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万倍经验暴击，众禽慌了》 第1章 穿越，觉醒暴击系统 1960年，春。 一个青年挣扎着在破旧的木板床上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破旧的木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像是随时都要散架了一样。 他茫然地环顾了下四周。 “我这是……穿越了？” 此时，脑海里无数记忆碎片涌入了江波大脑中。 消化完记忆，江波很快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他不仅穿越了，并且还是穿越到了禽满四合院的世界中。 在这个世界，他也叫江波。 是四合院中的一个孤儿。 父母早年亡故，独自一人守着父母留下的两间房。 没人帮衬，日子过得很艰难。 没读几年书就辍学了，没什么文化，没什么手艺，也没有个正经工作。 在北城，他这类人俗称街溜子。 然而，现在这个时代，正处于困难时期，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 像江波这种家里没人帮衬，又没个正经工作的，就更是没法活了。 原主饿了两天，饿的前胸贴后背，实在受不了了。 于是想了个主意，到河里下水摸鱼，碰碰运气。 从结果上看，这显然是个昏招。 他饿的头晕眼花摇摇晃晃，鱼没摸到，自己被河底下的石头一绊，整个人栽在水里。 正是早春料峭的时节，他本来就没什么体力，又湿了一身水，终于哆嗦着回到自己屋里。 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接二连三的折腾，一个没熬住，当晚人就挂了。 江波感到十分无语。 他环顾了下四周，摇了摇头。 “这屋里，可是真干净啊！” 墙角的一个破木桌，其中一个腿短了半截，用几块砖头垫了起来。上面摆着些锅碗筷子。 旁边有个破破烂烂的铁炉子，一个火钳子，地上散堆着几块煤球。 再看回他躺着的木板床，床单子上打了几个歪歪扭扭的补丁，枕头中间已经被他睡得发白，一床破被子露着棉絮，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馊味。 枕头边上还有块碎席子角，安了个木签子做手柄，应该是原主拿来当蒲扇用的。 再就，没了。 “唉！”江波叹了口气，“可真是家徒四壁啊。” 这个开局，可谈不上顺利。 正这时候，一只苍蝇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嗡嗡嗡地围着江波转圈。 江波心下烦躁， 随手抄起碎席子，朝着苍蝇的方向，往墙上一拍。 “啪！” “老子还没死呢，晦气！” 一使猛劲儿，江波瞬间感觉头晕眼花。 他赶紧躺到床上。 “不妙啊，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动都动不了，不赶紧想想办法迟早得饿死在这儿。” 然而。 他还没来得及沮丧。 就听见脑海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叮咚！】 【恭喜宿主觉醒万倍经验暴击系统！】 【新手礼包已自动发放，存入宿主随身空间，请自行查收。】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狩猎”技能！狩猎经验值+1】 系统？ 随身空间？ 作为一个老书虫，江波当然明白系统意味着什么。 他兴奋地搓搓手。 这一下信息量还不小。 就先从随身空间看起吧！ 他心念一动，就察觉到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有一个木屋，屋前一个小院。 木屋倒是簇新，里面放着一斤大米，一斤棒子面。 同时还有一些简单的炊具，以及一些盐，糖等调味料。 这应该就是系统刚才提示的“新手礼包”了。 不错，很实用！ 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毕竟，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填饱肚子，补充体力，先活下去。 江波从随身空间里把那两斤粮食带出来，接下来立刻生火烧水。 先给自己熬了一小锅棒子面粥。 虽然江波穿越过来之前，没有特别的研究过厨艺，但是简单煮些粥饭还是没问题的。 盛出来之后，又蒸了一小碗米饭。 一边小口小口的喝棒子面粥，一边等饭熟。 毕竟，他现在的这副身体，已经饿了太久。 要先吃些好消化的东西，慢慢将养。 一下吃太多，反而会坏事。 《活着》里的老大夫不就是一下吃太多馒头，这样被撑死的。 这个道理他明白。 喝完粥，又吃了些白饭。 江波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那种眩晕感也逐渐消失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因为躺的太久而有些僵硬的四肢。 就在这时。 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波转头一看。 嚯！ 竟然是一只老鼠。 正贴着墙根往桌子这边爬，溜溜唧唧地转着小眼睛，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应该是被粥和饭的香味吸引过来的。 粮食的香味诱惑太大，大老鼠竟然不管不顾地爬上了桌子。 “贼胆不小！” 江波屏住呼吸，等老鼠上了桌，早就举起来候着的铁勺子，猛然落下，照着老鼠头上一下暴击。 一招毙命。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经验值+5！】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厨艺”技能！厨艺经验值+1】 狩猎经验值？厨艺经验值？ 江波想起来，之前的系统提示。 “难怪我刚才打那只大老鼠，出手这么有准头。” 很快，江波弄懂了这个万倍暴击系统的运行方式。 简而言之，就是他无论做什么，只要触发了系统的相关技能，就可以像打游戏一样产生经验值。 而系统会将他的经验值进行万倍累积，导致他无论学什么都能迅速掌握并且熟练。 并且实操越多，累积经验值越高，能力越逆天。 “这系统给力啊！” 江波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到桌子腿被谁撞了一下。 他低头向下一看。 好家伙！ 竟然是一只更肥更大的大老鼠。 江波看向它的时候，它也正用贼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江波。 那大老鼠见势不妙，嗖的一下扭头就跑，一下子窜出去老远。 别看那老鼠肥硕，动作可是敏捷得很。 换了一般人，定然是老鼠毛都碰不到了。 但江波不是，他刚刚在系统里得到了+3的经验值。 他抄起大铁勺，照着远处的老鼠一下掷过去。 稳。准。狠。 大老鼠当场四肢翻转，不动窝了。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经验值+2！】 江波看着地上的两只大老鼠： “也是为社会除四害了。” 他准备把老鼠扔出去。 顺便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抓到点什么野物。 毕竟他现在有系统加持，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么想着，他捏起两只老鼠的尾巴，就打算出门。 没想到，一开门，门口竟然站着个人。 第2章 借粮 江波住在四合院的后院。 加上他无父无母，自己独居，日子过得艰难，一般很少人来他这边。 一推门，猛然间看到门口站了个人。 江波差点吓了一跳。 再看眼前的人，穿着半新不旧的碎花棉袄，套着藏蓝色的套袖，梳着两个麻花辫，手里还拿着个瓷碗。 江波认出来，是秦淮茹。 即使早春寒冷，她还裹着棉袄，依旧能看出她窈窕的身姿。 “比电视剧里还漂亮。” “更年轻，皮肤也更好，白得发亮。难怪傻柱那个舔狗见着他就走不动道。” 江波上下打量了下秦淮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番。 不过，江波的房子虽然和贾家挨着。 秦淮茹这女人，却很少来找过他。 一般都是去找傻柱那个舔狗，或者去找许大茂。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借粮”。 说是借，其实就是要，说自家艰难有了就还，实际一次也没还过。 但是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女人很少敲过他的门。 原因很简单，原主自己也吃不饱饭，哪儿有余粮给她？ 不然。 也不至于把自己饿死。 想到这里，又瞥了眼秦淮茹手里的瓷碗。 “看来，这棒子面粥和大米饭的香味儿不仅招老鼠，也招人。” 江波心里明白，不过还是客气的问道， “有事吗，秦姐？” “那个，没……没什么事，这不是看你好几天没出屋，怕你出事，过来看看你。” “哦。”江波笑了笑。 “谢谢了，我挺好的。” “我正要出门，你要没事我就锁门了。” 江波说着，没等她答声，直接回头给房门落锁，抬脚走人。 他这么一锁门，秦淮茹不乐意了。 自打她嫁到这个大院，不少小伙子，看见她眼睛都粘在她身上。 就包括这个江波。 这让她感觉挺受用，也对自己的容貌魅力颇为自信。 可是这个江波，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不仅对他非常冷淡，甚至还有点防着她。 这让秦淮茹非常不满。 “呦，波子，你这是防谁啊。” 秦淮茹娇嗔着看着他说，“我来了你就锁门，这是防我呐。” “怕我吃了你？” “不是，秦姐，我刚才就说了，我要出门啊。” 江波对她这种刻意的撩骚并不感冒。 “哎，波子，别走啊。” 秦淮茹见他要走，着急伸手拉住了他胳膊。 “那个……其实我还有点事。” “还有事？啥事？” “你能给我点棒子面吗？别的粮食也行。”秦淮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家里实在是困难，小当吃不饱，一个劲儿的哭。我……我这是真没办法了。” 江波有点无语。 这个年代，谁家吃得饱饭，就江波自己也是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贾家有贾东旭这个在轧钢厂上班的正式工人，一个月工资紧凑着养活这一家子人，其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至少比他这个无业游民生活得好。 要不是系统给他的粮食应急，他自己还吃不上饭呢。 并且他自己吃完这两斤粮食，后面还没着落呢，还轮不到他可怜别人的时候。 “不好意思，秦姐。”江波说，“我这也没有粮食，你再找别人问问吧。” 江波说完就走。 没想到，秦淮茹一直追他到前院。 “波子，你等等姐。” 秦淮茹拉住他，问道，“这两只老鼠，你能给我吗？” 江波一下明白了。 在那个年代，老鼠虽然也是四害之一。 但是现在正是困难时期最严重的时候，不仅捕到的麻雀都被人塞到灶火里烧着吃了，老鼠也都被人用来充饥。 毕竟，连草根树皮都快被薅光，北城这里还好一些，很多地方都吃上观音土了。 当然，作为从后世而来，且刚刚吃饱喝足的穿越者，江波是肯定不会吃这玩意。 但是，这玩意可以拿出去换粮食啊。 提到老鼠肉，不仅没人嫌弃，还抢手得很。 江波想到这里，手里的这两只肥硕的大老鼠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扔了。 “江波。” 前院又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三大爷闫富贵。 “江波，你这好几天没出来，你三大妈惦记你，正说去看看你去，你就出来了。” “谢谢三大爷。” 这话，闫富贵一说，江波一听，了事。 也没往心里去。 毕竟，谁不会说两句客套话啊。 否则，他在床上躺了几天，直到闭眼，也没见谁真去瞧瞧他。 “哎，江波，你拿的这俩大老鼠，是要出去卖了它吗？”闫富贵问道 “没错，三大爷，我想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换点粮食。” “我看看。” 闫富贵凑过去，看了眼， “嘿，波子，你这运气可真不错，这么肥的大耗子让你给逮着了。” “也别出去换了，麻烦。你直接跟你三大爷换呗。”闫富贵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我给你三斤棒子面，换不换？” 看他们俩人说到这儿，秦淮茹急了。 “三大爷，别介啊，刚都说了这俩老鼠给我了，您老别呛行啊。” 秦淮茹和闫富贵的反应，让江波明白，这老鼠肉比他想象得还要紧俏抢手。 毕竟这年月，大家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什么肉。 老鼠肉，毕竟也是肉。 闫富贵听秦淮茹这么一说，嘿嘿一笑。 “哦，淮茹啊。” “刚才的事，三大爷没听见，不知道。” “那行，那你们聊。” 他说完，却并没走，就在旁边看着。 这么一来回，院里看热闹的人又来了几个。 秦淮茹说道，“波子，我先说的，这俩耗子给我，行吗？” “行。” 秦淮茹见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特别高兴。 “那谢谢你，波子。” 接着伸手就要从江波手里把老鼠拿过去。 没想到江波手一闪，接着说道。 “行，我可以跟你换。” “刚三大爷说给我三斤棒子面，你能给我多少？” 秦淮茹有点不好意思，扫了三大爷和看热闹的人一眼，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波子，我的意思，你能不能帮帮我。” “能。” 秦淮茹双眼一亮。 心想，这小子刚才虽然不那么热情，关键时刻跟傻柱一样，还是给面子的。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完。 就听见江波接着说道。 “这样，只要你跟三大爷出的一样多，我优先跟你换。” “怎么样，够意思吧，秦姐。” 第3章 两只大耗子换三斤棒子面可是太划算 秦淮茹被他的话噎得堵心。 她明里暗里暗示了好几次，可是江波有意无意的装傻，就是不接她这话茬。 跟贾张氏相比，秦淮茹多少还要点脸，不好意思直接说白拿。 “你看这样，我先欠你三斤棒子面，等我有了就还你。” 眼见院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秦淮茹有点着急。 “那就这样说定了，谢谢你啊，波子。” 说着上手就要把老鼠拿过来。 “等会儿，秦姐。” “这可不行。” 江波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语气说道。 “要么你就拿粮食来跟我换，要么我就换给三大爷。” “大伙儿都困难，我自己也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我等着换救命的口粮呢。” “等你有了还我，我那时候都饿死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了他这话，有直接笑出声的。 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江波这话，话糙理不糙。 都知道贾家的一贯作风，号称借粮，一向有去无回。 但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易忠海，每次都偏帮贾家。 说辞来来回回无非就是： “有困难的大伙儿要多帮衬。” “邻里之间，不要伤了和气。” 诸如此类。 本来他就擅长给人扣帽子，道德绑架。 加上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又是他的徒弟。 有这层关系在，大家伙儿也不想惹麻烦，忍忍算了。 但是江波今天把贾家“有借无还”的事，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而且一大爷人这会儿也不在院里。 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波子，你怎么这样说啊。” 秦淮茹脸臊得通红。 “你不愿意借就算了，何必说那么难听呢。” 她自从嫁到这个院里，从来没被人这样撅过。 被江波不咸不淡的说了一通，脸上挂不住，红着眼跑了。 三大爷一见，乐呵呵的说道。 “行了行了，波子，你也少说两句。” “淮茹说得也对，邻里之间是该互相帮衬。” 江波笑了笑，没说话。 心想。 你个老登，真想劝架刚才怎么不吱声。 现在人都走了，在这儿唱高调。 “淮茹不换了，那咱们爷俩还接着聊，三斤棒子面，换不换？” “行。” 江波觉得，跟谁换不是换，都一样。 而且，三大爷闫富贵，虽然有点爱贪小便宜，心眼多了些。 但在这个院子里，总体来讲人还算讲理。 “但是我得问一下，您这三斤棒子面，是现货吗？” “我可等着救急呢。” 闫富贵笑着扁了扁嘴，用手指着江波。 “你小子！” “你来，跟我回去拿去。” 说完闫富贵拉着江波，让他在屋门口等着，转身进屋舀了三斤棒子面，放进面袋子里，出屋递给他。 院里看热闹的人多了，他怕节外生枝，想赶紧把这事办成。 江波拿着三大爷换给他的三斤棒子面，回到自己小屋里，把棒子面放好。 “等以后有条件了，还是得置办些家具。” 有了这三斤棒子面，这几天是饿不着了。 但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坐吃山空。 他打算去山里碰碰运气。 毕竟，他的狩猎技能也需要实操。 江波看了看天，还没到中午饭时候，天还早。 说干就干，于是出屋锁门，直接往西山那边去了。 前院。 三大妈杨瑞华烧开了一锅水，正用筷子搅面疙瘩。 打算中午做碗稀疙瘩汤。 在这个四合院里，要说工资最高的，就属一大爷易忠海和二大爷刘海中。 这俩人都是轧钢厂的高级技工，工资一个月能有八九十块钱。 三大爷是小学教师。 一个月的工资能到三十多块。 虽然没他们俩工资高。 但是闫富贵这人，过日子精打细算。 所以即使是困难时期，也没让一家六口挨饿。 但是吃得怎么样，就不说了。 除了谁家办事吃席，也就过年的时候，能见着口荤腥。 三大妈一边用手往面碗里洒水，一边用筷子搅拌。 正要下锅，就见三大爷急匆匆的进屋，舀面，出屋，接着又进屋，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 三大妈眼睛有点不太好，她眯着眼凑近了一看。 差点跳起来。 “哎呦，耗子！” 三大爷嘿嘿乐了，“别怕，死的。” “死的？哪儿弄来的死耗子啊？” 三大爷简单把刚才跟江波换粮食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 “这么大个的两只大耗子，又肥，三斤棒子面可是太划算了。” 三大妈看了看他手里的耗子，也点点头。 这年月，耗子肉也金贵，确实不亏。 这两只大耗子，要是拿到鸽子市去换，至少能换五斤棒子面。 也就是波子这小伙子不懂行，才让他们捡了漏。 三大妈满意地看着两只大老鼠。 “老头子，中午还是做疙瘩汤，咱们老两口中午对付一口。下午我好好收拾收拾这老鼠肉，等孩子们回来一块吃。” 耳濡目染，这两口子日子过得都精细。 第4章 狩猎 早春料峭，越往西走，离山越近，就越觉得冷。 江波一边往西郊走着，一边将上衣的领子竖起来用手捏住。 刚才跟三大爷换粮食。 其实江波知道，要是出去换，肯定不止能换这么多。 一方面，他懒得麻烦。 他现在有狩猎技能，要紧的是再去山里打一下野物。 专门跑趟鸽子市，太耽误功夫。 另一方面，通过原主的记忆。 三大爷夫妇，是这个四合院内为数不多的给过他帮助的人。 有一次，原主多瞟了秦淮茹两眼，被傻柱找了个由头堵在角落里挑衅。 原主虽然个高，但常年缺吃少穿，瘦的像个竹竿一样，哪儿是傻柱的对手。 只有挨打的份儿。 满院没一个人劝一句。 就只有这个三大妈，看不过去，劝傻柱别太过了。 管事的一大爷二大爷，都装看不见，没出屋。 江波一边走一边嘟囔： “就当替你还人情了。” 江波腿脚轻快，这么想着，就逐渐进了山。 不过，一路走来，情况却不是很乐观。 这也符合他的预期。 毕竟，饥荒都持续了两年多了，又刚刚过了冬。 能果腹的东西，早就被人挖得差不多了。 刚刚路过一棵大柳树，柳芽还没长多大，已经被人薅没了。 只剩下光秃秃的柳树枝子，在风里荡来荡去。 路上还遇到不少人，有的两三结伴，也有独行的。 约么也和江波一样，是到山里来碰运气的。 但是。 这些人无一不是两手空空荡荡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绝大多数是一无所获。 不过，江波现在有了狩猎技能。 别人发现不了的野物，他就不一样了。 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 越往山里走，路上同行的人越少。 周围的地势也越来越复杂，植被也越茂盛。 江波开始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 刚刚他就发现，随着他一路观察，脑海中越来越多的涌现出一些陌生的经验和知识。 比如，他眼前左手边的一处地势较高的背阴处，极有可能是野兔出没的地方。 江波仔细看了看周围，果然在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些野兔的粪便和爪印。 “看来，真有野兔在附近活动。” 江波找到一个很隐蔽的小洞口。 “这应该，就是野兔可能藏身的地方。” 他在周边收集了一些树枝，树叶和干草什么的，准备火熏的工具。 接着，又取了一些比较长的干草和柳树枝。 用柳树枝打了个圈，系上一圈干草叶子，编了一个简易的网兜。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手工”技能！手工经验值+1】 手工经验值？ “看来，这个系统里，触发技能还是挺容易的。” 来到这儿短短不到一天，他就已经触发了狩猎，厨艺，手工三个技能。 江波有点惊喜。 网兜编好之后，他用打火石小心地将刚才收集的干草树枝这类东西点燃，在洞穴口燃起来一小堆火。 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破布，在火上轻轻掠过，让破布染上一些烟雾。 用手轻轻挥动，让烟雾缓缓地飘进洞穴。 同时，他屏住呼吸，保持绝对安静，以免惊扰到野兔。 不一会儿，一个灰呼呼的东西从洞穴里“嗖”的窜出来。 显然，是被烟雾呛到了。 江波看准时机，用准备好的网兜一下将野兔罩住，成功地抓住了它。 “火熏这法子虽然古老，但确实有效啊。” 关键，是要掌握好时机和技巧，在野兔冲出来的时候能一下网住它。 而江波，在狩猎技能的加持下，在掌握时机和爆发力的方面毫无破绽，堪称完美。 唯一的缺憾是。 刚刚编的网兜不太牢固。 兔子冲出来的时候，剧烈的挣扎之下，险些将网兜冲破。 好在江波眼疾手快，迅速的抓住兔子耳朵，将抓到的野兔扔进准备好的麻袋里。 “得再编一个网兜。” “不然洞里再窜出兔子来，这个网兜绝对要散架了。” “到时候，到手的兔子也要跑掉了。” 江波这样想着，手里飞快的开始忙活起来。 有刚刚手工技能的加分，新做的网兜明显技术更好了。 网眼更致密，编织也更结实。 更明显的是，手法也变快了。 不一小会儿，一个2.0plus版本的网兜，就差收尾就完工了。 这个时候，突然。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经验值+5！】 【宿主狩猎经验值总分：10；狩猎等级：一级！】 听到系统提示，江波陷入思索。 这是第一次收到系统的等级提示。 看来，在达到一定的积分后，他的技能会上升一个等级，就类似于平时打游戏一样。 而一般情况下，在游戏中提高一个等级，会有很明显的技能提升。 相当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不知道这个系统也是否如此呢？ 没等他想出答案。 突然。 一道灰色的闪光，从刚才的洞口一闪而过。 江波正在洞口编织网兜，根本来不及思索，右手下意识的朝着那道灰色闪光一捞。 结果，令他万分惊讶！ 他竟然徒手抓到了一只大野兔！ 这是一只比刚才落网的那只更大的超肥硕的打野兔！ 江波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里。 大野兔被江波攥住耳朵，还在奋力地扭动它肥硕的身躯。 “难道，这就是量变到质变的累积飞跃？” 江波很快明白。 自己是在狩猎等级达到一级之后，技能的一次飞跃式的提高。 这么一下，他有些兴奋了。 只是积分达到10分，等级达到一级，他就有如此神速的飞跃。 如果达到二级，三级……乃至更高的等级，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得有多厉害。 “就是不知道，要再提高一个等级，需要达到多少积分。” 不过，不管这些了。 总之，越多的实践，意味着越多的收获，也意味着越多的积分和越高的等级。 江波越想越兴奋。 这兴奋的来源，不仅仅是他生存问题的解决。 还包含了他未来不可限量的技能。 江波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又去寻找另一处洞口。 很快，他又找到另一处洞口，按刚才的方法，生火，向洞口驱赶浓烟。 和刚才那次不同的是，这次先出来的是几只小兔子。 这几个小兔子窜的不是那么快，江波用网兜一网，一只两只的都进了麻袋。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经验值+2！】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经验值+2！】 …… 随着一道道提醒的声音不断响起。 最后以一只肥硕的大野兔收尾。 第5章 抓野鸡 江波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麻袋。 对今天的收获十分的满意。 “这些野兔拿到鸽子市去换粮食，个把月都担心会挨饿了。” 并且，他现在狩猎技能越来越强。 以后时不时到山里来打个野物，足以保证他衣食无忧。 起码生存问题足以解决了。 江波把手伸进麻袋，把那几只小兔子捞出来。 扔到自己的随身空间里。 “这几只兔子还小，拿到鸽子市也换不来什么，不如先养着。” 接着，他又在附近薅了些兔子爱吃的草料，一起扔进空间里。 刚才打到的大大小小的野兔，让他的狩猎技能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他随便一看，就知道哪些草最适合兔子吃。 又顺便薅了些草籽，一起扔进随身空间的院子里。 忙活完这些，江波隐约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西郊离城里距离不短，他折腾这大半天，上午吃得那一点稀粥和米饭，早就消化完了。 他抬头看了看日头。 天还早。 “今天，先来个烧烤打打牙祭！” 他从麻袋里捞出来一只中等个头的大野兔。 “就你了。” 先拿了块石头，照着兔子脑袋一砸。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大兔子立马不动窝了。 江波麻利的给兔子剥皮。 动手的时候，他也有些奇怪。 他从来没干过给野物剥皮这活儿。 但一下手，就仿佛自己天然掌握了这门技巧，知道该怎么用劲儿。 很快，就剥出来一张完整无损的野兔皮。 “这大概，就是厨艺技能的加持！” 又在附近找了多些的树枝作为烧火的燃料，以及一些大树枝，用作烧烤的架子。 连同剥好皮的大野兔，一起带入随身空间中。 本来，他是打算就地野炊的，就用刚刚熏烟用的火堆，也方便。 但是。 这毕竟是山里。 而且，他为了打野物，往里走得比较深。 “万一烧烤的香味，引来什么猛兽，就麻烦了。” 还是在随身空间里，更安全。 不过！ 当他带着这些东西进了空间。 险些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这……也太夸张了！” 刚刚扔进去的那两只小兔子，现在大了整整一圈。 江波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还是我扔进去的那几只吗？” 不仅是兔子，更夸张的是他刚才随手扔进去草籽的地方。 现在，已经是满眼绿油油的一片草地了。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种植”技能！种植经验值+1】 江波很快明白。 这些异象，意味着随身空间里，事物的生长规律，和现实中是不一样的。 随身空间中，物体的长势会更快，更猛，更喜人！ 并且，他无意中撒的这一把草籽，还触发了华夏人血脉里的技能——种植！ 江波用打火石点燃树枝，在空间院子里燃起火堆。 接着用几根粗树枝搭成架子。 然后，从空间中取了一些盐和糖，均匀的抹在兔肉上。 又用一根长树枝将野兔串起来，放在架子上。 接下来，只要时不时翻转一下。 将它烤熟。 美味的烤兔肉就做好了。 “真香啊！” 火堆中的树枝噼啪作响，野兔肉烤出来的油脂滴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传来。 “大功告成！开动！” 江波把烤兔肉从架子上取下来，先掰了条兔腿。 “这也太香了吧！” 刚刚抹上的糖和野兔身上的油脂融合，再经火这么一烤。 兔肉的表面通体金黄，外面形成一层酥脆的皮。 虽然肉质没有家养兔肉那么嫩。 而是稍微有些嚼劲。 但是野生的兔肉，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正在这时候。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2！】 江波抹了抹嘴上的油。 这一趟，来得很值。 不仅收获颇丰，填饱了肚子，还解锁提升了自己的技能。 江波觉得非常满足，将火堆灭掉，仔细的检查了没什么隐患，就离开了空间。 他看了看天色，约么快四点钟的样子了。 等一会，他还要到鸽子市把剩余这几只野兔卖掉。 于是决定出发往回走。 他小心的检查了，刚刚熏烟用的火堆也已经完全冷掉了。 便开始动身下山。 就在他快走到山脚的时候。 扑棱~ 江波听见，自己两点钟方向，传来个奇怪的声音。 在狩猎技能加持下，他现在听力远超于常人。 即使发出声音的那片竹林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并且响动也不是很大。 他已然敏锐的捕捉到了。 “有情况！” 他立刻躲到一棵大槐树的树干后面，想看个究竟。 看了半晌，都再也没什么动静。 江波本来想就算了。 扑棱~ 又一声！ 这下他看清楚了。 原来是一只花翅膀大野鸡。 翘着老长的两根尾羽，脖子上的羽毛闪着幽幽蓝光。 其实今天的收获不少。 不过。 这只花野鸡实在太漂亮了！ “还是只大公野鸡。” 江波心下发痒，决定试试能不能弄到手。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竹林边缘。 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 他先找了粗细适中的柱子，用短刀砍下来， 截了其中一段，从中间劈开，然后削成合适的长度和形状，再用钓鱼线巧妙的连接起来。 接着，在地面挖了个小坑。 把竹子的一端固定在坑底，另一端做成一个可以活动的圈套。 “还缺些诱饵。” 江波想起来，随身空间里还有些棒子面和稻米。 当即心念一动，在空间中取了些出来，撒在套圈周围作为诱饵。 一切准备就绪。 江波悄悄的躲到不远处的矮树丛后面，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慢慢的度过。 树林里偶有风吹竹林的簌簌声响。 终于—— 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被诱饵吸引了过来。 “咦，不是刚才那只。” 江波发现，刚刚的那只尾羽很长，脸颊两侧有红冠，明显是只公鸡。 而这只，尾羽很短，身量也略小。 “应该是只母鸡。” 江波静静地等待着。 那只母野鸡警惕的在周围徘徊了一会儿。 见没什么危险，便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圈套范围。 江波兴奋地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里的钓鱼线。 野鸡啄食着谷物，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就在它的头伸进圈套的一瞬间！ 江波一下拉动了手里的钓鱼线。 机关瞬间发动，圈套收紧，一下就套住了野鸡的脖子。 第6章 回头我岳父那不好交代 江波赶过去的时候，野鸡还在惊慌失措的扑棱着翅膀，奋力挣扎。 不过，江波的机关布置得十分牢固。 野鸡根本不可能逃脱。 江波抬手，撅断野鸡脖子，直接扔进了麻袋里。 “这只倒是也不错，不过可惜不是刚才那只。” 江波还是想着，刚才那只大公野鸡。 不过，天色已经不早了。 想到还要去鸽子市。 虽然有些遗憾，但他还是准备撤了。 就在这时候，他望向不远处的矮树丛，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感觉说不上来，类似一种直觉一般。 不管怎么说，去看一眼。 江波走过去，一看就乐了。 了不得，原来是一窝野鸡蛋。 江波揣起一个，在手里掂了掂。 沉甸甸的，个头也比普通的鸡蛋大一些。 江波很高兴，一个一个将野鸡蛋捡起来，小心的放到随身空间的小屋里，和之前那些粮食放一起，然后把门关好。 毕竟这东西易碎，一路拿着很不方便。 放进随身空间就方便多了。 接着又用短刀砍了些竹竿，也放到随身空间中。 随身空间中，将来是要种地的。 为了避免兔子乱跑糟蹋植被。 他打算做个兔子笼。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经验值+5！】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经验值+2！】 …… 在一阵系统提示声中，江波完美的结束了此次狩猎之旅。 早春天短夜长，日头逐渐西斜，江波收拾好东西。 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刚才的系统提示。 抓到第一只老鼠，经验值+5，第二只则是+2. 抓到第一只野兔，经验值+5，再往后他抓的每一只，都是经验值+2. 由此可以推断。 每抓到一个新物种，会增加5经验值，而后再抓到同一个物种，都是增加2经验值。 所以，刚才抓到一只野鸡，经验值+5。 “野鸡蛋，也算是野鸡的同一物种的不同形态。所以，一个鸡蛋加+2经验值。” 江波想得入神。 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突然靠近他。 “波子！” 来人拍了拍他肩膀，江波一回头，那人看到他的脸，嘿嘿笑了。 “呵，还真是你啊！” 来人一身灰色干部的服，长脸，眉眼还算端正，笑起来眼角堆了好几道褶子，透着一股精明市侩。 江波也笑了。 没想到还遇到了熟人。 别说别的，就看那张像驴那么长的脸。 许大茂。 除了他，再没别人了。 “大茂哥，这么巧。” “这是，去公社放电影回来了？” 许大茂的老爹许富贵，之前在电影院上班。 他也就老爹学了一手放映的本领。 后来轧钢厂招放映员，许富贵托关系给他弄了进去。 这两年，这小子混的不错。 凭借一张巧嘴，会巴结会来事，不仅在厂里混的风生水起，还把前轧钢厂老板的闺女——娄晓娥，给骗到手了。 因为老丈人的关系，许大茂在厂里，日子过得很舒坦。 并且。 除了厂里有放映的活儿。 自从跟娄晓娥结婚之后，他这两年，没少下乡。 到公社里，给人放电影。 这年头，连城里也普遍没什么娱乐活动。 更别说乡下。 公社能给大伙组织看一场电影，那是十里八乡的人，都抢着要去看的。 所以，作为放映员的许大茂，很吃香。 每次去公社，社里必不让他白跑一趟。 不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临走还会让他捎上不少好东西。 就图他能念着好，下次下乡再到本社来。 毕竟，那对公社，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 所以说，许大茂的日子，一直过得非常滋润。 别看在厂里工资不算高，但是老丈人有家底，家里从来不缺东西。 除了三个管事大爷，就是傻柱和许大茂的日子，过得最宽绰。 其他人，都比不上，更别说身世孤单的江波了。 通过原主的记忆，江波了解到。 这些年，原主跟这个许大茂，还算走得近。 许大茂家日子过得宽绰，有时候会指使原主给他做事，或者跑个腿什么的。 然后，让娄晓娥给他送点吃的喝的边角料。 原主日子过得紧吧，又没什么正经事，也乐得跟着许大茂后边混。 另一方面，这个许大茂，跟前院的傻柱，关系很不对付。 正好原主也跟傻柱互相看不顺眼。 有这么个共同看不顺眼的人，俩人看彼此，就愈发显得顺眼了。 所以，即使江波心里知道，这个许大茂是个坏种。 但是，避免太突兀，他还是按原主的习惯，叫了声“大茂哥”。 “啊，可不是吗！” 许大茂笑着点点头。 “哎不对啊，你不是前天就去了吗，怎么今天才回来？” 江波按照原主的记忆，感觉有些奇怪。 “嗨，别提了！” “特么的前天过去，给他们放了一场，晚饭给我炖了个大肘子。” “我心想，这我能饶过它吗？就喝高了。” “第二天睡到中午，我起来一看——” “好么！你猜怎么着了！” “上午又备了小笨鸡烧蘑菇，配二锅头。” “我一高兴，喝高了，一觉到傍晚了。” “后晌饭也带劲儿啊，一整块牛腱子做的酱牛肉，有——这么大块。哎，没见过吧，就知道你小子没见过。” “我一看，这么会来事，行吧。” “晚上又给他们放了两场。” “呦嘿！你没看见呐，给他们高兴的，就差把我供起来了。” “放完电影，村长非拉着我上他家，说家里有个什么陈年的药酒，非得让我尝尝。” “你别说，这老酒带劲儿啊。” “这一下给我喝迷糊了，这一觉起来就今天中午了。” “就这还不让我走呢，说晚上给我烤羊肉，羊都宰了……” 许大茂絮絮叨叨的把这两天的事说了一通。 江波知道他在吹嘘，显得自己有面子。 虽然公社肯定要好好招待不假，但这个伙食水准，还不至于。 头一顿硬菜，后面几顿顶多配个炒鸡蛋，这个公社实力就算不软。 但是也没戳破他。 不是别的，许大茂这张嘴还真是好使，江波听他白话得声情并茂，觉得挺有意思，跟听相声似的。 “大茂哥，那你咋还回来呢，不多待一晚。” “嗨，再不回去，你嫂子不得跟我闹吗。” “回头我岳父那儿——，不好交代。” 许大茂挤了挤眼。 这话表面上听着，他怕老婆。 实际他想强调的是，他的岳父，也就是娄晓娥她爸——娄振华。 第7章 换点粮食 娄家，是旧社会的大资本家。 解放前，轧钢厂还是个机械厂，整个都是娄家的。 后来公私合营，才有了现在的红星轧钢厂。 虽然现在，娄家的成分不好，日子不好过。 但许大茂一直觉得，娄家家底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让他觉得又有里又有面，自觉高人一等。 且岳父家的身份，给了他不少便利。 比如，他去公社给人放电影，这是他私人的事，他一去就是两三天，也没人好意思说他什么。 况且娄晓娥本人，长得也很漂亮。 许大茂对这桩婚事，目前十分满意。 “呵呵。” 江波笑了笑，没搭茬。 这个许大茂，自己还不知道。 按照电视剧《禽满四合院》的剧情。 过不了多久，娄晓娥就跟他闹翻了。 况且，他现在仗势的岳丈家，很快就会因为“运动”而受到牵连，全家跑路到海外。 而最让他遗憾的是，他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导致他一辈子都没有后代。 这一点，起码在电视剧里，许大茂一直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问题。 直到娄晓娥带着傻柱的儿子回来。 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也让傻柱一下在他面前扬眉吐气起来。 不过，至于他自己有没有暗地里怀疑过，那就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江波自己没意识到，他再看向这个许大茂，眼神中就带了点可怜的意味。 “不是，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么看着我？” 许大茂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 “我这是佩服你啊，大茂哥。” “你看看你这，都是社里给带回来的吧？” 江波肯定不会把心里真实想法说破。 而是指了指许大茂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的沉甸甸的网兜和蛇皮袋子。 许大茂听他这么一说，就没往深里想。 而是立马得意的笑了。 “都是些不值钱的山货，干蘑菇，木耳什么的。” “也就是你嫂子好这口，要不我都不惜的带。” “公社那村长，非让我把宰了的那半扇羊带着，我说那忒沉了我拿不了。” “这不，死说活说非塞给我只鸡……” …… “哎，对了，波子。你这是出来干嘛来了？” 许大茂又絮絮叨叨吹嘘了几句。 这才想起来问。 “没啥，到山里碰碰运气，打点野物。” 听江波说完。 许大茂才发现，江波不是空着手。 刚才他酒还没醒，还有点犯迷糊。 竟然没发现，江波拎了个沉甸甸的麻袋。 仔细一看，里面还扭来扭去的，一看就是有活物。 “你小子收获不小啊，让我看看。” 江波把麻袋打开，许大茂探头过去。 看见里面窜来窜去的野兔，和不动窝的大野鸡。 许大茂震惊了。 现在是饥荒。 谁都知道，山里能入肚的东西，早就被人挖的差不多了。 北城里的人，有工作的，省着点忍饥挨饿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像江波这样的街溜子混混，饿的紧了，上山碰运气。 也顶多就是挖些野菜，柳芽。 没想到，江波真能打到野物，还是好几只大肥兔子。 竟然还有只野鸡。 “波子，你这都是刚才在山里打的？” “你小子行啊！” 震惊之余，许大茂在心里算起了账。 心说： “这要是拿到鸽子市去，起码能换两三个月的口粮。” “这小子这是踩了狗屎运了。” 本来许大茂合计着，从公社里带回来的那只鸡，让江波帮忙给收拾了。 回头炖好了，给他个鸡屁股就完了。 再不济，给他一只鸡爪子，这小子肯定得感恩戴德。 娄晓娥什么都好，就是一样，没厨艺。 毕竟是资本家娇养出来的大小姐。 这活儿，可以指使给江波。 之前都是这么干的。 但是，看完江波今天猎的野兔和野鸡。 许大茂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人家现在手里硬货这么些个，还能瞧得上他那鸡屁股？ 才怪！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运气好，还是得了什么稀奇的本领。” 许大茂这么想着，对江波说话都客气了不少。 “兄弟，那你这是奔哪儿？回院里吗？” 江波回答，“不，我想先去鸽子市，把这些换点粮食。” “走，那一块儿去。” “那片儿，哥哥我熟！” 许大茂热情的拉着江波，没多会儿俩人就到了西城门口的鸽子市。 天已经擦黑了。 城门口，有不少人在附近转悠。 一见到从外边回来的人，但凡手里拎着东西的。 立刻就有人迎上去，问对方出不出货。 许大茂拉着江波，指了指其中一个穿的挺板正的人，小声的说： “看着那人没有？” “那个，穿黑色干部服，戴一眼镜的那个。” “那是京西宾馆的采购，姓赵。” “我给他们放过电影，我知道他。” “还有那边那个，拿黑色手提包的，对就他，那是我们厂里的采购老刘。” 许大茂又给江波指了一个人。 “你要出货，就找他们这样的。” “都是各个厂里的采购，他们都有任务的。并且国营单位，不比个人。不至于往死里压价，你懂的~” 许大茂热心的给江波介绍了一番。 其实看到老刘，他是有点惊讶的。 许大茂心想， 老刘怎么也来这儿了呢。 以他的人脉，资源，要说不至于啊？ 难道，连轧钢厂的份额也不够了？ 许大茂嘟囔着，“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还严峻，回家得告诉娥子，能囤就囤点粮油米面的。” 江波听他这么说，心想。 这个许大茂，在这方面，还是颇有些敏锐性的。 难怪在电视剧里，虽然起起落落的，他日子一直过得还行。 “行了，波子，我得走了。” “让他们看见我，你反倒不好跟他们讲价格。” “我先走了。” 江波知道，许大茂是怕夹在中间为难。 “那行，回见了大茂哥。” 俩人告别，江波独自一人往城门口走过去。 第8章 卖野兔 其实不用许大茂说，江波也一眼就看出来。 城门口凡是穿得比较体面的，大多是各个国营单位的采购。 都在这里等着，看能不能碰到有人在山里，猎了些稀罕玩意。 毕竟，现在各个单位的物资，都不太够了。 工人都只能吃个五六分饱。 所以江波一走近，立刻有一群人围过去。 等江波打开麻袋，这些人看到他手里的东西，都惊呆了。 “小伙子，你这兔子怎么卖？” “野兔有几只？我全包了！价格好说。” “这是自家养的，还是山里打的？” “呦，这不是江波吗？”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认出他来。 也是，毕竟原主是个街溜子，来过这鸽子市也不稀奇。 “小伙子，能耐啊，现在还能在山里打着这么大个的野鸡和野兔子。” 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伸手摸了摸大花野鸡尚且温热的身子，又放手里掂了掂。 接着问道，“这野鸡你怎么卖？” 江波挠了挠头。 “对不起，大爷，这野鸡不卖，我自己留着有用。” “这三只野兔子是要卖的。” 刚才许大茂一直在，江波不方便将野鸡收入空间里。 俩人分开之后，江波本来要收的。 可是没想到这群人来得这么快。 他根本来不及动作。 这些人就蜂拥而上，看见他的货之后更是争先恐后的询价。 导致他有些尴尬。 因为这野鸡，他是打算留着自己吃的。 今天只是时间不够，不然以他的本领，能猎到更多的野物，根本不愁到鸽子市来没得换。 所以他没必要对自己太抠搜。 毕竟原主刚经历了场大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他正需要好好吃东西，早点把身体养好。 “这三只野兔怎么卖？只要价格合适，三只我都要了！” 中年男人一发话，旁边有人说道。 “呦，老祁，出手阔气啊。不过你们全聚福买这么多兔子干嘛？烤鸭不卖啦？改卖烤兔子啦？” 被叫做老祁的推了那人一把， “一边儿玩儿勺子把去，管着吗？” “你丫才玩勺子把去！小伙子，你开个价，合适的话这三只我也全包了！” “是啊，小伙子，你说个数，你这兔子到底怎么卖？” 江波想了想，最后说道。 “野兔五块钱一只。” 老祁深深地看了江波一眼。 听了他这个报价，就知道，这个小伙子不简单，懂得这鸽子市的门道。 江波开出的价格，虽然让人觉得有点肉疼，但又有点心动。 现下，一斤猪肉的价格，在鸽子市不到五毛钱。 这几只大野兔，一只约么四斤。 这可是高于猪肉三倍的价格。 况且野兔是毛重，猪肉可是收拾好的纯肉！ 再算上出肉率，就更是贵的让人有些牙疼了。 但真心想买的，这个价格又不是贵的离谱，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而是有些心动。 毕竟，干饭店的需要些新鲜东西，推出几个新菜。 国营厂的招待工作，也很需要这种新鲜野物。 有市场需求，就不愁卖。 不过。 江波一报价出来，刚刚说全包的人，顿时都不吱声了。 有几个人，尝试着压了压价。 不过，江波对自己的定价很有信心，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最后。 有些人犹豫之后，默默的掏开了口袋。 最先出手的，就是那个老祁。 他率先拎住兔子耳朵，挨个掂了掂。 很快挑了只最肥的说道，“就这只，我要了。” 他从兜里掏出三张一块钱，又掏了几张毛票凑了五块整，递给江波。 “小伙子，一回生二回熟，下次给我个优惠。” 眼见老祁这么快出手。 其他几个可坐不住了。 毕竟，一共也就三只野兔。 老祁已经挑走一只，还是最肥的那只。 下手晚了，恐怕毛都不剩了。 能买到，也是别人挑剩下的最小的。 接下来，有意向的纷纷出手，现在就比谁掏钱最快。 很快第二只野兔也被买走了。 有些出手晚的，后悔不迭，拉着江波问， “小伙子，要不你这野鸡也卖了吧，价格好商量……” 江波自然不可能答应。 他把收来的钱装好，又在鸽子市买了些土豆，红薯。 以及棒子面，白面这些粮食。 接着，又在一个老农那里，换了些蔬菜和谷物的种子。 总共十几斤粗粮细粮和种子，一共花了不到六块钱。 他是这样想的。 首先，他已经觉醒了种植技能。 而刚刚在随身空间随手撒的那把草籽，又启发了他。 莫非他的随身空间，还有催生动植物快速生长的功能？ 江波决定，用这些种子，再验证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 那可太令人惊喜了。 在这个饥荒的年代，粮食可是有钱都未必能买的来的东西。 新鲜的瓜果蔬菜，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江波带着粮食和种子，一起进入随身空间。 他先把棒子面，白面这些放进屋里收好。 接着，将土豆，红薯，山药这些摊开。 挑出那些没有变绿，发芽的，留着当口粮。 其余的，将带芽的部分切开，切口朝下，再覆上一层薄土。 “也不知道，这样整对不对。” 前世，江波实在是没什么种植经验。 就是看过电视上，一档关于农业的什么纪录片上，瞥过几眼，大概是这么整。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2！】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2！】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2！】 “果然！” 刚刚那些草籽，也是随手一撒。 看来，这个种植经验值的积累，还是比较简单的。 不过累积方法，好像和猎兽不太一样。 每成功种植一种作物，就增加2经验值，但并没因为种植数量而累积。 不过，这不重要。 毕竟种植技能，最重要的就是产出。 忙活了一通，他终于把所有的土豆和红薯都种下去。 觉得有点疲累。 坐在田垄上休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刚刚系统提示的，狩猎技能达到一级，奖励500积分。 积分可兑换相应物品。 江波心念一动，脑海中出现一个类似游戏界面的面板。 里面琳琅满目陈列着各种物品，以及对应的积分值。 桌椅一套——50积分 床——50积分 压水机—100积分 …… 没想到还有压水机这么古老的东西。 不过这东西还是很实用的。 可以解决空间里的用水问题。 江波用奖励的500积分换了桌椅床柜这些家具，以及一台压水机，一些简易的农具。 第9章 江波去哪了 四合院里。 天色已经有些发暗。 上班的人三三两两的陆续都回来了。 晚霞的余晖映在院墙上，照的人们脸上都有了层红光。 院子里有不少人工作都落在轧钢厂里，这些人很自然的结伴回来。 聚在一起闲聊。 不知道谁率先提了一嘴。 “对了，你们最近谁看见江波了吗”。 “呦，有些天没见他出来了。” “不知道又去哪儿混去了。” “哎，东旭哥，他就住你家隔壁，你知道不？” 贾东旭，也就是秦淮茹的老公。 一米七五的个子，长得也算清秀，不过大概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他脸色青白，瘦的快脱了相。 站在那儿，都晃晃悠悠，快倒了似的。 他这人，平时不太爱言语。 倒是愿意跟大伙儿聚在一起闲聊。 不过，以听为主。 这种人，主意一般都心里，不轻易往外倒。 他亲妈贾张氏就形容他，八闷棍打不出一个响屁。 突然被问到，贾东旭愣了一下，思量了两秒钟才慢慢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白天我要上班，最近厂里也忙，有点累，下班了也没注意。” “回头，我问问我妈和淮茹。” 大伙儿看了看他发青发白的脸色，都没吱声。 只有一个心里没数的说道。 “东旭哥，我看你脸色不好，你这可不像累的，是不是病了？” 马上就有人捅他胳膊。 大伙儿心里都明白。 贾东旭，那哪儿是累的？ 分明是被他那个老娘——贾张氏，给饿的。 现在被个愣头青直接说出来，毕竟都在一个厂里上班，贾东旭跟平时人缘还不错，大伙儿多少有点尴尬。 场面一下子有点冷。 于是，有人又把话题转移到江波身上。 “江波，会不会在外边犯了事，让公安给拘了？” “不会！” 三大爷闫埠贵背着手走过来。 “我上午还见他了。” “听他提了一嘴，说是要去山里碰碰运气。” 一听到这话，一群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炸开了锅。 “也就是他，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就是的，就凭他？想在山里找野物？” “想什么呢，我老爹前两天刚从山里回来，说，柳树芽子都让人薅秃了。” “前门楼子跟前不是有片空地，长不少白花蛇草，你现在去看看，毛都不剩。” “打野物，他可真敢想。” 有个人一拍脑门，说道： “哎，对了，我想起一个事！” “前两天遇见这小子，张口就找我借粮，我没搭理他。” “他说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要不借他，他就去山里抓鱼去。” “我以为他跟我闹呢，没理他。” 另一个人像突然想起什么的，突然说道： “噢，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我好像是看见他从外边回来，浑身湿哒哒的，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准是掉河里了。” “手上也没拿什么东西，准是没捞上鱼来。” 说话的人讪笑了一下，又说道， “我还惦记着，让我老娘没事去看他一眼，别再出什么事。” “这不上班一忙，就给忘了。” “三大爷说又看见他出门了，那应该是没啥事。” “呵呵，没事就好。” 大伙儿听他俩这么一说，心里都觉着。 江波这小子，悬了。 饿着肚子到山里，在河里泡了个透心凉。 这个天气，不得冻死他？ 没死是侥幸，还敢出去折腾，是找死。 “波子不该这么折腾，身体哪儿受得了。” “可不是吗，这么折腾，是要把自己折腾死啊？” “他要真死在外边，可跟我们院里没关系吧？” “就是，谁都知道山里不可能打着猎物，还往外跑。真死了也是自己傻死的！” …… “我看，也不一定。” 娄晓娥拿着土簸箕出来，往垃圾桶里一倒。 她刚才在屋里扫地，听见这群人议论。 在四合院里，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多少有些腼腆，在人群里也不太高声说话。 娄晓娥没这忌讳。 除了她本身，性格就比较爽利直率。 她的生长环境也导致了她比别人更胆大，也更单纯些。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娄晓娥瞥了眼三大爷， “听说上午江波还抓了俩大耗子，好像还跟三大爷换了粮食呢。” “那耗子还挺肥的呢，是不是啊三大爷？” 闫埠贵脸上有点讪。 听娄晓娥说这话，他是真后悔出来跟着凑热闹。 在那个年代，人们普遍受教育程度都不是很高。 闫埠贵，一直以文化人身份自居。 老鼠肉躲起来吃，他不仅不嫌弃，还因为用三斤棒子面就换了两只大老鼠，而觉得占了便宜沾沾自喜。 但是让院子里的人知道，那他是不乐意的。 他觉得面子上有损。 吃老鼠肉，对于自己这种知识分子，那是有辱斯文。 “呵，哈”的讪笑了一会儿，闫埠贵这才说道。 “对，是有这事。” “这不是你三大妈的堂弟，他们家儿媳妇刚生了个小子。那个，需要补营养。” “你三大妈这人热心，这不一直惦记着给弄点肉吃补补。这……这不，巧了上午波子打了俩大耗子，你三大妈一直惦记着，我就给弄过来了。” 第10章 都闹什么呢 他这么一说，大伙儿心里都笑开了。 大伙也没把话说透。 有人打趣着说道，“嘿呦喂，我说三大爷，您家亲戚坐月子，您就给弄耗子肉吃啊。” “就是，您也不怕孩子他妈吃完耗子肉喂奶，孩子长得尖嘴猴腮的，人家找您算账！” 一群人哄笑起来。 三大爷讪讪的。 “这不是你三大妈她……” 院子里聊得火热。 贾东旭没跟着大家哄笑，他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事。 院子里聊这么会儿功夫，天已经擦黑了。 这个时间了，江波还没回来。 贾东旭觉得他够呛能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想呢？ 实际上，他刚才没说实话。 江波就住他家隔壁，那天江波掉进河里，哆哆嗦嗦从外边回来，他在屋里是看见了。 并且，江波之前，也找他借过粮食。 他没借。 这年月，谁家也吃不饱，他自己每天中午打了饭，也只吃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带回去补贴家里。 谁顾得上谁啊。 江波跟他们家关系并不好。 能找到他借粮，说明江波确实是弹尽粮绝了，饿得没办法了。 饿得头晕眼花，在山里落了水回来，现在又出去折腾？ 贾东旭觉着，江波悬了。 过三天，不，再过两天。 后天！ 江波再不出现，他就跟他师傅商量，把江波占的这两间屋子修整修整。 他家里连老带小，五口人挤在一间屋里。 实在是挤得难受。 这么着，让他老娘贾张氏还住原来的屋子。 他和秦淮茹，带着两个孩子搬到隔壁江波那两间。 江波现在住的那间大一点，他和秦淮茹带着小当住进去。 小点的那间。 棒梗也大了，让棒梗住那间小的，收拾出来的杂物也可以往里放一放。 “这么一来，就是棒梗那儿还少个床。打新的就太贵了，过两天歇班的时候，去旧市街那边转转……” 贾东旭越想心思越远，想得入了神，不由自主的往江波家门口越来越近。 眼睛也打量着江波家两间屋子，看看这间，又看看那边。 突然。 冷不丁的身后一声： “喂，看什么呢！” 吓得贾东旭一哆嗦。 再一回头，看清是谁，心里一哆嗦。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受到惊吓，腿一软差点坐地下。 “江……江波！？” 江波一进院，就看见一群人聊得热闹，贾东旭在他门口，一直盯着他的屋子，摸着下巴看这儿看那儿的。 那种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听见他说话，更是吓得跟做贼似的。 江波更是觉得心里膈应。 语气更硬的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看什么呢！” “没……没啥。” 贾东旭支吾着，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刚才真把他吓坏了。 他正琢磨着怎么占了人家屋子，本主就回来了。 贾东旭属于那种心思重，但是又挺怂的那种人。看见江波，他就已经心虚得说不出话来了。 江波没搭理他。 拎着麻袋就要进屋。 “呦，波子回来了！这趟怎么样，有收获吗？” 闫埠贵眼尖。 看见江波拎着的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肯定是有货。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好奇。 “运气还行，没空手。” 江波也没遮掩，毕竟他晚上还要把这鸡炖了，到时候味儿出来，也别想瞒住这院里的狗鼻子们。 闫埠贵凑过去，往麻袋里看过去。 “呦，好肥的一只鸡啊！” 闫埠贵从麻袋里把野鸡拿出来，给大伙儿都看了看。 “波子，这么肥的大野鸡，你真是从西山上打来的？” “对。” 江波点点头。 人群里一下炸锅了。 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艳羡。 当然，也夹杂了其他的，有佩服的，也有嫉妒的。 “波子，下次你再进山，能不能带上我？” “对对对，咱们多几个人一块去，互相还有个照应。” …… 江波感到非常无语。 这群人可真是什么都敢想。 不过这意思虽然恶心人，态度上却好得很。 带他们进山肯定是不可能。 江波不想把话说的太绝。 正想着怎么对付过去。 这时候。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一旁响起来： “带你们进山，你们可真敢想！” “刚刚还说人家肯定打不着东西，瞎折腾。” “这会儿看见人家江波真有本事，这又贴过去想白摘桃子？” “哎，这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说话的人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 “娄晓娥！” “哪儿哪儿都有你！” “我们是好心想给江波搭把手，这让你一说成什么了。” “就是，我们一番好意，让你说成这样。” “管好你自己吧，听说你们家大茂三天没回来了。” “你不去找找你家男人，还有功夫在这儿扯闲篇！” 江波听得想笑。 自己正想怎么糊弄这群人呢。 结果这个娄晓娥突然跳出来，吸引了绝大部分火力。 现在自己倒是不用说什么了。 这群人也不好再提一起上山的事了。 毕竟刚刚娄晓娥都那样说了。 都是在厂里上班的人，多少都要点脸。 江波看着眼前的少妇。 穿着花棉袄，梳着齐耳短发，圆脸，眼睛格外有神。 也是一个十分清丽的美人。 不过。 跟秦淮茹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还不一样。 娄晓娥的气质，是那种娇憨型的，带着点世家小姐的不谙世事的纯粹。 “许大茂这小子还是有福气的啊。” “就是这福气，后面留不住。” 江波心想。 “嫂子，我回来的时候遇见大茂哥了。” “这会儿，应该是回厂里先送设备去了。” “我估摸着待会儿他就家来了。” “你别担心。” 刚刚毕竟娄晓娥也算替他解围了。 他呢。 顺便堵了刚才那些人的嘴。 就当现场还了人情了。 而且。 他也是在陈述事实。 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热闹逐渐平息下来，人们看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打算散了。 突然。 “都闹什么呢！” 第11章 刘海中质疑江波 打前院进来个身材魁梧的胖子。 穿着带领子的衬衫，套了个毛坎肩。 背着手，眼神非常凌厉。 刘海中。 是这个四合院里第二位管事大爷。 这个人，脾气很差。 对自己的孩子，那是非打即骂。 并且。 还是个官迷。 为了当官，经常找厂里的领导打小报告。 在四合院里，也是一贯的拿着鸡毛当令箭。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一点。 看他进来，都不大吱声了。 刘海中走进来，见场面静下来了。 颇为满意。 觉得这是自己在这院子里颇有威严的象征。 “你！” 刘海中很不客气的指着江波。 “这鸡哪儿来的？啊？” “老实交代。” 刘海中一向颐指气使的惯了。 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今天在厂里，跟领导谈了点事不太顺利。 憋一肚子火儿，就想找找别人的晦气。 但他今天，注定是要踢到铁板上了。 江波懒得搭理他。 “管着吗！” 说完拎着鸡，转身就要直接进屋。 这一下。 刘海中本来就窝火呢。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别人无视。 这简直是对自己官威的巨大挑衅。 这院子里的人，谁见了他不得给三分面子。 除了聋老太太，是院子里的老祖宗，辈分高。 其他人。 尤其是后生们。 哪怕是骂，也得恭恭敬敬的。 除了许大茂那个刺头有时候没眼力见，光说些不中听的。 他一瞪眼，也立马老实了。 这个江波，平时看着蔫不拉几的没什么存在感，今天竟然这样忤逆他。 反了他了。 “你给我站住！” 刘海中火气更大了，双手背起来，板着脸说道。 “江波，你小子行啊。” “你刚刚说什么？我管得着吗？” “我是谁？” “我刘海中，是这个院里的二大爷！” “管事大爷问你话，你就这个态度？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个院子？还有没有这个集体？” 江波本来想不搭理他。 听到他这么说，反倒笑了。 回身说道。 “管事大爷？” “听你说这话，知道的你是个四合院的管事大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安干警呢。” “还问话。你有执法权吗？” “大伙捧着你，尊称你一声二大爷。你自己心里没个b数，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当自己是个干部了。” 刘海中被他气的，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就是那个许大茂，也不敢跟自己这样说话。 最混的傻柱，也要给自己三分面子，没说过这样的浑话。 别说他。 就是附近看热闹的人。 也被震惊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江波今天竟然对刘海中这么不给面子。 不过。 许多人心里还有点暗爽。 院子里这三个管事大爷，性格各不相同。 一大爷，凡事都讲道德，说话也头头是道，在院子里比较有声望。 不然，也不会坐上这管事大爷的“头一把交椅”。 三大爷闫埠贵，自诩文化人，虽然一向贪便宜不吃亏，但说话做事表面上还是体面的。 就只有这个刘海中。 平时就爱在人面前耍官威，一向的作威作福。 其实大伙心里多少都有点烦他。 只不过。 他有管事大爷这层身份。 其他人都不太计较。 哪怕被他骂了，或是无中生有的找事，也是能忍则忍。 毕竟大家一个院里，还要相处。 包括之前的江波。 江波在院里，势单力弱，一向老实巴交，不太敢跟谁起冲突。 今天这是怎么了？ 竟然跟脾气最冲的二大爷，公开叫板？ 不过，他一方面也说出了大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这么一来，院子里的人虚虚的劝了几句，都用看热闹的心态，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刘海中自然也感觉到了。 他把心一横。 本来，只是想找个由头，骂江波两句，撒撒火气，也就完了。 现在必须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不然。 就让这小子这么顶撞自己。 以后在这个院子里，还有什么威望。 “你要造反是不是？” “别说我还是管事大爷了，就凭我是你的长辈，长辈在这里问话，你什么态度？啊？” “居委会既然委托我当这个院里的管事大爷，我就管得了你！” “我就有权利纠正你这种歪风邪气！” “说，这个鸡哪儿来的？” “是不是偷来的？” “说不清楚，我就把你送派出所去！” 刘海中气极，声音越来越高。 现在不光站在院子里闲聊的人。 就连后院屋里的人也都听见吵吵声了。 纷纷从屋里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贾东旭的老娘，贾张氏，也推开门缝。 双手揣在袖子里，倚在门上瞧热闹。 听到刘海中说去派出所。 觉得特别解恨。 上午。 她闻见江波房里有煮饭的味道。 就让秦淮茹过去看看。 找江波要点粮食吃。 特意嘱咐她一定要进屋去，因为闻着味道饭刚做好，粮食摆在那儿，淮茹张嘴他不好推脱。 结果秦淮茹空着手回来了，说江波门都没让她进。 还听说。 他还打了两只大老鼠。 淮茹找他要，也没给，扭头给了闫埠贵了。 “呸！” “个没良心的，还不如那个傻柱呢。” “那小子虽然浑，但是淮茹张嘴，他都是给面子的。” 贾张氏忿恨的想着。 嘴里就说了出来。 “对，就该送这小子去派出所。” “让公安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哎呦，老嫂子，你就别跟着煽风点火了！” 不过。 在江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 不敢吱声了。 三大爷闫埠贵，一看越来越乱。 生怕闹出个什么事来。 赶紧劝和。 “不至于，不至于。” “海中，你让他把事说清楚就行了，去什么派出所啊。” “江波，你也是的。” “赶紧的跟二大爷道个歉，认个错。” “这事就算过去了。” 江波并不那么领情。 “我又没错，我道什么歉？” “这老登一张嘴就开始埋汰我，说我偷东西，他这是诽谤！” 刘海中也气急了。 大手一挥。 “过去？过不去！” “我今天要不给他送派出所，我不姓刘！” 江波冷笑着说道， “对，今天你要不把我送派出所，你不姓刘，你跟我姓。” “以后你就叫江海中。” 三大爷听得头大。 “你小子就别拱火了！” “还有你们，笑什么笑！” 院子里闹作一团。 这么一通吵嚷，天都黑了。 突然一道亮光照向人群。 “真热闹嘿！” “怎么着，谁犯事了？要送派出所啊？” 回头一看。 是许大茂推着个自行车，正进了前院。 手里还拿了个手电筒，晃来晃去的。 这个年代，手电筒也是个稀罕物。 一般的人家，还真用不起。 其实许大茂也不太舍得用。 平时晚上回家晚了天黑了，他也舍不得用。 就是快进院的时候打开，装那么一下字母。 “大茂，把手电筒放下。” “晃得我眼花。” 三大爷用手扶了扶眼镜片。 “没什么事，大伙儿都散了吧，散了。” 但似乎没人听闫埠贵张罗。 刘海中憋了口气要找江波麻烦，江波也不甘示弱。 一群人等着看热闹。 “怎么个事儿啊？” 许大茂莫名其妙。 他是个人精，早看出来院子里气氛不对。 这时候，院子里不知道哪个角落。 发出了一个声音： “江波偷了只鸡，二大爷正问他呢。” 第12章 难怪人家是一大爷 江波听了这话。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他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这么说。 一看。 竟然是贾东旭。 “行。” 江波心想，既然你贾东旭这么不做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本来。 根据电视剧的剧情。 江波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个贾东旭就要一命归西。 本来他也想着，要不要好心提醒一嘴。 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但是如今看来，可能不是特别有这个必要。 救一个人，尚且算是积德行善。 但是救一条冲自己汪汪的狗，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贾东旭？” “我之前真没看出来，你咋还有拿嘴放屁的习惯呢？” “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偷的？” 贾东旭被他一呛，脸憋的通红。 “你，你……”了半天。 也憋不出什么话来。 许大茂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 “偷鸡？什么偷鸡？” 他看了眼江波手里的野鸡。 “江波，你没跟他们说，这是在西郊山上打的啊？” 旁边。 立刻有人问。 “这野鸡，真是山上打的啊？” “大茂，你怎么知道啊？” 许大茂，“我见着了啊！”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那人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我跟他一块儿从山上回来的，那还有假。” 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想起来。 刚才江波是说过，和许大茂一起进的城。 “谁说他这是偷的啊，这不瞎说吗？” 许大茂挠着头，继续莫名其妙。 “不是，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这回。 轮到二大爷尴尬了。 眼看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感觉很下不来台。 于是忿恨的瞪了眼许大茂。 觉得他真是没眼力见。 这不是拆他的台吗？ “许大茂，你说江波这鸡不是偷的，你能负责任吗？” 刘海中还想为自己找回面子。 背着手，绷着脸说道。 “有什么不能的。” “我亲眼看见的，有什么问题？” “去派出所我也这么说。” 许大茂眨巴着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 其实以他的精明，早看出来里面的门道了。 只不过他一直看刘海中不爽。 就着这个机会，让他难堪一下。 特意。 又强调了一下，派出所。 江波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那么讨厌许大茂的原因。 许大茂虽然坏，但是坏得明明白白，坦坦荡荡的。 不像有的人，嘴里全是仁义道德，心里全是生意算计。 话茬都递到这儿了。 江波自然没有放走的道理。 “二大爷。” “不是要送我去派出所吗？” “派出所，还是您跟着我姓江？” “你自己选一样。” 刘海中频频吃瘪，气得他都要心梗了。 偏偏许大茂这么一搅和，还给江波做了人证。 更显得自己没理似的。 他从来没吃过这种亏。 憋闷得他老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好了，波子，差不多得了。” “都是一场误会。” 闫埠贵出来解围，说道。 其实看刘海中吃瘪，他的心态挺微妙的。 一方面，他有点暗爽。 这个刘海中，在院里总是压他一头。 他觉得挺不服气。 自己可是知识分子文化人。 那个刘海中，不就是挣得比他多。 实际上水平很不如自己。 但是呢。 毕竟他们都是管事大爷。 闫埠贵在场，不站出来说句话不合适。 并且，刘海中的威信受损。 就是管事大爷的威信受损。 对他闫埠贵，也不是一件好事。 没想到江波却说。 “误会？” “刚刚说送我去派出所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是误会啊？” 江波不想就这么算了。 刘海中这种人，要治他就得一次治根。 要不然以后，还是会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怎么回事啊？都聚在这儿干什么呢？” 是易忠海的声音。 今天下班之后，主任找他说了会儿话，所以回来稍微晚了点。 他一进院就听见吵嚷声。 人群里让出个空隙来。 易忠海走进来，看见刘海中气鼓鼓的杵在那儿。 于是碰了碰闫埠贵胳膊。 “怎么个情况？” 听到易忠海问他，闫埠贵就把刚才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易忠海听完了。 先拍了拍刘海中肩膀。 “海中，你也是的。” “虽然你是为了江波这孩子好。” “但也要注意语气。”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尤其是对年轻人，更要耐心，不能暴躁。” “关心院子里的年轻人，要注意方式，方法。” 看看。 什么是水平。 本来是刘海中无中生有，恶意栽赃。 让易忠海一说，事情就变性了。 就成了教育无业青年，要注意方式方法的问题了。 大事化小，轻轻放下。 难怪人家能是院子里的一大爷。 成为这四合院的道德标杆。 第13章 就该多帮衬 别人不清楚易忠海的算计。 江波可不是没看过《禽满四合院》。 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忠海， 接着，易忠海又对江波说道。 “既然大茂看见了，那说明鸡的事，确实是一场误会。” “但是。” “二大爷也是因为关心你。”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好一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江波并不买账： “关心？有这么关心人的吗？” “我前两天躺在床上没吃没喝快饿死的时候，怎么没人来关心我啊？” “现在刚找到点吃的。” “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是偷的。” “一大爷，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咱们院子里关心人的方式，变成这种方式了？” “要是诽谤就是关心……” 接着他转头看向贾东旭。 “那贾东旭，我也关心关心你。” “我问你，你媳妇秦淮茹是不是跟傻柱有一腿啊？” 听到这话，大家都愣住了。 紧接着，人群里发出一阵嗤笑。 贾东旭脸色一白。 立马就要冲过去。 身边的人赶紧拉住他。 易忠海听到他这话，也是一个没想到。 这个江波平时挺老实的啊。 今天怎么这么冲呢。 “江波，别胡说！” 无论如何，易忠海不能让局面失去控制。 “一大爷，我这是关心贾东旭呢。” 江波混不吝的笑着说。 江波的态度。 让易忠海感觉颇为头疼。 他叹了口气。 “江波啊，我承认，刚才二大爷的话，说得确实重了。” “你心里委屈，我也理解。” “但是。” “二大爷毕竟是长辈。” “你之前的态度，是不是也有问题？” “这样，你们各退一步，都不说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绝不能让说刘海中做错了。 这是易忠海的底线。 这个事情的定性，一定要牢牢的把住。 管事大爷的权威，还是要保持住的。 江波不置可否。 “他刚才还诬陷我了。” “让他，给我道歉。” 江波指了指贾东旭。 “凭什么给你道歉！你做梦！” 贾东旭已经很生气了，听说还想让他道歉，气得他脸色浮上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一大爷。” “他当着全院的人诬陷我偷鸡，您可是知道这事。” “我让他给我道个歉，不过分吧？” “这院里的人，可都听见他这么说了。” “他是您的徒弟，看您怎么处理这事吧。” 贾东旭看向易忠海，试图辩解：“师傅，我……” “东旭，给江波道歉。” “我……”贾东旭明显不服气，“我不！” “给江波道歉！” 易忠海以一种更严厉的声音说道。 江波最后那句话击中的他。 贾东旭是他的徒弟，他不能授人以话柄。 让人说自己偏袒徒弟。 江波的态度，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刘海中不能道歉，既然他点了贾东旭。 那就让贾东旭给他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太了解贾东旭的性格了。 必要的时候，把他祭出来顶一下，不是问题。 果然。 “江波，对不起。” 贾东旭嗫嚅着说完。 扭头就冲进了自己屋子里。 易忠海看着贾东旭的背影。 心想。 后面，得想办法好好安抚他一下。 不过以他这个徒弟的性格。 这是小事情，都好解决。 许大茂看到二大爷，一大爷和贾东旭连续吃瘪。 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他看了看江波放地上的麻袋。 “咦？那三只兔子都卖了？” “还换了这么些个东西。” “行啊，你小子！” 听许大茂一说，院里的人才知道。 原来江波这一趟，不仅打了野鸡，还有三只野兔。 这是什么概念？ 出去一趟，这一个多月的口粮就有着落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 江波存在随身空间的，还有几只小兔子和野鸡蛋呢。 但仅仅是这些，就已经让他们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江波。” “你一个大小伙子，也不会做饭。” “不然，晚上你就来我家吃吧。” “让你三大妈帮你收拾一下这鸡。” 闫埠贵说道。 “不用了。” “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波如何不知道闫埠贵的小算盘。 只是他没想到。 不止一个人惦记上了他这只鸡。 “江波。” “你看这么肥的一只打野鸡，你一个大小伙子，吃了也浪费。” “淮茹刚查出来，怀孕两个多月了。” “现在正需要补营养。” “咱们都住在一个四合院。” “你看，你这儿不是换了不少粮食吗，饿不着。” “这只鸡，就给淮茹拿回去，吃了补补身体。” ！！？？ 江波：你没毛病吧？ 贾张氏一番言论，江波被雷得外焦里嫩的。 见过不要脸的。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手心朝上找人要东西的架势，可是一点也不带心虚的。 “这家人每次朝人要东西。” “都是这副嘴脸吗？” “这也就是何雨柱那个傻缺才会被这家人套牢。” “难怪他叫傻柱呢。” 江波想得发笑。 一不注意，就发现贾张氏已经凑到他跟前。 看他一直没说话，已经把手伸向大野鸡。 打算直接拿走。 江波一闪身，直接躲开。 “什么意思？” “我上山打的野鸡，给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补营养？” “秦淮茹是我媳妇还是贾东旭媳妇？” “这孩子……” 江波还没说完。 贾张氏气急败坏的打断他。 “你放屁！” 一边的易忠海也看不下去了， “江波，怎么说话呢。” “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说话何必这么难听呢。” “东旭家情况大家都知道，淮茹怀孕了确实缺营养。” “咱们大伙儿本来就该主动多帮衬。” “况且，大家都听见了，你打了那么多东西，还换了粮食，又不缺这一只鸡。” “东旭妈也就是问了一下，你这么刻薄可就不对了。” 第14章 怼众禽 一大爷，易忠海。 江波看向他的目光带了些探究。 这个人，很擅长带节奏。 他特意强调，江波这一趟进山的收获。 院子里这群人，看着一副好人的样子，实际上都是气人有笑人无。 在原主势单力弱的时候，都有些瞧不起他。 但是他有了大收获，也都纷纷眼红见不得他好。 果然，在易忠海说完之后。 不少人都默默点头，还有人轻声附和。 “一大爷，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江波不可能跟着他的思路走。 “当初我遭难的时候，也没见谁来帮衬我。” “也没听你说过一句，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需要互相帮助的话。” “况且。” “你总说贾家需要帮助。贾东旭是你徒弟，在厂里工资不少吧，中午厂里还管饭，怎么就需要我这个无业游民帮助了呢？” “退一万步说，贾家真需要帮助。” “那也应该是这院子里，条件最好的来帮助吧？” “你是轧钢厂的八级工，一个月八九十块钱的工资，是这院里收入最高的吧？再加上你又没儿没女的，日常也没什么花销。” “要支援，也该是你支援啊。” 江波笑了笑。 接着说道。 “您老想心疼秦淮茹……” “哦不是，心疼您徒弟媳妇，想对她好。” “没必要拉着我们一个院子的住户啊。” “这样，这野鸡我卖给你，你给我十块钱，野鸡你拿走给秦淮茹补身子。” “怎么样？” 这回轮到易忠海破防了。 听完江波的话，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什么徒弟媳妇。 什么心疼不心疼的。 本来挺好的事情，让他这么一说，完全变了味。 他说这几句话之前。 易忠海还想过，大不了自己把这鸡买下来。 一来。 作为刚才让贾东旭道歉的补偿和安抚。 二来嘛， 也在院子里树立一个高风亮节的道德形象。 但是，江波后来这几句话。 让事情的性质立马变味儿了。 所以。 易忠海也不敢轻易再开口了。 还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屁话在后边接着。 而且。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也纷纷有些异样。 之前，易忠海就没少用这套说辞鼓动院子里的人。 今天。 经江波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 易忠海家的条件，确实是这个院子里最好的。 但是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易忠海观察着周围人脸色的变化。 都被江波给影响了！ 局面对他来说。 陡然间变得十分被动。 短短的几句话，把易忠海架在那儿上不来下不去的。 如今他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 这个时候，贾东旭突然从屋里冲出来！ “不就是只鸡吗，用不着！” 他平时话就不多。 说完这一句，接着拉着贾张氏就往屋里走。 贾张氏还有些不甘心。 但贾东旭发了很大的脾气，用足了力气生拉硬拽的把他老娘拽进了屋里。 贾张氏本来还期待着，易忠海能把鸡买下来送给他们。 眼见是没戏了。 临进屋，她故作姿态的对江波嚷道。 “对！我们还不稀得要你的破野鸡呢！” “想吃鸡我们自己能弄来！” 突然发生的变故，倒是给了易忠海台阶了。 他松了口气。 让院子里的人都散了。 这时候，江波突然笑了一声，说道。 “可不是，秦淮茹要吃鸡，何雨柱巴巴的就给送来了。” “确实你们不稀得我这野鸡。” 说完扭头直接进屋了。 没管后面。 院子里还没散的人，表情都要炸了。 易忠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江波今天突然的对抗。 让易忠海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他感觉到，这个院子里，他之前辛苦筹建的某种秩序。 正在逐渐瓦解，消失。 不行。 一定要好好整顿一下。 江波已经进屋了。 易忠海看着他关上的房门， 脸色变得越来越深沉。 但是。 旁边的许大茂就不一样了。 他心里痛快得就差拍大腿了。 其实。 江波今天怼的这些人。 刘海中，易忠海，还有贾家母子。 许大茂和他们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江波这番话，可算是说进他心里了，简直是他的嘴替。 许大茂恨不得当场给他磕一个。 “改天，应该请他来家里吃一顿。” 许大茂心里合计着。 但今天不是时候。 江波刚得了好东西，他不适合这么贴上去。 以后再说。 “娥子，别看热闹了。” “把这个拿进去，我把车锁上。” 许大茂招呼娄晓娥，夫妻二人也相继回去了。 江波进了屋。 把炉子里的火重新烧热。 先挑出来个土豆，放进炉子里。 烤个土豆作为今晚的主食。 然后。 就准备开始收拾野鸡。 先烧了壶水，滚烫的开水迅速的倒进大盆里。 江波提溜着鸡爪子，把整个野鸡浸入开水盆。 略泡了泡。 然后开始拔毛。 他双手熟练的从翅膀开始，然后是腿部，腹部。 一把把带着热气的鸡毛被扯下来。 拔完毛的野鸡光溜溜的。 江波又用小刀，仔细地剃了剃没去除干净的绒毛和角质。 接着手起刀落，一下划开肚皮。 把里面的内脏掏了出来。 捡出来鸡心，鸡肝。 又把鸡嗉子剖开，把里面的脏东西剥出来。 和肠子一起洗干净。 收拾好了之后，连同鸡肉一起放在锅里炖上。 家里厨具和调料都很简陋。 这只鸡，江波决定炖鸡汤喝。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2！】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2！】 技能又提升了！ 江波心里很高兴。 野鸡肉柴，炖鸡汤至少要炖一两个小时才能肉烂出味儿。 趁这个时间。 他打算到随身空间去看一看。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 江波还是觉得，眼前的景象有点惊人。 傍晚种下的土豆，红薯和山药，全都长出快一尺的苗出来。 在地里嫩绿的一片，煞是好看。 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兔子，到此时也又大了一圈。 江波拎起兔子耳朵掂了掂。 差不多有一斤半了。 “用不了几天，又可以拿到鸽子市去卖了。” 之前在山下的竹林里砍了竹竿。 江波把这些整理出来，在草坪四周做了个篱笆。 把几只兔子圈进去。 又用刚刚兑换好的压水机，给地里的土豆山药等浇了秧苗。 “得给这些个小东西整点水喝。” 江波想起来，木屋里兑换了些简单的餐具。 于是转身进屋，打算拿个盆给兔子当水碗用。 进了屋，又是一番令他惊讶的场景。 第15章 肯定跟他搞好关系 之前。 江波为了怕回来的路上颠簸，把野鸡蛋收进了他的空间里。 现在再看，哪儿还有什么野鸡蛋。 原地只剩下一些蛋壳。 几只毛茸茸的小鸡，正在木屋里“叽叽叽”的东转转西转转。 江波哭笑不得。 “看来明天的早饭得另外筹备了。” “煮鸡蛋是吃不成了。” 把这些小鸡赶进篱笆里，着实费了些功夫。 江波往篱笆里放好了水盆。 看着篱笆里，几只小鸡和小野兔四处乱窜，突然想起来。 眼前这副景象，不就是“鸡兔同笼”？ “已知兔子有六只，笼子里的腿一共有40只，问笼子里的鸡有几只？” 【叮咚，恭喜宿主手工经验值+2！】 是刚刚扎篱笆的经验值到了。 江波心念一动，脑海中出现一个面板。 目前为止。 他一共激发了三个技能。 【狩猎经验值：】 【厨艺经验值：10】 【手工经验值：6】 忙活完这些，江波发现地里的秧苗又拔高了些。 红薯叶子已经长得不小了。 翠绿翠绿的迎风摇摆。 出空间的时候，江波随手采了些红薯叶子。 这两顿连续吃肉，还真觉得有些腻到。 屋里，鸡汤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 江波揭开锅盖。 “咕嘟咕嘟” 锅里的汤已经是奶白色，冒着热腾腾的白气，上面零星飘着金黄色的油脂。 他拿勺子撇了一口。 “鲜！” 用筷子戳了戳，鸡肉已经炖的软烂了。 撒了把盐花到锅里。 “再咕嘟一下，让盐花更入味些。” 趁这个时间，江波将红薯叶子洗了洗，切碎。 家里现在没油，他将菜叶简单焯了焯水。 加了盐做了个凉拌菜。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2！】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2！】 这会儿鸡汤也好了，他把锅端下来，又将火炉下面的土豆翻了出来。 烤得绵软的土豆，喷香的鸡肉，配上绿油油的蔬菜。 他想起来前世的流行用语。 “巴适！” 很快，连荤带素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可惜这么美好的一餐，只有我一个人独享。” 酒足饭饱，江波开始收拾碗筷。 “还是得有个媳妇。” “我弄了吃的回来，俩人一起做饭吃饭，也有些人气。” “还能给收拾下家务。” 江波哼着小曲收拾完，时间虽然还早。 但是。 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况且折腾了一天，他也感觉有些累了。 躺下就昏昏睡了。 闫家。 三大妈下午已经将老鼠肉清理干净了。 又炖到了脱骨，将肉逐一剔出来切碎，先做成了肉汤底。 用这个汤底拌了点疙瘩，野菜切得稀碎撒进去。 临出锅又点儿了点香油。 掩盖老鼠肉的腥臊味儿。 闫解成端着碗，咂吧着味道。 “妈，今天这疙瘩汤，是什么做的啊？” “我咋好像吃出点肉味呢？” 听到闫解成的询问。 三大妈瞥了眼三大爷闫埠贵。 “肉味？你那是闻见人家江波炖鸡的味儿了吧？”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三大妈当然了解闫埠贵的心态。 他虽然不反对吃老鼠肉。 但是也不想被孩子们知道这事。 他感觉有失文雅。 “不对啊，我刚刚好像还咬着一块肉丝了？” “你吃到没有，于莉？” 听见他问，于莉放下筷子，看了看三大爷和三大妈的脸色。 就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摇摇头。 “我没注意。” “那你再吃两口，注意注意……” 听见闫解成还在纠缠这事， 三大爷闫埠贵说道， “吃你的饭吧，问东问西的。” “对了，那个江波是怎么回事啊。跟变了个人一样，逮着谁都怼。” 于莉很有眼色的转移了话题。 “是啊，我在屋里都听见了，吵得厉害。” 三大妈接着说道。 “前阵子，这孩子有几天都没出屋，可能是病了。” “莫非这一病受了刺激？以前那么个老实巴交的人，现在这么能杠。” 闫解成端起碗，把碗底的疙瘩汤扒拉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你看许大茂浑吧，可不敢跟一大爷叫板。” “这个江波，今天可是连一大爷都跟着撅。” 闫解放笑着说道，“是啊，看一大爷平时能说会道的，今天让江波给怼的，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觉得江波说得也不是没道理。” 于莉斯文的放下碗，说道， “平时一大爷总呼吁我们，邻里之间得互相帮扶，可是每次帮扶的对象都是贾家。” “我早就想说了，好像别人家都不难，就贾家难似的……” “话也不能这样说。” 闫埠贵谨慎得说道。 毕竟同为管事大爷，这样的话不能从自家人口里说出来。 “一大爷也是为了咱们院里好。” 闫解成马上明白了闫埠贵的意思。 “于莉，这话你自己想想也就算了，可别出去跟别人说。” “不过爸，我看江波对您倒还是客气的。” 闫埠贵略有得意的说道， “那是，他对我还是比较尊重的。” 聊到江波，闫埠贵颇有些感慨。 “要说，江波这孩子，也不容易。” “早年吧……” “唉，你们也知道老易家里的情况。” “其实老易呢，早年想给他和老伴找人养老，先是考虑江波和傻柱的。” “只是呢，傻柱这孩子性格又倔，又轴，还有点……拎不清。” “老易看不上。” “江波呢，又没这方面意思。” “这才打了东旭的主意。” “东旭这孩子，老实，孝顺，也特别听话。就是话少，人也不知变通。” “但是，老易指望着东旭呢。” 于莉恍然大悟。 “难怪，一大爷总对贾家这么照顾。” “爸，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闫埠贵点点头。 “不过，这都是老易和贾家的事。” “你们几个都记住了。” “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别出去乱说。” “更重要的是。” “以后，别去招惹江波！” 闫解成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顺着说道。 “放心吧，爸。” “我们肯定要跟他搞好关系。” “以后有机会，要是能跟着他进趟山，那就赚大了。” 第16章 哪好意思总麻烦人家 贾家。 一家五口正围坐在桌子跟前。 秦淮茹用抹布垫着手，把一个饭盒从蒸锅里拿出来，端上桌。 自己也顺势坐下，拿起筷子。 小当才两岁，梳着羊角辫，眨巴着眼睛看了眼饭盒。 舔了舔嘴唇，没吱声。 棒梗吸溜了下鼻子。 “好香啊！” “谁家炖鸡呢？” “我也要喝鸡汤！奶奶，咱们家什么时候炖鸡吃啊！” 贾张氏从饭盒里，夹了块豆腐到棒梗碗里。 “大孙子，来吃这个。” 棒梗一筷子把豆腐扔出去。 “我不要！我要喝鸡汤！我要吃鸡肉！” 贾东旭心里窝火。 一筷子拍在桌子上。 “闹什么！爱吃吃，不爱吃滚蛋！” 说完把棒梗扔出去的豆腐，夹到小当碗里。 又往秦淮茹碗里夹了两块。 贾东旭性子软，很少在家里发脾气。 棒梗从小被贾张氏宠着长大。 没要到鸡，又被训斥了一顿。 当即“嗷”的一声嚎了起来。 贾张氏不干了。 “你跟孩子置什么气！” “来，棒梗，不哭了。” 说完瞪了秦淮茹一眼，把饭盒里的豆腐都扒拉进自己碗里。 秦淮茹见状，赶紧从自己碗里把豆腐夹出来。 放进贾东旭碗里。 “你吃吧，你这有着身子。” 贾东旭对秦淮茹说。 秦淮茹瞥了眼贾张氏。 “不，不用。你吃。” 贾东旭见状，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其实。 他作为轧钢厂的二级工。 养活一家子人，并不算困难。 毕竟，他的工资和闫埠贵也差不多。 不过，闫家过日子一向精打细算，闫家的老大闫解成也有工作。 而他们家。 日子过得一言难尽。 现在是困难时期，哪家的口粮都很紧张，家家户户都是人均吃个五分饱。 但是，他的老娘贾张氏。 却要顿顿吃饱。 还有那个被宠坏的棒梗。 贾东旭每顿在厂里的午饭，也就够正常人吃个五分饱。 他每次都只吃一半，其余的用饭盒带回来。 晚上热一热。 再熬点棒子面粥什么的。 馒头和打包回来的菜，是要紧着贾张氏和棒梗那祖孙俩先吃的。 否则。 别看小当是个孩子，淮茹又有了身子，她俩谁都别想吃着。 贾东旭为了娘俩能吃上一口。 本来就不敢吃饱，现在更是觉着自己饿了。 连走路都晕晕乎乎的。 没办法。 贾张氏从小就对他管教很严。 厂里他师傅也一直在跟他说，要孝顺，要尊老。 所以他虽然心里不赞成，但是对贾张氏的话，一向言听计从。 棒梗在贾张氏怀里吵闹个不停。 贾张氏心里烦躁。 开口骂道。 “江波那个遭天杀的！什么东西！” “那么大的一只鸡，就自己一个人吃了？都不知道给我们分分！” “人都说穷鬼穷命，我看就是他个穷气鬼，把他爸妈克死的。” “瞧着吧，他这么小气，将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吃吃吃，撑死他呢！” 骂了几句，还觉得不解气。 秦淮茹皱着眉，看贾东旭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只得自己说道。 “妈，您可小点声吧！” “咱们两家住隔壁，回头再让他听见。” “您也见到了，他今天那浑样，连一大爷都不放在眼里。” “咱们别给自己找麻烦。” 听儿媳妇说完。 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呸！他敢！” “他从小爸妈去的早，要不是街坊四邻帮衬着，他能长这么大吗？” “早死了！” “咱们找他要东西，那是看得起他！” “他横什么？” 但还是放小了音量。 “那个杀千刀的，你说，前天掉水里，怎么就没冻死他呢？” “要说他这有日子没吃没喝了，活人顶不过去啊。” 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本来我还踅摸着，他要是死了——” 贾张氏压低音量，对着贾东旭说道。 “到时候房子空出来，你跟你师傅商量下，你带着淮茹小当搬过去。” “老易不是在街道办有关系吗？” “办个手续就行。” “到时候，咱家就不用住这么紧吧了。” “没想到这小子又挺过来了。” 听他说完。 贾东旭也有些沮丧。 他们娘俩，是想到一起去了。 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贾东旭“嗯”了一声，依旧埋头吃饭不说话。 棒梗还赖在贾张氏怀里。 赖赖唧唧的喊着要吃鸡吃肉的。 贾张氏心疼得不行。 转头对秦淮茹说道： “你去江波那儿再转一圈。” “让他给盛碗肉汤。” “孩子要吃，他都不给，那像话吗！” 秦淮茹心里不愿意。 心想。 刚刚还在这儿骂人家。 扭头就又找人要吃的。 何况。 傍晚两家吵得那么热闹，秦淮茹觉得尴尬。 “妈。” “我上午不是刚去过。” “没用，他不给。” 贾张氏脸一绷。 “上次没给，那这次说不准啊。” “你总得试试啊！” 看秦淮茹坐在那儿，低着头就是不动。 贾张氏眼睛转了转，又说。 “要不。” “你去看看，后院傻柱回来没。” “傍晚你们下班的时候，在院里没瞧见他。” “肯定是你们厂里又搞接待呢。” “看他要是回来，跟他说一声，棒梗要吃肉。” “他要是有打包回来的东西，你拿回家里来。” 听她说完。 秦淮茹表情很不自然。 贾东旭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刚才秦淮茹在屋子里做饭，外面吵闹的声音，她在屋里都听见了。 尤其是最后那句。 “秦淮茹要吃什么，傻柱巴巴的就给送来了。” 江波就当着一院子的人，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 秦淮茹虽然在屋里，但也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东旭当时也在屋里，也听见了。 他当时觉得头上血气上涌，恨不得冲出去跟江波拼了。 不过。 他很快就蔫了。 一方面，江波说的是事实。 每次秦淮茹要东西，确实何雨柱就乐得给了。 另一方面，他现在冲出去。 把事情闹大。 闹得越厉害，丢人的越是自己。 何况，真闹起来了，以后还怎么让傻柱给他们家拿东西？ 他这么想着，硬生生的把火气压了下去。 一拳砸在床板上。 当时，吓了秦淮茹一跳。 这会儿，听见贾张氏还让自己媳妇去找傻柱。 贾东旭很不乐意。 “妈，今天算了。” 秦淮茹也说。 “是啊，妈。” “柱子之前没少帮我们，哪儿好意思总麻烦人家。毕竟是非亲非故的。” “您也不是没听见，今天江波是怎么说的。” 第17章 柱子不是这个意思 听完秦淮茹的话，贾东旭脸色稍霁。 贾张氏却很不满意。 “非亲非故？那要看怎么说！” “想当初，何雨柱他爹何大清，抛下他跟他那个拖油瓶的妹妹，跟那个寡妇跑了。” “傻柱才十五。” “要不是咱们帮衬着，他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现在他好过了。” “在轧钢厂的后厨，工作体面，工资也不低。” “就能忘了咱们当初的恩了？” “何况。” “他平时还跟你称兄道弟的，现在咱们家困难，他帮衬一下怎么了。” “不都这么有来有回的吗？” 贾张氏白了一眼秦淮茹。 “江波那小子狗嘴里喷粪。” “你还拿他的话当回事？” “我们贾家，对他何雨柱是有恩的，我看这院里，谁敢说出个什么来！” 自从秦淮茹嫁过来。 贾张氏对她还是基本满意的。 手脚也勤快。 说话也中听，从来不忤逆她。 不过。 就是模样有点太招人了。 每次看见傻柱和秦淮茹接触，她心里也不那么得劲。 不过。 平时也没抓到什么把柄。 她看仔细了，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但是还是要警告一下。 “让你去你就去！” “但是。” “我可告诉你啊。” “你可不要起什么歪心思。” 秦淮茹看了看贾东旭，没说什么。 站起身出门了。 贾东旭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他不是没看见，刚才秦淮茹离开的时候，看向自己的幽怨的眼神。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他老娘不让他去，而是让秦淮茹去找傻柱，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他老娘啊。 在贾张氏从小的严格管束下，他从来不敢提什么意见。 何况他师傅也一直耳提面命的教育他，要尊老敬老。 不过。 这叫个什么事呢？ 过完年，傻柱都二十五了。 那个年代，人们普遍结婚早。 要说傻柱这个条件，虽然家里没老人帮衬，人长得也差点意思。 但好歹工作好。 认真找，也不可能找不着。 但是他到现在，就是没结婚。 一问就是，还没遇到合适的，自己还年轻不着急。 可什么样叫合适的呢？ 贾东旭不是没见着，每次傻柱看到秦淮茹，眼神里那个黏糊劲儿。 贾东旭端起粥碗，一口闷了。 犹如干了杯闷酒。 不过。 那家伙也只是套个近乎，毕竟也没干别的事。 再者，自己老娘在家看着呢，也不会真有什么事。 更何况。 就傻柱那模样，二十几岁的人，说是四十多岁都有人信。 秦淮茹怎么也不会看上他。 倒是那个江波。 虽然岁数小点，但星眉剑目的，又住在隔壁。 得多留心。 这么安慰了自己一下，贾东旭心里缓和多了。 秦淮茹出了屋，站在门口。 有点为难。 隔壁江波家的窗户，透出来昏黄的灯光。 时明时暗的。 是江波在屋里忙活的身影。 本来，虽然两家是邻居。 但平时没什么来往。 秦淮茹之前还真没怎么注意过江波。 印象中，就是个高瘦的小伙子，然后总低着头佝偻着，看不清面貌。 挺老实的样子，但是看着没什么精神。 今天，在院里看见他跟管事大爷硬刚。 秦淮茹才发现，他长得虽然瘦削，但眉眼还蛮好看的。 而且，也不是印象中窝窝囊囊的气质。 “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他呢。” 秦淮茹发现自己，对这个住在隔壁的小伙子，产生了一些好奇。 不过，贾张氏是让她去找傻柱。 傻柱平时对她的态度，有点黏糊。她不是看不出来。 不然为什么每次，她去找傻柱要东西，哪怕傻柱本来不太愿意，她诉诉苦，磨叽磨叽，总能成功。 傻柱对她还是挺有心的。 只不过。 确实模样有点不够看。 之前还觉出太多，今天跟江波一对比，她就有点不太乐意跟傻柱接触了。 只不过。 上午她去找江波，她还记得江波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明明之前，他对自己态度还不错啊。 一看见自己就低头，有点害羞。 秦淮茹还记得，他时不时的在背后偷瞄自己。 没道理突然变这样子啊。 秦淮茹突然想起来，傍晚江波说过。 “秦淮茹要什么东西，傻柱巴巴的就给送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 秦淮茹合理怀疑，江波是因为傻柱和她走得近，所以才心里别扭。 秦淮茹心想。 以后还是得跟何雨柱，注意保持点距离。 可是，贾张氏非要让她去找何雨柱要饭盒。 “要不，就说傻柱还没回来？” 她正琢磨着，就见黑影里走出个人来。 来人朝她的方向看了看，说道。 “淮茹，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怕啥来啥。 来的人正是傻柱。 秦淮茹看见是他，下意识的就要转身回去。 “哎，淮茹，你看见我跑什么啊。” 说着三步并两步，已经走到秦淮茹身后了。 秦淮茹背对着他，脑子转飞快。 现在再说没见着，也是来不及了，刚才的动静说不定屋里都听见了。 反正见都见了，那就跟他再开一回口吧。 不过。 秦淮茹不想让江波看见，她和何雨柱又接触了。 于是，拉着何雨柱到角落里。 “走，去那边说。” 傻柱被她拉着胳膊这么一带，心里麻酥酥的。 不带脑子的跟着就去了。 “怎么了这是。” 傻柱轻声细语的问道。 “别提了。” “棒梗嚷嚷着没吃饱，这孩子才九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婆婆嫌我粥熬得少。” “可我也没办法啊，家里就这点米，都做了下顿怎么办呢？” 说完，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秦淮茹的话半真半假。 她和贾东旭没吃饱是真的，贾张氏和棒梗这祖孙俩可不是吃没吃饱的问题。 而是棒梗嘴馋，想吃好的。 不过她不能这样说。 看见她抹眼泪，傻柱看得窝心。 “你婆婆，是不是又骂你了。” 秦淮茹吸了下鼻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就这，我跟东旭都没怎么动筷子。” “得先紧着我妈跟孩子们啊。” 傻柱一听，急了。 “那怎么行，你这还怀着身子呢！” 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 没等秦淮茹开口。 略一犹豫，何雨柱已经把手里的饭盒递出去了。 “这个，你拿着。” 秦淮茹大惊失色。 “这可不行！” “柱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第18章 你知道院里的人，都怎么说你的吗 傻柱听见她这么一说，送出饭盒的手更坚决了。 “我当然知道你了。” “不是，淮茹你听我说。” “你这怀着身子，小当还小，我这在厂里都吃饱喝足了回来了，不差这一口。” 秦淮茹轻轻推了推饭盒。 “不行，我还是不能拿。” “别的时候也就算了，今天雨水难得回家来。” “你给雨水留着吧。” 傻柱一扬手。 “嗨，不用管她。” 然后深深看了秦淮茹一眼。 “雨水懂事着呢，知道我是帮衬你和东旭，她肯定没意见。” 傻柱又劝了半天。 秦淮茹这才半推半就的接了饭盒。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 秦淮茹看着傻柱回了自己屋子。 又在院里站了会儿，等眼泪干了，拿着饭盒回去了。 一进屋。 棒梗已经不闹了，蹲屋里逗小当玩呢。 贾张氏坐在桌子跟前，眼神阴阴地看着她。 “回来了？” 秦淮茹看她眼神不善，应了一句。 把饭盒轻轻放桌子上，就没再说什么。 贾张氏盯着她。 “干嘛去了。” 秦淮茹听她语气不善，心里也不痛快。 “还能干嘛呀，不是您让我去柱子那儿看看吗。” “怎么去了那么半天？” 秦淮茹听她阴阳怪气的，也没好气。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贾张氏站起来， “刚才我都听见了。” “你跟那傻柱是在屋门口碰面的。” “有话为什么不在门口说完，鬼鬼祟祟的又去哪儿了？” 说完用力拍了下桌子。 秦淮茹惊呆了。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刚我说我不去，您非逼着我去。” “这会儿又这么说我。” “您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贾张氏斜了她一眼。 “做人？！” “我看我今天是得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孤男寡女的，真不知羞耻！” 秦淮茹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行了，妈。” “她怀着孕呢，您也少说两句。” 贾东旭依旧是没抬头，但是对着秦淮茹的方向，说道。 “你下次也注意点。” “有事说事，没事少跟别人在一块凑得太近。” “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秦淮茹有些愣住了。 她没想到贾东旭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在贾东旭眼神里，看到了不信任和怀疑。 如果说，贾张氏的话让她感到的是委屈和愤怒。 那么。 贾东旭的态度。 则是彻底让她寒心了。 另一边。 贾张氏听见儿子这样说，觉得很满意。 本来嘛。 她就觉得时不时敲打一下秦淮茹，非常有必要。 贾张氏有些得意的坐下了。 打开刚才秦淮茹拿回来的傻柱的饭盒。 小鸡炖蘑菇。 老爆三。 “棒梗，快过来。” “你不是要吃鸡吗，这不鸡就有了。” “来，奶奶给你夹块鸡腿肉。” 一家人在饭桌上吃着饭盒。 并没有人理睬在角落里生闷气的秦淮茹。 秦淮茹坐在床角抹了把眼泪。 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 何家。 傻柱回到家，何雨水迎了过去。 “哥，你可回来了。” “你是不知道，今天院里可热闹了。” 傻柱放下包，递给妹妹，又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亲昵的说道。 “你个丫头，从小就爱凑热闹。” “从小就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学学你秦姐，多稳重。” “别总跟个人来疯似的。” 何雨水不满的撅起了小嘴。 “哎呀，哥。” “我才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多话等着我呢。” 其实。 何雨水很不乐意听她哥提秦淮茹。 本来嘛。 她哥在轧钢厂工作，又是在后厨。 每次厂里搞招待，都能带回些东西回来。 家里，就他们兄妹俩生活。 也没有太大开销。 按说，日子应该过得挺滋润的。 至少不紧吧。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每次带回来的东西。 基本上都被贾家截胡了。 那个讨人厌的贾家老太太，每次都手心朝上直接开口要。 那脸皮厚的呦。 秦淮茹虽然不直接开口。 每次都在她哥面前哭诉，装可怜。 偏偏她哥还就吃这套。 何雨水都要烦死了。 这些话，她不是没跟她哥说过。 可是她哥不当回事，总是说些个“邻里之间要互相帮扶”的话。 她都怀疑那个秦淮茹是不是给她哥下了什么降头了。 “对了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让我看看，你带回什么好吃的来了？” 何雨水调皮的打开傻柱的包，翻了半天，从里面翻出一个半馒头。 何雨水很清楚，她哥回来的晚了，一定是厂里又搞招待了。 每次有这种活儿，傻柱都能带回个饭盒来。 直到今天自己回来。 她哥更不可能空手回家。 傻柱看何雨水看着他有些奇怪的目光。 有些躲闪地说道。 “那个，这一忙起来就忘了装了。” 何雨水不信。 “忘了？那你饭盒呢？” “难道也落在厂里了？” 傻柱嗫嚅着不吱声。 何雨水一下子气就涌上来了。 “走，我跟你回厂里拿去。” “哎，雨水，你别……” 何雨水瞪着他。 “是不是又被贾家给拿走了？” 傻柱瞒不过，没敢看何雨水的眼睛。 “凭什么啊！” 傻柱说，“你就别问了。” “为什么不问！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你都不想着我，先顾着贾家。” “贾家是有咱们家的祖宗吗？你这么上心！” 傻柱语气有点急了。 “雨水，别这么说。” “你得懂点事。” “你知道吗，你秦姐怀孕了。孕妇需要营养。” “吃不饱饭怎么行？” “咱们邻里之间，就得互相帮扶。” “又来了又来了！” 何雨水气极。 “你总说邻里之间互相帮扶，那怎么每次都是你出头。” “秦淮茹怀孕，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操个什么闲心！” “哥，你能不能离贾家远一点，离秦淮茹远一点！” 傻柱暴躁地喝止了她。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个丫头片子，你才多大，懂什么！” “我的事你少管。” 何雨水扁了扁嘴。 “我年纪小，我不懂。别人可什么都懂。” “哥，你知道院里的人，都怎么说你的吗？” 第19章 要不去鬼市上碰碰运气 “秦淮茹想要什么东西，何雨柱巴巴的就给送来了。” 傻柱听见她这么说。 猛地回过头来。 “是哪个王八犊子说的？好好念你的书，别听他们瞎传！” 何雨水抬起下巴，倔强的说。 “我可不是瞎传，我亲耳听见的。” 接着把傍晚院子里争吵的事，包括江波猎了野鸡野兔，和易忠海刘海中的对话，以及和贾家的交锋，一股脑的跟傻柱学了一遍。 傻柱听完，一拳砸在墙上。 难怪秦淮茹今天看见他就要躲呢。 江波。 好你个小子。 回头找机会，看我不整死你。 雨水看见她哥青筋暴起的样子，觉得有点害怕。 “哥，你要干嘛啊？” 傻柱看了看妹妹，重重地呼了口气。 “没你的事。” “把这馒头热热吃了，吃完睡觉。” 说完倒头躺下，背对着自己，不说话了。 何雨水很郁闷，她哥这个三头驴也拉不回来的这个倔劲儿，没谁比她更清楚了。 感觉再说什么，她哥也听不进去。 只能默默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 清早。 江波在木板床上坐起身来。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这个没有手机电脑，甚至没有电视机的年代。 江波昨晚不到八点就睡了，导致他天还没亮透，就已经醒了。 虽然醒的早，但他睡得很足，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 就是木板床不太舒服，硬。 那个薄褥子，跟张厚纸片差不多了，而且味道也不太好。 虽然江波是没什么洁癖。 但是。 以后要娶媳妇，总不能在这样的一张，臭烘烘的且随时要散架的床上，幸福的生活啊。 既来之，则安之。 已经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就要在这里好好生活。 当然要好好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他又不是来这儿当和尚的。 不过。 要娶媳妇，首先要解决生计问题。 在任何时代，没有稳定的收入，就算遇到看得上眼的姑娘，人家也不能同意。 经济搞上去，人口增上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 江波收了收他天马行空的思路。 在这个年代，除了体制内，自然是在厂里做工人比较体面。 不过。 虽然这个年代的工人和后来的上班族并不一样。 但是，作为曾经的社畜，江波对朝九晚五的坐班，还是有些抵触。 创业？ 哦，这个时代，叫做买卖。 也不太合适。 搞不好被安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徐慧真的小酒馆，和陈雪茹的丝绸店，早都公私合营了。 私人买卖这条路，想都不要想。 他现在倒是有狩猎的手艺。 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偶尔进山一趟，打打牙祭还可以，靠这个过日子？ 住在四九城里当猎人，想想都觉得扯。 “要不然，采购员？” 江波想起来，《禽满四合院》电视剧里，那个李主任就是管采购的。 “这个倒是合适。” 首先，不用两点一线的坐班。 再者，自己有系统空间，那些农作物和家畜都可以快速的生长成熟。 那么就有源源不断的资源啊。 采购这个行业，正需要这样的物资。 这个行业，能将自己空间里的物资，顺理成章的换成钱。 这个想法很好。 不过，也得看机会。 江波决定，还是先充分利用自己的狩猎技能。 再有就是，再去换点东西，扩充一下随身空间。 出了屋子。 天还早得很。 大院里的人都还没起床。 院里空荡荡的。 “这是起的有点过于早了。” “不过，正好去黑市转一转。” 所谓的黑市，就在东城的潘家营。 早些年，也就是解放之初。 那里是热闹极了。 四九城里最有名的古玩街。 不过。 现在已经没落了。 成了晚上人们倒腾东西的夜市，又叫“鬼市”。 他刚刚去了随身空间查看了一下，短短一晚上，种下去的那些土豆红薯，已经可以收成了。 可以用这些新收上来的东西，去鬼市上碰碰运气。 “这会儿应该还没收摊。” “再等会儿，天亮透了，估计人就都撤了。” 江波根据原主的记忆推测。 原主本来就是街溜子，对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很熟悉。 这么想着，他脚下的步子就急了点。 拐弯的时候。 一个闪避不及，正好跟转过来的人撞上。 “哎呀。” 一个窈窕的身影，结结实实的撞进他怀里。 江波愣住了。 俩手下意识的向外张开，并且往身后放了放。 往后退了两步。 才看清楚，碰见的人是闫解成的媳妇，于莉。 于莉和闫解成，是过年前才结的婚，嫁过来还没几个月。 算是，这个院里的新媳妇。 清早她有些尿急，出去上厕所。 想着还回来睡会儿。 况且，觉得这么早，院里应该没人。 也就没穿得多齐整，头发也没梳，披散着。 解决完了就急着小跑着回屋里，再续上一觉。 没想到遇上人了。 还是个大小伙子。 还跟人撞了个满怀。 于莉脸腾得就红了。 低着头，慌张得拢住自己棉袄最上面没扣的几个扣子。 她知道是自己跑太快了，小声的说了句。 “对不起啊。” 她觉得狼狈极了，就说这话的时候，才敢抬头往上看。 没想到一抬头。 刚好对上江波那双闪着光亮的丹凤眼。 正有些坏笑地看着自己。 他脸颊上一侧有一道浅浅的酒窝，更显得痞帅痞帅的。 于莉觉得自己心跳得砰砰快。 再不敢看他了。 低下头，很狼狈得就跑了。 江波发现这小媳妇很有意思，不禁又打量了她一眼。 得承认，于莉在风情上，比秦淮茹还是有些逊色的。 但是，作为一个年轻的新晋小媳妇，于莉有种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的娇俏感。 很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真是个俏媳妇啊。” 于莉跑进了屋，忍不住又从窗户里向外打量。 看着江波离开的背影，于莉发现他身姿很挺拔。 以前没注意到，觉得他挺高的个子，总是佝偻了。 这么两天，气质变化了。 之前都没注意到，江波有这么高。 “他得有一米八五吧。” “就是瘦削了点，挺拔是挺拔的。” 自己刚刚撞上他的时候，额头就抵在大概他胸口的位置。 “媳妇，干啥呢。” “站窗根底下发什么愣。” 闫解成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见于莉进屋了，又没过来。 心里奇怪。 “没啥。” “外边冷，我把冷气驱一驱再上来。” “就来了。” 于莉脱下外边套的棉袄，钻进被窝里。 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觉得身体一热。 闫解成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于莉闹醒了。 他感觉，自己媳妇今天有点热情。 第20章 鬼市交易 一番温存之后。 于莉靠在闫解成身上，问道。 “咱俩什么时候搬出去住啊。” 闫解成莫名其妙。 “这住得好好的，搬出去干嘛？” “呸！好什么啊！我就没听说过，儿子儿媳跟长辈住一起，还要交房租的。” “闫解成，咱们家这样的，在这四九城里，也是独一份了吧？” 每次一提到这个，闫解成就无言以对。 确实。 这事他爸闫埠贵做的也是忒绝了。 于莉和闫解成结婚之后，是住在主屋旁边的跨房。 结婚之前，特意改造了一下，在对着院子的房间又开了一道门。 把和主屋之间的门堵上。 这就成了一个独立的屋子。 虽然不大，也算五脏俱全。 这时代，还没有商品楼，家家户户都住得很紧吧。 这本来没什么好说的。 绝就绝在，闫埠贵让小两口，每个月给他交房租。 这事闫解成觉得寒碜，不让于莉声张。 “反正都是要付房租，还不如在院子里租别人的。” “我看江波他们家的跨房比咱们这个还大点呢。” 闫解成不同意。 “说什么呢。” “结婚了不跟长辈住一起，出去租房，那显得多奇怪啊。” “别人不得说闲话啊。” 于莉不满的撅起嘴。 “说去呗。咱爸都不嫌寒碜，咱们怕什么。” “再说，跟谁租不是租啊。” “咱爸也没给咱少要租金。” 闫解成自知理亏，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行了，这事不要再提了。” “睡觉睡觉！” 出了院门的江波，走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鬼市”。 他到的时候，许多人已经收摊走了。 街上人也不多。 快到的时候，江波已经从系统空间里，逮了只兔子出来，放进麻袋里。 然后，又用块破手巾蒙住了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毕竟。 从明面上说，在这边的交易，还是有点“擦边儿”的。 越少人知道越好。 胡同口有放哨的人，在三三两两的溜达。 见江波过来，目光警惕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下，看他手里拎着个破麻袋，里面有东西动来动去。 就知道是来做交易的。 江波很顺利的进去了。 很快。 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当然是因为他麻袋里的东西。 动来动去。 显然是肉食，而且还是活的。 毕竟。 在现在的“鬼市”。 吃食大过天。 而肉食又是最抢手的东西，尤其是活物。 一路上，有不少人打量江波手里的麻袋。 不过，江波也不担心。 一条道上有一条道上的规矩。 在这儿，谁要是敢明抢，那以后就再进不来这“鬼市”了。 这里可不光是散户，更多的是一些抱团的人。 他们到公社里收东西，倒到城里来交易。 每个团伙都有自己的区域。 这里面门道多的很。 但有一条。 谁也不希望这“鬼市”里出乱子。 转了一圈，江波看见个挺有意思的摊位。 这个摊子看起来不大，甚至有点寒酸。就是地上铺了块破布，上面放了张纸片，剪成了一个长杆的形状。 仔细看就能看出来，是个鸟枪的轮廓。 并且。 摊位前面，并没有人。 但是，江波在摊位前驻足了一会儿，就有个人影从暗处出来。 上前对江波压低声音说道： “哥们，对这玩意有兴趣？” 江波一看，是个瘦高个的男人。 也跟自己一样，手巾围着头脸，还戴着顶破毡帽。 捂得更严实一些。 看不清面貌，但听声音，岁数不大，三十来岁的样子。 他身后，就在他闪身出来的暗处，还有个男人静静地站在那儿。 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江波。 江波知道，这两个人，是“鬼市”的老手了。 不说别的，就看他们并不把实物直接摆出来，而是剪个样子放在摊子上。 首先，收拾东西方便。 万一扫街的来了，放哨的在胡同口喊一嗓子，这些人把破布一卷，撒开丫子就能溜。 就算不幸被逮着了。 一块破布，一张纸片。 你总不能说我带这些东西犯法吧？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玩儿这手，还真不能就把他们给拘起来。 江波目光在瘦高个身上逡巡了几道，然后开口道： “这个不要，你有别的吗？” 瘦高个说道： “你是怕买着哑火儿的吗？” “哥们你放心，我这儿的货质量有保障。” “这东西，你拿它打麻雀，没有比它更好使的了！” “现在的麻雀都被人们吓得惊了，你拿弹弓根本打不着，就得这个！” 江波摇摇头。 头两年，政府呼吁人们除四害，一时间男女老少，无论是工人农民，干部还是学生，都齐心协力地投入这场大规模运动中。 甚至学生还会放“打雀假”，旨在为他们提供时间和机会来参与。 尤其这两年，正好赶上困难时期，就算国家不呼吁，人们也争先恐后的打老鼠打麻雀，毕竟还可以果腹。 不过，后来的事情都知道了。 麻雀越来越少，生态失衡，农田也受到严重的虫害。 很快，政府就会发文，将四害重新定义为“老鼠，臭虫，苍蝇和蚊子”。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这种黑市上流通的枪支，往往不太安全。 他听到过不少例子，有的因为弹道堵塞，或者火药受潮，子弹反弹回来或者枪管子炸了的，都有。 一旦遇到这种情况，瞎了只眼睛都算轻的。 没必要冒这种险。 “我想要猎刀，有吗？” 瘦高个点点头。 江波说道：“我要先看看货。” 瘦高个对江波说道：“你等一下。” 转身向黑暗中那个人影走了过去。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儿。 接着就在身后的口袋里翻腾了起来。 不多时，从里面翻出来一个报纸包。 瘦高个拿着报纸包走过来，递给江波。 “你看看这个。” 江波打开。 一道寒光入目，里面竟然是一把军刺。 “德国货。” 瘦高个解释道。 江波点点头，将军刺从鞘里拔出来，仔细地看了看。 军刺在天光下闪着冷森森的光芒，上面还带着血槽。 刀鞘上的图案，竟然还带着“卍”字纹。 “苏联那边过来的，硬朗的外国货。” “别看德国佬不地道，他们的军刺可是带劲儿的很。” “不信你试试。” 第21章 这早餐还真不便宜 江波白了他一眼，在这大街面上，拿什么试？ 净说些没用的屁话。 不过，他还是在手上把玩了几下。 那沉甸甸的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江波将军刺插回到刀鞘里，问道： “怎么卖？” 听见江波这么问，瘦高个知道有戏，眼睛一亮。 想了想，说道： “那要看你是换还是买。” “买的话，十块钱。换的话，五斤大米或者十斤棒子面。” 江波明白，这是对方在试探自己，看自己有没有谱。 这显然是个不太合理的价格。 “哥们儿，这可是好东西。” “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搞到的，高级货。” 江波打开自己的麻袋，把里面的东西露给瘦高个看了看。 “拿这个换。” 瘦高个凑上去一看。 双目一亮，难掩心中的惊喜。 看江波麻袋里一直动来动去，他知道里面一定是活物，但想着最多就是鸡鸭什么的。 没想到，竟然是只四五斤重的大兔子。 兔子不仅出肉率高，兔毛也是宝贝，能换东西。 瘦高个咽了咽口水，刚想跟江波说，再加一块钱，或者两斤棒子面。 没想到江波却说。 “你再给我找些蔬菜和大米麦子的种子，我才能跟你换。” 这个年代，想搞些农作物的种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倒是可以找许大茂帮忙。 不过，要是能在黑市搞定，他并不想去开口欠这个人情。 瘦高个本来还想讨价还价一番。 但是，看到江波手里的东西，他又犹豫了。 在这条街上，像军刺这种防身的装备，并不是他一家独有。 夜里有几家，手里也有差不多的东西。 只不过别家收摊早，这才让他们赶上。 武器虽好，但是现在市面上，吃的才是硬通货。 瘦高个常年倒买倒卖，门路通得很。 这只大野兔到手之后，他们很轻易的就能倒腾出去，换十几斤棒子面或者白面。 很有赚头的！ 至于江波刚说的种子，也好办。 瘦高个和后面的人又嘀咕了一番，回来对江波说道： “稍等。” 说完，瘦高个径直走到拐角处的另一个摊位前边。 摊主是个老头，靠在墙根底下蜷缩着身子，背了一个布口袋。 瘦高个跟老头聊了一会，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老头就跟着他一块回来了。 走到近前，瘦高个对老头说： “把你的货拿出来，给这位兄弟瞧一眼。” 老头低着头，有些唯唯诺诺地抬眼看了看江波，又瞅了瞅瘦高个。 畏畏缩缩地从布袋里，拿出几个布包。 老头逐一打开： “这是稻米，这个是麦子，这个是玉米。” “这儿还有高粱。” “这包儿是西红柿，辣子，这个是黄瓜，这个是倭瓜……” 老头一个布包一个布包展开。 江波心里一喜，没想到老头手里还挺全乎。 有了这些种子。 种到自己的随身空间里，那真是什么都不愁了。 江波点点头。 看到江波认可，瘦高个立刻对老头说。 “算你运气好。” “你的货人家要了。” “就按我刚跟你说的价。” 老头看了看江波，又看了看瘦高个，鼓起勇气说： “能不能……再多给点。” “我这进城一趟不容易，这是借着我亲戚家办丧事，我才偷偷带了点种子出来的。” “这年月，种子可是救命的东西。” 瘦高个不耐烦的打断他。 “你那东西在你们公社是宝贝，在城里能干什么用？” “你看你都蹲了一宿了，有人瞧一眼吗？” “要么就按我说的，要么你就收摊儿回老家。” …… 老头儿又和瘦高个磨叽了一会儿。 江波没说话。 他只跟瘦高个交易，至于瘦高个以什么价格拿下老头的货，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江波不会问，也不会管。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 “我最多再给你一毛钱。” “出就出，不出滚蛋！” 老头咬咬牙，终于点头拿了钱，将种子连同布包都给了瘦高个。 江波把野兔递给了瘦高个，接了军刺和种子，又在“鬼市”转了转。 这会儿功夫，天光已经大亮了，摆摊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准备收摊子准备回去了。 江波看也没什么好逛的了，就准备离开了。 江波走了一路，觉着肚子有些饿了。 “折腾了这一大早上，也不知道这会儿是几点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离开手机，是他最不适应的一件事。 先不说别的，江波已经习惯了拿手机看时间。 而这里的人们，别说手机，就连手表都是稀罕物。 作为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他。 不知道时间，是一件让他很不适应的一件事，感觉太不方便了。 走着走着。 江波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抬头一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门店，上面写着四个字“便民食堂”。 里面桌椅板凳俱全，玻璃橱窗里，依稀可以看见刚蒸好的馒头在屉里，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旁边是另外一个门店，门没开，门楣上是个黑底的匾额，写着“前门小酒馆”。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正好肚子也饿了，干脆在这儿解决一下早饭。 江波走了进去。 此时店里已经有不少人坐在那儿吃饭了。 窗口也有两三个人在排队。 江波探头往窗口扫了一眼。 嚯，东西还真不少。 除了馒头，还有油条，咸菜丝，茶叶蛋。 另外一边两个大锅里，一个锅盛着豆腐脑，另一个…… “竟然还有炒肝？！” 不过，放炒肝的那个锅比较小，里面也没装满，就小半锅的样子。 应该是买的人不算多。 “莫非是味道不行？” 江波有点犹豫。 “不管了，来碗尝尝。” 谁让他就好这口呢。 很快轮到江波。 “两根油条，一个茶叶蛋。再给盛份咸菜。” 对面。 是个盘着头的中年妇女，个儿不高。 她手脚麻利地把这些东西盛好，头也没抬地把这些递给江波，说道： “两根油条一毛二，鸡蛋两毛，咸菜不要钱。” 嚯。 还真不便宜。 以当时人们的收入，这还真不是普通人吃得起的。 毕竟一个工人一个月才多少钱工资啊？ 这都是饥荒闹的。 原主的记忆告诉江波，头两年这些东西也就是一半的价格还不到。 不过江波倒是不太在意。 说道： “再给来碗炒肝。” 听到这话，拿早点的中年妇女才抬头看了江波一眼。 她这一看不要紧，江波猛得想起来刚才为什么觉得这个店面这么熟悉了。 第22章 种植升级 这是？ “赵雅丽！” 刚起床的时候还想起来徐慧真和陈雪茹。 没想到这就真碰上了。 还真是乱入了正阳门下小女人了。 江波前世看过这个剧，隐约记得这个小酒馆的老板徐慧真，跟开丝绸厂的陈雪茹一样，是个女强人。 这个便民食堂也是她的。 不过。 按现在的时间线。 确切地说，应该叫公私合营，徐慧真属于私方经理。 但是这公方经理，现在是范金友还是蔡窝脖，他就不好判断了。 至于这个赵雅丽。 江波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她有八个儿子。 “都是革命小将啊。” “这个赵雅丽，可以跟她搞好关系。” 很快，赵雅丽已经盛好了炒肝，递了过去。 “炒肝五毛。” “一共八毛二。” …… 可算知道为什么买的人不多了。 江波端着炒肝，找了个位置坐下。 舀了一口。 “倒是真材实料，就是价格太贵了。” 这份早餐，在江波来的时代并不算稀奇，但在这个时代，还真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 江波吃完早饭，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 并没看见徐慧真，或者其他的剧里他有印象的人物。 他也没太在意。 出了店门，就回家去了。 等回到院子里。 上班的人们都已经出去了。 院子里很安静。 江波据此推断，现在约莫八点多钟了。 进了屋子，把门关好。 江波立刻就带着刚刚换来的种子，进了随身空间。 空间中。 一派新气象。 和昨晚又有很大的不同！ 土豆和红薯已经长得很茂盛，绿油油的一排一排的在田垄里。 “到了收成的时候了。” 江波随便拔了一颗土豆秧苗。 发现下面一连串的，结了十几个圆溜溜的土豆。 他估了一下，这几陇田地，约么能出好几百斤土豆和红薯。 这可都能换钱的！ 很快，江波又惊喜的发现。 空间里的东西，收成非常简单。 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去挖。 只需要心念一动，那些埋在地里的红薯土豆，就会从土里出来，在空间中聚成一堆。 相当方便。 而且，产出的作物，品相也非常好。 土豆都很齐整，都是扁圆型，个头也差不多。 红薯也是，都很圆溜，没什么坑坑洼洼的。 这说明。 他随身空间的种植，有改善作物品质的能力。 好的品质，意味着能换更多的钱。 他赶快把刚刚换来的种子，也都一一种下。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2！】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2！】 把西红柿和黄瓜种子撒下之后。 江波收到了系统提示。 【叮咚，恭喜宿主累积种植经验值10，种植等级：1级】 【升级系统奖励： 可选项：1、扩大空间面积。 2、提升种植技术。】 扩大空间面积。 至于种植技术，他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再想想办法。 但是。 他现在最大的困扰是，空间的使用面积不够了。 把黄瓜和西红柿种完，院子里已经满满当当了，他还有好几包种子还没打开呢。 系统的这个奖励可以说是来得非常的及时。 【即刻为您兑换奖励！】 【空间面积已升级！】 收到提升之后，江波再一抬眼，发现院子的面积已经整整扩大了十倍不止。 粗算一下，有几十亩那么大。 江波粗粗化了一下各种作物的范围，然后就开始了播种种植。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2！】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2！】 …… 随着系统提示音不断的响起。 江波将清早换来的种子全部播种完毕。 按照空间里作物的生长势头。 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大丰收了！ 江波心情大好。 从空间里退出来之后。 他打算把屋里收拾一下。 要说原主这日子过得也实在太糙了，屋里简陋些倒还罢了，主要实在是太脏了。 到处都是灰。 至少地面也该扫一扫。 在屋里看了一圈，却连个扫把也没有。 江波出了屋门，隔壁就是贾家，就在两家屋门口中间，戳这一个扫把。 江波拿起扫把，正要进屋扫地。 “你放下！” 江波回头，一看是个黑瘦的半大小子，吸着鼻子，瞪着小眼睛正指着自己。 “这是我们家扫把，你放下！” 江波认出来了。 是棒梗，秦淮茹的大儿子。 这会儿还不到十岁吧。 江波懒得搭理他。 扭头就往屋里走。 棒梗却不干，疯了一样拽住江波，大声嚷嚷着： “偷东西了！抢东西了！” 江波甩开他。 “小子，再胡嘞嘞我揍你！” 棒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贾张氏从屋里冲出来。 一看棒梗正坐在地上打滚，立马指着江波鼻子骂开了。 “干什么呢你！” 这么一嚷嚷，没上班的人们纷纷出来。 “大家伙来评评理吧！” “没王法了！跟孩子动手！” 几个管事大爷都上班了，三大妈离得近，过来把棒梗拉起来，劝说道： “棒梗，先起来。” “老嫂子，你也别哭了。先问问棒梗，是怎么回子事啊？” 棒梗恨恨地指着江波说，“他偷我们家东西！” 贾张氏一听，来劲了。 “听见没有，都听见没有！” “他偷我们家东西，被棒梗发现了，就要打人！” 江波无语。 “我连贾家屋门都没进，我偷你们家什么东西了？” 棒梗指着江波手里，“就这个！他偷我们家笤帚。” 江波怒极反笑。 “我发现，这造谣是你们贾家的家传作风啊？” “放门口个笤帚疙瘩，也成了你们贾家的了？” 听到这儿，众人心里觉得有点没意思。 觉得贾家，这也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本来嘛，邻里之间的一些小物件，都是大家通用的，不那么分彼此。 就算江波拿贾家的笤帚用一下，也不算个事啊。 说人家偷东西，是有点过了。 贾张氏脸上有点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笤帚虽然不是什么大物件，但既然是我们家的，那他私自拿了就是不对。” “孩子有什么错？” “这个？”江波举起笤帚，“你们贾家的？” 贾张氏梗着脖子，“对啊。” 这时候秦淮茹出来了。 “妈，您记错了。” “这是波子家的，一直放门口，咱们两家谁用了谁拿。” “对不起啊，波子。我妈岁数大了，记性不好。你别……” 第23章 詹记铁匠铺 “我呸！” 贾张氏气急败坏地啐骂了秦淮茹。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淮茹辩解道。 “妈，我说的是事实。” “您快别闹了，街里街坊的，多不好啊。” 贾张氏对她的当众拆台，气得快疯了。 “好你个秦淮茹，不向着自家人说话，帮着外人。” “你记住，你是我们贾家的人，你不是江家的媳妇。” “哎呦，老嫂子，越说越离谱了。” 三大妈赶紧制止她。 “淮茹这还怀着身子呢，别这样说。” 贾张氏没听，她惹不起江波，就把气撒在秦淮茹身上，骂的越来越难听。 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的，求助似的看着江波。 “动不动就抹眼泪，秦淮茹，你丫是瀑布吗？” 江波不吃她这一套。 何雨水正要回学校，路过就看到这一幕。 不禁觉得江波不吃她这套，真是太有脑子了。 换了她哥何雨柱，看见秦淮茹抹眼泪，一定是心软。 说不定还要替秦淮茹出头。 那样事情走向就变了。本来占理的事，就乱套了。 他没理秦淮茹，而是瞪着贾张氏，问道： “你看好了，这笤帚是你们家的吗？” “大家伙都好好看看，这笤帚柄上写的什么！” 换在平常，江波也不觉得一个笤帚疙瘩有什么了不起。 但是贾张氏这样，他也觉得有必要计较一下。 自家的东西放门口，贾家拿去用，他不计较也就罢了。 时间长了，贾家的祖孙俩还真当成自家东西了。 “行了，东旭妈，你也少说两句。” “淮茹也别哭了。” 其实，她平时看贾张氏耀武扬威的，也没什么好感。 主要是贾家逢人就要东西，易忠海又很偏袒他们家。 闫家也迫于形势被逼捐了好几次。 别的事不要紧，让他们家吃亏，那是要了三大妈的命了。 这次逮着机会，三大妈明着在劝架，暗地里拆台。 说道。 “呦，你们看这笤帚柄，还是酸枣木的呢。” “我记得江波他爸，是木工吧？就爱倒腾这些木头。” “除了他们家，咱们院里再没谁用这样的笤帚柄了。看看这柄头上还写着江字呢。” “东旭妈，你真是记错了。” “本来嘛，一个笤帚疙瘩，邻里之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贾张氏眼睛滴溜溜乱转。 她当然知道这笤帚不是自家的，只不过看到棒梗哭了气急，她又看江波不爽想找他的晦气罢了。 现在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觉得老脸挂不住。 “那也不能打孩子啊！” “棒梗才多大，他就不能多担待一下吗？” 江波把笤帚一甩，指着棒梗。 “小子，我刚才打你了吗？” 棒梗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呆了。 秦淮茹看他这样，赶紧把棒梗护住。 “波子，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你让开。” “棒梗，我再问你一遍，我刚才打你了吗？” 棒梗嗫嚅着，“没……没有。我……我自己没站稳绊了一跤。” 江波这才收了手。 对秦淮茹说，“管好你们家老人和孩子，再胡说八道我可不客气了。” 说完不理众人，进屋去了。 江波看了看手里的笤帚柄。 “还真是酸枣木。” “做个笤帚柄，有点可惜了。” 江波研究了一下，这根木头有两三公夫宽。 用手撅了撅，韧性也很不错。 且通体很直溜。 看得出来，被人细细的修理过，表面没什么不平整的地方。 江波将笤帚柄抽出来，将其中一头削得更细了些。 “如果有个枪尖，装在这个上面就好了。” 现在，江波的狩猎技能不断升级。 他估摸着，以后应该能逐渐猎捕一些大体型的动物。 那么在武器上，就需要预先做好准备。 因为，捕捉大型猎物，不像抓兔子抓野鸡。 光布置机关陷阱是不行的。 越大的野物，力气越蛮，陷阱困不住。 刚刚在鬼市，瘦猴那里有枪。可是黑市上的猎枪可不安全，万一弹道堵了，伤了自己可不划算。 至于弓弩嘛。 不太好找，并且也不太好操练。 江波想来想去，矛是最合适的。 “找个铁匠铺，打个枪尖。” 左右现在没什么事，江波决定再去一趟前门大街。 刚才他吃早点的时候，就路过一家铁匠铺。 江波锁了屋门，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正遇见个人也要出去。 年轻的女孩子梳着两个麻花辫。 身上穿着麻灰色的裤褂，是那个年代很典型的女学生的打扮。 何雨水？ 还别说，虽然是一个爸妈生养的。 何雨水长得完全不像傻柱那副对不起全世界的窝囊样子，竟然还挺清秀，挺水灵的。 背着个布书包，还挺文气。 “波子哥，出门啊。” 何雨水见到江波，很客气的打招呼。 “我去一趟。” “你这是回学校啊，雨水？” 何雨水虽然是傻柱的亲妹妹。 但是兄妹俩脾性不同，跟傻柱比，何雨水明显聪明讲理得多。 既然何雨水对自己很客气，他没必要对个小姑娘怎么样。 傻柱是傻柱，何雨水是何雨水。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 “那我回学校了，回头见啊波子哥。” 出了院门，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别两个方向。 何雨水扭头看了看江波的背影。 “我哥要是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 前门。 詹记铁匠铺。 就在徐慧真小酒馆的斜对面。 这是前门大街一家很有名的铁匠铺，据说有上百年历史了。 祖传手艺。 住在大栅栏的老人说，打他们小时候就有这个铺子在。 江波进了店铺。 伙计立马迎了上来。 “要打什么？枪尖？” “您可是找对地方了！” “在这四九城，我们家说第二，没谁敢说第一。” “您看看，这手感，都是一锤子一锤子打出来的，这儿还有放血槽。” “当年武松手里要有它，打虎还用那么费劲啊，一抢就给它撂倒了。” “钢铁厂？那玩意出的货不行。” “他们出的是快，但是质量跟我们没法比。” “那模具轧出来的，发脆。我们这可是合金钢，祖传手艺手工打出来的，你看看这韧性，没的说！批量生产的东西跟我们的比不了的。” 第24章 看书学习也能加经验 江波拿起枪尖，在手里过了过，感觉确实不错。 来的路上他就跟附近的人打听过，这家铁匠铺的东西质量确实很硬。 许是见他有心要买。 一个跛脚的青年人走过来，让伙计招呼别的客人，亲自过来招待他。 伙计管他叫“少东家”。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 最后以八块八毛钱的价格成交。 一分钱一分货，那个年代的手工业品，还是不便宜的。 但是质量也是真好。 用旧报纸裹好，江波带着枪尖回了家。 到屋里把兜里的毛票拿出来数了数。 这一看，昨天挣得的十五块钱，到这会儿剩的已经不多了。 “找时间，得再进趟山。” 江波将枪尖安在之前就处理好的手柄上。 【叮咚，恭喜宿主手工经验值+2！】 “手工经验值又涨了。” 江波打算用下午的时间，去一趟图书馆。 上次厨艺等级升级，系统奖励兑换了空间面积。 他记得还有一项，是种植技能提升。 清早兑换的种子，他都是胡乱撒在地里的。 虽然知道有空间的加持，作物也能长得不错。 但系统奖励中既然有这一项，那就说明这个能力也是十分重要的。 他想通过其他方法提升，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图书馆看看。 他并不想完全依赖空间和系统。 中午又取了些红薯地瓜，熬在棒子面粥里，简单吃了个午饭。 虽然这些在他来的那个时代看来，是蛮简陋的。 但在当时的年代，能吃饱就已经是奢望了。 …… 图书馆中。 江波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图书馆，倒是很热闹的。 虽然装修很质朴简单，厚重的大木桌子和实木椅子，刷着深色的油漆。 不像后世。 很多图书馆、书店都有些华而不实，做一些非常讨巧的造型，书籍都高高挂在屋顶或者嵌在墙壁。 来的人也大多是手机拍照打卡一日游。 虽然装修精良，但里面真正看书的人有限。 而这里，还是有不少人带着笔记簿，在伏案认真学习的。 很大一部分原因。 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学习接触知识的媒介有限。 主要途径就是通过书籍和报纸。 江波在书架找到农业种植相关的书籍，选了几本抽出来，到阅读区的一个角落坐下来。 这个年代公共场所还没有禁烟这么一说。 别说图书馆，飞机，乃至医院都有人在抽烟。 阅读区有不少戴着眼镜叼着烟卷的中年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老烟枪。 江波嫌熏得慌。 图书馆人很多。 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四周没人的座位。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静一些的角落。 对面是个年轻女孩。 江波拿着书坐下了。 对面的女孩抬头扫了他一眼。 很快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心里有点庆幸来的人不是个老烟枪。 不过。在女孩刚刚抬头的时候，江波稍微有点恍惚。 “怎么这么眼熟呢？” 他瞥了眼女孩放在桌子上的笔记簿。 上面写着名字——冉秋叶。 “原来是她！” 江波有些愕然。 穿越过来短短两天，江波已经偶遇了不少剧里的人物。 此时，没想到在图书馆里竟然又遇见了冉秋叶。 “她和电视剧里，不太一样啊。” “好像，还更年轻一些。” 跟何雨水一样，冉秋叶也梳着两条麻花辫。 不同的是，她将两个辫捎交互着搭在另一条辫子的根部，用黄色的毛线系成一朵小花的样子。形成一种类似盘发的效果。 这样比两条麻花辫显得更端庄，但又不像已婚妇女那种盘发，那么成熟。 正符合她教师的身份。 再看桌子上她拿的书籍，都是一些跟教学相关的材料，应该是在写教案。 她穿着件暗色格子的棉袄，手臂上套着两条深灰色的套袖。 整个人显得又素净，又文气。 江波对她的印象非常不错。 根据电视剧的剧情，冉秋叶后来被介绍给了四合院的傻柱。 不过，在秦淮茹的搅和下，俩人没成。 “也许对冉秋叶来说，这也不算是件坏事。” 江波没再多想，拿起手边的《蔬菜栽培技术大全》开始研读起来。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1！】 【叮咚，恭喜宿主种植经验值+1！】 【叮咚……】 “这是怎么回事？” 耳边系统的提示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看书增加的知识，也可以作为提升相关技能的一种方式。 “看书学习，属于理论上的提升。” “实践操作，属于实操上的提升。” “无论哪种提升，都是可以触发系统，累积经验值的。” 这个发现让江波非常兴奋。 并且他还发现，自己的学习能力提高了很多。 书本上的知识看过一遍之后，很快就能理解透彻，并且提取出重要的知识点。 并且。 看过的内容，似乎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类似于那种过目不忘的能力。 而且他发现自己阅读理解的能力越来越强。 每一页几乎扫一眼就全部理解并记住了。 江波越看越快。 沉浸在书本的海洋中。 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在别人眼中，是一种不太正常举动。 此时，冉秋叶就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本来，她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江波印象是蛮好的。 身材高大，长得也英俊。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种很正派的气质。 可是，他看书的这个方式…… 一开始翻得快，还可以解释为在找自己要读的章节。 可他整本书都是这样噼里啪啦的扫一眼就翻过。 冉秋叶开始觉得，这个人动机不太纯。 他坐在自己对面，该不会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吧？ 冉秋叶偷瞥了江波一眼，看到他低头读书的英俊模样，蓦地感觉脸上有点发烧，耳朵已经红透了。 不过，冉秋叶对他看法的变化，江波并不知道。 脑海里的知识量越来越充沛。 系统提示经验值不断的提升。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一本《蔬菜栽培技术大全》看完，他很快又拿起另外一本…… 取回来的四五本书，很快都要看完了。 他拿起最后一本《齐民要术》。 第25章 进山碰运气 江波发现，随着看的书变多，他的理解能力越来越强。 就连《齐民要术》这种略显艰涩的古文书籍。 他也能无障碍阅读。 终于，《齐民要术》也看完了。 江波看了看属性面板，种植经验一下提升了五十多点！ 这可比他在空间里搞种植，累积得还要快。 江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将面前的几本书拾起来，放到还书台上，想去书架上再取一些书，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冉秋叶看到他径直起身，离开，并没往自己的方向瞧一眼。 感觉有点尴尬。 她觉得，自己刚刚是想多了。 可能，这就是人家独有的看书方式。 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自己却脑补了那么多。 冉秋叶试图调整自己，静下心来。 可是怎么也没法再继续专注于写教案了。 她盯着书本，脑子里想的却是江波刚才翻书的样子。 她觉得心里有点乱。 反正今天是看不成书了，不如先回去好了。 江波去书架转了转，这次他没有再拿种植类的书籍，而是取了几本关于酿酒方面的书。 早上，他在前门大街偶遇徐慧真的小酒馆。 他就有了一些想法。 他的随身空间种植和畜牧都有加成，那么酿酒呢？ 所幸在黑市换的种子里面，还有一些高粱。 等高粱成熟了，他想尝试一下酿酒。 江波取来了书，再回到座位上。 发现冉秋叶已经走了。 对面的位置空空的。 江波也没在意，回到座位上继续研读。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酿造技能。】 【叮咚，恭喜宿主酿造经验值+1！】 …… 本来，江波就是抱着技多不压身的心态。 没想到又触发了新的技能。 算是意外之喜了。 转眼到了傍晚，图书馆要关门了。 江波没有工作证明或者介绍信。 所以并不能借书。 不过没有关系。 图书馆离四合院不远，他随时过来看书，非常方便。 步行十来分钟，江波就回到了家。 “先看看空间里的作物长得怎么样了。” 一进去。 虽然有心理准备。 但是江波还是有点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此时的空间，被一片绿意盎然所覆盖。 才一个白天的时间，撒下的种子，都已经破土而出了。 尤其是最早种下的黄瓜和西红柿。 黄瓜已经长了有半米多高，秧上挂着手指长度的小黄瓜花。 西红柿长势更好，结的果子有半个拳头大小，通体翠绿，透着些微的粉红色。 江波摘下一个尝了尝。 酸中带甜。 果味非常的浓郁。 难以想象，成熟之后该有多香甜。 他又看了看稻米，小麦和高粱。 大概是水给的到位，稻米的长势是最好的，已经抽穗了。 高粱也长得高而茁壮。 小麦的叶子湛清碧绿的，叶子在风中摆来摆去。 比较意外的。 是西红柿和黄瓜的田埂中央，还长了棵不知名植物。 看起来是木本植物，手掌大的叶子。 应该是棵观赏类的花卉。 顶端几个粉色的大花苞，有鸡蛋那么大。 “应该是早上的种子里面不小心混进来的。” “就留着它做观赏植物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花卉。” 江波没太管它。 这一天的活动量不大，他也不是特别饿。 从空间里挖了几块山药当作晚饭。 简单吃了点，就早早的睡了。 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进山，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收获。 …… 翌日。 清早，天刚见亮。 江波出了屋门，直奔西郊。 他并不知道，在隔壁屋里，黑乎乎的玻璃窗后，一双小眼睛正忿恨地看着他。 江波一路向西，他发现这次进山，好像变轻快了。 上一次，上山还有点喘。 这次走了一个小时，没觉得一点疲累。 出发的早，所以到了西山，也才将近清晨时分，山上人不是很多。 江波提着铁枪，拎着麻袋，继续往深处走着。 就在他拐了个弯，快到上次猎野鸡的竹林的时候，前面的岔路口走过来一个人。 一跛一跛的。 打远看江波就觉得眼熟。 快走到近前的时候，江波认出来了。 “少掌柜？” 詹有根见到面前的江波，愣了一愣。 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江波捕捉到他神情中的一丝慌张，有些奇怪。 但詹有根很快恢复了神色，随即换上一副标准的热络笑容。 “呦！是您呐！” “在这儿遇见了，真是有缘！” “您这是要进山碰碰运气？” 江波点了点头。 “少掌柜，您这是？” 詹有根用下巴指了指来的方向，“一样！我这腿脚不好，又走不了太远，这不刚下了雨，我寻思山里能有些蘑菇木耳什么的。” 说着打开手里的布袋子，江波看见里面装着零星的几朵野菌。 “运气一般。”詹有根自嘲的笑了笑，“比不得老弟你，腿脚好有力气。再用上我们家的铁枪，今天准保有好收获。” “承您吉言。”江波指了指深山的方向，说道，“还一起往里走走吗？” “不了不了。”詹有根摆摆手，“我这回家去了，还得回店里忙活。” “您忙您的，有空再来店里啊！” 两人告别。 詹有根往下山的路走了。 江波回头看着詹有根的背影。 回想起他刚刚的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太上来。 江波放下思路，往竹林走去。 上次，他就是在这儿猎了一只母野鸡，还掏了一窝野鸡蛋。 但他还想着最早见到的那只漂亮的大公鸡，想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猎到。 他在竹林里重新挖坑，设置了陷阱。 在机关附近撒了些谷子粒，完成了最后一步，江波在矮树丛后隐藏好身子，静静的等着野鸡进套。 他没想到的是。 野鸡还没来，不远处山路上，出现一个让他惊讶的场景。 第26章 敌特据点 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又回来了。 一跛一跛的。 他很小心的，步步观望着周围，鬼鬼祟祟地往前走着。 到了岔路口，他没有往他来的走，而是往另一条路上去了。 “不太对劲。” 加上刚刚碰面时，詹有根给他的怪异感觉。 不由得江波不起疑了。 江波悄悄地跟在詹有根后面。 走了不多远，詹有根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山坳停了下来。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 江波早在他停下之前，就已经隐蔽好，詹有根没有发现他。 江波没敢再露头，他听见一阵奇怪的布谷鸟的叫声。 学得似像非像的，不注意是听不出来的。 但是留心听，还是很容易能听出来，这并不是普通的鸟叫。 “你怎么现在才来？” 不是詹铁匠的声音！ 还有另一个人，他在跟人接头！ 江波更小心地隐蔽好了自己的身形甚至气息，尽量不让人察觉到一点动静。 “刚刚出了点小问题。”詹有根低声说道。 “你被人看到了？”那个声音有些不满。 “你别问了。”詹有根说道，“你一会先别走，找到一个瘦高个，他穿一身灰，手里拿着我们家做的铁枪。” “想办法，干掉他。” “熟人？” “昨天来过我家铺子，认出我来了。人往那个方向去了。” “我知道了。” “尽量别用枪，现在很多人来山里找吃的，被人注意到很麻烦的。” 詹有根嘱咐道。 另一个声音有些不满，“知道山里人多，还把东西藏在这儿，迟早被人发现！” 詹有根也有些不满，“那你说放哪儿？难不成放我们家铺子里吗？” “行了行了，赶紧把东西放好，完事你赶紧撤。” “我放好了，就在山洞里，你先别拿，先去找那个人。” 江波有点冒冷汗。 刚刚詹有根和那个人的对话，想要干掉自己。 没想到穿越过来两天，就遇到这么凶险的事儿。 江波庆幸自己跟过来看看，不然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 不过现在，竟然让他知道了。 那就不一定谁是谁的目标了。 两个人嘀咕了一通，詹有根走了。 另外一个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肯定是去找他了。 不过他没想到江波就在这里。 看他走远，江波立刻行动起来。在刚刚两个人说话的山坳处，挖了一个深坑，拿出刚刚削好的尖竹筒，尖端朝上布置在坑底。 这本来是给野猪准备的。 现在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江波判断，这家伙找不到他，迟早还会回来这里。 在上面用竹签子搭好架子，铺了一层破布，然后在上面又覆上一层土。 江波做得很细致，他将覆土压实，又特意铺上了一层旧土，还移了一些杂草，看上去和周围的土壤完全看不出区别。 这才悄悄的退后，在山石背后的树丛中将自己彻底地隐藏好。 静静的等待。 “好像，跟抓野鸡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只是，更刺激了。” 过了许久，江波觉得自己腿都蹲的有些酸麻。 不过，等这条大鱼是值得的。 终于。 “特么的，老子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人影都见不着。” “詹有根，你特么真会给老子找事。” “看我下回……哎呦！” “呃啊！！！” 杀猪一般的咆哮。 江波一笑。 “野鸡入坑了。” 江波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很快坑里就没了动静。 确认了周围没有第二个人，他从树丛里钻出来，向四周看了看。 走到陷阱前面，动作十分小心。 里面的人被竹签扎伤了大腿，肩膀和腰部，血流不止。 江波试了试鼻息。 人还没死，但是已经晕过去了。 江波把那个人捞出来，用藤条紧紧地捆住了他的手脚，塞进了麻袋里。 干脆连人带麻袋扔进了空间里。 然后用碎石碎土将陷阱的坑掩埋住。 以免别的人路过的时候误伤到。 再然后，他走到了那个山洞口。 洞口不大，加上位置有些特殊，一般人路过的时候很难发现。 那两个人又在洞口放了些乱石，还用杂草做了掩饰，将洞口又掩住了大半。 江波将门口的障碍清理掉，弓着身才勉强能进去。 并且是用爬的。 起初真的极度狭小，要不是刚刚亲眼看到过那两个人在洞口鼓捣，江波真怀疑这里能不能进去。 好在没多远，里面逐渐变得开阔起来。江波打开手电筒，他从一开始的爬行，到慢慢地可以弓着身子。 又走了一段，里面竟然豁然开朗。 周围透着些微弱光亮，看来山洞并不是很深。 借助手电筒的光亮，江波扫视了一下周围。 这一看，被里面的情况吓了一跳。 “这果然，是敌特的一个据点吗？” 这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山洞。 江波甚至觉得，这里更像一个仓库。 整个空间内，堆放着不少东西，好像平时不太有人收拾，东西放得很凌乱。 江波用手电筒晃了晃左侧，挨着山体的地方，叠放着几只大箱子。 打开最上面那个。 竟然是一箱子锃光瓦亮的狗腿子机枪。 这是正儿八经的军用机枪，和黑市里见过的那种打鸟的猎枪，可完全不同。 旁边的另一个箱子，打开之后，是一叠一叠的子弹匣子。 其他堆叠的箱子，也都是一些各式各样的武器。 最多的是手榴弹。 江波粗算了一下，这些武器加起来，足以武装一支数十人的队伍了。 在另一个区域，则是码放着一些罐头、压缩饼干和药品之类的。 江波注意到。 有两个箱子很特殊。 这两个箱子都不大，其中一个画着黑底黄色骷髅头的图案。 应该是什么有毒的化学制剂。 另一个军绿色。 江波打开一看，凭着他前世看影视剧的印象，他一眼就认出来是什么东西了。 电台。 这是敌特的据点无疑了。 从这里堆放的杂乱程度来看，平时敌人应该不太过来。 且角落里堆放的罐头，有一些都已经过期很久了。 江波没有想到。 这都十年过去了，还有敌特分子在潜伏。 并且潜伏得还挺深，在这里隐匿了一个物资这么丰富的据点。 第27章 收获颇丰 “那个詹记铁匠铺的詹有根，肯定是一名敌特了。” “麻袋里那位，应该也是。” “只是不知道，在日常生活中是什么身份。” “并且，不知道他们这趟过来，是什么目的。” 刚刚江波听到他们的对话，詹有根是来往里面放什么东西的。 那么另一个人呢？ 江波前世看过剿匪剧。 据说，建国初光四九城，就潜伏了上万的敌特分子。 这些敌特无恶不作。 不过，这些年全城军民都在到处抓特务。 在原主的记忆中。 就有小时候，在大街上看到解放军 甚至街上还会发生激烈的枪战。 但是。 现在都步入六十年代了。 敌特基本都被清剿干净了。 没想到还有潜伏得这么深的敌特分子，还没被抓到。 至于他们此行的目的。 靠自己是研究不明白了。 他要做的是尽快离开这里，然后把情况告诉公安。 江波挑了一箱子弹，一箱手榴弹和枪支，收进自己的空间里。 又挑了些没过期的牛肉罐头和压缩饼干什么的。 统统扔进去。 就在他搜刮了一圈，准备撤离的时候。 脚踢到了一个很小的小皮箱。 被绊了一下。 江波很奇怪，这么小的木箱，即使绊到自己，也该被踢好远。 可是小木箱纹丝未动。 “这么沉？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江波打开一看，眼睛都亮了。 里面竟然堆了大半箱的大黄鱼！ 满满当当足有上百根。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下，闪着黄澄澄的金光。 江波难以平静了。 大黄鱼 在任何时代，都是硬通货。 现在困难时期，物价动荡。 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粮食的。 现金虚浮，黄金却一直坚挺。 现在黑市上，一条大黄鱼已经等价于两千五百块钱了。 而江波眼前的皮箱里。 躺着一百多条大黄鱼。 这是什么概念？ 大概，能把半个长安街买下来吧？ 如果允许的话。 想到这里，江波也忍不住惊叹。 然后默默地将皮箱，收进了系统空间。 他发现就在小皮箱后面不远。 还有两只更大的箱子。 隐藏在山洞的褶皱处，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 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些珠宝首饰和玉器。 另外一个，打开来看。 是很多地图。 其中重点标注了学校，医院和一些国营大厂的地址。 还有一些地方，不知道是什么处所，被密密麻麻的做上了标记。 江波怀疑，不是敌特的联络地点，就是一些我方重要人物的住所。 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料！ 再往下翻。 则是一些字画，古籍什么的。 江波不太会鉴赏这些，应该都是出自一些名人之手吧。 这些东西，怎么说呢。 人都讲“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现在，这些东西其实是不那么值钱的。 但江波知道，等大潮过去局势稳定了，这些东西的价值，可能连大黄鱼都望尘莫及。 不管怎样，先收进去。 江波将上层重要的资料，腾到另一个箱子里。 然后把珠宝玉器和字画连箱收进了随身空间。 弄完这一切，江波没有再多做停留。 而是立刻离开了这个山洞。 通过里面准备的物资来看，这显然是敌人的一个重要据点。 这么重要的地方，平时一定有人看守。 并且，应该不止一个人。 被江波套进麻袋里那个，应该是其中一个。 很可能还有其他团伙。 一旦发现有异常，他们可能随时会转移。 江波从山洞里出来。 重点将洞门口的遮掩物还原了一下。 用乱石将洞口覆盖住，又将刚才特务用的那些杂草放在上面。 江波小心地向周围打量了一番。 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离开了这个山洞。 走在路上。 江波甚至有些恍惚。 很难相信，刚刚自己经历了一番惊险。 并且还有了一笔飞来的横财。 惊险倒是还好，大不了他可以随时进入随身空间避险。 但那笔意外之财，简直是如同做梦一样。 就凭他刚刚收进空间里的东西。 哪怕不全拿出来。 往后余生，他也可以妥妥地躺平了。 不过。 毕竟是在这个时代，钱不意味着一切。 尤其是想到几年之后的大潮，有钱甚至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 想想娄家的情况就知道了。 江波开始思索着，在这个年代，要打开一个怎样的突破口，才能开拓一个最好的最适合的局面。 就这样走了一段路。 在路过一个低矮的灌木丛附近的时候。 江波突然升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和上次他进山时，路过竹林的感觉很相似。 “难道说？” 江波放慢了脚步，果然在矮树丛附近，发现了一串凌乱的脚印。 “野猪！” 狩猎技能经验，直接让他的脑海里蹦出这个答案。 虽然，他之前并没见过野猪的爪印。 “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这样的大家伙。” 本来。 江波觉得，自己遇到詹有根和那个敌特分子，就已经是很离奇的经历了。 他本想回到竹林那里，去看看野鸡陷阱有没有收获。 就结束今天的进山之旅。 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大货。 不过。 既然遇上了。 就没有错过的道理。 江波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地面的痕迹。 很清晰的爪印。 周遭还有泥土被拱过的痕迹。 他还发现，附近还有很多不寻常的杂乱痕迹。 “这说明，这是这只野猪平时经常活动的区域。” 当然，也可以视为野猪的领地。 江波思忖着。 该给这只野猪，量身定做一个什么样的陷阱。 他想到，野猪的嗅觉，是非同一般的灵敏。 “有了！” 从野猪的爪印大小和周围痕迹的深度，江波判断，这是一只体型非常可观的大野猪。 野猪这种动物。 本来食量就非常大。 何况是一只大个头的大野猪。 然而。 在这个饥荒年代，山里能吃的东西，都被周围的人们采的差不多了。 用许大茂的话说，“山都要被薅秃了。” 人在打饥荒，野猪更是挨饿。 一旦发现吃的。 它们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 江波环视了一下四周，选择了一个最适合伏击的场所。 然后，从空间里薅了几颗红薯，用石头砸碎了。 将碎块零零散散地，撒了一条线。 一直引到自己刚刚选中的地方。 第28章 猎杀野猪 江波在那里，挖了一个凹坑。 将红薯的碎块尽数撒在了里面。 江波系统空间的作物，仿佛都被进行过品种改良一般。 这些红薯被砸碎之后，散发着一股特别清甜的香气。 连江波都觉得十分的诱人。 更别提野猪了。 精心布置好一切，江波找了一棵枝叶茂盛的矮树，爬上去，用枝桠遮挡住身体，只露出来眼睛，观察前方的动静。 野猪的嗅觉异常灵敏。 他特意选择了下风口，就是防止野猪闻到他的气息。 布置好这些。 江波将准备好的短矛握在手里，静静的等候。 他本以为，要等待更长的时间。 没想到，半个多小时之后，不远处就传来了动静。 在狩猎技能的加持下，江波的目力远超常人。 “就是那头大野猪！” 野猪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谨慎。 它埋着头，沿着江波撒下的红薯碎块。 埋头吃了一路，都不带抬头的，旁若无人的就这么过来了。 大概是饿极了。 或者它仗着自己体型巨大，已经成了这附近的一霸。 认为没有什么动物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总之。 它毫不警惕地，一路哼哼唧唧地啃着红薯碎块，一路往江波埋伏的那个浅坑处行进过去。 慢慢地，靠近了江波藏身的那棵矮树。 在前世。 江波曾经看过关于野猪的纪录片。 不过，那是在银幕上。 现在，一头活生生的大野猪就在自己面前，那种视觉的冲击力，没有一定的心理素质，还真是扛不住。 何况，这头野猪体量可不小。 江波目测了一下身长，和一个成年女性的身高差不多了，至少得一米六往上。 一身敦实的厚肉，看起来有两百多斤。 头上顶着两颗尖锐的獠牙。 棕褐色的毛，如同一根根钢针一样，背上的鬃毛像刷子一样直挺挺的立着。大耳朵又长又阔，直挺挺地立着。 也难怪它有恃无恐。 这样豪横的“大东西”，普通人手里如果没有火器，即使是在山上遇到，也拿他毫无办法。 江波盯着这头埋头苦吃的大野猪，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他咽了口唾沫。 握着短矛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但心态却愈发的冷静。 终于。 野猪走到了浅坑那里，停了下来。 它有些犹疑。 左看看，右看看。 最终，面临一堆美食的诱惑，让它忍不住低头吃了起来。 只是吃一口就抬头观察一下周围的状况。 它更加谨慎了！ 但逐渐的，还是慢慢步入了浅坑。 “就是现在！” 江波眼中寒光一闪。 他轻轻地将短矛举过头顶，整个身体向后紧绷，呈一张弓状。 他尽力没发出一丁点声音，以免惊扰了野猪。 将力气蓄积到顶点之后。 他猛地将短矛投掷过去。 “嗖” 狩猎技能的加持，让他的射击精准无比。 短矛如同一支长剑，精准地从野猪的后颈插入，埋进了它的肩部。 “嗷……”的一声，野猪立马大声嚎叫了起来。 在哀嚎的同时，一下蹦起来老高。 带着深埋入颈的短矛，向树林深处窜逃，狂奔而去。 “还是差一点。” 江波想。 “如果再往中间一点点，短矛从后颈入喉，就可以直接结束战斗了。” 江波从树上跳下来，循着血迹追踪过去。 这里，就能看出冷兵器的优势了。 猎枪的优势，是可以远距离攻击。 但是，如果不能射中要害，对野猪的伤害其实非常有限。 毕竟普通的猎枪，子弹冲击力并没有那么大，而且子弹本身个头也小。 但是短矛，就不一样了。 两公分粗细。 枪尖插在野猪的肩部，这个位置，野猪每跑动一步，都需要肩部肌肉的大幅度运动。 再加上手柄的长度和重量，在跑动的时候一直在晃，就如同有人拎着手柄一直在搅动伤口一样。 这样的消耗，可想而知。 不出意外，那头野猪果然并没有跑太远。 江波追踪了百十来米，就看到那个大东西侧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虽然倒地，但这头野猪并没有放弃挣扎。 四只蹄子划着地面不停地翻腾，甩的周围到处都是飞溅的泥土和细石。 江波从怀里掏出那把“卍”字纹军刺。 拔出刀鞘，握在手里，缓缓地向野猪靠近。 野猪仿佛听到了动静，挣扎得更厉害了。颈部的鲜血喷洒了一地。 江波见到这个场景，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在野猪身边站定，举起军刺，狠狠地往它的咽喉部扎了进去。 正是他刚刚想要瞄准，而偏差了一些的部位。 尖刀入喉。 野猪很快停止了动作。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显然。 这下是死透了。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技能+10！】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江波松了口气。 成功了！ 不过，狩猎技能加10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猎得野兔和野鸡，首次技能分都是加5. 后续技能分加2. 莫非，是猎杀野猪的难度系数更大。 所以系统给的经验值奖励也更高？ “这个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 江波将短矛从野猪身上取了下来。 大概是扎入野猪身体的时候，碰到了骨头。 短矛的尖端部位，略微有些卷起。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稍微修整打磨一下就可以了。 江波用藤条，将野猪手脚捆住，直接扔到了随身空间当中。 周围没有水源。 江波自己也进了系统空间，用压水机里的水洗了洗满是血污的手。 院子里的那片空地，上午还空荡荡的，现在已经放得满满当当了。 有山洞里扫荡来的珠宝，大黄鱼和古玩画册。 罐头，压缩饼干。 装在麻袋里的敌特分子。 现在又多了一头大野猪。 这一趟，真是收获颇丰。 经过了一夜，空间中的作物长势更好了。 高粱也都已经抽穗了。 西红柿和黄瓜长得更好，粉红的番茄个个长得拳头大小。 黄瓜青翠欲滴。 “该给黄瓜搭个架子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下山。 毕竟麻袋里还有一个敌特分子等着去扭送。 他扭了个黄瓜，坐在田埂上吃了补充了些体力。 决定去竹林看一下，就回城了。 第29章 需要手推车 江波走到竹林里，自己之前布置了陷阱的地方。 远远的，他就看见一只大野鸡在那里。 可能是挣扎得累了，它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察觉到有人过来，又开始死命地扑腾了起来。 但脚上的绳子栓的很结实。 它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江波走过去，直接扭断了野鸡的脖子。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大公野鸡，足足有四五斤重。 尾羽又硬又长，上面的白色斑点像开满了小花。 脖子上的蓝绿色羽毛闪着油亮的光，火红的冠子像把火一样竖在那儿。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上次见到那只，但漂亮程度一点也不输之前那只。 将野鸡收进空间。 折腾了一早上，此时还没到中午。 但江波已经决定回城了。 不过。 他没有从之前来的那条路回来。 而是走了一条不太有人走的小路。 这条路还是原主当街溜子的时候，在山里闲逛偶然发现的。 之所以走这条路，是因为大路上人多。 并且越往下走，遇见的人越多。 毕竟，他刚刚猎得了一只大野猪，这会儿野猪在随身空间里放着，他两手空空的走下去很轻松。 若是走大路，那就得把野猪拿出来了。 两百多斤的大野猪，带着走下去着实很费劲。 这么走了一路，回到大路上的时候，江波也不得不把野猪拿出来了。 要不然等到了城门口再拿，在那么多人面前来个“大变活猪”，无端地惹人怀疑。 江波刚刚就在竹林里，砍了不少竹子。 现在将竹子也从空间里拿出来，从中间劈开。 然后，削成了一个个手指粗细的竹篾，三下两下就编成了一个简易的席子。 再然后，又挑了两棵比较粗的柱子作为龙骨，将席子固定在两个龙骨上，一个简易的滑竿就做好了。 自从解锁了手工技能之后，江波发现自己的手越来越巧了。 很多东西，只要他有想法，基本上都无师自通。 比如刚刚做的这个滑竿。 他也是在前世的时候，在网上刷视频的时候看到过。 有一些主播在山里做直播，就用这种滑竿当做运输工具，虽然简单，但是可以节省不少的力气。 山里道路起伏，又很不平整。 这种滑竿有时候比手推车还好用。 【恭喜宿主，手工技能+2！】 又累积经验值了！ 江波将野猪连同麻袋放在滑竿上，往山下走去。 越往下走，路上的人越多。 有在山上打野物回城的。 也有从乡下到城里办事的。 江波知道，遇到人是难免的。 所以也不避讳，大大咧咧地拖着滑竿往前走。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他拖着个奇怪的大东西走在路上，都好奇地打量着他。 有些人面皮薄，光在一旁打量。 也有人好奇地走到近前，当看清上面的东西之后。 无一例外地惊叫出来： “野猪！ “这是刚刚在山里猎到的？” “这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现在山里还有野猪吗？还是这么大的一头！” 这么一嚷嚷。 周围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 这些人中，有不少也是去山里打野物碰运气的。 有的还扛着猎枪。 谁都知道，现在山里的情形，能抓到个野鸡、野兔就足够让人羡慕得眼红了。 能收获些山菌木耳。 就算运气不错。 可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弄了一头这么大的大野猪。 这太令人羡慕了。 不。 不仅是羡慕。 有些人看向江波的目光，开始有些不怀好意。 江波当然有所察觉。 他冷冷地看了回去，将短矛从滑竿上取下来，背在身后。 又有意识地抚摸了一下插在腰间的“卍”字纹军刺。 这下。 那些人刚刚活络起来的心思，全都被震慑回去了。 他们也不傻。 没带火器，就凭短矛和刺刀，就拿下这么大的一头野猪。 这样的主儿，不好惹。 从野猪后颈部的伤口也能轻易看出来，伤口呈长条型，一看就是冷兵器留下的痕迹。 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枪伤。 这时候，他们再看向江波的眼神，从羡慕，到觊觎，现在又多了一丝忌惮和敬畏。 …… 四合院内。 上班的人们都陆续的出去了。 余下一些小媳妇和老人，收拾完家里，纷纷拿着板凳聚在院子里，一边打着毛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贾张氏也出来了。 闲聊了几句，话题扯到了江波身上。 “哎，你们知道吗？” 贾张氏指着江波的屋子。 “又进山去了。” 马上有人回应道，“呦，又去了啊？” 本来院子里的人，就是各怀心思，有不少人对江波的运气又羡慕又嫉恨。 所以听说江波又去山里，就有些阴阳怪气。 “还别说，波子上回这运气，是真不错，又是兔子又是野鸡的。” “我可是听说，现在上山的人们，十个有九个都是空手。” 贾张氏不屑地哼了一声。 “运气好有什么用？” “一整只鸡，他就自己一个人全吃了，都不知道给院子里的人分一分。” 她这样一说，立刻有人觉得有道理。 附和道。 “就是，都是一个院里的。” “这人太自私了。” 贾张氏听到有人搭腔，立刻说道。 “不光自私，还小气。” “因为个笤帚疙瘩，早上跟棒梗较了半天劲。” “那棒梗，还是个孩子呢。” “你们是没瞧见，凶神恶煞的，把孩子吓的。” “运气好？他还能回回运气好？” 院子里的人，也被江波之前的鸡汤味儿熏了一宿。 被贾张氏一带节奏，都开始不盼着江波得好。 “好运？别撞上霉运吧！” “这山里边，可什么都有，万一撞上点什么，可就坏了。” 贾张氏眨巴着小眼睛， “就他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个短命鬼！” “我把话撂这儿，他早晚有一天回不来咯！” …… 江波当然听不到院子里的人，对他的诅咒。 此刻，他离城门口也就还有三四里地的路程了。 越来越多的人，逐渐聚成了一个大圈。 江波就站在圈的最中间，脚下停着滑竿以及那头大野猪。 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周围人的搭话。 目光，却注意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距离进城的路就三四里地了，路愈发的平坦。 再用滑竿，就不那么合适了。 他需要个手推车。 所以，他的目光在路旁来往的人，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车辆，能把他这头大野猪捎进城里。 “江波？” 这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第30章 准备卖野猪 江波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竟然是闫解放！ “我刚在远处就看见一群人围着，走近了看里面的人像你。” “没想到，还真是你！” 这个闫解放，江波知道他现在正在一个国营招待所干采购，不过具体是哪个招待所，就不知道了。 这都不是最要紧的。 关键是。 江波看到了他正推着辆自行车。 “解放，正好，你自行车借我用下。” “我得把这大家伙运进城。” 闫解放一愣。 看了眼放在路边滑竿上的野猪，一脸愕然。 他看到一群人围着头大野猪，心里还在想着，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找到这么大一头野猪，并且还能把这么个大家伙弄到手。 本来他以为江波也是凑热闹的。 还想问问他怎么个情况。 听到江波这样一说。 闫解放愕然。 “难道，这大野猪竟然是江波这小子打的？” 上次在院子里，江波猎得了野鸡和兔子，他还认为是运气好。 现在看到，短短几天时间，他又得了个大野猪。 这才相信，江波这小子是真有些本事在身的。 之前。 他对江波接触不多。 印象中，这家伙就是个不着四六的街溜子。 窝窝囊囊的，不大言语，有时候跟着许大茂打杂。 那天傍晚，江波跟院里的易忠海和刘海中，以及贾张氏他们硬刚。 闫解放就觉得，他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现在。 又看见这两百多斤的大野猪，竟然是江波一个人猎杀的。 并且还没用火器。 此时。 听见江波向自己借车，闫解放有点犹豫。 “波子，我……我这车可是所里的。” “而且，我这还得回所里呢，带着这东西……” 江波想要借车拖野猪。 闫解放是不大乐意的。 不过。 前些天，他爸阎老西才交待他们，要跟江波处好关系。 所以虽然是不乐意。 但拒绝的语气，却说不上特别坚定。 江波笑着走过去，一把把住了闫解放的车把手。 “行了，解放。” “你甭跟我这儿打马虎眼了。” “你这干采购的，两手空空的回什么所里？” 江波知道。 闫解放的老爹闫埠贵最大的特点，就是抠门和好算计。 想让他出点血，那比割他的肉还疼。 他的儿子儿媳也得到了他的真传。 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闫解成夫妇后来开了个饭馆，安排自己老妈在里面打扫卫生，活多工资少。 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他们的老爹就是这么对他们的。 “行了。” “别跟我磨叽了。” “借你车子用一下，给我送到潘家营的鸽子市。” “给你一块钱。” 听江波这么说，闫解放心里一盘算。 这买卖合适啊。 他刚刚去公社想收点东西，结果无功而返。 本来他也要去潘家营去碰碰运气。 现在江波要去的地方正是潘家营，他不用绕路，还能白挣一块钱。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面上还是装着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 “那，行吧。” 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江波径直地将大野猪抬到自行车后面。 闫解放倒是很上道地在后面老老实实地帮着江波扶着大麻袋。 他的车，是招待所为了采购，专门给他配的二八大杠。 着实是能装东西。 江波把滑竿上的竹篾拆下来，简单的扎了个架子，固定在车上。。 二百多斤的大野猪放在上面，竟然还挺稳当。 江波在前面推着车走，闫解成在后面帮忙扶着。 一路上。 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打听大野猪的来历。 毕竟这样的猎物，大家都很好奇。 闫解成觉得挺有面子。 开始吹牛皮。 “这我兄弟刚从山里猎的。” “火器都没用，就拿短矛短刀。” “对啊，就他一个人。” “啊，那可不，厉害着呢。” “叫江波，跟我住一个大院，是我发小。” “嗨！这都小意思，前阵子他还猎了不少野鸡野兔子呢。” 闫解成一路得瑟，没多久两个人就到了鸽子市。 当然，又引得了一阵惊呼。 正值中午，正是人多的时候。 有不少人都在这儿等着碰运气。 听说有人带过来一头野猪，还是头两百多斤重的大个，不少人眼睛都亮了。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啊。 当然。 也有人认出来。 推着车的那位，怎么那么眼熟呢？ 这不就是前几天，刚刚在这儿带来野鸡和野兔子那位吗？ 这短短没几天，又有收获了。 还是个这么大的大野猪？ 了不得了。 不少人一下就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打探情况。 很快。 大家都知道，江波这头野猪，是打算出手的。 周围议论的声音更踊跃了。 只不过。 讨论的人多，但问价的人却有限。 不为别的。 这不像野鸡野兔，几块钱就能拿下。 这么大的一头野猪，没有些实力，根本买不起。 闫解成自己也是招待所的采购。 他深深的明白。 别说别人，起码他自己，以他们所里的规模，就买不起。 非得是国营大厂，机关单位，或者是大一些的酒楼。 才有这个能力买下一整头的野猪。 毕竟。 江波刚刚也说了。 这头野猪他要整头卖的。 不为别的，他是想速战速决，毕竟完事了还要去派出所。 这时候，已经有几家开始有想法了。 这些人常年混迹在潘家营。 彼此之间的来历都很熟悉了。 只不过。 此时他们都在观望着其他人的动静。 看到这个情景，江波也不着急。 虽然他希望速战速决，但也沉得住气。 物以稀为贵。 这种供不应求的好东西，是不愁卖的。 何况。 这个东西确实不好开价。 他也抱着观望的态度，看看这些潜在买家的态度。 这时候。 他看见个人，有些眼熟。 确切的说，这人他在电视剧里见过。 李怀德。 就是他！ 轧钢厂的后勤部主任。 江波有点想笑，按后面的剧情，这个李怀德后来想占秦淮茹便宜，被傻柱给胖揍了一顿。 “他怎么也来了？” 江波知道，轧钢厂有专门的采购员，一般这种活计，派采购员来就行了。 他不知道的是。 最近。 轧钢厂这边招待的工作，不太好做。 第31章 一回生二回熟 这部分工作，也是由李怀德负责的。 之所以说不太好做，是因为最近的招待任务太多了。 现在饥荒越来越严重，上面发下来的那些物资，根本就不够用的。 这个年代。 有张刘二人的先例在前。 没几个人真的敢伸手拿现金。 但是。 要说搞搞招待吃吃喝喝，那是太稀松平常了。 作为厂里的后勤主任。 这就是李怀德的本职工作，也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为此，他最近可是为难极了。 天天给自己的采购员开会，自己也会四处转悠。 尤其这潘家营。 如果运气好能捡漏，那可解了他燃眉之急了。 今天他在这儿转悠了一上午了，一无所获。 看到有人手里有大野猪要出手，他紧跟着就围过去了。 见着实物，他立刻就心动了。 在野猪身上摁了摁。 说道：“小兄弟，你贵姓啊？” “鄙人姓李。” “你可真是有本事，单枪匹马就猎得了这么大的一头野猪。” “我听说，前两天你还卖过野鸡和野兔？也是自己从山里打的吗？” “嗯，不错，太厉害了。” “这样，我有个想法。”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轧钢厂来做采购员呢？” “采购员你知道吗？哎，主要任务就是收收东西。” “你有这样的打猎技术，要是真能来我们这儿，准保能胜任。” “以后你再有什么东西，直接送到我们轧钢厂来，价格好说！” 李怀德扶了扶帽檐，接着说道： “不过，我现在也只是口头提议啊。” “具体能不能成，还得看上级批准。” “哎，不过，这头野猪你可以先卖给我啊，也让厂里的领导，先给你留个比较好的印象分嘛！” 江波失笑。 这个老李，还真是有点意思。 这是直接拉人了？ 不过，凭江波的了解，真要入职轧钢厂，恐怕李怀德说了还不算。 他在这儿说了这么多，都是些不靠谱的空头支票。 无非，就是想便宜点拿下这头野猪罢了。 要是换了别人，可能就信了。 可是江波，那是看满了整部《禽满四合院》的人，这里的门道他还不知道吗。 不过，要说李怀德说的都是空话。 那也是冤枉了他。 他是真的有心介绍江波入轧钢厂，但也是确实说了不算。 总之，工作的事虽然没影。 但只要他的价格合适，江波也不排斥跟他做交易。 “李主任，工作的事先不说。” “您也知道，这头野猪，我是要整卖的。” “您给个整价吧，要是合适，我就卖了。” 李怀德有些为难。 他本来想拿工作当个诱饵，好压压价，可是面前的小伙子显然是没上套。 现在还让他报价。 这就难免有些被动了。 他这一犹豫。 旁边一个穿着花棉袄，梳着盘发的中年女人开口了。 “李主任。” “您买东西就买东西吧。” “您说您扯什么工作的事。说的花里胡哨的，还不是没影的事？” “您是国营大厂，也别拿这个跟我们这些开酒楼的竞争啊。” “咱们不整那些，公平些，价高者得，怎么样？” 接着对着江波说道。 “小兄弟，这头野猪我也想要。” “220块，怎么样？” 旁边的人听到这个数。 有一个算一个，尽数的倒吸了口凉气。 包括李怀德。 整整两百二十块啊！ 在这个四九城里，目前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四十块钱。 低保，是一个人五块钱一个月。 而两百二十块，那够得上很多人大半年的工资了。 这小子忙活了一个上午，就顶上一个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 谁看了不羡慕，不眼红？ 中年女人拍了拍江波肩膀。 “姐姐我可是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诚意了，有零有整，那是我手里就这么多。” 江波没说话。 这个女人性格很爽利，江波还是挺欣赏的。 她给的价格，也很实在。 不过，欣赏归欣赏，买卖归买卖。 江波还是要再观望一下，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 李怀德有点恼火。 虽然早就料想到，拿下这头野猪不会太顺利。 但是。 这女人一开口就这个价格，算是把基调定下来了。 她一开口，就把价格抬得这么高。 后面再出手，那价格肯定是低不了的。 这个时候，几家有经验的采购，纷纷出手加价了。 这里的人都是懂行的。 要知道，生猪可是按照出肉率，来分等级的。 这个可是完全凭采购人员的眼力了。 有经验的，一眼就看出来，哪些生猪的出肉率高，能卖个好价钱。 按现在的物价，能评定出肉率百分之七八十的，就算是一级猪了。 这样的生猪，大概的价格就是五毛钱一斤。 而这头大野猪，看起来有两百多斤。 按肉猪的价格，差不多能卖到一百多块钱。 当然，这是市价。 可实际的情况是，猪肉现在是有价无 “市”。 这里的有价无 “市”，不是说没有市场，而是供不应求，根本就没人卖。 这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况且，野生的猪肉，价格本来就又贵一些。 再加上，现在有钱都难买到物资，更何况是不用肉票的。 所以这些野猪肉的实际价格，就更贵一些。 各种因素加在一起。 两百二十块钱，这个报价是合适的。 只不过，一开口就把价格抬到这个位置。 后面的竞争，价格可想而知。 俗话说的好，好货不愁卖，抢手众人争。 有好东西谁不抢着要，况且猪肉本来就是最合用的食材了。 一整头野猪。 还不用票。 有实力的都不愿意放过。 国营厂可以搞招待，酒楼也可以用来推几个新菜，让店里的生意更红火。 就这样，一番加价之后。 最后一个灰色解放服，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以三百块的价格拿下了这头野猪。 中年男子从公文包里数了一把十块的纸币，递给江波。 一边说着： “小伙子。” “不错嘛，很有本事。” “以后要是还有什么好东西，我还要。你可要给我个优惠的价格啊。” 江波接过钱，说道： “没问题，这鸽子市我会常来。” “您也算我的老主顾了。” “一回生二回熟。” “价格嘛，好商量的。” 第32章 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中年男人还要聊些什么，不过江波急着去办事。 没有多说，拿好钱就直接走了。 他走到鸽子市的另一头。 刚刚这边，主要是换活禽等肉食。 另一头集中的都是一些换粮食的。 江波用二十块钱，换了整整一车粮食。 大米，高粱米，面粉，棒子面，红薯面，都有。 又用些零钱租了一辆手推车。 到了不起眼的角落，江波从空间里，将那个装敌特分子的麻袋，也放在车上。 派出所门口。 保卫室张大爷端着搪瓷茶水缸，刚抿了一口。 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推了个板车从门口进来。 “小伙子，等等。” “你第一次来吧？” “后勤部在那边。你径直往前走，到头右拐走到头就是了。” “是老赵让你过来的吗？他出门去了，你先去采购科把东西放下，这也中午了，老赵快回来了，你在这儿等等他。” 江波不明就里。 “老赵？” “后勤部，采购科？” 哦，懂了。 这是把他当成给采购科送货的了。 “大爷，我不是来送货的。” “我是来报案的，有很重要的情况要反应。” 保卫大爷一愣。 “那你往里走，正对着大门第一排就是办公室！” 江波推着车就快步走了进去。 那个年代的派出所，里面建筑物布置都很简洁实用。 院子也都是泥土地面。 这时候，从办公室里正好走出来几个警员。 江波抬头一看。 这几个人戴着大檐帽，穿着和江波那个时代也不太一样。 他们统一穿着白色的警服，下装则是藏青色的裤子，两侧镶着红色牙线。 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 看见江波推着车过来，有两个人就走过来说道： “老乡，我们来帮你吧。” “是老赵让你过来的吧？你的东西可以先放在这儿，我去找采购部的同事过来。” 江波失笑，怎么每个人都以为他是来采购部送货的啊。 “同志，你们误会了。” “车上的粮食是我自己的。” “我是来报案的，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向组织上汇报。” 几位警员一听，表情立刻都严肃了起来。 办公室内。 所长陈大龙正认真地听着江波的叙述。 听到一半，他极为惊讶，甚至一下站了起来。 “你是说，那个敌特分子就在咱们所的院子里？就在你那辆手推车上？” 江波点点头。 “对，是这样的。” 陈大龙大手一挥，“走，去看看。” 一群人冲到室外，围住江波推来的那辆手推车。 江波指了指其中一个麻袋。 警员们谨慎地拔出手枪，对准了目标。 江波提示道：“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已经把他打昏了，一时半会醒不了。” 在陈大龙示意下。 行动队长徐文虎用刀，直接将麻袋从上到下划开。 里面确实躺着个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陈大龙用手试了试鼻息。 还有气。 人还活着。 只不过伤的挺重的，确实是昏迷了。 “叫法医来看看吧。” 陈大龙安排一个警员过去。 很快，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过来了。 他四处查验了一下，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 “还好，伤口都不在要害部位，也没有伤及大动脉。” “不过失血有点多，人休克了。” “我建议，还是送医院救治吧。” 陈大龙点点头，示意两个警员把敌特分子从板车上卸下来送走。 毕竟警队里只有法医，能做些简单的应急救治。 以这个人的伤情，送医院去是比较明智的决定。 “务必警惕，保证犯人的安全。” “尤其在他清醒过来之后。” 两个警员表示明白。 有些顽固的敌特分子，在被捕后会选择自杀。 就是为了避免在刑讯中，被我方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处理完敌特分子。 其他人，连同江波一起，又随陈大龙回到了办公室。 “江波同志，你继续说。” 江波又把据点的情况，详细地跟陈大龙叙述了一遍。 不过，没有提那批古玩字画和那箱大黄鱼。 陈大龙越听越心惊。 有枪，子弹，还有手榴弹。 并且规模还不小，足以武装几十个人。 解放后这十几年以来，全国都在集中精力破获各种潜伏的敌特分子。 直到现在，基本上都被歼灭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西山还藏着这么大一个敌特据点。 藏得如此之深，如此隐秘。 而且，还是离四九城这么近的距离。 这还了得！ 根据江波的叙述，詹有根和落网的敌特分子，选择在据点附近接头。 陈大龙猜测，有两个目的。 一是情报的传递。 江波刚刚也说了，二人的对话中提到，詹有根有东西交给了落网敌特分子。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转移，就被江波抓住了。 二来，选择在这个地方接头，很可能是巡视一下据点的安全。 并且顺便取一些物资。 从他们办案经验来看，这类据点不方便放人留守，但是会被定期的巡视。 落网的敌特分子，一定是有上线的。 他没有及时回去。 恐怕上线很快会发现，那么他们第一时间就会转移这个据点，并且通知詹有根撤离。 不过，站在江波的角度。 詹有根和敌特分子已经对他起了杀心，并且手里还有火器。 稍不留心，就会性命不保。 这个情况下，也顾不得打草惊蛇了。 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是要放在首位的。 毕竟，他也不是有侦查经验的警员。 只是名普通的群众。 敌特分子，都是受过特训的。他没有去跟他们硬碰硬，而是巧妙地抓住时机设置陷阱，最后还将敌特成功捕获。 有勇有谋，相当了不起。 陈大龙看向江波。 目光中满是赞许和欣赏。 “徐队长，立即通知所有的人院内集合。” 陈大龙又转过头对江波说道： “江波同志，你反应的情况，非常重要！” “我们需要你的协助，为我们带路。” “我知道这会有些危险，但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第33章 抓敌特份子 “没问题。” 江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能为保卫四九城出一份力，我很荣幸，我这儿随时可以出发。” 听他这样说，陈大龙对他更欣赏了。 陈大龙他们开会研究了一下，决定将抓捕行动，放在今天夜里。 如果敌特发现了情况有异常，大概率会立刻转移。 但白天行动的话，过往的人多，容易暴露。 所以大概率，他们会选择在夜里进行转移。 陈大龙决定，派一部分人盯住詹有根。 其他人提前埋伏在据点周围，等待敌特一出现，将他们一举歼灭。 为了避免惊动敌特，警员也都乔装了一下，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佯装是去山里采集或打猎的。 队伍集结完毕。 陈大龙向警员们说明了情况。 最后说道：“同志们，敌特在我们的土地上搞破坏，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剿灭他们，不能放走一个敌特分子。” “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下，尽量抓活口。” “如今我们在明，敌在暗。” “他们还有多少人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甚至潜伏在我们内部，都是未知的。” “将这些敌特分子活捉回来，进行审讯，对我们意义重大。” “都听明白没有！” 四十多名警员个个神情严肃，摩拳擦掌，发出山呼海啸般地回应： “明白！” 江波和陈大龙在一起，走在最前面。 队伍分散成两三个人一组。 每组人隔了一段距离，确保能跟上，但又不至于离得太近。 在快要到竹林的地方，江波停下来，指给陈大龙说道： “我就是在这里，遇到的詹有根。” “他从前面的岔路口拐过来，遇到我之后，就往下山的路走了。” “然后我到竹林里抓鸡的时候，看见他又鬼鬼祟祟地回来了，往那边走了。” 陈大龙点点头。 很多人不知道，在侦破工作中，其实最重要的就是细节。 然而江波非常细心，将这些细节都事无巨细地说清楚了，而且说得很有条理。 江波带着警队，从詹有根走的那条路上山，距离那个隐蔽的山洞还有一公里的距离时，江波提醒陈大龙。 “就在前面不远了，再拐个弯就到了。” 陈大龙打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隐蔽起来。 然后派了一名侦查员去查看情况。 没过多久，侦查员回来汇报说，前面没有大规模敌特活动的踪迹。 但是有两个人，行为比较可疑。 “应该是特务发现了异常，准备转移了。” “这两个人是留下来盯梢的。” “先不要惊动他们。” “通知我们的人，形成包围圈，就地隐蔽。” 天色渐渐暗了，夜幕降临。 江波肚子开始叫了起来，从中午开始，他还一直没吃过东西。 当然，周围这些警员也是，包括陈大龙。 但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抱怨。 都在神情严肃地盯着目标。 在自己的位置上，几乎一动不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敌人。 江波暗自钦佩。 “不论在哪个年代，一线的公安干警都是如此的值得钦佩。” 所有人就这样，按兵不动地埋伏到后半夜。 终于。 “有情况！” 远处一团团火把，由远及近。 在这个年代，手电筒依然是稀罕货。 江波也是在黑市，花了大价钱才换来的。 大部分人晚上都是少出门。 埋伏中的警员们更加谨慎了，纷纷噤声，手枪早已上膛，瞄准了敌人。 火把越来越近。 陈大龙粗粗数了数，大概十几个人。 为首的人身形不高，又矮又胖，但是并没有匪气。 相反，整个人的气质相当的平和。 扔在人堆里，就是个憨憨的老好人。 后面跟着的人，长相气质各异，但都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 都是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的类型。 谁能想得到，他们都是些暗中搞破坏，杀人不眨眼的潜伏特务呢。 “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 为首的矮胖儿，向那两个人询问道。 “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俩在这儿蹲守了一下午了，没人靠近过。” “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孙士高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 矮胖摆摆手打断了他。 “不可能。” “孙士高一向谨慎，不可能出这种纰漏。” “除非……” 江波才知道，原来那个被自己弄得昏迷的敌特，叫孙士高。 这名字跟他的气质倒是挺符合的。 矮胖没再说下去。 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詹有根联系上了吗？” “他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旁边的人回道， “咱们的人远远的看了一眼。” “詹有根就在店里，没什么异常。” “会不会是这小子，出什么状况了？！” 矮胖思忖了一番。 “难说。” “不管怎么样，趁着这里还没被发现，咱们尽快转移。” “不能等了！” “先把物资转移了，再接着查孙士高的下落。” 说完纷纷将火把灭了，留下两个人在门口望风。 其余人，一个接一个的进了洞穴。 陈大龙躲在一块比较大的山石后面，密切地注意着敌特的动向。 “……十五，十六，十七。” 他在心里暗暗数着。 一共进去十七个敌特，加上门口望风的两个，一共十九个。 这个数字非常重要，等一下收网的时候，混乱中如何判断是不是有敌特趁乱逃窜，人数是决定性的参照。 不多时，又听见山洞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敌特们带着物资出来了。 山洞口非常狭窄，这些人搬着箱子，非常吃力地从洞口挪了出来。 陈大龙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警员注意做好准备。 他心里数着人数，待所有人都从洞口出来，他一声怒吼。 “都不许动！” 四周包围的警员，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 敌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顿时乱了阵脚。 他们扔下手中的箱子，还来不及掏出武器，抱头鼠窜。 急促的枪声，打破了夜的沉静。 激烈的交火瞬间爆发。 火光四溅，子弹呼啸。 陈大龙身先士卒，冲锋在前。 “放下武器，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缴枪不杀！” 警员们齐声喊着。 那个看起来气质非常平和的矮胖子，变得穷凶极恶，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一边叫嚣着，一边继续开枪射击。 陈大龙一枪射中他的大腿，矮胖敌特当即倒地。 第34章 江同志你太谦虚了 “好枪法！” 江波在心里赞叹。 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肾上腺素飙升。 心里有点激动。 如果不是陈大龙派的警员，为了保护他将他紧紧的护在身后，他都想参加战斗了。 自从狩猎技能进一步提升之后，他看到这些敌特分子心里痒痒的。 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将他们猎捕。 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 十几个敌特分子全部被擒获。 陈大龙留下一个小队的人清理物资，就和徐景山、江波一起，带着剩余的警员进了山洞。 江波已经是第二次进来了。 对里面比较熟悉。 他提醒陈大龙他们说道：“过了这段路，后面就宽敞了。” “他们存储物资的地方在后面。” 到了山洞腹地，江波扫了一眼。 跟他离开的时候差不多。 只是更加的凌乱了。有一些箱子已经被刚才的敌特搬走了。 陈大龙看着一箱箱打开的枪支弹药，惊呆了。 “这么多，还真够武装至少两个排了。” “这里还有手榴弹。” 他看得过于投入。 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在他身侧后方，阴暗的角落里。 一双阴鸷的眼睛，正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就在陈大龙掀起另一个木箱的顶盖，仔细查看里面的物资时。 那双眼睛的主人，一拳向他挥了过去。 陈大龙听见身后的动静，身体陡然往旁边一靠，想要避开。 但是来不及了。 这一拳只是障眼法。 一把乌黑的手枪已经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离得最近的警员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爆喝一声：“不许动！” 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陈大龙被一个高瘦的敌特分子，用胳膊紧紧地勒住脖子，几乎不能呼吸。 “大意了。” 他刚刚光顾着检查箱子里的文件。 竟然没注意到，角落里的暗处，还隐匿着一个敌特。 “只怕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 这名敌特，显然是想以他的姓名作为要挟，让警员们让出一条生路给他。 “痴心妄想。” 陈大龙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一个敌特分子落网。 他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不……不要管我，开……枪，击毙……” 那个敌特听他这样说，手臂更加用力地箍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发出声音来。 “我看出来了，他是带头的，是你们的官对吧？” 高个儿冷笑一声。 他头戴着毡帽，略低下头，显得愈发的眼露凶光。 “哼。” “都让开，把枪放下，都站到左边。” “否则，我一枪崩了他。” 徐队长手紧紧攥着手枪，心瞬间揪紧。 手里的枪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如果按他说的做，那无异于放虎归山。 可如果不按他说的，那么很大概率，这个敌特会选择鱼死网破。 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敬重的所长在他面前牺牲吗？ 徐景山目眦欲裂。 敌特可以再抓，回去好好审讯已经落网的那批敌特分子，还是很有希望的。 让他看着陈大龙在眼前牺牲，他实在做不到。 他心里已经有了倾向。 举着枪的手缓缓地，有了往下落的趋势。 周围的警员们见状，也纷纷跟随者要放下枪。 陈大龙眼睛瞪得通红，用尽全身的力气摇头示意。 此时，可谓是千钧一发。 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 江波在一天之内，已经是经历第二次了。 如果说第一次面对敌特的时候，他还有点紧张。那么这时候，他反倒感觉愈加的兴奋了。 江波眼神愈发的冷静而坚定。 他所在的位置相对隐蔽，不是那么的惹人注意。 他从怀里掏出那把军刺。 高个儿敌特见警员们松动，眼神愈发阴鸷，笑容带有一丝得逞。 “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出了这个山洞，我就放了他，不会伤他的性命。” “但是，也别耍花招。” “别轻举妄动，否则他马上就得死！” 江波微微眯起了眼睛，手臂肌肉紧绷。 他的呼吸却异常平稳，仿佛周围紧张的状况都和他无关。 就在敌特分子以为所有人都不敢动手的时候。 江波猛地一甩手。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军刺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出。 “嗖。” “啊！” 军刺如同一把飞刀，准确无误地命中了敌特分子持枪的手腕。 高个儿嗷的一声喊。 手枪随即掉落在地上。 陈大龙趁机挣脱了束缚，一个翻滚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与此同时。 徐景山果断开枪，将敌特击毙。 然后。 他们立即谨慎地巡视了一遍山洞腹地。 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直到确保安全，没有敌特分子隐匿在暗处。 陈大龙劫后余生，他伤到了喉咙，蹲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刚刚那家伙，真是用了全力了，差点把他脖子勒断了。 “不过，这里怎么会隐匿着一个漏网之鱼呢？” 陈大龙仔细思索，认为很可能是排在队尾的敌特分子，本来出了山洞。 但是听到我方的动静之后，趁着夜色，迅速退回到了山洞，隐匿了起来。 还是大意了！ 刚刚应该确认一下，被捕获的特务的人数的。 以后一定要吸取这个经验教训。 要不是刚刚那个小伙子…… “咳咳咳……” 陈大龙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之后，才慢慢直起身来。 他一把拍住江波的肩膀： “好小子！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他嗓子有些嘶哑，由于剧烈咳嗽，眼睛有点发红。 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徐景山也说道， “江同志，你这手飞刀的绝技，可太神了！” 江波笑了笑。 谦虚地说，“我这不算什么，就是平时上山打猎练的，手熟而已。” “其实，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想着，一定要把您救下来！” 徐景山走过来，激动地说： “江同志，你太谦虚了。” “你这一手，不仅救了我们所长，也是拯救了这次行动啊！” “如果不是你，那么很有可能就让这名敌特分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那将给全城的百姓，留下多大的安全隐患呢！” 第35章 你叫我小叶就行 如此郑重的夸奖，让江波还有点不好意思。 陈大龙则是握住了他的手，说道： “你不要不好意思，这次行动，你立了大功了！” “我要谢谢你，同时还要替所有的警员谢谢你，替四九城所有的群众谢谢你！” 江波笑着说： “您没事就好。” 陈大龙看他处事沉稳，不骄不躁，更加欣赏。 接下来。 就是清理物资，带捕获的敌特回城。 这些工作，就不是江波需要管的了。 “江波，你来一下。” 回到派出所后，陈大龙把江波叫到了一间安静的办公室。 对他说道： “是这样。” “接下来，我们需要你在我们所里住几天。” 看到江波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意外。 陈大龙解释道： “并不是我们不信任你。” “这次抓捕行动，你功不可没。” “但是，我们有保密规定。” “在所有的敌特落网之前，要严格执行保密条例。” “不光是你，我们这里所有的警员都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 江波点点头：“所长，我明白！” “这是应该的，保密工作至关重要。”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一定遵守规定。” 在那个年代，说到敌特。 不光是广大公安干警，全民的警惕性都很高。 敌特分子往往潜伏得很深，给国家安全和人民生活都有很大的威胁。 这些敌特手段阴险狡诈，行踪隐秘难测，斗争形势非常的紧张。 在后世，有一句话很流行： 规则的诞生，背后都有曾经发生的悲剧事件。 江波非常理解并且认同。 陈大龙见他觉悟这么高，更加欣赏他。 “你在哪个单位工作？我们可以替你向单位请假。” “你也不用怕家人担心，我们都会通知到的。” 江波说道： “我暂时还没有工作，倒是不用请假。” “家人……” “我是个孤儿，家里现在只有我自己了，所以也不用麻烦。” 陈大龙有些意外。 不过也没说什么。 “那行。” “那你就先在值班室休息一下。” “白天，可能有文案室的同事，来向你核实一些情况。” “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自行休息。” 陈大龙说完，让一个警员带着江波去了值班室。 江波折腾了一天一夜，也确实是累了。 脑袋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 四合院内。 院子里上班的人都出去了。 余下的小媳妇和老太太们忙忘了活计，在院子里一边闲聊，一边打些针线。 贾张氏也端着板凳出来了。 闲聊了几句。 有人问道：“昨天，江波不是去山里了吗？” “这回怎么样，又打着什么了吗？” “他住你们家隔壁，你看到没？” 说话的人碰了碰贾张氏胳膊。 贾张氏正要说这个话题。 刚要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她讳莫如深地斜着眼睛说道： “你猜？” 问的人瞪大眼睛，“不会又抓到了吧？” “这回，是野鸡还是野兔子？” 贾张氏摇摇头，没说话。 “哎呦，老嫂子，你就别卖关子了。” “就是啊，急死人了。到底什么情况？” 贾张氏吊足了胃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别说野鸡野兔子了。” “连他自己都没回来！” “啊？！” 周围的人纷纷惊诧。 “一宿都没回来啊？” 贾张氏点点头，“那可不。” 有人问，“是不是人家晚上回来的，你没看见啊？” 贾张氏小眼一瞪： “不可能！我们两家住得这么近，他们家就是有个耗子进来我都知道。” “何况他家屋门，这会儿还落着锁呢！” 她岁数大了，本来觉就少，睡觉也轻。 加上这几天的事，让她对江波家格外关注。 听她这么一说，有人皱着眉说道：“一晚上没回来，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好说。” “别是在山里遇着野兽什么的了。” 贾张氏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人啊，就不能太自私。” “江波这小子，就是品行不好，带累着他自己一副短命相。” “我看呐，这小子八成……” 秦淮茹掀开门帘，从屋里走出来，说道： “妈，您快别瞎说了。” “回头让人知道了多不好啊。” 贾张氏斜睨了一眼， “哪儿都有你！” “我的事轮得着你管吗？以为自己是哪根葱。” “回屋干你的活儿去吧。” 秦淮茹被贾张氏一撅，面子上很下不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说什么。 闷闷地回屋里去了。 有人对贾张氏说道，“呦，你这儿媳妇脾气不错啊。” 贾张氏很得意， “废话，我还治不了她。” 她往屋里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 “哼，吃我儿子的喝我儿子的，还不什么都得听我的。” “她呀，翻不出什么浪来。” 几个老太太又恭维了几句贾张氏。 贾张氏愈发的嘚瑟了。 秦淮茹站在窗户跟前，往外看了一眼。 眼神里满是忿恨和不甘。 …… 江波一觉，就睡到了快中午的时候。 他从床上坐起来，恢复了一下精神。 他有个发现。 好像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的体质越来越好了。 比如，他昨天折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感觉特别的疲累。 并且睡了三四个小时，就完全恢复了精神。 神清气爽，没有任何的疲惫感。 反而浑身充满了力气。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但江波猜测，大概率是跟他的随身空间有关系。 也不知道是因为吃了空间里生长的食物，还是因为待在空间里的原因。 想到随身空间，他很想进去看看。 这么长时间没去，里面的作物肯定长得很好了。 只不过。 他现在人在派出所里。 着实是不方便。 “也不知道那个詹有根抓到没有。”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笃，笃，笃。 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进。” 江波在床上端坐好，朗声说道。 门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同志。 也穿着白色的警服上衣，下装是藏蓝色裤子。 只不过没戴帽子。 梳着一头齐耳短发。 她手里捧着个文件夹，说道， “请问，你就是江波同志吗？” 看到江波点了点头之后，她接着说道， “你好。我是文案室的叶筱云，你叫我小叶就行。” 第36章 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波看着面前的女孩。 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的年纪。 皮肤很白暂。 并且不是那种，他那个时代很多女孩用粉底擦出来的铅白色。 而是那种天然的暖白，泛着淡淡的珠光色光泽。 气质嘛，属于温婉那一挂的。 眼睛圆圆的，像水杏一样，睫毛也很长。 所以虽然梳着干练的齐耳短发，却没有显得气质很硬朗。 只是让她本来很温柔的气质，又多加了一层疏离和清冷。 用他那个时代的话来形容。 这女孩，长了一张“初恋脸”。 在哪个时代，这张脸，这个气质，都极具有“杀伤力”。 江波都有点愣神了。 直到女孩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他稍微回过神，说道： “哦，小叶同志。” “是陈所长让你来的吧？他早上跟我提到过。” 叶筱云点点头。 确实陈大龙早上就交待给她，让她写一下结案文件。 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去问江波。 她上午来了值班室好几次。 从门口玻璃看见，江波一直在睡觉，就没打扰他。 她听同事们说，这是个挺了不起的人。 只身一人抓住了敌特。 在昨晚的行动中，还救了他们所长。 她早就想看看，这样的人物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现在见到本人，她很有些出乎意料。 她在派出所见的人多，经的事儿也多。 这么有本事的人，长得大概率会有点不那么入眼。 要么很彪悍，五大三粗。 要么就是有点怪，异形异象。 她没想到，传说中用一把飞刀救了陈所长的人，竟然长得如此的帅。 对，就是帅。 用她这个时代的词形容，就是英俊。 一米八五的高个，身姿英挺。 容貌也很俊朗，剑眉入鬓，星眸闪闪的。 鼻子很英武，下巴上还有一道浅勾，嘴唇不薄不厚，显得很坚毅。 “小叶同志？” “啊？” 江波笑着问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 叶筱云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滚烫，耳朵也烧红了。 不过，她很快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有点调皮，说道： “我同事都说，昨天所里来了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很好奇他长什么样子。” “没想到……” 江波也笑着问道： “没想到什么？” “没什么。”叶筱云莞尔一笑，“就是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哦？那你想象中我该是什么样子？” “以后再告诉你。” 江波发现，和这个女孩子聊天很有意思。 你要说她活泼，偏偏她的表情还带着些羞涩。 你要说她羞涩，可是她说话又很得体大方。 但又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老成持重。 又不是那种撩人的轻浮。 总之，各种元素混杂在一起，又平衡得恰到好处。 真的是很有意思。 “江波同志，我这儿还有些细节问题，需要写在结案报告里。” “所以还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江波点点头。 “好的，没问题。” “你尽管问，我一定配合。” 叶筱云点点头，然后摊开文件夹。 江波一边说，她一边认真的记录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快一个小时。 “笃，笃，笃。” 门虚掩着，外面的人敲了几下以示提醒，就推开进来了。 是徐景山。 “还在工作呢？” “告一段落，该吃饭了。” “江波，你跟我走，所长在小餐厅等你呢。” 然后看了看叶筱云说道，“小叶也一起吧！” 叶筱云合上文件夹，说道： “不了，徐队。” “我去大食堂，小林说给我占座了呢。” 她很明白，这是陈大龙特意安排要招待一下江波。 饭桌上的都是各个部门的领导。 徐景山只是客气一下，明显她的级别还不够。 她对江波说道： “谢谢你，江波同志。” “上午辛苦你了，晚点我再来找你。” 江波对他点点头，就跟着徐景山出去了。 出了值班室，再往后绕了两排房子，有个宽敞的大厅，应该就是警员们的大餐厅了。 江波从玻璃窗里看了一眼。 漆着暗红色油漆的木质的长条桌凳，一侧有三四个小窗，应该就是打饭口了。 绕过大食堂，在侧后方还有个小门。 徐景山推开门进去。 跟大食堂比起来，这个屋子确实不大，但也有三四十平米的样子。 屋里一个不小的圆桌，目测能坐十到十二个人左右。 圆桌旁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陈大龙坐在主座上，看见江波进来就招呼他： “江波，来。” 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椅子背，说道： “来这儿，坐我旁边。” 江波看见，圆桌上的人基本上都坐满了，就靠近门口的位置留了几个空位。 以及陈大龙身边有一个空位。 显然这个座位是专门给他留的。 徐景山已经就近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了。 坐下的时候，推了江波一把，说道： “去吧，江波。” “这是庆功宴，你立了大功，这个位置特意给你留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矫情就有点没意思了。 江波走过去，在陈大龙身边坐下。 陈大龙问： “人齐了吗？人齐了就传菜吧。” 徐景山说道：“就差老赵了。” “他还磨蹭什么呢？” “在后厨看着呢。老赵说昨天来了个硬货，本来昨天就要让食堂做出来给大伙儿改善改善伙食。” “结果昨天统一出任务了。” “正好今天庆功宴用上。” “他在后厨盯着呢。说今天这食材难得，不能出纰漏。” 陈大龙吩咐道： “去叫他一下，人都齐了，就等他了。” 趁这个时间，陈大龙给江波介绍了屋里的人。 “这是江波，大家都见过了。” “咱们这次行动的大功臣，昨天晚上的行动中，还救了我一命，是我的大救星。” “江波，这是老陈，陈建中，档案室那边他负责。” “徐景山，老徐，他你应该认识，咱们的行动队队长。” …… 正说着。 门帘掀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老赵，快入座，就等你了。” 江波一看来人。 灰色解放服，黑色框眼镜。 怎么这么面熟？ “是你？” “是你！” 两个人同时喊了出来。 第37章 叶姑娘挺不错的 “你们认识？” 老赵推了推眼镜，说道： “巧了不是。” “昨天那头大野猪，就是从他手里收来的啊！” 这下真是让陈大龙有些惊到了。 上午听老赵说完，收了一头猎到的野猪。 还是用短矛猎到的，没有用火器。 他抽空去看了一眼。 野猪的这个个头，加上它身上的伤口，都说明猎到它的人不简单。 狩猎的技能很强。 听老赵说，还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猎得这头野猪的人，就是这次庆功宴的主角。 陈大龙想到江波昨晚救他的时候，投掷飞刀的精准度，以及沉稳的心态。 结合他精湛的狩猎水平，一切都说得通了。 江波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昨天推来所里那车粮食，还是用卖野猪的钱换来的呢。” “就是……可能有点不太合规矩。” 陈大龙大手一挥。 “都是自己人，不算什么大事。” 谁都知道，现在粮食紧缺。 群众为了找口吃的，都挺难的。 黑市虽然不合规，但是也情有可原的，毕竟也能解决好多人的实际问题。 所以只要秩序维持得好，没人闹事，所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连所里的采购部主任，有时候也会去黑市碰碰运气呢。 江波想到这里，心态就放松了。 “来，正式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咱们采购部的主任，赵士英。” 老赵伸出手来，跟江波握了握手。 徐景山说道： “江波，以后再有什么东西，也别去鸽子市了。直接送到我们所里来，老赵肯定给你个好价钱。” 赵士英点点头。 不过，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个更彻底的想法。 前几天，他去鸽子市转悠的时候，就听说有人在山上打了野兔和野鸡，在那儿卖。 他很懊恼，自己怎么没赶上。 这几天没事他就去鸽子市转悠。 昨天就让他遇见了，江波猎了那么大一头野猪。 这样的狩猎技术，以后少不了能出不少好东西。 与其等着江波往所里送，倒不如…… 不过他没直接说出来。 先是闲聊了几句，问了问江波的大概情况。 得知他现在暂时没有工作，这才对陈大龙说道： “所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自从老张退休之后，咱们采购部本来就缺个人头儿。” “我看江波就很合适。” 接着转向江波，问道：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所里上班呢？” 陈大龙一拍大腿。 这个主意好啊！ 本来陈大龙就看中了江波的身手。 得知他现在没有正式工作，就有心想安排他在所里工作。 只不过，警员的岗位审查都比较严格，对出身，成份，经历等等要求都很高。 尤其是个人经历，这里的警员大部分都是是烈士遗属或者退伍军人，或者是警校的毕业生。 一般人不太容易满足条件。 但是采购部的要求，对个人经历相对就没那么严格。 只要审查一下身世背景干净，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 江波有这手狩猎的本领。 在采购部工作，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说现在对黑市的交易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细究起来，毕竟不太合规。 如果江波本身有所里的编制，那就不一样了。 以后的东西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到所里。 可以按照市价，以奖金的形式发给江波，这样就不算倒卖了。 江波也非常惊喜。 本来前几天，江波也在琢磨工作的事。 在这个时代，不饿肚子是最基本的，但是有个稳定并且体面的工作，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本来他就认为，采购员是个不错的选择。 派出所里的采购员，那这份工作就更体面了。 不仅如此。 到派出所做采购员，不光是给了自己一个正式编制的工作。 而且，还能顺理成章的帮自己出货。 毕竟他的随身空间里，有那么多粮食蔬果之类，长得飞快的作物在等着收割呢。 鸽子市也可以出货。 但是毕竟不正规，而且也麻烦。 随身空间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多。 光靠鸽子市，根本就出不过来。 而且还得避人耳目，畏畏缩缩的，很麻烦。 当采购员就方便多了。 虽然从单价上来讲，肯定是鸽子市更合适一些。 但当采购员可以“批发”呀，大批量的出货。 如果能顺利上岗，那么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份工作都太理想了。 他当即表示愿意接受。 “下午你就去人事科填个申请表。” 陈大龙当即拍板： “核查一下你的背景情况，没问题的话，就可以走手续了。” 这件事拍定，陈大龙，赵士英和江波都很高兴。 后厨也开始出菜了。 菜上齐之后，江波看了看桌上的菜品。 比起后世在饭馆的席面，这一餐其实算比较简陋了。 只有一个炖肘子是比较硬的菜。 还有一个炒鸡蛋。 其他的都是素菜，或者炒菜里面放一点点肉丝点缀一下提提味儿。 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一餐了。 陈大龙一个劲儿的往他碗里夹肘子，嘱咐他多吃。 “对了，小江，你今年多大？” 陈大龙又给他碗里夹了块炒鸡蛋，问道。 虽然还没上岗，陈大龙心里已经把江波当成同事和后辈了。 称呼也从“江波”、“江波同志”丝滑地过渡到了“小江”。 “我今年整20岁。” “哦。” 陈大龙点点头。 “这工作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得考虑个人问题了。” “有对象了吗？”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成家都比较早。 20岁在他来的那个时代，一般还不到考虑结婚的年纪。 不过。 入乡随俗。 这个时代人们处对象，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江波也觉得，作为个男人，早点结婚也没什么不好。 他一个人也觉得怪孤单的。 “暂时还没有。” 江波诚恳地回答。 他当然知道，这几位问他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聊到这个话题，他突然想起了上午跟他见面的女警员——叶筱云。 这个姑娘，挺不错的。 他想自己接触接触试试看。 第38章 解锁武术技能! “不过，这个事我还不太着急。” “还是先把工作稳定了，再考虑成家的事。” 在座的老几位，看到江波相貌堂堂，马上又要到所里上班。 心里都有些想法。 都想给自己亲戚适龄的孩子介绍介绍。 听到江波这么说，意思就是还不太想考虑。 也就没再说下去。 而是接了个别的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吃完了午饭，江波就准备回值班室去了。 其实，他倒是挺想在院里散散步。 不过考虑到这里毕竟是派出所，虽然有很大的可能，将来能到这里来工作。 但现在工作的事还没落停，还是谨慎一些好。 尽量不要惹麻烦。 “江波同志。” 有人在后面叫他。 江波回头一看，“是你啊，小叶同志。” 叶筱云在食堂吃完饭，回办公室的路上，正遇到江波。 “下午我可能还需要麻烦你一下。” 江波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并且，被你麻烦是我的荣幸。” 叶筱云抿嘴一笑。 她觉得，江波这个玩笑开得恰到好处。 既不显得轻浮，又不是那么一板一眼的。 叶筱云问道： “你现在回值班室吗？” 江波点点头，“是的。” 叶筱云说道，“正好，我要回文案室，咱们顺路。” 两个人一路并肩走着。 路过一间不大的平房，江波看到门上写着三个字：图书室。 “没想到，所里还有图书室啊。” 叶筱云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平时也要加强文化素质的提高。” “原来是这样。” 江波正闲得无聊。 这个时代又没有智能手机或者电脑，在值班室干躺着也挺没意思的。 能有本小说看看倒也可以解解闷。 这么想着，江波就有点好奇地往里看了几眼。 看他不住地打量里面，叶筱云问道。 “你喜欢看书吗？” “还行，不过太深的看不下去。” 江波如实的回答道。 叶筱云是比较满意这个回答的。 以她的相貌，有不少男青年都对她有点意思，还有些胆大活络的追过她。 因为她本人文化水平比较高，又喜欢看书。 那些追求她的男生，就喜欢立一些类似文艺青年的人设。 抄书里的句子，写信给她。 或者写些不入流的诗歌之类的。 其实叶筱云心底，是不太欣赏这种行为的。 这些人，普遍都有点装。 看似是爱好文艺，其实他们抄书也好抄诗也罢，都是接近叶筱云的一个工具。 深聊几句就发现，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懂。 叶筱云想得很清楚。 看书只是她的一个爱好。 将来的人生伴侣，如果有共同的爱好当然好，会多一些共同语言，那当然是好事。 不过没有也没什么，这并不是她选择未来伴侣的一个重要标准。 “这里的书，我可以看吗？” 江波问道。 “可以。”叶筱云说道，“不过你不能拿走，在这里看是没问题的。” 江波点点头，说道： “我想在这里看会儿书，下午你要是有事就来这儿找我吧。” “你准备下午一直在这儿看了吗？” 江波不明就里：“怎么了？” “没什么。” 叶筱云跟江波告别。 临走时，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了眼江波。 江波没太明白她目光里的意思。 不过，也没再多想，直接走了进来。 图书室并不是很大，书也不是很多，就两个书架。 他走到其中一个数据，大致浏览了一下。 然后他就明白叶筱云为什么那样看他了。 因为里面的书籍，都是关于侦查，审讯这类的。或者武器使用，甚至法医要用到的专业书籍。 一般人看起来会觉得挺枯燥的。 别说待一下午了，估计看十分钟就不想再待下去了。 江波想，就这么直接走了，也是挺没面子的。 反正也来了，不如挑几本随便看看。 扫了扫书架上的书，大多是些理论知识的。 突然。 最上面一层架子，最边上有本书吸引了他的注意。 “《自卫擒敌术》？” 这本还不错，很实用。 江波把这本书抽出来。 图书室里有几张小桌子，坐到桌子前看了起来。 书里面写的都是些关于擒拿格斗的理论知识，以及一些基本的拳法。 格斗术，和其他的学科不一样。 这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理论知识虽然重要，但是不管是练习武术，还是干警们特训的格斗术，都是需要武师或者教官在旁边指导，并且需要大量的练习。 如果自己胡乱练习，很容易出问题。 即使不出岔子，也很难掌握要领。 所以。 普通人的话，别说是拿着一本基础教材。 即使是拿到武林秘籍。 也基本等同于一沓废纸。 自己照着练，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名高手。 不过江波不一样。 他是开着外挂来的。 在看了没多会儿之后。 就传来一阵声响。 【叮咚！恭喜宿主解锁武术技能！】 【叮咚！宿主武术技能经验值+5！】 普通人就是拿到武林秘籍也是没什么用。 但江波就不一样了。 他有系统。 就像带了一个触发开关一样。 只要做了相关的事情，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实践，都会启动触发开关，解锁相关技能。 这样一来，可比普通人练习的速度快多了。 武术，就这样入门了！ 江波越看越入迷，领悟速度也越来越快。 很快，一本书就这样全都看完了。 江波觉得很有心得，刚才书里的招式，全都清晰地印在他脑子里了。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很轻松的出现了书里描述的经典的格斗画面。 江波按捺不住。 将图书室里的桌子往边上挪了挪，给自己收拾出一块空地来。 “嘭！” “咚！” 江波直接就在图书室的空地上练了起来。 一开始，确实是不太熟练。 有时候还会发出一些磕碰，撞到室内的墙壁上，弄出些动静来。 好在图书室靠近食堂，位置比较偏。 现在不是饭点，所里没什么人在附近出没。 否则一定会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 他还是小心了一些。 毕竟，被人看到他在图书室里打拳，多少还是显得有点奇怪。 第39章 女人心，海底针 没过多久，江波已经可以熟练地打完一整套经典格斗拳了。 【叮咚！宿主武术技能经验值+5！】 在系统的加持下，江波的学习能力简直像开了挂一样。 学完格斗术，江波在武术方面的整体技能的经验值又提升了。 这就又提高了他的学习能力。 就好像开启了一个良性循环。 实践越多，经验值越高；而经验值越高，学习能力越强，实践的成功率就越高。 江波学得都有点上瘾了。 想要接着学第二本。 不过，他找遍了整个书架，也没有其他的关于格斗或者体术方面的书籍了。 “等敌特的案子结了，以后有空了可以去趟图书馆。” “而且，如果工作的事情搞定，就可以办理借阅证了。” “带回家去看，练习也方便。” 这样想着。 江波默默地把桌椅都放回原处。 又拿了一本《刑事侦查学原理》，以及一本《法医学》看了起来。 不多一会儿。 提示的声音接二连三，不停地响起来。 【叮咚！恭喜宿主解锁刑侦技能！】 【叮咚！宿主刑侦技能经验值+5！】 【叮咚！宿主刑侦技能经验值+2！】 …… 【叮咚！恭喜宿主解锁医疗技能！】 【叮咚！宿主医疗技能经验值+5！】 …… 江波看得很投入。 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叶筱云走进了图书室，已经走到他旁边来了。 “《刑事侦查学原理》？《法医学》？” “没想到，你对这些还挺感兴趣的。” 叶筱云到值班室去看过了，她本来觉得江波肯定已经回来了。 可是转了一圈，江波根本没在那儿。 她在值班室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回来。 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了图书室。 没想到他还真在。 叶筱云在江波对面坐下，拿起两本书看了看。 那本《刑事侦查学原理》放在一边，而那本《法医学》已经看到了最后几页。 叶筱云有些惊诧。 “这两本书，你都看完了？” “没有全看完，我挑感兴趣的章节看了一部分。” 江波没说实话。 实际上不仅这两本都看完了，他还看完了一本《自卫擒敌术》。 叶筱云一双杏眼打量着江波。 她突然起了些调皮的心思，拿起那本《刑事侦查学原理》，对江波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考考你？” 江波笑了。 “好啊，那你考考我呗。” “嗯，让我看看……” 叶筱云翻到其中一页看了看，然后问道： “那你说说看，什么是侦查的保密原则？” “侦查的保密原则，也叫侦查的不公开原则。” “就是说，侦查机关要从侦查目的合理性与正当性出发，对侦查过程中可能导致侦查目的实现，或者可能导致特定人员面临遭受侵害等事项，在特定期限内对被侦查方以及相关方和全社会不予公开的规则。” 叶筱云目瞪口呆。 “你也太厉害了！” 江波笑了笑，“是我运气好而已。” “你问的这道题目，正好是我着重看的内容。” 面对叶筱云不解的目光，江波解释道： “我现在待在这里，不就是出于侦查的保密原则吗？” “所以，我就着重看了下这方面的知识。” 江波还是谦虚了一下，他现在是个挂逼，要是把能力实打实的全部展现出来，就显得他“多智而近妖”了。 适当的展现实力就好。 全部展现出来，他担心叶筱云被他吓跑了。 毕竟，他还想和叶筱云好好发展一下关系。 “那你也是很厉害了！” 叶筱云由衷地赞叹道。 一般的人，即使看完了，也未必能记住。 哪怕是全记住了，也未必能像他那样清晰的表达出来。 一开始叶筱云本来以为，他要来这里看书只是随便说说。 没想到他是真的在学习，而且还学得这么好。 “好了，咱们只考一题啊。这题我侥幸答对了，再考我可要露馅咯。” 江波开玩笑说道。 叶筱云被他逗得直笑，露出两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然后说道： “好，那咱们回办公室吧。” “对了，我来的路上遇见人事科的许科长，他也正找你呢。” “好。” 江波点了点头，然后和叶筱云一起去了她办公室。 走在路上，江波看了看太阳，看起来大概四点钟的样子。 “原来我在图书室待了这么长时间吗？” 来到这个时代，也没有手机来看时间，他觉得非常不方便。 之前卖掉野猪挣了些钱，他第一时间就想找找门路。 看能不能找到张手表票。 不过被敌特的案子耽搁了，他现在还出不去。 “等有空了，先把手表的事情搞定。” 江波心想，然后问叶筱云道： “小叶同志，现在几点钟了？” 叶筱云看了看手表：“三点四十五了。” “怎么你没有手表吗？” 江波摇了摇头。 叶筱云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江波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 “咱们赶紧走吧，许科长还找你有事呢。” 接着快走了两步，带着江波来到人事科。 “许科长的事比较重要，你们先聊。” “你们这边结束了，你来办公室找我吧。” 说完，飞快地就转身走了。 江波有些莫名其妙。 “女人心，海底针。” “还真是。” “我就问了她几点钟，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江波不知道。 叶筱云转身跑开之后，脸上绯红绯红的。 就在刚刚。 她看到江波还没有手表的时候。 突然间，心里有了个奇怪的想法。 她家里还有一张多余的手表票，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法，想把那张手表票作为礼物送给江波。 “我一定是疯了！”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个手表票，本来可是要留给林姐的。” “叶筱云，你可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轻薄女孩。” “啊，呸！什么重色轻友，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一阵头脑风暴之后。 叶筱云的脸更红了。 她脚步加快，一不留神，前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哎呦，筱云，你走这么快干嘛啊。” 叶筱云慌张的抬起头。 “啊？林姐。” 第40章 筱云，你不对劲 “筱云，你怎么回事，怎么慌慌张张的。” “我……”叶筱云稳了稳心神，说道： “没什么，这两天要写的材料有点多，有点迷糊了。” 听她这样说，林萍关切地说道： “工作虽然重要，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嗯。” 叶筱云点点头。 林萍比她大五六岁，自从她到所里工作，就一直很照顾她。 “对了，林姐。” “我刚才看见你们许科长在找江波，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林萍狡黠一笑，“你猜？” 叶筱云轻轻推了她一下，“你又来了，我哪儿猜得到。” 林萍收敛笑容，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可以告诉你。” “江波可能要来咱们所里工作。” “什么？这是真的？！” 林萍点点头。 “嗯，采购科。” “听说，是老赵亲自要的人，陈所长已经点头了。” 叶筱云咬了咬下唇。 那样岂不是可以和江波长期相处了？ 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就变化了。 惊喜中，又带了些娇羞和妩媚。 林萍端详着叶筱云的表情变化： “筱云，你不对劲！” 林萍快三十岁了，早就结婚生子，算是过来人了。 一看叶筱云的表情，八卦的小雷达立马就动了。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林姐，你乱说什么呢！” 叶筱云吓坏了。 她惊慌地看了看左右，看到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和林萍两个人，这才放心。 林萍噗嗤一笑。 “行了，不逗你了。” “不过你还别说，江波这个事我们科室挺重视的，我们许科长亲自去办的。” “走手续也快，做背调抓点紧，这两三天吧，他就能来报道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去忙吧。” 叶筱云点点头。 刚一转身，林萍又在后面叫住她。 “对了筱云，晚上下班等等我，我跟你一块走。” “我找你有点事。” “好。” 叶筱云回应完，就回自己办公室工作去了。 她在办公室写材料，期间找过江波几次。 但是看到江波和许科长一直在会议室谈话，就回去了。 到了下班时间，她和林萍结伴，两个人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在路上慢慢走着。 两个人一路聊着，快到分叉路口的时候。 林萍从包里拿出一个打着补丁的布袋来，递给叶筱云说道。 “我婆婆从老家带了些红薯干，让我给你和阿姨带过去。” 叶筱云赶紧摆手， “不用，林姐，你们留着吃吧。” “有什么东西你都惦记着我和我妈，你们家里人口多，日子也不好过……” 叶筱云知道， 林萍把布包往叶筱云怀里一塞。 “哎呀，家里还有，够吃。” “这是我婆婆的心意，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叶筱云咬了咬下唇，“那，谢谢你了林姐。” “行了去吧。” 蓝靛厂大院，叶筱云向自己家的屋子走去。 屋里亮着昏昏的灯，叶筱云推门进去，将那只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布包放在桌子上。 “回来了，筱云。” 屋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样貌和叶筱云非常相似，但是气质更加温婉一些。 白薇出生在书香门第，在燕京大学读过书，在年轻时也是一名进步青年。 她在大学时，就和自己的同窗叶峰相识。不过后来叶峰投笔从戎，参加了革命，她也 结婚之后，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非常美满。 白薇家境学识都很好。 而且丈夫是派出所的警官。 两个人还生了个玉雪可爱的女儿。 只是。 在前几年的运动中，白薇的娘家出了些事，家里的长辈遭难，幸亏她已经和叶峰结婚，所以幸免于难。 但是，叶峰的工作还是稍微受了些影响，她自己的工作也暂停了。 战战兢兢的度日。 然而，命运并没打算这么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 不久之后。 非常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在一次对敌特的围剿运动中，叶峰不幸被敌特的子弹打中心脏，当场牺牲。 当时的白薇觉得天都塌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的精神几欲崩溃。 曾经的幸福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女儿相依为命。 考虑到她烈士遗属的身份，组织曾经考虑让她复工。但是，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白薇哭坏了眼睛，视力下降得厉害，不能再从事工作了。 不过好在，叶筱云很争气。 出事的那个时候，她还在读中学。 作为烈士遗属的叶筱云考上了警官学校，毕业之后就分配在陈大龙所在的西城派出所工作。 陈大龙是叶峰的老战友，对母女俩非常关照。 但是前几年的经历，还是给白薇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很多时候，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加上眼睛也看不清东西，所以做家务也有些勉强。 此刻。 她正摸索着，将红薯切成块，往煤炉上的稀粥里放。 “妈，小心手。” 叶筱云三步并两步冲过去。 从白薇手里拿过菜刀，自己三下两下切好，扔到粥锅里。 有些嗔怪，又很心疼地说道： “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些等着我回来做。” “你就在家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白薇叹了口气，她心里很心疼女儿。 叶筱云白天工作了一整天，回家还要照顾她，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一样，心里很不好受。 女儿越是孝顺懂事，她心里就愈发的内疚。 觉得自己拖累了她。 叶筱云也曾带着她看了好多次眼科医生。 中西医都看过。 但是，医生都表示，眼部受到的损伤不太可能治愈，只能说是尽量缓解。 时间久了，白薇自己也失去了信心。 有些认命了。 她自己倒没什么，只是心疼叶筱云。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又要工作，又要照顾眼睛不好的母亲，日子过得很辛苦。 叶筱云给自己和白薇各盛了碗粥，接着从包里拿出饭盒来，神秘熙熙地说道： “白薇同志，告诉你个好消息！” “咱们今天加餐了！” “无奖竞答，猜猜看这个饭盒里装得是什么？” 第41章 贾家找你什么事 白薇被她逗得想笑，她强忍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 “待我掐指一算，里面应是……” “土豆烧肉！” 叶筱云惊讶，“我说白薇同志，你的鼻子可是越来越灵了！” “我饭盒还没打开，你就闻出来了？” 白薇笑着说，“这有什么，这人啊，眼睛不好使，鼻子就越来越灵呗。” 本来是句玩笑话，但叶筱云听了，心里还是有些发酸。 白薇很敏感地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不光是鼻子，我耳朵也越来越灵了呢。” “你进屋的时候，把什么放在桌子上了？” 叶筱云忍俊不禁。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她把布包递给白薇，说道： “这是林萍姐给我带的红薯干，说是她婆婆从乡下老家带回来的。” 白薇将布包放在手里掂了掂，惊讶道： “这么多！” 她叹了口气说道： “林萍这孩子，从你入职了就一直关照你。” 叶筱云也说道，“是啊，多亏了林姐这些年照顾咱们娘俩。” “还有陈所长，他对我也很好。” 一边说着，一边把饭盒打开，把里面的土豆烧肉往白薇碗里划拉。 白薇点点头，感慨道：“老陈当年跟你爸在部队上就是老搭档，感情很好。” “他这个人，业务、人品都没得挑。” “你能分配到他手下做事，真是咱们家的幸运了。” “你要跟着陈所长，好好的学……” “哎，你这孩子，别把菜都放我碗里啊。” “你上一天班多辛苦，中午还把菜都带回家，营养哪儿够啊！” 说完摸索着，把叶筱云拨到她碗里的菜，又夹给叶筱云。 “好了，都不要争了，一人一半。” 白薇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说好了，以后不许再往家里带菜了。” 她放下筷子，单手抚住叶筱云脸颊，说道： “妈这个岁数，多吃一口少吃一口，没什么要紧。” “你不一样，你将来日子还长着呢。” 叶筱云含糊地应着。 “没事，妈。单位食堂给的菜多。” “我们单位好多同事都把菜带回来。” “林萍姐也带。” 白薇点点头，感慨道： “她家里条件也不好，两个小姑子还在上学，自己还拉扯着两个孩子，那么一大家子人，就她和她爱人两个人的工资，哪儿够啊。” “虽然一直说，要知她的情，但是咱们家这个条件，只有人家照顾咱们的份儿。” 叶筱云正在感慨林萍对她的情分，没想到白薇话题一转， “所以啊，筱云。” “以后你结婚了，日子好过了，一定要好好对你林萍姐。” “雪中送炭才是真情啊。” “说到这个，筱云，你的个人问题怎么样了？” “有没有中意的，带回来给妈看看。” 叶筱云无语。 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这个来。 其实她知道自己老妈的心思，无非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得辛苦，想早点看到她成家，也有个人互相照应。 叶筱云明白她的想法。 不过，这些年喜欢她的人不少，不过听说了她家里的情况，知道她还有个近乎失明的老妈要照顾，绝大部分人就打退堂鼓了。 白薇这个情况，又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扔下不管。 以后结了婚，还要和岳母一起生活，何况这个岳母，成分还不太好。 很多人就放弃了。 并且，叶筱云自己也不太着急这个事。 一般情况下，白薇一提，叶筱云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但这一次。 叶筱云从碗里挑出一块红烧肉，偷偷放进白薇碗里。 接着，有些忧郁地说道：“这个事情得两厢情愿，哪儿那么容易找到我喜欢的，人家又看得上我的。” 白薇见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诧异。 知女莫若母。 “莫非，她心里有看中的人了？” 白薇心里不由得多想。 她下决心，以后要努力练习自己做家务，将来女儿结了婚，她也能一个人生活，不拖累小两口。 两个人略有些闷闷地吃了晚饭。 早早的休息了。 …… 四合院内。 易忠海下班回来，刚进屋放下包。 就有人轻声敲门。 “谁啊？” 易忠海打开门，一看是秦淮茹。 “淮茹啊，怎么了有事吗？” 秦淮茹说道：“是棒梗她奶奶有点事，想跟您商量商量，请您过去一趟。” 易忠海有点疑惑： “什么事啊？” 秦淮茹摇摇头，“没跟我说，就让我请您过去呢。” 易忠海思量了一下，说道：“行，你回去跟你妈说，我过半小时就过去。” 秦淮茹应道：“哎，那我先回去了，一大爷。” 这时候一大妈掀开门帘出来说道： “是淮茹啊。” “吃了饭再走吧。” 秦淮茹知道人家是客气，说道：“不了，一大妈。你们吃吧，我吃过了。” 一大妈叹了口气说道：“棒梗他奶奶也是的，你这有了身子还让你跑。” 秦淮茹笑着说道：“我这月份还小呢，没事。” “我回去了，一大爷一大妈。” 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一大妈从炉子上，端了锅棒子面白薯粥，放在桌子上。 给自己和易忠海各盛了一碗。 又端了碟咸菜丝出来，两个人就着就吃上了。 这个时代的人一顿三餐都很简单。 像他们老两口这样顿顿能吃饱，相对来讲，已经过得不错了。 一大妈夹了口咸菜，说道： “贾家找你，什么事啊？” “在厂里，东旭没说？” 易忠海摇摇头。 一大妈扒拉着碗里的白薯块，说道：“那八成，就是棒梗他奶奶的主意。” 一撂筷子。 “我看呐，没什么好事。” “你啊，提防着点吧。” 易忠海喝了口粥，没说话。 说实话，对贾张氏，他也有点怵头。 这个人，毛病很多。 最让人头疼的是，总是打着借的名义找院子里的人要东西。 这年景，谁家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这个贾张氏在院子里没少跟人争执。 没办法，谁让他选了贾东旭，惦记着让人家给他们老两口养老。 调解的时候，他就得向着贾家。 但是又不能做的太过。 幸亏他会带节奏，平时处理别的事也没少潜移默化的传递价值观，院子里的人多多少少有点被他洗脑。 第42章 说不准，他是潜伏的敌特呢? “我知道。”易忠海说道。 提起这个贾张氏，不光一大妈，易忠海自己也很烦。 其实以贾东旭的收入，一家人紧吧紧吧，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但是这个贾张氏，一辈子好吃懒做。自己不做什么事，可到吃饭的时候，她要先吃饱。 不仅要吃饱，还要吃好。 这么着，这家子人的日子就难过了。 易忠海有时候也接济他们一下，但是不会拿大头。 他们老两口也没个后代，万一以后贾东旭靠不住呢，他们要存着钱留个后路。 好在。 贾家也有贾家的办法。 易忠海冷眼看着，贾东旭这个媳妇秦淮茹，倒是“挺能干的”。 别人不说，最起码傻柱是被他们家人吃得死死的。 这么着他倒也不用替贾家操心。 吃完了，放下碗。易忠海披上外套，跟一大妈言语了一声，就出去了。 贾家也吃完了饭。 秦淮茹收了碗筷。 棒梗带着小当正坐在床上玩。 贾张氏、贾东旭都坐在桌子前边嘀咕。 “老易怎么还没来。” “东旭，你再去叫一趟。” 贾东旭说道，“妈，你也太着急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我能不着急吗？！这事就得趁早，万一被别人抢了先了……” 正说着。 “东旭，什么事啊，这么急？” 贾家屋门开着，易忠海直接就进来了。 “老易，我跟你商量个事！” 贾张氏忙不迭的站起来，想了想又推了推贾东旭说道： “东旭，你说！” 贾东旭犹豫了下，仿佛在想该怎么开口。 “是这样。” “住我们隔壁的江波，这眼瞅着两天一宿都没回来了。” “我们琢磨着，他是不是在外边出了什么事儿了。” “出事儿？出什么事儿？” 易忠海还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贾张氏抢着说道：“昨天早上，我看他又进山了。” “他这一宿没回来，我看八成别是死在山里回不来了。” 贾张氏不像贾东旭，她说话一向很直白。 “那你们什么意思？想让我跟街道说一下这个情况？” “街道办不管这个事，找街道人家也是报警……” “不是！” 贾张氏打断了他。 易忠海也有点疑惑，确实他也觉得贾张氏不像是那么热心的人。 但是一时之间又没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贾东旭在旁边嗫嚅着说道： “我跟我妈合计着，反正这江波是够呛能回来了，您看能不能，能不能……” 贾东旭在一边支吾了半天，还是不太张得开这个嘴。 “嗨！我就直说了吧，老易。” 贾张氏一拍大腿，歪着脑袋斜着眼睛对易忠海说道： “你不是在街道有关系吗，你看能不能去走个手续，把江家的房子给东旭过户过来。” 听她说完，易忠海都有点愣了。 这也有点太着急了。 易忠海瞥了眼贾东旭，眼神里多少带了些责怪。 这么异想天开的想法，当然肯定是贾张氏的主意，但是你贾东旭也不劝着点。 “这不太合适吧？” “毕竟谁也不知道江波是什么情况。” “这毕竟才一晚上没回来，咱们在这儿也是瞎猜，什么情况也不能确定。” “万一人家回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贾张氏眼睛一眯，说道： “老易，你怎么回事啊，不帮着我们家。” 易忠海说道：“不是我不帮着你们，只是这……” “我说老嫂子，你这确实是有点太着急了。” “这么着吧，再等两天，要是江波再不回来，我就去给东旭张罗这事。” 易忠海也知道，贾家五口人现在挤在一间屋子里。 住得确实是太紧吧了。 秦淮茹带着两个孩子，和贾张氏一起挤在大通铺上。 贾东旭则是找了块门板，就在大通铺旁边接了一截，做了个接床。 门板实在是太窄了，他就躺在门板和通铺搭界的地方，一边高一边低，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不敢乱动。 有一次他一个翻身，就把门板给压散了，摔下来的时候差点把后背给硌折了。 这么着每天晚上睡得窝窝囊囊的，睡眠质量可想而知。 每天早上起床，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一样。 易忠海也知道贾东旭不容易。 他还指望贾东旭养老，当然不希望和贾家离心，于是又补充说道： “你们放心，要是真有机会，我肯定是优先给东旭争取的。” “再说了，你们家这情况大家都看得见，优先给东旭，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在这个院子里，我还是有话语权的。” “放心吧。”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 贾东旭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贾张氏哼了口气，说道： “那行吧，那说好了，就等两天。” “再过两天，姓江那小子还没动静，你就给我们东旭张罗去。” “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放心吧，老嫂子！” 易忠海再次安抚了他们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秦淮茹说道： “妈，我就说您太着急了吧。” “我就劝您在等两天再说，您非这么着急就去找一大爷。” “我看一大爷都有点意见了。” 贾张氏脸一绷，说道： “你懂什么！” “这事就得早下手，晚了让就让别人占了。” “活儿都干完了吗，就出来唠闲篇？” 秦淮茹低头扁了扁嘴，没吱声，接着干活去了。 贾东旭耷拉着脑袋，低声对贾张氏说道： “妈，淮茹说的也有道理。” “我也觉得这事您有点太着急了。” 贾张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不是，有个事我还没跟你说。” “我听耳垂胡同援朝他妈说，西山那边昨晚上有枪响。” “说是在打敌特。” “抓了好些人呢！” 贾东旭大惊失色。 “现在还有这么大规模的敌特？！” 贾张氏眼一斜，“谁知道呢。” “反正江波就是那天进山的，怎么就那么巧，就赶上那一天。” “说不准，他就是潜伏的敌特呢。” 贾东旭不以为然，“不能吧，他才多大岁数。” “那谁说得准，没准是被策反了呢。” “援朝他妈说了，这要真是敌特，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所以，这事得抓紧啊。” “他要真是被判了刑，他那房子说不定就得充公。得让老易早点给咱们张罗这事！” 第43章 贾张氏欲偷江波家 贾张氏转了转眼睛。 “哦，对了！” “东旭，你现在就去隔壁那小子屋里。” 贾东旭莫名其妙， “您说去江波家里？” “去他家干什么？” 贾张氏讳莫如深地说道， “反正他也回不来了，他前些天不是换了不少粮食吗。” “趁着现在还没别人知道这事。” “你把这些粮食，拿到咱们家来。” 贾东旭睁大眼睛。 “妈，这可不行，这不是偷拿人家东西吗！” 贾张氏的提议让贾东旭着实受不了。 以前，她时不时地以自己条件不好，需要帮扶的名义，没少找街坊邻居要东西。 条件不好的，就以借的名义，借来就不还了。 要是遇见条件好的，直接就找人家要。 贾东旭好歹是在轧钢厂上班的，还想要脸面的。 他老妈一贯的行为，让他觉得很抹不开面子。 但是，他妈从小就给他灌输，不得忤逆长辈。易忠海也总是跟他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要孝顺，要听话。 加上他性格本身就比较软。 他是拿贾张氏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张嘴跟人家要，最多也就是跌份。 进屋去拿人家东西，这不就是偷吗？贾东旭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贾张氏“啧”了一声。 “你这孩子从小就胆小。” “你就是太谨慎了。” “你听妈的没错，趁着别人还不知道赶紧……” “妈！”贾东旭高声打断了她，“别的事我都依你，这事可绝对不行！” “这可是偷，偷！知道吗？” 贾张氏从来没见过贾东旭这么强硬，心里有点发怵。 声音也小了下来。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贾东旭看她还不当回事，语气更加严肃地说道， “妈，这事您也别想错主意。” “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不光我，您也不能去！您听见了吗？” 贾张氏撇了撇嘴，没说话。 贾东旭又跟她说了半天，终于最后她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贾东旭看他妈这个样子，只觉得没办法，叹了口气。 …… 另一边。 江波从会议室出来，派出所已经下班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审讯工作已经基本告一段落。 詹有根也顺利落网了。 现在行动告一段落，陈大龙通知大家尽量不要加班了，早点回家休息。 所里的警员们都奋战了两天一夜，身体都很疲累。 他们也需要尽快的恢复状态，准备好应对其他突发状况。 所以当江波和人事的许科长谈话完，所里除了值班的同志，基本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其实，按道理江波也可以回去了。 敌特尽数落网，江波暂时也不用再执行保密规定了。 只不过陈大龙又叫江波留下来，跟他一起在小食堂吃了个晚饭。 陈大龙拿出自己个人收藏的一瓶高粱酒，给江波和自己各倒了一盅。 “小江，昨天在西山，多亏了你。” “要不然，我这条命就要交代在那儿了。” “话不多说，都在酒里了！” 陈大龙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江波见状，也毫不含糊地干了一杯。 “啧~” 江波咂吧着嘴巴。 别说，这酒还真是醇厚绵香。 江波在穿越来之前，还真没喝到过这个味道的白酒。 这是坛子酒，装在个黑陶的坛子里，也没有商标。 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也没标度数。 江波能喝出来，这酒度数不低。 但是却不辣不烈，口感极好。 “怎么样，带劲儿吧！” “正宗的二锅头，前门小酒馆的徐慧真那儿弄来的。” 突然听到徐慧真的名字，江波还真有点诧异。 看来在他穿过来的这个世界，这两个剧的人物都混杂在了一起。 莫非陈大龙也认识徐慧真？ 看他愣神，陈大龙还以为他被自己说迷糊了，解释道： “嗨，我这人啊，没别的嗜好，就好这口。” “要说这四九城里，就属这前门小酒馆的二锅头最正宗了。” 说完，又给自己和江波各续上了一杯。 白酒入喉，两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陈所，这酒喝起来这么醇，得是窖藏了不少年头了吧？” 陈大龙闻言眼睛一亮。 “小江，你识货啊！” “60度的高粱酒，徐家老宅子存了十多年了的。” “一般人我还真舍不得给他喝。” 陈大龙本来就很欣赏江波，一聊起白酒，他话匣子就打开了。 而江波在穿越过来之前，也很喜欢喝白酒。 前些天他在随身空间种了些高粱，本来就有尝试着酿酒的打算。 于是在图书馆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籍。 对酿酒藏酒品酒都颇有一番见地。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这么不知不觉就深夜了。 于是陈大龙就劝江波先别回家了，再在值班室里对付一宿。 第二天天亮了，酒也醒了再回去。 江波迷迷糊糊的就同意了。 …… 四合院，贾家。 贾张氏上了岁数，觉少。 差不多四点多钟，她就醒了。 早春夜长，这时候天还没亮，外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贾张氏在被窝里琢磨了一下昨晚的事，觉得这么等着还是不保险。 房子也就算了，江波屋里的粮食，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何况，这又等了一夜，江波还是没回来，贾张氏打心里认定，他是回不来了。 等，还等什么？ 等着全院人都知道他死在外边了，所有人一块儿分东西吗？ 她决定不听贾东旭的，就现在，就开始行动。 不过考虑到自己这个岁数，她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棒梗，心里有了主意。 “棒梗，棒梗~” 贾张氏轻轻晃了晃身边大孙子的胳膊。 她打好了主意，把棒梗叫醒，祖孙俩一起行动。 自己在旁边望风，让棒梗爬进去拿东西。 可是，棒梗上小学的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贾张氏摇晃了好几下，棒梗睡得死沉。 就听见他稍微哼唧了两声，根本没醒过来。 贾张氏不死心，又在他旁边叫了起来。 “棒梗，棒梗，快起来。” 眼见着棒梗又哼唧了两下，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第44章 办理入职 贾张氏有点着急。 再磨叽下去，天都亮了。 到时候还怎么动手。 她摸着棒梗大腿，正准备咬咬牙，掐他大腿几下给他掐醒。 没想到棒梗没醒，贾东旭觉轻，被吵醒了。 “妈，您叫棒梗干啥？” “没……” 贾张氏眼睛一转，“我怕他尿床。” 这么一闹腾，秦淮茹也醒了。 “妈，棒梗都多大了，早都不尿床了。” 贾张氏有点心虚地说，“知道了，你们睡吧。” 贾张氏翻了个身，眯了一会儿。 听见屋里没动静了，贾东旭和秦淮茹呼吸逐渐均匀，估摸着两个人都又睡着了。 她悄么声地坐起身来，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刚跻拉上鞋。 “妈，您干什么去？” 贾东旭轻声问道。 “我……我起夜。” “我陪您去。” “不用，不用。” 贾东旭不由分说，自己披上衣服，扶着贾张氏就出去了。 自从昨晚贾张氏说了江家的事，贾东旭心里一直不踏实。 他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贾张氏再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被贾东旭扶着到了公厕，贾张氏没有办法，只得进去蹲了一会儿。 出来之后，看见贾东旭还在公厕门口等着。 “你先回去吧，我睡不着了，转悠转悠。” “大清早的，天这么冷，您自己一个人转悠什么。” “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贾张氏扁了扁嘴。 贾东旭看得严，自己也只得跟着他又回屋了。 一清早，除了棒梗和小当，贾家三口人谁也没睡消停。 吃了早饭，贾东旭准备去上班了。 临走的时候，他把秦淮茹拉到外边，小声地对她说： “我去厂里之后，你注意着点咱妈，别让她乱跑。” 秦淮茹一脸的不解：“怎么了？” 贾东旭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心里不太踏实。你别问了，就按我说的做吧。” 秦淮茹不明就里的点了点头。 江波在西城派出所的值班室又睡了一晚。 他醒过来的时候，陆续已经有早到的警员上班了。 所里的食堂管早饭。 他简单洗漱了下，也去了大食堂。 窗口的师傅认得他，见他过来，给他盛了碗粥，以及馒头和一碟咸菜。 时间还比较早，来餐厅的人还不多，他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来大食堂吃饭。 他好奇地环视了下周围，发现这个年代的食堂，和他穿越来之前的食堂还不太一样。 既不像一些公司单位食堂那样的自助式。 也不是像学生食堂一样刷卡打菜。 而是定额式的，也就是，每个人领到的饭都是一样的。 大家每个人都拿了一份馒头和一碟咸菜和一碗粥。 他慢慢吃着早饭，食堂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不过，一直没有见到叶筱云的身影。 他故意吃得慢了些，到后来快到上班时间了，食堂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位来得晚的警员也都快吃完了，还是没见叶筱云。 “怎么难道她不来食堂吃早饭的吗？” 江波有些奇怪。 他用的餐具是食堂的，在水池里清洗了下还给了打饭的师傅，他就溜达着回了办公区。 在走廊里，有位女同志拦住了他。 “江波同志，我是人事科的林萍。” “你的背调结果出来了，都没问题。你跟我过来办个手续吧。” “好。” 江波跟林萍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接过来林萍递过来的几页文件，挨个浏览了一下，在签字栏签上了名字。 “还需要几张一寸照片，你手头没带的话，这两天抽空去拍一下，回头交给我就行。” “好。”江波一边说着，一边把签好的文件还给林萍。 “对了。” 江波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昨天跟我一起写材料的那位同志，今天怎么没看见她？” 迎着林萍略有探究的眼神，江波很坦然的补充道： “昨天我们工作了一半，材料还有一些内容没有写完。” “她说还有一些问题要问我。” “哦，你说小叶吧？”林萍回答道，“她家里有点事，今天请假了。” “原来是这样。” 江波心想，难怪在食堂没有见到她。 “既然她今天不来上班，那没什么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林萍答道，“人事科这边手续已经全了。” “哦对了，你在我这儿登记一下身高体重，我帮你订一下制服。” “我们采购科也有制服吗？” “当然了。”林萍笑着说道，“都是革命工作，只是分工不同。你们也是咱们公安队伍中的一员，当然要发制服了。” “只不过，干采购的同事们平时不怎么穿。” 江波秒懂。 干采购嘛，穿着这身确实是太扎眼了。 往西市这么一站，小摊贩们看着了还以为来办案的，没必要。 “身高185，你上一下秤，我看看……” 这个时代没有电子的体重秤，江波站在老式的体重秤上，林萍一个个的加砝码。 “140斤。” 林萍用笔飞快的填在了表格上。 以江波185的身高，这个体重着实是不算重。 不过，这个年代人们普遍有点营养不良，所以反倒挺正常。 要是按现代标准的身高体重，在这个年代反而不一般。 “你明天先过来取制服。今天是12号，入职日期我给你填的今天，这样这个月可以发全月工资。” “不然再晚两天入职啊，你就只能领半个月工资了。” 江波其实倒不是特别指望着月工资，这份工作更重要的，是给了他一个体制内的身份，以及一个合理合规的路径，来处理他随身空间的那些产出。 至于工资，和他其他的收入相比，反倒不算什么了。 但是吧。 这是个人情社会，在任何时代都是如此。 虽然自己并不特别在意，但江波却不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林萍此举确实算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有了人情，才有往来。 江波懂得这个道理。 以后有机会，自然是要还这个人情的。 另一方面。 昨天在中午在值班室，临吃午饭的时候，他听叶筱云提过一嘴，和林姐一起去食堂。 所里的女干警不多，想必叶筱云说的林姐就是眼前这位。 他有心想和叶筱云好好发展发展，那和身为叶筱云闺蜜的林姐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我必须好好谢谢林姐！” 这么想着，江波对林萍更加真诚的道谢。 第45章 去什么黑市，咱们所收了 “客气啥！” “回头，林姐说不定有什么事要请你帮忙呢，我这也算，提前投资了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林萍情商还挺高。 这话说得看似势利。 其实，听着让人非常的舒服。 江波性格比较吃得开，还没什么，如果是腼腆的人，更会觉得一下拉近了距离。 “对了，小江，你多大了？” 对于林萍突然之间的提问。 江波没有心理准备，愣了一瞬。 “我今年20了。” “哦……”林萍突然眨了眨眼，略显神秘的问道，“问你个私人的问题，有对象了没有啊，方便跟姐透露一下吗？” 这个年代的人，管男女朋友叫“对象”，结了婚就互称为“爱人”，这个江波是知道的。 “还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啊？”林萍笑着说，“要是真没有，姐帮你介绍一个，条件肯定没得说。” “呃，谢谢林姐了，不过介绍就暂时不用了。” 林萍倒不恼。 本来，她的目的也是替叶筱云打探了一下。 她和叶筱云实在是太熟了，熟到叶筱云一个神情，她就能猜到她的想法。 通过昨天的对话，她就判定叶筱云对江波有点意思。 除了白薇和陈大龙以外，林萍大概是最希望叶筱云能找到个好归宿的人了。 可是这些年，叶筱云身边一直也没有特别合适的人出现。 换句话说，在林萍眼里，叶筱云这样长得又标致，为人又踏实贤惠的姑娘，还真是鲜少有人配得上她。 如果硬要说劣势，就是她要照顾母亲白薇，婚后的生活是个问题。 并且林萍也知道，叶筱云其实眼光高的很，这么多年追她的人不少，但是确实她没有看得上眼的。 林萍又仔细打量了下江波。 这个小伙子，长得是真帅。 先不说别的，起码样貌上和筱云是真配。 至于其他方面。 林萍已经听说了，在西山一个人猎杀了一头野猪，在匪窟还救了陈大龙一命，着实是好本事。 人看起来还文质彬彬的，说话也头头是道，说明文化程度也不错，不是个莽夫。 跟筱云真是天作之合。 就是不知道，人家现在是不是单身。 林萍觉得，她有必要先替叶筱云打探一下。 她刚想再深入问一下，没想到对方却说道。 “对了林姐，我看咱们所里人倒是不少，但是男女比例有点悬殊啊。” 江波跟林萍是想到一起去了。 江波也觉得，可以在林萍这儿，探听一下叶筱云的情况。 “咱们所里，女同志确实不算多，除了我，还有档案室的赵姐，再就是昨天跟你一起工作的小叶了。” “昨天陈所长也跟我说了，你们三位是咱们所里的三朵金花啊。” 江波笑着说，“我倒是有幸这两天都见到了。林姐你看上去比我大不了一两岁，你们三位应该都还没成家吧？” “拉倒吧。”林萍忍不住笑着说，“小江你可真会说话。” “我和你赵姐都快三十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人长得帅就是有优势。 这番话，要是换了个长相猥琐的人说，林萍肯定会觉得很油腻。 不过，这话从江波嘴里说出来，林萍不仅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这么变相地夸她年轻，她心里还挺开心的。 “不过小叶倒是，别说结婚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林萍也有点悟到，江波也有些打探的意味了。 很配合的说了叶筱云的基本情况。 不过，她很有分寸的说到这里就截止了，没有点破太多。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江波便和林萍告了个别，然后就去了采购科。 以后在采购科，赵士英就是他的主管领导，现在手续办好了，怎么也得打个招呼。 “笃笃笃” 江波敲门进去，说明了来意。 “好好，手续都办好了就好。” 赵士英很高兴，“这两天你也辛苦了，明天你休息一天，调整调整，后天过来报到就行。” 接着，又给江波说了下采购科的情况。 “咱们科室，跟别的科室不太一样，考勤不严。” “正常早上来所里签到，然后就各忙各的。” “你要是有什么事，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也不用非得签到。” “重点是要完成采购任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波自然是明白的。 采购员嘛，其实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办公室。 考勤什么的都在其次，重点是有没有门路，能不能弄到“硬货”。 对于江波来说，他本身有狩猎技能，又有随身空间的产出，在这方面自然不用担心。 就比如现在，采购科里除了赵士英，别的采购员都不在办公室里。 跟江波谈完了，赵士英也起身戴上帽子往外走。 “正好我也要出门转悠转悠，食堂粮面又不够了。上头发的那点粮票根本不够用的……” 说到这儿，赵士英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江波说道， “对了小江，我记得你前天来报案，是推了车粮食过来的？” 江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本来是想到拿到黑市去倒一下手来着，现在……” 现在身份变了，自然不太好意思去了。 赵士英一拍大腿，“还去什么黑市！正好别麻烦了，咱们所直接收了。” “正好也算作你的第一个业绩了。” “我按黑市的价格给你，你去财务按市价报销，其余的我给你折算成奖金。” 江波心里乐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本来他这车粮食，就是为了随身空间的产出打掩护的，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的途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谢谢赵科长！不过……”江波略有为难的说，“不过，我那车是在城门口租的。” “这个你放心。”赵士英大手一挥，“等卸完了货，我让后勤的人过去把车还了，你去财务办完手续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好。” 第46章 为什么说江波是特务 四合院内。 上班的人陆续的都出去了，家里的女人们都在屋里收拾着，院子里一下清静了下来。 贾张氏搬了个板凳在门口晒太阳。 她小眼睛一转，对着屋里的喊道： “淮茹，你去趟耳垂胡同，把那个搪瓷盆给援朝他妈送过去。” 秦淮茹一边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上的水，一边说道： “妈，我碗还没刷完呢。等我忙活完了就去。” 贾张氏一仰脸： “你这会儿就去，援朝他妈昨天说来着，今天要用。” “你先给人送过去，别的活儿回来再干。” “行。” 秦淮茹想起来贾东旭早上嘱咐她的话，有点犯嘀咕。 但是推脱的话，以贾张氏那个难缠的样子，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于是只能把拿上东西，对贾张氏说道： “那您在家看着小当，别往别处去。” “行，你快去吧。” 秦淮茹只得加快脚步，心想着快去快回。 贾张氏坐在板凳上，探头看着秦淮茹出了院门，立马从板凳上窜了起来。 她看了看院子里没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江波家门口。 摸了摸门上的锁，鼓捣了一番，确定门已经锁上，没可能弄开之后。 又摸到了窗根底下。 窗户开着！ 她在院子里找了个厚实的柳条筐挪过去。 踩着柳条筐，扒着窗棱，颤颤悠悠地爬上了窗台。 别看她平时倚老卖老，什么都不干，凡事都拿婆婆的款，指使秦淮茹干这干那。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手脚还算是很灵活的。 清早贾东旭看得严，她一直没机会。 这会儿贾东旭上班去了，秦淮茹也被她指使走了。 现在趁院子里没人，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贾张氏屁股坐在下面的窗扇上，一条腿一条腿小心翼翼的跨过去。 直到两只脚都在窗台上踩实了，这才扒着窗棱，踩在窗根底下的凳子上，慢慢的挪下来。 她在江波屋子里溜溜唧唧的扫视了一番。 江家家具都很简单，也就橱柜里能装些东西。 贾张氏先是在江波枕头和褥子下面摸了摸。 那个年代有些人家，习惯把钱和粮票什么的，收在被褥底下。 不过江波没这个习惯，他都带在了身上。 贾张氏搜索了一番，没什么收获，接着又打开了橱柜。 发现里面有几斤棒子面，一些红薯，土豆什么的。 “这土豆放久了，就要长芽了。” “幸亏我老婆子有脑子，不然白瞎了这些个东西了。” …… 江波刚一进院里，迎面就撞上了许大茂。 “呦，江波，我怎么觉着有两天没见你了！” “我出去给人帮了个忙，刚回来。” 在西山抓敌特的事，江波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好。 万一还有些漏网之鱼，被潜伏的特务打击报复，也是很麻烦。 “哎呦，咱哥俩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着，中午去我那儿喝两盅去……” 江波和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突然，江波一拍许大茂肩膀，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看见自家的窗户被人打开了，窗根底下还放了个柳条筐。 江波和许大茂对视了一眼。 “糟了贼了！”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听了听，屋里好像也有什么声音。 江波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有个人正撅着屁股在自家柜子里扒拉呢。 他跟许大茂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到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轻轻的打开房门锁，没发出一点声音。 接着，把那把卍字纹短刀攥在手里，猛地一脚踹开门，喊道： “谁在哪儿！” 贾张氏正蹲在地上，在柜子里踅摸东西。 猛地听见他这么一喊，吓得嗷的一声，激灵一下窜起来。 她急速地往后撤了两步，正撞到江波家木桌。 “咣郞~” “哗啦~” 江波家桌子本来就是瘸腿的，用砖头垫着。 她这么大劲儿一撞，桌子一歪，哗啦啦地就倒了。 桌上的锅碗也都叮铃哐啷地摔了一地。 贾张氏碰倒了桌子，自己也没站稳，摔在上面。 江波没想到，这个贼竟然是贾张氏这个老太太，当即问道： “你在我屋里干什么呢？！” 贾张氏这一下摔得确实不轻，她摔下去的时候被桌子板硌到了腰，生疼生疼的。 还被碎碗片刮了手，一下鲜血直流。 听到声音她抬头一看，才看清楚来的人竟然是江波。 贾张氏眼睛瞪得溜圆： “来人啊，快来人啊！” “抓特务啦！抓特务啦！” 她这么一嚷嚷，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 贾张氏冲着院子里的人喊道： “快把他抓住，他是特务，送到派出所去！” 院子里的人看到这番景象，都有些莫名其妙。 江波，是特务？ 怎么回事？ 江波眼里闪着寒光，对贾张氏说道： “满嘴喷粪！” “你说谁是特务？” 贾张氏不甘示弱，“说的就是你！你怎么还没被抓起来！”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 这时候，人群外围传来一声很有威严的声音。 人们自动让出一个通道来。 易忠海背着手，从人群外围径直走进来。 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厂里上班了。 可是昨天吃了晚饭去了趟贾家，身上还有汗就出门，这么一遇冷，就有点着凉了。 他今天就没去厂里，结果赶上了院子里出这么码事。 他一看到贾张氏在江波家里，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红薯土豆，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对贾张氏，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多半是这个老太太不仅惦记着江家的房子，还惦记着人家家里的东西。 也幸亏他没去上班，不然事情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老易，你可来了！” “这个江波还敢回来，赶紧把他抓起来送到派出所。” “胡闹！” 易忠海喝止住贾张氏。 “东旭妈，你为什么说江波是特务？” “是耳垂胡同，援朝他妈告诉我的！”贾张氏理直气壮的说。 “什么什么？”易忠海被搞糊涂了，“你把话说清楚点？” 第47章 做错事跟岁数有什么关系 “一大爷，您别听我妈瞎说。” 这时候秦淮茹走进来，“我刚从那儿回来，人家赵姨（援朝妈）就说，好像西山那边在抓敌特，人家可没提过江波。” 到这个时候，她可算明白贾东旭临走的时候，为什么要让她看好贾张氏了。 她一回来，就见江波家围着一群人。 看到贾张氏坐在地上，她就明白自己婆婆不仅惦记了人家房子，还惦记上人家家里的东西了。 又听见贾张氏在嚷嚷着，江波是敌特。 秦淮茹觉得，再由着贾张氏胡闹下去，这事彻底没法解决了。 秦淮茹这么一说，院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本来听贾张氏说得斩钉截铁的，以为是知道什么内幕呢。 敢情这都是贾张氏这个老货自己臆想出来的。 真没谱啊。 “西山在抓敌特，他两宿没回来，那可不就是在抓他吗？”贾张氏依然在嘴硬。 “不然，你们问问他，他这两天去哪儿了！” 易忠海想了想，问道： “江波，那你给大家说一下，这两天你都去哪儿了？” 易忠海这么一说，院子里的人也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偏颇。 毕竟秦淮茹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是贾张氏在瞎想瞎说。 不过，作为院子里的管事大爷，问一句也说得过去。 但是江波并不买账。 “无可奉告。” “你们看，你们看！” 贾张氏一下来了精神，“我就说他有问题吧！” “如果觉得我有问题，你们可以报警啊。” 江波淡淡地说道，“我有没有问题，公安自然会判定的。” “江波，你这是什么态度。” 易忠海皱了皱眉头，说道： “况且，能在院子里解决，就不要麻烦派出所的同志，不然居委会要我们这些管事大爷干什么。” 江波冷笑了一声，心想： 要你们这些不办人事的管事大爷本来就多余。 他对易忠海说道： “在院子里解决？那要看怎么个解决法了。” 接着，用手指了指贾张氏，说道： “你诋毁我名誉的事，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你鬼鬼祟祟，在我家里干什么呢？说！” “我……”贾张氏眼睛乱转了一阵，说道：“我怀疑你是特务，我找证据呢！” “找证据？”江波冷笑一声，说道：“什么证据？就这些吗？”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土豆，红薯，以及贾张氏手边的一袋棒子面。 大家一看，就都明白了。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刚才我跟江波一块进来的。”许大茂说道，“你们猜怎么着！老远就看见窗根底下有个柳条筐，走近了一看，呦嘿！” “什么东西撅着屁股正从江波家橱柜里往外倒腾粮食呢。” “我还纳闷，哪儿来的这么大耗子啊！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贾家老太太啊！” 许大茂本来就能言会道，他讲得绘声绘色。 看热闹的人们哄堂大笑。 “许大茂你放屁！” 贾张氏气得直翻白眼，“你才是耗子呢！” “好了好了。” 易忠海很头疼。 看江波这个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许大茂又在旁边一唱一和的，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他想偏袒贾家，就更困难了。 他看见贾张氏一手的鲜血，眼睛一转，说道： “大家都别笑了，听我说两句。” “这个——”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东旭妈，你没经人家允许，就到人家江波家里，这确实做的不对。” “但是。” “江波，这件事，你也有很大的责任！” 江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点也不意外。 前面冠冕堂皇一堆活，都是为了后面的“但是”做铺垫。 他倒要听听看，易忠海这个老登要怎么偏袒贾家。 “首先，你这三天两宿没回院里，你这个行为就很惹人怀疑。” “东旭妈作为咱们院子里的老人，对你产生一个想法，这个也很正常啊。” “其次，东旭妈也摔伤了，人是在你屋里受伤的，你说你有没有责任呢？” 连江波都得承认，易忠海确实很会带节奏。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看热闹的人，有不少都在暗暗点头。 “你的这个说法，我不能苟同！” 江波提高了音量。 打舆论战，他必须得把道理说清楚。 “首先，如果我的邻居两宿没回来，我首先会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而不是没头没脑的怀疑人家去做坏事了。” “诸位，设想一下，万一你们有一天，我是说万一啊，在外边遇到什么事晚上回不来。” “你们是希望自己的邻居担心自己的安全呢？” “还是希望自己的邻居，因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到你家去偷东西呢？” 他这么一说，人群立马小声议论起来。 人们纷纷点头。 江波看着人群的反应，十分满意。 接着说道。 “其次，关于贾老太太在我家摔倒。” “许大茂作证，我可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她自己做贼心虚，自己摔了。” “诸位，你们再设想一下，如果你们家里遭了贼，贼在你们家里摔了一跤，还说是你们的责任，这合理不合理。” 他这话一出来，人群里立马有人响亮的回应了一声： “不合理！” 其他人也小声地议论道： “是啊，没这样的道理。” “对，凭什么啊。本来就够倒霉的了。” 江波的话，让人们很容易代入了自己。 谁也不愿意自己在没过错的时候还要背责任。 “波子，你有必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 秦淮茹走过去扶起贾张氏。 毕竟是一家人，贾张氏被指指点点，作为贾家人，秦淮茹面子上也不好过。 “我说不说的，反正事实就摆在这儿，大家都看得见。” 江波可不是傻柱，秦淮茹抹两滴眼泪就迷糊。 “损坏的东西，必须赔偿给我。” “那这样。” 易忠海用手磨蹭着下巴，说道： “你们互相都不要说什么赔偿了，东旭妈也受伤了，你这弄坏的东西，就跟医药费相抵了。” “不行！” 到这个时候了，江波见易忠海还在拉偏架和稀泥，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管道理怎么说，翻窗户入户，那就是偷。” “你要是这么解决问题的话，那咱们也别说了，直接报警吧。” “让公安来判定，到底该怎么说。” 看热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间场面十分安静。 都觉得，江波这家伙，还真是头铁。 敢跟管事大爷这么叫板。 不管易忠海怎么说，他是寸步不让。 换了院子里的别人，怎么也得给易忠海一分面子。 多半自认倒霉了。 易忠海皱着眉说道： “那你想怎么解决？” “第一，贾老太太公然在院子里造谣，说我是特务，她必须当着大伙儿的面向我道歉。” “第二，我家里弄坏的东西，贾家要赔给我。” “你这过分了。” “东旭妈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一个小辈儿，应该多宽容忍让……” 江波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易忠海的话。 “做错了事，跟岁数有什么关系？” “要照你这么说，刘青山和张子善被捕的时候岁数也不小了……” 第48章 东旭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波！” 易忠海吓得一哆嗦。 “说咱们院子里的事呢，你怎么还扯到国家大事上了，这性质能一样吗？！” 这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 说他易忠海质疑党中央的政治决定，这事可大可小。 搞不好他这个管事大爷当不成。 事闹大了，他被批斗处理都是有可能的。 易忠海一身冷汗，江波这嘴可是太厉害了！ “要不这样吧，我替我妈向江波道歉。” 这时候，秦淮茹站了起来。 没等江波说话，她就上前一步，对着江波鞠了一躬： “我妈不该造谣，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 “江波，请你原谅我们。” 易忠海松了口气。 这个秦淮茹还算懂事。 秦淮茹起身的时候，还轻轻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腰。 “淮茹啊，你当心，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要闪着。” 易忠海说道。 “没事，一大爷。” “只要江波能出了这口气，我这不算什么。” 秦淮茹暗戳戳地以弱者身份自居，赚取路人同情。 江波看在眼里。 不过。 她这道歉态度还算诚恳。 并且，他的诉求本来就是贾家出面道歉。 把这件事定性。 至于贾家具体谁出面，这个倒不重要。 重点是赔偿。 “行吧。” 江波看着秦淮茹说道： “只要你们有诚意，我可以原谅你们。” 他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说道： “这个桌子要修，还有这些碗碟，都要重新买。” “你们赔二十块钱。” “什么？二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 “我没钱，我不赔！” 贾张氏一听说要赔钱，立刻躺在地上撒泼打赖起来。 “哎呦，我老婆子命苦啊！” “摔得这么惨，还要被人讹这么多钱！” “还有没有天理了！活不成了！” “这是把我老婆子往绝路上逼啊！” “我干脆吊死在你们江家算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地看着江波，说道： “江波，我们确实没这么多钱。” “实在不行，我过阵子再给你，行吗？” 江波摆了摆手，说道：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你看，我这桌子要找人修，碗碟也要重新买。” “我去百货公司，我能跟人家柜员说，碗我先拿去用，过阵子再给你钱吗？” 虽然江波前两天刚卖了野猪，拿了三百块钱。 但这事目前院子里的人还不知道。 并且。 他对秦淮茹有信心。 她肯定能想出解决办法来。 反正自己不会当这个“圣父”。 秦淮茹见江波这儿说不通。 她抹了把眼泪，又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了易忠海。 “一大爷……” 易忠海呼了口气。 贾东旭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多块，就这样，每个月日子过得也很紧吧。 何况，等下带贾张氏去医院也要花钱。 赔了这二十块钱，一大家子就要喝西北风了。 再说。 就算贾家有心要赔，工资也要月底才发。 现在，秦淮茹手里，确实是没这么多钱。 易忠海无奈，只得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二十块钱来，递给秦淮茹。 “谢谢一大爷。” “等我们宽绰了，我就把钱还您。” 易忠海摆了摆手，没说话。 他心里很清楚，就贾家这经济状况，这钱是别想着还了。 不过。 他这也算是给了自己徒弟一个很大的人情。 他现在宽绰。 二十块钱换一个人情，也不算亏。 一见易忠海掏出钱来，贾张氏立马不哭嚎了。 而是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呻吟。 易忠海见状，说道： “行了，那就这么说，这事就这么解决完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东旭妈送到医院去。” “让医生给治疗一下。” “淮茹，你去趟轧钢厂，让东旭赶紧回来。” 秦淮茹应了一声，刚要出去，又被易忠海叫了回来。 “这样，许大茂，你不是有自行车吗。” “你先带着东旭妈去医院。” “淮茹，你让东旭直接去广安医院，就别折腾了。” 许大茂一脸不乐意。 “不是，我……我等会儿还有事呢。” “你有什么事，我还不知道你！” 易忠海知道，许大茂这是刚从公社放电影回来，今天打算摸鱼不去厂里了。 因为他岳父的关系，厂里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要真较起真来，这事也可以说道说道。 “行了别废话了，救人要紧，东旭妈还在地上躺着呢。” “来个人，搭把手，把东旭妈扶到许大茂自行车上去。” 拿捏许大茂，易忠海还是手到擒来的。 许大茂很憋屈。 但是没什么办法，只能耷拉个脸，带贾张氏去了医院。 江波看着他，心里发笑。 不行事啊老兄。 关键时刻又犯怂了！ 易忠海一通张罗。 事情结束。 院子里的人看完热闹，也都回去各忙各的了。 易忠海回到家。 一路上冷风一呛，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都咳红了。 一大妈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 易忠海眉头紧锁。 今天这事，让他的感觉很不好。 但不这么处理，还不行。 以江波强硬的态度，真让公安来了。 贾张氏绝对没好果子吃。 再把之前他应允过，给贾家过户江家房子的事牵扯出来。 那就更糟糕了。 但是。 今天这个场面，明显是江波一直压了他一头。 这对他作为管事大爷的权威，是不折不扣的挑战。 看着易忠海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愣神，一大妈有些奇怪地问道： “怎么了老易？” 易忠海摆了摆手，说道： “别提了。” 接着，把刚刚院子里发生的事，简要地给一大妈讲了一下。 “什么？赔了二十块钱？这钱还是你出的？” 易忠海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出怎么办呢？” “东旭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钱他们能拿的出来吗？” 一大妈气哼哼地说： “东旭妈也真是的！” 不过，她也就抱怨了这一句，也没往下说下去。 她一直觉得，易忠海这么偏袒贾家，不是个事。 但是，她也了解易忠海的性格。 就算她劝，易忠海也不会听自己的。 何况。 正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到现在两人也没个孩子。 这样，易忠海才有了想让贾东旭养老的想法，所以才会对贾家这么容忍。 说到底，这起因还在自己身上。 所以，易忠海要做什么决定，她也是一贯的不管不问。 第49章 贾张氏想插队 “你这着凉了，又出去了一趟，我看你咳嗽又重了。我给你熬点姜汤驱驱寒吧。” 易忠海点点头，说道： “多熬点，放点红糖，给聋老太太也端一碗过去。” 一大妈应了一声。 进了厨房。 …… 广安医院。 急诊诊室内。 叶筱云小心翼翼的将白薇的手上的纱布揭开，将她的小臂抬起来，给医生看了看伤处。 医生推了推眼镜，只见白薇手背、手腕连同小臂内侧，都呈异样的暗红色，其中手背上最严重，布满了花生粒大小的水泡。 “这是怎么弄的？” “被开水烫到了。”白薇回答道。 叶筱云看到白薇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一阵心疼。 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白薇就起来了。 昨天和叶筱云聊完之后，她就决定尝试自己做家务，为以后一个人生活做准备。 所以，她决定早上尝试单独做个早饭。 她摸索着从水缸里灌了壶凉水，然后坐在炉子前静静地等着水烧开，准备熬点棒子面粥。 “呜……” 骤然听到水壶烧开的哨子声，白薇生怕吵到叶筱云睡觉，手忙脚乱的过去摸把手，想把水壶拎起来。 本来屋里就黑着，她眼睛也看不清楚，一下就摸到水壶的壶盖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将手弹开，这一下正好碰到水壶的壶嘴，里面的开水一下荡出来泼在她的手背上。 “啊哟~” 白薇叫的很小声，但是水壶和炉子碰撞的声响还是把叶筱云惊醒了。 她赶紧坐起来，拉开灯。 就看见白薇捂着手腕跌坐在地上。 “妈！” 叶筱云惊呼一声，赶紧跳下床。 所幸开水壶被白薇拨拉了一下，将将斜在炉子上，但是没掉下来。 否则恐怕白薇腿脚也会被激出来的热水烫到。 叶筱云二话不说，拿起剪子帮白薇剪开袖子，然后处理伤口。 “妈，你手上起了很多水泡，咱们得去趟医院。” 她明白白薇是想帮忙做点事，所以心里只有心疼，并没有责怪。 反倒是白薇心里内疚极了，懊恼自己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来想帮叶筱云减轻负担，结果不仅没帮上忙，反而带累得女儿觉也没睡好，还要请假陪她去医院。 “不用，我觉得还好，不疼。” “不行。”叶筱云斩钉截铁的打断她，“你烫伤面积太大了，而且水泡也很多。万一感染了，后面会更麻烦的。” 白薇知道，自己女儿在警校学习了不少医学知识，所以也不再执拗，由着叶筱云帮她穿衣穿鞋，然后带她去了医院。 医生看到白薇被剪开的袖口，称赞道， “家属处理得不错，像这种烫伤，第一时间要脱去患处的衣物。必要时就像这样剪开，最忌讳的就是粘连，到时候很难处理的。” “冲水了吗？” 叶筱云回答道，“冲了，我用水瓢大概浇了不到20分钟。”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 “你做的非常好，但是要注意，回去之后24小时之内还是要持续给患处降温。” 接着转头对白薇说道。 “我现在要帮你把水泡处理一下，不会很疼的，你不用担心。” 说完，用棉球蘸了药水，在白薇烫伤的皮肤上涂抹了一遍， 然后用注射器将水泡里的水慢慢抽出来。 一边嘱咐白薇和叶筱云道： “看，这里已经有组织液流出来了，回家之后注意千万不要碰水。” “等下我把水泡抽出来，再涂上烧伤膏，再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正在这个时候，诊室门突然被人闯开。 “哎呦，哎呦，我要疼死了。” “医生，快给我看看。” 急诊医生正在全神贯注地给白薇抽水泡里的水，皱着眉头向外面说道。 “怎么回事？这边还没治疗完呢。” “后面的患者等叫号！” 护士长赶紧跑过来把诊室门带上，把闯进来的贾张氏一边往外拉，一边说道，“怎么又是你们，刚刚不是都跟你们说了，还没到你们，等叫号。” “这还要等多久啊？我浑身都疼，就不能先给我看看吗？” “哎呦，哎呦，活不了喽。” 护士长一头黑线，“很快了，前面还有三个病人就轮到您了。” “您先出去等吧，不要影响医生治疗。” 贾张氏一听，不干了。 “什么？还有三个人？” “不行不行，我可等不了了。我要疼死了。” 贾东旭一边搀扶贾张氏，一边说道， “医生，我们情况紧急，能不能给我们先看？” 急诊医生眼皮都没抬。 在这儿挂急诊科的，哪个情况不紧急？ 更何况，分诊护士本来就会参考伤患的紧急程度来排序的。 如果真的情况紧急，急诊医生会马上安排急救。 既然安排了他们在这里排队等候叫号，就说明情况不是很严重。 护士长也有点生气了。 “我说这位同志，老年人岁数大了我就不说了，您怎么也不懂道理。” “你们前面的三个人，情况都比你们严重，而且来的也比你们早，人家都在外面老老实实的排队呢。” “何况，老人手上的伤口，护士已经给处理过了，你们还急什么？” “请你们尽快出去，不要在这里扰乱秩序了！” 贾东旭被护士长一说，有点不好意思，拉着贾张氏胳膊就想扶她起来。 贾张氏一甩胳膊，“怎么说话呢你！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比我情况严重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吗？” “去叫你们院长来！” 护士长并不示弱，反而觉得她有些好笑，“就是院长来了，您也得按规定排队。” “我们都是按流程处理的，没有任何问题。” “请您尽快出去，否则我要叫保卫科来了。” 贾东旭不愿意事情闹大，在一边低声劝说道，“妈，咱们先出去吧，在这里耗着也没用。” “先出去等吧。” 这时候，外面的患者也有些不满。 “怎么个意思？到底用不用排队？谁先进来就先给谁看啊，那我也进诊室。” “就是，我带我爸看完病，还赶着去上班呢，我也着急。” “我们家老头腿摔折了，比你严重多了，你往前凑什么？” 第50章 修理家具 护士长看到外面的患者越来越激动，觉得不能再让事态再这么发展下去了。 她转向贾东旭说道，“同志，您是哪个工作单位的？请你去保卫科登记一下。” “我……这……”贾东旭一听护士长问工作单位，顿时慌了。 这事要是闹到轧钢厂，那被同事看笑话是小事，搞不好自己要被厂里处分。 他来的时候，秦淮茹已经跟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贾张氏的所作所为已经让院子里的人看笑话了。 再闹出什么乱子，那他贾家在院子里可彻底不用混了。 他这下是真有些着急了，拉着贾张氏，语气急促地说道， “妈，咱们快出去等吧。” 贾张氏虽然蛮横，但是也知道再闹下去，恐怕要影响自己儿子的工作了，顿时也有点蔫了。 由着贾东旭把他拉起来，悻悻的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护士长将诊室门带上。 急诊医生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被关在门外的贾张氏，跟白薇母女俩吐槽道，“什么素质嘛。” 虽然嘴上吐槽，但是医生手上的治疗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就在贾张氏大闹急诊室的同时，急诊医生已经给白薇涂上了烧伤膏，并且包扎好了。 “前三天记得每天都要过来换药。” “换药不用挂急诊科了，挂外科就行。” 叶筱云向医生道谢，扶着白薇出了诊室。 这个时候，就听见贾张氏正在蛮横地对一个女人呵斥道： “你赶紧给我起来！” “我刚刚就坐这儿的，只不过起来了一会儿，谁让你坐下的？” 中年女人打着吊瓶，一个年轻女孩站在她身边，很不理解的说道： “我们来的时候，这个座位根本就没有人。” “我们都坐下半天了，你现在过来让我们走开，这是什么道理？” “我妈妈在输液，不方便移动，你们再找别的座位吧。” 这个座位离诊室最近，贾张氏不想往远处跑，还想着逮着机会再闯进诊室，看能不能让自己优先治疗。 贾东旭去给她打水去了。 许大茂躲得远远的，生怕别人觉得他和贾张氏认识，他嫌丢人。 身边没个人劝着，贾张氏更加肆无忌惮了。 对着女孩骂骂咧咧的。 女孩和中年女人不堪其扰，中年女人拉着女孩衣袖摇了摇头，示意离贾张氏远一些。 女孩扶着中年女人走开了。 贾张氏像胜利了一样，大摇大摆的坐下。 叶筱云扶着白薇，有心要离这个蛮横的老太太远一点。 可是很不凑巧，在路过贾张氏的时候，刚好迎面来了个人，两人为了避开，正好往侧面挪了一下，白薇眼睛不太好，挪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贾张氏的脚尖。 “哎呦，你没长眼睛啊！踩到我的脚了！” 本来白薇的眼睛就不好，叶筱云很不愿意听别人这样说白薇。 “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很没礼貌。” 白薇刚刚见识了贾张氏的彪悍，不愿意叶筱云沾上这些事。她拍了拍叶筱云手背安抚了下，对贾张氏说道，“对不起啊，我确实没看见。” 然后拉着叶筱云赶紧走开了。 出了医院，叶筱云有些气恼的说： “刚才那个老太太真不讲道理。” 白薇则笑着说道，“理她做什么。” 叶筱云噘着嘴不吭声，白薇拍拍她手背说，“那人无非就是说话难听了些，还能怎么着。你真跟她起了争执，咱们娘俩势单力薄的，容易吃亏。” 叶筱云心里有些酸涩，自从叶峰去世之后，白薇的处世哲学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院子里也是如此。 虽然组织上对她们母女很照顾，但是难免有些人看她们没有依仗，多多少少有点欺负人。 其实叶筱云也明白，无非就是觉得她们母女势单力薄，所以欺软怕硬罢了。 叶筱云很少诉苦，她一心想着自立自强，成为白薇的依靠。 看出叶筱云有些低落，白薇又跟她说了几句玩笑话，成功的把叶筱云逗笑了。 回到家之后，叶筱云给白薇安排好午饭，就赶回所里去了。 临走的时候，嘱咐白薇道， “我晚上可能稍微晚一点回来，我可能要加一会班。” “有什么活儿，千万等我回来再做、” “你好好养伤，可千万不能伤上加伤了，明白了没，白薇同志？” 这几天有很多材料要写，因为去医院耽误了一个上午，叶筱云本就不富裕的时间，更加紧张了。 看到白薇答应了，这才放心离开。 …… 江家。 众人散去之后。 江波开始收拾家里的狼藉。 先把地上的碎瓷片扫了，扔了出去。 接着，他又仔细观察了下散架的木桌。 其实，桌面板并没坏，只是有个腿掉了。 那几个桌子腿，原本就有些活动了。 其中还有个腿是断的，原主用碎砖头垫上了，但还是有些不稳。 平常用着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贾张氏整个身子撞过来，那个瘸了腿的桌子一下就歪倒了。 叮里咣啷就散了架。 只要把腿重新安回去，凑活着也还能用。 他老爹在的时候，喜欢鼓捣木工活，所幸家里的工具都齐全的。 江波拿出砂纸，先把连接处仔细打磨，把残留的胶水和粗糙的边缘打磨平整。 然后用木工胶仔细涂抹，重新按了回去，用夹具固定好。 工具箱里有不少用剩下的木头块。 江波想，顺便可以把这个断腿修一修。 他用一块木头在断腿处比划了一下，心里大概有了数。 他先用锯子把断腿处的残端修理平整，然后又把那块木头锯成了跟桌子腿粗细差不多的形状。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他在穿越之前，明明没有干过木工活儿，但是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有很多年的经验一样，他扫一眼就知道，需要的尺寸有多大。 下手的感觉也很精准，一分一毫都没有差。 江波用木工胶粘在接口处，将接腿对准位置，慢慢粘合上去。 严丝合缝，正合适！ 然后，他又在接口处安装上了夹具，等着胶水干燥。 最后用砂纸将其他地方粗糙的表面打磨得光滑。 【叮咚，恭喜宿主手工经验值+2！】 第51章 空间查看作物 江波发现自己手工经验值又增长了！ 呵呵。 贾张氏这一跤，倒是不白摔。 不仅赔了钱，还让江波涨了经验值。 等胶水干透了，江波拆除了夹具。 修好了断腿，木桌现在比之前稳当多了。 不过。 这桌子确实太老旧了。 桌面上都是裂缝，上面的漆也斑驳的不像样子。 江波环顾一下屋里，感慨道： “这桌子暂时还可以用一用。” “等有时间，还是要把屋里的家具，置办一套新的才好。” 忙完了这些，都过了中午了。 碗碟都被贾张氏砸碎了，午饭是没法在家里吃了。 江波决定去趟前门百货公司。 顺便呢。 到前门的便民食堂把午饭搞定。 到了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 这个时间，便民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柜台里面，也只有一个年轻姑娘站在那收拾，也在准备把剩余的饭菜收拾了就关门了。 江波扫了一眼，就看出来，她就是徐慧真手下最年轻的店员——何玉梅。 这个姑娘光看长相，就挺本分厚道的。 江波走到窗口前，看见炒菜什么的都已经见底了，就要了几个包子，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 刚吃了没两口。 “徐姐，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徐姐？ 徐慧真？ 江波听何玉梅这么一说，扭头看了看。 进来的是两个人。 女的梳着麻花辫，穿了件浅蓝色的旗袍上衣，下面一条黑裤子。 身材苗条，气质干练。 看着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样子。 旁边还跟着个男的，穿了身黑色的干部服，看着文质彬彬的。 “我跟徐老师商量点事。” 原来是他，徐和生！ 江波对这个人有印象。 是红星小学的老师。 这个时候，徐慧真和窝脖蔡全无还没好上。 她受“寡妇开店”这个名声的困扰，一心想成个家，就挑中了徐和生。 毕竟，无论外形还是工作，徐和生条件都是很不错的。 “方便吗？您这儿有顾客在。” “没事的，我要跟您聊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的话题。” “是这样，您看咱们胡同的人，大多数都不识字。我是想着，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就在咱们这个便民食堂里，办一个识字扫盲班。” “这……” 看到徐和生露出迟疑的表情，徐慧真问道： “怎么？您不同意？” “不是不是。”徐和生连连摆手，“我愿意来，只不过，有的时候我有辅导课，时间上恐怕有冲突。” 徐慧真闻言，宛然一笑， “那没关系。您没空的时候，我可以教。” 这下徐和生有些意外了，他惊讶的看着徐慧真， “你可以教？” 徐慧真腼腆地低下头来，说道： “您别笑话我。” “其实，我是正儿八经的初中毕业，小时候还读过私塾。”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答应了。” “现在政府不也在提倡扫盲吗？” “那我这个当老师的，有这个责任。” “慧真啊，我真没想到你的思想觉悟这么高。” “徐老师，您的思想觉悟，比我高。” 江波冷笑： 很快你就知道这个徐和生的思想觉悟有多高了。 他知道。 徐慧真办扫盲班，响应居委会的号召是一方面。 同时，也是借这个机会，跟徐和生接触，了解他的品行。 不管怎么样。 这不关江波什么事，他自然不会多管这些闲事。 他是想跟徐慧真谈谈合作。 不过一来，酿酒的事他还没开始干，还没有成品。 二来，徐和生在，这不是个谈事的好时机。 也不急，等有机会了再说。 他吃完了包子，又买了几个馒头带上，就走了。 从小酒馆里出来。 江波发现，斜对面的詹记铁匠铺已经被贴上了封条。 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詹有根落网了，铁匠铺也是要被仔细搜查一番的，铺子里的其他人也要接受全面的调查。 附近不远处就有百货商店，里面有碗碟等餐具。 江波发现，那个年代的瓷碗，跟他前世的瓷碗差别还挺大的。 首先是外形上，那个年代的瓷碗，大多是微撇口，近底处略丰满，圈足也比较高。 不像他穿越之前，市面流行的类似韩式碗，直口且近底处特别丰满。 而且花纹都是贴花的，批量制作痕迹明显。 那个年代的瓷碗，花纹都是手工填彩，很有艺术美感。 他挑了一套锦鸡牡丹的碗碟，画工很精美。 一问价格，竟然不贵，这一套竟然只卖四块钱。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一个自行车车轱辘也就是七块钱。 国营计划经济年代，厂方不用考虑成本和盈利问题，加上人工成本也不高，所以那个年代很多生活用品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物美价廉。 除了碗碟，他又买了一个砂锅。 虽然他现在用的铝锅也不错，但是炖鸡汤、熬粥，味道还是差了点意思。 上午，易忠海赔了他二十块钱，没想到这还被动地赚了。 换了新碗碟，余下的钱也顶上贾东旭和傻柱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完事之后，江波也没在市场上多逛。 从他进山那天，一直还没机会到自己的随身空间看一看。 里面的庄稼和蔬果，也不知道长势怎么样了。 回到自己家，把房门关好。 他第一时间就进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离得最近的西红柿田，熟透了的西红柿不再是像上次一样绿里透粉，而是如同一个个的红灯笼，挂在翠绿的枝叶之间。 那果子圆润饱满，红得透亮。 江波用手轻轻一捏，手感柔软又有弹性。 他随手摘了一个，从中间掰开。 还没进嘴，那浓郁的酸甜气息已经弥漫了出来。 尝了一口，又沙又面，酸中带甜，并且多汁。 最难得的，是那股浓郁的果香。 不像他前世吃的那些改良品种的，又硬，且没有果味，如同嚼蜡。 比较令人懊恼的是黄瓜田。 他一直没来得及给黄瓜搭架子，结果那些已经长好的黄瓜如今都趴在地上，微微卷曲着，果型也不是特别的好。 红薯，土豆和山药都没什么问题，长得很好。 最壮观的还是高粱地。 一株株高粱笔直地立着，红彤彤的穗子沉甸甸的垂着。 风轻轻拂过，高粱穗子像是火红的海洋，泛起一层层波浪。 饱满的颗粒像红宝石一样。 “还真是高粱熟了红满天。” 第52章 贾张氏秦淮如吵架 这个场景，江波一下想起来他前世看的电视剧《红高粱》。 “我这高粱酿出来的酒，肯定不比高密县的九儿差。” 他又去看了看上次种的花生。 他上次看的时候，花生叶片还是翠绿的，但现在已经明显变黄了。 尤其是中下部的叶子，有的都已经脱落了。 “这说明，花生已经成熟了，可以采摘了。” 自从那天在图书馆看了关于种植的书籍，那些知识好像自动印在了江波脑子里。 他现在光看这些作物的状态，就能辨别出是否成熟了。 他随手拔了一株出来，黄褐色的花生荚子，像一串串小铃铛一样。 江波摘了一颗，捏了捏果壳。 壳很硬实，看来真是熟透了。 手指发力，果壳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紫色的花生衣。 他捏了一颗放在嘴里。 生花生口感清脆，味道带着淡淡的清甜，仔细咀嚼，能尝出来花生特有的醇厚质感，细品还带着些泥土的气息。 江波把花生放在手里掂了掂，心里有了个想法。 现在这个年代，除了肉食，人们的饮食上最缺的，就是油！ 这花生如果榨成油，那可比花生本身还抢手！ 他印象中，面板里就有各种机械，说不定就有榨油的机器。 他赶紧打开属性面板。 在物品栏里搜索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了榨油机。 不过，榨油机要350积分。 “立即兑换！” 江波毫不犹豫的用350积分兑换了榨油机器。 很快，在院子侧面的厢房里，出现了一台硕大的机器。 足足占了半个屋子那么大。 江波走近了看了看。 “竟然还是全自动榨油机！并且还带了脱壳机！” “这积分用得值！” 也就是说，只需要按几个按钮就可以完成整个榨油过程。 这种全自动榨油机，在这个年代还没有。 这时候人们用的，还是老式的榨油机，没有现代化的控制系统。 并且，榨油过程中的温度和压力都难以控制，出来的油品质相对来说差一些。 江波心念一动，院子里成熟的花生自动被收割了进来。 收进来的花生在传送带的运输下，很快到达脱壳机里。 在脱壳机一阵捣鼓之下，花生的外壳被迅速剥离开来。 江波空间里的作物产出都很有保障，出来的花生米个个精壮饱满，没有一粒坏果。 在翻炒炉内炒熟炒香之后，就进入了全自动榨油机里。 江波按下按钮。 很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油香！ 江波忍不住吸了一口，“香，太香了！” 不多时，榨好的油被自动存放在一个个陶瓷罐里。 在那个年代，受当时条件限制，人们普遍是用陶瓷罐或者玻璃瓶来放油，而不是塑料瓶。 而榨油之后的废料，则是连同花生壳和剩下的枝叶，被系统自动化成了肥料，又送回到花生田里。 一番操作之后，江波没费什么劲儿，整个空间就自动恢复了干净整洁。 生产效率太强悍了！ 江波摘了几个西红柿和黄瓜，取了几个鸡蛋，带着一罐新榨的花生油，就从空间里出来了。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他打算把中午从便民食堂带回来的馒头热一热，再用空间里带出来的这些材料，做两个简单的菜。 切了些葱花蒜末，然后将西红柿切成块。 起锅烧油。 三五个鸡蛋打散，倒进热油锅里。 “滋啦！” 鸡蛋的焦香味儿立马溢了出来。 铁铲子上下翻动几下，他把已经炒成型的鸡蛋铲出来。 接着又在锅里倒了些油，撒上葱花蒜末，把西红柿倒进去炒熟，放盐后收汁，再把鸡蛋倒进去复炒了一下。 很快，一盘鲜香四溢的西红柿炒鸡蛋就做好了。 江波又把黄瓜用刀拍了拍，切成块放在盘子里。 里面放上盐和蒜末，搅拌一下。 不多时，一盘清爽可口的拍黄瓜也完成了。 既来之则安之。 现在空间里的产出丰富，江波没理由不对自己好一点。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2！】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2！】 他夹了一筷子鸡蛋。 “嗯，好香。” 这几天在派出所一直吃肉，他还真有点想吃点简单的素菜了。 不过。 在别人眼里。 他这顿晚饭，可一点也不简单。 首先黄瓜在这个季节，就是稀罕物。 炒鸡蛋更不用提。 一般的人家平时是吃不起鸡蛋的，即使是吃，也舍不得用油炒，煮着吃或者做蛋羹就很了不起了。 所以他这顿饭，在别人眼里，简直是奢侈的大餐。 …… 隔壁贾家。 棒梗吸溜了下鼻子， “什么味儿啊？” “好香啊，闻着像炒鸡蛋的味道。” 秦淮茹给棒梗掰了块棒子面窝头： “快吃吧，别琢磨别人家吃什么。” 棒梗扁了下嘴，说道： “妈，我也想吃炒鸡蛋。” “咱们家，还是过年的时候吃过炒鸡蛋呢。” 秦淮茹没作声，心想： 炒鸡蛋？ 接下来的一个月，吃饱饭都够呛。 今天，虽然易忠海替他们赔了江波二十块钱。 但是去医院给贾张氏治疗，还花了五块六毛二分。 这都顶上棒梗两个月学费了。 秦淮茹越想越窝火，盛完粥把铁勺放回去，手重了些。 “啪嗒。” 贾张氏重重地一撂筷子： “你摔摔打打给谁看呢！” 秦淮茹被震慑了一下，但还是斗着胆子说道： “妈，您说您怎么想的？” “这好好的，您去招惹江波干嘛啊？” “您闹这么一出，我跟东旭在院子里，都怕被人戳脊梁骨。” 她这么一说，贾东旭脸色也不太好看。 贾张氏瞧在眼里。 她还是在意自己儿子的看法的。 “你这话说的。” “我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不也是心疼东旭吗？” 秦淮茹心里冷笑： 你要是真心疼你儿子，还不让他多吃点？ 每顿饭自己先吃饱，然后是棒梗，不管其他人死活？ 没想到贾张氏话锋一转说道： “当初，东旭非看上你了。” “你一个农村户口，又没有文化。” “要是你也像人家刘岚那样有个正式工作，咱们家何至于过得这么紧吧。” “棒梗那个班主任，上次家访来过的那个冉老师，不也是个女的？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十多块呢？” 第53章 以后离江波远点，他不是善茬 秦淮茹无语： “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了？” “东旭，你凭良心说，我自从到你们家，每天伺候老的照顾小的，蒸干的熬稀的，我有一天闲着的吗……” 说着掉起眼泪来。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贾东旭皱着眉说道： “要我说，这江波是故意的。” “还有那个许大茂，也没安好心。” “我听淮茹说了，他们在外边就看到妈在里边了，故意突然闯进来大喊大叫的，要不妈也不至于摔着。” 贾张氏闻言，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的对！” “江波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不死在外边呢。” “他就是个祸害，一回来就跟咱们贾家过不去。” 炒鸡蛋的香味再次飘了过来。 贾张氏看了眼手里的窝头。 今天贾东旭陪着她去医院，没赶上轧钢厂食堂吃午饭，自然没有打包带回来。 他们全家晚上，就只吃棒子面窝头，就着些咸菜。 用所剩不多的小米，熬了点稀粥。 那粥稀得，整个碗里都看不见几粒小米。 贾张氏吃惯了盒饭，干啃窝头让她很难下咽。 她把窝头往桌上一撂，恨恨地说道： “这个江波真是狼心狗肺。” “这鸡蛋哪儿来的？肯定是用我们赔他的钱买的。” “我们在这儿吃糠咽菜，他拿着我们的钱买鸡蛋吃，他怎么好意思！” “再说了，怎么说，我也是在他屋里摔的。” “都不知道来看看病号。” 秦淮茹小声地提醒： “妈，赔给江波的钱是一大爷出的。” 贾张氏提高音量说道： “这么多年了，东旭这个当徒弟的给他鞍前马后的。” “怎么？现在遇到事了，这钱他不该出吗？” “再说了，当我不知道易忠海心里怎么想的，他想让我们东旭给他养老。” “平时给点小恩小惠的，里外里不吃亏。” “话不能这么说。” 贾东旭撂下筷子， “一大爷平时对咱们家不错。” “妈，这话您以后不要再说了。” 贾东旭心里很明白，绝对不能和易忠海起任何矛盾。 贾张氏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我知道，我就是跟你说说。” “总之，你们以后都离江波远点，那不是个善茬。” 贾东旭说完，一家人都不再说这个话题。 棒梗双手捧着碗，从碗沿上露出一双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大人的话，他没完全听懂。 他只明白了一件事。 隔壁的江波不是好人，惹他爸爸生气，还害的他奶奶受伤。 这个时间，基本家家户户都在吃晚饭。 三大爷家。 闫解成吸了吸鼻子，不解的说道： “这非年非节的，谁家炒鸡蛋呢？这么阔绰？” 三大妈用筷子头指了指江家的方向： “小江他们家。” “今天发了财了。” 三大妈语气有点酸： “本来啊，我也觉得江波占理，东旭妈这事做的太没谱。” “可是小江这么一弄，我都觉得老易说得有理了。” “赔了他20块钱，哦，虽然说这钱是老易给垫的吧。” “但是，贾家这么大家子人，就指望东旭一个人的工资过活。今天带东旭妈看病也得花钱吧？这个月啊，贾家可怎么过呢？” “都是街坊邻居的，他怎么好意思看着贾家遭罪呢？” “贾家还就住他隔壁，他怎么忍心看着贾家吃糠咽菜，他自己大吃大喝的。” 说完也吸了吸鼻子，皱着眉说道： “炒这么香，这得放多少油啊！” 于莉也吸了吸鼻子，对闫解成说道： “我闻着，好像还是花生油，不是菜籽油。” “花生油？” 闫埠贵一直没说话，他倒是觉着，反正这钱是赔给江波了，爱怎么花是江波自己的事。 只要不是花他闫埠贵的钱，那跟他没关系。 但是听到于莉说到花生油，他也关注了起来。 仔细闻了闻，好像还真是花生油！ “这年月，连菜籽油都不好找，他哪儿弄的花生油？！” “这得花多少钱啊？” 闫解放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有什么稀奇，江波前两天在西山猎了头大野猪，卖了300块钱呢。” “别说油了，他这个月天天吃炒鸡蛋都吃得起。” 他这么一说，全家人都惊讶地放下了筷子。 就连平时话最少的闫解娣都忍不住惊叹道： “300多块？！我的天呐，这可怎么花啊？”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认真的问道： “解放，这事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 闫解放夹了块白菜放进嘴里： “他还是借我自行车给运到西市的呢。” “我这不是刚回来吗，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他跟着向阳招待所采购科去山东出差了两天，确实刚回来。 不过，本来他也是不打算说这个事的。 主要是不想让闫埠贵知道，他在江波这儿挣了一块钱。 不然，以他老爹的性格。 总得想办法把这一块钱咔哧走了。 “江波借的你的车？” 果然。 闫埠贵眼睛一亮，打量着闫解放说道： “那你能白让他用？” “嗨，这不都是邻居吗，搭把手的事儿。” “再说了，他应了我了，以后再打到野物，优先给我们招待所。” 闫解放低下头，不再对上闫埠贵的目光。 “解放啊，明天你歇班吧？” “嗯啊。”闫解放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回答道。 “哦。” 闫埠贵说道：“那你去趟你二姨那儿，你表妹有几件旧衣服穿不着了，你给取回来，你妈改改给解娣穿。” “我……我怎么去啊？我二姨家住平谷呢。” “骑车去啊，你不是有车？” “那是我们采购科的车，谁下乡收东西才用，我这都还回去了！” “哦。”闫埠贵点点头，“那你骑家里的车去。” “我不去。” 闫解放摇头说道。 闫家的自行车，车链子坏了，一直都没修呢。 闫埠贵这是惦记着让他拿钱修自行车呢。 闫解放后悔刚才自己嘴快，早知道不说借江波车的事儿了。 “对了，我明天得回趟宾馆，刚才差点忘了，我们科长让我过去有点事。” “嫂子不是说礼拜天要用自行车吗？” “紧着我哥和嫂子用吧。 第54章 原来我们之前见过啊，抱歉我没有印象了 于莉和闫解成对视了一眼，闫解成说道： “不用，你嫂子我俩商量了，这周末我们不出去了。” 闫埠贵看看这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 得嘞，谁也不接招。 那就接着耗着吧。 “要是江波真挣了三百块钱，那还要贾家赔他二十块钱，那就是他不对了。” 三大妈杨瑞华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都是街坊邻居的，不能这么小气。” 于莉也说道： “是啊，三百块可不是小数目，都顶上解成好几个月工资了。” 闫解成听到自己媳妇这样说，有点不舒服了： “你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啊。” “这个江波啊，也没个正经工作。” “他现在是运气好，靠打猎挣了这么几个小钱。” “这种运气，一年到头能遇上几次啊？” “解成说得对。” 闫埠贵很认同地点头说道： “还是得有个正经工作，有个稳定收入，才是正道。” “你不信，就这个江波，别看他这两天运气好挣了几次钱，说穿了还是个街溜子嘛！” “就他这个条件，连介绍对象都没人愿意。” “解成和解放都有正式工作，江波跟他们还是没法比的。” “你们年轻人啊，看问题的眼光，还是要放长远。” “对。” 闫解成喝了口稀粥，说道： “我觉得这点咱爸说得对。” “现在啊，还是有正经工作的才吃香。” 于莉想了想，也对。 不管怎么说，闫解成一个月能拿三十好几的固定工资。 这一点，确实江波是比不了的。 于是点头说道： “是，咱爸说得是。” 其余人没再说什么，只有闫解放还在琢磨一件事： 江波的花生油，是哪儿来的呢？ 要知道，这个年代，除了肉类，最近缺的就是食用油。 尤其这花生油。 作为国营宾馆采购员的他，知道其中的门道。 很多紧俏货，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这个江波，是有关系有渠道的。” 闫解放得出了这个结论。 以后啊，还是要跟江波搞好关系。 很有可能，江波的门路以后能帮到自己。 闫解放把碗里的粥往嘴里一扒拉，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 翌日清晨。 在这里晚上没什么消遣，江波很早就睡了，所以早上起的也很早。 这几天吃得好睡得足，江波觉得精神特别好。 他决定出去走走。 溜达到附近一个小公园里。 现在，早上的天气还比较冷。 公园里几乎没什么人。 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正好练习一下，前几天在派出所阅览室里学的那套拳法。 江波缓缓的闭上眼睛，几天前书本上那套自卫擒敌术的动作，就开始逐渐在脑海中展开。 他深吸一口气。 缓缓地扎下马步，双手握拳。 拳头如疾风骤雨般挥出，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强劲有力。 他脚步在地上快速移动，变换着不同的方位。 他沉浸在拳法的世界里，一招一式都全神贯注。 “呼……” 江波走完最后一式，收拳。 他微微喘息。 这一套打完，他意外地并没觉得累，反而觉得肌肉充血，神清气爽，精神更好了。 【叮咚！宿主武术技能经验值+5！】 “不错嘛。” 江波觉得还不尽兴，又打了一遍这套拳法。 这次，随着练习的深入，江波的拳法越发娴熟，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的身法越来越快，每一次出拳的爆发力也更强，仿佛能把空气都击得粉碎。 【叮咚！宿主武术技能经验值+5！】 一拳练罢，江波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双手。 他有一种玄妙的感觉，身体中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在流动。 握紧双拳。 江波感觉，现在的自己，能一拳干翻好几个之前的自己。 难道，这就是技能升级的力量吗？ 江波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休息一下，顺便看了下系统面板。 宿主：江波 技能： 狩猎等级【一级（43\/100）】 手工等级【一级（1\/100）】 种植等级【一级（36\/100）】 武术等级【一级（10\/100）】 酿酒等级【一级（12\/100）】 刑侦等级【一级（6\/100）】 医疗等级【一级（8\/100）】 其他技能也就算了。 这个武术等级，实打实的让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一些变化。 比如，体力、速度、力量这些，都有了个质的飞跃。 如果这些也能量化，江波觉得，自己应该能抵得上普通人的两三倍不止了。 练习武术，让他的身体素质，开始有了质的提升。 感受充满力量感的四肢。 江波觉得。 此刻就算自己和几个普通人对打，也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此时。 清晨的阳光已经照射在大地上。 这时候目测有早上七点多钟了。 江波有了一个想法。 他想到图书馆去一趟，再多找几本关于武术的书籍研究一下。 正好，空间里的高粱也熟透了。 可以着手准备酿酒了。 这方面的书也可以研究一下。 他到便民食堂简单吃了些早点，就直奔了图书馆。 清早，图书馆也才刚开门，里面的人不多。 江波一进来，就先奔书架上，找了两本关于酿酒的书，又找了几本关于武术的书。 带着这些书，走到阅览区，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冉秋叶。 江波这次直接走到冉秋叶对面的位置坐下。 冉秋叶察觉到对面有人，不禁抬头看了看。 这一下有些惊呆了。 “怎么是他？” 冉秋叶的脸一下红了。 又一次的偶遇，让她心里有些不太平静。 何况对面的小伙子。 几天没见，感觉他变得更英武了是怎么回事？ 冉秋叶心里难免生出一些小女生的情愫来。 “你好，请问你是冉秋叶冉老师吗？” 江波大大方方的问道。 冉秋叶这下倒真的意外了。 对方不仅主动找她说话。 并且对方连自己的职业姓名都说得出来？ “你是？”冉秋叶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是贾梗的班主任吧？我叫江波，是贾梗家的邻居，去年年底你来贾梗家家访的时候我见过你。”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冉秋叶说道，“原来我们之前见过啊，抱歉我没有印象了。” 去年年底她确实去过贾梗家家访。 因为贾家欠了学费一直没交，年底了，学校要求班主任对没交学费的家庭上门家访。 不过，这都四个多月了，他竟然还对自己有印象。 冉秋叶心里有点小优越。 第55章 我这有几个包子，咱们一起吃 “好，谢谢你了。” 江波坐下，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其实，他一看到冉秋叶，就有了一个想法。 他虽然已经在派出所办完入职手续了，但是办理借书证，估计还得一个月。 既然遇到冉秋叶了，是不是可以请她帮忙借几本书出来呢？ 毕竟武术类的书籍，还是要常练习常揣摩，才更有精进。 不过。 他刚才也没完全说实话。 其实，他之前跟冉秋叶，没打过照面。 只不过他看过电视剧，对贾家的尿性有所了解。 果然，贾家还真没让他失望。 去年年底，冉秋叶还真去贾家催收学费了。 看到冉秋叶对他态度，并没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看来借书有戏。 于是，他便专心的阅读了起来。 首先，他翻开了上次没看完的那本《白酒生产技术全书》。 依旧是他一贯的风格。 每一页，他扫一眼就掌握了全部内容。 于是几乎以每两秒一页的速度，不停地翻书。 【叮咚！恭喜酿酒经验值+1！】 【叮咚！恭喜酿酒经验值+1！】 …… 【叮咚！恭喜宿主酿酒技能升级，酿酒等级一级！】 【叮咚……】 这也太离谱了。 江波还没亲自实践，光看书学习，这酿酒经验值已经不要钱似的增长，并且升级了。 这真是意外之喜。 “看来，没事的时候要多来图书馆充电。” 江波这样想着。 但他不知道。 他这样的看书方式，又一次地引起了冉秋叶的注意。 “他这根本不是正常的看书方式。” 冉秋叶又开始脑补了。 她怀疑江波坐在自己对面，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 不过，她也确实有资本产生这种想法。 年轻的冉秋叶，不仅长得漂亮，还有一种书卷气。 之前确实也确实有人这么干过。 不过冉秋叶觉得挺烦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如果是江波的话，她不仅不觉得烦，还觉得挺开心的。 冉秋叶脸有点红，低下头，努力地收拢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 当然。 冉秋叶这些心理活动。 江波是一点也没注意到。 他沉浸在刷经验和攒积分的快乐之中。 一本《白酒生产技术全书》看完，酿酒技能涨了三十多个经验点。 这感觉太爽了。 合上书，江波闭上眼睛，将刚刚书里的内容，在脑子里迅速的过了一遍。 这种感觉，就像将文件夹整理归档，在硬盘里存储一样。 归档完毕，江波睁开眼睛，又打开了第二本书。 是《武藏》。 这本书以一百多个拳种为重点。 一拳一册，技理兼备，图说并举，很好理解。 江波拿的是前两册，《八卦掌》和《温州南拳》。 很快，这两册书就看完了，只是可惜，在图书馆里，不太方便操练。 【叮咚！恭喜武术经验值+1！】 【叮咚！恭喜武术经验值+1！】 …… 不过，倒不耽误他攒积分。 系统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经验值又如同不要钱似的涨了起来。 江波又拿起一本《点穴解穴疗伤秘诀》。 在前世，江波看过不少武侠片，看着里面的人点穴，觉得这个技能还挺带劲儿的。 所以也顺手拿了一本。 【叮咚！恭喜武术经验值+1！医疗经验值+1！】 …… 江波愣住了。 关于穴位的学习，不仅可以应用于实战，还可以用来治病救人。 所以。 这本书，不仅属于武术领域，还属于医疗领域。 也就是说。 在学习点穴的过程中，他可以同时在两个技能领域涨经验值！ 这真是意外之喜。 本来，江波就是抱着技多不压身的心思，来图书馆学习的。 现在同时涨两份经验值，他刷得就更带劲了。 不知不觉。 快到中午了。 江波看到最后一本《武藏》。 这是本古书，里面内容繁多，而且很厚。 江波也只看了十分之一左右。 看到这会儿，江波打算休息一下，活动活动。 合上书，看向了对面的冉秋叶。 没想到，冉秋叶也正在看自己，江波一抬头，正迎上了她的目光。 冉秋叶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指着那本《武藏》对他说道： “没想到，你喜欢看这么深的书，你是学中文的吧？” 江波正想着跟冉秋叶聊几句，没想到她主动打开了话题。 “我就是随便看看。” “还是你们语文老师文化程度高。” 说到这个，江波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对了，我们院子里的闫埠贵闫老师，好像也是红星小学的，不知道你认识吗？” 冉秋叶连忙说道：“闫老师我认识呀，他是我们学校的老人儿了，有很多年教学经验。” …… 聊起共同的熟人，江波和冉秋叶就有话题聊了起来。 主要江波不太愿意聊贾家的人。 至于三大爷闫埠贵，那还是可以聊一聊的。 从一开始的熟人，聊到书籍，聊到爱好。 江波毕竟也是后世受过教育的人。 并且。 来自于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且带着后世的信息，江波在大局观和国内外形势这方面的认知，完全吊打现在绝大多数的普通人。 冉秋叶就被江波震撼到了。 这个人，知识面实在是太深太广了。 本来，她还以为江波翻来翻去的看书，是在装逼。 现在看来，那可能就是人家的一种独特的方式。 冉秋叶对江波更感兴趣了。 “对了，已经到中午了，你要回去吃午饭吗？” 聊了一会儿，江波很自然的问道了这个问题。 冉秋叶有些尴尬。 江波也看到了。 她的包里，只放着两个笔记本。 现在本子拿了出来，明显书包里面完全空了。 江波记得，冉秋叶的家庭条件，好像不太好。 确切地说。 是她的成分影响了家庭状况。 联想到，前两年的各种运动，江波做出了这个推测。 加上这两年的饥荒，可想而知，冉秋叶家里的情况就更艰难了。 “我……” 果然。 “你要是不回去吃饭的话，我这儿带了几个包子，咱们一起吃？” 看到冉秋叶有些欲言又止，眼神中也闪烁出一丝尴尬，江波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他没让冉秋叶为难，不等她回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并且，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取出一个油纸袋。 第56章 被贼惦记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是他从便民食堂带出来的。 不过，他没预料到会在图书馆遇到冉秋叶。 早知道，就带两个纸袋了。 现在嘛…… 江波换了个位置，坐到冉秋叶旁边，把纸袋递了过去。 那个时代的图书馆，不像后世。 别说吃东西了，在里面吞云吐雾的都大有人在。 到了中午，有一些人回去吃饭了。 没回去的，有不少人都从包里拿出了午饭。 不过，主要是窝头，条件好一些的拿了馒头。 若是能就着些咸菜，那就更了不起了。 看到江波递给自己的纸袋，冉秋叶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谢谢你，不过……” “我早饭吃得挺多的，不吃午饭也没事。” 她话虽然这么说着，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 江波啧了一声： “你这就见外了。” “咱们也算认识了，回头让闫老师知道我吃独食，不得批评我啊！” “况且……” “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哦？什么事？” 江波跟冉秋叶讲了，希望她能帮自己借书的事。 冉秋叶略微一犹豫，就同意了。 刚刚和江波的对话，对他感觉就很不错。 何况，他又和闫老师住一个院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都同意了，那还不快拿着？” 江波又往前递了递纸袋。 见江波这样说，冉秋叶也就不纠结了。 她也有自己的心思。 虽然说是举手之劳，可是有了这一饭之缘，以后她可以请回去，这样就有更多的接触机会了。 冉秋叶点点头，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 拿到手里一看，冉秋叶手一抖，差点把包子掉了。 她本来想着，袋子里装的，顶多是几个馒头。 没想到，却是几个剥皮大馅的大包子。 江波也拿了一个在手里，已经开始吃了起来。 冉秋叶看到江波咬了一半的包子，更诧异了。 老天爷，还是肉馅的！ 虽然她没买过，但她也知道，这在外边的餐馆，可以卖到六毛甚至更多。 谁能告诉我。 在这个年代。 随手带了个纸袋，装了五六个大肉包子当午饭的人，是什么人物啊？ 冉秋叶拿着包子，有心想还回去，但是自己已经用手拿过了，也不知道人家介意不介意，这一下还回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你愣着干什么，快吃啊。” 冉秋叶白皙的手无处安放： 当然是回请不起啊，大佬…… 江波隐约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有些好笑： “快吃吧，不够还有。” “你知道吗，秋叶，今天遇见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我后天才去上班，借书证还没办好，幸亏遇见你。” 冉秋叶听她这样说，这才拿起包子，小口地咬了起来。 真香啊~ 冉秋叶吃得斯文，她吃了还没半个，江波风卷残云地吃完了四个。 他也没想到会遇上冉秋叶，不然就再多买几个了。 不过，也算吃了个八九分饱，毕竟上午没做什么体力活儿，他也不太饿，并且晚上可以早点吃饭。 这不算什么。 重点是，他回家也可以继续刷经验值了。 图书馆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空气环境有点差。 何必在这儿抽二手烟呢。 “你慢慢吃，我去拿几本书。” 说完，江波去书架上又找了几本书。 找好了之后，冉秋叶已经吃完了手里的包子，正在用一个玻璃瓶喝水。 看到江波回来，她把纸袋递给江波，说道： “这个我没动过，你快吃吧。” 江波看了看纸袋，里面还剩了一个包子。 以冉秋叶的饭量，一个包子也未必吃饱，估计是不太好意思。 江波说道：“我吃饱了，你要是吃不了，就带回去晚上吃。” 冉秋叶听他这么说，也没再推脱，说道： “那……今天谢谢你。” “以后有机会，我请你。” 江波笑了笑，虽然嘴上答应了，不过也没想着真让冉秋叶回请他。 “我下午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你方便的话，帮我借一下这几本书。” 江波也没客气，把新拿的几本书，连同没看完的那本《武藏》，交给了冉秋叶，让她帮忙借了一下。 在登记的时候，江波说道： “我看完了之后，把书交给闫老师，让他带给你，可以吧？” 冉秋叶眨眨眼说道： “我是没什么问题。就是……” “你要请三大爷帮忙，估计不能空手。” 江波一拍脑门。 确实是，以闫埠贵的个性，苍蝇飞过去都得留条腿。 没想到，这个冉秋叶看着文静，性格还挺活泼的。 “那这么着，回头我到你们学校找你吧。” “好。” …… 江波记得，林萍让他今天来取制服。 反正也顺路。 他就先回了趟四合院，把今天借的书放回家里。 这几本书加在一起，重量也不轻。 回到院子里，走到家门口。 刚要进去。 江波发现有些不对。 自己门上的锁，被人动过了。 江波又转头看了看窗户，然后皱了皱眉头。 他没在外面多表现出什么。 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屋。 关上房门，放下书包，江波开始思考。 “是谁呢？” 门和窗户都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不过应该是没进来。 “是贾张氏那个老东西，贼心不死？” “还是什么别的人？” 上次贾张氏被抓了个现行，竟然还有人敢偷鸡摸狗？ 江波冷笑一声。 这就是易忠海自诩的，从没丢过一个针头线脑的四合院？ 恐怕都是被他遮过去了吧。 虽然没丢什么东西。 江波手里值钱的东西，目前都放在随身空间里。 家里现在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家具什么的也都很破旧。 但是，这种被贼惦记的滋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别管是谁。” “只要敢来，就别想舒服地走出去。” 江波倒不在乎屋里的东西。 但是。 却由不得别人在自己屋子里胡闹。 在狩猎技能的加持下，他布置个陷阱，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他略一思索，拿出工具箱，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叮咚！恭喜宿主手工技能+5！】 …… 忙活完这些。 江波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打算出发去所里了。 锁上门出去。 刚走了几步，就遇上了一个人。 三大爷闫埠贵。 第57章 江波找到工作了? “江波，听说你发财啦！” 闫埠贵双臂张开，伸手比划了一下，说道： “我听解放说，你猎了那么大一头大野猪，是真的吗？” 江波笑了笑，说道： “没错。” 江波也没有遮掩。 “江波，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不是？” “这么大的收获，不得卖几百块钱啊？” “你这自己闷声发大财，也不知道跟院子里的邻居们分享分享。” “你看你这好几天没回来，大伙儿都惦记你呢，生怕你在外边出什么事。” 江波冷笑一声。 “行了三大爷，说这话您自己个儿信吗？” “惦记？那确实是惦记，惦记的是我屋里的东西吧？” 闫埠贵讪笑一声： “嗨，都过去的事儿了。” “翻篇了。” 江波懒得跟他磨叽，笑了笑就往外走。 “对了，你这会儿出去干嘛去？” 闫埠贵想，不会又是要进山吧？ “哦，我去趟单位。” 江波坦率地说道： “我找到工作了，后天上岗。” 他这一说，倒把闫埠贵给说愣了。 什么什么？ 江波，找到工作了？ 我没听错吧？ 他这么一晃神，江波已经走远了。 这时候，刘海中夹了个公文包过来了。 看到闫埠贵站在那儿发愣，走过去问道： “哎，老闫，干嘛呢？” “哦。” 闫埠贵回过神来。 “刚遇见江波了，说了两句话。” “对了老刘，这江波现在可出息了……” “我听说了！” 闫埠贵正要跟刘海中说江波找到工作的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海中打断了。 “这个混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敢跟老易叫板，连管事大爷都不放在眼里。” “哪天落在我手里我非修理修理他。” 闫埠贵被他一打岔，顺着他的话说道： “嗨，你这脾气也是，何必跟小辈儿动气呢。” “你甭劝我。” 刘海中一扬手。 “说到小辈儿，咱们院子里的年轻人，个顶个的不错。” “就唯独这个江波，不是个玩意。” “整天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你三天两头的往山里跑，这是正经营生吗？” “说好听了，这叫待业青年，往直了说，他这不就是个街溜子吗？” “你看啊，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大厨，贾东旭是三级工，许大茂是厂里的放映员，你们家解成解放也都有正式工作。” “再看看他。” 说完这些，他又神色得意地说道： “当然了，我们家光齐，他就更比不了了。” “昨天刚来的信儿，说是提了副科，二十级干部。” 闫埠贵微微惊讶： “呦，光齐能干呀，这才中专毕业几年啊？” 刘海中掩饰不住内心的嘚瑟，得意地说道： “还行吧，反正是干部，不是普通工人。” “一个月工资，七十多块呢。” “当然了，没老易工资高，反正比我这个当爹的工资还高，哈哈哈。” 闫埠贵听明白了。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 敢情都在这儿等着呢。 主要是向他炫耀一下，自己大儿子又出息了。 拉踩江波，只是捎带脚的事。 二十级干部，一个月工资七十多块？ 他闫埠贵干了大半辈子教师，工资也没到这个数。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闫埠贵挺不爽，不过面上不显，他笑呵呵地说道： “老刘啊，光齐是优秀，不过你刚才可冤枉江波了。” “人家江波啊，找到工作了！” 闫埠贵的四个孩子，闫解矿和闫解娣还在上学，闫解放和闫解成确实是普通工人，不比刘光齐是干部身份。 自己工资，确实也没人家高。 但是江波找到工作的事，可以用来刺激一下刘海中。 果然。 刘海中也是一愣，十分惊讶地说道： “你说谁？江波？找到工作了？” “对呀。” “不仅如此，他前几天还在山里打了个大野猪，挣了三百来块钱呢。” 闫埠贵表情略有夸张地说道： “就这么一下午，就挣这么多，这都顶光齐四个多月工资了！” 刘海中听了不爽，说道： “他那是走了狗屎运了，又不是天天能打着野物。” “前阵子还吃不上饭呢，你怎么不说？” “哎，不是，谁跟你说的，他找着工作了？可信吗？” 闫埠贵说道：“他自己说的啊！” “还说，是去单位。听着像体制内的工作呢！” 刘海中听到这儿，不屑地一甩头： “吹牛。” “这小子瞎说的。” “不是，这话你也信啊？” “就他还找工作？他凭什么啊？要关系没关系，要学历没学历的。” “还体制内工作，他认识几个字啊？那个单位愿意要这样的人啊？” “老闫，我发现你现在，有点缺乏辨别真假的能力，这话你怎么能信呢？” “明显是江波在吹牛皮，胡诌的啊！” 被他一说，闫埠贵也有点犯嘀咕。 不过嘴上还是说着： “我觉着，也不是没可能啊。” “不管怎么说，江波刚挣了三百来块呢，可以买一车粮食了。” “拿这个跑跑关系，找个工作也是有可能的吧？” 刘海中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得看是什么工作！顶多是在粮店扛大包，连编制都不一定能有。” 说完，刘海中气哼哼地就走了。 不管怎么说。 江波猎到野猪的事是板上钉钉的。 假不了。 刘海中本来想在闫埠贵面前炫耀一下。 结果，闫埠贵那句： 江波一下午挣了三百块，顶上刘光齐四个多月工资。 一下让刘海中嘚瑟不起来了。 江波倒是不知道，院子里还有这么档子事。 他到了西城派出所，直接到人事科找林萍。 林萍递给他一套崭新的制服。 跟陈大龙他们一样，也是白色的警服上衣，下装是藏青色的裤子。 配了一个大檐帽。 江波把制服装在包，跟林萍闲聊了几句，正准备离开。 没想到叶筱云推门进来了。 “筱云，你来的正好。” “你不是在写材料，有问题要问江波吗？正好江波过来取制服了。” 林萍冲叶筱云眨眨眼。 叶筱云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她需要问江波问题，也是真的。 但是，从她本心出发，也愿意跟江波接触一下。 只不过，被林萍点中心思，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略微嗔怪地看了眼林萍。 两个女生的眉眼心思，江波都看在眼里。 第58章 去叶筱云家 “林姐，我是来找你的。” “再给我领两沓公文纸。” 林萍听闻，从柜子里取出公文纸递给叶筱云，并把记录本递给她，说道： “筱云，你最近是有多少材料要写啊？” “上次领的这么快就用完了？” 叶筱云一边在领用记录上签字，一边说道： “咱们所不是才破了西山敌特的案子吗，最近要写的材料确实不少。” 林萍问道： “你妈妈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江波听林萍这么一说，问叶筱云道： “怎么你家人受伤了吗？要紧吗？” 叶筱云说道：“我妈妈被开水烫伤了手臂，还好面积不是很大，不是很严重。” “难怪你昨天上午请假，是陪你妈妈去医院了吧？” 叶筱云点点头。 她有些意外，江波竟然知道自己请假的事。 那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比较关注的？ 这时候，林萍说道： “你今天上午，是带你妈妈换药去了吧？” “明天还去吗？” 叶筱云点点头。 “筱云，你忙得过来吗？最近这么多材料要写？” “我听说，你们科室明天都来所里加班？” 叶筱云说道：“没关系，我上午先带我妈妈换药，下午再来加班。” 最近，确实是把她忙坏了。 一早她要去医院陪白薇换药。 这就耽搁了工作时间。 她只好晚上加班，这样还不一定能写完。 这时候，江波说道： “小叶同志，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明天我带阿姨去医院，你专心来加班，你看怎么样？” 叶筱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惊讶： “这……这怎么好麻烦你。” 江波说道：“明天是周日，反正我后天才上岗，明天也没什么事情。” “你们科室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林萍也说道： “我觉得行，筱云。” “我看你这几天，实在是忙不过来。” “我周末要回趟我妈那儿，不然我就帮你送阿姨去医院了。” “难得江波觉悟高，愿意帮忙。” “你就别客气了，这几天就全力做好工作。” “反正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将来找机会，好好谢谢人家江波就行了。” 叶筱云听罢，这才下决心说道： “那好。” “先谢谢你了，江波。” “客气啥。”江波说道：“林姐说的对，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就是要互相帮忙。” “嗯。”叶筱云用力点了点头。 对江波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接下来，江波协助叶筱云去写材料去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林萍觉得非常满意。 其实，她回娘家是假，本来她是打算要替叶筱云去医院的。 但是嘛，江波提出来帮忙，那就更好了。 把这个机会留给江波，正合适。 日渐西斜。 所里的警员陆续下班了。 “江波，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要不是你帮忙，我还真完成不了这么顺利。” 叶筱云收拾了一下文件，也准备回家了。 她还要照顾白薇，所以不能回去太晚。 于是把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文件，带回家里去写。 “别客气。”江波说道：“我送你回家吧，正好认一下路，明天早上我来接阿姨去医院。” 听到这话，叶筱云不由得又有点脸红。 虽然是同事之间的帮忙，但是叶筱云怎么觉得，有种提前见家长的感觉呢。 两个人一路聊着，走到了叶筱云家的院子门口。 “就是这里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江波直接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筱云，今天回来的早啊。” 此时。 院子里的人看到叶筱云进来。 身边。 还跟着一个俊朗的高个子小伙。 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有人直接就问道： “筱云，这是你对象吗？” “这可真是一表人才，什么时候谈的，我们都不知道。” 叶筱云有点窘迫地说道： “韩姨，这是我同事。” 江波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叶家的邻居，他也不太熟悉。 不知道关系怎么样。 不过。 看叶筱云的神情。 她好像不太排斥，被人误认为是自己的对象。 到了门口。 白薇在家，门没有锁，叶筱云直接推门带江波进来了。 “妈，我回来了。” “这是我同事，江波。” 刚刚，白薇在屋里，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除了林萍，叶筱云还从来没带同事回来过。 这个江波，还是第一个。 听见他们进门，白薇立即站起身来。 “小江你好，快请坐。” “筱云，快给小江倒杯水。” 江波赶紧说道：“阿姨，筱云，你们快别忙了。” 说话间，叶筱云已经给江波倒了杯热水递给了他。 江波接了过来，道谢。 他看到白薇双手摸索着椅子，慢慢地坐下。 在回来的路上，叶筱云就跟他讲了，白薇的眼睛不太好。 没想到，有这么严重。 “对了妈，明天我还要到所里加班。” “江波帮我带你去医院换药。” 叶筱云有些忐忑地说道。 毕竟，这件事还没跟白薇商量过，还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 “那就太麻烦小江了。” “筱云，你可得好好谢谢小江。” 白薇是过来人。 叶筱云愿意让江波陪自己去医院。 并且，江波也愿意来。 这说明两个人关系不错。 说得再直白些，两个年轻人互相都有好感。 叶筱云一向眼光高，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对哪个小伙子这么信任。 作为母亲，她当然要支持。 并且。 还可以顺便考察一下。 替自己女儿把把关。 叶筱云没想到白薇答应的很痛快，似乎一点也不排斥。 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姨，您太客气了。” “难得筱云这么信任我，能帮到她，是我的荣幸。” 对叶筱云的母亲，江波还是有些好奇的。 但他没想到，白薇竟然这么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并且，气质温文尔雅。 叶筱云和白薇长得很像。 不过，白薇的气质更多了一份历尽千帆的淡然。 江波转向叶筱云，说道： “等下你还要加班，我就不多打扰了。” 接着对白薇说道： “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明天早上我七点，我准时来接您。” “好，那辛苦你了，小江。” 白薇说着站起身。 “我送你。”叶筱云站起身，送江波出去了。 第59章 江波了不得了 回来之后，叶筱云一边忙活晚饭，一边对白薇说道： “对了妈，你手表放哪儿了，明天借我用一下。” 白薇说道： “在抽屉里。” “你的表呢？” “我的表借给江波了。”叶筱云说道：“明天方便他看时间，过来接你。” “哦哦。” 白薇面上不显，心里偷笑着。 这丫头，看来真是有想法了。 连手表也借给人家了。 只可惜，自己眼睛不好，不然真想看看这小伙子长什么样子。 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个轮廓。 看起来，个子倒是蛮高的，长得也很匀称。 就是不知道五官怎么样。 不过，她女儿一向眼光高，模样应该差不了。 …… 四合院内。 有几个人家里晚饭还没熟，聚在院子里抽着烟闲聊。 “有件事，你们听说没有。” “江波好像找着工作了，听说还是挺不错的，好像在那个机关。” 其余人听到他的话，都很惊讶。 有人立马问道：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说话的人嘬了口烟， “我听我媳妇说的。” “她也是下午在院子里，听见二大爷和三大爷在聊这个事，她抄边听了一嘴。” 有人发出质疑： “你媳妇听错了吧？” “江波？怎么可能。” 抽烟的人想了想，说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我媳妇说，好像二大爷也不信。” “这就对了！” “不是咱看不起他。可是他这条件，要本事没本事，要文化没文化。” “找工作，他凭什么啊？” “说得对！还体制内？你要说他到清洁队或者到粮店扛大包，我还信。” “要是连街溜子都能找到体制内工作，那我看我媳妇也能去。” “哈哈哈哈。” 几个人一堂哄笑。 正笑着，江波拎着包从远处走了过来。 有眼尖的，瞧见江波拎着的袋子，小声地说道： “你们看他拎着什么，好像是制服。” 几个人都有点惊讶了。 怎么着，莫非还真让他找着工作了？ “好像是藏蓝色的，哎，哪个单位制服是藏蓝色啊？” “咱们厂制服不就这个色？” “不对，比咱们厂制服颜色深。” 几个人讨论了一番也没个结果。 江波没正眼瞧他们一眼，已经进了屋。 这几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都在猜测。 江波究竟是什么门路，找了哪儿的工作呢？ 太让人好奇了。 几个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儿，就散了各自回家。 很快。 江波找到工作的消息，在院子里传开了。 江波进了屋，把包扔到床上。 正要准备晚饭，听见有人敲门。 “江波，回来了？” 江波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是许大茂，心里有些奇怪。 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许哥，进来坐！” 上次贾张氏的事，说起来还多亏了许大茂。 不仅帮他说话，也给他做了个见证。 就是，贾张氏那个老货，是自己摔的。 江波可没碰她一手指头。 也幸亏和许大茂一起。 要不然。 贾张氏那个老货，多半得讹上自己。 这年头，屋里也没个监控，到时候还真是说不清楚。 况且，许大茂这个人虽然有毛病，不过也算坏得坦荡。 比院子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满腹心思的人，反而打起交道更轻松一些。 想到这里，江波对许大茂很客气。 听见江波招呼他。 许大茂就没客气，进屋坐下了。 本来。 他过来，也是为了跟江波联络联络感情。 这几天院子里的事，许大茂也看出来了。 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 现在看来，江波这家伙，还真是个狠角色。 之前自己还真看走眼了，以为他就是个窝囊的街溜子。 现在，这个江波，跟院子里那些人对上，是一点也不犯怂。 正好。 许大茂跟那些人也不对付。 他想着，跟江波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以后可以“统一战线”，互相帮衬。 “是这样，咱哥俩有日子没好好聊聊了。” “哪天你有空，让你嫂子多做几个菜，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许大茂这么一说。 江波心里有数。 老北城人讲话： 三天为请，两天为叫，当天为提溜。 这说的是，老北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请客吃饭，提前三天通知，这叫“请”。 提前两天，是“呼叫”，提前一天，那只能算是“提溜”。 显得比较草率。 当然，后世人们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已经不太讲究这些老规矩了。 但是那个年代，人们还是讲究的。 现在，许大茂亲自上门，询问自己合适的时间，那就显得更有诚意了。 没想到许大茂还挺重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江波想到，自己第二天要陪叶筱云母亲去医院，还是后天更稳妥一些。 许大茂听罢起身，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中午，来我们家。” “中午不行。” 江波说道： “我后天要上班了，晚上才能回来。” “你找到工作了？” 许大茂也很意外。 正要问他是什么工作，他一眼看到江波放在床上的制服。 白色上衣，黑色扣子，红色领章。 藏蓝色裤子镶着红色牙边。 上面还放着一只大檐帽，正中央闪耀着庄严的国徽。 许大茂瞳孔地震。 我滴个亲娘嘞。 知道江波最近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他开了个这么大的！ “这是……警服！” “江波，你说找到工作了，是去派出所上班？！” 江波点点头，“对，明天是礼拜天，我后天正式上岗。” 得到江波亲口确认，许大茂彻底不淡定了。 “老弟，你可太厉害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工作的？什么门路啊？能不能给老哥透露一下？” 刚才听江波说自己找到工作。 许大茂第一反应，是他用猎到野猪的钱疏通了门路。 现在都在搞公私合营。 可能是在哪个饭馆或者店铺当柜员。 毕竟，在他印象中，这个江波文化程度不高。 小学好像勉强毕业了，但是学得也不怎么样。 会计他干不了。 但是没想到。 还真让他找了个体制内的工作。 还是在派出所。 这可了不得了。 第60章 咱院子出了个警察，也是好事 在这个四合院，年轻一辈的人当中。 唯一一个在体制内上班的，也是最有出息的。 就是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 不过，刘光齐是在保定，一年到头回不来几趟。 也就是说。 江波找到这个工作，就成了这个院子里头一号人物了。 “这个嘛，回头再跟你细说吧。” 江波倒不是存心卖关子。 只不过，关于敌特的事儿，他还是要慎重一下，确认是不是有些内容需要保密。 “好好。” “那说好了，后天晚上，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 院子里。 秦淮茹正就着水龙头，在棒梗的褂子。 前天吃了傻柱盒饭里的鸡腿，蹭上了油在袖口上。 她正使劲儿搓呢。 突然不知道谁，拽了她右边的辫子一下。 秦淮茹心照不宣。 除了傻柱，还能有谁。 秦淮茹伸胳膊，反倒往左边推了一下。 正推在傻柱肩膀上。 在院子里，傻柱没少这么和她逗，她就知道傻柱藏在他左后方。 果然。 傻柱被推了一下。 笑嘻嘻地凑过去，小声说道： “洗衣服呐。” “嗯，棒梗和小当的袄。天暖和了，洗了收起来。” “刚下班啊？所里又搞招待了？” 傻柱知道她的意思，嗯了一声，跟她说道： “今天可不行。” “我应了雨水了。下次，下次！” 秦淮茹没说什么，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知道吗？” “听说江波好像找着工作了。” 傻柱一愣。 江波？那个街溜子？ 他脱口而出：“他？别逗了！怎么可能呢？” “真的！” 秦淮茹扭过头，看着傻柱说道： “院子里的人都在说呢。” “好像，还是挺不错的工作。” “说是在哪个机关，还是体制内的呢。” “你别说，这个江波还真有门路。” “要真是这样，他可是咱们院子里头一个了……” “放屁！” 傻柱一声暴喝。 秦淮茹吓了一跳。 傻柱赶紧说：“秦姐，我不是说你。” “我说院子里胡咧咧的人。” “江波什么身份，哪个机关瞎了眼了能要他？” “柱子说得对。” 易忠海溜达着过来了。 “我也觉着这事不太可能。” “当然，江波要是真能找到工作，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只是，我们也得尊重客观事实。” “以江波的条件，确实是不太够格做体制内的工作。” “怎么也得像光齐那样，中专毕业。” 接着，他话锋一转。 “在咱们院子里，要说工作好，还得是柱子。” “柱子这手艺，别说在咱们轧钢厂是数大拿，就是比京西宾馆的大厨也不差。” “这个江波啊，不是我批评他。四个字——眼高手低。” “能力差，又不肯吃苦。” “如果他真的找了工作，肯老老实实地做个学徒，那还差不多。以后还能说个媳妇，踏实过日子。” “体制内？那是妄想！” 许大茂从江波家溜达出来，来到中院，正听到易忠海和傻柱这番话。 “怎么地就是妄想呢？” 易忠海一看是许大茂，顿时脸色不太好。 整个四合院，数这个许大茂不服管， 现在好了，又多了个江波，不服管的程度更甚于许大茂。 这会儿许大茂还替江波说上话了。 怎么俩人还抱上团了。 “许大茂，哪儿都有你。” “怎么我说错了吗？江波的水平大家都知道，怎么可能进体制内？” 易忠海板着脸，没给许大茂好脸色。 “您还真说错了！” 许大茂一副混不吝的神情， “一大爷，我觉得您对江波，有点偏见。” “你……” 易忠海话还没说完，许大茂直接对着院子里的人说道： “诸位还别不信，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 “人江波不仅找了体制内的工作，并且还是值得尊敬的‘人民卫士’——公安干警！” 易忠海嗫嚅着嘴唇： “许大茂，你造谣也要有个度！” 贾张氏也跳了出来。 “你放屁吧你！你就替江波吹牛皮吧！” 她看见傻柱跟秦淮茹说话， 趴在门口，就着门缝观察这俩人有没有出格的行为。 一旦有，她立马出来叫骂。 结果听到许大茂说江波成了警察，她立马不淡定了。 贾张氏只是骂得难听。 但傻柱则是捏着手上的关节，直接走过去作势要揍他。 “许大茂，你皮又痒痒了吧！” “在这儿造谣胡咧咧，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大茂见傻柱过来，一路往后撤。 “你别过来啊！” 他绕了个大圈，绕开傻柱，撒丫子跑远了。 最后还扭头对众人说道： “我是不是造谣瞎说，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等着瞧吧，等江波上岗了，你们就等着挨收拾吧！” 说完扭头就跑。 贾张氏听他这么说，心里发哆嗦。 她不安地看着易忠海。 只见易忠海笃定地说道： “放心吧，许大茂这小子就是在诈咱们呢。” “你们该干嘛干嘛，别搭理他。” “再说了，咱们一没犯法二没犯罪的，就是他真是警察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说完就走了。 贾张氏听他这么说完，更嘀咕了。 要说这院子里，数她贾张氏得罪江波得罪得最狠了。 他会不会挟私报复自己啊？ “妈，您冷就回屋吧，我看您一直哆嗦。” 秦淮茹说道。 贾张氏听她说完，六神无主地回屋了。 秦淮茹和傻柱对视了一眼。 傻柱说道： “我还是觉得没可能。” 秦淮茹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 “不过，咱们院子里真出了个警察，也是好事。” “能照应咱们院子里的人。” 傻柱看她的样子，好像对这个事还挺乐观。 心里闷闷地，不太高兴。 没说几句话，就回去了。 …… 易忠海回到自己屋里。 他心神不宁，一大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听见。 “出什么事了，老易？” 一大妈还没见易忠海这么六神无主过。 很奇怪地问道。 易忠海没应声，自己在桌子前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说道： “聋老太太的衣服你洗完放哪儿了？” “我现在过去一趟，顺便给她拿过去。” “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说完，从一大妈手里接过聋老太太的衣服，扭头就走了。 第61章 江波，你的牛肉，我要端走 聋老太太捏着块葡萄干，放在嘴里吧嗒着： “忠海，这葡萄干我吃着是真不错。” “下回啊，你再给我弄点过来。” 易忠海说道： “好，好，我再去弄点。” 易忠海的家里有亲戚在新疆，上次来北城办事给他捎了袋葡萄干。 这年月物资紧缺，干果也金贵得很。 易忠海没舍得吃，给分成了好几份。 聋老太太是院子里的老祖宗，这也是易忠海一直苦心孤诣，努力塑造的人设。 他在院子里，不停地渲染，要尊老敬老，已经很有成效了。 院子里的人，大多数被易忠海洗脑。 平时大事小事，都以聋老太太为尊。 当然。 这也是易忠海和聋老太太之间的一种默契。 他以身作则，孝敬聋老太太，带领全院的人对她百依百顺。 将来，他负责给聋老太太养老送终。 同样，这个风气传承下去，以后贾东旭给他养老的时候，也要按这个标准执行。 这也是为他自己多加了一重保障。 此外。 聋老太太的身份，在院子里也是一个保护伞。 别说别的。 即使是在街道办，聋老太太也是挂上了号的。 聋老太太一边吧嗒着嘴，一边看着易忠海略显焦急的表情。 她把手里余下的葡萄干往袋子里一撒，笑着说道： “你说的这事，我知道了。” “不用担心！” “别说这事未必是真的，就算他江波真当了警察，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凭别的，我当年给八路军送鞋送衣服的时候，他江波还穿开裆裤呢！” “军管会都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警察又怎么样！” “你放心，有我在，不用怕！” 易忠海听了她的话，心里略微踏实了一些。 不过还是有些迟疑地说道： “有您在我当然踏实了。” “不过吧。” “这些天您出门少，不知道。江波这小子可不是以前的窝囊样子了。” “比那个许大茂还浑！不服管得很。” “好几次了，当面顶撞我。” “我是怕，他有了这层身份之后，气焰更嚣张了。” “院子里的人都学他，那我这管事大爷就更不好当了。” 聋老太太听了他的话，眼珠转了转，说道： “是得灭灭他的气焰。” “你这么着……” 聋老太太在易忠海耳边交待了一番。 …… 许大茂走后。 江波在自家开始鼓捣晚饭。 从叶筱云家出来，他去了趟鸽子市。 买了点牛肉回来。 顺便又换了些蔬菜种子。 跟别人不一样，自打他来到这儿之后，反而是觉得吃得太浑了。 反而缺点素菜。 他把换来的生菜、白菜等等的叶菜种子撒在空间里，又播了些黄豆、绿豆等等的进去。 这么一来，空间里的作物更加的丰富了。 做完了这些之后。 他把床上的制服收到柜子里，免得一会儿在新制服上熏上油烟味。 接着就开始准备晚饭。 他把牛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放在水盆里泡着。 把里面的血水泡出来。 等的这个时间，他又把空间里摘的两个西红柿洗干净。 在西红柿的顶上划上十字刀，再用开水一烫。 再从顶上一撕，皮轻松地就剥了下来。 西红柿也切成块。 这时候锅也热了，他在锅里倒了点油。 等油微微冒烟了。 “滋啦。” 牛肉倒进去煸炒，很快外表变得色泽金黄。 切好的西红柿也被扔进锅里。 江波翻动锅铲，轻轻翻炒。 他空间里产的西红柿，又沙又面，很快就炒成了红彤彤的糊状。 这时候，再往里面加入烧好的开水，撒上八角大料等各种佐料，盖上锅盖，用小火慢慢炖着。 锅里的汤汁开始翻滚。 很快。 炖牛肉的香味，传得满院都是。 聋老太太闻着炖肉的香味。 颠搭着小脚，从后院跑到了中院，推开傻柱屋门。 “柱子。” “你闻见没，江波家炖牛肉呢。” “我想吃牛肉了，你去帮我要点来。” 傻柱这家伙，刚听秦淮茹夸了江波两句，心里不太舒服。 正躺在床上发闷呢。 聋老太太这么一说，让他去帮忙找江波要牛肉。 他第一反应，是不想去。 他不想主动跟江波说话。 不过转念一想。 他觉着，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要吃牛肉的可不是自己。 那是聋老太太。 95号院的老祖宗！ 那是连易忠海都要让着的。 以她老人家的名义去要。 要来了， 那让江波心里肯定是不舒服。 但要是他不答应。 那这事可就有说法了。 不尊老敬老，这个名头是跑不了了。 这年月。 谁愿意背上这么个罪名？ 据说，他不是找着工作了吗？ 万一这事是真的。 把他的工作搅黄了，可能有点难度。 但是可以拿这个，坏了他的名声。 想到这儿， 傻柱一个打挺从床上起来，兴冲冲地就出门去了。 易忠海看到聋老太太进了傻柱屋里，没过多会儿，傻柱就出门去了。 他悄无声地跟在了后面。 刚刚。 聋老太太跟他说了这个事。 俩人仔细的合计了一番。 没想到。 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江家。 锅里炖着牛肉，江波趁这个时间，打算做个油炸饼。 明天要去叶筱云家，可以带上几个油炸饼，给她们娘俩当早饭。 他把空间里产的花生炒熟了，用擀面杖碾碎。 又加了点白糖和红糖，搅拌均匀。 这个做成油炸饼的馅料。 然后又在铁盆里点了点油，倒上些开水，往里面撒上面粉。 接着立刻用筷子迅速地搅拌均匀。 直到搅成松软的面团。 江波把面团倒在案板上，用铲子摊开。 略微地晾了晾。 这时候，他用筷子尝了尝牛肉。 已经软烂了。 他往锅里放上盐和酱油。 接下来，就等着收汁，炖牛肉就做成了。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10！】 江波惊喜地发现。 自从达到一级之后，他每做一道新菜，经验值提升得会更快。 其他的技能也是一样。 如果做同样的事，技能提升得会慢一些。 但是做新的事情，技能提升得会比以前更多。 就比如这道西红柿炖牛肉。 他之前没做过这道菜，现在做出来。 经验值一下就提高了十个点。 江波估计，等下做完油炸饼之后，他的技能点还能再提高十个点。 这样下去。 很快就能提升到下一个等级了！ 这个时间，摊在菜板上的面团也不烫手了。 他又往再倒上些干面粉和花生油，揉成面团。 他刚揉好面，放在盆里醒着。 傻柱推门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地说道： “江波，你这锅里的牛肉，我要端走。” 第62章 别老张嘴一个院子，闭嘴一个院子的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可不是我馋你的牛肉，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不缺嘴。” “要吃牛肉的，是咱们院子里的老祖宗。” “这事，你没法不愿意。” 傻柱一脸的有恃无恐说完了这段话。 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波。 他很得意，觉得自己终于拿捏住了江波一把。 没想到。 江波却不买账。 他依旧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傻柱说道： “老祖宗？是你们家的老祖宗吧？” “我们家长辈是都不在了，家里就我一个，哪儿来的什么老祖宗。” 听他这么一说，傻柱明显一愣。 他没想到，江波这家伙是真强硬。 连聋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给，这在院子里，还是头一遭。 就是撒泼打赖的贾张氏，见了聋老太太，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许大茂犯浑吧，但是在聋老太太面前，也不敢放肆。 就连耍官腔的刘海中，也得客客气气的。 连聋老太太的名号都不放在眼里。 江波是这95号院的头一个。 傻柱正在犯愣。 身后。 有个声音响起。 “江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咱们这个院子里，尊老爱幼，那是一直以来的传统。” “啊，不仅是我们这个院。” “国家也是这么号召的。” “聋老太太，作为咱们院子岁数最大的，不仅是辈分高，她是老资格了，解放前给部队做过衣服送过鞋。” “就凭这个，我们院子里的人，就必须尊敬她。” “现在，她不过是想吃点肉，你不仅不给，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让老人寒心吗？” “别说是你，就是你父母在的话，也不能不给。” 易忠海说得义正词严。 心里却暗自得意。 可给他抓到机会了！ 他现在又站在道德制高点了， 江波刚刚说的这个话。 就足以让他落在下风了。 他故意嗓门很大。 很快。 不少人听到动静。 都跑到江家门口看热闹。 江波这几天，一直没太给易忠海面子。 这会儿又扯上了聋老太太，院子里的人都很好奇，江波会怎么应对。 “少给我来这套。” “你一贯的拿别人当傻子，但是，你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易忠海没想到他这么狂，一时语塞。 “你……你怎么这么说……” 江波没理他，继续说道： “好，既然你上赶着过来说，那咱们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事好好地说道说道。” “你一直在院子里说，要尊老敬老，凡事以聋老太太为先。” “大家呢，能配合的也都配合了。” “谁家有什么好吃的，只要她想要，都紧着她给。” “但是。” “有一件事得说明白。” “聋老太太现在住的房子，有两间房，还都挺大的。” “咱们院子里的人对她，都当老祖宗一样的孝敬。” “老太太岁数也不小了，等她百年之后，我想问问，她这房子归谁啊？” 易忠海被他点中心事，脑子嗡地一下。 江波话还没停。 “平时，这聋老太太不管在院子里还是在街道办，都说拿你易忠海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这房子是要留给你吧？” “你是没后，你指望贾东旭给你养老呢。” “以后，那两间房就是贾家的呗。” “跟我们院子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说完，江波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傻柱一眼。 要么说他是傻柱呢。 这傻小子是真傻。 给人家打头阵，当枪使。 实际什么好处也落不上。 傻柱也看懂了他眼神中地戏谑。 羞恼地别过脸去。 “当然了，我自己有房子住，我也不惜的跟你跟贾家争。” “但是，聋老太太的房子给你们了，你们就有义务给她养老。” “你拉着大家伙一块给她当儿子当孙子，这算怎么回事？” “你精明，就拿我们大家伙当傻子呐？” “想让大家伙一块孝敬她，那也成啊，让聋老太太立个遗嘱，街道办做个见证，等她百年之后，这两间屋子就是咱们95号院的共同财产，人均有份。” “要真是这样。” 江波指了指灶台上的砂锅。 “这锅牛肉，你立马端走！” “赡养的事我也该出力出力！” 哗…… 他这话说完，人群中立马开始了热烈的议论。 人们本来是来看热闹的。 没想到被江波一说，纷纷觉得是这么回事。 “你别说，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是，易忠海一直这么引导咱们，咱们谁也没往深里想。” “要不是江波今天这么一说，大伙还傻乎乎的让人牵着鼻子走呢。” “聋老太太确实一直说，拿易忠海当儿子看，我都听过好几回。” “以后房子给易忠海，那就该易忠海给她养老。凭什么让我们也跟着出钱出力。” “说的就是！” 院子里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 本来，在易忠海多年的洗脑下。 院子里的人们，也没想太多。 她想吃什么，要什么，大家也就给送过去了。 那个年代的人们，思想本来就质朴。 大家都当发扬精神，尊老爱幼了。 谁也没往深处想。 但今天，江波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这事一掰扯。 所有人都醒悟过来了。 不是那么回事！ 眼见院子里的人议论声越来越大，易忠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本来是想找江波麻烦的。 他和聋老太太合计了半天，想出了这么好的计划。 没想到江波不仅举重若轻地就化解了。 反而把自己和聋老太太架在火上烤。 局面对他越来越不利了。 “而且，你也别老张嘴一个院子，闭嘴一个院子的。” “都是一个院子的，在你嘴里，就聋老太太需要孝敬，就贾家需要帮扶。别人什么样，你是压根没管过。” “不说别人，就说我江波，之前怎么落魄，大家都看在眼里。” “易忠海有一次号召过大伙，说帮我一把吗？” “现在要孝敬聋老太太，就想起我来了？” 易忠海被江波怼的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闫埠贵在旁边听了半天。 这时候他倒有想法了。 开口说道： “老易，这个事儿啊。” “我看确实得说道说道。” 第63章 江波也是个苦孩子 “我看聋老太太岁数确实不小了。” “她这房子，将来……” 闫埠贵是想接着江波的话茬，继续聊下去。 看能不能趁机沾点好处。 毕竟，聋老太太手里的，可是两间房啊！ 他可是连儿子儿媳住自己家，都要交房租的人。 眼看着两间房，不可能不动脑筋。 易忠海当然不想他带头说这事。 当即打断他： “老闫！你怎么还被江波带跑偏了呢！” “这小子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你怎么还跟他思路走呢。” “这两间房，可是老太太所有的东西了。” “咱们作为院子里的小辈儿，怎么好意思盯着她手里仅有的这点东西？” 接着，他伸手扶着聋老太太胳膊，在她耳边大声地说道： “老太太，他这牛肉啊，今天咱不吃了。” “这种自私的人，他的东西，咱们不沾。” “您沾他一口啊，他就惦记着您的房子了！” “走，我给您去熟食店买酱牛肉去！” “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您！” 看到事情向着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易忠海当机立断，立刻终止了这个话题，扶着聋老太太就往外走。 院子里的人，倒是没谁跳出来再说什么。 不过。 看着易忠海的眼神。 都有些变了。 江波的话，在人们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某些想法一旦形成萌芽，就会愈演愈烈。 之前的几次跟易忠海的交锋。 大家还不是特别认同江波的话，总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但是。 被启发的次数多了，人们也都慢慢开始思考了。 人们怀疑。 之前江波说的，是不是真的有道理。 易忠海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有点问题。 还有，就是处理事情的时候，他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标榜的那样，公平公正。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发生的事，好像收益的确实是以易忠海为中心的小团体： 聋老太太，贾家。 包括那个傻柱，易忠海也没少包庇他！ 易忠海带着聋老太太离开之后。 院子里的人逐渐散去了。 “江波，有四个字，你听说过吗？” 傻柱还在江波屋里没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波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只见他神情倨傲地说了句： “小人之心！” 江波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一边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儿，一边感叹道： “有些人啊，执迷不悟。” “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傻柱恼怒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江波懒洋洋地说道。 对于傻柱这个人，江波看得很清楚，一辈子稀里糊涂的，被易忠海和秦淮茹算计得连毛都不剩。 这种人跟他说再多，也没用。 何况，他跟傻柱也没什么交情，犯不着提点他。 “你给我等着。” 傻柱说完这句话，就忿恨地走了。 江波不以为意。 正好炖牛肉的汤汁也收的差不多了。 他把铁锅架在炉子上，倒了小半锅油进去。 等锅热了，把包好的饼挨个放进油锅里。 “滋啦~” 油炸的焦香味儿四溢。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10！】 …… 许大茂家。 刚刚看戏回来的娄晓娥，正在屋里坐着。 看见许大茂从外边回来，里面站起来说道： “大茂，你这茅坑上的可真是时候！刚才院子里可热闹了！” 娄晓娥忍不住把刚刚发生的事，给许大茂说了一遍。 提起江波，娄晓娥眼神里都是崇拜之色。 看到娄晓娥雀跃的神色，许大茂略微有些吃味。 这娘们，还没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过自己呢。 “你不是说，他马上要去派出所上班了吗？” “院子里的人还不信呢，这回他们是看走眼了。” 说起这个，许大茂开始有些嘚瑟起来了。 “怎么样媳妇，还是我有眼光吧！” “我早就看出来这个江波，非池中物。” “不像贾家，哦还有傻柱那个蠢货，把人得罪得死死的，我看他们怎么在这个院子里混下去。” “我说请他吃饭，你还说没必要！” “这个江波之前没少受院子里的人挤兑，这群人也看我横竖不顺眼。” “我现在去请他，那咱们两家叫什么？那叫患难之交。” “等他到派出所上班这事一传开了，我再去请他，那就是上赶着巴结了。” 娄晓娥听了觉得有道理，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还说呢，你怎么突然想起请他吃饭了。” “之前他不是跟着你打杂吗，跟着你屁股后面混口吃的，也没见你多待见他。” “最近他还得罪了不少院子里的人，我还怕你跟他走近了，院子里的人更对你有意见了。” “现在看来，还是你会看人，有眼光！” 许大茂得意的说： “那是！” “院子里的那群人，包括那个易忠海，全都看走眼了吧。” “以后啊，我跟江波统一战线了，而且他身份不一样了，你以后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不能像以前那样，知道吗？” 娄晓娥点点头，说道： “你放心，这个我懂！” …… 第二天早上。 江波起来之后，把油炸饼用锅热了一下。 用油纸包包上，带上去了叶筱云家。 江波比昨天约定的时间稍微早了点。 他走到门口，听见叶家母女俩已经起来走动了，估计她们也都洗漱完穿戴整齐了，于是敲了敲门。 这时候，叶筱云刚烧开了锅热水，把棒子面糊往锅里舀，打算做棒子面粥。 “吱呀” 拉开门之后，叶筱云略微有些惊讶。 不过她没太表现出来，而是说道： “江波，快进来坐。” “我在熬粥呢，等会儿你也一起吃点吧。” 江波进去，把油纸包放在桌上。 “正好，我带了油炸饼，就着棒子面粥喝最好了。” 说完，他从叶筱云手里拿过铁勺。 “你去照顾阿姨吧，我来做。” 白薇坐在床边，听到他的话，笑着说道： “江波啊，没想到你一个大小伙子，还会做饭呢，真是难得。” 会做饭好，会做饭说明能照顾人。 以后筱云真的跟他成了，也不愁了。 白薇在心里暗暗地想。 “我爸妈走得早，家里就我一个人，所以什么都会干点。” 白薇听了，脸上不禁浮现出些怜惜的神色。 这也是个苦孩子。 第64章 带白阿姨看病 说话间，棒子面粥也熬好了。 江波给盛了三碗，叶筱云帮着端了过去。 白薇看着他俩忙活的模糊身影，心里又开始幻想自己女儿结婚之后的场景。 “阿姨，那油炸饼也是我做的，你们快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从纸包里取出油炸饼，分别递给白薇和叶筱云。 拿在手里，白薇就已经闻到了油炸的焦香味儿。 还带着股甜丝丝的味道，里面应该是糖馅儿的。 白薇咽了咽口水。 自从叶峰走了之后，母女俩日子过得也很拮据。 不知道多久没吃过油炸的东西了。 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白薇眼睛都亮了。 外皮酥脆，里面软糯，包裹的馅料满是花生和糖的香甜味道。 先不说这个手艺。 就光这个用料，外面买都买不到。 现在这年月，就连酒楼都不舍得这么放糖放油的了。 香。 实在是太香了！ 不过，由于她的出身教养，哪怕白薇觉得嘴里的食物香的快让她把舌头都吞掉了，她还是保持着姿态，小口小口地吃得很优雅。 而叶筱云吃得就快多了，很快吃完了一个，嘴边还挂了一块饼渣，显得特别娇憨可爱。 吃完了早饭，简单收拾了下，江波就带着白薇出门了。 她今天穿了件鸭蛋青的旗袍，显得又典雅又知性。 外面套了件藏青色的毛呢外套。 头发也向后梳成了个髻子，露出光洁的额头。 叶筱云心里奇怪。 自己老妈这是多少年没穿过这套衣服了，打扮得还挺隆重。 走到院子。 有不少人在偷偷看着这三个人。 忍不住在心里猜想着，这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跟叶筱云的关系。 很快到了医院。 连着来了两天，医生对白薇母女已经有印象了。 毕竟，像白薇母女这么漂亮的人，在哪个时代也不多见。 何况今天来了个小伙子，也这么高颜值，就更吸人眼球了。 女医生熟练的一边解着纱布，一边对白薇聊着天： “您女儿今天没来呀？” “她今天加班去了。” “您女儿跟您长得真像，一样的漂亮。” 说完，女医生又看了江波一眼，说道： “您女婿长得也英俊，您真有福气。” 白薇心里很高兴，嘴上纠正道：“这是我女儿同事，我女儿还没对象呢。” 不过，看了眼江波的方向说道： “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婿，那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前一天晚上。 白薇已经拉着叶筱云问了很多关于江波的事。 听得越多，越觉得这个小伙子很优秀。 看样子，对自己女儿也很上心。 何况，今天早晨，白薇又发现他手也很巧，很会做家务事。 以后要是结婚了，不至于做甩手掌柜。 去医院的路上，江波也对他照顾有加，说明这个小伙子很心细，会照顾人。 如果两个人能成，白薇是非常满意的。 而且看得出来，自己女儿对他也很倾心。 所以，就着医生的话头，白薇也半开玩笑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阿姨，如果筱云愿意，那我才是做梦都要笑醒。” 虽然，他接下来肯定是要跟叶筱云自己谈这个事。 但是。 白薇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不赶紧表明态度，简直就是傻子。 获得“未来丈母娘”的认可，那拿下“未来媳妇”，不是更容易了吗？ 女医生听着他们两位，一来二去的对话。 低头偷笑着继续换药。 从医院出来。 江波搀扶着白薇走在路上。 白薇自从眼睛不好了之后，平时很少出门。 所以，也不太能辨别方向。 由着江波带着她，一路走到了前门大街。 “阿姨，小心门槛。” 白薇好奇地问道：“这是哪儿？” “中午了，咱们在这儿吃了饭再回去。” “这……” 白薇有些为难。 刚刚在医院，江波已经抢着把医药费付了。 按道理，这顿饭都该她请。 只是。 他们母女日子拮据，很少出门吃饭，她都不了解在外面吃一顿饭要多少钱。 也不知道身上带的钱够不够。 不过，也没关系。 不知道，可以问。 她拽住江波袖口，说道： “但是说好了，这顿饭啊，阿姨请你。” 江波想了想，点头说道：“行。” 反正早晚是一家人。 江波扶着白薇进了便民食堂，找了个位置，安排白薇坐好。 问了问白薇的忌口和喜好之后。 他要了两个肉馅包子，外加几个馒头，两个素菜。 这样既不显得寒酸，也不会让未来丈母娘太破费。 两个人边吃边聊，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 “阿姨，您等我一会儿。” 江波说完，到柜台那里，看了看里面还有些熟食。 对何玉梅说道： “酱牛肉多少钱一斤？” “七块八毛钱。” “你把这两块给我秤一下。” 江波指着橱窗里最大的两块牛腱子说道。 “另外，再给我来两根蒜肠，这些小肚我也都要了。再给我拿六个馒头。” “好的。” 何玉梅暗暗心惊。 没想到快收摊了，来了位大主顾。 她手脚麻利地挨个秤着这些东西。 心里暗暗好奇江波的身份。 其实，江波这阵子来了几次便民食堂，她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 开店铺的，就是个记性好，寻常主顾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像江波这样，不光外形上鹤立鸡群，出手也异常阔绰的。 何玉梅开始琢磨，这该不会是位高干子弟吧？ “一共二十五块二毛八分，您给二十五块就行了。” 江波从兜里取出钱来递给何玉梅。 “能切吗？” “麻烦你们帮我切一下。” “好的好的。” 面对这样的大主顾，当然是有求必应。 何玉梅赶紧把东西拿到后厨，交待下去，盯着让大厨给好生地切了。 然后用油纸包好，送到江波他们的桌子跟前。 白薇和江波早就吃完了饭，坐在那儿闲聊呢。 “我送您回去。” 见东西送来了，江波起身扶起白薇，慢慢往外走去。 何玉梅正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里暗自想着。 这个女人不知道跟他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气质也很出众。 但是眼睛不太好的样子，走路需要人扶着。 “看什么呢？” 这时候，徐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门进来。 看何玉梅看得出神。 用手敲了敲她的头，戏谑地问道。 第65章 你是不是对这个江波，有点意思? “慧真姐！” “刚才来了个大主顾，买了好多熟食，一下进账二十多块钱呢！” 徐慧真本来以为何玉梅是在犯花痴， 一听她这样说，也来了兴趣。 这时候江波还没走远。 徐慧真指着江波问道： “是他吗？那个小伙子？” 何玉梅点点头。 徐慧真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看不太清楚，看起来有点面熟，好像之前见过他。” 徐慧真也开始留心了起来。 江波将白薇送回家，将她安顿好之后，把从便民食堂打包的熟食放在桌子上说道： “阿姨，我给你们买了点熟食。” “筱云白天加班辛苦，你们晚上就不用做饭了。” 白薇听了赶紧站起来： “江波啊，这怎么行。” “本来让你陪我出门，就是麻烦你了，现在你还给我们买东西……” 江波扶住她说道： “阿姨，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我和筱云是同事，彼此帮忙是应该的。” “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白薇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了。 白薇眼睛不好，行动不便，根本追不上他。 只得无奈地又坐下了。 “真是个实心眼的小伙子。” 她摸索着打开桌上的油纸包。 拿了一个出来。 还挺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打开一闻。 手里的纸袋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酱牛肉？ 并且是足足两斤多。 这得花多少钱啊！ 她赶紧又打开另外几个。 有切好的蒜肠，牛肚，还有馒头。 这都是过年都未必吃得上的东西。 要不是叶筱云昨晚跟她讲过，江波把猎得的野猪卖给采购科的事儿，白薇都要怀疑江波的家世背景了。 …… 从叶家回来，江波回到四合院。 趁着下午没事，他打算把上次冉秋叶帮他借的那几本书，好好地看一看。 还有就是，空间里的高粱已经熟了有一段时间了。 酿酒这方面理论知识也都掌握成熟。 是时候好好实践一下了。 江波先打开了那本《武藏》的前两册——《八卦掌》和《温州南拳》。 这两本在图书馆就已经读完了，他又对着里面的配图，复习了一下招式。 然后。 就开始操练了起来。 【叮咚！恭喜宿主武术技能+5！】 【叮咚！恭喜宿主武术技能+5！】 …… 每操练一遍，江波的武术技能就增加五个技能点。 很快，距离升级的进度就已经过半了。 “升级到一级，系统奖励是500积分。” “还不知道升级到二级，系统奖励是什么？” 江波有些好奇。 身上微微出了些薄汗。 他进到空间里，打算开始准备酿酒，顺便休息休息。 先用500积分兑换了酿酒的设备。 然后。 他心念一动，空间就开始自动收割高粱。 收好的高粱一粒粒红彤彤的，圆润饱满。 江波放在嘴里嚼了一个。 竟然很糯！ 要知道，北方产的高粱，主要是粳高粱。 而糯高粱则是产在南方。 看来，高粱长在江波的随身空间里，品质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更何况空间的生长环境，更为神奇。 在那里长出来的作物也更优质。 江波空间里酿酒设备，程序更简单一些。 将高粱转移到设备中之后，选择相应的酒曲。 便会自动清洗，粉碎，发酵。 江波选择了清茬、红心、后火三种低温大曲，按一定的比例混合使用，这些用于酿造一些北方人常喝的清香型白酒。 然后又选了中高温的小麦豌豆曲，以及纯小麦制的高温大曲，准备酿一些浓香型和酱香型的白酒。 “就先这些吧。” 江波选好了酒曲，开启机器。 空间里的设备就开始了自动酿制的过程。 “等酿完这批，可以再酿一些清爽的米酒和黄酒什么的。” 【叮咚！恭喜宿主酿酒技能+10！】 …… 叶家。 叶筱云一早就过去加班。 不需要分精力去带白薇出门。 所以工作完成的也早。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钟。 叶筱云哼着歌，推开门。 白薇已经把白天出门的衣服换下了。 又换了件日常穿的浅灰色旧夹袄，正坐在床上。 “回来了？” 听见女儿进门，白薇慈爱地说道。 “嗯。”叶筱云进来，放下包就先去柜子边上，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下午着急写材料，没顾得上喝水。” 她放下杯子，说道： “我现在做饭，咱们晚上吃红薯粥，我再蒸几个窝头……” “筱云，别忙了。晚上不用做饭。”白薇一边说着，一边用下巴示意了餐桌的方向。 叶筱云这才注意到，自家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 “都是江波买的。” 白薇解释道： “他辛苦了大半天，我想中午一定要请人家吃个饭。” “结果，吃饭没花什么钱，他反而买了这么些东西。” 叶筱云看着餐桌上的熟食，心里 “筱云，你跟我说实话。” “你是不是对这个江波，有点意思？” 白薇就这么直接地问出来，如果她眼睛没坏，就能看见叶筱云连耳根都红透了。 “妈，您说什么呢！” 白薇拉住叶筱云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道： “妈是过来人，看得出来。” “这个小伙子，绝对是看上你了。” “妈今天跟他接触了下，我看他各方面都挺好，稳重又会来事，人品也好。总之，我是挺满意的。” 白薇越说，神情越兴奋。 “而且，我的情况他也看到了。” “今天，我侧面地试探了一下，咱们家的情况啊，人家也不介意。” “你啊，尽快把这个事儿定下来。” “你成了家，妈心里就放心了。” 对叶筱云。 白薇心里一直有些内疚，觉得自己拖累了她。 叶筱云有些无语： “我们才认识时间不长。” “又是同事。” “而且，人家也没跟我表示什么。” “我好歹是个姑娘家，我总不能上赶着过去问吧。” “何况，他条件也不差……” 叶筱云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比前年那个电影《英雄虎胆》里的侦查科长还帅呢。” 第66章 介绍采购部 白薇当然没看过这个电影，不过叶筱云的意思，她听明白了。 呵呵。 还不承认。 不过，通过今天跟江波的接触，白薇心里有数。 这两个人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白薇没再多说什么，给叶筱云碗里夹了些菜。 自己也夹了一筷子酱牛肉。 醇厚的牛肉香味，立刻在口中弥漫开来。 真是很久没吃到这样美味的饭菜了。 …… 早上。 四合院内。 三大妈杨瑞华拿着盆到屋外的水缸去舀水。 一抬头，就看见江波穿戴整齐地走了过来。 三大妈手一抖，盆里的水都泼洒出来大半。 “江波，你这是……” 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今天江波换上了新发的制服。 他穿得整整齐齐的，头上还戴着大檐帽。 俗话说人靠衣装，穿上这崭新的制服，江波整个人气质都变化了。 他本来就长得高大英武，现在又带了一股人民警察特有的威严。 江波很平淡地说道： “我去上班，今天第一天报到。” 三大妈还没缓过神来，于莉听见动静，从屋里走出来，问道： “江波，你去哪儿报道啊？” “西城派出所。” 江波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从出了屋门，到走出四合院。 不少人都看见他穿着警服走了出去。 有不少人都在盯着他看。 江波没有理会， 等他出了院门，人们开始热烈的议论起来了。 无一不震惊。 “没想到，他还真找着工作了。” “还真让许大茂给说着了，人家真当了警察了。” “竟然还不是片警，他关系落在西城派出所，公安分局啊！” “想不到，他这么有门路！” “是啊，那天傻柱拍着大腿说，绝对没可能。看看，话说得太满了吧？” “就连一大爷都看走眼咯。” 贾张氏在门口听着外面人的议论。 在担心之余，又很不忿。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怎么让他找着这么个工作呢！” “这下好了，他现在得了势了，肯定没咱们好儿了。” 秦淮茹正在扫地， 听到贾张氏这话，她停下来说道： “哎呀，妈。” “只要咱们不招惹他，现在都新社会了，警察也不会不讲理随便抓人啊。” “何况，江波不是那样的人。” 贾张氏扭头瞪她一眼： “你又知道了？！” “我早就看你对那小子眉来眼去的。” “告诉你，可别起什么歪心思。” 接着，头一歪，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过，他现在得了势了，也瞧不上你。” 秦淮茹听她说了这些，心里很不痛快，恼羞地说道： “您这说得都是什么啊？！” “行行行，我不说了。” 说完把笤帚往墙角一扔，进了厨房。 贾张氏白了她一眼，心里琢磨着，这个事还是要再跟易忠海商量一下。 …… 西城派出所。 江波刚到门口，后面有人叫他，一回头是徐景山。 江波赶紧打了个招呼。 徐景山上上下下的看了他几眼，说道： “你小子穿上这身，我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行啊，穿上咱们的制服，还真精神！” 还真不像是干采购的。 倒像是办案的巡警和侦查员。 徐景山拍了拍他肩膀，“走，快进去吧。” 到了后勤门口。 赵士英也刚到所里。 江波走过去打招呼道：“赵主任，我来报到了。” 看到江波，赵士英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 这是个能干的小伙子。 并且，在陈所长面前是能说的上话的。 赵士英跟江波一起走进去。 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赵士英给江波介绍道： “江波，这位是孙钊，是咱们采购部的老人了。” “你来了之后，就由孙钊先带你。” “孙钊经验多，你跟着他好好学习。” 江波明白。 无论哪个时代，职场的规则都差不多。 老人带新人。 以后这个孙钊，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了。 虽然干采购不像做工，没什么技术层面的事情。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有门道的。 能有人带带自己，总归是有好处的。 “好，你们熟悉一下。” “孙钊，把这周的采购清单，给江波看一下。” “江波刚来，你要多费心辅导他。” 说完，赵士英拍了拍江波后背，就离开了。 孙钊看了看江波。 他早听说了，部门里要来一位新同事。 听说，还挺有本事的，前几天的大野猪就是他弄来的。 西山的行动也跟着参与了。 原来，就是他。 不过…… 他也看了江波的档案。 孤儿。 父母生前都是普通工农，而且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家里也没什么别的亲戚。 不像是有什么门路的样子。 要知道，干采购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关系。 这小子，能行吗？ 总不能什么采购任务，他都从山里进货吧？ 别到时候完不成指标，什么事情都得他这个当师傅的给擦屁股。 想到这儿，孙钊多少有点情绪。 但是毕竟这事是领导定下来的，行不行的不由着他说了算。 不过。 态度上，不由自主就有些冷淡。 “来吧，我跟你简单说一下，我们采购部的事是这样……” 江波也察觉到了他语气上的疏离。 不过，总归是客客气气的，让人也没法说什么。 “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部门的同事。” “这位是张忠义，这位是李海山。” 江波跟他们一一握手。 张忠义的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样子。 据孙钊介绍，他之前是在供销社干，三年前转到派出所采购科的。 张忠义笑呵呵的跟他握了握手，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和气。 李海山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跟江波差不多大年纪，来的时间也不长，现在是张忠义带着。 李海山年纪轻，还不知道掩饰自己，他看向江波的目光，满是好奇。 江波心里有数。 估计都听说了，前几天所里的那头野猪是从自己这边弄到的。 加上他还参与了西山行动。 这些人对自己好奇，也是正常。 本来。 来了新人就难免会受到关注。 而江波受到的关注，就更多了。 换了一般人，可能难免会觉得有压力。 不过江波却不会。 他有空间和技能傍身，不愁拿不出好东西来。 不管现在这些人什么想法，只要自己能拿的出硬货，那就是他的本事和价值，自然能让人高看一眼。 “江波，听说前几天所里那头野猪是你弄来的？” “真了不起！是你自己猎到的吗？现在山里还有野猪啊，在哪个位置啊？” 李海山直愣愣的问道。 听到这话，孙钊脸色微变。 第67章 工作有了着落，站稳了脚跟 他看了看眼张忠义，看对方没说什么，而是依旧乐呵呵的看着，心中略有不满。 “咳咳。” 孙钊打断了李海山的问话，对江波说道： “你刚来，对这儿的环境还不太熟悉。” “走，我带你转一圈，给你简单介绍介绍。” 出了采购部的门，他们又往前走了走。 孙钊这才小声地跟江波说道： “记住，咱们干采购的，不要轻易给人透底，自己东西的来路，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往外说。” 说罢，他回头看了看，眼神中略有不满。 这李海山年轻冒失，问出这样的话，那还勉强说得过去。 这个陈忠义是怎么回事？ 听见李海山这么说，也不知道制止自己徒弟。 恐怕。 他也想趁机听一听江波的路子。 虽然他自己不太看好江波。但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师傅。 遇见这事，是一定要提醒的。 “当然，你也记住，不要跟别人随便打听。” 孙钊讳莫如深的说道：“问这个，人家忌讳！” 江波点了点头。 虽然，他之前不懂得干采购的一些规矩，但听孙钊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干采购这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 搞来的东西，只要不是通过非法的渠道，那都是不问来路的。 说白了，这是为了保护采购员自己的门路。 这个陈忠义任由自己徒弟这么问。 除了想打探一下江波的门路，恐怕还是想听他怎么说，据此探探他的深浅。 这家伙…… 江波在心里，不由得对他有了些戒备。 至于李海山，是年轻冒失，还是有意为之。 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 江波看出来了，这个孙钊虽然对自己态度很冷硬，但人其实还不错。 倒是不像陈忠义，一脸笑呵呵的，但小心思不少。 “哦对了，虽然采购部办公室在这儿，咱们的关系也落在西城派出所。” “但是。” “西边这几个片区的采购，都归咱们管。” “采购来的东西，也是好几个片区一块分。” 听孙钊这么一说，江波恍然大悟。 他刚才还奇怪，所里目前几个十个人，配了四个采购员，这阵容是不是有点豪华。 原来，他们采购任务不只针对西城派出所。 这样说来就好理解了。 孙钊嘱咐完江波之后，又递给他一张纸，说道： “这是这周的采购清单，你看一下。” “也不要有太大压力，能弄得来多少是多少。” 孙钊对江波没抱太大希望。 他一个新来的，之前又没有工作，能有什么用得上的人脉和门路？ 难不成还进山去吗？ 进山又不像进货，有钱就能弄来，打猎是要看运气的。 “对了，你钱够不够，咱们这儿是自己先垫付的，弄回来东西再回所里找会计算账。” “你不够的话，我这儿可以先借你一点。” “哦，那倒不用。” 之前卖野猪的三百块钱，他还没怎么花呢。 不过，他还是感谢了孙钊的好意。 孙钊听他这一说，以为他自己也没抱太大希望，更不看好他了。 他叹了口气，还是说道： “小江啊，你要知道，虽然你刚来，任务不是很多。” “但是，咱们采购部，是有采购总计划的。” “你能完成多少，那也是考核你工作能力的指标。” “而且，月底、年底的奖金，也是看你完成多少指标来定的。” “我这么说，你明白我意思吗？” 他说的这些，江波都清楚，他淡然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孙钊看他不紧不慢不操心的样子，都有点替他上火。 忍不住又嘱咐了他几句： “你呢，先去市场上去碰碰运气，不行的话，就去下面的公社转转。哦，你还没领自行车呢吧，去后勤登记领一辆。” “年轻人，勤快点多跑跑。” “尽量多收点东西，不在清单上的，如果是硬货，也可以收！可以拿到市场上去换，懂了吗？” “哦，价目表在科室的档案柜里，你可以先看看，心里有个数。” 孙钊给江波交待了不少。 看他还是一副不着急的淡然模样，心里暗暗想着。 自己这个徒弟，要么是真有硬得不行的门路关系。 要么，这个岗位，他干不长。 孙钊倾向于后者。 “那行吧。” “我也要出门转转了。你忙你的去吧。” 说完，孙钊回办公室拿了包，就出去了。 李海山和陈忠义也都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作为采购员，大部分时间其实是不在所里的。 毕竟，要在维护自己的人脉关系，不是坐在办公室能搞定的。 这个感觉，有点像后世的销售岗位。 区别就是，一个是买，一个是卖。 在如今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买东西比卖东西难度还大。 尤其现在还是荒年。 此时，办公室内。 就只剩下江波一个人了。 他坐在办公桌前面，手里拿着刚刚办好的工作证，桌上放着他的警帽。 江波心里有些感慨： “工作的事有了着落，也算在这个时代站稳了脚跟。” 坐了一会儿，他去后勤，领了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 在那个时代，自行车也不每个人都有的，甚至不是家家户户都有。 在江波住的四合院里，有自行车的，最多也是每家一辆。 谁要出门，就轮着用。 作为采购员，是要经常出去往外跑的。 所以，所里给每个采购员都专门配置了一辆，算是，工作用车。 江波推着自行车，从所里出去了。 他看到清单上有肉食和河鲜类。 先回家换了身便服，然后直奔了东郊的水库。 这个时节，水库的冰早都化了。 水库边上，有些零散的人影，像是在钓鱼。 走近了看，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头。 和后世人们平时作为爱好不同，这些人大多数，是为了钓着鱼之后卖了挣点零钱贴补家用，或者给家人改善一下伙食。 过两天就要进入禁渔期了，也快到了水库要投放鱼苗的时候了。 所以今天来的人还挺多的。 江波站在这些人身后，看了一会儿。 这儿的人大多手气不怎么样。 有些人大早上就来了。 到现在，鱼篓里也是啥都没有。 如果是江波的话，以他的狩猎技能，应该会有大收获。 不过，他有其他的想法。 第68章 买鱼苗 江波在水库边上溜达着，路过工作站的时候，有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搬着一筐鱼苗出来。 看见江波正在溜达，提醒他说： “小伙子，你是来钓鱼的？” “我劝你啊，趁早回去吧。” “明天水库就开始禁渔了，这儿下午就清人了。” 江波看了看筐里鱼苗，说道： “大哥，我想收点鱼苗。” 中年人没想到江波竟然问起这个。 “你想要多少？” “四斤左右吧。” 江波用积分在自己的空间中兑换了一个水塘。 水塘不算大，所以三四斤鱼苗也差不多了。 中年人听到他的话，暗地转了转眼睛。 遇到这样的事，原本他是不能私自做主的，应该向上请示。 不过，听到江波要的数目不多，他开始活络了心思。 他把江波拉到了一边，说道： “这样，四斤鱼苗，我可以给你一点。” “价格嘛，也好说。” “比你去养殖基地批发的还便宜。” “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往外说。” 中年人一说，江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反正四斤也不多，好几个筐里匀一匀，少了也看不出来。 中年人这是想赚点外快了。 “行，我肯定不跟别人说。” 江波也乐得用更便宜的价格买下来，于是一口答应了。 “小老弟，你家里是有水塘吗，买这鱼苗干什么用啊？” 江波一边从怀里掏出毛票来递给他，一边说道： “老哥，我不跟别人说在你这儿买鱼苗的事。” “但是，你也别问我的事。” “好，好。” 中年人一口应下，把钱揣进兜里。 然后拿了个鱼鳞袋子，把鱼苗装进去。 “尽快撒水里，时间长了容易死了。” “好，我知道。” 江波拎着袋子要走，中年人又嘱咐道： “老哥我是冒着掉饭碗的风险卖给你的，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中年人又反复叮嘱了江波，接着看了看四周无人，这才让江波赶紧离开。 江波走到没人的地方，直接把鱼苗送进随身空间的水塘里。 然后骑上自行车回城了。 …… 四合院附近。 棒梗带着槐花打弹弓玩。 “哥，我饿了。” “这些天妈熬的粥越来越稀了，我都吃不饱。” 槐花撅着小嘴，跟棒梗抱怨道。 她这么一说，棒梗肚子也开始叫了。 昨天晚上，他闻见院子里有炖鸡的香味，肯定是那个傻柱又从轧钢厂带小灶回来了。 当即他就吵着要吃鸡。 贾张氏就让秦淮茹去找傻柱要。 但是，秦淮茹却说，自己要过了，傻柱说这次要给他妹妹留着。 贾张氏又怂恿了几次，但任凭棒梗怎么哭闹，秦淮茹死活不去。 想起昨晚炖鸡的那个香味。 棒梗肚子里的馋虫又犯了。 “槐花，你想不想吃鸡肉？” 小槐花听棒梗提起鸡肉，立刻馋的直溜口水，舔着嘴唇不住的点头。 棒梗看到自己妹妹馋虫被勾起来的小模样，用手拍了拍她头顶，说道： “放心，今天哥肯定让你吃上炖鸡肉！” 槐花不住地咽口水，问道： “可是，哥，哪儿有鸡啊？” 棒梗领着槐花往院子里走，用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小声说道： “跟我来！” 棒梗带着槐花，摸到了傻柱家窗根底下。 这些年，棒梗没少摸到傻柱家里偷鸡摸狗，被傻柱抓着了几次，看秦淮茹面子，都没声张。 就是让秦淮茹把他领回去，好好教育。 这么来回几次。 棒梗胆子愈发的大了。 进傻柱家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不过，傻柱自己一个单身汉，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何雨水平时住在学校，也不回来。 棒梗虽然进去的次数多，不过很少真能偷走什么东西，顶多就是偷点吃的喝的，傻柱也懒得跟他计较。 惯得棒梗进傻柱家，更像进自家后院一样。 这个时候，傻柱正在轧钢厂上班呢，门上上了锁，屋里没人。 棒梗一步窜上窗台，推了推窗户。 没推动。 他又换了另一扇，使劲儿推了推，还是没推动。 “这个傻柱真是的，今天干嘛把窗户锁上了！” 棒梗皱着眉，气哼哼的说道。 不过，傻柱倒还真不是为了防他。 主要是开春了，这两天风沙大，不关窗户屋里都是沙土。 傻柱这才在临走的时候，把窗户都关严了。 棒梗从窗台上跳下来，气鼓鼓地看着傻柱家门。 槐花拉着他衣角，说道： “怎么办呀，何叔家窗户没开。” 棒梗回过头跟她说道：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叫他傻柱，叫什么何叔。” “你说何叔，我都反应不过来你叫的是谁。” 槐花眨巴着眼睛，懵懂地说道： “可是，妈不让叫他傻柱，让咱们叫他何叔呢。” “你懂什么。” 棒梗有点急了： “院子里的人，都叫他傻柱。” “就咱们不叫，显得咱们跟别人不一样，不好！” “你别听妈的，听我的！” 槐花懵懂地点点头：“嗯，我听你的。” “哥，傻柱家进不去了，咱们是不是吃不上鸡了？” 这小丫头，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脑子里光琢磨着这事了。 说起鸡肉，棒梗自己也馋的流口水。 他转着眼睛想了想，对槐花说道： “我有办法了！” 然后领着槐花往家里跑去了。 …… 江波骑着车回到城里。 他计划把自己空间里的粮食拿出一部分，在鸽子市换点东西。 毕竟，采购清单上有些东西，他空间里也没有。 到鸽子市附近，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自行车停下，到自己随身空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连江波自己都吓了一跳。 上午放进水塘里的鱼苗，也就五六公分大小。 这会儿已经长得老大，目测一个少说也有两三斤！ 在水塘里，偶尔扑通一声，翻起很大的水花。 江波干脆也不换东西了，赶紧在鸽子市找了辆三轮车，骑着就奔回所里。 快到的时候，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下车。 从空间里兑换了几个大桶，灌满水。 然后心念一动，把空间里的鱼装进了几个大桶里。 第69章 这是你徒弟吧 别说。 这水塘的鱼长起来之后，还真不少。 把几个大桶装满，也就出了一半的鱼。 还有一半，依旧留在水塘里养着。 往水库这么一来一回。 江波回到所里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 他骑着三轮车进来的时候。 门卫的大爷有点奇怪。 这怎么早上骑自行车出去的，回来变三轮车了？ 再一看车上。 满满一车的活蹦乱跳的大鱼！ 大爷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么多鱼！ 个头还都不小。 江波这一路骑进来，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现在到处都在闹饥荒。 人们都有阵子没见到过这么多的鱼了。 何况，每一条都不小，还都是活蹦乱跳的。 仓库。 后勤的小许正在卸货入库。 孙钊也在。 上午，他弄来了些粮食，正在后勤这里登记入库呢。 就听见外边的动静。 探头一看，就见江波推着个三轮车过来。 孙钊有些惊讶。 这小子，倒还真搞来东西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赶紧走出去看，这一下也惊呆了。 “这……” 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他险些就脱口而出这句话。 不过想起来，上午他才嘱咐过江波，不要跟人透露东西的来路。 他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给吞回去了。 其实。 他真没有打探的意思。 他是实在太意外，太惊讶了！ 这时候，后勤小许也跟出来了。 “我的天，这么些鱼，还都是活的！” “这可太不错了！” “我这儿可有阵子没见着活鱼了。” “来，卸货，秤完赶紧放鱼池里，且能养一段时间呢！” 他一边帮着江波往里推车，一边说道： “对了老孙，这是你徒弟吧？” “可真能干啊。” 再看孙钊，看江波的眼神早就变了。 看来，自己这个徒弟还真是有本事有门路！ 他这一下弄来的鱼，少说也有一百多斤。 一下把整个所这一周的指标都搞定了，还有富裕。 之前还想着。 要是江波干不好，自己还得给他兜底。 现在看来，还指不定谁给谁兜底呢。 将来，说不定有不少事，都得江波帮他的忙呢。 “对了，师傅。” 江波问道： “过两天，我这儿可能还能弄到些鱼。” 听到这话，孙钊彻底是呆住了。 什么？ 还能弄到？ “比这个个头还大一些，咱们所还收吗？” 孙钊激动地拉着他说道： “收！” “不管是十斤重的，还是二十斤重的，不怕鱼大！” “只要你能弄来，有多少咱们这儿都收！” 鱼越大越少见，也就越贵。 还怕大吗？ 而且，这年月活鱼稀罕，只要江波能弄来，就算所里的池子养不下，那可以运到其他片区。 孙钊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他愈发觉得自己这位徒弟了不得了。 江波留了一条，然后将其余的都交给了后勤的人。 后勤将这些鱼，按品种一一过了秤。 然后都撒进鱼池里了。 一共一百四十斤，江波一下就赚了八十多块钱。 虽然不是零成本。 可是买鱼苗的钱，连这零头都用不上。 江波如今感觉。 在这边，来钱是真快。 江波从后勤借了个小桶，把那条鱼放进水里。 然后就回鸽子市，去还三轮车。 顺便把他那辆自行车骑回来。 赵士英回来，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事。 过来查看情况。 看见后勤仓库鱼池里，一条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心里又惊又喜。 得知这些鱼，都是江波弄来的。 他暗自很得意。 本来，江波算是他招过来的人。 如今报道第一天，就干出了这样的成绩，他脸上也觉得有光。 看来。 把江波招到所里来，这个决定是太明智了。 本来，这个月采购任务里。 他最愁的就是水产这一项。 不管是水库，还是河道。 里面的鱼都被人捕捞得差不多了。 如今，市面上能找到的水产，十分的有限。 况且。 四月正是撒鱼苗的时候，马上水库就要禁渔了。 如果这两天弄不到鱼。 接下来，市面上的鱼只会越来越少，价格也是越来越金贵。 水产这一项，他们这里有很长时间都没完成指标了。 上个月他倒是弄来了一些鱼。 不过，一来数量不够，二来也不是活鱼。 好在是天气冷。 不然这个时代也没有冷柜，放时间长了鱼也不能用了。 他愈发觉得自己有眼光且运气好了。 …… 四合院内。 棒梗拉着槐花，在自家门口坐了半天。 终于等到秦淮茹出门去了，而贾张氏在屋里睡觉。 棒梗在槐花耳边小声说： “动手！” 他让槐花在旁边给他望风。 然后，鬼鬼祟祟地走到江波家窗户根底下。 双手扒住窗台一撑，就窜了上去。 “哥，你快下来吧，我害怕。” 槐花在下面，小声地说道，声音都有点发颤。 她还记得前几天，她奶奶就是偷偷进江波家，结果被发现了，还赔了钱。 这要是棒梗再被抓住。 会不会还要赔钱？ 棒梗赶紧回头，冲着她比了个手势： “嘘！” “别说话！” 这些天，江波家里经常做好吃的。 棒梗在隔壁天天能闻见。 他从小被他奶奶宠坏了。 不仅嘴馋，贼胆也大。 而且，在他心里，自己家最近日子过得不好，加上他奶奶受伤，那都是江波给害的。 所以，要说顺东西的话，傻柱家行不通的话，棒梗首选就是要到江波家去。 没错，他奶奶是倒霉，被江波抓了个正着。 可是，哪儿能那么凑巧，他自己也能被抓现行？ 那个江波今天据说上班去了。 现在才下午。 他且回不来呢，怕什么？ 况且，他这不是还有槐花吗。 “去，到院门口给我看着去。” “那个江波一回来，你赶紧的往里跑给我报信。” “愣着干嘛，快去！” 看见槐花往院门口跑了，棒梗赶紧从怀里掏出小刀来。 他早就研究好了。 江家的窗户虽然关的严丝合缝。 但是。 窗户上面的窗亮子，老早就有一块是破的，被原主用纸糊上了，对付着用。 这会儿，棒梗用小刀把那块窗户纸给划开，伸手进去，正能够着里面的插销。 他小心翼翼地拔开插销，尽量不发出动静。 第70章 这钱我们出 江家的窗亮子，轴在中间，他轻轻一推，窗亮子一转，就露出个口来。 这个口很小，一般的成人进去很费劲。 但是棒梗是个孩子，身量小，很轻松就钻了进去。 趴在窗户扇上。 他迅速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没人！ 很好。 看来这一趟很顺利！ 往里一看。 离窗户口不远的地方，放着个破木椅子。 正好，他正愁没有垫脚的东西呢。 他瞄准了抬脚一跳，从窗户上直接跳到了椅子上。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椅子的椅面中间，就像个薄木板一样，一脚就踩穿了。 棒梗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更糟糕的是。 他的脚踝也卡在两块木板中间。 摔下来之后，他的脚被木头卡住，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歪倒在地上。 导致他的脚踝骨歪曲成了一个极其不正常的角度。 钻心一样的疼。 “啊！” 棒梗发了疯一样的嚎了起来。 院子里的其他人听到哭声，倒是没在意。 都以为谁家孩子，调皮捣蛋又挨揍了。 但隔壁正在睡觉的贾张氏。 一下就被棒梗的哭声惊醒了。 她一听就听出来了，是自家宝贝大孙子的声音。 一个打挺从床上弹跳起来。 “棒梗！” 听见棒梗的哭声，是从隔壁江家传来的。 她赶紧使劲儿推门。 发现门是锁住的，也没来得及多想。 朝着院子里大喊： “快来人啊！快救人啊！” 院子里的人听见贾张氏的哭喊声，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 闫埠贵也听见了院子里的嚷嚷声。 这会儿轧钢厂还没下班，他是院子里唯一在的管事大爷。 他赶紧出来看。 江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贾张氏正在江家门口，使劲地拍着大门。 棒梗也在屋里喊着： “奶奶，快救我！” “我脚疼！快要疼死了！” 院子里围着的人，脸色各异。 所有人都看见了，江波家的门是从外边好好的锁上了。 那么个大锁头，就明晃晃的在门上挂着呢。 不然，贾张氏也不至于进不去。 而江家窗户的上亮子被推开了，上面糊的窗纸也破了个大洞。 院子里的人看见了，谁还瞧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于是。 看着贾张氏的眼神，就都带了些怪异。 这贾家。 可真是离谱。 从老的，到小的。 怎么光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还真是有理。 也不知道贾东旭和秦淮茹手脚是不是干净。 不然。 怎么棒梗才这么大。 就有胆子翻窗户偷东西了？ 说不定，这是贾张氏教唆的呢。 真是倒霉。 院子里接二连三地出这样的事，这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情况。 毕竟。 保不齐哪天遭殃的就是自己家。 何况，传出去了，整个院子的名声都跟着受影响。 不过虽然大伙儿都清楚是什么情况。 但是，也都了解贾张氏的为人。 谁都不愿意惹上她，到时候她撒泼打赖的，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大家也没多说什么。 还是在研究，怎么把棒梗弄出来。 门和窗户都是锁上的，上面的窗亮子缝又太窄，成人也没法从缝里钻进去。 小孩倒是可以。 不过，看棒梗在里面哭得那么惨。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谁也不乐意让自家孩子冒险。 而且。 听棒梗哭的那个样子，显然是脚摔得很厉害，大概率是骨折了。 窗亮子那么高。 指望他自己从上面爬出来，也不现实。 贾张氏在外边急得一边拍门，一边哭嚎。 看见闫埠贵来了。 一把扯住他，说道： “老闫，快！棒梗在里面受伤了！” “你赶紧让大伙儿把门弄开，把棒梗救出来！” 闫埠贵有点迟疑。 把门弄开？ 那江波回来了，这算谁的？ 虽然他是这院子的管事大爷没错，但是江波这小子，连易忠海都敢撅。 要是自己安排这群人砸门。 到时候江波肯定得让人赔钱。 很可能到时候就是自己倒霉。 让他往外掏钱，那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闫埠贵推脱着说道： “这门锁着，怎么弄开呢？” “我看，还是等江波回来了……” 贾张氏急着吼道： “那怎么行！” “等他回来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闫埠贵挠头想了想， “那要不，去外边找个开锁的锁匠？” 贾张氏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砸门！” “老闫，在拖下去孩子都要疼死了。” “你现在就让大伙一起把门砸开，赶紧把孩子先救出来。” 这时候，秦淮茹从外边回来了。 她一进院，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走近了就发现所有人都围在江家门口。 再往里看，发现自己婆婆正拍着门鬼哭狼嚎。 她脸色一白。 多半是棒梗出事了。 她赶紧挤进来，还没等说话。 贾张氏看见她，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你死哪儿去了！” “你儿子出事了都不知道！” “棒梗在里面呢，我大孙子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跟你拼了。” 听见确实是棒梗出事了，秦淮茹也顾不上跟贾张氏计较。 她赶紧对闫埠贵说道： “三大爷，求求你，让大伙儿帮帮忙，赶紧把棒梗救出来把。” 贾张氏一向胡搅蛮缠，但秦淮茹还是能沟通的。 听见秦淮茹这么说，闫埠贵问道： “淮茹，我先问你，这棒梗怎么在江家屋子里？” 秦淮茹也傻了眼。 看见江家锁着的门窗，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抹着眼泪说道： “三大爷，不管怎么回事，咱们先把孩子救出来行吗？” “等他出来了，再仔细问他是怎么回事。” “孩子可经不起一直这么拖着啊！” 秦淮茹这话说完，院子里围着的人也纷纷点头。 现在应该尽快把人救出来。 闫埠贵思忖了一下，说道： “好，那就把门砸开，先救人！” “但是淮茹，有件事咱们得说在前面。” “这可是人家江波家，到时候把门砸坏了，人家江波要赔偿的话，可不能让大家伙出钱吧？” “您放心，这钱我们家出！” “您快让大伙儿救人吧！” 第71章 棒梗断腿 贾张氏听到这些，狠狠地瞪了秦淮茹和闫埠贵一眼。 不过，现在她一心扑在棒梗身上，担心他的安危。 也没多说什么。 闫埠贵听见秦淮茹这么说，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组织大伙儿砸门救人。 安排几个年轻力壮的，狠狠地往房门上踹了过去。 来回好几脚，这才把门踹开了。 不过。 踹开之后，门也被弄得破破烂烂了，歪斜着挂在门框上。 大家伙挤进去。 看见屋子里也没别人。 就棒梗自己躺在窗户根底下，脚卡在木椅子里面。 刚才还在大声叫唤。 这会儿人已经昏过去了。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秦淮茹立马慌了，冲过去抱住棒梗， “棒梗，你快醒醒，你可别吓唬妈啊！” 贾张氏更是坐在地上，天啊地啊地嚎了起来。 “都过来看看吧！” “江波这是在屋里弄了什么害人的东西，把人都害成这样了！” “可怜我们棒梗，中午还好好的。” “他必须得给个说法！不然我老太婆跟他拼了！” 周围人听她这么说，都觉得不可理喻。 这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嫌恶。 还是闫埠贵过去说道： “东旭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跟淮茹赶紧的送棒梗去医院吧。” 秦淮茹一听，这才醒过闷来，准备带棒梗去医院。 不过，棒梗这个情况，肯定是不能走着去了。 得给找辆自行车。 可是，如今院子里有自行车的没几户。 闫埠贵想了想。 对了，许大茂好像在家。 …… 许家。 许大茂系着个围裙，正在案板上切土豆丝呢。 “娥子，去帮我看一眼，那鸡炖烂了没有。” 今晚，约好了请江波来家里吃饭，许大茂专门做了顿大餐。 除了锅里正炖着的鸡。 他还准备了白菜烩豆腐，炝炒土豆丝。 下午还到熟食店切了盘蒜肠。 四盘菜。 这是逢年过节才有的规格。 娄晓娥用筷子扎了扎一块鸡肉，又挑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尝了尝。 “行了，已经烂呼了。” 许大茂从盐罐子里，挖了几勺盐进去。 然后一边解围裙，一边说道： “你盯着收汤，我到外边看看去。” “我好像听见贾家那老太太的声音了。” “这吵吵嚷嚷的，准是出什么事儿了。” 娄晓娥一把拽住他， “就你爱看热闹，别去！” “你忘了上回的事儿了，又上赶着给人跑腿去？怎么不长记性呢？” 许大茂还要说什么，没想到闫埠贵带着人敲门来了。 见到许大茂，闫埠贵直接说明了来意： 棒梗受伤了，还挺严重的，想借他的自行车用一下。 送棒梗去医院。 许大茂老大不乐意： “我这车可是厂里给配的，那是工作用车。” “拿着个做私人用途，不太好吧……” 闫埠贵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 “棒梗都伤成这样了，当然是救人要紧。” 这时候娄晓娥把许大茂拉到一边说道： “三大爷，你家不是也有车吗？” “怎么不拿出来给用呢？” “这也不能回回都找我们家大茂吧？” 听到娄晓娥这么说，许大茂眼睛一亮。 对啊，又不是只有自己家有车，你闫家不是也有车吗？ 没看出来自己媳妇嘴皮子还挺溜的，还将了闫埠贵一军。 闫埠贵脸一绷： “娄晓娥，你到咱们院子这么些年，觉悟是一点也没提高啊！” “什么你家我家的，咱们院子的传统一向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我家自行车坏了，一直还没修，这个大家伙都知道。” “要不然，用得着过来找你们两口子吗？” 其实。 闫埠贵车坏了，一直没修，是他们一家人都在互相较劲。 谁也不愿意出这个钱。 谁都指望着别人熬不住了，出钱把车修了。 没想到正好在这儿，让闫埠贵也装了回蒜，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 这时候，跟着来的其他人也附和着说道： “就是，棒梗都伤成那样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做人不能太自私，你们就没有需要院子里别人帮忙的时候？” 许大茂撇了撇嘴。 敢情不是用你家车。 闫埠贵对他摊出手来说道：“别磨叽了，车钥匙！” 这个时候，许大茂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心有不甘地把车钥匙交了出来。 娄晓娥在一边看着，也是一肚子火。 借车倒没什么。 主要她很反感，这个院子的人每次让他们帮忙做什么事，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理所应当的样子。 …… 贾家。 从急诊室回来，秦淮茹和贾张氏的眼泪就没断过。 棒梗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腿上带上了夹板，还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 “妈，我疼。” 看到棒梗的样子，秦淮茹又生气又心疼。 她一巴掌打在棒梗脸上，说道： “你怎么这么不学好！” “你好好的到江家干嘛去啊，还带着你妹妹一块不学好！” 送棒梗去医院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小槐花一个人坐在院子门口。 院子里发生什么，她还都不知道。 还坐在门口，给她哥放风呢。 贾张氏一看不干了，拉开秦淮茹。 “你看棒梗都什么样了，你还打孩子。” “你这当妈的，怎么这么心狠！” 秦淮茹说道：“妈，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惯着他！” “我那是惯着他吗，我那是疼我大孙子！” “我可怜的棒梗啊……” 秦淮茹一听，也哭了。 刚刚在急诊室，医生看着棒梗的片子，一个劲儿的摇头。 “伤的这么重，这是怎么弄的？” “他伤的位置在脚踝，这个位置不像普通的骨折，比较复杂。” “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 “哦，也就是俗话说的，瘸子。” 贾张氏当场就崩溃了。 秦淮茹心如刀绞。 不过，这个话，她们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在棒梗面前提。 “东旭呢？东旭什么时候回来？” 贾张氏问道。 “三大爷让人去叫了，应该快回来了。” 贾张氏眼神里暗暗发狠。 等贾东旭回来，一定要让江波付出代价。 第72章 是时候给江波一点教训 贾东旭一听到信儿，急匆匆的就往家赶。 还没进屋，就听见一屋子的哭声。 贾张氏看见他的身影，先冲出来，哭喊着说道： “东旭啊，你可是回来了！” “咱家棒梗让江波给害了！” “你看孩子这腿都成什么样了。”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人家医生说了，棒梗以后……” 说到这里，贾张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可能怎么样？” 棒梗平时再怎么调皮捣蛋，那也是贾东旭的亲儿子，没有不疼的道理。 听到贾张氏这么说，贾东旭也急了。 紧着追问。 这时候，秦淮茹跟了出来，小声地说道： “医生说，有可能落下病根，棒梗可能成个瘸子了。” 她声音很小，是怕棒梗听见。 说完，也哭得几乎晕倒过去了。 贾东旭听到这话。 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冲进屋，看见儿子虚弱无力的在床上躺着，腿上打着厚厚的绷带。 再回头一看，自己老妈和媳妇哭得几乎晕厥，贾东旭顿时觉得气血上涌。 他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只有贾张氏刚刚的话： 棒梗以后可能要瘸了，都是江波害的。 贾东旭眼睛变得猩红，满目凶光。 江波，我跟你拼了！ 接着扭头就出去了。 “东旭，东旭你干嘛去啊！” 秦淮茹还没见过贾东旭这样，吓呆了。 其实她不知道。 越是平时不怎么发脾气的人，内心积攒的情绪多了，爆发起来就更厉害。 贾东旭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他就像个被引爆的高压锅一样。 此时，江家大门已经被砸开了，贾东旭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进去。 里面当然没人。 但是，贾东旭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一脚把桌子踹翻在地上。 江波新买的那套碗碟也都摔在地上，满地的碎瓷片。 然后又举起暖水瓶，往地上狠狠地一掼。 “砰。” 屋里传出暖水瓶内胆破裂的声音。 秦淮茹站在门口，吓呆了。 贾东旭看起来像疯了一样，她也不敢进去阻止。 只能看着贾东旭在屋里，几乎把所有的家具物品，都砸得稀烂。 “住手！” 江波下班回到院子。 他本来心情不错，今天上班第一天，就净挣了一百多块钱。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自己屋外围了一群人。 进去一看，就看见自己原本锁好的门被人给弄开了。 贾东旭正在自己屋里大砸特砸。 “贾东旭，你丫要疯！” 江波在后面一声暴喝。 贾东旭听到之后，一看是他，立刻红着眼冲出来了。 手里还拎着烧炉子的火筷子。 “江波，你害我儿子！我给你拼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拎着火筷子就照着江波身上抡过去。 他这一下，把院子里的人都给吓坏了。 这贾东旭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急眼了之后，是比谁都狠啊。 虽然人们也都知道，棒梗出了事他心里着急。 不过。 这火筷子是铁做的，这要是砸在头上，那可了不得。 江波这些年一直很瘦弱，还被傻柱打过几次。 一看身手就不怎么样。 院子里的人都认为，江波这下悬了。 95号院恐怕要出大事了！ 看到贾东旭那个疯了一样的状态，谁也不敢上前，胆小的更是一个劲儿的往后撤。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事情的走向，跟他们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江波先是向侧面一个闪身，轻巧地避开了贾东旭来势汹汹的攻击。 然后，一把捏住贾东旭握着火筷子的手腕。 反向这么一掰。 伴随着贾东旭的惊叫，火筷子应声落地。 再接着，江波捏着贾东旭的手没有放开，而是顺势一个转身，一只脚向前微跨了一步，双腿微弯，腰上用力一挺，手上猛地一拉。 贾东旭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砰地一声闷响。 人已经四仰八叉被摔在地上了。 他本来就不强壮，又天天挨饿吃不饱。 刚才就是怒气上脑，才爆发了出来。 如今江波一个过肩摔，他躺在院子里，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动不了了。 江波也没惯着他。 照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踢了几脚。 贾东旭疼得一下弓起了身子，躺在地上直抽搐。 在自己屋里捣乱，还上来就下死手。 不好好教训教训他，还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炸了锅了。 都以为贾东旭拎着火筷子冲出来，江波肯定要吃瘪。 没想到他身手这么好。 许大茂挤在人堆里，一个劲儿的惊叹。 难怪江波能当警察呢，这身手，这功夫。 闫埠贵也惊呆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易忠海和傻柱回院里的时候，就正看见这一幕。 他们听到信儿比贾东旭晚。 “住手，别打了！” 易忠海喊道。 “柱子，快把他们分开。” 傻柱早就看江波不顺眼了。 听见易忠海让他出手，他像豹子一样窜出去，一把用右臂从背后猛地勒住了江波的脖子。 院子里的人谁也没想到，傻柱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正常人劝架，把人拉开就是了。 这个傻柱，竟然在背后偷袭。 他这么一搞，江波就很被动了。 傻柱在这个院子里，是出了名的能打。 现在，江波被勒住脖子，傻柱那胳膊像铁疙瘩一样，锁的死死的。 这下江波恐怕要吃亏了。 闫埠贵看到情况，有点着急了，江波现在毕竟是警察了，这要是真让傻柱给打了，恐怕不好办了。 “傻柱，还不赶紧松开！” 傻柱不仅没停手，还拽着江波往后拖行了几步。 “老易，快让柱子松开。” 闫埠贵又对易忠海说道。 易忠海正满意地看着。 这些年，他已经用惯了这个套路。 院子里有什么事，他都站在道德层面给人一通训诫。 要是服了呢，也就罢了。 要是语言上说服不了，那就让傻柱出面，给来一通物理说服。 他再出面劝和。 他一向擅长话术，这么多年，他在院子里有了很大的威望。 除了许大茂那家伙，其他人都很给他面子。 就是这个江波，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跟他对着干，比许大茂还不服管。 现在是时候给他一点教训了。 第73章 贾家撒泼 就在他准备让傻柱停手的时候。 没想到傻柱突然惨叫一声，胳膊像突然卸了力一样垂了下来。 江波挣脱出来，对着傻柱脸上就来了一拳。 傻柱脸上立马挂了彩，从鼻子里流出血来。 易忠海一看傻柱吃亏，这回反应倒快了。 一直嚷着让江波住手。 江波根本不理他，揪着傻柱脖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说道： “你小子下手真阴啊！” “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还让你在这四合院里横着走！” 说完。 咣咣又是几下。 几拳头下去，傻柱眼圈也青了，鼻子里又酸又涨，往下流了不少血。 他有心想还手。 可是。 刚刚用胳膊箍住江波脖子的时候，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劲，在他胳膊上那么一戳，傻柱顿时觉得胳膊上又酸又麻，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他用另一只手想反击，结果另一条胳膊也被这么戳了一下。 傻柱几时吃过这个亏，他发了狠，抬脚踹过去。 结果人没踹着，反而被江波一脚蹚了下盘，摔了个四仰八叉。 许大茂在一边看得过瘾。 这么些年了，一向只有傻柱揍别人，哪儿吃过这个亏。 他自己就没少挨傻柱的揍。 看着傻柱被江波按在地上摩擦，许大茂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就差拍手叫好了。 两个人分开之后。 江波站在那儿毫发无损。 傻柱则看上去十分狼狈，捂着鼻子在地上扭动。 这下。 周边的议论声，怎么也止不住了。 “这还是头回看见傻柱挨揍呢。” “是啊，江波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连傻柱都不是个儿。” “要不人家能当警察呢！” “傻柱那个牛劲，被他勒住脖子还能反制，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要我说，傻柱也是活该，刚才下手太狠了。” “他什么时候下手不狠！这回好了，有人修理他了。” 院子里有不少人跟傻柱动过手。 现在看见傻柱吃瘪。 他们也跟许大茂一样，好像感觉心里有点泄愤了似的。 “都不要再闹了。” 易忠海脸色很不好看。 “江波，你怎么能打人呢？” 易忠海上来就给江波扣帽子。 江波当然不干，“什么叫我怎么能打人？” “刚刚大家伙都看见了，这小子怎么出手阴我的，他不该挨揍吗？” 江波负手而立。 幸亏自己这几天解锁了武术技能，又刚好学了点穴。 不然，备不住今天真被这小子阴到了。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刚才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易忠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绷着脸，指着地上的贾东旭说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不是你干的？” 这时候，贾张氏看见打架的人都停手了，从屋里窜出来，哭喊着说江波害了她孙子，又打了她儿子。 拉着易忠海给他们做主。 没等江波说话，闫埠贵站出来说道： “老易，这事是这么回事……” 闫埠贵刚想跟易忠海说清事情原委，没想到易忠海看见他，气不打一处来： “老闫，我跟海中不在院里，你怎么能由着江波打人呢？” “东旭要有个好歹的，咱们作为管事大爷，怎么跟人家贾家交待啊？” 闫埠贵一听。 好么，倒寻上我的不是了。 行吧，我也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围观的人，有人把贾东旭抡火筷子 袭击江波的事，给易忠海说了。 不过， 易忠海不以为意，他有他自己的道理。 “东旭一向老实。” “这个街坊邻居都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 “要不是你把他惹急了，人家至于这样吗？” 江波被气笑了。 易忠海这根本就是混蛋逻辑。 “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听你这话来气，你也给我惹急了，我削你一顿也合理呗？” “少特么在这儿蛐蛐了。” “贾东旭弄坏了我家东西，照价赔偿给我。” “还有，棒梗进我家偷东西，要么贾家另外赔我一笔钱，要么给他送到派出所去！” 看贾东旭的反应，江波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在屋里布置了陷阱，本来就是无差别的防备家里被盗。 主要是想着，如果是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进了贼，设个陷阱把盗贼弄伤，一来不至于丢东西，二来也好知道是谁干的。 只是他没想到，有了贾张氏的事在前边，棒梗这小子竟然还敢在他家动手。 贾张氏听到江波这么说，从地上站起来指着他说道： “你还是不是人了！” “孩子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现在还说这样的话。” “应该你赔我们棒梗的医药费才对！” “你刚才还打了东旭呢，应该你赔我们钱！” 秦淮茹也过来了，哭着说道。 “一大爷，您看我们一家老小都这样了。” “尤其是棒梗，医生说那孩子可能落下残疾，可怜他还这么小。” “我们都这样了，哪儿还有让我们赔钱的道理？” 比起贾张氏撒泼打赖的作风，秦淮茹哭着卖惨显然棋路更高一筹。 院子里的人虽然觉得贾家不地道。 不过看这一家人，确实也是挺惨，不免动了些恻隐之心。 易忠海观察着周围人的神色，继续说道： “江波，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 “棒梗还那么小，孩子调皮一些，你用词注意一点，别说的那么难听。” “而且，你也听见淮茹刚才说了，棒梗伤的很重，可能落下终身残疾。这孩子可是在你屋里出的事，这事你要负首要责任的。” “你别怪东旭找你麻烦，人家儿子成这样了，换了谁不急啊。” “这样吧，都是一个院里的，你给棒梗赔点医药费，这事就这么算了。” “听说，你刚找到工作？这闹到你工作单位，也不好看不是。” “万一再影响你的工作，划不来。” “只要你今天听我的安排，贾家这边你放心，以后绝对他们不会去你单位找你麻烦。” “回头，你买点东西，去看看东旭，给赔个不是。” “这事呢，也就过去了。” “都是一个院子的，你们又是邻居，冤家宜解不宜结……” 第74章 派出所来人 易忠海一开口，就是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 老道德婊了。 闫埠贵轻轻皱眉。 易忠海这么处理，怎么看都是有些偏袒贾家了。 不过嘛。 闫埠贵轻哼了一声。 以江波的性格，恐怕不会就这么认了。 江波冷冷地看了易忠海一眼。 对着围观的人说道： “大家伙有一个算一个。” “可是都听见，易忠海这个老东西是怎么个说法了？” 江波对着易忠海说道： “我工作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我这是正当防卫，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占理。” “你连是非都不分，有什么脸做院子的管事大爷？” “既然这样，这事你就别管了，咱们报警处理吧。” “顺便，再把街道办的人请过来评评理。” 听到江波这话。 院子里所有的人，不禁都愣住了。 多少年了，院子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这三个管事大爷做主解决了。 从来没有报过警。 连街道办都很少惊动。 这一下，就连闫埠贵脸色都有些变了。 他有种预感，这事可能真要闹大了！ 而且，什么叫“正当防卫”？ 这是连闫埠贵都没听说过的新鲜词。 不过，顾名思义，光听字面的意思，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院子里的人小声的探讨起了这个词。 在江波那个时代，这基本是个家喻户晓的法律概念。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没有那么强的意识，他们听到这个词，都觉得很新奇。 但仔细想想，似乎很有道理。 江波说完，不再搭理易忠海和贾家的人，直接就往院外走去。 这下，易忠海彻底慌了。 他心里明白。 棒梗这根本就是入室偷窃，只要警察来了，把事情前后经过一说，搞不好要制他一个包庇罪。 到时候，这个院子谁还把他放在眼里？ “江波，你这是干什么，快回来！” “有什么事，院子里内部解决就行了，干嘛要找人啊。” 看江波根本不理他这茬。 他赶紧跟贾家的人疯狂的使眼色。 贾张氏看见易忠海的眼神，秒懂了他的意思。 她倚老卖老，直接冲过去抱住江波一个大腿。 江波倒是可以一脚把她甩出去，但是又怕掌握不好力度，她毕竟是个老太太，万一踢出个残废来，自己也膈应。 这么着，贾张氏倒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他了。 “傻柱！” 傻柱听见易忠海叫他，也挣扎着起身去拉江波。 江波被贾张氏缠住，转头看了看人群，正看见许大茂了。 “大茂，快去派出所报警！” 许大茂一听，愣了一下。 有点犹豫。 他倒不是可怜贾家的人，他没那么好心眼。 他比任何人都想看见贾家和易忠海他们吃瘪。 只不过。 以后，毕竟他还要在院子里，跟大家相处。 他怕以后易忠海给他小鞋穿。 没等他想太多，身边的娄晓娥掐了他胳膊一下。 “还不快去！” 娄晓娥低声说道。 作为娄振华的女儿，娄晓娥的见识，比许大茂强得多。 她懂得一个道理，你要站队的话，就不能墙头草。 现在江波明显是跟这帮人杠上了。 而现在，自家和江波相处还算不错，而在易忠海那边是从来看他们不顺眼的。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犯含糊。 在这方面，许大茂对娄晓娥也是服气的。 听她这么一提醒，当即冲着江波说道： “我这就去！” 可是。 他刚一转身。 就被一个人拽住了胳膊。 回头一看，竟然是秦淮茹。 “大茂，别去，求你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地说道： “真叫了警察来，棒梗这辈子就毁了。” 说着，还暗暗捏住了许大茂的手心。 一个娇俏貌美的小媳妇，哭着求自己可怜，换了哪个都多少有点心软。 何况她再这么一上手，许大茂心里还真有些激荡。 不过，现在事情紧急，何况自己媳妇就在旁边看着。 许大茂还是狠了狠心把她的手扒拉开来，趁机还摸了两把。 没想到。 刚扒拉开她的手，秦淮茹又靠过来，这回抱住了他整个胳膊。 这回许大茂也不敢使劲儿了， 这是个孕妇啊。 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可负不起责任。 另一边，眼见江波已经把傻柱又重新撂倒了。 贾张氏那条老狗也马上被甩开了。 这么好的跟江波搭上关系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放掉。 娄晓娥一跺脚。 “我去！” 说完转身就跑了。 临走还厌恶地瞪了秦淮茹一眼。 院子里。 气氛有些凝重。 不光秦淮茹觉得心慌，连贾张氏都有点心里发虚了。 平时，仗着易忠海和稀泥。 她在这院子里胡搅蛮缠惯了。 要是公安来了，那易忠海就说了不算了。 事情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不过。 她还是嘴硬着嚷嚷着： “公安来了正好！” “正好给我们家评评理。” “有些人当众打人，最好把他工作给撸了！” 江波听到她还在蛐蛐， 转过头来看向她，双手捏着骨节说道： “你再敢满嘴喷粪。” “信不信我抽你嘴巴子？” 贾张氏立马不吱声了。 她知道江波真敢抽她。 周围的人，也都没人敢再说什么。 他们心里也犯含糊。 贾张氏说的也对，江波确实是打人了。 那他之前说的那个什么，“正当防卫”，也不知道人家公安认不认。 如果不认的话，那他刚找的工作，是不是就要黄了？ 院子里的人，平时都老老实实的上班下班，很少接触到警察，也没谁惹上过什么事。 所以对这些，他们还真没有经验。 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在院子里等着。 很快。 娄晓娥回到了院子里。 一起来的，还有派出所的两位民警。 同时，她把街道办的主任大妈也带来了。 一进院子，派出所的人还没分清谁是谁呢，贾张氏就冲过来了。 “青天大老爷！” 拉着人一通哭诉。 声称江波害了她孙子，又打了她儿子。 至于棒梗进江波屋子里，则是被她说成了小孩子调皮溜进去玩的。 总之，她们贾家一整个的冤枉。 第75章 把门咋了才救出来的 两位民警哭笑不得。 “这位老同志，青天大老爷那是旧社会的说法。” “现在都解放十多年了，可不兴这么称呼了啊！” 岁数大一点的民警，半开玩笑地说道，语气却非常的郑重。 他今年三十多岁了，在解放前就在这北城的“巡警阁子”给旧政府当“黑狗子”。 后来，由于表现良好，被收编留用。 处理这些家长里短的纠纷，那是太熟悉了。 一看贾张氏的架势，就知道她憋的什么屁，她那点小九九根本瞒不过人家的眼睛。 他自然不会偏听偏信。 肯定要问问另一方，以及在场群众的说法的。 不过。 还没等他问话。 街道的于大妈先开口了： “东旭妈，你别扯东扯西的。” “等会儿人家警官同志问你什么，你回答就行了。” “再说了，你说话要讲事实讲证据。” “什么街溜子！” “人家江波是待业过一段时间，但是我都听小娥说了，人家江波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并且跟这两位同志一样，都在派出所上班。” “你不要乱给人抹黑。” 于大妈这么一说，两位警官也有些惊讶，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看江波穿着便服，一开始还不知道，听于大妈这么一说，赶紧过去先跟江波握了一下手。 “同志，你是哪个片区的？” 江波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给他们看了一眼。 两位警官接过来看了一眼，原来是西城派出所的，行政级别比他们所还高。 虽然职务是采购吧。 但是。 谁都知道。 派出所的采购，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 能干的上，就说明此人有能力有门路。 年轻的警官，双手把工作证递还给江波。 院子里的人，一看到这个情况，再看江波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老警员扫了几眼在场的几个当事人，转头对江波说道： “江波同志，刚刚听贾张氏叙述完了。” “请你也把事情的情况叙述一下吧。” 贾张氏还想插嘴，被于大妈一记眼刀，吓得缩了回去。 江波说道： “早上，我去所里上班，上午回来了一趟，换了便服出去办事。” “走的时候，我把门锁好了。这两天风沙大，我把窗户也都关好，并且在里边锁上了。” “你们看，上面窗户子有一块破了，我还没来得及换，现在是用窗纸糊的。” “这里被人划了个口子。” “窗台上也有脚印。” “我估计，棒梗就是从这里打开了窗亮子，然后进行入室盗窃的。”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具体情况还需要你们二位侦破。” “傍晚我回到家，就看见门被人破坏了，贾东旭在我家打砸。” “具体是谁破坏的，我没有看到。” “贾东旭看见我回来，就拿枪冲了出来，用火筷子袭击我，被我制住了。” “然后何雨柱在后面偷袭我，用胳膊勒住了我脖子，我觉得呼吸困难，出于防卫，我也把他制服了。” “后来，我提出让贾家赔偿我的损伤，但是贾家不同意。” “我们院子的管事易忠海，也在包庇贾家，反而让我赔偿棒梗的医药费，还让我给贾东旭道歉。” “我不同意，想要报警，贾张氏和何雨柱在易忠海的授意下，对我动手阻挠。” “我出于无奈，请娄晓娥夫妇帮忙报警。” “现在，我以贾梗入室盗窃罪，以及贾东旭和何雨柱故意伤害罪未遂来报案。” “大致情况就是这些。” 江波的叙述，让两位警员听得越来越心惊。 年轻的警员，一度惊讶的停住了记录，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几个当事人。 脸上也露出了愤慨的神色。 倒是老警员非常的淡定。 这些年，他什么没见过。 不过。 他在心里还是惊叹的。 并不是惊叹于贾家的无耻。 而是。 贾东旭举着火筷子往他身上抡，他一点也没受伤，反而迅速地制服了对方。 并且，后面他还被人用大力锁住了脖子。 这种情况下，还能挣脱，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但是是个高人。 而在他们身边。 街道主任于大妈，脸色非常难看。 在她管理的街道，竟然出现了盗窃和持械伤人的案子，这本身就是对她工作能力的一个否定。 虽然，未遂吧。 性质也很恶劣。 还有，这个傻柱。 她早就听说了，他一贯好狠斗勇。 早就有人告到她面前过。 一个大厨不好好的做饭，仗着自己强壮，到处的惹事，哪儿哪儿都有他！ 更可气的，她听这意思，里面还有易忠海的事儿？ 院子里的管事大爷，是街道办选出来，负责给院子里调节邻里关系的。 现在易忠海这个做法，很显然，起了反作用。 于大妈对易忠海非常不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警员听完江波的叙述。 抛开江波的身份不说。 从经验上，他就认为，江波这番叙述更贴近事实。 不过。 既然是办案。 那就不能光凭感觉和经验。 肯定要讲证据，并且多方求证。 于是。 他先去查看了江波刚刚描述的窗帘子上的缺口。 发现确实是被人为破坏的。 窗台上，也确实有几个脚印，跟棒梗的鞋子也吻合。 然后。 他们又询问了院子里在场的其他人，当时的情况。 棒梗呼救的时候。 闫埠贵当时就在现场。 而且，可以说就是他安排大伙，把棒梗弄出来的。 又是他操持着给棒梗送到医院的。 具体情况，他最清楚。 所以，先询问了他的说法。 闫埠贵说道： “下午的时候，我正在屋里，就听见棒梗的叫喊声。声音很大，哭得很惨。” “我赶紧出去看。” “发现棒梗是在江波家里呼救，贾张氏正在用力拍江家的门。” 老警员问道： “也就是说，你们到的时候，江家的门确实是锁上的？” 闫埠贵回答道： “没错，窗户、门都是上了锁的。不然那贾张氏早冲进去了，还能在外边拍门。” “而且，我们当时着急把棒梗救出来，发现只有窗亮子是开着的，但是只有个小缝，成人进不去。” “我们这才把门砸开，把人救出来赶紧的送医院了。” 老警员问道： “也就是说，门不是贾家砸开的，是你安排院子里的人砸的？” 第76章 盗窃 闫埠贵一听，脸色立马白了： “同志！我当时是为了救人，情急之下才让人砸的。” “当时棒梗哭得很惨，后来也证实确实是骨折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孩子都没声了，情况确实很紧急。” “况且，贾家的人说了。” “由他们来承担责任。” “这样大伙才……” 老警员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他： “闫老师，您不用紧张。我就是确认一下事情经过，没说你们有责任。” “您继续说。” “进来之后，屋里是什么情形？除了棒梗，有没有别人？” 闫埠贵汗都要滴下来了。 可给他吓了一跳。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进去之后，就看见棒梗躺在地上，脚卡在椅子里。” “屋里没有别人。” 他看老警员没问什么，就继续说道： “然后，我就找我们院的许大茂，哦，就是报警的那位女同志娄晓娥的丈夫，找他借了自行车。把棒梗送医院了。” “我又安排人，去轧钢厂给贾梗的父亲，就是贾东旭报了信，让他尽快回来。” “不过，我也没想到后来他那么冲动，回来之后就把江波家都砸了。” 老警员确认道： “就是他一个人干的吗？贾张氏和秦淮茹没有参与？” “没有，就是他一个人砸的。” “再然后，江波回来了，他拎着火筷子就出来了……” 闫埠贵是这个院子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了。 他几句话，把事情的经过讲得很清楚。 后来。 两位警员又找院子里其他人求证了一下。 讲的跟闫埠贵的意思差不多。 现在。 事情就很清楚了。 老警员朗声说道： “情况我们都调查清楚了。” “贾梗的行为，确实属于入室盗窃。” “虽然贾梗是未成年人，但性质是一样的，盗窃就是盗窃。” “至于贾东旭，意图持凶器伤人，行为非常危险，性质很恶劣。好在没有伤到人。” “至于怎么定性，我们还要回去研究一下。” 贾张氏傻眼了。 她顾不上于大妈的阻拦，冲到前面问道： “同志，我儿子被打成这样，结果还要判他的责任？这怎么可能呢？” “那江波呢，他打人就不犯法吗？” 院子里围观的人也都好奇的听着。 想知道公安会给个什么说法。 了解完整个事情经过之后，老警员对贾家的行为很不齿。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跟贾张氏解释道： “贾东旭持械伤人，行为非常危险。” “江波是在贾东旭侵害进行的时候，为了制止贾东旭的不法行为所采取的行动。而且尺度很合理。” “这是自我防卫，又不是互殴约架。” 老警员说完，就开始继续宣布处理结果： “首先。” “贾梗和贾东旭对江波家造成的损失，要照价赔偿。” “至于，江波家的大门，据说是院子里的人破坏的。” “但是呢，目的是为了救贾梗出来，并且贾家的人也承诺了损失由他们负责。” “所以这部分的赔偿，也由贾家来承担。” “其次。” “江波已经报案，要追究贾梗和贾东旭的刑事责任，我们所里就得立案，这在程序上是有规定的。” “等贾梗伤好之后，少不了要进少管所几个月。” “贾东旭这边，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怎么处理，处理结果会通知街道办以及他的工作单位。” 听他说完这话。 贾张氏一下跌坐在地上。 棒梗要进少管所？ 贾东旭的事也要通报轧钢厂？ 秦淮茹也险些昏过去。 要不是贾张氏拱火怂恿，贾东旭怎么会急火攻心的要砸江家房子。 而且，出了事之后，虽然易忠海是好心要替他们家开脱。 可是江波是什么人，是那耳根子软轻易被忽悠的了的吗？ 还给人戴高帽子。 结果把他惹急了，报了警。 现在好了，棒梗要进少管所。 贾东旭工作也可能受影响。 这要是他工作丢了，让这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想到这儿，秦淮茹走到警员跟前，哭诉道： “同志，我们家棒梗年纪小不懂事，这才干了错事。” “他也是一时糊涂，这孩子本性不坏的。” “求求您，能不能饶了他这一回，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医生说这孩子有可能残疾，他已经够惨的了，这要是再进了少管所，他这辈子就没希望了！” “还有棒梗他爸也是。” “您打听打听，这么多年了不管在单位还是在院里，从来没跟人红过脸，他这也是心疼孩子，情有可原的呀。” “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就靠他爸工资活着，他要是工作没了，我们一家人连老带小，就只能吊死在这儿了。” 说着，就要给他们跪下。 老警员赶紧一把拉住她。 其实。 他也知道。 秦淮茹说的有一点是事实，那就是。 如果真的贾东旭进去了，没了工作，这家人确实没活路。 可是。 这又怪谁呢？ 犯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 道理都懂，那贾东旭打人砸东西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老警员皱着眉说道： “你们既然知道后果，那还干犯法的事儿？”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 “但是。” 老警员话锋一转，指着江波的方向说道： “我们说了不算，得听人家苦主的意思。” “如果人家愿意接受我们调解，那这事才有通融的余地。” 听他这么一说。 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明白了。 这是得江波松口，才有的谈。 院子里的人也都等着看，后续是怎么个结果。 贾张氏这个人。 一向撒泼打赖耍穷横，跋扈惯了的。 院子里其他人，看她也不太爽。 这回。 贾家算是惹上了硬茬。 让江波好好收拾收拾贾家，以后贾张氏也能收敛一下，这院子也能清静一点。 抱着这样的心态。 大家对后续都有些期待。 秦淮茹一向能屈能伸，最擅长卖惨。 且是个人精。 在电视剧《禽满四合院》里，聋老太太就评价过。 这院子里，属秦淮茹最精！ 老警员的话，她一听就明白了。 想都没想就朝着江波跪下了。 第77章 街道办担保的话，那没问题 江波侧了侧身，往旁边避了避，说道： “别，你比我岁数还大，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秦淮茹尴尬地站了起来。 又哀求着说了好多求情的话。 又是替棒梗道歉，又是替贾东旭道歉。 她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江波也不想把事做的太绝。 以后毕竟还是要在这个院子生活的。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在后世有一句话很流行，叫： 幸福者退让原则。 我命贵，我先退。 真把贾家的人逼到绝路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鱼死网破。 以后他还要在这院子里结婚娶媳妇。 空间里物产丰富，还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他呢。 不过呢，也不能便宜了这帮孙子。 “一百块。” “你们砸坏我家东西的赔偿之外，再拿一百块，棒梗的事可以就这么算了。” “至于贾东旭……” 江波还没说完，贾张氏先忍不住跳起来了。 “一百块，你怎么不去抢！” 秦淮茹见状，赶紧把贾张氏拉到一边。 江波是什么样的人啊，跟他硬碰硬能有好果子吃吗？ 他现在松口有调节的希望就不错了，可不能被贾张氏给搞砸了。 没想到，傻柱在一边憋不住，出头说道： “江波，你太过分了。” “淮茹都已经这样求你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要赔偿？” “一百块，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你怎么不去抢呢？” 江波冷冷地看着他，淡定地伸出两个手指： “两百块。” “你再逼逼一个字，那就三百块。” 秦淮茹愣住了。 就连贾张氏都惊呆了。 傻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起刚刚江波的话，最终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不过。 他却是跑到了两位警员面前，气鼓鼓地说道： “同志，你们可都看见了。” “江波这是在敲诈。” “难道你们都不管管吗？” 老警员眉头一皱，说道： “这怎么叫敲诈呢？” “这是当事人双方在协调解决问题，何雨柱你不懂法不要乱讲。” 江波冷笑了一声，说道： “何雨柱，这儿有你的事儿吗？” “人贾东旭都没说话呢，你先跳出来替秦淮茹出头了。知道的这是你兄弟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呢。” “你该不会是故意把我惹急了，然后把贾东旭送进局子里，你就能好好地照顾照顾秦淮茹了吧？” 院子里谁不知道傻柱对秦淮茹过分热情。 碍于警察在场，院子里的人不敢起哄，但也都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神色。 有少数人如许大茂之流，还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贾东旭和贾张氏脸色也不太好看，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傻柱脸憋的通红。 他目露凶光，想要跟江波拼命，举起了拳头。 于大妈一个箭步冲上去站在傻柱跟前。 她很恼火的训斥道： “何雨柱，你要干嘛？” “哪儿哪儿都有你！” “你还是先反省一下你自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劝架有这么劝的吗？” “再说了，这里边有你的事儿吗？这是江波和贾家的纠纷，你不要插嘴，影响人家公安同志办案调节。” 看见傻柱要动手，年轻的警员都已经把手放在警棍上了。 于大妈制止了之后，这才又放下了。 本来，刚刚江波也提出了追究傻柱的责任。 但是，傻柱刚才勒住江波脖子，性质没有贾东旭那么恶劣，而且毕竟出发点是劝架。 虽然他们也看出来了，有挟私报复的成分。 这个事情就不太好定性。 况且，街道于大妈给他求了情， 知道了傻柱的身世，觉得他也不容易，有心想放他一马。 没想到，他还敢跳出来捣乱。 老警员问道： “那现在，你们还要调节吗？” “如果你们不能自己调节，对方一定要追究责任的话，那我们就走流程。” “那就是贾梗要进少管所。” 秦淮茹先绷不住了。 她转身对贾东旭说道： “东旭，你说句话呀。” “棒梗的腿已经这样了，他要是再进了少管所，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他要是真进去了，那这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了！” 贾东旭当然不想让棒梗进少管所。 但是现在，他也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哦，对了。” “还有你，贾东旭。” 江波刚刚被打断，他继续说道： “刚才这两位同志也说了，你这属于故意伤人未遂，虽然是未遂吧，但肯定不可能一点事没有。” “具体人家判拘留还是服刑，那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 “要么跟棒梗的事一样，你额外赔偿我两百块。” “要么咱们就该怎么办怎么办。” 贾家的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贾东旭如同木桩子一样呆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淮茹反倒有主意。 她跑到易忠海面前，哭着说道： “一大爷，这怎么办啊。” “东旭可是您徒弟，棒梗拿您当亲爷爷一样的，您不能看着他进少管所啊！” 贾张氏和贾东旭也反应过来，还有易忠海这个靠山。 贾张氏哭嚎着说： “老易，你可得给我们拿个主意啊。” 易忠海安抚他们说道： “你们先别着急。” “依我看，先答应江波的条件，钱的事咱们再商量。” “总会有办法的。” 接着，对江波说道： “贾家同意你的要求了。” “这样吧，公安同志们也辛苦了，大家都很忙。” “不如就先结案，钱的事凑一凑再给你。” 江波摆了摆手： “不行。” “拿不到赔偿，我不同意结案。” 接着对老警员说道： “同志，不是我为难大家。” “这个人是我们院子的管事易忠海，他是一贯的偏袒贾家。” “我信不过他。” “前脚你们走了，后脚他就能给我扣帽子，以各种理由为贾家开脱。” “你们来之前，他还让我给贾家赔钱呢。” 听见江波在公安和街道办面前揭自己的短，易忠海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江波，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于主任也在这儿，四百块保证一分一厘不少的赔给你，这样行了吗？” 江波说道： “如果街道办愿意给担保，那没问题。” 第78章 把我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钱啊 “连同我屋里的损失一百块，再加上四百块的调节费，一共五百。” 易忠海咬咬牙说道：“好。” 两位警员看双方都协调好了，让江波和贾东旭分别签了字。 就准备离开了。 走之前，常规对院子里的人训诫了一番。 叮嘱院子里的人引以为戒。 最后，对街道办于大妈说道： “于主任，既然双方已经协调完了，那赔偿的事街道办这边就盯着点。” “还有。” “我看咱们这个院子，法治意识普遍比较淡薄。” “据说，当事人报警的时候，怎么院子里的管事还试图阻拦？”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我听说这个院子还受过街道办的嘉奖？说是一个针头线脑都没丢过，一起邻里纠纷都没有？如今看来，不是没有，恐怕是被人压下去了。” “街道办给每个院子选出管事是干什么的，是给大家协调邻里关系的。” “对于违法犯罪的事，他们没有执法权，是没有权利干预的。” “街道办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要注意监管，不能让管事滥用手里的权利，成为违法行为的保护伞。”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院子里的人一边听着，一边偷瞄易忠海。 等两位公安离开之后。 于大妈再也忍不住了。 这个易忠海，真是让她在派出所面前好好的露了回脸。 她拿手指着公安离开的方向，说道： “都听见了，嗯？” “老易，你是怎么搞的？” “亏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处理问题的？你看这院子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于大妈一通数落。 易忠海的脸色很难看。 作为这个院子的管事大爷，被公安隐晦的批评，又被街道办当众这么训斥，他可以说是颜面全无。 于大妈怒气之余，扫了闫埠贵和刘海中一眼，对他俩说道： “还有你们两位。” “院子里之所以选出三位管事大爷，就是为了你们之间有个商量，并且互相监督。” “这件事，你们两位也有一定的责任。” “看到有人思想上出了问题，你们要勇于指正，而不是盲从。” 刘海中很庆幸自己回来晚了。 没跟这事扯上关系。 虽然自己也被于大妈训斥了，但比起易忠海，那简直是毛毛雨。 易忠海在厂里的级别就比他高。 在院子里，他是二大爷，而易忠海则是一大爷。 处处压了他一头。 别看管事大爷不是什么实职。 但是对于刘海中这种官迷来说，也是要争一争位置的。 他已经想好了，以后易忠海说什么，他想唱反调的时候，就把于大妈这句话搬出来。 最好用不过了。 他赶紧表态说道： “于主任，您说得很对。” “这老易犯糊涂，我跟老闫不能跟着犯糊涂啊。” “我会认真反省自己。以后坚决不盲从。” 于大妈说道：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 “赔偿的事，你俩也上点心，不能出任何纰漏，知道吗？” 接着对易忠海说道： “这件事上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你这管事大爷也别当了！” 说完。 她就离开了院子。 易忠海的脸色很难看。 院子里的氛围，也变得有些尴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也没说话，各自回去了。 不过。 今天发生的事，带给他们的震撼却不小。 而易忠海多年在院子里苦心经营的权威。 也在悄然崩塌。 江波回到屋里，看着一片狼藉。 说不恼火是假的。 不过，想起贾家要赔他的五百块钱。 心里又爽了。 反正他正准备换家具呢。 这下全省了。 其他的家具倒也罢了。 好在他回来的及时，床还是完好的。 不然他今晚上睡哪儿倒真成个问题了。 这时候，许大茂进来了。 扫了眼屋子里面，说道： “呦，可真够乱的！” “怎么给弄成这样，要他丫的五百块钱真不多！” “这特么不自找的吗？” 刚刚，还是娄晓娥帮忙报的警，江波看见许大茂，态度很客气。 “怎么了大茂，有事吗？” “嗨，这不是之前说咱俩今天晚上喝两盅吗，你嫂子那边菜都备好了。” “谁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也不知道你今天方便不方便……” 江波一拍脑袋。 贾家这么一搅和，他把这事都给忘了。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 “正好我这乱成这样也没法弄饭。” 许大茂咧着大嘴笑着说： “那怎么着，去我那儿？” 江波说道：“你先回去，我稍微收拾一下就过去。” 许大茂走了之后。 江波把地上的碎瓷碗片扫了出去。 又从随身空间里，拿了一小瓶酿好的高粱酒，带着去了许大茂家。 对于许大茂这个人，江波还是不太想深交。 虽然来到这里之后，阴差阳错的他帮了自己几次。 但是按照《禽满四合院》的剧情。 许大茂这个人虽然不像其他人那么虚伪，但也时常不憋好屁。 况且，他们夫妇俩今天还帮了自己。 既然许大茂备了菜，那江波就带酒去。 他空间里的酒，那可是市面上没有的品质。 如此也不算欠他人情了。 而隔壁贾家，气氛就没有这么轻松喜乐了。 易忠海，刘海中和闫埠贵三位管事大爷都聚在那儿，商讨给江波赔偿的事。 易忠海把傻柱也叫了过来，一起听着。 贾东旭为难地说道： “师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 “可是。” “我们家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我妈还没好利索，棒梗也要治病。” “就是把我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钱啊。” 易忠海撮着牙花子， 他也知道，贾东旭说的百分百属实。 这年月，再分手里有点钱，也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 闫埠贵的心里有点紧张。 以易忠海的尿性，该不会让大伙给凑吧？ 让闫埠贵出钱，那比要了他命还难受。 没想到，易忠海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 抬头看着傻柱，试探着问道： “柱子，你那儿还有富余吗？” 傻柱也是一愣。 他结巴着说道： “我，我这……您也知道，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这花钱也没个节制。” 这时候，秦淮茹抬起头，期期艾艾地看了他一眼。 第79章 这钱，我拿 这把傻柱看得心神俱动，忙着对易忠海说道： “真不是我不愿意帮忙。” “我手里真不剩什么了，下礼拜一领了工资，我一分不剩都拿出来还不成吗？” 说完，他又回看了秦淮茹一眼。 生怕秦淮茹误会他不愿意帮她。 易忠海说道： “一个月工资够干什么的。” “东旭这儿差的多呢。” 傻柱愣了愣，犯了难。 他也想帮忙，可是，他一向大手大脚惯了，仗着自己有手艺，从来没有攒钱的概念。 不过。 “我这儿真没有，您知道我，发了工资我都剩不下，全花了。” “我们老爷子每个月倒是寄钱，但是那钱说明了是给雨水的，一分没有我的。” “他说了，手艺传给我了，工作也安排了，他不欠我的……” 闫埠贵暗自撇嘴。 要不说他是傻柱呢。 这傻小子，说这干吗！ “这钱现在在哪儿？” 易忠海问道。 其实，他早知道这事。 就是傻柱不说，他也要说了。 没想到傻柱这傻小子真实在，自己就说出来了。 “倒是……在我这儿。” “不过，说好了这是给雨水攒的嫁妆。” 易忠海一拍大腿，说道： “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雨水连个对象都没有呢，用什么嫁妆，还早呢。” “东旭这边等着用呢，你先拿出来给他救急。” 易忠海真就这么说出来了，闫埠贵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何大清给傻柱他们兄妹俩寄钱，这事他也知道。 但是，刚刚傻柱也说了，那钱是给雨水的，是攒起来给雨水预备的嫁妆啊！ 把这个钱拿出来给贾家用，怎么想也有点…… 不过。 如果傻柱点头。 他自己愿意犯傻。 那别人也没资格说什么。 反正只要不让闫埠贵自己拿钱，谁爱出谁出。 傻柱有点发懵。 如果是他自己的钱，他肯定二话不说拿出来了。 可是这是自己妹妹的，用这个钱，他有点不落忍。 “柱子，你在犹豫什么呢？” “难不成，你真忍心看棒梗进看守所吗？” 易忠海指着床上躺着的棒梗说道。 傻柱低着头没说话。 这还是他头一回，没按易忠海说的来办。 这时候，贾张氏突然指着傻柱说道： “傻柱，你是不是诚心坑我们家？” “刚才江波本来要的是一百，你非跳出来惹怒他，结果一百变两百，两个人那就是四百。” “枉我们家东旭拿你当亲兄弟，你就这么坑我们啊！” 傻柱愣了。 “不是，我也不想他……” 秦淮茹也说道：“妈，您别乱说。” “柱子是在帮咱们。” 贾张氏怒喊道： “帮咱们？” “你儿子都要进少管所了，你还替他说话呢？” “帮人有这么帮的吗？” “要是他真有心帮忙，怎么不拿钱出来？” 贾东旭也说道： “妈，您误会柱子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贾张氏气得捶胸顿足： “你们两个糊涂东西，都被他给骗了！” “我看他根本就是不盼着咱们家好。” “那个江波说的也对，他就盼着你进监狱……” 贾东旭怒喝一声打断了她： “妈！” “越说越没谱了！” “柱子是我兄弟，这事您能不能不要管了！” 贾张氏不敢吱声，抱着棒梗一边呜呜地哭去了。 易忠海说道： “柱子，东旭是真拿你当兄弟。” “他现在有事，你忍心看着不管？” 贾东旭说道： “师傅，您别说了。” “我明白柱子，那钱是给雨水留的，我都理解。” “柱子，谢谢你今天帮我。刚才要不是你出手阻止，江波这小子不定还要对我怎么下狠手呢。” “至于赔偿，我跟淮茹再去找街坊邻居借点，实在不行把这房子卖了。” 易忠海急着说道： “那怎么行，卖了房子你们住哪儿？” 贾东旭说道：“实在不行，我们还回村里去。” 易忠海说道：“那怎么行？你工作不要了？” 贾东旭低着头不说话。 半晌。 易忠海叹了口气。 “那就这么着，先散了吧。” 接着，他对着傻柱的方向说道： “柱子，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说完就要走。 这时候，傻柱突然说道： “这钱，我拿。” 易忠海惊异地回头，贾家众人也惊喜地抬头看向他。 “棒梗他奶奶说得对。” “本来就是我多嘴，把这是给搞砸了，应该我担着。” “我这就回去拿钱。” 说完，扭头就走。 贾东旭在后面问道：“那雨水的嫁妆……” 傻柱顿了顿脚步，背对着他们低了下头，停顿了片刻说道： “没事，雨水结婚还早。” “我以后省着点花，再给她攒出来。”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一切都按自己设定的方向发展，易忠海很高兴。 别人不好说，但是拿捏傻柱，他还是有把握的。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 平时看贾东旭很木讷，秦淮茹则是能屈能伸反应很快。 但今天一看。 贾东旭的道行也不浅。 好一招以退为进。 几句话，就让傻柱自愿地把钱掏了出来。 闫埠贵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看向贾东旭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 从贾家出来。 闫埠贵对刘海中说道： “这五百块钱，都让傻柱出了，我这心里怎么那么不踏实呢？”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刘海中说道： “能有什么问题。” “他自己愿意的，又没人逼他。”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闫埠贵一眼，打趣地说道： “要不，你出？” 闫埠贵立马不吱声了，瞪了刘海中一眼。 各自回家了。 …… 许家。 许大茂和江波又碰了一杯。 江波这酒味道香醇，他不由自主就多喝了几杯。 他先是对着江波一通吹捧。 许大茂这人，踩谁的时候真狠，但是拍马屁的时候，那嘴也是真没个把门的。 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下限。 娄晓娥在旁边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又聊了一通，话匣子一打开。 许大茂开始跟江波，念叨起院子里这些人。 第80章 先拿许大茂试试水 “老弟，不瞒你说……” “我早看这帮孙子特么的不是个东西了。” “闫埠贵，那叫什么？” “大衣柜没把手。怎么讲？抠门儿！” 许大茂有些进入状态了，用手背碰了碰江波胳膊，在他耳边说道： “有个事你不知道，你知道了准得乐。” “他儿子媳妇跟他们住一起，每个月给他们老两口交房租，你说乐不乐？” 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咯咯咯笑起来了。 笑完了继续说道： “刘海中。” “你看他平时人五人六的吧。” “那就是个官迷。” “拿着鸡毛当令箭，说的就是他。” “这三个人里，属特么易忠海不是玩意。” “你别看他看起来对傻柱不错，实际那是糊弄傻子的。” “他对贾家那才是……” “你也看出来了吧，他指望贾东旭给他养老呢！” 江波静静的看着许大茂。 没想到许大茂看着不着调，实际上看人看事很准。 难怪后面剧情里许大茂虽然起起伏伏的，日子混得一直不错。 许大茂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院子里谁没被她闹过。” “说起这个，还是得老弟你！” 许大茂给江波伸了个大拇指： “今天你给那个老东西一耳帖子，看得兄弟我别提多解气了。” “易忠海那个老狐狸，到了你这儿照样吃瘪。” “老弟你……是咱们95号院的这个！” 许大茂喝得舌头都有点大了。 晃晃悠悠地又冲江波伸了个大拇指。 娄晓娥看他有些失态，就想用脚在桌子底下踢踢他，想提醒他少喝点。 没想到，许大茂没什么反应，江波转过头很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她这才反应过来。 好像踢错人了。 娄晓娥脸一红，有点尴尬。 低下头不敢再抬眼看，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菜。 江波倒不以为意。 他笑了笑，跟许大茂说道： “不说这些了。”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 “事情不来，我不主动惹事，但是事情来了，我也并不怕事。” 许大茂一个激灵： “兄弟，这话说得好！” “赶明我拿本记上你这句话！” 说完搂着江波肩膀，又跟江波碰了个杯。 许大茂仰着脖子把酒干了，滋砸的咂摸着味道。 突然转过头，对娄晓娥说道： “娥子，你也来一杯。” “这酒保证你没喝过，味儿真不一样！” 娄晓娥说道： “我不喝，这不是准备着要孩子呢吗，万一这个月要上了呢。”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江波一眼，轻轻推了下许大茂说道： “你也少喝点。” 许大茂有点尴尬。 不过，他有心巴结江波。 而且经过一晚上的推杯换盏。 他俨然也拿江波当成了自己人。 他放下酒杯，说道： “老弟，不怕你笑话。” “我跟你嫂子结婚时间也不短了，这个事情一直不太顺利。” “让你见笑了啊。” 江波看了眼许大茂，又看了看娄晓娥，说道： “我倒是略微懂点医术。” “你们俩想听听吗？” 一听他这样说，许大茂两口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江波。 娄晓娥比许大茂还紧张。 这个年代，医学还不像后世那么发达。 在人民朴素的认知里，两口子要没个孩子，那多半是“女人肚皮不争气”。 很少有人想到会是男的有问题。 娄晓娥结婚时间也不短了。 俩人一直没个孩子。 院子里的人难免有些闲言碎语。 尤其那个傻柱，当着他俩的面就经常拿这事打趣。 让人好不自在。 听到江波的话，娄晓娥赶紧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波你快说呀！” 江波手指蹭了下鼻尖，转向许大茂，说道： “这么说吧。” “我问你，这些年你是不是没少跟傻柱干仗？” 许大茂被他问得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这干仗，跟要孩子有啥关系？ 看着他迷茫的样子，江波又问： “傻柱那家伙，出手可是挺阴的。他是不是没少朝你下三路下脚？” 许大茂一怔。 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波的意思。 “不能够！” 许大茂有点激动。 其实，他虽然不承认，但是心里已经开始犯嘀咕了。 而且。 这些年娄晓娥一直没怀上，他自己私下没少研究这些事，多少也懂点。 只是从来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都是让娄晓娥去医院查查。 而此时，身边的娄晓娥也反应过来了。 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本来。 她之前也怀疑过。 还让许大茂去查查。 不过许大茂每次都拒绝，说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现在听江波这么一说，她心情更复杂了。 江波捞起许大茂手腕，装模作样地摸了下他的脉。 旋即又放下了。 笑了笑说道： “行了，不信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来，喝酒喝酒。” 他看过《禽满四合院》的剧情，知道这根本就是许大茂有问题。 毕竟按照剧情，娄晓娥给傻柱生了个儿子回来，而许大茂一直到老都没后。 他这么一说，娄晓娥不干了。 她狠狠地用胳膊肘捅了许大茂一下，说道： “江波兄弟，你别理他。” “你刚才也给大茂把脉了，怎么样，严重吗？还能治吗？” 江波瞥了眼许大茂，说道： “这么着吧，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信，得空了你们先去医院看看。” “先听听医院怎么说。” “能治最好，不行的话，你们再来找我。” 娄晓娥和许大茂对视一眼。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莫非他还会医术不成。 其实。 江波这么做有他的想法。 之前整理空间物品的时候，他偶然发现敌特老巢带回来的那个箱子里。 有一本古书。 是专门针对疑难杂症的针灸医案。 他抽空已经读完了。 不过，光看完没有用，还需要实践。 正好可以先拿许大茂试试水。 反正他这个毛病，也是没得治，不然不至于一直到老都没后。 要是治好了，他还能涨技能点。 酒足饭饱之后。 江波提到家里还要收拾一下，就离开了许家。 别的倒无所谓，这些破烂家具他本来也是要换的。 主要是门需要修好。 晚上睡觉总不能敞着大门睡吧。 回到屋里，他取出工具箱，拿出工具和一些零件，开始修理房门。 他检查过了，门板还是完好的。 主要是铰链给踹坏了。 再有就是两边挂锁的零件掉了。 这对拥有手工技能加持的江波来说，都不在话下。 刚把零件找出来，正要重新装门换锁。 突然发现门口站了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闫埠贵。 第81章 有件事请你帮忙 “江波，修门呢？” “我给你搭把手。” 说着，帮江波扶着门板，把铰链给安上了。 很快，房门就修好了。 江波一边向闫埠贵道谢，一边琢磨着他的来意。 果然。 闫埠贵看了看江波屋里的狼藉，说道： “江波啊，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江波笑了一下，说道： “三大爷，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闫埠贵讪笑了一下，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 他指了指江波屋里的破家具，继续说道： “你看，你这些家具都砸烂了，不能用了。” “这些你要是不要了，能不能给我？” “你看，你工作也忙，也没空收拾。” “回头，我把这些破烂收拾了，拿到废品站换了钱，咱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江波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他是闫埠贵呢。 就是心思活络。 不过，他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江波如今不差钱，有人能帮着他收拾，那再好不过了。 当即答应了下来。 给他指了指，哪些东西是要留的 闫埠贵笑得脸都皱了，说道： “你放心，明天你三大妈一准儿给你把屋里收拾得立立整整的。” 第二天早晨。 江波才刚起，没多会儿闫埠贵就来了。 可能是一直盯着江波这边的动静。 生怕别人抢了他这活计。 江波把钥匙交给他，给他指了指哪些东西是不要的，哪些东西是要留的，就上班去了。 到了下班的时候。 他没着急走，而是在门口跟门卫大爷唠了会儿家常。 叶筱云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看到她跟林萍结伴一起从办公楼走了出来。 江波说道： “得嘞，大爷。” “不跟您唠了，我也下班回家去了。” 说完，江波走出门卫室，推上他自行车，向叶筱云和林萍她们的方向走过去。 林萍老远就看到了他，大大方方地冲他打了个招呼。 而叶筱云就不那么自然了，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赧之色。 她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起来。 心想。 他这是在等我吗？ 等她们走近了，江波先是跟她们两个打了个招呼，然后很自然地跟她们一起出了派出所大门。 三个人在路上走着。 叶筱云说道：“对了，江波，上次的事儿还没谢谢你呢。” “你带我妈妈看病，还给她买了那么多吃的。”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呢。” 江波笑着说道： “正好，我这儿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呢，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叶筱云有些好奇。 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己帮忙的。 她当即说道： “什么事你说，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 江波看了眼林萍，发现她正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己，笑了笑说道： “你肯定没问题，就是看你方便不方便。” “是这样。” “我打算买一些大件和日用品。” “不过，我不太会挑东西。” “你们女同志的眼光好，你周末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去挑一挑？” 接着，他看了眼林萍说道： “林姐要是有空，也一起过来帮忙给掌掌眼，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林萍是个人精，她当然明白江波的意图。 邀请她去，那是人家是怕她尴尬，说的场面话。 她还能看不出来江波的意思？ 于是当即说道： “周末我可不行，我这周带孩子回他们姥姥家办点事。” 叶筱云听到林萍这么说，心想。 上次带白薇去医院，就说回孩子姥姥家。 这回又回孩子姥姥家。 以前也没看出你这么爱回娘家。 她嗔怪地看了林萍一眼。 林萍却笑呵呵地对她说道： “筱云，你周末应该没事吧。你给江波帮忙看看呗？” “我……” 叶筱云确实没事。 只不过。 她跟江波两个人去逛市场，怎么感觉怪怪地呢。 像是……约会似的。 没等她说话，林萍又说道： “筱云，上次多亏了江波，咱们同事之间就得互相帮助。” “你可不能推脱啊，太不仗义了。” 她这样一说，叶筱云更不能拒绝了。 听到她一口答应下来，江波很高兴地说道： “那就定好了，周末早上我去你家接你。” 跟林萍和叶筱云告别。 江波回到了院子里。 闫埠贵已经在等着他了。 把钥匙交还给他，还给了他有零有整地八块五毛六分。 江波也没客气，就直接拿了。 他算了算近期手里大头的入账。 卖野猪的三百块钱，加上鱼苗的一百多块。 另外，还有今天一早上，易忠海带着贾东旭，赔给他五百块钱。 也不知道贾家从哪儿筹到的这五百块钱。 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 这七七八八的收入加在一起，他手里已经存了小一千块钱了。 这还不算上空间里的那些古董和大黄鱼。 回到屋里一看。 三大妈把他屋里收拾得还挺干净。 当即表示，过段时间自家床也要换。 到时候也让闫埠贵拉走。 闫埠贵一听更高兴了，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江波关上门，环视四周。 这一下确实是家徒四壁了。 屋子再大点都要有回声了。 说到家具。 江波不打算找木工。 他自己就有手工技能，打一套家具也不是件难事。 等到了白天，去寻一些好木材。 这个时代的家具，还不时兴复合板材料的，都是实木。 就是样式有些笨重老气。 他自己动手，还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把后世的一些理念融合进来。 至于这会儿。 趁着有空，他打开系统，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技能等级。 宿主：江波 技能： 狩猎等级【一级（43\/100）】 手工等级【一级（16\/100）】 种植等级【一级（64\/100）】 武术等级【一级（65\/100）】 酿酒等级【一级（72\/100）】 刑侦等级【一级（6\/100）】 医疗等级【一级（12\/100）】 厨艺等级【一级（49\/100）】 他还是打算着重提高一下武术和医疗等级。 这两个是最实用的。 于是拿出图书馆借的那本《武藏》，以及在敌特据点找到的那本古医书，开始研习起来。 他发现，在这样的屋里练拳，还更宽敞了。 【叮咚！恭喜宿主武术技能+5！】 ……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5！】 …… 第82章 何雨水回来了 闫埠贵回到了家，第一时间就从床褥子的夹层里，摸出一个信封来。 从兜里掏出来卖家具板子的钱，仔细地又数了一遍。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进去。 闫埠贵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一共八块五毛六。 因为院子里的这场闹剧。 闫埠贵还小赚了一笔，他当然心情不错了。 而江波也不亏。 这些家具本来也是要换掉。 如今被贾东旭这么一砸，连物品损失赔偿带调解费，里外里挣了五百块。 买新家具都绰绰有余了。 而易忠海呢。 虽然被街道办训斥了，在院子里威望也收到了损伤。 但是。 事件终于算是顺利的解决了。 他也算松了口气。 贾家现在一心在给棒梗治腿，也没有精力再去生事。 虽然，贾家人看见江波都是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院子里。 好像暂时恢复了宁静。 只有傻柱，一个人在家闷闷不乐。 周末。 何雨水就要从学校回来了。 傻柱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只能先瞒着了。” 他叹了口气。 能瞒多久是多久。 五百块，他得抓紧攒出来，把这笔钱补上。 他躺在床上，开始琢磨着，周末去哪儿打点零工挣点钱。 …… “哥，我回来了。” 黄昏的时候，何雨水背着个书包，往院里走着。 第二天就是周末。 何雨水现在正上中学。 她从学校回来，在家住一晚，第二天晚上再回去。 掀开门帘进了屋。 就看见傻柱正在忙活着，用小砂锅煨着一锅什么东西。 异香扑鼻。 “好香啊。” 何雨水凑近了一看。 砂锅里咕嘟的热汤汁，里面各种菜切丝用菜苔一捆捆扎起来，像柴把一样。 “柴把鸭子！” 何雨水惊呼起来。 “太好了，咱家多长时间没吃过这个了！” 何雨水虽然没得到何大清厨艺的真传，但是她从小耳濡目染，没少看见她哥鼓捣各种菜，所以各种好吃的见过的不少，尝过的也不少。 而这柴把鸭子，是她最爱吃的。 自打闹了饥荒，家家户户饭都吃不饱。 更别提肉食了。 况且这柴把鸭子还需要冬菇冬笋火腿等食材，在当时都是珍品。 做起来也挺费劲。 所以，傻柱有好一阵子没给她做过了。 傻柱看着自己妹妹口水都要掉下来的馋样，在她头上点了个脑瓜崩。 “小心哈喇子掉锅里。” 何雨水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道： “好像汤有点少了。” 傻柱说道：“你要再不回来，汤就更少了。” 菜还在其次，何雨水最爱喝这道柴把鸭子的汤汁。 汤汁少的话，她觉得吃得不痛快，于是说道： “要不再添点水吧。” 说着就拎起开水壶的壶把。 傻柱赶紧一把按住她提溜壶把的手： “那可不行。” “这谭家菜最忌讳的就是续汤或者兑汁。” “这添了水可就谈不上原汁了。” “你哥我下班之后鼓捣这一大功夫，你可千万别给毁了。” 说着，用布垫着，小心翼翼地把砂锅端了下来放桌上。 接着用盖儿盖上炉子，又把烧水壶重新架上去。 就招呼何雨水洗手吃饭。 何雨水一听他这么说，有点惊讶： “哥，你的意思，这柴把鸭子不是厂里搞招待用的？” “你专门给我做的？” 傻柱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掐指一算，我妹妹馋这口了。” “那我不得安排上啊。” “不过，确切地说这不叫柴把鸭子，应该叫柴把鸡。” “没有鸭子，我拿鸡肉做的，将就一下。” 何雨水点头如捣蒜： “鸡肉也好吃。就我哥这手艺，耗子肉都能做成国宴。” 接着冲他甜甜一笑： “哥你对我真好。” 何雨水没注意到，她这话说完，傻柱有那么一瞬间表情不太自然。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给何雨水递上一双筷子，说道： “快吃吧。菜凉了不好吃了。” 兄妹二人边吃边聊，很快就吃完饭了。 何雨水照常收拾起碗筷，傻柱却把她拦下了。 说自己来洗就行了，让她去歇着。 “这趟回来，我哥怎么对我这么好？” 何雨水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往深里想。 等傻柱收拾完了。 又过了半晌。 何雨水忍不住说道： “哥，你有点不对劲。” 傻柱一惊，问道：“怎么了？” 何雨水说道： “你平时吃完饭，都得抽一根，今天怎么不抽了？” 傻柱略微松了口气，说道： “戒了。” “戒了？！” 何雨水眼睛都瞪圆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傻柱白她一眼。 “去！” “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 看了看她，接着说道： “这烟一包就两毛钱，这钱我还不如省下来娶媳妇呢。” 何雨水一拍大腿，激动地站起来。 “哥，你说真的？” “骗你干嘛？” 傻柱冲她一挑眉，说道： “怎么地？给你找个嫂子你不乐意啊？” 他想过了。 为了省钱，他以后要改一改大手大脚花钱的做派。 他这妹妹从小没爹没妈，心特别细。 指定能看出来，他生活习惯跟之前不一样了。 想来想去。 就跟她说自己打算攒钱娶媳妇。 这样就都说得过去了。 何雨水又惊又喜。 “哥，你终于想通了！” “太好了！” 她哥对秦淮茹那点心思，何雨水早就看出来了。 可是人家两口子过得好好的，他哥却一直不找对象，这不是耽误他自己吗？ 要说她哥虽然长得有点对不起人民群众。 但是论工作论手艺，那都是拿得出手的。 在这个年代，国营大厂的大厨，那是很吃香的。 找个媳妇不是难事。 她每次提这事，都被她哥训斥。 无非是说“你才多大？我的事你少管！”这类的话。 何雨水也不敢多说。 当然，也知道说了也没用，也就不说了。 现在好了，她哥自己想通了。 以后给她找个嫂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而且，有个嫂子在，贾家那个秦淮茹，也不好大事小事都来找她哥。 盒饭也是最好永远都别过来要了。 想到这里，何雨水觉得这么长时间的不痛快，如今一下都痛快了。 当即心情大好。 就连晚上睡觉，都睡得特别香。 第83章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早上。 江波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今天说好了要跟叶筱云一起出门。 他把前一天晚上做好的发面饼热了热。 然后从中间切开。 每个里面夹了好几片厚厚的酱牛肉片。 又从他空间里摘了几根黄瓜。 细细切成了丝。 用油纸包装好了，带着一起去了叶筱云家。 出门的时候，路过前院。 正遇见何雨水正在晾衣服。 何雨水心情看起来不错。 看他出门，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江波见她大早上洗衣服，也随口问了一句： “是雨水啊？这么早起来洗衣服。” 何雨水冲他笑了笑，说道： “我趁着周末回来，给我哥把衣服洗洗。” 省得那个秦淮茹总是以帮我哥洗衣服为由，跟他套近乎要东西。 不过，这话她心里想想，肯定不会说出来。 “我哥他自己在家，也没个人照顾。” 江波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 何雨水这小丫头，娇俏机灵，人也算懂事。 江波不排斥跟她聊两句。 不过，聊到傻柱。 江波也没什么聊下去的欲望了。 何雨水看着他的背影发愣。 心想。 要是她哥长这个模样，找对象就更不发愁了。 冷不丁，身边一个小孩不知道啥时候窜出来。 在她面前做着鬼脸说道： “略略略。”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何雨水一听脸就变了，把手里的湿衣服往盆里一扔，指着小孩说道： “闫解矿！你瞎说什么呢！” 小孩扭身就跑。 跑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道： “我才没瞎说呢。” “我听我爸跟我哥他们说的，你没了嫁妆，可不就是嫁不出去了。” 何雨水本来以为是小孩瞎咧咧，也没往心里去。 吓唬他两句也就算了。 可是听到闫解矿说这话。 当即觉得不对劲。 扔下洗衣盆，三步两步上前去撵他。 闫解矿磨头就跑。 刚转过身，就被何雨水一把薅住脖领子。 “说，到底怎么回事？” 闫解矿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你哥。” “你哥把你嫁妆给赔出去了。” 何雨水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她揪着闫解矿问道： “赔出去了？赔给谁了？” 闫解矿毕竟年纪小，看见她凶得像要吃人一样，心里害怕， “哇”地一声就哭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何雨水六神无主，手里不由松了劲儿。 闫解矿趁机挣脱了，头也不回就跑了。 何雨水低着头愣了一会儿，唰地站起来，大步回了屋里。 进了傻柱那屋。 这时候时间还早，傻柱还盖着被没起呢。 何雨水一把把被窝给撩起来。 傻柱一激灵。 扭身刚要骂。 就看见何雨水站在自己床头，一脸怒气地看着他。 傻柱心虚，先是一愣。 莫非这丫头知道自己把她嫁妆赔出去的事儿了？ 心想，不对。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而且大清早的，谁跟她讲这个事啊。 顶多就是知道前几天江波闹事，自己替贾家出头了。 这没什么好慌的。 脑子电光火石间这么一转，就愣了几秒。 这才一把抢过被子，如常地嚷嚷道： “大清早的，好好的发什么疯。” 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盖上被子继续装睡。 何雨水又一次掀开他被窝。 这么两下一扇动，被窝里的暖气儿都给呼扇出去了。 傻柱后背凉飕飕的。 气不打一处来。 “边去！甭跟我闹啊！” 说着就往回夺被子。 何雨水一点没示弱，拎着被子不肯撒手。 “谁跟你闹！” “哥，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傻柱拿她没辙，这么一倒腾，他也不睡了。 起身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抱着大腿说道： “你又听谁瞎说什么了？” “我瞒你什么了？” 何雨水把被窝往他身上一扔，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好了，说道： “老头每个月寄过来的钱，你收哪儿了？” 听她这么说，傻柱就知道事露馅了。 但他还是尽力维持着镇静说道： “你问这干啥？” 何雨水继续问道： “是不是让你给花了？” 傻柱不敢抬眼看她，低着头说：“到底谁跟你瞎嘞嘞什么了？我弄死他！” 一看他这样，何雨水心就凉了。 大眼睛里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哥，你少骗我。” “我可太知道你了。” “你心虚的时候什么样，我比你还知道。” “要是换了平时，我这么着掀你被窝，你早不干了。” 一边说着，她站起身来，从屋角一把抄起扫帚疙瘩，跑到床边上。 趴在地上就用扫帚把，一个劲的胡噜床底下。 几下就胡噜出来一双旧鞋。 傻柱都来不及拦她，她已经飞快地从里面掏出个信封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一看。 何雨水脸就变了。 “就剩四十块钱了？” “钱呢？老头寄过来的钱呢？” 傻柱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脸，避开她的眼神，说道： “我存起来了。” 何雨水气得直哆嗦：“哥！到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我！” “好，你说存起来了是吧？” “存折呢？！存折在哪儿呢，你拿给我看。” 傻柱知道瞒不过，干脆坐着不出声了。 何雨水又气又急，坐在他面前，对他说道： “哥！咱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是我不能知道的？” “我听说这钱让你赔出去了，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你把钱赔给谁了？” “你真惹上事了，需要用钱，我不怪你。” “但你不能瞒着我啊，我是你妹妹，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跟我说的？” 听她这样一说，傻柱就明白，她知道了一些，但不多。 至少这钱用在什么事了，何雨水不知道。 傻柱心里有愧。 他知道对不起妹妹，但是他真不能开口。 要是知道，是替贾家赔了这个钱。 以何雨水的脾气，那非得把房顶掀翻不可。 傻柱沉默了半晌，最后抬起头，对何雨水说： “这事，你就别问了。” “说好了是给你的嫁妆，这钱就一分不会少。” “往后哥赔给你，成倍的赔给你，还不行吗？” 何雨水憋着眼泪，扭头就要出门。 傻柱想追出去，但是还没穿齐衣服。 赶紧的往脖子上套毛衣。 何雨水打开屋门，正要冲出去，险些撞到一个人。 第84章 凭什么我道歉 秦淮茹捧着一件衣服。 迎上何雨水打量的目光，表情有点讪讪的。 “大清早的，你来我们家干吗？” 何雨水扭头看了看屋里还在着急忙慌穿衣服的傻柱，面色很不善。 “你哥衣服破了，我给补了个补丁，来送过来了。” 知道何雨水回来。 贾家的人心里不太踏实。 让秦淮茹过来打探一下。 “雨水，你这是要出门啊？” 秦淮茹满脸堆笑着问道。 “衣服呢，给我吧。” 一看见秦淮茹来，何雨水反倒不走了。 她摊出手来，放到秦淮茹面前，很不客气地说道。 秦淮茹表情不太自然，把衣服放到何雨水手里。 她感觉到何雨水对自己有意见，知道再说什么也是自讨没趣。 干脆也就闭嘴了。 在心里琢磨着。 看何雨水的样子，她应该还不知道什么，傻柱应该是瞒住了。 不然，她见了自己就不止是这个反应了。 这么想着，她转身就要回去了。 没想到，何雨水在后面叫住了她。 秦淮茹一回头，就听见何雨水说道： “以后，我哥的衣服我给他补，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时候，傻柱穿上了衣服，提溜着裤子就出来了，对何雨水说道： “你这丫头，怎么跟你秦姐说话呢！” “人家好心好意的给咱们帮忙。” “快给你秦姐赔不是。” 秦淮茹赶紧说道： “瞧你说的，赔什么不是！” 接着拉着何雨水说道： “雨水现在长大了，能干了，能照顾你了，这是好事。” 一边说，一边暗暗地给傻柱使了个眼色。 而傻柱也暗暗地冲她摇了摇头。 表示让她放心。 何雨水在一边，早就看出了他俩的眉眼官司。 突然想到了什么。 猛地转向她哥，说道： “哥，该不会？” 不会赔钱就是因为贾家的事吧？ 她想起来，昨天回来的时候，好像听别人议论，贾家在院子里出了一档子事，跟江波好像也有关系。 只不过她急着回家，没听几句。 结合她哥今天早上的这个反应，八九不离十就是因为贾家了。 不然。 有什么事，是不能跟自己说的。 想到这儿，何雨水也不跟傻柱问了，她直接问秦淮茹说道： “我们家里少了五百块钱。” “这事你知道吗？” “是不是又是你给要走了？” 何雨水心里不能平静了。 本来。 她哥平时又搭人力，又搭东西的。 家里的好东西，几乎都让那个秦淮茹给要走了。 她本来就很不爽了。 这次，她一定得问清楚，到底是不是拿去给贾家了。 “我……” 秦淮茹没想到她直接这么问出来。 她还不知道傻柱跟她怎么说的，一时间拿不准该怎么回复。 于是，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傻柱也傻眼了，他拉着何雨水往屋里去，一边说道： “这事我回家跟你说……” 何雨水一看他俩那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当即甩开傻柱胳膊，喊道： “你别拉我！” “我就知道，又是她！” “只要她一开口，你就心软了。他们贾家是没人了吗，凭啥什么事都要找你。” 傻柱赶紧拉住她，说道： “雨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是我主动给贾家的，跟你秦姐没半点关系。”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傻柱：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维护她！” “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找一大爷评理去。” “我就不信，这满院子就没个讲理的人了！” 傻柱一听，赶紧拦着她。 秦淮茹也在一边劝。 何雨水根本不听，她越想越委屈，激动地对秦淮茹说道： “你还我钱！” “那是我爸寄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傻柱正要制止她。 这时候贾张氏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一开口就很不客气。 “你个丫头片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上了几天学，有本事了，敢跟长辈在这儿叫板？” 何雨水怒火攻心，指着秦淮茹反驳道： “她算哪门子长辈？” 此时，早起的人们听见这边嚷嚷，有一些已经起来的，就出来看热闹了。 贾张氏指着何雨水，对院子里的人说道： “看看，都看看，这是什么态度！” “你小时候，我们还给你缝过衣服呢，连你哥都得叫淮茹一声秦姐，你就这么跟她说话？” 贾张氏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 “另外告诉你吧，这事是你哥拍板定下来的。” “可不是我们贾家求着他的。” “你闹也没用。” “你个赔钱货，你得知道老何家是谁当家。” 若论耍嘴皮子，在这个院子贾张氏可是谁也不怕。 更何况一个还在念书的小丫头。 贾张氏双手叉腰，上下嘴唇翻飞。 把何雨水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带了哭腔。 “就因为我小时候你们给我衣服补过几次补丁，就要把我嫁妆钱都拿走吗？天底下有这样的理儿吗？” 她这样一说，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一下哗然。 怎么着？ 原来贾家赔给江波的钱，最后是傻柱拿的？ 而且。 还是拿何雨水的嫁妆给填的窟窿？ 老天呦！ 难怪何雨水闹呢。 这换了谁，谁能干呢。 何雨水越说越气，指着秦淮茹说道： “谁知道你们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这事我哥答应了没用，钱是我的，我不同意！” “你们最好赶紧把钱给我们还回来，要不然，谁也别想消停。” 一看何雨水跟秦淮茹闹起来了，还提到了让贾家还钱。 傻柱有点急了。 他不惜背上这么大一个负累，甚至把雨水的嫁妆都用上了。 主要就是不想让秦淮茹把他看扁了。 现在。 雨水这么一闹。 自己之前那些不都白做了吗？ 被雨水接二连三地呛了几次，秦淮茹已经有些挂脸了。 傻柱一看。 赶紧对何雨水说道： “说什么呢！” “什么你的我的，这事是我定的。” “现在你哥我还在呢，咱们家还是我当家。” “既然定好了，就没有找人家拿回来的道理。” “你刚才话说的太过分了，赶紧道歉！” 接着转向秦淮茹，又说道： “雨水年纪小，不懂事。” “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这里面的事，她不知道。回头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然后又拉着何雨水，让她道歉。 何雨水哪儿干。 “凭什么让我道歉？” “告诉你们，我哥糊涂，我可不糊涂。” “况且，这钱是我爸寄过来的，明说了是给我的。” “我今天就要拿回来……” 啪！ 何雨水捂着自己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傻柱，直接愣在那儿了。 第85章 一大爷给你做主 她刚才话都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傻柱一巴掌。 现在又是委屈，又是难过。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看着傻柱，过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哥，从小到大，你一次都没打过我。” “今天你竟然打我，呜……” 何雨水毕竟年纪小，被傻柱打了一巴掌，也顾不得讲理，而是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有好心的大娘看不下去了。 把何雨水搂在怀里，对傻柱说道： “柱子，你怎么能对你妹妹动手呢。” “这雨水可怜见的，你真是……唉！” 傻柱刚才情急之下，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现在他也很后悔。 可是刚才，何雨水一直寸步不让，对着贾家和秦淮茹也很不客气。 还当众说出了，何大清寄的钱没有傻柱的份儿。 小小年纪口无遮拦。 这让傻柱觉得很没面子。 这才恼羞成怒。 其实那一巴掌他没使劲儿。 这毕竟是自己妹妹，他当然不会对别人那样下狠手，只是象征性的在她脸上扒拉那么一下。 只是，如何雨水所说。 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傻柱从来没对她动过手。 所以比起脸上的疼，何雨水更多的是心理上接受不了。 傻柱看着何雨水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是拉着何雨水胳膊，轻声对她说道： “回屋说吧。” “别在这儿哭了。” 看见何雨水挨打，秦淮茹也是属实没想到。 一开始，看见何雨水掉眼泪，她也觉得挺可怜的。 不过，想到刚才她对自己那么不客气，又觉得让傻柱教育她一下，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而贾张氏，则是痛快极了。 在她眼里，一个丫头片子，还敢这么叫板。 早就该打了。 “大清早的，都聚在这儿干嘛呢？” 易忠海咳了一声。 众人纷纷回头。 给他留出个空来。 虽然他上次被派出所和街道办批的狗血淋头，但这么多年累积的威望还在。 众人看见他，还是习惯性的听他的话。 易忠海背着手走近了，先是关切地问道： “雨水，大早上的哭什么呢？” “你这周末才回家一趟，怎么还跟你哥闹别扭呢，把眼泪擦擦，快别哭了。” 何雨水抽泣了一声，说道： “一大爷，您给我评评理。” “我哥他太欺负人了！” 接着，把早上的事一股脑地跟易忠海说了一遍。 易忠海听完，对何雨水说道： “丫头，让你受委屈了。” “一大爷给你做主！” 接着，转向傻柱，严厉地说道： “柱子，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别人，是你亲妹妹。再怎么着，你怎么能对雨水动手呢？” “赶紧给雨水道歉！” 傻柱本来心里就后悔，听易忠海一说，赶紧就给何雨水道歉，又哄了她几句。 接着，又在易忠海的监督下，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对何雨水动手了。 看见易忠海给自己做主，傻柱也给她道歉，何雨水这才心里好受了一些，止住了眼泪。 这时候。 易忠海话锋一转，又说道： “不过，雨水啊。” “一大爷也得说说你。” “你刚才是不是也有不对的地方？” “首先，你跟你哥哥是亲兄妹，你小时候老何就跟着那寡妇跑了，你哥对你怎么样，那不用我说了吧？” “你现在跟他说你的我的，分得这么清楚，这不是让你哥寒心吗？” 何雨水毕竟年纪小，听易忠海这么一说，想了想，也在想自己刚刚这么说，好像是有点让傻柱下不来台，没面子。 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易忠海看她的反应，很满意。 接着说道： “再者，你哥替贾家赔钱这事，我知道。” 何雨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这事您知道？” 易忠海说道： “对，我知道。” “并且，我觉得柱子这么做，非常的深明大义。” 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 “雨水啊，你那天没在现场，你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那江波，是咄咄逼人啊。如果当时不答应赔他钱，他就要把棒梗和东旭都送到派出所去。” “人家现在是警察了，东旭他们惹不起，只能答应赔钱。” “但是，东旭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那多难啊。” “现在棒梗伤了，还要治病，哪儿还拿的出钱来赔给他。” “这时候，你哥主动提出来，他先拿出来给东旭应急。” “你哥为什么能这么做？” “因为他天性善良，觉悟高，有大局观。” “因为他不忍心看着，好好的一个家，因为一个邻居狮子大开口，就这么散了。” “你哥思想觉悟这么高，你是个懂事的姑娘，应该不会给他拉后腿吧？” 何雨水听他说完，觉得他的话好像都很在理。 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于是嗫嚅着说道： “可是，那钱是我爸留给我的，给我结婚用的。” “现在贾家是解困了，那我怎么办呢？” 易忠海笑着说： “傻孩子，你现在还小，结婚还早呢。” “到时候，你哥就又给你攒出来了。” “更何况，贾家又不是不还给你哥。他们现在是拿不出来，那有了不就还了吗？” 围观的人，心里难免在嘀咕。 说的好听，贾家有了就还，什么时候能有啊？ 就算傻柱能给他妹妹还上，那他自己这钱也是打水漂了，算是白扔给贾家了。 何雨水虽然心里不爽。 但易忠海威望还是在的。 而且他一贯能言善辩，连哄带忽悠的。何雨水扁了扁嘴，没再说什么。 易忠海看着傻柱兄妹。 一个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个是听话的傻子。 满院子再找不到比这更好忽悠的一家子了。 “行了，柱子，带雨水回屋去吧。” “给你妹妹倒点热水，好好洗把脸。” 他见傻柱兄妹都被他安抚住了，就打算走了。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 虽然也觉得何雨水委屈，替傻柱觉得不值。 但是。 傻柱自己被易忠海和贾家的人，忽悠和拿捏的死死的。 这都是他自己愿意的。 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最多有的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要散了。 唯独许大茂，是个管不住嘴的。 瞧了半天热闹，在旁边噗嗤一声乐了。 第86章 这孙子就是找打 “何雨水，你就听易忠海忽悠吧。” “就他们贾家这尿性。” “还？不再找你要你就阿弥陀佛吧！” 易忠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 局面已经稳住了。 偏偏这个许大茂在这儿多嘴挑事。 当即绷着脸，指着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咱们这个院子，属你思想觉悟低！” “都是一个院子的，贾家现在遇到难处了，你不帮忙也就算了。” “现在人家柱子愿意帮忙，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你……”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大茂给打断了。 “你什么你！” 自打看见江波跟众禽硬刚过之后。 许大茂心思就开始活络了起来。 他不像别人，他早就对易忠海不顺眼了。 上次看到易忠海被训，他愈发的不服易忠海了。 此时干脆打断了易忠海的教训，对他也冷嘲热讽了起来。 “你说我在这儿说风凉话，那我问你，贾家遇到事了，你帮忙了吗？” “要说，你是这个院子里的管事，我们还都尊称你一声一大爷。” “你一个轧钢厂的八级工，一个月工资八九十块钱。” “你怎么不拿出来接济贾家呢？” “忽悠傻子拿妹妹嫁妆，你可真是咱们95号院的老道德楷模啊！” 许大茂没给易忠海留面子，话说得含针带刺的。 院子里的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看易忠海的神色就有点怪。 “你放屁！” 易忠海又囧又气，连平素德高望重的姿态都顾不上维持了，气的开始爆粗口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帮忙？” “别忘了，上次东旭妈赔的那二十块钱，还是我拿的。” 许大茂说道： “那你跟大伙说说，这回这五百你拿了多少啊？” 易忠海当然说不出话来。 许大茂讽刺地笑着说：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倒是说出来给大家伙儿听听啊？” 这时候，傻柱跳出来说话了。 “许大茂，再满嘴喷粪信不信我削你？” 许大茂跟傻柱本来就不对付。 更何况。 前几天跟江波喝酒的时候，江波说起来他跟娄晓娥没孩子的原因。 仔细想了想。 傻柱那家伙，好像真是经常攻击自己那个地方。 他脑子里当即烧起一团怒火。 冷笑着说道： “傻柱啊傻柱，要说你叫傻柱呢，你还真特么是个傻子。” “怎么着，为了让秦淮茹高看你一眼，连自己妹妹嫁妆都双手奉上了。” “行，你可真行！” “要我说你还不如别管，直接让贾东旭进监狱。” “这么着你照顾着也方便。” 许大茂平时就是个嘴臭的人。 这话一说完，贾张氏立刻叫骂了起来。 秦淮茹脸色也很不好看。 傻柱一看他如此挑衅，干脆连骂都免了。 上去一拳打在许大茂脸上。 嘴里说着： “今天小爷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特么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许大茂被打懵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鼻子酸麻得厉害，用手一抹鼻子底下，手里全是殷红的鲜血。 没想到傻柱直接动手，他心里憋了股子气，站起来还打算反抗一下。 无奈，他这体格跟傻柱相差太多。 被傻柱按在地上，又是一通打。 等劝架的人把他们拉开，许大茂脸上已经挂了彩，头发也乱了，身上全是土。 灰头土脸的十分狼狈。 易忠海背着手，冷冷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许大茂气愤地说： “傻柱，你还敢打人！” 他话还没说完，傻柱用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以示威胁。 许大茂没敢再说什么，爬起来跑回自己家了。 傻柱一边捏着指关节，一边在他背后唾了一口，说道： “这孙子就是找打！” “下次再嘴贱，我还揍得他满地找牙。” 许大茂回到家。 娄晓娥一看见他的脸，惊呼了一声，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一边擦鼻子和嘴角的血迹，一边说道： “还能有谁？” “傻柱那孙子干的。” 他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遍，娄晓娥气愤地说道： “岂有此理！” “他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我找他们去！” 许大茂拉住她说道： “你去了也白搭，易忠海那老王八就在旁边看着呢。” “他连个屁都没放。” “还是别人把傻柱给拉开的。” 娄晓娥一边倒热水拧湿毛巾给他擦脸，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用毛巾捂着发烫的左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放心。” “这次。” “我一定让傻柱，还有易忠海那条老狗吃不了兜着走！” …… 百货大楼。 跟后世一样，这百货商店，不仅是买卖东西的地方，也是小情侣周末逛街约会的地方。 走在路上，已经遇见了好几对一起的了。 江波他们去的王府井百货大楼，是如今北城最大的百货商店，里面的物品种类最全。 想要什么东西，要是这地方找不到，那别的地方就更不好找了。 所以，平时这里人就不少。 今天是周末，客流量就更大了。 密集的人流，不断地把叶筱云往江波的方向推，稍不注意就靠在他身上了。 江波见状，很自然地用手臂护住了她。 好不容易到了卖收音机的地方。 叶筱云有点意外：“你这是要买收音机吗？” 江波点点头，说道： “等一会还要买手表和缝纫机。” 叶筱云惊讶，所里给他配了自行车，这个她倒是知道。 买完收音机，还要买手表和缝纫机，他这是要把三响一转都配齐了啊。 “你是准备结婚吗？” 这话问出来，叶筱云才觉出来，自己问得有点唐突。 看到江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赶紧说道： “对不起，我只是随便一问。” 其实，也不怪叶筱云这么想。 刚刚才陪江波看完了木材，得知他要打三十六条腿的家具。 现在呢，又要购置“四大件”。 在那个时代，这是家境不错的人家结婚的标配。 江波笑了笑，说道： “我倒是想结婚，只是现在还没有对象。” 不知道为什么，叶筱云听到他这个回答，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江波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大概有了数，干脆直接问道： “筱云，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听阿姨说，你现在也没对象。那你考虑跟我谈朋友吗？” 叶筱云没想到他直接问了出来。 感觉心脏扑腾扑腾直跳。 低下头，捋了捋头发，露出红得像熟透苹果的脸颊和耳垂。 掩饰自己的害羞。 第87章 有个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一下 见江波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她很快调整了一下。 旋即抬起头来。 对江波严肃地说道： “有个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一下。” “是关于我妈妈的。” 江波看她神色如此郑重，不由得也认真了起来。 “你说。” 叶筱云咬了咬下嘴唇，说道： “是这样。我妈妈的情况，你看到了，她的眼睛不是很好。” “所以，那个，如果一旦我们结婚的话，我们需要跟她一起生活，方便我照顾她。” 江波十分夸张地呼了口气。 叶筱云看他的样子，心里的火苗一下灭了： 大概，他听到自己要带母亲一起生活，就不愿意了。 没想到，江波拍着胸口说道： “你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妈妈不同意呢。” 叶筱云脱口而出： “怎么会！我妈妈她……”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不能再往下说了，赶紧刹住了。 不过，江波也已经猜到她本来想说什么了。 江波看着她羞得红透了的脸，解围的继续说道： “这不是问题。正好我那儿有两间屋子，到时候我们住一间，阿姨自己住一间。” 叶筱云惊喜地抬起头来，说道： “你……你同意了。” 江波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道： “这又不是多大的事。” 白薇他之前已经接触过了，自己这位未来的丈母娘性格温婉，通情达理，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更何况。 他计划，等自己医术技能提高到一定的等级，可以尝试着给白薇治一治眼睛。 以后跟叶筱云结了婚，丈母娘还能帮他们带带孩子。 毕竟自己家里，也没个老人帮衬。 想到这里，江波说道： “对了，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我父母去的早，家里如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所以，咱们结婚的话，我这边没有老人帮衬，等以后有了孩子，你可能需要辛苦一下。” 其实，江波的情况上次她也已经了解过了。 这件事怎么说呢，有利有弊。 没有老人帮衬，他俩是双职工，有了孩子肯定会辛苦一些。 如果白薇眼睛没问题，那还能帮衬一下。 现在自己这边老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呢。 也免去了婆媳相处的问题，这方面更轻松一些。 总之，这不算问题。 她当即表示没什么问题，于是江波继续说道： “我这边呢，就我一个人。” “我的事我自己就做主了。阿姨那边，咱们定个日子，我提上礼物正式拜访一下，你看怎么样？” 叶筱云：？？？ 她有些发懵。 她本来是来帮忙挑东西的，出来的时候，白薇还嘱咐她，试探一下江波的想法。 没想到这家伙，一整个打了明牌。 现在聊着聊着，连结婚带孩子的事情都谈到了。 并且，他还要去家里拜访。 也就是说，他们这就算是确立关系，并且见过家长了。 虽然之前江波就和白薇见过面了。 不过，这性质完全不一样啊。 叶筱云脑子有点乱。 情感上，打心眼里，她肯定是愿意的。 理智上，这会不会有点快了？ 很快，情感便战胜了理智，叶筱云在慌乱中，同意了江波的提议。 “走，咱们去看缝纫机。” “去挑一个你喜欢的牌子和型号。” 江波想好了。 这些大件都很笨重，一个就要几十斤。 今天他和叶筱云只挑不买，趁着叶筱云也在，看好了型号和品牌。 等工作日人少一些的时候，江波自己过来一趟，找一辆三轮车，把这些东西拉着就都带走了。 到了卖缝纫机的柜台。 里外里围了好几圈人。 柜员正在给大家讲解这些品牌型号的特点，价格。 并且做一些必要的功能展示。 叶筱云其实对缝纫机不是特别熟悉，以前白薇倒是经常用。 但是自己用的其实并不多。 没想到江波直接说道： “你看蝴蝶牌的怎么样？” “我们就要一台蝴蝶牌的吧？” 叶筱云问道： “我们要买这么贵的吗？” 结合刚才挑收音机的结果，叶筱云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是个“但求最贵”的主儿。 什么都是选的最好最贵的。 江波说道： “经常要用的东西，当然要买好一点的。” “别纠结了，贵有贵的道理。” 一分钱一分货。 这个道理在这个时代，体现得尤为突出。 虽然各种商品种类样式并没有特别的令人眼花缭乱，但胜在质量过关，经久耐用。 一个大件买了之后，能用很多很多年。 所以，以江波的购物理念，当然要买最好的了。 反正也不差钱。 不差钱的很。 “走吧，再帮我看看手表。” 最终，两个人在百货商店选定了收音机，缝纫机，以及一款手表。 手表就不用改天再提货了。 江波当即从包里掏出手表票和现金，然后直接把表戴在手上，崭新的手表亮闪闪的。 戴上之后，显得整个人气质都更突出了。 毕竟那个年代，手表也是稀罕物。 叶筱云挑选的是一件1120型号的上海牌手表，这是国产手表中机芯做工最好的一款，而且是全钢防震的。 江波心想，自己未来媳妇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我这里本来有张手表票，我今天也带来了，没想到你已经准备好了。” 叶筱云说道。 其实她这张手表票本来是留给林萍的，不过林萍后来告诉她用不到了，她就想今天带着过来，万一江波能用到呢。 江波说道：“以后你或者你朋友需要找什么票，就告诉我。” “咱就是干这个的。” 自从江波给所里找了几十斤的水库鱼，采购部人人都对他高看了一眼。 得知他需要购物票，孙钊二话不说就把票给他找齐了。 当然，作为回报。 他也没少给自己这位师傅好处就是了。 办完了这些事。 两个人又去前门的雪茹绸缎庄挑了些布料，用来做被面。 出来逛了一个上午，该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 江波打算趁下午打一打家具，叶筱云也惦记着白薇，两个人就准备往回走了。 正在这时候，迎面路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冉老师，这么巧。” 第88章 大茂让人给打了 冉秋叶也看到了江波。 自从那天帮江波借完书之后，就再没在图书馆遇见过他。 今天在街上遇见，冉秋叶很是惊喜。 不过，再看到他身边还站了个很漂亮的姑娘。 冉秋叶心想：“他已经有对象了吗？” 不过，自己跟他也算不上太熟，不好意思直接问。 但想到江波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有对象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当即心情有点低落。 只见江波说道： “对了冉老师，上次还多亏你帮我借书。” “那几本书，我快要看完了。再过几天我就还给你。” 冉秋叶赶忙说道： “不着急的，你慢慢看。” “有一个月的借阅期限呢。” 接着，看了看叶筱云，说道： “我每个周末都会去图书馆，你要还书的话，来图书馆找我也行。” 说完，就离开了。 冉秋叶走后，叶筱云问道： “刚才那个人，是学校的老师吗？” “对，她是我们邻居小孩的班主任。在图书馆偶然遇到的，我那时候工作证还没办下来，她帮我借了几本书，就这么认识的。” “原来是这样。” 江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叶筱云也就没有问再多。 不过。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 这个女老师，对江波有意思。 刚刚她还觉得，他俩之间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现在看来…… 一点也不快！ 毕竟，江波的外形条件在这儿摆着。 人长得这么帅。 光看脸就迷倒一大帮大姑娘小媳妇了。 再加上他这工作条件，也是能打得很。 人又贴心，会的也多。 这样的男人。 可是相当少见的。 可以这么说，不管走到哪儿都很抢手。 这么想着，她也不保持矜持了。 反正也已经确立关系了，她也和刚才在百货商店遇见的那些小情侣一样，直接用手挽上江波的胳膊。 宣誓主权！ 江波在暗地里偷偷的笑了。 没想到自己这位新晋女友，醋劲儿也是不小。 他也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叶筱云的小手。 …… 把叶筱云送回去。 江波就回了院子里。 还没进院，在拐角处，听见有人叫他。 一看，竟然是娄晓娥。 江波不禁有点奇怪。 不知道她找自己纠结能有什么事。 不过。 对于娄晓娥。 江波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她算是这个院子里，为数不多的没有主动害过人的人。 更何况。 这小媳妇，长得也挺水灵的。 “找我有事吗？” 看着娄晓娥有些焦急的神情，江波问道。 娄晓娥说道： “是大茂让我在这儿等你的。” “你家不是跟贾家挨着吗，他不好过去找你。” “大茂，他让人给打了！……” 接着，一五一十把早上发生的事情，给江波转述了一遍。 “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这不耍流氓吗？那个傻柱在院子里，说动手就动手，一大爷就在旁边看着，管都不管。” 江波听了笑了笑。 废话。 他能管就怪了。 傻柱就是他的打手，他管什么管。 他想了想，在娄晓娥耳边小声说道： “你回去告诉大茂，让他这样……” 娄晓娥一边听，一边点头，眼睛也越来越有神。 跟她说完之后，江波就让娄晓娥先回去了。 看着她先进了院。 又过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往院里走。 路过前院的时候，看见个半大小子正蹲树底下转悠呢。 原来是刘海中的小儿子，刘光福。 江波把他叫过来。 刘光福臊眉耷眼地走了过来，“干嘛？” 倒不是他对江波有意见，这孩子见了谁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 他这样子纯粹是被他老爹刘海中给打的。 要说这刘海中，多少有点毛病。 对自己的三个孩子，态度是差太多了。 长子刘光齐，最受重视，也有出息，是刘海中眼里的宝贝疙瘩。 而另外两个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这暴脾气全用在这哥俩身上了。 一个不顺意就一顿暴打。 也活该他岁数大了之后，没人赡养。 不过。 这也不关江波的事。 江波把还是半大小子的刘光福叫过来，从兜里掏了两毛钱出来，说道： “刘光福，我给你两毛钱，你替我跑趟腿，怎么样？” 刘光福仍然是一副丧样儿，就是看见两毛钱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不过没多会儿，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 “我不敢。” “回头我爸知道了，揍我。” 江波笑了笑，说道： “你放心，你爸非但不能揍你，还得表扬你。” 刘光福还是不太信：“真的？” 江波说：“把心收肚子里。” “你爸要是因为这事打你，我管。” 刘光福犹豫了很久，主要是那两毛钱实在太诱人了。 在那个时候，两毛钱能买的东西可不少。 最终，还是一咬牙，从江波手里拿过了钱。 说道： “反正我爸也没少揍我，也不差这一顿了。” “你说吧，什么事儿？” 江波跟他说完了，他迟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行。” “不过，你不能跟别人说，你让我跑腿的事。” “你答应了，我就去。” 江波笑着应了他。 刘光福四周看了看，这才扭头往院外跑了。 …… 江波刚进了屋。 没多会儿，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在吵吵嚷嚷的。 “大茂，你别这样。” “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是要报警。” “我就不信了，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伤了和气不好。” “他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一个院子的呢？怎么没想过伤了和气呢？” “我特么都给打成这样了，还和气个屁啊和气。” “娄晓娥你还是不是我媳妇，你再拦着我，咱俩趁早也别过了！” “……” 听着外边娄晓娥和许大茂嚷嚷的声音。 还伴随着拉扯和脚步声。 江波不由得笑了。 没想到许大茂这两口子，演技还真不错。 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时候。 离得最近的刘海中正在午睡。 听见动静，披上衣服出门查看。 就见到许大茂一脸怒气的往前走着，娄晓娥在后面连拉带拽地追，还不住地劝他说着什么。 李海忠忍不住大喊一声： “许大茂！” “大中午的嚷嚷什么？” “大家伙好不容易休息个周末，你闹什么闹！” “赶紧回你屋里去！” 第89章 许大茂要报警 今天是周末，大家都没上班。 院子里没出门的人，听见了动静都出来瞧。 而且。 大家都有些奇怪。 怎么这许大茂早上被打了，过了一晌午，现在想起来闹腾起来了。 还要找公安。 以前。 他跟傻柱三天两头的闹别扭，没少被傻柱按着脑袋打。 也没见他这么闹腾过。 易忠海自然也被惊动了。 “许大茂，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他自然也发现，许大茂今天有点反常。 许大茂看见易忠海来了，说道： “傻柱这孙子把我鼻子打出血了，眼睛也打坏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过去了。” 易忠海说道： “许大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么闹腾个没完没了，是想干嘛？” 傻柱从人群中挤出来，看着许大茂，哼了一声说道： “过不去是吗？” “皮痒了就直说。” “小爷我再赏你一顿削！” 说着，朝许大茂晃了晃拳头。 没想到。 许大茂不仅没退，反而挺着胸说道： “你朝这儿打！” “我要是躲一下，你是我祖宗！” “我今天拼了一身剐，也要跟你们这种不正之风斗争到底！” 傻柱一听，提起拳头就要冲过去。 旁边的易忠海却伸手把他拦住了。 许大茂见状。 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单手插兜，一只脚伸出去颠哒着说道： “要是这院子里没处说理，那我就找个能说理的地方去。” “我就不信了。” “这天底下，还能没有王法了。” 易忠海愈发觉得，许大茂今天不对劲了。 之前，一般这个时候，傻柱这么一威胁，许大茂早就怂了。 可是今天这模样，却是要跟这事上死磕了。 让傻柱再揍他一顿，恐怕不是办法。 易忠海做出一个一脸正气的表情，提高了音量，说道： “你要找什么说理的地方，啊？” “就这么点小纠纷，你还要闹到哪儿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要是咱们院子三天两头的因为一点破事就麻烦派出所街道办，人家会怎么看我们？” “你这么做，是在给我们整个院子抹黑，丢的是咱们全院的脸。” 说完，他还貌似不经意似的，瞥了一眼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江波。 “咱们95号院，一直是街道的先进集体。” “有件事大家可能还不知道。” “前些天，就因为某些人的原因，咱们院子先进集体的称号没了，大家的荣誉和福利也没了。” “要是都像你一样不守规矩，那咱们院子的荣誉怎么争取，大家的福利怎么保持？” “你为大家伙想过没有？” 易忠海不愧是一只老狐狸。 他这么一带节奏。 院子里的人，看许大茂的眼神就都带了不满。 对着他指指点点的。 连带着看江波的目光都不太对劲。 许大茂胸中一腔怒意涌起。 果然！ 就像江波预料的一样。 易忠海这条老狗，果然用这种方式道德绑架。 幸亏他早就告诉了自己应对之策。 既然。 许大茂已经有了准备。 自然不会被他唬住。 他指着自己挂了彩的脸，高声说道： “集体荣誉？” “这特么就是你说的集体荣誉？” “照你的意思，院子里的规矩难道还大过国家的法律了？” “于主任说得对，这院子真是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 此时，院子里聚的人越来越多。 刚才听完易忠海说的话，许多人都觉得许大茂在无理取闹。 但是。 听许大茂说完。 又觉得，这家伙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 尤其是院子里同样被傻柱揍过的人，都开始共情许大茂了。 听到这话，易忠海也愣了。 要说，自己刚刚这话已经相当到位了，成功的煽动起了整个院子的对抗情绪。 平时。 院子里的人，在这个情况下，肯定就要服软了。 没想到许大茂完全不为所动。 并且嘴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利落了。 傻柱压不住火儿了。 上去一把抓住许大茂衣服前襟，伸出拳头就要揍他。 刚才许大茂嚷嚷着要报警。 他也想过了。 上次，江波报警的时候，只处理了贾东旭。 并没提他的事。 所以。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没抄家伙，单纯的拿拳头揍人一顿。 公安是不管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人家之所以没追究，是因为被揍的是他。 而且虽然他出手在先，但是江波也动手了，性质就是互殴了。 许大茂等的就是这时候。 就在傻柱的手刚碰到他衣服的时候，他就冲着人群里的江波喊道： “打人了！警察管不管！” 这时候。 一直在人群中没有发声的江波，走上前去。 抓住傻柱的手腕，在穴位上用力一捏。 “嗷！” 手腕上传来一阵他无法承受的剧痛，傻柱就像被雷击了一样，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手腕嚎叫，毫无形象可言。 四合院战神，何时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许大茂看他这个样，心里一阵暗爽，别提多痛快了。 江波朗声说道： “虽然我是行政岗，但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违法的行为在我眼前发生，我就不能看着不管。” 院子里刚刚还在质疑的人，现在都被他这股浩然正气给征服了。 看着他都感觉到一股满满的安全感。 许大茂趁机说道： “说的好！” “对！咱们院子里就有警察，我也不用舍近求远了。” “江波，我要报警！” “上午傻柱把我给打了，刚才这孙子当着大伙的面还要打人，你也看到了。” “你给个准话，这事你们警察管不管？” 江波看向他，说道： “管，当然要管。” “你要是报案的话，那我们肯定要立案侦查。” “不过，我在所里是行政岗，不管立案调查。但我可以带你去负责咱们这片的辖区登记立案。” 此时，易忠海已经慌了。 这个局面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刘海中在旁边，一言不发。 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巴不得这事闹大了，最好把易忠海撸了，他好趁机上位。 正在这时候。 “都在闹什么呢，聚了这么多人？” 第90章 何雨水不愿意 街道办于主任拎了个包过来了。 身边还跟了个年轻的街道办事员小何。 于主任一看见院子里的情形，就一阵头大，说道： “一开始听人说，95号院又出事了，我还不信。” “没想到啊……” 她转向易忠海，说道： “老易，你可真是不让我省心啊。” 看着圈子中间的几个人，于主任说道： “说说吧，这次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走上前，说道： “傻柱把我给打了。” 此时，他脸上有几块青紫色，眼眶也是黑的，鼻梁发红，鼻子下边还有干了的血迹。 看着确实是挺惨。 于主任瞪了傻柱一眼，问道： “因为什么啊？” 傻柱刚想说话，易忠海抢着说道： “一点小纠纷。” “我已经批评过柱子了，正让他去给许大茂赔礼道歉呢。” “没想到这许大茂就闹腾起来了，还要报警。” 听到报警，于主任眉心一跳。 这要是让派出所知道，自己辖区又出现了打人斗殴事件。 那她所在的街道，会给人留下个什么印象？ 她当即皱起了眉头。 “何雨柱，我上次白说你了是吗？” “上次的事，还不够你吸取教训吗？” “说，到底为什么打人！” 傻柱一直是一副混不吝的性格。 听到这样说，他虽然不敢跟于大妈叫板，但心里也是不服气。 他嘟囔着说道： “他满嘴喷粪，造谣我跟秦淮茹。他不该打吗？” 许大茂平时嘴臭是出了名的，于主任刚要反过来教育许大茂，没想到他抢着说道： “于主任，您给评评理，是我瞎说吗？” “上次不是判了贾家要赔给江波五百块钱吗？” “贾家没钱，那全是傻柱一个拿的！他没有存款，是用的他老爹何大清给他妹妹何雨水存的嫁妆钱！” “您说，正常人有这个脑子吗？” “我看不过去，说了一句，一大爷工资最高，还是贾东旭的师傅，要拿也不该傻柱一个人拿。” “我是好心提醒他，他这么做会让人多心。” “没想到，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 傻柱听了，当即冲他吼道： “许大茂你丫甭在这儿颠倒是非了！” “你特么就是想造谣我，甭在这儿装好人了。” 于主任此时，脑子嗡的一声。 “都给我闭嘴！” 她震惊了好一会，这才转向易忠海，一字一顿地问道： “许大茂说的，是实情吗？” “贾家赔的钱，真是何雨柱用他妹妹的嫁妆给补的？” 易忠海如坐针毡，但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于主任差点背过气去。 小何眼里也满是震惊。 “这是什么奇葩的院子！” 他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易忠海，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五百块钱，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那是一个普通职工一年多的工资啊。 还得是不吃不喝一年多才能攒下来。 就这么，给别人了？ 关键是自己有也就算了。 自己手里还没有，宁可拿自己妹妹嫁妆补贴别人，这是正常人的脑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小何看看傻柱，又看看秦淮茹。 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小火苗。 就傻柱这种行为，还真像是俩人有一腿。 许大茂造谣固然不对。 但是傻柱这种奇葩的行为，难免让人往歪处想。 比起这些，于主任显然对易忠海更来气。 “易忠海！” “那天我问你贾家的事，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说，都解决好了。” “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这，就是你的保证？” 这是易忠海第二次被街道办训斥了。 他觉得面子都掉光了。 低着头没说话。 于主任深吸一口气，又转向傻柱问道： “这事，你跟你妹妹商量了吗？她同意了吗？” 傻柱刚要说话，许大茂抢先插嘴道： “怎么可能同意呢！” “不然我们大伙怎么知道这事的呢，就是人家何雨水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嫁妆钱没了，跟傻柱那儿闹呢。” “结果傻柱打了她一巴掌，大伙都在那儿劝呢……” 于主任跟小何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眼睛里都满是震惊。 于主任差点背过气去，指着傻柱的手直哆嗦： “什么？！” “你用了人家雨水的嫁妆，已经够过分的了。” “你怎么还能打她呢！” 作为街道主任，傻柱兄妹的情况，于主任是知道的。 何大清走的时候，把手艺已经传给了傻柱，工作也替他安排了。 但是何雨水还小，没爹没妈孤零零的长大。 于大妈对她很是心疼。 听说傻柱用了她的钱，还打了她，当即怒了。 就差指着傻柱鼻子骂了。 而此时。 何雨水现在也在人群里看着。 听到于主任替她说话，想起上午心里的委屈，觉得很窝心。 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一撇嘴就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于大妈看见她掉眼泪，赶紧把她拉过来。 “孩子，别怕。” “你哥这个混账，他怎么能办这种糊涂事呢？” “放心，大妈给你做主。” 于主任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问道： “雨水，这钱是你的。” “你自己说，你同意拿出来给贾家用吗？” 何雨水当然不愿意！ 上午被易忠海一阵洗脑，她当时被忽悠蒙圈了。 后来反应过来了。 说是等贾家有了就还，可是以他们家的尿性，什么时候能还？ 她哥倒是不会亏了她。 但里外里，最后不还是她哥一个人吃亏？ 凭什么呀。 但是这事被易忠海压了下来。 她正憋闷呢。 现在许大茂闹了出来，街道的人也在。 并且听于主任的语气，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我……” 她还没说完，傻柱一声低吼： “雨水！” 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威胁。 “你闭嘴！” 于主任狠狠地用手指头戳了下傻柱的脑袋。 “丫头，别怕！” 何雨水鼓足了勇气，说道： “我不愿意！” 于主任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以示安抚，然后转向易忠海，眼神从慈祥立刻变得凌厉，说道： “听见没有。” “既然人家雨水不同意，这事你就不能这么处理。” “让贾家尽快把钱还回来。” 傻柱一下傻眼了。 不过他还没说什么，贾张氏先跳出来了。 “凭什么？” “那是柱子自己愿意给我们家的，哪儿有让我们还回来的道理？” 接着白了何雨水一眼： “再说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赔钱货，她的话算个屁！”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何大清跑了，那他们老何家就是柱子当家，凭什么听一个赔钱货的？” 第91章 以后，钱我自己收着 贾张氏的名号，于主任是听说过的。 今天亲自见识了。 她白了贾张氏一眼，说道： “都解放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有这种封建残余思想。” 她对易忠海的意见已经非常大了，当即把火力对准他： “易忠海，怎么回事？” “你们院子里的思想觉悟怎么这么落后？” “你这个管事大爷平时都是怎么给大伙宣传的，啊？” 易忠海赶紧把贾张氏劝住。 并再三表示会加强宣传教育。 于主任脸色很冷。 不用想也知道，傻柱挪用何雨水嫁妆给贾家，这事即使不是易忠海撺掇的，那至少也是他纵容的。 她本来想着，易忠海最多是让院子里的管事大爷们给贾家凑一部分。 而且，许大茂说的很对。 易忠海作为院子里的一大爷，工资又这么高，也不用养孩子，平时没什么花费。 他还是贾东旭的师傅。 如果要说需要有人帮贾家一把，那怎么论也该是易忠海先站出来，怎么也轮不到他傻柱出头。 想到这里，于主任说道： “行了，提高院长思想觉悟的事就先不说了。” “还记得我上次的话吗？赔偿的事再出什么幺蛾子，你这管事大爷也不用干了。” “雨水嫁妆这事，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吧。” 这时候，谁都没想到，傻柱站出来说道： “于主任，这钱应该我拿。” 他瞥了一眼江波，说道： “要不是我当时替东旭说了几句话，贾家也不至于被人讹了这么多钱。” “你！” 于主任气坏了，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他脑袋： “糊涂东西！” 这时候，易忠海赶紧开口了。 “于主任，您刚才批评的对。” “这事，确实是我想得不周全。” “之前柱子主动提出来，他替贾家赔偿。事先我也不知道，他是要拿雨水嫁妆来用，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不能同意。” “我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又是东旭的师傅，理应多承担一些。” “这样，赔偿的钱，我替东旭家，还给柱子和雨水。” 这时候，贾东旭、秦淮茹和傻柱都惊讶了，都表示不能让易忠海一个人拿钱。 贾张氏倒是无所谓，谁拿都行。 有人替他们家出钱就行，管他是谁。 傻柱说道：“这个事我也有责任，怎么能让您一个人担着。” 易忠海摆了摆手。 他想明白了。 这个事已经被爆出来了，从于主任的态度也能看出来。 后果很严重。 他现在只能尽量的弥补，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挽回一下形象损失。 如果这件事不能有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那自己这个管事大爷恐怕真的要被撸了。 要真这样。 他在这院子里，还剩什么脸面？ 权衡利弊，也只能这么着了。 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说完，他当即让一大妈拿了五百块钱，当着于主任的面，递给何雨水。 何雨水想拿，但是看见傻柱臭着张脸盯着她，又犹豫了。 于主任没惯着，直接从易忠海手里接过来，塞到何雨水手里。 “好孩子，不用怕。这是你的钱，你收好了，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接着瞪了傻柱一眼。 傻柱脾气也很倔，当着于主任的面，也没给何雨水好脸色。 说道： “雨水，你大了，主意也大了。” “既然你眼里没我这个哥哥，那我也不留你了。” “晚上自己回学校吃去吧。” 何雨水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 心都凉了。 当即愣在了那儿。 于主任气得直骂： “混账东西！” “有你这么跟你妹妹说话的吗？” 想起何大清走的时候，傻柱兄妹还那么小，现在好歹也都长大了，却因为贾家这点破事，闹得兄妹离心。 于主任觉得很窝心。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柱子，我也是看着你们兄妹俩长大的。 “听我一句劝，那是你亲妹妹，你对她好点！” 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一边沉默的何雨水，突然拉住于主任的手，说道： “于大妈，今天谢谢您。” 然后，表情决绝地对傻柱说道： “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行，我回学校。” “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 “以后，老头寄来的钱，不用你帮我收着了。” “我自己拿着。”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主任知道，她是真伤心了。 傻柱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他倔劲儿上来了，别着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儿。 于主任今天也说了他不少了，知道他这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再说下去只能起反作用。 于是说道： “好了，事情都解决了。那就这么着。” 许大茂不干了。 “不是，等会儿。” “怎么就解决完了？” “我这白挨他一顿揍吗？” 于主任一拍脑门。 “对了，是因为你的事来的。” “瞧我这，都给气糊涂了。” 她看了看许大茂，问道： “那，你是什么想法？” 许大茂说道： “傻柱打我的时候，管事大爷就在旁边看着呢，一个字都没说过。” “要不是院子里的人拉着，他还不定把我打成什么样呢。” “没什么可说的。报警！” 接着指着江波说道： “我们院子里就有警察。” 他这么一说，于主任脸色有点难看。 从她本心来讲，她当然不希望报警，最好是在她手里就给这事调解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如许大茂所说，这个院子里就有个警察，他现在直接到江波面前让他管。 作为街道办，总不能拦着？ 这时候，江波走出来说道： “大茂，我觉得既然街道的同志们来了。” “报警的事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 接着对于主任说道： “其实，警员的日常工作也很忙。” “我认为如果大茂愿意调节的话，由街道办主持调解也是可以的。” 其实。 这也正是江波的真实想法。 这些天在所里，他亲眼看到了执勤岗的警员们，工作都很辛苦。 他也确实希望，能给这些人省些力气。 当然，他也跟娄晓娥说了，傻柱这个情况，最多拘留个几天。 如果许大茂铁了心要把傻柱送进去待几天。 那他也尊重他的想法。 如果他就是想要些赔偿。 那么街道办来调解，和出警调解，效果是一样的。 确实也就没必要让民警专门跑一趟。 但最终，还是看许大茂自己的意思。 于主任一听，立刻大喜： “江波，你这加入了公安队伍之后，这觉悟就是高！” “我跟你想的一样，这派出所有多少大案要案要处理，咱们尽量不给他们添乱！这也是我们街道办存在的重要意义嘛！” “大茂，你的意思呢？” 第92章 调解可以，两个条件 许大茂说道： “既然于主任您说话了，那我就给街道办这个面子。” 本来，他就是想要调解。 虽然把傻柱送进去几天，是很解气。 但是调解的话，能落到实实在在的赔偿，他觉得还是这个更实在。 所以江波和于主任这样一说，他也就就坡下驴了。 “调节可以。” “两个条件。” “第一，他必须当着大伙儿的面给我赔礼道歉。” “第二，赔我五十块钱。” “同意的话，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可以不去报警。” 听到他这么说。 院子里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 以前，许大茂没少被傻柱揍过。 比这揍得更狠的时候也有。 其他人也是。 主要是之前院子里的人，都没有这个意识。 加上易忠海在那儿和稀泥带节奏。 所以之前一般就这么算了。 被打的自认倒霉。 但是江波前两天的例子，给院子里开了个先例。 现在看到许大茂这样说，院子里的人议论归议论，却没有特别的惊讶。 只是…… 赔偿五十块钱，傻柱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块呀。 于主任挑眉看着傻柱。 没想到他白了许大茂一眼，一扭脸说道： “五十没有。” “最多三十。” 许大茂看他现在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就来气： “三十？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呢，还讨价还价？” “告诉你，就五十。” “要不就派出所见！” 他想起江波跟他说的话： “你越是软弱，人家就越拿捏你。” “但是你强硬起来，对方反而就怂。” “很多人骨子里就是欺软怕硬。” 他想起江波那天的气势。 也很想跟傻柱说，你再逼逼一个字，就一百。 但是他没这个底气。 一百块，他自己先心虚了。 生怕把傻柱给惹急眼了，干脆破罐破摔。 毕竟比起把傻柱给送进去拘留，他更希望道歉赔钱。 反正揍也挨了，把傻柱送进去，他自己也不能长块肉。 让傻柱出点血，自己也算没白挨这顿打。 可是没想到。 傻柱眼皮都没抬，说道： “派出所见就派出所见。” 许大茂立刻跳起来了，指着傻柱，对着于主任说道： “您看见了，可不是我不给您面子。” “那就没什么说的，报警！” 于主任劝住许大茂，然后跟傻柱说道： “何雨柱，你要干嘛？我们这么多人站在这儿，为了你的事说和，你这是什么态度？” 傻柱有点尴尬： “主任，不是我犯浑，我是真没有。” 他瞥了眼许大茂，小声说道： “我这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没有攒钱的习惯。” “我手里就四十块钱。” 要是放之前，还能让拿何雨水的钱救救急。 可是刚才跟雨水刚闹掰，他也拉不下这个脸去找她。 院子里的人听了，倒是知道他没在说瞎话。 他的生活作风，全院人都知道。 换在平时，易忠海就该出面说和了。 只不过今天这个局面，他知道自己还是老实点好，存在感最好别太高。 于是闷在那儿不出声。 这时候，刘海中想了想，走上前说道： “许大茂，傻柱打你确实是不对。不过，咱们院里的人都知道他，他这个情况确实也不是瞎说。” “三十块钱，其实医药费也绰绰有余。” “你看，要不然就少要点？” 闫埠贵也说道： “是啊，大茂。” “我看三十也差不多了，要不就三十吧。” “让他现在就拿钱，再给你赔个不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许大茂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在心里拼命的算计着。 其实，他这个伤看着挺惨，其实根本用不着去医院。 能落下三十块钱，其实也不错了。 要不就…… “行吧。” “你们两位管事大爷都这么说。” “那我也不好拂了你们的面子。” “再说了，我也不是稀得这几十块钱，我也是希望给傻柱一个教训。”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法律。” 江波在一边看着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从开始到现在，许大茂表现都不错。 就是这临门一脚，差点事。 要么就咬死了不接受调解，报警！ 院子里的人都看到了，许大茂全程没还手，算不上互殴。 真报警了，傻柱少不得要被拘留几天。 或者要私了的话，他提出条件来，那就别改口。 甭管谁来劝，咬死了就是这个数。 就像打狗一样，把它打疼了。 这样以后再呲牙的时候，它才会想到后果，知道怕。 接了傻柱赔的三十块钱，许大茂心里喜滋滋的。 他尽量压住情绪，面上平淡地把钱收进口袋。 对于主任说道： “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接下来，只要傻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我赔礼道歉，那这事我可以高抬贵手放了他 。” 说完，神情倨傲地看着傻柱。 这回，连于主任和易忠海他们，谁都没说什么。 毕竟打了人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只是，这对傻柱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紧紧地捏着拳头。 比起赔钱，他更忍不了给许大茂赔礼道歉。 但是没有办法。 真被拘留了，他怕手里的饭碗保不住。 “对不起，不该揍你。” 许大茂显然不打算轻易就放过他： “说什么？声音这么小，你没吃饭啊？” 傻柱在他耳边大声说道： “对不起，行了吧！” 许大茂点了点头。 “听你小子说句人话也不容易。” 傻柱站在一边，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这么多年了，跟许大茂的交锋，从来都是他完胜。 今天又是赔钱，又是低头道歉。 他几时吃过这种亏？ 尤其还当着秦淮茹的面，让他在许大茂面前低头。 他眼睛血红的盯着许大茂，恨不得把他生吃了。 于大妈看到事情都解决了，这才舒了口气。 她转向易忠海，严厉地说道： “最近你们院子接二连三的出问题，这是你这个一大爷的严重失职。” “老易，还记得上次我怎么说的吗？” “再出问题，你这个管事大爷也不要当了！” 但是，她又话锋一转： “不过，你今天能站出来，替贾家把雨水的钱垫上，说明你还是有担当的。” “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先反省一下。” “院子的工作就由老刘和老闫先担着，等过了端午你再恢复工作吧。” 第93章 有人给院子里开了个坏头 易忠海一惊，刚要说什么，却被于主任拦住了。 “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这个事，没有的商量。” 接着转向刘海中和闫埠贵说道： “这一个月，你们两位就多辛苦一下。” “我看最近海中进步不小，老闫你要多配合他，把工作做好。” 然后指着江波说道： “你们两位，遇事跟江波多商量。” “他虽然年轻，但是我看这小伙子很稳重，思想觉悟也高。” “我看，比你们这些老同志可靠。” “这院子的风气，该改一改了！” 刘海中内心大喜。 “好的，于主任。” “您放心，我和老闫一定不让您操心。” 于主任摆了摆手： “行了。” “也不用给我保证什么，看你们俩的表现。” 说完，于主任离开了。 院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几个当事人的反应也各异。 许大茂拿到了赔偿，虽然是一顿揍换来的吧。 但是好歹让傻柱那小子结结实实出了点血，还让他当众低头道歉。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战绩！ 刘海中则是意外之喜。 他一直不满于屈居易忠海之下。 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砸他身上了。 许大茂这么一闹，反倒把他给搞上位了。 傻柱感觉很窝囊。 当着院子里众人的面，给许大茂那孙子赔礼道歉。 这么丢脸的时候，秦淮茹就在旁边看着。 他想起这个时刻就觉得窝火。 何雨水也和他离了心，回学校去了。 要说最憋闷的，还属易忠海。 许大茂这一闹腾，当着街道办的面把何雨水这事给曝了出来。 原本这事都被他给压下去了。 搞得今天他出了五百块钱，还被停了一个月的职。 虽然管事大爷也不是什么实职吧，街道也不给发工资。 但那是地位和权威的象征啊。 他还又被街道办给训斥了。 他能感觉到，于主任对他越来越不信任了。 今天这一遭，可谓是既赔了里子，又丢了面子。 早知道，还不如自己一开始就出了这五百块钱呢。 只是他属实是没想到啊。 以他多年的经验，都是能控制得住的。 现在失控了，问题出在哪儿呢？ 回到家。 易忠海坐在桌子前边，一言不发。 他用指节一下一下地叩着桌子，显然是在琢磨事。 今天这个局面。 他之前担心过，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果然。 出了一个江波，把院子里的人都带坏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许大茂。 一大妈给他倒了杯热水端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老易，还在想今天的事呢？” “这柱子也是的，动不动就跟院子里的人动手，确实不是个事。” “你是该劝劝他。” 易忠海摆了摆手，说道： “问题不在这儿。” 他断起水杯抿了一口： “柱子跟许大茂三天两头的掐一回，以前怎么没见许大茂闹过？” 一大妈问道：“你的意思是？” 易忠海：“没错。” “有人给院子里开了个坏头。” 上次江波报警，这次许大茂就找来了街道办。 现在，院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傻柱在院子里打人，是要赔钱或者拘留的。 以后，他易忠海就没办法拿傻柱当作武力威胁了。 而且更麻烦的是，经过这两次的事件。 他自己在这院子里的威信，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这个局面，真是很棘手。 一大妈说道：“那能怎么办呢，江波现在可是警察了。” “今天于主任走的时候，还让老刘他们跟他多商量呢，把他捧得可高了。” 易忠海眯着眼睛： “警察怎么了？” “是人就会有弱点，就有遇到裉结的时候。” “走着瞧吧。” …… 事情告一段落，众禽也消停了一段时间。 晚上，江波下班回到家。 家里的家具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他正在动手给家具上蜂蜡。 正忙活着，就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是娄晓娥。 “江波，饭好了，大茂叫我来请你。” 现在的许大茂，跟江波的来往相当讲究。 又是提前几天就约好日子，说想请他吃个饭，见面聊聊。 所以看到娄晓娥，江波也没觉得奇怪。 “嫂子，稍等一下。” “我把这块收尾一下，很快就好了。进来坐。” 娄晓娥往江波屋里看了看，发现他屋里现在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而且多了很多簇新的家具。 “江波，这些家具都是你自己打的？” 本来她只是想站在门口等一等，可是看到这些家具样式都很特别，不由得被吸引了，走进来想仔细的瞧一瞧。 “对，都是我自己打的。” 娄晓娥有点惊讶了。 这些家具做工都很精细，丝毫不比外面的木工做的差。 更难得的是。 家具的样式都很特别。 娄家，家大业大，她从小见识得也多。 但是江波做的家具，却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 虽然看起来没有很繁复的装饰，但看上去简单却线条流畅，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尤其是餐桌旁边的几把木椅子。 看起来，样子怪怪的。 “随便坐。” 娄晓娥对这些家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想仔细观摩一下。 听到江波这样邀请她，也就不客气的坐下了。 可是这么一坐，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她顿时感觉出不一样了。 “这椅子，坐起来好舒服呀。” 跟那个时代普通的木椅不一样，江波做的椅子，都是根据后世的现代人体工学设计的，所以坐起来格外的舒适。 这舒服的程度，只有她小时候，家里坐过的皮沙发能媲美了。 自从嫁到这个院子，她可好些年没坐过这么舒服的椅子了。 “江波，你的这些家具看着又好看，用起来也舒服。你可太厉害了。” 看到娄晓娥眼里满是崇拜，江波就知道，只要是好东西，用起来合用，人们都是能欣赏的。 娄晓娥又四处看了看，惊讶地发现他家里还多了两个“大件”。 蝴蝶牌的缝纫机，上海牌的半导体。 再一看他手上，崭新的亮闪闪的手表。 我滴个乖乖，他这上班还没一个月，已经把三响一转都配齐了！ 并且不管哪个，都是最好的品牌，最新的样式。 这下，连娄晓娥都有些羡慕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四大件”无疑是财富的象征。 第94章 你脱裤子干吗 此时，江波已经把棉纱上蘸的蜂蜡都均匀的涂抹在柜子上了。 他站起身，在水盆里洗了洗手，对娄晓娥说道： “好了，咱们走吧。” 娄晓娥正在仔细打量江波屋里的家具和用品，看得有些入了神。 冷不丁的他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娄晓娥突然感觉到对面一股摄人的气息。 她自己也愣住了。 作为许大茂的跟班，以前娄晓娥跟江波也不是没打过交道。 但以前原主就是个营养不良的瘦高个，整天佝偻个身子，耷拉个脑袋，像个细长豆芽一样。 而现在，自从他穿过来之后，伙食是越来越好，再加上武术技能的进阶，他现在身形十分的英挺。 加之星目剑眉，脸长得也很帅。 跟他面对面这么站着，娄晓娥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哦，内……内个，走吧。” 心里一慌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到了许家，许大茂已经把菜都准备停当了。 看见江波进来，立刻热情的招呼他。 “兄弟，快进来快进来。” “娥子，把咱家那盒毛尖拿出来给江波沏一壶。”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许大茂对江波态度更热情了。 其实不光许大茂。 院子里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点“哈”着他。 江波也不以为意。 现在他工作好了，如今在街道办也说得上话，这些人都巴结他。 但他不会忘了。 原主饿的快死了的时候，装看不见的也是这群人。 跟他们没什么情分可讲。 这时候，娄晓娥已经把茶水端到了他面前。 看着一桌的四菜一汤，许大茂着实是用了心思了。 其实。 江波知道他找自己是什么事。 虽然明面上，许大茂说是为了感谢他上次仗义相助。 实际上。 “老弟，不瞒你说，上次你说完之后，我跟你嫂子还真去医院了。” 果然，在推杯换盏了几巡，又吹捧了几轮之后，许大茂终于开口了。 “哦？大夫怎么说？” 江波夹了颗花生米，优哉游哉地说。 许大茂气愤地把筷子一撂。 “他大爷！” “傻柱这孙子真不是个东西！” 那天，大夫看了眼他的检查单，就很肯定的告诉他，以后能有孩子的概率很小。 许大茂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得到确切的诊断，当时也很难接受。 大夫告诉他，他的情况，是由于外力多次撞击造成的。 他当时就恨不得把傻柱给砍成八瓣儿。 娄晓娥脸色也很不好看。 那天在医院，许大茂其实是一个人去的。 并没告诉娄晓娥。 娄晓娥在他口袋里翻着了检查单，这才知道。 “江波，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我要是去告傻柱，这检查单能作为证据不？” 江波摇了摇头。 “你这都是陈旧伤了，报告上只说明了，你这个情况是撞击造成的。” “但是证明不了，是之前傻柱打你造成的结果。” “验伤都是要当时验才能作为证据。” 许大茂又悲又愤地说道： “那怎么办？” “我反正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波没搭他的话茬，而是问道： “医生呢，怎么说？” 许大茂耷拉了脑袋，瞥了眼娄晓娥，小声地说道： “医生……劝我们领养一个。” 那就是委婉的告诉他，没什么希望了。 江波点点头。 许大茂看着江波，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问道： “江波，你上次不是说过，要是医生说治不了再来找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帮我？” “花多少钱我也愿意。” “要是需要什么药，娥子家里那边，也能帮着找。” “兄弟，求你给指个明路吧！” 江波把嘴里的花生米嚼完，这才缓缓说道： “我倒是知道个方法，不过不一定有用，我只能说是尽力试试。” 许大茂眼睛一下亮了： “什么方法？” “针灸。” 针灸？ 许大茂和娄晓娥对视了一眼。 他有些迟疑。 他倒是听说过，有些老中医手法很神奇，活死人肉白骨是有点夸张了，但是有一些中医是专门能治一些疑难杂症的。 只是…… 这种秘技，一般都是祖传的。 之前也没听说过，江家有人会医啊？ 要是有这本事，他之前哪儿至于过得这么艰难。 江波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实不相瞒。” “我前阵子在山里，救了位高人。” “为表感谢，他教了我一些秘技。” “不过呢，我也不敢说一定有效，你自己考虑一下，要不要试试。” 许大茂有点纠结。 思忖了一会儿，他迟疑着怎么开口。 “这个……，你看能不能请这位高人，亲自来诊治一下啊？” “真不是老哥信不过你，这你也说了，你初学的。” “这可关系到我的下半身，啊不是，下半生啊！” 江波摇了摇头。 “这个我没办法，萍水相逢，他教了我之后就走了。” “我现在也没处找人去。” “要不，你去山里转悠转悠，碰碰运气？” 许大茂眨了眨眼。 去山里？ 那么大的西山，去哪儿找啊？ 再说了，人也不一定天天去啊。 娄晓娥一下推了许大茂一把： “你还磨叽什么啊！” “人家医院都给你判死刑了，现在有个机会试试，你还想东想西的。” 自从查出来这个病。 许大茂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是是是。” “媳妇你说得对。” “那，咱们就试试？” 江波说道：“可以。”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也只能是试试。” “有可能更好，也有可能变得比现在还不如。” “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什么的。” “我也保不准。” “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许大茂听了他的话，又纠结了一阵，最后抬起头一拍桌子说道： “治！” “反正也这样了。” “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放心治，好了算你的，坏了算我的。” “行吧，那咱们就试试。” 说着，江波从怀里掏出针包。 许大茂见状大喜： “好嘞！” 话没说完，就站起来开始解裤带。 江波：？！ “你干嘛？” 许大茂：“不是要针灸吗？” 江波：“把裤子提上。” “这针灸，不是你哪儿有毛病就光扎哪儿。” 第95章 斗彩 “先把上衣脱了，趴到床上去。” “今天第一个疗程，扎后背的穴位。” 许大茂依言在床上趴好。 江波取出针来，在的他肾俞穴上先下了一针。 “啊！” 伴随一声惨叫。 “对不住，有点手生。多担待哈。” 第二针，江波调整了力度和手法。 这一针好多了，许大茂也不嚎叫了。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10！】 …… 【恭喜宿主，医疗等级突破二级！】 【请尽快领取升级奖励！】 江波的系统开始疯狂的提示。 过了不到半小时。 江波取下针。 “好了，今天先这样。后天我再过来。” 回到自己屋里，江波迫不及待的打开面板。 宿主：江波 技能： 狩猎等级【一级（89\/100）】 手工等级【二级（35\/100）】 种植等级【二级（16\/100）】 武术等级【二级（42\/100）】 酿酒等级【一级（98\/100）】 刑侦等级【二级（18\/100）】 医疗等级【二级（22\/100）】 厨艺等级【二级（52\/100）】 这段时间，有不少技能都已经突破了等级。 而突破了二级之后，系统给的奖励也比一级的更为丰厚。 比如刑侦这一项，奖励的是证物识别技能。 顾名思义，就是系统可以对可疑物进行分析解读。 刚刚，给许大茂治疗，医疗技能也是飞速提升，很快就升到了二级。 【医疗技能升级奖励：超强药铺。】 江波迅速点了领取，同时点进说明页面。 这个超强药铺，里面的药材应有尽有。 但是呢，需要用积分换取。 江波看了下，需要的积分倒是不多。 尤其比起来升到二级，系统奖励的积分。 “下次再去许大茂那儿，可以配合上中药治疗，效果更好。” 江波关闭了超强药铺界面，又扫了眼自己的属性。 发现只有刑侦等级和狩猎等级，目前还是一级，其他的都已经顺利升级了。 “有时间，还是可以去山里转转。” …… 早上。 江波刚一进了科室。 就看见赵士英已经在了。 “江波，来得正好。” “是这样，过几天有留苏的干部回国，要来咱们所上任。” “所里也比较重视。” “所以呢，除了采购清单上的以外，大伙儿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搞点猪肉回来。” 江波一愣。 留苏干部？ 他印象中，就在今年中苏关系恶化。 毛子那边的专家，再过两个月就都撤了。 看来咱们这边也有预感。 派出去学习的干部也陆续的回来了。 江波扫了眼采购清单。 别的也倒罢了，粮食什么的，他空间里都有。 鱼，他空间的水池里也还不少。 就是这猪肉。 到山里去，虽然他对自己的狩猎技能很有信心。 但是，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遇到，这就不好说了。 还是去公社先转一转吧。 正好来了这么久，他还没去过公社。 跟孙钊打了个招呼，他骑上自行车就出去了。 去哪个公社呢？ 江波想了想，好像听许大茂说过，过了门头沟再往北，有个秦家沟。 这个村子还比较富庶。 而且位置也不算远，骑车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就是它了！ 江波跨上自行车，就奔秦家沟去了。 到了村东头，江波看见一排土房。 东边第一家，有个小孩端着碗，正蹲在门口吸溜吸溜的喝粥。 “小孩，我问你，这是秦家沟吗？” 小孩头也没抬，捧着碗喝了个精光。 一边舔一边说道： “没错。” 一开始江波也没注意，但是小孩端起碗这么一舔，漏出碗底，江波眼睛一下亮了。 “这竟然……是斗彩？” 江波刑侦系统的最新奖励——证物识别功能，没想到在这里发挥了意外的作用。 当看到小孩手里的碗图案亮出来之后，识别系统疯狂的显示红标提示： 明成化斗彩碗！ 别看样子和现代的饭碗没什么太大差别，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可是个宝贝啊！ 不过。 再过几年，破四旧的时候。 这样的宝贝，恐怕就留不住了。 只能听个响儿了。 “小孩，你家大人吗？” “干嘛？” 小孩听他这么问，一下警觉的看着他。 江波停下自行车，走到他跟前蹲下，正要说什么。 没想到小孩吓得窜了起来，往屋里跑。 一边喊着： “姐，姐！” “快关门，拍花子的来了！” 江波哭笑不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正说着，一个编着麻花辫的十二三岁女孩出来了，一边拉住小孩把他护在身后，一边叉着腰问道： “干嘛的你！” 她一脸的警觉，死死的盯着江波，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坏人。 江波叹了口气。 早知道穿制服来了。 他说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我是看上你家这个碗不错，想问问你们卖不卖。” “碗？” 女孩看了看小孩手中的碗。 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个吃饭的破碗吗？这也有人想要？ 那个时代的人，普遍没什么文物不文物的意识。 在她印象中，她爸妈当初弄来这个碗，是想再要个孩子。 然后看中了上面百子的图案，想图个吉利。 现在弟弟都这么大了，留着也不是特别有用。 何况在她眼里，这个百子的图案一点也不好看，还是村主任家从城里买的那个大红牡丹花的才鲜艳呢。 “你要的话，给一块钱拿走吧。” 她想了想，虽然自己不喜欢，但是这个外村人想买，明显是他很喜欢的。 所以，她就报了个自认为很高的价格。 “一块？” 江波心想：才一块，就收了个斗彩的碗？ 不要太梦幻！ 女孩：“怎么，嫌贵别要。” “行，一块就一块。” “给你钱。” 女孩从江波手里接过钱，心里有点不太平静。 她刚刚只是虚张声势，其实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没想到江波这么痛快。 早知道要一块五了！ “对了，你家大人呢？” “你把家里的碗卖了，你爸妈同意吗？” 女孩不以为意：“一个破碗，我爸妈不会当回事的。” “他们在地里呢，我这就去社里给他们送饭去。” 自从来到这里，江波对这个时代也愈发了解得多了。 最早，公社里都有公共食堂，也就是所谓的“人民公社大食堂”。 吃饭不记账，也不受定量限制。 不过，这两年闹饥荒，很多村里的食堂就支撑不下去了，再过一年，全国的食堂就都要解体了。 女孩说完，锁了门，带着小孩挑上扁担出去了。 江波看了看手里的斗彩碗，美滋滋地欣赏了一番上面精美的图案。 里面的粥已经被小孩舔得一干二净。 正要收进空间。 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在看着他。 “那个……” 是个老太太，犹犹豫豫试探着开口说道： “你是要买碗吗？我家也有，跟这个差不多。你要吗？” 江波说道：“我得看看东西，喜欢的话我就要。” 老太太两眼放光。 “那你跟我来。” 第96章 秦京茹犯花痴 江波跟着她进了堂屋，老太太从碗柜里搬出了一摞碗。 看这架势，是把他们家的碗都拿出来了。 不过。 都是些很普通的青瓷碗，看年代就是晚清或者民国的，做工画工都很粗糙。 “老太太，这些碗样式我不是很喜欢。” “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老太太满脸都是沮丧。 “不过。” 江波指着桌子上一个不起眼的盘子说道： “这个你要卖的话，我要。” “这个？” 老太太有点不敢相信。 这上面连个花纹也没有，白不刺啦的，带个黑边。 以她的审美来看，可真是难看死了。 而且，说它是盘子吧，又比一般的盘子小，下面还有个挺高的足圈。 用它盛菜也不太好使。 于是老太太就拿它装些炒瓜子，花生什么的。 “行！你要的话，也给我一块钱。” “你这没有花纹，我最多给你五毛钱。” 老太太不懂，但江波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个宋代定窑的白釉盏托。 比刚才那个女孩的斗彩碗还要值钱！ 可惜没有配套的茶盏，不然更值钱。 江波倒不是心疼这两三毛钱，主要是不想表现得太像个收古董的。 老太太简直是惊喜临门。 “行行行，五毛就五毛。” 她把里面的瓜子划拉都倒在桌子上，几乎是把盏托塞到江波手里，好像生怕江波反悔了似的。 江波从口袋里掏了五毛钱递给她，接着跟她打听到： “您知道，村公所怎么走吗？” 老太太带着江波出门，给他指到： “往那边，走到头里往右拐……” 江波用布包把收来的两个瓷器仔细的包好，骑上车正要走。 后面有人喊道： “你别走，你等一下。” 回头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一路狂奔着往他这边跑，后边还跟着两个孩子。 就是刚才卖他斗彩碗的那个女孩！ “坏了，这家大人知道家里孩子卖了碗，急着赶回来。” “大概是想要回去。” 江波很淡定。 收东西虽然一般不带反悔的。 但也讲个你情我愿。 何况是两个孩子卖的，如果家里大人不愿意，想要回去，江波觉得没什么。 反正好东西多的是。 汉子跑得很急，到他跟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就是你把我们家碗买走了？” “对。”江波很坦然地点点头，指着女孩说道：“是你家姑娘卖我的。”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汉子赶紧摆手：“不不不，你等一下。” 说着，自己快步跑进家里。 没一会儿他抱着一摞碗跑出来。 “你不是要碗吗，这些都给你，就按这个的价钱就行。” 江波乐了。 原来不是想要回去，是打算让自己搞批发。 只是…… 他家其他的碗，都是像老太太家的一样，都没什么收藏价值。 江波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我都不太感兴趣。” 汉子肉眼可见的失望。 “这，这样啊。” 这边的动静很快把附近的农户都吸引了。 这一片一下热闹了起来。 江波一个外村人，本来就惹人注意，现在又引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秦家沟的治保主任听说了。 赶紧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江波说明了身份，并把工作证拿出来，递给了治保主任，说道： “我是想来公社看看能不能收点猪肉什么的。” “至于这些碗碟什么的，纯粹是我的个人爱好。” “我平时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治保主任看了江波的工作证。 采购员，还是西城派出所的采购员。 一下就放心了下来。 本来。 平时也有一些国营厂、酒楼的人来村里收东西。 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江波除了采购员，还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警察。 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就又不一样了。 多了一份崇拜和信任。 人群里。 有个胆子大的女孩，就对江波说道： “你是警察吗？” “那，你怎么没戴大檐帽呢？” “我去城里我堂姐家，看见街上的警察都戴大檐帽的。” 女孩看着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 梳着两个小辫子，眼睛圆圆的，长得很水灵。 看着，还有点眼熟。 她旁边的一个老太太赶紧拽了她一把，说道： “京茹，快过来，别瞎说。” 说着对江波歉意地笑了笑。 “她岁数小，瞎说话，您别介意。” 京茹？ 江波一愣。 他才说怎么看她这么眼熟呢。 “秦京茹？”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秦京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你是不是有个姐，叫秦淮茹？”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老太太也惊讶住了： “你认识我们家淮茹？” 江波点点头：“秦淮茹他们家跟我住一个院子。” 秦京茹眨巴着大眼睛： “真的呀！” “咦，那我怎么没听我姐说过你？” 江波笑了笑：“我们院子里住那么多户，你姐挨个都跟你说啊？” 秦京茹却撅起了小嘴。 她主要对秦淮茹意见很大，这么帅的不给她见见，却带她见的都是什么傻柱那样的。 “至于我为什么没穿制服。” 江波接着说道： “你在城里看到的，是执行任务的巡警或者民警。” “我呢，是派出所的采购员，来你们村是来采购的。” “穿着制服，你们还以为我来抓坏人呢。” “工作证就能证明我的身份了。” 江波尽量用浅显的语言来给她说明白。 秦京茹虽小，但她这样一说估计村子里其他人也会产生相同的疑问。 只是没有说出来。 江波觉得，有必要趁机说明一下。 秦京茹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说完，躲在她奶奶身后，眨着大眼睛偷偷地打量他。 “原来，这城里的小伙子，也有这么帅的。” “上次在我姐家见的那个，叫什么傻柱的。被我姐夸上了天。” “还说他，工作好，人品也好。” “跟他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之前，秦京茹去过贾家一趟，到轧钢厂看了场电影。 见过许大茂和傻柱。 这一趟，让她对城里小伙子的印象，颇为失望。 虽然她姐嫁到城里，对象在厂里工作，但是在她幼小心灵的印象里。 她接触过的这几个城里人，都不怎么样。 那个许大茂，油腔滑调的，总是色眯眯的看着自己和秦淮茹。 她堂姐夫贾东旭，是个闷葫芦，看起来阴沉沉的。 至于被她姐夸上天的傻柱，举止粗鲁。 并且，长得实在是太丑了。 还不如村里的后生呢。 但是今天见了江波，她才发现。 这城里明明是有条件这么好的小伙子。 先不说工作和谈吐这些。 最直观的。 长得帅！ 就凭这张脸就把人帅迷糊了。 秦京茹还在犯着花痴。 另一边治保主任在跟江波聊着。 “猪肉，恐怕够呛。” 第97章 张国栋有问题 “前阵子鸿宾楼刚从我们这儿收走了一整头，所以现在村里也没有富余的猪肉了。” “鸡倒是有。” “这样啊。”江波说道：“那回头我到山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点野物。” 治保主任一听，吓了一跳： “可不敢啊！” “你可知道咱村北边那山叫什么？” “黑瞎子山！” 所谓黑瞎子，就是黑熊。 虽然民间管黑熊叫黑瞎子，其实这东西一点也不瞎，视力根本不比人差。 “前阵子，大早上山里有雾，村里几个后生看见有个人影在招手，走近了才发现是人熊。” “这几个后生差点就回不来了。” 江波：“这样啊。” 治保主任说道：“咱村二愣子，小时候脸让熊给舔了一口，那家伙舌头上都是倒刺，半张脸都给他舔没了。他爹开枪把熊给吓走了，这才捡了条命。” “这二愣子小时候长得可俊了，现在都快五十了，打了一辈子光棍。” “可不敢不当回事啊！” 江波对他道谢，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他不仅是不怕，反而有些兴奋。 自己的狩猎技能正好需要升级一下了。 不知道若是能猎到人熊这种猛兽，系统奖励会不会很丰厚呢！ 治保主任看着江波的样子，觉得有必要再好好劝劝他。 于是又劝了他几句不要进山。 他没注意到。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头上戴毡帽的人默默的走开了。 江波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隐约的觉得，这个人的神态鬼鬼祟祟的，有些可疑。 等这个人走出去一段距离。 他指着那个人，悄悄拉着治保主任问道： “那个戴毡帽的，也是咱村的吗？” 治保主任踮起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说道： “哦，他啊！” “他是来寻亲的。” “说是咱村赵寡妇的外甥。” “这赵寡妇也是解放前逃荒过来的，路上全家都饿死了，就剩她一个人，落在咱们村了。” “那时候咱村一个老光棍收留了她，赵寡妇就跟他过了。” “后来老光棍死了，前两年赵寡妇也死了。” “这不，她这个外甥前几天才找上来，都没见上一面。” “可怜呐！” 江波听他说完，皱起了眉头。 “核实过了吗？” “确实是赵寡妇的外甥吗？” 治保主任听他这样问，想了想说道： “这赵寡妇全家都死在了路上，就一个人孤零零的来的。” “自从落到咱村，也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多一个字都没有。” “也很少跟人打交道。” “一开始，大伙儿都以为她是哑巴呢。” “所以，她娘家的事儿，村里人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说着，治保主任也警惕了起来，仔细的回想着一些细节。 “不过。” “他说的信息，倒是都对的上。” “赵寡妇确实是河南来的，老家据说也是有个外甥。” “不过，这赵寡妇已经做了古，也没法核实了。” “何况，他没找到人，过两天就回去了。” 江波问道：“那他现在住哪儿？” “就住在赵寡妇之前住的那个土房。” “你跟我说下地址，我过去看看。” 江波感觉有些不放心，对治保主任说道。 “行，就是地方不太好找。在……” “我带你去！” 秦京茹自告奋勇。 “我反正没啥事，我可以带你过去。” “可以啊。”江波说道。 秦京茹带自己去，其实比治保主任更合适。 假如对方真有问题的话。 万一不巧被发现了，还可以装作是年青男女散步。 但是和治保主任一起，那就容易打草惊蛇了。 “那行，那就京茹跑一趟。”治保主任见江波没意见，说道：“正好我回社里问问，看看有什么物资是你需要的。” 秦京茹带着江波一起往赵寡妇家去。 一路上，她一直在跟江波嘟囔着。 “我可烦我姐家的那个老太太了。” “还有我那个侄子，那小子可淘了。” “让他奶奶惯得没边了。” “我上次去，发卡找不着了。后来才知道让他给偷走，送班里女同学了。” “那是我爷爷进城的时候从鸽子市给我换来的呢。” …… 秦京茹一路上絮絮叨叨的。 江波没搭茬。 果然，这小妮子跟电视剧里性格一样。 有点缺心眼。 不然最后也不能稀里糊涂的跟许大茂混这么些年。 “到了，就那儿。” 秦京茹给江波一指，前面破破烂烂的土房，窗户纸都烂没了，上面一个个黑洞洞的窟窿。 “嘘。” 江波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让她在远处等自己，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墙根地下，就几个抽剩下的烟蒂。 江波悄悄走过去，捡起来一看。 他瞳孔瞬间一缩！ “这是！” 系统自动开启的证物识别技能显示标签上，豁然显示了几个红色大字： 长寿牌香烟！ 江波以前也拿身边的物品试验过。 只有特别可疑的物品，显示字样才会出现红色。 而普通物品，显示颜色则是绿色。 其实，即使没有红色警示，江波也知道。 长寿牌香烟，目前只在海峡另一边的绿岛有售。 江波眯起了眼睛。 这个人的身份，绝对有问题！ “走吧。” 江波带着秦京茹，扭头就走。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 江波让秦京茹带自己去了村公所，治保主任已经跟村支书说明了情况。 所以当江波提出来，想在村里小住几天的时候，村支书立马热情的欢迎。 并且表示，村里目前虽然没有猪肉。 但是鸡和鸡蛋还有。 尤其是鸡蛋，村里的母鸡每天都会下蛋。 正好他在这里小住的话，这几天的鸡蛋，都可以收走。 这些鸡蛋，村里人也都舍不得吃。 巴不得用鸡蛋换些钱。 于是，江波就借宿在了支书家里，一边收些瓷器，一边密切地关注着张国栋的动向。 张国栋，也就是自称是赵寡妇外甥的那个可疑分子。 …… 秦家沟，老秦家。 “爸，妈，我回来了。” “我跟东旭回来看你们了。” 一大早，秦家人刚吃了早饭，就听见自家院外的声音。 那个时代的农村，很多农户的院子都是敞着的，不像后世有大铁门和门楼。 秦淮茹和贾东旭背着个包袱，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第98章 秦淮茹回娘家 “呦！我闺女姑爷回来了！” 秦母大声地嚷着，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 “好姑爷，你们可有日子没回来了。” “上次还是过年的时候了。可想你们了！” 自从秦淮茹嫁到贾家。 每次秦淮茹带着贾东旭回来，就是秦家在村里最露脸的时候。 不为别的。 在这村里边，鲜少有哪家的姑娘，能嫁到城里去。 秦母提起这事，总是十分的得意。 逢人便说，自家闺女盘靓条顺，性情模样都没得挑，这才有福分嫁到城里去。 自家姑爷在国营厂上班，一个月工资三十几块钱！ 别看贾东旭的工资在北城里，不算什么。 但是对村里人来说，这是让他们羡慕不已的生活。 秦母也觉得特别的有面子。 贾东旭也一改往日在院子里沉闷的模样，笑着说： “早想来看你们来了。” “这不是淮茹有身子了吗，前阵子就没让她动弹。” 贾东旭心情也不错。 在秦淮茹娘家人面前，是他少见的得意风光的时候。 全秦家沟的人都知道，老秦家的闺女嫁到了城里过好日子去了。 村民们背朝黄土面朝天，很少出村，也不常见到城里人。 每次贾东旭去了，村民对他都挺哈着的。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村里人起的都早，听见动静，都跑到秦家来看热闹。 纷纷热情的跟秦淮茹两口子打招呼。 秦淮茹照例跟村民们寒暄着。 贾东旭则是有点端着，礼貌的微笑着，并不多搭话。 秦京茹在一边翻了翻白眼。 说实话。 她不太喜欢她姐夫贾东旭。 总觉得他太闷了。 她老太奶在的时候就说过，这话太少的人，心思重心思深。 自己活得累，身边的人也累。 就比如她姐秦淮茹。 村里人人都羡慕秦淮茹嫁到城里，可是在秦京茹眼里，秦淮茹的日子也就那样。 要是她的话，一定不找贾东旭这样的。 对了，昨天来的那个派出所的警察，说是在支书家住下了。 秦京茹开始琢磨着，一会儿找个什么借口去看看去。 “京茹，自己在那儿发什么愣呢。” “跟你姐夫打招呼了吗？” 秦淮茹见着秦京茹那个不着调的样子，就有点来气。 上次她好心把秦京茹接过去小住，想顺便给她张罗下，看有没有机会嫁到城里来。 结果这小妮子眼高于顶，首先看傻柱横竖不顺眼。 说话也口无遮拦。 让她挺没面子。 “姐夫。”秦京茹噘着嘴，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句，算是打了招呼。 贾东旭也回了个不冷不热的微笑。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 看看四周人来的有一定规模了，就解开包袱皮。 “爸，这是手电筒，轧钢厂技术大比武，东旭拿了名次，厂里奖的。” “我们家有手电，东旭我俩商量着，给您二老拿回来用。” 秦母率先接过来： “哎呀，这下晚上出去就方便多了！” 秦父也很高兴： “姑爷有心了。” “淮茹，你刚才说，这还是姑爷厂里拿得奖啊？” 秦淮茹点点头。 秦母得意地跟村民说：“瞧见没有，不是每个人都有，我姑爷在国营厂也是拔尖的人物。” 秦淮茹又从包里拿了个纸盒出来说： “给你们拿了点桃酥，东旭厂里过节发的。” 秦母更高兴了，赶紧接过来。 结果一拿到手里，感觉有点不对劲。 咋这么轻？ 她把盖子掀开了个缝儿瞄了一眼，赶紧盖上了。 秦母脸色有点不好。 这点心盒子里，根本没装满，只有小半盒的桃酥。 幸亏她刚才反应快盖上了。 身边已经有眼尖的人看见了，揶揄着说道： “呦，他二婶，我刚看这盒子里怎么没装满啊。” “淮茹，别是你家遭耗子了吧。” 秦淮茹说道： “嗨，哪儿啊。昨天棒梗嘴馋叼了一块，他奶奶知道了非要揍他。我劝了半天才劝住了。” 提起这事，秦淮茹眼里闪过一丝忿恨。 说好了这桃酥她回娘家带着撑个面子。 回头也好带点吃的回城。 本来日子就艰难，这段时间又接连的给贾张氏和棒梗看病。 每天就更吃不饱了。 本来说的好好的，结果贾张氏晚上偷吃了几块，剩下的不知道藏哪儿了。 一路上贾东旭提着东西，也没发现。 快到村口才发现点心少了。 给秦淮茹气得够呛。 回头一想，难怪贾张氏早上喝粥都喝不下去。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带回去了。 收了半盒点心，秦母虽然不太高兴。 但听秦淮茹说，是给自己大外孙吃了。 也勉强说得过去，就不再计较了。 尤其在外人面前，不能伤了闺女姑爷脸面，毕竟那也是他们自己的脸面。 “淮茹，这次回来，住两天不？” 秦淮茹看了看贾东旭说道：“我们傍晚就回了。” “妈你忘了，东旭厂里就休一天，明天还要上班呢。” 秦母说道： “瞧我，又给忘了。” “我还以为你住惯了城里的大房子，瞧不上咱家土炕了！” 她故意把“大房子”三个字说得很大声。 生怕街坊邻居听不见。 果然人们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城里的房子，别说住了，我见都没见过。” “是啊，还是淮茹有福。” 这时候，有人推了推秦京茹，问道： “对了，京茹住过。” “京茹，城里的房子好住不？” “比咱堂屋大不？”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 “大，比咱们当院都大。” 大什么？五个人挤在一间屋里，睡觉都不能翻身。 她过去住的时候，贾东旭还得搬出去，到傻柱屋里临时打了个地铺。 她挨着棒梗，一晚上被棒梗踹了不知道多少脚。 第二天眼圈都黑了。 城里的生活说起来风光，但要说这睡觉，她觉得这么挤的话，还不如家里的土炕呢。 起码能翻身。 秦淮茹有点讪。 村里人不知道秦京茹是在说反话，还都在一边赞叹。 “淮茹，你妈说你在城里住的独门独户的大房子，咱村属你有福气了！” “淮茹，你结婚的时候，大娘还帮你妈给你做过喜被呢。以后可不能忘了大娘啊。” 正在这时候，秦京茹眼尖的看到，篱笆门外边路过一个人影。 “哎，江波！江同志。” 第99章 能跟警察做邻居，秦淮茹有福气 江波远处就听见秦家的声音了。 没想到这么巧，秦淮茹两口子回娘家。 他没什么兴趣跟这两口子寒暄，打算装看不见路过。 没想到秦京茹看见他，直接嚷了出来。 他对着秦京茹点了点头，就往前走了。 秦淮茹两口子，看到路过的江波，就没这么淡定了。 互相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句话： 他怎么在这儿？！ 而且，看起来，秦京茹跟她还挺熟的样子。 想起棒梗的腿，贾东旭眼中隐匿了一片狠厉。 秦淮茹赶紧秦母说道： “妈，他怎么在这儿啊？” “我看京茹，跟他还挺熟的样子。” 秦母还没说话，秦京茹先说话了。 “姐，他不是你们家邻居吗？” “上次我去你那儿，你们说你们院子里有正式工作的单身汉，就只有那个傻柱。” “他不是也有工作吗，还是警察。” 秦京茹话里话外有些埋怨。 “你去的时候，他确实待业。” “他这阵子才刚找的工作。” 提起江波，村里人昨天见过他的纷纷说道： “老天呦！淮茹，你们竟然跟江同志是邻居？不得了呦。” “我早就说，淮茹是个有福的，你们看看！能跟警察做邻居。” …… 贾东旭脸都气绿了。 本来，他每次来秦家沟。 听见村民们都是说，秦淮茹嫁给他有福气。 现在，江波来这么一趟。 就变成了秦淮茹能跟江波做邻居，有福气。 又想起棒梗受伤的腿。 以及他上次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按在地上打。 他的心里冒起一股怒火。 “跟他做邻居多什么了？” “能当吃还是当喝了。” 村民们一听他这样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神中都有些意味深长。 听这话头。 秦家这姑爷，跟那个警察不太对付啊。 江波自从来了，在村里收了些东西，出手都挺大方，村民们对他印象普遍不错。 贾东旭呢，虽然来过几次，但是村民们跟他接触也不多。 只知道他话不多，每次都有点端着城里人的派头。 虽说不算交恶，但也没留下什么特别好的印象。 有几个江波收了东西的人家，忍不住说了几句。 “话不能这么说。” “能跟警察做邻居，心里多踏实啊。” “怎么能说没用呢。” 马上有人附和道： “就是。” “怎么这么说话呢。” 秦淮茹见状，赶紧扒拉了贾东旭胳膊。 贾东旭不以为然： “我说错了吗？” “他以前就是个街溜子，混混。” “不知道怎么混进公安队伍的。” 他这么一说，秦父秦母也有些意外。 自家这姑爷，平时话很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听这话头，好像他跟江波过节还不小。 不过，村里人普遍对江波印象不错。 他这么说，就有点尴尬了。 秦母说道： “淮茹啊，你们还没吃饭呢吧。” “别在院里杵着了，快屋里来吧。” “正好咱家正吃饭呢，你跟东旭也进来吃一口。” 说着，接过来秦淮茹手里的包袱。 院里的人见人家要回屋吃饭去，也都纷纷散了。 “京茹，你姐回来了，你也进来坐会儿吧？” 秦京茹心里还惦记着怎么跟江波制造一段偶遇。 并且，贾东旭说的话，她也觉得不大中听。 “不了，我还有事呢。” 说完就走了。 “这丫头。” 秦淮茹也没当回事。 跟贾东旭一块进屋，在饭桌前坐下。 秦母给他们一人盛了碗热粥。 过一会儿。 又端了个碗进来。 “淮茹，你怀孕了，来吃个煮鸡蛋。” 秦淮茹一看碗里有两个，跟秦母说道： “我不饿，您跟我爸吃吧。” 秦母见状，把鸡蛋直接放进秦淮茹碗里。 “快吃！” “特意给你煮的。” 接着，又拿了一个放进贾东旭碗里。 “这个是姑爷的。” 贾东旭看秦父秦母都没吃，自己也不好意思下嘴。 把鸡蛋又放秦淮茹碗里，说道： “我们食堂里有鸡蛋。” “淮茹吃吧。” “怀孕了，得补营养。” 秦淮茹见状，也就没客气。 本来怀孕了就容易饿，在贾家这阵子见天的吃不饱，可是苦了她了。 现在回了自己娘家，没有贾张氏盯着。 她也就不管那许多了。 毕竟一年到头，她也吃不上一回鸡蛋。 正吃着。 贾东旭轻咳了一声。 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秦淮茹。 秦淮茹抬头看了看，撂下筷子说道。 “对了，爸妈。” “咱家还有鸡蛋不，这次回去，我想带回去点。” 秦父有些为难的说道： “本来是有。” “不过……” “前两天支书跟咱们说了，让把鸡蛋都留着，公社统一收。” “说是，江同志代表派出所来采购的。” “给的价真不低，按个头，大的五分钱一个，小的四分钱一个呢！” “那以往国营厂来的采购，价压的都低，最多也就三分球一个……” 秦母见贾东旭脸色有点不好。 一拍桌子打断了秦父的话： “你这老头子。” “咋这么死心眼！” “那公社要收，你给他一半不就行了，余下的给淮茹带走。” “那社里给的再多，还能不紧着咱自家人用了？” 接着又对秦淮茹说道： “不是咱们舍不得给。” “已经应了公社了，人各家都配合，咱也不好表现太差不是。” “我们老两口还得在村里过日子，生产队的任务咱们得配合。” “回头，这鸡蛋一半交给公社，一半你俩带回去。” 秦淮茹听到，不仅不失望，反而挺高兴。 反正这鸡蛋带回去，自己也吃不上。 除了棒梗，贾东旭和小当也吃不上。 还不都是进了贾张氏嘴里。 与其便宜了那个老婆子，还不如换给公社，一个还能挣三四分钱。 反正。 手电筒和桃酥已经送来了。 还能要回去不成？ 贾东旭则是郁闷坏了。 他隐隐的想到，又是这个江波！ 他要是不来，不就没这事了？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这个江波，怎么想到跑秦家沟来了。” 秦父一听，说道： “说是，给派出所采购猪肉。” “说来也怪。” “这小江同志，来咱们秦家沟就不走了，说要小住几天。” 这下，秦淮茹和贾东旭都有些惊讶了。 “住咱秦家沟？干啥呀？” 第100章 敌特被打草惊蛇 秦淮茹问道。 秦父摇摇头：“不知道。” “就看见他这两天，天天在各户转悠，专收一些没用的破烂。” “破碗，破碟子什么的。” “给的还不少嘞！” “就村东头二花家一个破碗，给了一块钱呢。” 秦淮茹眼睛都瞪大了： “一块钱？” 乖乖。 顶上二十个鸡蛋了。 “什么碗这么值钱？” 秦母摇摇头： “不知道。” “我看也没啥稀奇的，就是个挺寻常的碗。” “上面的花也不好看，比东旭你俩上次拿那个大红花的差远了。” 秦父对秦母说道： “他要来咱家，你想着把咱家的碗都搬给他看。” “万一他相中了哪个呢。” 秦母点头： “我知道。” 贾东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他没说为啥要住几天？” “就是为了挑这些破盘子破碗？” 秦母说道： “这咱哪儿知道。他没说，咱们也不好问。” “听村里人说，他爱好这个，想带回去收藏。” “反正，是要住几天。”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秦淮茹带来的桃酥盒子打开。 从里面捡了两块。 余下的都用油纸包了，递给秦淮茹说道： “等会儿吃完了，去你二叔家，给你奶奶送过去。” 秦淮茹说道： “妈，你们留着吃吧。” 秦母摇摇头：“京茹那丫头看着呢。” “回去让你二婶跟你奶奶知道了不给她们，又得蛐蛐。” 饭后。 秦淮茹和贾东旭拎着点心包，走在路上。 贾东旭说道： “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你说，他不是来采购猪肉的吗，既然秦家沟没有，正常情况下，是不是该去别的村转转？” “他倒好，反倒住下了。” “没听说过哪个采购跑公社住下的。” 秦淮茹也说： “是有点怪。” “不过，咱妈不也说了，他不是搞个人爱好，收些瓷器做收藏。” 贾东旭冷笑一声： “这你也信？” “就村里这些破烂东西，你小时候少见了？有收藏价值吗？” 秦淮茹讪讪的。 贾东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城里人的优越感。 让她总是有点别扭。 “那你说，他图啥？” 贾东旭停下了脚步： “我怀疑，他有问题。”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贾东旭继续说道： “我觉得，我妈可能一开始就是对的！” “江波，有可能就是敌特！！！” 秦淮茹惊呆了，要不是拎着东西，她马上就想捂住贾东旭的嘴。 “可不敢胡说。” 贾东旭说道： “你想想，他为什么每次进山，都能有收获？” “野鸡，野兔子，到后来的野猪。” “听说，他前阵子还在家炖鱼了，有人看见，快十斤的大花鲢！”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他弄不来的。” “他要有这上天入地的本事，之前还能差点饿死在屋里？” 秦淮茹觉得贾东旭的话太匪夷所思，但细想又有几分道理。 她声音颤抖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 贾东旭冷笑着说道： “他差点饿死在屋里，就说明他没这个本事。” “没本事，却能弄来这么多东西，那只有一个可能。” 贾东旭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被敌特收买了。” “至于他带回来的这些猎物，都是敌特给他的报酬！” “啊！” 秦淮茹倒吸一口气。 “嘘！” 贾东旭赶紧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说道： “而且，他背后的势力还很大。” “大到，能给他安排一个身份，让他打入到公安队伍内部！” 秦淮茹已经六神无主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 …… 杨国栋正在墙根底下抽烟。 就听见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他凑过去一听。 就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别慌。” “咱们下午就回去，把这个情况汇报上去。” “西城派出所不行，恐怕有他们内部的人。” “我得去市局。” “告诉特情部门的领导，秦家沟有特务活动。” “这事不能耽误，越快越好。” “咱们下午就回去报警。” …… 杨国栋一听，冷汗都下来了。 他是听说，秦家的闺女秦淮茹带着她的城里男人回秦家沟了。 这秦淮茹是这秦家沟数一数二的村花。 他本来是想去秦家附近转悠转悠，看看这村花长什么模样。 没想到，竟然让他给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他夹着烟卷的手指都在抖。 “坏事了坏事了。” “肯定是被发现了！” “得赶紧撤！” “还得通知山鹰他们，行动取消，赶紧撤！” 杨国栋也顾不上抽烟了，将手里还剩的半根烟胡乱一捏，撒腿就跑。 他的东西还在赵寡妇屋里。 刚才那个村花的男人不是说了，回北城就向上汇报。 趁着他们还没通知城里的人。 赶紧拿上东西，跑路！ 正蹲守在他家暗处的江波，远远的就看见杨国栋撒开丫子火急火燎地蹿回赵寡妇屋里。 江波心道： “不妙。” “这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没过多会儿。 杨国栋背了个包袱出来。 神情鬼鬼祟祟的，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幸好，还没人发现。” 他正庆幸自己溜的及时。 在拐角处，差点撞到一个人。 “江……江同志。” 江波靠在墙上，冲他笑了笑，问道： “嘛去啊？” “我啊，我回老家。” “哦。” “不跟村里打个招呼，就走了？” 江波看到杨国栋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就知道他起了杀心。 而杨国栋，见到江波的第一眼。 就知道自己如果不干掉他，恐怕没法从这个村子走出去了。 只不过。 他不想轻易用枪。 枪声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先麻痹对方，再趁机徒手征服对方。 毕竟经历了专门的特殊训练，他对自己的身手相当有信心。 尤其是对付一个普通的采购员，那是绰绰有余的。 杨国栋堆着笑，说道： “正要去呢。” 江波说道：“我也要去村公所，走吧一块去。” “好。” 说话间，只见杨国栋手腕间寒光一闪。 一道白刃径直地向江波身上斩去。 江波一闪身躲过了杨国栋的偷袭。 他目光微眯。 这个杨国栋看着并不出众，但身手着实不错。 出手的时机和角度都很刁钻，一看就是经过特训的。 第101章 举报江波 杨国栋也有些惊讶。 他这一手是他的杀手锏，也是他的保命招式。 这么多年了，很少有人从他这招下面全身而退。 他咬了咬牙，狠狠的瞪着江波。 这个小警察，看着年纪轻，实际上着实是不好对付。 而且他刚刚的身手，看起来也是个练家子。 情况有些不妙。 再耗的时间长了，村里其他人迟早会发现。 到时候恐怕就跑不了了。 杨国栋干脆抡起了匕首，将毕生所学都用了出来，对江波发起了全力的攻击。 出手又快又猛。 而江波却丝毫不慌乱。 看着眼前利刃的寒光，江波伸手直接向杨国栋的手腕伸过去，好像根本不在乎匕首的利刃一般。 杨国栋出手的速度虽然快，但在江波眼里，却如同慢动作一般。 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捏住了杨国栋手中的利刃。 杨国栋骇然。 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叮”的一声。 匕首应声断裂。 这一下，杨国栋意识到，自己跑不了了。 电光火石之间，握刀的右手已经被江波钳住。 但他的左手，却突然掏出一把枪。 江波眼疾手快，立刻将他的左手也制住。 “啪”的一声枪响。 杨国栋在慌乱中开了枪，他抱着拼死的心，想碰碰运气。 万一能打中江波，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江波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子弹打在了墙壁上，将土墙打出了个缺口。 江波将枪械缴下。 这个时候。 他突然发现。 赵寡妇的院子里，冒起了一阵浓密的黑烟。 刚刚江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制住杨国栋身上。 以至于如今才发现那冒起的狼烟。 应该是已经烧起有一会儿了。 “糟糕！” “他在给他的同伙报信！” 江波一咬牙，手上发狠用力，按住杨国栋手腕上的穴位。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杨国栋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自诩受过严格特训。 他的忍耐能力是特别强的。 一般的疼痛，他甚至可以做到丝毫不出声。 但是。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是他以前从来没体会过的。 他现在恨不得将手干脆剁掉，这样还来得更痛快些。 江波再次用力一捏。 这下杨国栋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瘫在地上几欲虚脱。 江波蹲在地上。 静静的看着他，声音低沉。 “说，你的同伙在哪儿。” …… 村公所。 “什么声音？” “好像有枪声。” 治保主任说道。 他有点纳闷。 “没听说过哪户今天进山打猎啊。” 老支书说道： “不对。你仔细听，枪声是村里传出来的。” “我去看看。” 治保主任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候。 他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以为是谁家猎枪走了火儿。 刚要出门，迎面撞上两个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支书，主任，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淮茹啊，”治保主任说道，“你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刚才村里有枪响，备不住哪家猎枪走火了。” “我得赶紧去看看，有没有社员受伤。” “不能去！是敌特！” 贾东旭高声说道。 这下，治保主任和支书都惊了。 治保主任：“你说什么？敌特？” 支书问道：“你的意思，刚才的枪声，是敌特在搞破坏？” 治保主任一听就急了， “那还了得，我现在就组织村民反击。” 支书说道：“等一下！” “淮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有敌特的？消息确定可靠吗？” 秦淮茹说道： “八九不离十。” “敌特，就是那个来咱村采购的江波！” “什么？” 这下，治保主任就有点不能相信了。 “不是，他不是西城派出所的吗？怎么成了敌特了？” “他给我我看过工作证，没问题啊。” “怎么，难道他的工作证是伪造的？” “这个……”，贾东旭有点尴尬，“他确实是在派出所工作。” “不过。” “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 “但是，他是敌特，我有确切的证据。” “你们赶紧安排人抓人吧。” “晚了就来不及了！” 治保主任问道：“证据是什么，你把情况简单的说一下。” “哎呀，叔！” “你还不信我吗！” “东旭说的没错，你赶紧去吧，晚了他就跑了！” 看着秦淮茹焦急的样子，治保主任有点为难。 秦淮茹自小在秦家沟长大，要说是不会诓骗她的。 尤其是这么大的事儿。 不过。 说江波是敌特，他怎么也觉得不太相信。 贾东旭拉着秦淮茹说道： “反正，情况我们已经反应了。” “不采取行动，到时候让敌特跑了，那就是你们的责任了。” “反正回了北城，我是要如实向派出所汇报这个情况的。” 这时候，支书一拍桌子说道： “这样，你带几个人，去看看情况。” “如果真是江波在搞破坏，可以抓他个现行。” “要是不是，这事你也别提，就说是听见枪响，过来看看情况。” 其实，秦淮茹两口子说江波是敌特，老支书也不是很相信。 不过，这两口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异常笃定。 而且还扬言要到城里去反映情况。 这他就不得不拿出态度来了。 “走吧，咱们一块去看看。” …… 杨国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包袱皮散开了，地上散落着一叠纸张，还有一本《高尔基文集》。 村支书，治保主任和秦淮茹夫妇赶到的时候。 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都不许动！” 治保主任一声令下，村民们将二人围起来，用手里的猎枪对住了江波和杨国栋。 江波眸中寒光闪过。 “什么意思？” 他看着村支书，问道。 他的眼神威压过于强烈，支书当即被震慑了一下。 “江波，你跑不了了。” “你这个敌特分子，今天终于露出马脚了！” 贾东旭眼神中闪着兴奋的光。 他对着治保主任说道： “快，快把他给绑了，扭送到派出所。” “慢着！” 支书说道： “江同志，你不要误会。” “我们听到枪响，来看看怎么回事。” “淮茹他们两口子过来举报，说你是敌特。” “我们也不能不重视，正好大家都在，如果是误会，也当面澄清一下。” 第102章 证据，还确凿的证据，就这? 江波眸中冷意十足。 村支书这番话，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但是，他带着村民将自己和杨国栋团团围住，态度也非常清楚。 不过。 支书的做法也无可厚非，现在全民抓敌特，接到举报，确实应该慎重。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贾东旭夫妇身上。 江波对贾东旭说道： “贾东旭，你们贾家的家风就是满嘴喷粪啊。” “说吧，你的证据。” “但你最好别浪费太多的时间。” 贾东旭冷倨地说道： “我的证据很充分。” “你那些野兔，野猪，根本就不是自己打的。” “是敌特组织给你的报酬。” “你要是有这本事，能打到野猪，之前还能差点被饿死？” “还有，你说你来秦家沟是来采购猪肉的。” “村里没有，你为什么不走？” 说完，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看着江波。 江波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 “这就是你的证据？” “还很充分？” 村支书和治保主任也惊了。 秦淮茹两口子来举报，还信誓旦旦的说有证据。 证据，还确凿的证据。 就这？ 支书率先急了，他一甩烟锅子。 “胡闹！” 支书突然的态度转变，让贾东旭颇为意外。 “怎么是胡闹呢！” “你们把他抓起来审一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支书怒吼道： “你简直是捣乱！”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瞎猜的。” 支书还要训斥贾东旭，被江波用手势制止了。 现在时间紧急，他没时间跟贾东旭扯皮。 他用手指着不远处赵寡妇家里。 “你们看那里。” 治保主任说道：“是烟！” 他们在来的路上，其实已经看到。 只是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江波继续说道：“情况很紧急。” 他接下来的话，让每个人都震惊了。 “这里确实有敌特。” “我正在审，你们一起来听一听。” 他从怀里掏出针包，对杨国栋说道： “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说实话，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也不要挑战自己的承受能力。” 江波拿起那沓纸，只见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这是什么？” “密码。” 接着又拿起那本《高尔基文集》。 “这又是什么？” “是……密码本。” 杨国栋知道自己已经跑不了了。 刚才江波的手段，他已经见识了。 现在他的手腕还如同烙铁烫过一般，传来的剧痛让他说话都颇为吃力。 “你来秦家沟，干什么的。” 杨国栋趴在地上，装死不出声。 江波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打算。 “你不用在这儿装哑巴，我会让你开口的。” 他从怀里掏出针包。 一脚将杨国栋踢翻了个面，让他肚子朝上。 接着，取出一根针。 对准杨国栋两肋间一个穴位，慢慢的扎进去。 “呵啊……” 杨国栋立刻像被电击了一样，双手双脚开始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双眼充血，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波。 嘴里连喊叫声都发不出来，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呵啊”的声音。 江波说道： “我再问你一遍，来秦家沟，干什么的？” “想好了要回答我了，就眨眨眼睛。” 话音刚落，杨国栋眼睫毛颤抖，眼睛迫不及待的眨了起来。 江波把针取了出来。 杨国栋过了会儿才缓过来。 江波踢了他一脚：“快说！” “我，我说。” “你……你们这里的黑瞎子山，有个农业项目在那儿试点。” “我奉命潜伏在秦家沟，准备盗窃和摧毁你们的研究成果。” ？？！！ “什么？！” 众人都惊了。 就连江波也不淡定了。 情况非常严峻。 如果让他的同伙跑了，继续在不知道哪个地方潜伏下来。 那将成为一颗颗隐匿的定时炸弹。 对整个项目都是巨大的威胁。 对科学家和科研人员的人身安全，也是巨大的威胁。 江波从后世的信息中，非常清楚境外势力，对我们的科学家是如何的无所不用其极。 “绝对不能让这些敌特得逞！” 江波又问道： “你潜伏在这里好几天了，为什么突然要逃跑？” “是你的同伙给你报信吗？” 杨国栋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群。 最后目光定格在贾东旭和秦淮茹身上，他抬起手指，虚弱地指了指贾东旭夫妇的方向。 “就，就是他们。” 村民们一听，都惊了。 “唰”的一声，枪口全都调转，指向了秦淮茹夫妇。 把秦淮茹吓得差点一屁股坐下。 “他胡说八道！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同伙呢！” “这人谁呀！我们都没见过他！” 秦淮茹惊声尖叫。 支书和治保主任也愣了。 秦淮茹从小在这村子长大，知根知底。 但是，贾东旭就不一样了。 难道他才是真的敌特，跑来这里混淆视听？ 秦淮茹是被腐蚀了？ 江波也皱起了眉头。 他是看过《禽满四合院》的人，没听说过贾东旭夫妇是敌特啊？ “老实点，说实话！” 他当即踢了杨国栋肋间一脚。 疼得他一声惨叫。 “我说的是真的。” “我听见他们两个在路上，说发现了秦家沟有敌特。” “还说要去举报，还要去城里报案。” “我，我担心暴露了，就赶紧撤了。” 秦淮茹和贾东旭面面相觑。 支书气得直哼气。 治保主任指着他们俩人鼻子就骂起来了。 “我真是说你们两个什么好！” “要不是你们在这儿胡说八道，他能就跑了吗？” 秦淮茹小声嘟囔道： “叔，我们也是好心。” “再说了，他这不也没跑了吗。” 村支书怒吼道： “那是人家江同志警惕，这才把人逮住了！” “要不然，把你们枪毙十回都不够的！” 村支书指了指赵寡妇家烧着的黑烟说道： “你们闯了大祸了！” “还不明白？” “那烟就是他在给他的同伙报信呢！” 江波默默地对老支书点了点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本来是想盯住这个杨国栋，等他跟同伙接洽的时候，摸清情况，将他们一锅端了。 现在被贾东旭夫妇这么一搅和，他的同伙肯定是看到信号了。 秦淮茹一听，脸都吓白了。 “啊？！” “我们也没想到啊！我们也是好心，这……不能追究我们责任吧？” 没人愿意搭理她。 秦淮茹拉着村支书说道： “叔，你可得替我俩说句话啊，我们可不是故意的。” 第103章 震慑敌特杨国栋 “你能不能先闭嘴？” 江波扫过一记眼刀。 秦淮茹吓得立马不出声了。 江波对村支书说道：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这个杨国栋带到村公所审一审。” 接着指着秦淮茹夫妇说道： “他们两个，也先带回去。” 村支书马上就明白了，关于敌特的事都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于是当即解散了民兵队。 用绳子把杨国栋捆上，带回了村公所。 杨国栋像只死狗一样被扔到地上。 村支书把屋里的人遣散了，只留下了治保主任。 江波蹲在杨国栋身前，说道： “你的同伙，潜伏在哪儿？” 杨国栋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 刚刚被刑讯的滋味，他还没忘。 这个小警察，不知道用的什么邪术。 这一针扎下去，他半边身子都疼得令人窒息。 那种疼痛，在身体的每一处神经肆虐，每一根神经纤维都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刺入。 他在特训所曾经经受过各种酷刑的训练。 但那一刻，只要能让他不再经受这种折磨，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他是再也不想尝试这种滋味了。 “在，在三家店村，往北有个猎户的房子，他们在那儿。” “不过，现在看到我放的烟，应该已经撤了。” 杨国栋知道，如果不回答的话，等待他的是什么。 于是，他稍作犹豫，就回答了江波的问题。 没想到。 江波摇了摇头。 “你没说实话。” 说着，从针包又取出一根针。 杨国栋瞳孔地震： “我说的是实话！” “你派人看看就知道了！” 杨国栋想不明白，他已经尽量说得语气语速都很真诚了。 为什么江波一下就断定自己没说实话。 而且，如此笃定。 要知道，他可是受过特训的！ 而且，正常情况下，得到了情报，不是应该尽快去确认一下吗？ 最多出发之前威胁一句：“你要是敢骗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以及发现上当之后，再狠狠地把自己毒打一顿。 但是，那个时候，他的同伙应该都已经安全撤离了。 而且。 三家店村的那个猎户的住处，确实是他们打算潜伏的备选项。 无论位置还是条件，都很适合潜伏。 他不明白，江波是怎么判断的。 难道，是在诈自己？ 江波看着他，眼神沉静如水。 “你没说实话。”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通过你的微表情就能判断出来，你是不是在撒谎。” “想骗我，你道行还不够。” “这一针，是对你的惩罚。” “下次再撒谎，两针。” 话音刚落，手里的针已经扎入了杨国栋脚踝。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痛感。 尖锐，灼热。 杨国栋在心里大呼后悔。 他拼命的眨眼示意，然而江波并不为所动。 面前的人冷漠地数着手表： “……5，4，3，2，1.” 江波将针取了下来。 杨国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彭家窑的药王庙，他们在那儿。” “几个人？” “八个。” “有枪械吗？” “有，手枪和刺刀，还有手榴弹。” 江波收起了针。 这次，通过观察他的微表情，这个杨国栋还算老实，说的是实话。 看来，自己的“针灸刑讯”已经成功将他震慑住了。 就算他再敢撒谎，自己靠微表情鉴别也能将他识破。 不过，估计他没这个胆子了。 其实不光是杨国栋。 同样被震慑住的，还有村支书和治保主任。 尤其是治保主任秦大壮，眼睛都直了。 他以前就跟着民兵队，跟特务打过交道。 在他的印象里，敌特不仅仅狡猾，往往受过特训，手段都很阴毒。 尤其杨国栋不仅带了匕首，而且手里还有枪。 在这种情况下，江波竟然能赤手空拳的生擒了杨国栋，并且自己毫发无损。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能看出来，以江波的身手，即使是在擅长擒拿格斗的部队里，那也是天花板级别的人物。 而他刚刚拿了根针，轻轻在那个特务身上扎了一下，这特务就什么都招了。 在秦大壮眼里，也很神奇。 他听说过，有一些老中医是有这个本领的。 找准了穴位，几针下去，可治疑难杂症。 但是，要是想让人难受到想死，对他们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秦大壮怀疑，江波是不是就来自这种中医世家。 反正不管怎么说。 秦大壮现在对江波的崇拜已经达到了极点。 江波完全没注意到，身边那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现在看他的眼神已经是崇拜的星星眼。 他对村支书说道。 “情况非常紧急，我需要村里派人，把这个情况通报给派出所。” “我要去趟彭家窑，去追击逃跑的敌特。” 老支书说道： “你放心，我亲自去北城，保证把这个情况完完整整的汇报给派出所。” 江波点点头： “把这个敌特也带上。” “越快越好。” 说完，就要走。 “我带上几个人，跟你一起去。” 治保主任说道： “他们有八个人，你自己一个人去不行。” 江波说道： “这不行，我骑车去，时间耽误不得。” 村里只有村公所有一辆自行车，一般是在村干部出门办事的时候才轮流用。 带人去，其他人只能走着，太慢了。 治保主任想了想，说道： “那这样，我骑车跟你一起去。” “彭家窑村的人我也熟，到时候我让他们派几个人支援。” 这个时代，全国各地的村大队，基本都有民兵组织。 前年，中央也号召群众“大办民兵师”，各村男女民兵都会在农闲时苦练杀敌本领，何其威风。 “那好。” “至于他们俩，先关起来，不要让他们擅自走动。” 江波指着秦淮茹和贾东旭，继续对村支书说道： “再有就是，跟大家讲一下，今天的事都要保密，谁也不要往外说。” 村支书一一应下了。 一行人准备就绪。 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杵在院外的秦淮茹夫妇。 秦淮茹自知闯了大祸，欲哭无泪。 贾东旭则是不服气地推搡着押着他的民兵。 村支书指着他俩的鼻子，眼神相当严厉： “回来再收拾你们两个。” “等着受处分吧！” 贾东旭还不服： “你凭什么处分我？” “我又不是秦家沟的。” “你……” 村支书被他噎得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就通报轧钢厂。” “让你们厂里的人来处理。” 江波冷冷的丢下一句。 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半个。 第104章 黑瞎子岭 彭家窑离秦家沟不远。 刚刚在审讯杨国栋的时候， 江波就听见系统的提示音在不断的响起。 在路上，他抽空把系统面板调出来看了一下。 宿主：江波 技能： 狩猎等级【一级（89\/100）】 手工等级【二级（35\/100）】 种植等级【二级（16\/100）】 武术等级【二级（42\/100）】 酿酒等级【一级（98\/100）】 刑侦等级【三级（29\/100）】 医疗等级【三级（68\/100）】 厨艺等级【三级（22\/100）】 刚刚提示音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自己这一针下去，不仅刑侦技能点数往上涨，而且医疗技能也是蹭蹭涨个不停。 “要不是没时间，给这孙子多扎几针，说不定能破四级！ 刑侦等级破了三级，可以领取奖励。 江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追踪特技”。 “这下，看这几个敌特往哪儿跑！” 他和治保主任秦大壮骑着车，很快就到了彭家窑。 秦大壮到彭家窑村公所去叫人。 江波则是径直的来到药王庙去探查情况。 药王庙已经很破败了，门板已经不知道被谁家拆了当柴烧了。 虽然这个时候“破四旧”还要过几年才开展，但是现在也已经不兴这些了。 如今已经没什么人祭拜，平时也不大有人过来。 江波掏出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之后，他走了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一览无余。 角落里有几个吃剩的空罐头盒，还有一些烟头。 看来这群人撤的很急，没来得及处理痕迹。 这时候，就在供桌靠里的桌子腿下，江波发现了什么东西露出了一个角。 那个尖角十分的不起眼。 寻常情况下，根本不能发现。 江波也是因为有“证物识别技能”的加持，这才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桌子腿。 将下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原来，是一张纸折成的方块。 他把纸展开，发现上面都是一组一组的数字。 “密码？” 江波第一反应，这应该是那伙人留给杨国栋的信息。 他把那本《高尔基文集》拿了出来。 如果他没猜错，这本书应该就是破译的关键。 “……” 他翻开第六十页。 查到第四行的第十三个字。 “就地潜伏，等待汇合。” 江波轻蔑的一笑。 这群人并没打算告诉杨国栋，他们的去向。 看来，即使杨国栋逃了出来，他们也是打算舍弃他，由他自生自灭了。 江波收起枪，开始应用刚刚升级的奖励“追踪特技”。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条彩线，从药王庙起头，一直延伸到山里的方向。 “江波同志，里面什么情况？” 这时候，秦大壮带着彭家窑的治保主任和民兵队的人赶到了。 来了十几个人。 这个时代，人们对敌特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一听说这一带有敌特活动，民兵队的人都自告奋勇的要来打特务。 “已经跑了。” 秦大壮说道： “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过来的时候没看到人，这群人应该是往山上跑了。” 江波点点头，说道： “那咱们尽快上山去找找。” 说完，他带着民兵队，循着那条彩线往山里去了。 没多久，走到一个岔路口，队伍停下了。 谁也说不好，特务们会往那个方向跑。 江波说道：“我去看看。” 他走向彩线所在的那条路，把捏在手里的烟蒂，不露声色地扔在了草丛里。 “你们看，这是什么？” 江波佯装才发现烟蒂，捡了起来，对众人说道。 秦大壮捡起烟蒂，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问道： “这是啥啊？” 他这问话，把江波问得一愣。 “烟蒂啊。” 秦大壮挠挠头，说道： “我看着也像烟屁股，不过……” “这，前面咋还有条棉花呢？” 江波恍然大悟。 虽然过滤嘴香烟，在他那个时代很常见。 但是这时候的村子里的人们，普遍都用烟锅子，很少有人抽卷烟。 即使是抽，大多也是自己卷烟叶子，毕竟现在买香烟也是要烟票的。 况且。 就算是抽过卷烟的，也都是没有过滤嘴的。 秦大壮和民兵队的人没见过，也很正常。 江波说道： “这看起来，像是光头那边的货。” “他们肯定是往这个方向跑了。” 秦大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脸色立马变了。 “那……那边，不就是，黑瞎子岭！” “黑瞎子岭？” 江波思忖着。 这不就是之前秦大壮说过的，有黑熊出没的那个山？ 江波有点担心了起来。 这群特务，竟然往黑瞎子岭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熟悉地形，还是因为他们的据点在那里。 熊，他自然是不怕的。 但是后面这些人…… “愿意去的，就跟着我过去追特务。” “其余的人，留在药王庙，看有没有漏网的特务回来。” 民兵队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些年，没少听见黑瞎子岭的黑熊伤人的事。 说起来大伙都有点犯怵。 不过，想到要去抓特务，民兵们都憋着一股劲儿。 “怕啥，咱手里有枪。” “对，咱们这么多人，连光头的部队都不怕，还怕啥黑瞎子！” 群情激愤，竟然没有一个人后退。 “这样，四蛋子还有王二牛，你们俩回去守着药王庙。” 彭家窑的治保主任彭二畅，亲自点了两个人。 “为啥？” “凭啥不让我俩去？” 四蛋子先不干了，王二牛也不落后，说道： “就是，姆们也想争先进呢！” 彭二畅大手一挥： “放他娘的屁！你还挑上了！” “没听刚才公安同志说了，药王庙也需要人守着。” “还不赶紧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情愿的出列了。 彭二畅又嘱咐道： “你们俩生瓜蛋子，到庙里别傻乎乎的坐里边，注意隐蔽起来。” “万一真有敌特过来，人多的话你俩别硬拼，猫在那儿等着大部队，知道不？” 不管怎么说，去黑瞎子岭都很危险。 彭二畅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这两个人年纪小，而且都是家里的独苗。 安排完了，一群人就往黑瞎子岭去了。 第105章 敌特遇险 黑瞎子岭。 汤四毛背着电台，吃力地往山上爬。 “走快点啊！” “你当郊游啊！” 前面领头的李二麻子在前边催促着。 “来了来了。” 汤四毛往前赶了两步，小声嘟囔着说： “敢情不是你背着这铁疙瘩。” 那个年代的电台，还没有向轻便化发展，硅两瓦电台还没研发出来。 一个大木箱，里面装着高频箱，电源箱，重型电键等设备，加起来快有上百斤。 他往前赶了几步，对前面的同伙说道： “你说，这黑烟是杨国栋放的吗？” “会不会是村里谁家烧东西呢？” “这大老远的，这通折腾，要是白跑一趟，咋整。” 前面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村里人烧东西，能烧出这样又黑又直的烟？” “那是上边给咱们配的特种燃料。” 说完白了他一眼。 汤四毛又问道： “整这么费事，他不是有信号弹吗。” “直接发信号弹不行吗，咱还能听个响。” “这万一，咱要是没看见他烧的烟，咋整？” 前面的人直接大无语。 “你是不是傻？！” “他人还在村里呢，打信号弹，那不把村里的民兵队招过来啊？” “你还想不想让他跑了？” 说完，自己在心里腹诽道： “真的是！什么人都往队伍里招，都什么素质！” “太拉低我们山鹰组的整体水平了。” 汤四毛当然听不见他内心的鄙视，继续问道： “那照你这么说，杨国栋是能跑掉咯？他不会被抓住吧？” “我怎么知道！” 对方不耐烦的低声吼了一句。 为了避免他没完没了的絮叨，干脆往前走了几步，跑到了队伍前面。 “切。” “牛什么。” “看不起我们这些新入组的。” 汤四毛白了一眼，调整了一下背带的位置，龇牙咧嘴的小跑着赶上了队伍。 又追上队尾另一个人问道： “这地方叫啥，黑瞎子岭。” “黑瞎子，那不就是熊吗？你说这山里，会有熊吗？” …… 这几个人从外貌看起来，都与普通的村民无异。 但是实际上，都是各怀手段、穷凶极恶的敌特。 “什么人？！” 突然，树丛里传来了什么动静。 几个敌特齐刷刷的掏出枪，对准了树丛。 结果，从里面冒出来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什么东西。 “娘的，吓死人。” “哪儿来的野狗。” 另一个白了他一眼： “你瞎啊，这是狗吗！” “这是熊！” “什么？熊！” “砰”的一声，有人直接对着树丛就放了一枪。 李二麻子一脚就踹了过去。 “你特么的，谁让你开枪的！” 被踹倒的人一脸惊恐地说：“不是说那是熊……” “你懂个屁！” 李二麻子牙都要咬碎了。 要不是人手不够，他才不会用这几个新入组的人。 没什么本事不说，光惹祸。 看这熊的体型，明显还是个幼崽，伤不了人。 但如果一旦开枪…… “赶紧撤，全体跑步前进！” 话音刚落，就见树丛里钻出一只浑身黑毛的大黑熊。 见到倒在地上的黑熊幼崽，立刻咆哮如雷。 李二麻子来不及多想，举起手枪朝着黑熊就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火光四射。 子弹打在了黑熊肩膀上。 黑熊失了幼崽，又受了伤，立刻暴怒无比，狂暴地扑向了李二麻子。 由于距离很近，李二麻子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黑熊已经扑了过来。 照着李二麻子脑袋一掌拍了过去。 李二麻子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立马脑袋开花，倒地不起。 “砰。” 另一个特务在趁机又开了一枪。 那一枪是冲着黑熊脑袋去的，但是却正中了黑熊的眼睛。 黑熊瞎了一只眼睛，满脸都是鲜血。 它丢下了半个脑袋的李二麻子，径直地朝那个开枪的人扑过来。 抓起他两条腿，直接将他一撕两半。 看到这二人的惨状，另外几个都吓呆了。 “上树！快上树！” 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剩下几个人纷纷找了棵树往上爬。 汤四毛背着电台，背带上的扣越着急越解不开。 他急的都尿裤子了，扣还是没解开。 他干脆眼一闭，抱着头缩成个团，蜷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熊却没搭理他，而是扑向了离得最近的一个正爬树的，拽住脚往下一扯，像扔抹布一样往地下一摔。 照着脑袋一拍。 “砰”，又是一声。 一个最先爬到树顶的人，朝着黑熊又开了一枪。 之前李二麻子那一枪，是打中了黑熊肩膀。 但是黑熊皮糙肉厚，显然那一枪没有重伤它。 然而这次的一枪，则是打中了黑熊的腹部。 这一枪下来，鲜血和肠子肚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黑熊发出了嘶吼声，用它的大熊掌将自己肠子塞了回去。 黑熊几时吃过这样的亏，它变得更加疯狂，仰天狂吼，怒吼声响彻了整个黑瞎子岭。 疼痛让它完全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地爬上了开枪的人那棵大树。 它瞪着一只血红的熊眼，另一只黑洞洞的眼眶上还挂着半个眼球，口中流涎，大熊掌上的倒刺扒着树干，一窜就爬上了一米多高。 开枪的那个特务吓得屎尿齐下。 “快，快开枪啊！” “它撑不了多久了，快弄死它！” “砰砰砰。” 有人连开了好几枪。 大黑熊中了数枪，显然是不行了。 但它依然拼尽最后的力气，朝着树上那个人的大腿狠狠地咬了过去。 一阵惨叫，连绵不绝。 剩下的四个人趁机从树上窜了下来，撒丫子往山里跑了。 …… 江波他们正在往山上走。 没多久，又遇到一个岔路口。 民兵队有点犯难。 也不知道这群敌特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江波也有点犯难。 他明明能看到彩线，知道敌特逃跑的方向。 不过，该怎么制造点痕迹，来说服民兵队呢？ 正在这个时候。 就听见远处几声枪响。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秦大壮脸色一变：“是熊。” “这群人遭了熊了！” 江波一拍大腿，心想坏了。 可千万别全给弄死了啊。 他掏出手枪，不顾一切向声音的来源方向冲了过去。 民兵队也赶紧跟上。 第106章 汤四毛死里逃生 汤四毛蜷在地上。 看着从树上相继坠落下来的一人一熊。 他颤抖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好不容易屁股离地，突然感觉脖子后面有股热气，正冲着他喷。 他扭头一看。 刚刚离地的屁股，一下又摔在了地上。 好家伙。 一只毛色黄白的大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 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背后的军绿色木箱。 见他转过头，口中呼哧的热气正喷在他脸上。 汤四毛吓得几欲晕厥。 早就软得站不起来的双腿如今更是抖如筛糠。 江波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诡异的场景。 地上人和熊的尸体四散。 空气中血腥味十足。 而地上，一人一熊凑在一起。 彭二畅哆嗦着指着那只毛色发黄的大熊说道： “是……人熊！” 民兵队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人熊他们只是听说过，但也是第一次见。 听说，人熊跟黑瞎子可不一样。 不仅力大无穷，而且性情极其凶悍。 更可怕的是，它的后腿比较高，遇到攻击便直立起来穷追猛扑。 站立之后步态五官，都很像人。 所以被称之为人熊。 彭二畅的老爹是猎户，在小时候曾经跟他爹遭遇过人熊。 远远地看着那个人熊是怎么将一只大野猪撕碎猎杀的。 现在想起那个场景，他还心有余悸。 “千万不要妄动！” 彭二畅说道： “这东西皮糙肉厚，即使中了弹也能伤人。” 他老爹曾经跟他讲过。 要是不慎遇到人熊，千万不要开枪。 要么智取，要么就远远的避开。 一旦惹怒了它，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江波数了数地上一共趴着的人。 除去那个背着大木箱的，也就是死伤了三个，跑了四个。 江波对民兵队说道： “都不要开枪。” “我过去看看。” 彭二畅赶紧拦住他：“千万别，太危险了！” “咱们分散开，离远一点，同时开枪，应该能干掉它！” “不行。” 江波说道：“那样的话，那个敌特也活不了了。” “我要抓活口。” 那个大木箱里，装的应该是电台。 而那个背着木箱的，应该就是发报员。 控制了他，就等于控制了这群敌特跟他们上峰的联络。 这个人很有价值！ “你们守在这里，所有人原地隐蔽。” 江波下令道。 说完，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朝着汤四毛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 汤四毛已经吓瘫了。 一动不动地由着人熊好奇地研究着自己身后背着的木箱子。 这时候，就看到有个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幻觉。”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过来。” “坏了，这该不会是黑白无常提前现形过来等着我了吧？” “完蛋了，我这回是死定了。” 汤四毛欲哭无泪。 没想到，他视为索命阴差的这个人，竟然在他不远处淡定的坐下。 还从怀里掏出了个饼，坐在那儿吃了起来。 汤四毛都惊了。 这年月，连鬼差大人都这么接地气，穿上干部服了？ 人熊果然被吸引。 丢下汤四毛，直奔着江波过来了。 江波冲着汤四毛喊道： “还不快跑！” 然后指着彭二畅他们埋伏的地方喊道： “往那边跑！” 汤四毛撅着腚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老娘啊，这不是索命阴差啊，原来是救我的菩萨显灵了！ 他背着木箱撅着腚，没命地往埋伏圈跑过去。 刚拐了个弯就被民兵团给按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嘴上就被塞了布团，然后绑了起来。 再看人熊，见到汤四毛逃跑，当即怒了。 扭身就要追。 江波掏出特务杨国栋那里缴获的手枪，直接一枪打在了人熊后背上。 这家伙果然皮糙肉厚。 中了一枪，反而更暴怒了。 咆哮着向江波扑过来。 江波镇静无比，连开两枪，正中人熊的两只眼睛。 “好枪法！” 彭二畅不禁在心里赞叹！ 一开始看到江波这么年轻。 他打心里有点嘀咕，这要是在他们民兵团里，也是个生瓜蛋子。 跟着他去抓敌特，那能有谱吗？ 可人家是公安，还得听他指挥。 更不能理解的是，那个秦大壮还对他格外崇拜信服的样子。 彭二畅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服气。 心里都想好了，如果路上他乱指挥，自己怎么也不能服他。 没想到。 这个看着这么年轻的小同志，竟然如此的有勇有谋。 尤其是胆识过人。 面对人熊，还能如此淡定的开枪打中双眼。 就是在猎户里，这枪法也是顶呱呱的。 而江波这边。 待到还要开枪，却发现枪卡壳了。 “光头的装备也不给力啊！” 江波正腹诽着，黄毛人熊已经呼啸着扑了过来。 “坏了！” 彭二畅看着人熊朝着江波扑过去，内心焦急无比。 人熊这种猛兽，性情凶悍，即使是子弹穿肠破肚，它也能用泥土塞住伤口，不把人弄死不甘休。 他顾不得多想，架起猎枪就瞄准了人熊的方向。 可是。 江波和人熊距离太近了。 这一枪下去，未必能伤到人熊，却有可能误伤了江波。 何况。 这种距离的攻击，对人熊来说只是挠痒痒。 未必能对它造成致命攻击，反而可能惹怒它！ 就在彭二畅和秦大壮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 他们发现。 在虎虎生风的熊掌之下，江波并没有被拍中。 而是反过来硬生生的扛住了人熊这一掌，然后奋力一扭。 伴随着人熊响彻山谷的惨叫，它的右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江波竟然硬生生地将黑熊的右臂给扭断了。 彭二畅都看呆了。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天生神力。 接着。 让他们更加惊爆眼球的画面发生了。 人熊虽然瞎了眼，但是凭耳朵和嗅觉，还是能辨认江波的方向。 它嚎叫着朝着江波的方向，张着大嘴冲过去。 露出满口的尖牙。 只要被它沾上，下口这么一咬。 不论咬在哪里，也都是重伤。 更何况它现在是暴怒状态，咬住了就不会撒口。 江波和人熊之间的距离太近，逃跑是肯定来不及的。 当然。 他也没想过要逃跑。 面对人熊的血盆大口，他迅速地低下身，从下面伸手，直接锁住了人熊的咽喉，奋力一捏。 经过了这么久的武术技能累积，江波这一手锁喉，可不是普通的一捏。 人熊当即承受不住，庞大的身躯眼看就要压在江波身上。 这时候，他灵活的起身一跃。 趴在人熊背上。 朝着它的后心，连击了数掌。 随着一声声雷鸣一般的闷响，人熊口吐鲜血，轰然倒地。 第107章 水晶瞳术 江波从人熊身上下来。 微微喘息着，调了调呼吸。 别说，连击了这几下，还真是有点耗体力。 感觉像是跑了个百米似的。 “内力还是需要加强一下。” 江波手放在黑熊鼻子上，试了试鼻息。 这才确认它已经死透了。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技能+100！】 【叮咚！恭喜宿主狩猎技能升级！】 【请尽快领取升级礼包！】 江波有些惊讶。 加了100个技能点？ 他记得，当初猎杀野猪的时候，才只加了10个技能点。 难道人熊的等级这么高吗？ 不都说“一猪二熊三老虎”吗？ 江波想了想，可能是跟猎杀方式有关。 除了开头放的那三枪，后面他几乎是赤手空拳打死了这头黑熊。 所以奖励的技能点也格外的高。 看来，技能点的提升不仅和物种有关，还和猎杀方式相关。 【叮咚！】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江波惊喜的发现，他的武术技能点也涨了。 这恐怕是因为，他刚刚赤手空拳打死黑熊，用的正是之前练习的八卦掌的招式。 并且。 实战不同于普通练习。 提高的技能点更多。 这一下，他的武术技能点就累积到了92. 差一点点就又能升一个级别了！ 这时候。 彭二畅和秦大壮也带着民兵队围了过来。 看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的人熊，所有人都瞳孔地震。 一个个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人熊啊！ 不是普通的黑瞎子。 看看旁边那只被子弹打穿了肚肠的母黑瞎子就知道了。 即使是这只普通的黑瞎子，那群穷凶极恶的悍匪，也是死伤了三个人，连发了数枪，才把它弄死。 如果没有枪支，恐怕有多少个，都会惨死在它的熊掌之下。 而江波呢？ 除了开头放了三枪，后面他是赤手空拳的和那只人熊肉搏。 自己毫发无损。 众人看着那头倒地的人熊的体格，都倒吸了口凉气。 就这庞大的体型，恐怕压都能把人压死。 江波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彭二畅想起来，他好像用的是掌。 这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掌力吗？ 厉害！ 太厉害了！ 难怪秦大壮对他如此推崇。 现在他自己也对江波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大壮在一边，也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最早江波生擒杨国栋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震撼得不行了。 现在再看看这人熊。 我滴个乖乖。 当初自己还劝他不要进山，小心黑瞎子。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这些黑瞎子压根对人家造不成威胁。 这些自己眼里的猛兽，在人家眼里，恐怕都如待宰的肥羊一样。 【叮咚！请宿主尽快领取升级奖励！】 升级礼包？ 江波还真有点期待了。 按照他的经验，升到二级的技能礼包，往往还都很实用的。 不知道这次，又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他心神一动。 用意念打开了系统页面。 上面一个金灿灿的大礼包，点开之后礼花绽放，出来几个大字： 【恭喜获得升级奖励：水晶瞳术！】 此时，江波双眼突然感到眼前一黑。 紧接着，一阵酸胀感袭来。 他不自觉地用双手捂了下眼睛。 旋即，那种酸胀感消退，视野又变得明亮了起来。 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猛然发现，眼中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物体变得更加的清晰。 这时候，系统页面又出现了一段说明。 【水晶瞳术，是一种可以让宿主看到实物背后隐藏物品的超能力。】 江波大喜。 “原来，改善视力，只是水晶瞳术的附带效果。” “它真正的作用，简而言之，就是透视功能！” 江波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领悟了水晶瞳术的奥义。 他首先看向了汤四毛，意念一动，很快汤四毛身后的木箱仿佛变得透明了，里面装着的电源箱，控制盒什么的，都清晰可见。 “太神奇了！” 他又看向了远处的一棵树。 他注视着其中几片树叶，意念一动，那些树叶也变得如不存在一般透明。 其中一片树叶后面，正藏着一只毛毛虫。 江波径直得走了过去。 把那片树叶翻过来一看，果然有一只毛毛虫。 “这奖励太给力了！” 这还不同于之前的证物识别技能。 水晶瞳术的关键，是在于透视，这在追踪和抓捕的过程中，可太有用了！ 江波内心狂喜。 正要回去，就发现一大群人跟在他后面，现在也都聚在了树底下。 就在刚刚。 秦大壮和彭二畅他们，看着江波一声不吭的往一棵树底下走过去。 都不明所以。 然后又都不敢问。 他们觉得，像江波这样的人物，要做什么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默默地跟了过去。 “你们都跟过来干什么？” 江波不解的问道。 秦大壮有点尴尬，回答道：“内个，有什么发现吗？” 彭二畅也问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波让人把汤四毛带了过来。 “姓名？” “汤……汤四毛。” “你们一共几个人？” 汤四毛眨巴着眼睛，说道： “都……都在这儿了。” 江波摇了摇头，对汤四毛说道： “你不老实。” 于是打算从兜里取出针包，再升级一下自己的医疗技能和刑侦技能。 没想到手刚碰到衣服，汤四毛差点吓尿了。 “我说，我说！” “别枪毙我！” “我愿意戴罪立功！” 接着指着那几个特务逃跑的方向说道： “还有四个人，往那边逃了。” “你们的据点，是不是在这个方向？” 汤四毛内心大骇。 如果供出了据点的位置，那四个人恐怕要生吞活剥了他。 当即有些犹豫。 秦大壮一声怒吼：“还不快说！” 这次，江波没给他太多时间犹豫。 直接取出针来，照着汤四毛手臂上扎了一针。 秦大壮知道，这个汤四毛马上要惨了。 刚捂上眼睛，就听见汤四毛嗷的一声，然后就倒在地上疼得抽搐了起来。 过了半分钟之后，江波把针取了出来。 “别嚎了，这一针不白扎，能给你补肾水的。” 江波蹲下来，对着他说道： “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愿意给我们带路吗？” 第108章 超强麻醉助理 汤四毛涕泗横流： “愿意，愿意。” 【叮咚！恭喜宿主刑侦等级+50！】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等级+50！】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等级升至四级！】 【请尽快领取升级奖励！】 幸福来得有点过于密集。 江波先让彭二畅安排了几个人，把那两大一小三只熊，还有死伤的敌特弄回村公所。 接着，让汤四毛带路。 跟民兵队的其他成员，一起上山往特务的据点去了。 路上，江波抽空领取了医疗技能的升级奖励。 【叮咚！恭喜宿主喜获超强麻醉助理！】 这时候，页面上出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小药瓶。 【超强麻醉助理，会根据麻醉对象以及您想达到的效果，来为您特别规划麻醉方案。】 【当宿主想要消除麻醉效果时，麻醉助理也可以即时帮您消除。】 江波：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功能。 系统给力啊。 当即把小药瓶收进了物品栏。 在山上七拐八绕的走了不短的时间。 汤四毛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说道： “就在那儿。” 秦大壮用枪指着汤四毛后脑勺说道：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汤四毛立刻举起双手：“不敢，不敢。” 江波没有说话。 而是意念一动，立刻打开了水晶瞳术，查看山洞里面的情况。 果然。 里面歪歪斜斜的躺着四个人。 正斜靠在洞里，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吃山洞里存着的补给。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江波说道：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他对汤四毛问道： “里面有机关吗？” 汤四毛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以前没有，不过他们几个进去之后，有没有布置，我就不知道了。” 江波观察他的微表情，并没有说谎的痕迹。 于是点点头，对秦大壮他们说道：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先进去查看一下。” “看好这个汤四毛，别让他跑了。” 秦大壮立刻说道：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江波摆了摆手，说道不用。 倒不是信不过秦大壮。 主要是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他的很多自带的秘技不太方便施展。 说完，他同时开启了证物识别和水晶瞳术，向着山洞的入口走了过去。 一路走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被熊袭击的三个人，死的死伤的伤。 没死的那个，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短期内不可能透露据点的位置。 至于汤四毛，他们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俘了。 还在等着他带着电台来据点汇合。 而杨国栋压根就不知道据点的位置，更是不足为惧。 加上这几个人死里逃生，方寸大乱。 所以也就没在门口做什么布置。 江波走入了洞口，这下里面的情况看得就更清楚了。 山洞里有不少大木箱，里面装着枪支，手榴弹等等武器。 如果贸然进去，里面的敌特引爆了手榴弹，那么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而且，要是山洞被炸毁了，里面的资料也会被埋在里面。 那么想粉碎敌特的阴谋，就更困难了。 江波思考了几秒，点开了系统页面。 “麻醉助理，里面的四个人，全身麻醉。制定一下方案。” 【麻醉助理上线。】 【建议采用空气麻醉，向内送入麻醉气体，可迅速让目标失去意识。】 江波想了想，这个方法相当不错。 当年莫斯科剧院事件，大帝就是这么对付车臣绑匪的。 当即对麻醉助理说道： “好！立刻实施麻醉方案！” 话音刚落，物品栏的小药瓶就五彩斑斓的到了他的手上。 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过滤式的防毒面具。 别说，这个麻醉助理还挺贴心。 江波戴好了黑色面罩。 瓶子里的发光物质立刻幻化成黄绿色的气体，向洞内弥漫了过去。 …… 正在洞内的四个人，浑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什么味儿啊，这么熏得慌。老五你抽的什么烟？” 被称作老五的人，看了看手上的烟头。 “就，长寿啊。” “你不也抽这个吗？” 刚刚问话的是个瘦高个，吸楞了下鼻子： “你这烟让尿渍了吧！这一股什么怪味儿。” “去去去，外头抽去。” “顺便看看汤四毛那家伙来了没。” 群龙不能无首，群虫也是一样。 李二麻子死了之后，瘦高个俨然成了四个人当中的老大，开始吆喝了起来。 另一个正在吃罐头的凑头过来说。 “汤四毛不会死在山上了吧？” 瘦高个说道： “不能！咱们跑的时候，我看那黑瞎子也快不行了。” 吃罐头的那个说道： “我看，咱们还是得有个人去接应他一下。” “电台还在他手里。” “没有电台，咱们哥几个，跟上峰的联络怎么办？” 老五也在一旁吐了口烟圈说道： “对，还有杨国栋的情况，也得汇报一下。” 瘦高个皱起眉头，扇了扇鼻子附近的烟雾，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还在这儿，还不快出去？” 抽烟的人不情愿的站起身，往洞口走去。 可是。 还没走两步，他脚下一软，啪嗒一声扑倒在地上。 “老五！” 另外几个刚想过去看他，也一阵头晕目眩，个挨个的倒下了。 江波用水晶瞳术，在洞口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这才走了进来。 物资箱里有现成的绳子。 江波拿过来，把他们一个个捆了一结实。 然后命令道： “麻醉助理，消除麻醉效果。” 【好的。】 【麻醉效果已清除，空气中的残余麻醉剂已回收。】 【宿主可摘除面罩。】 系统提示音刚落，江波就看到刚刚空了的小药瓶，又重新变得五彩斑斓。 “厉害啊！还是可回收再利用的。” “科学！环保！” 江波把手里的小药瓶和过滤面罩都扔进了随身空间当中。 没过多久，几个被麻晕了的特务纷纷转醒。 老五刚一睁眼。 就看见江波手里拿了个针，正对着他微笑。 “醒了？” 老五还没反应过来，江波一针照着脖子扎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就又晕了过去。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10！】 江波看了看手里的针。 不是很满意。 “看来深浅度把握的还不是很好。” “怎么还能叫出来呢？” “下一个要扎深一点。” 在另一个敌特惊恐的眼神中，江波再一次拿起了针。 “别……别……” 话还没说完，这个敌特直接倒下了。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20！】 “不错，现在的力度可以了。” “下一个” …… 第109章 你真的是采购员? 秦大壮和彭二畅在洞口，焦急的等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看见江波终于从洞口出现了。 示意他们过来。 汤四毛也被押了进去。 进入洞室内，就看见他那四个同伙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大家先来清点一下物品吧。” 秦大壮他们进来看到四个倒地不起的敌特，有些好奇江波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亲眼见过了他生擒杨国栋，徒手猎人熊之后，秦大壮虽然好奇，同时也觉得十分合理。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他们这是？” 彭二畅问道。 “我把他们扎晕了，省的他们路上逃跑。” 彭二畅他们崇拜的目光再次出现。 “好了，辛苦一下大家，把这些东西先运回村里。” “好嘞！” 这次的抓捕如此顺利，还缴获了这么多物资。 民兵队各个干劲儿十足。 当即两人一组，扎滑竿的扎滑竿，搬箱子的搬箱子。 没过多会儿，就一切准备妥当，带着诸多的战利品开始返程了。 彭二畅走在队伍最前列。 突然。 他停下脚步，对着后面的人说道： “都停下。” “注意隐蔽！” 他是猎户出身，对一些微小动静的感知最为敏锐。 他对身旁的江波说道： “前面好像有人。” “人数还不少！” “会不会是敌特的同伙？” 江波示意他冷静。 其实，他刚刚也感知到了前面的动静。 不过，按常理推断，就算是敌特的援军来了，第一不可能有这个规模，第二也不大可能来的这么快。 他开启水晶瞳术，对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挡在前方的草丛树木皆尽变得透明。 江波看到，打头的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灰色干部服。 后面的人…… 藏蓝色的裤子，白色的制服，同样白色的大檐帽上鲜红色庄严的国徽。 多么熟悉的装扮啊！ “是咱们的人！” 江波对后面的民兵队说道： “是秦家沟的村支书带着公安的同志们来接应咱们了！” 民兵队一下沸腾了！ “太好了！” 等公安的同志们看见他们民兵队已经清剿了特务据点，抓回了全部的敌特，不知道会有多惊喜。 虽然，大部分都是江波一个人的功劳吧。 但民兵队员们依然觉得与有荣焉。 说话间，两支队伍已经走近了。 村支书也看到了江波他们的民兵队。 “看！是江波他们！” 他当即对身边的公安说道，然后又对着民兵队喊道： “大壮，这边！” 两拨人汇合之后，村支书赶紧给介绍道： “这两位是延庆分局的领导。” 接着又指着江波他们说道： “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来咱们村的采购员同志。” “发现杨国栋有问题的，就是他。” 两位公安一一跟他们握了手。 其中一位说道： “我是延庆分局第三侦察队的队长，我叫刘玉海。这位是我们分局副局长，陈彪同志。” 在前世，江波并没什么机缘跟公安局打过交道。 但来到这里，自从他在西城分局工作以来，就听所里的同志说过。 凡是遇到大的案件，事件，公安局的领导必须亲自到现场。 各个分局都是如此。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陈彪和刘玉海在听老支书汇报情况的时候，就对江波有兴趣了。 一见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年轻。 “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彪问道。 “报告。” “八名敌特已经全部抓获。其中三人遭熊攻击，二死一伤。” “敌特据点已经被清缴，物资都在这里了。” “我们正准备运回村公所。” 陈彪和刘玉海听他这么说，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本来，听完村支书的汇报，陈彪当时就坐不住了。 什么？ 在彭家窑潜伏了八名敌特？ 而他们的目的，竟然要破坏国家的农业科研项目？ 一旦他们得逞，后果太严重了。 如果让这些敌特逃进山里，那么这八个人将成为定时炸弹。 随时威胁着科研项目的成功，以及科学家们的人身安全。 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可是。 听村支书说，杨国栋十分警觉，在逃跑之前已经用暗号给同伙发了信号。 虽然那个采购员同志已经带着民兵队赶了过去。 但是。 民兵队毕竟侦查能力有限，而领头的公安同志，据说只是个采购员。 这个人员配置，恐怕很难抓到敌特。 搞不好，还会有人员伤亡。 他当即调了局里最精干的侦查组，把所里的东方红警车和苏联两轮摩托都用上了，一分钟不耽误的赶往彭家窑。 可是，没想到……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刘玉海不可置信的问道： “都已经清缴完毕了？这么快？” 老支书也颇感意外，问道：“大壮，这是真的？” 秦大壮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一个不少，都抓回来了！”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陈彪激动的说道： “同志们，你们立了大功了！” “咱们的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彭二畅摇了摇头： “咱们的人毫发无伤。” 陈彪握住他的手说道： “这一趟你们辛苦了！我回去一定会汇报市局，给你们几位，还有咱们彭家窑的民兵队记大功！” 彭二畅一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记大功？哎呀，咱们这些人有啥功劳啊。” “咱们民兵队也没帮上啥忙，这几个人，连同山里遇到的那头人熊，都是江同志一个人解决的。” 刚刚听说他们已经抓捕了所有的敌特。 陈彪和刘玉海已经十分惊讶了。 现在又听说，这些都是江波一个人抓获的，更是震惊无比。 陈彪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波，问道： “同志，你……你是哪个分局的？” 江波说道：“西城分局。” 陈彪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刚刚听村支书说，这个江波，是一位采购员。 这个抓捕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侦察队的工作了。 而且，他竟然还这么年轻。 陈彪拉着他的手，端详着他问道： “江波同志，你告诉我，你真的是西城分局的采购员吗？” 第110章 凭什么把我闺女关起来 江波被他问得有些不明就里。 这位延庆分局的陈副局长，怎么还怀疑上自己的身份了呢？ 他当即，正色说道： “陈局，我虽然没穿制服，但我的工作证随身携带了。” 说着，他取出了工作证，递给陈彪，继续说道： “而且，我的主管领导，也就是我们分局后勤的赵部长，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陈彪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对他摆了摆手说道： “江波同志，你不要误会。” “我这么说，并不是怀疑你的身份。” “只是，你的侦查能力太令人震惊了。” “如果你真的只是一名采购员的话，我觉得太屈才了！” 接着，自己说道： “嗨！下回见到大龙，我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你这样的同志，不适合干采购！太屈才了！应该调到更合适的岗位，比如侦查队。” 江波一听，吓了一跳。 这咋还觉得我干采购不合适了呢？ 我觉得挺合适的。 不干采购，我空间里那么多物资怎么往外出呢？ 不行，我还是得干采购！ 江波赶紧对他说道： “不不，陈局，我刚进西城分局也没多长时间。还在学习适应当中。” “而且，我也热爱采购工作。” “革命不分高低贵贱，我相信自己在哪个岗位都能发光发热。” 陈彪还要说些什么。 江波说道： “陈局，要不咱们先把俘虏的敌特和物资运回去？” “我个人的问题咱们可以慢慢研究。” 陈彪一想，也对。 当即安排公安的同志帮着民兵队一起运起了物资。 路上，陈彪和刘玉海还在轮流说服江波。 “江同志，你相信我，你简直就是做侦查工作的天才……” 由于还要到秦家沟赵寡妇的房子去侦查，加上杨国栋还关在秦家沟。 这几个俘虏连同物资，还是运到了秦家沟。 此时。 天已经擦黑了。 各家各户已经开始烧柴做饭。 空气中弥漫着柴草味。 然而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是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各家各户都出来看。 “快看！大檐帽！是公安！” “这么多公安，老天，我还是头回见到。” “看见绑着那些人了吗？这就是敌特吧？怎么都一动不动呢，是打死了吗？” “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的。” “没想到，咱这山里还真出了特务了！” …… 一行人到了村公所。 村支书一脚刚迈进来。 从边上窜出两个人来，一把拉住村支书。 “支书啊，您可回来了！” “我们家淮茹呢？” 村支书一看，是秦淮茹的父母，一阵头大。 当即喊道： “二娃子！不是说了吗，谁也别放进来，不要干扰公安同志们办案。” “这俩人怎么回事？” “还不赶紧带出去！” 二娃子有点委屈，他劝了秦父秦母半天，可是这两位就是不走。 都是村里的长辈，他也不好动粗。 现在被村支书训斥，他赶紧说道： “走吧，婶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秦母一把拂开他： “咋还不让人说话了呢？” “二娃子，你小时候我还帮你娘洗过你尿芥子呢！现在大了，进了民兵队了，就不认婶子了！” 村支书气得头上冒烟： “他二婶，赶紧回去！” “没看见公安局的同志们在这儿呢吗，别干扰办案啊，我警告你。” “干啥？公安的同志在这儿正好，正好给咱评评理！” “你！” 村支书气得差点闭过气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陈彪再不说话就不合适了。 他说道： “这位大姐，您有什么事，我们肯定不会不管。” “但是您也看到了，山里抓了特务，情况紧急，我们着急审讯。” “您的事如果不着急，是不是可以先放一放？我保证办完了敌特的案子，就听您好好说……” 秦母一听，赶紧说道： “哎呀妈哟！就是跟敌特有关我才着急啊！” 她这样一说，陈彪也重视了起来。 “什么？跟敌特有关？” “什么情况？” 秦母焦急的说道： “晌午的时候，听见一声枪响。” “我闺女淮茹跟我姑爷贾东旭，一听就说，肯定是特务。” “然后俩人着急火燎的就出去了。” “我问干啥去。” “俩人说了，他们有敌特的线索，要赶紧去村公所汇报。” “完后就不见踪影了，我问村里的人，谁都说不知道。” “民兵队的人也说不知道。” “这会儿敌特都抓回来了，我闺女姑爷还不知道在哪儿。” “这都一下午了，我闺女还怀着孕呢，您说我能不着急吗！” 其实也不怪秦父秦母不知道。 村支书走的时候，嘱咐了民兵队和知情的村民，谁也不许把杨国栋的事儿往外说一个字。 村里的人们，对于敌特的事，都是非常重视，非常有觉悟的。 所以不管秦父秦母怎么问，还真没一个人跟他们透露半点风声。 陈彪和刘玉海对视了一下。 情况有点不对。 不是说，敌特的情报，是西城分局的江波提供的吗？ 那这个秦淮茹和贾东旭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 以他多年审讯的经验。 这个秦母说的话，不像是假话。 他又看了看村支书。 明显的看到，村支书眼神有些闪躲。 不对。 这里有些不对劲！ 对于同属于公安队伍的江波，他还是本能的信任的。 但是村支书的神色，让他觉得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陈彪当即对村支书问道： “这个秦淮茹和贾东旭，现在人在哪儿？” “在……” 村支书回头问二娃子，道： “人在哪儿呢？” 二娃子说道： “秦淮茹怀孕了，关在库房里。” “那贾东旭呢？” “呃……在牲口棚。” “把人带过来。” “是。” 二娃子刚要出去，秦母不干了。 “二娃子，亏你还管我们淮茹叫姐，你就这样对你姐跟姐夫？” 秦母有些激动，对着村支书说道： “凭啥把我闺女姑爷关起来？” “他们给村公所报信，抓特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凭什么这样对待功臣！” 秦母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闺女出门的时候，我还跟她说。” “淮茹啊，你有身子了，让东旭一个人去就行了。” “她还说，都是村里的人，不会有事的。” “结果特务没怎么着她，反倒是被自己人给关起来了。” 第111章 江波没能力猎到野猪 秦母又对陈彪哭诉道： “同志，您一看就是大官，一定要给我们淮茹做主啊！” 陈彪被她的称呼，搞得有些无语。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 村支书已经先忍不了了。 对着她大吼道： “好了！” “别在这儿丢人了！” “你闺女姑爷干的好事，我还没说呢！” 村支书气得火冒三丈。 本来。 他去延庆分局反映情况的时候。 考虑到秦淮茹毕竟是村里出来的女娃。 就没把她和贾东旭诬陷江波的事说出来。 想着，等分局同志到了，看情况再说。 没想到。 刚一回来，秦父秦母就当着公安的面闹了出来。 现在搞得人尽皆知。 接下来，即使自己想替秦淮茹两口子遮掩。 也没办法了。 江波在旁边看了半天这出大戏。 听得想笑。 陈彪和刘玉海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村支书只好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给他俩说了一遍。 听到一半的时候。 陈彪就有点压不住火了。 但本着客观的原则，他还是克制着问道： “秦淮茹和贾东旭举报江波，理由是什么呢？” “他们不是说，有确凿的证据吗？” 村支书有点尴尬，把贾东旭当时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刘玉海脾气重，他气得一拍桌子： “胡闹！” “这就是他的证据？” “这个贾东旭没毛病吧？他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啊？” 陈彪则是隐忍不发。 他想得很清楚。 这个贾东旭，据说和江波是邻居，住在同一个大院。 那么他极有可能是因为个人原因，泄私愤，在诬陷江波。 好巧不巧，他和秦淮茹的对话被杨国栋听见。 杨国栋误以为自己暴露了，这才给同伙发信号，继而想要逃跑。 若不是江波警觉。 早就发现了杨国栋有问题。 那极有可能，这个杨国栋和他的同伙就跑掉了。 继而潜伏得更深。 接下来，就未必能把他们揪出来了。 那样，我们的科学家和科研项目，就危险了！ 陈彪越想越是脊背发凉。 只差一点啊！ 如果不是江波，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这个贾东旭本身就有问题，他是在混淆视听，帮杨国栋脱身！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 都是性质非常恶劣的！ 这时候，贾东旭夫妇也已经被带了过来。 贾东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牛棚里，他就想了又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把水搅浑。 他决定，就一口咬定江波有问题。 让他接受审查，也是赚了。 最好来个“察而不明，辩之不深”，真伪难分，就此把他公安的工作给撸了！ 方解他贾东旭心头之恨。 进了村公所，陈彪问道： “你就是贾东旭？” “我问你，你知道江波是公安干警吗？” 贾东旭脖子一梗： “知道！” “不过，我怀疑他是潜伏在公安内部的敌特！” “我有证据！” 刘玉海这个暴脾气的，早就忍不了了： “放他娘的罗圈屁！你他娘的那都是什么破证据！” 贾东旭不甘示弱，说道： “你们调查了吗？没调查凭什么说我的证据不算数？” 江波在旁边冷笑道： “贾东旭，你所谓的证据无非就是，怀疑我的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野猪，野兔这些猎物，你怀疑不是我猎到的，对吗？” 贾东旭哼了一声，说道： “咱们都住一个院子的，谁不知道谁？” “野鸡野兔就不说了，就凭你，能抓住野猪？” “不让野猪吃了你就不错了。” 江波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怀疑我的全部理由？” 贾东旭说道：“没错！” “你就不可能有这个能耐。” “并且，我怀疑这个杨国栋跟你就是一伙的。” “否则，他又有刀又有枪，你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把他制服？” 接着，他以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目光，挑衅地对秦大壮他们说道： “这些，你们都想过吗？啊？” 经过这半天的相处，秦大壮早就把江波当成了崇拜的对象。 他哪儿忍得了江波被这样误解。 “我呸！” “你个弱鸡样儿，自己没本事，就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本事。” “你说江波不可能猎到野猪。” “可是下午在山里，人家江波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人熊！” “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 他特别强调道： “注意啊，不是黑瞎子，是人熊！” 陈彪和刘玉海再次瞳孔地震。 “人熊？” “江波，你竟然徒手打死了人熊？这也太厉害了！” 刘玉海有点兴奋，他也顾不上贾东旭了，拉着江波问道： “人熊我可知道，那家伙狂躁得很！” “拿枪都不一定能弄得死，你竟然徒手打死了？” 江波淡然地笑了笑： “咱就是干采购的嘛，现在这市面上肉不好找，领导给的指标又在这儿。那不得时不时到山里想想办法打点野物？” 刘玉海骇然： 那是野物吗？那是人熊啊！猛兽啊！ 敬业也不是这个敬业法啊大哥！ 这也太猛了！ 秦大壮又绘声绘色地给刘玉海描述了江波当时徒手杀熊的全过程。 最后还总结道： “反正景阳冈的武松咱也没见过。” “咱们都觉着吧，应该就是江同志这样。” “不对，咱小江同志更厉害！” “那人熊可比老虎厉害多了！” 刘玉海也很兴奋。 作为侦查科长，他本来就对擒拿格斗格外的有兴趣。 秦大壮又讲得声情并茂。 他当即跟着说道：“对对对！太厉害了！” “咳，咳。” 陈彪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先聊案子吧。” “贾东旭是诬告，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其动机，我建议等先审完那几个敌特，再来判断。” 刘玉海点了点头。 让人先把贾东旭夫妇带下去。 秦父秦母也被劝了回去。 陈彪又命人将那四个昏迷的敌特，连同汤四毛和杨国栋，一起带进来。 趁这个时间。 秦大壮和彭二畅详细地叙述了，下午整个抓捕行动的详细过程。 秦大壮他们的描述，陈彪光听着就觉得胆战心惊。 尤其是说道，江波为了留下汤四毛这个活口，不惜以身犯险搏斗人熊。 当即对他敬佩到热泪盈眶。 陈彪当即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对江波行了一个庄重的举手礼。 陈彪有些激动了。 虽然，每个公安警员都做好了为国家为人民牺牲的准备。 但是面对凶悍的猛兽。 人的本能是害怕的。 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像小江同志这样奋不顾身地挺身而出。 第112章 江波帮忙审讯 刘玉海也是。 他拍着心口扪心自问，恐怕不到设身处地的境地，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做到江波这样。 “江波同志，你太令我敬佩了。” 江波赶紧起身还礼： “我也是公安队伍中的一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领导，您过誉了。” “狩猎我比较在行而已。” 这个时候，俘虏的敌特都被带了进来。 刘玉海指着那四名昏迷的敌特。 好奇地问道： “对了，小江同志。” “这四个人，你是怎么把他们给擒获的？” “而且，他们怎么都昏迷了？” 江波说道： “实不相瞒，我有一门针灸的手艺。” “在人的穴位上扎这么一针，就能让人立时昏迷过去。” “哦？！” 陈彪和刘玉海都相当有兴趣。 江波继续说道： “当然，把他们弄醒也很容易，也是一针的事儿。” 刘玉海说道： “这太神奇了！” “我听说过，有些老中医扎针灸的手法出神入化。” “没想到小江同志你这么年轻，也有这么高超的手法！” 秦大壮插话道： “何止啊！” “审讯杨国栋的时候，本来这家伙不说实话。” “江同志一针下去。” “那特务刚才还嚣张的很，一下没脾气了。” “就差跪地上给江同志磕头叫祖宗了。” 刘玉海大喜过望。 “真的吗？这可太好了！” 他对陈彪说道： “陈局，我有个想法。” “这几个人，能不能请江同志帮着审审？” 如果真有这么神奇，这可比他们绞尽脑汁的去撬开敌特的嘴，方便多了。 毕竟现在时间紧迫，越早攻克这些敌特，形势对于他们就越有利。 陈彪点点头，表示自己正有此意。 于是请江波把这几个人先弄醒。 江波拿出针包，照着那四个特务一人的后脖颈来了一针。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10！】 …… “嘶……” 那个瘦高个龇牙咧嘴的转醒过来，刚要摸一摸酸痛的脖颈，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他猛地环视四周，看到周围的公安和民兵队。 还有什么不明白。 当即对着杨国栋大骂。 什么山鹰组的罪人。 党国的叛徒。 这么点刑罚都抗不过去，把兄弟们卖了。 然后扬言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否则对不起死去的李二麻子。 杨国栋没吱声。 然后，他又转向了汤四毛。 把刚才的前半段原样骂了一遍。 又表示，如果不是他扛不住刑讯，透露了据点的位置。 他们山鹰组也不会被连窝端。 汤四毛也没吱声。 这两个人心说。 你行，你试试。 你要是扛得过，你是我二大爷。 陈彪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实在是太吵了。 想起来江波刚才说过，可以一针让人昏迷过去。 当即有些兴趣。 “江波，你刚才说，可以一针让人昏迷过去？” “能不能给我们大家演示一下？” 公安的同志们和民兵队的人，也当即表示想看！特别想看！ 江波一听。 既然你们有这种需求，那太好了。 正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医疗点数。 当即照着瘦高个脖子来了一针。 还在叫骂的瘦高个立刻没声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刘玉海上前用脚踢了踢瘦高个，发现毫无反应。 “太神奇了！”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10！】 江波打开页面，欣喜地查收着他的医疗点数。 用不了多久，医疗等级就又可以提升一级了！ 江波问道：“这几个人呢，要不要再展示一下？” 刘玉海说道：“让人昏迷就不用了。” “接下来，这几个，还请你帮忙一起审一审。” 说完，刘玉海他们在厢房摆了个桌子，设了个临时的审讯室。 除了陈刘二人，只留下了江波和一位笔录员。 对每个敌特进行单独的审讯。 接下来，陈彪和刘玉海讯问。 感觉到敌特有说谎的嫌疑，就请江波帮忙扎一针。 汤四毛和刘国栋见状，一齐替那四个人默哀。 “啊~” 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声。 敌特们扛不住江波的针灸刑讯。 纷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写笔录的同志，笔尖都要划出火星子了。 从来没有审讯得这么顺畅过。 特务们压根不像是俘虏，简直像是在汇报工作一样，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什么都说了。 同时。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10！】 【叮咚！恭喜宿主刑侦技能+10！】 …… 在特务的哀嚎声中。 系统提示音也在不断响起。 江波的医疗技能很快突破了五级！ 【恭喜宿主医疗等级突破五级！】 【请尽快查收升级礼包！】 江波趁着审讯的间隙，用意念打开页面。 只见一个金光闪闪的像小房子一样的图标。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超级手术室。 【本手术室为1类全无菌净化手术室。】 【涵盖全科手术设备。】 【宿主可在本手术室，实现人体所有项目的手术。】 江波点开图标简单的浏览了一下。 他有点被震撼到了。 虽说命名为超级手术室，但实际简直是个小型的医院！ 血库，影像诊断室，病理诊断室…… 并且都是配备的超新科技的设备。 这是这个时代所不具备的。 这个装备，有些过于强悍了！ 果然，突破的等级越高，升级礼就越是惊人的豪华。 江波又浏览了一下自己的技能页面。 现在只有医疗技能提升得最高，达到了五级。 而刑侦技能，马上也有所突破。 只要再应用一次针灸刑讯。 就能突破四级！ 江波有些狠狠地期待住了。 就在这时候。 陈彪说道： “我看差不多了。” “事情基本都了解清楚了。” 接着他看向江波，由衷地说道： “小江同志，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你放心，我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汇报给市局。” “此次的行动，你居功至伟！” “你就等着市局的表彰和嘉奖吧！” 江波：？ 表彰和嘉奖虽好。 但是他的刑侦技能升级啊！ 就差这么一下了！ 陈局，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问题没有？ 我还可以再辛苦一下的，不用客气！ 他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这话当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就差一针，他当即有点遗憾。 就在这时候。 刘玉海说道： “陈局，还有那个贾东旭，是不是也该审一审？” 陈彪说道： “对，刘队长，你提醒的很对。” “把贾东旭带上来！” 陈彪当即吩咐道： “哦，还有那个秦淮茹，也一起带过来！” 第113章 贾东旭求饶 贾东旭被带进来的时候。 态度依然很倨傲。 还叫嚣着延庆分局是在包庇敌特，自己要告到市局去。 刘玉海大怒道： “贾东旭，你不要混淆视听！” “说，你是不是故意给杨国栋报信的？” “你是为了泄私愤，还是——” “你根本就是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想到杨国栋差点因为贾东旭的行为而逃脱。 刘玉海就对他一肚子火。 在他眼里。 江波为了能生擒汤四毛，不惜以身犯险。 却还要忍受贾东旭毫无根据明目张胆的污蔑。 刘玉海心中鸣起不平。 陈彪拉了拉他，示意他冷静一点。 然后说道： “贾东旭，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 “你说江波没有能力猎得野猪，可是民兵队的人都可以作证，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并且。杨国栋、汤四毛和据点的四个敌特，都是他亲手擒获的。” “凡事都要讲证据。” “你所叙述的证据，我们也都调查过了，根本站不住脚。” 陈彪声音一顿，语气变得愈加严厉： “反而是你，贾东旭。” “不管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是你和秦淮茹的行为，导致了敌特杨国栋逃跑。” “这件事，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跟敌特可能有勾连，这个情况我们也会汇报给市局，以及你的工作单位。” 贾东旭一听，愣了。 刘玉海在旁边继续说道： “诬陷公安干警，干扰办案。情节严重的话，你需要被判刑的。” “我劝你抓紧时间，把问题交代清楚。” “争取宽大处理！” 陈彪和刘玉海的话，让贾东旭有些出乎意料。 没想到，所有的敌特，竟然都是江波亲手抓回来的。 他本来想着，把水搅浑，拼的一身剐，怎么也能让江波惹上一身骚，被隔离审查。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猛，擒了所有的敌特，这样他的控诉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根本站不住脚啊！ 他也开始有些慌了。 秦淮茹在旁边听着，一把就对着陈刘二人跪下了。 对着他们说道： “同志，真的冤枉啊！” “我承认，我和东旭是好心办了坏事，但是我们真不是跟敌特一伙的啊！” 刘玉海皱了皱眉头。 先让秦淮茹起来。 这还是个怀孕有身子的，这还挺麻烦。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证据呢？” “你们的行为可是实打实的给特务在报信！” 说完，他就让村支书先把秦淮茹带下去。 贾东旭也清醒过来了，赶紧说道： “不不不，我们真的不是跟特务一伙儿的！” “我们就是好心办了坏事。” 刘玉海对陈彪说道： “陈局，贾东旭的话，我不太相信。” 陈彪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站起身来，对笔录员说道： “小李，跟我去抽支烟。” 路过刘玉海的时候，小声说道： “别太过火了。” 陈彪刚一走，刘玉海就说道： “江波同志，麻烦你一下。” “这个贾东旭不老实，不肯说实话。” “你帮忙扎一针，让他清醒清醒。” 江波：这…… 呵呵，好吧。 正好，还差一点点，他的刑侦技能等级就可以再升一级了。 既然刘玉海都盛情邀请了。 那么，对贾东旭这个禽兽，也没必要客气了。 “这合适吗？会不会不合规矩？” 刘玉海说道： “怎么不合适？又没打他，就是扎他一下，怎么不合规矩了。” “扎！” “有问题算我的！” 贾东旭看到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顿时感觉到不妙。 又听见刘玉海这么说，当即大喊着说：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刘玉海说道： “让你清醒一下。” 贾东旭嚣张的行为，刘玉海早就已经十分愤慨了。 他想到自己的同志为了侦破案件出生入死，还要受到这样无端的质疑和诬陷。 他的心中就涌起一团怒火。 何况，他不是没给机会，让贾东旭辩驳。 他扪心自问，自己也没有偏听偏信。 可是，这个贾东旭所谓的理由，全部都是在胡扯。 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就算不是跟特务勾连，也是在泄私愤。 当然。 以他的经验判断，十有八九是为了私人恩怨。 那这就更恶劣了！ 如果贾东旭是敌特，那固然可恶，但更多的是因为立场问题。 但如果他是为了泄私愤，那就纯粹是人品恶劣！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饶恕。 他特意支走了其他人，就是为了让江波出了这口恶气。 江波当然明白他的想法。 当即没有辜负他这番好意。 他取出一根银针，当即对着贾东旭腘窝的位置扎了下去。 “呃 啊……” 这一针下去有点猛。 贾东旭嚎叫得都有些失声了。 江波皱着眉头。 “通过他的表情来看，腘窝这个位置显然比其他位置痛苦程度更大。” “不过，也不排除他承受能力比那几个经过特训的敌特更差。” 江波认真做起了调研。 半分钟后，他把针取了下来。 贾东旭像一条破麻袋一样，瘫在地上动不了了。 这短短半分钟，他过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稍微让贾东旭缓了一缓，不等刘玉海问话，他又取出了另一根针。 他的这个针包里的针，不同于普通的针灸用针。 这些针，都是用他空间里的神奇药铺，取出的一种神经毒素，浸泡过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针，虽然效果也让人难以承受，但不至于如此的痛苦难耐。 浸泡了神经毒素的针，用起来更让人痛苦加倍。 之前用过的，都是第一类神经毒素。 这次给贾东旭，他打算特别优待一下。 尝试一下第二类。 据说，更猛，更刺激的那种。 他对着贾东旭另一个腘窝，一针扎了下去。 “……” 这一针下去，贾东旭已经叫都叫不出来了。 迅速眼睛充血，头顶向着后背的方向弯曲了过去。 一种无法想象的痛苦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完全丧失了。 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下半身屎尿齐下。 江波：“第二类神经毒素的威力，效果比预估的还要夸张……” 他把针取了下来。 贾东旭瞬间感觉得到了解放。 略缓一缓，待身体可以动了。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四脚并用地爬起身来。 “砰砰砰”跪在地上对江波磕了好几个响头。 “我错了！” “我不该鬼迷心窍的诬陷你。” “我真知道错了。” “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第114章 诱捕计划 刘玉海问道： “这么说，你是因为个人恩怨，诬陷江波同志了？” 贾东旭涕泗横流： “我承认！我认罪！” “我是真知道错了！” 江波说道： “贾东旭，你针对我个人事小。” “但是，你因为自己的私事，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你知道吗？” “如果说你的话被杨国栋听到，是你无意的。” “那么，在得知自己捅了篓子，还试图混淆视听，给延庆分局的同志们添乱。那你就是既坏且蠢！” 贾东旭只剩下点头如捣蒜。 “我知道错了。” “江波，我是真的服了。” “我再也不敢针对你了！” 刘玉海说道： “刚刚江波同志说的都对。” “但是我要补充一句！” “你针对江波个人，也不是小事。” “他是我们公安队伍中的一员，为了革命工作舍生忘死。” “而你，却在背后背刺我们的同志。” “你这种人，称之为人渣也不为过！” 刘玉海越说越愤慨，对江波说道： “得给他长长教训。” “能确定他不是故意给特务报信吗？要不要再来一针，再审审？” 刘玉海有心想惩治一下贾东旭。 他的心态很简单，不能让出生入死的英雄寒了心。 江波听罢，捂着鼻子说道： “不用了。” “从他的微表情来看，应该没有说谎。” “而且，一般人也扛不过我这一针。” 主要是—— 确实是太臭了。 “好吧。” 贾东旭如获大赦。 对着江波不住地作揖道： “谢谢你，谢谢你江波。” “你能不计前嫌放过我，简直如同再生父母。” 江波：…… 这也太夸张了。 他都有点担心贾东旭的精神状态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心思阴沉，少言寡语的贾东旭吗？ 看来。 以后这个第二类神经毒素，还是要慎用。 刘玉海吩咐人把贾东旭带了出去。 依旧关到了牲口棚了。 他被捆了个结结实实，也没法换洗满是屎尿的裤子。 屎尿的味道和牲口棚的粪味融为一体，臭得相当复杂。 不过。 他这次丝毫没有抱怨。 只要不再让他感受江波针灸的厉害。 他就已经万幸了。 不敢再奢求其他。 如今他是真后悔了。 如果不针对江波。 那他和秦淮茹现在已经回到了北城的四合院里。 吃过了晚饭，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可如今…… 自己满是粪臭味的被关在牲口棚里。 据说，还要把自己的情况反应到轧钢厂。 也不知道工作能不能保得住。 贾东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 陈彪和笔录员进来了。 刘玉海说道： “已经承认了。” “就是因为私人恩怨，诬陷江波同志。” 陈彪说： “跟我猜想的差不多。” “真是个蠢而坏的臭虫！” “江波同志，你受委屈了！” 江波看着面板上，系统提示的“请尽快领取刑侦技能升级礼包”。 笑着说道： “我个人的事不算什么。幸好没有影响到抓捕行动。” “对了，陈局。” “关于汤四毛，我有一个想法。” 当初，江波不惜徒手搏人熊，救下汤四毛。 其实是看中了他背后的电台，以及他发报员的身份。 “李二麻子虽然已经死了。” “但是。这个消息，山鹰组的上峰还不知道。” “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汤四毛，争取能让他们的上峰露出马脚。” 山鹰组的上峰，跟他们都是通过电台接触，说明此人十分谨慎，隐藏得很深。 陈彪兴奋的说道： “抓到更大的大鱼！” 刘玉海说道：“江波同志，你真是天生干刑侦的料子！” 陈彪当即吩咐道： “带汤四毛进来！” 在说完他们的想法之后，刘玉海敲着桌子说道： “汤四毛，你考虑清楚。” “这是你唯一的戴罪立功的机会了。” “抗拒从严，你考虑一下后果是什么。” 汤四毛耷拉着头，眼睛溜溜唧唧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刘玉海一拍桌子： “你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 汤四毛吓了一跳，哆嗦着说道： “没有没有！” “我没想着耍花招。” 他瞥了一眼江波的方向，小声说道： “你们这位江同志还在这儿呢，我也不敢啊。” “被他扎一针，小命都没了半条。” “我真不敢。” 刘玉海说道： “那好。那就按我们说的做。” 汤四毛为难的说道： “可是，我不知道密码。” 陈彪说道： “你的意思，密码不在你手上？” 汤四毛点了点头，说道： “密码都是李组长亲自控制的。” “我只负责发报，他都是直接给我数字的。” 陈彪看了看江波，江波对他点了点头。 汤四毛的微表情来看，他的确没有说谎。 陈彪陷入了沉思。 汤四毛所提供的情报，其实也符合常理。 作为新纳入的组员，李二麻子对他有戒备之心，也是非常正常的。 只是这样的话。 江波他们的计划，就没法实施了。 相当于，汤四毛只是一只发报的手。 而掌握核心机密的大脑——李二麻子，已经死在了黑熊的熊掌之下。 难道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从眼前溜走了吗？ 陈彪觉得非常可惜。 不过，看起来目前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陈局，李二麻子的尸体上，有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物品？” 陈刘二人一直在忙着审讯，还没来得及看证物。 江波一提醒，陈彪立刻带着刘玉海他们一起去了李二麻子尸体的房间。 很快。 在他身上搜到了一本书，以及一张折起来的白纸。 跟之前在药王庙留给杨国栋的那个一样。 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江波首先想到，这很可能是和杨国栋的密电一样，那本书就是破解的关键。 从刘玉海手里接过那本书的时候，江波一看书名—— 竟然是马克思的《资本论》。 江波不禁笑了。 这群反革命的敌特，用作密码的竟然是这么红色的书籍。 想想真是有点讽刺。 他把敌特留给杨国栋的那封密电，向陈刘二人汇报了一下。 陈彪当即命人依样来译了一下。 不过，结果却让人失望。 译出来的内容，都是散乱的文字，根本组不成一句话。 第115章 你的发报习惯，是什么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陈彪也觉得，这份密电的内容，肯定跟这本书有关。 只不过译法不像杨国栋的《高尔基文学》那么简单。 他们的上峰潜伏得更深，密电的加密程度也就越高。 只是。 如此看来，短时间破译出来，恐怕就有困难了。 他们需要回去，请专门的破译专家来做这件事。 陈彪的眉心拧成了疙瘩。 只是这样的话。 拖得时间长了，李二麻子的上峰很快就会发现异常。 到时候。 这条大鱼，恐怕就要溜了。 然后，他会沉的更深。 他陷入了思绪当中。 没有注意身旁的江波也在愣神。 江波的思绪，则是落在了他的系统面板上。 刚刚扎了贾东旭那两针，他的刑侦技能顺利突破了三级。 升级奖励还没领呢。 他打开页面。 果然。 页面上一个书本模样的图标，上面写了几个字——破译小助理。 【叮咚！恭喜宿主顺利领取升级礼：破译小助理！】 【在具有足量样本的情况下，破译小助理可协助您迅速找到破译规则！】 好给力的系统！ 哪里瞌睡，就恰好送来枕头。 “陈局，能给我看下密电吗？” 陈彪听到他这样问，立刻示意书记员把密电和《资本论》一起交到了江波手里。 “小江同志，你对破译也有研究吗？” 刘玉海好奇的问道。 江波说道：“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在所里的图书馆看过相关的书籍。” “也是想碰碰运气而已。” “哦。” 陈彪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破译是很专业的工作。 普通人没经过特训，不太容易能解出来。 不过，江波有这样的工作热情，他依然非常赞赏。 当即表示，他可以慢慢研究。 然后就和刘玉海一起去查看缴获的其他的证物。 江波翻开《资本论》，立刻点开了破译小助手。 系统如同扫描机一样，将那份密电的内容全部扫描了一番。 接着将那本书的书名也扫了进去。 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分析之后。 【叮咚！】 系统很快给出了解答方案。 “原来，和《高尔基文集》一样，前两位数字是页码，中间两位是行数，最后两位则是每行的第几个数字。” “只不过，这三组数字都要依次减去5，4和3，最后得出的才是真正的数字。” 江波感慨。 别看这么一个小小的设计。 如果不是系统强大的分析能力。 靠人力来破解，着实是需要一番功夫。 “麻烦给我纸笔。” 江波从书记员手中接过纸笔，翻开《资本论》，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在书记员惊讶的目光中。 密电，就这样水灵灵的被译了出来。 “神，真神了！” 书记员大声的说道。 “陈局，刘队长，你们快来看！” “江同志把电文译出来了！” “什么？！” 当江波把电文递给他们的时候。 陈彪和刘玉海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本来他们没抱什么希望。 但是江波，竟然真的译出来了，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刘玉海相当惊喜： “还真让你译出来了。” “江波，你真是个天才！” “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好小子，太厉害了！” 江波一边译制电文，一边给他们讲解了破译的方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刚刚译不出来。” 陈彪点点头，见多识广的他当然明白，这并不算是特别复杂的设计。 只要假以时日，迟早都能破译出来。 但敌特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一旦拖得时间长了，隐匿的上峰就能发现异常。 “如果不是江波破译得早，这条大鱼注定要溜掉了。” 陈彪这样想着。 现在，他看向江波的目光，欣赏之意已经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不过。 随着江波逐一的将电文一字一句的誊抄下来。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凝重。 刘玉海双拳紧紧握住，气愤地说道： “这群畜生！” 电文的内容，是要求山鹰组尽快将剧毒投入到参与农业试点科研人员的伙食当中。 陈彪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愤慨之余，他更多的是感到后怕。 看来，敌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向我们的科研团队下手了！ 如果江波没有及时的将杨国栋擒获，而是让他跑掉。 如果江波没有从人熊手中救下汤四毛。 如果没能顺利的将敌特的据点清剿。 甚至。 如果不是他顺利的破译了密电。 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很快，证物科的同志也在据点收缴的木箱当中，发现了剧毒的氰化物颗粒。 这种剧毒粉末，只要一个米粒大小，就能将一个成人迅速致死。 并且一旦毒发，基本没有抢救的可能性。 在40年代，纳粹党卫军就是用这种氰化物气体，批量的处死集中营的犹太人的。 狠毒！ 这些敌特真是太狠毒了！ 他握住江波的手，说道： “江波，我替农科院的科研团队感谢你。” “我替四九城的群众感谢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电文的内容感到深深的愤慨。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 还是要粉碎敌人的阴谋。 陈彪当即组织会议，通告了现在的情况，并且商议了一个诱捕计划，代号——钓鱼行动。 而此次钓鱼行动的重中之重，就是被擒获的敌特——汤四毛。 当汤四毛被带进来的时候。 他猜不到为什么又一次提审他，感到很慌，手脚不住地哆嗦。 “汤四毛，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刘玉海把他们精心拟好的电文密码递到他面前，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 汤四毛点着头说道：“是……电文。” “把这个，发报给你的上峰，别耍花招。” 汤四毛拿着电文的手，不断在发抖。 他有些难以置信，莫非，这些公安已经将密码破译出来了？ 要知道，李二麻子把密码控得很严，整个山鹰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破译方法。 包括他这个发报员。 看着满纸的数字，汤四毛心里忐忑到极致。 不用想也知道，这封密电一发，上峰恐怕就危险了。 但是不发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内心有了一个隐秘的想法。 他打开发报机，战战兢兢地准备开始发报。 “等一下。” 江波走过去对他说道： “汤四毛，每个发报员都会有自己固定的发报习惯。” “有的发报员，在两个数字连在一起时会连发，有的是在某个位置习惯的拖一个长音。” “你的发报习惯，是什么呢？” 第116章 京茹也来帮厨 来自后世的江波，平时也看过一些谍战剧解闷，所以对这方面的细节也有一定的了解。 “我想你也猜到了我们要做什么。” “如果你想通过发报习惯，来给你的同伙做暗示，我劝你趁早收了这条心。” “这次的钓鱼行动，如果顺利的话，算你一大功。” “如果有什么差池，我不介意每天都带着银针去问候你。” “你自己想清楚。” 江波的话，让汤四毛冷汗直流。 “需要我帮你复习一下吗？” 汤四毛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不会的，我不会耍花招。” “你相信我啊！” 接着。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看到江波从针包取出一根针，向他走了过来。 汤四毛吓得跌坐在地上。 江波一把把他拽回到椅子上，按住他坐下说道： “放心，这是帮你缓解紧张的。” 话音刚落，银针已经落在他的手心上了。 汤四毛惊讶的发现，并没有预想中求死不能的痛感。 这一针不仅不疼，反而让他感觉舒缓了很多。 不断发抖的双手和双腿，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还挺舒服。 他颇感意外地看着江波。 “你哆嗦个没完，怎么发报啊？” “好好干活，别让对方听出来和之前不一样。” 江波这一针，是浸过了超强药铺的镇静剂。 这个剂量刚好能让汤四毛克服紧张，又不至于昏睡过去。 随着医疗等级的不断升级。 江波对药剂和穴位的把控能力，越来越强了。 “滴，滴滴滴，滴滴……” 在断断续续的发报声中，江波抽空点开了自己的属性页面。 宿主：江波 技能： 狩猎等级【二级（89\/100）】 手工等级【二级（35\/100）】 种植等级【二级（16\/100）】 武术等级【二级（92\/100）】 酿酒等级【一级（98\/100）】 刑侦等级【四级（19\/100）】 医疗等级【五级（28\/100）】 厨艺等级【三级（22\/100）】 短短几天，他的狩猎，医疗和刑侦等级都有了升级的突破。 尤其是医疗等级，连升了两级！ 并且这次的升级礼包，都相当实用，来得也恰到好处。 系统，给力！ 很快。 汤四毛发完了电报。 他战战兢兢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是，他还是用尽全力的控制住了。 本来。 他还打算在发报习惯上故意露出一些马脚的。 在听完江波那段话之后。 他生怕自己有什么疏漏，让对方察觉出异常。 影响了这次诱捕行动。 确切的说。 现在最怕诱捕行动出问题的就是他了！ “菩萨保佑，回电啊，尽快回电吧！” 汤四毛无比虔诚的祈祷着。 “陈局，彭家窑的民兵队来了。” “说是，把江同志打的猎物给送来了。” 刘玉海一听，来了兴趣。 “走，一起去看看。” 留下了人看守汤四毛，等候回信。 他和陈彪江波一起到了外面。 此时，天已经尽数黑透了。 村民们点燃了火把。 他们带来的推车里放了个大铁盘子，里面装着已经收拾好的熊肉。 其中，熊皮、熊胆和熊掌都被挑出来，单独放在了一边。 虽然都知道人熊凶猛。 但是亲眼见到了实物，硕大的体型仍然让人感到胆寒。 刘玉海等人对江波的佩服之情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彭二畅说道： “江同志，我听大壮说，你是来采购肉类的。” “这些熊肉，咱们都给收拾好了，等回去的时候你直接带走就行了。” 江波看了看板车里的熊肉。 足足有四百斤上下。 当即对彭二畅说道： “大伙都辛苦了。” “这头人熊我带走，至于黑熊不是我打的。” “见者有份，你们两个村子的人分一分，我就不带走了。” 听他说完，彭秦二人都说道： “那怎么行！” “你现在是咱彭家窑的英雄人物，给咱抓了敌特，还帮咱除了山里的人熊。” “这些都是你的，咱们不要！” “对，你也是咱秦家沟的英雄，咱村也不要，你都带走！” 江波说道： “谢谢大伙儿的心意了。” “不过，这么多肉，我也带不了啊。” “你们就听我的，大伙儿分一分。” 秦大壮说道：“这咋带不走，咱派个牛车给你运回去！你甭操心！” 双方推脱了半天，最终秦彭二人才松口，他们把不值钱的下水带回去。 至于熊胆，熊肉、熊皮和熊掌这些，都给江波带走。 江波又劝了半天，他们才勉强拿了些黑熊肉。 …… 公社食堂。 后厨正在帮分局的同志准备晚饭。 得知他们晚上要在村里过夜，有不少村民都自发的来帮厨。 秦大壮把江波硬塞给他的黑熊肉也带了过来。 让后厨一起做了，给分局的人添个菜。 一时间，后厨也忙得热火朝天。 人们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天。 “这些公安同志真是辛苦，忙活了这一下午，我看他们连水都顾不上喝。” “你那粥里再添点棒子面，把粥熬稠一点。” “听二娃子说，他们一听说咱给他们准备饭了，非得给支书粮票。” “支书说啥也不收，他们非得给。不给就不吃饭，饿着也不吃。” “啊？那哪儿行？咋能让公安同志们饿着办案。” “就是嘞。” “哎，京茹，你也来帮厨了。” “呦，京茹可是稀客。” 秦京茹一进来，就有两个妇女打趣她。 她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婶子，你别笑话我。” 秦京茹是家里的老幺，又生得水灵，多少有点受娇宠。 平时家里的活儿都让她哥嫂干了。 来这公社食堂帮厨也是头一回。 不过她不常干活，来了也就是给打打下手，跟这群妇女聊聊天。 “婶子，你整的这是啥？” “熊肉！” “熊肉？” “嗯。就是前些天来咱村的那个公安的采购，江同志，他在山里打的。” 后厨的婶子眉飞色舞的说道：“听说啊，他不仅徒手打死了黑熊，那些公安现在审的这些个敌特，也都是他抓来的。” “他这么厉害！” “就是呢！这小江同志是又年轻又能干，长得还好。你看咱村的后生，没一个比得上的。” 秦京茹听后厨婶子一个劲儿的夸江波，心里不由得荡漾了起来。 “哎呀，京茹，你脸咋红了？” 秦京茹慌乱地说道： “啊？离灶火太近了，烧的。” 第117章 拜师 “婶子，你是要到村公所给他们送饭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秦京茹马上提了个装食物的篮子，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帮忙拿东西。” 陈彪带领延庆分局的同志在制定诱捕方案的时候，江波则是在村公所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他想过了。 现在既然已经由延庆分局接手了这个案子。 那么，在需要他出力的时候，他可以发挥他的医疗和刑侦技能，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至于诱捕山鹰组上峰，刘玉海他们显然经验更为丰富。 他觉得不是很有必要参与其中。 而且，知道的多了，意味着身上的保密系数也更高。 行为也更受限制。 毕竟，他的本职工作还有采购任务。 他需要尽快将这些猎到的熊肉带回所里去。 虽然他的随身空间可以无期限保鲜，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应用这个技能。 最迟明天，他就要动身回北城了。 因为秦家沟的事，他也有几天没到岗了。 虽然采购员考勤并不严格，但是太长时间不出现也不是个事。 “笃笃笃” 江波正躺在炕上想事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同志，我来给你送饭了。” 江波起身一看。 来的人，是秦京茹。 秦京茹端了碗棒子面粥，另一个碗里装了炖熟的熊肉，还有窝头和红薯。 她把东西放在了桌上，人却没走，自己顺势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给分局的同志们送了吗？” 江波到桌前坐下，问道。 “他们在送了，我先给你把饭送来了。” 说完，低头腼腆地笑了笑。 来之前。 秦京茹特意重新梳了个头发。 把她日常梳的双马尾散了下来，编了两个辫子在耳后。 脱了些稚气，显得更文静了。 不过江波好像没注意到，也没太正眼瞧她。 而是径直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先夹了块熊肉尝了尝。 嗯。 炖的还挺软烂，放了酱，把熊肉的肥腥味压下了不少。 吃起来，跟酱牛肉的味儿差不多。 “你们后厨的手艺不错啊。” 他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看他一直只顾着吃，都没正眼瞧自己。 秦京茹撅起了小嘴。 她可是为了多看江波一眼，专门过去给公社帮了半天厨。 还特意梳洗打扮了，穿了一身新的花棉袄。 “江波，听说这些敌特都是你抓的。” “你可真厉害。” “是集体的功劳，不是我个人的。” 江波一边吃一边应付道。 “对了，你还有事吗？” “没事早点回家吧，天不早了。你这么个小姑娘在外边跟着忙活。” “别让你爸妈惦记。” 秦京茹一听他这样说，有点开心起来： “担心我啊？” “那你送我回去呗。” “我……” 江波刚咬了口窝头，差点没噎着。 “笃笃笃” 又一阵敲门声，正好给江波解了围。 “请进。” 门吱嘎一声推开了，秦大壮和彭二畅探头进来了。 “江同志……，呦，京茹也在呀。” 面对他们两个探寻的目光。 秦京茹有点不好意思，从江波身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 “我给江同志送饭来了。”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看了江波一眼。 然后，看着秦大壮他们的目光有点幽怨。 简直气死人了。 好不容易跟他搭上了话。 关键时刻被这两人搅了局。 待她走了之后，秦大壮嘿嘿笑着说： “这京茹，今天挺积极啊。” “主动给公社帮厨。” “打扮的模样也不一样了。” “嘿嘿嘿。” 就连彭二畅都看出来了。 这个叫京茹的小姑娘，好像对江波有点不一样的心思。 “你们两位，吃过了吗？” “找我什么事？” “这个……你先吃饭，吃完再说。” 江波吃饭很快，何况也没多少东西，他三口两口把手里的窝头吃完，又把棒子面粥灌了进去。 说道： “说吧，什么事。” 秦大壮和彭二畅对视了一眼，然后搓了搓手，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是这样……” “我们俩吧，想拜你为师。” 江波有点出乎意料： “拜我为师？” 彭二畅说道：“咱们都瞧见了，你打人熊的时候，那个掌法太厉害了。” “咱俩想着，跟你学一学，哪怕学个皮毛呢。” “以后民兵队都可以跟着练，那咱村的战斗力，肯定能提升一个档次！” 听他俩这样说，江波立刻欣然同意。 “好啊，只要能对民兵队有帮助，你们愿意学的话，那我肯定愿意教你们。” 秦彭二人大喜，立刻就要行拜师大礼。 江波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了他俩。 “倒是不用这么正式，咱们一起切磋。” 彭二畅说道： “江同志，你这功夫大家都佩服。” “要是能拜你做师傅，我们两个出去也有面子的。” “你就别推辞了！” 说着，硬按着他坐到椅子上。 他们两个对着江波作了个揖。 “师傅在上，请收徒弟一拜。” 接着，彭二畅拿出个包袱，放在江波面前说道： “咱庄户人家，也没啥像样的拜师礼。” “听大壮说，师傅喜欢收些瓷器，这是我从我们村收来的一些，师傅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江波倒是有些意外了。 原来回村了之后，他们两个除了忙活着安排人处理熊肉，就是在给他收集瓷器做拜师礼。 这两个人倒真是有心了。 江波走过去一看。 大多数是艳丽的牡丹，仙人这类的图案，都是国营瓷厂出的。 不过，这些在当时，也是很时兴的东西了。 这个时代的人，都很喜欢这种。 但这显然不是江波的收藏目标。 他把这些都挑了出来，说道： “这些用不着，还还回去吧。” 听他一说，秦大壮立马扒拉了下彭二畅的胳膊： “我就跟你说，他不要这样的，你非不信！” “咱村这些样式的，他一个都没收。” 江波把剩下的拿了出来，开启了证物识别技能。 最终从里面选了两个晚清时期的青花瓷碗。 还有一件青釉粉彩瓶，比较难得。 上面画着寿桃的图案，看起来鲜艳生动。 要知道，这种单色釉上面绘彩绘图案的，在市面上相当少见。 他挑出了这三件，其余的，还让彭二畅包好了带回去，还给村民。 第118章 夜访 “这些一共多少钱？” 彭二畅说道：“师傅，您这不是抽我脸吗？说好了是给您的拜师礼。” 江波还是不太放心。 彭秦二人不懂，但他却很明白，这些在后世，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再三确定了，他们已经给过村民钱了，并且双方都是自愿的，江波这才放心。 彭二畅有些不太能理解。 江波没要的那些，在他眼里，可都是最好的，在村里最吃香的样式。 也是他花的钱最多的。 反而是江波挑的那三个，除了寿桃的瓶子有点彩色，给的钱稍微多些。 其余两个基本是没要钱收来的。 也不知道江波看中了啥，素素净净的，也没个颜色。 不过。 这些都不重要。 师傅喜欢就好！ 那他就没白忙活。 江波把三件瓷器收好，就开始教他们二人学起了掌法。 他先是给二人示范了一番。 彭秦二人有些功底在身上，学得倒是很快。 江波又耐心的给二人纠正指导了一番。 就这样练了一个多小时。 二人能把这套掌法，初步地顺了下来。 “师傅，还真别说。” “你教我的这个窍门还真好使，不然我总是发力不顺畅。” “我也是。按你教我的方法，果然下盘更稳了。” 江波负手而立，说道： “你们有收获就好。” 正在这时候。 “笃笃笃” 敲门声又响了。 这次来的人，是刘玉海。 秦彭二人见刘玉海找江波有事，两个人就出去了。 刘玉海看着他们的背影问道： “这么晚了，他俩来干啥？” 江波说道： “没啥事，非要跟我学武术。” “对了，刘队长，您找我什么事。” 刘玉海拉着江波坐下说道： “你明天打算回城？” 江波点了点头。 刘玉海说道：“保密条例你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我来呢，是想对你说，你以后要不要考虑往侦察的方向转呢？” “以你的条件，做侦察肯定大有可为！” 这已经不是刘玉海第一次跟他说这样的话了。 江波当即表示，自己会认真考虑的。 如果有机会，也会争取。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江波见刘玉海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略微有些奇怪。 感觉对方还有话要说。 但是不太好开口的样子。 当即说道： “刘队，还有什么事吗？” “您尽管开口，我能帮得上忙的绝不推辞。” 刘玉海搓了搓手说道： “呵呵，实在是有点难以开口啊。” “是这样，你这个针灸刑讯的方法，好学吗？” 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实不相瞒，我也是来‘拜师’的。” 他一说，江波恍然大悟。 难怪他半天不开口，原来是想跟自己学针灸。 刘玉海其实也挺纠结，他猜想，江波这手功夫这么神奇，说不定是家传的本领，人家不一定愿意教。 自己这样提出来，确实有点冒昧。 但是，亲眼看到过针灸刑讯的神奇威力，这对他的震撼太大了。 以前他经手过不少案子，狡猾凶悍的敌特，他每次都费尽脑汁的想办法让这些敌人开口。 如果要是有江波这个本领，那以后的工作，岂不是能顺利很多？ 为了革命工作，他也顾不得冒昧不冒昧了。 厚着张老脸，也要来试着问一问江波这位年轻的小同志。 江波并没觉得冒昧。 反而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对刘玉海也非常敬佩。 他和陈彪，以及延庆分局其他的同志们，敬业的精神他都看在眼里。 教他学这个，江波自然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 这针灸刑讯，最难的其实是穴位。 是需要常年累月的苦功夫，才能熟练掌握。 如果不是系统的技能加持，江波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期内掌握。 以刘玉海的工作强度，未必有这个时间。 即使有，短期内也未必能学成。 他当即跟刘玉海说明了这个情况，然后又承诺，等回北城之后，找一些资料带给刘玉海，如果他愿意学，自己可以教。 刘玉海没想到江波答应的如此痛快。 心里一阵感动。 但是，江波说的情况，他也认真考虑了。 确实短期内，自己很难学成。 “刘队，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来西城分局找我。” 刘玉海抚掌说道：“那就太好了！” “小江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 送走了刘玉海，江波看了看时间。 已经差不多九点钟了。 这个时代的人们普遍早睡早起。 九点也差不多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 “笃笃笃” 江波这下真意外了。 没想到今晚，这么多人找他。 他起身披上衣服，打开了门。 很意外的，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陈彪。 “小江啊，准备休息了吧？” “抱歉啊，打扰你了。” 他的语气十分的和蔼客气。 江波赶紧把他请进屋里来。 陈彪说道：“早就想过来，一直开会到现在。” “看你屋里还亮着灯，我就进来打扰了。” 江波说道：“您太客气了。”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彪呵呵笑着说：“小江，你别紧张，我来就是随便聊聊，呵呵呵。” 接着，又拉着江波闲聊了几句之后。 陈彪说道： “小江啊，刚才刘玉海都跟我说了。你愿意教他针灸。” “说实话我很惊讶。你愿意把自己这么厉害的手艺拿出来，无私的分享出来，让我觉得你年纪虽轻，格局却很大。” “我一直觉得，你干采购有些屈才了。” “你考不考虑，转侦查岗呢？” 陈彪停了停，试探着开口道： “或者……，你考虑调到我们分局吗？” “刘玉海说了，你要是能来，他这个侦察队长让给你做！他给你当副手！” “哈哈哈哈哈。” 他这番话，江波属实是没想到。 “刘队谬赞了。” “我哪儿能担此重任，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陈彪说道： “这个老刘啊，我还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服气，这么欣赏过。” “不过，玩笑归玩笑。” “邀请你调到我们分局，我是认真的。” 江波略微思索一下，说道： “谢谢陈局。这些天跟大家相处，我也觉得延庆分局很棒，也是真心敬佩您和刘队。不过……” “我家住在西城，离延庆分局确实有点远。” “而且我刚到西城分局时间还不长，刚入职就调走，可能不大合适。” 陈彪点了点头，说道： “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也是个问题。” “没关系，我这么说了，你也不要有压力。” “但我还是真心建议你，有机会的话，还是能调到侦察岗。” “以你的能力，一定大有可为！” 第119章 欢送江波 说完，他亲切地拍了拍江波肩膀。 “谢谢陈局，我一定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 送走了陈彪，后面就没人再来了。 江波终于躺下来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才得知。 延庆分局的人昨天连夜执行诱捕行动去了。 走的时候为了不惊扰村民，只通知了村支书。 江波也准备回城了。 村支书早准备好了收集来的鸡蛋。 村民们听说，是他要采购鸡蛋。 争先恐后的把自家的鸡蛋送了来。 要算账的时候，村支书怎么也不肯收钱。 “咱村的人，一听说是你要采购，大伙儿都表态了，这都是送你的，不收钱！” “你给咱们抓了特务，还除了熊害，村里谢你还来不及呢。” “不要钱。” 江波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支书，您这样的话，这鸡蛋我可不能收了。” “我们有我们的纪律，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您要是真想谢我的话，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村支书一听，来了精神。 “啥事？” 江波自从入职以来，给分局找的物资，很多都是来自随身空间。 虽然没人打听东西的出处。 但是有个问题。 就是他的东西，大多都没有票据。 “您看，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开些票，走走账？” “实不相瞒，我的很多东西，都是山里打来的。” “我手里缺票。” 村支书一听，这都小事！ 当即叫来了会计。 江波则是按数量，把鸡蛋钱一分不少的递给了村支书。 “拿着，必须拿着。” “你不拿，这鸡蛋我不能带走。” “支书，我缺的不是钱，是票据！” “你让会计帮我走账，这才是帮我的大忙了。” 听他这样说，支书这才把钱收下。 “你下次再缺票了，就来咱村。” 江波应了一声，然后问道： “对了，贾东旭夫妇呢？也跟着派出所带走了吗？” 村支书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 “还在村公所押着呢。” “分局的人说了，把他们看好了，等案子结束了，才能放他们出来。” 秦大壮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贾东旭的基本情况，他们都登记了。” “恐怕事后，要追究他责任。” 江波不置可否。 这就不属于他的范畴了。 公社的人，早就细心的帮江波把要带的东西都绑在了自行车上。 江波跟公社的人告别，推着车出来。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所有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幼，都在路边等着送他。 “江同志，欢迎再来秦家沟啊！” 一个性格比较外向的汉子先喊了出来。 村民们都开始热情的喊道。 “江同志，下个月来，婶子给你包槐子馅饺子！” “江同志，咱家的鸡蛋都给你留着！有空了回来村里看看！” …… 江波没想到村民们都如此的热情。 他也被感染到了。 短短的几天相处，村民们都拿他当了家人一样。 “好，谢谢大伙。” “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人群中，秦京茹也依依不舍的挥着手。 她两只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道： “江波，说话算话，一定要回来啊！” 不过，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了喧嚣的人声中。 …… 出了村。 江波停下车。 第一件事就是把车上的东西，尽数放进了随身空间。 熊肉熊皮沉重。 鸡蛋、瓷器都是易碎品。 放入了空间之后，江波顿时觉得轻巧了不少。 他轻装上阵，双手握着车把，单脚用力一蹬，接着另一只脚抬起，从后面车座子一绕，轻快地跨上了自行车。 …… 西城分局，门口。 江波从门卫出来，对着门口一辆三轮车招了招手。 说道： “进来吧。” “打过招呼了，直接往里走。” 蹬三轮的人听了，放下手刹，推着三轮用力往前拉着车。 等三轮的速度起来之后，他一跃上去，用力蹬了起来。 江波则是跨上了自行车，在前面给他带路。 一起往后勤的方向骑了过去。 从秦家沟出来，进了城之后，他就去找了个三轮车。 然后，把之前就已经从空间里拿好的粮食、肉和鸡蛋，都装上了车。 让三轮车跟着自己，一路送了过来。 后勤库房。 后勤主任赵士英也在。 江波看见他，停下车下来打招呼。 “赵主任，我来登记入库。” 赵士英看到江波直接整了辆三轮车来，里面看起来满满当当的全是东西，问道： “都是什么东西？” 江波说道： “有一百斤大米，二百斤麦子，还有一百多斤土豆。” “还有些肉和鸡蛋。” 听到车上装了这么多硬货，赵士英是惊诧不已。 粮食也就算了，肉和鸡蛋如今真是不好找。 江波掀开了三轮车上的苫布，露出里面一个大竹篮子。 赵士英凑近了看。 竟然是一堆一堆的肉块，看起来有好几十斤。 那肉深红色，看着纹理也不像猪肉。 “这是什么肉？” “熊肉。” 赵士英十分惊讶：“熊肉？” 江波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瞒您说，现在的猪肉真是不好找。” “前两天我进山了一趟，本来想猎个野猪，没想到遇到了黑瞎子，就猎了回来。” 江波轻描淡写的说着。 好像猎熊猎野猪，就像是打麻雀打兔子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赵士英听得是心惊肉跳。 好家伙。 真是个猛人啊！ 这时候，仓库的人也过来了，帮着搬运三轮车上的粮食了。 登记入库的时候，刚一打开袋子，就听见一阵惊叹声。 赵士英也凑过去看。 入库登记员正在议论江波带来的粮食。 “这大米可真好，油润透亮的。” “看着像黑土地产的。” “这小麦也好，粒粒都这么圆润饱满！” 赵士英捏了一颗，放在嘴里嚼了下。 “还真是不错。” 虽然看不出什么品种。 但是，能尝得出来。 这麦子水分很少，麸子皮也薄，里面的麦芯也白。 做出面粉来，绝对是一等品。 出粉率也低不了。 江波带来的这些粮食，都是自己空间里产的。 品质绝对没得挑。 仓库的人又从车上，小心翼翼的把一篮子鸡蛋抬了出来。 挨个儿的数个数登记入库。 江波把三轮车的钱付了，打发三轮车离开了。 这时候，他从车上取下来一个布包，走到没人的地方，悄悄递给了赵士英。 赵士英打开一看，竟然是两只熊掌。 江波笑着说道： “还有两只，我交上去了。” “这两只是留给您的。” 第120章 都是特等品 赵士英有点不好意思。 “小江啊，这……有点太贵重了吧。” 江波说道： “这不算什么，都是山里打的，又没花钱。” “我这出去山里打猎，好几天没来所里，都是多亏了您在照应。” 赵士英也开心。 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拍了拍江波的肩膀，把熊掌连同布袋收进了自己手提包里。 这时候，仓库的人也卸完了货。 看见江波回来了，说道： “你的粮食我们看了。” “小麦质量真是不错，给你按一等品来算。就按两毛一斤给你结算。” “至于大米，比一等品还要高，已经算是特等品了。我们商量了一下，按照两毛五一斤的价格收购。” “红薯按市价，给你两分钱一斤。” “你看怎么样？” 已经来到这个时代有一定的时间了，江波已经对这个年代的物价有了一定的了解。 可以说，这个价格算是相当不错了。 即使是饥荒之前。 一斤白面的价格顶多也就一毛五到两毛。 虽然所里给他的小麦定了一等品，但是毕竟这是麦子，还没制成白面，两毛一斤的价格，确实是挺高的了。 大米更是给他按了特等品，给了他两毛五的价格。 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只不过红薯，外观上看不出质量好坏。 只有江波自己知道，他的红薯，又沙又面又甜，是外面买不到的品质。 按普通价格两分钱一斤，其实只是普通红薯的价格。 不过。 红薯这种东西，因为产量比较高，确实不稀缺，也卖不上价。 所以，他也觉得可以接受。 赵士英也很高兴。 自从江波来了之后，他们采购科就没再犯难过。 不过什么采购任务，他都能给科里兜底。 就比如说这次，肉类这一项，目前就只有江波弄到了。 虽然他来的时间短，已然成为了科里的定海神针。 何况，他弄来的东西，品质都是一等一的好。 “既然这样，那就让人去过磅吧。” 接着又问道： “这熊肉呢，怎么算账？” 仓库的人见赵士英亲自过问了，也不敢含糊。 想了想说道： “熊肉，之前确实是没收过。” “要不然，就按猪肉的价格，给你一块一斤？” 赵士英说道： “按市价，猪肉一块一斤是没毛病。” “但是小许啊，你也知道现在市面上这情况。” “甭管猪肉羊肉牛肉，那都是有价无市。” “整个采购科，就小江弄来了这几十斤肉。” “我敢打包票，他这些肉，绝对不是市价弄来的。” 他拍拍小许肩膀说： “总不能让他自己搭钱是不是。” 库管小许想了想，也有道理。 说道：“那，按五块一斤，怎么样？” 赵士英说道：“可以，五块差不多。” 其实，也不完全是赵士英偏袒江波。 如今饥荒是越来越严重。 他打听过了，不光是西城分局，各个分局的采购都很难弄到肉。 北城的各大酒楼，国营宾馆，国营厂也都如此。 这些熊肉，如果拿到黑市，卖到五块钱一斤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小许还是太年轻了。 各个机关，厂区的采购，都是互相有联系的。 如果真按市价，以后谁还愿意送到所里？ 转手给酒楼，卖个高价，难道不香吗？ 不能光靠手下人的“觉悟”来做管理。 他转向江波，问道： “怎么样，五块一斤，你不亏本吧？” 江波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意见。 “好了，那就上秤！” 一百斤大米，两百斤麦子，一百多斤红薯，再加上肉和鸡蛋，一共四百来块钱。 外带还有两只熊掌。 赵士英拍板，给算了一百块钱。 总共五百块钱。 江波这一次出货，就挣了普通人小两年的工资。 他不禁感慨。 这样来钱可真是快。 …… 四合院。 江波骑着自行车，后座驮了三十多斤熊肉，从外面回来了。 熊肉是快到院子的时候，他才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等回了家里，还可以把这些熊肉放回去，保鲜。 之所以让院子里的人看到，为的就是走个过场。 以后自己吃的时候，院子里的人也不至于研究他什么时候弄来的。 院子里这群人，可都八卦的很。 到了院门，他下了车，提着车把把前轮跨过门槛，回身搬着座子正准备抬后轮，就看见有个人过来提起后座，跟他把车抬了进去。 “江波，你回来啦？” 许大茂满脸堆笑，看着江波说道。 “大茂，这么巧？” 许大茂嘿嘿笑着，指着江波车座后面的熊肉问道： “这什么呀？” “色这么深，不是猪肉吧？” “牛肉还是驴肉？” “哪儿弄来的？” 江波想了想，鉴于保密条例，秦家沟的事，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往外透露。 于是说道： “嗨，你就别问了。” “你也知道，市面上的肉不好弄。” “我有我的渠道。” 许大茂连忙说道： “也对，也对。” “你们这行有你们这行的规矩。” “我不问了。” 本来他也就是随便问问，套套近乎。 听江波不愿意说，当即就闭嘴了。 然后奉承着说道： “要说还是你老弟有本事。” “现在这四九城，有几个能弄到肉的啊？” “就我们轧钢厂，那李主任你知道吗？管后勤的那个。” “天天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听说，大清早就扎进黑市里。” “现在各家的采购，那是都杀红了眼了！” “黑市上只要有荤的，甭管鸽子还是兔子，一群人疯抢。” 许大茂伸出两个手指头，在自己胸前晃了晃，说道： “你这几十斤肉，要搁到黑市上，得照着二百块钱！” 江波用手背拍了拍他胸口，说道： “你老兄也不差啊。” “前些天我出门的时候，看见嫂子喂鸡呢。” “这又是哪个公社孝敬你的？” 许大茂听到江波夸他，立刻脸笑得开了褶： “我这小打小闹的，不能跟老弟你比啊！” 他们一路聊着进院。 院子里不少人都看见了。 尤其是江波自行车后座上，明晃晃的放着那几十斤肉。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小四子，你瞧什么瞧。” “再瞧眼珠子给你抠下来。” 许大茂狐假虎威，对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吼道。 第121章 贾东旭，你害惨了我闺女 那个少年十分的瘦弱，身后还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同样瘦骨嶙峋，头发又枯又黄，怯懦的躲在他身后。 被许大茂一吼，嘴一撇差点哭出来。 少年赶忙护住了她。 江波脸一绷，对许大茂说道： “他又没招你，你凶他干吗？” 许大茂一愣。 没想到江波会为小四子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话。 平时也没见小四子跟他走得近啊。 许大茂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 为了这么个小子，跟江波闹得不愉快，不值当。 当即堆上笑脸说道： “我这不是怕他惦记你的东西吗。” 江波冷笑一声说道： “行了别扯了。” “他穷归穷，可没干过这偷鸡摸狗的事。” 小四子的母亲生他妹妹的时候难产死了。 他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把他们兄妹拉扯大。 两年前因为生病也去世了。 小四子一个人四处打零工，养活自己和妹妹柳芽。 前些年还好一些，现在闹了饥荒，兄妹俩更是差点就活不下去了。 多亏了他舅舅时不时的接济他们兄妹俩一点。 否则，早就被这院子里的众禽给挤兑死了。 许大茂见他生气了，陪着小心说道： “我知道了。” “下回不乱说了。” 本来，他还想跟江波唠两句。 可是今天因为小四子，显然江波是有点不待见他了。 再说那些事，也就不是个好的时机了。 于是他也就没再往江波跟前凑。 打了个招呼就回家去了。 临走瞪了小四子一眼，心里直骂他晦气。 …… 进了屋。 江波把熊肉放在案板上。 然后起锅烧水。 先把大块的腿肉切了下来，扔进锅里焯水。 趁着水烧开的功夫，又把其中的一部分嫩肉切成细条，准备做成肉干。 葱姜切细丝，撒上五香粉，盐，糖，酱油，以及他自己空间酿的一些高粱酒。 抓拌均匀。 这时候，水也开了。 另起一锅，倒进开水，把炒好的后腿肉也放进去，接着放上八角，茴香，花椒等各种佐料，放上豆酱。 熊肉的口感味道跟牛肉类似，只是比牛肉腥很多。 于是，他又倒了一些高粱酒去腥。 他计划用酱牛肉的做法，做一锅酱熊肉。 做这个火不能太急，只能小火焖着。 正好趁这个功夫，他把腌好的肉条用针线串起来，穿成一串一串的吊在自家窗口风干。 这个时节，北城还没到夏季，不潮，但也不算干燥。 晾个两天两宿，应该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还需要上锅蒸一下。 做成了之后，以后出门的时候带着也很方便。 这时候。 酱肉的香味也出来了。 砂锅里咕嘟咕嘟个不停，喷香的肉香味儿飘出了窗外。 家家户户都闻见了香味。 各家的小孩口水都不要钱似的流。 尤其是棒梗。 他脚伤还没痊愈，夹板虽然已经拆了，但是行动还是不能像以前一样。 他闻着肉香，馋虫被勾了起来，心痒难耐。 “奶奶，我饿。” 贾张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当即皱了皱眉头。 “你爸妈怎么回事，说好了去一天就回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肯定是你妈偷懒，赖在娘家不肯走。” “都不知道回来给我们做饭，看把我大孙饿的。” 棒梗说道： “奶奶，我妈没回来，你给我弄点饭吃吧。” “外面什么味儿这么香啊？我也想吃肉了。” 贾张氏叹了口气。 家里哪儿能有肉吃啊。 而且，棒梗这么一说，她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的叫了。 她平时被秦淮茹伺候惯了，自打秦淮茹进了门，她就没做过饭。 多少年没碰过锅碗瓢盆，手生的很。 中午熬了点棒子面粥，她已经觉得挺不耐烦了。 如今，秦淮茹还不回来，看来晚饭也是指望不上她了。 但是饭还是得吃啊。 她大孙子喊饿，她自己也饿。 贾张氏眼睛一转，蹭蹭跑到床边掀开褥子。 “大孙子，屁股往边上挪挪。” 拆开缝褥子的棉线，从棉絮里掏出些零钱来。 “等着，奶奶去给你买好吃的去！” 虽然，平时有什么吃的，也是紧着这祖孙俩先吃，但是现在秦淮茹他们不在家，她就更可以趁机吃点好的了。 正好也省的做饭了。 她嘱咐棒梗看家，颠哒着小脚就出去往副食店去了。 一路上，还把秦淮茹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 “阿嚏！” 秦淮茹又打了个喷嚏。 “淮茹，你是不是冻着了？” 秦淮茹揉了揉鼻子说道：“没，没事。”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被放出来之后，明明没有什么不适，就是一个劲儿的打喷嚏。 也可能，是被熏得吧？ 秦淮茹这样猜想。 毕竟身边的贾东旭，裤管里的屎尿发酵了一宿，又在牛棚里这么一熏。 那味儿真是别提了。 “公安局来通知了，可以先把你们放出来了。” “不过，事情还没完。” “尤其是你，贾东旭。” “现在局里忙着审敌特，还顾不上你。” “不过，你的问题迟早是要处理的。” 村支书对他们两个训话。 “回去之后好好反省。” “关于敌特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要往外透露。” “这个，是重中之重。” “如果你们遵守保密条例，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 “要是还敢往外说，那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还有，别想着逃跑。听见没有，贾东旭，说得就是你。” “你跑了，想想你老娘和媳妇，还有孩子，他们后半生可就都别想消停了。” 贾东旭如同霜打的茄子，再没了心气。 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村支书该说的都说了，就让人打发他们两个回家。 村公所也被贾东旭给弄得臭气熏天的。 押送他俩的人，也觉得这差事真是难熬。 秦淮茹进了家门，见了爸妈，呜呜地就哭了出来。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关押。 这两天，一分钟都不踏实，心里都是忐忑的。 晚上当然也是没睡好觉，都是在惊恐中度过的。 秦母看见秦淮茹的样子，当即心疼得不行，拽着贾东旭就骂道： “天杀的贾东旭，你害惨了我闺女了！” 然后捶着他又哭又骂。 秦父拉住了他说道： “行了，进屋再说吧。” 然后对着押送的人说道： “二娃子，这两天谢谢你照应咱家淮茹。” “叔，都是一个村的，应该的。” “进来坐会儿不？上叔屋里喝口水，让你婶子给你沏点茶水。” 二娃子一听，赶紧往后撤： “不不不了，叔，我还有事。” “内个，我先走了。” 说完捂着鼻子扭头就走了。 秦父脸色很不好看。 直接扭头进了屋。 秦母白了贾东旭一眼，拉着秦淮茹说道： “走，闺女，进屋。” 没人搭理贾东旭。 他只能跟在后面，自己讪讪地跟着进了屋。 第122章 秦京茹送熊肉 秦母一边用手绢给秦淮茹擦着眼泪，一边心疼的说道： “这两天两夜，可把妈给吓坏了。” 接着看了看贾东旭，看着他蔫了吧唧的样子，又气又恨。 把手里的帕子往炕上一拽。 “你说说，你们这是图啥啊？”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招惹那个公安干啥？” 秦淮茹瞥了眼贾东旭，说道： “妈，别说了。我们……” “阿嚏！” 秦淮茹话没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闺女，咋了，是不是冻着了啊？” 秦淮茹揉了揉鼻子。 “没有，二娃子给我拿了两床被子呢，不冷。” “倒是东旭，昨晚在牛棚睡的。” 接着对贾东旭说道： “你要不先换衣裳吧？” “先穿我爸的衣裳，把这身换下来洗洗。” 秦淮茹不知道贾东旭被扎得屎尿齐下，只当他是在牛棚过夜，身上沾了牛棚的味儿。 只是她不明白，怎么这味儿就这么冲。 直击天灵盖。 秦母一听也捂了捂鼻子，对贾东旭说道： “这咋回事，身上这么大味儿。” “快，快去换一身。” 说着，去给贾东旭找了身秦父的旧衣服扔给他。 贾东旭刚出去。 秦京茹就来了。 俩人在门口一错身，秦京茹差点给熏吐了。 “yue~” “二婶，你这屋里沤肥呢还是咋的，咋这么大味儿~” 秦母尴尬地笑了笑： “京茹来啦。” “快坐。” 秦京茹用袖口捂着鼻子说道： “不了，二婶。” 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端着的碗放下，说道： “我妈让我送来的。” “江同志打的熊肉，公社食堂做好了，分给各户的。” “我妈听说没给你们分，让我给你们送点过来。” 秦母一听，脸色不是特别好。 自己这位妯娌，也就是秦京茹的妈，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心。 要说不是好心吧，这肉食难得。 要说是好心，这又让人堵得慌。 这不是挑明了说，村里人不待见他们家，分肉也没他家的。 秦京茹说道： “姐，你跟我出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秦淮茹不明就里的跟着她出来。 只见她捏着辫稍，问道： “姐，我想问你。” “你知不知道，江波有对象了没啊？” 秦淮茹吓了一跳： “京茹，你该不会是……” 秦京茹长得漂亮，打小心气就高。 自从秦淮茹嫁到城里，她也一心想在城里找个对象。 说什么也不想在村里结婚。 秦淮茹呢，知道她的心思，也想过给她张罗。 可是给她介绍了傻柱，她也没瞧上。 秦淮茹当时还有点不乐意，觉得她眼高于顶。 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对江波有了想法。 秦京茹嘴一撅： “我怎么了？” “他要是没对象，我为什么不能有想法？” 她白了一眼说道： “院子里明明有这么优秀的，你不给我介绍。上次见的那个什么柱的，他有四十了吧？他这岁数都能当我叔了。” “瞎说啥呢，你没听他叫我秦姐。他还不到……” 秦京茹不耐烦的打断她： “行了行了，别提他了。” “我问你正事呢。” “江波……到底有没有……” 秦淮茹撇了撇嘴，说道： “应该是没有。没听他说过。” “要是有的话，怎么也得带回院子里看看。” 秦京茹眼睛一亮：“真的？！” 秦淮茹点点头，思索了一番，还是说道： “不过京茹，有句话姐还是得劝你。” “江波呢，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他吧，人你也见过，就他这模样都能演电影去了。工作也没得挑。我觉得……” “他要是找对象，可能也得找个有工作的……” 她这话秦京茹就不爱听了。 她还没说完，秦京茹就打断了她。 “这事你别管，也甭劝我。” “对了，倒是你跟姐夫，你俩以后能不能别再犯糊涂？” “好好的干嘛跟人家过不去？” “尤其是姐夫。” 秦淮茹也绷了脸，想起他们全家人，在江波手里连连吃瘪，她心里也很不痛快。 尤其是想起棒梗，到现在走路还不利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当即说道：“我们两家的事，你不知道。” 秦京茹说道：“我也懒得知道。” “反正，你们不许再去招惹江波！” 想起上次去给江波送饭，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的。 秦京茹想了半宿，觉得肯定是因为秦淮茹夫妇得罪了他。 而自己又是秦淮茹的堂妹。 江波看到自己，心里能痛快吗？ 不然，就凭自己的容貌，村里那个年轻后生见了不都走不动道。 江波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冷淡？ 这么想着。 她在被窝里骂了贾东旭半宿。 今天过来，一是打探一下江波的个人情况，二就是为了嘱咐一下秦淮茹，让他们夫妇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觉得她真是异想天开鬼迷心窍了。 不过秦京茹一向娇纵惯了。 她也懒得跟她掰扯。 这时候，贾东旭正换好了衣服，从厢房出来。 看着他蔫吧拉的样子。 秦淮茹心想。 以后恐怕让他跟江波作对，他也没这个心气了。 秦京茹说话一向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她担心自己这个堂妹再对贾东旭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于是对着秦京茹说道： “行了知道了，快回去吧。” 秦京茹白了贾东旭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秦淮茹舒了口气。 回屋一掀门帘，就听见秦父说道： “我活了快五十岁了，在这个村子里，从来没被人说过半个字。” 他单脚撑在凳子上，扣了扣旱烟锅子，吧嗒了一口。 看着那碗秦京茹送来的熊肉，眼里似被什么灼伤了一样。 “这熊肉，全村各户都有，就没有咱家的。” 他看向了秦淮茹： “淮茹啊，不是爹非馋这口肉。”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你爹还从来没在村里，这么丢人过！” “当初你嫁到城里，爹妈是有面儿。” “如今看来，还不如给你在村里找个后生嫁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爹不想后半辈子，都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他虽然没对贾东旭爆粗口。 甚至都没提他。 但是，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是在他脸上甩巴掌。 第123章 江波?登得越高跌得越重! 贾东旭好歹也是城里人。 自从跟秦淮茹结婚。 每次回秦家沟，自己的老丈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对他都是挺客气的。 丈母娘对自己也很热情。 村里人见到他，也都是捧着的。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老丈人说这么重的话。 当即有点下不来台。 秦母上前说道： “你们别怪你爹生气。” “捅下这么大的篓子，你们两口子回城里了，我跟你爹俩人还要在村里过日子呢！” “你们不知道，这几天村里人见了我们，都绕着走！” 秦淮茹红着眼说道：“妈，我都明白。连累您跟我爹了。” 然后对贾东旭说道： “换下来的衣服呢？我去给你洗了。” 贾东旭刚要递过去，秦母一记眼刀甩过来。 他赶紧说道： “你歇着吧，我自己洗去。” 正好屋里的气氛，也让他有点受不了。 贾东旭出去以后，秦母拉着秦淮茹说道： “淮茹啊，你们这次捅了这么大篓子，贾东旭的工作还能保得住吗？” 秦淮茹一怔，喃喃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 接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妈，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万一，他要是被抓进去了，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啊？” 秦母拉着她小声说道： “虽然说，这事是你们两口子一块去的。” “但是支书那儿给你说了好话，说都是贾东旭的责任，你就是跟着去了一趟，主要责任不在你。” “你听妈说，到时候可不要犯糊涂，别想着替你男人抵罪啥的。” “以前看不出来，现在一看，咱家这姑爷脑子不太行，人也不行。” “万一他要是靠不住，你就再找一个。”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 “妈，这怎么可能呢？我这带着俩孩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再说，我也没想过……” 秦母说道： “傻孩子，你模样这么出挑，怎么不可能。” “妈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干啥，就是劝你，别死心眼。” “万一贾东旭靠不住了，你得知道给自己找个后路！” 秦淮茹透过窗户，看着院里正蹲地上在搓衣板上搓裤子的贾东旭，陷入了沉思。 …… 四合院。 江波端着焯熊肉的脏水锅，正准备倒出去。 一开门，就看见贾张氏颠哒着小脚从外边回来。 手里还提溜着一个油纸袋子。 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江波，赶紧神色慌张的把纸袋子往身后藏。 小眼睛警惕地看着江波。 江波白了他一眼： “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见着我还藏？” 贾张氏说道： “我呸！” “我……我有什么可藏的。” 江波哼了声说道： “酱福记的羊肉包子。” “可以，伙食水平不低。” 贾张氏愣了，有些不可置信。 她走了一路，包子已经冷掉了，闻不出味道了。 怎么江波还能知道纸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袋子又不透明，上面也没写字。 正在慌乱中，江波又说了： “我就是奇怪，你买四个，你们祖孙三个怎么吃啊？” “谁吃两个？你啊？” 贾张氏更是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问道：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江波收起了水晶瞳术，冷哼了一声，倒了泔水就进屋了。 反正又不是花的他的钱。 他就是把贾东旭工资都花了，下个月他们一家五口喝西北风，也不关自己的事。 何况，秦淮茹会有办法的。 贾张氏有些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 这江波，好像是有些邪门。 难不成，他有什么能掐会算的本领？ 她狐疑着进了屋。 没注意到，远处小四子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江波进屋刷了锅，又洗了洗手。 接着，掀起砂锅的盖子，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儿涌了出来。 他用筷子扎了扎里面咕嘟的肉块，没费什么劲儿就扎了进去。 看来已经软烂了。 再稍微收一下汤，就可以吃了。 刚刚，他把剔下来肉的熊骨块也都放进了锅里。 晚上就啃大棒骨，至于熊肉，晾凉了以后当酱牛肉切片吃。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技能+20！】 熊肉收好了汤，江波又用炒锅点了点儿花生油。 烧热了之后，把之前做好放进空间里的芝麻烧饼拿出来两个，放在锅里热了。 又拍了个黄瓜。 荤素搭配，营养美味的晚饭就做得了！ 江波正在大快朵颐。 酱肉酱骨头的香味，也从屋里飘了出来，远远的弥漫了整个院子。 易忠海家里。 一大妈吸了吸鼻子。 “谁家炖肉呢，这么香？” 易忠海说道： “不用打听我也知道，要么江波，要么许大茂。” 一大妈说道： “听说，今天江波回来了。” “又好几天没回院子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听说，他骑车回院里，后座拉了有三四十斤牛肉呢！” 易忠海撂下茶杯，“真的假的？” 一大妈：“真的！好些人都看见了。” “还有那个许大茂，跟他一块进来的。” “这俩人现在嘀嘀咕咕的走得可近了。” 提到这个，易忠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过，他很快压了下去，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这跟我都没关系了。” “我反正啊，什么也不用管了。” 一大妈见他有些泄气，心里挺不得劲。 “于主任不是说了，就一个月，过了端午你还是这院儿的一大爷。” “一切照旧！” 易忠海苦笑了一声： “那能一样吗？” “一切照旧，不可能了。” “你没看到刘海中最近春风得意的样子？” “威风都耍到我面前来了。” 想起这一个月的憋屈，易忠海在暗处捏了捏拳头。 一大妈也忿忿不平： “这个老刘，也真是的。” “他蹦跶得再欢，不也就代一个月班？嘚瑟什么？” 易忠海冷哼了一声。 虽然，明面上的屈辱，都是刘海中给的。 但他心里清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江波！ 哦，还有那个助纣为虐的许大茂。 登得越高，摔得越重。 江波？ 别让他逮着机会！ 易忠海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他对一大妈摆了摆手说道： “不说这个了。” “东旭不是跟淮茹回娘家了？”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今天厂里都问我了。” 第124章 小当遭罪了 一大妈说道：“我也奇怪呢。” “你没去问问？” 一大妈：“去了啊！东旭是你徒弟，我肯定得去问问的。” “不过，东旭妈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见了我，一个劲儿的抱怨。说她儿媳妇不安好心，都不知道回来做饭，想饿死她老婆子。” 一大妈面带怜惜的说道：“我看小当那丫头都瘦了一圈了，本来身上就没什么肉，现在更干巴了。” “反而东旭妈跟棒梗，倒是不太显。” 一大妈心里挺不是滋味。 她知道贾张氏一贯的重男轻女，对棒梗是捧在手心，对小当这个女娃则是嫌弃得很。 秦淮茹这么些天没回来，最遭罪的就是小当那丫头。 肉眼可见的瘦了。 可见贾张氏这些天没怎么管过她的死活。 她叹了口气。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在易忠海面前说出来。 毕竟贾东旭是易忠海选定的给他们俩养老的人。 这些话，她只能旁敲侧击的说。 而且。 易忠海也未必不知道。 他只是不愿意看见而已。 易忠海说道：“等会儿你再过去看看去。” 一大妈点了点头：“哎，我这就去。” …… 刘家。 轧钢厂的食堂有阵子没有肉食了。 刘海中也吃完饭了。 虽然肚子里有食，但馋虫还是被浓浓的肉香味儿给勾引出来了。 “嘶，真香。” “谁家炖肉呢？” “还不是肉渣肉沫子，这得是一整锅肉，才能出来这个味儿。” 刘海中到窗户口，把窗户打开。 肉香味儿从窗户缝钻了进来，屋里味儿更浓了。 馋的刘光天吞了好几口口水。 他偷摸的扫了一眼刘海中，生怕他发现了。 搞不好又是个理由揍自己一顿。 一大妈正在刷碗，抬头说道： “不知道啊，我下午没出屋，没听说。” “不年不节的，谁家这么豪横还吃肉？” “老易家？老易工资高。” 刘海中一听就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易忠海被撸了，自己压了他一头。 虽说是代职一个月吧，那也行啊。 现在听二大妈说易忠海工资高，他立时不爱听了。 “你懂什么？” “这年月有钱都不一定买得着肉。” “我们厂里李怀德都要疯了，搞招待都没肉。” 咕咚！ 刘光天咽口水的声音有点响。 刘海中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 刘光天吓得都结巴了：“可……可能是江波他们家吧。” 二大妈赶紧走过来说道：“你这孩子，净瞎说。江波都好几天没回来了。看你爸又揍你！” 接着，她又转向刘海中，说道： “贾家那两口子，也好几天没回来了。” “说是回娘家，可是他们两口子之前都是当天来回。” “这都多少天了，还没回来。别再出什么事了吧？” “这也真是奇了。” 刘海中不屑的说：“能出什么事？” 二大妈说道： “谁知道呢。听说，贾家那婆子见天的叫骂呢，说她儿媳妇诚心想饿死她。” “不是我说，谁家老婆子养尊处优成她这个样子？” “看咱们院里，各户的老人，谁不是做点针线帮衬家里？” “她倒好，做个饭倒委屈上她了。” 说完，二大妈也趁机到窗户跟前，猛吸了几口肉香味。 这年月，别说吃了，这个肉味平时闻都闻不着。 刘海中也看贾家不顺眼。 尤其是贾张氏，仗着有易忠海做靠山，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对一向注重官微的刘海中来说，相当不可接受。 不过，他不爱跟二大妈唠这些家长里短的。 没搭茬。 不过，到底是谁家在炖肉呢？ 这个问题还是必须要搞清楚的。 他跟易忠海还不太一样。 他认为。 不管是谁家炖肉，不主动来端一碗孝敬他这个院子里的管事大爷，那简直不可原谅。 毕竟，现在自己才是95号院的“一把手”。 他往刘光天的方向扫了一眼。 这小子，好像知道点什么。 刘光天吓得一哆嗦，在一边弱弱的说道： “我，我真没瞎说。” “江波回来了，晚上回来的。” “还带了好几十斤肉回来，院子里好多人都看见了，真的。” “什么？好几十斤？！” 二大妈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你看见了吗？” 现在这光景，能吃饱就是挺不错的人家了。 江波居然能弄到肉？ 而且一弄就是好几十斤？ 太豪横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二大妈又跟刘光天问了一遍： “这是真的吗？你没看错吧？” 刘光天点点头，“我亲眼看见的！绝对不会看错。” “小四子也看见了，好多人都看见了。不信你们去问。” “太过分了！” 刘海中一拍桌子，把刘光天吓得一愣一愣的。 “弄来好几十斤肉，竟然不知道给院子分一分。” “于主任还说他觉悟高，这叫觉悟高吗？” 二大妈劝道： “可是，他毕竟是公安。咱还是别招惹他了吧？你看老易……” 刘海中一挥手： “那不一样。” “老易偏袒贾家，做得太出格了，那是他自找活该。” “江波这样没有集体主义精神，我这是为全院的人谋福利，院子里的人都会支持我的。” 于主任上次来，临走那番话让他很不爽。 遇到事了可以跟江波商量一下。 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当了个公安，就配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还跟他商量。 商量个屁！ 何况这个江波平时看到他就不太尊重。 从来不像院子里其他人一样，对他点头哈腰的。 他早就不爽了。 他吩咐刘光福说道： “去你易大爷家，让他来咱们家一趟，就说我有事跟他商量。” 又对刘光天说道：“你去趟三大爷那儿，让他来家里开会！” “现在就去！” 刘海中一心想压一压江波的势头，顺便给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 如果这次的事成了，那就是他在四合院的一项“政绩”。 以后，即使易忠海顺利复位了。 那他刘海中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了。 想到这里，他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 易家。 一大妈掀帘子进屋。 易忠海问道：“怎么样，回来了吗？” 一大妈神情郁郁：“还没有。” 易忠海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第125章 刘海中要开全院大会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过去的时候，贾张氏跟棒梗，一人拿着个肉包子在吃呢。” “看我进来，还躲！” “可是，他俩碗里还一人一个。” “就小当捧着碗剩稀饭，自己在边上喝呢。” “我一摸，那碗还是冷的。” “遭天谴的贾张氏，都不知道给孩子热热再吃。” 一大妈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本来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虽然她自己没有孩子，但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她格外疼惜。 易忠海一听，赶紧问道： “你没说什么吧？” 一大妈摇了摇头。 “我能说什么啊？” “只是那孩子，着实是可怜。” 易忠海说道： “这也是命。” 一大妈叹了口气。 是啊，都是命。 就像自己，结婚二十多年了，也没个孩子。 这也是命。 可是越是自己没有。 她对孩子就越有一种亲近感，看谁家的孩子都格外的喜欢，疼惜。 易忠海跟她都明白，到了这个岁数，还没有动静。 那大概率是没戏了。 两个人也都认命了。 只不过，有时候一大妈在想，如果不是自己肚子不争气，那易忠海也不会为了让贾东旭养老而偏袒贾家。 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 易忠海见她神情越来越抑郁，以为她还在为小当的事难受。 又说道： “你也得想开点。” “毕竟，这是人家自家的事，轮不到咱们来说什么。” “何况，这也构不成虐待，你多说的话，人家会觉得咱们多管闲事。” “尤其是我身份在这儿，这么档子小事都要说，没得让人觉得我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可不是刘海中，到哪儿都要显他的官儿威！” 一大妈进来的时候，想着小当的事，有点走神，门没关好。 正说着，外边刘光福正走到门口。 虽然平时他爸没少揍他，但是毕竟是他爸，听到易忠海背后这样说刘海中，他还是不乐意的。 他在外边敲了敲门，进来说道： “我爸让您过去一趟，说有事跟您商量。” 易忠海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过来。 正好还没关门。 他有点尴尬。 “哦，光福啊。”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对了光福，你爸说是什么事了吗？” 刘光福丢下一句“不知道”，就走了。 易忠海心里恼火。 好你个刘海中，这阵子在我面前耍威风也就罢了。 连你们家的孩子都对我这个态度。 一大妈也不太高兴： “光福这孩子，怎么连人都不叫了。” 易忠海闷闷地说： “人家现在得势了。” 他冷哼一声：“哼，以前有什么事，都是巴巴的来我屋里商量。” “现在好了，得我过去到人家家去。”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 易忠海来到刘家的时候。 闫埠贵也已经到了。 刘海中坐在主位上，吩咐二大妈给他们两位添茶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请你们二位来呢。” “是有个事儿要商量。” 刘海中拿腔拿调的做派，让易忠海非常不爽。 不过他城府深，面上不显什么。 端起茶杯，吹着茶叶沫子，一边听着刘海中继续说。 “可能，你们都听说了。” “江波今天回来了，还弄了好几十斤肉回来。” “这个事呢，我们家光天亲眼看见了。我也找别人核实过了，情况属实！” “我是这么想的。” “咱们四合院，是团结的四合院，是友爱的四合院，是尊老爱幼的四合院，是互帮互助的四合院。” “哪怕是在街道，咱们95号院也是出了名的优秀四合院。” “这个荣誉，一定要维持住！” “那么，怎么维持这个荣誉呢？我觉得，互帮互助的传统，不能丢！” 闫埠贵听他咬文嚼字的，都觉得有点牙酸。 其实不用他啰里吧嗦说这么一大堆，两人也都猜到了刘海中是怎么个意思了。 “所以呢。” “院子里某些人，弄到了肉，还是这么多肉，自己闷头吃独食。” “我觉得这是不对的。” “是应该受到批评，受到教育的。” 闫埠贵说道：“话虽这么说。” “可是他自己吃自家的东西，这也不犯法啊？” 刘海中说道： “老闫，你这话虽然没错，但是太肤浅，不够深入。” “教员曾经说过：宪法还只是写在纸上的东西，实际的执行同宪法条文还有差距。” “什么意思？你看待一个事情，不能光看它犯法不犯法嘛！” “不犯法，就意味着他是对的吗？” “我们要在道德层面，去谴责他这种行为嘛！” “你这觉悟还得提高。” 刘海中用烟卷对着闫埠贵挥斥方遒。 闫埠贵刚说了一句，就被刘海中说教了一顿大道理。 当即也不想再说别的了。 更何况。 如果刘海中这么搞，真的把肉分出来了，那自己也能分一份。 这也不是坏事。 于是点头同意。 刘海中吐了口烟圈，目光转向易忠海。 “老易，你的意见呢？” 易忠海笑了笑，说道： “我现在都不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了，都是你老刘说了算。” “我能有什么意见。” 刘海中弹了弹烟灰。 “老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情绪呢？” “我现在代理咱们四合院，那是街道于主任钦点的，可不是我想当这个官。” “我也是临危受命，迫不得已。” “你得理解我啊，老易。” 易忠海闷闷地点着头说道：“理解，理解。” “我觉得你说得都对，都挺好。” “维持咱们四合院的传统荣誉是吧？我拥护！” “我坚决拥护。” 易忠海说道。 他这个态度明显是有抵触情绪。 刘海中哼了一声，也没把他的反应放在眼里。 他要是服了自己，那他就不是易忠海了。 刘海中说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通知下去。” “明天晚上，开全院大会！” “各户都得至少派一人参加。” “老闫，这事就你负责落实下去。” “那就这样。” “散了吧。” 闫埠贵瞥了眼他。 心想道： 不过是个院子的管事。 他这一言一行的，比他们学校校长开会派头还大。 真是够夸张的！ 第126章 江波，你要小心 西城分局。 江波刚停好车，叶筱云就把他拉到一边，好像有话要说。 他给分局送粮食的时候，叶筱云出去办事去了。 这还是他从秦家沟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她。 “江波，你怎么才来呢？” 江波有点奇怪，她为什么这么说。 自己是采购岗，又不用定时定点的记考勤。 他平时也经常这个点过来。 更不用说前几天在秦家沟，他有好几天没来分局，也没人说什么。 叶筱云的话，让她觉得有些蹊跷。 “出什么事了？” 叶筱云小声说道：“市局来人了。” 江波不以为意：“来就来呗，市局的人过来，要么有案子要对接，要么是来传达上面的指示，跟我们采购科关系不大吧？” “总不至于是来查考勤的吧？” “只要是采购科，就是他们市局也不查考勤啊。紧张什么。” 江波见叶筱云警惕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想到她是因为关心自己，顿时觉得还挺可爱的。 叶筱云一顿脚，说道： “不是啊，我听说这次的事好像跟你有关系。” 她凑近江波耳边，更小声地说道： “林萍姐跟我说，刚刚还调了你的资料看。” 她离江波很近，说话间口中呼出的热气在江波耳边轻轻吹着。 江波觉得痒痒的。 “我得回去了，总之你今天要多加小心！” 叶筱云的话，让江波也开始犯嘀咕了。 自己来西城分局工作的时间还不长。 虽然是因为詹有根的案子，算是特殊途径进来的。 但是总体上合法合规。 如果非要挑什么，也就是他曾经救过陈大龙，相当于跟他有这么一层私人关系。 但是，要说因为他一个小小的采购员，惊动市局的人亲自跑一趟来调查，这也不至于啊？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 干脆就不想了。 …… 陈大龙在会议室。 摊开的笔记本不断的记录着姚卫华正在传达的要点。 “还有一个消息。” “公安部队改编为人民武警，归各级公安机关建制序列。在反特斗争，尤其是边境反特，与公安机关紧密结合……” “特务间谍，和其他反革命分子的活动，依然很猖獗啊。” “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今天的内容就是这些。散会。” 陈大龙合上了笔记本。 看了看手表。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多了。 陈大龙带着姚卫华到了分局的干部食堂。 刚一落座，姚卫华说道： “对了，江波呢？” “他在不在？” “我还真想见见他。” 这已经是姚卫华这次来，第二次提到江波了。 他刚一到，就问起了江波的情况，还让人事科调了他的资料来看。 不过看完之后，他也没说什么。 现在他又提起，并且直言想要见见江波。 这让陈大龙不由得有点紧张。 作为市局一把手的姚卫华，竟然对他所辖分局的一名刚刚入职且名不见经传的采购员如此关注。 这让陈大龙不能不多想。 “去，让小江来一趟。” 陈大龙给姚卫华杯子里添上茶水，试探性的问道： “姚局，怎么对小江这么感兴趣呢？” “您之前见过他？” 姚卫华摇了摇头，说道： “没见过。” “你不是说他来你们分局没多久吗，我哪里见过。” 他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 “就是没见过，我才好奇嘛。” 好奇？ 陈大龙被他说得更加云里雾里了。 不过，看姚卫华的样子，并不像是对江波有恶意，陈大龙稍稍放心了下来。 说话间，门开了，江波走了进来。 “陈局，您找我？” 陈大龙并没回答他，而是用手示意了一下他的方向，对姚卫华说道： “姚局，这位就是江波。” 姚卫华一看到江波，眼睛先亮了一下。 外表是给别人的第一印象。 而姚卫华对江波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 “好精神的小伙子啊，哈哈哈。” 陈大龙又给江波介绍道：“这是咱们市局的姚局长，点名想要见见你。” 他一边递话给江波，一边用询问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江波给他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示意自己也不明就里。 姚卫华哈哈笑着说道： “大龙啊，你还不知道吧？” “你这位年轻的部下，可是立了大功了！” 姚卫华看着陈大龙疑惑的样子，说道： “不错，看来小江同志，保密条例执行得很到位。” “你老陈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值得表扬，你们整个西城分局在这方面一直做得不错。” 陈大龙问道：“您刚才说，江波立功，是什么意思？” 姚卫华说道： “前些天，延庆分局在秦家沟，破获了一个敌特案。” “人数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性质特别恶劣。”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在延庆的农业试点项目。破译的电文显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是要给试点项目的科研人员伙食里下剧毒。” “如果不是江波同志机警，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头对陈大龙说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 “整个敌特组，除了被熊打伤打死的那三个，其余都是小江同志一个人擒获的！” “而且，他还在山上，徒手打死了一只人熊。” “就为了从人熊手上救出那个敌特的发报员。” 他拍着江波的肩膀说道： “小伙子，不简单啊。” “竟然有勇气跟野兽搏斗，你胆子可真不小！” “听延庆分局汇报的时候，我就很好奇，陈彪赞不绝口的小江同志，到底长什么样子。” “今天终于见到了，好！” 看得出来，姚卫华对江波是真心欣赏，连说了好几个好。 陈大龙也高兴。 自己的部下受到了市局一把手的表扬，他面子上也有光。 “姚局，咱们坐下聊。” “江波，你就坐这里，坐姚局边上。” 其他人听说，赶紧让出了一个座位让江波坐下。 姚卫华接着说道： “后来，那个发报员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直接帮助我们找到了敌特组的上峰！” “江波，我这次来，也是要来通知你，整个案子现在已经收网了，山鹰组的上峰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敌特是什么身份。” 江波当下有些好奇。 姚卫华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名敌特叫闫恕实，是北城四中的化学老师。” 此言一出，满桌哗然。 第127章 熊掌难熟 北城四中，地处西城的核心位置。 四中的学生，都是从全北城掐来的尖子生。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干部子弟，都在这所学校就读。 要说这个学校的政审，应该相当严格，竟然隐藏了一名敌特。 这怎么能不令人惊讶？ “大家都是自己人，既然案子已经结了，也没必要瞒着大家。” “四中是什么样的地方，大家心里都有数。” “我们抓到闫恕实的时候，在他家里还搜到了不少氰化钾，技术部证实，这些毒物足足是上百人的致死量。” “一旦他在学校投毒，后果可想而知。” “这个案子，连公安厅都特别重视。” “谢厅长都亲自过问了案情。” “以前这种级别的案子，都是由中央特科在负责防范的。这次咱们北城市公安局，把这个案子完成得这么漂亮，让谢厅长都对我们刮目相看。” “江波，多亏了你警觉，才有了后面的行动。” “这次抓捕行动大获成功，咱们整个四九城的公安，都脸上有光啊！” 说到这里，陈大龙还如同做梦一样，才回过神来。 市局破获了一起大案要案？ 并且主要功劳，都在他们分局的江波身上？ 这真是喜从天降。 把陈大龙砸得都有些晕乎了。 姚卫华也回过头对陈大龙说道： “大龙啊，要说还得是你们西城分局，人才济济啊。” “你们一个采购员，都这么有警惕性，这么有革命觉悟，说明你治下有方！” “你都不知道，你可把陈彪给羡慕坏了。” “别说他，我都羡慕你，有这么能干的部下。” “我都想把小江调到市局去了，哈哈哈哈。” 刚才还在喜不自胜的陈大龙。 听到姚卫华说想要挖人。 立马笑不出来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 “姚局，小江他……他住在西城，到市局上班不方便吧？” 姚卫华大手一挥，说道： “住在西城咋了，市局在东城，也没离多远。” “陈彪还想把他调到延庆呢，他说小江自己还想留在西城分局。” 陈大龙说道： “既然小江都这么说了，那就暂时不要调动了！” 姚卫华说道： “他说不愿意去延庆，没说不愿意去市局啊？” “怎么样小江，考虑调到市局去工作吗？” 没等江波回话，陈大龙抢先说道： “姚局，您这太不够意思了。” “上午开会还说呢，我这边警力不够，需要新鲜血液扩充队伍。” “您这，不说帮我协调就算了，怎么还从我这儿挖人呢？” “不行！我不同意！小江不能走！” 姚卫华见他急扯白咧的，不禁发笑。 “我就这么一说，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陈大龙知道，姚卫华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江波是没法拒绝的。 毕竟东城西城离得很近，他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 由自己出面来说，是最合适的。 何况，他是真心不想让江波调走。 他看出来了。 江波是人才，并且是稀缺的人才。 这样的人才，谁不抢着要？ “老伙计，要不然这样，我再给你调五个侦查员过来，让小江调到市局来。” 陈大龙说道：“十个也不行。我就要小江。” 姚卫华颇为无奈，他指着陈大龙，对着江波说道： “看见没有，你们陈局为了留你，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陈大龙说道：“好了姚局，等会儿我自罚三杯行吗？反正人得给我留下，你不能带走。” 这个时候，食堂门开了。 后厨端了盘菜上了上来。 陈大龙赶紧趁机岔开话题： “对了姚局。” “你今天有口福了。他们采购科弄来了头熊肉，还有两只熊掌。” “今天正好你过来，我让后厨做了个扒熊掌。” “来，快尝尝。” 姚卫华一听：“熊？你说熊肉，熊掌？” 他这么一提醒，陈大龙也反应过来了。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刚刚姚卫华说，江波为了留下敌特的活口，徒手打死了一只人熊。 该不会？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江波。 江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确实，这熊就是在秦家沟的黑瞎子岭打来的。” 姚卫华率先笑了：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昨天陈彪跟我说你打人熊，今天这人熊肉就摆在面前了。” 这时候，后厨又陆续端上了一盘切好的酱熊肉。 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的焖熊骨。 一些凉菜，炒菜也陆续的上了。 姚卫华说道： “看来，今天咱们是全熊宴。” “哈哈哈。” “小江啊，托你的福，我这顿算是有口福了。” 他对陈大龙说： “不瞒你说，我们那儿食堂有段时间不怎么见荤腥了。” “没办法，现在哪儿都弄不到肉来。” 陈大龙说道：“我们这儿也是。” “粮食倒是还好，但是肉类的话，整个采购科就这些。” “我其实怕你吃不惯，但是实在没别的。” 熊肉腥膻，又柴，后厨用了不少调料才把这个腥膻味儿压住。 又炖了很长时间，才让这些肉尝起来跟牛肉差不多。 姚卫华夹了一筷子，说道：“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有就不错了！” “这不是不错吗，你们后厨手艺不错，吃起来跟牛肉差不多。” 饭桌上，大家都比较放松一些，开始闲聊了起来。 江波看了看桌上的扒熊掌。 在他来的那个时代，不管哪个种类的熊都已经是国家保护动物了。 猎杀食用都是违法的。 但是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规定。 而且，即使是在古代，熊掌在名贵食材里也属于“上八珍”。 听说，楚成王临死前的愿望，就是还想吃顿熊掌。 对于这道名菜，他还真有些好奇。 江波夹了一块熊掌云片，放进嘴里嚼了嚼。 味道倒是不错。 但是。 就是烹饪的时间有点短。 毕竟，从得知姚卫华要来，到后厨做完这道菜，也不过三个小时。 而熊掌的处理和烹饪，都极其的复杂。 古人云：“熊掌难熟”。 诚不我欺。 不过，他自己还留了四只熊掌，就在他的随身空间里。 他打算自己亲自操刀，来做一次这个传说中的，在他那个时代已经绝迹了的名菜。 第128章 贾东旭回来了 一餐宴饮，宾主尽欢。 下午，江波生擒敌特手撕人熊的事迹，就传遍了整个西城分局。 采购科。 赵士英召集他们开了个小会。 会议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提拔江波为采购干事。 午饭之后，他就已经跟陈大龙通过气了。 江波的业务能力摆在这儿。 自从他来了之后，他的采购业绩一直是在整个科室遥遥领先的。 毫不夸张的说，他是给整个采购科兜底的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谁不服，拿业绩出来。 另一边，陈大龙的办公室里，徐景山也在跟他谈话。 “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让小江，到我们侦察一队来兼任侦察员。” “他的能力，咱们是清楚的。” 陈大龙抽着烟，沉思着说： “可是，身兼二职，我怕小江忙不过来。” “而且，咱们分局之前也没这样的先例。” “待遇和考核指标都怎么算呢？这些都是问题。” 徐景山说道： “那不然就干脆给他调岗好了。” “调到我们侦察科来。” 陈大龙看了他一眼：“调岗？” “你问问老赵能同意吗？” “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大半个采购科的业绩都是小江在撑着。” “你现在调他的岗，老赵非跟你拼了不可。” 徐景山愣了一下。 陈大龙说得也对，只不过，他还是觉得，以江波的才能，光干采购有点太屈才了。 “行了，这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我找时间，先跟小江聊聊。” “问下他的意思。” 陈大龙也有危机感。 今天，姚卫华已经开口找他要人了。 这是他和姚卫华关系好，硬给挡了回去。 而且听他的意思，延庆分局也有过这个想法。 “你抓紧，我看小江是干刑侦的好材料。” “他在这个领域，肯定能有大作为。” 陈大龙没告诉他。 赵士英反应也很快。 中午饭过后，他就立刻跟他打申请，要给江波提级别，提待遇。 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陈大龙无奈的笑了笑。 下属能力不行让人发愁，下属能力太强了，也让发愁。 兄弟单位抢着要，自己手下的各部门也抢着要。 陈大龙把烟蒂在烟缸上揉了揉。 这个事，还是得看小江自己的想法。 …… 西城分局门口。 叶筱云推着自行车出来，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自从她和江波确立了关系，林萍下班就不跟她一起走了。 美其名曰“给小两口创造独处时间”。 江波直夸她“上道”。 刚走了没两步。 有个人从后面追上了她，同样推着车走在她身边。 一声不吭，等她发现。 叶筱云在想着心事，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江波！” “哎呀，你吓我一跳！” 两个人好几天没见，凑在一起说了一阵体己话。 “听说，市局的姚局长，想把你调走？” 江波点了点头，“不过，陈局给压下来了。” 叶筱云有点矛盾。 从私心来说，她更希望江波跟她在一起。 但是，从江波的角度，去市局可能对他的发展更有好处。 叶筱云问道：“那你自己的想法呢，你想调过去吗？” 江波摇了摇头： “我觉得西城分局，就挺好。” 首先姚卫华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可能动过要调动他的心思吧，不过也不是非他不可。 其次，他在西城分局，跟这边的人处的都不错。 真因为秦家沟一个案子，调到市局，也未必有施展的空间和机会。 反而可能会失去原有的优势。 毕竟侦查破案，靠的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而是全体的通力合作。 江波认为，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 步子扯得太大了，容易扯着…… 现在，分局的人都对他很认可，因为姚卫华的到来，他也被及时的调了级别和待遇。 这样就很好了。 “对了，筱云。” “我想趁这个周末，正式的去拜访一下阿姨。” “把咱俩的事定下来。” 成家立业嘛，现在有了这个条件，当然要先成家了。 “当然，我也邀请你去我那儿看一看。” “本来也该邀请阿姨的，但是阿姨眼睛不太方便，我不知道……” 叶筱云虽然性格大方爽朗，但毕竟是个姑娘家。 提到这个话题，还是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她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妈出门确实不太方便。” “我去就可以了。” 江波很高兴。 叶筱云点头同意了，那么等周末到叶家正式拜访一下，结婚的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提起白薇的眼睛，江波问道： “阿姨的眼睛，你带她看过吗？医生怎么说？” 叶筱云答道：“之前看过，医生的意思，目前的医学技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我带她也看过中医，也说只能用针灸缓解一下，治愈不太可能。” 江波点点头。 目前的医学技术没有办法，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毕竟他现在有了医学技能的加持，空间里还有了超强无菌手术室。 配合治疗，说不定能有效果。 不过，他还需要再精进一下技术。 先给许大茂治一治，把经验值再积攒一下更稳妥。 所以，他也就先没提治疗的事。 这种事情，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 四合院内。 贾东旭骑车带着秦淮茹，进了院子。 他们在门口锁车的时候，贾张氏就已经听到了动静。 她绷着脸坐在床上，故意当没看见。 秦淮茹先进了屋。 一只脚刚迈进来，贾张氏斜睨着她，阴阳怪气地就说道： “呦，还知道回来呀。” 秦淮茹早料想到回来之后，贾张氏不会有好脸色。 当时心里不爽，也没说什么。 贾东旭赶紧说道： “瞧您说的，我们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啊。” 贾张氏鼻孔哼出一口气： “不是说当天就回来吗？” “这都多少天了。你们自己数数，这多少天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被秦家沟的野狼给叼走了呢！” 秦淮茹不爱听了： “妈，您说我也就得了，有这么咒您亲儿子的吗？” 贾张氏一愣，没想到秦淮茹回去这一趟，竟然硬气了不少。 真是反了她了。 第129章 都怎么了这是? “你给我闭嘴。” 然后转向贾东旭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些天没回来？” 贾东旭说道： “没啥事。淮茹这不是怀孕了吗。” “棒梗她姥姥怕她累着，留她多住了两天。” 贾张氏一听就火了。 “什么？！” “你们两个缺心少肺的！” 她指着秦淮茹叫骂道： “你可真会躲清闲啊！扎在娘家就不回来了，你是不管我们娘仨的死活啊！” “老的老的你不管，小的小的你不顾。你知道我们娘仨这些天怎么过的吗？” 秦淮茹回到： “怎么过的？家里是没米了，还是没钱了？” “东旭的工资都在你手上，怎么我们不在家，还就要死要活的了？” 她瞪了贾东旭一眼。 秦家沟的事不能说出来，这个她知道。 可是编什么理由不行，为什么偏往她身上编？ 平时没事还找茬呢，现在说成她的原因，贾张氏肯定会看她不顺眼，贾东旭竟然还这样说？ 秦淮茹很不满。 她也不忍着了，当即怼了出来。 听到她的话，贾张氏惊讶极了。 这个秦淮茹不知道是吃枪药了还是怎么的，她说一句，秦淮茹顶十句。 她难道要疯吗？ “你不回来，谁做饭？” 秦淮茹等的就是这句： “你年轻的时候又不是没做过，怎么现在就做不得了？” “人家谁家的老人不给帮忙搭把手，咱家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是我自己。” “我跟东旭回了趟娘家，你就这么闹。你是没手没脚做不了饭吗？” “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么使的。” “你？！” 贾张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逆来顺受的秦淮茹吗？ 她指着贾东旭说： “东旭，听见没有？” “你媳妇说的是人话吗？” “还不快大嘴巴子给我抽她？” 秦淮茹也不示弱。 她仰起脸，对着贾东旭说道： “抽，你往这儿抽！” “你要是动我一下，干脆咱们也别过了，你住你的四合院，我回我的秦家沟。” 现在的贾东旭，马上面临失业和进监狱的风险。 他哪儿还惹得起秦淮茹。 他当即说道： “妈，您看我们这刚一进家，您跟淮茹怎么就吵起来了。” “淮茹怀孕了，情绪容易激动。” “您就多担待些，别跟她计较了。” 接着他捅了捅秦淮茹，说： “你也少说两句。” 贾张氏见今天秦淮茹很不对劲，来回几个回合自己也没占上风。 再吵下去，估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贾东旭的话，刚好给了她个台阶。 她瞥了眼贾东旭，这才发现他衣裳换了。 “东旭，你怎么还换了衣服了？” “走的时候穿的那身呢？” 贾东旭从篮子里拿出来洗好的那身衣服，说道： “在这儿呢。不小心蹭上牛屎了，洗了还没干。” 贾张氏瞥了眼他身上穿的，说道： “呦，这是换的什么衣服啊，这布都洗的没色了。” 贾张氏一贯的瞧不上秦淮茹娘家是农村的。 明知道换的肯定是秦父的衣服。 故意要这么说。 就是为了恶心一下秦淮茹。 见秦淮茹脸色不悦。 贾东旭赶紧说道： “这衣服挺好的，挺好的。” 贾张氏扁了扁嘴。 自己儿子媳妇自打回来，就都像变了人似的。 以前是秦淮茹小意听话，怎么现在反倒倒过来了？ 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不过也没往深里想。 她把篮子接过来，把里面的湿衣服拿了出来，对秦淮茹说道： “还不去把衣服晾上。” 但是，这么一拿她发现，篮子里只有湿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当即一皱眉： “鸡蛋呢？” “不是说去秦家沟，带点鸡蛋回来。” “怎么篮子是空的？” 秦淮茹冷着脸没说话。 贾东旭脸色十分尴尬。 他几乎是被岳父岳母轰出来的。 哪儿还有脸再提拿鸡蛋的事儿。 当即说道： “我们去的不是时候，村里刚来了个采购，把村里的鸡蛋收走了。” 贾张氏更不满意了。 絮絮叨叨骂了几句。 秦淮茹实在懒得听，拿起湿衣服出门去晾上了。 没了攻击对象，贾张氏自然偃旗息鼓。 秦淮茹刚回来，贾张氏就支使道： “还不快做饭去。” 秦淮茹有心想说几句，但这时候小当和棒梗都扑过来。 也喊着饿，想吃饭。 秦淮茹当即就心软了。 也就懒得跟贾张氏掰扯了，系上围裙就去做饭了。 贾张氏对贾东旭说： “东旭，你去趟老易那儿。” “你们这些天没回来，你一大妈来问了好几次呢。” “别让你师傅惦记你。” “顺便，把车给你师傅还回去。” 贾家是没有自行车的。 每次他们二人回秦家沟，都是找易忠海借的自行车。 不过。 这个事他们在秦家沟可没说过。 以前，秦家沟的村民，还都以为自行车就是贾家的呢。 “我知道了。” 贾东旭应了一声，就披上衣服往外走。 刚一开门，正赶上江波下班回来，推着自行车正进来。 贾东旭看见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滋溜就扭头又钻回了屋里。 砰的一声把门关好。 他这番动静，把贾张氏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贾东旭抚着胸口，劫后余生般的喘着粗气。 “没事，没事。” “我……想起车钥匙没拿。我这就去。” 他从窗户里，看到江波锁好了车，进屋关上门。 这才把自家门打开，鸟悄的走出去开车锁，推上自行车去了易忠海家。 这一番操作，给贾张氏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看着贾东旭背影，狐疑地说道： “都怎么了这是？” …… 易忠海家。 “笃笃笃” 敲门声过后，外面响起了贾东旭的声音。 “一大爷，我，东旭。” “我回来了，把自行车给您送过来。” 一大妈听见赶紧过去开门。 “东旭啊，快进来坐。” “怎么去了这些日子？” 一大妈关切的问道。 贾东旭含糊的说道：“淮茹家有点事，就耽搁了。” 一大妈见他不愿意细说，也就没再追问。 易忠海问道： “对了，东旭，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咱们院子，晚上开全院大会。” “各户都得派人参加，你想着去参加一下。” 第130章 效果，你嫂子最清楚 贾东旭疑惑的问道： “全院大会？怎么，院子出什么事了？” 一般情况下，院子里有些鸡毛蒜皮的小纠纷，几个管事大爷就给协调了。 除非遇到大事，这才会上纲上线的开全院大会，让整个院子的人都来参与。 易忠海说道： “也没啥大事。” “江波弄了好几十斤的肉来，放家里自己闷头吃。” “老刘觉着，他应该给院子里的人分一分。” “既然他自己不主动拿出来，那就开个全院大会，呼吁一下。” 贾东旭一听，脸都白了。 他赶紧拉了把椅子，坐在易忠海旁边，问道： “您同意了？” 易忠海苦笑一声： “哪儿轮得到我同意不同意。” “人家老刘现在是院子里的这个。”他伸出来大拇指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哪儿有我说话的份儿。” “我同意不同意的，又怎么样？” 说到底，易忠海也是因为贾家的事，才被街道给撸了下来。 要是换在平时。 贾东旭肯定要劝解他一番。 可是今天，贾东旭也顾不上这些了。 他焦急的对易忠海说道： “可千万别这么干，还开什么全员大会。” “你们这不是逼江波把自家东西拿出来？他肯定不乐意。” 易忠海有点奇怪，贾东旭的反应。 他说道： “这有什么问题？” “老刘说的也不全然没道理。” “互帮互助，一直是咱们院子的一贯传统。” “再说了，如果真成功了，咱们各家都能分到肉，你们家也不例外。” “我想，院子里各户都会支持的吧。” “少数服从多数，到时候，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拿出来？” 他很奇怪，贾东旭为什么这么在意江波的感受了。 甚至完全是从江波的立场，来考虑问题。 贾东旭急得都要冒汗了。 “师傅，听我一句劝。” “江波不是好惹的。” “千万不要招惹他！” 易忠海：“东旭，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怪？” “是不是你们回秦家沟，发生什么事了？” 贾东旭一听，心里激灵一下。 村支书可嘱咐过他。 如果他一旦出去乱说，把敌特的事透露半个字，那等待他的就是从严处理。 他当即说道： “怎么会。” “啥事也没有。” “内个，师傅，我就先回去了。” 贾东旭越是这样，易忠海越是起了疑心。 尤其。 他看到贾东旭出去的时候。 腿都在打颤。 他心里就更嘀咕了。 东旭，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 易忠海是个老狐狸。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有着敏锐的感应能力。 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他不出面会比较好。 他当即对一大妈说道： “今晚上的会，我不去了。” “你告诉老刘，就说我发烧了。” “吃了药，在发汗呢。就不过去了。” …… 江家。 江波回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贾东旭出来。 看见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溜了回去。 心说。 这两针真是没白扎。 贾东旭这小子，怕是都出来心理阴影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 有的人，却是被扎上了瘾。 “笃笃笃” “波子，在吗？” 江波打开门，就见许大茂那张驴脸，笑得跟朵月季花一样，出现在门口。 他略一侧身，把他让了进来。 许久没到江波这里来。 许大茂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波家的新家具。 “呦，波子。你家这新家具可是够新潮的。” 他把手里的点心匣子往桌子上一撂，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上次娄晓娥回来，就跟他提过。 江波家的椅子很不一般，样式看着新奇，坐起来也特别舒服。 进来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试了试。 果然！ “波子，这椅子真带劲儿嘿！” “你自己打的？” 江波给他杯里倒了点热水。 “对啊，怎么样，舒服吧？” “太舒服了！” “你他娘的真是个全才！” “你怎么干什么都这么拔尖呢！” 许大茂又开始了吹捧模式。 “对了，找我啥事？” 江波也拉了把椅子坐下。 许大茂满脸堆笑，把点心匣子往江波的方向推了推。 说道： “我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厂里发了点桃酥，给你带来尝尝。” 江波笑了笑说道： “就这事？” 许大茂有点不好意思： “内个……” “你这不是好几天没回来吗。” “上次那个，针灸。” “我想问问，下一个疗程，咱什么时候开始啊？” 江波笑着用手指了指他。 就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怎么样，上次那几针用完，有效果吗？” 听他这么问，许大茂眼睛都亮了。 “你别说，真有效果！” “哦？” 许大茂激动地小声拍着桌子说道： “我就这么说吧。” “什么效果，你嫂子最清楚了！” “真特么神了！” 说着，脸上浮起了猥琐的笑容。 江波问道： “那，你想不想更有效果？” 许大茂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想！太想了！” “脱裤子，躺床上去。” “好嘞……啊？” 江波点点头：“这个疗程，位置不太一样。” “上次是先给你疏通一下。” “这次，咱们直击病灶。” “这个疗程结束后，保证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非一般的感觉！” 许大茂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好嘞，好嘞。” 江波这次，用银针沾了一些超强药铺的特效药。 一针下去。 许大茂发现，江波的针法明显变了。 这次不仅不疼，还挺舒服的。 二十分钟的停针时间，他几乎快要睡着了。 直到江波收针，把他叫了起来。 还给他递了几包中药。 “小袋里装的，是要后煎的。” “煎药会吧？先泡二十分钟，然后分两次出锅。后煎的药临出锅十分钟放进去。” “尽量别用金属锅，用砂锅来煎，别沾油。” 许大茂没想到江波还给他准备了药，有点愣住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跟他这比起来，自己那匣子点心，立刻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甭废话了，快拿走吧。” 许大茂还真有些感动了。 说道： “兄弟，够意思！” “以后有用得着老哥的地方，义不容辞！” “改天请你喝酒啊。” 说完，他正要走。 突然想起了什么。 说道： “对了，马上开全院大会，你知道吗？” 江波摇了摇头， “我刚回来，没听说。” 许大茂说道：“加点小心。” “我听到风声，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江波苦笑了一下。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有人跟他说“小心”了。 不过。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院子里这群人什么尿性，他心里有数。 第131章 开全院大会 闫埠贵找上来的时候。 江波正不紧不慢的在吃晚饭呢。 他从空间里取了点之前放进去的肥猪肉。 切成小块，放在锅里炼了点猪油。 又从空间里薅了把小白菜。 洗干净了切成段，在开水里汆烫了一下。 这时候，猪油也熬好了，趁热把小白菜撒进去。 绿油油的菜叶浸了猪油的香味，那滋味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另一个盘子里，把晾好的酱熊肉细细的切了几片。 用酱油蒜末调了个蘸料。 配上一口烤饼。 一个字：绝！ 三大爷闫埠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这年月，人们肚子里普遍没什么油水。 除了江波家每天都闻见诱人的肉香味。 家家户户的饭菜都很寡淡。 以前。 光闻着味道，已经让人魂不守舍了。 如今放在眼前，巨大的视觉冲击力，让闫埠贵顿时有些心理失衡了。 “江波，等一下开全院大会。” “各户都得参加。” “你吃完了，想着去院里。” 江波咬了口酱牛肉，说道： “哦，知道了。” 闫埠贵站在那儿，见江波也没有要说其他话的意思，就丢下一句： “你抓紧点吃。等会儿别忘了。” 就出去了。 他心里有点不平。 江波一个人，吃那么一大盘子的酱肉。 旁边那盘绿色的炒蔬菜，油亮油亮的，不知道放了什么油，喷香！ 自己怎么说也是长辈。 还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大爷。 他都不知道让让自己。 闫埠贵咽了下口水。 心想。 “老刘说得也有道理。” “是该弘扬一下尊老爱幼、互帮互助的风气了。” “都像江波这样自私自利，也不是个事儿！” 江波并不着急。 他慢悠悠的咽下最后一块酱肉。 不紧不慢的点开了系统面板。 现在。 是收获的时间。 刚刚给许大茂针灸，加上他又做了顿晚饭。 医疗技能和厨艺技能都提高了。 宿主：江波 技能： 狩猎等级【二级（89\/100）】 手工等级【二级（35\/100）】 种植等级【二级（16\/100）】 武术等级【二级（92\/100）】 酿酒等级【一级（98\/100）】 刑侦等级【四级（19\/100）】 医疗等级【五级（68\/100）】 厨艺等级【三级（45\/100）】 武术等级马上就突破三级了。 现在，就只有酿酒还差一些，还在一级。 接下来，他准备在这两项上着重加强一下。 …… 院子里。 正中央放了个四方桌，三把椅子。 刘海中坐在最中间，端着茶缸一边喝热水，一边等着人聚齐。 前方的几个长条凳上已经坐满了人。 后来的没地方坐，就靠着墙边三三两两的站着。 刘海中见人来的差不多了。 又看了看身边空着的椅子。 问闫埠贵： “老易呢，怎么还没来？” 闫埠贵说道：“说是着了凉，发烧了。吃了药正发汗呢。” 刘海中想了想，平时全院会都是易忠海主持的。 他肯定是不想在人前屈居于他刘海中之下。 这才躲了起来。 刘海中冷笑了下。 爱来不来吧，等我把这事办成了，让你老易好好见识一下我刘海中的本事。 看看谁才应该做这四合院的一当家。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人群说道： “咱们院子里，有阵子没开全院会了。” “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就一个内容。” “现在正在闹饥荒，咱们院子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 “棒子面窝头，白薯稀粥，能吃饱的人家就算不简单。像小四子他们家这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大有人在。” “可是院子里有的人呢，天天满嘴流油，顿顿大鱼大肉。”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人群里开始了小声的议论声。 突然。 有个声音大声的响起来。 “怎么不合理？” “各家过各家的日子。” “只要不是偷的，抢的，怎么就不合理了？” “有什么本事就过什么日子，没能耐吃肉，看着人家锅里的眼红也没用。” 许大茂混不吝的说道。 刘海中很生气。 又是这个许大茂。 自己刚一个开场白，还没说什么呢，他就跳出来唱反调。 “许大茂，又是你！” “今天没你的事儿啊，你给我闭嘴！” “要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许大茂还想说什么，被娄晓娥拽了拽胳膊给劝住了。 “先听听他怎么说。” 娄晓娥小声说道。 刘海中见压制住了许大茂，有几分得意。 他扫视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群，对闫埠贵说道： “江波呢？怎么还没来？” “通知他了吗？” 闫埠贵说道：“通知了，我亲自去的。” “应该过会儿就来了。” 刘海中不耐烦的看看手表： “看看，这都几点了。” “全院的人都来了，就等他。” “还是公职人员呢，什么素质！” “一点也不把院子里的事当回事。” “再去叫！让他立刻，马上的过来开会！” 正说着。 江波慢悠悠的从后面绕出来： “不用叫，我在这儿呢。” 刘海中一回头，看见江波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心里不大自在。 说实话。 他很看不惯江波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架势。 好像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莫名的让他心里不踏实，有种失控感。 “来了就找地方坐吧，都等你呢。” 江波动也没动，说道： “不用，我就站这儿，挺好。” 刘海中却很别扭，他站在后面，自己还总得回头看他，这叫什么事儿？ “那你也往前站，今天主要研究你的问题！” 江波笑了： “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刘海中问道： “你说实话，昨天你是不是带了几十斤肉回来？” “你不用否认，院子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江波笑道： “我为什么要否认？我一没偷二没抢，凭本事弄回来的肉。” 刘海中说道： “你承认了最好。” “几十斤的肉，你一个人能吃得了？” “互帮互助，尊老爱幼，一直是咱们95号院的传统。” “我认为，你应该拿出来，给各家各户都分一分。大家伙儿都同意吗？” 哗。 刘海中这话一出。 院子里的人立马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第132章 我也同意 有一点刘海中说的很对。 院子里的人，确实都很长时间没吃到肉了。 现在他提出来，要把肉给大伙儿分一分。 院子里的人，就都被他煽动着有了想法。 不过。 鉴于江波的身份，大多数人是有贼心没贼胆。 他们只敢小声的议论，没人敢真的站出来说什么。 没人回应。 刘海中有点尴尬。 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没人发表意见？” “没关系，大伙儿畅所欲言，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同意分的，等会儿分的时候就有份；不同意的或者不说话的，那等会儿分的时候也没名额！” 刘海中这招还是奏效的。 “我同意！” “几十斤的肉，他自己一个人吃，太自私了！” “应该拿出来给大伙儿分一下！” 贾张氏一马当先，率先跳出来说道。 刚刚刘海中那句话，对她产生了极大的激励作用。 什么？不说话，等会儿分的时候没份儿？ 那怎么行！ 秦淮茹一听到贾张氏的声音，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循着声音一看，还真是她。 她赶紧挤过去，拉着她说道： “妈，你怎么来了！” “东旭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待着。” 听说刘海中要开全院会，贾东旭知道他们要针对江波的时候，他就想好了。 千万不能让贾张氏去。 万一再得罪了江波，那他就彻底完蛋了。 但是，他自己又不想在江波面前露面。 所以干脆就让秦淮茹去。 并且嘱咐了她，不管什么事，一律不要发表意见。 秦淮茹也晓得分寸，准备就看个热闹。 她来了之后也尽量往后站，把自己藏在人群里，尽量降低存在感。 没想到。 贾张氏还是偷摸溜了出来。 秦淮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贾东旭好几句，怎么不把老太太看住。 贾张氏不以为然： “怎么，你能来，我来不得？” “告诉你，现在贾家还轮不到你当家！” “站后边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秦淮茹又急又气。 这时候，第二个跳出来说话的人出现了。 “我也觉得应该给大伙儿分一分。” “院子里的人都在吃糠咽菜，就你一个人吃好的，你真吃得下去？” “要是我，我下不去嘴。” 傻柱靠着墙根。 话里话外，语气中满是鄙视。 江波轻蔑地笑道： “傻柱，你这话就不对了吧。” “就我一个人吃好的？” “那你从厂里回来的时候，拎的饭盒算怎么回事？” “是从后厨偷拿的吧？” “也没见你给大伙儿分过啊？” “要不，你给大伙儿说说，你饭盒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最好跟你们轧钢厂的李主任也说一说。” 傻柱没想到他拿这个说事，当即愣住了。 先不说分不分的。 首先，他从厂子里拿饭盒，本身就上不得台面。 虽说这年月，厨子没有不偷的。 但真要严肃的论起来，他这个行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眨巴着眼睛，嗫嚅了半天，这才磕磕巴巴地说道： “不是，谁说我拎饭盒了，谁看见了？！” 主打一个咬死不承认。 “我看见了！” 许大茂当即站了起来。 “上次我们家跑了只鸡，我以为丢了。” “正好你锅上炖着半只。你宁可说是你偷了我的鸡，也不敢说出来你这鸡的来历。” “从那以后我就盯上你了。” “你没少从后厨往家倒腾东西！” 傻柱恼羞成怒： “许大茂，你再哔哔一个字试试？” “看我不揍你个……” 许大茂有了上次的经验，毫不示弱： “打！往这儿打！” “全院人都看着呢，不打你是我孙子！” 娄晓娥想起来，许大茂被傻柱打的孩子都要不了。 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委屈。 当即也激动了起来。 “傻柱，你要敢动大茂一个手指头，我现在就去报警！” “不让你把牢底坐穿咯，我就不叫娄晓娥！” 傻柱被他们夫妇俩轮番轰炸。 浑身的蛮力使不出来。 吵架又吵不过。 但是经过上次的教训，他知道不能再动手了。 许大茂尝到了甜头，即使不拘留他，他也得扒层皮。 不能动手。 他憋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好了！都不要吵了！” “说正事！” 刘海中用茶缸底敲着桌面。 大声地呵斥道。 虽然，傻柱是易忠海的人。 这一点，刘海中心知肚明。 但是，在这个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既然傻柱跳出来给他当枪使，他就得好好发挥这把枪的作用。 不能让人轻易把枪杆子撅折咯。 “许大茂，你不要在这儿煽风点火的。” “还有你，江波。” “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你别扯别人。” 江波说道： “你的意思是，别人带了肉回来就不用分。” “只有我带了肉回来，就得给全院分了，是这个意思吗？” 刘海中皱了皱眉： “我可没这么说！” 江波笑道： “既然是这样，那傻柱带回来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让他给院子里分了？” “他不是吃独食？” “他有什么资格说我？” 傻柱在一边说道： “老子跟你不一样。” “老子可没吃独食！” 许大茂在一边笑道： “对，傻柱是不一样。” “他带回来的肉，都给秦淮茹送过去了。” 说到这里，院子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满院的哄堂大笑。 秦淮茹站在那儿，很下不来台。 偏偏许大茂说的又是实话，她又无力反驳。 登时又羞又愧，也不管贾张氏了，从人群中挤出去跑回家了。 刘海中见气氛又被许大茂带跑偏了。 十分生气。 他又一次拍着桌子，说道： “都不要再笑了！” 他指着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你还有没有心？” “东旭家那么多口，都指着他一个人工资养活。” “傻柱作为他把兄弟，平时照应一下，到你嘴里变成什么了？” 许大茂还要说什么，被刘海中制止了。 “都别扯别的了！” “关于分肉的事，其他人还有没有要说的？” 这时候，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也同意。” 第133章 帮扶对象 三大爷闫埠贵。 坐在刘海中身边，幽幽地举起来右手。 “我也同意。” “但是得先说清楚，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是为了咱们院子的老人、孩子还有困难户，站出来说这个话。”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 “谁家都有老人孩子，尊老爱幼一直是咱们院子里的传统。” “我觉得，这个传统不能丢！” “我提议，有老人孩子的户，都应该分一些。” “至于孩子的岁数，就以上中学为界限。凡是孩子还没上中学的，都参与分。” 反正他和刘海中家里最小的儿子都还在上学。 而且，他这个说法，基本上涵盖了院子里绝大多数的人家。 既没有老人又没有孩子的，很少。 不过。 也不是没有。 当时就有人提出了意见。 “怎么只有老人和孩子能分？” “这不公平。” “对！有老人孩子的人家，带回去也是全家吃。凭什么不给别的户分。” “这不合理！” 刘海中一看，局面被扭转过来了。 立时很高兴。 他站起来，双手向下压着，说道： “静一静。” “那就这样，所有的户都分，有老人孩子的户适当多分一些。” “这样大家有意见吗？” 他这样一说，人群中立刻激荡了起来。 说实话。 有肉分，谁不愿意。 利益在前，早就把道理抛在了脑后。 人们纷纷拍手叫好，点头附和。 好像这事就已经这么决定了一样。 谁都想上来分一杯羹。 许大茂站起来，轻蔑地看着众人。 说道： “我说你们还要不要点脸？” “江波带回来的肉，是他在山里打来的！” “上山打猎有多危险，你们不知道吗？那都是拿命换来的！” “上下嘴唇一吧嗒，什么都敢说。你们是出钱了还是出力了，凭什么分给你们？” 许大茂说得义愤填膺。 他今天站出来，频频为江波出头。 除了江波帮他治疗之外。 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他平时给公社放电影。 也是有机会带回来不少好东西的。 如果今天开全院会，分了江波的东西。 那下一个被分的，就是他。 甚至开了这个头之后，以后都不用开全院会了。 管事大爷直接就可以按照惯例，理直气壮的把他带回来的东西拿走。 凭什么？ 刘海中一拍桌子： “许大茂！你今天屡次打乱大会秩序，你再捣乱，就回家去！” 许大茂也不甘示弱： “怎么地？提反对意见，你就说我捣乱。” “顺你者昌，逆你者亡啊？” “你想在95号院搞一言堂啊？还不让人说话了！”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 “话不能这么说。” “江波作为公职人员，理应以身作则，给咱们大院做个榜样。” 刘海中一拍手，说道： “说得对！” “身为公安，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他就应该心里想着咱们院子，主动的给大伙分。” “现在，他不主动，我们开会研究这个事。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同意分，他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江波，你自己说吧。该不该把肉拿出来，给大伙分？” 江波站在墙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 “姓刘的，你怎么不干脆明抢呢？” “街道办让你当这个管事，是让你协调邻里矛盾的，不是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我带回来的肉，是我自己的东西。” “要不要分，该怎么分，都是我说了算。” “轮不到你打着全院大会的名义，跟我这儿指手画脚。” 刘海中张嘴想要说什么，被江波呵止了。 “你闭嘴！” “什么互帮互助，尊老爱幼，你们少在这儿糊弄傻子了。” 江波指着人群中衣着褴褛的少年说道： “就拿小四子来说吧。他爹妈没得早，一个人打零工养活自己和他妹妹柳芽。”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哪怕给小四子送过一碗稀饭的，站出来！” “还互帮互助，说出来不嫌害臊。” “不帮也就算了，贾家的棒梗没少欺负柳芽，拿火烧人家小姑娘的辫子。小四子发现了跟他打起来，傻柱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小四子揍了一顿，有没有这事？” “要不是他舅舅时不时来看看，两孩子都被你们磋磨死了。” “爱幼？恕我眼拙，还真没看出来。” 小四子听他说起这些，眼圈都红了，倔强的小脸向上仰着，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刘海中和闫埠贵都有些尴尬。 闫埠贵说道： “江波，你就不要说这些了。” “如果你觉得院子里有处理得不好的地方，那咱们大家一起改进嘛。” “你作为，这个，公职人员，首先先从你自己做起。” “起个带头作用。” “带领大伙儿共同进步。” “光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刘海中才发现，闫埠贵还真不愧是有文化，说出话来还真有水平。 当即附和着说道： “没错，没错！” “江波，你要学学三大爷的思想境界。” 江波冷笑一声说道： “闫老师，您还甭给我戴高帽。” “我不吃这一套。” “我的意思，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想用这个道德绑架我，你是找错人了。” “不过呢。” “这肉，我没说不分。” “还是那句话，怎么分，分给谁，我说了算。” 他这番话一出，本来已经失望的人群，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听他话的意思，好像还能分。 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竖着耳朵听他后面的话。 江波想过了。 这熊肉，说实话，不管他怎么做，味道还是有些腥膻。 并且又柴又酸。 他着实是吃不惯。 而且，他空间里早就囤积了不少各种肉类，水池里还有鱼。 而院子里有一些人家，过得确实是困难。 可是这些人，却从来没有被院子帮扶过。 江波不介意趁此机会，把肉分给这些人。 他当即点了几户的名字。 “我刚刚提到的这几户，哦，还有小四子，这几户都可以过来分。” “另外，隔壁院子有两户烈属，这两户也可以参与分配。” “至于其他人。” “各户都有青壮劳力。不属于帮扶对象。” 第134章 少数服从多数 江波的话一说出来，全院哗然。 什么？ 他的意思，只给这几户分？ 其他人都没有份？ 刘海中和闫埠贵脸色也很难看。 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连他们自己都没得分？ “江波，要分你就给各户都分一些。” “就分这么几户，算怎么个意思。” 闫埠贵带头一说，院子里的人都开始闹腾了起来。 “就是！凭什么只分给这几户。” “咱们院子都不分，还分给别的院的人。” “凭什么院外那两户比咱们自己院子的人还优先？” 江波朗声说道： “就凭他们是烈士遗属！” “当年战场上送死的时候，也是他们的家人优先来着！” “怎么，谁还有意见？” 江波眼神凛凛，扫视着众人。 一股无形的威压，立刻在众人的心头弥漫开来。 一时间，院子陷入了静默中。 院子里的人都被震慑住，谁也不敢轻易发声了。 “都没意见是吗？” 江波又转向刘海中和闫埠贵说道： “先跟你们两个说好。” “分配方式按我说的来，咱们就分。” “不然免谈。” 刘海中和闫埠贵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刘海中说道： “行吧。你先把肉拿出来吧。” 江波把熊肉从屋里拿了出来，撂在方桌上。 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一把切肉的菜刀。 他用菜刀切出一块肉来，念了其中一户困难户的名字，刚要分配。 “慢着！” 闫埠贵说道： “江波啊，你刚才说得呢，都对。” “烈士遗属，我们帮扶一下是应该的。这个，也符合咱们院的优良传统。” “但是呢。” “我又想了想，我觉得，你这个分配的范围还可以稍微再扩大一些。” 刘海中也说道： “是啊江波，要说困难，可不止你说的那几户。” “你比如说东旭家，一个人工资养活一家五口，这淮茹也怀孕了，需要营养。” “你不能因为你跟贾家有过节，就把他们剔除出帮扶对象啊。” “我还是觉得，各户多多少少都该分一些，你实在不行按人头分也行啊，对吧。” “你刚刚说我搞一言堂，你是不是也应该听一听大家伙的意见？而不是由着自己的心意？” 刚刚在没看到肉的时候。 还都是纸上谈兵。 现在，眼见到硕大的肉块就摆在眼前。 强大的视觉冲击力，把每个人心中的贪念，极大程度的激发了出来。 闫埠贵和刘海中，不顾得刚才的承诺，又开始出尔反尔了起来。 江波把菜刀往桌子上一剁。 “合着你们说话都跟放屁一样。” “刚刚是怎么说的？院子里的人可都听见了。你要出尔反尔？” 虽然一直知道院子里的众禽不要脸。 但是不要脸到这个份儿上，还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闫埠贵双手架在胸前，振振有词的说道： “江波，话不能这么说。” “此一时彼一时也。” “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 院子里的人们，看到眼前的肉，也都开始心痒起来。 被他们俩一煽动，立刻开始附和了起来。 尤其贾张氏，首当其冲的开始闹腾了起来。 刘海中就需要这样的人打头阵，当即说道： “对，贾家这个情况，确实困难。应该分给贾家一部分！” 其他人一听到他这样说，也闹得更凶了。 江波站在人群中间，质问刘海中说道： “贾家困难？昨天贾张氏还去买了酱福记的肉包子，刘海中你告诉我，哪家困难户吃肉包子？” 贾张氏好吃懒做是出了名的。 这么一说，众人目光都在她身上逡巡。 这时候，贾东旭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他看见贾张氏躺在地上，赶紧过去想要把她拉起来。 “妈，不是说了不让你来。” “走，咱们回家去。” 贾张氏看见他来了，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儿子，他冤枉人了！我老婆子几时吃过肉包子？” “江波他含血喷人！” “老刘，江波这么污蔑我，破坏我在院子里的名誉。他必须得补偿我！” “要是不分我五斤，不！十斤肉。这事没完！” 江波看着躺在地上撒泼打赖的样子，觉得着实可笑。 这贾张氏讹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贾东旭则是被贾张氏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得够呛。 “贾东旭，你想要补偿啊？是吗？” 江波冷冷的声音，让贾东旭吓了一激灵。 他想起了在秦家沟的经历，吓得差点尿了。 哆嗦着说道：“不，不、” “我替我妈道歉，对不起。我这就把她带回去。” 对于贾东旭的反应，刘海中很不理解。 他认为，这个贾东旭就是太窝囊了，烂泥扶不上墙。 被江波一句话就吓成这样。 他立刻说道： “话不能这样说。既然东旭妈提了，那确实应该补偿人家。” “十斤太多了。这样吧，就让江波赔你三斤。”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贾东旭一听，连连说道： “不不不，我们不要！” “二大爷，我家真的不要。” 贾张氏快被贾东旭给气疯了。 自己眼看就要成功了，她不明白贾东旭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儿子，你这是干嘛，咱们马上就有肉分了。你别捣乱。” 贾东旭急的不行。 可是想到保密条例，他又不能对贾张氏解释。 而且。 也没人听他解释。 刘海中高声问道： “其他人呢，还有没有要说的？” 众人一听，闹就有肉分？ 纷纷不顾得礼义廉耻了，争先恐后的闹了起来。 刘海中趁机鼓动道： “这样吧，咱们大伙举手表决。 “同意按人头分配的举手！” 院子里齐刷刷的，几乎所有人都高举起了手。 “不同意的举手！” 只有许大茂举起了手。 贾东旭也举起了手，被贾张氏给拽了下来。 母子俩在一边争执着。 刘海中只当贾东旭被上次挨江波揍的事吓出了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 而刚刚被江波点到的几个困难户，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只有小四子犹豫了半天，终于举起了手。 这些困难户，在院子里本来就属于弱势群体。 他们不敢得罪众人，尤其不敢得罪强势的管事大爷。 这个江波非常理解。 倒是小四子，令江波十分意外。 刘海中大喊着说： “好！那就这么定了！” “凡是举手同意的户，都有份！除了小四子和许大茂，其余人都有份。” “分！” 江波把菜刀从木桌上拿起来，站定了对众人说道： “我看谁敢动！” 他自身带的一股威压，一时间把院子里的人都镇住了。 刚刚哄哄闹闹的人群，一下静了下来。 刘海中一看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场子，又要冷掉。 立刻煽动说道： “少数服从多数。” “这是全体会议的决定，你凭什么不服？” 接着，对站在一边的傻柱说道： “柱子，去，按住他！” 第135章 原来你就是江波 虽然也看江波不顺眼，但从根上来说。 傻柱还是易忠海的人。 凭刘海中，还指使不动他。 他杵在那儿，有点犹豫。 贾东旭赶紧拉住他：“柱子，别去！” “千万别招惹他！” 刘海中见指使不动傻柱，于是对着众人说道： “街坊们，都别怕。” “咱们是正规流程的决定，他就一个人，寡不敌众！” “听我的，咱们打土豪，分田地了！” 人群立刻混乱起来。 你推我挤，争先恐后的往上涌。 院子里乱做一团…… 当于主任带着市局来的公安，进了95号院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番热闹的场景。 刚一进院，听见闹哄哄的声音。 于主任心里就预感不妙。 “真是邪了门了。” “这个95号院，怎么每次都出乱子！” 往里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刘海中高声的呼喊着“打土豪分田地”。 于主任心里一惊。 转头看向旁边，见身边那位公安脸色非常不好。 于主任当即心里问候了刘海中祖宗十八辈。 “都给我住手！” 于主任一声暴喝。 闹哄哄的院子，一下静了下来。 刘海中一看，竟然是于主任来了，身边还跟着三位穿制服的公安。 他赶紧迎了过来。 “于主任，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这儿这么热闹呢。” 她指着院子里闹哄哄的人群说道： “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这……” 刘海中一看于主任语气严厉，心里有点发怵。 闫埠贵在一旁接到： “于主任，我们在开全院大会呢。” 站在最前面的公安问道： “哦？全院大会，是关于什么内容啊？” “我好像听见你在说，打土豪，分田地？” “怎么，都解放这么多年了，你们院子里，还有封建剥削阶级吗？” “谁是土豪劣绅啊？” 闫埠贵一听，心道不妙。 刘海中也不敢吱声了。 只有傻柱，在一边不知死活的指着江波说道： “说得就是他！” 贾东旭赶紧过去捂他的嘴。 另一边，贾张氏又跳出来说道： “公安同志，于主任，你们来给评评理！” “他凭什么不给我们家分？他就是故意的！” “哦，对了，他刚刚还污蔑我，败坏我在院子里的名声。是不是应该补偿我十斤肉？” 她这一番没头没脑的描述，让市局的几位公安完全不明就里。 为首的韩立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于主任。 于主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刘海中色厉内荏，平时好打官腔。 但此时见到于主任发怒，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闫埠贵也有些心虚，他自知理亏。 正想着怎么遣词造句，尽量避重就轻的把这个事合理化。 “是这么回事。” 江波走了出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许大茂也在旁边适时的补充了几句。 于主任在旁边听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屡次听不下去了，想揪着刘海中大骂一顿。 但是不好意思打断江波的叙述。 硬生生憋着火气。 韩立明听完说道： “于主任，你管辖的街道，平时就是这样给群众宣传教育的吗？” “这个院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于主任听得，头上直冒冷汗。 韩立明接着说道： “这个事情，往小了说，是院子的管事思想觉悟有问题，没有法律意识。” “往大了说，是在以权谋私，侵害公民的合法权益。” “这样的人，做院子的管事，这个院子不乱套，那就怪了。” “这是你的辖区，我就不多说了，你看着处理吧。” “不过，这个情况，我会跟姚局如实汇报的。” 闫埠贵和刘海中一听，都傻了眼。 于主任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对他说道： “韩处长，您批评得对。” “不过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韩立明说道： “于主任，我记得来的路上你跟我提过，95号院一直是你们街道的优秀四合院，屡次荣获先进集体称号。” “如果你们街道的先进集体，都是这个水平。” “那我真要怀疑你们街道的整体现状了。” 于主任冷汗直下： “确实是街道的监管力度不够。” “我们的工作出现了疏漏，我一定带领整个街道的干部好好整改。” 韩立明摆了摆手说道： “你看着处理吧。” “不过，你们这个院子，虽然管事的水平不行。” “但个别群众的素质却很高。” 他指着江波说道： “比如这位同志，能顶住压力，将物资分配给需要帮助的困难户。” “这就很了不起嘛。” “另外，你们院子还有一位同志，更了不起。” “我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代表市局，来给这位同志送锦旗来的！” 他这样一说，于主任终于松了口气。 好在江波还给他挣了几分面子。 她当即感激的看了看江波。 院子里其他人，也感到非常纳闷。 送锦旗？ 给谁送锦旗？ 院子里谁做了什么好事了吗？ 看来还是特别大的贡献。 不是街道来送。 而是公安亲自来送。 并且还是市公安局来人。 听于主任的称呼，还是个公安局的处长，级别不低。 所以。 到底是谁？锦旗到底是给谁送的？ 整个院子里里外外的人，都开始好奇了起来。 院子里没参加全院会的人，也都跑出来看热闹，就连孩子们也都纷纷跑了出来。 秦淮茹也抱着小当出来看热闹。 韩立明环视四周，从公文包里取出锦旗，朗声说道： “请问，哪位是江波同志？” 江波上前一步，对身着一身警服的韩立明敬了个举手礼，说道： “同志，我就是江波。” 韩立明有些惊讶了。 说了半天，原来他口中两个了不起的人物，其实是一个人。 韩立明当即正身回了一个礼，然后握住他的手说道： “原来你就是江波同志啊！” “我在局里就听说了你的事迹！” “亲手捕获了整个敌特组，徒手搏斗人熊，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他的目光充满了赞赏，说道： “听说要给你颁发锦旗，局里的人可是抢着要领这个任务。” “都想见见你这位英雄人物的真容！” “我可是杀出了重围，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啊！” 看到于主任毕恭毕敬对待的公安局领导，对着江波推崇备至的态度，刘海中和闫埠贵都傻了眼，院子里的众人也都傻了眼。 第136章 贾张氏作妖 韩立明展开了锦旗，站到人群前方，朗声说道： “在国家面临危机的时候，我们的英雄挺身而出，以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抗击敌特，守护国家和人们的安全。” “这样的英雄，理应得到全社会的尊重和敬仰。” “今天，我在这里，代表北城市公安局，为江波同志颁发荣誉锦旗。” “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向我们的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韩立明庄重的演讲，让所有人对江波都产生的敬意。 现在，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了崇拜。 许大茂第一个鼓起了掌。 小四子满脸崇拜的鼓起了掌。 刘海中和闫埠贵有些尴尬，也跟着鼓起了掌。 傻柱不情不愿的鼓起了掌。 贾东旭拉起了一脸懵逼的贾张氏，想起了秦家沟的事，心情忐忑的鼓起了掌。 韩立明是市局宣传办的。 他的演讲声情并茂，极富感染力。 他郑重地将锦旗交到江波手里，说道： “江波同志，这面锦旗，代表了国家和人民对你的感激和敬意。” “请你再接再厉，继续为国家的安全和稳定贡献力量！” 江波双手接过锦旗，说道： “我会的。我会时刻保持警惕，为了国家的安全而战。” 台下的众人被感染，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韩立明看着方桌上的熊肉，好奇的说： “江波同志，我听他们说，你徒手杀死了一只人熊，难道这就是？” 江波说道： “没错。我正要把这些熊肉分给院子里的困难户。” 江波介绍了他名单里几户的情况。 “我刚刚提到的那几户，都是失祜的孤儿，或者孤寡的老人，以及为国捐躯的烈士遗属。” 韩立明点点头说道： “江波同志，你想得很周到啊。” “你愿意把自己的物资拿出来，帮扶困难户，说明你无私。” “但，这绝不能成为某些人，以此为名义巧取豪夺的理由。” “就比如你刚说的那几户，工资都不低，怎么还想着跟孤儿和烈属抢帮扶物资呢？” “于主任，你说呢？” 于大妈连连说是。 刘海中和闫埠贵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但是贾张氏却不管这些。 “同志，我有情况要反映！” “我不是要他帮扶。是他刚刚乱说话，败坏我在院子的名誉。我要找他索赔！” 贾东旭连忙捂他的嘴。 江波在一边说道： “你放开她，让她说！” 贾张氏跳着脚说道： “我们家也是困难户！他不帮扶就算了，找借口说我吃肉包子。” “我什么时候吃过肉包子？谁看见了？！” 贾张氏适时地挤出来两滴眼泪。 “就算他是公安，是英雄，也不能污蔑人啊。” “他找什么理由，也不该这样编排我老婆子。” “说我趁儿子媳妇不在，到外面买包子吃。院子里的人以后怎么看我？” 她这么一说，院子里的人也有些疑惑。 贾张氏是好吃懒做。 不过以贾东旭的收入，不做饭而是跑到外面买肉包子。 这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但江波会是在说假话吗？ 他可是公安啊，还是剿灭敌特的英雄。 就为了不帮扶贾家，故意说谎编排贾张氏？ 他会这样做吗？ 一时间，人们都有些疑惑，等着看江波怎么说。 江波冷笑一声说道： “贾张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市局的同志在这里，你还敢信口雌黄？”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胡说八道？” 贾东旭在一旁，听得腿都软了。 他赶紧拉着贾张氏：“妈，算了，别再说了。” 贾张氏拂开他，梗着脖子说道： “就是你，在污蔑我。” 江波指着贾张氏说道：“于主任，韩处长，你们都看到了。” “不是我没给过她机会。” “贾张氏信誓旦旦的说我造谣，如果证实了我说的是实情，那就是她贾张氏造谣，该怎么处理？” 于主任瞥了眼韩立明，率先说道： “绝不姑息！” “首先街道会处理的，这你放心！” 韩立明点了点头，“没错。” 本来，他想着再宣布完另一件事，事情就结束了。 没想到贾张氏跳出来，横插了一杠。 又惹出这么一番事端。 他毕竟是文职，侦查断案不是他的专长。 但是，对江波的信任，让他觉得江波一定能妥善解决这件事。 江波说道： “你买的包子，是酱福记的。” “你别以为回来的时候，院子没其他人看见，就可以瞒天过海。” “只要派人问问酱福记的伙计，有没有看见你买过包子，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贾张氏一愣。 江波继续说道： “这些店铺的伙计，记人可是专长。” “而且昨天晚上的事，他们不至于就忘了。” 贾张氏面色有些发白。 刚要辩解。 小四子突然站出来，说道： “我也能作证。” “棒梗他奶奶昨天，是买了包子！” 此言一出，满院哗然。 贾张氏又羞又愤。 “你个没人教养的小崽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包子了？” “再胡吣，我撕烂你的嘴！” 于主任喝止了她，对小四子说道： “四子，你看见她买包子了？” 小四子摇了摇头。 “看看，看看，我就说他在瞎说吧！” “你闭嘴。” 于主任转向小四子，问道： “那你为什么说，你能作证？” 小四子说道： “是我妹妹柳芽说的。” “我虽然没看见，但是小当跟柳芽说来着。” “棒梗奶奶买了四个包子，她跟棒梗一人两个，就让小当在一边看着喝剩粥。” “小当一边说，一边哭……” 院子里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年景。 贾张氏竟然还出去买包子？ 这也就罢了，作为孩子亲奶奶，自己吃两个，让亲孙女看着。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狠心的老太太。 于是，整个院子的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贾张氏。 “不是，你们别听小四子胡嘞嘞。” “我没有！” 江波冷声说道：“不承认是吗？” “那咱们就去酱福记问问。” “你敢吗？” 院子里的人看着贾张氏心虚的样子。 还有什么不明白。 当即对着贾张氏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秦淮茹从人群中冲出来，声泪俱下地说道： “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对我闺女的？” “你配做孩子的奶奶吗？” 第137章 哪位是贾东旭 院子里的人赶紧劝住了秦淮茹。 于主任和韩立明想得更多。 买包子，吃包子。 这些都可以算作是他们贾家的家事。 可是，她都花钱买包子了，还充困难户，跟烈属抢帮扶物资，这算怎么回事？ 韩春明说道： “于主任，看来95号院的群众素质，两极分化相当严重啊。” 于主任讪讪地应了一声。 她想了想，最后站出来说道： “贾张氏，你的行为太恶劣了。” “必须接受劳动改造。” “我代表街道办，决定对你宣布处理，罚你打扫大街一个月。” 贾张氏一听就傻了眼，当即又想坐在地上撒泼打赖。 贾东旭赶紧说道： “于主任，我们认罚。” 说完就开始使劲拽贾张氏，让她不要再闹了。 于主任接着说道： “今天，95号院出了这么多乱子。” “街道有责任，院子的管事责任更大！” “95号院的问题，非常严重。” “所以我决定，暂时撤销95号院的管事，过一段时间，由街道组织全院重新选举。” “至于你，刘海中。今天你的责任最大。” “我会反映到轧钢厂，让你们厂里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闫埠贵，你写一份检讨书，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明天到街道办接受批评教育。” 闫埠贵和刘海中一下傻了眼。 尤其是刘海中。 在院子里丢脸，并且当场被撸了管事身份，已经很让他难以接受了。 还要被厂里通报批评，这让他的老脸还往哪儿放？ 他顿时觉得难以接受。 哭丧着脸，眼泪都要出来了。 闫埠贵也很憋屈。 早知道，何必跟着刘海中搅和这么一通呢？ 肉没分到，反而惹了一身麻烦。 还要写检查。 他们二位有话要说，于主任却不想听他们辩解。 尤其是在韩春明面前。 “你们二位不用解释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于主任火气很大。 95号院接二连三的出问题。 一次次的让她在公安部门面前丢脸。 上次是街道民警。 这次，脸都丢到市局了！ 本以为易忠海能力不行。 现在看来，刘海中和闫埠贵更加的不堪大用！ 早知道，还不如上次一口气把他们三个一气儿撸了。 免得惹上今天这档子麻烦。 于主任叹了口气。 她就是要当着市局同志的面，把这些人现场处理了。 也是表示街道的态度，以及整改的决心。 韩立明点了点头，对于主任的雷厉风行表示满意。 见事情处理完了，接着说道： “我到这里，还有另一个事情要处理。” “哪位是贾东旭？” 听到韩春明这样问。 院子里的人又开始了议论。 刚刚江波被表彰和送锦旗，已经很让他们意外了。 莫非贾东旭也立了什么大功？ 不光是他们。 于主任也有些好奇。 来之前，韩春明是跟他询问了江波和贾东旭的基本情况。 她也如实汇报了。 但具体找他们两位什么事。 韩春明并没有跟她通气。 包括贾张氏，小眼睛也闪着兴奋的光芒。 还以为她儿子也要出人头地了。 一扫刚刚被批评的阴霾，开始趾高气扬了起来。 但是。 贾东旭自己是清楚的。 听到自己被点名，他心里悬着的另一只靴子总算是落了地。 他垂头丧气的站了出来。 “我就是。” 韩春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吩咐后面站着的两位公安说道： “把他给我拷起来！” 再次满院哗然。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 “同志，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贾东旭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着两位公安给他铐上了手铐，带到韩春明面前。 没有意外，也没有任何反抗。 韩春明大声说道： “贾东旭，你涉嫌干扰办案。” “市局研究决定，对你进行拘留十五天的处罚决定。” “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人群再次爆发了议论。 贾张氏傻了眼，拦着说道： “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儿子可是个本分人。” “他每天老老实实的上班下班，怎么可能会干扰你们办案呢？” 韩春明指着贾东旭问道： “他前几天是不是去过秦家沟？” 贾张氏一愣，说道： “是去过。” “他是跟着我儿媳妇一块回了趟娘家。” “这有什么罪过呢？” 韩春明摆摆手打断了她： “那就没错了。” “你问问他自己吧。” 他转向贾东旭问道： “贾东旭，你认罪吗？” 贾东旭小声说道： “我认罪。” 然后对贾张氏说道： “妈，你别在这儿说了。赶快回去吧。” “最近你安分一些，街道让咱怎么做，咱就怎么做。” “照顾好，等着我回来。” 这时候秦淮茹也领着小当过来了。 “同志，能不能稍等一下，我给他拿两件换洗衣服。” 韩春明挥了挥手，示意她快一点。 她快步拿了衣服回来。 贾东旭嘱咐她照顾好老人和孩子，就跟着韩立明走了。 见贾东旭被带走。 贾张氏如遭雷劈。 她瘫坐在地上，放声哀嚎了起来。 这次是真哭。 秦淮茹走过来劝她。 被贾张氏一巴掌呼过去。 “你个丧门星，东旭要不是跟着你去了趟秦家沟，怎么会摊上这个事！” 秦淮茹也怒了： “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我撺掇他犯事的。” “我还被关了一天一宿呢！” 说完，秦淮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闭上嘴不说了。 贾张氏听到了不干了： “我就知道，你们俩回来之后就不对劲儿！”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秦淮茹哭着说道： “我……我不能说。” 院子里的人都围着看热闹，也有劝几句的。 街道的人处理完事情，就跟着市局的人一起走了。 江波给院里的困难户分完了肉，也回去了。 刘海中和闫埠贵本来和贾家就没交情。 现在又被撸了管事。 更没心情管贾家的闲事了。 现场乱成一团。 最后，还是易忠海出面了。 “东旭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淮茹，扶你妈回去。” 贾张氏心里没了主心骨，听见易忠海的声音，哭着说道： “老易，这可怎么办啊。” “东旭被他们带走了。” 易忠海说道： “我知道。” “先回去再说。” 他让秦淮茹把贾张氏扶了回去。 院子里的人见状，也都散了。 第138章 秦淮茹问心无愧 易忠海在贾家，安抚了贾张氏几句。 就准备回去了。 “一大爷，我送送您。” 秦淮茹说道。 出了门，往前走了一段路，秦淮茹担忧的说道： “一大爷，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易忠海四下看了看说道： “淮茹啊，我刚才就想问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秦淮茹看四下无人，小声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易忠海说了一下。 虽然被要求保密。 可是，自从贾东旭被带走之后，秦淮茹心里没个主心骨。 她急需找个人商量一下。 而且，易忠海一向嘴严，处事有分寸。 她就全说了。 易忠海越听，心越凉。 秦淮茹看他沉默不语，问道： “一大爷，您说，这个事会不会……影响东旭的工作？” 易忠海摇了摇头，说道： “不好说。” 秦淮茹听他这样说，心就凉了半截。 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怎么办？” “我们一家老小，都指着东旭上班养活。” “这要是他工作没了，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您是他师傅，您可不能不管他啊！” 易忠海说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哦，还有。” “以后啊，这一大爷就不要这么叫了。” “要知道，以后咱们95号院，就没有管事大爷了。” 说完，他就走了。 秦淮茹也转身回去了。 刚一进屋。 贾张氏斜睨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还知道回来啊。” 秦淮茹心情很郁闷，没有理会她的找茬。 “东旭刚走，你就迫不及待了？” “孤男寡女大半夜的，送什么送，显着你了？” 秦淮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您说什么呢？” “易叔可是长辈。” 贾张氏冷笑着说： “呦，称呼都改了。” 秦淮茹说道： “是易叔让改的。” “街道已经把咱们院子的管事取消了。” “这事您又不是不知道。” 贾张氏：“哼。我劝你安分一点。” “要不然，等东旭回来，我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让他收拾你！” 秦淮茹有些不耐烦： “反正，我问心无愧！” …… 易忠海回到家。 心里半喜半忧。 他很庆幸，自己察觉到了不对，没去开全院会。 否则，现在大概是要跟刘海中闫埠贵一个下场。 就算不被全厂通报批评。 也得跟闫埠贵一样写检讨，去街道挨骂。 最重要的，还会给于主任留下一个非常差的印象。 虽然上次他也被于主任批评了。 但是刘海中他们这次捅的篓子，明显更大。 煽动全院的人，都没能拿得住江波。 还在市局的人面前丢脸。 刘海中这个管事大爷，是彻底当到头了。 而他易忠海。 算是躲过了一劫。 但是。 比起这个，贾东旭被拘留，这个事情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根据秦淮茹的叙述，贾东旭犯的事可不算小。 江波是不可能替他说情的。 他的事可不是院子内部纠纷这么简单。 一旦被通报到厂里，大概率贾东旭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那自己养老的问题呢？ 该怎么办？ 一大妈披着衣服走了过来。 “老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抽烟？” “窗根底下风凉，小心着凉了。” “是为了东旭的事儿吗？” 说着，递给他一件外衣披上。 “没事。” 易忠海狠狠地嘬了一口烟，说道： “对了，明天把家里那几盒‘牡丹’预备出来，我要用。” 一大妈疑惑地说： “老易，你要干嘛？” “你要替东旭打点啊？” “咱没有硬实的关系，可别这么干。” “回头让人抓住把柄，反倒不好。” 易忠海说道： “你想啥呢。我又不认识公安的人。” “再说了，就要打点，这几盒烟也不够什么。” “我是想着，上次的事连累了柱子，他跟雨水闹了别扭，又赔了江波不少钱。” “这几盒烟，回头给柱子送过去。”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屋里。 一大妈眼中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 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 从全院大会回来之后。 江波回到家，在墙上凿了个钉子，把锦旗挂了起来。 酒红色的天鹅绒布料，上面绣着金黄色的大字，周围挂着黄色的流苏。 挂在墙上，让整个房间熠熠生辉。 这锦旗虽然用不了太多工本费。 但是，它所包含的意义是再多的钱都买不了的。 这是荣誉的象征。 是对他个人功绩和贡献的肯定。 挂好了锦旗之后，江波把熊掌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开始处理熊掌。 明天约好了，到叶筱云家正式拜访。 这熊掌绝对是能拿的出手的上等食材。 鉴于叶筱云不怎么会做菜，白薇眼睛不好，也没条件做饭。 这顿相亲饭，恐怕就得由他来主厨了。 处理熊掌，比较费功夫。 江波决定今晚就把它处理好。 起锅烧水，把熊掌整个放进去。 煮到七八成熟的时候，把它捞出来晾温。 接着，将熊皮连同上面的毛一同给扒掉。 其中。 最费事的就是指尖的毛发。 这些很难去掉。 需要细心地一点一点处理才能弄干净。 江波不急不躁，慢慢剔着熊毛。 以他的经验，菜式做起来越复杂，到时候提升的技能点就会越高。 熊掌处理好之后。 江波调了盆蜂蜜水，将熊掌泡在蜂蜜水里，一同放进了随身空间里。 这是江波在升级厨艺等级的时候，学到的小技巧。 因为熊喜欢吃蜂蜜，所以可以用蜂蜜来化坚。 不仅如此。 在烹煮的时候，提前涂上一层蜂蜜，也能让熊掌更容易煮软。 而且。 他还听说了一个有意思的说法。 据说，熊的前掌是分牡左牝右的。 也就是说，公熊要吃左掌，而母熊要吃右掌。 那只人熊是公熊，而黑熊是母熊，江波自然按照这个规律，把更好的那只自己留下了。 还剩下三只，江波找了个坛子，在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石灰。 又铺了半缸炒米。 将熊掌埋在炒米里，最后用石灰封上口。 这样储存起来，等来年干透了，会比新鲜的熊掌更为美味。 做完了这些。 他又从空间中取出来一些花生。 将炒锅烧热，把花生倒进去，开始翻炒。 很快，花生的香味就溢了出来。 江波把炒好的花生倒了出来，搓掉红皮。 他把炒锅涮了涮，又在里面添了些清水，放了些花生油，又倒了不少白糖进去。 他准备做一些花生糖，连同许大茂带来的桃酥，打算明天去叶筱云家，当成小吃带过去。 第139章 鲁菜的灵魂技巧 因为叶筱云爱吃甜食。 对于自己这个做法，江波可不认为自己是舔狗。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自己未来的媳妇了。 对自己媳妇好点，没毛病！ 锅里用铲子慢慢推着，直到白糖全化了，就开始边熬边搅拌。 慢慢的，锅里的糖浆冒出了大泡。 等大泡变小，糖浆也变成了焦糖色。 江波拿筷子蘸了些糖浆，往冷水里一涮。 拿出来之后，放在嘴里尝了尝。 嗯，嘎嘣脆！ 火候到了。 江波把那盆炒好的花生，一股脑倒进锅里，迅速翻炒。 他把拌匀的花生糖，倒在铺了油纸的模具上，用擀面杖快速地擀开并且压紧实。 做花生糖，第一重要的就是糖浆的火候，其次就是这一步。 一定要抓紧。 不然等凉了之后，糖很快就硬了。 要趁它尚且温热的时候，迅速整理好形状，然后切块。 否则，等它凉透了再切，很容易碎。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经验值+10！】 【叮咚！恭喜宿主厨艺等级升至三级！】 【请尽快领取升级礼包！】 江波有些惊喜。 明天到叶筱云家正准备露一手。 这厨艺等级升级得还真是时候。 江波点开了系统页面。 上面正在显示礼包领取提示。 【请宿主在八大菜系中，自行选择一个菜系的灵魂技巧！】 江波略一思索，选择了鲁菜。 虽然其他菜系他也很喜欢，但是身为北方人，还是鲁菜更为合他的口味。 点击了之后，江波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不少鲁菜方面的技巧性知识。 尤其是在处理食材，以及掌握火候这方面。 要知道，这些小技巧，都是厨艺的精华之所在。 能很大程度的提高菜品的质量和品质。 “系统给力！” 江波由衷地赞叹道。 关掉页面之后，江波摸了摸晾在案板上的花生糖。 此时已经凉透了。 他摸了一个扔进嘴里。 香甜酥脆，着实不错。 拿出牛皮纸袋来，把这些一股脑装好，和桃酥点心匣子放在一起。 收拾好锅碗瓢盆，他就准备休息了。 毕竟明天，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 第二天早上，江波早早的起来。 换了一身簇新的藏蓝色干部服。 显得他整个人挺拔又很有精神。 推着车，从屋里出来。 走到前院，看见柳芽正蹲在家门口，眨巴着眼睛，怯怯地看着自己。 江波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个布包，装着之前做花生糖的边角料。 他干脆把整个布包递到柳芽手里。 “拿着吧。” “别让别的孩子看见。” 然后就推着车出门了。 柳芽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走远之后，这才打开了布包。 她赶紧捏了最小的一块放进嘴里。 “好甜，好香！” 江波出了门，并没有直接去叶筱云家。 而是 先到附近的农贸市场。 他拿了个鱼鳞袋子出来，在市场上逛了一圈，袋子就变得鼓鼓囊囊的了。 前面车把上，还挂了一尾五斤上下的大鲤鱼。 其实，他在市场上，只买了些葱蒜这类的东西。 而袋子里大部分的东西，其实是他自己空间的产物。 包括昨天处理好的熊掌，一只母鸡。 还有一些黄瓜，西红柿，各种蔬菜。 现在，他的空间里各种物资十分齐全，根本就不缺什么。 来农贸市场，也不是真要买东西。 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 他并不是很担心别人会发现他有系统空间这个事。 但他的性格比较谨慎。 凡是能避免，就没有必要招惹无谓的麻烦。 从农贸市场出来之后。 江波就往叶筱云家的方向骑了过去。 …… 叶家。 叶筱云和白薇两个人，也早早的就起来了。 白很重视这次的会面。 虽然之前就见过面。 但这次是要正式的商量两个孩子结婚的事。 她作为唯一的家长，必须要撑起来。 白薇从昨晚就开始和叶筱云一起收拾屋子。 到今天早上，将床上的东西收拾好，屋里就已经很整洁了。 “筱云，等下你把茶叶先准备好。” “床底下还有瓶白酒，你也把它拿出来。” “也不知道江波这孩子喝不喝酒，咱们先备着准没错。” 叶筱云应声说道： “放心吧，妈。” “都准备好了。” 白薇又说道： “要不然，你出去外面熟食铺，买点蒜肠什么的？” 叶筱云说道： “不用吧，江波又不是第一次来咱们家。” “而且，他说他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让咱们什么也不用管。” 白薇说道：“傻孩子，那能一样吗。” “今天是要商量结婚的事。” “人家是客人，本来应该咱们招待他的。” “但是你又只会熬粥，蒸红薯。” “咱们娘俩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菜来。” “我还是觉得太失礼了。” 叶筱云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买。” “妈，我觉得你比我还紧张。” 白薇啧了一声，“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能不重视吗？” “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 叶筱云：“哎呀，好了好了，我错了。我这就去买。” 说着，她拎起包起身出门。 刚到了院子门口，就看见江波正骑着车过来。 叶筱云抿着嘴，翘起的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 “江波，这边！” 江波摁下车把上的闸，在叶筱云身边停下车。 一只手拽了下她的头发，说道： “怎么，等不及见我呀。” “走，一起进去。” 叶筱云被他这么一拽，脸立刻红了。 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 她说道：“我去买点熟食，咱们中午吃。” 江波说道： “买什么熟食，我都准备好了。” 他拍了拍自己后座上的鱼鳞袋子说道： “都在这里了，什么都有。” 叶筱云说道：“可是……” 江波笑着，直接把她拉了进去： “可是什么，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跟我还客气。” 江波直接推着车，进了院子。 叶筱云跟在后面，心头一阵暖意。 这时候，叶家所在的四合院，人们也都起来了。 看到江波和叶筱云进来，眼中都露出了八卦的神色。 “筱云，这是你对象啊？” “小伙子真精神啊！” 见有人问话，江波不卑不亢的打招呼。 叶筱云本来还有些羞涩，见他这样，自己也大方了起来。 就像江波说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他们大大方方的谈恋爱准备结婚，没什么好遮掩的。 “对，这是我对象江波。” 叶筱云也大大方方的回应道。 第140章 啄疼了吗? 叶家。 白薇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还纳闷叶筱云怎么又回来了。 后来又听到了江波的声音。 接着，就是停车的声音，和两个年轻人轻声的交谈声。 门推开了。 “阿姨，又见面了。” 江波把鱼鳞袋子放在地上。 白薇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也听见了袋子着地时，那一声闷响。 一听就很沉。 “小江，快，快进屋坐。”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江波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也没带什么。” “都是一些吃的喝的，中午做菜吃，吃不完的你们就留着慢慢吃。” 说着，叶筱云也进来了。 她把手里的牛皮纸袋子放在桌上，另一只手上拎着那条鲤鱼。 她找了个铁盆，把鱼放了进去。 鱼尾巴扑腾了一下，带动着铁盆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白薇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叶筱云说道：“鱼，我看着像草鱼。” 江波笑着纠正道：“是鲤鱼。” 其实，他空间里有更大的鱼，尤其是鲢鱼，十来斤的都有。 只是鲤鱼这种东西，并不是越大越好。 太大的话，肉质就偏老了。 而太小的话，肉不够鲜嫩，也显得刺多。 他也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这么一条个头适中的。 白薇则是惊诧：“现在市面上鱼可不多见。” 江波答道： “中午就把这鱼做了，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他把袋子里的东西陆续的拿了出来。 这下连叶筱云都惊讶了。 除了黄瓜，土豆，萝卜，豆角这些素菜。 还有一篮鸡蛋，一些肥猪肉。 再有就是一些大米白面。 仿佛，能想到的东西。 江波一样不落都带来了。 最后，他从鱼鳞袋子里，拿出来那只处理好了的，包在油纸包里的熊掌。 “筱云，车筐里还有两个罐子油，你帮我拿进来。” 叶筱云闻言，转身出去门口。 很快回来，把两个罐子放在了桌上。 江波指着大一些的罐子说道：“这个，是花生油，另一个坛子里装的是我炼的猪油。炒青菜的时候可以放一点，好吃。” 白薇一脸惊叹。 而叶筱云已经是满满的感动。 名义上，说是给这顿相亲宴准备的食材。 其实江波是担心自己这边缺少物资，把大半个月的吃的都给备了出来。 “这些东西，要花不少钱吧？” 叶筱云问道。 “就咱们三个，吃不了这么多。” “以后可别这么买了。” 江波心想，自己这未来的媳妇，还挺会过日子的。 “没事，吃不完你们可以慢慢吃。” “现在天气还不算热，除了这些肉类要早点吃完，米面粮油的这些都经放。” “哦，对了。” “我带了盒桃酥，还有我做的一些花生糖。” “你和阿姨先垫垫肚子，我来准备午饭。” 现在虽然时间还早。 但是，江波今天要做的菜，都是硬菜。 食材的准备需要耗时比较长。 所以，他略坐了坐，就开始准备上了。 “筱云，你过来。” 白薇轻声唤叶筱云，说道： “别傻站着，快去给江波搭把手。” 叶筱云应了一声，就过去了江波身边。 不过。 虽然她想帮忙，可是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 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江波往大壶里灌满了水，用火钩子把炉子上的顶盖掀开，正准备烧开水。 叶筱云说道： “烧开水是准备做汤用吗？我来帮忙吧。” 江波答道：“不，杀鸡。这个你行吗？” 杀鸡？ 叶筱云没试过。 不过，她可以试试。 她走到门外，看着江波车把上被拴住了爪子，倒吊着的母鸡，鼓起勇气伸手过去抓。 江波空间里的鸡，长得膘肥体壮。 虽然是母鸡，但也是很凶猛。 “哎呦。” 鸡还没拿下来，手上反倒被它啄了一口。 “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江波赶紧出来看。 叶筱云雪白的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块。 江波往她手上哈了哈气，问道：“啄疼了吧？” 虽然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但那个年代的人普遍比较保守。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叶筱云握手。 她的手又细又白，握起来软软和和的…… “不……不疼了。” 叶筱云羞赧地把手慢慢抽了回来。 江波说道： “算了，还是我来吧。” “你帮我倒一盆热水出来。” “好！” 江波则是从屋里拿出菜刀，以及一个大铁盆。 他拎起那只鸡，把翅膀踩在脚底下，母鸡立刻惊慌地扑腾了起来。 他把鸡咽喉处的毛拔了拔，看准了位置，手起刀落，迅速在靠近鸡头的位置上划了一道口子。 江波立刻把鸡提起来，让血流进小碗里。 待血流干净了，鸡也不抽搐了。 此时叶筱云也端着热水盆出来。 江波把鸡扔了进去，说道： “热水烫一下，就可以拔毛了。” “接下来就是杀鱼和拔毛了。你要是想挑战一下杀鱼的话……” 我可以教你。 “我来拔毛！” 他话还没说完，叶筱云就抢着答道。 江波忍俊不禁。 他把鸡从热水里拎出来，放进大盆里，说道： “那就交给你了，我去杀鱼。” 这条鲤鱼已经出水了有一会儿了。 但是还没死透。 江波拿起菜刀，用刀背在鱼头上狠狠地敲了几下。 接着就是打鱼鳞。 这也是个细活儿，如果鱼鳞不弄干净，会很影响口感。 打完鱼鳞，他就开始去腮去额鳞。 这些做完，他又在靠近腮的地方切了个小口，鲤鱼的白筋就露了出来。 江波小心翼翼地把白线抽了出来。 又将鱼头里的牙给抠了出来。 这些，都能很大程度上的去除鱼腥味。 最后一步，他用刀划开鱼肚子，准备去内脏。 一打开，里面黄澄澄的鱼籽都露了出来。 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有鱼籽，那就干脆做个“一鱼四吃”。 他抓起一把盐，在鲤鱼周身抹匀，把黏液清除干净。 然后用清水清洗了几遍，把肚子里的黑膜也刮干净。 接下来，就可以片鱼了。 从尾巴处开始片开，剁开鱼头，鱼鳃处来一刀，鱼鳍处再来上一刀，除去鱼排，一片完整的鱼肉就片出来了。 第141章 还没结婚，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今天，江波就打算做个四吃活鱼。 头尾略煎一下，然后放在煮好开水的砂锅里，很快汤水翻滚。 江波盖上砂锅盖子，此时，叶筱云也将鸡褪好了毛，端着盆走了进来。 蒸熊掌比较费功夫， 必须要先把这道菜准备出来，否则鱼做好也就凉了。 江波来之前，已经把熊掌煮到了半熟。 现在，他将熊掌取出来，在掌面五指的地方竖着划了一刀，取出指骨来。 再划开掌面，面骨也都取出。 然后，就是小心的切片了。 江波下刀非常小心，每一片都是均匀的两分厚，五分宽。 因为不论太薄还是太厚，都会影响最后出菜的口感，所以这一步是非常重要的。 再然后，就是摆盘了。 叶筱云在旁边新奇的看着。 她说道：“这个我是不是可以帮忙？” 江波说道： “可以。按照一片熊掌，一片笋，一片熊掌，一片冬菇，一片熊掌，一片火腿的顺序，依此间隔着放。” 趁这个时间，将片好的鱼片改刀。 其中一片切薄片，做糟溜鱼片。 另一片，则是改菊花刀，打算做糖醋。 很快，叶筱云摆好了盘，江波用一块纱布将整个盘子盖住，再用另一个盘子将食材整个的倒扣了过来。 在上面放了之前切好的猪肘子，以及去腥的生姜大葱。 最后，用纱布将这些包裹起来，又用竹架固定住，将那一整只母鸡对半切开，一起放进大锅里炖煮。 很快水开了，砂锅里的香味就慢慢散发了出来。 “好香啊……” 叶筱云吸了吸鼻子，不由得赞叹道。 她并不是个贪嘴的姑娘，但是江波这道菜，各种珍奇食材混合，结合成了她之前从没有闻到过的一种异香。 江波看她的样子，心里略微有些遗憾。 其实今天做的这个版本，只能算是个简配版。 豪华版本是要放更多食材的，比如猪棒骨什么的。 东西他倒是都有。 只不过，一方面时间有限。 另一方面，这已经是叶筱云家最大的锅了。 再放多余一点东西，都放不下了。 “等结婚以后，一定得置办个更大一些的锅！”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等着熊掌慢慢的炖熟。 出锅了之后，再做其他菜，就很快了。 江波和叶筱云洗净了手在桌前坐下。 白薇给他们准备了碟花生瓜子。 三个人嗑着瓜子聊着天，旁边炉子上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香气，画面非常的温馨。 “妈，这是江波带来的花生糖，你尝一个。” 叶筱云从纸袋里拈起一颗，放进白薇嘴里。 白薇咬了一口。 一股又香又甜的味道立刻充满了整个口腔。 这年头，甜食可是绝对的奢侈品。 白薇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甜食了。 而且。 这花生糖不仅味道香甜，口感还特别的酥脆，一点也不比外面买的差。 “江波，这真是你自己做的？”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白薇有些震惊了。 这手艺也太好了吧。 白薇想到，以后叶筱云要是跟了他，别的不说，起码有口福是真的。 想到这里，白薇不禁微笑了起来。 不过。 想起他曾经说过，自己父母去的早，很早就一个人生活。 白薇又不由得有些心疼他。 “这个孩子，以前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什么事都要自己来，这才练就了他面面俱到的本事。” 虽然他现在这样，自己就更不用担心叶筱云结婚以后的生活了。 但是。 以后还是要嘱咐叶筱云。 结婚以后要多关心和照顾江波。 毕竟。 他之前的日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这么想着，白薇微微动容，表情又有些潸然泪下。 叶筱云和江波见白薇表情变化，互相对视了眼，都有些不明就里。 尤其是江波。 他不知道白薇的心路历程。 分外不解。 怎么好好的，未来的丈母娘吃了自己一颗糖，还给吃悲伤了呢？ “妈，你这是怎么了？” 白薇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没事，没事。” “妈这是替你高兴。” “所以有点激动，不要担心。” 叶筱云长舒一口气。 她有些抱歉的看着江波。 江波也回了她一个眼神，表示无碍。 通过几次的接触，江波也知道了自己这位未来丈母娘的性格。 可以说是通情达理。 就是有一点。 情绪比较细腻敏感。 动不动就容易感动触怀。 不过，叶筱云跟他讲过自己家里的事。 结合白薇的经历，江波倒是也十分理解。 而且。 幸好叶筱云性格非常乐观活泼。 如果也是动不动哭唧唧的。 江波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希望帮她治好眼睛之后，能帮她在情绪上改善一下。” 正想着，白薇拉住了叶筱云的手，交到江波手里。 “小江，阿姨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我们筱云能找到你这个对象，是她的福气。” “阿姨替你们高兴。” 叶筱云有些羞涩地看着江波。 冲他甜甜的一笑。 她这一笑，笑得十分好看，江波也很欢喜。 正在这时候。 白薇又说道： “只是可惜，你爸爸没能看到你们结婚。” “还有小江的父母，真是遗憾……” 说着，刚擦干的眼泪，又要掉了下来。 江波倒是没什么。 他在原来的世界，本就是个孤儿。 并且，对这个时代的父母，根本连面都没见过。 但是，提起这个，叶筱云想起自己父亲，也是悲从中来。 “瞧我，大好的日子，不说这个了。” 叶筱云也尽快调整了过来，说道： “是啊，妈。” “以后跟江波在一起，我可有口福了。” “他可厉害呢，什么都会做！” 白薇在她眉心上点了一下。 心想：这傻孩子，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就奔着吃去的。 不过，江波还挺喜欢叶筱云这股娇憨的劲儿。 “结婚之后，你要在生活上多关心照顾小江。” “虽然他什么都会，做的也好。” “但是家务活是女人的分内事。你可不能偷懒。” 叶筱云：…… “妈！” “这还没结婚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白薇瞥了她一眼： “妈说的是实话。” “有些话当着小江的面说更好。” “接下来你要跟着小江学做几个菜，总是让你男人忙活算怎么回事？” 第142章 今天就写结婚申请 叶筱云瞠目结舌。 还没结婚，自己老妈就已经把江波定义成“你男人”。 她还真有点害羞。 不过。 自己老妈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叶筱云想了想，说道： “好！” “最近我一定加油，学会至少十道家常菜。” 母女俩这番对话，让江波听得倒很舒爽。 不过，接下来就听到叶筱云壮志豪情的说道： “学不会我就不结婚！” 把白薇和江波都吓了一跳。 江波：这倒是大可不必…… 白薇说道： “这……” “筱云，倒是也不用这样……” 白薇斟酌着说道：“妈的意思，你们结婚的事，还是不要因为这些事耽搁。” 江波也点头道：“对，对，没必要没必要。” 叶筱云听着他俩的对话。 没好气的说道： “妈，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啊？” 白薇：你这傻孩子。 小江这么优秀的人，还刚好看中了你。 结婚的事当然越早落停越好。 万一以后人家看不上你了。 岂不是亏了？ 白薇也没好气的说道： “你又不是去跳火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能嫁给小江，妈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舍不得的？” 江波忍俊不禁。 自己这位丈母娘，有时候细腻敏感，有时候又快人快语。 当即也点头说道： “还是阿姨眼光好。” “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先把证领了。” “筱云，我们明天就打申请，你看怎么样？” 在这个时代，结婚的说简单也简单。 当时经济条件受限，大多数人结婚都是“裸婚”，能有“三转一响”已经是一个普通家庭所能拥有的最高财富了。 至于婚礼呢，更像是联欢会。 下班骑车接回新娘，摆上一桌酒，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凑到一起吃个饭，喝喝小酒闹闹洞房。 说复杂呢，流程上也确实不那么简单。 首先要给单位打申请，开介绍信，然后才能到街道办事处去登记。 “单位同意”的规定，还是在千禧年以后才正式废除的。 之后就只需要双方的户口本了，不需要通过单位了。 不过。 因为“三年困难”，现在人们的婚礼就有些艰难了。 很多人结婚的时候，要从亲戚朋友那里借粮票、烟票、糖票，办一场很简朴的婚礼，可能会欠下一屁股的巨债。 不过。 江波是没有这个困扰的。 先不说他作为采购员的工作性质，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期就很吃香。 他空间的物资产出，也决定了他物质生活上的富裕。 “今天回去之后，我就把结婚申请书写好，明天就去办手续。” 江波继续说道。 白薇也点头：“筱云，你今天也准备好申请。至于手续方面，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可以让林萍帮忙。” “林萍一直对我们很照顾，少不得要请她喝喜酒的。” 江波也点头。 简单的打过几次交道，他对林萍印象不错。 性格爽朗，对自己和叶筱云也是尽力撮合，结婚的话一定要请她的。 此时。 叶筱云静静听着白薇和江波商量着结婚大事。 她虽然不好意思附和。 但她心里本来就对江波是一百二十个满意，满意到不行。 所以，也完全听从江波和白薇的安排。 等他们聊完，熊掌也炖的差不多了。 江波将纱布打开，迎面而来一股扑鼻的异香。 他将多余的食材都挑了出来。 在酒楼里面，只有熊掌是要被端上桌的，至于鸡肉，肘子，冬菇等等，都是陪跑的，是不上桌的。 不过，对于江波他们来说，就没必要这么讲究了。 用剩下的高汤和挑出来的食材，那也是相当的美味。 可以给母女俩留着当晚餐吃。 挑好了多余食材之后，江波将熊掌重新扣回餐盘里。 接着，又用大勺舀了些汤汁，在火上收得浓浓的，整个淋在了餐盘里的熊掌上面。 一道精致的熊掌云片，就做好了。 接着，就是活鱼四吃。 头尾鱼汤已经炖好，接下来就是糟鱼片和糖醋鱼。 江波已经提前用蛋清和淀粉分别给鱼上好了浆。 锅里烧猪油，到三成热的时候，将鱼片散落下锅，鱼片浮起翻白之后沥出来。 接着，江波又往锅里舀了一勺鱼汤，把鱼片小心的放进去，小火烧滚了之后，就开始加调料。 叶筱云在一边闻着香味忍不住问道： “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香？” “这个呀？这是香糟卤。” 江波笑着回答道。 他用的这些卤料，都是自己空间产的香糟曲做的。 味道是外面普通的糟卤料比不了的。 叶筱云已经被江波的操作，看得眼花缭乱了。 刚刚还夸下海口，要在结婚之前学几道美食。 现在一看，还是自己太草率了。 按照江波今天这几道菜的流程复杂程度，自己真要学的话，恐怕没个几年，这婚是结不了了。 叶筱云吐了吐舌头。 江波看着她的样子忍俊不禁： “怎么，看傻了？” “你要真要学的话，可以学几个家常菜，没必要学这么复杂的。” “又不是要去酒楼当大厨。” “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别饿着自己就行了。” 说着在叶筱云鼻子上刮了一下。 叶筱云被他看穿了心思，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听他话的意思，并没有真的打算在结婚之后，把掌勺的重任完全甩给自己。 叶筱云心下一暖。 心想：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让我给遇到了。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学的？” 面对叶筱云的追问，江波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我啊，我看书学的。书里啊，什么都有。” 他这么说着，手里却没停。 炒勺上下翻炒，紧接着红烧鱼子，糖醋鱼又出锅了。 酸甜的香气不断挑动着人的味蕾。 这些荤菜好了之后，江波又将准备好的黄瓜丝，胡萝卜丝，配上刚刚煮熟的鸡胸肉切丝，飞速的调了个凉拌大拉皮。 几道菜上桌。 江波正要拿上他空间里产的高粱酒。 就听见白薇对叶筱云说道： “筱云，去把酒端上来。” 就见叶筱云从柜上端上了一小坛白酒。 第143章 叶筱云的主动 待叶筱云撕去外皮包装的白色蜡纸。 露出熟悉的白瓷瓶身，以及有些不太一样的红色标签纸。 江波有些惊呆了。 这竟然是瓶茅台。 他看了看出厂年份。 还是54年产的。 茅台酒自从在52年的第一届评酒会上，与汾酒、西凤和泸州老窖一起被评为了四大名酒，一直到他穿越来之前的后世，都是相当能打的。 在后世，可是能卖到两千多一瓶了。 “这还是筱云她父亲在的时候收的。我和筱云都不怎么喝酒，就一直放在那儿收着了。” “今天你来我们家，我想着怎么也得让你喝点酒的。” “就是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白酒。” 在白薇说话间，叶筱云已经打开了瓶盖，给江波面前的瓷杯满满的斟上了一杯。 江波赶紧说道： “白酒我能喝的，谢谢阿姨。” 把压箱底的茅台都拿了出来，这未来的丈母娘还是挺够意思的了。 这茅台酒在这个年代，价格也不便宜。 最重要的是，现在粮食紧缺，这白酒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的。 何况还是作为四大名酒的茅台。 说话间，白薇把杯子也往前递了递，说道： “给我也倒一点。” 叶筱云担心的说道： “妈，你手上的伤才好，喝酒没问题吗？” 白薇摆摆手，笑容可掬地说道：“不碍事，早就好了！” “今天高兴，怎么着我也喝一杯。” 叶筱云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她知道自己老妈的酒量，只给她斟了半杯。 她自己没有喝，而是倒了些茶水陪着。 “干杯！” 白薇和江波碰了下杯。 酒液在口中散开，辛辣的味道瞬间弥漫了开来。 今天。 对白薇来说。 是个实打实的好日子。 以前的生活，有着诸多磨难。 但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妈，慢点喝，吃口菜。” “这是江波做的熊掌云片，你快尝尝。” 说完给白薇夹了一片。 这下白薇倒真有些惊讶了。 她知道这一餐准备得十分丰盛，但没想到竟然有熊掌。 “前些日子在黑瞎子岭猎了头熊，这就是那头熊的前掌。” 江波解释道。 ‘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今天这一餐竟然全齐了。’ “咱们沾了小江的光，才有这样的口福。” “来，阿姨敬你一杯。” 叶筱云也举起茶杯： “我也陪一个。” …… 好酒好菜配合上喜事。 三个人心情都极佳。 吃到后来，白薇有点进入了状态，一扫之前多愁善感的气质，也打开了话匣子。 把叶筱云小时候的黑历史都说了不少。 叶筱云屡次想捂上自己老妈的嘴。 不过，看到她许久没这么开心了。 心里也非常高兴。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下午，叶筱云又把菜热了热，连晚餐都连在一起了。 临走的时候。 叶筱云送江波出来。 今天这一餐，江波喝了不少，不过头晕反应迟钝什么的却是没有，反而眼睛越喝越亮。 到了院子门口，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你晚上也没少喝，骑车回去没事吧？” 叶筱云关切的问道。 “不放心的话，你再送我两步。” 听到江波这样说，叶筱云一下脸色羞红。 虽然她是个姑娘家，也没什么那方面的经历。 不过从江波的眼神中，她看出了点别的意味。 江波嗤的一笑：“我逗你玩的。” “快回去吧，你妈妈也喝了不少，早点照顾她睡觉吧。” 说完，推着车就要往前走。 前面正是个胡同，里面没什么人。 胡同口有棵粗壮的大槐树。 刚走到那里，叶筱云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 拉着江波躲到了大槐树后面。 鼓起勇气，踮起脚尖靠近他。 江波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脸旁就有一股清新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后。 脸上感受到了一道温软湿润的触感。 江波怔住了。 他刚回过味儿来，脸上的触感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耳畔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叶筱云感到自己的心中小鹿乱撞，扭身就想跑开。 江波自然不能让她得逞。 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靠在大槐树上。 “唔……” 良久才分开。 叶筱云脑中一片空白。 浑身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 她好像江波跟她说了什么，不过她完全没进脑子。 直到江波推上车跟她告别，她还晕晕乎乎的。 刚刚那种感觉。 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未知领域。 回去的路没有几步。 她连怎么进的屋门都不知道，心里甜丝丝的。 幸亏白薇眼睛不太好，看不到她现在心神俱荡的表情。 “筱云，给妈倒口水喝。” 听到白薇叫她，她这才回过神来。 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扶她起来喝了。 白薇酒量很浅，虽然喝了没多少，但是已经有些醉了。 她感觉口很干，一口气就将水都喝光了，把空杯子递给叶筱云。 “筱云，妈今天是真高兴。” “替你高兴！” 她的手温柔的抚上叶筱云的脸庞。 “咦，你这脸上怎么湿乎乎的。” “哎呀，怎么下巴上嘴上都是湿的。” 白薇喝得晕晕乎乎的，瞪着眼说道： “喝个汤喝得到处都是，吃完饭也不知道擦嘴。” “这么大的人了，真不让人省心。” 叶筱云：…… “我……我这就去擦。” 幸亏白薇喝得醉了，脑子也不是特别清醒。 不然她真要尴尬死了。 …… 四合院内。 回到自己的住处。 江波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 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酒量好像也比以前大了。 今天这瓶茅台，他喝了有八两多。 但是基本没有什么感觉。 换在之前，八两酒下肚，至少会脸色发红。 可是现在，他完全面不改色，而且头晕什么的都没有。 只是略微有些出汗，身上也微微发热。 “看来，是练习国术改变了我的体质。” “身体素质也大幅度的变好了。” 想到刚刚在大槐树后面…… 江波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叶筱云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在桌前拿出钢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 结婚申请。 早上。 江波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他习惯性的起床之后打了一套拳。 然后，就到所里去了。 虽然他不用坐班。 但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江波骑着车进了派出所的大门，喜气洋洋的跟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 人逢喜事精神爽。 就连早上出门时遇到傻柱那货，他都觉着看着顺眼多了。 推开人事部的门，江波进来就说道： “林萍姐，有个事请你帮忙。” 第144章 北城日报的专访 林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说道：“让我猜猜？” “我是不是快要吃喜糖了？” 江波笑着说道：“什么事也瞒不住林姐。” 林萍晃了晃手中的信封： “筱云一早上就告诉我了。” “她的申请已经在我这儿啦。” “这事交给我来办，放心！一定给你俩办得妥妥当当的。” “让你以最快的速度当上新郎官！” 江波笑着说道：“那就谢谢林姐了。” “到时候一定来喝喜酒啊！” 那个年代，申请结婚的程序还是比现在要复杂的。 林萍在人事岗，还真能帮上不少忙。 江波暗暗想着，找机会确实要好好谢谢林萍。 离开了人事科，江波又去找了叶筱云。 见到江波的第一眼。 叶筱云立刻想起了昨晚在大槐树后面发生的事，立刻脸上飞红。 “走吧。” 江波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袖子。 叶筱云轻轻点头，跟他一起到了陈大龙办公室门口。 虽然手续上的事林萍可以代劳。 但是，他们还是要亲自来跟陈大龙说一声的。 更不要说，陈大龙一直拿叶筱云当半个女儿来看。 “笃笃笃” “请进。” 江波和叶筱云进来之后，这才注意到陈大龙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人。 “陈局，要不我们晚点再过来找您？” 陈大龙摆摆手，说道： “不要紧。” “我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看到他们两个一起进来，陈大龙就猜了个大半。 其实。 早在之前，对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情愫，他就有所感知。 作为叶筱云父亲的老友，他也一直希望叶筱云能有个好归宿。 在听两个人说完了打算结婚的想法之后。 陈大龙内心大喜。 对于江波，他一直是很看好的。 如果叶筱云是跟江波结婚，陈大龙是非常放心的。 连说了三个好。 “什么时候办喜事？” “依我说，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 “要不就在所里办吧，大伙也一块热闹热闹！” 江波和叶筱云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可行。 尤其是江波。 与其在乌烟瘴气的四合院办婚事。 在所里跟同事们一起热闹热闹，当然更符合他心意。 叶筱云也觉得不错。 两个人当即点了点头。 陈大龙也高兴极了。 恨不得今天就让他们两个去领证。 江波说完了事，正要离开，陈大龙却又将他叫住。 “那陈局，我先回去工作了。” 叶筱云告辞离开。 看到陈大龙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同志。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那位女同志一直在盯着江波看。 叶筱云隐隐的感觉。 陈大龙留下江波，一定跟那位年轻的女同志有关。 “江波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北城日报的记者，姜红同志。” “姜同志，赶巧了，他就是你要找的江波。” “你好，江波同志。” 姜红站了起来，礼貌地伸出手来递向江波。 “我这次来的主要任务，是想对你进行一下专访。” “我们听说了你抓捕敌特的壮举，感到非常震撼，想要写一篇专栏进行报道。” 她刚刚已经在旁边观察了江波半天。 心里略微有些惊讶。 江波的形象，跟她心目中的想象，并不完全一样。 在延庆分局做采访的时候，她听侦查队长刘玉海绘声绘色的讲了半天江波的事迹。 脑海中对江波的想象，是一个四十岁上下，身形彪悍的大汉。 没想到，见到江波本人。 竟然是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小伙子。 并且英气之余，还文质彬彬的。 长得还挺帅。 姜红托了托眼镜，有点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小江啊，好好配合姜红同志做采访。” 陈大龙说道。 江波回答：“好的，那姜红同志，我们到会议室聊吧？” 临走的时候，陈大龙偷偷拉住江波说道： “别太谦虚，你代表的是咱们西城分局的门面！” “咱们分局好久都没有做过专访了！” 说完还对他挤挤眼睛。 江波看他严肃的样子，莫名有些忍俊不禁。 但还是小声严肃地回应道： “放心吧局长。” 推开会议室的门。 “姜红同志，你也姓江，我们是本家吗？” 姜红扶了扶眼镜，摇摇头说道： “不，你是长江的那个江，我是姜子牙的那个姜。” 姜红虽然年轻，但是在以往的采访中，她都能很好的掌握主动。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竟然莫名的有些紧张。 不过江波这番话，让她放松了不少。 在聊了一会儿之后，江波不卑不亢的态度也给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姜红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写这篇报道。 …… 结束了采访之后。 陈大龙特意给江波放了半天假。 让他准备结婚事宜。 就是还缺一套结婚的被面。 于是江波来到了前门大街。 雪茹绸缎庄。 江波刚一进门，就听见噼里啪啦一阵的算盘响声。 现在，正是春末夏初的时节。 店里人不是很多。 陈雪茹正趴在柜上算账。 听到有人进来。 立刻起身招呼。 “想要布料还是成衣？请进来随便看。” 江波也抬起头，打量着店里的货物。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来逛服装店。 其实。 这也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服装店。 在这个时代，成衣店都非常少。 主要都是布料店。 只是。 在一些比较大的布料店里，也会有裁缝间。 兼顾帮顾客做衣服，或者改衣服尺寸什么的。 陈雪茹经营这家丝绸店多年。 虽然现在公私合营了，她不再是老板，而是一名私房经理。 不过，若说专业，店里谁也比不过她。 所以店里上上下下，还都是她在打理。 江波看了看那些布料，花色都比较质朴简单，尤其是丝绸，以暗花为主。 不过，自己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做被面，太花哨了也没必要。 “我倒是看上了几个款式。” “不过，我是想要做被面，你们可以代加工吗？” “被面？” 陈雪茹有些愣住了。 在这个时代，一般都是各家的女人自己做被子。 来丝绸店的除了买布料，最多就是做衣服。 陈雪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不过。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干脆地回答道： “没问题，我们也可以代做的。” 江波又说道： “陈老板，假如我自己有想法。” “你们可以按我的要求，来给我定制一套吗？” 第145章 雪茹绸缎庄 陈雪茹闻言，有些意外。 不过。 还是点头说道： “你说说看，只要我们能做到的，肯定尽量满足。” 江波点点头。 “我想做一个被套，就是类似于一个口袋那样，把被子整个罩起来，然后侧边打一排暗扣。” “被套呢，就用和床单一样的布料。” “再有，就是再做两个枕套，做成信封式的……” 江波手指比比划划，给陈雪茹说了一通。 却看到她似懂非懂的看着自己。 被套？ 枕套？ 这都什么东西？ 陈雪茹还真没见过。 江波无奈。 从旁边柜台上，拿起纸笔。 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简单的几个线条，就把自己的想法勾勒了出来。 陈雪茹一见，眼睛一亮。 她小的时候好像听自己父亲提过。 之前一些洋房里流行过一种东西，好像就跟江波画的差不多。 陈雪茹拿起画稿，说道： “是不错，这样拆洗就方便多了。” “就是……” 就是有些费料。 而且，江波选的床单，是丝绸材质的。 他刚才说了。 这个叫什么“被罩”，“枕套”的，也要用相同的材质。 那得用多少料子啊？ 不过，这都不在她的考虑范畴。 布料用的越多，她生意就越好。 还有嫌顾客要的多的吗？ 她赶紧说道： “没什么，我们能做！” “你要是确定想要，今天就定下来。两天之后就能来取。” “等会儿我给你算下，一共需要多少布匹。” 陈雪茹继续说道： “你放心，我这绸缎庄，在这前门大街开了几十年了。” “绝对一分一厘都不会多费布料。” 江波点点头。 “你先做吧，如果做的好，我就再订一套。” 陈雪茹听闻，更加喜笑颜开。 “好嘞！” “你放心，包你满意。” 陈雪茹亲自算尺寸，她都没用算盘，心算就把布匹用量算了个清清楚楚。 “大概需要25尺。” 陈雪茹给报了个数。 报出来的时候，她有些担心。 25尺布，就算这个年轻人付得起钱，他能有这么多布票吗？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布票也是按户人口发的。 每个人每年也就是一丈三尺六寸的布票。 他做这一套，可就得用上相当于一个成人整整两年的布票了。 所以，陈雪茹报数的时候，自己的心先凉了半截。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面前这个小伙子，估计是没什么成算，脑子一热就来店里做东西。 现在听说要这么多布料，肯定扭头就跑了。 估计自己刚刚这半天，算是白忙活了。 “你要是实在喜欢这个丝绸的纹样，不然就先做个床单？” “或者枕套也行。枕套用布少，我让裁缝今天就给你赶制出来！” 陈雪茹说道。 没想到江波摆摆手： “不用，就做一套。” 说着，从兜里取出一叠布票来。 抽出两张十尺，一张五尺的，递给陈雪茹。 陈雪茹看着他手里一叠的布票。 都看傻了。 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 到柜台前面噼里啪啦的打起了算盘，然后报了个价。 “加工费给你打对折。” “以后要常照顾我们生意啊！” 江波二话没说，就付钱结账。 引得陈雪茹不禁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这么个英俊非凡的小伙子，还如此的“出手不凡”。 不知道是干什么工作的。 或者，家里是做什么的？ 一般的人家，只有要结婚的时候才会做新被子。 莫非他这是要结婚了？ 那可真是有点可惜了。 如果不是的话，陈雪茹还真是有些想法。 “他可比那个范金友强多了。” “徐慧真找的那个窝脖，更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江波结完了账，看着裁缝间挂着的那些样板衣服。 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雪茹这一番心理活动。 他指着那些样板衣问道： “这些成衣，你们都能做吗？” 陈雪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指的正是一排色彩艳丽的布拉吉。 这种布拉吉从四五年前开始流行了起来的。 那个年代，苏联代表着先进文化，苏联援华女专家穿着的“布拉吉”正是当时效仿的首选。 不过，江波知道，很快中苏关系就会恶化。 “布拉吉”这个名词也会退出历史舞台。 而是改称为连衣裙了。 其实，在后世，连衣裙也一直有很多年轻女孩在穿。 以江波的审美眼光来看，这些样板衣，样式还是有些老气。 “如果，我想定制一件，但是在这个款式的基础上，做一些调整和改动。” “能按我的要求来做出来吗？” 陈雪茹一听他还要定制连衣裙，心凉了半截。 估摸着他就是有对象了。 她满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啊，我们的裁缝手艺放在整个北城都是最顶尖的。” “不是我夸口，我们店要是做不了，那整个北城你也找不到第二家能做。” 接着，又试探着问道： “怎么，是打算给女朋友定做一套吗？” 江波摇了摇头。 陈雪茹立刻心头亢奋了一下。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又听江波说道： “是打算给我未婚妻做一套。” 刚刚燃烧起来的小火苗，瞬间被熄灭了。 陈雪茹从来没这么失望过。 “要……要结婚了呀，哈哈，那恭喜你啊。” 江波问道：“被子和四件套最快什么时候能取？” 陈雪茹这才缓过神来，懵懂地问道：“四……四件套？” 江波一拍脑门： “呃，就是被罩枕套和床单。” 陈雪茹：“后天一早就能取！” “我给你做个加急，让裁缝先做你这套。” 话是这么说。 其实，现在是丝绸店的淡季。 根本没什么人在买布料做衣服。 江波点点头： “那我后天来取货。” “到时候把我未婚妻带来，你们给她量一下尺寸。” 陈雪茹一口答应： “好啊，没问题。” 她目送着江波离开的背影。 心里非常好奇，这个幸运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样子。 …… 四合院。 贾家。 贾张氏佝偻着腰，从外面回来。 屋里并没有人。 “个小贱蹄子，又跑到哪儿去浪去了！” 她嘴里骂骂咧咧的拿了个茶杯，扶着老腰挪到炉子旁边，打算倒口水喝。 一拎水壶，发现竟然是空的。 她不禁怒从中来。 把水壶重重地往炉子上一墩。 这时候。 秦淮茹正端着盆衣服，从外面进来。 第146章 棒梗不能接班轧钢厂了 刚一进屋。 就看见贾张氏瞪着她，脸上阴云密布。 犹如雷雨之前黑云压境。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吗？” 秦淮茹询问道。 “你跑哪儿浪去了？” “我累死累活在外边扫了一晌午的大街。” “回到家连个人影都没有。” “连口水都喝不上！” 贾张氏劈头盖脸的质问道。 秦淮茹感到很委屈。 “妈，我也没闲着。” “收拾完碗筷，我就打扫屋子。” “这不，才把您和棒梗小当的衣服洗干净。” “正打算去晾呢……” 秦淮茹心里委屈，她也是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一回来就被一通骂。 家务活都是她一个人在张罗，总得干完了这个再干另一样。 “别找借口了！” “你就是诚心想饿死我渴死我。” 秦淮茹觉得很累，心累。 “您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说着，往壶里灌了些水，掀开炉盖放在上面。 “你这是什么态度？” “哼，你就狂吧。等东旭回来了，看怎么收拾你！” 提起贾东旭的事，秦淮茹心情更加郁闷。 那天遇见许大茂。 他幸灾乐祸的告诉自己。 贾东旭的事，被关七天还不算完，以后会留下案底。 将来棒梗工作都会受影响。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想起贾东旭被拘留的事，又恶狠狠的说道： “都是那个江波，要不是他，我儿子也不会这么倒霉。” “我看他就是故意下套，就为了报复东旭。” “以后别让我遇见他，我再看见他我……” 话还没说完，秦淮茹赶紧打断了她： “妈！您可别想一出是一出了。” “您还没看出来吗？那江波不是好惹的。” “这次的事，您还没吸取教训吗？东旭这次的事大了，是会留案底的。” “以后棒梗本来有机会接班，进轧钢厂。但是人家一看他爸爸坐过牢，也不会放棒梗进厂。” 贾张氏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 “东旭是拘留，又不是坐牢，怎么会留案底？” “再说了，就算是留案底，又怎么会影响棒梗？” 贾张氏不信。 “一定是你胡嘞嘞。” “你就是不盼着我们贾家好。” 秦淮茹也急了，捶着胸口说道： “我会咒我亲生儿子吗？” “棒梗工作受影响，我不比谁都难受？” 听到她这样说，贾张氏是真慌了。 在这个世上，她最疼的就是她的大孙子。 连亲儿子贾东旭都得靠边站。 贾张氏目光呆滞，嘴里念叨着说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突然，她想起什么，说道： “不行，我得去问问老易。” 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着。 还真去找易忠海了。 秦淮茹没管她，由着她去了。 让她认清楚现实更好。 省得她再到处惹事。 但是想起棒梗，不由得悲从中来，一屁股呆坐在床上，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贾张氏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看她走远了。 棒梗这才拄着拐，从暗处露了张脸出来。 刚刚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话，他都听见了。 听着秦淮茹呜呜的哭声。 棒梗看着江波家的房门口，暗暗捏紧了拳头。 “老易，东旭被拘留，会影响我们棒梗以后工作吗？” “他爸爸退休之后，棒梗能接他的班吧？” 贾张氏焦急的问道。 “可能会有影响吧。” “不过，具体是什么程度，得看政策规定。” “这个我现在也说不好。” 易忠海回答道。 对于贾张氏的到来，他有些意外。 以贾张氏的脑子，她自己是想不到这一层的，可能是听谁说了什么。 不过。 他在心里冷笑。 贾张氏还是太乐观了，还在想着棒梗接班。 殊不知。 就连贾东旭，这次都未必能保得住工作。 据他所知。 关于贾东旭的事，已经通报到了厂里。 轧钢厂的领导正在研究，对贾东旭的处分决定。 估计这两天就会通知下来了。 不过。 这些话他是不会对贾张氏说的。 说了。 也改变不了什么。 反倒摊上麻烦。 没错。 贾张氏这个人，就是麻烦的很。 要不是看上了贾东旭给他养老，他才不会沾上贾家。 现在，眼看着贾东旭即将成为一步废棋。 他就更不想跟贾家扯上太深的关系。 他现在的主攻对象，已经变成了傻柱。 “要不，你去问问三大爷。” “老闫他有文化，读书多，他肯定懂。” 贾张氏一愣。 “那行，我去问问老闫。” 说完，她又扭身去了前院，去找闫埠贵。 闫埠贵正在家门口，摆弄他那辆自行车。 “老闫，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东旭被拘留，留下污点的话，会影响棒梗以后工作吗？”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说道： “怎么说呢，按政策来讲，会影响上下三代。” “受东旭这事的影响，棒梗恐怕没机会进正规企业了。” 贾张氏如遭雷击，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是说，棒梗没可能接东旭的班，进轧钢厂了？” “不会的！天呐，怎么会这样！” 闫埠贵劝她道： “你先别着急。不能进轧钢厂或者别的企业，也不是说就找不到工作了。” “棒梗可以干点别的。” “比如到哪个店铺当个学徒，学门手艺什么的，还是……” 他这么一说，贾张氏更接受不了了。 她情绪彻底失控。 冲过去一把抓着闫埠贵衣领子，狠狠地摇晃。 差点把闫埠贵给摇晃吐了。 闫解成在屋里听见动静，上去一把拉开贾张氏。 “干什么你！” 贾张氏蹲在地上哭嚎。 闫解成说道： “贾东旭出了事，影响他儿子上班，你拿我爸爸撒什么气。” 闫埠贵却摆摆手说道： “算了算了，东旭妈一时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 “她又不是冲着我来的，咳咳咳……” 三大妈也走了出来，帮闫埠贵捋着后背。 看贾张氏的目光有些不耐烦。 “东旭妈，别坐在这儿哭了，快回去吧。” 贾张氏看他们人多，而且自知理亏，也没有再撒泼。 主要，棒梗不能接班这个事，对她打击比较大。 她目前也顾不上别的。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哈哈哈，真逗！” “竟然还想着棒梗接班轧钢厂，想得够远的。” “贾东旭都快被轧钢厂给开除了，你孙子接谁的班？” 第147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贾张氏回头一看。 原来是许大茂，双手交叉着插在袖筒里，正呲着大牙笑着说风凉话呢。 贾张氏恼羞成怒，正愁没地方撒火儿呢。 上去就要挠许大茂。 “你个杀千刀的许大茂！你满嘴喷粪！” “我们东旭是三级工，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你说开除就开除？” “你算哪根葱啊？” 许大茂被贾张氏一爪子挠的脸上冒了血津儿。 当即也怒了： “你才懂个屁！” “你儿子犯了多大的事，你心里没逼数吗？” “告诉你，贾东旭被开除，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你们贾家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贾张氏还要上去挠他，被三大妈他们给拉住了。 “你再挠我一个试试！” “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也送派出所拘留去？！” 许大茂大声的叫嚷着。 闫埠贵训斥道： “行了大茂！你也少说两句！” “多大的事啊，动不动就报警！” 娄晓娥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一边给许大茂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也拉着他劝。 “走，别理那老太太了。她就是个泼妇。” “咱家去吧。” 贾张氏指着许大茂说：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家东旭，所以满嘴喷粪！” 许大茂气笑了：“嫉妒贾东旭？我嫉妒他什么？嫉妒傻柱惦记他媳妇啊？” 贾张氏骂道： “你少胡嘞！” “你嫉妒我们家东旭有儿有女，你媳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她这么一说，娄晓娥不干了： “你说谁呢你？” 贾张氏毫不示弱。 骂人，她可没落过下风。 “说谁，谁自己知道。” 娄晓娥气哼哼的说道： “你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呢！” “要不是那傻柱……” 许大茂见状，赶紧拉住娄晓娥： “娥子，娥子！” “走了，别跟那疯老太太一般见识！” 娄晓娥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她答应过许大茂，不把这事透露给院子里的人。 但是。 总是让她背这口黑锅，今天还被贾张氏莫名其妙指着鼻子骂，她心里很不得劲。 瞪了一眼贾张氏，拂开许大茂拉着她袖子的手臂，扭头跑开了。 许大茂见状，也顾不得贾张氏了，狠狠地指了指她，也扭头追了过去。 贾张氏骂赢了架，心里略微爽快些了。 不过想起他们刚刚说的，棒梗工作的事。 心里马上又沉了下去。 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三大妈则是看着许大茂和娄晓娥的背影，若有所思。 …… 贾张氏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一进屋，秦淮茹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她问到的答案很不乐观。 贾张氏呆坐在床上。 “完了，这下完了。” 秦淮茹正在给棒梗补衣服，她把针插在补丁上，撂下针线活。 “妈，一大爷怎么说？” 贾张氏说道：“他也不是很清楚，后来我去问的老闫。” “老闫说……大概是真的，棒梗不能接东旭的班了。” “我的大孙子啊……” 说完，贾张氏又痛哭了起来。 秦淮茹说道： “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 “再去找找一大爷商量一下吧，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贾张氏欲言又止地说道： “我总觉着，老易对咱们家态度好像有点变化。” “你没觉得吗？” 秦淮茹想了想，说道： “我倒没觉出来。” “嗨，妈，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你不去我去！” 贾张氏听她一说，赶紧下地跻拉上鞋：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贾张氏看秦淮茹看得很紧，尤其现在贾东旭不在家。 …… 贾张氏和秦淮茹又去了易忠海家。 说明了来意，秦淮茹焦急的问道： “一大爷，您给想个办法吧，凡事都有个商量吧，一定有办法能解决。” “棒梗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一向疼他。” “您不能看着孩子以后就这么毁了。” 易忠海端着茶杯，不急不躁地吹着茶叶沫子，抿了一口说道： “淮茹啊，我也急啊。” “这些天，我是一宿都没睡好，天天就琢磨着东旭这事呢。” 易忠海叹了口气说道： “有一个办法，倒可以试试。” 贾张氏急得快站了起来： “什么办法？！” “去找江波！” 贾张氏和秦淮茹对视了一眼，“找江波？” 易忠海点点头： “对！” “让他出一份谅解书，不追究东旭的责任。” “这样，有可能就取消对东旭的处罚了，说不定，东旭还能早点被放回来呢！” 贾张氏眼睛发亮： “真能行？那我这就去找他去！” 秦淮茹却很头疼。 在秦家沟，贾东旭举报江波是敌特，这么大个屎盆子扣给人家，这是把人往死里坑啊。 江波可能同意给他出谅解书吗？ 她觉得够呛。 不，不是够呛。 是没什么希望。 除非，他们能给江波足够的好处。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缺，自家现在又能给他什么好处呢？ 钱？贾家现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根本凑不出钱来。 就算凑出个仨瓜俩枣，以江波现在的财力，恐怕也看不上。 婆媳二人各怀心思的回到家里。 贾张氏刚一进屋，喝了口水就要往外走。 “妈，您干什么去？” 秦淮茹拽住贾张氏。 “去找江波要谅解书。” 贾张氏拂开她，就要往外走。 “妈，您快回来吧！” “您觉得，江波可能给咱们出谅解书吗？” 贾张氏回头瞪着眼说： “他必须出！” “他要是不出，我老婆子就豁给他们家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就坐他们家门口，天天骂他，从早到晚的骂他！” “我能一整天不带重样的，你信不信？！” 秦淮茹当然见识过她的功力。 若论骂架，贾张氏是无人能及。 “他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躺地上。” 秦淮茹扁了扁嘴。 别说，这还真是贾张氏能办的出来的事。 “笃笃笃。” 没等秦淮茹反应过来，贾张氏已经冲到了江波家门口。 敲起了门。 没反应。 “笃笃笃。” 贾张氏很用力，但是依然没有动静。 她十分恼火。 一脚踹在了江波门上。 “开门，快开门！” 秦淮茹追了出来。 “妈，您这是干嘛呀。” “您没看门上挂着锁吗，江波他人还没回来呢。” “快别敲了，等下把门踹坏了，还得赔他钱。” “咱家还有多余的钱赔出去吗？” 秦淮茹十分头疼。 好说歹说把贾张氏拉了回来。 秦淮茹心里其实也很着急，但是人没在家，婆媳俩只能在屋里干等着。 一直到了傍晚，江波才回来。 第148章 谅解书，你必须出! 江波刚到家门口。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见动静，赶紧出来了。 江波没理他们，直接开门进屋。 贾张氏直接跟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 江波皱眉。 秦淮茹赶紧把贾张氏拽了出来。 自己赶紧抢着说道： “江波，之前那件事，是东旭做的不对。” “不，不光是东旭，我们家最近好多事都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 秦淮茹开口道歉，没敢让贾张氏说话。 她知道自己求他不一定能成，但是贾张氏一开口的话，肯定是要坏事。 江波大概猜到她要干什么了。 摆摆手打断了她。 “道歉的话就不必了。” “给别人造成了损害就要赔偿，自己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贾东旭不是已经在拘留所了？这件事不用提了。” “以后管好你婆婆和孩子，再惹事我绝不姑息。” 江波撂下这一句话，就要关上门。 没想到秦淮茹一把扒住门扇。 江波不悦：“你这是干什么？” 秦淮茹哭丧着脸说道： “江波，我知道是我们家做的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我这次来，是真心实意向你道歉的。我们家愿意再给你做出一些补偿，你看，你能不能给写一份谅解书？” 谅解书？ 不用说，估计这又是易忠海那孙子给出的主意。 “不可能！” 江波回答得十分干脆。 “江波，都是在一个院子里住着的邻居，何况贾家就住在你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易忠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在一旁劝说道。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没个亲戚照应着，以后不都得靠邻居们搭把手？” 江波摆摆手： “没这个必要。” 让贾家照应？ 开玩笑吧？ 这家人不把人往死里算计就不错了。 还照应？ “我刚刚说了，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回去吧。” 江波对他们的态度十分明确。 “江波，我告诉你。” “这谅解书，你必须出！” “你要是不给我出谅解书，我就在你们家门口天天骂，从早到晚的骂！” “我天天在你们家门口吐唾沫，我膈应不死你！” 贾张氏憋不住了，一把推开秦淮茹，站在江波面前叫嚣着。 江波闻言，扭过身来，冷冷地盯着贾张氏。 “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贾张氏？” 凛冽的目光，让贾张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想到他的手上杀过猛兽，擒过敌特，贾张氏突然有些胆寒。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她被江波满含杀气的眼神，给震慑到了。 “贾张氏，你要干吗？！” 一道有威严的女声，从众人身后响起。 江波抬头一看，是街道的于主任来了。 “我听说，你想从早到晚的骂人，什么情况，啊？” 于主任面色阴沉。 易忠海心道不好。 果然，于主任的目光扫过他，眼神冰冷。 “于……于主任，你怎么来了？” 易忠海当时脸就白了。 “怎么，我不能来？” 于主任冷冷地问道。 “我不来，还看不到这出好戏！” 易忠海讪讪地低下头，头冒冷汗。 完了，赶上这一出，自己复位恐怕是没希望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走上前，说道： “于主任，您误会了。” “我们是过来，想请求江波给我们家东旭出一份谅解书。” “我妈是情急之下才说的气话。” 贾张氏刚刚被江波吓了一跳，嚣张的气焰早就灭了大半。 现在看到于主任气势汹汹的质问，更是腿软。 “气话？” 以于主任对贾张氏的了解，她这可不是什么气话。 她完全办的出来。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波的锦旗，可是市局亲自颁发的。逼迫威胁人民英雄，你们想干吗？”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跟贾东旭一块去拘留所，啊？” 于主任指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的鼻子，一点不客气地说道。 “不不。” “于主任，您真的误会了。” “我们来找江波，的确是想要谅解书，但是我们真没想威胁他。我……我是想补偿他，顺便让他给写个谅解……” 秦淮茹越说越心虚，声音逐渐也越来越低。 她在心里暗自懊恼。 摊上贾张氏这么个婆婆真是倒霉透顶。 简直愚蠢透顶。 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她看得出来，于主任对他们的印象是非常差的，尤其是对贾张氏。 现在，连带着对易忠海的印象也非常不好了。 如果不好好解释，只怕会越来越糟。 “没想威胁？” “真是笑话。难道我刚刚听见的话，不是你婆婆亲口说的？” “坐在门口从早骂到晚，还要往人家门上吐口水，这就是你们补偿人家的方式？” “我真是长了见识了！” 于主任越说越气愤。 江波可是市局都亲自表彰的英雄，现在在她管辖的四合院内，竟然被这样对待。 这件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他们整个街道都要跟着丢人。 而且。 她本人也非常不齿贾张氏的这种行为。 她必须代表街道，给出态度来。 “小江，你放心！” “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街道办绝不姑息！” “你抓敌特，破大案，是我们整个北城的大英雄！我们绝不允许英雄流血又流泪！” 于主任郑重承诺。 “贾张氏，看来清扫街道这个处罚对你来说还是太轻了。” “你还有余力，到别人家门口来撒泼。” “从明天开始，你负责打扫公共厕所一个月！再有这个情况，我会给你更严厉的处罚！” 于主任恶狠狠地瞪着贾张氏，说道。 贾张氏傻眼了。 什么？ 除了扫大街，又多了一项扫厕所？ 她一向好吃懒做，在家里就连油瓶倒在跟前，她也得使唤秦淮茹过来扶。 现在让她又扫大街又扫厕所，这简直要了她的老命了。 她当即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于主任没管她，而是转过身对着江波，脸上带着如春风般的温暖笑容： “江波，我这次来，是特意来给你送奖状和奖品的！” “经过街道办的评选，大家一致推选你作为我们街道这个季度的先进个人！” “全票通过，无一人反对！” 她亲切地握着江波的手说道： “小江啊，大家听说了你的事迹，都特别敬佩你。” “你看，什么时候你有时间，能不能抽空，到街道办给同志们做个演讲啊？” “街道办的干部，有一个算一个，都特别期待！” 第149章 给傻柱介绍对象 江波想了想。 对于于主任的请求，他虽然不反感，但是他还是觉得低调一些比较好。 虽然案子已经破了，但是很多破案的细节，都是在保密的范畴当中。 给群众做演讲，又不能说案情，就是在那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江波觉得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于主任，谢谢干部同志们的信任。” “不过，这个案子的内容是需要保密的，我看交流就算了。” “这样吧，我最近快要结婚了，到时候请大家吃喜糖，您看怎么样啊？” 于主任听他拒绝了，本来有些失望。 又猛然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注意力骤然被吸引了过去。 “可以啊，小江！” “不显山不露水的，个人问题都解决了！” “是哪家的姑娘啊？说出来给大妈听听，看大妈之前见过没有。” 江波大方地说道： “她家不在咱们街道，在东交民巷那边。” “叫叶筱云，是我同事。” 于主任一拍大腿： “同事好啊！” “你们两个，一帮一一对红！” “小江，大妈真替你高兴！” 于主任是个热心人，她是真心替江波感到开心。 “什么时候过来办手续，大妈亲自给你盖章！到时候喜糖可不能少了，让大妈也沾沾喜气！” 江波笑着说： “没问题，还要请您喝喜酒呢！” 于主任又热心的问道：“对了，结婚的东西都置办好了吗？” 她知道江波是个孤儿，没有老人帮衬，于是又问道： “有什么需要大妈帮忙的，你尽管说！” 江波说道：“都准备好了，您看，我这家具都换新了，就等着新媳妇进门了！” 于主任笑得开心： “好！那我就放心了。” “哦，对了。” “这是街道给你颁发的奖品，我也一起带来了。” 于主任从包里取出一个钢笔，一个笔记本，还有一个茶杯。 每样物件上面都印着“先进个人”四个大字。 和锦旗一样，这些物品并没有多么值钱，它真正贵重的是背后所代表的一种荣誉，以及集体的认可。 说完，于主任就告别离开了。 转身看到杵在那里的贾张氏他们，于主任本来一脸灿烂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易忠海。 上次。 她给易忠海停了一个月的职。 就是希望他能够反思自己的问题，将思想扭转过来。 如今看来。 恐怕他短期内都很难有进步了。 如果院子继续由他来管辖的话，早晚会出问题。 看来，95号院的管事人选，要早点决定了。 于主任有些头疼。 瞪了他们一眼，扭头走了。 易忠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离开之前，狠狠地瞪了一眼贾张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是让你们去找江波求谅解书的，谁让你威胁他的？” 易忠海撂下一句话，满怀怒气，转身就走。 留下贾张氏讪讪地站在那儿。 贾张氏心情荡到了谷底。 除了刚刚于主任宣布的，让她打扫厕所的事之外。 她又一次深切的感觉到，易忠海变了。 以前，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易忠海都是默默给他们家兜底。 并且对她还是很客气的，很少用训斥的语气跟她说话。 但是现在，她明显的感觉到，老易对他们家越来越冷漠了。 秦淮茹也在门口愣神。 什么，江波要结婚了？ 他啥时候谈的对象？ 整个院子的人，都没听到消息。 而且，这都已经准备要领证了，这速度可够快的。 上次，秦京茹这小妮子还向自己打听过江波。 要是知道江波结婚了，不定又怎么埋怨自己呢。 同时。 秦淮茹也非常好奇。 江波的结婚对象，是什么样的人物。 刚刚听说，好像是他同事？ 那岂不就是个女警官？ 长相不知道怎么样，估计也差不了。 不管怎么说，起码工作这一项，秦京茹就比不了人家。 婆媳二人各自愣了会儿神，然后各怀心事的回了屋。 易忠海回到家，心情也非常差。 刚刚于主任的目光，让他感到很不妙。 以前，他虽然被狠狠地训斥过。 但是，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糟糕过。 今天于主任对他的态度，不是训斥，而是一种包含着失望的冷漠。 他预感到，自己可能要被放弃了。 “江波！” 易忠海狠狠地掐了手里的烟头。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可是。 怎么才能整治他一下呢？ 如今，他是市局都认可的擒敌英雄，街道评选的先进个人，于主任也对他推崇备至。 易忠海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心里一亮，有了一个想法！ “笃笃笃” 易忠海正琢磨着，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一大爷，您找我有事？” 易忠海抬头： “哦，是柱子来了，快，快进来坐。” “哎。” 傻柱走进来，把门轻轻带上。 易忠海笑着说道： “柱子，我找你呢，也没别的事。” “你看，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我是想问问，你这个人问题，是怎么考虑的啊？” 傻柱没想到易忠海突然问起他这个。 他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易忠海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 “柱子，不用不好意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人之常情。” “以前呢，一大爷对你关心是少了点，以至于你现在还落着单。” “你岁数也不小了，该好好考虑考虑这事了。” 易忠海见傻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问道： “怎么？难道你心里有人了？” “是谁啊，让一大爷给你说和一下？” 傻柱吓得赶紧说道： “没，没有。” “我哪儿认识什么姑娘啊。没有人。” 易忠海盯着他问道： “真没有？” “真没有！” 易忠海笑了笑： “那就好！” “我呀，既然没有，我还真琢磨着给你介绍一个！” 傻柱瞪大了眼，没想到易忠海还真要给他介绍对象。 虽说他心里惦记着秦淮茹。 不过，他也知道秦淮茹是贾东旭的媳妇，自己也就是想想。 要说他真不想娶媳妇，那倒也不是。 只不过，没遇上特别看得上眼的。 别看傻柱自己长得不怎么样，但他其实是个外貌协会，眼光还挺高的。 “谁……谁呀？” 傻柱有点结巴着问道： “是咱们厂里的？” 易忠海摇了摇头。 傻柱这一颗心才算收到肚子里。 轧钢厂的女员工，他也认识大半。 要说长得特别出挑的，还真是不好找。 “那是谁啊？” 易忠海笑了笑，没直说，而是卖了个关子。 “这个人啊，你应该见过。” 第150章 贾东旭捡肥皂 傻柱瞪大了眼。 “我还见过？” “谁呀？” 易忠海笑着说：“就是棒梗他们班那班主任，冉老师。” 傻柱一怔，仔细回想一下。 好像年前，是有个棒梗班里的老师来过院子。 不过，长什么样子，他没太看清楚。 远远的看过去，身材还是挺窈窕的。 摸样好像也还挺俊。 就是离得确实太远，没看清楚。 但可以肯定，比他们厂里绝大部分人是强多了。 “怎么样，你对她还有点印象吧？” “我可替你打听过了，这冉老师啊，现在还是单身，没有对象！” “你觉得怎么样？” 傻柱挠了挠后脖颈子，说道： “人家……未必看得上我。” 还别说。 易忠海这么一说，傻柱还真动了心思。 秦淮茹虽好。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 经历了最近这么多事，尤其何雨水也搬走了之后。 傻柱最近也想了。 他还真想收收心，想着踏实找个媳妇过日子了。 冉老师…… 是个老师，有文化，知书达理的，摸样也不错。 傻柱觉得挺满意的。 易忠海看他的样子，呵呵地笑了。 有门儿！ “瞧你说的，你工作好，人品也好，怎么就瞧不上你了。” “你呀，之前就是心太实。” “也怪我，早没想着给你张罗。” “还是你一大妈提醒，我这才想起来。” “柱子，你不会怪一大爷吧？” 傻柱赶紧摆摆手： “怎么会呢，您这么说可就是寒碜我了！” “要没有您跟一大妈照应，就没有我何雨柱的今天。” “我何雨柱永远记得您的恩。” 易忠海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回头我跟老闫商量一下，看看怎么给你和冉老师牵个线。” 傻柱笑得嘴快咧到耳朵上了， “那就谢谢您了，一大爷。” 易忠海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 “咱爷俩，不说这个。” 等送走了傻柱。 易忠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大妈这时候正从屋外回来。 “柱子来过了？” “怎么样，那事跟他说了吗？” 易忠海点点头， “说了。” “柱子这边点头了。” 一大妈一边叠着刚收进来的衣服，一边问道：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柱子介绍对象了？” 一大妈觉得很奇怪。 她总觉得易忠海最近有点怪，好像对傻柱格外关心。 易忠海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没什么。” “柱子啊，也该成个家了。” “等以后柱子结了婚，有了孩子，你这个做一大妈的，少不得要多帮衬帮衬。” 一大妈撇了撇嘴： “你想得还真够远的。”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易忠海摇了摇头，很不以为然。 如果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不去部署，等着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那等他老了之后，就擎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 拘留所。 贾东旭去上厕所。 他刚一进去，就跟一个癞痢头装了个满怀。 那瘌痢头眼眶旁边还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干什么你！” 瘌痢头冷冷地盯着贾东旭。 “对……对不起。” “我没看见。” 癞痢头抓起贾东旭的头发： “没看见？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说着，把他往地上一掼，然后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顿。 贾东旭抱着头不住地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贾东旭被打的嚎啕大哭。 瘌痢头抄起厕所擦地的拖把，直接杵进贾东旭嘴里： “嚎什么嚎！” “跟个娘们似的。” “曹，老子就烦你这样的！” “闭上你的臭嘴，别特么嚎了。” 贾东旭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你叫什么？” 瘌痢头问道。 “贾东旭。” “犯什么事进来的？” “举报敌特。” “你敢耍老子？举报敌特就抓敌特，把你抓进来干吗？” “我……我举报的敌特，不是敌特，是个公安……” 瘌痢头笑了： “你别再是个傻子吧？” “举报公安是敌特，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想出来这么聪明的主意？” 贾东旭嗫嚅了几下，没说出个四五六来。 癞痢头说道： “行了。” “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现在要洗澡。” “你给我搓搓后背。” “啊？” 贾东旭很吃惊。 瘌痢头回过头来，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怎么？你不愿意？” 他一边说，一边捏了捏拳头。 “不不不，愿意，愿意。” 贾东旭哆哆嗦嗦地跟着瘌痢头去了厕所。 “愣着干嘛，把衣服脱了啊。” 贾东旭一脸懵地说： “我，我不洗澡。” 瘌痢头侧着头看了看他。 “行吧，随你。” “一会儿衣服湿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瘌痢头脱下囚服，袒露出满是伤疤的上半身。 看得贾东旭胆战心惊。 瘌痢头一边接水，一边跟贾东旭闲聊着。 贾东旭看他心情还不错，也大着胆子问道： “大……大哥，那您又是怎么进来的？” 瘌痢头回过头来，歪着头打量着他。 那眼神看得贾东旭发毛。 “怎么？你想知道？” 贾东旭一激灵。 “啊不不不。” “嗯？你不想知道？” “那你问老子？” 贾东旭吓得快尿了。 “……” 瘌痢头看他的怂样，反倒笑了： “老子进进出出五六次了，头一回见到你这样的怂货。” “你特么比上次那个小偷还怂。” “告诉你吧，老子是犯了流氓罪进来的。” “耍流氓，懂吗？” 贾东旭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懂。” 说完，瘌痢头回过身去。 在盆子里接了半盆水，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撩水，抹肥皂。 一个不注意，肥皂掉地上了。 “喂。” “那个姓贾的。” “把肥皂给我捡起来。” 贾东旭听瘌痢头壮汉叫他，乖乖地挪过去，撅着屁股伸手去够。 眼看就要够着了。 瘌痢头拿脚轻轻一踢。 肥皂又被踢远了。 贾东旭知道瘌痢头是存心在戏耍他。 但是在拳头面前，他根本不敢说什么。 只能又往前爬了两步，继续向前够那块肥皂。 这样一来。 他整个身体正好到了瘌痢头前面。 瘌痢头看着他的样子，勾起嘴角邪魅地一笑，像猫在看着走到了死胡同的老鼠一样。 然后。 伸出手过去…… 贾东旭一惊，“嗷”地一声惊叫。 不过还没等他再叫出来，已经被瘌痢头摁在了水池上。 …… 贾东旭一瘸一拐地从厕所里出来。 欲哭无泪。 第151章 学历上，有什么要求吗? 四合院。 易家。 易忠海穿戴整齐，将前阵子厂里发的桃酥点心盒子装进网兜里，提着出门。 一大妈出来问道： “老易，这个时候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易忠海说道： “我们车间老李有个亲戚在市局做文职，我托老李给联系上了。” “今天老李给回信了，人家终于松口同意见我了。” “这不，我赶紧过去一趟。” 一大妈叹着气说道： “是为了东旭的事吧？” “唉，早就该去了，耽误了这么多功夫。” “这拘留所里啊，什么人都有。” “东旭那孩子老实，跟他们可不是一路货，少不得要受委屈了。” “见了老李的亲戚，跟人好好说说，让他们多关照关照东旭。” “一盒点心怕是不够，要不再带上些葡萄干？” 易忠海摆摆手： “不用了，不是多大的事，这就够了。” “那我这就去了。” 说完披上衣服，拎着网兜走了。 …… “笃笃笃” 李文军下了班正在屋里休息，听到敲门声。 他打开门。 “请问，是李科长家吗？” 李文军看着门口穿着深灰色干部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时没太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您是？” “我姓易，叫易忠海。是李文华的工友……” “哦！是易师傅啊！” “快请进快请进。” “我堂哥跟我说了，说您有点事想跟我打听。” 说着侧身，把易忠海让了进来。 易忠海脸上泛起笑容： “是，多亏了老李搭线，我才能见到您。” 说完，他把手里的网兜往桌上一放： “初次见面，给您带了点小点心，不值什么钱，是我一番心意。” 说着，易忠海又拿出了一条荷花，也放在桃酥旁边。 李文军看见那条烟，嗨了一声： “您看您来就来，还这么客气。” 不过，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呵呵地笑着，继续问道： “对了，我堂哥说您有事想打听，是什么事啊？” 易忠海说道： “我就是想问一下，现在公安局招人，都有什么硬性条件啊？” 看到李文军一愣，他赶紧解释道： “哦，是这样。我家里有个亲戚，现在还在上中学，就想着进咱们公安系统工作。” “这个……，他家人托我来打听打听，都有什么要求，他好奔着这个目标努力！” 李文军一听，哈哈笑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于是，把招人的需求，方方面面都跟易忠海仔细地讲了讲。 “……最关键的，还是家庭出身。家属或者本人如果有过案底，那指定是不能收了。” “您家亲戚没有这种情况吧？” 易忠海一怔，赶紧说道： “哦，没有，没有。” 接着，他又问道： “那，对于学历上，有什么要求吗？” “学历上……” 李文军想了想，思忖了一下。 在那个时代，公安民警很多都是通过组织部门从部队转业干部，复员军人或者其他机关干部中调配。 以前，对学历还真没有特别的强调。 不过。 李文军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易师傅，您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现在有规定，要求新吸收人员得有初中以上的文化水平！” “中专、大专那就更好了！” 易忠海闻言大喜。 “真的！” 李文军说道： “对啊，那还有假。说到这个，没人比我更懂了。” “您刚才说，您家亲戚还在念书，是读中学吗？” 易忠海支吾着说道： “噢，对，他岁数还小。” “那什么，谢谢您李科长。我就不多打扰了。” “我把您的话转告给我家亲戚，让他好好努力。” 李文军笑着说道： “客气啥，您跟我堂哥是工友，都是自家人嘛。” “您家亲戚到时候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来找我。” 易忠海连声道谢，就离开了李文军的家。 并没有提贾东旭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 易忠海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据他所知，江波还在读初二的时候，他父母就因为意外过世了。 江波也就因此辍了学。 他哪儿来的初中毕业证？ 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门路混进了公安队伍。 什么英雄，先进个人。 这回。 他易忠海，要把姓江的从根儿上给撸下来！ …… 傍晚。 江波进了院子，往自家走的时候。 看见三大妈杨瑞华正在自己门口拾掇东西。 江波冲她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自从上次闫埠贵跟着刘海中开全院大会，让江波分熊肉之后。 江波跟闫家的关系，就有些远了。 两家现在基本上是没什么交集。 见面点个头，也就是这样。 没想到，三大妈却从后面叫住了他。 江波不明就里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江波，听说你要结婚了？” 江波点点头。 他要结婚的事，本来就没打算瞒着谁。 上次于主任来的时候，他也是当众说了这件事。 所以三大妈知道了，他也并不觉得奇怪。 见江波态度冷淡，三大妈有点讪讪地。 她自己尴尬地笑了笑，还是接着说道： “恭喜你啊江波。” “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见江波有些戒备地看着自己，三大妈赶紧说道： “江波，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家也没个老人帮衬，别的还好说，这结婚的被子谁给你做啊？” “这个你肯定要准备的。” “三大妈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可以帮你做。” “你别误会，我就是纯粹想帮忙，不打算要钱的……” 三大妈言辞十分恳切。 其实那天开完全院大会，闫埠贵就后悔了。 真不该跟着刘海中趟这趟浑水。 跟江波搞好关系，能得的好处，远比跟着刘海中起哄分那几块肉多多了。 等他醒过味儿来。 江波跟闫家的关系，已经非常疏远了。 闫埠贵后悔不已。 所以。 听说江波要结婚的消息之后。 闫埠贵赶紧的让三大妈来找江波，企图修复一下两家的关系。 江波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用了。” “我在绸缎庄买了材料，人家可以帮忙代加工。” “被褥也管做，我已经订好了，也付完款了。” 第152章 快来看小瘸子啦 三大妈表情有点不自然。 她干脆摊开了说道： “江波啊，你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对我们家老闫有意见啊？” “唉，也不怪你生气，老闫这事办的确实是糊涂。” “他自己也后悔了，想跟你说又抹不开面……” 江波笑了。 说道： “不用，我真是已经在绸缎庄定好了。” “您的心意，我心领了。” 老实说，在这三个管事大爷里，江波对闫埠贵的印象算是不错。 闫埠贵最大的特点，就是抠门。 不过，他家人口多，当初可以说是闫埠贵一个人三十几块钱的工资，要养活这一大家子六七口人。 不抠门一些，日子确实是不好过。 这个江波倒是能理解。 闫埠贵的本质并不算坏。 尤其在《禽满四合院》的剧情里，最先意识到傻柱经济上有困难，去识破烂给傻柱减轻负担的就是闫埠贵。 尤其是对比“四合院岳不群”易忠海，和官迷刘海中。 江波也想过了。 现在院子里管事的职位空着，但是迟早是要有人接手的。 于主任也侧面透露了，想让他接手院子管事的想法。 不过。 他自己是不想管这摊烂事的。 但是，只要他还住在这院子里，让易忠海或者刘海中把持着管事的位置，难免时不时的憋坏给自己添堵。 相比来讲，他比较希望闫埠贵能接手。 还有一个的话，那就是许大茂。 这两个人虽然一个抠门，一个自私。 但本质上还是讲理的，也不是那种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算计人的人。 当然。 还得对他们俩再考察一番。 而且，希望这次的事，闫埠贵真的吸取教训了。 以后不要再因为贪小利而犯糊涂。 三大妈看他的态度，依然是淡淡的，脸上露出了愁容。 “江波，我知道你肯定还是介意上次的事。” “你放心，老闫这次真是吸取教训了，以后不会再犯糊涂了。” “你可别连带着三大妈，都一起疏远了。” 江波笑道： “不会，三大妈。” “真需要帮忙，我不跟您客气。” 杨瑞华听到这里，方才愁容稍展： “你还能叫我一声三大妈，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拉着江波认真的问道： “那被褥，真在绸缎庄定好了？” 江波点点头。 “定金已经付了？” 江波又点点头。 三大妈一脸肉疼地说道： “哎呦喂，那手工费肯定便宜不了。” “可惜了，可惜了。” “这钱干点什么不好！” 江波看着她捶胸顿足的样子，不禁发笑。 “三大妈，没什么我就先回去了。” 三大妈这才从肉疼中回过神来。 “哎，好好。” 另一边。 易家。 桌子上放着一沓稿纸，易忠海正伏在桌上用钢笔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老易，你找我啥事？” 闫埠贵在院里遇见了一大妈，听她说易忠海想找他商量点事。 他琢磨着屋里肯定没别人。 门又虚掩着。 他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没想到易忠海一见他进来，赶紧把手里的稿纸折了起来。 闫埠贵见状，心里嘀咕了一下。 面上却不显。 依然笑呵呵地问道： “写什么呢，老易。” “还神秘兮兮的。” 易忠海干巴巴地笑了笑： “没啥，厂里让写工作总结。” “我这字写的不好看，怕你笑话。” 闫埠贵故意问道： “咱们老哥俩，还说这话。” “写的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帮你参谋参谋？” 说着推了推眼镜。 就在刚才，在易忠海把稿纸收起来之前，他没来得及看清小字。 但他分明看见抬头三个大字，写着： 举报信。 果然，他这样一说，易忠海神色慌张。 “不用，不用。” 他这个反应，也在闫埠贵意料之中。 “对了，老易，你找我什么事？” 闫埠贵没有再继续追问。 而是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哦，是这么回事。” “我上次不是跟你打听过，你们学校冉老师的情况？” “我是想着，柱子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冉老师是单身，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把柱子介绍给冉老师，万一两个人成了，也是好事一桩不是。” 闫埠贵一时间有些怔忡。 他没想到，易忠海怎么突然想起给傻柱介绍对象了。 不过。 闫埠贵这个人，一向是不白做好事了。 他咧嘴一笑说道： “话虽这么说。” “不过，人家柱子没发话，咱俩跟这儿瞎掺和，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易忠海说道： “我问过柱子了，冉老师来家访的时候，柱子见过一面，对冉老师印象很不错。” “咱们给搭个线，后面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闫埠贵还是不搭话。 易忠海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道： “你放心，这事要是真的成了，柱子这边的谢礼，少不了你的！” 易忠海想了想又说道： “我那份也给你！” 闫埠贵一下来了精神： “这可是你说的！” 易忠海见他同意，心里很高兴： “我说的！” 闫埠贵嘿嘿乐着说： “我倒不是图那点东西。” “主要就是看着柱子岁数也不小了，老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 “行，那就这么着。回头我跟冉老师说一声。” “这要是真成了，咱哥俩也算做了件好事。” 说完，就准备走了。 临走时，他又瞥了一眼桌子上被折起来的稿纸。 不露声色地扭头出了屋。 …… 贾家门口。 棒梗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虽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现在他恢复了不少，大夫也嘱咐他，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 要适当的走动走动，有助于恢复肌肉。 棒梗拄着拐，正在家门口院子里一瘸一拐地慢慢走着。 这时候，跑过来一群小孩。 大的七八岁，小的也就四五岁。 这几个小孩，看见棒梗就围了过去。 “哦哦哦，快来看小瘸子哦！” 棒梗一听，脸就黑了。 “胡嘞什么呢，看我不抽你们！” 棒梗在四合院里算是孩子堆里岁数大的，平时这群小孩可不敢惹他。 但是他现在伤了腿，根本撵不上他们。 这群小孩也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纷纷喊着说： “我爸爸说了，你是去人家家里偷东西才摔了腿。” “那你就是小偷了！” “你爸爸也被抓进炮局了！你爸是大劳改犯，你是小劳改犯。” 第153章 敢动我们家孩子，弄死你 “我妈说，你奶奶也是小偷。她是老劳改犯。” “你们全家都是劳改犯！” “我们不跟劳改犯的孩子玩。” “对，他们家是贼窝，他奶奶是贼婆子。” “我妈说了，他以后是瘸子了，讨不到老婆了。” 小孩们围着棒梗又跳又闹地在起哄。 把棒梗气得，举起拐杖冲着他们抡了起来。 可是这群小孩个头虽小，跑得却很快。 围着棒梗团团转，但是又离他一定的距离，拐杖根本就碰不着他们。 棒梗恼羞成怒，举着拐杖奋力一挥，结果不仅没打着人，自己还闪了一下，失去了平衡，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群小孩见状更是乐成了一团。 “小兔崽子们，敢欺负我大孙子，看我不揍死你们！” 贾张氏从屋里冲出来。 脱下鞋，拿鞋底子照着一个小孩的屁股就扇了过去。 那小孩屁股挨抽，立马嗷地一声跑开了。 贾张氏不管三七二十一，追着这几个孩子乱打一气。 棒梗可是她的心头肉。 欺负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大孙子。 她冲上去，逮着一个算一个，拿鞋底子冲着小孩狠狠地抽了过去。 啪！ 一个小男孩被他打到了头，摔在了地上。 啪！ 又一个小女孩被她用鞋底子抽了脸一下，当时脸就肿了起来。 小孩们吓得四处跑开，一边跑一边哭。 院子里全是小孩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 “大亮，你额头怎么起了个大包，谁给打的？” “玲子，你哭什么？呀，脸怎么肿这么老高？” 院子里一片哭声，院子里在家的大人们都被惊动了。 孩子的家长们很快聚在院子里。 “妈，我这儿疼。” 一个小孩指着自己脑门说道。 “妈，就是她打的我们。” 另一个被打的小孩指着贾张氏，哭着说道。 柳芽也被打了。 她本来只是跟着小孩们玩，看他们围着棒梗闹的时候，她没敢上去凑热闹。 但是贾张氏打人的时候可不管这些，她也被贾张氏的鞋底搂了好几下。 小孩们纷纷指着贾张氏控诉。 这下家长们都弄清楚了。 贾张氏以大欺小，小孩们身上的伤，都是贾张氏给打的。 这让院里的大人们，都特别的愤怒。 一般小孩子之间打架，只要不是打得特别严重，家长们就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对孩子发脾气。 最多过去拉开，不会以大欺小，对别的孩子动手。 可是贾张氏这样，以大人的身份打别人家小孩，这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贾张氏，你怎么回事？怎么对孩子动手？” “就是，你看我们家大亮头上起了这么大一个包，再往下点就是太阳穴了。” “你这老婆子下手可真狠啊！” “看看我们玲子这脸上，嘴唇都肿了。” “我们家建军眼眶子都青了，这要是把眼睛打坏了，让孩子以后怎么办？” “贾张氏，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贾张氏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叉着腰，依然很凶悍。 “你们闹什么闹？” “不先问问你们自己孩子都干了什么？” 有个家长直接站出来问道： “干什么了？” “偷你家粮食了，还是翻你家窗户了？” 贾张氏听出来是在讽刺自己。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没接这个话茬，而是说道： “他们骂我家棒梗！” “看看，我们家棒梗被他们给气的，都摔地上了！” “你们做家长的，都把自己的崽子领回去好好的教育教育。” “棒梗可是我们贾家的宝贝疙瘩，以后谁家孩子再敢胡说八道让他受委屈，你们不管教，我替你们管教！” 这一下，立刻激起了众怒。 “就你家孩子是孩子？大亮也是我们老李家的宝贝疙瘩！” “对，谁敢打我闺女，我就揍谁！” 十多个人把贾张氏团团围住。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一个人打头阵，其余人都忍不住了。 你一拳我一脚，把贾张氏按在地上，打得她一点脾气没有。 就只剩下哎呦哎呦的乱叫。 易忠海也听见了动静。 他赶过来，朝这边瞄了一眼。 就决定不趟这趟浑水，看了一眼就又回去了。 “奶奶，奶奶！” “都别打了！不许打我奶奶！” 棒梗看见贾张氏挨打，想冲过去拉架，被闫埠贵给拉住了。 “行了行了，都住手！” “怎么回事啊这是。” 闫埠贵虽然已经不是管事大爷了，但是看见院子里乱了起来，还是忍不住过来拉架了。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嚎道： “要死了，95号院要打死人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众人看到他这副撒泼打赖的样子，都很厌恶。 纷纷拉住闫埠贵说道： “闫老师，您给评评理。” “您看我们家大亮，让这个死老婆子打成什么样了？” “就是，还有我闺女，这小脸都差点破相了。” “小孩子之间斗嘴，哪儿有大人跳出来打人的？” “反正她打我闺女，我就揍她！就是到派出所我也这么说！” “对，这死老婆子自找的！” 闫埠贵看了看各家孩子头上，身上的伤，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甚至觉得贾张氏就挨这么一顿揍，都是便宜她了。 不过，事情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 他好心劝道。 “好了，打也打了。贾张氏毕竟岁数大了，再打下去真闹出人命来怎么办。” “依我看，你们诸位也消消气，差不多得了。” “赶紧的把孩子带回去，抹点碘酒消消毒。” 家长们打了贾张氏一顿，气也消了大半，听闫埠贵这么说，当即表示： “那就给闫老师个面子，就这样吧。” 于是纷纷抱着孩子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指着贾张氏说道： “再敢碰我们家孩子一个手指头，我揍死你！” 贾张氏平时撒泼，各家大人自己忍忍也就算了。 看着孩子被打，尤其院子里出来的大都是孩子妈，根本忍不了一点。 众人散了。 秦淮茹正好出门回来，就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她心里咯噔一下。 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 第154章 淮茹说的有道理 刚走到院子，就看见贾张氏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 贾张氏火很大。 看见秦淮茹就像一巴掌拍过去。 不过她刚挨完揍，力气不够，秦淮茹躲了一下，她没打着，在嘴里叫骂道： “小贱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死哪儿去了！” “你儿子快被人欺负死了，我老婆子也挨了打，你倒好，跑到外边躲清闲。” 秦淮茹很无奈。 “妈，我刚从外边回来，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闫埠贵虽然觉得贾张氏做很过分。 不过看她瘫在地上，还是说道： “行了，东旭妈，你也快起来吧，别光坐在这儿了。” 没想到贾张氏却把炮筒对准了他： “老闫，这里边有你什么事啊，啊？” “你现在又不是管事大爷了，凭什么做主让这群行凶的人就这么走了啊？” “我要告到街道去，这事没完！” 闫埠贵被他气的。 “对对，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我就多余管你这闲事！” 秦淮茹急着说道： “妈，您干嘛跟三大爷这么说话啊？人家好心来劝架。” 贾张氏不以为然： “呸！” “好心？他分明就是来拉偏架的！” “早不来晚不来，等那群人都打完了，他假惺惺的过来劝两句，就让那群打人的都走了。” “凭什么啊？打了人就想走？这事没完，我要告到街道去，连他闫埠贵一起告，他包庇凶犯！” “再说了，他算哪门子三大爷，他那管事早让人给撸了……” 闫埠贵还没走远，听她说得难听，愈发气得胸闷。 不过他知道贾张氏这号人物，你越沾她，她闹得越厉害，到时候更惹上一身骚。 只能忍下一口气，气哄哄的回家去了。 这时候，易忠海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我刚回来就听见这边乱哄哄的。” 贾张氏看见易忠海，好像看见主心骨了。 “老易，你可来了。” “你必须得管管这院子的人，太过分了！” 易忠海止住了她的哭诉，对秦淮茹说道： “淮茹，先把你妈扶起来，先进屋再说。” 秦淮茹把贾张氏扶了进去，问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打您？” 贾张氏忿恨地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把那几个孩子家长骂得一文不值，把自己的行为包装得理所应当。 不过她再怎么美化，秦淮茹也听明白了。 “妈，那小孩子们懂什么呀，再怎么您一个大人，也不能对孩子动手啊。” 秦淮茹心道不妙。 难怪刚才院子里的人，看她都那个眼神。 贾张氏把人家的娃打了。 以后，恐怕院子里的人更不待见她了。 贾张氏脸一绷： “你个小贱人，竟然帮着外人说话。” “你是巴不得他们打死我是不是？” 秦淮茹急道： “妈，您看您说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求助似的看着易忠海： “易大爷，您看我妈她……” 易忠海：“好了，这个时候，你们婆媳俩就别斗嘴了。” “东旭妈这行为虽然有些过激，但是情有可原。” 贾张氏当即说道： “老易，还是你讲理。” 她继续忿恨地说道： “孩子不懂事，那都是大人教的！” “现在当着棒梗的面就这样说，背地里指不定嚼得多难听呢！” 她转向易忠海： “老易，开全院会！你必须得压制压制这群人！” 她忘了，刘海中和闫埠贵被撸了，但是于主任也没给易忠海复位。 现在院子里管事的职位，还是空着的。 易忠海为难地说道： “我现在还怎么开全院会啊？于主任又没说让我复位。” 贾张氏气愤地说道： “那就告到街道去，总得有人管管他们！” 秦淮茹看易忠海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勉为其难地说道： “妈，可是您也动手了啊，还是您先动手的。” “而且……” “我看于主任对咱们家印象不太好，恐怕不会向着咱们。” “上上次罚您扫大街，上次罚您扫厕所，这次……” 她这样一说，贾张氏也开始打退堂鼓了。 易忠海点点头： “淮茹说得对，这事恐怕掰扯不清楚。” 贾张氏听易忠海也这样说，扁了扁嘴： “那怎么办？” “我也不能白挨打，怎么也得让他们赔我点医药费。”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说道： “您找他们要医药费，他们要是也反过来找咱们要，那咱们赔的更多……” 易忠海点点头： “淮茹说的有道理。” 贾张氏还是很不甘心： “那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还能怎么办？” 易忠海故作姿态的喟叹道： “我现在，在院子里说了也不算。” “说白了，最近院子里这么多事端，都是江波惹出来的。” “要是没他，棒梗和东旭也不会这么遭罪。” 想起棒梗的伤，以及还在拘留所的贾东旭，秦淮茹顿时要哭了。 贾张氏则是恨恨地说： “姓江的，我跟他没完！” 贾张氏的反应，易忠海非常满意。 他又问道： “对了，这说来也好几天了，东旭是不是该回来了？”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说道： “我刚出门就是去拘留所问了，人家说今天能回来，具体什么时候不知道，让我回家等去。” …… 江波并不知道院子里的这番热闹。 他给分局交了几袋大米，一些鸡蛋，正在仓库跟着上秤呢。 这时候有个同事叫他，说陈大龙找他有事。 江波敲开陈大龙办公室的门。 发现徐景山也在。 他一进来，陈大龙就说道： “进来坐，江波。” 然后对徐景山说道: “人我给你叫来了，事你自己跟他说吧。” 江波好奇地看着徐景山。 “是这样，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 “前门大街的徐慧真，在便民食堂办了个识字班。下午两点，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要过去视察。” “这便民食堂是在我们辖区，安全保卫工作，我们一定得做到位。” “我的想法是，抽调几个咱们的同志，分别伪装成听课的群众，以及便民食堂的工作人员，暗中保护。” 江波一下就明白了徐景山的意思。 陈大龙也直接说道： “老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你刚来分局不久，脸生，但是警惕性高，擒拿格斗的水平不输侦察员。” “这不，就找我要人来了。” 第155章 识字班执行任务 江波说道： “我没问题，只要我们赵科长同意就行。” 徐景山说道： “那太好了。” “放心，老赵那边我打好招呼了。” 他接着对江波说道： “你和小刘，就伪装成街道办的同志。” 江波点头答应。 心里却思忖道： 便民食堂？识字班？ 他隐约想起来。 徐慧真好像是办过这么一个识字班。 不过后来她跟徐老师闹掰了。 这徐和生在晋级了之后，就放了徐慧真的鸽子。 这时候，蔡全无正好顶了上去。 后来也顺理成章地跟徐慧真结了婚。 印象中，除了徐和生放鸽子这个小插曲，好像整个过程还都比较顺利。 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事件。 不过，也不能完全按照剧情来推测。 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什么偏离剧情的事情发生。 …… 红星轧钢厂。 宣传科。 “小赵，这份广播稿非常重要，一定要好好播，千万马虎不得。” 宣传科主任，嘱咐了几句，然后把一份《北城日报》交给了小赵。 小赵答应了一声，接过广播稿看了一眼。 “《崇高的品质 真正的人》” “记江波同志不惧危险，孤身擒敌。” 这份报纸，他早上已经看了一遍。 对这篇报道，印象特别深刻。 他拿起报纸，正式开始广播。 “工人同志们，大家中午好，接下来，我将为大家播报一篇英雄传记……”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 轧钢厂的工人们听见广播的声音，纷纷被吸引了注意。 “……面对敌特，江波同志迎难而上，果敢应对，化解危机。” “他做到了在平凡的坚守中，铸就了非凡的事业。他的事迹可学可做，精神可追及……” 小赵声情并茂，感染力十足。 此时，易忠海也在厂里，他听到广播，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有人问道： “哎，易师傅，听说广播里说的这个江波就住在你们院子里。” 其他人立刻来了兴致： “真的吗？易师傅！快跟我们说说，这英雄长什么样子啊？” 易忠海明显不太爱接这个话题，他讪笑了两声，问道： “是吗？你听谁说的？” “我听许大茂说的啊。” “他说，前阵子还有公安局的人，去你们院子里送锦旗了呢？” “是真的吗？” 易忠海说道： “咳咳，这我不知道。” “可能我那时候正好没在。” 听到易忠海这样说，有人立马说道： “这许大茂准是在吹牛。” “就是，什么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他能有那么好运，正好跟英雄住在一个院子里？” 易忠海迅速把饭盒里的饭扒拉进嘴里，说道： “我去抽颗烟，你们慢慢吃。” 说着，就走了出去。 有人看着易忠海的背影，嘀咕道： “易师傅今天怎么吃这么快。” 易忠海站在外边，点了颗烟。 广播的内容，让易忠海心里很膈应。 看着江波被表彰，易忠海觉得气闷。 看着自己厌恶的人春风得意，这种感觉真是糟糕的很。 食堂里。 傻柱正在烧菜，今天副厂长有招待。 刘岚和马华正在忙着切菜。 这时候，马华在菜刀敲击案板的声音间隙中，听到了什么声音。 “师傅，你快听，宣传科好像在广播。” 刘岚也停止了切菜，听了一段，忍不住赞叹道： “这江波还挺厉害的。” 马华也听得入了神： “就是就是。” “我都想见见他了，让他给我在笔记本上签个名！” 啪！ 马华脑袋上挨了一漏勺。 “让他给你当师傅要不要啊？” 马华捂着脑袋： “您别开玩笑了，我师傅不是您吗？” 傻柱没好气地举起漏勺又比划了一下。 “知道就好。” “还不赶紧干活！” “一天天的废话这么多。” 马华挨了训，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了。 趁着何雨柱出去的功夫。 刘岚凑过来小声地对马华说道： “别再乱说话了！” “这个江波，跟你师傅就住一个四合院。” “听说，俩人处的还不太好，有过节。” 马华惊呆了： “真的假的？他……他真跟我师父住一个院子？” 刘岚一瞪眼： “我骗你干嘛。” “马华，就你小子那脑子，压根就是个摆设。” “你没看出来你师父都黑脸了？” “快别再提了。” 这时候傻柱正好回来了，马华吐了吐舌头，抄起菜刀剁了起来。 厨房里又响起了有节奏的剁菜声。 …… 便民食堂。 已经一点半了。 识字班已经坐满了等着上课的街坊邻居。 但是迟迟不见上课老师徐和生的身影。 坐着的街坊邻居已经有的开始小声议论道： “这课还开不开啊？” “要不牛爷，咱们还是到隔壁喝酒去吧？” “这才几点啊就喝酒！” “那在这儿干坐着干嘛啊？我看今天这课够呛能开了。” “待会儿看看他这怎么安排的吧。” 前门街道办的主任焦急地在门口来回地踱着步。 江波倒是很淡定。 按照剧情，去请徐和生的蔡全无很快就会回来了。 徐和生撂挑子，正好蔡全无顶上，皆大欢喜。 这时候，一个穿着米色上衣，梳着两条辫子的年轻女人走到了门口。 江波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就是小酒馆兼便民食堂的私方经理——徐慧真。 看见她过来，街道办主任赶紧迎过去，着急地问道： “这怎么回事啊？” 徐慧真一脸懵地问道： “怎么了这是？” 街道办主任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师呢？！” 徐慧真也愣了。 “我让蔡全无上午就去请徐老师了。” “怎么他还没来吗？” 街道主任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你自己看看，人在哪儿呢？” 接着又注意到徐慧真的声音怪怪的，问道： “你这声音怎么回事，嗓子怎么哑了？” 徐慧真答道： “上火了，说不出话来。” 江波有些奇怪。 印象中，电视剧里好像没有这回事。 徐慧真的声音哑得厉害，只能艰难地发出些声音来。 等着听课的街坊们，在屋里就听见了他们这番对话。 有的开始起哄了起来： “今儿课有意思了，没老师，咱们自学了！” 课堂上爆发出哄堂大笑。 街道主任的脸更黑了。 江波淡定地看着这些发生。 嗯，目前基本上都是按照剧情走的。 不出意外，很快蔡全无就会回来了，然后告诉徐慧真自己已经通知了徐和生。 不过。 等了一会儿之后。 蔡全无却还没有回来。 小酒馆里走进来了另一个人。 第156章 小伙子学问不简单 “冉老师，你怎么来了？” 江波怎么也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冉秋叶。 冉秋叶也十分意外，会在这里见到江波。 “你……” 江波赶紧说道： “我现在在街道办帮忙。” 冉秋叶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江波的意思。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对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冉秋叶达到： “是你们这儿的一个伙计，叫蔡全无的叫我来的。” 听到这里，徐慧真焦急地问道： “他人呢？” 冉秋叶答道： “他半路肚子疼，上厕所去了。” 江波暗中扶额。 这窝脖，关键时刻掉链子。 街道办主任焦急地说道： “刚才说，您是位老师，是不是蔡全无请您过来帮忙上课的？” 冉秋叶点点头。 “我下午没课，正准备回家，在校门口就遇到蔡全无。” “他说你们这里急着需要位老师来讲课。” 徐慧真大喜，说道： “那就太好了，冉老师。” “您来得正是时候，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冉秋叶为难地说道： “不过，我看你们这里好像是个识字班。” “可我是教数学的，不是语文老师……” 街道主任也傻了眼。 好不容易来了个老师，但是教数学的，这可怎么办啊？ 市里领导马上就要来了。 到时候没有老师，这可真是闹了大笑话了。 徐慧真对冉秋叶说道： “冉老师，都是教课，您能教学生数数，就能教学生识字。” 冉秋叶为难地说道： “这真不一样。” “而且，现在教学都是用简体字，这方面我还没学明白，让我教，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一路上走得急，蔡全无也没说清楚。” “我要是知道是要我教识字，我肯定不来了。” 她听说，今天还有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来视察。 不是她不想帮忙，只是她水平确实不够。 徐慧真焦急地说道： “冉老师，求求您了。” “我们也是真没有办法了。” “今天这个情况您也看见了，市里的领导要来视察，要是没有老师，可怎么收场啊？” 徐慧真急得都要哭了： “要不是我今天这嗓子实在不行，我就自己去讲了。” 冉秋叶摇摇头。 她不是不想帮忙，可是这简体字，她还真没学明白。 这时候，她突然看向江波。 “徐经理，你们可以请他来当老师啊！” 徐慧真和街道主任都愣住了。 她们诧异地看着江波。 “这……” 徐慧真打量了江波一眼。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让他来讲？ 难道他的学问比冉秋叶还好吗？ 街道主任问道： “小江，你当过老师？” 江波摇了摇头。 冉秋叶对他说道： “江波，你就别谦虚了！” “那天在图书馆，你不是教了我一下午简体字？” “而且，你还会好多成语。” “说起来，这方面你还算我的老师呢，怎么不算当过老师！” 徐慧真一听，眼睛都亮了。 “江同志，你能帮忙上一节课吗？” 街道主任也说道： “小江，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能不能帮帮忙？” 看着他们二人期待的眼神。 江波有些为难。 讲这么一堂课，倒是没什么问题。 毕竟他在后世，可是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简体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可是。 他来这里是执行任务的。 他看了看教室后排，徐景山的方向。 徐景山显然对这个变故，也非常的意外。 不过。 考虑到实际情况，他还是冲江波点了点头。 江波点点头，答应了。 徐慧真和街道主任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徐慧真激动地冲上讲台宣布道： “今天，由江老师为大家上课，大家欢迎鼓掌！” 在掌声中，江波走上了讲台。 对着台下的人问道： “谁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上一节课，徐老师讲了哪些成语？” 有人回答道： “一诺千金。” 江波：“非常好。” “我们就先复习一下，一诺千金这个成语。” “我们国家古代有个叫季布的人，为人正直，非常的讲信义。” “只要是他答应过的事，无论有多么困难，他一定想方设法办到。” “同学们，这样的人值不值得我们尊敬？我们是不是应该学习这种精神？” 台下听课的人纷纷点头。 徐慧真和街道主任也都暗自称赞，这个小伙子人虽然年轻，但讲得一点也不比徐和生差！ 江波拿起粉笔，又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 “同学们，我们今天讲一个新的成语——饮水思源。” “有哪位同学认识这四个字？” 台下有人举了手。 江波示意他站起来回答。 “我只认识第二个字，水。” 江波点点头说道：“非常好！” “我来给大家读一下，这四个字读作——饮水思源。” “什么意思呢？我说一句话大家就都明白了，俗话讲的好，吃水不忘挖井人。” “饮水思源的意思，也差不多。” “是指喝水的时候想起水是从哪儿来的，意指不忘其本。” …… 徐景山一边关注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对身边的小刘说道： “真没想到，小江还真有两把刷子！” 小刘已经听得入了神： “是啊，讲的还真是不错。” “我都想参加识字班了。” 徐景山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想起了一个主意。 现在全社会文化水平都在提高，政府也在倡导办识字班，提倡大家学认字。 但是公安的队伍，很多都是复员军人，尤其是他侦察队的同事们。 小刘的话还真给他一个启发。 应该在分局里也搞个识字班！ 对。 回去他就跟陈大龙提这个事。 “同学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谢谢大家。”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江波结束了课程。 街道主任和徐慧真也赶紧走了进来。 市委的领导首先表扬了徐慧真。 夸她的思想进步，识字班组织的也很不错。 接着指着江波说道： “你们请来的老师，很有水平啊！” “小伙子看着年轻，学问却不简单。” 接着对江波问道： “同志，你是在哪个学校教学啊？” 江波笑了笑，回答道： “领导，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一名教师。” “今天也是因为非常偶然的机会，能被邀请来识字班教课，我非常荣幸。” 徐慧真连忙解释道： “之前的老师临时有事，江老师是我们临时请来代班的。” 第157章 现成的人选 市委领导颇为意外： “没备课，还能讲成这样？” “小伙子，你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说完，他拍了拍江波的肩膀。 “咔嚓” 在一旁的记者抓住了这个时机，给江波和市委领导抓拍了一张照片。 市委领导对街道主任说道： “你们这个识字班，搞得非常好。” “街道要继续多宣传，争取让这样的识字班遍地开花，让咱们市民的文化水平整体上升一个层次！” 接着对报社的人说： “报社的宣传工作也要到位。” “对于江老师这种，为街坊邻居无私奉献的知识分子，要大力的宣传表彰。” “识字班老师的工作单位要相应地给他们提高待遇。” 说完，市委领导又和徐慧真，以及街道的工作人员挨个握手。 然后就离开了。 徐景山见状，也准备要收队了。 这时候，徐慧真拦住了江波，说道： “哎，江老师，请留步。” 她笑了笑，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几位同志忙活了一下午，吃了饭再走吧。” “咱们这便民食堂就是个方便，现成的什么都有。我让后厨再炒两个菜……” 没等她说完，江波便打断了她的话： “谢谢您的好意，徐经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也是我们的任务。” “吃饭就不用了。” 徐景山也说道： “是啊，徐经理，您不用这么客气。” “而且，我们也有我们的纪律。” 说完，一行人就要离开。 “哎，等一下。” 没想到徐慧真又跑到江波前面拦住了他。 “咱们这个识字班，多亏了您今天才能圆满进行。” 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呢，一方面是想谢谢您。” “一方面是有个请求。” 江波和徐景山对视了一眼，问道： “徐经理，您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徐慧真说道： “不瞒您说。” “以前这个识字班，都是徐和生徐老师在教的。” “但是，徐老师他……” “他最近比较忙，可能以后都不能来上课了。” “我是想请江老师来给大伙儿上课，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徐慧真心里愁啊。 刚刚市委领导都发话了。 显然是把她这个识字班当成了典型来抓。 可如今，没有老师上课成了个大问题。 徐景山没有说话。 毕竟，江波只是他临时借调来的。 自己并不算他的直属领导。 这个事，他还真没法替江波答应。 江波却笑了笑说道： “这个事啊，徐经理您不用发愁。” 江波心想： 不愧是日后能在正阳门下叱刹风云女老板，城府还是有的。 实际上，是因为她偶然得知了徐和生的人品不堪托付，然后把徐和生给甩了。 徐和生怀恨在心，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撂挑子。 但是她没把这事说出来，只是说原来的识字班老师有事。 谁也看得出来，这里面有点情况。 就算不来了，也应该早点跟人家说，而不是临时撂挑子。 不过。 徐慧真不说，大家也就只是猜猜。 他对徐慧真多了几分佩服。 他继续说道： “关于识字班的上课老师，您这儿就有现成的人选。” 徐慧真闻言，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问道： “现成的人选？您是说？” 江波指了指正在闷头默默收拾桌椅板凳的蔡全无说道： “就是他。” 不知道怎么搞的，剧情跟电视剧里不太一样了。 按照原剧情，这堂课应该是蔡窝脖来讲。 然后被街道办主任看到了他的才华和能力。 陈雪茹也趁机给他和粮店马主任媳妇的表妹撮合，一时间风头无两。 虽然，后来蔡窝脖放弃了所有的这些，跟徐慧真结婚了。 徐慧真有些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蔡全无平时就是在粮店扛大包。 她以为，蔡全无和识字班听课的人一样，是文盲呢。 她还真不知道，蔡全无还有这个学问。 “这事我知道。” 牛爷本来要走，可是想着都到了这个点儿了，不如干脆在小酒馆里喝一杯算了。 于是他又转悠回来了，正听见徐慧真和江波这几句话。 “这事我知道。” “全无小时候也是读过私塾的。” “他初中那年，他母亲过世，这才辍了学的。” 徐慧真赶紧说道： “呦，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她并不知道蔡全无的水平怎么样。 做这识字班的老师，能胜任吗？ 看她仍有疑虑的样子，江波说道：“你放心吧，蔡全无绝对没问题。” 如果不是他运气不好拉肚子，今天在市委领导和街道办跟前一鸣惊人的，原本应该是这个蔡窝脖。 “你可以让蔡全无备一节课，试讲一下，你就知道他的水平了。” 徐慧真听他这么说，看蔡全无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行，那要不你就试试？” 徐慧真对着蔡全无说道。 蔡全无脸一仰：“听您吩咐。” 离开了小酒馆。 回去的路上，徐景山对江波说道： “小江，你今天讲的真是太棒了！” 江波说道： “怎么样，我没给咱们分局丢人吧？” 身边的小刘说道： “怎么会！我看你当小学老师都没问题。” “啊，不对！中学老师你也能当。” 另一个同志也说道： “我看你比大学教授的水平也不差嘞！” 江波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然而，看到他们一脸真挚的表情，他更觉得无奈了。 江波想到，在这个时代，人们文化水平有限，自己在后世接受了九年制义务教育，比他们多识了几个字，俨然成了他们眼中的学者了。 徐景山说道：“小江，我看你也行！” 江波一脸无奈： “徐队，谢谢您也这么抬举我。” “我肚子里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在识字班教街坊们识几个字还行。” “在学校教书我哪儿干得了。” 主要他也受不了那些规矩。 徐景山说道： “不是不是，小江，我是认真的。” “我看你讲的实在是不错。” “我有个想法，想在侦察队也搞个识字班，你来给大伙儿上上课，你看行不行？” 江波没想到他突然提出这个事，有点愣住了。 徐景山赶紧说道： “一周一节课，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咱们侦察队，包括我在内吧，文化水平都比较有限。” “你可能还不知道，政府已经下了文件，要在两到三年内，扫除机关中的文盲。” “咱们分局里，其他的科室的情况比我们侦查科都好一些，我这心里急啊。” 第158章 东旭，有个事，你有个心理准备 江波思忖了一下，说道： “那行吧。” “我回头跟赵科长通个气。” 徐景山大喜：“好！谢谢你江波！” …… 傍晚。 四合院内。 贾张氏正趴在床上，让秦淮茹给她揉腰。 她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这段时间又是扫厕所，又是扫大街，可把她累得够呛。 这时候，门开了。 贾张氏一抬头，看见是贾东旭站在门口。 立刻爬起来，先扑了过去： “东旭啊，你可回来了。你妈和你儿子要让院子里的人欺负死了！” 然而贾东旭却并没给她想要的反应。 而是有些木然。 秦淮茹说道： “妈，就别说这些了，先让东旭进来坐。” 秦淮茹看他头发乱得像鸟窝，胡子拉碴的，脸色也憔悴得很，赶紧给他拧了个热毛巾擦擦手脸。 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最近发生的事给他念叨了一遍。 又把院子里的人，还有江波又骂了个狗血喷头。 贾东旭安安静静地听完，说道： “妈，你受苦了。” 吱嘎。 虚掩的门别推开了。 “东旭回来了？” 易忠海走了进来。 “师傅，您过来了。” 贾张氏也说道： “还是你师傅惦记你。” “你刚一回来，你师傅就过来看你了。” 秦淮茹也说道： “你在里面这些天，易大爷没少里外的替你操心打点。” 贾东旭说道：“师傅，让您费心了。” 易忠海摆摆手：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贾东旭说道：“师傅您坐。淮茹，沏点水去。” 秦淮茹应了一声，就去拎开水壶，被易忠海拦住了。 “别忙了。” “东旭，你跟我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贾东旭不明就里地跟着易忠海出来。 易忠海往屋里看了看，又往远处走了些，低声说道： “东旭，有个事，你有个心理准备。” 贾东旭听他这样说，心里就咯噔一下。 易忠海继续说道： “你的事，已经通报到厂里了。” “厂里领导已经决定了，给你停职处分。” 贾东旭一下傻了。 他知道自己这件事不可能轻易的过去。 他想过可能会记大过，或者调岗。 但没想到，直接就是停职。 初时的震惊过后，贾东旭情绪几近崩溃： “师傅，这……怎么会这样呢？” 易忠海劝道： “东旭，你冷静一下。”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帮你跟厂里的领导求情，可是……” 易忠海叹了口气： “本来你这刚回来，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但我觉得，还是得早点告诉你。” “明天，你就不用过去上班了。” “厂里让我通知你，等月底的时候你过去把手续办一下。” 易忠海小心地观察着贾东旭的反应。 厂里领导让他来跟贾东旭谈。 他其实也不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不过，谁让他是贾东旭的师傅呢。 这个活儿他不干，谁干？ 贾东旭垂着头，说道： “我们一家老小，都指着我的工资过活呢。” “要是我被开除了，我们这一家子，可就没活路了。” 易忠海说道： “东旭，想开点。” “车到山前必有路。” “你别太愁了，哪儿会没有活路呢？” 贾东旭依旧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行了，我回去了。” 贾东旭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东旭，怎么了？老易跟你说什么了？” 贾东旭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给我交待了一下厂里的事。” 贾张氏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老易的神色，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看着贾东旭的神色，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贾东旭明显是不愿意说。 他一向心思深，很多事搁心里，不愿意说出来。 秦淮茹也就没多问，只是心里很不踏实。 …… 一夜无话。 清早，贾张氏哼哼唧唧地起床，秦淮茹早早地熬了锅粥，贾张氏囫囵喝了一碗，就准备要出门。 “妈，您这么早干嘛去？” “去外边扫街。” 贾张氏苦着脸说道。 贾东旭拦住她：“您歇歇吧，我替您去吧。” 贾张氏赶紧说道：“那怎么行？” 她去扫街，扫厕所，是街道办给她的处罚，别人不能代劳。 要是能代劳，她早就让秦淮茹替她去了。 “你还要上班呢！” “你这这个月都好几天没去厂里了，别再耽误上工了。” “要是耽误的时间长了，要扣半个月工资了。” 贾东旭神情凝滞了一瞬，说道： “不差这一天。” 贾张氏瞪眼：“不行！东旭，你听妈的，赶紧去上班，一天也别再耽误了。” “半个月工资，十好几块钱呢，你可别想错主意！” 贾东旭语塞： “好……” “我，我去上班。” 贾张氏点点头：“这就对了。” 秦淮茹给他准备好了干净衣服，饭盒什么的。 让他带着去。 贾东旭穿好衣服，拎着包出了门。 他当然没有去轧钢厂。 但是能去哪儿呢？ 贾东旭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转悠，内心一片茫然。 轧钢厂的工作没了，这事他暂时还不想让贾张氏和秦淮茹知道。 他能预想到，一旦被她们知道了，全家都会笼罩在一片绝望之中。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 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但是，能糊弄过去一天是一天吧。 贾东旭一边在路上晃悠，一边琢磨着，以后能干点什么。 他现在这个岁数，当个学徒再学门手艺，未免也有些太晚了。 到店铺当伙计？ 他有点拉不下这个脸。 他本来就不是性格活份的人。 路过一个粮店，看见有不少人在扛大包。 这个倒是不需要什么门槛。 就是没编制，挣得也少，而且也很辛苦。 就他现在这个体格，恐怕也干不了。 贾东旭内心一片绝望。 由奢入俭难啊。 失去了才知道，轧钢厂的这份工作有多舒服。 “您来点什么？” 贾东旭走进了一家食堂，女经理热情地迎了出来。 贾东旭脸色有点不自然地说道：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我是想问一下，您这儿……招工吗？” 女经理愣了一下。 “招工？” “对不起，目前我们这儿人手够了。” 女经理神色怪异地打量着贾东旭。 觉得这个人真怪。 拎着包，带着饭盒，看穿着打扮也像是上班的人。 进来却问招不招工。 贾东旭说了声打扰了，神色仓惶地就要出去了。 这时候。 “哎，东旭，这么巧。” 第159章 我被轧钢厂给开除了 “三儿？” 贾东旭惊讶。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熟人。 “真是太巧了。” “咱们可有些年没见面了。” 三儿吸溜着鼻子说道： “是啊，东旭。” “听说你现在在轧钢厂上班呢，怎么今儿没上班去啊？” 贾东旭被他问得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两声，含糊地回答道： “呵呵，今天有点事。” 贾东旭看他一身簇新的干部服，手腕上戴着手表，看样子混的还挺不错的。 “对了，三儿，你现在在哪儿干呢？” 三儿说道： “这个说来话长。” “东旭，你着急办事去吗？” “不急的话咱哥俩找个地儿好好唠唠，可有日子没见了。我请客！” 贾东旭思索了下，左右自己是没地方可去。 如今遇到老同学，一起聚聚也没什么坏处。 而且，看他现在混的不错，说不定能给自己介绍个活儿。 当即答应道： “行啊！我的事儿都办完了，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 西城分局。 陈大龙办公室内。 “好啊！” 陈大龙抚掌道： “老徐，你这个主意相当不错！” 徐景山说道： “我也是那天执行任务的时候，看见便民食堂搞的那个识字班，才想起来的。” “那天你没在，小江讲的着实是不错！” “就连市委的领导都在夸他呢！” 陈大龙说道： “没想到，小江还有这个学问！” “真是个全才！” 徐景山笑着说道：“是啊，所以我当时就问他了，他自己也同意给侦察科上课了。” “不过，老赵那边，你还得打个招呼。” 陈大龙说道： “这个你放心。他一会儿就过来。” 正说着，赵士英进来了。 “我说，老徐，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侦察科是没人了吗？天天要调用我们小江。” “知道的他是我们采购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成了你们侦察科的人了。” 徐景山哈哈大笑： “你老赵要是愿意放人，咱们现在就办手续给小江调岗！” 赵士英白了他一眼： “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其余几个你愿意调谁调谁，小江我可不放。” 现在，整个采购科的业绩基本都靠江波一个人撑着。 要给江波调岗，那简直是要了赵士英的命。 徐景山也知道，所以也就是开个玩笑。 不过，不影响他调用江波来帮忙。 赵士英瞥了瞥徐景山说道： “说真的，老徐。” “你们侦察科百十来号人，找谁教识字不行，非调我们科的人。” 徐景山说道： “不瞒你说，老赵，这样的人还真不好找。” “首先我们侦察科，普遍文化水平就欠缺。有识字的，但是简体字写不好；会简体字的，又不一定会讲。” “你那天是没看见，小江在便民食堂讲课的情况。” 提起江波当老师的事，徐景山眉飞色舞地说道： “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就在后面听着，小江是一点也不露怯，讲得那叫一个好！” “而且，人家都没备课，上来就讲！” “简体字写的也标准！” 赵士英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知道了。” “调用小江我是没意见，不过……” 徐景山眨巴着眼睛问道：“不过什么？” 赵士英说道： “你老这么调用他，今天给你当便衣，明天给你上文化课。他一个人干着两份活儿，给他发一份儿工资，这合适吗？” 徐景山挠挠头，这个事他还真欠考虑了。 陈大龙说道： “这个简单，老徐，你月底打个报告。” “这个月给小江发双份的奖金，不就完了。” 陈大龙思忖了下，继续说道： “还有，这个季度咱们分局的先进工作者，也把他放在候选名单上。” 徐景山：“对，这个主意好！” 赵士英也点头：“嗯，不能让人白忙活。” “还有，他上次在黑瞎子岭抓敌特，连带咱们分局都跟着露脸，应该给他评个先进工作者！” 徐景山很高兴：“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通知下去，这周就给侦察科开课！” 陈大龙说道： “不，你等一下！” 陈大龙叫回了徐景山，说道： “既然要开识字班，那就别光给侦察科开。” “干脆，咱们分局统一开课，大家都可以来报名。” “老徐，这事你提的，就你负责张罗吧。” “最近大家都比较忙，估计能上课的人有限，就在图书室开课应该就行了。” “好嘞！” 徐景山应道。 …… “东旭，要说咱们这批同学，我最佩服你！” 酒过三巡，三儿大着舌头说道： “你看，你不声不响的，接了你家老爷子的班儿。” “还娶了个漂亮媳妇。” “你媳妇肚子也争气，给你生了一儿一女，多好啊！” 贾东旭被他一说，心中苦涩。 拿起酒盅闷了一口。 闷声说道： “嗨！瞎混呗。” 三儿拍着他肩膀说道： “东旭，你这可就谦虚了。” “咱们这批同学，你挨个问问，谁有你现在日子过得好啊。” “谁不羡慕你，能在轧钢厂有个这么好的工作。” “升了三级工，一个人的工资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谁提起你贾东旭，不得竖起大拇指！” 贾东旭心中郁郁，面对曾经的同窗好友，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 三儿吓了一跳。 “东旭，你这是怎么了？” 贾东旭低下头，闷声哭了半晌，抬起头擦干眼泪鼻涕，这才说道： “不瞒你说，三儿。” “我工作没了。” 三儿大惊：“没了？这是什么意思？” 贾东旭说道：“我被轧钢厂，给开除了。” 三儿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好好的，怎么会……”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贾东旭露出一抹苦笑： “就这两天。” 他哈着酒气，对着三儿苦笑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大白天的不上班，在街上晃荡？” 他玩味似的举起空酒杯，自嘲地说道： “这事儿，我老娘跟我媳妇还不知道呢。” “他们还以为我穿的人五人六的，是去轧钢厂上班去了。” 突然，他捂着脸，低头呜咽道： “要是我老娘知道，我工作没了，她得把房顶闹翻。” “我媳妇看着老实，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要是没了这个工作，估计她就要有花花肠子了。” 第160章 他会答应的 三儿劝道： “东旭，你想太多了，嫂子不能这样！” 贾东旭哼了一声： “我还不知道她？” “我还在厂里的时候，她就跟我们院那个何雨柱眉来眼去的。” “还有那个许大茂，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 三儿眨着眼，说道： “不是，你还没告诉我，这好好的，怎么你工作说没就没了？” 贾东旭打了个酒嗝。 “别……别提了。” “我让人给算计了。” 三儿一拍桌子，怒道： “谁？谁这么缺德？” “我们院的。” 贾东旭含糊地说道： “你就别问了，这个人阴险狡诈的很。” “知道的太多了，对你没好处。” 提起江波，贾东旭骤然想起在秦家沟，自己被扎的那两针。 心里突突了一下。 想起自己在拘留所这几天所经受的屈辱。 贾东旭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三儿在一旁说道： “行，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问了。” 他又关切地问道： “那你这，以后怎么打算呢？” 贾东旭苦着脸说道： “还能怎么办？” “找个活儿干。” “实在不行先找个地儿打打零工。” “我们一大家子人，总得吃饭。” 说完，他抬起头说道： “三儿，你现在是驾驶员了，门路广，你们那儿缺不缺人，能不能给我介绍个职位？” 三儿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东旭，不是我不愿意帮忙。” “现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那儿还真没有合适的位置。” 就是有，也不要有过案底的人啊。 贾东旭瞬间蔫了下来。 “实在不行，我就去粮店扛大包去。” 三儿看着他，端详了一会儿，说道： “正式工作，我虽然安排不了。” “但是我这儿还真有个活儿，你适合干！” 贾东旭闻言，眼睛立刻亮了。 “什么活儿？” 三儿斟酌着说道： “我们领导吧，有个儿子在读大学，机械工程专业。” “他呢，就好钻研些零配件这类的东西。” “你之前不是在轧钢厂干过吗？” “你要是能给弄来点淘汰的零件什么的，我这儿愿意高价收！” 贾东旭闻言怔了怔。 他低下头沉默了。 他在厂里跟工友处的关系都不错，如果他有心要弄，这个应该不是难事。 只不过…… 三儿见他闷着头一直不说话，问道： “怎么样，东旭？” 贾东旭抬头看了看他，说道： “东西，我倒是能弄出来。” “不过，你没跟我说实话。” 三儿眨了眨眼睛，笑着伸出食指指着贾东旭：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行吧，我跟你直说吧。” “我们那儿的机器，有些零部件经常的坏。” “但是这零部件呢，都不太好买。” “大批量的进货，又不太划算。” “我们领导正为这个事儿愁呢！” “你们厂里应该就产这些零件。” “你要是能弄出来，我这儿高价收入。保你几个月生活费肯定没问题！” 说到这里，贾东旭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仔细地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 “这样吧，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想好了，我再来找你。” 三儿一边剔着牙，一边说道： “行，我等你信儿！” 贾东旭慢慢站起身来。 “三儿，按说应该老哥请你。” “但我这手头实在是紧张。” “等我找到了活计……” 三儿推了他一把： “你干嘛，说好了我请你的。” 贾东旭一听，也就不客气了： “行，那下回我请你。” 三儿冲着他挥了挥手。 看着贾东旭离开的背影，玩味地笑了笑。 “怎么样，他什么意思？”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三儿从嘴里吐出牙签，摇了摇头，回答道： “他说，他要再考虑考虑。” 那个声音说道： “能成吗？” 三儿说道： “他会答应的。” “他这个情况，根本找不到像轧钢厂那么好的工作。” “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 “他说他要去粮店扛大包，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根本吃不了这个苦。” 旁边的声音响起： “那，就再给他加一把火。” “他老娘，还有他媳妇，也该知道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三儿从凳子上起身，应了一声： “行，我去办。” …… 四合院。 许家。 许大茂下了班，两口子正吃晚饭。 “外边什么动静？” 许大茂伸着脖子往外瞧了瞧。 娄晓娥拿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说道： “就你好事！爱瞧热闹。” 许大茂啧了一声： “娥子你敲我干嘛，你不爱看热闹？” 娄晓娥说道：“呸，我不像你。” “看热闹就看热闹吧，回回都管不住你的嘴！” “上回，害的我被贾家那老婆子指着鼻子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许大茂也皱起了眉： “贾家那死老婆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撅着嘴说道： “这黑锅，我还要替你背到什么时候！” 许大茂见状，赶紧哄道： “媳妇，媳妇，都是我不好。” “你再坚持坚持。” “江波给我针灸，效果还是挺明显的，是不是？” 娄晓娥有点红了脸： “这倒也是。” “是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她话锋一转：“不过，他真能让我怀上吗？” 许大茂眨了眨眼，严肃地说道： “媳妇，我纠正你一下。” “是他能给我治好，然后我让你怀上。” 娄晓娥气得直捶他的头。 “哎呀，什么时候了，你跟我这儿咬文嚼字的。” 她自知语失，脸羞得绯红，捶许大茂的拳头并不用力。 只是在掩饰自己的窘迫。 许大茂没吱声，心里却想道： 那当然，这方面必须得严谨！ “对了媳妇。” “我还知道个内幕，你想听吗？” 娄晓娥一下燃起了八卦的小火苗。 “什么内幕，关于谁的？” 许大茂低声说道：“贾家。” 看着娄晓娥询问的目光，许大茂继续说道： “贾东旭，已经被厂里给开除了。” 娄晓娥： “不对啊。” “早上我还见他拿着个包出去上班去了。” 许大茂嗨了一声。 “不能够！” “我听副厂长亲口说的。” “他这个情况，算是挺严重的了。” “在公安那儿留了案底，厂里不可能再让他回来上班的。” 第161章 要孩子就得多干活 娄晓娥瞪大了双眼： “那他出门，不是去厂里上班？” 许大茂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什么，坏笑着说道： “我估计贾张氏这老东西还不知道这事！” “嘿嘿，这回他们老贾家可要热闹咯……哎呦呦，娥子你干嘛！” 娄晓娥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一把揪住他耳朵： “许大茂，先说好，你可不兴跟着去凑热闹！” 许大茂耳朵吃痛，不住说道： “好，好。娥子你先放开。” 娄晓娥放开手，指着他说道： “哪回你去瞧热闹，都惹一身骚回来。” “上次害得我被贾家的老婆子骂，上上次你被傻柱揍了一顿，还有上上上次……” 娄晓娥手上真使了劲儿，许大茂正揉着发红的耳朵，听到她提起这个，立马高声说道： “他敢！” “他再动我一个试试！” “我立马找江波报警，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娄晓娥说道： “有事就知道找江波。” “人家凭什么管你？” 她白了一眼许大茂： “你说你挺大个人了，人家江波比你岁数还小呢，人比你稳重多了！” 许大茂听了这话，不仅没恼，反倒得意起来了： “你还真别说，这充分证明了我许大茂有眼光！” “就我现在跟江波的关系，咱院谁比得了？” “我现在抱上了江波的大腿，以后在这个院子，我说一谁敢说二？” 娄晓娥不以为然。 “可拉倒吧你。” 许大茂摇头晃脑的说道： “娥子，你还真别不信。” “我许大茂也不是白混的，他怎么就不可能有用得着我的时候？” 娄晓娥摇了摇头，说道： “我看他未必是愿意拉帮结伙的那种人。” 许大茂啧了一声： “那叫——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你们女人家，不懂这些。” 许大茂有他自己的一套思路。 他始终认为，人情社会，互惠互利，只要你在这世上混，就难免有用到人的时候。 要想活的好，就不能单打独斗。 娄晓娥说不过他，摆了摆手： “行行行，我不懂。” “我就关心你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反正你好好治病，什么时候我怀上个孩子，我这一桩心事也就了了。” 许大茂闻言，一屁股坐娄晓娥旁边，搂住她的腰。 “你干嘛？！” 许大茂说道： “要孩子，就得多实践。” “我不干活儿，孩子从哪儿来？” 娄晓娥捶着他胸口： “要死啊你！” “这才几点？” “我把门插上，反正天黑了。” 娄晓娥闻言有些无语。 她发现，自从江波给许大茂治病之后，许大茂好像需求比之前更旺盛了。 时间也越来越长。 每次都把她折腾得够呛。 先别说能不能怀上，至少这方面，效果是真明显。 她都有点担心，按这个趋势发展，再治个几次，她都有点吃不消了。 娄晓娥脸红着说道： “那你去锁门吧。” 许大茂捏了下她的脸，过去把窗帘拉上，又把屋门从里面反锁上。 三步两步跳上了床。 …… 雪茹绸缎庄。 江波在陈雪茹的店铺做了一套被褥兼一套四件套。 取回来之后，发现她的做工还真是不错。 于是果断又订了一套。 陈雪茹指着几匹绸缎说道： “你结婚用，我把红色的都给你挑出来了，你随便选。” 江波指着其中一匹素色没花纹的说道： “就这匹。” 陈雪茹问道： “这个没花纹，会不会太素了？” 她又指着另一匹酒红色带暗花的说道： “要不然这样，这匹素色的做床单，然后被罩的话，我给你拼一下，素色的做被里，这匹带暗花的做被面。” “枕套也是这两种颜色拼一下。” 江波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陈雪茹。 不愧是绸缎庄干了多年的女老板，这审美果然是很专业很超前。 这么快就想出了拼色的主意。 这在后世的床品中还是挺流行的。 “好，就按你说的来做。” 陈雪茹应了一声，给他算完了账之后，看着他娇笑着，媚眼如丝地说道： “对了，你未婚妻呢” “怎么没带她一起来逛逛？” 陈雪茹见他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不由得又起了些心思。 江波答道： “她最近比较忙，没时间。” “等她忙完了，我是要带她过来，做两件结婚用的衣服。” 陈雪茹笑道： “行，到时候我给你安排我们这儿手艺最好的师傅，保管给你做出最正的样式来！” 江波点了点头，离开了绸缎庄。 溜达到了便民食堂。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了，食堂里只有零星的一两个人。 江波要了几个包子，打算随便吃一口。 正吃着，一碟酱肉放在了江波面前。 “我没点酱肉。” 江波抬头一看，原来是徐慧真。 “江老师，一直想谢谢您，就是没机会。” “一碟小菜，不成敬意。” “您不急着走的话，我请您到隔壁小酒馆喝一盅？” 江波还真找徐慧真有点事。 于是说道： “徐经理，您客气。” “您都请我吃菜了，今天这酒，我请您。” 他继续说道： “您是品酒的行家，今天既然您有空，正好我这儿有瓶酒，您帮忙品鉴一下？” 徐慧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当即也来了兴趣。 江波拿出自己空间酿的一瓶高粱酒，放在了桌上。 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即散发了出来。 徐慧真忍不住赞叹道： “好香啊……” 江波说道：“您尝尝这酒味道怎么样。” 徐慧真对柜台说道： “玉梅，帮我拿两个杯子出来。” 江波给自己和徐慧真，各倒了一杯。 徐慧真笑道： “我这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是我请您的，结果……” 江波说道： “徐经理，别客气。” “来，干杯。” 徐慧真毫不扭捏，举起杯跟江波碰了个杯，然后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她咂了咂味道，眼睛都亮了。 香醇的高粱酒入喉，醇厚之感立刻在口腔中散发开来。 回味一下，甘冽的滋味带着微微的回甜，浓郁的酒香在味蕾上跳舞，悠远绵长。 “好酒！” 徐慧真在内心赞叹道。 她天生就是个品酒的行家。 酒液一沾唇，她便能洞悉其中的微妙。 从初闻的香气，到入口的层次，再到回味的悠长。 种种细节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她的味蕾仿佛就是一台精密仪器，能拆解每一款酒的独属密码。 第162章 家里的存款不多了 一口入喉，徐慧真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这是比她小酒馆里的二锅头，品质更高的高粱酒。 可以说，是她喝过的口感最好，味道最香醇的高粱酒，也不为过。 “江老师，这酒您是从哪儿弄来的？” 江波笑道： “徐经理，您先说说这酒怎么样？” 徐慧真满是兴奋之色： “太绝了！”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高粱酒！” “不瞒您说，这比我的小酒馆里，我收藏了十年的二锅头，味道还要好！” “酿这个酒的人，真是酿酒师中的旷世奇才！” 江波笑了： “那就好。” “既然您喜欢，那就多喝几杯。” 说着，又给徐慧真满上了一杯。 “谢谢江老师，那我先干为敬了。” 徐慧真咂了咂滋味，忍不住又问道： “江老师，请恕我冒昧。” “您认识这酿酒的人吗？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 江波笑道： “怎么，您对这酒，有兴趣？” 徐慧真说道： “不瞒您说，我是太有兴趣了！” “我如果能进到这个酒，那我这小酒馆的生意，肯定比之前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江波说：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徐经理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忙给你联系。” 徐慧真大喜： “那就太好了！” “只要这酒能卖给我，价格好商量！” 徐慧真是个有魄力有眼光的女强人，她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像这样顶级品质的高粱酒，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个酒的味道，跟白酒中的翘楚茅台酒品质不相上下，但风格上却各有千秋。 茅台有价，此酒却难寻。 江波说道： “这酒，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你要是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弄来一些。” “价格吗，姑且按十块钱一斤吧。” 何玉梅在远处，听得瞠目结舌。 十块钱一斤，这几乎是茅台酒五倍的价格了。 可真不便宜啊。 令她更意外的是，徐慧真完全没有犹豫，几乎是瞬间就答应了下来。 “好！” “就这样的酒，有多少您都可以拿过来给我，我要！” 何玉梅嘬了嘬牙花子。 有点好奇。 这酒难不成是什么琼浆玉液？ 卖这么贵！ 江波笑道： “他那儿并没有大批量的生产。” “我能给你弄来百十来斤吧。” “行。” “谢谢您，江老师。” “不客气，来，再干一杯。” 江波心情不错。 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顺利。 徐慧真更是惊喜。 她本来是想趁机结识一下江波。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番奇遇。 …… 傍晚。 四合院内。 贾东旭夹着包回到了家。 “妈，淮茹，我回来了。” 他今天又在外边转悠了一天。 四处找活儿干。 但依旧是不太顺利。 他看上的工作，人家不要他，但是招人的工作，都是又苦又累，但是工钱没有多少的。 贾东旭非常苦恼。 但是，临进家门，他还是调整好了情绪，像没事人一样招呼老娘和媳妇。 屋里很安静。 “妈，淮茹？” 很奇怪，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在家。 但是，屋里氛围很怪。 贾张氏坐在床上，耷拉个脸，一声不吭。 秦淮茹则是坐在凳子上，背对着她，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是在哭泣。 “这是怎么了？” 贾东旭莫名其妙的问道。 “妈，您跟淮茹吵架了？” 贾张氏看了看他，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东旭，跟妈说实话，” “你在厂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贾东旭脑子里嗡的一声。 贾张氏看他的反应，就猜了个大概。 当即痛哭了起来。 “他们说你工作没了，起初我还不信。” “看来是真的。” “天呐，老天爷这是要灭咱们贾家！” “这让咱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贾张氏坐在床上，拍着床板天啊地啊哭嚎了起来。 贾东旭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他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贾张氏哭够了，指着秦淮茹骂道： “你个丧门星！” “东旭要不是跟你回了趟秦家沟，能惹出这么多事端来吗？” 秦淮茹十分的委屈： “妈，您都骂了我一下午了。” “东旭工作没了，我心里也难过啊，但是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贾张氏拿笤帚疙瘩砸她的头： “你还敢顶嘴了你！” “不是你的错，那是谁的错？” “难不成是我的错？” “你个倒霉催的小娼妇！” 秦淮茹拂开贾张氏的攻击，看着贾东旭无动于衷的反应，内心一片绝望： “好！都是我的错！” “你们干脆逼死我算了！” 秦淮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贾张氏想到未来的生活，又开始哭嚎了起来。 贾东旭幽幽地抬起头，说道： “妈，您别哭了。” “也别拿淮茹撒气了。” “我工作没了，咱们一大家子还不知道怎么生活呢。” “您儿子如今，今非昔比了。” “您再打她骂她，她一生气回秦家沟去了，咱们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贾张氏一瞪眼： “她敢！” 贾东旭苦笑了一下。 她有什么不敢？ 她秦淮茹嫁到城里来，可不是为了吃苦来的。 贾东旭问道： “妈，咱们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 “这个月底，我再去趟厂里领了结余的工资，咱们家暂时就断了进项了。” “家里的存款，还够得上支撑多久？” 贾张氏一愣。 支吾着说道： “咱们家，现在剩的……也不多了。” 贾东旭一惊： “不多？” “那是多少？” 贾张氏嗫嚅了许久，最后张口说道： “那个……还有不到30块钱。” 贾东旭眼睛都瞪圆了： “怎……怎么会！” 贾东旭难以置信： “我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十多块，都在您这儿收着。” “咱们家日常也没什么大的花销。” “怎么会……” 贾张氏不敢看他，低着头说道： “这不是江波那杀千刀的，害我摔坏了腰，跑了趟医院。” “然后，给棒梗治腿，又花了不少钱。” 贾东旭急得头上都出了汗： “那也不至于……” 他猛地站了起来，突然一阵眼冒金星，头上发晕。 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第163章 不愧是徐队长 贾东旭情绪几近崩溃。 本来以为还能挺一些日子的。 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严峻。 贾张氏突然站起来说道：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厂里凭什么开除你！” “我要找他们去。” 贾东旭却提不起精神来。 “算了，妈。” “找也没有用，白让人笑话。” 贾东旭接着说道： “妈，家里存款不多了，最近省着点花吧。” 贾张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我知道了。” 说完，她小眼睛翻了翻，还在算计刚刚她提的那件事。 …… 四合院门口。 秦淮茹没地方可去，在院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在一棵大柳树下面，暗暗抽泣着。 “秦姐？” “呦，这是怎么着了？” 秦淮茹听声音，就听出了是傻柱过来了。 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说道： “没事，就是眯眼了。” 傻柱啧了一声： “你就甭瞒我了。” “说吧，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突然有人关心自己，秦淮茹心里的委屈更如江水一样泛滥了出来，怎么收也收不住。 于是忍不住又呜咽了起来。 看得傻柱心里没上没下的。 “哎呦，你这哭得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到底什么事啊？” “你说出来我听听，就算帮不上你，至少能帮你拿个主意不是？” 秦淮茹抽搭了几声，缓缓开口道： “柱子，我们家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想了想，还是把贾东旭被开除的事，跟傻柱说了。 傻柱的表情，显然是十分的意外。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淮茹说道： “应该就是这两天。” “东旭一直瞒着我们，我跟棒梗他奶奶也是听别人说的，才知道这事。” 傻柱说道： “要是真这样，你们家可怎么办呢？” “你这还有了身子，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她叹了口气。 “我婆婆，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了。” “非说都是我的过错，说我是个丧门星。” 傻柱很生气： “怎么能这样呢？” “不行，我找东旭说说去。” 秦淮茹赶紧拉住了他： “柱子，你千万别去。” “算了，我婆婆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往心里去就行了。” 傻柱看着她，关切的问道： “这以后，你可怎么办呢。” 秦淮茹茫然地看着远处：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她想起在秦家沟的时候，她老娘嘱咐她的话。 要是在贾家过不下去，趁着年轻，早点打算。 可是，自己娘家在农村，在北城又没有工作，肚子里还怀着个娃。 就算是有想法，又有哪个真的愿意接受她呢？ 院子里倒是有不少人，垂涎她的姿色。 但是真的打心眼里关心她的人却没什么。 也就是这个模样不太如人意的傻柱，真心实意替她着想。 这么想着，她感激的看了看眼前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 她猛然发现傻柱模样有些变化。 穿了身簇新的列宁装，又新理了头发。 虽然还是那张略显沧桑的脸。 但这么一收拾，还是比之前精神多了。 秦淮茹心细，立刻就发觉了傻柱的变化。 “柱子，你是不是处对象了？” 傻柱没想到她突然这么一问。 挠着头说： “没啊……” 接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嗨！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淮茹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还真是有点情况。 “是谁啊？我替你参谋参谋。” 傻柱憨憨笑了两声： “人家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呢。” “等有眉目了再说吧。” 秦淮茹嗔怪地看了傻柱一眼： “呦，对我还保密啊。” “成，我不问了。” 傻柱赶紧说道： “没，没，真是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这儿要是有进展了，第一个告诉你。” 秦淮茹看着傻柱压都压不住的嘴角，心里莫名的有点吃味。 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这可是你说的？” “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喜糖，喜酒也得有我一份。” 傻柱依然憨憨的笑着： “那必须的。” 说完，他看着秦淮茹劝道： “你也别太发愁了，院子里还有易大爷，有我，肯定不能看着你们不管的。” 秦淮茹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她知道傻柱这话不是耍嘴皮子。 这些年，她没少接傻柱的饭盒。 “快回去吧，等会儿我也回院里了。” 傻柱应了一声，扭身走了。 秦淮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心中五味杂陈。 …… “同志们，这是咱们西城分局识字班的第一堂课。感谢大家伙儿抽出时间来上课。” “那天，老徐来找我，说想在侦察队办个识字班，老师的人选他都找好了。” “我一听，这个想法好啊！” “我想，这样的好事，何必局限于侦察科呢？应该在咱们整个分局推广。” “现在看来，同志们的学习热情，都很高涨啊！” “好，我就话不多说了，接下来就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咱们的授课老师——小江同志。” 原本，陈大龙是把识字班安排在了图书室。 可是没想到，局里报名的人数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大家都听说了江波在便民食堂讲课的事了，听说市委领导都对他的课赞不绝口，一时间所有人都很好奇，都想来听听他的课。 结果就是报名人数爆满。 这个学习热情，连陈大龙都震惊了。 所以，临时把上课地点改到了大食堂。 一阵呱唧呱唧的掌声之后，江波登上了“讲台”。 所谓的讲台，其实就是在端头挪出了一片空地。 此刻，江波站在黑板前面，所有人的眼睛全都在盯着他。 江波看着众人。 丝毫没有慌乱。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成语——鸿鹄之志。 写完之后，江波转过身看着台下的众人。 “有哪位同志认识这个成语啊？” 等了一会儿，在场没有人举手。 徐景山看了看周围接头交耳小声讨论的人群，举手说道： “这个……我说的不一定对啊。” “这四个字，看起来像是——江、鸟、之、志。” 他这么一说，人群里立刻有人附和。 “对！对！” “不愧是徐队长，认识的字是比咱们多！” 第164章 我不是为了冉老师的事 江波一惊，回头看了看黑板上的字。 确认了自己并没有少写笔画之后。 他有些哭笑不得。 终于，有人说道： “哎，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江比这个字笔画少啊……” “第二个字好像也不太对。” 江波眼睛一亮，点名说道： “你来说说，第二个字读什么？” 小刘站起来，挠挠头说道： “我也说不好，反正我记得鸟不是这样写。” “第二个字，是不是读‘告’啊？” 江波有些无语。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真的文化水平不错的人，也不会来费时间参加这个识字班。 他让小刘坐下，自己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江”和“告”字。 说道：“好了，我来给大家讲一下。” “这个字，读江。也就是我的姓。这个偏旁部首叫三点水，很多和水有关的字，都是三点水的偏旁部首……” “下面这个字呢，读告。告诉的告……” 江波尽量讲的深入浅出，下面的人听得也很认真。 偌大的食堂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 不知何时，江波注意到，在后排来了两位眼生的人。 这两位也穿着公安制服，戴着大檐帽。 坐在陈大龙旁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江波对这两个人的身份，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不过他也没有管，该怎么讲就怎么讲。 “同志们，这四个字有谁认识？” 江波指着黑板上的四个字“铁杵成针”问道。 “大家踊跃发言啊！我先友情提示一下，第二个字不要读‘午’。” 课堂上的人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江波说道： “刚刚是侦察一科的同志回答了问题，这次，该咱们二科选派一位代表了！” 他的话立刻激起了听讲同志的好胜心。 “小赵，上！” “你可是咱们二科最有文化的，你来答，不能输给一科！” 气氛一下变得热烈了起来。 陈大龙在后排看着，感觉非常满意。 “老陈，你们这位讲课的小同志，还挺会调动气氛的。” 身旁市局的宣传主任说道。 “那可不。” 陈大龙表情自豪且得意。 “不然为什么选他来上课。” “这小子不仅学问好，讲得也生动。连市委领导都夸他讲得好呢。” “我们分局这帮大老粗，你要是讲的一板一眼的，他们不爱听，效果也不好。就得小江这个路子！” “你看，他们学得多带劲啊。” 市局宣传主任一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一边说道： “好，好。” “我回去就写材料，回头让其他几个分局的人都来旁听学习，争取各个分局都尽快这么搞起来！” …… 红星轧钢厂。 “易师傅，有人找。” 易忠海正在车间给工人交待事情，听见声音，他抬头一看。 发现傻柱从外边探进了头来。 他一边摘手套一边走过去。 “柱子，你怎么来了？” 他以为傻柱是因为冉老师的事来找他，于是说道： “冉老师那个事，我跟老闫商量了。” “老闫说，这不是棒梗有阵子没去上课了吗，正好冉老师这两天要过来家访。” “到时候想办法安排你俩见个面……” 没想到傻柱打断了他： “易大爷，我不是为这事来的。” 易忠海有些疑惑： “那你是？” 傻柱看了看四周，问道： “东旭的事，您听说了吗？” 易忠海听完，很诧异傻柱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因为厂里其实还没正式的下通知。 只是让他口头通知贾东旭。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傻柱一仰脸： “您甭管我怎么知道的。” 他低声说道： “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易忠海摇了摇头：“难。” “这事基本上就算是落停了。” 傻柱一愣，随即提高了音量： “那也得争取一下啊！” “东旭没了工作，他们家一大家子人怎么活命啊？淮茹那儿还怀着孕，不能不管他们死活啊！” 易忠海瞪了他一眼： “喊什么？” “我比你着急。” “能想的办法我早都想过了，可事实情况就是这样，谁能有什么办法？” 傻柱语塞： “那怎么办？” 易忠海说道： “能怎么办？我找找熟人，看看能不能在外边给东旭再张罗个活计吧。” “只能是这样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从外边跑过来，对易忠海说道： “易师傅，您快去看看吧！” “东旭的老娘来了，正在厂长那儿闹呢。” “主任让您赶紧过去帮着劝劝呢。” 易忠海大惊，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看着坐在那儿哭闹不止的贾张氏，颇为苦恼。 “老太太，发生这样的事，厂里也没办法，只能这么处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厂里有厂里的规定。” “我也不愿意看着东旭离开厂里，但是谁让他违法犯罪了呢？” 贾张氏说道： “东旭他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借题发挥……” 杨厂长挥手打断了她： “老太太，我这儿不管断案子。” “具体什么个情况，公安局那边已经给了结论。您跟我说也没用。” 贾张氏哭道： “那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我们东旭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开除就开除了呢？” “这让我们一大家子人怎么活？” “厂长啊，我求求您行行好吧。不然我老婆子只能吊死在轧钢厂门口了……” 说着就要给杨厂长跪下。 杨厂长赶紧把她拉起来： “哎呦您别这样啊。” 他对身边的人说道： “对了，贾东旭的师傅在厂里吧？” “李主任，快去把易师傅叫过来帮着劝劝。” 杨厂长很头痛。 明明知道贾张氏是在无理取闹，可是对这么个死缠烂打的老太太，他也摸不得碰不得。 万一一个想不开，真吊死在轧钢厂门口。 即使不是厂里的过错。 舆论上也不太好听。 当然，如果他了解贾张氏就知道了，这老太太闹得热闹，其实惜命得很，根本不会这么干。 易忠海赶到的时候，李主任正在门口等着他。 第165章 贾家风水不太好 “易师傅，杨厂长找你过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李主任说道： “贾东旭当时是在你们院子里被带走的，我想事实经过你都清楚。” “作为厂里的老人了，对于厂里的各项规章制度，我想你也都知道。” “这个事情不仅是放在我们厂里，它要这么处理，它不管在哪个厂里，都得这么处理。” “贾家的人过来闹，往难听了讲，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本来，厂里是没有必要理会她的。” “不过。” 李主任指了一下屋里，说道： “这老太太毕竟岁数大了。” “一个想不开，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到时候也是很麻烦。” “你在院子里一向德高望重，这个……贾东旭又是你的徒弟。” “你来帮着劝一劝，让她回去该干嘛干嘛，在厂长这儿耗着也没有用。” 易忠海不住点头。 他感到很头疼。 贾张氏的功力，他是见识过的。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不能替贾家出头。 公安局那边，已经板上钉钉的给这件事的性质下了定论。 厂里也是完全按照政策规定，给贾东旭做了处理。 虽然他是贾东旭的师傅，跟贾家关系匪浅。 但他自己也是厂里的工人。 毕竟自己以后还要在厂里待着的。 所以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出面。 至于贾家那边，他象征性的安抚一下，给予一些面子上的帮助，也就算了。 甚至关于养老这件事，他心里的天平也已经发生了倾斜——贾东旭连自己老娘都快养活不了了，以后拿什么给他养老？ 反倒是傻柱，虽然看起来闷倔的性格，但实际上听话心软好拿捏。 他想得很好。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贾张氏的战斗力。 易忠海皱起了眉头。 “老嫂子，你怎么在这儿哭起来了？” 易忠海走进来，把贾张氏拽了起来。 贾张氏看见易忠海来了，有点心虚的样子： “老易，东旭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实在是没活路了。” 易忠海说道： “不至于，怎么就没活路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帮东旭想办法呢，看看能给他找个什么别的活计。” “这是厂长办公的地方，咱别在这儿哭了。” “咱们回院子里说去吧。” 贾张氏不太情愿： “不是，我好不容易见着厂长。” “老易，你也帮忙给东旭说说情，他也是你徒弟……” 易忠海很头疼，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老嫂子，不是我不帮忙说情，也不是厂长不讲情面。” “这个事，真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人家厂里领导已经很照顾东旭了，这个月他就来了不到一礼拜，厂长特批月底给他发整月工资。” 易忠海低声对贾张氏说道： “听我的，老嫂子，赶紧回去吧。” “再闹下去，惹恼了厂长，连这个待遇都没了！” 贾张氏一愣，脸色随即黯淡了下来： “这事，就真没转圜的余地吗？” 易忠海摇了摇头。 “走吧，回去说。我送你回去。” 看见易忠海进来。 杨厂长松了口气。 遇到贾张氏这样难缠的老太太，已经快把他的耐心耗尽了。 对于这种难缠的老太太，厂里虽然不太好处理，但是易忠海却不一定。 这就好像一些宗族观念比较强的南方村落，拿规章制度说事，未必能起到理想中的效果。 但是族长说话，却是一顶一的好使。 只要把族长拿捏住了，让他去约束宗族的人，可谓事半功倍。 易忠海在院子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大爷，对别人虽然不好说，但是对贾家，他是很有威望和约束力的。 现在，易忠海能顺利解决问题，那就算了。 否则贾张氏再闹下去，他就要叫保卫科把她撵出去了。 看着贾张氏离开的背影，李主任摇了摇头。 杨厂长对他说道： “发通知吧。” “把对贾东旭的处理结果通报一下。” 说完，就出去了。 本来，他还想着把这件事低调的处理了，给贾东旭留点面子。 现在贾张氏一闹，反正很快也就人尽皆知了。 这事也没必要捂着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 江波下了班，从陈雪茹那儿取来了新做好的床单被罩，回到了四合院。 红色的喜被异常的亮眼夺目。 等江波进屋关上门之后。 院子里的人也议论了起来。 对于最近江波的境遇，忍不住感慨道： “最近江波变化可真大。” “以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听说最近要结婚了？看看人家，现在工作没得挑，生活也没得挑。” “就是，这可比院子其他的小伙子强太多了。看看傻柱那傻小子现在还天天瞎晃悠呢。” “对了，江波的对象，听说也是个公安。” “了不得了，这样他俩结婚之后，就是双职工家庭了。” “你们见过没有，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一起议论的人纷纷点头。 “不管是谁吧，嫁给江波，就擎等着享福吧！” “就是，看看人家江波家里，现在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都配齐了，他可真舍得花钱啊。” “那是他能赚钱，听闫家老大说，他在西山打了头野猪就卖了三百块钱呢！” “好家伙……” 院子里的感慨，江波是没听见。 这时候，秦淮茹抱着盆衣服从屋里出来。 冲着众人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些人看她走远了，不知道谁提起来。 “听说了吗，贾东旭出事了！” “什么事？” 立刻有人好奇地问道： “他不是刚从拘留所给放出来吗？” “嗨！就是这码事呗！” “他在公安局留了案底，轧钢厂还能要他？这不，让厂里给开除了。” “真的假的？！” 众人惊呼。 “骗你们干嘛！我家老张跟我说的，今天贾东旭的老娘到厂里闹去了。” “她要是不去闹，厂里的人还不知道这事呢。” 有人感叹道： “啧啧，贾家最近这是走的什么运。” “连老的带小的，伤的伤，出事的出事。” 有人八卦道： “我看他们家最近的运势可不太行，是不是他们家房子风水不太好啊。” 第166章 这个月生活费，拿好了 “要说也奇了啊，这贾家和江家挨着，一边是节节高升，日子越来越红火，另一边是一天比一天惨淡，看看贾家落魄成什么样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贾张氏听着这些人的议论，越听越生气。 本来要冲出去跟骂他们一通。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她被吸引了注意力。 对啊。 他们贾家日子越过越差，但是江波这边却越来越好。 贾张氏不由得动了心思。 …… 德胜门，胡同。 三儿给贾东旭倒了杯烧酒。 “东旭，我就知道你还得来找我。” “你知道吗，你就是太谨慎，这事儿还用得着犹豫吗？” “多好的买卖啊，你看这一下，你生活的问题也解决了。” “咱哥俩还能经常聚聚，多好啊。” 贾东旭端起酒杯，一口闷了。 “我没想到，杨厂长这么绝情。” “一点余地都不给留。” “三儿，不瞒你说，我的事儿，厂里正式发通知了。” “我老娘今天去厂里找了，厂长是一点情面也不讲。还把我师傅也叫过去了。” 三儿说道： “你师傅？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师傅跟你也住一个院儿？” 贾东旭点点头。 “我师傅以前还是我们四合院的一大爷呢，后来也是被江波给算计了，现在不是了。” 三儿哼了一声： “这个江波真是不干人事！” “哪天让我撞见他，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贾东旭冷哼一声： “人家现在是警察了，前些天还上报纸了，春风得意的很。” “我们院子里的人也都捧着他，尤其是那个许大茂，他们两个人……嗝……狼狈为奸，我早看他俩不顺眼了。” 他举起酒杯，往三儿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又一口干了。 “这话，我也就跟你念叨念叨。” “我们院子里的人，一个个的拜高踩低。现在看见江波都哈着他，看见我都躲着走。” “生怕我找他们借钱似的。” “我呸！” “我贾东旭是谁？我能找他们借钱？我要让他们看看，没了轧钢厂的工作，我照样能挣！” 三儿连忙说道： “对，谁不知道东旭你是个有本事的。” 贾东旭一手揽住他的肩膀，说道： “三儿，你是个好人。” “这时候只有你肯帮我，我会记着你的好的。” 三儿笑了笑： “东旭，你这话就见外了。” “咱俩谁跟谁啊，是不是。” “我不能眼见着你落魄，不拉你一把。”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几张白纸来，摊开到贾东旭面前： “对了，咱们言归正传吧。” “这种零件，你见过吗？” 贾东旭接过白纸，对着上面画的零件，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有点印象。” “不过，这个不是我们车间做的。” “是在另一个车间。” 三儿夹了口花生米，一边嚼着，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能找着吗？” 贾东旭想了想： “应该问题不大。” “他们车间有个人跟我挺熟的。” 三儿端起酒杯，跟贾东旭碰了下杯说道： “东旭你是个有本事的。” “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贾东旭被他说得心情不错： “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吧！” 三儿拍了拍贾东旭胸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纸票来。 “这些，你先拿着用。” 贾东旭赶紧推让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事儿还没办成，况且你都请了我两顿了，这钱我不能拿。” 三儿说道： “算是我预支给你的。” “你找关系也得花钱不是。” 他见贾东旭还愣着，干脆把钱塞到他手里： “哎呀，拿着拿着，咱俩谁跟谁啊。” 贾东旭在手里捏了捏，在心里大概估了一下。 三儿给他的纸票，约莫有五六十块钱。 贾东旭在心里直呼好家伙，心道这小子不愧是干司机的，出手可真是大手笔。 他在心里想到，自己还真是幸运。 要不是遇见了这小子，还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可能他真要去粮店扛大包了。 “三儿，我敬你一杯。” 贾东旭拍拍胸脯： “都在酒里了。” 三儿端起酒杯一口闷了： “东旭，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 四合院内。 此时已经是初夏，天黑得渐渐晚了。 各家都已经吃完了晚饭，天才刚刚擦黑。 这四合院里没有茅厕，要去就得去外边的公厕上厕所。 江波上了个厕所回来，正往院子里走，就看见自己身前有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竟然是贾东旭。 他一身酒气，走路都有点晃，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江波。 江波心下奇怪。 他也听说了贾东旭被开除的消息。 这个时候了，他难道还有闲心去喝酒吗？ 不过。 江波也只是奇怪了一下，并没有往深处想。 他也不爱管贾家的闲事。 贾东旭晃晃悠悠地进了自家的门。 贾张氏迎了上来： “东旭，你怎么才回来？” “吃饭了吗？” 贾东旭把包往桌上一扔： “吃过了，嗝……” 说着，打了个酒嗝。 秦淮茹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皱着眉说道： “你喝酒了？” 贾东旭点了点头。 秦淮茹忍不住埋怨道： “咱们家现在什么光景，你还出去喝酒。” 贾张氏不爱听了： “什么光景，那钱也都是我儿子挣来的。” “轮的到你指手画脚？” “你吃我儿子的，喝我儿子的，还敢在这儿指手画脚的。” 秦淮茹毫不示弱： “我在贾家是白吃白喝的吗？” “我一天到晚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我有一分钟是闲着的吗？” 贾张氏见秦淮茹竟然敢顶嘴，又对着她骂了起来。 秦淮茹也不忍着，针锋相对的回击了几句。 贾张氏指着秦淮茹，对贾东旭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 “东旭，你人就在这儿站着，她就敢对着你老娘这么说话。” “你个小贱人，你是不是看着东旭没了工作，你起了外心了你？” 贾东旭不耐烦地说道： “好了！” “都别吵了！” 这两天，家里被一团绝望的氛围所笼罩着。 贾张氏和秦淮茹心情都不太好，动不动就呛呛起来。 贾东旭心里烦透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纸票，拍在桌子上。 “这个月生活费，拿好了！” 第167章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惊呆了。 贾张氏眼疾手快，三步两步抢过去把钱拿起来，数了数。 足足有三十块钱！ “东旭，你这是去厂里领了这个月工资了？” 贾张氏问道。 贾东旭摇了摇头： “我明天去趟厂里，办手续，领工资。” 贾张氏眼睛一亮，指着手里的纸票问道： “那这是？” “我找了个活计，这是预支的工钱。” 贾东旭语气淡漠，表情却掩饰不住的得意。 贾张氏又惊又喜，激动地说道： “我儿就是厉害！” “离了那个轧钢厂，就以为咱们活不了了？” “我儿子扭头就找了个更好的！” 秦淮茹略微惊讶。 贾东旭这么快就找到活计，而且还没开始干活儿，竟然还能预支了工资，这是她完全都没想到的。 “东旭，你找了个什么活计啊？” 贾东旭说道： “是我同学介绍的，我不是在轧钢厂干过吗，他们正需要这么个人做顾问。” “这不，就找上我了。” “我今天过去跟他们那边的人见了个面，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秦淮茹没上过班，不明白这里的门道。 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不过，她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总归贾东旭找到了新工作。 家里的生活可算有了希望。 她心里也亮堂了起来。 当即笑着说道： “这可太好了。” “东旭，你可真有本事！” 贾张氏说道： “那是，你是第一天知道东旭的能耐吗？” “你得记住，你能嫁给我儿子，那是你修来的福气。” 她瞥了秦淮茹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 “我儿子出去忙活了一天了，还不快给他打盆热水泡泡脚。” 秦淮茹心里高兴，忙不迭地应道： “哎，我这就去。” 秦淮茹出去舀水，贾张氏问道： “东旭，那你什么时候过去上班？明天就去吗？” 贾东旭摇了摇头。 “这个活计，不用坐班。” “需要我的时候我过去，把活儿干了就成。” 这么说完，贾东旭的底气也弱了一些。 贾张氏听完这番话，心里也有点不踏实。 “那……” “那工资怎么算？” 贾东旭对她说道： “这个您放心，少不了我的。” “您看，这我还什么都没干的，人家就先给我发了工钱了。” 这毕竟不是什么正式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偷偷摸摸的倒卖轧钢厂的零件。 说起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贾东旭说得很含糊。 所幸贾张氏和秦淮茹没上过班，并没什么见识。 贾张氏当即高兴地说道： “对对。” “肯定是因为你本事大，所以才有这待遇。” “没干活就拿钱，这是轧钢厂都没有的待遇，要是让你们厂里的人知道了，不得眼红？” 贾东旭赶紧说道： “妈，您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这事，尤其是厂里的人！” 贾张氏不解： “这是为什么？” 贾东旭说道： “我的这个活计，轧钢厂很多人都能干。” 这是因为我同学的关系，这才落到我头上。 “要是让别人知道，有这么好的营生。” “万一他们也找门路，把我这活儿给抢了，那可就糟了。” 贾张氏恍然大悟。 “我懂了。” “你放心，这事我谁也不说！” 说着，秦淮茹端着盆水从外边进来了。 她一边拿起开水壶，往热水盆里兑。 一边说道： “前些天，易大爷还说，帮你找找门路，看能不能给你找个什么别的活计。” “这下问题解决了，你快跟易大爷也念叨念叨，省得他惦记着。” 贾东旭说道： “我刚跟妈说了，这事你们谁也别告诉。” 贾东旭又把刚才对贾张氏的话，又给秦淮茹讲了一遍。 秦淮茹也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 “不过，易大爷也不是外人，也要瞒着？” 贾张氏说道： “他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能胳膊肘往外拐吗？” 贾张氏撇了撇嘴： “不瞒你说，东旭，今天我去你们厂里了。” 贾东旭一愣： “妈，您去厂里干嘛？” 贾张氏答道： “当然是替你去讨公道！” “说开除就开除，不管人的死活，没有这么办事的！” 贾东旭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没什么效果。 不然以贾张氏憋不住屁的性格。 早就得告诉他了。 贾东旭问道： “怎么，易大爷也去了？没帮着您说话？” 反正他贾东旭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 所以贾张氏去闹，他也没什么所谓。 能闹出个结果来，当然最好。 闹不出来，也不吃什么亏。 总归她一个老太太，轧钢厂也不能打人不是。 “他没跟着去，是我在你们厂长办公室说了一会儿之后，他们把他叫过去的。” 贾张氏撇了撇嘴： “来了也不向着咱们。” “就是一个劲的劝我回去。” 秦淮茹蹲在地上，一边给贾东旭脱鞋，一边说道： “妈，这个事您得理解。” “易大爷还要在厂里待呢。” “当着厂长的面儿，也没法明着替咱们家说话不是？” 贾张氏白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 贾张氏自顾自地说道： “我总觉着，这老易对咱们家，不比从前了。” “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起，反正跟以前不一样了。” 贾东旭劝道： “不能吧？妈您是不是多心了？” “这些年我师傅在院子里没少照应咱们家。” 贾张氏说道： “你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我是不会看错的。” 贾东旭愣了一下，低头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莫非，是觉得我没指望了？” 秦淮茹取了擦脚毛巾递给贾东旭。 她没再吱声。 她本就是个心细的人，如今听完贾张氏的话，她心里也开始琢磨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贾家的人自己能感觉到，易忠海最近，好像是有些变化。 贾张氏说道： “东旭，好好干。” “让那帮等着瞧咱们家笑话的人，好好打打他们的脸！” 贾东旭暗自咬牙说道： “妈，您放心，我会的。” “我看谁还看不起我贾东旭！” 第168章 就是要他知这份儿情 德胜门，胡同。 三儿拿起手里的零件，仔细地端详着。 时不时跟桌上的白纸对比查看。 “对，没错，就是这个！” “弄来多少？” 他朝贾东旭递过来的袋子扫了一眼： “嚯！还不少！” 他对贾东旭竖起了大拇指： “东旭，你可太牛了！” “我就知道这事儿找别人没戏，找你准能成！” 他哈哈笑着，一边把零件收起来，一边从怀里掏出毛票来，对贾东旭说道： “这些你拿着。” 贾东旭连连摆手。 “三儿，这可不行。你都给过我费用了，这钱我可不能收。” 三儿说道： “那点儿钱哪够！” “那个是你的活动经费。” “你这找关系，也得花钱不是。” “拿着拿着……，哎呀，你就踏实的拿着吧！” 三儿把毛票往他胸口上一拍： “我们厂里要是批发零件，肯定不止这点钱。” “说实在的，你给我们解决了大麻烦，这钱你踏实收着。” 贾东旭极力压抑着面部动作，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看上去过于惊喜而显得上不来台面。 “那……我就先收着了。” 他捏了捏那叠毛票。 目测有小一百块。 发财了！ 贾东旭心里激动极了。 他师傅易忠海一个八级工，上一个月班能挣八十多块。 而自己这么一倒腾，就挣了小一百，相当于易忠海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让他怎么能不欣喜？ 这么来钱可太快了。 “东旭，你朋友这个车间的零件，还有别的吗？” 贾东旭问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 三儿嘬了口烟，说道： “我们那儿需要些零件，不过我也搞不清要什么样的，你知道，这方面我也不太懂。” “你把这个车间的零件，能弄到的都弄出来一点。” “报酬的事你不用担心。” “保管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数儿。” 贾东旭只略作犹豫，便一口应下。 “成，我问问我朋友。” “应该问题不大。” 三儿看着他说道：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 四合院内。 “妈，东旭不是说，让咱们省着点花？” “这一整只鸡，会不会太奢侈了？” 秦淮茹一边给一只母鸡褪毛，一边说道。 “要不，今天先吃一半？我把鸡胸肉片下来，多放点盐腌起来，放个两三天没问题。” 贾张氏盘腿坐在床上，说道： “不行。” “我大孙子要吃肉，吃一半怎么够？” 她斜睨了秦淮茹一眼，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你想留起来，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吃是不是？” “告诉你，这是给我大孙子买的，你还有那个赔钱丫头不许吃！” 秦淮茹早就知道这些肉食没自己的份儿。 但是贾张氏的话说得很刺耳。 而且，自己不说什么，仿佛是默认了贾张氏的话一样。 “我可没想过要偷吃，您别冤枉我。” “既然您说都做了，那就都做。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贾张氏看了看她，轻蔑地笑了笑。 昨天，当着秦淮茹的面，贾东旭交给了她三十块钱。 自从贾东旭最近找到这个营生，不住的往家里拿钱。 秦淮茹对自己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恭谨多了。 对此，贾张氏十分的受用。 傍晚，许大茂下班回来。 一进屋，就嚷嚷了起来。 “娥子，你怎么把鸡炖了？” “不是说了，那鸡是留着下蛋的。” 娄晓娥一掀门帘， “没有啊，那不就在鸡笼里呢？” 许大茂蹲下去低头一看。 那两只母鸡，还真是好端端的就趴在窝里。 “这就怪了。” 许大茂吸了吸鼻子： “除了咱们家，这院子还有谁趁鸡啊？” “炖的还挺香。” 娄晓娥也吸了吸空气中的肉香味： “哎呀，别管了。” “甭管谁家炖的，总归是吃不到你嘴里。” “咸吃萝卜淡操心。” 许大茂摇摇头： “不是那么回事。” “这年月能吃得起鸡，那就不是简单角色。” 他歪着头说道： “我得看看，这院子里到底是谁，比我还阔。” 娄晓娥很无语。 “许大茂，你又犯病了是不是？” “你……” 不过。 话还没说完，许大茂就已经转身跑了。 娄晓娥十分无奈。 最近，她时不时的身上发懒。 看着许大茂跑远了，她也懒得去追。 横竖由得他去了。 易家。 易忠海站在窗口，闻着空中弥漫的肉香味儿。 “江家又炖肉了。” “真是的，再趁钱日子也不是这么过的。” 一大妈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 “还真不是。” “我刚就想跟你说呢。” “你猜是谁家炖的鸡？” 易忠海惊疑的回头： “不是江家？” 一大妈摇了摇头。 “那是谁？刘海中？是不是刘光齐回来了？” 一大妈又摇了摇头。 易忠海撇了撇嘴： “那还有谁？总不至于是老闫吧？” “他连个耗子肉都得分三顿吃。” 一大妈说道： “说出来你都不信。” “下午，我看见东旭他妈从外边回来。” “手里提溜个袋子，里边什么东西在蛄蛹。” “看见我还鬼鬼祟祟的，把那袋子往身后藏。” 一大妈顿了顿说道： “我估计啊，就是贾张氏在炖鸡吃呢。” 易忠海一摆手： “不能够。” “那贾家现在都是什么光景了。” “还吃鸡？” “连红薯粥都快喝不饱了。” 一大妈说道： “我也说呢。” “这贾张氏莫非是疯了？” 易忠海说道： “你肯定是看错了。” “我估摸着，是不是今天厂里又搞招待了，这鸡应该是傻柱弄回来的。” 一大妈想了想。 不能啊，她明明看得真真的，贾张氏袋子里提的肯定是活物。 不过易忠海说得也有道理。 以贾家的情况，别说吃鸡了，吃红薯都快吃不上了。 她不是个心思深的人。 提起傻柱，她的思路就给带过去了。 “对了，我看你最近对柱子的事儿挺上心的。” “给柱子介绍对象的事儿怎么样了？” “别提了。” 易忠海骂了一声。 “老闫这个老东西，见不着东西就不肯办事。” 他叹了口气： “过两天，我出钱给他备一份礼。” 一大妈惊异道： “那可千万别说漏了嘴，让柱子知道了。” “这回头让他知道了，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易忠海点了点头。 他心道： 就是要让他知自己的这份儿情。 第169章 咱们不是做梦 让他知自己的情。 以他对傻柱的了解。 这一套对他管用。 别看傻柱看上去混不吝的，这样还真能把他拿捏住。 以后让他养老的事，就有谱了。 琢磨好这件事之后。 易忠海又把怀里的信封拿出来瞧了瞧。 那封举报信，他已经写好了有一段时间。 不过，他一直没下定决心，把它寄出去。 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又特意用不同的笔迹，把举报信誊抄了一遍。 他决定，明天上班的时候，就顺手把这封信寄出去。 他已经幻想着江波被开除公职，灰头土脸的样子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 “屡次三番的跟我对着干！” 不仅在院子里当众下他的面子。 还害得贾东旭工作没了。 倒不是易忠海对贾东旭有多深的感情。 只不过，作为养老的人选，易忠海这些年在贾家倾注了不少的心血。 如今贾东旭不中用了。 易忠海还要重新花心思扶持收服傻柱。 这让易忠海怎么能不大为光火？ 易忠海暗自忿恨地咬牙切齿。 “你害得贾东旭工作没了，那就别怪我把你的工作也搞没了。” 手上用力，信封都被他捏的有些发皱了。 “老易，吃饭了。” 一大妈端了饭菜出来，放在桌子上。 易忠海闻言。 连忙把信封又放了回去。 “好，知道了。” …… 这一日，江波回来的有点晚。 他是在叶筱云家吃了晚饭才回来。 又到了给许大茂扎针的时候了。 许大茂老早的跟他约好了日子，在家等着他了。 “笃笃笃。” 许大茂赶紧过去开门。 “兄弟，你可来了。” “快进来，进来坐。” 江波进屋，先是摸了摸许大茂的脉。 “调理得不错，最近感觉怎么样？” 许大茂得意地说道： “带劲儿。” “干什么都带劲儿。” “尤其是做爱做的事儿，更带劲儿。” 江波也看出来了。 许大茂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对了，兄弟。” “你能顺带给你嫂子顺带也瞧瞧不？” “她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身上总没劲儿，胃口也不太好。” 许大茂表情十分担心。 在要孩子这个事情上，他还是相当重视的。 就算他身体调好了，娄晓娥身体出了问题，那也影响要孩子不是。 江波听许大茂一说，这才看了眼娄晓娥。 瞧见她面色确实有些憔悴。 等等！ 乏力，食欲不振？ 听起来怎么这么像…… “早上起来，有恶心感吗？” 听见江波问她，娄晓娥心里一惊。 他是怎么知道的？ 每天早上，她都有点想干呕，不过不是很严重，压一压也就过去了，她就没跟许大茂说。 “有。” 娄晓娥心里有些不踏实了。 看着江波严肃的表情，娄晓娥开始犯嘀咕。 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吧？ 江波让娄晓娥坐下，也给她把了把脉。 虽然说，他理论知识丰富，又有经验系统的加持。 但是实际的医疗经验，他还是不够。 “大茂，今天这针，就先别扎了。” “你尽快带嫂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说到这里，娄晓娥心里更打鼓了。 “江波，我……我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江波噗一声差点乐出来。 “那倒没有。” “去查查看吧，可能是好事。” “对了，挂妇产科。” 他这么一说，许大茂和娄晓娥都反应过来了。 许大茂喜不自胜： “你的意思，你嫂子她……她有了？” 江波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也不是特别肯定。” “摸着脉象，像是有了。还是到医院检查检查，确定一下放心。” 娄晓娥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刚刚提到了嗓子眼，如今则是又惊又喜。 她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激动得眼睛都湿润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许大茂拿起娄晓娥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了一下。 “怎么样，手疼不疼？” 娄晓娥：“有点疼。” 许大茂：“我脸也疼。” “说明咱们不是做梦！” 娄晓娥被他逗笑，一时间又哭又笑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平时甚少在院子里跟那些小媳妇聊天。 尤其她跟许大茂结婚时间这么长了，一直没有孩子。 所以后来听到她们聊孩子的话题。 也都远远的避开。 所以关于怀孕早期的症状，她也不是很清楚。 再加上她月事一直不准。 所以一个多月没来亲戚，她也没往这个方面想。 娄晓娥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其实。 也是多次的失望之后。 让她不敢再轻易的幻想，生怕希望又落空，之后的落寞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大茂，你跟我回去拿点黄芪。” “平时给嫂子冲点泡水喝，对身体好。” 许大茂不住的点头： “好嘞，谢谢你了兄弟。” 黄芪不是特别稀罕的药材，中药店也有。 但是许大茂之前吃过江波的药，他自己深有体会，江波给他的药材，好像比中药店的药材药效要好很多。 一路上，许大茂不住地搓着手。 要升级当爸爸的喜悦，让他兴奋的不住的搓手。 江波进了屋。 他装模作样的蹲下打开柜门，实际则是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包黄芪到了手上。 他佯装是从柜子里拿的。 起身关上柜门。 把药材递给许大茂，嘱咐道： “大茂，我刚才把脉，嫂子体格还是有点虚。” “头三个月要格外的注意。” “尽量别让她太劳累，也别提重物。” 许大茂一怔： “有……有这么严重吗？” 他指了指隔壁贾家： “秦淮茹不也怀着孕吗，我看他们家洗衣裳做饭都是她，也没见她少干活。” 江波摇了摇头。 “人跟人的体质不一样。” 他没好意思明说。 主要是人家贾东旭跟你不一样啊。 人家又没被傻柱踢过下三路。 所以秦淮茹一胎接着一胎的。 你能跟人家比吗？ 娄晓娥好不容易怀上这一胎，万一出点什么差池，再要可就不一定还能成功了。 “兄弟，你说得对。都挺你的。” “回去之后，我就让你嫂子啥活儿也别干了，就躺床上专心养胎。” 江波：“倒也不至于天天躺着。” “适当的运动也有好处，就是别累着。” “好好好。” 现在江波不管说什么，许大茂都奉若圭臬。 “哎，对了。” 说起贾家，许大茂八卦的雷达动了。 “说来奇了。” 第170章 疑罪从无 “怎么了？” 江波问道。 许大茂指指贾家： “贾东旭被轧钢厂开除了，你知道吧？” 江波点点头。 意料之中。 “按说，这贾家都什么光景了，贾东旭都没工作了，一大家子没有进项，就等着坐吃山空。” “你猜怎么着，他们家今晚竟然炖了只鸡！” 许大茂眨起八卦的小眼睛： “肯定是偷的！” 江波听他一说，也有些意外。 不过。 “四合院盗圣”棒梗同志如今腿还没好，按说没这个本事出去偷鸡吧？ 贾张氏？ 她能有这个身手？ 秦淮茹？ 也不太可能。 她的专属技能是盛世白莲，偷鸡摸狗不在她的业务范畴。 如果真是偷的，那大概率就是贾东旭了。 许大茂摇着头说道： “这年月，弄来只鸡可不容易啊。” “就是不知道谁家这么倒霉了。” “大茂，没有证据，也不能就说他们家就是偷的。” 虽然江波也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不过。 作为公安系统中的一员。 “疑罪从无”这个道理他是认同并且严格遵守的。 “我知道。” 许大茂说道： “我们家那两只鸡都在笼子里呢。” “要不然，我非找那老婆子理论不可！” 如今，娄晓娥怀孕了，他就更宝贝那两只老母鸡了。 他都想好了，每天那两只鸡下的蛋可以给娄晓娥补身子。 等孩子生了，月子里，宰了给娄晓娥炖汤喝，补身体。 将心比心，他现在对偷东西的行为格外的忿恨反感。 甭管是谁家，弄来点肉食都不容易。 好好的被偷了去，搁谁不闹心？ “再说了，就算没偷我的，偷别人家的也不行啊。” “谁家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江波有些意外。 看来，最近这许大茂思想觉悟进步不小。 以前相对来讲，虽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行事风格还是有些自私的。 如今都能换位思考，替别人着想了。 “你这么想是对，但是。” “我再说一遍，没有证据不能给人乱扣帽子。” 江波说道：“那样，跟易忠海刘海中他们有什么区别？” 许大茂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 “我也就跟你念叨念叨。” 说完，提起手里的药材包，说道： “我走了啊，谢谢了，兄弟。” 送走许大茂。 江波正要关门，看到门口飘着的几根鸡毛，有了个想法。 “开启证物识别技能。” 但结果却让江波有些许意外。 这只鸡还真是来源于农贸市场。 说明。 这是贾家的人自己买来的。 江波曾经想过，这只鸡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傻柱从轧钢厂带出来的。 毕竟，以他舔狗的做派，这事也是他做惯了的。 或者是贾家的人偷来的，也不是没可能。 他是真没想到，这鸡竟然真是贾家买来的。 “莫非，贾东旭找到新活计了？” 正看着地上的鸡毛沉思，身边有个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怎么，就许你家吃香的喝辣的，看见我们家吃肉，眼馋了？” 贾张氏倚着门口，双手抱臂，眼神里透着揶揄。 江波不恼，气定神闲的说道： “眼馋倒不至于。” “您自己愿意花这个钱，天天吃也碍不着我。” 贾张氏冷哼道： “哼，你还别拿这话激我。” “我还告诉你，我不仅今天吃，我明天也吃，后天还吃！” “别以为你把东旭工作搅黄了，我们一家人就吃不上饭了。” “偏不让你如意。” “我们东旭是个有本事的……” “哎呀，妈！” 秦淮茹从屋里出来，把贾张氏给拉了回去。 “对不起啊，江波。” “我妈他这人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就让她回去。” 贾张氏还想出来说些什么。 秦淮茹使劲儿把她推了回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哎，你推我干吗啊？” “你让开，我还没骂够呢。” 她刚起了个前奏，还没正式开火里，就被秦淮茹给推搡了进来。 一腔火力无处施展，心里十分的憋闷。 “妈！您忘了东旭怎么嘱咐咱们的。” “他找着工作这事，不是让您别往外说吗？” “我要不拦着您，您就说漏了嘴了！” 秦淮茹埋怨地看着贾张氏。 这江波像猴一样精，恐怕通过这几句话，已经听出来不少事。 当初贾张氏非要嘴馋买鸡肉吃，秦淮茹就不同意。 就算不省着花，也该低调一些。 “有什么的！” “我儿子有本事，能挣！” “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贾张氏不以为然。 手握巨款却要低调，对于她来说，犹如锦衣夜行。 再说了，她的胃也不允许她在食物上低调。 秦淮茹看着她的样子，颇为无奈。 …… 江波关上了屋门。 琢磨着贾张氏最后一句话。 “贾东旭是个有本事的。” 江波思索道： 看样子，贾东旭离开了轧钢厂，还真是找到了新的活计。 并且，听贾张氏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挺能挣的。 其实，贾东旭找不找的到饭辙，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贾东旭就是手握黄金万两，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但是。 江波着实是有点好奇。 肯定不是体制内或者国营厂的工作，政策有规定，这类工作不可能要贾东旭。 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被轧钢厂开除了。 那么。 到底是什么行当，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么能挣钱？ 据他所知，贾东旭除了轧钢厂的技术，并没什么别的特长。 越想越好奇了。 …… 民旺园小餐馆。 “三儿，这是强子。” “强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发小三儿。” “三哥好。” 强子屁股离开椅子，冲着三儿点点头。 “三儿现在是驾驶员了，门路可广了。” 贾东旭给强子介绍道。 三儿端起酒杯： “我听东旭说了，这次的事儿，多亏你帮忙才办成。” “来，我敬你一杯。” 强子赶紧举起杯来，用杯子檐碰了碰三儿的酒杯底儿： “别啊三哥，应该我敬您。” “谢谢您带我发财。” 他一口闷了，给自己和三儿满上，又举起酒杯对贾东旭说： “东旭，我也敬你一杯。” “要不是你肯拉我一把，我这关还真是难过。” 贾东旭举起杯： “都是自己兄弟，不说这客气话。” 第171章 东旭，我可真羡慕你 强子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他老娘得了急症，正好贾东旭过来找他，跟他商量了这个活计。 按理说，这是违规的操作。 不过强子急要用钱，所以没太过犹豫就答应了。 “我是真心感谢二位哥哥。” “不过呢。” “有句话我也得再唠叨一下。” 他对三儿说道： “我们车间跟一般的车间还不太一样，规矩多，管得严。” “这事东旭知道。” 贾东旭在一旁点了点头。 “能帮上三哥的忙，这个咱没的说。不过，请两位哥哥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 “千万别告诉别人是从我们厂里弄出来的东西。” “要不然，我这工作可就悬了。” 三儿一拍胸脯说道： “强子兄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这事我谁也不告诉。” “你说的我都懂，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不能坑自家兄弟是不是。” 强子点头笑着： “那就好，那就好。” 他对贾东旭说道： “不瞒你们两位说，我这心里还真有点害怕。” 三儿说道： “强子兄弟，我知道你帮我干这事，是冒了不小的风险。这样……”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纸票，外带一些粮票肉票布票什么的，一股脑塞到强子手里： “做哥哥的也没什么表示的。” “听东旭说，你老娘现在身体不好，这些，拿着。” “你拿着，不拿就是看不起三哥。” 两个人推搡了半天。 贾东旭也在一边劝。 这样强子才接了票子，他说道： “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怕这事传出去而已，不是想要你的东西。” “东旭之前给的已经够多了。” 贾东旭说道： “强子，你就别客气了。” “这是你三哥的一番心意。” “你也看出来了，三儿是个讲义气的人。咱跟着他干，绝对不会有差。” “当初我从轧钢厂出来，谁见了我也躲着，好像特么的我是瘟神一样。” “只有三儿看得起我，给我找了活计。” “还有你，强子，那天我去厂里办手续，只有你主动跟我打招呼。” “我贾东旭，都记在心里了。” 强子说道： “提起这事，厂里确实太不近人情了。” “这不是把你们一家人往死里逼吗？” 贾东旭冷哼一声： “都以为我贾东旭离了轧钢厂就得饿死。” “这回我非要让他们看看，我现在混得更好！” 强子问道：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贾东旭指着三儿说道： “你三哥有个亲戚开了个店铺，让我过去帮忙。” “现在不都讲公私合营吗，他那个亲戚身体不太好，委托我过去当私方经理。” 强子瞪大了眼睛： “东旭哥，这……这是真的？” 其实。 他也认为，贾东旭被开除之后，恐怕日子要不好过了。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番际遇。 “那，股息怎么算呢？” 三儿替贾东旭回答道： “我那个亲戚答应给东旭一半的股，到时候股息自然也是分他一半。” “此外，东旭在那儿还另拿一份工资。” 强子看贾东旭的眼神，都开始有些羡慕了。 虽然在轧钢厂不错，是国营大厂的正式工，福利待遇都很好。 而且，正式工人的身份，说出去也好听。 但是。 要说实际的好处，私方经理又拿工资又拿股息的，显然是实惠得多了。 强子说道： “东旭，我可真羡慕你。” 贾东旭：“这还不是多亏了三儿。” “我早跟你说过，跟着你三哥，有好日子过。现在你信了吧？” 三儿摆了摆手： “主要还是东旭人品好，并且有这个能力。” “不然，你以为我家亲戚什么阿猫阿狗的，都信得过，让他干这个私方经理?” 贾东旭拍着强子肩膀说道： “强子，你现在还没娶媳妇，就在轧钢厂好好待着。” “这两年，就跟着三儿好好干，把娶媳妇的钱攒够了。” “你也看出来了，三儿门路广，到时候有合适的机会，肯定会先想着你的。” 说罢他叹了口气： “我是被人算计了。” “要不是因为我是被厂里开除的，本来这个店铺的公方经理应该是我的。” 他转头对强子说道： “不过你没问题。” “你在厂里好好干，过两年你有这个机会。” 强子被贾东旭和三儿一番话，说得晕头转向。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他都感觉跟做梦一样。 他掏出刚才三儿给他的那些纸票，还有各种粮票肉票。 虽然喝了点白酒，他略微有些头晕，但是却兴奋的睡不着觉。 “等老娘做完了手术，可以买只鸡给她炖汤喝补补身体。” “再去扯几尺布，给亮子（强子弟弟）做身衣服。” “过年的时候都没给他做，别的孩子都有。” “公方经理……我也能当公方经理吗……” 强子迷迷糊糊的，在美梦中睡去。 …… “笃笃笃” 此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 院子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 拍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妈，淮茹，给我开门。” 咯吱…… 秦淮茹赶紧开门，把贾东旭扶了进来。 “喝了那么多。” “跟三儿见面，多……嗝……喝了几杯。” 贾东旭打着酒嗝说道。 秦淮茹一声不吭地给他拧了热毛巾擦脸手，内心其实是有些不满的。 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 贾东旭基本上是下了班就直奔回家。 现在越来越多的到外面去喝大酒。 经常这么醉醺醺的回来。 “起来把上衣脱了再睡吧。” 秦淮茹对贾东旭说道。 可是此时，贾东旭几乎已经断片了。 还能找回家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进了屋之后，他倒头就呼呼大睡，至于秦淮茹的话，他是压根听不见。 看着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贾东旭，秦淮茹心里很郁闷。 “妈，您看看东旭，喝这么多。” 她小声地跟贾张氏抱怨道。 贾张氏躺在被窝里，眼皮都没抬一下，由着秦淮茹忙活。 “你把你男人伺候好就行了，管那么多。” 秦淮茹说道： “我不是管着他，我这不是担心他喝太多了，晚上回来不安全吗。” 贾张氏不耐烦地抬起头：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 “我睡了，你别再废话了。” 第172章 匿名信 秦淮茹一阵郁闷。 这时候跟贾东旭说话，他也听不见。 贾张氏又说不通。 她只能郁闷的把贾张氏扶起来，艰难地把他外套脱了下来。 她此时也有些显怀了，这一番鼓捣，把她累得直喘。 秦淮茹一边靠在床边喘着粗气，一边把贾东旭的外套叠起来放在床边。 不过。 就在她叠外套的时候。 摸到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 秦淮茹有些奇怪。 看贾张氏背对着她睡得正香，她偷偷把口袋里的东西摸出来一看。 竟然是一叠厚厚的纸票子，还有粮票、布票等等。 “这么多！” 秦淮茹惊呆了。 这段时间，贾东旭已经给贾张氏拿了生活费。 三十多块钱，也不算少了。 他之前一个月工资约么也就三十多块。 现在，这还不到一个月，贾东旭竟然挣了这么多钱。 秦淮茹略微数了数那沓纸票，竟然有两百多块。 她有点激动，眼睛都跟着亮了。 不过。 就算贾东旭挣得再多，钱也不归她收着。 以前在轧钢厂的时候，工资奖金都是交给贾张氏保管的。 这次，被轧钢厂开除的时候，贾东旭大约也是发现贾张氏不靠谱了。 现在挣的钱，没有都交给她，而是自己偷偷收着。 这也算一件好事。 秦淮茹暗暗地想。 交在贾张氏手里，以她那个好吃懒做的个性，没几天就全让她给造了。 不过，这带在身上，也不是个办法。 最好找个地方收起来。 秦淮茹看了眼熟睡的贾东旭，打算第二天等他酒醒了，怎么跟他说说这个事。 …… 公安局，北城市局。 警务督查队的张志军，拿着一封举报信认真的看着。 “江波，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同科室的人小何提醒道： “你忘了，前阵子延庆分局那个案子，据说是西城分局的一个采购员帮着破获的，还给他发了锦旗的。” 张志军后知后觉地说道： “哦，对对，我说名字这么耳熟呢。瞧我这记性。” 小何问道：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张志军扬了扬手中的信笺，说道： “被人举报了。” 小何有些不太相信： “什么什么？” “这怎么会呢？” 张志军把信笺递给他： “喏，不信自己看。” 小何接过信笺： “本人举报西城分局采购科江波，此人没有初中毕业学历，不符合公安机关招人的条例。西城分局允许此人入职，属于违规操作……江波文化水平过低，不符合公安队伍的用人要求，强烈要求将此人开除，并追究当时违规操作的相关人员。” 小何把信笺来回的看了看： “没有落款？” “匿名信？” 张志军从他手里把信取了回来，说道： “甭管是匿名举报还是实名举报。” “有群众反映问题，咱们就得重视，就得调查。” “我印象中，这个江波，进公安队伍的时间好像不长？” 小何说道： “我记得北城日报写过他的一篇专访，好像来了是没多久。” 张志军点点头。 “抽空，去趟西城分局吧。” 小何问道： “这……如果真是违规操作，那会怎么处理？” 张志军说道： “那还用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何惊讶道： “还真把他开除啊？” “他可是咱们市局宣传科大力表彰过的英雄啊，上过报纸的！” 张志军啧了一声： “这江波，估计是得罪什么人了。” 小何道： “会不会是敌人搞得鬼？” “我听说，西城分局现在还挺重用他的。” 张志军答道： “不好说。” “甭管是谁举报的吧，咱们也得按规章制度办事。” 小何悻悻地说道： “唉。” “那可真是可惜了。” 张志军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政策就是政策，任何人都不能破例的。” “小何，立场问题你可不能含糊。” 小何赶紧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张志军心里，也在暗暗地为江波捏了一把汗。 …… 江波还不知道自己被人举报了的事。 他早上起来，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法，擦了擦头上的薄汗，就准备换衣服去上班了。 正要进屋，迎面贾东旭顶了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从屋里出来。 他宿醉了一宿，早上是被尿憋醒的。 此时除了他以外的一大家子人都已经起床洗漱好了，秦淮茹已经在做早饭了。 棒梗和小当在屋子里玩，他再尿在痰盂里也不合适了。 只得出去外面公厕。 他披上外套，晕晕乎乎的下床，迷迷瞪瞪的出了屋。 迎面遇见一个熟悉人影。 看清来人是谁之后。 贾东旭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 差点尿在地上。 江波看他吓得耗子一样的神情，内心感慨： 看来这针灸刑讯的心里威慑，时效还挺长。 这都过了多久了。 贾东旭看见自己还是这副耗子见了猫的怂样。 江波暗自发笑，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回屋了。 直到他关上门了。 贾东旭这才缓了过来。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逐渐放缓。 贾东旭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我凭什么怕他啊？！” “我这回又没犯事！” “老子特么的马上就是私方经理了，我怕个球啊！” 说完他忿恨地看了眼江波房门的方向，心里想象着，再遇见江波，一定得拿起气势来，狠狠地瞪他几眼…… “咯吱……” 正琢磨着，江家门开了，江波提着扫把出来。 贾东旭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三步并两步的赶紧跑出院子了。 江波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的背影。 “有毛病。” 回屋换好了衣服，江波就准备出发了。 今天，他没直接去局里。 路过前院的时候，正遇见三大妈杨瑞华。 “江波，出门啊？” “呦，今天捯饬得挺这么精神啊，这是干嘛去啊？” 他本来长得就帅。 又穿上了一件簇新的藏蓝色干部服，还特意梳了梳发型，更显得英挺。 江波笑笑说： “这不，前些天在单位打了结婚申请。” “现在手续都办好了。” “今天跟对象领证去。” “回头找个时间，请亲戚朋友吃个饭，见证一下，这事就算是完成了。” 第173章 您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听到这话，三大妈略微有些惊讶。 听江波这意思。 他这是不打算在院子里办事，请院子里的人吃饭啊？ “那……” “院子里的人，你不打算请了？” 江波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没什么交情。” “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 他又想起来，不管闫埠贵如何，三大妈对他倒是一直还不错，于是又补充道： “不过到时候，三大妈您有空的话，我请您喝杯喜酒。闫老师有空也一起来吧。” “另外许大茂和娄晓娥夫妇应该也会来。” 杨瑞华心里一惊。 听江波的话茬，他还真打算这么干。 院子里除了他们夫妇和许大茂一家，他谁都不打算请。 但是，他还能邀请自己，三大妈觉得心里一松。 “江波。” “你这马上就领证了，这边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张罗的？” “你看你都请三大妈喝喜酒了，那就千万别跟我客气。” 江波有些意外。 之前三大妈就表示过主动帮忙。 虽然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夫妇俩主动帮忙，大部分的原因，是能从自己这里占到些便宜。 不过。 在这个院子里。 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 尤其是三大妈，江波能感觉到，真心想帮忙的成分更多一些。 这时候，于莉也走了出来，说道： “是啊江波，反正我跟我妈在家闲着也没事，用得着我们你就千万别客气。” 江波看了眼三大妈和她身后的于莉，笑着说道： “被褥什么的都做好了，就是被罩是新做好的，需要清洗一下再用。” “那这事，就麻烦你们了。” 听到他这样说，三大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有来有回的，她就放心了。 要不然之前净是他们闫家沾光，三大妈也觉得怪不好意思。 江波让三大妈和于莉跟着他回屋里，把新做好的四件套拿给了她们。 于莉上前，接过四件套，同时眼睛忍不住打量着江波屋子里的布置。 之前，江波在换家具的同时，顺便把四面墙壁也都重新刷白了，地面也是重新抹过的，十分的光洁平整。 新打的家具都是于莉没见过的样式，又轻盈又好看。 床也特别的大，上面铺着整洁的棉布床单。 “你家床打这么大？有两米宽吧？” 于莉忍不住问道。 三大妈听见，赶紧捅了她一下，给她一个警示的眼神。 于莉自知多言，赶紧闭了嘴，神色有点窘迫。 人家让她们进来，是来帮忙拿东西的，她这样四处看还问东问西的，三大妈觉得很失礼。 江波倒不以为意。 在后世，装修了新房子，邻居过来参观一下也是挺常见的事。 “打了一米八的。” “床打大一点更舒服一些。” 于莉的脸微微红了。 幸亏那个年代的房子，采光都一般，屋里看不特别清楚。 江波这话其实没什么，但是于莉脑子里却有了些不合时宜的想象画面。 看到三大妈和江波在说话，都没注意到她。 这才松了口气。 继续打量着江波屋子里的布置。 比起那些新潮的家具。 更耀眼的，还是那台簇新的缝纫机，还有收音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于莉有些惊呆了。 之前，院子里可是只有贾家有一台缝纫机。 但是，也就只有一台缝纫机而已，别的大件是没有的。 现在江波家里，可是什么都配齐了。 “三大妈，这些木材你们要吗？” 江波指着门后边堆着的床板拆下来的木板。 当时被贾东旭砸坏的旧家具，已经让闫埠贵收走了。 后来江波又打了新床，旧床就没什么用了。 为了节省空间，江波把它给拆成了木板，就放在门后边，一直还没来得及处理。 “我打了新床，旧的也用不上，你们要是用得着的话，可以拿回去。” 就当是酬谢她们婆媳俩帮忙的了。 这下三大妈可高兴坏了。 跟闫埠贵过了这么些年，三大妈也耳濡目染的养成了精打细算的习惯。 要不然，怎么养活的了这么一大家子人。 还能攒下一辆自行车？ 这些板材虽然破旧了些，但是收拾一下还是能用的。 于莉也很高兴。 她和闫解成那屋，床还不到一米五，晚上睡觉都转不开身。 刚刚看到江波屋里一米八的大床，她都羡慕坏了。 “谢谢你，江波。” “那，这些床板，我和于莉就拿走了。” 江波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 “三大妈，我赶着出门。” “我就先走了，您搬完了替我把门锁好就行。” 三大妈赶紧说道： “好好，你快忙去吧。” “回头屋里我给你收拾好。” 江波点点头。 对三大妈，江波还是很放心的。 闫家夫妇虽然精打细算，但却跟贾家不一样，从来没有偷鸡摸狗的毛病。 何况，值钱的东西，他都放在了随身空间里。 江波走了之后。 于莉一边收拾着床板，一边对三大妈说道： “妈，这床板咱们怎么用啊？” 三大妈没停下手里的活儿，头都没抬的说道： “我打算用这个给解矿重新打个床，他原来住的那个都快散架了。” 闫家除了闫埠贵夫妇，其他人的都是用旧门板和破木板搭起来的。 尤其是闫解矿，他的床用的板车最薄，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响。 于莉当时就有点不高兴了。 想当初她跟闫解放结婚的时候，屋里都没什么新家具，床也是用门板打的。 现在看着江波屋里全新的家具和豪华的布置，她心里满是羡慕。 还有点心酸。 “妈，我跟解成那屋的床，也太小了。” “都转不开身来。” “您要打新床，也得紧着我跟解成啊，您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三大妈闻言，抬起头来，看到于莉的目光正落在了江波新做的那张大床上，眼神有些幽怨。 三大妈知道她这是眼馋了。 也是。 这小两口结婚的时候，连套新被面都没有。 三大妈站起身，想了想，说道： “要不这样，把你跟解放现在的床板拆了，凑上这些，重新打一套大一点的。” “这样应该还能有富裕，余下来的再给解矿打一个。” 于莉闻言，这才又高兴了起来。 她走过去，拿起那套红色的四件套，用手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精美的花纹，眼中又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再想到自己现在睡的那套酱牛肉色的旧被褥，于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第174章 结婚纪念日 “江波打了这一整套的新家具，这得花多少钱啊。”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他家条件现在这么好了啊？” 三大妈头也没抬的说道： “是啊。” “也是小江自己争气。” “你看看，都不用老人帮忙，自己都能挣出来。” “咱们院子里的年轻人啊，现在就属他了吧？” “可惜呦，他父母去的早，不然现在就擎等着享清福咯。” 三大妈叹了口气： “唉，不像我跟你爸，还得熬着。” 她这两句话一说，还真把于莉的嘴给堵上了。 这不就是在说，她和闫解放自己没本事吗？ 不然人家江波光靠自己就能把日子过好。 他们现在还有老人帮衬，还不知足？ 于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转移话题说道： “江波这对象，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还从来没带到院子里见过。” 三大妈说道： “嗨，等他们结婚了，新媳妇肯定得搬过来。” “到时候就能见着了。” 三大妈看了眼于莉。 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她还是很了解的。 人呢，是不错。 以前没见过什么也就罢了。 现在到江波屋里这么转了一遭，难免会有些落差。 毕竟人人都有些攀比心理的。 她之前一直不想让于莉跟江波有过多的接触。 江波长得又帅气，现在条件又这么好。 她担心接触久了，于莉别再生出些想法来。 现在是听说他要结婚了，算是安全了。 这才带着于莉过来帮忙。 不过现在。 她有点后悔带着儿媳妇来这么一遭。 转了一圈，她担心于莉心里对比出落差来。 “听说。” “江波的对象，也是个公安。” “正经警校毕业的，有文化，我估计模样肯定差不了。不然江波能看上？” “哎，这两口子结了婚，那可就是双职工家庭了，这日子肯定得蒸蒸日上。” “有句话怎么说，什么马配什么鞍的。” “条件不够好的，人江波也看不上。” 三大妈拿话在提醒于莉。 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看人家好，也别忘了自己是什么条件。 毕竟于莉虽然长得模样还不错，但是她可没什么手艺，也没工作的。 于莉当然听出了三大妈话里的意思。 她扁了扁嘴，不吱声了。 拿着四件套往外走，说道： “我去把这被罩去洗了吧。” 三大妈在后面嘱咐道： “你可小心点，千万别给人洗坏了！” …… 叶家。 叶筱云已经在自家院子门口等着了。 她看了看手表，离跟江波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 刚看完表，就看见江波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过来了。 叶筱云对江波挥了挥手。 然后，下意识的握了握自己身上的军绿色挎包。 早上。 白薇已经早早的把户口本给她准备好了。 就放在她的包里。 昨天她和江波两个人就双双请假，约好了今天就去领证。 她心里是一万个愿意。 但是真要出发了，难免又有点紧张了起来。 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不过。 在她见到江波的那一瞬间。 心里的紧张也好，忧虑也好，全部一扫而光了。 这么优秀的男人，能遇到并且互相喜欢，是自己的运气。 如果认识他稍晚一些，恐怕还不一定轮得到自己呢。 叶筱云对江波甜甜的笑了笑： “江波，你来了。” 江波笑了笑： “这还没到时间呢，你怎么就出来了，幸亏我出来的早。” 接着又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这么早就在这儿等我，是不是等不及要嫁给我了？” 叶筱云的脸刷就红了，捶着他后背笑骂了几声。 挨了她几粉拳，别说，她这几下还让人怪酥麻的。 江波拍了拍车后座，说道： “筱云，上车。” 叶筱云嗯了一声，羞涩地坐上了车。 “走咯！” “领证去咯！” 江波大长腿离地，蹬上了脚蹬子。车轱辘转的飞快，载着叶筱云，直奔民政局去了。 “砰” “砰” 红章印下。 工作人员把两张奖状一样的纸张交到江波和叶筱云手里。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结婚证了。 上面还印着两个人的结婚照片。 叶筱云特意穿了一件簇新的白色圆领衬衣，在那个年代是比较时髦的装扮了。 手里拿着结婚证出来。 无论是江波，还是叶筱云，都不禁有些感慨。 尤其是江波。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一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今，看着身边的叶筱云。 他也有了以后一起共度一生的人。 此时，他才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筱云，咱们一起在外面吃了饭再走吧。” 叶筱云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来得及回分局食堂吃饭。 刚要拒绝，想到他们一起回去，单位的人不定怎么起哄他们两个。 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边有家东来顺，咱们去尝尝。” 叶筱云拦住他说道： “咱们简单吃点就好了。” “涮羊肉不得花好多钱？” 江波噗嗤一乐，捏了捏她脸蛋笑着说： “刚领了证，就有了过日子的小媳妇的样子了？” 叶筱云羞涩的打掉了他的手。 “又胡说！” 江波说道： “走吧，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就当咱们庆祝一下。” “以后啊，每年到了这个日子，咱们都要庆祝呢。” “这个叫‘结婚纪念日’。”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兴‘结婚纪念日’这种概念，乍一听到，叶筱云还觉得蛮新奇的。 “每年都要庆祝吗？” 叶筱云心里泛起了涟漪。 没想到，自己男人还是个挺浪漫的人。 江波带着叶筱云走进了饭馆。 中午，店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就算是晚上，现在北城能吃得起涮肉的人，也没有多少。 所以店里还算清静。 每张木桌上面，都放着一个铜锅。 两人坐下之后，伙计给铜锅加上汤底，又放上木炭。 没过多会儿，铜锅里的汤就开了，咕嘟咕嘟冒着白气。 那个时候北城的涮肉馆子，都是一水儿的铜锅清汤，麻酱韭菜花蘸料。 等伙计把菜端上来，江波放眼一瞧。 那个时候的涮羊肉，都是手工切的鲜羊肉。 要说店里的大厨刀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肉片片得还真是够薄。 在清汤里一烫，变色了就捞出来，蘸上芝麻酱趁热放嘴里，真是又香又嫩。 第175章 新娘子怎么能不买新衣服 相比江波的狼吞虎咽。 叶筱云吃得就文雅多了。 服务员把菜都上齐了，就又回收账台那儿猫着去了。 他们两人边吃边聊，画面十分温馨。 江波见叶筱云吃得差不多了，他也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筱云，这个送你。” 叶筱云没想到他会突然送自己东西，表情又惊又喜。 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闪亮的金戒指。 “我估的尺寸，你看看合不合适。” 江波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戒指给叶筱云戴上了。 在他来的那个时代，结婚的时候都流行送钻石戒指。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虽然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这是一种营销套路。 但是这么多年，已经成功的植入了人们的内心。 钻戒已经成了人们约定俗成的婚礼固定流程之一。 不过这个时代，人们还没有这种习惯。 江波也觉得钻石这种东西徒有其表。 但黄金不一样。 不仅美观，可以表达心意，而且还能保值。 叶筱云还没反应过来，手指上已经多了黄灿灿的闪亮的金戒指。 “我……我以前，从来没戴过这些。” 叶筱云羞涩的说道。 “你现在是我媳妇了，那你的第一件首饰，就由我来送给你。” 叶筱云虽然不是拜金的人，但收到江波的礼物，她心里也是开心的。 但还是嘱咐道： “谢谢你江波，我很喜欢，也很开心。” “不过，以后就别为我这么花钱了啊。” “你挣钱也不容易。” 江波不由得笑了笑。 这小媳妇，还挺会心疼人的。 不过她不知道。 自己倒没有挣钱不容易，而是来钱太容易了。 要不是这个时代不提倡奢侈作风，江波还想送给她一套结婚五金的。 “知道了。” 江波没做过多解释，只是笑着回应道。 两个人只请了半天假，吃完了饭，叶筱云就提议回局里去了。 江波看了看表，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还来得及。” “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筱云很好奇。 “什么地方？” 江波笑着说道： “给你买两身新衣服。” 叶筱云赶紧说道： “不用了，真不用了。” “你今天都送了我首饰了，还买什么衣服啊。这样太花钱了。” “而且，我上班都穿制服，我也不缺衣服穿的。” 江波说道： “那不行。” “结婚了，新娘子怎么能不买新衣服呢？怎么也得置办一身，讨个好彩头。” “你别总想着替我省钱了，这钱我花的开心。” “再说了，平时穿警服，周末休息的时候可以穿啊。” 两个人一边说着，已经到了雪茹绸缎庄门口。 “喏。” 江波指了指门口。 “已经到了。” “走吧，进去看看。” 叶筱云听他这样说，也就随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正趴在柜台上算账呢。 她穿一身深蓝底红色碎花丝绒对襟褂子，微卷的头发向后梳过去，显得又干练又不失妩媚。 这料子别人穿容易显得老气，但她穿起来却显得娇俏动人。 “陈经理，忙着呢？” 陈雪茹听到声音，猛然抬头。 耳上一对珍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不住的摇晃摆动。 叶筱云在心里暗叹： “没想到，这丝绸店的老板娘竟然这么漂亮。” “而且，听江波的语气，跟她还蛮熟的。” 陈雪茹看到是江波，瞬间眼睛一亮。 但很快注意到，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女人。 虽然穿着白衬衫，军绿裤子解放鞋，但朴素的穿着依然难掩她的姿色。 陈雪茹好奇的打量着叶筱云。 两个人在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好奇和惊艳的神色。 陈雪茹率先反应了过来，满脸笑意的说道： “哎呀，这位就是你对象吧？” “啧啧啧，眼光可真好，你对象长得可真漂亮。” 虽然嘴上在夸赞。 但陈雪茹不禁在心里，将自己跟叶筱云比较了一番。 她自认美貌不输叶筱云。 但叶筱云身上，有一种英气和知性混杂的气质，很独特。 这是自己所不具备的。 陈雪茹的专职就是做服装的，她一眼就看了出来，像叶筱云这样漂亮的脸蛋，糅合了她独特的气质，再稍微打扮一下，那会出现一种多么惊艳的效果。 到时候，自己比她可就差远了。 想到这里，陈雪茹不免有点失落。 在这方面，她可还从来没有输过呢。 就算是杠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徐慧真，她也自认不比对方差。 不过。 陈雪茹可是个生意人，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满脸笑容的说道： “这次带对象过来，是想看点什么？” 江波毫不避讳的说道： “来看看成衣。” “我跟我对象今天领了证，过段时间办酒席。” “想给她挑两件衣服，结婚的时候穿。” 陈雪茹笑道： “那你可来对了。” “不是我夸口，我这店里的衣服，都是四九城里最最新潮的款式。” “整个前门大街，我雪茹绸缎庄都是叫的响名号的。” “很多衣服样式，都是我这边先带起来的，别的店铺再来学我们家的。” 接着，她又对叶筱云说道： “江波是我店里的熟客了，他第一次带对象来，你们尽管挑，我给你们一个优惠的价格，就当我恭喜二位了。” 叶筱云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位女老板可真会讲话。 又抬眼看了看她店里挂着的衣服样品。 点了点头。 确实是不错。 不过，在选择款式的时候，叶筱云却有点犯难了。 她觉得都不错。 挑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一条布拉吉（也就是那个年代的连衣裙），以及一件驼色的长款风衣外套。 那件风衣外套分男女两款，叶筱云这样挑选显然有她自己的心思。 她和江波可以每人买一件，不光是结婚的时候，平时不上班的时候也可以穿。 江波看了看。 那件布拉吉还好，虽然款式比不上后世的样式繁多，但在那个时代，人们普遍接受不了露肩的样式，领口敞开太大了恐怕也不能接受。 但是那件风衣，以江波的眼光来看，未免显得有些老气。 “陈经理，那就这两件吧。” “不过这款风衣，我有一些想法，需要在你们这款样品的基础上做一些调整。” 第176章 申请逮捕贾东旭 陈雪茹眨了眨眼。 上次江波在定做喜被的时候，她看到按照江波的想法定做出来的四件套成品，就觉得他非常有想法。 这样做出来的被罩，既美观，换洗也是相当的方便。 后来，她还让裁缝给她自己也做了一套。 现在听到江波想要把衣服的样式也修改一下。 当即点头说道： “没问题，我让裁缝过来。” 不过，叶筱云倒是有些诧异了。 一般逛街买衣服，男人是很少提什么意见的。 现在江波竟然对衣服的款式也有想法，她非常好奇江波会提出什么样的意见。 很快，在陈雪茹的招呼下，裁缝拿着尺就过来了。 样板衣已经取了下来，放在了工作台上。 江波指着样板衣说道： “这边统一加上一排纽扣，做成双排扣的效果。” “长度整体再加长一些，现在这个有点短。” “女式的这款，腰身做一下处理，往里收一些。” “还有就是领子，做成立体的效果……” 江波伸出手来，试图将样衣的领口摆弄出他想要的效果。 但是不太成功。 并且裁缝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显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江波想了想，拿起旁边的纸笔，动手画了起来。 寥寥几笔，白纸上清楚的展示出来了一款亮眼的服装样式。 这下，连陈雪茹和叶筱云也被江波的画稿吸引住了。 叶筱云看不太懂。 但是也能感觉到，这画稿上的看上去比样衣好看多了。 尤其是陈雪茹。 眼睛都亮了。 这画稿上的样式，乍一看和她店里的样板衣是一个意思。 但是细节上又有很大的不同。 她紧紧的攥住稿纸，看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看向江波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星星。 她由衷赞叹道： “太厉害了！” “真没想到，还有我陈雪茹没见过的款式。” “我敢说，这款外套出来，整个四九城都得跟风。” “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把画稿交给裁缝，问道： “都听懂了吧？照着做吧。” 裁缝也一脸兴奋，她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样式。 她已经开始想象做出成衣的效果来了。 “那就量尺寸吧。” “什么时候能提货，陈老板？” 江波问道。 不过身旁的陈雪茹好像在愣神，并没回答他。 江波跟叶筱云对视了一眼，又问了一遍。 陈雪茹这才如梦初醒，赶忙答道： “哦哦，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了。” “下周这个时候就可以来取。你们急用的话，我可以加急。” 江波摇了摇头。 倒是没有那么急。 而且加急的话，估计要找别的裁缝一起做。 今天这个裁缝他已经详细的嘱咐好了细节处理，再换个人，江波担心传话之后，效果要打折扣。 陈雪茹跟他确认了取货时间，就开始开单子结账。 她刚刚愣神，其实是在心里想象着，自己要是穿上这件衣服，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了。 这件衣服，其实最衬叶筱云的气质。 本来，叶筱云就是知性和英气的气质，穿上这款风衣可谓相得益彰。 但是陈雪茹的气质偏柔媚，穿不出来那种大气的感觉。 “该不会，这个款式是江波为了他对象，专门设计出来的吧？” “可真是令人羡慕啊。” “不过。” “他还真是有天赋，连我都没想到这样去改，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真是个天才。” 江波倒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付了定金之后，他就带着叶筱云出去了。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叶筱云说道。 江波看了看时间，也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用走考勤，但是叶筱云还是要的。 不然，可以趁今天再好好逛一逛。 他跨上了自行车，没等他说话，叶筱云已经很自然的坐在了后座上，双手扶住了他的腰。 江波一笑。 这感觉。 他觉得心里挺受用。 往前骑了一段路，就在要拐弯的时候，江波突然一个急刹车。 叶筱云整个人都撞在了他后背上。 身体失衡，情急之下，她搂住了江波的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筱云跳下车，问道： “嘘。” 江波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和叶筱云往后退了两步，就在拐角处露了个头。 只见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正跟另一个人在说着什么。 “贾东旭？” “他在这里做什么？” 江波发现，贾东旭神色有些不对。 他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他和那个人在聊些什么。 而对方的穿着上来看，像是哪个国营厂的工人。 那个人左右看了看，把一包什么东西交到贾东旭手上，又说了几句话。 贾东旭也很小心的把东西收好，并且四处张望着。 “他们在干什么？怎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就连叶筱云都发现了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劲。 “江波，你认识他们吗？” 江波点了点头。 “有一个是我们院子里的。” “最近，刚被他们厂里给开除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启了“黄金瞳术”，布包里的东西立刻清晰的展现在了他的眼中。 江波没想到，竟然都是一些零件。 他思索了一番： “这些零件，可能是轧钢厂弄出来的。” “贾东旭已经不在轧钢厂了，他费劲巴力的弄这些零件出来干什么？” 突然，江波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 现在正是1960年。 从55年中央作出了研制核武的决策以来，过往的五年来，国家一直在进行核武的研究，四年以后，我国第一颗蘑菇弹成功爆炸。 而零件的供应，则都是落在了各大国营厂的保密车间头上。 比如—— 贾东旭之前所在的红星轧钢厂。 回想起贾家这阵子的反常反应，让江波不得不起了疑心。 这时候，那两个人说完了话，跟贾东旭接头的人准备要走了。 江波拉着叶筱云往后又退了几步，转身到了另一个胡同里。 他说道： “筱云，你先回所里，我得跟过去看看。” 叶筱云说道：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既然你认识那个人，他又没看见我们，短时间他应该跑不了。不如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局里，多派些人把他抓住审一审？” 江波说道： “拿贼要拿赃，就怕到时候他已经把东西处理了。” “还有，我需要确认跟他接头的人的身份。” “你先回去，把这个情况汇报上去。” “申请逮捕贾东旭！” 第177章 一个合理的说辞 叶筱云知道事情紧急，也没有废话，当即说道： “好，我这就去。” “你自己要小心一些。” 刚刚跟贾东旭接头的人是走路来的。 于是，江波把自行车递给了叶筱云，让她骑车回所里。 等叶筱云走后。 他又回到了那个路口，看到贾东旭和那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波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开启追踪技能。” 在之前贾东旭和接头人站立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两条红线，向着不同的方向延伸而去。 那是只有江波才能看得到的红线。 江波向着接头人离开的方向，追踪了过去。 …… 西城分局。 “陈局，你找我？” 徐景山走进了陈大龙的办公室。 陈大龙点头，示意徐景山坐下。 “小叶，你把情况跟徐队长说一遍。” “好的。” “我和江波正要回局里，就看见……” 叶筱云把刚刚事情的经过简述了一遍。 “江波见那两个人很可疑，就跟过去调查了，他让我先回来汇报情况。” “小叶，你们看清他们交接的，是什么东西了吗？” 叶筱云摇了摇头。 陈大龙沉吟了起来。 事情比较难办了。 不知道他们交接了什么，也就没法确定他们是在做违法犯罪的行为，还是只是互相传递些日常用品。 毕竟，递东西又不犯法。 他知道，江波做事一向很有分寸。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让叶筱云来报信。 “不过……” 叶筱云又说道： “我听江波提起来，好像是什么零件。” “零件？” 陈大龙和徐景山有些疑惑。 “什么零件？” 叶筱云摇了摇头，当时江波急着离开，也没有给她讲的特别清楚。 她有些着急的说： “如果，真是不法分子，江波他会不会有危险？” 徐景山劝慰道： “小叶，不用太担心。” “江波的身手很厉害的，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 话虽这么说，徐景山心里也有些担心。 一般情况下是如此，但如果对方手里有枪呢？ 江波让叶筱云先来报信，就说明一定不是小案子。 “这样，那个贾东旭，先派人把他带过来接受调查……”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陈大龙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 几个人一抬头，就看到了是江波正站在门口。 叶筱云惊喜道： “江波，你回来了？” 江波点点头。 他跟着贾东旭的接头人，发现果然是往红星轧钢厂而去的。 正好跟他回局里的路径顺路。 所以叶筱云回来没多久，他就到了。 “行啊小江，去领证结婚了也不闲着，还想着办案。” 徐景山开了个小玩笑，继续说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波说道： “嗨，这也是赶上了。” “之前的情况，筱云应该也跟你们说了。” “我们正要回局里的时候，正见到贾东旭跟一个人正在交接什么东西，神情鬼鬼祟祟的。” “筱云没有看清楚，但是我看到包里是一些零件。” “这个贾东旭的情况，我有必要简单的说一下。” 接着，江波就把贾东旭被轧钢厂开除，然后最近突然间有钱了，整个贾家都在大手大脚的花钱的情况，跟陈大龙他们汇报了一遍。 “这个接头的人，我一路跟着他，发现他是往红星轧钢厂去了。” 听完江波的汇报，陈大龙的眉毛也拧成了疙瘩。 他很清楚，像轧钢厂这样的国营大厂，往往都是有保密车间的，会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 而江波刚才提供的信息，这个贾东旭确实十分可疑。 他当机立断： “江波，你看清那个接头人的特征了吗？” “如果让你指认，你能认出那个人吗？” 江波回答道：“没问题。” 陈大龙点点头。 “这样，老徐，你们侦察队的人，分成两路。” “一路跟着你，立刻逮捕贾东旭！” “另一队人，跟着江波去轧钢厂，务必找到这个接头人！” 陈大龙非常果断。 贾东旭和这个接头人，即使他们交接的不是保密车间的零件，那也是违法的。 而如果真的是保密车间…… 多年的从业生涯，让陈大龙有着十分敏锐的直觉。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是！” “是！” 江波和徐景山正要离开。 陈大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叫住了江波。 “哦，对了江波，上午……” “算了，你先去吧。” “不是什么大事，这事回头再说。” “好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陈大龙既然这样说了，那应该不是什么急事。 江波回过身去，准备带队出发！ ……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江波和侦察科的同事，都穿上了便装。 江波对保卫科科长说道：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要调查一些情况。” “需要你们这里一位同志，配合调查。” 江波并不确定，跟贾东旭倒卖零件，轧钢厂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 他只看到了那个接头人，但是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参与其中，还未可知。 所以，他没有直接上去抓人。 而是请保卫科，以其他的名义把那个接头人请出来。 刘科长态度非常客气： “没问题，我们一定配合。” “只是不知道，你们要找的这位同志，他叫什么名字呢？这样我们也好找到他在哪个车间工作。” 江波说道： “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 “我只是见过一面，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看上去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样子。” “穿着……藏蓝色工服。” 刘科长犯了难： 二十岁上下，穿藏蓝色工服，这样的人厂里可太多了。 可谓是一抓一大把。 只是凭借这些信息，那可不太好找。 “这个人，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征吗？” 刘科长问道。 江波仔细想了想，面部特征他倒是可以描绘出来。 比如这个人眼睛不大，是个厚嘴唇。 不过，即使他觉得，即使自己说了，意义也不是很大。 轧钢厂的人太多了，保卫科长其实未必能认清所有的人。 反而不如自己直接去找。 只要开启自己的追踪技能，马上就可以锁定这个人现在的位置，其实找起来是很容易的。 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说辞而已。 第178章 你公报私仇! 江波想了想，说道： “这样吧，刘科长。” “这个人身上还真没什么特别显着的特征。但是我见到他的话，能认出他来。” “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去车间里转转？” 刘科长有点吃惊。 这是要在人堆里直接找啊？ 他打心眼里觉得不是很靠谱，轧钢厂这么多人，怎么找啊？ 不过，想了想他自己也提不出更好的办法。 既然公安的同志这么说了，那就去车间里转吧。 江波跟着保卫科长，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转了起来。 “这就是一车间。” “陈师傅，过来一下。” 保卫科长招呼道： “你们车间今天人都在吗？有请假的吗？” 被招呼来的老师傅回头看了看答道： “人都在呢，没有请假的。” 保卫科长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江波。 江波只是象征性的扫了一眼。 他清楚的看到脚下的红线，分明是通往远处某个方向的。 他要找的人，不在一车间。 江波说道： “好，咱们再去别处转转。” 说着径直出了车间，他走得很快。 保卫科长也随即要跟出去。 老师傅追上去小声问道： “赵科长，这是？” 保卫科长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 老师傅在轧钢厂干了多年，见多识广。 见状，就闭口不问了。 “师傅，啥事啊？” “那个高个是谁啊，是咱们厂的吗？我咋没见过？” 徒弟凑过来问道。 老师傅扫了他一眼： “干你的活儿去。” “不该问的少打听。” …… 转眼间，江波他们已经走过了几个车间。 保卫科长见江波走马观花一般的，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暗自腹诽，觉得江波有点不靠谱。 “就他这样，在门口随便看一眼。” “这能看清？” 保卫科长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能认出来嫌犯，还是就是让自己陪着他走个过场。 “怎么了？” 赵科长有点迈不动腿了。 “还有好些个车间呢……” “所以咱们得加快速度。” 江波答道。 “好，好的。” “这样，咱们先去左边那几个车间看看。” 江波看到赵科长往右边拐过去，叫住了他。 看着脚下红线，分明是往左边去的。 江波当即提议换个方向，这样还能节约点时间。 “哦，好的。” 赵科长率先走了进去。 “易师傅，过来一下。” 江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易忠海正在车间忙活，跟工人交待着什么事。 听见赵科长的招呼，他也没抬头，从手边抄过来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机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门口朝西，下午的太阳正透过来，把赵科长和江波的身影笼罩在里面。 易忠海逆光看过去，快走到近前才看清楚。 他心里一哆嗦。 第一反应，就是那封举报信。 江波该不会是知道了是他写的，来找他算账的吧？ 再一看，保卫科的赵科长也站在江波身边，神色不明。 易忠海心里更慌了。 心里一慌，想事情就没了什么章法。 “赵科长，你……你怎么带公安过来了。” “我又没犯事儿，我……” 车间里的工人本来都在井井有序的忙活着。 赵科长他们的到来并未过多的影响到他们。 但是易忠海这一嗓子，所有人都抬起了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么？公安来了？厂里出什么案子了？” 虽然心里未必有鬼，但是听说公安来办案，工人们多少有些紧张，同时也有些八卦。 都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刘科长愣了一愣。 易忠海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虽然，刚刚江波说过，要找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显然不可能是易忠海。 但是他也知道，易忠海这一嗓子，其实是很坏事的。 如果那个嫌犯真的在这个车间里，听到易忠海这么一喊，很可能被打草惊蛇。 狗急跳墙，或者挟持人质，都不是没有可能。 要说易忠海也是厂里的老师傅了，怎么这么没分寸！ 刘科长气急败坏： “易师傅，你！” 没等他说完，江波以及身后的几位便衣反应都非常快。 唰唰几声。 便衣们纷纷拔出枪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易忠海。 易忠海怔住了，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不许动！” “手举起来！” 一位便衣呵斥道。 江波也很无语，他不知道易忠海是存心捣乱还是怎么地。 不管怎样，他的行为都给这次行动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虽然知道贾东旭的接头人，不在这个车间。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团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隐藏在轧钢厂。 会不会就潜伏在这个车间之内。 如果真的有的话，易忠海的这一喊，无疑相当于给犯罪分子报了个信儿。 之后，一旦接头人被捕，潜伏的犯罪分子很快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会迅速的逃跑。 “把他控制起来，先带到保卫科。” 江波当机立断的说道。 易忠海却完全误会了。 “你！” “你凭什么抓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写的举报信？” “就算是我写的，又怎么样？你凭什么抓我？” “江波，你这是以权谋私！” 江波：？！ 保卫科长：？！ 举报信？什么举报信？ 这都哪儿跟哪儿？ 分局的便衣可不是吃素的，看到易忠海闹腾了起来，立刻上前将他控制住了。 “好啊，你竟然公报私仇！” “我要去市局告你，我要去政府告你！没有王法了……唔……唔……” 保卫科的同志见状，也过来帮忙。 他还没有说完，保卫科的同志眼疾手快，从旁边抄起工人擦手用的手巾，塞进了易忠海嘴里。 “唔……唔……” 易忠海被塞住了嘴，还不老实，像一条被捞上岸的鱼，不住的打挺。 刘科长一挥手： “赶紧把人带走。” “先关到保卫科去。”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 在场的工人，在突然的变故之下，全部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刘科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江波： “公安同志，这些人？” 江波思索了两秒，回答道： “他们不是我要找的嫌犯，但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些人需要暂时隔离起来。” “等案子完成了，他们就可以解禁了。” “好的！” 刘科长非常干脆的答应道，没有任何犹豫。 第179章 强子，是犯了什么事了吗 作为一个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很多年的“老人儿”，刘科长非常清楚这里面的轻重。 他单手一挥，保卫科的人很有默契的就开始行动了。 江波和分局的同事见状，就和刘科长一起离开了。 留下几个保卫科的人，在原地看守众人。 毕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随着江波他们的离开，车间门被封上了。 车间里的人，纷纷都傻了眼，对保卫科留下的人问道： “不是，我们干啥了？” “那个，易师傅的事儿，我们可啥都不知道。” 还有的战战兢兢的问道： “这是要把我们关起来吗？” “晚上，我们还能回家去吗？” 保卫科的人都很挺有经验的。 对于这些人的问询，他们概不回答。 这让车间里被关的人，都很崩溃。 “我说同志，咱都是一个厂的同事，就给我们透个底吧。” “我们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啊。” 保卫科的人也挺为难，只是说道： “大家都不要恐慌。” “只要是没犯事儿的，等事情解决完了，自然会放大家回去。” 车间里立刻响起一片哀嚎。 保卫科的人见状，抽出配枪来，冲着他们说道： “都老实点！” “谁再大声喧哗，都跟易忠海一样，关到保卫科去严查！” “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抱着头，靠墙蹲好！” 这下谁也不敢再大声嚷嚷了。 …… 从易忠海他们那个车间出来，江波径直的走向了旁边的车间。 那条红线，就拐进了那里。 保卫科长跟上去，介绍道： “这个车间，比较特殊。” “是我们厂里的保密车间。” 江波猛的瞪大了眼睛： “保密车间？！” 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给说着了。 如果，贾东旭的接头人，是保密车间的人。 那么事情就比较严重了。 江波点了点头。 他咽了下口水，放缓了脚步。 “保密车间的话，这个接头人，务必要抓住！” “而且，要抓活的！” 江波走到车间门口，示意后面的人停了下来。 他朝里看了看。 车间的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并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循着红线的方向，江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波示意刘科长上前，给他指了指强子的方向，小声在刘科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刘科长不住的点头。 强子正在低着头，给之前酸洗处理过的钢材放在涂油机里涂油，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强子猛的抬头。 “师傅？” 赵师傅看着强子，眼神有些复杂。 “强子啊，先别忙了，有一批钢坯入库了，你跟我去领一下。” “好嘞，师傅。” 强子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胡乱擦了擦手，就跟在赵师傅身后，一起出了车间。 刚走了几步。 江波带的几位便衣从暗处里出来，迅速的将他制住。 同时，将一块布塞进了他嘴里。 这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强子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已经被控制得死死的。 他还有点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到刘科长走上前，对他师傅说道： “谢谢你的配合，赵师傅。” 赵师傅看了眼强子，他被公安扭住了双手，双眼充满了惊恐之色。 赵师傅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忍不住问道： “刘科长，这……强子……他是犯了什么事儿了吗？” 刘科长看了眼江波，有些为难。 “这……” 赵师傅说道： “嗨，照理我不该问。” “可是强子是我的徒弟，这孩子一向老实听话，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他……” 江波见状，上前说道： “赵师傅是吧？” “正好，请您也跟着一起去一趟保卫科，关于他的情况，我们需要向您了解一下。” 说着，他指了指强子的方向。 江波的话，有些出乎赵师傅的预料。 不过，他只愣了一下，当即答应道： “那……那好。” 保卫科。 江波并没有将人急着带回分局。 而是先找了个单独的房间将他关押起来。 他自己，则是先和赵师傅谈了谈话。 “赵师傅，您是赵炳强的师傅？” 赵师傅点了点头。 江波问道： “你们都姓赵啊，是有亲戚关系吗？” 赵师傅摇了摇头： “没有。” “就是巧了而已。” 江波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我看他岁数不大，来厂里没几年吧？” 赵师傅答道： “有两年半了。” “强子这孩子，自打来到厂里，就挺合我的眼缘。” 说着，他叹了口气： “实际，强子这孩子是顶他爸的班儿来的轧钢厂。” 江波说道：“哦？具体说说。” “唉，说来强子这孩子，着实命苦。” “他爸跟我关系不错，我们就住一个院子，还在一个车间上班。” “本来都好好的，可是那年，强子他爸在车间被掉下来的零件砸了脑袋。人当场就没了。” 江波点了点头，轧钢厂里都是重机械，一个不留神，确实容易发生事故。 发生这个事谁也不想的。 “他爸出事的时候，强子才十七，他们母子俩商量了下，就让强子顶了他爸爸的班儿。” 江波有着高超的面部微表情识别技能，他能看出来，这位赵师傅是位实心眼的人。 他递给赵师傅一杯热水，说道： “您接着说。” 赵师傅诚惶诚恐站起来的接过水杯，坐下来继续说道： “这两年强子跟着我，也慢慢儿的上手了，这日子眼见的好起来了。” “谁知道，他妈前些日子肚子疼，直到疼得受不了了，才去了医院。” “一查，才知道得了重病，还得动手术。” “唉，可把这孩子愁坏了。见天的想起他妈来，就掉眼泪。” 赵师傅抬起头，对江波说道： “我啰里吧嗦的说了这些，没别的意思。” “强子是个有孝心的老实孩子，我一手带出来的孩子，我了解他。” “他是不会干坏事的。” “这个……” 赵师傅看着江波，犹豫着开口说道： “公安同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强子他……” 第180章 这事，都是易师傅惹的祸 江波安抚他道： “赵师傅，您不要着急。” “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们会好好调查的。” “您要相信，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江波继续说道： “现在，赵师傅，关于赵炳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您一下。” 赵师傅说道： “同志，你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配合。” 江波也没绕弯子，直接问道： “锻造车间的贾东旭，您听说过吗？” 赵师傅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他是易忠海的徒弟。” “前阵子犯了什么事，让厂里给开除了。” “他老娘还到厂长那儿来闹，还是老易给劝回去的。” 江波：…… 他没想到，还小小的吃了贾家的八卦。 江波继续问道： “最近，这个贾东旭来过厂里吗？他和赵炳强有接触过吗？” 赵师傅没想到，江波竟然问起了贾东旭的事。 莫非，这个事跟贾东旭有关系？ 赵师傅在脑海里，仔细的回想了起来。 “听说，前些天贾东旭来厂里办手续来了。” “强子有没有见着他，我还真没注意。” 江波又问道： “贾东旭开除之前，跟赵炳强关系怎么样？” 赵师傅一愣。 江波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犹豫。 “赵师傅，您不要有顾虑，照实说。” 赵师傅犹豫着说道： “这……强子这孩子，面热，跟谁也没闹僵过，跟谁也能聊上两句。” “要说他跟贾东旭关系有多好，那倒也没有特别好。” “就，一般的关系吧。” “见面反正打招呼。” 江波又问道： “您刚才说到，赵炳强母亲生病了？” “现在怎么样？治疗了吗？” 赵师傅说道： “治了！” “刚做了手术。” 江波问道：“这个手术，没少花钱吧？” 赵师傅一听，脸色立刻变了。 “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强子他妈的手术费，是我们车间的工友，还有当初跟他爸一批的老师傅们一起凑的。” “强子这孩子当时抹着眼泪说要还我们的。” “这不，一发了工资他就……” 说到一半，赵师傅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后半句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神色有些仓惶的看着江波，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波替他说道： “怎么？怎么不说了？” “让我猜猜。” “他一发工资，就还了一大笔钱。而这笔钱，比他当月发的工资还多，对吗？” 冷汗，顺着赵师傅鬓角缓缓流了下来。 “说不定，是借的。” 赵师傅小声的说道。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非常的，没有底气。 “好了，赵师傅。” “赵炳强的基本情况，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个案子情况比较特殊。” “所以，为了保密，还需要您配合我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这个赵师傅当然没什么意见。 他这个岁数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当即表示自己愿意全力配合工作。 反正他自己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 他只是担心强子。 但是，他是个心里很有分寸的人，虽然担心，但是关于强子的事，他也没再打听一句。 毕竟，到了能让他知道的时候，他也就知道了。 在不适合的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 “唉。” 赵师傅深深的叹了口气。 但愿强子别犯什么大事。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看保卫科和公安局的这个架势，强子的事儿绝对不是小偷小摸这么简单。 赵师傅心如刀绞： “强子啊，你要是真出了事儿，我可怎么向你九泉之下的老爹交代啊！” …… 锻造车间。 蹲了大半个下午，被关起来的工人腿都蹲麻了。 有的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候，其他车间的人，陆陆续续的都下班了。 在封闭车间里，能听到一阵一阵外面的工人走路和说话的声音。 有人小声的嘟囔道： “真倒霉！” “咱们什么都没干，凭什么把咱们关在这儿，下班了也不让走！” “就是，我得去厂里讨个说法！” “我媳妇腰给扭了，今天早上还嘱咐我下了班早点回来。” “就是，我家里也有事呢。” 众人闻言，情绪都有些不好，声音也大了起来。 一位老师傅见状，赶紧制止了众人。 “快小声点吧。” 他抬头瞥了眼保卫科的人，低声对他们说道：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 “这事都是易师傅惹的祸。” 他给众人解释道： “你看，人家公安过来穿的都是便衣，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任务是保密的，不能声张。” “他可好，一打照面就嚷嚷出来了，人家行动是保密的，可不就得把咱们都给关起来了。” 有个年轻的工人听完他的话，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 “那……那得关多长时间？” 老师傅摇着头说道： “那可说不好。” “得看人家那边的进度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对易忠海都开始埋怨了起来。 “都怪易师傅。” “要不是他，咱们现在也好好的下班了。” “说的就是！” “他好好的抽什么疯，把我们给害惨了。” “唉，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咱们家里边报个信儿。” “我这要是一宿回不去，非把我老娘吓坏了。” 老师傅劝慰道： “嗨，都知足吧。” “咱们这些人都是被连累的，等事情完了咱们就没事了。” “至于易师傅，我估计他肯定有事，至少影响人家公安办案，厂里不给个说法？那说不过去。” 在易忠海所在的锻造车间，除了易忠海，就属这位老师傅岁数最大。 只是他的技术级别不如易忠海，所以在车间里都是易忠海主事。 但是他平时为人低调，经的事也多，在车间里是很有威望的。 他这样说，众人还是比较信服的。 “易师傅平时看着挺有分寸的一个人，怎么今天这样？” “对了，他被抓的时候说什么……公报私仇？是这么说的吧，我没听错吧？” “是这么说的，我也听见了。” “啧啧啧，这里边肯定有事！” 第181章 我说，我全说 强子坐在保卫科的凳子上，浑身抖如筛糠。 江波见到他这副样子，心情也很复杂。 刚刚听了赵师傅讲了强子的事，江波觉得他本性其实不算很坏，当初帮贾东旭倒腾零件的初衷，也是为了给他老娘治病。 但要说他无辜吗？ 他也不无辜。 贾东旭给他的好处，已经足以付他老娘的医药费了。 可是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干这种事。 还是内心的贪欲在作祟。 他所在的车间，可是保密车间。当初一进来，最先强调的就是保密守则，这个他能不知道？ 诚如赵师傅所说，工友们已经给他凑了不少钱了，还是他自己要走捷径，这才酿成了大祸。 江波注视着强子。 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此时满是惊慌，根本不敢和江波对视。 “姓名。” “赵……赵炳强。” “年龄。” “十九。” “认识贾东旭吗？” 强子听到这个名字，明显的顿了一下。 自从被抓到保卫科，他的心里一直在打鼓。 可以说，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他就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唯一的一件就是帮贾东旭偷厂里的零件。 “知道他，隔壁锻造车间的。” 江波继续问道： “最近见过贾东旭吗？” 强子毕竟年轻，问到这个，他明显的紧张了。 “没啊，他不是被厂里开除了？” 看着江波探寻的目光，强子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欲盖弥彰的补充道： “我……我也是听厂里的人说的。” 江波看着他的眼睛，直接问道： “听你师傅说，今天中午，你出厂区了？” “去干什么了？” 强子支吾着说道： “去……嗯……去我妈那儿看了看。” 江波叹了口气，说道： “赵炳强，有八个字我想你听说过。”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有没有去过医院，我们简单一调查就能知道。” 他猛地一拍桌子： “你今天中午，是不是去见贾东旭了！？” 强子吓得一激灵。 “那个……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遇见他了，就说了两句话。” “这……这总不犯法吧？” 强子还在试图负隅顽抗。 江波冷笑着问道： “只是说话吗？” “我提醒你一下，今天中午十二点二十分，三眼井胡同，你交给贾东旭一个布包。” 江波凑近了，佯装好奇的语气问道： “里边装的什么呀？” 强子瞳孔地震。 没想到，他连时间，地点，还有各种细节都说得这么清楚。 莫非…… 莫非自己，早就被他们盯上了吗？ 强子的额头上，开始浸出了冷汗。 “还不说吗？” 江波随意的看了看手表，用惋惜的语气说道：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看你年轻，本来想帮你争取个主动。” “贾东旭那边，可是什么都愿意交代。” “到时候如果让他抢先交代了，你这边就被动了。” 强子低着头不做声。 他因为紧张，而全身轻微的颤抖着。 “想想你还在医院的老娘，想想你师傅。” “早点交代清楚了，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说到这里，强子的心里终于破防了。 “那天从轧钢厂下班，走半路上就遇到了贾东旭。” 强子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我听说他被开除了，但是想着怎么之前也是一个厂区的，就跟他打了个招呼……” 笔录员在一旁，提着笔刷刷刷的开始记录着。 江波拧着眉头，表情凝重。 “那个接头的人，你见过？” 强子抬了抬眼： “见过一次。” “有一次交货的时候，贾东旭说三哥也在，让我跟他见个面。”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强子想了想，说道： “他好像是贾东旭的同学，现在好像是哪个厂的驾驶员。” “他门路很广的，还给贾东旭介绍了个工作，在一个店铺当私方经理呢。” 不过，当初三儿许诺他做公方经理的事儿，他没有说。 “哦？那他给你什么好处呢？” 强子一愣。 低下头沉默了。 半晌，他才说道： “他……是给了我一些钱。” “贾东旭找我的时候，本来我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妈在医院等着动手术呢，我也是没办法？” 江波瞥了他一眼： “没办法？你师傅不是张罗着给你凑了不少钱，足够你付手术费了。” “赵炳强，是你自己想要走捷径，不要拿这个做借口。” “你在的车间，是保密车间。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师傅吗？” “他现在就在隔壁屋里，就是不放心你的情况。” 提到赵师傅，强子终于有了些动容。 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悔恨的情绪。 “我……” “不管你之前有没有想过。现在，你应该也猜到了，贾东旭背后的人是要干什么了吧？” 江波双手撑在桌子上，对他说道：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样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强子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我以前真没想这么多，贾东旭告诉我，那个叫三哥的厂里，有机械坏了，让我帮个小忙，我哪儿知道后面有这么多事。” “我说，我全说。” 这下，强子再毫无保留， 江波和笔录员越听越心惊。 原来，那个叫三哥的人，不仅让赵炳强往外偷零件，竟然还做了外观差不多的零件，让他混到成品零件里。 强子哭着说道： “他让我往厂里放假零件的时候。” “我就觉出来不对了。” “我当时就说了，这样不行，我干不了。” “可是，三哥说，要是不干，就到厂里去告发我。” “到时候，厂里肯定会开除我的。” “贾东旭也劝我，再给他们干几次，过几个月，就把我调出来，让我当那个店铺的……” 强子抬头的觑了一眼江波，小心的说道： “当那个店铺的公方经理。” 江波和同事对视了一眼。 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丝无奈。 这空头支票，三儿敢说，强子也真敢信。 “然后呢？”江波问道。 “你接了他们的零件了吗？” 强子说道： “我本来是不想接的。我跟他们说了，我们做出来之后，还要质检的，到时候……” 江波大惊，打断了他，问道： “你接了？” 强子点了点头。 第182章 枪毙你一百遍也不够的 江波和同事们都紧张了起来： “你已经拿到厂里来了？” 强子忐忑的点了点头。 江波和同事们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下午。” “他们给了我一段时间了，我一直犹豫着，前天贾东旭又催我了，我这才……” “现在，厂里快下班了吧？” 江波看了看手表，对保卫科长问道： “赶紧去趟质检处。” 虽然没在轧钢厂干过，但江波也知道，虽然钢材和零件出厂都要质检，但是按照规定，也只是抽检。 江波心情非常紧张。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赵炳强，你最好祈祷，这批混进去的零件，能一个不落的找出来。” 否则。 枪毙你一百遍都不够的！ …… 另一边。 四合院内。 贾东旭难得回来的早。 “妈，淮茹，我回来了。” 他心情不错，在外面买了熟食，拎着个油纸包从外边进来。 “人都哪儿去了？” “妈，淮茹？棒梗……” 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不许动！” 没等他反应过来。 一股大力扭住了他的双臂，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老实点！” 他的手臂被反剪着扭到了身后，手腕一凉，“咔哒”一声，他被拷起来了。 徐景山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推搡着他说道： “贾东旭是吧？” “跟我们去趟公安局。” 贾东旭不服的叫着： “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我什么都没干！” 从贾家屋门出来，贾东旭看到贾张氏，秦淮茹都被公安控制了起来。 贾张氏见到他，哭着喊道： “东旭啊，他们一来就把我们都给抓起来啊。” 贾东旭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则是问道： “妈，棒梗和小当呢？” 秦淮茹答道：“孩子在三大爷家呢，也有公安看着。” “东旭，这是出什么事了？” 贾东旭心里也很慌，但是硬着头皮说道： “没……没事，应该就是让我协助调查吧……没事。” 院子里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他不是刚从里边放出来吗？怎么又进去了？” “不知道这回又是犯了什么事了。” “谁知道呢！” “这回贾家真是够呛了。” “对了，易大爷呢？他不是贾东旭的师傅吗，怎么不出来说句话？” “什么师傅啊，贾东旭不让轧钢厂开除了，谁还管他？” “再说了，易大爷又不是管事大爷了，人更犯不着管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么多年师徒了，说不管就不管了？” 有知道的人提醒道： “快别瞎猜了！易大爷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众人惊呼： “什么什么？” “哎呦，该不会是被贾东旭给带累的吧？” “不好说啊。这贾家可是不能沾了。” 院子里的人议论着，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在院里哭天抹泪的，没一个人上前去劝慰的。 因为，他们现在都不想跟贾家扯上关系。 …… 轧钢厂。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峻。 陈大龙也来了，在质检处盯着筛选零件。 “还有多少？” “找出来一半多了。” 陈大龙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已经找到的零件，尽数被送去重新检查。 结果显示，外观上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差别，强度也都过关。 但是。 韧性都非常差。 简而言之，就是在受力之后，容易发生脆性断裂。 这样的材料，一旦应用在重要领域，后果将不堪设想。 尤其是在核武的应用过程中，如果关键零件损坏，导致了核爆炸失控，那么爆炸威力可能就超出了预期的范围，产生严重后果。 杨厂长也到场了。 作为轧钢厂分管业务的领导，他比谁都清楚保密车间的这批零件，日后的应用场所是多么的重要。 他在心里已经把贾东旭和赵炳强的祖辈问候了个八百十遍。 陈大龙对杨厂长说道： “这个案子比较特殊，市局特别重视，并且已经通报到公安部了。” “可能轧钢厂上上下下都要接受严查。” “杨厂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杨厂长头上浸出了冷汗： “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给公安同志们添麻烦了。” 陈大龙继续说道： “虽然赵炳强交代的，只有这一批混入了假零件。” “但市局领导的意思，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除了车间现有的这一批，一个月以前的零件全部返厂质检。” “已经运出去的，全部召回，全数检查，不抽检。” 杨厂长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一头冷汗。 这得是多大的工作量啊！ 恐怕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保密车间和质检处都要没日没夜的加班了。 这还不算。 出了贾东旭和赵炳强的事件，轧钢厂肯定要被批评的。 而他作为厂长，以及轧钢厂的党委书记，首当其冲要做检讨。 还有可能，会做降级，或者调离处分。 “陈局，轧钢厂出现了这样的事，我……我难辞其咎啊！” 杨厂长痛心疾首的说道。 “真的多亏了你们及时发现！要不然……” “唉！要不然就更没法收场了！” 杨厂长说这话是真心的。 幸而这批零件还没有出厂。 如果出了厂再被发现，更甚至，如果国家的重要项目上用了假零件，而导致项目失败，那后果岂是“严重”二字了得？ 此时，贾东旭和赵炳强已经相继落网。 赵炳强就在质检处指认假零件。 而江波则是自己请缨，回了分局。 …… 西城分局，审讯室。 “贾东旭，又见面了。” 江波坐在贾东旭对面。 “江波？” “你……你凭什么抓人！” 江波也不恼，平静的告诉他： “贾东旭，你可以不招。” “反正该说的，赵炳强已经全都说了。” “你那个同学，我们也已经在抓捕了。” “我的手艺你也知道。” 江波一边说着，一边将针包摊开放在他面前。 “等你的那位老同学到了，也请他好好感受一下。” “你猜，他能坚持多久？” 江波故作惋惜的说道：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唉。” “看来这个争取宽大的名额，我看是轮不到你咯。” 贾东旭看见针就开始发抖。 但他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说道： “江波，你少诈我了。”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干过。” 第183章 想的也太美了 其实，跟三儿接触的久了，贾东旭后来也发觉出不对了。 但是，诚如强子所说，他已经上了贼船，想下来，谈何容易？ 所以，虽然贾东旭看见江波的针头，身体已经抖如筛糠，但他还是硬扛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贾东旭咬死了这句话。 “718。” 贾东旭听到这三个数字，明显的激灵了一下。 “你？” 他猛地抬起头，发现江波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反应。 “贾东旭，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赵炳强没有说谎。” “你应该知道，既然我能说得出来这三个字，即使你什么都不说，我们照应能抓住你那位老同学。” 这下，贾东旭是真的开始慌了。 “不可能啊，我没跟强子说过啊，他怎么会知道？” 江波回答道： “他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强子虽然年轻，但是有的时候心又很细。 有一次他和贾东旭他们三个人喝完酒，偶然看到强子自行车把上挂着的布包里，有一个搪瓷茶缸。 上面的红字清楚的写着，那是718厂（也就是华北无线电器材联合厂）召开运动会奖给职工的奖品。 “贾东旭，你应该知道自己犯的事，是什么样的性质。” “我劝你不要负隅顽抗，想想你的家人，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其实，就在江波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用追踪技能验证过强子所提供的信息了。 就在中午，强子刚刚交给贾东旭一批零件，按照常理推断，贾东旭应该会在下午跟他的上线接头。 江波用追踪技能查到了贾东旭下午确实去过718厂。 而且。 他下午的活动路径也很简单，从718厂出来，他又去了一家便民食堂，这应该就是他的上线承诺他，安排工作的地方。 再然后，就是到熟食店，然后就回了四合院。 所以。 强子提供的信息，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你应该知道，即使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到了718厂，也能抓到你的老同学。” “所以，我是在帮你，给你一个戴罪立功争取宽大的机会。” 这话，贾东旭是不信的。 他不相信江波有这么好心。 贾东旭抬起头，眼神中布满了阴鸷。 “我要跟你们领导说。” “把你们分局的领导叫过来，我只跟他说。” 徐景山一拍桌子： “你以为你是谁，毛病还挺多！” 江波知道，他是信不过自己。 不过他觉得贾东旭这个要求，也挺可笑。 “你认识我们局长吗？” 贾东旭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江波笑了笑：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来的人是谁？” “行了，我知道你信不过我。” 他指了指徐景山： “这位，是侦察队的队长，你跟他说是一样的。” “我们局长不在这儿，你执意要等下去，那我们就不问了，直接带赵炳强去718厂指认。方便快捷。” “不过，到时候戴罪立功的机会，就是赵炳强的咯。” 说着，他对徐景山说： “徐队，看来是我想错了。贾东旭这儿根本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走吧，咱们去联系718厂，把职工信息调出来……” 这时候，贾东旭有些慌了。 “不不，我愿意说，你们等一下。” 江波和徐景山对视了一眼，又重新坐了回去。 “徐队长，我如果配合你们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徐景山说道： “你说说看。” 贾东旭说道：“我知道我这个事，十有八九是出不来了，我就放心不下我们家人。” “所以，能不能让我媳妇，到轧钢厂接我的班儿？” 贾东旭小心翼翼的问道。 徐景山都要气笑了。 这贾东旭，想得也太美了。 本来他就是被轧钢厂开除的，就没有家属接班一说。 哦，合着他违法犯罪了一遭，反倒让家属落实工作了？ 要是真的答应了他，岂不是在鼓励违法犯罪的行为？ 江波也摇了摇头。 “贾东旭，你说点实际的好吗？” “你觉得可能吗？” 贾东旭也没抱太大希望，他接着说道： “那……那能不能让街道帮忙协调一下，给我媳妇找个活计？” “总不能看着我老婆孩子饿死。” 想到未来，贾东旭很灰心。 在一开始跟着三儿做这事的时候，他心里是窃喜的。 甚至因为突然得来的暴利，以及体面的工作，觉得自己马上迎来了下半生的辉煌。 可是。 渐渐的他也发觉了不对，他开始忐忑。 夜里睡觉都睡不踏实。 可是，上了贼船下来难，后来他也产生了一丝侥幸心理。 这事儿哪儿有那么快被识破的？ 而且，看三儿的样子，门路广的很，到时候搂够了钱，想办法逃出去也不是没可能。 他索性得过且过，混一天是一天。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落网了。 徐景山答道： “这个，我们可以跟街道打个招呼。” “毕竟你媳妇是没犯法的。” “不过。” “我们可控制不了舆论，你的家人以后被人戳脊梁骨，我们可管不了。” “而且，要是商户不愿意聘用你家人做事，我们也无权干涉人家的自由。” “只能说，是尽力帮着协调。” 贾东旭想到未来的日子，眼里全是泪花。 徐景山可一点都没同情他。 早干嘛去了。 逮捕他的时候，他提着用赃款买回来的熟食，心情不是挺不错的吗？ 用出卖国家和人民利益换得的赃款，他不是用的津津有味的吗？ 现在知道哭了！ 徐景山这样想着，语气就有点不耐烦。 “好了，可以做笔录了吧？” 江波“啪”的一声，把针包往桌上一拍。 贾东旭嗫嚅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他也看出来了，对面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自己再不开口，江波的“养生针灸套餐”就等着他了。 就算他抗住了不开口，强子也会说，等三儿落了网，自己也免不了定罪。 何况，他也扛不住。 “你的上线，叫什么名字？” “三儿，他大名叫冯学军。” “他的家庭住址。” …… 第184章 我要去后勤举报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轧钢厂的锻造车间。 工人们蜷在地上，有早醒的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和酸痛的腰背。 而质检处，所有的人都是一夜未眠，直到天亮还在忙碌着。 工人们脸上都是一脸的疲惫。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吃点早饭。” 还没到上班时间，大部分的工人还没过来。 杨厂长让质检处和锻造车间的人分批到食堂去吃早饭。 傻柱站在粥桶旁边，给每个工人的碗里舀上了棒子面粥。 从昨晚上，一大妈就来找他打听，易忠海到了很晚还没回来。 傻柱在食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猜想应该是什么保密任务，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 他安抚一大妈不要着急，承诺第二天清早就去厂里打听一下。 看到质检处的人提前来吃饭，他就知道肯定是有事。 果然，没过多会儿，锻造车间的人也都来了。 傻柱时不时的去锻造车间去找易忠海，所以车间里的人算是比较熟悉。 看他们一脸疲惫的样子，猜想他们肯定是加了一宿的班儿。 慢慢的放下了心来。 不过。 一直到排队的没几个人了，他也没见到易忠海的身影。 最后还剩三四个人的时候，傻柱一边盛粥，一边问道： “李师傅，你们车间昨晚加班去了？” “怎么没看见易忠海易师傅啊？” 老李听见他问易忠海，立马讳莫如深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知道。” 傻柱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的。 没见就没见吧。 怎么看起来生怕沾上关系的样子。 他瞥了老李一眼，不满的眨巴了眨巴眼睛。 接着又问下一个打饭的人： “哎，陈师傅，昨天易忠海易师傅，是跟你们在一块儿吗？” 没想到，被问到的人听到易忠海的名字，一脸的不高兴。 “我哪儿知道他！” 傻柱又被不冷不热的顶了一句，当即就有点不高兴了。 “一个个儿的这都怎么了！” “大早上的吃枪药啦？” “真是的！” 到第三个人过来，刚接过饭盒，傻柱先问道： “小赵，知道易忠海易师傅在哪儿吗？” 第三个是个年轻的工人，被关了一夜，也是一肚子的怨气。 听到易忠海的名字，小赵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刚刚出来的时候，保卫科已经嘱咐了他们，不该说的不要说。 不该说的？ 那不就是指易忠海？ 既然不该说的不要说…… 他皱了皱眉，对傻柱说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 这下傻柱彻底不乐意了。 刚才的两个都是老师傅，傻柱没拉的下面子。 看见小赵也是这个态度，傻柱扁了扁嘴。 他瞪了小赵一眼，给他拿了个特别小的馒头，只有其他人的一半大小。 盛粥的时候，也是颠了又颠，抖了又抖。 最后，连半勺粥都没有，放进了小赵饭盒里。 完后，还一脸挑衅的看着小赵： “看什么看？” “不该看的不要看！” “懂不懂？” 小赵当然不干了： “哎，何师傅，你这什么意思？” “大伙儿都是一样的钱，一样的饭票，凭什么我的粥只有这么点，馒头也这么小？” 傻柱浑不在意。 这种话，他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不过他是有恃无恐。 毕竟，打菜打粥这个事，又不是精确称重，肯定是有多有少。 几乎就是凭感觉。 而且，厂里食堂的馒头都是搓成一两米的大长条，蒸熟了再拿刀切出来的。 一个个揉是不现实的。 所以，馒头必然是有大有小。 在以前，傻柱就没少用颠勺和大小馒头这种手段，给他看不惯的人暗地里穿小鞋。 这已经是他的惯用伎俩了。 以前也不是没人举报过，可是根本没用。 来回几次，傻柱更加的有恃无恐了起来。 小赵这么一嚷嚷，已经打好饭在餐桌上吃着的人，也都纷纷回头看。 要是在平时，小赵可能就忍了。 可是他刚被关了一宿，正是气儿不顺的时候。 他也没忍住，嚷了起来： “你这是故意针对！” “我要到后勤去举报你！” 傻柱根本不害怕，他一副滚刀肉的架势看着小赵： “去啊，你现在就去啊？” 去什么去，小赵现在还没解禁，吃完了这整个一车间的人还都要回锻造车间继续关着。他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啊。 他这么一说，更戳到小赵的痛处了。 “何雨柱！你丫的给我出来！” “我要举报你偷拿食堂的东西！谁不知道厂里一搞接待，你就带饭盒回家，里边装的都是什么啊？你敢让大伙儿知道吗？” 小赵这么一说，旁边顿时议论开了。 其实，有不少人都撞见过傻柱带饭盒，可是这个事情，哪个厂的厨子都难免有这样的，大伙儿一般也不会说什么。 尤其是锻造车间的人，都知道傻柱跟易忠海住一个院，关系还不错，所以更不会想着得罪他了。 没想到小赵今天揭开了这层窗户纸。 车间里吃饭的人一边议论，一边指指点点的。 看傻柱的目光，都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傻柱脸上挂不住了。 被小赵当众说出来，傻柱有一种隐秘事被揭露的惶恐，他当即恼羞成怒了起来。 “你丫嘴给我闭上！” 说着，他上半身从打菜口穿出来，一把揪住了小赵的衣领。 保卫科早就听到了这两个人刚刚的口角。 不过，刚才只是拿嘴吵，保卫科的人也懒得管他们。 毕竟大家也都是熬了一宿，很累了。 就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现在见到他们两个动起手来了，这可不能看着不管了，当即走过去喊道： “都干什么呢？放开，放开！” 但是已经晚了。 傻柱一手揪住小赵的衣领，另一只手则是握成了拳头挥了过去。 “我让你胡说八道！” “还想举报我？今天我先让你知道知道我这拳头的厉害！” 拳头向小赵眼眶挥了过去。 小赵想躲，但是衣领被他揪住了，根本躲不开。 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拳。 后面排队的那两三个人赶紧的往后闪。 傻柱这个人，平时在厂里可不是第一次跟人动手了。 打起人来下手特别狠。 谁也不愿意沾着他，都怕自己被误伤到。 说理都没处说。 不过。 小赵也不是吃素的。 他脸上吃痛，但是手里却不含糊。 他攥住傻柱握着自己衣领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用力一拽，直接把傻柱从打菜口里给拽了出来。 第185章 他这不是欺负人吗? 谁都没想到小赵还有这一手。 尤其是傻柱。 他一下懵了。 他感觉自己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胳膊四处乱摆。 小赵把他从窗口里拽出来，也没撒手，而是顺势狠狠地把他砸在了地上。 “哎呦！” 傻柱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了一条弧线，然后落地。 很不幸。 是脸朝下落地了。 嘎嘣一声，傻柱觉得自己门牙上一阵剧痛。 再抬起头来，已经是满口血沫子了，从嘴里吐出了一块门牙来。 此时，他躺在刚才工人排队打饭的地方，浑身上下散了架一样疼。 尤其是嘴上，更疼。 小赵打红了眼，又朝着傻柱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保卫科的人冲过来的时候，傻柱已经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都住手！” 保卫科的人赶紧上前把小赵扒拉开来。 小赵嘴里很不服气的嚷道： “是他先动手的！” “大伙儿都看见了！” 保卫科的人把傻柱从地上拽了起来，把他们两个人都控制住了。 但是这俩人嘴里依然不消停。 互相对骂着。 此时，杨厂长正带着陈大龙到了食堂门口。 还没进来，就听见了食堂里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杨厂长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以前厂里时不时也有过工人因为排队发生矛盾的事情。 尤其是饥荒越来越严重，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谁都是吃个半饱，大家火气都不小。 一般这种事，都是后勤主任出面来处理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劝和几句，都很好解决。 只是，今天并不是全体职工都来打饭。 现在只有锻造车间的人在食堂。 杨厂长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两半个人，还能打起来。 还是在公安局的同志们面前。 刚刚，轧钢厂的保密车间才出了纰漏，让所有人加班加点的忙了一宿。 现在，轧钢厂的食堂又打起架来，吵吵嚷嚷的乱成一团。 杨厂长瞥了眼身旁的陈大龙，脸色非常难看。 他可以想象，在外人眼里，红星轧钢厂的形象已经烂到了什么程度。 “都给我闭嘴！” 杨厂长一声暴喝。 他鲜少这样发脾气，一声怒吼出来，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就连傻柱也停止了叫骂，讪讪的闭上了嘴。 杨厂长走到跟前，这才发现情况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轧钢厂的工人很多，小赵他并不熟悉。 但另一个，他一眼认了出来。 这不是食堂的大厨何雨柱吗？ “这怎么回事？” “何雨柱，你不在后厨打饭，怎么跑出来了？” 杨厂长非常不理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柱自知理亏，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赵站出来说道： “杨厂长，这可不是我在挑事。” “您看看，一样的饭票，他怎么给我打的饭？” 说着，小赵把饭盒拿起来，给杨厂长和众人看到。 杨厂长扫了一眼。 看到只有一碗底的粥，还有小的可怜的馒头，他也看不下去了。 这何雨柱，委实是有些过分了。 小赵说道： “这粥我可一口都没动过，他给我打上来就这么多。” “您给评评理，他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我就跟他说，打的太少了，我说一样的饭票，凭什么给我的这么少。” “他二话不说就抓起我衣领，照着我太阳穴就来了一下。” 小赵指着自己眼眶旁边的淤青说道： “您说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只能不客气了。我也不能站着等着他打我吧？” 杨厂长眼睛扫视向四周。 现在打饭的都是锻造车间的人，自然是更偏向小赵的。 更何况。 小赵说的也基本是实情。 “没错。” “就是这么回事。” “也不知道小赵怎么惹了何师傅了，给人打的粥都不够一口的，馒头也跟纸片一样。” “对，打架是何师傅动的手，我们都看见了。” 傻柱这家伙。 平时仗着自己有手艺，经常的在厂里靠颠勺给别人穿小鞋。 那一张嘴也是讨人嫌的很。 所以在厂里人缘其实非常差。 锻造车间有不少人对他意见都不小。 现在这场合，没上来踩他一脚已经是够意思了。 “何雨柱，情况属实吗？” 傻柱低着头，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他能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是因为小赵要举报自己偷拿饭盒？ 那不是不打自招，真成傻子了？ 杨厂长不满的看了傻柱一眼。 打心眼里，他是理解小赵的。 如今这个饥荒年代，吃到嘴里的东西，那可是太重要了。 本来现在粮食就匮乏，给人打这么少，饿着肚子干活，那滋味得多难受？ 他早就对傻柱有些意见了。 之前，已经有不少人举报过傻柱，据说后勤的李主任也没少明里暗里的提醒过他，现在还在用这套来拿捏人，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这次，还在公安局的同志面前，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想到这里，杨厂长看向傻柱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善了。 “何雨柱！” “你是厂里食堂的主厨，你看看自己，办的叫什么事？！” “你别告诉我，你是不小心的。” “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人家提了，也该给人家补上。” “故意为难人，这就是工作态度问题。” 傻柱被骂得臊眉耷眼的，张着漏风的牙齿，努力的辩解道： “我……我一开始确实是没注意，是他说话太难听，我也急了。” 杨厂长听他还狡辩，更来气了。 指着小赵饭盒说道： “粥打的少，馒头也给这么小，你还敢说你不是有意的？” “要是这点事都干不好，就你这业务水平，我看你这主厨干脆也别干了，卷铺盖回家去吧！” 说到底，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 只不过被外单位的人看见，实在是有些尴尬。 杨厂长也没有太上纲上线。 说完，他就带着陈大龙去了小餐厅。 早上也没做特别的接待准备，他们也打了些粥和馒头而已，刘岚又给他们上了一碟咸菜丝，几个煮鸡蛋。 杨厂长叹了口气。 “唉，陈局，真是让您见笑了。” “这厂里最近真是不让人省心。” 陈大龙摆了摆手： “轧钢厂里几千号人，摊子大了，管理难度也大。” “对了，刚才在食堂打饭的，就是锻造车间的工人吗？” 陈大龙看似随意的问道。 第186章 他背后肯定有上线 杨厂长点了点头。 “易师傅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 “可能是看见熟人了，没多想就咋呼了出来。” “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是有意的。” “易师傅的品行还是不错的，要说他是故意破坏行动，我觉得不至于。” 他今天去外面开会，一回厂里，保卫科长第一时间就给他汇报了情况。 但是，他只听说，好像是易忠海认识那个领头的公安，就嚷嚷了起来。 那时候公安还在执行抓捕行动，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才把整个锻造车间都封锁了起来。 对此，杨厂长肯定是没有异议的。 虽然这会耽搁一部分厂里的工作进程。 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真正让他头痛的，还是赵炳强的事。 所以对于易忠海，他认为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毕竟也是厂里的老师傅了，所以趁这个机会，他也替易忠海说了句好话。 “可是我听说，这位易师傅好像是对带队的小江有些误会，这才闹起来的。” 陈大龙说道。 杨厂长一听，听陈大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这里面还有别的事？ 当即提起了精神，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事关案情，侦察科的人汇报的情况要详细的多，当时现场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的汇报给了陈大龙。 “易忠海写了一封举报信。” “举报对象应该就是江波。” “他误会了江波这次来轧钢厂是来找他麻烦，所以才闹了起来。” 杨厂长真是心里咯噔了一声，夹着咸菜的筷子都悬停在了空中。 “什么？” 他无比惊讶，一方面又非常的尴尬。 “当然，举报信的内容我也没看过。” “我也是根据易忠海的话猜测的。” 这下，杨厂长这饭真是吃不下了。 他干脆撂下了筷子。 “陈局，这事我真是不知道。” “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易忠海真是因为私人恩怨，阻碍公安同志办案，我绝不姑息！” 陈大龙笑道： “杨厂长，你也消消气。” “万幸啊，我们这位同志反应比较快，厂里保卫科也非常配合，后续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否则，这要是让赵炳强给跑了，那就……” 陈大龙话说了一半，就停顿住了。 “陈局，你说的对。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好好调查清楚。” 另一边。 傻柱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以前在厂里他横行霸道惯了，今天不仅在小赵这儿吃了瘪，还在众人面前被杨厂长给训了一顿。 太丢面了。 刚才被小赵掼到了水泥地上，又让他踢了一脚，身上疼的厉害。 但是他此时的样子狼狈透了，他忍着身上的疼也爬了起来。 现在厂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上班了。 刚刚已经耽误了好一会儿功夫了。 再影响了后面的人打饭，他更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 他也没脸待在打菜口，一瘸一拐的从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绕到了后厨。 马华正在后厨忙活着。 刚刚食堂的动静他也听见了，他还以为是排队的人打架呢。 根本没往傻柱身上想。 他端着盛面的盆子正要放到炉子跟前去发面，一抬头就看见傻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马华，把面盆给我吧，你去打菜口。” 马华有点意外，一般打菜这活儿都是傻柱跟刘岚干的，今天他师傅怎么让他上了？ 这还在其次。 虽然傻柱已经把满嘴的血迹擦了个干净。 但刚刚他一张嘴，马华就看见他门牙上缺了一块。 “师傅，你……你牙怎么回事？” 马华没想到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变成这样了。 傻柱本来就长得皱皱巴巴的，顶着一张鞋拔子脸，现在缺了颗门牙，像个老太太似的，模样非常滑稽。 马华有点想笑，但是拼命的忍住了。 “莫非刚才是师傅跟别人打起来了？” 马华走到一半，满腹狐疑的扭头往后厨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 “还不快去！” 马华不敢再探头了，麻利的往打菜口去了。 这时候刘岚从接待餐厅回来。 对傻柱说道： “你不是打听易师傅的事儿吗？” “我听说，好像是易师傅把一个姓江的给举报了。” “不知道这些公安过来是不是跟这事儿有关。” 傻柱一愣： “什么？你刚刚说谁？一个姓江的公安？” 刘岚点了点头： “是啊。” “我刚才送菜的时候，听厂长跟那个公安局长说的。” “不过我也没听清，就听见这么两句。” 傻柱摘下围裙就往外走。 刘岚赶紧叫住他： “哎，你干嘛去？” 傻柱也不答，只是闷声说道： “你先盯着，把面发上。” “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刘岚知道他在打听易忠海的事，本来是好心跟他说了这一句。 但是傻柱这性格一向鲁莽。 现在看他这样子，刘岚都有些后悔跟他说了。 “哎，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刘岚在后面追着喊道。 …… 江波也来到了轧钢厂。 他是来找陈大龙汇报工作的。 昨晚，通过贾东旭的交代，他们已经全面掌握了张志军（也就是三儿）的全面信息。 “陈局，我有一个想法。” “这个张志军是718厂的驾驶员，仅凭他一个人，恐怕没这个本事搞这么大的动作。” “这个人的背后，肯定还有上线。” 陈大龙点点头： “你的意思？” “盯着这个张志军。他肯定会有动作的。” 江波说道： “陈局，如果您同意这个方案的话，我想去盯这个张志军。” 江波有他的想法。 抛开建功立业这些，张志军不像贾东旭和赵炳强，他干敌特时间更长，也会更狡猾。 并不是江波信不过其他公安的业务能力。 只是，他有追踪技能和黄金瞳术，做这个事情简直不要太方便。 既然有外挂可以用，何必让其他公安冒这个生命危险呢？ 听完他的提议，陈大龙也是有些纠结的。 他心情复杂的看着江波。 对他的欣赏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江波有想法，有干劲儿，这是好事。 不过，他这刚刚领了结婚证，连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派他去这么危险的任务，陈大龙有些于心不忍。 对于叶筱云，他一直当半个女儿看待。 刀枪不长眼，万一这次行动有个好歹…… 陈大龙想到叶筱云的父亲，自己的老友叶峰，他摆了摆手： “你都忙了一宿了，赶紧的滚回去睡觉去！” “哦对了，跟小叶见个面，她一直担心你呢。” 第187章 你以为你是谁啊 江波知道陈大龙是在体谅自己。 不过，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他又给陈大龙详细的说了一下他的计划，并且保证自己会小心行事。 陈大龙这才松口： “那好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 轧钢厂，保卫科。 易忠海被关了起来，还是很不服气。 一直嚷嚷着要去上边反映情况。 不得已，保卫科的人还是用布条把他的嘴给封住了。 直到早上换班，这才给他松开了。 易忠海觉得自己腮帮子的轴子都要掉了，他揉了揉左右脸，问道： “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保卫科的人知道他是八级钳工，在厂里地位不低。 不过，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于是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知道，我们也是听通知。” 易忠海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说道： “让你们科长过来一趟。” 保卫科的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 “听见没有，让你们科长过来一趟。” “我要见厂长！” 正说着，门猛的被打开了。 “易忠海，你不说我也正要找你呢！” 杨厂长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说吧，你要干嘛？” 杨厂长没好气的说道。 本来，他听完陈大龙的那番话，吃完饭撂下筷子就赶了过来。 他得问清楚，易忠海举报江波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到门口就听说，易忠海要见他。 索性。 自己先不问了，听听易忠海到底要说什么。 “厂长，我什么也没做，是那个公安挟私报复。” “他们还让保卫科把我关起来，这是滥用职权。” “而且，到现在还不放人，太过分了。” “厂长，您来了就好了，我要求他们给我个说法，不然……” 杨厂长一听，脸色就不太好。 “不然怎么样？” 易忠海愣了愣，脑子转的飞快。 是了，这事保卫科也有参与。 如果自己闹起来，轧钢厂也受影响。 “不然，我就请厂办给我主持公道。” 他本来要说“不然就向上反应”，想明白这一层，临时改成了“找厂办主持公道”。 这个说法就显得态度好多了。 杨厂长脸色稍霁，问道： “易忠海，你刚才说，公安挟私报复你？” “那你说说看，他为什么要报复你？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吗？” 易忠海支吾着说道： “就是……我跟他是住一个院子的，就邻里之间难免有些摩擦，所以就……” “就什么？就带着人跑到轧钢厂把你给抓起来了？” 易忠海声音都带了哭腔： “可我确实没干违法的事儿啊。” 杨厂长有点不耐烦了。 “易忠海，你是轧钢厂的人，厂里是不会不管你的。” “但你要是不说实话，那我也是没办法了。” 说着作势就要出去。 “哎厂长。” 易忠海赶紧叫住了他，说道： “他在院子里屡次三番的挑起邻里矛盾，不干好事，我……我也是气不过，就到市局举报了他。” 杨厂长一听，还真有这么个事儿啊？ “那你举报他什么啊？” “作风问题？” 易忠海摇了摇头。 他一开始还真往这边想过。 不过，他观察了有一段时间，一直没抓住江波的把柄。 好不容易才找到学历这么个漏洞。 “他文凭不够条件，我举报的这个。” 杨厂长问道： “那你是去西城分局举报的？” 易忠海摇摇头： “没有，我写了封举报信送到……” 他看了眼杨厂长的脸色，说道：“送到市局去了。” 杨厂长一拍桌子，几乎背过一口气去。 他真不知道这个易忠海是怎么想的。 他要整江波，可以到分局去举报他。 现在他跑到市局，那这个事情可就不是分局内部的事了。 这连带着西城分局都要受牵连。 难怪陈大龙旁敲侧击的跟自己透露这个事呢。 回想起来，杨厂长简直头冒冷汗。 现在出了赵炳强这档子事，西城分局是要写材料上报情况的。 这个材料怎么写，讲究可大了。 要是想给他轧钢厂穿小鞋，那可太容易了。 如今想想，易忠海惹了这么大麻烦，陈大龙对自己算是挺客气的了。 杨厂长扶住了额头，不住的揉自己太阳穴。 “你知不知道，就你举报的那个公安，叫江波的，他很受他们局长的器重的？” “你说你好好的举报他干什么？” 易忠海说道： “可，他们局长再器重他，也得按规章制度办事吧？” “我就不信，他能搞特殊？” “再说了，厂长，就算是我举报了他，他凭什么抓我？” “我可没做违法犯罪的事？他总不能因为我举报他就这么报复我吧？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厂长一个头两个大： “合着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儿啊？” “你以为公安局的人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因为你这屁点事，就来这么多人，专门为了跟你易忠海过不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 易忠海愣住了。 不……不是来找他的麻烦？那是来干嘛的？ 他跟江波一打照面就被关起来了，后面的事他是真不知道。 他十分疑惑的看着杨厂长。 不过，杨厂长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 直接一挥手，对他说道： “这件事已经清楚了。” “易忠海，你阻挠公安办案，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公安局不处理你，厂里也要处分你。” 说完就撂下他直接走了。 徒留易忠海一个人目瞪口呆。 “不是，杨厂长，杨厂长……” 杨厂长心烦气躁，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对易忠海的处理。 “重罚。” 陈大龙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如果厂里不拿出个态度出来，那就是摆明了跟西城分局杠上了。 何况，易忠海的行为确实是有问题，差点毁了整个行动。 重罚他也不为过。 杨厂长在路上走着，一边想着这件事，没留神从侧面冲出来一个人，差点撞他身上。 “厂长，我听说易忠海易师傅被关起来了。” 竟然是傻柱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呲着他那漏风的牙，冲出来说道。 第188章 同志，你有介绍信吗? 杨厂长本来看见他就来气，听见他提到易忠海，更没好气了。 “你问这干什么？” 傻柱瞪大了眼睛： “厂长，您知道这件事啊？” 他压下心里的不满，说道： “厂长，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公安局的人可太欺负人了。” “易师傅干什么了？凭什么抓人？” 杨厂长一个头两个大，呵斥他道：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去后厨做你的饭去！” 虽然对傻柱有些不满，但杨厂长也不得不承认，傻柱在厨艺方面，确实是个人才。 虽然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不少，但是别人做一些大锅饭还行。 说到小锅饭，还真就傻柱有这个手艺。 平时厂里搞接待，还真就靠傻柱这两把刷子了。 所以，傻柱这人脾气虽然不好，做事也不太有分寸，但是日后还用得着他，杨厂长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刚刚在食堂打架，还是当着公安局长的面，他也是训斥为主。 他知道，傻柱跟易忠海是一个院子的，关系还不错。 看见傻柱过来想替易忠海出头，第一反应就是把他轰走，不让他趟这趟浑水。 没想到，傻柱却不干。 “抓他的人叫什么？是不是叫江波？” 杨厂长听他这么说，也严肃了起来，指着傻柱鼻子说道： “何雨柱，你想干嘛？” “我警告你，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易忠海为什么被关起来，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机密。” “我也犯不着告诉你！”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易忠海被抓，完全合法合规。” “你想替易忠海出头，门儿都没有！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训完傻柱，他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重新回来，对他说道： “我告诉你何雨柱，好好做你的饭去！别的事儿别管。” “你平时在厂里捣乱，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公安办案你要是敢使绊子，不等公安局处理你，我第一个先把你开除了！” “我说到做到！” 傻柱也懵了。 他知道杨厂长的脾气，平时不轻易发火，但是真惹急了他，可是毫不手软的。 他还真能把自己给开除咯。 傻柱站在路中间，就觉得气血上涌，大脑一片空白，看东西的视线都变窄了。 “江波，我要你好看！！！” …… 早上，三儿把前一天贾东旭交给他的零件，放进书包里。 优哉游哉的就出了门。 他也没去别处，径直的到了一家小吃店。 “来一碗馄饨。两个油饼。” 这个时间，正是早上人多的时候。 小吃店每张桌子上，都坐上了人。 单独找个空桌是没有了。 三儿端着馄饨，来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对面： “哥们，这儿有人吗？” 中年男人长相很斯文，他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 “没人，您请坐。” “好嘞，那我就坐这儿了。” 他不露声色的把包往桌上一放。 军绿色的书包，跟对面中年男人的书包，长得一模一样。 中年男人用手帕擦了擦嘴： “我吃好了，您慢用。” 三儿捧着馄饨正吸溜吸溜的，点了个头。 中年男人拿起包，眼珠转了转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异常，就出了小吃店。 这一切，都被站在店外的江波，用黄金瞳术看得清清楚楚。 而更直观的，是江波可以清楚的看到，中年男人手里拿的布包，里面装的正是那批零件。 江波也没有直接抓人。而是看着中年男人的方向，直到他消失在了路的尽头，拐了个弯，这才跟了上去。 他刚离开，他身后的两个便衣就行动了起来。 小刘直接坐在了三儿的对面。 “冯学军？” 三儿一愣，抬起头来，看清小刘的面容，觉得眼生的很。 他脑袋里“嗡”的一声，心道不好。 噌的一下站起来就想跑。 电光火石之间，早就守在另一边的同志上手拧住他的胳膊，一下把他的手臂反剪背到身后，拿起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他。 三儿奋力的挣扎，把桌子都拱开了，桌上的盘子碗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 馄饨汤顺着桌边流到了他脖颈子里面，样子非常狼狈。 小刘也上前搬着他的肩膀，给他翻了个面，捏住他的下巴在他牙齿缝里抠了一通。 找的，当然是藏在齿缝中的毒药。 但是，扒拉了一通一无所获。 “看来，这个冯学军级别还不够。” 另一边。 江波跟着中年男人，一路往北走了挺远。 直到中年男人走进了一个机构门口，门上却没有任何的标识，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机构。 过了一会儿，江波走上前去，却被门卫拦住了。 “同志，您有介绍信吗？” 这里的门卫，并不像其他地方找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大爷。 而是扛枪的卫兵，长得非常壮硕。 江波说道：“没有，怎么进去还需要介绍信吗？” 门卫立刻警惕的看着他，用审问的语气问道： “你来干嘛的？” 江波瞬间就明白了。 估计，这里应该是一个保密单位。 这种单位，门上都是不会写牌子的，而且进出要求也很严。 江波从怀里拿出工作证： “同志，我是来办案的，请你配合。” 门卫打开一看，赶紧对他敬了个礼说道： “同志，你好！” 接着一脸为难的说道： “不是我不配合工作，我们这里比较特殊，没有介绍信，谁也不能进去。” 虽然仍然是拒绝了他，但是语气态度完全不同了。 江波跟他商量道： “同志，我真是要办一个很急的案子。” “你看，能不能这样，请你们保卫科的同志过来，我跟他说一说情况呢？” 门卫摇了摇头： “同志，请您回去开介绍信吧。” 江波心里着急，不过他明白这是规定，他再怎么着急也不能硬闯。 不然人还没抓到，先被卫兵手里的枪打成筛子了。 他只能离开，到了后面远一些的距离之后，看见卫兵也退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他开启了黄金瞳术，向着中年男人进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第189章 飞舞吧，大黄蜂 透过重重的障碍物，江波可以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走进了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关门上锁。 然后，从书包里取出那些零件，开始研究了起来。 他用卡尺仔细的测量，然后把每个零件都绘制成了加工图。 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这些零件已经绘制完成了。 江波见到中年男人把零件收好，连同图纸一起锁进办公桌里，然后就拿起饭盒，准备到食堂去吃午饭了。 看到这里，江波反倒不着急了。 很显然，赵炳强放进去的假零件，肯定是从这个中年男人绘成加工图，然后找地方加工出来的。 这是一个全链的敌特组织。 既然中年男人还不知道那三个人落网的消息，那么他接下来应该就是将加工图交给他的下家。 江波有些郁闷，在这个时代最大的障碍就是通讯，他心里想着，这要是有手机的话，就能第一时间把情况汇报给局里。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 中年男人到了食堂，打菜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远远的，江波还可以看到打菜口的伙食。 色泽红亮的红烧肉，另一边是蘑菇炒鸡蛋，还有一个素菜，看起来像是炒白菜丝。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保密单位，不说别的，伙食是着实不错。 这比他们分局的食堂可强多了。 比轧钢厂的伙食强的更不是一星半点的。 江波在前世也是长在红旗下的青年，无论到了哪个时代，对于敌特都是无比忿恨的。 对于为了国家科研事业日夜奋斗的科学家，他当然是没意见的。 并且认为，给人家更好的待遇都是应该的。 但是对于中年男人这样的敌特，蛀虫，江波只觉得多给他吃一口饭都是浪费了。 江波忙了一夜，连早饭也没顾得吃。 此时正值中午，他也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了。 而且，用了一上午黄金瞳术，他发现饥饿感比平时更甚。 大概是这个黄金瞳术的应用，要耗费大量的体力的缘故。 而且，用的时间长了，他的眼睛也有些酸涩。 江波揉了揉发胀的双眼，想起来自己随身空间里还有上次在西山据点弄来的压缩饼干和罐头什么的，正好可以垫垫肚子。 于是趁着四下无人，进了他的随身空间。 此时的空间，已经和一开始的大不相同了。 从最初的狭小荒芜，到现在一片广袤，且四处都是硕果累累。 除了他陆陆续续放进去的野鸡，野兔等动物，还飞舞着一些蝴蝶，蜜蜂这些昆虫。 这些昆虫是江波特意抓来，协助蔬菜瓜果授粉的。 等下，蝴蝶？ 江波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之前，他就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 在空间里，他可以自由的用一缕神识附着在这些昆虫和小动物身上。 既然是这样，那么如果他把其中一只昆虫放出去的话？ 保密单位有卫兵把守，没有介绍信，人是进不去。 但昆虫，是没人管的。 这样，监视那个中年男人就方便多了，就不需要开启黄金瞳术就能近距离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了。 甚至连他和别人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嗡……” 旁边一只大黄蜂发着嗡嗡声从身边飞过去。 江波一眼就发现，这只大黄蜂比正常的马蜂要大不少。 足足有一个成人的小拇指粗细，屁股后面的蜂刺闪着寒光，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 “好家伙，个头可真不小。” “看来空间的水土确实养人，连马蜂都养的这么彪悍。” 江波看着那只大黄蜂，心念一动： “就是你了！” 江波将大黄蜂带出了空间。 随即，用一缕神识附着在了它身上。 一瞬间，江波发现自己的视野发生了变化，像是透过了一个水晶球一样，中间的物体变大，越往四周则是越扭曲。 色彩的呈现也和之前感知到的完全不同。 这种体验感相当的新奇。 江波尝试着控制大黄蜂，让它按照自己给指定的路线去飞行。 果然，伴随着“嗡嗡”的展翅声，大黄蜂慢慢的往保密单位的门口飞了过去。 门口的卫兵依旧身姿笔挺，警惕的注视着偶尔来往的人群。 但是当那只大黄蜂飞过来的时候，卫兵毫无反应，因为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大黄蜂甚至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飞了进去。 食堂里，邢斌正拿着饭盒排队打饭。 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 邢斌很纳闷： “食堂里怎么还进来蜜蜂了？” 起初他也没当回事，直到排在他身后的人一声惊呼： “好大个的马蜂啊！” 话音刚落，邢斌就看见一个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下落在了他鼻子上。 “呃……啊！” 那大黄蜂径直的扑在他鼻子上，完全没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 一阵剧痛，就像一个燃着的香烟骤然按在了鼻子上。 邢斌一声痛呼，捂着鼻子蹲了下来。 而那只大黄蜂，则是在江波的指挥下把蛰针拔了出来，迅速的飞走了。 周边的人听到动静，都看见了那只大黄蜂，和疼得蹲了下去的邢斌。 本来井井有序排队的人群一下子散开了，大多数人本能的离大黄蜂远远的。 “好大的马蜂啊？” “研究所里怎么飞进来这么大个的马蜂，还跑进食堂里？” 有胆子大的，拿起食堂的扫把墩布，冲着大黄蜂挥了过去，想把它拍死。 可是大黄蜂本来就灵活，在江波的指挥下，径直的往食堂门口飞了过去。 “把门关上！务必的拍死它！” 有人叫嚷着追了过去。 江波指挥着大黄蜂，直接往其中一扇开着的窗户飞了过去。 那窗户只留了一个小缝，谁也没想到那只大黄蜂如此精准的找到了那个缝隙，并且丝滑的钻过小缝飞了出去。 “真离谱！这马蜂成精了吧？” “就这扇窗户有个缝，它直奔着就过去了，而且这么窄的缝一下就飞了过去。” 有几个人立刻打开门追了出去。 “非得把它拍死，要不在所里还得蜇人！” “咦？见了鬼了。” “怎么没影了？” 几个人愣在那儿。 从大黄蜂飞出去，到他们打开门追出去，不过四五秒的时间。 可是外面连大黄蜂的影子都看不见。 第190章 快送医院，可能是过敏 其实，大黄蜂刚一飞出去，江波就用神识将它收回到了空间里。 所以里面的人追出去，当然是找不见了。 这几个人举着扫把墩布，又看了半天，还是连影子都不见。 有人说道： “算了，别追了，飞走了就得了。” 毕竟中午休息的时间有限，也不能一直耽误在一只马蜂上面。 而且也找不到。 这几个人又回到食堂，重新排进了打饭的队伍里。 这时候，其他的人也围住了邢斌，关心起他来。 “刑研究员，你没事吧？” 最初热辣的痛感之后，钱斌非但没觉得缓解，反而越来越疼了。 他艰难的抬起头来。 “啊！”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 研究所的食堂里没有镜子，要是有的话，邢斌一定会被自己现在的模样吓一大跳。 他的鼻子上肿起了一个大包，脸上其他部分也有不同程度的浮肿，整张脸都“胖”了起来。 “刑研究员，你脸上肿起来了！” 江波也是后来慢慢才发现，他的系统空间有着基因进化的功能。 那只马蜂，经过进化之后，不仅体型变得更大，而且蜂刺的毒素也变得更强了。 一般情况下马蜂蜇人不至于肿得这么大这么迅速，但是这只“基因进化”过的马蜂就不一样了，说话间邢斌的脸变得更肿了。 现在，整张脸都有些火辣辣的生疼，他甚至不敢用手触碰自己的脸，碰一下都觉得疼得厉害。 “赶快把蜂刺弹出去！”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立刻有人上手帮忙了。 不知是谁在邢斌伤口上弹了一下，只听“嗷”一声惨叫，邢斌疼得差点晕过去。 其实这个人的说法是对的。 如果能第一时间立刻弹走伤口上的毒囊和蛰针，确实能减少渗进皮肤里的毒素量。 可是。 并不是所有蜂类昆虫蛰针上都有倒刺，有倒刺的会把毒囊和肠子钩出来，蜇人后也立即消耗了生命。 成为一种“自杀性攻击武器”。 但是没有倒刺的，则是可以反复多次蜇人。 江波这只马蜂的蛰针上，没有倒刺。 所以，虽然这一下疼的差点把邢斌送走，但是事实上却没啥用，算是白弹了。 还有人从后厨端了碗醋过来。 “刑研究员，快，用这个醋洗洗！” 说着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端起那碗醋就往他鼻子上撩。 本来他干干净净的干部服以及里面的白衬衫，上面全是醋留下来的污迹。 不过，这马蜂的毒性真是不低，即使这样，邢斌的脸还是肉眼可见的更肿了。 “刑研究员，要不，还是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邢斌已经被折腾得说不出话来了，当即用力点了点头。 有两个很热心的搀扶着他，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人一看见邢斌的脸，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肿成这样了？” “被马蜂蛰了！食堂里飞进来一只好大个的马蜂。” 陪他来的同事替他答道。 医生让邢斌坐下，赶紧替他检查了一下伤口。 “蛰针不在里边。是你自己取出来了还是就没留下？” 邢斌想起刚刚差点把他送走那一弹，疼得两眼一黑，答道： “我也不知道。” “刚刚不知道谁弹了我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弹走了。” 医生听见邢斌的声音，心里一突突。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看来喉咙部位也肿大了。 一般被马蜂蛰一下，哪有这么大的劲儿？ 看邢斌这样子，该不会是过敏了吧？ 那可就危险了。 “哎呀，赶紧送刑研究员去医院！” “他这情况严重，很可能是过敏！” 邢斌一听去医院，想起锁在抽屉里的那些图纸和零件，他瞬间不乐意了。 身边的同事也不解的问道： “去医院？不至于吧。” “就是被马蜂叮了一下，你这儿给处理一下不行吗？” 医生急着说道： “一般是没事，可就怕是过敏。” “你没听见他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他俩还愣着，医生着急着说道： “如果对蜂毒过敏的话，有可能会引起脏器衰竭，很危险的。” 她这样一说，邢斌也就不说什么了。 抽屉里的零件再要命，现在也不如鼻子上这个蜇包要命。 几个人也没再耽搁了，在院里推了辆自行车，拉着邢斌去了附近的301医院。 江波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找了个招待所，给所里打了个电话，向陈大龙说明了情况。 然后，也跟着去了医院。 …… 研究所食堂。 “今天这马蜂真邪门。” 研究所的人正吃着饭，有人就说起了刚刚的事。 “食堂里又没有马蜂窝，从哪儿飞进来这么一只？” 有一个人提起来，立刻有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你还真别说，还真有点子邪门。” “马蜂这东西，一般不主动蜇人的，除非你吓着他或者惹着他。” “对对对，怪就怪在这里了！” 刚刚排在邢斌身后的人说道： “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那马蜂从我身边飞过去的。” “那家伙直奔刑研究员，弯儿都没绕一个，过去了就叮。” “刑研究院站那儿都没动，根本没招惹它。” “真挺怪气的，那马蜂就跟是来找刑研究员的一样。” 其他人也说道： “还真是。叮了他就跑。” 有个上了点岁数的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 “很可能是小刘他们拿着扫帚轰它，给吓跑了。” “让你们说的，好家伙，那还是马蜂吗？” “我提醒你们，现在可不兴说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啊。” 老同志听他们越聊越邪乎，赶紧把方向给拉回来。 研究所里的，都是些知识分子。 刚刚经历了一轮“整顿”，做为保密单位，这场风波虽然没有怎么波及到研究所，但是他们也多多少少听说了外面的事情。 所以，也都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老同志这么一说，众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即不再往这方面聊了。 “也是，也是。” “对了，那个马蜂你们见到没，个头可真不小。我反正没见过这么大个的。” “是啊，你看刑研究员脸上肿的，一般的马蜂哪儿有这么大的劲儿？” “会不会是什么入侵物种啊？” 第191章 你被人举报了 说话的是黄工，他爱人是生物学家，所以这方面也懂一些。 “入侵物种？这是什么意思，老黄你给我们科普一下？” 这些高知分子一听就来了兴趣，他们还是对科学知识更感兴趣，聊天的话题也从这只马蜂扩展到越来越广的科学领域。 …… 当邢斌到了医院的时候，脸已经肿的更厉害了。 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缝。 急诊科护士一看到他的样子，问清了基本情况之后，赶紧给他调到了最前面。 医生仔细看了他伤口的情况，说道： “这真的是马蜂蛰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急诊医生说道： “看起来像是过敏了。你以前被马蜂蛰过吗？” 邢斌想了想，点头说道： “小时候被蛰过，胳膊上起了个包，不过不是很大，没什么事。” 急诊医生说道： “那就奇怪了。” 说着，他在病历上唰唰的写着治疗方案： “你这个情况比较严重，及时就医是正确的。” “如果过敏严重了，很可能会休克，那样就危险了。” “先给你开上药，这些是口服药，这些药是输液用的，取了药去护士站吧。” “输了液先观察一下，如果情况好转，那就没事了。” “记住，要多喝水。把毒素尽快排出去。” 急诊医生把写得龙飞凤舞的病历本递给了邢斌。 “谢谢医生。” 他的口齿愈发的含混不清了。 在心里说道： “真是倒霉催的！哪儿跑来这么只马蜂！” 本来，他是计划下午就去趟机械厂的。 现在这只马蜂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真是可恶！” 邢斌躺在观察室的病床上，心里非常的焦躁。 医院外，江波还守在门口。 没过多久，陈大龙亲自带了人过来支援。 “小江，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大龙有些纳闷，他们还没有接触嫌疑人，怎么嫌疑人先跑到医院来了？ “他被马蜂蛰了。” “我打听过了，他正在里边输液呢，应该没什么大事。” “被马蜂蛰了？” 陈大龙有点纳闷，什么马蜂这么生猛，还能把人蛰到医院去了？ “可能是过敏吧，我听急诊科护士说的。” 江波有点尴尬。 他本来是想整一下邢斌，没想到空间里的马蜂毒性这么大，一下给邢斌整到急诊去了。 不过，这样也给他和陈大龙争取了时间。 他接着又说了一下基本情况。 “嫌疑人叫邢斌，是保密单位的研究员。” “我怀疑，那些假零件就是由他找加工厂去做的。” “接下来他应该很快就要跟加工厂接头了，盯着他，在他拿零件和图纸接头的时候，给他来个人赃并获。” 陈大龙点了点头。 在来之前，他已经了解过了，这个保密单位级别很高。 里面的人很多都是归国科学家，有些还受到过元首的接见。 如果不能有确凿的证据，到时候也会是很麻烦。 “好，我觉得可行。” 他当即抽调了一半的人，到研究院门口蹲守。 其他人则是和江波一起守在医院门口。 “哦，对了小江，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 趁着此时相对空闲，陈大龙打算把那件事给江波说一下。 “昨天上午，你没在，市局的人来过了。” “哦？” 江波不明就里的眨了眨眼睛。 陈大龙继续说道： “对，来的是警务科的人。” “警务科？” 这个科室是对公安干警执行监督工作的，陈大龙虽然没说，但是很明显这件事肯定是跟自己有关。警务科的人过来，难道是自己最近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吗？ 江波想了想，如果说不合规，那大概就是考勤了。 可是采购科都不计考勤的，就连市局也是如此。 江波不太明白自己跟警务科怎么会挂上钩。 “江波，你被人举报了。” “什么？” 江波还是非常惊讶的。 “你先别着急。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没什么事。” “这两天你在忙轧钢厂的案子，我就先没跟你说。” 江波点了点头，他好奇的问道： “那，举报人是谁呢？举报内容又是什么？” 陈大龙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 “是匿名。市局警务科接到一封举报信，没有署名。” “但是这个人对你的情况是想到了解啊，你从小的经历都写的很详细。” “包括当年你父母去世，你中学辍学，都写得一清二楚。” “举报的内容，是你学历不符合公安系统的要求。” 陈大龙苦笑了一声： “这个人不光是举报你啊，连着咱们西城分局都一起举报了。” 江波一愣，他还真是不太了解这个时代，公安的用人标准。 当初他入职的时候，人事科说他符合条件，他就入职了。 他也没有仔细的研究这些标准条款什么的。 陈大龙拍着他肩膀，像是在说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你不知道，当时市局那两位同志来的时候，给我也吓了一跳。” “我让林萍赶紧把档案拿了过来。” “你是没看见，林萍那个脸色。” 林萍在西城分局是出了名的，性格爽利，脾气也暴。 陈大龙想起了那天的事，简直是一场闹剧。 林萍那天抱着材料，进了陈大龙办公室，把材料摊开了给市局警务科的张志军看。 “同志，您看看，这怎么不合规矩了？” “这是哪个王八蛋不了解清楚情况，就乱举报？” 张志军接过来一看，江波的入职日期是四月初，他一下就明白了。 中央下发对公安系统学历要求的文件，时间是四月底。 也就是说，江波的入职手续是没任何问题的。 张志军也暗自舒了口气。 经过秦家沟那个案子，江波在市局也是有名号的。 如果他真的在入职手续上有问题，那还真是很麻烦。 但是，张志军还是仔细的看完了所有的材料。 尤其是江波的家庭出身等等，没挑出一点瑕疵来。 张志军这才放心了。 “对，确实没有问题。” 他把材料又交给了林萍，说道： “你理解一下，我们也是没办法。” “接到群众举报，我们总不能装看不见。” 第192章 我得赶回所里 林萍说道： “张主任，我这人心直口快，刚才说话有点冲。” “但我绝对不是对您。” “我是生气那个写匿名信的王八蛋！” “要不是江波，秦家沟那个案子都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结案。” “咱们的同志在前线流血流汗，还要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举报，调查。” “我……我就是有点替他们心理不平衡。” 陈大龙说道： “好了，你脾气也是够急的。幸亏是张主任，不跟你计较。” 说着，他给张志军递了根烟，说道： “这个举报的人啊，可是把小江研究透了。” “挑不出什么别的毛病，就在这个学历上做文章。” “得亏了他入职早那么半个多月，要不然我还真错失了这个人才！” 张志军说道： “唉，这个事也确实是没办法。” “群众举报了，我们就得调查。” “谢谢你，陈局，一直配合我们工作。” 陈大龙吐了口烟圈，见事情解决了，他也放松了起来，跟张志军闲聊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举报江波学历，我还真是挺意外的。” “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江波中学都没毕业。” “他给前门那个识字班讲课，连咱们北城市委的领导都夸他讲的好呢。” “哦？真的吗？” 张志军很感兴趣，没想到江波还有过这样一番经历。 陈大龙夹着烟卷，说道： “对啊。现在我们分局的识字班，也是他在讲。” “大家伙儿都爱听他讲课，是不是，林萍？” 林萍也点头说道： “江波上课，那是座无虚席。” “我文化程度还可以，但是不忙的时候也爱听他讲课，他讲的有意思，还讲一些典故什么的，学校里可不教这个。” 陈大龙补充道： “市局宣传科也来旁听过他的课，还说要立成典型，让其他几个分局都这么搞起来呢。” “最近江波的课，其他分局识字班上课的也来旁听，都说要听听江波是怎么讲的，回去他们也跟着学。” 陈大龙弹了下烟灰： “说实话，你刚一说有人举报他文化不够，我真吓一跳。” “这要是没了他，我这识字班怎么弄啊？” 张志军尬笑了下，说道： “没想到，江波同志各方面都这么厉害。” “那什么，既然没问题，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陈局，多有打扰啊。” 陈大龙给他送到门口，说道： “你是职责所在，都理解。” 关上门，林萍气得跟陈大龙抱怨道： “这都什么事儿啊？！” 陈大龙说道： “江波应该是得罪什么人了。” “等会儿他回来了，我得跟他说说这个事。” 后来。 还没等他回来，叶筱云就给他汇报了轧钢厂的案子。 再接着就一直忙活到了现在，陈大龙才有时间见缝插针的把这件事给江波说了说。 “你知道是谁举报你吗？” 陈大龙这么问，但是他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并且他猜想江波也已经猜到了。 江波一笑： “我说易忠海看见我，反应怎么那么大呢。” “敢情他是心虚，以为我是知道了他举报我，专门找他别扭来了。” 如果不是当时易忠海心虚至极，脱口而出那些话，江波只是猜测是院子里的人搞得鬼，具体是谁他还真不知道。 贾东旭，傻柱，甚至刘海中都有可能。 现在可好，易忠海不打自招了。 陈大龙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易忠海，跟你是一个院子的？” “你们之间有过节吗？他怎么这么跟你过不去？” 江波无语至极： “这个说来话长了。” “对了陈局，这样看来，易忠海大概率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 陈大龙点点头，说道： “是啊。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 “毕竟，他可是贾东旭的师傅。” “先关着他吧。等这边完事了，把易忠海也带回局里审一审。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就可以放人了。” 两个人正说着，就看见邢斌被两个同事扶着，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医院。 陈大龙和江波收回了目光，泰然自若的继续聊着天，就像没看见邢斌他们一样。 “刑研究员，要不你再医院观察一会儿吧？” 邢斌虚弱的摇了摇头。 他还没吃午饭，又被折腾了这么一通，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好在刚才输液输了些糖盐水，虽然肚子咕咕叫，但是体力还不至于虚脱。 “不了，医生说了，我已经开始消肿了，接下来按时口服药就可以了。” “我得赶回所里，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那两位同事对视了一眼，看向邢斌的眼神都更尊敬了。 “工作也不急于这一会儿，我担心您就这么回去了，身体吃不消。” “要不，我送您回家去吧？” 邢斌赶紧摆手： “不，我回所里。” 邢斌有些无奈，他得回研究所去取图纸和零件。 他刚刚是在打饭的时候被蛰的，所以身上没带这些，得回去取。 也幸亏了没带在身上。 不然很有可能会被这两个同事发现。 他们一行人走的远了，江波和陈大龙这才跟上。 第193章 刑研究员真是太敬业了 邢斌当然不是真的回去工作的。 他在同事的搀扶下回到办公室，稍微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就拿包装上了零件和图纸，开始往外走。 路上遇见同事，他说道： “本来想回来工作的，可是我实在头晕得厉害，只能先回家休息了。” 同事看见他这副惨样，都说道： “你从医院回来就应该直接回家。” “是啊，刑研究员真是太敬业了。” 有老同志感动的说： “看看，都病成这样了都不忘了工作。” “要是个个都有刑研究员的这股干劲儿，什么任务不能完成？什么课题不能出成果？” 无一不对邢斌竖起了大拇指。 邢斌听着背后的声音，打心眼里感到有些心虚。 他忍不住快走了两步，把手里的包攥得更紧了。 出了研究所的大门，卫兵对他敬了个标准的举手礼。 邢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往旁边的一条小路拐了去了。 跟所有人预想的不一样，邢斌这次并没有秘密的接头，而是大大方方直接去了机械厂。 不过很快江波他们就想明白了。 邢斌作为科研人员，应该是平时就和机械厂有合作项目，所以即使是直接接触，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怀疑。 看邢斌的样子，就是和机械厂的门卫很熟悉。 门卫一看到他，直接站起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很熟络的样子，指着他的脸说了几句什么，就放他进去了。 临走的时候邢斌还跟门卫摆手致意。 待他走远了，陈大龙和江波走上前。 “我们是西城分局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江波拿出了工作证，递给门卫。 门卫大爷有些愣住了，他双手把工作证还给了江波： “同志，这是？” 江波和陈大龙对视了一眼，说道： “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机械厂不像邢斌所在的研究院，门卫听到江波这样说，立刻开门让他们进去了，并且主动说道： “保卫科就在那边。” 江波一行人道谢之后，就直接奔向了刚刚邢斌走的路径。 他们没有联系保卫科。 而是让一队人守住了机械厂的大门口。 这时候也不是人越多越好，动静大了容易打草惊蛇。 江波开启了追踪技能，特意跑快了几步，离后面的陈大龙他们有一段距离，追着邢斌到了一个厂区外面。 “他刚刚就进了这里。” 江波笃定的说道。 “江波，你眼神可真好。” 陈大龙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他一直跟在江波身后跑，但是却没看到邢斌的身影，也不知道江波是怎么追上邢斌的。 江波说道：“我也是紧赶慢赶，勉强跟上他。” “还不敢跑太快，怕他发现了。” 后面的小李弯着腰喘，心直口快的说道： “你这还叫不敢跑太快？那你跑快了得是什么样？” 江波说道： “嘘，我这儿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小李也凑过去看，从外面看，厂房里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是什么状况。 “哪儿呢？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江波没答话，他正在用黄金瞳术查看里面的情况。 他看到，邢斌已经跟一个工人接触上了，他把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零件，交到那个工人手上…… 就是现在！ 江波对陈大龙说道： “陈局，他们接上头了！行动吧？！” 陈大龙大手一挥： “进！” 听到命令，江波和其他几位公安立刻拔出配枪，直奔厂房。 “不许动！” 邢斌正在和工人交待什么，一听到这个声音，腿一软差点坐下。 工人却是一脸懵的样子，手里拿着零件不知所措的看着江波他们。 “举起手来！” 邢斌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他不是经受过特训的敌特，心理素质非常有限，面对这个场景，立刻心脏扑腾扑腾的狂跳起来。 他哆嗦着说道： “这……你们干什么？”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零件的事露馅了，但是邢斌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万一呢，万一不是呢！ 不过，江波他们没有让这个微小的希望支撑多久。 江波上前取过他的包，小李则是麻利的给他铐上手铐。 跟张志军（三儿）的反应完全不同，邢斌几乎完全没有挣扎反抗。 虽然被铐上了手铐，他还是神情倨傲的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 “我是701研究所的，我带了工作证了。” “谁给你们的权利这样对待我！” 江波没理他，而是从他包里取出那些零件和图纸。 之前他就已经用黄金瞳术，将这批零件的情况摸透了，现在简单核对了一下数量，对了一下图纸，然后对陈大龙说道： “陈局，人赃并获！” 陈大龙松了口气： “把人带走！” 然后，他又扭头说道： “小李，去通知机械厂保卫科，在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厂区！” 被铐走的那个工人老陈头反倒很激动： “冤枉啊，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我啥都不知道，我没偷东西啊。” 说起来，也是该他倒霉。 这个机械厂长期和邢斌他们的研究所合作，经常帮他们加工一些小零件做实验用。 由于走量不大，又是试验用，所以这些工人平时也不太关注零件都是干什么用的。 只要给他们图纸，他们就管按图按要求加工。 所以听到江波他们说“赃物”，老陈还以为是怀疑他偷东西，压根没往别处想。 “冤枉啊，我真冤枉啊！” 陈大龙吩咐道： “把他带回局里。” “冤枉不冤枉，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最忐忑的是邢斌，他知道一旦回了局里，面临的会是什么，心里绝望到了极点。 证据完整，没有任何可以抵赖的机会。 邢斌很快就被突破了心理防线，很快就什么都招了。 他原本也不愿意参与，但是敌特以他在境外的家人来要挟他，挣扎之下他还是选择了背叛。 至于张志军，他就没有什么令人同情的成分了，纯粹是因为自己的贪婪，投靠了敌特。 接下来，西城分局又根据邢斌和张志军提供的线索，将所有潜伏的敌特抓捕归案。 第194章 厂里的处分下来了 不过，在调查之后，证明那天在机械厂跟邢斌在一起的老工人确实是不知情的，他很快被无罪释放。 但是，在之后机械厂就新增了一条厂规，以后再接件的时候，无论数量多少，一律要去档案室报备。 邢斌被抓捕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研究所。 听到消息的人们，无一不感到惊讶。 “刑研究员，是敌特？” “这……这怎么会呢？会不会是搞错了！” “是啊，他一向工作最认真了。” 不过，通报的案情则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这时候，有人又想起了那天食堂的马蜂。 “刑研究员被抓的那天，在食堂被马蜂蛰了，这事你们还记得吗？” “是啊，现在看来，那只马蜂还真有些邪性。” “冥冥之中皆有天意吧。” 轧钢厂。 锻造车间的工人终于被放了出来。 易忠海也从保卫科被放了出来。 解禁了之后，工人们活动了活动身体，锻造车间就又开始了正常的生产。 易忠海也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车间。 之前在抓捕他的时候，他挣扎的比较猛，脚不小心踢到了机器，现在脚指头还有点肿，一着地就疼。 所以走路的时候比较小心。 一进了车间，易忠海就感觉到氛围不太对。 整个锻造车间，没一个人理他。 大家看他的眼神，也都冷冰冰的。 “这都怎么回事？” “我已经摆脱嫌疑了，怎么还都这样看着我。” 易忠海被抓走之后，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他压根不知道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让整个锻造车间都受了牵连。 车间工人自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易忠海想了想，猜测可能是工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洗脱嫌疑了，担心跟自己接触了之后会受牵连。 他这个人一向能屈能伸。 他先走到一位老师傅跟前： “老徐，我回来了。” “怎么样，这两天车间忙不忙。” 他没想到，老师傅就当没听见一样，白了他一眼。 “借过。” 老师傅根本不搭茬，拿起一块钢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哎，这人真是。” 这时候，他徒弟正从外边拿了些钢材进来。 易忠海赶紧迎了上去： “刚子，这怎么回事啊？” “我不在这两天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大伙儿都怪怪的。” 刚子表情无奈的说道： “别提了，师傅。” “您可把大伙儿都害苦了。” “因为您认出了那个公安，在车间喊了出来，咱们整个锻造车间都被关了禁闭。” “这不，才解禁出来。” “现在，大伙儿对您都有怨气，意见还不小呢。连带着……” “连带着对我都没好气。” 刚子有些埋怨的说道。 易忠海没想到后面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好啊，江波，你可真够狠的。” “竟然用这招！够狠！” 易忠海完全不认为，江波是出于保密原因将车间封闭。 以他的脑回路，他认为江波肯定是为了让车间里的人都对他有意见，这才故意这么做的。 刚子眨巴眨巴眼睛： “江波？您说的是那天来的那个公安吧？” “您可别再跟他作对了！现在外边都在议论呢！” 易忠海眼睛一瞪： “议论什么？” “都说那个公安光速破了件大案！” “很大很大的案子！” 易忠海不忿的哼了口气。 他完全不相信这个传言。 “是真的，您……” “黄玉刚，干什么呢？” “这里是车间，是闲聊的地方吗？” “现在是工作时间，该干嘛干嘛去！” 李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对着黄玉刚训斥道。 毕竟易忠海是厂里的老人了，他还给易忠海留了几分面子，没有提易忠海的名字。 易忠海讪讪的，正要回车间，被李主任叫住： “易忠海，你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说完就扭头往前走，易忠海不知道李主任突然找他干什么，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跟着。 进了办公室之后，易忠海轻轻掩上了办公室的门。 “坐吧，易师傅。” 李主任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易忠海有些忐忑： “李主任，您找我是什么事？” 李主任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老易啊，厂里对你的处分决定下来了。” “我让你过来，就是通知你一下。” 易忠海心里一紧，身体忍不住向前倾了倾，坐得更直了。 李主任也看出来了他的紧张，说道： “我也尽力了，但这个事也是没办法。” “厂里决定对你进行记大过处分一次。” “什么？！” 大惊之下，易忠海忍不住站了起来。 记大过！ 按照轧钢厂的规定，在记大过处分之后，以后的评优、晋升都基本与他易忠海无缘了。 虽然他已经干到了八级工，已经是最高的等级了，但如果顺利的话，他还是有希望再往上进一步的。 比如，升个车间主任、副主任之类的。 他跟李主任的关系一向不错，这事还是大有希望的。 现在这个记大过处分一出，晋升这事八成是没戏了。 除非他有什么重大的技术贡献。 可是，易忠海本身在技术上就不是特别的有水平。 当然也不差，不过说好的话，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只是工作的时间比较长，当时评级的时候，直接给他定了六级，后来考了两回，就成了八级了。 其他人还在熬年头，有些技术水平未必差多少，只是评级三年才一次，很多人都是被这个限制住了。 易忠海觉得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李主任，我……您知道我的，我在厂里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我……” 由于过于激动，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李主任摆摆手劝了劝他，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降级处分。你从八级工，降为六级工……” 这下，易忠海更加震惊了。 刚才是震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下则是震惊得一屁股瘫坐回了椅子上。 他就听清了‘六级’两个字，后面李主任的话他完全听不见了。 他整个人都晕乎了。 “六级工？” 也就是，他的工资从之前的将近一百块钱，就要被调整为每个月七十多块钱。 第195章 谁跟您有仇，就是跟我有仇 相当于给工资打了个“七五折”。 虽然，七十多块钱在那个时代也不算少了。 比起闫埠贵三十多块钱养活这么一大家子，易忠海两口子七十多块绝对是够花了。 但是，这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骤然降了薪资待遇，还是让他很难受。 并且。 降薪还是其次的。 更让他难受的是，从八级到六级，这是地位上的巨大滑落。 之前，他可是锻造车间唯一的八级工。 一些比他年龄小一些的，其实技术不比他差，只是进厂时间晚，所以到现在才是五级工或者六级工。 本来这些人就不太服气，但是级别摆在这里，他年龄又大，所以即使心里不服，也没人说什么。 现在，他降级了，那些人肯定就更不服他了。 尤其是刚刚，因为他的缘故，整个锻造车间都受了牵连，现在又给他降了级，车间里的人以后更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易忠海的脸都白了。 这比降工资让他难受多了。 虽然他自诩不像刘海中那样是个官迷，但是作为一个老“道德婊”，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失去别人对他的尊敬。 对了，还有刘海中。 刘海中现在是七级工，就是因为自己比他高了一级，他一直觉得被自己压了一头。 现在自己成了六级，以后刘海中就要比自己高一级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以后刘海中见了他，尾巴都得翘上天去。 上次因为江波的事，街道于主任撸了他管事的职务，刘海中代理的那一个月，就没少在他面前耍威风，趁机还到于主任面前给他上眼药。 这些他都忍了，毕竟只有一个月。 但是…… 想到以后，刘海中永远要压他一头了，易忠海觉得接受不了。 突然，他心脏一阵钝痛。 “这个，以后你的工资、福利，全都按照五级工来走。以后……” 李主任话说到一半，就发现易忠海脸色很不好，明显的有些灰败，表情也很痛苦的样子。 “哎，老易，你怎么了？” 易忠海缓了缓，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对李主任说道： “李主任，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记大过也就算了，怎么还要降级呢？” “这以后，让我在车间怎么待啊？” 易忠海想到，以后无论在车间还是回四合院，都有人看他的笑话，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就觉得受不了。 李主任摇摇头，心想： 那你怪谁呢？ 其实，对这件事，李主任也是有意见的。 因为易忠海一时的冒失，让全车间都被关了禁闭，一方面影响了生产进度，一方面他这个车间主任也跟着吃瓜落儿。 要不是易忠海是车间里这么多年的老师傅了，岁数也在这儿，李主任早就开骂了。 “老易，实话跟你说吧，你这个事，杨厂长非常生气。” “就现在这个结果，还是我厚着脸皮替你说了半天的好话。” “老易啊，你得理解啊。” “你这个事情，不是咱们厂里自己内部的事，你懂吧？厂里必须得拿出态度来。” 李主任的语气依旧是和颜悦色的。 但是，易忠海还是感觉到，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多了一份上位者的倨傲。 以前，易忠海是八级工，那是连厂长见了都很尊重的。 现在他被降了级，李主任对他明显就随意多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尽快调整一下情绪，不要耽误生产。” 易忠海强忍着心中翻腾的情绪，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心情非常的低落。 “易大爷，怎么了这是？” 易忠海在想着心事，愣了两秒才抬起头来： “哦，柱子啊，没事。” 虽然降级和处分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 但是李主任既然单独找他谈，就说明这件事不会大张旗鼓的宣扬。 易忠海觉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所以他也并没告诉傻柱这件事。 傻柱见他脸色不好，在一旁说道： “易大爷，事情我都听说了。” “江波这小子太特么不办人事了。” “您放心，等有一天我寻着这小子的错处，我非整死他不可！” 易忠海看着傻柱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略显安慰。 虽然傻柱这小子行事鲁莽，完全就是个愣头青。 但胜在重情义，而且好忽悠。 从上次他拿雨水嫁妆帮贾家赔钱这事，易忠海就看出来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贾东旭既然不中用了，傻柱倒是最合适的接班对象。 “柱子，千万别。” “我受点委屈没什么，你可千万别为我的事去找江波麻烦。” “你自己把日子过好了，那比什么都重要，千万别为了我的事惹麻烦。” 易忠海半真半假的说道。 现在既然傻柱成了他养老的第一梯队，那么他自然要把傻柱给保护好。 以后，打头阵这种事，就交给别人好了。 但是这话听在傻柱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傻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您甭管了。” “谁跟您有仇，那就是跟我有仇！” 易忠海又劝了几句，这才把傻柱给劝回去。 …… 四合院。 贾张氏正在门口焦急的踱步。 “这都多少天了，啊，东旭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这时候，隔壁的门响了。 贾张氏转了转小眼睛，推了一把秦淮茹： “好像是江波回来了。” “去，你去打听一下，东旭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淮茹看了看窗外，脸上满是为难的表情： “妈，这外边天都黑了，我这时候过去，孤男寡女的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呦，这时候你知道让人看见不好了？” “当初你跟傻柱在院里嘀嘀咕咕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避嫌呢？” 秦淮茹不爱听了： “妈，您说什么呢？”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 说着，放下手里正打着的毛衣，推门出去了。 出来一看江波家里已经亮了灯，她就知道刚刚确实是江波回来了。 到了门口，她正要敲门，突然又收回了手。 对着江家窗户捋了捋头发。 其实，跟江波单独见面，她心里是愿意的。 就是吧，江波见了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点也不热络，看她的眼神像审犯人一样，她心里有点犯怵。 第196章 发喜糖 “笃笃笃。” 江波走过去打开门，发现是秦淮茹站在门口，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江波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 “有什么事吗？” 秦淮茹柔声说道： “波子，姐有事想问问你。” 说着看了看屋里，对他说道： “那个，我能进去说吗？” 此时已经是初夏，秦淮茹穿了件单衣，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扒拉着对襟褂子最上面的那颗纽扣。 那样子非常的引人遐想。 江波打量了她一眼。 这个年月，作风问题可是个大问题。 先别说秦淮茹现在还不是寡妇，就算她是个寡妇，真让她进来了，拓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更何况，有叶筱云这样的大美女每天在跟前晃悠，江波还真不至于跟傻柱似的，见着个秦淮茹就走不动道。 “有事就在这儿说吧。” 江波依旧不冷不热的说道。 “在这儿说不方便……” 秦淮茹扭捏着说道，声音楚楚可怜。 “哦，那就算了。” 说完，江波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板差点拍在秦淮茹脸上。 秦淮茹立马变了脸色，嗔怪的看着江波房间的方向。 “淮茹，站在这儿干嘛呢？” 易忠海这时候正过来，看见秦淮茹杵在江波门口。 秦淮茹四周看了看，快步迎过去，说道： “易大爷，东旭被抓起来这么久了也没个信儿，我妈让我找江波打听打听。” 易忠海哼了一声： “哼，找他？” “有些人表面上看着是人，实际这心硬的跟石头一样。” “淮茹啊，你问他也没有用，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易忠海故意说得很大声。 可是没想到，江波就像没听见一样。 易忠海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没人接招，他更憋闷了。 这时候，贾张氏听见易忠海的声音，也推门出来了。 “老易来了，快进屋坐。” 易忠海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进了贾家的屋门。 “老嫂子，我听说东旭出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忠海这两天被关在厂里，一回来就听一大妈说起了贾家发生的事。 他吃了饭就过来了。 虽说贾东旭不顶用了，但是他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全乎了。 免得让人说闲话。 贾张氏哭着说：“东旭让公安给带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秦淮茹也在一旁抹眼泪。 易忠海说道：“先别哭了，我明天去打听一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在贾家略坐了坐，易忠海就离开了。 秦淮茹送他出了门，易忠海说道： “淮茹啊，回去吧。” “东旭不在家，你也别太着急了，照顾好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 秦淮茹含泪点了点头。 易忠海转身刚要走，猛然想起了刚刚秦淮茹站在门口跟江波说话的场景，他突然回过头来，看着秦淮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 江波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并不感兴趣。 他正在家里做花生糖。 空间里的产出源源不断，他也需要趁机消耗一下。 第二天清晨，他一早就到了分局。 叶筱云也已经到了，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等到了上班时间，他们就开始挨个科室发喜糖。 陈大龙还没来，他们就干脆挨个科室转。 首先去的，就是林萍所在的人事科。 林萍看见两个人进来，手里还拿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都办好了？” 江波从袋子里抓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林萍办公桌上说道： “那还不多亏了林姐帮忙。” “到时候一定来喝喜酒啊！” 一边说着，一边又抓了一大把： “林姐，带回去给孩子吃。” 林萍赶紧说道：“够了够了，这就不少了。” 大白兔也就是这两年才出现的，这种包装纸上带了个小兔子的奶糖，是多少孩子梦寐以求的零食。 一般的家庭根本吃不起。 江波给林萍一抓就一大把，在林萍看来，这是相当土豪的行为了。 虽然知道他不差钱，但是这大白兔也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林萍感激的说道： “谢谢你啊小江。” 江波说道：“林姐，你这就太客气了。说起来你还算我和筱云的半个媒人呢，要不是林姐帮忙，我和筱云也没这么顺利。” 说着，他又从另一个纸袋里抓了一大把花生糖。 “对了，这是我自己做的花生糖，你尝尝。” 大白兔林萍是舍不得吃的，她把奶糖一颗颗的都收在包里。 至于花生糖，倒没那么稀罕，倒是可以尝尝。 她当即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放在嘴里一嚼，林萍眼睛都亮了。 “唔……太好吃了。” “小江，你这手也太巧了。” 林萍是个直性子，当即感慨道： “哎呀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咯。” “我们家那口子，连个粥都不会煮。再看看人家小江，能打猎，能做采购，能抓敌特，我听筱云说，你做菜也做得好？真是全能。” 林萍掰着手指头细数着江波的优点。 叶筱云有点不好意思： “林姐，你看你把他夸的。” 林萍咯咯笑着说道：“我说的是客观事实！” “好了不开玩笑了。” “你们还没去别的科室吧，赶紧去吧，我不耽误你们了。” “对了，陈局去开会了。” 林萍指了指陈大龙办公室，说道： “轧钢厂那个案子。” “他去公安厅做汇报了。” 接着对着叶筱云说道： “接下来，你们就有得忙了。” 叶筱云点点头，跟林萍告别。 他们接着去了侦察科，几个侦查员一看见他们俩进来，就围过来了： “江波，可以啊，够速度的。” 说得叶筱云愈发的有些脸红了。 江波瞥见叶筱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于是对他们说道： “都别吵了，还想不想要喜糖了？” 这几个人早就看见江波手里的纸袋了，听他这样一说，都很不客气的直接从袋子里上手抓了。 他们看起来是挺不客气，不过都很知晓分寸，每个人都没多拿，但是气氛却烘托的很热烈。 江波见状笑了笑，又从袋子里抓了好多糖放在桌上。 “都别客气，管够！” 第197章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这时候徐景山正好进来： “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二话不说就从桌上捏起一颗奶糖，把糖纸一剥塞进嘴里，砸吧砸吧味道： “这就是那大白兔啊？我还是第一次吃，还真是不错。” 他一边嚼着，一边对江波和叶筱云说道： “早点领证就对了。既然看对眼了，晚领不如早领！” “对了，啥时候办喜事啊？” 江波想了想说道： “再过些天吧，筱云他们马上要忙起来了。” “正好我这边不太忙，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准备准备，等筱云忙完了就办。” 徐景山点了点头，从桌上又抄起一块大白兔，剥了糖纸扔进嘴里。 江波见状，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没想到徐景山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平时不好烟不好酒的，原来他竟然好这口。 这个反差感也是挺大的。 江波笑了笑，又从袋子里抓了一大把大白兔放在桌上。 接着又倒了些花生糖。 等他们见到陈大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小江，小叶，快坐。” 陈大龙看见他们两个，掩饰不住的心情好。 “陈局，我们两个领证了，请您吃喜糖！” 叶筱云笑着说道。 “好，好！” 陈大龙看着她，心情十分的欣慰。 如今叶筱云也找到了个好归宿，工作也稳定，自己九泉之下的老友叶峰也可以安心了。 “对了，你们打算在哪儿办事儿？” “你们俩都是咱们分局的，要不就在咱们分局办？” 陈大龙试探着问道。 因为按照习俗，一般都是男方家里张罗，大多是在男方居住的院子里办几桌酒席。 不过，陈大龙记得江波是个孤儿，家里也没个人张罗，于是就提议干脆在局里办事。 “当然，我也只是提议啊，具体怎么办还是你们两个商量着来。” 江波笑着说道： “我都听筱云的！她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 打心眼里，江波也不愿意在四合院里办事。 先不说那一院子的禽兽，就光看见贾家，就够恶心的了。 谁知道他们会在席上说什么让人难堪的话。 而这一段时间在西城分局，江波跟大家相处的都很好，他觉得大家的关系就像战友一样，跟同事们一起热闹一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叶筱云刚好也是这么想的。 江波之前跟他讲过一些四合院发生的离谱的事情。 虽然离谱的程度让她大跌眼镜，但出于对江波的信任，她还是相信江波的话的。 但是到自己家的四合院办事，也不太好。 江波虽然没有父母了，但也不是倒插门，这么办事容易让人误会。 正好陈大龙提议在局里办事，叶筱云也觉得很好。 于是两个人就商量妥了。 至于江波这样说，也是在给叶筱云面子。 叶筱云心里知道，她噗嗤一笑说道： “陈局，快别听他耍嘴皮子了。” “您看他像是没主意的人吗？” “我们商量过了，就听您的，在局里办事！” 江波也说道： “到时候我们把食材都准备好，请食堂师傅帮忙做一下，到时候我们再给师傅们包个红包当谢礼。” 陈大龙见他们两个有商有量的，考虑事情也很周全，更笑得合不拢嘴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 陈大龙说道： “对了，轧钢厂的案子，差不多可以结了。” “小叶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一下了。” “我刚从厅里开会回来，那几个案犯已经判了。” 江波一听，案犯？ 说的不就是贾东旭他们这群人？ “怎么判的？” “赵炳强判了死缓，其余的全部枪毙。一周后执行。” 江波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赵炳强被捕后，认罪态度良好，还协助指认了全部的假零件，并且提供了张志军（三儿）的线索，也算是立了功的。 况且他年纪小，起因也是他母亲生病。 法官网开一面，江波觉得也能接受。 判了死缓，只要他在里面不犯特别严重的错误，慢慢的减刑，还是可以放出来的。 至于其他人，江波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尤其是那个张志军。 “很快，街道这边就会通知他们的家人。” “江波，听说你和案犯贾东旭还住在一个院子？” “最近你要注意，案犯家属把情绪转移到办案公安身上，也不是没发生过的事情。何况你们又住同一个院子。” 江波点点头，对陈大龙道谢。 就贾家那几个杂碎，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不过。 他有些担心叶筱云。 等结了婚之后，叶筱云是要住进来的。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叶筱云一眼。 两个人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叶筱云一下就明白了，他在顾虑自己，当即说道： “江波，你不用担心我。” “虽然我是文职，在警校我也是学过擒拿格斗的，你还担心我吃亏？” 江波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觉得贾张氏大概率不敢对叶筱云动武。 但是，贾张氏那张喷粪的臭嘴，说起话来还是挺让人恶心的。 他一个大老爷们心宽，他可不想让叶筱云每天承受贾张氏的语言攻击。 得想个法子。 不过好在，离叶筱云搬进去还有一段时间。 “小江，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陈大龙说道。 其实，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了。 …… 四合院。 居委会小何敲了敲贾家的门，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刚说完，小何就快步离开了。 只听后面贾张氏瘫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 小何加快了脚步。 他还是第一次接这样的任务，到死刑犯家里通知消息。 这可真不是个好差事。 小何心里想着。 看着那家的老太太崩溃的样子，小何也觉得挺可怜的。 尤其是那个女的还大着肚子，看样子过不了几个月就要生了。 日后的日子可要难了。 不过，他想到敌特们搞了那么多破坏，而且都心狠手辣，他们对老百姓动手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恻隐之心。 想到这里，他又收回了内心的同情。 “活该！” “谁让他给敌特做事？” 小何忿恨的离开了95号院。 第198章 最好是找个拉帮套的 街道办。 于主任给江波倒了杯热水，笑容可掬的说道： “小江啊，请你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想咨询咨询你的意见。” 江波说道： “于大妈，您客气了。” “什么事儿您说？” 于主任笑了一下，说道： “是这样。你们院子里，管事大爷的职位一直空缺着。” “之前呢，是大妈看走了眼，以为易忠海他们三个是有觉悟也有威望的。” “哪儿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光办糊涂事！” “但是，这管事呢，也不能一直空缺着。” “现在有点什么事，还得街道专门去趟你们院子里去通知。” “所以我想着，还是得从院子里再选几位觉悟高的来担任这个，至于人选，大妈想听听你的意见。” 其实，在这之前，于主任就提议过让江波担任95号院的新一大爷。 不过江波无意于此。 他才懒得管院子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烂事。 “如果您问我的意见，那我推荐闫埠贵闫老师。” “闫老师做过这么多年的管事大爷，有经验。” 听完江波的话，于主任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江，咱们是想到一块去了。” 于主任把95号院的人挨个数了一遍，觉得能担这个任务的，还真没有几个。 对于闫埠贵，于主任还是比较看好的。 他的毛病，于主任也知道，比较爱贪小便宜。 有时候还有点小肚鸡肠。 但是，人无完人，只要没有原则性的大毛病就好。 而且如江波所说，他干过这么些年了，也比较有经验。 “至于其他的人选，您跟闫老师看着商量吧。” 江波说道。 …… 看守所内。 “贾东旭的家属。” 秦淮茹和贾张氏听见招呼，赶紧走上前。 “同志，我们是。” “你们谁先进去。” 贾张氏当仁不让的说道： “我先进去。” 因为这个案子判的很快，贾东旭已经定了在三天后行刑，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往监狱里转了，就还是羁押在看守所，到时候直接从看守所提人去刑场。 一见面，贾张氏就嚎了起来： “我的儿啊，东旭，他们一定是判错了是不是！” “你肯定是冤枉的！” “天呐，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我们贾家。” 贾东旭反倒平静的多了。 “妈，别哭了，也别再说这些了。” 贾张氏还是泪流满面： “儿啊，这以后我可怎么活啊。”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妈，时间有限，我跟你说点正事吧。” 贾东旭看着贾张氏，心中一阵酸涩。 “事已至此，只能是朝前看。” “以后，咱们贾家，只能是靠着秦淮茹。” “我是被厂里开除的，现在又这样，她肯定不能到厂里接我的班。” “就靠你们娘俩打零工，肯定养活不了这一家子人。” 贾东旭快死了，反倒通透了。 他说以后贾张氏和秦淮茹去打零工，也只是这么一说。 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娘一向好吃懒做惯了。 以前就是懒在家里，别说打零工了，连家务活也不干。 “我死了之后，你们两个女人养不了这个家，必须得有人帮忙。” “妈，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贾张氏目瞪口呆。 “东旭，你是什么意思？” “妈，我的意思，你很清楚。” “只要秦淮茹不改嫁，不离开贾家，她去做什么，您也……别管太多了。” 贾东旭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阵酸楚和屈辱。 但凡他还有活路，他也不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门都没有！” 贾张氏一口回绝。 “她嫁到咱们贾家，那她生是咱们贾家的人，死是咱们贾家的鬼，妈不可能看着她做对不起你的事。” 贾张氏不是不明白贾东旭的意思。 只是，真让秦淮茹在外边有了男人，以后她还能听自己这个婆婆的？ 贾东旭叹了口气： “妈，现实一点吧。” “她要是真在外面有了人，要带棒梗走，到时候您怎么办？” “再说了，就算她不带走棒梗，您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能养活的了棒梗吗？” 贾张氏不说话了。 “那……你说怎么办？” 贾东旭又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头顶绿不绿了。” “您跟秦淮茹谈，只要她不离开贾家，把棒梗养大，给您养老送终，就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好……” 贾东旭艰难的开了口，接着说道： “最好，是找个拉帮套的。” 说完，他深深的低下了头。 一种屈辱又无力的感觉快把他给压得窒息了。 贾张氏呜呜的哭着： “我苦命的儿啊……” 贾东西听得难受，他拉着贾张氏的手说道： “妈，您别哭了。” 他压低声音说道： “妈，把棒梗看好了。” “在秦淮茹心里，棒梗是第一位的，她舍不得棒梗。” “只要把棒梗看住了，秦淮茹她翻不出浪来。” 贾东旭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还有，她要是真怀了这个心思，但凡她敢跑，您就去街道办闹，去警局闹，去秦家沟闹，把她的名声搞臭。看她还敢不敢跑。” 在那个年代，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甚至没换过工作。 离婚也是不常见。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名声对一个人是相当重要的。 一旦名声坏了，那就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这种精神压力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甚至，因为这而自我了断的都有。 “您就忍几年，等棒梗大了，您就有靠了。” “妈，秦家沟就在延庆的牛头镇，您到了镇上打听打听就知道怎么走了，他们家门口有棵大槐树，好找……” 贾张氏不住的点头。 他们母子已经达成了共识。 日后，对秦淮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换取更好的生活条件。 第199章 走道儿 贾张氏从屋里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该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复杂的看了秦淮茹一眼。 那眼神好像要把秦淮茹看穿一样。 秦淮茹被贾张氏的目光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贾东旭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是这个眼神？ 她开始猜测起他们母子两个的谈话内容。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 贾张氏不满的催促道。 秦淮茹“哦”了一声，走了进去。 四目相对，秦淮茹见到贾东旭，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贾东旭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也软了下来。 想到刚刚跟贾张氏的那番对话，他也觉得有点委屈了秦淮茹。 不过，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下辈子再补偿她了。 “淮茹，孩子们都还好吗？” 还是贾东旭先开了口。 “闫老师帮忙照看着呢。” 秦淮茹声音哽咽着。 “小当还小，还不懂什么。” “棒梗大了，院子里难免闲言碎语的，我怕……” 贾东旭叹了口气。 秦淮茹观察着他的脸色，斟酌着开口道： “我想把棒梗送到秦家沟他姥姥那儿住几天。” 她这么一说，贾东旭立马变了脸色。 “东旭，你别误会，我……我就是担心棒梗。” “我跟小当不走，就在家里照顾妈……” 贾东旭觉得心头一股怒气。 刚刚对秦淮茹升起的那一点愧疚和怜惜，现在荡然无存。 要不是嫁给了自己，她秦淮茹现在还在秦家沟那个山沟沟里窝着呢，能有机会进城？ 现在贾家遇到事儿了，她就开始动心思了。 这女人…… 他低下头，微不可察的冷笑了一声。 再抬起头，依旧是那副和善的模样。 “淮茹啊，我妈一向最疼棒梗。” “我这一走，身边再没有棒梗，我怕她撑不过去。” “这事，还是算了吧。” “棒梗迟早要知道。他也不小了，早点经些事，早点立起来，你跟妈也早点有靠。” “再说了，棒梗毕竟姓贾，住在秦家沟也难免让人说闲话。” “知道的是姥姥姥爷疼棒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走道儿’了呢。你说呢，淮茹？”（走道儿：北京话，指寡妇改嫁。） 他这几句话不软不硬，但是却把秦淮茹的心思直接点了出来。 秦淮茹一听，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连忙说道： “东旭，你别误会，我真不是这样想的。” “我就是心疼棒梗。” “你……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秦淮茹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她心想着，要是贾东旭能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话，那就等他死了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这夫妻俩临别之际，一番对话满是猜疑和算计。 “既然这样，这话就别再提了。” 贾东旭觉得心里很憋闷。 他还没死，秦淮茹就已经动了念头。 他知道，以后肯定是留不住她了。 他不禁为贾张氏和棒梗担忧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他头顶可以绿，但是他不能接受棒梗不姓贾！ “淮茹，我妈那人有时候不太讲理，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贾东旭决定采取“怀柔”政策，他拉起秦淮茹的手说道。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秦淮茹被贾东旭突如其来的温柔，搞得有点不太自然。 “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 贾东旭的语气愈发的温柔和深情。 “淮茹，这辈子，是我贾东旭对不住你。” “你还年轻，以后要为自己好好打算，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东旭，别再说了。” 秦淮茹到底是个女人，心软。 贾东旭这样说，她反倒从心里升腾起一股感动和愧疚。 “不，淮茹，我要说。” “你听我的，贾家只有你跟妈，撑不起来。” “我虽然惦记我妈，但我也不想你以后太委屈。” “把棒梗留在贾家，要是有余力的话，适当照顾照顾我妈。” “但首要的，还是为你自己着想，要是遇到合适的……” 秦淮茹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伏在他手臂上哭得不能自已。 “东旭，你别说了，我不会离开贾家，不会不管妈的。东旭……” 贾东旭的俯视着她的头顶，微不可察的冷笑了一下。 “以后遇到什么事，多跟易大爷和傻柱商量。” “尤其是傻柱。这个院子里，也就他是真心对咱们家好。” 贾东旭隐晦的提醒道。 他相信，秦淮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果然，她看到秦淮茹若有所思的样子。 “易大爷对咱家不好吗？他可是你师傅啊？” 贾东旭苦笑了一下。 这些天，他把最近的事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 “我也是最近两天，才把他给看明白了。” “前阵子我出了事，妈就说易大爷变了，我还不觉得。” “现在越想越觉得，我以前真不了解他。” “我这两回出了事，他嘴上说会帮忙，实际上他做了什么吗？” 后来，贾东旭听说，易忠海最近在忙着给傻柱张罗对象，他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之前他有工作，易忠海指望自己给他养老。 现在指望不上自己了，他就立刻换了个目标。 以后自己不在了，恐怕易忠海更是做做样子罢了，根本不会管贾家娘几个的死活。 “易忠海，他现在眼里只有柱子，你明白吗，淮茹？” “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回去慢慢想就想明白了。” 秦淮茹是个聪明人，贾东旭相信她很快就能想明白。 “还有，别去招惹江波，别想着给我报仇。” “无论以后谁撺掇你们娘俩，都记住我这句话。” “我怕以后有人拿你们娘俩当枪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贾东旭临死之际，看很多事情反倒透彻了很多。 秦淮茹苦笑了一下： “咱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劝得住？” “说多了，她还得冤枉我对人家有想法了呢。” 贾东旭叹了口气。 贾张氏的脾气他也清楚。 “尽量劝着点吧，难为你了，淮茹。” 秦淮茹含泪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 “到时间了。” 狱警提醒道。 第200章 没有把柄，就创造把柄 回去的路上，婆媳二人一路无话。 刚进屋没多会儿，易忠海提着一盒点心和几个水果罐头来了。 “淮茹，老嫂子，我来看看你们。” 他一进屋，贾张氏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色立刻好了一些： “老易，谢谢你还惦记着我们。” 说着，就要走过去接着点心和罐头，打算收到柜子里。 “哎，老嫂子，这……” 易忠海有点尴尬： “这……这些东西有别的用处。” 贾张氏脸色一变： “不是，老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给我们的啊？” “那你拿到我们家来干嘛！” 贾张氏觉得非常不满意，觉得易忠海这事办的非常没谱，这不是诚心的恶心人吗？ “不不，老嫂子，你别误会，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贾张氏气哼哼的一甩手，一屁股坐回到床上，脸偏到一边去。 易忠海有点尴尬，看向秦淮茹说道： “是这样，这些东西，是给你们的，但也不是给你们的。” 贾张氏憋不住了，站起来嚷嚷道： “老易，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屁话。” “什么又是给我们，又不是给我们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淮茹说道： “妈，您听易大爷说完啊。” 贾张氏扁了扁嘴，翻了翻三角眼，又坐了回去。 “我是想让你们，把这些东西送到江家去。” 贾张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家？” “你说江波？” 看见易忠海点了头，贾张氏彻底怒了： “不是，老易，你昏了头了吧？” “这么好的东西，凭什么给江家那个小兔崽子？” “当初要不是他，我们东旭哪至于这么惨。” 易忠海劝道： “所以，我才让你们去找江波，缓和一下关系。” “这，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想了想，东旭这事，你们求一求江波，说不定他能说得上话。” 贾张氏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求他？” “他能帮忙？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老易，不是我说，你这主意太不靠谱了。” 贾张氏语气好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易忠海也是在为他们贾家着想。 其实，易忠海何尝不知道，江波不可能去给贾东旭说情。 易忠海有别的打算。 “成不成，总得试试。” “我是东旭的师傅，我总不能看着东旭就这么……” 易忠海开始发挥他的超级演技，表情动容，声音哽咽的说道。 “老易……” “易大爷……” 果然，贾家的两个女人听到他这么一说，都非常感动。 尤其是秦淮茹。 刚刚见贾东旭最后一面的时候，贾东旭还跟她说过，觉得易忠海变了，靠不住了。现在刚回来，易忠海就自己买了东西来贾家，替贾东旭想办法。 秦淮茹觉得他们误会了易忠海，心里有点愧疚。 “易大爷，谢谢您。” “我……我这就去。” 易忠海拦住她，说道： “现在江波估计还没下班。” “你们娘俩还没吃饭吧？” “他大妈做了点窝窝头，炒了点白菜。淮茹，你跟我回去端点过来。” 贾张氏一听，易忠海要免费提供饭菜，当即用眼神示意秦淮茹跟着过去。 “哎。” 秦淮茹应了一声，就起身跟着出去了。 ……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她身后的一大妈正在帮她重新梳着头发。 秦淮茹心里纳闷，不是说让她过来取些窝头和白菜吗？ 怎么一大妈按着她梳起了头发？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易忠海。 易忠海干咳了两声说道： “淮茹啊，你等下还要去江家求人办事，你看你这头发都哭散了，多失礼啊。” “老伴，你去打盆水去，给淮茹洗洗脸。” 这时候一大妈已经帮秦淮茹梳好了头，应了一声就端着盆出去了。 趁着这个时候，易忠海说道： “淮茹，我问你，你想不想东旭出来？” 秦淮茹赶紧说道： “易大爷，您这话说的！我能不想吗？我做梦都想。” “您要是有什么主意，就快告诉我吧。” 易忠海说道： “我这不算个法子，顶多算是不得已的法子。” 秦淮茹急道： “易大爷，您是要急死我吗？您就别卖关子了。” 易忠海为难的开口道： “我打听过了，东旭这个案子，是江波侦办的。” “我让你去江波家求情，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江波恐怕未必愿意帮忙。” “除非，我们手里能抓住他的把柄。” 秦淮茹疑惑道： “把柄？” “可是他有什么把柄，也未必能让我们知道吧？” “而且，就是现在要找，恐怕也来不及了，东旭那儿不能等啊。” 秦淮茹这些话说得真情实意。 虽然迫不得已，她也想过改嫁，但是如果贾东旭能出来，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把柄，那就创造把柄。” 易忠海深深的看着她，说道： “他一个公安，如果犯了流氓罪，后果会怎么样？” 秦淮茹心跳都漏了半拍： “您……您是说？” 易忠海故作后悔状，说道： “嗨！” “我什么也没说！” 易忠海扭过脸去，说道： “刚才，是大爷急糊涂了。” “大爷知道，你是个正派的人，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他虽然这样说，但他话里的意思，秦淮茹已经完完全全的听明白了。 她怔怔的愣在了那儿，不知所措的揉着衣角。 “咯吱。” 这时候门开了，一大妈端着水盆进来，屋里尴尬的氛围才被打破。 “淮茹啊，快过来洗把脸。” “你看你哭的，要不然风一吹脸上就皴了。” 秦淮茹心事重重的站了起来，小心的觑着一大妈的脸色。 仿佛在探究，这件事她究竟知道多少。 易忠海给她的这个提议，实在是一招险招，所以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 秦淮茹见一大妈神色如常，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就着水盆洗了把脸，就起身回去了。 “哎，淮茹。” “窝头跟白菜没拿。” 一大妈在后面提醒道。 “哦哦。” 秦淮茹如梦初醒似的转过身来，接上一大妈手里的东西，推门出去了。 “淮茹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一大妈在后面感慨道。 “还能怎么了？淮茹这就不错了，遇到这种事，谁不得跟丢了魂似的。” 一大妈叹了口气。 “唉，也是。” “淮茹命苦哦。” 第201章 这次不一样 “吱嘎” 秦淮茹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为了省钱，这些天贾家都是等天黑透了才点灯。 贾张氏正歪在床上躺着，听见开门声，她才扭过头来，朝着身后问道： “端个窝头，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秦淮茹轻声说道： “去的时候刚蒸熟了窝头，一大妈还没炒菜呢，就等了会儿。” 在来的路上，她就知道贾张氏一定会问。 所以提前打好了草稿。 反正菜凉的快，她这么说也不会有什么破绽。 果然，她这样一说，贾张氏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她吩咐道： “去把灯点上吧，叫棒梗跟小当吃饭了。” 秦淮茹说道： “我还是先去趟江家吧，东旭这事要紧。饭我回来再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翻找着。 “妈，刚才易大爷拿过来的点心和罐头呢？” 贾张氏没好气的问道： “干嘛？” 秦淮茹无语： “不是说好了，让送到江家去吗？” 贾张氏气哼哼的说： “送什么送！” “老易也是糊涂了，姓江那小子怎么可能帮咱们？” “这么好的东西，给他也是白瞎了。” 秦淮茹劝道： “妈，为了东旭，就是有万一的希望咱们也得试试啊！” 贾张氏偏着头，不理她，也不接话茬。 秦淮茹急了： “妈！您快把东西给我！” 贾张氏也站起来，指着她道： “干什么？反了你了！” “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这样跟我说话！” 她这样一说，秦淮茹反倒平静了下来： “那是易大爷拿过来，给东旭办事送礼用的。” “您要是不拿出来，我现在就带着棒梗走。” “你敢！” “东旭是怎么嘱咐你的，你敢带着棒梗走，我就去街道办告你！” 秦淮茹冷笑着说： “那就让街道办评评理，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为什么走。” “那是因为您，把给东旭办事的礼给藏起来了。” “您去不去？您不去我去！” 贾张氏恼羞成怒，她气哼哼地从身上摸出钥匙，然后趴在地上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带锁的木箱子，打开之后把东西拿出来扔桌上： “拿走拿走！” “你以为我稀罕这些破东西！” “我还不是为了省下来给我大孙子留着？” “可惜了了，这么好的东西拿给别人家去，哼！” 秦淮茹不理她，她拿起罐头查看了下，又把点心盒子拆开。 这么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果然里面的点心已经不满了，最角上的一块还只剩了半块，上面还有个很明显的牙印。 这东西要是就这么给人拿过去，就算本来想帮忙，人家也不愿意帮了。 秦淮茹庆幸自己知道贾张氏一贯的做派，提前检查了一下。 她手里捏着那半块点心，用疑问的目光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有些挂不住脸： “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我不就是替我大孙子先尝一口吗？” 秦淮茹看了看天色渐晚，不愿意跟她纠缠，拿着东西推开门出去了。 江波家，昏黄的灯光从屋里漏了出来。 江波不知道在里面忙活着什么，从屋外能看到他的身影时不时的挡住了灯光，在窗上留下了影子。 秦淮茹在门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 她慢慢的想着易忠海刚刚的话。 其实，不光是为了贾东旭，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江波愿意帮忙，那当然最好。 就算他不愿意帮忙，如果真能借此机会，搭上他，那自己也算找到个依靠。 跟贾东旭见完面，秦淮茹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其实不用贾东旭说，秦淮茹自己就不愿意回秦家沟去。 说带棒梗回去，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能有一丝机会留在城里，她怎么会愿意回秦家沟呢？ 不然她这么费尽力气的嫁到城里干嘛？ 回去了，那不是一下又回到原点了？ 可是，自从她嫁到城里，她一直住在这四合院里，也不认识外面的什么人。 想留在城里，也就是在认识的人里再找一个。 她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傻柱。 但是！ 如果这次她能抓住机会，搭上江波的话，那岂不是个更好的选择？ 毕竟傻柱那个长相，可真是不够看的。 而且，身为个厨子，人还这么邋遢。 现在有江波在旁边对比，秦淮茹对傻柱还是有点嫌弃的。 这样想着，秦淮茹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以前，他看见我就躲。” 秦淮茹暗自揣度着，她最后分析出来。 江波肯定是因为自己是贾家的人，而自己的婆婆贾张氏又特别的难缠，江波他厌恶贾家，这才连带着疏远了自己。 并且。 以前贾家总是派自己四处“借”东西，江波他当然不愿意跟自己多接触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自己不是去要东西的，而是提着东西去的。 就算他不愿意帮忙，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能把自己轰出去不成？ 秦淮茹捋了捋头发。 以自己的姿色，院里的老爷们小伙子，哪个不偷着往自己身上瞥？ 她就不信，江波他不馋。 “笃笃笃” 秦淮茹含羞带怯的敲响了江波的门。 第202章 你想威胁我? “你怎么来了？” 江波打开门，看见秦淮茹站在门口，十分意外。 秦淮茹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江波，我有事求你。” 江波：“干什么？” 秦淮茹看了看身后，说道： “在这儿真不方便说，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江波看到她手里提的东西，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便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不用求我，我帮不了你。” 秦淮茹不死心地说道： “你还没听我说，怎么知道帮不了我呢？” “咱们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江波，难道你真这么狠心，连句话都不让我说吗？” 秦淮茹带了哭腔，红着眼眶说道： “你让我进去把话说完，你听完了，要是告诉我不行，我抬腿就走，绝对不会纠缠你。” 江波觉得秦淮茹今天有点奇怪。 他已经把话说明白了。 但是，秦淮茹好像特别执着于进到他屋里来。 这让江波不得不疑心起来。 他略微思忖了一下，说道： “行，那你进来说吧。” 秦淮茹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嘴角略微弯了弯。 江波见她这副模样，非常理解傻柱了。 秦淮茹魅惑的功力还真是不浅。 就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确实是让人迷糊。 江波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咧嘴一笑，把门开大了，说道： “进来坐。” 秦淮茹在椅子上坐下，眼光不由自主的被江波家里的布置给吸引住了。 新刷的墙壁四面雪白，新打的家具又轻盈又好看，簇新的缝纫机和收音机亮闪闪的，秦淮茹不禁心里发酸。 听说，江波快要结婚了？ 真好。 这屋里收拾得这么好，江波长得又帅，又有能耐又能挣，还没有婆婆管着。 秦淮茹在心里嫉妒得要死。 江波将来的媳妇，过得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再想到自己家，那些个破烂陈旧的家具，以及贾张氏那张面目可憎的脸，秦淮茹就觉得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江波，你家收拾得可真好。这些家具都是新打的吧？” 江波没有搭茬。 他给秦淮茹倒了杯水，说道： “你找我什么事？” 秦淮茹有些不太高兴，他这样说，明显还是不太愿意搭理自己。 “江波，我知道，我们家以前没少得罪过你。” “我婆婆那个人，你也知道。” “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 “其实，我也挺为难的。” “你不会怪我吧？” 江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道： “谈不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淮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来说道： “江波，姐求你件事。” “东旭的事，你能不能给求求情？” “你是公安，你求情肯定管用。” “东旭的事你肯定听说了，判了死刑。” “咱们都是街坊邻居的，你忍心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了活路吗？” 秦淮茹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往江波身边靠近，说道： “江波，只要你愿意帮忙，你让姐做什么姐都愿意。” “真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江波不得不承认，秦淮茹这模样确实挺惹火的。 不过，就冲她在剧里对拉帮套的傻柱吃干抹净，江波就难以对她提起任何好感。 “你把东西拿回去吧。” “这忙我可帮不了。” “贾东旭可是在给敌特办事，死刑都算便宜他了。” 江波不软不硬的拒绝道。 可是，秦淮茹不仅没走，反倒更靠近了一些。 她的呼吸都已经在江波的身前了，额间的碎发不经意的蹭在江波的下巴上。 “江波，你是不是觉得姐不够有诚意？” “你好好看看我，真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江波的拒绝，秦淮茹并不觉得意外。 如果这么容易就勾搭上，那就不是江波了。 但是，她多少还是有点失落，在她的认知里，她的这番姿色就没有男人能拒绝。 这要是换了许大茂，早就扑过来了。 江波的拒绝，反倒给了秦淮茹越挫越勇的架势，她扭捏着身体，又靠近了些，语气也愈发的柔软酥麻。 “呵。” 江波噗嗤一乐。 秦淮茹愣住了。 “你，你笑什么？” 江波一脸正气的说道： “我笑你，与其在我这儿整这些歪门邪道，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踏踏实实过日子。” 他这话说得并不重。 但这种对她女性魅力的漠视，却让秦淮茹感觉到了莫大的侮辱。 这让她瞬间就变了一副面孔。 “江波，我再问你一句，你真不肯帮忙？” 江波则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怎么你还想威胁我？” 虽然是个问句，但这句话已经算是明确的回答了。 秦淮茹听了之后绷起了脸，她一脸怨恨的看着江波，一把扯开了自己对襟褂子的扣子，露出前胸雪白的一片。 “你要是不帮我，我现在就大声喊出来。” “就说你想要占我便宜！” 虽然想到了秦淮茹没安好心，但是没想到她用得是这招。 江波都被雷到了，看着她一脸的惊讶。 秦淮茹以为他怕了，进一步说道： “听说你快要结婚了？” “流氓罪可不是轻的。你还想不想结婚了？你还想不想要工作了？” 听到她这样说，江波眯起了眼睛，盯着秦淮茹说道： “你想干什么？” 秦淮茹看到他严肃的样子，以为他真是怕了。 毕竟在那个年代，流氓罪不仅会丢工作，而且也非常的让人看不起。 要是真惹上些流言蜚语的，后半辈子都会让人戳脊梁骨。 这么想着，秦淮茹语气也软了下来： “波子，姐也是没有办法。” “你……你就答应了姐吧，你就帮我求个情，也不费什么事。” “何况，你也不吃亏的。”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去拉江波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里屋的门突然开了。 一道女声从里面传出来： “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第203章 我到底哪儿不如她?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里屋猛地出来一个人，把秦淮茹给吓了一大跳。 她还以为是江波的未婚妻在屋里，一下心虚到了极点。 但是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熟面孔。 “娄晓娥？！” 秦淮茹不可置信的看着娄晓娥，只见娄晓娥只穿了一件里衣，外面的对襟褂子则是披在了身上。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先是指了指娄晓娥，又指了指江波，她的手指尖都在抖： “你……你们！” 娄晓娥先反应了过来。 她尴尬的看了看江波，然后冲过去一把拂开了秦淮茹指着自己的手指： “我呸！” “你胡嘞嘞什么呢？” 秦淮茹觉得难以接受： “江波，你竟然跟娄晓娥搞在一块了！” “我……我到底哪点不如她？” 江波：？！ 他没想到秦淮茹的脑回路这么清奇，第一时间竟然想的是这个。 娄晓娥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被秦淮茹这样误会，她不仅不生气，反而心里还挺受用的。 她努力压了压嘴角，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用气愤的声音说道： “你少特么在这儿放屁！” “你自己是个sao货，就满脑子黄色废料，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这时候，令秦淮茹更加惊讶且崩溃的事发生了。 里屋又走出个人来。 许大茂一脸坏笑的看着她，一边揽住娄晓娥肩膀，说道： “嘿嘿，媳妇，咱们今天可真没白来。” “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啊！” 娄晓娥也冷笑了一声说道： “是啊，真是一出大戏。” “看狐狸精怎么勾搭人不成还反咬一口栽赃陷害！” 自从娄晓娥怀孕之后，就一直害喜得厉害。 到后来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许大茂看着非常着急，生怕快要到手的下一代再给折腾出什么闪失来。 前些天江波在忙着案子，没怎么回家。 这两天终于等到他闲下来了，许大茂赶紧的带着娄晓娥过来找江波。 希望江波帮忙给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帮娄晓娥给调理一下。 所以，刚刚江波就给娄晓娥手臂上扎了几针。 为了扎针方便，娄晓娥就脱了外衣。 当时身边也有许大茂陪着，也不算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个出场反倒是让秦淮茹给误会了。 现在许大茂也从里屋出来了，秦淮茹就更慌了。 秦淮茹一边手忙脚乱的扣着扣子，一边慌不择路的解释道： “误会，都是误会。” “你们听错了，我是来求江波帮忙的。” 事情的发展，严重偏离了秦淮茹的想象。 她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江波刚刚的眼神根本就不是怕了，他屋里有娄晓娥和许大茂这两个人，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 他看自己的眼神，根本就是戏谑的眼神。 秦淮茹心头一阵恼怒。 但她现在敢怒而不敢言。 “江波，你给解释解释，刚刚真的都是误会，是误会。” “这事情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你，你给解释一下吧！” 江波明显不吃她这一套，说道： “如果不是大茂夫妇在这屋里，那我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秦淮茹，你这手可够狠的。” 许大茂也说道：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秦淮茹头上开始冒汗了。 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那她以后还怎么在院子里待啊。 不够丢人的。 而且，就是贾张氏也饶不了她。 她倒是可以抵死不认，反正她现在扭头出了门，也没有证据。 可是还有许大茂和娄晓娥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要是跟江波统一口径，那以后人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自己淹死。 秦淮茹这下是真怕了： “江波，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刚刚听到了秦淮茹是怎么威胁他的，江波现在对秦淮茹这个女人提不起一丁点的好感。 他冷冷地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而且，就算我不说，大茂和娄晓娥也都看见了。” “我可管不了别人的嘴。” 秦淮茹一听，立刻走过去拉住娄晓娥的手说道： “娥子，咱们都是女人。你也知道，要是院子里的人听到些风言风语的，那我就完了。” 秦淮茹还是很聪明的。 她知道，虽然许大茂更容易被游说，但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跟许大茂求情。 这样只会让娄晓娥更加不爽。 只要把娄晓娥说服了，许大茂那边自然有办法搞定。 娄晓娥把手抽出来，说道： “你现在知道传出去风言风语不好了？” “那你刚才诬陷江波的时候，你没想过人家的名誉吗？” 江波在后面轻笑了一声。 要说嘴皮子伶俐，还得是娄晓娥。 这一番话怼的秦淮茹根本没话说。 不过，话说回来。 如果没有许大茂娄晓娥夫妇在，江波也不可能让秦淮茹有机会进屋来。 他就是趁这个机会，想看看秦淮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秦淮茹哭得稀里哗啦的： “娥子，你小点声，千万别让我婆婆听见。” “这都是我婆婆逼我干的，她说，要是我不这么做，就把我赶回农村去，让我再也见不着棒梗！呜呜呜……” 娄晓娥也见到过贾张氏平时怎么对秦淮茹的。 而且她现在也怀了孩子，对母子分离的话题格外的敏感。 秦淮茹这样一说，她还真动了一番恻隐之心。 “算了！关我屁事。” “我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只要你不再害人，我也不会跟别人说这个事。”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感激的说道： “谢谢你，娥子。” 接着，又把目光看向了许大茂。 许大茂看了看娄晓娥，说道： “你别看我，我听我媳妇的。” 他话虽然这样说，不过目光却在秦淮茹没扣好的扣子上不住的逡巡着。 秦淮茹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她不露声色，只是一脸感激的说道： “那我谢谢你们夫妇。” 说完，扭头就想要走，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 没想到，江波却突然叫住了她。 第204章 我什么都没说 江波把秦淮茹叫住，说道： “想走可以，但你得说清楚，是谁让你来的。” 秦淮茹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说道： “我刚才都说了，是我婆婆让我来的。” “她还威胁我，说不这么做的话，就让我见不着棒梗。” 江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这个女人说的话，江波一个字都不信。 先不说别的，以贾张氏的尿性，她就不可能让秦淮茹拎着东西过来。 贾张氏的做派，一向是手心朝上，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硬要，让她拿东西给别人，还不如杀了她。 就算这么阴毒的主意就是贾张氏想出来的。 贾张氏也只可能让秦淮茹空着手过来，不可能拿东西。 江波的眼神像审犯人一样，秦淮茹被看得心虚，不敢跟他对视。 娄晓娥则是在一旁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吗？ 这事是别人撺掇的？ 江波说道： “秦淮茹，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说出来，今天这个主意是谁出的，我可以保证不把今天这个事说出去。” “否则的话，那就把院子里的人都叫起来，一块看看这出大戏。” 秦淮茹汗如雨下。 如果真是这样，首先贾张氏就饶不了她。 然后，整个院子的人都会戳她的脊梁骨。 现在贾东旭因为给迪特做事要被枪毙了，整个院子的人已经看他们家人很有敌意了，现在如果今晚的事被宣扬出去，恐怕她回了秦家沟都没有活路。 而且，这件事闹了出来，东西是易忠海送的，也是瞒不住的。 不过易忠海肯定不会承认他给自己出过这个主意，他只会说自己是好心帮助贾家，拿东西让贾家向江波求情。 易忠海在院子里的形象一贯是道德天尊，他这么说，院子里的人只会觉得是他好心为徒弟着想，结果没想到自己这个徒弟媳妇却不干人事。 到时候，屎盆子还是得扣在自己头上。 秦淮茹现在非常后悔。 后悔极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江波。 秦淮茹转了转眼珠，对江波小声说道： “东西，是易大爷拿过来的。” 江波冷笑一声。 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让秦淮茹开口，只是再进一步确定一下而已。 而旁边的娄晓娥却是惊呆了。 “你是说，这……这都是易忠海的主意？” 秦淮茹赶紧说道： “我……我什么都没说。” “这东西是易大爷给的。” “我来，是我婆婆逼我的。” 最后的一句，秦淮茹说得很没有底气。 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江波，希望江波能放过她。 她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出去之后，该怎么说，明白吧？” 秦淮茹是个聪明人，江波相信她知道后面该怎么做。 秦淮茹点点头： “谢谢你，波子。” 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把东西拿走。” 秦淮茹咬了咬下唇，尴尬地又转身回来，拎上了东西，转身走了。 离开了江家，秦淮茹靠在墙上，劫后余生般的叹了口气。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暗处，有一点火光忽明忽灭。 推门进了屋。 贾张氏立刻坐了起来，看到秦淮茹手里的东西又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贾张氏的三角眼充满了嘲讽。 “怎么？不收？” 秦淮茹摇了摇头，说道： “他说他也帮不上忙。” 贾张氏忿恨的说道： “什么帮不上忙？我看他根本就是不想帮。” 接着，她扫了一眼秦淮茹手上的点心和罐头，说道： “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没拿咱们家的东西。” 说着就要从秦淮茹手里拿那些点心罐头。 秦淮茹一躲，说道： “妈，这些东西是易大爷拿过来给东旭办事用的。” “现在事儿没成，这些东西再还给易大爷比较好吧？” 贾张氏不以为然： “还回去干嘛？” “给了咱们就是咱家的了。” “拿过来！” 说着从秦淮茹手里抢过来，放到箱子里上了锁。 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贾张氏重新坐回到床上，用眼睛上下打量着秦淮茹说道：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若是平时，贾张氏这么问，秦淮茹肯定要蹿火。 这次，秦淮茹是真的心里发虚。 她低声对贾张氏说道： “他不肯帮忙，我求了半天。” 贾张氏也察觉到秦淮茹今天有点不一样，她瞪起一双三角眼：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东旭的事儿了？啊？” 秦淮茹有些紧张，但是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说道： “妈！您想什么呢？” “那江波又不是一个人在家，许大茂和娄晓娥也在呢，我当着他们俩的面能干什么？” 说到这里，秦淮茹反倒底气足了，大声说道： “您要是老这么疑神疑鬼的，那这日子我可没法过了。” “干脆往后我也不出门了，有什么事您自己出去做吧！” 她这么一说，贾张氏也软了，说道： “我就那么一说。” “对了，那许大茂两口子到江家干什么去了？” 秦淮茹一边在水盆里洗手，一边没好气说道： “我哪儿知道。他们看见我来了就不说话了，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做饭去了。” 说着撩开门帘进了厨房。 贾张氏瞥了她一眼，看见她在厨房忙活了起来，于是悄声的下地。 打开箱子锁，从里边摸出块点心出来，偷偷放嘴里嚼了起来。 第205章 医疗突破六级 江家。 “你的意思，是易忠海撺掇秦淮茹来害你的？” 娄晓娥问道。 “易忠海这孙子！真特么的不办人事啊！” 许大茂咬着牙说道。 “依我说，刚才不如趁着我们两口子在，干脆让院子里的人都来看看易忠海和秦淮茹的嘴脸。” 江波摇了摇头，说道： “到时候，易忠海一定会把自己摘干净的。” “而且，秦淮茹也不是省油的灯，毕竟空口无凭，她抵死不认或者倒打一耙，也是很麻烦。” 江波狡黠的一笑，说道： “你们放心，我有更好的方法整治他们。” 许大茂说道： “那行，那你自己留意点。” “别着了易忠海这老小子的套了。” 娄晓娥也说道： “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和大茂的，你尽管开口。” 江波点了点头。 “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娄晓娥回答道： “比之前好多了，不那么想吐了。” “好像也能吃得下饭了。” 许大茂喜出望外： “太好了！娥子，我现在就回去做饭去！” “江波，真是多亏了你了！” 江波摆了摆手，“今天也多亏了你们夫妇在，否则我还真说不清了。” 他又教给许大茂几个穴位，让他平时的时候给娄晓娥按一按，也能缓解一些。 许大茂夫妇千恩万谢的告辞了。 送走他们之后，江波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20！】 江波顺便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页面，查看了一下。 宿主：江波 技能： 狩猎等级【三级（18\/100）】 手工等级【二级（63\/100）】 种植等级【三级（25\/100）】 武术等级【三级（80\/100）】 酿酒等级【三级（25\/100）】 刑侦等级【四级（78\/100）】 医疗等级【六级（12\/100）】 厨艺等级【四级（65\/100）】 每一项技能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尤其刚刚给娄晓娥治疗之后，他的医疗等级又生了一个台阶。 从五级跃升到了六级。 又可以领升级礼包了！ 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叮咚，请宿主领取医疗等级升级大礼包！】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波用意识点开页面，在心中默念道： “现在领取！” 于是，一个金灿灿的礼盒在空中旋转了一下，然后上面的蝴蝶结自动解开，礼盒从上面被打开，从里面跳出一行金色的小字： 【恭喜宿主喜提全科手术经验初级水平。】 一瞬间，大量的手术经验和基础知识猛地塞入他的脑海中。 江波觉得有些头晕，大脑的神经也鼓胀得想要裂开一样。 他忍不住捂住了脑袋，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上也浸出了一层薄汗。 江波知道，身体上的感觉越强烈，说明这次的奖励就越丰厚。 幸亏经过武术修炼，他的体质非常的强悍，精神也很坚韧。 否则，短时间的大量知识涌入，真的容易让人晕厥。 知识涌入完毕。 又过一了会儿，那种眩晕和鼓胀感才慢慢消退。 很快，江波又重新变得神采奕奕。 【叮咚，恭喜宿主医疗技能突破五级，赠送附加升级奖励一次。】 【请宿主自行选择一科达到手术技能满级。】 附加奖励？！ 江波的医疗等级是最高的，已经突破了五级。 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登记突破五级之后，都会有附加奖励。 应该会是这样。 江波在意识点开下拉菜单，在科室名称中查看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眼科。 既然已经在医疗技能上达到了这个等级，江波觉得他可以尝试着给白薇治疗一下眼睛了。 很快，又是一阵手术经验的知识涌入。 巨大的晕眩感让江波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清明。 就在刚刚，海量的眼科手术经验都涌进了他的脑海，那些精妙的手术技法和完美的手术过程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 “太好了！” 现在江波对自己的技术有着十足的信心。 再加上空间里的超级手术室和超级药铺，现在给白薇手术的所有条件都已经成熟了。 现在，只差一个说辞，来说服白薇和叶筱云同意手术。 怎么解释自己的医疗技能，是个问题。 这个江波还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关闭了系统页面，江波又打了一套拳，这才躺到床上美美的入睡了。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起来之后，江波伸了个懒腰，然后洗漱好了之后，就骑上自行车出了门。 他到了城外的一个废弃的院落里。 这个院子是他去公社收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这个院子的前主人，条件应该不错，特意修了高墙大院。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里面的屋子有一些已经塌了，院墙也已经破旧不堪。 否则，这院子也不可能空着。 肯定是分配给附近的居民住上了。 江波登上了院墙，看到远远的从城里出来一辆三轮车。 江波打开了黄金瞳术，此时的他目力惊人，老远就已经辨认出来，蹬车的正是窝脖蔡全无，坐在车里的正是徐慧真。 他又往四周看了一眼。 确认了，附近没有人，他这才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然后从空间中取出十坛高粱酒，放在院子里的一片空地上。 放好东西之后，江波则是离开了院子，藏到了暗处。 这是江波和徐慧真约定好的交货方式。 以江波现在的身份，拿着这些东西去小酒馆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现在约好了时间地点，互相不接触，这样可以降低风险。 并且，徐慧真也同样不希望被人看到他们交易。 同行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 她不希望自己进货的途径被别人知道。 虽然费事了点，但是安全。 这十坛子酒，也够徐慧真用很久了。 也不用频繁的跑来跑去的。 “咯吱，咯吱。” 江波听见三轮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就是这儿了。把车先停在这儿吧，我下去看看。” 第206章 您就说值不值吧 是徐慧真的声音。 江波开启了黄金瞳术，然后看到徐慧真和蔡全无站在了院门外。 “全无，你是不是好奇咱们跑到这儿来干嘛？” 蔡全无看了看院门，说道： “您这么做肯定有您的道理。” “我听您吩咐。” “不过，您要让我猜的话，我估摸咱们这趟是来进货的。” 蔡全无一脸憨厚，没想到还挺有头脑。 这也符合他在电视剧里的形象。 徐慧真笑了笑说道： “还真让你给说着了。” “这趟如果真的成了，咱们小酒馆的生意，以后可就得翻番了。” 徐慧真说着，推开了院门。 只见空地上放着十个不小的酒坛子。 蔡全无惊呆了。 其实，徐慧真心里也是有点忐忑。 来的路上，她一直担心接不到东西。 这样的交货方式她也是第一次尝试，感觉有点像接头的感觉。 推开门之前，她一直担心有人把东西拿走，或者她和蔡全无找错了地方。 直到看到那十个大酒坛子，徐慧真才放下心来。 她揭开了一个坛子的封口，马上一股浓烈的酒香就溢了出来。 徐慧真大喜。 尝都不用尝了，就是这个味道！ 徐慧真可是个行家，那天喝过江波给她的高粱酒之后，那个味道始终是记在了脑海里。 现在只要一闻，就知道货没有错！ “全无，把这些搬到车上来吧。” “哎，好嘞。” 蔡全无二话不说就开干。 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徐慧真一句，东西是哪儿来的。 江波对蔡全无这个性格还真是挺欣赏的。 蔡全无三下五除二，就把酒坛子都搬上了车，等徐慧真也上了车，就蹬上了三轮，回城里去了。 江波用黄金瞳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他们走了之后，江波也回去了。 …… 傍晚。 易忠海下了班，路过院子的时候，秦淮茹正在水池里洗衣服。 “淮茹，洗衣服呐？” 易忠海看看四下无人，走了过去，指了指江波家里的方向，说道： “怎么样？他怎么说？” 秦淮茹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 “我去的时候，不凑巧，许大茂和娄晓娥两口子在呢。” “估计他看见有外人在，就没答应。” “我也没敢往深里说，就回去了。” “东西他也没要，让我拎回去了。” 秦淮茹想了想，说道： “哦，对了，易大爷。那些点心和罐头我妈收着呢，我等会儿就给您送过去。” 易忠海摆了摆手： “不用。” 他略沉吟了下，说道： “要不，你过两天趁他自己在家的时候，再去一趟？” 秦淮茹心里一哆嗦。 还再去一趟？ 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了。 当即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易大爷，我……我看还是算了吧。” “东西我这就给您拿回去。” “不用，淮茹。” “东旭出了事，我这个做师傅的，心里也着急。” “这些东西要是用不上，给孩子们留着吃吧。” 易忠海觉得秦淮茹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那天晚上，他在暗处看到秦淮茹进了江波的屋子。 而且，待的时间还不短。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秦淮茹现在这个态度。 她刚刚还提到了许大茂夫妇也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让易忠海更加觉得扑朔迷离了。 “淮茹，你忙着吧，我回去了。” 易忠海往自己屋里走去，秦淮茹这边没有打开突破口，他心情有点烦躁。 …… 前门小酒馆。 一个身材略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慧真，给我来二两二锅头，一盘蒜肠。” “好嘞！” 徐慧真的声音又干脆又悦耳。 她先是把一盘蒜肠端了出来，然后神秘兮兮的对矮胖男人说道： “牛爷，我这儿上了新货，您要不要尝尝？” 牛爷一听，来了精神： “新货？” “是什么？” 徐慧真说道： “您就甭问了。您要是信得过我，我给您打二两尝尝，您滋要是说不好喝，那这酒您甭给钱！” 牛爷笑着摇着手指说道： “慧真，这可是你说的？” 徐慧真拍拍胸脯： “我说的！不好喝不要钱！” 牛爷豪气的说道： “成！” “那就给我来二两尝尝！” 徐慧真喜笑颜开：“好嘞！” 然后笑着劝道：“再来盘小肚！” 说话间，已经从柜台下端了盘切好的肚丝出来。 徐慧真开店多年，这也是她和这些熟客之间的默契。 推销这件事，分寸是极难把握的。 怎么做到自然而然的劝购，又不让人反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徐慧真显然深谙此道。 牛爷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徐慧真把肚丝递给他，紧接着就揭开了酒坛子，准备打酒。 刚一揭开黄泥封口，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散发了出来。 牛爷就站在柜台前面，这酒香一出来，他立刻就被震惊了： “好香啊！这是什么酒？” 徐慧真手脚麻利的打了二两，将酒碗递给牛爷，说道： “高粱酒！” “牛爷，您就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尝尝，这酒怎么样？” 牛爷被酒香气勾得三魂七魄都绕在这酒碗里了，都来不及端到桌子上，站在柜台前就忍不住抿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他眼睛都亮了。 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醇香口感，将他的味蕾全部征服了。 他呆立在柜台前，不住的回味着酒香。 虽然这一口已经咽了进去，但是醇厚的酒香依旧萦绕在唇齿之间，久久没有散去。 徐慧真观察着他的反应，问道：“怎么样，牛爷？” “好酒！好酒啊！”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醇的高粱酒！” 牛爷激动得难以自持： “慧真，这酒是哪儿弄来的？” 徐慧真得意的说道： “牛爷，这您就甭问了，这可是我慧真的独门渠道。” “您要是爱喝，就常来捧场，我给您留着！” 牛爷笑道： “好好好，我不问。” “对了，这酒怎么卖？” 徐慧真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说道：“二两，您给六毛钱。” 牛爷有点惊讶： “你这卖的快赶上茅台的价儿了！” 徐慧真眨巴着眼睛，问道： “牛爷，您就说，值不值吧？” 第207章 概不赊账，牛爷除外 牛爷看了看手里的酒碗，回味了一下刚刚的酒香味儿，由衷的说道： “值！” “慧真，再给我来二两！” 徐慧真说道： “打住！” “牛爷，您喜欢这酒我高兴，不过今天我最多再给您来一两。” “这酒后劲儿大，悠着点。” “您要是觉着好，明天还来，我给您留着！” 这些常客们的酒量，徐慧真心里都门儿清。 开酒馆做的是长期买卖，不在这一时一晌。 所以这些常客喝得上了头，徐慧真也会适当的劝一下。 这也是她的经营之道。 她这话说得很得牛爷的心意： “成！” 牛爷高高兴兴的回了座位。 “哎，慧真，老规矩，记账啊！” 他刚一落座，同桌的片儿爷不干了。 “哎，我说慧真，你这买卖做的，怎么还厚此薄彼呢？” “你给牛爷喝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怎么我这儿没份儿呢？” 徐慧真笑着说道： “哟，片儿爷，真对不住，是我疏忽了。” “这新上的高粱酒啊，我这不是怕你们喝不惯吗。” “这新货啊六毛钱二两，您要来点尝尝吗？” 片儿爷一听到这个价格，瞪大了眼睛： “六毛？！” “慧真，你这是从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上进的货吧？” “卖这么贵！” 徐慧真哈哈的笑着，说道： “片儿爷，您也太抬举我了。” “我要是真能找王母娘娘进货，我高低得进几个长生不老的仙桃儿回来。” “不过，不是我夸口，我这高粱酒啊，王母娘娘喝了都得说好。” “咳，咳。” 一阵严肃的咳嗽声打断了徐慧真的话。 范金友坐在隔壁桌，一板一眼的说道： “徐经理，注意你的言辞啊。” “现在新社会了，不兴搞封建迷信了。什么王母娘娘的，不要乱说。” 徐慧真听了，也不恼。 她跟何玉梅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片儿爷也有点尴尬。 刚刚王母娘娘的话题，是他挑的头。 范金友虽然没有说他，但片儿爷也是有点不自在。 本来这六毛钱二两酒，他还有点嫌贵。 现在被范金友一说，他还真想来二两尝尝。 不为别的，就是想找回点面子来。 “呦，是范干部啊。” “慧真，刚才那个什么高粱酒，也给我来二两。” 说完，他白了范金友一眼。 牛爷也说道： “哎，片儿爷，你尝尝吧，绝对不会后悔！” 片儿爷说道： “慧真啊，这二两我先赊着，今天没带这么多钱来。” 徐慧真说道： “片儿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说着，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块小黑板，说道： “本店概不赊账。” 片儿爷啧了一声，不高兴了。 “那牛爷怎么能赊账呢？” 徐慧真笑了，说道： “这您可别怨我。这是我公公留下来的规矩。” “无论是谁，概不赊账，牛爷除外。” 范金友也笑了，说道： “片儿爷，这个您就别争了。” “我还是这儿的公方经理的，我来了也得掏钱，不让赊账的。” “您要是今天钱不够，我先给您垫上，您看成吗？” 范金友也反应过来了，刚刚的话有点让片儿爷下不来台。 他本意是教育徐慧真的，没想着要找片儿爷不痛快，只不过他嘴比脑子快，没想那么多。 现在见着机会，就来给片儿爷示好了。 虽然范金友水平不高还喜欢摆官架子，但他也是盼着小酒馆的生意好的。 片儿爷见有人解围，也就不说什么了。 “得嘞，那我就谢谢范干部了。” 徐慧真赶紧的打了二两酒上来，亲自端过来。 片儿爷端起酒碗，还没喝，就已经闻见了浓郁的酒香。 一口下去，清冽且香醇的口感，让他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吞下去。 “我滴个乖乖！” “还真是王母酿……” 话说到一半，片儿爷瞥了眼范金友，硬生生的憋住了。 “好酒！好酒！” 片儿爷文化程度低，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一个劲儿的夸好酒。 范金友看着他的样子，也有点好奇。 本来，这徐慧真背着他，不知道从哪儿的野作坊弄来的什么“新货”，他是不太看好的。 尤其是听说徐慧真要卖到六毛钱，他更觉得离谱了。 现在看牛爷和片儿爷的反应，他还真有点好奇了。 感到好奇的不止他一个。 酒馆里有不少人都说道： “老板娘，给我也来二两。” “给我来三两！” 徐慧真忙不迭的答应道： “好嘞！” 说着麻利的盛了一碗又一碗，让何玉梅挨桌给端过去。 当晚，小酒馆的氛围相当热烈。 一坛十斤的酒，就剩了不到一半儿了。 连带着蒜肠和小肚都多卖了不少，到最后连花生米都售罄了。 徐慧真在柜台前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玉梅，你猜咱们今晚卖了多少？” 何玉梅抱着徐慧真的女儿徐静理，问道： “多少？” 徐慧真伸出四根手指头： “差不多是昨晚的四倍！” “四倍？！” 何玉梅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的妈呀！ 这个新货今天第一天售卖，就卖出了原来四倍的营业额。 徐慧真笑着说道： “明天啊，只多不少！慕名而来的人肯定更多！” 何玉梅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这几个月，在范金友的折腾下，便民食堂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就靠小酒馆撑着。 现在好了，这么一来，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都不用愁了。 “你太厉害了，慧真姐！” 何玉梅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慧真姐，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徐慧真经她一提醒，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之前忘了问江波这个事了。 以后卖酒的时候，总不能一直说“那个新货”啊。 但是，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徐慧真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下次见面的时候，问问江波好了。” 之前，他们就已经约好了时间。 想到明天晚上就要跟江波见面，徐慧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燃起一阵期待。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的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第208章 搭灵堂 城南。 南沙筒。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整个刑场笼罩在一片幽暗晨光当中。 贾东旭、张志军等人无一例外的耷拉着脑袋，面色一片灰败。 “哗啦” 听到枪上膛的声音，这些人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 张志军挣扎着想跑，不过被法警死死的压住身子，动弹不得。 而贾东旭则是哭着跪地求饶。 法警顺势压住了他，让他保持跪地的姿势。 “张大嘴！” 法警示意贾东旭。 等一下，子弹会从脑后穿入，从嘴里穿出。 让死刑犯张大嘴巴，面容就不会受到太大的破坏，这样方便料理后事。 “砰”一声枪响之后，这些人就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法警一一检查过之后，将这些人的尸体直接送去了火化。 骨灰盒是秦淮茹去领的。 贾张氏见到骨灰盒之后，她非常不能理解。 在那个时代，火葬还处于倡导阶段，并没有强制群众执行。 所以北城的许多老百姓，尤其是老家在农村的，还都保持着土葬的习惯。 贾张氏看着骨灰盒，激动得浑身颤抖： “凭什么？怎么直接就给火化了？！” “那我们还怎么办丧事？” 秦淮茹抹着眼泪劝道： “妈，现在就是这个规矩，都是这样的。” 刚刚去领骨灰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给秦淮茹解释了。 之所以枪决完了就直接火化，一方面是死刑犯的死状往往比较惨，枪决的时候距离比较近，犯人的脑袋一般都不太完整，看上去非常恐怖。 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人，看一眼都会做噩梦。 还有就是。 这些死刑犯都是犯了重罪的，如果家属领回尸体，再办葬礼，对受害人来说心理上很难接受。 而且，还容易引发冲突，生出新的事端。 “同志，我们家属不害怕。” “而且，我男人这个案子也没有苦主，不会发生冲突的。” “您就行行好，让我把尸体领回去吧。” 工作人员看秦淮茹挺着个大肚子，觉得她也不容易，这才愿意跟她多说了几句。 面对秦淮茹的要求，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办法。 “政策规定就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搞特殊。” “况且，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人已经在火化了。” 于是。 秦淮茹只能是领着骨灰回来了。 “啪！” 秦淮茹还没说完事情的经过，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 面颊上火辣辣的疼痛。 傻柱见状，立刻急了： “你怎么随便打人呢？” 三大妈杨瑞华也劝道： “东旭妈，这是国家政策，那淮茹能有什么办法？” “何况淮茹现在还有着身子，你……你说你这是干什么！” 前些天，街道已经给了消息，现在闫埠贵已经成了院子里的新一大爷了。 所以现在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杨瑞华也愿意多劝几句。 贾张氏哭着喊道： “什么政策不政策的，我看就是这娘们没安好心！” 贾张氏哭得撕心裂肺： “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回来就成了个小盒子了？” “这样我可怎么给东旭办丧事啊！” 秦淮茹心想： 人家就是不想让咱们办丧事，所以才给火化的。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傻柱见贾张氏还要拿秦淮茹出气，怕她吃亏，当即说道： “这怎么就不能办丧事了？” “您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贾张氏等的就是这话。 她当时就激动的拉着傻柱说道： “柱子！” “不枉东旭活着的时候拿你当亲兄弟！” “大娘谢谢你。” 傻柱听她这样一说，眼眶也热了。 “您别这样。” “东旭走了，您也得保重身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贾张氏抬头抹了抹眼泪，说道： “那……我就说了啊。” 傻柱本来只是客气一下，他没想到贾张氏还真顺杆爬。 当下就有点愣住了。 不过转念一想，贾家一群老弱妇孺，要办丧事也确实困难，给搭把手也没什么不可以。 于是说道：“您说吧！” 贾张氏说道：“我们家就一间屋子，这淮茹身子又重。” “屋里还有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 “我是想，这灵堂就搭在你屋里，行吗？” 听完这话，傻柱愣了。 他当然是不乐意。 要说给出把子力气帮帮忙，他没二话。 可是贾张氏张口就说，要在他家搭灵堂，那傻柱自然是不肯。 不是别的，主要是不吉利啊！ 毕竟贾东旭又不是老喜丧，他才二十多，又是被枪毙的死刑犯。 他当即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 “过两天我这儿还要相亲呢，我这……” 听到他这么说，一直在旁边抹眼泪没出声的秦淮茹则是动了心思。 她走上前，哭着对傻柱说道： “柱子，姐知道，这要求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我们要是再分有别的办法，也不会这样求你。” “棒梗和小当还小，求你帮帮我们吧。” 此时的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又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更显得楚楚动人。 这样的秦淮茹站在傻柱跟前，一番柔声细语，傻柱魂儿都要没了，立刻挺不住了。 “是啊柱子。” “你家有两间屋子，雨水现在也不在家住，就在雨水那屋打一下灵堂。” “不会碍你的事的。” 贾张氏看傻柱还在犹豫，又开始嚎了起来： “东旭啊，我可怜的儿啊……” 秦淮茹也开始哭了起来。 在秦淮茹的温柔攻势和贾张氏道德绑架的双重夹击之下，傻柱终于扛不住了，点头应下了。 杨瑞华在一旁看得心梗。 真不知道这傻柱是不是真有点缺心眼。 要说贾东旭要是没火化，那么秦淮茹和贾张氏借口孩子小，还算勉强说得过去吧。 可是贾东旭都火化了，又看不见尸体，在屋里摆个骨灰盒，孩子怕什么？ 不过。 傻柱自己都点头愿意了，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候，易忠海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说道： “柱子，易大爷就知道你仁义。” “东旭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的。” “易大爷没有看错你！” 易忠海看着傻柱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欣慰。 他最后一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他果然没看错人。 傻柱越是这样，越证明了他好拿捏。 看来，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养老接班人。 第209章 小酒馆遇见徐和生 易忠海的夸奖，让傻柱更上头了。 “易大爷，您放心。” “东旭生前是我兄弟，他现在走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完，他还亲自动手，帮着贾家在雨水屋里开始搭灵堂。 “噗嗤。” 许大茂在一旁忍不住乐了。 他对着身旁的闫解成说道： “看看那傻子的傻样。” “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许大茂捏着鼻子学着傻柱的语气阴阳道： “哎，你猜这孙子现在琢磨什么呢？” 闫解成也挤眉弄眼的说道： “该不会是琢磨着，怎么接手贾东旭他媳妇吧？” 许大茂兴奋的一拍大腿： “兄弟，你那话说的！” “咳咳。” 易忠海走了过来。 “你们都闲着没事干了？啊？” “有那功夫在这儿嚼舌根子，不如想想怎么帮帮忙。” “人家柱子好意帮忙，你们还在这儿编排人家，这合适吗？啊？” “再说了，柱子刚才也说了，过两天还要相亲呢。” “再让我听见你们这样胡说，我……” 许大茂一甩胳膊： “你什么你！” “还以为自己是这院里的一大爷呢！” 闫解成也说道： “就是！” “贾东旭可是犯了事的死刑犯。让我们给贾家帮忙，易大爷，我看你立场有问题。” 易忠海气得直瞪眼： “你……你们太没有同情心了。” “人家贾家孤儿寡母的，你们还是不是人了，还有没有心了？” 易忠海习惯了在院子里立道德标杆，许大茂刺头也就算了，现在闫解成也这样，他很不适应。 闫解成毫不示弱： “易大爷，我们尊称您一句易大爷，可是您说话也别太难听了。” “我们同情贾家？贾东旭可是给敌特办事判的刑，他这可是与人民为敌。让我们同情帮助贾家，您老人家这是逼着我们犯思想错误呢？” 易忠海一愣，没想到闫解成平时老实巴交的，现在说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 又想到闫解成最近跟江波和许大茂走得很近。 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指着闫解成，正要说什么。 “好了！” 杨瑞华走了过来，呵斥了闫解成一句： “易大爷是这院子里的长辈，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回你屋里去！” 闫解成见自己老妈开口了，翻了翻白眼，拉着许大茂走了。 杨瑞华见他们走了，这才对易忠海说道： “老易，小辈儿们说话直，你别介意。” “不过，解成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贾家毕竟是重犯。” “就这么在院子里搭灵堂办丧事，我觉得不太妥当。” 易忠海不以为然： “有什么不妥当的？” “咱们都这么多年老邻居了，东旭可是咱们看着他长大的。” “哦，就算是他一时糊涂，犯了错误。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了，怎么能连丧事都不给他办了呢？” “弟妹，我现在虽然不是管事了，可是今天这场合，我要是看着不管，晚上做梦东旭来找我，我都没脸见他！” 易忠海撂下这么句话就走了。 搞得杨瑞华还挺尴尬。 “这都什么事儿啊！” 杨瑞华很郁闷。 她打算等闫埠贵回来了，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今天发生的事。 …… 前门小酒馆。 当江波推门进来的时候，徐慧真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江老师来了，快请进。” 此时，酒馆的人还不是很多。 她直接把江波引到了一个中间的位置，江波却摆了摆手，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了。 “我坐这儿就可以。” 徐慧真笑了笑： “那好，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拿下酒菜去。” 说完不一会儿，他就端着酒和下酒菜过来了。 在放下东西的时候，小声的说道： “等下你临走的时候，在后院墙外头那棵槐树底下有块砖头下面，你自己过去拿。” 江波皱了皱眉，小声说道： “树底下？” “你也不怕哪个孩子拿走了？” 徐慧真说道： “没事，全无在那儿看着呢。” “看见你过去，他就走开，不会有人发现的。” 江波点了点头。 “下次取完货，我就不来这儿了。” “我到便民食堂，打包六个包子，到时候你一起给我。” 江波想得更仔细。 如果每次小酒馆这边上了货，江波就来喝酒，万一被有心人发现端倪，那就不太好了。 徐慧真点了点头。 果然江波这个法子更稳妥。 不过。 江波不来小酒馆的话，徐慧真突然感觉莫名的失落。 “好。” “你有空也过来捧场啊。” 说完，她就离开了。 在江波这里待的太久，也会惹人注意。 不过，有眼尖的已经看见了江波。 “哎，这不是给识字班上过课的那个老师吗？” “什么老师？我看窝脖刚才出门了啊？” “哎呀，不是窝脖！是之前的老师。” 跟他说话的人，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旁边的徐和生，朝他的方向努了努嘴，说道： “你说他啊？” 第一个说话的人一拍大腿： “不是他！” “他上了几节课就不来了。” “那次市里来人听课那次，他没来，就是那位江老师给带的课！”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 “哦，我差点忘了，那次你没来！” 对面的人恍然大悟，指了指徐和生说道： “我说呢。我还以为你说的他呢。” 第一个说话的人说道： “哎呦，那你真是太遗憾了。” “江老师的课讲的可好了，比他讲的好多了！” 对面的人不太相信： “不会吧，那徐老师可是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水平高着呢。” 对方不以为然：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不信你问牛爷。” 牛爷看了眼徐和生，说道： “都好。” “难得的是江老师临危受命，要不然那天慧真还真不好办。” 他们三个的声音不大不小，徐和生在旁边听着，脸都绿了。 正说着，江波正好看向他们的方向，第一个说话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对江波打了个招呼： “江老师，您过来啦！” 江波本来想低调一些，但是听到有人打招呼，也只得冲他点头笑了笑。 第210章 他凭什么搞特殊? 徐和生瞥了他一眼，心里很不爽。 本来他那天就是想给徐慧真个难堪，后来听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一个叫江波的给解了围。 虽然没见过面，徐和生已经对江波有了很大的意见。 现在又听见人们的议论，更是心里憋闷。 徐慧真瞥了眼徐和生，她很想趁机说两句。 不过，想到跟江波的交易，她也觉得江波今天需要低调一些，所以忍了忍，没有说话。 江波见看他的人越来越多，索性把碗里的酒都干了，又夹了口下酒菜，就打算走了。 他正要掏钱，就看见徐慧真冲他摆了摆手，拿起手里的账本挥了挥。 意思是告诉他，自己会从账上扣出来。 正好江波也懒得麻烦，穿上外套就准备离开了。 蔡全无还在后院墙边等着呢。 可是没想到，刚没走几步，有人出声了。 “慢着！” 徐和生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江波的方向。 他指着徐慧真柜台上的小黑板，说道： “徐经理，你给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徐慧真看见他跳出来，脸都黑了。 眯着眼睛看着他，没有搭话。 徐和生冷笑一声，指着小黑板一字一句的念道： “本店概不赊账！” 然后又指着江波说道： “他，给钱了吗？” 徐慧真有些懊恼，早知道徐和生眼这么贼，不如刚才费点事去收钱了。 现在他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起来，江波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成了。 徐慧真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徐和生看到她的样子，觉得心里挺痛快，又进一步说道： “大家都知道，在这个小酒馆里，除了牛爷，没第二个人可以赊账。” “这是这么多年的老规矩了。” “上次，片儿爷想赊账，范干部是怎么说的？” “就是他范金友，作为小酒馆的公方经理，在这儿也没有记账一说。” “这么多年了，你徐慧真给谁例外过？” “今天，凭什么给他例外？” 徐和生冷笑了一声： “徐经理，今天你不给大伙儿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打我这儿就过不去！” 徐慧真脸一绷，问道： “你想怎么样？” 徐和生冷哼一声： “你要是不给个让大伙儿信服的交代，那今天，我们也记账！” 他这样一嚷嚷，众人脸色各异。 刚刚听过江波的课，跟他打过招呼的人，觉得徐和生是在没事找事。 牛爷有心想替徐慧真解围，不过他的身份特殊。 本来他就是小酒馆唯一给赊账的人，如果他站出来说话，很容易会成为靶子，反倒让场面更混乱。 也有不少人听了徐和生的话，开始附和道： “对，应该一视同仁！” “就是啊！以前牛爷是独一份，这是老掌柜定下来的老例，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他凭什么赊账？” “对，今天这酒钱我也不给了，我也记账！” 徐和生看到众人的反应，非常的满意。 刚刚听见众人议论江波，徐和生就一直在留意着他。 后来看到江波走的时候，徐慧真跟他有些眉来眼去的，徐和生就有了一个猜想。 他怀疑江波是徐慧真新找的相好。 而当时徐慧真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断了，恐怕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江波。 不然，凭什么他江波可以搞特殊？ 想到这里，徐和生心头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感。 他倒要看看，徐慧真怎么解开这一局。 江波给徐慧真使了个眼色。 示意徐慧真找个借口蒙混过去。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就说江波提前给过钱了就可以了。 徐慧真暗暗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小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慧真，老规矩！” “二两酒，一碟花生米，一碟小肚。” 陈雪茹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这小酒馆里，日常的女客不是很多。 来的最勤的，一个就是那个苏联人弗拉基米尔的女友伊莲娜，另一个就是绸缎庄女老板陈雪茹。 陈雪茹二话不说，直奔自己坐熟了的老位置。 不过她很快感觉到了氛围有些不对，再一回头，看到江波竟然也在。 陈雪茹又惊又喜，愣了一秒之后，她连忙走了过去，笑容十分妩媚： “哎呀，这么巧，你怎么也来了？” 看到江波已经站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怎么，你这就要走了？” “难得咱们在这儿遇上，再喝一杯再走吧！” 接着不等江波答话，陈雪茹对着柜台说道： “慧真，我今天坐这桌，把酒给我端到这桌来。” 然后，笑意盈盈地对江波说道： “快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慧真和徐和生都惊呆了。 徐和生很郁闷，自己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局面，竟然被陈雪茹给破坏掉了。 他当即板着脸说道： “陈老板，既然你认识这个人，那你来说说看，这吃了菜喝了酒，该不该给钱？” 陈雪茹是什么人，一听他这话里有话，当即问道： “呦，徐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徐慧真见徐和生又把话题引了回来，也有些恼怒了，说道： “徐老师，怎么这个事就过不去了呢？” “谁说江波没给钱了？告诉你吧，他早就给过了。” 徐和生冷笑着说道： “你说给过就给过了？” “谁不知道，这个小酒馆一向是先喝酒后给钱的。” “徐经理，你说的话，我可是不信。大家伙信吗？” 来这里的大多是熟客，谁也不愿意跟徐慧真明着叫板。 不过虽然没有明面说，但是也有不少人暗地里在摇头。 徐和生指着江波说道： “让他自己说，他给钱了吗？” 江波没想到徐和生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这个没完没了的架势，让他很是不爽。 他本来也没想过赊账，只不过现在被徐和生这么闹出来，现在再给钱，倒显得他理亏了似的。 他站起来刚要说话，徐慧真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能处理。 不过他们都没想到，这时候对面的陈雪茹突然站了起来。 “哦，我听明白了。” “你是说，慧真不仅给牛爷记账了，今天还给江波也记账了。徐老师你觉得她坏了小酒馆的规矩，是不是这样？” 徐和生见她这样说，点头说道： “没错！” “我觉得这样对大伙儿来说不公平。” “陈老板你也是生意人，你来给评评理。” 徐和生知道陈雪茹和徐慧真一直是死对头，趁这个机会，陈雪茹不踩徐慧真一脚，那真是怪了。 “你要是让我说，那我还真有话要说。” “要是慧真今天真给江波记账了，那我觉得她这事办的可真不地道！” 第211章 徐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徐和生一听，抚掌大笑： “你们听听，听听，真不愧是陈老板！这话有理！” 牛爷在一边皱了皱眉头。 他一向对陈雪茹的做派持保留意见，现在见她这么当众拆徐慧真的台，对她的行为感到很不应该。 换在平时，他可能会站出来说两句。 不过这件事跟他也有些牵扯，所以不太好开口。 徐慧真也有些不高兴，这个陈雪茹一向跟她亦敌亦友。 两个人平时斗嘴，徐慧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她今天跟徐和生站在一起拆自己的台，这让徐慧真有些窝火。 不过，陈雪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徐老师，先别忙，听我把话说完。” “我为什么说徐慧真这事办的不地道呢？” 她对着柜台的方向粲然一笑，说道： “慧真，这次你可是输给我了，你的觉悟可落在我的下风了。” 她这一番话听得人云里雾里的。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陈雪茹继续说道： “江波同志到我的雪茹绸缎庄，那是给我陈雪茹的面子，他能看上我店铺的东西，那是我陈雪茹的荣幸，我可是一分钱都不收的！” 陈雪茹这话，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大家只知道江波给识字班上过课，有知识有文化，别的事不太了解。 听陈雪茹这样说，莫非他还有什么其他的背景？ 所有人都开始好奇了起来。 “不仅不收钱，而且不用他取，我陈雪茹还把货亲自送到他家里去。” 众人哗然。 这江波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有面子？ 能让陈雪茹陈老板如此的重视？ 陈雪茹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才娓娓道来： “你们还不知道吧？” “你们面前的这位江波同志，那可是只身擒获了一个敌特组的大英雄。”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诧了。 牛爷站起来问道： “雪茹，你说得是真的？” 陈雪茹一歪头：“牛爷，我骗您干嘛？！” 她叹了口气，说道： “要不然政府呼吁办识字班呢，你们都不看报纸的吗？” “咱们北城日报可是整版报道了他的事迹，你们竟然都不知道？” 接着，她又把报纸上刊登的内容，给小酒馆的人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陈雪茹本来就伶牙俐齿，讲起故事来也是相当的传神，在场的人跟听评书一样，听得都入了迷。 在场的人看到江波，无一不充满了崇拜的眼神。 “所以呀，我说你啊，慧真。” “你看你这人可太小气了。” “这要是我雪茹啊，这样的大英雄要是到了我店里，我雪茹不仅不收钱，还要把店里所有的好酒好菜都给上个遍！” “你还记账，真的是！” 说着，她翘起兰花指，用食指朝徐慧真柜台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 徐慧真哈哈大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陈雪茹怼，还被怼的这么开心的。 “雪茹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你们这桌啊，今天我请了。” 说完，她故意对着小酒馆众人说道： “大家伙没意见吧？” “我慧真个人请客，可不算坏了酒馆的规矩吧？” 牛爷第一个站起来说： “没意见！” “慧真，你早说啊，牛爷我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跟剿匪英雄在一个酒馆里喝酒呢。” 片儿爷也说道： “我就说慧真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呢。” “肯定是有原因的。” “慧真，你也真是的，刚才怎么不跟大伙儿说清楚呢。” 徐慧真有点尴尬，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陈雪茹这样给她解了围，她也只能装作知道了。 “是江同志不愿意张扬，我这才没说。” “我本来要给江同志免单的，但是他非不肯，所以早早的就把账给结了。” “没想到徐老师有心，一直盯着呢，这才闹了刚才这番误会。” 徐慧真不动声色的把事情圆了回来。 然后又把刚刚挑事的徐和生给拉了出来。 果然，她这话说完，众人看徐和生的眼神就都有些奇怪。 虽然刚才也有不少人附和徐和生。 但是，毕竟只有他一个人跳出来闹了。 所以一时间，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噗嗤。” 陈雪茹笑出了声： “我说徐老师，您该不会是因为江波同志给慧真的识字班帮忙，所以心里不痛快了吧？” 徐和生撂挑子的事，陈雪茹也听说了。 陈雪茹虽然跟徐慧真是竞争关系，可是对徐和生这号人非常的看不上。 徐和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陈雪茹大剌剌的直说了出来，当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你胡说什么呢！” “你血口喷人！”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雪茹用手捂着心口，做了一个被吓着的夸张表情，扑闪着大眼睛说道： “哎呦，不是就不是呗！” “我就那么一说，徐老师你发这么大的火儿干什么啊。” “你看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找我打架呢。” 陈雪茹笑得极其娇俏，一副柔弱样子。 反倒让徐和生不好发作了。 “你！” 众人看到这里，都觉得徐和生这个反应，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都低着头偷笑了起来。 徐慧真端了些下酒菜，笑盈盈的走过来，拍了拍陈雪茹的肩膀： “雪茹，就你爱开玩笑。” “徐老师啊，不是那样的人。” 徐慧真略有夸张的语气，更做实了众人心中的遐想。 这小酒馆的客人大部分是熟客，也大多是识字班的成员，本来徐和生好好的上着课，突然说不来就不来了，大家就在背地里嘀咕。 有人问过徐慧真，徐慧真不愿意伤了和气，只说是徐老师家里有事，没说别的。 可是今天，徐和生的所作所为，把徐慧真给惹怒了。 她可是个不怕事的。 徐和生再也坐不住了，他一仰脖把碗里的酒干了，从兜里掏出毛票来拍在桌子上，愤而起身离开了。 “慢走不送。” 徐慧真不卑不亢的说道。 她伏在陈雪茹耳边说道： “谢啦！” “今天这顿，我请。想吃什么，尽管点！” 陈雪茹笑着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去，再给我端盘果脯来。” “没问题。” 第212章 你真要来我家? 徐慧真对他们两个笑了一下，走开了。 这时候，陈雪茹向前倾了倾身子，用手肘支在桌子上，对江波妩媚地笑着说道： “哎，你家住在哪儿？” 陈雪茹刚刚替江波解了围，江波对她多了几分感激，听到她这样问，也笑着问道：“做什么？” 陈雪茹偏了偏头，嗔怪地看着他说道： “刚刚不是说了，给你送货上门啊？” 江波“嗨”了一声，说道： “知道你刚才是为了帮我才这样说的。” “说到底，刚刚的事还得谢谢你呢。” “不用这么客气，陈老板。” 陈雪茹用略有些撒娇似的语气说道： “真要谢我，就别叫我陈老板。” “多生分啊。” “叫我雪茹！” 江波无奈的笑着： “行，雪茹。” 陈雪茹十分满意，说道： “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家住址了吧？” 江波略有些诧异： “怎么，你还真要给我送过去啊？” 陈雪茹瞪大了眼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还让我食言不成！” “别看我陈雪茹是个女人，我说话一向吐个唾沫是个钉。” “哎呀，你就快告诉我嘛！” 最后一句话，陈雪茹的声音又娇又软，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她这一声。 “真不用了，改天我自己去取。” 江波想了想，自己也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这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些。 陈雪茹给他送货上门，说起来是没什么，可是他家里没有别人，孤男寡女处于一室，被有心人看到的话，难免惹出非议。 陈雪茹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失落。 她嗔怪地看了江波一眼。 她本来长得就漂亮，生气起来的样子更是别有韵致，像朵粉嫩的娇花一样。 同样是漂亮，但和徐慧真端庄的气质不同，陈雪茹的漂亮带了股子魅惑的劲儿。 江波打量了她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说不定，这个陈雪茹能帮上他的忙！ 他凑近了问道： “你真想帮我送货上门？” 陈雪茹本来已经放弃了，听他这样一说，惊喜异常： “你同意了？！” 江波点了点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陈雪茹一会儿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一会儿又思索似的皱了皱眉，最后，她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江波说道：“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雪茹。” 陈雪茹依然娇笑着： “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江波不露声色的拿起手边的皮包，掏出一张五块的票子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起身。 “我家住在安康胡同95号院。” “按约好的时间，别忘了。” 陈雪茹见他起身，略微惊讶： “你这就要走了吗？” “嗯，我还有事。” 陈雪茹叹了口气： “真是的，好不容易遇见了，人家还想跟你多聊一会呢。” 不过想到过几天她就要去江波家里送货，很快就又见面了，她心情又荡漾了起来。 江波看了眼柜台的方向，发现徐慧真也在看着他们这桌。 江波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纸票，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徐慧真知道他不愿落人口实，于是也没说什么，冲他点了点头。 江波出去之后，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就转头直奔小酒馆后院的院墙外。 果然。 蔡全无就坐在那棵大槐树底下，双手插在袖管里，正等着他呢。 看到他来了，远远的冲他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用脚碰了碰他刚刚坐着的砖头，回头看了眼江波，然后就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窝脖做事，就是稳妥。 江波四下看了看，从砖头下取了钱，就准备回去了。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四合院，真是热闹极了。 何家。 灵堂已经搭好。 贾东旭的黑白照片也被送了过来。 就放在屋子的正中央。 白天倒是没什么。 但是，到了傍晚，天渐渐的黑了。 “哎呦，哎呦……” 贾张氏看了看天色，率先叫了出来。 秦淮茹一看，就知道她憋的什么主意，但是邻居们都看着，她也不能装没看见，只能问道： “妈，您这是怎么了。” 贾张氏咧着嘴，一边扶着后腰一边说道： “我刚才捡东西，把腰给闪了。” “哎呦，我这腰哦，直不起来了，疼死我了可！” 秦淮茹不露声色的扁了扁嘴，说道： “那要不，您就先回去歇着吧。” “我在这儿守着。” 今天是第一晚，肯定要有人守灵堂的。 这个事按理说，也该是秦淮茹来做。 不过，秦淮茹毕竟是个孕妇。 再加上，如果是她守灵的话，傻柱住在自己屋里，她在雨水屋里，关起门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说不好听。 可是贾家不出一个人总是不合适，这件事就要落在贾张氏的头上。 贾张氏一早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天一擦黑，她就哎呦了起来，说是扭了腰，动不了了。 贾张氏见秦淮茹这样说，立时说道： “那怎么行，你这还怀着孩子。” “你得替东旭留住他的种啊！万一累坏了，孩子留不住怎么办？！” 秦淮茹暗地里撇了撇嘴。 怀着孩子？ 她支使自己没日没夜的干活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自己还怀着孩子呢？ 现在说这些话，以为谁不知道她的心思。 还不是不愿意自己跟傻柱传出些不好听的来？ 既然是这样，又不愿意自己受累，算盘珠子都打到别人脸上了。 “傻柱，要不你来给守一晚吧。” “东旭活着的时候，拿你当亲兄弟一样，现在他没了，淮茹怀着孩子，我腰又扭了。” “而且，左右这是在你屋里，你守着也方便些。” “你就帮人帮到底，东旭在天之灵都会感激你的。” 这算盘珠子，确切的说，是打在傻柱脸上了。 秦淮茹瞥了一眼，看见傻柱脸色有些不太好。 连忙说道： “妈，您去歇着吧，还是我来守吧。” “柱子肯同意在家里给咱们搭灵堂，已经帮了咱们够多的了。” “这守灵堂说什么也得咱们家自己来。” “您要是觉得不好，就让棒梗来跟我一块守着。” 贾张氏一听，立刻急眼了： “你说什么呢？！” “棒梗的腿刚有点起色，你就让他跪着守灵堂，你存的什么心？！” “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大孙子呢！” 第213章 守灵堂 秦淮茹红了眼眶： “我是他亲妈，我怎么会不心疼他。” “再说了，也没说非让他跪着，他腿不方便，就坐在这儿守着，东旭也不会怪棒梗的。” 贾张氏还是不同意： “不行，棒梗不能去！” 让她大孙子守灵堂，贾张氏简直不知道秦淮茹脑子是怎么想的。 按贾张氏的想法，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傻柱了。 现在自己戏已经做足了，秦淮茹只要装装柔弱，那傻柱子自然就会接下这个活儿了。 可是她不知道，秦淮茹现在想的，可跟她不一样。 之前贾东旭在，秦淮茹只是想凭着傻柱对她的那点好感，从傻柱手里弄点吃喝的东西。 可是现在，秦淮茹要找的可是长期饭票！ 不一样的目标，那当然要用不一样的手段。 她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要想找个心甘情愿的拉帮套的，那要花的心思可跟混吃混喝是不一样的。 通情达理，柔弱坚贞的人设必须要立住咯！ 而且，要立得稳稳的！ 果然。 秦淮茹非要坚持自己给贾东旭守灵，并且考虑到孤男寡女的不便，提议让棒梗也来一起守灵。 这个做法，立刻在院子里引起了一片赞誉和同情。 院子里的人都开始心疼起她了。 “淮茹，你的心意大家都看到了。不过，你这身子确实是不能守灵。” “是啊，淮茹，要是你这出了点什么情况，那可怎么好。” “就是，咱们这么大的院子，还找不出个人来守灵了？非让你一个怀着身子的大肚子守一宿？这传出去人家得怎么瞧咱们院子？” 秦淮茹见众人都这么说，不仅没有松口，反而说道： “不碍事的，累了我就歇歇。” “我能扛过去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角湿润，面色温和平静，语气却非常坚定。 众人还在劝说。 “我来！” 傻柱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劝说。 灵堂一下静了下来。 “你回去休息，好好养着身子。” “也别折腾棒梗了，我来给东旭守一宿。” 秦淮茹眼圈立刻红了： “柱子，这可不行，你帮了我们够多了。” 傻柱啧了一声： “见外了不是。” “东旭是我兄弟，我给守一宿没什么。” “你赶紧回去，带着棒梗和小当早点休息，这儿有我呢。” 两个人执拗了一会儿，在众人的劝说下，秦淮茹终于回去了。 “那谢谢你了。” “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柱子。” 临走的时候，秦淮茹又回过头对傻柱说道。 “咳咳。” 贾张氏看秦淮茹和傻柱两个人眼神的黏糊劲儿，觉得很碍眼，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秦淮茹瞥了贾张氏一眼，没再敢看傻柱，扭头回去了。 看到贾张氏瞪了秦淮茹一眼，傻柱反倒替秦淮茹担心了起来。 担心回去之后，贾张氏又打骂秦淮茹。 他看着秦淮茹的背影，愈发觉得她楚楚可怜。 贾家。 贾张氏和秦淮茹相继进了屋。 刚关上门，贾张氏就开始发难。 “你哭丧个脸给谁看呢？” “怎么？让傻柱给你男人守一宿，你心疼了？” 贾张氏翻了翻三角眼： “我就看不惯你那浪样！” “我还在这儿呢，东旭还没下葬呢，你就冲别的男人抛媚眼！” “我告诉你，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你以后给我注意点！” 秦淮茹正往脸盆里倒热水，听到这里，她砰的一声把壶往炉子上一墩。 重物相撞发生的巨大响声，吓得贾张氏一激灵。 秦淮茹回过头来，盯着贾张氏。 她的眼神又冷又硬，贾张氏有点害怕。 “妈，你这话说得奇怪。” “东旭新丧，我不哭丧着脸，我难道笑得像朵月季花似的？” “那样您就高兴了？” 贾张氏被她一怼，有些语塞： “你？！” “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了。” 秦淮茹毫不示弱： “胡搅蛮缠的是我吗？” “我都说了，我来守灵，您非不让。” “我知道，您防着我。” “我说带着棒梗一块守灵，您也不让。” “那我问您，您怎么走得这么利索了？您腰还疼吗？” 贾张氏一愣。 坏了。 光想着点秦淮茹要注意分寸了，把自己扭了腰这回事给忘了。 “哎……哎呦……” 秦淮茹冷笑着说道： “行了，您也甭在这儿演戏了。” “咱们今天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以后这日子怎么过，东旭都跟我交待了。“ “您要是想过，咱们就好好过。只要我留在城里，不会少了您一口吃的。等您百年之后，棒梗给您送终。” “要是不想好好过……” 秦淮茹手里捧着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落： “我也不是个软柿子。” “不信您就试试看。” 贾张氏气得直哆嗦，她用手指着秦淮茹，手指尖直哆嗦： “你……你个小贱人！” “看我不……” 秦淮茹也不怕，她把脸伸了过去： “打！” “朝这儿打！” “您但凡动我一下，我就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看看。” “你打了我，整个院子的人都会知道，我为了不被婆婆打死，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带着棒梗回秦家沟。到时候，谁还能说出我的不是？” 贾张氏气得直哼哼。 她没想到，贾东旭一走，秦淮茹直接变了副面孔。 “小贱人，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突然，她想通了什么，冷哼了一声。 又施施然坐回了凳子上。 “我不打你。” 贾张氏冷冷的盯着她： “明天早上，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有你求我的时候！” 贾张氏不愁。 贾东旭的工资，这么多年一直把持在她的手里。 秦淮茹手里是没什么钱的。 这个她心里有数。 这也是她能拿捏秦淮茹的底气。 别看秦淮茹现在横，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她还不是得乖乖的软下来？ 到时候，让她跪在地上求自己。 贾张氏想起这个画面，就觉得心里畅快了很多。 脸上浮现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很快。 她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不对！ 秦淮茹怎么这么淡定？ 她不仅不慌，而且脸上还自得的笑着。 贾张氏心里一惊，她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撅着屁股到床底下，用扫帚把里面的木箱子扒拉了出来。 她从身上摸出钥匙，哆哆嗦嗦的打开箱子。 这么看了一眼，她差点晕过去了。 第214章 家贼难防 闫家。 杨瑞华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对闫埠贵说道： “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贾家把灵堂，放在傻柱他们家里，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合适。” 闫埠贵戴着眼镜，正在鼓捣他的钓具。 准备过阵子去野河沟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钓上几条鱼来，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他轻轻推了推眼镜，问道： “那你劝了没有？” 杨瑞华说道： “我说了呀！” “我还跟老易说了，说这么办不合适。” “结果老易反倒劈头盖脸说了我一顿。” 闫埠贵轻声一笑。 这可不是易忠海一贯的风格吗？ 他了然地说道： “行了。” “这话你该说的也说了。” “傻柱他自己乐意，别人还能说什么？” 杨瑞华还是有点郁闷，不过想想闫埠贵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叹了口气也就不说什么了。 此时闫埠贵也把钓具往袋子里收拾了。 两口子正准备睡觉了，突然听见外边院子里爆发出一阵吵闹声。 贾张氏一手拎着木箱子，一手拽着秦淮茹往院子里走，嘴里吆喝着： “都出来看看啊！” “活不了了！活不了了！老天爷这是要绝我啊！”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说道： “都来看看吧，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秦淮茹也不说话，任由她拽着自己哭喊。 已经入夜了，院子里有不少人都准备睡觉了。 但是听见吵嚷声，很多人都披着衣服出来了。 贾张氏见人见见聚了上来，把空了的木箱子往众人面前一送，哭着说道： “街坊邻居们，都看看，这没良心的是要逼死我啊！” 闫埠贵走上前去，说道： “东旭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贾张氏说道： “今天给东旭办事，我一天没着家，结果刚才回去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我这箱子里的钱，一分都没剩，全没了！” 众人纷纷惊讶： “呀，怎么回事！”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指着秦淮茹说道：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这不要脸的小贱人给偷了！” 众人听到之后，都在暗自摇头。 觉得这贾张氏真是有点毛病，钱不见了，第一反应不是被偷了，而是怀疑儿媳妇拿走了。 杨瑞华撇了撇嘴，说道： “东旭妈，你先别这么说。” “我看备不住是你家遭了贼了。” 贾张氏瞪着眼，说道： “对！就是糟了贼了，还是家贼！” 此时，傻柱也听见了外边的动静，听见贾张氏的声音，他猜想肯定又是在找秦淮茹的麻烦，于是也赶紧跑到外边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的时候，正好听见贾张氏指着秦淮茹鼻子骂。 傻柱忍不住说道： “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血口喷人呢？” “你凭什么说这钱是她拿走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 “你让她自己说！” “她敢说这钱不是她拿走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的抬起头，说的话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没错，这钱是我拿了。” 这下，连傻柱都愣住了。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刚刚大家都以为，一定是贾张氏错怪了秦淮茹，都对她非常同情。 现在人们看秦淮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听听，都听见没有？” “东旭头七还没过啊，你就把钱都拿走了，你想干什么啊？啊？” “这是我发现的早，这要是我看见，你第二天拿着钱跑了，我一个孤老婆子以后怎么活啊？” 说着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虽然贾张氏平时风评不太好，但是她这番话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 杨瑞华走上前去，问道： “淮茹，你真拿你婆婆的钱了？” “听大妈的，要真是你拿了，赶紧还给你婆婆，今天的事就当没有过。” 秦淮茹转过头朝向杨瑞华，还没说话，脸上已经泪水涟涟： “大妈，诸位邻居，你们听我说几句。” “这钱，是我拿的，但是我不是为我自己拿的！”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这钱，是东旭让我收着的。” 她这话说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人群里议论纷纷。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说道： “本来，这个事我不想说的。” “现在既然我婆婆闹了出来，索性我就跟大家实话实说了吧。”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亮在众人面前说道： “这是那天我跟我婆婆去见东旭最后一面的时候，东旭交给我的。” 贾张氏气红了眼，说道： “你胡说！” “东旭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分明就是你偷的！” 秦淮茹并不理会她，而是继续说道： “诸位街坊，我婆婆平时是个什么做派，大家都看在眼里。” “家里但凡有口吃的，她不吃饱了，小当就只能饿着。” “上次我和东旭回秦家沟，她是怎么对小当的？” “她自己吃肉包子，让小当顿顿喝剩粥，我跟东旭回来了，小当都瘦了一圈了。” 说着，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这件事，很多人都听说过，贾张氏没法抵赖。 贾张氏脸色讪讪的，嘴上依然强硬地说道： “她一个丫头片子，有粥喝就不错了！” “还想吃肉包子，她也配？” 秦淮茹红着眼眶：“那是您亲孙女啊？” “要是我跟东旭再晚回来几天，您是不是要把小当饿死啊？” “这些东旭也都看在眼里。” “他不放心您，怕我们娘几个吃苦，这才让我收着家里的钱。” 贾张氏用手指着秦淮茹，说道： “你说是就是啊？” “大家伙都别听她胡说八道！” “这么多年了，东旭都是把工资交到我手里，怎么可能会给她？” 秦淮茹也不甘示弱： “这么多年了，您是怎么做的，东旭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要是钱都放在您那儿，我跟小当没活路，这才让我保管！” 她拎起手里的钥匙说道： “这钥匙，是东旭亲手交到我手上的，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第215章 何雨水回家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 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是贾东旭已经化成灰了，也没法找他问个究竟了。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 作为院子里的新一大爷，刚一上任就摊上这么个事，闫埠贵觉得非常的头疼。 秦淮茹和贾张氏各执一词，闫埠贵和杨瑞华两口子劝了这个劝那个，异常忙乱。 易忠海躲在人群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 秦淮茹今天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他惊讶。 他没有想到，秦淮茹平时看似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出手这么快。 而且能抓住重点，会抓大放小。 易忠海不由得对秦淮茹，刮目相看。 眼看婆媳二人闹得越来越热闹，易忠海在人群中不住的冷笑。 他是不会上前去说话的。 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闫埠贵。 这件事，可不好解决。 够闫埠贵喝一壶的。 有人同情贾张氏，觉得这个做法伤了老人的心。 “淮茹，就算这是东旭的意思，你也不能真就不声不响的把钱都拿走了啊。” “这你让你婆婆怎么想？” 但也有人看不惯贾张氏平时的做派，说道： “这话不对。” “既然东旭这么说了，那就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人死为大，我觉得淮茹做得没错。” 很快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话不能这么说。” “咱们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哪儿有老人还在，让小辈儿管账的？” “这话不对！” “平时，贾家老太太怎么对儿媳妇和孙女的，有眼睛的都看得见。” “东旭也是看透了，才把钥匙交给淮茹的。” “淮茹这么做，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仅贾张氏和秦淮茹吵，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也分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闫埠贵见越来越乱了，心里着急。 这要是出什么乱子，自己这新上任的一大爷，可就太丢份儿了。 自己上任之后第一次主事，说什么也不能搞砸了。 “都别吵了！” 闫埠贵爆发出一句吼声。 众人从来没见过一向温和的闫埠贵，突然这么愤怒的吼声，纷纷噤声了。 闫埠贵给杨瑞华使了个眼色，杨瑞华走上前去，对秦淮茹说道： “淮茹，你是个好孩子。” “听大妈一句劝，还是把钱给你婆婆。” “以后，她要是对你和小当不好，我们不会看着不管的。” 秦淮茹满脸是泪，她摇了摇头，语气非常坚定： “大妈，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这事我真不能答应。” “以前我在家，她是怎么对我和小当的，你们也都知道。” “这么说吧，要么我拿着钱，我把话放在这儿，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不会短了我婆婆一口。” “要是非让我把钱交给我婆婆，那我现在就回秦家沟。” 此时，棒梗和小当正趴在窗口听着大人们说话。 听到秦淮茹这么说，棒梗和小当都哭着跑出来哭喊道： “妈，你要去哪儿？你别走！” 秦淮茹见两个孩子都穿着单衣，心疼的把孩子都搂在怀里，哭个不停。 围观的人看到这个场景，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反而转过头劝贾张氏： “东旭妈，你岁数大了，淮茹也是个孝顺的，你何必这么执拗呢。” “是啊，日子还要在一起过下去，谁拿着不一样。” 众人也都有眼睛，秦淮茹一向柔顺，而且她刚刚也说了，不会饿着贾张氏。 而贾张氏则一向好吃懒做，要是她拿着钱，秦淮茹他们娘俩还真没准要饿肚子。 渐渐的，人们心里的天平都开始向秦淮茹那边倾斜。 贾张氏见根本没人替她说话，只得作罢。 她对闫埠贵说道： “老闫，今天这事是你定的。” “那今天可得说好了，要是哪天秦淮茹不给我饭吃了，你得管我！” 闫埠贵说道：“好，你放心，我肯定管。” 贾张氏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 今天只能先这么算了。 不过她秦淮茹可不要得意。 以后得着机会，她还是要把财政大权给抢回来！ 众人见事情解决了，正要回去睡觉。 突然听见前院里，“嗷”的一声尖叫。 众人都是心里一惊，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 前院。 何家。 何雨水一进院子，就听见中院闹哄哄的。 自从那天跟傻柱闹翻了之后，轻易何雨水已经不回家来了。 今天，她是回来取白衬衫的，明天学校里有活动要穿，所以她晚上参加完排练，还是回院子里来取了一趟。 她不想住在家里，打算取了衣服还回学校去。 所以听见院子里嚷嚷，她也没打算去看热闹。 “吱呦” 何雨水推开门，发现屋里亮着灯，但是没有她哥的身影。 “人呢？去哪儿了？” 何雨水猜想，傻柱准是去茅厕了。 这样也好。 何雨水加快了脚步。 反正见面也是尴尬，何雨水正省的跟她哥打照面了。 “取了衣服就走。” 何雨水这样想着，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 “啊~” 一进屋，何雨水一声尖叫，差点被吓晕过去。 屋子里的家具都被挪动过。 正中间摆了一张供桌，上面正中间放着一个男人的黑白照片，相框上还绑着黑纱。 遗像前放着两颗白色蜡烛，随着何雨水推开门带来的风，火苗忽闪忽闪的，十分骇人。 这还是自己的房间吗？！ 何雨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她吓得直往后退。 没想到退了两步，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 何雨水偏头一看，好像是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啊~啊~啊~” 平时没有什么，在这个氛围下，何雨水吓得又尖叫了起来。 “你喊什么啊？” 傻柱确实是上茅厕去了。 回来的时候，正听见前院秦淮茹和贾张氏的事，他就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 直到事儿解决了，这才放心的回来。 结果刚一进门，就发现何雨水吓得六神无主的往后退，正撞到自己身上，还踩了自己脚一下。 “哥？！” 何雨水听见是傻柱的声音，三魂七魄总算是归了位。 “怎么回事啊？” “我屋里怎么会有个死人？！” “这是在干什么呢？” 何雨水都要哭了，拉着傻柱不住的问。 第216章 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屋里烛光幽暗，何雨水看了一眼就吓得花容失色，根本没仔细看遗像上到底是谁。 不过，即使没看清，她也看出来了，照片上是个挺年轻的男人，肯定不是何大清。 傻柱没想到赶这么寸，何雨水今天回来。 他有点心虚的答道： “哪儿有什么死人啊，别瞎说。” 他这么含糊的回答，何雨水根本不买账：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骗我。” “我刚刚亲眼看见了，我屋里摆了个供桌，上面点了蜡，还有个男人的照片呢！” 何雨水脸色白得像纸。 她听说，旧社会的时候，有些人家会把活着的女孩卖给财主家，跟棺材里的死人拜堂。 还有的说法，是通过某种邪门的方式，可以折损活人的阳寿，给死人修阴福的。 短短的一瞬间，何雨水已经把这些惊悚的故事想了个遍。 她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哥，你弄个死人在屋里，到底要干什么呀！” 傻柱被她逼问得没处躲没处藏的，恼羞成怒，说道： “我都说了，没有死人！” “那是棒梗他爸没了，借你屋里的地方搭个灵堂。” “不是多大的事儿！” 何雨水惊得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棒梗他爸没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是，棒梗他爸没了，为什么把灵堂搭在我屋里啊？” “要搭也是在贾家搭呀！” 傻柱有点不敢面对何雨水，低着头说道： “这不是棒梗和小当还小吗？” “你秦姐又怀着身子，不方便。” “所以就搭在咱们家了。” 何雨水气得浑身直哆嗦： “他们家不方便，咱们家就方便了？” “我一个没出阁姑娘家，把这么个死人放在我屋里，这就方便了？” 傻柱“啧”了一声： “你这不是不在家住吗？” “就停一晚上，明天就下葬了。” “再说了，人已经火化了，就一个骨灰盒。” “多大的事儿，你这咋咋呼呼的。” 此时，何雨水的心情，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满腔的委屈。 “哥，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妹妹吗？” 傻柱被她问得非常恼火。 “你这是什么话？！” 他偏过脸去哼了一口气。 “你们女孩家家的，就是心眼小。就这么点儿事，没完了你还！” 何雨水抹了把脸上的眼泪。 从小，她哥就不是个心细的人。 这个雨水不怪他。 毕竟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身为个男人，心糙一些也正常。 可是自从秦淮茹嫁到这个院子里，她哥就跟秦淮茹越走越近。 他对秦淮茹倒是百分之一百的体贴，但是对自己这个妹妹，却从来都不体谅。 每次厂里搞招待，他带了饭盒，只要秦淮茹张口，她这个妹妹从来都得靠边站。 上次，秦淮茹的儿子惹了祸，他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何大清攒给自己的嫁妆钱都赔了出去。 这次，把贾家的灵堂搭在自己屋里，不用问，这肯定又是秦淮茹的主意。 多年积压的委屈，在一瞬间情绪爆发。 何雨水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这又是秦淮茹让你这么做的？” “她说什么你都听？” “她让你杀人你也去啊？” 这话傻柱不爱听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我还告诉你吧，这事就是我的主意，怎么地吧！” 傻柱也激动了起来。 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院子里本来就不大，屋子隔音也不是很好。 刚刚何雨水一嗓子，就已经有不少人往何家聚了。 现在两兄妹开着门就吵嚷了起来，更是把人都引了过去。 “你的主意？” 何雨水被傻柱气得又哭又笑。 “就算是你的主意，可这是我屋里，你问过我吗？就把灵堂往我屋里搭？” 傻柱一甩手： “我不用问！” “邻里之间互相帮忙，天经地义！” “你有什么可不愿意的？” 此时，聚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闫埠贵和杨瑞华走在前面。 一看见何雨水在屋里，杨瑞华心里咯噔一下。 她早就觉得，把灵堂设在何家不是个靠谱的主意。 甚至，给贾东旭办丧事，她都觉得需要慎重。 结果现在好了，可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何雨水回来了。 现在可怎么收场！ “柱子，这话不能这么说。” “你把灵堂设在人家雨水屋里，是该问问雨水的意见。” “虽然雨水不在家，你这么做也是欠考虑了。” “给雨水道个歉，你们兄妹俩别伤了和气。” 闫埠贵好言好语的劝道。 傻柱被何雨水的态度给惹怒了，根本不听闫埠贵的话。 “商量什么？”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可商量的？” “但凡是个人，有点良心，看着贾家这孤儿寡母的，怎么好意思不同意？” 何雨水毕竟年纪小。 被他三言两语给绕了进去。 “可是，就算我同意，你也得先问过我啊？” 傻柱说道： “反正你肯定要同意，还有什么必要去问你？” “何况你又住学校，我还大老远的跑一趟？” 他不耐烦的一挥手： “行了行了，这点儿事没完没了了！” “东西拿完了吗？拿完了赶紧走，回你学校去！” 傻柱眼角瞥到，秦淮茹和贾张氏也在往这边走过来了。 他想趁早解决掉这件事。 他做了这么多，搭灵堂又出地方又出力的，不就是为了给秦淮茹留个好印象？ 现在雨水这么一闹，他要不拿点态度出来，搞不好之前那些不都白做了吗？ 所以，他干脆就开始轰人了。 何雨水被他气的，气血翻涌，但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你……你简直是在胡搅蛮缠。” 她一跺脚，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不同意！” “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弄走！” 傻柱见他当众，尤其是当着秦淮茹的面儿，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当即怒了： “反了你了！” “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 “我说能放就能放！” 秦淮茹见何雨水这样说，也挂了脸。 傻柱别的都好，就是这个妹妹，总是跟自己对着干。 每次傻柱给她饭盒，何雨水都对她没什么好气。 她冷着脸走上前说道： “柱子，既然雨水不愿意，那我们搬走。” 傻柱看秦淮茹脸色不好，也急了： “别啊，这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啊！” 秦淮茹淡淡的说道： “没事，雨水不乐意，我们搬走。” 傻柱脸色铁青，一把拉住何雨水胳膊，把她粗暴地拽了过来，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给你秦姐道歉！” “现在，立刻，马上！ 第217章 雨水也该反省一下了 “道歉道歉道歉！” “你就知道让我道歉！” 何雨水噙了满眼的泪水 “你心里有我这个妹妹吗？” “你少扯这些没用的！” 傻柱烦躁地一把推开她。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妹妹小时候还是挺听话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主意越来越大了，不仅开始管起自己的事，还总是跟他唱反调。 想到这里，他也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上个破高中了不起了是不是？” “告诉你，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 看着周围的人看热闹的嘴脸，傻柱越来越挂不住脸了。 何雨水屡次三番的掉自己的面子，已经让傻柱十分的恼火了。 他指着何雨水鼻子，拽着她的胳膊，瞪着她恶狠狠的问道： “我再问你一遍，给不给你秦姐道歉！” 何雨水看到他凶神恶煞的表情，一瞬间被吓呆了。 秦淮茹四下张望了一下，觉得傻柱已经做得够味儿了，于是在后面假惺惺的柔声说道： “算了，柱子，不是多大的事儿。” 何雨水本来被傻柱吓住了，但是听到秦淮茹这样说，当即心里的委屈又被激了起来。 什么？算了？ 说得好像是自己错了，她秦淮茹大度能容原谅了自己。 可是凭什么？ “我没错，道什么歉？！” 她指着秦淮茹说道： “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了！” “便宜都让你占尽了，现在在这儿假惺惺的充什么大头蒜？我……” “啪！” 何雨水还要说什么。 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 傻柱这一巴掌用力很大，何雨水被他打倒在地上，脑袋嗡嗡的，耳畔都是尖锐的回声。 她好像看见杨瑞华跑了过来，扶住了自己，指着傻柱说些什么。 秦淮茹也走过去，到傻柱身边拉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傻柱，她的亲哥哥，则是蹲在地上，揪住自己头发，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 何雨水才慢慢缓了过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慢慢走进自己屋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杨瑞华也傻眼了。 在闫埠贵的示意下，她才赶紧起身，跑到何雨水门前，拍着门说道： “雨水，雨水？” “你可别想不开啊，你先出来，听大妈慢慢跟你说！” 接着，她回过头来指着傻柱说道： “傻柱，你呀你呀，你个糊涂蛋！” 傻柱也烦躁的蹲在地上，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也不是有意要打她的，实在是搂不住火。” “大妈，这事您甭管了。” “雨水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 “希望这巴掌能打醒她，给她个教训吧。” 秦淮茹在傻柱身边轻声叹了口气： “唉，这都是我的罪过。” “都是我们拖累了你。” 傻柱则是柔声说道： “这怎么是你的错呢？”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 “让雨水冷静一下也好，明天她就没事了。” “正好反省一下她自己……” 杨瑞华听着傻柱这一番奇葩的言论，即使是作为旁观的局外人，也是又惊又气。 面对执迷不悟的傻柱，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在里屋的何雨水，正背靠着屋门，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听着傻柱的那些话，她也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了。 委屈，难过，绝望，都有。 她感觉心里有块什么东西被挖走了，心里凉飕飕的，空落落的。 伤心到极致，即使是站在阴森的供桌面前，她也不觉得害怕了。 反而是对着供桌上，贾东旭的照片，冷然的一笑。 幽暗的烛光，配合上何雨水晦暗不明的笑容，显得十分诡异。 闫埠贵咳了一声。 今晚接二连三的出事情，而且都很棘手，已经让他颇为疲惫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作为院子里的新一大爷，必须撑起来，不能再出乱子了。 这些事情处理不好的话，要是再捅到街道于主任那里，那就说明他闫埠贵无能。 “傻柱，你站起来！” 傻柱没想到闫埠贵突然这么严厉的对他说话，一时有些惊诧。 “大……大爷？” 他还是不太习惯管闫埠贵叫一大爷，毕竟已经叫了很多年三大爷了。 但是现在叫他三大爷也不太合适，所以他就干脆叫闫埠贵“大爷”。 “柱子，你既然叫我一声大爷，那就听大爷的话。” “去，到你妹妹门口叫她出来，给你妹妹道个歉。” 傻柱不太乐意。 “大爷，我……她这……” 傻柱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是不愿意去。 “老闫，算了。” “柱子跟雨水是亲兄妹，还能有隔夜仇啊？” “柱子毕竟是雨水她哥，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柱子能不生气吗？” “依我看，不如等雨水气消了，再好好劝劝她，这事也就过去了。” 自从闫埠贵成了这四合院的新一大爷，易忠海基本上就很少再对什么事发表什么言论。 只是，这件事涉及到傻柱，他才站出来说话。 而且。 对何雨水，易忠海也是不太待见的。 以前她年纪小，还看不出什么，现在长大了，主意也愈发的大了。 要是由着她继续下去，以后在傻柱面前胡说八道怎么办？ 易忠海不觉得让他们兄妹和好，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傻柱听完易忠海的话，心里多了一分底气。 对于闫埠贵的话，也愈发的不以为然了。 闫埠贵气结： “老易，你不帮我说两句就算了，也别扯我后腿啊。” 一听这话，易忠海来劲了。 “老闫，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 “虽然我现在不是管事大爷了，但是我也还住在这院子里吧？” “怎么，现在我连话都不能说了？” “自从你当了这个一大爷，我够配合，够小心了吧？” “你拍着胸脯问问自己？还要我怎么着啊？” “我也是好心，不愿意让柱子为难。” “行了，我就不应该来。” “以后啊，在这个95号院，我易忠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满意了吧？” 说着，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一转身，易忠海就忍不住暗笑。 他就是要把局面搅浑。 闫埠贵气得直咬牙。 “借题发挥，他这是借题发挥！” 偏偏易忠海又能言善辩的，刚刚一番话让人听了，好像真是易忠海受了委屈，而他闫埠贵小人得志不能容人。 现在闫埠贵再说什么，好像也更不合适了。 更糟糕的是，傻柱受了易忠海的撺掇，也不愿意听他的话了。 局面一时间僵在这里。 “砰！” 就在这个时候，何雨水屋里的门突然打开了。 第218章 你跟他才像一家人 何雨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她往前走了两步，往人群围住的空地上啪地一声，扔了个什么东西。 众人定睛一看，倒吸了口凉气。 贾张氏率先喊了出来。 “你个死丫头片子！” “你怎么把我们东旭的遗像给扔出来了？” “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要扑上去打何雨水。 何雨水冷然地看着她，把手举高，说道： “我看谁敢动？！” 众人这才看清楚，她手里高高举着的，是贾东旭的骨灰盒。 “把我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人的东西都搬走！” “是谁家的搬回谁家去！” “要不然，我就自己扔出去！” 说着，何雨水又挥了下自己手里的骨灰盒。 把贾张氏和秦淮茹吓得脸都白了。 “搬！搬！我们马上搬！” “雨水，你先别激动，也别着急。” 秦淮茹赶紧说道。 何雨水看见她就烦，说道： “少废话，有这功夫耍嘴皮子，赶紧动手啊！” “好，好。” 秦淮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拉着贾张氏赶紧进去搬东西。 贾东旭的骨灰就在她手里，万一一个不小心摔了，他可就“尸骨无存”了。 那个年代，人们普遍对这方面还是很看重的。 所以贾张氏平时再嚣张，如今也只能夹着尾巴。 在心里把何雨水骂了个狗血喷头。 琢磨着等下事情解决了，怎么收拾何雨水这个小丫头片子。 “个小娼妇，等着看，我饶不了你！” 贾张氏忿恨地想着。 同样内心气愤但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还有傻柱。 “何雨水！给你脸了？！” 何雨水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这次，她没掉眼泪，而是冷冷地对他说道： “怎么？又想打我？” “你打啊，不过你打我的话，小心我手抖。” 傻柱恶狠狠地瞪着她。 “还拿我当你哥的话，就赶紧的把东旭的骨灰放下。” “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傻柱说着，别扭的别过了头。 何雨水冷笑着说道： “我拿你当我哥，可你拿我当妹妹吗？” “这是我的屋子，你招呼都不打一个，把个死人的骨灰放到我屋里，普天之下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傻柱烦躁的说道： “你不就是怪我没跟你打招呼吗？” “从哪儿学的坏毛病，一大点事就上纲上线的。”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要想在这个家里，以后就得听我的。” “要不然……” “分家。” 傻柱还在兀自滔滔不绝。 没有注意到何雨水小声而坚定地说了句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 何雨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说——分！家！” 接着，她扭头转向了闫埠贵，说道： “我听说，您现在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 “闫大爷，大妈，我要跟我哥分家！” 杨瑞华赶紧劝道： “孩子，大妈知道你委屈。” “但是这分家可不是小事啊！” “你在气头上，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闫埠贵也说道： “傻柱，还不赶紧的跟雨水道个歉！” 杨瑞华叹了口气，对傻柱说道： “当时你爸出了那档子事，这么多年你们兄妹俩，不容易啊！” “这好不容易，柱子你在轧钢厂工作稳了，雨水也读了高中，日子越来越好了，现在好好的闹什么分家？！” “真是作孽呦！” 说完，她瞪了贾张氏一眼，看向秦淮茹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秦淮茹察觉到她的目光。 院子里的人，也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 “说白了，都是因为贾家的事。” “是啊，雨水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傻柱做的是有点过。” 众人的议论，秦淮茹都听见了。 她也没想到，何雨水今天会突然回来，而且兄妹俩闹得这么厉害。 更没想到何雨水现在性子这么烈，竟然要闹分家。 虽然现在傻柱是挺照顾他们的，但是人家毕竟是亲兄妹，难保哪天想起来后悔了，把这事怪罪到她的头上。 秦淮茹走上前： “说到底，这都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才让你们兄妹有了误会。” “这样吧，我替柱子道个歉吧。雨水别生气了，这毕竟是你亲哥，打断骨头连着筋。分家什么的，说出来多伤感情啊。快别说这种小孩子话了。” 说罢，她郁郁地叹了口气。 “看着你们兄妹闹别扭，我这心里跟刀割的一样。” “今天你们兄妹要是不和好啊，那都是我的罪过。” 杨瑞华皱了皱眉头。 她这话听上去像是劝架。 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何雨水不懂事。 傻柱可能听不出来。 但杨瑞华活到这个岁数，院子里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经得多了，什么没见过？ 何雨水听了这话，不蹿火才怪。 “听听，听你秦姐是怎么说话做事的？” “雨水，你真该跟你秦姐好好学学？” 果然。 见傻柱被秦淮茹吃得死死的，杨瑞华真是倒吸口凉气。 秦淮茹见状，又接着说道： “雨水，别生气了。” “你们是亲兄妹，是一家人，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哼。” 何雨水冷笑了一声。 “原来我跟他是一家人啊？” “我怎么瞧着，我跟他不像一家人，你跟他才像一家人呢？” “你看，你都能代表我哥道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前脚死了男人，后脚就准备给我当嫂子了呢！” “你！” 听完这话，傻柱和秦淮茹脸色都变了。 贾张氏脸色更是难看，她不仅瞪着何雨水，更是把秦淮茹狠狠地瞪了好几眼。 秦淮茹气得直哆嗦： “雨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好心劝你，你就这么编排我？”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一个女孩子，说话这么难听，真是的！” 傻柱的脸也憋成了猪肝色，指着何雨水说道： “别逼我再对你动手！” 他瞥了一眼何雨水手里的骨灰盒，说道： “别以为我不敢！” 何雨水冷笑一声： “你敢，你有什么不敢。” “秦淮茹还没进门呢，你就为了她打我。” “我算是看透了，这家里以后是没我的活路了。” “分家！” 傻柱被她挤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嗫嚅了半天，最后终于也咆哮了出来： “分！现在就分！” 第219章 柱子，你没有错! 闫埠贵头都要大了。 以前易忠海当一大爷的时候，也没赶上这么多幺蛾子啊。 现在好了，这烂糟糟的一堆事，全赶在今晚上了。 一时间，他也有些没主意。 看这兄妹俩的架势，分家是势在必行。 可是真的让他们分了家，这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毕竟在易忠海的治下，这些事也都是被压下来了。 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 “闫老师，开全院会吧！” “既然雨水不认我这个大哥，那就让她分出去单过吧！” 直到现在，傻柱还认为何雨水是在说气话。 分家？ 说得轻巧。 一个还没出门子的女孩子，现在闹分家，以后没个娘家人倚仗，以后结了婚等着被婆家人挤兑死吧！ 这个道理，傻柱明白，何雨水也明白。 不过，她真是受够了。 以他哥的做派，以后即使她结了婚，傻柱也不会给她撑腰的。 只会劝她大度，忍让。 而且，自己的屋子恐怕都保不住。 现在，他跟秦淮茹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他就在自己屋子里设灵堂，招呼都不打一个。 以后要是真跟秦淮茹成了，恐怕自己屋子肯定是要给秦家老小住了。 还不如趁早分家，早早的划分清楚。 想到这里，何雨水更坚定了想法。 “既然我哥也没意见，那就分。” 傻柱说同意分家，其实是在吓唬何雨水。 他还在等着将了何雨水一军之后，何雨水被他拿住，然后向他求和呢。 没想到何雨水一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 傻柱有点挂不住面子，脸色阴沉地说道： “何雨水，你可不要后悔！” 何雨水则是淡漠地看着他，说道： “我后悔。” “我后悔没早点跟你分家！” “在你把我嫁妆钱赔给贾家，你打了我一回的时候，我就该跟你分！” 闫埠贵眼见这兄妹俩又要呛起来，赶紧劝和。 “行了，都少说两句！” 傻柱见何雨水又说起了上次的事，脸色有点不自然： “你总扯这没用的干什么。” “成，你要分家，那就依你。” 见何雨水这次来真的，傻柱也有些傻了眼，他的气焰也渐渐的消了下去。 声音也不那么高了。 闫埠贵见傻柱也这样说，一颗心都在往下沉。 看样子，何家这家，是真要分了。 “老闫，现在太晚了，这个时候也没法开全院会了。” 杨瑞华一边说，一边对闫埠贵使了个眼色。 “哦，对对！” 闫埠贵如梦初醒，对傻柱和何雨水说道： “就是要分家，现在也太晚了。” “明天吧，要是你们非要分，那就明天开全院会。” 一天的时间，还可以缓和一下。 今天是话赶话，呛在这里了。 说不定明天睡醒一觉，冲动劲儿过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闫埠贵觉得自己老伴的提醒太明智了。 “那行吧，明天我再回来一趟。” 说完，何雨水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屋子，拿了书包出来。 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把锁头，把自己屋子的门给锁住了。 然后完全不顾傻柱气急败坏的样子，自顾自地就走了。 “你！” 傻柱特别憋屈。 何雨水给自己房门上锁，简直就是在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太不给他面子了。 闫埠贵瞧了他一眼，对众人说道： “都散了吧！” 众人见主角都撤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纷纷走开了。 贾张氏看着堆放在院子里的供桌等东西，急着说道： “那东旭的灵堂怎么办啊？” “不能就放在这儿不管了啊！” 本来贾张氏还琢磨着，等何雨水走了之后，再把东西搬回她屋里的。 可没想到她临走还落了锁。 这小丫头片子，心眼还不少！ 秦淮茹为难地看着傻柱，说道： “柱子，你看这……” 傻柱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那就先放我屋里吧。” “你甭管了，等会儿我抬进去。” “你怀着孕呢，回去歇着去吧。” “那谢谢你啊，柱子。” 秦淮茹柔声说道。 贾张氏也说道：“柱子，东旭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 说完，不忘踩何雨水一脚： “都怪何雨水那丫头片子。” “一个赔钱货，还敢这么张狂！” “还敢闹分家？” “柱子，你就该见她一次打一次，她就老实了……” 秦淮茹见她越说越过，赶紧拉住她： “行了吗，咱们赶紧走吧。” “快别说这些让柱子心烦了！” 说着疯狂地向贾张氏甩眼色，连拉带拽把她给拉走了。 “柱子，我们先回去了。” “今晚就麻烦你了啊。” 秦淮茹一边拉着贾张氏往回走，一边说道。 傻柱则是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此时，看热闹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傻柱坐在门槛上，闷闷地叹了口气。 突然很想抽根烟，他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来为了攒钱，自己早就戒了烟了。 正在这时候，一根卷烟递到了他面前。 傻柱惊讶的抬起头来： “易大爷！” “你……你没走啊？” 刚刚他看见易忠海跟闫埠贵吵了起来，然后离开了人群，以为他早就回家了。 没想到现在人都散了，易忠海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不放心你啊。” “柱子，我虽然不是这院子的一大爷了，但我还是东旭的师傅，我一直拿你和东旭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听到易忠海这么说，傻柱突然觉得心里某块地方被触动了。 一晚上的苦闷像是找到了出口。 他眼角湿润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易大爷……” 他重重地呼了口气： “东旭不在了，我不过是想帮帮贾家，您说我有什么错？”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易忠海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 “柱子，别这么说。错的不是你。”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 “唉，怎么现在这院子里的人，都这么冷血了？” 傻柱也说道： “是啊，以前您管着这个院子的时候，各家都互帮互助的，多好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怎么院子里人和人之间，变成这样了呢？” 第220章 今天院子里可热闹了 易忠海冷笑一声，说道： “还不都是某些人带动的？” 傻柱思索了一下，一拍大腿：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都是那个江波，把院子的风气都给搞坏了！” 易忠海往四周瞧了瞧。 院子里漆黑的，没有人。 他拍了拍傻柱肩膀，示意他进屋去说。 傻柱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跟易忠海一起进屋，然后把门关上了。 易忠海坐下，接过傻柱递给他的热水，继续说道： “最近，他跟那个许大茂走得很近。” “许大茂是什么人啊，啊？那是咱们院子里出了名的坏分子！” 易忠海叹了口气： “唉，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话真是一丁点错都没有。” 傻柱暗自咬牙： “怎么，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易忠海冷笑一声： “人家是公安！” “又破了大案，现在院子里的人都哈着他呢，就连于主任都捧着他。” “我看院子里不少人都受了他的影响。” “还有老闫也是，以前不声不响的，现在为什么于主任让他当这院子里的一大爷啊？不就是因为他跟江波走得近吗？” 傻柱点点头： “连雨水也变了。” “以前她也就是唠叨几句，耍耍小性子，现在竟然要跟我分家？” 易忠海说道： “雨水是该管管了。” “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倔。” “再说了，东旭走了，你不就是帮帮贾家吗，怎么了？” 傻柱抬起头，说道： “大爷，还是您知道我。” “我就是想帮帮贾家而已，真没别的心思！您说，雨水怎么就不明白呢？” “对了，易大爷，您不是说要给我介绍冉老师吗？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易忠海没想到傻柱突然想到这事，微微愣了一下。 “哦……哦……，我跟老闫正商量这事呢。” “你再等等吧。” 易忠海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调整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对了，柱子。” “有句话，大爷可能不该问。” “对淮茹，你真没什么想法吗？” 傻柱吓了一跳： “大爷，您怎么也这么想我呢！” “我刚都说了，我就是看贾家可怜，所以想帮帮而已。” “您……您可别把我想岔了！” 易忠海有些失望。 本来，在贾东旭刚被轧钢厂开除的时候，易忠海是想给傻柱找个对象来着。 一方面，是想让傻柱觉得自己关心他。 另一方面，傻柱迟早是要成家的。 既然选中了傻柱作为养老接班人，那么不如主动帮傻柱介绍个媳妇，这样主动权还握在自己手里。 他思来想去，觉得红星小学的冉老师就不错。 家里成分不太好，胆子小，不多事。 不过。 自从贾东旭被判刑之后，易忠海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或者说，他和秦淮茹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达成了某种默契。 贾家需要人拉帮套，易忠海需要人养老，他们都需要血包。 而几乎同时的，他们把目光都放在了傻柱身上。 “大爷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易忠海安抚道。 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好了，你也早点歇着吧，我回去了。” 说着，易忠海披上了衣服，准备往外走了。 起身的时候，他眼睛瞥到了何雨水上锁的房门，停住了脚步。 傻柱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把锁头。 “柱子，别难受了。回头大爷帮你劝劝雨水。” “毕竟是亲兄妹，分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雨水最近太不像样了，以为小孩过家家呢？” 傻柱有气无力地说道：“算了，随她吧。” “我也懒得管了。” 易忠海叹了口气，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心中却是有些窃喜。 何雨水要跟他分家，这不是坏事。 不然这个小丫头片子，在傻柱面前一直说些有的没的，他担心傻柱受影响。 分家了，就没有这方面的隐患了，易忠海觉得很满意。 就是可惜了何雨水的这间房子了。 不过这不是他易忠海该考虑的问题。 “好了，柱子，别送了。”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说完，易忠海就回去了。 傻柱叹了口气，把外边堆着的供桌什么的，又搬到了自己屋里。 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折腾完这些。 …… 许家。 许大茂小跑着进了屋，甩开鞋跳到床上。 还没坐稳，就对靠在床头的娄晓娥说道： “娥子，我回来了！” 娄晓娥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许大茂不小心碰到她肚子： “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你不知道，今天院子里可热闹了！” 许大茂抄起杯子灌了几口水，继续说道： “秦淮茹跟她婆婆打起来了！” “何雨水跟傻柱闹着要分家！” 娄晓娥惊得坐直了身子。 没想到信息量这么巨大。 “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跟娄晓娥讲了。 娄晓娥不断惊呼。 “你说，贾东旭把钱箱子的钥匙给了秦淮茹，这是真的吗？” 许大茂摇了摇头： “不知道，反正秦淮茹是这么说的。” “院子里怎么说的都有。” “闫埠贵最后和稀泥哄弄过去了。” 娄晓娥问道： “那现在，贾家的钱还是秦淮茹管着？” 许大茂点点头。 娄晓娥心里，对秦淮茹不禁又多了些认识。 “我还真没瞧出来，秦淮茹不简单呐。” 许大茂探过头来问道： “怎么说？”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 “说了你也不懂！” 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娄晓娥不愿意跟许大茂多讲。 “总之，你记住了。” “这个秦淮茹心眼可不少，你离她远一点，否则怎么吃亏的都不知道。” 许大茂不以为意： “我一个大老爷们，我吃什么亏啊……哎呦！” 话还没说完，耳朵已经被娄晓娥揪了起来。 “许大茂，你是不是看秦淮茹长得漂亮，起什么歪心思了？” 许大茂连连告饶： “媳妇，疼！” “我又不跟傻柱子似的，我有媳妇！” “我媳妇长这么漂亮，谁瞧得上她呀！” 说着，手顺势往娄晓娥被窝里伸。 第221章 闫埠贵不容易 许大茂伸进娄晓娥被窝的手，被娄晓娥一把给打掉了。 许大茂有点失望： “还不行啊？” “这都过了头三个月了！” “那也不行！” 娄晓娥嗔怪着说道： “我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孩子，万一出点什么好歹呢！” 许大茂还要耍赖，被娄晓娥一脚给蹬出了被窝。 “再闹我翻脸了啊！” “许大茂，你能不能负点责任！” “咱们得来这个孩子多不容易啊！” “你要再这么着，明天就打地铺吧。” 许大茂也没辙，娄晓娥自从怀了孕就特别的紧张。 虽然他也知道孩子来得不易，也理解娄晓娥，但是…… 确实是憋得慌啊。 许大茂重新爬到床上，看到娄晓娥已经背对着他，手抚在自己肚子上。 许大茂叹了口气，只得钻进被窝里，自己解决了下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他动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浮现了秦淮茹今天穿着孝服的样子。 老人都说，“要想俏，一身孝”。 别说，秦淮茹穿着孝服的样子，还真是勾人。 怪不得傻柱那傻小子，拼着跟自己妹妹分家也要帮着秦淮茹呢。 他就是馋人家身子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脑子里突然幻想了一些秦淮茹的画面，不禁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结束之后，许大茂畅意的躺在床上。 歪头一看，娄晓娥已经睡着了。 他悄声地帮娄晓娥盖了盖被子，翻了个身，也睡了。 …… 当江波从小酒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此时，院子里的闹剧已经落幕，他回去就睡了。 第二天清早，他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有人敲门。 拉开门一看： “大茂？” “什么事儿啊？” 许大茂有点不好意思： “听见你屋里有动静，我猜想你起来了，才敲的门。” “那什么，娥子的药吃完了，想请你再给她看一看。” “不知道你时间方便不方便？” 江波想了想说道： “今天我媳妇要来院里看看，我这就去接她。” “要不然晚上吧？下午我把她送回家，回来再给嫂子瞧瞧。” 许大茂一听，赶紧说道： “呦！” “今天弟妹要过来啊！” “你怎么不早说呢！” “这样，我回去做几个菜，你去接弟妹，中午就来我们家吃。” 许大茂咧开嘴嘿嘿一乐： “多亏了你帮忙，我跟娥子才怀上孩子，娥子一直惦记着谢谢你呢。” 江波推脱了一番，但架不住许大茂盛情邀请。 江波想了想，也许这是个契机，正好可以让叶筱云了解一下自己的医术。 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好，那就麻烦你和嫂子了。” 许大茂很高兴，又跟江波聊了两句，就回去了。 他刚走没多久，江波正要出门，又有人敲门。 江波打开门。 原来是闫埠贵。 闫埠贵一进来，就开始长吁短叹。 “江波，你昨天不在院里，还不知道。” “何雨水跟傻柱闹分家呢，唉，这可怎么办呢！” 江波看了看表，时间尚早。 耐心听完闫埠贵讲完事情是来龙去脉，对他说道： “这有什么。” “晚上何雨水回来之后，您和大妈再劝劝她。” “如果她铁了心执意要分，那就分吧。” “您要是拦着不让分，她跑到街道办来协调这事，那就不太好了。” 闫埠贵如梦初醒。 对啊。 要是真让何雨水把事情闹到了街道办，那他这个管事大爷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主任还会觉得他闫埠贵无能。 而且。 要是今天开了这个先河，以后院子里有了什么事，都去找街道办了，他这个管事大爷岂不就是形同虚设了？ 那可就让易忠海和刘海中看了笑话了。 闫埠贵心里有了主意，当即向江波道谢，然后出去，挨家挨户的通知晚上开全院会的事。 隔壁就是贾家。 闫埠贵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贾张氏，她往闫埠贵身后看了看，发现只他一个人来了，于是直接在门口问道： “老闫啊，什么事儿？” “哦，今晚上开全院会，我来通知一下。” 看到贾张氏就开了个门缝，探出个脑袋跟自己说话，闫埠贵觉得她对自己不太尊重。 “我说东旭妈，你这怎么跟防贼一样啊！” 贾张氏说道： “寡妇门前是非多！” “就这点事，也不用非进来说。” 闫埠贵一听，脸色就变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淮茹已经冲出来了： “哎呀，妈您胡说什么啊！” “闫大爷又不是外人。” “闫大爷，您进来坐。” 闫埠贵赶紧摆了摆手，“不了，我还得去别家通知。我先走了。” 真是搞笑，以为谁真愿意去你家坐呢。 秦淮茹嗔怪地看了贾张氏一眼。 她明白，贾张氏就是要以这种夸张的方式，让院子里的人对自己敬而远之。 “哎，对了老闫，你先别走。” “我还有点事要跟你说！” 闫埠贵转过头来，问道： “什么事？” 贾张氏转了转眼睛，说道： “是这样。” “东旭办丧事，院子里的人都出力帮忙了。” “我跟淮茹商量着，我们请大伙儿吃个饭。” 贾张氏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要办丧席，准备再捞一笔。 因为这种事，大家谁也不可能空手来，都是要随份子的。 闫埠贵一愣。 虽然说，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在院子里办席也是个传统。 但贾东旭可不是正常死亡啊，他是犯了事被枪毙的。 要是吃了他的席，搞不好会被认为是思想有问题。 闫埠贵一时犯了难。 “嘶……” 他斟酌着怎么开口。 “贾家嫂子，这事要不咱们商量商量再说吧。” 贾张氏不满意了：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就明天吧，你今晚趁着开全院会，通知下大伙儿。”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闫埠贵心里那个气啊。 他是这院子里的管事，贾张氏对他这态度，跟对个催巴儿一样。 江波正准备出门，在屋里就听到这番对话。 他不禁有点同情闫埠贵了。 第222章 四合院第一俏媳妇 今天是周末。 上午，叶筱云到单位去加班写材料，然后中午的时候江波去接她。 说起来，这还是叶筱云第一次来四合院。 院子里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叶筱云。 叶筱云今天没有穿制服，而是穿着前阵子江波和她在陈雪茹那里定做的那身卡其色风衣。 江波今天也穿了同款的男装风衣。 当两个人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他们从来没见过气质这么出众的新娘子。 不过，江波和院子里的大多数人都不太亲近。 所以他们只是在旁边围观，或者小声议论着，并没有上前询问。 闫家和江波走得比较近，闫埠贵又是新晋的管事大爷。 所以闫家人很自然的就过来和叶筱云打招呼。 杨瑞华率先过去拉着叶筱云说道： “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啊。” “大妈老远就看见你们两个了，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叶筱云没想到院子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 杨瑞华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让她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不少。 江波在旁边说道： “大妈，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对象叶筱云。” “筱云第一次来，以后还请大妈多照顾。” 接着给叶筱云介绍道： “筱云，这是闫老师的爱人，闫老师现在是咱们院子的管事大爷。” 这时候，于莉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江波又介绍道： “这位是于莉，是闫老师的儿媳妇。以后你来了院子里，你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叶筱云礼貌地对于莉点了点头。 于莉见到叶筱云，已经看呆了。 早就预想到，江波找的对象肯定难看不了。 但是没想到这么漂亮。 本来叶筱云自身条件就好，现在又穿着一身簇新的风衣，更显得知性大方。 于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碎花对襟褂子，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她用手悄悄挡住了衣襟上的补丁，冲叶筱云微微点头笑了下，算是回礼了。 其实，于莉外形条件并不差。 只不过，人靠衣装，现在闫家的条件在这儿，她的穿着打扮都显得有些老气和寒酸。 于莉下意识地往杨瑞华身后靠了靠。 “是弟妹到了吗？！” 许大茂人还在远处，声音已经先传来了。 江波回头一看，许大茂和娄晓娥往这边走呢。 娄晓娥走得很慢，很仔细，许大茂也有意无意地搀扶着她。 江波有些无奈，娄晓娥还没显怀，这夫妇俩也太小心了。 不过转念一想，娄晓娥这一胎来之不易，格外的小心也在情理之中的。 说话间，许大茂夫妇已经走到了近前。 娄晓娥热情地走上前打招呼，说道： “江波，这就是弟妹吧？” “真是太有气质了！” 娄晓娥由衷地赞叹道。 她忍不住打量了下叶筱云身上的风衣。 在以前，她也有过这样的衣服，只不过嫁到院子里之后，她家人嘱咐她要低调，所以在院子里，只穿一些样式普通的对襟褂子和呢子袄什么的。 如今看到叶筱云身上的风衣，她也勾起了从前的回忆。 而且，看叶筱云这件风衣的样式，好像跟她之前的不太一样。 看着虽然差不多，不过版型要好得多，显得人特别有气质。 “弟妹，你这身衣服是哪儿做的？” “真是太好看了！而且特别衬你的气质。” “对了，还不知道弟妹怎么称呼？” 叶筱云开心地回答道： “我叫叶筱云，你叫我筱云就好。” “我叫娄晓娥，以后你来了，咱们常来往。”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 叶筱云在脑海中，把娄晓娥和之前江波的介绍对上了号。 在江波的介绍中，娄晓娥虽然是资本家的大小姐，但是为人淳朴善良，性格也洒脱。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叶筱云还挺欣赏娄晓娥的性格的，跟她打交道觉得挺舒服。 不过。 江波可没说过，娄晓娥长得这么好看。 叶筱云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个四合院里，美女还真多。 目前过来寒暄的，就是闫家和许大茂一家。 其他人虽然好奇，但是和江波关系比较淡，也不好意思上前凑热闹。 “好了好了，别光在这儿说了。” 许大茂说道： “江波，我跟你嫂子把饭已经做好了，你带着弟妹一起过来吧？” 叶筱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江波，江波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就一起过去。” “来来来！” 许大茂热情地招呼着江波和叶筱云去了许家。 人群后面，秦淮茹正从自家门缝看着他们几个人。 秦淮茹早就听说，江波的对象也是位公安。 她早就对叶筱云十分好奇。 秦淮茹是这个院子里，嫁进来的第一个媳妇。 这些媳妇之间，互相也是有比较的。 秦淮茹对自己的样貌一直很有自信。 在四合院年轻一辈的媳妇里面，一直是头一份的。 所以，她非常想看看江波的对象到底长什么样子。 如今。 看到长相俏丽气质绝佳的叶筱云，秦淮茹心里有些发酸。 不仅容貌不输自己，一身的穿着和气质，自己更是望尘莫及。 秦淮茹心情不太好。 四合院里第一俏媳妇的名头，恐怕保不住了。 秦淮茹对此可是非常非常在意的。 眼见江波他们四人已经走远了，秦淮茹沮丧地关上了门缝。 …… 许大茂用抹布垫着把手，把砂锅小心翼翼地端上了桌。 他揭开盖子，里面是炖好了的一整只老母鸡。 许大茂笑着对江波说： “手艺不能跟你比，将就一下！” 叶筱云有些惊讶。 这许家出手可真大方啊，她本以为就是一些炒菜，能有些肉丝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许家为了招待他们，竟然炖了一整只鸡。 她有些不好下筷子。 江波直接夹了只鸡腿放进她碗里，示意她安心吃。 江波知道，这些是许大茂给自己的酬谢。 要不是他给许大茂治疗，娄晓娥现在也怀不上孩子。 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是多少只鸡也不够换的。 见江波动了筷子，许大茂也有样学样，给娄晓娥夹了块鸡肉。 不过。 这鸡肉刚夹到碗里，娄晓娥一闻到那个味道，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用手帕捂住了嘴。 第223章 秦淮茹?我听江波提过你 许大茂赶紧给她拍背顺气。 “对不起，对不起。” 娄晓娥忙不迭的道歉。 叶筱云赶紧起身帮忙倒了杯水，递给娄晓娥。 江波问道： “怎么三个多月了，嫂子还是吐得厉害吗？” 许大茂发愁的说： “是啊，每次你给她扎完针，能好几天。” “否则还是吐得厉害。” 叶筱云一看，就知道娄晓娥这是害喜了。 她听白薇说过，以前院子里有位婶子怀孕的时候，一直吐到了生的那天，可遭罪了。 孩子生下来也只有四斤多，先天的病弱。 叶筱云有些同情地看着娄晓娥。 不过。 回想起许大茂刚刚的话。 他好像说，江波给娄晓娥扎针来着。 难道，是针灸吗？ 江波竟然还会看病？ 叶筱云有些惊讶了。 接着就听到江波继续说道： “这样吧，我先给嫂子扎上几针，缓解一下吧。” “难道做了这么好一桌菜，嫂子正要补充营养呢，吃不上多可惜。” 娄晓娥赶紧说道： “不用，不用。” “你们先吃饭吧，我等下不吐了，自己热热再吃。没事的！” 江波说道： “看你这么难受，我们也吃不安生。” 叶筱云也在一旁劝说，娄晓娥这才同意。 许大茂帮她把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了一截手臂。 此时江波已经从怀里掏出了针包。 他已经养成了随身携带针包的习惯。 一来可以救急用。 二来，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这个也可以防身。 江波取出银针，熟练地在娄晓娥手上扎了几针。 然后又顺着穴位，往手臂上扎了几针。 这几针下去，娄晓娥很快觉得好多了。 那种恶心又堵心的感觉减轻了很多。 接着，江波又在她头顶的位置，扎了几针。 很快，之前的眩晕感也消失了。 “感觉怎么样？” 娄晓娥点点头：“多好了！” 叶筱云在一旁看着，娄晓娥刚刚说话有气无力的，现在明显的中气十足了。 而且脸色也好了很多。 神，真是太神了！ “江波，你还有这么一手？这也太厉害了。” 叶筱云满眼崇拜地看着江波。 “怎么，筱云你不知道？” 此时娄晓娥已经好了很多，她对叶筱云说道： “不瞒你说，你大哥之前身上有点毛病，我俩一直没怀上。” “这还是江波给治的呢，要不然我们也没有现在这一胎……” 许大茂脸色一变。 都说一孕傻三年，自己媳妇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 他赶紧捅了捅娄晓娥的手臂。 娄晓娥撇了撇嘴。 之前院子里的人都说她娄晓娥是不下蛋的母鸡，即使后来查出来是许大茂的问题，他也从来没给自己说句话。 这个黑锅她早就背够了。 “怕啥！筱云又不是外人！” 娄晓娥白了许大茂一眼： “你的病都是江波给治好的，你还怕筱云知道啊？” 许大茂脸色讪讪的，让人看着十分的好笑。 叶筱云拼命忍住了。 “对了，江波，昨天的事你听说了吗？” “今晚上开全院会，何雨水要跟傻柱分家。” 许大茂忙不迭的转移话题。 “知道一点，闫老师今天早上跟我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嗨！还不是贾家的事！贾东旭不是给枪毙了吗？要给他办丧事，贾家说自家不方便，让傻柱帮忙，结果把灵堂搭在何雨水屋里了。” “什么？” 叶筱云眼睛都瞪大了。 还能有这种操作？ 自家办丧事，把灵堂搭在别人家，还放在一个小姑娘屋子里？ 她哥哥竟然还就这么同意了？ 叶筱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对比叶筱云瞠目结舌的样子，江波他们都很淡定，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许大茂笑了笑，说道： “弟妹，你才来，不知道。” “贾家就是这样，这还不算什么，更离谱的事他们家都办过。” 娄晓娥靠着被窝垛说道： “筱云，江波就住在贾家隔壁。” “以后你过来了，可得注意点。能不跟他们打交道，就别跟他们打交道。” 叶筱云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她来之前就听江波说了这院子里的情况，不过没有说的太详细。 只是说某些邻居有些无理取闹。 今天，叶筱云算是直观地感受到了到底有多奇葩。 想到以后要跟这样的人做邻居，叶筱云觉得有些头大。 这时候，一只温热的手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 叶筱云和江波对视了一眼，看到江波的眼睛，叶筱云顿时觉得安全感满满。 “不过，弟妹，你也不用担心。” “他们一般情况下，不敢惹江波。” 许大茂笑着说道。 “弟妹，晚上开全院会，没事的话你也可以听一听。” “傻柱和何雨水分家，晚上有得热闹了。” 娄晓娥在床上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我理解何雨水，不过说实话，现在分家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尤其，跟她哥分家还是她提出来的。” “以后找婆家，这传出去对她名声可不太好。” “而且，跟她哥就这么断了，她这相当于没了娘家人。” “这要是找个厚道人家还好，否则，没娘家撑腰，还不得让婆家挤兑？” 自从怀孕之后，娄晓娥就愈发的多愁善感。 何雨水的事，不由得让她想到了她自己。 自从她嫁到这个院子里，她资本家大小姐的身份，让周围的人都对她非常疏远，平时也没有人可来往。 尤其结婚这么久了没有孩子，它在许家公婆面前也没少被明里暗里的挤兑。 以前的日子过得有些心酸，也有些孤单。 叶筱云点了点头。 虽然还未谋面，叶筱云已经对这个叫何雨水的姑娘，有了些同情。 自从她父亲去世之后，她和白薇相依为命，那种孤单无依靠的感觉，她是感同身受的。 从许大茂家出来之后，江波带着叶筱云回了自己屋子。 在院子里，就遇见了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 秦淮茹看见二人过来，立刻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过来打招呼。 “江波，这就是你对象吧？” “你好，我是秦淮茹。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啊？” “就住在江波家隔壁。有空来我家坐啊！” 叶筱云微微一怔。 眼前这位少妇，比刚刚见过的于莉和娄晓娥还要漂亮。 秦淮茹比她们两个都多了些风韵，更有女人味。 叶筱云很快回过神来，见她主动打招呼，也对她说道： “你好你好，我叫叶筱云。” “你就是秦淮茹呀？我听江波提起过你。” 这下，轮到秦淮茹怔住了。 第224章 警察打人啦! 怎么，江波向叶筱云提起过她？ 可是为什么会提起自己呢？ 秦淮茹想起了上次，自己去江波家投怀送抱的那次。 对了，那次许大茂和娄晓娥也在。 此刻叶筱云和江波又刚从许大茂家回来。 秦淮茹脸色骤然就变了。 叶筱云明显也察觉到了，觉得有些奇怪。 她疑惑地看了看秦淮茹。 江波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没有开口说话。 看着秦淮茹的目光，则是带着一种审视的态度。 他的眼神让秦淮茹有些发慌。 不过，看叶筱云的样子，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淮茹暗自松了口气。 又寒暄了几句，叶筱云和江波回到了屋里。 刚关上门，叶筱云就说道： “真没想到，这个院子里的美女真不少。” 江波噗嗤一声乐了。 没想到她来了院子，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 “没见过的就算了，上午见到的这几个，个顶个的都很漂亮。” “尤其是刚刚过来跟我们说话的这个。” 叶筱云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就是她住在隔壁吗？” “她就是小娥姐说的，把灵堂放在人家姑娘屋里的那个老太太的儿媳妇？” 江波点点头，问道： “嗯，对。” “你对她第一印象怎么样？” 叶筱云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第一印象啊……” “皮肤不错，挺细挺白的，眼睛也好看，挺勾人的……” “谁问你这个了。” 看到江波略显无奈的眼神，叶筱云捂着嘴嗤嗤地笑了。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秦淮茹有点怪怪的？” 江波问道： “哦？哪里怪了？说说看？” 叶筱云说道： “就是我刚刚说道，你跟我提起过她的时候，她的反应有点怪。” 江波点点头。 不得不承认，叶筱云的观察力还是非常敏锐的。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女性的“第六感”。 “那其他人呢？” 叶筱云回答道： “于莉看起来有点拘谨。” “小娥姐很直爽，挺对我的脾气。” “她的爱人，就是姓许的那位大哥，嗯……” 叶筱云有些为难，说道： “怎么说呢，他对我们挺好的，不过我觉得他没有小娥姐那么真诚。”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 江波不禁对叶筱云刮目相看。 她的感觉还是挺准的。 “晚上，你要一起去全院会吗？” 江波问道。 他觉得，趁这个机会，让叶筱云了解一下院子里现在的状况，也没什么不好。 叶筱云想了想，说道： “那我下午回去一趟，给我妈把晚饭准备出来。” 刚刚在许大茂家，听完何家兄妹的故事，叶筱云还真有点惦记事情的发展走向。 “好，等下我们一起回去一趟。” 两个人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叶筱云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老太太。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上上下下看了叶筱云几眼。 那种眼神让叶筱云很不舒服。 “你就是江波对象啊？” “模样还行，就是这身衣服，怪模怪样的，而且看着也不便宜。啧啧啧，不是过日子的样儿。” 说的话更让叶筱云觉得没头没脑的，很反感。 叶筱云没有说话，直接绕过她想要回屋。 没想到，贾张氏向前跨了一步，拦住了她身前。 叶筱云诧异： “有什么事儿吗？” 只见贾张氏凑过来，讳莫如深地对她说道： “姑娘，我是好心提醒你。” 说着，她指了指江波屋子的方向， “那江波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跟他结婚，可要遭罪咯！” 叶筱云皱了皱眉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贾张氏撇了撇嘴： “姑娘，我一把年纪了，不会骗人的。” “这江波，以前就是个街溜子。” “院子里都没人搭理他！” 叶筱云有些厌烦了，想绕开她回去。 没想到贾张氏又挡住了她： “哎，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好心提醒你，你可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就那个江波啊，人品差得很，你趁早跟他掰了……” 叶筱云真是开了眼了：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也不想听。” “请你让开。” 叶筱云刚要走开，定睛一看，发现这个胖老太太怎么这么眼熟？ 哦，想起来了。 那次白薇烫伤了，她送白薇去医院，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太，就是她！ 以前江波跟她说过，院子里的人有些不地道，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今亲眼看到贾张氏的所作所为，她才清楚，有的人是真的没有素质。 贾张氏见叶筱云不为所动，拉住她手腕说道：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我看你这人也不怎么样，要不然能跟江波搞到一起呢！” 叶筱云听到这里已经很生气了，她挣开贾张氏的手： “你放开！” “谁要听你这些废话！” 叶筱云一脸怒气，她不想跟贾张氏纠缠，只想赶快回到屋里，跟江波好好说说这个奇葩老太太的奇葩行为。 没想到，贾张氏一屁股往地上一坐。 “打人啦，快来看啊，警察打人啦！” 叶筱云回过头，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胡说什么？” “谁打你了！” “我碰都没碰到你！” 贾张氏指着叶筱云说道： “就是你！” “你甭不承认，就是你！” “哎呦，哎呦，我的胯骨轴子摔坏了，站不起来了。” 此时正是午后，院子里的人吃完了午饭，都在屋里休息。 听到贾张氏的喊声，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江波正在屋里，听到贾张氏的喊闹声中，夹杂了叶筱云的声音。 他暗道不好，赶紧跑了出去。 果然。 他看到院子里看热闹的人已经围成了一小圈，里面贾张氏正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哭闹，叶筱云则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对面。 江波三步两步挤进了人群，揽住叶筱云肩膀，问道： “怎么了筱云，出什么事了？” 不等叶筱云说话，贾张氏指着她喊道： “什么事？这个女的推了我一下，我这一下摔地上，胯骨轴子摔坏了，动不了了。” “哎呦，警察打人啦！都快来看看，警察打人了！” 叶筱云急得脸都红了： “她胡说。” “我根本碰都没碰她！” 第225章 指纹是什么 “筱云，你先别着急，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你先跟我说一下。” 江波扶住叶筱云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下。 叶筱云想了想，把刚刚在院子里遇到贾张氏，然后两个人的对话，动作，原原本本地跟江波讲了一下。 听见叶筱云描述的，贾张氏刚刚说过的话，院子里的人都在笑话贾张氏。 人家对象来家里，结果你拉着人一个劲的说这种话，这不是找打吗？ “她当时一直在讲你的坏话，我不愿意听，她还总拦着我。” “后来，还抓住了我的手，我挣开她，刚走了两步，她就在我身后倒下了，说我推了她。” 贾张氏坐在地上，喊道： “就是你推的！” “你要没推我，我怎么会倒地上了？” 院子里有嘴快的，忍不住说道： “我说东旭妈，你跟人对象说这话，这不是找打吗？” 贾张氏瞪了那人一眼： “放你娘的屁！” 接着，她又指着叶筱云说道： “反正我现在受伤了，你得带我去医院。” “后面治疗费，营养费，你都得给我。” 江波眯了眯眼睛，这贾张氏平时在他面前撒泼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敢招惹叶筱云，这让他怎么能忍。 “贾张氏，你确定刚才筱云推了你？” 贾张氏梗着脖子说道： “没错！” “就是她！” 这时候，闫埠贵拨开人群。 一看见贾张氏坐在地上，他直接眼前一黑。 老天啊，这是怎么了，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闫埠贵觉得很崩溃： “贾家嫂子，你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快起来……” “哎呦，别碰我！” 还没等闫埠贵的手沾到贾张氏，她已经叫唤了起来： “我胯骨轴子摔坏了，她给推的。” “我现在可起不来。” “你们谁也别碰我，要是给我弄坏了，你们赔我医药费啊。” 江波对闫埠贵说道： “闫老师，她在讹人，报警吧。” 闫埠贵一听江波说报警，眼前又一黑。 作为院子里的管事，他肯定是不愿意报警的，如果遇到什么事都报警，不是更显得他这个管事大爷无能了？ “江波，你先别急，先让大爷协调一下，不成再说。” 说完，他对贾张氏说道： “贾家嫂子，你要是没事，就起来说话。” 贾张氏刚刚听到江波说报警，心里也慌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不管什么情况，就一口咬定是叶筱云推了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什么没事？我身上疼着呢，肯定摔到骨头了，起不来了。” 闫埠贵看见她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易忠海管着院子的时候，贾张氏就没少用这招。 不管人家有没有碰到她，就说自己摔了，让人家赔钱赔东西。 每次易忠海都是和稀泥，根本不管事情真相是怎么回事，张口闭口就是“都是街坊邻居，贾张氏岁数大了”等等。 然后易忠海再协调一下，让被讹的人家出一个对贾张氏来说比较可观，但还不至于赔不起的数。 院子里的人碍于易忠海的情面，加上贾张氏实在难缠，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久而久之，贾张氏愈发的不收敛了，院子里的人也知道她难缠，多半儿都绕着她走。 不过。 闫埠贵瞥了眼江波。 贾张氏今天讹到江波身上，那算是踢到了铁板了。 闫埠贵虽然不愿意报警处理，不过也不打算像易忠海那样和稀泥。 “贾家嫂子，咱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都知根知底的。” “我劝您一句，您要是觉得好点了，就赶紧起来回家，这事就算过去了。” “否则，这要是真报了警，调查出来不是您说的那么回事，那就是诬陷，事儿可就大了。您可别想错主意！” 闫埠贵说这话，其实是在给贾张氏机会。 要是她见好就收，这事也就算了。 但是她要是还继续闹下去，那就是好言难劝找死的。 “不是，老闫，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谁诬陷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诬陷了？” “你这管事做的可真够歪屁股的，你这是包庇他们！”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好像下了决心一样，强硬着说道： “就是报警我也是这话，就是她推的！” 此时，叶筱云的眼睛因为委屈已经有些湿润了。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诬陷冤枉。 因为工作关系，她没少听说过这种事故纠纷，由于没有证据，很多时候根本就说不清楚。 她自知清白，但是没有什么证据，现在贾张氏一口咬定了是因为自己她才摔的，叶筱云心里又委屈又慌张。 这时候，有人握紧了她的手。 温热的触感让她觉得特别的安心。 叶筱云转过头去，江波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叶筱云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她相信江波一定会护着自己，还自己的清白的。 叶筱云冲江波微微点了点头。 “你说是就是啊？” “谁不知道你贾张氏，没理也要搅上三分。” 是娄晓娥的声音。 本来，自从怀孕之后，娄晓娥是很少出去凑热闹的。 但是她听到外面有叶筱云的声音，不太放心，就让许大茂带她出来了。 结果就看到这样一幕。 叶筱云感激的看了娄晓娥一眼。 “贾张氏，我问你，你说筱云推了你，她用的是哪只手推的？推的你什么位置？” 贾张氏一愣。 随即胡乱指了指说道： “用她的右手，啊不对，两只手都推了。” “推的我肩膀这儿，就这儿。” 江波冷笑了声： “这儿，是吗？” “你确定你没记错？” 贾张氏说道：“对，就是这儿。” 周围围观的人，包括闫埠贵，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其实院子里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事多半是贾张氏在讹人。 不过，众人都不太明白，江波问这些细节是干什么。 “好！” 江波说道： “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如果手触摸到什么东西，是会留下指纹的。” “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所以，只要提取出指纹，贾张氏说的是不是真话，就一目了然了。” “如果她身上能提取出筱云的指纹，那贾张氏的医药费我们全包。” “但如果她身上根本没有筱云的指纹，就说明她是诬陷！” 江波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贾张氏，说道： “那样的话，到时候怎么办呢？” 贾张氏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眼睛转了转，说道： “什么指纹？听都没听过！”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说不定根本没有这东西，是你自己胡编乱造的。” 第226章 证人柳芽 叶筱云紧张地拽了拽江波的袖子，小声说道： “江波……” 其实不怪叶筱云紧张。 这个时候，指纹技术还没有普及，叶筱云都没有听说过这些，更别说是围观的人们了。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说的好像是什么——指纹。” “指纹是啥东西？” “不知道，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该没错，人家是警察，这还能有假？” “不好说，这东西咱也不懂是咋回事，他闭眼瞎说的咱也不懂啊？” 听着人群的议论，江波只是微微一笑。 没错，这个时候指纹技术虽然还没普及，但是已经在发展了，只是大多数人还不知道。 江波也是无意中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并且他的空间里就刚好有提取指纹的材料。 而且，叶筱云这件事，也未必需要精准识别。 因为刚刚贾张氏也说了，叶筱云推了她肩膀的位置，这个位置就不太可能出现指纹。 他对叶筱云说道： “我回屋拿点东西。” 很快，他从自家屋子里出来了，手里还多了个小玻璃瓶。 “江波，这是啥？” 许大茂好奇地问道。 “这个是硝酸银试剂。” 江波简短地说明道。 说完，他握住叶筱云的手，将她的食指放在贾张氏衣服下摆上按了一下。 然后，他打开试剂瓶盖，往叶筱云刚刚碰过的地方喷了一下。 贾张氏立刻怪叫道： “哎呦喂！你干啥？” 江波笑着对她说道： “你不是说筱云推了你吗？” “如果她真的推了你，你的衣服上就会留下指纹，就像这里一样。” 说着，他指了指刚才叶筱云触碰过的，贾张氏的衣角处。 众人这才惊觉，那个位置显现出来了一个黑色的指印。 “哎呀，快看那儿！” “看见了，有个指印。” “真神了嘿！” 围观的众人觉得又新奇又有趣，并且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看着贾张氏。 “怎么样，是真是假，一喷便知，试一试吧？” 贾张氏见江波拿着喷剂走过来，吓得一个劲儿往后躲。 “走开！走开！” “谁知道你这是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别往我身上喷！” 情急之下，她竟然翻了个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闫埠贵最先反应过来了。 “哎，贾家嫂子，你不是说你摔着了动不了了吗？” “这怎么又能起来了？” 贾张氏这才意识到穿帮了，赶紧地捂住腰。 “哎呦，我的腰，我的大胯，哎呦，动不了了。” “行了！别装了！” 杨瑞华站出来说道。 “告诉你，贾张氏，今天甭想跑。” “要么就痛痛快快承认你冤枉人家，要么现在就验。” 说着，拦住了贾张氏的去路。 杨瑞华想得很清楚，趁着这次江波手里有证据，好好地治一治贾张氏。 否则以后她也少不了在院子里故技重施。 杨瑞华挡住了贾张氏，江波趁机在她身上喷满了硝酸银溶液。 很快，贾张氏身上就已经显现出来了黑色的指纹痕迹，在衣服下摆的地方，有不少指印，应该是贾张氏平时自己在衣服上蹭的。 但是她刚刚说的肩膀的位置，却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贾张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贾张氏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她有点慌，但还是不打算承认。 “我……我刚才记错了，她推的我腰，不是肩膀。” 贾张氏指着自己腰上的黑色手印说道。 “贾家嫂子，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闫埠贵说道。 “这大家有眼睛都看着呢，你刚才自己说的人家姑娘推的你肩膀。” 贾张氏说道： “那我就是记错了啊。” “这不是有印子吗？就是她推的！” “你！” 叶筱云气得直哆嗦。 贾张氏无理取闹的架势真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在说谎！” 这时候，一个少年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来。 原来是小四子带着妹妹柳芽走了过来。 “她在说谎，柳芽都看见了。” “柳芽，把你刚才看见的都说出来。”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柳芽身上。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一时间，柳芽有点害怕，她往小四子身后藏了藏。 刚刚她正在院子里玩儿，贾张氏和叶筱云这儿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不过她不敢说话，而是跑回去跟自己的哥哥小四子说了一切。 小四子当即决定，带着妹妹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杨瑞华蹲下来对柳芽说道： “孩子，别怕，你就照实说！” “有大妈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柳芽这才怯声怯气地说道： “刚才，我看见她拦住了这个阿姨，一直在说江波叔叔的坏话。” “嗯，然后，阿姨就想走，她不让阿姨走，拽着阿姨。” “最后，阿姨把手抽出来，绕开她走了。” “后来她就坐在地上了，让阿姨赔钱。” 叶筱云喜出望外，没想到院子里还有人证在，当即蹲下去问道： “孩子，那你看清楚了，阿姨推她了吗？” 柳芽摇了摇头： “你都走了好远了，她往前追了你几步，然后才倒地上的。” “你根本没推她！” “哗！” 柳芽的话一出，众人立刻开始热议了起来。 虽然早就料到贾张氏有问题，如今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事情清清楚楚了。 “贾张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杨瑞华义愤填膺地说道。 “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呢？谁知道她是不是胡编的！” 贾张氏还在负隅顽抗。 小四子护着妹妹，说道： “柳芽从来不说谎的，她说看见了就是真的。” “你说真的就是真的？我还说是假的呢！” 柳芽也急了： “我真的没说谎，二丫，二丫也看见了。” 听见柳芽的话，江波把手里的银针，默默地收了起来。 本来他已经想好了，贾张氏要是一直不说实话，他就要试一试刑侦系统升级之后的新奖励——吐真剂了。 现在小四子带着柳芽来作证，倒是省了这一套流程了。 闫埠贵说道： “贾家嫂子，你还不承认吗？” “你现在承认，我还能给你协调协调。” “要是人家小叶姑娘真的报了警，我可就没办法了。” 这时候，杨瑞华趁机到贾张氏身边，小声地说道： “真报了警，判了你诬陷，就是不判刑也得拘留个十几天。” “到时候你儿媳妇带着孩子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还不赶紧认了！” 杨瑞华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贾张氏这才如梦初醒，支吾着说道： “那……那个，我可能是记错了。” “对不起啊，我这会儿又没事了，缓过来了。” “呵呵，大伙儿都散了吧，我没事儿了。” 第227章 贾张氏受罚 “我说贾张氏，你这脸皮够厚的！” “刚才你诬陷了人家半天，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啊？” 许大茂嚷嚷着说道。 江波也说道： “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是筱云推了你吗？” “怎么，医药费又不要了？” 贾张氏慌得快要流汗了。 经过杨瑞华的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可不能进去，不然秦淮茹这小娼妇肯定是要跑的。 她今天本来就是想讹点钱，然后给江波的新媳妇找找晦气，没想到踢到铁板商量。 后悔，她是真后悔啊。 “对不起，我记错了，我道歉。” 在人群后面，易忠海微微地摇了摇头。 这贾张氏，真是不成事啊。 江波是什么人？想整他就得往死里整。 你这样不疼不痒的，就算成了讹他一笔，也没什么伤害性嘛。 这贾张氏还是眼皮子浅。 何况还没成，反倒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哼，诬陷了别人，这么大的事，嘴皮子一翻说句抱歉就想过去？” “想屁吃！” 娄晓娥义愤填膺地说道。 没等贾张氏反应，围观的人有一个先喊了出来。 “这贾张氏一贯的讹人！” “上次我们家山子也是，根本就没碰着她，非说山子撞了她一下，磕着她胳膊了。” “那时候易大爷让我们山子赔了十块钱呢！” “贾张氏，你把钱给我还回来！” 山子妈这么一闹，院子里其他被贾张氏讹过的人纷纷不干了，都跳出来让贾张氏把钱退回来。 “对，还有我家也是，她也讹过我家！” “退钱！我妈上次被她讹了五块钱呢！娘的，顶上老子好几天工资了。凭什么被你讹走？给老子吐出来！” “还有我家！易忠海上次让我赔你们家30个鸡蛋呢，你还给我30个鸡蛋！” 易忠海见状，趁着别人还没看见，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跑到自己家赶紧关上门，长吁了一声。 院子里的声讨还在热烈的进行着。 “退钱！” “对，退我们钱！” “闫老师，你给评评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些曾经的受害者，比江波和叶筱云还要激动。 毕竟对他们来说，五元十元可以很大程度的改善全家的生活质量了。 闫埠贵也很头疼。 今天的事，是赶上江波有办法，证明了贾张氏是在诬陷。 可是按道理讲，这次诬陷，也不能就完全证明她之前也是诬陷。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八成就是这么回事。 而且闫埠贵粗算了一下，真让贾张氏退钱的话，得照着小一百块了。 虽然那时候的事，是易忠海主导的，可毕竟当时他闫埠贵也是院子里的三大爷，也是管事。 真翻案了，也是在打他的脸。 “诸位，诸位，听我说一句。” 闫埠贵朝着众人说道： “有一说一，人家江波是拿着证据出来，证明自己是被诬陷了。” “人家是有人证有物证，有理有据。” “可是你们这……这都过了多久了？不管是谁，说话做事也得讲证据不是？你们谁能证明贾张氏是讹了你们？” “没证据，又过了这么久，我就是想给大家伙做主，也没办法啊。” “就是公安来了，人家也是要讲证据的。” “是不是，江波？” 闫埠贵求助地看了江波一眼。 江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闫埠贵显然是想让他背书，心思再明显不过了。 众人见闫埠贵这么说了，一时间也都安静了下来。 毕竟他现在是院子的管事大爷，大家还是要给他些面子的。 但内心仍是有些不平。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这么着太便宜她了！” 此时，贾张氏见状不妙，立刻蹲在地上干嚎了起来。 “东旭啊，你尸骨未寒，不知道我被人挤兑得活不下去了。” “这伙子黑心的，一点也不顾念我们孤儿寡母的。” “老贾啊，你怎么去的这么早啊，你在那边好好看看，是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可记得要给我们娘几个报仇啊……” 虽然现在大力宣传破除封建迷信，但众人听到她的话都有些膈应。 “贾家嫂子，你说这话干嘛？” “谁欺负你们孤儿寡母了？” 闫埠贵尤其不满。 贾张氏拍着大腿嚎道： “就是你们！” “我们贾家现在都什么光景了，还逼着我赔钱。”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行了，别嚎了！” 闫埠贵吼道：“逼你？谁逼着你讹人了？” “贾家嫂子，是你有错在先，现在真相大白了，说这些话也没什么意思。”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人说道： “没钱赔，那就让她给各家各户干活！” “我看成！” 闫埠贵一听，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江波，你看怎么样？” 江波和叶筱云对视了一眼，说道： “我看行。既然大家都觉得可以，那就让她通过劳动弥补之前的过错。” “好！那就这么定了！” 贾张氏一听傻了眼。 上次于主任罚她扫大街和打扫厕所，可是把她累得够呛。 现在刚忙活完这个，又要替院子里干活？ “我……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干什么啊？” “老闫，跟大伙说说，就算了吧。” “那不行！” 闫埠贵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不过，让她干什么也确实是个问题。 谁都知道贾张氏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又懒又馋，连个鞋底子都没纳过，干什么能干得好？ “能干什么？！贾张氏，你就是再废，总不至于连个痰盂尿盆都倒不了吧？” 江波冷笑着说道。 闫埠贵一拍大腿。 “对，那就罚你每天早上给各户倒痰盂倒尿盆！” “连着干一个月。” 贾张氏差点背过气去。 这个活儿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比较强。 “我看行！” 院子里的人纷纷应和。 对于贾张氏讹人的行为，被讹过的人都恨之入骨，现在让她干这个活儿，众人都觉得挺解气的。 贾张氏叫苦连天。 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街道办罚她做事，她没有办法，不过给院子里做事，她可以先做个两三天，然后就推说自己身体不好动不了，后面就可以甩给秦淮茹。 或者小当也行，倒个痰盂尿盆而已，小当就能做。 反正在贾家，早上这个活儿也是小当和秦淮茹在做的。 第228章 不能别人代劳 想到这里，贾张氏暗自笑了。 “好，我接受惩罚。” “那这事就算翻篇了啊，以后谁也不能再拿这个说事了啊！” 江波看了看叶筱云，见她点了点头，这才对贾张氏说道： “可以。” “只要你好好接受劳动改造，这个事以后我可以不提了。” 闫埠贵心里一松。 正要张罗大伙儿散了。 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等一下，咱们得说好啊。” “既然是劳动改造，那就得贾张氏她自己来，不能让别人代劳。” 傻柱人群中看了眼江波，说道： “没毛病吧？” 江波乐了：“没毛病！” 贾张氏一愣，随即恼怒地指着傻柱说道： “傻柱，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但是人群中马上有人反应了过来： “我觉得傻柱说的没错。” “对，要不然她干不了两天，她就得甩给别人干。” 不等贾张氏反应，闫埠贵正声说道：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就让贾张氏给咱们院倒痰盂尿盆一个月，而且必须她自己干，不能让别人代劳。” “都散了吧！” 闫埠贵遣散了众人，他急着回去。 何雨水回来了，他和杨瑞华正在劝着呢。 劝了一半，就出了贾张氏作妖这码事，现在把这事解决完了，他还要赶回去接着给何雨水做工作。 看到众人都散了，傻柱也打算撤了。 临走的时候，他又看了江波和叶筱云一眼。 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羡慕。 一直到现在，他找对象都不成功。 易忠海答应了要给他介绍冉秋叶，可是后来一直也没消息了。 如今看到江波和叶筱云一对璧人似的站在院子里，他内心里羡慕得不行。 他也在心里渴望着能找个对象。 看到傻柱眼馋的样子，许大茂噗嗤一声乐了。 “呦，瞧什么呢？” “怎么，看人家有对象，眼馋了？” “嘿！瞧你那傻样，谁能瞧得上你啊？” 傻柱没好气地白了许大茂一眼： “去你娘的！” “老子就是不想找！” “要找就找个好的，我那是不想凑合。” “许大茂，你懂个屁啊！” 许大茂哼哧一声： “就你，还想找个好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门牙，跟个老太太似的，谁能看得上你啊？” 上次，傻柱在轧钢厂食堂打架，被人把门牙打缺了半颗，他现在不张嘴还好，一张嘴确实有点滑稽。 许大茂接着说道： “估摸着，你跟你老子一样，以后也是个找寡妇的命。” 说罢，他还好死不死地用下巴指着贾家的方向说道： “呦，说到寡妇，咱院子里就有现成的！我看你刚才就挺护着那寡妇的……” 没等他说完，傻柱已经挥着拳头冲了过来： “许大茂，我抽你丫的！” “柱子，住手！” 闫埠贵喊道。 本来他都要走了，没想到许大茂和傻柱这边又起了冲突。 “许大茂，你管管你这张嘴，胡嘞嘞什么？！” 闫埠贵训斥道。 他心想，该说不说，虽然傻柱有他自己的毛病，但是许大茂这臭嘴，说这话无论谁听了也是受不了。 娄晓娥也拽住许大茂说道： “你有毛病啊？” “招惹他干什么？” “走，回家去。快啊！” 见娄晓娥把许大茂拉走，傻柱也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没再追过去。 现在他也比以前收敛多了，不敢在院子里轻易的动手了，因为知道没好果子吃。 不过，被许大茂这样一讥讽，他心情也不太好。 闫埠贵对傻柱说道： “柱子，雨水回来了，现在在我家，你大妈正在劝她呢。” “走，你也跟我回去，跟你妹妹好好说说。” “好好的兄妹俩，闹什么分家。” 他摸了摸自己缺了半颗的门牙，闷声说道： “我不去。” “她愿意跟我分家，那就分！” 说完就走了。 闫埠贵无奈地叹了口气。 …… 闫家。 “雨水，你可想好了，真要跟你哥分家啊？” 杨瑞华拿着一块拧好的热毛巾走了过来，递给何雨水。 “你还没出门子，就闹着要分家，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以后你找对象，或者安排工作，可能都会受影响的。” 何雨水摇了摇头： “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大不了我不结婚吧。” “这个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杨瑞华见她年轻气盛，过去拉住她着急地说道： “雨水，大妈知道你委屈。” “你还年轻，不能一时气盛，回头吃亏的是你自己。” 雨水眼里犯了潮，她知道杨瑞华这是真心实意在关心自己。 这么多年，是她在这个大院里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不过我想好了，这个家我分定了！” “要是院子里不给我分，那我就去街道办。” 闫埠贵听了心里一惊。 还真让江波给说着了。 杨瑞华听到她这话，也是倒吸了口凉气。 何雨水到底是年轻，她这话让闫埠贵和杨瑞华听了都有些不太高兴。 她这副铁了心爱谁谁的态度，让杨瑞华想劝也一时间想不上词来了。 算了，既然要分，那就分吧。 …… 贾家。 贾张氏气哼哼地回到了屋里。 一进屋，就看见秦淮茹正躺床上哄着小当睡觉呢。 贾张氏抄起桌子上一块抹布，直接砸到了秦淮茹脸上。 秦淮茹捂着肚子慢慢起身坐了起来： “妈，您回来了？怎么上厕所去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 贾张氏瞪着眼说道： “你少给我这儿装糊涂了！” “刚才院子里这么大动静，你就没听见？” 秦淮茹揉了揉眼睛，说道： “我月份大了，身子重，犯困，刚才跟小当睡着了，没听见。” “出什么事儿了？” 这时候小当也醒了，在秦淮茹怀里翻了个身，有些胆怯地看着贾张氏。 小当知道，秦淮茹根本就没睡着。 刚才院子里贾张氏嚷嚷出来，秦淮茹就听见了。 但是她没出去。 不仅她没出去，她也不让小当出去。 她就站在窗户下面，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整个事件的过程她已经听了个大概。 听到众人散了，她这才蹑手蹑脚地跑到床上，搂着小当装睡。 “棒梗呢？我大孙子呢？” 第229章 不怕，你会保护我的 “出去玩去了。” “说是去耳垂胡同找同学去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 “要是我大孙子在，肯定不能看着我让人家欺负。” 接着指着小当说道： “养你个丫头片子赔钱货有什么用？” “我……我在外头……” 说了一半，贾张氏突然语塞，该怎么描述刚刚这件事，是个问题。 “我在外头摔了一跤，家里都没个喘气儿的出来扶我一下！” 秦淮茹一听，差点绷不住笑出来，她赶紧低下头控制好表情，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 “啊？您摔着了？摔哪儿没有？” 贾张氏气哼哼地说道： “等你问？” “别提了，还被隔壁江家那小子给讹上了，老闫也是不说理，让我……” 贾张氏突然有些羞于启齿。 偏偏秦淮茹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让您干嘛？” 贾张氏窘迫地说道： “不干嘛！你甭问了。” 秦淮茹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真是的！我去找闫大爷说理去！” 说着，掀开被窝作势就要下去。 贾张氏讪讪地眨巴眨巴眼睛： “算了！你去干嘛，不够丢人的！” 说罢，也躺到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淮茹。 秦淮茹在暗处偷笑。 幸亏傻柱提了一句，倒痰盂这事贾张氏必须自己干。 否则，她用脚指头都能想象，贾张氏回来之后肯定是先找茬骂人，然后顺理成章地把活儿甩给她和小当。 想到这里，她搂紧了小当，用手摸了摸小当头顶毛茸茸的小辫子。 心里一阵暖流通过。 果然，这整个院子，也就傻柱是想着她的。 虽然模样差了点。 不过，现在秦淮茹也不挑拣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能留在城里，找个依靠。 而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轧钢厂大厨——何雨柱。 不过。 上次听说，傻柱他要去相亲了。 秦淮茹咬了咬下唇，手指的关节被她捏的有些发白。 …… “刚刚那个讹人的，就是你家邻居的老太太？” 叶筱云和江波并肩走在路上，叶筱云问道。 “对。” 江波点点头，对叶筱云说道： “筱云，让你见笑了。” “也让你受委屈了。” 江波没想到叶筱云第一次进院子，就出了这么档子糟心事。心里挺不得劲。 叶筱云看着他说道： “江波，别这么说。这又不是你的错。” 她继续说道： “我终于理解你了，之前你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院子里的人可能不太好相处。” “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说来，这个贾家的老太太，我之前见过的。” 这下倒是江波愣住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 叶筱云把之前贾张氏在医院无理取闹，扰乱医生看病，跟其他病人抢座位的事情跟江波讲了一遍。 江波听了略显无语，这倒是贾张氏的一贯风格。 她能做出这样的事，还真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正好让叶筱云给遇到。 “不过，她没有认出我来。” 叶筱云说道。 “筱云，等会儿把你送回家，我给你们娘俩把吃的做好，你就在家吧，别跟着我回去听全院会了。” 江波转过去，认真的对她说道。 叶筱云不解： “为什么？” “你是怕我，不想见院子里那些人？” 江波点了点头。 “不，我要去。” 叶筱云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委屈。” “不过逃避不是办法，我早晚要搬过去的，早一点熟悉和了解院子的情况，对我只有好处。” 说着，她突然婉转一笑： “再说了，有你保护我，我什么都不怕！” “江波，你刚刚拿出来的那个指纹鉴定试剂，真的太帅了。” “我有时候想，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过世界，这辈子才能遇到你这么优秀的男人。”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叶筱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甜滋滋的。 江波听着，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不过，说到惊喜…… “筱云，我现在就想跟你说一件事。” 叶筱云眨巴着眼睛： “你不会现在立刻就要给我一个惊喜吧。” 江波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现在还不敢说一定能成。” “筱云，我想试一试，给咱妈治一下眼睛。” 听到江波这话，叶筱云顿住了脚步。 “你是说，她的眼睛可以治好？” 叶筱云心头涌上一阵惊喜。 不过，很快她想到了几年前的求医经历。 当时她找了很多医院，也看过不少中医，他们都毫无例外的表示，康复的希望几乎为零。 叶筱云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现实浇灭了几分。 “可是，几乎所有的医生都说，没什么希望。” 叶筱云沮丧地说道。 “筱云，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但是我想试一试。” “虽然不能保证肯定能康复，但至少缓解一下胀痛，我还是有信心的。” 叶筱云看着江波诚恳的眼神，内心一股暖流通过。 白薇的眼睛一直是她心头的一个遗憾。 现在江波提出帮白薇治疗，属实是替她着想。 “江波，谢谢你！” 叶筱云感动地说道。 “对了江波，你是从哪里学到的看病的本领的？” 叶筱云有些好奇，属实是因为江波实在是太强了。 在遇到江波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优秀得如此面面俱到。 “我一直对医学很感兴趣，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籍。” “有一次赶山的时候，我救了一位老先生，他很感激我，传给我了一些祖传的秘技。其中就有治疗眼睛的秘方。” 江波把他深思熟虑后的说辞，告诉了叶筱云。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能治好许大茂。 要知道，这种不孕不育，自古以来都是很难医治的。 原来他是得到过高人的指点。 没准，白薇的眼睛还真能被他给治好！ 就算不能恢复如初，能恢复一些视力或者缓解一下疼痛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叶筱云内心开始有些雀跃。 “不过筱云，你先别跟咱妈说，我要给她治眼睛。” “为什么？” 叶筱云不解的问道。 第230章 真要谢我? 因为在大多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因为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一定可以帮她恢复视力……” “我明白了。” 叶筱云是个聪明人。 江波微微一提点，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跟妈说，你帮她缓解一下胀痛，不说别的。” 江波点点头。 “谢谢你，江波！” 江波笑着说道： “干嘛老谢我？这是你今晚第二次跟我说谢谢了。” 叶筱云迈开步子，绕到江波前面，正对着他说道： “我替妈谢谢你。” “还有，谢谢你这么细心，一直为我着想。” 叶筱云凑到江波耳边说道。 她离江波很近，馨兰的气息就在耳畔，让江波不由得热了起来。 此时两个人正走到一个胡同里，江波看了眼四下无人，迅速的伸手揽住叶筱云的腰，在她耳畔说道： “真想谢我？” “咱们早点把婚宴办了，你早点搬过来，然后……” 他俯在叶筱云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叶筱云的脸立刻红得像熟透的桃子一样。 旁边的院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江波放开了叶筱云，两个人调整了下状态，继续往前走着。 江波捏着叶筱云柔若无骨的小手，心里琢磨着，婚宴必须得早点办了。 …… “等下你们还要回去？” 白薇得知江波和叶筱云等下还要回95号院去听全院会，她说道： “嗨，那还折腾什么！家里还有馒头和稀饭，我热一热对付一口就行了。” “你们两个还专门跑一趟回来。” “这……这也太折腾了。” 听到他们专门为了自己跑回来一趟，白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江波说道： “不折腾。” “正好，最近忙着办案子，好久没来看您了。” 江波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块五花肉，一条大鲤鱼。 “今天咱们简单点，红烧肉烩个土豆，再来个烧鱼。” “我听筱云说，您最爱这糖醋口，那咱们就做糖醋鱼。” 白薇听了直咂舌。 我滴个老天奶，这还简单做点？ 这又是鱼，又是肉的，平常人家过年都未必吃得了这么好。 说完，他已经麻利的把鱼往铁盆里一扔，端着出去杀鱼了。 叶筱云则是很自然的把五花肉拿起来，放在菜板上切了起来。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迅速培养出了一些默契，很多时候在一起干活的时候，不用多余的语言，两个人就开始默契的分工合作了。 “筱云，筱云！” 白薇坐在床上，低声地叫叶筱云。 叶筱云转过身来，问道 “怎么了，妈？” “妈知道你们对我好，不过妈还是要嘱咐你，小江虽然能挣，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可不能总是花他的钱，给妈买这么多好吃的。” “只要你们小两口过得好，我……” 叶筱云十分无语。 刚刚回来的路上，江波就非要去买这些东西。 她不是没劝过，是真的劝不住。 不等白薇继续碎碎念，叶筱云就忍不住辩解道： “妈，真不是我的主意。” “我劝了，我劝不住他啊。” “他非要进去买，还不让我跟着，说去去就回来，结果出来拎了这么一大袋子东西。” 白薇听到这里，才略微放心了一些。 不然她总是担心叶筱云不懂事，让江波买太多东西。 虽然知道他们小两口感情好，但是自己做丈母娘的，也不能不提点一下女儿。 “妈，你放心吧，江波对我很好，而且你女儿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叶筱云坐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白薇点点头： “小江真是太难得了，这孩子真是实心肠。” “你一定得对人家好，知道吗？” “嗯。” 叶筱云轻轻点头。 “哦对了，妈，江波听说你眼睛胀痛，说想给你扎扎针灸。” 白薇诧异： “扎针灸？小江还有这一手？” “嗯，他救过一个老中医，是那位老先生传给他的手艺。” “他让我问下，你愿不愿意试试。” 接着，不等白薇回答，叶筱云就兀自说道： “妈，你就试试吧！” “江波技术可好了，他们院子里有个怀孕的，孕吐特别重，江波扎了几针好多了。我亲眼看见的！” “好，那就试试。跟小江说，让她费心了。” 白薇笑着说道。 “成了，你也别总在我这儿磨叽了，快去干你的活儿去，看小江一个人忙活呢！” 叶筱云撇了撇嘴，自己老妈这是刚说完话就要赶人了。 不过，叶筱云感觉自从自己结了婚之后，白薇的性格也越来越活泼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说完轻笑一声，麻利地把五花肉切成块，放在冷水锅里烧开焯水。 又把土豆洗干净，用刀子像削苹果一样削了起来。 “在弄什么呢？” 江波拿着处理好的鱼走了进来。 “削土豆皮。” “我最不擅长的工作。” 叶筱云没抬头，全神贯注地把精力都集中在刀上。 没想到白薇在旁边幽幽地接了一句： “之一。” “噗嗤。” 江波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叶筱云也一秒破功，刀子一歪，土豆皮断了，还带了块挺厚的土豆下来。 “啊啊啊！” “你们太欺负人了！” 江波笑着拿过她手里的刀，宠溺地说道： “行了，我来吧。” “那我做什么？”叶筱云呆呆地问道。 “后面不用你做什么了，去把手洗干净等着吃饭吧。” 江波想了想，说道： “坐那儿陪妈说会儿话。” “好嘞！” “这个我擅长。” 没想到她刚坐下，就被白薇一把薅了起来： “去，切葱花去！” “让你坐你还真坐下了。” “已经切好啦！哎呀，老妈！” 说着，叶筱云撒娇地钻进白薇怀里。 听着母女俩闹做一团，江波的嘴角也泛起了笑容。 他手里动作很快，土豆很快就削好了，削下来的土豆皮又薄又均匀。 江波想着，幸亏有系统的加持，自己的刀工不错，否则这个时代没有削皮器，拿菜刀削土豆皮确实是挺费劲的。 说起来，后世的那种削皮器确实是方便。 虽然东西小，也不贵，但是能给人带来很大方便。 江波突然想到，这个东西倒是可以试着推广一下。 如果有合适的契机的话。 第231章 白薇的苦日子在后头呢 叶家炖肉的香味，很快传遍了整个院子。 江波用冰糖炒了个焦糖色，又放上了八角花椒等佐料增香，还倒了一盅白酒进去，这香味就更勾人了。 再加上煎鱼的焦香味和糖醋汁的香气，院子里的人彻底坐不住了。 “呦，这是什么日子啊？谁家这么阔，我闻着像是有肉味儿。” “这年月谁家吃得起肉啊，估计是烩土豆吧。” “不能，就是有肉味儿！而且不是放了一点肉丝，是炖了不少肉的味道。” “好像还有鱼的香味。” “高家嫂子，是你家吧？你们家老高是六级工人，这院子里属你们家条件好。” 高家嫂子听了这话心里有几分得意，不过她很快摇了摇头：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回可不是我们家，我也不知道是谁家做的。” “不能吧，咱们院子还谁家有这个条件，吃得起肉啊？” “是不是老陈家啊？不是说他闺女姑爷要回来，这准是款待姑爷做的好饭。” “不可能，老陈家哪儿有那么阔！他们家待姑爷就是虾米皮熬白菜，能再有个咸鸭蛋就算不错。” “那是谁家啊？” 院子里的一个大婶，默默地指了指叶家，说道： “都甭瞎猜了。” “叶家。” 有人惊诧道： “叶家？怎么可能呢？” “哎，先别说他们家条件怎么样，叶家那姑娘长得是不错，可是不大会做饭啊。她老娘眼睛跟瞎了差不多，这一桌饭是怎么鼓捣出来的？” 大婶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 “叶家那姑娘谈了个对象。” “今天就是跟对象一块回来的。据说也是个公安。” “她这个对象，哪回都是大包小包的来，又是杀鸡又是杀鱼的，可能着呢！” 听的人无一不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叶家。 “这小伙子家里是干什么的？这么阔？” “就是，还会做饭。闻着这味道，这手艺是真不错啊。” “甭说手艺不手艺的了，我家要是能落个二两肉，拿白水煮的我都能舔盘子。丫的，都多久没见荤腥了！” “也是，也是。” “哎，我说李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大婶轻蔑一笑： “呵，我见天的就坐这儿纳鞋底，什么事儿瞒得过我的眼睛。” 她又接着说道： “话说，这小伙子长得也精神。这叶家以后，可是要翻身咯！” 高婶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些年，整个院子里属她家条件最好，丈夫在工厂里是六级工，儿子在国营厂做办事员，闺女长得也不错。 她在这院子里，一直是有些优越感的。 唯独有一样，就是她闺女没有叶筱云长得漂亮。 可是，叶筱云再漂亮有啥用？她爸没得早，再加上还有个瞎眼的老娘，以后找对象肯定没有她家闺女嫁得好。 谁知道，叶筱云竟然比她闺女高小花还早找了对象。 而且，听李婶的描述，这小伙子还特别的优秀，高婶的心态就有点微妙了。 “瞧着吧，将来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别忘了，她那个老娘可是个瞎子，以后她结婚了，也带着她妈嫁过去吗？” 高婶这么一说，另外几个人也附和了起来。 “对对，这是个问题。”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虽说丈母娘跟着住过去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人家能帮着干活儿啊！她就是个睁眼瞎，能干什么？” “我看也是，她跟着过去，姑爷肯定不能乐意。” “尤其要是像李婶说的，这小伙子条件还这么好，人家又不愁找对象，凭什么乐意啊？” “没错，说不定这婚事还得黄！” 听见这几个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李婶拿着针在头发上刮了刮，对他们说道： “哎，我说，你们可小点声吧，让人家叶家母女听见！” 白薇已经听见了。 她自从眼睛不好了之后，嗅觉和听觉都变得非常敏锐。 白薇脸色立马变了，拿着筷子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江波也听到了，在系统技能的加持下，他的耳力也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 他把脸转向了屋外。 只有叶筱云什么都不知道，她听见外面好像有人在聊天说话，不过具体说什么，她听不清楚。 “妈，你这是怎么了？” 叶筱云看白薇脸色不对，赶紧放下筷子，问道。 “没事，没事，你们吃你们的。” 白薇解释道： “我……我刚刚有个鱼刺卡了一下，这会儿没事了。” 叶筱云见江波神色也很严肃，不是很相信白薇的这个说辞。 不过，她也没有再追问。 “那就好，妈您吃鱼腹肉吧，刺少一些。” 说着，她从盘子里夹了块鱼腹肉放进白薇碗里。 而院子里，讨论还在继续。 高婶听了李婶的话，却是不以为意： “说的是实话！” 她反倒提高了音量： “人小伙子说不定都没打主意跟她结婚，就是跟她玩玩。” “就她，带着个瞎眼的老娘，哪个小伙子愿意跟她结婚啊？” 这下，连叶筱云也听到议论声了，她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高婶的声音还在继续： “要么，就是叶筱云跟对象商量好了，以后不管她老娘了。” “不管怎么着，筱云她妈呀，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翻身？她想屁吃！” “砰！” 叶家的屋门猛地被推开了。 院子里说闲话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向叶家。 江波走了出去，径直地走向这群人。 站定了之后，他就盯住了高婶。 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把高婶吓得有些脚软： “你……你干嘛？” 这时候，叶筱云也赶紧追了出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江波……” 江波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本来，日子怎么过是我们两口子商量着来，没有必要给别人交待。” “不过……” 江波扫视了下这几个人的脸，最后目光定格在高婶身上： “我刚刚听到有人编排我和筱云，这事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第232章 霸气护妻 说着，他握紧了叶筱云的手： “我和筱云是正常恋爱结婚的，并且我们已经领证了，不存在有人说的‘只是想玩玩’这个情况。我江波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而且，筱云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我们恋爱结婚也是我追求的筱云，不存在有人说的‘没人愿意跟她结婚’这个情况。” “以后，再听到谁在背后这样编排我和筱云，就别怪我江波对她不客气。”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已经面色平静地拿起了一个砖块，一掌下去，砖块应声断成两截。 高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我们办完婚宴之后，我岳母自然是要跟着我们住在一起，这个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假如再让我知道谁在背后闲言碎语，惹我岳母心里不痛快……”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把那截碎砖头随手往地上一扔。 几个人霎时间默不作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走了，回去吃饭去。” 江波用手帮叶筱云擦了下她已经泛滥的眼角，揽着她的肩膀一起回屋去了。 留下了刚刚嚼舌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李婶率先拿起纳了一半的鞋底子，往自己去了。 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的回去了。 心里都有点埋怨高婶。 虽然他们也都有点嫉妒叶家的好运，但是他们没说什么啊！ 都怪高婶，把话说那么难听，人家都听见了，还找了出来，以后见面多尴尬啊。 江波和叶筱云回到屋里，看见白薇仍呆坐在那里，面色如纸。 叶筱云坐过去，心疼地拉住了她的手。 “筱云，都是妈连累了你。” 白薇喃喃地说道。 “妈，您甭听他们胡说！我和筱云办完婚宴，您就跟筱云一起搬过去，我看以后谁还敢说闲话！” 白薇一脸的感动。 刚刚在院子里，江波对邻居说的话，白薇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小江，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我不能连累你们。” 江波则是耐心的劝道： “妈，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而且，就算为了筱云，那您更得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了，不然院子里的人要怎么议论筱云啊，说她结了婚就不管妈了？” “再说了，我这姑爷也怕人戳我脊梁骨不是！” “成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白薇握着叶筱云的手，早已泪流满面。 终于在江波的劝说下，点了点头。 而叶筱云，早已在白薇的怀里，感动得泣不成声。 …… 95号院内。 闫埠贵在院子中央摆了张桌子，他自己端着茶缸坐在桌子正前方。 没多会儿，众人也都搬着板凳陆陆续续的围坐了过来。 有不明白的还在打听： “这好端端的，开全院会是干啥？” “何雨水，闹着跟她哥傻柱分家呢！” “听说，是贾家让傻柱帮忙，要把灵堂设在何家。这不，傻柱就同意了，把灵堂搁在何雨水屋里了。” “一般的时候，雨水也不怎么回来。这可不赶巧了，那天晚上雨水正好回来，看见香烛遗照什么的，吓得够呛。” “然后就闹开了，差点把贾东旭骨灰都给扬了！”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唏嘘。 “这两兄妹好好的，这是何必呢？唉。” “好好的？我倒觉得何雨水一直够委屈的，这傻柱招呼都不打就把灵堂放她屋里，搁谁不得急眼？” “就是，听说为这事，傻柱还打了何雨水。” “不是头一回打她了！有一回傻柱把雨水的嫁妆钱都赔出去了，让雨水知道了，后来也被傻柱给打了。” “这事我听说了，好像也是为了贾家的事。” “哎，你们说，这秦寡妇跟傻柱是不是有一腿啊？怎么傻柱这么帮着她呢？” “这谁知道！” “要我说，就算是这样，何雨水也不应该跟傻柱分家。” “她年纪轻轻的，还在上学，她还没找婆家呢。以后这名声传出去了，哪家敢要她？” “就算以后结了婚，没娘家撑腰也不行。她老爹何大清已然是靠不住了，她只能靠着傻柱，现在还要跟傻柱分家，她怎么想的呢？” “是啊，还是太年轻了。有的时候该忍就得忍，不忍你怎么办？” “这兄妹俩，一个赛着一个的没脑子。” 闫埠贵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桌子，清了下嗓子说道： “我说诸位，都安静一下。” 这是闫埠贵第一次主持全院会，以前这都是易忠海的活儿。 如今易忠海很低调的坐在角落里。 “今天晚上召集大伙儿过来，就一个内容。” “傻柱跟何雨水兄妹俩想要分家，想让大家伙来给他们做个见证。” 闫埠贵说道。 “等会儿，闫大爷。” 闫埠贵没想到这个时候，傻柱突然出声，以为他要回心转意，赶紧说道： “怎么了，柱子？” “你们兄妹俩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那倒不是。” 傻柱依然是一副混不吝的表情： “就是，咱们得说清楚。” “是何雨水她非要跟我分家，可不是我提出来的。” “行了，我没事了，你继续说吧。” 闫埠贵深深地叹了口气。 刚刚，他确实没有说清楚是谁提出来的要分家，这主要也是为了何雨水的将来着想。 将来要是论起来，是谁要和谁分家，性质可是完全不同的。 没想到，傻柱是一点情面也不留，直接把这事当面提了出来。 “没错，是我要跟我哥分家。” 何雨水站起来说道。 “可是我也是被逼的。” “诸位大爷大妈，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他分家，因为他实在太过分了！” 傻柱撅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不自在地挠了挠胳膊肘，说道： “都来分家了，还扯那没用的干什么？！” “要分就赶紧分，分完了我还有事呢，没工夫陪你这儿磨叽。” 傻柱说话很不客气。 气得杨瑞华瞪了他好几眼。 “成，既然你们兄妹俩都想好了，那就分。” “反正啊，说起来这分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闫埠贵语气平淡的说道。 实际上，分家的虽然也不少，但很多都是兄弟几个成了家，这才要分。 像傻柱和何雨水这样，就兄妹两个，还都没成家，闹着要分家的，实属不多。 不仅在这95号院，在整个街道也是头一份。 第233章 多少算多啊? “那就这么着，既然何雨水要跟我分家，那从此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傻柱没好气的说道。 “以后你在婆家受了气，也别来找我哭，我权当没你这个妹子。”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找你。” 何雨水已经看明白了。 她哥已经被秦淮茹给弄迷糊了，她怎么说都没用，反而还会加深矛盾，日后说不定还会反目成仇。 与其这样钝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不如趁早分个利索干净。 何雨水说道：“既然要分，那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 她指着何家的屋子说道： “咱爸留下这两间房，该有我一间吧？” 何雨水哼了一声： “成，你住的那屋还归你，行了吧？” “至于老头寄给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这个你放心。” 闫埠贵见他俩都不说话了，于是宣布到： “好，那这事就这么着。” “那今天就这样，大伙儿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事情倒是比他想象得要顺利。 简简单单几句话，何家兄妹就算了个清清楚楚，以后也就算分干净了。 不过，他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是，老闫，怎么就结束了啊？” “我们家那事还没说呢啊！” 只见贾张氏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地说道。 闫埠贵一拍脑门。 对了，早上贾张氏跟他说过，想给贾东旭办丧席的事儿。 不过，闫埠贵也不是全然忘了，他不太乐意在会上跟大家说。 毕竟贾东旭是犯了事被枪毙的，他们在院子里大办丧席，没人说还好，要是有人说的话，这也是个麻烦。 可是现在贾张氏提了出来，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众人说道。 “是这么回事。” “前些天贾家办丧事，大家伙都没少帮忙张罗。这不，贾家嫂子呢，想请大伙儿吃个饭，算是感谢感谢大家。” 他这么一说，众人就都明白了。 这是想让大家随份子呢。 闫埠贵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礼金呢，大家随意就行。” “是多是少的，是个心意。” 他这话说完，院子里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默。 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响应的。 闫埠贵也有些尴尬。 按理说，他这个管事大爷，应该带头表示一下。 不过他这个性格，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让他主动出钱实在是肉疼。 他在心里激烈的斗争着，正要咬着后槽牙，出个血报出礼金，这时候突然易忠海站了起来。 “老闫，先帮我记个账。” “我随十块钱。” 说着，易忠海走到八仙桌跟前，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哗” 本来院子里的人还在观望，现在易忠海当众带头随了礼金，而且一开口就是十块。 院子里的人听了，都有些肉疼。 江波冷哼了一声。 这老东西，又开始带节奏了。 身边，叶筱云轻声问道： “我们随多少？” 江波摇了摇头： “一分不随！” “贾东旭可是死刑犯，咱们给他随礼？咱可不能犯这思想错误。” 叶筱云想了想，还真是！ 办案刑警给死刑犯随礼，这叫个什么事呢？ 江波说得对，这礼不能随。 易忠海刚走下去，院子里又没人吱声了。 “老闫，你随多少？” 闫埠贵没想到，贾张氏竟然主动问起了自己。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都在等着看他随出的数额。 闫埠贵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毛票来。 “我……我随两块吧。” “我工资低，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贾张氏立马变了脸。 本来，看到易忠海出了十块，可算是开了个好头，贾张氏心里挺高兴的。 照这个趋势下去，份子钱可是能敛上来不少。 可是没想到，闫埠贵一开口，就直接出了两块。 他还是院子里的管事呢，他开了这个头，院子里的人还不就坡下驴，更没人多出钱了。 贾张氏心里气恼，当着众人的面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说老闫，你这也太抠门了。” “你还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呢，人家老易都出了十块，你才出这么点。” “我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闫埠贵正为刚才掏出来的那两块钱心疼呢。 谁知道，贾张氏竟然还不满足。 要知道，这两块钱，还是他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呢。 他也没给贾张氏好脸色： “多少是多啊？” “我家里也困难啊，那么一大家子人，天天都吃不饱饭。” “我倒是想多出，可是条件跟不上啊，小学教师的工资就这么多，跟老易他们可比不了。” 贾张氏冷哼了一声： “那除了工资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江波家换家具，那旧家具都是你给倒卖呢，中间你没少占便宜吧？” “甭管怎么说，作为管事大爷，你这两块钱太少了。” “你再给添点！” 闫埠贵彻底无语了。 叶筱云在下面看着，也是瞠目结舌。 她还真没见过像贾张氏这样，人家随了份子，她嫌数少，上赶着追着让人家再加点的。 尤其在她的认知里，两块钱其实不算少了。 在叶家住的院子里，谁家有个红白事，也就是随一两块钱的份子，谁家条件好，或者关系硬实的，随个五块钱也就差不多了。 诚如闫埠贵所说，多少算多啊？ 不过，既然贾张氏开了这个口，闫埠贵也有点下不来台。 但是他也没办法，现在他兜里可比脸都干净了。 这时候杨瑞华走上来，拿出五张一毛的毛票，拍在桌子上。 “我们就这些了，那就再添五毛钱。” “再多我们也没有了。” 贾张氏只得作罢。 这时候，傻柱在旁边哼哧了一声，说道： “不是，我说闫老师，您这确实是太抠门了。” “我都看不下去了。” “好歹您也是咱们院子里的管事，就两块五？我都不好意思说您！” “你！” 闫埠贵有些气结。 这傻柱，又有他什么事儿啊，现在在这儿起哄！ 第234章 许大茂，你随多少? 还不等闫埠贵反应，傻柱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他扫了一眼坐在下边抹眼泪的秦淮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傻柱眼里有些发烫。 虽然许大茂讥讽过他，但是他还是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帮帮秦淮茹。 “我出五块！” “给我记上账吧！” 说罢，他还瞥了眼何雨水的方向，意有所指地说道： “得说明啊，这是我自己那份的。” “这已经分了家，就得各论各的。” 何雨水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无奈地笑了一下。 心想，这秦寡妇还真是把她哥吃得死死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现在既然已经分了家，那以后傻柱愿意怎么拉帮套，都跟她没关系了。 不过，指望她给贾家随份子，那是门儿都没有。 何雨水就像没听见一样，该怎么坐着还怎么坐着。 傻柱见她根本就不接招，也没有办法，回自己位置上又坐下了。 院子里的其他人，看见这个架势，知道这事也是躲不过了，只能纷纷拿出钱来随份子。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随一块钱。 傻柱冷眼看着，这么多户随了之后，加上他和易忠海一共十五块钱，总共收上来二十多块。 傻柱有点着急，这可是有点少啊。 刨除办席要花的钱，到时候这些份子钱恐怕也剩不下太多。 他扫视了一圈，看见坐在后边的许大茂和娄晓娥夫妇。 “哎，许大茂！” “你们家还没出份子钱呢吧？我可是出了五块，你打算出多少啊？” 要是在以前，许大茂估计会被傻柱一激，脑子一热，也跟着出五块。 甚至为了压傻柱一头，出的更多。 不过现在，他看了看身边肚子已经显怀的娄晓娥，显然没了跟傻柱斗狠的心思。 而且，江波就坐在他后面，刚刚江波和叶筱云的话，他都听在耳朵里了。 当即说道： “这贾东旭办丧事，我也没帮什么忙，贾家请吃饭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哗！” 他这话一说，院子里的人立刻议论了起来。 还能这样？！ 他这话虽然委婉，意思却很明白。 就是贾家办丧席他不打算去参加，当然，份子钱他也不掏了。 傻柱没想到许大茂会这样说，一下懵了： “不是，许大茂你什么意思啊？” “你还是不是这院子里的人啊？怎么就你这么个路呢？” “人家贾家办丧席，好心请你，你不去。是不是以后谁家有事你都不打算去了？你这是要脱离咱们院子这个大集体啊？” 许大茂冷笑一声： “傻柱子，你还甭给我扣帽子。” “以前谁家有个什么事，我许大茂落过趟啊？” “但是贾家不一样。” “贾东旭可是犯了事让政府给枪毙的，我给他的丧席随份子，这不是跟政府对着干吗？” “我可不想犯这思想错误。” 许大茂这话一说，众人脸色都变了。 这话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本来要出钱随份子大伙就不太乐意，要是随了份子将来还出什么问题，那就更不得了了。 于是，还没出份子的人纷纷捂紧了口袋，没人再上前去了。 而已经随了份子写了账的，都开始有些后悔。 琢磨着想个什么借口，再把这钱要回去。 易忠海见状，站了起来说道： “许大茂，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你自己抠门不愿意给贾家随礼，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扯别的！” “思想问题，什么思想问题啊？” “法律有规定，死刑犯家属不能办丧席吗？” “法律有规定，街坊四邻不能给犯人家属随份子吗？” “就算东旭之前再怎么不对，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了，你怎么还总是抓着这事不放呢？” “咱们大家伙都是住一个院子的，怎么能这么冷漠呢？” 易忠海这样一说，刚才还在犹豫着怎么把份子钱收回来的人，倒有些不好开口了。 还没随的人，则是犹犹豫豫的观望着。 闫埠贵也有些尴尬。 刚刚易忠海带头随礼了之后，他也紧跟着随了两块五。 许大茂说这话，也是在打他的脸。 不过，他看江波和叶筱云也一直没上礼，他也不想得罪他们。 于是仍是和稀泥的说道： “话虽这样说，但是也没许大茂说的这么严重。” “法理之外，尚有人情，对吧，是这么个理儿吧？” 说完，他又对易忠海说道： “老易，你也别生气。这随多随少，甚至于不随，都凭大家伙的心意，咱们就讲个自愿，不强迫。” 易忠海有些气闷，这闫埠贵和稀泥的水平还挺高，好一句“自愿不强迫”，后面他也不好意思再道德绑架别人了。 何雨水听见，立刻站了起来。 “我觉得许大哥和闫老师说得有道理。” “我先表个态，我就不随了。” 她倒不是特别心疼这一块钱，如今何大清之前寄过来的钱，大头儿都已经在她自己手里了，她倒不是特别的缺钱。 只是，她看见秦淮茹就憋气，就是不想给贾家这个面子。 “闫老师，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的话我先撤了，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学校去呢。” 闫埠贵一听，对她挥了挥手： “哦，那你先走吧，路上小心点。” 闫埠贵这样一说，还没随份子的纷纷松了口气。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再加上何雨水打头阵，那他们就干脆不随了。 虽然办席能吃到些平时吃不到的肉菜，不过这年月谁家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还是钱揣在兜里更实惠。 已经随了的只能是自认倒霉，想着在席上铆足了劲多吃几口，争取吃回本儿来。 何雨水一走，其他人也纷纷拿起板凳，准备撤了。 贾张氏一看势头不对，急着开始拦人。 “哎，怎么都走了，礼钱，礼钱还没上完呢！” “老闫，你快说句话啊，让他们都回来啊，这……这事儿还没弄完呢怎么就散了！” 闫埠贵拿起茶缸抿了一口。 “我说贾家嫂子，就这样吧。” 说着，他把一摞零钱交到贾张氏手里。 “我粗算了下，不到三十。” 这个数，虽然比其他人家收的礼钱要少了些，不过要吃席的人数也少了。 所以里外里，贾家也是不亏的。 人差不多都散了，只有易忠海和傻柱还留在那儿没动。 秦淮茹走上前，对易忠海说道： “易大爷，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要不是您和闫老师带头，东旭这席面还真不一定办的起来。” 第235章 傻柱的梦 说着，秦淮茹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 “说起来，还是东旭命不好。” 易忠海见状，劝道： “淮茹啊，快别哭了，日子还得往前看不是。” 闫埠贵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 “对了，贾家嫂子，丧席你们打算怎么办？” 贾张氏说道： “就这么二十几块钱，还能怎么办。” “就在院子里办呗。” 她捏着那一沓毛票，说道： “明天上午我就去买菜，下午让柱子帮忙给做一下。” 闫埠贵看了眼傻柱，只见傻柱挺痛快的点了下头，于是也没再说什么。 “成，那就这么着了。” ……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大亮，贾张氏就起来了。 她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悄默声的把脚伸进鞋里。 秦淮茹觉轻，她还是立刻就醒了。 贾张氏撅着屁股摸着黑，正要开门，刚摸到门栓，听见秦淮茹问道： “妈，您怎么起这么早啊？” 贾张氏转了转眼珠说道： “这不是今天给东旭办席吗，我买菜去！” 秦淮茹看了看天色： “这么早，早市都没开呢吧？” 贾张氏说道： “我先去趟茅厕，睡你的吧！” “哦，对了，夜壶和痰盂我顺手倒了啊，你……你不用出门了。就在屋里做早饭吧。” 秦淮茹眨着惺忪的睡眼，说道： “哦，知道了。” 等贾张氏关上门，她在被窝里咯咯的偷笑了起来。 贾张氏端着自家夜壶，肥胖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往公厕走去。 很快她倒完了回来，把自家夜壶放下，又开始倒另一家的。 虽然院子到公厕的路程不算特别远，但是她本来长得就胖，平时又不怎么干活，跑了几趟，就开始喘了起来。 院子里一共十几户人家，贾张氏忙活了半天，也就倒了三分之一。 眼瞅着天透亮了，贾张氏坐在院子门槛，累得直喘。 “谁特么这么缺德，出的损招！” “哎呦喂，可累死我了！” 突然，她瞥见院子里的水池，心里有了个主意。 她迅速的起身，趁着院子里的人还没起来，快步的冲过去，端起一户的夜壶，直接倒在了院子的水池子里。 …… 贾张氏进了屋，秦淮茹已经起来了。 “妈，您怎么去那么半天啊？” “我上大号。” “饭做了吗？” 秦淮茹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我正要做呢。” “麻利点！我再眯会儿去。” 说完，又钻进了被窝里。 吃完了早饭，贾张氏出门买菜去了。 秦淮茹倒是说要不就她去，但是贾张氏不让，非要自己亲自去。 秦淮茹只好由她。 傻柱也醒了。 他坐在床上愣神。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跟秦淮茹一块搭伙过上日子了。 两人过得有滋有味的，傻柱还是在忙活着做菜，秦淮茹带着小当在一边给他打下手，棒梗还是像个猴一样到处乱窜。 梦里，趁着小当和棒梗没注意，秦淮茹还亲了他一口。 现在醒过来了，坐在床上回想这一幕，傻柱还有点心神激荡。 他划拉着自己鸟窝一样的头发： “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梦呢？” 昨天打赢了给贾家帮忙办席，傻柱起来之后，洗漱完了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把炉子拉到院子里来，大锅也刷好架上，就等着贾张氏买菜回来，他就可以开始大干一场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贾张氏回来了。 她背了好几个袋子进了院子，袋子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 看见傻柱已经支好了大锅，贾张氏直接把袋子往边上一撂。 秦淮茹帮着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众人一看，都傻了眼了。 贾张氏买回来的东西倒是挺多，好几个袋子，里面装的全是些白菜、萝卜和土豆这些，还有小袋子红薯。 外加好几大块豆腐，最值钱的就是一篮子鸡蛋，目测有十几个吧。 看见贾张氏带回来的东西，院子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昨晚上随了份子的人，脸更是发绿。 秦淮茹也懵了： “妈，您去了半天，就买回来这些啊？” “还有别的吗？” 贾张氏两手一摊： “就这些啊。” “这还少啊？！我都快拿不动了，我这大老远背回来的，可累着呢，换你你试试！” 傻柱看着这些东西，也犯了难。 好家伙，这是一点荤腥都没有啊。 哦，不对，还有十几个鸡蛋。 这让他这个大厨，可怎么开火呢？ 虽然不是他们何家的席面，但这么整也砸他这个大厨的招牌啊？ 昨天虽然不是所有的户都随了份子，但随了份子的户加起来也有小几十号人。 这十几个鸡蛋，都不够一人一口的。 傻柱忍不住说道： “我说棒梗他奶奶，您这东西买的，也忒……单一了。” 傻柱想了半天措辞，终于憋出这么一句来。 “不是，今晚的席面您先让我做什么菜啊？炒土豆丝，再来个白菜烩豆腐？” 院子里其他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都觉得贾张氏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 昨天她收了差点三十块钱的份子钱，今天买这些东西，满打满算也用不了十块钱。 她也知道大伙儿肯定会有意见，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 “我……我是想买肉来着。” “可是买不着啊，你们也知道现在的肉不好买啊。” 秦淮茹也觉得她这说法站不住脚。 虽然现在肉不好买，但要是真想买还是能买到的，比如去鸽子市。 再说了，就算真买不到肉，多买些鸡蛋也算是个诚意啊。 现在买回来的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像个样子。 秦淮茹咬着下唇，满脸的尴尬和为难。 傻柱看在眼里，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走过去对她说道： “你先别着急，我出去转转。” 秦淮茹追上去问道： “柱子，你干嘛去？” “你甭管了。” 傻柱头也没回，快步的离开了。 第236章 反正这东西不是好来的 贾家一家人正围在桌子前吃午饭。 贾张氏给棒梗夹了块白菜，说道： “大孙子，咱们先凑合一顿，晚上吃好的。” 秦淮茹则是心不在焉地看着屋外院子里的情况。 傻柱已经出去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 贾张氏用筷子敲了敲盘子边： “瞅什么呢？啊？” “你人在这儿坐着，魂儿已经飞外边去了吧？” 秦淮茹扁了扁嘴： “您还好意思说呢。” “就您买回来那些东西，那几十号人吃什么啊？” “再说了，柱子到现在还没回来，晚上没大厨怎么成席？” 贾张氏有些心亏，嘴里嘟囔着说道： “怎么就不能吃了！百菜不如白菜！再说了，我刚都说了，我那不是买不着吗？还有完没完了。” 秦淮茹哼了一声，说道： “这话，您留着跟今天吃席的人说去吧。” 正说着，棒梗一抬头，用筷子指着屋外喊道： “快看！傻柱回来了！” 秦淮茹立马向前倾了倾身子，刚要站起来，瞥了眼贾张氏，又慢慢地坐了下去，对棒梗说道： “棒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何叔。” “再让我听见你叫傻柱，我可饶不了你。” 说着，这才不慌不忙地撂下了筷子，起身出门。 一推开门，她就脚不点地的迎了过去： “柱子，你回来了？！” “还没吃饭吧，来家里吃吧。” 傻柱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了看院子里这会儿正没什么人，估计家家户户都在屋里吃午饭呢。 他把一个袋子递给秦淮茹： “这会儿快晌午了，只能弄到这么多了，你拿着吧。” 秦淮茹接过袋子一看，里面是白花花的一条五花肉，连肥带瘦的，约莫有两三斤的样子，外加四五条一斤多的草鱼。 秦淮茹赶紧把袋子推过去： “柱子，这不行……” 傻柱说道： “怎么不行啊！” “东旭是我兄弟，又不是外人。” 秦淮茹眼睛犯了潮： “真不行。” “这席请你出力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怎么还能让你贴钱买东西呢？这些东西加一起不少钱呢，我真不能要！” 说完一个劲地把袋子往傻柱手里塞。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拉扯地过程中，秦淮茹的手好几次握在了傻柱的手上。 那温润绵软的触感，让傻柱莫名的有些心猿意马。 他又想起来昨晚的那个梦了。 再看秦淮茹的时候，傻柱就有些脸红了。 “你别这样，我都买回来了，又不能退回去。” 他说这话的语气，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粗还能这么温柔的对别人说话。 尤其还是对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 “你非不收，就是拿我当外人了，我可要生气了。” 傻柱故意板着脸说道，但语气却是和刚才一样的柔软。 听到这句话，秦淮茹这才渐渐地停住了手。 她鼻子一酸： “柱子，你……我们家欠你太多了。” 傻柱看她垂泪的样子，鬼使神差地举起了右手。 原来，他竟然下意识地想帮秦淮茹把眼角的小珍珠擦掉。 当他发现的时候，右手已经抬了起来。 秦淮茹也发现了他右手不寻常的举动，瞬间停止了抽泣，眼神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赶紧把右手往自己后脑勺一放，挠了几下。 掩饰刚才多余的动作。 他不自在地四处看了看，说道： “快回去吧，等会儿让人看见。” “就说是你又出去买的。” 傻柱嘱咐道。 秦淮茹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回屋去了。 傻柱则是心猿意马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屋，贾张氏正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啊？” 秦淮茹略微抬了下眼皮，简单地说道： “柱子又给添了点鱼和肉。” 表情看不出悲喜。 贾张氏立马跑过去撩开袋子，一看见里面的五花肉和草鱼，她立马笑了起来。 棒梗也伸头过去看，他挥舞着筷子说道： “奶奶，晚上有肉吃了，是不是？！” 贾张氏刚刚还在笑着的脸上，瞬间就垮了下来。 “这些，都是那傻柱给的？” 秦淮茹点点头，没吱声。 贾张氏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给他钱了？” 秦淮茹摇了摇头： “没有，昨天的礼钱不是都在您那儿呢吗？” 贾张氏脸色更难看了。 “你的意思，这东西都白来的？” “一两顿剩菜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么些个东西，值不少钱吧？他就这么白给你了？你当我傻啊？” 当着孩子的面，贾张氏没有把话说得太露骨。 不过意思也是很明显的。 她觉得秦淮茹肯定是跟傻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贾东旭嘱咐过她，为了撑起这个家，不要限制秦淮茹太多。 但是贾张氏心理上还是不太能接受。 尤其，这贾东旭刚走也没多长时间。 秦淮茹说道： “许是易大爷嘱咐他去买的。” 贾张氏哼了一声： “你糊弄谁呢？” “老易上午根本就没在院子。” “而且，我都看见你们俩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了。” 秦淮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反正我没做亏心事。” 贾张氏依然不依不饶： “做没做亏心事你自己心里知道。反正这东西不是好来的！” 秦淮茹把筷子往碗上一撂： “妈，您什么意思？您要真觉得这东西不该拿，等会儿我就给柱子送回去！” “或者您把买菜剩下的礼钱给他！” 贾张氏被她一呛，倒是不说话了。 她抓起手边的窝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也就是嘴硬，真让她把到嘴边的肥肉送回去，她哪儿受得了？ 应付完贾张氏，秦淮茹这才猛地想起来，刚刚光顾着拉扯这些东西，竟然忘了让傻柱来家里吃饭。 他跑了这一大功夫，应该还饿着肚子。 不过转念一想，不吃也就不吃吧。 傻柱真要来了，贾张氏再说出什么难听话了，岂不是更不好？ 秦淮茹想起刚刚两个人手指纠缠的触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好在贾张氏忙着吃饭，没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 吃完了饭，秦淮茹迅速地去收拾盘碗。 以免贾张氏发现她神色的变化。 而贾张氏在她出去之后，快步地从厨房拿出菜刀来，在五花肉的端头切了一块下来，拿白菜叶子包住了，藏进了抽屉里。 第237章 那事……怎么样了? 过了晌午，傻柱就到院子里忙活了起来。 他先是倒了小半锅油，把那几条草鱼煎了。然后又把煮好的五花肉切成薄片。 肉确实是少了点，不过这个年景，每桌都有鱼有肉，还有鸡蛋，也说得过去了。 他打算用这些五花肉配合上白菜土豆等等，做一个大烩菜。 至于主食，贾张氏为了省钱，根本就没买白面，只是背了些红薯面回来。 再加上贾家已有的一些棒子面，连做窝头都不够一人一个的。 无奈之下，傻柱只好回家把自家的白面棒子面都取了过来。 至于做菜的油，那更不用说了，当然是傻柱把自己的油罐子搬过来了。 傻柱在一边忙活着，秦淮茹在一旁帮着切白菜、削土豆。 别说，还真和傻柱前天晚上梦里的情景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秦淮茹一眼。 正巧秦淮茹也正抬起头，抬起袖子擦汗。 四目相对，秦淮茹对着傻柱温柔的笑了。 傻柱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好像这么着跟秦淮茹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这个突然萌生的想法掐灭。 许大茂前两天的话，突然萦绕在他耳边。 “傻柱，你跟你老子何大清一样，都是个找寡妇的命！” 傻柱心里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闫埠贵走了过来。 “柱子，忙着呢！” 当看到傻柱正在下锅的五花肉，他略微愣了一下。 他怎么记得，贾张氏买回来的东西，就只有一些萝卜土豆白菜什么的，为了这个，他还着实肉疼了好一会儿。 当然是心疼他那两块五毛钱。 偏他现在又是院子的管事大爷，不闻不问也不行。 可是他这会儿过来一看，有鱼有肉的，加上傻柱的手艺确实不错，这席面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闫埠贵有些奇怪，这些鱼和肉是哪儿来的呢？ 刚刚明明没看见啊。 “闫老师。” 闫埠贵正琢磨着，傻柱突然叫了他一声。 闫埠贵回过神来。 “怎么了柱子？” “那个……”傻柱斟酌着开口道： “上次说的那个事，您……” “哦！” 闫埠贵恍然大悟。 “我正要跟你说呢！” 闫埠贵拉着傻柱往前走了几步，小声对傻柱说道： “过几天啊，冉老师要到棒梗家来家访。” 闫埠贵指了指贾家的方向： “这不棒梗好一阵子没去上学了吗，冉老师过来跟淮茹他们商量一下，这接下来是不是考虑让棒梗留个级。” “你知道，这棒梗本来成绩就不太好，现在落了好几个月课，在家也没学，估计更跟不上了……” 秦淮茹这时候在后面喊了一声： “闫老师，柱子，你们聊什么呢？” 闫埠贵看了眼傻柱，对秦淮茹说道： “哦，淮茹啊，我正要跟你说呢。” “棒梗的班主任，过阵子要来家访，棒梗不是有阵子没来上课吗，冉老师说过来看看，跟你聊一聊。” 秦淮茹心里一松。 转念一想，不对啊，棒梗的班主任来，跟傻柱有什么关系？ 再一看傻柱有点躲闪的表情，以及闫埠贵有些意味深长的目光。 电光火石之间，秦淮茹明白了过来。 莫非，傻柱的相亲对象，就是冉老师？ 秦淮茹脑子嗡的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发僵。 她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她说道：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谢谢您啊，闫老师。” “咳，甭客气。” 闫埠贵笑容可掬。 “那个，菜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去和面吧。” 秦淮茹说着，一个人闷闷地往自家屋子里走去。 傻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点别扭。 “闫老师，我回家拿点调料去，这些东西您帮忙看一下。” 闫埠贵点点头：“好，你快去吧。” 易忠海正好过来，看到秦淮茹和傻柱的样子，有些奇怪。 “老闫，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我怎么看着淮茹脸色不太好啊？” 闫埠贵眨巴着眼睛说道： “不会吧？” “我就是告诉淮茹，棒梗的班主任要来家访的事。” 接着，他压低声音对易忠海说道： “正好，你前些日子跟我说的那事，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吗？” “我看这就是个难得的机会，等冉老师来的时候，让柱子想办法见一面。” “我看啊，这事也跟淮茹说一下，冉老师不是来家访的吗？到时候让她帮着配合配合，想办法给傻柱和冉老师创造创造机会。” “这样的话，这事成的概率就更大了。” 闫埠贵兴冲冲地说完，本以为易忠海会非常高兴。 可没想到，易忠海的反应，确实非常的平淡。 “哦，再说吧，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闫埠贵非常不理解。 当初张罗这事的，可是易忠海。 而且，他隔三差五的就来催自己，问有没有进展。 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他却发现易忠海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平淡，傻柱的反应也有点不寻常，怎么都这么奇怪呢？ “不是，老易，你什么意思啊？” “当初是你找我要给冉老师和傻柱牵线的，这眼看有机会了，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线还牵不牵了？你给个准话！” 想到刚刚傻柱有些奇怪的样子，闫埠贵问道： “怎么，是柱子不愿意了吗？” “他这是找着别的对象了？” 易忠海说道： “你想哪儿去了。没有的事！” “我就是觉得，这雨水不是闹着跟柱子分家吗？我是怕他心情不好，没心思相亲。” “还有，你说让淮茹帮忙，这不贾家正办丧事吗，这哪儿腾得出功夫啊？” 闫埠贵一侧头，嗨了一声。 “不会！柱子刚还问我冉老师那事怎么样了呢。” “再说了，贾家这丧事不是也办完了，今天再做完这丧席更没什么事了。冉老师过些天才来呢，趁这个时间正好研究这事。” 易忠海没话可说了。 “哦，那就好。”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 易忠海说完就走了。 闫埠贵点了点头。 傻柱可是承诺过，只要他和冉老师的事儿成了，必然给自己以及易忠海一份丰厚的谢礼。 而且易忠海也表示过，这谢礼他不要，两份都给闫埠贵。 虽然傻柱没说具体是什么，但以他平常的做派，一向是挺大方的，这谢礼肯定挺可观的。 闫埠贵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 “我知道了！” 第238章 这菜味道不对啊 “易忠海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闫埠贵捶着大腿。 肯定是这样，这老小子，看现在事情有眉目了，就不想把他那份谢礼让给自己了。 不行，他务必得促成此事。 他闫埠贵可不是吃这种哑巴亏的人，这谢礼他一定要弄到手。 “吱嘎。” 江家的门开了。 江波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个两个盆子，里面装着挺多东西。 闫埠贵迎了上去： “呦，江波，要做饭呐？” 江波点了点头。 闫埠贵探了头往铁盆里张望了一下，只见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有泡发好的花菇，干贝，鲍鱼什么的，还有一些食材是他见都没见过的。 另一个铁盆里，则是装着排骨。 不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都是很名贵的食材。 闫埠贵好奇的问道： “江波，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闫埠贵不禁咽了咽口水。 先别说别的，就说这些排骨，恐怕比贾家这顿席用的肉都要多。 江波笑了笑，说道： “今天没什么事，做个新菜试一试。” 说着江波接了些凉水把排骨泡起来去去血水，正接水的时候，他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闻着今天这水池里，好像有股淡淡的怪味儿。 这时候，闫埠贵又凑了过来，他指了指院子里已经摆好的桌椅板凳，问道： “真不打算去了？” 江波摇摇头： “我跟贾家又没什么交情。” “您啊，就多此一问。” “再说了，贾东旭是我们分局抓的，我去吃他的席？您觉得这合适吗？” “也是。” 闫埠贵不再说什么了。 江波刚一进屋，贾张氏就出来了。 她黑着脸，对着江波家的屋门说道： “呸！” “不来拉倒！” “等他结婚办席的时候，我也不去他家去！” “到时候，谁都不去，场面冷冷清清的，看他到时候丢人吧！” 闫埠贵扁了扁嘴。 也不知道贾张氏哪儿来的自信。 先不说，人家江波根本没打算在院子里办，就算在院子里办，请不请她还另说呢。 “还有那个许大茂，还有何雨水！以后他们办事，也都别去！” 贾张氏气哼哼地说道。 “行了，贾家嫂子，咱先把自家的事忙活好吧。” “这时间也不早了，到点开席没问题吧？” 问到这个贾张氏反倒一翻白眼： “我哪儿知道，问傻柱去！” 说着关上门，又回屋歇着去了。 给闫埠贵整得一愣。 好家伙，她自家办事，她是一问三不管，全撒手甩给人家帮忙的了。 也就是傻柱吧，换了别人谁受得了让她这么使唤。 …… 江波把洗好的鸡、鸭和排骨、猪蹄，统统的放进一个不锈钢大锅里。 冷水下锅，煮沸后撇沫子。 这个时代这种不锈钢的大锅可不太好找，江波是在自己的系统空间里兑换的，用完之后还要收回到空间里去。 这些焯好之后，直接放进烧开了水的大砂锅里，再加上葱姜料酒，开始熬制高汤。 趁着熬制高汤的时候，江波开始给火腿切片。 正宗的金华火腿，切得薄薄的，闻起来一股诱人的咸香味道。 熬制高汤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在食材都准备好了之后，江波把他从图书馆借回来的医学书籍都拿了出来。 既然已经跟叶筱云说好了要帮白薇医治眼睛，他需要尽早的做好准备。 虽然已经领取了全科医学知识，但他还是想再看一下，有没有最新最前沿的医学研究成果。 随着一声声技能点提升的系统提示音，高汤也熬好了。 江波把泡好的食材，一层一层地放了进去。 先放香菇和蹄筋，然后上面一层放上切好的火腿和干贝，鹌鹑蛋，再上面放上海参和鲍鱼，顶部放上鱼翅。 最后，再点上黄酒，用荷叶封上口。 再炖上一个多小时，这道佳肴就算做好了。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人陆续也到了。 坐好之后，人们纷纷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儿啊？” “是啊，不是平常炖肉的味道。” 人们纷纷好奇地四处张望。 上午，有人说看见贾张氏买菜了，只有些萝卜白菜土豆什么的。 可闻着这扑鼻的异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食材的味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萝卜白菜绝对出不来这个味道。 “哎，我说柱子，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香啊！” 傻柱正把大烩菜往一个个大铁盆里盛。 听到人们夸赞，他得意的笑了笑。 若是平时，他应该也会闻到那股异香，可是前一天他跟何雨水闹别扭，在院子里坐了半宿，夜里有些着凉了。 这两天鼻子失灵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院子里的人是闻见了那股异香，误以为是他做的菜。 虽然以前也没少有人夸他手艺好，但今天院子里的人好像有点过于热情了。 不过傻柱也没多想。 这些夸奖让他心里很受用，他觉得干活更起劲儿了。 傻柱把大烩菜盛了出来，刷锅之后重新烧油，把之前煎好的鲤鱼复炸了一下 “滋啦” 浓郁的焦香短时间的掩盖了那股异香，各种香味更替，院子里的人都要流口水了。 接着，傻柱又开始溜边烹醋，加上酱油白酒等调料，倒进开水大火闷煮。 过了没多久，傻柱掀开锅盖尝了尝咸淡。 鱼肉已经入味了，收一下汤汁就可以出锅了。 于是，他就交待秦淮茹可以先上菜了。 秦淮茹端起大铁盆，挨桌端了一盆上去。 院子里的人迫不及待的就抡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在铁盆端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看清楚了，这一盆烩菜里除了有限的几片五花肉，就只有些白菜豆腐什么的。 人们在心里暗自称奇。 能把白菜烩豆腐做出这个味儿来，傻柱的厨艺真是令人惊叹。 难怪人家是轧钢厂的大厨，领导搞招待都找他，人家确实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不过，当人们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菜之后，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这菜味儿不太对啊。” “好像不是之前闻到的味道，这就是普通的白菜烩豆腐的味儿。” 第239章 不应该吃独食 其实，就现有的这些食材，傻柱能做出这个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只不过，人们预先闻到了江波屋里传出来的异香，期待值过高，所以吃到这大烩菜的时候，就都有些失望。 “怎么了，婶子，你们怎么不吃了？” 秦淮茹看桌上的人神色有异，赶紧走过来问道。 “淮茹啊，这就是白菜烩豆腐啊！” 秦淮茹还以为这些人是觉得菜太素了，堆着笑解释道： “不是我们不愿意准备，真的是现在肉太难买了。” “别着急，等会儿还有鱼呢。” 傻柱也看见了人们的表情不太好，他也误以为众人是在挑理，快步走上来说道： “婶子，瞧您说的，您看里面不是有肉片吗，不少放呢。” 傻柱在院子里一向挺横，刚刚说话的人看到他脸色不好，赶紧笑着补充道： “不是，我的意思，这菜的味道怎么不对啊。” “就是，这吃起来就是普通的白菜烩豆腐的味儿。” 傻柱脸色更难看了：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 “这白菜烩豆腐还能做出什么味儿来啊？” “故意找茬埋汰我呢是吧？” 众人看他急眼，赶紧解释说道： “没有没有，就是你做的时候味儿特别的香，比炖肉还香呢！我们以为你做了什么稀罕东西，这才问问。” “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 这时候，秦淮茹悄悄把傻柱拉到一边，说道： “柱子，我刚才也闻见了，你烩菜的那个味道可香了，我从来没闻到过这个香味儿。” “怎么你没闻见吗？” 傻柱一摊手： “我感冒了，闻不见味儿。” 傻柱奇怪的挠了挠头： “真是奇了。” 这时候，秦淮茹突然吸了吸鼻子： “哎呀！坏了！” “柱子，快！鱼锅好像糊了！” 傻柱一拍脑门。 刚刚他正在给鱼锅收汤呢，听见有人疑似质疑他的厨艺，他就赶紧走过来理论了，竟然把收汤这事给忘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掀开锅盖，差点背过气去。 烧鱼要用大火，这一会儿会儿的功夫，鱼锅已经一点儿汤都不剩了，锅底黑黢黢的冒着烟。 傻柱赶紧抄起抹布垫手，把大锅直接端下来离火。 不过这时候已经晚了。 鲤鱼朝上的一面还好，但是下面挨着锅底的一面都已经烧糊了粘在锅上了。 傻柱拿铲子费劲巴拉的铲了半天才把鱼铲下来。 再看挨着锅的那面，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不仅烧得黑黢黢的，而且也被铲子铲得破了相。 傻柱感到非常的懊恼和沮丧。 糟蹋东西是一方面，这主要是掉手艺，这让他最不能忍。 秦淮茹帮着铲鱼，一边柔声劝道： “没事的，这不是还有不少能吃吗，另一面朝下也看不见。” 傻柱感激的看了秦淮茹一眼。 不得不说，还是秦淮茹说话让他听着最舒服最贴心。 他突然觉得，秦淮茹身上的优点还是挺多的。 勤快，能干，而且长得还漂亮，说话也贴心。 说话间，秦淮茹已经陆续的把鱼端上桌了。 “呦，怎么这么大糊味儿啊！” “柱子，你把鱼烧糊了啊？” 院子里有人喊道。 秦淮茹赶紧说道： “嗨，怨我怨我。” “正收汤呢，柱子看我搬窝窝头费劲，帮我搬去了。” “他还嘱咐我看着点锅里，我这一忙活就给忘了。” “白瞎了柱子这好手艺了，都怨我。” “这鱼上面半扇没糊，你们先吃上边这面，等会儿还有炒鸡蛋呢。” 众人听说等会儿还有菜，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我说呢，傻柱不是轧钢厂的大厨吗？” “要是连个鱼都烧不好，那可真是掉手艺。” 傻柱听着众人的话，听到秦淮茹这么维护他，心里某个角落霎时柔软了起来。 毕竟是露天的席面，风一吹，很快刚才的糊味儿就都散了。 这时候，江波这锅菜也快要做好了。 他把干荷叶揭开，瞬时一股浓郁的香气喷薄而出，院子里瞬间就被这股异香填满了。 而院子里的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三两下就把上面的半扇鱼吃光了。 正对着下面糊的像碳一样的糊鱼发愁呢，一时间又闻到了那股异香。 “闻见没有，那个味儿又出来了！” “是啊，这是谁家在做什么呢？太香了。” 闫埠贵想起来下午看见江波在鼓捣食材，心想八成是他做出的菜散发出的香味。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 易忠海也坐在一桌，他指了指江家的方向，说道： “还用问吗？咱们院子里，能吃得起荤腥的还有谁啊？” 他撂下筷子，冷哼一声： “哼，怪不得贾家办丧事他不来，原来啊，是关起门来自己吃独食呢。”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现在的肉多难买啊，他有这个条件，都不知道给人家帮帮忙？” “不帮忙就算了，还在人家坐席的时候，故意做好的显摆。显得他了！” 闫埠贵说道： “老易，你想多了吧。” “人家江波平时也这么吃，又不是非赶今天这么做。” 易忠海则不以为然： “平时我不管，今天，人家贾家办事，他这么做就不应该！” “老闫，不是我说，你怎么就不管管他呢。他哪儿那么多肉，咱们这席上几十号人分这么点肉，应该让他拿出来一些，给大伙儿匀一匀。” 闫埠贵扁了扁嘴，心想： 我管天管地，还管人家在自己家吃什么？ 你倒是管得宽，把自己的管事身份都给管没了，还在这儿说呢。 闫埠贵翻了个白眼。 易忠海还在继续说道： “哦，现在也不迟。” “应该让他把做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大伙儿分一分。” 这时候，院子里有人被他挑拨的，也附和了起来： “就是，做的这么香，还让人怎么吃这白菜豆腐啊，都没味儿了。” “应该拿出来给大伙儿分点。” 有几个老太太也摇头晃脑的说道： “嗯，不应该吃独食。” 贾张氏一听，立马接道： “对！对！吃独食，拉黑屎！不能吃独食！” 跟她一桌的人一听，差点没吐了。 易忠海强忍着不适，说道： “我说老嫂子，你看你，这饭桌上……” “这大伙儿都吃不下去了。” 第240章 易忠海的秘密 贾张氏丝毫不以为意。 “我没说错啊！老话就是这么说的啊！” “吃不下啊？你们要不吃了的话，剩的这些我就收了啊，明儿个做个折箩，还够我们棒梗吃两天的。” 易忠海见好不容易挑起的话题，差点让贾张氏这个猪队友给搅了，心里那叫一个气。 “老闫，你现在是咱们院子的管事，这事你得出面啊！” 易忠海又开始对闫埠贵说道。 闫埠贵咽下嘴里的窝头，说道： “出面干啥去？人家吃自家的东西，没招谁没惹谁，我说什么啊？” 易忠海撂下筷子： “老闫，这话不是这么说。” “人家贾家办席，他故意在家里大鱼大肉的，这不是搅局吗？” “这事，就你去说最合适。” 闫埠贵摇了摇头。 前几次怎么吃的亏，他还记得呢。 上次跟着刘海中起哄，开全院会让江波分肉，他就后悔着呢。 要不是那件事，他也不至于被于主任批评，写了一个月检讨。 “这不合适。” 闫埠贵不为所动： “我觉得江波做的没问题，人家在自己家吃自家东西，连屋都没出，这怎么是搅局呢。” 易忠海还要说什么，这时候傻柱站了起来： “我去！” “我就看不惯他这自私的样儿。” 说看不惯江波的做法是一方面，主要傻柱觉得自己今天在厨艺上丢了面子，都是江波的原因。 他憋着劲儿要把这场子找回来。 “哎，柱子……” 闫埠贵来不及阻拦。 只是在心里暗自思忖，就傻柱这个莽撞的性格，他要是跟冉老师真的成了，他怕不是害了冉老师。 他都有些后悔答应给冉老师和傻柱牵线了。 “笃笃笃” 江波正在把炉子上的砂锅往桌子上端，就听见一阵急躁的敲门声。 “谁啊？” 江波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道。 “我！” 外面传来傻柱瓮声瓮气的声音。 江波拉开门，就看见傻柱双手抱臂，很不客气的看着他。 “江波，贾家在办席呢，席面上菜不太够。” 说着，他指着江波桌子上的大砂锅问道： “你这做什么呢，这么一大锅！” 江波也不客气的说道： “有事说事，别瞎打听。” 傻柱被撅了一下，脸色更差了。 “江波，做人呢，不能光想着自个儿。” “你看，贾家席上肉菜不够，你这儿正好做了这么多，怎么不想着拿出来给贾家救个急呢？” 江波一乐。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评价傻柱了。 他的耳力惊人，刚刚外面的对话，他都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为了贾家这事，傻柱是又出钱又出地方又出力，连自己妹妹都给气跑了。 不过要说他是图秦淮茹什么吧，他又琢磨着跟冉秋叶相亲。 江波都有点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了。 可能傻柱自己也没太想明白。 这其实就叫——拎不清。 江波才懒得跟糊涂人掰扯，他冷下脸来说道： “不行。” 傻柱还等着他解释呢，见江波就没了下文，傻柱愣愣的问道：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说着，江波就要把门关上。 这时候，一双手按住了门扇： “江波，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刚跟贾家嫂子商量了，人家不白要你的。” 接着，他拿出五块钱来，说道： “贾家嫂子本来是要用这钱买肉的，可是呢，现在肉不好买，就只买到了这些。” “这样，这些钱都给你，你把你做的这些东西拿出来给贾家办席用，怎么样？” “哦，也不让你吃亏。你也过来一块吃席吧。” “也不用你随份子了，一块吃吧。” 傻柱也说道： “你看，都不收你礼钱，你还白得了五块，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着，就要从江波门里挤进去，去端那个大砂锅。 江波一把将他搡开。 “我让你进来了吗？” 接着对易忠海说道： “要脸不要，我说同意了吗？”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还真是不要脸！” 许大茂手里拎着个饭盒，站在这几个人身后说道。 “你知道人家做的什么，五块钱就想端走？” 易忠海脸色发白： “那你说个数！多少钱能出！” 许大茂刚要说话，江波阻止了他： “这不是钱的事儿，人家大茂媳妇怀孕了，专门托我做了这些，不卖！” 要不是江波阻拦，许大茂说不定真报出个数来，那岂不是被易忠海带沟里去了。 “对！” 许大茂也反应了过来。 “这可是给我媳妇补身子用的，不卖！” 他这话一说，站在他旁边的傻柱瞳孔地震。 什么？娄晓娥怀孕了？！ 傻柱当时就愣住了，也不顾得想着别的事情了。 那岂不是许大茂就要有后了？ 这两个冤家较了半辈子的劲，什么都要争上一争。 傻柱是轧钢厂的大厨，而许大茂是放映员，不比他差。 许大茂虽然结婚早吧，但是娄晓娥的成分不太好，而且一直没有孩子。 这个事儿经常被傻柱拿来笑话。 而许大茂还击的方法，就是攻击傻柱找不着对象。 可如今，娄晓娥竟然怀孕了，那这件事上许大茂岂不是又压了他一头？ 傻柱又看了眼席上，闫解成和于莉正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聊。 再一看江波，人家也已经扯了证了，而且媳妇还是公安，长得又特别的漂亮。 都成家了。 傻柱有点发酸，都忘了来找江波是干什么去了，转身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易忠海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他是心病犯了。 也顾不上再找江波麻烦了。 看着许大茂跟江波进了屋，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许大茂。 要说，这许大茂这么多年都没让娄晓娥怀上，怎么突然就成功了呢？ 他知道，傻柱跟许大茂掐架的时候，没少冲着他下三路去。 结合他自己的经历，他知道这两口子没要上孩子，多半这事是许大茂的毛病。 这可不容易治。 他和老伴也没有孩子，这事他有经验。 突然，他想起来贾东旭还在的时候，好像跟他提起过，江波会针灸。 该不会！ 易忠海深深的看了江波一眼。 第241章 这就是佛跳墙啊? 回到饭桌上，易忠海心里有点不安生。 闫埠贵则是揶揄地看着他，说道： “怎么？没要来吧？” “我就跟你说了，让你别去别去，你非不听。” “人家跟贾家又没什么交情，你说你非上赶着起什么哄……” 看见易忠海的脸色，闫埠贵就猜到这俩人刚刚肯定是在江波这儿吃瘪了。 没想到，易忠海倒没接这个茬，而是对他问道： “娄晓娥怀孕了，你知道吗？” 闫埠贵一愣。 “知道啊，怎么了？” “听说，好像有四五个月了吧。” 闫埠贵不明白，怎么易忠海突然关心起这个事儿来了。 而且，他还发现，易忠海脸色不太好。 “老易，你这是怎么了？” 闫埠贵奇怪的问道。 易忠海干笑了笑： “哦，没什么。” “就是好奇。他们两口子不是一直没有吗，怎么突然怀上了？” “嗨！这有什么稀奇的。” 闫埠贵说道： “解成他妈说过，人家娄家带着娄晓娥去医院查过，说是这方面没问题。” “现在这要上了，不也正常吗？” “说明许家两口子，子孙的缘分到了呗！” 有个大婶也在一旁说道： “难怪我看她前阵子都不怎么出门呢。头三个月是得加小心。” 有人接话道： “能不加小心吗！这两口子要上孩子可不容易。” “就是说呢。” 大婶点点头说道： “我还听说，娄晓娥这胎怀的挺受罪的，一直吐。” “前阵子我是瞧见她吐了。” 闫埠贵接话道： “哦，这事我知道。” “还是许大茂求江波帮忙给娄晓娥针灸了下，说现在好多了。” 众人都惊讶了。 “江波，他还有这本事？” “太神了，不知道他还会治什么，我这腰一直疼，不知道他能给治好不！” 有人笑着说道： “就算人家能治，你也得有这个面子请人家啊！” “对喽，得跟江波搞好关系啊。要不你家做席人家都不来，你想请人帮忙治病，人家更不搭理你了。” 贾张氏听着众人的议论，知道是在阴阳自己。 她也暗自后悔，江波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要是能给自己看看腰就好了。 岁数大了，她也一直的腰疼腿疼。 秦淮茹也咬着筷子，心里有点烦闷。 如果能跟江波搞好关系，那棒梗的腿是不是就有救了呢？ 现在棒梗虽然已经不用拐了，但走起路来还是稍微有点跛。 “对了，你们说，许家两口子有孩子了，是不是也是江波给治的啊？” “他们不是一直没怀上吗？” “哎呀妈呀，你这一说还真是。真有这个可能！” “老天，这江波的医术是有多厉害啊！” “哎，闫老师，您跟江家走得近，知道底细不？娄晓娥是不是江波给治好的啊？” 现在的人们，一见到夫妻两个没有孩子，还是第一时间的认为是女方身体有问题。 闫埠贵笑着说道： “这事我不知道。” “我说你们都别瞎猜了，兴许人家根本就没毛病，就是缘分到了孩子就有了。” 桌上的人都暗自摇头。 要孩子这件事，要说一年半载的没有，可能是时候没到。 可是许大茂两口子都好些年没动静了，这突然间就有了，说没治过，根本没人信。 众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谁也没有注意到，易忠海的脸色越来越差。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自己的秘密，会不会守不住了！ 闫埠贵正跟大伙儿说笑着，突然看见易忠海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 额角好像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愣住了，心里愈发的疑惑。 这易忠海，究竟是怎么回事？ …… 许大茂打开保温桶，江波用铁勺一勺一勺的把食物从砂锅里装进保温桶。 一股异香迎面扑来。 “这就是佛跳墙啊？” 许大茂吸溜着鼻子。 “这孕妇还真难伺候，娥子说就想这口吃了，我可上哪儿给她弄去！” “多亏你了，江波。” 娄晓娥孕吐了好几个月，现在终于消停了下来。 就是口味比较刁，就想吃自己小时候吃过的这个“佛跳墙”。 娄家倒是给送了些食材。 可是许大茂哪儿会做佛跳墙啊，别说做了，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于是他就跟江波讲好了，他出食材，请江波来帮忙做。 到时候做好了，两家对半分。 江波看了看许大茂带来的食材，这些干鲍、鱼翅什么的，还真是市面上不多见的顶级食材。 而且娄家早年的底子在这里，这些食材的品质也都是顶级的。 更何况，他早就想尝试着做一次这道菜了。 正好自己的厨艺技能也该刷新了。 当即答应了下来。 并且表示自己也可以出一些食材，排骨和鸡鸭类的。 许大茂带来的这些食材不便宜，他也不想占娄家的便宜。 江波笑了笑，说道： “这佛跳墙虽然营养高，但是注意一下也不要吃太多了，腻厚。” “好嘞！” 许大茂高兴的应道。 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闫埠贵的声音。 “江波，开开门！” 江波跨了一步拉开门，只见闫埠贵正小跑着往他家的方向来，嘴里还说着： “江波，你家来客人了。” 许大茂说道： “我说闫老师，您可真能开玩笑，我就是来串个门，还客人！” 闫埠贵瞪了他一眼： “我没说你！” 只见他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说道： “有个女的找你，就在外边呢！” 江波有些纳闷： “女的？谁啊？” 闫埠贵诧异地问道： “啊？不是你请人家来的啊？” 许大茂脸上立刻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八卦地听着江波和闫埠贵的对话。 “那她怎么知道你住这个院子的？” 江波有些疑惑，到底是谁啊？ 不是叶筱云，昨天叶筱云才来过，闫埠贵不可能不认识她。 也不是冉秋叶。 闫埠贵和冉秋叶都在红星小学教书，也是认识的。 而听闫埠贵的语气，这个找上门的女人，他显然不认识。 正说着，院子里一阵“哒哒哒”的响声。 陈雪茹穿着高跟鞋，款款地走了过来。 第242章 江波，这是你朋友啊? 陈雪茹一身光润亮泽的绸缎旗袍，更勾勒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 一头时髦的大波浪卷发，慵懒的披在肩头，闪着像黑缎子一样的光泽。 外面还披了一件轻柔的白色狐毛披肩，更显得她整个人贵气十足。 耳朵上坠着的翡翠耳环，随着她的步子不断的摇摇晃晃。 许大茂已经看呆了。 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摔到地上。 这时候却听到身边的江波冷声说道： “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陈雪茹微微收了下脚步，看到江波表情严肃的问她，她有点心虚。 不过，很快她又款款地走过来，脸上笑容妩媚，半是撒娇半是求和的说道： “怎么，不欢迎我来啊。” 她那温柔绵软的声音，加上勾人的眼神，让许大茂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只可惜，陈雪茹不是对着他说的。 如果是对着他说这个话，许大茂色心萌动，真想命都给她。 “不是没让你这时候来吗？” “人家正好到这附近办事，想起来你好像就住在这附近，顺路来看看你嘛。” 陈雪茹笑着解释道。 江波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意。 陈雪茹的突然出现，虽然没有影响什么，但是让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她很有可能会自作主张的做出一些计划外的多余动作。 在这一点上，徐慧真就比她强多了。 短短的一瞬，江波已经在心里决定，将陈雪茹排除在合作范围之外了。 “你不会生我气了吧？” 想明白这一点，江波心里反而放松了。 冲她微微一笑： “不会。” 陈雪茹也在观察着他的表情。 本来，今天并不是她和江波约定的时间。 但是那天在小酒馆分开之后，她一直想着能再见江波一面，就鬼使神差的过来了。 看到江波脸色不好，她在心里很紧张。 直到江波表情转好，她心里才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 陈雪茹把白皙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媚眼如丝： “人家还以为，你生气了要赶我走呢！” 许大茂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不仅主动来找江波，而且对他温柔小意得很。 一副生怕他不理人的样子。 许大茂咽了咽口水，收了收他色眯眯的眼神，问道： “江波，你朋友啊？” 江波用手掌指向陈雪茹的方向，说道： “这位是雪茹绸缎庄的陈老板，今天过来是给我送货的。” 然后也给陈雪茹介绍道： “这是我院子里的邻居，许大茂。” “这位是我们院子的管事，闫埠贵闫老师。” 许大茂热情的伸出手，可是陈雪茹却没有接，只是含笑冲他微微的点点头。 反而对闫埠贵更热情一些： “哎呀，您是老师呀？看起来气质就不一样。” “我呀，最敬佩有文化的人了。” 她这几句话奉承得恰到好处，闫埠贵脸上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许大茂讪讪地收回了手，也不恼，看着陈雪茹的方向，哈喇子都要掉出来了。 “那陈老板，江波，你们聊吧。” 闫埠贵说着就要走。 江波叫住他说：“不忙，闫老师，正好陈老板也要回去了，一起走吧。” 闫埠贵有些惊讶： “陈老板刚来就要走了吗？” 江波笑着对闫埠贵解释道： “陈老板是来帮我送货的，人家店里还要忙呢。” 可这时候，陈雪茹美丽的大眼睛委屈的说道： “怎么，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江波说道：“你来得不巧，我也正要出门呢。” “下次你过来再坐吧。” 他一直不冷不热的，让陈雪茹很是郁闷，但听到他这样说让自己下次过来，陈雪茹心情又雀跃了起来。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我回去了。” 说着，对他一个媚笑。 “闫老师，麻烦您帮我送下陈老板。” 闫埠贵笑着说道：“好说，好说。” 来回跑这一趟，他不仅不觉得麻烦，还觉得倍儿有面子。 毕竟陈雪茹这样又漂亮又有财力的老板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得到，也不是谁都搭理的。 许大茂在一旁说道： “我也送送。” 江波看他鬼迷日眼的样子，拽了他胳膊一下： “你就别忙了。” “嫂子还等着你给他带饭呢。” 许大茂讪笑着说道： “那行，回见啊陈老板。” “常来啊陈老板！” 闫埠贵带着陈雪茹已经走远了，许大茂还不眨眼睛的看着人家的背影，问道： “哎，我说江波，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么个大美女啊！” “你小子真有艳福啊！” 江波没有回答。 他看到远处转弯的地方，墙后露出了一个衣角。 他用水晶瞳术定睛一看，发现是易忠海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偷听呢。 而听见陈雪茹和闫埠贵的脚步近了，易忠海慌慌张张地就跑了。 江波会心一笑。 虽然陈雪茹心血来潮来这么一遭，不太听话，但是赶在这个时候却正好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江波知道，经过这件事之后，易忠海更盯上他了。 他冷哼一声。 易忠海，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闫埠贵带着陈雪茹从院子里穿过，送她到门口。 陈雪茹穿着高跟鞋款款走过，院子里吃席的人们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男人们自不必说，纷纷装作不在意，但暗地里眼珠子都快粘在她身上了。 而女人们的目光则更加的复杂。 同为女人，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看到陈雪茹一身光鲜亮丽，走过去的时候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儿，眼神里无一不露出羡慕的神色。 尤其是秦淮茹。 她一直自诩是四合院第一俏媳妇。 可是昨天来了个叶筱云，今天又来了个陈雪茹，给她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她看着陈雪茹漂亮的卷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辫子。 她的头发也算黑亮，但是这个发型比起陈雪茹，显然是土气多了。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褂子，再抬起头偷瞄了一眼陈雪茹身上的狐毛披肩，秦淮茹突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第243章 有些人还是没改造彻底 她嫁到贾家这么多年了，最好的衣服还是刚结婚那年，贾东旭拿布票给她做了件呢子大衣，她一直没怎么舍得穿。更别提什么首饰了。 贾家倒是有架缝纫机，算是家里最贵的物件了。 可是，陈雪茹身上那件白狐毛披肩，就够买好几件呢子大衣加缝纫机了。 想当初，自己可是秦家沟的村花，嫁到这四合院也是院子第一俏媳妇，当初要是找一个江波这样的，也像陈雪茹这样一打扮，秦淮茹自信不会比她差。 可惜，她当初嫁的是贾东旭。 只能吃糠咽菜，穿补丁衣服。 秦淮茹闷闷不乐的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抬起眼来偷偷打量着傻柱的反应。 傻柱倒像是对陈雪茹不太感兴趣，专心致志的捧着碗干饭呢。 倒不是傻柱不近女色，只不过陈雪茹虽然漂亮，但是不是他的菜。 他眼光比较老，还是更中意冉秋叶这样文静的，或者秦淮茹这样贤惠端庄的。 他觉得陈雪茹的风格，透着股风骚劲儿，他不喜欢。 等陈雪茹走远了，贾张氏翻着她那双三角眼，不屑地说道： “这女的真够不要脸的，看看，看看，她穿得这叫什么呀！” 秦淮茹脸色一变： “妈，您胡说什么呢！” 贾张氏说道： “我可没胡说！看她那旗袍，开衩都开到大腿根了，这是勾搭谁呢？” “还有那腰上，啧啧啧，勒那么紧，奈子都勒出来了……” 这一桌男女都有，秦淮茹听她言语越来越粗鲁，赶紧打断她： “哎呀，妈，您别胡说，这是时兴的打扮。” 贾张氏回过头来，眼一瞪，把炮火又对准了秦淮茹。 “你是不是也想学那骚狐狸的打扮啊？” “我告诉你，甭想！” 秦淮茹气得想翻白眼，于是不冷不热的顶了一句： “怎么会呢，妈。” “我就是想学，咱家也没这个条件啊。” 她这么一提话头，于莉也说道： “她那身旗袍不便宜吧？看着是缎子做的，这得多少钱啊！” 另一个小媳妇也说道： “她披身上的那个，毛茸茸的，是什么东西啊？我从来没见过，真好看！” 于莉咂着舌说道： “这东西，不得值一块手表啊。” “我看，得值一辆自行车呢。” 媳妇辈儿的都对陈雪茹的装扮这么感兴趣，院子里的婆婆妈妈们是不愿意见到的。 杨瑞华说道： “好看不好看的另说，这就不是个正经人的穿法。” 贾张氏第一次觉得杨瑞华说话这么中听： “对，他婶子，你这话说得在理。” 杨瑞华指了指许家的方向说道： “就是许大茂媳妇，那个娄晓娥，也没像她这样穿金戴银的，恨不得把全副家当都穿身上啊！” 看着闫埠贵屁颠屁颠的跟在陈雪茹身后，杨瑞华心里多少也是有点不爽。 正说着，闫埠贵满脸春风得意的回来了。 没等屁股坐稳了，贾张氏先问道： “哎，老闫，这女的什么来头啊？找谁来的啊？” 闫埠贵笑着说道： “哦，这是前门绸缎庄的陈老板，她是来找江波的。” 于莉说道： “咦，是雪茹绸缎庄的陈老板吗？我听说过她。” “她的店铺可是前门最大的布庄了，早就听说这陈老板又能干，长得又漂亮，还真是名不虚传。” “难怪人家穿得这么好呢，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她自己穿上就是活招牌。” 自从嫁到闫家，杨瑞华就时不时的给于莉洗脑，跟她说朴素就是美，过日子就得节俭。 道理虽然没错，但于莉毕竟正是爱美的年纪，连秦淮茹还有一件簇新的呢子大衣呢，她嫁到闫家时间也不短了，穿的衣服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她长得也不难看，也想捯饬捯饬，但是看杨瑞华的意思，好像是想让她把身上这件褂子穿到地老天荒了。 闫解成也被老两口耳濡目染，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朴素就是美。 于莉早就听烦了。 趁这个机会，也暗戳戳的小反抗了一下。 院子里另一个大妈摇着脑袋说道： “饭都吃不上了，穿那么好干什么？” “啧，咱们吃不上饭，又不代表人家也揭不开锅。你没听于莉说吗，人家是布庄老板，有的是钱。” 大妈不解的说道： “不是早就公私合营了吗，她还这么阔啊？” 回过神来之后，她愤愤的说道： “我看，这些人还是没改造彻底。” “就该把她这些破衣服都给剪烂了，凭什么她跟咱们不一样。” 时代的洪流，在爆发之前已有了微小的萌芽。 上一辈儿的人们纷纷义愤填膺的附和着，于莉也不敢再吱声了。 傻柱夹菜的手也有些停顿了。 虽然陈雪茹不是他的菜，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陈雪茹确实是漂亮，而且是那种风情万种的漂亮。 但是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主动来找江波的，傻柱手里的窝头顿时不香了。 这个江波，到底凭什么。 娶了个那么漂亮的媳妇不说，今天又有这么漂亮的布庄老板找上门。 怎么就没有哪个女人主动上门找他呢！ 傻柱想了想自己前半辈子的经历，别说女人主动找他了，就是相亲都没成过。 都太没有眼光了。 就连许大茂那癞蛤蟆还有媳妇呢。 可是他呢？ 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哦，除了今天买肉回来的时候，他跟秦淮茹推搡的时候，不小心摸了秦淮茹的手。 “哎，对了，这女的找江波干什么来了？” 贾张氏突然想起来问道： “该不会是他在外边找的相好的吧？” “我就说他不是什么正经人，眼瞅着要结婚了，还在外边勾搭一个这么风骚的狐狸精……” 闫埠贵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老嫂子，您瞎说什么呢！” “人家陈老板是给江波送货的，江波在人家陈老板那儿定了个什么……哦，四件套！” “人家做好了就给江波送来了。” “你说你想哪儿去了。” 贾张氏一撇嘴： “瞎说！” “我又不是没见过做衣服的，都是自己去取，布庄还管送货上门？还是老板亲自送货上门？糊弄谁呢！” 易忠海默默地在心里给贾张氏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啊，贾家嫂子，英雄所见略同！ 第244章 这下全都对上了 “陈老板说了，江波是老主顾，是大客户。” 闫埠贵解释道。 “江波出手也挺阔气的，昨天他媳妇那身风衣就是在陈老板那儿做的吧？” “看起来也不便宜，要不说人家是大客户呢。” “这么看来，陈老板亲自送来也正常的啊。” 人们议论纷纷，不过易忠海还是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不为别的，江波见到那个女的第一句就是，“你怎么现在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院子里现在人正多，人多眼杂，怕他们俩的事露馅了呗。 而且，那个女的刚来就走了，显然也有问题。 正想着，江波拎了个保温桶走了过来。 闫埠贵见到了，跟他打招呼说道： “哎，江波，出去啊？” “吃饭了吗？” 江波说道： “还没，我去筱云那儿吃。” “江波，你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我们在院子里都闻见香味儿了。” “这个啊？” 江波指了指保温桶说道： “这个叫佛跳墙。” “走了啊，闫老师。” 江波说完，没多做停留就出去了。 闫埠贵眉开眼笑的冲他摆了摆手。 他刚走，院子里的人就议论了起来。 “佛跳墙？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没听说过啊？” “是啊，名字怪怪的。” “听这名字就不简单，也不知道这菜是怎么做的，我刚才闻见那香味，真太馋人了。” “是啊，没想到江波厨艺这么好！他媳妇可有口福了。” 只有傻柱听到之后，瞳孔地震。 “佛跳墙？江波竟然会做佛跳墙？” 这道菜连他这个大厨都只是听说过，不知道详细做法，更没实际操刀过。 傻柱的自尊心再次被江波碾压了。 他可是靠厨艺吃饭的。 别的事也就算了，如果江波的厨艺也比他好，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对了，傻柱，你知道这佛跳墙是个什么菜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傻柱虽然内心不爽，但还是尽量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态说道： “婶子，您这话问的。” “你们没听说过正常，我能不知道吗？” “对，柱子可是大厨，什么菜是他不知道的！” “哎，柱子，那这佛跳墙是怎么做的啊？给我们说说呗？” 傻柱咳了一声，说道： “这菜倒是不难做，就是食材多了些。” “除了排骨、鸡鸭、蹄膀这些常见的，还要有干鲍、鱼翅、干贝这些。” “我的老天啊！放了这么些好东西！” 问话的婶子眼睛都直了。 “难怪这么香的，放了这么多好东西，不香才怪了。” 傻柱笑着说道： “婶子，您这话算说对了。” “就这些东西放到一起啊，根本用不上什么厨艺，就是个小孩做出来也难吃不了。” 院子里的人都听出来了，傻柱这是有点不乐意了。 闫埠贵笑着说道： “柱子，你这说得有点太夸张了。” 傻柱混不吝的说道： “但是理是这个理！我这叫话糙理不糙。” 桌上的人见状都笑了笑。 于莉说道： “要说这江波，还真是挺知道疼媳妇的，这做了好的带着就去丈母娘家去了。” 说着瞥了眼闫解成。 杨瑞华听见了，赶紧岔开话题，说道： “哎，柱子，这佛跳墙你也会做吧？” “等你结婚办事的时候，要不你也做这么一锅，给大伙儿尝尝啊？” 傻柱一听，来劲了。 “没问题啊！” “这可是你说的？” 傻柱拍了拍胸脯： “我何雨柱一向是一个唾沫一个丁！” “到时候我结婚的席面上，指定有这道菜！” 桌上的人听说了，个个都眉开眼笑的。 能不高兴吗？ 出一块钱份子钱，就能吃到这么多山珍海味的，那不是赚大了。 “呦，柱子，那你这席面可金贵了！” 傻柱一挥手： “嗨，婶子，瞧您说的！” “我就是再不济，也得把各位街坊邻居招待好了啊！” 突然，他想起来现在是贾家的席面。 贾张氏为了省钱，席面就整的挺寒酸的。 他这话好像有点伤秦淮茹的面子。 他转转眼珠，赶紧找补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席面上备什么菜，也是看各家条件来的。” “我觉得只要愿意请大伙儿，那就是一番心意。” “就是怕有的人，连请都不请的，那就太没人情味儿了。” “我说的对吧，诸位！” 桌上的人刚刚得到傻柱的许诺，会在席上给大伙准备佛跳墙，于是无一不捧着傻柱说道： “对，柱子说的在理！” 所有人都欢天喜地的，只有秦淮茹有些沉默。 …… 散了席，傻柱和院子里的几个年轻后生把院子里收拾干净了。 众人也都散了。 “哎，你发现没有，老易今天有点怪。” 闫埠贵和杨瑞华躺在被窝里说话。 杨瑞华说道： “他一直这样。自打你当了这新管事大爷，他就一直发蔫。” 闫埠贵摇了摇头。 “不是说这个。” “刚才说到娄晓娥怀孕了，我就觉得老易表情有点怪。” 杨瑞华也反应过来了： “还真是有点不对劲，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这娄晓娥怀孕，关他什么事啊？” “我看他听说这事之后，脸色可不太好。” 说到这里，杨瑞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说道： “哎呀妈呀！” 闫埠贵吓了一跳： “干嘛啊，一惊一乍的！” 杨瑞华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转过身来对他说道： “我知道了！” 闫埠贵不明就里： “啥？” 杨瑞华莫测高深地说道： “别是易忠海跟这娄晓娥，有一腿吧！” 闫埠贵也被杨瑞华的话，惊得坐了起来。 “不能吧！” “怎么不能！” “你想啊，这许大茂跟娄晓娥这么多年没孩子，怎么现在突然有了？” “而且娄晓娥怀上了，说明娄晓娥那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 “易忠海他们两口子也一直没孩子。” “会不会是许大茂和老易媳妇那方面有问题才生不出孩子？然后易忠海跟娄晓娥搞在一起了，把娄晓娥肚子给搞大了。” 闫埠贵喃喃地说道： “所以，听说娄晓娥怀孕了，他才这么大反应？” 杨瑞华一拍掌： “这下全都对上了！” 第245章 娄晓娥回娘家 闫埠贵还是不太敢相信： “不会吧。” “我看老易平时跟娄晓娥没什么交集啊？” “你非要说，他跟秦淮茹有一腿我还信。” 杨瑞华想了想： “倒也是。” “不过，这种事可不好说。” “老易这人，心思沉得很！” 闫埠贵说道： “嗨，咱们这也是瞎猜。” “这都没影的事儿！” 杨瑞华却很兴奋，她侧过身去，却没闭上眼睛。 双眼闪着八卦的兴奋光芒。 …… 易家。 易忠海靠在窗前抽烟。 一大妈躺在床上，转过身来问道： “怎么老易？” 一大妈今天身子不舒服，就没去吃席。 但是，自从易忠海回来，一大妈就感觉他有些郁郁寡欢的。 这么多年老夫老妻了，一看就是有心事。 “没什么。” 易忠海吐了口烟圈。 “东旭的丧事这算是办完了。” “可是以后怎么办呢，淮茹他们娘几个以后怎么生活啊，这还是个问题。” 原来是这事。 一大妈舒了口气。 “老易，你有什么打算？” 易忠海吸了最后一口，把烟蒂在窗台上按了按，随手扔进了地上的土簸箕里。 然后转身走过来，也钻进了被窝里，说道： “我也说不好。” “淮茹一个女人家，去打零工，也不好找。” “我是琢磨着，托托关系，看能不能把她弄到厂里来。” 一大妈大惊： “这能行吗？东旭可是被轧钢厂开除的，她就是想顶班，也顶不了啊。” 易忠海转过头来，说道： “又不是非得顶班，才能进来。” “找找门路，应该能办成。” 一大妈心里有点不踏实。 上次，易忠海因为贾东旭的事儿受牵连，被降了级又记了大过。 现在，他又琢磨着想把秦淮茹弄到轧钢厂。 一大妈担心，易忠海再被这个事影响到。 不过她转念一想，易忠海跟贾家走得近，都是因为想让贾东旭给他们老两口养老。 在她眼里，这更说明易忠海是个念旧的人。 现在贾东旭不在了，他这个做师傅的，不想看着贾家孤儿寡母的没人照应。 说到底，这都是自己的原因。 要是自己能给易忠海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易忠海也不至于这么操心贾家了。 这么想着，一大妈内心更加愧疚了。 听着身边易忠海逐渐深沉的呼吸，想来是已经睡着了。 她内心很快做了决定，接下来易忠海不论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 想明白这一点，一大妈也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 这时候，易忠海却睁开了眼睛，深深的看了眼枕边人。 易忠海睡不着。 娄晓娥怀孕的消息，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心里。 一大妈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也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暂时没反应过来。 但易忠海有一种感觉，迟早有一天，这件事要露馅。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 再有就是傻柱的事儿。 过几天傻柱就要跟冉秋叶相亲了。 冉秋叶虽然也不错，但是秦淮茹显然是更合适的人选。 易忠海想了想。 这件事，还是得跟秦淮茹通个气。 …… 许家。 许大茂正在给娄晓娥按头。 娄晓娥虽然孕四个多月了，但是她还是时常觉得恶心头晕。 许大茂一边揉着，一边想着傍晚在江波家见到陈雪茹的场景。 那婀娜的身段，风骚的声音，都让他回味无穷。 “大茂，你觉得怎么样？” 娄晓娥问道。 可是许大茂像没听见一样，一声没吭。 “大茂，大茂？” 娄晓娥又叫了他几声，还是没反应。 “许大茂！” 娄晓娥突然提高了音量，高声喊道。 “啊？娥子，怎么了？” 许大茂这才回过神来。 “你还问我怎么了，叫了你半天了你都没听见，你想什么呢？” “没想啥！” 许大茂心虚。 娄晓娥瞪着他说道： “你还想骗我？” “我还不知道你！” “又在琢磨什么花花肠子呢？” 许大茂赶紧解释道： “真没有！就是有公社又让我去给他们放电影去。” “我正纠结去不去呢。” “这公社条件还不错，我寻思着去一趟怎么也能弄两只鸡回来，再不济也能弄些鸡蛋什么的，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但是要去的话，我就得在那边住一两天的，我不放心你跟孩子。” 娄晓娥一听他这样说，这才作罢。 “大茂，我正跟你说这事呢。” “我爸想让我回去住几天。” 许大茂立刻明白了。 这是娄家听说娄晓娥怀孕了，心疼闺女，想让娄晓娥回去几天，吃些好的补补营养。 许大茂眼珠一转，立刻说道： “那也行。” “正好你要是回岳父家，我就可以放心去公社了。” 说着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点心放在桌上。 “回头你把这个带上，算是咱们一点心意。”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过去！” 娄晓娥狐疑地眨了眨眼睛： “哎，许大茂，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特别盼着我回娘家呢？” “你心里别是憋着什么坏呢吧！” 许大茂苦笑道： “我……我能憋什么坏啊，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娄晓娥仔细看着许大茂的脸观察了半天，实在没发现什么，只能嘱咐道： “我回去这些天，你可老实点！” “要是让我听见什么风言风语的，我可跟你没完！” 许大茂一向不太老实，看见漂亮女的就愿意搭讪，娄晓娥知道他这个毛病。 想到这里，娄晓娥又说道：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跟你离婚。” “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们娄家的姓！” 许大茂无奈地说道： “你光说那没影的事！” “我怎么可能呢。” “你就放心回去吧，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别老瞎想。” 接着又做了半天保证，娄晓娥这才放心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许大茂就推着自行车，带着娄晓娥回了娘家。 中午，在娄家吃过了饭，许大茂自己骑着车回来了。 进了院门，他吹着口哨把自行车推进来，心情好不惬意。 刚走了几步，就看见水池那里，秦淮茹正背对着他在那儿洗衣服呢。 她背对着他，手里拎着一件衣服的领子用力的搓着，腰肢随着胳膊的用力一下一下的扭着。 别看秦淮茹怀孕都有七八个月了，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出来。 那腰还是挺细的。 许大茂四下看了看。 此时，就只有他和秦淮茹在。 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他大着胆子走过去，到秦淮茹身后贴住她说道： “大中午的洗衣服，这么勤快啊！” 第246章 夜会 他悄默声的出现在背后，猛地这么一出声，秦淮茹吓了一跳。 一回头，正对上许大茂那张驴脸。 “哎呦，大白天的，你吓死我了。” 秦淮茹并没有恼，只是抚着胸口，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 许大茂呵呵笑着，说道： “胆儿这么小，你怕什么呀。” 说着，身体故意往前紧贴住秦淮茹，一只手还很不老实的放在了她肩膀上。 秦淮茹不仅没挣扎，反而露出了笑容。 她揶揄地说道： “跟我这儿套什么近乎，不怕你们家那口子看见，上爪子挠你？” 许大茂瞪着眼说道： “她敢！敢管老子，大嘴巴子抽她！” 秦淮茹笑道： “行了，甭吹了。” “谁不知道你们那口子怀上孩子了，你们两口子宝贝着呢。你敢动她？” “再说了，你不怕她挠你，我还怕她找我事呢。” 听到这话，许大茂笑着说道： “她没在院里，回娘家去了，我刚送走的。” 除了傻柱以外，这院子里还有一个愿意跟秦淮茹套近乎的，那就是许大茂。 不过，跟傻柱这样的舔狗不一样，许大茂更贼。 每次靠近秦淮茹，都是为了占便宜。 如果不给他些甜头，秦淮茹从许大茂那里，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许大茂可不吃她白莲这一套，不会像傻柱一样让她白吃白喝的。 何况，许大茂家里还有一只母老虎娄晓娥在家镇着。 她现在一心想拿下傻柱，对许大茂没什么想法，就是吊着他玩玩。 现在打情骂俏了几句，秦淮茹觉得也差不多了，就说道： “呦，那我更不能跟你多说了。” “回头让她知道了，更该误会了。” 没想到，许大茂不仅没走，反而贴的更紧了。 他指着盆子里的青灰色对襟褂子问道： “你男人不是撂挑子了吗？这谁的啊？” 秦淮茹脸色一变： “管着吗！” 这衣服显然不是贾东旭的，而是傻柱的。 昨天傻柱帮着忙里忙外的鼓捣了一天，又搭钱添了肉菜，秦淮茹倒是提了给他钱，但是想想傻柱也不会要的。 于是秦淮茹就想着，帮傻柱洗洗衣裳，也算还一还他的情。 更重要的是。 在那个年代，不是亲属关系的女性给男性洗衣服，细究起来，这其中的意思其实很暧昧。 一般人不会这么干。 但是秦淮茹却偏要用这种方式来还情。 她就是要跟傻柱不清不楚的。 不然怎么一步一步把他套牢呢？ 为了避免贾张氏絮叨，秦淮茹特意趁中午饭后，贾张氏和孩子们都午睡了，院子里也没什么人，这才出来洗。 没想到遇上个许大茂。 许大茂坏笑着问道： “前院儿那傻柱子的吧？” “这傻小子昨天表现不错啊，听说那席上的鱼、肉都是他买的吧？” “你打算怎么奖励他啊？说说让我也听听呗？” 许大茂越说越露骨，秦淮茹有些不耐烦了。 “许大茂，你要是闲得蛋疼就找别的事去。” “甭跟我这儿死乞白赖的磨叨。” 许大茂仍是油盐不进。 自从娄晓娥怀孕之后，就一直没让许大茂碰过她。 昨天见了风情万种的陈雪茹之后，他更是惹了一肚子邪火。 “你都给这傻柱子洗衣裳了，那你给我也洗一件呗。” “娄晓娥不在家，都没人给我洗衣裳了。” “走，上我那屋拿去。” 说着，许大茂伸手就要拉秦淮茹。 秦淮茹这下真恼了。 “干什么啊？！” “你再拉拉扯扯的我喊人了啊！” 许大茂脸色一变，指着秦淮茹鼻子说道： “你喊啊，喊个试试！” “秦淮茹，你甭给脸不要脸！” 接着他压低声音说道： “甭在我跟前儿装什么贞节圣女了，你这招儿骗骗那傻柱子吧，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吗？” “上次你去人江波家里勾搭人家，我可是都瞧在眼里了。” “你喊啊，把院里的人都喊出来，让他们也都知道知道你干了什么！” 秦淮茹脸刷的一下白了。 是了。 她还有这个把柄在许大茂手里。 秦淮茹态度一下软了下来。 “你看你，怎么就急眼了。” “不就是件衣服吗，那你拿过来吧，我给你顺手洗了。” “多大的事儿。” 许大茂冷哼一声： “这才像句话。” 接着凑近了说道： “你跟我回家拿去啊。” “你男人撂挑子了，没人疼你了吧。去我那儿，让我好好疼疼你。” 秦淮茹眼泪都要下来了： “大茂，你别这样。” “你就饶了我吧，我真不敢。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活不活了。” “江波那事是误会，你就别总提了，行吗？算姐求你了。” 她这副求饶的可怜样，看得许大茂更按耐不住了。 “怎么，你送上门去给江波，跟那傻柱子打情骂俏的，你就这么瞧不起我许大茂？” 秦淮茹知道躲不过，只好咬着牙说道： “这会儿我婆婆和棒梗他们马上就醒了，这样，你等等我，今天晚上你到地窖那儿等着我，行吗？” 许大茂也听见了院子里有人家有动静了，这才放开了手。 “行，今晚我等着你。” “你要不来……” 秦淮茹赶紧推开他： “我肯定来。” “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许大茂又色眯眯地瞧了她几眼，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直到他走了之后，秦淮茹这才劫后余生的舒了口气。 她把胳膊支在水池边上： 天杀的许大茂，竟然用江波那事威胁她。 这可怎么办好呢。 秦淮茹欲哭无泪。 …… 夜里。 许大茂推开门，蹑手蹑脚的到了地窖。 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秦淮茹来了没有。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秦姐？” 没想到，他刚一出声，不知道从哪儿一记拳头直冲他的面门挥了过来。 许大茂一声惨叫，鼻子又酸又痛。 还没等他缓过来，一记断子绝孙脚踢了过来，直奔他的下三路来。 许大茂疼得连声都发不出来了。 身上又挨了几记老拳，疼得他直哎呦。 “谁特么偷袭老子？下手这么狠！” 说完，他就听见耳边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你爷爷我！” 第247章 拿捏 许大茂一愣： “傻柱？！” “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有脸问我？我倒要问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地窖干什么来了？” 许大茂瞬间就明白了。 自己这是被秦淮茹这个小娘们给算计了。 没想到这小娘们有这个胆子，竟然找了傻柱。 许大茂嘴硬说道： “你管着吗？” “这地窖又不是你家的，这是院子公用的，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凭什么打我？！” “老子想揍你就揍你了，需要跟你丫的废话吗？” “你！” 傻柱想起秦淮茹告诉他，许大茂要占她便宜，还逼她去地窖，心里一股怒火就控制不住， 当即举起拳头，又要往许大茂身上砸过去。 “柱子，先别动手了。” 许大茂愣了。 他没想到，地窖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易忠海？！你怎么也在这儿？” 易忠海没搭茬，而是义正词严的问道： “许大茂，你老实交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地窖干什么来了？” 许大茂自然不会承认，他来地窖是想跟秦淮茹搞破鞋。 “没啥，我就是想起来地窖里还有我们家几斤红薯呢。我过来看看别再丢了。” 傻柱说道： “还不说实话是吧？” “还想耍流氓！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扒光了，当众游街。” 许大茂一听，这是秦淮茹已经把他给交待出来了。 好你个秦寡妇！ 别忘了，你也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的。 “傻柱，甭特么满嘴喷粪！” “我不就到地窖取个红薯吗，我特么跟谁耍流氓了？你舅舅的！” 易忠海冷声说道： “许大茂，你不用狡辩了。淮茹跟我们都说了，你非逼她来地窖。” “一开始我还不信，你小子能这么猖狂。结果你还真来了！” 许大茂说道： “我让她来她就来啊？” “秦寡妇呢？让她出来对峙！” 易忠海说道： “许大茂，你现在承认了也就算了，你非要把事情闹大吗？” “到时候可别不好收场。” 许大茂冷笑着： “是秦寡妇不好收场吧？” “她敢跟我对峙吗？” 易忠海说道：“淮茹，你自己说。” 此时，秦淮茹这才从暗处出来，抽抽搭搭的说道： “今天中午，我正在院里洗衣服呢，许大茂就过来了。” “先是往我身边凑，想趁机占我便宜。” “我就让他滚开。” “他就说，我在给柱子洗衣服，是……是跟柱子有那个关系。” “还说，让我也给他洗衣服，还让我回家跟他拿去。” “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秦淮茹就哭了起来。 傻柱听到这里，怒不可遏地揪起许大茂的衣领，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许大茂，你还是人吗？” “东旭才走，你就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你丫找抽！” 接着，照着许大茂脸上，左右开弓，甩了好几个大嘴巴子。 打累了，江波把许大茂往地上一掼，许大茂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许大茂被抽的眼冒金星，挣扎着说道： “秦寡妇……没……没说实话？” 秦淮茹拍着胸口说道： “我哪句没说实话？你敢说你没让我跟你家去？” “我是寡妇，我是寡妇我就活该挨欺负吗？呜呜呜。” 许大茂说道： “我让你来你就来地窖，为什么呀？你敢说吗？” 不到必要时候，他不敢把威胁秦淮茹的事说出来。 真说出来，虽然秦淮茹是名声毁了，但他也做实了威胁寡妇搞破鞋的实锤。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其实也不愿意说出来。 秦淮茹抹了把眼泪说道： “许大茂说了，如果我不来，他就要让我身败名裂。” “易大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许大茂一听，脑袋嗡的一声。 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说道： “放屁！” “易大爷，我真没这么说过！” 接着他又指着秦淮茹说道： “好你个秦寡妇，你真可真行啊。” “既然你这样，就别怪我把实话说出来了。” “傻柱，你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呐？前些天她到江波家里勾引人家，我都看见了！” 易忠海呵斥道：“许大茂，你不要胡乱攀咬。” “你不能因为淮茹不受你威胁，你就这么埋汰人家啊！” 许大茂说道：“不是，易大爷，我说的都是真的！真有这事！” 秦淮茹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易大爷，我不活了！” “难怪许大茂说，他能让我身败名裂。”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他要真到外面这么冤枉我，我还怎么在这院子做人啊！” “人家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我干脆撞死在这儿得了，正好跟东旭做个伴儿……” 秦淮茹哭得几乎晕厥，傻柱赶紧扶住她。 “许大茂，你真是太过分了！” “你简直不给人家孤儿寡母活路啊！” 易忠海也说道： “许大茂，不管怎么说，你以前跟东旭也是一个厂的，这么多年的街坊了，你这么造谣，是要把淮茹往绝路上逼啊？” 许大茂百口莫辩：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柱子，你被她给骗了！” 秦淮茹抽抽搭搭的说道： “许大茂，我问你，你说我勾搭江波，还是你亲眼看见的？” “没错！” “笑话！你是说我当着你的面勾搭江波？我是疯了吗，还是我傻？我真做这样的事儿我不避人？” “那是因为……” 许大茂语塞了。 那是因为江波在里屋给娄晓娥针灸来着。 可是，他和娄晓娥可是答应过不把这事说出去的。 而且，如果把娄晓娥牵扯出来，那今天这事恐怕就瞒不住她了。 以娄晓娥的性子，估计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跟他离婚。 这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怕就真要跟了娄家的姓了。 就算不离婚，这么一折腾，万一孩子有个闪失…… 许大茂捂着刚刚被傻柱踢疼了的下三路，这相当于是受了再次损伤，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 电光火石之间，许大茂想到了这些，立马怂了。 不得不承认，秦寡妇这招虽险，还真是把他许大茂狠狠的拿捏住了。 第248章 你这顿打挨得不冤 “因为什么？” 易忠海厉声问道： “许大茂，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易忠海的责问，让许大茂一个激灵。 “因为……” “不为什么，就算是我记错了吧。” 易忠海说道： “什么叫你记错了？许大茂，你知道你这么随口一胡说，会给人家淮茹造成多大麻烦吗？” “人家孤儿寡母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这是要出人命的！” 许大茂低着头，一声也不吭。 他没话可说。 秦淮茹抽泣着说道： “易大爷，柱子，你们都听到了。” “许大茂亲口承认了，他是在诬陷我。” “以后他要是再乱说话，你们可要替我作证啊！” 傻柱气得捏着拳头咯咯响： “我现在就再削这货一顿！” 易忠海说道： “算了，柱子。” 傻柱不干： “易大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这么埋汰淮茹，我看不如让闫大爷把人都叫来，公开批斗他！” 许大茂眼里满是恐惧： “别！” “柱子，我真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找寡妇麻烦了。” “你可千万别让院子里的人知道，要不然娄晓娥非跟我离婚不可。” 易忠海冷声说道： “现在知道怕了？你当初耍流氓的时候怎么就不走走脑子呢？” 说完这话，他还是劝傻柱说道： “不过，柱子，我觉得这事到这里就可以了。” “真闹大了，对淮茹也不好。”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一点不假。” “哦，淮茹啊，你先回去吧。这儿没你事儿了，我跟柱子在这儿呢。” 秦淮茹止住了哭，说道：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 “要不我婆婆醒了，又得磨叨半天。” “快去吧！” 易忠海和秦淮茹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然后，易忠海说道： “许大茂，你得在这儿做个保证。以后不能再纠缠淮茹他们了。” 许大茂老老实实的说道： “行。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找秦寡妇麻烦了。” “要是再犯呢？” 傻柱沉声问道。 “再犯？再犯我特么丫头养的！” 许大茂几乎是低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他是真后悔啊。 招惹寡妇不成反倒让这小娘们算计了。 “那就这么着。走吧柱子。” “等一下。” 许大茂刚松了一口气，听到傻柱这么说，心里一沉。 只见傻柱上前，按住了许大茂三下两下把他裤子给扒了，把他苦茶子给拽了下来。 “傻柱，你要干嘛？” 傻柱坏笑着对易忠海说道： “以后这小子再敢撒坏，就把这玩意送娄晓娥那儿去。” 许大茂叫苦不迭： “柱子，别闹了。” 傻柱转向许大茂，敛起笑容、 “谁特么跟你闹啊。” 丢下这句话，就跟易忠海一起走了。 许大茂眼露凶光，在嘴里暗骂道： “傻柱，你特么等着！” 他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着穿上裤子，跻拉上鞋，揉着被揍得生疼的屁股和腿，一瘸一拐的出了地窖。 这一路上，他越想越憋屈。 进了屋，他关上门。 “啪” 屋里的灯亮了。 许大茂一惊。 屋里竟然坐着个人。 许大茂定睛一看，竟然是江波。 “兄弟，你怎么？” “我怎么现在过来？” 江波笑着说道。 “怎么了这是，挨削了？” 许大茂凑过来，拉了把椅子到他旁边坐下： “你都知道了？” “麻蛋！老子让秦寡妇给算计了！” 接着，他突然想到，江波知道这件事，那岂不是刚刚自己挨揍的时候，他都听见了。 他眼神怪异的看了江波一眼。 这家伙可有点不够意思，看着自己挨揍，声都不吭一下。 任是谁心里都会有些想法。 许大茂看着对面一脸淡定的江波，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波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 “怎么，怪我刚才没出去帮你，心里不痛快了？” “要不，我现在去找易忠海他们，把话说清楚？” 许大茂一听。 江波这是话里有话。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许大茂知道，江波绝对不是个怕事的人。 而且，他如果不来，自己只会认为他是不知道地窖里发生的事儿，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可是他却在现在过来，而且主动说起这个话题，显然是有话要说。 许大茂眼珠一转，对江波说道： “咱们兄弟之间，不说那见外的话。” “不过你也看见了，这事秦寡妇把我算计的太狠了，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老弟，还请你替我分析一下。” 江波看着许大茂，这家伙确实是 “你有没有想清楚，秦淮茹为什么能算计你？” “为什么？” “因为你有软肋。” “首先，你今天办的这件事，就见不得光。” 江波瞪了许大茂一眼。 “秦淮茹今天虽然没说实话，但是也不全是假话。” “我问你，她是心甘情愿跟你钻地窖吗？是不是你小子威胁人家了？” 许大茂心虚的低下了头。 江波继续说道：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拿那天她去我家那事威胁她了吧？” 许大茂低着头不说话，冲着江波讪笑了两下，相当于是默认了。 江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依我看，你这顿打挨得一点也不冤！” “你特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那玩意？” 许大茂苦着脸说道： “我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那娥子自打怀孕了就不让我碰她，我都四个月没开荤了我。” “你还委屈上了？” “那你也不能去威胁别人啊？” “这事你可以找我啊，我可以给你解决啊！” “虽然咱们关系不错，但我也得说，傻柱说得没错，你这叫流氓罪。” 许大茂耷拉着脑袋，嘟囔道： “我是没想到这娘们真敢告诉傻柱。我想着她心虚，不敢声张呢。”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何况你这么逼迫人家。” “秦淮茹比你聪明，她知道，要是这回听你的了，以后就脱不开了。” “所以干脆兵行险着。” 许大茂苦着脸说道： “你还是我兄弟吗，怎么还向着秦寡妇说话呢。” 江波说道： “就是拿你当兄弟，才来跟你说这些。” “我问你，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当时出去了，给你证明你说的是实话，秦淮茹确实去我家勾搭我了，事情会怎么发展吗？” 第249章 帮许大茂解决问题 “秦淮茹在傻柱面前颜面扫地，她一定会把娄晓娥牵扯出来。” “那样的话，你今天的事 还包得住吗？” “娄晓娥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这个后果你承担得了吗？” 许大茂刚刚也想到了这一层。 所以他才忍气吞声的把罪认了，没敢再提那天的事。 “就算你真的鱼死网破，拼着让娄晓娥知道也要把秦淮茹拉下水，但是你自己也摘不干净了。” “如果我到场替你作证了，秦淮茹一定会让我以流氓罪把你抓起来。” 许大茂一激灵。 江波点了点头。 “你把她毁了，她自然不会让你好过。” 江波继续说道： “现在，相当于你和秦淮茹各退一步，各自握着对方的把柄。” “今晚这事，没人会告诉娄晓娥，但是你也不能再用之前那事威胁她了。否则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我表达清楚了吗？” 许大茂一阵后怕，他只是隐约觉得自己被秦淮茹拿捏了。 现在江波给他这么一分析，他突然觉得好险。 有些后悔去威胁秦淮茹了。 江波看着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给了他一定的时间让他去思考。 许大茂这个人，你要是上来就跟他讲道德正义礼义廉耻，他未必听得进去。 但是给他分析利弊，谈论后果，这个反倒有用。 “你说的有道理。” 江波一听，知道他想通了。 许大茂这个人，跟范金友差不多，跟什么人学什么艺。 “要是今天秦淮茹真告我耍流氓，那你真抓我吗？” 江波点点头。 “我真抓你！” “你特么这就是耍流氓啊！” “之前你去勾搭哪个大姑娘小媳妇，也就算了。” “这事儿讲究个你情我愿，拿人家把柄胁迫人家，兄弟，你说你跌份不跌份！” 许大茂一拍大腿： “也是的！” “就凭我许大茂，找什么人找不上，我干嘛非盯着寡妇不放啊！” “对了江波，你刚才说，我媳妇不让我碰，你能帮我解决？你有什么办法？” 江波笑了笑： “你说错了。” “你媳妇不让你碰这事，我解决不了。” “但是你媳妇不让你碰，你憋得慌，这事我能帮你解决。” 许大茂眨了眨眼睛： “怎么解决？” 江波从怀里掏出针来： “我帮你扎两针，给你泄泄火，你就不憋得慌了。” 许大茂本能的往后一缩。 “不不不。” “我好不容易才重振雄风，你想让我变太监啊？我不要我不要！” 江波按住了他： “放心，不会让你变太监的。” “就是让你最近舒服点，省的你上火了老惹事。” “等你媳妇生完了，我再给你扎回来。” 许大茂：“不不不！不要啊！” 江波：“放心吧，不疼的，很快的。” “啊！” 【叮咚！】 【恭喜宿主，医疗技能+10！】 【恭喜宿主，医疗技能+10！】 …… 【恭喜宿主医疗技能达到七级，请尽快领取升级礼包！】 通过给许大茂夫妇的治疗，江波的医疗技能像坐火箭一样蹭蹭上涨，很快又升了一级。 过了二十来分钟后，江波陆续的取下了针。 许大茂瘫在床上，觉得自己后腰嗖嗖的冒凉气。 江波扯过一床被子，扔到他身上，给他盖住了裸露的后背。 “赶紧把衣服穿上，刚用完针可不能着凉。” 江波瞥了眼瘫在床上的许大茂，说完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帮他关上了门。 …… 第二天清早。 江波收拾好，正要出门去分局。 就听见不远处，一男一女模糊的声音。 江波耳力惊人，一听就听出来是傻柱和秦淮茹的声音，两个人在墙后面不知道正嘀咕什么呢。 他打开水晶瞳术。 只见秦淮茹正把一摞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傻柱，说道： “柱子，衣服都洗好了晾干了，我都叠好了，你拿着。” 傻柱接了过去之后，秦淮茹小声说道： “那个……有件衣服后面破了个洞，我给你补上了啊。” 傻柱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让你费心了啊。” 别人不知道，傻柱自己可知道。 秦淮茹说的那件破了洞的，是他的大裤头。 “说这话就见外了啊。” “我们家办事，你帮了这么多忙，要说过意不去，也应该是我过意不去。” “我也干不了什么别的，也就是能帮个忙缝缝补补的，你别嫌弃就行了。” 秦淮茹温柔的说道。 傻柱一听，不由得心里一暖，说道： “怎么会呢！不怕你笑话，我是个大老粗，这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还真不太行。” “以前都是雨水帮我张罗，自打跟她分家，她就不怎么回来了。我还真犯愁。” 秦淮茹一听，赶紧说道： “那以后就我帮你张罗吧。” 傻柱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不行！” 秦淮茹说道：“你是不是嫌我……” 傻柱一个劲儿的摆手：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 “你这什么月份了，都该生了，你帮我洗衣裳，一回两回的也就算了。总这样我可不落忍的。” 秦淮茹一愣，这傻柱子还真挺会疼人的，这倒是比贾东旭强多了。 “没事的，要不然我也得管这一大家子的呢，不差你这一两件。” “说起来，你跟雨水分家，还是因为给东旭办丧事才吵起来的。你要不让我帮你洗，我这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傻柱赶紧说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在自己脸上虚打了一下： “嗨，瞧我这张破嘴，真不会说话。” 秦淮茹被他逗乐了，笑着说道： “行了，你别推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啊。” “以后我隔一天就到你这儿来拿，洗好了给你送过来。” 傻柱见她这么说了，自己又正愁这事，于是腼腆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江波在一旁摇了摇头。 看来这傻柱子还真没脑子。 要不然电视剧里，他一直娶不着媳妇，最后只能跟秦淮茹绑定呢。 秦淮茹就是这样，从小事入手，温水煮青蛙，让傻柱越来越不懂得避嫌。 但是人家姑娘都不傻啊，他跟个院里的寡妇一直这么暧昧，谁能受得了啊？ 第250章 淮茹，你就是太善了 “哎，对了。那许大茂没又闹你吧？” 秦淮茹摇了摇头。 “你和易大爷昨天揍了他，以后估计他也不敢了。” 傻柱捏了捏拳头： “他个王八犊子，真不是个玩意啊。” “竟然这么欺负你，还敢造你的谣。昨天要不是易大爷拦着我，我非一脚踢废了他不可。” “让他变太监，我看他还耍流氓！” 秦淮茹听了，表情泫然欲泣。 “唉，没办法，寡妇门前是非多。” “东旭走了，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了，那些个牛鬼蛇神就都跑出来了。” “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说着，她掉下几滴眼泪来。 可把傻柱给心疼坏了。 “你别这样想。这不是还有我和易大爷呢！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秦淮茹挤出一丝坚强的笑容来，说道： “谢谢你，柱子。” “要是没有你和易大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 傻柱看她柔弱的样子，想起许大茂昨天的行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放心吧，这孙子我饶不了他！” 秦淮茹一惊： “你打算怎么办？” “柱子，你可千万不能动手，事情闹大了会影响你工作的。” 经过这几次的事，秦淮茹也学聪明了。 昨天是许大茂有错在先，又被抓了现行，削他一顿他也不敢怎么样。 可是要是以后对他动手，他就未必会忍着了。 他真的报了警，说不定傻柱还会留案底。 秦淮茹是打算拿傻柱当长期饭票的，傻柱的工作可不能出任何问题，不然让她靠谁去啊？ 傻柱见她神色慌张，以为她是关心自己，心里很感动。 “放心吧。” 他慧黠一笑，在秦淮茹耳边放低了声音说道： “昨天晚上，你跟易大爷走了之后，我把许大茂苦茶子给扒了。” “回头等娄晓娥从娘家回来了，这东西就派上用场了。” 傻柱坏笑着说道： “不用我削他，娄晓娥就饶不了他！” 秦淮茹一听，脸色突然变得刷白。 她紧紧拉住傻柱胳膊，急促的说道： “柱子，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娄晓娥知道！” 傻柱见她脸色变得厉害，有些不太理解： “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呢？ 秦淮茹愣了两秒，说道： “娄晓娥也怀孕了，这万一让她知道了，两口子真打起来，孩子有个闪失怎么办？” “听说，他们两口子要这个孩子不容易。” “柱子，千万不能让娄晓娥知道，你明白吗？” 一旦让娄晓娥知道了，那她勾搭江波的事也就包不住了。 现在她跟许大茂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不管谁露馅了，另一个也得遭殃。 这一点，她比许大茂先想明白。 傻柱看着秦淮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淮茹，你就是太善了！” 秦淮茹被他夸得有点心虚，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转过头去说道： “我也是女人，我也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傻柱摇着头说道： “许大茂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替他们两口子着想。” “都是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许大茂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凭你这份善心，他要是再敢针对你，他特么就不是人！” 秦淮茹安抚了他几句，说道： “柱子，那你能答应我吗？这事不让娄晓娥知道！” 傻柱笑着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着啊？” “行，都听你的。” 秦淮茹还不放心： “那你保证！” 傻柱无奈地笑了笑： “行，我保证。” 秦淮茹这才放下了心来，扭头回去了。 傻柱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感慨。 像秦淮茹这样又温柔又善良的女人，真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 可惜实在是命不好，这么年轻就没了依靠。 但就是这样，才格外惹人怜惜。 江波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也是格外感慨。 看来这傻柱子，马上就要被秦淮茹吃定了。 不过，江波可不想多事。 他决定尊重傻柱的命运。 出了院门，江波骑上了自行车，先去了趟菜站。 他租了一辆三轮车，把菜店能买到的肉菜蛋类基本都买了。 不过，去菜店主要是掩人耳目，其实这些东西他的随身空间里都有。 他又从空间里取了一整头猪，还有十几只鸡，连同米面粮油这些一起，直接送到了西城分局的后厨。 已经说好了，明天他和叶筱云办婚宴，就在分局食堂办了，所以这些东西他提前都准备齐全了。 江波骑着三轮车过来的时候，后厨的老李正蹲墙根抽烟呢。 看见他过来，老李赶紧迎了过去帮他打下手。 苫布一揭开，老李眼睛都直了。 好家伙，整了这么多东西！ “看看这些够不，不够我再去买。” “足够了足够了！” 西城分局一共两百多号人，就按二十桌算吧，相当于每桌六七斤的猪肉，可以炒三四个肉菜，另外再炖一个红烧肉。鸡有十几只，拿蘑菇炖了，每桌还能有一盆小鸡炖蘑菇。再加个炒鸡蛋，这席面已经很大气了。 就是没有鱼。 不过能弄来这么多东西，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反正近两年，老李还没见过谁家红白事，能有这个规格的。 如今的灾荒越来越重，能有肉菜就实属不易了，有没有鱼也不是特别的讲究了。 没想到，江波又对他说道： “除了这些，还有三四十斤鱼，以及对虾什么的，明天从津沽那边运过来。” “不然就不新鲜了。” 老李一听，更是惊讶的不得了。 竟然还有鱼和对虾？ 毕竟这个时候，对虾的养殖还没开始普及，市面上的对虾都是野生的，所以数量就更为稀少，更加难得。 这已经不是价格能够衡量的了。 老李作为主厨，平时都不怎么能碰到对虾这种食材。 他当即有些兴奋了。 “有对虾？江波，这对虾你想怎么做？” “老李，你是主厨，你有什么想法吗？” “要依我说，最好是油焖。” 江波点了点头。 在前世，很多婚宴上的海鲜都是清蒸的。但那是因为人们肚子里油水都比较多，所以清淡的做法更能凸显海鲜的鲜甜。 但是现在，人们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所以更偏爱重口一些的，油焖确实是比较合适的。 而且老李擅长鲁菜，做油焖大虾，滋味肯定错不了。 “成，那就听你的！” 第251章 贾张氏被抓现行 从食堂出来，江波正要回办公室。 路过人事科的时候，就听见林萍在里头招呼他。 “哎，江波，来！” 一进来，林萍就把一个信封和一个笔记本交给他。 “喏，这些是大伙儿的一番心意。这是账本。” 江波摆了摆手，说道： “这个你给筱云就行了，我一个大男人，拿着个干嘛。” 林萍捂着嘴笑着说： “你们俩可真有意思。” “我先给的筱云，筱云说婚宴都是你准备的，让我给你。你又说让她拿着。” “怎么着，你们俩都嫌钱烫手啊？都不要，我拿回家了啊！” 江波笑着说道： “成，那给你吧，当媒人红包！” 林萍嗔笑道： “你们两口子净拿我开涮！喏，拿走，你自己给她去。” 江波无奈，只得接了过来，说道： “那好吧。辛苦了林姐。” 转头，江波就去了叶筱云办公室。 “哟，新郎官来了！” 刚一进来，办公室的同事免不了起哄道。 “筱云，你出来一下。” 叶筱云跟着江波来到走廊里，只见他把那个信封和账本递了过来。 叶筱云赶紧说道： “结婚的东西里里外外的都是你在忙活，这钱你收着吧。” 江波说道：“都结婚了，还什么你的我的。” “不是都说好了吗，财政大权都归你管的，把咱家小金库守好了。” 叶筱云这才勉强的接了过来。 “那行，那我就先收着，家里要用钱了你就跟我说。” 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叶筱云一时间还没有完全适应。 但是江波完全的信任，让她心里觉得暖暖的。 “对了，明天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都安排好了，你就负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了。” “明天早上，我去家里接你们。” 叶筱云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办公室。 …… 四合院内。 院子里几个女人正聚在一块做针线活。 一阵风吹过来，其中一个皱了皱眉说道： “什么味儿啊这是？” 另外一个捂着鼻子说道： “好像是那边，水池子那儿飘过来的。” “你们才发现啊，早前两天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水池子里一股子怪味儿。” “尤其早上，味儿更冲！” “怎么回事啊，别再是谁喝多了，往水池子撒尿了吧？” “不能，那池子檐那么高，真要撒尿，那得垫转头才够得着。”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有个婶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把针往鞋底子上一插，说道： “我想起来了！” “上回江波对象来的时候，贾张氏讹人，不是罚她给各家倒夜壶吗？” “该不会是……” 她一说，众人马上反应了过来： “哎呀妈呀！肯定是她！” “别说了，我都要吐了，yue。” 众人的意见都非常的大。 水池里是平时大家洗菜洗衣服的地方。 现在被贾张氏这么一搞，全院子的人都觉得恶心透了。 “不行，我得找她算账去！” “没有她这么整的！” 有人拉了她一把： “你这么过去，她不承认怎么办？” “就是，回头她再讹上你！” “咱们这样……” 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合计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 贾张氏揉着惺忪的睡眼出了屋门。 此时天刚刚透亮，贾张氏看了看四下无人，就开始了行动。 她端起自家的夜壶，蹭蹭地跑到了水池边上。 “哗啦”一声，把夜壶里的东西倒进了池子里，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涮了起来。 接着，又到其他两户门口，端起夜壶，正准备如法炮制。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住手！” 贾张氏一惊，手里的夜壶叮里咣当掉进了池子里。 溅了她自己一身。 “好你个贾张氏，这回被我们逮住了吧？” “我说最近水池子里味儿不对呢，原来真是你在搞鬼！” 贾张氏见几个女人冲过来，撒腿就要跑。 被女人们三下两下给逮住了。 “还想跑？门儿都没有！” 几个女人嗓门很大，很快院子里的人都出来了。 闫埠贵披着衣服跑了出来。 “出什么事儿了？” “闫老师，您来得正好。” “您是这院子里的管事，贾张氏这么干事可太缺德了，这事儿您不能不管！” “就是！” 院子里埋伏的几个女人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早上的事儿说了一遍。 闫埠贵也气坏了。 “贾张氏，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贾张氏瑟缩着，但还在强行辩解着说道： “不是，我刚拿上老李家的夜壶正要去倒，刚路过水池她们就冲出来了，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你还不承认是吧？我们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就是，脸皮也真够厚的。” “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人冤枉你一个？” “闫老师，甭问了，就是她干的，错不了！” “对！她再不交待，就把她拉出去游街。” 闫埠贵气愤的看了贾张氏一眼： “你还不老实交待？” 贾张氏一听，怂了。 “那个，夜壶太多了，我实在是倒不过来。这才……” 闫埠贵两眼一黑。 这贾张氏是真能惹事啊。 “所以你就倒水池里了？你是真有办法啊！” “你知不知道水池是大家伙洗菜洗衣服的地儿，你把夜壶里的东西倒进去，让大伙儿以后怎么用啊？” 贾张氏哭丧着脸说道：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大不了，以后我不倒了。” “行了，我都已经交代了，快把我给放了吧。” “闫老师，不能放了她！” “对，不能饶了她！” 闫埠贵正思忖着怎么处理这事，这时候易忠海在人群后面说道： “老闫，依我看这事就算了。” “这贾家嫂子这么大岁数了，你让她给全院倒夜壶，确实是太为难她了。” “易大爷，话不能这么说。” 许大茂也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了。 “干不了早说啊，答应了就不能糊弄。” “他这么整，这不特么的恶心人吗？” “我说我们家娥子每回早上去院子里刷牙，回来都吐呢。敢情是让你个老不死的给熏的！” 许大茂正对易忠海和贾家憋着火儿呢，趁着这个机会，他更是要跟易忠海对着干。 晚上，他反复思考了江波的话。 他想明白了，那天江波分析得还真对，秦淮茹去找江波，易忠海这老匹夫绝对知情。 所以，他拿那天的事威胁秦淮茹，秦淮茹转头就去找易忠海商量了。 这里边只有傻柱是蒙在鼓里的。 大家都攥着彼此的把柄，所以许大茂猜测，即使自己跟他公然叫板，易忠海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第252章 贾张氏耍赖 果然，易忠海绷起了脸。 “许大茂，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这贾家嫂子都多大岁数了，真把人累坏了，传出去我们院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许大茂混不吝的说道： “又不是我让她干这个活儿的。那是咱们院子里大伙的共同决定，管事大爷闫老师亲自拍板的。” “你跟我这儿横什么呀！” 许大茂这么一试探，就发现易忠海根本不敢拿昨晚的事儿压他，就知道自己分析的八九不离十。 他的心态就更稳了。 这时候，秦淮茹从屋里小跑着出来。 “闫大爷，真对不起，我替我妈向大伙儿道歉。” 说着深深地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她这样，大家伙反倒不太好说太难听的话了。 “淮茹，不是我们大伙儿不给你面子。” “你看你们家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池子让大家伙还怎么用啊？” 秦淮茹连声道歉： “对不住，真对不住。” “我这就去刷，保证把池子刷干净，一点儿味儿也不会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这样一说，大伙儿就不太好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易忠海反倒跳出来说道： “你们真忍心啊？淮茹都这么大月份了，干这么重的活儿，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们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老闫，你现在是管事大爷，怎么能看着这种事发生呢？依我看，倒夜壶这事从一开始定的就不合理，赶紧取消了吧。” “要是真闹到街道去，于主任肯定得批评你。” 闫埠贵对易忠海拿于主任来压他，感到非常的不满。 而且，闫埠贵自己定的事，易忠海三句两句就给他取消了，以后他闫埠贵还怎么服人？ 威信岂不是被易忠海踩在脚底下碾压了。 这时候，许大茂说道： “易忠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还能代表于主任的看法？” “我看要是按你说的办，那才是犯错误呢。” “做错了事就得挨惩罚，这叫惩恶扬善。您说对不对，闫老师？” 许大茂的话深得闫埠贵之心。 “大茂，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这做错了事，要是一点后果都没有，那不是等于提倡犯错吗？” 易忠海脸色很不好： “那怎么办？” “那也不能这么为难人家孤儿寡母啊？” “这么重的活儿，让淮茹他们娘俩怎么干啊？” 闫埠贵笑呵呵地说道： “好办。” “这水池子呢，肯定是要刷的，但是该谁刷呢？” “我觉得原则上应该让贾家来做这个事。” 易忠海刚要说话，闫埠贵摆摆手制止了他： “不过呢，咱们院子是个集体，大家伙可以来给贾家帮忙啊！” “比如你，老易，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呢，你来替秦淮茹刷池子。” “这样既不违反咱们惩恶扬善的原则，也体现了咱们院子互帮互助的人情味。” “那个，其他人没什么事儿的，也可以留下帮忙啊。” 易忠海被气的脸通红，偏偏还没什么话可说。 江波在屋里听得噗嗤一乐。 没想到这闫埠贵也学精了，开始反将了易忠海一军了。 “既然这样，那我早上就不用去倒夜壶了吧？” “不是都说了，互帮互助吗？” 贾张氏趁机说道。 “那不行，这都说好了的事。” 闫埠贵赶紧说道。 “反正我干不了，以后你们各家自己倒啊，我不管了。” 说完，贾张氏就脚底抹油，溜了。 闫埠贵在后面追着喊道： “站住！贾张氏，你给我回来！” 贾张氏三步两步跑回屋，把门关上了。 这次秦淮茹没吱声。 她也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刷水池那是没办法了。 秦淮茹当没看见一样，拿起笤帚开始刷水池。 “闫老师，这怎么办啊？” 众人都看着闫埠贵，等着他拿个主意。 闫埠贵在屋外喊道： “贾张氏，你敢不服从院里的决定。那以后咱们院子评了先进集体，街道发东西就没你家的！” 贾张氏躲在屋里不吱声。 她心里琢磨着，反正以后真发了东西，大不了再去闹。 现在能躲过这一遭最重要。 说了半天，贾张氏也没反应。 这下闫埠贵也没主意了。 许大茂在一边叫骂道： “这老东西，在这儿装疯卖傻了是不是？” “要我说，咱们大家伙就骂到她出来为止。” “吱呀” 这时候，江波推了门出来。 今天是他跟叶筱云结婚的日子，所以他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打算去接叶筱云一起去分局。 闫埠贵看见他，立马迎了上去。 “刚才我在屋里都听见了。” 江波没跟他多说，反而对着许大茂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许大茂凑过头来仔细的听着，一开始表情还挺严肃，到后面忍不住噗嗤一乐。 江波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闫埠贵好奇的凑过来问道。 “大茂，江波都跟你说什么了？” 许大茂笑着说道： “行了，闫老师，这事您就别管了。” “哎，不是……” 许大茂不由分说把闫埠贵往前推了几步。 接着把刚刚抓贾张氏那几个女人叫过来，聚在一起说道： “既然贾张氏不给大伙儿倒夜壶了，那咱们就辛苦一下，自己倒吧。” “那怎么行！” “对啊，凭什么？这都说好了的事！” “就是，便宜她了，白抓了她了，倒让她省事了！” “各位，静一静，听我说！” 许大茂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人群都散了。 接着，各家端起自家的夜壶，纷纷去公厕清理了。 易忠海正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许大茂这样说，认为江波也是无计可施，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淮茹啊，你先忙着，我还有点事，我去叫柱子起来帮你干。” 易忠海只是嘴上说的好听，根本不会自己干活。 有傻柱这个催吧，他哪儿肯自己动手。 …… 西城分局。 江波先是把一车几十斤的鲤鱼，和二十多斤的对虾，以及自己酿的一些高粱酒拉到了食堂后厨。 老李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亮了。 “你还真弄来了！” 老李掀开袋子一看，里面的鲤鱼每个都有三斤上下，活蹦乱跳的扑棱着。 第253章 结婚宴席 “嚯！好新鲜的大鲤鱼啊！” 这还不算什么，老李又打开旁边的袋子。 里面的对虾也都活蹦乱跳的。 江波笑着说道： “刚从津沽那边运过来的，都活着呢。” 老李的眼神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这……这也太厉害了。” 老李招呼徒弟，帮助一起从三轮车上卸货。 震撼之余，他在心里不禁想到了个事。 他是个直肠子，有话就直说了。 他把江波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我说江波，你这么整，恐怕你这……得亏钱了。” 他粗算了下，这顿饭的规格，按一桌十个人算，恐怕这一桌光食材的花费就得好几十块，再加上酒，那就更得多了。 江波不在意的说道： “没事！什么亏不亏的，大家伙难得聚一聚。” 看着老李还是欲言又止，生怕自己亏大了的样子，说道： “哎呀，李叔，你放心吧。” “我是干采购的，我收东西有渠道，比市面上的价格划算！”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江波随身空间自产的，或者是拿空间里的产出在外边换的，根本就不用花什么钱。 而分局的同事们，随的礼金可是不少。 江波看过了礼单，大多数人都随了四五块钱，这属实是不少了。 像赵士英和徐景山这样的部门领导，随的更多。 陈大龙更是随了整整五百块钱。 虽说办事一般都会剩下点钱，但是江波并不想赚这个钱。 既然同事们都这么给面子，他的席面绝对不能差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老李也是真心实意的在替江波考虑，江波觉得还挺感动的。 看来，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四合院里的一些人一样。 江波对老李说道： “你们先忙着，我去把三轮车还了，然后去接筱云。” “今天辛苦你们了！” 回头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最后一句话江波没有说出来。但是已经在心里这么决定了。 “好说好说，快去吧！” 老李一挥手。 然后把手里的烟卷狠狠地嘬了一口。 感慨地说道： “这后生，局气！” 接着搓了搓手，招呼徒弟备菜。 自己撸起袖子，拿起剪刀，开始处理对虾。 这么珍贵的食材，老李可不打算让徒弟来干，他准备自己亲自动手。 他手起刀落，在海虾的背上完美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接着剪虾须，抽虾线，一气呵成。 ……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 后厨的人还在忙活着，除了值班的同事，所有人都已经聚在了大食堂里。 “同志们，今天是江波同志叶筱云同志的大喜日子。” “我提议，让他们给大伙表演个节目好不好？” 江波和叶筱云对视了一眼。 在那个年代，结婚宴席看起来更像是单位的联欢会，让新人表演节目基本上是约定俗成的了。 江波也是早有准备，他和叶筱云早就商量好了。 叶筱云把早就准备好的手风琴背了起来，对大家说道： “那我们两个，就给大家表演一个诗朗诵！”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急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高尔基的《海燕》。 那个时代这篇散文诗的知名度是非常高的，而且在后期的识字班上，江波也讲过这一篇，大家都非常熟悉。 所以，渐渐的很多人都跟着诵读了起来，配合着叶筱云悠扬的手风琴声，一时间将气氛推向了一个高潮。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食堂里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同志们，把桌上的瓜子皮扫一扫，准备要上菜了！” 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大伙七手八脚的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很快，老李的几个徒弟端着菜就出来了。 一盆热气腾腾的排骨五花肉炖白菜上了桌。 虽然西城分局的采购指标完成得好，食堂不缺肉食，但这么豪横的一大盆炖肉烩菜端出来，扑鼻的肉香还是让人忍不住的吞口水。 而且，那头猪可不是外面买回来的，而是在江波的随身空间里长大的，味道更是没的说。 比普通的黑猪肉要香得多。 不过，大家还没来得及惊叹，后厨的师傅们又给每桌都上了一大盘红烧鲤鱼。 那大鲤鱼的整个尾巴都伸出了盘子外边，大半个头也伸了出去，看着至少得三四斤重。 老李的手艺可真是没得说，加了豆酱和白酒调味，这红烧鱼炖的喷香，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大动食指。 刚上了鱼，后厨又给每桌端了一大盆小笨鸡炖蘑菇。 每桌都足足有一整只鸡，在白瓷盆里盛得冒了尖儿。 看着老李的徒弟着急忙慌的往回走，赵士英拉着了他： “哎，小黄，后边还几个菜？” “还一个油焖大对虾，一个木须肉，一个鱼香肉丝，还有个西红柿炒鸡蛋，还有……” “还有啊？” 小黄眨巴着眼睛说道： “哦，剩下的都是素菜了。” “主任，您快放开我吧，今天备的菜多，我师傅哪儿炒勺都要伦出火星子了，我得赶紧帮忙去。” 赵士英松开了小黄，对着斜对面的江波说道： “我说小江，今天这菜也太硬了！” 鱼和肉也就算了，日常的采购清单上都有，每回江波都没让采购科难办过。 可是，竟然连对虾都能弄到，江波的人脉真是让赵士英惊讶了。 看着这一桌豪横的硬菜，徐景山也调侃道： “小江，这日子还过不了？” 叶筱云笑着接道： “不过了。” “我们打算吃完这顿，这个月就赖到徐队长您家蹭饭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 江波则是把酒坛子拎了过来。 他刚一揭开黄泥封口，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蔓延了出来。 陈大龙这个老酒坛子一吸溜鼻子： “哎，这什么酒啊？闻着不是二锅头的味儿啊！” 江波赶紧给他满上了一杯： “您尝尝这个，看合不合口儿。” 接着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叶筱云不喝酒，江波准备了一些橘子汽水。 陈大龙端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就这么一口，差点给他香迷糊过去了。 “好酒！好酒啊！” 第254章 你算哪根葱 陈大龙激动地说道： “江波，这酒哪儿弄来的啊，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江波说道： “就前门小酒馆，徐慧真那儿。” 陈大龙一拍大腿： “徐慧真可真不够意思，有这好酒都不说给我几坛子！” 江波笑着说道： “您准是有阵子没去她那儿了。” “这是她们酒馆新进来的酒，我听她说，给您留了几坛子了。” “这还差不多！” 江波笑着说道： “别管她了，先喝这个吧。” “大家都敞开了喝，后厨还有好几坛子呢，喝完了再开！” 他这么一说，宴席上的氛围就更热烈了。 不过，大家也都克制着，没有喝太多。 毕竟职责身份在这里，万一晚上有什么事，喝多了怕耽误事。 “对了，你们这也办了婚宴了，筱云什么时候搬过去啊？” “就这个周末。” 叶筱云答道：“江波说趁着院子里的人都在，院子里关系不错的一起吃个饭。” “那你妈妈呢？” 叶筱云笑着看了江波一眼，说道： “我妈也跟着过去。” “江波说一起住方便照应。” 陈大龙听到这里，赞许的看了江波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端起酒杯跟江波碰了一杯。 男人之间很多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陈大龙一举杯，江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方面是赞许他愿意让白薇住在一起方便叶筱云照应，另一方面也是托付的意思。 “这酒真带劲儿！” 放下酒杯，陈大龙突然想起来一些事： “对了江波，你们那个院子是不是住了不少轧钢厂的职工啊？” “听说，上次枪毙的那个贾东旭，还是你家邻居。” 听到陈大龙提起这个，叶筱云立刻想到了贾张氏上次诬陷她的事情了。 不过，江波没有说话，她也就没在这里提这个事情。 “你们这个院子，情况还挺复杂。” “小江啊，你们两个要是住不习惯，一定要跟我说。”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可以帮他们想办法的意思。 陈大龙能这么说，江波当然挺感动的。 不过，搬家暂时还不是很有必要，他刚刚把房子收拾好，再重新搬家太麻烦了。 而且，换个环境也不一定更好。 何况现在应该是贾家更怵他，而不是他怵贾家。 “好的，谢谢领导关心。” 这顿宴席，大家边吃边聊，都很尽兴。 等到江波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 他几乎是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清晨。 一大妈早起做饭，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刚打开门，一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揉了揉眼睛，确信没看错，扭头就往回跑。 “老易，快醒醒，你快起来看看吧？” 易忠海还在被窝里，听到一大妈死命的喊他，不明就里的问道： “出什么事儿了？” “哎呀，你快起来看看吧！” 一大妈很少这么大惊小怪的。 易忠海无奈，坐起来披上衣服，跟着一大妈到了门口。 “喏，你看，这是咋回事啊！” 易忠海一看，也惊了。 只见易家门口，七零八落的摆了好几个夜壶。 “老易，这是谁啊，怎么把夜壶都放在咱们家门口了？” 易忠海一下就明白了。 这是贾张氏罢工了之后，院子里有些人咽不下这口气，干脆就把夜壶摆在他家门口了。 易忠海气得脸都紫了，扭身就回了屋。 “先进屋再说。” 坐在椅子上气得喘了半天，易忠海这才把昨天的事跟一大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昨天我看不过去，替贾家说了几句话。” “许是因为这个，这群人就把夜壶都堆在咱们家门口了。” 易忠海越想越气。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当初自己当管事大爷的时候，谁敢这么对自己？ 这群王八犊子！ 尤其是那个许大茂，肯定是他挑的头。 还有那个江波！ 易忠海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场景，分明是江波跟许大茂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许大茂传达的，这群人就散了。 肯定是江波给出的主意。 “那现在怎么办啊？” “这夜壶都堆在咱们家也不是个事儿啊？” 见易忠海不说话，一大妈说道： “要不我去找老闫吧！这事他不能不管。” “让他叫院子里的人把夜壶都端走！” “不能去！” 易忠海不同意。 他有他自己的面子，毕竟他是曾经院子的一大爷，现在让他去找闫埠贵主持公道，他拉不下这个脸。 “那你说怎么办？” 一大妈气得直跺脚。 这么多年了，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我去贾家！” 这下，不等易忠海说话，一大妈气哄哄的就出去了。 “笃笃笃！笃笃笃！” 贾张氏睡得正香。 这些天她每天早起倒夜壶，早就烦了。 今天她已经想好了，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去倒，就不管了，看谁能怎么样。 心想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没想到一大早上就有人拍门。 贾张氏心里很烦躁。 “谁啊？大清早的！” “我！” “把门开开！” 秦淮茹也没起呢，她一下就听出来了是一大妈的声音。 “是一大妈，什么事儿啊？” 贾张氏也愣了： “这么一大早的，她来干什么了？” “我去看看。” 秦淮茹披上衣服，起来去开门。 “一大妈，您怎么这会儿来了，什么事儿啊？” 秦淮茹还没梳洗，衣服也没穿齐整，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就露了个头，对着外面的一大妈说道。 “什么事儿？” “你婆婆呢？让她起来！看看她干的好事！” 秦淮茹一听，头都大了，扭头冲着床铺上问道： “妈，您又干什么了？” 贾张氏火蹭就窜了起来，一把掀开被窝坐了起来。 “什么叫我又干什么了？” 接着又指着一大妈说道：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拍门，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还想睡觉？” 一大妈也气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去倒夜壶？” 贾张氏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事，更生气了。 院子里别人还没吱声呢，她倒打头炮过来兴师问罪了。 “你算哪根葱啊？管我倒不倒呢？老闫现在是管事，连他都没说话呢，你跑这来发什么疯？！” 第255章 图你能作妖? 一大妈不由分说把她拉了出来： “没人管？没人管我管！” “你赶紧出来把夜壶倒了！” 秦淮茹一听，也觉得很纳闷。 一大妈一向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今天这事这么急着出来张罗，肯定是有原因。 想到这里，秦淮茹赶紧说道： “大妈，您先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进屋来慢慢说。” 一大妈烦躁地甩开了她的手。 秦淮茹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她看了看秦淮茹，伸手虚扶一下，脸色稍微好了一下。 她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道： “你不去倒夜壶，院子里这群人，把夜壶都放到我们家门口了！” “啊？” 秦淮茹大惊。 “怎么会这样啊？” 一大妈烦躁地对贾张氏说道： “别废话了，你赶紧的跟我回去，把夜壶倒了。” “我不去！” “谁爱去谁去！” “放谁家门口谁自己倒去！” 说着，扭着屁股三步两步小跑着又跑回了床上，掀开被窝又躺了进去。 一大妈气得指着贾张氏，手指头都在抖，说道： “听听，她这说得是人话吗？” 秦淮茹拉着她说道： “大妈，您别生气了。” “我去，我跟您回去倒去。” 一大妈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 “你也别去了。” “我回去了。” 她这么一说，秦淮茹就没再坚持了。 而是慢慢把门掩上了。 江波躺在床上，他耳力惊人，外面的动静他已经都听到了。 一大妈这个人就是太心软了，所以才会被易忠海拿捏。 不知道有一天真相大白，她知道了自己的枕边人一直在算计她，会是怎么个心情呢？ 贾家。 贾张氏见秦淮茹掩上门回来，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问道： “走了？” 秦淮茹点点头。 “妈，要我说您还是早起去倒吧。” “您不去，院子里的人就把夜壶往易大爷门口送。” “这让易大爷他们怎么想我们？” 贾张氏掖了掖被窝： “爱怎么想怎么想！” “东旭可是他徒弟，老易照顾咱们家是应该的。” 对于贾张氏的强硬态度，秦淮茹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看得明白。 以前易忠海照应贾家，那是因为易忠海指望贾东旭给他养老。 现在人家根本用不到贾家了，凭什么还对贾家好？ 是图你能惹麻烦？ 还是图你能作妖？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秦淮茹已经和易忠海达成了某种默契。 由她来拴住傻柱，让傻柱全面接替贾东旭的位置，以后给贾家拉帮套，给易忠海养老。 所以，她必须得把傻柱给拿下。 否则，以后傻柱跟别人结了婚，就不可能对她和孩子像现在这样了。 易忠海也不会再给贾家帮忙。 …… 一大妈悻悻的回来了。 易忠海正坐在屋里抽烟。 “她不肯去。” 一大妈郁闷的说道。 “淮茹倒是说了，她过来帮忙。” “可是她挺了个大肚子，我哪儿好意思让她来啊？” 易忠海说道： “这就对了。” “淮茹现在的身体条件，真要让她来干，免不了让人家说闲话。”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咱们自己弄了。” 听他这么说，一大妈彻底没想了，起身愤愤地说道： “这叫怎么回子事儿嘛！” 这事儿易忠海是不会干的，所以只能是一大妈自己一个人一趟一趟把夜壶清理干净了。 …… 下午，傻柱特意请了半天假。 去理了个发，又换了身簇新的衣服。 只要不张嘴，露出他那半颗门牙，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 之所以这么捯饬了一番，是因为闫埠贵告诉他，冉秋叶今天傍晚要过来家访。 傻柱在院子里兴奋得直搓手。 直到闫埠贵去他家叫他。 “傻柱，你怎么还愣在这儿！” “快！冉老师快来了，你赶紧的到院子里来等着。” 接着又对着傻柱嘱咐了一番： “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没？” 傻柱脸上笑出了褶子： “放心吧，闫老师，都记住了。” “这事要是成了，您就是我亲大爷！我肯定好好谢谢您。” 闫埠贵听了，也笑得跟朵月季花一样。 这时候，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吹着口哨，从院子里进来了。 一进院，就看见傻柱在门口附近走来走去的。 许大茂很纳闷。 这小子，准有什么事儿。 “嘿！傻柱，嘛呢？！” “你这不回家，在这儿瞎转悠什么呢？” “在院门口站岗，有人给你发工资是怎么着？” 许大茂欠欠地说道。 傻柱没等来冉秋叶，看见来的是许大茂，而且还拿他开涮，非常不爽。 “许大茂，你给我边去！” “老子今天没功夫搭理你。要是再惹我我揍你！” 说完自己还嘟囔： “怎么还没来呢？” 许大茂一看，这里边肯定有事。 再一看，傻柱新理了头发，又穿了身新衣服，心里就明白了个七八分。 这时候闫埠贵走了过来： “大茂，过来。” 许大茂乐呵呵的凑过来，指着远处的傻柱小声说道： “这傻子说什么呢？” “还没来？是谁要来啊？” 闫埠贵神秘莫测地说道： “不瞒你说，我给柱子说了个对象，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今天正好来咱们院子家访。” 许大茂说道： “嘿，我说闫老师，您这不是坑人家姑娘吗？” “老师，您还给他介绍女老师？就他这模样的，跟人女老师也不相配啊！” 闫埠贵一听，赶紧说道： “啧！胡说什么呢！怎么就不配了。” “人家柱子可是大国营厂的主厨，我看合适着呢。” 他看了眼许大茂，又看了看傻柱，对许大茂说道： “我告诉你啊，甭管你跟柱子之前什么过节，今天可是柱子的大事，你可不能捣乱。” 许大茂不情不愿地说道： “行吧。” “我可是看您面子啊。” 说完，推着自行车往自家方向去了。 临走回头看了眼傻柱，嘟囔道： “女老师？真便宜这小子了。” 打发完许大茂，闫埠贵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干脆也跟着在门口等着了。 一会儿只要冉秋叶一来，跟傻柱搭上话。 那他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至于后面成不成，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第256章 傻柱相亲 也不知道事成之后，傻柱会给自己准备什么谢礼。 闫埠贵正琢磨着，就听见门口一声温柔的女声： “同志，你好，请问贾梗家住在哪里？” 傻柱听到声音猛地回头。 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深红色格子上衣，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年轻姑娘，正站在门口。 那姑娘长得非常漂亮，此时正笑盈盈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傻柱看呆了。 难道，这就是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冉老师？ 以前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现在人就在眼前，冉秋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清秀漂亮。 闫埠贵小跑着过来。 “哎呦，冉老师，你总算来了。” “这位就是住在我们院子的何雨柱，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他啊，是红星轧钢厂的大厨。” 说着，他悄悄地拉了傻柱胳膊肘一下，傻柱这才回过神来。 “你好，我……我叫何雨柱。” “你就是冉老师吧，哈哈，我……我早就听说过你。” 傻柱激动得话都有点说不利落了。 冉秋叶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抿嘴偷偷笑了。 得知她要来贾家家访，闫埠贵就跟她说过。 说他们院子里有个叫何雨柱的青年，想认识她一下。 闫埠贵这么一说，冉秋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那天在前门大街上遇见江波带着他对象逛街，冉秋叶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了。 她年龄也不小了，听了闫埠贵的介绍，轧钢厂的大厨，工作是挺不错的。 加上，又和闫埠贵和江波都住在同一个院子，相当于也有了两个熟人在。 就是年龄大了一些。 据闫埠贵说，是因为何雨柱的父亲走了，他照顾妹妹长大，这才把自己的事儿给耽误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因为成分的原因，到现在也没找到对象。 冉秋叶想着，如果这个何雨柱真的是个靠谱的人，也不是不能考虑。 于是就答应了见一面聊一聊。 如今见到傻柱第一面，冉秋叶印象还不错。 这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是看他把自己收拾得还挺利索的，应该不是个邋遢的人。 而且，看到自己之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看起来还挺憨厚的。 闫埠贵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傻柱一眼。 “哦，对了，柱子。冉老师是来棒梗家家访的，我这儿还有点事，要不你带她过去吧。” 傻柱赶紧笑着说道： “好，那跟我来吧。” 因为心情实在是过于激动，傻柱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这一笑，他那缺了的半颗牙就露了出来，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 把冉秋叶给吓了一跳。 好在，冉秋叶修养比较好，性格也比较沉稳，这才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对了，冉老师。你们平时工作挺辛苦的吧，你看你这放学了，还要家访。” 傻柱没话找话的说道。 “还好。” 冉秋叶礼貌地笑了笑，说道。 “想想也是够辛苦的。” “你看，像棒梗这么大，正是不好管的时候。女孩还好点，这男孩根本就坐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够难管的。” 冉秋叶笑着说道： “何师傅，哦，我叫您何师傅吧，可以吗？” 傻柱赶紧不住的点头： “可以可以，您……叫我柱子也行。” 冉秋叶腼腆地笑了笑： “我还是先叫您何师傅吧。” “何师傅，没想到您还挺理解我们做老师的难处的。” “都以为我们这工作挺轻松的，其实根本不是站在讲台上上一节课那么简单。” “上课之前要备课，下课了还有批改作业，每天还有各种各样的杂事。” “学费也得我们来管呢。” “呦，那可真是够辛苦的。” “要不老师这个行业受人尊敬呢！” “您看您这样的，就是，又有文化，又有责任心。” 冉秋叶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低下头浅浅笑着。 那娇羞的模样更是把傻柱给看呆了。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贾家门口了。 秦淮茹在窗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看着傻柱脸上不值钱的笑容，秦淮茹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她手指紧紧的捏着衣角，指节有些泛白。 秦淮茹推开了屋门： “是冉老师来了？我在屋里都听见您跟柱子说话的声音了。” “来，快请坐。柱子，你也进来坐。” 傻柱有点犹豫： “我就不进来了吧？冉老师来家访，你们有事要谈……” “嗨，没事的。你又不是外人。” 傻柱话还没说完，秦淮茹已经向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进了屋。 平时傻柱跟秦淮茹拉扯惯了，没觉得怎么样。 但是落在冉秋叶的眼里，事情就不一样了。 她狐疑的看着这两个人的举动，敏锐地感觉到，这两个人关系真是挺熟的。 冉秋叶进了屋之后，秦淮茹请她在桌前坐下。 傻柱用口型跟秦淮茹说道： “我在这儿不合适吧？要不我先回去吧？” 秦淮茹又拉了他一把，也用口型说道： “闫老师都跟我说了，让我给你俩创造机会呢！” 傻柱这才安心坐下。 就在他们两个人打眉眼官司的时候，冉秋叶用余光瞥见了这一幕。 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也有点不舒服。 这两个在自己面前，有什么话不明说，嘀嘀咕咕的，什么意思啊？ 秦淮茹拿了几个茶杯，分别拿了一个放在傻柱和冉秋叶面前。 然后就要去炉子那儿拎水壶。 傻柱赶紧起来说道： “我来吧，你别再把腰闪了。” 说着，拿过水壶来给冉秋叶倒了一杯。 冉秋叶心里又对傻柱多了一点好感。 看起来，这人还挺会照顾人的。 “哎，对了，贾梗呢？” 秦淮茹说道：“跟他奶奶出门去了。” 为了避免贾张氏搅局，秦淮茹一早就想办法把贾张氏给支出去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冉秋叶就开始进入了正题。 “是这样，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贾梗，他三个多月没来上课了。” “贾梗同学基础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又缺了这么长时间的课，所以我来是想问问，家长这边是怎么考虑的。” 第257章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作为贾梗的班主任老师，我是建议他留级一年的。” “一方面，是担心他缺课太多，后面的课程跟不上。留级一年，把基础巩固一下，对他也有好处。” “再有就是……” 冉秋叶瞥了傻柱一眼，继续说道： “贾梗同学家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换个环境，可能对他来说，影响会小一些。” 冉秋叶说得很隐晦。 说白了，就是怕同届同学知道棒梗家里的事儿之后，会孤立和嘲笑他。 毕竟，棒梗的老爹贾东旭可是因为给敌特办事，被政府枪毙的。 不过，其实就算是留级了，很快贾家的事也会被低年级的同学知道，只不过会稍微晚一些而已。 秦淮茹一听，低下头抿着嘴，眼圈泛了红。 冉秋叶见状，赶紧解释说道： “贾梗家长，您别误会，我本人对贾梗同学没有偏见的，您千万别误会。” 秦淮茹含泪点了点头： “我知道冉老师。” “我就是一时忍不住，棒梗这孩子，命苦啊。” 说着，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说道： “那就听您的建议，给棒梗办留级吧。” “哦，还有就是。棒梗已经交了的学费，您看能不能给退一下。他都好几个月没上课了，这……” 冉秋叶有些为难：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学校去问一下。” 秦淮茹点了点头，说道： “不瞒您说，家里真是揭不开锅了。” “自从他爸走了之后，家里更困难了。” “要不是柱子一直接济我们，现在我们家连饭都吃不上。” 傻柱听这话，只觉得秦淮茹是在夸他热心肠。 可是这话听在冉秋叶耳朵里，就多了一层意思。 原来，何雨柱和贾家的关系这么好啊？ 那如果自己和何雨柱要是真成了，是不是以后也要继续接济贾家呢？ 冉秋叶很快想到了这一层。 “哦，对了，冉老师，时候不早了，您留在这儿吃个便饭再走吧？” 秦淮茹说道。 冉秋叶赶紧站了起来，推辞道： “不了不了，我这就回去了。” 秦淮茹不由分说： “冉老师，您就别客气了。您看您专门为了棒梗的事儿跑一趟，让您饿着肚子回去怎么行？” 接着对傻柱说道： “柱子，家里没棒子面了，你去拿点过来，我包几个菜团子，咱们简单吃一口。” 接着，给傻柱使了个眼色。 傻柱认为，秦淮茹是特意在帮自己和冉秋叶创造相处机会，说道： “哦，好，我这就去拿。” “冉老师，你坐啊。” 接着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冉秋叶好奇的问道： “怎么，你们两家都是在一起吃饭吗？” 秦淮茹遮遮掩掩的说道： “哦，也不是。” 她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冉秋叶不由得多想。 说话间，傻柱已经拎了袋棒子面进了屋。 除了一袋棒子面，手里还端着个饭盒。 秦淮茹赶紧站了起来，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顺手打开了饭盒盖子。 “这是什么啊？” “油渣。” 傻柱说道： “棒梗不是一直闹着想吃油渣馅儿吗，正好厂里剩了点儿我给带回来了。” 傻柱口无遮拦的说道。 秦淮茹一听，下意识的往冉秋叶的方向看了一眼。 从厂里带吃的，其实哪个大厨都会干，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不是在特别信得过的人面前，也都是比较慎重的，一般不会提起。 傻柱就这么大咧咧的说了出来，显然平时在秦淮茹面前没有遮拦，说明这两个人关系是真的很亲密。 但是秦淮茹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却让冉秋叶觉得有点不舒服。 “哦，冉老师，你坐啊，饭很快就好。” 说着，秦淮茹端起了面盆，傻柱很默契的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我来吧。” 舀面，倒水，和面。 秦淮茹从屋里拿出棵白菜，正要切菜。 突然看见傻柱簇新的列宁服上，蹭了点棒子面。 列宁服是藏蓝色，棒子面蹭在上面格外显眼。 秦淮茹转了转眼珠，上前伸手替傻柱拍了拍衣襟上的棒子面： “要不还是系上围裙吧，你衣服上沾上面了。” “今儿早上新穿的，蹭脏了我还得给你洗。” 傻柱正在和面，两只手上都是棒子面。 秦淮茹拿着围裙出来，趁机说道： “把手伸开，我帮你。” 傻柱看着自己手上的面，懒得麻烦了，于是张开了手臂。 秦淮茹拿起自己的碎花围裙，从傻柱腰上轻轻绕了一圈，然后捏着围裙两端的带子，在傻柱后背上打了个蝴蝶结。 在系围裙的时候，秦淮茹绕的那一下不仔细看，像是两个人抱在了一块儿似的。 “好了。” 傻柱头也没回，两只手在面盆里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好像对这种接触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 黄澄澄的棒子面团在傻柱手里，被他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球形。 另一边秦淮茹也把菜切成了馅，撒上盐杀出了菜水。 拿出纱布来，正准备把菜水挤出来，傻柱接了过来。 “行了，你歇着吧，这力气活儿我来干。” 两个人之间相当的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一起生活了很久。 冉秋叶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傻柱到了这个岁数，还没有结婚。 按说他是轧钢厂的大厨，国营厂的八大员之一，这个条件是挺不错的，要是他想找，不至于说找不到。 据闫埠贵的说法，是傻柱为了照顾妹妹，把自己的事儿给耽误了。 但是今天见到傻柱和秦淮茹两个人相处的样子，冉秋叶心里有了些怀疑。 “对了何师傅，听闫老师说，你还有个妹妹？” 冉秋叶没有想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傻柱和秦淮茹手里的动作明显都停顿了一下。 不过，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动作，傻柱略显局促的回答道： “哦，是的。” 然后就没再说什么。 冉秋叶很敏锐的意识到了，她狐疑的看着傻柱。 这时候，秦淮茹说道： “柱子，前几天跟他妹妹闹了点小矛盾。” “嗨，说起来这事都怪我。” 傻柱则是把手里的面盆，不轻不重地往菜板上一撂。 “这怎么能怪你呢？” “唉，我这妹妹，真是让我给惯坏了。”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不提她了。” 傻柱烦躁的摆了摆手，又继续摆弄起那几个菜团子。 第258章 冉老师，请你帮个忙 “包好了，我去做。” “你们俩坐一会儿，咱们这就开饭。” 说着，傻柱端着包好的菜团子进了厨房。 秦淮茹和冉秋叶面对面坐着，两个女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了，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 “冉老师。” 还是秦淮茹先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柱子这个人怎么样？” 冉秋叶没想到秦淮茹这么直接就问了出来。 其实，她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兀。 不过，她还是出于礼貌回答道： “挺好的。” “何师傅，手艺好，人看上去也挺踏实的。” “哦，对了，还很有爱心。我刚刚听你说，他之前经常帮助你们家？那正说明了他这个人很善良。” “他还很能理解我们当老师的不容易，说明他的同理心也很强。” 因为并不知道秦淮茹问这些话的用意，所以冉秋叶只挑了正面的话回答。 可是秦淮茹听了，脸色却不太好。 她愣了愣，本以为冉秋叶不一定看得上傻柱。 毕竟，她那个秦家沟的妹妹秦京茹就把傻柱贬得一无是处。 冉秋叶比秦京茹还漂亮，又有文化有工作，肯定看不上傻柱这样的。 何况傻柱最近还被人把半颗门牙打掉了，形象上更是一言难尽。 没想到，冉秋叶竟然把傻柱夸得跟朵花一样。 秦淮茹脸色立马变得有点难看。 “是……是吗？” 秦淮茹低下头想了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对冉秋叶说道： “冉老师，有些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你说。” 冉秋叶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想知道她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冉秋叶狐疑的看着她。 难道，是想让自己帮棒梗补课？ 想到贾家孤儿寡母的确实不容易，虽然棒梗的父亲是因为做了不好的事情被枪毙的，但孩子是无辜的。 秦淮茹一个女人，要撑起这一大家子，自己还怀着个孩子，冉秋叶也很同情她。 想到这里，冉秋叶说道： “什么事，你尽管说。” “能做到的话，我肯定帮你。” 秦淮茹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对冉秋叶说道： “走，咱们去外边说。” 她拉起冉秋叶，往门口走去，然后对厨房的傻柱大声说道： “柱子，油烟有点呛，我跟冉老师到院子里透透气。” 傻柱正在锅边忙活菜团子，头也没抬地喊道： “好，你们去吧。” “饭好了我招呼你们。” 秦淮茹拉着冉秋叶出了屋门，看院子里没人，这才对她小声说道： “棒梗他爸不在了，我是农村来的，没文化也没什么本事。” “这些天，全靠柱子在帮我们一家。要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说着，眼泪就要滴了下来。 “说实话，我……我对柱子，其实挺依赖的。” 说完，秦淮茹低着头，没敢对视冉秋叶的眼神。 如果冉秋叶和傻柱真的成了，那她就被动了。所以这一战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虽然暗地里的小动作已经做足了。 但是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秦淮茹还是决定把话挑明。 反正棒梗也要留级了，留级就意味着会换班主任。 秦淮茹也无所谓得罪冉秋叶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冉秋叶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了。 其实，刚刚她和傻柱眉来眼去的架势，冉秋叶就已经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现在她竟然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冉秋叶有点不爽。 其实，她没看上傻柱。 虽然她也想找个对象结婚，也是诚心的过来相看的。 只是，虽说傻柱工作条件还凑合，但是有江波珠玉在前，他那个外形条件实在是不太过关。 就算外形上，勉强克服一下吧，可是他跟秦淮茹拉拉扯扯的，实在是太减分了。 “那何雨柱呢，他是什么意思？” 冉秋叶心想，你们两个既然有这想法，干嘛还让闫老师安排自己过来相亲呢？ 这不是溜人玩儿吗？ 对于冉秋叶这个问题，秦淮茹选择了不正面回答。 “傻柱，他对我一直很照顾。” 说着，她低下头呈娇羞状。 “冉老师，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些，可能是有点太自私了。可是我真的挺依赖他的，你能不能……” “好了别说了。” 冉秋叶打断了她的话。 “我对何师傅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就是来家访的。” 冉秋叶现在对秦淮茹和傻柱都有些反感，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下去了。 “哦，对了，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啊。” “麻烦你转告一下何师傅，我就不进去打招呼了。” 冉秋叶一秒都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她扭头就要走。 刚走了两步，想起来自己的包还在屋里，她快步地冲进去拎上包，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哎，冉老师，冉老师。” “你吃了饭再走吧，马上饭就好了！” 看冉秋叶已经走了挺远，秦淮茹这才假惺惺的喊道。 傻柱正在厨房忙活，听到秦淮茹的喊声，着急忙慌地举着铲子就出来了。 “怎么回事，冉老师呢？” 秦淮茹表情焦急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我跟冉老师正在门口聊天呢，我突然想起来趁闲着先把蒜包了。” “就我回屋拿蒜这么会儿功夫，再出来，冉老师就说她有事要走了。” “我也觉得奇怪呢。” 傻柱脸色有点挂不住。 他讪笑了一下： “呵，这是没看上我啊。” 秦淮茹赶紧走上前安慰道： “你先别着急，说不定是真有事，着急回去。” 傻柱哼了一声： “真有事？刚才怎么不说？怎么这会儿想起来有事了？” 他看着冉秋叶离开的方向，白了一眼。 “瞧不上眼就直说，这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抬腿走人了？” “这也忒看不起人了吧？还是文化人呢！” 秦淮茹劝道： “算啦，别生气了。” “回头姐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我那个表妹，京茹，你见过的！人又水灵，性子也活泼，过些天我让她过来住几天……” 傻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打住！” “就你那缺心眼的妹妹，脑子不好，人倒挺傲。” “你可千万别说给我，我可不要她。” “跟她还不如跟你呢。” 第259章 锅糊了，锅又糊了 说完这个话，傻柱自己也吓一跳。 秦淮茹举着粉拳对着他肩膀不轻不重地捶了这么一下。 “瞎说什么啊你！你妹妹才缺心眼呢！” 跟秦淮茹这么一闹，傻柱抑郁的心情稍微缓解了点。 但是总体还是很不爽。 正在这时候，傻柱从窗户里瞄见许大茂晃晃悠悠的从院子里溜达过去了，看他样子心情还不错，吹着口哨插着兜的。 “这孙子怎么在这儿？” 傻柱转了转眼珠。 “该不会是这孙贼搞的鬼吧？” 傻柱按以前的经验判断，凡是他的事，许大茂不搞破坏那简直是奇迹。 “我抽他丫挺的！” 傻柱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秦淮茹下意识的就要拦他。 突然，她好像闻到了什么，惊叫道： “哎呀，柱子！快，锅糊了！锅又糊了！” 傻柱一听，一拍脑门，赶紧的往厨房跑。 顾不得烫手，一个箭步冲过去赶紧把锅端了下来。 不过已经晚了，一锅菜团子，上面还好，下面挨着锅的那面拿铲子一掀，已经黑透了。 傻柱用力铲了半天才挨个铲下来。 又糊锅了。 相亲没成，连做个饭都掉了手艺，傻柱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没事，我就爱吃这糊嘎嘣。” 秦淮茹说道。 说着，拿筷子夹起糊的像锅底一样的菜团子就往嘴里放。 傻柱赶紧拦她： “别吃了，糊得忒大了。” “没事，有啥不能吃的。怪好的棒子面。” “柱子，你也别愣着了，趁热快吃吧。你要不愿意吃糊的，你给我，你吃上边那面。” 说着，拿筷子给傻柱夹了一个。 “别介别介，那不合适。” 傻柱有点惭愧，也有点感动。 要是他以后的媳妇，能像秦淮茹一样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哪怕有她一半也行啊。 不过，今天相亲又告吹了，自己这媳妇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的上了。 说不准等何雨水结婚的时候，自己还单着呢。 傻柱沮丧的想，该不会自己这辈子就光棍了吧？ “你说，她这是为什么啊？” 傻柱还是为冉老师的不告而别闷闷不乐。 “是不是嫌我这牙磕了不好看啊？” 秦淮茹被傻柱问得有点心虚。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问我，我能知道啊？” 傻柱被她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不等棒梗他们回来再吃了？” 秦淮茹拿了个蒜瓣递给傻柱，说道： “咱们先吃吧，反正冉老师走了，包的菜团子有富裕，够吃。” “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等回来了，我再给他们热。” “那行吧。” 秦淮茹这么说了，傻柱也就不客气了，端起碗来，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一个。 很快，傻柱就炫了好几个。 吃饱了，他拿袖口擦了擦嘴边的油，把碗往桌上一撂，说道： “我想了半天，觉得准是许大茂这小子搞的鬼。” “要不然，聊得好好的，怎么冉老师突然就走了。” 秦淮茹心里直打鼓： “柱子，你不是要去找许大茂打架吧？” 傻柱看着秦淮茹紧张的样子，噗嗤一乐： “瞧把你吓的！” 秦淮茹掩饰着说道： “他现在滑头得很。我是怕你吃亏。” 在傻柱眼里，这完全是在关心他了。 傻柱心里泛暖，说道： “放心吧，我不揍他。” 我背地里整他！ 傻柱这么想着，怕秦淮茹担心，这话就没说出来。 正说着话，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 棒梗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哇，菜团子！”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吸溜了下鼻子： “什么味儿啊？怎么糊了？” “傻柱，你还是大厨呢，连个菜团子都做不好。” 秦淮茹赶紧把他拉过来： “跟你说过没有？！叫何叔！” “没大没小的，看我不揍你！” 傻柱笑着劝道： “你看你，跟孩子较什么劲。” 秦淮茹生气地说道： “他不小了，也该懂事了。” 傻柱冲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 “棒梗，过来！” 傻柱说着，把手伸进了兜里。 “干嘛？” 棒梗扬起小脸，很不屑地说道。 傻柱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个布包来。 这么一掀开。 棒梗眼睛都直了。 “砂板糖！” 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去，就从傻柱手里把布包都抢走了，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了一个。 “唔，真甜。” 秦淮茹拍了他屁股一下： “就知道吃，谢谢你何叔了吗？” 棒梗眼睛翻了翻，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 “谢谢啊。” “谢什么，拿着吃吧。哎，记着分给小当啊。” 傻柱嘱咐道。 秦淮茹嗔笑着看了傻柱一眼： “你就惯着他吧。” 这时候，贾张氏也推门进了屋，小当在她后面跟着也进来了。 一推门，贾张氏看到桌上的菜团子，脸就拉下来了。 “呦，吃上了。” 秦淮茹赶紧站起来。 “妈回来了，我去给你们热热。” 贾张氏哼了一声。 “人老了，没用了，也就配吃剩饭了。” “哎，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啊？不是说棒梗的班主任过来家访吗？” “老师呢？” “冉老师有事，先走了。”秦淮茹说道。 贾张氏一听，那就是没成呗？ “哦，又吹啦？” 秦淮茹尴尬地看了傻柱一眼，表情十分难堪。 傻柱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说道： “那我也先回去了。” 说完就要走。 “柱子，你带几个菜团子回去吧？” “还有剩下的油渣和棒子面……” 傻柱回头说道： “你们留着吃吧，油渣棒梗爱吃。我先走了啊。” 贾张氏冷眼看着傻柱出去，白了秦淮茹一眼。 “还看呐？” 秦淮茹说道： “妈，您挤兑柱子干嘛啊？” “您把他惹恼了，以后还怎么让他给咱们带饭盒啊？”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是有你吗？你多能啊。” 秦淮茹不爱听，冷着脸去热菜团子。 贾张氏在后面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不是说，是棒梗的老师来家访吗？怎么你们两个在这儿吃上了？还大清早的把我给支出去了，也不知道这老师来没来。”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给柱子相亲吗，闫老师特意嘱咐我，让我帮忙给张罗张罗。” 贾张氏眼里满是戏谑： “甭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咣当。” 秦淮茹把铲子往锅里重重地一丢。 “我什么心思啊？”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有口吃的？” “这些都是柱子拿来的，不愿意吃您别吃。” 第260章 眼睛比以前看得清楚了 贾张氏白了她一眼。 但手却没闲着。 拿起秦淮茹刚热好的菜团子，忙不迭的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发现味道不对。 翻过来一看，原来菜团子底儿都糊透了。 贾张氏狐疑的看了秦淮茹一眼。 要说这傻柱可是大厨，不至于把个菜团子都给弄糊了。 这两个人趁着自己不在家，肯定偷偷摸摸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个小贱蹄子，这么大月份了还不安生！” 贾张氏忿忿的在心里暗骂道。 并且下决心，以后一定要看住了这两个人。 …… 叶家。 白薇躺在床上，江波拿出了酒精，正在给银针消毒。 虽然，在过来之前，江波已经用空间里的专用仪器给银针消过毒了，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要更加谨慎。 叶筱云略微有些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江波施针。 白薇倒比她看得开。 自己的视力情况，她自己是最了解的。 现在和瞎了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她还怕情况更糟吗？ 再糟糕能糟糕得到哪里去？ 但是，如果真的有效果，那就算是赚了。 那天高家婶子在外面说的话，着实是刺激到她了。 现在，只要有一分能改善视力的希望，她就要紧紧抓住。 “妈，我这边准备开始了。” 江波说道。 “小江，你放心大胆的做，妈相信你。” 叶筱云紧紧握着白薇的手，也对江波点了点头。 这对江波来说也是一种鼓励。 之前算上那些敌特，还有许大茂夫妇，虽然给不少人施过针了，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丈母娘，位置又是比较敏感的眼部，江波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来应对。 “好，那我就开始了。” 江波捏起银针，缓缓的向白薇的穴位扎了过去。 这一针应该会有些酸痛感，但是白薇纹丝没动。 江波看到她的手紧紧的捏着衣角，以及微蹙的眉头，知道她在强忍不适，但是却尽力没有出声也没有乱动，她是怕给自己的治疗带来干扰。 “这一针可能会有点痛，不过慢慢的就会缓解。” 白薇轻轻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针，离眼睛比较近，江波全神贯注的找准了位置。 扎好之后，江波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需要停针二十分钟。” 江波看了看表，记好了时间。 “趁这个时间，我先去把药熬上。” “好，辛苦你了啊，小江。” 白薇躺在床上，感受着施针的部位，最初的胀痛在慢慢消失，而是被一种奇妙的感觉所取代。 一会儿有一种类似火烧的灼痛感，但一时又有一种清凉感。 仿佛是有一股清泉，在沿着她的经脉缓缓的流淌。 眼睛的胀痛感逐渐消失，被一种美妙的清凉感所充斥。 这之前，她也曾经尝试着扎过针灸，但是她记得之前只有胀痛感。 而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说不定，江波真的能改善她的病情！ 白薇隐隐的有些兴奋。 在扎针之前，江波已经把草药提前泡好。 北城的水比较硬，为了保证效果，江波还特意取了空间里的水用来熬药。 并且特意买了一个新的砂锅，叶筱云里里外外刷的很干净，没有一点油渍。 江波把装好草药的砂锅放在了炉子上。 很快，水开了，一股药香慢慢的扩散了开来。 时间到了，江波逐个把银针取下来。 白薇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她险些惊呼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清晰的景象了。 以前，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如今她已经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了。 “妈，你感觉怎么样？” 叶筱云扶着她慢慢的坐了起来。 白薇看到女儿的脸，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已经能看到五官的位置了。 她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 “筱云，我能看见你了！” 白薇说着，伸手摸上了叶筱云的脸颊，温柔的抚摸着。 叶筱云也很激动： “江波，真的有效！” 这时候，白薇才把目光转向女儿身边站着的青年身上。 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能看得出来，长得很周正，而且人高马大的。 “小江，我感觉比之前看到得清楚了，而且，眼睛也不疼了，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江波也很高兴。 毕竟，为了治疗白薇的病症，他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研究的。 就是刚刚给她扎针的时候，也是浸过了特制药水的，所以才会这么有效果。 “江波，效果这么好，是不是说明我妈妈的眼睛有希望完全治好了？” “第一次的效果是最明显的。接下来还要经过几次，至于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好说。” 有可能靠针灸就能恢复个大概，也有可能，还是需要手术。 不过这些，江波没有说。 叶筱云也没有失落，今天这个效果已经让他们母女非常惊喜了。 …… 傻柱刚回到家里。 易忠海踱着步子敲开他家门。 “柱子，听老闫说冉老师今天过来了？” “怎么样，见着面了吧？你们聊得怎么样？” 傻柱沮丧地说道： “本来聊得还不错，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她突然走了。” “怎么回事？” 易忠海诧异的问道。 傻柱把大致情况给易忠海讲了一遍。 易忠海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秦淮茹在暗中使劲儿了。 “准是许大茂这孙贼在暗中搞破坏，趁着我和淮茹没在，跟人家冉老师说什么了。” 易忠海点点头。 真是天助我也，刚好许大茂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地把这个黑锅接了下来，倒省的傻柱多心了。 “要真是这样，这许大茂可太过分了。” 易忠海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 “这样，你先别急，我去找老闫说道说道。” “看能不能跟冉老师解释一下。” 傻柱一把拉住了他。 “算了，易大爷。甭去了。” “许大茂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吗？好歹我们也聊了小半天了，人家三两句话就信了？” “我就是觉着，她再怎么着也跟我说一声再走啊？” 易忠海看他的样子，是对冉秋叶真的寒心了。 于是说道： “柱子，别难受了。回头大爷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第261章 近在眼前 他叹了口气： “我这会儿也没这个心气儿了。” “不瞒您说易大爷，之前不是没人给我介绍过。不过介绍的吧，嗨怎么说呢，我都没入眼。” “这好不容易看上眼一次，人家还没看上我。” 别看傻柱自己长得不怎么样，用现在的话说，他还是个“颜控”。 找对象的时候，对对方的长相还挺挑剔。 易忠海看着他，拍了拍他肩膀，对他说道： “柱子，跟大爷说实话，你是不是特别想找个长相好的？” 傻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让您瞧出来了？” “您真是我亲大爷。” 不过他马上又补充道： “太事儿的也不行啊。” “秦淮茹倒是说把她妹妹介绍给我。” “就她那妹妹，长得倒是挺水灵的。但是瞧不起人，我跟她可过不到一块去。” 易忠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 “柱子，其实有个人我觉得就挺合适。” “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易忠海看着傻柱似懂非懂的样子，说道： “你自己琢磨去吧。” “柱子，很多事情不要想太多。自己觉得合适，那最重要了。” “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你说呢？” 看傻柱沉默不语，易忠海就知道他走心了。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当大爷这话没说过。” “回头你来找我，我再想办法给你介绍一个。” 说完，易忠海拍拍他的肩膀，就回去了。 傻柱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其实，傻柱已经猜到了，易忠海说的这个人是谁。 在贾东旭还在的时候，傻柱就对秦淮茹颇有好感。 总是喜欢跟她逗两句。 不过，毕竟有贾东旭，傻柱也没太敢想。 况且，他一直有心想跟许大茂一比高下，还是铆足了劲想找个黄花大闺女的。 娄晓娥虽然结了婚很长时间没有孩子，出身也不太好。 但毕竟是头婚，而且长得也不赖。 虽然许大茂没少埋汰他和秦淮茹，傻柱之前还真没太往这方面想。 不过。 后来贾东旭被枪毙了之后。 就连傻柱自己都没注意到，虽然他在不停的否定，但是贾东旭一死，他的心态还真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尤其这次跟冉秋叶相亲失败之后，他的心态又不一样了。 傻柱往床上一躺，脑海里回想起这两次烧糊锅，秦淮茹维护他的样子。 “别说，她要不是个寡妇，那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媳妇。” 可惜…… “傻柱，你跟你那老爹何大清一样，就是找寡妇的命！” 许大茂说这话的嘴脸和声音，在他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傻柱烦躁地翻了个身，拿枕头蒙住了脑袋。 要是真跟秦淮茹好了，以后少不了被许大茂拿这话戳肺管子。 这时候，他又想起来自己前些天做的那个梦了。 他和秦淮茹搭伙过日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日子过得挺温馨的。 他又想起来那天晚上在地窖，秦淮茹被许大茂逼迫，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窝。 突然，他把枕头一掀。 “许大茂！抽丫挺的！”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决定了，与其这么折腾下去，不如跟秦淮茹一块过得了。 与其找个别人，还不如秦淮茹呢。 她除了寡妇这个身份，别的都很合自己的心意。 许大茂要是敢说三道四，就照死了揍他。 …… 傍晚，傻柱拎了个饭盒回来。 棒梗正带着小当在门口玩儿呢，看见傻柱，直接就跑了过去。 “傻柱，你拿的什么啊？” 说着，就要从他手里抢。 傻柱抬手一躲，棒梗没抢着，急得直跳脚。 “嘿，别蹦高儿了，回头再把脚崴了。你不是刚长好吗？” “要你管！” 棒梗蹦跶了几下也没抢着，喘着气斜着眼看着傻柱，不客气的说道。 傻柱也不跟他计较，说道： “你妈干啥呢？” “不知道！” 棒梗冷着脸说道。 他已经上了小学，很多话听得懂了。 时常听到院子里的人议论，说傻柱惦记着秦淮茹，棒梗听了早就对傻柱有意见了。 小当在旁边说道： “我妈在屋里纳鞋底呢。” 傻柱摸了摸她的头，从兜里掏出块糖来递给她说道： “去，把你妈叫出来。” 小当拿了糖，乐颠颠的进屋了。 “妈，妈！” 小当一掀门帘，看见贾张氏正躺在床上，小声凑到秦淮茹耳边说道： “傻叔在外边，让你出去一趟呢！” 在小当的眼里，每次提到傻柱，她妈和她奶奶总是会吵起来。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她已经学会了，关于傻柱的事儿，最好别让她奶奶知道。 而傻柱今天，显然是给他们送饭盒来的。 这事就更不能让她奶奶知道了。 “嘘！” 秦淮茹瞥了贾张氏一眼，轻手轻脚的跟着小当出去了。 院子里就站着傻柱一个人。 棒梗被傻柱拿糖打发了跑出去玩儿了。 傻柱心态变了，再看到秦淮茹，表情就有点不太自然。 他抓了抓头发，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干脆把饭盒往前一递。 “给我的？” 傻柱点了点头。 “谢了啊。” 秦淮茹冲他笑了笑，正要回去，又被傻柱叫住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 秦淮茹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不太有底。 “我……我……” 傻柱支吾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来： “淮茹，以后，我想照顾你。” 秦淮茹一愣，随即明白了傻柱这句话的意思。 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得要顺利。 不过，她装着不明白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这阵子多亏了你了，我和孩子们都挺感激你的。” 傻柱急着说道： “不，你没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想一直照顾你。” 秦淮茹揪着小辫，咬着下唇，沉思了几秒钟，毅然把饭盒又还给了傻柱。 “你把这饭盒拿走吧，我……我不能要。” 傻柱惊呆了： “为什么？” 秦淮茹再抬起头来，美丽的大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 “柱子，你能跟我说这个话，我心里特别高兴，真的。” “可是，我不能不为你着想。我是个寡妇，还带着孩子，我……我会拖累你的。” “你应该找个好姑娘。” 第262章 傻柱带饭盒 傻柱听了她的话，觉得一阵窝心。 他把饭盒往秦淮茹手里一塞，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 “以后，每天我都会带饭盒回来。” 说完这句话，傻柱大步流星的走了。 秦淮茹看他离开了，悲戚的表情慢慢被欣喜取代。 这下她心里终于踏实了，有了傻柱这个拉帮套，即使她不去干什么，也饿不着肚子了。 …… 红星轧钢厂食堂后厨。 马华正在切菜，刘岚一边剥蒜，一边跟他唠着家常。 “听说了吗？广播上说，今年秋粮丰收已成定局。” “看来啊，这灾荒，很快就要过去了。” 马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 “不瞒你说，我们家这两年，这裤腰带可是越来越紧。” “日子太难了！这下好了，等秋收了就好了。” 刘岚笑着打趣他说道： “就你，还勒紧裤腰带？” “每天食堂这馒头蒸出来，属你吃得多。” 马华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当厨子就这点好，轻易饿不着。嘿嘿。” 正说着，傻柱从外边进来。 他手里拿着个大饭盒，进来之后就直奔蒸锅，掀开屉布，拿了几个馒头，把整个饭盒都塞满了。 马华和刘岚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 等傻柱出去了，刘岚才说道： “你师傅这是怎么了？他妹妹不是住校，家里不就他一个人吗，装这么多馒头，他吃得了吗？” 马华心里也很疑惑，说道： “可能是想带回去过两天吃？”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他们几个守着食堂，每天都会做馒头等主食，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都有现成的，何必提前拿这么多。 况且，有个情况，刘岚不知道，但是马华却看出来了。 这几天，他师傅每天都装一大饭盒的主食。 不管是蒸了米饭、馒头还是窝窝头，每天都是这么一大饭盒。 哦，还有做好的菜。 不知道的，以为他家里有四五口人呢。 可是他也知道，他师傅是个光棍，连个媳妇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吃饭？ 马华也越想越奇怪。 刘岚叫了他一声，指着傻柱的方向说道： “哎，你师傅没跟你透露透露？” 马华笑了一下，说道： “刘姐，瞧你说的。” “我师父的事儿我也敢打听啊，回头拿擀面杖削我。” 刘岚抿嘴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是往傻柱离开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 四合院内。 秦淮茹正在缝纫机前忙活着做针线。 如今家里没了劳力，没有收入，这么下去早晚坐吃山空。 她就找了些帮人做针线的活儿，不管多少，好歹能挣下些钱。 虽然说，现在有了傻柱这个稳定的血包，但是毕竟没扯证，秦淮茹心里还是不踏实。 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贾张氏，忍不住说道： “妈，您也别光躺着了。” “我拿了这么多活计回来，您也给我搭把手啊。” 贾张氏正躺的舒服，听到她这样说，不满地说道： “搭手？我怎么搭手？” “家里就一个缝纫机，那不是让你占着吗。” 秦淮茹说道： “那别人家还没有缝纫机呢，拿手缝不是一样？” “您看李大婶子，赵二婶，人家家里还有人拿工资呢，他们不都在纳鞋底子补贴家用吗？” 贾张氏啧了一声，有点不耐烦： “她们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心说，人家比你也小不了两三岁啊。 “那易大妈比您岁数大吧，易大妈也不闲着啊。人家易大爷一个月好几十块的工资呢。” 贾张氏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了。 “她能跟我比吗？她个绝户……” 说到这里，贾张氏突然停住了。 是了，一大妈是没孩子，但是她儿子贾东旭也已经没了。 她的情况比一大妈其实好不到哪儿去。 “我有孙子，将来棒梗会给我养老的。” “再说了，什么活儿都让我干了，要你干什么？” “现在正是你们年轻人做活的时候。光想着偷懒，支使老人干活，不孝顺。” 秦淮茹无奈的叹了口气。 反正好说歹说，贾张氏就是不干活，秦淮茹也没办法。 好在现在有傻柱接济他们，贾东旭留下来的钱现在也握在秦淮茹自己手里，日子倒是过得下去。 想到傻柱，秦淮茹忍不住停下了机器，透过窗户往门外瞧了过去。 这会儿到了下班的点儿了，陆陆续续已经看到有轧钢厂上班的人回来了。 傻柱应该也快到了。 这些天傻柱每天都会给贾家带饭盒，为了避人耳目，傻柱都特意晚回来一些。 这样不至于让人看见。 就算万一不走运正让人撞见，傻柱也可以说，是厂里搞招待了。 因为之前，杨厂长那边透过话，要是搞招待的话，傻柱可以带些剩菜回来。 说是这样，但傻柱这几天每天都会带食堂的饭回来。 一般都是还没打饭的时候，就把饭盒装好了。 “看什么呢，脖子都快折了吧。” 贾张氏幽幽地说道。 “看看柱子怎么还没带饭盒回来。” 秦淮茹倒是大大方方的。 她这个态度，可是把贾张氏气坏了。 “我问你，他为什么天天给咱家带饭盒啊？” “你给他什么好处了？” “没什么好处。” 秦淮茹故意说道： “也是，那我告诉柱子，无功不受禄，以后甭再拿饭盒给咱们家了，省的别人说闲话。” 贾张氏瞪着眼： “你这是什么话？东旭生前跟他是兄弟，他帮衬咱们家不是应该的吗？我看谁敢说三道四的。” 秦淮茹冷笑道： “谁？打您这儿就说三道四的，更甭提别人了。” “您在这儿一个劲儿疑心这个疑心那个的，我还活不活了？干脆，咱们一家子饿死算了，还吃什么饭盒。” 贾张氏被噎得难受，但是偏偏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干瞪眼。 “妈，傻叔回来了！” 秦淮茹赶紧扭头，透过窗户看见确实院子里出现个人影。 傻柱提着两个大饭盒回来了。 小当推开门，像个小燕似的跑出去迎着他。 “傻叔，傻叔！” 第263章 都是许大茂搅和的 傻柱冲她用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 秦淮茹也出来了，但是站在门口没动。 傻柱一手抱起小当，一手拎着饭盒，冲着她走了过来。 把饭盒往她手里一放。 “你吃了吗？要不进屋一块吃点吧。” 傻柱伸头看了看屋里，面色阴晴不定的贾张氏，摇了摇头。 “我吃过了，在厂里吃的。” “你们赶紧的热热吃饭吧。” “明天我再过来。” 秦淮茹点了点头，领着小当一步三回头的进去了。 傻柱看他们进去了，扭头正要走，就看见许大茂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呦，嘛呢？” “又来给寡妇送饭了？” “跑得可够勤的啊，一天一趟，下刀子都不带断的。” 傻柱看见许大茂，想起来上次跟冉老师相亲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管着吗你！老子乐意。” 许大茂看着傻柱那样子，嘴贱地说道： “呵，还挺痴情。” “我怎么说的来着？就说你跟你爹何大清一样吧，都是找寡妇的命，你还不信……” 没等话说完，傻柱趁他不备，抬脚往他脚底下一钩，把许大茂给摔了个狗吃屎。 “傻柱，你干嘛你！” 傻柱轻蔑的看着他： “许大茂，你自己摔跟头，在这儿汪汪什么呢？” “明明是你绊的我！” 许大茂指着傻柱，气急败坏地说道。 “是吗？谁看见了？” “你！” “卑鄙小人！” “你特么才卑鄙小人呢！” “甭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他这话真让许大茂摸不着头脑了。 “傻柱，明人不说暗话，我哪儿招你了？” 傻柱认为他是嘴硬不承认，也气哼哼地说道： “你甭在这儿装糊涂。” “要不是你捣乱，冉老师至于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吗？” 许大茂被傻柱给说懵了。 “冉老师？哪个冉老师？” “就前些天来的那个女老师啊？” 许大茂一听这个，反倒乐了： “我说傻柱，你可真有意思。” “人家没看上你，那太正常了。你怎么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呢？” “但凡是母的，有眼睛的，都不可能看上你。” 傻柱忍无可忍，提起拳头： “我揍你丫的！” “往这儿打！” 两个人声音越来越高，院子里有人听见动静，纷纷探出头来张望。 有的干脆出了屋看热闹。 许大茂见有人来了，更加有恃无恐，干脆把脸凑过来。 “往这儿打，躲一下小爷我跟你姓。” “你动我一下我就到街道去告你！到派出所告你！不让你到看守所溜一圈我就不是站着撒尿的。”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哪个国营厂还能留着蹲过局子的厨子。” 傻柱脸憋得通红。 他知道许大茂真干得出来这个事。 但是街坊四邻都看着呢，他要是把举起来的拳头就这么撂下，恐怕颜面也要丢光了。 秦淮茹在屋里直着急。 她想出来劝傻柱两句，给他个台阶下。 但是又怕跟许大茂这么一对峙，她破坏冉老师和傻柱相亲的事儿就露馅了。 正在两难之际，突然院子里一声暴喝。 “柱子，把手放下！” 关键时刻，易忠海出来救场了。 “你可别犯糊涂。” “许大茂是什么人啊，你跟他较什么劲！” “听大爷的，把拳头放下。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的。” 看见易忠海，傻柱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麻利的把拳头放下。 “易大爷，我给您面子。” “要不我今天非给这孙贼点颜色看看。” “这孙贼忒特么不办人事！” 许大茂听他又这么说，更憋气了： “我特么干什么了我？” “人家姑娘看不上你，你特么就那我撒气？”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你那丑样儿，人老师能看上你这样的吗？” “你那头发老远我就闻见一股油定子味儿了，哎，你甭冲我呲牙，你这一呲牙就跟那拍孩子的马猴子一个样了。” “孙贼，你听爷爷一句劝，还是乖乖找个寡妇得了你。” “要不甭说这辈子，下辈子你也找不着媳妇咯！” 许大茂这番话，句句戳在了傻柱肺管子上。 没错，傻柱平时是有点不讲究个人卫生。 但是冉秋叶来的那天，傻柱得着了消息，不仅新换了一身衣服，还把头发都重新洗了一遍。 甚至！ 他还用了点香胰子（肥皂）！ 为了给冉秋叶留下个好印象，他可是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的，把压箱底的皮鞋也拿了出来擦得锃亮，着实是下功夫收拾了一番。 而且许大茂一口一个找寡妇的，傻柱听了肺都要气炸了，脖子上的青筋都要起来了。 易忠海一看，傻柱这是要暴走，赶紧拽住他。 “易大爷，您甭拦着我，我今天非能死这孙子！” 易忠海紧紧的抓住他，连拖带拽的把傻柱给拽走了。 一边对许大茂吼道： “许大茂，把你那臭嘴闭上！少说两句吧！” 许大茂看着傻柱狼狈的样子，想起来这俩人在地窖里狠揍自己的场景，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他抓住这个机会，正要再埋汰傻柱几句，就听见旁边闫埠贵气急败坏的声音。 “许大茂！” “傻柱刚才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去破坏傻柱跟冉老师相亲了？” 闫埠贵气得够呛。 到了学校，他就去侧面跟冉秋叶打听了，想问下冉秋叶对傻柱印象怎么样。 没想到，冉秋叶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对闫埠贵说道： “闫老师，以后您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闫埠贵万分不解。 就算是没看上傻柱，也不至于对自己这么大意见啊？ 毕竟自己也是好心，而且傻柱虽然模样差些，其他方面条件，尤其是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冉秋叶自己听了他的情况，也是自己同意接触一下的。 他还一直纳闷呢，原来症结在这儿呢！ 闫埠贵气坏了。 如果是单纯没对上眼，那也就算了，白忙活就白忙活，他也认了。 但是要是有人搞破坏，那闫埠贵可不能算了。 这事儿没成，他就收不了媒人礼。 快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那简直是在割闫埠贵的肉了。 第264章 许大茂挨打 “许大茂，我当时跟你千叮咛万嘱咐。” “甭管你跟柱子有什么过节，这是柱子一辈子的大事，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捣乱。” “你可是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你……” 许大茂觉得自己冤枉透了。 “不是，闫老师，我真没有啊！” “您甭听傻柱他瞎说，他那是因为人家没看上他，栽了面子，在我这儿找补呢！” “您怎么能信他的啊。” 许大茂看闫埠贵不信，急的不行，说道：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搞破坏，要是我真做了，就让我……” 许大茂咬咬牙，说道： “就让我当太监去！” 闫埠贵看他说的也不像假的，也就信了几分。 指着许大茂说道： “最好是没有。” “要是有这事，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许大茂郁闷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秦淮茹在屋里，听见许大茂骂骂咧咧的走了，心里松了口气。 易家。 傻柱情绪还是很激动。 “易大爷，您拦着我干嘛啊，让我弄死这孙子！” 话虽这么说，傻柱却在椅子上坐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往外走的动作。 其实他内心也知道，一旦动手打了许大茂，后面的麻烦他根本就处理不了。 蹲局子，丢工作。 这都是肉眼可见的后续。 “行了，喝口水，消消气。” 易忠海把一个水杯放在傻柱面前。 “听说，你这几天都给贾家带饭盒了？” 易忠海问道。 “您都知道了啊。” 傻柱有点不好意思的答道。 易忠海哈哈笑着： “傻小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好事啊！” 易忠海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你还是得注意点，院子里人多眼杂，带饭盒的事别让人抓住把柄。” “放心吧，易大爷。” 其实傻柱已经很注意的了。 而且，有过杨厂长那句话，搞招待的时候可以带菜，傻柱认为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嗯，那就好。” 易忠海点点头。 离开了易家，傻柱越想越觉得憋屈。 许大茂这个孙子，不仅欺负秦淮茹，还给自己搞破坏，要是不让他付出点教训，这口气他还真是咽不下去。 “明着不行，我还不能来暗的？” “孙贼，你等着吧。” …… 天黑了之后，傻柱出了门，在院门口一棵大树后面隐藏了身形，等着许大茂出来上厕所。 等了挺长时间，终于看见许大茂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从院子里出来了。 就是现在！ 傻柱悄默声的从树后边挪出来，不动声色地跟在了许大茂后面。 就在许大茂刚出了院门，还没到厕所门口呢。 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脑袋上被人套了个麻袋。 接着，没等他反应过来，雨点般的拳头冲着他身上砸了过来。 “哎呦，哎呦！” “谁特么的在老子身上下黑手！” 傻柱在外面一声不吭，但是拳头却没有停过。 暴雨一般的拳头落在许大茂身上，发泄着傻柱的怒火。 “啊！我艹艹艹，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让我知道了，小爷我非弄死你！” 许大茂杀猪一样的咆哮着。 傻柱听到这话，干脆站起身来，冲着许大茂的腰子狠狠踢了一脚。 “啊！” “谁！到底特么谁！” “啊！” 腰上的剧痛还没过去，许大茂裤裆的部位又猛的挨了一脚。 许大茂疼得直翻白眼，整个人都跪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 这一断子绝孙脚的感觉，许大茂可太熟悉了。 “傻柱？！孙贼，是不是你？” 许大茂疼得说不出话来，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发现外面突然没动静了。 许大茂跪在地上，把麻袋从脑袋上扯下来，感觉自己眼冒金星，脑袋瓜子也嗡嗡的响，浑身上下都疼得像要散架一样。 尤其是那个地方。 许大茂缓了好久，才艰难的站了起来。 捂着裆，腿肚子哆哆嗦嗦的，慢慢一步一步踱回到了院子里。 “笃笃笃” 江波正在屋里，就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许大茂站在门口。 他佝偻着后背，一只手捂着裆，另一只手扶着后老腰，脸上像开了杂货铺，什么颜色都有。 一看见江波，许大茂差点哭出来。 “兄弟，我让人给打了！” 江波把他拽进来。 “屋里说。” “谁打的你？” 许大茂捂着档哆哆嗦嗦地坐下。 “我也不知道。” 许大茂把刚才的事情跟江波说了一遍。 “我把麻袋摘下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跑没影了，我没看见他。” “不过！” “我知道是谁！肯定是傻柱那孙贼！” 江波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有证据吗？” 许大茂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我也知道就是他！” “你还不知道呢吧，这孙子前几天相亲来着。” “就闫埠贵给他介绍了个红星小学的女老师。” “就他那模样，人家女老师看不上他，那不是太正常了？” “他特么的非说是我搞破坏，我连句话都没跟那女的说过，我搞什么破坏了我？” “哎呦喂……疼死我了！” 许大茂一激动，动了一下，椅子不小心碰到了档上，疼得他立马倒吸了口凉气。 “江波，先不说这个了，你能不能帮先帮我看看？” “这孙子刚才又踢了我一脚。” “你还真拿我这儿当医务室了！” 江波调侃道。 “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检查一下。” 江波翻过来调过去给他看了看，发现许大茂伤势不算特别严重。 “外伤没多大问题，就怕留下后遗症。” “你跟娄晓娥还想要二胎吗？” 江波这么一说，许大茂就明白了。 他嗖的一下坐起来。 “啊！！！” 因为坐起来太猛，一下扯着蛋了，疼得他又是一声惨叫。 “是不是这孙子又给我踢坏了？！丫的，我饶不了他！” “江波，我求求你，再给我治一回吧！” 江波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只能说是尽力试试。” “但我还得提醒你，你这个地方要是屡次三番的受伤，我也没办法了。” “你算算，这个月第二回了吧？” “你就是个不锈钢的也禁不住这么造啊。” 许大茂咬牙切齿地说道： “傻柱，我饶不了他！” 第265章 刘科长，我要举报 江波一边用往针上喷酒精，一边笑着说道： “你打算怎么饶不了他？有招儿了？” 许大茂挠了挠头： “还没有。” “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吗？” 江波把针往炉火上烤了烤，一针扎在了许大茂身上： “没有。” 看着许大茂失望的表情，江波忍不住笑了。 “不过，这事啊，说简单也简单。” “怎么呢？！” 许大茂一下来了精神。 “据我所知，出了贾东旭和赵炳强那个案子之后，你们厂里可是给保卫科开会了。” “抓紧抓实抓出成绩，你们厂保卫科的刘科长，正琢磨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现在，宣传工作已经做到位了，就缺个抓典型。” “要是知道有人天天带饭盒，不知道……” 许大茂转了转眼珠。 一拍大腿。 “孙贼，你等着吧这回！” …… 翌日晚。 保卫科。 许大茂敲门。 “进。” “刘科长，值班呐！” “哦，许放映员。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呐？” “我是来举报的。” 许大茂拉过把椅子坐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嘶……” 虽然坐的小心翼翼，椅子的一角还是轻轻碰到了他的裆部，许大茂忍住了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许放映员？” 刘科长看到他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没事，没事，脚踢到凳子了。” “你刚刚说，要举报什么？举报谁，什么事？” 刘科长显然对许大茂要举报的内容，非常的感兴趣。 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举报傻柱！” “哦，就是后厨的何雨柱。” “这个傻柱，长期从咱们厂往回拿饭拿菜，一拿就是两三个大饭盒，全都装的满满当当的。” “我看了，就他那个大饭盒，装满了馒头，那都够给四个工友打的饭了！……” 听了这个，刘科长有些为难。 “何雨柱这个情况吧，有点特殊。” “大茂，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厂搞招待的时候，大多数是这个何雨柱掌勺，搞招待的时候带些菜回去，这是咱们厂长默许的！” 许大茂说道： “这事我当然知道。” “可问题是！他不光在搞招待的时候带菜啊，他现在是天天带！难道咱们厂天天搞招待吗？” “天天带？！” 刘科长有些诧异： “你说的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就他那一个饭盒的菜，都压得严严实实的，够好几个人吃的了都。而且，他打的可不是剩菜，您也知道咱们食堂根本剩不下菜来，这还不够工友们吃的呢。” “他都是做好了菜，自己先装好了，再给厂里的人打菜。” “他不光这些天这样，他是自打进厂就这么干，自打上班就没断过！而且最近特别猖狂，那饭盒是天天带。” “我就跟他住一个院子里，看到的次数太多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跟他说过这样是在挖集体墙角，这个做法是不正确的。可是他呢？不仅不改，还让我少管闲事！” “刘科长，这个事儿我绝对没有撒谎。这事我们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哦，对了，江波，就是上次来咱们厂里办案的那个公安，他也住在我们院子里。这事儿他也能作证！” “什么，江同志也知道？” 听到许大茂这么说，刘科长更加重视了。 他脑子里在飞速的思考着。 自从赵炳强那个案子之后，厂里正在严抓保卫工作。 最近他也是非常头痛，卯足了劲想做出点儿业绩来。 如果许大茂说的这个事是真的，那还真是个不错的方向。 而且刘科长也看出来了，对这个何雨柱，杨厂长其实并不喜欢他。 只不过他厨艺不错，所以杨厂长也就给了他一些额外的便利好处。 可是傻柱这人，一向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以为领导这是用得上他，尾巴都翘上天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杨厂长早就想敲打敲打他了。 虽然厂长提过，搞招待的时候，他可以带菜。 不过，可没说过允许他动工友的饭菜。 “许放映员，你说的这些，你敢保证都是真的吗？” 刘科长问道。 “保证！”许大茂拍着胸脯说道： “我向教员保证！” 这年代，向教员保证，那是比拿自己祖宗十八代更有说服力的保证了。 “行。那我找人给你做个笔录，完后你签个字。” “没问题。” 许大茂一口应下。 想起傻柱屡次三番的照着自己下三路下死手，差点害得自己这辈子断子绝孙，许大茂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哎刘科长。” “还有什么事？” 许大茂四处看了看，确定了屋里没别人，从兜里掏了两盒烟，递给刘科长： “傻柱那小子一向报复心强。我举报他这事，保卫科能不能替我保密？” 刘科长看见许大茂的动作，心领神会。 他迅速的把烟揣在兜里： “放心吧，等会儿我亲自给你做笔录，这事不让别人知道。” 许大茂连连道谢。 过了半个多小时以后，他才从保卫科离开。 平时，许大茂都是骑自行车回四合院。 现在他关键部位受伤，也不能骑自行车了，他是一瘸一拐走回来的。 虽然走路的时候还会扯得蛋疼，甚至昨天小便的时候还出血了。 不过，昨天扎完针，又用了江波给他的消炎药，第二天就好多了。 不尿血也不疼了，就是不能碰。 走路的时候一晃荡，还是有点疼。 所以他走回来的路上，每走一步，对傻柱的怨念都更加深一层。 “呦，这是谁啊。” “许大茂，是你啊！你这走道儿怎么跟个打鸭子似的，你这腿是不会回弯了还是怎么的？” 许大茂怒火中烧。 这个傻柱，昨天套麻袋下黑手不说，现在还骑脸上来取笑他。 许大茂真想上去跟他拼了。 不过，一想起来傻柱马上就要倒霉了，对他冷笑一下。 然后就当没听见，一声不吭回屋去了。 傻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觉得挺没劲。 “这许大茂今天怎么回事？” 平时，傻柱这么一逗弄，许大茂准得蹿火。 今天怎么蔫巴了？ “这小子估计是被打怕了。” 傻柱坏笑了一下，笑得很嘚瑟。 “活该，你特娘的就是欠揍！” 第266章 傻柱被抓 四合院。 贾家。 傍晚，到了下班的点，秦淮茹仍旧是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瞄着窗户外边。 这几天，她天天都是如此，贾张氏也已经脱敏了。 再加上，每次傻柱来了都能带菜给他们，贾张氏吃惯了饭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今天，秦淮茹左等右等，也没见着傻柱的影子。 “该不会是今天厂里搞招待吧，所以今天晚了。”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虽然傻柱每天给他们的饭盒不少，但是轧钢厂大食堂的饭菜，也没什么油水，更别提荤腥了。 但是搞招待，那可不一样。 肯定少不了肉菜。 “好饭不怕晚。” 现在，何雨水已经跟傻柱分了家，再没谁能跟贾家抢傻柱的饭盒了。 哦，不对，除了还有个聋老太太。 不过，傻柱每次一回来都是直奔自己这边，就算老太太闻着味儿来要，她也能想办法留下不少肉菜。 “要真是搞招待了，要不要留下柱子在家一块儿吃？” 秦淮茹有些纠结。 不过，没等她纠结太久，一阵喊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好了！傻柱被厂里保卫科给抓了！” 刘海中一进院，就开始大声的嚷嚷起来。 “什么？！” 秦淮茹噌的一下站起来。 还没等她跑出来，有个人比她还激动。 许大茂忍着蛋疼，三步并两步的小跑过去，拽着刘海中衣服说道： “傻柱被抓了？刘大爷，你说的是真的？” 刘海中个子不矮，挺着将军肚，被许大茂拽的直趔趄。 “大茂，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啊？你先松开。” 许大茂放开刘海中衣服，表情依旧急不可耐： “好好好，我放开。你倒是快说啊，是不是真的？” “这杂碎真被抓了？” 在得到肯定的消息之后，许大茂忍不住拍手叫好。 “太好了！该着这孙子倒霉！” 易忠海也跟着走了进来。 “许大茂，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都是一个院子的住了这么多年，现在傻柱糟了难，你不仅不着急，反而幸灾乐祸，你真没有心啊你！” 许大茂欢喜的心情被易忠海破坏了，当即拉下了脸。 “替他着急？这孙子也配！” “易大爷你倒提醒我了，我不能光在语言上幸灾乐祸，我得买挂鞭炮去。” 说着扭头就走，根本不给易忠海再发言的机会。 “你！” 刘海中压下了易忠海举起来的手。 “哎，算了老易，你跟许大茂较什么劲啊。” “他跟傻柱一向不对付。这小子也就过过嘴瘾，甭搭理他不就完了。” 其实，刘海中心里也在窃喜。 虽然现在他跟易忠海都被撸了，但是，早在易忠海当一大爷的时候，他就事事压着自己一头。 这傻柱仗着易忠海的势，从来不把他刘海中放在眼里。 平时没少跟他对着干。 所以听说傻柱被抓了，刘海中心里挺痛快的。 “对了易大爷，傻柱犯了什么事了这是？” 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纷纷出来了。 傻柱被抓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不知道具体情况。 这些从轧钢厂下班的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这么一聊，就知道个大概了。 原来是下班的时候，傻柱拎着饭盒正要出厂门，结果被保卫科的人给拦住了。 连人带饭盒都给带走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顶多也就罚点钱，再写个检讨。” “是啊，傻柱这也是不走运，正赶上保卫科抽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易忠海听着众人的议论，也觉得有道理。 哪个厨子不偷啊？ 再说了，杨厂长可是说过，搞招待的时候傻柱可以带菜的。 大家伙聊了几句，也就散了。 各回各家吃晚饭去了。 易忠海也要回家去，这时候秦淮茹从屋里跑了出来。 “易大爷，我听说柱子出事了？” 易忠海看了看四周，说道： “走，屋里说去。” “不是什么大事。” 易忠海坐下就说道： “等会儿吃了饭，我就去趟保卫科，看能不能把柱子保出来。” “哦，对了，你们也先做饭吃饭吧，别等了。” “就算柱子能出来，饭盒肯定也得扣下了。” “这阵子也都得谨慎点，恐怕都不能再带饭了。” “怎么也得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秦淮茹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要是再被抓了，那可是顶风作案，怎么也得避避风头。 “啊？最近都不能带饭了？” “那我们怎么办？让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贾张氏不满地说道。 “妈！” 秦淮茹埋怨道。 “我说的是实话啊，家里就半斤棒子面了，吃了这顿，下顿就没了。” “老易，你给想想办法。” 贾张氏说得理所应当。 易忠海也觉得她这话未免说得太直白了。 不过，既然傻柱跟秦淮茹已经成了，那他养老的事，怎么也不可能绕开贾家了。 虽然不愿意，易忠海还是说道： “这么着吧，明天你们娘几个到我们家吃去吧，我让你易大妈多做一口。” 秦淮茹听了，又跟易忠海道谢。 “好了，不是多大的事儿。” “我回去了。” …… 易忠海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保卫同志，麻烦开一下门。” 易忠海在外面喊人。 “谁啊？” 有人出来了，手里还端着枪，用手电往外照了照。 “是我，易忠海，老易。” 保卫认识易忠海。 “易师傅，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易忠海上前一步，问道： “赵儿啊，我问一下，傻柱是不是关在保卫科呢？” “您知道这事了？” 小赵一边说着，一边给易忠海打开小门，让他进来。 “在屋里关着呢，我们科长亲自审呢。” “怎么，您要保他？” 易忠海和傻柱住在一个院子，平时关系不错，这个厂里很多人都知道。 “对啊。” 易忠海点点头： “要说这柱子，也是不走运，正赶上你们抽查。” 小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您进去问问试试吧。” 人是刘科长亲自带着抓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小赵心想。 第267章 易忠海求情 “笃笃笃” 易忠海敲门。 “进。” 刘科长抬头，一见是易忠海。 “易师傅？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 “哦，我是为傻柱的事儿来的。” 刘科长一听，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易忠海，等着听他继续怎么说。 “柱子的事儿呢，我也听说了。”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把招待的剩菜带了点吗？厂长有过这么个话，说是搞招待的厨子辛苦了一通，有剩下的就带回去点，这不赶巧让你们给碰上了。” 说着，易忠海掏出一包烟来很自然的往刘科长那边一推。 刘科长没有接，把烟又推了回去。 “可是据我们了解，今天厂里根本没搞招待。” “傻柱带的也不是招待菜，是从大食堂的大锅菜里盛的。” 易忠海傻了眼。 没想到刘科长还真认真上了。 他表情有点僵硬。 “这也不算什么吧。” “老刘，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他得了。” “哦，听说你儿子要办喜事了？正好让柱子给你帮厨去，绝对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刘科长连连摆手。 要是抓傻柱之前，易忠海提的这个筹码，还是很诱人的。 他可以提醒傻柱，最近收敛一些。 可是，现在人已经抓住了。 作为举报人的许大茂，一定是死盯着这事的。 这就很难办了。 况且，他也正需要抓个典型冲业绩。 “老易，你就甭打这个主意了。” “我儿子结婚的厨子找好了，不用人帮忙。” 易忠海说道： “那就这么着。他带的菜，算是掏钱买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三块钱来，放在桌子上。 “这个够了吧？” 刘科长摇摇头： “老易，这个傻柱可不是拿了这一回菜了。” “据我们了解，他最近可是天天往家里拿饭拿菜！” “你看看他装的那两个大饭盒，得够四个人吃的。” “咱们轧钢厂的饭菜是多少钱一份啊？素菜一毛肉菜两毛。就算往少了说，他这一天拿的就得一块多，这一个月得多少钱？顶上他一个月工资了吧？” 易忠海一听傻眼了： “这哪儿能这么算啊！他就是最近几天拿的勤了点，之前也不是天天拿啊！” 刘科长看着他，眼神锐利的说道： “看来，对他的情况，你了解的不少啊？” “你反映的这些情况，侧面证实了我们没有冤枉他，他今天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之前就没少拿过菜，尤其是最近更为猖狂！” 易忠海更傻眼了。 他明明是在替傻柱开脱辩驳，怎么就变成了傻柱的罪证了。 “不是，老刘，你听我说。” “柱子的情况有些特殊。你听我一说就明白了。” “他拿这些东西不是给自己吃的。我们院子里，有孤寡老人，有孤儿寡母，傻柱是为了接济他们，才拿的菜。” “当然，我不是说他这么做就对。但起码，出发点是好的，这也算情有可原嘛。” “你就把他放了吧，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以后也不敢了。” 易忠海开始试图混淆视听，把傻柱拿菜的动机和出发点抬得高高的。 不过刘科长显然不吃这套。 “甭管出发点是什么，这犯错误就是犯错误。” “再说了，他要接济孤寡，拿他自己工资接济啊，偷厂里的算怎么回事啊？” “行了，易师傅，你也别说了，快回去吧。” 刘科长面无表情的下了逐客令。 易忠海叹了口气。 只得先回去了。 看来，这件事靠他自己是很难搞定了，必须得请聋老太太出面了。 …… 翌日清晨。 聋老太太屋里。 “你甭跟我打马虎眼。” “柱子为什么被抓了？是不是你撺掇着他跟秦寡妇走动的？” 易忠海说道： “那这两人看对眼了，我有什么办法？” 聋老太太眼神锐利，像是要把易忠海看透。 易忠海说道： “我也没想到他俩能走到一块。” “前阵子我还想给柱子介绍对象呢，可是俩人没成啊？” 易忠海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柱子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相亲总是不顺利，我看柱子也是有点灰心了。淮茹也没什么不好。” 聋老太太冷笑一声。 在这个院子里，她顶瞧不上的就是秦淮茹。 人老成精，秦淮茹的那些个把戏，聋老太太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想给傻柱撮合的，其实是娄晓娥。 在原剧里，她就是这么干的。 她想撮合傻柱和娄晓娥在一块的原因，就是看娄晓娥手里有钱，人也傻乎乎的好忽悠，而且也大方好说话，能让她占到便宜罢了。 跟娄晓娥相比，秦淮茹一个没工作的穷寡妇，还带着拖油瓶和一个难缠的贾张氏。那当然娄晓娥更有利可图。 她本来想着借着娄晓娥两口子一直没有孩子这事，挑拨他们的关系。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她出手，娄晓娥莫名其妙的怀孕了。 这样一来，她撮合娄晓娥和傻柱就没什么希望了。 更让她郁闷的是，傻柱果然跟秦寡妇搅到一起了。 而且这还没两天，就因为给她带菜，被轧钢厂抓了起来。 这搞不好是要丢工作的。 聋老太太心里那个气啊。 “老太太，您拿柱子一直当亲孙子一样。” “您可不能不管他。”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拄着拐棍晃晃悠悠地跟着易忠海出门了。 她就是再气，也不可能放着傻柱不管。 她的养老问题，现在是和易忠海、傻柱以及贾家完全的绑定到一起了。 …… “大茂，傻柱真的会判刑吗？” “这事闹的这么严重啊？” 中院水池边上，早上洗漱的人聊起傻柱被抓的事。 有人看见许大茂端着脸盆，吹着口哨一脸得意的走了过来，问他道。 “那还用说！” “等着瞧吧，我估计很快厂里的通报就会下来了。” “信不信，他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第二步就是扭送公安局，判刑是最基本的，吃不吃弹子儿，那就看他具体拿了多少了。”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正走到中院。 听见许大茂这么说，当即举起拐棍在地面上狠狠地垛了垛，大声的吼道： “许大茂，你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第268章 聋老太太出面 “都是一个院子的多少年的邻居了，你就这么愿意看着自己的邻居被判刑吃弹子儿？” “说话这么恶毒，你怎么这么没人味儿呢！” 许大茂也不恼，回过头来冲着聋老太太笑嘻嘻的说道： “老太太，您别生气啊。” “我这也是就事论事。我这是关心傻柱啊，怎么会盼着他被判刑，吃弹子儿呢。” “我是关心他，替他担忧。” 许大茂口是心非的嘴脸，把聋老太太气得够呛。 她对着院子里其他人说道： “怎么着，大早上的都这么闲啊？” “没吃饭的回家吃饭，吃完饭的麻溜的上班去！聚在这儿嚼什么舌根子！” 众人赶紧散了。 聋老太太在院子里积威很重。 惹急了她，是要抡拐棍子打人的。 许大茂洗完脸，也跟着众人散了。 他乐呵呵的端着脸盆回家去了。 本来，他还想请两天假，好好养养他的裤裆来着。 不过，现在他不打算请了，他得上班去，得亲眼瞧瞧傻柱的倒霉样。 在家他可待不住。 闫家。 杨瑞华正在跟闫埠贵发牢骚。 “我真想不明白，傻柱这是图什么呢？” “要说他拿公家东西，回家自己吃了也就算了。” “可是他也没吃啊，拿回来的东西都便宜外人了，结果自己蹲局子，这不是有病吗？” 闫埠贵摇摇头。 “要不他叫傻柱呢。” 杨瑞华正在晾衣服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说道： “你说，总不至于他真是跟贾家有点什么吧？” 闫埠贵问道： “你说什么呀？贾家？” “哦，跟秦淮茹啊？不能！” “前阵子不是还让我给他介绍对象呢吗，你忘了！” 杨瑞华继续手里的动作： “也是，那他这图什么啊？” 闫埠贵没说话，他对傻柱被抓这事根本提不起一点同情。 不过，刚才杨瑞华的话提醒了他。 他突然想到，如果不是许大茂搅局，那上次冉老师为什么生气？ 该不会真是傻柱跟秦淮茹有点什么，让冉老师给瞧出来了吧？ “嘿呦喂，这傻柱，真是！” 闫埠贵决定，再也不管傻柱的事了。 “自作孽不可活。” “他自己这么作，往后打一辈子光棍，也赖不着别人。” 闫埠贵也没心情浇花了。 把喷壶往窗台上重重的一放，进屋去了。 …… 保卫科拘留室。 傻柱蜷着身子靠在墙上，别提身上多难受了。 被抓的时候，他还没吃饭呢，保卫科也不管饭，直接押着他关进拘留室里。 里面连个椅子都没有，更别说床了。 他又冷又饿又困。 只能靠在墙角，蜷着身子迷瞪了一宿。 好在现在天气暖和，不然这一宿非给他冻感冒了不可。 就这么蜷着身子，傻柱根本睡不着。 兜里还有之前易忠海给他的烟，他就靠着这半包烟熬了半宿。 到了后半夜，烟也抽完了，只能把烟屁股捡起来再嘬上两口。 这辈子没这么难熬过。 “咯吱。” 傻柱正迷瞪呢，拘留室的门突然开了。 “何雨柱，出来吧。” “有人来看你了。” 傻柱靠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整个腿都麻了，腰也有点抽筋儿。 跟着保卫科的人出来之后，见着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傻柱总算是见着亲人了，眼泪差点下来。 “大孙子，你受苦了！” “快，我带了个馒头，你先垫垫。” 聋老太太递给傻柱一个冷硬的馒头。 傻柱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是水米未进，别看这馒头又冷又硬，傻柱吃得是狼吞虎咽。 “慢点吃大孙子，别噎着！” 别说，傻柱还真有点噎得慌，他抻着脖子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这才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就俩饭盒吗？多大的事儿啊，值当他们把我关一宿吗？” “易大爷，您跟他们说说，快把我放了。” 易忠海说道： “昨晚上我就来过了，傻柱，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有人盯上你了。” “昨天我好说歹说，保卫科也不肯放人。” 傻柱眨巴了下眼睛： “有人要整我？谁啊？” 易忠海说道： “还不知道。” “甭管是谁，先把你保出来再说。” “柱子，你再忍耐一会儿，老太太出马了，肯定不能让你有事。” 聋老太太也点头说道： “是啊柱子，我这就去找人给你求情。” 傻柱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他咬着牙说道： “八成是许大茂这孙子！等我出去吧，能不死他！麻蛋，上回下手还是轻了，这回老子吧他骟了！” 易忠海见他发狠，劝道： “行了，先出去再说吧。” “趁着这事还在厂里的范围内，我和老太太赶紧帮你走动走动。” “易大爷，老太太，那就全拜托你们了。” 聋老太太出了门，先跟着易忠海一起去见了刘科长。 “老太太，这事不好办呐。” 刘科长坐在办公桌前，俯着身子身子对聋老太太说道： “这事，我们已经汇报给厂领导了，领导们对这件事，那是相当重视。” “所以说现在我们可没有权利私自放人。” 聋老太太皱着眉说道： “刘科长，您甭糊弄我了。” “他不就是偶尔拿了回饭盒吗，算是多大的事儿？” “厂里？厂领导多少事需要忙活啊，这芝麻绿豆大的事，能有多重视？” 刘科长摇摇头： “老太太，我说的都是真的。” “据我们了解，他可不是拿这一次……” 聋老太太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他拿饭盒，主要是接济我这个孤寡老婆子。” “这些天他拿的是有点多了。那是因为，我最近身上不太得劲，傻柱这孩子孝顺，想让我多吃一口。” 刘科长深深的看了易忠海一眼，这些话易忠海昨天也说过。 想不到，他还真把老太太给请过来了，亲自替傻柱求情。 刘科长说道： “傻柱他拿的可是四个人的量啊，老太太您能吃多少啊？” “再说了，我们有确切的消息来源，傻柱带饭盒可不是偶尔，那是经常性的。” “接下来，我们准备按规定，把傻柱扭送到公安部门处理。至于公安怎么判，那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刘科长看了看表，对聋老太太和易忠海说道： “行了老太太，您快回去了。这么大岁数了，您看您还跑一趟。” “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让易师傅送您回去吧。” 第269章 人情用完了 易忠海和聋老太太被撵了出来。 另一边，傻柱也在保卫科受审。 “我都说了，我就拿了这么一次，你们怎么就说不信呢。” “一次？” “何雨柱，我们可是有确切的渠道，证明你不止拿了这一次，你可是惯犯了。” “确切的渠道？怎么你们还有证人怎么的？敢出来跟我当面对质吗？” 傻柱现在虚张声势，就是想把背后整自己的人给炸出来。 “那你甭管。” “反正，我们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因为盗窃国有资产，厂里决定把你扭送公安机关，趁这个时间你还是好好想想清楚怎么向公安同志们回话吧。” “要是再像现在这样拒不认罪，就等着严惩吧。” 傻柱一下就愣了。 他认为，关他一宿已经是小题大做了，没想到还要把他送公安局？ “这……不至于吧？这么大点事……” 傻柱震惊之下，有些话不成句了。 “这么大点事？” “何雨柱，你带了多少次饭盒，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们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好几百了，这可是巨额数值了。” 傻柱彻底傻眼了。 “那……要是送了公安，会怎么处理我？” “这你别问我。” 保卫科的人冷冰冰的说道： “该怎么判怎么判呗，这就不是我们负责的范畴了。” 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傻柱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完了。 要是真这么着，那自己后半辈子可就毁了。 …… 厂长办公室。 易忠海搀着聋老太太走了进去。 过时间不长，杨厂长给保卫科打了个电话。 然后亲自把聋老太太送出了门。 “老太太，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来回折腾了。” “把身体保养好，有时间我去四合院看您去。” 聋老太太笑着不住的点头： “是，我这个岁数了，是该养着了。” “好，那我这儿还有事，让易师傅送您回去。” 说完，杨厂长转身回了办公室，并且把门关上了。 “走吧，老太太。” 聋老太太脸色灰暗。 “这次给傻柱求情，在杨厂长这儿的人情也就用完了。” 易忠海劝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真看着柱子出事吧。” “再说了，柱子会感激您的。以后啊，他肯定会好好孝顺您老人家的。”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没说话。 许大茂坐在办公室里，正乐呵的跟人聊天呢。 “一天一块钱，一个月那就是二十多块，他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一年就是……两百四。他当了多少年厨子了？有十来年了吧……” “大茂，也不能这么算吧，毕竟他也不是天天拿。” 许大茂这个算法，把办公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再算下去，就得上千了。 按他这个说法，傻柱都够枪毙十回的了。 “盗窃国家财物，这罪名可不小啊！” “你们说，傻柱该不会真的被判刑吧？” 许大茂拿起茶缸，滋溜一声压了口茶水。 “我看八九不离十。” “估计啊，今天厂里就会通报，傻柱被扭送公安的消息。” “不信你们等着瞧吧。” “哎呦喂，真是作孽啊。” 众人都是一阵唏嘘。 许大茂悠哉的放下水杯，站起身来准备去厕所。 一边走，一边拉长了声音懒洋洋的说道： “自作孽，不可活啊~” 刚出了门，猛地看见拐角处有两个人影晃了过去。 看起来，像是拄着拐棍的聋老太太，她身边那个像是易忠海。 “这是那老聋子吗？” “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许大茂狐疑的看着人影消失的地方。 …… 保卫科。 傻柱在惊恐中，煎熬的度过了整个上午。 当保卫科干事推门进来的时候，傻柱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这是要把我带走了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傻柱眼里一阵绝望。 “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他早就没了平日里嚣张的神色，哆嗦着问道。 “何雨柱，你运气不错，有人保你了。” “等会儿办完手续，你就可以出去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傻柱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他激动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真的？谢谢，谢谢！” “等等，听我把话说完。” “厂里对你还有处分。第一，你拿饭盒的事，要全厂通报批评。你以后绝对不能再犯了，不管是搞不搞招待，只要是公家的都不能拿。” “第二，这些年拿的饭菜，你得补上。我们研究了一下，就按500块钱吧。” 傻柱脑袋嗡的一声。 “五百？！” 保卫科干事一瞪眼。 “怎么你有意见吗？” “要不你跟公安商量去？” 傻柱立马怂了。 “没意见没意见。” “哦，还有就是，除此之外，你还得交一百块钱罚款，以儆效尤。” 五百都交了，这一百的罚款傻柱自然不敢再有什么意见。 “在这儿按个手印，你就先回去吧。” “不过明天上班之前，你得把罚款交了。” 傻柱表示自己知道了。 出了保卫科的门，傻柱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短短的一宿，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过，没感慨多久，他心里开始发愁。 六百块钱，可让他去哪儿弄去啊？ 之前他大手大脚的惯了，手上不留钱，上次想用何雨水的嫁妆替贾家赔钱，结果雨水闹起来，这钱又被何雨水要走了。 之后何大清再寄来的钱也是雨水自己收着了。 后来，他想着娶媳妇了，倒是知道节制了。 不过他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十多块，何况为了相亲他还专门搞了一身行头，也花了些钱。 前阵子贾家办丧事，他连随礼带帮着买肉买鱼，也花了不少。 如今手里满打满算就剩下五十。 要说，何雨水手里肯定有钱。 不过他拉不下这个脸来去找何雨水要。 傻柱想起来前阵子分家的时候，何雨水脸上决绝的表情。 就是要了，估计她也未必给。 那找谁呢？ 傻柱烦躁的挠了挠头发。 许大茂在宣传科办公室等了一上午，也没等来傻柱被送到公安局的消息。 他有些坐不住了。 忍着胯下的疼痛，决定跑到保卫科亲自去问问情况。 第270章 全厂通报批评 “放了？” 许大茂满脸震惊： “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把他放了？” 刘科长掸了掸烟灰：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让他交了罚款，厂里还要通报批评。” 许大茂一脸的不甘心： “为什么不把他送公安局？” 刘科长嘬了口烟： “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 “这是上边的决定。” 刘科长拿手指往上指了指。 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傻柱这件事被厂领导压下来了。 刘科长无所谓，反正傻柱通报批评还是扭送公安局，对他来说都一样。 反正他抓典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怎么处理，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许大茂非常沮丧。 八成就是易忠海带着那个老聋子，去找了厂领导走关系。 可是一下打不死傻柱，他肯定是要报复自己的。 “不过你放心，我没让任何人知道是你举报的。” 刘科长补充道。 许大茂点点头，出去了。 刘科长的话并没有让他特别安心，以他和傻柱对彼此的了解，这件事傻柱一定会算在他的头上。 傻柱回到食堂。 马华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他身上。 “师傅，你回来了？” 傻柱抬眼深深的看了马华一眼。 那种略带审视的目光，让马华心里一哆嗦。 傻柱现在心里对每个人都充满了怀疑。 跟保卫科的对话，傻柱明白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举报了他。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刘岚是李怀德的相好，把自己整垮了，对她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会不会是马华？ 难道是嫌自己没有把看家本领都传给他？ 可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哪个当师傅的不是留着几手啊！ 就是他老爹何大清对他自己也不是毫无保留啊。 他是因为这个记恨自己，所以举报了？ 或者说，是其他人？ 看着马华一脸无辜的样子，傻柱略微放松了些表情。 点点头对他说道： “嗯，没事了，事儿都过去了。”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马华他们已经把菜都备好了。 傻柱走到灶台前边，回头对马华说道： “快到饭点了，你去把馒头端到窗口吧。今天我炒菜。” 马华心思剔透，一下就明白了傻柱的意思。 全厂的人都知道了傻柱被抓的消息，不定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现在的傻柱肯定是不愿意到窗口露面的。 “知道了师傅。” “等会打饭我和刘岚姐过去。” 傻柱点点头，抡起了炒勺。 …… 中午，工人们在大食堂吃完了饭，正三三两两的往厂区走。 就听到厂里的大喇叭广播响了起来。 “现在进行全厂通报。” 播音员的语气非常的严肃。 “我厂大食堂带班组长何雨柱，罔顾厂规，在未经厂领导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将食堂饭菜带回家，被我厂保卫科当场拿下。” “经过保卫科同志的调查，何雨柱并非初犯，性质恶劣，严重违反了我厂的规章制度以及职业道德。” “何雨柱本人对调查结果供认不讳，为严肃厂纪，经厂委决定，对何雨柱进行如下处罚：” “一、全厂通报批评，劣迹计入档案。” “二、追缴饭费500元。” “三、罚款100元。” “在此郑重提醒各位工友，工厂的财产是大家的共有资源，这种私拿行为不仅损害了厂里的经济利益，也破坏了我厂内部的和谐与信任氛围，为工厂的管理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请广大工友务必引以为戒。” “若再发现类似的违规行为，厂委将予以更严厉的处罚，绝不姑息迁就！” “特此通报！” 傻柱蹲在后厨的墙根。 广播里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就耷拉的嘴角，如今垂得更厉害了，法令纹都挤出来了。 他摸了摸兜口，摸索了半天，终于从里面划拉出昨天嘬剩下的半颗烟屁股，拿火柴点了起来。 那颗烟屁股已经被嘬了好几轮了，他点了半天也点不着。 傻柱心烦意乱，气得把烟屁股远远的扔了出去。 宣传科里。 许大茂也听见了广播。 他早就知道了傻柱被放出来的消息了。 许大茂觉得非常可惜，按他的想法，最好把他弄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才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现在只是通报批评。 还有罚款。 这傻柱还真借上了聋老太太的光了。 没想到，聋老太太还真有点道行。 气的许大茂咬牙切齿。 锻造车间。 刘海中也听到了厂里的通报。 他听了心情不错。 这个傻柱仗着易忠海的势，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他还是四合院二大爷的时候，傻柱就没少跟他对着干。 傻柱嗓门大，往往刘海中还没说完话，傻柱就打断他喊了起来。 经常堵得刘海中一肚子气。 现在好了。 一下要被罚了这么多钱，够他不吃不喝攒上两年的了。 “活该！” “这下，老易该发愁了。” 刘海中早看出来了，贾东旭没了之后，易忠海是拿傻柱当成养老接班人了。 现在傻柱要被罚款，而且不允许再带饭盒了。 贾张氏知道了非得发疯了不可。 “嘿嘿，这下院子里可要热闹了。” “今天下班可得早点回去，让孩儿他妈给我弄个花生米喝两盅。” 虽然易忠海已经不是一大爷了，但是看到易忠海和傻柱倒霉，刘海中还是莫名的心情愉悦。 易忠海也听见了。 他靠着窗户一边抽着烟一边琢磨。 “看来，得尽快把淮茹给弄到厂里来了。” 易忠海在心里默默地算开了账。 傻柱现在手里已经不剩什么钱了。 今天罚款这六百块钱，估计他肯定是要找自己和聋老太太借。 之前替贾家赔钱，他已经出了好几百块血了。 现在再替傻柱罚钱？ 他的养老的本钱，都快让贾家和傻柱霍霍光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还是得让贾家自己有收入。 不然光吃不干，把傻柱的血都吸光了，他拿什么还自己的钱呢？ 对，把秦淮茹给弄进轧钢厂，让她和傻柱一起挣钱还钱。 第271章 傻柱，你可回来了 “谢谢你了，全无。” 江波和叶筱云，搀扶着白薇，一起跨进了95号院大门。 “您客气！” 蔡全无把三轮车停在院门口，然后扛着大包小包，跟着进了院子。 “江同志，这些东西我给您放进屋里吧？” “好。” 蔡全无手脚麻利的把叶筱云他们的行李放进屋里。 “全无，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江同志，徐经理还吩咐了我别的事。” 江波点了点头，也就没强留他。 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来，递到蔡全无手里。 “这不行，江同志，这我不能拿。” 蔡全无推辞道： “徐经理那儿按月给我开支，她吩咐我做事，这就是我分内的活儿。” “我怎么能再拿您的钱呢。” 江波说道： “她给你是她给你的，你帮我干活儿，我不能让你白受累。” “拿着！不然我告诉徐经理，以后不用她帮忙了。” 说着，不由分说塞到蔡全无手里。 蔡全无略一思考，终于还是把钱收了起来。 “那……谢谢江同志。” “那我就先走了，回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找我。” “别的没有，出把子力气我还是没问题的。” 蔡全无说得真情实意。 要说这蔡全无，人品和能力都没得挑。 只是…… 江波看着他那张酷似何大清的脸，莫名觉得有点出戏。 “妈，咱们到了。” 叶筱云搀扶着白薇，慢慢迈过了门槛。 经过几次的针灸治疗，白薇的视力恢复得越来越好了。 虽然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但是已经有了个大致的影子了。 所以即使没有叶筱云的搀扶，其实她慢慢的走动，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 叶筱云之前来过，所以对屋里的陈设并没觉得怎么样。 白薇是第一次来。 一进屋，她就看到摆在了窗台后面的缝纫机。 再一抬眼，柜子上金属的亮光闪闪发光。 “这是？” 收音机！ 虽然知道以江波的本领，屋子里的家具肯定差不了。 但是他这不声不响的凑齐了三转一响，还是让白薇觉得很惊讶。 “妈，您累了吧，靠在那儿歇歇吧。” “我这就做饭去。” 白薇正在慢慢地打开包袱结。 “不累，我把东西收拾收拾。” 说着，把叶筱云的衣服取出来，一件一件放到了衣柜里。 自从白薇眼睛恢复了一些，她就恨不得把前几年没干的活儿都干了似的。 做起家务来就没够。 叶筱云也就由着她了。 “筱云，今天时间紧，咱们就随便吃点吧。” 江波拿了条五花肉走了进来。 “等会儿把这猪肉炖上，再烩个白菜粉条。” “再把这几个鸡蛋炒了。” “再拍个黄瓜，拌个豆腐丝……” 白薇在心里倒吸口凉气。 他又说随便吃点。 他这个随便吃点，可是超过其他人家过年的规格了。 就差包饺子了。 “下午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剁点肉馅，晚上咱们包饺子吃！” 白薇：…… “嗯，都听你的！” 叶筱云已经欢快的答应着，然后把粉条放在水里泡好。 不等江波说，就开始切肉切菜了。 江波则是把往锅里添水，把叶筱云切好的肉全都放进锅里。 两个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猪肉炖粉条的香味，很快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棒梗吸溜了下鼻子。 “奶奶，谁家炖肉呢？我也想吃肉。” 贾张氏看了眼秦淮茹： “傻柱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淮茹没抬眼睛：“不知道。” 贾张氏一撂筷子： “你不会去问问啊！” “晚上老易下班了，你去问问去。” “昨晚上就没回来，今天还不带饭盒回来，咱们吃什么啊。” 贾张氏嫌恶地看了看桌上的棒子面粥。 “你听到没有，我大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喝粥能喝饱啊？” 秦淮茹没说话。 其实，她一大早上就借口要去厕所，去问过易忠海了。 易忠海告诉她，自己去了保卫科，但是没把傻柱保出来。 并且承诺，今天一早带着聋老太太去看看。 秦淮茹没敢告诉贾张氏。 要是让贾张氏知道自己去问了，不定能说的出来什么难听话了。 “知道了，我傍晚就去。” 棒梗听了，赶紧问道： “傍晚傻柱就回来了吗？那是不是我就有肉吃了？太好了。” 秦淮茹拿筷子敲了下他的手，说道： “说你多少次了，叫什么？” 棒梗不满地翻了翻小眼，倔强的不肯说话。 “孩子就那么一叫，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贾张氏护犊子。 秦淮茹非常无奈，不知道为什么，棒梗对傻柱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这让秦淮茹非常的头疼。 幸亏傻柱并不介意。 至少目前看来是如此。 “对了，奶奶，隔壁来了个瞎女人，她是干什么的？” “要饭的！” 贾张氏大剌剌地说道。 “妈，您小点声。” 贾张氏不以为意： “本来就是！她一个瞎老婆子，什么都干不了，还跟着闺女到姑爷家来住了，这不是要饭的是什么？” 秦淮茹翻白眼。 人家是眼睛不好，所以干不了活儿。 您老人家哪儿哪儿都好好的，不是也什么都不干吗？ 至少人家看上去知书达理的，不像贾张氏是个泼妇。 秦淮茹郁郁地想。 …… 傍晚。 傻柱回来了。 他跟易忠海一起回来的，路上已经开口跟易忠海借了钱。 并且承诺以后每个月工资发下来，就还一部分。 易忠海答应他借他五百，但是自己手里也没有再多了，剩下的一百块，让傻柱再想办法。 刚进了院门，没走几步，秦淮茹就迎了出来。 “柱子，你可回来了。” “怎么样，厂里没为难你吧？” 傻柱在保卫科关了一宿，又因为厂里的通报批评难受了一整天。 不过，一看到秦淮茹关切的眼神和关心的话语。 傻柱突然觉得，这一天受的都不算什么了。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秦淮茹是一朵风雨中需要呵护的兰花，而自己则是为了她忍辱负重的英雄。 “没事。” 秦淮茹噙着眼泪。 “柱子，你受苦了。” “都过去了。” 傻柱柔声说道。 这时候，贾张氏也看到傻柱回来了，从屋里冲了出来。 “傻柱，你可回来了。” “我们家的饭盒的？拿回来了吗？” “快，棒梗想吃肉了。” 第272章 隔壁的瞎女人 傻柱刚刚被秦淮茹焐热的心，被贾张氏一句话浇得透心凉。 他没理贾张氏，而是对着秦淮茹说道： “我被厂里通报批评了。” “饭盒，以后带不了了。” “什么？！” 贾张氏惊叫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吃什么呀？” 秦淮茹的脸上，瞬间显示出一股失望。 不过，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关怀和体谅。 “只要你人没事就行。”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担心得一宿都没睡，生怕你……” 秦淮茹瞥了一眼身边的贾张氏，故意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 她这话半真半假。 她昨晚确实是一宿没睡，但没睡的原因是，她听说傻柱是因为带饭盒被抓了的。 那么以后还能带饭盒吗？ 她们全家的伙食问题怎么解决呢？ 傻柱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心里一阵感动。 “不过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不会看着你们娘几个不管的。” “我家还有点棒子面，等会拿过来整几个窝头你们吃吧。” 棒梗在屋门口，听见这话，当即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啊？又吃棒子面？” “中午就吃的棒子面粥，晚上还吃棒子面窝头啊！” 秦淮茹扭头训斥道： “行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还不快谢谢你何叔？” 傻柱一听，也赶紧说道： “哦，棒梗要是不爱吃棒子面，我那儿红薯面也有。” “那晚上就蒸红薯面窝头。” 棒梗一听，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那不还是窝头吗！” “我不要吃窝头了，我想吃肉！” “妈，隔壁那瞎女人家在做锅贴呢，我都闻见香味了。我也想吃饺子，肉馅的……” 白薇坐在椅子上，虽然她在竭力的克制表情，但是捏着衣角的发白指节还是能够说明，她听见了，而且心里很不好受。 当然了，谁听见这话心里也不可能舒服。 这时候，江波正从外边回来，正听到棒梗这句话。 这兔崽子就是缺打。 江波暗骂道。 江波靠着墙，想给他点教训。 不过他毕竟是穿制服的，真的动手了，肯定是授人话柄。 受处分都是小的。 但是他是不可能由着棒梗放肆的。 他意念一动，进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随着对空间的应用更加熟练，他已经能控制空间在实际场景中的位置。 他操控着空间移动，来到了棒梗面前。 对着出言不逊的棒梗，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棒梗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贾张氏听到动静，赶紧回过头来看。 只见棒梗刚刚还在板凳上坐得好好的，现在却摔在了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此时，江波已经悄无声息的操纵着空间闪到了一边。 贾张氏着急忙慌的跑了过去。 “棒梗，我的大孙子，你这是怎么了！” 棒梗捂着脸，哭道： “奶奶，有人打我！” 贾张氏怒不可遏：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孙子！” 话音刚落，秦淮茹脸色已经变了。 她刚刚一直在跟傻柱说话，就正对着棒梗，哪儿看见什么人了？ 刚才棒梗突然摔下了板凳，秦淮茹还以为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呢。 没想到棒梗却说有人打他。 “是谁打的你？” 贾张氏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棒梗哭起来她马上就回头了，根本没看到人影。 就是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啊。 “是……我没看见。” 棒梗哭着说道。 众人被他说得更加云里雾里。 有人打他，但他又没看见，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是有人打我，照着我脸上打了一巴掌。” 棒梗也说不清楚了。 他把手从脸上拿开。 秦淮茹，贾张氏都惊呆了。 棒梗脸上确实有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儿。 贾张氏已经脸发白了。 “见鬼了，活见鬼了。” 虽然现在都不兴神神怪怪的，但贾张氏岁数在这儿，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比较迷信的。 所以，她首当其冲的就觉得是遇到邪门的事儿了。 “棒梗，这么吓唬人有意思吗？” 傻柱就不一样了，他叉着腰，指着棒梗鼻子说道。 棒梗这小子从小就顽劣不堪。 在院子里哪家哪户都没少捣乱。 拿火烧柳芽小辫子，往闫埠贵家的脸盆子里拉屎，什么缺德干什么。 傻柱觉得，肯定是棒梗这小子在恶作剧吓唬人。 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然后在这儿闹腾，吓唬人玩儿。 棒梗一下就急了。 他这么大的孩子，最受不了被人冤枉。 他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你胡说！你看，我这脸都肿了。” “难不成是我自己抽我自己一嘴巴子？” 傻柱一听，一拍大腿： “看！承认了吧！” “我说棒梗，你也真下得去手，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淮茹，这孩子得管，太皮了。” 秦淮茹看着棒梗的样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最了解。 看棒梗的模样，秦淮茹觉得他八成没说谎。 但是，他脸上的巴掌是谁打的呢？ 这事说起来真邪门。 不过傻柱既然这么说了，她不想太拂了傻柱的面子，于是对棒梗说道： “行了，快回屋去吧。” 毕竟，今天晚上的窝头，还指望着傻柱拿红薯面呢。 “奶奶，我真没说谎！” 棒梗不死心，拉着贾张氏哭喊道。 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都出来看热闹了。 不过没看见别人。 就看见棒梗一个劲儿的哭闹，然后贾张氏、秦淮茹和傻柱三个人站在那儿，说的说劝的劝。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张氏想了想，刚刚棒梗挨打的时候，是在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是想吃肉。 然后呢？ 就说起来有人在包饺子。 对了！ 说的是隔壁那个瞎女人！ 贾张氏一拍大腿。 “肯定是这个瞎女人搞的鬼！” 以前，在贾张氏他们村里，就有个瞎子，虽然眼睛不好使，但是能给人看事。 据说他们这种能通阴阳的人，都带点残疾。 贾张氏看着江家大门，心想： “应该就是这个瞎女人，整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事情坑害我大孙子！” 这么想着，贾张氏二话不说，“砰砰砰”凿起了江家大门。 第273章 竹条炒肉吃不吃 白薇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不过她不爱看热闹，没有出去。 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人大力的砸门。 白薇慢慢站起来，摸索着走过去出去开门。 门一打开，贾张氏探头往里看了看，江波不在家。 她对着白薇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到白薇柔柔弱弱的样子，立刻就不怕了。 “说，是不是你搞得鬼！” 白薇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张氏冷哼一声： “你甭跟我这儿装蒜！” “我孙子被人打了，是不是你干的？” 白薇刚搬过来，江波和叶筱云出门去买东西了。 她连门都没出过，被贾张氏这么一闹，只觉得她很离谱。 “这位嫂子，我连门都没出过，怎么能打你孙子呢。” 秦淮茹也走了过来。 “是啊妈，人家都没出屋，咱们回去吧。” 秦淮茹看院子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担心事儿闹大了。 白薇虽然柔弱可欺，但是她那位女婿可不好惹。 贾张氏一把甩开她： “你懂个屁！” “这死老娘们是有道行的，邪门的很，不用出屋就能把人收拾咯！” 白薇明白了。 原来她是往那方面联想了。 白薇解释道： “这位嫂子，您误会了。” “我没对这孩子做什么。” 贾张氏根本不听，用手指着白薇说道： “呸！” “甭在我面前装！” “你的心怎么那么黑啊？！我孙子不就是说你一句瞎子吗？你就把我孙子打成这样？” “再说了，我孙子说的不对吗？你就是个睁眼瞎啊，还嫌人家说啊？” 贾张氏话说的很难听。 而且，她的手都要指到白薇的鼻尖了。 院子里。 自从听见贾张氏拍江波家门，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尤其是白薇刚搬过来，众人都对她挺好奇的。 看见贾张氏找事，都抱着看戏的心理，过来凑热闹。 白薇气得浑身发抖，不过以她的修养，虽然也很生气，但是没法像贾张氏一样撒泼骂人。 “我再说一遍。” “我没对你家孩子做什么。” “请你赶紧离开我们家。” 看到白薇如此柔弱可欺，贾张氏可是更嘚瑟了： “不行！” “你打了我孙子，想让我就这么走了，门儿都没有！” 白薇无语： “那你想怎么样？” 贾张氏一听，来精神了。 “我孙子饿了，你把你们家包的锅贴饺子都送到我们家来，再给我十块钱补偿费，我这个人大度，也就不追究你们责任了。” 白薇惊了。 她没见过还能这么讹人的。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呢，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一个声音。 “贾张氏，你没毛病吧？” “我岳母连门都没出，棒梗被打跟她有什么关系？你这是诬陷，讹诈，知道吗？” 白薇听到江波的声音，感觉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小江，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她……” 经过贾张氏一通轰炸，白薇情绪激动，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她急于辩解，往前迈了一步，脚下被门槛一绊，差点摔了出去。 江波赶紧跨过一步，扶住了她，说道： “妈，放心，我在这儿，看谁敢讹你！” 秦淮茹见势，赶紧来拉贾张氏。 “妈，快走吧！” 然后讨好地对江波和白薇笑了下，说道： “都是误会，误会。” 贾张氏推开她： “不行，不把锅贴给我孙子送过来，这事儿没完！” 江波冷哼一声。 “贾张氏，你可真敢想。” 说着，他抄起了手边的一块扁担，对着贾张氏比划道： “还想吃锅贴饺子，竹条炒肉要不要啊！” 贾张氏一闪，顺势坐在地上。 “哎呦！公安打人了！” “活不了了，太欺负人了，我这孤老婆子没法活了！”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瞧不下去了。 “贾家嫂子，我们都在这儿看着呢，人家没碰到你啊。” 秦淮茹脸上发烧。 她一抬眼，看到江波正脸色阴沉的看着贾张氏，不由得心里一哆嗦。 要是真得罪了这位，贾张氏自己挨打挨罚不要紧，但是她怕连累到自己。 赶紧的过来拉贾张氏。 “是啊妈，快起来吧。” 贾张氏一把甩开她： “丧门星！” “就知道胳膊肘子往外拐，向着外人。” “滚远点！” 傻柱难得的一直没有说话。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神神怪怪的事儿都是胡诌。 这事儿就是棒梗那小兔崽子搞的鬼。 不过，贾张氏找江家的事儿，也是他喜闻乐见的，所以他也不会替江家的人说话。 但是听见她骂秦淮茹，傻柱不干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淮茹呢？” “她怀着孕，还忙里忙外的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还这么说她。” 贾张氏指着傻柱说道： “有你什么事儿啊！” “你算哪根葱啊管我们家的事！” 说完，接着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从老贾到小贾，挨个从地底下召唤了一遍，咒骂勾搭她儿媳妇的傻柱和打了她孙子的白薇。 嘴里骂出了花儿，脏字不带重样的。 白薇哪儿见过这个阵仗。 她拉了拉江波，小声说道： “小江啊，不然给她几个饺子算了。” “我饭量小，吃不了多少。” “哦不，我不吃也行，有中午剩的粥，我喝碗粥就饱了。” 白薇知道江波是公职人员，生怕给江波惹上麻烦。 贾张氏听到，更来劲了。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不过给我几个可不行啊，我们五口人呢，几个可不够吃的。” “得都给我们送过来，这是给我孙子以及我老婆子的补偿费。” 说着，她拽过棒梗，说道： “看看我孙子的脸，都给打成什么样了！” 此时，棒梗脸上的红印已经慢慢的消退了，不仔细看都快看不出来了。 众人更加觉得，贾张氏是在找事讹人。 看人家白薇老实好说话，身体又不好，存心找茬。 “贾家嫂子，差不多得了。” 第274章 治安巡逻队来了 闫埠贵推着自行车一进院，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 走过去一看，又是贾张氏在闹腾。 “这又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邻居七嘴八舌的把刚刚发生的事儿跟闫埠贵讲了一遍。 气得闫埠贵拍着车座子喊道： “这不胡闹吗？” “贾家嫂子，你这可做的太过了。” “碰瓷也要有个限度！” 贾张氏一听，二话不说又开始了招魂大法。 先是坐在地上，不停的拍打地面，嚎啕大哭。 嘴里不停的呼唤老贾和小贾，然后指着闫埠贵大骂，说他这个管事的不公，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还让老贾把闫埠贵和江波带走。 江波倒是没什么，闫埠贵听了觉得相当的晦气。 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难道上去跟一个老婆子动手吗？ 只能是黑着脸，等贾张氏闹完了再说。 院子里的人也乐得看热闹，贾张氏的招魂大法，那可是四合院名场面之一。 过了一会儿，贾张氏也闹腾得累了，坐在地上哼哧哼哧的直喘。 闫埠贵不紧不慢的说道： “贾家嫂子，闹完就起来吧。” “你再这么折腾也是让大伙儿笑话。” 贾张氏见闫埠贵不吃她这套，感觉十分郁闷。 她开始怀念易忠海当一大爷的时候了。 那时候，不管怎么着，易忠海还是会和稀泥，向着贾家的。 按事情发展的节奏，就该劝着江家赔钱了事了。 可是闫埠贵的路子跟易忠海显然不一样，不论自己怎么闹，他就这么看着。 一时间，贾张氏还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弄了。 就这么自己起来，她以后在这个院子里，还怎么讹人？ “没那么容易。” “你要是不处理他们，我就去找街道的人评理！” “到时候，把你这个管事撸了。” 闫埠贵气定神闲的说道： “可以啊。” “去吧。” “到时候正好我和于主任商量一下，你总是这么闹，就由街道研究一下，看看是送你回乡下去，还是把你送学习班。” 贾张氏一听，脸都白了。 学习班听着好听，那可不是个舒服的地方。 整天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强制学习，学不好还有体罚。 而且，每顿饭最多一半个的窝头，想吃饱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吃好了。 除此之外，还要参加社区劳动。 秦淮茹一听，两眼放光。 要是真能把贾张氏送学习班，那还真是件好事了。 反正她在家里也是什么都不干，自己还得给她洗衣服做饭伺候她，她还对自己挑三拣四的。 贾张氏要真是去了学习班，每天不仅省了不少饭钱，自己还少了很多活计，而且还没人在自己耳边叨叨了。 正好她可以趁机跟傻柱巩固一下感情。 贾张氏可是知道学习班是什么样，她噌的窜了起来。 “闫埠贵，你个黑了心的老东西，还想把我送学习班！” “你以为你现在人五人六的，当了个管事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啊？！” 接着又开始大骂了起来，骂的别提多难听了。 闫埠贵脸色很难看。 再让贾张氏这么骂下去，不仅自己在院子里颜面不存，让街道办知道了，也会认为自己是没有能力。 可是，贾张氏这老泼妇是太能撒泼打赖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跟她讲道理是完全没用的。 江波暗中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闫埠贵的手段有限，气势也太弱，完全压不住贾张氏啊。 他趁人不注意，到了院子里无人的僻静处，然后进入了空间。 一直到了院外，他才现身，并且换了一副完全陌生的人的容貌。 这是上次技能升级，系统奖励给他的升级礼包——换颜术。 顶着这张陌生的脸，他径直走向了远处的治安巡逻队。 很快。 “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我们是治安巡逻队。” 闫埠贵脸色一变，赶紧招呼闫解成过去开门。 七八个穿着制服的治安巡逻队队员径直进入了院子，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以及围着看热闹的居民，巡逻队队长问道： “你们院子是怎么回事？一直在这闹腾。” “我们刚刚接到周围群众的举报，说你们院子闹腾了好一会儿了。” “这位老同志是怎么回事，怎么躺地上了？” “院子的管事在哪儿？” 闫埠贵赶紧站了出来。 “同志您好，我是院子的管事，也是红星小学的教员，我叫闫埠贵。” “哦，您是教师啊。说说吧，怎么个情况啊？” 闫埠贵说道： “事情是这么回事。躺在地上的是我们院子的住户，贾张氏。今天傍晚她家孙子棒梗正坐在门口玩呢，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至于谁打的呢？说是不知道。” “然后呢，这个贾老太太……” “等一下。” 巡逻队队长打断了他，示意自己有疑问。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是谁打的？你的意思是，有陌生人蹿入你们院子行凶，然后跑了？” 巡逻队长严肃了起来。 原本他认为是院子里的邻里纠纷，但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是危害治安的大事了。 “这倒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巡逻队长更疑惑了。 “当时我也没在院子里，我也是听大伙儿反应。” “就是棒梗自己坐在院子里，然后身边也没什么人，突然他就大叫了起来，说是有人打他一巴掌。可是谁也没看见人。” 巡逻队长脸色凝重： “当时都谁在院子里？” 除了傻柱、秦淮茹和贾张氏，还有两个正在纳鞋底的大妈站了出来。 他们的说法和闫埠贵一致，棒梗的周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听到了这里，巡逻队员们的意见，跟傻柱当时想的差不多。 都认为是棒梗在恶作剧。 而且，当时江波那一巴掌打的并不重，看到棒梗好好的站在那儿，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巡逻队员更认定了这个推论。 “既然没看到人，那这位贾大妈在闹腾什么呢？” 贾张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同志，我知道是谁干的！” 她朝着白薇一指，说道： “就是她！” 第275章 务必进行思想改造 白薇一脸委屈，对治安队长说道： “同志，她孙子说挨打的时候，我一直在屋里呢，都没出屋。后来她砸我家大门，非说让我赔钱。我怎么说她都不听。” 治安队长明白了，他干这行也有不少年头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再对上贾张氏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了： “这位老同志，你怎么能这样呢？” “人家都没出屋，怎么打你的孙子？” “你这说轻了是无理取闹，说重了，这属于讹诈，知道吗？” 贾张氏却不甘心，拦住治安队长说道： “同志！这你有所不知！” “这打人可不一定非亲自露面啊，我们村里有个瞎子，可有能耐了。他不仅能掐会算，还能支使小鬼给他办事……” 他这么一说，巡逻队长脸色刷的就变了。 他惊异地看了闫埠贵一眼，说道： “你们院子里怎么还有这种封建残余思想呢？！” “看来，这位老同志的思想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不行，必须得接受改造，务必把思想改造好了，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贾张氏一听，吓得一激灵。 闫埠贵刚刚说送她去学习班，她以为是在吓唬自己，根本没当回事，态度嚣张得很。 可是现在治安巡逻队的人这么说，她可不敢这么想了。 治安巡逻队隶属于派出所，他们可真有权利送她去改造。 贾张氏听说，那学习班就是街道和派出所一块儿办的，专门抓有问题的人进去里面教育。 “不……不行，我不能去学习班……” “老家呦，你快来看看吧，你早早的走了剩下我老婆子自己，要被人欺负死了你都不知道啊！” “你快显灵把他们都个收走吧，不然我也活不了了啊……” 治安巡逻队长脸都绿了。 刚刚说她思想有问题，她就又开始在这儿招上魂了？ 闫埠贵在底下偷摸乐。 这回还真让自己说着了，现在这贾张氏是非进学习班不可了。 秦淮茹也在底下偷摸乐。 这下好了，苍天有眼，贾张氏真要进学习班了。 这下自己的负担就轻了，还能剩下不少饭钱。 傻柱也罕见的安静，他也在底下偷摸乐。 他跟秦淮茹心意互通，就是贾张氏碍着事，现在她进了学习班，自己跟秦淮茹说话可就方便多了。 在人群外边，易忠海也在偷着乐。 一方面没了贾张氏干预，秦淮茹和傻柱发展得更顺利，另一方面，他早就受够了贾张氏不断的给他找事。 以前让贾东旭养老，贾张氏是贾东旭亲娘，怎么也绕不开。 如今换了傻柱了，易忠海自然不希望贾张氏碍事。 江波和白薇自然更是喜闻乐见。 其他人都在笑着看热闹。 于是。 在所有人的喜闻乐见的心态下，贾张氏被两名治安员制住了。 她嘴还没有闲着： “你们不讲道理！我要到街道……不，我要到公安局去举报你们！” 她这么一闹，治安队长更生气了。 “我们不讲道理？我看这里就属你不讲道理。” “把她给我带回去，现在所里关一天，明天就送学习班去！” “要举报的话，随你的便！” 治安队长对闫埠贵说道： “到时候，还请你这位管事，还有院子里的街坊给我们做个见证。” “没问题，没问题。” 闫埠贵连声应道。 送治安队长出了院子，闫埠贵说道： “不瞒您说，我正发愁呢。” “这贾张氏啊，是太难搞了，动不动就撒泼打赖，根本就没法管！” 治安队长说道： “放心吧。先让她在学习班里待上一个月，要是还是死性不改，我们有的是办法整治这样的泼妇。” 贾张氏被带走了，院子里的人也就散了。 傻柱回去给秦淮茹拿了些棒子面，拿了些红薯面，让她蒸窝头吃。 “柱子，你也没吃晚饭呢吧？” “我多蒸几个，你也一起吃一口得了，省的你再开火了。” “成。” 傻柱乐呵呵的笑着。 没了贾张氏，就是方便。 “那你先蒸上，我去易大爷那儿一趟有点事。” 江家。 叶筱云回来之后，白薇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 叶筱云气得浑身发抖。 “我去找她去！” 白薇急忙拉住她。 “算了，筱云，都过去了。” 江波笑着说： “你就是去了也找不着她，她被治安巡逻队的人带去学习班了。” “真的？！” 叶筱云又惊又喜。 带白薇搬到这95号院，叶筱云最大的顾虑就是隔壁的贾张氏。 贾家就住在隔壁。 她是真担心自己和江波上班去之后，隔壁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太来找白薇的麻烦。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筱云。” 叶筱云点了点头，心情很好。 “对了，小江。” 白薇突然说道： “今晚再针灸一次，这个疗程就结束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白薇心中有些怅然。 在治疗过程中，果然如江波所说，前几次的效果是最好的。 最近这几次针灸，白薇觉得效果越来越不明显了。 也就是说，自己的眼睛，最好的情况也就是恢复成这样了。 白薇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以前没有这个念想，还好。 现在有了盼头，白薇开始憧憬，以后叶筱云有了孩子，她帮小两口带孩子的场景了。 “其实，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人啊，总是不知足，有了就想要更多。” 白薇感慨道。 “要是几个月前，有人告诉我，我的眼睛能恢复到现在这样，我还不信呢。” 江波理解白薇的想法。 而且，今天棒梗和贾张氏一口一个瞎子、瞎女人的称呼，对白薇也是有挺大的影响的。 尤其是，被人诬陷自己在搞邪门歪道害人，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眼睛不好，换了谁都觉得难受。 江波想了想，好像贾张氏的猜测其实也算歪打正着。 看来岳母她老人家还是替自己背锅了。 作为补偿，更得把她老人家给治好了。 “我再研究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白薇听了这话，对他说道： “小江，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千万别有压力。” “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往心里去就是了。” “你们小两口还是主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搞好。” “最近因为我的事，没少耽误你们俩的时间。我这心里……” 第276章 你还真要娶她啊? “您别这么想，我们用的都是业余时间。” 没想到，自己的岳母还真是挺通情达理的。 江波笑着说道： “何况，我对这方面真是挺有兴趣的。” “要是真能给您治好，很多失明患者，不是也更有希望了？” “这也算是做了好事了。” 叶筱云听了，欢快的说道： “岂止是好事，那简直是大大的好事。” “这样就有更多原本需要帮扶的人，能投入到社会生产中去，成为咱们新中国的建设者了！” “对了，江波，那样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写一本书，把这些经验技术都写到书本里，让更多的人看到！” 写书？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虽然说以他后世的经验来看，过不了几年就要起风了，文学作品是一件挺危险的事情，最容易被人挑出毛病。 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可以有多重理解，如果硬要说你含沙射影，那么你就是浑身张嘴都说不清。 但是专业书没有这个问题，不容易和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 至于写医学方面的，还是刑侦方面的，这个他还要考虑一下。 …… 离开了易忠海家，傻柱犹犹豫豫的敲开了聋老太太的家门。 进了屋，傻柱挠着头说道： “老太太，您能借我五十块钱吗？” 聋老太太吓了一跳。 “你要这么多钱干吗？” 傻柱低下了头。 “还不是前两天那事，托您的关系，厂里是把我放了。” “但是还要罚款。我手里的钱不够了，想跟您借点。” 聋老太太撮着牙花子说道： “作孽啊！” “五十块，你这是要把我的棺材本儿都拿走啊？！” 傻柱连忙说道： “老太太，您放心，我每个月发了工资就还您。” “您就帮帮我吧，我一准儿还您。”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 “傻柱子，我问你，你是不是真想娶秦淮茹那个小寡妇啊？” 傻柱一愣，想了一下，还是否认道： “没有没有。” 聋老太太不信： “那你一天天的给那个寡妇带饭盒，连自己的工作都差点给搅黄了，你图什么呀？” 傻柱赶紧摆手： “老太太，您可别这么说。人家刚死了男人，哪儿能这么快就嫁人啊，传出去多不好听。” 聋老太太差点背过气去。 “你！” “那你这意思不还是想着娶她呢吗？” 傻柱说道：“那不一样，现在不是时候呢。” 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以为这秦淮茹是什么好的呢？你回回相亲都不成，还不是秦淮茹搅和的！” 傻柱万分不解： “跟秦姐有什么关系，那是许大茂在背后给我使坏。” “人秦姐还帮我张罗呢。” 看着傻柱这个样子，聋老太太也不好多说。 要是到了秦淮茹耳朵里，反而不好。 “柱子，你听我的，以后就老老实实相亲，正八经的找个好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不好吗？” “哦，就算模样不济，那也比秦淮茹这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强啊。” “她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呢，等她肚子里的生下来，那就是三个。” 聋老太太打心眼里不希望傻柱跟秦淮茹成。 要是这俩人真的成了，照着贾张氏的性子，肯定不能让傻柱给他养老的。 虽说现在她有易忠海，但是傻柱可是她的第二保险啊。 何况，为了傻柱她还搭了这么大的人情，现在还要借钱给傻柱。 她不想血本无归。 所以，聋老太太打心眼里不愿意看到傻柱和秦淮茹走得太近。 傻柱低着头不说话。 聋老太太知道他心里还惦记着那寡妇，她叹了口气，决定这件事她不能坐视不理了。 她把五十块钱往傻柱手里一递，说道： “这钱你拿着。” “明天我就找媒婆去，给你介绍个对象。你把自己收拾立正了，准备去相亲。” “相亲？相什么亲？我不去！” 聋老太太闻言一惊，说道： “你！你该不会是跟那寡妇，已经……” 傻柱赶紧摆手： “您想哪儿去了。” “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不过，她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了。我……也知道她的了。” “所以我现在不可能去相亲，那不是对不起她吗。” 聋老太太双手拍着大腿，恨不得抡起拐棍敲敲傻柱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怎么一团子浆糊。 聋老太太深深的叹了口气。 本来，她的第一目标是娄晓娥。 如果娄晓娥没有怀孕就好了，聋老太太有好几成的把握，能把娄晓娥和许大茂忽悠散了。 毕竟，娄晓娥在聋老太太眼里，就像只肥羊一样。 又有钱，又心思单纯，还听话。 她从娄家带来一个木箱子，里面说不得有些金条古董的，傻柱要是真能把娄晓娥拿下，以后的养老肯定是不愁了。 何止是不愁啊，简直是绰绰有余。 可是还没等聋老太太出手呢，没想到娄晓娥突然就怀孕了。 聋老太太心里真是可惜得了不地。 就算不是娄晓娥吧，换个别的懂事听话的也就罢了，她最不想让傻柱跟秦淮茹搅在一块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聋老太太心里可是门清。 “行了，老太太，您甭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看着傻柱没心没肺的样子，聋老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看着他的背影，聋老太太在后面嘀咕道： “有数？” “有个屁的数。” “那寡妇把你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 看来傻柱是要被寡妇给吃定了。 她无奈地拄着拐棍，回到自己屋里。 易家。 易大妈一脸的不忿。 “贾张氏真是个祸害！瞧瞧她惹了多少事出来。” 易忠海倒是一脸轻松： “所以说啊，她进学习班待些天，也不是坏事。” “至少这院子里，可以清静清静了。” 易大妈一甩抹布。 “她倒是走了，院子里倒是清静了。” “可是我天天清早还得去替她倒夜壶啊！” 第277章 无利不起早的人 不怪易大妈不乐意。 自从那次贾张氏罢工之后，院子里的人就把夜壶都摆在易忠海家门口了。 易大妈性子软，不好意思真使唤秦淮茹，就自己忍着恶心倒了。 可是，这都多少天了，这帮人还是把夜壶往自己家摆。 易忠海说了，先忍几天，再这样的话他就去找贾张氏去说。 可是还没等他说，贾张氏就被抓进学习班了。 秦淮茹更是装傻充愣，那天易大妈找上门闹，她惺惺作态的说自己去倒之后，后来就装不知道这回子事了。 易大妈很郁闷。 易忠海嘬了口烟，说道： “算了，也没几天了。再忍忍算了。” 易大妈心里委屈。 敢情他不用倒，都是自己清早起来一趟一趟往厕所去倒的。 不过。 再想起来易忠海拉拢贾家，也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的原因。 要是自己能给易忠海生个一儿半女的，倒是也不用花这些个心思了。 易大妈想到这里，只能认命的呼出一口浊气。 “对了，我打算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把淮茹调到轧钢厂去。” 易大妈闻言，转过身去对易忠海说道： “能吗？” “东旭，不是被厂子开除的吗？她还能顶岗吗？” 顶岗，就是家里的老一辈人可以把自己的工作岗位传给自己的孩子，或者，如果家里的男人出事，女人也可以去接替自己丈夫的岗位。 易忠海吐出口烟圈： “接东旭的班儿肯定是不行了。” “我们车间有个老刘，快退休了，家里也没什么亲戚，我那天提了一嘴，老刘愿意帮忙。” “不过，也不是白给，要这个数。” 易忠海伸出一个手指头来。 “一百块？这么多！” “这还多？不多了，也就是老刘是熟人，以前我帮过他，换了别人要二百都有人要。” 易忠海把烟卷塞进嘴里嘬了一口： “不过，淮茹进去了，也得从学徒工做起来，一个月也就二十块钱吧。” 易大妈点点头： “那也行啊，有半年也能把本儿收回来了。” “老易，你对东旭真是没话说。” 易忠海靠着窗，没说话。 让秦淮茹接班的话，其实还有个难处。 那就是，秦淮茹现在还是农村户口。 按照政策，想进轧钢厂，必须得是城市户口。 事情最难办的，其实是这里。 现在开始实施票证制度了，户口这块卡的可是特别的严，农转非现在可是不好办了。 至少易忠海这儿没有硬实的关系能搞定这个事。 如果转不过来，那就算老刘那边同意顶岗了，她也没办法接替老刘的岗位。 “这事，恐怕要看她自己的了。” 易忠海靠在窗前，这么想道。 …… 翌日清晨。 江家。 江波搂着叶筱云，一脸餍足的表情。 这是叶筱云搬过来的第一天，这一晚上的狂风暴雨，让她到了早上快七点钟，还瘫在床上起不来。 江波想着悄悄起身，干脆给叶筱云请个假好了。 突然外面一只喜鹊呱喳叫了几声，叶筱云被惊醒了。 “几点了！” 她抓起江波的手腕，就着他手上的手表看了一眼。 “老天啊，都这个时候了！” “我得赶紧起来。” “哎呦。” 说是这么说，但是一夜的混战，让她的腰肢格外的酸软。 江波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要不今天别去了，我帮你请假。” “可拉倒吧！还不让他们笑话死我。” 叶筱云红着脸说道。 看着江波宽厚的胸膛，叶筱云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景象，脸上愈加的滚烫了。 两个人穿好衣服，洗漱收拾好，就双双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有人敲门。 白薇要去开门，心里又有点犹豫，因为昨天被贾张氏昨天搞得有些心慌。 “是谁呀？” 秦淮茹在外面说道： “是我，婶子。” “我是隔壁棒梗的妈。” “我想跟您说几句话。” 白薇听到秦淮茹声音温柔，这才慢慢打开门。 “婶子，听说您搬过来了，昨天就想过来看看您。” “但是看你们忙着收拾东西，所以没过来打扰。” 打开门之后，秦淮茹就这样说道。 “呵，进来坐吧。” 白薇听着秦淮茹言谈举止，倒是跟她婆婆不太一样。 不过，她也听过江波说过隔壁的一些事情，所以对秦淮茹也没丢了戒心。 她给秦淮茹递了一杯水，然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而是微笑的看着她。 秦淮茹见她不接话，讪讪地说道： “婶子，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跟您道个歉。” “我婆婆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我也劝过她，但是她毕竟是长辈，我也没什么办法。” 白薇依然淡淡的笑着： “没事，都过去了。” “她不是去学习班了吗，相信她也受到教训了。” 秦淮茹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 “咱们两家住隔壁，要多走动才好啊。” “别因为这些误会，伤了和气。” “哦，对了，您眼睛不是不太好吗？中午咱们一块吃饭吧，我来做就行。” 白薇摆手说道： “不用了，我女儿走之前给我留好饭了，你们吃吧。” 无论秦淮茹说什么，白薇都是淡淡的回应。 看似有来有往，但是聊了半天，也没热络起来。 最后，秦淮茹只得告辞。 出了江家的门，秦淮茹略微有些失望。 白薇看似柔弱，但是明显对她还很有戒心的。 秦淮茹决定第二天再来。 “就不信，功克不了她！” 晚上，叶筱云回来，白薇就对她和江波讲了这件事。 “早上，你们刚走，隔壁那个女人就来了。” 叶筱云心里警铃大作： “她来干什么？” “妈，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白薇摇了摇头。 “倒是没有，进来唠了会儿家常，就走了。” “还让我跟他们一起吃饭，我没去。” 叶筱云说道： “没去就对了。” “我听江波说过她的事情，妈，咱们最好跟这家人少接触。” 白薇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波也说道： “这个女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 “反正，多提防着点没坏处。” 白薇没有想到，第二天，秦淮茹又来了。 这次，干脆把她的活计也拿到江家来做了。 宣称是跟白薇做伴儿。 而且，今天也不提跟白薇一起吃饭了。 而是帮着她做了不少家务，还要帮她一起做饭。 白薇婉拒，她也不听，又是擦桌子又是扫地的。 让白薇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应付了一个上午，秦淮茹终于走了。 第278章 这事一定办的成 到了第三天，白薇实在是受不了了。 “姑娘，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秦淮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瞧您说的。” “我就是看您一个人在家里，我也是一个人，想跟您互相做个伴儿而已。” 白薇则是直接说道： “我这个喜欢清净。” “如果有事情，你就直说。” “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别来找我了。” 秦淮茹拿着针线的手悬在半空中，过了几秒才慢慢把针扎在衣服上，斟酌着开口道：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 “其实，我有件事求您帮忙。” 白薇说道： “你说。” “要是我能帮上忙，我会尽力的。” 秦淮茹闻言大喜： “是这样。” “我男人之前在轧钢厂上班，他死了之后，我想去厂里顶他的班儿。” “可是，我是农村户口，按厂里的规定，我得把户口转过来。” 白薇疑惑的问道： “顶你男人的班？” “可是，我听说你男人是被轧钢厂开除的，你怎么能顶他的班呢？” 秦淮茹有些尴尬。 她认为白薇才搬过来，不知道贾东旭这件事的底细，所以想瞒住她。 没想到，白薇什么都知道。 秦淮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 “是……本来想接他的班，后来易大爷帮忙找了个其他的空缺，让我顶班。”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窥着白薇的脸色。 看到她神色如常，这才放心了下来。 白薇明白，秦淮茹这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易忠海帮她联系其他人顶班。 她觉得无所谓，本来她也不喜欢八卦这些事情。 但是，既然是来求人办事，这样的刻意隐瞒还是让她觉得略微有些不舒服。 她略微点点头，示意秦淮茹继续说。 “现在户口流动卡的很严，我想请您帮帮忙。” “可是，我也不管办户口啊，怎么帮你呢？” 秦淮茹说道： “您女儿和女婿不都是公安吗？” “他们门路广，只要帮忙说一声，就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了。” 白薇了然了。 “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小江呢？” “你们都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了，说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秦淮茹讪讪的说： “不瞒您说，我婆婆这个人做事不靠谱，之前闹得两家误会挺大的。” “婶子，我一看就您就知道了，您瞧着就面善。” “求您帮我跟您女儿女婿说一下，请他们帮帮我吧。” “我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不容易的。” “要是不找个活计，我就只能带着孩子回农村了。” “您就帮帮我们孤儿寡母吧。” 说罢，她适时的在脸上抹了抹眼泪。 白薇心情很复杂。 秦淮茹说得轻松，好像说一句话就能把户口给办了。 可是，这一句话，欠下的就是人情，是要拿来还的。 不过秦淮茹最后几句话，说得白薇有些心软了。 虽然她觉得跟秦淮茹不是很投缘，她决定看在孩子的面上，帮她说一说。 至于江波愿不愿意帮忙，那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她是不会为了帮秦淮茹，让自己女儿女婿为难的。 “好吧，我替你问一问他们。” “如果他们也办不了，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秦淮茹站起来，拉着白薇的手说： “谢谢您，婶子。” “我一看就知道您是好人。” “我到了轧钢厂，一定好好工作，我和孩子们都不会忘了您的恩情的。” “等他们长大了，我会让他们孝敬您的。” 白薇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慢慢抽回来，说道： “不用，不用。” “这说得太远了，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帮上忙。” 秦淮茹高兴得说道： “能！一定能！” “您都答应我了，还能办不成？” “只要您开口说，您女儿女婿还能不给您面子，这事一定能办成。” “那婶子，我就先回去了，等您的好消息了。” 白薇被她的话说得有点慌乱： “哎，不是……” 白薇有点着急。 自己答应了她什么了？ 不是只答应了帮她问问吗，怎么听她的意思，就答应下来一定给她办了似的？ 白薇觉得有点后悔。 她好像被秦淮茹给绕进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她心里都不太踏实。 心想，等叶筱云和江波回来，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他们说一下这个事情。 …… 江波今天没有去局里，这周的采购任务，他计划在今天一次性搞定。 其实，采购清单里的东西，他的随身空间都有。 不过，还是要去一下粮店菜店，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 到了前门大街，他先去了趟陈雪茹的丝绸店。 天气渐渐热了，他在陈雪茹的店里，给叶筱云定做了几套丝绸睡衣，维密风格的，他们新婚燕尔，他打算今天就给叶筱云用上。 一进来店铺，就见到柜台前站着个人，连说带比划的跟陈雪茹正说着什么。 那个人穿着一身格子西装，戴了顶礼帽。 陈雪茹努力的在听着他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时而疑惑的看着他，时而恍然大悟的点头。 江波一进来，门上的铃声一响。 陈雪茹看到是他，惊喜的说道： “江波，你来了。” 陈雪茹对面的人听到声音，猛地回头。 江波一看，难怪他的腔调这么奇怪，原来是个外国人。 鹰钩鼻，金发碧眼的。 江波往椅子上一坐，说道： “你先忙你的，等你忙完再说。” 他可不想在洋鬼子面前，去取他的定制的那些睡衣。 “好，很快就好了。” 陈雪茹转头对那个老外说道： “这样，我先带你去裁缝那儿量个尺寸吧。” 说着，不由分说把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带去了裁缝间。 很快，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递给了江波。 “喏，等急了吧。” “你还自己跑一趟，我给你送去多好。” “上次，都没来得及去你家坐坐。” 江波笑着说道： “筱云和我岳母搬到我们院子里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陈雪茹就明白了。 他这是为了避嫌。 “都办完婚宴了啊，你可真够快的。” “也没请姐姐我喝杯喜酒。” “最近，你也不到慧真那儿去了，人家可有一阵子没见着你了。” 本来陈雪茹时不时的就去徐慧真的小酒馆坐坐。 自从那天在徐慧真那里偶遇江波之后，她去得就更勤了。 只不过，那天之后就再没见到过他。 面对陈雪茹直截了当的套近乎，江波说道： “改天，请你来家里一起吃个便饭。” 陈雪茹略有失望。 她更希望有机会跟江波单独相处。 正要说什么，江波指了指裁缝间，转移了话题： “雪茹，这买卖越来越好了啊。” “都扩展国际业务了。” 第279章 陈雪茹的追求者 陈雪茹回头瞥了一眼，不屑地说： “你说理查德啊？” “哎呀，烦死了。” “好几天了，天天来。” “问东问西的，也不见他买什么。” “今天又说在天桥听了个单口，想做一件长衫，带回英伦做个纪念。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江波笑着打趣她道： “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陈雪茹也作此猜想。 她长得漂亮，裙下的追求者众多。 虽然她没看得上这个老外，但是有人追求自己，她还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别瞎说。” 话虽这么说着，她的表情却难掩骄傲。 “对了，他还说要请我喝咖啡呢。” “看来这老外还真动了心思了？说带你去哪儿喝咖啡啊？” 江波随口一问，陈雪茹却以为他是吃醋了，心里有些甜蜜。 说明他还是蛮在意自己的。 当即巧目盼兮，眼波流转，凑近了对江波说道： “他住在钓鱼亭，宾馆里有个咖啡厅。” 江波一怔，没想到这个理查德还有些来头。 虽说是外宾，但一般的人，可也住不进钓鱼亭宾馆的。 “他是干什么的？” “搞学问的。” 陈雪茹没有细问。 她对科学家没有什么兴趣。 如果是生意人，她倒会多几分兴致，说不定以后能合作。 “哎，别说他了。” 陈雪茹撒娇着说道： “你上次来不是说，能帮我针灸吗？” “我这两天啊，头疼的厉害，你来都来了，顺便给我针灸一下嘛。” “好。” 江波看了看，时间倒是还早。 正好，给她针灸顺便可以提高一下等级。 于是给陈雪茹把了把脉，然后拿出银针，准备给她针灸。 江波对着她眉心处的穴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呼吸可闻。 陈雪茹很享受这种暧昧的氛围。 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两坨红晕。 “住手！” “你要对这位美丽的女士做什么！” “放开她！” 突然，理查德操着蹩脚的汉语，对着江波大喊。 陈雪茹深吸一口气。 她相当郁闷，她难得和江波近距离接触这么一次，结果全被理查德给破坏掉了。 不等她说话，理查德已经三步并做两步，朝着江波的手腕伸出手去。 不等他靠近自己，江波反手一抄，反而擒住了理查德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 传来了关节错位的声音。 理查德一声惨叫，却没有坐以待毙，另一只手也向江波挥出拳去。 他出拳又快又猛，这倒让江波有些意外了。 刚才陈雪茹说，他是个学者，但是从他出手的速度和力度来看，这个人也是个练家子。 不过，即便他出手迅猛，在江波眼里也如同是放了慢动作一样。 他随手一挡，顺势抓着他的肘部往前一带，又向后一拧。 咔嚓。 又是一声惨叫。 理查德的左肩膀也脱臼了。 “别打了，别打了。” 陈雪茹吓得花容失色，这一切变故来得太快。 她还没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理查德右手脱臼，端着胳膊动都不敢动，左手臂更惨，从肩膀开始就脱臼了，软绵绵的垂在身侧。 陈雪茹气不打一处来，对理查德说道： “你干什么呀？” “上来就打人，怎么回事！” 看到陈雪茹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理查德不知所措的解释道： “我看他在拿着一根针要扎你，我是担心你……” 陈雪茹无语至极： “理查德，这叫针灸，你懂不懂啊？针灸，之恩针，季悠灸。” “这是一种治疗方法。” “他在为我治病！” 理查德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是放血疗法。” “雪茹，你相信我，放血疗法是不科学的，美国的第一位总统就是被这种治疗方法给害死了。” 陈雪茹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 “这是针灸，是我们传统中医的治疗方法。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放血！” “总之你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打人，你要向我的朋友道歉。” 理查德不是很明白： “青红皂白是什么？是你们这里的什么组织吗？还是你的亲属的意思？” “为什么我打人之前还要问过他们？” 陈雪茹快要崩溃了： “我的意思是说……哎呀，算了你别管了。” “总之你误会了他，他没有要伤害我，你要向他道歉。” 理查德有些委屈，他明明是担心陈雪茹才动手的，而且为了她还受了伤，现在两只手动都动不了。 可是陈雪茹一点也没有关心他，反而一直在责怪他。 “算了，雪茹，他也没有恶意。” 还是江波说道。 “对不起，这位先生，刚才是我鲁莽了。” 理查德说道。 “没关系，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你的手还好吗？” 江波指了指他低垂的手臂。 理查德忍着剧痛： “不太好，我可能需要去一下医院。” “我的关节好像错位了。” 江波走上前： “不用这么麻烦。” 说着，抓着他的胳膊用巧劲一推，不费吹灰之力的给他复位了。 理查德活动着胳膊，惊叹道： “啊，原来您是一位医生。并且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 “真是失敬失敬。” 刚刚被理查德搅了兴致，陈雪茹很不耐烦。 “好了，你先回去吧。” “我这儿还有事呢。” 陈雪茹指了指江波的针包，对理查德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好吧，我改天再来拜访你。” 理查德向江波致意，从店里出去了。 “终于走了。” “别管他了，来，咱们继续。” 江波笑着拿起针，对着陈雪茹眉心轻轻扎了下去。 “啊……” 江波奇怪的看着她： “疼吗？不应该啊。” 陈雪茹声音娇媚： “不疼，很舒服。你继续。” 江波扶额。 如果没有看见他们在做什么，光是听响，陈雪茹这个声音真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第280章 不能这么考验我吧 “对了，周末有时间吗？陪我去趟文化宫行吗？” “文化宫？你要去跳舞吗？” 江波问道。 江波也是穿越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个时代其实跟他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跳集体舞其实是人们文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项目，就连部队都不例外。 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北城的机关、学校、工厂都要举办舞会。 不过再过个四五年，舞会活动就会被认为是“封资修”，政府下文明令禁止，从此以后舞会就被按了暂停键了。 “理查德约我去的。” 陈雪茹双手支在柜台上，声音娇软的说道： “可是我不想跟他去，我想跟你一起去。” 江波咽了口唾沫，心说： 就算我意志再坚定，你也不能一直这样考验我啊…… “周末我有事，不能陪你去了。” 他和叶筱云新婚燕尔，他可不想因为这个搞得自己身败名裂。 不值得。 “那好吧。” 陈雪茹失望的说道。 离开了雪茹丝绸店，江波立刻把手里的袋子收进了空间里。 袋子里的衣服可是他给叶筱云定制的维密款，万一不小心让别人看见了，还真是个麻烦。 江波雇了辆三轮车，去了趟粮店和菜店，拉了些粮食。 接着骑上车去了西城分局。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他每蹬几步，三轮车上的东西就多了一些。 很快，肉、菜和粮食就堆积了满满的一车。 后勤部。 负责清点的小李看到江波拉着满满一车物资过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他二话不说招呼人来帮忙卸货。 然后把粮食一袋一袋的称重入库。 “一共五百斤。” “这个月的采购任务又超额完成了。” “猪肉一百六十五斤。” “江科长，你这也太厉害了。这年景还能弄到猪肉。” 江波笑了笑没说话，递给小李一根烟。 小李接了烟没抽，放在耳朵上夹起来。 他是个话痨，跟江波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 “江科长，我听新闻上说，今年秋天粮食大丰收。” “是不是到了冬天日子就好过了？” 江波默然。 来自后世的他当然知道，接下来的一年只怕是更加艰难。 要至少到了第二年，才会有些缓解。 但是，现在人们都被一种即将丰收熬过苦难的信念所感染，江波无力、也不忍心打破这种希望。 “不好说啊。” “我觉得，趁现在有条件的话还是要多囤些粮食。” “后面的事很难说的。” 小李愣了愣。 “也对，也对。” 小李附和着说道。 江波最近办了不少大事，虽然他人很年轻，但是在分局威望很高。 出于对他的尊重，小李才这样说。 但是打心里，他是不太认同江波的这个想法的。 他还是觉得，眼下的艰难很快就要过去，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曙光的。 江波也看出来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办法。 人总是倾向于去相信，自己愿意去相信的事情。 晚上下班，江波没有直接去还车，而是蹬着三轮车先回了四合院。 闫埠贵正在自家院子浇花。 看着江波拉着满满一车的粮食回来，他惊讶得手里的喷壶差点掉了。 “江波啊，拉这么多东西回来啊。” “这拉的都是什么啊？是粮食吗？” 江波一边推着三轮车往自家门口走，一边答应道： “对。” “给所里采购，还富裕了一些，我就干脆带回来，给自家囤些粮食。” “回来挺早啊，闫老师。” 闫埠贵笑得满脸是褶子，说道： “你也挺早啊。” 闫埠贵从来不按点下班。 只要上完他最后一节课，甭管什么时候，他就走了。 要么是到野地去钓鱼去，要么就是回家来鼓捣鼓捣花花草草，顺便监视院子的动静。 谁家买了颗白菜，拎了袋土豆，他都门清。 遇见面热的，跟人家要两个土豆一颗葱的，他都觉得赚大了。 即使是当了院子的一大爷，这毛病他还是改不了。 杨瑞华拿着个抹布走出来说道： “江波，买这么多粮食干嘛啊？” “现在粮食多贵啊？” “过阵子秋收了，粮食价格就下来了，你现在买这么多不是亏了？” 江波说道： “我家现在人口多了，得多备一点。” 然后没再多说什么。 就是说了，也没人信。 他就管好他自己就行了。 闫埠贵拎着喷壶进了屋，杨瑞华跟他嘀咕道： “你说，江波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办这糊涂事呢？” “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他媳妇也不管管他。” 闫埠贵慢慢的把喷壶放在窗台上，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孩儿他妈，咱们也去买点粮食囤着吧。” 杨瑞华万分不解： “现在买粮食？疯了吧？” 闫埠贵摇了摇头，说道： “你刚才也说了，江波不傻。” “他门路广，懂得也多，他肯定是知道什么风声了，所以才这么囤粮食。” 杨瑞华喃喃的说道： “真要买吗？” “咱家可不像江波他们宽绰，咱家就这么点富余，这万一要是亏了……” 闫埠贵也很纠结。 他闭上眼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猛地一睁眼，说道： “买！” “但是，别买太多咯。” 诚如杨瑞华所说，如果过了秋收粮食真江家了，那这里外里的损失，得把闫埠贵给坑死。 “唉，那好吧。” 杨瑞华无奈的说道。 她觉得，江波和自家老头子，肯定都疯了。 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 人家江波日子宽绰，人家是无所谓。 到时候，他们家可就要惨咯。 她都能想象，到时候闫埠贵得一个月睡不着觉。 因为肉疼。 江家这边。 江波把粮食都收进里屋，自己在盆里倒了点水洗了洗手。 然后就看到，自己丈母娘犹犹豫豫的样子。 “妈，您这是怎么了？” 白薇的样子，看起来就是有事。 “小江啊，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您说，您别急慢慢说。” 接下来，白薇就把秦淮茹的事跟江波讲了一遍。 “秦淮茹要去轧钢厂顶班了？” 江波一笑。 估计这是易忠海给办的。 江波是知道易忠海的真实面目的，他这个人表面上对院子里的人都不错，尤其是贾家，那看上去真是仁至义尽。 但是他的好，都是有条件的。 对方必须是对他有价值，易忠海才会对对方好。 第281章 新疗法搞定 比如贾东旭，以前是易忠海指望他养老，所以在厂里也找关系帮他转正，在院子里也向着贾家。 再比如傻柱，以前他是充当易忠海的打手。 所以易忠海对他也不错。 但是比不上贾东旭。 后来贾东旭出了事，被轧钢厂开除，他在易忠海眼里也就失去了价值。 所以易忠海抛弃他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傻柱接替他成了养老接班人，那么傻柱的待遇就一下提高上来了。 别看现在易忠海帮着秦淮茹找工作这么热心。 如果秦淮茹没能够笼络住傻柱的心，那么贾家也将会被易忠海彻底的抛弃。 但是这些事都跟他没关系。 江波这样想道。 不过，去就去呗，也碍不着他的事儿。 由着他们折腾去呗。 “她说，她是农村户口，这事要想办成，得把户口转到城里来才行。” “然后，她就来求我了。” “您答应她了？” 江波问道。 白薇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我是看孩子可怜，答应她帮着问下你有没有办法。” “但是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误会了。” “她现在认为咱们把这事接下来了，并且一定能给她办成。” “这可怎么好啊。” 江波明白了。 这是看白薇老实，来下套来了。 白薇指了指地上，说道： “她还带了东西来。” 江波看着地上的一袋子土豆和地瓜，这些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她要是非说收了她的东西不给她办事，这个事情也是很麻烦。 这个事情，江波不是办不了。 只是，他很反感秦淮茹这个方式。 秦淮茹摆明了是想白嫖。 没错，以现在江波的人脉，他说一句话就能给秦淮茹解决。 可是，这话说出来，就是人情。 他凭什么替贾家担这个人情？ 是凭贾张氏一以贯之的出言不逊？ 是凭秦淮茹勾引不成，反而威胁自己乱搞男女关系？ 还是他江波缺秦淮茹这一袋子土豆地瓜？ 想求人办事，要么有交情，要么肯花钱。 就是肯花钱，也要看人愿意不愿意收你这个钱。 何况你还想白嫖？ 也不知道秦淮茹是蠢还是坏。 “妈，她再来了，你这么跟她说……” 白薇连连点头。 “嗯，我知道了。” 江波看了看表，现在距离下班的时间还早。 他今天早回来，其实是有另一个目标的。 “妈，今天我想尝试一种新的治疗方法。” “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试一下。” 白薇略微有些惊讶。 新的治疗方法？ 之前没听江波说过呀。 “也是……用针灸吗？” 江波想了想，对她说道： “除了针灸，还要用一些器械辅助。” “不过您放心，倒是不会很疼。” “只不过，治疗之后，您可能需要蒙上纱布一段时间。” “而且有一定的风险，我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 白薇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小江，妈相信你。” “现在就开始治疗吧。” 白薇对恢复视力有着强烈的渴望，让她克服了对风险的恐惧。 “好。” “还是先用针灸给您做基础治疗。” 白薇点点头。 江波慢慢用针扎在了她的头部，没过多一会儿，白薇就觉得意识越来越涣散，好像很困，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江波带着白薇，直接进入了自己空间的超级手术室。 握着手术刀，江波也有些紧张。 他闭上眼睛，将系统传递给他的那些手术经验又在脑海中复习了一遍。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给自己打气道： “只是个小手术，一定能成功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 手术的进行比他想象得还要顺利。 因为系统的超级手术室里的设备，实在都太顶了。 恐怕比他前世的那些手术设备还要高级。 在这些高级设备的辅助下，手术自然是水到渠成。 【叮咚！恭喜宿主首次完成手术，医疗技能+50！】 江波深呼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完成手术，技能提高了50，也算是挺可观的了。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很快他的医疗等级又要升级了。 到时候，不知道系统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升级礼包呢？ 摘下了手套，把白大褂脱下来。 单手一挥，他和白薇又回到了四合院。 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白薇才能苏醒。 今天他也不打算进行别的安排了，干脆开始起锅做饭。 当然，在做饭之前，他把藏在空间里的那袋睡衣取了出来，放进了衣柜里。 晚饭，依旧是“简单”吃一点。 叶筱云和白薇都喜欢吃酸甜口，那就做个糖醋排骨吧。 江波自己，则是有点想念他在后世吃过的水煮鱼的味道了。 这个时代，北城很少有川府的藤椒。 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弄了一大袋子。 他种了一些在随身空间里，其余的，他打算就在今天集中消耗一下。 糖醋排骨在锅上煮着，江波刚切好鱼片，叶筱云就回来了。 “好香啊，这是又做了什么？” 叶筱云一推门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白薇，立刻花容失色。 “妈！你这是怎么了？” 白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上还缠了纱布。 江波对她“嘘”了一声。 “麻药还没过，再让她睡一会儿吧。” 叶筱云惊讶： “你已经做完治疗了？” 江波点点头： “放心吧，很顺利，等拆了纱布之后，她的视力应该有很大的改善。” “真的？！太好了。” 叶筱云喜极。 “不过，不是说好了晚上我回来再开始的？” “我刚进门的时候，还真吓了我一跳。” 江波说道： “我也是才想起来，到了晚上，光线就不好了。” “况且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影响我。” 江波心想：主要是超级手术室和随身空间的事情，他现在解释不了。 他已经决定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系统和异能的。 第282章 钓鱼亭宾馆 “好了，先吃饭吧。” “等下你把妈叫起来吧，让她先不要睁开眼睛。” “三天之后才能揭开纱布。” “明天我到所里帮你请假，这几天你就安心在家照顾她。” 叶筱云点了点头，满是感动和期待。 翌日，江波如常去上班。 秦淮茹在自家看到江波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立刻麻溜的站起来。 “棒梗，你看着小当，妈出去一趟。” 接着就出去敲响了江家的门。 “婶子，在家吗？是我，淮茹啊。” 咯吱一声，门开了。 秦淮茹微愣： “妹子，今天没上班啊？” “我妈不舒服，我请了几天假照顾她。” “有什么事儿吗，贾家嫂子？” 秦淮茹还没说话，叶筱云又接着说道： “哦，对了，我妈说你昨天把东西落在我家了，正好我给你拿回去吧。” 说着，叶筱云把秦淮茹带的那袋红薯土豆又递给了她。 “不不，这是我送给婶子的。” 秦淮茹讪笑道： “东西不值什么钱，但是我一番心意。” “可别，贾家嫂子。” 叶筱云依旧微笑着说道： “你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我们怎么还能再拿你的东西呢。让别人知道了，不得戳我们的脊梁骨啊。” 说着，不由分说把东西放在了贾家门口。 秦淮茹脸色不太好。 叶筱云把自己昨天带的东西又给送了出来，摆明了就是不想管她的事的意思。 她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昨天，我跟婶子商量了点事，不知道她跟你们说了没有。” “说了！” 叶筱云干脆的说道： “贾家嫂子，你有啥事直接问我就行，我妈不懂这些。” “我和江波都不管户籍，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恐怕是帮不了你了。” 昨天，叶筱云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是让贾家自己出钱，她可以帮忙给联络联络。 但是，被江波给否决了。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以贾家的做派，并不是你帮了他们，就会感激你。 相反，反而有可能趁机咬你一口。 虽然找关系办事这些事不少，但是毕竟拿不到明面上。 万一贾家哪天拿这个事给自己使绊子，那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农夫与蛇的故事，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会上演。 贾家会成为这条毒蛇，江波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得死死的，以绝后患。 “妹子，我求你就帮帮我吧。”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要是不能把户口迁过来，我就得去打零工。我那个婆婆你也知道，她什么也不管，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我就是累死，也养活不了这一大家子人啊！” 她哭得可怜，叶筱云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心一软，心想不然就帮帮她吧。 可是想起江波对她的嘱咐，还是把心一横说道： “我……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再找找别人吧。”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说道： “可是，婶子昨天都答应我了，怎么能反悔呢。” “婶子，婶子！” 她这么一说，叶筱云也有点不高兴了。 “贾家嫂子，我妈只是说帮你问问，又没说一定能办成。” “而且，我妈现在身体不舒服，麻烦你别再叫她了。”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秦淮茹忿恨的看着江家的门，一转身走了。 白薇这条路没走通，她得赶紧告诉易忠海，再想想别的办法。 …… 西城分局。 江波刚到办公室没多会，就听说陈大龙找他。 “笃笃笃” “进。” 江波一推门，就看见徐景山坐在椅子上，一边听陈大龙说着什么，一边拿着个本子写写画画的。 “陈局，您找我。” 陈大龙抬手指了指徐景山： “他找你。” “哦，徐队。” 江波咧嘴一笑，对徐景山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任务？” 那还用问吗？徐景山找他，十有八九又是要借调。 徐景山扶额： “呵呵，江波你来了，先坐。” “是这样。最近确实有个行动。” “我们队里咬着个人，怀疑他有问题。” “不过，目前没有实质证据，报上去估计也不会被批下来，说不定还会被终止行动。” “我跟陈局商量着，想去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不过，要去的地方，不能去太多的人，而且还要乔装。” “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想让你帮我一下。” 江波愕然。 “不能去太多的人？那是什么地方？” 江波坐了下来，让徐景山详细说了说情况。 “这个人叫许时钧，是个专家。从英伦回来的，在机械制造方面很有建树，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回来的时候，工业部部长还接见过他。” “他回来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住在钓鱼亭。” 钓鱼亭？ 江波这下明白，为什么徐景山说这个地方不能安排太多的人了。 陈大龙说道： “这下你明白，为什么我和老徐这么谨慎了吧。” “这地方，住的外宾和归国专家很多。” “稍不注意，就容易成为外交事故。” “别说是咱们分局了，就是市局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波拧着眉头，问道： “那，咱们的人现在怎么安排的？就在外面蹲守？” 徐景山点头说道： “对，目前只是在外边守着。” “不过，里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据可靠消息，他最近有一个朋友，从国外过来。” “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很可能会借着这次见面，交换信息，进行间谍活动。” 陈大龙吐了口烟圈。 “小江，这确实是个艰难的任务。” “要做成这件事，需要胆大心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否则，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你这个新郎官，接这么难啃的硬骨头。” 江波略加考虑之后，就说道： “陈局，徐队，我愿意加入行动。” “你们安排任务吧！” 徐景山激动得一把把本子合上。 “太好了，小江，我真没看错你！” 陈大龙则是说道： “我们准备成立一个特别行动队，我来亲自带队。” 江波明白，这是陈大龙对自己和徐景山的保护。 这个任务，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稍有不慎，容易引发外交事故，惹上各种各样的麻烦。 徐景山给江波讲了现在掌握的情况。 第283章 约陈雪茹出门 “小江，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江波说道： “这个案子确实不太好办。” “最难的，还是时机的把握。” “一旦没有把握好，打草惊蛇，以后都未必能再找到机会了。” “而且，他的身份不普通。” “如果不能一次把证据做实了，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陈大龙掸了掸烟灰： “说的没错。” “所以这个案子，一定要慎之又慎。” 徐景山把文件夹打开，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江波，对他说道： “这个戴眼镜的，就是许时钧。” “他现在就住在钓鱼亭宾馆的203号房间。” 接着，他又取出了另一张照片： “这个人，叫理查德，是许时钧在英伦的同学，现在也住在钓鱼亭宾馆的308号房间。” 理查德？！ 江波一看到照片，心中一惊。 该不会这么巧吧？ 这不就是在陈雪茹的店铺，遇到的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吗？ 陈雪茹好像是说过，这个人就住在钓鱼亭宾馆。 徐景山看着江波看理查德的照片，神色有些异样，问道： “怎么了？你认识他啊？” 徐景山只是开了个玩笑，毕竟江波从来没出过国门，又没有海外关系。 这个理查德来了也没有几天。 他认为，江波只是看到像猴子一样的外国人照片，有些新奇罢了。 可是，江波接下来的回答让徐景山震惊了。 “这个理查德，我见过。” “什么？” 这下连陈大龙都有些意外了。 江波没有废话，他立刻把在陈雪茹店铺里的情况，跟陈大龙他们详细的说了一遍。 “陈局，徐队，我有一个想法。” “我想借助陈雪茹的关系，接触一下这个理查德，探一探虚实。” 陈大龙沉吟着说道： “理查德知道你的身份吗？” 江波说道： “他现在认为我是一个医生，应该是不知道的。” “我马上去确认一下。” 徐景山说道： “如果陈雪茹没有透露过你的身份，那我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途径。” “比我们主动接近他效果要好得多。” 陈大龙也同意这个计划。 接着，他们三个人又商议了计划的详细细节。 从分局出来之后，江波径直去了陈雪茹的丝绸店。 陈雪茹正百无聊赖的站在柜台前。 下午没什么顾客，账目也都算清了，她正盘算着晚上要不要去徐慧真的小酒馆去喝一杯。 突然，吱呦一声门开了。 “欢迎光临，请随便看……” 陈雪茹懒洋洋的朝门口看过去说道。 可是看清了来人，她立马精神了。 “你怎么来了？” 陈雪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轻盈的飞奔了过去。 江波则是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店铺没有什么人，这才对她说道： “那个理查德，有没有再找过你？” 陈雪茹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波第一句话，开口问的竟然是理查德。 旋即，她想明白了。 江波，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没事的时候，从不过来找自己，每次来不是订衣服就是取货。 可是，他昨天才刚刚来过，今天就又来了，而且这么关注自己和理查德的关系，摆明了就是吃醋了。 他认为，理查德在追求自己，他介意这件事！ 陈雪茹心花怒放，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让自己显得更矜持沉稳一些。 “他呀，这几天一直缠着我。” “不过我不爱搭理他。” “对了，难得你今天过来，等会儿去要不去慧真那儿喝一杯吧？” 陈雪茹主动邀约。 “也好。” 江波对陈雪茹说道： “正好，那就借徐老板的地方用一下。”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陈雪茹感觉自己的心情快要飞起来了。 “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就来。” 说着，招呼伙计给江波沏茶，拿干果。 自己噔噔噔的跑到了楼上。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楼上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然后，就看见陈雪茹穿着一身牡丹粉的旗袍，施施然走了下来。 头发也是新梳过了，一头卷发用发卡别了一下，松松散散的垂在了脑后。 她一把挽上了江波的胳膊： “等急了吧？咱们走吧。” 陈雪茹还喷了香水，她靠近过来，江波闻到了一股怡人的清香气息。 不过是去吃个便饭，江波觉得她打扮得未免也太隆重了些。 但是想到，她自己就是丝绸店的活招牌，也就理解她了。 别说，旗袍穿在陈雪茹这样漂亮的人身上，看上去确实是赏心悦目。 可惜再过几年，就看不到这样的景致了，很快都会被一片军绿和藏蓝色所取代。 陈雪茹挽着江波的手臂，一起出了丝绸店的门，向小酒馆走了过去。 陈雪茹出挑的外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到了小酒馆门口，陈雪茹刚要进去，被江波给拉住了。 他对正在门口忙活着的蔡全无打了个招呼，蔡全无赶紧回头： “是江老师来了！您快请进。” 江波摆了摆手，对他说道： “你进去跟徐经理说一下，我跟陈老板有点事要谈，借她地方一用。让她安排个单间。” 蔡全无立马进去，在徐慧真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很快拿着一把钥匙出来了。 “江老师，您跟我走吧。” 他带着江波和陈雪茹从便民食堂穿了过去，便民食堂和徐慧真的后院是连着的，他们一行人直接到徐慧真后院的一个屋子里。 “您二位先坐，菜随后就到。” “这里安静，绝对没有其他人打扰。” 陈雪茹在江波对面坐下，神情有些疑惑。 她看出来了，江波有话要跟她说，而且还是挺重要的话。 该不会是要跟自己求婚吧？ 不对啊，自己明明听说，他已经结婚了啊？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让自己做他的地下情人？ 陈雪茹不禁问自己，如果江波真的提了这样的要求，自己会不会答应他呢？ 陈雪茹有些纠结，她倒不是个很保守的人。 只是，她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从来没想过跟哪个男人不见光的苟且。 不过，如果那个人是江波的话…… 陈雪茹脸一红。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第284章 发现了江波的把柄 江波看着对面的陈雪茹，不断的变幻着她的表情，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低头浅笑，一会儿又面露羞涩，不禁十分纳闷。 “你这是怎么了？雪茹。” “没事，没事。” 陈雪茹捂着有些发烧的脸说道。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过后，徐慧真端着几个小菜和一壶酒进来了。 “早知道你们要来，我早点准备就好了。” “你们先用些小菜，我安排后厨去做几个拿手菜。” 江波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说道： “不用了，慧真。” “有这些就够了。” “我和雪茹有些事情要谈，你这里安静吗？” 他这么一说，徐慧真立刻就明白了。 “放心吧，我这后院不会有人进来。我让全无到院门口守着，你们慢慢聊，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们。” 说完，她就转身出去，很上道的把门关上了。 她出去之后，江波往窗外的院子扫了一眼。 看似他只是随意的一看，其实他是开启了水晶瞳术，确认了院子里没人，他才继续对陈雪茹说道。 “雪茹，我接下来问你的事，很重要。” “你务必要认真回答我。” 来了，来了！ 他终于要说了！ 陈雪茹心里小鹿乱撞。 “嗯，你问吧。” 陈雪茹羞涩的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已经在内心做好了决定，她的答案就是——我愿意！ “昨天分开之后，你跟理查德又联系过吗？” “我……” “啊？什么？” 陈雪茹有些懵逼。 她是没想到江波所谓的需要她认真回答的问题，竟然是这个。 “没……没有。” “他今天没来找我，我们也就没见面。” 陈雪茹努力思索着江波问她这个问题的意图。 她还没琢磨明白，江波又问话了。 “那你应该没有机会，跟他透露过我的身份。” 陈雪茹娇俏一笑： “没有。” “再说了，你还没跟人家明确身份呢。” “让人家跟别人怎么说嘛。” “要不，你今天给我明确一下？” 这回，轮到江波懵逼了。 “明确什么？” “我是公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陈雪茹一愣： “啊？你说的是这个啊？” 江波不明就里。 不然呢，你认为我说的是什么？ 陈雪茹脸上的憧憬慢慢消退，悻悻的答道： “没有，昨天在店里见面之后，他就先走了。” “后来我们没有再联系，也没有提起过你。” “他应该认为你是个医生。” 江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周末他约你去文化宫跳舞？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我说我要考虑考虑，周末很忙不一定能抽得出时间。” 陈雪茹咬着下唇。 “你要是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 陈雪茹都快哭了，她怎么感觉自己有一种被审判的感觉呢。 “去！” “不仅要去，当天我跟你一起去。” 陈雪茹有些惊喜。 可是接下来江波的话，却是让她的心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雪茹，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有些意外。” “这个理查德，我们已经盯上他了，他很可能是来北城从事间谍活动的。” 陈雪茹瞳孔地震： “什么？！间谍！” 江波点点头。 从陈雪茹的微表情来看，江波可以非常确定，陈雪茹并不知道理查德的身份，可以排除她被理查德同化的可能。 “嘘！” 江波对陈雪茹说道： “目前也只是怀疑而已，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所以周末的舞会，我想跟你一起去，顺便探一探理查德的虚实。” “至于我的身份，我已经想好了。上次理查德不是误会我是个医生吗？那你就对外宣传我是一名医生，并且是你的追求者。” “我知道这也许会让你有些为难，不过你放心，事情结束之后，我会配合你澄清的。不会让你的名誉受到任何损失，绝对不会影响你日后恋爱结婚。” 陈雪茹苦涩一笑。 话说到现在，她已经全明白了。 看来，之前全是她自己误会了，原来江波来找她，是为了理查德，是为了让她配合任务。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打开门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流言蜚语没经历过？我陈雪茹可没在怕的。” “何况，被人误会跟你有什么，姐姐我求之不得呢。” 陈雪茹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江波拿起酒杯： “雪茹，我敬你一杯！” “先提前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冒这个风险的。” “等任务完成了，我一定上报分局，给你一个表彰。” 陈雪茹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 “切”了一声，端起杯一仰脖干了。 “你知道，我不图这个。” “我是真心交你这个朋友，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懂吗？” 江波也一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懂。” “我都记着了。”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 你懂？ 你要是真懂了那就好了，姑奶奶还用得着为情所伤吗？ 这一顿，陈雪茹没怎么吃菜，酒倒是没少喝。 离开徐慧真后院的时候，陈雪茹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走了啊，慧真，有空咱俩喝一杯。” 陈雪茹大着舌头说道。 “怎么喝了这么多，你小心别摔了。” 徐慧真说道。 话音刚落，陈雪茹穿着高跟鞋的脚一崴，整个身子软趴趴的往江波身上歪了过去。 江波一把揽住她，陈雪茹趁机往他怀里一靠。 易忠海和老刘从小酒馆里出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街灯昏暗，易忠海的身形隐匿在暗处，江波完全没注意到，他正一瞬都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 易忠海的内心隐隐约约的兴奋。 终于抓到江波的把柄了！ 这几个月来，易忠海在江波手里就没讨到过便宜，最后就连管事的名头都被撸了，易忠海早就恨上江波了。 老天爷，没想到竟然让他给撞见，江波出来跟陈雪茹喝酒，而且还不是光明正大的去小酒馆，他们是从老板娘的后院出来的！ 这说明什么？！ 两个人在背后肯定就见不得人的勾搭！ 是的，他可以肯定，一定是这样！ 终于被他给发现了这么个惊天大秘密。 易忠海现在怀揣这个惊天大秘密，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老易，老易？” “你看什么呢？” 旁边老刘拽着他胳膊问道。 易忠海缓过神来。 不行，现在还不是曝光这事的时候！ 现在两个人还有狡辩的余地。 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他要让江波无可辩驳，身败名裂！ 第285章 维密款睡衣 “没，没啥。” “走吧老刘。” 想明白了这一点，易忠海忙不迭的推着老刘离开。 生怕引起江波的注意，以后他防着自己的话，那就糟糕了。 老刘顺着易忠海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风姿绰约的陈雪茹，认为易忠海是看到美女挪不开眼了。 看着易忠海慌乱的样子，心里在坏笑。 “老易啊，咋了，看见美女走不动道儿了？” 易忠海赶紧否认： “老刘，说啥呢。” “我是看那边有个人长得像我一个熟人而已。你可别瞎说。” 老刘则是打趣着的故意拉长音对他说道： “哦……，明白，明白。” “行了，今晚上你也没少喝，路上慢点。” “我跟你说的那事，你别忘了。” 老刘剔着牙，说道： “放心吧，东旭也是我看着进厂的，我想好了，就让他媳妇来顶我的班。” “不过，你得抓点紧，让她尽快来把手续给办了。” “回头有别的事，你别让我难做。” 老刘的意思，易忠海很明白。 顶岗的名额，谁都想要。 尤其是老刘这种自家没人顶岗的，在所有人眼里都是肥肉一样。 为了这个名额，易忠海没少请老刘喝酒，提的价码也是按规矩来的。 按说，这事是稳了。 可是不到事情落停，就不能说是板上钉钉。 万一有厂领导也看上了老刘的岗位，来找他说，老刘就不好办了。 他也不想办退休手续的时候被人使绊子。 “我明白。” 易忠海也想早点办手续。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秦淮茹的户口还没解决。 得尽快想个法子。 …… 陈雪茹像个藤蔓一样挂在江波身上，江波只得扶着她的腰，先给她送回去。 徐慧真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心里也很好奇，他们两个到底谈了什么。 这么多年的“相爱相杀”，陈雪茹的心思，徐慧真早就看得透透的。 她可是听说，江波最近已经结婚了。 可是看陈雪茹的状态，明显是还不死心。 “范金友可是要失望咯。” 徐慧真抿嘴笑着摇了摇头，对身边的人说道。 “全无，去看看孩子吧。” “好嘞，听您吩咐。” 在这一世，蔡全无失去了学习班上在市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但是也没有粮店主任侄女相亲那码事了。 蔡全无踏踏实实的在识字班给街坊们上课，平时任劳任怨的给徐慧真打杂，他的人品和学识徐慧真都看在眼里。 两个人的感情，也在平时的相处中沉淀得愈发深厚。 看着蔡全无离开的背影，徐慧真觉得甚为满足。 她甚至觉得，陈雪茹在感情上有些好高骛远，不如把握住身边实实在在的幸福。 …… 把陈雪茹送回家，江波这才回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院子里大多数人家都睡了，院子里黑漆漆的。 但是自家屋里，还亮着暖黄的灯光。 忙碌了一天，家里还有人留着灯等着自己，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温馨。 江波轻轻推门进来，叶筱云正在灯下埋着头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听到动静，她回头一看，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收到抽屉里。 “你在鼓捣什么呢？筱云？” 江波好奇的问道。 叶筱云神色略有些慌张： “没什么，你别问了！” “给我看看！” 江波说着就要作势拉开抽屉。 “不行！” 没想到遇到了叶筱云激烈的抵抗。 “好吧好吧，我不看了。” 江波双手呈投降状。 其实，他是在逗叶筱云。 早在叶筱云慌乱的把东西往抽屉里收的时候，他就用水晶瞳术看到了，她收进去的是一条织了一半的围巾。 对于自己媳妇的这个小秘密，江波当然是选择装不知道了。 他往里屋看了一眼，白薇显然已经熟睡了。 他从衣柜里，拿出那袋维密内衣，递给叶筱云，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叶筱云一下脸爆红。 伸出小拳头，在江波胸口上不断的捶着。 “你坏死了。” 江波将她揽在怀里： “要不要试试？” 叶筱云羞涩的点点头，从袋子里选出了一件白色睡衣。 突然，她在江波怀里，好像闻到了一股清香。 不是平时的香皂或者洗衣粉的味道，而是一股甜丝丝的香味。 她有些疑惑的又仔细闻了闻。 发现那件内衣上，也有同样的香味。 叶筱云深深松了口气。 应该是衣服上的香味，沾染到了他们两个身上。 还没来得及想更多，江波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翌日早上。 秦淮茹收拾妥当，把棒梗和小当交给易大妈看护，自己跟着易忠海一块去了轧钢厂。 到了厂区门口，门卫拦住了秦淮茹。 “干什么的？” 厂里的职工，进出厂子都带着工牌。 易忠海是厂子的老人儿了，即使不戴工牌，保卫科没有不认识他的。 但是秦淮茹没有，自然是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易忠海赶紧说道： “这个是我们院子里的邻居，我带她过来办点事。” 门卫见易忠海这么说了，就把秦淮茹给放进去了。 他先带着秦淮茹到了人事科。 老刘也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好说歹说说了半天，人事科就是不肯松口。 “易师傅，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厂里有厂里的规定。” “除非领导发话，要不然我可不敢做主。” 易忠海拿出几盒香烟，人事科干事赶紧推开了。 “老易，真不行。”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下秦淮茹，对易忠海说话： “这样，李主任今天在厂里呢。” “你去找他问问看，只要李主任同意了，我立马给你办手续。” 他又指着秦淮茹，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 “你带着她一块儿去。” 易忠海看了眼秦淮茹，点了点头。 带着她敲开了李怀德办公室的门。 李怀德正在看文件，听易忠海说完，头也没抬的说道： “不行。” “老易，你也是厂子的老人了，这点儿事心里应该有谱啊。” “厂里也是有规章制度的，怎么能乱来呢。” “你先去把她户口解决了，到时候我给你办。” 秦淮茹闻言，上前两步说道： “主任，您就帮帮忙吧，家里真是过不下去了，我求求您了。” 李怀德一抬头，眼前一亮。 第286章 秦淮茹顶岗成功 李怀德听到这么一个悦耳温柔的女声，猛地抬头一看。 一眼看过去，眼前一亮。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秦淮茹几眼。 眼前的女人虽然大着肚子，但姿色可是比后厨的刘岚强多了。 容貌清丽可人，眼里噙着泪花，像是一朵柔顺可欺的小白花。 李怀德当即就不淡定了。 当即就对秦淮茹起了些不一样的心思。 “这位？” 易忠海赶紧说道： “这就是东旭的媳妇，就是想让她顶东旭的岗。” 李怀德一听，原来是个寡妇。 寡妇好啊，可以省了很多麻烦。 比刘岚还方便。 刘岚是因为自家男人实在不是个过日子的，吃喝嫖赌都占全了，这才不得已找了李怀德这个有权有势的人罩着自己。 但总归刘岚是有男人的，这个事还是个隐患。 秦淮茹就不一样了。 贾东旭，李怀德知道他。 被厂里开除了，然后又投靠敌特给枪毙了。 他的家属，那是最好拿捏的。 “哦……” 李怀德拉长了声音，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对易忠海说道。 “老易啊，我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 “贾东旭毕竟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了，他的家属咱们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这个……，你先出去一下。” “有些情况，我需要跟东旭的家属单独谈一下。” 易忠海闻言，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到了外边，把门轻轻的给带上了。 在门外足足站了半个多小时，秦淮茹才出来。 易忠海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外边看着倒还齐整，但是辫子略微有些散。 “淮茹，李主任跟你说什么了？” 易忠海明知故问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这么长时间，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淮茹故作镇静的说道： “就问了问家里的情况。” “李主任同意让我顶岗了，不过得从学徒工做起。” 易忠海咧嘴一笑： “这没什么，顶岗都是从学徒工做起的。” “到时候你来我们车间，我亲自带你。车间的人多少会给我些面子，给你升工级不是问题，到时候……” 秦淮茹精神恍恍惚惚的，根本没听清易忠海后面在说什么。 她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才李怀德对自己做的事。 毕竟是在办公室里，而且秦淮茹又大着肚子，李怀德没敢特别放肆。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是便宜也没少占。 之前跟傻柱没少打情骂俏，但是她跟傻柱还真没有过实质性的举动。 除了死鬼老公贾东旭，这是她第一次跟别的男人这样。 秦淮茹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但是。 为了能够接班顶岗，秦淮茹只好生生的忍住了。 把这件事憋在心里。 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易忠海就带着秦淮茹去了人事科。 “主任批了，给办手续吧。” 人事科干事看了眼秦淮茹，眼神颇有深意的说道： “我就说找李主任肯定能行吧。” 易忠海呵呵笑着，说道： “主任听说是东旭家属，立马就同意了。” “说，怎么说东旭也在厂子干了这么多年，该拉就得拉一把。” 人事科干事拿了几张表格出来，对秦淮茹说道： “先把表填一下，你说我写。” 那个时候有不少工人文化程度都不高，填表都是办事员代劳的。 填完表之后，人事科干事拿出公章往纸上分别印了几下。 易忠海非常高兴。 “成了！” “淮茹，那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明天正式来上班吧。” 秦淮茹面有难色。 “可是，我婆婆还在学习班呢，我来上班了，棒梗和小当怎么办啊？” 易忠海一拍脑门。 把这个问题给忘了。 不过他很快说道： “这倒也好办，回头让你易大妈给看些天就行了。” 人事科干事听着他俩的对话，插了一句： “老易，要说你对你徒弟，可真没的说。” “嗨，东旭跟了我这么多年，虽然他现在人不在了，留下她们娘几个孤儿寡母我也不能不管。” 人事科干事对易忠海竖起了大拇指。 秦淮茹见状，赶紧对易忠海鞠了一躬： “易大爷，我和孩子们都不会忘了您的恩的。” “淮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吧。” 易忠海笑眯眯的说道。 秦淮茹适时的表忠心，让易忠海觉得甚为满意。 贾家的事儿都料理好了，接下来，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江波了。 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才能最大程度的利用好这个把柄！ …… 周末。 江波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的时候，叶筱云还没起来。 “怎么今天这么早出门？” 江波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道： “今天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我最近可能都会比较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叶筱云瞬间清醒： “你是不是有任务了？” 江波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要问了，总之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和妈要注意安全。” 叶筱云郑重的点了点头。 多年的从警经验，她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江波的意思。 按照保密条例，侦察员接了秘密任务，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 即使身为家人的叶筱云也同样是一名公安干警。 于是叶筱云什么也没问，只是拉住江波的手说道： “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等你回来。” 此时天色刚刚微亮，看着江波的背影消失在晦暗未明的破晓时分，叶筱云在心里祈祷他的平安。 出了四合院，江波径直来到了钓鱼亭宾馆门口。 他点燃了一支烟，抽了几口之后，随手把烟头往地上一扔。 在路边正扫地的清洁工看到了，走过来对他说道： “同志，把烟头捡起来，我刚打扫完这块儿。” “哦，对不起，手滑了。” “我还抽呢。” 说着，江波又把烟头捡了起来。 “情况怎么样？” “许时钧去广城开会了，明天回来。” “理查德昨天没出门，现在人还在宾馆。” “明天许时钧回来之后，就要和理查德碰面了。” “知道了。” 江波不露声色的走开。 溜达到附近的一个早餐店，要了一屉包子和豆浆油条什么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吃了起来。 清洁工把这段路面扫完，向着江波的位置看了一眼。 江波微微点了点头。 清洁工把扫帚簸箕往三轮车上一放，骑着走了。 一直到了快九点钟，江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理查德一身格子西装，从宾馆吹着口哨走了出来。 直到他消失在了拐角处，江波走出了小吃店。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摇身一变，变成了理查德的模样。 江波对着街边的玻璃窗，整理了下头发。 别说，他第一次用换颜术，目标就是个金发碧眼的形象，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他吹着口哨，迈着潇洒的步履的走进了钓鱼亭宾馆。 第287章 江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江波径直的走到了前台处。 “您好，我的钥匙好像落在屋里了，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 江波学着理查操着德洋腔洋调的汉语，对前台服务人员说道。 工作人员抬起头，理查德才刚刚出去，她们对他还有印象，所以当即不疑有他： “好的，您的房号是多少？” “308.” 工作人员找到了备用钥匙，对江波说道： “您跟我来吧。” 打开了门之后，江波就让工作人员离开了。 自己则是进了308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理查德的行李不是很多，江波直接开启了证物识别系统和水晶瞳术，双重buff叠加。 可是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圈，江波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这也正常，毕竟他和许时钧还没有碰面。” 据他们掌握的线索，理查德离开的时间是明天下午。 也就是和许时钧碰面之后，立刻就离开。 这一点太可疑了。 江波再一次用物证失败系统和水晶瞳术再次仔细搜索了一遍，依然没找到任何线索。 他准备离开了。 在这里不适宜逗留的太久。 退出房间，江波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金发，将头发的三分之二处夹在了门锁上五公分左右的位置。 刚刚，在工作人员开门的时候，江波就敏锐的发现了这根头发。 这个方法老套。 却有效。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机关，却是可以轻易的识别出，是否有人出入过自己的住处。 而且，不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人，一般也不会想到这些。 所以，要说这个理查德没有问题，那才怪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带着什么任务，这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专家学者，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单纯的学术交流。 做完了这些，江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宾馆。 到了无人的胡同，他迅速换成了本来的模样。 同街边的修车摊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离开了钓鱼亭宾馆，去了前门大街。 “雪茹，我来取衣服。” 江波推开门，果然理查德也在，正跟陈雪茹说着什么。 看到江波，他略微有些惊讶： “这么巧，医生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陈雪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西装，递给他说道： “去试试看，不合适的话我给你改。” 江波不客气的接过来，去换上了。 这是一身咖啡色的英伦风套装。 里面打底的是浅灰色的棉衬衣，以及配套的深棕色领带。 江波看着镜子，略微惊讶。 也不知道陈雪茹从哪儿搞来的这么一身，跟他的尺寸不说完全符合吧，简直是严丝合缝。 陈雪茹的品味一向很好。 都说人靠衣装，这一身衣服穿在江波身上，和他往常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还真像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学者。 换上了陈雪茹为他准备好的皮鞋，江波走出了房间。 陈雪茹看到江波换好衣服的样子，神情明显的一愣。 这身衣服是她亲手做的，早就想要送给江波，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昨天江波跟她提出，希望她配合自己的计划，陈雪茹立刻就表示自己可以提供衣服。 她曾无数次的幻想，江波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但真的看到本人站在自己面前帅气的模样，陈雪茹还是觉得被震撼了。 挺拔的身姿，精干的气场，再加上这身衣服的加持，简直帅爆了。 愣了一会儿。 陈雪茹才回过神来。 她慢慢走过去，拉着江波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嗯，挺合身的，好像没有什么需要改的。” “等下，领带有些歪。” 陈雪茹抬起胳膊，帮江波正了正领带。 亲昵的动作，让理查德感觉有些吃味。 “嘿，好了吗雪茹，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理查德指着手表说道。 “急什么？” “着急你先去，等会儿我和江波一起过去。” 理查德愣了愣： “什么？他也要一起去文化宫吗？” 陈雪茹理所应当的答道： “对啊。” 然后对着江波问道： “你今天没什么事吧？我们要去文化宫跳舞，你也一起来吧。” 理查德有些不满，但还是压着脾气说道： “那好吧。” “不过雪茹小姐，你要答应我第一支舞陪我跳。” “行行行。” 陈雪茹帮江波整理着衣服，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好了，走吧。” 说完，拉着江波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理查德无奈的跟在后面。 刚走出门口，陈雪茹小声对江波说道： “这时候，你应该离我近一些。”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追求者。” “你应该适当的表现出一种仰慕的态度，而不是一个无关的顾客。” 江波点点头， “雪茹你说得对。” 说完，把手搭在了陈雪茹的细腰上。 没想到，陈雪茹的心理素质真是不错。 在得知理查德有可能有问题之后，她的表现相当的淡定自然，态度上看不出一丁点的违和。 甚至比自己还要放松自如。 “这个心理素质，真是做卧底的一把好手。” 江波感慨道。 陈雪茹轻靠在江波怀里，表情非常的享受。 能跟江波这样亲昵的接触，这一幕她以前只在梦里见过。 她真希望这个任务持续的时间再长一些，再长一些，最好不要停，最好做一辈子。 后面跟着的理查德，牙都要咬碎了。 他不甘心的快走了几步，挤到了陈雪茹另一侧。 “雪茹，你今天真漂亮。”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中国女性。” 江波不甘示弱的说道： “雪茹，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老板娘。” 陈雪茹听着左右两边对她的恭维，心里乐开了花。 这个任务出得真值，真享受。 终于到了文化宫，三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他们都没有注意，身后有个人正看着他们。 见他们进去，那个人转身离去了。 …… 四合院。 易忠海吹着口哨进来，心情大好。 进了中院，看到叶筱云正在水池洗衣服，易忠海思索了一下，凑过去打招呼。 “小叶啊，周末没出门啊？” 叶筱云抬头，对易忠海说道： “今天想把屋里卫生搞一搞，前几天一直在上班，没时间弄。” 易忠海笑着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跟江波出去了呢。” “我刚在前门看见她跟一个女的去文化宫跳舞了，那不是你吗？” 第288章 叶筱云被群嘲 话一说完，叶筱云倏地变了脸色。 易忠海忙做出了一副说漏了嘴的样子，找补道： “哎呀，可能是我看错了。” “江波怎么可能跟别的女的一块出门呢。” “肯定是我看错了，他肯定在家没出门吧？” 易忠海似笑非笑的看着叶筱云，等着听她怎么回答。 叶筱云搓着衣服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他今天有点事出去了。” “哦……” 易忠海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旁边的秦淮茹“好心”的问道： “哎呀，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脸色这么差？” “是不是不舒服啊？” 叶筱云一声不吭的端起盆子回屋了。 这下。 院子里聚着的几个女人可炸开了锅。 “听见刚才易忠海说什么了吗？江波跟一个女的去跳舞了！” “是啊，还以为是老易看错了，结果叶筱云也说了，江波真不在家。” “江波看着一脸正气的，怎么也跟许大茂似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刚结婚就出去乱搞，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你们懂什么，肯定是对新娘子不满意呗。” 几个人坏笑道。 “对了，他这样犯不犯纪律啊？” “说不好。要是光跳个舞，应该也不算吧？” “嗨，跳舞那是在人前，背地里谁知道到哪步了，没准……” “嘿嘿嘿。” 秦淮茹看着江家的方向，心里一阵快意。 她对叶筱云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凭什么她又有工作，还能嫁了这么好的男人，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反观自己，明明自己长得不比她差，却只能嫁到贾家，摊上贾张氏这么个磨人的婆婆，遇上贾东旭这么个不知道疼人的死鬼。 现在他倒是死了一了百了了，自己还得替他养活几个孩子照顾贾张氏。 现在只能跟傻柱这样没本事的人混在一起。 为了个顶班名额还要跟李怀德干那种恶心的事。 凭什么她叶筱云运气这么好。 现在看到她遇见倒霉事，秦淮茹觉得莫名的畅意。 她一边往水盆里倒洗衣粉，一边回过头说道： “婶子们，快别瞎说。” “这都没谱的事儿，让人家新媳妇听见了，心里怎么想？” 花婶是个大嗓门，闻言反而声音更高了。 “什么没谱，都把新娘子一个人放家里，出去跟人家跳舞去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哎，跳舞你们见过没有，年底轧钢厂办舞会的时候，我们家老李带我去过，那一屋子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那简直……” 院子里的人一团哄笑： “花婶，那照你这么说，你们家老李也跟人搂搂抱抱了？” 花婶一脸得意： “那没有，我不会跳舞，我们老李也没跳。” “我们俩就吃点花生瓜子，看着他们跳。” “这一块跳舞的，那都是两口子，要么就是小年轻的搞对象。” “像这样刚结婚的还跑出去跳舞的，我敢打赌，肯定有问题。” “你们就等着瞧吧，江家肯定要乱套了。” “瞧你说的，哪儿就那么严重，说不定就是小两口吵架了。” 叶筱云站在屋里，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她不相信江波是这样的人。 但是院子里的人说得这些话，像一根根刺往她心里扎。 “筱云，筱云。” 白薇眼睛蒙着纱布，躺在床上叫她。 “妈……” 叶筱云跑过去扑到她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妈问你，江波今天早上出门，跟你说什么了？” 白薇的声音，沉稳中带了一丝掩饰不了的焦急。 “他说今天有事，要出门去。” “没说去做什么？” 叶筱云摇了摇头： “没说，我也没问。” 白薇呼了口气说道： “筱云，你们两个处了这么长时间，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应该有数。” “你爸爸也是做这个工作的，如果我们做家属的不信任他们，他们就不能安心工作，你懂吗？” 叶筱云想到清晨江波离开的背影。 是啊。 他在前方冲锋陷阵，自己必须做他坚定的后盾。 叶筱云咬了咬下唇： “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站起了身。 “你干什么去？” “洗衣服。衣服还没洗完呢。” 心态变了之后，叶筱云心里也轻松了起来。 “别说了，又出来了。” 几个女人看笑话似的看着叶筱云。 但她毫不在意的打开水龙头，继续搓洗着。 秦淮茹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问道： “妹子，你咋不去跳舞？” “周末了，你不跟着一块出去放松放松？” 这问题其实让人很难堪，凑到别人面前贴脸开大，简直没安好心。 叶筱云看着她，不冷不热的答道： “嗯，没去。” 接着，继续忙起了手里的活儿。 秦淮茹自觉没趣，也就没再说什么。 …… 文化宫。 舞会开始进行了。 和后世的场景不同，这个时代的舞会上，场内的秩序井井有条。 舞场里，大家的动作都整齐划一，处处都体现着那个时代的集体主义精神。 而且，服装上也都限制得很严格。 比如女同志裙子长度必须过膝，男同志天再热也不能穿短裤。 陈雪茹的装扮，在擦边满足各项要求的前提下，显得格外出众。 舞会上的女同志大多都是素面朝天的，除了文艺工作者以外，基本都不化妆。本来她长得就出挑，现在又化了淡妆，更加显得出挑了。 尤其她身边还有一个西装革履，长相无比帅气英武的舞伴。 江波轻扶着陈雪茹的腰，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用余光盯着理查德的动向。 陈雪茹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没有打扰他，只是轻轻靠在他怀里，享受这一刻的亲昵。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任务，恐怕她也很难把江波约出来。 现在她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时光。 直到舞会结束，理查德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对劲的举动。 要么跟陈雪茹跳舞，要么看着江波和陈雪茹跳舞，也没跟其他人攀谈接触过。 好像就是为了陈雪茹而来的一样。 江波也用证物识别系统仔细的扫描过了，理查德身上，包括整个舞场中，都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果然，明天许时钧回来之后，才是他们最终行动的时刻吗？ 江波沉思着。 第289章 是个圈套 离开了文化宫，江波和陈雪茹告别。 文化宫门口，有人默不作声的跟上了陈雪茹和理查德。 江波屡次用焕颜术改变面貌后，确认了身后没有“尾巴”，回到了分局。 陈雪茹那里反馈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就是理查德约她明天去钓鱼亭宾馆喝咖啡。 江波提出来一个方案，就是和陈雪茹一起去钓鱼亭赴约，于是和陈大龙他们一直开会研究到了深夜。 晚上也就没有回去，在值班室凑合了一宿。 准备第二天的行动。 他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夜未归，在四合院里引发了大量的流言蜚语。 翌日清晨。 陈雪茹穿得花枝招展的，来到了钓鱼亭宾馆。 还没走到宾馆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雪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雪润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好啊，你跟踪我！” 江波冷哼了一声：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理查德？” 陈雪茹双手环抱： “是又怎么样？他约我来宾馆喝咖啡，我就来了。” “不许去。” 陈雪茹冷笑一声： “哼，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你是我什么人啊” “雪茹，你想清楚，他可是个老外。” “难不成他还能跟你结婚不成？摆明了是想跟你玩玩，你别上他的当。” “你管不着！” “不行，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陈雪茹怒目圆睁： “哎呀，你捣什么乱呀。你……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雪茹，别这样，我只是关心你。” 陈雪茹噗嗤一声乐了： “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那还用说。” “要不是理查德，还真难让你把这话说出来。” “好了，话也说清楚了，咱们走吧。” “哎……”陈雪茹拦住他：“都答应了理查德了，还是去吧。” “他说他下午就回国了，今天约我来见最后一面。你也一起去，我们跟他说清楚。” “那好吧。” 门口的保卫员一直用吃瓜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位。 所以当他们进门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阻拦，只是让他们做了下登记，然后通知前台给理查德确认了一下，就放他们进去了。 陈雪茹轻轻呼了口气。 手心里满是薄汗。 “怎么样，我表现得还行吗？” 江波揽着她肩膀： “非常完美。” 到了一楼咖啡厅，江波和陈雪茹坐下，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两位想喝点什么。” 陈雪茹在菜单上指了一下，江波说道： “两杯摩卡，谢谢。” 很快，服务员端着咖啡杯走了过来。 “小心烫。” 接着在江波耳边小声说道： “许时钧已经回来了，在自己房间没出去过。” “昨天回宾馆之后，理查德也没出房间。” 江波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服务员继续说道： “许时钧和理查德约好，中午十一点半在餐厅一起吃午饭。” “估计他们会在这个时间交换资料。” 江波点点头，这是昨天陈大龙他们商量好的决定，在餐厅抓捕他们两个，在他们交易的时候动手。 否则，一旦理查德拿到东西离开，鉴于他身份的特殊性，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是无法对他进行搜查或抓捕的。 “知道了，计划不变。” 江波低声说道。 然后，他起身对陈雪茹说道： “我抽支烟。” 径直走到窗户旁边，在点燃一支香烟的同时，不露声色的放出了一只马蜂。 完全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的，小小的一只马蜂。 江波将一缕意识附在了马蜂身上，操控着马蜂从一楼飞到了二楼。 在这个时间，大部分的房间都已经把窗帘打开了 并且打开了窗户通风。 只有一个房间，窗帘紧闭，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的。 那就是203房间。 用马蜂当侦察兵虽然安全稳妥，但有些情况也无可奈何。 比如遇到像这种完全封闭的空间。 隐隐约约的，好像从房间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江波微微皱眉。 不是说理查德回来之后就没再出屋？ 那么许时钧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谈话的声音，难道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江波需要尽快确认。 如果有的话，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同伙。 “雪茹，你先坐一下，我去下卫生间。” “卫生间在二楼。” 服务员适时的提醒道。 江波对他点点头，上了二楼的楼梯。 在203号房附近，江波毫不犹豫的开启了水晶瞳术。 这一眼看过去，江波发现，许时钧的房间里还真的有一个人。 这个人，正坐在许时钧的对面，跟他不断的在说着什么。 许时钧交给对方一个圆柱形的，像顶针一样的东西。 江波一惊。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明白过来了。 “不好，上当了！” 江波迅速掉头，敲响了207号房间的房门。 徐景山开门后大惊。 “你怎么……” 你怎么不按计划行事，而且直接敲响了自己的房门，这样很容易暴露的。 江波小声而焦急的说道： “情况有变，通知我们的人立刻动手。” “现在就逮捕许时钧！” 徐景山疑惑的看着江波： “为什么？” “我们被他耍了。理查德只是个障眼法，现在他的房间里有两个人，那个人才是他真正的交易对象。” 徐景山惊讶道： “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在盯着他。” “从他回来之后，咱们的人24小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203，绝对没第二个人进去过。” “江波，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准确吗？” 江波闭了闭眼睛。 这个许时钧真是一个高手。 他对徐景山说道： “许时钧去外地开会之后，我们检查过他的房间吗？” “我怀疑这个人从很早之前就潜伏在了203号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江波的说法实在是有些令人惊讶，徐景山仔细回想着整个过程。 有一点可以肯定，许时钧确实是拒绝了所有的客房服务，包括卫生打扫。 就连换洗床单，都是让服务人员放在门口，他自己动手换的。 这一点确实有点奇怪。 第290章 抓捕行动开始 徐景山在进行艰难的抉择。 这个变故，是他始料未及的。 行动计划是他们花了很心思制定的，包括很多细节都研究的很透彻。 他们的人也都按部就班的准备好了。 之前得到的情报，都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而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今天的行动。 如果一旦行动失败，不仅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还会惊扰了许时钧，打草惊蛇，继而受到他的反向责难。 以后再想盯着他，就更困难了。 必须斟酌再斟酌，慎重再慎重，确保万无一失。 “江波，你确定房间里有两个人？” 江波语气笃定的说道： “我确定。” “两个人，绝对不会错。” “而且，其中一个应该是老外，他们交流是用的外文。” 江波神色焦虑。 他懂得徐景山的纠结和顾虑，但时间真的不等人。 “徐队，我现在不能向你解释我的情报途径，但你相信我，我的信息绝对是准确的。” “您想一想，如果许时钧房间里的人没有问题，有什么必要大费周章的把人藏起来，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谈。” “理查德就是他们放出来误导我们的一个烟雾弹。” 徐景山眉毛拧成了疙瘩： “没错！”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计策。” “如果一旦在餐厅抓捕了理查德，不仅抓不到证据，反而会引发外交事故，到时候可够我们喝一壶的。” “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行动！” 毕竟。 徐景山也是身经百战的老侦察了。 经江波这么一提醒，他也意识到，关于理查德的情报都获得的太轻松了。 甚至像是生怕他们注意不到理查德这个人一样。 如果此时许时钧是在房间里完成了情报交换，倒更是符合他们做事的风格。 此时，徐景山所在的房间里还有侦查员小刘。 人不在多，抓捕203房间的两个人，他们三个足够了。 在和徐景山对话的同时，江波一直在用水晶瞳术严密关注着203号房间的动向。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203房间的对话戛然而止。 里面瞬间安静了。 很快，响起了许时钧的声音： “谁？” “客房服务。” 江波说道。 “不需要，你们不要打扰我。” “许时钧先生，住在308号房间的理查德先生让我们交给您一样东西，说务必现在送到您的房间。” 许时钧和詹姆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放在门口吧，我等下出来拿。” 许时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 “理查德先生说这件东西非常重要，务必亲自交到您手上。” 江波透视下的房间内，许时钧和詹姆斯正在小声激烈的争执着。 詹姆斯试图阻止许时钧开门。 但是许时钧则持反对意见。 詹姆斯非常无奈，只好将刚刚拿到的微缩胶卷用手帕包起来，藏在了茶几上放着的绿植花盆里。 然后自己闪身躲进了衣柜里。 许时钧打开门，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江波，瞬间头皮发麻。 蹭的一下窜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打算跳窗而逃。 江波三步两步就追上了他，此时许时钧一只脚已经踩在了窗台上，江波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往后这么一带，许时钧立刻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徐景山上前用膝盖把他压住，“咔哒”一声铐上了手铐。 许时钧大声喊着：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放开我，我要去告你们！” 徐景山没理会他的叫嚣，而是问道： “另一个人呢？” 许时钧挣扎的动作立刻顿住了： “什么另一个人，这屋里就我一个人住。” 江波径直的走向衣柜，一把拉开了柜门。 只见柜子里猛地伸出一只匕首，直冲江波的脖颈。 “小心！” 徐景山大叫道。 电光火石之间，江波眼神一凝，闪身避开了詹姆斯的攻击。 好险！ 詹姆斯第一下没有得手，二话不说就开始了第二轮攻击。 他挥舞左臂，一道白色的光弧闪过，匕首刺向江波的心脏。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 可是，他出手的速度再快，在江波眼里都像是放了慢动作一样。 江波一把攥住詹姆斯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嘎嘣”一声脆响之后，匕首应声落下。 詹姆斯一声闷哼，强忍着剧痛右手挥拳向江波的太阳穴狠狠的打了过去。 这一拳相当迅猛，江波没有选择硬刚，俯身躲过这一拳之后，顺势右脚支撑，左脚用力向他的膝关节踹了过去。 短短的两下交锋，江波已经判断出来，对方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下手异常狠辣。 所以这一脚，江波完全没有控制力度。 而詹姆斯看到江波这一脚踢出，神色大惊。 退避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堪堪来得及抬起左脚，然后就被这强劲的一脚踢的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撞到身后的茶几上，将茶几撞得碎裂开了。 詹姆斯觉得腿上钻心的剧痛，后背也又痛又麻。 换了常人，在经受了这样的攻击之后，恐怕已经昏迷过去了。 但詹姆斯不是常人。 饶是身体已经动不了了，他依然挣扎着在地上摸索到了一只烟灰缸，向江波身上砸去。 当然，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江波来说简直像做游戏一样。 他淡然一笑，上前捏住詹姆斯的下颌，将他的下巴卸脱了臼。 然后伸脚踢了下，将詹姆斯翻了个面，在背后给他铐上了手铐。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徐景山和小刘此时目瞪口呆。 小刘紧张的咽了下唾沫。 试想。 如果刚刚是自己去打开了柜门。 恐怕现在自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能不能活着回去全看老天爷的意思。 徐景山也看呆了。 江波的战力很强，这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今天直观的感受到，他才知道原来人可以强成这样！ 江波站定身形，长长的舒了口气。 从打开柜门，到擒住詹姆斯，也就短短的十几秒钟。 但是他也耗费了很大的心神。 江波估计，詹姆斯的左腿关节应该已经废掉了。 但即使是这样，他都忍住了没有惨叫，而是只闷哼了一声，说明这个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江波看了许时钧一眼。 许时钧此时铐着手铐，被小刘押解着，样子十分狼狈。 江波这一眼扫过来，许时钧忍不住一哆嗦。 恐怕，审讯的时候，还是要在这家伙身上打开突破口。 江波慢慢的走近许时钧，每走一步，许时钧的颤抖就更加剧烈一些。 “你……你要干什么？” 第291章 神秘的微缩胶卷 江波看着他的脸，问道： “理查德是不是你们的同伙？” 许时钧眼神躲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跟他见过面。” 江波眉头紧皱。 如果许时钧真的咬死了不开口，那么逮捕理查德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因为，找不出任何证据能表明，理查德就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搞不好，境外势力就会据此而大做文章。 “看住他们两个。” 江波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 就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江波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半了，他径直上了三楼。 在上楼梯的过程中，他已经变幻成了一个陌生面孔，并且换上了宾馆服务人员的工作服。 刚踏上走廊，江波就看到理查德提了个箱子出来，神色仓惶。 “不好，他要跑路！” 理查德看到他，倒是没有慌张。 提着箱子，快步的走了过来。 正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服务人员突然冲他灿然一笑。 接着，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理查德像团棉花一样瘫软在地上。 手上的行李箱也怦然落地。 江波一抬手，将理查德和他的行李箱全部收进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接着，江波转身下楼，回到了203号房间。 他在徐景山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徐景山大惊： “什么，不见了？！” 江波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徐景山眉头紧皱： “立刻封锁整个宾馆，务必把这个理查德找到。” 江波观察着两个人的反应。 许时钧神色慌张，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而詹姆斯则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然后，有些警告意味的看了一眼许时钧。 江波将两个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突然，许时钧大声喊道： “抗议，我要抗议。” “我要见部长，你们无缘无故的对我发难，我要求你们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 徐景山怒道： “你们在这儿从事间谍活动，还在这儿要说法？” 许时钧说道： “你凭什么说我们在进行间谍活动？你有什么证据？” 徐景山指着詹姆斯说道： “他就是证据！” 许时钧脖子一梗： “怎么？我跟外国朋友见个面就是进行间谍活动了？” “我是爱国科学家，你们这样对待我，我要找工业部部长反映情况！你们就等着受处分吧！” 许时钧还要说些什么，突然听见屋里响起一阵掌声。 江波笑着鼓掌道： “请继续你拙劣的表演。” 说着，他一把薅起茶几上那棵绿植，从土里扒拉出那枚油纸包裹的，顶针一样的东西。 这时，詹姆斯原本淡定的脸上，被惊讶代替。 许时钧也是一脸惊愕： “你怎么会……” 江波冷笑着说道： “很难猜吗？” “这不是你们常用的手法吗？” 江波捏着那颗“顶针”，对许时钧问道： “这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微缩胶卷拍的是什么？你别告诉我拍的是风景照。” 许时钧咬着牙说道： “没错，就是我拍的风景照。” “犯法吗？不可以吗？” 徐景山轻蔑一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把“顶针”交给小刘： “去交给证物科，加急冲印出来。” 许时钧紧紧的咬着牙，因为紧张而显得表情狰狞。 江波瞥了一眼詹姆斯。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詹姆斯脸上惊恐的面具下，竟然有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 “不好。” 江波赶紧启动了证物系统。 这么一看，江波真的吓了一跳。 小刘手上的微缩胶卷，上面出现了一行小字： 北城风景照胶卷。 江波不可思议的看向许时钧。 没想到，这胶卷里拍的竟然真的是北城的风景照。 敌人真的是太狡猾了。 可是，真的胶卷藏在哪儿呢？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就是为了探一探公安的底细吗？ 江波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开启了水晶瞳术。 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 令他意外的是，竟然在詹姆斯的腹部中央，闪起了红色的感叹号。 难怪他如此的有恃无恐。 江波走上前去，一把揪住詹姆斯，伸手捣向他的咽后部。 “呕……” 场景有些恶心。 詹姆斯“嗷”的一声吐了出来。 江波同时照着他的胃部猛踢了一脚。 “呕……” 詹姆斯控制不住的狂呕了起来。 就在那团呕吐物中，江波看到了一个油纸包裹的团状物。 “应该是刚刚他躲在柜子里的时候吞下的。” 江波分析道。 谨慎起见，他又用政务系统确认了一遍。 只见上面闪烁着几个红字： “机密图纸微缩照片” 这下妥了。 “徐队，让证物科的人过来一趟吧。” 再看许时钧，则是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滴。 詹姆斯也没了刚才得意的神情，像一只濒死的鱼在地上苟延残喘。 江波拍了拍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幸亏你吐出来了。” “不然还得给你开膛，多麻烦！” 詹姆斯无神的双目突然聚焦，死死的盯住江波。 眼神好像在询问，他是怎么洞察这一切的。 消息很快被传递了出去。 没过多久，市局和中央调查部的人都来了。 此时，钓鱼亭宾馆里里外外都被封锁了起来。 在听完徐景山和江波的汇报之后，上级决定立即严审詹姆斯和许时钧。 至于理查德，目前暂时没有证据显示他和这起案件有直接关系，暂时不予批捕。 这个结果，让徐景山非常的失望。 回分局的路上，徐景山忍不住向江波抱怨了几句。 江波却好像非常轻松的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反而还劝了徐景山几句。 “我们就是再怀疑，没有明确的证据，也不能阻止他回国。” 此时，大多数的欧洲国家还未与当时的华国建交，如果此事上处理不慎重，很可能会给外媒留下把柄，借机抹黑华国的形象。 徐景山叹了口气，又说道： “不过，我就纳了闷了，这个理查德跑哪儿去了。” “我们的人就在门口守着，没见他出去啊？ 江波笑了笑： “那估计是乔装吧。” 徐景山说道： “等这案子结了，我得给他们开个会，蹲守蹲守，连个长着黄毛的老外都守不住，干什么吃的！” 第292章 理查德逃了 江波呵呵干笑了两声。 赶紧转移了话题。 他指着身后不远处的陈雪茹问道： “她做个笔录，就能回去了吧？” 徐景山向斜后方看了一眼，咂舌说道： “有点麻烦。” “按理说她是帮助配合咱们工作的，但是现在理查德失踪了，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在找到理查德的下落之前，恐怕她还不能回去。” 江波拧了拧眉。 看来，要尽快在许时钧身上打开突破口。 “对了，徐队，审讯工作我能参与吗？” 徐景山一挑眉： “当然，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你的‘针灸审讯法’了。” “就延庆分局的老刘，刘玉海，那家伙傲气的很。” “偏偏就对你服气的很。” 每次跟刘玉海见面，他都要绘声绘色的讲一遍江波在秦家沟的针灸审讯。 徐景山被刘玉海描述得好奇的很。 “哪儿有刘队说得那么邪乎。” “我也是赶巧了。” 江波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撬开许时钧的嘴。 …… 四合院内。 叶筱云正一圈一圈的把蒙在白薇眼睛上的纱布解开。 白薇有些紧张的说道： “要不……等小江回来了再打开？” 叶筱云一怔。 “江波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妈，不用担心，只是揭开纱布而已，没有什么技术难度，我也可以。” 说着，赌气似的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白薇闻言，握住叶筱云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筱云，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打心里不太踏实？” 叶筱云眼圈一红。 “妈，我是担心他。” 白薇叹了口气，心酸的搂住她，说道： “妈理解你。当初你爸出任务的时候，我也是提心吊胆的。” “放心吧，小江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叶筱云点点头，抹了抹眼泪，继续给白薇拆起了纱布。 最后一圈了。 眼前的障碍物被尽数移除，白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妈，怎么样，看到我了吗？” 克服了最初的眩晕感之后，白薇眨了眨眼睛，激动的握住了叶筱云的手： “看到了！看到了！” 她的手有些颤抖，抚上了叶筱云的脸颊。 “原来，我女儿现在长这么漂亮了。” 叶筱云也喜极而泣。 “妈，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洗脸。” 因为脸上缠着纱布，白薇这几天也一直没有洗漱。 说着，叶筱云端着盆去了中院水池。 院子里闲聊的人们远远的看着她接水，没等她走远，已经开始议论了起来。 “看见没有，新媳妇掉眼泪了。” 叶筱云很无语。 原来自己刚刚喜极而泣的泪水，被他们误会了。 “这两天，她都不怎么出门。” 叶筱云更加无语。 她没出门是因为江波帮她请了假，她在屋里照顾白薇。 “哼，哪儿有脸出来啊？刚结婚男人就不回家。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我看她就是个花架子，连自家男人都看不住。” 叶筱云：…… “跟这没关系。娄晓娥也不难看，许大茂还不是到处沾花惹草的。” “我觉着不对，许大茂是好到处勾搭，但是江波看着挺正派的啊，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听易忠海说啊，跟他在一块的女的可是布庄的那个女老板。她来过咱们院子，那风骚劲儿……” “果然，男的没有不偷腥的。” 前面的议论，叶筱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最后两句话，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陈老板来过四合院？” “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听江波说过呢？” 她甩了甩头，努力不被这些话影响情绪。 就算心里有疑问，她也要当面去问江波。 想这些也是徒增烦恼。 一进门，看到白薇正用新奇的目光，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好像要把这些年没有看到的风景都看过来一样。 妈妈的眼睛治好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而这，都是因为江波才能实现的。 叶筱云心里豁然开朗。 他对自己这么好，而且这么优秀，又这么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叶筱云微笑着，把水盆放在盆架上： “妈，水好了！” …… 西城分局。 审讯室内。 江波把一沓照片甩在了许时钧面前。 “你的风景照拍的不错啊。” “这构图，这取景，绝了！” 许时钧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一行眼泪从流了下来。 江波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别在这儿伤春悲秋了，早没想到有今天吗？” 许时钧睁开眼睛，带着哭腔的说道： “我自从回国，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呜呜呜。” 江波没想到他竟然哭了起来，在心里吐槽，就这个心理素质，干嘛学人家当间谍呢？好好做他的科研不好吗？ 江波打断了他，指着他背后的墙上说道： “哭够了没？看看后面这几个字。” 许时钧木讷的回过头，看着墙上豁然八个大红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苦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说，我全说。” 江波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书记员。 接着，许时钧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境外势力交给他的任务都交代清楚了。 不过。 许时钧的口供，意义并不是很大。 从微缩胶卷洗出的照片，已经可以明确敌人的目标都是什么。 许时钧只是处于信息末端，他的所有行动都是听从上峰指挥，他只是一个窃取信息的工具，实际了解的信息并不多。 唯一了解的内容，也都在微缩胶卷里涵盖了。 而且关于他们的行动计划，他也只说了他自己和詹姆斯的部分，关于理查德则是完全闭口不谈。 一口咬定他跟理查德只是想见面叙旧，而跟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在江波的预料之中。 这时候，有位公安走了进来，在江波耳边耳语了几句什么。 江波闻言，气得猛地一拍桌子。 “怎么会！我们的人不是一直在宾馆门口守着？怎么可能让他逃了呢？” 江波的表情怒不可遏。 他回头望着那名公安，不死心似的追问了道： “确定吗？已经上了飞机了？确定是他吗？” 对方点了点头。 许时钧小心的看着江波的脸色，听着他们的对话，许时钧的表情仿佛有些许的放松。 虽然詹姆斯被抓住了，但是好歹理查德逃脱了。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293章 詹姆斯的心理阴影 江波将笔记本猛地甩在桌子上。 “许时钧，你给我老实交代！” “理查德到底是怎么离开的钓鱼亭宾馆！” “还有，他在你们的计划里，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许时钧被吓了一跳。 但还是哆哆嗦嗦的说道： “我……不知道啊。” “也许是你们的人没看到呢？” 江波失去了耐心。 他甩给书记员一根烟。 “赵儿，去休息一下吧。” 书记员秒懂，二话不说放下笔就走了。 许时钧看着二人，莫名紧张。 “你，你，你要干什么？” 江波脸上泛起了温和的笑容： “没什么，我帮你回忆一下。” “啊……” 五分钟后，江波取下了针。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许时钧虚弱的点点头。 反正理查德也跑了，说出来应该也没关系了吧？ 主要是，他实在是顶不住了。 “理查德也是我们的人……” 江波朝门外一招呼。 书记员走进来，开始了记录。 记录完毕，江波合上了笔记本，拍了拍书记员肩膀： “我去徐队那边转转。” 也就是詹姆斯那边。 显然，不太顺利。 不管徐景山说什么，詹姆斯就是不开口，连眼睛都不睁开一下。 虽然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很狼狈，但是表情却很倨傲，像个大爷一样的坐在那儿，闭目养神状。 “你别以为你是外国人，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徐景山的声音充满了愠怒。 “你甭在这儿装听不懂！” 詹姆斯却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笃笃笃” 江波走了进来，用下巴指了指詹姆斯。 “徐队，他刚才受伤了，身上有几处脱臼了，给他治了吗？” 徐景山摇了摇头。 心想，就他这个态度，还给他致伤？美得他！ 一直闭目养神的詹姆斯，听到他的声音，则是猛地睁开了眼睛。 死死的盯住了江波。 江波迎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 “那怎么行呢。”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还是给他先治一下吧，我给他治。” 徐景山突然心领神会，看了江波一眼。 “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徐景山忍俊不禁： “成，那你来吧。” 詹姆斯看看江波，又看看徐景山。 这两个人的对话，听起来是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这俩人的表情，怎么那么的不对劲呢。 还有这个姓江的，他能有这么好心，给自己治伤？ 再看那个叫江波的，他怎么笑得这么让人瘆得慌呢。 詹姆斯咽了口唾沫。 他自诩是个身经百战的硬汉007. 可是面对江波的时候，他竟然克制不住的有些紧张。 “你要干什么？我是m国公民，你无权对我用刑，否则等我回国之后……” 呵，还想着回国呢。 “啊！” “啊！” “啊！” 接连的三声惨叫。 “喊什么，给你把关节复位了。” 詹姆斯艰难的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还真是给他接上了。 他正狐疑的看着江波，就发现他捏着一根银针朝自己走了过来。 “针灸，给你疏通一下血脉。” “顺便还可以增强记忆力，帮助你回想该怎么回答我们的问题。” 詹姆斯闻言，棕色的眼珠瞳孔瞬间缩小。 他头上青筋暴起，想要挣脱，但是手铐将他紧紧的禁锢在了椅子上。 然后，惊恐的看着江波手里的银针，扎入了自己的体内。 “放松一点。” 詹姆斯放松不了一点儿！ 银针入体，一开始，他还能忍住不形于色。 十五秒钟之后，他就只能忍住不嚎叫出来。 “见鬼！” “上帝啊，这是什么邪门的东西！” 和其他几位曾经体会过针灸刑讯的人不同，詹姆斯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专业特工。在m国训练的时候，也曾经专门进行过针对各种严苛刑讯的训练。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坚持不住了。 尖锐，灼热。 那种疼痛，在身体的每一处神经肆虐，每一根神经纤维都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深深刺入。 詹姆斯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牙齿咯咯作响，眼睛因为剧烈痛苦而布满血丝。 “咯……咯……” 给詹姆斯的针，江波当然是加了料的。 对付他这种顽固的老牌特工，普通的针灸刑讯简直是对他的不尊重。 浸了神经毒素的银针，方才匹配他的身份。 詹姆斯因为剧烈痛苦，反而无法像许时钧那样放声大叫，他全身肌肉痉挛，想大声喊叫，喉咙只能发出痛苦的咯咯声。 江波摸了下詹姆斯的脉搏，然后看了看表。 三分钟。 他从詹姆斯身上取下了针。 还是保守一点吧，等一会儿还得讯问呢，万一精神出问题了可不太好。 缓了几分钟之后，詹姆斯终于能开口了。 “这是什么可怕的东方邪术？！” 徐景山气笑了： “什么邪术，这是我们的中医，国粹，懂不懂？” “治病救人的。” “现在是我问你答，你还问起我们来了。” 一听到让他回答问题，詹姆斯又不吭声了，低下头沉默不语。 江波用一片棉布擦着银针，对他说道： “我们可没有骗你。这就是中医常用的一种治疗手段，你孤陋寡闻，我不怪你。” “你好好想想，用了针之后，记忆力是不是好多了？嗯？” “现在徐队问你问题，可不能再想不起来了啊。要是还想不起来，那就是治疗还不到位，我再给你补几针。” 詹姆斯猛地抬起头来。 “你们这样对待我，不怕我在媒体面前揭发你们的暴行吗？” 江波不解的问： “暴行？什么暴行？就这？” 江波拿起手中小小的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 “难道你想告诉你的老板，就是因为我用这根针扎了你一下，你就什么都招了，对吗？” 詹姆斯傻了眼。 确实。 在今天之前，确切的说是在十分钟之前，如果有同行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扛不住这根针的威力招供，他只会报以深深的鄙视。 但是现在…… “好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聊天。”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詹姆斯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态，已经完全崩了。 “好。” 审讯非常顺利。 许多许多年以后，詹姆斯的老家陆续有一些华人诊所面世。 正骨、针灸治疗，生意火爆。 但是詹姆斯却见之如避蛇蝎。 其他人都很不理解，为什么詹姆斯这样的硬汉会对一根小小的银针，有着如此深深的恐惧。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曾经给他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第294章 回到四合院 “徐队，我想再去趟钓鱼亭宾馆。” “理查德失踪的事，我还是觉得很蹊跷。” 江波说道。 “好，这里交给我们吧。” 詹姆斯一惊。 “什么？理查德失踪？” “你刚刚不是说，他已经上飞机回国了？” 徐景山一拍桌子： “少废话！” 詹姆斯心中忐忑不安，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只有他才知道，理查德才是这次行动真正的头目，机密信息都掌握在理查德的手里。 也不知道许时钧这家伙招供了没有。 如果说理查德还没有逃脱，而许时钧又把他给找了出来，那事情就棘手了。 他抬起头，对上了江波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莫名的一突突。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詹姆斯闭上眼睛，开始向上帝祈祷，理查德千万要藏好，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被抓到。 哪怕是死在外面，也不要被活捉。 刚刚他已经尝到了针灸刑讯的滋味，他敢肯定，理查德也扛不住这一手。 “砰，砰” 徐景山拍桌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问你话呢，回答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 詹姆斯听见有人敲门，一个穿着制服的侦查员走了进来，一脸喜色的对徐景山说道： “徐队，理查德找到了！” 徐景山大喜： “哦？人在哪儿找到的？” “江波在宾馆的仓库里找着的！” 徐景山抚掌： “太好了！” 不过他很快脸色一变。 “仓库，你们小组的人没搜过仓库吗？” “这么大个活人藏在里边，就看不见？都干什么吃的？” “等这个案子结了，负责搜查的小组集体写一份检讨！” 另外一名协助审讯的侦查员，则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样他们负责在门口的蹲守的，不用写检查了。 换成进去搜查的写检查了。 “理查德人呢？” 侦查员答道： “找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昏迷了。” “江波带回来了，刚弄醒，正在隔壁屋审呢。” 詹姆斯绝望的瘫在了椅子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 …… 理查德刚醒来的时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一直嚷着钓鱼亭宾馆的服务员打晕了他。 直到江波把微缩胶卷洗出来的照片甩到他脸上，他的表情闪过了一丝慌乱。 不过他很快掩饰住了，直呼自己完全不知道许时钧和詹姆斯在做什么。 自己只是应邀和许时钧叙旧。 当看到许时钧和詹姆斯的口供时，理查德瞳孔地震。 许时钧那个软蛋也就罢了。 但是詹姆斯是怎么回事，他可是最优秀的特工，理查德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理查德想不明白。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从理查德的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江波问道： “徐队，理查德归案了，陈雪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徐景山一拍脑袋： “我给忙忘了。” “可以，她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回头通知街道，一定要给她表彰。” 陈雪茹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问道： “你不送我回去吗？” 江波想了想，毕竟这个案子陈雪茹也出了不少力，送她回去也应该。 江波披上外套： “送。” “走，送你回去。” 陈雪茹抿嘴妩媚一笑。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有几个人吃完了晚饭，正打着蒲扇在院子里纳凉。 看到江波回来，纷纷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江波有些奇怪。 回头看过去，只见这几个人还在对着他的背影嘀嘀咕咕的。 “莫名其妙。” 推门进屋，叶筱云正和白薇坐着说话。 看到江波进来，母女俩神色间满是惊喜。 叶筱云一下扑进他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 江波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让你担心了。” 叶筱云抬起头：“案子结了吗？” 江波点点头。 看到白薇已经拆了纱布，得知她的视力已经基本恢复，江波也很高兴。 叶筱云欢快的起身，说道： “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吗？” 叶筱云答道：“我们吃过了。” “你不是还没吃吗？我去给你做去。” 江波拽住她： “好了，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看锅里还有些粥，我吃口剩的就行了。” “那怎么行。” 叶筱云执意说道：“西红柿炒鸡蛋，马上就好。” 江波只得由她。 想起刚刚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一幕，江波问道： “对了筱云，这几天我不在家，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筱云忙碌的手顿住，说道： “怎么这么说？” 江波说道：“没怎么，就是感觉院子里的人都怪怪的。” 叶筱云和白薇对视了一眼。 白薇说道： “没什么事。” “我们这两天都没怎么出屋，能有什么事。” “小江啊，你累了这些天了，好好休息下，别理这些有的没的。” “好。” 江波口里说道。 但心里却更加确定，这两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白薇和叶筱云不肯说。 “筱云，你先忙着，我出去一趟。” “我去许大茂那儿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 许家。 江波正在帮许大茂施针，不等江波问他，许大茂自己就憋不住全倒出来了。 “兄弟，你可以啊！” “艳福不浅啊！” 江波笑着问道：“这话怎么说？” 许大茂坏笑着说道： “别装了！跟兄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跟那个陈老板的事儿！” 江波大骇，他抓着许大茂问道： “什么意思？！” 许大茂啧了一声： “你跟陈老板去文化宫跳舞去了吗？” “昨天一宿都没回来，宿在她家了？” “行啊你，老弟，还是你厉害。” 江波脸色一变：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许大茂：“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啊！易忠海说的啊！” 江波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这么说，叶筱云也知道这件事了。 第295章 打饭风波 这件事，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叶筱云。 只不过由自己亲自告诉她，和让她听见其他人的流言蜚语，这可是不一样的。 易忠海这个老鬼！ 竟然跟踪自己。 还在自己背后搞小动作。 这么贴脸开大，要是再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他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许大茂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要说弟妹真是有涵养，还得说你老弟，御妻有术。” “这要是换了娄晓娥，早跟我闹了。” “你看你一回来，弟妹还对你嘘寒问暖的，就跟没这回事一样！” 许大茂伸出了大拇指。 “老弟，我许大茂真心服了。” “到底有什么秘诀，能不能教教我？” 江波说道：“打住。我跟陈雪茹可没什么。” 许大茂挤眉弄眼的说道： “跟我还装模作样的。” 江波一边收针，一边说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 还有易忠海。 很快你就知道惹到我的下场了。 江波暗暗说道。 …… 翌日。 江波刚来到分局，迎面遇见徐景山，挤眉弄眼的跟他说道： “去趟陈局办公室。” “好事！” 江波敲门进去，还没等他坐下，陈大龙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他，许时钧的案子结了，中央特科对分局的表现特别满意，而且要给江波个人二等功的嘉奖。 “咱们分局获得了集体荣誉称号，不过具体名称还没定下来，但是嘉奖已经稳了。” 陈大龙面有喜色： “哦，还有那个布庄的女老板，我跟老徐研究了一下，以咱们分局的名义，给她个人嘉奖。” “至于这个奖金的数额……” 江波接道： “据我所知，陈雪茹倒是不缺钱。” “奖金的话，倒是不用特别特别多。” “要是能让街道给她宣传一下，她应该更愿意。” 陈大龙说道： “那好办。我来安排。” 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说完了，没想到江波反而在陈大龙对面坐下来了。 陈大龙有些奇怪： “怎么了，有什么事？” “陈局，说起陈雪茹，我这儿有个情况，想请组织上帮我澄清一下。” 江波把院子里的情况，跟陈大龙简单的说了一下。 “您也知道，我和陈雪茹的这些接触，也是为了许时钧的案子，私下里并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如今传出来这个谣言，不仅会影响我的个人名誉，对我和筱云的生活也造成了不少困扰。” 陈大龙皱着眉头： “小叶那儿还好吧？要不要我出面跟她解释一下？” 江波摇摇头： “筱云那儿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们之间这个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这个易忠海，我记得上次贾东旭的案子，他就没少捣乱。” “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陈大龙一阵后怕，如果当时易忠海跳出来胡说八道，那么整个案子的走向恐怕就不一定是什么样子了。 至少理查德一定会被打草惊蛇。 “陈局，易忠海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 “只是鉴于目前这些谣言已经传了出来，我觉得我需要跟您说明一下这个情况。以后如果被有心人拿出来说，还需要组织上相信我的清白。” 陈大龙点头： “这个没问题，你放心。” “我们也会帮你澄清的。” “那就好。” 离开了陈大龙的办公室，江波直接借口去办采购，离开了分局。 走了没多远，他便换了一副形象，来到了轧钢厂。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隐匿在空间里，进入了门卫室。 门卫室分里外两间。 里面是值班室，有一张床可以晚上睡觉用。 外面的一间，偌大的玻璃窗正对着门口，外面门口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窗户底下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堆着不少信件和刊物、报纸什么的。 江波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那是他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的。 然后，将那个信封直接放在了那堆信封里面。 整个过程，他都隐匿在了自己的空间里，没有任何人看到。 当然，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信封堆里多出了一封信。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轧钢厂的职工都去食堂吃饭去了。 江波办完了事，也准备撤了。 临走的时候，他随意往厂区看了一眼，却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秦淮茹挺着大肚子，端着饭盒，随着人群正往轧钢厂的食堂走了过去。 江波有些惊诧。 “秦淮茹的户口，这么快就转过来了？” 就算是易忠海帮她找了关系，那这办事的速度也是够快的。 江波心念一动。 这件事，他要好好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就没有回去，而是继续藏匿在空间里，也去了轧钢厂食堂。 此时，秦淮茹已经在队伍里排了有一会儿了。 江波定睛一看，她拍的正是傻柱打饭的那个窗口。 她前面还有三五个人，很快轮到她的时候，秦淮茹朝着傻柱妩媚一笑，把饭盒递了过去。 傻柱呲着个大牙，抡起勺子，满满的盛了两大尖勺。 饭盒里的菜都冒尖儿了。 接着，又在她另一个饭盒里，挑了四个最大的二合面馒头放在里边。 等秦淮茹走了之后，后面打菜的人把饭盒递了过去。 傻柱举着菜勺开始哆哆嗦嗦的颠来颠去，最后舀了小半勺菜放了进去。 然后又拿了两个小个的馒头递给了他。 对方接过饭盒看了看，又往秦淮茹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干了。 “我说傻柱，这都是打饭，你这跟给秦淮茹的也差太多了！” 傻柱被人贴脸开大，不满的撇了撇嘴： “差什么差，都一样啊。” 打饭的那个工人把饭盒伸过去，说道： “你自己看看，哪儿一样了？” “秦淮茹那饭盒都冒尖了，我的呢，你就给打小半勺。” 傻柱咣当把菜勺往台子上一摔： “嫌少？嫌少别吃！” “厂里能给你们饭吃就不错了，还在这儿挑肥拣瘦的。” 第296章 秦姐，亲姐 “傻柱，你什么意思啊？” “厂里管饭，那是厂里给职工的福利，不是你傻柱施舍给大伙儿的。” “就是！” 不少人早就不满意傻柱平时颠勺的行为了，也在后面附和道。 “菜少也就算了，可是你凭什么给她四个馒头？我这儿就两个？” 那个工人越想越气，又追问道。 傻柱脸上挂不住，没好气的说道： “人家打的是两份，怎么着？” “不对！” “我就在她后边，看得真真的，她就给了一份的票！” 工人直接跟傻柱杠上了。 “你看错了。” 后面立刻有人说道：“不对，我也看见了。她就是给了一份的票。” “要不就把秦淮茹叫回来问问，她到底给了几份菜钱！” “对，把她叫回来！” 傻柱脸憋的通红，从兜里摸出一张菜票来丢进票筐里，吼道： “现在行了吧？” “人家孤儿寡母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没想到工人根本不吃这套： “饭票呢？” “你可是给了她四个馒头，她可就放了两个馒头的票啊。” 傻柱又从兜里摸出了两张馒头票，也一并扔进了票筐。 “饭票也我替她出了！” 傻柱狠狠的瞪了这个人一眼。 盘算着下次再见着他，一定要把菜勺颠的再狠一点，饿不死他！ 工人端着饭盒，转身离开的同时，用眼睛轻蔑的瞥了眼傻柱，出言讽刺道： “某些人呐，刚因为带饭盒被厂里处分了，还不长记性。” “听说，就是为了接济什么孤儿寡母的姐吧？罚了好几百块钱，还记大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姐呢？” 有人跟着调侃道： “你说错了！不是亲姐，人家叫‘秦姐~’。” 工人笑道： “对对。我看呐，干脆把这位姐娶回去，养着人一家子算了，连儿子都现成的。” “不过养归养，拿自己的钱养，甭用厂里职工们的饭菜养。” “大家伙儿，我说的对不对啊！” 他的话，引发了所有人哄堂大笑。 后面好多人起哄着拍手叫好。 傻柱气得浑身哆嗦，用饭勺指着那个工人说道： “孙贼，再特么满嘴喷粪，小爷我揍你！” 那个工人是厂里的钳工，比傻柱还高一个头，常年在厂里干活，一身的力气。 听到傻柱这么说，转身就回来了，根本不怂： “傻柱，你给我滚出来！” “到外边去练练去，爷爷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谁不敢出来谁是特么丫头养的！” 眼看要打起来，周围人赶紧劝住了。 双方又指着鼻子骂了几句，这才作罢。 眼看那个工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傻柱根本不敢再说什么。 他把菜勺往台子上一扔。 “老子不管了。” “马华，你过来打！” 说完，也骂骂咧咧的回了后厨。 看到这一幕，江波在心里发笑。 傻柱现在，一整个四个字：舔狗本色。 秦淮茹对傻柱勾勾手指，他就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人家。 一整个迷糊住了。 这一迷糊，就是好几十年。 到最后晚景凄凉，被棒梗轰了出去，凄惨的死在了外头。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跟秦淮茹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纯粹是自找的。 何雨水倒是没少劝他，不是每次都被他骂的狗血喷头，现在也跟他分家了吗？ 江波没再管傻柱。 而是跟着秦淮茹回了车间。 就看见秦淮茹刚要吃饭，就有人来找她，说是李主任让她来办公室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秦淮茹一愣。 她显然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能顺利顶岗的。 秦淮茹放下饭盒，心情复杂。 拒绝是不能拒绝的，毕竟李怀德可是厂里的大领导，连易忠海都得罪不起他。 而且。 打心眼里，秦淮茹心里，也愿意能攀上李怀德这样的大领导。 他可不像傻柱，只是个打饭的。 李怀德可是有实权的。 以后自己评职级什么的，有了李怀德撑腰，这些事都好办得多。 她拽了拽衣服，把袖子上的套袖摘了，又理了理头发，来到了李怀德办公室。 “笃笃笃” 秦淮茹敲门进去。 “李主任，您找我？” 李怀德抬头一看。 秦淮茹穿着藏蓝色的工服，虽然这衣服不太好看，但是穿着轧钢厂的制服干这个事，别有一番风味。 “哦，小秦啊，吃过饭了没啊？” 李怀德故作关切的问道。 秦淮茹摇了摇头。 “过来坐。” 秦淮茹略显扭捏的走了过去，在李怀德对面的椅子上慢慢坐下了。 她的坐姿十分拘谨，只坐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 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含羞带怯的。 这个姿态，在李怀德看来，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姿态。 让他更兴奋了。 他急不可耐的走了过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袋糕点递给秦淮茹，说道： “还没吃饭啊？” “那怎么行。” “你现在怀着孕，得注意身体。” “这些糕点，你拿着吃吧。” 秦淮茹一看，竟然是稻香村的，表情难掩欣喜。 “谢谢主任。” “这……太谢谢您了，您真是体恤我们工人。” 李怀德见她接了点心，顺势往前走了一步，拉住她的手摩挲了几下： “看你说的。” “像你这样的女同志，我当然要好好的体恤了。” 说着，他色眯眯的拉着秦淮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关键部位。 “而且，你要是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对你的关心，还会更多。” 秦淮茹瞬间明白了李怀德的意思。 她的脸腾的红了。 虽然她也是已婚，但是毕竟只有过贾东旭一个男人。 跟傻柱也仅限于拉拉手的程度。 按李怀德的意思，虽然她现在怀着孕，是没法干什么。 但是，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解决…… 秦淮茹从椅子上，慢慢滑跪到了地上。 在随身空间里隐匿的江波看到这一幕，终于明白秦淮茹是怎么进的轧钢厂了。 原来是攀上了李怀德。 就是不知道，要是傻柱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呢？ 江波不会管他们的烂事。 扭头走人了。 另一边，在四合院里，易家热闹极了。 因为秦淮茹要去轧钢厂上班，而贾张氏又被扣在了学习班，棒梗和小当就被送到了易忠海家，由易大妈照顾。 易忠海临走的时候，嘱咐易大妈给聋老太太把葡萄干送过去。 说是老太太想吃了。 易忠海从外地弄来的这些葡萄干，大部分已经孝敬给了聋老太太，剩下的已经不多了，被易大妈收在了一个空的饼干盒子里。 等易大妈上午忙活完了，想起来给老太太送葡萄干。 一拿饼干盒子，就发现了不对劲。 第297章 棒梗闯祸 不是轻了。 而是太沉了。 给聋老太太送了好几回，葡萄干早就见底了，根本没那么多。 可是现在，饼干盒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不对劲。 易大妈掀开盖子，往里这么一看。 差点背过气去。 不知道是谁，把里面的葡萄干拿走了，最可气的是还拉了泡屎在里边。 “呕……” 易大妈忍不住在一边干呕了起来。 实在是太恶心了！ 易大妈回想起来，她刚拿到饼干盒子的时候，摸着还有点温热。 顿时觉得更恶心了。 饶是易大妈平时脾气再好，现在也怒了。 “谁干的？！” “嘻嘻嘻嘻嘻。” 易大妈一扭脸，就看见棒梗正扒着门缝，看着她嘻嘻的笑着。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易大妈怒不可遏，上去一把就把棒梗给揪了进来。 “棒梗，是不是你干的？” 本来，易大妈就不乐意帮着秦淮茹看孩子。 可是秦淮茹在一边一直哀求，易忠海也劝她，说，棒梗和小当都是乖孩子，也不用怎么管他们，就看着他们别被坏人给带走了就行。 易大妈觉得，易忠海之所以还得管着贾家，都是因为当初想让贾东旭养老。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 这才答应下来。 可是没想到刚第一天，棒梗就惹出了这么档子事来。 面对易大妈的责问，棒梗丝毫不觉得惭愧或者害怕，并且还嬉皮笑脸的不承认：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干的了。” “略略略。” “你？！” 易大妈气结，抄起了手边的扫帚疙瘩。 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 这要是她自己的孩子，真想揍他一顿。 可是毕竟她只是代为看管。 易大妈愤愤的想着，等晚上秦淮茹和易忠海下班了，一定要告诉他们棒梗的所作所为。 要是秦淮茹不能好好管管棒梗，那她以后说什么也不管看着棒梗了。 这么想着，易大妈拿起饼干盒子，打算给扔出去。 葡萄干就不用说了，肯定已经都进了棒梗的肚子里了。 这饼干盒子是马口铁的，本来是留着装东西的，现在被棒梗这么一嚯嚯，易大妈也不想要了，干脆就扔了算了。 回头跟聋老太太说一声，葡萄干是没有了。 她推开门，正要出去，迎面进来一个人。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小易媳妇，小易不是说让你给我送东西吗？” “我等了一上午了，你怎么还没给我送来呢？” 一进门，聋老太太看见易大妈手里拿着饼干盒子杵在门口，就以为这就是她要给自己送的。 “行了，给我吧，你忙你的吧。” 二话没说就把饼干盒子抢了过来，扭头就走。 易大妈脸色一变，赶紧追了出去。 “老太太，这个您可不能拿走啊！” 聋老太太不满的回过头来： “小易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易没跟你说吗，对老人要孝顺。” 易大妈只得解释道： “老太太，我肯定孝顺您啊。可是，您手里拿的，它不是葡萄干！” 聋老太太只当易大妈是舍不得给她东西吃，不耐烦的说道： “那葡萄干在哪儿呢？” “你给我拿出来。” 易大妈苦着脸说道：“葡萄干没有了。” “老太太，您要是饿了，我这儿还有昨晚剩的窝头呢，我这就给您热热去。” “这盒子您给我……” 聋老太太也来气了，这年月葡萄干是稀罕物，易忠海已经说好了要给她送过来。 可是现在易大妈却告诉自己葡萄干没有，还拿窝头打发自己。 太不像话了。 她当即拿着盒子一躲。 “谁稀罕你的窝头！” “没有？没有我就拿这个吃去！” 易大妈惊道：“老太太，这个可不能吃啊！” “噗嗤。” 棒梗在一边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她们还抢上了！” 聋老太太一听，更来气了。 “我非拿走不可。” 易大妈伸手过来抢，两个人这么一挣吧，饼干盒子的盖子没盖严实，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全扣在了聋老太太身上。 “哎呦，老太太！” 易大妈惊叫一声，赶紧过来扶住老太太，手忙脚乱的要帮她清理。 可是，她也不想粘到那坨东西。 一时间，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聋老太太岁数大了，嗅觉和眼神都不太好。 这么一坨东西甩过来，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 “小易媳妇，你怎么把黄豆酱放这里了？” “哈哈哈哈！” 棒梗在一边笑着说： “那不是黄豆酱，那是屎！” “啊？！” 聋老太太惊叫一声，差点昏过去。 缓了几秒钟，聋老太太满脸怒容，抡起拐杖就朝易大妈头上砸了过去。 “小易媳妇，你要死啊！” “你往盒子里装这么恶心的东西，是不是故意要害我！” 院子里的人听见闹喊声，都出来看热闹。 看见聋老太太正拿着拐杖要打易大妈，所有人都很纳闷。 易大妈一向性格柔顺，在易忠海的带领下，对聋老太太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给做饭、洗衣服，打洗脚水给聋老太太洗脚。 就连儿媳妇都未必能做到像易大妈那么周到。 怎么今天能惹得聋老太太发了火了？ 真是奇怪。 易大妈一边躲闪，一边喊道： “老太太，这不怪我啊，这都是棒梗干的！” 可是说话间，聋老太太的拐杖已经落在了她身上，还有一棍子打在了她头上，易大妈的脑门顿时起了一个包。 聋老太太听到易大妈这样说，扭头又看到棒梗正坐在门口呲着大牙指着她们笑，心中一团怒火升起。 当即丢下易大妈，举着拐棍追棒梗。 棒梗是个小孩，蹿得像猴一样快，聋老太太掂着个小脚，哪儿追得上他？ 可恨棒梗一边跑，一边还冲着聋老太太做鬼脸： “哈哈哈，太好笑了。” “俩老太太争着吃小爷拉的屎。” 聋老太太气的脸都绿了。 “小兔崽子，我让你跑！” 连棒梗他奶奶贾张氏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这小子竟然这么戏弄她。 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出了这口恶气，恐怕聋老太太这几天都睡不着觉。 可是棒梗跑得实在太快了。 聋老太太根本抓不住他，追着他转了几圈之后，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棒梗扭头一看，拍手大笑。 这时候，一双大手拽着棒梗的后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第298章 棒梗挨收拾 易大妈捂着头，瘫坐在地上。 抬头一看，原来是江波一只手拽住了棒梗的后衣领。 棒梗还不老实，两只脚乱蹬，胳膊也胡乱挥舞着，嘴里还一个劲的乱叫。 聋老太太见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拄着拐棍快步走过去，冲着棒梗甩了两巴掌。 棒梗被江波揪着，动弹不了。 只能硬生生的挨了这两巴掌。 聋老太太在气头上，下手很重。 棒梗脸上瞬间出现了两个通红的巴掌印儿。 此时江波也撒了手，棒梗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 折腾了这半天，聋老太太早就累得呼呼喘了。 她指着棒梗，对江波说道： “给我打这个小畜生！” 不过江波却摇了摇头： “老太太，闫老师在这儿呢，您找他吧。” “我不是管事大爷，院子里鸡毛蒜皮的事我可管不着，尤其我又不是他的家长，教育孩子您就更甭找我了。” 当初之所以拒绝当这院子的管事，就是因为懒得管院子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就在旁边看看热闹，也就算了。 帮他们处理矛盾？ 别开玩笑了。 这些禽兽，哪怕你处理得再好，也没人会念你的好。 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占到便宜。 江波一向不给面子不上套，道德绑架这招根本没用，聋老太太倒是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被撅了回来，也没说什么。 而是转向闫埠贵说道： “闫埠贵，快把这小畜生抓起来！快！” 闫埠贵也犯怵聋老太太，如今他老人家发了话，闫埠贵可不敢硬顶，说道： “老太太，您先别着急，别气坏了身子。” “我先问问是怎么回事。” 易大妈已经被人搀扶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捂着头上的包，说道： “老易弄了点葡萄干，让我今早上给老太太送过去，喏，就装在这个饼干盒子里了。” “我拾掇了一早上，刚要给老太太送过去，就发现不对劲。” “打开一看，不知道谁把葡萄干都吃了，还在里边拉了泡屎。” “后来才知道，是棒梗干的！” 再后边的事，大家伙儿就全都看见了，没看见的，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聋老太太岁数虽然不小了，但是在易大妈的伺候下，一向穿得干净立整，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 现在老太太头发也散了，身上都是一块一块的黑黄色的痕迹，拄着拐喘着粗气，别提多狼狈了。 “噗嗤。” 在饼干盒子里拉屎，不知道棒梗是怎么想到的这个主意。 有人实在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聋老太太当即回过身来： “谁？” “谁在笑呢？” 没人敢吱声。 闫埠贵轻咳了一声，指着棒梗问道： “棒梗，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偷吃人家东西也就算了，你还往人家饼干盒子里拉屎，你这……” 没想到，棒梗则是很不服气的说道： “这不能怪我啊，都怪她！” 棒梗指着易大妈说道。 易大妈气得头晕： “这怎么还怪我了呢？” 棒梗张着小嘴叭叭的说道： “我妈临走的时候说了，让你看着我跟小当。” “千万别让拍花子的给领走。” “那我要上厕所，你一个劲儿的忙活，没空管我。” “我妈又说了，不让我乱跑，我只能就近在这铁盒子里解决了呗。” 易大妈一愣，这棒梗可真是得了贾张氏的真传，惯会颠倒黑白！ “放屁！” “你个小王八犊子，那你不能等我忙完再去吗？” “就非得拉在屋里？缺了大德了！” 棒梗还要狡辩，闫埠贵在一旁说道： “好了，先不说拉屎的事，那铁盒子里的葡萄干哪儿去了，是不是你吃了？” 棒梗一听他问这个，摇着头说道： “不知道。” “不知道？” 闫埠贵说道： “棒梗，我可告诉你，现在承认了，在咱们院子内部解决了也就算了。” “你要是抵赖，回头人家报了警，你不经人家允许就拿东西，那可是偷，是要进少管所的。” “我说的没错吧，江波？” 江波在心里给闫埠贵竖了个大拇指。 真不愧是有文化的人，脑子还挺灵光。 知道抓住关键问题，抓大放小。 在铁盒子里拉屎，虽然恶心人，但是最关键的其实是棒梗偷东西吃。 “没错，如果群众报案，我们调查之后确实存在这种情况的话，棒梗要被带走劳教。” 听到这话，不光棒梗，易大妈也吃了一惊。 易忠海让她帮忙看着棒梗和小当，要是真闹大了，棒梗被公安带走了，恐怕易忠海也得埋怨她。 “老闫，这个……” 闫埠贵见状，赶紧打断她。 “棒梗，还不老实交待！” 棒梗环顾了下四周，亲妈秦淮茹上班去了，贾张氏在学习班没回来，就连傻柱和易忠海也没在，院子里是没人管他了，当时就怂了，哭丧着脸承认道： “是我拿的。” 聋老太太一听，凑过来问道： “那东西你藏哪儿了？” 棒梗耷拉着脑袋说道： “吃了。” 易大妈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叹了口气没说话。 聋老太太不干了，举起拐杖就要砸过来： “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闫埠贵赶紧拦住她： “老太太，您别跟孩子生气，回头气坏了身子。” “棒梗毕竟还小，跟他说也没用。不如等他妈回来之后，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您说呢？” 聋老太太一听，也有道理。 她撇了撇嘴，说道： “那我这衣服呢，都给我弄成这样了！” 易大妈叹了口气说道： “老太太，我跟您回去帮您换一身，等会儿我给您洗了吧。” 院子里的人听见，都在小声议论，易大妈真是脾气好又孝顺。 自己也被聋老太太打伤了，现在还帮着聋老太太洗衣服。 聋老太太看着易大妈头上的包，也有点讪讪的说道： “小易媳妇，我刚刚可不是冲你，我是要打棒梗那小畜生，误伤了你。” 易大妈苦笑一下： “我知道，您放心吧。” 聋老太太不好伺候。 但易大妈无怨无悔，只因她觉得这都是自己欠易忠海的。 江波摇了摇头。 如果有一天易大妈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第299章 易忠海的信 四合院发生的闹剧，轧钢厂的人们并不知道。 转眼，晚上下班时间到了。 轧钢厂的大喇叭里放出了音乐声。 职工们三五成群的走出了轧钢厂的大门。 在那个年代的轧钢厂，门卫也兼顾了传达室的功能。 所以桌子上的信件，凡是门卫认识，能将名字和本人能对上号的，都会喊住人把信递过去。 随着路过的人越来越多，桌子上的信也越剩越少了。 这时候，门卫就看见上面有一封信，写着易忠海的名字。 易忠海在厂子里毕竟做过八级钳工，可是厂子里挂的上号的人物，连厂长都认识。 虽然现在降级了，但是知名度还在。 门卫当然对他也不陌生。 拿起来信，正看见易忠海从里边走出来。 “易师傅，您的信。” 门卫把信递了过去。 易忠海有些奇怪，接过信封一看，上面还真写着自己名字。 他心里有点纳闷。 能是谁给他写信呢？ 跟他相熟的人，大多数在厂子里，其他的人有事有一般也都直接去家里找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信。 莫非是他在外地的远房亲戚来信了？ 易忠海拿着信封又仔细的看了看，想看看来信地址，发现封皮上空的很，连邮票邮戳都没有，更别说来信地址和收信地址了。 上面只有四个大字：易忠海收。 易忠海心里犯了嘀咕。 看见门卫还在看着他，易忠海把信往裤兜里一揣，说道： “师傅，谢谢你啊。” 连忙离开了。 走到一个僻静处，易忠海赶紧打开信封。 把信纸抽出来，上面只有两行字： 易忠海，你做的亏心事我已经知道了，周六下午日坛公园见面，否则让你身败名裂。 易忠海心里猛地一颤。 拿着信纸的手都有些不稳，险些把纸掉了出去。 他连忙捏紧了那张信纸，踹进兜里，然后脸色灰败的四处看了看。 惴惴不安的离开了。 回到四合院之后，刘海中正在院子里听下午的八卦。 看见易忠海，刘海中有心想打趣他一下，问道： “老易，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啊。” “我看你早就出厂区了，怎么比我还晚到啊。” 易忠海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连理都没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刘海中心里顿时不满了起来。 “切，牛什么！” 二大妈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花婶跟易忠海打招呼，易忠海也没搭理，说道： “老刘，我看易忠海有点不对劲。” 刘海中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哼，他可不是不对劲吗。” “都降级了，还以为自己是八级工呢？” “他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我现在主动跟他说话，那是看得起他，给他面子，他呢？” 刘海中气得在院子里直转圈： “我把话撂这儿，以后我要是再主动搭理他，我特么跟他姓！” 易忠海回到家的时候，易大妈刚把聋老太太的衣服洗完，端着盆子进来。 易忠海正心事重重的坐在床上，看见她进屋，问道： “怎么还没做饭呢？” “棒梗他们呢？” 易大妈心有怨气，闷闷的说道： “他妈接走了。” “怎么没留淮茹他们吃晚饭？” 易大妈一听，还留他们吃饭？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把盆子往地上一撂，易大妈说道： “老易，我跟你商量个事吧。” “明天别让棒梗来了。” 易忠海很不解： “为什么？” 易大妈指着自己头上说道： “再让他来，我这条老命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易忠海这才注意到，易大妈脑门上的伤： “这是怎么回事？！” 易大妈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给易忠海讲了一遍。 “我真是受不了了。” “不是我不愿意出力，要是都像小当这样听话懂事，我肯定没意见。主要是棒梗这太不像话了。” 易忠海听闻最后一包葡萄干也被棒梗给吃了，也是心疼不已。 不过嘴上仍是说道： “你也是的，跟个孩子较劲。” “今天这事，也是赶巧了。我想棒梗也是受到了教训，接下来的日子，他会老实的。” 见到易大妈拉着脸不说话，易忠海在一旁好言劝道： “淮茹他们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咱们不帮，谁帮啊？” “唉，都是咱们命不好，本来想得好好的，有东旭给咱们养老，日子也不用愁了。可谁想到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现在东旭走了，我跟他好歹师徒一场，要是咱们撂下贾家就不管了，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样，你再坚持几天，等贾张氏从学习班回来，也就没事了。” “老伴，你今天受累了，辛苦了。你歇着，我去做饭去。” 养老的事，就是易大妈的软肋。 听见易忠海这么说，易大妈立刻软了下来。 “不用你，我去做饭吧。” “那可得说好，贾张氏回来了，棒梗可就不能来了啊？” 易忠海笑着点头道： “那还用说！” 易大妈站起身来去厨房，一个劲的拨浪脑袋： “他多待一天，我都得折寿好几天！” “唉！” 打发了易大妈，易忠海往床上一摊。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下午收到的那封信。 趁着易大妈在厨房忙活饭，易忠海把信又拿出来研究了起来。 信封平平无奇，就是供销社里常见的那种信封。 信纸也没什么特别的，易忠海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分析不出什么来。 至于上面的字，写的倒是挺工整的。 可是跟外边印刷的字体几乎没什么差别，看起来是特意写成这样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易忠海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好几遍，信上这两行字他都背下来了。 最后，他把信连同信封，扔到炉子里给烧了。 易家的晚饭很简单，易大妈炒了个白菜，把剩下的窝头热了热。 不过易忠海今天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撂了筷子。 晚上躺在床上，他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知道了自己做的亏心事，还威胁要让自己身败名裂，究竟是什么事？ 易忠海脑子里不停的思索，把他认为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事儿，从头到尾想了个遍。 第300章 亏心事 是何大清那件事吗？ 其实，何大清临走之前，是给何雨水留了笔钱的。 那时候傻柱兄妹年纪尚小，这笔钱就放在了易忠海手里。 不为别的，以后兄妹俩日子难过了，就让易忠海用这笔钱周济一下他们兄妹。 可是，易忠海就从来没管过何雨水的死活。 有一次何雨水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哭着去求易忠海，易忠海只是给了她半个吃剩的窝窝头就打发了。 而何大清留下的钱，则是被他全都咪了起来。 不可能。 易忠海想到。 这件事只有何大清和他自己知道，就连易大妈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何大清要找事，以他的脾气，多半会直接来找上自己，没必要装神弄鬼的给自己寄什么匿名信。 难道，是解放前给日本人的厂子干过活的事？ 易忠海老家不在北城，解放前他在老家就是在类似的厂子工作。后来日本人打来了，占领了工厂，需要人手，他就还留在厂子里做工。后来鬼子跑了，他就辗转逃到了北城，进入了娄家的轧钢厂，因为技术确实不错，被娄振华看中，成了高级工。 后来解放后，政府考察登记的时候，当初在日本人的厂子工作的这段经历就被他隐去了，只说自己是逃难到北城的。当时这段经历毕竟是在外地，北城这边没人知道，所以就顺利隐藏了下来，档案上并没留下这段记录。 易忠海惴惴不安。 要是这事，那就麻烦大了。 现在的风声很紧，不一定会被扣上什么样的帽子呢。 不过，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早已更名改姓，而且据他所知，当年一起在日本人厂子做工的人，也是逃到哪儿的都有，但是没人知道他来了北城。 应该不会吧。 易忠海继续往下想。 又或者，是帮着聋老太太找关系，弄假身份，办五保户的事？ 还是，他为了八级工，找关系送礼的事儿？ 易忠海头都要炸了。 不知不觉，就这么想到了后半夜。 黑暗中，易忠海“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易忠海烦躁的翻了个身。 抬头一看，易大妈呼吸平稳又有节奏，显然是睡得很沉了。 易忠海盯着易大妈的后脑勺，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还是他年轻的时候，在日本人的厂子干活的时候，有一次因为意外导致了裆部受伤。 当时日本人把他们看得很紧，他也没有条件医治。 后来，跟易大妈结婚之后，一直要不上孩子。他怀疑是因为那次的意外，于是一个人偷偷的去医院查了。 结果，医生告诉他，以后大概率是没办法生育了。 易忠海当时觉得天都塌了。 他记得那天从医院回来，他自己跑到公园里，抽了整整一盒烟。 后来他回去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鼓捣一些偏方，给易大妈吃。 同时，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郎中，号称是老中医，来给易大妈看了看，说是易大妈有妇科病，怀不上孩子。 易大妈从此信以为真，觉得都是自己拖累了易忠海。 院子里的人提起这件事，也都说易忠海有情有义，明知道易大妈不能生育，也一直对她不离不弃的，反倒博得了个好名声。 后来，还顺利成了四合院的管事大爷。 易忠海看到枕边人，一点儿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放心了一些，轻手轻脚的又躺了回去。 那个人在信里说，要让自己身败名裂，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要是院子里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还不都得指着他鼻子骂吗？ 自从他的管事被撸了之后，他在院子里的威望就大不如前了。 这件事要是爆出来，那他的名声可就全完蛋了。 在日本人厂子干活那件事，他尚可辩解自己是被迫的。 何大清那件事，也是没个对证，毕竟这笔钱花了多少，怎么花的，凭他一张嘴还是能圆回来的。 但是这件事…… 易忠海难以相信，如果真的被爆了出来，他该怎么面对。 想到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嘲笑讽刺，他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易忠海彻底睡不着了。 瞪着大眼，翻来覆去的琢磨了一宿。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渐渐亮了。 易大妈起身开始忙活早饭了。 易忠海见状，也坐了起来。 “老易，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后半夜起夜了，就没睡着。” “啊？”易大妈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要不要去找大夫瞧瞧去？” 易大妈本来是想表示一下关心，没想到易忠海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了： “去瞧什么大夫！好好的去瞧什么大夫！” 易大妈吓了一跳： “我……我就是随便一说。” “不瞧就不瞧吧。” 易大妈看易忠海脸色阴沉，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没再说话。 跻上鞋去做早饭了。 易忠海则是心烦意乱的拿起牙缸，把毛巾搭在肩上，去水池那儿洗漱去了。 此时正值盛夏，江波习惯早起，趁着凉快在院子里练拳。 所以也是早早的就在水池边洗漱了。 他正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就看见易忠海晃晃悠悠的出来了。 只见他眼底乌青，脸色也不太好，步履虚浮，一看就是熬夜了的状态。 “呦，易大爷，今儿起挺早啊。” 江波笑着说道。 易忠海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呵呵，你也挺早。” 江波看他耷拉着眼皮，心里发笑。 看老易这状态，昨晚是没怎么睡觉啊。 看来，他是被那封信折磨得不轻。 也不知道易忠海是做了多少亏心事，看他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不过，距离周末还有几天，易忠海还有好几天被折磨的了。 俗话说，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就让易忠海，好好感受一下，这死亡的凝视吧。 江波心情大好。 回到屋里，叶筱云也早早的起来了，正在锅里下馄饨呢。 “你回来啦？” “水早就烧开了，刚刚看到你去水池那儿洗漱了，我开始下馄饨。” “不然，放久了馄饨就坨了。” 叶筱云穿着浅色衬衫，系着一条碎花裙子。 周身散发着一股已为人妇的浓浓的女人味。 第301章 棒梗认错 “好了，尝尝我的手艺。” 很快，叶筱云就把一碗馄饨端到了他的面前。 面前的这碗馄饨，还打了一个鸡蛋，并且撒上了葱花香菜，点了些香油，色香味俱全，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自从和江波订婚后，叶筱云没少在厨艺上下功夫。 今天这碗馄饨，也是她最近的得意成果。 江波拿起调羹喝了口汤： “不错，很鲜灵。” 吃完了饭，白薇就把洗碗的事包揽了，推着叶筱云和江波去上班去了。 “快去吧，我在家也没什么事。等你们走了我就慢慢收拾去了。” 另一边。 秦淮茹带着棒梗和小当又去了易家。 看见易大妈，秦淮茹表情有些讪讪的： “易大妈，昨天真是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我昨晚教训棒梗了，您放心，他今天绝对不敢胡闹了。” 易大妈想起昨天的糟心事，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冷着脸没说话。 秦淮茹见状，一把就把棒梗拽了过来，说道： “去，给易奶奶道歉！” 棒梗梗着脖子，不太情愿。 “快去！” “我告诉你棒梗，你要是不能取得易奶奶的原谅，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你送到秦家沟去了。” 棒梗一听，哇的一声就哭了。 抱住秦淮茹的大腿说道： “妈，我错了，你千万别把我送到乡下去！” 秦淮茹冷声说道： “跟我说没有用，你要向易奶奶道歉。易奶奶如果原谅你了，我就不送你走。” 棒梗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这次他是真知道害怕了。 以前，贾东旭还在的时候，每次这两口子回娘家，棒梗都不愿意跟着回去。 现在要把他送到乡下，那他不就从城里孩子，变成乡下泥腿子了。 棒梗一直打心里看不起秦家的那些表亲。 这样他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这比揍他一顿让他难受。 “易奶奶，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您就原谅我吧，千万别让我妈把我送走。” 易大妈看了秦淮茹一眼，只见秦淮茹一副铁了心的样子，面对棒梗的哭闹，完全不为所动。 易大妈撇了撇嘴。 把棒梗送回乡下秦家沟？ 这事可不是教育孩子这么简单。 贾张氏回来了之后，要是知道棒梗被秦淮茹送走了，肯定要闹起来。 以她的泼妇劲儿，到时候，肯定还得找上自己，闹个天翻地覆。 秦淮茹这招真是以退为进。 易大妈只得说道： “算了，既然棒梗知道错了，那这事就算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天要是再闹出什么事了，那可别怪我不能再心软了。” 秦淮茹赶紧说道： “谢谢易大妈！” “您放心，棒梗他绝对不敢了。” “要是他再调皮，您该打打，该骂骂，我绝对没二话。” 易忠海见事情解决了，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桂兰。” 然后就跟秦淮茹一道，离开四合院去厂里上班去了。 走在路上，易忠海问道： “昨天去看老太太了吧？她老人家怎么说？” 秦淮茹苦笑了一下。 昨天晚上，她下班回来就听说棒梗惹了祸。 她也很上火。 易大妈那儿倒还不要紧。 主要是聋老太太那儿，不太好办。 不知道为什么，聋老太太一直对她冷冷的。 以前也到罢了，现在她要傍着傻柱，那聋老太太在傻柱那儿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棒梗昨天可是把聋老太太气得够呛。 她赶紧的领着棒梗，去给聋老太太赔罪去了。 老太太一开门，一见是她，脸刷的一下就拉了下来。 说了不少难听话，她都忍下来了。 最后，还把昨天李怀德给她的那包点心，赔给聋老太太当赔罪礼。 聋老太太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点。 又说了几句，让她以后看好棒梗之类的话，这才作罢。 秦淮茹心里一肚子火。 好不容易得了包点心，自己和孩子都没舍得吃上一口，都拿来赔给这老不死的了。 她真动气了，拿擀面杖照着棒梗屁股打了好几下。 “让你偷嘴！让你偷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淘气了！” 棒梗被打得哇哇大哭。 哭着喊着要找他爸爸和奶奶。 听得秦淮茹心里也不太好受。 易忠海劝道： “老太太脾气就那样，你甭往心里去。” 秦淮茹说道： “哪儿能啊。” “我是小辈儿，还真能跟老太太计较不是？” “我就是担心，我跟傻柱的事儿，老太太反对。” 易忠海呵呵一笑： “这你放心。只要你跟柱子俩人好好的，就什么也不用担心。” “柱子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对老太太是很孝顺，但是你们相处好了，他也不会轻易听别人的话。” 秦淮茹点点头，脸色稍霁。 就是，想起那包点心，还是觉得亏得慌。 易家。 易大妈看了眼棒梗。 他现在已经不哭了，不过眼神里倒是恭顺多了，没了昨天嚣张的架势。 易大妈拾掇屋子的时候，发现他不仅没捣乱，还破天荒的很有眼力见的帮着扫了会儿地。 易大妈见状，就让棒梗带着小当在屋里玩，自己端着盆去水池洗衣服去了。 此时，白薇也拾掇好了屋子，正在水池那儿洗衣服呢。 水龙头只有一个，白薇见易大妈也端着盆子过来了，冲她点头微笑，端着盆子往旁边挪了挪，把水龙头让了出来。 自从白薇搬过来之后，易大妈还是第一次跟她接触。 “瞧着她可真不像四十多岁的。”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易大妈在心里感慨道。 其实易大妈自己也才四十出头，只不过常年喝药，加上心里有心结，导致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而且整个人精神也有些郁郁的。 之前听说，白薇的眼睛不太好，走路都得人搀扶。 可是易大妈看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她心下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了，你的眼睛治好了？” 易大妈也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直白，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我看你们搬来的时候，你女儿一直扶着你呢。” 第302章 易大妈的心事 白薇看了看她，觉得易大妈长得挺面善的，说话也很和气，倒是不排斥跟她聊天，当即答道： “对，治好了。” “我女婿学过些医术，说给我治一治试试，没想到还真给我治好了。” 易大妈惊诧： “这么厉害！” 她又想起来，好像许大茂和娄晓娥夫妇也是江波给调理好了，娄晓娥这才怀上了孩子。 真没想到江波的医术水平竟然这么高。 易大妈夸赞江波，白薇也觉得很有面子，当即说道： “当然。我这眼睛啊，当初也看了不少医院，都说治不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被我女婿给治好了。” 易大妈看着白薇，眼中满是羡慕。 她很遗憾，易忠海和江波的关系不太好。否则，也能像许大茂一样，求江波来给自己看一看，说不定她和易忠海还能有自己的孩子，也不用这么费劲的拉拢贾家和傻柱了。 生平第一次，她对易忠海有些埋怨。 “还是你有福气。有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找的女婿也这么能干。” “不像我跟老易，也没个一儿半女的。” 易大妈感慨道。 白薇跟她聊了一会儿，觉得她很面善，跟她意外的还挺谈得来。 听到易大妈这样说，白薇忍不住问道： “那这些年，你们俩没去医院查过吗？” 易大妈一听，愣了一下。 “老易倒是找了个土郎中，给我瞧过。” “医院倒是没去过。” “那郎中都说了，我怀不上了，就没什么必要再浪费那个钱了。” 白薇一听，急得暗地直跺脚。 先不说，那郎中到底靠谱不靠谱，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查清楚了，这个钱怎么能省呢？ 不过，她和易大妈毕竟之前没什么交情。 交浅言深，乃是大忌。 虽说两人投缘，但是白薇想了想，仍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没想到，易大妈却说道： “妹子，我想求你个事。” “能不能……” 易大妈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能不能让你女婿，也帮我瞧一瞧？” “我听说，娄晓娥就是你女婿给治好的，我也想请他给我看看。” “这个……” 易大妈苦着脸说道： “妹子，我知道你为难。说实话，我知道我们家老易，跟江波是有点不对付。” “不过，我们家老易绝对不是不分是非的人，要是江波能帮我治病，不管能不能治好，我们都是知这个情的。” “就麻烦你，帮忙给说一下。” 白薇有些犹豫。 怎么院子里一个两个的，都要找自己来当传话筒。 不过，她看易大妈确实可怜，于是说道：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他吧。” 易大妈千恩万谢，两个女人又聊了会儿闲篇，各自回家去了。 晚饭的时候，白薇就跟江波说了这件事。 “要是别人的闲事，我也不会管的。” “只是，桂兰这个人，跟我还挺投缘的，而且我看她也确实是不容易。” 叶筱云噗嗤一笑。 “连桂兰都叫上了，妈，看来你跟易大妈还真是挺投缘的。” 江波则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聊得不错。 真是哪里瞌睡，哪里就有人送枕头。 他正想着怎么提醒易大妈呢，没想到易大妈自己就送上门了。 而且，这话是一大妈自己来问的，比江波主动去找她，效果要更好。 “没事，妈，您这么跟她说……” 白薇听完了江波的话，有些诧异： “你的意思，易大妈的病有的治？” 江波夹了口菜，说道： “错了。” 白薇不明就里：“那你还让我跟她那样说？让她燃起希望。” 江波问道： “妈，您相信我的医术吗？” “那还用说，我的眼睛就是你治好的。” “连大医院都做不到的事，你都做到了，你的医术我自然是相信的。” 叶筱云也急着说道： “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咋回事？” 江波说道： “我刚才说‘错了’，是因为易大妈，她根本就没有病。” “所以，也谈不上治得好治不好这一说。” 白薇惊得张大了嘴巴： “什么？” “那为什么这些年他们一直要不上呢？” 江波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妈，这不能生孩子，可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 “说白了，要是种子不行，地再肥也长不出庄稼啊？” “我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白薇惊诧不已： “你的意思，是易忠海的问题？！” 这时候，叶筱云也靠近她低声说道： “其实，后院的许家两口子，也是许大茂有问题。” “江波去给他治好的。” “只不过，是许大茂好面子，一直不肯澄清，所以院子里的人想当然的认为治好了病的，是娄晓娥。” 白薇一捶腿： “哎呀，那桂兰这些年可没少吃中药喝偏方什么的，她说喝得她头发都掉了，胃口也不太好了。” “那这些年，不是白遭罪了。”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桂兰。” 江波赶紧劝住她。 “妈，您先别着急。” “您说，这么多年了，他们为什么不去医院查查呢？” “你猜，易忠海知不知道？” 白薇反应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 江波点了点头。 白薇气得一拍桌子。 “怎么能这样呢！” “所以，妈，您打算怎么跟易大妈说这件事呢？” 白薇沉默了，想了想之后，对江波说道： “我知道了。” “我会按你告诉我的方法，跟桂兰说的。” 说罢，她叹了口气。 “我就是觉得，这桂兰实在是太可怜了。” 叶筱云说道： “是可怜。” “许大茂也好面子，但是至少没瞒着娄晓娥。” “都说易忠海厚道，可是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坑，这人能好得到哪里去？” 江波说道： “知道你们同情易大妈。” “可是，我还是要嘱咐你们。” “最好还是让医院来告诉易大妈这个事实，你们不要多说。” 白薇和叶筱云当然明白江波的意思。 第二天，再见到易大妈，白薇说道： “那件事，我跟小江说了。” 易大妈紧张的问道： “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