瞥了杨霖一眼,解释道:“我觉得今天这顿大餐,酒店只是背了黑锅而已,这是对凡白的一次警告,看来背后的人不想凡白把事情说出来。” “这何以见得是对这闺女的警告呢?”许忠疑惑的看着宁康询问道。 宁康朝雅间的门口看了一眼,随后轻语道:“就凭刚才那条鱼的头朝向凡白,仅仅这一点就足够说明来意了。” 其他人回想着那条鱼当时的朝向,因为没怎么注意,回想起来也是模模糊糊不敢确定。 此时,南倩茹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宁康说的没错,那条鱼的头是朝向这闺女,当时我还在想呢!服务员应该懂得这些礼节,毕竟这也是餐饮文化。” “宁康!你不是说有个人可以试试吗?谁啊?”南玥凌直接问道。 “我师父”宁康微笑着说道。 “你师父?你哪来的师父,是天井道观的?”南玥凌紧跟着问道。 宁康哈哈笑着就是不说出师父是谁,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你猜?” 南玥凌白了宁康一眼,嘲讽道:“你师父是你背来吧!”她说完此话,自己反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玥凌姐!你怎么知道的?”宁康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问道。 他这一问,还在“咯咯”笑着的南玥凌,那脸色顿时蒙住了,随即一副紧张的神色说道:“不,不是!我乱猜的,你可别吓唬姐啊!” 南玥凌说完往母亲边上挪了挪椅子,表情有些紧张的看着宁康,心想着这家伙的神色可不像在开玩笑,看来以后话真的不能乱说。 此时凡白的脸色喜忧参半,忧得是恶人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了,喜得是宁康给了她一线希望。 “因为拜师太晚,我现在的道行还不行,虽然解决不了凡白的事,最起码那背后的恶人,还不至于当面逞凶,不然今晚可不仅仅鱼嘴被缝了。”宁康说道。 “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在外面待着了,凡白,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就说今儿太晚了便在我们家住一晚,明早再回去。”南玥凌说道。 凡白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毕竟今天早上南辰已经伤了恶人,她又趁恶人受伤之机,跑去了事务所恳求他们帮忙,这让恶人知道了避免不了遭受惩罚。 她看见大家都赞同玥凌的提议,自己也没说什么,掏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可电话那头迟迟未接,凡白停顿了片刻,感觉家里那边的情况有些异常。 她再次重拨了过去,电话终于接通了,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一个阴阳怪气的语调??? “还记得你有父母?以为你不稀罕了呢!一个小时滚回来,不然等着拆线吧!凡白,别回???!”尾音传来母亲未说完的话,电话就被挂掉了。 凡白的手机“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随即趴在酒桌上哭了起来??? 电话那边的语气及说话的内容,大家都听的非常清楚,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可言。 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来个什么神秘失踪,无辜落水,自燃火灾事故等等,谁介入都没用,那真找不到地方哭去。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宁康掏出了手机,随即打开微信,点了一个昵称叫猛男已老的螃蟹头像。 语音通了,还未等宁康说话,那边传来埋怨的声音“混小子,说好今晚给我带酒来,是不是才想好来不了的理由?” “师父,哪能呢!我酒都给您备好了,还有一条红烧大鲤鱼呢!”说着话的宁康,看着桌上那刚换上来的红烧鲤鱼。 “那你这混小子还不赶紧回来,是不是刚发了点工资,在外面骗人家小姑娘?”语音再次传来调侃的话。 “师父,您真厉害,一下子就被您猜中了,姑娘长得可秀气了,现在就在我身边呢!”宁康看了一眼身边的凡白。 “切!我才不信你混小子的鬼话呢!我还是先去煮挂面去吧!”看来这师傅被宁康给骗习惯了。 闪光灯一闪,“咔嚓!”随即传出快门声,吓得正在一边抽泣的凡白,那小身躯猛的哆嗦了一下。 “看到了吗?没骗你吧!”宁康嘿嘿的坏笑着。 “你这混小子,胆子真肥!还真的在外面欺负人家小姑娘,看看人家哭的多伤心,咦!你等会???”那边网络好像断线了。 宁康一看也是疑惑起来,师父这怎么回事?是他挂断的还是断信号了?正在他犹豫要不要重拨过去之时,“叮铃”来了一条短信。 “危险!速带她离开那里,赶紧回来,混小子你死定了!” 宁康看到这个短信和手机号,脸色顿变惊诧,师傅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发这样的短信。 他把手机放在酒桌中间,意思是让大家自己看,其他五人看完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南玥凌还特意朝门口望去,还好雅间的门闭得严实。 就在宁康拿回手机之时,大家又看到了惊恐的一幕,新换的那条红烧鲤鱼,竟然扭动了一下身子,好像用那焦黄色的眼球去看短信。 幸亏宁康收回得快,那红烧鲤鱼好似没有看到短信,随即恢复原状,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彼此心里达到了默契。 穿衣的穿衣,拿包的拿包,这鲤鱼是不能带了,宁康随即抓了几块排骨,拿了一叠纸巾包了包,几个人便慌慌张张的走出了雅间。 刚到楼梯口时,南玥凌拉住母亲的胳膊,要母亲陪她去趟洗手间。 正好凡白也有此意,三人向走廊头上的洗手间走去,这时,宁康却朝三人摆摆手,示意去一楼洗手间,他感觉二楼已经不够安全了。 刚要下楼时,一位保洁提着水桶和拖把,从一楼发着牢骚走了上来,“还怪我打扫不彻底,刚才管道都堵了,能不溢出一地污水嘛!打扫也得有个过程吧!” 他们听着保洁阿姨的牢骚里,好像是一楼的厕所堵了,这样三人尴尬了。 “阿姨!您刚才说一楼厕所堵了,现在还不能去吗?”南玥凌问道。 “满地都是污水没法用,有些人也太缺德了,什么都往厕所里扔,那么大个的鱼塞在厕所里,你说气不气人!”保洁阿姨发着牢骚说道。 “鱼?”又是鱼,三人身上打了一个冷战,感觉有些瘆的慌,这一紧张更加内急了,算了,还是在二楼解决算了。 三人跟随保洁阿姨身后向洗手间走去,刚到洗手间门口处,便听到里面“哗哗”的流水声。 脚下有些积水流了出来,保洁阿姨赶紧过去察看,随即气呼呼的走了出来。 “哐啷”一声,把水桶扔在了墙边上,说道:“这工作没法干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向一楼走去,看样子是尥蹶子不干了。 南倩茹和凡白看到玥凌踩着积水,“哒哒”的走了进去,好像是憋坏了。 她俩担心玥凌的安全,正准备踩着积水往里走,从身后伸来一只手,一把拽住她们的胳膊。 惊魂未定的两人还未喊出来,便听见后面说道:“妈,凡白!你俩没看见地上有污水啊!” 她俩回头一看,是宁康与玥凌从身后拉住了她俩的胳膊,身后的杨霖也是一脸困惑的看着她俩的举动。 “什么也别说,先下去!”宁康低声说道。 许忠已经把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几人出了酒店的门直接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jeep车向药店方向驶去。 “可我们已经看到玥凌进去了啊!”她两人解释道,被这情景彻底搞晕了。 “幻觉!”到了再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宁康说着话的同时,从脖子上解下一根挂链,挂在风挡玻璃中间的后视镜上。 第42章 巧引无常挡箭牌 许忠猛踩着油门,“指挥官”嘶吼着马达声,向市内疾驶而去,不过车内的人却感到越来越颠簸,这可是行驶在城市的主干道上,怎么会如此颠簸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感觉自己大脑的判断意识,并没有出现错乱啊!远近灯光不停的变换着,前面依旧是平坦的柏油路面,这让许忠有些诧异了。 前方的灯光下,很明显的再次出现“指挥官”特有的轮胎印痕,其实车上的人也感觉到晕头转向了,他们好像就在同一个地方兜圈。 “鬼打墙都让指北针失效了,这怎么办?”许忠望了望黑漆漆的夜幕说道。 宁康想通过手机与师傅视频,让师傅来判定一下方位,可打开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其它人也是一样的情况,这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杨霖忽然说道:“宁康,你不觉得刚才跟你师傅通话之时,你师傅那边的信号有些反常?” “杨霖!你是说我师父那边也有可能出现诡异?”宁康询问道。 杨霖沉思了一会,看着宁康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师父多厉害,但我觉得你师父信号中断之时,他那边出现了危机情况,至于那条短信的由来你自己判断。” 杨霖的提醒倒让宁康沉静下来,师傅是有些本事,但他并不清楚那恶人有多大的能耐,听凡白的那些说辞,师父单挑他应该是没问题的。 “杨霖!我师父即便遇到险情,抽身出来应该不会困难,至于那短信还真不好说,我师父很少发短信给我的,要么语音要么直接打电话。 这时开着车的许忠有些沉不住气了,忧心的说道:“这样不停的兜圈也不行啊!还有不到半箱油,得想个办法啊!” “办法倒是有,可我才拜师没多久学的也不精啊!就是用童子尿来破障,至于怎么破除的过程我不清楚。”宁康无奈的说道。 “即便不精也得试试,不能总是绕圈啊!万一开到山谷里去都完了。”许忠喊道。 “许叔,你停下来,让我跟杨霖试试,只能现学现卖现摸索了。”宁康把心一横说道。 车慢慢停了下来,宁康抓起倒车镜上的链子与杨霖下了车,四周漆黑一片,汽车的灯光在黑幕里显得格外刺眼。 两个人在车下耳语了一会,便来到车头前,对着车头撒起小便来,车里的玥凌跟凡白喊了一声:“妈呀!”赶紧埋下了头。 不一会,两个人便钻进了车内,他们准备再次向前方行驶。 此时,南倩茹说道:“玥凌,你跟凡白不是内急吗?趁现在快去车后解决了。” 宁康赶紧把链子塞给了南玥凌,她俩在南倩茹的陪伴下去了车后,这时,许忠疑惑问道:“你俩洒在车头前管用吗?不是说得在前面边撒边开道吗?” “许叔!你说电影看多了,你说的那是驱魂,我们这是破障两码事,除非杨霖在里面掺假,不然应该有效果的。”宁康瞥了杨霖一眼说道。 “死胖子,你说谁掺假啊!”杨霖说着话的同时,用力的掐了宁康大腿一把,这把宁康疼的差点没接上气。 “好了!你俩别闹了,严格的说你俩都不是童子,都是成年人了还童子呢!应该是汉子尿了。”许忠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这时外面的三个人陆续上了车,车辆再次发动,向前疾驶而去,道路尽管依然还是那条道,但不至于那么颠簸了。 看来这一招还真管用,“指挥官”咆哮的马达声跃出了沟壑,重新回到主干道上,南玥凌回头看向刚才兜圈的地方,竟然是片凹凸不平的乱坟岗。 她长嘘了一口气,想想刚才竟然在乱坟岗方便,这让她有些心有余悸,就在她刚要转回身时,“啊呀!”她恐惧的尖叫了一声。 车上刚刚稳下心来的几人,被南玥凌的一声尖叫,差点把魂给吓崩了。 “鬼!车顶上趴着鬼!我看到后风挡玻璃上,倒悬着一张满是黑线的鬼脸。”南玥凌语无伦次的说道着。 “闺女!你是不是花了眼啊!人到了高度紧张的时候,容易出现幻觉。”许忠安慰着女儿说道。 其他人也觉得南玥凌是看花了眼,有点小题大做,可凡白的脸却露出了恐惧,她的身体甚至有些颤抖,连身边的南倩茹都感觉到了她的抖动。 “闺女别怕!我们大家在一起,没什么可怕的!”南倩茹张开胳臂,揽住凡白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阿姨!玥凌姐或许没有看错,那个恶人脸上的伤痕,就跟蜘蛛网一样的满脸黑线。”凡白颤抖的说道,语气都变得有些音颤。 其他人听到凡白的一番话,脑袋瞬间“嗡嗡”作响,这说明那个恶人已经跟上来了,而且还在他们头顶上。 “你们做好,系好安全带!”许忠提醒着说道,大家听到许忠的话,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指挥官”咆哮着马达声,轮胎来回碾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都闻到一股股橡胶的味道。 “砰”的一声,一张铺满黑线的大脸,结结实实的贴在了前风挡玻璃上,阻碍了许忠的视线,他随即猛地一脚刹车,将他甩了出去。 许忠再次一脚大油门踩下去,轮胎在原地上擦出白白烟雾,随后向前方疾驶而去。 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药店门前,许忠转过身看着几人,询问道:“怎么?是一起回家,还是一起找宁康的那位师傅。” 最终众人采用了宁康的建议,先去他那里找到师父再作打算,就因为宁康的一句话,宁可把邪崇引到停尸间,也不能将其引到家里去。 几人下车后绕过一处变压器,前方便是一间黑漆漆的大房子,有一块金黄色牌子,上面印着“停尸房”三个黑字,在夜间显得格外招眼。 “吱呀”一声牵魂般的开门声,宁康打开如同库房门般大小的铁门,一阵寒气袭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几盏小灯散发着凝滞般的弱光,寒气混凝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人的嗅觉极度不适,甚至在胃里面有些膈应。 几个人手掩嘴鼻跟在宁康身后,绕过两道厚实带着旋杆的铁门,才发现前方拐角处,有一间带窗的小房间。 此时,凡白感觉脚下软软的不知踩到了什么,她低下头一看刚要尖叫,被杨霖及时的一把捂住了嘴,仍然从指缝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想必是她发现了什么东西,引起了她极度的恐惧,其他人看向她的脚底下,竟然是一只黑色的死猫尸体,那个头足有两尺长。 几个人发现这死猫尸体倒也没什么,可诡异的是这死猫的位置,正处在一个人影的心脏位置。 大门口处好似有些动静,宁康赶紧招呼大家向前方小屋走去,他们几人刚进小屋,里面的灯光便灭了。 “打死不要出声。”门后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 几个人的心脏差点发生痉挛,那汗毛都挺挺的竖立起来,好在借着外边的灯光,看见宁康摇着手指给大家示意,那意思是不要大惊小怪。 几人猜测着刚才门后的声音,来自宁康那所谓的师父之口,这时,大门口外再次传来窸窣的声音,就好像大风扬着风沙打在铁门上。 蹲在门后面的人弯着腰,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那碗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他用手势招呼大家聚在一起。 “我这个骗局不知能否行得通,这是黑猫血,先给你们开开眼界,如果这骗局失败了,你们就各自听天由命吧!最起码不会直接撞在他们身上。”宁康的师傅低声说道。 随后他不知默念着什么,用食指沾着黑猫血朝他们眼睑抹去,当他看到凡白的脸时有些犹豫了,轻声说道:“徒媳妇,你就先别抹了。” 这让凡白有些困惑了,为什么不给她抹呢?她正在疑惑之时,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句“大妹子,你也别抹了。”竟然也没给阿姨涂抹,这更让凡白困惑了。 就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除了凡白与南倩茹之外,大家看到安静的大门丝毫未动,走廊上却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高瘦身影。 身着白色长衫的人,头戴高顶锥帽,左手持着索命牌,右手握着哭丧棒,脸上还略显着笑模样。 而他的旁边那位身着黑色长衫的人,也戴着高顶黑色锥帽,左手持着招魂幡,右手握着锁魂链,这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屋内的人自然想到了黑白无常的角色,个个露出惊诧到煞白的面容,原来还真有黑白无常啊!也没看见他俩拖着长舌头,众人心里突发着疑问。 黑白无常走到死猫身旁停了下来,围着黑猫察看了一番,此时大门“吱嘎”被打开,一个黑衣身影冒然走了进来,即便看到黑白无常也只是略显吃惊。 他竟然继续往前行进,“大胆!何方邪魔,竟敢漠视本帅在此查案。”黑无常将锁魂链“哗啦”一抖怒道。 也许来人迫于黑无常的威严,稍稍停顿片刻,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行??? “唷!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黑白二哥啊!幸会!我今日而来,是奉上师之命捉几个狂妄之徒,还望黑白二哥莫插手。”黑衣人的话中略带蔑视之意。 “大胆狂妄之徒,竟敢与本帅称兄道弟,不管你是何人,本帅让你长个记性。”黑无常说完此话,将锁魂链举了起来。 黑衣人自然不敢怠慢,随之对黑无常裂开架势,“砰”的一声白无常出手了。 伴随一阵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声,一道黑影瞬间被击飞,直接飞出了大门之外??? “这狂妄之徒,竟敢把本帅当做不存在。”白无常冷笑的怒道。 黑无常则看着大门外,长叹一口气说道:“越来越多的魔界非分之徒,穿过冥界城门,前往凡界来作恶世间,我等也难辞其咎啊!” “唉!只靠我俩缚鸡之力,哪能行得通啊!现在魔界的扩张愈来愈烈,几次边界城门之战,让我们冥界战况堪忧啊!”白无常无奈的叹着气说道。 他俩说完此话也是满脸迷茫之色,也许想起了死猫之事,重新回到死猫的位置,看着地上的那道阴影,转脸向漆黑的小屋看去。 屋内众人看到他俩的眼神,瞬间感到心肝似乎要爆裂,那股拧着劲的巨疼几乎让人晕厥。 “竟敢引诱本帅前来充作挡箭牌,知道戏弄本帅是何罪吗?念你是义务阴士多年,本帅暂且饶你一回。”白无常愤愤的说道。 “如有再犯之举,哼!”黑无常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哗啦”一声抖了抖拘魂链。 “老弟!我们赶紧回吧!城门那边又要出战了!” 待黑白无常的身影离去,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冥界的确存在,这一幕彻底刷新了他们早前的认知。 第43章 再引战端西南城 “这位师傅,凡白恳求您救救我的家人吧!“凡白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哭诉着家人所经受的痛苦折磨,让人听了格外的揪心。 旁边被凡白带哭的南玥凌,也帮着凡白恳求着这位师傅出手相救,其他几人面带渴望之情,同样期盼这位师傅能够接受凡白的诉求。 “这位师傅,看您的岁数顶多也就五十岁左右,既然你是宁康的师傅,那咱们今后也是朋友了,我叫许忠,就是东面药店的老板。”许忠自我介绍的说道。 这师傅听到许忠的自我介绍后,也客气的说道:“那看来我们还是老邻居了,我这人就是不爱出去,总爱待在这小黑屋里喝喝酒,对咱们周边的人和事,我还真不熟悉。” 随后两人彼此握握手,也就算是认识了,“我姓庞,爹娘死得早,也没个名字,后来帮着人家卖螃蟹,他们喊我庞蟹,你们就喊我老庞吧!”老庞说完就哈哈笑起来。 南玥凌看到大家的气氛活跃起来,说明解决凡白家的事还有希望,便将凡白扶了起来,擦拭着凡白哭花的脸。 老庞自然也看到了这个细节,随即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也没言语,这让一边的许忠有些困惑了,难道老庞不想帮助凡白家的事? “徒媳妇,你姓周?”老庞突然问道,他这么一问,旁边的宁康差点咬了舌头,尴尬的吞咽了一下喉咙。 凡白一愣,确定庞伯是在问她,有些惊喜的说道:“庞伯,我姓谢,我母亲姓周,您认识我母亲?” “不认识!”老庞简单的回应道,凡白稍有惊喜的脸色顿时又恢复到失落状。 老庞沉思了一会,好像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又保持了沉默,这可把凡白急坏了,她眨眨大眼睛想了想,问道:“庞伯!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老庞看了看凡白那渴望的神情,心里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他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认识你外公,但你外公不一定认识我。” 凡白一听庞伯的话音,既然庞伯认识她外公,那他极有可能救她们家人,心里顿感希望来的太突然。 “徒媳妇,不是我不肯帮你,即便我现在答应你,效果也会适得其反,让你们家人更被动。”老庞解释的说道。 “庞伯,您说的话,凡白没有听明白意思。”凡白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庞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脖颈上佩戴的那颗黑玛瑙,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凡白听到庞伯的话,低头用手捏着挂坠上的黑玛瑙,她记得母亲跟她说过,这是一颗属于她的黑宝石,随即说道:“我妈说是黑宝石,庞伯,难道我妈说的不对?”凡白困惑的问道。 “呵呵!你母亲说的也对,这的确是一颗黑宝石,也只能在你身上才算得上黑宝石,但它还有一个深藏的寓意,叫堪舆之瞳。”老庞毫不隐瞒的告知了凡白。 他这启发性的一番说辞,如果让修行之人一听便知,可对许忠这些人来说,除了黑钻石之外,其它犹如听天书。 “老哥!这个与这闺女家的事有牵扯?”许忠问道,他被老庞的话题绕蒙了,直接将老庞拽到正题来。 “老弟!这牵扯可就大了去了,不然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老庞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这堪舆之瞳,可不是凡间之物,你知道人的眼珠子啥样?所以得找到凡间的眼白,凡白不仅是这姑娘的名字,也是这姑娘的命理所属。”老庞的话越说越让大家瘆的慌。 老庞说到这里之时,皱着眉头沉思一会,又说道:“堪舆眼之瞳,应该还有一颗,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凡白?”老庞说到这里时,凡白的身躯哆嗦了一下。 她现在是绝对相信庞伯的话了,那一颗就在她妹妹念白那里,可这里面有什么牵扯呢?凡白悬着的心非常矛盾,她既想知道结果,又担心结果太糟糕。 老庞看着凡白琢磨了一会,最终摇摇头说道:“有些事我也不明白,你外公为什么会把这堪舆之瞳,明目张胆的挂在你脖子上。” “老哥!这堪舆之瞳难道有什么说法?”许忠好奇的问道。 “堪舆眼,是那些风水相师们梦寐以求的法眼,也是上乘法宝。”杨霖插话解释道。 杨霖的话不但让许忠他们惊奇,即便是老庞也是有些惊讶,心想这小子知道的还挺多,连堪舆眼都知道的这么详细。 老庞转过身欣赏的看向杨霖,笑着说道:“喔唷!你就是在灵异事务所的小霖吧!在那边可没什么前途,赶快辞职来我这里背人算了,我还可指点指点你。” 杨霖瞥了一眼有前途的宁康,对这个难兄难弟也没有言语什么,这些风水相师之事,都是他在上班空闲之时,从那几本老黄历上看到的,没想到今天倒给用上了。 “庞伯!我外公遇难了,他失踪已好久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他任何的消息。”凡白忧心的说道。 老庞一听凡白的话,倒觉得对上他的思路了,心想看来自己的猜测还是对的。 “徒媳妇啊!堪舆之瞳在你身上,只要你做的不要太出格,暂时你还是安全的,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老庞按着自己的猜测说道。 “不过你父母的处境,我就没法下定论了,这取决于你是否顺从他们,你的亲人是他们要挟你的筹码,包括你失踪的外公。”老庞无奈的说道。 许忠赶紧问道:“老哥!这话怎讲?总不能见死不救啊!”许忠认为老庞只管凡白的安危,不顾她的亲人了,也是有些急了。 “老弟!不瞒你说,今晚这一出你也看见了,我不惜把自己养的大黑猫当了诱饵,还用自己的影子做了替身,引来黑白无常来替咱们挡枪。”老庞无奈的说道。 许忠听到老庞的一番话,想想黑白无常最后对他的警告,他现在也感到此事水太深,那恶人的幕后推手竟然这么厉害,连黑白无常都不放在眼里。 许忠这么一想倒也理解了,这的确让老庞为难,如果把背后的人惹急了,还真有可能大开杀戒,他现在有些明白老庞的无奈了。 “咱们捏不住幕后黑手的七寸,贸然与之硬碰硬,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闺女的亲人置于死地。”老庞分析着说道。 “那???那怎么办?”旁边的南倩茹听到这话,有些沉不住气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边走边看,能否找到咱们可以借助的力量,要知道我们并非是驱鬼,而是要除魔。”老庞叹了口气说道。 杨霖听到老庞的这番话,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事务所去处理事的人无功而返,原来他们那些驱鬼之术用在恶魔身上了。 这时的老庞忽然想起来什么,赶紧说道:“对了!我还差点忘了提醒你们,只要这堪舆之瞳泛出微微幽光,那就说明你的周边有施法之人。 老庞说完此话,嘴中念动口诀,桌子上面的酒瓶开始摇晃,凡白的那颗黑钻石逐渐有了一丝光晕,只需稍加留心便能扑捉到幽光。 他们看到眼前的诡异现象,想起了酒桌上的鲤鱼,那股后怕劲又在心里滋生,宁康现在明白师傅是怎么知道的了,原来是看到这黑钻的光晕了。 “庞伯!现在我父母还有妹妹,都他们手上处境很危险,那我是不是先回去?”凡白担心的说道。 老庞看着凡白叹了一口气,说道:“徒媳妇啊!也不瞒你说,你外公对我有救命之恩,不然怎会让徒弟带你尽快离开,如果你现在回去等于自己走入囚牢。” “有这么严重?”许忠惊诧的问道。 “其实今晚那幕后之人也在,只是碍于黑白无常大帅在此,他没有现身而已,这也让他始料未及,不然就凭那飞出去的黑衣人,没有后主给他撑腰,岂敢在黑白无常大帅前放肆。”老庞解释着说道。 听见老庞这么一说,大伙也是一阵惊讶,难怪黑背无常将那黑衣人击飞,还往外看了看说了一些魔界的话,也许就是说给背后的人听的。 “庞伯!让凡白暂且住在我们家,这些日子你再想想办法,你看如何?”南玥凌赶紧说道。 老庞想了一会,随即说道:“我看也好,今天的事一出,幕后的主人肯定大为震惊,毕竟借助黑白无常的身份介入此事,让他们也有所忌惮,在他们搞清楚此事来龙去脉之前,你的家人暂时没什么危险。” 老庞的一番话,让大家心里的焦虑缓和了一些,现在来看也只能这样了,趁着他们还不清楚内情之时,赶紧想办法找出路。 此时,冥界中的南辰与周非天,依然在四合院中潜伏等待,井内的魂水溢出有些日子,可外面的村街依然一片沉寂。 “南辰!看这情形也应该出现了,怎么还没一点动静呢?”周非天感觉有些异常了。 盘坐在磨盘上的南辰,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转身看向周非天说道:“你准备一下吧!” 南辰从磨盘上跃了下来,他困惑的看向古城方向的天,自语道:“杀戮之气这么重?这可不是单打独斗之象,难道这冥界也有大规模战争?” 周非天听到南辰自言自语的话音,心里也在琢磨他说的话,难道恩人察觉到过街的迹象了?怎么还会有战争呢? 就在他俩都陷入沉思之时,远处的大地泛起一声地鸣,随之而来的便是风吹沙般得窸窣声。 南辰微闭双眼感应着外面的气息,这时,他微眯双眼,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 他走到四合院门口,轻轻拉开院门,脸上的表情愣住了。 远处的山谷中,一片片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将士,从地下“倏倏”的冒了出来。 里面竟然还有骑兵与弓弩手,长矛、大弩,犹如黑云压城之势,面向古城方向严阵以待。 这时,村街那边传来“噗噗”的走路声,“禀报大帅!将士整装待发,号角何时吹响???” 第44章 兵临城下冥魔战 南辰听着远处的声音渐进,半扇门的视野走进一顶四抬黑色大轿,这时,周非天也走了过来,从南辰打开的半扇门往外看去。 “南辰!我们是不是把门先关闭,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他们,被他们发现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周非天担忧的说道。 此时的南辰注意力几乎放在村街上,并没有回应周非天的担心,这让周非天有些着急了,他心想这可是在人家冥界的地盘上。 周非天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万一被冥界的高人发现,他俩犹如在凡间被发现的鬼,让冥界的鬼师收服了也不是没那可能。 此时,在两位鬼将和鬼兵的护卫下,四抬黑色大轿缓缓走了过来,南辰微眯着双眼盯着前面开道的鬼将,他是被鬼将腰间悬挂的黑色腰牌吸引了。 “大胆!何方人士竟敢窥视阴兵过路。”伴随一句怒斥之声,四个鬼兵手持尖刀出现在南辰面前,将他俩团团围住。 这阵势可把周非天给吓坏了,赶紧跪了下来,喊道:“鬼差爷,莫动手,莫动手啊!我们有冤啊!”周非天吓得语无伦次的搪塞道。 “你为何不跪?”骑在马上的鬼将居高临下的说道。 南辰将眼神从轿子旁的鬼将身上收回,看向骑在马上的鬼将腰间,也有一块同样的黑牌,但上面的字是白色的“将”字,与他之前的那块黑色金字令牌有出入。 “小子,本将在问你话呢?你竟敢蔑视本将不成?”骑在马上的鬼将显然有了怒意,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周非天看到此况有些傻眼了,赶紧起身拽了拽陷入沉思中的南辰,但南辰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急忙朝马背上的鬼将行使大礼,说道:“大将军!他是聋哑之人,没有冒犯大将军之意,还请大将军开恩呐!” “锵”的一声弯刀出鞘,惊得周非天魂都开始要出逃。 也就在鬼将拔刀的同时,南辰腰间的软剑颤动了一下,好像急着要出鞘,可南辰并没有为之所动,他转眼看向停在路上的四抬大轿。 “且慢!”声音从轿子中传了出来,骑在马上的鬼将表情一愣,随即将刀送回刀鞘,扭头看向四抬大轿。 “刚才听到你们喊道有冤屈,那本官想听听你们有何冤屈啊!”轿子内再次传出缓缓的话音。 这周非天看了南辰一眼,知道南辰不会回应,赶紧将自己的遭遇,真假参半的编造一番。 “回禀大人,草民被妖魔所陷害,从凡间打入冥界囚禁,无处伸冤,正巧碰到青天大老爷从此处经过,所以才斗胆想向大人伸冤。”周非天哆哆嗦嗦的编造一通。 “你未见本官,何有青天大老爷之说?你可知道蒙骗本官,要遭魂跪火链之刑?”缓缓的话音却带着威慑从轿中传来。 “魂跪火链之刑?”重复默念的周非天直接吓得肝胆直颤,恨自己这张嘴平时秃噜习惯了,但他的话已出口也只能搏下去了,他岂敢在阴官面前出尔反尔。 被逼无奈的周非天突然灵光一闪,他竟想给轿中的阴官拆字卜卦,算出他的身份背景,这个想法一出炉,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取了阴官说的一个“链”字,开始拆了起来,“链”在五行属性为金,旁首为金,乃人下两玉相碰珏鸣音,“车”也可称为轿,也可成为“车”左膀右臂的臣子,“辶”为足,足下步行而抬轿。 轿中所抬的是珏鸣之人,“鸣”为说话,也就是轿中说话的人为珏名,那双“玉摧”之人,则是说这阴官在阳世是贤人逝世的化身,珏摧之人,摧同崔音,按古时念序“崔珏?” 这时的周非天懵了?此人是判官崔珏?也就是凡间所说地府的崔判官,这让周非天大吃一惊,崔判官竟然挂衔率兵出征? “回禀大人,草民不敢,冥界有位受民推崇的崔判官,他为民伸冤声名显赫,刚正不阿,在凡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周非天一口气拍完马屁,接着跪了下去。 “哦!本官倒没想到你还有点造化,竟敢算到本官头上来了,可真是胆大包天!”轿中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不过可不是以前的缓调了,好似夹带着怒意。 周非天心想着魂跪火链之罪,心里悲叹这次是彻底玩凉了,他无助的看向依旧静默的南辰,看着他依旧无动于衷,难道恩人也被吓呆了? “日、夜游神两将!”轿内再次传出声音。 “末将在!” 马背上的两位鬼将几乎同时听令,那声音干脆利落,把跪在地上的周非天可吓坏了,感觉跪都跪不稳了,真想伏下身子趴下来。 “你们两位说说,不择手段,私查命官背景与身份,该当何罪?”轿中的声音再次传出。 “回禀大帅!理应喝上九九八十一碗忘川水,消除脑中记忆,囚禁到忘川河中浸泡,洗去心中残痕,方可进入地狱接受魂跪火链之刑。” “你可听清楚了?”轿内再次传出话音。 周非天听到这些话,这连灌带泡再去火烤一番,心想着干脆爆魂自杀得了,就是有点放不下世上的亲人,没想到自己学了一身的本事,却把自己给杀了。 “回禀大人,草民听清楚了,但草民不明白这????” “你看旁边的小子,装聋作哑啥事没有,你是口舌伶俐,话术连篇却招来杀身之祸,还有何不明白?”周非天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轿内的话音打断了。 周非天一听这话,心里直接想骂娘,老子学的这身本事,就是吃这行饭的,怎么这行饭都他么是牢饭呢? 就在周非天满肚子牢骚之时,轿内又传出一句话:“你可有心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周非天心里有点明白了,人家早就看出他是个相师了,只是给自己下了个套,看来这阴官真是名符其实也够阴的。 “回禀大人,草民愿意。”周非天虽然表面温顺谦恭,那心里是满肚子牢骚,心想不愿意能行吗? “怎么?只能你口是心非,不允许我名符其实?”轿内的话让周非天打了个寒战,这阴官怎么知道他心里所想的事? “哼!一副皮囊,岂能阻碍本官的明察秋毫?”轿内再次传来话音,吓得周非天的心里一片空白,但他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小子,你与本官也已较量了几个回合了,本官不得不承认你是位奇才,小小年龄造化倒不浅,说吧!你想让本官帮你什么?”轿内传出来的话,让周非天蒙圈了。 “我只想解除两人魂不守舍之苦,再寻一魂去向?你可有能力帮我?”南辰终于开口说话了。 周非天看到恩人开口说话,这可把他吓坏了,无形中又给他加了一条罪名,更可怕的是恩人对阴官的强迫语气,还有那么多的要求。 “哦!尽管几个回合下来,本官逾越不了你小子的神通,但你也不要小瞧本官的能力。”轿子中传出的语气,并没有周非天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这倒让他对恩人更加仰望了。 “那就请大人说条件吧!让我做什么?”南辰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看不出小子还是爽快之人,那本官就直说了,想必你也看到这一片阵势了,魔界近些年大肆扩张霍乱三界尤甚,本官让你随同去降伏一人,这就是条件。” “我答应你!朗朗乾坤说到做到!”南辰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时的周非天算是全明白了,这阴官是一步步的将他俩推上了战场,竟然还要处在战场一线,想到这里的周非天,那脸色都憋屈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呜隆???!”号角如地鸣般吹响了,漫山遍野的窸窸窣窣声音乍起,密密麻麻的鬼兵向西南城门挺进中??? 前方古城内飞奔出一匹战马,一嘶长鸣向这边急速奔驰而来,人马未到,声音已至,“战???报???” 从马匹上跃下一武将,单膝跪地,双手作辑施礼,“报告大帅,前方驻守兵营传来战报,他们已在醉瞳谷交战了,敌强我弱,战况形势对我非常不利。” “日游神,传我指令,命鬼王率三千铠甲骑兵火速支援!“ “是!日游神遵命!” “夜游神,传我指令,命黄蜂率一千骑射悍兵,搭载噬魔箭支,跟进铠甲骑兵之后助攻。” “是!夜游神遵命!” “鸟嘴大将!” “末将在!” “传我指令,命号角手齐鸣,全线将士火速前进增援。” 片刻,整片峡谷中号角声此起彼伏,成千上万的密密麻麻迅速响应,看到这番场面和阵势,周非天看向了侧身的南辰,抬起手又放下欲言又止。 南辰自然看到了他的手势,只是习惯性的嘴角一翘,看到那副没心没肺的似笑不笑,让周非天顿感心里好苦。 周非天看到这番阵势,心里敲着心机的小算盘,如果这一仗打的顺利,他就浑水摸鱼领点赏功抵罪,如果败得一塌糊涂,他就与恩人趁乱拍屁股走人。 大军窸窸窣窣的向古城门涌来,两位守护门将赶紧打开城门,潮涌般的大军向城外快速推进。 “秦、尉门将恭迎大帅!”两位门将朝黑色大轿单膝跪拜,恭敬施礼。 南辰心里有些困惑了,感觉这四人抬轿的档次,怎么会有八人抬轿的威严?两位门将的等级应该不低啊?南辰犯起了疑惑。 “两位门将辛苦了!不用对本官实施如此大礼,本官只是临时授命统领全军,还得需要两位门将鼎力相助啊!轿内传出稍带敬辞的话音。 伴随前线快速推进,前方隐隐约约传来片片厮杀之声, “停!落轿!”声音传出后,轿子落地,轿帘微动了几下。 “相师!本官给你一个将功抵罪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利用你的造化对本官察言观色,随时向本官禀报吉凶之相???” 第45章 借天机摧魔阵 跪地谢恩的周非天抬起头之时,黑轿的前帘已经揭开,内坐一位红色官衣,顶戴乌沙官帽,横眉立目如炬,蕴聚明察秋毫之锐。 “怎么?难道本官之容不入卦象?”崔判官问道。 “不,不是!草民首次见到大青天,心里难免有些太激动。”周非天赶紧解释道。 “那为何不跟本官禀报吉凶呢?”崔判官有些不悦的说道。 周非天一听这话,原来这就开始了?他赶紧看向判官的面色,此时判官也端坐轿中,面朝周非天给了清晰的一张脸。 “禀报大帅!主攻方向迎面爆出毒霾,末将认为是邪毒魔君在此处施展魔障大法,请大帅决策!”一位鬼将单膝跪地在轿前禀报。 崔判官闻听邪毒魔君在中路出重拳,中路是冥界的主攻方位,也是夺回碎瞳谷的必经之道,如果被毒霾所阻断,那可真的是难越此关。 一筹莫展的崔判官,手捋茂密胡须,眉头紧皱着陷入沉思,他没想到大军刚到,便陷入出兵不利之局。 “传令!命鱼鳃大将,率两千精兵悄无声息从水路潜入,意在突袭,主攻方向兵分侧翼以夹击之势佯攻,如有突变速来禀报!” “末将遵命!” “鸟嘴大将!传我令,命黄蜂大将率重弩鬼兵,两翼布控,抛射噬魔长矛,严守主攻通道。” “末将遵命!” 运筹帷幄的崔判官一鼓作气,将作战指令下达完毕,随后看向轿前犹如军师般的周非天。 崔判官并没有对他言语什么,而是在静等周非天的分析。 周非天端详着判官的面色,印堂处阴霾虽然散去,却没有神润之色,反而略显苍白,这说明尽管粉碎敌人的进攻,但自己也受到较大的重创。 他看向判官的面颊,却有两道灰白之色,如泪痕延伸入眼睑处,嘴唇尽管红润,可唇线处还是略带参差不齐的青紫。 周非天心算着天机之象,表情突然一怔,面色聚变。 赶紧向判官说道:“回禀大人!恕草民直言,唇润尚缺一线,也就是说大人还欠缺一道指令,两道灰白泪痕延伸眼脸处,便是敌人以水状武器,攻击到???” “直言勿讳!”崔判官见他有些不敢说,也知道这周非天是被他整怕了,所以给了他个定心丸,即便话难听点也不追究于他。 “敌人会动用水性武器,攻击到我们的核心位置,也就???也就是大人的面前,给我方一个惨痛的重创。”周非天说完便退到一边,那饱受刺激的心肝,又开始忐忑的工作起来。 “缺少一道指令?什么水性武器?还能危及到本官周边?”崔判官嘴中念叨着,皱起眉头冥思苦想着陷入沉思。 “冰箭!”站在一侧沉默不语的南辰突然说道。 崔判官听到南辰的提醒,身体也是微颤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表情中夹杂着一丝彷徨??? “传鸟嘴大将!”崔判官赶紧喊道。 “立即传令下去,前方将士速速布阵,以持戈操干精兵打头阵,筑秉甲之墙防止敌阵冰箭穿心。”崔判官急急的令道。 “末将遵命!”鸟嘴大将说完,转身朝近卫鬼兵喊道:“近护兵,护卫大帅不得有误!”说完便一溜烟消失。 三十多名强悍的近卫鬼兵,手持秉甲围在崔判官的黑轿周围,防范飞来的冰箭。 而此时秉甲内的周非天,朝着外面的南辰喊道:“南辰!别看了,外面危险赶快进来。” 正在凝着眉头沉思的南辰,听到周非天的提醒,抬头看了看周边的态势,随后说了一句话,不仅仅让周非天直接崩溃了,就连轿内的崔判官,也惊出一身冷汗。 “你们这样做毫无用处,冰箭非弩箭,它的攻势乃从天垂降,如道道闪电重劈而下。”南辰说完此话,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感受,再次皱眉静默沉思。 他也是从记忆中得悉,当年他在硬破玄冰阵之时,已经领教过玄冰箭的厉害,至于这次是否玄冰不得知,但冰箭他已经确认。 南辰强大的鼎棺神通,早已感触到天上汇聚的阵阵凉意,如何破除这冰箭阵,他还真没有可靠的手段,毕竟不是防护这几个人的安全。 冰箭所威胁着半个战场,纵横延绵足有七八十里之多,根本没有有效的防护措施,如果让这阵法得以实现,这场西南城下的战争注定功败垂成。 极度消沉的崔判官也是束手无策,甚至感觉有种败军之将的颓废,他无法扭转破天而下的重创趋势。 此时的崔判官心里低落至极,他不惧别人耻笑乃至前途尽毁,但他痛惜这些浴血奋战的一线将士。 “唯快不破!” 就在他消沉之余,传来南辰简单的一句话语,崔判官沉思一会,看来他没有领悟到其中的真谛,拂袖拒绝近卫鬼兵拥簇上来的贴护,匆匆走到南辰面前。 “话意何解?”崔判官困惑的问道。 “破釜沉舟,凝冰未成之时,水路将士即刻突袭,全体将士扔掉重器,要有同归于尽的豪气,全力杀向敌营。”南辰眺望着远方战场,面无表情的说道。 崔判官听到南辰的见解,顿时有了信心,两手一拍,赞道:“有勇有谋,难得奇才。” “鸟嘴大将!速传我令,命鱼鳃大将即刻从水路向敌营发起突袭,全军将士扔掉重器,轻装上阵,向敌营发起全线破袭,冲入敌营与其近身交战。” “末将遵命!” 片刻,整片冥界阵地号角呜鸣,密密麻麻的将士铺天盖地,全线突击,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敌人阵地。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全线破袭,将出其不意唯快不破的境界,发挥的淋漓尽致??? 此时,正待冰箭形成破袭的魔界阵营,始料未及,被鱼鳃大将突如其来的水路突袭,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而正面又是冥界将士全线快速破袭,犹如潮涌摧乱草,里里外外乱了阵脚。 经过一番的苦战,冥界的将士终于在敌营中站稳了阵脚。 魔界阵营的魔兵退至醉瞳谷内,依托山谷中布设的工事,迅速做出调整,把一场凌厉的进攻阵势,硬生生的扭转为积极防御战。 尽管冥界将士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但自己也受到毒霾的重创,但比起魔界的损失,冥界还是占据了明显优势。 峡谷中响彻着冥界将士的欢呼声,他们深感来之不易的胜利,对他们是多么重要,终于听到自己阵营的胜利欢呼。 自魔界肆虐的扩张以来,十几年的征战,换了不知多少统帅和将领,冥界的边陲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后撤。 这醉瞳谷本身就是冥界边陲大后方补给站,可时至今日却成了战场一线。 此时,对面峡谷中的魔界阵地上,却出现截然不同的局面,魔兵士气非常低落,也许是很久没有吃到败仗的滋味,整个阵营中怨声载道一片。 “冰璃!你这冰箭魔阵施法也太繁琐了吧!就等你这阵法打头阵,这倒好差点被冥界全线攻陷了。”邪毒魔君埋怨的说道。 炙火魔尊听到邪毒魔君的话,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着调,随即说道:“邪毒魔君,我们都是魔界老将了,何必说出这般幼稚的话来,这事能怪冰璃魔将吗?” “炙火,不怪冰璃,难道还怪我喽?”邪毒魔君不服气的说道。 “邪毒,我们尊、君、帝、将本就是一个整体,怎么能相互埋怨呢?在我们施法的过程中,大军应该更加的谨慎警觉,以防不测。”嗜血魔帝以劝和的语气缓缓说道。 邪毒魔君听到他这么一说,自己也就没在反驳什么了,按嗜血魔帝的话意,那就得将责任归咎于大军统领头上。 而这次挂帅的大军统领,那可是魔皇的夫人墨梅贵君,尽管这次出师不利,也是另有起因,墨梅贵君可是位诡计多端手段毒辣之人,暗夜猎杀组织就是她亲手组建。 “启禀四方魔王,统帅有令,因前线战况失利致魔兵士气低落,命四方魔王速速接敌与其在醉瞳谷道,展开车轮绞杀战,以此激励前线士气。”传令魔兵念完指令便退了下去。 看到传令魔兵已走,邪毒魔君才牢骚的说道:“看来嗜血说的没错,我们才是一个整体,这贵君统帅好似把这次失利,归咎于我们几个头上来了。” “邪毒,别因为口不择言,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说几句牢骚话吧!说不定哪位魔兵或者魔灵,就是暗夜组织的成员。 “唉!我是心里憋着一肚子气,这一战我们真是败得窝囊,车轮战我去打头阵,顺势杀杀他们敌营的威风。”邪毒魔君说完便走出了议事大帐。 一声烈马嘶鸣,横戈跃马,邪毒魔君策马向冥界阵前冲锋而去,车轮绞杀战拉开了序幕。 “禀报大帅!邪毒老魔在我阵前营地大肆袭扰冲撞,飞扬跋扈,狂妄至极,竟长驱直入我营地冲杀,砍伤我将士多名,请大帅调兵遣将予以驱杀。”传令鬼兵说道。 “大帅,要不让末将会会这老魔头?”豹尾大将站起身主动请战,他听到传令鬼兵的一番禀报,气愤的不得了,这敌人将领也太猖狂了,简直目中无人。 “好!就由豹尾大将前去迎战,敌人诡计多端,定要当心!”崔判官忧心忡忡的说道。 片刻,前线阵营中顿时响起战鼓声,将士们的摇旗呐喊一片,看来豹尾大将已与邪毒魔君单挑上了。 此时,南辰带着一些疑惑看向了判官,但他又没有直接与判官交流,毕竟他的疑惑处在军机敏感之处,也不好向判官询问。 就在南辰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时,崔判官却开口了,说道:“你有什么困惑需要本官解答?不如说出来让本官听听也无妨!” 既然崔判官自己都这么说了,南辰觉得问问也罢,如果判官感觉涉密,那他满可以不作回答。 “大人,凡间传颂的牛头马面,还有黑白无常大帅,他们为何未曾出现呢?当然,大人如果觉得敏感,就当我随便说说。”南辰佯装随意问问的样子说道。 崔判官听到南辰的所问,并没有急着作出回答,所谓高人过招都是背后的较量,注重在一个“耗”上,耗双方的各有所需,各有所求。 能耗得住的对手,才是谋求合作的最佳人选,这一点崔判官的经验要丰富多了,可南辰的性格本身就有耗的特性,他俩人合作应该也不错。 第46章 花轿前剑留人 “你可听说过暗夜猎杀组织?”崔判官率先打破了僵局,听他这语气好像要回答南辰的问题,但又夹带着试探与提醒的语气,可谓一语双关。 正因为崔判官的这种语气,把南辰心里一直困惑的问题,又重新抬到桌面上来,这位崔判官到底了解他多少?正因为心里的这个芥蒂,让南辰变得沉默寡言。 南辰一路上考虑最多的也是这个问题,他觉得与崔判官的相遇是一种必然,更像是一种附带性的谋划,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各取所需,这让南辰值得怀疑。 此时,周非天听到崔判官的话,见南辰没有直接回应,便说道:“暗夜猎杀组织?这个组织我听说过,而且将我囚禁在井里的人,好像就是暗夜组织里的人。” 南辰听到周非天的话,倒觉得有些邪门了,自己跟他在那四合院里那么久,他秃噜了那么多的废话,就没秃噜到正点上,现在他倒句句说到正点上了。 崔判官听到周非天的话,表情一怔,将周非天上下审视了一番,表情才有些释然,好似周非天的遭遇,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你跟暗夜组织有何纠葛?仅仅是不择手段,打探人家背景?”崔判官试探性的问话,顿时让周非天缄口不言,他是不可能说的。 崔判官见他不说倒也没有为难他,转而看向南辰说道:“暗夜这个组织可不要小瞧,它在三界的渗透能力超乎你的想象,现在你知道无常二将忙什么了吗?” “他们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南辰简单的询问道。 “别人知不知道,无关紧要,但你可要尤为防范,这也是本官念你助我力挽狂澜之举,以个人的交情,善意提醒于你。”崔判官徐徐说道。 “哦!那南辰谢过大人,后续还望大人在困惑中指点迷津。”南辰说完此话,心里也有些坦然了,觉得自己的怀疑应该是对的。 这次相遇本就是一次俯带的谋划,眼前的这位判官对自己的了解,比自己预想的要多得多。 从判官用神通试探自己神通便知,他想知道自己的神通有多大,可南辰的神通由鼎棺相护,神通在静默之时,非一般人能探测到的。 南辰认为判官在遇到他之前,便知道他是有神通之术的,判官当时释放的神通,其实是撞在神鼎棺上了而已,他当时就没有释放神通与之较量。 “本官将这块令牌赠予你,以后你有那个闲心可以来叙旧,本官随时欢迎!”判官说完便将黑色令牌交给了南辰。 南辰看到这块黑色白字的令牌,知道是冥界的通行证,那就等于他持着令牌,随时随地都可以到冥界来,为踏寻母亲与魂精灵提供了方便。 “谢过大人!这个有什么限制?”南辰随即问道。 崔判官看着面露侥幸神色的南辰,笑道:“除了十大阎罗殿与地狱之外,你有能力去的地方,你都可以去走走。” 南辰尽管稍有失望,但还是很愉快的接受了判官的赠予,他帮判官解了一个险境,判官给他一个极大的方便,这也是承诺兑现理所当然。 “有没有兴趣跟随本官去前营,看看他们的战果如何?”崔判官用一种询问语气说道。 既然人家判官都将命令的语气,改成询问的语调了,南辰与周非天当然要给面子了,一行人在几十位近卫悍兵的防护下,来到了前线的阵营。 此时的豹尾与魔君打斗成胶着状态,双方实力不差上下,几次想释放邪毒的魔君,在豹尾死缠烂打的攻势下,只能被迫放弃。 几番打斗之后,胜负难分之下,魔君带着十几位随从退回山谷,同时,冰璃魔将带着十几位干将卷土重来。 前营阵地的鬼王带着十几位彪悍鬼兵,一马当先的迎了上去,瞬间兵刃的抨击声再度乍起,开始你来我往的拉锯式争斗。 双方阵营的战鼓声、呐喊声彼此起伏,将这车轮战的模式,在两边的助威声中,演变成擂台赛般的打斗。 两边将领纷纷登场,在前沿阵地上各显神通,掀起阵阵打斗高潮。 在双方你来我往的打斗中陷入僵持之时,一顶八抬大花轿出现在碎瞳谷,在近卫魔兵的簇拥护卫下向这边走来。 大花轿在阵营前缓缓落下,前后还跟随四名宫衣装饰的侍女,她们恭敬的掀开轿前门帘,搀扶下一位身着嫣红长裙的女子,犹如夕阳之下那片火红的艳霞。 妖艳女子纤纤细步而至,黛眉凤眼冷艳如梅,娇艳红唇如桃花,金钗斜绾墨玉青丝飞仙髻,裹身裙幅褶褶垂地,挽迤嫣红三尺有余,妩媚妖娆勾勒尽显。 她的突然出现,让双方的打斗也停了下来,顷刻间,众人望向那一抹风韵嫣红似火的女子。 魔营阵地跪拜一片,齐声恭候道:“参见弑魂泣公主!” “众将士辛苦了,平身吧!”弑魔泣公主轻声说道,随即朝着崔判官侧身轻轻一屈,算是给崔判官施礼了。 “拜见崔大人!魔泣这厢有礼了,崔大人别来无恙啊!”弑魔泣公主话音一落,顺势朝着南辰这边莞尔一笑,从那骨子里透散出的妩媚,让众多将士啧啧称美。 崔判官望着面前的这位妖艳公主,表情尽管显得平淡,那眼神中却游离着一丝悲疚,这自然让谨慎中的南辰看在眼里。 “多谢公主的关心啊!本官年龄也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也快告老还乡喽!?”崔判官看似随意说说,但南辰却不这么认为。 “崔大人!家母让我给您捎带一封书信,还请大人您过目!”弑魔泣公主说完此话,便向崔判官走了过来,近卫鬼兵“唰”抽出了弯刀。 “让她进来!”崔判官立即说道。 他接过魔泣公主的书信,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看向了魔泣公主,也许是情绪上波动,他稍稍平静了一会。 “你母亲近来可好?”崔判官的问话,让魔泣公主有些无所适从,甚至脸上迅速飘过一丝惊慌。 “多谢大人的对家母的关心,魔泣必会将大人的问候带给家母。”魔泣公主带着一腔敷衍的语气说道。 崔判官看到魔泣在回避什么,便不在与之交谈,将她带来的家母书信拆开,随即看了起来,伴随对书信的阅读,他的表情有了变化。 “本官虽然官位不大,但也是授旨天庭恩准,酆都大帝册封,阎王君亲批,魔泣公主,你说我能这样做吗?”崔判官看来有些生气,随即一甩长袖,转过身背向魔泣公主。 她看到崔判官的怒意,甚至有些谢客之举了,随即说道:“打扰大人您了,那魔泣告辞了。”魔泣说完便转身向花轿走去。 这时的崔判官面朝周非天看去,周非天自然明白大人的意思,掐指的同时,端详着大人的面色,印堂如初无大碍,面颊红润有泽也正常,没有什么大的变故。 “大人,面色如初,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崔判官听到周非天的话,手捻着浓密的胡须,也是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周非天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景象,崔判官捻动胡须的手指有些异常,他匆匆走到判官身边,看向了他的双手。 手掌虽然红润,但十指苍白无色,月牙白逐渐被绯红所替代,牙痕逐渐减弱,这十指可是连心。 周非天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犯了疑惑,十指连心肝,也就是说崔判官的心肝有危险,心肝在这卦象中的寓意,则代表自己最亲近人或者子女等。 月牙白乃心里的芥蒂,人的心里一旦没什么芥蒂,也就与心死无两样了,牙痕乃仇恨的隔阂,没有芥蒂了,仇恨自然也就消失了。 难道这崔判官的家人遇到了危险?想到这里的周非天,对自己判断的卦象有些犹豫了,这怎么跟他解释卦象呢? 崔判官看到周非天的犹豫,知道他看出了什么,自己也朝着双手看去,他对揣测别人的心理很在行,可对相师这方面就没有什么研究了。 “你看到了什么?但说无妨!”崔判官急急问道。 “大人,与您亲近的人有危险,她已放下了耿耿于怀的芥蒂,消除了曾经的仇恨,但也为此迎来性命之危。”周非天并没有隐瞒什么,只是在有些地方说的简单一些。 崔判官听到周非天的一番说辞,他转身望着前方缓缓抬起的花轿,眼神中划过一道悲痛,瞬间凝聚出一股熊熊怒火。 “魔皇!望你不要做的太过分!否则,本官与你不死不休!”崔判官恨恨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如果是我,我就拦下她!”旁边的南辰说道。 崔判官听到南辰的简单的一句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大概觉得这样做等于捅了马蜂窝,还有最主要的一点,你得有那个能力拦下她。 公主的身边不但有帝、将、君、尊等魔头,而且那八抬大花轿里并非只她一人,这个崔判官的心里是很清楚的。 她既然胆敢只身前往,说明背后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变突发的异况,这一点包括南辰也很清楚。 “当取不取,过后莫悔!”南辰再次提醒着判官说道。 犹豫不定的崔判官,无奈的看向南辰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坐回了轿中,他刚要命令鬼兵放下轿门帘。 “记住你承诺我的话,此人我替您拿下???” 一道身影纵身跃起,犹如一支追魂利箭闪过当空,稳稳落在大花轿前。 “崔大人有令!敬请魔泣公主回营从长计议。”南辰站在花轿前说道。 “哦!崔大人竟然有如此之大的面子,还是如此之大的胆子呢?你来说说!”花轿中传出的声音显然不是魔泣公主。 “面子也好,胆子也罢!人到就好!”南辰也懒得跟他们费口舌。 其他几位老将也赶了过来,团团围住了南辰,这意思很明显是要合围他,这可把远处的崔判官他们急坏了,谁都没想到南辰会这么鲁莽行事。 “呛!”的一声划破沉寂的剑吟声,回荡在战场上空??? “敢阻挡公主回营者,死!???” 第47章 一抹火凰的嫣红 南辰持剑微眯着双眼,迸射出冷冷的锐利眼神,让人感受到冻魂般得寒彻,如游蛇吐信般的剑首泛着青辉锋芒,饥渴般的搜寻着那些魂不守舍的猎物。 “小子!看你年纪轻轻气势倒不弱,不管你是何方来路,本座劝你莫多管闲事,否则,即便追杀你百世轮回,也要将你斩尽杀绝。”花轿内再次传出阴阳怪气的语调。 “我再重复一遍,崔大人有令!敬邀魔泣公主回营从长计议!”南辰重复的说道。 南辰的话音刚落,便感受到花轿内有股澎湃之力攒动,而南辰等的就是轿内之人,能够离开公主之身,这样会腾给他更多的反应余地。 也许轿内之人自己也想到了此处,那股澎湃之力慢慢沉下,这也说明他对南辰的实力存在顾虑,并没有对他掉以轻心。 “四方护法魔王!剁了他!”轿内传出傲虐的声音。 围在南辰周边的四大魔王有些犹豫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用余光瞥了一眼南辰手中颤悠悠的软剑,心里也是有所畏惧。 四大魔王也不傻,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的人,归一归类也就两种,要么是急着投胎的人,要么是急着让他们四个投胎的人。 “你们四个难道是没有听懂我的话?为何还不动手?”轿内之人看着四人未动,抑制着怒火再次说道。 “小子!如果你识时务速速离开,本君还可饶你一命,否则,哼!别怪本君对你不客气。”邪毒魔君率先开口说道。 南辰自然听到他说的话,可他的眼神却未曾离开过花轿,好似无视于邪毒魔君几个,这让邪毒魔君他们非常羞怒,但心里却对南辰更加畏惧。 “哟呵!小子还挺有能耐的,大家一起上把他剁了!”邪毒魔君为找回脸面怒喝道。 可其他三人也是同样对南辰言语讨伐,尽说些不识抬举,要么自不量力的废话,就是没见到那个人先出手。 “你们四大护法,难道是想让本座亲自出手?你们可清楚若魔皇出关,知道此事会是何后果吗?”轿内的人直接搬出魔皇来威压他们。 看来还是用魔皇这招威压管用,想必那魔皇在他们眼中,是位高高在上的至尊角色,南辰尽管没有理会四大护法魔王,并不代表没有重视他们,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借巧劲达到威慑效果。 如果靠实力跟他们硬搏,即便战胜了四位护法魔王,那后面还好多的魔界将领,更何况还有数不清的彪悍魔兵,那他岂不成了单挑魔界的车轮战。 南辰必须借助技巧加实力,拿四位护法魔王以儆效尤,造势出咄咄逼人的威慑效果,也对后续援敌构成畏战的心理障碍。 最终还是邪毒魔君率先出手,三位魔王也紧随其后,也在同一时间,南辰施展鼎棺神通汇聚四个神通聚点,四道心弦齐震。 “摄”南辰轻喝一声,四道神通聚点犹如四颗隐形弹丸,伴随“倏倏???”的神通贯穿的声音,四位护法魔王突然感觉头脑一涨,出现瞬间的空白。 南辰人剑合一,犹如幻境般的身影,在四人之间虚闪穿梭而过,那剑法精湛凌厉,动作飘逸连贯一气呵成。 就在南辰风驰云卷后的弹指间,有股神通“铛铛”的敲在了鼎棺上,南辰感到这股神通还挺有底蕴,心想不怕晕厥你就猛劲的敲。 此时南辰的心里在冷笑,自己利用对方始料未及的一招,连轿内之人也猝不及防,待他们反应过来,再判断出大概出在那方面原因,随后再进行干扰攻击。 这给南辰留出足够的时间,瞬息之间将神通重新静默在鼎棺之中,唯快不破一直是南辰最欣赏的招式。 刹那间的恍惚,让四位魔王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也搞不清是自身原因,还是南辰的原因。 毕竟将神通当真气打出去,这种诡异之术他们还真没见过,自然也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欲要继续进攻之时,感觉自己眼下有什么飘落,低头一看,咦?这怎么回事? 四个魔王面带迟疑之色,抬起头互相打量着对方,包括花轿周边的随从,都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甚至有两位穿宫衣的侍女,手掩着嘴抑制着偷笑,憋得身躯都颤颤发抖,指缝中时不时的传出“哧哧”的笑声,这可把其她两个侍女气坏了,踩了一下她俩人的脚,算是提出警告。 四位护法魔王互相“欣赏”着光滑的下巴,虽然威风凛凛的胡须没了,倒显得有点书生的傲娇之容。 可四大魔王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这是对其最大的侮辱,可他们又一想,这只是对手给自己一个警告,这胡须刮得这么干净利落,没有杀他们就很不错了。 顿感无地自容的四个魔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羞愧的有些石化,若不是花轿里有他们的上司,真想钻进花轿里抬走。 看来南辰的做法起了效果,四位魔王被震撼住了,其他的援兵也不会自找没趣,就连轿内之人也是一片沉寂。 “崔大人有令!请魔泣公主回营地从长计议。”南辰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花轿的门帘微动了两下,随后魔泣公主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没有了与判官交谈时的那份淡定,反而娇艳的面色上呈现出一抹彷徨。 她走下花轿向南辰走来,刚迈出两步便听到轿内传出声音:“小子!人就在这里,你既然想带她走,那就随你便,但你要考虑好后果,奉劝你别以卵击石。” 魔泣公主听到轿内的话音停下了脚步,她抬眼朝南辰看了过去,妩媚的双眸闪过忧郁之情,南辰轻扬下巴看向魔泣公主,感觉魔泣正在犹豫着什么。 “这位公子!若真如你所说那倒有情可原,否则,你可知道严重后果?”魔泣公主说完此话,忧郁的双眸带着复杂的眼神,盯着南辰的面色。 南辰倒显得镇定自如,说道:“回禀魔泣公主,我只是一个当差的,崔大人的命令,我岂能违抗?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魔泣公主看到南辰说的如此轻巧,她望着南辰的眼睛,双眸微红轻轻朝他摇了摇头,南辰看到魔泣公主的举动,将眼神移向她嫣红的裙摆,那双红色绣花鞋有些往后轻退。 “魔泣公主,大人有令!请你回营地从长计议,如若不从那就恕在下无礼了。”南辰说完就向魔泣公主走了过来。 “不!???不!你根本就不清楚严重后果,你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魔泣说话的同时,急速转身欲想回到花轿中,却被南辰一把抓住纤细的手臂。 就在握住魔泣公主胳臂的同时,“唰”的一声剑尖顶着花轿门帘,抵在了轿中之人的脖颈上。 “我也奉劝你,莫要轻举妄动,我要你的小命如同踩死一只耗子。”南辰从牙缝中挤出警告的措辞。 “嘡啷”一声轿中传出并不清脆的金属掉落之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轿中之人被南辰的剑首,隔着一层门帘抵住,看来也是有些慌神,本想出其不意,结果还是被南辰一招抵住脖颈上,连说话都有些顿挫起来。 “我是什么人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想想如何回去交差吧!”南辰一番嘲讽之意的说道。 他说完此话之后,并没有即刻带着魔泣公主离开,而是看向轿边的两位侍女,正是那两个憋不住笑的侍女。 “魔泣公主需要你俩服侍,现在你俩即刻动身回大营。”南辰冷冷说道,那语气容不得她们丝毫犹豫,她俩一听南辰的话,自然显得惊讶略带惊喜之色。 随即转身看向后面两位侍女,看来后面两位侍女才是监管之人,她们脸色变得铁青,满脸透出怒嗔之意,显然是赤裸裸的胁迫她们不准答应。 她们俩的这点伎俩,自然逃不过南辰的洞察秋毫,他收回抵在门帘上的长剑,故意将剑首亮在她们面前,稍稍提气加持,软剑颤颤的发出青辉锋芒。 阴森的剑首微微蜂鸣,泛出摄魂般得阴寒之气,微映在依然怒嗔之意的两位侍女身上,两个人自然看到了软剑锋刃阴森,却不知锋芒摄魂已至。 瞬间两人心魂不定,阵阵的虚寒彻骨,好像自己的魂魄就要出窍,脚底开始轻飘飘的发颤,视觉开始变得恍惚虚幻。 全身虚汗直冒,听觉尽失,嗅觉全无,青丝开始微微泛灰,甚至有些呈现灰白之色,南辰觉得这个惩罚也可以了,收回加持之力,青辉锋芒隐入剑首。 “咕咚”一声!轿内之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传出,南辰表情一怔,随即嘴角一翘,心想只是让魂剑神通露露脸,你就吞咽口水,还想用神通去探测自己的鼎棺神通。 此时,后面的两位侍女已经缓过神来,惊恐的双目有些浑浊,好像年老了十多岁,青丝都已经灰白,魂魄的恢复需要多久,那就看这两位侍女自己的造化了。 前面两位侍女向冥界阵营走去,有几位魔兵欲想阻拦,但看到南辰盯过来的冷冷目光,也没敢轻举妄动。 他们也清楚凭着南辰的速度,以及他那些诡异的法术,虽然对抗不了他们的大军,但他想要杀谁至少现在还没人能阻挡得了。 而起初犹豫不决的魔泣公主,现在倒显得有些镇定了,她看着握住自己手臂的南辰,媚眼中闪烁着晶莹,缓缓闭上双眸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但愿你不后悔???”魔泣公主轻轻呢喃着,感觉自己的腰肢被轻轻揽起,犹如千百次梦境中的飘曳,而今,唯不同的扬起了长长青丝??? 长空中出现一轮火凤凰般的嫣红,长裙飘飘,惊艳四射,那一抹红红的妩媚映在众将士的眼瞳中耐人回味。 第48章 截杀轮回 判官府内的议事堂中,崔判官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什么,南辰则聆听着魔泣公主的陈述,周非天的表情时不时露出一丝不安。 “生死薄,乃天地生灵的胎膜之本,至于轮回笔,乃点化六道生灵轮回归宿,本官很难理解他们如何从生死薄上把人盗走。”崔判官说完看向魔泣公主。 “大人,暗夜组织如同一群嗅觉灵敏的鬣狗,一旦让他们锁定的人,能追溯到此人轮回的起源,从起源开始猎杀每次轮回追至最后一世。”魔泣公主说到这里时,脸上也是显露一丝恐惧。 “然后呢?”崔判官继续问道。 “这些人的轮回不在经由忘川河,生死薄上可能只见其名不见其踪,查无可查,断无可断,即便在三生石上大概也是空白。”魔泣微皱着秀眉思考着说道。 “那些被他们锁定的人,最终会去哪里呢?”南辰疑惑的问道。 “会度化以魔为本,取代冥界职能,由魔界掌控他们来世今生的轮回。”魔泣解释道。 魔泣的这一番话,让崔判官以及南辰、周非天满脸惊诧,暗夜组织竟然如此恐怖残虐,这无疑给早前的认知造成巨大冲击。 “本官自以为对暗夜组织很了解,可今天听到魔泣公主这番话,真让本官感到震惊,如果魔界真的有这番能力,那六界可就大乱了。”崔判官惊叹的说道。 南辰觉得魔泣公主说的有些夸张,他不怎么相信魔界能有这番造化,那冥界岂不成了摆设,轮回源头的斩杀还真值得推敲。 魔泣看向角落里陷入沉思的南辰,轻轻说道:“南辰!其实你也不用疑惑,周相师可以证实我所说的话。”魔泣公主的话一出口,站在窗边的周非天满脸的茫然。 等他缓过神来之时,他想象着前世的轮回如何被杀光,更恐惧的是从来世开始在魔界轮回,表情显现出极度的恐慌与绝望。 “相师!你也莫过于紧张,最起码你这一世还活着,他们还没有魔化你的魂灵,说明你这一世轮回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魔泣安慰着周非天说道。 崔判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周非天,疑惑的说道:“相师,那就随我去验证一番,到底还有没有轮回迹象可查。” “魔泣公主!这斩杀轮回起源的残虐之举,难道就没有人可幸免于难?”南辰问出这个问题同时,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周非天应该算是幸免于难。 魔泣公主听到南辰的问话,她沉思一会,好像在梳理自己的头绪,随后说道:“有!而且是被斩杀后又神奇的复活了,我曾经无意中听到过贵君与魔皇的谈话,好似就有这么一例。” “那周相师算不算一个?”南辰听到魔泣并没有说到眼前的周非天,心里也是有些疑惑。 “周相师只是时机未到,大概还有利用的价值。”魔泣公主猜测的说道。 南辰感觉这些事情变得愈来愈复杂,看来魔泣公主不让自己管这事,也是担心他的安全,但自己成全崔判官,也是在成全自己。 “南辰,无论后果如何,我也要谢谢你!但我不希望你趟这浑水,这里面复杂的很,就连崔判官也是爱莫能助。”魔泣公主感激的说道。 南辰听到魔泣的话意,知道她是担心自己陷入进去,但他已经迈进这趟浑水中了,他抬头问道:“魔泣公主,轿内之人是谁?” 魔泣公主犹豫了一会,有些勉为其难的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也就是魔皇的儿子。”她说完好像要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什????什么?魔皇的儿子,公主的未婚夫?这也????”南辰彻底蒙圈了,看着魔泣公主既腼腆又尴尬的表情,随即说道:“好吧!你们的家事我就不问了。” 尽管蒙圈的南辰感到事情的复杂,但他总感觉崔判官与魔泣,还有那魔皇之间,里面有些割不断理还乱的纠缠之事。 “南辰,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就不要再牵扯进去了,魔皇那边我自会为你求情!”话语虽然说的很轻淡,却带有一份决意。 南辰心里有着自己的思路,尽管这件事情从表面上看,的确与自己没有关联,但南辰总感觉这里面有个天大的阴谋,也将自己笼罩在其中。 后知后觉的南辰在融身前,感应到前世母亲并不健全的魂灵,所以他才从冥界开始查寻母亲魂灵的遭遇,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开谜团。 更何况魂精灵至今下落不明,魄精灵已经淡化透明,就连小白也只剩魄灵跟随自己,这一系列的问题让南辰有些招架不住。 “如果我要管这闲事呢?”南辰说着话的同时,察看着魔泣的脸色。 显然魔泣被南辰的话惊到了,随即叹息一声说道:“你又何苦趟我这趟浑水呢!别人躲都躲不及,南辰,这些事情很复杂,以后你会明白的。” “是的!以后魔泣公主也会明白的。”南辰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房间张贴的一张书画前,看着上面的八个字,轻念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吱嘎”房间的门打开了,周非天一脸的低沉之态显露无疑,南辰不用猜也知道被魔泣言中了,随后崔判官走了进来,向南辰招了招手去了对面的房间。 南辰跟随进入对面的小房间,这大概是判官的书房,里面有大量的书籍字画,还有几件非常古朴典雅的雕刻饰物。 “南辰!魔泣公主说的不错,周相师的前世今生以无迹可查,只留其名啊!”南辰从周非天的表情上早已读取到信息,也没显得过于惊讶。 他研着桌子上的一块砚台,沉思片刻,说道:“我委托大人的事,能否也查一查呢?”南辰说完便抽出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六个字“天井观周环姿”。 “那自然可查,但有一点可说好了,如果是神明或仙籍是查不到的。”崔判官解释的说道。 随即他搬出一个石盒,石盒内装着好多本书册,崔判官从里面抽出其中一本青蓝色古书,映着蓝色幽光。 南辰说了母亲的名讳与年份,判官一一查阅,从众多周环姿的名字里,查询到了天井观道人周环姿,再详细查阅什么也没有。 他的心传来阵阵绞痛,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崔判官感觉到南辰那腔热血在沸腾,他拍了怕南辰的肩膀,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 “崔大人!暗夜组织怎么才能寻得到?”南辰冷冷的问道。 “据黑白无常的禀报,他们在凡间找寻一双魔瞳。”崔判官毫不隐瞒的说道。 “魔瞳?魔瞳怎么会在凡间?”南辰困惑的问道。 崔判官听到南辰的问话,说道:“怎么?你不是也从凡间而来?不要小瞧凡间啊!凡间是酝酿奇迹的地方。” “崔大人!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凡间怎么会起魔性之眼?”南辰解释道。 “凡界之物、之人也可以在冥、神、仙、魔界等培养,当然神、冥、仙、魔之物、之人也能在凡界培养。”崔判官说道。 “多谢大人指点,那南辰也要返回凡界了,到时有什么困惑,再来麻烦崔大人!”南辰心里急着调查暗夜之事,便匆匆向崔判官道别。 “南辰!你先别急!我也有一事想问你,你知道与魔泣公主同坐花轿之人是谁吗?”崔判官问道。 “难道不是魔皇之子?”南辰反而被崔判官的问话给问懵了,他心想这崔大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要对自己提醒什么呢? “你说的没错!他在魔界还号称地灵之子,魔灵之力非常了得,但本官就不明白了,他在你留人之时,为什么不攻击你的神魂呢?”崔判官困惑的问道。 南辰听到崔判官的一番话,心想他当然攻击了,只是被鼎棺给挡回去了,但他对这个地灵之子倒有印象,曾经老门将前辈说过巫阴阁老是未来地灵之子,难道? 想到这里的南辰心里一沉,如果是巫阴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难道是因为重生的原因?南辰的脑袋直接绕懵了,怎么这多复杂之事缠身。 “大概他被我的神通压制了吧!”南辰敷衍的说道,他不会说出鼎棺神通之事,也没有说出巫阴阁老,他感觉崔判官是在探寻自己什么。 崔判官也没有怀疑这个解释,毕竟事实摆在面前,而且自己也试探过南辰的神通,他那知道自己试探的是南辰的鼎棺,随即说道:“你不跟他们俩道个别?” 南辰一听崔判官的话迟疑了,问道:“难道周相师不回凡界?” “他已经在大战中暴露身份了,现在回凡界不等于自投罗网吗?”崔判官所说的话,南辰觉得也有道理,现在回去还真不是时候。 随后两人出了书房来到议事堂,看见周非天与魔泣公主说着什么,他看见南辰与崔判官走了进来,说道:“恩人啊!我这次就不跟你回凡界了,先在这里避避风头吧!” 南辰没有言语什么,也只能点点头表示认可,毕竟人家还剩这一世之命了,万一出个纰漏那可就魂飞湮灭了。 南辰跟魔泣公主与周非天依次道别,转身刚要离开,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回过头来问道:“崔大人!这令牌我不会用啊!” 崔判官听到南辰的话,也是露出难得的笑模样,两人耳语一番后,南辰这才满意的走出了判官府。 “南辰!等一下!”身后传来魔泣公主的声音,南辰抬头看向款款而来的那道嫣红,心想这魔泣公主的确很美,跟凌青瑶有得一拼,南辰想到这里心有些涩涩的酸楚。 第49章 魔泣的眼泪 略带腼腆笑意的魔泣说道:“这个送给你!”她将一方折叠整齐的丝带递给了南辰,这条丝带质感柔滑细腻,质地坚莹而柔韧,还绣有一幅双瞳剪水般的眼睛。 南辰被这幅流泪双瞳的刺绣所吸引,完全沉浸在每一针、每一线勾勒出的绝妙心境,他凝视着那双清澈柔情的双瞳,两滴浅蓝色晶莹浸透柔韧的丝带。 那一幕凝固仰望的双目柔情与晶莹,仿佛重现,让南辰烙印在心底,念念不忘,他盯着那两滴晶莹,竟然是“魔泣”两个隽秀小字,可想刺绣之人的心有多细腻。 “南辰哥!我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这是如意乾坤袋,你可以把东西装在里面,便于随身携带。”魔泣公主望着南辰浅浅微笑的说道。 还沉浸在刺绣中的南辰,听到魔泣对他的称呼,伴随心头一撮,身体不由得一颤,他将手捂在胸前,感觉自己的眼睛进入了风沙。 南辰紧锁着眉头闭上眼睛,微张着嘴,抑制着那股冲上头的酸楚。 “南辰哥!你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魔泣看到南辰有些痛苦的神色,心里难免有些彷徨。 南辰微微睁开双眼,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故作轻松的嘴角一翘,“喜欢!礼物也喜欢。” 魔泣看到南辰略带笑意也就放心了,他喜悦魔泣心里也高兴,她佯装惊讶之色问道:“没了?这就说完了?” “没了!”南辰简单的回答,让魔泣有些小失望,“有时希望比失望更痛苦。”她轻轻呢喃的自语。 南辰对如意乾坤袋早就听说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实物,听说能装很多的东西,而且不会增加重量,这么珍贵的宝贝哪能随意就收下。 摸遍了全身的南辰有些尴尬了,身上除了小神龛、一把剑,还有包裹着小白魄灵的青衣,其它就没有可送的礼物,南辰心想着拿什么送给她呢? “南辰哥!你就别客气了,你帮我解了围,我送你礼物表达感谢是应该!”魔泣看到他显现的尴尬表情,心里倒觉得平时冷冷的南辰,也有他可爱的一面。 南辰尽管听到魔泣的话有些困惑,他只知道帮了崔判官的忙,可这魔泣应该恨自己才对,为什么还感谢自己呢?南辰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太凌乱了。 最终南辰还是接受了魔泣的礼物,他将软剑、小神龛一同放在乾坤袋,随手往怀里掏那身小白的青衣,但还是停了下来,心想还是让它躺在自己怀中最好。 南辰将乾坤袋缠在腰间,犹如束着一根精美的腰带,觉得还挺带劲的,真没想到魔泣会赠给他这等宝贝。 “知道你急着回凡界去调查暗夜的情况,神出鬼没是暗夜的特点,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魔泣低头又沉思了一会,好像还有什么心事想告诉他。 “南辰哥!我跟魔皇没有血缘关系,你能懂我的意思对吗?这也是我感激你的原因。”魔泣说完略显忧心的勉强笑了笑。 南辰心里一沉,这魔泣竟然不是魔皇的女儿,那她这公主的名分哪里来的呢?就在他认为这是魔泣的家事之时,南辰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转为惊讶。 看着魔泣妩媚的面容思考着,难道崔判官就没有在生死薄上,看一看魔泣公主的前世今生?南辰再一想,以崔判官缜密的行事风格,这一点他不可能疏忽。 “南辰?你怎么了?”魔泣的面色略显腼腆红晕,她见南辰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心里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哦!没、没什么!我在想送你什么礼物好呢?”南辰赶紧搪塞的说道,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总觉得这些事与崔判官扯不开关系。 南辰看到魔泣脖颈上挂有一颗翡翠玉坠,它的形状也相似一滴眼泪,心想以魔泣的个性不应该总与泪水沾边,难道魔泣平时很爱哭? 魔泣看到南辰看向自己的翡翠玉坠,还以为南辰看出了什么玄机,便从脖颈上解了下来,说道:“南辰!这颗玉坠形如泪滴,寓意着我的名字。” 南辰接过魔泣手中的玉坠,轻握在手心里,微微闭上眼睛,丹田运气八卦图腾旋起,一脉纯纯的混沌之气腾起,缓缓注入玉坠中。 玉坠内产生一股较强的抗力,在阻挡混沌之气的占据,这让南辰感到有些惊异,两道心弦旋起与这股抵抗力对峙,然而那抵抗力随之增大。 南辰勾弹三道心弦之力,还是压制不住玉坠中的抵御之力,这玉坠竟然能阻挡他三弦之力,南辰的那股倔强劲上来了。 他四道心弦旋抹,混沌之气在玉坠中瞬间旋起,生成一股小飓风般得漩涡,南辰随之四道心弦齐震,卷起那股抵御之力快速旋转。 玉坠中的那股抵御之力,如同瞬间失去支撑一般,被混沌之气彻底抑制包裹,南辰轻轻舒出一口气,心想这小小玉坠其内,竟有如此浑厚的排斥力,不知内藏着什么玄机。 魔泣看倒南辰紧缩的眉头,缓缓舒展,悬着的心也顿时安定下来,看到南辰手中色彩斑斓的玉坠,蕴涵着一道绚丽的彩虹,脸上顿时面露惊喜。 魔泣爱不释手的把弄着玉坠,在惊叹之余,她用余光瞄了瞄四下无人,随手将手臂勾在南辰脖颈上,将脸凑到他的面颊处。感受到一丝温息的南辰,本能的往后昂头想躲闪,却听到魔泣的耳语声音:“感谢你能压制住那股力量,将它的特征与余息的感应,留存在心里。那才是真正的魔泣公主,一定要小心了!。” 尴尬的南辰,听到魔泣这一番耳语,便知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竟逼迫到用这种方式告知,可谓她的处境有多难。魔泣又恢复刚才的惊喜之态,南辰则嘴角一翘,说道:“魔泣公主!一切都会变好的,这粒玉坠也蕴含着你名字,它叫幸福的眼泪!” 南辰说完此话,转身向前方大步走去,前方的路还很长,有太多的人和事等待着他回归。 “幸福的眼泪?”魔泣呢喃着南辰的话音,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泪眼婆娑的她,望着渐远的背影,“原来幸福的眼泪是温热的!” 此时,城市的主干道上,许忠驾驶着指挥官穿梭在车流中,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好!我马上开车过去!” 许忠结束简短的通话过后,一脚油门向药店方向疾驶而去,穿过几条街停在药店一侧等红灯的许忠,远远看见药店门口的老庞已在等候。 许忠刚将车辆停稳,老庞便急匆匆的打开门上了车,“先去你家凡白那闺女昏厥了!”他急急的说道。 伴随指挥官轮胎摩擦地面之声,他们掉头向小区方向疾驶而去,许忠瞄着后视镜看向面露焦急的老庞,“老庞!这闺女突然晕厥,与那墨玉有关系? 老庞喉结动了一下说道:“刚才宁康电话中说,这闺女双眼猩红昏厥了,应该是堪舆之瞳要瓜熟蒂落了!”他翻着包里携带的东西,对懵懂的许忠回应道。 许忠虽然听不懂这些道行上的话,但瓜熟蒂落的表意他还是清楚的,说明这闺女的危机已经来临了,那脚下不由得又踩下一截油门,指挥官嘶吼着马达穿梭在车流中。 沙发上的凡白静静的躺在那里,脸色开始缓缓返青,脖颈处甚至出现紫色斑点,细细看来有些瘆人的恐惧,杨霖与宁康还有南玥凌他们,端着杯子守候在她的身边。 “山羊血给她喝了吗?”老庞急急的问道,他想利用羊血散瘀上血,驱除胎膜的功效,阻止血虚中的魔瞳成形。 “喝了!可???可又吐出来了!”南玥凌慌乱的回应着。 老庞听后眉头顿时一皱,忽然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拉过随身携带的背包翻腾着,他拿出几段两头堵塞的竹筒,还有一个薄薄透明的盒子,显现出好多的细针。 “拿酒精来!”老庞喊道。 南玥凌将酒精瓶直接拎了过来,老庞往竹筒里到入酒精点燃,顿时冒起一层时隐时现的蓝火,他让玥凌将凡白翻过身去,将后背露了出来。 看这架势老庞要给凡白针灸,他将长长的银针在酒精蓝火抖了抖,蘸了一点羊血直接扎在凡白的肩胛处,就这样一根根的扎了下去。 不一会,凡白的脊背上布满长长的银针,此时,老庞脸上布满了汗水,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他紧盯着小白背上的那片银针,时不时的旋捏着银针进行调整,一边的宁康看着一片银针的布设,心想难道这就是梅花凝魔阵? 也许是针灸刺激了凡白的神经,她动了一下又恢复了静卧,老庞依然看着那片银针动向,随时根据银针的状态进行调整。 坐在旁边的南玥凌倒看出了门道,只要那根银针稍泛蓝莹之色,这庞伯就捏着那根针旋转加深。 “徒弟!媳妇都这样了,你还站在这里傻愣愣,赶紧把那“扯不断”拿出来我用一下。 宁康听到师傅的话,脸色一红顺势给师傅翻了个白眼,便急急的翻腾自己的包,拿出一根黑色的皮鞭递给了师傅。 “玥凌,别怕!一会我把银针撤掉以后,你就用这鞭子将她的身子扎住,组织血液回流就行。”老庞压抑着急性子缓缓和气的说道。 南玥凌听到老庞的话才发现,凡白的上半身基本没什么血色,而那片银针正是分割地带,她看到这一幕难免心里“砰砰”的有些发慌,真担心自己捆扎不好出了纰漏。 老庞开始一根根的退针,每一次退针,针眼处都会溢出浅蓝色的小水珠,退到最后一根针时,老庞大喊了一声“闺女!绑!” 南玥凌听到庞伯的喊声,尽管心里很紧张,但那动作也够麻利的,力度和位置绑的恰到火候,自己悬着的心也缓缓落了下来。 “嗨!这闺女聪慧,真是心灵手巧。”老庞看着玥凌绑扎的效果,啧啧称赞道。 第50章 针灸梅花印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闪烁着几盏幽火,让殿宇宏伟的空间处在昏暗中,一道影子映在大殿宝座下的台阶上,台阶下一位衣着华丽绸缎的男子,双目紧闭面朝宝座盘膝而坐。 丰神俊朗的脸上泛出细密的细汗,他紧缩剑眉,神情略显焦虑之色,轻吸一口气,双掌压在丹田处再次发力,身体散发出丝缕的魔煞之气。 这时,一位身着黑纱锦缎长裙,柳眉如墨、凤眼冷韵凝眸,一瀑青丝发绾金钗銮冠,浑身散发着傲气凌然的气势,彰显尊贵雍容之态。 碎步轻盈拾阶而上,款款走向大殿宝座,芊细腰肢挽迤长纱铺满石阶,她走到大殿宝座前,转过身望向盘膝而坐的男子,面露忧心焦虑之色。 “母后!怪灵阶无能,几次施法都以失败告终,未能将蓝魔之虹催化成功,还望母后恕罪。”男子起身向宝座前的女子说道。 黑裙女子微闭双目,好似显得有些忧心,片刻,她意味深长的说道:“阶儿!地灵之子大限将至,魔瞳不入你法眼,如何替代地灵子之位?” “母后!父皇何时出关?”灵阶忧心忡忡的问道。 “地灵之子禁锢之日,就是你父皇出关之时,阶儿!你这样拿何脸面见你父皇?”黑裙女子忧心说道。 “母后!可那魔瞳胚胎不知受什么干扰,蓝魔之虹难以占据虹膜,好像被一种法术将能量释放,灵力催化之时,犹如被穿灵之灸阻隔,疼痛至极灵阶不得不放弃。” 灵阶诉苦般的说道着,这让黑裙女子更加忧心,本已是水到渠成之事,怎么会半路出现这等棘手之事。 “穿灵之灸?”黑裙女子表情显露出惊诧,疑惑重重,难道这凡界也有如此之术,她的思绪有些凌乱了。 “阶儿!你重新施展灵力催化蓝魔之虹,让母后看看到底那个环节出现纰漏。”黑裙女子长袖凌空旋起,一道丝线从袖口飞出,缠在灵阶的手腕上。 按照母后的要求,灵阶再次盘膝而坐提气施法,全身散发出浓郁的魔煞之气,股股蓝魔之液蠢蠢欲动。 俯卧在沙发上的凡白,脊背回血有些涌动的迹象,老庞赶紧将一段竹筒拧掉头端盖子,在酒精火上烤了烤,盯着回血涌动的态势,“啪”将那段竹筒扣了下去。 片刻,五段竹筒扣在凡白的腰背部,老庞示意南玥凌将捆绑的“扯不断”解开,很明显的看着血色缓缓回流,而竹筒扣住的血液却已被禁锢。 老庞再次围绕五个竹筒边缘处扎针,经过反复的调整,禁锢的血液渐渐不在颤抖,他便开始依次退针,每次的退针便溢出蓝莹莹的水泡,夹带着些许血丝。 待鲜血流出之时,老庞才开始撤掉那五段竹筒,白皙的后背上显现五瓣梅花印痕,深格外醒目。 老庞这才缓缓呼出一口气,玥凌擦拭着他额头泛出的汗水,“庞伯!凡白应该没有危险了吧!”玥凌手洗着毛巾问道。 “玥凌啊!这只是暂时阻止它的侵占,时间很紧迫,等这印痕平复了,危险会再次降临。”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彻底康复的办法?”南玥凌焦急的问道。 “有是有!可那得需要高超法力,斩断魔眼灵力的侵蚀途径。”庞伯说完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南玥凌看到庞伯的无奈表情,也就不在说什么了,很明显庞伯没那个能力,她拽过一条薄毛毯盖在凡白身上,愣愣的坐在凡白的身边,看着凡白渐渐恢复血色的脸。 “老哥!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是怪眼睛,它要降生就降生,何必拽着人家闺女的命不放啊!”许忠气氛的说道。 老庞听到许忠的话,忽然一拍脑门,说到:“看我这记性,咱们得赶紧准备一下,也别等着这闺女苏醒了,背上她去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 “躲避?老庞,我们躲避什么?”许忠听到老庞莫名其妙的话,有些惊讶的问道。 “老弟!咱们这是跟他们作对,他们自然感应了,岂能轻饶我们,时间紧迫以后再说。”老庞说完便让宁康他们清理现场,许忠赶紧下楼去停车场开车。 几人准备下楼之时,老庞看到玥凌搀扶起凡白,随即朝宁康瞥了一眼,说道:“怎么?看着媳妇有危险,不想要媳妇了?”他这话一出口,宁康差点将眼珠子翻白出来。 魔界大殿中,黑裙女人看着瘫坐在地的儿子,冷凝的面容显露惊诧之色,整个施法过程她都深有感触,阶儿的法术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黑裙女子感触着她所探知的一幕,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变化,她现在清清楚楚的知道缘由,难以置信,凡界竟有穿灵之灸。 “母后!是不是那冰冻的小子?阶儿要报这锥刺穿灵之仇。”灵阶强忍着魔灵针刺后的疼痛,提醒着母后说道。 黑裙女子沉思片刻,说道“不可能!那鬼不鬼、人不人的小子,他还身在冥界判官府邀功呢!。” “当初我父皇就得在玄冰中杀死他,免得遗留后患,现在他倒明目张胆的把魔泣抢走了,还有那个无能的傀儡,竟然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来脱罪!”灵阶愤愤的说道。 “阶儿!那小子是有一些造化,当初你父皇并非不想杀他,而是他的魔身在护佑真身,你父皇不可能选择两败俱伤,只能与他的魔身妥协只取巫阴魂元。”黑裙女人徐徐说道。 灵阶听母后这番说辞,他的心里也是一沉,看来那傀儡说的是实话,那小子难道真有如此能耐? “母后!那小子竟然还有一具魔身护体?”灵阶忍着蚂蚁啃噬般的针刺之痛,咧着嘴询问道。 “六界本身就是阴阳之衡,善恶交会,达到一定修为就可以善恶出窍分身,如他不介入魔界之事,魔界暂还不想与他为敌,但魔泣之事却是个开端。” 黑裙女人说完此话,看向灵阶那忍受针扎余痛的表情,忧心的再次说道:阶儿,你可要努力了!母后还有你父皇可为你操碎了心。” “阶儿明白!决不会让父皇和母后失望。”灵阶的脸上显露出坚定神色。 “待我查明真相,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阻止我魔界与天齐!”黑裙女子将长袖一甩,转身坐在宝座之上。 “阶儿,你暂且回避一下。”黑裙女子说完此话,微闭凤眼双眸稍稍调息。 “来人!请六界通史进殿!” 不一会,一名黑衣魔人从大殿门外匆匆赶来,“通史拜见贵君!请贵君明示!”殿下的黑衣魔人恭敬施礼,等候着贵君的吩咐。 “六界通史!速派暗夜前去凡界,探寻魔瞳之胚是何人在施法作怪,如有异况速来禀报!”贵君威严的旨意在大殿中回荡。 “回禀贵君!前一阵子冥界黑白无常参与之事,大概与魔瞳之胚有关联,以微臣之鉴,魔瞳之胚不能在凡界任其自由成长,应该???” “本君明白通史的意思,魔童之胚的发育成型,魔皇也说过不能过度介入约束,最大可能的让她自己发育成型,既然已成熟,那就依照通史的意思来吧!” 贵君的一番话意,那就代表着她已经放权,让通史来全权负责处理此事,把魔瞳之胚的事交给了暗夜组织,可见她对亲手缔造的力量是相当的信任。 凡界中,老庞一行人乘车来到天井观,再往前便是崎岖不平的山道,此时的凡白已经苏醒过来,看着现状有些蒙圈。 “凡白!我们需要下车走山路,你的身体能行吗?”此时,南玥凌看着凡白懵懵的神情问道。 “玥凌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凡白还是处在懵懵状态,玥凌知道凡白初醒不知所以然,说道:“我搀扶你,咱们边走边说怎样?” 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玥凌跟凡白讲述着刚才的一幕,凡白的眉头紧缩,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停的在变化, 前面的老庞也和许忠交谈着,“我去找过你几次,都没见到你人,宁康说你回老家了。”许忠边走便说道。 “嗨!我哪还有老家一说,这阵子我去找我那野师傅了,可连野师傅的人影也没见着,但也没让我失望,我在他老人家的床榻上,找到一本书和诡异的箱子。”老庞说道。 “书和箱子?什么书和箱子?”老庞的话倒把许忠的好奇心调了起来。 “怎么说呢!也很奇怪,这本书的封面已经被撕掉了,但这书里却有堪舆之瞳的记述,你说巧合不巧合?难道野师傅知道我会去找他问这事?”老庞猜测着说道。 许忠一听老庞称他师傅的名号,说道:“野师傅?想必是一个世外高人吧!这尊称名讳都这么野性十足。” “是不是高人我不知道,就刚才我施展的针术,就是那书上记载的,那套家伙事也是那箱子里的,不过有些小盒子已经在那箱子里腐烂了。” 许忠一听老庞的话,那些东西他也看见了,尤其那些长针,起看起来还挺明亮的,看着也不像是老古董。 “可我看着那些东西,除了那几段竹筒,那银针也不像是旧物的啊!”许忠疑惑道。 老庞听许忠这么一说,随即乐呵呵的说道:“什么竹筒,那是石罐,那颜色和形状倒看着有点像半截竹筒子,不过那银针的确很玄乎,用火一烤就亮晶晶的。” “老庞,那这次你可得到宝贝了,也许是你那野师傅送给你的,等于把传承给了你。”许忠随心的说道。 “唉!不说他老人家了,古怪得很,说也说不清楚。”老庞摇摇头说道。 “前面就到南山谷了,那里有个山洞,我们就去那山洞里面,暂时避避风头再说吧!”老庞对大家招呼着喊道。 第51章 蛟窟 老庞一行来到僻静的南山谷,这里流传众多的传说故事,什么蛟龙吞人,什么恶鬼当道等瘆人的传说,让枝叶茂密怪石嶙峋的南山谷,在云雾的缭绕下更显神秘。 这里平时人迹罕见,鸟兽时常来回穿梭,吓得玥凌与凡白两人时不时尖叫,死死拽着许忠的胳膊。 他们来到一个被植被掩盖的石洞口,老庞从那大黑包里翻腾出一本书,那本书已经没了封面,许忠自然猜到是野师傅留给他的传承。 他蘸着唾沫翻来翻去,终于在一页上看了起来,随后他只身一人拨开植被,在众人的提心吊胆中走了进去。 凡白与南玥凌则拽着许忠四处察看,生怕跳出个什么野兽来,突然间,凡白望着不远处眼神定住了,她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松开了拽着许忠胳膊的手。 她盯着向不远处慢慢靠了过去,当大家发现她离开人群之时,她已经走出去二十余米远,并且还在继续前行,这让大家觉得她有些反常。 “凡白!你要做什么?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南玥凌想喊住她,以为她要去应急,可凡白也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朝一块大青石边走去。 就在许忠想要过去拽住她时,看见凡白捡起了一件外套,这件黑色带着一线红色边的外套,让许忠他们全都愣住了,大家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南辰”。 “南辰哥!”凡白抱着南辰的衣服呢喃道,她顺着青石的方向望去,那是连绵不断的山谷延伸到远方,她想南辰哥是沿着山谷进入了深山。 大家都围了过来,看着凡白手中的衣服,尽管被雾水浸的有些污渍,依然能确认是南辰那天早上穿的外套,这让许忠有些悲凉。 包括南玥凌也想到发生了不测,他们翻看着衣服上有没有血迹,或者撕裂的痕迹,却发现衣服完好无缺,他们现在对南辰出现在这里感到奇怪。 经过察看周边也没什么血迹和搏斗痕迹,这让许忠他们心里好受了一些,至少说明还没发现南辰生命危机的痕迹,也许就是从这里路过。 宁康和杨霖感觉到太奇怪,心想南辰走什么远亲还得从这里绕道,但为了不让许叔跟玥凌姐担心,也就装作没事的样子,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那些传说。 “你们都跑到那里去干什么?即便这里面有野兽,吃我也就吃饱了,你们还用躲那么远?”从洞口走出来的老庞,看到他们躲得那么远,有些嘲讽的说道。 就在大家刚要和他解释的时候,“哧溜”一声,擦着老庞的腿边与植被间,窜出一只白狐来,它跑到一个山坡处,朝后望了望才慢慢离开。 这把老庞可是吓了一跳,看见自己的裤子上还沾有血迹,心想原来是只受了伤的白狐,看着好像还不怕人的样子,难道是受了伤的原因? “老庞!我们不是躲!是凡白在青石边发现一件衣服!”许忠不知为什么,只提发现衣服,没有说到自己的儿子。 “我看你们就是找理由,躲就躲吧!还躲到斩妖石上去!” “啥!斩???斩妖石???” “对啊!很早以前,一位道长在此与山妖大战,斩杀了不少的山妖,最终那位道长寡不敌众羽化在此,后人称那块青石为斩妖石。” 许忠他们听到老庞的一番讲解,再看看他那认真的表情,心里一撮,赶紧抱着衣服向洞口处的老庞靠拢,他们尽管敬佩那位道长,但这传说的有些恐怖。 “庞伯!您说的是真的?”凡白倒很镇定的问道。 “哪还有假?这可是有记载的,还是位英姿飒爽的女道长呢!” 凡白听到庞伯的话,心里特别敬佩这位女道长,又为道长的离去感到伤心,她抬起头眨着那双大眼睛,吸了一下鼻子, “庞伯!如果我家这些事遇到这位女道长,是不是她就能杀了那些坏蛋?”凡白感觉哪里说的不对,又尴尬的补充道:“庞伯!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 “嗨!闺女,你想哪去了!我还想遇到这位道长呢!最起码她还能替我挡挡枪,那帮邪崇大概已经查到我了,你们赶紧进来吧!”老庞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山洞里面很宽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闷热,反而还有些阴凉,他们打量着周边的情况,在青石板上坐了下来。 凡白的大眼睛格外的尖,她发现长满青苔的岩壁上,有一些爪印和白色毛发,赶紧起身过去察看,竟然还有一些血迹。 她想到了那只受伤的白狐,心想难道它是为了岩壁上的青苔疗伤?看这抓痕应该是想把青苔揭下来,可她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低处也长有青苔。 凡白有些疑惑了,这白狐到底想做什么呢?已经受伤了还爬那么高,她仔细的看着被爪印挠花了的岩壁,也许盯得时间太久了,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就在她眼睛有些模糊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痕迹,她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去,咦!那痕迹竟然没有了。 凡白就这样反复的几次模糊,她终于确认那个痕迹是一个字,这个发现让凡白有些莫名的兴奋。 “大家快来看!这青苔之下覆盖着一个字,只是我不认识这个字。”凡白跟大家说道。 “辰”老庞默念着这个古文字,掏出那本没有封面的“老黄历,”蘸着口水又开始查阅起来,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大概是因为太激的原因。 “哈哈!我找到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这是一个古文辰字,我进来就是找它的!”老庞高兴的就像个孩子,直接原地蹦了一下,确切的说是跳起来跺了一下脚。 “辰字?”大家一听这个字,又想起同一个名字“南辰”,都在疑惑着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巧合的事接连发生。 “南辰哥!”凡白默默的望着那个古老的辰字,呢喃的念叨着。 “南辰是谁?”老庞疑惑的看着宁康他们问道。 宁康舔了舔嘴唇说道:“哦!就是师傅您说的那根融化的冰棍!” 老庞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对啊!那个冷冰冰的小子不是药店许忠的儿子吗?怎么又姓南了呢? 老庞尴尬的看了许忠一眼,随后说道:“你小子再跟师叔乱扯,师傅回去用扯不断抽烂你的屁股!”老庞恨恨的说道。 “师傅!你还讲不讲理啊!动不动就拿扯不断抽我,早晚被你把那扯不断给抽断了,冰棍就是南辰,南辰就是许叔家的儿子。”宁康的话让老庞又困惑又尴尬。 “老庞!宁康说的没错!南辰是我的儿子,他跟随我媳妇的姓氏取名南辰。”许忠解释道。 “老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那小子有些冷冰冰的,你这孩子的性格也太内向了。”老庞尴尬的说道。 “他小的时候可不这样,那嘴巴特别甜,就是越长越不像话,不仅仅跟外人,即便跟我们也是一天没几句话。”许忠叹了一口气说道。 “孩子的名字是找先生起的吧!”老庞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许忠有些疑惑了,难道这名字还有说法? 老庞揉着额头心里想着,自己竟忘了总是称呼的玥凌,也姓南,女的跟随母姓也就罢了,这男的是续香火之脉,如果跟随母亲姓氏,必有妖。 想到这里的老庞抬头说道:“因为他不叫许辰。”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他却在琢磨着一些事情,只是不便于问许忠。 “宁康、杨霖给你俩个任务,我包里有刷子和纱布,你们用它将这个字上青苔清理掉,注意不要用坚硬的东西触动。”老庞吩咐道。 “玥凌,你看看凡白这闺女背上,那印痕有没有变样?”老庞说完便走到许忠身边说道:“我疏忽了一件事情,说了你可别着急,或许还来得及!” “老庞!你这神神秘秘的,可别吓唬我!什么事快说!”许忠被老庞的话将的有点憷头。 许忠心想,老庞这是要问南辰的事,心里也是有些为难,真问起来怎么跟他说呢? 老庞转身看了看凡白身边的南玥凌,随即转身对许忠说道:“闺女还在这里,你可别让她听见,不然可把她急坏了,这山谷里手机没信号,你自己速去速回。” 他说完此话,拉着许忠走到洞口,“这跟筷子你装在兜里,如果遇到麻烦就折断它,从那条路来的,走那条路回去,赶紧去把你媳妇接过来。” 许忠听到老庞的话表情一怔,脸上顿时显露出恐慌之色,老庞朝他点点头,重复说道:“记住!从那条路来的,走那条路回去,万一有事我们也有迹可循。” 惊慌的许忠赶紧点了点头,他接过筷子揣在兜里,说道:“老庞!这里就靠你了!”转身就朝天井观方向走去。 “庞伯!那朵梅花印记,我没有看出什么变化,还是印痕很深。”南玥凌朝着老庞说道,她突然发现老爸不见了,“庞伯!我爸去哪里了?” 老庞听到玥凌的询问,心想这丫头太机灵了,才一会就发现了,“你爸去天井观那边买点吃的喝的,咱们这么多人不能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老庞说笑式的谎言,南玥凌倒没听出意外来,觉得是应该买点吃喝的,走的太急什么都没准备,就连那半瓶矿泉水都扔在车上了。 “师傅!你老人家快过过目,这样行了吧!” 老庞看了看岩壁上清晰的辰字,便从他那黑包里拿出五个石碗来,还有两把小铁铲一同递给了他俩。 “你们俩现在就刮那个字,记住了,只刮辰字凹槽内的岩壁,顺着凹槽刮下来的石粉千万别撒了,就盛在那五只石碗内。”老庞特别提醒着他俩说道。 “胖子!幸亏当初没听你师父的话,让我辞职跟着他前途大,这都挖隧道了前途是很大。”杨霖端着石碗刮着岩壁不情愿的说道。 宁康补充着说道:“前途大不大不知道,反正这隧道是很长!” “啥隧道?这是蛟窟???”两人听到身后传来的话,差点把石碗扣在地下。 第52章 敢袭阴兵过境 许忠脚踩油门一路狂奔,到了天井观下的停车场时,念白的伤口处溢出了血迹,南倩茹用酒精棉擦拭着血渍,脸上显出焦虑之色。 “他爸!孩子的伤势不轻,是不是得送医院啊!伤口太长太深需要缝合,仅凭敷药包扎是不行的,万一引起炎症发烧,她这弱小的身骨哪挺得住啊!”南倩茹心痛的说道。 许忠听到南倩茹的话也是矛盾着,他沉静了一会,说道:“倩茹!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到达医院,他们肯定追上来了,要不见到老庞后我们再做打算?” 南倩茹想了想觉得许忠说的也对,毕竟那些人都会邪术,弄个意外死亡的事例,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现在的情况只能暂且保住小命再说了。 许忠抱着念白带着南倩茹,沿着崎岖的山道向南山谷走去,此时已傍晚时分,山道开始变得有些昏暗,他们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白老哥!我说的没错吧!那老道士将令牌发出去了,暗夜一行也很快便到,那我们可就不是搭把手了,全力以赴也无济于事啊!”黑无常有些担忧的说道。 白无常皱着眉头感应着暗夜的声息,也是一筹莫展,毕竟以他俩人的能力,可不是暗月一行的对手。 “老弟!我们还是通汇本地城隍,请他发令携阴兵过境,来阻碍暗月他们的追踪,最起码还能给这些人逃命的机会。”白无常皱着眉头斟酌着说道。 “师傅!他们往南山谷逃去了,地上还有血迹呢!”刀疤脸嗅着鼻子说道。 “邬联!你废话真多!还不快追!你还想让暗夜一行,跑到咱们前面邀功?”师傅精明的提醒,让邬联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他们追到一座山崖下,看到前方有两个模糊的影子,细一看那道粗影子好似还抱着一个人,他们确定前方便是念白三人。 “师傅!附近有鬼灵,我感应到了。”邬联低声说道。 他认为自己会降妖捉鬼之术,欲想趁机在师傅面前露露脸,有师傅在他身边,这更让他有恃无恐。 此时,他的师傅正在聆听鬼灵之息,便于判定何方鬼灵之时,却看到徒弟打出几道指决,“噗噗”两声,传来几声鬼灵的惨叫。 一派豪侠气概的邬联,将虾背般的腰杆挺了挺,大喝一声:“何方妖????” “大胆!何方妖道,竟敢偷袭阴兵过道,速速报上名来伏法认罪,否则死罪难逃,打入煮锅大牢!” 邬联那豪言壮语还未说完,便被声如洪钟的威严喝斥打断,这声音仿佛就从他的脑海中传来,那瞬间震荡的声音令他毛骨悚然。 “师傅!这???这是????” “祖宗!别叫我师傅,没有十几条命谁敢当你师傅!”师傅说完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让邬联有些难堪了,心想哪有师傅给徒弟下跪的? “兔崽子,还不赶紧跪下,那是阴兵过境!你这欲要单挑十殿阎罗的节奏明白不?”师傅的话音一落,邬联的脑袋“嗡嗡”得响,吓得腿一软“噗通”也跪了下来。 “你个兔崽子,你跪我干什么?在你后边,转过身去跪啊!”师傅说完两眼一闭,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挑来挑去收了这么个笨徒弟。 “回禀差爷,贫道左守焸,教徒无方,未辨是非之时竟做出莽撞阴差之事,贫道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还望阴差大人恕罪啊!”跪在地上的左守焸,浑身颤抖着哭诉道。 左守焸的哭诉之后,对方那边并没有传来回应,他觉得有些奇怪,欲想抬头察看一番,却听到“嘎吱”的落轿声,好似是阴官到了现场。 “你是左守焸?” “回官爷!贫道正是左守焸。”依旧低头跪地的左守焸赶紧回应道。 “按你日常做道场之时,发的城隍文牒知会城隍,拘解亡魂赴坛受度之律,怎么会教出这般莽撞之徒?” 这一番话,让恐慌的左守焸感到有些胸闷,面前说话的这位竟然是本地城隍爷,他哪敢得罪这位官爷。 道士施法与亡魂打交道时,无论是拘捕亡魂,还是解困超度亡灵,符咒上都画有城隍文牒,也就是让本地城隍知会此事,否则就是徇私枉法必遭严惩。 “回禀城隍爷!贫道有罪,平日严以律己却疏忽对徒儿的管教,还望城隍爷看在贫道超度亡灵之份开恩啊!”左守焸跪地恳求着说道。 “哼!你不提起超度亡灵之事,本官差点忘记一件事,那今日本官问你,左守焸你把那些亡灵超度到哪去了?本官可掌握你所有超度的魂灵数量。” 左守焸听到城隍爷的问话,心里也是犯起困惑,还能超度到哪里去,自然灵飞天魂魄入地,难道城隍爷要给自己穿小鞋? “城隍爷!贫道凡超度的魂灵,皆是灵飞天魂魄入地安息,没有其它纰漏啊!”左守焸一脸冤屈之相说道。 “好一个灵飞天魂魄皆入地安息,要不要本官带你入地去查阅一番?看看有没有你所超度的亡魂?难道本官还刁难一个小道修之人不成?” 此时,满头大汗淋漓的左守焸也在迟疑,按理说这城隍爷说的也有道理,他也不至于刁难自己一个小道修,难道真是他道台施法出现纰漏? “本官给你一次免遭煮锅之罪的机会,七天之内本官要收到你文牒的知会,查实事情的原因,否则难辞其咎!” “谢城隍爷开恩!贫道这就回去查实原因!”左守焸谢过城隍爷之后,赶紧拉起刀疤徒弟开溜。 他俩没走多远又缓缓停了下来,心想这一走岂不失去追踪的目标?如果现在返回去,那可就激怒城隍爷了,也不能只顾邀功不要命了。 “师傅!黑白无常与城隍爷那个厉害?” 正在犹豫不决的左守焸,听到徒弟问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徒弟啊!那是要分清楚哪一级别的。” “就是令五个暗夜成员,没敢对黑白无常动手的级别,与刚才的那位城隍爷相比哪个厉害?”邬联比对着询问道。 “什么?五个暗夜成员没敢动手?那得是阎罗大殿的黑白无常,当然是黑白无常厉害了,你突然问这个干嘛?”左守焸疑惑得询问着刀疤徒弟。 “师傅!那咱们也不用怕这城隍爷,有次暗夜成员带我去执行任务,就遇到了黑白无常,听见五位成员说能和他俩打个平手,也就没在和他俩纠缠。” 左守焸听到徒弟的一番话,脸上露出惊诧之色,“你这混徒,什么时候你去招惹十殿的黑白无常了?还瞒着师傅跟他们执行任务?” “师傅!您这记性也太差了,就我伤的很严重那次!直接被他们一巴掌拍飞了” “邬联!你不是说是从车上甩出来跌伤的吗?你竟敢编造谎言骗师傅,枉费我平日对你呕心沥血的培养。”左守焸被气的直咳嗽。 “师傅!我哪骗你啊!我的确是从车上摔下来跌伤了,只不过又被那白无常拍飞了而已,是暗夜成员不让我跟您说的。”邬联为自己开脱罪名强辩着措辞。 左守焸听后尽管非常痛心,但这股痛也让他有了一丝清醒,尽管他知道暗夜成员属于魔道,并承诺事成之后给他一部法典,可事情越来越不像他们说的根除凡间魔种。 “师傅!暗夜成员一会便到,肯定不会少于五人,要不我们趁机杀回去?”刀邬联有点急迫的说道。 此时的左守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徒弟,仿佛从他亟不可待的表情里读懂了什么,“邬联!他们是不是答应给你什么好处?”左守焸淡淡的问道。 邬联听到师傅的话,那股亟不可待的表情一怔,随即恢复了常态,咬了咬嘴唇说道:“没,没答应我什么啊!他们知道我得听师傅您的,有什么事不都是跟你先沟通嘛!” “邬联,让你去招惹十殿黑白无常,也是先跟为师沟通?” “那???那只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黑白无常会在那里出现。”邬联强扭曲着事实狡辩。 看着徒弟如此的狡辩,左守焸脸上显现出极其失望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左守焸说完这句话,转身向山下走去,“你这样的选择会遭到他们惩罚的,那部魔灵法典你也就别想了。”身后传来刀疤的喊话声。 听到话音的左守焸稍作停顿,他本想说一句挽救刀疤的话,毕竟师徒一场,但又想到邬联迫不及待的表情,他最终选择了沉默离开。 “簌簌”的匆匆脚步声,从山下蔓延而来,听声音可不是几个人的数量,左守焸赶紧跳入树坑中卧草隐藏,脚步声很快从周边窸窸窣窣而过。 左守焸也庆幸暗夜的特点,神出鬼没特性让他们不会沿着常路走,自己势力再强大也不会明着跟你干,一直暗地阴死你,这种诡异的手段与力量还真少见。 “大胆????咦?怎么又是你?城隍爷绕过你一次,你倒还上瘾了!来人把这凶相之人拿下!”一位阴差喝令道。 “嗖嗖”四位鬼兵手持尖刃弯刀将邬联围住,尽管心里极度恐慌的邬联,想想身后的暗夜成员,反而表象上装出从容自若之色。 他的这一佯装举动,可把四位鬼兵激怒了,手持弯刀便压了上来,邬联看他们真要对自己动手了,仗着暗月背后充腰随手打出指决。 鬼兵看到这凶相之人竟敢反击,随之“砰砰啪啪”的互撕战开始了,刚接触没一会,衣衫褴褛的邬联就败下阵来,心想着为自己撑腰的人怎么还不出手。 第53章 深山老人家 冒着寒光的弯刀正砍向呆若木鸡的邬联时,“嗖”两柄幽灵月牙刀飞出,在邬联周边盘旋而过,伴随残魂传来的短促惨叫声,“哐啷”四把弯刀掉落在地上。 这让邬联又惊又喜,惊的是鬼兵手中的弯刀将至,喜的是被背后撑腰者的化解,瞬息之变,让他表情的转换掺杂在一起。 暗夜的出手引起鬼兵的哗然,“大胆狂徒!竟敢杀我鬼差,来人,把他们全部拿下。”一边领头的阴差怒喝道,伴随窸窣声不断,一片鬼兵将他们围在其中。 “哼!一簇小小鬼兵能耐我何,那就别怪我影魔大开杀戒。”影魔恨恨的说道,随即朝他身后打了一个怪异的手势。 十几名黑衣手持各式兵刃裂开架势,酝酿着一场大战的来临,领头的鬼差跟身边的鬼兵耳语一番,那名鬼兵点点头撤出战场,大概是向城隍爷禀报去了。 伴随影魔一声“时不我待,杀!”一声令下,十几名成员兵分两路,一路杀向山坡,一路杀下山下,将一簇簇的鬼兵吸引过来。 瞬间整个山腰间杀声一片,伴随刀光剑影的交替轮换,鬼兵人多势众的优势,在山腰间却落了个夭折,剑锋挥出哀嚎一片。 “噗噗、哧哧”的穿魂之声,响彻山间密林,大多数鬼兵被吸引到狭长山路上,四道潜伏在密林中屏气敛息的黑影,已越过鬼兵墙向南山谷奔去。 许忠一行三人已经到了蛟窟,看到许叔怀中受伤的妹妹,凡白表情顿时一愣,她感觉自己在做梦,最终还是自己的哭声让她反应过来。 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妹妹呜咽起来,许忠将念白交给南倩茹他们,把事情的经过跟老庞说了一遍,此时面色凝重的老庞,感到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老庞看了看念白的情况,除了伤口致使她失血面色显得苍白,并没有发现她被催化的堪舆之瞳的迹象,这让他有些奇怪。 “看模样这闺女应该是凡白的妹妹吧!”为了再次确认身份,老庞疑惑的询问道。 “庞伯!她就是我的妹妹念白!”凡白握着妹妹的手抽噎着说道。 老庞看着念白沉思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难道是我造化浅?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被灵力催化的迹象,除了有外伤其它一切安好!” 凡白听到庞伯说得话,皱着眉头看向妹妹的脸,发现她脸上的那层雾霾消失了,尽管脸色依然没有血色显得苍白,也正如庞伯所说失血的缘故。 “姐姐!这位伯伯说得对,我前些天突然好转起来,那些恶人也感到奇怪,所以带我出来找你比对,还说在等个人出关把咱们催化。”念白回忆着说道。 “那咱爸妈去哪里了?”凡白担心的问道。 她这一问可把念白问哭了,“自上次妈妈跟你通完电话,我就再也没见到过爸妈,姐姐,都是我不好!” 凡白听到妹妹的话,脑海中“嗡”的一声,差点晕厥过去,眼泪瞬间簌簌的掉落下来,紧紧的握着妹妹的手,咬着嘴唇把哭泣声吞咽了下去。 也就在这时,宁康与杨霖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走过来,这担架连南辰的外套都用上了,还缠着一些长藤,上面铺盖着他俩的外套。 等他们把念白搀上担架,其他人也把东西收拾好了,老庞则把那五碗石粉封好,放在他那大黑包中,一行八人沿着崎岖的峡谷,向深山悄悄撤离。 此时,山腰间的大战还在继续,暗夜成员不愧是魔中精英,组合起来如同群狼猎食,极其残忍而贪婪,山道两侧到处是鬼兵支离破碎的肢体。 赶来的城隍爷看到此景,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鬼兵送死,随即大喝一声:“都住手!”在城隍爷的余威之下,整个山腰瞬间静下来。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本地城隍啊!他们不识好歹竟对我们出手,所以我们替城隍管教一下,城隍也就别客气了!。”影魔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们并不知诸位魔界猎头身份,谁相信魔中精英会擅闯鬼兵过境之地,诸位猎头何必对其下如此狠手呢?”城隍爷面无表情的说道。 影魔听到城隍爷的话音,脸上显出不悦之色,说道:“城隍!你说错了一个词,我替你纠正过来,这是凡界不是冥界,何来擅闯一说?” “此处方圆五百里内是我城隍管辖范围,怎么不是擅闯呢?”城隍爷反问道。 “你说这方圆五百里地是你城隍管辖,我怎么就不知道呢?难道这方圆五百里地写有你的名字?”影魔说完此话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的烈魔、炼魔等也跟着哄笑起来。 “本官的话当然有依据!这方圆五百里地上,不仅仅有我的名字,还有我凡间供奉之府地。”城隍依然面无表情之色说道。 “哦哟!我还把这茬给忘了,好、好!明天我就让凡界换成我们的府地。”影魔再次戏谑的说道。 “那以猎头的说法,就是今天我们阵亡的将士,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城隍语气开始变得硬朗起来。 影魔听到城隍的口气有些突变,他沉思一会说道:“那以城隍的意思,想怎样了结此事呢?” “很简单!带着你的人退出我方圆五百里管辖之地。” “如果不呢?”影魔阴沉着脸说道。 “猎头如独行其是,那就别怪本官不予以方便。”城隍爷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那影魔就领受一下城隍的非礼道之举。”影魔说完此话,朝众魔挥了挥手,向南山谷扬长而去。 此时的城隍也是拿他们没办法,他对暗夜组织早有耳闻,都说魔界的君、帝、尊、将四方护法厉害,其实精英大都在暗夜组织里,暗夜才是魔界的真正战力。 “黑白常!你们的总教头黑白无常二位大帅,近些日子在本地巡游,空闲之余多找他们给你们点化一下,本官也不至于落到捉襟见肘的困窘。”城隍爷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城隍大人,黑白常一定不辜负大人厚望!”黑白常齐声回应道。 “好了!通知信差将此情况通报给附近土地公,不要说的太明了,让其领悟到本意即可,魔界猎头在凡界的追捕不给于方便。”城隍意味深长的吩咐道。 城隍爷对此事也需要协调处理,毕竟自己属于冥界官职,而土地公则属于天庭官位,虽然管理上有所重叠,但也是各尽其职配合默契。 老庞一行人继续沿山谷深入,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谷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其中几人还摔过好几个跟头。 杨霖跟许忠抬着担架,宁康则在担架前探路,等他俩抬累了,再换成老庞和宁康抬担架,杨霖在担架前探路,就这样替换着一路前行。 这时,远处的山林中仓皇的飞出几只夜鸟,在夜空中鸣叫了几声,从他们头顶飞过,正抬着担架的老庞停了下来,细细聆听周边的动静。 “虽然我未感应到他们的声息,但感觉他们已经嗅着味道追上来了,看来我们还是劫数难逃啊!”老庞叹息的说道。 “可我们也不能站在这里坐以待毙啊!要不要躲到丛林中?”许忠提醒着说道。 “许叔!你不是修道之人,里面的玄术你不懂,如果你不会利用屏气敛息,来消除自身特有的命气之息,即便你藏在树林中,也会被他们轻易的嗅到。”宁康跟许忠解释道。 “屏气敛息不就是憋气吗?”许忠简单的说道。 “许叔!字面意思是这个意思,但在修为上气指的是御气,息是命息,如同假死人。”杨霖简单易懂的补充道。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前方出现闪现一道灰白色的影子,他们定睛一看,咦?这深山老林里怎么还有一位老人家呢? “几位是不是迷路了?来,赶紧跟我走,我带你们出去!”老人说完便将长袖一挥,前面出现一条平坦的道路,通向一间石屋,在老庞的示意下大家走了过去。 “别紧张!我一个糟老头你们紧张什么?”灰色长袍老人说道。 这是三间简易的石屋,里面的摆设也非常简单,一张大石桌,几把石凳,墙上还挂着一件蓑衣,墙下则是一些红薯和其它储蓄物。 大家看到红薯之时,肯定肚子也看见了“咕咕”的叫唤着,让自己很尴尬。 “老人家!谢谢您,我们现在被追????” “哦哟!你看这姑娘的腿伤的,你们快进屋休息会,我给你们沏几碗茶先定定神。”老人家打断了许忠的话,起身便去里间沏茶去了。 老人家的这个举动,让大家有些不解,很明显老人家是在故意回避什么,难道他真认为是迷了路的一群人?尽管大家心里各有猜忌,但老庞则示意大家什么也别问。 不一会,老人从里间端出一个紫砂壶来,玥凌稍微动了动,未敢上前接应,凡白则赶紧上前接过茶盘,“谢谢老爷爷!” “莫客气!你们就先喝点茶定定神,我给你们拿些吃的填填肚子,本打算招待一位娇子的,结果人家今天也没来!”老人家笑着说道。 许忠听到这是招待娇子贵客的饭,这让他们给吃了有些欠妥,赶紧起身说道:“老人家!这怎么好意思!这是您招待贵客的,我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吃呢?” “莫客气!凡是有口福吃上我这饭的都是贵客,再说那位娇子什么时候来,我还掐算不准呢!” 既然老人家话已至此,老庞接话道:“那就谢谢老人家了,大家就随意吧!”他的话音一落,大家也就端起了碗先喝几碗茶,滋润一下早已干冒火的喉咙。 第54章 结界下的福地 南辰翻越了几座山,前方的山谷有了莹莹绿意,远方的天也是蔚蓝一片,下了这座秃山也便离开了冥界,这也是临别前崔判官跟他耳语的路径。 崔判官送给南辰的这份“大礼”南辰自然领受了,他没有立刻返回凡界,就是想经过一处洞天福地,这可是仙家的后花园,南辰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南辰奔下山却看到另一番景象,这是一片碧翠的大峡谷,漫山鸟语花香,参天大树,云雾缭绕,虽然没有什么稀奇物种,倒还真有传说中的仙境味道。 前面有一条山涧青翠孕育的小溪,托着水雾吐纳着天真地秀,流经嶙峋的怪石从南辰面前流向天际??? “这地方竟然还有结界,难怪从山上看不到全景呢!”南辰自言自语道。 他念叨完又一想也不对啊!如果有结界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这结界对人不起效?还是这里的主人算到今天有人来?南辰觉得这崔判官让他又爱又恨,仿佛什么事都是你猜。 他蹲下身子抹了几把脸,捧着清凉的泉水畅饮着淡淡甘甜,观望着四周的美景,心想修成正果之人的确不简单,连后花园的选址都是人间仙境。 南辰起身朝山涧中走去,前方有两棵参天大树,那树干足有七八人才能环抱过来,两棵树尽管相隔四十余米远,树冠却交叉在一起犹如碧翠的拱形门。 两边各有两块嶙峋怪石,看这布局不像是自然形成,好似经过人为修饰,南辰也没多想拾脚从大树间走了过去。 “来者何人?为什么私闯我后花园?”身后突然冒出一句稚嫩的问话,南辰表情一怔转身朝后看去,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审视着自己。 再看看周边的景象还真如小姑娘所说,这里还真是一个后花园,先前的大树下是一道大红门,周边是青砖绿瓦的院墙,不得不佩服这里的主人界中结界的厉害。 小姑娘看到南辰没有回应,“你不是冥界中人,为何有冥界使者身份的令牌?”她瞄到了南辰腰间的令牌,警惕的看着南辰一举一动。 “我的朋友是冥界的判官,这是他赠予我返回凡界的令牌,返回途中经过此地哪知是你们的后花园,并无任何有心冒犯之意,还望姑娘见谅!”南辰说完这些话赶紧抬脚往外走。 身后传来小姑娘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装!你就装吧!若不是我家主人早有嘱咐,我就让你一直走出去,看你找什么理由再回来。”小姑娘乐呵呵的说道。 南辰脸一红,目瞪口呆的停了下来??? “怎么!难道这位哥哥还要继续走出去?”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南辰细细品味着小姑娘刚才说的话,看来他今天的到来,这里的主人是早有预料的,难道这里的主人与判官有交情?毕竟这个事情只有判官与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的南辰嘴角一翘,转过身来看着依然笑个不止的姑娘,说道:“小姑娘,那我今天先回去,等下次我备点好礼专门拜访而来吧!” “哎!你可真没劲,算了不跟你玩了,你叫南辰吧?”小姑娘问道。 南辰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里的主人不但预料到他会来,还有些了解他的情况,这让他的心里开始梳理起能想到的人,几乎过了一遍,也没梳理出个头绪来。 “净瞎猜!你现在才认识几个人?随我来!”小姑娘转身带着南辰来到一处香火殿,南辰看到香火供奉之上,则是祥云星辰与江河山岳。 那中间用红布覆盖着一块牌位,但牌位上的字被红布遮挡,南辰也不知怎么参悟的,他拿起一根清香点燃插入香炉,后退七步对其跪拜叩首。 南辰的这一举动可以说是极其罕见,他除了跪拜自己的父母之外,这是他第一次在外实施跪拜大礼,这也说明他不知道参悟到了什么。 “南辰!我家主人说了,让你留下墨笔便可以离开了。”小姑娘认真的说着,随后端出了墨笔与纸,放在跪拜参悟中的南辰前面。 沉思的南辰轻轻挽起衣袖,捡起笔在砚台上蘸了几下,端着笔凝视着红布覆盖的牌位,片刻,挥袖写下“一心之隔,人神之别”几个大字。 南辰站起身双手作辑道:“谢祖师点化!南辰铭记!”转身跟小姑娘点了点头,算是道别之意,便向门外迈步而出。 “等一下!这是我家主人出游时,转到后花园时留下的,他说有缘人自会来取,看来你就是那有缘之人。”姑娘的托盘中有条像长鞭一样的东西,看着像是一种兵器。 “我是有缘人?何以见得?”南辰疑问道。 “因为你能读懂主人的心,能读懂心者,便是有缘之人。”小姑娘慢条斯理的解惑道。 南辰看着托盘中的这条鞭子,那鞭子还印有鳞状的花纹,看来这件兵器还是是一件法器,南辰心里琢磨的同时,伸手去取那条鞭子。 “哎!我家主人说凡界人自有真情,此乃诛戮之罚兵器,是不能沾染真情的,用你的兵器来取!”小姑娘提醒着南辰说道。 南辰听到这一番话,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兵器,还这么多条条杠杠,那自己以后怎么使用呢?既然人家让用兵器取那就用兵器吧! 从乾坤袋中取出软剑,“呛”的一声软剑出鞘,渗出阵阵寒意,就连小姑娘都刻意将头朝后一扬,对剑刃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有些畏慎。 南辰心想他即便用剑取过长鞭,放在哪里呢?也只能放在乾坤袋中,他又不能让兵器碰触到身体,想想这兵器即便再好也是有点鸡肋。 就南辰的剑首靠近长鞭之时,那长鞭好似嗅到剑刃散发出的杀气,它开始有些颤动,那鞭稍开始稍稍抬起,此时剑首也开始颤颤抖动。 伴随南辰进一步的靠近,长鞭“嗖”的乍起犹如一条银龙,瞬间盘绕在剑首上,与剑身扭转成麻花一样的螺旋,南辰的手腕都被拧的生疼。 就在南辰有些无所适从之时,剑身开始慢慢恢复,而那长鞭渐渐隐入剑身之中,剑身散发出莹莹银光,慢慢显露出灵性的鳞片花纹。 南辰惊喜的看着软剑的变化,他想起两位门神前辈的那番话,他的剑处于剑芯阶段,也就融合了二分,那么说这又递进了一步。 “姑娘!谢谢你!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南辰高兴之余抬头问道。 “你叫我凤合就行,不过呢!这任务我已经完成,也得回去跟主人交差了!”凤合环顾着院内的一草一木,有些不舍的说道。 南辰一听凤合的话,心想这凤合在此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仅仅就是等待有缘人?确切的说应该是等自己。 “你不住在这里?”南辰有些疑惑道,看来这后花园是个闲置的地方,大部分时间处于闲置状态。 “这是主人的后花园,主人偶尔来此地暂住,平时只有土公在此帮着看管。”凤合解释道。 “那以后我找你们去哪里找呢?”南辰上香之时,已经感悟到这里的主人不一般,但他参悟不出这主人的身份,这里的主人是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以后是个遥远的概念,用我家主人的话说,那就看机缘和造化吧!”凤合姑娘说完看着南辰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主人说的不错,凡界有真情,那我送你个礼物吧!” 南辰一听这可使不得,魔泣送给自己礼物是因为他的帮助,可这凤合送他礼物就亏欠人家了。 “凤合姑娘!我应该感谢你,可我这刚从冥界到此,身上也没???没有????” “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吧!给!这个你拿去以后会用到的!”南辰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合打断,她递到南辰手里两个核桃大小的果核,泛着丝丝金灿之韵。 “这???这是什么?” “它的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样,也叫凤合!”她说完便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笑声的消失,她的身影也淡化虚无。 “咯咯!有情人,怀揣几百年前的女青衣,腰束万年前的金丝骨,让我感动,送你一对凤合圆梦。” 南辰听到凤合的话,心里尽管有些懵懂,但那是人家送给自己的祝福,心想岂止人间有真情。 此时,石屋内的老庞一行已是酒足饭饱,念白的伤势竟然迅速好转,大家都往那茶水上想,老人家说过那是好茶让他们多喝点,看来这茶水真的不一般。 伴随头顶上传来“轰轰”的抨击声,隐隐约约能听到从上方传来叫骂声,他们这些人开始恐慌了,这分明是暗夜已经追到正在叫阵。 这时,老人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并没有显出恐慌色,但稍显一丝焦虑,也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震得石屋都掉落下大量灰尘。 玥凌与凡白姐妹围坐南倩茹身边吓作一团,她们真担心把这石屋震塌了,“轰”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墙壁上的蓑衣都震掉在地上,甚至石屋顶上掉落下小碎石。 关键时刻,大家都看向了坐在石凳上的老人家,他竟然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好像对此事无动于衷,这让大家有些着急和忧虑了,万一被那些人冲进来可就坏事了。 “老人家!真是对不住了,我们这些事把您也牵连了,这里有没有另外的出口,我们赶紧离开免得牵扯到老人家。”许忠尴尬的向老人家询问道。 “有是有!就怕你们出了虎穴又步入狼群啊!”老人家淡淡的说道,他站起身来到里间,拿出一个陀螺状的东西,念动咒语陀螺旋转出一个圈。 伴随老者的咒语的停止,陀螺还在以惯性转动着,“娇子已临何处?”老人家对着陀螺问道,陀螺慢慢转出圈外,在西北处停了下来。 看着老人家好似舒出一口气,表情依然淡定的说道:“看来,我一会还得去煮茶啊!”说完此话便哈哈大笑着进了里间。 第55章 红纱如袖裹玄功 南辰仰望着天,目送着凤合化作的轻雾消失,心想这小姑娘都能感动于真情,有些人却一辈子不知真情何物,南辰又一想说不定这小姑娘,也得有千年冻龄了。 他把玩着两颗核桃般的果核,看着泛出的丝丝金灿,也不知道这果核是做什么用的,想想姑娘说的怀中青衣和神龛中的金丝粉,南辰还是将其放入乾坤袋中。 南辰就要走出后花园时,他看向供奉香火殿处,四下观望一会并没其他人,南辰打开了自己的神通,他想用神通去探试红布下的牌位。 “铛”的一声头脑中乍起,一股神通力道的冲击,直接将南辰的神通鼎棺震得发颤,而南辰的神通之力犹如撞上一座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很难拿来与其对抗。 此时,懵懵的南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尽快恢复意识,他惊诧的望着红布之下的牌位,自己特别自信的神通竟然不堪一击,这位高人到底是谁呢? “小小年纪机缘倒不少,就是自身造化太低,全身珠光宝气的造化,可不能造就一位纨绔子弟!”这洪亮的声音来自红布下的牌位,他的话让南辰听着很刺耳。 “晚辈南辰!恭听前辈教诲。”南辰尽管心里很不悦,甚至有些抵触,但表面上还是很恭维的听候前辈的教化。 “嗯!尽管不服气,但态度还算是孺子可教,就你这七凑八凑出来的造化,将我小小一缕分神当成山,你怎么去走天下求公理呢?”牌位再次传来话音。 南辰听到牌位传出的一番话,心里有些震惊,他这是再跟一位大仙的分神对抗,自己心里顿时掉进了冰冷深渊。 一缕分神释放的神通轻松碾压自己,如果是他本体在此,那得是何等巨大的造化,南辰想都不敢想,对自己的造化也已低落到绝望。 “怎么?对自己彻底失望了?最基本的修心都没修扎实,杂念太多,患得患失,即便你再强大管什么用呢?”前辈的话意再次传来。 “请前辈指点迷津!”南辰作辑施礼,他是真心想得到前辈的点化。 “指点?你不是一直做的很好吗?只要你本性不变,是光就会驱逐黑暗,无非摧灭的黑暗有限,不要觉得有日月星辰便放弃烛火,因为你是人,为自己而燃???” 南辰听到前辈的一番指点,心里如梦初醒,茅塞顿开,自己一直也是这么做的,犹如一盏淡淡烛光映着黄昏,总有一天会在深夜燃起辽源之火。 “小子!静下你的心,再试着用你的神通攻击于我。”前辈的话音传来,将南辰的思绪拉了回来。 南辰心如水镜,静抚心弦,鼎棺神通打开,在旋音的推动下,如入无量虚空,向牌位虚幻而去。 这种无量虚空的境界施展出来,让信奉唯快不破的南辰大吃一惊,原来刚柔并济才符合阴阳之道。 虚无的飘渺的神通,让人很难躲闪和攻击,唯有后退才是最好的解法,就在南辰想象着牌位会后移之时。 “袖里乾坤,经决传!”前辈话音还未落,一股飓风瞬间旋起,旋得天昏地暗苍茫一片,南辰眯着眼睛想收回神通,可神通却被牌位上的红布席卷。 南辰感觉红布在神通中散化,伴随慢慢收回的神通,授教了袖里乾坤经决,南辰在脑海中运转一番,印记在脑海中参悟。 “好久没有嗅到熟悉的远古味道了,你小子可别荒废了这份天地初心,若有缘我们再相见,一心之隔,人神之别???” 伴随前辈念叨着参悟出来的玄机,供奉台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四周的景色变得灰蒙蒙的一片,偶尔有一处浅浅的绿意,南辰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山谷景象。 一连串的奇遇让南辰心里乐开了花,竟然还得到了远古大仙的袖里乾坤之术,这可是上等的大道法术,南辰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的自己咧着嘴笑了出来。 南辰虽然感觉很痛,但至少说明这不是梦,他完全从碾压的绝望中走出来,他要从那盏红烛开始,慢慢在黑夜中燃烧。 这片山谷因树木稀少,视野也变得空旷而清晰,南辰翻过一幕瀑布飞泻的山崖,前面的山谷一片漆黑,天上则是众星攒月,一番星辰夜空天象。 “凡界!我回来了!”南辰呢喃自语道,自己也不清楚从离家的那个早上,到如今的这个晚上已经过了多久。 “左守焸!你那点道术能逃得出我的魔障,要么继续效忠于我们,要么送你去魔道轮回,两条路你选吧!” “欲魔,你们魔界蒙蔽天道,在世间蛊惑人类作乱多端,早晚会受到天惩之罚,怪我左守焸技不如人,除不了你们这些恶魔,要杀要剐随你便。”一身血衣的左守焸说道。 “哦哟!贪婪成性的人类,还需要蛊惑?哈哈哈!这真如天道一样是个笑话,如不成魔他们何来大胃口去贪婪呢?”欲魔哈哈大笑着说道。 他看了一眼不再言语的左守焸,接着说道:“只要你追奉我们,成魔之人死入魔界轮回,延续魔化后代之胎,不但你在凡界过的如鱼得水,你的子孙后代也享受魔道轮回的恩赐。” 一番话过后,欲魔再次看向左守焸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他所想要的贪婪之色,心想这老顽固已经没有回心的余地了,留他在世间那是不可能了。 “哼!只为昙花一现的欲往,单列天地大道之外的轮回,犹如浮萍草,随波逐流,这与那些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话音从提刀的欲魔身后传来,他竟然未感触到对方一丝声息,这让欲魔有些惊诧,他赶紧转身看向神秘来者,发现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哦哟!这小子造化不大,感悟倒挺深,魔道一统凡界已是大趋,连天地之道都左右不了,还用你小子拖条命来多管闲事?”欲魔嘲讽的戏谑道。 “不否认凡界有贪婪成性之人,为一世浮华不惜入魔人面兽心,混淆在世间危害作乱一方,不是天地之道左右不了,只因天地之罚不想伤及无辜。” “你小子废话真多!那本魔先杀你千百次轮回,再送你回魔道重生!”欲魔说完便要索取年轻人的本命之血。 “呛”一声出鞘的剑吟划破夜空,“欲取我本命之血?天地之道无所适从于你,你可知我烛火碾你却如捏蚁。” 一抹寒光宛如银龙,剑首瑟瑟,锋刃泛出龙鳞锐芒,使得欲魔从心底里透出阴寒,惊叹这年轻人竟有如此诛戮境界。 此时,欲魔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手持斩刀向年轻人砍去,“砰”刀剑相抵的瞬间,碰撞的金属火星迸射。 就在欲魔准备抽刀再劈之时,剑首却抵住刀面的横砍,缠过刀刃“啪”的一声,犹如钢鞭抽在他的右肩上。 “啊!”一声瘆人的惨叫声传出,欲魔的右肩已经坍陷,接着“铛啷”一声,一支握刀的手臂牵连着残缺的肩骨落下。 这短暂打斗的一瞬间,让一边的左守焸看呆了,他所担心的这位年轻人,竟然一招砍下欲魔的肩膀和手臂,即便是亲眼所见都难以置信。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敢不敢报出名讳?”瘫坐在地的欲魔全身发抖,嘴上却表现的很硬,他很难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如何将一身造化做到深藏不露。 “南辰!” “你?你就是南辰?那冰下???” “哧”的一声,那抹银色之弧噬血而过,欲魔参差不齐的脸上,依然显现着恐惧之容。 “不是天地之道左右不了你,只是天地之道不想将凡间摧倒重来。”南辰对着欲魔的一块面颊冷冷说道。 “你就是他说的左守焸吧!”南辰用剑首指着块状的欲魔,转身看向左守焸问道。 此时,被欲魔折磨成一身血衣的左守焸,已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得魂不守舍,见到南辰问自己话,赶紧回到:“贫道正是左守焸,感谢豪杰救命之恩。” “幸得你迷途知返,未被一世浮华入魔逐流,这不仅是你之幸,也是你后代子孙的灵魄有根可寻之福。”南辰此话一出,让左守焸大为吃惊。 “豪杰!听你话意,那些被魔化之人死后灵魂无根可寻?” “你说呢?一个被魔化血脉之人,还有什么根可落可寻?”南辰冷冷的回应道。 左守焸心想着身边被魔化的那些人,死后连个落地归根也没了,悬吊在虚无中忍受煎熬,他也为自己的最终选择感到欣慰。 “豪杰!那你说????” “我叫南辰!” “哦!南辰!那你说被魔化的人还能迷途知返吗? “晚了!即便知返也返回魔界,任其冰魂雪魄成了魔界忘川河底的淤泥。”南辰表情冷冷的说道。 左守焸听后双眼一闭,心想着那个已被魔化的师兄,还有他那个刀疤脸的徒弟,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就是命啊!” “与命无关,经不起一世浮华的诱惑,拿自己血脉的承续与魔交换,来作践自己与后人而已,可悲、可叹但不可怜!”南辰转身向前面山谷走去。 “这位豪杰!请留步!我知道有几个人正遭受恶魔的威逼,他们要挖取两位姑娘的眼睛。”一身血衣的左守焸站起来朝南辰喊道。 “为什么要取他们的眼睛?”南辰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叫凡白和念白的两位姑娘,她俩的眼睛对魔头们很重要,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就选择退出,却得罪了他们。” “谁?凡白与念白?”南辰回问的同时,开始思索这个好似熟悉的名字。 第56章 救渡之途 南辰听到左守焸的一番叙述,凡白的大致轮廓在他脑海中得以显现,还有一个让他更为震惊的消息,市立医院对面药店的夫妇也在其中,而这些人生死未卜。 “南山峡谷!”南辰低声自语道,他需要尽快赶到此地,看着连绵起伏的峻岭,这也让他犯了愁,怪自己的功法在脚力方面还是个缺失。 他想起了曾经的小白狼,心里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酸楚,南辰抬头望了望天,没有替代脚力的功法要翻过两道山谷,即便以最快的速度也得到天亮。 “左守焸!从此地到南山谷有没有最近的捷径?”南辰有些焦虑的问道。 左守焸听南辰这么一说,总算明白了他焦虑的缘由,原来这南辰是在为脚力发愁,“南辰!我会遁地术,可以送你一程。” “你会遁地术?那怎么会被这欲魔逮到?”南辰迟疑的问道。 “唉!别提了!我那是最简单的五行遁地术,这里又是石山之地,逃跑时太匆忙撞了花岗岩上了,结果让那恶魔捡了个现成的。”左守焸摸着头上的大血包尴尬的说道。 南辰一听顿时没话可说了,他观察了这一路的地形,除了山就是山,如果按照左守焸的说法,那得在地下绕多少个圈。 “如果我把你带到冥界,你可否运用此术呢?”南辰想到了自己腰间的令牌,这样便可以借冥界之道,惯穿于这片崇山峻岭。 “恩人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即便他们答应给我魔界功法之典,虽然动了心可也迷途知返啊!”左守焸立马苦诉道,他以为南辰带他去阴间,预示着要结束他的老命。 “你想多了,要杀你何必留到现在?事不宜迟,随我来吧!”南辰一把抓住左守焸的肩膀,就跟抓小鸡仔一般提了起来,念动咒语瞬间坠入一片昏暗。 左守焸睁开眼睛观望着周边,一片火山灰般得景象,在迷雾中时隐时现,他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嘿嘿”两声。 “行了!你赶紧开始!”南辰催促道。 “五行遁阴阳,天地覆七曜,乘马神来者,赋我遁阴术,急????” “且慢!你说什么?赋你遁阴术?你在这里遁阴,那岂不遁了地狱里去了?”左守焸的咒语还未念完,便被南辰打断了。 左守焸听到南辰的话,想了想身上直冒冷汗,在阴间遁地下去了,那可真下了地狱,应验了那句地狱无门自投来的老话。 就在南辰一筹莫展之时,他感应到身后传来窃喜的气息,随即转身向一座荒坡看去。 “什么人?给我出来!”南辰喝道。 结果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回应,南辰施展神通之力,夹带摄魂灵力朝荒坡搜索而去。 “啊!使者饶命!小的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凑巧而过!”坡后传来两只小鬼的痛苦求饶声。 “你俩是干什么的?”南辰冷冷问道。 “回禀使者!我叫灵精,他叫精鬼,我俩巡视至此,凑巧看到使者在???在此施法,出于好奇便停留片刻,结果被使者察觉到了。”两只巡逻小鬼说道。 “你可知偷听使者谈话,该当何罪?”南辰对冥界使者的身份并不了解,也不清楚是何地位,只是学着崔判官的语气吓唬他们而已。 “使者息怒!我俩认罪伏法,不过我们可以将功补过吗?”两只小鬼恳求的说道。 “你们怎么将功补过?”南辰有些疑惑的问道,心想两只小鬼能立什么功来补过,难怪都说鬼最爱鬼话连篇。 “我俩有个好主意,可以帮助使者快速到达目的地,这算不算立功?”两只小鬼翻动着小眼睛看向南辰。 “什么主意?快说!如果方法可行,那就饶过你俩。”南辰有些亟不可待的说道。 “其实也不麻烦,刚才听见那老道士念动咒语,如果他把咒语改一个字,就可以实现了。”小鬼认真的说道。 “改动咒语?改那个字?”南辰觉得这随意改动咒语,可不是那么简单,咒语只是启动法术的密钥,并不完全取代法术的本意。 “就是把那一句赋我遁阴术,改为赋我遁阳术,就这么简单!” “此话当真?”南辰迟疑的问道,不过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等于从冥界升到凡界施展穿梭之术,不过这改动咒语会不会应验呢? “使者!如果你不信,可以让这位道士先施展一下,你便知道应不应验了。”两只小鬼提醒着南辰说道。 南辰一想这也是个办法,随后看向左守焸,见他沉思片刻也没提出非议,看来左守焸也觉得这方法有可行之处。 “南辰!那就让贫道试一试,如果可行你把我接回来,咱们再同往南山谷。”左守焸的提议正合南辰之意,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说法。 左守焸打着指决念动咒语,随后双臂一挥“???赋我遁阳术,急急如律令!”话音刚落身影瞬失,紧接着上面传来“卧槽???啪!”的声音。 仰头目瞪口呆的南辰,听到身后小鬼窃喜的话音“这老道士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会栽在咱们手里,让他再捉我们。” “我上次差点被他的火符烤了,今天终于报仇了,好开森!” “你开森了!看那使者面色好像极不开森哦!” 南辰听到他俩的谈话,表情都气变了形,显得有些狰狞,他真想施展神通灵力,把这俩家伙抽晕了。 “他呢?”南辰一脸懵相扭曲成的狰狞。 “回禀使者!这上面就是一座大山,他肯定拍在山底之下了,不过他有能耐自己钻出去的。”两只小鬼爽快的回应着。 “一,现在马上把我送到南山谷,二,让我的灵力给你俩魂灵漂漂白,说吧!你俩选择那一条?”南辰微眯着双眼,一丝精光划过。 南辰眼神中的锐芒,迫使两只小鬼的魂神瑟瑟发抖,之前他俩认为南辰的使者身份,只是冥界封任凡间之人的差役,没想到他会有这般雄浑的气场。 “使者饶命!我们只是恨那个老道,他在凡界打伤我们好几次,我们给他一个教训,也不为过嘛!”两只小鬼辩解着说道。 “三、二???” “我们选一,对,就是选一!”两只小鬼几乎同时回答道,毕竟自选的这个一,比南辰嘴中的一,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南辰听到他们选一,表情也是一怔,他就想不出以这两鬼灵的造化,能如何帮他到达目的地,难道他们又是鬼话连篇。 “听好了!如果再给我鬼话连篇,我就在冥界让你俩魂飞湮灭。”南辰提前的威慑之意,也是防止他俩再有非分之想。 两只小鬼相互对视一下,觉得这使者有这个能力,更有那份让他们魂飞湮灭的心,尽管他们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就范趴在南辰面前。 “使者!那就请您坐上来吧!”两只小鬼不情愿的说道,南辰一看他们俩这架势明白了,这俩小鬼已经达到鬼灵级别,他们是利用魂飞助他一臂之力。 待南辰盘膝而坐之后,身体感到缓缓腾起转而向前飘进,伴随魂力的推进速度越来越快,将一座座荒坡野岭甩向身后。 南辰此刻的心万分着急,再快的速度也感觉到慢,看着身下两只魂力挥发的小鬼,一只有些灰白色,另一只竟然还是黝黑色。 “啪”的巴掌声音乍起,“你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偷懒?”南辰朝着黝黑的小鬼又是一巴掌,速度立马飚上去一大截。 石屋中,“轰轰”的抨击声依然震的人心颤颤,将众人笼罩在窒息的恐惧中,那老人家倒显得镇定自若,竟然煮着热茶颂起了经文。 老庞也有些心急了,再这样下去一个也跑不掉,他来到院子中观察了一番,头顶上看似是昏暗的天,其实也不然,倒像清香袅袅升起的烟。 这上面应该是一座供奉之地,这深山老林那里来的供奉之地呢?老庞自遇到这老人家就感知他不是凡界之人,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才跟随而来。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轰”的又是一声,外面又传来暴击的声音,伴随院落掉下的碎石之后,隐约听到叫骂声中的两个字“老儿”,他想到了一个名字“土地公”。 难道这位老人家就是传说的土地公?那这石屋便在土地庙之下,土地公虽然在地下履行职责,他可是属于天庭的仙人,尽管仙品有点低也是帅尾之位。 老庞觉得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看似顺理成章也算正常,但是他觉得这正常的表象经不起推敲,就好像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推手,经过排兵布阵导演的一出大戏。 这个无形的幕后推手,为何要导演这出大戏呢?目的是什么呢?老庞想来想去也未搞懂缘由,只能进入石屋眼巴巴的看着土地公诵经。 冥界中快速穿梭的南辰,看到前方一座山间飘出云雾之息,他施展神通感应这股云雾气息,是水的蒸气凝结汇聚而成,夹带着隐隐约约的符文。 “娇子门前过,勿忘见故人,地火煮沸茶,一碗心清明???”一段段重复的符文被神通传递回来,南辰略有感悟,“故人?何故之人?” 瞬息之间南辰已到山脚之下,他观望着直穿大地的高山,“灵精鬼你俩可知此地上面为何处?” 片刻,两只小鬼才接上气,大喘着粗气道:“回、回禀使者,上面是南山峡谷西段的一线天,使者莫急,我俩再拼拼很快就到南山谷了。” “一线天?”南辰自语道,这么快就到一线天了?他想了想又说道:“灵精鬼把我送到山腰云雾之处。” “使者!那、那我们只能送你到山腰了,可不能再往里走了,再往里走就不是我们冥界了,我俩现在可不敢跟那老家伙捉迷藏了。” 南辰这才看向两只小鬼,鬼体因魂力透支呈浅白色了,再继续下去那真的魂飞湮灭了。 第57章 泪花茶 待灵精二鬼在山腰处落定,南辰朝他俩头上点了一下,才缓缓起身走了下来,两只小鬼经南辰这一点,感觉身上瞬间注入了能量。 本已呈浅白色的鬼身逐渐恢复常态,精力也逐渐恢复,甚至比之前还要清朗的多,感觉自己的境界快要突破采灵期,他俩可是在化形期已很久了。 “谢过使者!以后使者在冥界有何需要,可召唤我俩的名字,随时听候使者差遣!”两只小鬼感激的跪地施礼。 “既要巡逻那就在冥界履行职责,少往凡间凑合,万一哪天遇到采魂灵者,丢了性命是常有的事,你们就先回吧!。”南辰对着欲突破采灵期的小鬼说道。 “多谢使者点化,我俩一定牢记使者教诲!”看着小鬼乐呵着朝来时之路返回,南辰忽然感觉他俩就像自己,被高人点化的心情他深有体会。 南辰顺着山间盘旋山道拾阶而上,绕过几道弯后,他嗅到了茶香的味道,还有一丝泥土的气息。 这也预示着他已经进入凡界,泱泱生机的肥沃土壤,有着特殊的泥土芬芳,南辰继续沿着山道盘旋而上,前方的山道尽头出现石墙。 石墙上泛着隐隐的光环,这大概就是通往凡界之门,那阵阵茶香也是从这里散发出来,是哪位故人在煮茶呢? 南辰想既然是故人邀请,他必然知道自己前世的身份,不然也不会以“娇子”代称“蛟子”之名,想想从一线天返回南山谷,以他的脚力也用不了多时,顺道见见也无妨。 此时,岩壁光环渐渐打开,原来是一道圆形的大门,出乎意外的是里面并非山洞,而是有着烛光通亮的石屋。 一位矮矮的老人家走了出来,双手作辑道:“老朽可等娇子多时了,如今再次见到娇子,可谓是相貌堂堂,惊才风逸不减当年丝毫啊!” “老人家过奖了,不知您老找晚辈有何之事?”南辰谦恭的问道。 “娇子,咱们还是先入寒舍再议!”见老人家伸手做出了邀请,南辰也没犹豫闪身踏进了石屋。 他打量着这间石屋竟是一间套间,并非什么主厅大堂,石桌上早已摆放煮好的热茶,看来茶香味就从这里飘出的。 石屋的一边是两扇虚掩的侧门,他从虚掩的侧门缝中看去,脑袋“嗡”的一声乍响。 他看到外间坐着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亲人们,两个死党竟然也在其中,还有在天井观遇见过的凡白姑娘,黑脸大汉是谁? 南辰刚要打开虚掩的石门,却被老人家摆摆手制止了,“娇子莫急!他们在我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娇子尽管放心好了!” 老人家伸手示意南辰入座,随手将侧门关闭,坐在了南辰的对面,乐呵呵的看着南辰,随后轻言自语:“难怪仙子如此念想啊!” 南辰刚落座之时,石屋的上方传来“轰”的一声抨击声,南辰眉头一皱,这股力道可不是一般人弄出来了,他迟疑的眼神望向老者“怎么回事?” “娇子莫惊!待我把情况和你交代一下,娇子再做定夺也不迟!” “老人家!您就我叫南辰吧!”南辰恭敬的说道。 “好、好!南辰,看你也是坦率之人,咱们就边喝茶边叙旧,有些事老朽也就直言不讳了。”老人家说话的同时,将一碗茶推到南辰面前。 一只镶嵌着金丝底边的白瓷碗,做工非常精致,掀开金丝碗盖,青如碧的茶水中七片绿叶沉浸,散发着缕缕芬芳怡人。 南辰品了一口清茶,奇香异韵,犹如岁月的沉淀,虽然稍有苦涩之甘,却沁人心脾。 “好茶!”南辰禁不住夸出了口,感觉这茶提神定气甚是奇妙,他也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顶级好茶,不由得对老者的茶境之高赞叹。 “唉!茶虽浓郁,人却淡了,七片绿叶在泪水中浸泡数百年,经老朽用地火煮沸,只为待君品入前世记忆!”老人家叹息了一声,转身拂袖擦拭着眼睛。 南辰听到老人家的一番话,似懂非懂,“老人家!晚辈愚钝,有话不妨直说!” 心想这茶能挽回前身记忆?自己的记忆冷冻玄冰中就未曾失去过,难道土地公不得知? 南辰慢慢品味着金丝碗中香茶,享受着清香的甘津之镜,没一会碗中茶水殆尽,他想再续一碗茶水之时,老人家却摆摆手道:“可曾回忆起什么?” 南辰呆若木鸡???? “唉!苦了那位仙子啊!清香折断之日,仙子悲痛欲绝,来觅瞳涧欲要入冥界搭救于你,可那仙子只剩魄灵之身,即便去得了冥界又能如何?” “仙子?她名讳可是凌青瑶?”困惑中的南辰急急问道。 “算娇子还是有情有义之人,还记得仙子的名讳,你喝的这碗清心茶即是仙子所留,她临走时说或许有一天你还能回来,托老朽代她给你的重生道贺!”老人家说着话又拂袖拭着眼睛。 “留清心茶道贺?让我恢复前身记忆?”南辰轻声自语。 “茶水是仙子的泪水积攒而成,七片茶乃是阴阳五行与日月之和,洗去你轮番转世的七窍之尘,今日你的到来圆了仙子的心愿。” “那老人家!你可知道现在仙子身在何处?”南辰的心底泛出阵阵心痛,他必须要见到仙子。 “唉!仙子在此地停留了七天,看着她也不想离开巫山之界,留下一缕分魄之身,托老朽置于她天井之下为自己留个念想,随后便不知去向了。”老人家叹气的说道。 原来那天清晨是凌青瑶姑娘的分身,难怪身体都透明了,那青瑶本人到底去哪里了呢?南辰记起凤合的那句金丝之身,到底是什么缘由呢? “老人家是土地公?”南辰忽然问道。 “正是小仙!”土地公毫无隐瞒之意。 “你跟冥界崔判官交情如何?”南辰突然想起崔判官的用意,他觉得遇到结界中的后花园之事,并非是崔判官的用意,反倒的确是个意外。 “老朽跟冥界崔判官结交多年,交情也是至深,实不相瞒,你从冥界而来,崔判官就已经知照于我。”土地公非常坦率的说道。 “南辰!崔判官有一事未和你开口,他本想得到你的协助,查明巫山之神失踪多年的去向,以他猜测巫山之神的失踪,是被暗中势力所禁锢????” “所以他想委托您来转告于我?”南辰打断了土地公的话,他当时感觉到崔判官有难言之隐,只是想到魔泣那边了,原来是关于巫山神失踪之事。 “崔判官为何不亲口给我说呢?他对我还有什么顾忌不成?”南辰有些不理解的询问道。 土地公捋着胡须沉思片刻,说道:“因你帮他力挽狂澜又抢回魔泣小女,这已经是对他鼎力相助了,这也是让他难以启口。” “巫山神与那地灵之子是什么关系?”南辰有些彷徨的问道。 土地公面色一怔,“你还知道巫山神是地灵之子?”这的确让土地公有些惊讶,心想仙子留的清心茶果然灵验,连地灵之子他都记得。 “什么?是同一个人?那就不要找了,被我杀了!”南辰直言不讳的说道。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感觉哪里又不对,他杀的那个巫阴阁老,门将前辈曾告诉过他,那只是未来的地灵之子。 土地公听到南辰的话并未吃惊,反而乐呵呵的说道:“不愧是坦率之人啊!我听仙子说过,你杀的那巫阴阁老并非地灵之子。” “土地公!那巫阴到底是何身份呢?竟还藏有如此宝贝?”南辰所说的宝贝,自然指的是神农鼎,只是南辰不想说出来。 “什么如此宝贝?”土地公也是一脸疑惑,好像真不清楚神农鼎之事,看来凌姑娘还是对他有些保留。 土地公见南辰也未作回答,随即说道:“我看不提他也罢了,即便他活着与销声匿迹也无两样。” 南辰心想既然土地公不想说出是谁,自己也不想说出什么宝贝,觉得不谈巫阴也好。 “他们是怎么回事呢?”南辰指了指一侧的石门问道。 “唉!他们被魔界之人追杀至此,老朽收到此地城隍的嘱托,给予一行人的保护,便让已无路可逃的几人接入小庙躲藏,哪知连这都被四鬼给发现了。” 南辰一听四鬼怎么会帮魔界行凶呢?难道在冰封之前,四鬼便被魔界所化?那两位老门将前辈现在何处呢?太多的困惑摆在南辰面前。 “土地公!那一行人中有我的亲人,南辰在此也谢过土地公,协助崔判官查寻巫山神下落一事,既然您也都开口了,南辰岂能有推脱之理。” 南辰答应了此事,觉得这些事情中隐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入其中难得真相,更何况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理顺,决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土地公!外面的事情你如何打算?是放进来还是杀出去?”南辰想知道土地公是如何打算。 “南辰!打打杀杀的事,可不是老朽能胜任的差事,这还得看你的决定,不可轻视这些魔灵啊!”土地公谨慎的提醒道。 南辰觉得土地公说的也是实话,要对付这般造化的魔灵,的确不是他的拿手活,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看来只能自己着手处理了。 “土地公!按我的意思是放进来收服,当然不能保证你的石屋安然无恙,我现在不能用神通照会他们,免得打草惊蛇,还得麻烦土地公去探察一番。”南辰说着自己的打算。 “土地公?土地公???”南辰看到对面的土地公,忽然跟石化一般纹丝不动,细看一番竟然分身出窍了,心想这老人家还真是个急性子。 看见土地公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老朽方才去察看了一下,外面只有四鬼在此,听他们的议论好像是有同伴被杀了,其他的成员都奔赴那边去了。 “哦!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那就把四鬼全放进来,我倒要听听他们能知道多少事情。”南辰的意思也很明确,他想俘获外面的四鬼套取信息。 “哗啦!”一声,伴随泥土碎石还有几道身影,掉落在石屋前的院落中,“哎唷!老娘说了别凑一块你们不听,塌了吧?”魅鬼尖着嗓子喊叫着。 其余的三鬼也是一脸窘相,当他们看到石屋内的情景时,反而开怀大笑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快看看这些美女们,哈哈哈!” 此时,石屋内的南倩茹他们,吓的聚在老庞和许忠身后,心想这次全完了,一个也跑不掉,唯一的欣慰也只是到死在一起。 第58章 降伏之策 身着红裙的魅鬼拍打着衣袖的尘土,听到他们的一番话,停止了喋喋不休的抱怨,转身看向屋内如惊弓之鸟的众人,瞬间以妩媚妖娆之态呈现。 “哟???!还有两位小哥哥,大黑脸你闪开点,老???小女子为刚才的冒失造访感到惭愧,还望两位小哥哥莫惊!”魅鬼忸怩的姿态拖着长腔,一个劲的朝屋内猛眨眼。 屋内目瞪口呆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师父!那女鬼说的黑脸是您,若闪开那等于前面毫无设防。”宁康提醒着前面的老庞。 老庞听到徒弟的提醒,尴尬的回应道:“咳!小子给我闭嘴!难道师父还没个数,非得你说出来!” “庞老兄!孩子愿意说就让他说吧!看这态势说一句也就少一句了。”许忠算是看清这阵势了,就凭一阵阵的抨击声,便知力量太过悬殊已是在劫难逃。 南倩茹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悲泣起来,“这未知之地遭此一难,想想我生死未卜的儿子,连亲人的尸骨都找不到,我是心不甘,情不愿。” 待交头接耳的四鬼商议了一番,魑鬼乐呵的朝屋内喊道:“行了!你们废话说的也差不多了,别做无用的反抗,你、你、???还有她,你们五个给我出来。” 魑鬼点名的无非就是五个年轻人,魍魉二鬼还在打量着南倩茹,好像还在犹豫中??? “魑魅,你俩看看这娘子风姿也不错啊!要不一同收了如何?”魍魉两鬼盯着护着孩子的南倩茹,脸上堆积着贪婪之色。 “魍魉,你俩还真贪,是不是里面那个小老头,你们也想一起收?”魑魅调侃的他俩,朝着两边的石屋探寻土地公的方位。 听到魑魅两鬼的调侃之意,魍鬼不满的说道:“难道你俩忘记什么任务了吗?那俩女孩得交给心魔头儿!” 此时,南辰算明白四鬼未进屋的原因了,他们担心土地公的存在,这让南辰有些棘手了,如果在院中捕获四鬼很难成功,上有垮塌的窟窿可逃,必有漏网之鱼。 袖里乾坤之术还未修成,冒然施展大道法术,担心自身实力不济造成神气元逆转,那可就走火入魔了,这与自身修炼的逆转乾坤决,可没有异曲同工之处。 屏气敛息的南辰转身看向土地公,用手势示意他以明身出面,打消四鬼的顾虑,借机让众人躲入内间的同时将四鬼引入大堂,便于自己对其一网打尽。 南辰的设想土地公虽知会此意,但也有自己的顾虑,毕竟他属于仙界的身份,在没有上边的指令亮明身份参入,那就坐实了仙界也参入其中。 尽管四鬼猜测到是他所为,毕竟也没有抓住他的口实,倒是他可以倒打一耙,抓住魔界捣毁他土地庙寻衅滋事,土地庙虽在凡间但属天庭之地。 但以目前的情形也没有其它办法,他朝南辰伸出四根手指,随后用另一手牢牢握住,看到南辰朝他微微点头,他才捡起拄杖慢慢走了出去。 屋内绝望至极的南倩茹她们几个,率先看到持着拄杖的老人家出现,这关键时刻土地公的出现,给了众人一线活下去的希望。 “哼!我就说是土地佬在捣的鬼吧!你们看看他自己倒出来了,还以为他要当缩头乌龟呢!”嘲讽之余的魑鬼,还不忘炫耀着自己的辨别力。 土地公并没有搭理魑鬼的嘲讽,而是走到老庞他们面前,“你们也听到了他们说的什么,相信我就退到内间去吧!由老朽跟他们谈一谈。”土地公顺势将众人支开,倒也显得符合常理。 “你们四位砸也砸了,骂也骂了,难道真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土地公故意佯装出软的一面,让他们放下戒心走进来。 “只要你们乖乖束手就擒,我们何必滥杀无辜呢?不要做无用的反抗,我们四鬼的实力你可是清楚的。”魍鬼威慑的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如若你们不取人性命,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老朽也不是打打杀杀之人,更不想过于参入此事,毕竟这是你们魔界与凡间的矛盾。”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还没有老糊涂,不然我们把仙界参入的消息放出去,倒要看看你如何向上边交待。”魑鬼一番诡说,倒也抓住土地公的软肋。 土地公跟四鬼唇枪舌战之时,众人已纷纷进入内间,石桌、石凳、地炉茶器、石床非常简单的布设。 众人打量着石屋的布设之时,石门“吱呀”一声缓缓关闭,众人转身看向门后,却站着一位青衣蒙面人,“嘘!”看到他手指放在嘴边,即便是这样也让众人心头一撮。 凡白姐妹与南玥凌欲惊叫之时,幸亏反应的快,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然这股尖叫多少会传出危机之息,尽管石墙石门隔音挺好。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向青衣蒙面人,见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显然对他们也并没恶意,蒙面人打开另一侧石门招招手,示意众人跟随他来。 老庞几人看到外面昏暗的山间岩壁,显得有些犹豫了,凡白却有些反常,那双大眼睛凝视着青衣蒙面人,嘴唇有些微微的颤动。 瞬间,清澈秀目泛起一层晶莹,青衣蒙面人锐利的眼神有所察觉,目光如炬看向凡白,朝她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微微点了点头。 那一抹坏坏的嘴角一翘,印在遮挡面容的青纱上,凡白心里顿时悲喜交加,久违的笑容挂在脸上朝蒙面人走来,月牙状的双眸不争气的挤出那层晶莹。 此时的凡白真想紧拥着蒙面人,如炬的眼神却迫使她不能这样做,只能静静的站在他面前仰望着他的脸,众人看到凡白直接走了过去,也渐渐放下了戒备走了过来。 南辰朝他们做了一个停留的手势,转身向圆形门走去,就在他踏入石门之前又停顿下来,回头望望周边昏暗的交界线,南辰又折返回来。 他轻念着古咒语打了一个指决,伴随手臂的挥起一抹真气覆盖,瞬间在众人周围形成一幕结界,隐隐泛着鳞晶之白。 伴随结界的形成,圆形门的封闭,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这层滚滚的气浪是什么?”许忠问向呆若木鸡的老庞。 宁康伸手拽了拽师傅的衣袖,“师父!许叔问你话呢!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没事!问我什么事?”老庞被宁康的拉扯回过神来说道。 宁康白了师傅一眼,说道:“许叔问你头顶上的那层气浪是什么?” “是神、神仙!不,是结、结界!”老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从嘴中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字。 “庞伯!不是神仙,是南辰哥!”凡白手抹着眼泪,激动的说出了蒙面人的身份,众人瞬间陷入惊讶过后的沉寂??? 石屋大堂内,传来四鬼的声音,“他们在那间屋里,不会藏有什么猫腻吧!”魑鬼警觉的询问道,他担心众人从那房间逃走。 “魍魉你俩去那屋看着他们,既然要谈就要有诚意,何必躲躲藏藏呢?”魅鬼尖着嗓子朝内间喊道。 此时,南辰站在关闭的侧门正中,等着他们打开门的那一刻,“吱呀”石门被推开,魍魉看到站在面前的蒙面青衣人,一时紧张竟然愣住了神。 “砰”的一声,魍魉被一股强大的掌力拍飞,直接摔到主堂的一面石墙上,发出哀嚎般的惨叫,“土地公进屋关门,这里交给我,”南辰终于出手了。 魑魅两鬼突然被这一幕惊呆了,不过反应也够快,但他们的反应可不是出手,反而是想逃跑,高手过招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南辰早有此防备,身影瞬间虚幻堵住了主堂大门,这下可把四鬼给惹急了,开始向堵在大门的南辰发起攻击。 魅鬼率先发起攻击,施展魅惑之术的同时,向南辰掷出玄月轮刃,“呛”的一声,出鞘的剑吟低沉,泛出幽幽深寒的龙鳞锋芒。 “哼!想活命就伏地认罪,给你们一次机会!”话语一落,剑首挑着玄月轮刃甩出,一抹银弧划过“哧???哧!”魑魅两鬼胳臂上留下刀痕。 此时狗急跳墙的四鬼,哪听得进去南辰的这番警告,他们现在正处于垂死挣扎的巅峰期。 魑鬼放出摄魂之术,却没有惑魂可寻,魉鬼身躯一缩,施展滚石之术,亡命般的向南辰频频出击。 魅鬼的摄魂之术虽然厉害,可惜碰到的对手是南辰,他的鼎棺神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更不用说还有鼎棺护着他的神魂。 反倒是魉鬼的滚石之术有点作用,他蜷缩一团的身体,犹如坚硬的顽石,朝南辰滚来滚去撞击着石墙,发出阵阵的“轰隆”声,石屋都被震得摇摇欲坠。 也许四鬼也发现了这个玄机,凭借着魉鬼对石屋墙壁的撞击,石屋坍塌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其他三鬼轮番干扰南辰对魉的控制。 魍鬼瞬间释放出水草状的乱丝,欲想困住南辰将他缠裹起来,南辰也洞察到他们的伎俩,不能任凭魉鬼这样滚来滚去的折腾。 如果让他的滚动致使石屋坍塌,那逮到他们可就难了,也得防范他自己滚动出大门跑了,此时的南辰挥剑斩碎乱丝,随即剑首回转防范着滚动的魉鬼。 玩命般的魉鬼朝着南辰猛的一击,被南辰一掌击飞,反而他借势再次撞击墙壁,最后干脆与他保持距离,只撞击石屋的墙壁。 南辰可不能让其肆意妄为,丹田八卦旋转,心弦轮抹,持剑挥向滚动中的魉鬼,魉鬼觉得与南辰保持着杀伤距离,根本就没把剑芒当回事。 “啪!”一抹银色剑芒如同银龙摆尾,直接抽在魉鬼蜷缩的身体上,一阵凄惨的嚎叫,魉鬼的身体上出现一道深深的白刃,疼的全身痉挛般的颤抖。 剩余三鬼为此感到震惊,这到底是什么剑也太恐怖了,四鬼垂死挣扎的劲头有些畏惧,南辰借机在瞬息间释放神通,给魑魅魍的鬼魂上印记上古咒印, 再给最放心的魉鬼印记之时,让南辰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只见蜷缩着瑟瑟发抖的魉,竟然拼足力气发出最后一击,“轰”的一声撞上后侧石墙。 石屋坍塌之时的魉鬼冲向了天,南辰一愣,丹田瞬间提气,身如梭镖纵身而起,一轮银色劈空,剑吟低沉,划出一道银龙之幻卷向幕空??? 结界中的众人仰望着幕空一身青衣疾射的南辰,掷出银龙长啸般得锋芒射向恶魔。 “南辰!我的儿子,妈的心都惦记碎了???”在众人的一片哗然声中,南倩茹呼唤着日夜思念的儿子。 第59章 辰儿的前世 风驰电掣的剑首锋芒毕露,柔韧的剑身犹如拱起的银龙,瞬间弹出卷起魉鬼回旋折返,那螺旋剑刃内外反转,即便坚如磐石的魉鬼也容不得挣扎。 剑法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让土地公也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南辰竟有这般的造化,超出仙子对他描述的能力太多,觉得南辰如同天道漏洞的存在。 “难怪崔判官让我们跟他合作,这小子的造化竟然这么诡异,我俩逮这邪门的四鬼这么久,竟不如这小子三拳两脚一网打尽,真是让咱俩惭愧啊!”冥界山脚下的白影感叹着。 除了土地公与众人惊叹,竟然还有两位发出感叹,那就是黑白无常,南辰幕空中施展的剑法,他俩可是看的心潮澎湃。 “白老哥!这四鬼的功法应该也不错,他们配合默契了多年,怎么到了这小子手里就变得蔫了呢?”黑无常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他与这中邪的四鬼较量多次,结果都让他们轻易的溜掉。 “四鬼的造化当然不可小觑,今日的遭遇是败在对手功法玄堪造化上,魑魅魍三鬼的摄魂术、魅惑术,缠绞术对这小子根本不起效,他的功法好似有着天生的免疫力。”白无常皱着眉头分析道。 黑无常沉思一会,忧心说道:“我们直接提出索要四鬼,恐怕那小子不会答应,如果他真的拒绝了,那咱们怎么办?”他觉得四鬼的利用价值还是挺高的,南辰未必会答应交还冥界。 白无常沉思片刻,扶了扶高锥帽,“只能见机行事,硬来,你觉得咱俩能有胜算?” 黑无常表情一怔,他压根就没往那想。 “嘭”的一声,魉鬼蜷缩的身体跌落结界上,随后被弹开落地,如同做了一个缓冲,减少高空坠地造成的伤害。 这也是南辰刻意而为,毕竟他未曾想过杀死四鬼,若要杀死他们也不会这番折腾了,他想从四鬼身上揭开冰山一角。 瘫坐在地的魉鬼看着面前的青衣蒙面人,觉得似曾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哪里见过,“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我魉鬼死也想当个明白鬼,你到底是何人?” 魉鬼的疑问,同时也引起结界的众人关注,他们也想确认蒙面人是不是南辰。 “娇子!” “娇子?何方娇子?”魉鬼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死个明白。 “那你先说说你是何方的魉鬼?”南辰反问道。 “什么意思?魉鬼就是魉鬼,怎么还何方的魉鬼?”有些绕头的魉鬼没好气的回应道。 南辰嘴角一翘,“既然你也明白,为何还要问我呢?”南辰的回应让魉鬼无言以对。 他两眼一闭“动手吧!最好麻利一点!我好在路上与三鬼同行。”魉鬼以为南辰已经杀死三鬼,对生的希望也没有任何期望。 “想死说起来容易,但也难!”南辰防止魉鬼施展魂力,对周边释放求救气息,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施展神通将古咒语印在他的鬼魂上。 南辰转身看向倒塌的土地庙,尴尬的看向土地公并没言语,反倒土地公开口了“老朽的寒舍毁就毁了吧!再积攒天地灵息重新建造一处罢了!” “天地灵息?灵息您老人家如何积攒?”南辰感到有些奇怪,土地公看了看周边的人,踮着脚俯在屈身侧耳倾听的南辰边嘀咕了一通,南辰默默点了点头。 待南辰撤掉众人头顶上的结界,转身看向废墟中开始自救的三鬼,把他们召集起来说道:“我也无心杀死你们,但前提条件便是受我差遣,你们可愿意?” 四鬼听到蒙面人的一番话,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魅鬼首先开口道:“那至少把我们魂灵的法印解除掉吧!” “那不是封印,而是印记,代表你们的忠心,不妨碍你们施展功法,要消除只能切割你们的灵魂,你们可愿意?”南辰说完嘴角一翘,也没有再理会他们。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亲人和兄弟姐妹,当他的眼神落在念白身上之时,眉头渐渐皱起,眼神变得有些犀利。 南辰微眯双眼盯着念白,眼神中划过一丝精光,念白被这种眼神盯得心慌,往姐姐身边靠了靠,让自己寻得一丝安慰。 “南辰哥!她是我的妹妹念白!” 凡白已经认定他就是南辰哥,看到他对妹妹犀利的眼神,担心有什么误会,赶紧向南辰介绍念白的身份。 南辰看向凡白的面色,犹豫了一会没在说什么,他朝老庞与宁康、杨霖点点头也算是问候,也就在这时他感应到了神通的照会,这股神通来自冥界山脚之下。 老庞看着面前的这个蒙面人,他尽管见过几次南辰,尽管眼前的南辰眼睛很像,但他并没有认定这就是南辰,就因为他没有感应到南辰任何的气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拥有如此精湛深厚的功法和神通底蕴。 “小辰?我是妈妈,你不会连妈妈都不认识了吧!”南倩茹含着眼泪轻轻唤着儿子的乳名。 南辰无法回避母亲的眼神,他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南辰,哪怕承认自己是南辰的前世,他以后的路还很长,前面的路上危机重重。 南山谷已经失去了一位母亲,这一世不想再让母亲为他担心,他将父母与姐姐拉到一起,打了一个指决,手臂挥出一幕结界出现。 “我是南辰的前世,是他恳求我来解决危机,待我完成这些任务,他会回到你们身边。”南辰轻轻言语的说着,心里却是极其悲痛的。 “可、可是你?”南倩茹听到南辰如此一说,让她始料不及,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许忠和南玥凌心里也半信半疑,他们知道南辰没有这般造化,而且老前辈也说找前世帮忙,想想他的话也符合常理。 “你不是我的弟弟,为何眼睛长得那么像弟弟呢?”南玥凌心急的说道。 南辰看向心直口快的姐姐,“你就是玥凌姐吧!南辰跟我说起过姐姐,其实这也不奇怪,我们外表长相几乎一样,连名字都一样。” 许忠与南倩茹记得“南辰”这个名字,还是当初改命时老前辈给起的,说起过借其前世之名,以前他们还有所怀疑,现在看南辰的前世说的也没错。 “那你如何证实呢?”南玥凌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实,自己的弟弟就在眼前,为何就不认他们呢? “玥凌姐,那位老人家就是土地公,如果我是你的弟弟,土地公怎么会认识我呢?我名讳南辰,乳名蛟子,一点不假!”南辰说的也是实话,只不过他隐藏双重身份而已。 “尽管语气变了,可你的声音都像弟弟,我还是能听得出来。”南玥凌都快哭了,依然不想承认这个现实。 南辰沉思一会,转身看了看四鬼,“那四鬼可是繁衍千年的鬼灵,刚才你们也听到了,他们并没有认出我是谁,现在我把他们召唤进来,可以让他们解惑。” 南辰手指轻弹,随即召唤四鬼进入结界,看了看满脸期望的父母与姐姐,心里也是极其矛盾,即便证实了又能怎样,自己的心里也是失落。 “你们四个!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四鬼的表情基本一致,看来都想一块去了,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这蒙面人改变了主意,会不会反悔了想要杀掉自己呢? “主子!我们都被你降伏,至于主子的身份无关紧要,我们知道效忠主子就行了。”魑鬼恭敬的说道。 南辰掀掉面罩的一刹那,所有人都震惊了,亲人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南辰,而四鬼却惊讶的说到:“是你?你当年???”四鬼没敢说下去,紧张的不得了。 “那你说的当年离现在多少年?”南辰故意问道。 “得,得有四百年了吧!”魅鬼有些彷徨的回应着,她可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 “嗯!差不多四百年了,转眼间,该来的还是来了,唉!”魍魉也是一声长叹,自己也认命了,这主子是来复仇的。 此时,瞠目结舌的南倩茹、许忠及南玥凌,被四鬼一句句的回应,无疑泼了一身凉水浑身透凉。 眼前的这位还真是南辰的前世,自己的儿子也是安全的,并且成功请来了前世解困,虽然全身透凉但也带来了安慰。 此时,南辰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看着四鬼冷冷问道:“告诉我,当年的神郁两位前辈在哪里?”南辰话锋突转问到神郁门将,四鬼听到他的话音,心想难道主子还不知道神郁门将的事? “主子,自冰山坍塌以后,神郁两位门将便被冥府调回,从此再无他们的消息,这个主子得去问阎罗君了,可与我们几个没关系。”魅鬼回应道。 “不过在后来传出一些消息,说他们两位被仙域的人召回,至于是谁召回我们就不得知了,好像这人有些背景,不然阎罗君怎会轻易放人呢!”魑鬼分析着说道。 “仙域之人?”南辰轻轻自言道,他挥了挥手让四鬼退了出去,随即看向父母和姐姐,“现在呢?还有疑问吗?” 一直沉默的许忠看了看南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南辰!那在外面你能不能还是以????” “从今以后无论何处,你们就是我的父母,还有一位漂亮的玥凌姐姐,我会竭尽全力甚至付出灵身,也让南辰早日与你们团圆。”南辰打断许忠的话说道。 “不,不!”南倩茹一连说了两个不,看出她的情感是有多纠结,感觉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 “我们都要好好的!都是一家人,一个也不能少!”南玥凌也想开了,帮着妈妈把话说了出来。 南辰悬着的心这才坦然的放下,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即便有一天自己真的挂了,亲人还有南辰回家的念想,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第60章 触及迷雾的边缘 南辰把父母这边安抚下,以后暂由魑魅魍魉四鬼,暗中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至于天井观青瑶的分身,母亲的分魂,那只是她们留存的一道意念,若自己去见了她们最后一面,那道意念便会永远消失在世间,南辰的内心非常痛心与纠结。 此时,土地公正在废墟中寻找着什么,南辰觉得有些亏待这位老人家,经过这一番折腾,他连个住处都没了,只能积攒天地灵息再筑土地庙,造福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南辰认为这土地公虽是小仙,但他的功德与善举,比起天上的大仙们要多得多。 反观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仙们,挥霍着天地灵息只顾权势之争,行事患得患失,仰望着神界叹息,却傲视着凡界万灵。 若不是土地公的坦言,南辰还真不知天地灵息的玄机,天息、地息乃天地精华,这灵息便是人间供奉的香火,难怪会有香火争夺之事。 人间有威望受敬仰的人杰中,有一部分人死后会被封为仙职,自然会受人间香火供奉,仙界既扩大在凡界的影响,又得到源源不断的灵息,天上有人仙也就不足为奇了。 按土地公的话来理解,受日月星辰七曜繁生天地之息,反而最难积攒的便是灵息,仙界根据品阶仙位的不同,每年都要向九重天朝贡灵息。 既然仙界如此,那神、冥、魔、妖界也无差异,凡界自然要承受他们控制、打压、渗透各种方式的争夺与侵占。 想想凡界的那些尔虞我诈,生老病死也让南辰深有感触,幸运的是人间有真情这强大基因,尚若没真情基因的存在,那凡界会是何等的脆弱。 “南辰!这点事老朽自会处理,也别为老朽担心。”土地公看到南辰望着废墟发愣,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便把话说的轻巧一些,也可以给他宽宽心。 南辰的思绪被土地公的话打断,“土地公!这土地庙为何建在深谷呢?这里也没有几人来上香,既然已经毁了,倒不如搬到有人气的地方重建。” 南辰对此有些不解,认为土地公不会想不到这些问题,难道他对此地有着什么联系?南辰想到这里,双臂一震,挥袂生风一道结界生成。 此时,土地公无奈的叹息一声,“唉!这事说来也惭愧,老朽原本在天井道观下的村后,三百年前冥界与魔界开战,结果冥界落败失去此地管控权。” 土地公也许因那段历史太心酸,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南辰听到这里有些困惑,“土地公!如今天井观地域并没异常,怎么会被魔界掌控呢?” “魔界担心影响到仙界的灵息供奉源,引起仙界的警惕,避免遭受仙界与冥界的联合打击,只能通过魔化来渗透凡界,现如今那里是冥界与魔界交界线。” “土地公,即便你在这里重建起来,也接受不到多少香火啊!”南辰的意思想让土地公换个地方。 “南辰!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但我还是要把这里建起来,这里原本不是老朽的庙宇,当年冥魔大战老朽无处可宿,是仙子与一位道人带我来此地的。” “什么?仙子与一位道人?你可知那位道人的名字?” “老朽记得,他是天井观的道人,仙子称他宋腾,这庙宇是在仙子的帮扶下,由那位道人所建,最初这里不叫土地庙而是觅瞳神宇。” 南辰眼圈有些红,一转眼四百年逝去,腾叔也早已转世几道轮回了,当年他是为承诺而来,焚香供奉觅瞳涧的那位神灵,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神荼与郁垒前辈。 南辰看着眼前这片废墟,心里竟升起一丝悲凉,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土地公!那位道人最后是什么情况?” “唉!那位道人每隔七天,便将积攒的香火供奉在觅瞳神宇,刚开始那香火还被领受,后来香火竟没人领受了,日积月累囤积了很多,也就成全了老朽。” 此时,土地公好像沉浸在那段往事中,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废墟,回忆着从前的那些过往,那神情中透着一层凄凉。 南辰看到土地公的神情,犹豫了一会,才继续问道:“那道人从此就再没来过吗?” “来过!仙子走后,他沉浸了一段时间,还是一如既往每隔七天便来供奉,老朽就靠这些香火维持,在此地等候娇子出现的这一天。” 南辰猜想这是凌青瑶与腾叔的安排,托付土地公在此漫长等待,想必那时青瑶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 “那后来呢?” “后来他也到了古稀之年,那天他带来一位小道士,告诉老朽由他的弟子来接替供奉,从小道士那里才得知,他早已是天井观之主。” 土地公说到这里,还告诉南辰一个天井观的规律,自宋观主与世长辞以后,只要接替来此地上香的道士,便是天井观未来观主的接班人。 “现在天井观还有道士来上香的吗?”南辰突然问到了当今。 “前些日子天井观闭门颂经三天后,观主来上香时念叨着一些话,说是已完成师祖们的遗愿,周师祖神像前的断香复燃,此地已经不再留存香火阴灰。” 南辰知道断香复燃与自己有关,他有些想不通断香复燃,与这里的供奉有何关联,便询问土地公内在关联的原因,可他也不清楚是因何故。 既然土地公执意要重建这里,南辰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委托土地公继续打探凌青瑶的下落,至于寻找巫山神的事,他也自会去见崔判官。待他与土地公告辞之时,土地公朝南辰招招手,然他弯下腰附耳言语道:“以小神所知,身载瞳灵者无魂,魂灵入瞳方才显灵瞳,算小神多嘴了。” 此时,天已破晓,这让南辰感受到久违的晨曦之光,他带着一行人告别土地公,踏着峡谷晨露向天井观方向走去。 “南辰哥!你收我当徒弟吧!”凡白追上南辰冒出这么一句话,让南辰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他倒也显得挺慷慨,“什么徒弟不徒弟的,有时间教你们几招,包括那俩死沉沉的死党。” 他指的是游荡在后面的宁康和杨霖,并非他俩不愿意靠近南辰,也许是老庞的顾虑,也让他俩认为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南辰了。 很快他们到了南山峡谷,前面就是他们躲藏过的蛟窟,此时,南辰停下来看向蛟窟,众人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跟着停了下来。 南辰看着蛟窟眉头微皱,随后向蛟窟走去,看着熟悉的一幕甚是亲切,突然发现曾经剑刻的辰字,上面的那道剑气竟然被刮除了。 看这刮痕应该是没多久,他有些好奇,“是谁把剑气刮掉了呢?”南辰自语的念叨着。 众人看向一边呆若木鸡的老庞。 “南辰!是我让他们刮走的,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字上有剑气的?”南辰识别出字上曾有过剑气,这让老庞不可思议,他还是从野师父留的那本书上得知的。 “要它有何用?”南辰也有些不解。 “书上说这剑气能祛除魔灵之力。”老庞也是按那本书上的记载行事,而且书上也有蛟窟的大致记载。 “魔灵之力?祛除哪里的魔灵之力?”南辰也是有些困惑,左守焸说过暗夜要控制两个姑娘,但以暗夜组织的能力,想要控制他们易如反掌,为何让他们次次逃脱呢? 此时,南倩茹将事情的经过,对南辰叙述一番,让他对此事有了大致了解。南辰心想起土地公所说的话,城隍为何平白无故的帮助他们呢?看到大家也是有惊无险,南辰也算记住城隍爷这份恩。 “以后大家还要小心从事,这次是因为有人暗地帮你们,不然以你们的能力,绝对逃不出他们的魔爪。”他的话说的很直白,大家也认可这个说法,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助他们。 “凡白姑娘,你转过身去!”南辰看着凡白说道。 凡白倒很听南辰的话,转身背朝他站立,南辰随手掀起凡白的t恤看向她的后背,五朵梅花瓣的印痕,在她后背上开始变浅。 南辰看了一眼有些吃惊,他放下凡白的t恤看向老庞,“庞伯!你会五行穿灵灸术?” “我是从师父留下的一本书上看到的,只是一知半解的学了点皮毛,当时情况比较紧急,被逼无奈也只能现学现卖了。”老庞如实说道。 “南辰!依你之见,如何阻止魔灵对这闺女的侵害?”老庞也想听听南辰的见解,如果他有好的办法,自己也可以借鉴一下。 “庞伯!你已经尽力了,我的办法与五行穿灵大同小异,只能起到阻滞作用,要想根除需要找到源头。”南辰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见解,这让老庞稍许有些失望。 南辰转身看向面露焦虑的凡白,说道:“凡白!我想见见你的父母?” 这话题转的太突然,凡白有些惊讶,“南辰哥!我现在连父母在哪里也不知道,我也很想见到他们。”说到这里她那大眼睛开始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四鬼!你们说说吧!”南辰转身看向一片空旷地带,众人被南辰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在他们眼里那边什么也没有。 “你们还是现身吧!只闻其音,不见其人会让他们紧张。”南辰看到众人的惊恐,才想起隐形中的四鬼,它们刻意隐身之时,造化不高的人根本看不见。 瞬间,空旷地带青烟浮现,正是院中那四位要抓捕它们的人,众人心里顿时一撮,想想南辰就在他们身边,恐惧的心理略显安慰一些,但想想眼前站着四个鬼,也是让他们毛发悚然。 “主子!我们也不知道她的父母在哪里!我们是鬼身加入他们的组织,那心魔头有时候还防备着我们。”四鬼显得有些惭愧,觉得凭借魑魅魍魉的大名,却在魔界被当外来佣人使唤,的确是件很丢人的事。 南辰听到四鬼的回答并没有觉得奇怪,他反而觉得被魔界防范理所当然,毕竟四鬼并未被魔灵淬化,斩尽四鬼的轮回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也是南辰降伏四鬼的原因。 “再想想!你们知道的!”南辰嘴角一翘提醒着四鬼,他的提醒倒让魅想起了什么,她在那里欲言又止,显得犹豫不决。 “魅!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吧!现在你们的命运跟我在同一条船上,还有何顾虑的?”也许是南辰的话起了作用,打消了魅的顾虑。 “主子!我们尽管不清楚他们的下落,但她应该是知道的!”魅说话的同时指向一个人。 众人寻着魅的指向看去,令众人迷惑的同时又有些惊诧,尤其凡白的表情更为复杂,那大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的亲妹妹,“念白?” 第61章 解惑 看到方寸已乱的妹妹,她的心顿时一撮,很难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这么多年来家人为她拼死挣扎,让她能够脱离魔爪的控制。甚至外公和父母都已失踪,生死不明,可最终却是她自导自演的一个假象。 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凡白的那颗心都碎了,她无助的看向南辰的面色,多希望是他因为某些原因判断错了,可他的脸上面显自信坚定,念白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毋容置疑。 “南辰!念白闺女可是凡白的亲妹妹,她也是灵瞳载体,怎么会怀疑到她呢?”老庞看到面前的一幕,也是同样的困惑,南辰与魅灵凭的什么证据,会怀疑到念白身上去。 许忠也是不能理解南辰的判断,担心他判断失误,提醒道:“南辰!你庞伯说的没错,刚才也跟你说了在药店里的情况,念白这闺女还为老爸挡住邪法,自己都受了严重的伤呢!”他赶紧跟南辰解释,可不能冤枉了人家闺女。 “我说的难免大家会心怀质疑,那还是让她自己说吧!如若她不说出事情,我自有办法让她付出代价!”南辰看向惶惶不安的念白,他的话意带有威慑,也是让念白自己掂量轻重。 “妹妹!你别紧张,他们都是帮助咱们的,别的暂且先不说,你真的知道爸妈在哪里吗?”凡白安慰着妹妹的同时,询问着她父母的下落,如果妹妹说出父母在哪里,那证明南辰的判断是正确的。 看着妹妹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凡白则急的哭了出来,“念白,你倒是说话啊!爸妈将你我从小养大容易吗?你想想那些过往,想想咱爸妈为你受的那些苦难,想想外公为了救你至今生死不明!” “凡白,你不要说了,让他们杀了我吧!不过他们杀了我,也要想明白后果。”念白终于开口了,但说出的话却出乎众人的意外,从话意中已经听懂了什么。 “念白,你?”凡白听到她的话,犹如晴空霹雳,震得她在瞬间六神无主,张口结舌,任凭眼泪簌簌的滴落下来。 南辰嘴角一翘,好像早已猜到她会这么说,不假思索的说道:“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有些事情念你也是心不由己,否则,我也不会轻饶于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念白觉得以南辰的性子,会随时一剑杀死自己,可南辰并没有那么做,这反常之举让她有些困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念白并没有直接问南辰,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内幕的,即便暗夜组织知道内情的也没几个。 “没意思!我不杀你,只是念你与凡白一世姐妹,也轮不到我来杀你,公主!我说的对吗?”南辰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公主?”众人云里雾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本???”念白话说到一半,最终忍不住问了出来,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干脆又选择了沉默。 此时,南辰见她又以沉默来应付,想逃避他的继续追问,随即说道:“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那就劳驾洞外的两位大帅问你吧?” “两位大帅!请吧!”南辰并没有转身,眼神微眯一直盯着念白的表情,这让蛟窟外的黑白无常尴尬了,没想到他的神通如此敏锐,这要再不现身,那可真不好完了。 一黑一白的高锥帽,突然造访,令老庞他们几个始料未及,尽管有南辰在旁边,那黑白相映的气场,依然令他们毛骨悚然。 “本想给兄弟个意外,结果让我俩出乎意外了,哈哈哈!”白无常尴尬的笑颜道。 “兄弟可真是好眼力啊!这造化真是没得说,让我等佩服!”黑无常直接扒着眼睛说瞎话,南辰自始至终就没有回头,只是他感应到了他俩的气息而已,当然客套话毕竟一个调,也无需去认真。 南辰这是第一次真正见到无常本体,他反而并没看到无常传说中的恐怖,倒觉得他们有点犀利的小帅气。 “黑白大帅低调行事的个性,南辰从传说中便有耳闻,如今一见果然不是虚传,南辰也见过两位大帅!”南辰说话之余,双手作辑,对黑白无常施礼。 “兄弟过奖了,判官与我俩提起过南辰兄弟,果然是识大体而谦逊之人,既然我们早就熟悉了,只是没有谋面而已,就别这么客气了嘛!”白无常笑颜说道,他的笑让众人感觉比哭还恐怖。 “好!那咱们就长话短说,黑白帅!这四比一,你选那边就直接带走吧!”南辰直接把话挑明,总之,这四鬼与念白让他们二选一,南辰的爽快之语,反让黑白无常始料未及,。 他俩原本是为四鬼而来,结果这小子早不揭晚不揭,挑这个时候给揭出个公主来,这倒给他俩出了个难题,双方都带走那是不可能了。 毕竟南辰也很是有点小个性,选四鬼他俩是愿意,若崔判官知道此事那可就火大了,带这个公主回去,他俩又少了四个得力帮手,正在两人交头接耳的商议之时,南辰接着嘴角一翘。 “本想与黑白帅畅谈一通,想想可不能触及判官的急性子,他急了可能会用判笔敲桌子,万一滴在谁的名字上可不是个好事,来日方长,我们有得是机会!”南辰旁敲侧击提醒着黑白帅,把判官惹急了他俩也得掂量一下。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心想这小子有点滑,但他说的也是事实,也只能佯装心领神会,带着公主回去交差领赏了。 “兄弟所言极是!那咱们改日再叙,我们就先告辞了!”白无常悻悻说道,随后作揖施礼,带上念白向洞外走去。 “妹妹,念白妹妹!”凡白哭喊着要去阻拦,被南辰一把抓住胳臂,无奈的看着黑白无常将念白带走。 念白听见凡白的哭喊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满脸泪花的凡白,稍作犹豫,说道:“最后叫你一声姐姐,对不起!他说的没错,我是带着使命为你灵瞳而来,连名字都那么形象,念白,念着凡间的你!爸妈之事,不妨去妖界瓦城寻觅,替我向他们说声对不起!” 伴随黑白无常与念白的身影消失,凡白“哇!”的一声,趴在青石台上大哭起来,那声音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四鬼谢过主子,从今往后我们四鬼,就跟主子您赴汤蹈火了。”四鬼说完,便跪地叩首,感恩南辰留住他们四个,若是被黑白无常将他们带走,不说得脱胎换骨之苦,也得魂灵瘦几圈。 此时,魅灵疑惑的看着南辰,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念白的身世,自己也只是碰巧偷听到心魔的话,他称念白为魔泣公主,若不是南辰逼迫她说出来,她自己还真不敢说。 就在魅想不通之时,老庞倒开口了,“南辰!你怎么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搞错了啊!”按老庞自己的推理认定,姐妹俩应该是一双灵瞳才对,难道这里面还有其它玄机。 “庞伯!你认为她应该是谁?”南辰想知道是什么缘由,让庞伯仍然相信那就是凡白的妹妹。 “拥有天资慧眼的姐妹,铸就一双堪舆之瞳,这才引起魔界的垂涎,欲将堪舆之瞳占为己有,南辰!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庞伯说出自己的看法,他想通过南辰的解惑,让自己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南辰看向困惑的庞伯,觉得跟他露一些也无妨,随口说道:“天地之间,阴阳均衡,万物皆有正反两面,灵瞳自然也不例外,生在魄身必与灵魂想溶,拥有魄身与灵魂相溶的灵瞳,他们还抢夺去做什么?” 庞伯似懂非懂点头之时,瞬间,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说念白那双灵瞳是假的?那凡白岂不是···?”庞伯看了一眼青石边,还在抽噎的凡白,没敢把话直接说出来。 “庞伯!你猜的没错,她根本就没有灵瞳,只有通灵,一双盯着灵瞳瓜熟蒂落的通灵,为了得到灵瞳不惜将魄身与魂神割离,魄身化成煞气,寄生于她人饰物内,等待占据她人之身,而魂神却不经冥界,利用邪法转世重生凡尘,来篡夺灵瞳瓜熟之核,达到天生灵瞳、不凡之身,一举两得。” 老庞眼睛一亮,随手朝脑门一拍,“还是我造化底下,孤陋寡闻,差点酿成大错!”他现在基本是弄清楚了,难怪他们要等到灵瞳成型,才开始抢夺,原来不是自己天生的灵瞳,只能待其长成才能占据,最为最吃惊是凡白竟然没有魂灵,自己反而将灵瞳的灵气,当成了凡白的魂灵。 众人随然听到他俩的对话,却不知道他们领悟到什么,一脸懵相,不知所以然。 “南辰!为什么他们都来凡间,抢夺凡间的灵瞳,难道我们凡间就那么弱吗?”南玥凌愤愤的说道,她看到那些鬼、魔、妖等等,都来世间作恶,就觉得凡间这也太憋屈了。 “姐!天地法则简称大道,万物生灵都在遵循天地生存法则,唯独凡界修真最弱,还处在阴阳均衡苦修阶段,而他们早将阴阳坐实为基础,繁衍异能魂神来挖掘潜力。”杨霖随口说道,将他在灵异所翻到的那本老黄历,按上面的记载搬出来说了一通。 宁康瞥了他一眼,那小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他觉得画符捉鬼看点风水,也没杨霖说的那么弱,于是说道:“杨霖!那本老黄历的记载,就别搬出来丢人现眼了,既然鬼那么强大,那我怎么还能捉鬼,凡界没你说的那般羸弱!” 杨霖瞥了往日的死党一眼,下巴朝四鬼方向一扬,随口说道:“他们四个是鬼,黑白无常也是鬼,你捉捉他们看?” “你?”宁康表情一怔,吞咽一下口水,张口结舌。 杨霖一看宁康这德行,更来劲了,“胖子,再说了,你捉的那是鬼,那仅仅是人死后,还未进入冥界的魂灵。”杨霖一脸得意的笑道,故意奚落着张口结舌的宁康。 宁康悻悻的小眼神连瞅几次,依然遏制不住杨霖的幸灾乐祸。 “南辰哥!为什么他们要挖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也没有什么特别!”此时,抽噎的凡白停止抽泣,满脸无辜的表情全是泪痕,玥凌则在她身边,擦拭着凡白哭花的脸。 南辰看到她的情绪,也已逐渐稳定下来,不过那双哭红的大眼睛,还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你没感到特别之处,是因为天机未到,你生在凡界,却拥有天生的异能,贪婪致使他们不择手段想要篡夺,据为己有获取异能,别有用心。” 凡白听到南辰的一番话,心里还好受一些,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像一个怪物,所以天地才不容她的存在。 此时,南辰看着凡白眉头微皱,犹豫片刻,便朝四鬼示意洞口处守护,他则悄无声息的绕到凡白身后,南玥凌看到南辰的举动,她以为南辰要看凡白后背的梅花印。 正想走过去帮他搭把手,南辰向后退了一步,示意玥凌不要靠近,免得惊动一无所知的凡白。此时,南玥凌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惊失色,她看到凡白后背的t恤下,犹如一条游蛇在蠕动。 第62章 逆鳞剑 “看来你还真的按耐不住了,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南辰盯着凡白背后的异况冷冷说道。 “魑魅魍魉,洞口处就交给你们了!”转身又对庞伯说道:“借你的银针用一下。”南辰接过庞伯的银针,伴随丹田提升,一股混沌之气缠绕在一束银针上。 凡白感觉到背后的异样,纤弱的身躯微微抖动,但没有显得特别恐慌,也许是南辰在她身边的缘故,她认为只有南辰能让她继续活着。 众人在老庞的示意下靠向岩壁,以防外面突如其来的不测,“他庞伯!凡白应该不会有生命问题吧!”南倩茹担心的问道。 “大妹子!有南辰在应该不会有大的意外,不过这次不一样,能突破五行穿灵之灸术,这魔灵之力可不一般,我都怀疑是不是魔灵在作怪。”老庞心有余悸的猜测着。 这五行穿灵之灸术,虽是灸术中简单的一种,却是针对灵力创造的专属术法,背后之人能以灵力突破那真不是一般,但他觉得南辰有能力来补救。 高深莫测,谨言慎行是老庞对南辰的印象,功法莫测言行同样莫测,就拿他如何知道念白的身份来说,话说三份,也不点透任凭你去想象,点到为止其它三缄其口。 此时,外面原本晴朗的天气变得阴沉下来,一阵风吹过夹带着雨丝飘零,远处的乌云翻腾着,仿佛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缓缓向南山峡谷压了而来。 “主子!要当心了,这并不是魔界之息,反而残留着仙界之息。”魑朝洞中反馈的信息,让众人有些凌乱了,怎么还残留仙界的气息?难道是神仙? “仙界也参入此事?那仙界不去除魔,干什么来吓唬咱们呢?”宁康疑惑的问向师父,凌乱的老庞现在知道南辰的话并非敷衍,他感到有些惭愧,自己应该是信任南辰的。 “徒弟啊!刚才你兄弟说的那些话你没听到吗?他们把妖魔除尽了,三界太平,谁还供奉他们香火?”老庞算是直接把话挑白了。 “我明白了,难怪天地不容凡界出现异能之士,原来如此!”宁康说完从包里找出“扯不断”握在手里严阵以待。 “南辰哥!你收我为徒吧!哪怕就当一天徒弟。”凡白也许听到庞伯的话,感到事态的严重程度,她想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让南辰收她为徒了却自己的心愿。 “收徒可以!不过不是现在,你什么时候好起来之时,就是我收你为徒之时。”南辰嘴角一翘,看似随口一说,实则安慰凡白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看着南辰自信而坦然的表情,还别说这招挺管用,那双大眼睛欢喜成月牙状,“嗯!一言为定!”凡白连连点着头说道。 “咔嚓!”不远处一道闪电劈下,电光石火,乱石迸射,南辰紧盯着凡白的后背,此时的凡白脸色苍白,剧烈的疼痛让她眉头紧皱,一掠发丝在额头粘连被汗水打湿。 一只有力的手掌落在她柔弱的肩上,“坚强一些,相信我!”声音从身后传来给了她力量,内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哪怕疼死也决不会喊叫一声。 “轰轰”的闷雷呜咽着在乌云中酝酿,此时,魑魅魍魉手持兵器在洞口严阵以待,伴随乌云压过夹带狂风骤雨而来。 “不要与天雷直接对抗,能躲则躲,防范天火与飞石,不要让其堵塞洞口。”南辰提醒着四鬼。 随后转身看向老庞,“庞伯!你可以施展你的道术,验证一下能否调得动道法,如果可以也助四鬼一臂之力。 也就在这时,南辰的剑在乾坤袋中颤动,看来诛戮之气有些按耐不住了,“老搭档消停一些,会给你发挥的时候,”南辰拍了拍乾坤袋说道。 看着凡白紧紧咬着嘴唇都渗出了血丝,南辰心里也是有些怜悯之情,如月中积雪的柔弱姑娘,却忍受如此疼心泣血之痛,幕后之人这是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击碎洞口的山石,众人吓得一阵惊呼,好在四鬼发力将大大小小的碎石击飞,还未等四鬼喘息之机,天空一闪又是一击。 飓风席卷碎石也随之而来,四鬼全力以赴进行阻挡,还算勉勉强强稳住了局势,洞口依然通畅无阻,“主子,我们这样太被动了,我们如何反击?” “莫要上去迎战,跟他们周旋给我争取时间。”南辰看到这种情形,如果继续下去,四鬼坚持不住是必然的,但他需要时间来保住凡白的性命。 他时时盯着凡白的后背,不忍心掀开体恤看到残忍的一幕,此时,凡白感觉刀绞般得彻痛已经蔓延过脖颈,让她目眩神摇,头疼欲裂。 南辰深吸一口气,看着盘膝而坐身躯摇摇欲坠的凡白,“闭上眼睛!你已经足够坚强!”虽然凡白感觉有些要晕厥的倾向,还是挺挺胸强撑着身躯。 老庞也为南辰捏着一把汗,内心被南辰的胆识所折服,他竟要禁锢这股强大的灵力,这得需要精湛的功法和内力,在瞬息之间一气呵成。 “徒弟啊!你总问为师修炼到何境界才能成仙,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般境界,好好揣摩吧!”老庞算是彻头彻尾的被征服了。 众人经老庞这么一说,都盯着南辰的一举一动,而此时全神贯注的南辰,却离凡白有十步之遥紧盯着凡白的面色。 伴随阵阵的雷鸣与道道闪电的劈裂,洞口处已经是乱石堆积,尽管四鬼拼命般的阻挡,也是难以维持最基本的周旋。 “噗!”头痛欲裂的凡白吐出一口鲜血,印堂处渐渐泛起一丝紫金辉映,衬着凡白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醒目。 “嗖嗖!”银针夹带着混沌之气连续飞出,依次扎入头维穴、阳白、清明、听宫、通天、上星、神庭、地仓???位置精准,力度适中。 南辰稍稍停顿片刻,紧盯凡白脸上的银针,看到银针不在抖动,三根银针同时飞出,精准的扎在凡白的印堂穴上,让众人既心惊胆战,又无比惊叹。 此时,乌云中传来犹如女子尖锐的惨叫声,声音如同坠入深渊渐渐消逝,南辰双臂一挥,银针瞬间带出丝丝血迹落入南辰手中,凡白的身躯软了下去,昏厥在青石上。 每一根银针沾染着鲜红的血渍,在冷色的银光衬托下特别的瘆人,感觉汗毛孔都在微涨。 “砰砰!”两声,伴随惨叫声,魅与魍摔了进来,外面传来打斗之声。 “小小冥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本君面前恣意妄为,云喀、雾索把这俩冥鬼还有里面那两只一起拿下,枭首示众。”白衣长衫男子盛气凌人的威严,让魑魉身体微微发颤。 “遵命!”两位身穿盔甲战袍,手持长剑弯刀的云喀、雾索抱拳领命,便朝瑟瑟发抖的魑魉走去。 看着云喀与雾索持刀剑朝他俩走来,也是一步步的朝山洞后退,此时胜负已经很明了,凭四鬼的力量是抵挡不住仙君的侍卫。 这时,一根长鞭朝云喀、雾索甩出,“啪!”被雾索一把拽住,“哼!想死也不必这么着急,”猛地一扯长鞭迫使老庞身子一晃,他快速打着指决,挥掌拍出一股真气。 “砰”的一声,老庞的掌力被云喀轻易的一掌击散,雾索将鞭梢在手中一挽,随即猛地一拉,老庞被带飞出来。 南辰屈身一纵,在空中劈出一掌的同时接住老庞,随之“砰”的一声,云喀倒退几步面色憋红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南辰的掌力这么雄浑,太过于轻敌导致他差点伤到元气。 “咳咳!仙君,你看这????”云喀并没有把话说完,转身朝仙君看去,他就凭这一掌的劲道,便知自己并不是南辰的对手。 “你俩退下!”仙君朝洞口走了几步并没有走进来,他眯眼上下打量着南辰几眼,“刚才就是你施的针术?” “你有事直说,不用跟我绕圈子。”南辰并没给白衫仙君好脸色,这倒让仙君有些掉面子,显然也是有些怒意。 他长袖一甩,看向躺在南倩茹怀中的凡白,“哼!本君先带走那位晕厥的女子,再作打算给你个怎样的惩罚。” 南辰听到这位白衫仙君的傲慢口气,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是吗?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狂妄之徒,小小造化,见到仙君不跪拜,竟敢在仙君面前放肆,你可知仙君是谁吗?”雾索在仙君背后喝斥道。 南辰没有搭理雾索,盯着仙君的眼神说道:“我是不清楚你是谁,再说你是谁我也不感兴趣,但有一点你要知道,这是凡界你是一缕来客!” 南辰的眼神微眯,一丝精光划过。 “怎么?难道你还想阻碍本仙君不成?”白衫仙君冷冷说道。 “你说呢?”现场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整个气场充斥着火药味很浓,让众人感到有些窒息,白衫仙君很明显已经被南辰激怒,挥袖间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此时,南辰的剑又在乾坤袋中抖动,众人也开始为南辰担心起来,他面前站着的可是仙域来者,人怎么能斗得过仙呢? 白衫仙君见南辰并没有亮出武器,以为南辰是惧怕了,他将长剑横在自己面前,朝着剑刃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才醒悟,是不是晚了呢?雾索过去把那女子带走,我看谁敢在本仙君的剑锋下放肆。” “遵命!”雾索转身向凡白走去。 “呛”的一声,低沉的剑吟游刃而出,银色龙鳞剑身散发着诛戮之寒。 “胆敢越过我所站之处,那必须死于我剑锋之下!”冷冷的语气迫使雾索停下了脚步,剑锋上的诛戮气势让他有些犹豫了。 “绞仙剑?”白衫仙君面色有些惊讶,不过他又感觉不像,如此饥渴的诛戮之息,即便同为软剑的绞仙剑也没这般阴寒。 南辰望着白衫仙君的惊讶神色,表情冷冷说道:“谁动她,等于揭我的逆鳞,所以它叫逆鳞剑,剑出鞘,逆我者亡!” 第63章 仙君的实力 南辰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哪怕与仙君不惜一战,也决不会让他们带走凡白,那股仙灵已经禁锢在凡白灵魂中,若被他们带走只有死路一条。 仙君也不想与个凡界之人打斗,不仅仅是他觉得掉身份,关键还有那把逆鳞剑,尽管凡界人对他来说不堪一击,万一有个闪失被逆鳞剑伤到皮毛,那岂不是成为别人的笑谈。 那缕仙灵是仙君追求之人的分神,也是上司女儿的分神,现在正是给他表现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只有先让云喀与雾索试试南辰的本事。 “云喀、雾索你俩合力将这小子拿下。”白衫仙君的意图很明显,先让他俩合力缠住南辰,自己伺机找机会一锤定输赢。 “南辰,小心那白衫仙君,看着就有点奸诈之相,防他趁机偷袭。”杨霖手里掂着一块青石头提醒着南辰。 “谢谢兄弟了!这死党没白交。”他随后看向四鬼,“四鬼!今天即便是死,也要保护好凡白,明白吗?” “主子!明白!今天我们就豁出去了!”他们四个走到凡白身边严以待阵。 此时,柳叶刀横劈而来,云喀与雾索出手了,那股劲道好似要给南辰来个下马威,南辰也毫不客气出手也够狠,挥剑直接迎了上去。 真力加持下的逆鳞剑,犹如一条游曳的银龙,鳞刃森寒,锋芒毕露,“铛铛”刺耳的刀剑撞击声充斥着蛟窟内外,此时,云喀与雾索裂了咧嘴巴,那虎口处震得生疼。 南辰可不按照他俩的节奏迎战,挥掌向咧着嘴的云喀劈去,同时将逆鳞剑掷出穿向雾索,他俩还想调整节奏再次进攻,没想到南辰会连续出手,这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云喀看到劲掌劈来只能仓促应战,直接用刀抵挡来势汹汹的那一掌,南辰嘴角一翘“摄”一声大喝,受到南辰的神魂攻击,云喀的神魂一怔,瞬息间,云喀持刀的手被一只手握住,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噗!”一挥而就的霎那间,云喀刚刚清醒的脑袋落地,南辰打出混沌之气覆盖头颅的同时,向雾索急速掠去。 此时的雾索正在与逆鳞剑纠缠,他挥刀砍向逆鳞剑的回转杀,突然他想到这是把软剑,照此砍下去剑的两头会伤到自己,想收回却为时已晚,“铛”的一声脆响,剑身在柳叶刀的冲击下锋首相接。 龙鞭般的剑身将雾索脖颈与柳叶刀绞缠,一道身影掠过,握住剑柄一抽“哧”又是一颗人头落地,被一团混沌之气包裹,众人一阵骚乱尖叫连连。 南辰感到后背发凉,一股强大的杀气笼罩全身,这般力量他很久没有遇到过了,容不得他太多思考,鼎棺神通瞬间大开大合“摄”,南辰再次发起神魂攻击,同时挥剑而出,一阵剧痛袭来,鼎棺神通发生震荡。 “砰”的一声,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南辰的身影像弹丸般抛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咳!”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吐血了!”众人担心的一幕终于出现了。 “弟弟!”南玥凌跑过去揽起他的肩,用衣袖擦拭着南辰嘴角的血渍,“弟弟,姐姐胆小,你别吓唬姐姐!”恐慌的南玥凌揽着晕沉沉的南辰,感觉弟弟快不行了。 白衫仙君倒退几步,持长剑戳地支撑身体,一只手按着额头揉捏,面色显得有些痛苦,南辰瞬间的神通攻击也给他造成重创。 “小小凡界苟生,竟然有如此神通,即便你是凡界奇才,今日本君也要取你性命,免遭以后发生逆乱。”他晃了晃头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此时,白衫仙君拖着长剑盯着南辰走来,那剑尖“哧哧”的划着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剑痕,“嗖”一块青石投来,他连看都没看随手一挡,青石爆裂迸出的碎石,崩伤欲要再次投掷石块的杨霖。 此时,老庞手持“扯不断”与宁康以及四鬼挡在南辰前面,他们即便是死也不想让仙君轻易得逞。 南辰逐渐恢复意识,看见眼前的一幕触景生情,四百年前,也是在南山峡谷中发生的那一幕幕。 他想起了母亲周环姿,想起了爆碎灵棺的魂精灵,还有熬白成幻影的凌青瑶,与自己共患难的小白,还有腾叔、祁伯??? 南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决不会让悲剧重演,在南玥凌的搀扶下他站了起来,“姐!让大家都到后面去,四鬼会协助你们逃生。” “南辰!你不能再和他硬抗了,那样你会没命的!”南玥凌擦着眼泪劝着南辰,尽管她也知道即便不硬抗,那仙君也不会放过他们。 南辰强撑着神魂与身体的疼痛,“姐!你还想不想南辰回家了?我答应过他的一定做到,听我的!” 南玥凌依然没有放开他的胳膊,“姐不听!两个都是我的亲弟弟,我不听!”玥凌固执的牛脾气上来了。 “姐!如果我选择逃避,两个弟弟都保不住,听话!劝大家都到后面去,剩下的四鬼知道怎么做,我答应你两个都好好的!” “真的?南辰,你可从来没有骗过姐,别在这里开了先河,姐听你的!如果你骗姐,即便他们带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一言为定!”南辰嘴角一翘,刮了一下南玥凌哭红的鼻子。 在南玥凌一再劝说下,大家尽管不理解南辰的用意,但想想自己也是以卵击石,顶多让杀机重重的仙君挥霍个动作,最终还是按南辰的意思退到了后方。 他们不清楚面对此时的败局,重伤在身的南辰还有什么办法来挽回,大家并不怕被杀,反而担心被虐。 南辰紧盯着杀气重重的仙君,他强行运转丹田,混沌之气汇聚在六道心弦,伴随功力的提升,迫使他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他必须大量汇聚真气催动大道功法。 “怎么?想与本君硬抗,真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本君先斩你四肢后剖你躯体,为死去的兄弟以洗血仇之狠。”话音一落,长剑凌空直劈而来。 南辰默念袖里乾坤决,六色心弦齐震单臂一挥,汇聚的混沌之气瞬间爆发,形成一幕红色漩涡夹带千条鳞刃飞出,犹如红色长袖包裹的鳞刃飓风。 巨大的吞噬力风驰云卷,将措手不及的神君旋起在空中,千条鳞刃绞割着他的身体,传来仙君狼嗥般的惨叫声。 此时,南辰丹田的八卦图腾急速旋转,大量的混沌之气被六道心弦提取,加持那一幕红色飓风吞噬,仙君已经旋转到红色飓风口,就在袖口吞噬之时,“噗”一声,南辰喷出一口浓浓的血瘀。 尽管他丹田内阴阳八卦有银鱼盘踞,源源不断的滋生出混沌元精,但施展袖里乾坤之术,瞬间消耗太多真气,造成他丹田元精快速枯竭而致。 南辰身躯痛苦的蜷缩着,鳞刃回流,红色飓风消失,“啪”的一声,衣衫褴褛的仙君跌落在地上,身上数不清的刀豁小口渗着血水,长发蓬松参测不齐,粘连在满脸狰狞的血渍上,异常的恐怖。 众人看到刚才发生的恐怖一幕,谁也不清楚南辰用的什么异能,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难道他还有风神的法术? 南辰蜷缩的身体不停抽搐,玥凌与杨霖、宁康赶紧过去搀扶住他,南倩茹怀抱着凡白双眼紧闭,泪水顺着面颊滴在了凡白的脸上,她不忍心看到南辰痉挛抽搐中的一幕。 “你个恶魔,我跟你拼了!”许忠从老庞手中夺过“扯不断”,朝着仙君奔了过去,“不要???!”老庞和众人的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脆响,许忠佝偻的身躯飞了出去。 “爸!”南玥凌抱着南辰,朝许忠甩出的方向哭喊着,此时,杨霖与宁康赶紧去搀扶住许忠,也许是肋骨断裂的原因,他的喘息显得费力。 宁康捡起“扯不断”满脸怨恨的看向狰狞的仙君,愤怒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正要冲出之时,让早有防备的老庞一把扯住衣袖。 “你再过去会那把仙魔激怒的!明白吗?”老庞提醒着徒弟,让他冷静下来,最起码现在的仙君正忙于清理自己的伤口。 此时,仙君的脸上溢出血水,眉骨处的伤口不断溢出的鲜血,粘糊着他的双眼,他用仙术治疗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势,虽然不是什么大伤,数十条刀口也足够他难受的。 他也不清楚南辰用的什么邪术,竟然如此恐怖,但他能感觉出南辰强行运行此功法,并没达到施展功法的能力,不然刚才可就被这小子翻盘了。 给仙君造成这般残状,也是南辰在觅瞳涧下的洞府中,得益于千百条阴阳银鱼的造化,古文阴阳鱼眼汇聚成八卦图腾,银鱼则游曳在图腾其中,难免让始料未及的仙君认为是邪术。 随着丹田混沌元精的慢慢滋生,南辰抽搐的症状有些缓解,他对强行施展袖里乾坤之术有了新认识,功法是不错,就是太奢侈,自身的造化能力还不够,强行运行差点丢了小命。 看到南辰渐渐恢复意识,众人瞬间也松了一口气,尽管威胁依然存在,最起码大家还都活着。 看到众人围在旁边,自己枕在姐姐肩上也怪难为情的。他看向闭目养神的仙君,那一身刀割的狼狈之相,让南辰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这仙君的实力太强了,无论从神通还是法术,都高于自己太多,自己根本不是仙君的对手,南辰的神通还没有恢复过来,若不是鼎棺保护,自己的魂神就被仙君反噬了。 南辰想着如何让他们逃脱,如果继续被堵在这里,后果难以想象,他眉头紧皱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 此时,仙君的伤势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不愧是仙法之术,“一群不知好歹的乌合之众,本君一起送你们下地狱。”仙君恨恨的眼神杀机重重。 一筹莫展的南辰听到仙君的话,脑海中灵光一现,心想着仙君说的话也对,自己还有冥界通行令牌,可以从这里直接下到冥界。 此想法让南辰心里有了底,他就不相信这仙君能跟他们入冥界,一般的神仙很少去冥界,觉得冥界晦气太重,但愿这白衫仙君也有此怪癖。 他跟魅耳语了一阵,顺便让其带走云喀与雾索的人头,这时四鬼相互耳语一番,这些举动被仙君认为他们要一起反击,脸上显现出不屑的表情。 第64章 借道 仙君的神魂受损也未彻底复原,但仅凭自身强大的内力施展剑术,足够对他们形成碾压之势,而此时的南辰内力与神通均已受损,连阻拦仙君拖延时间的能力都已尽失。 此时,四鬼正忙于应付携众人进入冥界做准备,而仙君已经持剑杀气腾腾的走来,危机时刻,逆鳞剑散发着幽寒锋芒瑟瑟,这是对仙君的靠近发出警告与威慑。 南辰看到四鬼朝他点头示意,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人数有些多况且还有处于昏迷状态的凡白,这需要有人牵制住仙君让他腾不出手阻拦,给四鬼携带众人进入冥界争取机会和时间。 时机稍纵即逝已经刻不容缓,“去!”南辰大喝一声,逆鳞剑如银龙沉吟疾速飞出,仙君对他们可以不屑一顾,但对这把逆鳞剑可没敢小瞧,甚至有降伏灵剑据为己有的冲动。 仙君从怀中掏出一副银色爪刺,随手抛向来势凶猛的逆鳞剑,“尝尝本君天狼爪的厉害,”瞬间空中“铛铛”的火星迸射,天狼爪不时的变换方位前后夹击,欲想压制诛戮剑势从而降伏逆鳞剑。 这副天狼爪可是仙君的贴身宝贝,也是上等的法器轻易不示人,也许他太青睐这把逆鳞剑,迫不得已将贴身法器抛了出来,能够助他得到这把灵剑。 灵性十足的天狼爪不愧是仙家法器,紧缠逆鳞剑不让其攻击到主人,只要两爪锁住七寸剑首便能控制剑锋走向,逆鳞剑凭借刚柔并济的剑骨之身,躲避天狼爪的频频锁扣与其争斗起来。 “你俩臭小子,赶紧的,都什么时候了捡把破刀有啥用。”庞伯抓着魑的胳膊喊道,一边的魅也是满脸恐慌,“魑,此处危险,你先带他走,我来收尾足够了。” 宁康与杨霖捡拾柳叶刀的举动,将仙君的注意力从法器对抗上转移过来,他这才发现洞中紧剩一只鬼和三个小子,其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眉头一皱便想到冥界借道。 “区区凡界苟生,竟敢愚弄本君。”伴随长袖挥舞“嗖!”一把仙剑掷出,朝着杨霖与宁康两人的后背斩去。 “该死!小心后面!”南辰懊恼的喊了一嗓子,随后便是一阵咳咳声嘴角溢出血瘀,两个死党听到南辰的警告,回头一看瞬间目瞪口呆,魅赶紧施展诡术阻挡。 一股灵力朝着仙剑扑去,这魅也是尽了全力来保护他俩,可那股灵力怎能抵得住仙剑的斩杀,无疑魅的魂神也得受损。 “呛!”逆鳞剑与天狼爪纠缠的同时分出剑身,一把铮亮的剑光朝仙剑袭来,就在灵力与仙剑接触的一刹那,“铛”的一声火星迸射,仙剑回旋折返而去。 眉头紧蹙的魅松了一口气,带着两个呆若木鸡的死党消失。 南辰看到逆鳞剑的分身有些惊异,他记得凌青瑶的那把软剑,在渊松谷的洞中已经熔炼在一起了,此时剑身怎会分离开来呢?这让他有些担心和不解。 仙剑的折回激怒了仙君,他手持长剑朝南辰袭来,而此时的南辰正持令牌念着通冥咒。危急时刻,伴随仙君的躲闪“啪”的一声,逆鳞剑身抽在了青石上,将青石击得粉碎。 “龙皮鞭?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仙君对逆鳞剑隐息的龙皮鞭感到惊异,如果这真的是龙皮鞭,那眼前这小子的背景不言而喻。 他觉得今日是把祸根埋下了,以这小子背后之人的个性岂能饶过他,那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主,细思极恐,仙君想到这里不敢往下想了。 南辰见仙君的异常举动也感到奇怪,“龙皮鞭?”难道结界仙域的凤合给他的是龙皮鞭,难怪剑身溶入那鞭子会泛出银鳞,这凤合的主人到底是谁呢?竟让仙君如此顾虑。 想到结界仙域主人身份之时,让南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今日还能够活下去,他要找到凤合那位神秘的主人,本想从仙君嘴里套出点消息,但想到仙君的杀意还是先保命要紧。 “咔嚓!”一声,逆鳞剑身缠着天狼爪回返,南辰伸手握住逆鳞剑首,看到天狼爪锁扣在剑身上泛着银光,南辰心头一撮,惊得差点把逆鳞剑扔了出去。 天狼爪与剑身相互纠缠在一起,也不知是剑缠住爪还是爪锁扣住剑,这让南辰有些无所适从,他也看不出谁降伏谁,不过绞缠的天狼爪并没对他攻击,难道天狼爪与逆鳞剑争斗还未顾及到他? 仙君也看到了这一状态,他的恐慌的表情突然转变成惬意,看到天狼爪锁住了逆鳞剑,让他感到庆幸之余改变了注意,既然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仙君想要赶尽杀绝封锁消息。 即便这小子的幕后主子查到自己,他也拿不出实质的证据,人赃全无他找谁去,以后找上仙高人把这剑灵与上古龙皮炼化,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又添了一件宝贝。 正在仙君得意之时,眼前虚晃一闪发现那小子竟然不见了,地上也没有天狼爪和逆鳞剑的影子,这让他感觉到有些惊诧了。 “这不可能啊!明明看到天狼爪锁住剑身了,怎么可能连法器也消失了呢?”仙君嘀咕着愣了神,瞬间又回过神来,不顾神通受损的疼痛搜索起来,却没有发现南辰的气息。 仙君感觉有些急躁了,刚才自己确认没有四个鬼的存在,这小子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难道是他的主子施法救助? 他想想觉得也不可能,以他主子有仇必报的性格,决不会这般隐忍一走了之,他不讨回个说法决不会罢休。 忽然他脑门一闪,难道这小子跟冥界还有瓜葛? “那天狼爪不能丢,那小子更不能让他活。”仙君嘴里念叨着,心里也是有些委屈,堂堂天仙下到冥界斩杀凡间之人也没谁了。 仙君看了看周边的地貌,也不知此地下是冥界什么地方,他念动咒语随后喝道:“地佬儿何在?” 片刻,竟然没有土地老的回音。 这让仙君很没面子,甚至有些恼羞成怒,再次喊道:“土地佬儿何在?” 过了好一会,洞口处冒出一股青烟,矮矮的土地公拄着拐杖出现了,“小仙拜见仙君!不知仙君光临此????” “行了,行了!你是这里的土地佬儿?明知本君传你为何迟迟不到?”仙君也不顾平日轩昂自若的形象了,气恼的打断土地公的客套话怪罪道。 “仙君息怒!容小仙道来,此处乃魔冥两界的交汇处,因常年发生边界之争,小仙法力疏浅退隐深谷,今日仙君传唤未及时恭迎,还请仙君恕罪!”土地公恭敬的回应着仙君的问话。 “冥魔交界处?你可知此时此地由谁暂管?”仙君想找到这里的管理者协助他,自然寻找南辰他们的踪迹就容易多了。 “回禀仙君,此地现在属于天井城隍管制。”土地公说道。 “天井城隍?那就是说下面地域属于冥界?” “回禀仙君!正是冥界暂管!”土地公再次回应道。 仙君心想属于冥界管控区域有些棘手,自己是斩杀凡界之人,这活人冥界管不到,变成死人那冥界就得掺和进来了,毕竟冥界以天地律法管理凡界万物阴魂。 “行了!土地佬,你先回吧!记住,今天仙君暂且不治你罪,以后必须随传随到不得有误。”仙君此时也不忘耍耍自己的威严,随后念动法决消失不见。 此时,落入冥界的众人正在等待南辰,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他的音讯,难道南辰在上面出了什么意外? “魑魍魉,这里也不安全你们先带他们走,我上去查看一下情况,到时咱们在魂溪口会合。”三鬼也认为魅说的有道理,万一等来了仙君那可就危险了,也只能这样做了。 “我跟你一起去!”南玥凌跑到魅的身边,想跟魅一起上去找南辰,这让魅为难了,那上面可是堂堂仙君,万一有点事连魅逃遁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一个凡人了。 “玥凌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你这样去不但帮不上忙,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就连这位魅姐姐也被你拖累了。”宁康看着固执的玥凌说道。 “宁康说得对!玥凌,你就别跟着去搅合了,你爸还得需要你来照顾呢!”南倩茹看南玥凌非要跟着上去,便劝她不要添乱子。 南玥凌在大家的劝说下,噘着嘴不情愿的走了回来,她真担心弟弟出现个什么意外,弟弟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不惜与那仙魔搏命被伤的那么严重,她想想心里就痛的窒息。 在前面三鬼的引导下,他们向迷雾中的山谷进发,杨霖和宁康看着周边昏暗的空间,想想这就是常说的阴间,心里顿时毛骨悚然。 南倩茹背着昏迷的凡白有些吃力,老庞接替下南倩茹背着凡白,杨霖与宁康每人背着大黑包拖着柳叶刀,跟在队伍后面趔趄着迈着步子,想必是最后逃得紧迫摔得不轻。 此时,跌落在山腰乱石中的南辰缓缓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掉落在冥界的山腰乱石中,难怪众人未见他的身影,身上跟散了架般的疼痛,他扶着青石勉强坐了起来。 发现山石后有时隐时现的幽光,“逆鳞剑?”南辰感受到它的气息,稍稍喘息后缓缓爬了过去,逆鳞剑与天狼爪依然较量着,好像谁也不服谁紧紧绞在一起。 他捡起逆鳞剑研究着锁扣在剑上的天狼爪,不愧是仙域法器,竟然毫不畏惧剑锋的锐利,四对狼刺指紧紧相扣在剑锋上,也不知天狼爪是何种属性法器。 它俩总这么绞在一起也不行,南辰想研究出天狼爪的属性,便于将它俩分开,他先用手掰了掰竟然文丝未动,想用混沌之气禁锢这件法器的灵性。 正欲提升丹田之时又停了下来,南辰的元气恢复还没多少,冒然挥发元精等于拖延自己的恢复进度,他决定先让两件兵器暂时处在纠缠状态,等自己元气恢复的差不多再做打算也不迟。 第65章 穿山之踪 南辰担心仙君追杀到冥界,天狼爪的灵息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只能先将它俩扔进乾坤袋里。环顾一圈也没看到个人影,“奇怪了,他们人都去哪里了呢?”南辰不解的自语道。 想想有四鬼在保护他们,又是在冥界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他们也许躲藏在某个区域,这样也好最起码能防范仙君的追杀,他那宝贝还跟自己的剑缠在一起,南辰觉得仙君追来的可能性很大。 他看着周边光秃秃的石山秃岭,当务之急得找个藏身之地,养神调息尽快恢复元气,但这里除了荒山乱石也没有合适之地。 一筹莫展的南辰盯着乱石堆愣起了神,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心顿时一沉,难道是仙君跟随来到冥界?他赶紧朝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原来声音来自身后的碎石之中,伴随窸窣的声音石堆不断堆起,南辰看到这个异况,心里也是虚惊一场,正欲抽剑的手又停了下来。 “该死!可恶的天狼爪!”南辰嘀咕了一声,只能打起精神紧绷心弦,还好恢复了一些元气,万一出现个什么异况,自己也可以应付一时。 此时,山下传来“咚”的一声,掉落下一位衣衫褴褛的白色身影,南辰不用猜也知此人是谁,他赶紧弯下腰潜伏在石堆中,观察着仙君的一举一动。 还好他并没有感知到天狼爪的气息,见他蹲下身观察一会,好像发现到了什么,随后抬头向远处的迷雾中看去。 南辰心里一沉,难道仙君发现了众人的踪迹?看到仙君诡异的脸色,南辰觉得自己或许猜中了,仙君循着地上的脚印向前奔去,不一会,身影便消失在远处的雾色中。 这时的南辰反而开始纠结了,是紧随仙君其后还是先恢复元气,让他有些犹豫不决,能不能跟上仙君的速度暂且不说,即便是跟上也是自送人头。 想到四鬼对冥界比较熟悉,隐藏气息和踪迹应该比较谨慎,他最终选择先找地方养神调息再说,如果自己能恢复元气,还有可能给仙君来个措手不及。 南辰防范仙君杀个回马枪,暂且潜伏在乱石中未轻举妄动,同时留意着窸窣不断的石堆,也奇怪了,那窸窣声好似知道被人发现,竟然开始沉寂起来。 这让南辰感到有些诡异,碎石下到底隐藏着何物如此敏锐?就在他困惑之时,另一边的碎石堆下传来窸窣声,南辰心想难道下面不止这一个灵物?他开始警觉起来。 过了一会,还是原先的碎石堆窸窣声不断,露出一条带着层层鳞片的尾巴,南辰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何物?冥界还有鳄鱼?又看到一只尖锐的爪子,紧跟着便是尖尖的鼻子,南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那是一只穿山甲。 它看到南辰并没有害怕或躲闪,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好像根本就没把南辰当做一回事,这可不是刚开始显现的警惕,南辰心想难道它发现自己并没恶意? 穿山甲把钻出来的洞口用石子封住,这才抬起尖尖的鼻子把南辰当回事,它看向南辰腰间的乾坤袋,圆溜溜的小眼睛有些放光。 难道它要抢我的乾坤袋?那可不能让它得逞南辰心想着,就把皴起的青衣往下拉了拉,“小心眼!你想哪去了?我堂堂穿山王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吗?” 目瞪口呆的南辰被惊到了,它竟然还会说话,原来这是只修行的穿山甲,“怎么?很奇怪吗?真是没见过天的人类。”穿山甲有些嘲讽的说道,这让南辰有些难堪了,他还真没想到冥界竟有带本体修行的活物。 “你是冥界的生灵?”南辰有些惊讶的问道,这还真让他感到意外,穿山甲看了看一脸惊讶的南辰,继续嘲讽的说道:“那你也是冥界的生灵?” “这????”南辰被它的话堵得没话可说。 “我从妖界穿山而来,经常通过冥界往返凡界与妖界。”穿山甲傲气十足的表情甚是得意,有些显摆的味道。 南辰心想妖界去凡界无须通过冥界,觉得这穿山甲的话有些水分,“冥界与你从妖界到凡界有何关系?”南辰故意用挑衅它的语气问道。 “一介凡夫俗子问这个干嘛!不告诉你!”这穿山甲倒还跟他耍起了大牌,使得南辰有些尴尬,它说的也没错,自己就是一介凡夫俗子,连仙君也这样说过。 “我问你?腰上的乾坤袋哪来的?”穿山甲有些急迫的问道。 南辰两手故意捂在腰间,“我也不告诉你!”他的话让穿山甲也是一愣。 “不说也行,你开个价吧!多少钱能放手?”它的话让南辰有些想笑,这穿山甲修炼的还真有点世俗味,竟然还有板有眼的谈到钱。 “多少钱?你还知道什么是钱?”南辰强忍住笑意反问道。 穿山甲一脸不屑,瞟了南辰一眼说道:“说你凡夫俗子,你还不服气,我可是一代商妖,六界所用的钱我都可以给你,说吧!要钱还是灵石?” 南辰听到穿山甲这么一说,感觉它并没有说慌,顿时没了那股憋不住的笑意,“你是商妖?你做什么生意还要乾坤袋?你不会是投机倒把贩卖古董吧!” “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谈生意真乏味,勾心斗角的累不累,我做什么生意与买你的乾坤袋没什么关联吧!我用来装货总行吧!”穿山甲不耐烦的语气,让南辰觉得自己问的也离谱。 还别说穿山甲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乾坤袋装货还真行,南辰心想还真的小瞧了这商妖,头脑还倒挺灵活,这妖商也许比凡人经商在商道上更有造化。 “实话跟你说吧!这乾坤袋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多少钱也不卖!”南辰跟它说了大实话。 “朋友?什么朋友出手如此大手笔,乾坤袋都随意送人?”穿山甲自然不相信他所言,南辰也没办法,双手一摊信不信由它了。 “你受了伤?还是内伤!”穿山甲盯着南辰说道。 “废话不是?不受伤谁还会瘫在一堆乱石上?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山溜穿石玩的溜溜的。”南辰没好气的说着,随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你能化人形吗?跟你这样说话不伦不类的有些不习惯。”南辰觉得跟一只穿山甲在对话,总感觉有些瘆的慌。 “你也废话不是?你觉得凡间会跟一只穿山甲做生意?”它说完话淡淡青烟泛起,面前出现一位尖脸的青年人,南辰抬眼一看用手捏着眉头,心想还不如跟一只穿山甲说话呢! “怎么?你嫉妒我长得清秀?你们凡界的人都这么夸我。”南辰听到他的话吞咽了一下,引起自己的轻咳,他还头一次听说贼眉鼠眼的含义是清秀。 “算了!既然你不卖也不强求你,咱们交换个条件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养伤,并且给你灵石补偿灵气,你帮我介绍一下那位大手笔的朋友怎样?” 南辰听到他的话,犹豫了一会,心想如果有大量灵石辅助恢复,那是再好不过了,就看他有没有那么多的灵石,至于介绍魔泣公主也可以,至于魔泣见不见他那就是后话了。 “条件是不错,我也可以帮你介绍我那位朋友,但得看你舍不舍得付出灵石了,我可需要很多哟!”南辰故意把话说的大一些,争取多获得灵石助自己恢复。 “一言为定!成交!你跟我来吧!”说完青烟泛起,穿山甲扭身朝石堆走去。 “哎!你还没说拿出多少灵石呢?怎么成交?” “我都化成原形了,你又要反悔不成?这是不是你们人类的通病?嘴上说着见好就收,实际还想最后再捞一把,贪得无厌!”穿山甲有些嘲讽的说道。 “好吧!那我就看看你这一代妖商有多诚信,别忘了我那朋友可是出手很大方的,能耐也足够大的。”南辰跟在后面嘀咕着说道。 “有多大能耐?还能让我长生不老?你这是再给我上套吧!”穿山甲边走便说道。 “能不能长生不老不敢说,弄几碗孟婆汤你喝,那是绝对没问题!”南辰踩着碎石趔趄着随口说道,他身上的伤势不轻走的有些缓慢,不然非踩在停下脚步的尾巴上。 看到穿山甲那翻动的小眼神,南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好吧!就当我没说,或者当我开了句玩笑总可以吧!” “这么大的事能开玩笑吗?你朋友真的能弄到孟婆汤?”南辰听到穿山甲的话有些懵了,难道这穿山甲还想做孟婆汤的生意?南辰想想觉得荒唐。 “你不会是真的要做这单生意吧!”南辰看着穿山甲那认真的小眼神。 “谁说我要做这单生意了,我自己喝还不行吗?” 南辰听到他这么一说,心想这穿山甲的脑子,是不是钻山时被山挤了,怎么竟说说些离谱的话。 “走吧、走吧!别说些荒唐话了,啥话不能扯,非扯的这么无聊!”南辰催促道。 穿山甲没在言语什么,扒开碎石堆下面像是一口井,南辰朝里看了看原来是条地道,这条地道他也就勉勉强强通过。 “走啊!你的地盘难道还要我来带路啊!”南辰看着这条黑黝黝的地道,他可不想走在前面。 “胆小鬼!我先下去了你会扒拉石块塞洞?”穿山甲翻动着小眼神说道。 南辰听到他的话顿时瞠目结舌,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那会从里掩藏这个洞口,万一塞不好可不把自己活埋了。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慢腾腾的蹲下身子,用脚尖试探着下了地道,这脚刚一落地“哧溜”一屁股坐在地道里,“我靠!你咋不早说这地道是个斜???”南辰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见踪影。 耳边的起了风声,如同坐着滑梯辗转着溜了下去,幸亏地道两侧的岩壁光滑,这一点南辰不得不佩服穿山甲凿洞的本事,眼前黑洞洞的一片,也不知道滑了多久,随着惯性冲上一道斜坡道。 眼前瞬间一片青山绿水的明媚,温暖和煦,南辰的眼睛很快适应了光明,正享受着温馨之时,突然感觉屁股底下是悬空的,赶紧朝下看去,“我靠!这被山挤了脑袋的家伙???” 南辰两眼一闭,从半山腰跌落到深潭中,水面上溅起几点小水花。 第66章 无路可逃 “杨霖!从山腰间上好像坠落下一个人,你看到了吗?”宁康警惕的望着外面的水潭,跟杨霖证实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会不会是南辰呢?”南玥凌匆匆来到宁康身边,观望着远处的水潭。 “刚才是有一个影子跌入水潭,我倒担心是那个仙魔追来了!”杨霖看着外面的潭水长时间未有波动,开始怀疑到那个仙魔身上。 他的猜测让老庞坐不住了,便潜伏到大树后观察水潭周边的异动,“应该不会是那仙魔,他的造化那是何等了得,再怎样也不至于坠落到水里。”众人想想也觉的是这么回事。 剩余的三鬼也非常警惕的观望着周边,“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还是退回来安静一会,等待魅的回音吧!”三鬼以防发生不测,提醒着大家稍安勿躁。 就在大家退到密林之时,山间有丝鳞光闪闪,一个像刺猬般蜷缩的异物抛出,全身被鳞甲包裹,快要坠落到水潭时蜷缩的身体伸展,像一条大肚子的龙瞬间扎入潭水中。 “那是什么?大家看到了吗?”宁康指着空中跌落的异物喊道。 “好像是一只穿山甲!”魑皱着眉头说道,看到穿山甲无缘无故的坠入深潭,他猜测是有异况惊吓到了它,才致使它慌不择路跌入水潭。 “大家赶快回来,不要在外面暴露自己,此时出现这些异况不正常,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惊到穿山甲,才让它慌不择路跌入水潭。”林子外面的人听到魑的分析,赶紧撤了回来躲入密林中。 此时,水中的南辰感到坠落的惯性减缓,他反身准备浮出水面,这时一串气泡从眼前“咕噜噜”的下落,水质很清看的也清晰。 那是穿山甲从上面落下,他朝着南辰招了招手,示意他跟随自己向潭壁潜了过去,潭壁下有一个比较隐蔽的洞口,穿山甲先行钻了进去。 南辰心想不上浮却来到潭底做什么?看着折回的穿山甲朝他连连招手,也没多想便跟了上去,洞口从外面看着狭小隐蔽,可进来就不一样了水域非常开阔。 穿山甲带着南辰快速上浮,伴随水面翻起浪花两人露出了头,南辰大口喘息着朝四周观望,“呵!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般福地,你可别说这洞府是自己钻出来的。”南辰笑着说道。 “你知足吧!这地方可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你是第一个来此地的凡间人。” 穿山甲的话让南辰有些困惑,“凡间人?那这里属于什么地方?” “妖界、凡界、冥界三地交界处。” 南辰想了想感觉有点意思,“那就是三不管地带喽!” “也可以这么说!”穿山甲在岸边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随后看向拧着青衣的南辰,“尽管这里是三不管地带,但这里在以前非常安全,没有什么人敢在这里搞乱,不过现在就不敢说了。” “为什么?”南辰抖了抖青衣反问道。 “因为一个神,你先跟我来吧!看你伤的也不轻,连身子都佝偻起来了。”穿山甲没有继续回应南辰的问题,反而关心起南辰的伤势,南辰觉得这穿山甲故意回避什么,不过倒觉得他挺有同情心的。 通过洞府延伸的几条狭长暗道,在一口深井旁边停了下来,这井口有一米多粗,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你需要多少灵石恢复?”穿山甲问向南辰。 南辰被他这突然间反问有些始料未及,其实他也不清楚大概需要多少,正在他犹豫着盘算之时,穿山甲却再次说道:“算了!用多少你自己下去看吧!,直接在下面疗伤也成。” 他的话让南辰的表情一怔,他没有想到穿山甲这般大方,竟然让自己进入他的小金库,这出乎南辰的意料之外。 南辰心想这穿山甲够意思,也是值得交往的朋友,他看着黑黝黝的深井,却无所适从这该怎么下去呢? “不深!看着黑黝黝,其实只是一层黑幕结界!” “结界?”南辰的神通受了损伤,自然无法去识别结界下的情况。 看着穿山甲纵身跳入井内,南辰也跟随其后跳了下去,还没感觉到下落便跌坐在地上,南辰摸着屁股裂了咧嘴,本身就有伤势这又雪上加霜。 “是不深!”怨声道,心里却想大实话说飘了,也同样会害死个人。 穿山甲推开一扇石门,一股凉意袭来,石门内竟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岩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灵石,散发着幽幽的灵光,这一幕情景可把南辰惊呆了,心不由衷的发出感叹:“天哪!这简直就是个灵石矿啊!”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个灵石矿脉,不过伴随龙脉被六界大能们的争夺,遭到大肆破坏,地灵之息逐渐匮乏,甚至出现枯竭断脉的现象,灵石的生成条件也遭受其害。”穿山甲遗憾的说道。 从震撼中恢复过来的南辰,听到穿山甲的一番话,看着岩壁生成的灵石有些心痛,现在以三界为主都在崛起,难免会让大同世界受到前所未有的挤压。 心想这灵石矿处在复杂的三地交界处,怎么会保存的这么完整,这要是在其它地方早被人凿空了,难道就因为穿山甲所说的那个神?可那个神在哪里呢? “哎!这个灵石矿如此之大,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南辰疑惑的问道。 穿山甲转身化成人形,看着南辰说道:“我叫甲龙,不叫哎!难道我现在不像人吗?” “假龙?像!不,你现在就是个人,也许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南辰咧嘴笑着赶紧跟甲龙解释,心想假龙这名字有点意思。 “笑什么笑!是铠甲的甲,行了!诺言我已兑现,你现在可以说出你朋友的名字了吧!”甲龙侧脸看着南辰问道。 “哦!我朋友叫魔泣!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她!”南辰看到甲龙这么有诚意,也就没必要跟人家兜圈子了。 “看来我甲龙没有看错人,好了!从今你就是我甲龙的朋友了,不打扰你了,我到外面给你守着,你开始疗伤吧!”甲龙说完便走出了石门,凌空一跃跳出了井底。 南辰看着甲龙的离去,心想甲龙这豪爽的性格可不像他的外貌,自己也没想到因祸得福,竟在此地交了个财主朋友,而且性格还这么慷慨豁达。 看着四壁灵光闪闪的灵石,南辰想起自己那个幻想般的计划,竟然在今天成了现实,这让他异常的兴奋,时间不等人得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平地上盘膝而坐的南辰,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虚幻的六道心弦变得明朗起来,八卦图腾开始缓缓运转,此时腹部传来阵阵绞痛。 这是腹部丹田元精匮乏的症状,南辰稍稍调整重新运气,借助灵石源源不断的能量,填实着丹田匮乏的灵力,症状逐渐消失,精神劲也有了明显改观。 在大量灵石能量的堆积下,南辰元气恢复很快,他现在要借助大量灵石资源,开始实施自己的造化变通计划,将神农鼎与玉碟棺分离,将其分配在三处丹田各行其力。 腹腔元精丹田神鼎储精养瑞、胸腔聚气丹田七曜心弦发功、颅腔神通丹田玉碟棺神聚灵,让造化与神通各尽其责,各为其主,这将是一套神功系统的质变。 伴随元气逐渐恢复,南辰开始借助灵石的灵力,将八卦图腾的银鱼从元精中分离出来,跃入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灵力中,轻柔心弦,提升灵力上升到神通鼎棺,他要将神农鼎与造化玉棺分离开来。 将神农鼎分离移到八卦图腾之下,是他首先要做的第一步,便于储存元精实施大道术法。 南辰的这个想法,得益于他在结界仙域中的大悟,“一心之隔,人神之别”。 凭借着源源不断的灵石挥霍,通过阴阳银鱼的刃割,欲将神农鼎从玉碟棺上分离下来。 如果他的造化变通成功,不仅仅是承载量上的突破,这无疑更是一个质的飞跃。 此时,南辰的鼎棺神通也要接受一番考验,那就是爆头般的魂神剧痛,这不仅需要大量灵力,也需要精湛功法与手段。 密林中伴随一阵众人的欢呼,千盼万盼的魅终于出现,可她的身后却没有南辰的身影出现,众人的表情显现失望甚至悲怆,心理上准备承受魅带来的坏消息。 “魅!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主子呢?”魍魉二鬼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众人鸦雀无声。 魅的表情有些沉重,将红色长裙一甩便坐在一块青石上,“让大家失望了,我没有发现主子的身影,我返回去之时,那蛟窟内已经空空。” 魅的话让大家稍稍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她只是没有找到南辰,给大家留存了他还活着的希望。 “我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土地公,他告诉我仙君找了当地的城隍,让城隍协助于他抓捕我们。”魅说着回来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众人深感困境中的他们如何艰难。 “就在我刚进入冥界之时,遇到了两个巡视灵鬼,他们说这一片的鬼灵都在抓捕我们,是他俩给我指点的路线,才让我一路规避抓捕得以顺利折返。”魅的话让众人有些困惑。 “什么?城隍都配合仙君抓捕我们了,那两个灵鬼灵怎么会帮助你呢?”魑疑惑的问道,他认为既然城隍配合了仙君,巡视鬼灵应该抓捕魅才对,怎么还会帮助魅逃脱呢? “刚开始我也奇怪,觉得那两只灵鬼在骗我,原来那两只灵鬼认识咱们主子,说是主子曾经帮助过他们,所以才跟我说这些的!”魅把整个经过跟大家说了一番。 魑沉思了一会,好似想到了什么,“魅!我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你还记得心魔让我们潜伏躲过城隍过兵吗?城隍当时是有意帮助他们一行逃脱,至于仙君找到城隍配合一事,会不会城隍只是给他个面子敷衍行事呢?” 第67章 七曜心弦涅盘 魑的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让三鬼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也许城隍只是给仙君一个面子,但对抓捕我们却敷衍了事,魅一路走来没遇到多大的险境,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下一步怎么办?咱们也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再说那仙君既然找了城隍协助,他也不可能立即回去,这样大家的危险依然不能解除。”这时老庞走了过来忧心的说道。 “就是啊!你们说这可怎么办,我那药店都还扔着呢!南辰到现在生死未卜,这仙魔如果对我们誓不罢休,那我们大家都难见天日。”许忠叹了一口气,这打也打不过,逃也无处逃,更找不到高人帮助直接就是一个死局。 魍听到大家的抱怨,沉思片刻说道:“你们看能不能让土地公出面说和,让仙君对咱们网开一面,不然照此下去的确无路可走!” 许忠一听有些急了,“找土地公说和!那得有个前提让南辰好好的,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死也跟那个仙魔不算完。” 魉看见许忠有些过激,赶紧说道:“那当然了,必须在主子没有生命隐患的前提下,才可以跟那仙魔妥协,若不然我魉也跟他不算完。” 魅看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净说些不搭边的话,有些心烦意乱的说道:“你们都行了!这还都没个影的事,你们便开始谈论与其如何妥协,你们谈妥协,那主子万一不妥协呢?” 看来魅在这段时间与南辰的接触,对他的性格还是有了一些了解,针对此事以她对南辰的了解,不用说仙君妥不妥协了,即便南辰也不会轻易罢休。 此时,在疼痛中煎熬的南辰,满身冷汗紧锁眉头,神农鼎已经从神通鼎棺上分离下来,他在做最后一步的落鼎变通,四周岩壁上的灵石,已经被耗尽一面岩壁之余。 尽管他想做到一气呵成,可真的运作起来才知道如此艰难,毕竟转化的是天棺地鼎一心相隔的境界,这将是转化一个质变的功法系统,对南辰来说即是难得的机会,也是严峻的挑战,更是命运的大转折。 千百条阴阳银鱼畅游在灵力中,全凭灵力缓缓托举神鼎下落丹田,而真气仅仅起到挥霍灵石的作用,借大量灵石的灵力挥发,神鼎终于在腹部丹田处落成。 八卦图腾悬浮于神鼎之上,千百条阴阳银鱼聚集到神农鼎中,滋生出大量的真气填实着神鼎,阴阳八卦图腾缓缓旋转,数千粒星星点点的银鱼灵精诞生,在丹田中释放出更多的元精。 感觉自己的身骨有些酸疼,犹如在密密麻麻的溶解,不化骨与三昧淬化骨重新开合相融,南辰顿感全身凝聚拔山举鼎之力,仿佛身体中拥有无穷的力量。 丹田继续运作,八卦图腾旋出金、木、水、火、土五曜之晖,映出一缕橙色忽隐忽现,勾勒成一道橙色心弦。 七色之弦轻揉,天籁之音柔化日、月、星辰七曜心弦,冲虚凝远玉棺神通涅盘重生,灵犀一片神明。 南辰呼出一口浊气,嘴角微微一翘,微微睁开双眼,眉宇间昱辉神气一闪而过,神通造化的变通成功了。 全身倍感轻松爽朗的南辰,拥有明目达聪焕然一新的神明,他的内心既喜悦又激动,自己盼望这一天太久太久,就在今天他得以实现了。 此时,他想起了甲龙,这位帮助他大功告成的妖商,也是自己结交的新朋友,南辰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 就在他准备走出石门之时,感觉到这灵石矿中有些阴暗了,南辰抬头观望岩壁之时,面露惊讶之色,怎么可能呢? 矿中辉映闪烁的一幕消失了,整个矿洞中近乎漆黑一片,零零星星的闪烁着点点晶莹。 这一幕情景,惊得南辰深吸一口凉气,难道自己用尽了整个矿中的灵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种大手笔的挥霍,怎么去跟甲龙交代呢? 南辰正纠结如何跟甲龙交代之时,周围传来岩壁断裂的声音,伴随矿洞上方大大小小的岩壁脱落,整个矿洞开始震荡起来,碎石开始拥堵着石门出口。 “南辰!快、赶快出来,这里好像要坍塌了???”甲龙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下来,事不宜迟,南辰赶紧运气一个箭步冲出石门,纵身跃出井底退到开阔地带。 地下传来轰隆隆的坍陷声,连外面的洞府也跟着颤动,“莫慌!这灵石矿与洞府不是一条龙脉,洞府应该还是安全的!”甲龙的话让南辰稍许稳定下来。 看着灵石矿的坍塌,甲龙眉头紧缩缓缓闭上双眼,那表情流露出悲伤之情,“师父走了,师姐走了,现在灵石矿也没了,留下我还有何用????”言语之际,两串泪水顺着面颊流下,他一动不动任凭泪水肆虐挥洒。 南辰正想跟甲龙解释灵石损耗的事,却听到他这般的言语和哽咽,让南辰也沉浸其中,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哽咽的甲龙。 “兄弟!别太伤心,不是还有我南辰吗?”南辰有力的手拍拍甲龙的肩膀,也许南辰无意说的这句话起了作用,甲龙缓缓转过身看向南辰。 “南辰,我们真的是兄弟吗?”他突然问起这么一句话。 “那当然了!我南辰进入这灵石矿时,就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兄弟了。”南辰实话实说。 甲龙犹豫片刻,好像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既然你我是兄弟,你可否帮甲龙一个忙?” “兄弟尽管说!只要我南辰能所及的,一定为兄弟全力以赴!”南辰毫不犹豫的说道。 “帮我找一个人!”甲龙轻轻吐出一句简短的话。 “找一个人?什么人?”南辰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师父!” “你师父?你师父是失踪?”南辰显得有些惊讶,刚才听到甲龙念叨师傅、师姐走了,他以为是与世长辞了,结果竟然是失踪了。 “对!失踪一词,倒不如说是绑架更确切一些!”甲龙说到这里之时,心情又开始低落下来。 南辰侧脸看着甲龙,好似在沉思什么,“甲龙!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绑架了你的师父?这事发生了有多久?” 甲龙听到南辰的疑问,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在此地守候了三百多年,就是等着恩师回来那一天,可现在恩师不但没有回来,灵石矿也坍塌了,这是不是预示我师父回不来了???!” 南辰听甲龙这么一说,心里更加过意不去,觉得灵石矿的坍塌与他有关系,自己将灵石挥霍完了,造成矿内灵力匮乏支撑不住山体而坍塌。 “甲龙!莫过于消极,能告诉我恩师的名讳吗?”南辰想帮甲龙找寻师父,也算多少冲淡一些对他的愧疚。 甲龙犹豫一会,不知在顾虑什么,片刻,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恩师乃地灵之子,巫山神!”甲龙说出的话,也是出于对南辰的信任。 南辰神情一怔,“谁?”呆若木鸡! “很正常,不用说你是凡人,即便是神仙听到恩师的名讳,难免也会谦让三分!”甲龙说到恩师之时,低落的心情又恢复澎湃,可见他对恩师的是何等的敬仰。 渐渐缓过神来的南辰思绪有些乱,这甲龙的师父竟然是巫山神,那甲龙岂不是与冥界也比较熟悉,尤其那个崔判官? “甲龙!巫山神既然是你师父,那你应该跟冥界的人很熟悉吧!”南辰自然想知道他与崔判官的关系如何。 甲龙的表情有些冷漠,“冥界?我的命就是恩师从冥界捡回来了,师父嘱咐过我,冥界乃是非之地切不可乱闯,哪知我师父便是在冥界失踪的,你说我认识他们做什么?。” “什、什么?你师父是在冥界失踪的?”南辰觉得这事越听越玄乎,既然在冥界失踪,那崔判官为何还寻找巫山神呢?他应该知道内幕的。 “既然你我是兄弟了,我也实不相瞒,你腰上的那根乾坤袋,便是师父送给我师姐的!”甲龙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师姐?” “对!我的师姐,地灵公主也是恩师的女儿,恩师就是去冥界寻找女儿至今未归。”甲龙忧心的说道,他的话无疑又把南辰拽到云里雾里。 “那你师姐的名讳呢?”南辰仓促问道。 “瞳泣!尽管那乾坤袋上已被改成魔泣,但那一双眼瞳与两滴眼泪的神色,那是与生俱来的神韵没人改得了!”甲龙的话让南辰心里一沉,魔泣与瞳泣一字之差,却是有着天壤之别,没想到这甲龙眼神如此锐利。 “甲龙!你不会是怀疑到我朋友魔泣身上吧!”南辰担心甲龙怀疑魔泣篡改了名字,那这可就复杂了,两边都是对他有赠予之恩,他还真的难以调和。 “南辰!你想多了!我没有怀疑你的朋友,而是我断定魔泣就是我师姐瞳泣,她既能赠予你乾坤袋,那就说明她对你非常信任,或报如救命之恩。”甲龙语气的坚定,让南辰的确感到有些意外。 就因为这一点,甲龙就断定自己帮了瞳泣得以信任,这未免也太草率了,还有救命之恩的说法,南辰觉得这有些夸张了,甲龙带他来此挥霍灵石,难道就是报答这救命之恩? 南辰觉得这理由虽然勉强能说的过去,但总觉得这有所勉强,难掩他背后的某些真相,虽然南辰的头绪有些乱,但真如甲龙所说魔泣便是瞳泣,细细分析起来还是有些踪迹可循。 魔泣是从魔界解救出来的,那魔界岂不是罪魁祸首?难道这魔界以魔泣为诱饵,用阴谋诡计达到禁锢巫山神的目的?禁锢山神对魔界有什么好处呢? 巫山神乃一代山脉之主,魔界有没有这个能力还是个问题,南辰对此有些怀疑,即便如此,魔泣也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南辰想到这里之时,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以魔泣后续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难道她是刻意还是丧失记忆? 此时,南辰脑海一亮,他想到一个明白人,那就是冥界的崔判官。 他清晰的记得当时冥魔大战之时,崔判官在轿前询问魔泣母亲的状况,只是魔泣简单的回应,好似在回避什么,南辰断定魔泣的母亲并非魔妃,而是另有其人。 第68章 外来者的介入 “甲龙!事到如今只能先觅到蛛丝马迹,才能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放心我会鼎力相助于你。”南辰说话之余双手拍了拍甲龙的臂膀,面带感激之情的甲龙同样回应。 此时此刻,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彼此取得对方的信任,南辰将自己一行人的遭遇,大致跟甲龙陈述一番,让甲龙知道自己也身处险境,需要先着手解决迫在眉睫的追杀。 听到南辰的遭遇,甲龙沉思片刻,说道:“既然情况这般危急,我觉得还不如这样,你先到冥界找到他们一行人,先回蜀山里瓦城安顿下,然后你们再做下步打算为好。”他将瓦城内的情况跟南辰作了一番介绍,等待南辰的回应。 “蜀山里瓦城?这与蜀山瓦城有何区别?”听到甲龙说到的地名,让南辰表情一怔,在蛟窟黑白无常带走念白之时,她说起过凡白父母就在蜀山瓦城。 “蜀山外是凡间与妖界的边界线,蜀山里自然是妖界之地,这蜀山瓦城就是指的蜀山里瓦城,妖界主要集聚地之一。”甲龙的话无疑让南辰出人意外。 “那岂不是进入了妖界?”南辰的语气,实则疑问凡白父母的去处,但甲龙却认为南辰有些排斥妖界。 “现在还管什么妖界、凡界,哪里能保住命那里就是落脚点。”甲龙的一席话也说动了南辰,最起码不至于落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凡白父母的下落,甲龙提供的这个瓦城落脚点,看来还必须得去落脚了。 “甲龙!仙君在冥界找寻不到我们,很有可能动用三界眼线,能保证家人的安全,我自会找那仙君清算。”南辰与甲龙商讨着计划,便走向一处暗道口。 “行!那我们在瓦城五灵茶楼见,从这暗道直接出去,便可以到冥界魂溪口,事不宜迟,你赶紧动身吧!” 甲龙目送着南辰从暗道消失,环顾着洞府熟悉的每个角落,想起师父、师姐,还有四百年的孤单不禁黯然神伤,不舍却又万般无奈。 南辰推开碎石潜出暗道,环顾四周,前方有一块黑石碑文,正如甲龙所说的“魂溪口”三个清晰大字。 在南辰重新掩盖好暗道之时,感觉自己的腰间动了几下,“逆鳞剑!”南辰一拍脑门,竟然忘了逆鳞剑还在与天狼爪纠缠着。 赶紧从乾坤袋中掏出扭作一团的剑疙瘩,南辰顺着剑刃扩张的趋势发力,欲助逆鳞剑冲开狼爪的束缚,劲道的真气注入剑身之时,“吱吱”金属切割般的声音刺耳。 此时,逆鳞剑首柄翘起“啪!”的一声,打在南辰输送真气的手指上,摇晃着剑首有点讥嘲他的意思,这让南辰有些匪夷所思,难道这逆鳞剑非要单挑天狼爪? 南辰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重新提气汇聚于双指点在剑身上,“啪啪!”首柄两次击打在南辰手指上,这让手指生疼的南辰心存不满。 好心帮你倒还不领情,郁闷中的南辰突发奇想,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帮天狼爪看看你啥反应,南辰聚气双指点在一只天狼爪上。 咦!都没反应,南辰继续加力,劲道的真气注入天狼爪内,终于有动静了,手指好似点在天狼爪的脚心一样,竟然“痒痒”的它按耐不住了。 看着有些松懈的天狼爪,这让南辰有些不得其解了,难道我这混沌之气就这么讨人厌,帮谁谁完蛋? 冥思苦想的南辰,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想到分离鼎棺之时的情景,对啊!这逆鳞剑与天狼爪也是灵力法宝,这得需要灵力来分解,难怪它们都排斥真气。 这个想法让南辰恍然大悟,看来需要用玉棺神通,助剑灵解脱天狼爪的束缚。 南辰提气运转八卦图腾,数千条阴阳银鱼汇聚金、木、水、火、土五曜生辉,七色心弦轮抹,日月经天七曜高悬,玉棺神通大显神威加持剑灵。 逆鳞生辉,剑骨劲韧铮铮,“呛!”一声剑吟,震赫虚空长啸而出,破开天狼爪的束缚,剑气箫心反噬狼爪而去。 感知逆鳞剑的诛戮态势,它竟然要斩杀天狼爪的灵慧,这可不是南辰想要的,天狼爪既能与逆鳞剑相持,足够证明它的天珍之品。 南辰可不想让逆鳞剑灵暴殄天物,赶紧施展神通剑落手中,反观天狼爪失去主人的法令,掉落在地上泛出银色刺芒,南辰看到此况并没有冒然行事。 他看着辉映着刺芒的天狼爪,沉思片刻,随后提气运转八卦图腾,道道古语字符翻转,古语咒中竟然没有禁锢法器之律,这让南辰有些失望。 想想自己手里的逆鳞剑,从母亲手里接过它时,也没做过什么封印之举,自己用着也很顺手,即便熔炼出剑灵也未出现过异常。 可这这天狼爪辉映的刺芒,不用试探也是敌意味十足,怎么降伏它呢?束手无策的南辰愁眉不展,觉得自己枉费心机白欢喜一场。 毁掉它那是暴殄天物,留它又降伏不了,好好的一件法宝,被自己搞成烫手山芋,郁郁寡欢的南辰望着一副天狼爪长吁短叹。 束手无策的南辰只能选择暴殄天物了,否则被仙君重新得手,那岂不又是逆鳞剑的死对头,万般无奈下熔化它是最好的结局。 南辰不再犹豫,提升丹田一股阴阳真气凝聚,勾弦轻弹打出两道赤冥之火,犹如赤冥火龙席席卷着天狼爪,伴随“滋滋”的声音燃烧起来。 看着阴阳炭火中天狼爪,南辰也心疼不已,如此天珍之物就这样焚毁了,看来想拥有灵慧的法器,也得讲求一个缘字。 就在南辰唉声叹气之时,发现天狼爪的刺芒消失,这一现象带来意外惊喜,南辰并没有将阴阳炭火收回,而是趁机将一丝灵力本源炼化其中。 阴阳炭火与灵力本源,原本就是属性一体,天狼爪内的灵力本源,逐渐吸收阴阳炭火,片刻,南辰的神通感应到了天狼爪的灵慧。 重新熠熠生辉的天狼爪泛出一层鳞光,显得从容自若的南辰,嘴角一翘,手掌翻转,“狼爪!来!”两道银光离地而起,银弧划落南辰的手掌。 “你俩出来吧!鬼鬼祟祟的人如其名!”南辰喊话之余,将天狼爪放入乾坤袋,还特意用手拍了拍表示安抚之意。 此时,乱石后躲藏的两只灵鬼尴尬的走了出来,“使者大人!你误会了我俩了,本身我俩欲向使者通报情况的,可那两团火和爪子让我俩魂不守舍,不躲不行啊!” 这两只鬼鬼祟祟的鬼灵,正是南辰点化的灵精与精鬼,“通报?通报什么?”南辰心想这两只鬼灵能知道什么,无非又想增长点造化。 “使者!难道那红衣魅惑鬼没跟你说?冥界南山里峡谷地域范围,正在抓捕一行人,我俩看着其中有个人像使者嗳!”精鬼拿出一张通告递给南辰。 “精鬼看你这话说的,怎么是像呢?那就是使者本人好不好!”灵精纠正着精鬼似是而非的通报。 “谁?红衣魅惑鬼?你说的魅?”南辰惊讶的反问道。 “对!就是她!”精鬼指着通告上的画像,把前后的经过跟南辰说了一番,南辰这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缘由。 他们也来了魂溪口?那这里怎么没有他们的身影呢?这里也没有打斗的气息,难道?南辰想到了三地交界之处。 看着通告上的画像和内容,说真的这画像的确与本人很像,这画师倒还有点大师的风范。 “尽管这大头像画的比较准确,但还是缺少些了点什么,比如帅气???!”南辰欣赏之余还不忘给画像点评。 “使者!你怎么没跟她在一起?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精鬼看到早前遇到的魅,并没有在使者身边,担心自己给她指点的路出现意外,赶紧向南辰证实自己的猜想。 “她没有跟我在一起,大概去???”南辰说到这里也没再说下去。 此时,南辰担心夜长梦多,眼下他得重返三地交界,甲龙说过那里并不像表面那般太平,南辰分别给两鬼加持一些灵力,作为对两鬼的奖励。 这可把两鬼乐坏了,感觉用不了多久便冲击魂丹期了,“你俩知不知道前方是何地?”南辰故意而为之,其实他想知道有没有其它路线可达妖界。 “前方是凡界、妖界、冥界的三地分界线,我俩带使者过去吧!”两只小鬼倒也勤快,带着南辰朝一座山间走去,这条道可比甲龙那条暗道远多了。 他们绕过这座山,前面的山顶处出现一抹夕阳,“使者!我俩只能带你到这里了,前面就是三地分界线,我俩是不能过去的。” 两只小鬼还未冲击到魂丹期,没有魂丹的鬼身还是怕见阳光的,况且像他们这种级别也不能随便外出,南辰自然也知道这些,便让两只小鬼回去继续打探消息。 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顺势而下,前方有一片葱郁的密林,紧靠一处碧水深潭,南辰感觉这里有些熟悉,他停下来想了想,原来这就是他跌落的那个深潭,难怪这么熟悉。 此时,神通感应到了什么气息,南辰的心一沉,再次仔细分辨,毫无疑问来自仙君的昆虚气息,看来他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仙君的气息来自前方的密林,南辰并没有径直接近,而是沿着深潭借助低凹地势绕了过去,他屏气敛息脚步轻缓谨慎前行,他们说话的声音变得清晰。 “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一举两得,不但找到了你们这些浊骨凡胎,竟然还逮到那老家伙豢养的灵物,三百年来有多少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今日总算可斩草除根消除隐患。” 仙君趾高气扬的来回踱着方步,笑看着眼前生无可恋的众人,想象着自己立了大功飞黄腾达的情形,那可是志骄意满,无以言表。 “仙君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夜行者,在得知他们的消息,第一时间便通报您了,这个功劳仙君可要记在账上喽!”说此话的人谦逊的站在仙君旁边,一位长袍东瀛武士的打扮。 南辰看到此人眉头微皱,夜行者是什么鬼?听他话音众人是他们率先发现,后又通报的仙君,欲想领受到仙君的奖赏。 “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龙脉之事本君可是竭力在为你们争取,一条龙脉也足够你们享用多年了。”仙君一副从容自若的姿态说道。 “龙脉?”南辰心里一沉,这仙君给他们的奖励,竟然是一条龙脉资源,这也太奢侈夸张了,仙君的身份到底是何人竟有这般能耐? 第69章 与仙君的较量 仙君的一席话让武士装扮的年轻人笑脸绽放,“嗨!以后仙君的事就是我们夜行者的事,随时听候仙君的指示。”仙君盯着依然昏迷的凡白,似乎对武士的话司空见怪,并未之所动。 “你刚才说道我的恩师,听你话中的意思,恩师失踪之事你也参入其中?”站在人群前面的甲龙追问这仙君,认为仙君不但对师父的事了解,并且还参入其中。 “死都临头了,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仙君一副不屑的样子回应甲龙,也许今天的收获太多,他的心里也特别的兴奋,低头想了一会,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让你也死的明白一些。” “昆虚仙君!这、这样不太好吧!”站在一旁武士装扮的人提醒仙君。 “茨木神!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告诉他又能怎样?”仙君的轻率之意让茨木神也有些无奈,毕竟自己也是为了龙脉资源寄人篱下。 南辰听得非常仔细,这昆虚仙君竟然与这茨木神合作,也都参与了绑架巫山神之事,看这配合默契的程度,他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仙君走到甲龙面前,踱着四方步满脸鄙视之意,上下打量着他绕了大半圈,“小小一只穿山甲,竟然隐藏了三百多年,你这钻山本事倒没枉费天生,想知道那老家伙是不是还活着吗?“ 甲龙两眼怒火中烧,直视着满脸狡诈的仙君,心里却是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师父被这种人控制,处境肯定凶多吉少极其险恶,或许早已魂飞破灭了。 “你想不想见见那老东西?只要你说出灵石龙脉的地点,本仙君保证让你见到他,如何?”仙君引诱的话让甲龙又有些希望,但愿师父还能活着。 甲龙欲想从仙君嘴里套取师父的下落,只要师父还活着,就有救出来的希望,更何况他还多了一个鼎力相助的兄弟。 “你先告诉我师父在哪里,我就告诉你灵石龙脉的地方。”甲龙的话让仙君表情一怔。 他随即问道:“你此话当真?” “我没你那么奸诈,我只想知道我师父在哪里,是否还活着,灵石龙脉对我来说毫无用处。”甲龙的话也是带有诱导的意味,不过他的态度是认真。 仙君的眼睛一亮,看着甲龙的脸色足足有一分多钟,好像是在权衡利弊,又像在思考他的可信度。 “那老东西现在还活着,我暂且先告诉你这些,等事成之后,我再告诉你他在哪里!”仙君权衡再三,最终选择了保守的计策。 即便如此,甲龙悬着的心也落下了,最起码证明恩师还活着,“灵石龙脉就在这深潭之下,不过就在刚才龙脉枯竭坍塌了。”甲龙没有犹豫,直接实话实说。 仙君的脸色一怔,片刻,变成猪肝色,“砰”的一声,伴随甲龙的一声惨叫摔到了青石上,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身子抵靠着青石,眼神恨恨的直盯仙君,并未做任何解释。 “跟那老顽固一个德行,茨木神他就交给你们来处理了,本君再也不想看见他。”仙君以为被甲龙戏谑,瞬间恼羞成怒,剑眉倒竖,竟然让茨木神来处置他,自己则看向瑟瑟发抖的众人。 茨木神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一枚长钉,“去给他打入定魂针,日后带回波国奉给神子下酒。”他将黑色长针递给身边的随从,欲其将长钉打入甲龙的印堂。 甲龙所处的地方,已经靠近南辰隐蔽的潭边沟壑,此时,南辰也正在寻找出手的最佳机会,显然眼前的突发异况并非南辰想要的,毕竟仙君离着众人太近。 如果现在南辰出手,甲龙的处境倒还好说,至于众人那边以四鬼的合力,也塞不满仙君的牙缝,更不用说鬼遇到仙天生就有畏惧的基因。 如何将仙君从众人身边引开,成了南辰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南辰想到过偷袭,但偷袭失败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南辰还是非常清楚的。 从自己与仙君相隔的距离上判断,如果发起偷袭,以仙君的实力有足够反应时间,哪怕仙君处在自己与众人之间的位置,对他将进行偷袭也勉强可行。 但甲龙的危险是实实在在的将要发生,南辰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甲龙遭受迫害,情急之下的南辰用笨拙的演技,却为仙君送上一场大戏。 他不在屏气敛息,而是伪造伤势未好的孱弱气息,故意散发出去便于被仙君发现,朝甲龙身边提出一块石子,让他与茨木神的那俩爪牙发现自己。 南辰连番的举动起到预期效果,仙君捕捉到他释放的羸弱气息,他眉头一皱,警惕的看向潭边的沟壑,那正是南辰隐藏的位置。 此时,将要遭受长针迫害的甲龙,听到窸窣声侧脸看了过来,接触到了南辰递来的眼色,也许太过于突然,面带冷漠的甲龙表情凝滞。 茨木神与两个爪牙同样始料未及,南辰这突如其来的出现,让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惊慌失色,手忙脚乱的后撤了几步,想象不出这人怎会无声无息的出现。 南辰递给甲龙的眼色,无论他能不能领悟到意图,这场大戏已经上演了,后退的茨木与两个六神无主的爪牙,裂开架势警惕着迎面而来的南辰。 “冤有头、债有主,事都因我而起,作为堂堂昆虚仙君,何必去迫害无辜生灵呢?这要传出去岂不为天下人所耻笑。”南辰冷嘲热讽的话,让仙君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南辰说话之余已越过甲龙的位置,他没有跟甲龙打招呼,而是面对着茨木神与两个爪牙随从,这无形中就把甲龙与他们分开,仙君却疏忽了南辰的真正意图,对他的举动并没过分解读。 也许他经过一番神通感应的照会,察觉到南辰气丝羸弱不说,连神通都有些零七碎八的紊乱,这让原本警惕的仙君处之泰然,彰显仙君身份的从容自若。 傲桀的仙君竟以为“重伤”在身的南辰,是被眼前的形势被逼无奈,才迫不得已拖着重伤现身,虽然对南辰不自量力之举感到可笑,却也为他的这番胆识吃惊。 南辰读到仙君的表情变化,那颗高悬的心也踏实下来,看来自己造化神通的突破,隐藏实力的境界也经受住了考验,但他的伪装也同样蒙蔽了众人的耳目。 “重伤”中的南辰此时的出现,大家也清楚意味着什么,他这是要断送自己的性命,为众人搏得一线生机,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始泣不成声。 “这洪福一来,真是挡也挡不住啊!”仙君显出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更让众人心如刀绞,惶惶不安。 南辰瞥了一眼万分警惕的茨木神,因自己散发的神通羸弱,无法探明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大,但却感知这家伙的狡猾。 “堂堂仙君却勾结外人,迫害无辜生灵,盗取神州龙脉资源,难道这就是你们仙界所推崇的天道?”南辰这一番对仙君的质问,让泰然自若的仙君有些恼羞成怒。 “哼!一个将死的凡胎浊骨之人,可真不识时务,蚍蜉撼树,本君行事岂容你信口雌黄?”南辰的话将仙君彻底激怒了,长袖一挥,臂膀一震长剑在手,释放出浓郁的杀气向南辰走来。 紧盯着仙君脚步的南辰嘴角一翘,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人群中传出南倩茹与玥凌哭泣的声音,“南辰!快跑,姐姐求你了???!”南玥凌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不想看到悲惨的一幕。 “摄!”南辰大喝一声,天棺神通瞬间大开大合,“呛”的一声剑吟,逆鳞剑出鞘,犹如一抹银光划过??? “噗噗???!”传来短暂的惨叫,一气呵成,剑吟止人头落,“甲龙,入潭!”南辰话音一落,手持逆鳞剑纵身掠出斩向愣神的仙君。 此时翻转的一幕出现,令仙君方寸大乱,瞬间爆发出的强大气势的南辰,让他怵目惊心,手足无措。 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大杀气,仙君只能被迫迎战,长剑疾速挥出千百剑影如屏,那一幕剑屏将自己包裹其中,这门仙域剑术南辰自然熟悉。 这也怪仙君运气不好,南辰的启蒙恩师青瑶魂精灵,曾经传授过他御剑之盾的剑法,仙君此时施展御剑之盾,在南辰这里如同作茧自缚。 两道赤冥之火犹如阴阳火龙飞出,拖着“哧哧”的烈焰尾旋直扑剑屏而去,在剑影的搅动下形成一团火球,“滋滋”的蔓延开来,隔着剑屏将仙君包裹其中。 “你个怪胎,炼就的什么邪功,欲想把本君困住那是痴心妄想。”赤冥火球中出来仙君的暴怒声。 “哼!那我倒要瞧一瞧,这高高在上的仙君能坚持多久!”南辰冷冷的说道,赤冥之火受到仙君精湛剑术的阻隔,也是很难渗入剑屏之中,难以对仙君本体造成灼蚀,这种较量变成了两人功力对决的胶着战。 南辰丹田神鼎释放浓郁的混沌元精,在七色心弦的旋扫下,爆发出雄浑的混沌之气,源源不断加持着赤冥之火的烈焰。 “今日,即便烧不成你炭块,也将你烤成烧鸡。”南辰再度打出股股混沌之气,连续不断的扑入赤冥之火中,阵阵“滋滋”的烧蚀声,让人深感骨软筋酥的恐惧。 在炙热中倍受煎熬的仙君,只能不断的加力施展功法,如稍有怠慢粘连上阴阳炭火,那可不是什么盘坐金仙了,倒不如说是盘坐“火仙”连仙魂都给烧没了。 此时,趁着南辰与仙君胶着战的比拼,落地的三颗头颅中有了异动,其中一颗头颅的向无头尸身缓缓移动,伴随头颅的接近,无头尸身抓住头颅“嗖”的站立起来。 “啊呀!”伴随众人一阵恐惧的尖叫声,无头尸身将头颅往脖颈上一顿,欲想将头颅重新连接起来,结果没有成功。 “八嘎!”头颅发出恼怒的叱喝之际,无头尸身端着头颅,裂开步子向远处奔去??? 第70章 诛仙石 “去!绞碎它!”南辰叱咤一声,逆鳞剑刃撕裂着空气风发沉吟,犹如一条银龙风飙而去??? 此时,赤冥之火中的仙君强忍炙烤,搏命般的加持着御剑之盾,欲想耗尽南辰的真力,不过外围的众人看的很清楚,包裹剑屏的火球愈烧愈烈,压制着施展剑屏的范围不断收缩。 远处传来“哧哧”的绞割皮肉声,血雾中的残躯碎肢满天飞,一道银光龙蟠旋出,锋刃灵飚朝头颅截割而去。 “南辰!放茨木鬼半条命!”走出深潭的甲龙匆忙喊道,伴随茨木头颅的半截长发落下,逆鳞剑锋偏出,回旋剑身放弃对头颅的诛杀。 甲龙的阻止行为并不奇怪,来日方长,留住茨木神便有机会得知师父的下落,而此时茨木神的头颅表情一怔,他瞄了一眼潭边站立的甲龙,飘飞着半截长发逃离。 持续与仙君对抗的南辰,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丹田再次提升,阴阳八卦图腾旋转,一股雄浑的灵力聚集七曜琴心,真气旋扫七色心弦,天棺神通迅速打开。 “摄”南辰朝赤冥火球一声叱咤,一曲魂丧神夺的七曜弦音,犹如天地共鸣席卷灵力而出,“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剑屏消失的瞬间,赤冥之火扑在了仙君身上,伴随“滋滋”的白烟腾起,扑来一阵阵皮肉焦糊的味道。 “五曜阴阳火、七曜荡魂琴?你到底是什么人?”强忍灼骨之痛的仙君,蜷缩在地上质问着南辰。 “凡界诛邪之人!”南辰冷冷的说道。 “想杀我?你可要清楚后果?”仙君明显带有威吓的语意,本想挟制南辰获得一线生机,可他根本不了解南辰的性情,这无疑加剧南辰诛杀他的决心。 “就因为我是浊骨凡胎,来自于凡界,就不敢杀你高高在上的仙君吗?”南辰微扬下巴表情高冷。 承受剧烈灼蚀的仙君,表情有些狰狞,看到面带高冷态势的南辰,他的心理上承受不来,无疑心身受到双重的摧残与伤害。 “你杀了我,等于打开天道的潘多拉盒子!这后果你凡界能承受得了吗?”仙君的话充斥着十足的威吓之意,这让南辰对他失去了耐心。 “你高看了自己与同流合污的人,那些行事唯唯诺诺,担心惹祸上身影响高升之人,会为一个小小仙君爬出潘多拉盒子?简直贻笑大方!”南辰充满嘲讽之意的话,让仙君狰狞的表情怔住了,彻底闭上了嘴巴。 阴阳火的灼蚀,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仙君痛苦的轻翻身躯,背部一侧裸露的仙骨让人怵目惊心,阴阳碳火乃地息五曜之火,越是挣扎烧蚀的越深,仙君还是清楚这一点的。 “活命的机会只有一次,巫山神在哪里?”仙君听到南辰的话犹豫了一下,他好像在权衡什么,随后脸上显现出绝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杀了我吧!无论何方神圣,若要与天道为敌,死!”仙君放弃了生还的机会,即便南辰放过了他,自己死的会更惨,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 “不敢苟同,不接地气的天道,以高高在上为骄,不可一世为傲,岂会受天地万物生灵所推崇?”南辰不屑一顾的话意,竟让承受灼痛的仙君心存畏惧,噤若寒蝉。 看到仙君如此畏惧天道,南辰便知仙君这边没希望了,“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才是万物生灵敬仰的天地之道。” 一抹剑弧锋芒划过,“噗”仙君的头颅落地,“那就送你回天道吧!” 南辰看向仙君的头颅,片刻,头颅中飞出元魂,还未等南辰打出混沌之气封禁,“嘭”元魂选择了自爆,这股自爆的力量将南辰掀飞出去,幸亏南辰的混沌之气已到掌心,冲散了部分魂爆的能量。 “啊!”众人一阵恐慌大呼!一股气浪席卷沙石拂过。 空中纵身侧翻稳稳落地的南辰,面色也是一惊,原来仙魂自爆的能量如此之大,仙君的魂爆让他长了新见识,这要是造化低一些的人,岂不是被爆成碎片? 南辰活动一下手脚,还好没有哪里不适,毕竟不化骨与三昧淬化骨融合,铸就了他的强身之体,也算是有惊无险。 脸上黏黏的感觉,南辰抬手拭去脸上的魂血,随手在旁边的巨石上抹了抹,魂血污渍粘在巨石上瞬间干涸。 “咦?”南辰心想这青石竟然喜欢嗜仙魂,他沉思片刻,突然纵身一跃剑吟风发“唰唰!”剑过留痕,“诛仙石”三个大字赫然凸现。 甲龙走到南辰身边,拍拍南辰的臂膀,感激的说道:“好兄弟!谢谢你!” “这没什么可谢之处,作为兄弟总不能看到你遭受迫害吧!”南辰倒也没掩饰什么,他觉得换做别人也会这么做,兄弟情份皆为人之常理之事。 “老弟!说得是你帮我询问恩师之事!”甲龙的解释让南辰略显尴尬。 原来是南辰给仙君活命的机会,便是说出巫山神的下落,等于南辰拿复仇用来交换巫山神的下落,这让甲龙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哦!兄弟的命也是我的命,自然兄弟的事也是我的事,这很正常!”南辰的反应倒也挺快,虽说的轻巧但极其暖人心。 此时,飞奔而来的南玥凌揽住弟弟的脖颈,伏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起来,旁边的甲龙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玥凌,面红耳热的忽闪着眼神转向了众人。 看到此番情景,南倩茹与许忠夫妇心有灵犀的对视,验证了同一个问题血缘之亲。 凡界的芸芸众生,虽然灵力神通未开化到收放自如,却拥有连神仙都羡慕的人间真情,也是人间沧桑最强大的神通基因,真情赋予的灵犀终有一天可燎原。 伴随仙君的魂爆,这场跨三界的追杀终于告一段落,经历生死徘徊的众人,那颗在崩溃边缘的心彻底放开了,内心的激动久久未能平静。 “这位姑娘的症状与当年师姐的症状基本相似,也是在昏迷中失去灵瞳,只能在昏暗的世界里煎熬余生。”甲龙的一席话让众人面面相觑,毛骨悚然。 “灵瞳?失去灵瞳只能生存在昏暗中?”南辰的表情也有些失色。 “对!记得当年恩师说过神、魔、仙、妖、冥、人六界,万物皆需遵循有始有终之律,便以灵魂重聚来轮回重生,六界各落彩石一块化作轮回灵瞳,可观六界轮回信守之道。” 甲龙说道此处之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堪舆之瞳不仅仅是看风水,竟然还有这般神奇色彩,魔界欲抢夺堪舆之瞳就不难理解了。”老庞听到甲龙的一席话,总算是弄清楚这里面的玄机了。 紧缩眉头的南辰似乎有些不解,“庞伯!你说的也不全对,不仅仅是魔界想要得到六界灵瞳。” 南辰的话让众人的心一沉,难道还有人想得到灵瞳? “老弟!你说的一点不错,最先违背大道之律的便是魔界,他们炼化了魔界的灵瞳,成了六界唯一不入魂灵重生的例外,可永生不灭,散后仍可集聚魔煞之气复活,这也引起其它各界的羡慕。”甲龙回忆着将当年师父的话,跟大家叙述了一番。 “难道是魔界开了这个头,所以各界也按耐不住了,可我不明白各界炼化自己的灵瞳就行了,为何还要抢其它界的灵瞳呢?”不仅仅是老庞对此困惑,就连南辰也是不得其解。 “拥有六界灵瞳,便可改变生死轮回的法则,但恩师也说过,六界灵瞳不会同时在各界出现,看这位姑娘的症状与师姐如出一辙,那说明了什么?”甲龙反问着大家,表情显得非常凝重。 南辰听着甲龙的叙述,想起冥魔交界的那座冰魂山,难道冥界早有打算改变轮回规则?他想起老门神前辈的话,那冰魂山的潜能,等同于冥界忘川河。 “四鬼!你们还记得冰魂山吧!你对那里了解有多少?”南辰觉得既然是魔界破了轮回先河,那就得从魔界开始入手。 四鬼听到主子又老调重弹,脸上瞬间显得尴尬,觉得主子还是信不过他们四个,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主子,我们都承认错误好多次了,而且主子将我们与人类同等对待,我们真的没有二心!” 南辰一脸无辜,无奈的说道:“你们想多了!我现在觉得那冰魂山的存在,便是魔界为六界眼瞳而准备,你们还记得那些嫣红的魂花吗?它与忘川河边的彼岸花如出一辙。”南辰提醒着四鬼,或许能让他们想到些什么。 四鬼沉浸了一会,懵懵的摇摇头,好像并没什么异况引起他们的兴趣,“主子,我们四个只是看护被安排在洞府中,听魔界人说那些嫣红的花叫还魂花,所以花与叶能相见。” “对!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有花有叶的还魂花,有可能通过冰魂山聚魂,那些重生的人残留前世的记忆,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猜测。”南辰似乎揭开了冰山一角的神秘。 此时甲龙也恍然大悟,“南辰!你的意思是冰魂山能够聚魂重生?还能残留前世的记忆?那我恩师会不会被他们?????” “有可能!”南辰打断了甲龙的猜测,这让甲龙有些忧心如焚,毕竟有前世的记忆未必有前世的意识。 “时间紧迫????” “时间紧????” 几乎在同一时间,南辰与甲龙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南辰转身召集大家聚在一起,让四鬼带着家人和庞伯及两个死党回凡界,将凡白留在自己身边,以防不测。 也不忘嘱咐四鬼保护好大家的安全,如出现不可逆的状况,第一时间跟自己联系,南辰将玥凌姐脖颈上的玉佩注入灵力,随后从乾坤袋中掏出小神龛,将混沌之气包裹金粉递到母亲手里。 “如果遇到超出四鬼防范的危险,就把玉佩放入小神龛内,我自会有感应,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让玉佩与小神龛接触,四鬼身上有古语印我随时能感应得到。” 南辰不厌其烦的嘱咐着众人,毕竟魔界在凡界的渗透已经非常猖獗,尤其暗夜组织不知蛊惑了多少人。 第71章 闻听药王招亲 “南辰!我想留下来!”杨霖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语气异常坚定,他的提议让南辰有些为难,下一步他们可是去妖界的瓦城。 杨霖虽然勇气可嘉,但他没有功法在身,甚至遇到危险都无法自保,尤其在弱肉强食的异界极其危险,更何况对妖界人生地不熟。 “我知道你们嫌弃我不会功法,但我可以在逆境中历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犹豫中的南辰还未作回应,杨霖又开口说道。 南辰看了一眼旁边满腹狐疑的宁康,看来他也不信杨霖所说的话,“杨霖!咱们是兄弟,有什么话不用掖着藏着,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先回凡界跟着庞伯习练,什么时候丹田能收放自如,后面的事交给兄弟我,如何?” 南辰看向沉默寡言的庞伯,他会意的朝南辰点点头,“小子!南辰说得对,你现在连丹田和膀胱都分不清,在逆境中习练个啥?庞伯我三个月保证让你验收合格。” 杨霖被庞伯的一席话说得面红耳赤,“好吧!那就听你俩的,不过你俩得说话算话!” 南辰跟父母与南玥凌不知又说些什么,众人在不舍与伤情中分开了,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谁敢迫害你们,必绞碎其魂!”南辰双眼返潮喃喃自语。 他最担心的就是魔界暗夜组织,正因为敢让他们一行人回凡界,就凭仙君被其诛杀,也许现在他们已经得知消息,毕竟放走了一个茨木鬼,这也得让暗夜消停一阵子。 魔界要抢夺的不仅是凡界的灵瞳,如果他们选择提前与自己杀红眼,南辰也并不介意,他料定魔界不会这么愚钝,想得到六界灵瞳的不仅是魔界。 当然南辰也知道与其杀红眼,也是早晚的事,待他们夺取到其它各界的灵瞳,最终还得返回来对付他,他们会不会联手南辰不知道,只知道调查到真相剩下的交给剑刃来处理。 南辰背着昏迷的凡白与甲龙踏上征程,崎岖不平的山涧绕过群山伸向远方,两人一直走到夕阳彤红之时,抬眼看到远处出现青石铺就的山道。 “老弟!过了这个山坳就入瓦城地界了,都走了这么久的山路,看你是没有一点劳累之相,你就不担心这姑娘的伤承受不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会!。” 没想到这甲龙倒还是个惜香怜玉之人,南辰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凡白尽管在他背上,这么久了难免身体也会不适,两人便在道边上停了下来。 “咦!老弟!这姑娘的症状虽然像我当年的师姐,可我记得师姐昏迷之时,眼睛总是不停的流泪,可她怎么会如此安定呢?”甲龙回忆着当年的情形,看着躺在石板上的凡白,让他感到大惑不解。 南辰凝着眉头欲有所思,“那你师姐是如何醒来的呢?” “记得当年恩师出游回来以后,用了一种叫瑶根的草药,让师姐服下后没一会便苏醒了,可谁知她的眼睛却不停的流泪,连恩师也束手无策了。”甲龙说到这里扼腕长叹一声,眼神飘忽着悲情。 “瑶根?是种什么药?”南辰局促不安的问道。 “唉!我只知道是一种草药,听师父话中的意思,是一种极其稀有的灵草,即便灵草又能怎样,师姐还是失去了灵瞳,只能在昏暗的痛苦中煎熬。” “然后呢?”南辰继续刨根问底的追问着。 此时的甲龙眼圈已经泛红,“也没什么然后了,只有昏暗中才能消除师姐流泪的症状,师父便委托冥界的挚友,将师姐托付于他来照顾了。” “后来你的师姐便在冥界失踪了,巫山神寻找女儿之时被人暗算禁锢了,对吗?”南辰将事情重新捋顺了一遍。 甲龙点点头肯定了南辰所说的话,“嗯!差不多就是这个过程吧!后续的事情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 “你指的是我那个朋友魔泣?” “瞳泣!”甲龙平心静气的吐出师姐的名字。 南辰拍拍甲龙的肩膀,即是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来,也是一种安慰,“别伤心,最起码你的师姐找到了,我们走吧!” 其实甲龙的悲情也感染了南辰,让他想起了凌青瑶,原本他想去天井观寻找凌青瑶的那道残影,土地公的一番话,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是逃避?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会承认,他觉得自己不单单是在逃避,应该是怕永远失去。 他宁愿让那道残影永远等待下去,也不想了却她见最后一面的心愿,南辰要从外围一点点的调查,母亲与凌青瑶是他心中的逆鳞,这两片逆鳞连着他的心。 “老弟!你在想什么呢!把我拽出来,你倒懵了!”甲龙谈笑自若的催促着南辰,看来他是恢复常态了。 就在两人刚要启程之时,身后传来嬉笑的声音,两人面色一怔,这身后的声音是人还是鬼妖,带着疑问转过身来看去。 后面走来两男一女,看着年龄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位男子都是一袭青衣长袍,剑眉星目,腰间紧束玉带,手中各持一把长剑,谈笑风生中显露清新俊逸。 旁边那位眉开眼笑的女子,身着浅蓝花边长裙举步轻摇,妩媚的笑颜楚楚动人,撩拨着两鬓青丝飘逸,倒透析着几分成熟魅力的风韵。 他们看到前方驻足的南辰一行时,停止了打闹嬉笑纷纷看了过来,在两方目光交错的彼此打量后,三人聚拢过来“原来也是我们凡界豪杰,幸会、幸会!”其中一名青衣男子率先打破僵局。 南辰只是点点头表示回敬,当他们看到南辰背上的凡白时,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意外,“她受伤了?”青衣男子询问道。 甲龙见南辰没有言语,便接过了话茬回道:“三位豪杰也是前往瓦城?” 他没有直接回应青衣男子的话,却反问道起他们的去向,“哦!对!我们正欲往瓦城,参加药王小女招婚盛事。”青衣男子尴尬的回应道。 “药王?你说的是妙手狐君青岚郎?”甲龙惊讶的问道。 “难道这位兄台还不知道?”青衣男子也同样略显惊讶,这药王小女比武招亲之事,早就在瓦城闹得沸沸扬扬,面前这位仁兄竟然一无所知。 “什么药王?”南辰听到此话,灵光一闪,他不在沉默了。 “唉!这位小哥哥竟然不知道药王是谁,难道你们千辛万苦从凡界而来,不是前往瓦城求得灵丹妙药?”长裙女子困惑的问道,她觉得凡是前往瓦城的凡界之人,前往妖界瓦城无非就是为了求药。 身边的两位青衣男子也是有些困惑,他们误以为南辰背着凡白去瓦城求药,经南辰这么一问,让他们感到意外也倒正常。 “药王那可是妖仙神医,别的不敢说,但在凡、妖两界那是出了名的捞命手,敢用灵药跟冥界挣命叫板。”经长裙女子的一番介绍,倒让南辰对这位药王有了兴趣。 “招亲盛事何时举行?”南辰仓促问道。 长裙女子见南辰如此唐突失礼的语气,心里泛起一些小情绪,“你这位小哥哥,向人讨教还理直气壮,你若不是凡界之人,我才懒得跟你说。” 她停顿了片刻,抿了抿嘴唇,“明日辰时开始!不过,你得持有邀请函才能进入山门。”长裙女子从身上掏出一张绿色请柬,在南辰面前晃了晃。 这让南辰有些犯难了,转身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甲龙,“明日辰时!在时间上是有点仓促,不过我可以想想办法,看看能否托人搞到请柬。”他的一番话让南辰有了一丝希望。 “这请柬不容易搞得到的,邀请的几乎都是名门望族、诸侯门生,当然还有那些奇才异能者了。” 青衣男子高情逸态的表情,让南辰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想想青衣男子说的也对,人家毕竟是一代妖医,如此显赫名望,肯定邀请的都是达官贵人。 “那就谢谢这位仁兄的提醒,我们时间紧促得需要赶路了。”甲龙客气的跟三人抱拳辞行。 “哎!我们一起前往瓦城呗!最起码还有个相互照应。”长裙女子朝南辰他们的背影喊道。 这六人组团沿青石铺就的山道向瓦城走去,“敢问两位仁兄尊姓大名?” “南辰!”、“甲龙!”两人简单回应道,却没有反问青衣他们三人身份,这让他们三个有些尴尬,不过也没太在意,只怪碰上了两个孤僻性格的人。 “小女子姓霜、名洁,这两位是我的师兄赐贤、霍升,以后我们与两位小哥哥便是朋友了。”霜洁倒没觉得尴尬,直接报出三人其名,这让两位青衣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看到霜洁如此爽快的个性,南辰与甲龙也不好在沉闷,“荣幸认识三位名门之秀,也不枉此行!”甲龙面显着生疏的热情回应道。 经过一路的攀谈,他们的话题也多了,彼此也熟悉起来,“你们今晚打算在哪里落脚?”霜洁询问着甲龙。 “哦!我们直接去五灵茶楼!那是我一位朋友开设的,如果三位有兴致可以去捧捧场!”谈笑自如的甲龙客气的说道。 霜洁听到五灵茶楼的名字,脸上眉开眼笑,“你说的可是念灵街的五灵茶楼?” 甲龙听到霜洁的话,心里一阵自我挖苦,她不会把自己客气的话当真了吧! “哦!”甲龙的心很虚。 “哈哈哈!这真的是太巧了!我们预定的是明月客栈,就在五灵茶楼的斜对面,你朋友的这个场我们捧定了!”霜洁媚眼笑的那个欢,拍着手就差蹦起来了。 第72章 齐聚茶楼 城门依山而建,石拱门之上高悬“瓦城”两个苍劲大字,横跨两山峭壁雄伟壮观,两侧苍翠古松巍然挺立,奇秀绝美拔地参天,这幅景象完全超乎南辰的想象。 一行六人谈笑风生进入城内,大街小巷人声鼎沸,彼此起伏的贩卖声、讨价砍价声、加上扑鼻而来的香味,让人回味无穷,一派热闹的繁荣景象。 各式古朴典雅的建筑,楼阁亭台,犹如千年历史长卷在眼前展开,令南辰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相比起南辰来说,除了霜洁在门铺前挑选着饰物以外,其他人则要淡定的多,对此番景象仿佛司空见怪,与首次而来的南辰形成极大的反差。 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市,前面出现一座亭台,“念灵街”三个字雕刻的苍劲有力,这条街相对其它街市显得僻静一些,两边基本是古玩、客栈、布衣作坊,当然还有茶楼。 “五灵茶楼”四个烫金大字,在三层小楼间格外醒目,茶楼前的南辰一行人相互暂别,也许是一路走的太急,凡白的一缕长发垂下,轻拂着南辰的面颊,遮挡着他的视线。 南辰扬了扬脸,欲将发丝从脸上移开,几次未果,正感尴尬之余,霜洁走了过来,想将发丝从他脸上抚开捋顺。 此时,南辰急速向后撤了一步,躲开霜洁欲碰凡白额头的手臂,警惕的目光看向惊讶的霜洁,南辰条件反射般的神经质反应,令霜洁有些尴尬和意外。 “小哥哥!你可别想歪了,我只是想帮那位姑娘捋顺发丝,可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霜洁一番调侃式的解围,反而让南辰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哟!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我家相公回来了,还带来这么多贵客,快进来,都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身后茶楼内传来女子娇嗔的声音。 众人转身朝茶楼内看去,一袭粉色长裙的年轻女子,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过来,朝他们微笑着打招呼。 女子面无粉黛,云鬓青丝无掠,发簪钗环未戴,仅有一条蓝丝带轻挽青丝,皮肤细白如雪,眉目清秀,天然玉容美貌犹存,更显楚楚动人之媚。 “二环赶紧沏好茶,我家相公带朋友回来了!”女子招呼着大家,不忘朝店内喊道。 大家再次听到女子的话意,确认耳闻未曾有误,齐刷刷的看向早已憋红脸的甲龙,“龙哥哥!介绍一下呗!你说我们是来捧场,还是你家娇妻请客,本小姐怎么蒙圈了呢?” 霜洁故意忸怩着的一番话,臊的甲龙真想钻到地缝去,“咳咳!霜洁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这朋友爱开玩笑,是挺有意思的,真的!”甲龙忽闪着眼神搪塞的说道。 “哎!相公,你说什么呢?是不是钻山又碰到花岗岩上了!”女子温情脉脉的佯嗔道。 “彭玉,你别闹了,这些都是远道而来的好朋友,你就赶紧去沏茶,顺便给我这位朋友收拾间房子住下。”甲龙满脸窘迫无奈的说道。 霜洁听到甲龙如此一说,忸怩作态道:“本姑娘先谢过龙哥哥!待我们去客栈安置好,再来与龙哥哥促膝交谈。”说完还瞄了一眼倚在门框的彭玉。 待霜洁三人去了斜对面的明月客栈,甲龙给彭玉介绍了南辰与凡白,彭玉倒显得挺热情,赶紧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带着南辰来到茶馆的三层。 一番客套的寒暄过后,南辰轻轻将昏迷的凡白放到床上,随手扯过一条毛毯覆盖在她身上,凡白如同沉睡般的鼻息均匀,面容红润,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南辰本想用混沌真气淬化她颅腔内的魂灵,听到甲龙说到他师姐的事,南辰觉得还是保守一些为好,争取寻到神奇的瑶根。 如果取得瑶根,便可以唤醒凡白的意识,这样即便解禁了那缕魂灵,它欲想控制凡白的意识,也需要一些过程和时间,这个瞬间南辰足可以将魂灵淬化,便于凡白吸收那缕魂灵,也算是对凡白的补偿。 南辰起身在房间内察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况,便从乾坤袋中拿出那副天狼爪,打开神通注入灵力意念,将其放入凡白枕头下防患未然。 此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请进!”。 看到彭玉夹着一套水墨色长衫,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这是银耳莲子羹,给这位姑娘补补身子,一路奔袭也够劳累的了,这是甲龙未穿过一套衣服,这衣服颜色兄弟你也别嫌弃。” 南辰将莲子粥放在桌上,转身接过淡蓝色长衣连连道谢,心里觉得眼前的这位女子,心地与外表一样的纯美善良,甲龙这小子不仅掏山厉害,这讨媳妇的本事也是了得。 “甲龙将你们的事和我说了,巧的很,那青岚郎神医就在二楼品茶,虽然他经常光顾茶楼,但跟他的交情也就在客气的层面上,至于他应不应这事,我心里也没有底,不过可以一试。”彭玉若有所思的说明了实情。 “嫂子!这事也真让你跟着费心了,你对青岚郎了解有多少?能跟我说说吗?” 听到南辰称她的称呼,彭玉自己也是娇躯一震,好像只适应了角色,却还不适应这个称呼。 “在瓦城地域,说起青岚郎来没有陌生的,包括他的家事也成了街头巷尾的话题,前一阵子爆出个稀奇事,说青岚郎家的小女落柔,要举行比武招亲,当时成了大街小巷爆炸的奇闻。” 南辰紧缩眉头,“嫂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比武招亲也不是稀奇事,这有什么可议论的呢?” 彭玉转身看了看门外,随手将房门关闭上,“大兄弟!你有所不知,青岚郎不知为何得罪了一位世外高人,有天那高人打到了狐山他的家门上,别看这青岚郎医术高明,他那功夫可比不上他的医术,结果可想而知了。” “后来呢?”南辰询问道。 “那高人倒没有要他的命,结果就有了落柔婚契之事,这消息从瓦城迅速传播出去,说是那世外高人强迫青岚郎卖女,反正传的沸沸扬扬,毕竟当地人很多人受到青岚郎的医治,这也算是为他鸣不平。” 南辰听到这里算是有些头绪了,难怪比武招亲之事成了稀奇事,看来这青岚郎得罪了外界的高人,被逼无奈才出此一招。 “难道青岚郎这样做,就不怕那世外高人报复他?”南辰对此有些困惑不解。 “传闻说这比武招亲之事,恰恰是那位世外高人提出来的,大兄弟,你说这事奇怪不?”彭玉凝着眉头说道。 南辰沉思一会,觉得此事倒有些稀奇,本身已成囊中之物,为什么又要提出比武招亲来呢? “那外面的人对此事如何议论?”南辰想听听街头的消息。 彭玉皱着眉头思索着,好像在捋顺某些头绪,“街头的传闻可多了去了,不过我倒觉得有条传闻可信度高一些。” “何消息?”南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们说那位世外高人,因为迫于从妖界传出去的舆论压力,为了让民众信服,才让青岚郎放出比武招亲的消息,这不是明摆着恃强凌弱嘛!可这种仗势欺人的把戏,虽然人人皆知,但本事不济也无话可说啊!” 彭玉说到此处扼腕长叹一声,“也许那落柔小女就这个命了,听说这次青岚郎背后广招各界名门望族、奇才异能出面应对,谁知道会不会有转机。” 无论此事真真假假,南辰总算了解了个大概,他用汤勺搅动着莲子粥,若有所思,“将小女嫁给世外高人,岂不是对青岚郎家族更得利吗?” “那就不晓得了!看青岚郎的行为和举措,他反对这门婚事也必有其因,不然何必弄得这么大的动静,这阵子瓦城汇聚各界的奇才异能,还有一些名门望族前来为其助阵。” 南辰听到彭玉分析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门亲事锦上添花,青岚郎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广庭大众,肯定也是有难言之隐。 “行了!大兄弟,你先照顾这位姑娘,甲龙还在下面留意着二楼的动静,我先下楼找机会接近青岚郎,看看能不能拿到请柬。” 看到彭玉匆匆的下了楼,南辰继续搅动着莲子粥沉思着,顺便自己还喝了几勺,甘之如饴,涩中清香入心。 待自己没什么反应,南辰将凡白扶起靠在肩上,将莲子粥一勺勺的送入她嘴中,凡白倒也细细吞咽乖巧的很。 将凡白安置好以后,南辰拿起桌子上换洗的衣服,打算先去泡个澡,再到楼下等待二楼议事的青岚郎。 此时,霜洁与两位师兄走进了茶楼,他们在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个叫二环的后生热情的招待着他们。 “这位小兄弟!楼上还有雅座吗?”霜洁招呼着二环询问道。 “这位美女姐姐,不好意思了,二楼雅座被一客官包场了。”二环笑脸相迎着回应道。 霜洁面显无奈,摆摆手让二环去忙他的,“这喝个茶都有包场的,也是个稀奇!” “行了!不就是喝个茶嘛!还非要去雅座,难道这下面的凳子还支撑不住你啊!”霍生随意这么一说,让身边的赐贤有些哭笑不得。 “你?找打是不?”霜洁媚眼一瞪,片刻,忍俊不禁,掩嘴相视而笑。 这时从外面进来两位男子,其中一位身穿青衣长袍,虎背熊腰皮肤黝黑,颇有一番粗壮豪放之势,“小二,上等龙井!”连说话都显得粗犷有力声如洪钟。 另一位身着浅蓝长袍,两道剑眉飞扬,皮肤比较白皙,貌相还算清秀,他将手中长剑往茶桌上一放,昂首挺胸单臂背手,环顾着店内的布设,可谓仪表堂堂雄姿英发。 “好嘞!客官您先请坐,上等龙井???一壶!”二环拉着长音朝里面喊道。 二人侧身在门口处的位置坐了下来,“应发!城内城外你也都看到了,这次也来了不少的奇才异能,凡事可要做好万全准备,你可要想清楚了。”虎背熊腰的青衣男子劝道。 “万宝兄!我这次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即便我不来家父也会来,都已年过花甲之年了,我怎能忍心让他老人家冒这个险,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家母怎么办?”蓝衣男子扼腕叹息道。 “药王对我家有救命之恩,师父允许我出山介入此事,其实知道我想代家父报当年救命之恩,尚若这次出师不利,我哪还有脸见师父与家父???!”应发忧心忡忡的继续说着,面容略显焦虑之色。 “是啊!老弟你的压力太大了,传言世外高人如何了得,我们也不必把他想的太玄乎,也不妄自菲薄,只要谨慎对待就好!”万宝语重心长的安慰着应发。 第73章 绿色请柬 万宝与应发俩人的一番谈话,可被霜洁他们听得清清楚楚,三人面面相觑,心想原来这两人不是来讨媳妇,而是来报救命之恩的,也都敬佩这种有情有义之仕。 赐贤打量着门口处应发和万宝,表情略显惊讶,两人的修为最低已达元婴境,毕竟自己也是结丹中期,想要探清结丹中期的以上的修为,对赐贤来说还是很难的。 “元婴境?”赐贤轻轻吐出的话,让霜洁和霍生倍感惊讶,照此一说那应发与万宝可比他俩高出一个境界,这个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也难怪两人敢于出头露面参与招亲擂台。 “师兄!你感觉南辰和甲龙的修为能达到何境地?”此时,霜洁突然把话题引到了南辰他们身上,她探测过南辰的修为,但除了发现他身体矫健之外,也没有什么功法修为。 这一现象让霜洁也有些奇怪,虽然自己也不信,可事实也的确如此,她一直怀疑南辰故意隐藏自己的修为,可是即便如此,那也不会隐藏的如此之深,一丝不觉。 “那甲龙是妖修,其修为在妖仙镜后期,比咱们的老搭档妖王境,少了接近两个境地,至于那南辰嘛!我看不透,如果他有修为肯定也低不了,否则也就是个习武之人。”赐贤微皱眉头思考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霜洁听到师兄的分析,面显得有些失望,“那他还要什么请柬,即便有了请柬又能如何呢?” 霍生听到师妹的牢骚,接话道:“打感情牌呗!就像你打嘤嘤牌一个道理!”说完他双手一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之相。 霜洁听到二师兄的调侃,媚眼圆瞪,长袖挥起既落,“啪!”的一声跺脚音传出。 “哎唷!”霍生哀嚎,站起身抱着脚单腿原地蹦跳,“师妹!算你狠,不按套路出牌啊!”霍生一番惨叫的蹦跳,引起万宝与应发兄弟两人的注意。 他俩打量着角落的霍生三人,眉头微皱,随即两人付之一笑,“三个结丹境一个中期,两个刚突破入门不久,身上竟然寄宿的三位妖王境的灵物,这倒挺稀奇的。”应发疑惑的轻言道。 “嗯!他们应该来自北疆长白地域,借助灵物的灵力与自身功法结合,这也是修行中增强法术最快的捷径。”万宝轻声回应着兄弟的疑问。 此时,二楼的雅间中的彭玉面色含笑,正与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说着什么,老者一身青衣长衫精神抖擞,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正襟危坐倾听着彭玉的诉说,若有所思。 “彭掌柜,你我可是同祖同族,小女落柔的婚事按理说应当邀请诸位,可这里面事出有因,老朽也是身不由己啊!”老者说到此处,朝身旁的随从看了一眼,两位随从便去了门外把守。 老者长叹了一口气,才继续缓缓说道:“也不瞒你彭掌柜笑话,这请柬并非老朽所发,这事都是那位外来者派人所为,即便老朽都不知清楚内因,他是如何知道老朽那些故交的,咳咳???!” 这时老者兴许是太激动,连连咳嗽起来,旁边的侍从拿出一粒药丸给老者服下,不一会,才见老者红彤的脸色恢复常态。 “青老!您不舒服?”彭玉关切的询问道。 看来这位青衣老者便是青岚郎药王,他朝彭玉轻轻摇了摇手,“不要紧,只是这些天来有些劳累,稍受风寒!” 彭玉看到青岚郎身体不适,又得知那请柬并非他所发放,也不能再打扰青岚郎了,就在她准备寒暄几句退出雅间之时,青岚郎却喊住了她。 “彭掌柜,难得在老朽家遭不幸之时,大家为老朽伸张正义,着实让老朽内心感动,我这里有块玉牌你转交给那位壮士,让他持玉牌在狐山便可畅通无阻。” 彭玉双手接过水墨色玉牌,心里也算是安稳了许多,“彭玉感谢青老!那就不打扰您老谈正事了,有什么需要随时知会彭玉便是。”青岚郎缓缓挥了挥手,彭玉便退出了雅间,深呼吸舒出一口气。 此时,南辰与甲龙正在楼梯口处说着什么,看见彭玉从雅间退了出来,便停止了交谈期待着她能带来好消息。 彭玉把他俩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屋内空间很大,摆设也古朴典雅,阵阵馨香扑鼻,一幕山水屏风将床榻与外间隔挡,怡然自得。 南辰心想原来闺房是这样子的,难怪那些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都不愿出闺房,即便自己也不会轻易迈出,涉入外面的风尘与喧哗。 此时的凡界中,许忠与南倩茹夫妇准备了满满一桌佳肴,等待着老庞和宁康、杨霖的到来。南倩茹借这个空当,将准备好的两份精致贡品,一份摆在神龛前,燃起清香毕恭毕敬的拜拜。 另一份则摆在下面的供桌上,也同样点香供奉,这也是四鬼的美餐。这时外面的门铃响了,南玥凌瞄了一眼猫眼,便打开门接应着老庞三人。 宁康与杨霖好像有些闷闷不乐,气鼓鼓的坐在旁边沙发上,侧目而视着老庞。 “你俩这是怎么了?吃错什么药了?”南玥凌调侃着两个鼓气包问道。 “即便吃错药,也是你卖给我们的!”宁康没好气的说道。 南玥凌一听咯咯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俩冤屈还挺大啊!怎么了?说说听听!” “问他!”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向与许忠攀谈的老庞。 “呵!出去逛了逛冥妖两界回来有能耐了,敢跟师父叫板了,看把你俩出息的,丹田运气没练出来,这脾气倒长进了不少,你俩可真是一对歪才啊!” 南玥凌对他俩一阵数落,把老庞给乐呵坏了,“这两小子要造我的反,看来还得让玥凌来镇镇他们。”老庞跟许忠夫妇说道。 “他庞伯,什么事让他俩委屈成这样啊!”南倩茹询问道,老庞嘿嘿着笑着说道:“大妹子!我比他们还委屈呢!这不就为了这个,两人看见了就要造我的反。”老庞说着话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绿色的请柬。 南倩茹看着这份绿色请柬的内容,邀请的是走灵师宋道子,竟然是邀请比武招亲的订婚请柬,邀请人青岚郎,地点是蜀山里瓦城狐山府上。这上面的内容让南倩茹有些似懂非懂。 “这邀请柬与他俩有何关系呢?”南倩茹将请柬还给了老庞,随手被许忠拿过去看了起来。 “这不就说嘛!与他俩没任何关系,他俩非要入戏演猪脚怎么办?竟然合谋编造谎言骗我,说是我师父托梦给他俩去赴宴,你说吓人不?”老庞一脸无奈哭笑不得。 此时杨霖与宁康则反驳道:“请柬是我俩发现的,上面邀请的是我师祖,都注明了被邀请者若不便可派代表参加,我师父竟敢违抗师命不去参加,难道我俩就不能违抗师命非要参加?”两人彼此提醒着说的振振有词,乍一听还有些道理。 “哟呵!你俩发现的?在我晾晒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还我违抗师命,你们看见我违抗师命了?是你们师祖不让我们参加,不是师父不让你们参加,你们不就是为了找南辰玩嘛!还编的那么玄乎。” 老庞的一席话总算让南倩茹夫妇明白了,可宁康与杨霖依然倔强的不依不饶,非要让师父拿出祖师不让参加的证据来,老庞也是被他俩逼得无奈,随手拿起请柬放在一张凳子上,从神龛前取了一点香灰。 老庞抬头看着两个玥凌册封的“歪才”,说道:“是我来还是你们来,别到时说又是我变戏法糊弄你们。” 杨霖与宁康面面相觑,最后统一意见,让老庞自己来操作,大家监督,只见老庞将香灰洒在了请柬上,片刻,老庞将香灰抖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绿色请柬上映出两个血红字“慎赴”,这血红色的大字让大家惊诧不已。 “师父!那你在外面之时,怎么不证明给我们看,非要到南阿姨家来你才证明呢?”他俩有些不解。 “这有什么奇怪的!既然你们祖师把血字隐藏,肯定是不想让周边的邪崇看到,而这里有四位鬼仙在此,周边的邪物不敢靠近,你们现在知道师父来这里的两个用意了吧!” “两个用意?那另一个是什么?”宁康疑惑的问道。 “喝酒!真是两个歪才!”玥凌在一旁调侃道。 “哈哈哈!还是玥凌这孩子悟性高,等那天有时间,庞伯我教你几招!”老庞笑着赞许道。 杨霖与宁康张口结舌,终于明白了师父的用意,觉得玥凌姐说的也对,气也消了,肚子还真瘪了??? 此时的妖界,南辰揉捏着手中的墨玉,紧锁眉头陷入沉思,他听到彭玉的复述觉得匪夷所思,很难在短在时间理解消化,他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南辰不得其解。 “算了!我们先去一楼,他们三位已经等待多时了!”南辰觉得既然想不透,干脆也不去想了,关键先去探听一下虚实,能不能获取点瑶根的信息。 还未到一楼,便闻得一楼众人谈笑风生的气氛,原来赐贤他们跟应发、万宝凑在了一起,众人眉飞色舞夸夸其谈,南辰与甲龙的出现,才使得他们消停下来。 霜洁站起来跟他们介绍了一番,彼此客套几句便坐了下来,南辰想起彭玉说的话,在妖界有一个默契的共识,彼此互不打听对方属于哪一门、哪一派。 尽管南辰想弄清楚他们是那些门派,包括其他的那些奇才异能,因为受这个共识的约束,南辰也只能放弃询问改为猜测了,他觉得摸清这些身份来路很重要。 南辰心想,彭玉说二楼雅间大都是妖界的名门奇才,那说明其它各界而来的名门奇才,大都跟他们一样散落在城内各处,想到这里南辰有些搞不懂了。 所来之人基本都是青岚郎的故交,即便不是也是故交派来的亲密人,青岚郎应该设宴款待他们才对,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只将自己的妖界的故交召集在茶楼,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玄机呢? “南辰!你在想什么呢?大家问你呢?”霜洁手指敲着桌面,将南辰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问我?问我什么?”南辰懵懵的问道,随即环顾着众人,寻找寻问他的人。 霜洁看到南辰一副蒙头转向的样子,“噗嗤”小手掩着嘴笑了出来,“你往哪看呢!在你后面啊!”霜洁的媚眼笑成弯弯的月牙。 第74章 幕后的眼睛 此时,看到霜洁莫名其妙的媚笑,南辰也懵懵的付之一笑,待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彭玉在他身后,南辰赶紧站了起来,“嫂子?你找我有事?” 彭玉看到南辰手无足措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的咯咯笑了起来,“大兄弟!我是问你们是在茶馆吃呢!还是去酒楼?”彭玉纤细的手指遮掩着嘴角也笑了起来。 “哦!我,我没意见!”南辰仓促的答非所问,让霜洁和彭玉直接笑没音了。 甲龙疑惑的看着南辰,心想他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在状态。 “南辰!你没事吧!问你晚餐是在茶楼吃,还是去酒楼吃。”甲龙重复的又说了一遍,看着张口结舌的南辰。 “哦!我听大家的意见。”南辰终于恢复了常态,他刚才的一番举动,没有逃过茶馆内的一双眼睛,自然那双眼睛也没有逃过南辰的感应。 南辰心想小小造化竟然这样肆无忌惮,即便不开玉棺神通,七曜的感应也一样照会的你透透的。此时,万宝与应发好似也有些察觉,转身朝煮茶坊看去,随后皱着眉头转过身没有说什么,表情却若有所思。 “我看就在茶楼吃得了,毕竟还有人需要照顾。”霜洁指的是楼上昏迷的凡白,南辰感激的抬眼看了看霜洁,报以会心一笑表示感谢。 南辰的这一笑,可让霜洁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心想这家伙原来也会笑,笑起来还这么好看,随即佯装忸怩作态之势,眉梢一挑,送给南辰一个媚眼。 这让南辰始料不及,打了一个激灵,面红耳赤。 也就在这时,二楼传出桌凳摩擦木板的声音,看来是青岚郎他们的议事解散了,彭玉则在走廊处准备恭送,楼下的其他众人当然是不知内情了。 二楼的人陆陆续续的走来下来,“金雄老哥?”万宝与应发不约而同的惊讶道,随即起身向他们走去。 这时赐贤也面露惊讶之色,“霜洁,那是不是幺青姐?”他指着众人中一位绿裙女子说道。 “嗯!好像真的是幺青姐嗳!怎么会这么巧呢?”霜洁吃惊的说道,突然她娇躯往前一晃,差点撞在甲龙身上,这让她有些尴尬。 “我都没急,你急什么啊!差点撞到人家。”霜洁仿佛自言自语的责嗔道,她的举动让甲龙觉得莫名其妙,南辰则嘴角一翘,见怪不怪。 看着他们激动的神色与彼此的拥抱,想必是多年的挚友未曾谋面了,南辰侧目而视着众人,他同时留意着那双背后的眼睛,看到青岚郎与几位随从走了下来,彭玉赶紧向前走了几步,搀扶着下楼梯的青老。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青岚郎与身边的交谈着,南辰细细倾听他们交谈的内容,大致的内容无非是商议着去酒楼赴宴之事。 这时,一位青衣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俯在青岚郎耳边不知说着什么,青岚郎听后面容显露焦虑,他眉头紧缩面露悲情的闭上了眼睛,是一种心痛,又夹带着黯然神伤,一种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表情。 周围的人看到青岚郎这幅悲情之态,也都在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看那位青衣,又转眼看向青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衣人并未离开,站在那里好像等待青老的决策,侧目而视的南辰端起茶小呷一口,潺潺清香之醇,沁人心扉。 “茶是好茶!可惜涩苦入自心,苦心自品,悲芬难收,茶香之芳故友却无闻,散茶淡香不聚难醇。”南辰将茶一放,看着身边一圈空位叹息自吟道。 南辰的自叹,让闭目悲情的青老一震,如梦初醒般的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片刻,恍然大悟的青岚郎转过了身,看向一袭淡蓝长衣的南辰,如此年轻的后生竟有这等悟性,的确让青老大吃一惊。 “老朽青岚郎,感谢这位公子解惑,今日来此有幸遇到贵公子,也是老朽柳暗花明的机缘,不知贵公子可否赏脸到狐山一叙。”青岚郎百感交集向南辰发出邀请,尽管他探不明南辰的造化有多高,可这超高的悟性却代表了一切。 南辰赶紧起身,双手作辑回敬青老,“后生南辰!见过青岚郎药神,青老您过奖了,我只是嫌好友离座,唯独留下自己心存抱怨而已,不知何解惑一说!” 显然南辰不想在此时、此地、此些人面前与青岚郎言谈心得,最重要的是周围眼线太多,或许连青岚郎身边的人都可能安插眼线,他可不想成为眼线的焦点。 “这、这????那、那老朽真对不住了,打扰贵公子青茶会友的雅兴!”青岚郎有些始料未及,他渴望南辰顺水推舟与他到狐山详述,没想到南辰会否认本意,他也只能自己顺水推舟,期盼南辰能够意会。 “青老!莫客气!我们几个只是以茶会友而已,无伤大雅!”南辰彬彬有礼的回应,让青老误认为南辰是爱莫能助之意,想想小女落柔,他心里有些不甘。 “难得年轻之人深悟茶道,可否讨教一二?”青岚郎此时的心情冰火两重天,即便眼前的年轻人爱莫能助,也要讨教一些他的见解。 “青老言重了,深感惭愧,后生只是略知一二。” “那就说个一二,老朽听听品茶之道也好啊!” “既然青老如此看得起后生,那后生就班门弄斧献丑了,交情与茶香同道,交情不深难得其心,茶香不郁难嗅纯正,好茶虽苦涩,可明目、排毒、平肝火,免得夜寐不安,失眠多梦。” “真是后生可畏啊!悟得深,说得好啊!贵公子闲心之时,可一定要到狐山散散心,老朽随时恭候!”青岚郎脸上露出些许悦色,心情有所好转,想必南辰的话中之意他也认可。 “狐山乃灵山之誉,南辰必会登山拜访青老府上!”南辰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青岚郎心里舒坦多了。 南辰也意会到青老内心的迫切,自己当然要拜访青老,但不是风雨来临之前,唯恐身陷风雨局内,那可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南辰的玉棺神通并没有打开,七曜心弦却有轻微振颤,他没有一丝犹豫起身向三楼走去,那是天狼爪遇到异常的感应,触动南辰注入的那股意念灵力。 当打开房间门的一刹那,一袭红衣女子现身,“鬼魅见过主子!” “你来此地做什么?他们可好?”南辰低语问道。 “主子尽管放心,他们一切都安好,不过,这个他们让我送给你!”鬼魅随手从袖口掏出一份请柬,这让南辰大吃一惊。 “走灵师颂道子?”听到鬼魅的一番叙述,南辰念叨着这个名字,却在记忆里很陌生,这庞伯的师父到底是何人呢?难道他与青岚郎也很熟悉?也是得罪了那位神秘高人?一连串的疑问在南辰脑海里翻转。 “主子,凡白姑娘的枕头下是天狼爪吧!我刚进来时差点吓掉了魂,幸亏古咒印让它的杀戮之息消停了,不然我这漂亮的脸蛋非得挨它两爪子。”鬼魅心有余悸的娇嗔道。 “它不会攻击你的,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你却当真了!”南辰嘴角一翘随口说道。 他看着魅的气色倒是挺好,想必在凡界的生活是有滋有味的,但功法修为上却没什么长进,跟那霜白他们身上的灵物境界差不多,这可不是南辰想要的结果。 “魅!魂灵倒养的不错,修为没什么长进啊!借着在凡界得供奉灵息之际,可要好好珍惜了,过段时间给你们弄点灵丹妙药,也好助你们修为大增。” 南辰的话让魅面露感激之情,她没想到主子还为他们的修为着想,“鬼魅也代替他们三个谢过主子,定不会让主子失望!” “魅!现在这里很不安全,你没其他事就速回吧!回返途中注意自身安全,也代我给家人报个平安。” “主子我记住了!你与凡白姑娘也要注意安全,魅就先回去了。”伴随一抹艳红消失,南辰的心弦恢复了平静。 楼下传来青岚郎的声音,“今晚咱们去赴宴的计划取消,由我来做主场设宴,在仙阁楼宴请八方故友来客,通知立刻传达下去。”他跟待命的青衣人不知说的什么,青衣人频频点头便匆匆离开了茶楼。 青岚郎突然改变了计划,让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待他们回过神之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南辰在众人的哗然中回到原座,茶已撤去,换做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香味扑鼻。不动声色的南辰欣赏着道道菜品,旁听着众人零七碎八的议论,此时,煮茶坊的那双眼睛从身上扫过。 “青老!咱们在楼上不是商议好了吗?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人群中一袭紫色锦缎长衫的男子站了出来,他对青老的计划改变不得其解,好像还有些心存不满。 “奋俊啊!计划不如变化,刚才青衣侍从捎来的消息,你有所不知,有位故友携妻儿来道贺落柔的招婚盛事,说是被人追杀生死不明,你觉得此消息正常吗?” 青老将侍从带来的消息说了出来,人群中一片哗然,就担心出现这种事发生,所以没让来宾聚在一起,免得被幕后之人趁机一网打尽,即便这样还是发生不幸之事。 “可能是他们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被仇人追杀吧!青老,您可要想好了,将四方来宾聚集起来可是下下策,万一出个意外,那有可能被一锅端了。”奋俊极力劝阻着青老,希望他不要改变计划。 在大庭广众之下,奋俊直言不讳的说出议事内容,这让青岚郎怒不可遏,他怒目一瞪,“闭嘴!按我说的做!”说完便奋袂而去,众人也默默跟随其后走出了茶楼。 坐在角落里喝茶的南辰,听到青老与奋俊的对话,嘴角一翘,转身打量着闷闷不乐的奋俊,同时背后的那双眼睛扫视过来,南辰心想造化不高,警惕性倒挺高。 “真是个苟延残喘的老顽固,这地步了还端什么臭架子。”怒形于色的奋俊低声嘲讽道,显而易见的鄙视之意挂在脸上,在剩余三四人的几番劝解下,才心有不甘的走了出去。 第75章 凄风苦雨之夜 人声鼎沸的茶楼刚要冷清一会,伴随彭玉招呼着大环、二环的声音,又有客人走了进来,此刻,已是戌时,也正是酒足饭饱品茶之时。 霍生与应发兄弟跟着青老去了仙阁楼,霜洁与赐贤还有那位幺青师姐留了下来,南辰一直没看见甲龙,环顾四周也未见其人,这家伙难道也去了仙阁楼? 南辰正疑惑之时,霜洁师兄妹与幺青姐走了过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幺青姐,也是我师父的故交,幺青姐这是????” “我叫南辰,是他俩刚结识不久的朋友,幺青姐请坐!”南辰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让霜洁张口结舌,有些无所适从。 客套几句之后,南辰便直插正题,“幺青姐!那位叫奋俊的男子是青老的什么人?”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难怪青老夸你悟性高呢!果不其然,这你都看出来了啊!他是青老的侄子,现在也是狐山药神府二当家的,怎么?你对他感兴趣?。”幺青姐半侃玩笑的话,让南辰有些无所适从,尴尬一笑。 此时,幺青上下打量着南辰,除了发现耐看一些并没有其它特别,“南辰兄弟,你是来求灵药的,还是来娶我们落柔小姐的?” 南辰嘴角一翘,“幺青姐!如果能力所及,我打算都试试你看如何?”他的话刚说完,“啪嗒”一声,霜洁脸色晕红,手中的半只香蕉掉在地板上。 “兄弟你这话太振奋人心,把我小妹给震到了。”幺青的语气有些轻巧,她觉得以南辰的修为造化,能求得灵药就已经上天了,只有悟性没有实才,那也是纸上谈兵。 “幺青姐!药神府比武招亲又不是竞技赠药,那些求灵药者去做什么?”南辰对这里面的关联有些不解,这个问题也曾问过霜洁,可她也说不清楚具体环节。 幺青看向霜洁与赐贤,笑了笑道:“你们三个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来了吧!只要能进入比武招亲环节,打赢一场你便得到某种灵药的奖励,打赢的级别越高,自然得到的灵药越名贵。” 南辰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如果他要争得灵药,就得打败其他挑战者,也包括赐贤师兄妹,如果真的这样可就尴尬了,这马上就要跟“对手”喝酒吃饭了。 “是不是持有绿色请柬者,才能有上擂台的资格?”赐贤仓促问道,显而易见他也想到了这里,同时也是给南辰一个提醒。 幺青瞥了赐贤一眼,“你不会连这规矩都不懂吧?还大师兄呢!肯定得有请柬啊!你没请柬跳上擂台,岂不是抢婚啊!” 赐贤被幺青的一番责备,弄得面红耳赤,“幺青姐!我就那么随意一问,你还当真了!”他说话之时瞟了一眼沉默的南辰。 “哟!幺青也在啊!你们说什么呢?还这般的热闹,”端着酒壶的彭玉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彭掌柜!你那相公又钻哪里去了?”幺青嬉皮笑脸的与彭玉调侃着,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酒壶欲给几位斟酒。 “幺青姐!我来!”霜洁站起身来想接过酒壶。 “别啊!你来这里是客,我是主,你先坐下一会咱们喝两杯。”幺青朝霜洁摆摆手说道,此时,南辰察觉到彭玉传递的眼色,示意甲龙在楼上等他。 “那诸位先喝着!我上去看看我那妹妹,一会在与诸位开怀畅饮。”南辰说完便离座向三楼走去。 幺青困惑的皱起眉头,“妹妹?哪来的妹妹?” “幺青姐!南辰就是为妹妹求药而来的!”霜洁在边吃边喝的空当中,将他们相遇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唉!难怪说人间真情撼天地,也难为这位当哥哥的了,为了妹妹的病不惜飞蛾扑火。”幺青的话意不但说的真诚,也反应出她对南辰造化的个人认知。 其他人自然明白幺青话中的意思,这让霜洁有所失望,虽然她相信自家灵仙的见解,可灵仙与这幺青姐可是师姐妹,一个说潜移默化的修为看不透,一个说为了妹妹飞蛾扑火,到底听谁的呢? 南辰刚到三楼便看到闺房门口的甲龙,他朝南辰招招手进入了房间,“甲龙!这么长时间你跑哪去了?”南辰跟过去闷闷不乐的问道。 “南辰!一会再说,你先看看这是什么?”甲龙从袖口里掏出一张请柬。 “红色请柬?”南辰神色一怔,张口结舌,他赶紧打开请柬看里面的内容,送呈(波国)酒吞神子?这更让他大吃一惊,又是一个外来者介入。 南辰的思绪开始凌乱,所谓的世外高人到底是谁呢?那昆虚仙君也是与外来者勾结,难道这又是一位仙君? “甲龙!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张请柬?”南辰心有余悸的问道,仙君的本事他领教过,尽管自己的功法神通有了质的突破,但仙君的实力还是不容他小觑。 甲龙抬手指了指那道山水屏风,“你自己看!”那山水屏风的墨山处,留有几行血色小字,尽管书法不行倒也显得工整。 你我无冤无仇 由我替你排忧 请你为我解难 绞碎头颅留身 圆我全身心愿 永不踏入华夏 南辰默念着几行血字,沉思片刻,“茨木鬼?”他突然脱口说出一个名字,甲龙点点头认可南辰的猜测。 “我从仙阁楼打探消息回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三楼彭玉的房间窗口跃上房顶,我追至房顶之时,结果被他趁着夜色逃离了,从窗口进来之时便在屏风上粘贴着这个。”他指了指请柬。 甲龙说完事情的经过,提醒南辰看看凡白以防万一,南辰倒对自己的布设很有信心,“别担心,凡白绝对安全!” “这房间是不是还有别的出入口?”南辰介于是彭玉的房间,多有不便,并没有四处察看。 “床榻一侧有个出入口,由木梯直达煮茶坊。”甲龙说话之余走向床榻,出口的盖板已经被掀开,显而易见茨木鬼是从此处进入的。 “煮茶的那位老者是谁?”南辰问道。 “是彭玉的叔叔,煮茶煮的好,大家习惯称他彭沸,怎么了?你怀疑是他?”甲龙有些吃惊。 “我倒不是怀疑他,甲龙你赶紧从这木梯下去,看看彭叔怎样了。”南辰想到煮茶坊中那双警惕的眼睛,没想到竟然是茨木鬼上了他的身。 南辰转身走出房间之时,“叔叔!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啊!”楼下传来彭玉焦急的呼喊声,南辰没有急于下楼察看情况,觉得茨木鬼没必要去伤害彭沸,毕竟茨木鬼想借自己之手杀死酒吞神子。 至于他与这个酒吞什么冤仇,南辰并不感兴趣,外来者入华夏肆意妄为,必灭他其身,南辰想用杀死酒吞作为条件,与茨木交换巫山神的下落,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南辰进入了房间,凡白依然平静的躺在那里,“你这丫头得赶快醒来,不然怎么去寻找你的父母啊!”南辰低声念叨着,心里想着明日如何取得灵药的事。 楼下又开始了把酒言欢,想必彭沸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南辰赶紧的,大家就等你了!”霜洁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喊道,看来这丫头喝酒还上脸。 “兄弟!小妹没事吧!”赐贤关心的询问着南辰。 “没事!谢谢赐贤兄关心!让大家久等了,兄弟敬大家一杯酒。”南辰端起酒杯与众人杯酒见底,清纯幽香透着温热穿肠而过,“好酒!”南辰赞叹道。 “南辰兄弟!小妹的病情你也莫过于心急,我们大家都商量好了,明天我们夺取得灵药,除了龟宝其余的让兄弟你挑选。”赐贤拍着胸脯慷慨说道。 南辰听到此话也是心存感激,拍了拍赐贤的臂膀,没有言语,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今夜凄风苦雨,明日血雨腥风,在座的各位还是要多加小心。”南辰突然说出的话意,让众人有些似懂非懂,他们觉得青老的那位故友遭到追杀,应该是个偶发事件,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南辰兄弟!此话怎讲?”幺青皱着眉头看向南辰,她觉得南辰有些言过其实。 “青老的为人处世想必大家比我还清楚,这次比武招亲的盛事被人胁迫而为,其实他自身也很矛盾,想让高人胜士挽救小女,又不想让高人胜士以身犯险,也真是难为他了。” 南辰的分析让众人信服,尤其频频点头的幺青,她现在真见识了南辰的悟性之高,“兄弟!那你认为青老应该怎么做?” “冰山一角的事,怎么能说得清楚,不过青老故意分散来宾,虽然是为了避险也是好意,但他正中幕后之人的诡计,给了他各个击破的机会。” 幺青低着头若有所思,依然不得其解,说道:“即便幕后之人要杀死这些来宾,为何要选在瓦城布局下手呢?”她觉得既然能发出请柬,那一定能找到其人,如此一来岂不是更能各个击破。 “在六界追杀影响面太大,这不是幕后之人想要的,曾经声援青老的名门望族、奇才异能几乎都收到了请柬,欲将他们引出自己的势力范围,赴约瓦城格杀勿论。”南辰的话让众人如芒在背,惶恐不安。 霜洁有些坐立不安,她若有所思的问道:“这幕后之人竟有如此之大的本事?毕竟来的都是各界的奇才异能,难道他就不怕众人的反击?” “既然敢邀请,他就有这个能力,即便能力不足也可施加点策略,所以我意会青老将来宾聚集起来,防范今晚凄风苦雨之夜。”南辰在与青老谈论茶道之时,便把自己的见解以茶道之语说了出来。 青老既然取消他人的宴请,转为自己设宴款待来客,借此将各界奇才异能聚集在一起,也就表明他已经意会到南辰的意思。 “这幕后之人本事再大,也是心胸狭隘的卑鄙人士,就因为声援青老小女一事,竟然对这么多人下死手,这种卑鄙残忍的手段令人发指。”赐贤义愤填膺的拍案而起。 愁眉不展的幺青陷入沉默中,南辰的分析让她如梦初醒,尽管她是狐山药神府之人,但对此事背后的严重危机始料未及,狐山乃至瓦城将要面临一场血雨腥风的杀戮。 “南辰兄弟!照此一说周边都会被安插眼线,监视散落在整个瓦城的来客,也包括他们几个对吗?”幺青忧心忡忡的问道。 南辰尽管不想让众人过于恐慌,但也不能对此事隐瞒真相,“是的!只要持有请柬之士都会被监视,包括你们狐山药神府的人。” “你的意思是药神府内有奸细?”幺青惊诧的问道。 “对!甚至隐藏在今天你们议会的人群中,可以说防不胜防。”南辰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至于幺青下一步如何去做,那是他们药神府的内事,南辰也不便于介入。 第76章 螳螂捕蝉 此时,幺青面显的有些惊慌失色,青老身边如果也安插着奸细,那岂不是所有的计划都被幕后人掌控,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站起身表情略显尴尬幺青说道:“在座的诸位,这次真对不住了,我还有些事去做,改日我与青老专为南辰兄弟及诸位设宴,感谢大家为药神府排忧解难。” “幺青姐这就见外了,举手之劳无须这么客气,既然幺青姐有事那就先去忙,吃吃喝喝的机会以后多多!”幺青的反应也在南辰预料中,她急于跟青老通报此事也算正常。 南辰看着玄青形色匆匆离去,感觉刚才她说的话有其它含义,她与青老设宴感谢,那这幺青跟青老是什么关系呢? 霜洁看到南辰还愣在那里,傻呆呆的目送着幺青,表情显露出一丝醋意:“南辰,别看了!人家都走的没影了,啥眼光啊!竟然喜欢收藏古董。” 南辰转身付之一笑:“丫头!你都身揣着古董,难道就不允许我喜欢古董,说说那古董跟青老啥关系吧!” 此时,圆瞪秀目,张口结舌的霜洁反倒愣在了那里,心想这狡猾的家伙真可恶,竟然被他低调的处事风格给蒙骗,原来他早知道自己身上有灵仙了。 赐贤满腹狐疑的看着南辰,呆若木鸡。 看到目瞪口呆跟丢了魂似得师兄妹,南辰佯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看向旁边的甲龙和彭玉,“甲龙,嫂子!他俩这是咋回事?” 甲龙刚才是听明白了,正用自己的灵力搜寻着霜洁,却没发现任何古董气息的踪迹,对自己的能力也是有所失望。旁边彭玉懵懵的表情,才是真的感到莫名其妙,她摇摇头:“咱们也没玩木头人啊!” “骗子!”霜洁终于赌气般的开口了。 南辰双手一摊,“???”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装!你就装吧你!装的倒还蛮像的!”霜洁说话的同时,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她心想南辰也没有隐瞒什么,他自己也没说过不会功法,都怪自己本事不济看不出来,附身的灵仙对南辰的揣测还差不多,总算认识个比灵仙造化高的朋友,这次来妖界倒也没让自己失望。 “青老是幺青姐的二叔,与那位赌气的奋俊是堂兄妹!怎么?你想让我去府上给你提亲啊?”霜洁没好气的挖苦着南辰。 “天哪!你刚才不会是灵魂出窍,跑到仙阁酒楼去问的吧!”南辰嘴角一翘,喜形于色的说道。 缓过神来的赐贤打了一个哈欠,“诸位,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登狐山参加擂台赛,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看大家还是趁早休息吧!”赐贤催促着说道。 此时,已是午夜,茶楼里所剩的顾客也寥寥无几,南辰将赐贤师兄妹送出茶楼,回到饭桌前跟甲龙、彭玉耳语了一阵,随后便去了三楼房间。 没一会传来敲门声,甲龙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走了进来,担心的看着南辰说道:“兄弟!事情还是你做主,作为兄弟我还是不建议你这样做,太危险,如果有个什么闪失,她咋办?”甲龙指了指昏迷中沉睡的凡白。 “兄弟!你就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瑶根是何物,但我知道它应该是稀有名贵,不付出代价怎么能得到它,我还盼着丫头快快醒来呢!”南辰整理着夜行服,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甲龙理解南辰的心思,他说的也是实情,不付出高昂的代价,谁会把珍贵稀有的东西拱手相送,青老即便是活菩萨,也不会仁慈到这般奢侈。 “甲龙,如果此处发生不可及的危险,你跟彭玉就往凡白这边靠拢,切不可追击出去!”南辰的话让甲龙心里热热的,觉得这才是真拿他当兄弟的人。 一道黑色的矫健身影,趁着夜色跃上房顶,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云遮半月,深夜的街市显得格外清冷,远处的仙阁酒楼依然灯火通明,旁边便是仙阁客栈,悬挂着客满的牌子随夜风翻转。 霍生站起身与万宝、应发告别,从客栈中走了出来,“霍生!等等!我送送你吧!”身后传来幺青的声音。 “幺青姐!你喊小声点行不行,我一个大男人家出门,还得让个女人家送,传出去岂不让人家笑掉大牙!”死要面子的霍生打了个冷战,他虽然这样说,但话音越来越小。 “你个臭小子!跟你那死要面子的师父一个德行,女人家怎么了?当年你师父的修为还是我教的呢!”幺青责嗔的话,让霍生忍不住掩嘴偷笑。 “幺青姐!你的话我一定给师父带到,可你也太小瞧我了,明月客栈就离这里三条街,跟你说话的这点空我也快到了,你就放心吧!”霍生朝幺青摆摆手,哼起小曲便往明月客栈走去。 望着越走越远的霍生,幺青无奈的摇摇头嘴里念叨:“你小子不怕,还哼什么小曲,”心想也罢,或许自己太过于紧张了,纤腰一扭便回到了酒楼。 “那青狐美人说的没错,你这死要面子的德行能不能改?我还想跟她搭搭话呢!这是多少的机会,你小子会不会成人之美啊!”附身在霍生身上的灰仙灵埋怨道。 霍生神情一怔,侧目而视,“灰仙灵,你想给我师父戴绿帽?知道我师父为啥至今未娶吗?”霍生偷笑着看灰仙灵如何回应。 “什、什么?你师父跟她还有这事?那算我没说,想爱就大声说出来啊!何必掖着藏着一辈子。”灰仙灵的这句话,让霍生得到一些启发,想想可爱的师妹又哼起了小曲。 此时,各界名门望族,奇才异能的来宾,从酒楼中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想必宴会已经散席了,大部分来宾都进入隔壁的仙阁酒楼,也有零散的来宾向远处走去。 “卢老弟,今晚你也别回那客栈了,咱们的修为可不比那些人,他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那造化能跟他们比,在这仙阁客栈挤挤得了。” “不行、不行!我人多了睡不着,再说我那呼噜声太讨人厌,算了,我还是回去吧!田老兄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没一会,仙阁酒楼人去楼空,恢复深夜原有的冷清,几道身影从酒楼屋顶的背面潜出,发出夜猫般瘆人的叫声,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行动的暗号。 片刻,从仙阁楼客栈内又跃出几道身影,两路身影汇聚在一起,好似在凑集情报,经过一番分工后四散而去。 轻哼小曲的霍生已快到念灵街头,听到前方的房顶上有“窸窣”的瓦片声,他打了一个激灵,借着月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房顶上有三个黑衣身影。 霍生赶紧躲入路边的水果摊下,警觉地察看着上面的动静,三人从房顶跃下走入街头的凉亭中。 “六界通史,如果那魅灵是逃入城内还好说,最起码有我们在此堵截,如果是逃出城外,你们的人就拿自己的人头向圣魔谢罪去吧!”一个黑衣人气鼓鼓的发着牢骚。 “角田君,你也莫怪他们几个,若不是你们冒出个叛逃的茨木鬼,分散了他们的精力,也不至于让那魅灵钻了空子。”通史一脸不满的开脱道, 旁边沉默不语的黑衣人听到通史的话,轻蔑的一笑:“你们弑天魔主派出些什么将、尊、帝的称号,与其名差的太远了,那修为顶多魔仙镜,我们圣魔绝对不收这些浪得虚名的手下。” 此时,山坡下奔来一个黑衣人,“拜见通史,及两位魔君!在山坳处发现魅灵的踪迹,现在魔尊、魔帝????” “你去吧!听到这些称号心里就烦,龙木、通史我们赶紧过去,靠他们那堆称号抓住魅灵,套用你们的一句话,黄花菜都凉了!”角田未等黑衣人说完,不屑一顾的说道。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之时,又一个黑衣人疾奔而来,“宫灵魔君!抓住几位逃亡城外的请柬呈送之人,如何处置?” “遵循圣意,只许进不许出,凡出城者格杀勿论!”角田叱喝道,脸上的横肉都有些颤动。 “嗨!”黑衣人向两位魔君点头应道,随后消失在夜幕中。 黑衣人直接向角田与龙木呈报,不但让通史脸上挂不住,就连早前来呈报的黑衣人都觉得很尴尬。 “你倒是前面带路啊!你们真是侮辱了魔的称号!”龙木朝一边呆愣的黑衣人摇摇头,他觉得这些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看着他们朝山下奔去,霍生大喘了一口气,呼扇着湿透的长衫说道:“灰大仙家,你想憋死我啊!再憋一会尿都憋出来了。” “你这臭小子,你知道那两人是什么造化吗?那才是真正的修魔高人,已经达到玄魔中期境界,赶紧回去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到灰仙家惊魂未定的语气,霍生赶紧钻出了菜摊子。 霍生虽不知玄魔境的造化有多厉害,但他知道妖仙境后期灰仙那身本事,连它都吓得惊魂未定,玄魔境岂不是如同神般的存在,他沿着房舍的墙角,急匆匆的向明月客栈走去。 瓦城的西北一角,三名黑衣人手持长柄刀“嗖嗖”落下,挡在两位身着白衣来客的前面,“什么人?”白衣来客后撤一步喝斥道,抽出佩剑准备与黑衣刺客搏杀。 黑衣人嘿嘿一笑,“修为不错!都结丹境后期了,兄弟们上,格杀勿论!” 三名黑衣人手举长柄刀,同时向两位白衣来客砍杀而来,白衣人也毫不含糊挥剑迎了上去,顿时刀剑相向,火星迸射。 两名黑衣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位白衣人,猛烈的进攻,虽然刀法并不精湛,可力量却是简单粗暴,另一位的黑衣人则缠住白衣人的同伴,让其无法给同伴解围。 经过短时间的粗暴打斗,遭到围攻的白衣人剑法明显凌乱,两名黑衣人继续粗暴的进攻,致使白衣人都抽不出时间施展法术,只能被迫招架阻挡,这种简单粗暴的对垒让他很不适应。 此时,房顶上一只利箭射出,“师弟!小心暗箭!”被围困的白衣人听到师兄的提醒,猛挥出长剑想迫使两人后退,便于给自己时间去躲闪。 “铛”的一声,白衣人失算了,黑衣人压根就没有后撤,直接跟他硬碰硬,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噗”一阵凉意,鲜血溅出,利箭贯穿他的右肩,“哧哧”又是两刀砍在他的臂膀与后背上,白衣人趔趄着身子旋转,漫天的星斗朝一边倾泻。 “扑通”一声,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 “师弟!???师???!”师兄喊着躺在地上抽搐的白衣人,迎来的却是三位黑衣人疯狂粗暴的砍杀,暗灰色的箭头泛着幽光再次指向白衣人。 “咔嚓!”房顶上传来颈椎骨断裂的声音,一道黑影掠身而至,凌空拍出雄浑一掌,浓郁的混沌之气缠裹劲掌,如鹰隼掠食般俯冲而下。 第77章 魔中内讧 黑衣人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始料未及,放弃对白衣人的攻击,匆忙举刀招架凌空劈来的劲掌,“嘶嘶”的掌风势如破竹,“铛啷”伴随清脆金属折断的声音,两个黑衣人惨叫都未及喊出,胸口便被掌力贯穿飞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敢跟我们作对,知道我们是谁吗?”剩下那位黑衣人后退几步,虚张声势的叱喝道,蒙面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戮之气,压迫着他的魂魔难以凝神。 “闻鸡起舞之人,给你一分钟,说说你是谁?”蒙面人声色俱厉。 黑衣人挺了挺腰杆,误认为他是心虚,反而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头一扬道:“我们乃圣魔手下的侍卫,你杀我们等于是挑衅圣魔,与他作对你可知道什么后果?。” “哦!那你可知道暴露身份的下场是什么?”蒙面人冷冷的话意,让黑衣人顿感畏惧,耳边犹如响起圣魔冷酷的训诫,暴露身份者必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 “嘭”蒙面人一掌拍出,黑衣人的话还未说完,脑浆迸溅一地。 “一分钟!”冷冷的语气不容置疑。 此时,蒙面人看向坐在地上的白衣人,他怀抱着受刀箭重伤的师弟,面显畏惧之色望着他,便走了过去驻足在他俩面前,察看那师弟被箭支贯穿肩膀的伤势。 “啪!”的一声,蒙面人捏断露在外面的箭羽,他的这个举动让那师兄有些紧张,随后便看到了震撼的一幕,浑厚的真气包裹手掌抵近在师弟胸口,伴随师弟口吐一口污血,体内的半截箭支迸出一团血雾飞了出去。 肩膀上的穿孔除了周边有些血污,并没有想象中的血流不止,这让白衣师兄感到非常惊异,尽管他再多努力的汇聚神通,也未察看出蒙面人是神还是人。 “毒素已经逼出,但他还需要恢复。”听到蒙面人平心静气的话意,声泪俱下的白衣师兄跪地,百感交集的说道:“恩人!请容闫天一拜!” “拜就免了!速回仙阁楼客栈,寻药神府的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话意一落,矫健的身影跃起,脚尖轻点房顶瓦砾,瞬息消失在夜幕中。 望着蒙面人离去的方向,白衣人依然叩拜,嘴里念叨着:“蒙面神!我的恩人!” 瓦城东南的山坳中,十几道身影有序排开,将小小的山坳围了起来,展开地毯式的严密搜索。 邪毒魔君站在巨石上,高喊:“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只要逮到魅灵,我魔君必会重奖你们。” 此时,六界通史与角田、龙木三人风尘仆仆而来。“哟!原来是通史与两位魔君坐镇来了啊!”邪毒魔君打着招呼迎面走来。 “邪毒老弟,今晚可辛苦你们四位了,等回去贵君可是要重重奖赏你们啊!”通史客气的回应着邪毒。 毕竟四魔是贵君的信得过的人,虽然比不过暗夜组织,但也是弑天魔域这边的主力。 角田与龙木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他俩对邪毒的招呼根本不屑一顾,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邪毒看到他俩的高傲之相,心里自然很不痛快。 “通史!如果你们没其它事,那就去忙你们的吧!这边正忙着搜捕魅灵呢!邪毒就不奉陪了!”邪毒扔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向山坳的大青石走去。 “圣魔曾经说道,食古不化不自知,可悲!几斤几两不自知,惊天骇闻。”角田具有极度讽刺意味的话,传到刚走没多远的邪毒耳朵里,这把邪毒的怒火点燃了。 恼羞成怒的邪毒侧目而视,说道:“两只不自量力的魔头,整天念叨着举国之力的小小圣魔,却跟一方魔域的天魔比高低,连最基本的廉耻都不要了,可笑!” “难得!你还知道什么是可笑!圣魔岂是你等之流诋毁的?”角田冰冷的语气,凝聚着杀戮之气。 “怎么?我说错了吗?举国之力的小小圣魔,敢跟我魔界的魔祖比?碾死你小小圣魔如碾蝼蚁。”邪毒也是一脸不屑,从天魔与异域的圣魔开始合作,他就厌烦几个魔头的念叨,天天把圣魔挂在嘴边。 此话一出,角田与龙木七窍生烟,怒不可遏,从身上散发出来的魔煞之气,两个魔头动了杀机。 此时,通史看到此番情景倒也觉得挺痛快,他早受够了这俩魔头自傲的戏谑,没料到鲁莽的邪毒竟帮他出了一口气,作为通史还是要讲求合作为重,不过他还是低估异域魔头的杀戮本性。 通史急忙站出身摆摆手,道貌岸然的说道:“三位老弟莫伤了和气,邪毒老弟也是心直口快之人,无意冒犯贵国圣魔之誉,再说高高在上的魔祖,怎么可能随意对下面的人出手呢?咱们还是以大局为????” “哼!不识时务的魔仙境,敢辱我们圣魔者,格杀勿论!”角田未等通史把说偏的话讲完,挥臂把通史拽到一边,向邪毒掠身而去。 龙木看到角田冲了上去,没有任何犹豫,紧跟其后杀向邪毒,瞬间打作一团,他们三人的打斗声势,让十几位搜捕的侍卫魔匪夷所思,大惑不解。 “还愣着干嘛?赶紧喊来其他三位魔君。”通史挥着破碎的衣袖,提醒着旁边看热闹的侍卫魔。 不一会,从山坳三个方向奔来冰璃、灸火、嗜血的身影,看到魔灵之气溃散殆尽的邪毒,怒不可遏,朝着截杀邪毒的角田与龙木冲去。 六道身影,四位魔仙镜中期,二位玄魔镜中期,在山坳中打的天翻地覆。 灸火与冰璃配合,打出冰火两重天,欲想先困住角田,嗜血主攻龙木,此时的邪毒已经受伤严重,只能释放魔毒配合嗜血助攻。 “区区魔仙镜中期,竟敢在魔君面前放肆,”角田喝斥一声,双臂挥出团团的魔煞之气,朝冰璃与灸火袭来,他俩打出的冰火,被魔煞之气包裹反向自身袭来。 只能被迫打出魔煞之气相抗,“砰砰”两声碰撞,角田表情略显痛楚,被反冲力击退几步,而冰璃与灸火被抛了出去,缕缕魔灵之气溃散。 面露狰狞的角田并未犹豫,再次挥掌杀向跌落在地的冰璃与灸火,浓厚的魔煞之气瞬间凝聚力量,“啊???!”传来声声惨叫,千丝万缕的魔灵之气被角田吸收。 几乎就在同时,“砰”的一声魔力的对抗,传出一声哀嚎,龙木吸收着嗜血的魔灵之气,极其享受的咂咂嘴,贪婪的看向倒在地上的邪毒。 “通史!看看你们派出的都是些什么角色,还魔君、帝、尊、将,倒不如说给我们送来的宵夜,这个说法更确切一些,通史,你承认这个说法吗?”角田面色狰狞,散发着杀气看向通史。 此时的通史已是骨软筋酥,他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早吓得魂不附体,不过见多识广、处事圆滑的通史,还是以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 “两位魔君,你们也消消气,他们这些称号,只是一方魔域自封称号,又不是魔界封候,不值得跟他们一般见识,贵君那里我尽力将此事压下来,两位您看如何啊!”通史的话意尽管放得很低,意图也显而易见,他就是想把邪毒救下来。 角田冷笑一声,“我最见不得说话绕圈子的人,在我们丹波国凡是绕圈子之人必是小人,我亲自动手显得太粗鲁,还是你自己来吧!掌嘴到老牙落尽为止。” “魔君!你这是?两位魔君,咱们就别开这种玩笑了,你看搜捕魅灵的事情还在继续,咱们别耽误了合作的正事,魔君,你说对吧!”通史毕恭毕敬的讨好着角田,他心里清楚心狠手辣的两个魔头,没有不敢做的事。 “既然你自己下不了手,那还是我亲自动手吧!就担心老牙没掉,命????” “啪、啪、啪???!”角田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掌耳光的清脆声,他脸上露出鄙视之意,都懒得回头看了,眼神落到躺在地上残喘的邪毒。 “是徒有虚名害死了你,别怨恨我们拿你塞牙缝,龙木君,享受完了咱俩逗逗那个魅灵,我就不信她能插翅飞走了。”角田一脸狞笑着向山坳深处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凄凉的嚎叫,龙木咂咂嘴,看了一眼自扇耳光的通史,好似胃口没过瘾,伸手捏着通史的下巴,瞧了瞧满嘴是血的那口老牙。 “嗯!还剩四颗,不对,是五颗!”他将手指上的血渍,朝通史肩上抹了抹,又说道:“回去跟你们贵君捎个口信,有事让她亲自来跟我们说,明白吗?” 看着两位魔头的背影,扇着自己嘴巴子的通史,悔恨的闭上眼睛,彻悟着自作自受,引狼入室。 山坳内怪石嶙峋,茂密的长藤交错,盘缠着古松爬上山间峭壁,外围十几位搜捕侍卫魔控制要地,戒备森严,真如角田所说插翅难逃的境地。 角田与龙木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周围,“嗖嗖??”不断的有野兔、蛇、老鼠,及飞鸟等动物窜出,他俩释放的超强魔力,从灌木丛中驱逐出很多休憩的动物。 只要这些鲜活的动物窜出,山坳中的魂灵气息便减少,这样便于搜索魅灵的气息,伴随山坳中各种动物的减少,包围圈又缩小了一圈。 此时的魅灵依附在峭壁间的长藤上,偶尔遭受到魔通煞力的侵摄,让她的魂灵有些恍惚,她没想到给主子送请柬的回程,竟然是这般的艰难险阻。 她原本想折返寻得主子的保护,抬头便能看到瓦城的亭台楼阁,却被截杀在可望不可及的山坳里,尽管魅灵不甘心就这样魂飞魄散,但她也清楚逃不出宿命的终点,唯一的奢想便是主子能为她报仇。 依附在山间缠藤中的魅灵一动不动,魂血顺着藤条蔓延,她在截杀的打斗中受伤了,红色长裙破碎不堪,沾满着块块的魂血干涸。 她此时心情非常悲泣低落,多少年来历经艰险才修成化身之魅,如今看来已是性命难逃,她也看到刚才打斗的场面,也想趁机逃走,可那两位诡异的魔头,却让魔劫们看死了这一片山坳。 “龙木君,尽量把活物驱赶出去,免得它们吸收释放的魔通煞力,我就不信她能忍住煞力的弑魂之痛。”角田冰冷的语气,让悬在峭壁上的魅灵感到魂颤。 角田与龙木施展着魔力,继续驱赶着山坳中的活物,包围圈不断的在缩小,窜出的活物已经少之又少,山坳中除了植被,活物基本荡然无存。 “龙木君!你随时准备活擒她,我要让这魅灵明白一个道理,消耗魔君精力的代价是什么!”角田狰狞的表情慢慢变为乌青之色,瞬息之间释放出魔通煞力。 第78章 杀戮中的反杀 此时,悬挂在峭壁中的魅灵紧紧依附着茂密的长藤,她微闭双眼,面露痛苦,承受着魔通煞力摄魂之痛的煎熬,魂灵变得极其恍惚,犹如千万只蚂蚁的啃噬。 魅灵纤细的手指嵌入岩壁渗出血迹,反复提醒自己坚持,拼尽全力控制灵魂出窍,作为鬼仙境后期的魅灵,难以抵挡玄魔镜中期的嗜魂魔力。 “主子!我承受不住嗜魂之痛了,但愿主子能为魅灵报杀身之仇,魅要走了!”依附在半壁悬崖上的魅灵,眺望着皎洁月色下的楼台亭阁,仅一道浅浅的山坳相隔,却断送了自己的求生之路。 回眸低头无言凝噎,秀目一闭,两串清泪滑过面颊,山间岩壁上飘飘一抹嫣红跌落,虽然她的魂灵并未出窍,但啃噬般的嗜魂之痛,让魅灵难以承受这份煎熬。 角田的瞳孔中映现一抹嫣红划过,乌青的脸色面显狞笑,“区区一只鬼仙境的魅灵,竟然能在魔通煞力下保住魂不出窍,还真是稀奇!” “也确实少见!难道她的鬼修另有其道?”满腹狐疑的龙木冷眼看向山坳,那里正有十几道黑影围拢,心想着将魅灵的魂窍研究一番,如果真有什么修炼玄机,也可助他另辟捷径变通修魔之道。 “在那里!”一名魔侍卫手指着青石边喊道。 红裙铺地,魂神处在恍惚中的魅灵,侧卧在青石旁已近似昏厥,被两名魔侍卫拽着手臂拖了出来,他们踢了踢魅灵的身体,听到她微微的低吟。 “还活着!拖到魔君那里去!”一名魔侍卫令道。 此时,看到地上昏迷的魅灵,角田与龙木一副阴毒狡诈之相,随手打出一团魔煞之气,包裹着魅灵的头挤向她的魂灵。 “啊!???啊!???”魅灵翻滚着身体惨叫着,引来角田与龙木阵阵狞笑,身边几名魔侍卫见到此景,眼神闪躲着骇目惊心的一幕,听到两位魔君的狞笑,不寒而栗。 他们围捕魅灵的任务已经完成,领头的四位魔君也都被杀,环顾了一圈,通史留下一小撮牙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让他们有些踌躇不定,也不知道是留还是走。 “咦!魂灵竟然还没出窍?龙木你来试试,难道我的修为有所退化?”一向对自己修为信心十足的角田,闷闷不乐的看着魅灵,很难相信一个鬼仙镜的修为,竟然能阻挡自己玄魔境的驱魂。 伴随魅灵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几番周折的两位魔君大惑不解,看着奄奄一息的魅灵,若有所思,感觉到她的魂灵仿佛被什么封印,但也没探测到什么禁锢的特质。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匪夷所思,如果修为比他们高还说得过去,但以魅灵鬼仙境的修为,却让一向狂妄自大的魔君下不来台,两人挖空心思的研究着对策。 此时,一道山坳之隔的瓦城内,两到黑影飘落到明月客栈的房顶,鬼鬼祟祟的观察一番,揭开片片青瓦隐入客栈中。 “嗖”对面茶楼的房顶上,一道矫健身影犹如飞燕急速跃出,紧跟其后落到客栈的房顶,他并未从揭开的房瓦处进入,而是纵身落入客栈的院中隐匿。 客栈内的两名黑衣人一番耳语,随后分开行事,低猫着腰,蹑手蹑脚沿窗下而行,驻足在一间客房窗下朝内窥探。 此时,黑衣人手持细细的竹筒,从窗缝将细竹筒伸入房间内,吹出一缕缕的迷魂青烟。 “哗啦”一声破窗的声音,夹杂着黑衣人的几声惨叫,二道身影破窗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旁边的窗口也跃出一道身影,朝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这时,房间内熟睡的赐贤与霍生被惊醒,“不好!有刺客!”赐贤随手抓起身边的长剑,急速来到师妹霜洁的门口。 “师妹!小心,有刺客!”赐贤匆匆喊道,却未见房间内师妹的回应,脑袋“嗡”的一声,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哐啷”一声破门而入,拨亮油灯,屋内却空无一人。 发现师妹的长剑也不在房内,说明师妹提前发现了异况,此时,霍生也匆匆走了过来,“霍生!看来师妹早追出去了!事不宜迟,赶紧去找师妹!”赐贤说着话的同时已跨出房门外,向客栈外奔去。 客栈内短暂的一番折腾,很多房客不明起因,纷纷探出脑袋察看,有几位房客竟然抱着衣服跑了出来,还以为发生什么火灾、地震的灾难了。 逃亡中的两个魔劫,在速度上还是逊色于追来者,没一会便被两位来者堵截,他俩望着不远处的荒野,那里早已布设下一个魔阵。 虽差一步之遥,却让魔劫遥不可及,心里难免有些焦躁,但面对妖王境、妖仙境后期的黄灰灵妖,他俩也只能见机行事,欲想趁其不备,一步步把黄灰妖仙引诱到阵圈里。 “哦呦!我还以为谁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原来是一只耗子和黄鼠狼,怎么!想多管闲事还是嫌自己命太长?”魔劫看着两位妖仙尽管心虚的一比,却佯装着一副从容自若形态,斗胆嘲讽着黄灰妖仙。 “小小元魔境的魔劫,竟敢漠视本王的存在,搞迷魂诡计害人,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手段!”妖王境的黄仙率先出手了。 妖仙境后期的灰仙也不甘示弱,朝另一位黑衣魔劫杀去,双方纠缠在一起打斗起来,一个回合下来,两名元魔境的黑衣人,显然不是黄灰二妖仙的对手,但黑衣人好像并不恋战,边打边向城外迅速撤退。 紧随其后跟来的霜洁,从一侧潜伏过来,截断两名魔劫的退路,他俩看到后路被切断,一丝彷徨从脸上快速划过,欲要对身单力薄的霜洁发起攻击,未曾想从女子身上竟分身出一袭白裙灵狐。 一人元婴境中期,一狐妖仙境中期,这让两名魔劫叫苦不迭,如果仅仅这两位存在,两名魔劫还能与其斗上一番,可身后还有黄灰妖仙的追击,让他俩如芒在背,方寸大乱。 “你是人还是妖,竟然人妖合身?”心急如焚的魔劫面露惊讶,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女子。 狐妖仙将长袖一抖,利剑在手,“本姑娘好久没玩剑术了,你俩眼睛瞎了,还是着魔了,两位大美女站在面前看不见吗?,” 魔劫目瞪口呆,两人面面相觑,“老弟!说你这些天点背,有那么多人挑选,你单单挑了三个携带妖仙之人。”一名魔劫沮丧着说道。 瞬息之间,刀光剑影挥洒,地面上腾起滚滚尘土,不断地的有身影掠出,举剑翩飞,双方激烈的打斗在一起。 此时,赐贤与霍生已追至冷清的城街上,他们左右环顾师妹的影子,犹豫着朝哪边追击之时,“嗖嗖”凉亭处跃出三名持长刀黑衣人,举刀朝他俩砍杀而来。 师兄弟挥剑奋起迎战,瞬间电光石火迸射,掌力彼此抨击,打坐一团。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赐贤与霍生并不意外,但这三位持刀黑衣人的实力,却让他俩大吃一惊。 黑衣人的刀法并不精湛,可怕的是力量与杀戮之气的强烈,还有三人娴熟默契的绞杀配合,连续遭受长刀不断的猛力重击,让他俩很不适应这种攻击术。 “师弟小心!他们这是一种异域攻击刀术,不能与他们长时间纠缠。”赐贤打斗过程中,感受到他们奇特的攻击术,提醒着霍生赶紧撤退,他们必须得与灵仙们聚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他俩已经意会其中危机,但面对三位黑衣人的猛烈攻击,致使他俩很难与其脱离,伴随“呯呯、铛铛!”的刀剑碰撞,震得虎口与手腕生疼,霍生的长剑几次差点脱手掉落。 三位黑衣人也许知道他俩的意图,并不给他们半点喘息的机会,凭靠默契的绞杀配合,对他俩进行一波波的猛烈攻击,重在速战速决。 “铛啷”一声,长剑落地的霍生捂胸倒退几步,一脸痛苦之色,看着迎面再次挥来长刀。赐贤在紧要关头挥臂拍出一掌,将身边的黑衣人逼退,将长剑掷出穿向举刀杀向师弟的黑衣人。 这一剑掷出虽然威力不大,却对师弟来说至关重要,突如其来的长剑穿刺,打乱黑衣人的进攻节奏,他只能被迫扭身躲闪,让惊魂未定的霍生捡回一条命。 此时,手无寸铁的师兄弟,站在三位黑衣人中间方寸大乱,绝望中做着最后一搏的打算。 “速战速决!”一位黑衣人叱喝道。 三人举刀向师兄弟重击砍去,“嘶嘶???”雄浑的掌力撕裂着空气,凌空向三位黑衣人劈来,伴随剧烈的抨击声暴发而出,“咔嚓”一把阻挡的长刀断裂。 沉闷在的惨叫混杂着污血,从黑衣人嘴中喷涌而出,眼前断裂的长刀、同伴被劈碎的残躯,还有站在眼前的蒙面人,让残喘的两位黑衣人心胆俱裂。 他们很难想象出妖界的瓦城,会隐匿如此高深莫测的功法之人,仅凭借肉掌竟然与重击的长刀对垒,那股雄浑掌劲的穿透力,让黑衣人体会到什么是爆发力。 尽管如此,黑衣人依然心存侥幸,“这位蒙面???!” “噗噗”两声,黑衣人的话还未说完,头颅崩裂,脑浆夹杂魔元之煞,迸溅出一团血幕。 赐贤与霍生浑身一颤,目瞪口呆,眼看着蒙面人掠身而去,两人面面相觑,不寒而栗。 “蒙面神???”霍生嘴里呢喃着。 此时,霜洁与三位妖仙配合,已将两位魔劫杀死在荒野中。黄妖仙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调虎离山之计,赐贤与霍生他们危险。”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领悟到黄妖仙的话意,但她们却不知危险已来临,就在他们急速返回之时,却踏足早已布设下的魔煞绞杀阵。 被斩杀的魔劫到死也未想到,自己拿命都没将他们几个引入魔阵,反而在死后他们自己踏入了魔阵,这情形真让两个魔劫知道了,他们的惨死得有多冤。 此时,蒙面人的七曜心弦有节凑的振颤,瑟瑟浮出一道古语咒隐入玉棺神通,他锐利的眼神一怔。 “魅有魂灭的危险?”蒙面人惊异的念叨着。 “破开她的头颅,取出魂元层层剥开,我就不信小小鬼仙境的魂灵,竟然深藏如此玄机。”一脸凶相的角田手臂一甩,身边侍卫魔腰间的佩刀“嗖”蹿出刀鞘,一道寒光落入他的手中。 恶狠狠的角田一把抓起魅灵的长发,拖到一块青石旁,挥袖把通史扇掉的老牙扫掉,随手将奄奄一息的魅灵甩在上面。 第79章 对决 “贵君!那两个魔头斩杀吞噬四魔,羞辱虐待老夫这也就罢了,竟然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贵君您可要三思啊!”通史嘴中咋风变调的话音,让面色冰冷的贵君听的心烦,又让她如坐针毡。 “你这口老牙掉的不意外!这不但是两个魔头的态度,也是他们主子的态度,仰仗着自己有点实力,欲想过河拆桥,独控妖界蜀山地域。”贵君站起身离开宝座,手持花折扇拖迤着长裙,若有所思。 台阶下的通史赶紧上前几步,替贵君挽着拖迤的长裙,“这次合作!我们巫山魔域才是主,他们丹波魔域只是客,那圣魔竟敢小瞧地头蛇的实力,这口窝囊气我们可不能吞下。” 贵君听到身后通史的话意,表情显得冷淡,她现在非常厌恶通史的这张嘴,当初她打算跟仙界的某些势力合作,通史却提出借助外势力攻城,随后再过河拆桥,结果却被人家过着河拆了桥。 “通史!那你想怎样?再去偷鸡不成蚀把米?”贵君的这句话,让通史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难怪贵君说自己老牙掉的不意外,原来她对自己的策略产生怨恨,通史想到这里也是非常后悔,这的确是自己一手策划的馊主意,也怨不得别人。 “圣魔此时可在瓦城?”贵君侧脸看向沉默不语的通史。 局促不安的通史一愣,心想贵君真的要去见那圣魔?赶紧回应道:“贵君!那圣魔应该是明早到瓦城,坐镇药神府比武招亲的擂台赛。” 贵君沉默一会,好像再下什么决心,“墨菲公主凡界的身份已经暴露,被黑白无常抓到了冥界,他们想用墨菲交换巫山地灵子,魔皇至今也未回应此事。” “贵君的意思是????”通史没敢继续说下去,担心又惹得贵君嫌弃。 听到通史的话说到一半打住,贵君反而冷笑一声,“你是魔皇一手栽培的嘴舌,作为魔界通史游说六界,想必其它五界的游说通史,除了功法造化是个例外,你这嘴舌的排名可不差,今日是怎么了?说下去!” 贵君的话让通史打了一个冷战,毕恭毕敬的说道:“以贵君之意,用巫山地灵子交换墨菲公主之外,再让冥界出面剿灭域外圣魔?” “你说呢?地灵子将自己神封禁锢,魔皇对此无可奈何,都这么久了,至今还没有半点头绪,难道我就这样和他干耗着,看着女儿在冥界受罪?”贵君悲情的冷冷说道。 通史虽然明白贵君的意思,但仔细一想也不对,这只是她贵君个人的想法,如果魔皇不同意呢? “贵君!可这需要魔????” “那就看你通史这三寸不烂之舌,别让我贵君失望!”通史的话被贵君打断,她早就料到通史会这么说。 毕竟自己的女儿还被控制在冥界,她要利用通史去规劝魔皇,放弃解开神封禁锢的幻想,利用地灵子换回女儿,顺便让冥界出手灭掉圣魔,岂不是一举两得。 通史犹豫一会,叹息一声:“老夫既然得贵君如此赏识,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至于成功与否,还望贵君多多包涵!” 贵君没有任何言语,望着台阶上的宝座,默默的点点头??? 此时妖界山坳中,传出角田与龙木的狞笑声,“这鬼修魄身的造化,至少也得三千年的修为吧!”角田说笑之余,看着魅灵颅腔内瑟瑟的魂元。 “龙木君!你直接对裸露的魂元施展魔通,我倒要看看这魂元有何特质,能保护自身魂元不散。”角田饶有兴趣说道。 两个魔头对魅灵的魂元折腾起来,枯本竭源的魂元,散发着微弱的“嘤嘤”魂息几近衰竭。 此时,疾奔城外荒野的南辰,心弦不停的微微振颤,一个个古语字符向玉棺神通传递,组合起魅灵魂元中的古咒封印,这让他更加忧心如焚。 “魅!坚持住,一定坚持住???!”南辰心里反反复复的默念着。 前方荒野中魔煞之气浓郁,股股地魔之煞笼罩,南辰感受到里面的生息,猜测到又是欲想逃出城外的人,但他现在无暇顾及其它,魅灵已经危在旦夕。 “砰、砰!”几声沉闷的抨击声传了出来,“灰老弟!即便是一死,也要将霜洁送出去!” “快一点!黄老兄,我快坚持不住了,阵眼就在你右前方。” “我知道!可这地魔屏障太坚固,我过不去啊!” 焦躁的一番对话,让本以掠过的南辰停了下来,“霜洁?屏障?阵眼?”心急火燎的南辰没有犹豫,也不管找什么阵眼魔障了。 “速速退到一边,我来助你!”南辰急急喊道。 魔阵内的黄、灰妖仙听到外面的声音,觉得有点熟悉,既然有人相助也来不及多想,抵挡着窜出的道道魔煞之力,护着霜洁急速退向一侧。 丹田提起,八卦图腾五曜旋转,神鼎内元精挥发,凝聚七色心弦齐震,激发玉棺打开七曜神通。 矫健的身影纵身而起,挥掌拍出一团混沌真气,犹如突破声障的一股掌力,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向魔阵抨击而去。 “轰???!”巨大的抨击声,伴随飞沙走石在荒野上空散开,地魔之煞的阵势被直接摧毁。 众人在惊诧中感到脚底晃悠悠,他们被这股力量所震撼,甚至忘记脱离险境的激动,看着蒙面人匆匆转身,向山坳中掠身而去。 “霜洁!你去哪?”黄妖仙急急问道。 “你们快去找我师兄,我要看看蒙面人到底是谁?”疾身而出的霜洁,依靠媚狐妖仙的法力加持,向山坳中疾速追去。 荒野处爆出的巨大轰鸣声,同时引起多方的警惕,赐贤与霍生离此地最近,他俩谨慎的向荒野靠拢过来,当看到风尘仆仆而来的黄、灰妖仙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朝后望了望并没发现霜洁,又提起了心问道:“黄灰仙灵,我师妹呢?” “先别问了!赶紧跟我去追???!”两位妖仙附身师兄二人身上,向山坳中奔去。 角田与龙木刚研究出点玄机,觉得魅灵的魂元不是封禁,好像有种聚力隐匿在魂元内,还在兴奋之余的两个魔头,却被荒野的轰鸣声所惊扰,齐齐向荒野那边望去。 “那边应该是地魔煞阵,怎么会爆发这么大的声音?”龙木疑惑的说道。 角田沉思一会,也觉得有些蹊跷,“按理说这地魔煞阵,即便被人破解,也不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刚才是发生了地鸣?”角田猜测着其中的原因。 此时,角田的眼神有些凝聚,眉头紧缩,他将下巴一扬,侧脸斜视着远处一道疾奔而来的身影,心想着这是什么人,怎么会分辨不出他的魂息,这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龙木君!远处奔来的黑衣人,怎么探测不到他的魂息?这是敌是友分不清,可要小心了,此人不简单!”角田斜视着黑衣人,提醒着身旁的龙木。 飞奔而来的南辰感应到魔煞的生息,煞气的杀戮气息比较浓烈,同时也感应到一丝羸弱的魂元生息,南辰心里一沉,那是魅的魂元通过古语聚灵咒,向自己发出的微弱感应。 此时的南辰放慢了脚步,他望向角田与龙木身后的一抹嫣红,魅的造化之身躺在青石上,手臂悬垂,双眼微睁,脸色苍白沾满血渍,长发凌乱的铺在血渍中,留出了一道空缺,裸露着她羸弱的魂元。 南辰的心在发抖,眼睛酸痛返潮,拧着眉头,极力控制着涌上来的心酸,缓缓闭上眼睛,四百年前母亲惨死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再次出现。 “不管你是哪方神,还是哪方鬼,少在本君面前装神弄鬼,把你的面罩撕下来!”龙木凶神恶煞的叱喝道。 身旁的角田则是一副冷眼旁观姿态,上下打量着南辰,魔通频频的扫过玉棺,想寻得一丝身份气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无论鬼神妖魔,凡是修真之人,一般遇到此种情况都会非常谨慎,而这两个魔头骨子里天生桀骜不驯,目空一切,不用说是妖界,即便是整个神州,他俩也以为圣魔老大,他老二。 角田冷眼看着微闭双眼的南辰,轻浮的说道:“你是来送信的,还是来送命的?语气中不乏轻蔑之意。 南辰缓缓睁开血红的眼睛,一丝精光划过,“我不是来送信的,也不是来送命的,而是来要你俩命的!”冰冷的语气吐出的每一个字,让周边的侍卫魔不寒而栗。 蒙面人刚才说过的话,令他们难以置信,那得有多深厚的功法,才能做到同时斩杀两位魔君,觉得眼前的蒙面人不是开玩笑,就是修炼中走火入魔了。 此时,隐蔽在沟壑中的霜洁观察着眼前的一幕,两个魔头实力应该很高,但她看不透到达什么境界。 “这两个魔头最低是魔君境的水平,难道蒙面人是想跟他俩对抗?”媚狐的分析让霜洁心里大致有了底。 她看到蒙面人要一挑二,并且周边还有十几名侍卫,心里开始为他担心,“媚狐姐,这魔君的水平跟黄妖王谁厉害?”霜洁不清楚魔君境到底是怎样的实力,她觉得黄妖王的造化就很高了,便拿出来作为参照。 “即便把我加上也不是他的菜,他们的修炼之道崇尚暴虐,魔修本来就是邪修,不受任何天地之律的约束,修的是煞气而非真元,敢与神界冲撞比高。”媚狐的一席话,让霜洁的心担忧起来。 两个魔头浑身散发着很重的煞气,尽管未看出这位蒙面人是何方来路,但他们已经起了杀心,角田全身肌肉膨胀青筋爆出,他朝龙木递了一个眼色,他的用意显而易见,两人合力绞杀蒙面人,力求速战速决。 南辰血红的双眼微眯,盯着双手满是血渍的角田,身上的筋骨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既然喜欢暴力,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暴力!” 角田面显乌青狰狞,挥掌爆劈,挥发出重重的煞气,瞬间凝聚一股力量,率先向南辰发起攻击,也就在同时,龙木紧跟其后振臂而出,他们欲想利用连续重力攻击,力求一招制敌。 就在两个魔头挥掌的一瞬间,南辰丹田提气,神鼎释放股股元精,八卦图腾五曜旋转,雄浑的混沌之气腾起,迅速凝聚,伴随一声恐怖的怒吼,挥拳向角田砸去。 南辰并没有施展七曜神通,而是凭借融合的强健筋骨,凝聚阴阳八卦五曜之力,好像只有用蛮力方能解他心头之恨,硬碰硬的将拳头狠狠砸向了角田。 第80章 意外的筹码 此时,劈掌而来的角田面显惊异,他看到蒙面人并非防御阻挡,反而是挥拳砸了过来,“呼呼”而来的拳风,让傲睨一世的角田心有余悸。 瞬息之间,南辰朝角田砸出右拳之时,迅速挥出左拳,砸向紧跟其后的龙木,“砰砰!”四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出超强的反弹力。 借助反弹力凌空后翻的南辰,迅速脱离接触,单脚点地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再次挥拳而击,丹田神鼎充足的混沌元精,源源不断的挥发供南辰挥霍。 “大道之气?龙???”重摔在地的角田话未说完,“呼呼”的拳风再次猛砸过来,南辰的连续出重拳暴击,让喘息未定的角田始料未及,也只能施展最伤自尊的招式,就地一滚躲开了南辰的暴击。 “轰!”暴击的拳风砸在地面上,飞沙走石迸射四溅,地面上被砸出一个大坑,十几名侍卫纷纷躲避着迸射的乱石,向四处溃散逃去。 “哼!喜欢暴力,为什么躲?”南辰冷言冷语看向角田,灰头土脸的角田被南辰连续的暴击,放佛将他打回了童年,当年他的师父就是这样教化他的。 “角田君,赶紧走???!”身后传来话音的同时,一股魔煞之力袭来,南辰侧身看去,龙木身披白鳞铠甲挥掌而来。 混沌之力再次滚滚升腾,膨胀的从指缝中缭绕溢出,尽管南辰暂时没有发力,“不要以为披张蛇皮,我就拿你没办法,作茧自缚!” 南辰挥臂迎了上去,“砰”的一声,夹杂着哀嚎与清脆骨折的声音,略显臃肿的盔甲身躯被抨击出去,南辰稍稍倒退两步稳住身体,再次聚力凌空挥拳砸去。 “砰!”臃肿的身躯又是一阵哀嚎,传来寒碜的碎骨声音,“扑通!”跌落在地上,暴起一团尘土,龙木一脸痛苦抽搐的表情,又给灰头土脸的角田一个认知,他现在总算知道了,通史的话并非言过其实。 “龙木君!???”角田没有把话说下去,他已经看清龙木的伤势情况,两条手臂算是废了,也是枉然穿了一身八岐鳞甲,南辰就没有攻击他的躯身。 “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与我过不去?”角田看到眼前的形势,已经回天无力,硬的不行来软的,他想探探这位蒙面人的身份,争取从其它方面寻得生机。 南辰冷冷的看着两个魔头,不屑的嘴角一翘,“那城内的人与你何冤何仇?那位魅灵与你有何冤何仇?” “这???!”张口结舌的角田无言以对,狡黠的望着面前的蒙面人,挖空心思的想着对策。 他心想这次是玩完了,碰上这么一个奇葩的蒙面人,竟然还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道之气,哪有这种诡异的造化,修真之人如此一番挥霍,丹田早已经枯竭了。 经过这一番打斗,蒙面人耍起拳来虎虎生威,脚踏地面都砰砰作响,角田与龙木产生一个共同认知,他擅长利用身体协调的结构力,凭借神秘骨力与无穷尽的大道之气,施展拳脚释放恐怖的力量攻击。 对于这种攻击方式的造化修为,原本是他俩憧憬的至高无上境界,结果,却在蒙面人身上发生了,竟然发挥的如此淋漓尽致,这着实让角田与龙木羡慕、嫉妒、恨。 不过他俩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神通造化是蒙面人的短板,除了打斗过程中稍许有些神通气丝,那也是大道之气的特质,角田与龙木认为这与神通造化没关系。 此时的龙木虽然双臂已废,无法施展拳脚魔功,但并不妨碍魔通煞力的拘魂击杀,他俩用眼神彼此传递示意,欲想乘其不备对蒙面人魂灵攻击。 “我俩技不如人也怨不得别人,你想剐就剐,想杀就杀。”角田一副愿赌服输的语气,展现给南辰被降服的假象,寻找时机欲想俩人合力,施展魔通煞力对南辰发起噬魂侵杀。 “杀当然要杀,而且要杀的细腻一点。”南辰嘴角一翘,吐出的话虽显得轻巧,却带有浓浓虐杀之意,无疑加剧两个魔头的偷袭设想。 不远处的沟壑中,媚狐妖仙眉头紧皱,“不好!两个魔头欲要对蒙面恩人发起弑魂攻击!” 媚狐妖仙感应到了魔通煞气的凝聚,放下心来正发着感叹的霜洁,听到媚狐突然的提醒,浑身一颤,欲要纵身跳出沟壑,却被媚狐一把按了下来。 “媚狐,松开手,你这是做什么,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明白吗?”被媚狐按下的霜洁,腮贴着壑壁情绪有些激动。 “难道我就不知道报恩?你这小造化跳进去,无疑是去送死!这种强强对抗岂容你全身靠近。”看到霜洁如此激动,媚狐也是来气了。 这时,从后面悄悄靠拢过来的赐贤与霍生,也潜入到沟壑中,看到媚狐将霜洁的头按在沟壑上,那腮紧紧贴着壑壁。看见师兄走了进来,霜洁一脸冤相道:“黄、灰仙灵、师兄!媚狐欺负我!” “媚狐!你俩这、这怎么回事?”他们也是被媚狐与霜洁搞糊涂了,这两人怎么像打起来的样子,黄妖仙赶紧问道。 “别听她乱说,这小丫头乱激动,我可不能眼瞅着她去死送。”众人听到媚狐的话,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肯定这小丫心血来潮又冲动了。 “黄妖仙,你看那蒙面人是不是有危险?”霜洁也不顾跟媚狐争理了,赶紧向黄妖仙证实她的话。 黄妖仙悄悄靠近沟壑之时,便看到那俩魔头有这个动机,他尽管承认两个魔头很厉害,但那是没进入魔阵之前,自从那一声巨响之后,他认为这个蒙面人的功法,比那俩魔头高出不是一个档次。 “放心吧!那蒙面人可没这么简单,他的造化比玄魔境高多了。”黄妖仙信心十足的话音,让霜洁悬着的心稍微轻松一些。 她忧心忡忡的望着蒙面人,心里不停的祷告着,那是自己的,同样也是众人的救命恩人??? 南辰细腻谨慎的感应,正等待这一时刻的发生,他转身看向青石上那抹嫣红,面露痛惜之情,轻轻念叨:“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 此时,角田与龙木心中大喜,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叱喝一声“去死!”重重的魔通煞气凝聚,一挥而就,瞬息之间扑向南辰。 伴随七色心弦旋抹,早已汇聚的混沌之气,伴随玉棺神通打开,激发七曜神通,释放出一幕噬灵漩涡,超强的吞噬力如同一张大嘴,贪婪的吸取着魔通煞气。 突如其来的巨大吞噬力,让角田与龙木难以自控魔通煞气,想停都停不下来,任凭贪婪的漩涡吞噬着魔元煞气,魔身在不断抽搐中开始萎缩。 角田与龙木扭曲着狰狞脸色,到死也想弄明白,眼前这位活神活现的蒙面人,在六界是以什么姿势存在,他们现在才意会到通史的话,天外有天。 南辰再次打出一团混沌之气,包裹着抽取的魔元煞气,收回七曜神通,玉棺神通之门闭合。 他不想让两个魔头死的这么容易,给他们残留一点魔元,南辰要让他们尝试一下剥离魔元之痛,为魅讨回摄魂之仇。 丹田稍稍运气,八卦图腾微微旋转,一丝、二丝银鳞跳出,南辰嘴角一翘,心中默想“便宜你两条阴阳小鱼,让你们游离魔元畅玩,以后可要多生元精。” 手掌泛出丝丝混沌之息,“哧哧”两道混沌之息夹带游丝般的银鳞,摄入角田与龙木的残留魂元中,瞬间传来两个魔头恐怖的惨嚎声。 南辰冷眼旁观,看着他俩痛苦的惨状,“自作孽不可活,咎由自取!”语气异常的冰冷,同样这坚定冷酷的话意,也是南辰故意说给来者听的。 “这位蒙面神,可否给我俩一点面子,留下这两只恶魔的残命?也好让我俩回去交差!”南辰身后传来熟悉的话音。 沉默,听着鬼哭狼嚎惨叫的沉默。 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缓缓走到蒙面的南辰身边,用非常细小的声音说道:“老弟!给点面子呗!咋也不能让沟壑中的六位,看着我俩这么没面子吧!” 南辰看着呼天抢地哀嚎连连的魔头,依然未动声色,黑白无常有些难堪了,从远处看去,他俩一副昂然挺立的身姿,站在南辰一侧看向惨叫的魔头,但他俩的嘴却没闲着。 看到南辰无动于衷,才悄悄说出实话:“老弟,他俩可关系到巫山神的安危。”南辰听到巫山神三个字,表情一怔,“何用?”声音接近耳语。 “作为筹码!”白无常细细轻言道。 南辰犹豫片刻,挥袖之间手一翻转,两道银色游鳞收回,面带惊讶的黑白无常,看着南辰诡异手法,内心也是感激崔判官,幸亏与这位老弟建立友情合作,而非酿出仇恨成为对手。 此时,沟壑里的众人不淡定了,他们揉了揉眼睛,再次望了过去,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冥界的黑白无常。 “这蒙面人到底是谁呢?竟然面对黑白大帅都无动于衷,身份看来很不简单啊!”黄、灰妖仙感叹之余,对此更加费解了。 赐贤与霍生更是蒙头转向,报恩都不知道找谁去。不过,这霜洁自己心里有股灵犀,她觉得这个蒙面人见过,尽管不能肯定是他,但霜洁的内心里就把他当做了蒙面人。 “多谢这位蒙面神!给我等薄面,那我们后会有期,告辞!”黑无常甩出聚魂链,白无常打出拘令幡,锁扣禁锢两个魔头,伴随一阵青烟消失。 未作回应的南辰向魅走去,看着羸弱微颤的魅灵魂元轻嘤,心里泛起心痛,“别怕!没人敢动你,没杀死他们,并不等于他们能活着!”南辰察看着魅的伤口轻声念叨着。 魅的魂元枯竭的很严重,经过南辰灵力的输入救治,暂时保住她的性命,但需要回茶楼继续给她疗伤,不然后果难料。 事不宜迟!南辰抱起魅向瓦城走去,没走几步他停顿了一下,低头朝沟壑那边看了一眼,转身向城内奔去。 沟壑中潜伏的霜洁刚要纵身,又被媚狐按了下来,“看!这丫头又激动了!刚才也是这个态势,被我制止了!”媚狐按着霜洁的头说道。 “黄灰仙灵,师兄!媚狐又欺负我!你们到底管不管啊!”霜洁腮贴着岩壁委屈的说道。 这次不仅媚狐按住了霜洁,即便两位师兄也拽住她的胳膊,“师妹!你傻啊!你没看见蒙面神朝这边看了一眼?他知道我们在这里,是警告我们不要跟着他。” “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他是谁,他既然能救咱们,就不会杀咱们,你们到底怕什么啊?”霜洁急急的说道。 众人听到霜洁的话,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在大家琢磨的空当,霜洁一扭身躯,竟然跳出了沟壑,朝蒙面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看到大家急匆匆要去追之时,媚狐却笑道:“不用急!慢慢跟着她就行,没我的加持,她跑不快的,更不用说去追那蒙面人。” 第81章 踏入狐山 油灯映着昏暗的茶楼底层地窖,眉头紧缩的南辰额头渗出细汗,他将魔元淬化到魅的魂元中,缕缕混沌之气将颅骨缠绕压合,天棺神通调合着灵力渗入,缓缓愈合着颅骨的伤口。 南辰舒出一口浊气,撩起衣袖擦去脸上的汗水,察看着伤口的愈合情况,嘴角慢慢翘起,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就是在时间上耗费太久。 手掌一拢,包裹的混沌之气消散,魅半睁的眼睛有了光泽,她缓缓睁开双眼打量着这个世界,意识还处在恢复过程中,“南辰!不,主子!”魅赶紧改口。 “还是叫我南辰吧!你魂元内的古语拘魂咒,已经被我解除了!”南辰觉得有些亏欠魅灵,如果魂元没有拘魂咒的存在,或许魅灵入山坳之前,便可脱离造化之身,魂飞到茶楼寻求保护。 魅灵听到南辰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难道主子?她觉得有可能,“主子!你不会是????” “南辰!”魅灵的话被南辰打断,并给她纠正过来,这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猜想,心里泛出一股酸楚,甚至有些寒心。 “南、南辰!你不会是不要我了吧!我对那两恶魔什么都没吐露,一个字都没说,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魅吗?”魅灵说话之余,开始抽噎起来。 还沉浸在成就感的南辰,呆若木鸡,难道这魅灵着魔了?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跟三鬼都是发过誓的,从此以后跟着主子走,我没想到半路被你踢了。”魅灵抽噎着说道。 南辰这才明白魅灵的误解,“就是相信你,才把拘魂咒给解了,怎么你不愿意?” 抽噎的魅灵表情一怔,“真的?” “我骗过你?”南辰眉梢一挑,哑口无言的魅灵破涕而笑。 南辰犹豫了一会,看着喜形于色的魅灵,以商议的口气说道:“魅,这么多年来,看来你们总是被人利用也未潜心修行,现在都讲求进阶修行,你现在的造化仅仅???!” “鬼仙后期,再进一点就破境了!”魅灵倒爽快,直接打断南辰的话说出修为境界,竟然一点也没脸红。 看到魅心不跳脸不红的爽快劲,南辰也未生气,“不贪恋那些进阶的成就,我也欣赏,但你得将自己的实力变通出来啊!” 此时,魅灵喜上眉梢,“主子,不,南辰!你是不是要指点我一二?这可是你说过的!” 南辰看着魅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横,说道:“你现在很容易突破到妖王、甚至接近大妖王初期的实力,但我不支持你踩着这个步调修炼。” 魅灵听着有些太玄乎,哪有这么容易,自己都突破好几次了没有成功,但她也没有怀疑南辰的说法,“南辰,你说怎么修炼,魅听你的!” “真的?你不怕当投石问路的石子?”南辰嘴角一翘,说的极其轻巧。 “不怕!我的命都是你捡回来的!”魅直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并没有任何犹豫。 “那好!你妖修稳定在妖仙镜,不要去突破,转回去从头开始灵修,以你现在的条件和基础实力,将灵修进阶到灵仙镜,应该不会太久,到时你自然能感悟到其中的玄妙。” “妖、灵异次合修?”魅灵听到南辰的一席话,突然来了灵感,虽然似懂非懂,但其中玄妙的方向她找到了。 “时间不早了!你自己恢复一下,天亮我要去狐山药神府,凡白那里你照看着,记住,你的拘魂咒已经解除,我不在之时,不要冒然进入房间,免得被天狼爪误伤。” 南辰跟魅灵交待完之后,便退出了地窖,地窖口守候的甲龙,看到走来的南辰一脸轻松,便猜测到魅灵的伤势已无大碍。 “甲龙!你可真卖力,钻的这地窖也太大了,别把茶楼给钻塌了。”南辰调侃着甲龙说道。 “行了老弟,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交换我师父的事!说话总是说一半吊我胃口!” “那会不是急着为魅疗伤嘛!咱们回房间细说!” 夜风习习,云遮皎月半面脸,血染过后的瓦城终于恢复沉浸,此刻已近寅时,明月客栈内的一扇窗前,一道倩影手托腮凝望着茶楼,期待着蒙面人的出现。 打坐调息的南辰,被外面奔走相告的喧哗惊扰,他起身给凡白掖掖毛毯,看着凡白可爱清秀的脸,眼圈有些泛红,“小白!真想拽拽毛茸茸小耳朵,你们都离我而去了???!”南辰嘴里轻轻念叨着。 “咚咚!”两声敲门声,彭玉端着熬好的粥走了进来,“南辰兄弟!外面正疯传着昨夜出现的蒙面神呢!”她放下碗勺笑着说道。 南辰盛出小碗粥搅合着,笑道:“嫂子!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真是过意不去!”南辰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兄弟!你跟甲龙是兄弟!还帮着找山神前辈,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你可别见外了,趁粥热快喝吧!下面人都到齐了。”一番言语之后,彭玉便退出了房间。 南辰擦擦凡白嘴角的米粒,起身便走了出去,“哟!南辰,你是贪睡呢!还是睡的太晚啊!”霜洁话中有话的说道。 南辰随手指了指旁边的甲龙,“问他!昨晚跟我喝的什么安神茶!一休睡得死沉沉的。”霜洁听到南辰这么一说,拧着眉头看向甲龙。 “霜洁姑娘,今晚我也给你们沏一壶,那可是五灵茶楼的镇店之宝。”甲龙心不跳脸不红的说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出了茶楼,向狐山方向走,街市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沿途四处议论着昨夜发生的事。 “你才听说啊!我一早就听说了,那蒙面神救的人,大都是药神府宴请的来客,不过也有人死在了城外。” “你说也怪了!那些人半夜跑到城外去做什么?” “也许是被恶人绑架了,拉到荒山野岭杀害的!城内的都被蒙面神给救下来了!” “大家以后可要小心了,有事没事的少往荒山野岭去,出点事连神都救不了你!” 沿途中不少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霜洁偷偷瞄了南辰一眼,发现他竟然听得很入迷,这让她有些迟疑了。 此时,甲龙看着赐贤与霍生的面色不对劲,感觉他俩好似是受了伤,随即问道:“你俩昨夜不会也受了伤吧?” 赐贤并没有隐瞒实情,把昨晚的事跟甲龙一番陈述后,面露无奈的摇摇头,心情显得很低落。 “那今天的擂台赛,你与霍生兄弟如何参加?”甲龙替他们忧心的同时,也有些不解,两个主力都受伤了,这擂台赛肯定是无法参加了,但他们三个还是来了。 “兄弟!实不相瞒,我们来药神府的目的,是想为师妹讨得龟宝做药引,谁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只能让师妹自己努力了。”霍生直言不讳的说道。 甲龙看向只有结丹中期的霜洁,犹豫了一会,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有话就直说呗!有啥不好意思的!”霜洁倒口直心快的直接点破。 这让犹豫中的甲龙有些尴尬了,“霜洁姑娘!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你们担心,听赐贤老弟跟我说过,你身上的仙灵是妖仙镜中期,我也是妖修者????” “你是妖修境后期,为什么发现不了我身上的仙灵,我猜的对吧!”霜洁打断了甲龙吞吞吐吐的话音。 甲龙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灵仙,对霜洁来说并不奇怪,不用说是妖仙镜后期,即便是玄妖境后期也不见的看出来,对于这一点霜洁还是很自信的。 看到甲龙默默点头,霜洁苦笑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这就是我要获取龟宝的原因。” 甲龙听到霜洁这么一说,尽管他对龟宝不了解,但也猜测到与发现不了仙灵有关联,想到这里的也不在刨根问底下去,毕竟那是人家的私密。 几人一路上互相聊着各种话题,出城没多久便到了狐山脚下,前方是一座石拱桥,跨过一条由溪流汇聚成的小河,周边各种奇花异草繁茂。 过了石拱桥便是狐山门,周边有七八位武行装扮的守卫,逐次查收着进山来客的请柬,看来这进山的第一道关口查的比较严。 霍生看了南辰与甲龙一眼,犹豫了片刻,“南辰兄弟!看来今日狐山戒备森严,霜洁师妹有大师兄照顾,我还有伤在身,这个你们拿着吧!”他从袖中抽出请柬,递给了南辰。 一路沉默的南辰表情微怔,霍生的举动超出他的意料,“谢谢兄弟了!我们一个都不能少,走吧!”南辰拍拍霍生的臂膀,并没有去接请柬,一行人便向山门走去。 赐贤师兄妹三人顺利通过山门,在山道一边驻足等待,忐忑不安的望向山门外的南辰二人,甲龙持着魅灵带来的那张请柬,顺利通过了山门,转身等待身后的南辰。 “这位公子,您的请柬!”武行装扮的守卫问道,南辰将手中的墨玉亮了出来,守卫立马显现出恭敬的样子,满脸堆笑,后退一步打躬作揖做出请的姿态,“这位高朋,您请!”。 南辰收起墨玉未作回应,两人沿着青石小径向赐贤他们走去,看到南辰二人顺利通过山门,赐贤师兄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他们三人觉得很奇怪,这南辰与甲龙通过什么进来的,连守卫都对他们毕恭毕敬,昨晚看到南辰与药神的攀谈,他俩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难道是药神的邀请起了作用? 南辰一行人继续向山内进发,沿途也碰到三五成群的来客,欣赏着狐山的景色,谈论着一些关于擂台赛规则的内容,也有的议论着昨夜城内发生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杀戮,听说与那位域外高人有关,城内虽然大多有惊无险,城外的可都无一生还啊!”前面身着白衫的男子说完,长叹息一声,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身边的青衣男子四下看了看,对其他人小声说道:“听说那蒙面神是冥界派出的高人,不知真假!” “冥界派出的人?你这消息可靠?”白衫长衣人惊讶的询问道。 青衣男子前后看了看,“老弟!你小声一点,这那说的准,都是道听途说的事!” 一直处于沉默的灰衫老者接过话茬,“这药神府跟冥界关系也不错,如今遇到这种事情,请求冥界派人帮扶一把,这也不算稀奇事。” “师父!听说几个元婴境界的来客,也在昨夜被杀害,这些杀手得有多强大啊!”白衫人看着刚才那位灰衫老者说道。 老者并没有回应徒弟的话,只是长长叹息一声,看向不远处苍翠古松下的曲径通幽处,那里溪水潺潺,奇花异草拥簇。 “从这里走吧!当年你师祖带我来药神府时,就是从这里抄近道去的,转眼间四十年过去了,曲径通幽处,前方必是柳暗花明。”灰衫老者意味深长的说道,举步向青石小径走去。 第82章 初登擂台 南辰一行,跟随前面师徒三人沿古松下小道,经过弯弯曲曲的幽径,前方豁然开朗,一座绿瓦红墙,气魄宏大的药神府殿宇,掩映在群山葱茏古木中。真如那位灰衫老者所说,柳暗花明。 大门外有侍卫把守,幺青带着众人忙碌着接待各方来客,“哟!道元真人来了,可有时间没见到您老了,快请进!”幺青恭迎着那位灰衫老者。 “嗯!整整四十年了!今日借落柔的盛事,正好与青老叙叙旧啊!”老者言笑着回应着向院内走去。 “幺青姐!”此时,霜洁朝大门处跑去,引来其他来宾的注目眼神。 “霜洁!他们呢?”幺青一边询问,一边朝霜洁身后观望,直到从众人中寻得南辰一行的身影,才放心的舒出一口气。 霜洁看到幺青朝她身后观望,媚眼一笑,“幺青姐!你在找我大师兄?”她故意调侃的说道。 “你这小丫头!才长大几天,就学会跟姐兜圈子了,怎么?吃醋了!”幺青拍了一下霜洁的头,倒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吃谁的醋,也不能吃幺青姐的醋,我也不喜欢吃醋!”霜洁搀着幺青的胳臂嘀咕着。 此时,幺青看到南辰几人走了过来,“南辰兄弟!你们一路走来可够辛苦的,快进府上喝茶休息一会,再过半个时辰仪式便开始了!”幺青接应着众人说道。 “哦!谢谢幺青姐!今日这么多来宾的汇聚,可够你忙活一阵子了!”南辰彬彬有礼的说着,便跟随幺青登上观光阁。 南辰打量着这座华丽的观光阁楼,上下共有五层,底下两层是供来宾喝茶休息之地,上面三层则是登高望远之地,整个阁楼布局巧妙,别具匠心。 南辰一行在幺青的安排下,在靠近窗子的一处方桌前落座,这里正好看到出出进进的来宾。 “幺青姐!你不用这么客气,又不是外人,你还是先去忙你的,忙完我们再聚!”赐贤看着这么多来客,也不好意思打扰幺青的接待任务。 “行!你们有什么事喊我,那我先过去了!”幺青说完便转身走向大门处,那里还有来宾不断涌入。 靠近窗子的南辰端着茶,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来宾,他的目光被一位僧人老者所吸引,此人袈裟披身,手持禅杖,目光炯炯有神,身边带有两位武僧装扮的弟子。 “来者不善!”南辰轻轻念叨着,其余几人表情一怔,也随南辰的眼神望了过去。 此时,老僧正与前来接应的奋俊谈笑风生,他好似有所感应一般,转身朝这边看了过来,赐贤几个接触到老僧投来的目光,心不由己的浑身一颤,赶紧将眼神游离到它处。 奋俊满脸堆笑,陪同老僧向另一侧的会宾楼走去,那里也同样汇聚着不少来宾,虽然人数也不少,但气氛却显得沉寂,远没有观光楼相互问候的气氛高。 就在几人猜测老僧身份之时,幺青带着一位身穿斗篷之人,朝观光阁这边走来,他的到来引起众人的瞩目,仅凭这一身的装束,也让众人感到神秘。 “这位神秘人,会不会是昨夜的蒙面神?”南辰身后的一桌人议论着。 “小声点!别瞎猜了,这里可是藏龙卧虎之地,还是闭嘴好!”其他人提醒道。 “看这阵势,以咱们的修为,索取灵药的机会非常渺茫啊!”接着便是一阵阵的叹息传来。 南辰听到他们的一席话,自己的心里也在估量,这里岂止是藏龙卧虎之地,他忧心的看向红墙外的青山葱翠,心里想着依然昏迷的凡白,还有那叫瑶根的灵药。 眼前山顶上的一颗古松,引起了南辰的注意,参天般得松顶处,呈现出一点红,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细细观望着那一点红色,好似是一团纱红。 南辰眼睛一亮,难道眼前的这座山,便是比武招亲的擂台?那山顶的古松之上便是红色绣球,这个想法闪现,即便南辰自己也是惊叹,仅凭借这高度,便让大部分人可望不可及。 此时,奋俊走出会宾楼,他将大门处的幺青喊了过来,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幺青紧缩眉头有些惊讶,随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霍生从窗口处缩回脑袋,满脸疑惑的说道:“搭建的擂台在哪呢?”他的话也提醒了众人,四处察看一番,的确没有搭建擂台的迹象,这个现象让众人匪夷所思。 幺青尽管面显忧色,但也已梳妆打扮,且换上喜庆长纱礼服,一身红裙翩飘,她款款向观光阁走来,她的身姿容貌,引发众人阵阵赞叹之声。 “药神府不但是灵药之玄,连人都这么妖艳,真是妖界的洞天福地啊!” “这侍娘都这么妩媚,那落柔姑娘岂不是仙子下凡。”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小心我回去告诉你那黄脸婆。”众人一阵哄笑而过。 幺青却对这场面司空见怪,直接走向南辰一桌前驻足,随后转身看向众人,她尽管掩饰着自己的忧虑,但低落的心情依然能让人察觉。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擂台比赛规则已经临时更改了,现在是会宾楼为一方,观光阁为一方,以抽签为准,因为是比武招亲,所以女性不能参加,双方以武定输赢,胜出者再次进行角逐,以此类推,最后胜利者,便是我们药神府的乘龙快婿。” 众人短暂的沉浸过后,哗然一片,打听着会宾楼内那些人的背景,还有人对两组实力划分提出质疑,幺青均以不清楚为由,未做过多解释,转身落座南辰身边的空位。 “霜洁!这样你就不能出场了,就让赐贤出场吧!幺青心情低落的说道。 赐贤看了一眼师妹,知道她为自己的伤担心,“师妹,你放心吧!我的伤仅仅是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此时,药神府的大门开始关闭,一阵擂鼓之声传来,预示着比武招亲仪式正式开始,大家也纷纷登上三、四、五层楼的观望台。 赐贤几人登上四层驻足,到现在他们也没弄清楚擂台在哪里,自然四周观望。 “幺青姐!这擂台搭建在何处呢?”赐贤担心被其他人耻笑,低声悄悄问向幺青,看着他的困惑表情,幺青也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她侧脸看向旁边不远的南辰,回头看着赐贤,朝南辰那边撇撇嘴,“呶!你看他往哪看?那里就是擂台。” 赐贤与霍生、霜洁他们向南辰望去,发现他凝望着眼前的青山,若有所思,面色有些忧心,三人朝山下看了看,除了怪石嶙峋、奇花异草之外,并没有发现搭建的擂台。 霍生满脸困惑,转身看向身后的幺青,“你真是我亲姐,打死我都不信,这比武招亲的擂台,会在这堆怪石缝里进行。”说完面露不屑之色。 “你这臭小子,就见嘴上功夫见长,其它是一点没有长进,昨晚挨揍了吧!”幺青媚眼一瞟,把他好一顿数落,羞愧的霍生面红耳赤,都产生从四层跳下去寻短见的想法。 此时的赐贤深吸一口凉气,眼神显露出诧异,“幺青姐!你不会说这座青山就是那擂台吧!”赐贤的话一出口,不仅仅是霜洁与霍生惊诧,就连周边的一些人也是唏嘘不断,满脸诧异。 “心有多大,擂台就有多大,可见霍生这小子的心,还蜷伏在地下!”幺青的一席话刚说完,霍生便走到幺青的身后,给她轻捶着肩。 “幺青姐!你就别说了!算霍生我求你了行不行,我承认自己悟性低,还处在爬行类阶段,你就嘴下留情吧!”霍生献殷勤的帮幺青捶着肩。 “二师兄!幸亏蛇仙灵未跟随,不然你可就惨了!”霜洁嬉笑的说道。 此时,二十多位侍卫抬着一根根圆木,来到迎宾楼与观光阁前方中间,依次将十八根圆木竖立,插入早已设置好的圆孔中固定,圆木顶端缠着红丝绸,迎着山风翩翩起舞。 “嗖!”墨色身影从会宾楼台跃出,犹如一道遒劲挥墨风发,稳稳立在一根圆木顶端,引来两边的众人一阵喝彩,这便是擂台赛的主持药箒长老。 黑衣长老躬身行礼,一番客套说辞之后,宣布比赛规则和禁忌,在众人的一片唏嘘中草草结束,纵身跃入会宾楼。 至于比赛规则,除了幺青所说的两方之外,还有抽签对号入座环节,以鸣鼓为准,双方开始在十八根圆柱上角逐,落地则输,只有坚持到鸣锣之时,便可夺取山顶古松上的绣球,得到绣球者则胜出。 这些比赛内容与极其苛刻的规则,让众人张口结舌,不但考验参赛者的功法,还要有内力与轻功,是对修行者来说,等于是全方位的考验。 南辰手持竹签,握在手心一看,很是幸运第“壹”场,嘴角一翘,他在犹豫是直接上场,还是先回四楼观光阁。 “南辰!你抽到几号?”霜洁媚眼笑着走过来,看来她抽的场次自己很满意,不然早噘着嘴发牢骚了。 她见南辰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应,“我抽到第七场,你说这个场次怎么样?”霜洁继续说道。 待她看到南辰手中的抽签,面色一怔,“大兄弟嗳!你可真够邪门的,你以为这是抽奖啊!” 就在他俩说话之余,会宾楼处一道黑色身影掠出,稳稳落在圆木之上,男子古铜肤色,眼窝凹陷,鹰钩鼻,目光锐利深邃,他将黑色下摆往身后一甩,朝两侧躬身作揖,随后向观光阁眺望。 霜洁看到这一幕,身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是媚狐告诉她信息,此人玄妖境中期,也就是跟黄仙灵同一个境界。 她忧心的看向沉默中的南辰,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为了妹妹能够苏醒,不惜为其搏命,她觉得这才是真性情,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南辰!我相信你会得胜!”霜洁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希望能给他带来斗志与勇气。 此时,观光阁中的众人,四处张望寻找自己阵营的人,有的人以为参赛者临阵怯战了,就连幺青和赐贤、霍生、甲龙都这么认为。 “难道是?”幺青看到南辰与霜洁没有上来,心里难免打鼓,也许就是这两个人的其中一个。 “师妹不会冒然上台吧!幺青姐都说了女的不能参加,她这样上台无非是找抽。”霍生担心的说道。 此时,会宾楼传出起哄的声音,这让观光阁中的众人面子挂不住了,“这才是第一场就出现这般异况,真是丢人现眼。”一位青衣男子愤愤的说道。 南辰朝霜白微微一笑,“你快回去吧!他们大概都为你担心了,上去看戏吧!”他说完转身向圆木桩走去。 “来了!是个后生,他怎么从下面登台呢?这在气势上就输人家一筹!”一位白衣男子叹息着,摇摇头坐了下来,也许已经失去信心了。 “我猜想,他是不敢从四层直接跃上圆木桩,所以才从下面绕过去。”角落中的男子说道。 “那还是小事!我担心这后生从下面爬桩上去,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一位剑眉倒竖,皮肤黝黑的男子忧心说道。 第83章 擂台风云 高高竖立起来的圆木,足有四层楼阁之高,立在圆木之上的黑衣男子看了过来,他看到圆木之下的南辰,眉头一皱,难道下面的小子就是打擂者? 他心里难免大所失望,即便打赢他又能如何呢?本想打个轰轰烈烈来场开门红,对后续的对手也是一种威慑,他觉得所有的期待,都被眼前这小子给破坏了。 南辰纵身一跃,稳稳立在圆木顶端,他也学着黑衣人那般姿态,朝两侧阁楼双手作揖施礼,却迎来两边一片稀疏声,仅从观光阁四层传来稀疏的掌声,显得格外刺耳。 不过并没有影响南辰的心情,自己是为索取瑶根而来,又不是索取掌声的,这一点对低调的南辰来说,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对于其它的基本是浮云。 此时,连敲鼓的侍卫都有些不屑,南辰刚施礼便抡起了鼓槌,“咚咚咚!”三声重鼓传出,第一场擂台赛就这样开始了。 南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并没有即刻出手,心里在想既然是妖修,为何又与妖界的药神府对立呢?两人迟迟没有交手,又引来两边一阵唏嘘起哄声。 黑衣人觉得摆摆高姿态,让面前这一袭蓝衣的小子先出手,可未曾想这小子上来后吓蒙了,他撇了撇嘴道:“你还想不想打了?怕了就赶紧滚下去,想打就快出手!” 南辰表情一怔,他没想到黑衣人会如此认为,嘴角一翘道:“让我先出手,那你可没机会了。” 他的话刚说完,黑衣人还未作出反应,两边已经笑翻了天,此时的幺青与霜洁、赐贤他们几人,那心可悬起来了,担心南辰的安危是一方面,还有想看到南辰真实的那一面。 “小小造化,口气倒挺不小,既然来打擂,那就生死由命!”被激怒的黑衣人咬牙切齿,随手拍出狠狠的一掌,劲道十足,风驰电掣般朝南辰劈来。 “哇!”就连两边的众人也未曾想到,这黑衣人一出手竟然这么狠毒,他这一掌作为玄妖境中期的修为,已经是全力以赴的掌力,他这是想一招,要了对方的命。 霜洁面色苍白,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而幺青却拼住呼吸,咬着嘴唇盯着南辰的反应,她心里也是极其紧张,毕竟造化在那里,还是能维持最基本的心态。 “哼!又是个狠角色!”南辰不想恋战,但也不想过早暴露实力,只要勉强把对手击下圆木去最好,运行丹田,力有收敛,挥出手掌硬接来势汹汹的掌力。 此时两侧来宾都屏住呼吸,看着场内惊心动魄的一瞬间,“砰”的一声掌力对抗,黑衣人翻腾出去,却落在最边上的一根圆木,身体摇晃几下差点摔了下去。 南辰依然稳稳站在圆木上,他的表情一怔,双眼微眯,对黑衣人刚才身体摇晃的情景,他发现了蹊跷之事。 自己的掌力虽有收敛,即便未将黑衣人击落下去,也不足为奇,但黑衣人摇晃身体的姿态有些反常,好似有一股外力在辅助他,才让其得以稳住了身姿。 众人看到这一反转的场景,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幕完全出乎他们的意外,第二场比赛的人又重新落座,他们认为黑衣人的这一掌,完全可以结束这场擂台赛。 霜洁与师兄、幺青相互对视一眼,她们此时心情无以言表,眼神中波动着惊喜与激动,只有甲龙背靠着窗边眯缝着眼,蒙蒙的好像是睡着了。 此时,黑衣人面露惊诧,他上下打量这位年轻人,好像在重新估量南辰的实力,原本想给这小子来个下马威,未曾想反让这小子把自己给震撼了。 黑衣人拧着眉头,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发现南辰什么倪端,自己是什么境界他很清楚,可这小子竟如此轻松的将他击退,搞不懂他到底用的什么功法。 南辰看到黑衣人开始怯场了,丹田运气,挥掌率先出手,黑衣人面露狡诈之相,看到挥掌而来的南辰,“嗖嗖”两发梭镖从袖口飞出,两边的众人发出一阵嘘声。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南辰不但没有闪躲,竟然挥掌拍向利箭般的梭镖,“铛铛”两声,梭镖被拍飞,但那掌劲依然未减朝黑衣人劈去,这一掌如果劈下去,黑衣人即便不死也得重残。 一道外力极其强劲,“轰”的一声,与南辰劈出的掌力对撞,这股掌力非常浑厚,以至于让南辰回落之时险些踩空。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对这一幕情景看得非常清楚,完全是有人在背后搞偷袭,纷纷向会宾楼望去,就连会宾楼自己阵营的人,此时也是看不下去了。 “丢不丢人,用暗器伤人已经足够龌龊了,还继续搞阴谋诡计!” “竟然明目张胆的背后偷袭,你们还要脸吗?” “有本事就站上擂台,别搞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是鄙视你们!” 众人愤怒的讨伐声,让比赛难以进行下去,主持长老不得不出来息事宁人,尽管主持长老说了很多客气话,但众人并不买账,要求就一个,让黑衣人自动认输,取消他的比赛资格。 就在大家众说纷纭之时,一道紫色身影从会宾楼内跃出,稳稳落在圆木上,一副傲视群雄的姿态,“雕儿你下去!让我来会会这小子!”他这话一出口,众人发出一片嘘声。 “这是擂台赛,不是街头打斗,都已经这般年龄了,你懂不懂规矩啊!”霜洁朝老者喊道,这一幕幕气的她秀目圆瞪,小脸绯红,恨不得跳上擂台,帮着南辰揍这老家伙。 “各位同仁,我只是来迟了一步,小儿带我抽签,结果又是抽的第一场,所以小儿便代我打擂,现在我来了自然是要出场的,还请各位同仁多多包涵!”老者的一番话,又是引来众人的唏嘘。 主持长老不得不再次出来打圆场,就这样一番折腾,在众人的唏嘘不已声中,比赛重新开始。 “幺青姐!你快去管一管,他们这样太欺负人了!”霜洁眼中噙着眼泪,央求着幺青去帮南辰说话,幺青虽然也非常愤怒,可她是知道这里面的复杂性,主动权完全被会宾楼给占据了。 她无奈的拍了拍霜洁的头,“霜洁!你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复杂!幺青姐也是爱莫能助,这场比赛的主动权在他们手里握着,即便是药神府青老出面,也无济于事啊!” 南辰眯眼看向这位老者,实力在玄妖境后期,仅与至妖境一纸相隔,就因为有这实力才让他如此霸道,南辰的表情显然有些鄙视之意。 “你确定是你来打擂?你家夫人竟然支持你参加招亲擂台赛,你可真够霸气的!”南辰冷嘲热讽的话,引起两边的众人哄堂大笑。 这把老者气的脸红脖子粗,连腮帮子都在不停哆嗦,“父代子择亲有何不妥?不要以为自己有点造化就不知天高地厚,连最基本的尊老都不懂,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狂妄之徒,今日老夫替你爹娘管管你的嘴!” 老者显然不知南辰身世的经历,他不提父母或许还好些,这可把南辰的怒火给点燃了,微眯双眼一丝精光划过,可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南辰带有杀机的怒意,显然逃不过老者凹陷深邃的目光,“小子!想找死,老夫就送你一程!” “去死!”话音一落,紫衣老者大手一挥,劈掌而来,南辰没丝毫犹豫,运转丹田直接挥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掌力对抗,南辰稳稳落回圆木桩,老者一个翻身也是稳稳落桩,从表象看他俩的内力不差上下。 “嗨!小子还有两下子!那老夫今日陪你玩玩!”这一掌的对抗,让紫衣老者大感意外,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位的年轻人竟有如此强劲的内力,不过,惊叹归惊叹面子还是要保住的,随即运气聚力,准备再次出击。 “那我就陪你玩到底,直到你玩累为之!”面无表情的南辰话音一落,便向老者再次出手,“砰”又是一声掌力的碰撞。 南辰矫健的身姿落桩既起,再次纵身挥掌劈来,这一次次的挥掌出击,让老者有些始料未及,甚至丹田的真气都变得捉襟见肘,只能仓促出手接掌。 “砰”又是一股掌力对抗,老者身躯虚晃一下后退了几个木桩,南辰凭借着神鼎充沛的元精,频频激发雄浑的内力,让老者面露惊异之色。 稳稳落桩的南辰,并没给老者喘息的机会,再次挥掌而上,老者开始出现体力不支。 南辰将掌力收敛一些连续挥掌劈向老者,致使老者不断的后退,就连招架之力也几乎荡然无存。 老者喘着粗气,一脸的狼狈之相,仓促接应着南辰收敛、再收敛的频频攻击,犹如猫戏老鼠一般的滑稽,招来众人一阵阵的哄堂大笑。 “好玩吧!还没玩够吗?”南辰说完再次出击,此时的老者只是应付性接掌,他哪知道南辰就是想让他颜面扫地,老者感觉掌风快到之时,挥出所剩无几的真力欲想抵挡。 “啪!”脸上火辣辣的疼,自己竟然吃了一个嘴巴子,恍惚之间,“啪!”又是一记耳光,这耳光直接把老者给扇懵了。 老者一连吃了七八个耳光,脸型变的微胖显得粉红有光,放眼看去倒还年轻了几岁,他低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朝南辰摆了摆手。 显而易见,老者是彻底不想玩了,丹田的亏空让他的身躯有些佝偻,甚至有些微微的抖动。南辰看到他这般狼狈之相,心想着也不能继续扇下去了,毕竟会宾楼的那几位大佬还在看着,决定暂且放紫衣老者一马。 “不想打了?如果认输,就顺着圆木溜下去,我送你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南辰轻巧的说道。 老者干咳了一会,缓缓直起身子看向南辰,那眼神显然有些波动,隐匿着狡诈。 “小子算你狠!今日这笔账老夫算是记下了,改日必会加倍奉还!”老者说完踩着圆木向前边角走去。 南辰威胁的话听多了,自然当做耳旁风吹过,他只是奇怪老者退出的方式,直接从圆木上跃下去得了,为何他还要走到角落再下去呢!这让南辰有些匪夷所思。 就连两边的众人都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认输就赶紧下来,别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 “就是啊!都这般岁数了,还参加比武招亲,丢人现眼!” “输都输不起,还来打什么擂台,回家抱老婆孩子去吧!” 南辰心里琢磨着,难道他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盯着老者那慢悠悠的步调,他嘴角一翘,心想这只揣奸把猾的老狐狸,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咣、咣、咣!”三声锣声响起,那老者身影一纵,急速掠出,欲想夺取山顶之上的绣球。 众人一阵唏嘘不已,原来老者慢腾腾的就是闹这出把戏,不过也算他聪明,最起码提前了十丈远。 就在老者掠出身的那一刻,“摄!”南辰低吟。 “扑通!”一声,老者身躯几乎垂直摔落在地上,引发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腿都软了,还想着登山抢媳妇,这糟老头子笑死我了!”一位满脸络腮胡的粗壮大汉,笑得“花枝招展”,忸怩在楼台栏栅上。 第84章 败者死 伴随观光阁欢呼喝彩声不断,南辰手持绣球从山腰间直奔而来。主持长老最后宣布观光阁第一号胜出,继续宣布第二场比赛名单。 重摔在地的紫色长衣老者,被人抬回了会宾楼,他摔得这一下也非常重,毕竟竖起的圆木相当于四层楼的高度。 南辰的摄魂术致使他身体瞬间失控,没有意识间的高空跌落,的确让内力匮乏的老者吃不消。 然而大多数来宾以为是老者体力不支跌落的,但也有高人看出了玄机,虽然看不透南辰的造化是何境界,但他在短时间施展的摄魂术,已经足够说明他的造化很不一般。 此时,观光阁的众人发出阵阵欢呼,南辰在一片敬佩与赞许中回到了四楼,“南辰!恭喜你!”赐贤率先接应着南辰向他祝贺。 南辰倒也没谦虚,嘴角微翘道:“尽管一波三折,也算给大家开个好彩头!”他说话之余拍了一下瞌睡的甲龙,看来他是真的有些困乏了。 “甲龙!还是让幺青姐给你找个地方,先去小睡一觉吧!”南辰知道他昨夜一宿没睡,想让他先去休息一会。 甲龙搓了搓脸看到站在面前的南辰,表情一怔,“这就打完了?” 看到他对南辰打擂的事漠不关心,大家也是有些诧异,这甲龙刚才都睡着了,对擂台赛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醒来怎么连输赢都没有过问,肯定知道南辰的本事有多大。 “嗨!怪我待客不周,只担心南辰兄弟打擂台了,我让人搬张躺椅来,让甲龙兄弟休息会!”幺青面带歉意自责道。 幺青说的也是大实话,青老密会时给她列举的名单中,真正为药神府出头的人的确不少,但有实力的来宾就那么几个,南辰便是其中之一,她怎能不关心他的赛事。 “幺青姐!就别麻烦了,我刚才迷糊了一会好多了,你也够忙的了,我就不给你添乱了!”甲龙阻止了幺青,他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仰在躺椅上。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霜洁愣愣的看着南辰,那眼神中明显带着崇拜之意,还有一丝异样的情愫,南辰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摸摸脸道:“霜洁!我脸上有东西?” 南辰的话把霜洁的分神拉了回来,“没。没有!是我眼里有东西!”她说完瞄了一眼南辰手中的绣球默默转过身去,胳膊搭在栅栏上趴在上面,望着楼下的擂台多愁善感起来。 此时,赐贤犹豫的看向南辰,看似是想要说什么,抿抿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南辰自然看到了他的犹豫,“赐贤兄,你有什么话直接说,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赐贤尴尬的笑了笑,“南辰!是我家仙灵想问你点事,他不好意思直接问你!” “哦!我还忘记你携带仙灵这事了,那你让仙灵直接问好了!”南辰猜测他大概想问紫衣老者功法的事。 “为了避嫌还是我替他问吧!他想知道那位紫衣老者瞬间跌落,你是如何做到的,如果你不方便回答也别为难,就等于他没说!”赐贤将黄仙灵的话传递出来。 南辰也没犹豫,随口低声说道:“摄魂术!” 赐贤身上的仙灵自然听到了南辰的话,他沉默了好一会,看来他是在想这摄魂术如何修炼来的,毕竟这们法术已经失传很久了。 现在的摄魂术,一般都是拘魂演变而来的,并非真正意义的摄魂术,而南辰的摄魂术能在瞬间直接攻击对方魂灵,造成对方短暂的空白失去控制力。 这摄魂术也有一个弊端,对付比自己神通弱的对手,可以造成对方短时间失去反应,关键时刻可以抢的先机。 但要对付比自己神通高的人,除非对方不留心,否则就极其危险了,很有可能被对方反噬,得不偿失。 “练就这门法术说难也不难,但也不是那么简单,要做到心、神与欲念合一,提醒一点关键,除非有足够的神通防御力,否则最好不要使用。”南辰把话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假若自己没有玉碟棺的护神,他也不敢轻易施展此术。 “摄魂术的施展还有这般危险?”此时,黄仙灵附在赐贤身上直接发声了。 “施展摄魂术之时,也是你神通与魂灵最脆弱之时,你直接摄对方的魂魄,同样对方也能攻击你的神通,这一点毋庸置疑。” 南辰知道黄仙灵想学摄魂术,便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也可以帮助黄仙灵得到启发,变通出自己的造化神通。 “啊!”的一声惨叫声,伴随众人的一片哗然传来,大家都向擂台望去,只见一道身影跌落在地上,腹部呈现一道深至椎骨的刀口,几乎将打擂者的身躯拦腰截断。 此时,整个观光阁一片沉浸,众人面面相觑,显露惶恐不安之色,都没想到下面的那位黑衣武者竟然下死手,这一幕情景的发生,让一些打擂的人产生了畏惧,甚至有几位悄悄询问幺青如何退赛。 “元婴境!年轻轻轻竟有这般造化,说没就没了,真是让老夫感到心痛啊!”身后一位老者发出感慨,南辰用余光打量着说话的老者,正是那位一同上山的灰衫老者。 他摇摇头重新落座长叹一口气,两位徒弟也是未发一言,看脸上惊诧的表情,肯定也是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不堪一击!”圆木桩上的黑衣男子冷冷说道,随即往观光阁看了一眼,轻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挑衅之意,而观光阁内却显得比较冷清。 “迎宾楼二号胜出!”伴随药箒主持宣布胜负结果之后,第三场擂台赛对决开始了。 一位白色年轻人手持长刀跃上了圆木,躬身作揖施礼,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看向观光阁,而此时的观光阁内依然静悄悄,大家默不作声的晃着脑袋,寻找登擂之人。 此时,药箒主持身体一纵,稳稳的跃上圆木宣布:“第三场,观光阁三号弃权,迎宾楼三号胜出!” 众人听到此消息的公布一阵长吁短叹,尽管也有人不轻不痒的说些怨言,但众人还是理解打擂者的苦衷,造化不行也不能白白去送死。 伴随第四场比擂的开始,一位蓝衣年轻人掠出迎宾楼,矫健身姿凌空舒展,轻飘飘的落在圆木上,他微笑着向众人作揖施礼,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比前几位比擂者看着舒服多了。 “嗖!”一道白色身影从南辰他们几个身边掠出,脚尖轻点栏栅,空中一个纵身跃上圆木,可谓身手矫健,一气呵成。引来憋着一肚子气的众人阵阵喝彩。 “是,应发兄弟!”赐贤他们几乎同时呼出,应发的出现提起了他们的兴致,尤其对比擂的赐贤来说,他记得应发是元婴境后期,这对同为元婴境的赐贤来说,有了可以借鉴经验的机会。 “咚、咚咚!”鼓声敲响,两位比擂者的体格都属矫健型,同样也都是剑客,打斗的也比较飘逸,观赏性也俱佳。 蓝衣男子的剑术比较精湛而细腻,来去自如,而应发的剑术却简单直接,劲道十足,两人的剑术截然不同,他俩的打斗基本悬空而战,偶尔脚尖轻点圆木借力腾空,来宾席上爆发出阵阵的掌声。 “元婴境后期!后生的造化倒不小,可不能让他逃掉!”会宾楼的雅间中,一位身着白衣的清瘦的男子,隔窗观看着擂台上的打斗说道。 老僧听到白衣男子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云余仙王,那个登修可坏了咱们的好事,你觉得如何处理?” “元鼎大师,这件事让我们也始料未及,暂且先放过他一会吧!元鼎大师、酒吞圣魔的意思呢?”云余仙王收回目光,轻轻合上半掩的窗说道。 “这样的人不可重用,早晚会坏大事,干脆拉出去咔嚓了算了!”一身黑衣手持长柄大刀的酒吞圣魔说道。 元鼎大师听酒吞这么一说,觉得也有些道理,如果这登修第一场不输,连续斩杀三场比擂者镇住他们,擂台赛也许现在结束了。 “我觉得酒吞圣魔说的也在理,第一场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何必劳师动众!”元鼎大师说出自己的观点。 此时,奋俊满脸堆笑倒着茶水,小心的伺候着几位老者,“老前辈,您看这下一场让谁出场?”奋俊放下茶壶,俯躬着腰讨好的问道。 “你先别管下一场的事,拿上这把短剑送给那登修!”酒吞圣魔将手中的短剑拍在桌子上。 酒吞拍剑的声音将奋俊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的捧着短剑退了出去,此时的奋俊心里也是惶惶不安,跟这些心狠手辣的人物合作,等于伴虎狼一般的凶险, “雕儿啊!不是爹爹给你出了丑,你不知道这背后的水有多深,你斗不过那小子的!”紫衣老者拉着儿子的胳臂跟他解释着,年轻人将长袖一挥,甩掉父亲的手赌气的背向他。 “我怎么斗不过他,我只是出现点意外,不是也有惊无险吗?谁知你半路上插了一杠子,看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我都嫌丢人。”雕儿委屈的争辩道。 紫衣老者被雕儿的几句话,呛得既尴尬又悲情,甚至有些怒意,他吞咽了一下,强忍着心里的那份激动。 “雕儿!你怎么用这语气跟爹爹说话呢?没有楼上的大人物帮你抵了一掌,你早就摔出去了!”紫衣老者本不想说来,免得伤了儿子的自尊心。 “谁帮我抵了一掌?你自己输了就输了,为什么还编造这些谎言骗我?我没有输,是你把我喊下来的,你明白吗?”雕儿咆哮着喊道,尽管他的心里很清楚,但虚荣心促使他死不认输。 “你的话犹如在扎爹爹的心,我这是在救你,哪怕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我也得要儿子啊!”老泪纵横的紫衣老者哆嗦着身子,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雕儿,面露悲情。 “雕儿,记住爹爹的一句话,莫与恶人为虎作伥,回家给你母亲带句话,我登修错了,差点把儿子都搭进去。”紫衣老者说完,踉跄着走到儿子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便独自向竹林深处走去。 “登公子!你爹爹呢?”奋俊从会宾楼后门走了出来,这正要去找紫衣老者,凑巧碰上他的公子。 “俊叔!我爹爹去竹林了,你找他有事?”登公子询问道,他看到奋俊手里的短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去了竹林?什么时候的事?”奋俊赶紧问道,他担心让登修逃跑了,那他自己可就危险了。 登公子听到俊叔焦虑的口气,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向竹林奔去,当他绕道竹林背后时,他愣住了。 自己的爹爹半睁着眼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短刀,脖颈处一道很深的刀口,鲜血带着血泡汩汩的涌出。 “爹、爹爹???!”回过神来的登公子,抱起父亲的身躯摇晃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第85章 擂台上的离别 前院的擂台之上,双方依然打斗的难分难解,此时的蓝衣剑客将长剑回旋后退,嘴里不知念动什么,同正在聚力的应发拉开一段距离。 南辰紧皱着眉头,微眯双眼,盯着蓝衣剑客的嘴型,感觉他念动得咒语有些诡异,并非辅助于他的剑术,但又像是加持他的剑术与功法,这让南辰感到诡异。 南辰觉得一个元婴境后期的修真者,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玄术呢?连自己都看不懂这里面的玄机,就在蓝衣剑客举剑之时,南辰恍然大悟:“危险!借法令!” 随着南辰脱口而出的话,一股法力如玄真之气从会宾楼窗口飞出,隐入蓝衣剑客的身上,他的身体微颤了几下,举剑朝应发的脖颈处斩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雄浑真力从四楼迸射而出,向蓝衣剑客冲击而去,“砰”的一声,真力碰撞的冲击波,震得杯中的茶水都溢了出来。 应发与蓝衣剑客同时被抛射出去,此时南辰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将捂在乾坤袋上的手挪开,他回头望向身穿灰色斗篷的神秘人,那种雄浑喷发的气势还留有余存。 神秘人正襟危坐微低着头,大半的脸被斗笠遮住平心静气,从容自若。 尽管他刻意隐藏自己的神通,南辰依然能察觉到此人是鬼修,至于境界至少在天鬼境后期,甚至更高。 南辰想起蓝衣剑客的借法令,这道玄术应该是仙域之术,当初他的启蒙师父,也就是凌青瑶的魂精灵,曾经告诉过他这门仙术的玄机,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借用别人的法术。 魂精灵当时觉得这门法术,是一门惰性法术,担心南辰学会了这门法术,会产生惰性心理,不去用心感悟自己的古语神通,荒废了变通的天赋,所以就没有传授于他。 南辰心想着这些过往,那说明会宾楼内有仙域之人,难道又出现一位仙君?真如昆虚仙君那般还好一些,毕竟昆虚仙君不是真正的天仙境地,即便仙君名号,也是自封的尊称而已。 伴随众人的一片惊诧声,药箒主持跃上圆木,宣布第四局为平局,双双晋级,即便是平局的结果,众人也是一片欢腾,重新找回当初那份自信。 会宾楼雅间内,“啪”的一声,一张八仙桌被拍的粉碎,“奋俊!速速前去观光阁查明是何方人士,竟敢明目张胆的阻挡借法令,与我等针锋相对!”云余仙王怒不可遏的喝斥道。 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蓝衣剑客施展的借法令,等于借用他的法力与应发对决,却被神秘人将其击下擂台,这让心高气傲的余云仙王恼羞成怒,他未想到观光阁内竟隐匿着高人。 “对了!顺便告诉药箒主持,让他速速来见我!”元鼎大师也是一脸懊丧的喊道。 奋俊点头哈腰的赶紧退了出去,边下楼边发着牢骚,心想若不是为了接盘药王府,他跟这帮人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此时,药箒主持匆匆走了过来,“拜见三位大神,找我有????” “哼!你为什么让他俩同时晋级,是不是诚心要和我等作对?”元鼎大师愤愤的打断他的话,脸色变得铁青,目光中隐隐泛出精光看向惶恐不安的药箒,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那以大师之见,该如何是好呢?”药箒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 元鼎大师犹豫一会,好像他也拿不出好的主意,让其双双落选也不行,余云仙王的面子挂不住,如若让对方落选又没有好的借口,这让他也左右为难了。 “元鼎大师,算了!双双入选就入选吧!现在这个倒不重要,关键还是那个背后出手之人,各界来的奇才异能不少,也不要做的太过,免得传出去让人耻笑!”余云仙王长吁短叹的说道。 此时,酒吞圣魔转身看向元鼎大师,“元鼎大师,要不下一场你派出弟子迎战?” 元鼎大师表情一怔,自己的两个弟子可是和尚,哪有和尚登上招亲擂台的,那岂不是闹出大笑话。 余云仙王看出元鼎的顾虑,反倒平心静气的说道:“俗家弟子有什么可顾虑的,无关紧要!” 经余云仙王的点拨提醒,元鼎大师也是付之一笑,他看向张口结舌的药箒,“仙王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听、听明白了!这就去按仙王的意思办!”药箒主持躬身作揖退了出去。 不一会,从外面来宾席上传出众人的唏嘘声,还有起哄的声音,“这年头和尚都要娶媳妇了,真是稀奇事!” “人家这叫本事,你有本事去娶个师太去!” 众人调侃的话,引发观光阁内传出阵阵大笑,就连会宾楼的来宾席上,也有些人强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元鼎大师紧绷着脸,瞥了一眼窗边观望的仙王,脸色有些不好看。 擂台之上,一位身着灰青色僧衣,体格健壮的年轻僧人,犹如铜浇铁铸般站立圆木上,他单掌举于胸前,微躬身躯,向两边来宾席施礼过后,便是一副双目微闭怡然自得的姿态,等待观光阁的比擂者出现。 观光阁这边明显处于劣势,总是在会宾楼的威压下被动出场,总算从观光阁内跃出一道黑色身影,刚刚立在圆木上鞠躬施礼,鼓声便响了起来。 黑衣男子率先向僧人挥掌而起,直奔僧人拍去,而此时的僧人却主动后撤两步,这让跃起的黑衣人有些始料未及。 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僧人的后撤如同缓冲聚力,随即举拳向黑衣人迎面砸去,这瞬间聚集的爆发力,速度之快、之猛让众人惊叹不已。 跃起的僧人衣襟被风吹的呼呼乍响,铁拳嚯嚯生风,犹如一块天降陨石般的力量,直接砸向对面奔来的黑衣人。 伴随众人发出惊呼,“砰”的一声冲力震荡,血雾四溅,未曾听到任何惨叫声,一道黑色残影飞了出去。众人一惊,站起身来向黑影抛射方向看去。 “扑通”一具残躯摔落在地,胸口被重拳击穿惨不忍睹,伴随几声恐惧的尖叫声,众人回归一片沉浸,偶尔听到一些零碎的议论声。 “不知者无畏!阿弥托福!”僧人念叨,纵身向会宾楼跃去。 “师、师弟!”三层传来一声悲怆的苦喊,一位黑衣女子向残躯奔去,众人也逐渐清醒过来,有的人伏在桌子上不语,有的人则转头回望,不敢看向骇目惊心的一幕,也更不忍心触觉那份悲凉。 伴随药箒主持微颤的声音,“会宾楼五号胜出,下一场???!” 观光阁的来宾沉默不语,这种压抑的擂台赛让他们承受不起,边上一位白衣年轻默默起身,“师傅!你看我还有必要走上擂台吗?” 南辰寻着话音看去,白衣人也就二十五六岁,但已初入元婴境,这个境界之分虽然不是绝对实力,但也大致囊括他的修为基准,以此时的情形走上擂台,凶多吉少。 “这位师傅,给这位年轻人留条活路吧!留得青山在,就不惧来日方长啊!”众人纷纷劝说着白衣人的师父,众人的态度与前期发生了大的转变,这也说明会宾楼的威慑起到了作用。 白衣人的师父慈眉微聚,长长叹气道:“悦清!坐在为师旁吧!”听到老师傅的话意,众人舒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们看向会宾楼方向,却发现并没有与前几次那样提前出场,暂时也没了动静,倒让众人显得不适应了,“嗖!”一道白色身影从眼前闪过。 突如其来的白色身影,纵身一跃,径直登上圆木,一位青衣长衫年过半百的老者,仰首挺胸,手持长剑,微微下陷的眼窝,一双深邃的眼眸,两边鬓角的灰白色长须,微拂着饱经岁月沧桑的脸。 “师父!徒儿不要您替我登台,您年龄已经大了,经不起他们的拳脚,徒儿求求您老人家了,快下来啊!”白衣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极力劝说着擂台上挺拔消瘦的老者。 众人看到师父代替徒儿出场,也猜到师徒二人是为灵药而来,心里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但这场招亲擂台赛已经变味了,打下去会有丢命的危险,退出却又得不到灵药。 南辰理解这位老者的无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己岂不是也一样,为了取得瑶根让凡白苏醒过来,也是不得不来,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他打量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元婴境后期,与出窍还差那么一点,南辰也是为他有些担忧,刚才那位修到小圆满境界的僧人,发挥好了也可以将他击退。 此时,会宾楼的雅间内,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主动请缨比擂,他的身边站着元鼎大师的另一位弟子,原本他们打算让这位弟子出场,又担心这位弟子实力不济,正好过来了个主动请战的黑衣老者。 “既然是咱们开了先河,他们顶替也理所当然,正好法纵的实力也难以压制那位老道,幸得容奎老弟主动请战,真是天道助我!”元鼎大师发着感慨说道。 “我看也行!以这位老弟的实力,绝对不会输于那位青衣老道,但要争取速战速决,如取得那老道性命就更好了!”酒吞腮上的肌肉动了动,可谓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仙王与圣魔、大师权衡再三,觉得黑衣老者胜算要大得多,最终答应了黑衣老者的请求。 “容奎!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以你的造化对阵那位老道是绰绰有余,但也不可大意免得中他们什么诡计!好处自然给你留着,那你就去吧!元鼎大师意味深长的说道。 伴随会宾楼一阵喝彩,一道黑色身影急速掠出,稳稳站在青衣老者面前,青衣老者表情一怔,“你????” “哪那么多废话!擂台之上定生死,死有余辜也怨不了谁!”黑衣老者打断青衣的话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剑!”黑衣老者挥剑而出的瞬间,身上散发出重重的煞气,“魔修?”观光阁的众人惊诧的喊道,多数人的脸上闪现出绝望表情。 白衣年轻人双手抓着栏栅,望着擂台上打斗的两人,不停的喊道:“我恨死你了!你不能杀我师父!我一定会报仇的,一定会的???!” 伴随擂台上险象环生的激烈打斗,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眼中冒出浓浓的愤怒与仇恨,众人看到这个场面也是爱莫能助,觉得这师徒两个太可怜。 就在此时,青衣老者已经被逼到圆木桩的角落,望着凌空穿刺而来的长剑,他已经身无可退只能跳下擂台,或许还能够活命。 这个角度对观光阁上的众人来说,看的清清楚楚,知道青衣老者已经没有机会了,他虽然举着长剑也是最后的无奈。 有的来宾干脆闭上了眼睛,伴随白衣年轻人的一声:“不要啊!”的凄凉又无奈的嘶喊声,“噗!”剑穿身躯的声音,让众人的心冰凉凉的一颤。 缓缓睁开眼看去,长剑刺穿了黑衣老者的身躯,直接穿了个透心凉,手持长剑的青衣面露惊诧之色。 黑衣老者望着面前惊诧之色的青衣,“师兄!对不起,当年都怪我爱慕虚荣,感激师兄能为我儿悦清舍身求药???!”黑衣老者面带一丝笑意,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86章 红衣再现 白衣身影从四层阁楼飘落而下,映着落日余晖,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浸染着随风飘飞的白衫长袖,即是一种说不出的凄楚之美,又是一幕黄昏下的悲壮。 第一天的擂台赛,就在这样的情景下收场了,明天将何去何从,众人也无从知晓。 幺青带着一行人来到药神府的后院,生长旺盛的翠松之间,隐现着几栋小阁楼,今晚南辰一行便在这里留宿,幺青让大家先休息一会,等下一起去前院大厅聚餐。 “甲龙!你就在这里吃吧!我回去一会就折返回来,你就别跟着我遛腿了,当然你放不下嫂子,那就另当别论了!”南辰跟甲龙调侃的话,让霜洁他们几个掩嘴偷笑。 甲龙这次却没有脸红心跳,反而一脸不屑的反驳道:“你们个个都比武招亲了,我还担心你们有个嫂子?”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让众人哑口无言,霜洁瞄了一眼南辰,心情又显得非常低落,她的表情变化却被幺青看在了眼里,心想这小丫头已经长大了。 南辰需要回去照顾凡白的饮食,他不在房间内,外人是不敢进入凡白的房间,那对天狼爪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跟霜洁他们交代了一下,便从后院门走出了药神府。 此时的太阳虽已下山,但晚霞的余晖依然将天空映得红彤彤,后山的景色很美,苍松翠竹之间,处处鸟语花香。 南辰沿着羊肠青石小道而下,刚走没多远便出现一个岔路口,这把他给难住了,走哪一条是通往山门之道呢? 他顺着岔道的延伸抬头观望,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古松下,一位粉衣少女背朝他而坐,遥望着天边的彩霞出神。 南辰望着这位少女的背影,感触到她身上散发的缕缕灵气,难道她是灵修?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少女身上散发的是一种天然灵气,并非是炼化的灵力。 这让南辰感到有些意外了,竟然还有人天生带有如此灵气,这狐山可真是钟灵毓秀之地。南辰想施展玉棺神通探个究竟,又一想即便是玉棺神通,也难以穿透少女天然造化的灵气。 总不能为了好奇心,激发七曜神通去探究人家,那岂不是伤了人家姑娘的魂灵,南辰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好奇心,天下之大,什么奇人异事没有,自己身上的造化也不是骇人听闻。 南辰想到这里,觉得还是赶紧向姑娘问问路,凡白还在茶楼等着他回去照顾,事不宜迟,便朝姑娘背影走了过去。 “这位姑娘打扰了,初次到这里道不熟悉,请问姑娘这两条岔道,哪一条通往山门呢?”南辰驻足在少女背后轻言问道。 粉衣少女听到南辰的声音,微微欠了欠身,依然望着远处的彩霞,“你是来药神府参加比武招亲的?”她的话很轻柔,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然自语。 “哦!算是吧!”南辰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少女低头沉默一会,好似对南辰的回答有些不悦,“算是吧!是几个意思?”她说完将脸稍稍一侧,好像在等待南辰的回应。 南辰也是犹豫一会,他不知道粉衣少女问这些做什么,“我虽参加比武招亲,但主要目的是获取灵药的!” “灵药!何种灵药?”粉衣少女继续问道。 “一种非常稀有的珍贵灵药,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那就不打扰姑娘了,告辞!”少女刨根问底的话,显然让南辰有些厌烦了,说完便转身向右侧一条岔道走去。 “瑶根?”少女对南辰的态度无动于衷,依然平心静气的轻言道。 南辰刚迈出几步,听到少女说出的两个字,表情一怔,虽然稍有些放缓脚步,但没有驻足之意。 “虽胸怀大志,却是小鸡肚肠,还口是心非,笨蛋!这边是通往山门的道!”粉衣少女声音虽然不再轻柔,却显得非常清脆纯真。 南辰听到少女的喊话,停下匆匆的脚步,抿抿嘴,郁郁不乐,低着头尴尬的拾阶而上,向岔道口走去。 此时,一袭粉红色长裙的少女站起身,向药神府的后院缓缓走去,南辰并不感到奇怪,在这狐山出现的人大都与药神府有关,周边也没有其它可居之所。 望着粉衣少女纤细柔弱的背影,南辰还是心存感激,毕竟她说了下山的路,尽管少女称自己笨蛋,想想也是笨了点,眼前就两条路自己却选错了道。 “你叫什么名字?”前方粉衣少女驻足,侧脸问向低头拾阶而上的南辰。 “南辰!”随口道来。 粉衣少女犹豫一会,浅浅一笑:“南辰!要想取得瑶根,必先娶得落柔!还有一件事告诉你,其实你很聪明,但又笨的可爱,这两条道都通往山门。” 拾阶而上的南辰表情一愣,嘎然停下脚步,呆若木鸡。 脚步轻盈的粉衣少女,一手提着长裙,一手掩嘴而笑,留下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走入药神府的后院,剩下台阶上目瞪口呆的南辰。 五灵茶楼内的顾客不多,彭玉懒洋洋坐在柜台边,手托着腮望着门外发呆,打发着无聊的时间,心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南辰的出现让她双眼一亮,脸上立马露出了笑模样,赶紧起身迎着南辰,抬头向他身后张望,“南辰!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彭玉问道。 彭玉的话音,看似说的很随意,其实内心也是有些失望,她没有发现甲龙的身影,便猜到南辰是为了凡白姑娘,特意赶回来照顾她的。 “嫂子!你就放心吧!他在那边有吃有喝的好着呢!”南辰笑了笑说道,他没有把甲龙的名字说出来,能让彭玉意会到就好,免得两个人显得太尴尬。 南辰环顾一圈没有发现魅的气息,他有些疑惑,这魅到哪去了呢?他看向彭玉问道:“嫂子!魅去哪里了?” 彭玉则一愣,莫名其妙的看向南辰,有些困惑的问道:“魅?什么魅?”南辰看到彭玉的表情,便知道甲龙关于魅的事并没有告诉彭玉。 “哦!没事!我只是随口念叨今天遇到的事!”南辰也把话题绕开了。 两个人说着话便上了楼,南辰直接向凡白的房间走去,彭玉则回了闺房去拿准备好的衣服。 站在门口处的南辰微微感应,便轻轻推开了门,凡白依然平静的躺在那里,小脸绯红,鼻息均匀,南辰随手拽了拽她的小耳朵。 “小懒虫!”南辰轻轻念叨着,心想却着太多的心事,如果事情真如自己判断的那样,那么凡白真有可能就是它。 南辰想到这里,从怀中掏出那身冰封四百年的青衣,这里面包裹小白的一缕魂魄,南辰看着手中的青衣,又想起当初小白一身青衣装束,与他一起闯荡冥界。 “小白!南辰哥不会放弃你,一定会把你找回来!”想想四百年来,物是人非,自己都轮回了二十一次,小白也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南辰抚摸着青衣眼圈泛红。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彭玉带着换洗的衣服走了进来,“南辰!我给凡白姑娘换洗一下衣服,你如果饿了就先到下面喝点粥?” 南辰想想也行,整整一天自己也没吃些什么,中午在药神府简单的喝了一点粥,现在的确也有些饿了,起身便向楼下走去。 楼下的大环、二环也趁着客人稀少的空当,在后房与彭玉的叔叔一起吃着饭,他们三人看到南辰走了进来,赶紧腾出一个座位招呼着。 “南辰大哥!那漂亮的姑娘是谁?出手可真大方,委托我做点事,就奖赏我一颗人参,听彭叔说这颗参足足得有三百年之久!”扒拉着饭菜的二环,沾沾自喜的说道。 他的话让南辰有些蒙圈了,开始还认为他说的是魅和凡白,又一想凡白还昏迷着,怎么可能给他人参,南辰有些警惕和疑惑,难道是魅?随即问道:“什么漂亮姑娘?找我的?” 此时,沾沾自喜的二环也懵了,“大哥!你不知道?店里下午来了位姑娘,穿着火红长裙,长得可漂亮了,她说有事需要找彭掌柜,看样子是挺急,当时彭玉姐也不在,她让我将这个亲手交给你,简单的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二环说话之余,拿出一颗犹如水滴般的玉坠,散发着色彩斑斓的光泽,南辰看到这枚玉坠心里一沉,这是魔泣的那枚玉坠,还是自己给她注入的混沌之气。 南辰有种不祥的预感,魔泣怎么会来到妖界瓦城,难道她身边发生了什么?想想她在崔判官那里应该是安全的,那她来此地做什么呢? 难道是魅发现了异常,便跟踪了魔泣?还是魔泣与魅一起离开了这里。 “二环!她和你说什么了吗?”南辰急促的连续问道。 搔头摸耳的二环想了想,“你不问我差点给忘了,她自己一个人来的,让我告诉你幸福的眼泪,就在狐山药神府,让你量力而行,别的就没什么了!”二环眨巴着眼睛说道。 “还有切不可感情用事,莫急于求成,来日方长!”大环从身边拿出一块石板,照着石板上记录的文字读道。 “二环!你那三百多年的人参,最低得分给我一百年的灵气。”大环转身放下小石板说道。 二环一听急了,撇了撇嘴道:“还分你一百年的灵气呢!你不知道别人谈话不能偷听的道理?” 南辰握着玉坠,可没有心思听他们俩白扯,赶紧扒了几口饭,拍了拍大环的肩膀道:“行了、行了!别争了,你那一百年的灵气,等我回来奖赏你!” 南辰说完起身跟彭叔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房间,这个消息可不是小事,他得赶紧返回药神府与甲龙会合。 看着彭玉张罗着帮自己给凡白喂粥,南辰也是心存感激,“嫂子!这几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他们几个还在等着我,我一会得赶回药神府去!” 彭玉将凡白轻轻扶下盖好薄毯,笑道:“兄弟啊!你就崩客气了,你这么客气,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片刻,南辰关上房间门又仔细察看了一番,便与彭玉交代了几句,走出了茶楼直奔狐山方向而去。 一路疾奔的南辰刚到城外,心弦瑟瑟,他放缓了脚步,随后便停了下来,“两位老兄!你们是监视我,还是找我有事相商呢?” 第87章 异动 南辰的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城墙边闪现,衬托着冷冷月光让人瘆的慌。原来是冥界的黑白无常,他俩今晚则是头戴斗篷,清一色的黑袍加身,面色苍白,显得诡异又恐怖。 “大兄弟!别来无恙啊!今日相随并无它意,只是想向大兄弟证实一件事情而已,还望大兄弟莫怪!”白无常双手作揖说道。 南辰眉梢一挑,佯装出惊讶表情,“原来是黑白大帅,承蒙两位大帅挂念!不知两位找我何事?” 白无常略作停顿,好似在考虑着如何说起,“魔泣公主应该是找过你吧!”他用了不是肯定的语气问道。南辰心想魔泣来找自己,难道崔判官他们不知道? “哦!听说是有个女子找过我,不过我们未曾谋面,还不能断言一定是魔泣公主!她不是在你们判官府吗?她去了哪里,两位大帅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南辰反问着黑白无常。 他的反问让两位黑白大帅有些尴尬,“南辰兄弟你别误会,实不相瞒,魔泣是为了个人私事自作主张,她这样擅自外出是极其危险的,这个想必兄弟你也应该清楚。”黑无常直言不讳的说道。 南辰听到黑无常的说法,心里也明白了一些,魔泣是瞒着崔判官私自跑出来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南辰有些困惑了,难道魔泣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那我也是爱莫能助了,两位大帅还是到别处探探消息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辞!”南辰双手作揖,转身便向狐山走去。 “稍等!兄弟刚才你说的话可当真?”白无常显然是对南辰有些怀疑。 南辰稍作停顿,双眼微眯道:“你觉得我有必要编造谎话?”他的语气稍显冷意。 “你现在这是要去何处?”黑无常直言道。 南辰侧脸看向两位大帅,冷冷说道:“这就不劳驾两位大帅费心了!恕不奉陪!”语气中显然带有反感之意,转身便向前方走去。 “你???!”黑无常有些吃瘪,他哪受得了这个气,刚要跃身拦截,却被旁边白无常阻止。 “老弟!消消火气吧!你觉得咱俩能拦住他?”白无常提醒道。 黑无常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哼!不要觉得自己有点神不神、魔不魔、妖不妖的造化,就对本帅如此无礼,我还没受过这般羞辱!” 南辰的冷漠的确把他气的不轻,随手一把将黑色斗篷扯了下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白无常赶紧抓住他的胳臂,苦劝道:“老弟啊!”你就听老哥一句劝吧!他身上的那些造化,不用说你我分不清,就连咱们冥君都没弄清楚缘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弟就忍忍吧!” 他们俩的对话,自然没逃过南辰的耳朵,嘴角一翘,心想算你们识相,随即加速向狐山奔去。 酒宴上的各路英豪相互敬酒,把酒言谈,有的也是十几年未见的道友,也有百年未曾相见的灵物,一片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但也有几位孤独客自酌自吟,津津有味的享受着山珍,怡然自得。 雅间内的酒席上,端茶倒水的奋俊,正伺候着几位大佬忙得不可开交,青岚郎坐在主位上招呼着大家,然而余云与元鼎、酒吞三人则不苟言笑,满脸的严肃。 “青老兄!听说傍晚时分,落柔小姐从后花园溜出去了,可有此事?”余云一副傲桀的表情,阴阳怪调的问道。 青岚郎表情先是一怔,看了一眼旁边忙前忙后的奋俊,“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此事?”青老面显惊讶之色说道。 “青老兄!若你腾不出精力约束小女,让她老老实实待在闺房中,我们非常愿意效劳!”余云再次说道。 他的话让青岚郎心里一撮,知道三位大能这是在警告自己,强颜欢笑道:“这就不用麻烦诸位了,我自然会看管好小女,免得让她招惹是非!” 元鼎一脸阴沉,语气有些生硬:“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随即侧脸看向旁边的酒吞。 只顾自斟自酌的酒吞未作言语,他对此事显得比较冷淡,好像对此事漠不关心,但眉宇间却透析着些许杀机。 此时,药箒主持站起身来打圆场,“今日已经比擂六场,初赛还剩四场,明日午时便可结束,午时已过,便可举行第二轮争夺了,这????” “明日必须决出胜者,不可久拖不决,免得夜长梦多!”酒吞突然打断药箒的话,非常坚定的说道,也未与元鼎和余云商议,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元鼎脸色一怔,随口说道:“酒吞老弟,这有些过于仓促吧!毕竟他们也有高人未曾出现,既然已经布设了这个局,以老衲之见,还是按部就班进行下去为妙。” 酒吞听到元鼎的话,面露不屑道:“本身这个赛事就是多此一举,既然野心勃勃,何必又前怕狼后怕虎畏缩不前,若没有快刀斩乱麻之势,恐将一事无成!” 旁边的元鼎与余云相视无言,心里自然清楚酒吞的话意,他俩觉得酒吞完全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他作为异域丹波国的魔头,当然可以为所欲为,毫不顾忌。 可他俩就不一样了,他们得按上面的意思行事,如若做的太过格,让居心叵测之人抓住把柄,岂不让上面的大佬颜面扫地。 本身酒吞指使属下全城暗杀来客,闹得满城风雨,他俩意见就很大,担心关键时刻伤了和气,影响整个计划才选择了忍让。 此时,又见酒吞一副自私自利,以己度人的姿态,余云和元鼎极力克制着怒火,“酒吞老弟的话,老衲不敢苟同,欲速则不达,小心驶得万年船!” 酒吞抬头横眉一竖,桀骜不驯的个性尽显,“哼!踌躇不决,难出重拳!” 青岚郎看到这个情形,心里自然也是乐见其成,但自己是不能掺和进去,本已是惹火上身之人,这煽风点火之事他得敬而远之,最好的办法就是退避三舍。 “诸位先慢慢喝着!老兄去其他坐席问候一下,暂先告辞!”青老说完递给药箒一个眼色,便匆匆离去。 赐贤几人边喝边等待着南辰,霍生与霜洁小声议论着什么,赐贤却保持着沉默,时不时与甲龙对饮一杯闷酒,那心情显得比较压抑,甲龙猜到他在为明天的比擂担忧。 “赐贤老弟!别想那么多,只要自己尽力了,无愧于心,输赢都是浮云,咱们再想其它办法,来!咱兄弟俩先把这杯喝了!”甲龙想缓解赐贤的压抑,两人头一昂杯酒见底。 “甲龙兄弟!为了师妹我就是拼了命,也得把龟宝夺到手。”信誓旦旦的赐贤呼出一口酒气,他的话让旁边的霜洁眼圈泛红。 她起身给赐贤与甲龙斟满酒,默默坐回去一言不语,与她开朗的性格完全不同。甲龙对他们的求药一事也很困惑,以他们与幺青和药神府的关系,为何非要通过这个方式索取呢? “既然你们跟药神府这么熟悉,为什么不跟青老直接寻药呢?”甲龙终于憋不住问了出来。 赐贤望了一眼远处敬酒的青老,无奈的叹息一声,“原本青老已经给搞到了龟宝,可谁曾料到中间出了这等事,整个灵药储藏库被恶人控制了,也只能通过擂台方式获取了。”赐贤无奈的说道。 “什么?控制了灵药储藏库?全部的灵药都在那里吗?”甲龙惊讶的问道。 不知他是在思考,还是他不太清楚,赐贤犹豫了一会,“听幺青姐的话意,好像是这种情况!” 甲龙听到赐贤这么一说,心想那岂不是包括瑶根在内,也都被恶人控制起来了,他望着眼前的茶水沉默了,若有所思。 “兄弟?甲龙兄弟,你怎么了?”霍生站在甲龙面前端着酒喊道。 甲龙被霍生的敬酒之举,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急忙端起茶就要与霍生干一个,“兄弟!你怎么了?你端的是茶水。”甲龙走神太深,还未完全恢复过来。 落座后的甲龙四处看了看,身子探向赐贤低声说道:“赐贤老弟!你可知道灵药储藏库的位置?” 赐贤听到甲龙的话,看到他神秘的表情,便猜到他想要做什么,惊诧的问道“你不会是想????” “嘘!正是此意!”甲龙打断赐贤的话,知道赐贤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 赐贤有些惊慌失色,“甲龙兄弟!这个万万不可,太危险了,至于位置我也不清楚,但幺青姐肯定是清楚的,这件事你最好跟南辰和幺青姐商量一下,切不可鲁莽行事啊!” 不仅仅是赐贤他们凌乱了,就连三位仙灵听到这话,也都是大吃一惊,不过他们觉得虽然过于冒险,但也不是不可能。 几人处在心乱如麻之时,霜洁的目光看到熟悉的身影,南辰出现在大殿门口,匆忙起身朝他招招手。 “两手准备,也不是不可以!”南辰听了甲龙的一番话意,并不感到惊讶,幕后的对手如此奸诈,留一手也是有备无患。 南辰稍加思索便认可甲龙的想法,他这种从容自若的气魄,着实让众人感到钦佩。但这灵药储存库,可是药神府的密勿之地,就看甲龙钻山的本事了。 “霜洁!你借机向幺青姐打探一下位置,越详细越好,不要让她掺和进来,免得对她不利!其余的事我跟甲龙去做,明天的擂台赛视情况再定,他们若有诡诈,那就别我们不讲仁义!”南辰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任务。 此时,幺青陪着青老向这边走来,“青老!这桌我就不要介绍了吧!”幺青笑着说道。此时,青老已经喝的红光满面,他笑呵呵的问候着大家,尽管表面上谈笑自如,那丝丝忧虑依然网在脸上。 “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也非常感激小兄弟的光临,老朽未及时迎候,还请小兄弟理解老朽的苦衷啊!”青老话中有话的说道。 “青老好气色!托青老的福,有幸登上狐山参加贵府盛事,南辰也是倍感荣幸!”手捧酒杯的南辰说着客套话,恭敬的回应着青老。 众人三杯酒见底,寒暄几句过后,青老便在幺青的陪同下转身离去,看到青老的无奈和瘦弱背影,南辰端在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酒足饭饱的宾客陆续离席而去,南辰几人匆匆填饱肚子,也起身向大殿外走去。 “赐贤兄!你们先回去,我与甲龙有点事情,一会我们在你房间会合!”南辰拍拍赐贤的肩膀说道。 第88章 夜探落玉楼 赐贤师兄妹回到后花园驻足阁楼前,三人不知议论着什么,片刻,霜洁转身向另一栋小阁楼走去,那里是幺青的住所。 霜洁看到房间的窗子漆黑一片,猜测幺青姐或许还在大殿,便在一棵古松之下坐了下来,她环抱着双膝下巴嗑在膝盖上,望着远处的大殿灯火,等待着幺青姐回来。 此时,药神府另一侧的竹林边,南辰与甲龙说着什么,只见甲龙皱着眉头面露惊讶之色,“你的意思是说魔泣才是我半个师姐?这怎么可能呢?”甲龙觉得南辰的话不可思议。 “那你告诉我,当初你师姐为何泪流不止,只能适应昏暗环境的理由!”南辰的反问,让甲龙一时张口结舌。 南辰看到有些激动的甲龙不再言语,犹豫了一会,“甲龙!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瞳泣身上有何饰物,比如玉佩、手镯、或者其它金银首饰。” 甲龙听到南辰这么一说,未加思索说道:“我师姐是有一些金银首饰,但她最喜欢的就是一颗水滴形的翡翠玉坠。” “是这个形状的玉坠吗?”南辰说话之余,手里出现了那颗绚丽的玉坠。 甲龙皱着眉头看着那颗玉坠,他先是面露困惑,随后又变得有些犹豫,“感觉是那颗玉坠,但怎么会变成彩色的呢?”甲龙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看着南辰手中的玉坠,甲龙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想拿起来端详一会,“你自己拿着看!”南辰爽快的答应道,免得他围着那颗玉坠转来转去。 “这颗玉坠虽然看着很像,但里面那股异样的炫彩真气,替换了里面的灵气,我探不透这股真气,不敢确定这就是师姐的那颗玉坠。”甲龙捏着那颗玉坠,对着月光端详着说道。 “你确定之前玉坠中是一股灵气?”南辰也是在向甲龙证实,如果确定玉坠之前包裹着灵气,那说明这玉坠在他注入真气之前,便被人动了手脚。 “我当然确定里面包裹的是灵气了,师傅曾经也说过,我师姐依靠这股灵气成长,而这股灵气依靠师姐繁盛,她俩相互依存,我也是看着师姐一天天长大的,怎么会有错?”甲龙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看着师姐长大的?”南辰疑惑的看向甲龙。 甲龙瞥了一眼南辰,“四百年前师傅救我之时,师姐才十多岁的样子,但师傅说我入师门晚,自然就成了我师姐了,我的剑法大都是师姐教的呢!” “剑法?”南辰无意中脱口而出,他除了看到过甲龙钻山本事,从来没见过他用过什么剑法和功夫。 甲龙看到南辰一副狐疑之相,撇了撇嘴,将那颗玉坠递到他手里,“等离开这是非之地,咱俩切磋切磋剑法也可以!”甲龙闷闷不乐的说道。 “甲龙,我如此端正的相貌表达,你竟然会误读?我这是惊异、震惊你懂吗?”南辰指了指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甲龙微昂着脸,耷拉着眼角,斜视着看似无辜的南辰,“切!我懒得看你冰块一样的脸,你那嘴角比脸诚实多了!” 南辰听到甲龙赌气的话,心想这还是个爱较劲的兄弟,那就露些让他高兴点的消息,南辰想到这里,低头轻咳了两声,缓解一下尴尬气氛。 “甲龙!也许你师????”南辰话还未说完,感应到有异息而来,他赶紧将甲龙拉到竹林中,“嘘!”两人屏气敛息潜伏在竹林中。 过了一会,地面上的土开始有了松动,随后钻出一团黑影,竟然是一只油光发亮的竹鼠,它抬起前身往周边看了看,“咦!人呢?” 竹林中潜伏的南辰微眯双眼,心想竟然是一只妖灵鼠,它好像是受人指派而来,并非无意中路过此地,南辰有了俘获它的想法。 此时,他瞥了一眼甲龙,下巴朝竹鼠扬了扬,那意思是给他一次展示实力的机会,甲龙也毫不含糊的点了点头,随即化身隐入竹林中。 也许是甲龙穿梭竹林的“窸窣”声,惊动了警惕中的竹鼠,就在它想远离竹林之时,“倏!”竹鼠的身影没入地下不见了。 南辰脚下的土有些异动,伴随一阵“窸窣”声,甲龙怀抱着惊作一团的竹鼠,出现在南辰身后,这让南辰对甲龙刮目相看。 甲龙出其不意便抓住了竹鼠,这还不算什么,关键竹鼠被他驯服的这么老实,“兄弟厉害啊!还深藏这等本事!看来你师姐教你的还不少!” 南辰的话让甲龙有些尴尬,“这上不了台面的招式,可不是我师姐教的!”甲龙赶紧解释道。 “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也叫本事?”躺在甲龙怀里的竹鼠怒道。 南辰一听这竹鼠的话乐了,“你服服帖帖的躺在人家怀里,造化不行,竟然还不服气?”事实都摆在明面上了,竹鼠还死不认输。 竹鼠听到南辰的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将尖尖的嘴朝甲龙的手撇了撇,“这也叫造化?真为幺青姐感到悲哀,都结识些什么朋友。” “幺青姐?”南辰与甲龙念道,两人面面相觑,甲龙赶紧松开捏着竹鼠下裆的手,将竹鼠放在地上,还特意将它圆滚滚的身体摆正。 “你是幺青姐派来的?”南辰有些尴尬的问道。 竹鼠端坐在地上的竹鼠屁股一撅,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是幺青姐派我来送信,谁愿意结识将抓下裆当造化的人!”竹鼠鄙视的说道。 南辰与甲龙虽然很尴尬,但听到竹鼠是来送信的,赶紧问道:“送信?送什么信?” “嘘!小点声行不行,小心隔墙有耳!这是药神府各处的路线图!”竹鼠倒显得挺警惕,随手将小胖爪子一伸,递给南辰半截塞有纸卷的竹管。 竹鼠转身上下打量着甲龙,“别以为你长着一身鳞甲,我灰竹就怕你!看在你是幺青姐的朋友,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下不为例!” 甲龙赶紧随和着说道:“灰竹兄弟!真是对不住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从今咱们便是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甲龙效力的,兄弟尽管说话!”甲龙拍着胸脯噗噗响,信誓旦旦的说道。 灰竹好像找回了些面子,气消了大半,“这还差不多,过一段时间我新婚大喜,你帮我扩宽一下婚房就行了,也没什么大事!”甲龙表情一怔,不过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幺青姐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从那边开始下手打通道,具体的咱们地道中边走边说,今晚时间紧迫,事不宜迟!”灰竹的一番话,让他俩出乎意外,看来霜洁已经将消息知会了幺青。 南辰心想幺青直接让灰竹跟他俩联系,这说明她考虑的挺周全细致,也是保护霜洁她们一行的安全,她这等于暗示自己分两路,让他熟悉药神府地表路线图,让甲龙趁今晚打通地下连接通道。 南辰对幺青周密细致的安排,不由得感到钦佩,难怪青老这么器重于她,他嘱咐甲龙与灰竹几句,无论发生什么事尽快通知他。 南辰与甲龙、灰竹兵分两路开始行动,此时已近午夜,大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 匆匆回到房间的南辰,借着微弱的烛光将纸卷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种标注,这才发现事实上药神府布局,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南辰微眯着双眼,仔细的搜索着上面每一个标注,终于发现了灵药储存库的所在,他这一看不要紧,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占了纸面上狭长的一块地方。 说是灵药储存库,实则是一条地下峡谷,南辰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这狭长的地下大峡谷,应该是由一条龙脉而形成。 奇怪的是入口处却不在峡谷中,而恰恰是古松悬挂绣球的那座山,山腰处的标注很清晰“灵药库入口”,南辰有些疑虑,这难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 他想如若是巧合,那真的是最好不过了,如果是故意而为,那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张着大口就等你跳进来。 除非出现另一种可能,这个场地是青岚郎故意安排的,南辰思索了一会,重新将路线图看了一遍,“落玉楼”的标注引起他的注意,南辰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 发现这个落玉楼的标住符号有些特殊,其它地方都是名称加方框标住,除了灵药库入口是加圆圈标住之外,没有什么大的不同,落玉楼应该也是方框标住才对,为何也用了圆圈标住呢?南辰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这落玉楼也是灵药库的入口?南辰打算先从这里下手,他将路线图放在蜡火上欲将其焚烧。 就在路线图缓缓燃烧之时,逐渐隐现出三个血色红字“带我走”非常醒目,而出现的位置恰恰是落玉楼的位置,伴随纸张的燃烧渐渐消失。 南辰没有再犹豫,感觉这里面与魔泣的突然出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环顾了房间内的设施,南辰便吹灭了蜡烛。 “哧!”的一声,南辰将床榻内侧的灰色围帘撕下,朝脸上一蒙,从后窗悄悄的潜了出去。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图,南辰时而竹林中穿行,时而从古松中跃出,前面终于出现一栋三层楼阁,从几颗古松相互交错的空隙望去,门楣上“落玉楼”三个稍有收敛的大字,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南辰并未冒然靠近落玉楼,而是隐匿在距楼阁稍远的一颗古松中,借着生长茂密的松枝潜伏下来,细细观察着周边的情况,心弦微微振颤,没有出乎南辰的预料,落玉楼周边果然有异常。 这让南辰不得不继续潜伏下来,不一会,对面一片拥簇的竹林中有了异动,一道黑影从竹林中隐现,纵身跃上落玉楼的房顶,猫着腰在翘起的檐角处潜伏下来,他四处张望,并没发现周围的异常。 随后一个倒挂金钩悬在房檐角处,窥探着三楼的情况,稍远处古松上隐匿的南辰,盯着黑影的一举一动,感觉今晚要发生点什么。 矫健的身姿扭转,黑影倒挂的身躯轻轻荡入走廊中,他稍作停顿,猫着腰沿窗下直奔二层阁楼,在东侧第二间窗下驻足。他先是将耳朵附在窗口偷听,随后向里窥探。 黑影站起身好像在默念什么,转身便向紧闭的房门走去,房间内幽光一闪“嘭!”黑影撞在门上,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上。 南辰看到这情景,心里一沉,这么娴熟的隐遁术竟然被阻挡,这也坐实了他的猜测,落玉楼被人施了法术,当然他也猜出了黑影是谁。 此时,还未等黑影稳住身体,从两侧的房间中几道身影破窗而出,堵截的四人前后夹击,将黑影围在二楼的走廊里。 这参与堵截的四人中,南辰认出两个,就是那老和尚身边的两位武僧。 第89章 神秘人的出现 此时,被围堵在走廊上的黑影并未束手就擒,“哗啦!”一声,黑影抖出大锁链子,泛着灼魂幽光朝两位僧人抡去。 “师兄小心!拘魂链!”法横身子一纵躲过拘魂链,同时提醒着师兄法纵,而黑影身后持刀的两位魔修,也对他发挥刀而起,他赶紧收回拘魂链,格挡来势汹汹的横刀斩。 黑影显然被四人的前后夹击,搞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古松中隐匿的南辰,谨慎搜寻着未知的另一道身影,既然黑无常现身,那白无常也不会离得太远。 正在他搜索之时,被堵截的黑无常跃上了房顶,向竹林方向疾奔而去,“想逃,哪那么容易?追!”法纵喊道,四道身影紧随其后,向黑无常掠身追去。 南辰感觉黑无常有调虎离山之嫌,正常情况下白无常不会冷眼旁观。此时的落玉楼显得一片沉寂,这可正是潜入楼阁中的机会。 犹豫中的南辰,略有所思,黑白无常这场调虎离山的之计,是为谁而上演的呢?他把自己首先排除了,黑白无常压根就没发现自己。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稍远处的假山一侧,走来一道身影,头戴斗笠半遮面,一身黑色长衫随夜风飘拂,从容自若。“是他?”南辰拧着眉头心里念叨。 此人正是擂台比武时,观光阁中那位正襟危坐的半遮面人,他走到落玉楼前停下了脚步,他这举动让南辰心里一惊,难道他发现了自己?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神秘人面朝落玉楼,斗笠依旧遮人耳目,守护着那份神秘。 南辰有些不可思议,这玉棺可是玉碟碎片所化,滋养着他的神通,他竟然能感触到他的神通所在? “不愧是当年的冥界之王,如今沸沸扬扬疯传的世外高人,真是幸会、幸会啊!”话音从黑无常窥探的那间屋内传出,余云、元鼎和酒吞从里面走了出来。 神秘人冷笑一声,“桀骜不恭之流,只会做一些借刀杀人的伎俩,早晚自取其咎。”神秘人声色俱厉,对他们三人的出现鄙夷不屑。 “我如果没记错,当年你这阎王宝座也没做几天吧!端架子倒端得挺久,一丘之貉,还分什么之流?”余云说完此话,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虚惊一场的南辰,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双方相互拆台的对话,又让他大吃一惊,原来疯传的世外高人,竟然是上一代的冥王。 南辰的心里有些凌乱了,那老阎王即便与青岚郎有仇,可为何非要娶落柔小姐呢?这三位掺和进来是为何事呢?决不会是阻拦老阎王这么简单,没有利益的驱使,很难将仙、魔、佛三界的人撮合在一起,这一点南辰还是清楚的。 南辰想起魔泣让二环捎带的话,难道他们是为了“幸福的眼泪”而来?可这“幸福的眼泪”到底是什么呢?眼前这四人等同于仙、魔、佛、冥四界,现在自己再掺和进来,无异于火中取栗。 “老阎王!如若你还识趣,在这件事上别再掺和,我们还能保举你官复原职,四百年说长也不长,短也不短,这浪迹的滋味你应该深有体会吧!”余云仙王带有安抚的话,却换来老阎王的嗤之以鼻。 老阎王依然背向三人,斗笠半遮面,低沉说道;“瑶根乃一方地灵所孕育,与你们仙、魔、佛三界无任何瓜葛,别在掺和此事的是你们!”老阎王的语气非常坚定,并没有协商的余地。 “四百年前你为这事丢官,至今还不识趣,如今就让你为这事丢命,我等成全你!”余云仙王话音一落,剑气带着浓浓杀意率先向老阎王出手。 禅杖在手的元鼎与持长柄刀酒吞,他俩的杀机早已按耐不住了,三人对老阎王展开了围攻。 面对三人急迫的围攻,老阎王挥袖打出一团黑气,同时一把大刀持在手中,泛出幽幽灼魂之炎。面对阎刀的挥起,让围攻的三人有些怯意,他们对阎王刀并不陌生。 这阎刀的威力可斩身、斩魂、斩灵,被这阎王刀斩了,即便是大罗境修为,也得大伤元气,没有个千年的恢复期很难聚神,更不用说维持修为境界不变了。 “唰!”阎刀泛着幽炎挥出,三人赶紧躲闪挥来的阎刀,让其无法近身围攻。恼羞成怒的余云抛出长剑,大喝一声“去!”长剑凌空发出尖啸声,向老阎王穿去。 酒吞并没有施展魔法,双手紧握着长柄刀,围着老阎王伺机下狠手。趁余云与老阎王斗法之机,元鼎快速念动咒语,手持的禅杖上泛出幽幽星辉。 “阴阳诛魂禅”南辰心里默念道,他紧盯着元鼎心里不淡定了,他想起四百年前南山谷那场大战,难道他就是那位老者?南辰想到这里,心里瞬间冒出怒火,他的手挪向了乾坤袋。 怒火中烧的南辰,微眯双眼,盯着元鼎的头颅变得血红,此时的他已顾不得老阎王是敌还是友,唯一的念头就是斩杀这个魔僧,为失去的亲人和青瑶报仇雪恨。 南辰全神贯注寻找突袭的时机,力争一剑斩杀魔僧,解他几百年来的心头之狠,就在老僧挥出禅杖之时,等待下手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就在南辰掠身而出之时,伴随心弦颤颤,一丝淡淡的清香气息飘来,柔柔的手按在了他伸向乾坤袋的手,缕缕青丝轻抚着南辰的面颊。 “魔泣,你????” “嘘!”南辰的话被魔泣打断,示意南辰不要轻举妄动。 “随我来!”魔泣轻语道,与南辰悄悄向药神府外退去。 伴随身后“嘭!”的一声爆发,那是他们法力的对抗,元鼎大师向后退了七八步,“竟然能阻挡老衲的法器?怎么可能?”稳住身子的元鼎,面露惊骇的表情说道。 “哼!竟想诛老夫的魂,亏你想得出来!”老阎王不屑的说道,挥动阎刀向元鼎斩去,此时手握长柄刀的酒吞疾身而出,趁机向老阎王挥刀而去。 迫使老阎王不得不调转阎刀抵挡,三人如同群狼围攻着老阎王,俨然打成一场消耗战,这种情形对老阎王非常不利。 南辰跟随魔泣沿着青石台阶一路直下,在一颗古松下的青石上停了下来,这里对南辰来说并不陌生,正是他向那位粉衣少女问道的地方。 “魔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有些怨气的南辰将袖子一甩,从魔泣的手中挣脱开,毕竟一次难得的报仇机会,却被魔泣的突然出现给搅合了。 南辰的这番举动,自然让魔泣有些尴尬与内疚,“南辰!你错怪我了,你还不清楚这里面的真相,一会我们再说!”她说话的同时,拎着红裙向青石下走去,好像在寻找什么。 此时,青石下方传出窸窣的声音,伴随地面的土堆隆起,一只钻山甲和竹鼠相继现身。“甲龙?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南辰惊讶的问道,他看的图纸标注,那灵药库可是在药神府的前院。 “南辰!时间急迫,听我师姐的!”甲龙急促的说道。南辰一脸懵相,他没想到甲龙与魔泣见过面了。 “兄弟?跟我们走啊!还愣什么?”灰竹有些心急的喊道,它的造化还未达到化形,那圆滚滚的身体特别逗人。 南辰跟着他们进入地道,里面狭窄且潮湿还有些憋闷,向前爬行了一段距离,前面变得宽敞起来。南辰打量着宽敞的地道,足有两米高,一丈之宽,相比刚才那段地道干燥多了,这可不像刚打通的地道。 一行人沿着纵横交错的地道前行,前方隐现出一丝月光,这里便是地道的尽头,前面被黑色的岩石封堵了。 “南辰!前面便是灵药库的通道,但已经被封锁住了,单凭甲龙与灰竹的修为造化,短时间是打不通这个封口的。”魔泣转身柔柔说道。 “这封口难道还有什么玄机?”南辰用手摸着封口岩壁问道。 “对!这层岩石是黑魔石,而且还被加持了法术,需要你压制住这上面的法力,让甲龙和灰竹打开它!”魔泣说道。 “法术?如果我压制住这上面的法术,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呢?”南辰有些担心的说道。 “他们现在与老阎王纠缠着,只要这段时间打开它,他们不会发现异常的,除非他们进入通道,时间紧迫,先试试吧!”魔泣焦虑的说道。 听到魔泣的一番话,南辰也没有犹豫,随即释放一丝神通,探测着由黑魔石形成封堵的岩壁,瞬间感受到一股魔力涌动。 这股魔力来自于黑魔石的石心处,南辰随即运行丹田,打出一团混沌之气包裹住释放出来的魔力,再次释放一丝神通探测,并未发现新的魔力涌出。 南辰手掌聚力一拢,包裹着魔力的混沌之气,将那股魔力从黑魔石中拽出,便向魔泣点了点头,甲龙与灰竹撩动着利爪开始了挖掘,一阵“咯吱、咯吱???!”刺耳的凿石声传了出来。 “魔泣公主!刚才我的态度不是很好,你也别放在心上!”南辰有些面红耳赤的说道。 看到南辰尴尬的样子,魔泣媚眼轻挑,她没想到南辰会主动跟她道歉,但能猜到他现在明白老阎王的用意了。 “南辰!这也不能怨你,毕竟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老阎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好,他已经这般岁数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魔泣说道这里,秀目微微泛红,她测过脸去轻轻叹息一声。 此时的南辰总算明白了,原来老阎王是故意吸引他们,腾出时间让他们破开地道的封堵,想到这里又为老阎王的安全担心起来。 “那他为何要对青岚郎如此刁难呢?”南辰不解的看向侧过身去的魔泣,看到她正在用袖口擦拭眼泪,便走了过去扳过她娇弱的肩,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给她擦拭着眼泪。 “南辰!老阎王与青老是早已商量好的,为了就是将他们几个引到这里,他们这样做也都是为了我!”魔泣抽噎着说道。 她的话让南辰似懂非懂,他感到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你也是为了瑶根而来?”南辰困惑的问道。 魔泣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这让南辰有些为难了,心想着凡白还在茶楼昏迷着,也需要瑶根来让她苏醒,也不知道这龙脉中储藏着多少瑶根。 “魔泣!瑶根到底是种什么灵药,以至于这么稀少珍贵?”南辰不解的问道。 “南辰!甲龙把你的事情已经跟我说了,知道你是为瑶根而来,我会帮你得到瑶根的,不过你得先去把凡白姑娘接过来!”魔泣轻轻言道。 第90章 暗度 魔泣既然说到了凡白,南辰自然想到了不知去向的魅灵,“魔泣公主!你去茶楼找过我?”他没直接问到魅灵的去向,若魅灵与魔泣一起还好说,万一是跟踪那就有些尴尬了。 “南辰!魅灵你不用担心,她现在跟幺青姐的三个朋友在一起,一会也就赶到了,等你把凡白姑娘带过来,我们就提前进入灵药库。”魔泣与魅灵是老相识了,在魔域之时他们就认识,南辰也就放心了。 “好!我现在就去把凡白带过来,你们小心!”南辰嘱咐道,他看了魔泣一眼,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吞咽下去,转身向地道口走去。 此时,凿壁中的甲龙忽然想起了什么,“南辰,等一等!” 他掏出一件饰物递到南辰手里,是一副晶莹别致翡翠耳坠,借着一丝渗透进来的月光,在昏暗的地道中散发着碧翠莹光。 “兄弟!代我把这个交给她,报个平安!”甲龙简短语言,却蕴含内心一股柔情无限。 “甲龙!我明白,你就放心吧!”拍了拍甲龙的臂膀,转身向洞口走去的南辰,他的心里也清楚,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能再回来。 匆匆赶来的魅灵与霜洁、霍生三人,正巧在后山的青石旁遇到了南辰。魅灵看到他赶紧说道“南辰!你别生我的气,是我不对,没跟你说便跟公主出来了,可当时???!” “魅灵!不用说了!魔泣公主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个不怨你,怎么就你们三个,赐贤人呢?”南辰打断了魅灵的解释,他未发现赐贤的身影,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 “哦!幺青姐说明天的擂台还得继续,所以未让师兄跟我们一起来!”霜洁的话让南辰表情一怔。 “这都什么时候了,通道都快打通了,还比个什么擂台啊!”南辰的话音略带焦躁,他想不通幺青留下赐贤,继续打擂台的用意是什么。 霜洁眼圈泛红未作回应,魅灵随即接上了话茬:“幺青姐说明天的擂台继续进行,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未完成,等时机一到,她和赐贤当然还有你,便和我们会合。” 南辰表情一怔,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他想了想没再继续刨根问底,知道这是他们按计划行事,问他们几个也未必知道。 他看向双眼泛红的霜洁,拍拍她柔弱的肩膀,“霜洁,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振作一点,赐贤不会有事的!”霜洁看着略带微笑的南辰,轻轻点了点头,她也不清楚自己什么原因,对南辰是那么的信任。 “嗯!我要你们都好好的!”霜洁乖巧的点点头,已经没有前些日子的活泼个性,倒让南辰觉得不适应了。 此时,魅灵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袖口中掏出一颗人参,递到南辰手里,“你把这个带回去给大环!这是公主欠他的百年灵气!” “哦!这颗得有三百年吧!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还欠他百年灵气呢!”南辰说完嘴角一翘,自然愿意效劳,便将人参揣在怀中。 “好了!她们都在里面等你们,赶快过去吧!我还有事要去做,你们处处小心!”南辰说完此话,便转身向下山掠身而去。 此时,赐贤的房间内,幺青正和他说着什么,满脸惊讶的赐贤看向幺青,“我不怕与他们打斗,即便是赴死,赐贤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我担心万一擂台上打输了怎么办?” 赐贤的担忧,同样也是幺青最担心的一环,她担心的不是最终的输赢,而是担心赐贤拖不住对方,一旦让对手登上山顶,那可就坏大事了。 她犹豫了一会,说道:“赐贤,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事,毕竟对方有高人坐镇,但我听青老的话中之意,你的身后也会有高人鼎力相助,关键是能拖住对手赢得时间。” “赢得时间?”赐贤有些凌乱了,他看到幺青微微点头默认,并未作出回应,随即又问道:“有高人相助我?难道是戴斗笠半遮面的神秘人?”赐贤有些紧张的猜测道。 听到赐贤说到神秘人,幺青面带忧虑,她为神秘人开始担忧起来,此刻的神秘人仍在与三位高手苦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拿不准是那位高人相助。 “毕竟计划不如变化快,但我觉得应该是那位神秘人!”幺青未做肯定的答复,毕竟实情也是如此。 尽管幺青回答的有些含糊,但对赐贤来说心也放宽了一些,单凭神秘人在观光阁的一次出手,那股雄浑的真力,便给赐贤与黄仙灵留下深刻印象,有神秘人的相助,等于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赐贤!明天擂台赛之时,落柔姑娘会在山顶出现,你的目的就是拖住对方,决不能让他登上山顶,我们的任务就算成功了。”幺青的话中之意,也是在告诉赐贤,不要被对手给瞬秒了,即便打不赢也要缠住对方。 听到幺青的一席话,赐贤心里也明白了,就是缠住对手拖延时间,为解救落柔姑娘创造机会。 “那得拖到什么程度,才算完成任务?”赐贤心里有些拿不准,担心到时出现纰漏。 “落柔从山顶消失为止!”幺青的话说的很坚定。 赐贤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南辰为何没跟他们一起走呢?难道他要再次打一场擂太赛?”他突然想到了南辰,他也未跟众人一起走,心里难免为他的处境有所担心。 “这是青老的安排,具体我也不清楚,毕竟南辰也在实力名单之列,大概青老是防范计划过程中出现意外,让我们保留一些实力,至少还能及时应付补救。” 尽管幺青这么说,其实他对此也很奇怪,青老也未对她说出南辰留下的缘由,她按自己的分析应该是这个情况。 此时,五灵茶楼凡白的房间内,南辰与彭玉交代什么,彭玉看着手中的翡翠耳坠,并没有显得特别惊喜,反而心情有些低落。 “嫂子!你不要这么消沉,甲龙一切安好,如果顺利或许我们也很快回来,我看得出甲龙兄弟心中有你,他也在为你的安危担心。”南辰说完此话,看到彭玉手腕上佩戴一副翡翠手镯。 他不知在犹豫什么,“嫂子!我们的到来,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就送你两道子神真力吧!” 听到南辰的一番话,彭玉并不了解什么是子神真力,但她知道南辰要送给她礼物,这让她有些盛情难却,“南辰!你跟甲龙亲如兄弟,咱们也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之间不要这么客气,反而弄得咱们太生疏!” 南辰并未说什么,他伸出双手分别捂在彭玉的两只手腕上,这让彭玉的表情一怔,看到南辰抓着自己的双腕,面颊浮现两朵绯红,羞羞答答得有些难为情。 此时,南辰运行丹田,八卦图腾旋转,七弦旋抹齐震,激发七曜神通,两股浓郁的混沌之气,融入两只翡翠玉镯中。 当南辰挪开双手之时,两只七色绚丽的翡翠手镯,呈现在彭玉的双腕上,散发着七色晶莹光泽,彭玉惊异的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嫂子!平时你可借助它的灵气养神,当你遇到不可逆的危险之时,就将手镯玉碎,这道子神真力会救你一命。”南辰提醒着彭玉说道,这等于送给她两道保命符。 彭玉听到南辰这么一说,面露惊喜之余,那份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彭玉觉得南辰也是有情有义之人,甲龙跟着他闯荡江湖,自己的心里也踏实多了。 南辰也不能耽搁太久,跟彭玉聊了几句家常话,便起身背起昏迷的凡白,与彭玉一起向楼下走去,此时已过午夜,大多数人都已沉入梦乡。 南辰走到一楼柜台处,一手朝后托着凡白,一手拿起笔,蘸蘸墨留了一张字条,从怀中掏出那颗人参放在柜台里。 彭玉拿起字条看了看,默默读着“大环,漂亮的姐姐还你百年灵气,翩翩辰兄还你百年灵气,这剩余的灵气,就算给五灵茶楼添人气吧!”辰兄亲笔。 “南辰!你可真是有心人,连这些事都记在心上!”彭玉秀眉微翘,掩嘴而笑道。 “嫂子!你可别夸我,我真有心不假,关键是担心他们心眼小!”南辰打趣着回应道。 彭玉拿出准备好的缠带,帮着把凡白缠裹在南辰的腰与双肩上,这样南辰背着也省力,奔走起来也方便多了。 “嫂子!那我们就走了!”南辰低声说道。 “嗯!南辰兄弟,以后五灵茶馆也是你的家,每逢来到这地域,也记得回家看看,一路上要当心!”彭玉说完这些话双眼泛潮,看着南辰背着凡白的身影,她手捂着脸,转过身颤颤的抽噎起来。 南辰一路疾奔,到达青石边的洞口,此时,东方已经微微泛白,沿着通道一路前往,前方的封石已经被打开,旁边一道靓影在等候。 “霜洁!”南辰轻轻喊道,霜洁看向风尘仆仆背着凡白的南辰,心中有一份莫名的情感油然而生。 “南辰,我在等你!”霜洁赶忙迎了过去,帮着南辰将缠裹在身的凡白放了下来。看着如同熟睡般的凡白,霜洁感觉她也很幸福,有南辰天天在身边陪护着她。 “霜洁,霜洁!你怎么了?”看到霜洁弯着腰看着凡白的脸,有些分神的停在那里发呆,南辰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哦!我,我没事!”霜洁知道自己走神了,有些腼腆的回应道。 南辰走上前去,伸出手摸向霜洁的额头,感觉还真些发高烧般的烫,“霜洁!你是不是发烧啊!”南辰有些焦虑的问道。 “南辰!我真的没事!”霜洁好似有些心烦意乱,把南辰伸出的胳膊挡开,转过身半蹲在凡白身边,示意南辰将凡白扶到她的肩背上。 霜洁背起凡白之时,转过身看了南辰一眼,“南辰!你自己也要小心,我会照顾好凡白妹妹的!”她微笑着说道。 媚眼如月牙,含笑、含俏,唇角微翘,勾勒着面颊的小酒窝,透析着轻灵之气,蕴含娇羞却还显忧忧之情。 强挤出一丝笑容的霜洁,转身的一刹那,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心里责怪着自己,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让他们先找点退烧的灵药,眼睛都烧的发红了???”俨然一副大哥范的南辰,朝着不经风寒的倩影喊道。 第91章 瑶魂之聚 南辰返回药神府中的住处,此时,天色已逐渐放亮,又渡过一个火烧火燎的不眠夜,离擂台赛还有一段时间,便在床榻上盘膝而坐吐纳调息。 这一时刻,同样在吐纳调息的青老,闻听外面的敲门声,缓缓睁开双眼,“进来吧!幺青!” 站在门外等候的幺青,今天的装束与昨日的红衣长裙大不相同,一身淡紫色长裙,纤腰系锦带,青丝秀发绾起,斜插一支薇灵簪,虽未施粉黛,却依然面容娇艳。 她听到青老的话音,稍作停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看到青老已落座桌前,便询问今天有没有新的安排,“大伯???不,青老!他们都已按计划行事到位,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青老听到幺青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昨夜他们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幸好老阎王早有防备,只是受了点轻伤,却没发现来人携带魂灵。” 看到青老轻叹一口气,幺青眉头紧锁,随即问道:“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还是我们那个环节上出现了差错?” 青老看着桌上的茶杯愣神,并没有言语,若有所思。 “是不是黑白无常搞得鬼?我一直对他俩有顾虑,毕竟现在阎王座易主,他俩对老阎王还能忠心?”幺青对黑白无常产生了怀疑。 青老听到幺青的分析,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幺青啊!我觉得老阎王说得对,问题就出现在我们这边,希望奋俊侄儿不要走火入魔太深,那是一条不归路啊!” 幺青听到青老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咬着嘴唇默默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落柔妹妹的状况也迫在眉睫,这如何是好!” 幺青非常忧心,若没有老阎王的坐镇,她都不敢想像赐贤今日的擂台赛,会是一番什么情景。 “唉!落柔现已抱芽蕴蕊,含苞待放,可不化骨之人至今未出现,就连老阎王他们也方寸已乱,无计可施!”青老脸上布满愁云,紧缩眉头,一筹莫展的说道。 “可即便找到不化骨之人,瑶魂还差一魂,那岂不是聚化成残缺的瑶魂?”幺青焦虑的说道,她可不想落柔妹妹有什么缺陷。 青老也是面带忧虑,他起身背着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听瞳泣的意思是说,只要有三缕瑶魂的位置就可以融合,第三个位置她已经找到,是另外一缕瑶魂半缕魂灵。” 听到青老如此一说,幺青迟疑的问道:“那缕瑶魂不是在仙域吗?瞳泣是怎么找到半缕魂灵的?” “当时我有所质疑,但她瞳泣的语气非常肯定,那半缕魂灵在南辰那里。”青老简短的话,再次让幺青惊诧,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在南辰那里?”幺青惊诧的重复问道。 “对!在南辰身边的那位姑娘身上,恰恰那位姑娘先天生有一双灵瞳,并且已经完全成形,能分清三缕瑶魂融合的先后次序,避免融合后的记忆错乱,这也是天大的机缘啊!”青老缓缓说道。 “可南辰是如何得到的,现在冥、魔两缕瑶魂都在这里,那半缕瑶魂肯定是仙域的那一缕,难道他还去过仙域不成?”幺青惊讶的问道,她觉得不可思议,对南辰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他去没去过仙域,瞳泣也不得知,我们现在也未去仙域,不是也想投饵引诱仙域之人,携带那缕瑶魂下界融合瑶魂吗?所以得到那半缕魂灵,并不见得他必须要去仙域。”青老提醒着幺青说道。 幺青若有所思,皱着眉头沉默一会,“南辰会不会是我们等????!”她说了一半话,又把下半句咽了下去,她觉得如果南辰是不化骨之人,青老跟老阎王肯定早已经察觉了,也用不到自己来提醒。 青老看到幺青的表情变化,也是微微点头,“幺青啊!你不愧有着咱们青岚家族的血统,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可现实并非如此。” “唉!又白白激动了一场!”幺青有些沮丧的说道。 “昨日在观光阁内,老阎王就对他察验过,结果跟我是如出一辙,尽管没有寻得不化骨气息,却发现他拥有惊人的强健体魄。”青老略带欢颜的说道。 “那以他强健体魄,能否取得龙脉中的龙涎?”幺青也略带惊喜,急迫的询问道。 “这就不得知了!只能到时再看了,但愿能比拟不化骨,哪怕略逊一筹,也是落柔、瞳泣她们不幸中的大幸啊!”青老面带愁云,挤出一丝期待的神色。 幺青也是轻叹一口气,双眼呈现迷茫神色,找不到不化骨之人,很难取得龙脉中的龙涎水,落柔妹妹的三魂就融合不了。 落柔已经生根成熟,抱蕊而待放,取不到龙涎水不但三魂融合不了,连花开的机会也没有,那种枯萎凋零的空悲切,想想就让幺青心碎。 “青老!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去做?”幺青的心情显得非常低落。 低眉垂眼的青老停止了踱步,“我思前想后,觉得老阎王说的有道理,与其花落枯萎,倒不如先融合瑶魂再做打算。” 幺青皱着眉头想了想,在这种情形下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落柔妹妹连花开的机会都没了,又想到瑶魂融合之后,更容易激发其它势力的抢夺,那样更是危机重重,她心里也非常纠结。 青老看出幺青担忧的心思,便宽慰道:“我清楚现在各个势力,早已在狐山乃至瓦城地域,虎视眈眈,准备抢夺融合后的瑶魂,欲想以逸待劳。” “那我下一步怎么做?”幺青不解的问道。 “幺青啊!你这阵子可要受累了,到时你从灵药库,带他们进入山谷,沿龙脉一路向东前行,找到龙涎潭寻得龙涎水,继续一路向东潜出,这也是唯一能够逃出瓦城地域的途径。” “那如果南辰的体魄,也经不住酸水的侵蚀,怎么办?”幺青担忧的问道。 “瞳泣与落柔见不得强光,进入地下山谷时,你用落柔的龙鳞匣携带瞳泣与落柔,即便汲取龙涎水失败,你们继续一路向东前行,千万不能折返!”青老嘱咐道。 青老对幺青说着一些防范的事宜,以及擂台赛时的准备细节,幺青微皱秀眉点头,一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铺开了。 此时,甲龙一行已经进入灵药库中,他们在岩洞中的一处石桌处等候,“师姐!你们先去隐藏处,我跟灰竹再去探探位置,尽可能的做到万无一失!” 瞳泣点点头道:“你们去吧!我们也动身去隐藏点先安顿下来,一定要当心,千万别弄出太大的动静!”瞳泣嘱咐道。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药神府前面的那座山底中,甲龙与灰竹需要从山下朝山上挖掘,直接挖出一条盘旋到山顶的通道,而那山顶之处便是古松。 甲龙和灰竹预留几米高的山体未打通,这也是先前计划好的,免得被其他人发现,今天落柔会身穿嫁衣,在山顶恭候最终的胜利者。 至于她在山顶那个位置出现,这要看余云、元鼎、还有那个酒吞的安排,位置一旦确定,甲龙与灰竹便直接朝那边打通山体。 瞳泣、魅灵,霍生,还有背着凡白的霜洁,便向预定好的隐藏点走去,毕竟他们要预防余云仙王他们。 如果落柔突然从山顶消失,肯定逃不过三位的法眼,必然会追到山顶察看,即便甲龙隐藏了通道口,糊弄一般人可以,糊弄他们三个可是难上加难。 此时,药神府内,南辰听到敲门声,他呼出一口浊气,他停止了吐纳调息,起身活动了几下筋骨。 开门见赐贤端着两碗粥站在门外,赶紧接过粥让他进来,“南辰!这药神府的粥熬得真好,我还没吃便闻到补药的味道,咱们趁热赶紧尝尝!” 南辰听到赐贤这么一说,那笑着的脸立刻变色,赶紧按住赐贤端起粥的胳膊,“赐贤!先不要喝,我先察看一番再喝也不迟!” 赐贤听到南辰的话,也恍然大悟,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南辰则端着一碗粥,细细感应那冒出的一丝热息,面色有些惊异。 “我不清楚这里面掺了什么,但决不是你所说的补药,这碗粥肯定有问题,这个你可以问问幺青姐!”南辰的神通对热息的感应,有种麻醉之息,他的敏感神通都有些涩涩的感觉。 “什么?那幺青姐也端着两碗,去了青老那里,这不是要坏事吗?”赐贤听到南辰的话,慌里慌张的说道。 “赐贤,你莫心急,你不要忘了青老是药神,如果连这个都发现不了,那还敢称药神之名,你现在就去通知应发和万宝他们,让他们互相转告一下,切莫动静太大!”南辰的话刚说完,赐贤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南辰不假思索,便想到是余云和元鼎他们作祟,多少也是一方强者,竟然用投毒的卑鄙伎俩,这种人的境界也高不到哪里去。 他在犹豫要不要见见青老,打探一下昨晚老阎王的情况,毕竟三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还有这幕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又想到此时敏感之机,单独见青老会不会给他招来麻烦,他内心权衡再三,最终他选择去见见青老,最起码自己知道的内幕越多,也对整个计划看的越清晰。 南辰刚出门口,便看到急匆匆而来的幺青,“南辰!那碗粥你们喝了吗?”她一脸惊慌之色问道。 “没喝!赐贤去通知他们去了!”南辰直言道,幺青轻拍着自己的胸脯,要么是跑的太急,要么是过于惊慌所致,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好!没喝就好!青老给我一说,可把我紧张死了!”幺青说完此话,随后正脸看向南辰,好奇的山下打量着他。 “怎么了?难道我这身浅蓝色长衣好看?”南辰打趣的说道,幺青的举动让他觉得尴尬不说,浑身都不适应。 “我担心高看了你,匆匆跑来,现在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了,这种药叫霜花散,遇热而散,掺杂在其它药的气息中,极少人能扑捉到它的存在,但是你南辰做到了!”幺青用欣赏的语气说道。 第92章 战王者风范 南辰与幺青走回房间,聊到昨晚关于图纸之事,才知道图纸并非她所为,而是落柔交给她的,不过灰竹的确是她所派。 “幺青姐!我看完图纸以后,担心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让我把它给烧了,没事吧!”南辰侧面旁敲的问道,其实烧不烧图纸倒是小事,他主要想试探幺青,会不会知道闪现的几个血红字。 幺青抿着嘴似笑不笑的看着南辰的脸,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最终还是笑了出来,“南辰!我现在才发现,你是有板有眼的耍猾,不过这也是你的可爱之处,难怪我那小洁妹妹突然长大了。” “什么意思?”南辰对幺青的话意,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想问我那几个红字的意思?直接问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呢?”幺青笑着说道。 被幺青识破自己的试探之意,南辰倒没觉得哪里不妥,让谁也都会为此谨慎,毕竟现在的情势太复杂,已经是鱼目混珠,各怀鬼胎的地步了,不可不防。 “那张图纸是早已布置好的,就等这一天的到来,等待的人却未出现,听到小洁跟我说了你们想法,正好与我们的计划合拍,青老决定让落柔将图纸交给你们。”幺青解析着其中的原因说道。 南辰想了想,看向幺青说道:“你的意思是落柔想让等待的人,照着她所留下的字意去做?”南辰依然没有说出那三个字,他觉得只要幺青不提前说出来,自己是绝不会说的。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带落柔妹妹走?”幺青故意逗着南辰说道。 南辰听到幺青的话,心里也就放心了,“我尽可能帮她脱离危险,我能带她去哪里?我带着凡白就够我受的了,到哪里我的心都绷得紧紧的,就担心出现差错。”南辰倒是吐露的实情,为了凡白的安全,到哪里他都紧绷着心弦。 “唉!都说人族感情丰富,我怎么看你的感情很单调啊!你懂什么是感情吗?”幺青故意调侃着南辰。 “幺青姐!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好像在我的心里,除了血仇剩下的也就只有牵挂了,其它的真没什么了。”南辰实事求是的说道。 “跟你们未成年人说话,真没劲!先不说了,我得去前面看看了。”幺青撅着嘴说道,起身便向外面走去。 留下张口结舌的南辰,他心想这幺青姐,怎么知道自己的境界呢?自己的确还差一阶才步入成年,现在只是高凡子神境,还是第七根心弦生出之时,从高阶子神境突破进阶的。 此时,南辰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翘,“若我再突破一阶,成年以后或许感情会丰富一些吧!”南辰嘀咕着自嘲道。 想到赐贤的第一场擂台赛,南辰便提前来到观光阁,此时来的人比较零散,大都议论着早上几个人中毒的消息。 “若不是在药神府,那几个人早一命呜呼了!”一位蓝衣刀客说道。 他身后的一位紫衣长袍者,接过话茬说道:“毕竟发现的也及时,青老又有神药,也算有惊无险!” 黑衣长衫者也是怒不可遏,气愤的说道:“那些人真是卑鄙,连这种投毒的事都能做得出来,真是衣冠禽兽之人。” 伴随时间的临近,来宾也陆续汇聚而来,几个人停止了议论,等待药箒主持的开场白。 此时,从大殿中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在四名侍女的陪护下,经由观光阁楼前,缓缓向大门口外走去。 众人都站起身,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落柔长得啥样啊!也不露个脸给大家瞧瞧!” “就看着四位侍女的容貌,那落柔姑娘得多漂亮啊!”一位来宾感叹道。 另一位紫衣少年插话道:“就是啊!红花配绿叶,这绿叶都看的我心慌,那红花不得把人迷疯啊!” “小兔崽子!又口无遮掩,给老子滚回来!”一位黑衣老者在后座叱喝道。 紫衣少年面色一惊,知趣的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师父!”便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南辰与赐贤手扶栏栅,看着这顶大花轿缓缓前行,知道这是要抬到山顶去,四位侍女也是眉清目秀,一袭粉红宫衣打扮,就在南辰回眸之时,与其中一名侍女目光相对,不由的让他心里一沉。 这位女子正是给他指路的少女,但她身上散发的灵气却不见了,仅仅瞬间的相视,南辰却发现了异常,少女的神情有些恍惚,但那目光却饱含温情,她被人施了法术。 这一发现让南辰坐立不安,他不敢保证那粉衣侍女便是落柔,他也没见过落柔什么模样,但感觉让他的心有一丝灵犀。 南辰看着缓缓而过的花轿,若有所思,这是青老的安排,还是会宾楼内那三个家伙的安排,他觉得找幺青落实一下,免得到时出了纰漏。 他起身正要下楼之时,幺青恰巧从楼梯口走了过来,她的表情有些慌张,“南辰、赐贤,事情突然有变,那三个老狐狸太狡诈,不只是哪一个亲自上场,看来他们想速战速决。”也许事情太过于紧急,幺青直接附耳低语道。 “幺青姐!我也没看到神秘人出现啊!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听你的!”赐贤也是豁出去了,急急反问道。 “既然他们换人,老???,神秘人那边肯定有所无奈,才未及时出现,还是南辰你来出面吧!你看呢?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幺青差点把老阎王说出来,她的话意暗示,是青老的意思,这一点南辰与赐贤都能听得出来。 “既然出现这种情况,那我就尽力而为吧!不过那顶花轿里面有玄机,还有就是人有问题!”南辰的话里也很是藏话,幺青自然也听得出来。 幺青听到南辰话,声音都有些变调了,“那他们万一打通???”她没敢说出来,如果甲龙将通道打通,万一坐在花轿中的不会是落柔,是他们三位中的其中一个,无疑那将是一场杀戮。 南辰双眼微眯,看向前面青山半腰处凸起峭壁,那里引起他的注意,那位置正好是处在侧面,从这边看过去也看不到洞口。 他正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感应到目光的凝神,犹豫一会,“幺青姐!我有些口渴,能否来杯茶水?”南辰莫名的话,让幺青表情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南辰接过幺青端过来的茶水,故意不小心撒溅到桌面上,借擦拭茶水之机,手蘸撒溅的茶水,非常随意的写了几个字,“腰间凸壁下凿通”。 幺青看到南辰无意间乱划出的字,又看到他眺望的方向,明白了他的用意,南辰随即又写了两个字“奋俊”之后,朝幺青埋怨的说道:“幺青姐!你看你这么不小心!”随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名字。 幺青自然意会到南辰的用意,她不得不佩服南辰的聪慧与沉稳,“一定要当心!”便给赐贤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观光阁。 伴随众人的一片哗然,山顶处出现了一顶花轿,这登山的脚力也算够快的,此时,药箒主持从会宾楼纵身而出,宣布擂台赛新规则。 基本规则大都未变,只增加了一条,那便是允许一人通连续通关,看来他们是真有些急不可耐了,这一规则的添加,自然引来众人的怨言。 如果对方出来一位强者,那众人连赢一场的希望都破灭了,说不定连命都没了,对于这条规则的添加,引起众怒也是在所难免。 会宾楼传来一阵喧哗,一道紫色身影犹如飞燕掠出,紫衫轻飘而落,余云仙王衣袖轻挽,手举长剑,傲慢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剑刃,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既未向两边来宾席行礼,也未朝观光阁察看,感觉打赢这场擂台赛,随手拈来。 南辰缓缓的起身,引起观光阁内一阵骚动,众人惊讶的看着这位年轻人,纷纷议论着什么,感觉他出来应战有点悬。 “这位后生!暂先听老朽说两句,后生的勇气着实让老朽敬佩,可对方是位修仙者,至于造化老朽虽看的不太准确,但不会看的太离谱,此人已达元仙境,是位地地道道的仙王。” 后边坐席上的一位青衣老者,善意的对南辰说道,他的话让众人目瞪口呆。 “地地道道的仙王,这谁敢上去与之较量!”旁边一位年轻人惊诧的说道。 另一位灰须老者说道:“这位老兄说的没错,这是为地地道道的仙王,年轻人有勇当可赞,但心中的分寸可不能乱啊!” 早前说话的老者站起身,面向大家说道:“诸位!站在擂台上的是位仙王,我们大都是为支持药神府青老而来,有的是至交,有的是来报恩,在座的如果有高人在场,还望施以援手!” 全场你看我,我看你,鸦雀无声。 南辰此时并不着急,他巴不得老者再多说两句,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岂不是更加轻松,如果是一位仙王还好说,战也就战了,毕竟还有两个仙王级的,潜伏在暗处虎视眈眈。 南辰心里很清楚,即便打赢了这位仙王,其他两位也不会放过他,当然还有在座的来宾,能不能安全的走出瓦城还是个谜。青岚郎做的这个局,算是被他们利用的淋漓尽致。 此时,一只宽厚的大手落在南辰肩上,“南辰兄弟!我知道你想得到灵药,救助自己的妹妹,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一战,那让兄弟我替你来吧!” 应发坚定诚恳的话,让南辰也是心存感激,他拍拍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兄弟!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南辰虽然没有回头,但心里已经有了这位兄弟,尽管刚认识没多久。 “擂鼓!”余云突然叱喝一声,双目依然盯着自己的剑刃,面色却显露出狰狞。 突然的一声叱喝,让众人打了个冷战,“咚、咚咚!”三次擂鼓声落,代表比赛已经开始。 “这观光阁的人也太没羞没臊了,既然没人敢跟仙王迎战,难道连弃权也不敢喊了!”会宾楼传出不满的声音。 “这就是王者风范,不愧是仙王,赢也赢得他们心服口服,不得不让人仰望啊!”会宾楼上发出羡慕的感叹。 此时,山腰间的凸壁处,散落丝丝缕缕的尘土,此时的南辰双眼微眯,吸引众人眼球的时机到了。 “嗖!”一道蓝色身影纵身掠出,伴随众人突感意外的惊呼声。 “呛!”一声剑吟,凌空出鞘,划出一道银色流光。 第93章 角逐中登顶 南辰手持逆鳞剑腾空而起,身姿矫健,轻盈落在擂台圆木上,两侧来宾席上的众人目光,全被南辰突如其来的登场吸引过来。 这位从容自若的蓝衣年轻人,昂首挺立,雄姿英发,瞬息间成为众人的焦点,全场短暂的惊呼之后,转而鸦雀无声,开始沉淀这份出人意外的登场。 余云仙王自然也不列外,凝视剑锋的目光,缓缓移向对面而立的南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眉头微微皱起,他不相信拥有强健体魄的年轻人,仅仅是一位习武之人。 看到南辰手持的逆鳞剑,付之一笑,一位习武之人,尽管拥有强健体魄,仅凭一把灵剑的造化,欲想对一位仙王出手,这让余云心里既恼怒又可笑。 余云对着剑锋轻吹一口气,“不自量力,自取其咎!”不屑的自语道,长袖一挥将手中长剑掷出,空中划过一抹剑弧,朝南辰直穿而去。 众人看到此番情景,感叹仙域剑术的同时,那颗心悬吊到嗓眼,好似打个喷嚏便能吐出来。 “那就先斩杀你的灵剑,让这灵物也感受一下,什么是蚍蜉撼树!”余云不以为然的轻言道。 看到余云对他如此轻视,竟然想与自己比拼控灵剑术,反而让拖延时间的南辰乐见其成,锋芒毕露的利剑呼啸而来,也容不得南辰多想。 “去!”南辰大喝一声,逆鳞剑身泛起一层鳞光,剑骨躬起从南辰手中疾射而去,拖曳出一道冷冷鳞光,剑吟长空。 那股迫不及待的诛戮剑气,势如破竹,朝迎面而来的长剑斩去,“铛、铛铛”连续发出两把灵剑的碰撞声,火星迸射。 就在双剑再次对抗之时,逆鳞剑身趁机借碰撞之机,剑首迅速缠向长剑,将长剑缠裹着向余云仙王斩去。 此时,面露惊诧之色的余云,始料未及,“这灵剑竟然是把软剑?”他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导致他有些慌神,手足无措。 余云毕竟是位仙王,紧急应对危机的经验还是有的,他腾空跃起打出一道强劲的仙气,欲想干扰逆鳞剑的追杀。 此时,灵性十足的逆鳞剑,将缠裹的长剑向那道仙气甩出,“砰”的一声,仙气与被甩出的长剑碰撞在一起,爆出金属感强烈的振颤声,使得目瞪口呆的众人两耳奇痒。 或许这灵物还识得这种仙气,曾经就是这种气息施展天狼爪,将它置于窘迫的困境,逆鳞剑身再次躬起剑骨,弹射而出,朝余云仙王斩杀而去。 看到逆鳞剑再次向自己发起攻击,泛出一股贪婪般的诛戮之气,让余云从骨子里生出一股恐惧,这股强烈的诛戮之气,丝毫不逊色诛仙剑的气势,甚至更胜一筹。 余云产生这种先天性的畏惧,致使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双臂大回旋,双掌向逆鳞剑猛力推去,“嗡”一幕幽蓝屏障罩了过去。 余云打出的一幕仙灵之屏,迅速形成一张灵网般的大幕,企图捕获沉吟而来的逆鳞剑。南辰看到如此一幕,他可不能让余云的诡计得逞。 丹田运行,八卦图腾旋转,一股雄浑的真力油然而生,混沌之气包裹着南辰的手掌,猛然挥臂劈出,一轮深厚的真气,朝那一幕仙灵之屏劈去。 “砰”的一声,雄浑的真力碰撞在仙灵屏上,发出闷雷般得轰鸣,震得众人的耳膜有些鼓胀,前面的来宾面带惊色,纷纷离开栏栅向后退却。 伴随余云仙王一个趔趄,那一幕仙灵屏被真气直接击碎,他仓促稳住摇晃的身躯,嘴角处溢出一丝鲜血,他的仙灵有些损伤,但并没危及到他的仙本灵源。 应该庆幸于余云没有孤注一掷,他将仙灵之力有所保留,否则,必伤到他的仙本灵源,连他自己都感到幸运。 此时的余云也不顾及面子了,伸臂一挥,地上的长剑腾空而起,手握长剑的余云,身体一纵,向南辰斩杀而去。 余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灵剑斩杀不了,那就先斩杀肉眼凡胎,尽管拥有强健体魄,顶多是个有点天赋资本的习武之人。 他再次误判了南辰的造化,这无形中又让南辰捡到了先机,南辰的机遇的确幸运,他将得来的奇珍异宝,按自己琢磨出来的变通,修炼出奇异的造化神通,让人很难识别出他的真实境界。 尤其在神通方面,这也得益于凌青瑶的玉棺,那毕竟是造化玉牒碎片所化,造化玉碟可是盘古的大脑所化。 有玉棺保护着南辰的神通,对手没有非常强大的神通造化,很难穿透玉棺识别到南辰的神通,自然识别不出他真实的造化境界。 南辰双眼微眯,看到余云持剑杀来,知道他在控灵剑术上的失利,让他方寸已乱,急于对他本人斩杀,欲想速战速决。 此时,南辰也纵身跃起,伸出手臂“剑来!”一道鳞光之刃落入他手中,那剑身泛出片片逆鳞形的辉芒,诛戮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手持长剑疾刺而来余云,此时深吸一口凉气,他都搞不清楚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是何物,竟有一身引而不发的诡异神通,剑已出手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斩了下去。 “砰”的一声震荡,两人被强大的攻击波迅速掀开,南辰脚尖连续点桩,后退几步稳住身形。此时的余云也是连续倒退,面露惊异,没想到南辰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 就在他刚稳住阵脚之时,一股雄浑的剑势再次沉吟而来,他急忙调整身姿,口念仙决,剑影分身形成一幕剑弧之屏。 “剑域之盾?”南辰自语念叨着,他最初修炼的剑术,便是仙域剑术,这归功于自己的启蒙师父,自然是凌青瑶的魂精灵。 南辰对仙域剑术并不陌生,他看着流光频闪的剑屏,心里纠结着是破还是不破,他将攻击速度减缓的同时,看向观光阁内的来宾席。 在一片目瞪口呆的面孔中,终于在自己落座的位置,发现了熟悉的面孔,尽管她同样目瞪口呆,但有那身淡紫色的长裙衬托,让腾空而起的南辰断定,这就是他要察看的那张俏脸。 此时,被眼前一幕所震撼的幺青,她那张秀气的脸蛋,显得有些呆萌,小嘴微张,秀目圆瞪,看到跃起的南辰向她这边看来,小鸡啄米一般猛点头,手里揉捏着一枚火丸。 南辰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等待着锣声响起,到时要跟余云比轻功与脚力,虽然从擂台到山顶的距离并不长,但纵横的区域却很大。 如果余云与轿内的那位配合,对南辰来说非常不利,毕竟他在登顶之前,要先佯装奔向轿内的假象,余云便可趁机挟持乔装成侍女的落柔,轿内的那位自然对南辰出手。 他必须将余云摔在后面,才能将自己的预想进行下去,看着剑屏之下的余云,南辰做出了佯攻,他故意将逆鳞剑挥得剑吟声声,让余云将精力放在防御上。 此时,从呆萌中清醒过来的幺青,正和应发他们说着什么,也时不时的望向一侧的鼓楼,期盼着锣声想起。 一旦锣声响起,她与会宾楼内的药箒主持,便投掷出火丸制造恐慌,让众人出现慌乱。 幺青便和应发师兄弟,以及潜伏在众人中的侍从,乘着乱象,带领观光阁的来宾,分成几路,从不同入口辗转,进入灵药库的路线,分批次逃出瓦城地域。 “咣,咣咣!”期盼已经的锣声终于响起,此时,大多数众人已经接到侍从的口信,也有一部分未接到口信的来宾,激动的高呼给南辰鼓劲。 也几乎在同时,“嘭、嘭!”楼下冒出炎炎之火,传来众人的恐慌声,大家迅速下楼,造成一种四散逃离的假象,离开是非之地,从各处再次辗转逃离。 此时,南辰已经奔出一段距离,转身伸出手大喝一声“剑来!”正在叮叮铛铛猛力进攻的逆鳞剑,剑骨突然躬起,如一道银光向前疾射而去。 南辰依然向山顶掠身而去,而此时防御中的余云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叱喝道:“卑鄙!”随即念动仙决,将收回的长剑抛向空中,一个纵身腾空而起,他施展御剑飞行术,急速向南辰追去。 逆鳞剑沉吟而至,南辰掠身到山腰,凸壁下的洞口看的清清楚楚,就在一颗山茶树的一侧,这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八卦图腾运转,七弦旋抹,脚力轻击岩壁,如同一只伶俐的山猴,在悬崖峭壁上起伏跳跃。 药神府内的一座楼阁顶上,内心激动的青老,眺望着悬崖峭壁上发生的一幕,眼角处留下几滴浊泪。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波折,唯有这一次意外,是垂怜于他青岚郎的,这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老泪纵横。 “南辰!你这后生隐藏的可真深呐!落柔有救了!”青岚郎轻轻感慨,舒出一口长气,吐出这些天来的郁闷,轻捋胡须的手颤颤的抖动。 跳跃中的南辰已经接近山顶,此时,御剑飞行的余云也快飞到山顶,到了最关键的紧要关头,南辰随即向御剑飞行中的余云,连续挥出几道强劲的真力。 南辰真正的意图并被是攻击他,就是阻碍他靠近山顶古松,此时他已经登上山顶,向古松下的大花轿掠身而去,而他的眼神却搜寻四位侍女。 此时,花轿有些抖动,疾奔而来的南辰紧绷着心弦,四位侍女所处的位置,都被南辰搜索到,两位在古松右侧站立,一位在花轿子左前方站立,另一位则坐在古松前方的青石旁。 站在花轿左前方的这一位,正是南辰发现的那位侍女,这时接近花轿的南辰,突然身影偏转,几步便移到左前方,一手抄起侍女的纤腰,犹如老鹰掠食般迅速掠出。 “带我走!”青石旁传来女子焦急的话音。 此时,已经疾速掠出的南辰,表情一怔。 “带我走?”南辰默念道,身后传来的三个字,让他即熟悉又心惊。 第94章 瑶根之魂 瞬间的意识反应,让南辰的脑袋“嗡”的一声乍响,标注图、落玉楼、血红字、带我走,在他脑海里犹如流光一闪而过。 那自己挟持的这位姑娘是谁?他心里顿时一惊,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自己的感应出现误判,被迷幻诡异的法术所骗。 尽管南辰瞬间做出反应,然而,也为时已晚,倏忽之间浑身一颤,深感一阵彻寒,冰凉刺骨,犹如反穿了一身猬甲。 南辰缓缓看向揽在怀中的那张脸,浮现出的那一层恍惚表情,如同夏日融冰,冒着丝丝寒气逐渐退却。 妖艳的红唇、胭染的面颊、还有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伴随丝丝寒气的退却,展现在南辰的怀中。嘴角勾起一丝妩媚迷离的笑盈,掩饰着得逞之后的惬意。 “你是谁?”此时南辰的身躯已经变得僵硬,眉头微皱,冷眼看向怀中陌生的面孔。 躺在怀中的女子面含娇羞之色,缓缓伸出白皙的纤指,轻轻勾揉着南辰棱角分明的脸颊,柔柔的语笑道:“郎君,莫要这般冷淡玉藻前,我现在可是你的新娘哟!” 南辰的表情略显迟疑,他对玉藻前这个名字并没有印象,神通迅速搜寻七弦之下的古语卷,最终,脑海里一片空白,对于玉藻前的身份关联,没有浮现出一个古语字符。 这让南辰有所失望,看到陌生女子仍然躺在自己怀中,他想抽回揽在她纤腰间的手臂。然而,几次都未果,脖颈以下的身躯完全变得僵硬,只能愣愣的矗立在原地。 他的举动自然让玉藻前有所觉察,“我的郎君,这还没有洞房花烛,怎就嫌弃藻前了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玉藻前说话之余,扭动纤腰缓缓起身。 “冻骨玄寒针,不知郎君可曾听说过?劝君莫在费力劳神,枉费心机,你穿的可不是什么猬甲。”玉藻前讪讪的笑道。 此时,忧形于色的南辰,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倍感自责,觉得自己跃上山顶之时,应该激发自己的七曜神通来辨别,正因为对自己造化的自信,仅仅施展了玉棺神通,犯了致命的大错。 南辰当时想隐藏自己的七曜神通,以便应对未知的突发危机,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危机,竟然在确认无疑的怀中发生了。 “啪啪!”清脆的耳光声从背后传来,随之便是女子压抑的悲泣声,南辰虽然可以扭转脖颈察看情况,但他却丝毫未动,只是忧心自责的闭上了眼睛。 南辰知道传出悲泣的方位,更明白那里所处的女子是谁,他不忍心看到那个虐心的画面,这样会让他更加愧疚与自责,尽管觉得自己这是在逃避。 “真小瞧你了!小小一道瑶魂,竟然凝聚出如此劲道的灵力,能把幻象法术穿透,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余云仙王一阵怒斥道。 他被南辰的一番戏弄,本身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看到落柔在关键时刻,利用自身的灵力冲破了禁锢,这让他找到发泄怒火的出气筒,也许内心觉得太憋屈,随即又扬起了手。 “啪啪!”清脆连续的耳光声,以及落柔嘤嘤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每一声都深深刺痛着南辰的心,他心里自责着“这原本不会发生的事,恰恰是自己的疏忽,给她带来的责罚。” “余云仙王,为何如此动怒?这般粗鲁可有失您仙王的身份,”玉藻前略带不满的语气说道。 她看到大发雷霆的余云,对落柔并没有停手之意,早已看不过去了,毕竟她自己也是女人,又介于余云是仙王的身份,与她的主子酒吞是同级,也只能用模棱两可的方式,来阻拦余云的肆无忌惮。 此时,花轿内的人也坐不住了,随着轿帘被掀开,酒吞阴沉着满走了出来,看到余云并未理会玉藻前的劝说,还变本加厉的对落柔踹了一脚,这让他觉得余云不把玉藻前当回事,心里有些不快。 “余云仙王,何必如此动怒呢?这般羸弱的一缕瑶魂,哪经受得住你仙王之手,若被你为了泄愤将其打坏了,那元鼎大师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酒吞阴沉着脸说道。 余云听到背后传来酒吞的一番说辞,犹豫一会,才不情愿的停下了手,“她羸弱?她若真的羸弱,就穿不透幻象禁锢法术了!”余云满脸怒意的说道,心里也对酒吞多管闲事而反感。 此时,南辰轻轻运行丹田,八卦图腾缓缓而转,感触到身骨被玄寒针抵住,渗透着彻骨之寒,欲想将自己的身骨冰封禁锢。 他对于冰封的法术极其痛恨与排斥,起源于他在玄冰山融入不化骨,之后,便被冰封在山底四百年,自己经历了二十一次轮回,才在今生将不化骨之身解脱出来。 如今他们利用玄寒针冰封的手段,欲想将不化骨之身禁锢,不化骨不怕昧火炼化,可尘灰重聚,也只有冰封它才是最好的手段。 他们利用南辰的疏忽达到了目的,但也犯了跟南辰一样的错误,南辰的确是拥有不化骨之身,可他融入了淬化之骨,这淬化骨是经过昧火炼化的融合骨,那是他被斩杀的二十一次轮回之骨。 如今的不化骨,已经在南辰生成七弦之时,与淬化骨相溶发生了质变,连老阎王都难以识别出不化骨的气息,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 此时,山下的药神府中,一道身披袈裟的身影掠出,踏腾悬空禅杖,长须飘飘,高情逸态,一股啸傲风月的气势驰落山顶。 “哈哈哈!诸位辛苦,如今总算各得其所了!”元鼎大师怡然自得的说道,却发现酒吞与余云并未显露悦色,眉头微皱,心想难道出现什么差错? 他环顾了一圈,略显迟疑,那毒辣的眼神,还特意在南辰身上逗留,随后看向嘴角两侧血迹斑斑的落柔,这些都是表面的现象,并没发现实质的异况,他有些不得其解。 同样,元鼎的到来,酒吞与余云也并未与他言语,彼此都面显一张阴沉的脸,各自看向一边,好像完全无视元鼎大师的存在。 “两位老弟!发生么了?让你们如此郁郁不乐?”元鼎显然发现两人是起了矛盾,难道是为了分配不公引发矛盾? 想到这里的元鼎大师,心里也是一沉,利益分配可不能起纠纷,这可是早前就已经约定好的,狐山地域归属酒吞,瑶魂归自己,不化骨归余云,这个绝对不能变,元鼎心里越想越担心。 “什么事都可以协商,这利益分配可不能更改!想更改也没那么容易!”元鼎大师话中有话的说道。 听到元鼎的一番说辞,酒吞与余云郁郁不乐的表情一怔,沉寂的局面是有所缓解,可火药味却浓了许多,“那当然是不能更改,否则,我余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酒吞听到余云的一番话,好像显得自己要反悔一样,随即说道:“早已约定好的事,岂能反悔?” 元鼎听到他俩的话意,这让他更加疑惑不解了,既然这利益分配未出问题,那他俩到底是何故? “元鼎大师,您快看看瑶魂有没有损伤吧!”玉藻前赶紧提醒着元鼎,心想着自己的主子与仙王还在较劲,何不趁这个机会为主子解围。 元鼎听到玉藻前的话,心里总算明白了缘由,“哈哈哈!圣魔做事可是向来严谨,让老衲着实敬佩,小小皮肉伤不碍事,关键别伤了大家的和气!” 元鼎大师的话,可让玉藻前出乎意外,她没想到这个老秃驴会这般大度。随即将裙摆一甩,嘴一撅,向古松下的大青石走去,将卧在地上的落柔扶了起来,用衣袖帮她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瘀血。 “好了!两位都消消火气,化干戈为玉帛,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合作的事还多着呢!”在元鼎的说和下,两个人终于有了缓和。 此时,南辰也利用这段时间,用体内的赤冥之火,将冻骨玄寒针缓缓融化,他需要控制整个融化节奏,不能太过于明显,以免被他们有所察觉。 “元鼎老兄,你说那相师推算的靠不靠谱?我跟他打斗了一段时间,怎么没发现一丝不化骨气息呢?”余云担心起自己的战利品有假,满腹狐疑的说道。 “从计划开始到现在来看,他谋算的这些事可全部应验了,应该是没有差错,再说,他的孙女虽然跑掉了,但他的女儿还在我们手里,他岂敢信口雌黄?”元鼎微皱着眉头分析道。 余云听到元鼎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推荐这相师之人,我可是一点也不了解,只是相信元鼎大师的为人,若他推荐有误出现了什么纰漏,那我可不敢保证他冥界的那把交椅!” 余元话中有话也是提醒元鼎,如果不化骨有假便归咎于相师,而推荐这相师的人正是元鼎的至交,也就是冥界现任的冥君,而这冥君之位,正是仙界关系网让他坐上去的。 元鼎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碍于情面还是忍了,“仙王老弟,这来龙去脉你可是清楚的很,青岚郎与那老家伙等的是什么人,不正是拥有不化骨之人吗?” 元鼎也是尽力将风险往外推,那意思分明就是整个过程你也都参加了,是不是不化骨你自己心里也该清楚。 “这瑶根之魂已经含苞待放,在这个紧急关头,即便别人将她救出去又能如何?没有不化骨之身的人,难以取得龙涎水,瑶魂还不是一样枯萎,青岚郎何必又多此一举呢?”一直沉默的酒吞终于开了口,他心里巴不得不化骨是假的,他说此话完全是在为元鼎解围。 尽管酒吞的话只是信口一说,但余云却觉得很有道理,那颗狐疑的心也算安稳了。 此时,已经将冻骨玄寒针全部融化的南辰,听到他们三个的对话,心里也是惊诧不已,这些人将整个事件的前后了如指掌,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蒙在鼓里。 原来这瑶根不是灵药,竟然是落柔姑娘,难怪图纸上标注的落玉楼,用的是灵药库的符号标注,这让南辰恍然大悟。 至于他们所说的那位相师,南辰想来想去就觉得是周非天,尽管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若真如他们所说,那崔判官也有问题,难怪魔泣会自己偷偷跑出来。 第95章 反劫 面对这三位大佬,还加了个造化不低的狐妖,南辰并没有冒然出手,否则,必输无疑,甚至逃也逃不掉。 善于利用出其不意的南辰,在等待一个时机,既能够带走落柔姑娘,又能让其顺利脱身,这段时间对他来说甚是煎熬。 “酒吞老弟!你打算如何处置青岚郎?”元鼎问道。 余云眉梢一跳,抢先答道:“杀了便是,留他何用?没有他,其余的人也便于调教。” 青石旁的落柔,憎恨的瞅了他一眼,心里直骂他衣冠禽兽,看管她的玉藻前也不列外,感觉他这仙王有点像魔王。 “矣!此言差矣,老衲认为先暂时留着他,酒吞老弟接管狐山地域,有很多事还需要利用他,与其调教这么多层次不一的人,倒不如调教好一人来的合算。”元鼎替酒吞出谋划策,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盘。 酒吞自然知道元鼎的目的,不过他说的也没错,狐山地域人员复杂,层次不一,又从各界来了这么多来客,让自己的人除了杀人,其它还真不好下手。 “不是还有奋俊那个废物吗?让他去调教那些人,岂不是更好?”余云说道。 酒吞瞥了一眼余云,阴沉着脸道:“连你都说他废物了,用他还有何用?” “酒吞老弟这么一说,我还真放心了,那奋俊真不能用,甚至都留不得,卖主求荣不说,还加不忠不孝,这忠义、孝道尽失之人,只能让他去见刀!”元鼎再次说道。 酒吞默默点头,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若要杀他,自己倒觉得不必要,自有杀他之人,是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就是劝说自己的元鼎本人。 虽然这酒吞是外来者,但整个过程他都有参入,至于这瑶魂的身份,他当然清楚的很。 在六界,也都讲求一个血脉,这瑶魂的血脉关联起来,那可就大了去了,这老僧炼化她,无异于玩火,然而,险中求富贵也不是不可取。 此时,余云感觉他俩一个鼻孔出气,自己说什么都不对,留在这里看他们一唱一和,让他承受不了这种小刺激,干脆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打道回府领取奖赏。 南辰也是这么想,久等的机会将要来了,只要余云将他带走,那就可出其不意降服他,只要约束住他一个,其余的都是后话。 “既然大家都各得其所,大功告成,那咱们的合作也告一段落,上面派遣的这趟任务,我也算完成了,余云先与两位告辞了。” 余云双手作揖之后,并没搭理他俩说什么,随后走向南辰身边,冷哼一声:“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都对本仙王避而远之,你这小小造化,竟敢戏谑本仙王,回去再让你好看。” 他这话说的有些太明显,话中有话,酒吞与元鼎自然听得懂,毕竟人家是仙域之人,有那个身份,关系网也都是高大上的人物,元鼎最有体会。 在他掏出乾坤袋,装下南辰之时,余云就犯了最大的疏忽,融化冻骨玄冰针,南辰依然保持僵硬,他没有发现蹊跷,倒有情可原。 但南辰腰间的乾坤袋,总该是要收缴的,余云竟然连看都没看,乾坤袋照装不误。大概是酒吞与元鼎的行为,对他的自尊心刺激不小,只顾放话中话,却忘记以防未然。 他的这种失误,也出乎南辰的意外,没想到余云这般“慷慨”,自己送上门让他反俘获。此时,感觉身体发飘,自己这是带上天了,南辰美滋滋。 翻着仙王的乾坤袋,想看看有何宝贝,这乾坤袋并非只一层,南辰自然处在乾坤袋的“雅间层”,欲要串门可不是那么容易。 但对拥有赤冥火的南辰来说,犹如小菜一叠,就在他好奇之时,逆鳞剑却戳了他一下,南辰面色略显不满,竟然用剑尖戳自己。 逆鳞剑是在提醒南辰,余云的那把灵剑,就住在他“隔壁”,冒然“串门”必会惊动它。心想难怪逆鳞剑用剑尖戳他,连它也嫌弃笨拙的主人。 南辰只能收住好奇心,早翻晚翻都一样,早晚都是自己的菜。突然身体感觉一震,南辰心里一沉,“不会吧!这么快就到仙域了,自己这还没动手呢!” 南辰仔细一琢磨,就这点时间,自己顶多回到药神府,仙王应该是中途停留,这正是一个好机会,比起用赤冥火烧蚀要省事的多,最起码还给自己留个乾坤袋。 头顶上出现了一缕阳光,慢慢扩大,一只大手撩拨着掏了进来,南辰欠欠身,如同躲猫猫一般,没有让他的大手抓到。 “咦!人呢?”话音一落,乾坤袋口的光线昏暗下来,南辰缓缓聚力,仰着脸紧盯出口处,黑瞳孔,长睫毛,还是双眼皮。 此时,南辰抓住这个机会,也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控制这位仙王,现在俘获了他,犹如打开危机的钥匙。 “嘭!”仙王整个脑袋懵懵的,只有惨叫声跟上了节奏,眼前一黑,啥事也与自己无关了。 余云的仙王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自己受到猛击,昏迷之时迅速出窍,他猜到这一拳出自谁的手,更恨酒吞的冻骨玄寒针不靠谱。 一团浓郁混沌之气笼罩,“这是什么?完了!”余云沮丧的自语道,自己没有混沌之气,并不代表他不识得混沌之气。 他心里暗骂着酒吞与元鼎,自己的战利品哪是不化骨,这分明是个小古董。这让他越想越气,气过之后也得想办法自救。 几次施展仙法,不但没突破出去,而且混沌之气包裹的越来越紧,这种硬手段行不通,那也只能来软的。 绞尽脑汁的想来想去,哪位大仙用的是混沌之气,他想的是挺好,毕竟拥有混沌之气的人不多,若能搭上位混沌之气的大仙,或许还与这小古董有来往,这就比较好说话了。 他倒是想到了几位,可不是地位太高攀不上,就是行踪过于神秘找不着,软手段的路也被堵死了,此时的余云方寸已乱,觉得已经无路可逃。 感觉到小古董在腰间翻腾什么,他想到自己的乾坤袋,难道这小古董比较贪财?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南辰从他腰上扯下乾坤袋,此时余云的灵剑也消停的很,没有主人的施法,它的灵气无法被激活,躺在乾坤袋中等候主人的召唤。 “这把灵剑适合甲龙用,这串珠子给霜洁,这玉牌是什么,还有胭脂盒?这老仙还真没羞没臊???!”南辰清点着反劫持的战利品,还不错,加起来倒也挺丰盛。 将余云的乾坤袋,扔进自己的乾坤袋中,回头看看地上躺着的仙王,心想着对他用点什么手段,魂魄不能动,还指望他去蛊惑那俩老家伙。 深思熟虑过后,南辰还是比较谨慎,激发七曜神通,对余云施展摄魂术的瞬间,趁机将古语禁锢咒,打入他仙魂的内核。 此种禁锢法术,是从魂元内向外禁锢,这种歪门邪道,也就他能想的出来,伴随手掌在余云脸上一抹,包裹余云头颅的混沌之气,被掌心聚力收回。 伴随混沌之气的消失,展现出一张阴阳脸,大概瞬间的阳光照射,让青白眼有些不适应,经过一番挤眉弄眼,终于恢复愁眉苦脸的样子。 面子还是要的,阴阳脸怒形于色,“你对本王做了什么?奉劝你一句,做什么之前,你可想清楚后果,哼!”余云长袖一甩,背朝南辰面露忐忑。 “仙域都这毛病,总让别人想清楚,那你的小命在我手里,你想清楚没有?”南辰撇撇嘴说道, 余云听到南辰的话,心里有些困惑,心想听他这话意,看来这小古董整了不止一个倒霉蛋,都怪自己轻敌惹得祸。 “行了!等把你那俩老伙计收拾了,送你去找个仙君聊聊!”南辰说完,拧着余云的肩膀,向前面的山谷奔去。 “你快拖死我吧!能不能别这么粗鲁???!”余云半边白脸憋得闷红,喘着粗气,被南辰拽着臂膀,飞奔在峡谷中。 此时,元鼎与酒吞一行,已经回到了药神府,“你们几个废物,赶紧去给我搜,若找不到,我拿你们来酿酒!”酒吞怒火中烧的叱喝道。 “酒吞老弟!你先消消火,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几个人失踪倒也正常,这可是一群人失踪啊!没有前后呼应,怎能能干净利落的就消失呢?”元鼎不紧不慢的疏导着酒吞的怒火。 “元鼎大师,观光阁的人失踪,可以说是逃走,可这贵宾楼内的人失踪,就无法定义了,还有那相师的失踪,到底是逃跑,还是被挟持?短时间无从查起!”酒吞一筹莫展的说道。 在山顶上的这段时间,观光阁的众人消失了,贵宾楼的众人也消失了,就连酒吞的手下都没留下,还好两个武僧倒是还在,躺在那里跟死人没啥两样。 元鼎用了很多手段,都没让这两位弟子苏醒,也是手足无措,气息倒是有,就是魂灵沉浸,犹如被麻醉般的沉睡。 “元鼎大师,看来他们并非是逃跑,而是被人劫持了,不然两位弟子怎会被打伤呢?”酒吞看着两位武僧分析道。 元鼎看着两位弟子,若有所思,弟子身上是有伤,尽管头部也遭受到攻击,但这伤势不至于让魂灵能沉睡,难道是被人做了手脚? 满腹狐疑的元鼎,那双毒辣的眼睛,搜寻着每一处疑点。他在周边来回的察看,还别说,真让他发现了点什么,在贵宾楼的楼梯口处,有一块黑色的白字令牌。 这块令牌不用猜,真是冥界的通行令牌,持有这种令牌的主人,他的身份应该不会很高,在冥界也就是一般稍高的身份。 元鼎的脸色阴沉,显得不是那么好看,现在的冥君可是他的至交,尽管冥界令牌在手,他并未对冥君有任何怀疑。 他倒怀疑上了老阎王,但又觉得那老阎王昨晚受了伤,虽然不是什么重伤,最起码这两天他得消停会,难道是冥界老阎王的忠实跟随者? 昨晚黑白无常的出现,他清楚此事,早前也是与冥君商量好的,尽管如此,元鼎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冥君指派黑白无常,与自己阵营合作布局,那黑白无常会不会借机,与老阎王背后合作,布设局中局呢? 如果黑白无常与老阎王合作,昨晚老阎王明知是个局,为什么还要在落玉楼出现呢? 第96章 清泪的召唤 此时,灵药库的涵洞里一片悲情,打探消息的甲龙面带焦虑,跟瞳泣他们说着什么,从他们的面色表情来看,已经知道南辰被仙王俘获一事。 瞳泣听到甲龙所带来的消息,眉头紧皱,缓缓闭上双眼,显而易见,这是一种心痛,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甲龙,你再想想,确定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无误?”瞳泣担心消息有误,从中让他们误判形势,那可就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师姐!我做事你还不清楚,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定论的!”甲龙焦虑的说道,瞳泣是清楚甲龙处事严谨,只是她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幺青姐,事不宜迟,你得赶紧想想办法,如果南辰被仙王带回仙域,那后果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忧心如焚的赐贤沉不住气了,那几人的阴狠毒辣,怎么可能会放过南辰。 看到幺青也是一筹莫展,众人的心降到了冰点,旁边坐在青石上的霜洁,望着怀中昏迷的凡白,轻拈着她的发丝,一语不发。 “瞳泣!既然仙域要的是不化骨之人,为什么要带走南辰呢?你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一直沉默的幺青,对此不得其解。 瞳泣犹豫一会,“其实也不难理解,或许他们信任对手的甄别能力,毕竟只有不化骨之人才能取得龙涎水,明知周围危机重重之下,仍然冒死去救落柔,显而易见,这个人是为了融合瑶魂!” 众人听到瞳泣的分析,默默点点头,心想着南辰成了不化骨的替罪羊,心里面更不是滋味。 “待他们发现南辰并非不化骨之人,会不会放了他呢?”霍生不假思索的问道。 “唉!都如你这么仁慈心肠,就不会出现这档子事了。”幺青长叹了一口气,众人闻听此言,默默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以为将永远失去这位好兄弟。 赐贤看向躺在霜洁怀中的凡白,叹息道:“凡白姑娘若醒来,如何面对这种痛苦!”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幺青与瞳泣两人商议了一会,最后决定先向进入峡谷龙脉,再做后续打算,现在去龙涎潭已经没意义了。 临时计划已定,众人心情非常沉重,收拾着东西前往峡谷龙脉。霍生未见师妹动身,依然环抱着凡白,静坐在青石上。 “师妹!别伤心了,帮南辰兄弟照顾好凡白姑娘,也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咱们走吧!”霍生劝解着伤情的霜洁。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蒙面神说过他会回来,不会食言!”霜洁说话之余,心里那股压抑的悲情,终于忍不住释放出来。 一串串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簌簌的滴在凡白的脸上,霜洁的悲泣声,让大家的心里更加揪心,纷纷过来劝慰她,就连她身上的狐灵也不例外。 清泪不断地滴在凡白的脸上,敲击她的面颊之后缓缓隐入,凡白的眼角微微动了一下,两滴清泪流了出来,霜洁的泪水唤醒了她。 这个悄然的变化,众人却无从知晓,就连霜洁自己也是全然不知,凡白仅是流出几滴泪水,又恢复到以前的沉浸。 经过众人的一番劝慰,霜洁的悲情稍有缓解,至少哭泣声没了,那泪水依旧潸然,她坚持在这里等待南辰回来,大家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要不这样吧!我陪霜洁姑娘在这里等候,顺便打探一下消息,你们依然按计划行事,到时咱们在峡谷龙脉口会合。” 甲龙见大家劝解未果,既然霜洁坚持相信南辰会回来,便折中做了个决定,他正好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哎呦!”一声,附身在霜洁身上的媚狐,从她身上摔了出来,莫名其妙的看着霜洁,“丫头!你把我甩出做什么?” 媚狐突然被霜洁甩出来,让赐贤与霍生大为吃惊,他俩见师妹不寻常的举动,有些匪夷所思,赶紧走过去将媚狐扶了起来。 师妹天生只有魄精魂,没有灵精魂,靠媚狐摄取天地灵力,维持师妹的魄精魂不至于干涸。 除非是媚狐自己脱身而出,那也是灵力充足之时,能维持魄精魂充盈一段时间,可霜洁今天的举止有些异常,竟然主动将媚狐逼出身来。 “师妹!知道你为南辰遇险一事,心里不痛快,大家的心情跟你一样,可你不能耍性子,把狐仙灵逼出来啊!”赐贤以为师妹心里难受,耍性子才会做出此举。 霍生看了一眼幺青和媚狐,也是有些愧疚之意,“师妹,狐仙灵为了你,放弃自己的造化,专为你汲取天地灵气,从小供你长大成人,你怎么会这样任性无礼呢!” 原来,狐仙灵与幺青是亲姐妹,赐贤的师祖与青岚郎是至交,师祖羽化之后,青岚郎派出幺青帮扶年幼的师父,直至师父学完师祖遗留下的功法,待他长大成人之后,玄青才回到药神府复命。 后来,因为霜洁有先天灵精魂缺失,经过青岚郎多次医治未果,才派出幺青的妹妹媚狐附在她身上,帮她汲取天地灵力给养,才得以让魄精魂不至于干涸。 按理说赐贤他们几个,得称幺青前辈,只是幺青嫌弃把她喊老了,不允许他们这么称呼她,也的确,在妖界她这个年龄还是年轻女子。 此时,泪眼婆娑的霜洁,无辜的眼神看着媚狐,夹带着抽噎声道:“狐仙灵,对不起,我没有耍性子,更不是对您不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霜洁说的是实话,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把狐仙灵给哭出来了,她想想也不是,以前哭闹时也没见把她哭出来。 幺青走到霜洁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小丫头,姐相信你的话,也许是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事,不想让别人知道!”幺青说的话,无疑还是认为霜洁耍性子,只是不想让媚狐知道她心里所想的。 她看向媚狐笑道:“妹妹,如果灵力允许,你就在小洁旁边陪陪她,小洁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给她留点空间,等她心情平定下来,你再回去吧!” “行吧!这里你们就放心吧!赶紧忙你们的事,我这心里还悲情着呢!那兄弟可救过我们的命!”媚狐忧心的说道,现在都知道那夜的蒙面神,便是南辰兄弟,他出现的意外,无疑对众人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此时,药神府内的柴房里,南辰跟余云说着什么,身后还有位黑衣人,蜷缩在木柴上,看着表情很痛苦。 反观余云也很一脸狼狈相,好像也吃了一些苦头,不停的朝南辰哈腰点头,那派仙王的气宇轩昂,已经荡然无存。 “跟你说的话,你可要记清楚了。”南辰的语气。虽然有些冷冷,倒也显得平淡。 “记住了,记住了!我一定照着你说的去做,修行至来之不易,到时你能放过我,什么我都去做!”余云恭敬的讨好道。 南辰嘴角一翘,侧目而视,“刚才那滋味你也感受到了,只要你仙魂有异动,那别怪我眨眼之间,送你魂飞湮灭,好自为之,你去吧!”随手将长剑扔在他身边。 捡起长剑的余云,犹豫一会,好像还要说些什么,看到南辰冷冷的脸色,吞咽了一下,知趣的走了出去。 南辰微眯着双眼,从窗口看向余云的背影,那背影挺了挺身,恢复以前的挺拔身姿,大步流云,向药神府主殿走去。 蜷缩在柴禾堆上的黑衣人,看见南辰转身看向自己,冷冷的眼神,让他心有余悸,想必刚才被虐的不轻。 “如果你说的有诈,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让你生不如死,哀嚎到暮年!”南辰声色俱厉的气场,让黑衣人频频点头,那份恐惧让他魂不守舍。 此时,余云手持长剑,来到药神府的大殿内,看到大殿内空无一人,他的表情略有些紧张,毕竟往日的合作伙伴,成了此刻的强敌,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落柔姑娘,莫要枉费心机,想从这里逃出去,比登天还要难,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或许那老和尚一时半会还带不走你,否则,你自己也清楚后果。”从二层的房间内,传来玉藻前娇声娇气的话音。 “你的话让我如何相信?”落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信不信倒也无所谓,刚才侍卫跟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那老和尚竟然勾结冥界势力,打起我们药神府的主意,你觉得圣魔会让他得逞?”玉藻前的语调有些讥嘲意味。 余云稍作停顿,他回头朝大殿门外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楼阁便是贵宾楼,看来黑衣人的招供属实,果不其然,酒吞与元鼎起了内讧,只是没有爆发而已,但在背后已经开始布控。 挺挺胸膛,余云仙王扬着乌眼青的脸,佯装出怒形于色的姿态,气势汹汹的走上二楼,“哗啦”一声,推门而进。 怒火中烧的余云仙王,突如其来的行径,让玉藻前与落柔两人心里一惊。“元鼎那老和尚呢?他去哪里了?”余云金刚怒目,盯着玉藻前问道。 此时,有些懵懵的玉藻前与落柔,才缓过神来,两人相视一对,均憋的小脸绯红,“玉藻前,问你呢?元鼎那老和尚去哪里了?你想包庇他不成?”余云佯装怒不可遏的样子,继续问道。 “元、元鼎大师,在贵宾楼跟圣魔在一起呢!仙王,您这是怎么了?还发这么大的怒气。”玉藻前紧皱眉头说道。 “哼!那老和尚,也太贪心了,竟然勾结冥界抢走了不化骨,没想到这老家伙如此狡诈!”余云继续说道。 “仙王,你先消消气,元鼎大师没必要这么做,何以见得是他勾结的冥界呢?您会不会搞错了啊!”玉藻前说这话,明显带着包庇元鼎的意味,这也是她故意而为。 余云一听她的话意,心想好狡猾的九尾狐,不,应该是六尾狐了,余云记得酒吞说过,被他降伏时砍掉了三尾,才啃臣服于酒吞。她竟然在自己面前演戏。 “别在假惺惺了,在我面前有话直说,他既然能贪念我的不化骨,你们这搞到手的药神府也不安顿,看,这就是证据!”余云将一块冥界通行令牌,拍在了桌面上。 玉藻前一看,果不其然,与圣魔捡到的那块一模一样,黑色白字,这更坐实圣魔的猜忌是对的。 不过,怒气冲天的仙王,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拍在桌子上,微昂着脸,怒目圆瞪的样子,让玉藻前与落柔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俩这么一笑,余云才想起自己乌眼青的脸,这次他是真怒了,“哼!现在笑,有你们哭的时候。”恼羞成怒的余云,抓起令牌,转身便往外走。 “咣”的一声,撞在半开的门棱上,余云手捂着脸,这雪上加霜的悲催,让他感觉想哭。 房间内,玉藻前与落柔两人,原本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面前的一幕,两个人掩着嘴,笑作了一团,不知情的会误把她俩当姐妹。 第97章 纷争 悲催的余云摔门而去,啼笑皆非的两个人,才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落柔赶紧将手从玉藻前肩上挪开,玉藻前赶紧将她的臂膀松开,彼此回桌前落座。 略显尴尬的眼神,相视一对,抿抿嘴恢复常态,片刻的沉浸,玉藻前莫名其妙的长叹了口气。 此时,她眺望着窗外远处的青山,那里有自己心爱的人,等待她平安归去,可这次需要做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丝毫进展。 她看向落柔凄美的脸,嘴角还稍有些浮肿,“你也是位命苦的姑娘,山顶救你之人,应该是你的郎君吧!看你倒也不为他担心。” “救我、郎君?呵!照你这么一说,想救我的人多着呢!哪一个是真心救我?”落柔的表情看似平淡,但也难掩那股悲痛。 “有意思了!那你为何要让他带你走呢?”玉藻前随口笑道,没了早前的那份严肃劲。 落柔秀目微眯,望向窗外,好像回忆着什么,“我只是不想让那老僧得逞而已,只是你想多了,即便是你去了,我也会那样说。” “哦!你跟那老僧有仇?”玉藻前倒提起了兴趣,有些刨根问底。 “对!有,不共戴天之仇!”落柔不假思索,脱口恨恨的说道。 玉藻前表情一怔,落柔的回应,让她有些出乎意外,原来元鼎跟落柔早有过节,并且还结下深仇大恨。 “我能知道是什么????” “杀母之仇!”未等她的话说完,落柔便脱口而出。 玉藻前略显惊讶,难怪她自来药神府期间,就没见过青岚郎的夫人,原来是被那和尚给杀了,这和尚的暴虐不亚于圣魔,真是一丘之貉。 她想到这里,犹豫一会,决定该是跟落柔摊牌的时候了,毕竟时间有些紧迫,尤其余云回来这一闹腾,元鼎再提前带着落柔走了,那可就坏大事了。 “你也不用瞒我,感觉有时候比神通还要玄真,这南辰就是你的郎君,如果我连这点也理不清,岂不是枉费我千年狐妖的称号?”玉藻前媚眼一瞟,轻言道。 见落柔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轻轻一笑带过,尽管风轻云淡,还是被玉藻前捕捉到一丝凄怆。 “感情如覆水,凭靠掩饰,是骗不了人的,更不用说你才是一缕瑶魂,说句知心话,像他那样有趣的小郎君,连我这千年狐妖都难掩爱慕之情,你怎会不心疼呢?” “听你话的意思,你们早前就认识?”落柔不在沉默,这个外来者怎么会认识南辰。 “偶遇!你可别误会哟!仅仅是偶遇而已。”玉藻前故意脚高步低的说道。 “呵!是挺有趣的!”落柔淡淡一笑带过。 “不过呢!他好像对我并不感兴趣,倒对你的灵血有所着迷,这让我郁闷了一整天,我千年狐妖之魅,竟不如你一滴灵血,是不是很可悲呢?”玉藻前还真有些醋意,悻悻的说道。 落柔秀眉微皱,好像明白了什么,昨天她提取自己几滴灵血,原来是制造一场她才是自己的假象,难怪南辰在山顶上直奔她而去。 “如果你能说动你的小郎君,让他援手助我洗血仇,断罪人头,玉藻前就是豁出这条性命,也帮你解开瑶魂锁,护你安全离开这里,你看如何呢?” 她纤细的手指,轻撩着落柔的面颊,轻呵一丝温气,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落柔侧了侧脸,避开玉藻前轻撩的纤指,被她刚才的话,把自己说懵了。 玉藻前倒不在隐瞒,“你的小郎君,大概已经回到药神府了,我果然没看错人,不但剑法好,连内力也玄真,竟然能够融化玄寒针,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云里雾里的落柔,听她的语气不像说假,略显惊讶,想想仙王的狼狈相,又听到玉藻前的感叹,难道他真的回来了? 想到此处的落柔,秀目泛起酸痛,双瞳剪水盈盈,禁不住一滴清泪落下,让那颗已死的心,荡起一丝涟漪。 “我都说过了,感情如覆水,难收回,凭靠掩饰是骗不了人的!你考虑的如何?”看到落柔的情愫流露,玉藻前赶紧追问道。 “我如何相信你?”落柔稍作平静,反问道。 “只要跟你的小郎君说茨木,他自然便知道,顺便转告他莫怨恨于我,即便不是我施展玄寒针,酒吞也会找别人,况且我还给他留了余地。” “留了余地?”这让落柔有些吃惊。 玉藻前面露惋惜之情,摇了摇头,凄笑道:“我给你的小郎君留了余地,只封了他的身躯,他足可以用神通逼出寒气,可小郎君却没给我留余地,竟然把我的玄寒针给融化了。” 听到这里,落柔抿嘴一笑,“你说吧!我现在该怎么去做。” 玉藻前没想到落柔这么爽快,她看向窗外,犹豫一会,好像在等待什么,面色略显焦虑。 “看来你这小郎君也有暴虐倾向,都这么久了,也应该回来了,万一迎宾楼打起来,那可就难办了。”玉藻前的话,有点像自语,并没跟落柔说出如何去做。 “哗啦!”门被推开,一位蓬头垢面的黑衣人,哆哆嗦嗦走了进来,面色憔悴,眼神呆滞,“茨、茨前贵君,那小煞神必须见到这位姑娘,让她亲口跟他说!”惊魂未定的黑衣人,伸手指了指落柔。 黑衣人的这副状态,让落柔也是面露惊色,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玉藻前看向有些心悸的落柔,撩人心怀的眼神一挑,“我说的对吧!你这小郎君也有暴虐的倾向!” 落柔,抿抿嘴,未作言语。 此时,从贵宾楼那边隐约传来打斗声,看来三人的矛盾激发了,玉藻前望向窗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略显犹豫。 “记住了!如果不想魂根被斩,就不要去触碰那老僧的诡咒,我被斩尾可再生,你被斩根可全无了!” 玉藻前话虽说的轻巧,可这利害关系,落柔不是不懂,显而易见,是提醒南辰勿触碰她身上的诡咒。 “那如果老和尚发现???” “按我说的做,剩下的事我自有办法!考验你那小郎君,是不是真心救你的机会来了,大喜之日可要记得请我哟!”玉藻前打断落柔的话,强装镇静媚笑道。 她转身对黑衣人说道:“你带她去吧!” 黑衣人听到主子的话,稍微平和的表情,又泛出怯意,不是碍于主子的威严,他是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小煞神了。 就在落柔刚走出门口之时,“落柔妹妹,我玉藻前说话从不食言,除非命当绝!”玉藻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落柔的脚步稍有停顿,便跟黑衣人从殿后走了出去,贵宾楼那边的打杀声,依然继续,落柔几乎都能分辨出谁的声音。 片刻,房间内传出几声呻吟,玉藻前的身上血迹斑斑,几处刀口深可见骨,清晰可见,她稍稍平静一会,看到机会已经成熟,便提着长剑破窗而出。 “酒吞,既然你不听老衲之言,受余云这等小人挑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元鼎挥舞禅杖,泛起青烁幽光。 “小心了!阴阳诛魂禅!”余云大喊到,纵身朝后方掠去。 酒吞并没有余云那般躲闪,不知念叨的什么,全身煞气迅速挥发,在空中凝聚成一张狰狞的魔头,它张开大口,仿佛要把整座贵宾楼吞下。 元鼎看到空中凝聚的巨大魔头,勃然大怒,“好!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嘭”禅杖杵地,一声地鸣尖啸而过,瞬间,一股强劲的幽光飓风,拔地而起,朝酒吞席卷而来。 此时的酒吞面色如墨,跟空中凝聚的狰狞面孔,如出一辙,“吞噬魔!给我吞了他!” 酒吞双臂挥舞一震,朝元鼎推出一股魔煞之气,同时空中凝聚的魔头,张开大嘴,向元鼎呼啸而去。 瞬息之间,整个空中的魔头,与元鼎的飓风相遇,电光石火,敛出道道火焰,伴随炸裂之响。 周边的青青草木,瞬间化为灰烬,贵宾楼也没幸免于难,燃起熊熊大火,也赴观光阁后尘而去。 “火轮雷,去!”余云看到他俩耗上了,一道火轮雷朝元鼎打去,此时的元鼎有些捉襟见肘,无疑让他面对一个巨大的考验。 此时,玉藻前的目光紧盯这一瞬间,伴随“砰砰”两声炸裂之响,元鼎被掀飞出去,酒吞也被掀翻在地,余云则轻飘飘落地。 元鼎缓缓爬了起来,七窍流出鲜血,衣衫褴褛,“哼!想要围攻老衲,简直痴心妄想!”元鼎说话之余,迅速捡起禅杖,抵挡余云的一道剑气。 酒吞从地上爬起来,他的伤势倒不严重,看到余云与元鼎仍在打斗,“强弩之末,真是个老顽固!”咬牙切齿的酒吞,再次聚煞发力。 浓郁魔煞之气挥发,空中出现一只黑色大手,挟持着掌风向元鼎拍了过去。 此时的余云挥出一剑,纵身后掠,元鼎挥动禅杖正要击出之时,看到空中的那枚大手掌,“酒吞,想将老衲置于死地,没那么容易!” 就在一瞬间,元鼎全身酱紫,肌肉膨胀,青筋如蛇一般盘踞全身,衣衫都被撑碎,挥拳砸向那枚大手掌。 “砰”的又是一阵乍响,元鼎吐出一口黑血,后退几步稳住身子,那条条青筋都在缓缓蠕动,好像在重新聚力。 酒吞的魔煞之气,被元鼎的大拳重击后,有些暗淡,甚至有些挥散的迹象,“哼!竟然动用本源,那今天我就耗尽你的本源!” 余云显然是想保存实力,挥剑继续与他纠缠,这让元鼎根本没有回旋余地,只能再次与他耗费气力。 “酒吞,如果咱俩再继续这么打下去,大不了我招出佛魔,与你斗个两败俱伤,让包藏祸心的余云趁机得利!”元鼎在与余云打斗间隙中,还不忘提醒酒吞。 听到元鼎的一席话,酒吞有些犹豫的迹象,他想想元鼎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元鼎招出佛魔,自己肯定也吃不消。 远处冷眼旁观的玉藻前,眉头紧缩,他们竟然要妥协,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既然他们开始耗损本源,也表明达到造化的极限,是时候轮到她登场了。 第98章 迟来的复仇战 酒吞与元鼎经过一番激战,相互之间也摸透对方的实力,可见,妥协之意,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伯仲之间的争斗,最终是两败俱伤,自食其果。 “圣魔、大师!不要再打了!”玉藻前手持长剑,全身血迹斑斑,乍一看,伤的还真不轻。 三人看到她这般惨状,眉头紧缩,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好你个余云,堂堂一位仙王,见利忘义暂不说,竟然还挑拨离间!” 听到玉藻前这么一说,元鼎心里顿时来劲了,“酒吞!你听到玉藻前的话了吗?你好好听听,哼!”他面露委屈叱喝道。 圣魔倒显得淡定一些,但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玉藻前,不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清楚!”他说话之余,侧脸瞥了一眼身旁的余云。 “圣魔,这余云去主殿一趟,看你们不在那里,前脚刚走,后脚便闯进几位蒙面刺客,欲想抢夺瑶魂,被我与侍卫合力击退,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余云一听她的话,恼怒不已,“一派胡言,他们去追击,你跑这里来诬陷我来了?”他话这么说,心里却在想,难道俘获的黑衣人逃出了柴房?还是南辰忍不住提前动了手。 他哪想到,那位黑衣人是自己送上门去的,只是碍于他在南辰身边,没敢说出用意,让南辰也误认为他嘴硬,差点把他整死,最后也只能说情况,隐藏玉藻前的用意。 “哼!强词夺理!我只要保护好瑶魂,揭开你的真面目足够了!”玉藻前反驳道。 元鼎一听与瑶魂有关联,急忙感应自己的佛禅印,看到禅杖上幽光泛泛,这才放下心来,对玉藻前报以赞许的目光,心里想着如何让六尾狐归顺自己。 “大师,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将瑶魂化为瑶根,随身携带为妙!”玉藻前提醒着元鼎,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内心却紧张得很。 元鼎看她身上血迹斑斑,伤势也的确不轻,仔细一想,这也是事实,万一再发生点意外,她重伤在身难以应付,那可真的白忙活一场。 “行!就听藻前姑娘的,将她化为瑶根随身携带!”元鼎说话之余,抬脚就向主殿那边走,这让玉藻前的心悬了起来。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元鼎,你不能离开这里!”酒吞的语气非常坚定。 元鼎听到酒吞的语气,威胁意味太浓,心里难免愤怒,“酒吞,你这话什么意思,可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不敢当,我这也是为你好,换句话说是为大家好,转化成瑶根而已,非炼化瑶根,何必你亲自动手?”酒吞担心元鼎另有企图,万一他借机带着瑶根溜了,岂不是跑了和尚,也跑了庙。 元鼎听他这话意和语气,也有些犹豫,虽然玉藻前挺忠心,毕竟她不是自己的人,此时人人包藏祸心,心怀鬼胎,自己也不能不防。 “你尽管放心,我对那瑶魂不感兴趣,玉藻前的命在我手里握着,你还有什么可担心?你应该担心谁背信弃义才对!”看到元鼎有些犹豫,酒吞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元鼎沉思一会,看向酒吞说道:“好!我就相信你酒吞一次,半个时辰的时间,玉藻前必须带着瑶根,在我面前出现。” “时间够吗?”酒吞问道。 玉藻前点了点头,并未言语,她只要解开佛印锁,又不转化瑶根,也就分钟的事,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 元鼎将解印决与转化咒,一同传给玉藻前,目送着她离开,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他相信酒吞的一句话,玉藻前的命握在他的手里。 既然酒吞这么说,那就说明他有手段,随时可以要了玉藻前的命,元鼎对酒吞的印象其实也不差,虽然暴虐了点,还算是个讲义气的魔头。 “等等!”身后传来元鼎的话音,玉藻前本已放下的心,立马悬了起来,他转过身看向元鼎,那颗心怦怦乱跳。 元鼎随手一抛,扔给他一个白色龙鳞匣,“瑶根怕见强光,转化后放入龙鳞匣中。” 玉藻前点点头,赶紧转身离去,没有元鼎的提醒,她还真忘了这一茬了,这龙鳞匣犹如瑶魂的家。 此时,柴房门被打开,黑衣人双手作揖,恭敬的说道:“大神,人给您带来了,茨前贵君让我给您带个话,如若您同意,就按我跟您说的计划行事!” 南辰并没回应,而是看向头罩裙纱的落柔,那隔着粉纱的模糊娇容,还有散发出来的灵息,让他感到久远的亲切、熟悉。 他伸手欲要揭开面纱,落柔本能的往后一退,薄薄的面纱自行滑落,南辰瞪大了眼睛,“青瑶?”好似整个人凝固了一般。 落柔显得有些腼腆,抿抿嘴道:“南辰!我是青瑶的一缕瑶魂,所以记忆有些缺失,只能记住一段往事,你别在意!” 南辰凝望着落柔,眼圈泛红,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流泪的感觉真奇妙,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揽住直愣愣的落柔,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青瑶,都怪我当年无能,未冲破玄冰山,几百年来,让你受尽了折磨!”南辰的泪水,滴在落柔及腰的青丝上。 旁边的黑衣人撇撇嘴,背过身去,心想这小煞神竟然还有这般柔情,觉得有些太离谱,如同是人与魔的两面人。 南辰突然仰起脸,双手扳着落柔的肩膀,看着她的脸,面露惊讶之色,“青瑶!你身上有封印?” 落柔用长袖,擦着南辰两腮的泪水,轻轻点了点头,“她说这个封印不要轻易触碰,以防不测,到时她自有办法!” 南辰皱着眉头,心想这是什么封印,还不能用神通触碰,“青瑶!这是谁给你封禁的?”他的语气突变得有些冷意,身旁的黑衣人条件反射般,朝后退了一两步。 “是元鼎!好似是佛禅印,记忆模糊,想不起来了!”落柔手指按着太阳穴,微皱眉头,因搜寻记忆的缺失,让她有些头疼。 “青瑶,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封印,能封便能解!”南辰安慰着落柔。 此时,柴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血迹斑斑的玉藻前,犹如一股小旋风闪了进来,长长的裙摆打着涡旋,转身随手关上了门。 “南辰,得罪之处,玉藻前甘当受罚,事不宜迟,我先将落柔的封印解开,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你想怎么解决?”玉藻前仓促问道。 “解印决传给我,我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封印。”南辰要过解印决,亲自帮落柔解开封印,正好也研究一下,是什么封印如此诡异。 片刻,南辰长舒一口气,“这老家伙,竟然炼化胎魂,用在佛禅印里,真是居心险恶之徒!”他将落柔的佛禅印解开,同时,用古语咒禁锢她的魂灵,免得期间遭到再次暗算。 他侧脸看向玉藻前,冷冷说道:“提醒你一句,小心那个魔僧,你在他眼里也是一块宝。” 玉藻前听到南辰的话,尽管他语气冷冷的,但也是善意的关心自己,心里也是感动不已,“藻前多谢小郎君,不是,多谢南辰善意提醒!” 南辰不在言语,隔着柴房的小窗子,向远处的大殿了望,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玉藻前看着南辰的脸色,犹豫一会,带着恳求之意道:“南辰,我知道你能融化玄寒针,酒吞恶魔用富士雪魂盅,将我本源封禁,限制我的修为,只有半个时辰了,你能否帮我融化雪魂盅,救藻前一命!” 玉藻前说完,在南辰面前,屈膝跪了下来。南辰想了想,融化雪魂对自己所修的功法来说,倒也不难,但惩罚还是要有的。 “可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裁一尾,算我斩你一命!”南辰语气比较坚定。 “南辰!能不能不要???!” “没有可商量的余地,要是别人,我早要他魂飞湮灭,当然这一尾,可在杀了那几个恶魔,再自裁也不迟!”南辰打断了落柔的求情。 如果单纯对自己,或许看在将功补过的份上饶过她,但牵涉到自己周边的人,他是绝对没得商量。 “谢过恩人!玉藻前甘愿受罚!”她的话刚说完,便感到一只大手,盖在自己的头上,本源开始缓缓复苏。 玉藻前打着寒战,牙齿都冷的“咯咯”响,浑身挥发着冷气,“倏”一团雪魂盅犹如核桃大小,窜出来欲想逃跑。 还未逃到窗口,便被混沌之气包裹,南辰是绝不会让它逃走,一旦雪魂盅跑回酒吞主体那里去,这就等于给他报了信。 “你已经自由了,你在这里不安全,还是带着你的人,离开这是非之地,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做到,别忘记承诺的一尾!”南辰冷冷说道。 “我们不能走,那三人还在???!” “他们三人本是一丘之貉,想让他们自相残杀,达到你想要的目的,难!”南辰打断玉藻前的话,实力与谋略搭配固然重要,但他更加偏向于实力。 此时,南辰眉头一皱,七色心弦微微振颤,正如他所料,一丘之貉,已经解除了误会,正试图解封余云魂中的禁锢咒。 南辰双眼微眯,冷冷自语:“欲想解开古语咒,痴心妄想,自作孽,不可活!” 余云最终还是拿命赌了一把,南辰本想让他即刻魂飞魄散,看到落柔的嘴角处,依然有些浮肿,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青瑶!时间紧迫,为以防不测,速将原身化作瑶魂,从今日起,对你包藏祸心者,就是我的死敌!”南辰恨恨的说道,深邃的眼瞳,一丝精光划过。 此时,玉藻前从袖口掏出龙鳞匣,将它递给了南辰,这是一个白晶晶的长方匣子,用白色龙鳞制作而成,南辰拿着龙鳞匣有些不解。 “龙鳞匣是落柔,不,准确的说,应该说是瑶根的家!”玉藻前看到南辰的困惑,赶紧解释道。 南辰将长方的龙鳞匣打开,一缕炫白荧光跃入匣中,散发着柔柔光润,此刻,南辰想起魄灵玉棺与魂灵玉棺,心里一阵痛彻,“青瑶,我欠你太多、太多了!” 南辰未将龙鳞匣放入乾坤袋,而是揣在自己怀里,本想送她与瞳泣他们汇合,结果,余云赌命式的突然反水,却将他的计划打乱了。 他想这样也好,揣在怀里,反而让自己心里更踏实,南辰微眯双眼,看向窗外,殷红的眼眸中,一丝精光划过。 “青瑶!一场恶战来了,咱们一起迎战,血洗四百年的仇恨!”南辰手捂怀中的龙鳞匣,轻轻言道,逆鳞剑在乾坤袋中异常活跃。 第99章 剑吟破苍穹 大地一声地鸣,尖啸而过,激起一路风尘旋扫着枯叶。药神府的门口外,一袭蓝衣长衫,衣袂飘飘,南辰迎风枕戈待旦,轻抚七色心弦,昔日潮涌。 “南辰!你就听藻前一言,若要对付他们其中任何一人,藻前支持你,可你要同时斩杀三人,这无疑是送???!”玉藻前没有说出那个字,觉得不合时宜。 南辰微眯双眼,平心静气,“他们来了!我不是没死过,都死的厌烦了,你此时再不走,可没机会了!”缓缓的语气,让猛摇头的玉藻前,面露绝望之情。 “他们都顶着各自修界的大能,你明白意味着什么吗?即便你斗得过他们,你还要斗他们的大能,三位大能天魂啊!那???!” 绝望的玉藻前话未说完,几滴清泪流了下来,说再多也无用了,杀气腾腾的三个魔头,已经向这边席卷而来。 感触到怀中的瑶魂瑟瑟,“恩师!看看徒儿的功法,经历这四百年以来,有没有长进!”南辰轻轻的言语着,安慰怀中瑟瑟的青瑶。 滚滚尘土而至,元鼎、酒吞以及他俩身后的余云,出现在南辰面前,“哗啦!”元鼎将禅杖置于身侧,将南辰上下打量了一番。 “若不是那封印的气息,我还真不敢相信会是你,苟且偷生了四百年,怎么?今日嫌自己命太长?”元鼎稍扬下巴,微眯双眼,侧脸看面色冷冷的南辰。 “一个剑下枯木朽株之鬼,连诳言都一股老套庸俗之味,也该下去了!”南辰鄙夷不屑的反讥,噎得元鼎有些憋气,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咳嗽。 酒吞眯缝着眼,盯着南辰打量一番,心里产生质疑,看向身后的余云,“仙王,你不会说是被他给禁锢吧!” 南辰在酒吞的眼里,充其量是位体魄健壮,稍有天赋的习武之人,怎么可能会禁锢一个仙王呢?这让酒吞有些匪夷所思。 “你可不要小看他,这小子诡异的很!”担心封印还未解开的余云,有所畏惧的说道,尽管经他俩再三确认,古语紧箍咒彻底解除,依然心有余悸。 满腹狐疑的酒吞,听到余云的话,撇撇嘴。看向南辰身后的玉藻前,“你执意要跟茨木与我作对到底,那今天就成全于你。” 酒吞话音一落,片刻,看着无动于衷的玉藻前,满脸疑云,“你的雪魂印解封了?”一脸惊诧的酒吞,转脸看向了南辰,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余云,你自作孽、不可活!这可怨不得我!”南辰默念一句古语咒,随后冷眼旁观。 惊慌失措的余云,面生畏惧,不一会,他的脸色反而转悲为喜,竟然没觉到头疼欲裂,心里看来经过他俩的一番研究,果然将禁锢咒给解封了,不由得心生窃喜。 “哼!不管你是什么人,拥有什么背景,如此羞辱一位仙王,必须去死!”余云凶相毕露,虎视眈眈的看着南辰。 神气十足的余云,他的警告不是信口一说,在他们这三人中,余云的造化应该是排尾,仙王级别,与仙君还差着一个境界。 但他召唤下来仙能级别,比元鼎佛魔能与酒吞天魔能级别高多了,除非用封印禁锢他仙魂,让他无法使用召唤术。 不过,这种召唤术使用一次,便会耗损他们大半的本源,需要重修很长一段时间。其实,这召唤术就是为保命准备的,所以他们轻易不用。 “酒吞老弟,你可不要小瞧他,这小子功法诡异的很!全是修些四不像的诡术。”元鼎的提醒,缘于对酒吞冷傲个性的了解,免得轻敌吃了大亏。 酒吞皱皱眉头,能让元鼎称得上诡异的功法,这还真是极少见,心想自己可不是余云,岂能犯他妄自尊大的毛病。 就在这是,余云面露惊异之色,感到自己的仙魂元核中,犹如一朵蓓蕾初开,悄然无息,从里往外缓缓膨胀,难道那禁锢咒还能重新滋生? 余云想到这里,瞬间产生的恐惧,让他双眼充血猩红,他双手抱头,发疯般的嘶吼着,“紧箍咒还在,快杀死他,杀死他!”缓缓仙魂的膨胀,让余云深感末日的绝望。 余云歇斯底里的疯狂,让元鼎与酒吞感到事态的严重,时不我与,两人相继出手,向南辰杀了过去。 “呛!”一声剑吟出鞘,划出一抹龙鳞流光,与蓝影并肩而战,向两股恶势厮杀而去。 逆鳞剑泛着诛戮之气,脱手而出,直接迎向挥舞而来从禅杖,南辰挥拳砸向酒吞劈来的魔掌,两股力量,风驰电掣而至,瞬间相抗。 “铛!”刺耳的金属相戈声,从火花迸溅中窜出。“砰!”暴戾的肉拳碰撞声,伴随内力相抗后的反冲喷出,在狐山峡谷中回荡。 南辰借势反冲力,纵身跃起,接住反弹而返的逆鳞剑,再次发力,向后退中的酒吞斩去。 瞬间被强大内力击退的酒吞,满脸惊异,尽管元鼎提醒过他,自己也早有防备,南辰爆发出雄浑内力,依然超乎他的意外,感觉自己在与旱魃对抗。 “小心!剑、剑!”震撼之中的酒吞,听到身后元鼎极其仓促的提醒,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未知的恐惧感,让他汗毛竖立。 赶紧抬头察看,“咦!人呢?”心念的同时,瞥见上方一侧鳞光掠过,只见怒形于色的南辰,手持泛出诛戮之气的长剑,凌空劈来,让他顿感逆鳞冷锋之寒。 “铛!”关键时刻,元鼎掷出的禅杖,格挡住凌空劈下的剑芒。就在酒吞认为化险为夷之时,逆鳞剑借禅杖格挡之力,剑骨绕缠,剑尖如蛇芯弹射。 “哧!”泛着诛戮之气的剑舌,在酒吞的脖颈处,撕开一道血口,贪婪的绞碎他的咽喉,魔血四溅,煞气缕缕散发。 南辰迅速抽回逆鳞剑,冷眼看向一侧正在施法的元鼎,他连续绞杀的这一剑,原本可以绞碎酒吞的头颅,却被他的禅杖所格挡,错失斩杀的大好时机。 随即剑锋调转,杀向欲要施展法术的元鼎,南辰的剑锋所至,迫使元鼎放弃施展法术,只能举杖迎战。 南辰虽然阻碍了元鼎的施法,却让喉管外翻的酒吞,有了施展法术的机会,被绞碎咽喉放出魔血的滋味,让他彻底疯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气管冒着血泡,施展着天魔召唤术。 “南辰!小心,魔头要施展召唤术!”外围被眼前景象,所震撼的玉藻前,可将整个打斗场景尽收眼底, 然而,此时的南辰与元鼎打斗正酣,丹田神鼎内元精喷涌而出,源源不断的混沌之力,助他剑与拳掌连续发力,力求斩下元鼎的头颅,以不顾外界的干扰。 元鼎开始出现真力匮乏迹象,他所用的招式,几乎被南辰强劲的攻势碾压,持续的凌厉攻势,让元鼎的招架之事,有所麻木之态。 他随性挥出禅杖的一瞬间,出现了空挡,逆鳞剑趁势疾出,一道银鳞流光穿入元鼎的胸膛,这也是逆鳞剑在四百年以后,再次穿透他的身体。 只不过手持它的不是周环姿,而是她的儿子南辰。元鼎的表情先是一怔,极度痛苦之容代替了所有。 南辰再次一拳砸向他的胸膛,顺势将逆鳞剑抽出,也许灵剑不解恨,剑骨在元鼎胸中弯曲,在南辰借力抽剑之时,弯曲躬起的剑刃,割断元鼎半个胸膛。 伴随元鼎撕裂的身体抛出,他嘴中念动起佛魔召唤术,见元鼎这般重击之后,竟然还在残喘,南辰纵身跃起,欲将他元神金身绞碎。 “倏!”一幕黑掌迎面拍来,凌空的南辰扭身一闪,躲避突如其来的巨掌。 “小小造化,竟包藏如此杀戮之心,不可活!”天上传来的话音,如雷贯耳。 南辰稍稍平定一下心境,便于他迅速调整应对策略,他望向空中黑色的巨人幻影,皱起眉头,稍加思索。 “南辰!那是酒吞召唤下来的天魔,你要小心!”外围的玉藻前,大声疾呼,她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此时,消散着魔煞之气的酒吞,跪了下来,“弟子酒吞,拜见大罗魔仙!”他的叩拜之语,让南辰有所了解,难怪他们敢如此嚣张,竟然有天外大罗怂恿。 只见一道魔气从空中而泻,向酒吞笼罩而去。南辰怒目一瞪,“你真身来也罢,我技不如人,小小一缕大罗魔仙分魂,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想带他走,那你得留下!” 一道银鳞流光疾射,向那道魔气斩杀而去,“倏!”魔气赶紧缩了回去。 “区区子神境界,竟敢对我大罗仙魂出阴手,即便你人神境出世,我也不曾畏惧于你!”恼羞成怒的大罗仙叱咤道。 “哼!有本事你让真身下来,看我敢不敢斩你!”南辰晾他不敢真身下来,那他毕然会受到大道之罚,挤碎他虚空真身。 “你!”显然他被南辰言中了,恼羞成怒,一枚大掌从空中压了下来,拿出就地一翻,疾身掠出躲过巨掌。 “砰!”山石崩裂,尘土夹杂碎石迸射四溅。 此时,一段尼陀经语从空中传来,一枚空陀印,以泰山压顶之势,由上而下碾压下来。 南辰疾身掠出,逃离原地,向凹陷地势躲闪而去,他知道那元鼎也用了召唤术,他们这是想置于自己万劫不复。 “轰!”的一声,大地震颤,感觉青山都在摇摇欲坠。 “佛魔老兄,霸气之威不减当年啊!”大罗天魔笑迎道。 “天魔老弟,幸会!待先灭了这小小子神,再一叙如何?”大罗佛魔笑言道。 片刻,道道魔煞之力靡坚不摧,一枚枚空陀印,以摧古拉朽之势,让整个山谷乱石横飞,尘暴翻腾。 南辰只能在夹缝中躲闪,手持逆鳞剑指天嘶吼:“有能耐下来与我一战,在上面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话刚说完,一枚掌印呼啸而落。 “嘭!”的一声,乱石迸射,夹杂尘土断枝四溅,将南辰掀飞出去。 愤怒的南辰衣衫褴褛,双眼冒火,全身被乱石残枝,划出道道血口,见两位大罗欲想将元鼎三人带上去,持剑向他们三人奔去。 “轰!、嘭???!”连续不断的魔掌与陀印,压制着他无法靠近。 “玉藻前,你们躲远点!”南辰大喊一声,随即双袖一挥,运行丹田,八卦图腾迅速旋转,七色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一片神明。 南辰身躯一纵,腾空而起“袖里乾坤???!”雄浑的真力喷涌而出,一幕巨大的七色长袖,犹如一轮七色虹光悬空映现。 瞬间,凝聚起排山倒海之势的飓风,向元鼎他们席卷而去,三人如同疾风扫落叶,被吸入到飓风之中。 “这区区子神境,竟然会如此法术,元鼎他们被他俘获,万一泄露咱们的身份,那可不得了,干脆将其全灭得了!”大罗佛魔不紧不慢言道。 南辰收了他们三人,苦苦的心里才稍有欣慰,欲想远离乱石迸射的山谷狭道,毕竟再大的本事,对高高在上的两位大罗分神,也无可奈何。 此时,两位大罗有些发狂,悬空的陀印等待时机,欲对其碾压,天魔掌呼啸而至,这是要将他们全部摧毁。 伤痕累累的南辰,只能在山沟与平地穿梭,犹如猫捉老鼠般,被两位大罗玩弄,无可奈何的怒火无处发泄,让他的双眼猩红灼热,连逃都无处可逃。 “哈哈!佛魔大罗,看看我这招能掀飞他多远!”被大罗们玩弄掌中的南辰,每一次被气浪掀飞,都会引来大罗的嘲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这样下去早晚被他们玩死。 他手捂着胸口,担心迸射的乱石穿坏龙鳞匣,“青瑶,别怕,没人能伤到你!”南辰躲避着大块的飞石,嘴里反复的念叨,细小碎石却划出道道新的伤口。 此时,青山的另一侧,“白姣,你不能去,他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轮回你懂吗?你若冒犯了那些大罗,等于给龙族惹下灭族之祸!”老者正襟危坐大殿宝座,脸色阴沉着怒喝道。 “不!再怎么轮回,那也是我的辰儿,你只懂维护家族威严,女儿是一位母亲你懂吗?”白姣悲泣道,老者听到她的话,脸色一怔,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朝大殿外奔去。 憋着怒火的南辰躲闪着石屑,一手捂住胸前,一手朝天挥舞着长剑,“老魔头,早晚有一天,我会登天绞碎你的魔颅!”南辰双眼猩红色,朝天嘶吼着。 此时,山谷中传来龙啸声,一条白色巨龙,席卷着山涧雾气,从山后腾空而起,“我的辰儿,母亲来助你,斩杀天上恶魔!” 南辰手持长剑跃上龙身,此刻,一条长龙摆动巨大龙身,腾空而起,直啸苍穹而去???! 第100章 龙的眼泪 天上的大罗佛魔与天魔,看到从山涧中腾起的白色巨龙,摆动着巨大龙躯,载着南辰扶摇直上。 “天魔老弟!看来这龙族嫌自己家门太安逸了,倒还插手破坏咱们的好事!”大罗佛魔轻俏说道。 “老兄,既然来了,顺便杀了便是,一条刚渡过天劫的白龙,也就起到个脚力作用,有啥作为?”大罗天魔俯瞰着下方,正呼啸腾空的巨龙,显而不屑一顾。 “好!很久没这么尽兴了,我来诛魂,你来吞噬了他们,可别独吞了,给我留点哈!”大罗佛魔也想吸食点什么。 站在龙首之上的南辰,手持逆鳞剑,两眼猩红,他扶着龙角,昂首看向高傲自大的两位大罗。 “小子!你自个来送死也就罢了,还附带上一条白龙,你可真让老衲所喜爱!”佛魔随后念动咒语,欲要施展阴阳诛魂术。 白龙看到佛魔要施展诛魂术,她可对此玄术心有余悸,龙躯本能的一颤。南辰能感触到母亲的畏惧,她为了助自己飞天斩杀恶魔,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有辰儿在!莫要担心,那俩老魔头奈何不了你!”南辰七色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 同时安慰着母亲,尽管他对这位前世生母,在亲情上存有弃子的芥蒂,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母亲当时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哼!落入天地间的区区分神,竟助桀为虐,恣意妄为,今日先斩你分神,他日必登门斩下你头颅!”南辰话音一落,旋扫七色心弦,荡起串串古字符。 他的话虽是这样说,心里却被两位大罗魔头所震撼,一道分神便能达到天魔境后期,如果是他们的真身,哪得有多大的造化。 天空中,原本阴霾的天色,出现诡异天象,一片火烧云,占据了狐山地域,遮挡着大道之眼,这预示着两个大罗魔头,要对南辰母子下死手。 就在瞬间,天幕传来闷雷般得乍响,一屏星星闪闪的幽光笼罩过来,“阴阳诛魂术!”头顶之上,传来佛魔的一声大喝。 南辰凝聚全神,继续旋扫心弦,随即双臂一挥,串串古语音符飞出,“七曜玄外音”犹如一幕星辰排列,变幻莫测。 《七曜玄外音》也是南辰七色心弦之下,那幅古语卷中的最后一门功法,他已经将古语卷的功法,从头至尾悟透,融入到自己的造化神通。 此时的天幕中,荡起层层涟漪,搅动着气流,那一屏星星闪闪的幽屏,伴随涟漪的波动,逐渐变淡消散。 “玄外音?他怎么会有天琴?”头顶上传来佛魔的惊诧声。 白龙奋力摆动着巨大龙尾,扶摇直上,“倏”,连续突破两重天之后,随后缓慢下来。盘旋一会,再次摆动巨大龙尾直冲云天,又缓缓落下盘旋,反复几次都未冲上那片云霄。 “辰儿!母亲刚渡天劫,只能突破到两重天,飞不到三重天去!”白龙有些自责的低吟道。 南辰知道母亲已经尽力了,手轻轻抚摸着龙角,“这就足够了,辰儿给您添忧了!” 此时,南辰与大罗魔佛之间,如同一墙之隔,两位大罗在三重天,而白龙载着南辰在二重顶端,离他们仅隔一层云霄。 这时,天魔出手了,上来就是一枚魔煞大掌,直接拍向腾空的白龙,欲想将其击落到山涧。 南辰也佩服这大罗分神的勇气,都隔着这么近了,竟然还想着肉搏,这岂不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母亲,迎上去!我要斩杀他这分神!”南辰看准时机,赶紧说道。 白龙没有丝毫犹豫,腾旋龙身,犹如一道银色剑芒,朝那枚硕大的天魔掌,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南辰那曾想到,他急急说出的话,让白龙心里有多激动,这是南辰第一次称她母亲,感动南辰已原谅当年对他的“抛弃”。 白龙迎向魔煞大掌的举动,可把大罗天魔高兴坏了,“简直疯了,真是自不量力,螳臂当车!” 此时,南辰手持逆鳞剑,紧盯迎面而来的魔煞大掌,七弦一震,“摄!”瞬息之间,七曜神通疾射一道强劲灵力,朝大罗天魔的分神攻击而去。 施展摄魂术的同时,南辰站在龙首之上,紧握挥发诛戮之气的逆鳞剑,势如破竹,斩向迎面而来的魔掌煞神。 此时,大罗天魔分神一怔,就在这一瞬间,“哧,噗!”逆鳞剑干净利落的一挥而就,从三重天境之外,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大罗天魔的分神被斩断。 一股混沌之气顺势而出,包裹住这道分神,南辰要研究这道分神的造化,它里面残留着天魔掌的功法。 大罗天魔的分神被斩落,让佛魔有一丝忌惮,南辰的这般造化,出乎他的意外,未想到子神境后期的造化,会有如此强劲的灵力,这让他匪夷所思。 认为南辰的造化修为,太诡异又危险,想到南辰与白龙的造化,腾不上三重天,有必要再次试险。 暂且不论元鼎还在他手上,就凭那柄至宝法器,弥罗禅杖,他也必须夺回来。 双方你来我往一番斗法,佛魔想着消耗白龙与南辰的体力,南辰则想引诱佛魔近身出击,各有各得的心机。 青山顶的古松旁,探出一只钻山甲,他昂着头已经观战多时,虽然南辰依然在激战,他那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了放,最起码以寡敌众的局面不在了。 他朝四周观望一下,没发现其它异况,便缩回身躯,消失在古松之下的青石旁。 此时,木讷的霜洁,望着洞口正发呆,心里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媚狐则在她的身边,一脸愁容,看到甲龙打探消息归来,两人同时观察他的脸色。 甲龙的表情有些悦色,发呆的霜洁赶紧站了起来,“甲龙!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迫切的语气,显得有些发颤。 见到两人有所期待的表情,甲龙反而装出神秘之态,“你们猜猜看?”霜洁看到甲龙不再是唉声叹气,瞬间眼神有了光泽,脸上也有了那股精神劲。 “甲龙大哥!我快急死了,就告诉我吧!”霜洁柔柔的语气恳求道。甲龙则微闭双眼,掐着手指,将刚才那一幕血雨腥风,跟她俩说了一遍。 刚才还在犯愁的媚狐,面露惊诧之态,目瞪口呆,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恐怖!” 她已完全忘记刚才的烦恼,原来她被霜洁甩出之后,竟然附不到霜洁身上去了,总有一股排斥力,将她弹抛出来,正在发愁之时,甲龙送来了这么个好消息。 “霜洁,你要去哪里?”甲龙看到霜洁朝洞口外面跑,从那掉下去可是悬崖峭壁。 “我要看着南辰斩杀恶魔!”霜洁头也没回,急急喊道。 “回来!那边危险!”甲龙赶紧追了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袖,霜洁拽了几下没有拽开,那心急火燎的表情,无以言表。 “甲龙哥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那你早说啊!”霜洁嗲声嗲气的说道,抬手轻揉着甲龙的胸襟。 霜洁的反常举动,让甲龙赶紧放开她的衣袖,尽管知道她的举动,另有企图,但两人也不能靠的这般近乎,几乎快要面贴面了。 “霜洁!你先别跑!听我说一句,要看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做到悄无声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甲龙提醒道。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若南辰出现一些险境,霜洁在下面弄出大动静,不但会让南辰分心,连那位天上的大魔头也会被吸引,倒是成为魔头的人质,那可就麻烦大了。 甲龙的话还未说完,霜洁就早已点着头,只要让她现在见到南辰,什么她都答应下来,甲龙也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他就想不明白,霜洁才见到南辰几天,竟对他产生这般依赖,幺青还说她长大了,甲龙感觉她变幼稚了。 山顶古松下,霜洁还未爬出洞口,便听到天上闷雷般的打斗声,伴随呼啸长空的龙吟声,一浪压过一浪,丝毫没有停息的间歇。 昂头看向天幕那一刻,霜洁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一条白色巨龙腾空盘旋,发出一声声的龙啸,摆动着巨大的龙尾,朝天上盘旋而冲。 “南辰!”霜洁轻轻自语道,她看到站在龙首处,衣衫褴褛的南辰,手持逆鳞长剑,打出道道剑芒,与天幕中一道道金光相抗,发出闷雷般呜咽。 看到昂望天幕的霜洁,眼含热泪,心情有些过于激动,担心她哭喊起来,便劝解道:“霜洁姑娘,你要相信南辰,他的本事大着呢!被他杀的就剩下这魔头了。” 甲龙的话刚说完,天幕中传来一声乍响,犹如晴空霹雳,炸的天幕生起淡淡青烟,“南辰!不要啊!???啊!”霜洁终于忍不住,在山顶哭喊起来。 天幕中,南辰坠落的身影如落叶,向山涧中摔去,此时,白龙迅速扭转龙躯,摆动着巨大龙尾,向他俯冲而下,欲想用身躯接住坠落的南辰。 果然不出所料,白龙接住南辰的一刹那,迅速扭转龙躯躲过一道金光。天幕中,一只犹如古松般苍劲的大手,趁机朝山顶抓了下来。 还没等甲龙反应过来,身边“砰”又是一声乍响,一道银色剑芒击退那只大手,“母亲,这是好机会,追上去别让他逃掉!”天空中传来南辰的嘶吼声。 白龙身躯迅速腾起,追击着那只缩回的大手,扶摇直上,就差那么一小段的距离,让大手缩回三重云霄中。 天幕中传来一声怒吼,“母亲,拱送我上去!”杀红了眼的南辰,怒瞪猩红双目,手持诛戮泛泛的逆鳞剑,那杀气已变得极度疯狂。 白龙身躯猛冲三层云霄,冲到二重天的极限之时,腾空的白龙旋盘瞬间,龙躯倏然躬起,将南辰弹射上去。 南辰借弹射之力,身躯一纵直冲云霄,眼看着大手要缩回三重天,“去!斩断他!”南辰一声大喝,顺势将逆鳞剑向上掷去。 一道银色剑芒沉吟而去,“哧”的一声,斩在粗大的手臂上,然而,出乎意料之外,手臂并没有被直接斩断,而是剑刃直接斩入手臂中。 “小小造化的灵剑,想斩断我金身之魂,痴心妄想!”天外出来佛魔的暴怒声。 南辰没有任何犹豫,七弦再次齐震,拍出一道混沌之气,加持砍入手臂的逆鳞剑,怒吼一声,“鳞刃魂戈!” 得到混沌之气加持,逆鳞剑瞬间盘绞在手臂上,锋利的绞割之力猛然积聚,“啊、啊!”天外传来痛苦的哀嚎,一道大罗分神被逆鳞剑绞断。 伴随哀嚎声渐渐逝去,一团混沌之气拍出,将大罗佛魔的分神包裹,南辰手臂一伸,接住返回的逆鳞剑,“好样的,回去奖赏你个好东西!”南辰笑对逆鳞剑自语道。 一条白龙跃身盘旋,接住伤痕累累下落的南辰,未曾言语,旋转龙躯,摆动巨尾,朝山顶古松俯冲而下。 霜洁仰望着天幕,面露欣慰笑容,挥动着手臂,一滴雨露洒落在面颊上,滑过浅浅酒窝溢到嘴角,“是龙的眼泪???”霜洁呢喃道! 第101章 分割魂魄之恩 乘龙归来的南辰,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大大小小的伤口,染透一身蓝色长衣。看到满面欣慰之情的霜洁,嘴角微翘,心存感激这些为自己牵心的人儿。 巨大龙躯缓缓落了下来,“青、不,霜洁拜见白姣前辈!”只见她纤柔双臂交叉,双手合拢置于胸前,屈膝颔首,身姿呈现一道柔和曲线,向白龙行礼。 此时,盘踞山顶的白龙,凝望着眼前向自己行礼的霜洁,若有所思,“你是青瑶姑娘?”白龙低沉且惊讶的语气,让刚跃下龙身的南辰脸色一怔。 “白姣前辈,我只是青瑶的一道魄身与残魂,时隔四百年了,总觉得这种重逢很遥远,可今日又见白姣前辈与南辰,青瑶欣慰!”霜洁双目噙着泪水,言语中饱含温情。 白龙旋腾身躯,一幕雾色升起,伴随水雾淡淡散去,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子赫然显现,娇容蕴含慈爱,款款向霜洁走来。 “青瑶姑娘,四百年来让你受苦了,姑娘的大恩大德,白姣永不相忘!”她说话之余,缓缓伸出双臂环抱着霜洁,将柔弱的身躯轻揽入怀。 白姣抚摸着怀中青丝如绸的霜洁,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辰儿能走到今天,可让你受尽了苦难,青瑶啊!白姣亏欠你们母女太多、太多了!” 她说到这里之时,泪水最终还是夺眶而出,霜洁听到白姣的话,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周环姿,一股心酸的委屈涌上心头,紧紧将脸埋在白姣怀中。 一段历尽沧桑的往事,一路悲歌易水走来,有痛苦、有凄怆,还有那一幕幕的屈辱,潸然泪下,不堪回首。 旁边懵懵的南辰,目睹着眼前一幕,依然充血猩红的双眼,开始变的逐渐模糊。 他看了一眼身边懵懂的甲龙,转身背向他的视线,昂望重回碧空的天幕,维持男人坚韧的那一面。 “辰儿,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不但要懂得用剑去保护心中人,还要学会用心去疼爱心中人,青瑶姑娘身魂都为你而割分,求得你能轮回到如今,不能再让她苦下去了。” 白姣流着眼泪诉说着,履行着做母亲言传身教的责任。南辰听着母亲的话,强忍着内心的悲情,轻轻回应道:“母亲!辰儿记住了,我定要将四百年的屈辱,逐一讨回公道!” 听到南辰的一席话,白姣默默的点点头,相信自己的辰儿一定会做到。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递在霜洁的手里,“青瑶姑娘,这是龙族的令牌,以后遇到什么险境,就来龙族找我,哪怕我用命来铺平险境,也要让你们趟过去。” 白姣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三人为之感动,霜洁紧拥着白姣,脸贴在她肩膀上呢喃道:“谢谢您!前辈!” 一条白龙腾空而起,在山顶之上几度盘旋,一声低吟,巨大龙尾掀起水雾,随后向山涧飞去??? 直到银白的身影消失在山涧中,三人才不舍的收回眺望的眼神,目送走白姣后,南辰走向满脸泪痕的霜白,一把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南辰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霜白始料未及,也许是受到惊吓,本能的反应,就那样直挺挺的被拥抱着,感受着南辰砰砰的心跳。 而此时,进入峡谷中的瞳泣一行人,沿崎岖蜿蜒的山涧溪流,一路向东行进,远处的峡谷变得空旷起来。怪石嶙峋,苍松青翠,各种奇花异草格外茂盛,一些珍禽异兽时而穿过,犹如一角洞天福地。 “幺青!走了这么久了,我们就在这里稍作停留吧!”瞳泣跟幺青说话之余,转身朝身后遥望,她想在此地等候霜白她们,更希望能听到南辰的消息。 前面的空旷地带,没有高山岩壁遮挡,阳光明媚,以至于山涧一片明朗,这种环境也不适应瞳泣的状况,龙鳞匣还在落柔那里,现在也不知什么情况了。 “我看也行!前方便是龙脉的入口,也是狐山的灵药库,我们在这里等候他们也好,这里我也是第二次进来,那我先跟灰竹去前面打探一下情况,你们先休息一会!”幺青也赞同瞳泣的建议。 此时,幺青喊了几声灰竹,它正在霍生身边,吱吱的说着它们的方言,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没有听到幺青的召唤。 被幺青揪了揪耳朵,方才意犹未尽的咧咧嘴,扭动着圆滚滚的身体,不情愿的跟着幺青,向前方开阔地走去。 原来霍生身上的灰仙灵,正在教授灰竹一些功法,难怪它一路跟着霍生,不曾离开,看来一路上跟着灰灵仙学了不少。 赐贤与霍生心里明白,幺青是为师妹寻找龟宝去了,那龟宝可是灵物,凭靠幺青自己很难扑捉到,不然她不会带着竹鼠一起去了。 “师兄!那龟宝到底啥样啊!师父说他也没见过。”霍生不解的问道。赐贤的表情跟他也差不多,附身的灰仙灵与黄仙灵均是如此。 “你们要找的龟宝,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其实就是万年灵物体内,凝固的一滴精血!”瞳泣跟他俩解释道。 霍生一听万年老龟,大为惊讶,“万年老龟,凝固的精血,那滴精血能引来我师妹的魂?”一连串的震惊,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在霍生与赐贤的印象里,千年老龟就已经很稀奇了,万年老龟他们想都不敢想,既然都活了万年了,那造化肯定大的出奇,他俩无形中为幺青担心起来。 瞳泣看到他俩的懵懵的表情,“扑哧!”笑了出来,她这一笑,让赐贤师兄弟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应付着咧咧嘴,心想着自己的孤陋寡闻,让人家给笑话了。 “也难怪,你们被龟宝两个字给误导了,倒不如说是瑰宝,这样更容易让你们走出误区,它的属性不是龟,而是龙!”瞳泣言道。 随后她把瑰宝的来龙去脉,详细给他们讲解一通,这才让赐贤师兄弟恍然大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原来这龟宝一词,来自于瑰宝的谐音,是赑屃身上的精血,别的他们或许不清楚,这赑屃他们可不陌生,很多传说中就有它的存在。 “那滴凝固的精血,能代替师妹的灵魂?”霍生感到不可思议,这里面的事情太玄乎。 瞳泣笑了笑,未曾言语,而是想起一个人,那自然是霜洁与凡白,一个有着她半缕瑶魂的人,一个有着吸引自己的魄身,这种整合让她也混淆不清。 瞳泣想到这里之时,有些头疼的很,她用手轻揉着自己的鬓角,也只能等待一个机缘人,能够取到龙涎水,只要让有瑶魂融合,瑶魂才能完整聚神,到那时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进入龙脉之后的幺青,带着灰竹向里面探寻,依照青老说的情形,三位魔头搜寻灵药库之时,他顺势将龟壳包裹的龟宝,踢到山涧依水一侧。 可她与灰竹反复搜寻这一区域,也未寻得龟宝壳的踪迹,灰竹嗅着鼻子好似觅到了什么,有些血腥的味道,它扭动着圆滚滚的身躯,沿着气味延伸,向龙脉深处走去。 前方的岩壁下,一片生长正茂的灌木林,竹鼠寻觅的血腥味,正是从岩壁之下散发而来,具体位置便是前方那一簇灌木丛。 它扒开灌木丛,岩壁上出现一个山洞,离地不足三尺余高,灰竹身躯一纵,两只小胖爪子抓住岩壁,摆动着圆滚滚的身躯爬了上去。 洞口非常狭窄,里面非常阴暗潮湿,灰竹犹豫一会,考虑要不要进去探寻,最终好奇心的驱使,它向山洞里面走去。 伴随圆滚滚的身躯一震,灰竹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一具具的尸体,交错重叠着压在一起,将山洞里面的空间塞满。 这些尸体不是别人,正是药神府那些来客,灰竹没有多想,赶紧调转肥硕的身躯,几乎是从洞口跌落下来,向幺青那边速速奔去。 幺青此时没听到灰竹的动静,便抬头寻找灰竹,“灰竹!灰竹?又跑哪里去了?”幺青郁闷的自语道。 她知道灰竹的习性,那份好奇心总是在远方,未见它有所回应,也就没在搭理这茬,自个又低头寻找起来。 此时,奔跑的灰竹感觉身后有动静,簌簌的追击着自己,待他回头一看,心里不由的一撮,一条巨大的蟒蛇吐着蛇芯,快速晃动着身躯紧跟其后。 这天生的畏惧基因,让灰竹瞬间有些腿麻,就在它呼出声音的一刹那,“啊!救???”眼前猛晃两眼一黑,灌木丛中窸窣一阵,恢复平静。 南辰一行人会合后,准备向峡谷龙脉进发,当南辰看到昏迷的凡白之时,随即皱起了眉头,满腹狐疑,发现凡白的天灵处,那五行穿灵针的禁锢,竟然被解开了。 此时的霜洁言笑道:“怎么?你还想让小白昏迷下去?” “小白?她叫凡白,长得的确跟小白很像!可她的禁锢怎么会解开呢?”南辰不解的说道。 “她已经醒了,只是你那一团真气,在她天灵处,迫使她苏醒不了!”霜洁笑道。 南辰疑惑的看向霜洁,犹豫一会,好似感觉到了什么,“青瑶,你刚才说自己只是一道魄身残魂,难道残魂是凡白天灵处的半缕魂神?” 霜洁微微点点头,未作言语,这让南辰惊讶不已,如果这是半缕青瑶的魂神,自己岂不是用五行穿灵针,将她的一缕魂神分开了。 “青瑶!我???!” “南辰,你不要自责,这也不怪你,是他们用法术强迫我那样做,只是想把小白的灵瞳取出来,防止我的瑶魂有序聚神!”霜洁有些苦笑之色,打断了南辰的自责,安慰着倍感愧疚的南辰。 “有序聚神?你指的是凡白的灵瞳,能帮助你恢复以前的记忆?”南辰疑惑的问道。 “对!瑶魂聚神之时,灵瞳能分辨出灵神记忆的时间,不会让分割后的魂神融合错乱,现在瑶魂之根就在你怀里,你可以让她醒来!” 南辰听到霜洁的话,赶紧掏出龙鳞匣,“倏”一道瑶魂飞出,红色粉衣的落柔出现在他们面前。 落柔看到霜洁之时,面显惊讶之色,“你就是我的一道魄身?” 第102章 凡白的苏醒 霜洁望着落柔默默的点头,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魂根,轻轻拉起落柔的手,“期待我们能早日真正的团聚!”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却共同拥有三魂七魄一金身。 甲龙与媚狐看到这个场景,目瞪口呆,这青瑶到底是什么而生,竟然能将三魂七魄化为人身,两个人想到这里之时,不由得看向一边的南辰。 “兄弟!我真佩服你,若娶这么个媳妇,这等于一下娶了十个啊!你可赚大发了。”甲龙嘿嘿的低声说道。 旁边的媚狐一听,赶紧过去戳了一下甲龙,低声提醒道:“兄弟,你算错了,三魂七魄一金身,那是十一位媳妇呢!” 听到他们的话,南辰表情有些尴尬,撇撇嘴道:“你们想什么呢?最终还不是三七融合进位归一!”他说完此话,便走到凡白身边,将手压在她的天灵处,把那团混沌之气收回。 此时,张口结舌的媚狐与甲龙,缓过劲来,“南辰兄弟,想想你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十一个人里面,可有我的两个妹妹,被你三魂七魄相溶,还真是归一了!”媚狐靠了过来说道。 “媚狐姐!这也得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青瑶魄身的照顾,你是青瑶的恩人,也就是我南辰的恩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南辰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就行了!”南辰感激的说道。 媚狐自然欣慰的点点头,她的心里也挺有成就感,与霜洁这么多年来,也有了感情,就这样突然分开了,她倒觉得自己没事可干了。 尽管不舍得曾经的那个霜洁,但在她的心里面,霜洁无非是改了个名字,而且她的病症,正在逐渐康复,更不用说还结识了个小神,那便是造化奇高的南辰。 “青瑶,那魄身也分散了吗?”落柔疑问道,她称魄身为青瑶,想必是以魂魄先聚神者为主体。 青瑶也是惨淡一笑,“我只记得一部分,你去冥界寻找母亲的魂魄,其后,南辰也去了冥界寻找你们,一直未归,没了魂灵棺,我的魄身便逐渐衰竭,无法维持魄身的存在。” “所以,你魄身分散开来,等待南辰某天归来吗?”落柔说话之余,眼圈已经泛红,她能感受到魄身衰竭之时,那种无奈与痛苦。 青瑶叹息一声,“我去土地那里完成心愿,回道观的途中,遇到了魔界的追杀,关键时刻被一位真人所救,记得那夜里打斗的很激烈,魔界人称那位真人叫颂道子,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颂道子?”南辰与媚狐同时脱口而出。 南辰此时想到了庞伯,他的那位野师父,岂不是就称颂道子,想到这里之时,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份请柬,绿纸黑字“走灵师-颂道子”。 而媚狐赶紧说道,“没错!走灵师-颂道子,就是霜洁师祖的道名,这是他老人家的道名,平时都称它走灵真人。” 青瑶表情一怔,转身问向媚狐,“媚狐姐,你说走灵师祖便是颂道子?” 媚狐点点头,“霜洁,不对,应该称你青瑶了,你的祖师便是颂道子,只不过大多时候,都称他为走灵真人!” “他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多年来,他瞒的我好苦!”青瑶眼里噙着泪水,呢喃说道。 “青瑶,你说的是走灵真人?,走灵真人早已羽化成仙去了,你怎么会见到呢?会不会是与走灵真人重名呢?”媚狐疑惑道。 青瑶听到媚狐的话,面露思虑之容,轻轻摇了摇头,“绝不会是重名,他就是师祖颂道子。” 南辰心里反而有了判断,请柬出现的名字,若真是这位颂道子,那他也是这几位魔头的猎杀对象,颂道子的真实身份是谁呢? 此时,落柔已经坐在凡白身边,手按凡白的天灵,微闭双眼,散发出浓郁的瑶魂灵息,以至于甲龙与媚狐都嗅了嗅鼻子。 “这瑶魂灵息,可不能浪费了,可比天地灵纯醇多了!”媚狐说话之余,在周围四处走动着,嗅着散发出来的瑶魂灵息。 “二姐,你做什么呢!等凡白姑娘清醒过来,我给你注入些瑶魂灵息,免得做出这种举动,让我心里难受!”落柔责嗔道,落柔喊媚狐二姐,大姐便是幺青,她们之间是非常熟悉的。 昏迷中微闭双目的凡白,长长的睫毛微微在颤动,不一会,她微微睁开双眼,缓缓打量着落柔的俏脸,“谢、谢,姐姐救我!” 凡白稍有干涩的嘴唇蠕动,轻微吐出了一句话,这让南辰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的放了下来。 “小白妹妹,你还认识我吗?”青瑶俯下身,微笑着看着凡白说道。 此时的凡白刚刚苏醒,还有些不是适应,她注视着青瑶的脸,微微动了动手,想去触摸眼前的柔柔笑脸,“姐姐让我感到亲切,可凡白记不清了!”她微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之意。 “小白不急!等你南辰哥取到龙涎水,你就知道姐姐是谁了!”青瑶笑着摸了摸凡白的头笑道。 凡白听话的点了点头,“南辰哥呢?”她听到青瑶说到南辰之时,那思绪才恢复正常,想起南辰在蛟窟救了她的情景,她尽管处于昏迷中,但也断断续续的半睡半醒,只是彻底清醒不过来。 “凡白姑娘,你可终于醒了,我们还打算找寻你的父母呢!不过现在也不急了,等你彻底恢复了,我在把一些事情告诉你吧!”南辰安慰着凡白,他想先找到那个相师,也就是凡白的外公周非天。 把降伏的那三位魔头整明白了,这个相师自然便水落石出,到那时或许更容易找到凡白的父母,总觉得周非天那里有些玄机。 此时,凡白欠了欠身,她想让自己坐起来,却被落柔制止了,“凡白姑娘,你先躺一会,我给你身体里注入了灵力,等你完全吸收了,你就可以起身自由活动了!” 南辰现在极想取到龙涎水,毕竟青瑶与凡白都卡在这一环节上。而此时的媚狐有些疑惑了,“如此来说,那龟宝就用不到了吧!” “龟宝用的到,龙涎水只是起到融魂身作用,融合之后需要龟宝来固定,不然很容走神,甚至稍微受点惊吓丢魂。”青瑶解释道。 媚狐听到这些,似懂非懂,“落柔,那现在你可以融入青瑶身体吗?” “二姐,如果无法融合瑶魂,就难聚神,两道瑶魂进去,那岂不是连迈步都乱套了吗?”落柔瞥了一眼媚狐,随即一巴掌按在她天灵处,给她注入瑶魂灵息。 即便是这样,也没管住媚狐的好奇心,“三魂七魄,你们为何要融入一起呢?” “扑哧”一声,青瑶笑了起来,“媚狐姐,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是有三魂七魄之说,那得针对于谁说,比如我是仙魂,落柔是地魂,魔泣是天魂,融入一起才是完整的瑶魂,在凡界称之为返璞归真的造化。” 媚狐面色一惊,“青瑶是仙子?我的天呐!我年纪轻轻,这眼睛怎么就昏花呢?仙子是天仙,可为什么魂根会在地魂上,而不在仙魂或者天魂上呢?” 媚狐的一席话,南辰与甲龙、包括休息中的凡白,也有了兴致与困惑,纷纷直起耳朵,看向一边的青瑶。 看到他们好奇的眼神,青瑶稍犹豫一会,摇摇头,脸上挂着一丝凄笑,“我名字叫凌青瑶,寓意天上的灵草,至于为什么瑶根会在地魂上,我也不清楚,但我心底里有三个字,道不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青瑶,我支持你!”南辰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也支持青瑶姐!”凡白坐起来,举着小拳头,愤愤说道,她或许想起蛟窟的一幕,有位神仙要抢夺她的缘故。 南辰过去把凡白扶起来,上下将她打量一番,气色挺好,这丫头恢复的倒挺快,“你先别急着支持,下来走两步我看看!”南辰说话之余,一把将凡白从青石上拎了下来。 这时他想起母亲说的话,要学会用心去疼爱心中的人,南辰觉得刚才的动作,显得有些粗鲁,扳过凡白的肩膀又将她抱了上去,随后嘴角微翘,轻轻的将凡白抱了下来。 凡白一脸懵懵,她不清楚南辰在做什么,不过倒也很听他的话,脚一落地,便围着他转了起来。 “这小脚步,倒还挺轻盈的嘛!那行,咱们赶紧上路,与他们会合。”南辰夸赞着凡白,心里也是急着龙涎水的事。 “青瑶!要不要先到龙鳞匣里来?”他这一喊,前面的青瑶与落柔同时回头,可把甲龙乐坏了,捂着嘴巴嘿嘿偷笑,他这一笑,也把凡白与媚狐给传染了。 南辰倒觉得这样挺好,他不怕一呼百应,那就更厉害了。“是青瑶姐,不是凌青瑶姐!”凡白半掩着嘴笑道,那双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落柔看了看狭长的峡谷,岩壁几乎遮挡了阳光,“南辰,这里比较阴凉,先不用了吧!我跟青瑶边走边说会话!” “自言自语呗!”甲龙笑道! 南辰看向甲龙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甲龙,我差点给忘了,你不是要跟我比试剑法吗?” “你还当真了?我只是说说而已,那不是发现灰竹在偷听,我才那样掩饰的嘛!”甲龙赶紧推脱道,心里却想着天幕中的那场景,谁还敢跟他比剑法。 “那就算了吧!我还特意给你弄了一把仙剑,既然这样我送别人吧!”南辰故意说道,把手又从乾坤袋中缩了回来。 甲龙脸色一怔,张口结舌,心想这兄弟啥时候学会说半截话了,吞咽了一下口水,“我看看那把仙剑啥样?”眼神撇着南辰的乾坤袋,有些不死心的说道。 南辰嘴角一翘,心想让你给我装,那就掏出来馋死你,看你还能不能装下去。 “唰”的一声,南辰抽出一把长剑,他挥臂舞动了两下,感觉仙剑有些不对劲,自己一拍脑门,倒是想起来了,这把灵剑还不认新主人。 南辰犹豫一下,嘴角一翘,继续舞动长剑,甲龙则羡慕的看着嚯嚯剑势,有些入迷了。 “哧!”的一声,长剑割破甲龙的衣服,把甲龙吓得心里一撮,差点化成原形,“南辰,你有意见明说,干嘛暗地里伤人,青瑶姐,你给评评理。” 甲龙撸起袖子察看着伤情,边跟青瑶告状,还好,就伤了点皮毛,稍有丝血迹,这才将脸上的惊诧抹了去。 “甲龙,那是把灵剑,它是要认新主人,得先把它的灵性征服,退去先前主人封禁的余息,注入主人的血息,灵剑才肯认新主。”青瑶笑道。 “嘿嘿!南辰、你真是好兄弟!那点血息注入的不足吧!要不再来一剑,嘿嘿嘿!”甲龙撸起袖子凑了过去。 第103章 峡谷奇险 “灰竹、灰竹你死哪去了?”幺青也许是听到一丝动静,在灌木丛中寻找着竹鼠,按理说自己几番呼唤灰竹,它不可能一声也不应,幺青觉得情况有些异常。 发现前方草地有碾压的迹象,弯弯曲曲向前方延伸,她仔细察看着碾压的痕迹,草叶上偶有几滴血迹粘连,从两边草丛的倒伏态势来看,像是被什么东西摆动所致。 “是蟒蛇?”幺青惊讶的自语道,她沿倒伏的痕迹抬头望去,前方是一簇簇的灌木丛,之后便是通往龙涎潭的山道。 幺青皱着眉头,苦思良久,难道灰竹被蟒蛇拖去了龙涎潭? 在寻找灰竹未果之后,幺青经过一番斟酌,决定先跟瞳泣几人会合,预防他们遭遇不测,忧心的朝前方看了一眼,便转身急急离去。 青黛色的山峦连绵不断,蜿蜒的峡谷,犹如长龙盘踞在山间,云雾缭绕的千沟万壑中,重岩叠嶂,隐天蔽日。 层层云雾中,遮掩着一座奇形怪状的山,宛如势欲倾倒的矛戈,在灰蒙的雾色中,阴森森的耸立着。 奇山之下的洞府中,宽敞的大殿之上,一位锦缎长裙裹身,青丝高绾的明艳女子,低眉垂袖,犹如一位睡意未消的仙女,娟娟柔靠在宝座上。 “报???!启禀女王,青芒求见!”一位头顶白鸡冠的侍卫禀报。 斜靠宝座上的娇艳女子,听到侍卫的禀报,依然微闭秀目,“招!”她懒洋洋的回应道。 “放开我!你这条该剥皮的灰虫!”大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及叫骂声,“啪唧!”一声,圆滚滚的身体被扔在地下。 “启禀女王!青芒在巡视边界中,逮住一只稍有造化的灰耗子,它鬼鬼祟祟的窥探洞中的尸体,形迹可疑,青芒便把它抓回来了!”头顶青色鸡冠的侍卫回禀道。 “你这条长虫,我叫灰竹,不叫灰耗子懂吗?”灰竹瘸着腿站起来抗议道。 “啪!”的一声,刚站起身的灰竹,又被青芒给撂倒,“你这只肥耗子,在女王面前,给我老老实实的跪下!”青芒怒斥道。 女王仍然双目微闭,“本王还以为送来个情哥哥呢!逮住只灰耗子,你享受了便是,这等小事以后不要来烦我!”她的语气稍有怒意。 “回禀女王!这是一只被豢养的耗子,它的主人在地盘外围游荡,我猜想应该还有其他同伙,她俩只是打前沿的。”青芒将事件的过程,跟女王汇报一番。 女王微微欠了欠身,打了一个哈欠,“未经允许进入我的地盘,驱离出去,敢放肆者斩了便是,我累了,你退下吧!”她说完此话,柔身侧转,又恢复了原态。 青芒稍撇撇嘴,回应道:“是!青芒遵命!”站起身拎着灰竹,便退了下去。 “开荤了哈!青芒班头,你今天真是太辛苦了!” “就是啊!青芒班头大早上就去巡视,可够辛苦了,这耗子我帮你拎着!”大殿外传来一众侍卫的喧哗。 女王显得有些不宁,眉头稍皱,“真是一群吃不饱的废物,打搅我的情郎梦!”她欲要继续迷糊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支起懒洋洋的柔身,威坐宝殿之上。 “来人!”她的语气依然懒散,一边的侍卫赶紧跑了过去,领受女王的差遣。 “去告诉青芒,拷问一下那只灰耗子,到底是何方人,敢在我的地盘大开杀戒,让他继续查找真凶,同时留意边界徘徊的可疑之人!”女王懒洋洋的说完,又恢复闭目养神的浅睡之态。 奇山脚下,青芒正跟几个侍卫言笑着,准备放血剥皮,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过来,“青芒班头,你先忍忍,这耗子现在还不能吃!”侍卫将女王的指示,跟他耳语了一番。 “且慢!”青芒赶紧朝身后的兄弟喊道,将倒挂在树杈上的灰竹放下。此时,已经吓懵的灰竹,看到准备宰杀自己的侍卫,将自己放了下来,心里既侥幸又不解。 心想,这是干啥?是饶过了自己,还是要换另一种吃法?灰竹懵懵的小脑袋,想象着其它死法。 经过对灰竹的一番拷问,青芒是一无所获,只知道灰耗子的主人,是一位有仇必报的高人,这自然是灰竹为了活命,编的天花乱坠的谎言。 青芒听到它说的话,一只耗子的背景竟然这么大,他开始有些不信,但看到这只油光发亮的肥耗子,他觉得也有可能,连只耗子都喂成这般成色,那主子也不是一般人。 “班头,听这灰耗子说的它主人,造化如此之高,功法那么厉害,要不要我们向女王请示一下,让赤芒与银芒给咱照应一下!”白鸡冠的侍卫说道。 青芒撇了撇嘴,犹豫一会,“白芒,要不你去女王那里通报一下,就说灰耗子招了一些,它的主人功法奇高,性格暴躁,戾气很重,可能就是杀害那些人的凶手!” “班头!这????”白芒有些犹豫,这种无根据的谎报,若被女王知道了,他可能在耗子变成肉之前,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青芒看到他有些为难,便说道:“算了!反正我跑的速度快,遇到咱们应付不了的危险,赶紧逃跑便是,白芒,你说对吧!” 白芒一听青芒的话,知道他在刺激自己,可他说的也是实话,在速度上自己远逊于他,真是到了紧要关头,他扫扫尾巴溜了,自己可就被耗子的主人单挑了。 他想到这里,吞咽了一下,“那好吧!我去试试看!如果女王拒绝派出他们,我也是没办法了!”说完便向大殿走去。 看着白芒离去的背影,青芒撇撇嘴,心想跟我斗智你还差点,便踱着四方步走向灰竹,看着地上绑住手脚的灰竹,厉声呵斥道:“灰耗子,你那主人在速度上如何?” 灰竹小脑袋瓜子很灵转,它想着蟒蛇是自己的天敌,那金雕可是蟒蛇的天敌,“我主人速度高不高无关紧要,要看她豢养的两只金雕,你说她速度高不高?” 青芒一听心里有些肝颤,幸亏这白芒去请示去了,不然自己也得去跟女王请示,没想到这耗子的背景这般厉害,根据它招供的利害关系,自己也不得不防。 此时,瞳泣他们听到幺青的一番话,也是担心起来,这说明他们身后有追击的险情,前方也有未知的危险,这让大家有些乱了阵脚。 “魔泣公主!不,魅灵该死,瞳泣公主,要不我在后面压阵,一旦后面发生敌情,我也可以速速提醒大家!”魅灵提出自己的建议,她大概在魔域之时,称魔泣公主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嘴来。 她一路沉默不语,心里也是为主子的遭遇,深感悲痛,越是静下来等待,那股悲痛越是沉重,觉得与其在这里等待,倒不如选择断后,也可顺便接应后面霜洁一行。 瞳泣微皱着眉头思索,假如他们真的俘获了南辰,按时间推算也该追上来了,难道他们未发现灵药库被动了手脚?她开始对霜洁一行担心起来。 “魅灵!你说的也有道理,在速度上你有先天的优势,与其压阵,倒不如你沿着原路返回,察看霜洁、甲龙一行,是否已经跟了上来!” 瞳泣担心后方的危险,不然前后夹击,那可就坏事了。 她的建议大家也都觉得有道理,如果身后发生危险,即便硬着头皮也得向前行,即便前方有未知的危险,那也比三个大魔头要好得多。 大家看着魅灵的离去,总算把后顾之忧的这颗心,稍稍缓了缓,可前方的未知危险,却摆在他们众人面前。 “幺青姐!青老有没有对你说起过,这里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瞳泣疑问道。 “青老只说进了峡谷以后,让我们沿着峡谷一路向东行,还特别提醒,千万不要折返。”幺青将青老的嘱托说了出来。 瞳泣微皱着眉头,略显犹豫,“幺青姐!如果按时间来推算,青老与药箒他们,应该带着人也到了,可我们沿途一个人也未发现,如若我们没有走错山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幺青一听瞳泣的提醒,环顾着四周,心想这也没有走错路,她跟青老来过一次,而且在此处也稍作停留,周边的景色也未变化多少,绝对没有走错道。 “瞳泣!我们绝对没有走错,毕竟我来过一次,难道他们真的发生了不测?”幺青的心情,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幺青姐!咱们谁乱你也不能乱,我也只是猜测,万一青老从其它入口,带他们进入峡谷呢?再说咱们沿途中,也未发现打斗的痕迹,或者是遗留之物!” 瞳泣看到幺青有些着急,担心她过于急躁,乱了方寸,毕竟这里只有她来过,什么事情得由她来定夺。 “瞳泣!幺青姐明白!”她尽管这么说,但心里却乱成麻,不过瞳泣说的话,还是提醒了她一点,那便是其它的入口。 她曾经听青老说过,除了灵药库通道可以进入,还有一条莽道也可以进入,但进入的峡谷的地点,应该也在这周围,可周围并没有其它的踪迹。 “瞳泣,我们有没有必要,再向峡谷深处前行一段,记得青老说过,有一条莽道,也可以进入峡谷灵药库,具体位置我说不清,应该离这里也不会太远!” 幺青的说法大家也同意,如果没有灰竹失踪这件事,在这里稍作等待,也是最好的举措,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毕竟前方出现未知的危机。 “大家不要分开,一起前行!”幺青在前面提醒道,一行四人加两位仙灵,开始向峡谷深处前行。 此时,魅灵沿着原路返回,途中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她清晰的记得这里并没有岔道,可眼前却出现多条岔道,与来时有较大的差异。 山道的两边,原本是一些花花草草,可现在却是一些灌木丛,还有几颗劲松矗立,这种诡异现象,迫使她赶紧停下脚步,环顾周边的地貌。 身后来时的路况也变了,出现多条岔道,自己也分不清楚,是从那条道而来,经过她的一番思索,确定来时并没有走错,这里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原本狭长阴凉的峡谷,变成宽窄不一,四通八达的通道。有的宽敞明亮,有的却是昏暗阴凉,前前后后多处岔道,即便魅灵想重新退回去都难。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旁边岔道上传来脚步声,以及不断牢骚的话音,魅灵赶紧躲了起来。 “师兄,我们兜了这么久了,还没转出去,我看早晚困死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说变就变!” “都怪你!为了这块破玉,非要回来寻找,搭进来了吧!来药神府之前,师父提醒过咱们几次了,你就是不听。” “师父只说进了峡谷之后,只要没到龙脉灵药库,千万不要折返,他又未说会是这般景象。” 第104章 峡谷灵障 南辰一行六人,沿着蜿蜒的峡谷通道,一路前行,甲龙边走边挥动着仙剑,默念着南辰刚传授他的引灵术。 仙剑被他掌控的活灵活现,时而灵剑旋舞,时而剑舌嚯嚯,一直玩到自己灵力不足之时,甲龙仍然意犹未尽。 凡白与媚狐两人,则在一边鼓掌喝彩,甲龙凭借仅剩不多的灵力,想在她俩面前玩个剑芒旋斩,洒脱一把再召回仙剑,显摆一下自己的引灵天赋。 这个设想让他自己都激动,“去!”甲龙喝斥一声,仙剑如脱兔,嗖的一声向前方直穿而去,默念引灵术,仙剑凌空一个大回旋,划出一道锋芒返回。 回旋的剑势丝毫未减,泛着凌厉剑势,朝甲龙他们斩来,凡白倒没觉察出危险,依然拍着手咯咯笑着喝彩,媚狐与甲龙则是大惊失色,惊道:“凡白,小心!” “摄!”关键时刻,正与青瑶她们攀谈的南辰,及时而低沉的声音传出,伴随“铛啷!”一声,回斩的仙剑跌落在地, 而此时的凡白,早已吓得呆呆的愣在那里,双眼紧闭。 甲龙与媚狐看到落地的仙剑,他俩的心也落了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甲龙!你这怎么回事,差点误伤了凡白姑娘!”媚狐杏眼圆瞪,责嗔道。 “我、我也没想到,仙剑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呢?”甲龙一脸无辜的嘀咕着,想想自己念动的引灵术,并没有出现差错,仙剑怎么会毫无症状的失控。 南辰并没有责怪甲龙,他环顾着周边悬崖峭壁,及层层沟壑,微皱起眉头,几人看到南辰的表情,不清楚他发现了什么。 “呛!”逆鳞剑出鞘,掠出一道银色锋芒。 “去!”南辰脱口而去,逆鳞剑如离弦之箭,拖曳着一道鳞芒流光,疾速掠出。 南辰手臂一震,逆鳞剑凌空折返的瞬间,剑骨拉伸反弹而返,泛出浓浓的杀戮之气,重新落回他手中。 看到逆鳞剑对周边的反应,好似是有什么异物,触动了它的逆鳞一般,满满的敌意与杀气,南辰略显惊讶,他再次朝四周察看。 这说明周边有异物,欲对逆鳞剑发起攻击,南辰示意甲龙将仙剑收起,并告诫他与媚狐,不到关键时刻,莫要动用灵力。 他掏出怀中的龙鳞匣,让青瑶与落柔返回匣内,将其揣回怀中规避灵障,以防不测,这时南辰抬头看向懵懵的凡白。 “凡白,你给我过来!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南辰招呼着身后的凡白,这里面最脆弱的就是她,没有功法不说,还极易受到攻击。 懵懵中的凡白,看到南辰有责怪之意,低着头,面色绯红,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倒挺乖巧的走了过去,紧跟在南辰身边。 她当时看到南辰与青瑶、落柔一起论事,担心自己在一边,影响他们说悄悄话,便跑到后面与媚狐看甲龙舞剑。 “大家小心了,周边出现几层灵障,咱们尽量靠拢前行,不要分的太开。”这时,南辰才把异况说出来,困惑不解的甲龙与媚狐,这才明白他做出的怪异行为,原来是为了防范灵障。 “出现几层灵障?难怪我的引灵术会失控,竟是它搞的鬼!”甲龙恍然大悟。 南辰瞥了一眼甲龙,嘴角一翘,“甲龙!你可不要小瞧它,这几层灵障,就像龙鳞排列,可是遮蔽整片峡谷!” “跟龙鳞一样排列,遮蔽峡谷?那岂不是连我们也罩在其中,这也太恐怖了吧!”甲龙与媚狐听后,对此都深感诧异。 南辰稍作停顿,思索着怎么跟他俩解释,“现在走的这条峡谷,等同于蜿蜒的龙身,我们是沿着龙身往龙尾顺势而行,如果你欲想返回,则是逆鳞而行,难上加难!” “逆鳞而行?你的意思是,容易遭受灵障的分割?”媚狐有些不解的问道。 “分割倒不至于,是分道,你会不知不觉中,误入到另一层灵障中去,环环相扣,最终让你迷失在灵障边缘处,听天由命!” 南辰的这番话,把大家给惊出一身汗来,如若真是这般诡异,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这灵障有这么诡异?竟然铺遍整条峡谷,是谁有这般造化,能设下如此规模的灵障大阵?”甲龙惊诧的问道,他都不敢相信,偌大的峡谷,会被这几层灵障所掩盖。 “天地!你还以为谁呢?不然他们还找什么灵药库通道,干脆从天上直接掉下来,岂不更省事?”南辰随口笑道。 看到他俩满脸惊诧的表情,南辰伸手拍了一下凡白,竟把处在懵懵状态的凡白,吓得浑身打了激灵,连那小脸蛋都显得苍白。 “如果把你的魂神融合了,这些灵障你看的最清楚,而我只能用神通去感应。”南辰言笑道。 “难怪他们都想得到灵瞳,原来这灵瞳这么玄乎!”甲龙不可思议的感慨道。 南辰瞥了一眼甲龙,说道:“不然魔域公主,为了得到灵瞳,选择脱魔胎重生,与凡白孪生凡界,虽然是孪生姐妹,但灵瞳依然降落在凡白身上,这就是灵瞳的辨别能力。” “南辰!你说的我师姐?”甲龙疑惑道。 “我说的是凡白的孪生妹妹,也就是瞳泣胸前悬挂的玉眼泪。”南辰说话之余,心想着总有一天,他要踏入魔域,找那魔头清算这几百年的欠帐。 凡白瞪着懵懂的大眼睛,听到自己妹妹是魔域公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她知道在蛟窟之时,南辰便识破妹妹的真实身份,可他并没有说出内因。 南辰拍了拍凡白的头,安慰道:“凡白!不说了,待你魂神融合之后,你就知道了!”俨然一副大哥的派头说道。 默默点着头的凡白,对南辰的话从没质疑过,连自己的这条命,都是他舍命救回来的,在她的心里面,早把南辰当做了自己的亲人,甚至,是她毕生的依靠。 “嘘!”南辰示意大家静下来,他隐约感应到几股力量,在空间中彼此起伏,这种力量波动的特征,好似是由打斗过程中,真力对抗所传出的。 “有人在逆鳞而行,并且还在打斗!”南辰低声说道,察看着周边参差不齐的断岩。 其他人支起耳朵,竟然啥也没有听见,满脸懵懂,看着四处环顾的南辰,心想难道前面有人想返回,前面的人?几人想到了瞳泣与幺青他们。 南辰察看一会,若有所思,看他紧缩的眉头有所舒展,大概是有了办法,“甲龙你俩照看好凡白,我去去就来,担心是瞳泣、幺青她们遇到麻烦!” 不但甲龙与媚狐想到瞳泣一行,同样,南辰也不例外,他怀疑瞳泣一行遇到了麻烦,才迫不得已原路返回,结果误入灵障。 此时,南辰从乾坤袋中掏出天狼爪,握住起身边凡白的小手,伴随凡白身体一颤,手指溢出几滴鲜血,滴落在那副天狼爪上消失。 甲龙与媚狐看到此景,自然知道南辰在做什么,与甲龙的那把仙剑,如出一辙,天狼爪这是在认新主人。 南辰做的一切,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要逆行进入复杂的灵障,担心出现什么意外,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当南辰朝原路返回之时,并没有发生误入灵障的情况,几番周折之后,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这让南辰感到奇怪,总感觉有股灵力在修正他的方向。 甲龙与媚狐看到此况,对南辰所说灵障一事,有些质疑,是不是他判断错了,错把浓雾当做了层层灵障。 也只有懵懵的凡白相信南辰的话,微皱着眉头,看向南辰的腰际,那里悬挂着一块墨玉牌,正是在五灵茶馆之时,青老让彭玉转交给南辰的墨玉通行牌。 “南辰哥!你逆行时,腰间的那块紫墨玉牌,散发一丝灵气,缠绕在你腰间!”凡白将看到的情景,对南辰说了出来。 “紫墨玉牌?难道是冥界的令牌作怪?”南辰自语道,随即摸向自己腰间,这才让他想起来,那块冥界的令牌,早被余云拿去误导酒吞,让他相信元鼎与冥界私通的事。 腰间只剩青老给的墨玉通行牌,南辰心想难道是这块墨玉,帮助自己修正路线,这也是有可能的,没想到那天狼爪的灵力,能让凡白的灵瞳微微起效。 南辰为了证实他的猜测,让甲龙和媚狐盯住腰间墨玉牌,他再次向回折返,结果正如他自己所想,他俩啥也没看见,而凡白依然说有一丝灵力,缠绕在他的腰间。 凡白所看到的,与自己所感应到的如出一辙,南辰断定这块墨玉起了作用,同时也让他犯了难,如若携带这块墨玉进入灵障,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关键是携带着墨玉进不去灵障,将墨玉留在外边,自己是能进入灵障,可出来时可就麻烦了,南辰绞尽脑汁陷入沉思。 他想到了用混沌之气包裹墨玉,可这墨玉散发的灵力,竟然能穿透混沌之气,混沌之气可是开天元气,这可让南辰大为吃惊。 “真是一物降一物,万变不离其宗啊!”南辰感叹道,觉得这块紫墨玉有来头,事后有必要找青老了解清楚。 “南辰哥!尽管我看不清那缕灵力,如何从那团雾气中穿出,但我觉得它应该与那团雾气同属性,所以雾气包不住它!”凡白微皱着眉头说道。 凡白所说的那团雾气,自然指的是那团混沌真气,尽管她的提醒只是猜测,却让南辰从其中悟到了什么。 “同属性?与混沌气同属性,难道这块紫墨玉牌,是混沌精元凝结而成?”南辰自语般的念叨着,与混沌之气相抗的,无非是同本源的硬抗,要么就是躲闪,还有什么方式呢?南辰感应着周边层层灵障,苦思冥想。 “龙鳞匣!”凡白与南辰几乎在同一时间,喊出了三个字。 这龙鳞匣上的银鳞,犹如这峡谷中的层层灵障,虽然经不住墨玉灵力的穿透,但它的鳞状排列结构,可以分流延缓灵力的修正。 以柔克刚,融会贯通,墨玉灵力融会之时,可趁机进入各层灵障,寻找目标,墨玉灵力贯通之时,可借灵力修正返回,南辰嘴角一翘,乐了。 南辰与青瑶、落柔一番交代,让她俩尽量用自身瑶魂之息,干扰墨玉灵力的修正,便将墨玉放入龙鳞匣内。 南辰关闭龙鳞匣迅速揣入怀中,刹那间,一道身影朝后方掠身而出,瞬间凭空消失。 这一幕的出现,可把甲龙与媚狐征服了,原来所说的灵障真的存在,两人惶恐不安的看向凡白,“凡白,你还能看见南辰不?” 懵懵的凡白微张着嘴巴,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她与甲龙、媚狐也一样,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凡白!你看不到他,还离我那么远,过来!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甲龙学着南辰的语气喊道。 第105章 涉入蟒谷 伴随一阵耳膜的鼓胀,南辰进入一道灵障,眼前出现的山涧中,呈现一条河流,两岸则是一片戈壁沙滩,显得比较荒凉。 这种景象倒让南辰觉得怪异,山涧中有水的地方,应该水草茂盛才对,可这里的景象截然相反,远处却是苍翠掩映,花草溢香。 南辰无心欣赏这番美景,此处能隐约谛听到打斗声,比较明显的感应到真气的波动,说明打斗的那道灵障,离此道灵障不远。 耳膜又是一阵鼓胀,眼前呈现出一条蜿蜒山道,两边则是几条岔道,地上生长着奇花异草,隔着两处岔道的地方,传来“砰砰”真力对抗的声音。 听打斗的叫骂声,及频频抨击声来看,好像是多人合围一人,“感谢三位老兄鼎力相助,幸得遇到你们施以援手,不然我俩就被这鬼灵给收了!” 岔道上,两位衣着锦缎的年轻剑客,双手作揖,对三位中年灰衣人,感激言谢道。 南辰微眯双眼,看向这五位刀剑客,三位元婴境中期,一位元婴境后期,另一位年长的灰衣,竟然达到分窍中期,围着早已精疲力尽的魅灵。 “两位老弟,就甭客气了!待我收了这鬼灵,咱们就此一路东行,便可走出这迷阵。”年长的灰衣人客气说道。 两位年轻的锦缎剑客,听到灰衣人的话意,有些不对劲,感觉他想得到这鬼灵,赶紧说道:“收服鬼灵这等小事,就不麻烦老兄了,还是我俩来吧!” 说话之余,锦缎剑客便抢先一步,压制住筋疲力尽的魅灵,同伙掏出一件青铜小葫芦,看来欲想用法器收走魅灵。 他念动咒语之时,魅灵身躯开始变得虚幻,年长的灰衣人看到此景,也明白他俩的用意了,看来今天是遇上了同行,双方都是炼鬼人。 灰衣人对他俩收服魅灵的举动,鄙夷不屑,冷冷一笑道:“这法术都还没练到家,就出来抢食吃!”随手拿出一个黑色小瓷瓶,几乎同一时间,魅的魂灵便被逼出窍外,如一缕青雾被吸入黑色瓷瓶。 “大师兄!这鬼灵竟然修出魄身了?”灰衣年轻人惊讶道。 年长的灰衣人收起瓷瓶,笑颜道“师弟,你可不要小瞧这鬼灵,它可是自然魅鬼,看来它受到过高人点化,没有一味强求修炼进阶,而是鬼与灵合修!” 他说话之余,眼色瞥向一旁气急败坏的两位剑客,他俩对灰衣人的行径,虽是怒不可遏,但技不如人也是自惭形秽。 “哟!未想到这位老兄对炼鬼感兴趣,也罢,权当我俩送给老兄个人情了,那恕不奉陪,告辞!”其中一位锦缎剑客,双手抱拳说完,转身与同伴向前走去。 “师兄!未赢得落柔小姐,是因高手芸芸,有情可原,这灵药库未找到不说,连收个鬼灵都被抢走,咱出来这趟也就赚个吆喝!”绸缎剑客牢骚满腹。 “唉!这奋俊邀请咱们来,就是给他们捧场的,这快要赚个吆喝钱了,咱们又迷路了,这可真是倒霉透了,不说了,赶紧往东走吧!”锦缎师兄无奈道。 两人从岔道还未走出来,便停下了脚步,望着堵在岔道口的蓝衣人,衣衫褴褛,满身血迹斑斑,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俩面面相觑,怵目惊心。 “退回去!”低沉的叱喝声,让两位身着绸缎之人,忘记了自己还是剑客,不由得乖乖就范。 此时,后面的三位灰衣人,正谈笑风生,说着刚才发生的事走来,当看到那两个年轻人返回之时,眉头一皱,难道他们还想抢夺鬼灵不成? 后面的蓝衣人出现之后,三个人的心里顿时一撮,这蓝衣人得跟什么搏斗,才会被伤成这个样子,单凭他这一身伤势,足可以威慑一群人。 年长的灰衣人,紧盯着蓝衣身影,那只手缓缓向腰际的剑柄靠近。 “敢拔剑,绞碎你的头颅!”蓝衣人低沉冷冷的话音,字字诛心。 大概这句话意,戳中年长灰衣人的心虚,他的手握着剑柄,停在腰间未敢再动。反倒是身边的年轻人,向前跨出一步,怒喝道:“不管你是何方妖魔,少在我们面前装神弄鬼,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们把你也炼了!” “第一,把那魅灵放了,自断持剑之臂。” “第二,变成骷髅身,永远躺在这里。” “两种任选一!” 蓝衣人并未理会他的话,而是语气冷冷的列出两条路,没有一丝缓和余地,他眼中所迸射出的精光,稍有点造化之人,便可知那份杀机之重。 几人听到蓝衣人的话,心里全明白了,这是那鬼灵的主子来寻仇了,他的这两种选择,明摆着是让他们自残。 “三师弟!回来,休要对高人如此无礼!”年长的灰衣人一脸严厉,喝斥着刚才口出狂言的年轻师弟,他从魅灵的造化之举,便可知面前的蓝衣人,决不是等闲之辈。 “大师兄!咱们这是五个人,还怕一个伤成这般恶心之人,看着让人作呕!”三师弟说完,瞥了一眼蓝衣人,捂着嘴,一副作呕的形态。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呕吐状的三师弟,手捂着火辣辣的脸,惊诧的瞪着大师兄,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出手这么重。 “欲想活着回去见到小师妹,你就给我闭嘴,不过我也不介意,带着一副骨架,跟她说那就是你!”被逼无奈的大师兄,恨恨说道。 “这位大神啊!你饶过我俩吧!那鬼灵是他们三个收服的,与我俩没任何瓜葛啊!”绸缎剑客哀求着辩解道。 “你????!”年长灰衣人没有把话说完,恨恨拍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或许后悔救助两个忘恩负义之人,或许后悔贪念魅灵之举。 “十个数内自行选择,否则,我替你们选!九、八???”蓝衣人开始连续倒数。 “唰!”的一声抽剑之音,“噗!”剑光一闪,断臂落在地,紧接着便是隐忍的痛苦呻吟,一缕青烟飞出,回落魄身而去。 蓝衣人轻轻摇摇头,他并非为灰衣人断臂做出回应,而是为魅灵的造化进度而担忧。 “大师兄!你怎么能听他的恐吓之语,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二师弟焦虑万分的说道,大师兄可是出窍中期的造化,也算得上高人之称,可他这一断臂大打折扣。 两位绸缎剑客看到此景,如芒在背,声泪俱下,他俩虽然年轻,却见过大世面,一位出窍以上的造化之人,能够忍辱断臂,可谓眼前这位蓝衣年轻人,他的造化得有多大。 “师兄!我下不了手,你替我卸了吧!”绸缎师弟哀声道。 “六、五???!”蓝衣人继续倒数下去。 “啪、噗、噗!”声声切骨,相继传来一阵阵哀嚎声。 此时,魅灵还身稳固以后,看到衣衫褴褛的蓝衣人,心头强压那份激动,主子还活着,那颗刚刚稳固的魂灵,差点又出窍,赶紧向他靠拢过去。 “你没事吧!这造化基础修炼的还不行,魂灵还是定力不足!”蓝衣人嘴角一翘,言笑道,魅灵也是有些腼腆的抿抿嘴,默默点了点头,觉得让主子又费心了,也没好意思有回应。 “二师弟!别心存侥幸,大师兄岂是夸口之人,你赶紧自断吧!”三师弟强忍着剧痛。 灰衣二师弟面显鄙夷不屑,随口说道:“我就不信,他对元婴境后期的造化,熟视无睹,肆意妄为!” 蓝衣人跟魅灵说话之余,话锋一转,手迅挪乾坤袋,“二、一,不自量力,自取其咎!” 一道鳞光锋芒,凌厉嚯嚯,瞬息之间,剑屏内搅动起一团血污,伴随蓝衣人收回长剑,面前呈现一副苍白的骷髅架,泛着慎人的深白润泽,“哐啷”一声倒伏在地。 “触我逆鳞,不用说你小小元婴,即便是大乘也斩你三分!”蓝衣人带着魅灵转身向前走去。 剩下四位断臂者,呆若木鸡。 “敢问大侠,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年长灰衣人问道。 “南辰!” 四人面面相觑,彼此摇摇头,一脸茫然。 南辰携带魅灵,凭借紫墨玉的修正,通过层层灵障返回峡谷山道。甲龙、凡白与媚狐三人,正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看到南辰仅带魅灵回来,面显忧色,“南辰,怎么就魅灵一个人回来了?他们呢?”甲龙赶紧询问道。 “我们赶紧往前走吧!他们遇上了点小麻烦,魅灵是回来接应咱们的,结果误入灵障之中!”南辰催促着三人,忧心说道。 在魅灵的引导下,一行人匆匆朝前方的山涧,急速而行。 他们最终在一块青石处驻足,周边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南辰看了看四周,并没发现打斗痕迹。 “看来他们已经进入龙脉,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追过去!”南辰没有任何犹豫,说话之余,将凡白一把拎起放在肩膀上,与其他三人向山谷深处奔去。 此时,瞳泣与幺青一行,已经到了峡谷深处,前方云雾缭绕,隐约看到云雾缭绕的奇峰绝壁中,耸立一座奇形怪状的石山。 它犹如一把巨大的矛戈,斜插在山谷间,伴着幽绿色的宁静,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同时也引起瞳泣一行的注意。 “幺青姐!感觉这里有些阴森,尤其前方的石山看着就诡异!”霍生对眼前的景象,望而生畏,惶惶不安的提醒着幺青。 “这里大概就是青老说的蟒谷,大家小心行事,莫靠近丛林和岩壁,尽量从宽敞明亮的地方通过,我们需要在天黑之前走出蟒谷!”幺青提醒着大家。 三人加两位仙灵,听到幺青的一番话,心里不觉得打了个寒彻,蟒谷,听起来便让人毛发悚然,紧跟幺青身后速速前行。 霍生附身的灰仙灵,对周边的阴寒之气,显得格外警惕,它虽然造化非浅,但这天生的基因,让它还是对蟒蛇之类生畏。 他们经过一处水潭之时,看到平静的水潭,偶有涟漪散开,这里周边繁华野草丛生,只有峡谷中间部位,被雨水冲刷出一条山道。 两侧山壁上,因常年的雨雾遮掩,布满厚厚潮湿的青苔,时不时的殷出水滴,溅落在怪石嶙峋的狭长山谷中。 不知是霍生紧张,还是灰仙灵紧张,一脚踩在布满藓苔的青石上,打了个趔趄,“噗通”一声,掉落在旁边的水潭中。 水潭并不深,没及霍生腰际,赐贤赶紧过去将他拉了上来,就在众人虚惊一场之时,水潭中露出大大小小的黑点。 不仅是水潭中,悬崖峭壁上,茂盛的草丛中,都布满大大小小的黑点,呈现出密麻的道道幽蓝精光,幺青惊诧的张着嘴,环顾四周出现的景象,大惊失色道:“这么多的蛇!” 第106章 蟒谷龙吟 峡谷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心里都发毛,瞳泣与幺青等四人靠拢在一起,“幺青!蟒谷这般危险,青老应该提醒你才对,怎么会只说个地名呢?”瞳泣提醒着幺青,担心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幺青皱着眉头,将青老的话在心里过滤了一遍,随口说道:“青老的确只提起蟒谷这个名字,并未提及到其它啊!” 幺青自己心里也犯嘀咕,这蟒谷这么危险,青老为何一个地名便带过,这不符合青老行事缜密的风格,难道是自己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错。 窸窸窣窣的声音,漫山遍野的压了过来,大大小小的各种蛇类,簌簌的吐着蛇芯子,在他们周边缓缓游动。 “锵、锵!”赐贤与霍生抽出长剑,防范愈来愈近的众多游蛇,心里已做好与之搏杀的准备。 “赐贤!它们只要未做攻击,你俩不要主动出击,它们好像在观察我们什么!”幺青提醒道,尽管众多游蛇靠拢过来,但并没做出攻击的姿态,只是在他们周边游荡。 听到幺青的话,三人对周边察看一番,还真是幺青说的那回事,从这些蛇的游离状态来看,并没有做出嘶嘶的那般攻势,而是围着他们几个搜寻什么。 “我感觉它们在寻找什么,也许咱们身上有某些东西吸引它们!”瞳泣观察到周边的各色游蛇,好像嗅到它们感兴趣的东西,吸引着它们不愿离去。 “灰老弟,我看那些游蛇是嗅到你了,天天把自己养的那么滋润,我若是它们也会对你感兴趣!”赐贤身上的黄仙灵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黄老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是不是还想让我引开它们,真没良心!”灰仙灵显得有些紧张,没好气的说道。 黄仙灵被他的话搞懵了,自己只是将猜到的说出来,让灰仙注意点,哪还有这个想法,随后说道:“你可冤枉死我了,这漫山遍野全是蛇,能让你往哪引?” 幺青听到他俩的对话,稍作思索,“我看这方法倒也不错,正如瞳泣所说,它们在寻找什么,那咱们一个个往前走,在前面的青石旁停下,看看它们跟着谁游走!” 她的话一出口,霍生浑身打了个寒颤,大家都向他看去,灰仙灵反应倒挺快,“这可不是我的反应,是这小子自己的本能反应。”灰仙赶紧澄清,免得让众人误会是他胆怯了。 “霍生,你没事吧!”幺青看到他脸色苍白,关心的问道。 “幺青姐!我、我跟灰仙灵还是分开往前走吧!”霍生尴尬的支吾道,他也认同黄仙灵的话,那些蛇是朝灰仙灵来的,不然那灰竹怎么突然失踪了。 “你小子真不厚道啊!”灰仙灵叹息一声说道。 “灰仙灵,我那不厚道了,万一真的被群蛇围攻,你一溜烟飞了,我往哪跑啊!”霍生愁眉苦脸道,他俩的话让幺青哭笑不得。 这时,“嗖!”一道青雾从霍生身上窜出,灰仙灵现身了,满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哼!那我先来试试,免得霍生这小子以为我拖累了他!”灰仙灵说话之余,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大家也拼住呼吸,紧盯着周边的形势,担心有什么异变发生不测,看到灰仙灵从自身分离出来,霍生并没感到庆幸,反而让自己感到内疚。 灰仙灵看着周边绿莹莹的眼睛,心里尽管也阵阵发毛,但那倔脾气一上来,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那气度轩昂自若,处于泰然,心想这点气度自己还是有的。 灰仙灵看到周边并没发生异常,说明自己并非游蛇的目标,那颗悬着心也放了下来,走到大青石旁停了下来,朝着内疚的霍生挤眉弄眼。 此时,赐贤走来过来,周边也未发现异动,非常顺利到达青石旁,与灰仙灵击掌叫好,便转身看向他们三人。 霍生看到赐贤能够顺利通过,那自己也没问题,看到幺青看向了自己,便提心吊胆的向前走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蛇灵大神,求饶过,我们只是从此过,没有冒犯之意!” 霍生顺利的通过以后,群蛇依然在她俩周边游动,幺青与瞳泣相视一对,瞳泣便向前走去,此时,那道道绿莹莹的精光,伴随瞳泣的身影移动。 发生这种异动,让众人的心悬了起来,难道这些蛇是为瞳泣而来?赐贤与霍生紧紧握着长剑,大气不敢出,等待不想看到的情景出现。 尽管绿莹莹的精光有异动,但群蛇并没有游动跟随,依然在幺青的位置围绕,此时,幺青的心里也泛起了毛,难道这些群蛇朝自己来的。 她犹豫一会,面色也是有些生畏,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看到群蛇并没有异常反应,才开始迈步向前走去,最终大家都在青石旁会合。 有惊无险,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大的安慰,但有一个诡异现象,让他们有些困惑,那些群蛇为何还在原地游动,而且缓缓朝先前的位置靠拢。 众人有些不得其解,这才朝先前的位置看去,也没有发现其它异常,除了霍生掉入水潭中,大家拖他之时留下的一滩泥水,再也没有什么了。 有一条小蛇引起大家的注意,它从水潭中缓缓游动到岸边,在那滩泥水中停留下来,朝一块沾满泥水的石头,吐出蛇芯不知做什么。 此时,水潭里的一条大蛇昂起头,朝小蛇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是在喝斥它的举动,又像是一种呼唤。 瞳泣望着小蛇身旁,那块沾满泥水的石头,微皱眉头,随后看向幺青说道:“幺青,那块沾满泥水的石头,才是吸引群蛇的源头,它们好像在守护那块石头。” 幺青听到瞳泣这么一说,脑海中蹦出两个字“龟宝”,她的突然反应让自己也是一惊,难道青老是在此地,将龟壳包裹的龟宝踢出。 想到这里的幺青,心里也是喜忧参半,如果那块沾满泥水的石头,便是他们要寻找的龟宝,那说明他们已经进入灵药库。 她想回去看看那块石头,是不是青老所踢出的龟壳,正当刚迈出几步之时,“幺青,莫要回返!”远处传来魅灵的声音。 看到魅灵急速朝这边奔来,后面隐约还有几个人,这让幺青他们几个紧张起来,难道他们从后面追过来了,纷纷抽出刀剑准备迎敌。 正在接受霍生道歉的灰仙灵,也不记他的前嫌了,迅速附入霍生的身体内,枕戈待旦,准备应付一场恶战的到来。 “不要惊慌,你们看看是谁回来了!”魅灵笑颜道,也许是她太过于激动,并没有感应到周边的危险,朝着幺青他们直奔而来。 待幺青与瞳泣看清后面的身影之时,也是惊喜万分,“是南辰回来了,没错,是他回来了!”众人那份压抑的惊喜,不禁的由心而发。 “魅灵小心周边,我们被群蛇包围了!”瞳泣赶紧说道,可此时飞奔而来的魅灵,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她是知道不能回返的,随后朝后面的南辰一行,喊道:“南辰小心!这里被群蛇包围了,你们不要继续前行,快停下!”魅灵及时发出险情。 南辰放下坐在肩上的凡白,朝四周看去,那星星点点的绿莹莹,足可以让他知道群蛇的数量,这种情形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看着并不像是在攻击他们,反而觉得是一种守护,他沉思片刻,“呛”的一声剑吟出鞘,泛着银色鳞光,丹田运行,撩动一道心弦而颤。 南辰将逆鳞剑锋举到嘴边,如同狮吼般一声嘶吼,声如洪钟的嘶吼声,震的逆鳞剑身剧烈振颤,瞬息之间,一声低沉的龙吟之啸,划破峡谷的绿色幽静。 怪异的一幕情景出现了,那些绿莹莹的精光暗淡,所有黑点臣服般低首,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见一丝的游动迹象。 南辰吼出的龙吟之啸,不但威慑了群蛇,也震撼到了众人,包括远处奇山内的大殿。 在幺青的示意下,南辰捡起地上沾满泥水的青石,擦去上面的泥水,黑色条格的龟壳呈现出来,真如幺青所猜测,这还真是那包裹龟宝的壳。 “瞳泣说得对,这龟宝还真是瑰宝的谐音,是属灵性之物,难怪群蛇潜伏在此处,不愿意离开此地,原来它们是在守护祖上的结晶!”霍生恍然大悟道。 “霍生!这也得感谢你,这龟宝或许是拖你之时,从水边给附带上来的,不然咱们也发现不了!”幺青倒夸赞起霍生来了,她将龟宝让南辰收好,觉得只有放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一行人总算重聚,青瑶、瞳泣、落柔的二道半的瑶魂,附加一道魄身,这是四百年来第一次团聚,自然少不了喜悦、激动与泪水。 南辰凝望着她们的悲欢,这就是为了自己宁可粉身碎骨的人,想到这里之时,深感内疚与惭愧的南辰,此刻将一句誓言,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师妹,尽管你现在是青瑶,但那个霜洁师妹,一直在我跟师兄心里!”霍生知道真想后,心不由衷的说道,他的心里悲喜交加,难以理清。 “霜洁也是青瑶,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看你们这般出息样,自己有个仙子般得师妹,岂不是你们的荣幸!”媚狐的一席话,戳中赐贤与霍生的心坎了。 他俩想想也是这么个理,自己的师妹若是仙子,他俩便是仙子的师兄,与仙子同徒这可了不得,师父收了仙子为徒,连徒弟也跟着沾光,想到这里之时,两人嘿嘿的笑了。 经过短暂停留与一番商讨之后,南辰决定将青瑶、瞳泣、落柔收回龙鳞匣,既然已经进入灵药库,自然要小心行事,毕竟灵药库也是其他人的目的地。 一行人开始向纵深行进,有了南辰的加入,让幺青的压力减轻了不少,看到前面的奇山,也不在那么阴森森了。 此时,奇山之下的大殿中,女王已经不再懒洋洋了,她警觉的直起身喊道:“来人!赶紧去查明外面的声音,来自何处?”她心里有些焦虑,难道是龙族的人造访来了。 第107章 药神府新主 奇山下,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大殿,单膝跪地施礼,作揖道:“启禀女王,经过对周边的察看,刚才的声音来自一行擅闯蟒谷之人,并未发现龙族人来访!” 大殿宝座上的女王,眉头微皱,娇容略带惊讶,她想不明白这擅闯的一行人,怎么会发出那般龙吟之声,他们是何方来路,擅闯蟒谷暂不说,竟然这般肆无忌惮的惊扰。 “青芒他们回来了没有?若回来让他赶紧来见我!”她想起青芒带着一班人,去调查那只灰耗子的主人身份,都去了这么久了,直到现在音讯全无,这让她对青芒有些不悦。 就在她疑惑之时,大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白芒,即便你再急,也得容我跟女王通报一下!亏你还是副班头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那就请卫芒赶紧跟女王通报一下,晚了就来不及了!” 门外传出侍卫与白芒的对话,女王听到外面白芒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安,赶紧说道:“让他进来!” 头顶白色小肉瘤,犹如鸡冠一般的白芒,手捂胸口,趔趄着步子走进大殿,看来他受的伤并不轻。 女王看到他这般模样,朝禀报的侍卫示意眼色,随口说道:“不用施礼了,直接说!” 侍卫在女王的示意下,赶紧搀扶住受伤站立不稳的白芒,“启禀女王,我们去调查那耗子的主人身份,却在沿途中遭遇一伙人的伏击,青芒他们奋力撕开包围圈,送我回来报信,却被他们重伤俘获,女王快去救救他们吧!” “你不要慌!那伙人你可知身份,他们现在何处?”女王尽管内心焦虑,如坐针毡,但依旧处之泰然。 “是药神府的人,就是那个少主奋俊,尽管他未动手,但看得出来那些人听他的指派,他们现处第三道灵障门的山谷。”忧心自焚的白芒急急回应道,他为青芒几人的性命安危担忧。 此时,女王面显疑虑,她对白芒的话心存质疑,药神府的青岚郎,可是她信得过的人,怎会突然对蟒谷动起了杀心。 这次比武招亲之事,她原本也是要参加的,也不知何原因,收到青岚郎秘密捎带来的口信,让她莫要参加,在蟒谷坐等他的到来,怎么等来的是杀上门来呢? 难道这里面有误会,还是他们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女王有些犹豫不决,“白芒,你可确定那是药神府的少主?”她再三追问道。 “回禀女王,白芒拿脑袋担保,那的确是药神府的少主,奋俊!”白芒信誓旦旦的说道,他也清楚女王与药神府的交情,但事情的确如此。 “来人!传赤芒与银芒,速见本王!”女王果断做出决定,一声令下,她认为即便是误会也好,差错也罢,也不能持刀误伤人命,更何况还杀上门来。 此时,搀扶着白芒的侍卫,犹豫一会,回禀道:“女王!那几个人怎么办?” 宝座上的女王略作沉思,倏然腰身一转,挥袖而起,灿然水眸微眯,那俊秀之容,含俏含妖,却未含媚态。 “让本王去会会他们!”女王瞬间的姿态,带有威凌之势,头上盘起的金钗发髻,也落下两缕青丝垂到耳边。 “侍芒见过赤、银两位将军!”门口处传来侍卫的话音。两位头顶金银冠的武将,仰首阔步走进了大殿,“赤、银芒拜见女王!”两位将军双手作揖施礼。 女王微微点了点头,直接开门见山道:“想必侍卫也跟你们说了,你俩速速前去三道灵障门山谷,将青芒等人救出,如遇抵抗???!”女王说道此处,稍有停顿,也许她在思量决定的后果。 “杀无赦!”红丹樱唇,疾言厉色,没有任何妥协余地。 看着两位武将离去的背影,女王转身朝后殿走去,“给本王更衣,去会会那擅闯之人!” 南辰一行几人,已经进入奇山周边,观望着眼前这座矛戈状的奇山,“幺青姐!这蟒谷灵物与青老应该有交情吧!” 他觉得青老灵药库与此重叠,应该是两方和睦相处,即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至于刀剑相对,这些事幺青即便未进过蟒谷,自然也会听到青老旁说。 “药神府与蟒谷的关系,应该还相处融合,这些外围的交情之事,青老与奋俊最清楚,我很少介入外围之事,不过倒听说这里有位女王,至于细节我就不清楚了。”幺青微皱着眉头思索着。 “女王?什么女王?”赐贤反问道。 “在蟒谷还能出什么女王,蛇精呗!”霍生瞄了一眼师兄,咧咧嘴说道。 南辰望着奇山,听到幺青的话未作言语,他正寻思着青老一行,现在已接近灵药库腹地,依然未有他们的行踪可寻,以至于做什么事心里都没底,难免让他有所顾虑。 “幺青姐!你认为青老会进入灵药库吗?”南辰担心起青老的处境。 “如果按咱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的话,听青老的话意他不会跟随而来,大概要留下应付后面的事,但那三位魔头被你降服了,我猜他很有可能会跟来。”幺青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南辰虽然有些焦虑,但他想想也是这个理,谁也不会料到事情会有突变,既然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青老的去处也便成了个迷。 想想怀里揣着的青瑶,还有那件包裹小白魂灵的青衣,南辰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有一个信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逆者杀无赦。 “走吧!”南辰简单说道,抬脚向奇山纵深大步走去。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觉得南辰冷淡淡的有些反常,幺青更是脸色尴尬,她认为自己的一问三不知,让南辰对她有了成见。 迎面吹来丝丝凉意,夹杂一种淡淡的异香味,南辰的心弦微微震颤,而他却没有任何的防范之意,依然携带着凡白,健步如飞向前方行进,魅灵则紧随于他并肩而行。 南辰的这一举动,魅灵自然心有领会,她也感应到了异样气息,见南辰没有做出防范之意,那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也保持静默紧紧相随。 然而,身后的赐贤与霍生附身的仙灵,却向他俩发出危险信号,幺青与媚狐同样察觉到这股异动,尽管他们相信南辰早有察觉,但还是在速度上稍慢下来。 “站住!何方来者,竟敢私闯我蟒谷禁地!”前方一侧凸起的岩壁上,身着绿色长裙,手持柳叶弯刀的女子叱喝道。 话音一落,翠屏般的长纱飘飘而下,挡在南辰一行的面前,同时在山道两侧密林中,跃出十几位彪悍刀客,怒目圆瞪,拉开架势,将南辰几人团团围住。 南辰看到眼前一幕,转身看了幺青一眼,示意她向前自报家门。 “药神府幺青,前去灵药库路经此地,若有惊扰各位,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幺青简单自报家门之后,瞄了一眼南辰脸色,随后看向前方的绿裙女子。 显然幺青自报家门的回应,让绿裙女子有些质疑,“又是药神府?”她疑惑道,犹豫片刻,她好像对此也拿不定主意。 此时,峭壁之上,一道紫色身影翩飘而至,挡在山道中间的绿裙女子,屈身颔首施礼道:“恭迎女王!”随后退到紫衣女子身后。 “什么?你是药神府的人?”紫衣女王敏锐的眼神,盯着幺青冷冷问道,随后微微昂首,打量着面前幺青一行人,最终将目光停在南辰身上。 她眉头微微皱起,打量着衣衫褴褛的南辰,盯着他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伤口都已经愈合,但衣衫上的道道豁口,一目了然。 “本人幺青!正是药神府之人,按青岚郎药神的指派,前来灵药库察看!”幺青并没说出真相,而是以察看为由,试探这位女王的态度。 此时,紫衣女王正上下打量着南辰,对幺青的话,并没有立即回应,她在寻思这人的伤口如何所致,是什么让他伤成这般惨状。 “药神府的灵药库可是禁地,哪有过这般众人随便踏入,以前即便药神府的人,也必须有青岚郎药神的手谕,难道今日药神府破了规矩?”紫衣女王缓缓说道,显然不相信幺青的话。 南辰随手拿出那块紫墨玉,朝紫衣女王面前一亮,说道:“这个应该比青老的手谕管用吧!” 他觉得在五灵茶馆之时,青老是将随身携带的紫墨玉,给了彭玉作为通行之物,在他进入狐山之时,那些守山门的侍卫看到此物,都是毕恭毕敬,那说明这块紫墨玉应该有些分量。 紫衣女王看到紫墨玉之时,表情一怔,显而易见,这块墨玉的出现,出乎她的意外。 “你是何人?怎么会有药神的贴身信物,青岚郎现身在何处?”厉声问道之余,整个人顿时警觉起来,表情略显一丝担忧, “是青老所赠,你信吗?”南辰轻言道。 “不可能!他怎么会送你这个,你可知这信物代表什么吗?”紫衣女王语气坚定的说道。 南辰肯定不知道代表什么,只知道它管什么用,嘴角一翘,南辰没在言语,原本想向幺青求证,但又一想幺青也不见得知道,干脆来个三缄其口让她猜去。 幺青看了一眼南辰,又看到紫衣女王毫无妥协之意,抿着嘴,犹豫再三,好像在下什么决定。 “我没猜错的话,您便是这块墨玉的先前主人!”幺青顺口说了出来,随后察看着紫衣女王的面色,见她表情一怔,略显惊讶的看向自己,心里也大致有个底了,最起码说明紫衣女王不是敌人。 “实不相瞒,他便是我们未来药神府的主人,也是青岚郎药神的乘龙快婿,落柔小姐的夫君南辰,药神府此次一劫,您应该也是清楚的,因事有突变我们走散了,至于现在青老身在何处,我们也不得知!” 幺青的一席话,让众人也是有些意外,唯有南辰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只当幺青随口那么一说。 紫衣女王又把目光,重新落在衣衫褴褛的南辰身上,“你就是他们要等的人?”显然女王非常惊讶。 南辰也毫不客气道:“正是!”简单脱口说出两个字。 “看来那边的人,来者不善啊!都把你伤成这般模样了,不过你更让本王欣赏,即便伤成这模样照旧脱颖而出,不简单,那诸位有话请里面说吧!”紫衣女王的面色突然转变,让大家也是松了一口气。 幺青的话有一句,戳中了她内心的疑点,便是药神府此次一劫,她没说药神府比武招亲,就单凭这一点,足够赢得紫衣女王的信任,更不用说还说出了紫墨玉的主人。 第108章 异变妖界之子 三道灵障内的山谷中,已经是血雨腥风,近百号人挥舞着手中刀剑,正与众多巨蟒厮杀成一片,残肢断臂,尸横遍野,悲鸣与哀嚎声响彻山谷,惨绝人寰。 “少主,被这么多蟒蛇围困,我们的人快要顶不住了,你得想想办法啊!”手持长剑的老者急促说道。 被老者称为少主者不是别人,正是药神府的奋俊,他紧缩眉头,观望着山谷中杀戮与血腥交融的悲惨一幕,也是一筹莫展。 远处各种游蛇前仆后继,加入到血淋淋的战场,维持着巨蟒阵营的强盛战力,奋力搏杀的赤芒、银芒两位战将,身披鳞甲,长刀挥斩如风,刀斩过后一片血污。 “以元灵、灵仙境以上者为主攻,其它都给我助攻,减少伤亡,速速拿下闯我蟒谷的逆贼!”赤芒大将挥斩大刀之际,向众兵将发出号令。 “紫芒、黑蟒!你俩随我去斩杀他们的头子!”已经杀红了眼的银芒,挥斩着大刀嘶吼道。 他话音一落,两位副将一左一右掩护着银芒,形成一个三角阵容,以银芒的长刀挥斩为突破口,朝奋俊所在的位置拼杀而去。 “你们几个给我顶上,保护少主的安全!”奋俊身边的老者,看到银芒携带两位战将斩杀而来,朝几个近身护卫怒斥道,此时,他已经感到大势已去,灾难就在眼前,心急如焚。 “少主!不如我们求和吧!将俘获的几条巨蟒赶紧放了,否则!照此下去后果难料啊!”老者前倨后恭的说道。 奋俊犹豫一会,摇了摇头说道:“田管家,你以为交出几条蟒蛇,就能和他们求和?你看看这山谷里躺着的,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田管家看也未看,便叹息一声,说道:“那以少主的意思,咱们撤退到其它灵障去躲避?” 奋俊瞥了一眼田管家,有些怨气的说道:“你跟那老家伙来多少次了,就带我们走这条晦气的灵障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神不知鬼不觉?赶紧去召集他们,都给我撤!” 一肚子怨气的奋俊抽出长剑,来到俘获的青芒他们面前,恨恨说道:“凭着大道你们不去巡视,跑这灵障道里来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伴随几道剑芒起落,挑起了几抹血色。 众多的来宾与侍卫收到回撤的指令,开始向奋俊所处的位置靠拢,他们做出的举动与反应态势,并没有逃过银芒的眼睛。 “赤芒老兄!他们想借助灵障逃跑,派人截住他们的退路!”银芒朝右侧急急喊道。 砍杀正酣的赤芒听到他的话,立马做出反应,单手持着大刀喊道:“给他们让开前方的道,从两侧包抄他们的后路!”话音一落,赤芒带着一路人马,闪开围堵的前方通道,从侧围斜插一路砍杀过去。 奋俊一行人看到这一幕情景,方寸已乱,他欲要跟田管家先行离开,却未曾想到遇到了阻碍,先到达的一条条的小蛇,如离弦之箭,向他们弹飞而去。 尽管这些小毒蛇,被他们挥舞的长剑,将细小身躯斩断,却依然前仆后继冲了上去,用一条条幼小的生命,扞卫着蟒谷,死死拖住他们后退的企图。 就是这些密密麻麻的小飞蛇,为截杀而来的赤、银大将赢得了时间,赤芒带着一队人马包已经抄过来,将他们的后路彻底截断。 奋俊一行人看到面前空荡荡的道路,犹如通向死亡的幽道,不敢向前踏进一步。 “少主,后路被切断了,完了,我们完了!”在这种情形的压迫下,有些人开始绝望了,还有少数人干脆放下刀剑投降,更甚者,有的人在战场上发疯般的乱窜,整个场面已经无法控制。 奋俊看到这般情形,他也已经绝望,微眯着开始泛红的双眼,全身都有些哆嗦,而他并非是产生畏惧,而是引爆憋屈已久的怒火。 “少主,你可千万不能鲁莽行事,你此时唤醒它是很危险的,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啊!”田管家哭丧着脸,面对着奋俊满脸的怒意,连连恳求着劝道。 双眼已经猩红色的奋俊,难以把持住那份异样的冲动,田管家的恳求并没起到作用,只见奋俊的肌肉开始渐渐隆起,全身逐渐变成紫青色。 田管家被他狰狞的异样,吓得哆嗦着倒退,没退几步便摔倒在地。此时,奋俊的面目变得异常狰狞,粗大的脖颈处开始渐渐隆起。 “噗噗???!”几声皮肤涨破的声音,脖颈处破裂几道血口,不断抽出肉色血瘤,混着汩汩的血泡逐渐长成,八只蛇头般得肉色血瘤,缓缓苏醒,睁开绿莹莹的眼睛,偶尔发出婴儿般得啼声,甚是恐怖。 众人看到这般恐怖情景,吓得抱头鼠窜,大声喊叫着:“九头怪,九头怪诞生了!”整片山谷上空,响彻着婴儿般的尖锐啼哭声。 八颗肉色蛇头中间,簇拥着奋俊诡异狞笑的脸,“想跑?一个也跑不了,都给我去死!” 奋俊紫黑色的面孔,凶相毕露,虎视眈眈的看着漫山遍野的蛇灵,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九婴怪?怎么可能?”赤芒惊诧道,他的畏惧反应,来自于先天性基因的反应,致使身躯有些痉挛。 银芒反应倒及时,“赤芒,赶紧让大家散开,不要恋战逃命要紧!”他焦虑的话,让呆若木鸡的众蛇清醒过来,摆动着身躯向周边逃窜。 “哧、哧???!”一道道熊熊青焰,从九头怪的嘴中喷出,燃起道道炎火,瞬间,焦糊的尸肉味,夹杂着阵阵哀嚎与悲鸣,飘荡在峡谷上空。 奋俊青色面容狰狞,发出狂笑道:“一个也别想跑掉,全都给我去死!” 他迈出大步,欣赏着周边一幕幕的惨象,阴狠毒辣的眼神显露出满足,还不忘对那些半死状态的生灵,时不时的再添一把火。 “哈哈哈!我就是那个天天当孙子的奋俊,那个天天被你们当狗使唤的奋俊,我要让你们尝尝当狗孙子的滋味,那个也跑不掉!” 奋俊发狂般的嘶吼着,喷着道道青焰,那股炙热,连青石都被高温烧裂,周边升起团团水气。 此时,矛戈山下的大殿中,南辰一行受到女王的热情款待,彼此之间也互有了一番了解,灰竹也被放了出来,误会也自然解除了。 他们最终将话题引上了重点,前往龙涎潭获取龙涎水,经过女王一番详尽的叙述,大家对龙涎潭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原来龙涎潭挥发出的灵气,决定着龙脉的盛衰,而这龙涎潭的灵气,来源于潭中的龙涎洞。 按紫衣女王讲述的传说,相传那是盘古开天辟地后,四大混沌元素逐渐演变成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同时四大混沌元素融合之时,孕育出三位混沌之兽,祖龙、元凤、始麒麟,而这祖龙便诞生于此。 三族共同统治洪荒世代,后因大地资源有限,随后三大族群展开厮杀,龙族依靠强大有力的身躯,夺得先机,但它们繁衍能力却低下。 相对三大族群来说,凤凰一族能力较弱,但依靠强大的涅盘重生的造化,苦苦支撑着家族延续。 麒麟一族,依靠繁衍强劲,也是勉强支撑家族的延续。 后来在龙族挑起的神兽大战中,麒麟一族只能跟凤凰一族联合,为家族延续与龙族对抗。 这一战打的昏天暗地,席卷八荒,各种神兽几乎都被殃及,纷纷陨落,洪荒世界遭到严重的破坏。 神兽之战,最终打成一场焦灼战,后因龙族繁衍低下,维持不了与凤凰及麒麟家族联合的持久抵抗,自身气运开始消退,败局已定。 祖龙在被禁锢昆仑山下之时,它将自己的龙元抛出,欲为子孙留下点希望,未曾想抛落到此地,激起层层混沌元素浮起,被浓厚的混沌元素遮掩,以至于的后代子孙未能寻到。 伴随岁月沧桑,那层混沌元素渐渐消散殆尽,才形成如今龙脉的道道灵障,而今,有人猜想那个传说或许是真,便潜入潭中寻找龙元,但人还未到潭底,便被潭水溶解消散。 刚开始龙族人还对此地封禁,擅闯禁地者皆与龙族为敌,为此,有人为这事与龙族大打出手,龙族也付出惨重代价。 后来,有人说是龙元融化混入潭水,所以才导致入侵者尸骨融化,这消息传出以后,便没人再对这里感兴趣了。 从那以后,龙族也撤走了在此守护的人,时到今日,也无人敢再以身涉险。 直到有一天,从冥界散发出小道消息,说是冥魔两界争夺的玄冰山内,曾经出现了不化骨之身,后来这个小道消息便没了音讯。 在以后的几百年里,很多人都在打探不化骨的消息,因为有了不化骨之身,便可以进入龙涎潭取得龙涎水,或许还能取到未融化的龙元。 南辰听到紫衣女王的传说,以及叙述近几百年来的过往,尽管只是一个猜测和传说,但这龙涎潭还真有融化一说,还知道自己被困玄冰山之时,与玄冰下的不化骨之身融合,竟然会从冥界传递出来,当时自己与小白冰冻玄冰之下,难道是神荼与郁垒前辈? 想了这么多,南辰也是没有头绪,心想赶紧将瑶根与魂灵融合,或许知道的会更多,进入龙涎潭一事,事不宜迟。 “多谢女王的盛情款待,这灰竹也找到了,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误会也解除了,那我们也得赶路了!”南辰离座起身,双手作揖,向自已女王道别。 紫衣女王眉目轻挑,浅浅一笑,随口说道:“少主,真可谓是直爽之人,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在强留你们,不过那块紫墨玉,本王还是建议少主,在恰当的时间还给你的岳父大人,他毕竟救过我一命!” 南辰听到紫衣女王一番话中话,无非是将她送给青老的礼物,还给青老便是了,可这块墨玉有这般奇异,南辰虽不至于贪念,但也想知道这里面的玄机。 “女王说的话,南辰哪敢不从,必当遵守诺言物归原主,但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女王,这块紫墨玉到底是什么来头?”南辰说话之余,察看着女王的脸色,有时候表情的变化,比语言更来得真实。 紫衣女王犹豫一会,正面南辰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就不瞒少主什么了,这紫墨玉是祖龙的鳞甲,也许是它当年掏出龙元之时,附带在龙元上的鳞片!” “祖龙鳞片?就这一枚吗?”南辰不解的问道,随后他一想自己的话,嘴角一翘,觉得这话问的太有水平了。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其他人的手里,会不会有这种祖龙鳞片,毕竟来此地的人,不仅仅只有我们,女王刚才也说了奋俊他们,所以您可别误会了!”南辰赶紧改口解释,担心女王认为他另有企图。 女王眨眼轻瞟南辰,随口说道:“少主,本王可没你想得那么多,自从在这里落脚至今,就发现这么两块紫墨玉片,后经你岳父大人多方查证,才得出这是祖龙的一片腹鳞,一片股鳞的结论!”女王言辞婉转,但足以解惑南霖的疑问。 南辰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双手作揖道:“多谢女王指教,南辰告辞!” 紫衣女王微微昂首,唇角轻翘,眨了眨清秀眉目以示回应,看着南辰一行向大殿外走去。 “凡界将要成年的神子?”紫衣女王思索着呢喃道,片刻,她轻轻摇了摇头,自己莫名奇妙的笑了,步履轻盈走向大殿,纤腰扭转,荡起一轮紫色漩涡端靠宝座。 此时,大殿外传来侍卫惊诧的声音,“银芒将军,您怎么伤成这样子了,发生了生么事?” “快、快扶我进去,禀见女王!”紧随传来银芒游丝般的羸弱话音。 宝座之上,光华明艳的紫衣女王,凝眉仰首,注视着大殿的石门,等待着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第109章 龙涎潭 前方的山谷下方,三面环水,一座光秃秃的石峰矗立水中央,枯瘦的筋骨嶙峋毕现,被青墨山色衬托的格外刺眼,仿佛染尽沧桑的风尘,依然不舍散尽天涯一角。 山谷中的傍晚余晖,映着水面上的雾气,泛出粼粼霞光,总算给这座石峰峭壁增添一缕灵气。 “这里应该是龙涎潭了,比我想象的大多了!”霍生望着山腰下的龙涎潭,感慨万千,在他的想象中,龙涎潭无非就是一个深水潭,他没想到竟是偌大的一片水域。 此时,他们几人来到龙涎潭边的青石上,望着雾气缥缈的一片潭水,湛清的水色蕴含着幽碧,犹如看尽世态炎凉的眼眸,沉静、深邃,散发出阵阵寒意。 南辰卷起长袖俯下身,双手捧起潭水一饮而尽,透凉的潭水流入心扉,清冽甘甜。 “南辰兄弟!小心潭水把你肠胃融化了!”霍生突然大惊小怪的喊道。 霍生突然的喊叫,把正在潭水边洗手的凡白惊吓一跳,她赶紧站起身来后退一步,有些慌乱的甩着手上的潭水,长裙也被潭水溅湿大片,望着霍生面露迟疑。 片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眉目轻挑,瞥了他一眼说道:“霍生哥,别这样一惊一乍的吓唬人,女王不是说了只有潜入龙涎洞,才可能被龙涎水溶身吗?” 凡白拧着湿透的裙摆,同时,用手臂擦拭着溅在脸上的水渍,显然她对霍生大惊小怪的喊叫,惊吓到她而心怀不满。 霍生拍拍脑袋,嘿嘿一笑,“凡白姑娘,对不起了,都怪我太紧张了,不过你也不用拧衣服了,早晚你也得下去,我没记错的话,你也要融和魂灵入魄,那岂不是也要进入潭中?” 他突然想起凡白的灵瞳之事,要想融合三缕瑶魂之身,必先要让凡白魂灵入神,借助灵瞳的洞测能力,将三缕瑶魂按记忆顺序入神融合,才不至于让神魂记忆出现错乱。 凡白听到霍生的一番话,表情一怔,随后看向幽碧深邃的潭水,心里难免产生畏惧,她望向正注视着潭水沉思的南辰,这位在她心里便是天的男人,笑道:“只要南辰哥在,去哪里我也不怕!” 凡白对霍生的回应,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将她真实的心境流露出来,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然而,身边的这位男人不但救了她,还为她撑起一片蓝天。 她昂着脸笑盈盈的望着南辰,露出洁白的小虎牙,笑成月牙的大眼睛,显而易见,这种崇拜的欢笑由心而发。 “幺青姐!龙涎洞应该是在峭壁下吧!”南辰望着远处的潭水中央问道。 “对!青老说在峭壁下的背面,他还一而再的提醒,若觉察到自身灵力挥散之时,必须立即放弃折返,决不可继续深入龙涎潭。”幺青将青老提醒的话,逐一跟南辰交代清楚,预防他迫切得到龙涎水而冒险。 南辰听后未作回应,双眼微眯,依旧看着潭水的中央,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他转身跟众人说道:“在我获取龙涎水期间,你们找隐蔽之处栖身,现在这里是众多人的焦点,以防发生什么不测。” 随后看向凡白,“丫头,准备好了吗?”南辰轻声问道。 凡白默默点头的瞬间,被一支有力的胳臂揽住腰身,耳边风声乍起,南辰夹持着凡白向水中石峰跃去,突感目眩神摇的凡白,双眼紧闭,脑海闪现出一幅幅画面,一只小白狼、一位青衣男子,凌空跃入一处深潭。 凡白感觉身体一晃,耳边风声全无,稳稳落在潭水中央的石壁上,南辰将晕头转向的凡白缓缓放下,待她适应过来后,嘴角一翘笑道:“前世你载我而行,今世让我也载你一回。” 懵懵的凡白,不清楚南辰在说什么,只见他从乾坤袋掏出天狼爪,随后握起自己的手放在嘴唇边,还未等她羞涩流露之时,传来一阵疼痛,“哎呀!”凡白禁不住脱口而出,看到自己的食指被南辰咬破。 当看到自己的手指溢出鲜血,凡白赶紧闭上了眼睛,鲜血滴落在那副银色的天狼爪上,泛起点点银辉,瞬间闪过。 蹲在凡白面前的南辰,处理完凡白手指的伤口,抬头看看天色,随后盯着凡白的眼睛嘱咐道:“凡白,从现在开始到日落,你就在这里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这期间都不要离开,你听明白了吗?”南辰语气慎重,表情严肃,跟凡白交代着一些事情。 他取出逆鳞剑,将乾坤袋解下放在凡白身边,正欲跃入潭水之时,逆鳞剑泛出龙鳞银光,剑身扭向乾坤袋,好似有什么眷恋不舍得离开。 南辰看到逆鳞剑的反应,眉头一皱,略有思索,突然想起元鼎的那柄禅杖,原来逆鳞剑一直惦记着它的那顿大餐。 “既然那是你的大餐,沿途自然由你自己携带,我水中造化低可是爱莫能助!”南辰翻着乾坤袋取出禅杖,自言自语的说道。 待他的话音一落,逆鳞剑好似听懂他的话一般,剑身犹如飞蛇,“嗖!”的一声,缠住那禅杖的笼头,等待南辰的号令。 南辰嘴角一翘,“知道就好,我们走!”伴随话音一落,人剑没入潭水之中。 同时,凡白的心也提了起来,开始煎熬的等待,她环顾着四周僻静的峭壁,以及远处青墨色的山峦,一股莫名的畏惧之意,油然而生。 幺青他们看到潭水中央,荡气一圈圈的涟漪,深呼一口气,将那份顾虑稍稍抚平,便与赐贤他们向密林中走去,在哪里找一块安全之地。 此时,沉入潭中的南辰,被冰凉的潭水瞬间浸透,不断向潭底下沉。伴随挥臂迅速下潜的游动,耳边响起深邃的汩汩声,逆鳞剑拖曳着禅杖紧跟其后。 深不见底的潭水下方,出现一幕幽瞳般的黑障,蕴含着深邃寒意,伴随不断的下潜,幽瞳般的深邃逐渐清晰,“龙涎洞”南辰心里默念着。 彻寒的凛冽刺骨,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南辰稍作停顿,便钻入龙涎洞中,沿着黝黑的通道向里潜入。 他能感受到寒意的特别,以至于自己的筋骨都有些刺痒,这或许就是龙涎洞的水,欲要对他的身骨侵蚀,就在他继续潜入之时,怀中有了丝丝颤动,那是青衣包裹的小白魂元。 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赶紧翻转方向,迅速向洞外游离,而身后的逆鳞剑拽着禅杖,从南辰身边一闪而过,等南辰反应过来之时,已经不见其影。 南辰赶紧用神通感应,却因洞中浓郁的灵力,致使神通受到阻碍,未能及时截回逆鳞剑,这一幕的出现,的确出乎南辰的意外。 他的速度放慢下来,似乎有些犹豫,焦虑和无奈迫使他只能选择离开,如若继续停留此地,小白的魂元难免会受到侵蚀。 潭水中央,孤立的石峰背面,凡白双手托腮凝视着深潭,心里在为南辰所担忧,看见一串串的水花冒出。 她怀疑是自己长时间注视着水面,眼睛出现目眩,抬手揉揉眼睛,再次看向幽碧的潭水,“哗”水花翻起,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南辰手握青衣深吸一口气,脸上都泛起红色血丝。 “南辰哥!你没事吧!”凡白感受到湿淋淋的南辰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还在不断的微微颤抖。 “凡白,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南辰回应的同时,将包裹魂元的青衣揣入怀中,附身捡起乾坤袋翻找着什么。 突感身后传来一股暖意,南辰表情微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这股背后的暖意来自凡白的拥抱,她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祛除他身上的寒意。 不一会,南辰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样东西,两枚金色果核,这是他从冥界返回之时,在仙域一角的结界中,凤合姑娘送他的礼物,南辰清晰记得凤合姑娘说的那句话,“怀揣几百年的女青衣、腰缠万年金丝骨,送你一对凤合圆梦”。 当初凤合姑娘说这句话之时,他并没有想的过多,只当做是她对自己的祝福,如今他再想起这句话,却是寓意深长,那姑娘的主人很不简单,犹如神算般的存在。 “凡白,我没事了,你看这是什么?”南辰手捧一对金灿灿的果核,朝身后的凡白说道。 其实南辰的目的,是想将凡白引到面前来,缓解彼此的尴尬,这一招倒还挺有效,凡白松开环抱南辰的双臂,一双大眼睛盯着那对果核,说道:“好像是两枚金色的核桃壳!” 南辰拍了拍凡白的脑袋,“或许被你这丫头蒙对了,但愿它是金色的核桃壳,能包裹灵魂的大脑!”南辰随口夸赞道。 他说完此话,便将青衣内的魂元,以及龙鳞匣内青瑶的二缕半瑶魂,分别放在两粒果核内,将其包裹揣入怀中。 “南辰哥!下面是不是很危险,怎么没看到你的尾巴跟着回来?”凡白担心的问道。 “尾巴?什么尾巴?”南辰有点懵。 “你的那把灵剑啊!”凡白瞅了一眼南辰,知道他不想说出真想,故意拖延时间,便于自己编造理由安抚她。 “哦!你说它啊!偷奸耍滑呗!不想跟着我来回跑这一趟腿!”南辰随口笑道。 看着凡白有些猜忌的眼神,南辰也没再解释什么,大手在她柔弱的肩上握了握,“别担心!答应过保护你,我就不会食言!” 南辰话音一落,便跃身纵入潭水中,向龙涎洞潜了下去,再次来到先前的位置,细细感应怀中的动静,没有感应到任何反应,一切都安好。 他沿着黝黑的通道,继续向前摸进,终于,前方出现一丝昏暗,不再是黝黑一片,这也让南辰的心里有了期待。 此时,通道的水流开始缓缓逆转,先前的彻寒逐渐变为温流,有种泡温泉的感觉,甚至他产生困意,南辰甩甩头尽力保持着清醒。 一股涡流急速将他卷入龙涎洞下,温度不断升高,甚至开始灼热,直至沸水般情景出现,这种异常灼热让南辰变得紧张。 尽管他被玄冰包裹四百年,被三昧火种燎过二十一世轮回身骨,但这种沸腾刺痒的灼热侵蚀,他还真没有感受过,难免为此有些恐慌。 就在南辰心乱如麻之时,自己的身骨有了反应,逐渐透析出一股股灵力,在他的肉身上泛起粼粼荧光,抵御着奇特高温的侵蚀。 这一现象的出现,着实让南辰为之震惊,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心想到底是不化骨的本能反应,还是淬化骨的本能反应? 没一会,泛起的粼粼荧光逐渐减退,那份灼热沸腾的水流,也缓缓被温流所代替,还未及南辰感应确切之时,一股引力带他旋流而下。 “哗”的一声,头昏目眩的南辰跌入洞窖中,待他睁开双眼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四周岩壁覆盖着金闪闪的晶莹,下方出现层层叠石,形成一道天然的青石台阶,通向金色岩壁之上,那里悬挂的一口白色金缕玉棺。 第110章 两界双子初战 南辰被眼前的一番迷离景象所震撼,原来潭水之下竟然是一处洞府,待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之时,赶紧将两枚凤合从怀中掏了出来,完好无损的凤合泛着点点金辉,这才让南辰长舒一口气。 环顾着整个洞府的布局,自己正处在洞府的边缘处,四周潭水缓缓流动,层层叠石下生长出条条植根,盘绕在岩壁上凝结的金色晶莹中。 这种布局让南辰似曾熟悉,四周环水,让他想起曾经的觅瞳涧,星星点点的晶莹,让他想起甲龙带他去的灵石矿,而这些植被让他想起玄冰山的洞府。 南辰一番察看之后,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况,看着周边的情景,他开始困惑起来,那里才能取到龙涎水呢? 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岩壁悬挂的玉棺,难道龙涎水在金镶玉棺中?他思索着着疑问的同时,沿着层层叠石拾阶而上,欲想去玉棺打探一番。 “人族之子,子神顶阶,我没猜错吧!”女子的话音缓缓从玉棺中传出,带有长辈慈爱般的语气,虽让拾阶而上的南辰感到惊讶,但并未让他心生畏惧。 南辰停下脚步,犹豫一会,对玉棺中的问话也未作回应,只是凝视着玉棺思索什么,他听到这声音很熟悉,有点像母亲的声音,又有些像凌青瑶的声音。 见南辰没有立即回应,女子慈爱的话音再次传出,“灵物所生,龙的传人,凡界之子冠名,南辰,我没说错吧!” “后生愚钝,不知前辈名号,南辰在此拜见前辈!”南辰说完此话,赶紧施礼,这一次他破天荒的行大礼,跪拜在玉棺之下三叩首。 “南辰,你行使大礼,前辈我还是受得起的,你是为龙涎水而来吧!”玉棺中的话音再度传来。 “前辈说的极是,我是为融合青瑶及凡白魂神而来,南辰希望前辈能给与方便,让我获得龙涎水为她们凝聚魂神。”南辰并未起身,依然跪地作揖回应道。 玉棺中并未回应,沉浸一会,声音再次传出:“你说的凡白姑娘,应该是那只小白狼转世人族,拥有一双灵瞳的姑娘吧!” “前辈说的没错,尚若魂灵不能入神,凡白的灵瞳就难以开化!”南辰赶紧回应道,生怕得罪这位前辈。 “嗯!看你怀揣两枚长生果核,想必那位老前辈已经点化过你,这可是你不幸中的大幸,你可要在心里铭记这份恩情啊!”玉棺传出的话,让南辰惊讶不已。 他没想到所谓的“凤合”竟然是长生果核,连玉棺中的前辈,都称凤合的主人为老前辈,可想而知,凤合的主人地位与辈分得有多高。 “前辈的话,南辰定当牢记在心!”南辰恭敬的回应道,虽然不敢用神通去照会玉棺,但感觉这玉棺中的前辈与自己有关联。 沉寂片刻,玉棺中再次传出前辈的话音,“时至今日,各界之子相继复出,作为凡间之子可要小心了!” “前辈,您的意思是说????”南辰的话只说了一半,其实他也不清楚该怎样说起。 “天地间,六界各自为利益着想,互相打压之时,有些人便引来天外天的大能介入,对其它界进行打压征服,引起各界培育新秀之风,将来如何也是一个未知!”玉棺的前辈叹息一声,不在言语。 此时,感觉头顶上传来阵阵的闷雷声,南辰这才发现,原来这洞府之上并非潭水,如果是深潭之水覆盖,这声音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南辰,你将那瑶魂和魂元,连同两枚长生果核暂放于此,他们在外面需要你的援手,这个你拿去跟它讲和,记住!莫动杀心,否则你便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前辈的话再次传出的同时,玉棺开合一道空隙,抛出一件玉盒。 犹豫中的南辰接住玉盒,心想前辈自然感到亲切,但把一对凤合放在此地,他还是有些担心,那可是青瑶与凡白的命魂。 此刻,玉棺中的前辈也沉寂起来,并没在多说一句话,显然是在看他的选择,南辰端着玉盒,咬着嘴唇,另一支手臂难以做出下步动作。 “那是九婴修蛇复出,你都难以保证自己的性命,拿什么去保护她们的魂灵?”玉棺再次传出前辈的话语。 “九婴修蛇?”南辰惊讶的念叨着。 “妖界之子,九婴修蛇!”玉棺传出的话,带着肯定的语气。 南辰看向金缕玉棺,三叩首,从怀中掏出两枚凤合放在原地,站起身向石台下走去。 “这是你的灵剑,我已帮它化解禅灵融合,这灵剑所融合的几件珍物,杀戮之气都太浓,以后可要管控好了,你跃入环潭水,我送你出去!”玉棺中传出前辈的提醒。 南辰伸手接住逆鳞剑,看剑身并未泛出逆鳞锋芒,便知道它肯定被调教一番,看着顺服了很多,南辰嘴角一翘,心想这灵剑跟自己一个德行。 全身一阵温流而过,有股力量牵动着身边的潭水,带动着自己的迅速潜出,伴随耳膜一阵膨胀,穿出水面的一刹那,周边一片彤红。 石峰上惊恐的凡白,蜷缩在一块石壁之下瑟瑟发抖,看到南辰跃出水面,既惊喜又担忧,而她身边的天狼爪已经不在。 “南辰哥,来了一只九只头喷火的怪物,好恐怖,刚才还在这边跟女王打斗,我便让天狼爪帮助女王去了!”凡白将当前发生的情况,赶紧告诉了南辰。 逆鳞剑抖抖剑骨,又泛出逆鳞状锋芒,边缘处竟多了一抹金黄,杀戮之气更加强劲,看那迫不及待的架势,剑灵之气更加犀利浓郁。 它摇头晃脑的架势,也给南辰带来方便,剑舌朝那延伸,就说明那里的敌意特别浓烈。 南辰正在想着把凡白放在何处,他观望着潭水周边一片火海,反而这潭水中央的位置最安全,但这也不是长久之地,万一火焰喷到这石峰上,凡白只能跳入深潭,其它无路可逃。 正在他犹豫之时,眼下的潭水发生变化,一个小漩涡缓缓旋出金黄色,“凤合?”南辰心里一沉,赶紧跃下潭水捡起凤合。 当他打开凤合之时,传出前辈的一句话:“让姑娘携带凤合跃入漩涡!”身边的凡白拽住南辰的衣袖,显然她也听到了凤合中的话,脸上带着畏惧之色,看向南辰。 “怕吗?”南辰看着凡白畏惧的表情,轻声问道。 凡白懵懵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显然她在犹豫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能等待南辰的反应。 “莫怕!下面的前辈可好了,说话的声音你也听到了,或许你还能听出是谁呢!”南辰安慰着焦虑畏惧的凡白。 “那是仙女姐姐的话音!”凡白脱口说出,让南辰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凡白还有一丝前世的记忆,能听出凌姑娘的声音。 “那你还害怕吗?”南辰趁机问道。 凡白终于摇摇头不在作声,也许在她的心里,只剩下对潭水的恐惧了,在南辰的一番鼓励下,她手握着凤合双眼一闭,咬着嘴唇跃入漩涡之中。 看着凡白在潭水中,挣扎了几下,便被漩涡卷入潭底,南辰心里并没感到欣慰,反而有一丝说不出的心痛。 前方的打斗声音依然激烈,南辰赶紧从石峰中跃出,当他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幺青他们一行,环顾周边火海一片,也不清楚他们躲在哪个方位。 逆鳞剑只顾着抖动剑骨,朝打斗的地方跃跃欲试,南辰无奈的叹息一声,“不怨你,剑就是为打斗而生!” 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眼前一片神明,南辰用神通搜寻周边密林,不远处的石壁之下,觅到魅灵羸弱的气息。 “魅灵,他们人呢?”南辰的出现,让一筹莫展的魅灵为之一颤。 “南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我们被那九婴怪打散了,现在我也不清楚他们身在何处,幸亏女王及时赶到,将那怪物缠住了!”魅灵显然也受了伤,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无力。 “事不宜迟,你现在去寻找他们的踪迹,九婴怪交给我!”南辰说话之余,将手按到魅灵的天灵处,给她输入灵力缓解她的伤势。 南辰眯眼看着不远处的九婴怪,“青老的侄子,奋俊?”他低声自语道,女王手持长剑躲闪着九头怪的攻击,同时,也围绕着九婴怪寻找机会发起反击。 盘起的发髻也飘散开来,长长青丝随风飘起,紫色长裙也有几处烧蚀,激烈的打斗已经让她非常疲惫。 女王的身边只有一只天狼爪相助,那另一只天狼爪去哪里了呢?这让南辰感到奇怪,天狼爪肯定是按凡白的意念行事,不知道凡白当时是怎么想的。 九婴怪转身应战女王的反击之时,他的屁股上银光一闪,原来天狼爪在那里,南辰发现这情景,嘴角一翘乐了,“这丫头,还会来这一招!”他摇摇头低语道。 就在九婴怪发起攻击之时,南辰大喝一声:“去!斩下蛇头!”话音一落,逆鳞剑瞬间脱手而出,同时南辰打出一道混沌真力,伴随八卦图腾旋转,挥发五曜之力,挥拳向九婴怪砸去。 南辰突如其来的强势出击,让九婴怪有些措手不及,幸亏他有九头相助,不然南辰三招齐发,他还真是无法躲避。 他赶紧调集三头,以应对南辰的攻击,显然他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哧”一声斩断头颅之声,同时传来惨叫与“砰”的真力攻击声,随后南辰挥着猛拳砸了过来,又是“轰”的一声乍响爆出。 南辰后退几步,手臂一伸接住滴着鲜血的逆鳞剑,冷冷的眼神看向九婴怪,遭受到重创的奋俊,驾驭着六只蛇头,满面狰狞,朝南辰疯狂的嘶吼。 受到攻击的三只头颅,一只被逆鳞剑连带脖颈斩下,一只被真力击碎残缺不全,还有一只受到五曜拳的攻击,也不知砸到那去了。 “就凭你这点造化,想降住我,真是异想天开,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实力!”奋俊嘶吼道。 “南辰少主,小心!九婴的头颅斩不完的!”紫衣女王提醒着南辰。 奋俊则是一脸狞笑,抖抖身躯,只见被斩断的脖颈及头颅创口处,重新萌发出新的肉瘤,那只被五曜拳砸没了的头颅,被新萌发的肉瘤从凹陷处顶出,原来是被南辰重拳砸到身体中去了。 九婴怪的再生能力惊人,齐刷刷的九只头颅又呈现在面前,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格外刺耳。 第111章 幕后真凶 九婴怪竟然有再生的造化,这的确让南辰出乎意外,恼羞成怒的奋俊嘶吼着,那股彪悍接近疯狂,四只稍泛红色的蛇头昂天嘶鸣,他这种奇怪的举动,让南辰不得其解。 “南辰少主,他欲要呼应天火、浊水!”紫衣女王忧心的说道。 听到女王这么一说,南辰心想这天火与浊水,还能被他呼应下来?他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对九婴怪的这种造化产生质疑。 南辰皱着眉头,看着朝天嘶鸣的九婴怪,并没急于阻扰他施展功法,好像看他是否真有这个能力,紫衣女王看出南辰心存侥幸。 “他的这种造化,等同于呼风唤雨,只要峡谷周边有低空阴云,他便能吸取天雷聚能,达到释放天火的目的!”紫衣女王解释道,不过她也未趁这个机会,对九婴怪发起攻击。 这更让南辰感到困惑,此时,正是斩杀九婴怪最好的时机,为什么女王会视而不见呢? “去!再斩头颅!”南辰掷出逆鳞剑,“嗖!”一道银色流光,再次向九婴怪斩去。 奋俊呈紫黑色的脸狞笑着,“凭一把灵剑,就想要我的性命,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他用剩余的四只紫黑色蛇头,齐聚发力对着逆鳞剑喷出浊水。 逆鳞剑受到强有力的浊水干扰,力度大减,摇晃剑身也未能找出破绽,只能无功而返,南辰这才发现九婴怪的特点。 九婴怪除了奋俊自己的本体,四只头颅泛出淡红色,能够吸收天雷之火,而其它四只紫黑色头颅,可以喷出浊水,这种态势的发现,让南辰感觉女王的话千真万确。 “女王,那他先前喷出的火焰是哪里来的?”南辰不解的问道。 “那是他自己造化中的炎火,被灼伤之后,热毒便会侵蚀肉体与神经,热毒的侵蚀非常迅猛,但他或许提前唤醒九婴血精,还缺少一种东西!”女王解释道。 南辰听到女王的话,不再犹豫,持剑纵身向九婴怪斩去,他要试试九婴怪到底有多大本事,剑势凌厉而刁钻,他用的正是诛戮决剑法。 《诛戮决》剑法,是南辰将早期凌青瑶传授的《玄冥魄精》与《开元魂精》两套剑法融合,加上逆鳞剑的特质自创一套剑法。 这也是自凌青瑶失踪以后,南辰在剑术造化上没了师父的遗憾,他只能逼迫自己温故而知新,揣摩已经掌握的剑法,东拼西凑,专找适合自己的招数演化而来。 此时,奋俊看到南辰持剑杀了过来,也不敢丝毫怠慢,毕竟已经领教过他的一波攻击,知道南辰造化诡异多端,杀伤力非常暴虐强劲。 看到昏暗下来的天空,布满星辰,自己施展天火法术未能得逞,只能持剑与南辰搏杀起来,八只蛇头与之配合,让他占据了很多优势。 南辰在与他打斗之时,还要躲避八只蛇头喷出的火炎,虽说没什么剧毒,那火炎对南辰伤害不大,但对他的进攻足可以造成干扰。 八只脑袋要么喷出火炎,要么配合奋俊的长剑,对他进行撕咬,迫使南辰频频放弃快要得手的攻击。 南辰的剑法虽然凌厉精湛,经不住奋俊铜墙铁壁般的防守,以及对他出其不意的攻击,几个会合打斗下来,南辰即便剑与拳掌同时发力,也看出他逐渐处于下风。 除了天狼爪时不时的发起助攻,旁边面带忧色的紫衣女王,却一直未出手,好似在观战一般,看着两人翻天覆地的打斗。 “噗”的一声,南辰肩臂挨了奋俊一剑,他身体朝旁边趔趄的同时,“哧”的一声,逆鳞剑斩在奋俊的屁股上,将天狼爪死死抓住的那块肉,硬是给斩了下来。 这一波的打斗,两人各受一剑,南辰若不是有强骨支撑,半截臂膀就被奋俊给劈下来了,自然奋俊也没占到便宜,屁股上少了一大块肉,痛的他呲牙咧嘴。 南辰也未曾想到,这个奋俊竟然携带九婴的血精,不用说玉棺中的前辈,提醒他莫要他起杀心,即便他全力以赴,都很难将奋俊的异体杀死。 此时,狞笑着的奋俊,也时不时抬头望望天色,他在等时机施展天火,欲想将南辰这个后患烧死。 南辰自然也不会让他得逞,运行丹田,八卦图腾旋起,腾起股股雄浑的混沌之气,凝聚在七色弦上,激发七曜神通。 “去!”逆鳞剑飞出的瞬间,南辰左右开弓,两掌拍出赤冥之火,向狞笑着的奋俊斩去,他施展赤冥之火的功法,让旁边所站的紫衣女王大惊失色。 “南辰少主!不要杀死他!”紫衣女王焦急的喊道,她的话并没有让南辰停下来,只能眼看着逆鳞剑的银光,拖拽着两道赤冥火炎,飞向惊恐万分的奋俊。 奋俊赶紧调动调动本体,与两条蛇头抵抗逆鳞剑的斩杀,而其余六只蛇头一分二,独挡赤冥之火的烧蚀,他也没想到南辰竟然也能调动玄火。 “铛”逆鳞剑与奋俊本体早先接触,随后“噗噗”两声,赤冥之火在六只蛇头的阻挡下散开,烧蚀着奋俊的九婴异体,那股侵蚀焚骨般得疼痛,致使他鬼哭狼嚎的挣扎。 此时,挥拳而来的南辰,朝着奋俊本体的头颅猛砸而来,“南辰少主不要杀他,奋俊是我的外甥!”紫衣女王悲切的声音,让南辰表情一愣,随即收住了重拳。 “你是南辰,就是那位凡界的子神?”奋俊强忍的剧痛,与逆鳞剑胶着在一起,急急问道。 看着奋俊忍受剧痛的表情,南辰召回逆鳞剑,但没有停止烧蚀蔓延的赤冥火,“停手,是看在紫衣女王的份上,饶你不死,并非不敢杀你,这一点你要弄清楚,否则,先杀为快!” 紫衣女王拖着长长裙摆,走了过来,看着面色冷冷的南辰,“对不起!少主,奋俊这里都怪我没讲实情,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南辰的眼神没有挪开奋俊的表情,只是嘴角一翘,说道:“女王!你客气了,再说我对你的家事,也并不感兴趣!”他的话意明显有些不悦。 其实,南辰也并没有想杀死奋俊,赤冥火虽然烧到了他的异体,但奋俊足可以将六只蛇头斩下,毕竟赤冥火被他六只蛇头挡住,并没溅到他的本体上。 但他斩断六只蛇头之后,那就任凭南辰重拳的蹂躏,除非他逃跑的本事大,否则,也就剩个时间问题,早晚被南辰折磨而死。 赤冥火的灼骨之炎,疼的奋俊呲牙咧嘴,原本紫青色的脸变得苍白,“我认输,要杀要剐随你便,紫姨,恳求来的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奋俊强忍剧痛,看着紫衣女王的脸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说话倒挺有骨气!你这副异体一旦发作,连自己姨亲的命都不放过,你觉得这样活着有意思吗?”南辰声色俱厉的嘲讽道。 奋俊听到南辰的话,频繁的翻动眼睛,吞咽了几下喉咙,显得特别尴尬和无奈,南辰毕竟说的是事实,他不得不承认。 “南辰少主!奋俊他本身心肠并不坏,只是听信他人的蛊惑,才会走到如今这个样子,希望少主能够给他一次机会!”女王恳求的语气,让南辰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女王,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交换的条件,让他说出背后的真想,当然我不会乘人之危,用他这条命当做交换条件,我自有他需要的东西!” 南辰的一番话,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但女王与奋俊两人一脸困惑,好似对他的话并没有理解,更没有转过弯来。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奋俊忍着赤冥火的灼蚀之痛,龇牙咧嘴的问道,他对南辰刚才的一番话,满腹狐疑,觉得南辰太狡诈,只是乘人之危利用他而已。 南辰嘴角一翘,从乾坤袋中拿出前辈交给他的玉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递给一旁的女王,看向倒吸着冷气的奋俊。 女王疑惑的接过玉盒,看了一眼南辰的表情,便缓缓打开了那件玉盒,当她看到玉盒内的东西之时,平日一向神色自若的女王,面露惊异之色。 显然玉盒中的东西,出乎女王的意外,她惊讶道:“修蛇魂与龙涎水?南辰,你怎么???!”她失声的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这才发现南辰湿漉漉的长衣。 “奋俊,这是修蛇魂与龙涎水,只要你能控制住九头异体,你就可以摆脱他们的控制了,南辰少主既然有这番诚意,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呢?”女王劝解着奋俊,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现在你相信了吗?”南辰看着同样惊讶的奋俊,冷冷问道。 女王的一番劝说,奋俊显然也听到了,既然南辰能拿出这些东西,足可以解他后顾之忧,那他也没什么顾虑隐藏真相了。 “既然你有这般诚意,那我奋俊也不能再不识相,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奋俊强忍阵痛,语气显得倒比较诚恳。 南辰看着他异体上的赤冥火,随口问道:“谁给你种下的修蛇精血?” “冥君!”奋俊简单明了的回应道。 “他为什么要给你种下修蛇精血?”南辰继续问道。 “他说六界都在培育后起之秀,妖界与冥界也不列外,他便想培育我为妖界之子!”奋俊回忆着说道。 “就这么简单,你便答应了?”南辰显然对他的话存在质疑。 奋俊表情一怔,若有所思,侧脸看向身边的女王,随后说道:“其实,我说的都是对你有用的,至于其它的都是我的私事!” “私事?说下去!”显然奋俊所说的私事,并没有取得南辰的理解,让他将所谓的私事讲出来。 奋俊被蔓延的赤冥火,灼蚀的有些难受,他动了动异体的头颅,免得将赤冥火粘连到本体,若时间再久些,缓缓蔓延的赤冥火便会烧到本体。 “他说只要我答应他的要求,便会告诉我当年是谁,杀死了我的母亲!”奋俊说这些话之时,脸色有些怨气与怒意。 “是谁?”南辰继续追问道。 南辰不依不饶的追问,让奋俊有些不耐心烦,随口回驳道:“难道你还想替我报杀母之仇不成?”他说的话显然是一句怨言。 他的抱怨可以理解,但南辰却把它当了真,随口说道:“那倒不一定,如若真有那个机会,我还真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南侧一番话,竟让承受剧痛的奋俊,哭笑不得,“好吧!我奋俊算是服你了,凶手就是地灵之子,巫山神!” “什么?地灵之子,巫山神?”南辰惊讶的重复道。 他随手一翻,一团混沌之气涌出,覆盖蔓延的赤冥火,瞬息间,奋俊异体上的赤冥火,伴随混沌之气的吸收消失。 第112章 再饮清泪茶 南辰听到奋俊脱口而出的名字,大惑不解,巫山神为何要杀死奋俊的母亲呢?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呢?他想着这些问题,看向旁边沉默中的女王。 看到南辰满脸疑惑的看向自己,女王深吸一口气,说道:“南辰少主,这只是一个误会,当年我姐碧素身怀奋俊之时,正处在渡劫时期,也许是有身孕的缘故,她的天劫并未如期而至,待奋俊出生的第三个月,渡期的迹象重新出现了!” 女王看了一眼悲情的奋俊,“俊儿!当时你母亲的身体还未恢复状态,比较虚弱,你父亲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他与你大伯及叔叔商量的结果,便是请巫山神出手相助,千方百计帮你母亲度过七道雷劫!” “哼!他们应该是千方百计算计我的父母,帮我母亲度过七道雷劫不错,那后面两道最毒辣的雷劫,他们为什么会袖手旁观,让我母亲死的那么悲惨,直到如今,我都未将母亲的寒骨收全!”奋俊悲愤的说道。 他那双红红的眼睛,凝望着天幕星辰,尽管如此,那泪水依然夺眶而出,释放着自己的哀愁与悲愤。 女王缓缓走了过去,手持白纱绢给奋俊擦拭着泪水,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奋俊将头甩向一边,有些嫌弃女王关照他的样子。 看着赌气中的奋俊,满脸的委屈,女王长叹一口气,“俊儿啊!当时都知道你母亲的雷劫是七道,可谁曾想雷劫会突加两道,这还不算什么,可那突增的威力大的惊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巫山神与你父亲他们也措手不及。” “姨娘,你不用解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的情景,她是我的母亲,也是你的亲姐姐,我知道青岚郎救过你的命,你不能总听他的蛊惑,那只是青岚郎的一面之词!”奋俊满脸悲情,劝说着紫衣女王。 听到奋俊的话,紫衣女王表情一怔,随即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俊儿,姨娘知道你会这么想,这也是你宁愿相信那老管家的话,也不相信姨娘的原因!” 女王说到这里,奋俊的表情有些惊讶,他看着女王的表情,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管家跟我说的这些事,紫素姨!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既然你非要这么想,姨娘也无话可说,但今日我再跟你重复一遍,巫山神并没有袖手旁观,他用了地灵障帮你母亲顶住雷劫,也同样遭受了重创,那道雷劫决不是天劫的一部分,而是有人包藏祸心而为。”女王将此话一气说完,没有半点犹豫。 奋俊虽然未作言语反驳,但从他满脸质疑的表情,足可说明他对此事依然心存芥蒂。 女王沉思一会,昂脸看向心存质疑的奋俊,语气平淡的说道:“药神府之主,你大伯青岚郎并不感兴趣,他原本想与我隐居蟒谷修行,谁曾想他们会有这么一劫,你大伯幸得龙族出手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未让药神府名存实亡!” 奋俊听到女王的话,抬头看向默默倾听的南辰,冷淡的说道:“那他这少主的名号从哪里而来?”显然他对南辰封称的少主之名,心怀不满与芥蒂。 “你与外人背后勾结,这么多年来,大伯一直对你一忍再忍,没有揭露你的阴谋,期盼有一天你会明白其中事理,迷途知返,可你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甚至起了杀心,你可真是让大伯伤透了心,他如何将狐山交给你,怎能让你做药神府之主,这些你想过吗?” 奋俊身后的夜幕中,幺青一行人走了过来,她在外围听到他们的对话,实在憋不住自己愤愤的心情,才对奋俊的疑心进行反驳。 奋俊听到这一席话,并未回头看向幺青,而是木讷的愣在那里,他未想到大伯对他的事早已知晓,反而自己还觉得万事已俱备,欲想等待时机出其不意。 南辰嘴角一翘,他早感知到外围幺青一行,既然有幺青的一番说辞,自己也就不用解释什么了。 “奋俊,你就迷途知返吧!虽然我不知道内情,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你的异体就会把你自己杀死了,还用得着别人杀你吗?”幺青继续说道。 奋俊没有任何言语,表情依然木讷,缓缓低下了头沉思什么,好像是在悲泣,又像在忏悔。 不一会,他缓缓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向始终沉默的南辰,说道:“你说吧!让我如何去做!”奋俊的语气虽然轻淡,却蕴含沉思过后的决意。 南辰稍作思索,随口说道:“你做什么,那是你的自由,今日我与你只是条件交换,而非谁是谁的阶下囚,至此,你我互不相欠,有一句话送给你,杀母之仇如揭逆鳞,必当报!” 奋俊听到这番话,有些不敢相信,南辰竟然没有控制自己的意思,这反而让他感到不适应,更让他吃惊的是,南辰支持他报杀母之仇。 “你就这样放过我?还是抱有其它企图?”奋俊有些不解的问道,他早知道结果如此,这一场打斗也就不会发生了。 “放过你?你我本就无冤无仇,我几时控制过你?”南辰随口说道。 奋俊张口结舌,满脸懵态,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当他用那双抖颤的双手,从女王手中接过玉盒之时,才真正意识到他已经自由了。 “姨娘!俊儿对不起您,俊儿错了!”他抱住女王头枕在她的肩上,哭号的像一个孩子。 看到女王与奋俊拥抱在一起,幺青转身看了一眼南辰,轻轻言道:“难怪看到她,会让我想起婶娘,原来女王竟然是婶娘的妹妹!” “幺青姐!还得麻烦你跟她们说清楚,我并非药神府的少主,至于其它的我自认了!”南辰的笑说道,尽管他满脸堆笑的模样,依然难掩他的腼腆之态。 南辰看到大家相安无事了,便想寻回天狼爪,不曾想找遍了周围,也没发现天狼爪的踪影,南辰郁闷了,这天狼爪现在不受他的控制,奋俊掉落的肉皮还在那,可这天狼爪去哪里呢? 众人看到悻悻而归的南辰,也不清楚他在寻找什么,甲龙便迎了过去,“老弟,兄弟我又欠你一份人情,感谢了!” 甲龙的话让南辰有些迷惑,问道:“甲龙,你说又欠我一份人情,什么人情?”南辰不得其解。 “谢谢为我师父洗刷了多年冤屈,难道兄弟你心大到这些事,都不足一提?”甲龙言笑到。 刚才他在外围之时,也听到了奋俊与女王的对话,尽管自己不知内情,但觉得按师父的品行和处事原则,不可能做出奋俊所说的阴谋诡计。 “我说呢!甲龙,你这个人情,我南辰领受不起,应该记在她俩身上!”南辰说话之余,朝女王与幺青扬扬下巴示意道。 “哦!南辰,你说的还真对,我得感谢女王与幺青,那你就欠我一个人情吧!我看到那副狼爪子投潭了!”甲龙随口说道。 当时甲龙看见两道银辉,以极快的速度跃入潭中,他知道那是凡白身边的狼爪,以为是南辰控制它投潭的,刚才看到南辰在找寻什么,便想过来感谢南辰为师父洗冤,顺便说起天狼爪的事。 “什么,投潭?”南辰困惑的说道。 甲龙赶紧点点头,看到南辰的表情他才明白,并非南辰所为,心想难道那狼爪子受了委屈,自己想不开投潭了? 南辰想了想,赶紧说道:“甲龙,你告诉女王她们,我有事先离开一会,你跟幺青她们在此地等我,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他急急说道。 “你这么急着去哪?”甲龙看到南辰突然这么急促,有些不解,心里难免也为他担心起来。 “我得去找青瑶和凡白,她们还在潭底呢!”南辰急急说完,拍了甲龙肩膀一下,便向龙涎潭方向奔去。 南辰匆匆向潭边飞奔,为青瑶与凡白的安全担忧,天狼爪不会无缘无故急奔潭中,肯定是凡白正在呼唤它,难道她们遇到了什么危机?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当务之急,就是速速回到她们身边。 南辰火急火燎的奔到潭边,正要纵身跃入潭水之时,却看到潭水中的石峰上,站立一道白色倩影,在月光与萧萧寒水的辉映下,格外清晰。 倩影纤柔,一袭白色长裙翩飘,外披一层金色轻纱,青丝逸逸,梦中伊人入眼,往日潮涌。 “凌青瑶,青瑶???”南辰禁不住脱口而出,反复念叨着。 白裙倩影听到南辰轻轻召唤,缓缓转身望向岸边的南辰,嘴角翘起,勾勒出一抹浅浅微笑,红颜映秀,目光柔情似水。 南辰纵身一跃,向石峰上的身影掠去,看到站立在眼前微笑的凌青瑶,南辰感觉如同在梦里,提心吊胆的掐了自己一把,好似夺眶而出的泪水,是由这份生疼所带来。 “青瑶,是你吗?”南辰有些迷离恍惚的念道。 “南辰,是青瑶,我回来了!”凌青瑶饱含温情,笑盈盈的答道。 这熟悉亲切的话音,相隔了四百年之后,再次传递到他的心里,让南辰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情愫,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轻嗅着青丝淡淡的薄荷清香,犹如又回到了四百年前,那一幕幕过往的情景,在南辰的脑海里浮现,“青瑶真的回来了!”南辰轻轻念叨着。 “青瑶,都怪我,当初没能冲破玄冰山,四百年来让你受尽了苦!”南辰愧疚自责着。 凌青瑶头枕着南辰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南辰,在我的意念里,我是为你而生,为了你的使命,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她的这一番话,深深刺痛了南辰的心,一位仙子的面世,却说自己是为他而生,“青瑶,别说了,我一定会强大起来的,不会让你再受这般委屈!” 南辰说到此处,轻轻捧起青瑶轻俏的脸,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秀,轻轻吻向她的面颊,一滴清泪滑入他的嘴中,温热中略带丝丝甘涩。 “清泪茶,清心,洗去轮回七窍风尘???!”曾经土地公的话,又在南辰脑海中回荡。 第113章 一世尘缘 此时,南辰的表情恍惚,目眩神迷,正顺着泪痕缓缓滑向温润朱唇,凌青瑶微微昂首,嫣然一笑,轻轻推开了他,“南辰,我还是你的师父呢!” 南辰听到凌青瑶的话,才从温玉柔光若脂的痴迷中恢复常态,她的确是自己的师父,从自己五岁在神女像前打坐开始,师父便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 正是眼前这位飘落凡尘,沾染丝丝尘缘的师父,传授自己各种仙域剑法,启发自己感悟古语咒符,一直到他觉醒先天造化为止。 “在人间有一句话,一日为师,终生???!” “终生相守!”南辰突然打断凌青瑶的话,没让她将下一句说出来。 听到南辰脱口说出的话,凌青瑶神色一怔,随后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凡白姑娘的灵瞳已经入神,得感谢她为我融合瑶魂,在玄冰山之时,她已经跟随你轮回人间,已不再是前世的小白!” 听到凌青瑶说起凡白,也给南辰提了个醒,自己只顾见到青瑶高兴了,竟然把凡白的事给忘了,心里难免感到自责与愧疚。 “她还在前辈那里?”南辰赶紧询问道。 看到南辰急急的表情,凌青瑶笑道:“你就放心吧!她一切安好,凡白姑娘正接受前辈的点化,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 南辰默默点了点头,伴随凌青瑶长袖挥起,水潭中出现一道漩涡,她挥臂之时顺手抓住南辰的胳膊,“跟我来!”双双跃入潭水漩涡之中。 感觉一股温流而过,南辰便出现在洞府的潭水边,回头望望那道漩涡逐渐愈合,自己的衣服竟然没有一滴水渍,这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奇幻。 他看向身边的凌青瑶,脸上露出羡慕神色,“南辰,这没什么可羡慕的,这是避水术,若想学,师父会教你!”青瑶看到惊异中的南辰,笑盈盈的说道。 南辰默默点了点头,尽管凌青瑶说了教他避水术,可他却高兴不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似缺少了什么。 两人走向洞府中央,南辰看到眼前的一幕,神色一怔,想要躲闪自己火辣辣的目光,青瑶却上前握住他的胳臂。 “南辰,再过一会,她需要你的帮助!”青瑶轻言道,随后看向玉棺盖上,一丝不挂平躺着的凡白。 “需要我的帮助?”南辰困惑的问道,既然凡白的灵瞳已经融入魂神,自己还能帮助她什么,他对青瑶的话有些不解。 “南辰,莫要紧张,到时前辈会告诉你如何做!”凌青瑶轻言道,看向略显腼腆之态的南辰。 “唉!幸好这五行穿灵灸术,还未练到家,不然,瑶儿的那半缕瑶魂可要受罪了。”此时,玉棺中传出前辈痛惜的话音,让南辰尴尬的同时又倍感内疚。 “前辈,都怪我不好,没有感应出是凌姑娘的魂神!”南辰面带愧疚的说道,如果当时多加细腻一些,或许能感应到瑶魂的气息,但当时凡白也是命悬一线,容不得他有半丝犹豫。 “南辰啊!前辈并没有责怪你,他们那帮老家伙,将瑶魂气息用法术压制了,即便你谨慎行事,也不见得能识别出来。”玉棺中的前辈缓缓说道。 听到前辈倍感亲切的话音,南辰心里得到一丝安慰,但那份愧疚之情并没丝毫减退,毕竟半缕瑶魂还被仙界所控制,南辰怎能不为其担心。 “这位姑娘跟你在六道几经轮回,现世带着前世机遇降生人族,也是遵循大道之律,天命注定你与她有一世尘缘!”玉棺中传出前辈的话意,让南辰惊讶之际,内心产生一种复杂的情愫。 “前辈!南辰有些不明白,这一世尘缘是指的????” “姻缘!”南辰的话被前辈打断,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实情,这让五味杂陈的南辰甚是纠结,自己怎么可能和凡白有一世姻缘。 “前辈,这个恕晚辈不能顺从天意,尽管我知道凡白姑娘便是小白,我于她的前世,被困玄冰山四百年,天命怎么可能穿冰山撮合这事!”南辰纠结的说道,他也说不清是否自己排斥这份姻缘。 “南辰,我猜想你会对此事有所排斥,也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大道之律繁生天意,只能测,不可度之理,我想你应该明白!”前辈的语气依然平缓,她是在规劝南辰接受这个事实。 凌青瑶是看着南辰成长的,对他的个性自然了解,南辰显露的为难之情,夹杂着一丝逆反之违,知道他心里埋着太多的苦衷。 “南辰,凡白姑娘选择接受这份天意,并恳求前辈点化她前世的修为,与你同甘共苦,长久伴你左右,你这样会不会伤了她的心!”凌青瑶的话,直接戳中南辰的亲情弱点。 无论前世的小白,还是今生的凡白,在南辰的心里面,都是以亲人般的情感出现,这即是南辰不答应的原因,又是南辰狠不下心的缘由。 南辰听到凌青瑶的话,犹豫一会,还是摇摇头说道:“青瑶,可我真的做不到,我与凡白这样做兄妹不是很好吗?”愁眉苦脸的南辰,多希望青瑶会帮他说服前辈,可刚才她说的话,却是在极力撮合自己与凡白。 “前辈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依照凡白的恳求,点化她前世的天赋,为得就是辅佐与你,你怎么能伤凡白的一片苦心。”凌青瑶继续劝导着南辰,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南辰听到青瑶的一番劝说,他好似听出一些眉目,她说的“辅佐”一词,他想难道点化凡白的前世修为,只是为了辅佐自己。 他低头沉思一会,说道:“前辈,既然是辅佐我,那凌姑娘不是一样在辅佐我,为什么非要姻缘才能辅佐,这有什么不同!”南辰极其困惑的说道。 “还是那句话,天命可测,不可渡,你与她的姻缘,在她载你跃入觅瞳涧之时,便已注定觅到灵瞳的凡白,今生与你一世情缘!”玉棺中的前辈再次说道。 “觅瞳涧?”南辰轻声自语道,他想起四百年前,小白狼载着自己跃入觅瞳涧,原来那时小白就有了灵瞳,难怪她能在玄冰山,发现冰层下的不化骨。 南辰想到这里之时,面色一惊,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按前辈的话理解,小白那时就有了灵瞳,所以她不会看错玄冰下的不化骨。 小白当时说那玄冰之下,覆盖的不化骨身影是他自己,所以才现出原形,想用原身融化玄冰解救于他,然而,如今却得到了证实,玄冰之下的不化骨身影正是自己。 一头雾水的南辰,呆若木鸡,茫茫然??? 此时的他已经全乱了,想想自己看到鬼魃,遇到前世,随后自己被烧蚀成鬼魃,融合前世,难道是借尸还魂?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的南辰脑袋都快炸了。 南辰头疼欲裂,双手抱头,感到目眩神摇,犹如铺天盖地的针芒,扎入自己的身体,“青瑶,疼死我了,不要让我离开你!” 难以忍受的刺疼,让南辰面色变得幽青,昂天嘶吼,七窍缓缓流出血迹,本已褴褛的青衣爆碎,身体上泛起灼眼的青墨幽光,惨不忍睹,甚是恐怖。 “母亲!青瑶求求您,快救救南辰,他不是您的亲骨肉,却胜似您的亲骨肉,喝着您的**长大,才有了自己的造化。”青瑶声泪俱下,面朝玉棺跪了下去。 南辰被疼痛折磨到发狂,那一副恐怖的惨象,让凌青瑶也承受着心疼的煎熬,一种刀割般的心疼,由心而发,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瑶儿啊!母亲难道不心疼?事到如今,南辰连这些事情都承受不了,遇到一点挫折打击,便迷失自己的方向,控制不住魔骨魂欲的恶煞疯狂,如若遇到大的挫折,岂不是造化越大,罪恶越深?”玉棺中的前辈叹息道。 “母亲?”面目狰狞的南辰哀嚎道,虽然承受着全身爆裂般得疼痛,但青瑶与前辈的对话,自己是听得清清楚楚,努力控制着丹田八卦图腾的逆转。 凭借玉棺神通,将变成青墨色的七道心弦,死死绷紧不让其振颤,欲想将体内的魔骨魂欲压制下去。 “辰儿!你凭这般不堪的定神力,驾驭一个即将成为人神境造化之身,没有一双灵瞳帮你辨清方向与真伪,你岂不捅出天大的窟窿,让所有帮助你的人,成为天地间的罪人。”玉棺中的前辈继续说道。 “母亲!辰儿想您,辰儿知错了!”南辰虽然不确定玉棺内的前辈,就是养育自己的母亲,但她喊辰儿之时,那的确是母亲的声音。 “还想违背天命,违背师命,违背父母之命吗?有些事情隐瞒于你,必定是有其因!”玉棺中传出前辈话音,已经变得声色俱厉。 南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面朝玉棺说道:“母亲,辰儿知错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请母亲训诫!” 此时,玉棺中反倒沉默了,南辰微微昂起头,看向悬壁的金缕玉棺,侧脸看向同样跪地的青瑶,双膝挪动向她靠拢过去。 “青瑶,那玉棺里面真的是母亲吗?”南辰轻轻问道。 凌青瑶看到狼狈不堪的南辰,泪眼婆娑的点点头,用长袖给他擦拭着溢出的血迹,南辰的脸色逐渐恢复常态,他已经凭靠淬化骨与神通,成功将体内魔骨魂欲压制下去。 南辰看到青瑶对自己的疼惜,心里也是暖暖的,一缕青丝低垂到南辰嘴角,他借机噙在嘴中,脱口说道:“青瑶,你和凡白在我心里,哪一个都不能少!”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凌青瑶擦拭血渍的手,停在他的嘴角处,面色一怔,随即恢复常态,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四百年前他俩注定有缘无分,在岁月沧桑中昙花一现,便彼此消失四百年,多少人付出巨大代价,换来他们的今生,续上前世的清香,完成今生前世的宿命。 “南辰,正如母亲所说,天命可测,不可度!”青瑶淡然言道,她清楚南辰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南辰望了一眼玉棺,停顿片刻,轻声说道:“青瑶,也许某一天,我会违背天命!” 凌青瑶睁大眼睛,看着有些陌生的南辰,轻俏黛眉微皱,若有所思,“我信!”一缕温息气丝,淡香扑面。 “唉!成人之美难啊!”玉棺中传出母亲的叹息声。 “辰儿,念我一魂一魄,为你一世母亲,今日母亲看你长大成人,步入人神境界!”母亲的话音缓缓,慈爱,亲切。 整个洞府窸窣声乍起,岩壁上攀爬的千万瑶根,汲取洞府一片紫金色晶莹,汇聚成一枚硕大龙元,犹如一颗紫金龙珠魂莹。 南辰盘膝而坐,八卦图腾旋起,涌起混沌元精,存气于胸田,七色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与龙元相互辉映。 缕缕龙元精灵流入丹田神鼎,千万条闪闪银鱼与之相溶,通体瞬变紫金,头上凸出尖尖角,在神鼎内蜿蜒畅游,南辰微微睁开双目,一道紫金精光划过。 “人族之子,龙的传人,人神一品阶,人贤神,盼着这一天,盼了整整万年之久。”玉棺中传出母亲的惊叹。 伴随祖龙精元被吸收全无,千万缕瑶根攀岩散发星星荧火,洞府内瞬变另一番萤火景象,迷离双眼。 凌青瑶望向依然盘坐的南辰,犹豫片刻,纤臂挥起轻纱翩飘,覆盖在平躺的凡白身上,在萤火的辉映之下,宛若软玉温香,蓓蕾初开。 “南辰,去将凡白姑娘唤醒,人神一品阶,人贤神代表造化之神已成人,从今以后,凡白姑娘就是你的贤妻!”青瑶轻轻念道,那星灿水眸眨眼间,蕴含嫣然流转之情,让人心生一抹怜悯。 凌青瑶背过身,缓缓走到洞府边的潭水旁,寒水生风,撩动如绸般的及腰青丝,潸然之情,难免清泪滑下??? 第114章 品阶之礼 悬挂于岩壁的金缕玉棺,泛出莹莹白色耀芒,犹如一幕轻纱帷幔,南辰沿着重叠青石拾阶而上,在一屏耀芒帷幔前驻足。 “辰儿,你已长大成人,今日看到你喜结良缘,母亲甚是欣慰,这一道帷幔洞房,等待主人万年之久,凡白姑娘在里面等你唤醒,去吧!”母亲沧桑而亲切的祝福,充满一份迟来的欣慰。 南辰站在耀芒帷幔前,略作犹豫,他轻咬着嘴唇,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母亲说。 “辰儿。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母亲的声音再起。 突然传来的话音,让思索中的南辰浑身一震,“母亲,青、青瑶她说是为我而生!”南辰终于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的说出心里话。 “瑶儿说的没错,她用一身的灵气,生来为你携带功法,心怀古语决,为你传功授法,直至你灵神开化,如恩师一般的存在完成使命!”母亲的语气中,略显赞许与自豪。 南辰听到母亲的话,心里又沉重了几分,“母亲,我、我指的是青瑶从今往后!”忐忑的语气中充满渴望。 “从今往后,瑶儿就留在母亲身边,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本想借助辅佐你的出世,让她能寻回世间的魄身,谁曾想魄身是寻回一道,却丢失半缕瑶魂,这也许就是天意难违啊!” 母亲心疼的话音一落,叹息一声。 南辰其实知道母亲的心事,四百年前,母亲的一缕魂魄,化作自己的养母周环姿,为了寻得女儿青瑶的魄身,差点连自己的一道魄身焚灭。 “母亲!辰儿恳求您,让青瑶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已达到人神境阶,会保护好她的安全,定为青瑶寻回散落的六道魄身。”南辰恳求着母亲说道,他的心里有千万种理由,不想让青瑶离开自己。 “青瑶为你能够复生,将自己的瑶魂分割三份,拿来作为与他们交换条件,留你一世在人世间生还,直到现在她都残缺半缕瑶魂,辰儿,你怎能忍心让她再受磨难。” 玉棺中缓缓传来的话,让南辰满面悲情,泪如泉涌,心里沉积的念想与愧疚一样的沉重,他双膝跪地,俯身朝玉棺叩首,“母亲,辰儿拿性命保证,还您一个完整的青瑶!” “辰儿!母亲能理解你的那份心愿,青瑶是你的恩师,你直呼她其名也罢了,青瑶也愿意你这样称谓于她,要知道凌青瑶才是她的名字,凌,你应该清楚指的是那里,真要留在人神身边,你可曾想过后果?” “凌青瑶”的含义,南辰稍微想想便能明白,凌霄上的神草化身,他突然想到母亲身份,如果凌青瑶是母亲所蕴,那母亲岂不是天上之人,可她为何会沦落此地呢?南辰不得其解。 母亲刚才的话意表明,她明白自己的愿望,并不反对自己与凌青瑶在一起,只是顾虑那个“凌”字的背景,他认为只要经得母亲同意,谁也阻挡不了他与青瑶在一起。 “母亲!辰儿在您面前誓言,谁若再伤青瑶就是揭我逆鳞,神挡杀神,佛当杀佛,南辰即与天讨公道,也要带回一个完整的凌青瑶,圆母亲心愿!”南辰信誓旦旦的说道。 玉棺中未传出母亲的回应,一片沉寂,很明显,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南辰依然跪地,静候母亲的回应,过了好久,玉棺中传出一声叹息,“辰儿,你暂且进入帷幔,先去唤醒凡白姑娘!” 可想而知,这个选择让玉棺中的母亲,在短时间很难做出决定,凌青瑶毕竟是她含辛茹苦,千万年来蕴含而育的女儿,已得到瑶魂与灵身分离的惩罚。 如果再有闪失,不但在此地难以安宁,连青瑶的命都成问题,这个即使人祖出面都没用,仅凭南辰刚进入一品阶的人神,怎么能保证青瑶的安危。 潭水边,昂面而泣的凌青瑶,听到刚才母亲与南辰的对话,心里也一样的难以抉择。 一边是沉浸沧桑而孕育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甘愿粉身碎骨,也要让其成神的南辰,她回想着那些一幕幕的悲欢过往,缓缓转身凝望着那一屏耀芒帷幔。 “母亲,青瑶曾经问过您,身为仙子为何不在天上,您说是因道不同,而今青瑶与母亲一样的心愿,道不同,我心向人间!” 凌青瑶的一席话,或许解开了母亲的顾虑,“瑶儿!母亲知道你的心,你俩都是母亲看着长大成人,怎么不想成人之美呢!” “母亲,您与地灵子前辈,虽然只是一世情缘,但母亲依然问心无惧,心中存真,无悔无怨!”凌青瑶的话意,显而易见,她在恳求母亲成全自己。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玉棺中传出:“唉!瑶儿,你流淌着天上的血脉,与人间神子在一起,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母亲担心你以后走上我的路,化为天涯一角,经受岁月沧桑的侵蚀!” 凌青瑶昂面而泣,那串串清泪湿透轻纱衣襟,“母亲???!”她的话被哽咽所代替,禁不住的酸楚,止不禁的清泪,为母亲经受的苦难,鸣报不平。 此时,那一屏白色耀芒帷幔中,南辰看着轻纱下微闭双目,犹如冰雕玉琢般的凡白,想起被埋在玄冰山之下,最后的那一幕场景。 “凡白,玄冰山下,有你陪伴我几百年,几经轮回不曾舍弃,用这一世姻缘也偿还不完,南辰如果还有轮回,那姻缘里一定有你与青瑶!”南辰看着沉眠的凡白念叨着。 耀芒辉映着南辰的神通,心智逐渐恍惚,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七色心弦缓缓振颤,蓝衫落地尽显强健体魄,压向软玉温香所勾勒出的柔美曲线,沉眠中的凡白有了反应,轻轻痛吟一声,接受着南辰的腾波沸涌。 丹田中的神鼎内,千万条身呈紫金色的龙鱼,凸出的尖尖角下,开化出清澈幽深的黑眸,泛映着紫金色字符,悬泊在七色心弦之下的古语卷上。 虚幻的古语卷,缓缓再次翻开一页,“人神篇”三个紫金大字浮现,《一品贤神决》的字符逐渐印映出来。 此时,凡白缓缓睁开水眸,一丝精光划过,她望着眼前精疲力竭的南辰,手持轻纱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凡白,你后悔吗?”南辰喘息着说道。 笑盈盈的凡白,轻轻摇了摇头,清澈的水眸如一弯月牙,伸出纤柔的双臂,环抱着南辰的脖颈轻揽入怀,“南辰哥,我心甘情愿陪伴着你!”柔柔气息温热在他耳边。 “南辰哥,我知道你心里装着青瑶姐,凡白只要跟在你的身边,这就足够了!”凡白轻吻着他的耳垂,柔柔的念道。 南辰昂起脸,望着跟随自己四百年的凡白,内心再一次潮涌,南辰与凡白都清楚,这次心身交融,并非造化功法,而是两人情不自禁的彼此感触。 此时,白色耀芒帷幔外,凌青瑶跪在悬棺前,静候着母亲最终的决定。 “瑶儿!记住一点,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想想你的母亲,替母亲照顾好她的瑶儿!”玉棺中传出的话,让凌青瑶泪咽而无声。 她相信南辰会有所为,更不会辜负自己对他期盼,“母亲,瑶儿记住了,您也照顾好自己,我相信南辰总有一天,会为母亲、地灵子,还有瑶儿讨回公道!”凌青瑶哽咽着说道。 一袭粉边白裙的凡白,从白色耀芒的帷幔中走出,面朝金缕玉棺,双膝跪地道:“凡白感谢前辈点化与成全!” “嗯?凡白姑娘,到现在还称我前辈吗?”玉棺中传出略带责嗔的话音。 凡白表情一怔,随即羞涩道:“感谢母亲的点化!” “嗯!这就对了,以后你们的路还很长,有多坎坷,就连母亲也无法预测,除非你世间外公的师父,还能测出点先机!”玉棺中传出前辈的话音。 “母亲认识我的外公?”凡白说完此话,觉得这话那里又不对,赶紧补充道:“母亲,我说的是凡间的我外公!”凡白嘤嘤道。 “我不但听说过你的外公,还认识你外公的师父,不过想见到他不那么容易!”玉棺中的话音缓缓说道。 “你外公的师父,那可是个奇人,他预测天机犹如念天书,奇准无比,所以他可不敢轻易出门,出门便遭雷劈!”母亲轻轻言笑道。 凡白一听,脸色一怔,稍稍有些懵懂,反而叠石之下的凌青瑶,扑哧一声,破涕而笑,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 这时,一身衣衫褴褛的南辰,从耀芒帷幕中走了出来,听到她们朗朗的笑声,尴尬的抿抿嘴。 “你们可不要笑,我说的可都是实情,正好辰儿也在,你们如果有那个机缘啊!可以去拜访一下凡白外公的师父灵蝉真人!” “灵蝉真人?”南辰紧缩眉头念叨着,他想起赐贤的师祖颂道子,便说道:“母亲,走灵师,颂道子的名讳,您可听说过?” 玉棺中沉寂起来,白芒耀光的帷幔缓缓收起,汇聚成一道耀眼的倩影,瞬息间,呈现在几人面前。 淡粉色长裙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倾泻于地,拖迤三尺有余,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斜插一只白色玉簪,那双盈盈水眸顾盼生辉,清雅秀丽不乏俏媚,似画非画。 南辰痴痴的望着面前的神女,她正是天井观东殿中,悬挂的那幅神女像,与凌青瑶有七分像,与母亲周环姿有三份像。 凡白也见过东殿的神女像,自然也是惊异中,唯一淡定的便是凌青瑶,南辰侧脸看向凌青瑶,若加上三分母亲周环姿的相貌,正是眼前这位神女。 “辰儿,他是母亲那缕分魂转世的恩师,玄曦道长,你可要以尊为上!”母亲肃然说道。 南辰赶紧说道:“母亲,辰儿铭记在心!可辰儿有一事不明,当初我听宋腾叔说,元鼎用诛魂禅法术,将我外公与玄曦道长渡入不复之地,怎么会????” “那得感谢于你,当初你在玄冰山之时,最后斩杀的那缕分神,你过度耗尽自己的潜能,冲破当时的子神造化,竟能施展出人神境界的功法《淬魂玄冥律》,拨弹五弦打开紫金境界,将玄冰山冰封的魂魄度化出来,其中便有恩师玄曦道长的魂魄,却未见你外公的魂魄。”母亲有些遗憾的缓缓说道。 南辰想起最后施展的功法,他也不清楚当时怎么施展的,只知道当时心急火燎的愤怒,斩杀那缕分神之后,便被埋在玄冰之下。 原来元鼎的诛魂术,所谓的不复之地,竟然是玄冰山,自己记得好多的魂魄被自己释放出来,他们也成就了自己,帮助自己斩杀了那道分神。 “辰儿,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在你成长的道路上,有险象,也有很多机遇,那是你得罪了某些势力,同时,你也挽救了很多人,他们也动用自己的势力,在暗处帮你排忧解难,报答你解救之恩。” 母亲的一番话,让南辰无形中悟道了什么,也包括那老阎王在内。 “辰儿,现在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总不能让她们跟你身无定所吧!你看看你穿的衣衫,都破碎成什么样了,让我怎么能放下心,让你带着瑶儿与凡白走?” 南辰听到这一番话,说明母亲同意青瑶跟随他了,这让他激动万分,但看看自己的衣衫之余,也是无地自容,母亲说的对,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得有个定居之所,为养家糊口打算了。 “母亲,您尽管放心,南辰不会让母亲失望,定然会让她俩衣食无忧!”南辰激动万分的说道。 第115章 问茧 凡白沿着青石阶走了下来,面色绯红伴有羞涩,轻轻挽起青瑶的手臂,头偎在她的肩上,轻语道:“青瑶姐,对不起,我知道南辰哥心里只有你,可母亲说???!” “傻丫头!天意如此,这份天机蕴含着你们的姻缘,自然水到渠成,姐心里都明白!”青瑶打断凡白的话音,抚摸着她丝绸般的长发,笑盈盈的说道。 凡白的面颊蹭了蹭青瑶的肩,望着石阶上与母亲交谈的南辰,缓缓说道:“尽管如此,凡白还是希望姐与南辰哥在一起,四百年前,我就这样想过。” “姐与凡白心中存真,就足够了!”青瑶轻轻说道,犹如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 似懂非懂的凡白点点头,枕着青瑶的肩没有再言语,她仍然希望南辰与凌青瑶走在一起,三个人永远不分离。 此时,母亲与南辰走了过来,看着相拥的青瑶与凡白,母亲双眸似水,清澈的似乎能看透一切,就连青瑶与凡白的心里也感叹着,母亲那种超脱凡尘的神韵之美。 “辰儿,我把青瑶与凡白两个女儿交给你,一个是你的恩师,你应该明白如何面对,一个是你的贤妻,你也明白如何对待,将来重逢之时,可不要让母亲添了泪痕,伤了神魂。” 母亲的话意语重心长,转身看向身后的南辰,伸手替他整理着身上的褴褛长衫,那份神情举止的慈爱秀美,自然流露出母亲细腻的关爱。 南辰面露尴尬之态,赶紧回应道:“辰儿铭记母亲的训诫!”语气倒也显得中肯,就是这身装扮给自己丢失了颜面。 自从五灵茶楼出来以后,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捎带,落到今天这副寒酸相,母亲说的对,自己现在是个有家室的人,应当有个定居的场所。 “辰儿,母亲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可要切记,尤其青瑶七道魄身之事!”母亲再三嘱咐道。 母亲是在提醒南辰,青瑶还有六道魄身散落各界,在七道魄身未融合之时,不能将她的金骨融合其身,免得过早暴露青瑶的身份,招来杀身之祸。 南辰不清楚青瑶的金骨现在何处,母亲虽然没有告诉于他,但已经暗示过他,青瑶知道自己的金骨身在何处,他只管找回那剩余的六道魄身。 “母亲,辰儿明白!七道魄身不齐,金骨不融其身!”南辰重申着说道。 默默点头的母亲,一番斟酌之后,从长袖中拿出两件轻纱长裙,一白一粉,散发着淡淡灵气,她看向青瑶与凡白,笑盈道:“瑶儿、凡儿!母亲也没什么好礼相送,这两件瑶灵秀衣送给你们!” 青瑶与凡白相视一对,分别接过瑶灵秀衣,“青瑶、凡白,谢过母亲!” “嗯!辰儿刚成家过日子,必然会清苦一些,你们也要体谅于他,送你们两件瑶灵秀衣,最起码穿衣你们不用发愁了,待有了定居之所,尤其是凡儿,辅佐好夫君的同时,还要学会持家过日子!” 凡白点点头,腼腆的回应道:“凡儿,铭记母亲教诲!” 母亲抚摸着两位女儿的手,有些恋恋不舍,当然更多的是对她们的担忧,挥袖之间,一把银色长剑,泛着丝丝灵气,出现在她的手里。 “瑶儿!凡白有天狼爪护身,母亲也不能让你赤手空拳,这是你地灵子前辈,当年送给母亲的玄灵剑,如今母亲将它送与你,带在身边可以防身。”青瑶接过母亲手中的灵剑,再也忍不住眼眶中噙着的泪水,抱着母亲抽泣起来。 “瑶儿,莫要哭,母亲送你的那本地香灵卷,你可以传授于凡儿,那是母亲耗费几千年积攒的灵药秘籍,南辰拥有神鼎又有阴阳炭火,足可以制出稀世灵丹。” 母亲细腻的嘱托,几乎遍及到方方面面,为他们考虑的可谓周全,南辰望着母亲的侧脸,想到天井道观中的母亲周环姿。 尽管是母亲的一缕魄身与魂灵,重新步入轮回投胎,但他却依旧不舍与依恋,即便母亲未曾提起如何,他要将那缕母亲的魂神寻回来。 至于线索,自然从他俘获的那三个魔头开始,当然还有青瑶的六道分身,地灵子巫山神,南辰想从元鼎、余元、包括外来者酒吞开刀。 “辰儿,你在想什么呢?”母亲看到南辰望着自己发愣,侧过身询问道。 母亲的问话让愣神的南辰,从思绪中走了出来,“母亲,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下一步怎么做。” “知子莫若母,你想什么母亲也猜个大概,不过母亲要提醒你,不可鲁莽行事,做什么事之前,要想想你还有家室。” 母亲说道此处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又提醒道:“掌控好你那把已达天灵境的逆鳞剑,母亲替你的灵剑熔合了紫金魔杖,至于是对还是错,掌握在你的手里。” 南辰明白母亲的意思,担心他心有魔念,说道:“母亲,辰儿铭记,这一别辰儿???!” “这一别,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没有个结果,不要再回来!有些事情到了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过早的让你知道,只会害了你,没有一点益处。”母亲打断南辰的话,直言不讳的说道。 “好了!母亲该说的都说了,辰儿,你带她们走吧!”母亲说完此话,转身缓缓步移莲,拾阶而上,长长裙摆拖迤,泻地三尺有余。 “母亲,母亲???!”青瑶与凡白泪眼涟涟的呼唤,并未让母亲停下离去的脚步。 洞府中星星闪闪,萤火摇曳那一抹单影,淡淡华彩,孤零倩影缓缓消散,南辰三人双膝跪地,三叩首,恭送母亲的离去。 此时,龙涎潭边静候的甲龙,看到潭水逐渐泛起漩涡,这突如其来的异况,让他面色一怔,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几步,当发现南辰带着青瑶与凡白出现,这才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他朝南辰咧咧嘴,随后向师姐与凡白打招呼,“南辰,她们的情况顺利吗?”甲龙赶紧询问道。 在得知她们顺利融魂的消息后,甲龙也是惊喜万分,师姐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但他细细一想,现在的师姐可是好几个身份,还能认出自己来吗? 兴奋不已的甲龙,看了看青瑶,又打量了一下凡白,“你们还认识我甲龙吗?”他的话逗得青瑶与凡白笑了起来。 “你自己都已经说了,你叫甲龙!是想考验我们的听力吗?”凡白笑盈盈的说道。 甲龙眼神一翻,想想自己的疑问是挺可笑,简直是明知故问,一位仙子、一位灵瞳,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甚至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南辰环顾四周,就发现甲龙一人在此,眉头一皱,“甲龙,他们人呢?” “哦!幺青一行人,受紫衣女王的邀请,去了蟒谷大殿,留下我来接应你们,要不我们现在也过去?”甲龙商量着南辰他们。 “奋俊人呢?”南辰继续问道,他担心非常时期发生不测,毕竟这条龙脉峡谷内,依然危机重重。 甲龙倒一脸轻松,笑言道:“他啊!也许是被你打败后,自己觉得没脸,跟女王和幺青不知说了些什么,自己便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你得问幺青她们了。” 南辰犹豫一会,心想这奋俊不会一时冲动,会不会找新冥王算旧账去了,那很有必要见见女王,也正好打探一些情况。 “那我们再去一趟蟒谷大殿吧!”南辰刚抬脚,突然发现了异状,他的神通再次感应,还是没有感触到前方的灵障,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造化可是进阶。 “南辰哥,前方已经没有灵障了!”凡白提醒道,南辰投射过来的目光,让她的俏脸面显羞涩,频繁的眨动眼睛,躲闪着火辣辣的眼神。 “凡白真不愧有双灵瞳,真是羡慕啊!女王当时也说奇怪,那灵障怎么会突然消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甲龙称赞着凡白说道。 南辰看向凌青瑶,两人相视一对,见她微微点头,南辰也就明白了,祖龙元被自己吸收了,这峡谷里的层层灵障,也伴随龙元的消失溃散了。 蟒谷的大殿中,女王与幺青几人说着什么,看到南辰一行四人,在侍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便起身离座迎了上去。 “南辰,你们来的正巧,刚才我们接到一个消息,正好大家都在这里,不妨我们坐下来一起商议!”女王说话的同时,朝青瑶与凡白微笑点头,算是与她们打招呼。 就在她们彼此一笑之时,女王眉头微皱,似乎从她俩身上感应到了什么,神色略显惊异,不过惊异之色只是瞬间而过。 幺青与赐贤他们也迎了上来,挽着青瑶与凡白倍感惊喜,她们成功了,也代表大家成功了,“有惊无险,相安无事,对大家都好!”幺青欣慰的笑言道。 “奋俊离开之时,跟我透露一个消息,这片地域的龙族近期会有大劫,龙族可是挽救过药神府,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女王的话意很明显,她想伸出援手帮助龙族。 南辰听到突如其来的消息,眉头一皱,问道:“这一带的龙族,有什么劫难?”他有些不得其解,当然也为自己的生母担心起来。 女王看向困惑的南辰,犹豫片刻,说道:“听奋俊的话意,好似是龙族因为帮了你,斩杀了他们什么人所致!” 南辰听后未作回应,心想这些背后的势力,打击报复的反应倒挺快,这么快便有了反应,女王这边的态度,不需要多问,肯定会出以援手。 “奋俊去哪里了?”南辰突然话锋一转,他想知道奋俊的去向,总觉得他会遇到杀身之祸,毕竟他背叛了那位冥界新主。 “他说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安心修行,习练功法,让我捎带一句话给你,药神府有你这位少主,是药神府之幸,也是狐山之幸!”女王将奋俊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告南辰。 女王的这一番话,南辰默默点头,心想着奋俊用龙涎水将九婴精血,融合到自己的魂神,便可脱离背后势力的控制,同样,背后的势力也会察觉到这点,必会对他实施捕杀,这说明他已经考虑到严重后果。 “尽管他这么做,也不见得他会逃过这一劫,药神府的这一战,或多或少的会在六界有反应,这个时期他脱离了控制,能说明什么?”南辰微眯双眼,看向大殿外,缓缓说道。 听到南辰的话,女王面色有些凝重,问道:“那以你的意思,奋俊该如何去做才好,包括我们能做什么呢?” 南辰沉思一会,嘴角翘起,笑道:“女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人或许会知道,不如我们一起问问他们,你看如何?” “他们是谁?”女王不解的问道。 南辰运行丹田,七色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伴随手臂挥动,雄浑的一股红色混沌漩涡爆出,宛如一轮红袖。 “袖,袖里乾坤术?”女王面露惊诧之色,脱口而出。 从那一轮红色漩涡中,喷出三个混沌气团,包裹的犹如三个蚕茧。 “不妨,将他们一个个的问问看,或许能找到办法!”南辰缓缓说道。 第116章 金雕王 惊异过后的紫衣女王,黛眉微皱,凝视着大殿下犹如蚕茧般的雾团,侧脸回望着南辰的表情,显然对他的这一举动而困惑。 这也预示女王的神通造化,应该是穿透不了混沌之气,尽管她看着有点像似人形,那也是她自己的猜测,更不得知这里面是何人。 南辰的表情突变的有些冷色,看向三个被混沌气包裹的元凶,略显犹豫,他在选择先从那个开刀,作为揭开背后真相的突破口。 此时,凡白不知跟青瑶比划着说些什么,只见青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她看向旁边的南辰,用商议的语气说道:“南辰,我觉得由简到难为好,将那老家伙放到最后,看看他能硬抗到何种程度。” 思索中的南辰点点头,凌青瑶的建议正如他所想,“女王,让侍卫将边上的两个暂且抬下去,咱们就从中间的开始问起!” 女王及众人也算是明白了,赶紧吩咐几位侍卫,将边上的两个“蚕茧”抬下大殿,甲龙看了一眼南辰,跟随侍卫一起走下大殿,保证万无一失。 南辰激发神通,拍出一道紫金色真气,隐入留下的那团混沌气之中,这道金色真气,便是人神阶的古语禁锢咒。 伴随南辰单手运力一翻,覆盖的混沌之气消散,酒吞魔呈现在大殿之下,也许是刚被解困,有些懵懵然,经过短暂的恢复,才向大殿之上的女王看去。 当他看到女王之时,显得有些困惑,“是你?我怎么会在你这里?紫素女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显然大殿一边的南辰,酒吞还未发现。 女王看到大殿之下,瘫坐在地的酒吞圣魔,也是为之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域外的圣魔,竟然会瘫坐在自己的大殿之下,她微皱眉头,看向大殿一侧端坐的南辰。 将要暴怒的酒吞,顺着女王的眼神看了过去,瞬息间,惊诧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看着面前的这个主,竟然还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尽管他非常困惑,也赶紧收起将要爆发的怒意。 他可是领教过这个主的诡异造化,最终因自己实力不济,由打斗者降为看客,观摩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大战,尽管还没看尽兴,再次由看客降为俘虏,仅凭那一段生死打斗,足够让他震撼变得胆怯。 “女王!还是由我来问他吧!你看如何?”南辰看出女王的压力很重,她也许在元鼎、余元那里顾虑重重,也许她正猜想抬下去的两位是谁,或许她不敢相信那是余元与元鼎。 南辰也在猜想另一件事情,女王或多或少的受到他们的威慑,毕竟元鼎他们来查验过灵药库,至于用什么威慑手段,南辰猜想到应该与奋俊有关。 女王听到南辰的话,略显感激之情,默默的点了点头,酒吞的出现让她大为吃惊,出乎她的意外。 南辰看向地上的酒吞,冷冷说道:“是我先给你下点手段,让你尝试一下再谈,还是你识趣一点直接开谈呢?” 酒吞听到南辰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稍作犹豫,随后说道:“你直接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自然会说,不知道的逼我也没用!” 南辰嘴角一翘,冷冷说道:“好!虽然做到真正识趣很难,但啃噬魔元,抽魔煞之气的滋味,会让识趣变得简单,记好了,我不要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背后的那位大能是谁?”南辰直接点到问题的核心。 酒吞表情一怔,他没想到南辰会直点问题核心,即便耍诈也有些措手不及,“我只知道是魔界的一位上古大能,至于是谁,我真的不清楚。” 南辰听到他的回应,眉头一皱,古语禁锢咒微微反应,说明酒吞稍有反抗之意,那预示他想用实话,掩盖一些真相,欲想蒙混过关。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一遍!”南辰冷冷说道。 酒吞虽然略作迟疑,但表情倒显得很诚恳,“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清楚他是谁,只知道他魔界的上古大能!”酒吞依然坚守先前的回应。 旁边的凡白看了一眼青瑶,见她点了点头,随即对南辰说道:“南辰哥,这个魔头与之前那两个差远了,一点也不老实,这些事用不着再重复问他了,干脆抽出他的魔元算了,我那金线蛭还饿着呢!” “凡白,别随便插话,你那金线蛭就是个贪食鬼,吸了那老和尚的半缕魂元,还没多久又饿了?”青瑶接上凡白的话,眨着眼睛责嗔到。 “姐,哪是半缕魂元啊!金线蛭钻入老和尚的魂元,就吸了几小口,那老和尚说出来的话,就跟那余什么的假神仙说的对上了,真没劲!”凡白说完此话,眯起眼睛看向青瑶,吐了吐小舌头。 瘫坐在地的酒吞,听到身后一侧她俩的对话,黝青色的魔面呈现几道灰色,看来也是坐不住了,他支起身子端坐起来,也是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 “魔梅贵君邀请我合作而来,控制妖界狐山一代,特别是龙脉峡谷,她给我一枚魔符,可在迫不得已之时,用魔符召唤上古大能来助我,我也不清楚那位大能是何方神圣。” “那魔梅可是玄冰山魔域的贵君?她现身在何处?”南辰回冷冷问道。 “正是玄冰山魔域,她说那魔符比她亲力亲为更有效,所以她现身没有参入!”酒吞的语气还算诚恳,看来他真不清楚背后大能是谁。 他说出了玄冰山魔域的参入,无疑,南辰又给魔域添了一笔新帐,南辰心想这玄冰山魔域参入,冥界的新冥王也参入,本身两界之间有纷争,怎么会在狐山这事上合作了呢? “你受魔域邀请而来,暂且信你一回,你却与元鼎合作,那也代表魔域与新冥王合作,你觉得我会相信?”南辰冷冷反问道。 酒吞听到南辰的话,脸色明显一怔,他心里那份顾虑没了,看来那元鼎和尚跟余元真的招了,不然,这位小魔神般存在臭小子,如何知道魔梅与新冥王水火不容。 “与元鼎、余云合作,是我酒吞私下决定的,而非玄冰山魔域!”酒吞眯着眼,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说道。 “那你为何对魔域出尔反尔呢?”南辰继续追问道。 “哼!非我出尔反尔,是她们不仁不义,跟我合作期间,竟想勾结我的部下架空我,以条件交换为由,挑唆冥界将我杀死,若不是元鼎出面找到新冥王,或许我现在已成刀下鬼了!”酒吞愤愤说道。 “何以见得?”南辰追问之时,心里自然想到茨木与玉藻前两个人。 “我的两名得力干将龙木、角田,在我来瓦城之前,已经被杀死在瓦城山坳,我们在药神府前那一战,你不是也看到了玉藻前的叛投?”酒吞心有不甘的说道。 南辰嘴角一翘,冷笑道:“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毫不相干,我只想知道玄冰山魔域,拿什么跟冥界作为交换,竟让一向不合的冥界动了心?” 酒吞眉头微皱,略有思索,随后说道:“虽然我未曾得到确凿证据,但即便是猜测,也能猜到是魔梅贵君的主意,无非想用巫山神自锢的灵元,与冥界做交换,至于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巫山神自锢灵元,怎么讲?”南辰听到巫山神的名字,打起了十分精神,心想失踪的巫山神,果不其然是在玄冰山魔域。 “他们得到巫山神的灵元,可惜巫山神自己将灵元禁锢了,找了多方高人都未解开,自然也找过我,最终成了手里烫手的山芋,只能观不可得,还招来外人垂涎。”酒吞说到这里之时,显然有些幸灾乐祸,觉得也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哦!那看来你在魔梅贵君眼里,还算是比较有分量,竟然让她拿巫山神的灵元做交换,这个交易倒不错,我也挺感兴趣!”南辰双臂抱在胸前,手指轻敲着臂膀,耐人寻味的说道。 酒吞缓缓抬头,见南辰饶有兴趣的看向自己,面色一怔,难道他想把自己交给魔域? “别痴心妄想了,魔梅贵君是那种吃亏的人?我听说她有一位公主的煞气之躯,被封印在一块翡翠里,扣押在冥界的判官府中,欲想用我便换到灵元,能把魔梅笑疯。”酒吞赶紧解释道。 酒吞说的翡翠,正是青瑶的那颗泪滴玉坠,此刻就在南辰那里,他只是再次证实一下罢了,凌青瑶心里也清楚,唯独凡白还未见到玉坠,不然,以她现在的灵瞳,她肯定能看得出来,那是她曾经的妹妹念白。 “你那枚魔符在哪里?”南辰想从魔符上发现点什么,毕竟大能的那一缕魂神还在他身上。 “魔符只能用一次,念魔咒召唤大能后,魔符便会化作大能的一缕分神,自然它也就不存在了!”酒吞撇撇嘴说道,好像对上古大能的分神,抱有很大意见,毕竟眼前的小魔头还在。 南辰一听酒吞的话,脸色一怔,如果魔符是上古大能的一缕分神,自己俘获了大能分神,岂不是得到了魔符? 南辰想到这里来了兴致,他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攻破魔符的咒语,控制那位上古大能的分神,或许能获取大能的真实身份。 “女王,给他纸笔将魔符咒语写下来!”南辰看向大殿之上的女王。 不一会,侍卫端着墨笔纸走上大殿,放在一脸懵懵的酒吞面前,魔符都消散了,南辰还要这个咒语有何用,酒吞摇摇头想不明白,随手将咒语写了出来。 此时,青瑶与凡白窃窃私语,两人相视一对,“青瑶姐,还是让我来!”凡白俏皮的眨眨眼,伴了鬼脸低声言道,逗得青瑶掩嘴而笑,随后朝她点点头。 “南辰哥!这个魔头肯定心怀鬼胎,不可信,那老和尚和那假神仙,可没说他们用什么符旨招大能,他就是在说假话,南辰哥,求求你了,就让我那金线蛭吃一顿大餐吧!”凡白的那张俏脸,瞬间显露委屈之态。 酒吞听到身后的声音再起,满脸怒意又不敢发作,只能气急败坏的说道:“那元鼎和尚的紫金灵禅,原本就是招魂法器,还用的着什么符咒,余云根本就不用招分神,直接就可召唤金仙。” 急急解释缘由的酒吞,转过脸,狠狠的看向身后的丫头,凡白肯定不吃他这一套,俏脸微仰,看向恶狠狠的酒吞,清澈的水眸一抹铂金精光掠过。 这让恨恨的酒吞打了个寒颤,赶紧转过那张惊诧的脸,“小魔女!”酒吞嘀咕道。 “让你们三人这么一说,事情变得倒有趣多了,你跟余云合作,而他跟茨木和玉藻前合作,茨木和玉藻前与你又有深仇,也不知是余云利用你们,还是你们利用余云。” 南辰故意挑拨离间,他非常想知道,余云能召唤出那位金仙,如果能知道他的身份,青瑶的半缕瑶魂便有迹可循了。 “什么?余云跟茨木他们合作?”酒吞对南辰的话存在质疑。 “在药神府内你们三人打斗之时,他并非是想与你杀了元鼎,恰恰相反,他想借用元鼎杀了你,你俩打个你死我活,他趁机杀了你成就茨木。”南辰将他们三人的关系,混淆着事实挑拨下去。 酒吞皱着眉头,沉思一会,说道:“不可能!你是在诈我!他当时确实想杀元鼎,这一点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你太自信了,元鼎与余云背后的人,你应该清楚他们的关系,你觉得会让他俩自相残杀?”南辰说完冷冷一笑,讥讽之意十足。 酒吞眉头紧皱,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双眼一闭,“该死的金雕王在利用我!” “金雕仙君?”女王惊诧的脱口而出,瞬息间,面色变得苍白。 凌青瑶听到酒吞懊恼的话,也不例外,身体打了一个寒颤,以至于挽着她胳臂的凡白,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她。 南辰及周边的众人,眉头微皱,在思索着这位金雕王是谁。 “金雕仙君是谁,他很厉害吗?”霍生懵懵的问道。 第117章 蟒谷与龙族恩怨 再次被混沌之气包裹的酒吞,无力的挣扎了一下,便被投入乾坤袋中,南辰看向女王苍白的脸色,说道:“那金雕仙君,是何方神圣?” 紫衣女王微皱眉头,看向大殿一侧的凌青瑶,“想必这位仙子,会比我更清楚一些!”女王显然对凌青瑶的出现,有些防备之心,想必她已嗅探到青瑶的灵仙之息。 “哦!我忘了给女王介绍一下,这位是、是???!” “这位是我的青瑶姐,赐贤与霍生的师妹,幺青姐的妹妹,也是殿外那位甲龙兄弟的师姐,同时也是南辰哥的恩师,叫凌青瑶!”凡白一口气说道,小脸都有些绯红。 南辰惊讶的看向凡白,心想这丫头看来不仅开了灵瞳,大概连心智也给开光了,随后咧咧嘴,自个儿笑了起来。 凡白看到他那种自嘲式坏坏的笑,侧过身去,昂头看向凌青瑶,满脸委屈道:“青瑶姐,南辰哥嘲笑我!” 她的委屈之言,让嘿嘿笑的南辰,表情一怔,满脸懵懵的看向凌青瑶,好像表达自己很无辜。 “女王,让您见笑了,凡白把我的介绍,比介绍金雕仙君还复杂,不过丫头说的倒也是实话!”青瑶手抚凡白的那瀑长发,笑盈盈的对女王说道。 此时,女王也已按凡白所说的关系,挨个捋顺了一遍,心想这关系是够复杂的,只要确定青瑶不是外人就好,便笑言道:“青瑶姑娘,无妨、无妨!凡白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只要是咱们自己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青瑶笑着微微点头,随后说道:“金雕仙君,是封神时期羽翼仙的后代,也是来自蓬莱仙域,后被纳入昆仑虚仙境,成为守护昆仑瑶池的金仙之一,号称云中万里鹏。” 南辰低头思索着,神通搜索着古语卷,“羽翼仙,大鹏金翅雕,洪荒时期的大罗金仙,依妖身修道成仙,修的天赋神通,善用神风,喜食神龙,是龙族的克星,缺陷灵智尚未全部开启,因食一百零八个念珠,被燃灯道人降伏,压制在灵鹫山下,后拜其为师,成为坐骑。” 凌青瑶看到南辰紧缩眉头,沉默不语,知道他在通过古语卷,来了解羽翼仙的造化,能看得出他面显焦虑神色,虽然这金雕仙君并非羽翼仙,但以金雕妖修的造化,战力可想而知。 “紫衣女王,你的看法呢?”南辰看向面显焦虑的女王,见她微微摇摇头,也未作出确切的回应。 南辰见她也没有好的对策,让甲龙将余云抬了到殿下,与众人一起连敲带吓,他说出来的情况,与酒吞所说的差不多。 余云的神态,倒比酒吞显得从容一些,除了刚开始有些紧张之外,问道金鹏仙君之时,他倒镇定自若,甚至有持无恐的面露优越之态。 对南辰提出来的问题,有问必答,他这样自大也好,最起码证实酒吞说的是事实,“余云,你要清楚,我随时随地便可以让你魂爆,可别幸灾乐祸的太早!” 南辰拍出混沌之气,将其重新包裹收到乾坤袋中,既定事实已摆在他们面前,关键是下步他们如何去做。 此时,凌青瑶好似想起什么,看向南辰说道:“南辰,事已至此,事实已经明了,那顽固的老和尚,最好让他多沉浸一会,毕竟他的幕后之事过于复杂,以我之见暂且不问为好!” 凌青瑶的一番话,也提醒了南辰,元鼎毕竟知道四百年以来,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太多,在这大殿之下,当着大家的面问起此事,也并不合适。 “女王,当务之急,是不是先将此消息透露给龙族,也好让他们提前做防备,免得到时手足无措!”凌青瑶转身向女王说道,她觉得帮不帮暂且不说,得先让龙族有个心理准备。 众人认为凌青瑶提出的建议,相对现在来说很有必要,应对这次劫难,还得以龙族自身的实力为主,纷纷看向女王,看她持有什么意见。 默默点头的紫衣女王,脸色却显得有些为难之情,她此时的反应,让大家有些到困惑,感觉将此事通知龙族,也没什么可为难之处,难道是女王担心事后受到牵连? “通知龙族是必须的,但这个消息需要你们来通知,蟒谷这边不合适啊!”女王略带一丝苦笑说道,她轻轻摇了摇头,手捋一缕青丝到耳后,看得出她有难言之隐。 “女王,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幺青看到女王纠结的表情,感觉她们与龙族的关系,似乎还有什么过节。 “唉!不瞒大家说,我们与龙族有道过不去的心坎,当年,我哥哥紫芒与龙族白筱龙女,他俩有一段姻缘,龙族嫌弃我哥地位低,就阻拦这段姻缘,后来,我哥渡天劫化蟒成蛟,还是被龙族拒之门外。” 女王望着大殿外,那双眼眸中噙着泪水,叹息一声,“有一天,龙族带人闯入蟒谷,跟我与姐姐大打一场,逼迫我们交出我哥和白筱,那时我与姐姐才知道,原来是我哥哥带着白筱走了!” “后来呢?”凡白抿抿嘴问道。 女王缓缓转过身,伸手抚摸着凡白的头,双眸噙着泪水,却笑盈盈的说道:“后来啊!抱回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她的名字跟你一字之差,取名白姣!” “白、白姣前辈?”凡白惊讶的瞪大眼睛,让她有些语无伦次。 女王轻轻笑道:“你叫前辈也对,你那白姣前辈可是一条白龙哟!长得跟你和青瑶姑娘一样漂亮,唉!不知现在她什么样子,都快五百年未见到她了!”女王长长叹息一声。 凌青瑶稍稍侧脸,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南辰,转身看向女王问道:“女王,那现在紫蟒与白筱前辈,他们身在何处呢?” 女王听到青瑶的话,噙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众人看到高冷的紫衣女王,竟然也有柔情的那一面,从她悲泣的表情,也能猜到悲怆的结果。 “唉!我哥哥本以为与白筱有了骨肉,龙族便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结果被龙族抓去打断龙骨,挑断龙筋送了回来,嫂嫂白筱背着有辱龙族的罪名,被打入地下水牢,连年幼的姣姣,都是跟嫂嫂在水牢长大的!” 女王说道此处,泪湿罗裳,哽咽难语,早已满脸泪痕的凡白,却用丝纱给女王轻沾面颊上的泪水,沉浸在悲愤中的众人,看到女王的悲情,也不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 “最后呢?”此时,南辰冷冷话音,打破大殿内的沉浸,眼眶湿润的青瑶,眉头一皱,看向冷冷面色的南辰,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女王稍稍缓了缓,颤颤说道:“再后来,我那瘫痪的哥哥,不知如何得知此事,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不久便郁郁离世,龙族得知我哥离世之后,碍于闲言碎语,才将嫂嫂母女从水牢中放出来,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龙族不让女王见她们母女?”青瑶疑惑问道。 “龙族将消息彻底封锁,包括白筱嫂嫂,她也不敢把实情告诉女儿,毕竟姣姣流淌着蛟的血脉,性格开朗活泼,爱憎分明,对蟒谷特别亲近,以至于龙族长老以嫂嫂为要挟,不允许她再跨入蟒谷一步!” 女王说道自己的侄女之时,眼眸中自然流放光泽,满满的自豪,但也是在一瞬间闪过,随后便是长长一声叹息。 “女王前辈!这事就交给我办好了!”南辰将话题转到送信上,认为自己去龙族送信,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众人也听出南辰的言辞有变,他现在称呼女王为前辈,而且语气也变得主动,担当之态很明显,知内情者自然明了,不知内情者觉得他够义气。 “你?以什么身份去呢?如若贸然去龙族,他们怎么会相信于你?”女王忧虑的说道。 “女王前辈,既然南辰自己都说了,那他肯定有办法让龙族相信!”青瑶赶紧接上了话茬,她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在为南辰担心,自己是了解他的个性的。 女王犹豫一会,说道:“那也好,就麻烦南辰去一趟吧!” 她看了看衣衫褴褛的南辰,便朝身后说道:“准备一套长衫,给南辰少主更衣!” “遵命!”后殿内传出几声女子轻柔的回应,南辰尴尬的努努嘴,侧脸瞄了一眼青瑶与凡白,面色泛红,感觉自己给她俩丢脸了。 不一会,从后殿中走来南辰,身着白色长衣相衬,腰间束白绫长带,卓尔不群的英姿,棱角分明的线条,两道锐利深邃的目光,让众人眼前一亮,啧啧称赞。 众人将这份高冷风范,雄姿英发,只是看在了眼里,而此时的青瑶与凡白,则把这份神清骨秀,啸傲风月,深深烙印在心里。 凡白两鬓绯红,昂脸看向凝望中的青瑶,用羞涩的俏脸蹭着她的肩,喃喃低语道:“青瑶姐,南辰哥真好看!” 青瑶面色一怔,显然她的欣赏凝望,被凡白的轻语惊醒过来,随手捧起凡白的脸蛋,笑言道:“凡白,姐看看你,到底羞不羞,羞不???!” 凡白咯咯笑着,环抱着青瑶的腰,“凡白,你这次跟你南辰哥一起去,记住???!”青瑶借两人嬉闹之际,俯下身贴在凡白耳边轻言道。 听到青瑶的一番嘱咐,凡白点点头,轻声回应道:“青瑶姐,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想必,青瑶担心南辰到了龙族,万一龙长老说错那句话,戳到南辰的逆鳞,那他可就替金雕王打头阵了,有了凡白当他的小尾巴,还能时不时提醒他,正好也历练一下凡白的造化。 此时,女王搁下笔,将写好的信卷入竹管中,递到南辰手里,“南辰,龙族与蟒谷隔着十几座山,悬崖峭壁与山谷水道太多,为了节省时间,我让他们送你到龙族地域!” 南辰看了一眼青瑶,心想等以后有时间了,御剑飞行之术,还得向这位红颜恩师讨教。 “女王前辈,我跟南辰哥去吧!正好见见白姣前辈,到底有多美!”笑盈盈的凡白,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等待着女王的回应。 女王与南辰相视一对,懵懵的看向凡白,南辰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他觉得路途险峻,况且凡白这么多年了,那造化也不会恢复的太快。 “女王前辈,南辰,你们就让凡白跟着去吧!她的在速度上的造化,超乎我们的想象,也让南辰适应一下,毕竟以后的路还长呢!”青瑶微笑着缓缓说道。 女王虽然点了点头,但表情还是略显顾虑,既然青瑶都已经说了,她也就没必要再说什么,众人一起将南辰送出大殿外,嘱咐着他速去速回。 旁边的女王与凡白两人,不知说着什么,两人望向云雾中的座座山,想必是告诉凡白去龙族的路线,看到凡白点了点头,女王拍了拍凡白的肩,会心的笑了起来。 凡白双目微闭,长袖一挥,纤柔身姿回转,长裙旋起,犹如一轮白色蘑云,一只矫健的白狼,全身毛发雪白,柔和发亮,脚蹬铂金色天狼爪,昂首挺胸,目视远方的座座青山。 众人睁大眼睛,惊赞着这般造化,啧啧称奇。 就连大殿门外的侍卫,望着白狼矫健的英姿,张大嘴巴,垂涎欲滴,他们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有这等娇宠。 就连南辰的眼神,也闪过一丝惊异,心里念叨着“我的小狼耳朵回来了”,他缓缓俯下身,蹭着她毛茸茸而灵动的小耳朵。 “小白,我们走???!”南辰的话音有些哽咽。 矫健的白色身影,伴随南辰的话音一落,腾空而起,天狼爪映出一抹银色流光,瞬间,划过蟒谷,向远方疾射而去。 第118章 腾跃龙门之域 望着两边稍纵即逝的茫茫群山,南辰抚摸着白狼毛茸的小耳朵,感触风驰电掣般得速度,这造化也就是在凡白身上,如若是在外人身上,连他都有些嫉妒。 自己也未曾想到,母亲会把天狼爪的法力,加持在凡白的造化上,没有超强灵力的造化,想把法器与自身灵力融合在一起,想都不用想,可谓母亲的灵力有多强。 南辰看到凡白腾跃了这么久,心里也倍感心疼,轻轻揽着她的柔滑脖颈,将脸俯贴在毛茸的耳朵上,“凡白,累了咱们就歇会,时间足够了!” 灵动的小耳朵转了转,“南辰哥!你放心好了,这种速度根本不用我挥发灵力,只需要我灵力的意念,实际是天狼爪的法力,如果穿上母亲送我的瑶灵秀衣,那速度会更快。”凡白回应道。 南辰一听,心想这速度已经足够快了,如果再快一些,那岂不是电光石火的境界,他不敢想象,抬头看到前面翱翔的一只鹰隼,脑子里突发奇想。 “呛!”一声剑吟出鞘,逆鳞剑泛出银鳞之光,映出紫金锋芒,微微扭动着剑骨,那剑舌犹如蛇芯撩刃波动。 “凡白,让天狼爪与逆鳞剑比一比速度,看它俩谁先追上那只鹰隼!”南辰俯在凡白耳朵上喊道。 话音一落的瞬间,身体稍感后昂,速度明显感到加快,耳边犹如劈裂翠竹一般,风声乍起。 “去!”南辰大喝一声,将逆鳞剑挥臂掷出,碧空中一抹银色流光,一道鳞光赤芒,犹如两只离弦之箭,向鹰隼风驰掠去。 逆鳞剑毕竟融合了玄冥魄精剑、开元魂精剑,龙皮鞭,以及佛灵禅,不但速度飙举电至,那股眩耀般的锋芒,也尽显凌厉之势。 尽管天狼爪与凡白灵神合二为一,再加上两个人的风阻力,在速度上要逊色于逆鳞剑。不过,伴随凡白的灵力注入,也是紧随其后,不甘雌伏。 只见逆鳞剑首当其冲,扭动剑骨,摇首吐舌,朝着前方的鹰隼直射而去,将那份得意忘形的眩耀,演绎的淋漓极致。 前方翱翔的鹰隼,此时感觉到危险的来临,欲借俯冲而下之势,想加速逃离,随后旋翼而盘的一瞬间,收缩双翼,犹如一枚梭镖,向山谷中疾射而去。 “南辰哥!那只鹰隼是一只灵鸟,看来是被人注入灵气驯化!”凡白看出了里面的玄机。 听到凡白的这句话,南辰面色一惊,万一给人家伤了驯养的鹰隼,人家主人肯定会找上门来,那可就麻烦大了,必须赶紧将逆鳞剑召回。 “剑来!”南辰大喝一声,已经快要追击上鹰隼的逆鳞剑,关键时刻,听到主子的召唤,剑灵肯定也是不悦,未作犹豫,瞬间将剑舌弹伸。 空中传来鹰隼的悲鸣声,伴随一团残翎血雾爆出,南辰心头一撮,想起母亲的告诫,这把逆鳞剑杀戮之气太重,也得时时敲打它几下,给它一点调教性的惩罚。 此时,一粒枣核大小的白莹,被逆鳞剑舌挑出,那是鹰隼的灵元,凡白没有看错,这只鹰隼果然是被人驯化的灵隼。 逆鳞剑摇首吐舌,稍作停顿,等待凡白与南辰赶上来,剑舌一挑,将那粒灵元抛射给了天狼爪享用,随后摇摇剑骨,一副趾高气昂之态,欲要伴随天狼爪同行。 尽管剑灵一番套近乎之意,南辰可不吃它这一套,单臂挥出,手一翻,摇首吐舌的逆鳞剑“倏”闪回手中。 “你这家伙,学会了讨好,竟忘了执行我意念,不给你点惩罚,你能把逆鳞长到舌芯上去!”南辰说话之余,将逆鳞剑身缠绕成一个“8”字,随手丢回了乾坤袋。 此时,小白狼的速度略有减慢,“天狼爪,你敢打抱不平,怠慢我的灵力意念,若延误了南辰哥的正事,看我如何责罚于你。”凡白责嗔的声音传来。 南辰表情一怔,感觉速度“倏”的提了上来,心想难道逆鳞剑灵,跟自己一样是俊男,这么快就俘获了天狼爪灵的芳心? 仔细想想之后,嘴角一翘,俯下身环抱着白狼柔滑的毛发,将嘴巴蹭到毛茸茸的小耳朵上,轻言道:“凡白娘子,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南辰轻咬着白狼灵动的小耳朵,感受着毛茸茸的亲抚,回想起四百年前的那一幕幕。白狼腾跃的身姿尽量平缓,以免打扰到他的沉思。 此时,委屈的逆鳞剑灵,在乾坤袋中几番挣扎,好不容易将剑身从“8”折腾到“9”才稍稍安静下来。 轻雾缭绕的青山之下,一片开阔的幽青色水域呈现,蜿蜒在天地之间,犹如一条玉带向远方延伸。 “南辰哥,龙族地域到了!”俯冲而下的白狼,用轻柔的话音,唤醒昏昏欲睡的南辰。 “哦!凡白,我们下去!”睡眼惺忪的南辰,揉抹着双眼回应道。 白狼矫健身姿凌空回旋,一袭长裙嫣然的凡白,手挽着南辰衣衫翩飘,犹如一对天外来仙,双双而至。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远处苍翠掩映之中,几挂瀑布倾泻而下,激起层层水雾,弥漫一方灵圣仙境,在阳光的反射下,泛出迷幻般的色彩。 “真不愧尘间仙境,龙族重地!”南辰挽着凡白的手,环顾着四周的景色,不由得赞叹道。 “来者何人,擅闯我龙门之地,速速报上名来!”一声厉喝,来自一瀑水帘之后。 南辰与凡白凝神一怔,侧身向旁边那一瀑水帘看去,一位身着青色铠甲,手举两把钢叉,身材魁梧,满面怒容的守门将,率领几员兵卒走来过来。 此时,手挽着凡白的南辰,将她稍稍往后拽了拽,微眯双眼,看向迎面而来的大青蟹,“我等来此地,找龙族长老有要事相告,还是请门将通报一下!” 守门蟹将见面前的白衣人,语气不温不火,眼神也不冷不淡,没有表露对龙族的恭维之情,心里自然有些不悦。随后两眼鄙视翻动,将不屑的眼神瞅向凡白。 看到两人手中都未持武器,心里也稍稍松懈,正想着怎么刁难他俩之时,凡白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随手递到南辰手里。 “这是临行前,青瑶姐让我带上的,她说是白姣前辈给她的令牌!”凡白解释道。 南辰看着手中的白色玉牌,上面雕刻着“龙门行”三个大字,他记起斩杀两位大能分神之后,母亲白姣在山顶上与霜洁相认,临行前送给霜洁的玉牌,让他感触到青瑶那份细腻的心思。 手持钢叉的守门蟹将,看到南辰手握的白色玉佩,脸色一惊,心想这两人是何来路,怎么会有龙族身份的令牌。原来这枚白玉令牌,不仅仅是龙族的通行牌,还代表龙族不菲的身份。 “你们还不赶紧让开,恭迎贵客,不,是恭迎贵主!”守门蟹将怒目圆瞪,对身后的兵卒呵斥道,随后前倨后恭在前面带路,将南辰与凡白迎了进去。 此时,守门蟹将完全换了一副面孔,一副恭维之相,极力在他俩面前百般讨好,“恕蟹青眼拙,难得一睹贵主风范,今日一见可谓风度翩翩,高情逸态,真是郎才女貌,不知贵主来自哪海龙宫?” 蟹青的这一问,让南辰与凡白两人明白了,原来这枚“龙门行”玉佩,不仅是此地龙宫的入门信物,而是整个龙族的通行信物,难怪蟹青门将会变化如此之快。 过了几瀑水帘之后,前方一片幽幽水域,周边两排身披铠甲的侍卫守护,这时,一名身披铠甲的武将走了过来,“蟹青将,你这是带何人而来?”武将双手作揖询问道。 蟹青将则上前一步,侧身闪到一边,恭维的将南辰与凡白请上前,对武将喊道:“蛰虾副将,你们赤帅呢?两位海龙宫贵主,身有要事,需见尊龙长老!” 蛰虾副将一听,心想海龙宫贵主?朝他俩上下打量了一眼,也不敢怠慢,赶紧施礼道“请两位远方贵主稍候,小将马上通报。”话音一落,匆匆起身向一侧水帘之后奔去。 片刻,水帘之后,慌里慌张的走出一位将领,披着红色战甲,手扶歪斜的盔甲,一副狼狈之相,朝这边急急奔来,此时,又冒出半截绿裙女子的身位,被蛰虾副将一把推了进去。 南辰见到此景,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的凡白,嘴角一翘,心想这蟹赤帅活的倒挺滋润。 “末帅恭迎来迟,还望海龙宫贵主恕罪!”仓皇的蟹赤帅,眼神都不敢看向他俩,便赶紧跪应道。 “起来吧!我们有要事见你们龙长老,速速带路!”凡白回应道。 “是、是!”蟹赤帅赶紧起身,欲去开启龙宫水路,他从袖中掏出一枚水晶球,正要放入硕大的蚌壳之时,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两位海龙宫贵主,末帅职责在身,还得烦请两位贵主亮出令牌!”蟹赤帅满脸堆笑道。 看似他是在履行职责,实则担心未察验令牌,便贸然开启水路,若被这两位贵主怪罪,那可就麻烦了,形式上还是要走一走的。蟹赤帅接过南辰手中的令牌,“龙门行”三个大字映入他眼,赶紧卑躬屈膝,手托玉牌举过头顶,将玉佩呈送给南辰,这才前倨后恭的去开启水路。 几员小将赶紧打开蚌壳,待蟹赤帅将水晶球放入蚌壳中,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一片幽幽水域泛起漩涡,瞬间开辟出一条大道,通往远处一扇硕大的龙门。 “两位海龙宫贵主,里面请!”蟹赤帅躬着身,手臂屈伸做出请的姿态,恭敬的说道。 “海龙宫贵主,那末将就不陪护两位贵主了,以后还望两位贵主多多关照!”身后传来蟹青将恭送的话语,看来再往龙宫走,他的级别已经不够资格了。 南辰与凡白未作回应,反而他俩身边的蟹赤帅侧过脸,鄙视的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身满脸堆笑,“末帅未及时恭迎两位贵主,还望贵主恕罪,里面请,末帅叫蟹赤,是???!” 蟹青将也是满脸鄙视之意,看着前面阿谀奉承的蟹赤帅,随即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一脸奸猾之相,早晚被那群青虾娘们累死!” 第119章 怒火上的至柔 看到泛泛旋开的水道,南辰想起青瑶从龙涎洞府出来之时,教给自己的避水术,不知与这水晶蚌壳开辟的水道,有没有异曲同工之窍。 蟹赤帅啰里吧嗦些什么,南辰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抬头望向森严紧闭的龙宫大门,犹如一面带有浮雕的黄色铜镜。 九龙须髯飘逸,吞云吐雾,盘踞于大道星辰,龙尾劲卷四海,龙首长啸天下,可谓气势磅礴,彰显龙门贵族权威。 蟹赤帅局促的搓着双手,满脸堆笑道:“两位海龙宫贵主,还得麻烦您取出令牌,才能打开龙宫大门!” 南辰眉头一皱,看向满脸堆笑的蟹赤帅,那表情略带质疑神色,心想这进入龙宫还这么繁琐,照此龟速下去,信还没送到龙长老手中,那金雕王早打进龙宫了。 “是不是打开龙门之后,还要搜身才能面见龙长老?”南辰不耐烦的说道,瞥了一眼龙门旁的龟雕,在那龟背之上,也有一个硕大张开的蚌壳,想必是投入令牌开启龙门所安置的。 凡白看到南辰有些怒意,赶紧伸手按在他的手臂上,担心他控制不住怒火,把这蟹赤帅当红壳蟹剥了,那可就麻烦大了,赶紧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蟹赤帅虽然属于自私自利之人,但还没落到利令智昏的地步,他见两位贵主对着龙门浮雕,看的如此痴迷入神,有失常态。 按理说,四海龙宫这等规模的龙门,比比皆是,按照以往那些贵主前来,连头都懒得抬,更不用说看的如此入神了,难免让蟹赤帅心里开始生疑。 打开这扇龙门,只需要将他腰上悬挂的令牌,放入旁边的蚌壳内就行了,可蟹赤帅却多了一个心眼,欲用南辰身上的令牌打开龙门,也顺便验证一下真伪。 他看到南辰有些厌烦之意,赶紧装出一副难为之态,“贵主您息怒,这也是咱们龙族的规矩,您懂???哎、哎呦!” 蟹赤帅话还没说完,便被忍无可忍的南辰,一把拽住披甲领襟扔进蚌壳里,伴随蟹赤帅的一声惨叫,张开的蚌壳缓缓合上,巨大的龙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偌大的宫殿出现在他俩面前。 凡白听着蚌壳内的求饶声,看了一眼怒形于色的南辰,抿抿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两手一摊说道:“我太敬佩青瑶姐了!” 她的话音一落,嘟起嘴,自个转身向宫殿内走去,南辰见到凡白这架势,还是头一遭遇到,心想这小丫头倒学会尥蹶子了,也是摇了摇头,嘴角微翘反而乐了。 偌大的龙宫,晶莹琉璃闪烁,簇簇五颜六色的琥珀,散发晶晶莹光,耀得整个龙宫金碧辉煌,嶙峋怪石间生有鲜花灵草,阵阵奇香四溢。 南辰和凡白目不暇接,环顾着偌大龙宫,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完全沉迷在灿烂瑰丽的境地。片刻,两人莫名其妙的相视一对,几乎同时产生困惑,这偌大的龙宫内,怎么会空无一人呢? 正当他俩困惑之时,听到远处的怪石后传来话音,“龙翰,咱俩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作为兄长,这次你得站出来,为瑞姣妹妹说句话啊!” “唉!龙煊,你也看到长老怒不可遏的样子,还有龙驰、龙冀,尤其那个丹菲,还真把自己当丹妃了,在旁边不停的说风凉话,你觉得我站出来有用吗?” “龙驰、龙冀他俩说什么我不管,可咱俩不能无动于衷吧!小的时候,娘亲死得早,咱俩可是白筱姑姑一手带大的,这些到死你也不会忘记吧!” “龙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瑞姣妹妹虽然有异族血脉,我拿她就当我们的亲妹妹一样,哪次她惹事我没出面袒护她?我不就是念着姑姑的恩情吗?” “那这次呢?你倒是站出来袒护啊!现在也没多少时间了,等长老将瑞姣妹妹五花大绑,交给那金雕王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唉!龙煊,难道你就没发现那龙驰、龙冀与丹菲勾结,唱的是哪一出戏吗?他们这次分明就想置于瑞姣死地!” “好吧!你是老大想的周全,我没你想得那么多,我只想救出瑞姣妹妹,不在让受苦受难的姑姑,再雪上加霜,你不说,我去说,死也说???!” “龙煊、龙煊,你不能这么冲动,等等我???” 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前方的一座水晶殿中,那座歇山式的富贵宫殿,泰岱风骨彰显着帝王威严。 凡白瞪着一双恐慌的大眼睛,看向双目微闭的南辰,缓缓走上前去,伸出双臂搂抱着南辰,侧脸柔柔的贴在他胸前。 “怦怦”传来急促有力的心跳,凡白咬着嘴唇,紧紧搂抱着他的腰,知道那里酝酿着一团怒火,随时就要爆发。 “夫君,想想母亲,还有我跟青瑶姐!”凡白喃喃自语道,一串泪珠簌簌的扑湿南辰的胸怀,她也不清楚这酸楚的泪水,能否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南辰听到凡白说出“夫君”两个字,身躯一震,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愣是把自己憋屈出两滴清泪,顺着面颊缓缓留下,掉落在胸前仰望自己的俏脸上。 “凡白,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南辰轻抚着凡白一瀑长发,低声缓缓说道。 此时,凡白乖巧的点点头,手拽着南辰的衣袖,跟随他向水晶宫走去,稍稍平静的心,伴着离水晶宫愈来愈近,又不安的波动起来。 “站住!你们两位是何方来者,怎么进入龙宫的?”南辰带着凡白进入水晶宫门之时,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音,两人随即停住了脚步,侧脸看向身后的喊话之人。 一位身着绸缎锦袍的男子,发髻高绾,束于镂空金丝冠,一柄金钗贯穿其中,标准皇家贵族公子哥的装扮,一副傲慢不逊的神情。 几位身穿铠甲,腰圆膀宽的悍将,手持各式刀叉,犹如威风凛凛的天兵天将,站在锦袍男子身后,怒目圆瞪。 锦袍男子微眯双眼看向南辰,随后上下打量着旁边的凡白,两眼迸射出贪婪的精光,他那霸道充满贪念的眼神,让凡白很不舒服。 随即,凡白娇柔身姿一挺,俏脸微昂,俨然一副骄傲的公主,对他侧目而视,不屑一顾。 看到凡白娇柔挺拔的身段,桀骜不驯的傲娇之颜,锦袍男子双目投放春光,咂嘴弄舌,厚唇大嘴垂涎欲滴,完全没了先前那份傲慢之态。 他这一副虎视眈眈的贪婪之相,让下巴微扬,不屑一顾的凡白,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咕咚”一声,锦袍男子吞咽口水的声音,让昂首挺胸的凡白,身躯一颤,赶紧放下先前的架势,拽着南辰的衣袖,躲藏到他的身后。 此时,不动声色的南辰,从怪石后那两人的对话中得知,龙族早已知晓金雕王讨伐之事,无非是把自己的母亲交出去,欲想躲过龙族这一劫。 南辰心想如若龙族知道他的身份,后果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将自己与母亲五花大绑,一起呈献给金雕王,龙族躲过这道劫的概率会更高,这等事龙族绝对干得出来。 看着眼前把自己当做空气的男子,倒让南辰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奋俊,既然龙族有了不仁不义的计划,那也别怪自己六亲不认,他想借用奋俊的身份,将此事直接引爆,让奋俊再欠他一个人情。 “我乃药神府少主,有要事找龙长老相告!”南辰双眼微眯,冷冷的说道。 他突然的开口回应,将锦袍男子从痴迷中拉了回来,又恢复那副高冷姿态,他缓缓抬起手臂,身后的铠甲护卫,赶紧递上一方白色鲛绡。 手持鲛绡的锦袍男子,擦了擦嘴角的涎水,依旧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原来还会说话,药神府那老家伙都跑了,你还少什么主呢?” 锦袍男子的一番话,引起后面几员将领一阵大笑,他反而显的平心静气,依旧是那副冷傲之色,时不时的翻动眼神看向凡白。 这时,一员彪悍鲛帅向前跨出一步,一脸的横肉,叱喝道:“即便是少什么主,也不能与龙太子相提并论,我们龙驰太子在此,你俩还不赶紧跪拜?” 怒不可遏的南辰,强压着心中那团怒火,他从没这样纠结、苦恼、压抑过,不仅为了凡白与青瑶,龙涎潭的母亲、龙宫的母亲,包括面前的这位龙驰太子。 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凡白看到南辰压抑的悲楚,抬手轻轻压在他的手臂上。 “你,就你,把手给我拿下来!”龙驰太子一脸醋意,看到凡白细腻的小手,按在南辰的手臂上,扯着嗓子朝凡白喝斥道。 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喝斥声,让凡白感到莫名其妙,反而因为紧张,促使她一条手臂,揽起了南辰的腰。 凡白这无意间的举动,可把龙驰太子给激怒了,面露狰狞,伸手摸向腰间的剑柄,身后几位虎背熊腰的武将,也裂开了架势。 “敢伤她一根毛发,休怪我绞碎你佝偻的龙躯!”南辰微眯双眼,划过一抹紫金精光,同时,腰间的乾坤袋中,传来按耐不住的骚动。 龙驰太子看到那一抹紫金精光,面露惊色,张着嘴巴愣住了神,“你、你们看到了吗?”缓过神来的龙驰,侧脸问向周边的将帅。 “龙驰太子,你看到了什么?”鲛帅赶紧询问道。 “祖、祖威,是祖威!”龙驰先天性的血脉感应,触及到觉醒的祖龙之威,在他血脉中生出极度的恐惧。 南辰看到龙驰的反应,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心想这龙子也太颓废了,自己这一怒到了他嘴中,倒成了什么祖威。 他也没在多想,挽起凡白向水晶宫内走去,“大胆!竟敢硬闯水晶宫!”身后传来几位武将的怒喝声。 南辰停下脚步,稍侧脸,“不要逼我,敢挡我者,杀无赦!”低沉冷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父王,难道您忘了上次龙族一劫,瑞姣首当其冲,为龙族独当一面,连您都夸她是我们的榜样,这次瑞姣出手,也有她心不由己的苦衷,您这样把她交出去,无疑是将她置于死地,煊儿恳求父王再三思!” “你个逆子,当着四海使者的面,还敢袒护于她,上次龙族一劫,她也是为了蟒谷和那药神府,迫不得已而为之,这次她是为了保护那逆种,招来灭族之灾,简直就是龙族的祸根!” “父王,您怎么会这样说呢?他也有着咱们龙族血脉,就算???!” “龙煊,还不住嘴,看把你父王气成什么样了,你那白筱姑姑寻野蟒,生出来的逆种,也是一个德行,甚至还更胜一筹,生出个人不人妖不妖的逆种,竟敢与仙争,真不知死活!” “丹菲,你???你不是也一样是条海蛇,无非是南海龙宫施舍来的而已!” “大胆逆子!来人,给我拉下去,斩???打入水牢!” 一位身着锦缎黄袍,朱颜鹤发,头戴冕旒冠,正襟危坐于大殿宝座之上,怒目圆瞪,灰白色长须颤颤发抖。 第120章 鹰隼的主人 南辰看向龙座之上,那位怒发冲冠的老者,想必他就是尊龙长老了,左右两侧所端坐的四位长者,依他们青、赤、黑、白的衣着打扮,可能就是龙长老所说的四海使者。 大殿之下,两位金色铠甲披身的将帅,左右架着的紫袍年轻人,自然是刚才说话的龙煊太子。此时,身处一簇珊瑚礁旁的南辰,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也基本弄清楚大致情况了。 整座水晶宫的大殿,被一簇簇珊瑚礁所环绕,大殿内足足坐有百余号人,南辰心想难怪没见几个人影,一片静悄悄,原来都在水晶宫里议事。 “父王,恕翰儿斗胆,龙煊年龄尚小,个性有些倔强,还望父皇对他网开一面,给他一点惩罚性的教训,至于水牢???!”一身黄袍的龙翰,看到父王阴沉的脸色,咬了咬嘴唇,没有将话说下去。 龙长老有些心烦意乱,微闭着双眼,紧皱眉头,朝他摆摆手说道:“龙翰,作为龙子,你是老大,在这件事上你可要把心思摆正了,你下去吧!” 依然微闭双目的龙长老,放佛也在忍受着某种煎熬,略作犹豫,说道:“将白姣带上来,由四位特使带走吧!”他的声音颤的很明显,尽管他一再掩饰。 不一会,从后殿走出一身粉衣的白姣,她双臂朝后被绳索捆绑,身后跟随两位龙将,她走到大殿中央,由两位龙将搀扶着跪在大殿下 “白姣跪拜父王及四位使者,事由我起,与龙煊没任何关联,白姣恳请父王与四位使者开恩,莫怪罪于他,都由白姣一人承担!”白姣恳求的语气,向殿上五位老者替龙煊求情。 其中一位青衣使者,看了一眼龙长老的脸色,说道:“尊龙啊!我看这娃说的也对,她一人做事一人当,就不要责罚那煊儿了,你们三位的意思呢?”他说完此话,看向其他三位使者。 三位使者也是默默点点头,叹息一声,没在说什么,自然也是同意青衣使者的建议,不再追究龙煊的罪责。 “那怎么行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千古一律,如果这事传出去,岂不是法不责众!”身穿嫣红长裙的女子,赶紧插话说道,显而易见,她不想饶过龙煊。 “这????!”四位特使彼此相视,无言以对。 龙长老脸色很难看,瞥了一眼红裙女子,说道:“丹菲啊!这是我的家事,你扯到律法上做什么?家事自有家法来行事嘛!”他说话之余,用眼色示意丹菲,让她少说话。 “家事!对,尊龙说的极是,家事自有家法来处置!”四位特使响应道。 一身红裙的丹菲,那丹凤眼一翻,“那以后有杀了亲爹,剁了亲哥的,都是人家的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龙长老憋红的脸一怔,长叹一口气,看向大殿之下,被两位武将架起的龙煊,厉声道;“你们还等什么,架下去,不能乱了章法!” 两位武将抿了抿嘴,也是一脸无奈,犹豫着拖延时间,好像能等到什么奇迹一般,局促不前。 “你俩怎么回事?没听见龙长老的话吗?”大殿一侧,站立的白衣年青人,看着两位犹豫的武将,声音低沉的问道。 “是!龙冀太子!”无可奈何的两位武将,搀起悲愤的龙煊,便往大殿之下走去。 此时,南辰与凡白从珊瑚礁走出来,挡在了他们三人面前,“与你俩无关,这是家事,放开他!”南辰略带杀气的呵斥道。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旁边的武将惊诧道。 南辰双目一闭,缓缓睁开,“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再说一遍,放开他,与你俩无关!” 两位武将相视一对,“这,这????”尽管他们心里是想放开,又恐惧龙长老的威严。 就在两人不知所措之时,发现呆愣愣的龙驰走了过来,犹如发现了救命稻草,“龙驰太子,你看这朋友,他????” 龙驰头也未抬,脚步停也未停,呓语般的说道:“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说着话通过水晶宫,恍恍惚惚的向后殿走去。 “龙驰你怎么了?”龙冀显然发现他有些不正常,看了一眼南辰,随后向龙驰奔了过去。 龙长老与四位特使,看到水晶宫的门口处,突如其来的两位陌生人,眉头紧缩,“请问来者是何方神圣?”龙长老试探性的问道,随后往南辰身后望了望,发现就他们两人,稍稍松了口气。 他担心南辰是金雕王派来,前来打头阵的,他心里一旦有鬼,就没了那份龙族权威。 “这是我们药神府,少主!”凡白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水晶宫,瞬间掀起众人纷纷的议论,他们议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前些天发生的事。 龙长老眉头一皱,“药神府的少主,就是那个妖界之子,叫什么来着?”他说话之余思索着奋俊的名字,想来想去,好似就在他嘴边,可自己就是说不上来。 “哎哟!是药神府少主啊!小女子早有所耳闻,妖界之子,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绝代,一表人才,丹菲在此有礼了!”她的话音一落,众人如同抱了一条妖鳗,从头麻到尾。 南辰并没搭理她的话,径直走向大殿中央,扶起跪在地上的母亲,而白姣则躲闪着南辰的眼神,她知道此时不能认这个儿子。 “哟!看看人家妖界之子,还蛮有同情心的,可不像那个贱人所生的怪物,还号称什么人族之子,也许早被剁成肉泥了!龙长老,你现在还想傍他那颗大树吗?”丹菲略带矫情,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龙长老沉闷着脸,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随后抬头看向南辰,说道:“不知少主,今日突然登入我龙门,是有何事?” 南辰听到龙长老的话,嘴角一翘,摇了摇头笑道:“哦!我还真忘记,今日登入的是曾经叱咤风云,翻江倒海的名门望族,龙族!”他嘲讽的话意很浓,让在场的众人难以自容。 不过也有看不下去的人,“曾经,你什么意思?你可不要颠倒了,药神府与龙族的悬殊地位,你今日不请自来,难道想自讨没趣吗?”一身白衣的龙冀,冷冷说道 南辰轻笑一声,瞥了一眼龙冀,冷笑道:“颠倒?我真颠倒了,你还不够资格跟我说话!” 随后,南辰转身看向大殿之上,“殿上的是东、南、西、北四海使者吧!难道你们青、赤、黑、白龙王,支持你们对一只金雕降颜屈膝,摧眉折腰?” 四海使者相视一对,“这位少主,说话之前,可要三思,祸从口出啊!”赤衣使者小心的提醒道。 “哼!连实话实说的勇气,都颓废了,还三什么思?正如刚才那条灰龙所说,地位悬殊,堂堂药神府敢与之抗争到底,名门望族却靠出卖儿女,这是你们三思而来?” 南辰的一番话,让众人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就连龙冀也变得沉浸起来,当然他不是为道理而沉浸,反而是为造化而无音。 自己明明是只灰龙,在龙族这无疑是低等之颜,他背后找过不少高人点化,终于度化成银色鳞泽,没成想被南辰瞥了一眼,便被识破真身,这让他异常惊诧。 低眉垂眼的龙长老,若有所思,片刻说道:“虽然我与青岚郎没什么交情,但也谋过两次面,少主,今日登门,有话直说也不妨!” “很简单,还白筱前辈相应的地位,立刻释放白姣前辈,包括龙煊太子,这样大家都和气,否则,便不是一只金雕王的问题了!”南辰低沉的说道,无论是从话意,还是从话音,让众人身上泛起了毛。 “否则会怎样?”龙冀听到南辰的话,他是一万个不同意,不得不硬着头皮反驳。 南辰瞟了他一眼,“都跟你说了,你没资格跟我说话,当然我倒有件灵物,它很想跟你说说话,你先稍安勿躁!” 大殿之上的五位老者,面面相觑,“这位少主,都跟你说了,说话前要三思,因年轻气盛而折的年轻人,不乏其数。”赤衣老者的语气,隐含威慑之意。 “南海使者,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定会登门拜访!”南辰冷冷话意,针锋相对。 凡白闻听到火药味,她搀扶着白姣后退了几步,解着白姣身上被缠的绳索,此时,她发现这种捆绑的方式,只是一种象征意义,如果白姣用力挣扎,足可以挣脱开绳结。 难道是龙长老故意而为之?刻意给白姣前辈逃脱的机会,凡白看了一眼宝座之上的龙长老,显然他也留意到自己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凡白,回击!”南辰突然低声说道,此时,大殿之上,一道墨绿光芒,朝凡白直射而来,凡白推开半捆绑的白姣,闪身之际,一道银光随之挥出。 “砰!”两股法力对撞,迸发出一股震荡,大殿一侧的丹菲后退几步,脸色阴沉,略带惊讶,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小姑娘,竟然有这么玄浑的法力。 心狠手辣的丹菲,看来是难忍这口气,“唰”拔出长剑纵身而出,幽蓝色剑刃直取凡白首级而来,龙长老欲想阻拦,却也来不及了。 南辰双眼微眯,神通迅速感应周围的突发异状,“唰唰”两声,两道银色光芒呈现,凡白双手现出天狼爪,毫不示弱,直接迎了上去。 那道道天狼爪撩出银痕,让持剑而来的丹菲应接不暇,凡白灵力与法力的无缝融合,成就她快速敏捷的反应能力,这突如其来挥出的法器,让丹菲也是惊诧。 就在丹菲抽回长剑,再次横斩之时,凡白没有躲闪,直接挥臂迎了上去,“铛”的一声,火星四溅,天狼爪死死抓住剑刃,另一只天狼爪迅速出击。 丹菲欲想将长剑抽回,结果抽了两次都未成功,只有弃剑闪身躲避,“哧!”的一声,四道抓痕撕开她的红色长裙,抓在她的右肩上,瞬间红裙殷湿成黑色。 就在凡白想收手之时,不甘心的丹菲拔下发簪,直刺凡白咽喉,关键时刻,天狼爪迅速挡了上去,另一只天狼爪扔掉长剑,再次向她的背部抓去。 此时,南辰的手缓缓伸入乾坤袋,灵剑张紧剑骨,随时准备出击。 “去!”一声喝令而出,“铛”紧随一声金属碰撞,迸出一簇火星。 “哧!”一声撕裂肉皮的声音,“啊!”随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南辰转过脸,看向被逆鳞剑缠脖的龙冀,走到一旁捡起挡落在地的短刀,冷冷一笑,将短刀随手掷出,一道锋刃从龙冀的发髻直接穿过。 “铛啷!”一声,金缕冠冕掉落在地,缕缕断发飘落。 “耍阴招?你还嫩得很,让你稍安勿躁,你以为是危言耸听吧!阴招跟小命掂量好了,再出招,现在妄想化成龙身一搏,你等于自杀,别怪我没提醒你!”南辰看着龙冀毫无血色的脸,缓缓提醒道,逆鳞剑紧紧缠在脖颈上,让他呼吸都感到困难。 此时,凡白已经回到白姣身边,解开了她的绳索,看着瘫坐在地的丹菲,她的伤势比较严重,后背四道深深抓痕,深至白骨。 凡白将天狼爪收回的瞬间,灵力汇拢之时,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原来她是鹰隼的主人!” “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我龙族五位长老面前,肆无忌惮,今日不除你,等待何时?”赤衣使者挥袂攘襟,双目圆瞪,立起身怒斥道。 第121章 阴谋的大网 赤衣老者突如其来的怒斥,除了龙长老之外,让三位四海使者有所惊讶,他们觉得大殿下的这位少主,是有些失礼之举,可也是受到威胁之后,才被迫做出反击。 连龙长老都还没说什么,认为南海使者的行为有些过激,这样会把事态更加激化,更何况龙长老的龙太子,他那性命还在剑锋之下悬着,况且那白衣小姑娘,也并未要了丹菲的命。 他们三位使者所认为的,也正是龙长老所想的,在水晶宫内被人悬剑相逼,这样的事若要传出去,岂不成了被人耻笑的把柄。 尽管龙长老心里憋屈得慌,但现实就摆在面前,他也非常清楚,以眼前这位少主的造化,龙冀脖颈上缠绕的灵剑,都无须他动手,便能在瞬间绞死他。 龙长老连忙起身,说道:“赤长老休怒,可能是一场误会,不妨咱们先将缘由问清楚,再说也不迟啊!”龙长老说话之余走向赤衣使者,按住他欲要拔剑的手。 “哼!别以为从个窝里爬出来,就封自己什么少主,在你的窝里尽可显少主的架子,爬出窝外就给我夹起尾巴,收敛那些所谓少主的臭架子!”赤衣使者疾声厉色的说道。 龙长老知道他是为丹菲受伤而怒,毕竟丹菲是南海龙宫的海蛇妖,也是南海龙王馈赠给他的小妾,如今被凡白打伤,他也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南辰听到他一番奚落的话,嘴角一翘,俨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两位宫女去搀扶丹菲之时,突然想起凡白提醒他的话。 鹰隼之主丹菲,她在龙宫内生活,却在龙宫外驯养报信的鹰隼,他真怀疑这丹菲的身份,到底是南海龙王的馈赠,还是钉入该地域龙族的钉子。 “且慢!”南辰突然制止宫女的举动,让众人刚放下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 此时,心有不敢的赤衣使者,面色一怔,随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就等着找个理由挑刺,欲对南辰实施报复,当然还有南辰身后的凡白。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千古一律,这位丹菲不是也说过吗?那你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赫赫有名五位长老的面,勾结他人对人家姑娘行凶,这可不是家事吧!”看着瘫坐在地的丹菲,南辰逐一说道。 随后,他抬头看向大殿上的五位长老,嘴角一翘,说道:“五位长老,按你们龙族律法,她该当何罪?” 听到南辰的话,大殿上的五位长老懵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用了律法,几人相互对望,竟支支吾吾的没说出点啥来。 他们自然是想包庇丹菲,毕竟是南海龙宫送来的海蛇妖,不用说四海使者不敢定罪,就连远离四海的龙长老,虽是龙谷地域的长老,他也不敢定罪。 本身这丹菲在他身边,犹如南海龙王的一只眼,整天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有时还跟他发号施令般的叫板,让他是扔也扔不得,赶也赶不得。 南辰看到他们的反应,知道他们想包庇丹菲,随手一翻,“剑来!” 逆鳞剑“唰”的一声,松开龙冀的脖颈,犹如银龙一般,泛着紫金赤芒,返回南辰手中,龙冀捂着深印绞痕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才有丝红润。 南辰的这一举动,除了赤衣使者之外,让其余四位长老有点坐立不安,显而易见,如若说不出个结果来,这小子有可能自行来处理。 赤衣使者却不以为然,眯眼看着冷冷的南辰,并未对他的造化过多揣测,倒像对他知根知底,表现出手到拈来的从容。 “她想释放疑犯白姣,即便是杀了她也无妨,丹菲是维护龙族律法,才迫不得已出手,何来勾结行凶?” 赤衣使者说话之余,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健步如飞,来到瘫坐在地的丹菲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此时,龙冀也走了过来,接过赤衣使者搀扶的丹菲,恨恨的瞪了南辰一眼,尽管如此,他未敢将丹菲扶下殿去,也是畏惧南辰手里的灵剑。 南辰看到他们的举动,倒也没做出什么反应,随口问道:“疑犯?南海长老,那我问你,这位前辈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得罪仙域金仙,处死十次也不足惜!”赤衣使者怒喝道。 南辰冷笑一声,双眼微眯,怒斥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那我再问你一句,想要灭龙族的是这位前辈,还是仙域金仙?”他说话之余,指向自己的母亲。 “你,你真是口无遮拦,胡搅蛮缠,竟然骂我老糊涂,我看你是活腻了!”赤衣使者说完此话,拔出长剑,正要出手之时,被重伤在身的丹菲制止住。 “使、使者大人,莫跟他交手,他是妖界之子,是九???!” 赤衣使者伸手一扬,制止丹菲继续说下去,“丹菲,你伤的不轻,一个药神府少主能耐我何,我不杀他,也会有人杀他,麻烦龙冀太子,将丹菲送下殿去疗伤!” 南辰听到丹菲说的半句话,那个“九”让他匪夷所思,难道他们知道妖界之子,奋俊身上植入九婴精血?想到这里他看向凡白,见她朝自己微微点头,看来自己与凡白想到一起去了。 真若如此,听赤衣使者的话,他们应该知道奋俊被追杀,而且知道是被谁追杀,这才是他力保丹菲走下殿去,疗伤是假,报信是真,那只鹰隼果真是丹菲所驯服的。 看来他与丹菲并未见过奋俊,真认为自己是妖界之子,果然又被自己言中了,奋俊再欠他一个人情,将他的捕杀者引到龙宫来了,他有了足够的时间逃脱。 南辰想到这里,并未阻止龙冀与丹菲离开,抬头看向赤衣使者,冷冷说道:“也罢!我说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在没与南海龙主确认之前,还是收起你那倚老卖老的架子!” “哼!是不是危言耸听,咱们走着瞧!就怕是你活不到那一天,侥幸不会让你次次得逞!”赤衣使者扔下话,转身向后殿走去。 南辰看着他匆匆离去,猜想他是要去找丹菲议事,嘴角一翘,转身看向大殿上的龙长老,说道:“龙长老让我直言不讳,说清登门来意,那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龙长老赶紧说道:“少主有话直说便是,莫要拘束嘛!”他看到赤衣使者,龙冀与丹菲都去了后殿,也是舒了一口气,最起码这事情没有闹大。 南辰从怀中掏出女王的信件,递给身边的一名侍卫,随后说道:“这就是我来的目的之一,看来,即使我急急而来,也不及局内人枕边风来得快。”南辰话中话的说道。 “局内人?”青衣使者好似听出了门道,看向身边两位海龙宫使者,三人彼此相视一对,看向一脸惊诧的龙长老。 看过女王的亲笔信,龙长老显得有些慌神,忧心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谢过少主,还有紫???不过,刚才你说的局内人,这可不能迁怒于人啊!”龙长老慎重说道。 他担心南辰为了泄愤,故意将祸水引到他人身上,原想一并感谢女王,却未说出口,或许与蟒谷的那份芥蒂犹在。 “龙长老,你看我像是无中生有,戏言之人吗?”南辰反问道。 略显尴尬之色的龙长老,犹豫一会,平了平心气,随后问道:“那少主来的目的之二呢?” “龙长老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就在重复一遍,还白筱前辈应有的身份,释放这位白姣前辈,我非戏言!”南辰极其严肃的说道。 “这,这???!”四位长老犯了愁,纷纷摇摇头,叹息一声。 龙长老与三位使者商议一番,随后对南辰叹息道:“少主,虽然这是我的家事,但事到如今也不想瞒,你提的要求我会考虑,唯独放了白姣这一条做不到,用整个家族换她的性命,连她自己也不会同意!” 南辰心疼的微微闭上双眼,他承认龙长老说的是实话,平静了一会,缓缓说道:“好!唯独这件事,暂时一放,其它的事先解决,但人你们暂时不能带走,容我旋起点小微风,送你们回去也好交差!” “什么小微风,送我们回去交差?这位少主,龙长老也刚说了,你可不能迁怒于人啊!”黑衣使者听到他的话,后背感觉有些发凉。 “允我三天时间,必会让你们回去交差!你们商议一下吧!”南辰扔下此话,转身向母亲与凡白走去。 金甲侍卫倒挺长眼色,赶紧搬过桌椅摆列在前,让他们三人落座,南辰紧挨着白姣,附耳低声问道:“母亲,为什么有人称呼您瑞姣,有人却称呼您白姣?”南辰不得其解。 白姣望着南辰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黯然神伤,未语。 此时,水晶宫的后殿内,赤衣使者在房间来回踱步,龙冀搀扶着丹菲卧在床边,给她上着药水。 “丹菲,你的元气并非大损,怎么会召唤不到?你再试着召唤一次,真是邪门了!”赤衣使者的话音,夹带着焦躁。 他觉得灵隼即使召唤不到,起码得感应到它的存在,自己还急着向主子汇报情况,这灵隼无声无息的突然消失了,让赤衣使者匪夷所思。 此时,丹菲连续召唤几次都未果,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自己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显得非常失望。 “丹菲,你不能再施展灵术了,后背的血流的太多了!”龙冀提醒道,她每次施展灵力,都要动用真元聚力,血液自然便会被挤压出来。 赤衣使者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丹菲,你最后一次跟灵隼联络之时,它在什么位置?” 丹菲皱着眉头欠欠身,沉思一会,说道:“是在蟒谷,当时灵隼传回灵障消失的消息,再后来就没音了,因为那贱人的事,我也一直未跟灵隼联系!” 赤衣使者面色一怔,“蟒谷?” 正给丹菲上药水的龙冀停下手,随口说道:“蟒谷,就是那修蛇紫素的地盘,那紫素可不是软硬不吃的主,当年跟我们龙族是死敌,只是近些年我父王继位后,关系稍微缓和了些!” 龙冀的一番话,打消了赤衣使者的猜忌,他拧起了眉头,“除了蟒谷还有谁呢?”赤衣使者自言自语道。 “还能有谁,外面大殿内那两个该杀的!”丹菲说完,或许情绪太激动,伤口碰触到龙冀上药的手,疼的深吸了一口气。 赤衣使者面色一惊,“他俩?该死,我竟然把他俩给忘了,我得赶紧回大殿!” 他话音一落,赶紧起身向大殿走去,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龙冀说道:“给丹菲上完药,再去看看龙驰怎么回事,就跟掉了魂一般,真是个废物!” “我一会就过去看看,赤长老你放心吧!”龙冀赶紧回应道。 赤衣使者点点头,略作犹豫,“龙冀啊!关键时刻,你可得加把劲,事成之后,这里的王位非你莫属,到时,你跟丹菲就是这一带的主人,谁还敢跟你俩争锋!” 龙冀赶紧起身,单膝跪地,双手作揖,感激的说道:“多谢赤长老栽培之恩,龙冀,先恭祝长老荣登海龙宫宝座!” 赤衣使者笑言道:“先起来吧!给你俩度身龙皮之事,金雕王已经答应我了,到时白筱与白姣母女的龙皮,你俩自行挑选,以金雕王的本事,给你俩换张龙皮,还是手到拈来的!” 龙冀与丹菲谢过赤衣使者,目送走他的背影,想着他说的一番话,丹菲伸手触摸着龙冀的脸,身上的伤似乎好了大多半。 第122章 地宫下碎分神 龙长老与诸位海龙宫使者一番商议,最终几人纷纷点点头,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不过,看他们忧心忡忡的表情,对这个结果还是有所顾虑。 “少主年轻有为,有胆有识,不枉妖界之子美誉,我与三位海龙宫特使商议,答应你的要求三天为限,但白姣不能离开龙宫半步,这已是我们最大的让步,绝无戏言!”龙长老的话,态度已经表的很明确。 南辰离座起身,双手作揖,说道:“好!多谢龙长老与三位特使,以三天为限,决无戏言,那我就不打扰龙长老及各位议事了!” 告别大殿的几位龙长老,白姣带着南辰与凡白来到寝宫,几位金甲侍卫在宫门把守,他们的这种监视,犹如影子般得跟随,让南辰很不适应。 “南辰,金甲侍卫也是奉命行事,平时待我都很尊敬,莫要难为他们,你这次来仅仅是来报信吗?”白姣感觉南辰来龙宫,决不是简单的报信,这个让她很忧心。 听到母亲的询问,南辰抿抿嘴,随后笑道:“母亲,我肯定不是单纯报个信,我是来救母亲的,还有我外祖母!” “唉!你就别瞒母亲了,这件事来得突然,蹊跷的很,连你外公都没有防备,你是如何知道内情的,你是不是想借着报信,想接近幕后的那些人?”白姣看着南辰的眼睛,直接将他的心思说出来。 南辰看了一眼凡白,随后又看向母亲,说道:“母亲,凡白现在是您的儿媳,你高兴吧!” 闻听南辰这么一说,凡白赶紧起身施礼,说道:“儿媳凡白,拜见母亲大人!” 凡白的问候,让白姣面色一惊,随即满脸欢喜的答应着,“嗳!快起来,我的好闺女,让母亲好好看看!”她挽着凡白手臂,将凡白前后左右看了个遍,那份有了儿媳的欣慰,让她有些过于激动。 “你这小闺女长大了,母亲在南山谷见过你,这一晃就是四百年,母亲那时就想,等这小姑娘长大了,就嫁给我家辰儿,还有那位凌青瑶姑娘,对了凌姑娘呢?” 白姣也许过于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了,直接话题一转,将话岔又转到青瑶身上去了,让南辰面耳赤红,一脸尴尬。 “母亲,您就放心吧!南辰哥说过两个都不能少!”凡白面色娇羞,笑盈盈的说道。 南辰听到凡白的话,表情一怔,顿时无地自容,他没想到凡白这丫头,连他俩的悄悄话都往外说,“凡白,我什么时候???算了!不说这些了,先让母亲找一处隐秘之地!” “隐秘地?南辰找隐秘地做什么?”白姣揽着凡白的肩膀问道。 南辰看向母亲与凡白,犹豫一会,直接说道:“参古语,悟功法!” 听到南辰的话,白姣似乎才从激动中走了出来,“辰儿,母亲还没细细问你呢,你不会是要了三天时间,参悟功法吧!” 南辰看着母亲紧张的表情,嘴角一翘,说道:“母亲,你就别问了,辰儿没那么傻,你放心吧!只给我找一处隐秘地,没人打扰就行了!” 白姣皱着眉头,依然悬着心,问道:“辰儿啊!有些事是天意,你可别瞒着母亲做傻事,今日能见到你和凡白闺女,我就知足了,三天能成就什么功法?” “母亲,难道你还不相信辰儿吗?我的这门功法是现成的,您就放心吧!”南辰的语气,变得稍有些心急。 白姣想想也是,南辰尽管总惹事,还真没做过毫无根据的事,这得感谢他的养母周环姿,将南辰培养成光明磊落,走大道之人。 “隐秘的地方?”她思索着喃喃自语道,若有所思,修炼功法需要一块清净之地,否则,容易走火入魔,这一点白姣是很清楚的。 她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转身说道:“你俩跟我来!” 白姣带着他俩并未出寝宫,而是绕过一道屏风,朝她的大床走去,那是经过雕刻镂空的玉石床,两侧是五颜六色的珊瑚礁。 她将自己的锦缎绸被挪开,一支如意玉钗躺在那里,上面镶嵌着一颗晶莹小珍珠,只见她轻轻触动那颗珍珠,硕大的玉石床体缓缓移动。 片刻,显现出一个暗道口,斜通往地下阴暗处,“南辰,这里只有母亲与你外祖母知道,你顺便带着凡白一起去,万一外面发生不测,母亲恐怕力不从心!”白姣轻抚着凡白如绸丝滑的青丝,面带焦虑忧心说道。 “母亲,您别担心,我会保护您的!”凡白并没打算跟着南辰下去,她想留在上面照顾白姣,好让南辰放心去参悟功法。 南辰未加思索,“凡白,听母亲的话,赶紧下来跟我走,母亲毕竟是龙族的人,你就不一样了,况且不甘心的赤衣使者太危险!” 南辰虽然这么说,其实他参悟功法需要凡白的帮助,原本就没打算让她留在上面,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万一遭到他们的报复,即便他三头六臂也爱莫能助。 凡白无奈的抿抿嘴,抱了抱母亲白姣,跟着南辰下了地道,“凡白闺女,母亲也没什么可送你,这支如意玉钗,是你外祖母给我的嫁妆,今天母亲将它送于你,它也是打开密室的钥匙!” 玉石床缓缓关闭的同时,凡白昂的俏脸上,溅落几滴清泪,“母亲,我跟南辰哥不会再失去母亲的!”凡白望着关闭的玉石床,喃喃自语。 南辰与凡白沿蜿蜒的台阶而下,通过几处地下溶道,前方出现一道石门,上面生满藓苔,南辰清除着石门上的藓苔,终于发现了一处暗槽,示意凡白将玉钗放入槽内。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一处昏暗潮湿的地宫,八根巨大的支撑石柱,散布在地宫的周边,分别雕有形态各异的龙腾浮雕。 地宫的中央位置,则单独耸立一根巨大的石柱,雕刻着九龙戏珠的图案,一条条栩栩如生的巨龙,张牙舞爪,吞云吐雾,彰显着龙威之怒。 “南辰哥,咱们上面是一片水域,中间这根石柱里面是空的!”凡白的灵瞳触及到了玄机。 两人打量着地宫里的布设,当看见石柱顶端处,有条条黝黑的锁链之时,两人相视一对,“水牢?”此时,南辰与凡白什么也明白了,这座地宫实属一处水牢,只是牢中并未存积寒水而已。 逐一摸着九根巨大石柱的南辰,在中间的石柱下停了下来,回想起女王所说的话,外祖母白筱曾经带着母亲,或许就在这里长大。 “凡白,我就在这里参悟吧!你在周边八根石柱之外,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贸然进来!”南辰说话之余,将逆鳞剑放在自己身边,便在石柱之下盘膝而坐。 听到南辰的话,凡白便到石门处坐了下来,拿出那支玉钗端详起来,这支玉钗象征着白姣前辈对儿媳的认可,对凡白来说自然非常珍贵。 “砰”的一声,真力的对抗,凡白吓的身躯一哆嗦,赶紧抬头看向南辰,一个巨大的人身幻影,出现在盘膝而坐的南辰面前。 她惊诧的看着巨大的幻身,“一缕大魔分神,竟然这么强大?”愣神的凡白喃喃自语道,瞬间,她缓过神来喊道:“小心,南辰哥!” 当她刚要冲过去之时,突然想起南辰的忠告,正在她犹豫之时,逆鳞剑泛出银鳞赤芒,这是对巨大幻身的一种威慑。 “哼!想用灵力剖解我的分魂,也就你这小魔头想得出来,真是自作聪明,不知死活,古神的分魂岂容你随便摆弄!”巨大的幻身咆哮着。 盘膝而坐的南辰,依然微闭双眼,双手叠压置于丹田,对巨大的幻身出现,直接选择无视,他的这一举动,把早已怒不可遏的幻身激疯了。 瞬间,幻身陡然化作一枚大掌印,差点把整个地宫填满,朝着南辰拍了过去,这种力量和磅礴气势,直接令手无足措的凡白,目瞪口呆,脑海中一片空白。 “摄!”席地而坐的南辰,大喝一声,施展了摄魂术,同时双掌发力,拍出一团晶晶闪闪的混沌之气,成千上万条紫金龙鱼,犹如锋刃一般在混沌气中穿梭。 南辰微闭双目,眉头紧锁,道道汗水顺着面颊滴落,将白色胸襟打湿一片,爆发出去的真力与灵力,蕴含的千万条紫金龙鱼,牢牢的被七曜神通所掌控。 瞬息之间,混沌之气扑向那枚大掌印,伴随一声瘆人的惨叫,将其分割成无数碎片,南辰身躯晃动了一下,嘴角处溢出一丝血迹。 南辰双臂再次挥起,一团混沌之气包裹在手上,伴随七曜神通的聚力,成千上万条龙鱼,仿佛受到召唤一般,有序的向他的双手游曳,南辰嘴中开始念叨着什么。 此时,缓过神来的凡白,灵瞳上映着成千上万条紫金龙鱼,身上沾染着古字,尽管自己不认识,但她可知道这些字就是那枚大掌印。 见南辰对着回返的龙鱼,嘴中念动的举动,凡白才清楚刚才他的意图,原来他释放那道分神,激怒他施展大掌印功法,然后用真力与灵力将其分割,识别出分神的大掌印功法。 凡白吸了一口凉气,这得有多大的神通造化,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她的心里非常内疚,若是自己能有青瑶姐那么多法术,南辰也不至于为一门功法,去选择铤而走险。 此时,满脸汗渍的南辰,虽然看上去略显疲惫,但神情还是比较欣慰,他获取了乾坤大掌印的功法,正在理顺着此道功法的玄机。 南辰这次的确过于冒险,将丹田神鼎内的龙鱼,几乎全部释放出来,万一出现意外被大掌印拍死了,他的造化便会出现退化。 凡白看到南辰站起身来,缓缓活动了几下筋骨,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便走过去,掏出丝巾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渍。 南辰发现她脸上有泪痕,嘴角一翘,安慰道:“凡白,让你担心了,此事我反复的斟酌了好久,觉得有把握才实施的,正如我想的一样,过会,你得帮我一个忙?” 凡白表情一怔,问道:“我帮忙?”她有些惊讶,认为自己听错了。 南辰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看着她清澈的眼瞳,笑言道:“对,到时我会问你那分神的位置,你只要告诉他在哪里就行了。” 凡白一听,“分神?你还有道分神?南辰哥,你不会还想铤而走险吧!如果???让我怎么跟母亲还有青瑶姐交代?” 凡白是被大掌印给震撼了,毕竟她没见过这种大造化,如果再来这么一次,自己受不受到惊吓是小事,她担心南辰的安危,如果真的出现意外,对她来说犹如天塌了。 “放心吧!这道分神的属性,并非力量型,而是以灵力为主,凡白你就按我说的做,尽管放心好了!”南辰捏了捏凡白的脸,笑言道。 看到她犹豫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南辰咧着嘴笑了,抱起她原地兜起了圈,直到她咯咯笑着求饶,才将她放了下来,心想这小丫头真好骗。 随后,南辰将地宫以水、木、金、火、土、日、月划分为七块区域,佛魔分神施展诛魂术挥发灵力之时,以凡白灵瞳的洞穿能力,按他的这个七曜划分,将佛魔分神从灵力中辨认出来,告诉自己他的位置就足够了。 第123章 煎熬佛魔分神 重新走到石门处的凡白,虽然明白南辰的意图,但她的心里依然放不开,甚至有些紧张,她并不怀疑自己的灵瞳能力,而是担心南辰对付上古分神的手段。 凡白认为能称得上大能,那肯定是上古时期的高人,真正的高人不但有特长,其它的造化应该也不弱,就比如自己不但有灵瞳,在速度上她也弱不到哪里去。 南辰依然盘膝而坐,舒出一口气,看了石门处的凡白一眼,嘴角一翘,朝她微微一笑,尽管笑的很不自然,想必他自己的压力也很重。 包裹的混沌之气消散,佛魔分神被放出,“倏”一抹分神化作巨大幻影,“算你这小魔头识趣,别以为自己拥有一点远古造化,就想对老僧的金身分神抱有幻想,即使将我困住又能耐我何?” 佛魔分神并没像魔神那般暴怒,相对来说显得缓和一些,但南辰要的不是他这个态度,必须想办法激怒他,只有让他施展出诛魂术,才有机会趁机分离佛魔分神,汲取他的诛魂术功法。 如若佛魔分神不施展诛魂术,南辰对他也是爱莫能助,即便对他再多的折磨,佛魔也不会主动说出功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激怒。 分神一旦施展诛魂术,便可趁机分割他的分神,至于最后剩下的金身魂元,南辰倒没有什么打算,一道金身魂元他也不稀罕。 “你这老魔头,可真够自大的,我是觉得无聊,才放你出来逗逗乐子,你还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南辰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 佛魔幻身散发着淡淡金色,南辰清楚他练就了金身魂神,跟他天上大战之时,连逆鳞剑都难以斩断他的分神,足以说明这金身金魂的大能佛魔,在上古时期是何等的造化。 “哦!带老僧到龙窝里来逗乐子,你这小魔头倒还挺有趣,这里应该是个水牢吧!你觉得这里能困住老僧?年少无知,孤陋寡闻也就罢了,狂妄自大可就怨不得老僧了!”佛魔分神稍有所动怒。 南辰嘴角一翘,嘲讽道:“你倒见多识广,就是废话太多,先让你这枯木朽株接受点调教!” 他的话音一落,随即大喝一声:“去!让这老家伙懂点规矩!” 逆鳞剑身一挺,犹如利箭拖曳银鳞赤芒,直取佛魔分神的首级。 佛魔分神倒显得从容不迫,他根本不把灵剑放在眼里,面露狞笑,单掌拍出一道幽光屏障,阻挡逆鳞剑的锋芒。 南辰的眼神紧盯着佛魔的举动,自身未敢轻举妄动,紧绷七色心弦,期待逆鳞剑做出的挑衅,能出现他想要的效果。 此时,面露狞笑的佛魔,在逆鳞剑接触屏障的瞬间,再次挥掌拍出一团灵障,酷似乾坤袋,意图显而易见,他是想俘获这把灵剑。 南辰哪能让他得逞,时不我待,随即拍出一道混沌之气,想阻碍灵障对逆鳞剑的包裹,哪想到灵障瞬间一分为二。 灵障袋直接罩向逆鳞剑,分离出来的灵障屏,直怼滚滚而来的混沌之气,这出乎南辰的意外,没想到这上古佛魔的灵力神通,竟然精湛到如此境界。 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南辰产生一种不祥之兆,后果无法想象,用了那么久的时间,自己反复斟酌出的良策,竟然严重低估上古佛魔的灵力造化。 灵障屏与混沌之气瞬间相抗,地宫中爆发出一股震荡,不知所措的南辰,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那道灵障袋与先前的幽色屏障,合围剧烈反抗的逆鳞剑。 一声剑锋龙吟颤颤,极力反抗灵障的包裹,形同呜咽,迅速起身的南辰,自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再次挥掌连续拍出股股混沌之气,欲想将包裹逆鳞剑的灵障,再次包裹混沌真气中。 此时,南辰别无选择,干脆一挥而就,连续双掌齐发,阻扰佛魔分神收回那道灵障,股股混沌之气,伴随五曜掌力喷涌而出。 然而,佛魔分神却面露诡笑,就在南辰拼命拦截灵障之时,“倏”佛魔分神的幻身消失,整个地宫泛起晶晶闪闪的幽蓝之色。 “小心,南辰哥,阴阳诛魂术!”伴随凡白的一声惊呼,让正在拦截灵障的南辰,大惊失色,“狡诈的老魔头”,南辰骂道。 他未想到佛魔扑捉灵剑是假,扑捉自己才是他真正的意图,无形中让南辰接受到一个教训,善长灵力属性造化的人,要比善长力量属性造化的人,要阴险狡诈的多。 此时,南辰被迫放弃解救逆鳞剑,只能眼看着逆鳞剑做着最后的挣扎,灵障与幽屏合力逐渐在愈合,形成对灵剑的彻底包裹。 疾扫七色琴弦,激发出道道古符咒,形成道道变幻莫测的旋律,南辰施展七曜弦外音,全力以赴对抗佛魔的诛魂术。 瞬间,整个地宫内溅起簇簇星火,转眼即逝,此起彼伏。 “嗖、嗖!”两道银光爆射,直冲即将愈合的那团灵障,千钧一发之机,天狼爪冒着被包裹的风险,冲入既要愈合的灵障中,与逆鳞剑背靠背而战,力争挽回最后一道生机。 “凡白退后,告诉我他的位置!”南辰朝石门处的凡白,急急的大声喊道。 他此时疲于应付这种阵势,需要不断释放灵力,调动丹田神鼎内的龙鱼,同时,还要不断释放神通,维持七曜弦外音对抗诛魂术,再腾出精力,寻找绞杀佛魔元魂的机会。 “土!”凡白大喊着回应着,瞬间一股金金闪闪的混沌之气,朝向划分为“土”的位置凌迟而去。 “木,木!”凡白再次大喊道,金金闪闪的混沌之气,再次拍出朝向“木”的区域扑去。 “月,不,又跑到金哪里去了!”佛魔分神乱窜,不停的变换着位置,急的凡白要哭。 此时的南辰也是一筹莫展,他将神鼎中的龙鱼,基本释放一空,只能对抗着诛魂术的同时,调集灵力操控龙鱼的动向。 佛魔分神也大为吃惊,没想到身后的这位丫头,竟然能将他的分神,从诛魂术的灵力中辨别出来,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若被小魔头逮住自己的元魂,那只能任由宰割了。 南辰自然留意凡白的安危,拍出一团混沌之气,灵力调集部分金金闪闪的龙鱼,守护在她的前面,以防佛魔分神对她发起袭击。 佛魔虽然只是一道分神,毕竟是上古大神,招数不但精湛,而且手段极其刁钻,对抗着七曜弦外音之时,“倏”一股幽蓝如同鬼火般,向石门处跳跃而去。 蓝色幽火飘忽不定,在游曳穿梭的龙鱼周边游荡,伺机而动,并未对凡白发出攻击。 南辰看到此番情景,大惊失色,匆忙喊道:“凡白,快闭合灵瞳,莫要看那团鬼火!” 听到南辰的提醒,凡白的眼眸闪过一抹幽光,灵瞳闭合。 “你这阴险的老家伙,算你狠!”南辰显然对佛魔无奈,有些气急败坏的叫骂道。 伴随凡白灵瞳的闭合,南辰面对佛魔分神,几乎处于睁眼瞎状态,七曜神通感应佛魔的灵化分神也难,都是上古神通,造化又相当,更不用说还要与诛魂术纠缠。 南辰与魔佛分神之间的争斗,几乎成了胶着战,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样彼此僵持着,都想耗尽对方的灵力。 两人的灵力与真气都在减少,南辰的龙鱼几乎都在外面游曳,丹田神鼎内的龙鱼寥寥无几,蕴育出的混沌精也是凤毛麟角,不及他挥出一掌的消耗。 魔佛分神的情况与他差不多,凭借自己精湛的功法,以及经验与技巧,将节省下来的灵力汇聚,支撑着他与南辰的对抗,也开始逐渐消耗殆尽。 此时,凡白也不敢步入地宫内,佛魔的诛魂术奈何不了南辰,但诛她的魂还是绰绰有余,万分焦急的凡白,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 见疲惫不堪的南辰,在煎熬中与佛魔僵持着,也顾不了太多了,挥动衣袖手一翻,召回一只天狼爪,释放灵力开启了灵瞳。 “南辰哥,天狼爪跟着那道分神!”凡白突然喊道。 “嗖”一道银色流光,冲向“火”的位置,随之又跳到“日”的位置,分神不断的变换着位置,躲避南辰的龙鱼攻击。 “小心鬼火!”南辰边朝凡白大喊着,边调动龙鱼围向天狼爪,只要有一小团紫金混沌气,粘连到元神之上,南辰便能时刻辩清元神的位置。 那股跳跃的鬼火,仿佛被开启的灵瞳激活一般,瞬息之间,破碎成大大小小的磷火,向凡白潮涌而来,龙鱼也在瞬间迎了上去,吞噬着零零碎碎的磷火。 毕竟星星点点的磷火太多,还是有不少的磷火,越过龙鱼这道屏障,直钻凡白双眼,凡白按照自己的想法,抛出母亲给她的白色瑶魂灵秀衣。 “母亲救救我!”凡白心里祈祷着,灵秀衣犹如半透明的屏障,将凡白罩在其中,泛着莹莹白光。 “瑶魂灵秀衣?瑶姬仙子,她竟然????”佛魔分神惊道,他认出这件法器的主人,大为震惊。 “凡白,速收回灵力,莫要步入地宫!”南辰急急喊道。 刹那间,一团混沌之气扑在分神上,随后,成千上万的紫金龙鱼,争先恐后的分割佛魔分神。 见佛魔分神被龙鱼包裹,南辰双手缭绕混沌之气,迅速盘膝而坐,陆续收回紫金龙鱼,同时,嘴中默念着龙鱼带回的功法,嘴角微翘,终于如愿以偿。 此时,逆鳞剑返回南辰身边,好似受了太多的委屈,缓缓撩动剑舌。 佛魔分神被分割,显露出金光闪闪的元魂,发出道道金光,南辰知道佛魔已是金身、金魂的造化,正想着怎样处理这道元魂。 “砰!”佛魔元魂瞬爆,地宫中出现一个金色身影,“小魔头,让你尝尝分割我分神的后果!”,金色身影咆哮道。 伴随南辰跃起躲闪,“轰”金身挥臂一拳,直接轰在巨大石柱上,震得地宫晃悠悠。 运行丹田,八卦图腾旋转,激发五曜神通,南辰也毫不含糊,挥拳迎了上去。 “轰”巨大的对抗声,仿佛要把地宫掀翻,南辰后退几步,金身退后两步,又是半斤对八两,这让南辰非常头疼,没想到这佛魔竟然这么邪乎。 “力道足够,就是拳法不行,可惜你没机会了!”金身恨恨的说道。 “呼”一股热浪掀起,金色拳头凶猛砸来,直击南辰的面门。 “摄!”南辰激发七曜神通,使用摄魂术,随即挥拳而上,“轰”的一声对抗,南辰的身体掀飞出去,撞在周边的石柱上,震得上面的锁链哗啦响。 “噗!”南辰吐出一口鲜血,金身也趔趄着退了好几步,有些吃惊的看向南辰。 金身并不惧他的摄魂术,他惊异南辰挥拳击出的力道,认为比他自己的还要高,只是南辰的拳术差而已。 难怪南辰对佛魔分神,一直未施展摄魂术,大概考虑到他炼就了金魂,看着金身向自己再次走来。 南辰抬起头,望着九根石柱的顶端,那上面盘踞着幽青锁链,七弦齐震,双掌左右开弓,连续打出九道混沌之气,包裹九条幽青锁链。 伴随双臂挥动,九条青色锁链,瞬间,哗啦啦飞出,犹如九条苍劲的青龙,向佛魔元魂化作的金身缠去。 “剑来!”南辰大喝一声。 第124章 绞割金刚之身 “砰、砰!”金身如同暴怒金刚,左右开弓挥动着拳头,猛击飞来的幽青锁链,时时发出一阵咆哮。 拳头与锁链次次的抨击,迸射出簇簇火花,咆哮声、哗啦啦的锁链声,抨击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整个地宫都在震荡。 南辰微眯双眼,紧盯猛力挥动拳头的金身,无论在重拳回击的速度和力度,还是挥出的时机与刁钻拳法,都让他顿感自惭形秽,迫切想要割碎这道金身,原因很简单,对他的拳术太嫉妒。 自己虽然一身的造化,到现在也就他的启蒙恩师,凌青瑶教过他成套的剑法,其余的基本都是被点化,要么就是自己东拼西凑的功法,跟谁打斗谁说他一身邪术。 九条青幽幽的锁链,在七曜神通的驾驭下,犹如甩动着张牙舞爪的青龙,同时向金身翻搅而去,金身也毫不示弱,举拳而上。 那重拳挥动的呼呼作响,拳术稳、准、狠,一气呵成,绝不含糊,伴随哗啦啦的锁链声,彼此起伏,又是爆出一阵抨击声。 “去!”南辰大喝一声,再次掷出逆鳞剑,吸引金身的注意力,干扰他回击铁链的节奏。 此时,正挥拳反击的金身,感触到逆鳞剑的凌厉挥斩,没了灵力的他可不敢怠慢,赶紧转身挥拳砸向灵剑,“铛”的一声,剑锋与金拳相撞的瞬间,蓝色火星迸溅。 “你这个逆灵,竟熔合了我的灵禅,今日让你尝尝金刚拳,非砸烂你这逆剑灵!”金身咆哮道,失去弥罗禅杖,让他更加愤怒疯狂,举起拳头砸向逆鳞剑首。 千钧一发之机,幽青锁链“哗啦”一声,缠住他举起拳来的手臂,暴怒的金身猛力挥动手臂,欲想将锁链生生扯断,泛着幽青色的锁链,被他疯狂般的撕扯,紧绷的链扣间咯吱作响。 时不我与,南辰双臂猛然掀起,瞬息间,四面八方的锁链哗啦啦作响,直奔金身而去,犹如九龙戏珠一般,牢牢的将他四肢,以及脖颈与腰身锁住。 愤怒的金身咆哮着,作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纵有三头六臂,也已回天乏术,独木难支,尽管做着困兽犹斗,他也摆脱不了九条锁链的束缚。 金身仰起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看向双眼微眯的南辰,咆哮道:“小魔头,我有金刚护体,你能耐我何?”他那歇斯底里的狂躁,恨不得要把南辰撕成碎肉。 然而,南辰没有回应他的话,静静看着这张平滑的脸,虽然没有五官,但有一个显着的特点,他的下巴中间有道明显的凹陷。 他转身看向正试探着步入地宫的凡白,随后笑言道:“别试探了,进来吧!” 看到惊吓过后的凡白,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南辰心里有些酸楚,她虽然没有受到大的伤害,但她的神魂极不稳定。 大概是她用灵力驾驭天狼爪,跟随佛魔分神之时,多少受到诛魂术的侵蚀,幸亏当时佛魔分神的灵力,在与他僵持中消耗的差不多了,真可谓是功法险中求。 “凡白,你好好瞧瞧他,记着他的身骨特征,尤其他的下巴,是骨凹,还是面凹!”南辰提醒着凡白,毕竟这只是一道分神,一旦遇上真主,即便是逃也有个准备。 此时,金身放弃了无用的挣扎,那张光滑的脸看向凡白,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瑶姬仙子的灵秀衣!” 凡白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向了身边的南辰,见他皱着眉头在想什么,才看向金身说道:“你的元魂已经全部化为金身了,回不到元神状态了,还想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金身听到凡白的话,并没有特别惊讶,本身他化金身之时,就打算与南辰同归于尽。 只是南辰的造化神通,出乎了他的意外,好像有用不尽的能量,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搞清楚,那成千上万的紫金龙鱼,以及南辰丹田的神鼎,就是能量酝酿的源泉。 “看来你的确是上古大能,甚至是远古大能,竟然能识别出仙子前辈的法器,想必当时你的地位并不低!”南辰冷冷说道。 他将金身所说的瑶姬仙子,通过古语卷了解大致背景,同时,他也做出了一个决定,这道金身决不能留着,原因简单,金身知道了母亲的身份。 “哼!即便你困住于我,能奈我何?想知道我的身份,一个字,难!”傲桀的金身,直言不讳的说道。 南辰嘴角微翘,不屑的说道:“很讨厌你冷静的样子,还是你发怒之时,讨人喜欢一些!” 一团混沌之气,被南辰从乾坤袋中扯了出来,手臂一挥,混沌逐渐散去,睡眼惺忪的元鼎和尚,翻了翻双眼逐渐苏醒过了,瘫坐在南辰面前。 “认识这位吗?”南辰下巴朝元鼎一扬,随口对金身冷冷说道。 “哧!”一抹银鳞赤芒划过,溅起几丝血污,传来元鼎的一阵哀嚎。 刚刚苏醒过来的元鼎,还没弄明白什么事,顿感一抹火辣辣彻痛,自己的双脚被齐齐斩下,满脸痛苦与绝望的表情,看向冷冷的南辰。 “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的,早晚有人会杀死你!”缓过神的元鼎,忍着剧痛,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愤怒的吼道。 南辰并没回应,朝他的身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朝身后看,伴随元鼎扭转过身之时,看的出他的身躯一颤,“护、护法???!” “你给我闭嘴!废物!”金身怒吼道,打断了元鼎的话,也是顾虑元鼎说出他的身份。 看到被九条锁链束缚的金身,元鼎转过脸惊诧的看向南辰,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子,竟能把高高在上的佛魔分神拉下来。 南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他对这老和尚仇恨太多,当然还有他的幕后人佛魔,自然包括这道金身。 此时,南辰丹田内的混沌元精,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觉得是时候处置这道金身了,运行丹田,八卦图腾旋转,混沌元精挥发出的真气,聚集于七色琴弦。 “知道的越多死得更越快,一点也不假!更何况你还那么多废话,岂能留你!”做好准备的南辰,冷冷说道。 “哗啦啦!”金身手臂上缠绕的锁链,开始逐一收回,重新盘踞石柱的顶端,金身感觉锁链松散,未加思索,迅速腾出了手臂,挥拳砸了过来。 金身拳头的目标,并非是一侧的南辰与凡白,反而是瘫坐在地愣神的元鼎。 “哧、哧”两道赤冥之火拍出,直扑挥拳砸向元鼎面门的金身。 “啊、啊!你这个小魔头,早晚会杀死你!”金身扑倒在地的同时,一拳砸在元鼎的肩膀上,传来两人的痛苦哀嚎,金身强忍烧蚀的巨疼,再次朝元鼎面门砸去。 南辰随手一翻,赤冥之火熄灭,一团紫金混沌之气拍出,直扑金身而去。 “啊!”绝望的惨叫,瞬间,金身被紫金龙鱼分割绞碎,南辰盘膝而坐,双手缠绕混沌之气,缓缓收回紫金龙鱼,嘴角一翘,小拳拳到手。 “给他稍微热热身,就变成了蜡,这道金身真废!”南辰故意戏谑道。 他是故意说给元鼎听,转身看向他,冷笑道:“老和尚,我记得四百年前,你好像也说过,你炼就什么金刚不死之身,对吧!” 元鼎咂咂嘴,低着脑袋未敢回应,他看到堂堂上古分神,纯粹的金魂元所化的真身,被南辰瞬间绞得支离破碎,自己炼就的金身骨,在他面前应该是鸡骨架般得存在。 “天地之间,大道之律,即便他真身下来,受大道之律的挤压,比这道分神的造化,也强不了那里去,老和尚,你说我会怕他?”南辰嘲讽的说道。 元鼎紧缩着眉头,一言不语,忧心忡忡。 “没话可说是吧!那就继续让你沉淀,直到你开口为之!”南辰话音一落,一团混沌之气扑向元鼎,再次将他包裹起来。 “凡白,刚才汲取佛魔元神功法之时,也汲取到他的一些杂念,事不宜迟,你现在赶紧回蟒谷,告诉青瑶这些信息,听听她的意见,沿途小心,速去速回! 南辰将魂元中汲取到的杂念,包括一些名讳、法号,还有一些地名,自然还有母亲的背景,跟凡白逐一交代,便送凡白出了地宫, 玉石大床缓缓关闭之时,凡白从上面递下一个花篮,还没看到花篮里是什么,南辰便闻到了饭香的味道,还有各种水果,满满的一篮子,可够丰盛的。 “这是母亲给准备的!”凡白转过身,朝地道中的南辰低声笑道。 南辰从篮子中挑了一些水果,想让凡白路上携带,沿途让她凑合一下,谁知这丫头拿出两个大桃子,笑着朝着南辰摇了摇,“南辰哥,我去了,你就放心吧!” 送走凡白之后,南辰狼吞虎咽吃了大饱,沿着地宫踱着步,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自己也是摇摇头,觉得太过于冒险了。 凡白将这些事情带给青瑶,自己的冒失举动,难免又被她奚落一通,但也没其它好的办法,自己没有成套的精湛功法,大敌当前,仅凭靠这一身原始的造化,怎么去跟一位大仙对战。 南辰踱着步,挥了一掌,“乾坤大掌印!”随后又摇着摇头,“诛魂术”接着双手握拳,来回晃动着,嘴角一翘:“喜欢这金刚小拳拳!”他边走边演示着,心想赶紧将这些功法,变通到适应自己造化神通的功法。 活动了一会,南辰赶紧回到原地,盘膝而坐,将汲取到的功法,按自己的造化神通特点,开始融会变通。 “呛!”逆鳞剑出鞘,“这次需要与你一起炼就,让你也习练点功法,别总是受委屈!”南辰嘴角一翘笑道。 他将逆鳞剑放到一侧,刚静下心来,逆鳞剑便摆动剑骨,好似提出抗议一般,“你先一边呆着去,这套功法没你啥事,我得先炼就我的小拳拳!” 南辰的话音一落,逆鳞剑灵好像有些郁闷,剑骨一弹,摇摆到南辰背后,与他背靠背,南辰练着他的小拳拳,逆鳞剑郁闷的耍着小情绪。 第125章 布阵与引战 出了地宫的凡白,在母亲的指引下,从后宫门悄悄潜出龙宫,朝向蟒谷方向,一路奔去。 凡白沿途中边吃着桃子,边向蟒谷奔去,一路并没有停歇,待翻过一道山后,远处一座矛戈般的奇山,终于映在凡白的眼眸。 大殿守卫自然认识了凡白,带着她匆匆禀见女王,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一席众人,当然该保留的内容,凡白还是悄悄的告诉了凌青瑶。 众人听后纷纷沉默,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女王起身离座,显然有些急躁,在大殿上来回踱着莲步,若有所思。 旁边坐着的凌青瑶,微皱着眉头,望着大殿门口的风景入了神,显然她在斟酌下一步该如何做,毕竟摆在她面前的问题,不仅仅是峡谷龙族地域,还有自己的母亲。 踱着莲步的紫衣女王,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缓缓转身看向青瑶,大概她自己已经有了主见,想听听凌青瑶的意思。 “青瑶!你觉得这件事情,我们继续跟他们扛下去,还是让白姣趁机出逃好呢?”紫衣女王问的很简单,她只是想听听凌青瑶的分析,至于自己提的问题,只是探探她的态度而已。 听到女王的话,凌青瑶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缓缓抬头看向女王的面色,通过女王掩饰不住的表情,青瑶也能猜个大概。 “南辰在此事上做的够好了,竭尽全力创造了条件,这无疑也表明他的想法,我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但是仅凭他一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独木难支的道理大家也是知道的!”凌青瑶缓缓说道。 她平心静气的一番话,含蓄的将自己的态度表明,让忧心如焚的女王,好似看到了一些希望,毕竟凌青瑶的态度,也与自己不谋而合,那就是继续扛下去。 “既然青瑶也如此认为,那我们就一起扛下去,面对这样的强敌,即便让白姣逃,能逃到哪里去,奋俊至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了,音信全无!”女王分析着说道,看来她是极力赞成青瑶的想法。 幺青听到女王与凌青瑶达成一致,也点点头作出表决,众人随后也都纷纷支持,他们支持归支持,该怎么支持众人心里没有底。 “既然大家都支持,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呢?”赐贤忍不住问道。 女王也是一时半会想不出良策,再次陷入沉思,毕竟对手太过于强大,依靠他们这一行人是远远不够,至于龙族那边会不会合作,那还是一个大问题。 凌青瑶拍了拍身边的凡白,“小丫头,只吃桃子是不行的,女王这里好吃的可不少!” 女王面色一怔,赶紧说道:“看我都被这些事给搅乱了心,竟让凡白姑娘饿着肚子,前辈我是乱了分寸!”女王赶紧吩咐侍卫,带着凡白去了后殿。 “师姐,凡白这次回去,把我也带过去吧!我不放心南辰一个人在那边!”甲龙突然说道。 “甲龙,或许你也知道那边的情形,凡白说的很清楚了,现在龙族自己都快抱不成团了,各都疑心太重,包藏祸心,陌生面孔的出现,会增加他们的警惕!” 凌青瑶的一番话,戳中了女王的心思,这正是女王最疼痛的事,“青瑶!我感觉你总能猜到本王心里去,你说的没错,现在的龙族还真抱不成团,这是最大的麻烦。” “女王,我们是保护好白姣前辈,因为我们的力量不足,所以才需要与龙族合作,但抱不成团的龙族还摇摆不定,我觉得不考虑也罢!”青瑶的话意,就是暂且不考虑龙族。 “青瑶,那以你的意思,只靠我们自己?”女王略带惊讶的说道。 众人听到女王的反问,也是吃惊的看向凌青瑶,毕竟对方是位大仙,凭靠自己的力量,那岂不是去憾山。 此时,凡白从后殿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颗紫果,想必是吃饱了还不过瘾,再捎带一个出来,她朝青瑶笑了笑,随后将紫果收了起来。 “正好大家都在,既然南辰让凡白来报信,那说明时间也紧迫,咱们就凭靠自己的力量,面对那位强敌!”青瑶直接说出意见。 “怎么做?青瑶你尽管说!”女王想要的,正是如何去应对,青瑶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有她的理由。 凌青瑶朝女王点点头,说道:“南辰的对面,有明里暗里的敌人,他的背后有里应外合的我们,当务之急,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布阵,守株待兔!” “布,布阵?”霍生惊讶的问道。 见霍生惊讶的表情,青瑶浅浅一笑道:“对,是布阵,针对强敌的特点,给他布下大阵,我们就等着南辰将他引诱过来,到时大家合力将其困入阵中,后面的我想南辰自然会清楚怎么做!” “利用窄窄的峡谷?”女王猜测道,她对青瑶所说的布阵,有些不可思议,什么阵势能镇住一位金雕大仙。 青瑶笑了笑,说道:“窄窄的峡谷对我们不利,金雕的造化玄得很,力道也大,到时仅凭掉落的山石,也让我们足够狼狈,龙涎潭,是最好的地方。” “龙涎潭?那里可是一片宽阔的水域,我们岂不全部暴露了?”赐贤困惑的说道。 青瑶犹豫一会,说道:“想困住一位大仙,风险自然不可避免,到时咱们布阵之时,大家就明白了!” 凡白思索一会,问道:“青瑶姐,我回去跟南辰哥怎么说呢?” “布阵龙涎潭,守株待兔!”凌青瑶笑言道,伸手捏了捏凡白的脸。 懵懵的凡白想了一会,最终会心的笑了,“青瑶姐,我明白了,那我得赶紧回去,南辰哥说让我速来速回!” 蟒谷大殿门口,凡白与众人道别,正要腾身之时,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青瑶姐!那布阵得需要多久?”她担心万一那大雕来了,他们这边还没准备好,那可就惨了。 “你放心吧!你到龙宫之时,这边也就布设好了!”青瑶笑盈盈的说道。 凡白眨了眨眼,随后笑了笑,“青瑶姐,你真厉害,凡白也想拜青瑶姐为师!” 凌青瑶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傻丫头,拜师还不如拜姐呢!沿途多加留心!” 凡白点点头,转身一跃,长裙旋起之余,一只白狼腾空而起,两道银色流光,向远处的墨色群山掠去。 此时,龙宫内的龙长老独坐寝宫,面带焦虑,坐立不安,“来人!让白姣来见我!” 金甲侍卫还未出门,龙长老突然又喊道:“算了,我去找她吧!你让他们将四位龙宫使者招待好,莫不可怠慢!” “是!尊龙长老,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对了,长老,那位南海使者离开龙宫了!”金甲侍卫回应道。 龙长老眉头一缩,困惑的问道:“赤长老离开龙宫了?他去哪里了?” 金甲侍卫稍加思索,“听说他有事,暂回南海龙宫了,具体什么事,末将就不清楚了!”金甲侍卫回应道。 “哼!他真若回南海龙宫还好了,你现在先去告诉龙翰、龙煊太子,就说我在这里等他们,此事秘传!”龙长老面显忧虑说道。 看着金甲侍卫走出寝宫,他的面色更加焦虑,想象着南辰的音容笑貌,并不像什么妖界之子,尤其是他看向白姣的眼神,那分明就是亲情的流露。 他的内心很矛盾,既希望他是南辰,又担心他是南辰,虽然他能斩杀上古魂神,但那毕竟是一缕魂神,并非这位真身大仙,若真要应对那金雕王,这对母女都可能损落。 更何况那南海使者,还包藏祸心,挑唆龙族之间不合,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连第一次谋面的少主,都能看出他的祸心所在。 他想到这里之时,突然想到了丹菲,这位如同海龙宫赠送给他的眼睛,时刻监视着自己,还不知道在宫内蛊惑了多少人。 甚至他都猜测到龙冀、龙驰两位太子,虽然同父异母,但也不至于那么恨白姣,包括自己的妹妹白筱,那可是他俩的亲姑姑。 然而,他却未曾想到,这两位太子已经与他有异心,这次他没有召见龙冀、龙驰太子,是因为牵扯到白姣的安危,而非其它原因。 龙长老一直以来,以为这两位太子对白姣母子的歧视,是深受他们祖父王的影响,自从祖父王归天以后,自己对白筱母女也是给予关爱。 每次给她们提高地位之时,他俩是首当其冲反对,甚至拿出他祖父王的遗训,与他公开在大庭广众下对峙,就如给白姣的龙族令牌,还是他偷偷塞给她的,就是预防突发事件。 龙长老的苦衷,也许只有白筱母女明白,他猜测到这个南海使者,与那金雕王或多或少的有某些联系。 此时,龙翰、龙煊开门走了进来,“父王,您找我们?”龙翰开口说道。 “哦!龙族一劫真是难度啊!今天在大殿之上,我也看出一些眉目,你俩现在就去白姣那里,直接问她那少主的身份,如果他的身份与白姣有关,那你俩暗地保护他们,你们去吧!” 龙长老说完叹了一口,龙煊看到父王突然的转变,有些不得其解,正想开口询问之时,龙翰拽了他一下,随后说道:“父王,翰儿明白了,我们这就按您的吩咐去做!” 随后两人便退出了房间,龙煊好似有些不悦,“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龙翰看了看周围,附在龙煊耳边,低语说道:“把你想问的,去问白姣妹妹,比问父王明白的多!” 两人刚走没几步,便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金灵甲,发生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一位金甲侍卫面带恐慌,匆匆说道:“金灵甲拜见两位龙太子,龙宫外来了四位高人,打死打伤咱们不少侍卫,两位太子先不说了,我得赶紧去禀报!” 龙煊与龙翰看着金灵甲匆匆离去,两人相视一对,“四位高人?” 第126章 地灵蟾 龙煊一听四位高人打上龙门,难道是金雕王来,再一想也不可能,如若是金雕仙王到来,报上名讳,几位使者早就出来迎接了,还用的着在外面跟守卫大打出手。 “哥!要不咱俩去外面看一看什么情况?”龙煊有些担忧的说道。 龙翰犹豫一会,朝他摇摇头,说道:“龙煊,太好奇容易吞饵,这个时候打上门来的人,不是你我能做主的,按父王说的保护妹妹才对!” 看到转身走去的龙翰,龙煊犹豫一会,心想这当哥哥的也太谨慎了,“哥!等等我!”他摇摇头喊道,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此时,白姣手持针线,正在桌前绣着一段红色长裙,吉祥的凤凰,富贵的牡丹,金黄与嫣红的针脚镶嵌,色泽鲜艳,栩栩如生。 “瑞姣妹妹!父王让我俩来看看你,没发生什么事吧!”龙翰说着话走了进来。 白姣看到是两位哥哥来了,赶紧起身倒水沏茶,说道:“两位哥哥快坐吧!我惹的这次祸,也让两位哥哥费心了,父王那边还好吧!” 龙煊拿起红色长裙端详着,随口说道:“他能有什么事,即便有事他说了也不算,龙宫内有丹菲,龙宫外有诸位特使,现在又加了个金雕大仙!” 龙翰皱着眉头,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瑞姣妹妹,你快劝劝你这龙煊哥吧!我是真拿他没办法了,他跟父王是顶锋相对,唉!” 白姣一边给两位哥哥沏茶,一边说道:“我四哥就这倔脾气,天生的没法劝,不过,四哥,这件事我得跟你说说,其实父王对我和母亲挺好的,就是碍于祖父王遗训,何况还有二哥、三哥的极力反对!” 龙煊手捧着红色长裙,听到白姣说道老二、老三,撇了撇嘴道:“别提他俩让人扫兴,妹妹,你这是绣的嫁衣吧!告诉四哥,是不是给儿媳绣的?”龙煊神秘秘的问道。 “四哥,你还认识嫁衣啊!真不简单,你说是就是吧!”白姣笑着回应道。 此时,龙翰突然想起父王说的话,赶紧问道:“妹妹,父王让我问问你,今天大殿上的少主,是不是我那外甥,我感觉父王的意思,好像要为你扛住这件事,不想让你外逃,毕竟从四位使者手里逃出去,危险也挺大!” 白姣叹息一声,说道:“也许是天意,辰儿有了感应,知道他的母亲有难了,这个时候突然登入龙门,即让我欢喜,又让我担忧啊!”尽管白姣的心里非常矛盾,也是承认那少主便是南辰。 “妹妹,你也别太担心,我看那少主造化也不低,甚至比我的造化还要高,大不了到时跟那只鸟仙拼了,怎么我也得薅下他几根毛来!”龙煊放下手中的红裙,愤愤说道。 龙翰瞥了一眼龙煊,没有搭理他的话茬,随口问向白姣:“我怎么没看见外甥,他去哪里了?” “哦!他跟凡白到后面转转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怎么,大哥你找他有事?”白姣反问道。 “没事,刚才我来的时候,听金灵甲说宫外有人打进来了,担心出什么意外,既然去了后宫,那我就放心了!”龙翰说道。 “后宫有什么可放心的,那条海蛇还蜷在那里呢!”龙煊嘲讽道,他的话锋直指丹菲。 白姣对丹菲倒没什么顾虑,但她听到龙翰说的话,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这时候龙宫外怎么会打起来,她是担心凡白是不是回来了,但又一想也不对,已经告诉凡白从原路返回,这丫头很听话的。 “妹妹!你有心事?”龙翰看到白姣凝着眉头愣神,赶紧问道。 白姣还没未回应,便听见门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一名金甲侍卫匆匆走了进来,“吆!金晶甲拜见两位太子,瑞公主,外面有人闯进了龙宫,正好两位太子也在,要不先让瑞公主躲避一下吧!” 龙翰眉头一皱,“金晶甲,你先不要慌,他们是什么来路,为何事打上门来?” 金晶甲稍加思索,摇了摇头,“他们是什么来路我不清楚,但他们力气大的惊人,叫嚷着要尊龙长老血债血偿!” 龙煊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说道:“那还躲什么,又不是朝瑞姣妹妹来的!”说完又重新坐了下来。 “可他们说不交出白龙,就跟龙族斗到底,这白龙不就是瑞公主吗?还有???!”金晶甲看了一眼白姣,将后面的话吞咽了下去,他大概想说白姣的母亲。 龙翰想了想,觉得他与龙煊还是不能离开,于是说道:“金灵甲,你现在去打听一下,有什么新情况速来禀报,多加小心!” “好!两位太子,瑞公主,我现在就去!”金灵甲双手作揖,随后走出了寝宫,直奔水晶而去。 此时,地宫内的南辰舒出一口浊气,手臂一伸,召回逆鳞剑,笑道:“不错,你比我想像的聪明多了,我可要进阶了,你可不能拖后腿!” 逆鳞剑没有丝毫反应,无动于衷,“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没发现比你好的剑,那把仙剑我都送给甲龙了,你就知足吧!” 南辰说出这句话,逆鳞剑好像有点小兴奋,颤动了几下剑舌,“真不顶夸,我刚从母亲手里接过你时,全身都是锈迹,现在不但亮晶晶,不对,应该是阴森森,连锋芒都有了紫金色!” 自言自语的南辰收起灵剑,便坐在石门下的台阶上,边吃水果边等着凡白回来,此时,他突然想起了母亲说的一句话,此处只有她跟外祖母知道,可这里应该是水牢,应该不少人知道才对。 南辰想到这里,有些不得其解,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他仔细看了看这地宫,并没有发现其它出入口,那说明玉石床是这里唯一出入口。 如果这里不是水牢,那还能是什么地方呢?南辰又想了想,觉得这里就是一处水牢,即便自己看错了,凡白有灵瞳总不会错,况且那佛魔也说过这里是水牢,他的好奇心上来了。 他从石门开始,沿着来时的路搜索,一无所获,难道是母亲随口那么一说,当时听母亲说话的语气,并非简单的信口一说。 一无所获的南辰,抬头望着关闭的玉石床,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心想这凡白怎么还没回来,开始为她担心起来。 至于地宫的情况,也只能等他出去以后,再向母亲询问也不迟,南辰退出狭窄而潮湿的地道,重新向地宫石门走去。 他边走边低头思索着地宫的蹊跷,突然他表情一怔,“咦!不对,脚下的青石台阶,怎么变成白岩石了呢?”南辰赶紧抬头看向周围,让他大吃一惊。 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竟然步入一间宽敞的大溶洞,宽大的玉石床、石桌、石凳,还有好多的晶莹闪闪的蓝水晶,一道画着九霄云外图的屏风,将溶洞一分为二相隔,那边则是梳妆台、水晶镜等等,一应俱全。 南辰在里面转了一圈,这处溶洞的布设,跟母亲的寝宫大致相同,南辰发现到这个特征,心里一撮,难道母亲指的是这里,那怎会鬼使神差的去了地宫呢? 想到这里之时,南辰赶紧走了出来,重返原路去找地宫那道石门,却怎么也未找到青石阶,就如同进入了灵障一般,这让他感到很蹊跷。 南辰七色琴弦齐震,玉棺之门打开,激发七曜神通,感应到一种虚无缥缈的空间,传来犹如深邃般得幽咽,让他感受到彻骨的深寒,毛骨悚然。 赶紧关闭神通玉棺,触及这种深邃的恐惧,南辰还是第一次遇到,恐惧来自于身骨,由心而发。 尽管他的神通有玉棺相护,也让他有种魂不附体的感受,南辰将逆鳞剑召唤出来,沿着台阶原路返回,几番周折,也未找到通往地宫的路。 有些惊魂未定的南辰,知道自己迷失了方向,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不敢再次激发七曜神通,恐惧压倒他心中的一切信念。 他感觉自己在那种恐惧之中,犹如一粒浮尘,显得那么渺小脆弱。 神情沮丧的南辰,没精打采的走回宽敞的溶洞房间,坐在玉石凳上发呆,他好像受到了惊吓,心魂一时半会平静不下来。 此时,龙长老与三位使者神色匆匆,带着四位体魄健壮,皮肤黝黑,长着发酵般的长毛,一身乌色灰袍,脚蹬深红色战靴,与那身乌色灰袍很不协调,向后宫走来。 “白姣拜见父王,及诸位使者!”白姣屈膝颔首施礼。 龙长老朝寝宫四周环视,未发现龙翰与龙煊,猜想他俩是刻意回避了,“白姣,这四位是你的地宿猿前辈,他们有些话要问你,不许有任何隐瞒,实话实说!” “是!父王,姣儿明白,姣儿拜见四位宿猿前辈!”白姣恭迎着说道。 待他们众人落座以后,一位地宿猿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宿金猿,问题是你发现的,那就由你来问吧!” 宿金猿点点头,用余火未消的灰蒙眼神,看向白姣说道:“看你也是明事理的女子,你也不用紧张,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照实说来,我等也不会冤枉于你!” 一边站立的白姣点点头,说道:“前辈,白姣明白,您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只要白姣知道的,绝不会隐瞒!” 宿金猿微微点头,说道:“好!你可去过阴阳间的灰色地带?” 白姣表情一怔,随即回道:“曾经去过一次!” “嗯!去哪里做什么?”宿金猿继续问道。 “寻找地灵蟾,给母亲治疗伤病!”白姣回应道,她这一句话,差点让龙长老,以及三位使者惊掉下巴。 龙长老赶紧起身,说道:“白姣,这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你可不要信口乱说,谁告诉你灰色地带有地灵蟾的?” 宿土猿双目一瞪,说道:“龙长老,心里没鬼你慌什么?让她继续说下去!”他瞥了一眼白姣,随后看向宿金猿。 “白姣,你必须实话实话,地灵蟾母是不是你所杀,如实招来!”宿金猿表情极为严肃,声色俱厉的提醒道。 “前辈,我是去过阴阳间的灰色地带,也找过地灵蟾,但我什么也没找到,还被三头犬咬伤,后来我再也没敢去过,白姣说的全部属实,若有半句假话,随前辈处置!” 白姣说完此话,看向四位地宿猿,心想原来那灰色地带,真的有地灵蟾,只怪自己愚笨没有找到。 第127章 深渊之佛语 白姣的一番话并没有说服力,四位地宿猿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默默点点头,“龙长老,那不好意思了,白姣我们必须要带走!”宿金猿直言不讳的说道。 龙长老一下子慌了神,赶紧说道:“刚才小女的话,四位也都听到了,小女并没有没有找到地灵蟾,还差点被三头犬咬伤,如果小女说半句假话,我尊龙也随你们处置!” “对啊!四位地宿猿君,性命关天的大事,可要慎重啊!”三位使者也赶紧帮着求情,这白姣若要被地宿猿带走了,三天后自己可就交不了差了。 宿土猿怒目一瞪,“我们也没说将她杀死,只是暂时带回去关押,一旦查明真相,若真与她无关,我们岂会乱杀无辜?她,我们必须带走!” 彪悍的地火猿一把架起白姣,就往寝宫外走去,后面的地水猿紧随其后,龙长老与诸位使者面色一变,匆匆越过他们几个,挡在四位地宿猿前面。 “尽管你们身居阴阳五大金刚,但我们龙族也不是寒门小辈,岂能让你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无非两败俱伤!”龙长老挡在他们面前怒言道。 “你们这些老家伙,想找打吗?”宿土猿呼哧着怒气,满脸的皱褶如同沟壑,被怒意挤的更加明显。 “我尊龙把话撂这里,即刻放了我小女白姣,否则,就休想走出龙门!”龙长老也是动了怒意,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嗖、嗖!”两道身影跃了过来,是龙翰与龙煊两位太子,他俩与龙长老站在一起,挡在四位地宿猿面前。 两帮人对峙之时,不远处的寝宫门处,一抹白色衣裙旋飘,悄悄隐入寝宫,躲入房间内的凡白,这才长舒一口气。 原来这丫头早来了,看到龙翰与龙煊在里面,担心被他们发现,便躲起来等待机会。 自然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她目睹了整个过程,赶紧掏出玉钗打开玉石床通道,身影一跃闪入地道中,玉石床缓缓关闭。 时间紧迫,凡白匆匆的直奔地宫,需要将此事告诉南辰,可她到了地宫之后,转了大半天也未找到南辰,这可把凡白急坏了。 “南辰哥,你在哪里?”凡白用了最原始的手段,就是大喊着南辰的名字,竟然也没有他的回应,凡白感到事情不妙,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开启了灵瞳,沿着青石台阶往回返,观察着周边的情况,过了一处溶洞之时,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一幕幽幽的深渊,连灵瞳都洞穿不到深渊底。 “呀!”凡白显然吓了一跳,惊叫出来,她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双清澈的眼眸上,映现出一个坐着的身影,悬在那幕深渊中,而那个身影正是南辰。 看到这一幕怵目惊心的情景,凡白无所适从,她不敢喊,更不敢往下跳,担心惊动了南辰,让他不小心跌入无底深渊。 此时的凡白自己也不知怎么做,母亲那边又危险,急得她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她看着悬在深渊的南辰,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好像心情非常低落。 凡白心想,肯定是南辰出不来急坏了,就在她六神无主之时,见南辰擦了擦脸,抬起了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捂着嘴,长袖不断挥动的凡白,想让南辰看到自己的方位,但南辰根本无视她的存在,擦了脸上的水渍又低下了头,显然深渊中的南辰,根本就看不见她。 凡白看得很清楚,他擦着脸上的水渍,正是自己滴落的泪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中拿出一枚紫果。 这是她从女王那里带来的,顺便让南辰也尝尝,她想将这紫果抛下去,给南辰一个提醒。 双手捧着紫果,嘴里祈祷着的凡白,随手将紫果抛了下去,然而,事情并没她想的那么简单,抛入深渊的紫果,悬浮在深渊中根本没有下落,基本与南辰一样的状态,悬在深渊中。 眼前诡异的现象,让凡白觉得很是奇怪,她找了一块小石子投了下去,情景与紫果基本一样,这就让她不得其解。 自己的眼泪能滴落下去,这紫果与石子怎么会悬在其中呢?凡白退后了几步,看着眼前的一幕深渊,若有所思。 她找了一粒非常小的石子,在自己面颊上蹭上泪水,手指捏着这粒碎砂,轻轻撒入深渊中,碎砂迅速飘落下去,跌入无底深渊中。 凡白心想只要自己能下去,便能把南辰捎带上来,自己心里虽然有点灵感,可上哪里去弄这么多泪水,即便现在开始哭,何时才把自己哭成泪人,也只有天知道。 不过此时的凡白,也感悟到了什么,她认为自己的泪水可滴落下去,自己的身体也能下去,这也许与她身有灵瞳有关系。 为了万无一失,她拿出瑶灵秀衣,随手一抛,默念咒语,一身晶莹雪白的长裙,辉映在凡白身上。 凡白没在犹豫,纵身跃入深渊,长衣凌带飘飘,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向南辰飘落而去。 “小天狼,莫要做糊涂之事!”声音来自幽深的渊底,缓缓传了上来。 盘旋而下的凡白,表情一怔,“你是谁?” “哦!先别管我是谁,要弄清楚你要救谁!”话音再次从渊底传来,声音依旧缓缓。 “他是我南辰哥,我就要救他,是不是你搬弄出来的深渊?”凡白有些怒意的问道。 “一念之差,人魔相隔!” 听到渊底传来的这句话,凡白觉得在哪里听过,她拧着眉头想了想,总算记起来了,是南辰曾经跟她说过,不过话意可不同。 “你这个坏女魔,南辰哥跟我说过,应该是一心之隔,人神之别,你真坏,难怪你会沉到渊底,南辰哥是人神,他不会沉下去的!”凡白反驳道。 “阿弥陀佛!一心之隔,人神之别,这又是哪位老家伙点化于他,感悟大道之行不亚于本尊,心乃修真生情,乃人族之道,真情,人间最强大的造化!” 凡白可听不懂她这些大彻大悟,她就只想救她的南辰,身姿稍纵,向南辰那边快速飘去。 “想借用人间真情,来挽回魔念修正,难!六道乃天性而为,强则刚,弱乃虚,即便是拯救,也不能逆大道而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渊底缓缓传来的话,飘到凡白的耳边,让凡白有些心烦,“你这个唠叨的渊底魔女,真让人心烦!”凡白说完双手掩耳而下。 终于飘到南辰身边,赶紧抱住南辰的一支胳膊,随后揽住他的腰,灵力再次挥发向上飞去。 此时,她感触到渊底传来一股巨大吸力,好像要把自己吞噬掉一般,整个人摇摆不定,“你个大魔女,坏得很!”凡白愤愤道。 她揽着有些昏沉的南辰,在深渊的黑幕中,犹如游走在巨浪中的小舟,让她目眩魂摇,凡白在摇摆中掌控方位,使自己处在向上飞跃的姿态。 此时,陷入黑幕中的凡白,才感触到不是自己速度慢,而是这深渊有多浩瀚,几波周折,她感觉渊底的吸力,开始缓缓减弱。 看到紫果飘落在眼前,等她近了看才发现,其实它也在缓缓下落,只是缓慢掉落而已,凡白用胳膊一挑,用嘴咬住紫果,甜甜的,最终她纵身一跃,携着南辰跳出了深渊。 “瑶灵秀衣?”谷底再次传出简短的话音,随后深渊缓缓飘渺变淡,直至消散。 伴随深渊的消散,昏昏欲睡的南辰,这才缓缓的清醒了过来,“凡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辰看到眼前的凡白,有些惊讶,感觉她的出现,就在自己眨眼瞬间,尽管知道自己落入灵障之中,那是来自冥界深处的佛海。 看到南辰醒了过来,时间紧迫,凡白将遇到地宿猿的事说了出来,见他并没什么过激反应,凡白微微皱起了眉头。 “南辰哥,你怎么了,我胆小,你可别吓唬我!”凡白急急说道,看待南辰这副状态,以为他被吓懵了。 “我没事,青瑶怎么跟你说的?”南辰缓缓问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这副懵懵的状态,连对母亲安危的事,也变得无动于衷,这绝不是正常神态,凡白都不敢继续说话了。 她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他的眼神,跟着手指夸张的转动。 “扑哧!”凡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她才知道南辰吓唬自己,知道他一切正常,凡白止住那份庆幸的笑,“母亲那边怎么办呢?” “没事的!龙族岂能让他们带走母亲,地宿猿,其实就是五只通臂猿,凭靠吸取地灵蟾的灵力,守护着那道灰色地带,如果地灵蟾母被杀了,他们几个窝都没了,还顾得来抓母亲做什么?”南辰说道。 “真的?可我看着他们好凶,也很强壮,就担心母亲被他们带走!”凡白描述着地宿猿的模样。 南辰摇摇头,笑道:“别忘了,龙也不弱!更何况还有三位海龙宫的使者!” 凡白这才笑了笑,说道:“南辰哥,你肚子里的那本书真好,如果能拿出来,我也读读!” 南辰嘴角一翘,读是可以读,就担心你不认识古语字符,参悟古语不但有字义,还有字形意,比如鬼字这个字符???!” “啊呀!讨厌,南辰哥你真坏!”凡白一把推开拌着鬼脸凑过来的南辰,站起身来,双颊绯红。 “别闹了!青瑶姐说龙涎潭布阵,守株待兔!”凡白说完,担心南辰不明白,便把经过说了说,当然如何布阵她是不清楚的。 此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紫果递给南辰,笑着说道:“这是紫果从蟒谷带来的,可甜了,这个是我带给你的,你快尝尝!” “咋还有牙印呢?”南辰看着紫果,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凡白一看紫果表面上,留着一排自己的牙印,尴尬说道:“刚才在深渊里,我得揽着你,腾不出手来,所以只能咬在嘴上了,这紫果我吃了很多了,你别误会!” 话音刚落,“咕咚”凡白吞咽了一下,双手赶紧捂住羞红的脸。 南辰却对深渊的事只字未提,不是他不知什么缘故,而是以他现在的造化,根本无法相抗,过早的涉及佛界,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此刻才理解,在龙涎潭的洞府中,母亲跟他说的那些话,有些事不是母亲不告诉他,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这刚杀了一尊佛魔的分神,便出现这种报复性的警告,若是这位尊者不顾大道之行,早把他给杀死了。 南辰朝着紫果上的牙印,一口咬下去,嚼着甜甜的紫果,将剩下的多半个,递到凡白手里。 “丫头!打头阵的地宿猿,应该也差不多了,这紫果还是你吃了吧!多长点力气,那大金雕该出场了,他想将我引诱出去,倒不如我自己主动出去,最起码看着还场面一些!” 第128章 小试牛刀 “先带我重回地宫,既然那位尊神这么惦记我,以后难免要登门拜访,我也给他做一个回应!”南辰面无表情,冷冷的一句话,意味深长。 在凡白灵瞳的引导下,两人再次踏上回到地宫,然而,地宫的石门已经关闭,南辰示意凡白重新打开地宫门,当玉钗放入石门槽之时,沉重的石门轰隆隆的再次开启。 一道画有九霄云外的屏风映现,圆形的石桌,镂空的石凳,水晶壁下的梳妆台,各种花样摆设,一应俱全。 两人相视一对,绕过这道九霄屏风朝后走去,一串串晶莹珍珠为帘,一枚枚的金黄色水晶为灯,镶嵌在白玉石床的周边,青玉抱香枕,软纨蚕冰簟,与母亲寝宫的布设无异。 “凡白,找出此处的灵障空间,好个一念之差,人魔相隔,我也给她一个回应!”南辰冷冷说道,示意凡白找出这里的玄机。 看着周边环境的变化,入神的凡白微皱眉头,随后朝南辰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惭愧。 南辰微闭双眼,再次通过古语卷参悟这尊佛,“凡白,即便她是一尊佛陀,只要身居天地六界,也难逃天地孕育的灵瞳之眼!” 凡白默默点了点头,再次凝神环顾周边,甚至房间的角角落落,依然未寻到蛛丝马迹,“南辰哥,怪我不好,整个房间我都寻遍了,也没找到这里的玄机!” 自责的凡白缓缓低下了头,她总觉得自己拖了南辰的后腿,心里惭愧的很,然而,就在她低下头的刹那,面色一惊,退后了一步“找到了,这道石门便是那灵障空间。” “噗!”一团混沌之气扑在是门上,七色琴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灵力轮番旋扫七道琴弦,石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要在瞬间崩裂。 “起!”南辰七道琴弦再次齐震,双臂同时挥起,地下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呜咽声,景象在逐渐的转换,九根巨大的石柱再次出现。 “噗噗???!”连续九道混沌真气扑向锁链,南辰双臂轮番挥袖,“起、起???!”伴随他的一声声大喝,九条锁链依次腾起。 此时,中间刻有九龙浮雕的石柱,传出一声叱咤声,带着九泉之下的幽寒,“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挥臂中的南辰,对此番话并未回应,身体一纵跃起,凌空再次双臂一挥,大喝一声“起!”中间柱子上仰起的锁链,哗啦啦的再次被拉伸。 惊恐中的凡白,看到中间柱子上的锁链,不断的被拉伸出来,好像从地下拉出了什么,将空洞的巨大石柱填实,凡白看得清那里面是什么,巨龙骨。 凌空中的南辰双臂合拢,大喝一声:“九龙护棺,起!”周边的八根锁链,犹如腾起的八条青龙,哗啦啦的缠向中间的那根锁链,相互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同时,中间被拉伸出来的锁链,瞬间盘绕在九龙石柱上,将巨大的石柱缠裹起来,直至末端垂地,“噗、噗???!”几团浓郁的混沌之气,泛着几道紫金赤芒,扑在垂地的锁链末端。 南辰的这一番举动,显而易见,将与铁链相连的巨龙骨,从幽深处拉回九龙石柱中,将其重新入棺,并且将锁链末端与地相连,由几条龙鱼吸取地息守护。 “一念悟,成佛陀,一念迷,成佛魔,你枉度化他一场,杀他一道分魂不冤枉,这具龙身就不麻烦你超度了,九龙护棺,入棺为安!”南辰冷冷说道。 南辰这一系列的做法,就在飘渺的深渊中产生的,当时他坐在幻境中的桌前,还在为自己的恐惧,以及被困灵障而郁闷,他搞不懂是什么灵障如此玄神。 也就在那时,感触到那份恐惧的背后,隐入一丝度化意念,伴随恐惧的渗入,欲要触及到他的神魂,将那一丝度化意念,印在他的脑海中。 幸亏有玉牒碎片化作的玉棺,保护着他的神通,一丝度化意念未进入神魂,便想先入他的心门之时,他的神魂极其清晰的辨认出来,自己哪是进了灵障,而是跳入佛海。 正想着哪一尊佛陀要超度他之时,头顶上洒落几滴水,水渍入嘴涩涩,是凡白回来了,只有她能看到佛海中的自己。 由此看来,滴落泪水的黑幕便是上方,自己身处地下深渊,在地下能布佛海的尊神,也就那么一位,是谁,南辰自然清楚。 他转身拉着凡白向外面走去,表情显得凝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会被认为是一种挑衅,但南辰却倾向是一种挑战,直面他骨子里渗出的那份恐惧,决不能被恐惧所征服。 有一股神念,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玉石床缓缓打开,翻天覆地的打斗声传来,寝宫外一片狼藉,天上两条黑白色巨龙盘旋,时而俯冲,时而掀尾,配合着地面上打斗的人群,搅起千重气浪。 “南辰哥!母亲在那里!”目光敏锐的凡白,一眼便看到远处的白姣,她双臂被地宿猿牵制,微俯身躯动弹不了,昂头看着面前的一场大战。 “紧随于我,不要参入打斗,你的重头戏在后面!”南辰说完话,便向那地宿猿走去,凡白一愣,随后紧跟了上去。 正为无法参入打斗而郁闷的宿火猿,看到南辰朝自己直面走来,赶紧怒斥到:“想活命,就赶紧滚开这里!” 看到南辰依然大踏步而来,对他的警告无动于衷,立马就爆发了怒火,这大概也是他们的性情,经不住点刺激,就拍打着胸脯大发雷霆。 “小子,你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宿火猿双目圆瞪,全身肌肉隆起,看来是准备出手了。 宿火猿腾出一支粗壮的手臂,另一只手捏住白姣的双腕,让她感到一阵疼痛,表情掠过一丝痛苦,这些一细节,自然没有逃过南辰冷冷的眼神。 “放开她!就这一次机会!”南辰憋着怒火喝道。 宿火猿倒挺配合,虽然一把甩开白姣,但直接挥起大拳头,朝南辰的面门直接砸过来。 “去母亲身边,让她保护你!”南辰喊了一句,随后挥起拳头直接迎了上去。 凡白虽然听话的奔向白姣而去,但她听着南辰的这句话,感觉那么别扭,搀扶起白姣的瞬间,身后传来“砰砰”的真力对抗声。 地火猿后退几步,呼哧着粗重的怒气,“吆!小子还有点本事,打你一拳,你还给我三拳!”他耸了耸被拳头打中的肩膀,咧咧嘴,看来还是比较疼。 南辰却没搭理他的话,地宿猿的力气大得惊人,不能让他得到喘息,要么直接上去跟他硬怼,要么跟他兜圈子,将他的那股蛮力消耗空。 挥起拳头掠身而出的南辰,显然选择了跟他硬怼,“砰砰”又是几拳打了出去。 宿火猿趔趄着退了几步,聚起拳放在嘴边吹了吹,惊异的看着南辰,心想这小子的拳头不但快,还这么硬。 南辰后退了一段距离,心想这地火猿的蛮力是够大,但力量并没有凝聚,显得太散,没有暴击的杀伤力,想起佛魔金身嘲讽自己的话,觉得那时的自己,就如同这地火猿。 南辰没在过于多想,再次扭身掠出,挥动着自己的小拳拳,直轰而上。 “砰砰”暴戾的拳风,挥发着混沌之气,打的地火猿连连倒退,用嘴吹着越来越大的拳头,都不敢直接对拳了。 此时,南辰身体一纵,举着拳头又朝他砸来,地火猿有点怂了,用那胖乎乎的手,擦了擦自己嘴,同时将粗壮的双臂,护住自己的头和胸。 地火猿的怯战,并没有让南辰减缓节奏,依旧呼呼的挥起拳头,砸向捂着面部的手,“砰砰???”的拳头连续挥起,地火猿终于忍不住那份剧痛了,摔着胖乎乎的大手跑。 南辰看到这战果,心里乐呵了,觉得这小拳法真的很带劲,嚯嚯生风,自己这还没用到重拳,这只地火猿就受不住了。 正跟龙长老打斗的宿金猿,看到南辰打的地火猿到处窜,这一幕然他怒火中烧,“宿水猿,你过去帮帮他,真废,看守个人都看不住!” 他的一番喊话,乱窜的地火猿也听到了,呼哧着粗气边跑边说道:“宿金猿你来对付他,我去帮着宿土猿调教那几条龙!” 宿金猿没有搭理他,只是有些鄙视的甩甩头,这让宿火猿很气愤,便朝他身边跑去,自然将身后追赶的南辰,也顺带了过去。 围着宿金猿转了两圈,便成功把身后的小拳头,引到了他的身上,自己则跑去帮助宿土猿他们去了。 “砰砰”一阵拳头的对击。 “吆!有点意思!”宿金猿耸耸肩说道。 “砰砰???”两人我一拳,你三拳的开始较量上了。 经过一番的打斗,南辰感觉这只猿比那只猿,在速度上要快一些,追的有些吃力,如果给他脚上来一拳,或许会好些。 身体一纵,挥起泛着混沌气的小拳头,直接砸向撩起步子的大板脚。 第129章 金雕王 此时,这种突如其来的翻转场面,让混战中的众人不得其解,也未见这位年轻人使用什么玄术功法,怎么会追着那些地宿猿到处跑,难道他有专门对付地宿猿的奇招? 龙长老与诸位使者也不列外,有些惊异的看向南辰,未见他用什么玄术奇招,甚至他那把灵剑都未出鞘,但抡的呼呼乍响的拳头,吸引了他们的眼神。 尽管只是简单的挥动拳头,但挥拳时所牵动的身体部位,极具章法,非常协调流畅,好似将全身的能量甩到他的手臂上,通过拳头将积聚的能量,在瞬间爆发出去。 这种看似简单的动作,想要一气呵成,将全身的能量,在瞬间协调到手臂上,没有精湛的技巧,要做到很难。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筋骨能够承受住力量瞬间的爆发,否则,即便得到精湛的功法,犹如用以卵击石,力量达到了筋骨不行。 这一点,才是几位龙长老惊异之处,没想到年轻人竟对自身功法,做到如此精湛极致,难怪地宿猿承受不住他的拳头。 最终,瘸着腿的宿金猿,被呼呼乍响的拳头放倒在地,呼哧着粗气道:“别,别打了,我们已经放了那白姣了,你也不能把事做绝了!” 南辰微眯双眼,看着地上残喘的宿金猿,全身大大小小隆起的包,那张黝黑的脸上,沟壑般的皱褶也变得舒展了,脸虽然肿胖了很多,面相倒变得可爱了不少。 “饶了你们也可以,不过,得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南辰的话音一落,宿金猿表情一怔,侧脸看向鼻青脸肿的同伴。 看到狼狈不堪的同伴没意见,便向南辰点点头,说道:“这位小神,只要别再打了,你就问吧!”宿金猿哭丧着脸说道。 “好!听清楚了,你只回答是与不是,多说一个字,我让你头大!”南辰不想让他说的过多,毕竟周边人多嘴杂。 看到四个懵懵的面孔,嘴角一翘,“你们是地宿猿,分别以金、木、水、火、土五位组成五大金刚,对吧!” “是!”宿金猿未加思索,直接回应道。 南辰突然话锋一转,声色俱厉,“是她让你们来的?”南辰继续问道。 “他?你指的是谁?”宿金猿回问道。 “砰!”南辰直接挥出一拳,砸在宿金猿的脑袋上,疼的它抱着脑袋嗷嗷叫,两只大胖手都难以掩住自己的脸。 南辰看向一边的宿土猿,嘴角一翘。 “是!”宿土猿倒挺知趣,直接回应道。 “他让你们来龙族,抓人也好,挑事也罢,是想引出一个人来,对吧!”南辰继续问道。 抓自己的母亲,就是为了引自己去救母,顺便俘获他,未曾想自己提前来了龙族,阻止了他们把戏。 宿土猿犹豫一会,看到南辰的眼神,赶紧回应道:“是!” “派你们打头阵,还派来那位金雕在后,欲对我们出手,这都是她的安排,我说对吧?”南辰继续问道。 宿土猿撇了撇嘴,未作回应,宁愿挨上小煞神一拳,也不敢承认是那位佛的安排,全身紧绷,等待着小煞神的暴力。 然而,他是幸运的,并没有等来让他头大的暴力,地面上映出一幕阴影,遮天蔽日,仿佛遮住了这一块地域。 “人族之子,龙的传人,却在这里充当少主的身份,瞒过那几个老糊涂还行,还想瞒过我赤龙子,那真是笑话!”身后传来南海使者的话。 南辰看着地上的一幕黑影,听到众人的一片惊呼,随后便是一阵混乱,有的人竟然抱头逃了,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南海使者与那金雕王里应外合。 此时的南辰都怀疑,不但三位使者被蒙蔽,甚至四海的老龙王,都有可能被他们所利用,在水晶宫的大殿上,自己也曾试探过南海使者。 说过去南海登门拜访,他却不以为然,甚至连自家的主子都不屑一顾,闭嘴不谈,仗着背后有人为他撑腰,无所畏惧。 南辰缓缓转过身,并没有搭理南海使者,抬头看向前面的山,心里不由得一颤,金雕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包,仅这庞大的金雕身躯,跟它打斗起来,如同憾山。 不过,南辰心里虽然十分惊异,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撇了一眼狞笑的南海使者,“你还是尾巴夹不住了,没事,我会给你截掉!” 冷冷的嘲讽之意,让南海使者自然不悦,怒言道:“都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不信你能硬过金雕王的嘴?”他话音一落,便哈哈大笑起来。 “今日,是来降伏这个小魔头,丑话得说在前头,敢阻拦者,杀无赦!”南海使者肆无忌惮的说道。 北海使者上前一步,“赤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有其它事要做,你何必又节外生枝呢?” 蒙在鼓里的北海使者,尽管意识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怀疑南海使者,是不是真有这个胆量,心存这份天大的野心。 “哦!我还忘了你们三个老糊涂,竟然惧怕这个小魔头,他那点邪门造化,我会相信你们真的惧怕,你们竟然把我当傻子,今日你们三个也到尽头了!”南海使者狞笑道。 “你,赤长老,做事不要做绝了,如果今日你杀了我们三个,就连南海龙王出面,也救不了你!”北海使者怒言道,气的灰须都发颤。 趁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理论,南辰给凡白一个眼色,示意她来到自己身边,毕竟现在的对手,犹如会飞的山包存在。 暂且不管它什么造化,仅凭它这硕大的体格,就够自己喝一壶了。 慌神的凡白,脸上带着恐惧,她松开白姣的手,强挤出一丝笑意,朝她点点头,便向南辰身边走去。 “还有你这小魔女,竟敢打伤丹菲,您们都得给我去死,一个也跑不了!”南海长老怒言道,他现在恨不得把凡白撕碎了,给那丹菲报仇。 众人听到他喋喋不休的狠话,这南海使者野心太大,在场的除了将和兵之外,其余的都成了他的菜,总算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在那个阵营里。 龙长老比较激愤,看来是下定决心了,走到南海使者面前,“赤长老,既然你选择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莫怪我尊龙不客气,斩杀你这不仁不义的败类!” 他话音一落,欲要化作龙身之时,被南辰阻止了,“那金雕不化人形,你们莫要化成龙身,否则,必遭它猎杀,还是让我先来吧!” 南辰的一席话,让南海使者狂笑起来,“人小鬼大,自以为是,你觉得那样能逃过一劫?” 他的话音一落,双臂掀起的瞬间,一条赤龙咆哮着腾空而起,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龙长老,龙冀太子和那丹妃,你可要有所防备,以防他俩背后下死手!”南辰提醒他的同时,将他推到了一边,“哧”的一声,龙长老原先站立的位置,被龙爪犁出一道抓痕,犹如一道沟壑。 “呛!”一声龙吟出鞘,“凡白,带我去会会他!”南辰急急喊道。 一只矫健的白狼,携带一抹银色流光,腾空而跃,朝天上的赤龙奔去。 白姣看到这一幕,尽管对凡白的速度非常惊异,但心里的那份担忧,压得她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其它,唯一希望便是他们能够活下去。 手持逆鳞剑的南辰,让凡白直接冲向赤龙,他想与赤龙速战速决,有他的存在,必会对后面对付金雕,造成很大的障碍。 想速战速决,又不能过度暴露自己的杀手锏,只有在缠斗中寻找时机,给他致命一击,最低也得让他飞不上天。 一道银鳞赤芒挥出,随即拍出一道混沌真力,“凡白,想办法接近身首,注意龙尾,越近越好,把我送到龙身上去!” “倏”一抹银色向龙首掠去,赤龙随即扭转龙身,腾出利爪向南辰撩了过来,此时,巨大的龙尾呼啸而来,。 “砰砰”巨大的龙尾拍向打来的两道真力,一股气浪掀了过来,“凡白,小心后面!”南辰大喊一声。 白狼虽然灵活的躲过巨尾,却被强劲的气浪掀飞,在空翻滚之后,再次向龙身奔去。 “南辰哥,我吸引龙头过来,你找机会跃上去!”凡白说道。 白狼直冲龙首而来,看到赤龙撩出的利爪,它没有朝一侧躲避,防止它再次掀动巨尾,就在龙爪撩到他们的一霎那,凡白凭借灵活的身姿,迅速从龙爪的间隙中穿过。 突破龙爪的阻碍,庞大的龙首凸显在面前,“凡白,一定留心那只金雕!” 南辰话音一落,纵身向上跃起,双手拽住一侧龙唇,同时,“嚓”的一声,逆鳞剑直接扎入龙唇上。 第130章 悍战 扎在赤龙嘴唇上的逆鳞剑,半截剑身露在外面,手板着龙唇悬在半空中南辰,被赤龙发狂般得甩动下,身躯摇摇欲坠几次险些失手,下面的众人阵阵惊呼。 赤龙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始料未及,未想到南辰几次接近,并不是与它搏杀,而是为了跃上龙身,这让赤龙恼羞成怒,咆哮着翻滚着龙躯,拼命的摇晃着龙首。 疯狂扭转龙躯的赤龙,让白狼无法靠近它的周边,更不能远离它逗留,金雕王就在旁边的山头上,一旦俯冲下来,自己单枪匹马不说,还势单力薄,无疑成为雕爪之下鬼。 她只能快速返回地面,毕竟下面人多势众,还有掩藏躲避的地方,被逼无奈的凡白,只能听从南辰的忠告,迅速转身俯冲而下。 稳稳立在山头的金雕王,羽翼稍稍有些翻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击,依然观看着空中的打斗,那双锐利的眼睛,只是瞥了一眼白狼。 显而易见,他的注意力在南辰身上,它是想看看南辰的造化有多大,如果只靠听说便冒然出手,就不是行事谨慎的金雕王了。 只听说这小子一身邪术,不足为惧,既然如此不堪,何必请它亲自出山,这一点金雕王心里自然有数。 此时,气喘吁吁的赤龙,咆哮着,几次险些将南辰甩掉,可无论它怎么折腾,南辰就是死不放手。 它仰起龙首,欲想用龙爪将南辰抓住,然而,就在它仰脸的一刹那,南辰顺势借力,一只手抓住了剑柄,逆鳞剑身将他弹射上来,差点将他抛入龙口中。 就连赤龙也感到嘴边上的存在,再次仰起脸抖了抖,想将他抖入嘴中,还好南辰没松开手中的剑柄,重新回到龙唇边伺机而动。 赤龙爪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嘴角,想将他抓下来,来回躲闪着利爪攻击的南辰,紧紧攥住逆鳞剑柄,挥起拳头猛击赤龙的獠牙。 他这一番猛击,让赤龙疼痛不已,摇晃着龙首发疯般的咆哮,“噗噗!”一道赤冥之火,犹如炎龙般扑入赤龙的咽喉。 “嗞啦、嗞啦??????”伴随赤龙的残喘,一股焦灼的腥臭扑面而来,天上传来赤龙一声呜咽。 赤冥火灼蚀着它的咽喉,让赤龙承受不住烧蚀之痛,扭曲着龙躯,着用巨尾猛击龙首,这种垂死挣扎的反抗,对南辰来说同样极度危险, 他不能拔出逆鳞剑,这是他唯一靠得住的支撑,赤冥火的蔓延,也预示着赤龙的生命终点。 地面上的惊愕的众人,只看到赤龙作着垂死挣扎,甚至都发不出咆哮的声音,只能残喘着喷出股股烟雾,断断续续的呜咽,极其压抑,并不清楚南辰对它用的什么手段。 赤龙空中的悲惨,让三位海龙宫的使者有些黯然,尽管对它恨之入骨,毕竟他们同属一脉相承,龙长老看到他们三位的神情,叹息一声,尽在不言中。 此时,赤龙极度扭曲的痛苦惨状,凡白是清楚它受到赤冥火的烧蚀,她嘴中默念着什么,身上泛起白色晶莹,她穿上了瑶灵秀衣。 赤龙危在旦夕,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坠落,同样,南辰也成了金雕王的焦点,使用的什么功法,也难逃金雕王锐利的眼睛,赤冥之火的造化,的确让它大吃一惊。 此时,摇摇欲坠的赤龙,尽管求生的欲望很强,但剧烈的挣扎已经有所减缓,南辰必然要有人去接应他,这正是金雕王出击的最佳机会。 这也是凡白穿上灵秀衣的原因,关键的一刻,让白姣极度紧张,几次欲要代替凡白冲上去,却被凡白给劝住。 一袭白色长裙的凡白,娇身一纵,长裙挥舞的瞬间,腾空而起,一道银色流光奔向赤龙。 看懂形势的人,都为这一刻悬起了心,同样,在龙嘴中辗转的南辰,自然也顾虑重重,应付着赤龙翻滚之余,也在想着各种对策。 金雕王能沉得住气,预示着它的谨慎,的确是个危险的家伙,它伺机而动的举措,带来无法预知的危险,无疑让南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两强相遇,彼此观察对手采取的手段,试探对手擅长的招式,揣测对手造化的实力,然而,直到现在为止,金雕王留给南辰的只是想象。 那一抹银色流光从周边划过,白狼在赤龙周边穿梭,正在寻找机会接近龙首,摇摆不定的南辰,一手紧握着剑柄,身躯微躬准备跃出。 此时,山头上的金雕王有了反应,巨大的身躯前倾,双翼缓缓耸起,脖颈上的羽毛皆竖,头微微探出,凝注不动,犹如箭在弦上,随时将自己射出去,刺入长空。 金雕王的这个举动,让地面上的众人屏住了呼吸,在心里激起了共鸣,金雕不愧空中霸主,那种俯冲前的凝视,不寒而栗。 赤龙摇摇欲坠之时,巨大龙躯瘫软,龙首低垂,白狼终于找准了机会,“倏”靠近了正跃跃欲试的南辰。 “朝天上冲!”南辰纵身一跃之时,朝凡白喊道。 看到他身躯朝天上弹去,白狼顺势腾空而跃,接住南辰的一刹那,巨大的黑影,双翼微躬,头稍回缩,犹如一支离弦的三头叉,穿射而来。 巨大的影子,从地面一荡而过,仿佛将众人仰望的眼神,敷上一层恐惧的灰影。 “嗖嗖”空气撕裂声,伴随金雕俯冲而下,那双经历沧桑侵蚀过的利爪,连鳞片状的脚皮,都如刀锋般得锐利,百毒不侵。 “哧、哧??????”撕裂龙皮的声音,天幕中一团血污,伴随黑影倾泻而下,黑影之上的血污中,弹射出一抹银色流光,金雕出击的利爪失手了。 它没想到白狼接住南辰之后,并没有如它所想向下奔去,反而急速向上腾跃而去,让金雕借机俯冲之势,无法得逞。 地面上的众人万分激动,正想为白狼的速度与技巧叫好之时,支离破碎的龙躯掉落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鸦雀无声。 金雕王的这一次攻击,虽然被白狼躲过,但两人深感金雕的彪悍,此时,才体验到沧海一粟的感受。 金雕尽管扑空了,并没有显现异样的情绪波动,那份心如止水的境界,更具有威慑之意,让人倍受压抑。 它没有再次振翅追击,而是选择低空盘旋伺机而动,翻动的那双锐利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高空中的白狼,等待给她一击毙命。 南辰看到低空盘旋的金雕,并未追击而来,眉头紧皱,“凡白,这才是真正的对手,比我们强大的对手!”他的感叹由心而发。 “南辰哥,要不我们现在去龙涎潭,青瑶姐在那里布下了大阵!”凡白有些焦虑的说道,仅金雕的一次攻击,便感知他俩并不是金雕的对手。 “不行,短时间你的速度还行,到龙涎潭的距离太远,这种赤裸裸的诱敌,金雕会不会上当都是一个效果,逃不过它的魔爪!”南辰所说的话,提醒了凡白,想想也的确如此。 看着低空盘旋的巨大黑影,凡白挥发着灵力维持在高空,心里也出现了烦躁的情绪,“南辰哥,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边打边退,这样才能利于你速度上的优势,也不至于让金雕生疑!”沉思中的南辰突然说道。 伴随“轰”的一声,天幕中出现一枚巨大手印,直接拍向盘旋在低空的金雕, “乾坤混沌掌”金雕王心里默念道,它有所惊异,当然还有顾虑,这那是他们所说的邪术,分明是上古大道的正宗功法。 金雕王不敢怠慢,赶紧挥起巨大的羽翼,“噗噗”连续扇动几下,瞬间,巨旋风拔地而起,直接扑向大掌印,同时,羽翼一展,躲闪开对轰的空域。 “轰”的一声,犹如闷雷般得轰鸣传来,震得脚下都在颤动,众人纷纷躲避滚滚而来的气浪,两人爆发出的力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也难怪金雕王迅速躲开,以它巨大的翼展身躯,在这股迸出的震荡波里,必然会受到二次伤害,待它回旋之时,发现白狼也退出好远。 巨大的羽翼在空中扇动两下,伴随收缩的同时,金雕的身躯顺势而出,那速度也是无与伦比。 “轰”又是一枚大掌印,从它前方而来,金雕羽翼侧转的同时,羽翼拍出一股旋流,再次与大掌印对轰过去,伴随巨大的震荡之后,金雕开始主动攻击了。 双翼齐挥动,掀起一股飓风,夹带着两侧山石,在空中如同滚滚潮涌一般,向南辰席卷而来。 “好机会,凡白,借势往龙涎潭冲!”南辰急急喊道,白狼再次挥发灵力,一抹银色流光向龙涎潭方向掠去,潮涌的巨浪风驰云卷而至。 南辰不得再次挥掌,打出一团混沌大掌印,“轰”的一声,闷雷声在山谷中爆裂,尽管将这股潮涌击出一道缺口,而后面又是一波滚滚而至。 这让南辰有些惊异,照此下去,尽管自己的神鼎中有龙鱼,能够蕴育出混沌元精,但也经不起混沌大掌印的连续消耗。 然而,尽管南辰想到事态的严重性,但事情比他想的还要糟,再次击溃潮涌而来的气浪之时,从击溃滚滚的空缺中,呈现出金雕的锐利眼神。 南辰的心头一撮,这金雕在速度上,不亚于穿着瑶灵秀衣的凡白,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追随而至,着实出乎南辰的意外,让他措手不及。 第131章 金刚混沌拳 “凡白,它来了,速速落地!”南辰急急喊道,危机之下,依靠崇山峻岭躲避金雕,也是唯一的办法,尽管会遭受金雕挥击乱石的危险,但比在空中被它生撕要好的多。 “轰”南辰再次一枚混沌掌拍出,同时,白狼迅速前探身躯,压低身姿,向重重山峦奔去。 疾速而来的金雕,看到南辰再次拍出的大掌印,它的表情也是一怔,心想这小子的混沌真气,怎么会储存这么多,让它有些匪夷所思。 金雕王虽然不会施展混沌大掌印,但这门功法属于上古时期的玄功,施展一次需要消耗很多真气,威力虽然很强大,但极其奢侈,没有雄浑的内力之人,即便有这门功法也不会修炼。 “轰”的一声,两股力量再次抨击迸发,南辰的造化诡异,让金雕也改变了策略,开始收敛巨浪潮涌式的大招,不在大肆挥霍真力,防备打成胶着战。 然而,金雕的这种想法是对的,但只是着眼当前,它哪知道正好给南辰创造机会,只见白狼携带南辰穿梭在峻岭中,朝龙涎潭的方向急速奔去。 “砰、砰??????”爆出抨击山石的声音,白狼跳跃躲闪着碎石与乱枝,在山涧中来回穿梭。 此时,南辰看到白色光滑的白狼,身体白色的晶莹消失了,“凡白,你这是怎么了?” 急于躲避来回跳跃的白狼,没有回应,南辰皱起眉头,白色晶莹就是瑶灵秀衣,凡白怎么会收起来了呢?尽管在山涧中穿梭,敏捷度要比速度重要,但也不至于收起灵秀衣来,南辰有些费解。 盘旋在山涧中的金雕,挥动的巨大羽翼,要么抨击两侧的山体,阻碍她逃生的路线,要么直接抨击跳跃中的白狼,欲想击伤俘获他们。 他俩的处境极其被动,为缓解危机局面,南辰也时时打出混沌真气,逼迫金雕要么改变路线,也么就飞高一些,也给它造成麻烦与隐患。 在山涧中急速飞行,金雕巨大的体型,翼展又长,需要躲避着山体峭壁,防止自己撞了山上。哪怕造成剐蹭对它来说,也是巨大的风险,更何况南辰还借势攻击它。 此时,南辰看到自己手上沾有鲜血,察看了一番,自己并没有受伤,心里一撮,难道是小白狼受了伤,“凡白,你受伤了?” 凡白依然没有回应,只顾来回跳跃着奔跑,南辰皱着眉头,看着白的发亮的皮毛,也没发现哪里受伤,那这血是哪里来的呢? 就在他困惑之时,另一只手触到了黏糊糊的鲜血,是在白狼的脖颈下,南辰一看愣住了。 白狼不但脖颈处有伤,腿脚也有多处崩伤,有的伤口甚至被乱石撕裂,在奔跑中挥洒着血迹。 看到这一幕,南辰的心里很心疼,难怪凡白会收起灵秀衣,她是担心被迸溅的乱石划碎,怪自己只顾着对付金雕,却疏忽金雕对她的伤害。 “你这只乌鸡,比力量我比不过你,那我就给你耗灵力,早晚活生生的煮了你!”怒火中烧的南辰怒言道。 “呛!”一声剑吟出鞘,七色琴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 “去!斩它!”南辰大声喝道,将逆鳞剑抛向空中,一道银鳞赤芒向空中的金雕穿去。 看到正在攻击中的金雕,看到这一道银鳞赤芒,它心想这小子机遇不错,竟有这般灵性的宝贝,它对这把灵剑起了兴趣,想俘获它自己来使用。 “摄”一声大喝,南辰使用了摄魂术,逆鳞剑顺势出击,向金雕的脖颈挥斩而去。 “噗”的一声,斩落一摊羽毛,金雕的羽毛竟然那么厚实,一剑斩下没碰到皮肉,逆鳞剑趁势绞向它的脖颈。 然而,金雕的身躯如此之大,那脖颈犹如地宫中的石柱粗,逆鳞剑尽管拉长了剑骨,依然没有将其缠绕。 这一挥而就的瞬间,并没有收到好的效果,只是斩落一团羽毛,金雕瞬间的一怔,心想这小子还真有邪术,虽然只是让自己短暂的懵怔,关键时刻也是要命的。 此时,金雕好似想起了什么,它这一懵怔,竟然把刚才那把灵剑给忘了,感觉自己的脖颈处凉凉的,这才发现少了一撮毛。 见那把灵剑想缠绕自己脖颈,随即伸出爪子去勾挠,欲想捕获逆鳞剑,南辰看到这番情景,赶紧拍出一道真气,随即召回逆鳞剑。 金雕见到这个大好机会,只要得到这把灵剑,即便挨上一道真气,那点伤也不足为虑,粗糙锋利的利爪朝脖颈抓去。 “摄”南辰大喝一声,再一次使用摄魂术,结果那金雕根本没有反应,这让南辰有些大惑不解,刚开始还有反应,怎么这次就没效果了呢? 微皱眉头的南辰,此刻想起了古语卷的解释,大鹏雕灵智并未完全开化,虽然这金雕王不比金雕大鹏鸟,但是金雕大鹏鸟的后代,属于一脉相承。 灵智本身开化的少,如同上古时期的羽翼仙,神通造化并不高,取决于他灵智未全部开化,当面对灵力攻击的法术,他这也是一种保护,羽翼仙的法力和先天造化,也没多少尊神能降伏他。 此时,看到金雕利爪碰到逆鳞剑之时,南辰心里五味杂陈,这还没真正开始呢,就被对手收缴了灵剑,那股委屈与不甘,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灵剑毕竟是灵性的,逆鳞剑在利爪碰触到自己之时,迅速将剑身绕缠,将前三根钢耙般的利爪缠住,它这一缠绕,疼的金雕巨大的身躯抖动。 赶紧用掏火钩子一般的嘴,去勾缠绕在利爪上的逆鳞剑,这也给白狼冲刺的好机会,迅速向龙涎潭奔腾而去。 看到这一番景象,南辰也乐了,心想这枚剑戒你先戴着,别忘了还我就行了,不过还是自己取下来最合适。 “嗖”白狼从一处山涧中跃出,前方远处有一座矛戈状的奇山,近处则是一处开阔的水域,中央矗立一座历尽沧桑的石峰,龙涎潭终于到了。 一路紧张的凡白,终于舒出一口气,在崇山峻岭中的穿梭,自己没有在山峦中跑错方向,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南辰哥,龙涎潭终于到了!”凡白兴奋的说道。 抚摸着白狼的头,南辰未作回应,他心里很清楚,这一趟山谷中的奔跑,是凡白拿命换来的。 “怎么这么安静,南辰哥,我下步该怎么做!”凡白回问道,她看到眼前这么僻静,后面还有追来的金雕,已经到了龙涎潭地域,不清楚自己该往哪奔跑。 南辰环顾水域周边一片僻静,皱起了眉头,青瑶说在这里布阵,怎么还没反应呢?“凡白,开启你的灵瞳,看看四处有什么异况!” “水晶!”凡白脱口而出,看来她早已开启了灵瞳,将周边扫视了一遍。 “水晶?”南辰疑惑道。 凡白又仔细扫视一遍,“对,四周布设了很多水晶,别的我没发现什么!” 南辰有些匪夷所思,青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金雕怕水晶,他想想根本没道理,金雕还怕什么水晶。 “凡白,去龙涎潭边,在哪里我们跟金雕周旋!”南辰的话音一落,白狼腾跃过龙涎潭,在潭边停了下来。 “你先休息一会,小心金雕和乱石,我得找它撸回剑戒!”南辰嘱咐着凡白,转过身向前面空阔地走去,他要在这里与金雕王斗个你死我活。 此时,峡谷中掠出巨大的金雕,看到龙涎潭停下来的南辰他们,认为他们已经跑的没力气了,想在潭边饮水,也就不在那么着急了。 他刚才为了摘“剑戒”白白浪费了一点时间,用掏火钩子般的嘴,也没钳开那把灵剑的束缚,这让他有些恼火。 既然他俩没力气停了下来,那这正是攻击他们的好机会,决不能让他俩缓过劲来,就是这枚“剑戒”让它不放心,它要时刻留意“剑戒”对它的攻击。 巨大黑影俯冲而下,朝南辰掠翅而去,丹田运气,八卦图腾旋转,股股混沌元精挥发,聚集七色琴弦,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 南辰双手泛着混沌气,双眼微眯,一抹紫金色划过眼眸,迎接风驰而来的袭击,这是一场实力的较量,更是一场搏命式定输赢。 “簌簌”的空气撕裂声传来,锋利与力量在速度融合下,向南辰发起致命一击。 “金刚混沌拳!”南辰大声嘶吼。 身躯一纵,全身的能量瞬间输送,汇聚于臂膀上,从力量集聚到挥拳而上,一气呵成,南辰挥动拳头的右手臂,明显比左手臂粗了一圈,举拳朝利爪对击过去。 “轰!”的一声巨大震荡,龙涎潭水顷刻乍起,朝天上掀起层层浪,震荡造成巨大的狂风,席卷着沙尘滚滚向周边潮涌。 巨大的金雕身躯,朝远处甩了出去,它微微展开羽翼,才迫使自己稳定下来,两股力量的对撞冲击,爆的它有些昏昏沉沉。 懵怔的金雕,稍稍缓过神来,看向龙涎潭边的南辰,却没了他的踪影,瞬间清醒过来,这小子难道趁机跑了,再一想也不可能,如此大的力量应该是飞出去了。 金雕王也是困惑,未想到南辰还会玄佛功法,难道他炼就金刚之身?身骨竟然如此坚韧,还时不时搞出个毫不相干的功法,认为他功法倒不是邪术,而这个小子的确是个邪人。 此时,龙玄潭边的沙石地上,缓缓有些异动,南辰扒开周边的沙石,从里面爬了出来,看似没有伤到他,只是被冲击到沙土里去了, 他用长袖擦了一把脸,看着不远处的盘转的金雕,真想跟它好好打一架,可惜人家有翅膀,南辰想到这里时,赶紧回头看了看凡白,还好,她靠在山壁下没什么事。 金雕感觉那灵剑又勒紧了,低头看向利爪,不是灵剑勒紧了,而是自己的利爪肿了,那“剑戒”深陷在肉皮里。 愤怒开始从心里生出,打破金雕心如止水的心境,它抖擞几下有力的羽翼,想对南辰发起杀手锏的攻击,一招要了他的命。 金雕的羽翼抖擞了几下,探出利爪,掠翅再次向南辰发起冲击。 “快,金雕王捏着兰花指,又发起攻击了!”周边的灌木丛中,传出霍生急迫的声音。 第132章 大阵捕杀金雕王 南辰与金雕王的激烈打斗,霍生看的心潮澎湃,迫不及待的想帮助南辰,对金雕发起攻击,却被身后的幺青拽了回来。 “霍生,青瑶当初怎么说的,你咋全给忘了呢?”幺青责嗔道。 赐贤也被霍生的贸然举动,大为不满,“霍生,别怪幺青姐说你,你差点坏了大事,知道吗?” 霍生挠挠头,委屈的说道:“青瑶师妹不是说了,只要那金雕王发起攻击,就让我们出手配合南辰吗?” “青瑶说的够清楚了,以她红水晶闪光为准,你看到红色水晶闪光了吗?”赐贤没好气的说道。 霍生表情一怔,又挠起了头,赐贤的话让他有些尴尬,惭愧的说道:“都、都怪我太激动了!” 幺青看到他也知错了,随后劝道:“你赶紧把头缩进洞里来,万一被那金雕发现了,叼着你飞天!” 听到幺青提醒,霍生才缓过神来,赶紧将脑袋缩回洞里,“这甲龙与灰竹,挖的这地道也太窄了,时间又不是很紧张,要挖就挖的宽敞一些,想躺都躺不下。” 幺青听到霍生的抱怨,他自己一把土都没抓,倒还埋怨人家挖窄了,随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地道是让你潜伏的,不是让你住在里面的,明白吗?回你那边去!” 霍生撇撇嘴,摸着脑袋说道:“好、好!你们说的都对,行了吧!”他说着话的同时,沿着地道爬进了自己的坑道,偎在那里老实了。 此时,生性多疑的金雕迅速掠地而起,并未攻击南辰,大概是受到霍生的惊扰,它依然在低空中盘旋,俯瞰着周边的异况。 另一侧坑道中,凌青瑶紧盯着南辰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刚才与金雕的对抗,面色不再那么紧张,尽管心疼南辰这种搏命式的对抗。 紫衣女王看她释然了很多,没有开始那种搓着手的焦虑,说道:“青瑶,你看我们启动那种阵容?” 凌青瑶望着潭边满身泥水的南辰,轻轻说道:“按第二种模式,启动大阵!”她的话虽然说的轻柔,但选择的大阵模式,却是非常沉重的。 紫衣女王也是一惊,通过外面的一番打斗,金雕的实力到底有多大,她也都看到了,那还不是金雕的杀手锏,只是它的一次出击而已,至于它多大的造化,谁都不知道。 大阵有两个模式,第一种是以驱离为主,而青瑶所说的第二种模式,便是捕获,逼其舍弃金雕原身杀死它。 看到凌青瑶充满信任的眼神,凝固在南辰身上之时,女王抿抿嘴,也不再犹豫,转身对手下说道:“听到了吗?按青瑶仙子的话去做!” 甲龙面色凝重,他看了一眼师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最终还是吞咽了一下,将最终的话咽了下去,其实他不怎么赞同青瑶的选择,原因就是金雕太过于强大。 他未想到这金雕王的身躯如山包,竟然这么庞大,它从山涧中掠翅而来之时,那一刻,甲龙就被震撼到了,尤其那一次简单的冲击,南辰都被金雕的力量,将身躯压到地里去了,如此强大的对手如何击杀。 “甲龙,金雕王犹如拦路虎,恰恰在关键的攀岩时期,将南辰拦截在峭壁上,既然背后是佛口蛇心,那就别怪咱们绝情寡义!”凌青瑶回想着什么,面无表情的说道。 凌青瑶在甲龙心里的位置,如同自己的主子,但她从未拿甲龙当仆人看待,情同师姐师弟的情分,甲龙很尊重这位师姐,所以在意见不同之时,他选择了听从师姐的安排。 甲龙听到师姐的一番话,知道她是从全局考虑的,便说道:“师姐,我不清楚里面的原因,甲龙听你的!” 此时,南辰紧盯着低空盘旋的金雕,寻找它的弱点,小山包一般的硕大身躯,给他造成巨大压力,打斗中块头大也是一种优势,南辰是切身体会到这种窘迫了。 怎样逼迫金雕舍弃原身,这是一个关键,就在南辰一筹莫展之时,金雕再次掠身而来。 “噗噗!”赤冥之火一青一赤,犹如两条烈火炎龙,朝金雕呼啸而去。 金雕看到这两股真火之时,它清楚赤龙便是被此火降伏,这是上古的阴阳炭火,那说明南辰的造化中有上古火种,金雕自然不敢怠慢。 它挥起羽翼掀起一股飓风,巨大的漩涡挟持两道炎火,向远处蜿蜒而去,南辰表情一怔,在这一瞬间,他在金雕的优势中,发现了它的弱点。 羽翼可以说是金雕的法宝,也是它的杀手锏,利爪与钩子一般的嘴,则是它的武器,如果将它的羽翼击伤,等于把它杀手锏的功法给废了。 巨大的金雕力大无穷,可驰风骋雨,飞沙走石,翻手云覆手雨,所掠之处满目疮痍,强大的造化皆来自先天的优势,金雕的羽翼。 南辰却在它的优势中找到了弱点,金雕臂膀的腋窝,那是它最虚弱的地方,不过想要攻击到它的腋窝,需要突破它利爪、羽翼及钩子一般嘴,层层防护,有多难,连南辰自己也不知道。 金雕用飓风席卷走赤冥之火,继续俯冲而下,可谓来势汹汹,南辰紧紧攥着拳头,微眯双眼,汇聚能量,准备对抗金雕对他的致命一击。 就在金雕探出利爪,俯冲而下之时,瞬间,漫山遍野晶晶闪闪的七色精光,犹如凤凰涅盘之时的羽光,同时辉映,折射到金雕的眼睛,一片刺芒,让它目眩神摇。 突如其来的异况,让恍恍惚惚的金雕,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挥动羽翼想升高,可它眼睑中的七色精光,让它辨不清自己的方位,在地空中摇摇晃晃。 原来凌青瑶用五种色彩的水晶,折射烈日光芒,形成上古时期孔宣神的五色神光,孔宣神乃孔雀之身,上古时期大战羽翼仙之时,便用了他的五色神光,给实力强悍的羽翼仙,造成了巨大障碍。 尽管这水晶折射之光,远比不了孔宣神的五色神光,同样,此时的金雕王也非上古的羽翼仙,可谓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捆!”紫衣女王大声令道。 “唰、唰??????”龙涎潭水升起道道水雾,十几条巨大的水蟒,从潭水中腾空而起,向空中迷失方位的金雕扑去。 金雕在七色精光的折射下,扑棱着羽翼摇摆不定,纷纷而至的巨蟒缠住了它的腿,羽翼根部、中部、还有她脖颈,犹如给它戴上了脖套,连低头都很困难。 此时被束缚的金雕,承载着十几条水蟒的重量,挥动着被缠绕受限的羽翼,垂死挣扎着反抗。 南辰看到突发的一幕,瞬间也做出了反应,大喝一声“剑来!”顺势纵身跃起,凌空接住剑柄,向金雕挥斩而去。 成败在此一举,逆鳞剑在南辰真力的加持下,剑骨铮铮,泛着银鳞赤芒的锋刃,挥发着诛戮之气向金雕斩去。 凌青瑶微眯双目,静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最终,她不希望看到的景象,还是出现了,关键时刻,一片火烧云天出现,遮住了烈日当空。 漫山遍野的五色水晶黯然失色,没有烈日之光的照射,各色水晶无光折射,摇摇欲坠的金雕恢复了视野。 危机关头的这一刻,南辰也挥剑而至,“哧!”锋利的坚韧的逆鳞剑,没入金雕的胸膛,让巨大的身躯剧烈一颤。 “鸣啾??????”金雕在空中一声长鸣,像似是痛苦的哀鸣,却又像是在感恩的回应。 南辰将逆鳞剑拔出,剑骨已是最大程度的拉长,再次挥斩而去,“噗”连剑柄都没入金雕的羽毛中,这才看到股股浓血冒出。 金雕的双眼凝聚一团怒火,瞬间,巨大的身躯仿佛吸了一口气,迅速膨胀。 “嘣嘣??????”的爆断筋骨的声音传出,几段水蟒的残躯掉落龙涎潭,染的潭水一湾殷红。 金雕挣断腿脚上五条水蟒的身躯,发疯一般的飞起利爪,猛撕身上缠绕的巨蟒,一时间空中血雾弥漫,仿佛要染红整个龙涎潭。 “噗噗”赤冥之火再次扑出,金雕利爪却撕掉自己的羽毛,同时挥翼拍向南辰,一股飓风席卷而来,将南辰笼罩在漩涡中,向山体峭壁旋扫而去。 “南辰哥??????!”凡白大声哭喊着,金雕的意图显而易见,想用飓风将南辰摔死在峭壁上,众人皆都大惊失色,包括漫山遍野的蛇、蟒,无不被眼前的危机所焦急。 关键时刻,凌青瑶身披粉红灵秀衣,飘然而出,挥出粉色轻纱长袖,一道粉霞娟纱飞出,向风驰云卷的飓风延伸而去,瞬间被飓风卷入。 绢纱一震,带动娇柔身躯一颤,清秀的眉眼间略显痛苦,微微一皱,双臂紧挽泛起晶莹霞光的绢纱,力道愈来愈大。 紧拧眉头的凌青瑶,承受着巨大的绞魂之痛,表情却蕴含着一股坚韧,她逐渐被飓风所牵制,娇柔的身躯开始前移。 此时,她扯下腰间紧束的白色飘带,朝龙涎潭中的石峰挥去,一挽白色轻纱瞬间缠绕在石峰上,将她前移的身躯紧紧拉住。 “轰”远处的飓风漩涡爆碎的瞬间,冲撞在山体峭壁上,南辰身系绢纱脱颖而出,被迅速拉了回来。 羽翼恢复自由的金雕,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便知道凌青瑶的身份了,那道泛着犹如金丝绢纱的晶莹,便是凌青瑶的瑶魂之根,瑶池所蕴育的血脉。 此时的金雕王,知道了凌青瑶的身份,便知道了她母亲,包括背景与经历,虽然身份背景之大,但早已被革除仙籍,无形中让它无所畏惧。 金雕凶相毕露,尽管脖颈处还缠有三条巨蟒,但均已伤痕累累,气若游丝,对它危害甚微,全然不顾,只想掠食这位仙子之身。 此时的凌青瑶危机重重,折返中的南辰,看到她身后掠翅而来的金雕,他与凌青瑶的距离,与金雕几乎相差无几,但速度上远不及金雕。 心急如焚的南辰,气血充斥着双眼,瞬间殷红,急急喊道:“青瑶,小心身后!” 几步之遥,却生死攸关?????? 第133章 十八罗汉决 紫衣女王看到这种险境,腰身纵起掀起一抹紫色飞影,掠身直接向金雕冲去,她的这一举动非常危险,无疑是在一命换命。 金雕乃龙蟒的克星,大道万物之中,原本就是生生相克,一物降一物,虽然女王的造化也不低,但与自己的克星硬怼,无异于是在搏命。 俯冲而下的巨大金雕,飞驰的掠影在水面上瞬闪,“哗、哗??????嗖!”潭水掀起的一刹那,一束白色绢纱泛着晶莹,瞬间缠上金雕的双脚,拽的金雕差点摔在石峰上。 “想伤害我的女儿,问过我了吗?”龙涎潭底传出一句怒言。 金雕猛力的挥动羽翼,想逃出水潭区域,可那道白色绢纱,从晶莹中泛起金丝,比凌青瑶飞出的粉色绢纱要雄浑很多。 无法脱离险境的金雕,拖着金丝绢纱只能在周边盘旋,它想用自己钩子般的嘴,去啄食脚腕上的金丝绢纱,可脖颈上的三条巨蟒,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逐渐锁紧身骨,让它的头低不下去。 好在羽翼是自由的,金雕在空中来了一个特技,扇动着羽翼将身躯仰卧空中,欲想将脚腕送到嘴边,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去!”南辰大喝一声,逆鳞剑再次向金雕冲去,看到逆鳞剑朝自己穿来,金雕也想到它来做什么,挥动翅膀朝逆鳞剑呼了过去。 就在它呼出翅膀的一瞬间,金丝绢纱猛力一拽,让它在空中一个趔趄,朝天上挥出一道飓风漩涡,逆鳞剑随后而至,朝着它的嘴角穿去。 嘴角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鸣啾??????!”它发出一声悲鸣,逆鳞剑趁它张嘴之时,直接钻进它的嘴里,绞烂了它的舌头,顺势立在它的嘴中。 灵剑未去缠绕嘴巴,也没有钻入喉咙,而是立在金雕的嘴中,迫使它始终张大着嘴巴,南辰只所以这么做,也是担心金雕中的仙佛身收服它。 逼迫金雕王脱离原身,让他的仙佛体现身,金雕做着垂死挣扎,欲想挣脱开束缚,用羽翼拼命拍打金丝绢纱,显然金雕王不舍得自己的原身。 毕竟金雕王的羽翼也是法宝,金丝绢纱每次受到拍打,也是泛出一丝白莹轻雾,肯定是承受着巨痛,羽翼的疯狂扇动,让其他人根本靠不了它的身。 金丝绢纱也做出相对的反应,金雕挥动羽翼之时,便拽动它在空摇摆不定,让巨大身躯在空中失去平衡,它自然要扇动羽翼保持平衡,无暇顾及去击打金丝绢纱。 “神女!我们来帮你!”从云雾中钻出青白两条巨龙,借着金雕保持平衡之机,俯冲而下,两条龙身分别缠住金雕的翼根,白姣与龙长老及时赶到。 同时,一抹紫色漩涡疾出,奔腾出一条紫色修蛇,向金雕的脖颈奔去,瞬间,修长的身躯盘绕着金雕脖颈,将伤痕累累的三条巨蟒换下。 此时的金雕只能上下扇动羽翼,保持身躯不至于跌落在潭中,而颈部如同戴了一只紫色脖套,紧紧卡在它的脖颈处,让它呼吸都觉得困难。 “好、好!瑶姬,你们竟然插手此事,可要想到后果?”金雕王终于开口质问了,他对神女的参入非常恼火。 “我无心参入你们的争斗,但不能任凭你伤害我的女儿!”神女愤然说道。 金雕呼扇着羽翼,显然不相信神女的话,“无心参入?说的倒好听,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你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保护女儿毫无牵扯!”神女回应道。 金雕听到神女不以为然的话,显然有些愤怒,“哼!你今天这样做,可要想好什么后果?” “我保护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从不想什么后果!”神女的回应,又是一句不以为然的话。 这更加激怒了金雕王,“念你血脉背景,称呼你瑶姬仙子,你这是纵女勾结乱魔势力,加害于我金雕仙佛,这道罪名你可承受得起?” “哼!休要口出狂言,谁是乱魔,你又是谁封任的仙佛?我若是加害于你,早说出封你开化的那点灵智,逼出你造化之身!”神女冷冷说道,话意中说的很清楚,自然也代表着她的决意。 金雕王听到神女的话,顿时慌了神,“瑶姬,你,你??????”他话还没说完,便赶紧舍弃金雕原身,“嘭”的一声,金雕的巨大身躯,爆出金雕王的仙佛之身。 他担心真的被封在原身中,抽出他的造化之身,那自己炼就的仙佛身,真的被毁于一旦了,他也只能忍痛割爱,抛弃自己的金雕原身,顾全自己的仙佛真身。 “呵!为了至高无上,显赫身份,竟然连自己的原身都舍得抛弃,也就你金雕做得出来,看来你是知道自己没有明日了,好了,你们继续打你们的,我都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神女的话中带着嘲讽之意,还得有一种暗示。 金雕爆出的仙佛之身,才让众人看到金雕王的面貌,竟然胸前悬挂念珠,身披金色袈裟,头顶还留有一朵毛发,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炯炯有神。 不愧是一代雕王,锐利的眼神,鹰勾般的鼻子,强健的体魄,给他增添了不少的阴冷厉色,让人顿感是一个狠角色。 巨大金雕残躯,一块块的漂浮在潭水中,天空中飘零着根根羽毛,让这位金雕王痛不欲生,恼羞成怒。 凌青瑶看到母亲已沉寂下来,逐渐从伤感中缓过神来,她忧郁的眼神,缓缓看向前面站立的南辰,“南辰,接下来就看你了,大家的命都攥在你的手里!”青瑶呢喃自语道,心里五味杂陈。 她转身对甲龙说道:“现在面对的是一位仙佛,而不是之前的一只金雕,莫让他们沾染此事,都散开吧!这是南辰自己的事!” 甲龙听到师姐的话,眉头一皱,仅凭南辰一人怎能降伏得了仙佛,犹豫一会,还是听从了凌青瑶的话,将大家纷纷劝开。 此时,众人纷纷退了出来,包括漫山遍野的蛇莽,在紫衣女王的一声令下,“窸窸窣窣”声在山谷蔓延,众蛇各得一枚水晶奖励,喜滋滋的退出了周边。 龙涎潭的周边,却静的出奇,只剩南辰与金雕王,怒目相对。 白姣与紫衣女王有些不解,赶紧向凌青瑶那边走去,“青瑶见过白姣前辈!”凌青瑶看到白姣走了过来,也赶紧迎了上去。 “青瑶,我们不知道内情,但这位金雕王可是仙佛,切切实实的真身存在,南辰怎么能??????!” “白姣前辈,金雕王是仙佛不假,南辰现在已是人神二阶,人圣神,实力也不低于他,前辈也莫过于担心!南辰不但要为养母报仇,也是再为他的生父,以及玄曦道长、涧清真人报仇!” 白姣听到凌青瑶的话,好像明白了很多,四百年前南山谷的情景,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两次从劫难中跋涉出来。 还有自己的夫君黑蛟,被法术所蛊惑,却在自己的哀求中,死在自己儿子的剑锋下,这让白姣几百年来不能释怀,在矛盾中愧疚的活着。 “青瑶!你说得对,前辈明白了,几百年的仇恨,应该让他亲手来解决!”白姣说话之余,泪水夺眶而出,流淌着几百年的心酸。 龙涎潭边,两人表情冷冷,怒目相对,四周静的出奇,所有目光汇聚在这里,即将发生一场实实在在的大战,人神与仙佛的生死较量。 “唰”金雕王挥臂间一只禅杖呈现,他往地上一掷,脸色冷冷,面向南辰看去,好似是让南辰先出手。 “呛!”一声剑吟出鞘,南辰手握逆鳞剑,泛着银鳞赤芒,剑身朝一侧亮出,那股气势与金雕王毫不相让。 此时,西方的天空中,呈现一片火烧云色,犹如把整片天际染红,一颗烁晶晶的流星划过?????? “哧、哧??????”逆鳞剑尖划着沙地,朝金雕王掠去,随后划出一道赤冥之火爆出,横刃当前,直接向金雕王首级斩去。 禅杖挥起,荡出一波滚滚真气,扑向悬剑而来的南辰。 “噗噗”两股混沌大掌印连续拍出,迎着滚滚真气直面而上。 “砰砰”爆出重重气浪,南辰稳住身躯,挥出一击混沌拳之余,再次持剑冲了上去,他要用凌青瑶传授的剑法,亲手斩了金雕王。 看到混沌真气凝聚的大拳头,蕴含着雄浑五曜力量,金雕自然不敢硬接,伸出禅杖想绞碎这枚混沌拳。 南辰却不顾这些,趁机再次挥出一拳,并迅速接近金雕王。 一次次的连续爆击,让金雕王有些赶不上他的节奏,好像自己有力却用不上,完全被他快速的进攻节奏带乱,虽然南辰没什么功法,但他的功法却很实用。 金雕王有些心急,干脆爆出杀手锏,大喝一声:“十八罗汉决!” “耸、耸、耸??????”十八位罗汉金色幻影,围绕着南辰旋转。 第134章 罗汉擒魔身 东方的天幕之上,白色身影俯瞰着龙涎潭发生的情景,叹息一声,“天地有情,阴阳有意,缔造一道人神,却被你们逼成魔,谁之过,谁头疼,我伏羲只是牙疼!”身影自语道,愤然拂袖离去。 此时,南辰手持逆鳞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盯着悬空而坐的十八罗汉,眉头微皱,表情显露出隐忍的痛苦,承受着丹田传来股股阵痛。 显而易见,他承受的痛苦,并非来自环绕的十八罗汉,而是他自己的造化神通,南辰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进阶,进阶时刻,也是他最脆弱的一刻。 丹田神鼎内,紫金色龙鱼头上的尖尖角,萌发出两只小角,眼睛、鼻孔也凸了出来,同时,腹鳍生出紫金色小爪,长须增多了,扇动的腮盖与鳞身融合。 七色琴弦之下,古语卷有了动静,缓缓翻开新的一页,紫金色的大字浮现,“人神二阶,人圣神”辉映出串串古语字符。 首入神通的八个古语符,恰恰是“一心之隔,魔神之别”。 退到外围半山腰处的众人,看到南辰的此番举动,大惑不解之余,也是惊慌失色,刚才还虎虎生威的南辰,怎么在十八罗汉幻身出现之时,突然静止不动了,难道?众人不敢往下想了。 女王凝着眉头,看向同样一动不动的凌青瑶,她也对南辰的举动不解,关键时刻怎么会静止了呢? 白姣拉着女王的手,“紫素姑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们要相信青瑶的话!”尽管她自己也在为南辰担心,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 此时,凌青瑶挽起凡白的手臂,轻叹一声,“凡白,与南辰的一世姻缘,后悔吗?” 凡白表情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不清楚青瑶说这话的意思,随后摇了摇头,未作言语,那颗怦怦直跳的心,忐忑不安的等待后面的话。 “凡白,一世姻缘开化了灵瞳,你知道灵瞳另一个称号吗?”青瑶抚摸着她的如瀑青丝,轻柔柔的问道。 摇摇头的凡白,仍然未做言语,忐忑不安的等待结果,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只要南辰活着,其它结果她都能承受得住。 凌青瑶目视着南辰,显然是在犹豫中,“青瑶姐,我怕!”凡白侧过身抱着凌青瑶,将脸埋在她的怀里,禁不住抽泣起来,承受不住这种等待的煎熬。 “凡白莫哭,青瑶姐也怕,等会用你的一双魔瞳,多看看你的夫君,是他助你开启了魔瞳。”凌青瑶揽着怀中的凡白,忧心的说道。 凌青瑶的话,让凡白好似明白了什么,灵瞳亦是魔瞳,需要魔力来催化开明,那说明南辰身上有魔力,魔界的人都没能力将其开明,这南辰的魔力得有多大。 此时,周边的众人有些骚动,青瑶与凡白朝山下潭边看去,站立不动的南辰,终于有了肢体上的反应,抬头看向身披袈裟的金雕王,他对南辰的举动也不解,还认为他在发功。 “佛口蛇心,前辈说的一点不错,佛口乃度,实则为诛!”南辰冷冷说道,不顾周边围绕的十八罗汉幻影,提着逆鳞剑继续前行,向金雕王一步步走去。 “阿弥陀佛!死即为生,脱魔而重生,不死的轮回除不去魔尘!”金雕王面无表情,紧盯步步而来的南辰。 “那莫怪我用它,将你的那颗蛇心,从佛口里逼出来!”南辰将逆鳞剑亮出,挥剑向金雕王斩去。 十八道罗汉幻身金光辉映,盘旋着依次对他出击,“斩!”南辰将手中的剑抛出,一手轮拳,一手挥掌,打出股股混沌拳掌,为逆鳞剑开出杀路,直逼金雕王而去。 看到以剑为主,人为剑开杀道的招数,金雕王不得不重视邪人般存在的南辰,十八罗汉幻身打出的金光,被南辰的混沌拳掌击溃,但进攻的阵位依然有序。 南辰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亲手斩了金雕王,其它危险再大也全然不顾,为保护逆鳞剑免受干扰,频频挥出有力的拳掌,一道剑影,泛着诛戮赤芒,直接穿向金雕王。 “铛、铛??????”剑与禅杖的抨击声,淹没在南辰与罗汉幻身的暴击中。 “禅灵都没了的禅杖,一根烧火棍而已,绞断它!”南辰大声的呵斥道。 正与禅杖纠缠的逆鳞剑,在南辰的怒喝下,立刻泛出银鳞赤芒,放弃对禅杖的降伏,直接缠上它的禅笼“嘎吱、吱、咔嚓??????”金属绞断的刺耳声传出。 毕竟这把禅杖的禅灵,已被逆鳞剑吸收,大概剑灵对禅杖有点属性相同,未舍得直接绞断它,只想降伏于它,却疏忽主人此时的心思。 金雕王后退几步,眉头一皱,赶紧扔掉手里的半截禅柄,手臂一震,一把大斩刀呈现在手里,随手挥舞着呼呼乍响,砍向直追而来的逆鳞剑。 南辰快速挥动着拳掌,虽然功法单调,却非常适合打斗,尽管十八道罗汉幻身,对他发起轮番攻击,也只是受到一点小伤,反而有两道罗汉幻身有些消淡。 看到逆鳞剑受到大斩刀的阻拦,南辰挥臂再次给灵剑注入灵力,然而,在他给灵剑注入灵力之时,却出现了一个失误,其中一道罗汉从眉目处,射出两道金光,缠绕在他的身躯上。 突如其来的招数,让南辰也是防不胜防,罔知所措,他现在才明白罗汉幻身,不仅仅只会攻击,也会使用玄术,竟然隐藏这么深。 转身欲要召回逆鳞剑,不曾想却被两道缠绕的金光拽入阵法中,彻底将他与逆鳞剑隔离,这种局面的出现,让南辰心急火燎,乱了方寸。 他在为逆鳞剑担心,生怕金雕王将剑灵杀死,却不想自己也已危在旦夕,两束金光缠绕着他的身躯,南辰的活动范围大大受限。 无法灵活躲闪道道金光的攻击,只能频频挥出的拳掌反击,尽管力道依然强劲,但已失去原本出拳的稳定性,攻击角度的准确性大大降低。 连续被金光击中的南辰,精神有些恍惚,甚至开始出现幻觉,周边悬空而坐的十八罗汉幻身,开始在南辰身边环绕,好似是一个阵法,又像是一道法术。 山腰间的众人看的很清楚,南辰被金光束缚,困在十八罗汉大阵中,任凭他们的攻击,那道道金光仿佛要把他撕碎。 凌青瑶的双眸中泛出晶莹,终于两滴清泪溢出,划过面颊,滴落在凡白惊慌的脸上。 凡白仰起了脸,看到凌青瑶脸上流下的泪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青瑶仙子,凡白求求仙子,再救他一次,救救南辰哥吧!”她直接称呼青瑶仙子,可谓心境已经完全崩溃。 看到青瑶没有回应,欲要给青瑶跪下的凡白,被她挽住手臂扶了起来,还是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望着被罗汉不断抨击的南辰。 凡白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殷出缕缕血丝,她将腿上缠绕伤口的白纱撕下,转身向南辰身边奔去之时,被凌青瑶紧紧拽住,阻止了她这种冒失行径。 默默流泪的凌青瑶,望着被轮番攻击的南辰,一只手紧拽着凡白的手臂,任凭她拍打抓挠。 殊不知,她看到地上被拖动的南辰,遭受到频频攻击,如同在攻击着她的心,酸楚的滋味令心都碎了,只是坚韧的个性支撑着自己。 “你不是我善良的青瑶姐了,你嫌弃南辰哥,因为他身上有魔力,我也有魔瞳,你也会嫌弃我,放开我,放开我??????”凡白发疯似得尖叫着,就差亮出天狼爪了。 同样满面泪痕的白姣,尽管也已经崩溃,但还是理智压制了疯狂,“我的闺女啊!你青瑶姐也是有苦衷,你先冷静下来,母亲理解你心里的痛!”她走过去抱住发疯般得凡白,将她柔弱的身躯紧紧揽在怀里。 “凡白,你下去不但救不了南辰,连你也会搭进去,还会、还会牵连出你的麒麟父亲,你恨得下心吗?”凌青瑶低声的语气,却爆出震惊的语意。 周边七八个人听到这些话,表情也一怔,张口结舌,纷纷看向白姣怀中,同样惊讶不已的凡白。 经过白姣的一番劝说,终于让她稍稍冷静下来,“母亲,看到南辰哥站起来,告诉我!”凡白将脸埋在白姣怀中,不忍心看到南辰被抨击的残状。 吐出一口血淤的南辰,双臂撑地想站立起来,几道金光射了过来,将他再次抨击倒地,南辰动了动身躯,无力的翻过了身。 躺在地上南辰,气若柔丝,他仰望着西方一片火烧云,绚丽夸张的红嫣光芒,遮挡着大道之眼,迷蒙着他的双眼,也缓缓染上了一层猩红。 微微闭上眼睛,“遮挡大道之眼,逼我成魔,今日成全你们,逐个诛杀!”南辰嘴角微动,反复呢喃着。 凌青瑶面无表情,任凭泪水滴落,“南辰,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无非我们陪你再从魔道走一遭!”自言自语的话意中,蕴含着岁月沧桑。 此时,躺在地上的南辰,浑身泛出浓郁的魔煞之气,身上的肌肉狂暴隆起,犹如金刚般的手臂微微颤动,俨然一副巨魔般的身躯逐渐呈现。 “阿弥陀佛!终于现出魔身了,魔怎可能转化成神?真是痴心妄想,我佛虽慈悲为怀,但除魔当立斩!” 金雕王与灵剑对峙中狂笑道,尽管抽出大部分法力,施展十八罗汉决,依然能够与灵剑对峙,可谓功法之高。 此时,金雕王瞥了一眼山腰的众人,“算你们识趣,胆敢阻拦大道降魔的罪果,那是万劫不复,他现在是魔,斩杀恶魔天经地义,十八罗汉掌,碎了这道魔!”金雕王咆哮道。 第135章 两面 十八罗汉幻身迅速悬空盘转,各显神通,单掌迎向西方天际,火烧云天迸射出十八道金芒,隐入高举的罗汉手掌中。 这显然是在借助玄功法力,瞬间,十八道掌印齐齐向南辰拍去,爆出巨大的玄法力量,欲将南辰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千钧一发之际,躺在地上的南辰,四掌同时连续回击,股股雄浑的混沌之气,道道上古魔煞之力,为南辰撑起一片天地。 “轰隆隆”犹如连续的闷雷声,响彻整个龙脉山谷,掀起潭水千重浪,顿时,地动山摇,天翻地覆,仿佛大地都要震裂。 超强巨大的冲击气浪,瞬间,将山腰间的众人旋扫出去,十八罗汉的幻身也不例外,被气浪冲没了影。 地上显现一个人形大坑,南辰被冲击到泥土中,仰面朝天,他缓缓动了动身躯,片刻,蓬头垢面的南辰,丹田运气,身体一纵,疾身掠出深坑。 一头长发披肩,刚毅的脸上泛出青色,黑衣长袍伴随气浪翻动,包裹着强健有力的体魄,微眯猩红的双眼,划过一道精光,环扫着周边一片狼藉。 此时,他走到深坑边停下来,俯身用强有力胳臂,拉起一位全身黝黑的巨人,**着身躯,彪悍的体魄,腰圆膀宽。 黑巨人呼哧着怒气,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亮出有力的胳臂咆哮着,仿佛心有不甘的继续叫战,又像展示自己一种不屈的意志。 几缕凌乱的长发,在面颊前飘飞,一双清澈微红的秀目,蕴含着心痛的眼神,凝望着山腰下的南辰,凌青瑶自己也不清楚,能否把他唤醒,从魔念中重新走出来。 白姣撑起身子,抖了抖风暴过后的尘土,凡白从她身下爬了出来,看到山下的一幕,眉头一喜,撒腿就往山下跑。 “凡白,站住,你现在过去,他能杀死你,他已不是那个南辰了,根本不认识你!”凌青瑶的语气,从厉声到悲情的转化,让凡白停下了脚步。 “青瑶姐,他真的会杀死我?”凡白疑惑道。 凌青瑶点点头,朝她伸出了手,凡白抿了抿嘴唇,乖巧的握住她的手臂,转身看向那个黑色巨人,冷酷无情,略显狰狞的南辰。 “我认识那个黑巨人,在冥界神郁门的茶馆中,我与南辰哥遇到过它,可那巨人并不是坏人,他没有伤害我们。”凡白思索着往事,跟青瑶解释道。 面含悲情的凌青瑶点点头,“他不会伤害魂未死,却在轮回的自己,历经多少轮回中的煎熬,可到如今竟会是这样,成为人神好难!” 凡白望着巨人与南辰,心里却想着只要南辰不死,变成什么自己也会跟随他,想到这里之时,她又想起了青瑶说她父亲的事,自己的心里又乱糟糟的。 众人看到这一番场景,听到青瑶说的话,顿时懵了,“南辰突然失忆,这怎么可能呢?”幺青也是不得其解,呢喃自语。 她觉得南辰功法好,人也豪情仗义,还指望他重振药神府,结果听到凌青瑶的话,瞬间让这个期望泡了汤,自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心情变得沮丧起来。 此时,龙涎潭边的南辰,未寻到金雕王的影子,连十八罗汉的幻身也未找到,眉头紧皱,随即七色琴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突然大喝一声:“剑来!” 不远处的悬空中,突然钻出一道银鳞赤芒,朝南辰这边飞来,却没有落到他的手里,而是撩着剑舌围着他旋转。 显然南辰的突变,以及浑身释放出的魔气,让剑灵产生顾虑,不敢轻易落入他的手心,伴随南辰再次振臂,手一翻,逆鳞剑“倏”的一声,落入南辰手中。 他看向逆鳞剑悬空飞出的地方,显然金雕王使用了隐遁的法术,南辰看向背影般的黑巨人,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吼、吼、吼!”巨人朝着空荡荡的悬空,怒吼了三声,金雕王悬空盘坐现身了。 南辰手持着逆鳞剑,向他毫无顾虑的走去,黑巨人如同影子,跟随在他的身后,“还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还能借到谁的功法,尽管去借!” 悬空盘坐的金雕王,并没有理会南辰的话,微闭双目,嘴中念叨个不停,伴随南辰的逐渐靠近,念叨的愈快。 提着逆鳞剑的南辰,一步步向他走去,还有十几步之遥,金雕王大喝一声:“法印金山!” 他的话音一落,脸上明显露出狞笑,片刻,西方天际的火烧云中,一座泛着金光天塔般得金山,向地面抛射而来。 受天地大道之律的挤压,那座金山愈来愈小,挥发的道道金光,也没有先前那般强烈,“耸、耸、耸??????”十八罗汉幻身再次现身,向天塔般的金山飞去。 手搬金山的十八罗汉,向南辰飞压而来,“千魔玄手!”南辰大喝一声,随手剑势一挑,朝悬空狞笑的金雕王斩去。 南辰这种搏命式的举动,惊得金雕王差点翻了过去,被迫拿出崩得跟锯齿一般的大斩刀,阻挡南辰成套的剑势。 身后紧随南辰的黑巨人,在南辰喊出千魔玄手之时,挥动有力的手臂,愈来愈快,瞬间,道道粗壮的手臂幻影呈现,腾起阵阵魔煞之气。 此时,被南辰挥动着逆鳞剑,剑法可谓凌厉刁钻,这便是凌青瑶传授他的剑法,玄冥剑法与开元剑法的整合《诛戮决剑法》。 一幕剑屏映现,虚中藏真,真中含虚,让金雕王的大斩刀,次次斩空,那崩掉锋刃的刀锋,只能乱挥一气,不过倒也挥动的嚯嚯生风。 “哧哧??????”凌厉的剑势,将金雕王粗壮手臂割开,露出瘆人的白骨,随后被鲜血染红,他捂着手臂迅速退了几步,但南辰紧跟其后,毫不相让。 这让金雕王犯了愁,南辰的贴身战术,让悬空的十八罗汉搬运着金山,无法压落下来,不然连金雕王一起压废了。 但南辰刁钻的剑法,就如同剔骨术,剑剑入骨,他全身都火辣辣的疼痛,咄咄逼人的剑势,让金雕王节节败退,一筹莫展。 “铛铛、哧!”大斩刀崩掉几块锋刃,金雕王又吃了一剑,差点刺到他的眉骨上,幸亏他躲得快,劈在了他的肩上。 “铛啷!”金雕王扔掉锋刃尽失的斩刀,脸上的表情痛苦抽搐,伸手去捂受伤的肩窝之时,南辰抓住时机,持剑刺向他的眉心,想将他的仙魔魂元挑出。 “轰”的一声闷响,大地一震,剑尖仅与眉心一寸之差,“噗!”南辰喷出一口黑血,表情极度痛苦狰狞。 金雕王终于招架不住剑势,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是把金山砸向了黑巨人,虽然没有砸向南辰,但黑巨人与南辰心息相连。 如若黑巨人被砸死了,南辰的半条命也没了,金雕王也是舒出一口气,总算从剑锋下捡回一条命,赶紧连续后退几步,与南辰拉开一段距离。 看到南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持着逆鳞剑,面露痛苦单腿跪地,金雕王绷紧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啪!”他扯断胸前的念珠,将念珠捧在手中,默念着什么法决。 此时,落地的金山微动,脚下的大地也在颤巍巍,南辰紧拧着眉头,泛青的脸上,好似绷起了青筋一般,显然,这种颤巍巍预示着能量的爆发。 “嘭!”一声巨响,金山支离破碎,剩余的那点主体坍塌,黑巨人腾空跃起,挥起泛着魔煞之气的拳头,朝十八罗汉的幻身狂击而去。 那挥动的姿势,与南辰的挥击动作如出一辙,拳风呼呼乍起,打的十八个罗汉幻身逐渐变淡,这让金雕王大吃一惊,这套拳术自己也会。 只可惜他要施展此拳术,必须将仙佛元魂自爆,化作金佛之身,才能得到拳术的法力,没想到南辰用这套拳术,就如随手拈来一般的容易。 难道不化骨也有金身骨的能力?还有这套金刚拳术,南辰是怎么得到的,这让金雕王有些大惑不解。 伴随十八罗汉的幻身,被黑巨人的重拳挥得所剩无几之时,金雕王不敢偷懒了,迅速收回仅剩的七道罗汉幻身,只能亲自上阵与其搏杀。 天际间的火烧云正旺,金雕王朝那边望了一眼,“佛海念决!”他大喝一声,随手向空中抛出念珠,嘴中念念有词,佛珠开始散发金辉。 南辰可不管他这一套,趁他念动咒语之时,挥剑斩了上去,一剑穿入腋窝,随即一挑将他的手臂斩下,金雕王忍不住哀嚎一声,口中的咒语决也中断了。 泛出金辉的念珠黯然失色,纷纷跌落在地,这让金雕王大惊失色,念珠也是法宝,关键可招来佛海相助,保住他的一条命。 要怪也怪他自己太任性,将这一招保命法术,一拖再拖,结果自己的一声哀嚎,把逃生的机会断送了。 剑锋之下的金雕王沮丧着脸,那双锐利的眼神,并不认命,他看到南辰也在犹豫,心想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玄术? 金雕王认为,如若他真为爆魂而犹豫,那也是好事,毕竟仙佛元魂一旦爆魂,那就化成罗汉金刚之身,造化也不低于南辰,尽管自己不想变成金刚空壳子。 然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他把自己那缕仙佛魂,逼迫成了金刚身,盗学了金刚拳法,想想也不可能,仙佛元魂不会说出来,除非? 他的面色一怔,不祥之兆生出?????? 第136章 爆魂金刚之身 “若毁了我的仙佛真身,你可想清楚面对的是什么?”盘膝而坐的金雕王,手捂着断臂,盯着眉心处的逆鳞剑舌,阴冷桀骜的语气充满自负。 逆鳞剑舌摆动了几下,他的心跟着诛戮之锋抽搐,仙佛真身的存亡,取决在剑锋走向的一念之差,猩红双目投射出灼心的眼神,让金雕王如履薄冰。 南辰微微侧脸,看向西方天际那一片火烧云,正在悄悄流逝,仿佛要擦亮大道之眼,看尽世态妖魔无法无天,斨戮横行的暴虐,铁证如山。 黝黑的健体魄化作煞气,晶晶闪烁的紫青色身骨呈现,耀着光芒并入南辰体魄,猩红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投射出阴冷不屑的眼神。 “若想保住这具万年修化的皮囊,继续显耀你的身份,那就生撕了他!”南辰话音一落,甩出一团混沌之气,形似一枚蚕茧,掉落在金雕王面前。 南辰手一翻,如同抽丝剥茧,混沌之气逐渐消散,余云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懵懵的环视着周边。 当看到身后的金雕王之时,面露惊喜,“你可是元鼎的那位护法大??????!” “啪!”金雕王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一枚血掌呼在他脸上,重新捂在断臂上,他可不想让余云说出自己的法号。 “你说的话可当真?”金雕王问道,显然他对南辰的话动了心,虽然自己不希望余云惨死,但决不能让他在南辰手下活。 “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南辰冷冷回应道,眼神再次瞥向西方天际,那一片重新返潮中的火烧云,露出鄙夷的神色。 被一巴掌拍懵的余云,愣愣神,逐渐缓过神来,“我是昆仑仙域余云啊!难道??????” “啊!”余云哀嚎一声,便被金雕王抓住他的腿,露出犹如钩子般的利嘴,将他的身躯撕的粉碎,连他的元魂都没放过。 可怜的余云,到死都未说完一句话,便成一堆碎肉,呈现在两位棋手面前,博弈仍在继续,谁优谁劣,此时还无法定夺。 “吃掉他!”南辰冷冷说道。 金雕王脸色一怔,“你?不要逼人太甚!”显然对南辰的要求无法接受,这无疑是在戏谑他,更是对他显赫身份的侮辱。 “莫怨我,怪你自作聪明,吞噬他的仙魂,留一堆碎骨烂肉给我有何用?分明是在侮辱我!”南辰冷冷的语气,面带鄙夷不屑。 金雕王的怒火冲动了几次,想想历尽沧桑成就的仙佛真身,让他难以割舍,也怪自己太过谨慎,把余云的仙魂给吞噬了,弄巧反拙。 一番狼吞虎咽,金雕王拂起身披的袈裟,擦拭着嘴角肉渣之时,一道银鳞赤芒直穿眉心,危急时刻,让他在慌乱中暴怒。 “嗖”一道仙佛元魂飞出。 “嘭、砰!”元魂迅速自爆,冲开包裹而来的混沌之气,金身罗汉泛着金芒掠出。 “怪我神智未全开,相信了一只恶魔的话,佛与恶魔誓不两立,不死不休!”金雕罗怒目圆瞪,犹如染尽金粉的身躯,隆起的肌肉之间,闪现条条筋棱。 拧着眉头的南辰,看向地上躺着的仙佛真身,并未爆碎,只是在天灵处破碎一个洞,“神智都未开全,怎修的仙佛真身?怎能悟透佛心觉、正、净,要怪就怪你贪、嗔、痴!”南辰冷冷说道,剑身一挑,朝金雕罗挥斩而上。 此时的金雕罗汉,可远非地宫中那缕佛魔分魂能比,这是那道分魂的主身,自然要高出几个等级,如若不受天地大道之律的束缚,能否一战都很难说。 “砰”剑锋与金拳相抵,迸射出一簇簇紫星火花,逆鳞剑刃铮铮,金刚拳风鏦鏦,都带有上古元素的打斗,瞬间爆发。 山腰间,众人在震撼的心境下,观望着这场天地间少有的悍战,煎熬中的白姣与女王她们,不时留意着青瑶的表情变化,感觉能从中看出点什么。 在黑巨人并入南辰身躯之时,她的表情略显一丝丝欣慰,此时,却又开始焦虑重重,她的这种表情变化,又让众人悬起了心。 “砰砰!”南辰连续挥出混沌拳,随后剑势紧随其后跟斩,金雕罗双臂前后挥动,腰身伸展倾越而上,左右开弓猛挥重拳,毫不相让。 一阵“砰砰、铛铛!”内力的较量,剑骨与金骨的较量,在混乱的打斗中频频碰撞。 剑吟声声刺耳,一慕慕剑屏挥发着诛戮之气,绞割相向,拳风呼呼乍起,一串串拳帘抡起的彪悍暴虐,回击相抗,一轮轮的激烈打斗,搅合着众人悬起的心。 “噗噗”南辰借势拍出赤冥之火,直接扑向金雕罗而去,想用赤冥火烧蚀他的金身。 金雕罗看到此景,双臂猛然一掀,大喝一声:“金刚刃!”一抹金光形如刀刃,直接斩向南辰之时,罗汉金身散发出一层金辉,将赤冥火挡溅了出去。 见到来势汹汹的金刚刃芒,南辰旋起逆鳞剑的一瞬间,一幕剑屏再次出现,“铛铛??????”的金属抨击声传来,火星四溅。 这让南辰有些惊讶,金刚刃竟然有实体的属性,与逆鳞剑碰擦出火花,无疑让他领略到金雕罗功法的浑厚。 金刚刃不断攻击剑屏,没有在短时间绞碎金刚刃,让连续挥剑的南辰显得焦虑,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金雕王腾空一跃,落到南辰后方,腰身扭转挥出重拳向他砸来。 被逼无奈的南辰,只能再次挥发魔煞之气,“倏”黑巨人咆哮而出,挥起黝黑的大拳头,朝跃起的金雕罗猛砸过去。 “轰!”一阵动荡,紧接着便是拳拳相抗的抨击声,黑巨人与金雕罗打斗在一起,双方势均力敌,相持不下。 “铛、铛??????!”剑屏终于将金刚刃埋没,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金刚珠,南辰没有直接去捡,拍出一团混沌气将其包裹,才将它扔进乾坤袋。 转身向金雕罗挥剑而去,咆哮中的黑巨人,不停的挥动臂膀,打出暴戾的魔煞黑拳,让金雕罗也是难以应付。 此时,有了南辰的加入,自然形成对金雕罗的前后夹击,“砰砰”又是两道魔煞重拳,直接砸在金雕罗的肩膀上,瞬间,金身罗汉涣散出一些金晕。 就在金雕罗后退之时,南辰从侧后方举剑助攻,凌空劈出一剑芒,给其受伤的肩膀造成二次重创,同时,逆鳞剑身绞向他脖颈。 “绞断他!”南辰叱喝一声,给逆鳞剑注入灵力,剑骨铮铮,泛着银鳞赤芒,“嘎吱、吱??????”刺耳的金属绞割声,断断续续的传出,听着让人浑身泛起疙瘩。 南辰拧着眉头,憋闷着本已泛青的脸,便成了紫青色分外狰狞,“啊!绞断他!”他咆哮着再次喝道,拼命向逆鳞剑注入灵气。 “吱、嘎吱、吱??????”逆鳞剑骨颤颤,伴随灵力的不断输入,绞割力逐渐增加,那绞割声音仿佛以断定成败,不是脖颈断,便是剑骨断。 “咔嚓!”一声爆出,金雕罗的金刚头颅掉落在地。 “吼、吼、吼!”黑巨人朝西方天幕中嘶吼,那一片火烧云犹在,那愤怒的黑眸,蕴含的幽怨,投射出决不屈服的眼神。 咆哮中的黑巨人,转过身挥起有力的臂膀,一拳砸向失去金色光韵的头颅,“砰”的一声将其爆碎。 山腰中一片沉浸,瞬间,高声一片。 “南辰赢了,南辰打败了恶僧!” “赢了,我们赢了!” “南辰、南辰??????”凌青瑶面显焦虑,轻念着他的名字,犹如是一种呼唤。 凡白满脸泪痕的笑颜,拍着手看向青瑶之时,那笑意凝聚在脸上,她看到的是一张充满焦虑的清秀,还有串串的泪水。 “青瑶姐,南辰赢了,你为什么不高兴,反而哭了呢!”凡白疑惑道。 凌青瑶拉着凡白向前方奔去,能清晰看到南辰的面容之时,她俩停下脚步,“凡白,看看南辰吧!”凌青瑶的话音颤颤,好似在努力压抑着悲泣。 众人看到她俩冒然的举动,也是大惑不解,更多的还是担心,不清楚她们要做什么,毕竟南辰的身边还有一位黑巨人。 凡白看着黑巨人身边的南辰,“青瑶姐,南辰哥真的会变成魔吗?”她的心里尽管在回避这个问题,但又想知道的结果,最终在纠结中脱口而出。 “凡白,我让你到前面来,就是让你看看南辰,如果他并入黑巨人,你再也见不到南辰了!”青瑶的话,好像戳醒了凡白。 她仰起脸,看着凌青瑶焦虑的眼神,“若黑巨人,并入南辰哥呢?” 凌青瑶听到凡白的话,身体也是一颤,轻轻言道:“有机会唤醒他,让他自己从魔念中走出来!” “嗖!”凡白犹如一只脱兔,挣脱凌青瑶的手,脚下一抹银色流光,向山腰下的南辰飞奔而去,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青瑶也措手不及,挥手阻挡之时,她已经飞下了山。 “凡白,赶紧回来,他会杀死你!”凌青瑶挥起手臂,一道金丝纱绢飞出,向凡白急速缠去。 “南辰哥,不要、不要离开我们!”凡白大声呼喊着,完全不顾及危险的存在。 第137章 魔性 龙涎潭边的南辰,听到有人呼喊,侧脸望向山腰飞来的凡白,猩红的双眼微微眯起,同时,紧随其后而来的金丝绢纱,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丹田运气,身躯一纵,向凡白掠身而去,瞬间,相向而行的两个人相遇,有力的大手钳住她瘦弱的臂膀,疼的凡白紧咬着嘴唇,泛着悦色的双眸瞬间凝滞,饱噙泪水。 “去,斩断它!”南辰嘶吼着,逆鳞剑应声出鞘,朝金丝绢纱斩去,这一幕惊险场面,在极短的时间发生,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便发出一阵惊呼。 然而,逆鳞剑并未直接斩断金丝纱绢,而是将其击了回去,凌青瑶的玄冥魄精剑,与南辰的开元魂精剑,这两把剑在渊松谷熔合之时,才诞生的逆鳞剑灵,它自然熟悉凌青瑶的心息。 “疼,好疼!南辰哥,我是凡白啊!”尽管她一再解释,南辰根本就没在听凡白的话,而是捏着她的下巴,用猩红的双眸看向她的眼睛,脸上露出贪婪的狰狞。 他看中了凡白的那双魔瞳,“哧”青色指甲划破她细腻的脖颈,手上泛起丝丝魔煞之气,显而易见,南辰想用魔力逼出魔瞳,占为己有。 “放开她!”身后传来一声呵斥,转身看向追随而来的凌青瑶,南辰面色一怔,随后看向身边的逆鳞剑,脸上顿时生出怒意。 “剑灵,若再次出现这种情况,我必会给你注入魔力,驱除你身上的一切造化,莫要以为我对这些造化感兴趣!”南辰愤愤的说道。 他看了一眼黑巨人,再次说道:“这地方还真是灵力十足,能蕴育出瑶根!”话意很明确,照收不误。 见黑巨人欲要对自己出手,“锵!”凌青瑶亮出玄灵剑,眉头微皱,双目中隐含着心痛,微微摇了摇头。 看到凌青瑶反抗的举动,黑巨人幽怨的眼眸中闪过精光,扬起有力的臂膀挥拳而上,那股力道砸在玄灵剑上,铛铛脆响,震得青瑶的手都生疼。 南辰趴在凡白脖颈的伤口上,竟然吸食了一口鲜血,这一幕情景的发生,把山腰的众人吓坏了,纷纷向前围剿过来,想要阻止南辰的杀戮。 南辰若通过凡白脖颈上的伤口,将魔力注入她体内逼出魔瞳,等于将凡白也给杀死了,他的这种摧残行径,自然会受到众人的反抗。 凌青瑶凭着灵活矫健的身姿,几次躲过黑巨人挥出的重拳,这已经是很不简单了,尽管如此,还是被重拳抨击的碎石所擦伤。 “倏”一道金丝绢纱飞出,击向南辰泛着魔煞的手掌,然而,他将手掌一翻,不但躲过了凌青瑶的攻击,还顺手反扣住金丝绢纱。 他逼出魔瞳的行径,受到凌青瑶的干扰,彻底激怒了南辰,让他有了先吸食瑶根的想法,南辰将凡白扔给了黑巨人。 毕竟凌青瑶娇小的身姿,对黑巨人来说犹如扑蚱蜢,累的他呼哧着粗气,怒火无处发泄。 “呛!”一声剑吟出鞘,南辰持剑直挑青瑶的天灵而去,凌青瑶自然熟悉他的剑法,也持剑迎了上去。 南辰上来便是旋扫剑屏,向她包裹而去,而凌青瑶则用了玄冥剑法,两人的剑术看似不同,但又相互取长补短,犹如默契的剑术表演。 凌青瑶这是再用剑术,唤醒南辰走出魔念,而南辰则是越打越怒,越怒越勇,那力度恨不得将凌青瑶拦腰斩断。 尽管凌青瑶的剑术与走位,相对于南辰的剑术来说,要细腻精湛的多,剑法与走位固然重要,但力量又是一个决定因素。 南辰凭借着自身的造化,以及力量的优势,将两套剑法融合成的《诛戮决》虽然舞剑没有观赏性,那是因为他的融合简化,择优筛简,力求一步到位,非常适合实战打斗。 这也让凌青瑶节节败退,凭借剑法的娴熟,勉强应付南辰一步到位的节奏,未让自己处于太被动的局面,她越是能坚持应对,南辰自然更加暴怒。 “噗噗”两道赤冥之火扑出,凌青瑶面色一惊,扶摇直上,凌空一个翻转,由上而下垂直穿刺而来,她这种剑法让南辰有些捉急,恼羞成怒。 七色琴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噗!”一枚乾坤大掌印拍出,直朝凌青瑶拍去,众人目瞪口呆,双眼一闭,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瑶儿,接住!”伴随话意传出,一缕金丝绢纱从潭水中飞出,凌青瑶也迅速抛出金丝绢纱,两道绢纱相向对接,随后身躯被甩向一侧,勉强躲开乾坤大掌印。 “噗!”缓缓落地的凌青瑶,口吐鲜血,踉跄几步险些摔倒,此时,白姣也疾速而至,挥出一剑“铛!”的一声,挡回再次斩杀而来的南辰。 “逆子,白姣没有你这个儿子,残酷无情,心向魔念,连自己的妻子与恩人都下死手,今日我先灭了你这逆子!”白姣悲愤的哭诉道,内心已经崩溃到绝望,随手持剑向南辰穿去。 “前辈,不要??????咳、咳!”凌青瑶干咳着,想劝住悲愤的白姣,可惜已经晚了。 南辰微眯猩红的双眼,愤愤怒道:“自不量力!”挺剑直接斩向自己的母亲,他挥出的剑势,毫不手软。 白姣的剑术,可没有凌青瑶的仙域剑法精湛,自然不是南辰诛戮决的对手,两人没过几招,她手中的剑便被南辰挑飞,直接斩向白姣的脖颈。 “铛!”女王抛出的长剑,抵挡了逆鳞剑的斩杀,一抹紫色漩涡向南辰袭去,上来便是急速的打斗,节奏非常之快。 双剑犹如分叉的蛇芯,虽然力量不是很强劲,但速度上绝对是旋风疾扫,让南辰忙于招架,不得不招呼黑巨人迎面而上,便于让自己重新控制打斗的节奏。 不化骨脱身的南辰,尽管造化了得,也经不住众人的围攻,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这些人是从那里冒出来,为什么要对他发起群攻。 此时,南辰看向一侧的凌青瑶,以及她搀扶的凡白,眉头一皱,好似发现了什么,疾身向她俩掠去。 白姣见他还想去伤害她们,也是愤怒至极,赶紧持剑挥去,奇怪的是南辰并没有招架,任凭她刺向自己的臂膀。 “哧!”剑刃撕开一道伤口,不顾一切疾奔的南辰,臂膀上瞬间涌出鲜血,伴随他掠身而过,洒落一抹血雾。 凌青瑶微眯双眼,怀搂着惊恐的凡白,静静等待着南辰的一击,其实也就眨眼的功夫,南辰不顾一切的疾身而来,让她们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她俩瞬间被有力的胳臂揽起,朝被金山砸出的深坑扑去,几乎在同一时间,西方天幕中几道电雷劈下,仿佛要把整个山谷劈裂。 “轰隆隆!”呜咽般的闷雷过后,西方天际间的火烧云消散,“该死!你擅自主张,他们这是在除魔,让天将看的什么帮凶!”呜咽的闷雷夹杂着怒斥声,向远方滚滚逝去。 此时,沉浸中的山谷,一片狼藉,众人从浮尘中缓过神来,相互搀扶着寻找同伴,时时传出几声哀嚎。 “吼、吼、吼!”黑巨人满身创伤,愤怒的朝天咆哮。 此时,躺在深坑中的凌青瑶,仰面望着猩红的双眼,伸出纤柔的手,抚摸着南辰沾染血渍的脸,满怀的柔情,无语凝望。 “南辰,不要离开我们,青瑶求你!”凌青瑶双眸噙着泪水,那份不舍的凝望,让猩红的双眼开始迷茫。 “不要迷恋那份魔的力量,你有人神无穷的造化,还有我跟小白,众多的亲人,青瑶等你从魔念中走出来!”她说话之余,压抑已久的心酸,再也控制不住了,泪如断线的串珠,仰起脸吻向他干裂的唇。 他仿佛有些主动回应,说明南辰正从魔念中走出来,迎合着凌青瑶的温息纤柔,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端,可他的举动又让凌青瑶沮丧。 南辰手抚她的一瀑青丝,变得有些疯狂,然而,并非凌青瑶所想的回应,南辰正在吸食她嘴唇周边的血渍,甚至连衣襟上的血渍都不放过。 这是极具危险的信号,南辰尝到了瑶魂的血味,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向沉稳的凌青瑶,也是措手不及。 她不敢反抗,那样会激怒南辰的魔念,只能在恐惧中煎熬,感觉到南辰的牙齿,几次触碰道她的皮肤,甚至有些轻划的迹象。 “南辰,我还是你的师父!”凌青瑶仰着脸,颤颤的呢喃道,伏在她脖颈处的南辰,停止吸食血渍的行径,表情一怔。 凌青瑶以为是她刚才的话,对南辰起到了作用,然而,南辰猩红的眼神,却紧盯着她的胸口,长有青指甲的手,撕开她的领襟。 见到他的这一举动,凌青瑶彻底绝望了,微微闭上双眼,等待恐怖的一刻,魔性能促使他的贪念,将自己的血液吸食干涸。 南辰却从她胸口处,捻起一颗绚丽多彩的玉坠,像一滴晶莹的水滴,猩红的双目注视着玉坠,好似发现了玄机。 “这是什么?”南辰冷冷问道。 凌青瑶睁开双眼,看到他手中捻动的玉坠,轻轻说道:“幸福的眼泪!” 第138章 魔去,心也空 青色指甲捏着色彩斑斓的玉坠,“这是我的!”南辰猩红的双眼,将视线挪到凌青瑶的脸上轻轻说道。 青瑶微微点头回应,未作言语,稍稍挪动被他压得有些麻木的身躯,见南辰未有从魔念走出的迹象,尽管心里悲情难抑,但也抱有一丝欣慰。 南辰与黑巨人之间,看得出是以南辰为主,说明魔念还未完全占据他的意念,这要看他能否战胜对魔力的贪婪,看似简单,却对心怀魔念的南辰来说,抵御魔力的贪念非常艰难。 那一双猩红的眼目,望着身下那张倩俏的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秀,让南辰有些凝神的迷恋,“你也是我的!”冷冷霸道的话音,容不得一丝拒绝。 小心翼翼的凌青瑶,再次对他微微点头,“我是你的,她也是你的,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她说话之余,朝身边昏迷的凡白扬了扬脸。 南辰猩红的眼目微眯,一丝精光划过,青瑶眉头微皱,见他握住自己的手嗅了嗅,随后放在嘴边一嗑,指尖传来钻心的刺痛,身躯不由得一颤。 “都是我的,我要全带走!”南辰魔性贪婪的一面,暴露无遗,贪婪的吸食着指尖溢出的鲜血。 凌青瑶却显得很平静,凝望着那张泛青而贪婪的脸,任凭他吸食自己的鲜血,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面颊,心里知道南辰已经尽力了。 他虽然显露魔性的一面,却战胜了魔念的贪婪,只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而未咬断自己的脖颈,南辰并没有杀死她的执念。 凌青瑶缓缓闭上双眼,两滴清泪流出,一丝淡淡瑶香味的血腥,夹带着热息扑面而来,腮边柔柔的湿热。 南辰尝到了眼泪的滋味,好似冲淡了那份对嗜血的疯狂,“幸福的眼泪,也是我的!”他说话之余,扯下青瑶脖颈上的那枚玉坠,猛然站起身昂天咆哮。 “都是我的,一个也跑不掉???????!”那嘶吼的声音,仿佛要撕裂天幕。 他将一手揽起青瑶,一手揽起昏迷的凡白,身躯一纵,跃出了人形深坑。 南辰抱着她俩出现,让寻找她们的众人一惊,见他将昏迷的凡白放在地上,转过身看向凌青瑶,“你说是我师父?你一身的飞天本领,为何不传授于我?” 凌青瑶微皱眉头,被他按着肩的手扳的生疼,她清楚南辰想要做什么,即便他未有魔念之时,他也一心想学飞天术,碍于他理智的清醒,一直未对她说出口。 “你现在就教我,不然??????!”猩红的双目朝周边望了望,没有将话说出来。 “不然你会怎样?杀了我?”凌青瑶面无表情的追问道。 “杀你?你是我的,没人敢杀你!”南辰霸气的说道,那双猩红的双目,看向周边的众人,“将他们全部杀光!”再次冷冷说道。 凌青瑶以及周围的众人,听到南辰话心里也是一惊,知道他既然说到便会做到,在魔念的意识里,他的话就是心语。 “你达不到人神四阶,人真神,即便我传授于你也没用,你的造化会限制于你,到时你施展不了飞天术,又会认为我用阴谋算计你!”凌青瑶缓缓说道。 “你这话就是个阴谋!”南辰咆哮道,一只手放开她的肩臂,按在腰间的乾坤袋上,显而易见,他是想拔剑先杀几个,给凌青瑶一点颜色看看。 “住手!你敢杀他们其中一个,我就自杀,飞天术你不但学不到,连你的人也没了!”凌青瑶及时阻止他的冲动,原本想再多说一句,不信让他试试看,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来。 南辰表情一怔,腰间的手还是缓缓垂了下来,他没敢跟凌青瑶赌下去,他的一番举动,让众人放下了心。 “是我的造化如此?什么意思?”南辰冷冷问道。 凌青瑶欲要开口,随后想起了什么,犹豫一会,没有将话说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南辰,未做任何回应。 “不想说,还是找不到理由说?”南辰继续追问,仿佛那股魔念,随时便要发作。 “防止你走火入魔,控制不住魔念,做出对天境不利之事,更是防止你功成名就之前,做出不自量力之事!”凌青瑶说这些话之时,内心有些过于激动。 然而,黑巨人却暴怒了,它朝西方天际扬起拳头,“吼、吼、吼!”疯狂的嘶吼着,挥臂向周边的众人砸去。 突如其来的异况,让众人瞬间慌了神,一片骚动的混乱局面,这让凌青瑶也始料未及,大惊失色,自己疏忽了黑巨人的魔念。 看到地上有一截斜切的断柄,尖尖的切割断面泛着冷锋,正是逆鳞剑绞断的禅杖柄,趁南辰的注意力在黑巨人那里,凌青瑶突然一个翻身,顺势捡起地上的断柄。 南辰的反应也很快,迅闪一步,挥手握住她的手臂,尽管凌青瑶还未及起身,但那一截断柄的斜刃,已经抵在自己的脖颈上,面无表情的看向南辰。 “你是我的!”南辰朝她怒吼道。 斜刃稍抖,冷锋渐入白皙的肌肤,一丝殷红缓缓溢出。 “吼、吼、吼!”愤怒的南辰,朝挥舞拳头的黑巨人嘶吼,才迫使它停下肆无忌惮的杀戮。 “你是我的!”南辰朝凌青瑶咆哮着,霸道的扬起那张泛青的脸,道道紫黑色血丝嵌在其中,格外狰狞。 凌青瑶面无表情,缓缓挪开断柄,一道割痕,呈现在白皙如玉的脖颈上,“对,我是你的,我们都是你的!” 南辰看到她脖颈上流出的鲜血,一缕淡淡的瑶香,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那猩红色的双眼游离不定,凌青瑶紧盯着他的眼神,心里不停的召唤“南辰,你快回来”。 强壮的臂膀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泛着青色的脸凑向了脖颈,凌青瑶微闭双眼,任凭干裂的嘴唇吸食着鲜血,轻抚着南辰凌乱的长发,知道他苦苦挣扎了,尽管还是没经得住鲜血的诱惑。 他吸食着泛着瑶香的鲜血,一滴魔的眼泪,落在轻抚他长发的手面上,令娇柔的身躯一颤,“南辰,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的,永远等你回来!”凌青瑶抱紧了南辰,终于哭出了声音。 她的举动与话语,让南辰贪婪的吸食停了下来,猛地一把推开她的拥抱,猩红双目投射的眼神,开始变得泛泛恍惚。 他转过身向躺在地上的凡白走去,伸出双臂抄起柔弱的身躯,若有所思,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猜不到他要做什么。 然而,南辰并没有伤害她,而是抱着凡白向青瑶走去,将凡白交给了她,“你是我的,她也是我的!”依然是冷冷的语气。 “吼、吼、吼”南辰仰天长啸,黑巨人化作魔煞之气,缭绕着泛起晶莹的青紫身骨,并入南辰泛起魔力的身躯,随后向远方掠身而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终于舒出一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声声叹息,南辰最终还是离开了他们。 怀抱着凡白的凌青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潸然泪下,仿佛南辰的离去,连她的心也带走了。 “附影附声,心依在,魔面魔心,人如旧,瑶儿,莫要伤了自己的心,总有一天你的心血,会令他知悉而归,迷途知返!”龙涎潭内传来母亲的话语。 凌青瑶听到母亲的声音,那股委屈的心酸更加浓郁,“瑶儿明白,谢过母亲搭救点化!”她颤颤的抽咽道,心里几百年的沧桑沉淀,就这样旋扫一场空。 “嗖”一道金丝纱绢,卷起金雕仙佛的空躯,陷入幽幽的龙涎潭。 “金雕掠食仙人余云,逼迫南辰成魔,铁证如山!”龙涎潭内,母亲的话提醒了青瑶,这才让她想到南辰的处境,以后的路他必将举步艰难。 此时,白姣走了过来,从青瑶手里接过震晕的凡白,看到青瑶道道泪痕的脸,愧疚的说道:“青瑶仙子,白姣替那不孝子,向仙子赔罪了!”白姣抱着凡白,就要给青瑶行跪礼,却被青瑶阻止了。 “前辈,这不能怪您,也不怪南辰,要怪就怪青瑶的心,未把他从魔念中召唤回来,应该是我青瑶对不起前辈!”倚着白姣的肩膀,凌青瑶哭诉着说道。 片刻,紫衣女王在幺青的搀扶下,向她们走了过来,显而易见,她跟黑巨人打斗过程中受了伤,经过女王的一番劝说,众人暂且回到蟒谷大殿,再从长计议。 一行人跟随女王回到了大殿,表情都显得非常沮丧,青瑶跟凡白注入了灵力,让她缓缓的清醒过来,只告知她南辰只是短暂的离开,要找一位高人驱除魔念,凡白倒也没怎么哭闹,只是懵懵的愣神。 此时,幺青看向凌青瑶,若有所思,犹豫了半天才说道:“青瑶,我觉得你还是回药神府,青老到现在也不知去向,奋俊也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我想与你重振药神府,毕竟灵药这方面你精通,还有??????!” “幺青姐,你不要说了,我答应你重振药神府,等南辰的心回来!”凌青瑶缓缓说道。 她的话无疑让大家深感欣慰,现在处于一切未知的情形下,也只能维持这种局面,暂时安顿下来,顺便重振药神府昔日名望。 第139章 瓦城府介入 狐山药神府内,药箒老伯带着零星的几个人,在大殿门口接应着幺青几人,老伯边用长袖擦着老泪,边跟幺青他们说着什么,一行人向大殿内走去。 “老伯,你猜猜这是谁?”幺青拉着凌青瑶的手说道,药箒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姑娘,看着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是谁,心里思索着他认识的年轻人。 药箒老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有些尴尬的说道:“姑娘看着面熟,就是想不起是谁,姑娘莫怪,老伯年龄也大了脑子不行了,总是爱忘事!” 凌青瑶笑道:“落柔见过箒伯!”柔身行礼之后,便上前搀扶起他的胳膊,她的话让药箒显得有些惊讶,又看了看凌青瑶的脸,那神气有些像落柔,但细看起来又不像。 懵懵的药箒侧脸看向了幺青,他想向幺青求证,看到药箒老伯的表情,幺青笑了笑,“老伯,这就是长大的落柔,已经生根开花的青瑶,而且还是天上的青瑶,凌青瑶!” 箒伯听到幺青的话,说明落柔已经取得龙涎水,并且也将三魂融合了,赶紧转身再次看向凌青瑶,现在是怎么看怎么像。 “嗯!是落柔回来了,你那相公呢?”他说着话之余,便在周围人群中寻找,也没找到那个叫南辰的青年人。 他主持擂台赛时,就对那年轻人印象特深,蓝色的长衫,眉目英俊,有勇有谋,可谓一表人才,还有难得的一身好功法。 听到药箒老伯的话,众人瞬间静了下来,表情都显得有些沮丧,无形中营造起悲情的氛围,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药箒哀叹了一声:“唉!多好的年轻人,天不作美啊!” 凡白两眼泛起潮雾,抬头望着扶着药箒的凌青瑶,看到她轻轻咬着嘴唇,不动声色,尽管眼神中掠过一丝神伤,也是飞快闪过,便低下了头默想着,自己也要跟青瑶姐一样坚强。 幺青看到大家的心情沉重,赶紧将话题撇开,“箒伯,再给你看个人,她你可认识吧!”幺青将媚狐拉到他身边,强装笑颜说道。 “这不是幺媚嘛!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模样,擂台赛的时候,府主就给我说幺媚回来了,当时事太多也没见到她!”药箒的表情又恢复了常态。 待大家都落座之后,药箒便把他们遭遇的经历,包括药神府这些日子的情况,大致跟青瑶与幺青他们说了说,根据药箒的一番讲述,让众人对整件事情,大致有了一个眉目。 原来,药箒所带的一群人,在山谷中遭遇到奋俊一帮人,两边便大打出手,结果自己带领的人损失大半,只能边反击边脱离。 最后他带着剩余的小部分人,在山谷中东躲西藏,结果走入了迷障,又失踪了不少人,仅剩他们七八个人,困在未知名的山谷中。 待灵障消散以后,他们一行人也未敢前行,而是选择原路返回,还有几个为了灵药,便与他们道别,随后分道扬镳了,至今生死不明。 “那我看着下面那些人,也得有十多号人啊!”霍生疑惑道。 药箒老伯叹息一声,“唉!沿途又遇到几个伤势不轻的人,我们就将他们救了回来,后来的几天里又陆续回来几个,这几天倒消停一个也没回来,万幸的是你们一行回来了!” 幺青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随后问道:“箒伯,那青老带着那帮人去哪里呢?” 药箒老伯听到幺青的话,朝她摆摆手,说道:“别提了,他带的那帮人刚出后花园,还未到后山便跟他们打起来了,据逃出来的几个人说,他们所剩的人也不多了,不得不从冥界借道逃走了。” “这就对了,女王说无故冒出很多死人,便让他们清理到山洞里了,灰竹说有药神府的人,其余的它不认识,原来是这么回事,又是奋俊这该杀的!”幺青悲愤的说道。 “他杀了那么多人,难怪他宁可东躲西藏也不回药神府,大概是没脸回来了,当初南辰就不该放他走!”霍生也愤愤说道。 旁边的赐贤戳了霍生一下,瞅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少让他插话,这毕竟是人家药神府的事,他倒在里面反客为主了。 “唉!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也是着魔道了,尽管找不到恰当的饶恕理由,咱们就认为是天意吧!希望他好自为之,莫辜负女王的一片苦心!”凌青瑶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南辰又何尝不是呢。 幺青突然想起了什么,“箒伯,这次我们回来,就是为了重振药神府的,您老人家有没有好的计划?” 她的一番话,倒让药箒老伯想起一件事,“年轻人就该有这个气魄,箒伯我虽然年龄大了,但我也出把老力,支持你们重振药神府!” 药箒老伯的一番话,让大家也是从心里感激,有了药箒的支持,那里里外外就有了主心骨,毕竟当年修建药神府时,箒伯就是参入筹建人之一。 “对了,说起这些事来,我想起一件事,前几天瓦城主的嵩公子来过,他来打听府主回来了没有,说有重要的事相商,后来听到府主不在便走了!”箒伯回忆着说道。 幺青眉头一皱,问道:“他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打药神府的主意?” 箒伯叹息一声,“幺青,这事还真让你猜对了!就在昨天他托人捎信来,说可以谈谈条件,也可以在瓦城境内,让咱们挑选地段,到时重建药神府的费用,他们瓦城府给出一半!” 幺青沉思一会,抬头看向凌青瑶,看来她是拿不定主意了,毕竟这个条件也是诱人的,瓦城境内随便挑选地段不说,而且重建药神府的费用也有了着落。 觉得如果条件谈的好,重建的费用让瓦城府全出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瓦城府不是一般的主,最关键的就是财大气粗。 凌青瑶稍加思索,“箒伯,那你是怎么答复的?”她想听听箒伯的意见。 “唉!我能怎么答复,当家的不在,这么大的事,箒伯如何做得了主!”箒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青瑶听到这里,随后接着问道:“箒伯,如果这件事让你做主,你打算如何?” 药箒听到青瑶的话,未加思索,直接回应道:“如果让我做主,药神府以狐山灵气所绕,龙脉中的风水地,就是搬座金山来也不换,药神府不是瓦城内的药铺子!” 凌青瑶听到箒伯的话,默默的点着头,“箒伯,我支持你的做法!”她说话之余,转身看向幺青,“幺青姐,这事我看就让箒伯具体来做,我们配合就好了,你说呢?”青瑶继续说道。 幺青自然也没有意见,但现在重建药神府的费用,从哪里获得呢?幺青一筹莫展,凌青瑶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毕竟这费用不是个小数目,需要很多的灵石。 “幺青姐,重建的费用你也不要愁,让箒伯大致筹算一下,重建的费用具体需要多少,我来想办法!”凌青瑶劝慰着幺青说道。 “你?得用好多的灵石的!”幺青惊讶的说道,认为她不清楚需要多少费用。 凌青瑶笑了笑,“我知道需要很多灵石,对吧!我会想办法的,按箒伯的安排着手做就行了!” 箒伯想了想,说道:“为了节省费用,我看烧毁的观光阁与贵宾楼,我们暂时先不重建也可,等以后在建也不迟!” “箒伯!都是为了我融魂而致,改建的还是要建,恢复以前药神府的原貌!”凌青瑶带着内疚说道。 此时,进来一名侍卫,走到箒伯身边,俯在他耳边刚要说什么,箒伯手轻轻一摇,说道:“这都是药神府的人,以后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跟落柔???不对,青瑶、幺青大小姐汇报就行了。” 青瑶眉头一皱,“箒伯,这怎么行,还是按以前的规矩来吧!” 侍卫一听,直接说道:“瓦城府的人来了,说有事相商,他们在楼下大殿等着!” 青瑶与幺青同时看向箒伯,意思很明确,让箒伯来全权处理此时,毕竟瓦城府不能得罪,今日的药神府不比往日,犹如名存实亡。 箒伯领会她俩的意思,此时也只能他出面应付了,点点头起身离座,带着身边两个随从,向楼下大殿走去。 凌青瑶长长叹息了一声,看向微皱眉头的幺青,“瓦城府不会善罢甘休,更没咱们想的这么简单!” 幺青表情一怔,“青瑶,为何这么说?” 凌青瑶微微摇了摇头,“具体的原因,我说不上来,大概与灵药库有关,但愿仅仅是我的直觉吧!” 第140章 药神府风波 大殿内三位来者已等候多时,两位身着靛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表情略显阴沉,显然等得有些心烦,不停的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相比之下,冰蓝色锦衣长衫的年轻人,倒显得悠然自得,观赏着大殿中悬挂的字画,一幅绘有九籽花的山水画,吸引了他的目光。 远处一挂瀑布飞流直下,腾起层层水雾,近处细水潺潺,花草清幽,一颗九籽花静静绽放,九点嫣红择露遮芳羞,静得与世无争。 “落柔”年轻人英挺的剑眉轻挑,念着画卷下的署名,那张刀刻般英俊的脸,表露出仰慕之情,凝望着那朵九籽花,仿佛露珠随时要滴落。 他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欲要触碰那株九籽花,却因悬挂高度未能得逞,望着画中的九籽花出神,仰慕瞬变成爱慕之意,心境过渡的有点快。 “让至山兄弟及诸位久等了,实乃老朽有失待客之道,失礼了!诸位这边请!”药箒笑脸相陪,恭迎着三位瓦城府来客。 被称为至山的靛蓝长衫男子,瞥了药箒一眼,显然有些不满,指着画下的那位年轻人,说道:“这位是我们瓦城府少主嵩真,这位是我们府上的大管家曲灵!” “嵩真少主,老朽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药箒赶紧傍着高调施礼问候,随后向那位曲管家示意问好, 嵩真则微微一笑,朝药箒点点头算是回应,并没言语什么,四人便向大殿的一间偏房走去。 药神府的会宾楼早已烧毁,此时会客也只能在大殿的厢房,其它也没有合适的落脚地,基本都是私人住宅了。 几人落座之后,那位叫至山率先说道:“箒老兄,昨天的给你捎来的信,你看了吧!有什么意见吗?” 药箒一听这至山问的这么直接,自己也不在含糊其辞了,“至山兄弟啊!我们药神府主还未回来,但我们府上的大小姐都回来了,听大小姐的话意,是没有半点转卖的意愿,此事还是等药神府主回来再说为好!” “两个丫头能做什么主,你就干脆直说不同意行了,还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显然至山的话音,对药箒的答复不满意,甚至掺杂着怒意。 药箒听到他的语气,也是有些恼火,但碍于瓦城府的威望,还是稍稍克制了一些,“至山兄弟,你说的没错,我们没那个打算!” 旁边的曲灵一听,随口说道:“想必这位药箒老兄还不清楚,你们的药神府主回不来了,我们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从冥界返回时被人截杀了,瓦城府与六界的人脉,你也是清楚的,更不用说这点消息了!” 至山看到药箒只是一惊而过,并没什么回应,觉得他是彻底无望了,说道:“实不相瞒,如果没有此事发生,我们也没有这个想法,药神府你们买与不买,对我们来说都一样,狐山下便是我们瓦城府的地盘,难道你们一直待在山上?” 他俩的话明显带着威胁之意,这让药箒还真的没法应对了,人家早万事俱备了,就等通知他们一声了,此时的药箒也全明白了。 瓦城府的消息是很灵通,这一点药箒心里非常清楚,但涉及到府主被截杀这件事,他还是有些质疑,此事非比寻常,他需要找到老阎王证实。 至山见药箒一直未说话,认为他得知这个消息,应该知道自己的靠山没了,如果他再不识趣,那就得把丑话说在前面了。 便将一张地契拍在桌上,“药神府印应该在你那里吧!其实盖不盖都一样,让你们大小姐下来画个押也行!”至山不冷不热的说道。 得知府主遇难这个消息,药箒尽管心里非常痛心,但他清楚越是在关键时刻,自己这把老骨头更要发挥余热,起到主心骨的作用。 两位大小姐涉世未深,在面对瓦城府这种官僚性质的主,难免经验不足吃大亏,现在让她们出面签字画押,药箒必定要挡在她们前面,用这把老骨头替她们遮风挡雨。 “至山兄弟,药神府虽然遭遇一劫,府主生死未卜,但还不至于沦落到变卖的地步,烦请兄弟把这张地契收回并告知城主,药神府感谢嵩城主的好意!”药箒的话很明确,药神府不会卖。 曲管家阴着脸,瞥了一眼药箒,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少主嵩真,见他眉目微皱,略显惊讶,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药箒会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啪!”至山一掌拍在那张地契上,将地契当着药箒的面撕碎,站起身怒言道:“你可真不识抬举,看来也用不到什么地契了,既然请不出去,那就别怪??????!” “至山,莫无礼,今日我们还是客!”嵩真阻止了至山的粗鲁,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好似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 “药箒前辈,今天我们说的也够清楚了,给你们药神府三天时间考虑,到时你们商议出个什么结果,我们随时在瓦城府恭候,也好决定修建城墙的时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嵩真转身走出房间,直接向大殿走去。 他扔下的这番话,意图很明确,如果三天之后他们还不答应,瓦城府就在狐山下修建城墙,将药神府围困在的狐山上。 “不必了!今日我就给你答复,药神府不会易主,它只属于狐山,烦请诸位转告瓦城主,他既然是一城之主,应该也是明白人!”身后传来女子的话音。 听到身后女子的话意,嵩真先是表情一怔,随后看向旁边的至山与曲管家,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才缓缓侧身看向身后的两位女子。 幺青他自然是熟悉,当看到凌青瑶之时,让嵩真眼前一亮,他虽然未见过落柔,但还是猜对了凌青瑶的身份,她就是药神府的落柔小姐。 此时,正等待回应的凌青瑶,见眼前的男子双目痴痴,直直的瞪着自己,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坦然自若。 认为自己的穿着没什么不妥,与往日没什么差别,唯一特别之处,无非就是未用发簪玉钗将长发盘起,对如此骄横的瓦城府来客,也并不算什么失礼。 一身白纱粉裾长裙,如绸般青丝倾泻在双肩,一条粉色织锦束住纤纤楚腰,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几缕青丝轻抚双颊,撩拂着白如玉脂的颈项。 这一挽圣洁不可亵渎之美,在嵩真的眼里,却不是青瑶认为的失不失礼,被她这种天然雕饰,清水芙蓉的美貌给惊了心,感觉就是仙子飘落沾染一丝凡尘。 他看向悬挂大殿的那一幅九籽花挂画,又看向神色自若的凌青瑶,“落柔!”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嵩真少主猜得对,落柔是府上小姐凌青瑶的乳名!”药箒在一旁解释道。 “凌青瑶!凌乃凌霄之殿,青乃九重天,瑶乃瑶池之灵草,真可谓名符其实,当之无愧!”嵩真着迷般得说道。 他所说的话,并未对实质问题作出回应,却对凌青瑶的名字,做出一番夸赞回应,让身边的至山与管家也有些汗颜。 幺青与嵩真打过几次交道,虽谈不上很熟也对他有所了解,他虽然有些轻浮,但还不至于放荡不羁,毕竟生在威望的瓦城府,难免身缠纨绔之举,情有可原。 “嵩真少主,烦请你将此话转告给城主,至于三天之后如何,我认为堂堂瓦城府,以及少主的品行,也不会做出什么龌龊之事,合作要比对抗好,谁家的瓦上也难免沾霜时!”幺青的话即是一种态度,也是对他们的忠告。 药箒与嵩真以前也不认识,这也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可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认为幺青对这种阴险之人的忠告,起不到多少作用。 这也不能怪药箒,毕竟箒伯只管药神府内部的事,外面的事大部分由青老与奋俊处理,忙不过来之时,幺青也帮着打打下手。 “幺青姑娘,你们的话我会捎带给城主,至于三天之后的事,我嵩真也爱莫能助,毕竟我是少主,而非城主!”嵩真的话说的不痛不痒,但他说的好似也是实情。 这一番说辞,让幺青一时也语塞,没想到这家伙将责任直接推给了爹,令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了,看向身边的凌青瑶。 “那少主请便,我们不会让少主勉为其难!”凌青瑶一语双关,即是送客,又表明药神府不惧他们肆意妄为。 凌青瑶的话意,嵩真少主自然听得懂,原想讨要那幅九籽花挂画,听她这么一说,喉咙处吞咽了几下,“那两位大小姐,嵩真告辞!”说完便走出了大殿。 此时,远处的座座群山,笼罩在一片暮色中,峡谷中衣衫褴褛的南辰,趴在一处溪流处,将整个身子没入溪水中,“汩汩”的冒去一串水泡。 片刻,“哗”的一声,他猛然抬起头,朝天嘶吼了一声,便在青石旁坐了下来,他好似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从山涧之中掠出一道白影,看到南辰的身影之时,便朝他直接奔了过来,奔来的白影正是六尾狐玉藻前。 “南辰,你这是怎么了?”玉藻前眉目微皱,在他一侧放缓了脚步,看到南辰泛青的脸,还有那双猩红色的眼,让她难以相信面前的这个魔,竟是那个一身功法的南辰。 “我是玉藻前,看到那红色请柬,我就直接赶来了,南辰,你、你是不是着魔了?”玉藻前关心的问道,见他满身刮痕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酸楚。 南辰侧脸看向她,随手甩在地上一团混沌气,犹如一枚包裹的蚕茧,“吼!这个给你们,记住你们说过的话,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趁我还清醒,你现在赶紧走!” 混沌气消散,原来里面包裹着一个人,“酒吞圣魔?”玉藻前既惊讶,又惊喜,南辰实现了对她的承诺。 “南辰谢谢你,走入魔道不可怕,可怕是让魔力征服了你,只要你学会控魔,便能拥有它无穷的魔力,你能明白吗?”玉藻前提醒道,毕竟茨木就是魔道之人,她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南辰微眯猩红的双眼,“如何控魔?”语气虽然冷冷,却显得迫不及待。 第141章 聆听心跳 玉藻前听到南辰迫切的语气,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种迫切意识的存在,说明他还没被魔念占据主动,自然还有希望战胜魔念。 “控心术,但它并不是一种法术,只是一种倾听心跳,当你魔念攻心之时,用简单的心跳节奏,牵制你的意识与魔念同步,心跳就是生命,它能将你从魔念中拉回来!”玉藻前解释道。 南辰听到她的一番话,好似明白了什么,但怎么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呢?他伸了伸自己的脖颈,随后又侧着脑袋歪向一边,懵懵的看向玉藻前。 “扑哧!”玉藻前看到南辰的举动,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无疑让南辰有些恼怒,以为她在戏谑自己。 看到南辰猩红的双目,仿佛眼中的怒火随时就要燃烧,玉藻前赶紧掩嘴止住了笑声,便向他走了过去,伸出手臂将他的头揽在自己怀中。 “砰、砰、砰??????!”倾听着极有规律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通过听觉传入意识中,心烦意乱的南辰,逐渐平静下来,微微闭上猩红的双眼,那种让他头疼欲裂的意乱,似乎还真的有所减轻。 皎洁的月光下,玉藻前坐在青石上,她的怀中躺着酣睡的南辰,也许他真的累了,没人知道他这些天是如何度过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声夜莺的鸣叫,好似对他有所惊醒,翻了翻身,时时呓语,念着青瑶与凡白的名字。 此时,玉藻前轻轻将他的头放下,缓缓起身,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翠玉,上面雕有一只九尾狐,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南辰,我走了,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留下这块翠玉,就算是藻前的一片心,以后需要我玉藻前的地方,你就去波国找我!”玉藻前说话之余,便将翠玉塞入南辰的手里。 转过身,拿出一个水晶瓶,倒出一缕缕青雾,将昏迷中的酒吞圣魔笼罩,一丝丝魔煞吸入水晶瓶中,随后将其放入袖中。 “青瑶???我在这里???别看我,凡白,我???很丑陋,会吓到???!”南辰语无伦次的呓语着。 玉藻前叹息了一声,擦去面颊的泪水,“南辰,相信你自己,你会成功的,去倾听你梦中人的心跳,时间久了,即便她不在你的身边,你依然能感触得到!” 一幕青雾升起,玉藻前的身影消失,空旷的山谷中,时而传来一声夜莺的啼鸣,南辰缩了缩身子,拽了拽衣襟,那身褴褛的长衫,象征性的穿在身上。 远处的山腰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影魔帅,我没骗你吧!他还在那里,奇怪了,那只狐妖怎么不见了?” “后面的你不要管了,退下去领赏吧!”影魔阴沉的说道。 炼魔好似有什么顾虑,看了一眼影魔的脸色,“魔帅,贵君可是特别嘱咐了,没有绝对的把握杀死他,暂且不要招惹他,免得将祸端引向咱们魔域!” 心魔听到他的话,却不以为然,“炼魔,你是被那小子杀怕了吧!再不杀了他,等他变成真魔,不用说暗月组织没了,就是咱们冰山魔域也难保!” 听到他们喋喋不休的争论,影魔有些心烦,“都闭嘴,他昨日在冥界大打出手,自己也伤的不轻,贵君的猜测也许是对的,那崔判官背后托人给放了水,不然他早被打入地狱了!” “跟那位尊斗法,他可真是着魔了,我跟他比较起来,倒感觉他才是魔!”烈魔感叹道。 影魔瞥了他一眼,没在言语,此刻欲想除掉南辰,他的心里也没底,犹豫一会,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项圈。 “还是按贵君说的做,铲除不了他,那就搅乱他的魔性,即便他日成了真魔,充其量也是个疯癫的狂魔,铲除一个真魔疯子,要比铲除现在的他容易的多!”影魔冷冷说道。 炼魔走了过来,看着黑幽幽的魔圈,好奇的问道:“魔帅,这就是那混魔圈?这还是第一次见,我去给那小子套上!”他说话之余,伸手便要取混魔圈,被影魔阻止了。 “这是让魔心疯狂的法器,还是让心魔来吧!既然灭不了他,就得让他魔性混乱!”影魔恨恨的说道。 心魔手持法器,借着月色念动魔咒,混魔圈泛出灰蒙蒙的煞气,越来越浓,向山谷中熟睡的南辰飘去。 此时,“啪”的一声,南辰手中的翠玉滑了下来,跌落在青石上摔成两半,蜷缩的身躯迅速翻起身,观察着周边的动静,看到青石上的两半翠玉,在月光下泛着晶莹。 “九尾狐?”南辰反应过来,向周边看了看,昏迷的酒吞也没了,说明玉藻前已经离开了,给他留下了这块翠玉,看似是块令牌,便放入乾坤袋收了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刚才他琴弦的感应,瞬间,他打了一个寒颤,身体一纵,疾身向前方掠出,欲想逃离这片区域。 伴随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之时,他确定了危险的方位,抬头朝天上望去,迎着皎白的月光,看到那枚越来愈大的混魔圈。 他打出几道混沌真力,欲想将那枚混魔圈击散,可那浓郁的混魔圈,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反复几次都没将它击溃,清楚自己已是无处可逃,功法再厉害不如有件好法器。 连日来,他频频被对手的法器击败,为此也吃了不少的苦头,自己的脚力与速度又欠缺,连最起码的逃生都费劲。 此时,南辰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拼命的朝前方逃逸,不远处有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他便朝密林的方向疾奔。 还有十几步之遥,他奋力纵身跃入林中之时,身体被一道魔煞缠绕,直接向后方拖动,他挥拳向那道魔煞砸去,结果还是一样的效果,击溃又重新聚合,越缠越多。 事不宜迟,“吼、吼、吼”他赶紧释放出魔身黑巨人,不然都会被缠在魔煞中,对手万一及时赶到,能轻易将自己的原身杀死,有黑巨人的存在,还能多一层保护。 现身的黑巨人用忧郁的眼神,看到自己的原身在挣扎,他只能抡着拳头乱舞,虽然他的意识已经很乱,甚至与原身一样的痛苦,但他的身上未沾有混魔煞气,还是处于自由身。 南辰的身躯开始被魔煞包裹,一股股错乱的魔念,促使他挥动着拳头,凭空乱打一气,犹如发疯般的咆哮,惊出密林中的飞鸟到处乱窜。 他抱着快要炸裂的头,在地上辗转翻滚,猩红的双目中溢出了血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心跳,???啊!我要心跳???”南辰嘶吼着。 山腰处的影魔与众魔狞笑着,说道:“走!下去看看去,如若有好的机会,趁机杀死他,也未尝不可!” 第一次看到混魔圈的法力,连他们都没想到,能释放出这么大的魔力,难免让他们产生其它的想法,那便是趁机斩杀了南辰。 南辰双臂抱着头,身躯蜷缩,碾压着地上的杂草枯枝,身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被砾石与枯枝豁出道道伤痕,连他的黑巨人魔身,在冥界打斗中,已经受了重伤。 他清楚自己中了魔念,被对手利用了这个机会,欲想将他彻底杀死,可自己又驱除不了这股魔念,黑巨人也是一样的痛苦,宁肯原身将他杀死。 南辰即便再痛苦,也决不会杀死自己的半条命,半魔半神的日子,将是南辰一个难熬的冬天。 黑巨人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原身垂死挣扎,自己却帮不上半点忙,只能守护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苦苦支撑煎熬。 看到山坡下几道魔影闪过,他警惕的站了起来,那条粗壮的腿已经皮开肉绽,还有一片焦糊的痕迹,结实的臂膀如同松树皮一般,道道割痕深至不化骨。 影魔看到眼前的惨状,那狰狞的脸上,挤出一丝冷笑,“杀死他!”十几道魔影向黑巨人和南辰扑去。 南辰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小,几乎丧失了反抗力,可谓沾染魔念有多可怕,他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变成疯魔,要么苦战到死。 黑巨人瘸着一条腿,不能离开南辰太远,否则,失去反抗能力的南辰,极易被他们杀死。 此时,影魔看到黑巨人不上当,始终在南辰周边打斗,朝炼魔喊道:“用魔索!” 一道魔索飞出,缠绕着黑巨人的腰,欲想将他拖离南辰身边,粗大的胳臂紧抓魔索,来回与众魔进行角力。 黑巨人咆哮着,一身的力量和本事,也只能与他们来回拖拽,那些魔头根本不给他机会,很少靠近他的身,再厉害的拳头也无济于事。 煎熬的角力过程中,黑巨人拼命拖拽魔索,暴露出未作防御的强健体魄,遭受众魔不断的攻击,他开始与南辰渐渐拉开距离。 “吼、吼、吼”黑巨人向南辰发出并入信号,可奄奄一息的南辰,未有一息回应。 黑巨人看到这种情景,那双忧伤的双目,爆发了怒火,向拖拽他的众魔挥出了拳头,就在松开魔索之时,黑巨人抱起南辰跃入密林中。 第142章 散煞气的黑皮肉 “父亲,一直以来,瓦城府与药神府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甚至在几次冥魔大战中,我们多次联手维护瓦城安危,冥魔不沾,成为妖界少有的一片清净之地,可如今我们却??????!”见父亲的脸色阴沉,嵩真未把后面的话说完。 大殿宝座之上,身穿紫色锦袍,头戴冠冕,正襟危坐的瓦城王,紧绷着脸,两道浓眉竖起,瞪着被怒火灼红的眼,那眼神如同两道寒光,射向大殿之下的嵩真。 显而易见,嵩真的话激怒了他,“你还知道你是谁吗?”瓦城王克制着怒火,那颤颤的声音,让人特别压抑。 嵩真听到父亲的话,看着他灼红的怒目,抿抿嘴,低下了头未敢回应,他从小畏惧父亲的这种威严,至高无上。 “你是我虎天的儿子,是瓦城府的少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胡言乱语,你给我滚下去!”瓦城王怒言道,手臂朝大殿门口一指。 低头不语的嵩真,身躯一颤,赶紧躬身施礼退了下了,尽管心里满腹委屈,面对父亲的威严也是无能为力。 曲管家见嵩真退下大殿,向前迈出两步,“城主,您息怒,少主年轻气盛,一时冲动,难免情不自已,感情用事,这也情有可原,待他醒悟之后,也就理解城主的一片苦心!” “情不自已?曲灵,这话怎么讲?”瓦城王没好气的问道,显然怒气未消。 曲管家看了看大殿两侧的众人,便走到瓦城王身边附耳低语,瓦城王听到曲管家的窃窃私语,那表情布满阴云,显得有些忧虑。 “是不是前一段时间,比武招亲的那位小女?传闻所说,青岚郎与紫素女王的私生女?”瓦城王疑问道。 曲管家思索一会,回道:“城主,当年也是传闻,认为青老二与蟒谷碧素有染,生了奋俊那娃,才传言青岚郎与紫素也有染,生了落柔,具体内情无人知晓,按当时药神府的田管家所言,那女娃的确是青岚郎从蟒谷抱回的。” “落柔?蟒谷???????!”瓦城王紧皱眉头,反复念叨着人名与地名,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他好似想出了眉目,“来人,速速去查这个落柔的身份,越详细越好!”瓦城王对侍卫说道。 随后看向殿下两侧的众人,“通过这些身份背景,倒让我想起一件麻烦事,药神府尽管今不如昔,青岚郎的那些关系网,在这次劫难中也是支离破碎,不过这个蟒谷不可小觑啊!” 至山听到瓦城王的话,却不以为然,“城主,蟒谷也不足为虑,那里的灵障已经消失,我们足可以攻入她的老巢,到时将狐山围起来,即便蟒谷为药神府出面,也翻不起大浪来!” 瓦城王听到至山的话,瞪了他一眼,“至山,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是一点没有长进,蟒谷真要死保药神府,你去围了狐山,以她紫素的性格,能把整个瓦城围了,我们周边是什么,是群山你懂不懂?” 曲管家瞄了一眼瓦城王的面色,对至山说道:“至山,城主说的也对,当年蟒谷大战龙族之时,那幅场面你不是没见,现在周围虎视眈眈,两败俱伤的事,咱们可决不能做啊!” 此时,一名侍卫走进大殿,递给至山一个包裹,跟他耳语了些什么,他看着包裹面露惊讶,随后有了喜色,便让侍卫退了下去。 他转身向瓦城王笑言道:“真是大快人心啊!城主,刚才侍卫带来消息,那犯了魔念的小魔头,已被魔界逼上了绝路,带着重伤跃入千刺林,进入断魂谷必死无疑!” 瓦城王表情一怔,随后大笑起来,“好!让夜莺继续监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地灵子的神农鼎,一定在他那里!” 曲管家也是舒出一口气,说道:“还是城主英明,瓦城府在这件事上,幸亏没跟药神府合作,未卷入这趟浑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瓦城王喝了一口茶水,冷笑道:“当初,药神府分别两次送来请柬,竟然是两种颜色的请柬,后来得知是仙、冥、魔三界参入,药神府什么背景,能与三界势力比吗?” 众人也是面露敬佩之色,纷纷称赞道:“城主行事,一向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我们大家按照城主的指令,做好自己的事准没错!” “对啊!当初小魔头大胜三巨头之时,我还怀疑过城主决策,现在来看尽在城主掌控之中啊!” 大殿之下的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赞道,至山看着手中的包裹,若有所思,最终还是一层层的将包裹打开。 看到包裹内一块黑色的肉皮,比他的脸还要大很多,泛着丝丝煞气,胳膊一伸,头后仰,手掩着嘴一阵阵作呕。 众人看到那一大块黑色肉皮,纷纷拂袖掩盖着嘴鼻,都清楚那是什么,包括瓦城王也是一样,朝着至山扬了扬手,让他赶紧扔出去。 “那小魔头掉了这么大一块肉,即便不死也废了,更何况还进入千刺林,陷入断魂谷!”众人议论道。 瓦城王沉思一会,“至山,赶紧把它扔掉,派人速去断魂谷打探,小魔头的尸体和身边之物,决不能让魔界的人得到,实在不行,你带人亲自去一趟,捎带上那些家伙事,免得与魔界的人起纷争,人没捞回反而吃了大亏!” “遵命!城主,你就放心吧!”至山退了下去,他一手掩鼻,快步走向府内的荷塘,随手将黑色肉皮扔了进去。 待他急匆匆离去之时,一个冰蓝色身影闪过,将那块黑色肉皮打捞上来,沿竹林隐处离开了瓦城府。 狐山药神府内,凌青瑶与幺青等人,从青岚郎与奋俊的住处,搜集出不少的票与灵石,将这些都列为筹建药神府的费用,凡白则帮着药箒老伯摆弄着账目。 “甲龙,回来这么多日子,你也该回茶楼看看彭玉了!”凌青瑶说着话,看向往房间背灵石的甲龙。 “师姐,药神府现在正缺少人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在回去看她!”甲龙回应道。 其实他也想回去看看,担心彭玉问起南辰,还有药神府现在并不安定,他得留下来保护师姐,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无法跟师父交代不说,更对不起南辰。 “甲龙,你不用担心我,等忙完这一阵子,我还想教你跟凡白剑术呢!”凌青瑶笑言道,她能猜到甲龙心里怎么想的。 此时,一位随从跑了过来,跟幺青说着什么,看到她眉头微皱着点点头,待随从走出房间之时,众人纷纷看向幺青。 “青瑶,那瓦城府的嵩真来了,在后山门外等你,说有急事,需要单独见你!”幺青担忧的说道。 “他有急事,见我?”凌青瑶疑惑道,心想他对自己的事了解甚少,能有什么事情见自己呢? 甲龙听到幺青这么一说,随手放下灵石袋子,“师姐,我陪你一块去!”他不放心让凌青瑶一个人去,毕竟那是瓦城府的少主,不管做什么坏事,有个瓦城府给他顶着。 “随从说他只见青瑶一个人,有件东西要亲手交给你!”幺青强调道。 霍生放下灵石袋子,随口说道:“是不是关于南辰的事?瓦城府消息那么灵通!” 他这么随口一说,倒让凌青瑶动了心,“大家不用担心,我这就去见见他!”她说完放下灵石票,便向门外走去。 凡白看到青瑶走了出去,她倒腾着账本什么也没说,自南辰离开以后,她就像换了一个人,平时很少说话,没事的时候就到大殿房顶,望着远处的群山发呆。 此时,药神府的后山,嵩真在古松的青石下,不时的抬起头,望向药神府的后花园,终于看到一抹粉色映出,凌青瑶走了出来。 看到那一抹粉红色的身影,嵩真心里反倒有些紧张,他犹豫一会,赶紧侧过身望向远处的山,佯装成一副登高望远的姿态。 凌青瑶出了府门,便看到一身冰蓝长衫的嵩真,缓缓向他走了过来,“嵩真少主,既然来了为何不到府内一坐!” 嵩真转过身看向笑言的凌青瑶,就在这一瞬间,那张清秀的脸,将他心里准备好的台词,给冲刷的一干二净。 “落、落柔,我来找你有事,是关于??????!”还好,没记住青瑶的名字,倒记清了那幅画上的名字,后面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凌青瑶看到他慌张的表情,眉头微皱,“嵩真少主,你怎么了?”她说话之余,朝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她疑惑之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尽管气息魔气稍重了些,凌青瑶的眼神凝滞了,她看向了嵩真手里的包裹,那双秀目缓缓泛起晶莹。 嵩真看到凌青瑶面带忧伤,赶紧说道:“落柔小姐,也许你已经感应到了,我知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也是刚得知此事,便来通知你!” 凌青瑶面含悲情,缓缓伸出颤颤的双手,接过嵩真手中的包裹,“谢谢你,嵩真少主!”她轻轻的说道,转过身,木讷的向药神府挪步走去。 嵩真想到过这种情景,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着凌青瑶纤弱的背影,那举步艰难的挪步,便猜到她的心里有多伤情。 突然想起准备安慰的台词,却发现那些话,反而在这种悲情里,显得太过于轻巧,嵩真吞咽了几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此时的凌青瑶,捧着包裹的黑肉皮,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心头肉,将它紧紧捂在怀中,再也忍不住那份压抑的悲情,几百年积压的泪水瞬间潮涌。 眼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天井观下的翩翩少年,他嘴角一翘,坏坏的笑?????? “落柔,落柔小姐!”嵩真说话之余,赶紧奔向那一抹飘落的粉红。 第143章 魔变 凌青瑶双目紧闭,眼角挂着清泪,唇上的咬痕渗出了血,面色如纸般煞白,尽管羸弱的身躯变得已无力,但那双手依然紧捂在胸前。 嵩真看到这番情景,完全出乎他的意外,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看着怀中楚楚动人的青瑶,心里涌现出保护落柔的渴望,油然而生,抱起青瑶向药神府奔去。 此刻,落玉楼中一片慌乱,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将凌青瑶安顿下来,药箒老伯给她把完脉,叹息一声,“还好没大碍,用情过度,伤及了瑶魂灵脉!” 幺青面色焦虑,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真如雪上加霜,“箒伯,伤及瑶魂灵脉严重吗?” 药箒看了看房间内,只有默默无语的凡白与幺青,门口处还有幺媚与魅灵,其他人都退出了落玉楼,药箒老伯摆了摆手,叹息一声,显得有些沮丧。 “青瑶好似缺少了半缕瑶魂,遇到伤及瑶魂灵脉之症,我也是束手无策,如果她的瑶魂完整,这点事也不算大事,调养休息几天也就好了!”药箒叹息道。 凌青瑶少了一缕瑶魂,幺青与凡白都清楚,倒没什么大惊小怪,这伤及瑶脉之事,却让她们感到意外,一直认为青瑶内心很坚强,现在才明白她在隐忍中负重而行。 “没有其它的办法吗?比如找到她的亲人帮助!”此时的幺青,想到了青瑶的母亲神女,她认为神女给她注入灵力,便能修复好瑶魂灵脉。 药箒摆摆手,“曾经府主为青瑶融魂之事,也犯了这样的错误,总觉得找到她的亲人就有办法,但你得把分魂找齐啊!就如现在一样,你得把她的心结打开!”药箒的话说的很直白。 他知道幺青的想法,找到她的亲人,给注入足够的灵力,修复她损伤的瑶魂灵脉,那得先把她的心结解开,不然这边修复那边伤,根治不了不说,更是伤上加伤。 房间内一片沉寂,“你把我的心疼死了???”突然,昏迷中的凌青瑶,说了一些呓语,这让药箒看到了希望,说明青瑶还没有完全沉睡。 “凡白,今日开始,你就在青瑶跟前守护着她,经常跟她说说话,说出你的心里话,也可以诉苦,也可以说一些高兴的事!”药箒说道,想让她唤醒欲要沉眠的青瑶。 幺青一听急了,“箒伯,这不行啊!你还不知道内情,凡白的心事跟青瑶差不多,可不能让她在跟前念叨,那越说越严重!”幺青的一番话,说的箒伯一愣一愣的,他的确不知内情。 “青瑶姐,我是凡白,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以前我很脆弱,动不动就哭鼻子,耍小脾气,直到有一天,我发誓要跟青瑶姐一样坚强,不知不觉中忽然发现自己长大了,坚强了??????!” 药箒听到凡白的倾诉,朝愣神中的幺青点点头,两个人悄悄走出了房间,“吱呀”房间的门闭上了。 幺青下着楼梯,对药箒说道:“奇怪了,自南辰离开以后,这丫头还真的长大了,也不哭不闹了!”尽管幺青这么说,其实她自己也在变化,变得更加独立与成熟,没了依靠,只能让自己变得坚强。 幺青来到大殿,看到嵩真站在大殿内,望着悬挂的九籽花挂画愣神,“嵩真少主,这次可真谢谢你了,别站在这里啊!去箒伯那边喝个茶,我们这里可有上等好茶!” 嵩真微微一笑,说道:“箒伯那边我还是不去为好,他老人家对我意见很大,幺青,这幅画我很喜欢,能不能卖给我,价格你随便说!” “画?”幺青这才发现,嵩真是对着这幅九籽花挂画入迷,侧脸看向他对着画的着迷之容。 “嗖”幺青身姿一纵,从墙壁上取下了挂画,卷了卷直接递给了嵩真,“没想到少主还对书画有雅兴,眼光不错,这幅九籽花,还是当初落柔画的第一张画,就送给你了,作为今天对少主的感谢!”幺青笑言道。 幺青的话可把嵩真高兴坏了,连连道谢,得知青瑶没什么大碍,他也放心了,便与幺青告辞转身离去。 嵩真沿着山道往下走,衣襟间时时飘来淡淡清香,他颔首嗅了嗅,淡淡薄荷灵草的清香,九籽花的香味,从那张棱角分明的笑脸上,洋溢出心里的那个美。 大山深处的密林中,一湾沼泽泥潭边,萦绕着群群的蚊蝇,一团干涸的泥巴簌簌掉落,黑巨人缓缓醒了过来。 扶着身边的一颗枯烂的树桩,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此时,他身下的南辰俯卧在泥土中,稍稍动了动身躯,逐渐恢复了知觉。 他长衫已经荡然无存,全身跟黑巨人一样的肤色,黝黑的发亮,用胳膊强撑身躯想要爬起来,几番摔倒在地。 最终在黑巨人的帮扶下,才摇晃着站了起来,南辰的相貌与黑巨人相差无几,就是一个缩小的小巨人,一双幽怨的双眸,翻动着恍惚的眼神。 踉跄着向泥潭走去,看到一小洼泥水,那眼神才变得有丝精神,他摇摇晃晃的俯下身,几次险些闪入沼泽地中,终于将一洼泥水喝尽,泥水中的几只幼蛙也被他吃下。 黑巨人半躺在斜坡上,他伤的比较重,身体上好多的深色肉坑,时时散发出缕缕魔气,南辰在最后危机中,黑巨人借着混魔圈的魔力,搅乱南辰魔念之机,并入主体之身。 合并为一,共同抵御混魔力,才保住了南辰的半条命,虽然命是保住了,魔念却更加强烈了。 此时此刻,他与黑巨人相视一对,谁的身躯是主体都很难衡量,南辰走到一簇灌木丛边,缓缓坐了下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只是短暂的休息。 突然,他想起什么,迅速爬向他先前卧着的地方,扒着那些泥巴寻找什么,扒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朝天刚要嘶吼。 “啪”黑巨人扔过来一件东西,这才让他平静下来,抓起沾着泥巴的乾坤袋,找出一颗晶莹的玉坠,端在手心里泛出一层晶莹光泽,痴痴的凝望。 又回到灌木从边的南辰,手捂着玉坠,放在耳边倾听着,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他依旧那样聆听着,仿佛听到了那颗玉坠的心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吼、吼、吼”他咆哮起来,黑巨人的表情好似不情愿,这种不愿做分身的意念,虽不是他的本意,但伴随魔念的加深,他想做分身也不成,在魔的贪婪面前,什么抵抗力都显得渺小。 两具分身的魔念互不相让,谁也不愿做谁的分身,这种相互的较量,并非比对功法实力,而是在意志上的较量,抵抗魔念的意志,谁的魔念轻才可以聚魔,成为魔身主体。 最终,黑巨人的身躯开始涣散,缕缕魔煞簇拥着不化骨,最终并入南辰挥发的魔力中,主导了两具分身的意识。 通过刚才的一幕,南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念之差,之别,他不想再让分身离开主体,那就要看自己如何抵御魔念了。 此时,夕阳越来越灰蒙,山间已是青幽一片,几声夜莺的啼鸣,在山的另一侧传来,那啼鸣声让山谷都悲凉。 南辰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谷,一直朝向东方行进,前方的山涧中,传来哗哗的声音,“瀑布”两个字在他脑海中出现。 想到甘甜的泉水,让他瞬间有了精神,朝着哗哗的声音匆匆走去,穿过一片灌木丛,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山涧中,一挂瀑布飞流直下。 清爽的甘津,让南辰变得稍加清醒,干脆直接走入溪流,浸泡着干裂的黝黑皮肤,一阵阵的寒彻,反而让他觉得舒畅,仿佛将心中的那份灼热冲淡。 他抹了一把脸,突然看着水面愣住了,一张黝黑的脸,道道沟壑般得皱着,一双凸起的黑眸,投射着幽怨的眼神,两只鼻孔几乎裸露在外面,那青色的大嘴唇边,放着一只粗大的手。 南辰缓缓挪开自己的手,与水中的手同步,心里有些凌乱,瞬间变得开始灼热,他想大声嘶吼,脑海里却浮现出两个字“心跳”。 心里一阵悲情,青瑶、凡白,你们心中的南辰已死,我再也回不去了,四百多年的煎熬与相伴,却陪伴了一头魔。 不远处又传来夜莺的啼鸣,这一次让他提高了警惕,他觉得从冥界逃出来,再到遇上重重危机,一直持续到现在,好像这种啼鸣声,出自同一只夜莺。 想到这里的南辰,赶紧起身离开平坦的溪流,向那一挂瀑布奔去,他想躲入瀑布周边,等待夜莺的出现。 哗哗的飞瀑,倾泻而下,冲击着剐蹭着山间峭壁,冲击到一湾水潭中,震耳欲聋溅水声,在瞬间覆盖一切。 南辰踩着湿滑的青石,磕磕绊绊隐入瀑布水帘后,通过水帘的一角视线,朝外观察着异况。 夜莺的啼鸣在空中回荡,南辰却受到四溅的水花声干扰,根本听不见空中的啼鸣,但却看到了那一个起伏的黑点。 片刻,丛林中出现十几道黑影,南辰微眯着双眼,第一个感应便是非魔,他揉了揉快要朝天的鼻孔,大概是瀑布的水雾溅进,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 “至山大人,前方就是断魂谷了,我们不能再往前深入了!”一名黑衣打扮的侍卫,进入了南辰的视线,虽然是一身黑衣,但那一双官府中的靴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至山望着前方的山谷,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看那枚黑点,说道:“让夜莺继续搜索,我们得想个办法,在这座山谷周边布控,一旦发现他的身影,便可将其擒获或杀死!” “若死在断魂谷里呢?”侍卫胆颤的反问道,忧心至山的脾气,到时硬逼着他们往里闯, “废话了不是!那算小魔头命好,留具全尸,到死都抱着神鼎!”至山愤愤说道。 第144章 小猩猩 哗哗的瀑声依旧,搅得南辰的魔念开始萌动,那一幕柔柔的水帘,却平复着他的心境,簇簇水花四溅,升起层层水雾消散。 “断魂谷”南辰反复的念叨着,难道自己就如这一挂瀑布,雄浑一时,跌碎在断魂谷中消散,一双忧郁的眼眸投射出悲情。 那湾清潭犹如意乱的心境,承受着千尺之水的冲击,却溢出潺潺溪水,将那一瀑千尺怒水梳平,静静的流淌,重新积聚能量。 “听心、静心、修心”南辰自言自语,好似从这一挂瀑布中悟到了希望,外面的人还在排兵布阵,现在自然不能出去。 水气太浓,让他的鼻孔很不舒服,这才转身观察水帘之后的情况,那里好像有一个小山洞,能遮挡一些浓浓水气,南辰便向那小山洞走去。 洞口不大,布满一层厚厚的藓苔,湿湿滑滑,尽管有些潮湿,水气却遮挡了很多,南辰弓着身子便钻了进去。 虽然洞口不大却很深,南辰沿着狭长的山洞向里面走去,他的这一举动并非躲避水气,而是发现深处有道道幽蓝莹光,好奇心促使他要去探个究竟。 “扑愣愣???吱吱???!”山洞里的蝙蝠被他惊扰,在他周边乱飞乱咬,这才发现岩壁之上,密麻的一层蝙蝠倒挂,那道道幽蓝的晶莹,来自于它们的眼睛。 “冥蝠?”南辰有些惊讶,此处出现冥蝠的确有些诡异,它应该是冥界的产物,难道这里属于冥界,想想也不对,那侍卫所穿的靴子,明显是妖界官衙的靴子。 肩头上传来撕咬的巨疼,南辰挥臂驱赶伏在肩头的冥蝠,这冥蝠虽然撕咬肉皮,但它却不是以噬血为生,而是靠噬魂为主,那双幽蓝的蝠睛是它的武器。 “吱吱???吱???吱!”洞内的蝙蝠尖叫的,显然是被南辰的驱赶激怒了,神通玉棺传来“咚咚???咚”起伏不断的敲击声。 冥蝠通过声音释放噬魂术,对南辰的神魂发起攻击,这种噬魂术与南辰的摄魂术大同小异,但有一个实质性的差异。 摄魂术只是让神魂短暂麻痹,造成对方瞬间失去意识,而冥蝠的噬魂术,则直接啃噬对方的神魂,直白的话来说,便是对神魂一拥而上,群而攻之,直接生撕简单粗暴。 所以,冥界中的鬼魂见到冥蝠,犹如老鼠见了猫,敬而远之。 南辰的神魂有玉棺保护,自然对他造不成实质伤害,但密麻敲击玉棺的声音,让他的心境受不了,再这样让它们频频敲下去,他的魔念又得生出。 既然承受不了这种密麻攻击,唯一的办法就是对抗,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瞬间对冥蝠发起摄魂反击,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冥蝠也始料未及。 “摄!”伴随南辰大喝一声,“扑愣愣???”一部分乱飞的冥蝠跌落在地,看来摄魂术起到了效果。 那些静静倒挂在岩壁上的冥蝠,也没招惹谁,瞬间脑袋懵懵,两腿一麻跌落在地,片刻,它们慢慢缓过神来,那般委屈变成了怒火,越来越多的冥蝠加入了进攻。 这让南辰不知所措,重新再次聚神,“摄!”这次摄魂术的效果,让他有了想哭的冲动,就在嘴边的几只掉落下去,有一只两眼发直的冥蝠,还倒挂在他凌乱的长发上,直愣愣的小眼睛好似很不服气。 “怎么回事!”南辰有些困惑,顺手将发丝上的冥蝠甩了出去,这些冥蝠好似受到一次攻击后,有了应付摄魂术的方法,它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南辰再次施展摄魂术,攻击效果几乎荡然无存,但他发现一个现象,只要他施展摄魂术的瞬间,冥蝠幽蓝的眼睛便会提前变淡,自己什么时候发起攻击,它们好似提前会知道,便停止尖叫,关闭那道噬魂幽蓝的眼神。 短时间用了三次摄魂术,让南辰的神魂有些恍惚,也不能再次施展了,神魂不稳,极易引起心慌,到时魔念又起自己还得遭罪。 南辰想快速逃离出去,那些冥蝠好似知道他要逃离,纷纷堵住他的去路,“呛!”一声剑吟出鞘,冥蝠的咄咄逼人,将他给彻底激怒了。 “住手!你这只小猩猩,擅闯我修行之地不说,竟然还要斩杀我的冥蝠,岂有此理!”洞内传出老者的声音。 南辰一听,里面的人竟称自己小猩猩,那股怒火蹭蹭上窜,面朝黑漆漆的洞内,亮出逆鳞剑,“你是什么人,眼神竟然这么拙,它们攻击我的神魂,我还不能杀它们?再说这山洞内无名无号,何来擅闯?” “你这小猩猩口舌倒凌厉,神通也不错,就是心神不定,生出了魔念!”老者的声音,不亢不卑,再次传了过来。 南辰听他这么一说,不在言语什么,这才没一会,便被人看了个透心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猩猩,既然来都来了,就进来陪我聊一会吧!”老者的话并没恶意,可南辰听着他的声音,好似从每个角落钻出来,并没感应到老者的位置,这让他有些难堪。 “唉!心不静惹的祸,跟着我来吧!”老者的声音再次从四周传来,那些冥蝠开始扑愣愣的飞起,竟然汇拢成一位老翁的身形,尽管未有融合,只是聚在一起组合而成。 南辰觉得很神奇,能把这么多冥蝠驯化成这般造化,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凭这一点,说明此人的心神有多细腻,心境有多强大。 前方豁然开朗,四面岩壁布满灵石,晶晶闪闪,中间则是石桌、石凳,另一侧,被钟乳石所遮挡,犹如一道天然屏风。 对于这一幕场景,南辰似曾熟悉,想到甲龙带他去的灵石矿洞,还有龙涎潭的洞府,看着亮晶晶的灵石,泛着蓝焰般晶莹,毫无疑问,龙脉生出的上品灵石。 南辰曾经挥霍过这等上品灵石,整整的一个上品灵石矿没了,他看着这些晶莹的灵石,表情沮丧的摇了摇头,自己觉得心疼那些灵石,毕竟培养了一头魔。 冥蝠组成的老翁,朝石桌那边伸伸手,“小猩猩,喜欢喝茶吗?”冥蝠老翁问道,随后向石桌那边走去。 南辰肚皮都贴在脊背上多日了,哪还有喝茶的雅兴,抿抿嘴,未作回应。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小猩猩喜欢吃水果,比如香蕉、红果、还有???”老翁昂起由五六十只冥蝠组成的头,细细想着水果的名字。 南辰抿抿嘴,“只要是能吃的就行,不仅仅是水果!”说话之余,吞咽了几下口水。 “烤鱼、烤蛙呢?”蝠翁又问道。 南辰愣愣神,尽管觉得这蝠翁有些戏谑他,但觉得他说的还倒中听,点点头:“凑合一下吧!” 蝠翁哈哈笑起来,“小猩猩还行,不挑食!鱼、蛙我这里还真有,不过你得自己烤!”他说话之余,便去了钟乳石后面,端出一块芭蕉叶放在石桌上,上面还真是有鱼有蛙。 当他看到那些银鱼时,大吃一惊,这不正是自己神鼎内的银鱼,当然现在都长成紫金龙鱼了,当初在觅瞳涧吸入的阴阳鱼眼,就来自这种银鱼。 蝠翁看到南辰惊诧的眼色,伸出二三十只蝙蝠组成的手,翻了翻银鱼两面,未有阴阳眼和古字符,南辰也就放心了。 “小猩猩,你有火种吧!直接在石桌上边烤边吃吧!”蝠翁嘿嘿笑道。 南辰心想这蝠翁自己不出面,用冥蝠组合成他自己的样子,与外人打交道,这造化可真不一般,竟然还知道自己有赤冥之火,也罢,先填饱肚子再说。 “噗噗”两股阴阳炭火扑在石桌下,烘烤着石桌上的鱼蛙,这石桌果真不一般,虽不是什么法器,最起码是件宝贝,不惧阴阳炭火的烧蚀。 “心境多大,容多大功法,心境小,难容大功法,强行运行会压碎心境,易生魔!”蝠翁在南辰狼吞虎咽之时,语出修行之道。 “请前辈点化!”听到蝠翁的修行之道,南辰立刻醒悟,赶紧起身对蝠翁躬身施礼。 “嗯!生魔不可怕,魂生心,心生万念,勿忘修心,心境不大,即便造化再大,功法再高,难过惊涛骇浪。” 蝠翁前辈的点化,让南辰似懂非懂,毕竟现在已生魔念,不清楚该如何修生出魔念的心,“前辈,那我该如何修心驱除魔念!” “前辈我也在修心,心系大地万物,聆听它们的心息,融入自然万物的心境,才配拥有大造化。” 南辰明白了,这是一位造化极高人,聆听万物的之心,“前辈一定是位造化极高之人,聆听大地的心!”能容大地的心境,那造化得有多高,南辰不敢想象。 “嗯!其实你在瀑布之下,心里已经悟得,只是魔念作怪,让你不想去做,听心、静心、修心,赶紧去吧!再拖下去功法会倒退,你知道该怎么做,前辈这里可容你一段时间修心!” 前辈的话说的很明了,让南辰去听心,携带心息来此地静心、修心。 狐山药神府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落玉楼的房顶上一抹白影,凝望着远处黑压压的群山,凡白缩了缩身子,一双清澈的水眸,却充满忧伤。 “南辰哥,夜晚的山谷一定很冷!” 宁静的深夜,抽噎声,传的很远?????? 第145章 地灵子 南辰弯身从山洞爬了出来,打了一个哆嗦,听着哗哗的瀑水声,想起蝠翁前辈说的那些话,眉头一皱,他突然停下脚步,倾听大地的心跳会是谁,巫山神地灵子? 就在他转身准备返回山洞时,看到不远处两个侍卫倚着青石睡觉,看来还真的布下天罗地网了,南辰也无心搭理他们了,赶紧返回山洞向里面奔去。 石桌、石凳依然都在,却不见蝠翁的存在,“前辈???前辈,你在哪里?”南辰在洞内寻找着,看向犹如屏风一般密排的钟乳石,向那边走了过去。 “怎么?小猩猩,你想起来了?这天算说的还真准!”蝠翁从钟乳石墙后走了出来。 南辰看到蝠翁的身形特征,比刚才的蝠翁样要挺拔的多,虽然不清楚地灵子长相特征,但他的感觉告诉自己,此人便是地灵子。 “您可是巫山神地灵子前辈?”南辰恭敬问道。 蝠翁哈哈笑了几声,“果然被你小子猜到了,巫山神没了,地灵子倒被你猜对了!” 南辰皱着眉头,“前辈,这怎么讲?” “你回来就是问这个?你的时间可不能浪费了,已经不多了!”蝠翁说道。 “前辈,我们都在找你,听说你被囚禁在魔域,是有这么一回事吗?”南辰问道。 “你还是先把你的事做好吧!你现在的造化还帮不上我,斗一个金雕王,就把你搞得这么狼狈,连魔心都给牵出来了,怎么去斗那些罗?”蝠翁笑言道。 南辰有些尴尬,但还是想弄清楚里面的事,“那冥界怎么说你在魔域呢?” 蝠翁犹豫一会,想了想说道:“魔域那边只是幌子,是个空壳,他们的造化也打不开,那些人便以为我在那里,你现在造化还差得远,不要掺和这些事,你现在唯一做的就是保命!” “可我们都???????” “你先不要说了,你龙涎潭这一战,若不是神女出手帮你,你都难逃一劫,不要过早涉及这些事,是对你的保护,以后你会明白的!”地灵子打断了南辰话,直言不讳的说道。 地灵子的一番话,让南辰很郁闷,母亲神女也这么说,地灵子也这么说,自己却对真相一点不知,都不知道要这身造化管什么用,还得需要他们来保护。 地灵子看出南辰心里郁闷,叹息一声:“郁闷比煎熬好的多,造化不行就是不行,连我都在这里渡这道断魂谷,快四百年了还渡不过去,你如何去跟他们斗?” 南辰惊讶的看向蝠翁,“为什么要渡断魂谷?”他心里困惑,不明白地灵子渡这断魂谷做什么。 “跟你一样的遭遇,战胜心生的魔念,几乎天地没容身之处,只能在此驾驭一群冥蝠,躲避四处追杀,你现在能明白了吗?”地灵子叹息道。 南辰听到这一番话,战胜魔念还要渡断魂谷,那自己岂不也要渡,“前辈,那我岂不是也??????!” “对,你也要渡,看到这山洞的灵石了吗?我给你留的,你已经挥霍了龙尾灵矿,这是龙首灵矿,助你渡过去断掉魔念!” 南辰皱起眉头,心里比较尴尬,三界处的灵石矿被他挥霍,只有甲龙知道,地灵子是怎么知道的,如果这里的灵石被自己消耗了,地灵子怎么办? “前辈,那我用了灵石,你怎么办?”南辰有些内疚的说道。 蝠翁传出苦笑声,“就是再给我几个灵矿,也不够我消耗的,一样渡不过去,幸亏天算说你有今天,不然这个矿早被我浪费了!” “天算是谁?”南辰反问道。 “先把你好奇心收住,修心收敛一些魔念,借助这些灵石的能量,将人神造化恢复到七八成,用人神功法去闯这道断魂谷,断掉魔念,若成功就先逃生去吧!”地灵子叹息一声。 “如失败呢?”南辰有些紧张,自己清楚魔念的厉害,万一中途发作了,不用说闯断魂谷,能不能压住魔念还是个问题。 “认天命!这个连天算都算不出来,即便被天雷劈死他,也算不出来!”地灵子说道。 不过他这一句话提醒了南辰,母亲神女说过一个笑话,那个出门遭雷劈的人,凡白外公的师父,因为算天机太准,出门便被天雷劈。 “看你现在的状态,人神造化顶多还能坚持七天,你可在这里修心修行,七天之内无论你什么状态,必须用人神造化去闯断魂谷,即便是死在断魂谷一个神,也决不能留在外面一头恶魔!” 地灵子的话,直言不讳,毫无隐瞒,让南辰在这七天时间里,靠心息收敛魔念,用灵石恢复人神造化,闯断魂谷断除魔念,若成功,便销声匿迹逃生,若败了,留在断魂谷一个神,如果不闯断魂谷,七天后成为外面的一头魔。 “前辈,我知道了!”南辰轻轻说道,他死也不会成魔,还有太多的人牵挂,太多的事情要做。 “去吧!你知道用什么去采心息,莫辜负两位痴情女子,跟随你同渡一千四百年之苦,既然已成人神,好好活下去,别再让她们跟你遭罪了!”随后便是长长一声叹息。 南辰听到一愣却未转身,轻轻自语:“一千四百年?”点点头算是回应,便朝洞外走去。 走出洞口的南辰,看到两位侍卫睡得死沉,看看自己连身衣服也没有,四周感应一番,便从他俩中挑了个跟自己体型接近的。 南辰倒也没杀死他俩,“啪”拍晕一个,瞬间,一张留着垂涎的嘴巴,被一只大手捂住,扛起来便走进了密林。 换上一身黑衣的南辰,看了看地上吓得发抖的侍卫,想着怎么处理他,毕竟他发现了自己,想了想还是给他的煞气,让他疯了也好。 “猩猩老爷,我没得罪您,你就饶了我吧!”侍卫吓得跪地求饶,他神不知鬼不觉,便被一只猩猩扛走了,没湿裤子也算可以了。 南辰一把抓住他的臂膀,感觉到了他的血脉跳动,突然想起心跳,将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嘭嘭嘭”,差点把他听吐了。 “你这哪是心跳,简直是跳心!”南辰没好气的说道,刚要让他吸入魔煞,却发现他没有心息了,竟被南辰活活给吓死了。 一路沿着山涧疾奔,七天时间相对南辰来说,太苛刻,但必须赶在人神造化消退之前,魔念侵蚀越大,消退就会越快,这无疑是残酷的。 沿途还要逃避眼线,白天的行程远不及夜间的狂奔,路途上耗掉了一天,终于在旁晚赶到了蟒谷,他看到那座矛戈般得山,心里在犹豫。 自己这副模样如何见女王,更不用说青瑶与凡白她们了,那侍卫都被自己的样子,活生生的吓死了。 地灵子的话又出现在脑海里,魔念作怪,南辰犹豫一会,便向大殿走去,战战栗栗的侍卫,听完他说的话,逃似的向大殿奔去。 片刻,一抹紫衣飘来,看着南辰愣住了,“你是黑巨人,还是南辰?”女王惊讶道。 “你是紫素女王吧!我是黑巨人,南辰已经死了,临死前托我给青瑶和凡白捎句话,她们呢?”南辰将计就计的说道。 从女王嘴里得知消息,啥也没说,趁着夜幕向药神府奔去,南辰这一招还真管用,竟然蒙骗了紫衣女王,让她相信了自己的话。 此时,已近午夜,甲龙轻轻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向大殿周边走去,他夜里总是出来溜达几圈,尤其凌青瑶最近又受伤,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他认为凌青瑶在药神府养伤,倒不如去彭玉的茶楼安全,现在的药神府犹如挂架上的肉,谁都想割一刀,甚至连肉摊都想占为己有。 他们现在未出手,是担心后出手的刀伤到了自己,想着心事的甲龙习惯性的抬起头,又看到落玉楼上的一抹白,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连他溜达之时,都习惯了看房顶,他觉得凡白这个姑娘挺可怜,从凡界而来,带着前世的造化,无亲无故也罢,起码还有一个让她依靠的南辰。 如今连南辰也失去了,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本已默默转身的甲龙,听到声声压抑的抽噎声,他缓缓停下了脚步。 “嗖”纵身跃上房顶,“凡白,又在想南辰了!”甲龙看着蜷缩在房顶的凡白说道,见她用衣袖慌忙擦着脸,担心被自己看见,便佯装着看向皓白的满月。 “甲龙哥,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凡白客气的回应道,知道甲龙晚上出来巡逻,她都看到好多次了,但她也不知怎么敷衍。 甲龙点了点头,“凡白,你早休息吧!南辰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他曾经跟我说过,希望你跟我师姐每天心情好好的!” 凡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甲龙哥,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她压抑着自己的悲情,轻轻言道。 南辰偷偷潜入了药神府,他觉得凌青瑶应该在落玉楼,毕竟那是落柔之时的住所,直接绕过大殿进入后花园。 在茂密的古松中穿行,落玉楼出现在他的面前,感应到甲龙的气息,从落玉楼一侧走了过来,南辰赶紧屏气敛息。 看着甲龙消失夜幕之后,转身要潜入落玉楼之时,前发现房顶有一抹白影,凡白?她在房顶干什么?南辰有些奇怪,看到她忧忧的伤情,自己什么也明白了。 第146章 大军压境 经过一番细细察看,只见凡白一人在屋顶发呆,女王说她俩都在药神府,却没见到凌青瑶,她去哪里呢?南辰心想着,更加谨慎的留意四周,青瑶对他的心息探知能力,要比凡白灵敏的多。 他望着凡白羸弱的身影,蜷缩在那里,知道是在盼自己回来,真想悄悄过去给她一个惊喜,但自己这个样子会吓坏她,况且,自己如若折损断魂谷,会让她更加伤心。 凡白有灵瞳也称魔瞳,自然不能采取她的心息,万一魔念贪婪上灵瞳,那后果难以想象,青瑶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南辰却又担心被她发现。 一番犹豫之后,黑色身影迅闪,为了避免凡白有所察觉,南辰跃入一层楼梯口,并未直接跃入二楼青瑶窗前。 还未走到房间门口,便感知天狼爪的锐气,原来凡白将天狼爪留在了房间,南辰现在的魔气太重,自然不受到天狼爪的认同,他沉思一会,轻轻的抽出了逆鳞剑。 剑灵与天狼爪灵息是相认的,看到天狼爪未泛出白色刃芒,那凡白就不会有感应,南辰举着逆鳞剑,通过窗子的缝隙往里察看。 黑漆漆的房间里,让他什么也看不清,感应到凌青瑶的羸弱气息,南辰心里一沉,这种羸弱的气息让他极度不安,难道是青瑶受了内伤?南辰开始有些急躁。 尽管克制着心里的波动,依然心境难以平复,轻轻推开门,借着月光看到青瑶煞白的脸,不出所料,气血之伤,伸手把捏她的脉象,气血攻心伤及瑶脉。 如果是在往常,南辰可以用龙鱼的灵力,为她疗伤修复瑶脉,可现在他魔念攻心,魔煞沾染气血,自然不敢冒这个险。 坐在床前下的南辰,冥思苦想,“舒心”现在也只有舒心,才能打开青瑶的心结,无疑又是自己惹的祸,让她担心自己的处境,郁郁所致,南辰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看着昏迷中的青瑶,想起地灵子说的话,一千四百年的沧桑,自己却只记得四百年的经历,那一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竟离得如此遥远。 他不知道地灵子犯了什么错,也被四处追杀,更不知母亲犯了什么错,会被禁锢龙涎潭,听地灵子说的那些话,青瑶与凡白他都了如指掌,她俩为什么会舍命跟随自己。 我到底是谁?南辰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记着四百年的过往,到现在才想起问问自己是谁,一系列的问题南辰都不解。 侧脸轻轻贴在青瑶胸前,七色琴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砰、砰、砰”的心跳,有节奏的跳动,通过神通传递到琴弦。 每一次心跳,琴弦便跟着节奏震动一次,这种节奏与心息,通过七曜神通的印记,存息在琴弦上,与青瑶的的心跳同步,让南辰百听不厌。 此时,南辰发现一个特别之处,神通玉棺伴随七曜神通,也在轻轻挥发着魂灵之息。 南辰想起了四百年前,凌青瑶的魂与魄的分身,魂灵身与魄灵棺,魄灵身与魂灵棺,魄灵棺已经爆碎,自己的神通玉棺是魂灵棺。 想到这里之时,南辰好似明白了什么,魂灵棺在给青瑶疗伤,虽然心息已经采集到,但他再次运行丹田,七曜神通一直呈打开状态,一直到玉棺不在挥发灵力。 这样消耗南辰很多真力与灵力,“青瑶,原谅我这样离开,只想你们记得我以前的样子,今日一别,或许是永远,若断魂谷折损,未有重生机会!” 握着青瑶的手,南辰不舍的松开,感受到她的手指动了一下,知道青瑶正渐渐苏醒,慌忙站起了身,走到门口处的南辰,回头望了她一眼,轻轻闭上了门。 刚到楼下拐角处,便看到一抹白裙飘落,南辰赶紧闪入拐角一侧,将逆鳞剑收起,听到脚步声渐远,便随“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他才放下悬着的心。 身影一纵,跃入古松间,观察着房间的动静,凡白有灵瞳,如果她开启灵力,必然会扑捉到他的存在,只能远远观望着。 “青瑶姐,你醒了?”凡白惊喜的声音。 “凡白!你这是要出去哪里?”青瑶的声音。 黑色身影一纵,跃出药神府,向远处的群山奔去?????? 大清早,瓦城门的两侧阵列几排卫兵,一顶八抬紫色大轿落在旁边,瓦城府的人出来大半,好像在迎接什么人的到来。 瓦城王天虎坐在大轿内,频繁掀开轿帘朝城外张望,面色严肃庄重,看来今日瓦城内要来位大人物,瓦城百姓也聚在街头巷尾看热闹。 “满城这么大动静,瓦城府的人几乎全出来了,这是迎接什么大人物?” “听说是帝都来人了,至于是那位大人,就不清楚了!” “这位大人地位应该不小,连冥界周边的几位城隍都来了!” “不会是咱们妖界之主帝俊大帝吧!” 街道两边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彭玉听着他们的话,望向城门外迎接的阵势,也感觉来人不一般,至于说帝俊大帝来,她是绝对不会相信。 远处,传来一声马嘶之鸣,侍卫快马加鞭朝城门奔来,白马还未挺稳之时,侍卫矫健的身姿跃下了马,朝落在旁边的大轿匆匆走去。 “禀报城主,鸿农神尊已到山口角!”侍卫双手作揖,单膝跪地禀告道。 瓦城王朝他挥挥手,随后看向站在轿边的曲灵,“曲管家,至山不在,你去通知将领前往山下迎接。”他仓促的说道,语气显得有些紧张。 伴随一声:“起轿!” 轿夫刚把大轿抬起来,就见瓦城王将轿帘掀开,摆着手臂喊道:“起、起什么轿,快快落轿!” 轿子刚落地,他便匆匆走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官府官帽,带着嵩真与部分将领,呼呼啦啦的向山下走去。 不一会,山边一队骑兵飞驰而来,“鸿农神尊驾到,闲杂人员避让???”头领一边策马,一边喊道。 瓦城王等人早已在山下恭迎,看到这阵势赶紧让开道,一路绝尘而去,这让瓦城王尴尬的很,“曲管家,赶紧派人跟上去,伺候好那些武官爷!”他面露慌色急急喊道。 心想着是不是要回瓦城府恭迎,但这大队人马都拉出来了,再返回去准备有些仓促,心里一横,决定还是在山下恭迎,这也表示自己的忠心。 此时,远处一辆八马大车,金顶黄面的车蓬,两边紧随锦衣侍卫,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瓦城王皱着眉头,这阵势哪像来巡视,犹如大战前的行军。 “瓦城府王天虎,恭迎鸿农神尊驾到!”他双膝跪地俯下身,对八马大车行礼,伴随一阵尘土飘过,大车停了下来。 “起来吧!去瓦城府!”轿蓬内传出浑厚的声音。 瓦城王赶紧谢恩,带领人马向瓦城府走去,他心里也是打着鼓,鸿农神在妖界可是三大战神之一,他这种带着武将的大阵势,突然造访决不是简单的巡视。 进入瓦城门,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卫兵,被先前到来的骑兵侍卫换掉了,心里一撮,难道是?想了想也不可能,也许是为了安全考虑,毕竟自己的兵为他护卫放心一些。 此时的瓦城府内,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安排就绪安静下来,整个瓦城府大院,无论侍卫与家眷全部站在两侧,等着恭迎那位鸿农神尊。 八匹大车与一队侍卫进入了瓦城,街道两侧看热闹的群众欢呼,有一些还跟在后面观看,彭玉站在街道边看着这一番情景,也好多年未见这种大场面。 “后面怎么还跟着大军?”伴随人群之中,眼尖的人惊讶喊道,她转过身看向后面,不远处的山谷中,浩浩荡荡的大军,停在山坳中密密麻麻一片,并未进入瓦城内。 彭玉看到这场面,眉目一皱,怎么还带着大军来了瓦城,难道瓦城要发生大战,虽然这些事与自己一个小平民无关,但还是让她产生不详的预感。 瓦城府一片沸腾式的恭迎,两位强壮的锦衣侍卫,将车篷门帘打开,走下一位身着紫金战袍的男子,面色红润,剑眉横逸,那双大眼投射出威严的眼神。 他并没离开车篷,而是从车篷中扶出一位年轻女子,身穿淡紫色长裙,优美身姿尽显,金色凤钗挽起长发束于粉丝带,莲步轻盈,湛湛妖娆姿,纤纤妩媚态。 那份妖娆之美,让众人惊艳,在人群中引起一片哗然,赞不绝口。 天虎城主赶紧过去迎接,“鸿农神尊,远道而来,真是一路辛苦啊!”他恭迎着鸿农之时,看向他一边的年轻女子。 “神尊,这位是???????” “天虎,她是我小女百巧!”鸿农神君随口说道。 天虎城主听后,满脸堆笑,“天虎见过百巧公主!” 没曾想百巧公主只是微微点头,连笑都没笑,这让天虎城主尴尬的很,也罢,人家那可是神尊的女儿,随后笑脸相迎着向大殿走去。 周边众人也纷纷散去,嵩真见父亲与鸿农神尊直接去了大殿,实在不想参入其中,被曲管家一再相劝之下,觉得不参加是有些无礼,才不得已走了进去。 当他进入大殿之时,听到大殿上神尊开门见山的话,让他震惊不已,心里开始乱乱的,相脱身又没合适的理由,在那里如坐针毡。 “神尊,您的意思是收回药神府,连龙脉峡谷,包括蟒谷地域,一起纳入瓦城地界?”天虎城主惊讶道,事情来的太突然,自己也不清楚是忧还是喜。 他也不清楚这是谁的主意,但有一点他可以排除,妖界之主帝俊神不会这么做,他早已为古神去了,不可能介入这些事,其它的就不好说了。 真要吞了这么大的一片区域,那瓦城在妖界可谓是第一城了,这些事若真的实现了,那自己的瓦城主也就到头了,不可能让他来掌管偌大的瓦城。 或许这位神尊就在这里安家了,想到这里的天虎城主,心里一沉,顿感前途渺茫,他看向旁边如坐针毡的嵩真,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第147章 九籽花的匿名信 凌青瑶拿着箒伯核算的账本,看着那上面一串串的数字,微皱着眉头,这需要一百七十万的灵石,尽管箒伯一省再省,筹建费用依然是个庞大的数字。 从青老与奋俊那里汇集了二十万灵石,还差着一百五十万灵石,凌青瑶低头沉思着,如何能尽快筹齐这部分欠缺。 “青瑶,这些事你先放下,身体刚有好转就沉不住气了,近期你还是以休息为主,看我给你煲的莲子粥,凡白还在里面放了菱角,趁热你快尝尝!”幺青将一碗莲子粥,放在青瑶的桌前。 缓缓放下账本的凌青瑶,听到幺青的一席话,笑言道:“幺青姐,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而且这点气血小伤,对我来说手到拈来,别忘了我也是个灵医,只是未出山而已!” 幺青恍然大悟,她竟然忘记凌青瑶也懂医术,“看我这脑子,遇到点事就乱了,竟然把这个也给忘了,对了,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过几天蜀山地下城有个义卖会,我们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 凌青瑶听到这个消息,也点点头说道:“药神府这一劫,青老的炼药鼎都丢了,如若碰上这样的宝贝,那该有多好!”她说到了炼药鼎,心里又想起了南辰,那表情略显忧伤。 幺青其实心里也困惑,南辰遇难的消息,让她气血攻心伤及瑶脉,差点导致自己沉眠,可她醒来之后,却像换了个人一般,那份悲痛欲绝的伤情没了。 尽管幺青很困惑,但也不敢问及此事,担心再度触及到她的伤情,觉得她是强忍那份悲痛,欲通过忙碌与时间来冲淡过去,不然她才醒没两天,便开始查看繁琐的账单。 然而,凌青瑶的心里却是另一个心境,她认为南辰还活着,自己的伤就是他治好的,那玉棺的气息,没人比她更清楚,她认为南辰有自己的苦衷,暂时不想让人见到他。 什么原因导致他不想见人,凌青瑶自然也猜得到,魔念加深让他变得难看,不然南辰决不会不见自己与凡白,现在担心他能否凭自己的能力,去战胜他自己的魔念。 此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大小姐,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箒老让你们也看看!”一封匿名信放在桌前,侍卫便退了出去。 “匿名信?”幺青捡起信看了一眼,显然箒老已经打开看过了,她抽出一张很小的纸片,看到上面的字之时,面色一惊,赶紧递给了凌青瑶。 “近日,药神府、蟒谷有劫难,帝都锦衣大军东城外压境,切以人安为重,九籽花。”凌青瑶念着这封简短的信,也是惊讶不已,随后又细看了一遍。 “九籽花?在这里应该不是指的瑶花,好像是一个人名的代称!”凌青瑶微皱着眉头,看着最后三个小字猜测道。 她的话提醒了幺青,“难道是嵩真?”幺青想起上次嵩真在大殿中,要走的那幅九籽花挂画,毕竟很少有人知道九籽花,便将这个事情告诉了青瑶。 “如若是这样,还真有可能是他,但他为何要告诉咱们呢?”凌青瑶不得其解,毕竟药神府与瓦城府不在一条船上,相反,现在两府之间的关系,还在继续产生裂痕。 “此事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需要我们自己来判断!”凌青瑶缓缓说道,她站起身看向窗外的群山,若有所思。 幺青也皱着眉头思索着,考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有多大,尽管对嵩真的人品有所了解,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凭着自己的感觉来。 “幺青姐,时间紧迫,咱们分头行动,你让灰竹立刻动身,将此消息通知蟒谷,女王自然会做防范,派人去查明真实,我让甲龙去东城外察看,是否有重兵潜伏迹象,同时,让箒老将贵重的财物提前藏匿好!” 凌青瑶赶紧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急的反应,尽管她不怎么相信嵩真,但她又不得不将事论事,毕竟在这个时期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经过幺青的一番安排,赐贤与霍生、凡白、幺媚一行开始藏匿财物,其他侍卫全部潜伏在药神府周边,察看周边的异况,灰竹向蟒谷奔去,甲龙自然与它分道扬镳,向东城外飞奔而去。 凌青瑶依然忧心忡忡,她想到了龙涎潭的母亲,蟒谷与龙涎潭的距离并不远,自南辰吸收祖龙元以后,潭中的龙涎水已经消失了,母亲自然少了一层重要的防护。 她要去通知母亲,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龙族白姣,关键时刻,龙族也可以出面帮帮他们,即便不帮险,帮个暂时的安身之地,也未尝不可。 “凡白,跟姐出去一趟,告诉箒伯一声!”凌青瑶朝楼下招呼着凡白,去龙族的路线凡白很清楚。 片刻,大殿二层飞出两道粉白流光,向龙涎潭飞去?????? 瓦城府内,嵩真在房间里望着九籽花,心里显得极其焦躁,此时的瓦城府犹如囚笼,所有出口的侍卫,都被锦衣侍卫替换,没有锦衣侍卫的特许,不许随便出入,同样包括瓦城王。 自己府内的几位高手,几乎都去了断魂谷,剩余的人倒不少,不用说打斗了,就是让他潜出瓦城府都难,除非自己亲力亲为。 幸亏那封信托人送出去了,至于能否送到她们手里,嵩真自己也不清楚了,他望着墙上的那幅九籽花画,“落柔,以人身安危为重!”嵩真轻言道。 他心里有烦心事,感到房间闷得慌,便出了门向荷塘走去,看着那塘中的一湾碧水红花,心情稍有好转。 “你是嵩真少主?” 身后传来柔柔的女子话音,嵩真表情一怔,转身看向身后的女子,“哦!嵩真拜过百巧公主,公主也喜欢莲子花?”他没话也得找话说,毕竟不能冷落了公主。 “到荷塘来的人,可不一定是喜爱莲子花,也可能心里有心事哟!”百巧公主媚眼一笑,娇声娇气的说道。 她这份矫情的伪装,嵩真自然看得出,他感觉这位百巧公主除了身份以外,也不是一般人所及,绝对是个行事干净利落的狠角色,这种人的城府都很深,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 同样,嵩真也不一般,他也有自己的优势,满脸堆笑显露出公子哥那一派,两眼放光一般,上下打量着百巧公主,“公主,有没有雅兴去亭阁喝两杯!” 百巧公主媚眼“含羞”,笑颜道:“少主若有这个雅兴,公主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朝身边的随行丫鬟,瞟瞟眼色,随后说道:“少主,请!” 嵩真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撮,百巧公主眉头一皱,看向嵩真说道:“怎么?嵩真少主哪里不舒服?” 苦不堪言的嵩真,知道碰上察言观色的高手,他心里十分清楚,看似娇花般得公主,脸一变就是悬在自己头上的刀,自己的手段不到家,那只能使用下三滥的本事了。 “哎呦!我肚子是有些不舒服,百巧公主先失陪了,有时间我们在把酒一叙!”嵩真捂着肚子,脸都不敢抬起,灰溜溜的向茅房跑去。 百巧公主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呵呵一笑,“嵩真少主,那本公主可记住你的酒了!”她朝着嵩真的背影喊道。 此时,青瑶与凡白匆匆离开龙涎潭,向龙族方向飞去,沿途中凡白一直未言语,这让凌青瑶有些不适应。 “凡白,你在想什么?”青瑶轻轻问道。 “青瑶姐,我没想什么!”凡白说完话,抿抿嘴,看了青瑶一眼,又恢复了以前的表情。 这让凌青瑶有些奇怪,自南辰离开后,即便凡白变得不爱说话,但也没像今天这样冷面过,心里有些不放心,这丫头肯定有什么事不说。 “凡白,你好像在跟谁赌气,不会跟姐吧!”青瑶故意试探她。 看着凡白抿抿嘴,依然未回应,心里也是一沉,难道这丫头真跟自己赌气?想了想自己也没招惹她,心里更加不放心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跟姐说,就放在心里吧!”青瑶也佯装着有些生气,面无表情,自己沉默起来,时不时偷偷瞄凡白一眼,看看她有没有反应。 这招还是挺管用,小丫头抿抿嘴,憋不住话了,“青瑶姐,你是不是不想南辰哥了,可我做不到!” 凌青瑶听到她的话,心里感觉刺了一下,“凡白,为何这么说?姐有些不明白!” “青瑶姐,从你受伤好了以后,我感觉你变了!”凡白轻轻说道。 青瑶听到凡白的话,心里什么也清楚了,因为自己知道南辰还活着,她肯定见自己心情变了,没了以前的忧伤,觉得自己将南辰忘了,这个丫头的心真细。 但青瑶绝对不会跟凡白说的,她想过这件事,如果跟她说了南辰还活着,只是不想见她们俩,凡白有可能会做出傻事,漫山遍野的去找南辰,即便青瑶都有这股冲动,更何况小丫头了。 倒不如暂时不要告诉她,等过这一段危机,再告诉她也不迟,“凡白,相信青瑶姐,我跟你的心是一样的!” 此时,瓦城东面峡谷中,甲龙从一堆乱石中探出头,借着月光看到整条峡谷中,金金闪闪的一片盔甲金黄。 第148章 大战前夕 峡谷中一排排的精兵猛将,枕戈待旦,那一身铠甲密密麻麻闪着金色,一眼望不到边,甲龙的心一沉,果然是帝都精锐大军压境。 “豹飞副将,都快午夜了还未收到兵令,大军在此地驻扎过久,可不是什么好事,夜长梦多!”不远处传来话音,两道金色铠甲晃动着聚在一起。 “是通臂副将啊!副帅与无石大将都去城内喝茶了,你急什么急,还有没有好酒,若有就来一口!” 甲龙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嘀咕着“去城内喝茶”他望向不远处的亭阁,那里便是念灵街,彭玉的五灵茶馆便在那里。 “铛啷、铛???”听得出来,酒壶碰撞铠甲的声音。 “少喝点,战前莫贪酒,这可是无石大将天天挂在嘴边的话!”通臂副将提醒道,将手中的酒壶递了过去。 “通臂副将,你说这药神府的青岚郎是不是中邪了,占据狐山大好的地方,安安分分的研制灵丹妙药多好,大家都还记得他的恩德,非要去搞个什么妖界之子,搞不清楚他怎么想的!” 身影左右晃了晃的通臂副将,察看周边有没有耳目,“豹飞副将,你还是蒙在鼓里,上面定他谋反之罪,将狐山蟒谷地域定性割据势力,并非因为妖界之子的事,那是冥界给出的罪证,上面并未将其列入罪证之列。” “通臂副将,青岚郎对我豹飞有恩,这你也是清楚的,允我说句公道话,青岚郎根本没理由谋反,更不用说划什么割据势力了,他若真有谋反之意,五百年前瓦城地域统帅之职,青岚郎怎会谢绝,选择隐入狐山研制灵药,这里面必有诬陷之嫌,谋反的帽子扣得有些过急啊!” “豹飞副将,还是少喝点吧!你我都是武将,还是少掺和议政之事,执行军令才是我们之责!”通臂副将拿过酒壶,在手中摇了摇提醒道。 此时,甲龙的身影,已在乱石堆中消失,通过地道潜入戒备森严的瓦城内。 五灵茶楼内,大环坐在茶桌前打着瞌睡,守着空无一人的底层,既然还未打烊,表明二楼还有茶客,甲龙并未惊扰大环,直接走向彭玉的房间。 房间内,坐在梳妆台前的彭玉,正对着镜子准备卸妆,“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打开,她面色一惊,抓起已经摘下的玉镯,当她看到甲龙的一刹那,愣神,随后面露惊喜之色,未作言语,匆匆起身奔向他的怀中,紧紧抱着日思夜想的甲龙。 显而易见,突然现身的甲龙,无疑让彭玉感到意外惊喜,抱着他的脖颈就是一顿亲吻,看到甲龙还站在门口,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朝他身后看了看,却是空空的走廊。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他们呢?”彭玉掩上房门,看向郁郁的甲龙问道,她自然指的是南辰一行。 甲龙直接坐在梳妆台前,脸色略显消沉,“玉,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说,时间紧迫,我还要赶紧返回药神府,我有些事先问问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听到甲龙说一会还要走,彭玉眉头一皱,显得有些郁郁不乐,缓缓走过去坐在甲龙的腿上,揽着他的脖颈点点头,“你想了解什么事?” 彭玉虽然不了解内情,但能感觉到与大军压境有关,心里也是一沉,难道大军压境与他们有牵扯? “楼上的茶客,是不是两位帝都武将?”甲龙直接问道。 彭玉一听,果不出所料,还真与这大军有关联,她点点头,面露惊慌之色,“怎么了甲龙?你可别吓唬我,你们不会是招惹了帝都吧!”她的心里悬了起来,招惹了帝都,那可是天大的事。 “招惹?为什么要招惹他们,只是想知道大军安营在此,他们目的是什么!”甲龙随口说道,没说出真实情况,免得彭玉为他们担忧。 听到甲龙的话,彭玉舒出一口气,那颗心可算是落下了,“这两位好像是大军的首领,我听他们之间的称呼,一个是叫什么应丘副帅,另一个叫无石大将,都来茶楼两次了!” “玉,那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甲龙皱着眉头再次问道。 彭玉回想了一会,“好像与瓦城府有关,听他们说虎天的话不能信,咱们城主不就是虎天吗?还有说什么与魔界找神鼎之类的话,还有什么来着???!” 见彭玉皱着眉头思索,甲龙抚摸着她的一瀑长发,“玉,别急,好好想想,他们还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及药神府,或者蟒谷什么的?” “药神府我倒没听见,不过,他们说到蟒谷了,对,还有断魂谷,那边好像也有他们的大军,不然他们也不会说三路合围!”彭玉断断续续的说道,将听到的那些话告诉了甲龙。 “三路合围?”甲龙惊异道,这得动用多少大军,就凭东面峡谷的大军,足可以踏平瓦城府地域,更不用说还有两路大军合围了,看来这一次是要将狐山、蟒谷彻底铲除。 甲龙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抱了抱彭玉,“我得赶紧回药神府,你继续留意着他们,一旦有什么新的消息,就去药神府找我,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先走了!” 看着甲龙匆匆的背景,彭玉有种不详的预兆,她不信甲龙说没有招惹帝都的话,可自己也不知道内情,惹了帝都无异于将自己碾碎,连个全尸都别想留,更甚者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正好也没卸妆,随意用丝带将散开的长发拢起,思索一会,便开门走出了房间,不一会,茶房内传出客套的话音,“承蒙两位贵客赏光,这是我们茶楼最好的花茶,五灵花茶,客官请品尝,多谢客官连日来的光顾!” 此时,龙宫内的龙长老与白姣他们,听到青瑶的简要复述,这个消息难免让他们惊讶,龙长老显得有些愤怒,“如此大的动静,这分明是早有预谋,他们应该预谋已久,来人!” 一位金甲侍卫走上前来,“龙长老,有何吩咐!” “速速查明瓦城地域,到底来了多少帝都精锐!”龙长老愤愤说道。 金甲侍卫双手作揖,“末将遵命!这就带人前去查明情况!”转身便离开了大殿。 白姣面露焦虑,“父王,要不要让龙翰先集合将领,早有出兵的准备?” 龙长老皱着眉头,沉思一会,“姣儿说的也对,出不出兵都得有所准备,先让龙翰、龙煊集合将领,大军若对药神府与蟒谷出兵,咱们地龙族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们这是要控制整条龙脉!” 他的话意很明确,龙长老的地龙族,也坐落这条龙脉之上,这条龙脉由冥、妖、凡界三地交汇处,蜿蜒延伸,贯通瓦城、狐山、蟒谷、龙涎潭、地龙族,直至断魂谷,龙长老对此非常清楚,想到这是有人蓄谋已久,想侵占有这条巨大龙脉。 如若龙族现在不出手,与药神府、蟒谷抱成团,厄运最终还会降在龙族身上,这一点龙长老考虑得到,他相信蟒谷女王也会想到。 蟒谷矛戈山下的大殿中,紫衣女王冷颜略扬,双目微眯,倾听着属下的汇报。 “瓦城东门峡谷内,蟒谷北渊内,还有一路大军,正向断魂谷方向行进!”巨蟒将把搜集来的情报,向女王逐一汇报着。 紫衣女王听毕,冷冷一笑道:“不愧帝都,胃口果然巨大,他们这是将整条龙脉覆盖,沿线的各族类肯定也有所察觉,药神府只是一个缺口而已!” “女王,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银芒问道,自金芒与奋俊一战折损后,银芒统领着蟒将蛇兵,掌控重兵大权。 女王紧缩眉头,望着大殿门外的连绵山峦,沉思着最后的决定,见她长袖一挥,将手中的兵符抛向银芒。 “传我令,调集瓦城地域外的各路大军,不弃一切代价,在天亮之前,形成对帝都精锐反包剿阵容,蟒谷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北渊,一路前往狐山直面帝都精锐,我倒不信他们能踏平蟒谷不成!”女王终于做出最后的决定,直面对抗帝都大军精锐。 银芒思索一会,提醒道:“女王,龙族那边要不要派人去联络一下!”他在提醒女王,要不要与龙族合作,毕竟对抗的是帝都大军。 “你能想到,那龙长老也能想到,他甚至比我想的更加周全缜密,他不会袖手旁观,我们替他龙族挡箭,蟒谷一旦被射穿,那他们就是下一个箭靶子!”女王徐徐说道。 赤芒听到女王的一席话,既然她考虑到龙族那边,自己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末将领命,按女王的命令执行!” 紫衣女王微微点头,她考虑到青瑶与凡白去了龙族,必然会撮合蟒谷与龙族合作,料定龙长老不会对此袖手旁观,自己需要做的便是排兵布阵,顶住帝都大军的第一波攻击。 龙宫内,经过一番缜密的安排,凌青瑶与凡白便匆匆离开龙族,向药神府方向飞奔而去。 狐山药神府内,甲龙与幺青他们几位,将自己察看的敌情说了出来,让众人也是非常惊诧,“三路大军?天呐!那得多少精锐啊!”霍生被甲龙的消息所震撼,心不由己的感叹道。 药箒皱着眉头,看了看幺青,说道:“幺青,刚才甲龙的话你也听清楚了,三路大军包剿,我认为这番动静,决不是单纯药神府与蟒谷,等青瑶与凡白回来,咱们该主动退出药神府了!” 第149章 融合 幺青与众人正在商议之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大小姐,箒老,蟒谷的人来求见!”侍卫的话让众人一愣,灰竹才刚回来没多时,蟒谷的人便来了,难道灰竹没有将事情说明白? “赶紧让他进来!”幺青匆忙说道。 不一会,银芒匆匆走了进来,“银芒拜见大小姐!”幺青一看是银芒大将,赶紧让其就坐,笑言道:“原来是银芒大将临门,快请,快请,是不是灰竹没将情况说清楚?”幺青一边沏茶,一边询问道。 银芒接过幺青沏好的茶,回应道:“灰竹将情况说的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女王命我率领一路大军,在狐山前挡住帝都大军的进攻,所以特来跟大家说明此事,顺便想请大小姐帮个忙!” 幺青与众人听到银芒的话,心里甚是惊喜,毕竟女王将药神府也纳入了保护圈,这对幺青他们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 “银芒大将,您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我们药神府都受到你们的保护,幺青感谢还来不及呢!有事您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定会竭尽全力相助!”幺青赶紧说道。 “大小姐,现在狐山作为两军交战的前沿,因为时间太紧,我们想借药神府之地,当做我们大军的临时议帐!”银芒略显尴尬的说道。 幺青听他这么一说,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担心帮不上忙呢!没问题,您看这药神府大殿怎么样?” “行!那就麻烦大小姐了,赤芒还有要事在身,那我一会让他们进入大殿!”他说完话,便起身告辞,向殿外匆匆离去。 此时,断魂谷前的瀑布之下,山洞中的南辰满脸汗水,灵石已经挥耗大半,他强忍魔念的侵蚀,不得不再次沉浸下来,感应着琴弦的震颤,“砰、砰、砰”的心弦震动节奏,犹如青瑶的心跳,平定着南辰紊乱的心。 地灵子前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石桌石凳也没了,只有那些晶晶闪闪的灵石,南辰的面色开始变得红润,显然他的人神造化恢复了不少。 南辰感应一段琴弦之后,再次开始发功压制魔念,将人神造化再度提高,欲想将魔念彻底压制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颤,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身体无缘无故的颤栗,让南辰也是不得其解,“倏”一道魔煞飞出,黑巨人出现在他面前,双眼黯淡无光,黝黑的皮肤变得不在光亮,还有明显的皱褶,好似要退化一般,表情显得极其痛苦。 他指了指南辰,又指了指自己,用手掌横在脖颈上一拉,做出一个割脖颈的动作,南辰眉头一皱,黑巨人在跟自己表示什么? 看着黑巨人的忧伤的眼神,沉思一会,瞬间,南辰想到这黑巨人也是自己,即便自己闯过断魂谷,扼杀了那道魔念,也等于把自己杀死了一半。 但不杀这一半也不行,人神造化会逐渐退化,这让南辰突然变得犹豫起来,他认为又是魔念在捣乱,想干扰自己驱除它的存在。 就在他准备收回黑巨人之时,“咕咚”一声,黑巨人却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好像再恳求主身不要将他杀死,他这突然的举动,让南辰大为震惊,这决不是黑巨人的初衷,是那道魔念的屈服。 魔念的屈服,并不代表自己驱除了它,“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你的存在会让我神魂不宁,我身后还有很多的人,很多的事等着我来解决!” 黑巨人摇了摇头,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随后握成拳头,另一只手指向南辰的胸膛,随后包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拳头。 “你的意思,是让我将你的魔心降伏,再包裹起来?”南辰问道。 黑巨人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看到南辰依然懵懵,急的他手舞足蹈之时,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一拳击得粉碎,随后在双掌之间研磨,将石粉放在一侧的水洼中融合。 南辰似乎明白了,黑巨人想让他粉碎自己的魔心,用自己另一半心境融合它,这可行不通,说道:“那岂不是将魔念也融合了?”南辰回应道。 黑巨人却摇摇头,指向南辰的胸膛,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又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圈,做了一个大圈融合小圈的手势。 南辰沉思一会,“你是说修出强大的心境,再包容你的魔心,让你能够活着,不是,应该是让我完整的活着?” 黑巨人终于点了点头,南辰沉思一会,开始有些动摇,毕竟黑巨人也是自己的半条命,杀死自己的半条命,南辰自己也感到悲哀。 此时,黑巨人看到南辰的犹豫,便指了指南辰的头,随后指向自己的那双黑眸,“你想让我用神通窥探你的眼睛?” 见黑巨人点点头,心想难道他眼睛里隐含着东西?便激发七曜神通,感应他的那双黑眸,一幕幕情景的出现,让南辰震惊不已。 竟然是一场混战的场面,那些上古大能在竭力的拼杀,打斗场面极度震撼,简直就是巅峰对决,造化之大,让南辰震惊不已,以至于全身都在颤栗,难怪地灵子前辈说自己差得太远。 看到体魄强健的几位大能,朝这边围剿过来,有的还手持法器,打出道道刺眼的眩光,极具玄真的功法,没一会,画面被什么缓缓遮掩。 南辰心里一沉,这种画面的遮掩,应该是闭上了眼睛,难道黑巨人是……?他没敢往下想。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片冰山,南辰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正是埋藏自己的玄冰山,一股股魔煞之气,朝这边汹涌袭来,偶尔能看到一支胳膊奋力挥动,好似在保护什么。 时时出现的黝黑手臂,好似是黑巨人那粗壮有力的胳膊,他这是在保护什么呢?南辰正施展着神通,无暇顾及太多的疑问,只能继续感应下去。 此时又一个画面,让南辰差点酸透了心,自己与小白的身躯,被人从冰窟中拉扯出来,那些拖拽的人,正是玄冰山魔域的人。 对着自己的身躯,施展催化功法之时,一直有力的黑胳膊,朝他们挥了过去,阻止了他们的行径。 又是一个画面,一位女子出现在冰窟前,她站在自己与小白的旁边,好似在为自己输入灵力,从画面的角度看,好像黑巨人就在她身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女子转身的那一刻,南辰心里一撮,这位女子竟然是魔泣公主,也就是青瑶的分身,她转过身看向黑巨人,给他处理着胳膊上的伤痕。 南辰终于明白一些真相,自己被冰冻四百年来,竟然是黑巨人保护着自己,青瑶的分身维持着自己的灵力。 伴随画面的消失,黑巨人那双幽怨的双眸,泛起一层水雾,浑浊的泪水,从深陷的眼眶中溢出,这是一种表达,他不想这样死去。 “对不起!哦,前些日子的那位仙女,就是在玄冰山给你包扎胳膊的魔泣公主,你不要再忘记了,她现在魂神融合了!”南辰提醒着说道。 他给自己另一半道歉,顺便提醒自己魔的一面,不要对青瑶有伤害之举,此时的南辰,心里也有了决定,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你回来吧!我们共进退。”南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看了看岩壁上灵石,陷入沉思,他要将魔力与人神造化合并为一,用心境容纳这种造化,能不能成功,就看自己的心境能修到多大。 “砰、砰、砰”琴弦再次有节奏的震动,这次他并没有压制魔念,而是修化自己的心境,“青瑶,帮帮我吧!但愿你的心跳,能造化一个完整的我!” 南辰控制着自己的心息,调整到与琴弦的震动同步,开始进入修化自己的心境,只要魔念不跳出心境之外,南辰不在刻意约束它。 岩壁上的灵石在神通感应下,又开始大量的消耗,挥发出源源不断的灵力,融入七曜神通,他严守琴弦震动节奏。 伴随修心的进程,心境开始有了变化,那份魔念越来越小,南辰心里明白,不是魔念在变小,而是自己的心境在变大。 此时,他做出一个危险的举动,吸收的灵力通过神通,被一分为二,一份注入人神造化,而另外一份,却注入煞气魔力,呈现共容的造化。 瓦城府的大殿上,鸿农神尊听着各路将领的汇报,百巧公主犹如他的副手一般,就在他的旁边就坐,微皱着眉头,倾听那些将领汇报的情况。 “好!既然三路大军都已到位,那今晚午夜出其不意,对狐山、蟒谷同时讨伐!”鸿农神尊抛出兵符。 第150章 夜幕下集结 一轮青月冷冷悬挂夜空,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街小巷,仿佛给瓦城披上一层银装,除了阴冷的夜风偶尔吹过,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这一刻,属于宁静的梦乡。 起伏的群山,笼罩在茫茫夜色中,犹如夜色中的浓墨凝固,无论傍山小径,还是深山幽谷,“沙沙???沙???”的声音连绵不断,千千万万的巨蟒与游蛇,从四面八方向瓦城汇聚而来。 药王府的大殿中,不断有身披灰色铠甲的侍卫,行色匆匆,频频出入大殿中,向银芒大将汇报军情。 “禀报银将军,游曳蟒,赤练蟒大军已在外围部署完毕!”身着青色铠甲的蟒将,匆匆禀报。 “报,禀报将军,金环、银环、响尾大军已在外围待命!”身着灰色铠甲的侍卫,也匆匆赶来,向银芒禀报。 “禀报银将军,矛头腹、飞翼蛇、斑蝰、竹叶大军,已在外围待命!”侍卫禀报完毕,前脚刚走,又陆续有侍卫前来禀报。 得知众将领均已陆续到位,表明外围包剿已形成,“好!欲想踏平蟒谷,千千万万的蛇族将士不答应!” “报!禀报银将军,蜥族多齿将军率援军已到,等候将军差遣!”侍卫禀报道。 “多齿将军?快快有请!”银芒急急说道。 不一会,身着银色铠甲,五短身材,腰圆膀宽,进门便说道:“银将军,咱们可多年不见,今日多齿奉蜥王之令,率八万精兵前来支援,请银将军差遣!” “多齿将军,银芒代女王及蛇族将士,感谢蜥王与多齿将军的鼎力相助!”银芒说话之余,赶紧迎了上去,随后两人研究如何部署八万将士。 此时,又有一位侍卫匆匆而来,“报,禀报银将军,龙族的龙翰太子,率九龙在前来增援!” 银芒表情一怔,龙翰太子的到来,的确让他有些吃惊,赶紧回应道:“快快有请龙翰太子!”随后看向多齿将军,说道:“多齿将军,你应该与龙翰太子也熟悉吧!” 多齿将军笑言道:“这场大战,怎么像高朋相聚啊!” 龙翰太子身着金色铠甲,与一名副将走了进来,“龙族太子龙翰,见过银芒将军,我奉父王之命,率九龙前来增援银芒将军,请将军差遣!” 银芒赶紧笑脸相迎,朝龙翰走了过去,“银芒代女王感谢龙长老与太子相助,太子有请!”将龙翰迎了进来。 看到多齿将军也在,龙翰便笑着走了过去,三人稍稍叙旧之后,便研究起两只增援力量的部署,如何配合蛇族主力大军,从侧翼发起对帝都大军的反击。 此时,已接近午夜,两道粉白色身影,轻盈跃入落玉楼,凌青瑶与凡白也回来了,“青瑶姐,我现在就去召集大家!”凡白说话之余,便向幺青的住所走去。 原来她俩返回的路上,也对周边察看了一番,发现周边帝都大军的异况,有蠢蠢欲动的迹象,这说明他们要采取行动了。 不一会,幺青率着众人来到落玉楼,将银芒入驻药神府之事,跟青瑶大致说了说,随后便说起帝都大军蠢蠢欲动之事。 幺青听到这个消息,赶紧起身说道:“那我去跟银将军通报一声!” “让赐贤去吧!幺青姐,我还有事跟你商量呢!”青瑶说道。 待赐贤出门以后,众人看向凌青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消息,“看来这场大战,已经避免不了,若胜,那自然是好,若败,我们大家不要乱跑,凡白一会把龙族路线图给大家,记住龙族是我们的落脚点!”青瑶做着最坏的打算。 “青瑶,我听到他们说蜥族、龙族都派人相助来了,况且还有蟒谷大军,这边的势力不比帝都大军差!”药箒说道,他是听到青瑶的话以,好像对这次大战并不乐观。 青瑶朝药箒老伯点点头,“箒伯说的不错,按兵员规模与数量,蟒谷大军的确可与帝都大军相抵,毕竟战时变幻莫测,自古兵对兵,将对将,将帅败了兵山倒!” 药箒老伯眉头一皱,“青瑶,你是担心这边的银将军?” 凌青瑶默默点点头,随后说道:“银将军的确有实力,但并不代表其他副将,都跟他一般独当一面,战时帝都将领芸芸,肯定是要合围银将军,大家也都知道先擒王的道理!” “那就让九龙保护银将军,就不信帝都的将领能降伏九条巨龙!”霍生不服气的说道。 幺青瞪了霍生一眼,“闭嘴!你让所有将领都围在银将军身边,岂不是更安全?那还要什么排兵布阵?” 霍生头一缩,懵懵的看着幺青,咧咧嘴,还是不懂。 “这样吧!银将军现在肯定很忙,大家先在此等候,我跟幺青去见见银将军吧!”青瑶看着大家说道。 大殿中,一名侍卫匆匆禀报,“禀报银将军,凌青瑶求见!” 银芒面色一怔,自语道:“她回来了?” 随后赶紧说道:“以后记住了,药神府的人来见,就不用禀报了,直接让她们进来便可!”银芒说道。 不一会,凌青瑶与幺青缓缓走了进来,“青瑶见过银将军,龙翰太子,及诸位将军!”她看到多齿将军陌生,干脆来了个诸位将军。 “两位大小姐,不要这么多礼节,快快请进!”银将军笑言道。 青瑶、幺青落坐后,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们这次与之交战的是帝都大军,听说这支大军战功赫赫,曾与冥魔仙域多次交过手,主帅是谁诸位将领比我还清楚!” 银芒沉思一会,说道:“鸿农大帅,曾是瓦城第一任城主,后来在妖、冥、魔大战中,战功赫赫,一路平步青云,直到帝都三大帅之一,因出身并非名门,无论是资质还是兵权,排在三大帅末。” 凌青瑶欣点点头,“银将军可谓深知对手背景,这个鸿农可是非常有大仗经验,自古说道两军交战,将领败,乃兵山倒,银将军更要防范受到敌将合围之险!” “这位大小姐说的极是,银将军你可要小心了,帝都大军的大仗经验多,同样出色的将领可不少,这到了大战时,兵对兵,将对将,你可不能有个闪失,否则群龙无首,那可乱了套了!”多齿将军说道。 银芒也是默默点头,青瑶的这番提醒,倒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切身之危,自己的几位副将,与帝都的那些将领相比,无论经验和功法都有欠缺,万一战时出现众将合围之势,即便众兵在周边也爱莫能助。 “那大小姐的意思?”银芒反问起了凌青瑶,觉得既然她能点到此处,必然也有一些见解,说出来也好让自己有个参考。 凌青瑶笑言道:“我哪懂得用兵之道,只是给银将军一个提醒,不过大战在即,时间急迫,我倒有一个想法,让诸位将领听听是否可行!” 银芒赶紧说道:“大小姐,直说无妨!” “在敌军之后潜入精锐,帝都大军对狐山大举进攻之时,对敌军后营突袭,让他们前后不宁,后续兵力及粮草跟不上,前沿兵力就不敢冒进,不强求战胜他们,以缠困他们促和,这样让常胜将军鸿农,也有余地知难而退,顺台阶而下!” 青瑶的一番话,让银芒、龙翰、多齿及其他副将听了以后,拍手叫好,毕竟他们心里也有数,想要抵挡住帝都大军的进攻,并不是容易的事,如果能缠住他们打成拉锯战,那是最好不过了。 龙翰看着眼前的青瑶,赞道:“未想到青瑶还懂兵法知道,我看这奇招可取,他们大举进攻之时,后防大本营必然空虚,就剩个鸿农神与近身侍卫,我九龙阵也不惧怕他!” 青瑶笑着点点头,随后看向银芒,说道:“银将军,那鸿农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战将,让九龙去突袭,无论是实力还是速度,是最合适不过了,若有地面精锐配合,瓦城东的大本营必毁无疑,当然这还要看银将军操控全局!” 银芒也是连连点头,毕竟外围也有合围,到时从外围与九龙里外呼应,还真能给鸿农出其不意的重击。 “战前在即,诸位将领也辛苦,那青瑶就不打扰诸位了!”青瑶说完此话,便与幺青起身告辞,向大殿外走去。 “真是位才貌佳人啊!”多齿大将望着青瑶的背影赞叹道,龙翰与银芒相视一对,咧咧嘴笑了,众人斟酌一番后,便各返突击与抵御阵位,面对一场规模罕见的大战。 瓦城府内,嵩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会抬头看看九籽花,一会唉声叹息,离发起进攻的时辰越来越近,他的情报却送不出去,难免让他心急火燎。 “落柔,你福大命大,即便束手就擒,也不要受到伤害,我嵩真一定会保护你!”他面对着九籽花念叨着,就担心她宁死反抗遭毒手。 嵩真想到这里,心里的那种焦灼滋味,更让他倍受煎熬,打开房门向荷塘走去,一湾蛙鸣又叫的他心烦,晃来晃去也找不到安宁之处。 知道有个地方能让他安静下来,那就是狐山药神府,可自己被困在府内出不去,这种郁闷搅合的他心神不宁。 万分焦虑的嵩真,在荷塘边踱着步子来回晃,一个趔趄,差点让他摔进水里去,气恼的他捡起那块绊脚石,就要扔到荷塘里。 突然,他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中,心里一阵惊喜,他想起荷塘边的排水沟,现在荷塘水位低,那道排水沟就在荷塘一角,被直挺的荷叶覆盖着。 他四下望了望,一片沉浸,此时都在准备出兵之时,正好给自己留出了机会,排水沟的出口处是柳林,可以隐匿他的身影,嵩真恨自己没有早想到这里。 挽起长衫,便向荷塘排水沟摸去,钻了半个身位试了试,正好容得下他的肩膀,心里一横,便往里面爬去。 “哟!少主半夜还有抓蛙的习惯,真让本公主开眼界了!”塘边传来百巧公主的话音。 嵩真眉头一皱,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公主,关键时刻坏自己的好事,越想越生气,也只能选择倒回去,不曾想却卡在排水沟里了。 “我卡在里面了,就劳驾公主帮帮忙,喊人将我拖回去!” 郁闷的嵩真不得不求助,心里却恨死这位公主,认为自己卡在这里,是被她气得膨胀了。 第151章 大战引燃何方 身后传来百巧公主的嬉笑声,“嵩真少主,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去喊人来救你!”她话音一落,身影渐行渐远。 郁闷的嵩真心想,为什么前行可以,后退就会被卡住,心里几番挣扎,是自己不想退,出去与退出都在找事,干脆趴在那里等待来人“搭救”。 瓦城东侧的山谷中,伴随一声令下,一片金黄铠甲“唰唰???唰???!”穿过瓦城大街小巷,向西边狐山进发。 同时,蟒谷西侧山涧中,一片金黄铠甲沿着山谷,向蟒谷矛戈山开进?????? 千刺林前的峡谷,一片金色盔甲横穿山谷,沿着龙脉之首,向龙脉尾进发?????? 狐山脚下的银芒大将,身披银色铠甲,手持大刀坐镇前沿,望着远处月光下的一片金黄,仿佛把大地镀了一层金色。 “传我命令,大敌当前,若后退者立斩,大军推进!”银芒一声令下,漫山遍野的丛林中,草丛中,嶙峋怪石中,“嗖嗖??????”立起密密麻麻的灰色铠甲,“窸窸窣窣”向前方推进。 一条小河谷的间隔,一边灰色铠甲密密麻麻,另一边则是金色铠甲铺面,大战拉开了帷幕。 “豹飞副将,看来情报还是准确的,他们果然早有防备,你还怀疑他们没有谋反之意?”通臂副将看向豹飞说道。 豹飞副将瞥了通臂一眼,“这是到了你家门口,你得到消息也会这副架势的!” 远处的大军战车上,应丘副帅与无石大将发令:“传我军令,全体将士讨伐叛逆,给我杀!” 满地金黄像熔化的金水,向前迅速蔓延,朝着向前推进的灰色铠甲冲去。 瞬间,灰色与金黄搅拌在一起,整个狐山犹如一口沸腾大锅,爆发着厮杀的怒吼,夹杂着刀剑与矛戈的金属声,响彻整片峡谷。 银芒根据战场的形势变化,频频发出号令,应对着帝都大军的冲杀,那一片金黄铠甲,逐渐由强势冲杀变得缓慢,灰色铠甲逐渐覆盖金黄。 “传我军令,第一梯队退下,第二梯队给我杀,弓箭手准备!”无石大将发号着军令。 “传我命令,蜥族大军右翼发起进攻,灰芒大军左翼发起攻击,飞翼蛇左右两侧补位!”银芒一声令下。 战场上,逐渐被金黄盔甲压缩的灰色铠甲,得到两侧钳式的助攻,开始发起主攻反击,两大军再次势均力敌,展开焦灼战的厮杀。 “放箭!”伴随通臂副将发出号令,万箭齐发,向灰铠甲大军扑来,逼得他们不得不停下进攻,筑起盾甲阵大墙,阻挡利箭的攻势。 “飞翼蛇,两侧攻击弓箭手!”一条条飞蛇,犹如夜间飞行的幽灵,从两侧向弓箭手阵地飞去,一时间血肉四溅,哀嚎阵阵。 帝都大军的战车上,应丘副帅眉头一皱,看向无石大将,“石大将军,我看形势对我方不利,必须将预备队调过来!” 无石将军看着眼前的焦灼形势,他也未想到蟒谷会在如此短的时间,调集这么多大军,并且还出现其它族群的势力配合,这说明他们蟒谷早有防备,无疑是大军的行动计划泄密。 “应丘副帅,以我之见,咱们的这次行动早已泄漏出去,需要传令千刺林大军,迅速与蟒谷西侧大军对矛戈山接敌,攻击他们的后防老巢,这边自然会退缩!”无石大将说道。 他的话让应丘副帅觉得有道理,随后下令:“飞鹰,传我军令,令千刺林三路军,速速赶往蟒谷接敌,令蟒谷段二路军先与矛戈山老巢接敌。” 应丘话音刚落,无石大将紧接着下令:“传我兵符令,命预备军速速开进,与狐山敌军主力接敌!”随手抛出兵符。 山脚下的厮杀还在继续,血腥味愈来愈浓烈,灰色与金黄相互交错遮掩,甚是惨烈。 此时,赐贤跑到了阵地前,“银将军,甲龙从瓦城捎来新消息,城内的预备军有动静了,正向这边开进!” “好!我知道了,赐贤这里危险,你先回去!”银芒说道。 他与周边将领商议一番,转过身喊道:“传我命令,外围大军开始接敌,九龙对敌后营发起突袭!” 又是一轮的大阵仗,里外相互绞杀,互不相让。 此时,蟒谷矛戈山下,紫衣女王率领部分大军,与先头来敌也大战起来,女王率领的大军,虽然没有狐山的规模大,但尽是精兵强将,与先头接敌的帝都大军厮杀起来。 按女王的命令,速战速决,若有所拖延必会延误战机,毕竟还有后续来敌,这场速决战必然激烈的多,女王的近卫军都参与了厮杀。 瓦城府内,卡在排水沟内的嵩真,听到外面的厮杀声,知道大战已经开始了,可自己却被百巧公主戏耍了。 他依然沉住气不动,像是等待救援,“跟我耍心机你还嫩点!”嵩真轻轻自语道。 听到打斗声音越来越近,依稀听到公主的怒斥声,随后便是一番打斗的声音,感觉天上有股股力量抨击着地面,以至于嵩真感到大地都在震动。 嵩真想会是谁打进瓦城府来了,难道是蟒谷大军攻进了瓦城府?他想了想感到有些欣慰,如果真是这样,表明自己的情报送到了。 但送信的人至今未归,这个时期戒备森严,被拒在外面也正常,想到这里的嵩真,突然,被外面的一声大喝,惊到了,这好像是鸿农神的声音,是什么人能逼他出手。 他心想不能装下去了,再说了,就凭这些抨击的地颤,也能将他抖落出来,身体一缩,全身而退,首先映入他眼前的便是火光冲天。 天上飞腾着几条巨龙,在空中与鸿农神频频交手,百巧公主则与地面上的人打斗,“坏了!”嵩真无暇顾及其它,自己的房间着火了,那副九籽花挂画还在墙上。 一阵滑擦跃出荷塘,疾速向那三层楼阁奔去,那里是他的住所,冒着熊熊大火,破窗而入,那副九籽花安然无恙,迅速取下揣在怀中,向窗外跃去。 他无心观看鸿农神与九龙的打斗,更懒得看百巧公主与一众人的厮杀,他只关心需要多久能到药神府,两脚抹油向城西奔去。 “不要跟他硬战,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只要拖住他足够了!”龙翰在与鸿农神打斗中,逐一对九龙提醒道。 即使龙翰不提醒,九龙也感知鸿农神的功法浑厚,自然不敢跟他硬抗,如若被他击中一掌,不说要了小命,最低也得断龙骨,他劈出的掌力犹如霹雷。 鸿农神看得出九龙不敢与自己硬抗,只是想拖住自己,但他现在还不清楚,拖住他有什么用,他大概忽视了一点,前方的将士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认为后防都被突袭了。 此时,的狐山前沿阵地,已经后退到半山腰,银芒想利用地势坚守在此,居高临下抵抗帝都大军,让帝都大军可吃了不少的苦头。 “大将有令,撤下众兵,命通臂副将,带几名干将,对敌人阵地抨击!”传令兵传来无石大将的命令。 通臂副将自然不敢怠慢,随后亲自点将,带着三位得力干将,一路厮杀到前沿阵地,打出道道真力,对蟒谷大军前沿发起攻击。 他的这种打法,给蟒谷大军前沿的众兵,造成大量的伤残,强大的真力爆发力,让众兵根本靠不了他的身,就被击飞出去,对抗的愈多击伤的就跟多。 银芒看到这一幕,想起青瑶的话,难道这是引诱自己出手,犹豫一会,看着众多伤兵被抬下,怒火在心里开始燃烧,随后喊道:“灰芒、黑蟒,跟我出去迎战!” 挥起大刀跃出指挥大帐,带着灰芒与黑蟒向通臂斩杀而去,就在他向通臂斩杀之时,几乎在同时,无石大将命七八位大将断了他的后路,向他围剿而去。 “银将军小心,我们上了他们的当,他们故意引诱我们,连后路也被切断了!”银芒表情一怔,应经跃出大帐参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然后,他出来迎战简单,想再回去可就难了,无石这一招就是想擒王,白芒的那份豪爽的血性,让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通臂与三位战将,把银芒的两位副将隔离,银芒对阵七八位悍将,胜负一目了然,没经过几轮抨击,银芒遭到重创,身负重伤,浑身都是鲜血。 而周边的蟒谷大军,无法靠近砰砰真力的对阵,眼睁睁的看着主将倒在血泊中,一种悲情笼罩着蟒谷大军,有些将士低下了头。 “银将军!”多齿大将想向前搭救他,却被他身边的副将拉住,“多齿大将,你不能去啊!你若去了跟银将军的下场,没什么两样!” “来人,将他放在火上炙烤,让他们蟒谷大军看看,谁要是再反抗,下场就跟他一样!”无石大将在战车上喊道。 嘴中依然吐着血泡的银芒,躺在血泊中,四位金色铠甲侍卫走向前去,抬起他血肉模糊的身躯,旁边已经升起高高的篝火,熊熊燃烧,帝都大军振臂高呼,而对面的蟒谷大军,却是一片沉浸与悲痛。 “嗖”一道粉红色身影,剑法凌厉,伴随剑影与长袖的挥舞,几抹血色溅起,四名金色铠甲侍卫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蟒谷主将,倒不下!”那张秀色的脸,那双清澈的双眸中,涌现出的怒意,被生起的篝火引燃。 第152章 公主的造化 无石大将看向持剑的粉衣女子,眉头开始微微拧起,他看向身边的应丘副帅,他好似也发现了什么猫腻,皱着眉头看向无石大将,两人相视一对,“仙域的人?”同时发出疑问。 “不管你是谁,何等身份背景,我们妖界的事,还用不到外人来干预!”无石大将含糊其辞的说道,并没揭开凌青瑶的仙域身份。 凌青瑶微扬着脸看向无石,冷冷说道:“妖界?我还以为是魔界呢!一股恶魔的气息!”她嘲讽道,随后未在搭理满脸怒意的无石。 看向躺在血泊中的银芒,俯下身就地给他疗伤,丝丝灵气注入他的身体,修复受损的血脉与神经,在灵气催化下瘀肿消化,血脉畅通,给心脏注入新鲜的血液,恢复心律的跳动,输送给大脑含氧的活血。 “哇!”银芒吐出一口黑色淤血,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接了上来,面色开始变得红润,眼神缓缓有了光泽,意识也渐渐恢复清醒。 “大小姐,是你救了我?这里极其危险,你不能来前沿阵地!”缓过神来的银芒,竟然迅速站起了身,除了满身血渍之外,并不像是一位重伤垂危者。 蟒谷大军振臂高呼,一片欢腾,山腰间幺青及众人,悬着的心也舒出一口气,听着漫山遍野的高呼声,一时间,士气大振。 “青瑶说的对啊!主将如战旗,是众兵的信念,决不能倒下!”药箒感叹道。 应丘与无石两位将领,看到凌青瑶如此玄妙的医术,不禁赞叹仙域的造诣,同时,两位将领有了企图,想扣押这位医术高明的女子,当战利品赠予鸿农神尊。 至于他纳妾也好,当贴身御医也罢,只要神尊心里高兴就好,他们朝几位将领示意眼色,让其速速拿下,领会到将帅的用意,这七八位将领向凌青瑶包抄过来。 银芒捡起大刀,掩护在青瑶前面,倒退着向大军阵地靠拢,看到这种危机情形,凡白欲要掠身而出,想去保护凌青瑶,却被甲龙一把拽住手臂,“莫轻举妄动,不然他们会狗急跳墙!” 此时,蟒谷大军也向前推移,拉近与银芒、凌青瑶的距离,直到将他俩包在大军中,这才让大家舒了一口气。 众人也奇怪,敌营的两位将领怎么没反应,这么轻易让他俩退了回来?想想也不得其解。 其实也简单,出于对仙域的敬畏之心,如若凌青瑶惧怕众将领的包抄,束手就擒,那叫做“请”若凌青瑶誓死不从,拼死抵抗,那叫“拘押”如果这种事情被仙域知道,妖界拘押仙域之人,后果可就麻烦大了。 其实他俩还是不清楚真相,反而对凌青瑶来说,这也倒是件好事,如若知道她被仙域除名,大概早就扣押起来了。 应丘与无石想的也对,总之,凌青瑶逃不出大军包围圈中,在收服药神府与蟒谷之后,再将她一起收缴也不迟。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夜幕中传出龙啸,随后便是阵阵抨击声,对抗时的爆发力,地面上的人都感到震荡,“难道是鸿农主帅?”无石大将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一番打斗之后,鸿农神从空中跃了下来,落到两军交战的阵地上,看到主帅亲自到场,众将领必然参拜,这让对面的蟒谷大军,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末将无石,应丘拜见大帅!”两人说话之余,赶紧走下战车,双手作揖行礼,看着大帅的脸色并不好看,两人心里一沉,这分明是怪罪他俩出师不利,到现在为止,仍然在狐山搞拉锯战。 大帅阴沉着脸,坐上战车,郁郁说道:“你们俩去把那几条龙降伏,竟敢戏谑于本帅,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此时,凡白看到九条龙都受了伤,转身对青瑶说道:“天上的龙翰太子与九条龙,他们都受了伤!”还是凡白的灵瞳看得清楚,而其他人凭着月色,只隐隐约约看到翻腾的影子。 银芒听到凡白说出话,赶紧发号指令,让龙翰他们暂时返回营地,毕竟与鸿农神对抗太吃力,虽然战场上处于胶着状态,但明显帝都大军占有主动性。 此时,一抹淡绿色身影飘然而至,轻盈身姿落地回旋,长裙荡起一轮淡绿色漩涡,百巧公主来到大阵前,朝战车上的鸿农神走去。 “大帅,后营无大妨,尽管粮草损失大半,但瓦城府的储备还能维持几天,他们蟒谷外围叛逆,我已调集后备军与瓦城侍卫军,将其挡在瓦城外,大帅尽可放心!”百巧公主的话,让鸿农神的表情略有好转,面露赞许尊容看着自己的女儿。 “好、好!今日就看我如何收拾这帮叛逆!”鸿农神尊狂笑道,转过身看向应丘与无石两位主将,“将精锐与悍将给我调集起来,我带他们从正面主攻,你俩各率大军,从狐山两侧攻击,配合主攻精锐,先一举拿下药神府!” 鸿农神尊排兵布阵,他这种阵容攻势,无疑戳中了蟒谷大军的软肋,正面攻击的精锐,犹如一根钢针,直刺他们军中大帐药神府,蟒谷大军居高临下的优势,必会荡然无存。 “大帅,您与九龙缠斗那么久也累了,还是让儿臣带着精锐正面出击吧!”百巧自荐道。 鸿农看着女儿坚定的表情,犹豫一会,叹息一声道:“好,大帅命你率领精锐讨伐叛逆,去吧!”他最终还是同意了百巧的请求,也是锤炼自己的女儿。 同样,居高临下的银芒等将领,看到敌军分化两翼的阵容,清楚他们发现了蟒军弱点,两极分化严重,中间力量薄弱,抓住弱点当做他们的突破口,欲想先把孤山一举攻下。 但自己的精锐寥寥无几,甚至组建不出一支精兵强将的精锐,连赐贤与霍生师兄弟,幺青与幺媚姐妹,甲龙与魅灵等,都参入到精锐队伍去了。 九龙与龙翰分列两路,主要抵御两翼敌军,自然不能兼顾中路的防御,中间力量的薄弱,捉襟见肘,这让蟒谷大军的弱点暴露无疑,没有办法的形势下,只能临时抽调拼凑成一支准精锐。 由于大伙的反对,药箒与凌青瑶、凡白不能上阵,只能在后方观战,心里再急也没有用,也就在这个时候,敌军阵地发起全面攻势。 瞬间,狐山脚下,厮杀声起伏一片,百巧公主挥出一截长柄,“倏”瞬变长枪,携一路精兵将强直刺而来,一轮枪影飞驰而过,豁破肉皮声、哀嚎惨叫声,起伏不断,可谓凌厉无比。 “幺媚,随我去战那长枪女魔!”幺青大喊道,她看到女子凌厉的长枪,打伤众多临时抽调的精兵,不能让其这样啃下去,便与幺媚迎了上去。 三抹长裙身影翩飘,在战场上周旋,分外扎眼,百巧公主受到阻拦,眉头一皱,看向幺青姐妹,“还有两下子,本公主就领教一下你们的功法!”话音一落,长枪矛头挥出,招式凌厉刁钻,极其狠毒。 “铛啷,哧!”的一声,幺青的长剑,竟然被长矛击断,锋利的矛刃闪过她的手臂,一抹血色四溅,割破幺青的手臂,鲜血染红了长袖。 “姐!”幺媚挥出长剑,抵挡住长枪的再次穿刺,扶起受伤的幺青边打边退,百巧公主自然不会让她俩溜掉,长枪再次出击。 幺媚看到直刺而来的枪头,锋锐无比,力道十足,根本无法反击,只能拼力横劈一剑,欲想抵挡长枪的穿刺,“铛啷”一声,全力劈出的长剑折断。 “小心!”幺青大喊的同时,将幺媚推到一边,锋利的枪头伸出,顺变成短刀横割而来,“哧”一抹血雾,遮掩了幺青的后背,刀口彻寒深至白骨,让幺青瞬间失去意识。 “铛!”一把长剑飞来,抵挡住长枪再次的穿刺,一抹粉色身影掠身而来,凌青瑶挡在幺青的面前,百巧公主收回长枪,看向突如其来的凌青瑶,微微眯起双眼,“真是不自量力,阻拦本公主的人,不管是谁不可活!” “嗖”一轮银色长枪挥出,手持长剑的凌青瑶身姿后仰,躲过长枪的横扫之时,翻转身姿持剑直穿而来,迅速逼近百巧公主,长枪迅速收回,阻挡来势凌厉的锋芒。 凌青瑶利用精湛的剑法,敏捷的占位,快速接近百巧公主,形成面对面的近身战,大大减弱长枪的优势。 百巧公主只能将长柄缩回,矛头伸出形成一把短刀,与凌青瑶展开近身战,两人的实力看似势均力敌,但每次刀剑相碰之时,凌青瑶的手都被震的生疼。 她对这位公主的力道吃惊,难怪幺青他们的长剑会被击断,若不是母亲给她的这把玄灵剑特殊,她的长剑也得落得同样下场。 两人刀剑相向,刀术与剑术的比拼,挥出道道阴森的锋芒,都是极其凶狠刁钻,凌青瑶此时的感觉,仿佛自己在与一位力大无穷的悍将比拼,手臂都被震的发麻,长剑几次险些脱手。 在如此刁钻凌厉的刀法之下,哪怕出现一点失误,都极其危险,公主的在凌青瑶精湛剑术逼迫下,那份忍耐力达到了极限,她的每次重击,都被凌青瑶的剑术分化,难免会出现焦躁情绪。 战车上坐阵的鸿农神,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被凌青瑶精湛的剑术所吸引,见百巧公主的进攻,明显有沉不住气的迹象,他在担心着什么。 “巧儿!莫动真身功法!”鸿农神话音一落,拍出一掌真力,仅仅一掌之力,却不是一道真力,而是蕴含着三层真力向凌青瑶击去,功法可谓玄浑至极,青瑶若被这股真力击中,足可以要了她的命。 “落柔,小心!”嵩真从沟壑中跃出,连续拍出三掌真力,冲击鸿农神拍出的掌力,随后向凌青瑶掠身而去。 第153章 神,人,魔铸神通 “砰、砰、砰”三道掌力冲击的声音爆出,嵩真嘴角溢出淤血,单臂挥剑挡住那道刀芒,将凌青瑶推向了一边。 “砰!”鸿农拍出的掌力,将嵩真的身躯击飞出去,这道掌力击溃三道真力之后,力度依然强劲,可谓鸿农神的造化有多大,在妖界也是位居前五之列。 突如其来的这一推,显然让凌青瑶毫无防备,身影摇晃几步摔倒在地上,她还未起身之时,嵩真摔在她的身边,“噗”一口鲜血喷出。 凌青瑶缓过神来,是嵩真关键时刻突然出手,让自己躲过这一劫,的确出乎她的意外,“嵩真少主!”她脱口而出之时,随手捡起玄灵剑挥了出去,“铛”的一声,挡住再次穿刺而来的长枪。 “嵩真?”手持长枪的百巧公主,面色一怔,对他突然出现的举动惊讶,看到凌青瑶将他扶起的那一刻,瞬间,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那双持着长枪的手有些哆嗦。 “落柔,没伤到你吧!”嵩真站起身的第一句话,却是担忧青瑶的安危,这更加激怒了百巧公主。 “嵩真,我念你瓦城府少主的身份,暂且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本公主不给你机会!”百巧手里长枪一震,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你只要不伤害落柔,我立刻走人,你若执意伤害她,那莫怪我嵩真冒犯公主!”他的话一出口,不仅仅让百巧公主动怒,就连坐阵的鸿农神也怒不可遏。 凌青瑶听到他的话,内心也是感激不尽,“嵩真少主,谢谢你搭救于我,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还是不要牵扯进来,对你及瓦城府都不利!” 百巧公主听到这话,面色冰冷,“哼!难得你还识趣,本公主说过了,不可留你,今日你必须死!” 嵩真弯腰捡起长剑,冷冷说道:“那未必!” “好,好!那就让你少主看看,本公主何曾戏言!”百巧公主话音一落,长枪挥出之时,身姿跃起的刹那间,那般娇柔妩媚顿失。 “莫要现出原身,不??????!”鸿农神提醒的话还未说完,冷冷的一张煞白面孔,双眼浮现一抹精光,冷面公主的尊容浮现。 凌青瑶看到这张面孔,面露惊异,“冷面公主?你是???????” “晚了,今日让本公主,送你们一程,也是你们的福分!”百巧公主长枪掷出,掠身而随,朝凌青瑶与嵩真杀去。 “铛、铛!”两声金属的碰撞,手持长剑的凌青瑶与嵩真,双双后退,纵身跃起,才躲过长枪的穿刺,两人的合力都未挡住攻势,攻击力道之大,让他们面露惊色。 百巧公主连续出击,招招致命,那股强劲的攻击力,令握剑的手都疼痛难忍,难以掌控剑术的发挥,基本被长枪压着打。 百巧公主的长枪之术,不但力度足够,招式也凌厉无比,速度与力度并存,让凌青瑶与嵩真难以招架,每一招,对他俩来说都是煎熬。 “铛”凌青瑶的玄灵剑,最终还是脱手而飞,矛头顺势拉长,一把短刀呈现,朝凌青瑶的脖颈抹去。 “哧”一抹血雾四溅。 “嵩真!”凌青瑶喊道,扶住为自己挡刀的嵩真,同时,快速握起他手中的剑,挡住再次穿刺而来的长枪。 然而,凌青瑶这次失误了,朝嵩真后背再次穿刺而来的长枪,就在一瞬间变向,朝她未被嵩真身躯遮挡的肩部挑去。 “噗!”短刀豁开她的肩臂,手中的长剑铛啷落地,一抹血色溅在嵩真的脸上。 “落柔,落柔!”嵩真大喊道,朝飘飘而落的粉红身影抱去,百巧公主长枪瞬收,迅速再次出击,直刺凌青瑶的咽喉。 两道银色流光,及时护住凌青瑶的脖颈,“铛”的一声,尖锐的矛尖刺在天狼爪上,矛头被一副天狼爪死死扣住,凡白及时出手了。 “青瑶姐!”凡白哭喊着,向凌青瑶飞身而来。 公主煞白的脸色一怔,“又一个不知死活的,真是让本公主心烦!”单臂一挥,五根银针飞出,直穿飞奔而来的凡白。 “小心,丫头!”药箒老伯疾身掠出,“嗖、嗖、嗖??????”银针穿入药箒的身躯,口里慢慢溢出黑色淤血。 百巧公主被这连续的掩护,彻底激怒了,“都去给我死吧!嵩真你个该杀的!”她的怒喊掺杂着些许不忍,长枪划着地面一扫,掀起巨浪般的尘暴,朝他们众人直扑而去。 “唰、唰??????”几股掌力劈下,压制着这股汹涌的尘暴力量,爆出沉闷的抨击声,一位身着黑色长衫的年轻人出现。 见他长袖一挥,再次爆出一掌真力,朝百巧公主击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战车上观战的鸿农面露惊异。 长枪再次迎着掌力穿去,“砰”的一声巨响,百巧公主倒退了两三步,黑衣人后退两步,看这般比拼力度,黑衣年轻人略胜一筹。 百巧公主也是面露惊色,看着眼前年轻人,表情显得凝重,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你是???????” “我是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不允许你伤害他们,你可听明白了?”年强人缓缓说道。 “哼!不要觉得自己有些造化,本公主就会胆怯,你错了,我还真想试试你有多大本事!”随手端起长枪,向年轻人直刺而去。 “锵!”长剑抽出直迎而上,两强相遇,招式中毫无花样,招招致命,对抗中的爆发力,荡起股股气浪,让周边的将领震撼不已。 包括战车上的鸿农神,也是为女儿捏了一把汗,年轻人的招式虽然不够流畅,却有一股霸气而自信的抨击力,连以力道强劲而自豪的公主,那应对的招式也显得勉强。 此时,瓦城内的百姓,家家户户都在传递一张名单,纷纷在上面签字画押,彭玉自然也不例外,这是一张瓦城百姓上奏帝都的请愿书,药神府青岚郎救死扶伤的事例,逐一在书信上例举,请求帝都收回对青岚郎的讨伐。 此事正是瓦城主虎天发起,当然是在偷偷进行中,虽然他不是诚心诚意,但此时的形势对他很不利,他的这一举动,倒顺应了民心,家家户户响应,悄悄传阅签字画押。 夜幕开始有些泛白,断魂谷前的瀑布下,南辰依然盘坐在那里,面色显得非常平静,身上飘散出浓郁的魔煞之气,汇聚出魔身与主身背靠背而坐。 平静而逐渐强大的心境,容纳着天敌一般不相容的造化,共存,南辰凭着自身的造化修为,悟透一心之隔,神、人、魔共存的意境,不但让人惊叹,更让神也惊叹。 神与魔是天敌,互不相容,如今,却在南辰的心境认知里,神与魔才能组合一个完整的自己,人分两面,一面神,一面魔,中间的心境便是人,炼就强大的心境,绝对掌控内心的。 共存,一前一后,构筑自己的造化与神通,伴随吐出一口口浊气,南辰的面相逐渐变化,终于在眉心处停留,一分为二,嘴角一翘,共存的面相,被他的面貌渐渐覆盖。 丹田运行,混沌元精爆出,八卦图腾运行五曜,瞬间,股股混沌之气聚集七色琴弦,古语卷翻开新的一页,南辰一鼓作气,将映现的金色古语字符印入神通。 人神三阶“人道神”三个金色大字,在神通中浮现,南辰欣慰的吐出一口气,再次运行丹田,将盘坐的身躯背面朝前,八卦图腾竟然逆转,旋出股股混沌元精,汇聚魔煞气,产生魔力凝聚七色心弦,助推古语卷。 混沌元精再次汹涌爆出,挥发出腾腾的混沌之气,放佛要把七道琴弦覆盖,心境大开容纳造化,古语卷再次缓缓翻过,人神四阶“人真神”三个金色大字映现。 道道金色古语字符,缓缓印入神通,其中一个“腾”字的金色字符,引起南辰的留意,“断魂谷,我来了,看看你如何断我的魂!”南辰呢喃道。 七天时间,南辰只用了三天,修心、修神、修魔,来回路程两天,倒是提前两天完成心境的修炼,这要归功于他的变通,尽管自己一身东拼西凑的功法,但他觉得实用就好。 即便给他一整套功法,也会被他将精髓挑出,再去拼凑其它的杂七杂八,直到适合自己的造化,用着顺手才让他觉得是最好。 再次平静下来的南辰,悟着古语字符,陷入聚精会神中,这洞中留存的银鱼,被他这三天多的时间,已让他洗劫一空,那些上品的灵石,也挥霍的只剩顶部一面晶莹。 他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站起了身,在洞内转了一圈也未找到吃的,心想这地灵子前辈有点抠,给留了那么一点吃的,还让自己待七天,真力消耗这么大,肯定自己吃的比平常多。 南辰伸了伸懒腰,便朝洞口的瀑布走去,想出去找点吃的,先把肚子填饱再说,他欲想提前两天趟过断魂谷。 他想起地灵子说的那位天算,嘴角一翘,“天算,第七天闯断魂谷,我这第五天便可闯进去,看来这次你算错了!”他嘴里念叨着。 想想自己闯过断魂谷之后,还要隐姓埋名逃生,他心里就郁闷了,但想到黑巨人眼中情景,那些大能厮杀的画面,自己还是摇摇头。 拥有玄真的功法,并不是那么简单,更需要时间,不过,南辰倒觉得并不会太久。 第154章 完整的神 “扑愣愣”一阵黑压压的冥蝠堵塞洞,蝠翁的身形再次闪现,“南辰,你不能出去!”地灵子的声音带着怒意传出。 南辰面色一怔,听他这口气有些威胁的意味,“前辈,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南辰心里有些不解,银鱼也是他留给自己的,灵石也是他让自己用的,难道前辈反悔了? “一个拥有共存的人,你觉得我地灵子会放你出去,你最终还是受魔念蛊惑,贪念那份魔力造化,与魔共存!”地灵子的语气异常严厉。 南辰听到地灵子的话,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了,自己的造化,地灵子非常排斥,并不认同他的这种造化神通。 深知地灵子的苦心,自己的做法虽然有些冒险,但造化神通不能一成不变,要想拥有更深的造诣,更加强大的心境,唯一的办法便是融合变通。 “前辈,我不想将自己的另一半杀死,能治疗的伤为什么非要切除,若是如此,一把刀足够了,还要那一身造化神通有何用?它尽管沾染魔念,可我已经将它修化了,我只想做一个完整的神。” “人神怎能与魔共舞?你可知道有多少个轮回,有多少人在你背后付出,你才迈进人神大门,你可真让我失望!”地灵子的语气透着怒意。 南辰沉默一会,看向蝠翁说道:“前辈,能容晚辈说几句话吗?” “我没堵你的嘴!”地灵子没好气的回应道。 “善恶皆由心生,只要心活着,便会不断生出善恶,若生出几分恶,便要杀死几分心,那颗心早晚被杀死,单凭一个杀字,只能被魔念牵着自己不断生死轮回!”南辰说出自己的感悟与认知。 蝠翁听到南辰的话,没好气的说道:“你不除恶,留存一颗恶魔之心,天地所不容!” 南辰听到地灵子的话,并未急于回应,而是看向蝠翁身后的那一挂瀑布,若有所思,地灵子在这里苦熬几百年,为了扼杀掉心中魔念,欲渡断魂谷,可谓对魔念的憎恨至深。 “前辈,这挂瀑布之水,倾泻而下,可谓凶水,若将凶水斩断,哪有前方环绕的青山绿水,前辈所说的修心,犹如这湾清潭将凶水修化,依旧溢出潺潺溪水,一颗残缺的心怎能容下凶水!” 蝠翁沉默了,显然他被南辰的感悟噎住了,其实南辰说的也有道理,有病可以医治,不能一刀了之,那一身的造化神通,本身就是一副良药。 南辰见地灵子没了回应,眉头一皱,知道他心里还有芥蒂,“前辈,我魔念已死,只有魔力铸就神通,如果我有魔念,人神卷岂会让我人神进阶?” 蝠翁那张冥蝠组成的脸,微微缩了缩,那形态看似是惊讶,“你人神进阶了?”地灵子的语气,显然是对他的话存在质疑。 “对,不但进阶,而且已是人神四阶,人真神境界!”南辰对地灵子并没有隐藏,直言不讳。 “怎么可能?”地灵子自言自语,他不信南辰携有魔力,会被人神造化所接受。 突然,冥蝠散开形成一幕蝠墙,那一双双眼睛泛出幽火,灼心、灼魂。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出这挂凶水之处!”地灵子显然要对南辰动手,实质也是试探南辰的造化,是否与他自己说的一样。 南辰的魔力开始活跃,这与冥蝠眼睛的冥火有关,自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考验自己能否控制住魔念,他知道地灵子的造化高,到底高到什么造诣,南辰并不清楚。 这种试探对南辰来说,绝对是个考验自己的机会,不但没有压制魔力,反而将那份魔力释放出来,接受冥蝠灼心般的考验。 冥蝠双睛幽火频频跳动,魔力尽管有所反应,南辰依然没有压制,任凭魔力尽情释放,地灵子调动冥蝠眼睛的幽火,想把南辰心中的魔念激起来, 反复较量几次,冥蝠眼中的幽火逐渐暗淡,南辰的心境静如止水,神通中没有一丝魔念沾染,并非他的造化高,那份魔念已被另一半所融化,无形中造就出魔念的抵抗力。 “哗啦啦”冥蝠再次汇聚成蝠翁,犹豫一会,“你是如何做到的?” 感触到南辰心如止水的平静,地灵子反而有些惊讶,他不明白魔力也能抵抗魔念,而且比神通压制魔念还要彻底,心境中基本没起波澜,甚至魔念还未蠢蠢欲动,便被魔力将其抵消。 “受前辈的指点,悟透的!”南辰简单的回应道。 蝠翁摇了摇头,“别给我戴高帽,我让你扼杀魔念,何时点化你共存了?”他对南辰的说法不认同。 南辰理解地灵子对魔念的痛恨,可以为消除魔念耗上几百年,可自己牵挂的人太多,心中的谜团还未解开,更不想按照一成不变的老路走下去,最终拖着半个自己的造化,跟背后势力厮杀。 “前辈,我可以离开了吗?”南辰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股莫名的酸楚。 蝠翁犹豫一会,好似要想说些什么,“你做的对与错,前辈也无法定论,我让你看一样东西!”说话之余,带着南辰来到洞内钟乳石后。 南辰知道那里有二副琉璃棺,他吃的银鱼与蛙,先前就在这上面摆着,虽然自己很好奇,但出于对地灵子的尊敬,并没有对它窥探。 “琉璃棺中的秘密,只是让你牢记,你是人神,凡界之子,切勿本源入魔!”地灵子的话,意味深长,略带伤感。 “你将它打开吧!断魂谷还是要闯一趟的,未过断魂谷之前,不要与两位姑娘相认,虽然你有抵御魔念的造化,但我还是不放心!”地灵子的话,即是一种醒道,也是一种告诫。 南辰表情一怔,疑惑道:“为什么?” 蝠翁仰起那张冥蝠组成的脸,看向洞顶,轻轻言道:“你曾经被魔侵蚀过!” 两副棺盖打开,南辰的表情瞬间凝固,里面躺着两位女子,犹如入睡一般安详,“青瑶、凡白?前、前辈,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缓过神来的南辰,惊恐的问道。 “好了!看过之后速去狐山,她们有难需要你,记住,不趟过断魂谷,你离她俩远一点,现在不仅仅是我不放心,好自为之!” 地灵子的话音一落,蝠翁的冥蝠身化为灰烬消散,“前辈、前辈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南辰的声音发颤,扶着琉璃棺缓缓瘫坐下来。 当他再次看向琉璃棺内,青瑶与凡白的身躯消散,“不,不要,青瑶、凡白???是不是我杀了你们,是不是,告诉我???!”南辰大声喊叫着,悲情难收。 突然,他想起地灵子话,“狐山,她俩有难?有难?”南辰念叨着,疾身向洞外奔去,他的掠身疾奔中,神通搜着古语卷,寻找着那个金色的“腾”字。 “九龙腾天术”按照古语卷中的术语引导,丹田运行,神鼎内的紫金龙鱼大变样,犹如一条条紫金龙,人真神境界一个质的飞跃。 一股浓郁的混沌之气拍出,九条刚长成的紫金龙,席卷着混沌之气,一条奔腾的紫金龙在空中呈现,南辰七弦旋扫,纵身跃起踏上奔腾的混沌巨龙,拖曳着紫色流光,向狐山席卷而去。 此时的狐山顶,药神府的外围,依然厮杀声一片,黑衣人已是遍体鳞伤,依然奋力还击,掩护凡白一行人向后撤退,鸿农神的加入直接力挽狂澜,拍出去的玄浑真力,让黑衣人难以招架。 九条龙过度的真力消耗,原身已经无力支撑,化为人身与之搏杀,整个战场呈现一个金色箭头,顶尖处正是中路的薄弱缓解。 “嘶、嘶、嘶”黑衣人瞬间变为九头蛇,现出原身与之拼杀,喷出道道火焰,烧蚀着周边的金色铠甲,一片哀嚎阵阵。 “果不其然,还真的是你九头蛇,你还想称妖界之子,本公主才是名符其实的妖界之子,正愁着找不到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意!”百巧公主冷冷说道。 鸿农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己的女儿才有资格做妖界之子,双掌发力朝九头蛇拍去,“砰砰”的真力对抗,让疲惫不堪的奋俊难以招架。 如果他躲开这股掌力,那他后面的众人必会死伤一片,只能与鸿农神硬碰硬,九头蛇齐聚抵抗鸿农的双掌合力,“砰”的真力对抗,奋俊的九头蛇身被拍碎几个,虽然能够再生,但元气与时间也不允许。 百巧公主见父亲已出手,抬头看向不远处后退的嵩真,他抱着凌青瑶在几人的护送下,向药神府方向撤退,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持起长枪向他们掠身而去,她的目标不是嵩真,而是他抱着的凌青瑶。 就在危急时刻,甲龙手持那把南辰送给他的仙剑,阻挡长枪的穿刺,伴随火星四溅,感觉手臂都酸麻,尽管知道百巧公主的力度大,还是切身感触来的深刻。 凌厉刁钻的攻势,让甲龙无力阻挡,幸亏魅灵及时出手打出一道真气,虽然被百巧公主抵挡,但也干扰了她的连续攻势,让甲龙躲过长枪再次的穿刺。 奋俊被抨击力掀了一个趔趄,虽然他也看到百巧公主的杀机,但被鸿农神的攻击已无暇顾及,现在连他自己的性命都难保,鸿农是铁了心的想杀死他。 晨晓的天空划过一抹紫金流光,南辰看到狐山下大战场面,心里也是一沉,整个狐山成了战场,浓浓的血腥味扑鼻,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终于在众多人群中,发现几道长裙身影,“哧”从身上撕下一截衣袖,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直接向她们腾空而去。 鸿农发现了南辰的身影,他暂时停下对奋俊的攻击,看向这位神秘来者,猜测南辰的身份,也给回天乏力的奋俊,争得宝贵的生机。 此时,百巧公主击退甲龙与魅灵的攻击,欲再次朝受伤的凌青瑶下毒手,就在她刚要出手之时,察觉到身后有股威势波动。 “呛!”一声剑吟出鞘。 “你敢动她,我要了你的命!”冷冷的话音从身后传来。 第155章 揭逆鳞者 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百巧公主眉头一皱,转身看向身后的黑衣蒙面人,能感应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与力量的波动,对他这种威势的感应有一丝熟悉。 她心里一沉,没错,自己父亲身上也有这种威势,难道他也是一个神?百巧公主想到这里,未敢怠慢,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侧脸看向稍远处的父亲鸿农大帅。 鸿农自然也感应到他身上散发的这份威势,这是一种神的气息,心里猜想着他是那一位神,毕竟在妖界步入神门的就那么几位,却未曾见过这位小神。 南辰已达到人神四阶人真神境,所有神息的特征已经遮掩不住,暴露出神的特征,这对他来说并非是好事,表明自己要从幕后走向前台,去揭开被岁月沧桑所覆盖的真相。 幺媚搀扶着姐姐幺青,甲龙搀着药箒老伯,后面紧跟着凡白、以及负伤的嵩真与凌青瑶,嵩真本身自己也负伤,那步子有些踉跄,凡白看到他抱着凌青瑶,那表情有些复杂。 看到嵩真打了一个趔趄,凡白赶紧走了过去,“嵩真少主,还是我来吧!”她说话之余,伸出手臂去接凌青瑶。 “姑娘,我没事,还是我来吧!”嵩真并没打算将凌青瑶交给她,未曾想凡白执意将青瑶接过去,看着她那娇柔身躯抱着青瑶,嵩真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复杂,感觉这小姑娘帮自己只是其一,好像不愿意让自己接触落柔。 显然,这些人在混乱的战场上,并没有回望那位黑衣蒙面人,只想向后方迅速撤离,但有两个人心里泛起疑心,那自然就是甲龙与魅灵。 他俩阻挡百巧公主之时,看到她身后的黑衣蒙面人,虽然那股威势气息陌生,但黑衣人那把剑锋的声音,让他们想起了南辰。 想想凌青瑶上次悲情过度晕倒,觉得她的感应一向准确,南辰应该是真遇难了,可那把剑出鞘的声音很特别,让他们太熟悉了,难道南辰的剑被别人捡去了。 此时,鸿农神向前走了几步,朝几位将领做了个手势,示意合围这位小神,他为自己的女儿担心,心里清楚百巧不是这位小神的对手,欲想缠住这位小神让她退下来。 百巧公主也明白,自己并不是这位黑衣人的对手,看到父亲的眼色,她也想赶紧退下去,但黑衣人却将她的退路堵死。 “看来这位小神铁了心想与本公主作对,你可要想好得罪帝都的后果是什么,无论神还是仙都不例外!”百巧公主的话,带着威胁之意。 看到那双微眯的双眼,闪过一抹紫金精光,让百巧公主打了个冷战,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显而易见,是一种杀意。 南辰看向这位造化复杂的女子,各种修为倒是不少,可惜这些修为互不贯通,难以融合,想必是个极其奢侈挑剔的主,看她那双冷色的双目,掺杂着游离之态,她是想要逃跑。 “花都未开,考虑什么后果?你今天必须死,敢阻拦者,一个字,死!”南辰感应到周边有几股力量的波动,正朝自己围了过来,这些话也是给他们一个提醒。 “这位小神,那莫怪本公主得罪了!”百巧公主说完,突然将矛头刺向南辰,“铛”一声金属碰撞,溅起一簇蓝色火花,逆鳞剑抵挡住长枪之时,剑骨迅速缠绕住矛头。 百巧公主先是一愣,她没想到这把泛着鳞光的长剑,竟然还是一把软剑,更惊讶这把柔韧的软剑,还能抵挡住自己长枪的力量。 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丝得意,那矛头虽然被长剑缠住,正好在蒙面人的脖颈处,她的这杆长枪非常特殊,矛头可伸缩。 长枪的矛头,探出之时,就是一把锋利的短刀,收缩之时,便是一支尖锐的矛头,这正是一个最好的收割机会,双手迅速转动长枪手柄,欲想将矛头变为短刀,割断蒙面人的脖颈。 逆鳞剑灵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矛枪的异动,逃不过鳞芒的感应,剑骨迅速收缩绞割,“铛”的一声,矛头断裂掉在地上。 逆鳞剑的小小举动,令百巧公主大惊失色,她的长枪可是父亲花了重金,用特制材料打制而成,却被这把软剑将最坚硬的矛头绞断,剑如其人,可想这位小神该有多大造化。 矛头断裂落地,让围来的几位悍将停下了脚步,他们是干将可不是兵,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异况,却释放出重大的危险信号,心里非常清楚公主的那把长枪。 “是我亲自动手,灭你魂魄,还是你自尽身亡,好自为之?”南辰冷冷的话意,让百巧公主胆寒,意思很明确,自尽身亡,人死魂魄可活,若让他亲自动手,那就是魂飞魄散。 鸿农神微眯双眼,那双手在锤柄上蹭了又蹭,未敢贸然出手,蒙面人与小女有七八步之遥,在高手眼里这点距离不及眨眼功夫。 此时,战场上出现奇异的一幕,双方打斗厮杀的将士,不知什么时候都停了下来,整片狐山出奇的沉浸,除了浓浓的血腥味,好似什么也未发生过。 南辰丹田内的八卦图腾,缓缓转动着,七色琴弦紧绷,聚集着浓郁的混沌气,他在等的不是百巧公主的出手,而恰恰是他后方的鸿农神。 一只纤细的手悄悄摸向衣袖,一只粗厚的手缓缓握住锤柄,一把泛着银鳞赤芒的剑舌,犹如蛇芯探向公主,一只握起的拳头缭绕着混沌气,仿佛时间都已凝滞,压抑着众人的心。 “咻!”五根紫金色长针,突然从衣袖中射出,几乎在同一时间,“呼!”一柄大金锤抡了过来,“去!”抛出逆鳞剑的同时,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挥拳砸向那柄飞来的大金锤。 “哧!”女子的惨叫传出,一只纤细的手臂掉落,空中一柄大金锤与泛着混沌气的拳头,在一瞬间碰撞,爆出强大的震动波,迫使周边的众人痛苦的捂住耳朵,缓缓溢出鲜血。 空中的黑影后翻的同时,天上一枚混沌大手掌呈现,朝刚接住大金锤的鸿农神拍去。 “印天混沌掌?”鸿农神倒吸一口凉气,挥动起大金锤,再次朝大掌印抛出,身后传来嚯嚯拳风声,南辰挥着金刚拳砸了过来,连续的大招让鸿农神跟不上节奏,完全将他的设想打乱。 只能被迫按南辰的节奏,见招拆招,让他处于极其被动的局面,“嘭”天上再次爆出气浪,闷闷的气浪冲击着地面,将士们赶紧四散开来,在掩体中捂着耳朵躲避。 南辰连续挥动着重拳,对鸿农神不断的攻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逼迫他在慌乱中施展杀手锏,而被动应付的鸿农与他对拳之时,那种感受让他好久没这般压抑过,震得他的手臂好似要骨裂。 “金刚拳”鸿农默念道,此时,他的心里想到了佛界,难道这是佛界的神?但那印天掌却是神界的功法,骨裂般得疼痛让他非常煎熬,对这种没套路的出击,也是束手无策,无论时间还是功法的爆发太过于仓促。 “爆!”鸿农扯下帅袍,大喝一声,爆出的能量与南辰的重拳相抗,对撞的冲击将双方的距离拉开。 南辰一愣,这是力量型的功法,看到鸿农身强力壮的体魄,猜想到他是以地妖修入神门,那就用神通先撬开他的防御,就在他挥拳再次出击之时,“这位小神且慢,有什么事,咱们可先谈谈!”鸿农手臂一伸说道。 这让南辰有些意外,未想到堂堂一个手握兵权的神,竟然要跟自己谈谈,尽管自己不想放弃打斗节奏,但他要跟自己谈谈,那就给他这个机会,也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会闹到这般大动干戈。 “这位小神,本帅奉帝都之命,前来狐山地域平叛,不知小神前来阻挡是何意?”鸿农神想弄清楚这小神的来意,如果是为了某个人,他能放过的,自然给个面子放过,如果是为了药神府或者蟒谷,这个事那就棘手了。 “平叛?这些人叛过谁?”南辰手臂一挥,指向药神府与蟒谷大军。 “青岚郎与蟒谷勾结,控制峡谷龙脉,造就什么妖界之子,这已经足够了!”鸿农神逐一说道,随后瞟了一眼南辰的腰部。 “纯属无稽之谈,那就不要谈了,我没工夫跟你闲扯,要么你带着我的人头去交差,要么你就把那具神躯烂在此地!”南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百巧公主。 见她一手捂着断臂,倚在一块青石旁,逆鳞剑缠绞在她的脖颈处,等待主人的一声令下,这位公主便会一命呜呼,魂飞魄散。 南辰的手一番,鸿农脸色一惊,“慢!莫伤害我小女,有什么事咱们可以谈!”他的语气带着迫切,眼神显得慌乱,担心招惹这位小神一时怒起,不但自己的女儿没了,他培养的妖界之子也没了。 “谈她?那没得谈,她必须死!”南辰的语气非常坚定。 鸿农眉头一皱,“若我将大军撤出狐山,不,撤出瓦城整片地域呢!”他这是在谈条件,想救回自己的心血,他也是豁出去了。 “晚了!揭我逆鳞者,必须死!”南辰恨恨说道,一点情面不给鸿农神,周边的众将士听得心里冒寒气。 银芒与龙翰、赐贤、霍生他们听到蒙面人的话,被他那份狠劲所惊异,这位蒙面人到底是谁?众人纷纷猜测。 “难道是瓦城内的那位蒙面神?”霍生自言自语道,旁边的赐贤听到这话,表情一愣,好似想起了什么。 “霍生,曾经师妹说那蒙面神是南辰,可南辰不是已经??????!”赐贤没有将话说下去,两人相视一对。 “难道青瑶感应错了?”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药神府内,凡白被甲龙拉着跃上大殿顶,搜寻着府外的黑衣蒙面人,甲龙还是将疑问告诉了凡白,相信她用灵瞳一定能看出来。 “在那里!”甲龙指向山腰间的几个人影,凡白朝黑人蒙面人望去,直接呆愣在了那里,等她缓过神来,飞速跃下了大殿房顶,把甲龙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朝那边跑,还好她直接奔向了落玉楼。 房间内,魅灵正给凌青瑶上药,凡白跑了进来,“青、青瑶姐,南、南辰哥还活着,活着!” 凌青瑶微微侧过脸,脸色苍白,“丫头,想要见到他,就假装不认识他,懂姐的话吗?” 凡白尽管不是很懂,默默点点头,心想青瑶姐肯定知道南辰还活着,只是不想告诉她,大概担心自己暴露了他的身份。 山腰处,鸿农依然再跟南辰谈条件,“我将大军撤出,誓不踏入狐山、蟒谷半步,这你满意了吧!” “揭我逆鳞者,必死!”见南辰手臂一挥, “住手,你腰上中了我女儿的紫金毒针,这紫金针是有针对性的,并非银白毒针,你应该清楚,你若杀了她,等于也杀了自己!”鸿农神被逼无奈,说出了实情。 “斩!”南辰手一翻,大声喝斥道,逆鳞剑骨一缩,绞割断白皙的脖颈,鲜血四溅,剑舌迅速挑碎飞出的魂元。 第156章 神战 万物醒来的清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无声,偶尔传来一声鸟鸣,却让狐山显的更幽?????? “剑来!”一声喝令,划破幽谷的沉寂,众人冰封般的心一颤,才知道自己还有心跳,半截长袖的胳臂接住飞来的灵剑,锐利的眼神闪过一抹紫金精光,看向呆若木鸡的鸿农大帅。 望着女儿无首的身躯,眼神变得恍惚,不知道现在的他心里啥滋味,在想些什么,反而那些惊恐万状的将士,开始缓缓向后退去,给两位神腾开了足够大的地方。 “百巧,是父帅害了你,真不该带你来这凶地,你本可以在五天后登上昆仑仙域,参加六界之子荣封大典,誉为妖界之子,连父帅都以你为荣,可??????父帅悔啊!”鸿农面带愧疚与自责缓缓念叨着。 他转身看向蒙面的南辰,悲情的面孔开始抽搐,爆出根根青筋,“一个连面容都不敢示人的小煞神,你不但杀了我的女儿,也杀了妖界之子,鸿农要碾碎你的神魂,告祭我小女百巧的亡灵。” 蒙面的南辰微微仰起脸,地灵子的话告诫过他,曾经他被魔念侵蚀过,并且让他目睹了琉璃棺中的青瑶与凡白,他自己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然地灵子不会对魔念那么痛恨疾首,宁可让他杀死自己的另一半。 鸿农的话正戳中他的伤点,自己的确掩面不想示人,却不是不敢而是担心悲剧重演,真神境虽然让心息有了一个质变,却掩盖不了灵瞳的窥探,掩面只是释放一种不相见的态度。 “包藏祸心,死不足惜,那是她咎由自取,拿我神魂告祭亡灵,不如我送你们一程又如何?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跟你身后去陪葬。” 南辰冷冷的话意,表明他要杀死鸿农神,让他沦为自己杀死的第一个神,不惧后来报复者,周边的将士听到他的话,惊恐万状,顿感腾出的地方不够大纷纷后撤。 暴怒的鸿农表情有了困惑,那五根紫金长针含有弑神之毒,可蒙面小神一点中毒的迹象也没有,按说在瞬间神位的幻身便会出现消散,他怀疑是女儿出现了失误,鸿农坚信眼前的这位小神,禁不住弑神毒的侵蚀。 此时,落玉楼中的房间里,霍生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大喘着粗气说道:“青瑶,大事不好了,黑衣人把那公主给杀了,我们是不是赶紧离开这里,万一那黑衣人惹事跑了,那尊大神能把咱们全杀了!” 霍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面露焦虑,看向稍有恢复的凌青瑶,见她表情闪过一丝惊色,便恢复到先前的平静,望着窗外的古松不知想着什么。 魅灵看着慌里慌张的霍生,皱着眉头问道:“霍生,我怎么听着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他们让你回来不是说这个吧!” “哦!对,他们让我告诉你们那黑衣人有可能是??????!”霍生没说下去,抬眼看了看青瑶与凡白的脸色,心想着怎么婉转的说出来。 “霍生,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如若是他自然会现身,若不是他,怎么来怎么去!”凌青瑶微皱着眉头,望着窗外的古松缓缓说道。 “青瑶,更刺激的是黑衣人要杀那尊大神,我的天哪!若黑衣人真是南辰,他肯定走火入魔疯了,那可是一尊大神啊!”惊慌失措的霍生,语无伦次的失口说道。 魅灵听到霍生后面的话,表情一愣,也变得心乱如麻,那鸿农可是一尊神,即便黑衣人就是南辰,也斗不过一尊大神,她焦虑的看向凌青瑶,“青瑶,你看这???????” 尽管凌青瑶的表情看似平静,却抹不去眼神中那层忧伤,她清楚的知道南辰的人圣神境,很难撼动一尊妖修之神,但木已成舟也回天无力了。 母亲曾经一再嘱托于她,莫让南辰过早的暴露人神身份,自己也是按嘱托的事宜做的,凡是与南辰打斗中的仇敌,一旦窥探到他有人神本源的存在,即使失去自己的命也要将其杀死,金雕王就是其中一个。 凌青瑶缓缓侧过脸,看向旁边悲伤中的凡白,“丫头,在瞎想什么呢?那橱子里有一身长衫,你把它给取出来!”她指了指一侧的橱柜说道。 凡白打开橱柜便看到一件白色长衫,折叠的整整齐齐,便取出来递给了凌青瑶,她将长衫平铺在身前,这才发现两只长袖分别绣着两朵靛蓝。 那是两滴清泪,在雪白柔滑的绸缎上泛着晶莹,仿佛抖抖衣袖便会滑落,凡白看着两朵靛蓝愣了神,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抱着半躺在床上的青瑶大哭起来。 “青瑶姐,我们不滑落??????!”凡白伤心至极。 此时,凌青瑶取出一个玲珑的小玉瓶,晶莹剔透映着九点红,那是一朵九籽花,她手握着玉瓶微微闭上眼睛,不一会,玉瓶中出现缕缕灵气,随后将玉瓶交给了魅灵。 “魅灵,将玉瓶交给幺青她们疗伤,然后你们绕开蟒谷速去龙族,箒伯中的是五行地瘟之毒,我还没能力解开这种毒,需要找到青老,他一定有办法解开地瘟之毒!”凌青瑶的一番嘱咐,话意中并未提及她与凡白何去何从。 手握玉瓶的魅灵,犹豫一会,她大概想问青瑶与凡白去哪里,但那道蕴含忧伤与坚定的眼神,迫使她接受这份嘱托,示意懵懵的霍生一同离开。 “魅灵,替我谢谢嵩真少主,青瑶记住他的救命之恩!”走到门口处的魅灵稍作停顿,默默的点了点头,便与霍生离开了落玉楼。 凡白听到青瑶的嘱托和安排,才停止了哭泣,亲了一口凌青瑶的脸,“凡白以后都听姐姐的!”那双大眼睛笑成了月牙,随后跑到橱柜中拿出针线,守在青瑶身边不知缝制着什么。 远处传来剧烈的抨击声,震得窗子都颤颤乍响,两人都清楚这是真力相抗的爆裂声,表情虽然显得平静,可每次传来的抨击声都揪着她俩的心。 “嘭”的又是一声巨响,仿佛要把门窗撕碎,凡白的身躯一颤,殷红的鲜血从指尖冒了出来,十指连心。 山腰处,手持长剑的黑影跌落在地,蒙面罩内溢出了鲜血,受到鸿农修神本源之身的重击,让他的神魂出现短暂的恍惚,这也是以妖修神的优势,具有强健体魄的修神本源。 “哼!一个刚入门的小煞神,想跟我鸿农神斗法,你还差个几百年,今日我就碾碎你的神魂,告祭爱女的亡灵!”全身暴出青筋的鸿农神,显然露出修神本源之身,发挥出着地妖修神的优势。 壮如山的强健体魄咆哮着,“去死!”暴怒的双眼充满仇恨,朝南辰的上空抛出了大金锤,鸿农念出《一锤定音决》的神咒,欲将南辰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爆!”鸿农大喝一声,抛向空中的大金锤“轰”的一声,瞬间爆出千锤敲髓之势,犹如金色冰雹,夹带着风暴之声朝南辰砸了下来。 帝都将士发出一阵惊呼,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盯着千锤砸下的那一刻,而蟒谷将士的心揪在一起,等待那份心碎的时刻。 倒在地上的南辰,重咳了几声,黑色面罩内再次溢出鲜血,深吸一口气,双臂一撑,借势纵身而起。 “去!”南辰大喝之时,顺势抛出逆鳞剑,双掌连发,拍出泛着紫金色的混沌之气,一瞬间,飞出千条紫金游龙追随逆鳞剑,向那一幕金锤席卷而去。 嘶吼中的鸿农,看到这一幕面色瞬变惊骇,“飞、飞龙在天?”在他惊讶之时,南辰举拳掠身向惊骇中的鸿农砸去。 与之同时,千条紫金游龙与千道金锤相遇,逆鳞剑向爆开的大金锤穿去,天空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一簇簇火花,犹如一挂金色天瀑飞泻而下。 “砰砰”南辰与鸿农的修神本源之身相抗,拳掌之间爆出的能量,几次将南辰掀翻在地,一次次的跌落,一次次的爬起,连续对本源之身暴击。 南辰的连续攻击,让鸿农的真气开始衰竭,他困惑这小煞神哪来的真气,感觉他的真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样消耗下去最终会把自己拖垮。 他需要重新集聚神力,但南辰不给他这个机会,不过,鸿农最终还是发现一个规律,每次暴击会把南辰掀飞出去,尽管他快速起身反击,但自己依然能有一些间歇。 想到这里的鸿农有了想法,他想集聚全力给南辰暴击,必然给自己腾出足够的间歇,将神力重新聚集到本源之身,这也是用修神本源之身的弊端,想获得神威之力必须神位之身。 见南辰再次挥拳而来之时,鸿农全力挥出一击,欲想把南辰重击出去,便于自己重聚神力,挥出拳头的一刹那,面色一惊,南辰没按套路出牌,竟然放弃与他对拳。 闪身躲过鸿农重击的同时,抓住了他强壮的胳臂,鸿农毕竟也是一尊神,那股集聚的真力陡然停滞,并没有挥发出去,而是迅速侧身反转手臂,将近身的南辰钳制住。 瞬间,近身打斗转化成贴身战,这对南辰来说无异于自投罗网,贴身战,他根本不是地妖本源鸿农的对手,这如同灭顶之灾。 “真是天助,让我来碾碎你这小煞神!”鸿农胳膊瞬间紧缩,勒得南辰的脖颈都嘎嘣响,感觉自己的脖颈要断裂。 南辰被勒的喘不上气来,闷红的脸盯着怒目的鸿农,“你是我杀的第一个神!” 听到南辰断断续续的话,瞬间,鸿农眉头一皱,露出痛苦的表情,缓缓松开勒紧的粗壮胳臂,“你、怎么能抵抗住??????弑神之毒??????!” 神身变为幻身溃散,“嘭”南辰一拳击穿地妖本体,直接给他来了一个胸透,失去神身的鸿农,对南辰来说不堪一击。 还存有一口气的鸿农,临死前缓缓低下头,并未看胸膛上的窟窿,而是看向自己的腰间,五根紫金长针扎入他的身体。 “魔力护体,百毒不侵?不可能??????!”鸿农话还说完,强壮的身躯后倒下去?????? 第157章 相望 看到鸿农倒下去本源之身,南辰才舒出一口气,“诛杀你们这些老顽固,没有什么不可能!”手臂一震,逆鳞剑落入手中,股股紫金混沌聚集在剑骨上。 “千锤百炼固剑身,这是你的机缘造化,就笑纳了吧!”南辰有些心疼的说道,尽管神鼎内的紫金龙跟随造化的提高,会不断的繁衍新生的紫金龙,可那千条紫金游龙也让他心疼。 不过,剑灵的造化应该提高了,不然伴随人神造化的提升,又会出现鸡卵碰石头,爆发力度足够了壳却碎了,以后跟着自己也是一种煎熬。 听到南辰的话音,紫金晶莹的混沌之气,缓缓隐入剑骨,紫金色的剑刃泛出金色锋芒,镶嵌在银鳞剑身周围,挥发着神剑之威。 南辰看向身穿金色铠甲的众将领,那道锐利的眼神扫过周边,最终投射到应丘副帅与无石大将身上,问道:“你们是继续打下去,还是替他们收尸?”南辰冷冷问道。 应丘与无石相视一对,心想这鸿农神都透胸了,连坐阵的都没了,若再苦战下去,这小煞神专挑将帅杀,自己保准跟着鸿农去了。 “这位小神,不,这位大神,我们想将鸿农大帅的神躯收回,自然大军也撤回,请大神给末将行个方便!”无石大将双手作揖说道。 南辰看向银芒大将那边,见他们默默点头,那就表明他们没有争议,转身对无石说道:“那请便!” 待帝都大军撤出之后,南辰遥望着山顶的药神府,“青瑶、凡白我走了,决不能让悲剧重蹈覆辙!” 众人看到黑衣蒙面人转身走去,都觉得很诧异,就这么简单的走了?这不但是药神府的恩人,也同样是蟒谷的恩人,银芒还想着让女王感谢这位蒙面神,怎么能让人家这样走了。 “这位蒙面神请留步,我等感谢恩人鼎力相助,想邀请蒙面神到蟒谷一坐,也让我们女王当面重谢!”银芒对南辰发出邀请。 南辰稍作停顿,却并未转身,摆了摆手说道:“与你们女王说一说,重谢就免了,算是相互感谢吧!” “蒙面神,等一等!”从药神府那边传出话音,霍生朝这边奔来过来,原来他们还没走远,便接到凡白的音信,得知这里的大战已经结束。 他直接走到南辰身边,双手托着一件雪白色衣衫,“我们药神府的大小姐说,蒙面神的大恩无以回报,她受了重伤无法动身,嘱托我将这件长衫赠予大神,也代表我们药神府对您的感谢!”霍生背诗一般的说道。 南辰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沉,大小姐?受了重伤无法动身? “你们大小姐?是????????”南辰差点说出青瑶两个字,干脆闭上嘴没再说下去。 霍生倒没觉察到什么,大大咧咧说道:“我们大小姐叫凌青瑶!” 南辰接过他手中的长衫,一眼便看到那两朵晶莹,两支长袖彼此交叉折叠在上,心里一阵酸楚涌了上来。 霍生突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头罩,是我们药神府凡白姑娘送给你的!”说话之余,他掏出了一件用黑纱缝制的头罩,露出嘴巴的地方,还特意做的嘴角上翘。 南辰的手有些发颤,接过这个黑纱头罩,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们已经知道自己是谁,更理解自己心里的苦衷,只是为了想见自己一面。 他也理解青瑶与凡白的苦衷,想起地灵子的话,他的心里乱乱的纠缠着,“就见一蒙面,只看那么一眼”南辰心里念叨着。 “感谢你家大小姐及凡白的赠予,你稍等一会,这样不??????!”南辰没好意思说出来,下巴朝自己的半截长袖扬了扬。 霍生看向那半截长袖,自然也知道南辰的用意,“行,大神先去更换长衫,我在这里等你!”心里想着青瑶说过的话,还别说让她猜中了,果然这蒙面神要去见她了。 南辰朝狐山下的小河奔去,银芒见蒙面神有意去药神府,自然想到了凌青瑶,便想让她帮女王留下蒙面神。 此时,蟒谷大军也开始陆续回撤,龙翰与多齿也没找到奋俊的影子,看来他已经悄悄的离开了,也带着各路人马与银芒将告辞了,狐山逐渐变得空荡起来。 “灰仙家,你看那是南辰吗?”霍生问向附身的灰仙。 “霍生,你造化跟不上,脑子还跟不上,他是神,我灰仙若能识破神相,就叫灰神了,你知道不?”灰仙家没好气的责备道。 “哦!灰仙家,以后你时时提醒着我点,我脑子是笨点,但我勤奋好学不是!”霍生自夸道。 “哼!让我闭嘴的是你,让我时时提醒的也是你,我是不是哪辈子欠你的!”灰仙没好气的数落道。 霍生看到远处一抹白影飘来,还别说真有神仙的气势,便朝他走了过去,“蒙面神仙,还是穿这身长衫好看,连我这般造化,都能看出你是神仙来,你说这身装扮神味有多浓!” “神在心中,外在的神不足为惧!”南辰轻言道,想必他在那一挂瀑布之下,感悟了很多,对他的心境来说,自然也是一种修正。 大殿内传来箒伯痛苦的哀嚎声,可谓毒性发作有多恐怖,药箒自身就懂医术,却对自己的中毒之症,一筹莫展,只能尝试服用一些珍藏的灵丹妙药,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 “那是谁在哀嚎!”南辰看向大殿询问道。 霍生满脸沮丧道:“是我们药神府的药箒老伯,他中了那公主的五根银针,直到现在银针还在身上呢!” “银针还在身上?还真不愧药神府的人,那还有希望,带我去看看吧!”南辰急忙说道。 他清楚这五行银针的地瘟毒,如若将毒针拔出体外,地瘟毒在体内散开的速度更快,到那时可真回天无力了,这与颂道子的五行穿灵术相似。 “大家让让,让这位蒙面神给箒伯看看!”霍生在前面喊道。 众人看到他身后一身白衫的南辰,先是表情一愣,随后面显惊异之色,这不是山下那位黑衣蒙面神吗? 围在箒伯身边的众人迅速躲开,虽然知道蒙面神是恩人,但他与鸿农之间的那番打斗,让他们产生了恐惧,敬畏之情,敬在表,畏在心。 南辰的手在箒伯的腰间游动,释放出魔力围聚在五根银针上,体内扩散的地瘟毒开始有了变化,纷纷向银针上的魔力聚拢,神通发力将银针连同毒素带出。 “嗖嗖??????”五根银针飞出,溅出五道黑色血雾,药箒老伯“啊!”的一声昏厥过去,众人张着嘴巴,疑惑的看向蒙面的南辰,质疑他是不是失手把箒伯给治死了。 南辰缓缓站起身,当他看到众人的质疑的神色,未作言语,便转身向殿外走去,众人看到他的离开,尽管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上去阻拦。 想想箒伯的毒素,即便蒙面神不给他医治,找不到药神青岚郎结果还是一样,众人纷纷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这时,“咳咳??????!”药箒老伯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淤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太神奇了,这就是神的玄真造化,可望不可及!”赐贤感叹道。 “幺青姐,药箒老伯有救了!”幺媚边喊着,边朝大殿二层奔去。 嵩真皱着眉头,手捏着九籽花白玉瓶,看着走出大殿的南辰,若有所思,他发现了南辰穿的那双靴子,自己对其再熟悉不过了。 此时,站在古松之下的南辰,远远望向落玉楼的窗口,青瑶与凡白倚在窗口边望向南辰,就这样泪目相望,凡白禁不住抽噎起来,那股酸楚让她倍感压抑。 “青瑶姐,我想南辰哥了!”她是想下去看看南辰,哪怕跟他说几句话。 “凡白,你那样会让他更加难受,不要去打乱他的心境,他能坚持苦熬到今天,已经竭尽全力了!”凌青瑶的话音颤颤,克制着自己不能哭出声音。 见凌青瑶能扶窗而立,凡白也相安无事,他的心也放了下来,嘴角一翘,想朝她们挥挥手,看到衣袖上的那滴晶莹,感觉挥挥手会让它滑落,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走开。 “凡白,你、你可以开启灵瞳看看他的魔念在不在?”凌青瑶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感应到南辰的神威之势,好似已达到人真神境界,这让她非常诧异,南辰能带着魔念进入人神境,如若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等于他在走火入魔的边沿上徘徊。 听到凌青瑶的话,凡白抬起头看向南辰的背影,惊喜的喊道:“没有魔煞,真的,青瑶姐,是真的没有魔煞!”她反复的强调着,就担心凌青瑶不相信她的话。 凌青瑶眉头一皱,难道南辰已经把魔念驱除了?那他怎么还要蒙面,并且不敢靠近她俩呢?怎么想也解释不通,双目微闭,将手搭在凡白的头顶上。 “凡白,现在呢?”凌青瑶加持着灵力,助凡白的灵瞳发挥到极致。 “啊!”凡白惊叫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鲜血从指缝中溢了出来,青瑶赶紧将她的手挪开,看向凡白的灵瞳,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瞳孔中映着一个狰狞的影子,面带着嘲讽的讥笑。 “凡白莫怕,他走了,好了!”凌青瑶安慰着凡白,同时将手敷在那双灵瞳上,伴随缕缕瑶魂灵息的滋润,灵瞳灼蚀般的疼痛缓缓消失。 凌青瑶微闭着双眼,那双手依然敷在凡白的脸上,她内心充满着恐惧、悲伤、迷茫,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应对,更不清楚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凡白不适的症状已经消失,看到青瑶那份伤感的神情,充满迷茫的眼神,俊俏的脸显得特别憔悴,“青瑶姐,你别伤心了,我现在已经不怕了!”凡白安慰着凌青瑶,话音非常很小,显然她的底气不足。 那张压缩狰狞的脸,面带嘲讽的讥笑,想想就让她全身颤栗,怎么会不害怕呢?现在她才明白,南辰为什么不靠近她们,青瑶姐为何不让她接近。 然而,凡白尽管明白其中的原因,却理解错了一点,南辰不靠近她们是因为地灵子的话,自己并不知道那份狰狞的魔念,依然在他的背后狞笑着,它在等待一个魔力掌控神通的机会。 第158章 断魂谷前夜 一条紫金火龙啸过山涧,朝千刺林风驰而去,前方的山谷呈现一片墨绿,稍远处腾起一层层水雾,远处便是雾茫茫一片,那便是神秘的断魂谷。 南辰振臂召回逆鳞剑,返回那一挂瀑布下的山洞,蝠翁已经不在了,自然地灵子也不知去向,他原本是来跟地灵子道别的,却发现人去洞也已空。 两具琉璃棺依然还在那里,空空如也,南辰叹息一声,转身的一刹那,却发现凡白的棺盖背面有一行字,“凡祖飞白齿,观六界。”这是什么意思,似懂非懂。 南辰皱着眉头想不通,看向青瑶这边的棺盖,竟然也有一行字,“瑶瑟断魂郎,立天地。” “凡祖飞白齿,观六界。瑶瑟断魂郎,立天地。”南辰心里反复默念着,感觉这字里行间蕴含着寓意,这是一种巧合呢,还是让自己来感悟。 凡乃人世间,祖,人祖?想到这里之时,心里一沉,飞白齿,人祖抛落牙齿做什么,观六界,自然是经过了六界,人祖抛落牙齿经过了六界? 南辰思索着,这字面的意思自然懂,并且发现隐含着凡白的名字,可这缘由自己就不理解了,凡白是天狼与牙齿、观六界有何关系,不对,小白才是天狼,凡白是凡间的人,南辰突然想到了什么。 经过六界轮回,看透六界几何,经历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难怪凡白的每次投胎,她的父母便会遭到追杀,自己也是这种情况,青瑶?对,神女虽然未被追杀,但已经被禁锢在龙涎潭。 南辰想到这里之时,看向青瑶那边的一行字,“瑶瑟断魂郎,立天地”有了上一句的理解,这句自然简单一些了,瑶魂,自然指的是凌青瑶,瑟,乃琴、弦颤,断魂郎?南辰心里一撮,这断魂郎指的是自己吗?立天地,自然是顶天立地了。 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发凉,断魂谷、断魂郎,都断魂了还立什么天地,觉得是自己理解错了,“瑶瑟断魂郎”南辰反复的念叨着,他即将要进入断魂谷,这句话无疑让他心里发毛。 南辰有些迷茫,明天便是七日之限,这断魂谷是闯还是不闯,南辰的心境开始泛起波澜,那股魔力该不该信任,狐山一战,毕竟它替自己挡住弑神毒的侵蚀,还医治好了那位老伯, 纠结中的南辰心里有些乱,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便打消此刻进入断魂谷的念头,想在此地生息养神一宿,明日再做打算。 他看了看四周并未挪步,若有所思,最终他选择进入琉璃棺,盘膝而坐,缓缓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想了很多,岁月沧桑的背后,是谁在跟谁斗,还有鸿农所说的六界之子登昆仑?????? 朦胧中,雾气缭绕,南辰拂起长袖挥了挥,两朵靛蓝色泛出晶莹,迷雾渐渐消散,花色娇艳,绿草青翠,四周却出奇的幽静,仿佛自己的听力已失聪。 南辰继续向里走,雄伟的大殿,优雅的楼阁,外围有一道高大的城墙,这里好似是一个城堡,象征着一代王朝,这是哪里?南辰自言自语道。 两扇巨大的城门呈半掩状态,四周并未有卫兵把守,难道这是一座空城?南辰心想着便向城堡走去,进入城堡内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雄伟壮观彰显着权威。 周边依然静的出奇,看了看四周也未发现个人影,“果然是座空城,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呢?”南辰念叨着,随后抬头看向那座庞大的宫殿,抬脚就朝那边走去。 此时,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手持长剑,从大殿中飞奔而来,向城堡大门外奔去,躲入石雕像后的南辰,犹豫一会,便掠身向白衣男子追去,远远跟随在他身后,想看看他要去做什么。 远处的天边出现一片火烧云,随后便是电闪雷鸣,道道闪电如同甩出的银链,直劈而下,一声声的雷鸣,震出火球向地面扑来,白衣男子挥剑奋起相抗。 此时,周边却闪出六道身影,借着电闪雷鸣之势,对白衣男子发起围攻,刀光剑影,电闪雷鸣,鲜血染红了白衣,每一次挥剑,染红的长袖便甩出血雾。 六道身影抛出六条锁链,锁住白衣男子的四肢与脖颈,第六道锁链直穿男子胸膛,南辰看到这番情景,便知道这是要撕裂白衣男子,那副场景太过于血腥,连呼吸都让他感到压抑。 “仙子,快逃??????”白衣人挣扎着喊道,“哧”一道闪电直劈而下,击中男子的头颅,血肉四溅,一点晶莹溅向空中消失了。 南辰听见白衣男子喊出仙子,心里便激动起来,“呛”一声剑吟出鞘,南辰拔剑欲要阻止他们,不想看到男子身躯被撕裂, “哧哧???哧!”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男子的身躯支离破碎,一断撕裂的长袖飘落,被鲜血染红的长袖,清晰的一朵靛蓝晶莹,从血染的衣袖上滑落隐入大地。 “不、不???都去给我死!”南辰咆哮着,猛挥着逆鳞剑向六道身影斩去,一时间,地动山摇,天旋地转,整个天都昏暗下来,四周什么都看不见。 悲情的南辰望着周边,却成了另一番景象,花无色,草无根,周边便是断壁残垣的大殿,楼阁,一片废墟中掩盖着没落的王朝。 纷乱过后的寂静是可怕的,一块块硕大的巨石组成的废墟,失去了原有的雄伟与华丽,只剩下一片悲凉的荒芜,这还是那座城堡吗?南辰自语道。 “这是一颗禁果,你现在还不能吃,我理解你复仇心切,可你现在魔念未除六神不净,这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山石旁传出女子规劝的话音。 南辰眉头一皱,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青瑶的声音,她怎么会在这里呢?便向那山石后走去,黑衣男子衣冠不整,那强壮的身躯下压着一位粉衣女子,两人正在相互纠缠。 “你的眼睛,灵瞳?你吞噬了她的灵瞳?你这样等于杀了她,不??????!”粉衣女子哭了起来。 “你和她都是我的,我要拥有强大的力量,无论神通,还是魔力,我都要拥有这些能力,只有这些才能让我复仇,复仇!”男子咆哮着,撕扯着粉红色衣裙。 南辰看到眼前的一番景象,双眼微眯,握着逆鳞剑的手在发颤,真想一剑斩了黑衣男子,心里却在提醒自己,“这是幻觉,幻觉??????!” 他担心一旦挥出长剑,景象又会变化,自己便失去揭开真相的机会,虽然未看到女子的相貌,但声音与那身粉红色长裙,让他清楚那是谁,南辰最终选择了隐忍。 “不,容我把话说完,如若你还想坚持这么做,我成全你好吗?”女子的声音显得急促。 黑衣男子的背影稍有停顿,“你想说什么?还不是鄙视我身上有魔气,觉得我沾染了你的仙身,力量高于一切,你知道吗?” “魔力也来自神通,是一种发酵的神通,如同陈酿的美酒吸引着你,麻醉你的同时占据神魂,利用神通做出天地不容之事,遭受天罚之怒,重复无尽的轮回,报仇遥遥无期。” 黑衣男子听到这一番话,仰天大笑,全身挥发着魔煞之气,面露狰狞,“你竟然蛊惑他与魔作对,杀了你再吞噬瑶魂也不迟!” “你本是一尊神,却沦入一只魔,我怎么成全与你!”女子的话音一落,飘散出缕缕灵息,黑衣人还未吞噬之时,瞬间全无。 满脸泪痕的南辰,一剑朝黑衣人斩去,“该杀的魔,我跟你誓不两立!”那咆哮的声音,如雷贯耳。 “你是南辰吧!无法入你的心,只能在梦中相遇,不要忘记你的誓言,你与魔誓不两立,本源之心!”耳边传来青瑶的声音,但听她的话意好像不认识自己。 “你是青瑶?怎会入不了我的心?”南辰问道。 “我是仙子,你心中有魔,我怎能入你心?还是要恭喜你进入神位!” 南辰一听,自己的魔念已经没了,“仙子?我已经没有魔念了,怎会心中还有魔?” “相信我说的话,莫要魔念进入你的神通,你有玉牒神棺,只要坚守你的神念与誓言,它入不了你的神通。” “仙子,我知道了,你是青瑶对吗?”南辰问道。 “若有缘,定与人神相见!”仙子并未直接回应南辰的话。 “仙子,仙子??????!” 南辰喊着仙子猛地坐了起来,“怎么还在琉璃棺中?”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想起梦中的情节。 自己怎么还会有魔念?如果自己有魔念,神通怎么会进入人真神境,“玉牒神棺”南辰想到仙子的话,看来是魔念未进入神通,所以自己吸收了那么多灵石,冲击到了人真神境。 如果魔念在心中,那只是自己的另一半,“另一半?”南辰念叨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洞顶上的灵石,摇了摇头,这些灵力不够自己挥霍。 想着梦中的情节,陷入沉思,他知道自己在神通造化上,向弯路上迈出一步,还好仅仅是迈入一只脚,南辰重新将棺盖复位后,竟然对着两具琉璃棺恭敬施礼,转身朝洞外走去。 第159章 惊魂 望着云雾缭绕的断魂谷,想着梦中的那些情节,南辰迈步朝断魂谷走去,心境稍稍有一些波澜,他知道这是那股魔念,只要神通无染便有机会战胜魔念。 然而,南辰想的更加彻底,大概那些梦境起了作用,不但消除魔念还要杀死魔身。雾气越来越浓,甚至只能看到几步远的地方,四周跟梦中的境界一般,出奇的寂静。 本想用神通窥探周边,想了想还是保守一些,毕竟地灵子都没过去的地方,自己更要万分小心,一路走来周边并未出现什么异况,南辰有些困惑,猜想着会遇到什么样的险情。 此时,进入断魂谷有一段距离了,这让他感觉有些不正常了,自己并没有走错,怎么会如此平静呢?就在他困惑之时,发现了一丝猫腻,自己的影子竟然映在雾中,这让南辰心里一撮,赶紧加快了步速向前走去。 影子自然甩不掉,紧随其后,前方逐渐变得亮堂起来,雾色中的南辰朝前方掠身而去,心情也轻松了一些,然而,情况并非他所想想。 地上横七竖八的骷髅身,让他的心感到了压抑,既然这里有了尸骨,想必从这里开始便有险情,侧脸看向身后的影子并没有出现,稍稍放下了心,他琢磨着那道影子,是否便是自己的魔念。 前方出现一块块巨石,这让南辰心里咯噔一下,这巨石怎么看着有些熟悉,想起梦中的废墟,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他朝天上望了望,并未发现火烧云的景象,难道这些只是巧合? 南辰猜想那梦境是否来自断魂谷,脚步开始慢慢放缓,未敢激发七曜神通,仅用玉棺神通感应周边的动静,留意着突如其来的异况。 越过一堆堆的巨石,前方是一片洼地,好似是一湾干涸的水塘,四周边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刚踏上干涸的塘底之时,身后传来碎石的掉落声。 堆堆的巨石开始有了动静,纷纷竖立起来,开始迅速叠加成一面城墙,仍然在不停的层层叠加,南辰察觉这是要封顶的意思,看来是想把他困在这里。 南辰纵身一跃,双腿竟然陷入泥土中,不停的在下陷中,“呛”一声剑吟出鞘,长剑一挥,紫金剑芒四射,在塘底激起一道道飞溅的泥土,那泥土中却掺杂鲜血。 既然有鲜血,那就表明这里有生命,能在断魂谷中存活的生命,这让南辰感到有些意外,他想象的是与神通较量的险境,猜测这些异况到底是人为,还是自然灵物形成。 “起!”南辰想借逆鳞剑的力量,将自己从泥土中拉出来,“嗖嗖”枯草中窜出几条软体触角,迅速向他身上缠来。 “哧哧”一道鳞芒闪过,斩断这些带着粘液的触角,随后借逆鳞剑的灵力,跃出了干涸的塘底,可那天上已不是碧空,而是严严实实的巨石封顶。 这让南辰有些恼怒,挥起拳头便朝巨石砸去,“轰”的巨大抨击声,犹如洪钟,差点把自己震蒙了。 “这是怎么回事?”南辰不解,石头怎么会出现这种声音。 塘底开始下陷,“嗖”逆鳞剑钉在石缝中,南辰脚踩着灵剑朝下方察看,缓缓下落的塘底停了下来,地下发出嗡鸣的声音。 看到浮起的大殿,南辰明白了异况的企图,这是在恢复一座大殿的废墟,看来与自己的那个梦境差不多,只是自己没有进入大殿而已,想必那大殿内也是这般摆设。 高高的石柱,层层的台阶,通向大殿上的高台宝座,一排排的石桌石凳,只是经过岁月沧桑的洗礼,往日的富丽堂皇已经荡然无存,此时,大殿上反转的宝座,引起南辰的格外注意,那上面好似坐了一个人,只是后背朝向自己。 “下来吧!不就是一个小神么,何必高高挂在墙壁上!”宝座上的人嘲讽说道。 南辰倒也没多想,手持灵剑落了下来,点点脚下铺设的石板还够坚固,心里也踏实了很多,抬头看向宝座上的那道背影。 “你是谁?”南辰问道。 “哗啦”一声,宝座转了过来,南辰一愣,这不是自己吗?只是比自己黑了一点,其余的地方根本无差异,他那一身黑衣与梦中的魔相似。 “怎么?感到惊讶了,你是我,但我不是你,可要听清楚了,免得把你自己的位置搞错了!”他的表情显得孤傲,语气显得霸道,容不得别人反驳的意味。 南辰听到他的话,自然也是很愤怒,但他并没有过激,“这是你憋屈在此多少年,想出来的语调?”语气也是带有讥讽之意。 黑衣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造化很了不起?印天掌、金刚拳、飞龙在天,哦!还有一把灵剑!” 南辰尽管心里一惊,但心境也未起波澜,自己心中有魔念,他自然知道这些,看来生出的魔就是他了,现在也全明白了,想战胜别人先战胜自己。 “昨夜睡得安宁吧!本想给你个惊喜,你却躲在琉璃棺中做鼠辈,可真给我丢脸的!”黑衣再次说道。 南辰听到他说的琉璃棺,难道琉璃棺可以隔开心中魔念?自己的那些梦境,不知道他是否清楚,想必昨夜他想让自己着魔,结果自己选择了琉璃棺做了一场梦。 “在琉璃棺一夜,就算鼠辈,那你潜伏在这塘底算什么?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吧!”南辰直言不讳的问道。 黑衣显然有些怒意,“不要觉得杀了个鸿农神,你就觉得很厉害了,像他那种造化的魔神,在我手下一把,你若觉得杀不过瘾,我可以再给你几个!” 南辰眉头一皱,未作回应,事情来的太突然,那鸿农神竟然是魔神,难道是他指示鸿农做出这一番举动,看来还不能对这魔身小觑。 “在你跟那公主之间,鸿农之间,我可是选择让你活着,你毕竟是我,所以你得把神通交给我,这无可厚非吧!”黑衣再次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你也是对自己不自信,还让鸿农来试探我的功法,无非是担心降伏不了我,怎么?现在你觉得可以降服我了?”南辰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可不要乱说话,鸿农的行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只是借用了一把而已,降伏你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我只想让你达到真神境,自己登上门来而已!”黑衣人说着话,站起身朝南辰走来。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神通吗?那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死了这条心吧!要斗就斗,不想斗就把你这墓葬撤了。”南辰直言不讳。 黑衣走到大殿的一座石像前,触动了那石像的手臂,大殿的一侧石门打开,“你说我杀你简单不简单?自己去看看吧!” 南辰看到石室中的那一堆尸体,面露恐惧,差点呕吐出来,那一张张扭曲变形脸,一副副表情,让自己毛骨悚然,呆若木鸡,怎么会是这样呢? 难道这都是他杀死的?自己的心境开始泛起斑斓,逐渐触及到心境的边沿,南辰的神通让他知道这些尸体不是幻像,而是真实的存在。 “这里面有一张面孔,我想你会更感兴趣,往里面看看那具坐着的是谁?”黑衣继续说道。 南辰防止黑衣人使诈,瞥了他一眼,未想到他也在瞥自己,就如同自己照镜子,经他这么提醒,才发现石室的边角处,的确盘坐着一具尸体。 由于石室的门太低,自己只能俯下身才能看到脸,待南辰看清面貌时,直接愣在了那里,那张面孔自己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只是看着比自己稍年长几岁。 “看清楚了吗?原以为你跳过着魔这一劫,已经成神复仇与我的人同床共枕了,让我伤心了千年之久,未曾想你今日登上门来了,这就是神的旨意,让你来成全我!”黑衣人狂笑道。 见黑衣人那一副傲慢的神色,南辰强忍着怒火,第一次感到这张脸是那么的丑陋,“是你杀了他?” 黑衣人脸微微昂起,冷冷说道:“他想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 看到他的神情与冷冷语气,好像就是自己在那里说话,让南辰直接反胃想呕吐,看来这是前世心生魔念,最终将自己逼得走火入魔,死后将魔种留了下来。 如今在自己的意念中欲想生根发芽,这是为占有自己的神通而来,“既然认为自己的魔法至高无上,为何还要贪婪我这神通?” 黑衣人对他的话不屑一顾,“神通可助我拥有神位,有了神位便可与我的人???????”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南辰,再次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南辰听到他的半截话音,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一个魔想修神,真是痴心妄想,我再告诉你,仙子不是你的人,别忘记你现在是魔,复仇是我的事已与你毫无瓜葛。” “嘭”黑衣人一拳将大殿的柱子击碎,震得大殿都抖动,南辰赶紧朝殿顶看去,担心这座大殿倒塌,看到只是落下灰尘及碎石,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心来。 显然黑衣人被这番话激怒了,这也让南辰有些惊讶,未曾想到魔力竟然这么强大,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心想难怪地灵子逗留这么久,他心中的魔得有多强大。 “刚才就跟你说了,你是我,但我不是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我的事不用你来管,她们都是我的,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宁可将她们毁掉。”黑衣人愤愤说道。 他的一番话,无疑触动了南辰的逆鳞,拿自己身边的人来威胁他,这是让他最痛恨的事,“你是魔,我是神,神与魔誓不两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黑衣人表情一愣,面露狰狞,“呛”一声剑吟出鞘,摇晃着剑舌,咄咄逼人,朝向南辰吐露着阴森锋芒。 南辰眉头一皱,看向自己手中的逆鳞剑,泛起紫金锋芒,散发着神威之势,“剑灵,原来你也有魔念,不知你昨夜是否也有一个梦!”南辰轻轻言道,想想后背都发凉。 第160章 战魔身 紫金色剑芒与银灰色剑锋同时挥斩,两人的剑法出奇的一致,同样的精湛,挥出嚯嚯的拳掌,同样刁钻毒辣,南辰被这种棘手的打法,搞得有些六神无主了。 即便黑衣人也学过仙域剑法,可自己是将凌青瑶的剑术融合了,有了自己的一套诛戮决剑法,但黑衣人也一样的熟练掌握,南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会的功法他同样也会。 “去!”南辰再次抛出逆鳞剑,顺势拍出一道混沌之气,带着紫金色游龙,犹如一条火龙向魔身斩去。 黑衣魔身先是眉头一皱,随后面露狞笑,手臂一挥,“去!”抛出长剑,也拍出一团黑色魔煞,泛着缕缕黑曜石般的光泽,如同一条黑龙般向火龙斩去。 瞬间,整个大殿内剑吟声声,火花迸射,利刃的金属绞割声,让人全身发毛,两把长剑打斗的不可开交。 南辰皱着眉头盯着魔身,感觉他在模仿自己的招式,每每都是自己主动攻击,心想着让他率先出手,但魔身似乎也是在等他先出招,一副孤傲的表情,从容自若。 能否把这个棘手的问题处理好,那就看南辰随机应变的本事了,魔念在他自己的心里,魔身随时掌握他运行的功法,这种纠结的打斗,让他一筹莫展,理不出一点头绪。 不过,南辰倒想到一个办法,自己的玉棺神通在棺外,肯定躲不过魔念的窥探,只有七曜神通受玉棺的保护,魔念是窥探不到的,仙子在梦中也是这样说过。 南辰为了一击必中,特意在拳术上做了手脚,比拼反应速度,魔念与魔身之间的传递,肯定需要一个传递瞬间,把握好这个机会,欲想给他致命一击。 “嗖”南辰挥拳而上,魔身也是不甘示弱,挥拳相迎,这次可不是跟魔身对拳,直接朝魔身咽喉砸去,魔身的拳头也不例外,朝着南辰的脖颈砸了过来。 就差半拳之隔时,南辰及时抓住魔身的手臂,自己的手臂也同样被魔身抓住,“摄!”南辰施展摄魂术的同时,拳头迅速打开变掌,手指如钢叉般旋扫咽喉,他这个招数变化极快。 在这种情形下,基本可大功告成,但指尖刚戳到魔身的咽喉时,南辰竟然停了下来,好像一场切磋的较量,点到为止,又像南辰改变了主意,不想将魔身杀死。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南辰中了自己的摄魂术,魔身的魂就是他自己的魂,魔身只有南辰由心而生的魔念,如果他没用摄魂术,刚才的一招或许大功告成。 “砰”的一拳,将懵懵中的南辰瞬间击飞,重重的甩在石墙上,肝胆俱裂般的疼痛,让他顿时晕厥,心境泛起的剧烈震荡,大有推波助澜之势,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涛骇浪,扑向他的心境边缘。 “哈哈哈!以不变应万变,专克自以为是之人,你可真废,枉费一身造化与神通!”看着趴在地上瘫软的南辰,魔身大笑着讥讽道。 趁他晕厥之时,魔身向石室中走去,将盘坐的尸身扛了出来,他用魔力开始对尸身催化,将缕缕魔煞之气注入尸身。 惊异的一幕出现,尸身的面部开始在变化,两只眼球很明显的在眼皮下滑动,肢体逐渐有了柔韧性,开始缓缓站了起来。 此时,石墙下晕厥的南辰,心境的波澜已经泛滥,再魔念的推动下,向他的心境发起不断冲击,如若南辰的意识不赶快醒来,结果可想而知,回天乏术。 七色琴弦瑟瑟,“南辰,你是一尊人神,决不能沉睡,站起来去面对自己,你说过神与魔势不两立,站起来去战胜他!”一曲柔柔弦音瑟瑟,凝聚着南辰昏迷的神识。 琴弦瑟瑟,抚平着南辰心境的紊乱,肆无忌惮的魔念,也受到弦音定律的压制。 “是???仙子?我好累???难聚神,他???太强大了???让我睡会,就一会???”南辰的神魂游离恍惚,甚至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意识,回应着仙子的话。 “南辰,他的强大是因为你躺着,人神,顶天立地,才能让魔道感触到人神的强大,心境莫要随魔舞动,琴弦定律才是神通的澎湃。”仙子勾弹七色心弦,心跳的声音传入他的神通。 “怦、怦、怦???”的心跳声,引导着南辰紊乱的心境,魔身的那一记重拳,等于他自己的重拳,可想而知,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承受这般暴击,对他心、身、神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如果没有不化骨与淬化骨的护体,这一拳足可以将他的身躯击穿,即便承受住重拳暴击,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剧烈的震荡,也让心神难以承受。 此时,魔身已将尸身催化完成,控制着尸身蹒跚着向南辰走来,南辰正在缓缓聚神中,“人神,我陪伴你一千五百年,就圆了仙子这一份情缘,快快醒来!”仙子的声音颤颤,泛着魔气的尸身逐渐靠近,令她越发绝望。 衣袖上的两朵靛蓝泛起晶莹,南辰微弱的鼻息吸入丝丝灵气,两朵晶莹好似依依不舍,欲要沿着衣袖滑落,就如一张白皙的脸,缓缓滑下两滴清泪,“人神,你曾经说过,这是幸福的眼泪!”仙子微颤的声音,充满悲情。 “倏”魔念从南辰的心境中飞出,迅速融入尸身,同时黑衣魔身与尸身融合,朝南辰拍出一团魔煞之气。 魔身做的也够彻底,融合走火入魔的前世之身,再夺走南辰的神通,正如他说的那句话,南辰是他,但他并不是南辰。 “砰”一股力量爆出,将直扑而来的魔煞之气打散,黑巨人从南辰身上分离出来,他的突然出现,让魔身略显惊讶。 “哼!看来魔念没将你杀死,你还真躲在不化骨里,你认为能挽回败局?”魔身不屑的说道。 黑巨人眼眸中带着愤怒,他朝魔身亮了亮拳头,这动作显然是要保护南辰,看到黑巨人的肢体语言,魔身虽然很愤怒,但关键时刻,他还是将怒火强压下来。 “我是魔,以聚煞气为身,我融合的是自己的原身,只是为了我的情缘未了,你那不化骨我根本不稀罕,你现在可以直接带走!”魔身不屑一顾,语气非常傲慢。 黑巨人摆摆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还是要保护南辰不受伤害,在这紧要关头,他不但给魔身造成困扰,也为南辰赢得了时间聚神。 “实在可笑!他都把你当成了魔身,欲想将你杀死,你却还在保护他,那我就成全你这具骨灵!”魔身话音一落,挥拳向黑巨人砸去,两人相互打斗起来,黑巨人并未携带不化骨,将它留给了南辰。 “砰砰???”一声声的对拳声,充斥着空荡荡的大殿,南辰生出的魔念,被魔身融合以后,带着南辰的部分功法,再加上他浑厚的魔力,让以力道为主的黑巨人,逐渐开始处于下风。 但黑巨人那种拼命的反击,也让魔身吃了些苦头,他想召唤自己的长剑,结果两把长剑绞缠在一起,互不相让,只能挥着拳头与黑巨人硬抗。 南辰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意识逐渐恢复,有了触动琴弦的能力,他却在倾听仙子拨动的琴弦,恍惚的神魂开始凝聚,自己的失误差点丢了性命,想想都感到后背发凉。 听到不远处的打斗声,南辰感到有些疑惑,是谁在跟魔身打斗呢?当他看到黑巨人的出现,心里一沉,怎会出现两具魔身,并且还打了起来。 魔身融合了尸身,这种异常的出现,让南辰感到有些蹊跷,经过一番查看,南辰才发现这具魔身,已经融合了石室的尸身。 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身骨发生变化,一阵阵灼髓般的疼痛袭来,神通不受自己控制,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上,形成一层紫金色辉映。 “南辰,人神位,你已经有了神位!”仙子欣喜的声音,再次传入神通。 南辰就像被禁锢一般,怎么都动弹不了,“莫担心,这是天地造化封你人神位!”仙子欣慰的说道。 感应到仙子的话意,南辰透过金黄色辉映,看向与魔身打斗的黑巨人,“原来你不是我的魔身,那你是谁?”南辰默念道。 “不、不,你是属于我的,不属于神的!”魔身将黑巨人轰倒后,向南辰这边奔来,黑巨人一把拽住魔身,任凭魔身轰击自己的头,他也不松开那双大手,黑巨人的身躯在挥发,冒出一股股的烟雾。 一双幽怨的黑眸,望着泛在金黄辉映中的人神,渐渐恍惚,“人神”从他嘴中脱出而出,强壮的身躯化作股股烟雾,挥发殆尽。 “不,不????”这个声音来自南辰,看着黑巨人的消散,让他无比悲痛,从那双幽怨的黑眸中,南辰突然想到自己的轮回,他还不知被自己冤枉了多少次。 黑巨人留下不化骨,自己就这样匆匆走了,在南辰的心里留下了烙痕,与魔不共戴天,金黄色光韵淡淡消失,八卦图腾缓缓运转,看着朝自己奔来的魔身,南辰就那样静静的躺着。 “轰”魔身朝南辰砸来的拳头,直接轰在地面上,伴随碎石的迸溅,砸出一个大坑,而南辰则抱住了魔身,用神通笼罩住他,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魔力就如神通发酵的酒,让你沉溺麻醉,陷得越深,越是感到天地间你为大,什么都是你的,今日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不堪一击!”南辰冷冷的话音,让魔身意识到了什么。 尽管他意识到南辰的企图,但也为时已晚,神通一层层的剥开他的魔煞,挥散着他的魔力,承受不住扒皮般折磨的魔身,怒吼着挣扎,层层的魔煞之气消散,只剩一具干涸的尸身。 看着摆放端正的尸身,南辰心里并没有欣慰,生出的魔念让他付出了代价,手臂一挥,一道赤冥之火扑在尸体上,“滋滋???”的灼骨声音,消散着那一世入魔之身。 手臂一震,逆鳞剑飞了过来,南辰灭了魔念,自然剑灵的对手也消失了。“骨灵,仙子!我们走吧!”南辰轻语,语气显得悲情而沉重。 紫金色大拳挥出,碎石迸溅,大殿的石顶捅开一个窟窿,身影掠身而出,身后的大殿轰然倒塌,“入土为安吧!” 第161章 神入宗州城 南辰朝天望去,挥了挥手,“骨灵,我人神出道晚造化浅,以貌取人,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若还有来世,把鼻梁修出些来,有点水气还能遮挡!”语气中虽然带着诙谐,却充满着无限悲情。 转身看向山壁间的青石,略作思索,身影一纵,向那块凸起的青石飞去,“哧、哧哧???”逆鳞剑舌的锋刃,在青石上留下道道刻痕,“魂谷若有灵,莫断骨灵生,人神念情。” 前行中的南辰,缓缓转过身,遥望着山壁上凸起的青石,那一串大字格外醒目,他躬身拜了拜,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看向衣袖的两朵靛蓝色,“仙子,我圆了你的那一份情缘!”南辰轻轻念叨着,看向前面的重重山,任重而道远。 “人神,若有缘,我们瑶池相见,仙子会等到那一天。”南辰的眉头一皱,若有所思,不过心里也坦然。 “仙子,我会将青瑶带到你身边,她属于你,你也属于她,还有??????!”南辰嘴角一翘,没有说出来。 沉寂片刻,“我也属于你,但你不完全属于我!”传来仙子柔柔的语气,略带羞涩之味。 长袖无风而起,轻拂着南辰的脸,一阵淡淡的清风消失,九籽花的香味??????! 南辰走出断魂谷,前方是一片开阔之地,一条河流向远处蜿蜒流淌,那里有一座城,南辰想起地灵子的话,若出了断魂谷让自己隐匿起来。 沉思片刻,尽管没想起谁对自己有威胁,但地灵子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便决定先到那座城落个脚,再另做打算,毕竟自己不是无身无欲的古神,而是魂魄俱全的有躯修神。 “宗州城”拱形门正中之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小城的名字,这座城没有瓦城那么大,但街市上的人倒不少,大街小巷热热闹闹的。 南辰的白色长衫在众人中,太过于扎眼,这件长衫不同寻常,即便这番打斗,依然洁白如初,一丝不染,他的到来吸引着街市上众人的目光。 这让南辰很不适应,他也不舍得磨损这件长衫,便想重新买一件长衫,可他身上可没有剩余的灵石,尽管那点灵石他也看不上眼。 可现在让他尴尬了,吃喝穿住都需要灵石,他真后悔没从山洞中带点灵石出来,一边看着小城街景,一边溜达着想办法。 “好,这位客官您慢走!”一位穿着米黄色长衫的男子,肥头大耳的富态相,在招揽着买卖,南辰朝门顶的招牌看去,“宗州玉器行”南辰默默念叨着。 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自己乾坤袋中是由几块玉,两半玉藻前送给自己的礼物,还有一块青老的墨玉,听女王意思还是她送给青老的礼物,这可不能给她卖了。 往玉器行内看了一眼,发现肥头大耳的掌柜也在看自己,这让南辰有些尴尬,赶紧向前方走去,胖掌柜也没招呼他,只是摇了摇头念叨:“唉!这些家境落败的公子哥,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前面闹哄哄的围着一群人,起哄声,哭闹声不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南辰可没兴趣看这种热闹,转身便向另一条街走去。 “你个死鬼,老娘以前就跟你说了,不要再从药神府进药材了,你就是不听,现在把人给吃死了,砸锅卖铁也赔不起,你还让我活不活啊!”一位女子坐在地上嚎哭着,大骂着身边低头不语的男子。 “现在的药神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药神府了,你们还去那里进药材,连我们吃药的都知道,不知你们卖药的怎么想的!”一位灰衣老者说道。 旁边的另一位男子,满脸横肉,恶狠狠的说道:“如果赔不起钱,咱们就官府见,你们这也是谋财害命,让官府砍你们的脑袋偿命!” 围观的众人开始众说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南辰听到他们说药神府,便停下了脚步,向那边走了过去。 抬头看向门顶上“周家药坊”的招牌,再看地上用草席盖着一具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门板上,露着半截脚丫子,南辰盯着那只脚丫子,脚趾头都已发紫,这人的确是因毒身亡,但并不是药毒而是侵毒而忘。 “我老爹才吃了三副药,就这样被你们害死了,没有五千灵石,我跟你们不算完,咱们就官府见!”满脸横肉的男子恨恨说道。 坐在地上大哭的女子一听,满脸惊讶,看来这五千灵石不是个小数目,“五千灵石?二根,你快把我们告到官府砍头去吧!”说完又大哭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等我哥大根回来,何止五千灵石,就是八千、一万灵石你们也得拿!”二根吐了一口唾沫说道。 南辰听到已经吃了三副药,那更不对了,侵毒速死,无论从时间还是从中毒症状,都不符合他说的草药中毒的现象,这位叫二根的人分明就是在讹诈。 双眼划过一丝紫金精光,神通透过草席照应过去,尸毒侵身死亡,看来躺着的这位亡者,生前竟是一位走灵者,不知何原因失手侵毒而亡。 六界中都存在走灵者,有的为了提升自身造化,不顾大道之律,私闯各界以身试险,不择手段,偷捕生息魂灵,这样的情况也不乏其数。 包括凡界一些失道的走灵者,通过不择手段,利益交换,得到各界的生息魂灵,修炼自身造化,甚至得不到神灵仙息,宁可吸煞入魔,出卖同族生息也在所不辞。 “这位老兄,还是让这位亡者入土深埋吧!大家离亡者远一些,他可不是什么草药中毒,与吃草药没任何关系,亡者这是侵毒而亡,而且这种毒会传染,大家还是离得远一点。”南辰走进众人圈中规劝道。 众人听到南辰的话,纷纷打量着这位年轻人,可谓轩昂自若,风度翩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以貌取人,看来不仅仅在凡界盛行,妖界也一样盛行,南辰的话让众人有所信服,纷纷拂袖掩鼻向四周散开。 二根听到南辰的一番话,心里可是火大了,尽管被南辰的话点破了,但赖都赖上门了,若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你这???这位公子说话可要有根据,凭什么说我老爹是沾染尸毒!”二根刚要爆粗口,看到南辰的这身打扮,也不清楚啥背景,万一骂到有财有势的公子哥,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南辰眉头一皱,心想着给你留了面子,你倒自己打了脸,“这位老兄,这尸毒可是从你嘴里说出的,大家可都是听到了!” 二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见众人质疑的目光看向自己,甚至有些新面孔还带着怒意,就等着揭开真相动怒了,心里也是底气不足,熟悉他的人倒没什么,都知道他的大哥那可是能走两界之人,那些新面孔可不知道他这些。 “那是我听错了,听到你说尸毒!”二根随口狡辩。 南辰嘴角一翘,“你听错了也没关系,关键是你说对了!这就是尸毒入侵,若听我一言,你还会少些麻烦,若不听我言,周围的众人也不会轻饶你,你看呢?” 二根听到南辰的话意,咄咄逼人,而且带有威胁之意,自己也是满肚子火气,况且大哥还是有造化之人,连那些鬼怪都让他三分,即便他是位富家公子哥,也惧怕乌烟瘴气之染。 “这位公子,我二根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若你还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二根恨恨的说道,众人中有知道二根背景的,看到火药味十足,赶紧转身离开是非之地。 南辰听他这么一说,看来不给他点手段,今天他这架势能跟自己缠到底,倒不如让草席下的那位教训他一顿,“去你老爹那里站一会,让他告诉你如何跟我讲情面。”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不要觉得有点势力,就对别人指手画脚??????哎???!”二根的话还没说完,自己便被一股力量挟持到草席边。 二根挣扎着欲想离得远一点,却被草席下伸出的手抓住脚腕,这只手不是别人的,正是他老爹那只发青的手,心里一沉,他知道今日遇到了修术高人,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看你也是个明白人,却揣着明白做糊涂之事,是让你那老爹教你如何识趣,还是你自己识趣一些,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南辰要求也不高,只要他说出中毒与药材无关足够了。 二根还的确是个明白人,知道面前的这位白衣人会法术,跟他大哥一样都是修术之人,自然也老实多了,如果自己再不识趣,他这老爹虽然已死,可那法术会让他躺不住,再被老爹一顿暴揍,倒霉的最终还是他自己。 “高人,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老爹突然暴病身亡,家里的东西也被我赌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连块棺材板都买不起,所以就想到了这法子,是我鬼迷心窍,不学无术,我该打??????!”二根扇着自己的嘴巴子,恳求着南辰饶过他。 周边围观的人一片唏嘘不已,众说纷纷,这也表明公子的话是真的,一阵骚乱之后,周边跑的空无一人。 南辰倒也没有为难他,看向坐在地上懵懵的女子说道:“行了,你们自己处理吧!” 走到墙边受数落的男子身边,说道:“这位掌柜,能否借一步说话!” “多谢恩人,您可是我们周家大恩人呐,快里面请,里面请!”躬身接应着南辰进了屋,赶紧沏茶倒水,那一番热情劲,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南辰朝他摆摆手,“这位掌柜,别忙活了,我问你几句话就行了!” “恩人,听您说话不像宗州这一带的人,您有什么话尽管问!”掌柜说道。 “哦!刚才你说从药神府进的药材?我怎么听说药神府不卖药材呢?”南辰的确没听幺青说过买药材,感觉这里有什么蹊跷事。 “恩人啊!药神府除了做一些救济之事,才卖一部分药材,但前一阵子药神府并不顺,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府内还起了一把火,需要修缮费用,所以最近才大量草药外卖,我们以前受到他们的恩惠,自然要支持啊!”掌柜逐一说道着。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南辰也便猜到了内情,肯定青瑶、幺青他们要将药神府重张旗鼓,这倒也是个好事,最起码她们能有个安稳的落脚处。 “行,那就麻烦掌柜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南辰说话之余,便起身向掌柜告辞。 城边的一间石屋内,一盏通冥灯点亮了,“断魂谷内又来人,神入宗州城??????!” 第162章 供奉鬼灵之地 掌柜看到南辰这就要离开,自然恳请恩人留下吃顿饭,毕竟人家出面还自家青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哪能这样让恩人空手就走了。 此时,掌柜的夫人走了进来,从她忧虑的表情看,好像这件事情他们并没谈拢,事实情况也是如此,二根临走前扔下狠话,让他哥来找他们算总账,她琢磨着自家的药铺开不下去了。 看到迎面走来的南辰,眉头一皱,想必这位恩人要走,这可不能让他现在走了,怎么也得留他吃顿饭,自己也趁着这点时间,收拾收拾值钱的财物,准备背井离乡投奔远亲去。 “公子请留步!恳请公子留下吃顿饭,看公子也不是普通人,实不相瞒,今日来诬陷我家的人,他哥哥是个不好惹的主,公子前脚刚走,他后脚保准来捣乱,恳求公子在此吃顿饭,我们也收拾一下,先离开这里躲一段时间。” 听到她这番话,倒也觉得是快言快语之人,南辰虽未作回应,但心里却思索着穿住的事,尤其听说他们要离家搬走,那岂不是自己好心做了坏事。 “哦!既然掌柜及夫人这般热情,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麻烦你们两位了!”南辰答应了他们的恳求,便与掌柜向后院走去。 掌柜夫人倒也麻利,没一会六道菜肴上了桌,掌柜与南辰一番自我介绍,便跟他边喝边聊起来,“公子,我们多年做药材生意,经常会遇到修术之人来搜集灵药,不知公子有什么想要的灵性药材!” 听到掌柜这番说辞,知道他想要感谢自己,“周掌柜,你说的灵性药材就是灵药吧!”南辰通过他自我介绍,知道这位周姓掌柜是外地搬来的,常年做药材生意,并对药神府有一些了解。 “对,就是制作灵药丹的药材!”周掌柜赶紧回应道。 南辰笑了笑,说道:“周掌柜,你这是想感谢我吧!实不相瞒,灵药我不怎么感兴趣,若有意,倒不如给我来件长衫!” “长衫?”周掌柜看了看南辰的长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猜想公子所说的长衫,肯定不是穿衣的长衫,但叫长衫的药材他还真没听说过。 尴尬的周掌柜摇了摇头,说道:“不瞒公子笑话,我做药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长衫这味药材,公子也莫急,明天蜀山地下城有盛会,我可以去给公子张罗,或许还真能打探到。” “周掌柜,我说的长衫非药材,就是咱们穿的长衫,我出门太急未曾携带什么,所以这换洗的衣物也就??????!” “公子您甭说了,这些事让我家夫人来做,针线活可是她的拿手活,这都是小事,不知公子喜爱什么颜色让她给做两套!”周掌柜哈哈笑言道。 “那就麻烦周夫人了,这颜色不强求,只要色泽别太艳就行,还是让夫人看着做吧!”南辰随口回应道,这衣服算是有了着落,南辰有自己的想法,他穿的这身白色长衣,留到哪天登瑶池之时穿, 此时,周掌柜与南辰喝了一杯酒,他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显得有些怪怪的,“公子,我们虽不懂修为之事,但能感觉公子跟他们不一样,他们身上的气势让人感到害怕,可公子的气度让人感到敬畏!” 听到周掌柜的这一番话,南辰感觉他话中有话,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周掌柜是不是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这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们在宗州城已住多年,这里的人对断魂谷并不陌生,时有从那边走出的人,那些人可个个不简单,甚至有仙真之人,容我斗胆问一句,公子可是从那边而来?”周掌柜怯生生的问道。 “哦!那断魂谷周掌柜了解?”南辰答非所问,想知道他们对断魂谷了解多少。 酒劲上脸的周掌柜,叹息一声,“断魂谷也叫悲情谷,无论情魔也好,心魔也罢,要想彻底解脱,就要去那里走一走,去的人倒不少,回来的却凤毛麟角。” 南辰听后默默点头,想要战胜自己并不容易,这个他是有切身体会,“周掌柜,你说的那些仙真、高人,可听说过名讳或者地域?” 周掌柜摇了摇头,“仙真的名讳我们不知,只要看到火烧云出现,表明山谷那边又出来一个仙真,家家户户都摆供上香!” 听火烧云,南辰心里一沉,这火烧云是否是那一片呢?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公子、公子???!”周掌柜看到他有些失神,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引起恩人的愁思,猜想着他也许是因情伤入谷。 “周掌柜,你今天看到天上有火烧云了?”南辰笑言道。 “这、这还真没看到!不过公子气度,给人的感觉真的不一样,只是嘴上说不上来,但我心里感觉有很大差异。”周掌柜拧着眉头说道。 看着南辰红润光泽的脸,突然想起那些人的脸色,想了想的确未出现火烧云,认为自己或许多疑了,不然按以往的惯例,此时家家户户都忙着摆供上香。 “对了,周掌柜说到蜀山地下城盛会,是怎么一回事?”南辰问道。 “蜀山地下城,连接凡、冥、妖三界之地,各界的奇珍异宝都有买卖,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什么都有,甚至世上没有的那里都有!”周掌柜夸夸其谈,看样子是对那里很熟悉。 此时,周夫人挎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公子,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我趁这点空闲,把带走的东西收拾一下!”她朝耳后捋了捋几缕发丝,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了,小茹,公子想做几套长衫,你看看先忙这件事吧!那些东西我去收拾就行了!”周掌柜想起南辰的长衫的事。 南辰眉头一皱,心想那讹人的太可恶,本不想介入这些事,看来自己还得非介入不可了,随口说道:“周夫人,你先不要惊慌,他们不敢把你们怎样,我这几天也不急着走,明天正想去一趟地下城,你一切就放心吧!” “公子,以后你就住我家,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周掌柜赶紧说道。 毕竟听到南辰说不急着走,这可把他高兴坏了,赶紧让夫人先去收拾屋子,让这位恩人先住下,心想若那二根带他哥来捣乱,正好让这公子震震他那大哥,告诉他们这位公子,便是他的远房亲戚。 看着周夫人高兴离开,南辰也是叹息一声,“周掌柜,我看这酒咱也别喝了,明天我们去地下城,还是早些休息吧!” “行,听公子的,咱明天就去地下城走一走!”周掌柜痛快的答应着。 他带着南辰来到一间正房,“我们是小门小户,这条件肯定与贵府不能比,公子您也别嫌弃,就先凑合着住在这里吧!” 南辰看着这间房子,虽然摆设简单,但收拾的干干净净,桌上还特意摆上一盘新鲜水果,看来这也是周夫人刚摆放。 “不错,挺好的,我就住在这里了,这两天可就给你们添麻烦了!”南辰客气的回应道。 一番寒暄过后,南辰便在床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精、气、神归于平静。 此时,已是午夜,琴弦轻轻微颤,正在闭目养神中的南辰,眉头微皱,缓缓睁开双目,看到一侧厢房的油灯还亮着,一个身影正在穿针引线,是周夫人在为自己缝制长衫。 琴弦由颤变为抖,这表明离此地越来越近,南辰纹丝不动,感应着周边的异况,“鬼仙?”他轻轻念叨,随即屏气敛息静默。 “嗖”一道身影落在院中,倒没有蹑手蹑脚,直接“咚咚???”的敲着周掌柜的房间。 “谁啊?是公子吗?”周掌柜问道着。 “我可不是什么狗屁的公子,我是大根,你给我开门!”大根恶狠狠说道,院中再次落下两三个身影。 南辰感应到鬼仙气息,但并不在此些人当中,反而在自己的房间顶上潜伏,嘴角一翘,这鬼仙也真会挑选地方隐藏。 “大、大根,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屋内传出周掌柜磕巴的语气,看来并不想给他们开门。 “周掌柜,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可要一把火把这里烧干净了!”大根压低了声音,威胁着说道。 “吱呀”开门的声音,看来周掌柜担心他们防火,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间门,四个身影相继走进了房间。 “啪啪!”两声耳光的声音,紧接着传出噼里啪啦的拳脚声,以及周夫人的惊叫声,南辰觉得把柄足够了。 站起身向周掌柜房间走去,并没搭理潜伏在房顶的鬼仙,短短的功夫,屋里被这四人搞得一片狼藉,周夫人拿着半件长衫缩在墙角,周掌柜的脸都发青了,嘴角处还留有血迹。 “哥,他就是昨日管闲事的人,没想到还真住在这里了,真是胆子够大的!”二根指着南辰说道。 “二根,他不是够胆大的,他是压根就没瞧起咱们,拳头比什么都好用,揍他!”黑脸的壮汉喊道,想必这就是那大根了。 虽然他嘴上说的够硬,但其他三人就没敢动,这把他给气坏了,“真是一群废物!”说着便朝南辰打过来。 “啪”大根的手被南辰握住,疼的他直接瘫在地上,能听到骨碎的声音,“再来骚扰他们,连你供奉的东西,我一起给你们除了!听明白就滚!”南辰话音一落,甩开大根那只揉烂的手。 四人仓惶的跑出房间,“不要觉得自己有点力气,就把自己当成神了,今天给你点颜色瞧瞧!”大根在院里咆哮道。 此时,院落中多了一道黑影,想必那鬼仙下来了,看到南辰转身要出去,周掌柜赶紧拉住他,“公子,莫要出去,他们或许把那灵物请来了,以前被它整过的人,不是残疾就是重病身亡,那本事大着呢!” 南辰笑了笑,转身向院落走去,果不其然是那鬼仙,身着黑色长衣,一双泛着蓝莹的眼睛,倒想到冥蝠那双眼睛。 “大仙,杀了他,绝对不能留他!”大根抱着那只手,恨恨的说道。 鬼仙倒没急着出手,他盯着南辰上下打量,看不出他什么造化,像这种情况并不是好现象,要么就是普通人,要么就是比自己造化高得多,以至于自己的修为看不透。 南辰看它倒是一目了然,想必它比周掌柜知道的要多,南辰进入这个宗州城时,就感觉这座城内霾气重,开始以为是离断魂谷太近,后来听到蜀山地下城,觉得与地下也有关系。 见到这只蓝眼鬼仙之时,未想到这里还供奉鬼灵,大概这座城与冥界有重叠的缘故,地下城也许就是个诱因,看来这里供奉鬼灵的应该不少,并非像瓦城那样干净。 “大仙,他把我哥的手都捏烂了,你还无动于衷,那我们供你有何用,为了给你新鲜的魂灵补身,我老爹都沾染尸毒死了!”二根牢骚的说道。 鬼仙看了二根一眼,“我以后不需要你们供奉了,告辞!”转身便要掠身而去。 “砰”它撞上一层结界,重重的摔在地上,赶紧爬起身看着南辰,那双蓝火般的眼睛不定,显然是有些恐慌。 “我同意你走了吗?”南辰轻轻言道。 那双蓝火眼睛盯着南辰,犹豫一会,“这位公子,我知道你造化不浅,可不要逼人太甚,更何况我并没有冒犯于你!” “就因为你未冒犯于我,你现在还活着!不然你现在早已魂飞湮灭!”南辰话音一落,拍出一团混沌之气,将欲要再次逃逸的妖仙缠裹。 大根四人一看懵了,这可是妖仙的造化,竟然被他拍出一团雾,这么轻易就给制服了,赶紧跪下来赔罪求饶,南辰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还是让他们自己断臂,也好让他们几个长个教训。 他这一招来自母亲周环姿,惩罚不至于死罪之人,自行断臂,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周掌柜看到院中的一幕,是又惊又喜,他想过这位公子造化不小,却未曾想到造化会如此玄神,这种造化更要去地下城走一趟,那里可是各界高人聚集的地方。 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去城堡转一转,那里可是有很多的灵药,转身对夫人说道:“小茹啊!你可要把这长衫做的精细一些,明天给我准备足够的灵石,或许跟这位公子进入城堡,多带点灵药回来。” “你说地下城城堡?那可不是我们去的地方,为了灵药你把命搭进去,让我以后守着灵药过日子?”周夫人责嗔道。 “我跟这位公子在一起,还有什么担心的,听说前阵子狐山的那些灵药,连人带药全被弄到城堡去了??????!” 第163章 踏足地下城 混沌之气消散,妖仙面露恐惧,“混沌气?你、你不是走灵师,别杀死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你的!”妖仙磕巴的问道,它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它清楚缠裹它的那团真气。 盘膝而坐的南辰,微微睁开双眼,舒出一口气,“那老者在哪里沾染尸毒而亡?如果你想说鬼话,那就怨不得我让你永远闭嘴!” 妖仙打了一个寒颤,“他想进入地下城堡,未曾想造化太低未催动城门,便想深挖地道欲穿城墙而过,结果误入冥界尸泥墙侵毒而亡。” 南辰盯着它那双蓝火般眼睛,未作言语,妖仙皱着眉头有些困惑,不知道他盯着自己什么意思,心想着自己说的可都是大实话,难道这位高人不信? 突然间它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高人,这可不是我指使他去的,是他与那大根的图谋,说是为我捕捉魂灵侵毒,那是大根想让我救他爹的借口,我一看便知误入尸泥侵毒,那尸泥墙隐含的尸毒,连魂灵都离的远远的,去那里能扑捉到什么魂灵。” “地下城堡?你是说老者想挖地道进入城堡,结果误入冥界尸泥墙而亡,我说的对不对?”南辰只知道地下城,这又冒出个地下城堡,把他搞得有点蒙。 “高人说的没错,这与我没任何关系,是他自己为了进阶到走灵师,以身涉险,想去城堡寻得琉璃神棺,相传拥有那具琉璃神棺,便可得到一种顶天而立的神通!”妖仙再次解释道,担心南辰将罪果扣在它头上。 “地下城、地下城堡、琉璃神棺、顶天而立的神通?”南辰轻轻念叨着,若有所思,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也心生某种不详的预感。 妖仙看向南辰,表情显得惊讶,高人竟然连城堡都不清楚,“高人,地下城内有一座城堡,相传里面有六道天地神通,缭绕在琉璃神棺周围,前一阵子龙脉灵障消失,那些灵药经不住天外紫光侵蚀,不得不纷纷钻入城堡,使得这城堡更令人神往!” 南辰面色一怔,迅速站起身,“什么?你说龙脉灵障消失,谷中的灵药全部钻入城堡?”他的反应很强烈,吓得妖仙向后退了一步。 “高人,我没说鬼话,灵药是有灵性的,受到侵害必然会躲藏,相传还有一部分人,跟随着药灵进入了城堡,这是不是谣传我也不得知啊!”妖仙赶紧补充道,生怕哪里说的不对,惹恼了这位高人。 南辰想到梦境的城堡,还有断魂谷中的宫殿,心里一沉,宫殿就是从地下冒出的,又想到宫殿中的那个石室,全是一层层的尸体,难道这地下城堡与断魂谷有关联? “城堡肯定有人进去过,对吧!”南辰再次问道。 “有高人进去过,却未见人从城堡出来过,都说已成仙飞走,可我不信这些话!”妖仙思索着说道。 “为什么?”南辰疑惑道。 妖仙犹豫一下,说道:“我亲眼看到有仙人进入,等了很久也未曾出来,本已成仙为何还要进入?”它也有些不解。 南辰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如果这个相传属实,城堡内肯定有人出来过,只是妖仙不知道而已。 看到南辰沉思不语,妖仙认为他对城堡感兴趣,“若高人对城堡感兴趣,明日起,地下城连续三天盛会,各界高人会纷纷而至,到时去城堡周边看一看,什么情况也全清楚了!” 妖仙的话说的也有道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南辰当然也有这个想法,他看了妖仙一眼,本想给它魂灵印入古语咒,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不担心古语咒被人解开,而是担心它四处找人去解咒,反而把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毕竟宗州城与断魂谷离得太近,也不是久留之地。 自己在明处,反而对手在暗处,到目前为止,连主谋是谁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情形让南辰很头疼,他也清楚地灵子用意,未跟自己说出主谋,是防止自己现在打上门去,按他的话说就是自投罗网。 “周掌柜这里的安危,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你走吧!好自为之。”南辰这是给妖仙的警告,并没有为难它什么。 妖仙愣了愣神,这么简单就放自己走了?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看来这位高人的品行,非尔虞我诈之人,倒挺感激南辰对它的仁慈,要是遇到其他高人,早挑出它的灵元炼化了。 “既然高人言而有信,那我也略表诚意,把刚得到不久的消息告诉高人,至于真假我不敢保证,但可信度极高!”妖仙说道。 听到妖仙的一番话,南辰眉头一皱,“你想说就说吧!”话意很明显,愿意说就说,不说赶紧走。 妖仙看了一眼南辰,犹豫一会,“若有断魂谷来者,未有鬼与魔气,赶紧离开宗州城,我不知道高人从何而来,更不清楚高人何方神圣,我只是善意的提醒!” “为何?”南辰不解。 “宗州城不但与冥、凡、妖界重叠,还有魔界,属于四界重叠之地,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当然我也是刚知道,至于其它的您也别问了,我也不敢说,蓝眼灵告辞!”妖仙话音一落,面朝南辰施礼,腾起一层青雾消失。 南辰听到妖仙的忠告,若有所思,难道来宗州城又暴露了身份,感觉自己一直被人窥探,好似一张大网将他罩在其中,所有人都与自己为敌,欲将他置于死地,难道自己出生就是个错误。 尽管妖仙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即便被人窥探,地下城还是要去的,南辰对地下城太好奇,感觉太神秘,也许心里的那个梦境。 此时,天也朦朦亮了,南辰一点睡意也没有,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不一会,传来敲门声,周掌柜捧着两件衣衫走了进来。 “公子,家里的布料也不多,先做两件您先凑合着,今天小茹去布市买些好布料,再给您做两件!”周掌柜笑言道,那张笑脸有些走样,面颊上的淤青还没消肿,尽管擦了一些药。 南辰挑了一件青色长衫,伸着胳膊转了一圈,大小正合身,针脚也细密,看来周掌柜并没说大话,这周夫人的针线活的确不错,顺手在周掌柜的脸上拂了几下,他脸上的淤青消失了。 全然不知的周掌柜,还以为是无意间碰触到他的脸,“公子,一会我们就得赶路了,正午时分便可赶到地下城!” “行,周掌柜,就按你说的来!”南辰笑言道,并没想施展飞天术,还是担心暴露自己的行踪。 沿途中,正如南辰所想,去地下城的行程,正是他来的路径,去地下城与断魂谷的方向相差无几。 天上偶尔有仙真划过的痕迹,地上也时时激起阵阵清风,有一道清风差点撞在南辰身上,在他周边旋起小漩涡,好像有点小脾气,嫌弃南辰挡了他的道,看来各界高人都在赶往地下城。 前方出现一道大峡谷,云雾缭绕,松柏青翠,还真有一点仙域的味道,两人顺着青石台阶向山谷走去,沿途中偶尔遇到行色匆匆的路人。 雾气越来越浓,南辰想到断魂谷的情景,这种感受让他有所忌惮,好在没有身影雾中跟随,心里也坦然了许多。 “公子,过了前面那条河便是地下城,那人可就多了!”周掌柜下着层层台阶说道。 南辰眉头一皱,稍作停顿,感应到雾气之上有一层结界,心想四界重叠之地还有结界生成,结界巨大,并非某位仙神而为,大概是天地呼应所生。 “这位公子,要灵药吗?我这里可有上等灵药!”一位年轻人走了上来,神神秘秘的说道。 周掌柜摆摆手,拉着南辰没有搭理他,匆匆向一条街市走去,“别信他们的鬼话,都是骗人的,以次充好,招摇撞骗!”周掌柜气愤说道,看来他是经常来此地,或许还被他们所骗过。 地下城内的人的确不少,规模之大,超出南辰的想象,整个大峡谷之下尽是城,远远望去虽然有点阴森,但一片热闹的景象,将那份阴森冲淡成凉爽。 “公子,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这次出来足足带了两千灵石呢!”周掌柜拍了拍围在腰间的钱袋子,果真鼓鼓的围了腰间两圈。 此时,前方一阵骚乱,“我呸!不就是一个小仙,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神了,我玄鬼还怕他不成,明明锤音已敲定,非说自己喊得比锤音早,岂有此理!”一个鬼修在骂道。 “行了,就一个玉镯,至于跟他闹出仇恨来吗?我们去其它地方再转转!”身边同伴劝慰道。 “就是啊!玄鬼,别发牢骚了,咱们还是走吧!”被另一同伴推搡着,向前方的街市走去。 南辰看向那玄鬼出来的地方,黑漆漆的一块牌匾,雕刻着几个金色大字,竟然是地下城的拍卖行,周掌柜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面色有些尴尬了,那里可不是他去的地方。 “公子,咱们还是走吧!我带的这两千灵石,在那里面还不及人家一个小零头!”周掌柜为难的说道。 南辰笑道:“来都来了,咱们就进去看看吧!”说完便向那边走去。 周掌柜虽然经常来地下城,这里的拍卖行、赌场、什么金银玉器行,他可从未进去过,觉得那是富家人才去的地方,看着南辰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便小跑着跟了过去。 门口处有两名侍卫把守,刚才被玄鬼的闹腾吓得不轻,拂袖擦着脸上的细汗,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待南辰与周掌柜进入时,其中一名矮胖的侍卫,伸出手臂把他俩拦住。 “你们两位是干什么的?”侍卫冷冷的语气,若再稍提高点嗓门,那就是喝斥。 南辰表情一怔,见两名侍卫满脸不屑之意,也明白了怎么事,以貌取人,无非看着他一身青衣,两手空空,身上连点饰物都没有,哪怕发髻上插根金钗、玉簪,或者腰间挂块什么玉佩、腰牌也好,但自己身上却非常清爽。 周掌柜扭着缠钱袋子的腰,故意向前靠了靠,被另一侍卫往后推了一把,怒喝道:“怎么?你还想跟我打架?”缠了两圈钱袋子的腰,侍卫连看都未看。 听到侍卫的喝斥,可把周掌柜吓坏了,赶紧退了几步躲在南辰身后,那眼神有些慌乱,拽了拽南辰的衣袖,“公子,咱们还是走吧!人家是嫌弃咱们寒酸!” “怎么?进去拍卖东西,还得经过你俩同意?”南辰冷冷问道,拍拍周掌柜拉着胳膊的手,示意他不要惊慌。 侍卫眉头一皱,重新上下打量着南辰,一身利落的清爽,可谓干干净净,“你以为这里是青楼?带点小钱就来装爷!”胖侍卫嘲讽道。 第164章 六界之子 南辰眉头紧缩,还好心境大,有怒也并未爆发,只是微眯双眼盯着面前的胖侍卫,显而易见,对侍卫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再说一遍,我要进去拍卖一件东西!”话音冷冷。 “拍卖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胖侍卫没好气的说道。 “凭什么?”南辰的手开始向腰间滑动。 胖侍卫眼睛一瞪如铜铃,“凭什么?就凭将你这副寒酸相挡在外面,你若不把拍卖品给我瞧瞧,今日我还就是不让你进,怎么着?没有赶紧给我滚!”胖侍卫大声喝斥道。 他这么一声喝斥,引来一些围观的人,这让周掌柜沉不住气了,赶紧再次拉了拉南辰,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人家是地头蛇,咱们惹不起,还是快走吧!” 见他手臂在腰间一晃,“呛!”一声剑吟出鞘,泛着紫金光芒,辉耀着神剑之威,周边围观的人群哗然,被这股剑威之势逼得后退。 “去,让他瞧个够!”南辰喝道。 “嗖”胖侍卫的脖颈上,泛起三圈紫金剑芒,颤悠悠的剑舌仰起,犹如蛇芯盯着他的眉心,就等主人说出一个字。 瞬间,脸涨成紫红色的胖侍卫,面露恐惧,因缺氧而致两只眼球暴凸,盯着眉心处的锋芒,目眩神摇,全身变得麻木不说,还开始瘫软无力。 虚汗直冒的胖侍卫,这种颤栗的心慌,伴着哆嗦的身躯,让他只想瘫坐在地上,可自己的脖子被长剑提着,心里又生出悬梁自尽的惊悚,脚下缓缓的湿了一滩。 “哟!公子,因何事大动干戈,莫动刀剑,易生肝火伤身,快把剑收起来!”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听语气好似跟自己很熟一样。 南辰微皱眉头,侧脸看向身后言笑的女子,一身蓝色花边长裙,包裹着丰满柔柔的身段,流苏发式挽起长长青丝,一双水眸笑似月牙,蕴含着真诚的善意。 “人族”南辰心里一热,自来地下城见到的第一个人族血统。 看到此女子的到来,另一位侍卫赶紧向前几步,“无霜小姐,他是您的朋友?”伸手指向身后的南辰,欲想请这位小姐帮忙解围。 “你们老毛病又犯了,还不赶紧去给公子赔罪,真是有眼无珠!”女子责嗔道。 看着女子的神情有些面熟,又说不上来像谁,听她跟侍卫说话的语气,不是与这里老板有关系,就是这拍卖行的常客,自己并不认识她。 “啪啪”侍卫自扇着耳光赶紧赔罪,请求南辰将脖颈上的长剑收起。这位叫无霜的女子,见南辰还在犹豫中,赶紧笑着向他走了过去。 “公子,他们也都认错了,你就饶过他们吧!就当这次给他俩长个记性!”无霜说话之余,抬手便去解绕颈的逆鳞剑。 南辰也没再跟这侍卫较劲,便示意剑灵松开缠绕的剑骨,此时,无霜的手也刚好碰到逆鳞剑,就如她自己给侍卫解开了一般,两名侍卫一个道谢,一个道歉,将他们三人请了进去。 周掌柜提出自己去药市转转,并未跟着他们两人进去,一个人便去了药市看药材,两名侍卫才吐出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无霜自己心里非常明白,这是南辰给她一个面子,“谢谢公子,能给无霜一个面子,公子是第一次来地下城吧!” “对,请问姑???????” “公子,还是跟我来吧!”无霜直接打断南辰的话,她的这种举动,好似是故意为之,况且表现的跟他很熟一般,一只手竟然挽住了他的胳膊。 南辰自然清楚她这是在伪装,好似在蒙蔽谁的眼睛,在她这副伪装之下,藏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也就没在说些什么,很自然的挽起温热的手。 拍卖的场地很宽敞,人也很多而且很杂,各界都有不少的参与者,南辰在无霜的引领下,两人来到第三层的贵宾间,这是专为大买家准备的,有一层灰蒙蒙的遮帘,阻挡着外面的视线。 从外面看进来,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人影,看不清两人的面貌,但从里面看向外面,却看的非常清晰,无霜紧靠着南辰坐了下来,并侧脸枕着他的肩膀,两人显得非常亲密。 “你是谁?”南辰低声问道。 无霜并没有回应,枕着他的肩膀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想从何问起,犹豫了好一会,“你气息好奇特,从何处而来?” 见她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自己,嘴角一翘,“姑娘,你这种说话方式真好,我从瓦城过来的!”南辰并没有说出断魂谷。 无霜仰起脸,秀眉微皱,盯着南辰的眼睛,随后又侧脸枕在他的肩膀上,“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从瓦城到这里有两条路,一条经过宗州城,一条经过断???????不知公子从那条路而来?” 听她没有将断魂谷说出来,南辰未加思索,直言不讳的说道:“宗州城而来,那位去药市的人,是我宗州城的好友,今日陪他来地下城进药材,小姐到底想问什么?” 感觉她在肩上轻轻摇头,好像显得很失落,“如若公子未有隐瞒,我就不问了,也许我的心真的感应错了!” 南辰感应到她的情绪,不是失望而是失落,“姑娘,我听你的话音,你是在等人?”感觉肩上在微微点头。 “等人族的人?姑娘不妨说???????” 南辰的话刚说了一半,无霜突然抬起了头,皱着眉头看向南辰,表情的比较惊讶,这让南辰有些始料未及,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话。 “六界各族那么多,你为何偏偏猜想,我等人族的人?”无霜惊异的问道。 南辰有些莫名其妙,见她那张俊秀的脸,尤其那双秀目释放的眼神,盯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随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嘴角一翘,心想还是这样说话自在一些。 “看你是人族,猜想到你等人族之人,不是很正常吗?”话音一落,感觉肩上的脸若即若离,随手将她重新按下,不要让她感到惊诧,觉得本身就没有可惊之处。 “你,你能看出我是人族?”无霜惊讶的问道。 她的话倒让南辰感到惊讶,“我为什么看不出你是人族呢?” “不可能!你是什么人,能看出我是人族?”无霜再次惊讶问道,自己魂魄被鬼魔双煞浸染,没有强大的神通,不可能穿透鬼魔双煞的遮掩。 “我就是人族,怎么能看不出同族之人呢?”南辰随口说道,感觉这无霜姑娘大惊小怪。 “你是人族?可怎么一点人族心息也没有?”无霜吃惊的问道,心里又有了某些期待。 她说的这话,南辰就不理解了,“那你都感应不出我的心息,你怎么会认准我呢?” “你那把长剑的气息,我能感应得到,那是神??????!”无霜没敢全部说出来。 听到她的话,倒也提醒了南辰,心里也是一怍,又是这剑灵不知道轻重,更不懂得收敛,总是给自己惹麻烦。 “你找神界的人?”南辰反问道。 “不,我找人族的神!”无霜的这句话,让南辰的心里一颤,泛出一丝丝酸楚。 看着拍卖场上,各界的人吆五喝六,人族的人却默默沉寂,小心翼翼的喊价,生怕通过竞价招惹它界的怒目。 六界以及各族大有人在,只有凡界的人族,在没有其它界的护佑下,默默承受着排挤,一个玄鬼便敢硬怼仙人,但人族却不能这样做,只能烧香拜佛求得护佑,本源之境需要觉醒。 “公子,既然相识一场,也麻烦公子一件事,如果遇到有从另一条路,前来地下城的人,转告他赶快离开这里,如若来不及宁可入城堡,也不要跟对手缠斗到死!”无霜轻轻言道。 南辰心里一惊,她的话与妖仙的话基本一致,既然自己也来了,那只背后的眼睛,也许正在窥探着自己,他倒担心起这位姑娘来。 “姑娘,我会的,如果碰到定会转告,那我先告辞了!”南辰说完话,便想起身离去,未曾想姑娘倒没有动。 “三天后,昆仑仙域有一盛会,初选六界之子名单,初定九位,大概天境要重新划分六界,挑选六界之子,所以他不能落入圈套,在初选之前被陷害。”无霜轻轻说道。 南辰一听她的话,好似明白了什么,难怪四处被追杀,随口问道:“即便不在候选名单会如何?” “如果哪一界未在六界之内,本界之源的最高境界便被封印,修为造化达到一定程度,便会遭受到难以逾越的天劫。” 无霜轻轻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将南辰震的如梦初醒,若不入六界之门,竟然后果如此严重,封印本界之源,那就永远达不到本源之境的造化,肯定难以逾越天劫之怒。 神、仙、冥、佛、魔、妖、灵、修罗、凡界,从这里选出六界之子,原来自己的人族之子是认真的,并非只是一种称谓。 “谢谢你,无霜姑娘,我知道了,一定转告到,告辞!”南辰缓缓说道,轻轻起身,有些木讷的向遮帘走去?????? 第165章 冥灯 其实,南辰心里也明白,她已经猜测到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将要面临的险境,只是碍于自己不想承认,没将他的身份揭开罢了。 至于这位姑娘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些内情,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此时选择离开这里,心有不甘,相传地下城堡的那些事,时时刻刻都在牵着他的心。 如若不离开此地,便会遭遇到幕后的捕杀,听刚才姑娘的意思,宁可进入城堡莫与幕后势力纠缠,这表明进入城堡的危险是未知的,而选择与幕后相抗必死无疑。 这是在尽一切努力,让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即便选择隐匿来躲避追杀,也要活到六界之子入选,显而易见,自己的命不仅仅属于自己。 难怪有那么多的前辈,宁肯分化了自己的修为,甚至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助自己度过一次次劫难,他们大多数来自人族修化出去的仙真。 想到这一系列的事情,既然心牵着地下城堡,宁可进入城堡涉险,也不会选择离开,南辰想到这里之时,有了进入城堡的决定。 他回头望了一眼无霜,看到她朝自己微微点头,好像猜到自己不会离开,嘴角一翘,算是对她的回应,心里也很感激这位姑娘。 掀开遮帘,正要离去之时,底层入口处有几位黑衣人,正在与那两名侍卫说着话,看他们的样子与手势,好像是在盘问着他俩什么。 “公子,如果你主意已定,我可协助你掩藏身份,躲过他们的眼线,护送你到地下城堡的大门!”身后传来无霜的话音。 “无霜姑娘,从这里到地下城堡还需要盘查?”南辰疑惑的问道,妖仙可并未说沿途还需要盘查。 “平常人的心息都摆在那里,根本不需要盘查,即便有神仙大能之人,自有天境封任的神仙位牌,但我不敢确定你的身份,能否躲过冥灯的盘查!”无霜缓缓说道。 南辰一听这话,放下虚掩的遮帘,“冥灯的盘查,什么意思?” 无霜站起身隔着遮帘,朝一层入口处看了看,那些盘问侍卫的人已经不在了,也不知是进入拍卖行了,还是已经离开了,用眼色示意南辰坐下来。 “大道封神,天境封仙,但在天地之间存在的神仙,即便造化得到大道认可,也需要天境的封衔,未封衔的神仙六界不认可。”无霜察看着南辰的面色说道,她也不清楚南辰的造化,是否达到大道的认可。 “这与冥灯、地下城堡有何关系?”南辰微皱眉头,疑惑的看向这位姑娘,见她抿抿嘴,略作沉思,那一份清秀之下,蕴含一种端庄的美。 “我不知道进入城堡意味着什么,但冥灯的出现注定那里不寻常,它可以照出天地的影子,天境未封衔的神仙身,即便别人探不透你的心息,但是冥灯可以投放你影子!” 无霜说这些话之时,面带忧伤,好似想起了什么心事,平淡的心情落到谷底,南辰并未怀疑她所说的话,也猜到她的话来自别人的转告。 虽然看得出她的悲情,也不清楚她伤心什么,投放影子能看出什么,自己想到雾中的影子,难道这里面还有何关联,南辰思索着这些事,还是捋不出个头绪。 “投放出影子又如何,还能从影子中照出什么来?”南辰不以为然的说道,自己现在已没有魔念,即便透出道影子又能怎样。 “天境未封衔的神仙位,六界不可能承认身份,冥灯之下自然没有影子,便定为天地不容之人,必然会遭受到捕杀,哪还有机会靠近城堡。”无霜轻语道。 南辰听到这番话,张口结舌,这种突如其来的异况,显然让他始料未及,天地不容之人,如芒在背。 无霜看到他的这副表情,并未显得惊讶,好似在她预料之中,“公子,莫担心,我可以帮你渡过去!” “你?你如何帮我?”南辰疑惑道。 无霜盯着南辰的眼神,强挤出一丝笑容,“如果你真的就是他,到时我自然会帮你躲过冥灯,在这之前你不能暴露你的心息,尤其那把长剑,需要再等另一个人出现!” 南辰眉头一皱,还要再等一个人出现,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安,“姑娘,我想知道这些话,是谁让你转告我的,还要等一个什么人?” 无霜稍作思索,笑道:“说出来也许你不会相信,是一个梦,一位相师托给我的梦,一个我从凡间带来的梦!”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显得很欣慰,好似在回想着那个梦境。 南辰叹息一声,人家的梦境都是甜蜜的,自己的梦境全是悲情的,听到她说到相师之时,自然又想起出门便被雷劈的相师。 “那需要等一个什么人?”尽管问人家姑娘的梦境不妥,但南辰却想弄个明白,不然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等一个需要你救她的人,你若救了她,自然也是帮了你自己!”无霜轻言道。 南辰眉头一皱,心想着自己救了这个人,这个人再帮自己过冥灯,这就相当于相互利用,相师托她的这个梦可真会算计,肯定是个吝啬的相师。 “这也是梦境告诉你的?”南辰问道。 无霜听到他的话,反而笑了起来,“对,是不是你也觉得挺公平呢?”那双漂亮的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南辰嘴角一翘,“行,这笔买卖就算成交了,他什么时候来?” “公子,今日是地下城盛会的第一天,明天她便会到来!”无霜笑道,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期待。 南辰看到她期待的表情,猜测着肯定也是梦境告诉她的,不过他想到一件事情,背后那只窥探他的眼睛,自从断魂谷出来,就有一种被窥探的感受。 “无霜姑娘,实不相瞒,我自来到这宗州城就有一种感觉,好似自己被什么一直跟随,担心给你招来麻烦,我们还是分开为好,明天什么时辰来此地找你?”南辰直言不讳的说道。 无霜听到后并未惊讶,反而有些欣慰,“那是冥灯感应的余晖,只要从那边出来的人,都会被冥灯所感应,除非你能走出这一块地域!” “那我在地下城他们也知道?”南辰惊讶道。 无霜点了点头,“他们自然知道,但地下城大着呢,并不知道你具体相貌与位置,我帮不了你掩盖冥灯,但我能帮你掩盖外来生疏的身份,蒙蔽那些安插的眼线!” 尽管无霜说的很轻巧,但南辰有些犹豫了,他知道无霜姑娘这是在帮自己,让自己避免过早的与他们打斗,但他过了冥灯进入城堡以后,无霜姑娘的下场会是什么。 南辰自然意识到这个严重后果,想必无霜自己也清楚下场如何,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救这个人那么重要? “公子,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会安全一些!”无霜起身离座,带着南辰向外面走去。 此时,拍卖场上正在竞拍一截银链,大约有碗口粗,泛着银色光韵,南辰边走边看那一截银色链子。 这不是普通的银链,而是一段能索定魂灵的锁链,只可惜就这么一截,法力自然会折损很多,若是完整的一根索魂链,与黑无常的那根索魂链,在法力上也相差不了那里去。 南辰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一惊,连这种法器都能在此拍卖,难怪周掌柜说地下城什么都有,无霜挽着南辰的胳膊,俩人大大方方的走出拍卖行。 早已等待的周掌柜,两手空空蹲在对面路边,看来是没买到好的药材,表情显得有些失望,看到南辰与无霜走出来,便站起身走了过来。 “周掌柜,你这是没去药市,还是没买到好的药材?”看到他两手空空,便随口问道。 “今天盛会第一天,那些药材好是好,就是比平时贵太多,只能等着最后买残次品,药力够,价格也便宜,就是品相不好看,这不担心卖空了,跟公子说一说,我需要在那里等候!” 听到周掌柜的话意,他想在药市等着,下市之时买些残次品,他这办法也挺好,不愧是贩卖药材的老江湖。 无霜姑娘笑了笑,从袖口拿出一摞票,说道:“这位大哥,你带着这些票再去购买,他们会给你最低的价格!” 周掌柜看到她手里的一摞票,又看了看笑颜的无霜,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并没敢伸手去接那些票,“姑娘,这些我们小家小户,那买的起地下城的票!” 看着周掌柜不敢接,南辰也是有些迷惑,随口说道:“周掌柜,你怎么了?难道这种票有说法?” 听到南辰的问话,周掌柜磕巴着说道:“公子啊!这位贵小姐手中的票,是地下城的专票,我这一袋子灵石,也换不到一张专票,用这个票可是代表地下城的身份,我哪受得起啊!” 南辰听到这番话,眉头一皱,看向微笑的无霜,见她朝自己点点头,自己也没再问她什么,接过她手中的票,直接塞在周掌柜的手里,“既然人家姑娘给你用,你就拿着用吧!” “这、这怎么能??????!”周掌柜还是不敢接过去,看到南辰硬塞给他,自己也就攥在手里,面朝无霜一个劲的行礼道谢。 “公子啊!这位小姐可是位贵人,你可得把握住啊!”他低声朝南辰说道,还朝他示意着眼色,那意思很明确,让公子不要错过好姻缘。 南辰笑了笑,“周掌柜,那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我跟这位姑娘还有事,你快去药市进药材吧!回家后替我感谢周夫人。” 听到南辰跟他告别,周掌柜尽管有些不舍,但看到南辰与无霜在一起,还是会心的笑了,“行!公子与这位姑娘,若到宗州城时,可一定记着我们周家药坊!” 无霜自然知道周掌柜的话意,笑道:“周大哥,无霜记住了,若到宗州城定会登门拜访!” 望着周掌柜的背影离去,南辰转身看向无霜,叹息一声,说道:“周掌柜那是长辈,你还喊他周大哥!” 第166章 渡情 无霜听到南辰的话,笑了笑,未作回应,带他向一条狭长的小径走去,远离了背后的街市喧嚣,远处是一线天的悬崖峭壁,撒入深谷些许明亮。 趟过一条地下河流,前方出现一些花草,分外娇艳,苍劲古松从崖壁上探出,好似伸出的手,迎接着八方来客,偶尔还有鸟啼声,景色也明亮起来,与身后的街市阴凉截然相反。 “这是走出地下城了?”南辰惊讶道。 无霜笑了笑,“地下城大着呢!你感觉那边有多大,这边就有多大,甚至更大,当然那边我是没去过!”话说的虽然婉转,但话意说的很明确,她说的那边自然指的是断魂谷。 南辰听到这番话,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显得特别惊讶,他来的时候就猜到这一点,果不其然,事实还是被他猜中了,犹如断魂谷的地下之城,就是不知城堡内的情景,是不是与那宫殿一样,或许是非常的奢华。 突然想起周掌柜说的那些票,南辰也想打探无霜的身份,随口问道:“无霜姑娘,你跟这地下城很熟?那些地下城的票,应该值不少灵石吧!” 听到南辰的这一番话,无霜笑着摇了摇头,“那些地下城的票,是我积攒的,他们只是封我冥魔的使者身份,打理着地下城的运行,你信吗?” 南辰默默点点头,轻声回应道:“我信!”说出这两个字之时,他的心里有些酸楚,知道无霜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答应帮自己之时,就在为自己的余生画圆,或许还有轮回,或许万劫不复。 “公子,你怎么了?”看到南辰突然无语,无霜笑着问道。 南辰望着这张俊俏的脸,眼睛里好似揉进了沙子,有些迷离酸痛,“无霜姑娘,不会是你想的那样的!” 无霜笑了笑,直接岔开了话题,笑道:“带你去看一道风景!”说着话便拉起他的手,向前面的一座山包走去。 前方的峭壁雨雾缭绕,水气显得很重,外层腾起的水雾,受一线天的余晖折射下,映现出一道七色虹。 “你经常到这里来?”南辰随口问道。 无霜牵着南辰的手,点了点头,“我一直待在地下城,哪里也去不了,只把这里当成是白天!”她望着一线天的缕缕阳光说道。 两人说着话之余,便在绿油油的山坡上坐下来,看着那一轮七色水雾,随心闲聊着,等待着明天的到来,周边静静的一片寂静。 “我想念她时,便来这里静静的坐上一会,心情就会变好!”无霜背靠在南辰的臂膀上,轻淡的说道。 南辰一愣,随口笑道:“无霜,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你是被挟持到这里的!”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感应到她在微微点头。 无霜的这种回应,让南辰有些惊讶,难道被自己猜中了,她真是被挟持而来,赶紧将她身子扳正,看着她的眼睛,“无霜姑娘,你真的是被挟持到这里的?” “也有一半自愿,为了她我宁愿轮回四百年,本身我也是为她轮回到凡界,也没必要担心挟持,只要能让我见到她!”无霜面露悲情。 南辰叹息一声,想起青瑶与凡白跟着自己煎熬,那可是整整一千五百年,感情真是捉弄人,一旦在轮回中两人相遇,便舍不得再放手。 “唉!感情一旦入了神,永远没有尽头!”南辰轻轻自语道。 无霜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懵懵的望着南辰,随后抿抿嘴笑了起来,望着峭壁上的七色水雾入神。 “明天要我救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南辰轻声说道。 看到她又是点了点头,南辰心里有所触动,无霜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以帮自己逃脱为交换,她却要承受幕后人的惩罚,对她自己太不公平。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这个托梦的相师不但吝啬,还极其苛刻!”南辰轻言道。 无霜听他这么一说,身躯明显一颤,“公、公子,你是答应过我的,怎么又??????” “我明天依然会救他,但不想让你为了帮我遭受迫害,就这样了定了,姑娘,你有情有义不该有这个下场,你走吧!明天我会去拍卖行找你!” 南辰说完这些话,起身向热闹的市街走去,“不!”身后传来无霜的话音,自己的腰被她从身后抱住。 “公子,谢谢你,这件事我必须做,虽然是相师托我的一场梦,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必须信守梦中对神的许诺!”无霜的话音颤颤,想必被南辰的这一举动,的确给她不小的压力。 南辰眉头微皱,撇了撇嘴,“好,我按你说的做,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公子,你说吧!什么条件?”无霜依然没有松开手臂,生怕南辰反悔一走了之,尽管知道南辰一定会帮助自己,但她已经在梦中许了承诺。 “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只要让我过了冥灯,相信我会让你活下去!”南辰的语气非常坚定,没有丝毫妥协余地。 无霜沉默了,南辰的这句话,曾经她爱的人也这么说过,可自己信守了好好活着,他却永远离开了她们。 “怎么?你不答应?”南辰再次问道,并且要扳开她的手臂。 “不,我、我答应你!那个梦境太仓促,太短暂,并未有告诉我这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无霜心急的说道,想必她真的难以应对,南辰这番举动,给她带来的突发意外。 听到她无助的语气,南辰也不想再逼迫她,毕竟她只是遵循那个梦境,也就是那个相师托付的梦行事。 “行了,你已经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等我过了冥灯之后,你按我说的做,不要去遵循那个相师的梦,你明白了吗?”南辰轻轻说道,认为那个相师预测天机有些算计。 她点了点头,气氛也变得不再紧张,其实无霜感激南辰的好意,更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回天无力,她现在就是让南辰救人,将南辰送进城堡,自己魂元上有鬼魔的煞气,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坐在山坡上的南辰,看着她采着一把鲜花,伴着一丝余晖朝自己走来,感到这种画面好亲切,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突然想起了凡白。 无霜将采回来的鲜花,逐一插在南辰的长发上,把自己乐的咯咯的笑,听着银铃般的笑声,跟凡白的笑声也相似,就像一串银铃,忍不住的侧过脸,看向那一张俊俏的脸。 笑成月牙形的双目,看到南辰轻柔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迷离,微微闭上了眼,接受着南辰炙热的唇,仿佛自己又回到四百年前,想起她心爱的人,仅仅共度十几天的麟王。 如今南辰说的话,又让她想起麟王的话,“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南辰紧紧拥抱着她,无形中掺杂了凡白的影子,无霜的音容相貌,透析着凡白的气息,让南辰有些亲切中的痴迷,那只手开始在丰满的身躯游离。 “我想你???要我??????”无霜迎合着南辰的热烈,微闭着双目呢喃着。 南辰紧紧拥着她柔软的身躯,沉浸在那份思念中,却没有听清无霜呢喃着什么,依然松解着轻纱衣裙,两人如同干柴与烈火的燃烧。 “凡白???我的????”无霜有些语无伦次呢喃。 南辰欲要俯下身之时,瞬间一震,僵在了那里?????? 发现南辰的异常举动,无霜眉目微皱,好似也清醒了好多,面颊绯红,赶紧推开了身上的南辰,整理着凌乱的轻纱长裙,两人各自猜想着心事,默默无语。 “你,你刚才说到谁?”南辰惊讶的问道,望向轻咬着嘴唇,低头羞涩的无霜,率先打破了沉静。 “我的女儿,凡白!”无霜说道女儿之时,昂起了脸,看向远处一线天,表情似乎又恢复了那份平静。 南辰却懵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凡白的母亲,难怪看着她有些熟悉,虽然相貌有差异,但透析着那种神情,却非常的相似。 此时的南辰,恨不得找到那个托梦的相师,将逆鳞剑缠在他的脑袋上,他这是看的什么面相,直接就是看天书,差点让自己犯了大错。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给你托梦的那个相师,叫周非天吧!” 无霜表情一怔,“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南辰的话让她很惊讶,没想到眼前的公子,竟然认识自己的父亲,这几年父亲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托了半截梦给她,便再也没听到他的音信。 无霜一直认为父亲托给她的半截梦,是因为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中途断了梦境,从此杳无音信,不曾想眼前的这位公子,竟然知道自己父亲。 南辰心想这就对了,也就周非天这种小算计的造化,算出这种邪门的卦象,“对,我认识他,不过也好久未见到他了。” “他还活着?”无霜急切的问道。 见无霜看向自己的眼神,让南辰显得有些尴尬,随口说道:“他那些相师造化,全是小算计,都能把冥界判官相吐了,他不活着,还能去哪里,谁都不想要他!” “哦!那就好!”无霜笑了笑,微微点头,轻舒一口气,不再言语。 此时,她自己也不清楚,南辰是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深沉,难道他碰触到了自己,觉得自己另有企图,所以才对她有些嫌弃? “你明天让我救得那个人,就是你的女儿吧!”南辰望着前方问道。 无霜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对,我女儿生来就有六界灵瞳,能分得清仙魂,探得了魔煞,也许是上天的垂怜,给了她这般造化。”说起凡白之时,她微微昂起脸,那份自豪无意间流露出来。 南辰面色一惊,心想怎么会是六界灵瞳,难道让凡白来压制冥灯,这让他有些惊诧,但仔细一想,相师的梦也许有道理,同样天地所生,一个是影射,一个是穿射。 不管怎样,总算给凡白找到了母亲,“那她的父亲呢?说说听听,正好我也想知道。” 无霜犹豫一会,说道:“那是四百年前,我刚继承父亲的王位,那天夜里电闪雷鸣不断,天亮之时,有人跟我禀报,说在渊松谷的狼山脚下,发现一只受伤的麒麟,就把他救了回来,后来我跟她??????”她面颊绯红,没有说下去。 “他就是凡白的父亲,我说的对吧!”南辰追问道。 无霜望着远处的雾色,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他跟我说有一位灵女,要轮回投胎妖界,他想跟我在一起,后来我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可我们共度了没几天,他便遭遇了劫难,在雷雨天里遭到了天罚丧命!” “后来呢?”南辰叹息一声,继续追问道。 “后来我就生了小白,她从小精灵懂事,直到我遇到一位仙子,是她告诉我,小白拥有六界灵瞳,随缘开启,莫要泄露出去,会发生不测,结果没过几年,我们狼族受到山魁的侵入,它要占领狼山擒住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它伤害到小白,可在那次大战中,我最终实力不济,被它杀死了!” 无霜说到此处哽咽了,南辰想起在渊松谷时,与腾叔遇到小白的情景,还用那把短剑伤害了她,直到现在都让他心疼。 南辰本想用衣袖,给她擦擦眼泪,动了动手臂,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你是怎么寻到小白的?” “我的魂魄在冥界,被一位走灵师寻到,他不但没有伤害我,他带我找到了那位仙子,当时那位仙子气色不是很好,好像是受了伤,她问我想不想自己的女儿,如果想就让我投胎凡界,我怎能不想,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仙子送你去的凡界?”南辰听到她说的话,想到凌青瑶的魂精灵,当时魂精灵的确受了伤,去了冥界挽回母亲的魂魄。 “她当时给我一颗灵草,让灵草做我凡间虚有的夫君,便带我找到一位判官,将我送回了凡间,那颗灵草便成了我的夫君,后来仙子再次找到我,让我吞服了一粒冰,我就怀了凡白,可不曾想灵草被魔界的人识破了,跟随灵草找到了我,便把我控制起来!” 南辰自然知道魔界的人,将凡白一家控制了,但他想知道细节,“魔界控制你为了灵瞳?” “对,让我又吞服了一粒冰,结果凡白出生时,竟是一对双胞胎,我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凡白,两个孩子长得太相近了。” 南辰思索着,想到凡白与念白挂的那块玉石,“后来你便给她们挂上两块玉石,等孩子慢慢成长,根据玉石的颜色变化,来鉴定谁是你的女儿,我猜的没错吧!” 无霜表情一怔,“对,你怎么知道的?” 南辰嘴角一翘,说道:“你继续说说听,我想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后来走灵师登门告诉我,凡白的灵瞳在前世便已开启,说是误入了觅瞳涧,但只是开启了冥魔两界,为了瞒过魔界的人,给的我那两块玉石,戴在身上遮掩灵瞳痕迹,让我们以父女相称,最终还是被魔界人怀疑!” 南辰面色一怔,“什么?周非天,就是走灵师?”这让他大吃一惊,这个卦象难道是他的失误,还是当时他遇到什么险情,只把梦境说了一半,凡白是跟自己进入的觅瞳涧,也知道她有灵瞳,所以在玄冰山她发现了不化骨。 “对,魔界的人想把我弄回妖界,在我进入妖界的前一天,他托梦于我,要我力求去蜀山地下城,等待有三天盛会时,找到一位拥有软剑带神息的年轻人,他就是救凡白的人,后面的所说的话,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话!”无霜说完舒了口气。 南辰听到事件的整个过程,觉得既清晰又扑朔迷离,意外太多,凡白竟然拥有六界灵瞳,周非天竟然是走灵师。 但他这次观测的有些出入,尽管有些事情观测的很准,可凡白早已得救了,并在龙涎潭开启了灵瞳,为何不再次托梦给无霜,难道他真遇到危险了,南辰有些不理解。 “对了,你最早在瓦城做什么?”南辰突然想起念白来,她在蛟窟被识破身份后,跟凡白说父母大概在瓦城,他想证实念白说的对不对。 “冥魔两界的人,最早带我是先到的瓦城,一个叫药神府的地方,找一位叫青岚郎的药神,去寻觅我那颗灵草的来源,记那得是个风雨夜,外面打斗起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竟然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南辰一听这番话,念白并没说谎,也让他想起落柔招亲之事,青岚郎打斗的那个神秘人,想必不是来自冥界就是魔界。 “你要好好活下去,凡白我已经救了,她天天都在想你!”南辰抿了抿嘴说道。 不过,并未说出凡白与自己的关系,他觉得已经说不出口了,不管冻龄的无霜,再怎么年轻俊俏,她也是自己的岳母与长辈。 无霜听到南辰话,面露惊讶,半天从嘴里蹦出两个字,“真的?”随后张开双臂,抱着南辰大哭起来,尽管声音哭的很悲痛。 南辰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僵硬的身姿挺拔,顶天立地。 第167章 擒灯灵 八方来客愈来愈多,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随处都有谈笑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可谓人山人海,盛况空前,达到盛会的最高潮,此时,已是地下城盛会的第二天。 远处的山坡上,一身青衣的南辰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摄”一声大喝,七道琴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一段古语咒飞出。 面朝南辰盘膝而坐的无霜,身躯一颤,被摄魂的同时,串串金色古语字符,穿透魂元的鬼魔双煞,将魂元与鬼魔煞气剥离,形成一层魂元的保护层。 南辰的脸上泛出细细的汗水,这种古语禁锢咒法术,对他来说手到拈来,但这一次却施展的很艰难,可谓鬼魔双煞的诡异,如若不施展摄魂术,他都怀疑能不能将双煞剥离。 南辰舒出一口气,依然纹丝不动,神通在古语卷中穿梭,搜寻两个字“冥灯”。 缓缓起身的无霜,见南辰依然闭目养神,便静静的坐在一边守候,双臂支膝,手托着腮,眺望着远处的一线天,心里想着自己的女儿,猜想着女儿现在的样子。 “冥灯,乃燃灯古佛一缕灯芯,可聚六界之影,可燃六界之灵,以神兽谛听而运,落于冥界十九层,助大愿地藏王静虑深密。” 南辰微微睁开双眼,一道紫金精光划过,“走灵师前辈,晚辈错怪你了,你不愧是天算!” 身后南辰的自言自语,让无霜表情一怔,这公子怎么突然夸赞起走灵师了,心里产生不祥的预感,难道是走灵师托我的梦算对了,心里猛地一沉,那岂不是女儿?????? “公子,你刚才说的话意,是不是说走灵师算对了,那我女儿岂不是有危险?”无霜慌忙起身,面露焦虑问道。 南辰微皱着眉头,好似还沉浸在思索中,并未回应,冥灯可聚六界之影,他倒不感到奇怪,可燃六界之灵,无异于给他一个晴天霹雳。 灵瞳,恰恰是六界之灵的产物,燃,乃消耗,若灵瞳碰上了冥灯,那岂不是等于添了灯油?这让南辰心急火燎,如何才能救凡白呢? 既然走灵师算出自己能救凡白,那肯定是有办法的,但现在该怎么去做,自己是一点头绪没有,难道阻止她们来地下城,南辰想想不大可能,凡白不进入地下城,哪还有天机可探。 南辰心想着古语卷中的解释,冥灯由神兽谛听运到地下十九层,难道神兽谛听又将它运到这里?为什么要运到这里,为了地下城堡,还是为了六界之子。 “公子,只有你能救我女儿,求求你??????!”无霜恳求着南辰,便要跪地给他行大礼。 看到无霜要给自己行跪礼,南辰可不敢接受,赶紧阻止她的举动,将她轻轻搀扶起来,心情显得比较沉重而纠结。 “前辈,我叫南辰,也、也是您的女婿!”南辰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连自己都听不清。 无霜睁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南辰所说的话,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我的女婿?” 南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没错!所以你们都要好好活着,现在我带你去找凡白,还有你认识的仙子!”话音一落,牵起无霜的手朝街市走去。 地下城的一角,石房中有几道沉默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冥灯闪烁的幽蓝炎火,好似一缕游蛇漂浮不定,映得几道身影忽明忽暗。 “初选的六界之子,进入城堡的有几位了?”一位黑身红眼的人问道,那两只眼睛如炎火。 “禀告三位执行王、已经进入十八位了!”手拿金笔的人回应道。 黑身红眼人看着冥灯,沉思一会,“嗯!时辰也快到了,凡界人族进去了几位?” “回执行王,凡界人族进入两位!”手持金笔的人恭敬说道。 黑身红眼的执行王,那脸色不怎么好看,眼中的红火有点闪烁,“两位?一位都嫌多,还进去两位!” 执金笔人慌忙躬身,未敢言语,一边坐着的红袍人站起身,拍了拍执行王的肩膀,那意思是让他不要动怒,好似胸有成竹看透形势一般。 “执行王,算了,即便进去也会被淘汰,如不出意外神、仙、冥、魔四界基本已定,如果佛界愿意让天境册封,那也算是稳了,只要断魂谷出来的人进不去,冥灯运回之时,就算时辰已到,回天乏术!”红袍人说道。 黑身红眼人点点头,“嗯!有道理,望他莫逼我动手!”话音带着沧桑之感。 此时,冥灯幽蓝炎火烁烁,手执金笔者面色一喜,惊道:“执行王,六灵瞳来了!” 地下城的青石台阶上,走下三位长裙女子,正是凌青瑶、凡白与幺青,三人望着偌大的地下城,表情显得惊异,或许被地下城的规模所震撼。 幺青曾经来过地下城,显得还算从容淡定,走在前面带路,嘴中不知说着什么,凌青瑶与凡白紧随其后,对面的无霜一眼便认出了女儿,包括身着粉衣的仙子,双眼噙着泪水,默默的看着她们走过。 “前辈,按我说的去做,莫紧张,我就在你们身后!”南辰说道,看向抹着眼泪的无霜,对她的称呼也变了。 无霜点点头,向她们三个走去,望着女儿一身白裙的背影,个子也长高了,走路沉稳了许多,不再蹦蹦跳跳了,觉得女儿真的长大了。 “你们来看这对翡翠玉镯,好不好看?”幺青拿着起一对玉镯,朝着两人摇了摇。 凌青瑶与凡白正看着一支玉簪,听到幺青的招呼,便走了过去,“真好看!”凡白接过玉镯端看着,爱不择手。 “喜欢咱们就买下来,青瑶,那就没你的份了哈!我俩一人一镯,凡白,你先来挑吧!”幺青笑道,让凡白从那对手镯里挑一支。 “幺青姐,你先挑吧!这两支手镯都好看!”凡白笑着说道。 凌青瑶望向前方的拍卖行,微皱着眉头,心想炼丹炉的事,药神府的这一劫,连炼丹炉也丢了,她来地下城的目的也是为此。 凡白接过一支玉镯,看着泛起晶莹的玉色,连连夸赞好看,她从玉镯的一圈晶莹中,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母亲?”望着那张慈爱亲切的面容,凡白愣住了,脱口而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母亲朝自己张开手臂,她缓缓的向前走去,“这应该不会是梦??????!”。 搂抱住母亲的腰时,感受到那份久违的温暖,她除了只想哭之外,其它的感触都没有了,母女好似心连心,无霜也是这种感受,母女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凌青瑶看到这一幕,表情一怔,她对无霜的出现感到意外,突然想起崔判官、走灵师颂道子的话,“母女随缘相见,六灵冥火出现,哪南辰、南辰呢?”她自语道,面色有些紧张,朝四周观望,寻找着南辰的踪迹。 “仙子,莫惊慌,这位是???????”无霜拉着女儿的手,眼泪虽然是擦干净了,眼睛还是哭的微红,她对幺青陌生,自然有些防范。 “前辈,但说无妨!”凌青瑶看了看幺青,随后对无霜说道。 无霜将握着的手伸开,一行小字出现“灵瞳引出谛听,欲擒它”。 凌青瑶打了个冷战,这无异于虎口拔牙,怎么会是这样呢?要想引出谛听,凡白必须开启灵瞳,那得找一个地脚,让谛听必须得挪动冥灯。 无霜朝青瑶示意眼色,便领着凡白向那一线天走去,当走出青石小径之时,无霜稍作停顿,她知道南辰就在周边潜伏。 凌青瑶并没有四处张望,无霜的稍作停顿,让她明白南辰就在周边,擒获谛听没那么容易,关键得罪那尊佛,心里难免为他的安危担忧。 还是那道青青的山坡,四位女子长裙翩飘,犹如仙子飘落下凡,引来路人观望的目光,她们并未在山坡驻足,一直朝山坡下走去。 悬崖峭壁的上方,依旧云雾缭绕,遮掩着山脚,无霜朝凌青瑶点了点头,四人便在这里停留下来,全程无语,毕竟那是耳听八方的谛听。 凌青瑶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三面峭壁,后有土坡,上有浓浓七色雾气,下有溪水潺潺,她明白南辰要在这里俘获谛听,便朝凡白点了点头。 灵瞳瞬间开启,地界中悬着四道重叠之域,密密麻麻的人群,犹如在巨大的蜂巢内蠕动,一缕幽蓝色炎火,细如游丝,朝灵瞳这边蜿蜒而来。 凡白身躯一颤,她的眼瞳中有一丝蓝炎,犹如一条细小的游蛇在蠕动,凌青瑶紧盯着开启的灵瞳,幺青手掩着嘴,满脸的恐惧,无霜紧紧握着凡白的手,两人的手心都泌出了汗。 游蛇仿佛要从灵瞳中钻出来,甚至探出一丝蓝色幽炎,瞬间就要在灵瞳上燃烧,让人产生想去扑灭的冲动,心里异常的压抑。 “呛”一声剑吟出鞘,声音并非来自后方,而是峭壁上的云雾中,一道紫金剑芒直射而下,朝着山坡抨击而去,“砰”的一声巨响,爆出一只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的怪兽。 “灵瞳收息闭合,消化蓝焰,青瑶助她灵力!”南辰急促的话音传来,显而易见,想让灵瞳吃掉那缕炎火。 谛听突然的现身,连它自己都吓一跳,这意外来的太突然,不过反应也倒挺快,边与逆鳞剑缠斗,边启动冥灯的法力,想灼蚀六灵瞳。 “哼!坐在地下久了,连地上的事都插手,哪有那么容易让你施法!”南辰话音一落,打出一团团的混沌之气,泛着晶晶闪闪的紫金鳞光,旋转将她们四人罩了起来。 紫金色游龙在混沌气中游曳,吞噬着外来施法的咒印,为四人形成一幕混沌保护层,滴水不漏。 凌青瑶与凡白盘膝而坐,瑶魂灵力不断的涌入凡白的体内,供她的灵瞳对那缕幽炎分解,将它分的越来越细化。 同为六界灵物,属性相容,如同狮虎相斗,谁优谁劣,取决于谁得到助力。 谛听自然不是南辰的对手,它惧怕那道道紫金锋芒,只能选择避让,偶尔腾出利爪反击,独角闪出荧光,它是在呼应援手,南辰根本不给它这个机会,再次打出泛着紫金混沌之气。 紫金游龙吞噬着那些荧光,并不断的向谛听本体聚拢,这是一个极度恐惧的威慑,一旦被紫金游龙包裹住,那可真成神兽骨架了。 石屋内,冥灯座冒冒火星熄灭,“怎、怎么回事?冥灯怎么还会熄灭?”手执金笔者惊恐道,慌乱中金笔都掉在了地上,赶紧去禀报。 “执行王,大事不好,冥灯熄灭了!” “什么?冥灯怎么会熄灭,不可能??????!”执行王怒言道,火焰般红眼迸溅出火苗,红袍人也没了那份城府之心,急忙向石屋中走去。 此时,无霜带着凡白离开了一线天,绕道向石屋方向匆匆奔去??? 第168章 六灵瞳点金笔 “我不杀你,回去告诉那位尊,我无心入佛门,大道既让我生必有其因,若继续不依不饶与我纠缠,莫怪我捅开地狱十九魔窟,给她找点正事干!”南辰对谛听冷冷说道。 谛听长眉微皱,瞄了一眼眉心处的剑舌,“若入我佛门,便可披上我佛门袈衣,无人敢动你向佛之心,我佛是在保护于你。”话虽出谛听之口,却非谛听而为,而是地下那位尊的语气。 南辰表情一怔,随口说道:“既然你已知晓,那我也直言不讳,我无心入你们佛门,不要再次纠缠于我,同样我也不接受天境封任,更不需要别人供奉。” “阿弥陀佛,好,即便你未封天境神位,但你也属大道众神之一,话从神口出,便是对大道的许诺,望你说到做到,那缕灯灵就送你了。”谛听继续说道。 “那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我自己的心,自有分寸,感谢送灯灵之意,我心领会!”南辰冷冷说道,心想不送你也拿不回去,顺水人情自然领会。 “好、好,自有分寸,七情六欲之身未除,总会招惹是非,我佛有话留给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佛慈悲为怀,佛门始终为你而开,阿弥陀佛??????!”话音一落,谛听凭空消失。 南辰收起逆鳞剑,嘴角一翘,牵兽的速度倒挺快,眨眼就给牵走了,“剑灵,我说过让你放它了吗?看来你长大了,但你不可揣测我的心,记住了吗?”语气虽然轻,但话意很明确,只听主人号令。 因瑶魂灵力透支,凌青瑶已经晕厥在幺青怀里,“南辰,你原来还活着,我感觉就像在做梦。”幺青欣喜道,从南辰跃出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像在梦境中。 南辰嘴角一翘,走到她们身边,将手放在青瑶的头顶上,一股股灵力隐入她的体内,“幺青姐,这里不能久留,一会青瑶醒了,你带她赶紧离开地下城,凡白那边不用担心,定会安然无恙的回去。” 幺青听到他这番话,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南辰,那你不跟我们回去?” 南辰表情沉重,眼神倒是柔情,轻抚着青瑶滑如绸的长发,“背负的情债太多了,得去偿还了,情太重,能杀死神!” 望着南辰离去的背影,幺青微皱眉头,被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搅得心神不宁,“情太重,能杀死神,什么意思?”她轻轻念叨着,陷入沉思。 石屋的门被打开,无霜带着凡白如一阵旋风闯进来,直奔那张石桌而去,翻动着上面的册子,好像急着寻找什么。 凡白从地上捡起一支金笔,“母亲,是不是这只金色笔?” 无霜正翻着桌面上的杂物,看到凡白手中的金笔,轻舒一口气,“对,就是找它!”说话之余,赶紧拉着凡白走到冥灯座前。 “女儿,开启你的灵瞳,看向这盏灯座,会呈现一本名册,你翻到凡界人族那一页,用你手中的金笔,在那上面写下南辰的名字!”无霜急急的说道。 灵瞳重新开启,果然在那盏灯座之上,浮现出一本金色册子,泛着金色光芒,凡白找到凡界人族那一页,毫不犹豫的写下南辰的名字。 此时,外面隐约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无霜见凡白放下了笔,赶紧拉起凡白向石门外奔去,在凡白转身的一刹那,瞥见上面还有两个名字,齐木崇,另一个因转身太急,还没有看清楚便被母亲拉走了。 狭长的青石过道,两边便是光秃秃的岩壁,不远处晃动着四个身影,无霜清楚漂浮的两道红火是谁,地下城真正的主人幽宗王。 惊慌失色的无霜,心乱如麻,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四下张望,稍作思索,拉起凡白向一处阴凉的石窟奔去。 凡白感受到母亲的恐惧,连她的手都在发颤,更清楚现在她俩的处境,已经是无路可逃,尽管母亲带着她朝那边奔去,但自己能看透石窟的三面是封闭的。 无霜自然清楚石窟是封闭的,地下城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只为与女儿多相处一会,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也是她唯一的奢望。 “小白不要怕,母亲会在身边保护你!”无霜的语气有些颤抖,反复的念叨着,可她自己却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惧。 凡白紧随母亲身后,听到她说的话,想起四百年前母亲也曾这样说过,但那次自己失去了母亲,从公主沦落到深山孤儿,被山魈抓住了她,自己便成了小喽啰,幸得南辰与腾叔相救,并且还收留了她。 “母亲,这次让女儿来保护您!”凡白搂抱着颤抖的无霜,语气异常坚定,她的神情没有那般恐慌,毕竟跟着南辰与青瑶这么久,经历了太多的险境,磨练出一种坚韧的个性。 无霜听到凡白的话,表情一怔,感受到女儿真的长大了,不在是那个柔弱的小白,倒像她的父亲麒麟王,宁死不会皱一下眉头。 “砰”外面传来石门破碎的声音,“废物!若不是对崔珏生疑,我怎么会用你这废物,连支笔都保管不好,被人调虎离山!” “执行王,下官有罪,还请执行王念在我一片忠心的份上,给下官留条命!” “本王现在砍你十次脑袋,还管个屁用,你想气死本王?” 石屋内,执行王与红衣人怒不可遏,瞪着跪地求饶的执金笔者,旁边一道纤楚倩影,身着黑色长裙的女子,冷面冰霜,望着那盏没了灯芯的冥灯,若有所思。 “两位执行王,怒火解决不了问题,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补救,应该赶快通知崔珏,让他用生死笔划掉他,否则,世事难料,后果你们比我更清楚!”黑衣女子冷冷说道。 执行王听到她的话,表情一愣,看向那张冷面冰霜的脸,匆忙问道:“公主,名字已经印到金册上了,没了冥灯辉映,还能行的通?” “行不行得通,那要看崔判官能否及时赶到!”黑衣女子回应道,话中有话,若他能及时赶到,便可用生死笔抹去这个名字,如果他故意磨蹭那就另说了。 生死笔,可以除去金册上的名字,让南辰失去这个名额,但对他的性命毫无影响,只有在生死薄上除名,才会抹去生灵的性命。 生死薄上根本也没有南辰这个名字,更何况南辰现在还是神位,看来这位黑衣女子,就是阻拦南辰参入六界之子入选。 执笔者一听,赶紧说道:“下官这就去通知他!”话音一落,便躬着腰站起身来,欲要去找崔珏判官。 “给我回来,靠你去什么都晚了,去石窟看看谛听回来没有!”执行王怒斥道,随手挥出一道幽火甩了出去。 “是,下官这就去!”执笔者赶紧回应道,刚要迈出脚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石桌前欲想收起金笔,这支金笔同样也是他的法器。 “干什么?把金笔放在那里,崔珏若能及时赶到,金笔我就让他来保管,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执行官呵斥道。 执笔者心里一沉,赶紧向石门外走去,满脸焦虑愁容,这表明自己的位置,很有可能让那崔判官兼并了,心情显然非常沉重。 “全城封禁,必须将无霜找出来!”执行王怒喝道,显然他猜测到这件事情,必然有无霜的参与,外人不用说进入石屋了,即便石屋外的通道都难进来。 “现在封城是封不得,你若封了地下城,单纯盛会倒也无妨,可六界之子挑选的时辰还未到,等于关了四界入选的门,让天境知道这件事就麻烦了。”红衣人赶紧阻止道。 黑衣女子侧过脸,冷冷说道:“即便不封城,也要严盘四道出入口,把她留在地下城!” 红衣人笑了笑,“公主说的极是,我去安排一下,严加盘查四道出口!”话音一落,便朝石门外走去。 “监选官,还是我去安排吧!冥灯已开始虚幻,需要你留下处理,一旦消失,即刻封城!”黑衣公主说完,转身走出了石门,好似对这位监选官不信任。 此时,垂头丧气的执笔者,觉得自己的前途已经没了希望,连连叹息着进入了石窟,凡白与无霜母女,就潜伏在石窟洞口之上,只要他回头望,便能发现悬在洞口上的两个人。 执笔者在石窟内寻了一圈,也未见谛听的影子,叹息一声:“谛听啊!亏你还是一只神兽,别人算计我们你都不知道,你给人家送灯芯,我给人家送金笔,我看你白比我多个神字,我是个糊涂官,你是个糊涂神!” 此时,身穿灵秀衣的凡白,紧盯执笔者的背影,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天狼爪泛着星星银光,看得出她俩在缓缓下落,想趁机逃出石窟。 仅离石窟洞口半步之遥,执笔者叹息着转过身,表情一怔,显然发现了她俩,一副惊呆的表情。 凡白担心他大喊大叫,刚要飞出天狼爪,却发现他并未喊叫,也不像是要出手的样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张口结舌。 虽然对执笔者的举动不解,危急时刻,两人也顾不上这些了,迅速下落到洞口处,正准备飞出石窟之时,一双溅着火苗的红眼,在洞口外注视着她俩?????? 第169章 地一百七十章 半截残臂 那双红眼泛起火苗,紧盯着凡白的眼睛,伴随火苗向一侧漂浮,瞥向仓皇失措的无霜,尽管她内心极度恐惧,还是将凡白挡在了自己身后。 无霜的魂元覆盖的鬼魔煞气,其中那一层鬼气,便来自这双眼中的炎火,灼蚀她的魂元而成,这也难怪南辰给她分离之时,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她对这城主是从心底里畏惧,担心他伤害自己的女儿,尤其凡白那一双六界灵瞳。他的出现让无霜感到了绝望,自己心里很清楚,若逃不出外面的狭长山道,南辰根本无法救助她们。 尽管与南辰早已商议好了,但意外总是突如其来,这一段狭长的青石山道,成了她们母女的末路,无霜心想着即便是死,也要把女儿送出山道去,只要将她送出山道,南辰定会出手相救。 “你们母女,胆子倒不小,竟敢汲取灯芯,私动金笔,很好,今日我吸掉她的六界灵瞳,也好赔人家的冥灯,趁她现在还看得见,我让你痛不欲生,惨死在你女儿面前!” “幽宗王,你无论怎么惩罚我,无霜决无怨言,这件事与我女儿无关,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恳求幽宗王放过我的女儿!”无霜说完便要下跪,却被凡白将她拉住。 此时,凡白向前走了一步,将母亲挡在自己身后,“收起你这副恶相,连冥王的身份都不敢暴露,竟然掩藏在城主身份之后,你若杀了我们,相信你也不会活太久!凡白恨恨的说道。 冥王费尽心思将身份掩藏,尽管可以骗过很多人,甚至他身边的人,但骗不了六界灵瞳的洞穿,这一点连他自己都知道,因为在谛听与冥灯面前,他试探过自己的身份,被准确无误的辉映出来。 “哈哈哈!你这倔犟个性,还真像你那嘴硬的父亲,到死还咬牙切齿,今日我冥王就成全你们,送你们一家去团圆!”冥王说完,两道红眼中飞出灼魂的火焰,直扑凡白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凡白一把拽住母亲的胳臂,紧贴着冥王的腰飞出了洞窟,那速度让冥王都感到吃惊,好似那抹银色流光还在面前,但人却早已飞到身后。 如果凡白不带着母亲,凭借她自己的敏捷和速度,绝对会逃出去,但这是进入石屋的山道,有四道结界需要心息解开,她不带着母亲自己也出不去。 刚刚冲破两道结界之时,石屋内冒出一位红衣人,截断她俩的去路,并打出一道煞气,直奔她俩而来。 “母亲,上来!”凡白说话之余,一把拽住母亲胳臂,迅速转身的同时,躲过那道隐藏杀机的煞气,将母亲甩在自己的背上,一只白色的天狼呈现。 “嚯嚯”连续挥动天狼爪,两道银芒窜出,直逼红衣人而去。 “天狼爪?”红衣人躲闪的同时惊道,天狼爪是仙域的法器,他有些搞不清楚,这天狼女子怎会有仙域的法器,并且心息与法器已经想通了。 天狼载着母亲左躲右闪,想从红衣人身边跃过,但这山道太窄了,无法让她发挥速度的优势,只能跟他躲猫猫一般周旋着。 此时,身后的冥王挥出一团冥火,直朝她两飞来,凡白反倒清楚这道火的属性,南辰的赤冥之火,里面就有一束这种属性的冥火,只不过这道冥火没有金黄火舌。 知道这种火的厉害,她可不敢怠慢,腾身而起,想从上面穿过红衣人的阻拦,凡白这一次却失误了,这道冥火属性的确与赤冥之火相似,虽然没有赤冥之火那般灼蚀力,但有赤冥之火不具备的属性,灼魂。 无霜反而更清楚这道冥火的厉害,就在冥火接近凡白的一刹那,她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这道冥火,身体感到剧烈疼痛之外,元魂瞬间受到了挤压,致使她头疼欲裂几乎晕厥。 关键时刻,魂元好似有了反应,释放出一股神奇力量,将那股灼魂炎火排斥出去,无霜想起南辰解过鬼魔煞气,难道他在自己魂元上动了手脚? 冥王眉头一皱,不敢相信无霜会有这个能力,他再次挥出一团冥火,并未直接挥出去,而是从自己的红眼内迸溅出一丝炎火,扑入手中那团冥火中。 无霜感觉魂元再次收紧,那股力量也随即出现,与那层鬼魔煞气相抗,经过一番较量,鬼魔煞气继续压缩着魂元,无霜的魂元受到强烈的挤压,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巨痛,神情开始变的恍惚不定。 “母亲,你怎么了?快快清醒过来??????!”凡白感觉到母亲开始摇晃,几次险些摔在岩壁上,大声喊着让她清醒过来。 此时,那股元魂的神奇力量,同样被鬼魔煞气压缩,冥王紧绷的脸才露出狞笑,“小小造化,想与我比拼魂斗,你还差得远呢!” 就在冥王得意之时,魂元的那股力量再次冲击,犹如反弹出七道金丝收割,瞬间弹出,割碎正在聚力的鬼魔煞气,冥王与红衣人同时像被摄魂般,瞬间一怔。 凡白毫不犹豫,抓住这个时机,从红衣人的脖颈处飞过,天狼爪划出一抹煞气,“九幽魔界?”飞奔中的凡白惊讶道。 “耸”越过第三道结界,第四道结界就在她们眼前,红衣人却打出一股魔煞之气,朝她俩直射而来,毫不手软。 “砰”的一声巨响,在窄窄的山道中掀起一股气浪,瞬间将凡白与无霜掀飞,一抹血雾飞溅在岩壁上,鲜血染红了白色长裙。 “可恶!监选官,你打坏了我的灵瞳!”冥王大喊道,显然对红衣人出手太狠,非常气愤。 “执行官,咱俩的身份都已暴露了,她这速度跑出去,你能追的上?”红衣人显然也心怀不满,宁肯玉碎不为瓦全。 冥王那一双红眼,仿佛要喷出火焰,起伏不定,“你太小瞧公主了,她封锁四道出口,比你要稳妥的多!”显然他的话意,隐含着一种嘲讽,带有报复性的意味。 “冥王,你???????!”红衣人有些气愤,听到他嘲讽的话,心里也不舒服,直接喊出他的真实身份。 “天刃,你别忘了,我是执行官,你是监选官,如今丢失了冥灯灯芯,若地藏王告到天境去,上面要是怪罪下来,我冥王要担负主要罪果的,你明白吗?”冥王气急败坏的说道。 天刃微皱眉头,“你想用灵瞳来抵偿?”他说话之余,也明白了冥王的意图,难怪他对两人未动真格。 此时,躺在地上的无霜,微微抬起脸,抹去脸上的血水,望向不远处满身是血的凡白,“我的孩子,母亲求求你快爬起来???快起来,南辰就在前面等着你!” 她无助的呼唤着凡白,欲想将她唤醒,可凡白这次伤的太重了,那么快的速度撞在岩壁上,让她很难在短时间醒来。 被鲜血浸泡的天狼爪,泛起晶晶银光,缓缓拽动躺在地上的凡白,向结界处一点点靠近。无霜看到这一幕,心里喜忧参半,那道结界需要自己的心息,可她已经动弹不得。 她抓起一块锋利的岩石,朝自己骨折的胳臂割了下去,看到女儿被天狼爪缓缓带动,渐渐逼近结界,她心里越发的着急,但动作幅度又不能过大,担心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动机。 锋利的岩石锯割着筋骨,碰触到骨髓之时,疼的她几近昏厥,“咔嚓”终于将骨折的白骨掰断,双眼在黑幕中冒出火花。 “决不能晕厥,我的女儿有危险,清醒,要清醒!”无霜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眼中的那层黑幕缓缓变淡。 冥王红眼微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朝她们飞来,无霜拼尽全力将残臂抛了出去,那半截残臂跳动的神经,触动了最后一道结界。 冥王看到这一幕,恼羞成怒,随手打出一股股冥火,他被无霜的举动彻底激怒,欲将母女置于死地。 天狼爪携起昏迷的凡白,银光辉耀,极速飞出了山道,关键时刻,一道道赤冥之火如游龙长啸,直朝冥火冲击而去?????? 第170章 进入城堡 危急时刻,早已按耐不住的南辰终于出手了,连续不断的打出道道赤冥之火,仿佛要把憋屈的怒火,瞬间爆发出去。 一道道赤冥火龙,来势汹汹,在狭长的山道中拉起尖啸声,一时间,狭窄的山道成了泄愤的出气筒。 “阴阳炭火?”冥王惊诧道,红眼中的火苗直竖,显然出乎他的意外。 “冥、冥钟,快用冥钟!”天刃匆忙喊道,挥臂打出一团团魔煞,汇聚成一幕浓郁的魔煞墙,沿着山道向前推移。 惊诧中的冥王,听到天刃的提醒,如梦初醒,挥起双臂抛出十殿冥钟,飞向那一幕魔煞墙,上下一字排开悬挂其中,犹如一套竖起的编钟,阻挡在狭窄的山道上。 南辰捡起半截残臂,奔向倒在血泊中的无霜,逆鳞剑迅速缠在她的腰际,岌岌可危的无霜,尽管气息微弱,命在旦夕,却还留存着一丝清醒。 恍惚中,看到南辰抱着自己的断臂,还有那张冰冻般的脸,冷面之下覆盖着重重杀机,将那层冰冷戳出了裂痕,无霜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南???辰,莫要杀进去!”无霜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念道,她清楚南辰要抱着断臂杀进去。 “揭我逆鳞者,必须死!”冷冷的语气,从南辰的牙缝中挤出,彻骨生寒。 “你???还、还有小白??????”无霜的话还未说完,眼角滑出一滴清泪,那份眷恋的眼神凝滞,失去光泽,吐出最后一息游丝。 冷面瞬间破碎,“我许诺过的,让你们安然无恙的回去??????”南辰抱着半截断臂,朝着狭长山道的火墙走去。 魔煞墙上悬挂的十殿冥钟,布满赤冥之火,泛着嗞嗞的灼蚀声,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让人从骨子里泛毛。 南辰的身体泛出金芒,身影开始出现重叠,显然这是神位在出窍,他要用自己的神位,去破开那道墙,这等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三个人都要大伤元气。 南辰的这种举措,显然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力求同归于尽而来的,虽然他抱着断臂想杀进去,可无霜已经咽气了,即便断臂还残留一丝神经,也不足以让他折返回来。 “生死笔已带出,未点名,速速带她离去,进城堡!”南辰表情一愣,这声音好熟悉,来自神位的感应,崔珏,崔判官的声音。 崔判官通过神通传来的话,让南辰如梦初醒,那表明无霜的命还能挽救,手臂一震,逆鳞剑缠绕着无霜与南辰跃出山道。 “剑灵,召唤天狼爪,速速跟我走!”南辰朝逆鳞剑喊道,掠身向城堡方向奔去。 “啊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身红色官府,头戴黑色乌纱的崔判官,看到山道上的一幕惊讶道。 外面一层结界,他在山道口也进不去,随后躬身道:“下官崔珏,禀见幽宗王!” 不一会,身上泛起一层鬼魔之气,知道这是允许他进入结界,快到那一道火墙之时,崔珏再次躬身道:“禀报幽宗王,下官让您失望,过不了您这道火墙关,这可是阴阳炭火啊!” “谁让你现在进来了,赶紧出去!”火墙那边传来冥王喝斥。 崔判官赶紧躬身回应道:“是、是,下官这就出去!”转身迈着四方步走了出去。 “崔珏,你站在那里想挡阴阳碳火?躲开山道口,你们想气死我,一个真糊涂,一个装糊涂!”冥王的牢骚话,再次从火墙那边传来。 “砰、砰??????!”连续的抨击声,爆出一道道火焰,想必是将十殿冥钟的火推了出来。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赶紧进来!”冥王怒喝道。 崔判官跟在冥王身后,匆匆向石屋走去,心里却惦记着南辰是否进入城堡,他这一笔划下去,若南辰还未进入城堡,那这个入选名额等于无效。 此时,南辰已经到了城堡外围,巨大的石门犹如岩壁,挡在他们前面,大概是地下城戒严的缘故,周边也没有几个人。 望着两扇岩壁般的巨大石门,南辰反而迟迟未动,原来他正困惑如何打开这道石门,无霜与妖仙都说催动石门,难道是直接将石门推开? 运行丹田,八卦图腾旋转,五曜之力瞬间集聚,南辰推向那两扇巨大的石门,“嘎吱、嘎吱”的声音,从石门两侧传来,两扇石门却未见开启。 南辰有些急了,挥起拳头直接砸了过去,欲想将石门直接砸碎,“轰”的一声,石门上迸溅出碎石,两扇石门剧烈震荡,却没有开启的痕迹。 他的这一暴击,在地下城可穿的很远,连石室的冥王几个都听得清楚,这也等于提醒了他们,见崔判官还在袖口处磨蹭,冥王可是火大了。 “崔珏,你这是做什么,找支笔还用的那么麻烦?”显然他开始对崔珏生疑。 崔判官迫于冥王的压力,也只能从袖中掏出生死笔,冥王伸手去抢笔之时,生死笔掉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尽管自己装的很像,但彻底激怒了冥王。 “崔珏,你大胆!”冥王怒喝的同时,匆忙去捡拾滑落地上的笔。 此时,石门的剧烈震荡,让南辰发现了玄机,石门底端有一个狮子头状的凸起,震得上下微微颤动,这引起南辰的注意,难道这个就是石门的推手? 再次朝着推手发力,终于石门开始升起,南辰恍然大悟,这石门竟然是上下开合的,难怪自己推不开,刚提起没多高,逆鳞剑与天狼爪携着无霜、凡白从石门下穿过。 南辰猛地用力提起,侧身顺势一翻,伴随石门“轰”的一声落地,他们终于进入了城堡,抬眼望去阴沉沉的天色,几乎要与远处的城堡相连。 石屋内,生死笔也点在了金册上,“南辰”两个字依然存在,冥王与天刃两人相视一对,同时看向躬身谢罪的崔珏。 “好、好!崔珏,本王今日算是领教崔判官的沉稳了,回你那判官府吧!”冥王冷冷说道。 “是!幽宗王,下官告退!”崔珏躬身施礼,转身向石屋外走去,心情显然非常沉重,他清楚会面临什么样结果,但还是舒出一口气。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迈出的四方步,瞬变得匆匆起来。 城堡内,凡白已经苏醒过来,看到奄奄一息的母亲,抱着那半截断臂,悲痛欲绝。 “凡白,坚强一些,母亲还有救,崔判官跟我说了,生死笔并未在生死簿上除名,按我说的来做!”南辰安慰道。 半截断臂重新复位,连接筋骨这些事,自然需要凡白来做,灵瞳将分魂都能洞穿,连接筋骨更没有难度。 南辰给无霜不断的输入灵力,让她的身躯不至于僵硬,也助凡白连接筋骨变的容易,两个人折腾了半天,终于将断臂重新接上。 然而,无霜依旧没有醒来,灵力不断的输入,维持着她的经脉运行,就是不见心息复苏,这让南辰觉得很奇怪。 崔判官的提醒,南辰一点都没有怀疑,可经脉运行已经畅通,为何无霜没有苏醒的迹象,难道在哪道环节出现了问题? 此时,凡白望着石门外,表情一怔,“南辰哥,我知道了,母亲的魂魄飞不回来,就隔在石门外呢!” 听到凡白的提醒,南辰拍了自己一巴掌,慌乱中竟然忘记了魂灵,赶紧向石门处奔去,石门提起的一瞬间,无霜的魂灵飞了进来。 南辰放下石门之时,一道真气抨击而来,“砰”的一声,击在石门之外,在这石门下落的瞬间,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一张清秀的面孔,对南辰来说再熟悉不过,心里一沉,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显然,南辰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抬头看向苏醒的无霜,她肯定看到了击杀自己的人。 南辰木讷着坐在一边,等待无霜渐渐恢复,凡白看到母亲的苏醒,心里特别激动,“南辰哥,谢谢你!” 这句话从凡白嘴里说出来,让南辰感到陌生,“凡白,你我之间还言什么谢,想必你也看到了,对吗?” 凡白的眼神有些游离,她不想说出来,但又想告诉南辰,犹豫一会,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的沉默在南辰的心里,就是已经默认了,灵瞳的洞穿力,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稍有恢复的无霜,看了看女儿与南辰,又看了看自己,想想那位红衣官服的人,尽管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觉得那就是崔判官。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南辰,刚才我回返之时,碰见了仙……?”无霜的话未说完,便被凡白制止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南辰自言自语,他还是不接受这个现实。 无霜看着南辰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对劲,“南辰,你们可能理解错了,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南辰望着石门,心里空荡荡的,随口说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无霜清楚南辰理解错了,“崔判官追回我的魂魄,在我返回的时候,受到魔煞的攻击,你看到的抨击,是两股力量对抗后的冲击!” 南辰听到无霜的话,表情一怔,“这是真的?” 无霜点点头,“南辰,这是真的!不过我感觉仙子变了!” “哪里变了?”南辰困惑道。 无霜思索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我说不上来!” 凡白抿了抿嘴,“她是魔身!” 第171章 城堡之险 听到凡白的话,南辰的表情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消息无疑晴天霹雳,青瑶怎么会有魔身? “南辰哥,她真的是青瑶姐的魔身,我不会看错的!”凡白再次确认。 难道青瑶产生了魔念?她的心境修为,怎么可能产生魔念,南辰想到了地灵子,连他都不例外,也没什么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之时,南辰陷入沉思,自己在这个时候,心里更不能乱,前方还有未知的危险,得想办法让这母女出去,跟着自己太冒险。 “前辈,凡白,这次去城堡太多危险,咱们边走边看,让凡白多留意周边,哪里有出口,你们从哪里出去!”南辰说出自己的打算。 无霜点点头,“行,就听你的,城堡内的传闻也多,我也多少听说过,到时遇上危险,我们母女还得连累你!” 一行三人,向城堡的方向走去,两边除了枯草烂枝,便是山上滚落的乱石,几具灰白色尸骨,零散着铺在周边,一片荒凉。 凡白搀扶着母亲,紧随南辰身后,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向前方一条山谷走去,过了山谷便是城堡。 此时,南辰感觉哪里不对劲,明明看着城堡离自己不远,可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抬头看看还是那么远。 “南辰哥,我进来之时就感觉不对,这城堡与我们不在一个地界!”凡白随口说道。 听到凡白的话,南辰倒也不奇怪,毕竟此处是四界的重叠区域,自己想知道如何进入城堡,总觉得城堡里,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凡白,你看看有没有其它的路,可以通往城堡!”南辰随口问道。 “近处看只有这一条路,但远处城堡周边,却有六条路可以进入!” “六条路?”南辰听到凡白的话,心里一沉,心想难道是六界通道。 “对了,我用金笔写名字时,还看到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齐木崇,那一个走的太急,没看清楚!”凡白突然想起石屋的事情。 南辰表情一怔,“人族的一页上,就两个名字?” “对,加你总共三个人!”凡白再次确认。 齐木崇,南辰自然认识,况且两人也是死敌,母亲周环姿的身亡,与他也是脱不了干系,如果两人相遇,免不了又是大打出手。 “那咱们就赶紧走,他们也许早到了!”南辰本想动用法术,想了想还是步入山谷,还是担心遭遇不测。 南辰接替了凡白,背起无霜向山谷快速走去,一阵阵凉意袭来,身体好似侵入霜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凡白,不要离我太远,这里有些诡异,不要随意开启灵瞳!”南辰的提醒,来源于他的神通感应。 这股寒彻是一股孤风,像打斗的气浪余波,而非山谷的凉风,三人沿着山谷快速而行,欲想尽早脱离此地。 伴随阵阵的气浪余波,接踵而至,山谷的上方出现两道身影,南辰赶紧将无霜放了下来,让母女躲入岩壁之下。 一魔一仙,可谓斗得难分难解,实力也不分伯仲,他俩感应到南辰的气息,但也无暇顾及他的存在,依然斗得不可开交。 “生死斗,够狠!”南辰自语道,示意无霜凡白继续前行。 南辰心想着两人的打斗,一仙一魔,却要斗个你死我活,难道他俩也是去城堡的人? 突然他心里一沉,感应着两个人打斗的气息,尽管一仙一魔,但这爆发的力量太接近,想起自己的魔身。 “凡白,开启灵瞳,看看他们是不是仙魔一心”南辰赶紧说道。 凡白看向天上打斗的两个人,却招惹一道真气袭来,南辰赶紧挥起手掌,拍出一道混沌之气与之对抗。 “砰”的一声,在空中爆开,巨大的气浪袭来。 “你们快跟我走,赶紧离开这里!”南辰匆忙喊道,他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强大,决不能在此地与他们较量,毕竟还有她们母女在身边。 “南辰哥,你说的没错,他们是仙魔一心!”凡白一边跑,一边回应道。 三人匆匆向深谷奔去,南辰有些忌惮他们的实力,如果他们追上来与之拼杀,自己即便能与之对抗,也不会做到全身而退。 还好,天上的抨击声越来越远,南辰悬着的心落了地,却开始有了危机,必须想办法让母女离开城堡,否则后果难料。 “凡白,你动用法术与母亲先走,我跟随你们其后,如果有离开城堡的路,你直接穿出去,决不能在这里逗留!”南辰急急说道。 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这城堡就是个角斗场,稍有不慎便会卷入其中,像她俩的造化,必然凶多吉少。 凡白领会到南辰的心思,现出天狼爪摇身回旋,一只矫健的白狼呈现,“南辰哥,我们先走一步,你小心!” 一道银色流光飞逝,南辰抛出逆鳞剑,排出一道紫金混沌之气,腾身跃了上去,紧跟天狼身后,向城堡方向奔去。 终于飞过山谷,前方就是坐落山顶的城堡,凡白说的没错,朝下看去的确六条入口,延伸到城堡内。 就在此时,突然,地上腾起六道银光,朝着天狼袭击而来,速度之快,让南辰一时不知所措。 “凡白,小心!”南辰急忙喊到,连续挥掌拍出道道混沌之气,欲想阻拦六道银光。 “南辰哥,我走了,你小心!”伴随天狼爪的银辉消失,凡白的声音传来。 南辰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六条入口处,隐藏着一条天路,能够跃出这个城堡,这对南辰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好消息。 看到她们的离去,南辰的心也放下了,准备应付这六道银光,转身看向银光之时,才发现这里的玄机,竟是六条铮亮的银链。 显然凡白母女的离去,激怒了这六条银链,好似要将怒火烧到南辰头上,犹如一条条银色飞龙,在南辰身边绕来绕去,伺机而动。 “剑灵,咱们得下去,在空中跟它们相斗,我心里没底气!”南辰语气倒显得平静。 逆鳞剑朝山下缓缓下落,剑身散发着紫金锋芒,将神剑之威发挥到了极致,这是对六条银链的威慑,它也感到对方实力的雄厚。 伴随离山脚越来越近,原本虎视眈眈的六条银链,开始泛出银芒变的虚幻,直至消失不见踪影,银链的行径如此诡异,让南辰觉得不对劲。 难道是守护住这条天路,是这六条银链的任务?见自己并未逃出城堡,便放弃对自己的攻击,不然怎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南辰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尽管如此,他还是警惕着周边异动,不敢怠慢,仅与那位仙魔相抗了一掌,就知道这些人的实力不凡。 望向阴森森的城堡,那大殿的最顶端,几乎钻入阴沉的乌云,仿佛要与天相连接,让南辰感到特别压抑。 沿着碎石山道向城堡走去,地上有斑斑血迹,“妖息?”南辰自语道,还是辨认出血迹的来源,出自于妖修之身。 沿途发现一些残体,血迹便是它残留下的,南辰抬头望了望天上,再看看地面上的碎体,便清楚这是在空中被撕碎。 或许是六道银链所为,想想也不大可能,难道这条天路,他们也都发现了?南辰一路思索着。 不知不觉走到岔路口,前方六条通道相继呈现,分别通往城堡的各个方向,选哪条进入城堡呢?这个问题摆在南辰面前。 自己想去的地方,无非就是城堡大殿,看了看这六条通道,竟然没有一条直接通往大殿,那就无所谓了,随便选了一条就往里面走去。 这时,从大殿顶端飞出一道身影,速度极快,向天路直奔而去,看这道黑衣掠身的匆忙,感觉此人有些慌不择路。 “嗖嗖……”六道银链飞出,向那道身影极速飞去,空中瞬间传来抨击声,六条银链将黑衣围堵,识破他欲出逃天路的企图,并对黑衣人发起抨击。 银链的突然出击,将南辰也是吓了一跳,银链竟然出自六道入口处,最近的一条银链,仅与自己相差十几步。 南辰深吸一口凉气,这太过于惊险,与之相隔如此短的距离,若是对他突然一击,自己都怀疑能否躲得过去。 “砰砰……”不断的打斗声传来,黑衣人不留余力,对飞来的银链劈掌回击,天上爆出阵阵气浪。 “天鬼境后期?”南辰惊讶道,黑衣人的爆发力,让他探知了此人的境界。 黑衣人的实力的确不凡,一掌下去的力道,并不输于飞来的银链,但南辰搞不清楚,他这般雄厚的实力,为何还要仓皇而逃,难道? 南辰想到这里,心里一沉,看向古老神秘的城堡,那里面到底隐藏什么,迫使天鬼宁肯与银链斗,也不想在城堡内一搏。 尽管黑衣人实力不凡,也经不住六道银链的缠斗,在他体力有所下降之时,身体被连续击中,鬼体上散发出一缕缕鬼气,现在若有人出手相助,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时,黑衣人频频看向通道口,显然发现了观望的南辰,却未向他发出求援,这倒让南辰觉得有点意思。 “落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南辰朝黑衣人喊道。 他的话提醒了天鬼,只见他挥臂虚晃一招,躲过两道银链的攻击,朝南辰这边极速飞来,这倒让南辰有些紧张,未曾想自己的一番好意,会为他招来祸端。 南辰七弦紧绷,手也伸入乾坤袋,防范着天鬼是其一,更担心天鬼把银链招惹过来,他对银链重新有了认知,不可小觑。 果不其然,天鬼飞来的同时,六道银光紧随其后,看来是想将他置于死地,南辰赶紧后撤几步,远离六道入口之处。 “呛”一声剑吟出窍,双眼微眯,紧盯直奔而来的天鬼,关键是他身后的六道银芒。 很明显,在速度上天鬼比不上银芒,咫尺之远,天鬼危在旦夕之际,微眯的双眼精光一闪,南辰探知了他的身份,救他,必须得救。 “去,挡住银链!”南辰急急喝道,毫不犹豫,随手抛出了逆鳞剑,紫金色剑芒飞出,越过天鬼向银芒斩去。 第172章 登天路 银链甩向天鬼之时,紫金剑芒飞速斩了上去,“当啷”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传出,南辰眉头一皱,略带忌惮的眼神,望向空中簇簇火花。 一截银链摇摆着坠落,“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南辰与天鬼同时看了过去,不远处的通道口一侧,堆积着一段银色锁链。 “不负众望,未看走眼!”天鬼莫名其妙的说道,虽然有些气息不稳,但语气倒显得平静。 “老阎王,您怎么会在这里?”南辰赶紧问道。 阎王望向天空,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收回你的灵剑,跟我走!” 南辰伸手一翻,逆鳞剑放弃缠斗,迅速向地面折返,六道银光紧随其后,南辰不得不挥出一掌,拍出一道混沌之气阻拦。 匆忙收回逆鳞剑,跟随阎王朝一条通道奔去,顺便撇了一眼那截银链,感觉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南辰紧随阎王身后,沿着通道向前方奔去,并不断的回头察看,担心银链追击而来,还好没有异物跟随。 此时,通道的方向开始发生变化,好似是往地下延伸,并传来阵阵阴寒之气,阎王的速度逐渐放缓,并示意南辰放轻脚步。 原来通道前方出现了岔道,阎王挥出一丝鬼火,细至蚕丝,这种极为精湛的功法,让南辰有些羡慕,心想若自己也有这个能力,是否挥出一丝混沌之气。 “跟上!”阎王说话之余,身影瞬闪,躲过两道岔口,南辰自然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两人继续向前奔去,终于在一处石门处停了下来,“得想办法将石门打开!”阎王提醒道。 “阎王,这道石门通向哪里?”南辰一心想着进城堡,听到要入地下石门,有些不解问道。 “你想要的东西!”阎王看了南辰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南辰眉头一皱,稍作思索,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时半会,他还真说不上来。 “九籽花!”阎王直言不讳的说道。 “阎王,这石门之后是九籽花?”南辰惊讶的问道,甚至有些懵怔了,他认为瑶灵之花,也只有天上有。 阎王见他有些迟疑,提醒道:“这是通往那里的通道,能不能得到九籽花,那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南辰听他这么一说,那必须得进入石门,他看向这道石门,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与城堡外的大门无法相比。 不过,他也有些不解,阎王的精湛功法,他是见过的,怎么会打不开这道石门呢? “阎王,这道门还有什么奇特之处?”南辰觉得他应该知道玄机。 “这道石门,应该是一道石条,它的一端便是门面,想要打开石门,只能推动石条前行,但你或许能有更好的办法!”老阎王说道。 南辰听阎王这么一说,原来这道石门是道门关,可这么粗的门关,要推动它还行,推它前行可就难了,想想两个人的力量,也不是没有可能。 “阎王,我俩合力推动石门,我认为应该没有问题,您说呢?”南辰征求他的意见。 “推动不难,但石条会发生震动,招来守护在这里的人,可就不好说了,刚才我就犯了这个错误,引来他们的追杀!”老阎王叹息一声。 “他们是谁?”南辰重复道,想到老阎王飞出城堡的那一刻,与仓皇而逃没什么差异,可想而知,对手有多么强大。 阎王看向南辰,表情显得凝重,“他们是六界之子,也是你的死敌!” “什、什么?”南辰不敢想象,都在争夺的六界之子,怎么会是自己的死敌,他困惑的看向老阎王,怀疑他是不是说错了。 看到南辰的表情,阎王便能猜测到,此时他在想什么,“知道你一时半会想不通,你现在记住一件事,为何要重选六界之子。” 南辰还是不解,“难道不是重新划分六界?” “当然是重新划分六界,既然重新划分,那就要有变化,刚才那六条银链,就是六界之子重组后的法器!”老阎王说道。 南辰紧皱眉头,“那以前的六界之子,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 “阻止你列入六界之子!”老阎王直言不讳。 南辰心里有些发毛,“阎王,他们为何要针对我?” 老阎王叹息一声,“在很早以前,就想把人族主导的凡界,从六界分离出去,封锁人族的本源之境,而你周而复始的诞生,却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为什么?”南辰困惑道。 “那你得去问他们,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老阎王说道。 南辰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前辈属于冥界,他们打压的是人族,那前辈为何要帮我?” “哈哈!因为我叫阎王!”老阎王笑道。 南辰领悟他的话意,在龙涎谭之时,就知道人族修真出身的人,处处为他解除险境,帮助他度过劫难。 “但人族修真出去的人,也有想把我置于死地的!”南辰直言不讳的说道。 “人族修真分布在六界各处,有得官品还很高,过上几万年神仙,坐久了便生了根,自然忘记了本源,更何况他们的子孙了!”阎王郁郁说道。 南辰默默点头,难怪地灵子、神女、还有青瑶等等,都在告诫自己莫忘本源。 “阎王,这石门怎么破?若实在没有其它办法,我去跟他们周旋,你在这里推动石门!”南辰说出自己的看法。 阎王听了摇摇头,“按理说你应该去大殿,便可登上天路,关键还是你的选择,你能不能放下那位小仙子!” 听到阎王这番话,南辰眉头一皱,“我不会舍弃青瑶,她为我付出太多,直到现在还有六道魄身,半缕瑶魂未找回!” 南辰见老阎王未作言语,再次说道:“阎王,既然九籽花在这里,那我必须寻到它,这道石门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九籽花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告诉你的,万一有个闪失,我可不想成为罪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老阎王说道。 他也是担心,万一南辰为了一个情字,耽误了六界之事,他还真成了罪人,如果自己不说,南辰以后知道内情,那岂不是恨死他,况且他也想将石门打开,需要找到他的东西。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取到九籽花后,速去城堡大殿,前世今生,共洗血仇,我帮你也就帮到这里了,石门用阴阳炭火便可烧化!”老阎王说道。 南辰听到老阎王的话,感觉他早就知道破门的方法,为何还要跟自己说这么多,难道他也是刚想到办法,南辰对他这种做法不解。 “滋滋”的灼蚀声泛起,南辰为了加快速度,再次拍出两道赤冥之火,石门开始有了变化,缓缓流下火红的岩浆。 时间在流逝,两个人看着一滩岩浆,各有各的心事,同时,也留意着周边的异响,石门开始有了塌陷。 “进入石门以后,你沿山道走到一挂瀑布,九籽花就在那里,取到以后不要停留,沿着山道进入城堡,成败在此一举,看你的造化了!”阎王告诫道。 南辰听到老阎王的话,好像他要与自己分开,“阎王,那你去哪里?” “取回我的造化原身,依仗这副鬼体,成不了大事!”阎王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的造化原身?”南辰疑惑道。 “对!去找巫山神,他替我修化着原身,已经千年之久,可真是辛苦他了!”阎王说完话,长长叹息一声。 南辰眉头一皱,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地灵子养的蝠翁? “我们赶紧走,记住我说的话,取到九籽花之后,不要停留,沿着山道进入城堡!”阎王说话之余,便朝石门外飞去。 南辰犹豫一会,大概想起了断魂谷,他可不想遇到另一个自己,想想就觉得太残忍。 石门之后果然是山洞,还好洞顶没有灵石,也没有琉璃棺,并不是千刺林的山洞,外面传来水瀑声,南辰匆匆向瀑布走去。 洞口处也是布满苔藓,走出洞口穿过一帘水幕,一湾偌大的水潭,溢出一条溪流,向远处蜿蜒。 绕着瀑布周边找了一圈,也未见九籽花的影子,这让他有些郁闷了,老阎王不可能骗自己,坐在溪边岩石上的南辰,显然心情有些沮丧。 “九籽花,你在哪里?我在苦苦寻你,你却在跟我捉迷藏!”南辰念叨着,仿佛能召唤到它。 一阵微风拂过,反复念叨的南辰,表情一怔,竟然闻到九籽花的清香,这淡淡的香味来源,感觉离自己并不远,好像就在自己周边。 南辰起身走了几步远,不对,风儿在身后,他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青石靠近溪流处,几点嫣红浸透雨露,格外醒目。 “九籽花……”南辰轻轻自语,向它走了过去,那朵含着九点嫣红的花儿,向他微微摇摆。 南辰轻轻碰了碰它,雨露滴在他的手上,犹如花儿潸然泪下,历尽沧桑,幽幽在此守候,等了他好久好久。 “青瑶,我来带你回家!”南辰轻轻念道,从怀里掏出那件白色长衫, 衣袖上的两朵靛蓝辉映,九籽花的点点嫣红,缓缓映入两朵靛蓝中,白纱长袖上一朵九籽花绽放,蕴含点点嫣红的娇羞,遮掩在两滴雨露中。 南辰收好长衫,按阎王说的话,未在此地久留,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道,离开了九籽花停留千年的地方。 这里不但是它重生的地方,也是南辰前世伤心的地方,这些南辰自然不清楚,只有那一世才刻骨铭记。 前方终于出现了城堡,庄严的城堡内,立着座座石像,南辰无暇顾及这些石像,直接奔向城堡大殿内。 刚刚踏入大殿门口,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让他差点作呕出来,可想而知,这大殿里有多血腥。 “呛”一声剑吟出鞘,南辰稍稍定神,持剑步入大殿中,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他的到来血腥味会更浓。 看到大殿内的一幕情景,尽管自己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出乎意外的悲怆,这幕情景让他的心彻底冰冻,只有剑锋霍霍才能消融。 大殿的墙壁上,悬挂着六条银链,锁住一位肢体拼凑的白衣男子,白衣支离破碎,被鲜血浸染,半截长袖处两滴靛蓝,清晰可见。 阎王说的前世今生,竟然这般悲怆,“前世,我真的来晚了,让你遭受到百般凌辱,这一世,我来替你报仇!”南辰语气轻轻,嘴唇未动。 欲要挥剑斩断银链之时,却听到大殿之下,一股股打斗的波动,断断续续的传来,南辰这才环顾四周。 在大殿的一侧,有处通往地下的通道,声音便是从那里传出来,南辰持剑走了过去,沿着青石台阶而下,大殿地下竟然还有一层。 看着石壁上的浮雕,都是角斗士打斗的场面,这座地宫四周都是台阶,形如漏斗,俨然就是一处角斗场。 四周有几根巨大石柱,支撑着这座地宫,打斗的滚滚气浪,来自石柱之下的角斗场,南辰踩着台阶走了过去。 眼前的一幕血腥打斗,呈一边倒的局势,三位紫衣人挥舞着长剑,正对一位白衣人围攻,还有三位在旁边观赏,白衣人正是自己的前世。 南辰拧着眉头,对此诡异有些不解,前世还在上面悬挂着,怎么会在地宫出现呢? 看到三人轮番对他攻击,手无寸铁的前世,挥动衣袖奋力反击,身上的那些刀剑之伤,皮肉外翻,惨不忍睹。 “赶紧杀了他,我们还急着登天路呢!要不你们退下,让我们先杀掉他,殿上轮回下来,你们再跟他周旋去吧!”一旁的蓝衣男子,很不耐烦的说道,看来是等不及了。 “兄弟!你们仙界的人就会捡便宜,这都快杀死了,你们现在倒来劲了,轮回钟一个时辰,让他轮回一次,难道你们也等不了?”正在围杀的紫衣人,嘲讽着蓝衣人说道。 “那你们赶紧吧!你们不杀死他,轮回钟不生效,即便等一个时辰,也得等你们杀死他之后!”蓝衣人不屑的说道。 南辰心里总算明白了,前世已被禁锢在大殿内,魂魄在不停轮回,供他们筛选六界之子,可自己的魂魄那里来的? 南辰未做多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前世解脱无穷尽的折磨,愤怒已经压制不住,微眯双眼,一道精光划过。 “既然等不及登天,那我送你们升天!”冷冷的话音,寒彻骨髓。 第173章 大战 听到身后冷冷的话音,旁观的三位蓝衣人最先有了反应,上下打量着一身青衣的南辰,那表情显得虽然惊讶,眼神却放出了欣喜。 三位紫衣人太过于专注打斗,想尽快杀死白衣人,无暇顾及突然出现的青衣人,依然挥动着长剑,三道身影相互配合,剑锋霍霍,杀的倒也尽兴。 “逸风兄,这时辰还未到,怎么就轮回下来了呢?手里竟然还有武器,这白衣还变成了青衣,是不是轮回钟出了问题?”蓝衣人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管那么多做什么,他刚才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先杀了再说!”那位叫逸风的说道,同时拔出了仙剑。 “逸风兄,我看他貌似神不像,咱们可别杀错了,到时得不到昆仑之巅的认可,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另一位蓝衣人说道。 他说的话提醒了这位逸风兄,眉头微皱,看向缓缓走来的南辰,这才发现面前的青衣人,竟然有神位,难道他是位神? 想想刚才青衣人说的话,心里打了个寒颤,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飞出怒火的眼神,重重杀机的冷面,不用猜,便知道青衣人要做什么。 “都给我停下,别打了,再打下去不是登天了,一个个都升天了!”逸风朝身后吼道。 三位紫衣人听到他的话,表情一怔,纷纷看向逸风仙人,显然觉察到他的脸色不对,眼神中有些慌乱。 一步步走下青石台阶的南辰,望着满身伤痕的前世,“前世,你累了一千多年,也应该歇歇了,就让今生替你送他们升天!” 南辰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身份,并不担心他们六个听见,可见心里早有了打算,他要斩杀三仙三修罗,一场血肉横飞的复仇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白衣前世望着南辰,举起自己的半截长袖,两朵被血水浸泡的靛蓝,依然清晰可见,对仙子的重生念念不忘,“九籽花!”语气轻柔,脱口而出。 南辰心里泛出酸楚,前世的重生,明知是死路一条,还是在不断的轮回,目的只有一个,让仙子重生,却不知被轮回钟而控制,沦为他们的猎杀工具。 望着前世绝望的眼神,南辰拍了拍心口,“放心去吧!九籽花开在你我心里!” 前世听到南辰的话,缓缓走向青石台阶,紫衣人看到他的离开,并没有前去阻拦,而是看向持剑走来的南辰。 “我在大殿等你离开!”前世缓缓说道,转身走出了地宫。 南辰心里明白,真正的强敌并不在地宫,而是大殿之上的六道银链,看守前世的六界之子,他想看到自己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看到前世的离开,南辰挥出一掌,排出一道赤冥之火,在地宫出口处蔓延,这是要截断他们的后路。 六个人看到他的举动,也清楚这位青衣人的用意,无非是斩尽杀绝,几人面面相觑,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想到他们六个人的合力,也是有了一些底气。 “哼!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我们几个可见多了,既然你自己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逸风冷冷说道。 南辰刚才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紧张之余也是困惑,明明这白衣人的魂魄在轮回,从哪里又冒出个今生来? “自以为是!”南辰冷冷重复着他的话,无疑是说给他们六人听。 “大家一起上,还怕一位人族修真者?”紫衣人说话之余,挥起手中沾有血迹的长剑,掠身而出。 南辰双眼微眯,手握逆鳞剑紧盯紫衣人,纹丝不动,仅仅还有两三步之遥,“摄!”一声大喝,一抹紫金剑芒劈下,同时,朝旁边跨出一步。 紫衣人表情一怔,失去意识,掠出的身躯靠惯性冲来,迎向那道紫金剑芒,“哧!”紫衣身躯被从中间劈开,迸溅出一道血雾,从南辰身边飞出。 瞬间身躯被一分为二,朝台阶摔了出去,南辰依旧看向剩余的五人,对那劈开的残躯看都没看,继续向他们走来。 逸风几人看到南辰的出手,紧咬着嘴唇未动,也许不相信刚才的一幕,一剑结束了紫衣,这等造化也只有天仙境以上,才能有这个能力。 “大家一起上,若再犹豫下去,早晚被他一个个杀光!”逸风话音一落,挥剑向南辰斩去。 其他几人紧随其后,欲要配合逸风的攻击,形成对南辰的围杀。南辰面无表情,内力却已经加持到剑骨,冲着逸风挥来的仙剑,一剑斩了下去。 “当啷!……啊……啊!”伴随仙剑的断裂声,传来一声惨叫,一截残臂掉落地上。 逸风手捂着断臂,迅速朝一侧滚去,第二道紫金剑芒贴身划过,让他躲过致命一击,几缕发丝飘落。 南辰的凌厉剑势,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让这位仙域之人惊诧,那剑法太直接,除了要命没有虚招,尽管看到直截了当的剑法,也因速度太快很难躲掉。 逸风觉得自己太幸运,自己的命纯属捡漏,现在他才觉得青衣人的恐怖,这一幕的发生,无疑也将其余的人惊醒,围是围起来了,可这恐怖剑法谁还敢上。 一道仙气打来,速度极快,可谓想从背后偷袭,南辰侧身一闪而过,看向侧后方的逸风,嘴角一翘。 偷袭不成的逸风仙人,看到南辰的这种冷笑,那颗心凉意袭来,早死晚死倒不如拼命,他是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既然无法近身,挥发内力跟他打斗,看看他一个人真气能耗多久!”逸风恨恨说道,欲想跟南辰在缠斗中周旋。 他的话音一落,一道道仙真力袭来,南辰双掌齐发,拍出一道道混沌之气,四周传来抨击声,掀起股股气浪余波,充斥着整个地宫。 “开元大道之气?怎么可能,即便他的前世,也才区区一千五百多年!”一位白衣仙人惊讶道。 “难怪他造化这等玄真,原来是个老怪物,还有开元大道之气!”一位紫衣人说道,嘴角边还残留血迹,想必是刚才的真力对抗,让他受了内伤。 南辰懒得听他们的废话,现在他的每一招,都在力求一招毙命,他们几个多活一刻,对南辰来说就是煎熬。 他没有动用自己的功法,担心真正的强敌窥探,只想用剑术功法,将他们逐一斩杀,来迷惑六位强敌。 “嗖”一道紫金剑芒飞出,南辰终于主动出手了,挥剑向一位紫衣人斩去,速度之快,逼迫对手只能反击或阻挡,躲是躲不掉, 那一股霸道的剑势,让他在瞬间没了主见,阻挡、反击还是躲闪,最终,出于本能举剑横向格挡。 “当啷,噗!”剑断人亡,到死都没拿出主见,紫衣人的身躯从头到腰,一分为二。 南辰迅速转身之时,再次回旋一剑,还未倒伏的残躯拦腰断开,血肉模糊的零碎残躯,连倒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从半空中掉落。 剩余四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后退,望了望出口蔓延的赤冥火,竟然放弃与南辰的决斗,向出口处奔逃而去。 “那是阴阳炭火,回来!”逸风大声喊道,随手抓住一位奔逃的仙人,阻止他们扑向阴阳炭火。 “滋啦…滋啦……!”伴随着惨叫声传来,两人人在地上抱头翻滚,欲想压灭身上的赤冥火。 南辰冷冷的眼神,撇了一眼翻滚的两人,未动声色,转身看向剩余的两个人,冷冷问道:“那些人呢?” 逸风紧锁着眉头,尽力掩饰那份慌乱,轻轻摇了摇头,而他身边惊慌失措的仙人,却做不到他那份淡定。 “这位神圣,绕过我吧!我还没伤害你的前世,他们那些人都杀过去了,只剩我们六人了!”仙人恳求着说道。 南辰心里一阵刀绞般疼痛,仙人所说杀过去的人,显而易见,已经将前世杀死过了,看来就剩他们几个了。 “神圣,我没骗你,他们都杀过去了,我们几个造化低一些,所以排在了最后,你就饶了我吧!”仙人躬着身子说完,便要行施大礼。 “我们是仙人,你竟然给一个人族修真,行施大礼,真是沾污仙人高贵的血统!”逸风伸出手,阻拦住行施大礼的仙人。 南辰眉头微微颤动,边走边说到:“那就抱着你的高贵升天吧!”话音一落,紫金剑芒霍霍,血肉横飞,暴起一团团血雾,诛戮决剑法到了极致。 看着一地的血雾,南辰心里并没感到轻松,看向地宫的巨大石柱,纵身一跃,挥起灵剑紫金锋芒辉映,道道剑痕留在石柱上,血债血偿。 南辰持剑拾阶而上,转身回望这座地宫,此时的心情沉重而悲怆,“前世,千年来,那些踩过你命的人,我决不会放过他!”南辰冷冷说道,他说出这句话,彷佛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自己。 大殿中,六条银链锁住的前世,地宫中的魂魄之身,已经回返他的原身,虽然身体被六道银链悬空吊挂,依然能微侧过脸看向南辰。 “你终于还是来了,我还真的累了!”前世轻轻言道。 南辰望着前世的眼神,饱含着期待与悲怆,历尽沧桑,宁可忍受百般折磨,也未自爆魂元而亡,就在大殿与地宫之中生死轮回,可想而知,幕后之人对自己与前世有多恨。 “前世,我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你放心去吧!”南辰正要挥剑斩断银链之时,却被前世制止了。 看向身躯被拼凑而成的前世,好似还有什么话要说,停下手中挥起的灵剑,“前世,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仅靠利剑,只有斩不尽的仇恨,无名之剑下出仇魂,就如他们斩杀我一样,只会让仇恨更浓!”前世的话意味深长,即是自己切身感受,也是在告诫南辰,莫要生杀戮之心。 听到前世的一席话,尽管南辰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有仇必报,血债血偿,已经在他的血液里流淌,只是碍于前世的苦心,这也是他离去的最后嘱托,南辰选择了沉默。 “一身清淡而散,无牵无挂,你不能也像我一样,你还有九籽花······!”前世未把话说下去,微皱眉头,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南辰将六条锁链斩断,这样他也解脱了轮回,身魂消散。 南辰并没有挥起长剑,沉思一会,“前世,我的魂魄从何而来?”他直言不讳的问道。 前世稍作思索,“记得我被锁链撕碎之时,有一条银链击飞了我的牙齿,有一颗却飞走了,他们拼凑我身躯之时,也曾经为找到那颗牙齿,费了一番周折,最终也无功而返,但在我死前的瞬间,我彷佛看到早已为古神的人祖。” “人祖、牙齿,新的魂灵?”南辰轻念道,似懂非懂,觉得这三者之间,他在琉璃棺中的梦境,白衣人被斩杀之时,的确有一粒晶莹飞上了天,这里面或多或少有关联。 南辰的自语,好似提醒了前世什么,“你还漏了一样,九籽花,好了,斩断锁链送我走吧!”前世淡淡说道。 道道紫金剑芒向银链斩去,“当啷…当啷……!”伴随火花迸溅,前世与轮回钟被逐一斩断,前世终止了的轮回,身魂缓缓在消散。 “迎战六界之子,我未能所愿,希望你能走出大殿,安然无恙离开这里!”前世轻轻言道。 六道锁链斩断,银光瞬闪,几道银色身影呈现,将南辰堵在大殿内,“他死了,你得留下!”一道银色身影说道,散发出金仙之息,难怪老阎王对他们那般忌惮,这六界之子的确不一般。 南辰看到六道银身,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哪一界,气息都是金仙境界,他就想知道凡界的人祖之子是谁,竟然斩杀人族修真之人,毫不留情面。 “我倒要看看,你们凭什么本事留我!”南辰冷冷说道,话音一落,挥剑斩向一道银身。 “唰唰……!”六道银光瞬闪,飞出六条银链向南辰袭来。 击溃一道银链还不是难题,但六条银链同时攻击,这无疑就是灭顶之灾,片刻,“砰”一声力掌力的对抗,不可小觑,几人只要抱团攻击,南辰的功法运用便被动,自己处于招架之势。 拳脚相抗的抨击,震的胸口都剧痛难忍,唯一的优势在于混沌之气,这也是南辰的造化优势,想必六界之子的感受也是如此,以他们自身实力,再加上他们之间的配合,让南辰很难全身而退。 南辰与六界之子的打斗,让他想起与佛魔金身打斗感受,都是内力与筋骨之间硬碰硬,双方相抗迸发出的一瞬间,筋骨都要承受巨大冲击力,可谓力道有多重。 “哧哧!”南辰打出赤冥之火,想灼蚀银身的筋骨,六条银链瞬间积聚,爆发出一股能量,将赤冥之火击溃,零零散散飘落一地。 看到这一幕情景,南辰并未显得沮丧,这表明他们对赤冥之火的对抗,也只能六人合力相抗,发现地上残留的赤冥火,六界之子还刻意躲闪。 南辰连续将赤冥之火拍出,几乎将积蓄的阴阳炭火挥霍一空,同时,伺机而动,寻找他们的薄弱点攻击,这让六界之子有些慌乱,显然南辰发现了他们的弱点,只要打乱六位银身的合力,他们就无法发挥优势。 “嗖嗖”六道银链离地两尺有余,悬空钉在大殿四壁上,相互交叉,组成新的银色支撑位,供六道银身施展功法。 这也给南辰带来麻烦,六道银链他不敢触碰,只能频频打出赤冥之火,让六道银身闪躲的同时,重新相互交叉银链,俨然打成胶着战。 “砰”南辰打出一枚印天掌,直接拍向锁链交叉网,银身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惊讶,上古功法印天掌,他们知道这门功法,虽然威力巨大,但极其耗费真力,可以说极度奢侈。 银身只能选择躲闪,南辰稳住身躯,等印天掌击中银链那一刻,“轰”的一声,印天掌拍在银链交叉网上,引起巨大的反弹,也就在这一时刻,一道紫金剑芒挥出,着着实实的斩在银身脖颈上。 伴随一声惨叫,一道银身头颅落地,南辰一个急转身,迅速向下落中的一道银身斩去,瞬息之间,紫金剑芒劈下半截臂膀。 “啊……!”银身惨叫之时,南辰并没有给他机会,挥拳砸向他的头颅,一团血雾爆开,再次拍出印天掌,抨击身后奔来的一道银身,却被他快速躲过,印天掌直接抨击在墙壁上,大殿的主体开始动摇,块块青石纷纷掉落。 南辰挥剑再次斩向那道银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连续的攻击让银身措手不及,而其他几道银身也迅速赶来,这让南辰又处于被动招架之势。 “摄!”关键时刻,南辰使用了摄魂术,两道银身懵怔之时,一道紫金剑芒劈去,同时,拍出一枚印天掌,剧烈的震荡,使得大殿中的石柱开始倾斜。 南辰却全然不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宁可城堡坍陷,也要杀死六界之子,血债血偿。 第174章 九籽花开 大殿中,已是满目疮痍,一根倾斜的巨大石柱,终于不堪重负倒了下来,碎石瓦砾纷纷掉落,但打斗依然异常激烈,一次次的抨击声,在大殿中掀起重重气浪,古老的城堡危在旦夕。 此时,与重拳相抗的南辰,再次后退了几步,抬起持剑的手臂,擦掉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望着对面的五位银色身影,经过这一番激烈打斗,也有两位已身负重伤,如同浸染了一层银粉的身躯,呈现出一道道鲜红割痕。 这两位身负重伤的银身,在南辰的眼里已成为目标,他们六人的合力已破,等于将六道锁链阵法撕开了缺口,各个击破,已是唯一战胜他们的希望。 丹田运转,混沌精元已不再充盈,经过几轮激烈的打斗,耗费了大量的元精,若继续这般缠斗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五道银身或许忌惮南辰的摄魂术,便分散在他的周围,伺机而动,这也给了南辰各个击破的机会,一位银身从正面开始逼近,这又是要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南辰将计就计,挥起逆鳞剑斩向前方的银身,同时,发挥金刚拳的威力,就在挥剑的一霎那,“去!”南辰将逆鳞剑抛向了后方,自己的金刚拳砸向前方的银身。 身后挥舞着锁链的银身,多次吃到前后夹击的甜头,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紫金剑芒犹如一道流光,瞬息之间而过,鲜血迸溅。 “啊!”银身一声惨叫,手中的锁链掉落在地上,胸口处汩汩的冒着血泡,被逆鳞剑穿堂而过,他面带惊讶的表情,心里揣着质疑扑在地上。 剩余的四人看到同伴再次被斩杀,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再拉的太开,显而易见,他们对南辰声东击西的打法,开始有了忌惮,也清楚对手想各个击破。 南辰微眯双眼,杀机重重的眼神扫过四人,最终落在断臂的那位银身上,这道眼神让他感触到危机,不由得后退一步,也许他自己也清楚,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其他几位自然也发现了南辰的动机,无非是想先斩杀弱者,再次撕开他们四人的配合,知道了南辰的动机,银身也不会让他得逞,那位断臂的银身成了助攻,在围杀中不在独挡一面,四个人从三个方向围攻。 这种势均力敌的围困缠斗,无疑给南辰留下了阴影,让他总是处于被动的一面,只能被迫跟着他们的节奏,除了招架便是躲闪,根本发挥不出自己的优势。 大殿即便宽敞,但已经出现多处坍陷,打斗的范围又缩小了一圈,尽管自己想跃出大殿,他还担心如梦境那般,招来天罚雷电之灾,对他现在的困境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只有主动进攻,才是自主发挥唯一的选择,面对新一轮的围攻,南辰不在选择躲闪,而是选择迎面而上,双方内力的较量再次对抗,掀起重重气浪。 条条飞来的银链,让南辰应接不暇备受压抑,最终被一条银链击中,摔在大殿的石壁上,瞬间承受重力的身骨,压迫他喷出一口鲜血喷。 生死就在一瞬间,南辰也别无选择,同归于尽,对他现在的处境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也在所不辞。 三处飞奔而来的银身,同时挥出四道银链,给倒伏在地的南辰致命一击,丹田运转,所剩不多的混沌元精在积聚,七弦齐震,激发七曜神通。 “摄、摄~~!“南辰腾身之时,连续施展两次摄魂术,同时拍出紫金混沌之气,宛如一条紫金游龙,呼啸着向四道银链飞去。 连续两次施展摄魂术,南辰自身的神魂也是猛得一阵钻疼,摄魂术本身就是积聚神通,在一瞬间释放出去,攻击对方的神魂,南辰两次连续聚神,无疑也让自己的神魂出现波动。 紫金混沌游龙绞割着银链,四条银链开始段段散落,南辰需要神通控制混沌游龙,这道混沌之气,聚集着他丹田内的全部,就等于他自己的命,万一被强者猎杀,无疑变相的要了他的命。 千钧一发之际,“嗖“逆鳞剑从南辰手中自行飞出,剑骨泛起一道紫金锋芒,引导紫金游龙向四道银身扑去,突如其来的异状太快,不断传来银身的惨叫声,紫金游龙成了他们的噩梦,银色身躯不断被切割撕碎。 南辰看到这一幕情景,未对逆鳞剑灵擅作主张说什么,这也是他第一次选择了默认,缓缓收回紫金游龙,看到周围满目疮痍的大殿,心里泛出心酸,自己任重而道远。 “前世,别怪我杀心太重,执迷不悟、顽固心太重,必须让剑锋来解决,九籽花,在你心里一定会盛开!“南辰轻轻念道。 就地盘膝而坐的南辰,开始闭目养神,他需要养精蓄锐补充混沌元精,丹田神鼎内的紫金龙,在稀薄的元精中翻腾,开始吐出缕缕混沌元精,这需要不少的灵力来补充。 南辰此时基本亏虚一空,勉强调集神通中存留不多的灵力,让紫金龙孕育部分混沌元精,最起码也要有逃命的能力,逆鳞剑倒对银链产生兴趣,缓缓汲取着它的灵力。 此时,面对大殿之门,盘膝而坐的南辰,无意中看到大殿外,那些阵列在两侧的雕像,突然缓缓出现裂缝,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石像怎么会突然破裂?南辰心里有些忐忑,关键是几尊石像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六尊石像,那六张面孔各有不同,会不会是六界之子的雕像? 南辰想到此处之时,匆忙起身并朝天上望了望,担心天上出现火烧云之天象,在没有发现其它异常之后,他快步走到石像前看它们的尊容。 当他看到几尊石像的面孔之时,破碎恰恰从脸部开始,残缺不全的容貌很难有印象,最终还是让南辰大所失望。 伴随六尊石像的坍塌,大殿也开始了摇晃,南辰赶后撤几步,并留意周边的异状,担心再发生什么不测,毕竟自己还未从大战中恢复。 “轰~~~“连续的坍塌的声传来,腾起巨大一股尘雾,不堪重负的大殿倒坍,同时牵连整座城堡坍陷,一座古老城堡成为废墟。 脚底下传来轰鸣,通往大殿的通道缓缓裂开,南辰急忙离开通道,退到石像倒塌的一侧,看着通道上的裂痕慢慢扩大,难道下面是空的?南辰心里猜测着,缓缓靠近那道裂痕,想对这种异状探个究竟。 地下好似是断裂的岩石层,但南辰有否定了这个看法,这并非是岩石层断裂,两边的断开处非常平整,心里一沉,这应该是一道巨大石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并冒出丝丝缕缕的灵气。 “怎么会有灵药的气息?“南辰自语道,看了看周边并没有异况,他想下去探个究竟,神通的感应这裂痕并不深,好似有一道斜坡而下,南辰没在多想,毕竟现在需要的就是灵力。 翻身越了下去,通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发现这是一座自然形成的地下洞窟,到处布满钟乳石,“叮咚、叮咚···”不断的滴着水,这让南辰有些费解,那道石门绝不是岩层,可这洞窟的确是自然形成,难道是有人故意遮掩了洞窟? 南辰边想边摸索着前行,洞窟开始有了点点荧光,南辰心里有些欣喜,但愿里面能有大量的灵石,那对自己来说真是久旱逢甘霖,还未靠近那丝丝晶莹,便感应到灵石的灵息。 只可惜灵石太少,自己还不能吸收它,不然洞窟内会变得漆黑一片,沿着丝丝晶莹继续前行,前方的地下水存积的处,一座座灰白色乳石耸立,周边生有奇花异草,千姿百态,一簇簇、一串串的在乳石上生长,凌乱而绚丽。 看到这番景象,南辰想到蟒谷中的灵药,这些会不会是灵障下的灵药呢?虽然对灵药不精通,但它散发的灵力却让人着迷。 嗅到一丝薄荷清香,这种香味南辰很熟悉,好像就在自己周边散发出来,找遍了四周也未找到这种花香,但清淡的香味持续飘来,这才发现这种花香,竟然来在自己身上。 “九籽花?“南辰想到这里,赶紧掏出那一件长衫,果不其然,九朵嫣红分外娇艳,原来是九籽花在吸收这些灵气,南辰心想难道九籽花也需要灵药? 他有些不解,九籽花本身就是一种灵草,它的灵力足够充盈,就如凌青瑶的瑶根灵力一样,怎么会对这些奇花异草感兴趣呢? 此时,周边的一些花草开始消散,这是被九籽花汲取灵力有关,南辰发现九籽花有了变化,有一朵已经开始绽放,露出了丝丝花蕊,镶嵌在白色长袖上,这一幅情景让他喜出望外。 干脆自己将长衫穿在身上,在奇花异草中来回穿梭,尽量让九籽花吸收更多的灵气,一点嫣红再次绽放,连续不断的盛开,半截长袖被嫣红所浸染,镶嵌着丝丝金黄。 “九籽花盛开了,前世,你看到了吗?是九籽花盛开了!“南辰扬起衣袖,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第175章 登往仙界之门 一朵盛开的九籽花,呈现在白纱衣袖上分外娇艳,洞窟中的花色已经全无,南辰这才将长衫脱下,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入怀中。 突然,他表情一怔,丹田运行,浓郁的混沌元精充盈,紫色游龙摇头摆尾般畅游,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九籽花汲取灵力之时,也给自己注入了灵力? 南辰对灵石的灵力感兴趣,对汲取灵药的灵力倒不怎么感冒,关键还是与他的造化有关,本身神鼎内游弋的紫金游龙,在不断繁生混沌元精,只有自己境界突破之时,或者变通造化之时,他才迫切需要大量灵力补充。 如今,这些奇花异草的灵力,让他有了新的认知,并不亚于那些上品灵石,见洞窟中也没有什么了,自己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毕竟还要登上天路,那里才是他探寻的地方。 “应发兄!我说的没错吧!这本来就是道出口,只是被这道石门封死了!“ “万宝,那道身影边是不是青老?“ 地面上传来男子的说话声,“是应发和万宝?他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南辰疑惑道,赶紧向出口奔去。 心想着那些关于城堡的相传,看来灵药落在此处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外面果然是应发与万宝师兄弟,他俩正向废墟那边走去。 “应发、万宝兄弟,你们这是从哪来?” 两人听到这似曾熟悉的声音,表情一愣,转身看向身后的青衣人,“南辰兄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辰嘴角一翘,“只允许你们来,我就不能来了?青老呢?” 应发与万宝依然愣在那里,南辰的出现太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巧合,看到南辰朝自己走来,两人这才清醒过来。 “刚才那边也出现几个人,应该是青老他们!”万宝指着废墟那边说到。 南辰远远望去,果然废墟的那边有几道身影,“走,过去看看,咱们边走边说!” 应发看了看南辰,随口问道:“听青老说,你们早已进入灵药库,我们怎么没有找到你们呢?” 南辰听他这么一说,眉头一皱,听应发说的意思,他们已经到了灵药库,反而自己一行人耽误了,这让他有些不解,“应发兄!我们都到过了蟒谷了,也没发现你们,还以为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呢!” 万宝接过话茬,说道:“你还真说对了,被那老和尚的两个弟子给拦住了,后来又来一些魔身之人,青老也是迫不得已,才带我们从冥界借道而过,哪曾想遇到冥界的堵截,幸好青老冥界的朋友相助,我们才得以逃脱。” 南辰听到他的话,跟药帚老伯说的差不多,心想青老冥界的朋友相助,若不是崔判官,那就是老阎王了,“你们到了灵药库?难道是我们走错了?” 万宝摇了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们到了灵药库之后,没见到你们的影子,青老便让我们一路向东走,这才来到这里!” 南辰拧着眉头,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刚才我听你们说什么石门?” “哦!我们到这里两三天了,前面被悬崖峭壁堵死了,只是找不到出口,听到这边有异响,这才发现原来的洞顶是石门,害的我们在这里等了二三天!”万宝牢骚道。 南辰听到他的话,心想着这道裂痕的出现,肯定与自己跟他们打斗有关,也就没再说什么,“你们到了灵药库,取到想要的灵药了吗?” “都进了灵药库了,灵药自然要取一些!”应发哈哈笑着说道,看来他们是得到灵药了。 这让南辰也有些困惑,难道刚才那地窟不是灵药库?若不是灵药库那应该是哪里呢?怎么会有那么多奇花异草,这个他想找青老打探一下。 通过断垣残壁的城堡废墟,前方果真是青老他们,看到南辰的到来,青老并没有感到太吃惊,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南辰,这次付出最大的是你,收获最大的还是你,后生可畏啊!“青老话中有话的说到。 发现青老的表情不是很惊讶,南辰心里好似猜到了什么,或许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他们早就猜测到,“青老,我不懂您说的意思!“ 青老表情一怔,随后平淡的说道:“让我是你,我也会说不懂!”青老哈哈笑道。 南辰听到青老的话,犹豫一会,趁应发与万宝不在身边之时,赶紧问道:“青老,你看到城堡坍塌,应该知道一些事吧!” 青老眉稍一扬,“我只知道你打破一个神话,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话说得干脆利落,意思也很明确,其它的事一概不知,这让南辰也无法问下去了。 南辰心里也清楚,即便青老知道一些事情,他也不见得说出来,这种像透露天机般的情况,自己也不知遇到多少回了,自然也见怪不怪了。 “青老,那你下一步有何打算?药帚老伯,还有青瑶、凡白以及幺青他们,都等你回去呢!”南辰说道。 “药神府就让她们打理吧!我这把岁数也老了,已经到了隐退的时候了,经过这一劫难,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倒是你们前面的路还很长,我也就不奉陪了!”青老的话意味深长。 这让南辰想起蟒谷女王的那块墨玉,赶紧从乾坤袋中掏了出来,“青老,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这块墨玉我还是物归原主!”随手将墨玉递给了青老。 看到南辰手中的墨玉,青老看了一眼说道:“你若喜欢就留着吧!这是一件铠甲上鳞片,具有一定的灵力,还是护着肚脐上的重要的一片!“ 听到青老的话,南辰并为之所动,坚持将墨玉放在青老的手里,毕竟那是女王给他的信物,不过倒对青老所说的铠甲感兴趣,连上面的墨玉都这般灵性,那件铠甲更没得说了。 “青老,若没有其它事,我也告辞了!“南辰随口说道,前面还有那么多烦心事,等着自己去做,想安顿下来都难。 听到南辰这么一说,青老默默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以后,心不由己的事太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若有机会可去蟒谷找我,现在落柔、不应该称她青瑶了,她尚差半缕瑶魂,六道魄身,花儿已经开放了,瑶根迫在眉睫啊!” 南辰咬了咬嘴唇,默默点了头,“青老,我这一去还不知多久回来,青瑶与凡白还烦请青老多多关照,那晚辈就告辞了!” 青老望着离去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终于走上前世未走过的路,这一别,也许遥遥无期,幸许指日可待,希望能在再相遇!” 南辰回到城堡外的山脚下,头顶之上,便是凡白探出的天路,一条通往仙界之路,回头望望那一片废墟,心似冰冻。 “呛”一声剑吟出鞘,拍出九道混沌之气,泛着紫金色汇聚,腾空而起,宛如一条巨大的紫金游龙,摆动着紫金闪闪的龙身,向天路长啸而去。 第176章 仙界一重天 俯瞰着道道名山大川,南辰感叹着凡界人间之美,想必凡白母子就在这里跃出天路,返回了狐山药神府,伴随混沌紫金游龙继续腾飞,穿过层层云雾,周边出现云雾缭绕的仙境,神霄一重天。 此时,已是大地之巅的顶端,南辰在一座碧翠的青山落了下来,四周遍布五颜六色的花丛,稍远处一条清水河,蜿蜒流经一片花果园,觉得这里与凡间也没什么区别。 南辰沿着幽静的小径向果园走去,自己也没什么目的,只是觉得那边飘来的果香味诱人,过去瞧瞧有没有人,顺便摘几个仙果尝尝。 还未走到果园旁,便看到一个个硕大的桃子,足足有碗口那么大,白里透着红,压得果枝弯弯的,就看这品相一定香甜可口,南辰望着一片桃园心想,这不会是那王母的蟠桃园吧。 望着白里透红果肉,南辰抿了抿嘴,“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即便是天上的蟠桃园,就摘一个尝尝也无妨,顶多被喝斥几声得了,随手便摘了一个桃子向河边走去。 河中的水清澈冰凉,犹如高山融化的雪水,南辰洗了几把脸,便坐在河边的青石上吃起了桃子,肥厚的果肉汁多甘甜,还真不愧仙果的美誉。 正吃的津津有味之时,听到不远处的果树下,有女子相互打闹嬉笑的声,南辰处于本能的反应,赶紧跳下青石掩藏起来,心想传说原来是真的,果然是仙女来采摘仙桃。 听着那一番嬉笑打闹声,好似从桃园中向他这边走来,这让南辰心里有些紧张,悄悄露出半个脸往那边看去,几位穿着花花绿绿的短褂长裙女子,都挎着一个个的竹筐,有两位还扎着羊角小辫。 懵懵的南辰想了想,仙女摘桃还挎着筐,脚穿花布鞋,还扎着两只羊角锥小辫?越想越不对,传说中仙女应该提着花篮,穿着飞天长裙,挽着发髻飘飘然才是对,这挎着竹筐出大力的活,怎么会是仙女呢? 反倒觉得她们几个的装扮像山妞,仙女也好,山妞也罢,跟自己也没啥关系,就吃了她们一个桃子,倒也没什么可躲躲藏藏的,还不如光明磊落一些,直接问问道怎么走,想到这些南辰心里也敞亮多了。 整了整青衣长衫,虽然打斗时弄得脏兮兮,但也得穿的整齐一些,将别在腰间的下摆拽出来,挽到肩膀的长袖放下来,五指叉开,梳理了一下打结的长发,脸上的血迹刚才也洗了几把,应该是洗干净了。 南辰在青石后忙活了一番,笑脸也已经拿捏好了,刚探出半个脑袋来,一堆花花绿绿的衣裳,摆放在河边的草地上,人家姑娘纷纷下了河。 南辰眉头一皱,急忙缩回探出的半个脑袋,想想自己躲在青石后,俨然就是一个偷窥者,要说自己被冤枉,连他都不会相信,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郁闷的南辰琴弦在颤动,说明附近除了河中的女子,周边还有隐匿的人,赶紧将身躯尽量压低,躲在青石后的一簇草丛里,屏气凝神,感应四周的异状。 果然有两道心息异动,就在果园外的那几块青石后,南辰朝那边望去,竟然还有一条腿露在青石外,不对,那是一只粗壮的胳膊,幸灾乐祸的两个脑袋,望着河边挤在一起,还时不时的东张西望,观察着周边的异常,这才是真正的偷窥者。 看着他俩那副猥琐的模样,除此之外跟自己没啥两样,南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想想自己刚入仙界,哪知道会以这种方式登场,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噗通”一声,南辰心里一沉,看到不远处的河水泛起波纹,自己的心境与其几乎一样,难道自己被人家发现了?看到不远处的两位偷窥者,又伸出了腿一般粗的胳臂,不知在摸索着什么,随后便抡起了腿,不是,抡起了胳膊投出一块石子。 南辰看到这一幕情景,恨不得立马过去踹他们两脚,偷窥就偷窥吧,竟然还往河里投石子,这等于连偷窥带调戏,真是明目张胆的找抽。 不过,在他抡起胳膊发力的一霎那,南辰感应到这两位的造化,与他那副强壮的体魄不相称,甚至还没有河中一位女子的造化高,那位女子应该到了上仙境界,而这两位男子也就是个凡仙,在仙界来说相当于凡界的普通人。 “春桃姐!河边有人,好像还往河里扔石块!”一位女子惊道,显然她们发现了异动,这让南辰心里一惊,自己所处的位置还不敢后退,如若动作幅度稍稍过大,那青石堆的两个偷窥者,即便用余光也能瞥见自己。 “香菊,在哪里?”另一个女子问道,她话音一落,南辰便感应到神通朝这边扫来,幸亏只是一位上仙造化,她是感应不到南辰的神息,除非南辰故意释放神息,毕竟造化相差太过于悬殊。 “春桃姐!我看到他们了,就藏在青石后面!”先前那个叫香菊的声音,再次传入南辰的耳朵,这让他感到不妙,心想自己与他们都在青石后,不知她喊得那一块青石。 南辰躲在青石后忐忑之时,“啪”身边不远处落下一块石子,掉落就掉落吧,竟然顺着河沿轱辘到水里去了,石块并非来自前方河中,恰恰是来自他的侧后方,眉头一皱,朝那边的两个偷窥者看去,显然他们俩发现了自己,还在一个劲的朝他挤眉弄眼。 南辰明白了这俩货的企图,无非是想把祸端引到自己这边来,他俩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笑话,感觉这俩家伙太狡诈,正想让他俩吃点苦头之时,“啪”又一块石子投了过来,这次可是河边投来的。 “出来!再不出来,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声音来自那个叫春桃的姑娘,南辰趴在青石后沉住气,心里却想着出去了该怎么解围。 “春桃姐,他再不出来,就放毒蜂蛰他!”这是那位叫香菊的话音,南辰表情一怔,这仙界女子竟然还养蜂?侧脸看向躲在另一边的那俩货,正捂着嘴巴偷笑着,看来他们也听到刚才女子的话。 头顶传来一片嗡嗡响,南辰闻声抬头一看,心里一沉,头顶上方黑乎乎的一群蜂,一只只的得有拇指大,那尾巴上的毒刺让他头皮发麻。 “算你狠!”伏在青石后的南辰自语道,一语双关,两个偷窥者的阴招够狠,这位女子出手也够狠,本想把这些毒蜂除掉,又一想也不行,若把女子驯养的毒蜂除了,万一人家姑娘不依不饶,即便有说理的地方,自己偷桃、偷窥在先也说不清。 南辰想道这里,觉得初来仙界人生地不熟,还是稍稍收敛一些才好,但毒蜂自己可不杀,那两个陷害自己的偷窥者决不可轻饶。 仅施展玉棺神通,便可轻易将女子控制毒蜂的神通挟持,南辰看了看那边挤眉弄眼的俩货,嘴角一翘,黑压压的一群毒蜂发生了变化,瞬息之间旋转起来,形成一股漩涡蜂潮,朝他俩蜂拥而去。 此时,那位叫春桃的女子,看到蜂群出现这般异动,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再次施展神通,欲想重新控制毒蜂群。 未曾想蜂群不但没有回来,反而自己再次施展的神通,竟然被那股漩涡牵制,伴随着旋风向远处的青石飞去,春桃的神通被牵制住,无疑让她显得异常紧张,如果牵制者想将她置于死地,足可以通过被牵制的神通伤及她的心魂,易如反掌。 惊慌失色的春桃,虽然自己的神通被牵制,也未触及到对方的神通之息,知道今天算是遇上了高手,尽管神通被对手牵制,自己的心魂却未受到攻击,这表明对方并不想伤害自己,也让她悬着的心稍有踏实。 青石堆后,幸灾乐祸的两位偷窥者,正准备看一出好戏之时,却看到席卷而来的蜂潮,“那股旋风,是不是旋起的毒蜂?” “嗯!” 沾沾自喜的偷窥者,一问一答,相视而笑。 “毒、毒蜂?” 两张懵懵的脸,一瞬间,目瞪口呆。 “妈呀!快、快跑,这丫头啥时又学新能耐了·”回过神来的两人喊叫着,爬起身来便往果园跑,那股旋风瞬息之间,一分为二,截住他俩逃亡果园的去路。 一股旋风将他俩往河边驱赶,另一股旋风攻击他们,看着奔窜的这俩货,南辰才发现粗壮的胳臂,竟然真的与他们的腿一样粗,胳臂显得臃肿,反而两条腿细的有些好笑。 “啊呀!春桃,快让蜂子停下,若把我蜇坏了,你父母也别在我家果园干了!”粗胳膊一边兜着圈跑,一边嚎叫道。 那位春桃听他这么一说,表情一怔,抿了抿嘴,“我控制不了蜂群,这不该我的事,是蜂群自己攻击的你!”她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并未说出神通被牵制的事。 然而,拼命兜圈的两个人,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啊呀!疼死我了,春桃你完蛋了,知道不?今天你跟你父母就滚蛋,啊呀!蜇到我的眼睛啊·” 听到两位偷窥者的话,那位叫香菊的姑娘怒了,“春桃姐,不用怕,让伯伯跟姨娘去我家果园做事,蜇死这俩屡教不改的家伙,让他俩整天不干正事!” “香菊你这死丫头,你家占我家的山,这笔老帐还没算,你今天又添新账,咱们走着瞧!”另一个粗胳膊哭嚎道。 看到这一幕情景,春桃也不想招惹是非,毕竟这毒蜂蜇人太厉害,心里也想让毒蜂停下来,可她自己又控制不了,一筹莫展之时,望向南辰躲藏的地方,她那眼神中含着为难之意。 窥探者带有威胁的那些话,南辰也听懂了大概,也不想给这位姑娘招来麻烦,但他却没让毒蜂停下来,只是自己现出了身。 第177章 丐帮帮主 众人看到南辰的出现,除了偷窥者与春桃以外,其她人也是惊讶万分,果然那块青石后有个人,两位慌不择路的偷窥者,看到现身出来的南辰,突然心生一计,连滚带爬的向他那边奔去,欲想把蜂群引到他的身上。 香菊拍手叫好,大喊着:“好、好!让毒蜂蜇死这三个坏家伙!” 春桃看到眼前的青衣男子,倒没有把他当成坏家伙,反而跟香菊说道:“香菊,他可能不是个坏家伙!”她话音一落,看向南辰手里剩余的半只桃子。 香菊表情一愣,莫名其妙,同是偷窥者怎么他就不是坏家伙了?便看向那位青衣男子,虽然穿着还算整齐,但那一身脏兮兮的长衫,看着就让香菊厌恶,但她也发现了一个异状,毒蜂并不攻击这个家伙,难道毒蜂也嫌弃他太脏? 南辰甩甩衣袖,从容不迫的从蜂群旁走过,看到这一幕,两个偷窥者要发疯,“好你这个春桃,我们只是路过,而他是真正的偷窥者,你却惩罚我俩饶过他,我看你与他是一路货色,啊呀!我的嘴巴,疼死我了~!” 看到南辰神色自若的从蜂群走过,春桃便知道牵制她神通的人,就是这位脏兮兮的青衣男子,“在下南辰,见过几位姑娘,我只是从此地过而已,来到河边洗了几把脸,并未有意冒犯几位姑娘,还请姑娘们见谅!” 南辰双手作揖施礼,并对她们表明来龙去脉,担心被几位姑娘真认为自己是偷窥者,他的一番说辞倒不重要,关键是姑娘们发现他是凡界之人,这些姑娘虽然是普通人,但也是仙界的普通人,南辰收敛了自己的神息,便显露出凡界人族的身份。 “脏兮兮的,还一句实话没有!”香菊眉目微扬,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说道。 南辰表情一怔,疑惑的看向这位姑娘,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他是心中有数,她说自己没说一句实话,他当然不会认同这个说法,随口问道:“姑娘唇红齿白,说话可要有根据,你说我哪句说假话了?” 香菊鄙视了他一眼,都懒得看他那副脏兮兮样子,“切!还只是来河边洗把脸,你是来河边洗了几把桃吧!” 南辰眉头一皱,听到她的提醒,才想起手里还握着剩余的半块桃子,心里那个尴尬无法表述,“姑娘,我并没说假话,只是说的不够清楚,顺便洗了一个桃子,仅仅就这一个!” 南辰担心表达不清晰,还特意举起双臂转了一圈,并重复强调只是一个桃子,以免被误认为自己是来偷桃的,也懒得跟她们多费口舌。 “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顺便洗了一个桃,还顺便看人家洗澡,对吧!”香菊不屑说道。 南辰听到她的话,“你、你这……!”他一时语塞,憋屈的脸都通红,张口结舌。 他心里别说有多憋屈了,恨不得将她从河水里抓出来,但自己也是百口难辨,干脆任凭她怎么想,自己也懒得跟一个丫头斗气,先走人为上策,随口说道:“随便你怎么想,恕不奉陪!”南辰说完话,抬脚沿着河边向前走去。 “这位公子且慢!香菊,别闹了,他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凭他这身本事,若想做这些事,用不着躲在石头后!”春桃喊住了南辰,并提醒着香菊,这个人的本事比自己还要高,事情未搞清楚之前,不要跟人家蛮缠。 “他有何本事?除了有顺便的本事,就剩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香菊的态度很明显,依然不依不饶。 “香菊,听姐的话!我的蜂群还被他控制呢!”春桃说话之余,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俩人怎么没动静了,回头朝青石旁看去,瞬间呆愣在那里,六神无主。 两个人肿的跟包子一样,圆滚滚的躺在青石旁,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毒蜂,这一幕情景把几位女子吓坏了,面面相觑,最终都看向呆愣在水里的春桃。 “春、春桃姐,那俩包子,不,那俩家伙还能救吗?”香菊的声音有些哆嗦,意识到今天的事闹大了。 南辰表情一怔,看着两个圆滚滚的家伙,心想两个笨蛋就不知道跳到河里去,这时也想起来了,还挟持着人家控制蜂群的神通,他自己也未想到,两个家伙会这么蠢,毒蜂竟然这般厉害。 这事的确是自己引起的,怨不得人家姑娘,便转过身背对着她们,“赶紧上岸,给你们点时间!”南辰还是余火未消,语气有些生硬。 春桃赶紧往岸边走去,见香菊等人还忌惮两个躺着的人,匆忙说道:“眼睛都肿成鼻孔了,还能看清啥,算了,衣裙湿了就湿了,咱们就在河水里穿吧!现在救人要紧!” 几位姑娘挥手招来衣裙,匆匆在河中穿好,这才湿漉漉的走上岸,见那两个肿成包子般的偷窥者,没人敢上前查看是否还活着,尽管蜂群已经被春桃收回,众人纷纷看向背对她们的南辰。 “这、这位公子,您能帮帮我们,看看那两位还有救吗?”春桃恳求的语气说道,她未能探测到两人的心息,觉得两个已经被蜇死了,心里开始产生了恐惧。 南辰转过身看了她们一眼,未作言语,便直接走向那两位偷窥者,看到他俩圆滚滚的身躯,嘴角一翘,“坏心眼倒不少,用在逃命上就是愚蠢,嫁祸于人,自作自受,让你俩接受点教训!” 南辰翻手将一缕灵力打入他俩命门,丹田运转,将毒蜂的毒液往外挤压,看着他俩身躯又浮肿了一圈,皮肤表面起了一层水泡,跟蛤蟆身上的疙瘩一般。 “好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南辰随口说道,嘴角一翘,站在他俩旁边不在言语,显而易见,是让她们过来救助这两个“包子”。 众人小心翼翼的围了过来,看到脸上以及身上那一层疙瘩,拂起袖口掩着嘴,差点呕吐出来,“这位公子,我们不懂您的意思,该如何救助于他!”春桃有些不安的问道。 “踹他,若不嫌弃,扇他也行,把那些疙瘩全部挤破,你们就是这两家伙的救命恩人!”南辰随口说道。 听到南辰的一番话,虽然众人半信半疑,可现在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纷纷朝两个“包子”踹了过去,南辰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想着让你俩嫁祸我,这回让你们吃点苦头,顺便长长记性。 “啊!……”终于踹出了声音,姑娘们突然停下脚,面面相觑,彼此用眼神确认,的确声音来自两个“包子”这才放下了心,原来这位青衣人并没有说话,纷纷踢得更狠了。 “啊呀!别踢了,疼死我了,你们这是想要我的命啊!”一个家伙清醒了过来,惨叫求饶。 另一个家伙看着咧咧嘴,也开始渐渐苏醒,几位姑娘赶紧踢了过去,终于伴随一声惨叫,人也有了意识反应,用两只大馒头般的护着脸,哀求着:“别踢了,啊!别坏了我的脸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就饶过我吧!” 一番折腾之后,两个人恢复了意识,纷纷起身连滚带爬逃跑了,众人这才舒出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也安顿下来了。 “这位公子,谢谢您了,春桃记住公子的大恩大德,不然这次我可真惹下大祸了!”春桃说道。 南辰并未说什么,只是嘴角一翘,“告辞!”便转身向前方走去。 “哇!这凡界的人真厉害,或许是凡界丐帮的帮主……!”香菊一脸倾佩之情,轻轻自语道,对南辰脏兮兮的成见也没了。 第178章 仙界 听到身后香菊的自语,南辰表情一怔,帮主?嘴角一翘,心想帮主就帮主吧,这名字也挺好,大步朝前方走去。 “公子,春桃还不知您尊姓大名!”身后传来春桃的话音。 “帮主!”南辰随口说道,依然大步流星并未停留。 春桃眉头微皱,疑惑道:“帮主?” “哈!春桃姐,被我言中了吧!爷爷经常跟我讲凡界的传说,尤其是凡界人间的故事,那丐帮帮主就这形象,功法很高,穿着邋里邋遢,不拘小节。“香菊夸夸其谈。 春桃双目失神,望着这份天真,呆若木鸡。 香菊的话音戛然而止,看着春桃发懵的表情,皱起了眉头,“姐?我说的是真的,爷爷说凡界中的人间,就如咱们仙界中的仙境,地位也高,风景也美,只可惜人间和仙境我都没去过!”香菊嘟着嘴嘀咕着。 此时,南辰沿着河边走出果园,前方出现一座拱形小石桥,河的对面泛起云雾,不远处有一座古老的小城,抬眼望去,绿树成荫犹如翡翠,点缀着古朴典雅的仙台楼阁之间,薄雾轻漫,缭绕着这座精致小城。 步入这座古朴小城,与其它古城没有太大的差异,明显的差别是没有高高的城墙,也没有街市的喧嚣,青石小巷蜿蜒,姹紫嫣红的花园,七色彩蝶翩翩飞舞,幽静古朴的亭台与水车,点缀着这座古色古香的幽静小城。 南辰沿着城内静谧悠长、翠柳成荫的街巷,在一座规模较大古宅前停了下来,红色的大宅门半开,正房厢庑游廊,一目了然,显得玲珑俊秀,院中树木山石皆在,看来这是一个大户人家。 “你是谁?”身后传来稚嫩的童音。 南辰闻声转过身,看见一位七八岁样子的小姑娘,忽闪着两只泪涟涟的大眼睛,好似刚哭过没多久,小手指放在嘴角轻咬着,等待着自己的回应。 “小姑娘,这是你的家?”南辰反问道,自己也未回答小姑娘的问题,他只想打探一些仙界的情况,前往一重天的昆仑墟仙境,这也是自己落在一重天的原因。 南辰并没有直接腾飞到三重天,仙界中的划分他是清楚的,以三、六、九重天划分众仙品位,每隔三重天,便有一个明显的分界划分,飞天越高,仙品的层次越高,仙的品位身份更加显赫。 小姑娘摇了摇头,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山腰,“不是,我家在那边!” 南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山腰间有几处低矮的门楼,相互交错,点缀在青山绿水之中,倒也显得优雅宁静。 不过,从山腰到这里的距离,虽谈不上太远,但对这位小姑娘来说,其实也不算太近,“小姑娘,你离家这么远跑这里来做什么?”南辰见她眼泪汪汪,不知遇到什么伤心事,感到有些好奇。 “大哥哥,我叫丹雀,不叫小姑娘,我来这里要姐姐!”她的话音一落,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南辰一看小姑娘又哭了,便俯下身想给她擦擦大花脸,抬起衣袖看了看,最终也没给她擦下去,那脏兮兮的衣袖会越擦越花。 “小姑娘,不,丹雀,你想找姐姐了,那就快进去吧!”南辰随口说道。 “我阿爹、阿娘不让我来要姐姐,更不能进入这个院子,可我想要回姐姐!”小姑娘哭着说道,南辰听她这一番诉苦,猜想她的姐姐大概已出嫁,小姑娘想姐姐便跑到这里来了。 “那你爹娘不让你来,是担心山路太险,不让你进……???”南辰的话戛然而止,她父母不让她进姐姐家,他解释不通了,自己也一时语塞。 丹雀抹着那双哭红的眼睛,抽噎着说道:“我姐姐是被他们家人抓来的,还打伤了我阿爹、阿娘!” 听到小姑娘的话,南辰心里总算明白了,这仙界也存在弱肉强食、以强凌弱的不公,看来这是天地之间的诟病。 南辰想到这里时,朝大院内撇了一眼,里面静悄悄的一片沉寂,并没有打骂哭喊声,尽管相信小姑娘的话,但想到小孩子的理解能力会有偏差,再说自己也是初来乍到,也不好在这件事情上打抱不平。 “丹雀,大哥哥先带你回家,见见你的父母在帮你找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南辰突然改变了主意,想从小姑娘的父母那里,打探些关于仙界的情况。 小姑娘低头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不舍的往大院中看了一眼,便带着南辰朝自家走去,两人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奔来一道红蓝相间的身影。 “丹雀,你阿爹、阿娘到处找你,我就猜你准跑这里来了,赶快回家去吧!再晚了你又得受责罚!”一位女子边朝这边跑边喊着。 南辰眉头一皱,这身影咋还这么熟悉呢?他正想着是谁呢,“咦!是你?帮…不对,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香菊惊讶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呢?这里也没写有丐帮不能进来吧!“南辰没好气的说道,现在他看到香菊心里就来气。 香菊显然听出他不难心烦的语气,头微微一探,吐了吐小舌头,尴尬的抿抿嘴唇,“公子,我为河边的事,向公子赔罪,春桃姐都跟我说了,的确是香菊误会公子了!“ 南辰表情一怔,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丫头竟然还会认错,的确出乎自己的意外,“你没错,不用向我赔罪,她是你的什么人?”南辰指了指身边的丹雀问道。 “哦!她是我阿伯的小女儿,也是我春桃姐的亲妹妹!“香菊回应道。 南辰听到香菊的话,心里一沉,这小姑娘刚才说的姐姐,不会是指的春桃吧,“丹雀,你刚才要找的姐姐叫春桃?” 丹雀眼噙着泪水点点头,这回南辰全明白了,这身后的大宅院,或许就是那偷窥者某个人的家,这速度倒还蛮快的,事情还没发生多久,就把人家姑娘抢到家里来了。 南辰心想这事也怨不得别人,都是自己惩罚那俩家伙招惹的,可不能让人家姑娘一家遭罪,这个事情自己必须得管,抬头看向香菊说道:“那不是你姐吗?她都被人家抓走了,你那伶牙俐齿呢?” 南辰的话带着嘲讽之意,心想你一口姐姐长,一口姐姐短的,如今姐姐被人抓走了,你倒还显得淡定起来,完全没了河边的那股霸道劲,觉得她的这种做法,言与心违。 “公子,您也许误会了,尽管我们也想到了后果,可谁曾想会来得这么快,前脚刚迈进家门,人家后脚就将人劫走了,对他们蝎家来说,仅靠嘴也不行的,得等我哥回来才能要人!”香菊赶紧解释道。 她说的也是大实话,人家是大门大户,既然敢去家里抓人,怎么可能会听你讲道理,南辰也理解她的这种处境,该用拳头解决的事,你非得去用嘴解决,那只能自取其辱。 南辰稍稍思索,随口说道:“你俩在这里等我!”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向大宅院走去,看到他的这个举动,香菊也清楚他要干什么。 “丹雀,你这位哥哥可是高人,看来他要去救春桃姐了!”香菊欣喜道。 “香菊姐,真的吗?那姐姐有救了,有救了……!”丹雀蹦跳起来,拍着手喊道。 南辰直接穿过游廊,进入大院的正堂,偌大的院落,竟然没发现一个人,心想这人都到哪去了,便穿过正堂打算去后院看看。 此时,琴弦有丝波动,南辰眉头一皱,稍作停顿,随后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去,感应到周边有一股仙气的游离,表明这户人家有供奉祖上仙神,相当于凡界人间供奉的祖上牌位。 “站住,你是什么人,连个招呼都不打,说进来就进来!”身后正房的过道旁,传来一声喝斥,南辰转身看向那张画像,嘴角一翘。 “真可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家人能随意去人家抢人,我就不能进进你的家门?我看你这张神像都张贴歪了!”南辰嘲讽道。 “休得无礼,区区一个凡界之人,稍有点造化竟信口雌黄,要么你现在赶紧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神像中再次传来声音。 南辰眉头一皱,他最讨厌别人口口声声,上来就是区区凡间之人的语气,“呵!区区一个小神仙,这口气倒修炼的不小,你敢稍有不客气,莫怪我将你那点仙灵封禁门轴里,让你的后代出门便挤你!” “你,你可真不知天高地厚,那让老夫领教一下你的本事!”话音一落,神像画泛出金芒,看来这位神仙画像要发威了。 “噗!”南辰挥手拍出一团混沌之气,将泛出的金色光芒包裹,再次拍出一缕赤冥之火,正门上的铜轴在燃烧,很快烧蚀出层层蓝色炎火,这是正门的铜轴在挥发,随手将那一团混沌气拍入其中。 “有言在先,你竟然还不死心,那可就怨不得我了!”南辰朝他挥挥手,便朝后院走去。 后院倒显得气派,相较于前院要奢侈华丽的多,琉璃瓦红厢房,圆形栅格窗,纱幔轻扬,古柏参天苍翠,奇形怪状的石头堆叠,突兀嶙峋,镶嵌在仙阁楼台周边,坐落在奇花异草的花园中。 南辰感应到在这后花园里,有些许灵气轻饶,来源于松柏下的那一口石井,看来这后花园的位置,坐落在风水宝地上。 听到一间厢房内有异响,南辰便走了过去,一脚踹开厢房的大木门,一张硕大的床榻边上,坐着一位清秀少女,嘴中掩着一团棉纱,双手双脚被捆绑,看到南辰的到来,表情非常惊讶,这位少女正是春桃。 南辰一把拽掉掩嘴的棉纱,给她手脚松绑,“公子,你怎么来了?”春桃惊讶的问道,她怎么也没想道,南辰这个时候会出现救她。 “这些等回去再说,他们人呢?”南辰想找到这家的主人,想再给那两个家伙点教训。 “他们都去后山祭祖去了,想让我明天跟他成亲!”春桃直言不讳的说道。 南辰眉头一皱,“你说的是那个被蜂蜇的人?” 春桃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是他的父亲,总有一天我的妹妹丹雀,也得落入虎口!” 南辰心里一沉,看来这家人不简单,明目张胆的欺男霸女,心想这事不能冒然行事,要牵制住他,必先铲除他们的后台。 “姑娘,你的妹妹还在门口等你,要不这样吧!先回家把来龙去脉搞清楚,再解决此事也不迟,你说呢?”南辰商量道。 春桃也是点点头,随口说道:“你怎么进来的?他们家有神仙护家,出去也难!” 南辰嘴角一翘,“他家的神仙正支着门,让我们赶紧走呢!“ 第179章 养蜂人 南辰与春桃刚走到大门口,外面焦急等待的香菊与丹雀迎了上来,拉着春桃的手不知是笑还是哭,三个人紧紧搂抱在一起,安抚着虚惊一场的心。 “凡界的小子,若有能耐留下你的名讳,想当敢做不敢为的无名鼠辈,你可尽管离开!”身后传来仙灵的话音。 南辰眉头一皱,心想那护家神仙的灵息,已经被封禁在门轴里了,怎么还能说出话来呢? 同时,春桃三人表情一愣,自然也是听到了话音,表情显然有些慌乱,她们都清楚这个大宅院,有神仙替他们守家。 就因为有这般仙君荣耀,蝎家即便平时家中没人,也尽可开着大门,三人惊恐之余,纷纷看向青衣公子。 南辰微皱眉头,细细感应,此话并非出自封禁的仙灵之口,而是来自后院的那一口井,心里一沉,这老家伙的仙骨,竟然会被埋藏在井底。 南辰想了想,也是憋着一肚子火,给蜂蛰的家伙抢媳妇,还勉强说得过去,赔个罪也就罢了,竟然给已成老朽的儿子抢媳妇,这显而是包藏祸心,另有企图。 “帮主,你可要记住了,我提醒你一句,死后达不到入神位,该进入轮回就去轮回,别想些歪门邪道,欲想抱着仙骨移花接木,你这造化等于自作自受!”南辰随口说道。 “扑哧”一声,香菊没忍住笑出声来,大概她听到南辰说的话,竟然把他自己的名讳,真的改成帮主了。 三人感觉公子的语气,并不畏惧这位神仙,那颗悬着的心也安顿了,心里也钦佩这位凡界的青衣人,竟然对一位仙境回来的神仙,毫无畏惧之心。 一行人就这样顺水顺风,没遇到一点阻拦,离开了这座大宅,向不远处的山腰间走去,那里有几处三层的竹楼,镶嵌在一片翠色掩映中。 南辰走进低矮的门楼,院子里有几根竹竿搭建的凉亭,上面爬满了花之后,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若杀死我们,相信丹雀去喊我阿爸、阿娘了,他们一会就到!”春桃指向二楼说道。 南辰抬头望去,两扇打开的竹窗中帷幔轻拂,映入眼帘,让他想起药神府的落玉楼,想必上面是她与丹雀的闺房,河边闹得那一出戏还未收场,孤男寡女的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看到花藤下的竹椅与石桌,南辰嘴角一翘,“姑娘,我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吧!” 春桃见他不好意思上去,以为是他身上脏兮兮的缘故,随口说道:“公子,你可以去水车旁冲个澡,顺便换洗一下衣服!”她说话之时,抬手指向竹楼后的水车,随后便进了竹楼。 南辰猜测她是去给自己找衣服,嗅了嗅自己的衣袖,的确有些酸馊的味道,尤其那些干涸的血渍,那股味道让人不敢近身。 本想换上白色长衫,想了想还是没舍得,也罢,姑娘肯定是拿她阿爸的衣衫了,自己先将就一下得了。 此时,站在竹楼窗口前的春桃,轻轻掀开帷幔一角,看向凉亭之下的南辰,俊俏的小脸泛起红晕,转身走向床榻边,捧起一件淡青色长衫,略带含羞,匆匆走下了竹楼。 她望了一眼南辰,莞尔一笑,“公子,不知这件长衫合不合适,您先凑合着穿吧!”春桃说话之时,便将那一件淡青色长衫,双手递给了南辰。 她那双清澈秀美的眼睛,快速眨动,躲闪着南辰的目光,尽管她刻意掩饰着这份拘谨,让自己看起来落落大方,但也掩盖不了少女原本的羞涩与纯真。 南辰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双手接过了长衫,“谢谢姑娘,那我也不再客气了!”他简单的一句话,回应了姑娘一片初开的心。 此时,丹雀带着一位老爷爷走了进来,看这位胡须花白的老者,岁数应该也不小了,但仙界的人,年龄还真不好猜测,根据自身的修为高低,来决定他们寿命的大小,几百岁便花白胡须的比比皆是,几千岁发须才开始花白的也有。 花藤下的春桃,在石桌前正忙着沏茶,看到丹雀与老者走了进来,便放下手中茶盘,给老者搬过一张藤椅,赶紧迎上去搀扶着老者,“爷爷,您怎么过来了,这山路不好走,您老人家也放心让丹雀搀扶,以后您想下山走走,就让蜂群招呼我过去搀扶您,可千万别再这样了!” 春桃一边搀扶着爷爷,一边嘱咐着老人家,并回头责嗔了妹妹几句,毕竟妹妹还是个年幼的娃,担心她失手摔到爷爷,那老人家的身板可承受不了。 “春桃啊!不怪丹雀,是我非要下山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都瞒着我,若不是丹雀跟我说这些,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那位从凡界来的高人呢?爷爷要当面感谢这位恩人!”老者四下张望着问道。 “爷爷先喝茶,您得稍等一会,那位公子正在后园换洗衣服!”春桃边回应道,边给爷爷端过沏好的茶水。 “丹雀,咱阿爸、阿娘去哪里了?”春桃转身问向旁边的妹妹,心想爷爷都已经过来了,却未见阿爸、阿娘的身影。 “春桃啊!别担心,你阿爹、阿娘在我那蜂场剥点玉蜂蛹,咱可是养蜂人家族,有远方客人到来,哪能没有玉蜂蛹招待!”老者缓缓说道。 春桃听到爷爷的话,会心一笑,她知道玉蜂蛹可是稀罕之物,也是养蜂人的至宝,需要蜂群采集千万奇花异草,汲取它们的灵气,酝酿出蜂皇浆专供蜂王享用,才会产出晶莹的玉蜂蛹,胜似冰蚕。 人若吃了玉蜂蛹,可长筋骨、益精髓,大补元气,轻身耐老,就连爷爷自己都不舍得吃,只有每逢百年大寿之时,才会与大家分享那么十几粒,也好让后代子孙延年益寿,家族兴旺。 春桃未吃过玉蜂蛹,爷爷百年一次的大寿,她还没有遇上过这等喜事,阿娘也曾经说过,她是吃了玉蜂蛹之后,第二年桃花盛开的季节有了自己,这件事让她一直很郁闷。 不过她心里也挺欣慰,在养蜂家族的子孙里,爷爷最心疼的便是自己,从小跟着爷爷在山上学艺,自己的一身功法,也都是爷爷传授的。 尤其传男不传女的控蜂术,爷爷也是破了祖上的规矩,并且提前传授给了自己,这种隔代传艺,又破了祖上的规矩,当时在家族中引起不小的风波,还是爷爷独当一面,族人迫于爷爷族长的权威,未敢将风波掀起。 如今,这位凡界高人出手搭救了自己,也让爷爷备受感激,自然会献出宝贵的玉蜂蛹,感谢这位凡界而来的恩人。 门楼外,传来阿娘与香菊说话的声音,知道是父母亲回来了,丹雀闻声便跑了出去,不一会,香菊与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当女子看到春桃之时,抑制不住自己的那份激动,朝她奔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我的乖女儿,你可回来了,阿娘快要担心死了!”她一边哭诉着,一边打量着女儿全身,看看有么有伤到哪里,待看到女儿毫发未损之时,那颗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 中年男子则坐在老者对面,长叹一口气,“阿爹,别怪我跟阿珍没告诉您,事情来得太突然,担心您一时吃不消动了肝火,让我怎么跟家人交代,事情都过去了,春桃也好好的回来了,您就消消气吧!” 老者瞟了中年男子一眼,显然还有些余怒未消,随口说道:“阿松,下不为例!” 想必这位叫阿松的男子,便是春桃的父亲,他听到阿爹的话,赶紧说道:“阿爹,我记住了,下不为例!”看着心情释然了很多,随后转身看向春桃。 “春桃,那位恩人去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他呢?”阿松也是四下张望,并未发现那位高人。 在他们的认知里,能遏制住蝎家大宅的那位神仙,并且毫发未损,从容不迫的救出女儿,这已经是很厉害的高人了,毕竟蝎家大宅的那位神仙,是从仙境隐退回来的,整座小城人人皆知,无人敢惹。 春桃正想说出缘由之时,见众人的表情一怔,眼神齐刷刷的望向竹楼,那里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正从竹楼旁向他们走来。 一身淡青色长衫翩翩,腰间紧束青色飘带,玉树临风,长发飘逸,一张英俊刚毅的脸庞,两道剑眉斜飞,眉梢扬入鬓角几缕长发中,一双清澈俊美的双眼,略含淡淡冷色,光射寒星。 南辰的突然出现,让众人张口结舌,他们未曾想到搭救女儿的恩人,竟然如此年青,甚至不敢相信这位年青人,竟然能遏制住蝎家大宅的神仙,让他们感到太不可思议。 惊诧来的太突然,看来丹雀与香菊并未告诉他们,搭救春桃的恩人是个年青人,尤其看到年青人身上的淡青色长衫,那可是女儿定情郎的衣衫。 不过,惊诧过后的阿娘,瞄了一眼早已羞红脸的女儿,“我的乖女儿,你就放心吧!咱们这个风俗,阿娘就当成个秘密,不会告诉他的!” “阿娘!您又想多了,女儿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阿爹的衣衫太老气,我只是担心人家公子嫌弃,所以才……!”春桃的话音越说越小,面含羞涩,戛然而止。 阿珍看着单纯的女儿,也想让女儿有这么一位情郎,但她的心里却很明白,这种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像这般造化的年青人,皆是天之骄子,强求不得,否则,最终水中捞月一场空。 南辰在春桃的介绍下,逐一与众人握手寒暄,倒也显得落落大方,谈笑自如。一番客套之后,便在花藤凉亭下边喝茶,边与他们攀谈起来。 从春桃爷爷那里,南辰也了解到天界的一些情况,原来这仙界的一至三重天,相当于凡界的村镇、知县,知府的层次。 但分布各处的仙境除外,仙境属于九重天的凌霄殿接管,并不受本重天的天官府管辖,即便是仙位一般的神仙,若没有经过允许或者邀请,也不能随便出入仙境。 谈到蝎家大宅的神仙之时,老者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起这位神仙来,对我们祖上来说还是恩人,最早,祖上也是来自凡界人间,他是一位养蜂人,那个时期兵荒马乱,连年战争不断,民不聊生,祖上为了躲避战乱,便搬迁到长白山深处养蜂,后得一位高人点化成仙!“ 第180章 与仙骨的约定 老者说到这里之时,稍作犹豫,随口说道:“祖上就在深山养蜂之时,得到高人指点得道成仙,这位高人便是蝎家的神仙,当时他还在昆仑墟仙境,祖上对他非常恭敬,后来他跟祖上立了一个约定!” “他跟祖上立了约定?”南辰随口问道,感觉这个约定与今日之事有关。 老者叹息一声,“对,约定里说凡是祖上的子孙,如若在桃花盛开的季节,所出生的女娃,一律嫁到他们蝎家,当时,也许是祖上为了报恩,一时糊涂,便跟他立了这个约定,未曾想无论怎么小心回避,最终,还是在桃花盛开的时候,阿珍生了春桃!” 南辰看了一眼春桃的父亲,他面色有些尴尬,“阿爹,我都说过多少回了,那段时间我跟阿珍根本就没有……!”阿松一脸无辜的辩解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老者朝他摆摆手,“阿松啊!我相信你跟阿珍说的话,也不瞒这位公子笑话,刚开始在族人面前,公开这个约定之时,族人都想在这个时间生娃,可生出的都是男娃,要么就是怀不上,后来蝎家神仙不知犯了何事,受到了天罚之后,仙骨送回蝎家大宅!” “后来呢?”南辰问道。 老者摇摇头,说道:“后来他那些子孙,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在周边是出了名的花花恶霸,谁见了谁躲怕,族人也开始回避这个约定,纷纷避开桃花盛开的季节生娃,说来也奇怪了,我家阿珍却在这个季节,莫名其妙的有了身孕,竟然还生了春桃这个女娃。” 南辰看了一眼春桃,见她快速眨动着眼睛,躲闪着自己的眼神,随口问道:“那后来呢?” “唉!春桃这孩子从小天资聪慧,伶俐乖巧,这么好的一个女娃,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怎么舍得把她往虎口里推,他们蝎家也来要过人,我便以孩子太小为由,将此事往后推延了!” 南辰听到这些,觉得他祖上也太大意了,立了这么一个约定,给后代留下了隐患,随口问道:“听说是嫁给那神仙的儿子?” 老者叹息一声:“唉!即使再疼爱,也得信守约定,可结果是嫁给那个神仙的儿子,并非他们这些年青的子孙,神仙的儿子在我懂事的时候,他就现在这副模样,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同意。” 南辰想起春桃的修为造化,包括她施展的引蜂术,想必就是这老者传授的,随口问道:“所以前辈就传授给她功法,以防不测。” “是啊!我已年事已高,说不定那一天撒手就走了,保护她一时,保护不了一世,我便把春桃留在我身边,将我们养蜂族的本事传授于她,最起码遇到点危险,孩子还有点本事自保,可人家是仙境的神仙,即便仙躯已死,但人家仙慧仍在,也是无可奈何啊!”老者叹息道,一筹莫展。 南辰微皱眉头,思索一会,看向春桃与她的阿爹,想用神通感应他父女俩的心息,老者也看出南辰想要做什么,长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曾经我也质疑过,都用玉蜂测试多少次了,父女的血缘没有错,阿珍这个事你也要理解,并非是针对于你,我考虑是有人动用了法术,只是你俩不知道而已!”老者说话之余,也跟阿珍解释着,以防让她产生误会。 “一具仙骨,一道仙慧,量它也翻不起大浪来,不足为惧!我倒想知道他是犯了何罪,受到天罚的,前辈知道吗?”南辰随口问道。 老者思索一会,微微摇了摇,随后说道:“具体触犯了何罪,这个还真不清楚,毕竟那是仙境的事情,仙界不会知道的太多,包括天官府内的人,不过,相传他去凡界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还连累了一位天选之子的神仙!” 南辰一听老者的这番话,急忙问道:“前辈,你说的连累一位天选之子的神仙,这个连累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那位神仙未曾回来,生死不明,总之凶多吉少!”老者解释道。 南辰默默点头,“那他犯的这罪果不轻,足够处死他了,为何只处死他仙躯呢?” 老者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大概那神仙也有结交,或许为他求情,免除他仙慧破散,让他得以生死轮回,可惜他并未选择去轮回,反而就这样在蝎家大宅做起灵仙来,听说这次六界重新划分,灵界有望纳入六界之列。” 旁边一声不吭的阿松,拧着眉头好似有什么顾虑,他看了看老者阿爹,又看了看南辰,随口说道:“阿爹,还有这位公子,别的我倒不担心,这一次幸亏有公子出手搭救,才让春桃躲过一劫,我担心蝎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打击报复,卷土重来!” 他说的这一番话,显而易见,也是当务之急需要应对的问题,南辰与老者相视无言,随后各自沉默起来,看来都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蝎家不会善罢甘休这是定了,南辰也是在考虑蝎家神仙,一定会去搬救兵来帮助他,施以援手。 丹雀与香菊开始陆续上菜,打破了他们三人的沉寂,一道道的菜肴香味扑鼻,色味俱佳,闻之垂涎。 此时,春桃双手端着一道菜品,恭敬的放在老者面前,朝爷爷会心一笑,转身离开。这道菜品引起南辰的注意,微皱着眉头,感应到飘散出来的灵气,若有所思。 老者随手将这道菜品,端到南辰的面前,“这位公子,我们是养蜂人家,也没什么山珍海味款待公子,特意弄了点玉蜂蛹让公子尝尝!”老者笑言道。 “玉蜂蛹?”南辰念道,端详着这道飘香四溢的菜品,一只只蜂蛹晶莹剔透,犹如冰盘落玉。 “公子,尝尝我们养蜂族的蜂蜜酒,虽称不上九重的琼浆玉露,但也与之相媲美!”阿松说话之余,提起酒壶给老者与南辰斟酒,。 花藤盘绕的凉亭下,三人把酒言欢,南辰夹了一只蜂蛹放在嘴中,软嫩郁香,口感饱满,那缕缕灵气,缓缓落入心田,感觉丹田都要自行运转,真可谓美酒佳肴,志得意满。 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万事前身定,浮生空自忙。 在老者与阿松的频频劝酒,南辰开始有些不胜酒力,醉眼迷离,昏昏沉沉,酒不醉人人自醉,美酒佳肴,青山绿水。 竹楼的房间里,老者与阿松说着什么,旁边的阿珍泪眼婆娑,满面悲情,阿松见她如此伤心,便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擦拭着她面颊上的眼泪。 “阿珍,阿爹这也是为春桃着想,你想他蝎家是什么背景,他们岂能善罢甘休,公子能救她一时,却不能救她一世啊!”阿松劝慰道,那语气显得无奈。 阿珍默默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阿松,我懂阿爹这是为春桃着想,可人家公子不愿意带她走呢?” 老者沉默一会,说道:“阿珍!即便公子不同意,但他有这个能力将春桃带出去,远离这仙安城,春桃这孩子长得也俊俏,伶俐乖巧,总会有人家愿意收留她,如若留在仙安城,嫁到那蝎家只有死路一条啊!” 听到阿爹的一席话,阿松夫妇默默无语,他们清楚这是女儿逃出去好机会,仙安城对他们来说是座城,可对女儿来说犹如囚笼,她逃不出蝎家神仙的控制,只能在仙安城周边活动。 阿松眼圈泛红,望着眼泪婆娑的阿珍,缓缓说道:“阿珍!多年来,阿爹恳求的那几位高人,想让人家将春桃带出仙安城,可人家听到蝎家神仙的名讳,躲都来不及,难道这些事你忘了吗?” 阿珍听到他的话,的确那些神仙不敢带出春桃,自己尽管不想女儿颠沛流离,但也比眼看着女儿落入虎口强,抬起头说道:“阿松,我听你和阿爹的,你们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者见儿媳也同意了,心里也轻松多了,随口说道:“好!这位公子能去蝎家搭救春桃,表明人家公子不惧蝎家神仙,这是孩子逃出仙安城的唯一机会,到时我去跟那位公子说!” 此时,竹楼后的水车旁,春桃正在洗着一件青衣长衫,尽管南辰已经“洗过”一次,但洗下的水依然带有暗红色,那是衣衫上残留的血渍。 “阿爹、阿娘!不好了,那些坏人又来了,香菊姐也被他们打伤了!”丹雀哭喊着,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房间内,老者及阿松夫妇闻声走了出来,“丹雀,你先别慌,刚才你说什么事?”阿松安慰着小女儿,急急问道。 “阿爹,我跟香菊姐在路口玩,看到那些坏人又来了,还抬着一顶大轿子,香菊姐让我回来告诉你们,那顶大轿子里伸出一只手,老长老长的,把香菊姐打伤了!”丹雀比划着那只大手,惊慌的说道。 三人听到她的一番话,面面相觑,知道这是蝎家神仙找来高人了,正想着让春桃暂时躲一躲,一顶官轿落在门楼前,院子里冲进来几名官府侍卫,还有几位蝎家的黑衣侍卫。 “蜂引族长,近来可好啊?”一位身着红色官服的人,从官轿中走了出来,尽管脸色有些阴沉,但还是挤出几丝笑意问道。 老者表情一怔,自己也未曾想官府会介入,笑迎道:“原来是申台大人啊!今日怎么会有雅兴光临寒舍!”语气还算是比较恭敬,虽与申台大人谋过几次面,却并未有打过交道,不过,这位仙官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深受百姓的敬重。 申台大人摆摆手,抬头环顾着田园小院,说道:“蜂引族长,我倒想有这个雅兴,可每天处理的事务太多,哪还容我有这个闲情!” “那申台大人到此是为公事?”老者谨慎的问道,他感觉到官轿内有丝异动。 申台大人看向老者,稍作犹豫,“蜂引族长,我事务太繁忙,咱们就有话直说,那位凡界来客在哪里?本官今日来此地,就是为查明他是否私入仙界,至于其他的事,那是你们双方的家事,本官不想多言!” 第181章 仙君登门 申台大人的这番话,意思已经说的很直白,他只管分内之事,并未想掺和两家之事,这应该是蝎家人托了人情关系,从上面对仙安府施压,迫使这位申台大人出面干涉。 还好,这位秉正的申台仙官,分得清是非曲直,并未与蝎家同流合污,近些年来,蝎家在仙安城欺男霸女、劣迹斑斑,城内百姓敢怒不敢言,没少给仙安府惹麻烦。 但老者又顾虑那位公子,不清楚公子如何到的仙界,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就在老者勉为其难之时,南辰却从竹楼中走了出来。 “这位官大人,您是要找我吗?”南辰随口问道,其实,他早已被丹雀的声音惊醒,外面他们的谈话,他在房间内听的清清楚楚,之所以他及时出现,是因他发现那顶官轿中的异常。 申台大人看向这位年青公子,脸上显露出一丝惊讶,未想到让蝎家神仙无奈的人,竟然是这位年轻人,从心里钦佩这位年轻人的本事,便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对南辰的回应。 他缓缓转过身,示意身边的侍卫查验身份,只见侍卫手中的一块白玉石,在靠近南辰之时,显现出一层粉红色光晕。 白玉石的反应,让南辰不得其解,不清楚泛出的粉红色光晕,到底预示着什么,自己是怎么来到的仙界,他心里自然清楚。 无非是杀了六界之子,破了他们的围堵,闯入天路飞入仙界,南辰心里也有打算,如果是因为这事捉拿他,自己也不惧在仙界掀起波澜。 申台大人看到这个现象,缓缓转过身,看向门楼下停放的官轿,说道:“粉红色光晕,他都可以通往仙境,更不用说仙界一重天了,这位凡界公子来仙界,没有任何问题!” 仙官的这一番话,让老者在惊讶之余,那颗悬着的心也安稳了,阿松夫妇也是惊讶不已,纷纷看向满脸困惑的南辰,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公子,竟然还有进入仙境的资格,难怪对蝎家神仙丝毫不惧。 “哦!小小凡界之人,竟然还有这等本事,申台,你那块仙安府印看来得扔了,是不是我让天官府的人亲自来,你那块府印才堪用啊!”官轿中传出话音,随后轿帘掀开,一位身穿紫色锦缎的仙人走下来。 申台大人面色铁青,紫衣仙人的一番话,无非想用天官府来逼他就范,甚至危及到他的仕途,见紫衣仙人走了过来,便退后了几步躬身作揖施礼。 “天岳仙君,本官是依仙界律法,奉天官府之命,盘查外域来者身份,并无不妥之处,至于其它的事务,非本官职责所在,还望仙君见谅!”申台大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那就不麻烦申台大人了,您请便!”天岳仙君阴阳怪气的说道,显然易见,他对这位仙官的做法很不满意。 申台转身看向老者与南辰,说道:“蜂引族长,多年以来,您引蜂助仙安桃园传授花粉,可让仙安百姓受益匪浅,本官改日再登门拜访!” “申台大人言重了,蜂引只是尽了微薄之力,不足挂齿,我们还要感谢申台大人,将仙安地域治理的犹如仙境,让我们蜂族人有了用武之地!”老者躬身回应道。 申台大人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南辰,“这位公子打扰了,盘查外域来者身份,是本官职责所在,还望这位公子谅解,本官告辞!” 他说完这一番话,转身向门楼处的官轿走去,并未对旁边的仙君打招呼,申台大人的这一举动,尽管让天岳仙君非常气愤,但他对申台的做法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依据仙界律法行事,无可厚非。 “收兵,起轿!”官轿旁边的侍卫喊道,官轿与官府侍卫随行离开。 院中只剩下七八位黑衣侍卫,以及气急败坏的天岳仙君,“看你还能神气几天!”仙君望着远去的官轿,满脸阴沉着说道。 南辰微眯双眼,打量着这位紫衣仙君,玄仙镜后期,这般造化也不算小,比那个余云造化要高,但与金雕仙王没得比。 “不管你在凡界什么身份,但你必须清楚,这是在仙界一重天,本仙君今日来此,需要解决什么事,想必你心里也清楚,这是天蝎仙君与蜂引两家之事,奉劝你别惹火上身,少管为妙!”天岳仙君看向南辰,直言不讳。 “哦!既然是两家之事?想必你不是那蝎子的儿子,便是他的孙子喽?”南辰嘲讽的说道。 “你……!”天岳仙君表情一怔,双眼微眯起来。 此时,蜂引老者有些沉不住气了,“堂堂一位仙君,有什么事咱们可坐下来说,若要对我们动手,这事要是传出去,是不是有失仙君的身份!” 一位仙君在南辰的眼里,并算不上什么威胁,可在蜂引老者眼里,仙君这个职位所占的分量,可比申台仙官大多了,无论从背景还是修为造化,蜂引老者都惹不起。 若激怒了这位仙君,说不定连族人都会遭殃,这也是蜂引老者最忌惮的,况且还担心南辰的处境,毕竟这是位堂堂的仙君,并非蝎家大院的仙灵。 “哈哈!真是可笑之至,蜂引,若我真的动手,你觉得还有传出去的机会?”天岳仙君笑道,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屑一顾,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此时,仙君冷笑的表情瞬变,冷冷看向旁边的黑衣侍卫,怒斥道:“本仙君在此,你们呆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把人抓出来,谁若敢阻拦,莫怪本仙君不给他活命的机会!” “这位仙君,既然你不问是非曲直,便带人闯进来抓人,那莫怪我蜂引不给你面子!”蜂引老者说话之余,跨出一步,阻挡在几名黑衣侍卫面前。 “嗡嗡”的蜂鸣声传来,天上出现一团黑压压的毒蜂,露出尖锐的毒刺,蓄势待发,那几个正要挥刀的黑衣侍卫,面露恐惧,并且一个个的开始后退。 阿松伸出手臂,一根竹竿飞起落在手中,他与老者并肩面对侵入者,看来阿松不会什么功法,竹竿能飞入他手里,在仙界算不上什么法术,隔空取物,只要自身能拿得动,就连七八岁的丹雀也会。 “在本仙君面前,耍这种雕虫小技,你可真是自不量力!”天岳仙君说话之余,挥起长袖掀起一股仙气,直冲黑压压的蜂群袭去,老者赶紧调动蜂群,躲避这股仙气的攻击,同时,引蜂下落攻击。 紫色长袖飞出,犹如秋风扫落叶,对落下的毒蜂进行收割,不少的毒蜂被击溃,纷纷从空中掉落下来。 此时,老者捂着头后退了几步,表情显得非常痛苦,显而易见,他的神通被仙君挟持,并且对他的神魂进行了攻击,原本有序的蜂群,在天上开始出现凌乱。 站在旁边的南辰,依然未动,好似在一边冷眼旁观,好在竹楼后奔来的春桃,接替爷爷控制了乱作一团的蜂群,引导毒蜂对仙君继续攻击。 天岳仙君眉头一皱,他只能再次挥袖反击,并没有挟持春桃的神通,看来是不想伤害她的神魂,毕竟他受天蝎仙灵的指使,要的是完好无损的人质,并非是要她的命。 蜂群瞬间一分为二,犹如拔地而起的两股旋风,对仙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蜂群的瞬息万变,让仙君也是有些惊讶,他未曾想到这丫头的引蜂术,比起她的长辈更加精湛娴熟。 即便老者也是面露困惑,他不清楚这精湛的引蜂术,孙女是从哪里学来的,南辰倒是微微点头,嘴角一翘,对春桃投去赞许的眼神。 春桃使用的引蜂术,正是南辰在河边挟持她的神通,惩罚那两个偷窥者使用的,等于手把手的教了她一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这招式运用娴熟,足可凸显她的天资聪慧。 南辰依然站在旁边观战,看着天岳仙君双臂挥舞,心里却想着那位蝎家神仙,他要的可能是春桃的神魂,否则,毒蜂造成仙君这副狼狈相,早去攻击她的神魂了。 此时,仙君双臂挥摆,一股漩涡腾空而起,释放出巨大的吸力,扶摇直上,让地上的人都站立不稳,春桃的功力尚浅,根本抗拒不了这股巨大能量,空中的毒蜂纷纷向漩涡聚拢。 仙君露出得意神色,“区区引蜂术,你还以为能翻起什么大浪?自不量力,若不是天蝎仙君嘱咐,今日我送你归西!”天岳仙君恨恨说道。 黑压压的一团毒蜂,瞬间被卷入漩涡中,旋起的空间开始缓缓压缩,显然,仙君想将毒蜂碾压致死。 “摄!”南辰喝斥一声,旋袖一挥,一股漩涡拔地而起,与仙君的那股漩涡重叠,强制挟持着那一股漩涡,朝瞬间呆愣的仙君袭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刚刚缓过神来的仙君,仓皇失措。 黑压压的蜂群,再次朝仙君席卷而来,关键时刻,几股仙气朝着南辰强势而来,天岳仙君对他出手了。 南辰单臂挥出,拍出一股混沌之气,接应几道仙气的攻击,“砰砰”几声连续的抨击,南辰侧了侧身,而天岳仙君却后退几步,面露惊讶之色,他没想到这凡界年轻人,竟然会有大道开元之气。 南辰并没有再次出手,只是把控者蜂潮漩涡,继续向他席卷而来,仓皇失措的仙君,不得不重视这位凡界的年轻人,简单的几招便可分出强弱,无论是从神通还是功力,他与对手不在一个层次。 看到蜂潮的袭来,他再次挥袖抨击,然而,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的效果,每次的抨击只能将漩涡再次分化,周边的蜂潮漩涡已有十几道,这让他根本应付不了。 天岳仙君不停的躲闪,十几股漩涡已经近身,终于,蜂拥而至的蜂群,层层将天岳仙君包裹,就在封口之时,仙君抛出一个青瓷瓶爆裂,泛起一股浓雾消失不见。 第182章 高人同行 “都已成亡魂仙灵,还冒充仙君过足了瘾,既然从井里跑出来,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南辰说话之余,挥起衣袖拍出股股混沌之气,形成一幕混沌漩涡。 巨大的吞噬力旋转而出,瞬息之间,周边狂风大作,连天色都昏暗下来,附近的云雾也跟随着翻滚,迅速被混沌漩涡吞噬。 “袖、袖里乾坤术,你到底是谁?”磕巴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话音显得急促而恐慌。 “帮主!”南辰随口回应道,挥臂抖了抖衣袖,嘴角一翘,转身看向春桃搀扶的老者,他的神魂受到损伤,面色苍白,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阿松焦急的一遍遍喊着阿爹,老者虽然有些回应,但神情一直处于迷离状态,南辰将老者的身躯扶正,让他在石桌上盘膝而坐。 “阿松叔,前辈只是神魂受了点损伤,没什么大碍,只需给注入足够的灵力,助他凝聚神魂之息,便可恢复常态!”南辰安慰着阿松,同时,将手掌按在老者的天灵骨上。 伴随丹田运转,神通开启,手掌处冒出丝丝缕缕的灵气,股股灵力顺着天灵骨缝,缓缓注入神灵所集之宫,老者苍白的脸色有所缓解,神情也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旁边的阿松夫妇以及春桃,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也是惊讶不已,这位凡界而来的年轻人,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奇。 “好了,让前辈去房间静卧一会,醒来之后便没事了!”南辰轻淡的说道,他对老者的神魂医治,还是充满自信的。 看着他们搀扶着老者走入竹楼,南辰便朝后花园的水车走去,这美味佳肴也吃了,事情也解决了,去昆仑仙境的路也搞清楚了,总该换下长衫与人家道别了。 “公子,那是一件新长衫,若不嫌弃粗糙的手艺,公子留下当作换洗衣物也好,公子救命之恩,春桃无以回报,就把这件长衫送给公子,也表我一片心意!” 南辰刚要松解束腰锦带,身后传来春桃的话音,想必她看到南辰来后花园,便猜测到他要更衣,准备与他们道别。 听到春桃的一番话,南辰也挺爽快的留下了,觉得这件长衫非常合他的身,还是他喜欢的淡青色锦缎,更何况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再跟人家客气就有点做作了。 “春桃姑娘,那蝎家未亡的仙君灵慧,已经被我降伏控制,这件事情也总算解决了,老人家还受了伤,我也不好过去打扰,就麻烦姑娘代劳,替我感谢老人家的盛情款待,我就在此与姑娘道别了!” 听到南辰的一番话,春桃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其实,她只希望恩人能留下自己的名讳。 就这样,默默望着远去的背影,那一抹淡青色,渐渐在视线里变得模糊。 南辰在一道山坡上驻足,转身回望山腰处的小寨,三层竹楼的顶端,有一点桃红色,朝这边缓缓挥动手臂,嘴角一翘,挥挥手便转身离去。 “呛”一声剑吟出鞘,南辰正要施展九龙腾天术之时,感觉自己的丹田开始翻腾,表情一怔,这是要升阶的预兆,这来的也太仓促了,他需要找个隐蔽安静之地。 南辰四周看了看,不远处有块石碑,上面雕刻着“玉蜂谷”三个大字,想想自己吃的那些玉蜂蛹,觉得这升阶少不了与它的灵力有关系,既然与它有关联,那干脆在玉蜂谷升阶得了。 沿着狭长的蜂谷前行,终于在前方一堆怪石处,发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石窟,在嶙峋怪石的遮掩下,还算得上隐蔽。 南辰用神通感应了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进入了这个石窟,里面空间虽然不大,但有几条裂痕延伸到山体中,好似这裂痕还很深。 看到一块平坦的青石,南辰赶紧在青石上盘膝而坐,开始运行澎湃的丹田,一股股的混沌元精生出,挥发出浓郁的混沌之气,聚集在七色琴弦上,准备冲击人太神境界。 不一会,丹田混沌之气与神通配合,对人太神的境界大门发起冲击,每一次的冲击,都让身骨承受巨大的冲力,南辰紧皱眉头,紧咬着嘴唇,承受着一次次的抨击。 升阶是令人欣慰的事,但升阶过程中也是最脆弱的,不但无法把控自己的神通,以及内力、灵力,更不用说施展什么功法了,一旦遭受到干扰,极容易走火入魔。 然而,就在南辰全心投入升阶之时,窸窸窣窣爬行的声音,从裂开的石缝中传了出来,南辰满脸汗水的表情有了惊色。 当他微睁双眼,看清岩缝中爬出何物之时,惊慌的表情变为恐惧,并非天蛇、天蚁、蜈蚣、毒蜂,恰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天蝎。 金黄色天蝎,密密麻麻的从裂缝中爬了出来,带有毒刺的蝎尾高高翘起,开始沿着青石爬到南辰腿上,逐渐爬遍全身,就连面孔都被金色的蝎子遮掩。 南辰几次想中断进阶,但继续翻腾的丹田,根本就停不下来,在这种受到干扰的情况下进阶,如履薄冰,稍有差错便会前功尽弃,毁于一旦。 幸得南辰练就的大心境,让他还能够应付金蝎的干扰,琴弦之下的古语卷开始有了动静,就在翻开新的一页之时,脖颈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关键时刻,金蝎子开始纷纷攻击南辰,长长的毒刺扎入他的身体,南辰的身体几次战栗,开始摇摆不定,金蝎的毒液,虽然对南辰的筋骨造不成严重伤害,但会麻痹他的神经。 蝎毒通过被麻痹的神经,开始向开启的玉棺蔓延,进阶之时,需要激发七曜神通,玉棺是大开大亮的,金蝎子的这一动机,无疑让南辰吸了一口凉气。 危急时刻,南辰必须闭合玉棺,将蝎毒拒之棺外,否则,走火入魔暂且不说,七曜神通一旦被控制,那自己就会终身受制于人,七曜神通的造化,随时可以控制七道琴弦,将他的一切撕得粉碎。 南辰心急如焚,古语卷还在缓缓翻页,甚至都能看到几个金黄色古符,“人神五阶…人太…”几次闭合玉棺未能成功,蝎毒继续通过神经麻痹,沿着神经向七曜神通蔓延。 此时,南辰几度接近崩溃,在他开始绝望之时,身上泛出粉红色光晕,蝎毒开始停滞不前,溢出九籽花的淡淡清香,一缕缕灵力注入身体,将体内的蝎毒逼退。 石窟中,密密麻麻的金蝎也有了反应,它们抵触这股淡淡的清香味,纷纷向裂缝中退却,南辰这才得以顺利进阶。 古语卷,终于翻开新的一页金黄,“人神五阶,人太神镜”,八个金黄色古符呈现,“天罡数,乃法,地煞数,乃术,天罡地煞,铸大小玄门神通……”浮出一串串古语,缓缓印入七曜神通。 南辰微闭双目,盘膝而坐,静悟串串古语,沉寂在玄门神海中…… 仙安府,一名侍卫匆匆奔入大堂,“禀报申台大人,东岳仙境传来回音,天岳仙君,以赴昆仑仙境之邀,参加六界之子临选盛典,并未来过仙安城!” 大堂之上,申台大人听到侍卫的禀报,也是舒出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也安稳了,毕竟得罪一位仙君的后果,他一个仙安城的仙官是承受不起的。 他初次见天岳仙君之时,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背后也用官府印试探过,虽然辉映出仙君光晕,但那层光晕却有残缺,让他对仙君的身份产生质疑, 介于天官府的协查牒文,申台也只能配合协查,他从蜂族回来之时,便有了两种打算,如果天岳仙君身份属实,自己主动前去天官府认罪。 若真如自己所猜想,哪怕与其在天官府对簿公堂,誓要铲除仙安城这一祸害,随口问道:“去蜂族寨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的话刚说完没多久,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公堂,“禀报大人,据前去蜂族寨的人回报,截至那位凡界来者离开,也未见那位仙君出来,同时,监视蝎家大宅的人回报,那蝎家大们紧闭,好似正在聚集议事!” 申台大人听到来人的禀报,沉思一会,“通知城界官兵,在仙安城各个出口地界,若查到这位凡界来客,一定要挽留住那位公子,不得对其无礼,要盛情款待,容我亲自去面见于他!” 此时,南辰已是满面红光,看来有九籽花的灵力相助,蝎毒未对他构成什么影响,恢复的气色也不错,现在也清楚仙官验身之时,那层粉红色身份哪里来的了,毫无疑问,九籽花。 “哧哧”一道道赤冥之火拍出,沿着裂开的石缝燃烧蔓延,伴随一阵阵的焦糊味,传来劈里啪啦的燃爆声。 “就不信蔓延上年载,烧不到你那老巢!”南辰冷冷自语道,觉得这些金蝎好像被操纵,想到降伏天蝎仙君的仙灵,或许与它有直接的关系,不能只顾俘获,必须得将他封印,以免再出现类似的险境。 走出石窟的南辰,望了望天色,这仙界的天色竟然这么长,来了这么久了,还未见到过黑夜,仙安城离昆仑仙境还很远,虽然时间足够,他想在临选六界之子之前,早早赶到那里。 “莫腾、莫腾,这位公子莫腾!”正要施展九龙腾飞术之时,身后传来一句话音,南辰眉头一皱,此人怎么知道自己要腾天,便转身朝来者看去。 又是一身紫衣锦袍,满脸络腮胡,那双大眼睛如铜铃,长发挽起系了个髻,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南辰双眼微眯,这人的造化自己竟然看不透,但能感应到他的心息,属仙亦神,真可谓神仙身份,此人的造化不一般,无论从功法还是神通,均在自己之上,尽管自己刚进阶不久。 “这位老哥找我有事?”南辰率先发问,看来还是人家功法比他高,自己也不能装清高。 紫衣老哥笑了笑,“没事,没事,只是与你同路,正想着跟你一起同行!” “你与我同路?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南辰疑惑地问道。 紫衣老哥摆摆手,笑道:“你不就是去仙安城外嘛!这点事我还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我去城外,那你还摆手干嘛?”南辰依然困惑到。 “去个城外,还用动那么大的力气干啥!就跟冲天似的,仙安城这么多美景,还不如一路走走呢!”老哥笑着说道。 南辰皱着眉头,想想这老哥有些奇怪,既然人家提出来要一起走走,反正离仙安城界也不远了,那就跟这位高人老哥走走吧。 两人一路攀谈着,不知不觉来到城界,南辰发现今天不一样,进城时可没发现守门官兵,怎么出门时就有了呢? “小老弟啊!不是老哥吓唬你,我看那些守门官兵,他们是朝你来的!”紫衣老哥笑道。 就在他困惑老哥的话之时,一位侍卫走了过来,双手作揖:“这位公子,我们申台大人,在此等候公子多时,公子请随我来!” 南辰拧着眉头,自语道:“申台大人找我?又找我何事?” “人家大人又不是请我,是请你,还在我面前卖弄,又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也不是坏事,把你怀里揣的那只野味魂精给他吧!”紫衣老哥笑道。 “你指的是金蝎仙的魂灵?”南辰惊讶的反问道。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在分界碑那里等你!”老哥双手抱臂,幸灾乐祸的转过身,向城门外的分界碑走去。 第183章 人谋与天算 南辰跟随侍卫来到城门前,果然前方有一顶官轿,申台大人早已在轿前等候,看来他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早已发现南辰与紫衣人的踪迹。 两人寒暄过后,直切正题,果然不出紫衣老哥的预料,申台大人直言不讳,想将俘获的蝎家仙灵,留在仙安府论罪正法。 毕竟显赫一时的天蝎仙君,即便还剩仙灵存活,还纵容子孙恶事做尽,仙安府也降伏不了,趁南辰控制它的机会,予以定罪正法,还当地百姓一个公道。 南辰听后有些犹豫,尽管相信这位申台大人,但他依然有些不放心,万一让天蝎仙灵逃脱了,想控制一位仙君的仙灵,仙安府不知有没有这个能力,不然他们早就出手正法了。 “小老弟啊!我还等着你去证实一件事呢!人家大人是以仙界律法行事,那仙灵本已有罪,竟然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既然在仙安城作下的孽,自然要让仙安府来正法,”紫衣人说话之余,向这边官轿走来。 侍卫刚要上前拦住他时,被申台大人阻止,他望着这位紫衣人眼神发愣,“这位壮士看着好眼熟,本官就是记不起来在哪见过!”申台大人思索着说道。 “哦!这位大人,面容相似的大有人在,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申台大人为官清廉,秉公办案,一心为仙安百姓着想,让人钦佩啊!”紫衣人说道。 南辰微皱眉头,正考虑着要不要将仙灵留下,看到他俩聊起来了,两个人对他来说都很陌生,万一出现疏忽,仙灵跑了还是小事,春桃一家可就遭殃了。 “申台大人,我可以将仙灵给你留下,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保证蜂引家族的安危,尤其那位春桃姑娘!”南辰逐一说道,看向申台大人的脸色。 申台大人沉思一会,说道:“这位公子,我只能保证蝎家仙灵必被正法,至于其它的事,本官不能许下承诺!” 南辰手一翻,将紫色魂灵压入申台手中的瓷瓶,随口说道:“好!有大人这句话足够了,告辞!”转身向城外走去。 紫衣人也匆匆告辞,紧随南辰身后,双眼紧盯着他的脚步,看到他迈过城界线之时,紫衣人长长叹息一声。 “惭愧啊!天算竟然败给了人谋,真可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没有人谋,难得天成啊!”紫衣人叹息道,没了刚才的那番兴致。 听到身后紫衣人的话,南辰停下脚步回过身,莫名其妙的看着紫衣人:“这位老哥,你刚才说让我跟你证实什么事?” 紫衣人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已经证实了!” 南辰有些困惑,随口问道:“我证实什么了?难道是天蝎仙君的仙灵,不应该给申台大人?”刚才他还赞同自己将仙灵留下,现在怎么可能会反悔,难道他还有事瞒着自己? “既然人谋胜出了,我就做一回天成吧!小老弟,颂道子你应该知道吧!他让我在此等候你,做一件天成之事!”紫衣人叹息道,看来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南辰表情一怔,赶紧问道:“你说的是走灵师,颂道子?” 紫衣人点点头,说道:“他说你会一人离开仙安城,我不信他能算过天意,便以城界线为限,若你一人跨过城界线,就算我输,结果你还是成全了他!”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难道不是我一人,还要加上你吗?”南辰不解的问道。 紫衣人摇了摇头,说道:“他说如果我输了,让我做一件天成之事,不能让你一个人离开这里,你需要再带上一个人!” “带什么人?”南辰困惑道,周边除了几个匆匆路人,也就没有谁了,自己是去昆仑仙境,还要带上个人做什么。 “你搭救的那位姑娘!”紫衣人直言不讳。 南辰拧起眉头,他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随口问道:“你说的是春桃姑娘?那怎么能行,我这是要去昆……!”他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唉!你到底去哪里,我没兴趣知道,你也别说出来,总之一句话,如果你不带她走,总有一天你会悔断肠,天成之事我也完成了,至于怎么决定那是你的事!”紫衣人说话之余,转身向山间走去。 “你是颂道子前辈的什么人?”南辰看到紫衣人要走,赶紧问到。 “师父!一位被徒弟打败了的师父!”紫衣人感慨道,他向前每走一步,背影就变淡一层。 南辰望着逐渐变淡的身影,自语道:“颂道子前辈的师父?老前辈、老前辈您等等……!” “先天得道者,谓修神位,后天得道者,谓修仙真,大道之行,九九归一,混元之初,亦为果……” 紫色身影消失,老前辈留下的话让南辰似懂非懂,前者显然指的是自己,至于以后能修到什么境界,是个什么果,自己倒觉得无所谓,看的也很轻淡。 南辰心里只有两个愿望,其一,让人族主宰的凡界,仍然在六界之内,其二,让仙子重生瑶魂根、发凌霄芽、开九籽花、结九重果,圆凌青瑶一个完身。 重新返回蜂族寨,四周依然幽静,南辰想着春桃会不会跟自己走,该如何跟春桃的家人解释,想了很多种理由,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心里也甚是纠结。 门楼下,香菊正跟丹雀在嬉笑玩耍,她脸上的淤青仍未全消,看来天蝎仙灵的那一巴掌,下手力度还真不小。 “公子?你去哪里了?爷爷还说你走了呢!”香菊看到他的出现,表情略显惊喜,上下打量着他的穿着,丹雀喜出望外,喊着大哥哥朝他跑了过来。 南辰尴尬的笑了笑,“香菊姑娘,我叫南辰,回来带一件东西,不、不是,是带一个人!”也许心太乱,说话都语无伦次。 “大哥哥,你是回来带姐姐吗?”丹雀牵着南辰的手,昂着小脸欢喜问道。 南辰眉头一皱,心想这小丫头怎么知道的,随口问道:“丹雀,是谁告诉你的?” “大哥哥,别看我年龄小,我可什么都知道,见你穿的这件长衫,就是姐姐的定情之物,穿上情郎衣,就表明哥哥娶了姐姐了!”丹雀嬉笑着说道。 南辰听到丫头的话,表情一怔,未想到蜂族寨还有这种说法,可自己并没听到春桃这么说,况且,家里的长辈都看到了,他们也没说嫁娶之类的话。 香菊见他一脸困惑的看向自己,便猜到这里面的缘由,肯定春桃和家人不知什么原因,并未将寨子的风俗告诉他,不然也不会向自己求证。 “这丫头机灵着呢!她说的没有错,这是我们蜂族寨的风俗,有些地方是抛绣球,我们这里是穿情郎衣!”香菊解释道,她的心里也在困惑,不理解春桃姐为何这么做,竟然让他穿着情郎衣走了。 南辰沉默了一会,随口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寨子里还有这种风俗,那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香菊表情一愣,匆忙说道:“公子是有情有义之人,不会做出薄情寡义之事,负了春桃姐的心,你已穿上情郎衣,她的心就系在你身上,若公子一走了之,春桃姐的心也被掏空了!” “有这么严重,再重做一件不行吗?”南辰有些不解,他觉得一件定情衣没了,再悄悄的做一件就得了。 香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爷爷曾经说过,真情,是人间最大的一门神通,能激发人族本源境的最大潜能,不可亵渎,心只有一颗,岂能三心二意,春桃姐只能独守空房,公子何忍!” 听到这一番话,作为人族的南辰倍感惭愧,心想着颂道子师父的话,做一件天成之事,咬了咬嘴唇,说道:“香菊姑娘,你说的对!” 竹楼中,阿松将老者扶了起来,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感觉像是公子又回来了,便闻声走出了竹楼,果不其然,丹雀牵着公子的手进了院子。 “还真是公子回来了,阿珍,给公子沏茶,公子快进屋里坐!”老者赶紧招呼着,南辰的归来让他既意外又惊喜。 “蜂引前辈,阿叔,我叫南辰,这次我回来是想带走春桃,不知您老人家有何意见!”南辰直言不讳的说道。 他的话一出口,老者与阿松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俩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这父子俩不知所措。 “哦!南辰?我岁数也大了,这耳朵也不怎么灵聪,公子刚才说什么?” “前辈,我想带春桃一起走!”南辰重复道。 听到南辰再次的回应,老者倒显得平静了,说道:“公子,我们先进屋再说!”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约,显得很宽敞明亮,南辰被墙上的几幅画像所吸引,一幅是坐在凌霄宝座上的玉皇大帝,下方一侧的画像是四位神仙,其中一位神仙的尊容,让南辰皱起了眉头。 看这四位的衣着打扮,并非天庭的四大金刚,反而像道教的装束,这应该是天庭的四大天师,老者看到南辰的表情,转身也看向那一幅画像。 “哦!公子也许不知,在仙界不但要拜玉皇大天尊,还有通明宫的四位尊神,也是你们凡界所称的四大天师!”老者解释道。 “四大天师?那这位是谁?”南辰说话之余,离座指着画上一位神尊,身着紫衣锦袍,眉骨很宽,长长胡须,那一双圆瞪的眼睛如铜铃。 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位居四大天师之首,张道陵大天师!” 南辰面露惊讶,心想着那一位紫衣老前辈,想想他走时留下的话,原来颂道子前辈的师父,竟然是这位大天师?他的心里不淡定了。 那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预测里,这一次也许是他们的失误,所以才做天成之事,如果真是这么一个情况,那他们一定能预知凌青瑶的事。 南辰的心里开始凌乱,九籽花,乃瑶池之花,要想重新在凡界盛开,那是天庭所不能容忍的,这位天师若预知到这些事,怎么会成全他圆仙子的愿望。 不过,想到有颂道子前辈的介入,这让他的担心减轻了几分,让自己带走春桃姑娘,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南辰打算临选之后,再找颂道子前辈问个清楚。 昆仑仙境举行的临选盛典,也已经迫在眉睫,到时还要一场力战群雄的决斗,自己也要提前到那里有所准备,毕竟要从群雄中夺得资格,才能以人族主宰的凡界之子,进入最终的六界划分行列, “两位长辈,南辰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若你们不同意,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南辰转过身,看向老者与阿松说道。 “作为春桃的长辈,相信公子是重情重义之人,但这个事情你得去问春桃,如若她自己同意跟你走,我们也挑不出反对的理由,能记得让她常回仙界看看!”老者好像预感到什么,语气中隐含着不舍与伤情。 “爷爷,阿爹,春桃愿意跟这位公子走!”门口处传来春桃的话音。 第184章 踏入昆仑仙境 门楼处,阿珍揽着小女丹雀,阿松站在她俩旁边,香菊搀扶着爷爷,还有众多的族人,心怀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望着南辰与春桃背影,泪水成了唯一的交流。 “呛”一声剑吟,划破沉寂,九道紫金色混沌之气,腾空而起,汇聚成一条紫金游龙,摆动着巨大的金色龙身,在山腰间低空盘旋。 南辰与一身粉色长裙的春桃,转过身望向门楼的亲人们,还有众多蜂族寨的族人,深深鞠了一躬,南辰伸出手臂,揽住春桃纤细的腰,跃上低空盘旋的紫金游龙。 “春桃,不要伤心,我会时常带你回来看望他们!”南辰轻轻说道。 众人望着天上的金色游龙,围着村寨盘旋一圈,便摆动着巨大龙身腾空而起,一声长啸划破长空,向远方奔腾而去。 “蜂引族长,降伏天蝎老仙的人,就是这位神人公子吧!” “传出的消息说,仙安府隔日要正法天蝎老仙,还说那老仙借了咱们不少寿命呢!” “是凤就得与龙腾,都说春桃这孩子命苦,殊不知人家是金凤涅盘!” 寨中的族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却不知南辰的到来,让族人躲过了一场劫难,紫金游龙的盘旋,对周边潜伏的众多蝎灵,也是一种直接的威慑,莫要对蜂人族垂涎。 昆仑仙境地处一重天,因连接天地闻名遐迩,高耸三重天与瑶池相连,也是久负盛名的圣地,峰峦起伏,蕴藏着无限灵气,乃西王母颐养生息之所。 举行六界临选的盛典,便在昆仑仙境的一重天,各界群英、贤能之士乘风而来,毕竟是六界盛事,可谓高手云集。 南辰带着春桃从天而降,沿着青石铺就的大道,朝昆仑仙境的结界走去,沿途看到不少各界神圣,妖王、仙王、仙君、天鬼,玄灵境界的人物,连守卫仙境的侍卫,都达到将帅级别的造化。 甚至,还有受天境册封的大罗境人物,大罗金仙、玄仙,未被册封的太乙玄门也有,虽然属于散修,但造化与正统的大罗境想比,毫不逊色。 域外西方的佛界,也派来金身罗汉级别的人物,包括其它领域的玄级人物,都从四面八方纷纷到场,以六界临选盛典为重。 春桃看到这些四面八方的来客,虽然看不透他们的造化多大,但她知道都比自己的造化高,就连守护大门的侍卫,也比她高了一二个档次,让她对仙境有了一个初步认知。 不远处,便是昆仑仙境的结界大门,两侧的侍卫戒备森严,无论来客什么级别,必须接受他们的逐一搜检,春桃拉着南辰的衣袖,那表情显得特别紧张。 南辰这是第二次进入仙境结界,第一次还是他从冥界返回,进入一次仙境结界的小洞天,遇到凤合姑娘,得到她馈赠的长生果核,并学得凤合家主传授的袖里乾坤术。 虽然南辰并没感觉到有什么新奇,习以为常,但他为春桃能否过得去搜检而焦虑,总不能将她一个人扔在仙境外,难道颂道子前辈故意让自己带上她,以此阻止自己进入昆仑仙境? “下一位,喊你呢!”南辰正在瞎琢磨之时,被侍卫的喊话打断,抬头看了看周边,就剩他跟春桃两人了。 几名侍卫看到南辰的犹豫,戒备之心谨慎起来,严密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南辰只有硬着头皮,带着春桃向他们走去。 守护侍卫手握一枚白玉石,这玉石的形状很特别,与申台大人的府印截然不同,玉石呈螺旋状像一只耳朵,中间有一处涡旋,像一只镶嵌在玉石中的眼眸。 南辰担心节外生枝,便将春桃往前推了推,先让她通过试一试,万一她进不去,自己也没必要进去了,只能再想其它的办法。 侍卫拿着玉石围着春桃转了一圈,随后将玉石的凹陷对准她的眼睛,瞬间,螺旋状的白色玉石,辉映出一层嫣红光晕。 “仙子,您里面请!”侍卫非常客气的说道,转过身看向惊讶中的南辰。 “你,你喊她什么?”南辰表情困惑,看着那名搜检的侍卫迟疑的问道。 侍卫对南辰一系列的反常举动,那份戒备之心更加谨慎,随口问道!“你到底还入不入仙境,如果还没考虑周全,那你先离开这里,让你身后的人先来!” 南辰朝身后一看,才发现短短的时间,后面又排了不少来客,赶紧走向前去接受搜检,当玉石的凹陷对准自己的眼睛之时,感觉就像一只幽邃的黑眸,犹如凡白开启的那双灵瞳。 在一瞬间,白色玉石辉映出一层紫金光芒,与申台大人的官府印,辉映出的粉色光晕截然不同,这让南辰心里没了底,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怀中白衫衣袖上的九籽花,怎么会没有反应了? “这位修神,你怀中怎么会有仙、仙子的气息?”侍卫有些尴尬的问道。 南辰非常惊诧,这侍卫手中的玉石,到底是什么玄门法器,不但将自己修神造化窥探出来,连怀中长衫衣袖上的九籽花,都丝毫不差的窥探出气息,这种玄门法器太不可思议。 “这位官大人,公子怀中揣着我的衣物,有问题吗?”春桃将话接了过来,给惊诧中的南辰解了围。 “哦!仙子,这没问题,没问题!”侍卫也赶紧回应道。 两人稀里糊涂的过了搜检,进入昆仑仙境的结界,缓过神来的南辰看向春桃,虽然跟她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对她的了解也算知根知底,为何侍卫会称她仙子? 南辰并不怀疑那块玉石的法力,能把自己窥探的丝毫不差,春桃的心息也应该没有错,不过想到春桃毕竟是仙界女子,称她为仙子也并没有没错,她以什么仙子身份进入昆仑仙境,南辰心里就想不通了。 “什么鬼修,我是修灵者好不好,你这石头到底准不准,都能把那位年轻人说成修神,连我这修灵者都不信!”鬼修气急败坏的吼道,嫌弃侍卫将他说成鬼修。 “这里是昆仑仙境,休得无理取闹,玄听观印,乃谛听石与灵瞳融合的上品法器,不用说是一只鬼修,就是大罗、大能也是一样窥探出来,岂容你这般污蔑!”显然侍卫对他的质疑,心存不满。 “还有这等邪门法器?那你说说我是谁?”鬼修蛮缠道。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知道你是一只鬼修足够了,若再胡搅蛮缠下去,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侍卫显然克制着怒火,气氛剑拔弩张就差一点火星,双方便会大打出手。 春桃看到他们火药味十足,显然有些害怕,看向沉默不语的南辰,“公子,看他们这架势像要打起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见春桃这么紧张,南辰便带她向仙境中走去,心里却琢磨着侍卫与鬼修的对话,这玄听观印可真是件宝贝,竟然能探出各种修为与身份,不知道能否探出修为境界。 “九门?“南辰看着旁边的石碑念道,抬眼望去,前方出现一条百丈余宽的崖壑,横架着九座白玉石桥,各路来客纷纷从桥上通过。 南辰带着春桃便走了过去,每座玉石桥头都立有一尊石雕像,上面刻着各界的文字,神明桥、天仙桥、佛陀桥、幽魔桥、冥幽桥、玄灵桥、妖域桥、人族桥、修罗桥九大族群。 九座玉石拱桥横跨崖壑,桥上最冷清的无非是人族桥、神明桥,南辰看向冷清的人族桥,那尊石像已经歪斜,都看不到那石像的尊容。 其它石桥头的雕像,方方正正,并且系着一条红绸,与人族桥形成极大的反差,南辰心里酸酸的,想起母亲周环姿,还有外公周涧青真人、玄曦道长,他的心里很明白。 近千年以来,不知多少前辈苦苦修行,为求得真我,仅差一步之遥,便被火烧云背后的势力杀死,修真者凤毛麟角。 南辰看向春桃,却发现她也在看自己,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转身朝冷清的人族桥走去,他清楚春桃应该走天仙桥。 南辰将歪斜的石像扶正,宽阔的额头,手捧八卦太极图,远望的神情俯视着人间,南辰躬身朝着石像叩拜,站起身便向桥上走去。 “刺啦”一声,南辰闻声转过身,见身后的春桃将红色裙边撕下一条,“公子,我陪你一起过桥,这个给你!” 看到她手中递来的红裙边,南辰犹豫着看向春桃,见她朝自己点点头,便接过她手中的红裙边条,系在桥头人族的石像上,随风飘动。 春桃携着着南辰的手臂,跟随他走上人族桥,虽然两人携手登上桥,但与其它桥上的身影穿梭相比,依然显得人孤单、桥萧条。 桥的对面,停留着一撮撮看热闹的人群,看着从九条石拱桥过来的人,评头论足,南辰与春桃从人族桥走来,引起几人的窃窃私语。 “这位姑娘,你应该是仙界之人,却走人族之桥,你可真给我们仙人丢脸!”一位身穿花色锦袍的公子说道。 “姑娘,你是不是在仙界混不下去了,才想去凡界苟活,倒不如跟我去冥界凑合凑合!”另一位黑衣公子,嬉笑着接上话茬。 花色锦袍公子瞅了黑衣一眼,“得!这位姑娘,看你也没能力下到凡界,不过你这小模样倒挺俊俏,要不先陪公子我一段日子,我倒可以想办法让你下凡,姑娘你意下如何?” 他一番戏谑的话,引来周边围观的人哄然大笑,纷纷向春桃看了过来,见她面颊臊得羞红,眼神含有恐慌神色。 拽着南辰衣袖的手在不停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她紧张,还是被公子戏谑的话气的。南辰微眯双眼,看向这位身着花色锦衣公子。 地地道道的仙者,元仙后期,准金仙境,对他这个年青人来说,已经是很有天赋的仙人,如果苦心修行,自己又有得天独厚的仙境背景,或许还真有步入大罗镜门的可能。 南辰正要朝他那边迈步,却被面露恐慌的春桃拽住衣袖,急忙朝南辰摇了摇头,“公子,这是昆仑仙境,他们想笑就随他们笑吧!我们离开这儿便好!”春桃胆怯的劝道,连话音都有些变调。 “春桃,只要有我南辰在,你要学会不惧怕,我要让他永远记着,从人族桥上过来的人,他宁可冷眼旁观,也决不可招惹!” 黑衣公子看了看走来的南辰,又瞅了瞅锦衣公子,“这位公子,我看那修真的凡夫俗子,是朝你来的!”黑衣公子幸灾乐祸的说道。 第185章 心魂苏醒 “凡俗之桥,未必下来的都是凡夫俗子!”花衣公子微眯双眼,盯着迎面走来的南辰,感应到散发出来的神息,未免心里一沉。 修神者,先天得道之人,修真者,后天得道之人,仙境降生的花衣公子,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这种屈指可数的修神者,竟然会沉寂在凡界,不恋高高在上的天境,出乎他对人族认知的意外。 “你虽降生在凡界,并不属于人族,何必大动干戈?是想做救世主?”花衣公子提醒道。 “不敢当,只知道我身边的人不可凌辱,这已足够!”寒彻的语气,冰冷的表情。 看到南辰不顾后果的架势,花衣公子看了看周边,希望有人出来缓和一触即发的气氛,即便傲气十足,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小神的对手,不怕瞻前顾后的高人,就怕不顾后果的拼命三郎。 若自己与他一搏,皮肉之苦倒是小事,若在仙境没了名声,这才是最为致命,即便事后小神遭受到处罚,自己也成了众人皆知被强过的仙人,这点简单的道理自己懂得。 看到周围幸灾乐祸的围观者,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随口说道:“这位公子,我为刚才的出言不逊,向这位姑娘赔礼!“ 他说话之余,便朝桥头上发愣的春桃走去,众人一片唏嘘声,花衣公子视而不见,与南辰擦肩而过之时,他舒了一口气,心里的那份担心才释然。 “这位姑娘,云清为刚才的出言不逊,前来向姑娘赔罪,是我云清傲慢无礼,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花衣公子躬身行礼,算是给春桃赔罪。 自称云清公子的意外举动,惊得春桃赶紧后退一步,抿抿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抬头看向前方冷冷的南辰。 云清公子的这一番举动,也出乎南辰的意外,想了想也不足为奇,他这份自知之明迫于名声,本想要不要让他自扇嘴巴子,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春桃,我们走吧!”南辰看向桥头说道,顺势撇了云清一眼。 看到南辰与春桃的离开,围观的众人好戏也没看成,个个面露失望的表情,余兴未尽的散去,黑衣公子撇撇嘴也拂袖离开。 “满脑子奸诈小聪明,想看我的好戏,你一只野鬼还不配!”看着黑衣公子的背影,云清鄙视的自语道,转身向南辰所去的方向追去。 前方,苍翠欲滴的峰峦,坐落着众多仙台楼阁,云雾缭绕,偌大的一处天台呈现,这里便是举行盛典的场地。 南辰带着春桃朝那边走去,看到她时不时的手按额头,面色有些不对劲,“春桃,你哪里不舒服?” “哦!公子,我、我有些头昏目眩!” “头昏目眩?是不是刚才的事受惊了?”南辰匆忙问道,将手搭在春桃的脉象上,脉象的确有些紊乱。 “公子,刚才发生的事,我是有些惊慌,但从被那块玉石感应之后,我就开始有些气闷,开始并不严重,可现在开始头昏起来!”春桃按着额头说道。 南辰默默把着脉象,并缓缓给她注入灵力,身体倒没什么大碍,症状并非因身体不适引发,便施展神通感应心魂,当触及倒春桃的心魂之时,心里一沉,熟悉的魂息出现。 “瑶魂之息?”南辰惊讶道。 “公子,都怪春桃不好,给您添麻烦了!”春桃愧疚的说道。 南辰愣愣的看着春桃,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赶紧从怀中拿出那件长衫,白色的衣袖上只剩两朵靛蓝,那盛开的九籽花消失了。 看着面前的春桃,想着天师与颂道子人谋与天成之事,春桃有凌青瑶的魂息,或许还是青瑶的魄身,她现在的魂息正缓缓苏醒,这个时候不能过多的神通干扰。 “春桃,别惊慌,你没什么大碍,咱们先找地方住下,你休息一会就好了!”南辰安慰道,并没有说的太多。 “公子,我自己能走,春桃就不给公子添麻烦了!”她看到南辰要抱起她来,有些羞涩的说道。 南辰搀扶着春桃来到天台周边,在仙客栈门口停了下来,望着上面的招牌尴尬,仅仅一天住宿的费用,就需要一千五百灵石,这对身无分文的南辰来说,就是个过不去的门槛。 “公子,这个给你!”春桃看到南辰为难的脸色,便从衣袖中拿出一张蓝票,南辰接过蓝票一看,竟然是一张五千的灵石票。 尽管有了住宿的费用,还是让南辰有些难为情,这里毕竟是仙境,自然花销要比仙界高很多,这一张五千的灵石票,或许是春桃全部的积蓄。 “这位公子、姑娘,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你们也是住店吧!正好我也住在这里,刚才云清口无遮拦得罪两位,实属不该,为弥补我失礼之举,两位住店的费用我包了!” 云清边说着话,边从他俩身后走来,进入仙客栈将一张红票给了掌柜,春桃刚要开口说什么,便被南辰阻止,“他不会无缘无故帮忙的,就让他垫付吧!” 掌柜看到递来的红票,自然满脸堆笑,说道:“两位,您需要开几间房?” “一间!”还未等南辰考虑,春桃便脱口而出,尽管店掌柜有些小失望。 南辰对云清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好意,也是一种暗示着什么的回应,便与春桃进入客栈房间,里面宽敞明亮不说,窗口正好朝向硕大的天台,待他安顿好春桃之后,便坐在窗口往天台处远望。 过了许久,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南辰心想终于见到仙界的夜晚了,“这仙界的天竟然这般长,这是我来仙界第一次见到傍晚!”望着昏暗下来的天色,南辰感慨的说道。 “这种昏暗,便是一重天的夜晚,三重天以上便没了昏暗,常年雨雾缭绕着光明!”身后传来话音,南辰眉头一皱,这声音与语气像凌青瑶,甚至与她没有差异。 当他回头看向春桃之时,表情愣住了,“你、你是春桃还是青瑶?”南辰有些磕巴的问道。 站立在床榻前的女子,朝他浅浅一笑,那一张音容笑貌,犹如凌青瑶穿着春桃的衣裙,尽管南辰早有准备,依然被她心魂的苏醒惊到。 “公子,你想我是谁?”春桃笑言道。 望着面前的女子,有点像春桃,更像凌青瑶,还有一丝似曾相识的陌生,想起了断魂谷中的仙子,多种心神之息汇聚成青瑶,可见这种身份的隐藏有多玄机。 “凌青瑶是春桃,春桃也是凌青瑶!”南辰答非所问道,他的表情显得欣慰,更加敬佩颂道子前辈的谋算。 “公子,青瑶感恩公子带我来此融魂!”她说话之时,朝南辰屈身施礼。 她的这一举动,让南辰有些措手不及,青瑶怎么会跟自己这般客气,难道她与药神府中的青瑶有别? “青瑶,你对我施礼,这是何故?”南辰不解的问道。 “公子携带九籽花,并从蜂谷将我带到仙境,唤醒我沉浸千年已久的心魂,并解脱我半缕瑶魂,青瑶岂能不感恩!”凌青瑶缓缓说道。 “半缕神魂?”南辰惊讶道,衣袖上的九籽花已经消失,自己是清楚的,这半缕瑶魂他就不懂了,凌青瑶的确仅差半缕瑶魂,可自己并不知道在哪里。 凌青瑶笑道:“看来公子有所不知,我只记得半缕瑶魂被挟持,是从五行穿灵之灸逃出来的,被一位天蝎仙人收回,便在灵花中存活下来,后被玉蜂采粉汲取便重新轮回。” “玉蜂?”南辰惊讶道,心里明白了很多,也猜到天蝎老仙为何要春桃了,不知他是想用来要挟谁,还是自己另有企图。 看来凌青瑶的分身分魂,只记得千年的沧桑历程,与半缕瑶魂的记忆,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她大概是一无所知。 “公子,这里的天台是筛选圣贤之地,你来这里做什么?”凌青瑶不解的问道。 南辰一愣,随口说道:“进入六界划分之列!”他并没有任何隐瞒,实事求是的回应。 凌青瑶听到他的话,看向南辰的表情显得惊讶,“你是来参入六界之子的临选?代表凡界人族?” 南辰点点头,看到凌青瑶的表情,略显的有些沉重,随口问道:“青瑶姑娘,看你的表情反应,是不是知道此事的内幕?” 凌青瑶没有任何回应,而是转过身去背向南辰,拂袖擦拭着面颊,南辰知道她是在流泪,或许她想起以前的伤心之事。 “青瑶姑娘,你怎么了?”南辰想知道内情,看到她如此伤心,自己也不好意思直接问起,只能婉转问道。 她擦了擦面颊,轻轻叹息一声,“他曾经也像你一样,参加六界之子临选,杀入前九之列,如同救世主一般,等候最终的九雄争斗,列入六界之子行列,也许是天意不容他,被杀死在神域城堡,星辰陨落,一位战神就那样被埋没!” 南辰默默无语,他知道那是他的前世,“为何天意不容他?” 凌青瑶潸然泪下,轻轻说道:“因他有一个愿望,天境不能容忍得愿望,让我愧疚千年得愿望!” “什么愿望?”南辰屏气敛息,全身的筋骨都绷得紧紧的。 “让散落在凡界的九籽花,重新在凡界盛开!”凌青瑶说到此处,用衣袖掩住了嘴,将那份悲情抑制下去。 南辰预料到是这个原因,他想过去安慰青瑶,可现在的她记忆残缺不全,并不认为自己是她亲近人。 “我不是救世主,但我要救我身边的人,也答应过他,九籽花必会在凡界盛开!”南辰说完此话,转身望向远处的天台,天色变亮之时,便是他从天台进入角逐之时。 “公子,我陪你去那边天台走走吧!”凌青瑶轻轻说道,缓缓转过身,望着窗前公子的背影,从他挟持自己的神通,控制蜂群之时,便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两人走出仙客栈,直奔天台而去,凌青瑶指着周边的层层峻岭,道道深壑,向南辰讲述当年群雄争斗的场景。 南辰微皱着眉头,听到她对当年的讲述,才知道当年的群雄之争,是何等的壮烈与残酷,望着不远处的崖壑,万丈深渊,乃神秘死亡谷着称,不知埋没了多少古圣先贤之骨。 第186章 天关险境 南辰听到凌青瑶对当年的讲述,望着雾气缭绕的层峦叠嶂,升腾出无数的灵气,未想到在这之下竟是玄机四伏,险象环生。 “若闯过这几处险境呢?”志在必得的语气,脱口而出。 “公子觉得这才是战神的用武之地,心驰神往对吗?”凌青瑶缓缓侧过脸,看向踌躇满志的南辰,她的表情显得冷淡,语气中不乏带有一丝讥诮意味。 正俯瞰万丈深渊的南辰,表情一怔,看到她冷若冰霜的面容,嘴角一翘,“神是定了,战与不战我说了不算!” 凌青瑶微皱眉头,叹息一声,轻淡的说道:“世事沧桑而过,少了一份循规蹈矩,却多了几分血气方刚,但愿没有一颗心儿,为你愧疚千年之久!” 南辰望着转身离去的凌青瑶,那一抹熟悉的清影,突然感到那么陌生,匆忙说道:“凌姑娘,等等我!” 沿途中,两人一路无语,仙界的夜色犹如凡界的黄昏,几朵云彩披着金辉,像一位仙子缥缈而过,四周皆是金边镶嵌的古铜色仙阁,点缀在翠玉般的仙境中。 “哟!两位这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仙境的夜色犹如凡间的黄昏,赏心悦目,值得走一走!”云清打着招呼从楼梯走下来。 当他看到凌青瑶之时,目瞪口呆,满脸堆笑的表情愣住了,秀色掩今古,玉颜九秋菊,飘飘洒洒的仙子,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云清咂了咂嘴,呆愣愣的眼神移向旁边的南辰,目光中充满着钦佩,待他缓过神来,朝南辰挤挤眼睛,这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凌姑娘,你先上去吧!我跟这位公子谈点事情!”南辰望着凌青瑶的背影,感觉自己说这话有些多余。 直到凌青瑶的背影消失,意犹未尽的云清才扭过脖子,感叹道:“你这兄弟我云清交定了,换下来那位姑娘去哪了?” 南辰表情一怔,“有事快说,若没其它的事,恕不奉陪!”话音一落,便向楼梯口走去。 “哎!兄弟等等,我有事,误不了兄弟云朝雨暮之乘!”云清急忙说道。 见南辰在楼梯口停下脚步,这才舒了一口气,自己可是有意等候他俩回来,未曾想被自己发现个小秘密,看似孤冷的小神俨然君子,原来万卷不离其宗,竟是出色的冷面桃花劫。 “兄弟,咱们借一步说话!”云清瞅了瞅客栈周围,便搭着南辰的肩膀,如同故友一般向外面走去。 两人来到一处幽静的楼台前,在玉石阶上坐了下来,看到面无表情的南辰,云清犹豫一会,随口说道:“兄弟造化不一般,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小弟有一事相求,望兄弟能伸伸援手,帮小弟一把!” 南辰并不感到意外,无功不受禄,清楚客栈的费用不是馅饼,“有什么事快说,奉承话对我不起作用,反而会让我对你反感!” 云清表情一愣,尴尬的说道:“好,兄弟也是爽快之人,那我可就直说了,想必兄弟也是来参加六界临选,这次各界参入的人比较多,仅一重天下的临选者就二十位,还好闯上天路的就十四位,那六个无缘无故失踪了!” 南辰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沉,莫非他想借此威胁自己,“你是如何得到这些消息的?” 云清得意的拍了拍胸脯,说道:“实不相瞒,我父王可是长白山的仙王,这次临选六界之子,他也是十大巡查官之一,并且询问了最后登天的临选者!” 南辰听到他的一番话,眉头一皱,心想他说的这话不对,记得凡白点金笔之时,自己才是最后一个,难道身后还有后来者,但也不能说出事实真相,这样或许对自己也是好事。 “少了对手,这岂不是好事一桩?”南辰随口说道。 云清倒没有惊讶,笑言道:“对!真是天助我啊!失踪的六位临选者,其中有三位是仙界的,仙境的名额没了,他们三人竟打通关系,辗转到一重天之下,去闯神殿抢占天下各界的名额,也是咎由自取!” “是抢占天下各界的名额?那你们不用去闯神殿,便可直接进入临选?”南辰有些不解。 云清则摇了摇头,说道:“没错,就是抢占名额,一重天之下的临选者,需要通过闯神殿,才能登上天路进入仙界,一重天之上的需要闯天关险境,才能获得临选名额!” 南辰点了点头,心里也算是明白了,原来临选者并非那十几人,一重天之上也大有人在,“你都有一个仙王父亲,而且还是巡查仙官,那你找我帮你什么?” 云清表情有些尴尬,刚才的那副神气劲没了,说道:“兄弟,巡查仙官有十位,我父王只处在十位巡查之末,有些事情他也爱莫能助啊!” 南辰想了想,嘴角一翘,说道:“先说让我帮你什么?如果不违背我的意愿,也可以考虑一下!” 云清犹豫一会,看了看四周没有他人,向南辰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这次进入险境之后,我想与兄弟一同前行,即使遇到强敌,咱们也相互有个照应!” 听他这么一说,南辰心里也有数了,这小子肯定得罪那个临选的人了,担心人家趁机在险境里报复他,随口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得罪那位临选的仙神了?” 云清的表情一愣,心想这冰冷的小神倒不笨,难怪连仙子都不停的轮换,自己的这点小花花肠子,被这小神捋得清清楚楚。 既然人家知道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苦笑着说道:“兄弟啊!我也实不相瞒,在初选竞争名额之时,父王得罪了一些人,没想到他们最终进入临选行列,那些险境可是险象环生,虚无缥缈中没了命,也是在常理之中,我不得不防啊!” 南辰一听果不出所料,问道:“是他,还是他们?你能不能说准确一些?” “是他、他们吧!”云清尴尬地说道,额头上冒出细腻的汗珠,也是担心南辰回绝他。 云清得罪的人并非一两个,作为一个元仙境后期的仙人,得罪的人造化肯定不低,否则,也不至于低三下四的求自己,这并非是小事一桩。 他提出的这个要求,等于拉上自己给那些人凑人头,这个事情南辰不但要拒绝,到时还要离这位公子远一点,若跟那些造化匪浅的人争斗,无异于跟六界之子打斗一场,更何况那仅仅是六道神魄之身。 “这位公子,恕我直言,你这个忙我也爱莫能助,告辞!”南辰起身便朝客栈走去,留下一脸沮丧的云清,对他现在来说放弃这个名额,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 回到客栈的南辰,推开房门的一霎那,直接愣在了原地,长发如绸一般,倾泻在白皙的双肩上,透过一层朦胧的白纱,后背上一朵含苞待放的九籽花,已经绽放三片嫣红,格外醒目。 缓过神来的南辰,轻轻的闭门退了出去,他的心里变得凌乱,并非是冒失的闯入房间,而是因为那一朵九籽花开。 在衣袖之时已经绽开两瓣,而刚才在青瑶身上又开放一瓣,三瓣九籽花绽放,南辰应该是欣慰的,可他的心里却是凌乱,甚至有些失落的感觉。 现在的凌青瑶,并非是他熟悉的凌青瑶,可以称呼她春桃,甚至仙子都可以,南辰希望这朵九籽花,在他认知的青瑶身上绽放。 此时,房门缓缓打开,这是示意南辰可以进去了,他倒也没显得尴尬,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呵!凌姑娘,你这是……!”南辰惊讶道,甚至连话都说了一半。 身着粉色锦缎长裙,一条蓝纱巾将如绸的长发束起,腰系粉色长丝带,亭亭玉立,犹如女中豪杰,英姿飒爽。 “公子,看我没有用?想办法让我进入天关险境!”凌青瑶面无表情,语气轻淡的说道。 南辰表情一愣,她这是想与自己同闯天关险境,这种想法绝对不可以,“凌姑娘,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太过于冒险了,万一有个闪失我如何向…向…自己交代!” 南辰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虽然自己不清楚她为何这么做,但是无论什么理由,绝对不能让她去冒这个险,毕竟九籽花还在她的身上。 “公子是担心我,还是顾虑九籽花?”凌青瑶转过身,眉稍微扬,那一双清澈的秀目,彷佛能清透南辰的心。 “你与九籽花一个都不能少,除非……!” “又是粉身碎骨?“南辰的话还未说完,被紧皱眉头的凌青瑶打断。 “骨头太硬,不好碎骨,除非你能杀了我!“南辰表情刚毅,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 听到他的回应,凌青瑶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笑道:“公子,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 见南辰无语,再次说道:“你的想法与我一样,既然都不想失去,那就想个万全之策,让我进入天关险境!” “你我想法都一样?那你还要去冒这个险?”南辰不解的说道,甚至有些抵触情绪。 凌青瑶却淡定的多,看到南辰阴沉的脸色,再次说道:“你有你不想失去的,我也有我不想失去的,公子,这都是一种煎熬!” 南辰默默无语,坐在窗前望着天台凝神,他心里很凌乱,短时间内想了很多,最终在颂道子前辈那里,他留住了思绪,这难道又是一个冒险的谋算。 南辰想到这里,心里默默念叨着,前辈您可别险中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第187章 踏上断桥 “凌姑娘,容我静一会!”南辰语气虽然很轻,心里的压力却很沉重,缓缓打开房间的门,侧身闭门的瞬间,那一张刚毅的侧脸,闪过星点的晶莹。 “咚”伴随房门关闭,沉默不语的凌青瑶身躯一颤,微微扬起脸,任凭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心里为他的沉重而痛。 南辰走出客栈,重回白玉石台阶坐下来,想着凌青瑶表现出的决然,心乱如麻,忧郁的眼神有些迷茫,心想若凌青瑶在这里,她应该是如何选择。 从怀中取出白色长衫,望着衣袖上的两朵靛蓝,自语道:“青瑶,我该怎么做?” 经过内心几番挣扎,深思熟虑过后,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南辰也别无选择,也许自己看的太重,以至于杯弓蛇影,当然这是自我安慰。 不远处,一道身影走了过了,南辰朝那边瞥了一眼,正是那位叫云清的公子,便准备起身离开。 “兄弟!看你心情不佳,不会是仙子嫌弃你回去晚了吧!那我可得给兄弟赔礼了!”云清一本正经的说道。 南辰见他并非从客栈出来,反而是从对面的天台处走来,“与你有何关系?公子告辞!” 就在他抬脚离开之时,感应到不远处的石山背后,有一丝波动在游离,尽管气势有所掩盖,神通依然捕捉到波动背后的气势,南辰朝石山那边瞄了一眼,未作停留。 云清见他要离开,匆忙追了过去,尴尬的说道:“兄弟,请留步,我、我父王想跟你谈谈!” 南辰眉头一皱,转过身问道:“令尊找我谈什么?” “令郎说的不错,这位公子造诣匪浅,真可谓后生可畏,令我云参肃然起敬啊!”话音传来之余,石山后,一袭深色红袍飘然而至。 听到来者一番赞许的话,南辰转身看向这位红袍之人,身躯高大粗壮,五官粗犷强悍,胸脯横阔,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想必他就是长白山仙王,也是云清的父王了。 南辰自然懂得礼数,毕竟他是长白仙境的仙王,双手作揖道:“晚辈南辰,见过云参仙王!” “南辰公子,免礼,免礼,今日老朽可是有求于公子,咱们都是爽快人,有话可就直说了!”云参仙王笑言道,他说的话非常低调,并未以仙王自居。 “云参仙王,您不会是为云清公子的事而来吧!” “唉!这位公子,还真让你言中了,你先别急着回绝于我,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做决定可好?”仙王叹息一声说道。 南辰未作回应,看着仙王郁郁的神情,等待着他后面要说的话,心里也在猜测什么理由,会让自己答应他的请求。 “公子,想必其中的缘由,云清也跟你说了,仇者也好,竞争对手也罢,并非只是针对于他,公子也许有所不知,虽然是各界临选之子,但盛典之下却是尔虞我诈,公子也会深陷其中!” 云参仙王说到这里,看向紧锁眉头的南辰,他说的意思很清楚,云清的仇者,最终也是他的对手。 南辰自然领会仙王的话意,猜测到云清要么是没人联手,独孤求败,要么就是联手的人太弱,矬子里面拔将军,一枝独秀,更容易遭到群攻。 “云参仙王的意思是……?”南辰的话戛然而止,自己并没有说出来。 “南辰公子,你也是明白之人,这是临选而非终选,他们都能打破各界次序,强强联手,才是生存下来的唯一选择,有人居心叵测,有人乐见其成,是敌也是友,若公子与我儿云清联手,算我云参欠你一个人情!” 仙王的话直截了当,看向沉默不语的南辰,等待他最终的决定,旁边面露焦虑的云清,抿了抿嘴,说道:“兄弟,我父王了解到当前突变的局面,也做了新的安排,所以他想见过你之后,再另做打算!” 南辰抬头看向云清之时,云参仙王接过了话茬:“我儿说的没错,若公子回绝与令子联手共度难关,我便让他退出临选名额,现在已经有人知难而退了,局中做局,已经失去单打独斗的公允,局外人没有独当一面的实力,只能送人头!” “云参仙王,您觉得我与云公子两人联手,会闯过这个局中局?”南辰随口问道。 “是否闯过天关险境,我不敢说,但能在局中局保住人头不落地,还是有多半把握的,论单打独斗,我儿的修为造化,也与他们势均力敌,并非不堪一击,今日与公子一见,更让我为之信心倍增。” 南辰侧脸看向旁边的云清,这位让他还有些芥蒂的花衣公子,嘴角一翘,说道:“云公子,不但修为造化不一般,嘴上功夫也了得!” 云清听到这一番话,知道他对自己已有成见,那张表情显得的尴尬,偷偷瞥了一眼父王,担心被父王责骂。 “兄弟,你就别损我了,我已经对那事赔罪了!”云清略显委屈说道。 知子莫如父,云参仙王猜到他又失嘴德了,“南公子,是不是我儿又口无遮拦,招惹是非了?其实令子也是个热心肠,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早晚会被这张嘴给废了,真让老朽感到惭愧啊!” 南辰笑了笑,说道:“云参仙王,您多虑了,云公子并未得罪于我,而是得罪了一位姑娘,说来也巧,这位姑娘正为没得到临选名额发愁,我看仙王也别欠我人情了,能为这位姑娘争取个名额,若我们三人组成联合,岂不是更有胜算?” 云参仙王听到这番话,领会到南辰的意思了,只要为这位姑娘争取个临选名额,他便会与令子联手,现在争取个临选名额,对他来说倒也不难,退出临选的人还在不断增加。 “好!南公子,咱们一言为定,请问那位姑娘芳名,属哪一界?” “春桃!凡界人族!” 仙王记下春桃这个名字,转身看向旁边的云清,说道:“云清,你跟我一起取天关玉牌,将玉牌交给这位公子!” 云清点点头,转身问向南辰,“兄弟,你若没领天关玉牌,我连你的也提前领出来吧!” “那就麻烦云公子了!”南辰回应道,对他的成见也少了一些。 云参仙王也乐见其成,笑道:“我看你们俩的个性,做兄弟挺般配,我静等你们三人的天关喜讯,南公子,老朽告辞了!” 望着仙王父子的离去,南辰叹息一声,“青瑶,花本易落,万一有个闪失,我心不甘、不忍、不舍!” 回到客栈的南辰,站在房间门口稍作停留,心想着刚才与仙王的约定,要不要告诉凌青瑶,还是进屋劝解一番,再另做打算。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自动打开了。 “公子,站在门外做什么?”凌青瑶背向南辰,站在窗口处缓缓说道。 “青瑶姑娘,这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南辰轻轻将门关闭。 凌青瑶没有回应,依然望着窗外的天台,好似在回想着什么,南辰见她沉默不语,也静静走到窗前。 “你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凌青瑶侧脸看向他,眉目微皱。 “比如刀剑?”南辰提醒道。 “想必公子是想通了?”凌青瑶轻言道。 “想不通又能如何,心神魂又不在我身上,其实,我一无所有!” 凌青瑶望着他失落的表情,浅浅一笑,“关键的九籽花,你刻意漏掉了!” 南辰抿了抿嘴,看着凌青瑶的那双秀目,“我知道有些天机不能说出来,不管你为了谁,去做什么事,花开在你身上,根却深深扎在我的命上!” 清澈的眼眸泛潮,重新望向窗外的天台,回避开他黯然的眼神,一只温热柔和的手,却搭在南辰的手背上。 “公子,我知道!”凌青瑶缓缓说道。 两只手牵在一起,望着不远处的天台凝神,天色开始微微发亮,几丝霞光时隐时现,天台周边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咚咚”几声敲门声,南辰清楚是云清送玉牌来了,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凌青瑶叹息一声,“昔日望人去,今朝与君行!” 此时的天台周边,已是人山人海,南辰一行三人沿着石阶,向天台上面走去,那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想必都是参加临选的人。 天台的一侧,有一根九龙石柱,印出一道的阴影,待阴影接触到天台中间之时,天幕中凭空几声炸雷,随后出现一屏霞光结界,被一道七色彩虹笼罩。 众仙神跪地俯首叩拜,云清拉了拉南辰的手臂,示意他俯首叩拜,南辰心想莫非彩霞之上,便是西王母亲临。 九叩首之后,便是宣读临选入围规则,包括九道天关险境,凡是走出九道天关险境者,便可进入六界最终选取名单。 其次,开始宣读临选名单环节,凡是宣读到的人,便沿着石阶走下天台,进入天关险境通道,也预示临选正式开始。 读到云清之时,他朝南辰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他在天关险境口等待,南辰默默点头,继续等待宣读名单。 没一会,便读到了他与春桃的名字,两个名字前后紧挨着,或许是天意安排,或许是仙王刻意所为。 南辰与凌青瑶沿着台阶,向前方的一架天桥走去,远远望去,这座天桥竟然是一座断桥,看到前面的人,沿着断桥逐次飞跃下去,而断桥的下方,便是万丈深渊的崖壑。 第188章 初入险境 “啊呀!师兄你别扯我衣袖,今日我把话挑明了,即使拔刀自刎,我也决不会跳下去,你放心去孝敬师祖,我可要回去孝敬师父去了!” 断桥处的黑衣男子叫嚷着,甩开被扯拽的衣袖,煞白的脸有些变形,想必又是一个临阵弃权者,莽莽撞撞的退了回来。 桥上的人众说纷纭,凌青瑶被南辰拉到跟前,给黑衣男子让开了一条道,看着黑衣男子退出了断桥,南辰才缓缓转过身,望向断桥处发愣的另一位黑衣人。 “凌姑娘,修灵者应该是在一重天之下吧!”南辰突然低声问道。 凌青瑶表情一怔,稍作思索,“公子,莫牵扯太多,一重天之下的参选者,岂能会轻易放弃得之不易的机遇?” 言外之意,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南辰虽然能够领会话意,但并不默示他会放弃杀戮,他的许诺便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两人走到断桥处,望着雾蒙蒙的万丈深渊,阵阵寒气升腾,那是一重天下的昆仑巅,泛起的冰山寒潮。 “怕吗?”南辰随心而发,脱口而出。 “公子不是说过,要学会不惧怕吗?我学会了!”凌青瑶笑言道。 南辰看得出来,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欣慰,眼神中蕴含着太多的情愫,正想牵起她的手之时,凌青瑶却主动牵起他的手。 “今日,我载公子一程!” “你?载我……哎!” 南辰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凌青瑶带向了空中,耳边风声乍起,层层云雾拂过,感觉到一股灵力挥发,淡淡的九籽花香扑面。 瞬息之间,犹如凌驾浮云一般飘飘然,三朵九籽花汇聚成花环,将他俩托住缓缓飘落,这让南辰即惊喜又意外。 “凌姑娘,青瑶还在等你!” “她是在等你!” 听到她简单的回应,南辰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凌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凌青瑶浅浅一笑,“公子,你心中的九籽花并非散落,而是重新发芽!” 南辰心头一紧,尽管对她的话不能理解,但自己有种不祥的预感,“凌姑娘,你答应过我,只要让你进入天关,人花就能同在!” 凌青瑶点点头,笑言道:“公子,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决不会食言,当然公子也说过,九籽花一定会重新盛开!” 南辰默默点头,虽然凌青瑶这么说,但依然未解除他心存的担忧,“凌姑娘,我……我能抱抱你吗?” 凌青瑶听到他的话,虽然略显羞涩,但并没有回绝,当然也没有任何回应,南辰认为她选择了默认,便将她轻轻拦在怀里。 最终他的嘴盖住了温热的红唇,熟悉的心息,淡淡的九籽花香,凌青瑶娇躯陡然一颤,舌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微睁双目,望着沾有血迹的唇移开,明白了南辰的用意。 “呛”一声剑吟,逆鳞剑应声而出,辉映着紫金锋芒,南辰将剑骨放在唇边,一丝嫣红的舌尖血,尽染在逆鳞剑骨上,在紫金锋芒中消失。 “剑灵,宁可剑骨断,决不能出现丝毫差错!”南辰的话犹如敕令。 舌尖血,乃血中之精,有着最为敏感的至阳神息,亦称真阳血,南辰汲取凌青瑶的舌尖血,让逆鳞剑认知她的至阳神息,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她的命宫。 “公子,你这又何苦?”凌青瑶的话音,如同喃喃自语。 南辰嘴角一翘,有点坏坏的笑道:“遇上了,就很难分开,莫非凌姑娘是想咬回来?”他俯身将脸凑了过去。 望着这张刚毅的脸,凌青瑶笑了,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抚摸着棱角分明的脸,笑得非常开心。 三朵嫣红渐渐变淡,两人牵手飘然而落,一片荒凉的空旷谷地,前方乌云层压得很低,脚下竟是干涸龟裂的河床,犹如一位老叟布满皱纹的脸。 南辰环看着四周,除了一簇簇枯黄的茅草,并未发现云清的身影,看来是因飘落中分离开来,以至于拉开了距离,抬头望向来时的天,那层结界正在缓缓关闭。 “这家伙,为何不在断桥上等咱们呢?”南辰困惑道,这荒郊野外的去哪里找,更何况这里地势平坦,放眼望去一目了然。 “也许桥上不能停留太久,或许不想碰见后面什么人!”凌青瑶提醒道。 南辰觉得有这个可能,侧脸看向凌青瑶,嘴角勾起,又是坏坏的笑,“凌姑娘,我逐渐发现带你来或许是对的!” 凌青瑶听到这话,表情又恢复了淡然,望着不远处的谷底,说道:“还是边走边寻吧!那位公子若没有乱跑,也不会离咱们太远”。 两个人沿着干涸的河床,向远处的谷地走去,那里有座光秃秃的土丘,在空旷中显得招眼,这种孤零零的地方,让紧绷心弦的南辰格外谨慎。 尽管一阵凉风吹过,让人压抑的乌云层,犹如凝固的墨汁一般,压在孤零零的土丘之上,纹丝不动。 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周围一片沉寂,倏忽间,琴弦开始微微颤动,南辰伸手将凌青瑶拉到身边,让自己将她与土丘隔开,另一只手捂在了乾坤袋上。 乌云中偶尔泛起火花,一闪而过,犹如游丝一般的细微,前方出现一块黑色陨石,形如穿刺过的骷髅,布满密麻的细小坑洞。 这些细小的坑洞,虽然毫无规则的排列,但南辰还是看出一点端倪,大小不一的坑洞,蕴含着道道纹路。 南辰顺着纹路的延伸,感觉这是古语文字,嘴中断断续续的念出:“地…狱…之…门!地狱之门?”这让他倍感惊诧,未想到自己一步登天,这又瞬间跌入地狱,突如其来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 “怎么会是地狱之门呢?难道当年未发现这个玄机?”凌青瑶自语道,想必她也对其一无所知。 南辰见她也是迷茫,心里一沉,“凌姑娘,是不是我们落错地方了,跃下来时咱们前后都有人,到这里就剩咱俩了,你不觉得奇怪?” 凌青瑶看向南辰,忧心道:“若真是如此,我还是连累了公子!”她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连累?你我之间不存在连累,若我猜的准确,这绝非偶然之事,里面肯定有蹊跷,或是有人故意而为!” 南辰的这种猜测,虽然有他的道理,却给了凌青瑶巨大的压力,让她开始质疑自己的预感,也是心魂苏醒之时的潜在预知。 南辰回望来时的天,那一层结界早已关闭,回是回不去了,唯一的出路便是向前走,“凌姑娘,既然来了则心安,咱们就从地狱走一遭!” 凌青瑶愧疚的点点头,跟着南辰向土丘走去,心里却想着天上驾临的那一位,即便发现自己的心息,也分辨不出来身份,更不至于让自己亡在地狱。 “凌姑娘,你看这座土丘像什么?”南辰随口问道,故意打断凌青瑶的思绪,让她不要想得太多,那样她会更加忧心,自己的心里也不好过。 从侧面看向这座土丘,两边高中间低,犹如驼峰一般矗立,“两座牵手的坟墓!”凌青瑶缓缓说道。 “坟……???”南辰的话戛然而止,咧咧嘴,转身再次看向土丘,越看越不像驼峰,反而像两座坟包。 南辰点点头,正要赞同她的说法之时,琴弦又开始抖动,赶紧拉着凌青瑶向后退了几步,“凌姑娘,我们赶紧走!” 两人匆匆远离土丘,南辰的那根紧绷的弦,才开始逐渐恢复平静,“凌姑娘,那土丘中有异动,或许里面有什么灵物!” 凌青瑶望着不远处凝神,并未对他有任何回应,南辰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地上竟然有一行大脚印,从土丘延伸到前方谷地深处,周边还有凌乱的大片脚印。 “公子,我们没有落错地方,只是他们并未像我们一样,而是施展功法却引来不测!”凌青瑶望着荒凉的谷地说道。 脚印断断续续的出现,的确是施展飞身术,乌云压得这么低,他们能飞到哪里去,南辰琴弦再次抖动,比先前两次的抖动要剧烈。 他看到不远处的沟壑,拉起凌青瑶躲了过去,没一会,土丘两侧出现几道身影,甚至土丘上都有人影走动。 看到这一场景,南辰从心里为他们感到紧张,“凌姑娘,若有危险不要离我太远!” “你要找的那位公子,在土丘的右侧!”凌青瑶提醒道。 南辰朝那边望去,右侧一位花衣身影,离其他三三两两的人群,拉开有一段距离,好似与他们并不合群。 待他们稍稍走近一些,才发现几人身上的血迹,好似胳臂还受了伤,南辰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异状,便与凌青瑶从沟壑中走了出来。 俩人的突然出现,让走来的人放缓了脚步,充满敌意的眼神看了过来,尽管脸上浮现惊色,看来刚经过一番打斗,他们还心存忌惮。 “公子,姑娘!我还到处找两位呢!真是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们了!”云清欣喜的跑了过来。 南辰点点头,上下打量着他,虽然长衫上也有一些血迹,但并未发现他有异状,“云清公子,刚才发生什么了?” 云清听到南辰的话,满脸的欣喜立马挖苦下来,说道:“南辰兄弟啊!快别提了,我刚进来便遇到几个人打斗,未想到打斗的动静太大,招来一些不明的邪物,结果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那些邪物呢?”南辰问道。 “追我们的两只被围杀了,好在我们这边人多,那几只朝谷地深处追去了,也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了!”云清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整个来龙去脉告诉了南辰。 “是什么邪物,我看到地上留有好大的脚印?”南辰继续问道。 云清眉头一皱,好似有些不解,“几只千年恶灵而已,你刚才说什么大脚印?我怎么不知道!” 南辰朝不远处扬扬脸,云清看到地上的一串大脚印,双目圆瞪,面露恐惧的惊道:“这、这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巨大的恶灵?” 第189章 印天雷 “赶紧离开这里,跟我走!”南辰低声说道,转身拉起凌青瑶就往谷地走,没有丝毫犹豫,他感受那股无形的气势。 众人见他们三人匆匆离开,虽然不知何故,但此举必有其因,尤其同行的云清,认为有过河拆桥之嫌。 剩余的十多位临选者,纷纷看向一位酒红色长衫者,想必众人对他比较信服,这也表明此人在某些方面,有着让他们折服的本事。 一位身着蓝裙的女子,见众人都未言语,率先问道:“金成公子,他们要进入谷地,那我们呢?” 这位金成公子双眼微眯,望着前方离去的三道背影,好似在斟酌着什么,见他咬着唇的嘴一撇,想必是有了决定。 “天代公子,你们几个前去将那三位截住,危难之时想散伙开溜,无异于过河拆桥,把我们当什么了?”金成公子阴沉着脸说道,看向旁边一身墨蓝色长衫的公子。 站在旁边的天代,听到金成公子的话,努努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迫于抱团取暖的需要,还得按照他的话去做。 转身对身边的几人说道:“既然金成公子发话了,那就劳驾几位公子一同走吧!” 看到心不甘情不愿的天代,带着四五人向南辰三人奔去,金成回头看向身着蓝裙的玉弩,再次说道:“玉弩姑娘,你跟他们一起过去!” 他让玉弩跟随的用意,要么是因前方三人中有位姑娘,要么是觉得天成几人实力不够,这让剩余的七八个人有些脸红,人家姑娘都上阵了,反而自己在其后冷眼旁观。 “没什么不妥之处,如若他们三人敢反抗,不妨大家齐上阵杀了他们!”天成冷淡的说道。 剩余的几人没敢接这话茬,虽然话锋并未指向他们,但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言外之意很明确,既然齐上阵能杀他们三个,自然齐上阵也能杀死每一位。 天成利用这种潜在的威慑,铸就自己在众人的显赫地位,这些无形中的手段,不露声色,心机难测,可谓他的城府之深。 此时,四个人跟随着天代,截断南辰一行的去路,冷眼上下打量着他们三个。 南辰从来者不屑的眼神,还有这般蛮横的架势,不用问什么原因,也能猜到来者不善。 “五位公子,你们这是何意?”看到五人挡住去路,云清不解问道。 “你这位公子,看修为造化也不低,却有失德之嫌,正需要携手共渡难关之时,你这是何故?”天成不满的反问道。 “这与失德有何关系,临选规则,哪一条规定必须携手渡难关?”云清对他的话有些气恼,不以为然的回应道。 “众人合力杀死恶灵,这才让你躲过这一劫,你却见到他们两人后,连屁都不放一个,拍拍屁股走人,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其中的黑衣男子,不耐烦的爆出粗口。 “你……???” 云清一时语塞,被这黑衣人的话噎住了,脸都憋成了肝红色,若不是忌惮他们人多势众,真想给这黑衣人点颜色瞧瞧, 此时,一道蓝色身影闪过,玉弩也跟了上来,站在五人的一侧,挡在他们三人前面,随口说道:“诸位何必大动肝火,或许都是一场误会,现在大家都身处未知险境,众人共渡难关才是上策,三位意下如何?” 听到她的一番说辞,云清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一时也没了主见,侧身看向沉默中的南辰,正想征求他俩什么意见,却被南辰的话打断。 “云清,你看我俩做什么?我们可没与他们合力杀恶灵,既然人家盛情邀你回去,那我们就在此道别吧!”南辰话音一落,便要带着凌青瑶往前走。 “哎!南辰兄弟,你俩怎么……???”云清的话戛然而止,觉得南辰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或许是他另有意图。 “且慢!你们更不能走,两位是没与我们合力杀死恶灵,如果不是我们杀死了恶灵,你俩现在能独善其身?”天代的话说的很透彻,三个人哪个也逃不了干系。 南辰见六人纹丝未动,嘴角一翘,“这位公子,你说的好像有道理,我不反对大家抱团渡难关,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抱团是苦熬土丘长坟头草,还是抱团突破结界重回断桥?” “废话!我们抱团是闯天关险境,谁给你苦熬坟头草!”黑衣人恼怒道。 南辰眉头一皱,“公子没说废话,那你告诉我天关险境在哪里?” “当然在那边了!”黑衣人抬手指向身后谷地。 “明明知道天关在前面,你让我到后面去抱团?你废话比我还多,想抱团你们倒是往前走啊!”南辰讥讽道。 他的一番话,让回过神来的六个人尴尬,“这位公子,实在惭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去告诉他们!”玉弩愧疚的说道。 南辰看向尴尬中的玉弩,嘴角一翘,“但愿明白的还不晚!“ 此时,金成公子见她一人返了回来,眉头一皱,面色有些难看,那一双微眯的双眼,紧盯着远处淡青色身影。 “金成公子,我们现在过去吧!他们已经答应与我们联手!”玉弩欣慰道。 “玉弩,是他们派遣你回来命令于我?” “金成,你……???” 玉弩眉头微皱,看着阴沉脸色的金成公子,心里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无非是带他们三人回来,并非让金成带人去见他们,这是一种鳌头之间的竞争。 天代看到远处的人还未所动,抿抿嘴,显然金成想让云清三人去见他,也彰显他在众人中的地位,看了一眼云清说道:“你觉得自己能与他争锋?若没有这个能力,你还是带他俩去见金成公子吧!我也是好言相劝!” 虽然天代猜到了其中缘由,却猜错了与之争锋的对象,尽管他看不惯城府太深的金成,但也不能让自己左右为难,只能将其中的缘由说出来,让云清自己去选择。 他虽然是提醒云清,也同时提醒了周边的人,尤其那位粗犷的黑衣人,他瞄了一眼云清,又看向一侧的南辰,那表情显然有些轻薄。 “这位云清公子,我说话直来直去,你也别不爱听,你与这位公子的修为,我承认是比我高,但与金成公子比较起来,在不在一个层次我不知道,但我只清楚他比你俩要高!” 黑衣人的直言,也说出其他人的看法,包括天代在内也这么认为,见众人并没有异议,再次说道:“所以我奉劝两位,要有自知之明,别把这位俊俏的姑娘也连累了!” “对啊!两位公子,你也别难为我们了,毕竟在这天关险境里,若是谁受了伤,就跟搭上条性命无异!”另一位公子也趁机规劝道。 言外之意,虽然他们修为不及他俩,若真的双方激化起来,他们可是人多势众,即便是被杀死,南辰与云清也休想全身而退,在这天关险境里,受了重伤无异于死亡。 南辰听到他们的话,嘴角一翘,“我不信!” 黑衣人表情一愣,未想到他的话,竟然比自己还直接,冷冷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好话也已说尽,那就休怪我们无礼了!” “你敢动一动,我立马要了你命!” 南辰是真不想跟他废话,琴弦抖动一段时间了,表明有未知的邪物,在周边已经游荡多时,再跟他们浪费时间,就等于把自己也送进了火坑。 “你……你有种,等着瞧!”黑衣人扔下狠话,转身向金成那边奔去。 南辰并未释放神息波动,并且也提醒凌青瑶与云清,不要轻易施展功法,感觉这些邪物对波动太敏感,显而易见,黑衣人是被他的话震住了。 往往威胁的话,都是一把双刃剑,他们既然不怕死,人家也并非怕重伤,黑衣人却把这一点忽视了。 黑色身影向土丘方向奔去,南辰将他激的不轻,这是想让金成替他出面,突然感觉疾奔中有异物跟随,还未等他回头之时,便被一股异样的力量笼罩。 虽然感觉自己被笼罩,除了头皮稍有些发麻之外,其它并没有出现不适,但周边的众人看到他时,显然是惊诧不已,甚至对他裂开了架势。 看到他的头顶冒着青烟,所经之处的乌云有了反应,开始泛起蓝色火花,而他自己却全然不知。 金成公子面露惊色,看着朝自己奔来的黑衣人,惊讶道:“印天雷?”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缓过神来,转身就朝身后奔去,众人看到他的举动,尽管不知其中的原因,也跟随着四散而逃。 “我们快走,赶紧离开这里!”南辰低声说道,拉起凌青瑶朝谷地奔去,云清也紧跟其后。 天代四人看到此景,犹豫一会,大概是在选择跟随那一边跑,最终还是朝着南辰的方向奔去,危急关头,还是保住性命要紧。 此时,“咔嚓、咔嚓”的电闪雷鸣,一瞬间,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一道道蓝色火舌呈现,将谷地劈出大小不一的深坑。 一刹那,谷地之上的乌云,开始泛出蓝色游丝,好似被火舌引燃,释放出一道道闪电,劈得整片谷地满目苍夷。 南辰拉着凌青瑶借势跃入深坑,躲避着条条火舌的袭击,“云清,不要跑了,跃入深坑躲避!”大喊着慌不择路的云清。 电闪雷鸣依然继续,“砰”一道火舌袭来,紧擦着南辰身边劈了下来,他身体一震,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凌青瑶的脖颈上感觉一股温热,几滴鲜血滴落下来。 “公子,你受伤了!” 看到护在自己身上的南辰,那臂膀上好大的一块凹陷,正要给南辰包扎之时,却被他一把将自己推出坑外。 “云清,快跃出深坑,坑内有邪物!”南辰大喊之时,一把抓住从地下伸出的邪物,一只布满疙瘩的手臂。 第190章 引雷 犹如生出蟾皮一般的手臂,被南辰抓住的同时,它也反扣住南辰的手臂,欲想将其拽入地下,相互角力的拖拽中,溃烂的疙瘩分泌出绿色稠液,从南辰的指缝中溢了出来。 刺鼻的腥臭味扑鼻而来,熏得的南辰阵阵干呕,沾满稠液的手逐渐变紫,心里的第一反应便是侵毒,在相互角力的同时,迅速调集灵力将毒素逼出。 此时,凌青瑶想重新跃入坑中,躲闪着一道道劈下的火舌,她见南辰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正与那只巨臂来回角力,想去解开乾坤袋放逆鳞剑出来。 毕竟南辰一只手臂受了伤,照此下去他坚持不了太久,但频频劈下的火舌,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就是不让她靠近半步。 “躲开,不要靠过来!”南辰大声嘶吼,脸上的青筋绷得突起,双眼已经猩红,支撑的手臂不停的颤抖,半截手臂已经陷入泥土中。 如此惊险的一幕,心急如焚的凌青瑶,哪会听得进去他的劝告,粉红色身影来回躲闪,在道道火舌的间隙中穿梭,无异于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此时,南辰多半支胳臂已经陷入泥土中,迫使他侧着身躯,准备以肩膀抵地,作为最后的支撑,这是个极度危险的预兆。 一旦被巨臂抓住支撑的肩膀,南辰便会丧失最后的支撑,身躯也会被巨大的力量,迅速拖入泥土中,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凌青瑶尽管搏命般的想靠近,仍然举步艰难,几次险些被火舌劈中,这一幕让她感到绝望,躲闪中泪水夺眶而出,滴滴晶莹挥洒。 “不!你说九籽花会盛开…我信了…!” 凌青瑶躲避着火舌,最终绝望的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喊着,随手挥出半缕嫣红,半朵九籽花穿过火舌,直飞南辰腰间的乾坤袋。 最终,她放弃许诺,选择了搏命,这飞出的半朵九籽花,正是她半缕瑶魂的命,不过,还是给南辰留下了缺半缕瑶魂的凌青瑶。 “啊……!”南辰看到这一幕,疯了一般的嘶吼,角力中的手臂,肉皮都已被撕裂。 “呛”一声剑吟,逆鳞剑应声飞出,划出一道紫金弧影,将那半朵嫣红罩着其中。 “铛铛……!”不断劈来的火舌,抨击着拱起的剑骨,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宁可剑骨断,也要守护好她的命宫。 关键时刻,九籽花放出逆鳞剑,千钧一发之机,逆鳞剑护住九籽花,让绝望中的两个人,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念想。 待九籽花返回凌青瑶的命宫,逆鳞剑骨泛着一层雷火,回转剑锋朝巨臂斩去,锋芒带过一团血雾,迸溅在南辰胸前一道血色。 土坑周围的火舌消失,但周边不断闪耀的雷火,依然没有停息的迹象,空气中散发着阵阵的焦糊味,看来这雷火的停息,与斩断地下恶灵的断臂有关联。 奔向坑中的凌青瑶,抱着南辰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险些让她触及到今世的悲凉,尽管是千年沉淀的心,但深知千年煎熬的苦,很难把控自己淡定下来。 南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脸贴着她的面颊,来回蹭着湿热的泪水,安抚那颗受到惊吓的心,这也是南辰第一次见她哭出声音。 臂膀伤口处传来丝丝清凉,缕缕瑶魂灵力正在为他疗伤,南辰真希望时间能够静止,耳鬓厮磨,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雷火的声音逐渐稀疏,伤口也缓缓愈合,远处偶尔传来哀嚎声,抬头环顾四周,满目苍夷。 “云清……!”两人几乎同时呼出这个名字。 抬头环顾四周,已经有多处的雷火消失,记得云清当时的大概位置,是处在他俩的侧后方,那边的火舌也已经消失,却不见云清的踪影,南辰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人警惕着周围的异动,沿着一个个土坑寻找,却没有发现云清的身影,南辰记得朝他喊话之时,他就在这个方位慌乱躲闪,即使乱跑也远不了哪里去,难道云清被拽入土坑里了。 “公子,你看那边!”凌青瑶指着不远处提醒道。 南辰朝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个土坑的边沿处,遗落一柄长剑,两人谨慎的靠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是一把断剑。 土坑的斜坡上,表面有薄薄的一层土,成缕缕的粉末状细微滑落,南辰发现这个异状,迅速将凌青瑶拉向身后。 “去!”逆鳞剑穿向土坑内,只露出半截剑柄。 “哗啦”一声,剑骨缠绕着一道人身,拔地而起,两人迅速后退了两步。 “咳咳……咳!”云清瘫坐在地上,蜷缩着身躯,一只胳臂支撑起身体,不停咳嗽,时不时的从嘴里吐出泥土。 南辰眉头一皱,看着满身泥土的云清,心想逆鳞剑并未沾血腥,这表明并没有邪物束缚他,怎么会深陷泥坑里去呢? “兄弟啊!你可是云清的救命恩人,我这小命差点就扔在坑里了!”缓过劲来的云清感激道。 “云清,并没有发现异物束缚你,怎么会陷入泥土里去呢?”南辰困惑道。 听到南辰这么一问,云清面露恐惧,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他俩走来,想必是对土坑的邪物非常忌惮。 “兄弟,扶我一把!” 凌青瑶正要过去搀扶他,南辰迅速走向前去,抢先她一步搀住了云清,嘴角一翘,朝她咧咧嘴笑了笑。 “他的脚腕受了伤!”凌青瑶提醒道,心里明白南辰的用意,一切未知的事情,南辰不会让她轻易接近。 “凌姑娘,你眼力真好,那恶灵抓住了我的脚腕,差点将我拖进深土层,那股力量十分恐怖!”云清一边脱着靴子,一边忌惮的说道。 南辰对这股力量深有体会,能与自己的五曜之力抗衡,心想若不是支撑的土坑太软,或许能将那只手生撕下来。 “云清,那你是怎么摆脱的?”南辰困惑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并不认为云清自身的力量,能够与巨臂的力量直接抗衡。 “我哪能摆脱得了它啊!是它摆脱了我!”云清尴尬的说道。 “它摆脱了你?什么意思?” “当时只顾躲避雷火,未想到坑里会有恶灵,我听到你的提醒之时,恶灵就已经抓住我的脚腕,那股力量太大了,连拔剑挥斩的机会都没有,半截身子被它拖入土里!” “那这断剑是怎么回事?”南辰问道,心想既然没斩杀的机会,这长剑是如何断的。 “拔出长剑之时,半个身子都被拖进去了,情急之下,我便朝泥土中的脚腕刺去,未曾想挥剑之时,被雷火把长剑击断了,就这样被他拽进去了!”云清怯生生的说道。 南辰皱着眉头,困惑道:“已经将你拽进去了,怎么会放了你呢?” 云清也一头雾水,想了一会,也困惑道:“我也想不明白,只感觉它的手抖动的剧烈,便松开了我的脚腕,那手臂分泌出的稠液,不但是毒液,还有很强的粘合力,将我黏在泥土里动弹不得,后来就被你救了!” “要么它是受到什么干扰,要么它是另有企图,不然已经到手的食物,它不会轻易放弃!”南辰猜测道。 云清脱下靴子,两只脚腕肿胀淤青,并出现溃烂的迹象,显而易见,已经被毒素侵入,必须尽快将毒素逼出来。 “等等!让我来!”云清运转丹田,想将侵入的毒素逼出,凌青瑶突然阻止了他。 “凌姑娘,怎么了?”云清困惑道。 “云公子,你先不要紧张,待我查验过后再说!“ 凌青瑶说话之余,紧盯着脚腕上的淤青,有一缕金丝般的异物,若有若无的细微轻淡,若不仔细察看,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并且正向他的腿上蜿蜒。 凌青瑶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搭在脚腕上,一丝细微的瑶魂灵力,缓缓向那一缕金丝逼近,南辰与云清这才发现其因。 这缕金丝的存在,让云清惶恐不安,凌青瑶朝他俩轻轻摆手,示意不要惊慌,那一丝灵力逐渐逼近金丝。 突然,一阵针扎般的刺疼传来,轻触脚腕的手指弹开,凌青瑶眉头一皱,抬起头看向他俩,惊讶道:“印天雷!“ “什么?印天雷!”两人异口同声的惊道,显然被凌青瑶的话震到了。 “印天雷,怎么会在他身上?”南辰再次问道。 凌青瑶微皱着眉头,两手相握来回磋磨,若有所思,“云公子身上,被种下印天雷种,这已经毫无疑问!” 凌青瑶肯定的语气,让云清有种想抱头大哭的冲动,他现在也明白了,原来恶灵的目的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他种上印天雷种。 “该死的恶灵,还不如将我直接杀了,也总比被雷轰死强!”云清悲声说道。 “云公子,你暂且莫慌,趁现在还未形成印记,或许还有办法解除,容我想想!”凌青瑶安慰道。 “凌姑娘,你肯定有办法的,一定要救救我,云清这条命,以后就是姑娘你的了!”云清哀求道。 南辰撇了一眼云清,尽管他危在旦夕,但这句话他不爱听,随口说道:“云清,你让凌姑娘静静,再说你带着印天雷的命,谁敢要!” 凌青瑶沉思一会,看向旁边默默不语的南辰,怯生生的说道:“公子,我想用一下灵剑!” “灵剑?凌姑娘,你想做什么?”南辰敏感的问道。 “引雷种!” “往哪引?往灵剑上引吗?”南辰问道。 凌青瑶犹豫一会,随后点了点头,朝南辰微微一笑。 她转身看向云清,“云公子,我尽最大努力帮你,若成功那是天意,若失败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凌姑娘,我想相信你,天意、天意!”云清仓促说道,他现在已经是方寸以乱,诚惶诚恐。 凌青瑶撩起衣袖,伸出三根手指,重新搭在脚腕上,三股灵力齐头并进,再次向那一缕蜿蜒的金丝逼近。 接近金丝之时,三股灵力变为品字形,围在金丝周边流动,正朝腰间蜿蜒的金丝,开始有些动摇,并对前面的一股灵力袭击。 凌青瑶眉头一皱,一根手指弹开,剩余的两股灵力,继续围在金丝周边游动,金丝再次对其袭击,不过在它袭击灵力的同时,它的蜿蜒方向调转了。 还剩一股灵力,引诱金丝向脚腕游动,凌青瑶将剑刃朝手指划去,鲜血流了出来,浸染在剑舌与手指处。 金丝最终被引出,不过,只是探出点点头,金丝的尾部还在大腿处,它摆动着首端,仿佛在手指与剑舌两者选择,凌青瑶的脸上泛出细汗,想必她也非常紧张。 一丝九籽花香,从指尖淡然而出,那一缕金丝好似对其有些排斥,欲想重新缩回去,南辰与云清大气不敢出,每个人都捏着一把汗。 凌青瑶持剑的手指上翘,在剑锋处轻轻一抹,一道血色顺着剑刃缓缓流下,聚集到剑舌处,吸引了那缕金丝。 逆血而上的金丝,沿着逆鳞剑刃而上,直到金丝全部游走出来,凌青瑶才轻舒一口气,将手指从剑锋处移开。 逆鳞剑,开始露出真面目,辉映出紫金锋芒,将那一缕金丝困在剑骨中。 南辰转身环顾四周,急忙说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种入印天雷的不止他一个!” 第191章 开启地狱之门 三人正要离开之时,从谷地奔来一群人,与其说奔来,倒不如说狼狈逃窜形象的多,长衫破碎不堪,浑身血迹斑斑,有些还披头散发,鬼哭狼嚎的朝这边奔来。 “唉!又是一场恶战,打斗中咱们不要离得太远!”南辰叹息道,转身看向满目苍夷的身后。 零零散散的还剩七八个人,一个个呆愣愣的眼神,望着远处狼狈逃窜的人群,他们也清楚又是一场恶战,等待最终的目标出现。 “这帮傻子,他们能逃到哪里去,结界开始向前推移了,根本没有退路可言,必须向前行进!”云清叹息道。 南辰回头望去,才发现那一层辉映的结界,已经推移到土丘附近,随口问道:“云清,这结界推移有规律吗?” “与朝夕有关!跟天台上的九龙柱阴影一般,只有到了晚上才静止一会!” “这也是令尊告诉你的?”南辰继续问道。 “对!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云清随口说道。 南辰望着这些逃回来的人,心想他们应该清楚,显而易见,这些人的唯一目的,便是跟后面的人会合,得到后方的增援。 此时,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不明异物,如同潮涌一般推了过来,南辰深吸一口凉气,急忙说道:“金头千足虫!快,我们退至结界!” 潮涌般的千足虫,如同手臂一般粗细,朝这边席卷而来,谷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倒下去的人顷刻间白骨一堆。 南辰三人迅速奔向结界,并与金成他们几个擦肩而过,相互之间对视一眼,金成手中的一把金伞,让南辰格外留心。 “一帮胆小鬼,还来参加临选,真是对六界的一种侮辱!”金成自语道,对他们三人的举动嗤之以鼻。 越过土丘之后,三人停下了脚步,背靠结界,南辰之所以这么做,也是防止被四面围攻。 就在他们准备就绪之时,身边的一个土坑内有异动,南辰紧盯着土坑,防范突如其来的意外,一只手臂伸了出来,摸索着周围想抓住什么,并非是恶灵的手臂。 “兄弟,看来他是想出来,不会也被种上雷种了吧!”云清谨慎的说道。 见南辰留意着坑内,并且摇了摇头,云清困惑不解,再次问道:“兄弟,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我的意思是不清楚!”南辰回应道。 这让云清面带尴尬,努努嘴,望向潮涌而来的千足虫,再看看土坑内爬出的雷种,面露悲情绝望,觉得自己参入临选是个错误。 此时,南辰抛出逆鳞剑,缠住那支伸出的手臂,将埋在土坑的人拉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位身着蓝裙的姑娘。 南辰犹豫一会,将逆鳞剑召回,并未斩杀于她,而是看向身边的凌青瑶,见她朝自己点点头,便清楚这位姑娘身带雷种。 玉弩的眼神有些恍惚,不知她是过度紧张,还是万念俱灰,竟然直接撞向了结界,以至于被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南辰三人迅速向后退了几步,紧盯着玉弩姑娘的举动,看她再次爬起来之时,意识好像有一丝清醒,她并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三人,而是看向潮涌而来的千足虫。 显然这一番情景,让她惊恐万分,当看到前方金成公子几人时,好像找到生还的希望,急速朝他们奔去。 “雷印还未形成,她还有救!”凌青瑶缓缓说道。 南辰与云清两人没有回应,这种沉默也是他俩的态度,即使能救也要冒太大的风险,不希望凌青瑶为此冒这个险,这些坑坑洼洼的土坑中,肯定还埋有不少携带雷种的人。 “砰”的一声,一道蓝色身影飞出,随后传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玉弩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金成公子,你这是为哪般,这样会杀死她的!” “天代,她身上有雷种,你现在不杀死她,待她雷印生成之时,会炸的你粉身碎骨!”金成冷冷说道。 “身上有雷种?”想必蒙在鼓里的天代,对此事一概不知,深吸一口凉气。 天代与金成的一番对话,重伤在身的玉弩也听到了,她朝不远处的土坑看去,那边地上遗落了一柄长剑,看来她是想要自刎。 看到玉弩强撑身躯,想要重新爬起来,金成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挥袖击出一掌,欲想直接取她性命。 “砰”的一声,两股真力冲击对抗,掀起一阵气浪朝四周扩散,南辰及时出手了。 金成眉头一皱,显然南辰的出手介入,出乎他的意外,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挑衅,正打算反击之时,却被旁边的几个人劝阻。 毕竟大敌当前的不是南辰,而是潮涌而来的千足虫,现在他俩若是打起来,对两边的人都极为不利,雪上加霜。 见南辰抱着玉弩走了回来,凌青瑶与云清才松了一口气,“凌姑娘,若能救,就救她一命,既要生成雷印之时,便杀了她!”南辰说道。 看到凌青瑶点了点头,便将玉弩交给了她,转身对云清说道:“云清,应对千足虫之时,对那个金成多加留心,在他眼里咱们比千足虫还可恨,提防他背后偷袭!” 此时,黑压压的千足虫闯了进来,退回来的人与金成几人,已经对它们砍杀起来,瞬息之间,谷地又充斥着哀鸣与剑影。 刀光剑影之中,一团团血污迸溅,千足虫的尸体开始堆积,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尽管众人拼力对其砍杀,潮涌般的千足虫数量太多了,根本不见减少,金成几人开始用真力抨击,“砰砰……!”的抨击声,掀起一团团血雾。 真力的抨击,虽然杀死大片的千足虫群,但千足虫对真力很敏感,让它们变得更加疯狂,相互叠加向金成几人袭来。 云清看到这一幕,想起南辰提醒的话,这些邪物果然对真力非常敏感,挥起手中的断剑,斩杀几只爬来的千足虫。 “南辰兄弟!这么多的千足虫,他们也顶不住多时,我们该怎么办?”云清面露焦虑,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南辰看向身后的凌青瑶,她正在解除玉弩身上的天雷金丝,脸上泛出一层密密的细汗,想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云清,土坑中肯定还有天雷种,他们抨击的真力波动,极易引发印天雷,咱们必须在这之前突围出去,到时你来携带那位姑娘,不要与它们恋战,跟随我突围出去!” “兄弟!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听你的!”云清说道。 他现在对南辰绝对信任,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听到南辰要带他们突围,并且让他携带玉弩跟随,想必他是要首当其冲了,那厮杀一定会非常激烈。 “父王给我一件法器,是一件金刚护甲,虽然对眼前的危机作用不大,但也能阻挡千足虫的毒爪獠牙,兄弟冲锋在前太危险,就穿上它抵挡一下也好!” “你需要携带那位姑娘,突围时太多不便,还是你自己穿上吧!” 南辰话音一落,云清想再三规劝,见他朝自己摆摆手,也只能按他说的做,毕竟他也需要携带一人,奔袭中的确也有些不便。 此时,逆鳞剑刃辉映出紫金锋芒,凌青瑶拭去额头上的细汗,终于舒出一口气,玉弩姑娘的天雷金丝解除了。 南辰接过逆鳞剑,嘴角一翘,笑道:“凌姑娘,你等于送给我一件法器,真可惜只用两次!” “公子,刚才听到你说要突围,可后面的千足虫还有多少,我们也不清楚,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若突围不出去,终于进了它们的包围圈!” “凌姑娘,你若在,南辰就一定能做到!”语气意味深长。 云清穿上护甲,背起受伤的玉弩,将那一把断剑交给了凌青瑶,便朝南辰点了点头,三人突围准备就绪。 “小心那个金成,我们走!”话音一落,南辰首当其冲,云清背着玉弩姑娘,在凌青瑶的掩护下紧随其后。 南辰带领着三人,单枪匹马的杀了出来,也引来周边众人的眼目,金成手持旋起的金伞,斩杀掉围来的千足虫,转身看向奔袭中的南辰一行。 当他发现玉弩之时,眉头一皱,也意识到其中的潜在危险,大喊道:“要想活命,大家就拼死突围,后边只有印天雷!” 让他这么一喊,倒提醒了众人,虽然退回来的人不知其因,但印天雷他们并不陌生,就在短暂的惊讶瞬间,都像疯了一般的砍杀突围。 逆鳞剑锋左右斩杀,势如破竹,从千足虫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南辰单枪匹马,一腔孤勇的厮杀,本应该招来更多的千足虫围攻,但众人的疯狂突围,却给他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南辰挥斩之余,看向前方数不清的千足虫,心里一沉,他本想动用赤冥之火,但云清与凌青瑶还在身后,天上的乌云如此之底,又隐藏着丝丝火舌,迫使他只能挥斩而上。 逆鳞剑锋劈下,紫金锋芒迸溅出一道血路,一行人踏着血肉残躯而行,向谷地深处艰难挺进,而身后的血路迅速愈合。 “轰轰……!”后方传来印天雷的轰击声,炎火一片,震耳欲聋,将两座土丘掀了个底朝天,地狱之门开启。 沉寂的乌云开始翻腾,整个谷地都在震颤,甚至开始出现龟裂下陷,无数的千足虫四散而逃,南辰回望身后的谷地,坑坑洼洼一片。 大小不一的土坑,布满整片谷地,这番情景似曾熟悉,他想起土丘旁的那块陨石,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坑,与这般情景没什么差异。 “地狱之门”,四个字在他脑海里浮现。 南辰迅速回转,牵住凌青瑶的同时,对云清喊道:“小心,地狱之门开启,我们要坠入谷底了!” 此时,伴随谷地的龟裂,开始出现坍塌,也就在一瞬间,坍塌将荒凉的谷地带入地下,感觉自己在不停的下落。 地下灰蒙蒙的一片烟尘,南辰什么也看不见,还好他未松开凌青瑶的手,“凌姑娘,你又没有事?” 凌青瑶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暂且安静下来,低声说道:“公子,这里好像是一片墓葬之地!” “墓葬之地,何以见得?”南辰望着模糊的周边,疑惑的问道。 “上面好多悬着灵柩!” 凌青瑶抬头望着周边的石壁,四周的石壁之上,悬着大大小小的石棺,犹如一根根长钉,扎入周边的石壁中。 第192章 石棺天梯 “这就是地狱天梯?”望着石壁上的一具具石棺,凌青瑶喃喃自语,听她的话意,好像对这里有所了解。 南辰环顾着四壁,那些石棺具具盘旋叠加,就像层层的石台阶,扎入石壁上蜿蜒而上,随口问道:“凌姑娘,你怎么知道这是天梯?“ “听别人讲述的,沿石棺而上,列分三层险关,斗得地狱都在震颤,闯入者折损过半,天梯新增三十余丈!”凌青瑶思索着缓缓说道,她好似在复述别人的话。 南辰猜到些什么,但他没有向凌青瑶确认,随口说道:“那么说地狱天梯,才是开启险境的起点!” 凌青瑶默默点头,认可南辰的这个说法,望着那张刚毅的脸,不知她想起了什么,拂起长袖掩面,浅浅一笑。 “公子,天境封任的人族之子,乃人神,受世人的供奉,享无穷尽香火,被列入耀星之神,但人神与九籽花不可兼得,公子会选择哪个?” “九籽花!”南辰脱口而出,尽管不清楚她问这个做什么。 “人神若得到九籽花,他会成为天境的罪人,必会遭受到天罚,没了天境封任的人神,无非就是一个神人!”凌青瑶继续说道。 南辰听到此话,反而嘴角一翘,“神人又如何?我不需要那些封任,更不需要香火供奉,即便神人与九籽花,神、人、花也一个不少!” 凌青瑶沉默了,她在掩饰自己的优柔寡断,环顾着四周岩壁,将话题移开,“公子,烟尘散尽,云清公子与那位姑娘,离我们应该不会太远!” 此时,云清抖落身上的泥土,望着四周一座座青色石峰,犹如矗立的巨人一般,铁青着脸看着自己,让人心里生出畏寒。 矗立的座座石峰,让云清晕头转向,突然想起了那位姑娘,“玉弩姑娘、玉弩……!” “云、云公子,我在这里卡住了!” 前方不远处的碎石旁,倒伏一道蓝色身影,云清赶紧跑了过去,原来坍陷下来的谷地,砸碎了一座石峰,碎石将她的腿给卡住了。 扒开那一层层碎石,总算将她拖拽出来,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云清掏出一个小瓷瓶,给她上了一些伤药,止住伤口不停溢出的鲜血。 “谢谢你,云清公子!”玉弩感激的说道。 “玉弩姑娘,这些都是小事,要谢你得去谢那两位,是南公子与凌姑娘救了你!”云清随口说道。 搀扶起玉弩勉强走了几步,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溢出鲜血,“玉弩,这样不行啊!还是我背你吧!” 云清笑着咧咧嘴,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原本想着来个公主抱,可这座座石峰之间紧靠,留出的过道太狭窄,担心磕碰到姑娘的腿。 当他背起玉弩之时,又后悔自己没撤去护甲,想想也罢,让自己做一次实在人,“玉弩,你也留意着那位公子和姑娘,我们走散了!” “云公子,你放心吧!找人的事交给我!”玉弩说话之余,从袖口中取出一把玲珑玉弓,晶莹剔透,一根白色弓弦时隐时现。 她取下发髻上斜插的玉钗,以玉钗搭箭之时,玲珑精致的玉弓,瞬间变大,辉映着晶晶玉泽,精美极致。 “嗖”玉钗拖着一道晶莹,从石峰空隙中向远处飞去,“这是什么?”云清弓腰抬头,惊讶的问道。 “云公子,那是我的玉钗,它去寻找那位凌姑娘了!”玉弩笑着说道。 云清表情一愣,稍作停顿,困惑道:“玉弩,它知道要找那位凌姑娘?” “凌姑娘救我之时,在我肩上留下她的血迹,玉钗识得恩人的血息!” “好法器,你们灵修者的法器玄真,可惜独门功法从不外传,我也早有耳闻!”云清惋惜道。 玉弩笑了笑,“也不然,若有机会我可以传授公子一些,只要公子不嫌弃就行!”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石峰外走去,想找个宽敞之处,等待玉钗的回传,他俩却不知身后其险,一道酒红色身影闪过。 “放下她,我可饶你不死!” 两人之间的说笑,被身后冷冷的话打断,云清一愣,急忙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金成公子,你想做什么?” “我再说一遍,放下她,饶你不死!”金成冷冷重复道。 云清眉头一皱,听这话是在威胁自己,尽管对他的城府之深早有感触,但这话未免太高傲自大,自己元仙境后期的造化,竟然被他不屑一顾。 “凭什么?你说这话不觉得寒酸?”云清回应道,自己也不明白,他要留下玉弩做什么。 金成的脸色阴沉,“凭我能杀死你,这还不够吗?” 看到他手持金伞朝这边走来,这是要准备动手了,云清将玉弩搀扶下来,让她坐在一块青石上,赤手空拳准备与他打斗。 金成收起了金伞,微眯双眼,流露出轻蔑之色,对云清的举动不屑一顾,想跟他来一次公平较量,好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两人几乎同时纵身挥掌,“砰”的一声,两股真力直接相抗,气浪的反冲力将云清抛了出去,瞬间感受到对方雄浑的内力,身躯砸向一座石峰摔了下来。 金成也连续后退几步,阴沉的脸一扬,好像对自己的发挥不够满意,抖了抖臂膀,向倒伏在地的云清走来。 “金成,你不要咄咄逼人,你不就是想知道如何解除的雷印,我可以跟你走,你不要为难云公子!”玉弩说话之余,一瘸一拐的挡在云清身前,防止金成再次对他下毒手。 “玉弩,别犯傻,他会杀死你的,就凭他还奈何不了我!” “云公子,在参选之前,有人就预测他这次独占花魁,玉弩不想让你们为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玉弩的一番话,已经说的很透彻,云清并不是金成的对手。 见她朝金成走去,云清赶紧将她拉住,急急说道:“玉弩,凌姑娘冒死救了你的命,我怎能让你为我去挡命,今日我倒要看看他多大的本事!” 云清话音一落,纵深向金成挥掌劈去,瞬息之间,两股真气再次抨击,云清一次次从地上爬起,连续的真力抨击相抗,他的嘴角缓缓溢出鲜血。 金成阴沉着脸,连续挥掌发力,不给云清摆脱的机会,逼他按自己的节奏被迫招架,情急之下,玉弩取出一支银白色利箭,犹如银针一般挽弓搭箭。 “嗖”一支利箭飞出,向金成直穿而去。 尖啸的利箭袭来,金成眉头一皱,不得不放弃连续的攻击,一把金伞瞬间撑开,急速旋转中将飞来利箭甩出,竟然朝着玉弩飞来。 利箭穿来的一瞬间,随着蓝色身影的旋转,玉弩顺势将利箭抓在手中,再次挽弓搭箭朝向金成,伺机而动,干扰他不断的全力攻击,为云清争取喘息的机会。 “玉弩,你竟敢偷袭我,今日你死定了!”金成冷冷说道。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自己始终被一支利箭瞄着,让他那颗心悬着太累,正要准备先去斩杀玉弩之时,天代几人闻声赶来。 金成脸上有了诡笑,“天代,你们去把玉弩给我控制起来,我先杀了这个家伙!” 天代看到玉弩手持长弓搭箭,心里难免有些忌惮,“大家合力将她降伏,谁最先抓住她,那把玉弓就是谁的!” 玉弩被天代几人围住之时,远处一道晶莹飞了回来,这本该是让玉弩高兴的事,可她却焦虑万分,是自己将他们引入狼群。 打斗中的云清,也看到玉钗飞了回来,他脸上可是兴奋的,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迹。 “咳……噗!”云清吐出一口血水,看向气喘吁吁的金成,鄙视道:“大话说尽,过过嘴瘾,也就你金成之流,才做得出贻笑大方之事!” 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金成,让他放弃公平的打斗,挥出金伞朝云清穿去,伞柄如利剑,尖锐的伞尖朝咽喉刺来。 云清可不敢怠慢,迅速闪身躲避之时,金伞瞬间撑开旋转,虽然他躲过伞尖的穿刺,未曾想被张开的伞骨尖刺攻击,身上出现蓝色火花,同时被撑开的力量掀飞。 “噗”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云清幸亏护甲没有脱去,做了一次实在人得到了回报,不过被开伞的冲击,也对他造成一些伤害。 正在云清庆幸之余,旋转的金伞飞出,朝他的头颅切割而来,这势头是想一击必杀,欲要将他置于死地,脑袋嗡嗡作响。 “去!”一道紫金锋芒穿射而来,与飞来的金伞对抗,尖锐的金属声响彻周边,绞割出长长的火花。 一道淡蓝色身影跃出,挥臂朝金成拍出一掌,阻止他的再次出击,南辰及时的出现,将云清从金伞下救了出来。 金成接了南辰的一掌,连续趔趄后退了几步,一丝慌乱从眼神中闪过,感受到对手的浑厚内力,他这次接的掌力,要比在谷地接的那一掌,显然在分量上增加不少。 金成感觉到此人的危险,对手的掌力明显增加,要么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要么是想摸透自己的实力,此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大,金成自己心里也没底,没有贸然再次出手。 南辰紧盯着天代几人,伸手扶起地上的玉弩,看到云清也逃脱出来,随手一翻,召回逆鳞剑,便向他们几人走去。 “公子,他们人多势众,不要过去!”玉弩向前迈出一步,抓住南辰的衣袖劝道。 “退回去!”声音冷冷而低沉,周边的人噤若寒蝉。 玉弩对这声音心生畏惧,看到凌青瑶过来搀扶她,急忙说道:“凌姑娘,你快劝劝南公子,不要再打了!” 凌青瑶叹息一声,显然也无能无力,自己清楚南辰的秉性,轻语道:“玉弩姑娘,他认可你为友,就成他自己的珍贵之物,别人动动他都不情愿,更何况要给他打碎,在人族叫友朋之情。” 金成看到对手这个架势,想必刚才自作多情了,他并非是想摸透自己的实力,显然他是想一锅端,比自己还蛮横。 南辰看着后退的几人,丝毫没有犹豫,紫金锋芒划出一道弧线,身影疾速掠出,朝几人杀了过去。 凌厉的诛戮决剑法,让凌青瑶在那片杀戮中,找回一份遗失的记忆。 第193章 诛戮决之道 紫金锋芒剑气逼人,剑吟之处破空,诛心的剑气、屠戮的剑势、敢决的剑意合而为一,诛戮决,开辟出一条杀戮之道。 “当啷……”一声,弯刀断裂的脆响,随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剑舌掀翻后脑壳,直挑命宫天魂。 极度恐惧的天代,手持着一柄断剑,紧捂着断臂,看到挥斩出道道血色的身影,脑海中只有两个字“煞神”。 他转身想找金成救他一命,可环顾四周也未找到他的身影,“该死的家伙,我在地狱里等你!” 万念俱灰的天代,拖着伤腿,抱着残臂,朝凌青瑶这边踉跄着走来,他想求两位姑娘劝阻南辰,能够饶他一条性命,即便是一死,也不能死在地狱里。 逐渐靠近凌青瑶与玉弩的天代,却不知自己的这番举动,犯了一个致命的大错,那双血红的双目对他的举动,已经早有了戒备,决不会让他轻易靠近。 厮杀中的那道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天代,让他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将手中的断剑扔掉,不敢继续向前靠近。 离凌青瑶和玉弩之间,还有十余步的距离,扑通跪地的天代,忏悔的说道:“两位姑娘,我知道自己错了,不求你们原谅天代,但求两位姑娘帮我求求情,别让我死在地狱里!” 声泪俱下的天代,苦苦的忏悔,让玉弩姑娘动了恻隐之心,她抿了抿嘴,并没有回应求饶的天代,抬头望向早已杀红眼的南辰。 见他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浑身散发着重重杀机,凌厉的剑术招招毙命,这般杀戮不是征服,更不是立威,而是直取他们的性命。 南辰的大开杀戒,让玉弩以及云清也毛骨悚然,未想到他的杀戮这般浓烈,超出为他们出气的范畴,犹如血海深仇之恨,唯有凌青瑶众醉独醒。 随着一声呜咽般的惨叫,逆鳞剑贯穿喉咙溅出血雾,剑锋调转破颅而出,两半脑袋应声掉落,脑浆迸溅一地。 南辰舒出一口气,看向跪在地上木讷的天代,跨过残肢断臂,“啪嗒、啪嗒……”踩着满地血污朝他走来。 跪在生死边沿上的天代,面露恐惧,绝望的眼神充斥着乞求,望着前方的两位姑娘,“不求饶恕,不要让我死在地狱……!”嘴中反复的念叨着。 玉弩咬着嘴唇,看样子是想替他求情,但感受到散发的那股杀气,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能让他别死在地狱,已经是最大的奢望。 “你知道我为何救你?” 玉弩求情的话还未出口,冷冷的眼神射向自己,语气中犹如夹带寒霜,将她那份仁慈的心,穿了个透心凉。 “这位大神,我知错了,求您饶过……!” “哧……噗!”一轮紫金锋芒挥斩,瞬间迸溅出一道血色,半张脸带着恐惧的双眼飞出,在半空中被剑舌搅的粉碎。 “到了地狱,才知道忏悔求饶,未免太晚!”看着半只脑袋支地,跪在地上的天代,南辰冷冷的说道。 此时,缓过神来的云清,四下张望,磕巴的说道:“兄、兄弟,那金成不知何时溜了!” 南辰听到他的话,冷冷一笑,好似并不感到意外,“一网惊弓之鸟,怎么也要留只活蹦乱跳的挂饵!” 云清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不得其解,觉得这只饵挂的莫名其妙,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的尸块,心惊胆寒,想必他这是要赶尽杀绝。 “南公子,刚才我……我不应该……!” “你没有错,仁慈之心未经仇恨侵染,难得!”玉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南辰打断,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不过,南辰倒有一点不理解,以玉弩的造化参入临选,根本无法与他们竞争,为何还冒死参入进来,难道还有其它隐藏的造化不成。 玉弩感受到一股神通的照应,心里知道是南辰在探视她的修为,惭愧之容让她的脸有些发烫,抿抿嘴,躲闪着南辰质疑的眼神,看向身边的凌青瑶。 “哦!玉弩姑娘虽然参入临选,但并非是来争取六界之子的,她是来寻回父亲的遗骨!”凌青瑶替玉弩说出了缘由,想必玉弩跟她透露了一点。 “到天关险境,寻回父亲的遗骨,那岂不是参入过六界之子临选?”南辰惊讶道,的确出乎他的意外。 凌青瑶未作回应,看向身边的玉弩,想必她也是不知道内情,毕竟刚才血腥的打斗中,两人交流的也少。 “南公子,当年,我父亲并没有参加六界临选,他只是一位散修,便想取得天境的封任,觉得即便是封个小官,也可光耀门庭,所以他才来闯天关险境的,未曾想与父亲同来的几人,只闯出去一人!” “唉!那你父亲的尸骨现在何处,你可知道?”云清叹息一声,惋惜的摇了摇头问道。 “我只知道在一片冰川中,将要闯过险境之时,我父亲被断冰砸断了腿,再也没有走出来!”玉弩有些哽咽。 “可再去找闯出去的那个人,找他问个清楚多好!”云清随口说道。 玉弩犹豫一会,“他、他说当时险象环生,岌岌可危,情急之下便跃了出去,只清楚是在闯出冰川的地方。” 南辰看了一眼玉弩的脸色,并未再问她什么,“但如你所愿,能够全身而退,我们走吧!” 听到南辰的话,玉弩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感觉他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尤其他的修为造化,比起金成更胜一筹,又有了寻回父亲遗骨的希望。 南辰一行四人,重新来到岩壁的石棺之下,“凌姑娘,那咱们就按照你说的做,你带他们攀石棺,后面的事交给我!” “公子,你要小心!”望着斑斑血迹的脸,凌青瑶关心道。 南辰笑了笑,看着三人踩着一具具石棺,沿着岩壁石阶盘旋而上,到达一具较大的石棺之时,凌青瑶朝下面的南辰看了一眼。 “呛”一声剑吟,南辰手持灵剑对她点点头,凌青瑶稍作停顿,好似她在犹豫不定,最终还是心一横,触动了石棺的扣手。 石棺中传来一声脆响,棺盖开始缓缓打开,这开启的速度,肉眼勉强能看得出来,此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一座座石峰,褪去表面一层青石,像巨人复活一般有了动静,朝向这边大步踏来,抖落一片黑色砾石,地面上荡起层层尘土。 石棺上的玉弩与云清,看到这一番情景,面露惊色,“凌姑娘,我还是去帮他一把,这太惊险了,这石峰原来是石巨人!”云清担忧的说道。 “云公子,石棺只容一个身位通过,最后紧要关头,恐怕石巨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们逐次通过,到时被他击碎石棺,人就永远留在这里了!” 听到凌青瑶的告诫,云清总算是明白了,毁灭石巨人并不是目的,只能阻拦他们的攻击,才能赢得逃脱的时间,心里也为南辰捏了一把汗。 “南辰兄弟,一定要小心,云清还欠你两条命呢!” “云公子,石棺打开以后,你第一个出去提防周边,毕竟到达第二层有好几处入口,让玉弩姑娘紧随其后!”凌青瑶嘱咐道。 “砰砰……”的对抗声,伴随黑色砾石的迸溅,从下方不断传来,南辰已经与石巨人交手了,石峰继续褪着层层青石,源源不断的石巨人大步而来。 “去!”南辰将逆鳞剑抛出,让它吸引一部分石巨人,远离石棺天梯口,自己挥出五曜金刚拳,与不断涌进的石巨人对抗,死死守住天梯入口。 凌厉迅速的拳术,在五曜之力的加持下,朝着黑色的石身砸去,不断砸出金色石火,石巨人陆续的涌来,让南辰有些招架不住。 此时,云清已经进入石棺,里面是一条通道,远远望去,能看到远处昏暗的出口,想必那里便是第二层的入口。 “玉弩姑娘,将你的弓箭带好,万一在出口遇到险情,也好接应一下云公子!” 凌青瑶说着话的同时,留意着南辰那边的情况,“公子,不能漏踩一具石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莫动用上古功法,隐藏身份是唯一的希望!” 南辰开始边打边退,他深知凌青瑶的忧心,急忙喊道:“凌姑娘,快走,我快守不住了!” 此时,有几具石巨人也踩上石棺,步步紧跟着南辰,这种情景并不意外,关键是要为自己钻入石棺爬走,赢得足够的时间。 岩壁上环绕的石棺台阶上,石巨人已经跟随上来,开启的那口石棺,离自己还有十余步之遥,这也是关键的时刻。 从进入石棺,再到从石棺钻入通道,需要足够的时间,石巨人通过十几步的距离,这点时间不允许南辰有半点失误。 否则,很容易发生人还在棺中,未爬入通道之时,便被石巨人将石棺砸断,出口通道被迫关闭,人也永远留在这里。 南辰想将下面的石棺击断,可以阻挡石巨人的前进,连续用真力抨击几次,石棺的坚硬程度,出乎他的意外。 情急之下的南辰,习惯性的丹田运转,正想调动混沌之气时,又缓缓的停了下来,一旦动用开源之气,无疑自己的特征便会暴露。 此时,逆鳞剑划出一道紫金锋芒,迅速向开启的石棺中飞去,“凌姑娘他们有危险?”南辰惊讶道。 横生枝节的意外,对现在的南辰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但他也一筹莫展,只能期望剑灵别让自己失望。 “聚力、聚力……!”南辰念叨着,打算聚集起内力,给前面的石巨人一击,趁反弹的波动,借势奔入棺中逃脱。 若最后一击不成,他只能动用混沌之气,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容不得他多想,挥掌向石巨人拍去。 “砰”的一声,南辰借反弹之势,身如蜻蜓点水一般,脚尖轻点具具石棺,跃入石棺之时,屈身向通道扑去,一气呵成。 “轰隆”石棺被石巨人砸断,石巨人破碎的拳头,伴随断裂的石棺纷纷掉落,南辰的身体瞬间悬空,双手紧紧扳住通道的边沿。 通道口的石门开始关闭,悬荡的身躯一个翻身,攀上了通道,厚厚的石门擦着脚尖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