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不共枕:丫头,王爷要定你》 锲子 “公主,快跑,快跑啊!”夭夭的守护小龙大声喊着,眼神中满是焦急,恐惧,还有一丝的决绝。虽然明知是不可能,却还是拼命地张开身体,守护着他的主人。 身后,铺天盖地的天兵,手持形形色色的兵器,凶神恶煞,一步一步,逼过来。 此刻的夭夭好像是一只失了羽翼的的小鸟一般,满脸泪痕,跌跌撞撞的挪动着脚步,麻木地作着无谓的反抗,看着那一张张恐怖狰狞的脸步步逼近,灵动的眼睛已然呆滞,心中,满是痛彻心扉的绝望和无助。 仅仅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而已,刚刚才遭遇了痛失父母和家国的巨变,又要面对这天罗地网的追杀。 这本是一场毫无必要的追杀,出动几千天兵仅仅是为了捉拿一个十二三岁的,法力低微的孩童。 云霄殿上 威严的天帝凌昊君端坐在龙椅上,薄唇紧抿,神情凛然,脸部如雕刻般的线条僵硬有力,一双丹凤眼散发着丝丝寒意,犹如三九寒冰。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注视着这场猫捉耗子的游戏。 一侧,帝后的脸上挂着隐隐的不忍,责问的眼神投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管玥儿犯下了什么错,她毕竟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如今魔界既被冰封,天下重获安宁,已经无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你为何还要如此绝情,非要对这个唯一的亲孙女赶尽杀绝? 狭长的凤目轻轻扫了帝后一眼,看不出一丝的情绪,而后,依然一如既往的端起他那张千年不化的寒冰般的脸。 帝后轻咬贝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已经追到了不周山,再进一步,便是仙凡交界处了。 为首的一个将领似乎已经对这场实力悬殊的追逐失去耐心,轻轻一抛,手中的法器已飞向夭夭。 一道金光袭来,夭夭顿时被一股巨大的能量冲下云端。 帝后霍地起身,望着夭夭跌落的地方,脸色煞白,身子直直僵住。 满殿的仙家齐齐的傻了眼,惊愕不已,谁也料想不到,这场千年不遇的浩劫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莲花座上,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戏谑地看着这一切,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这个老狐狸,倒是聪明,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生生的堵住了众人的嘴。 华曜殿,那棵千年古树下,一黄一白两个身影正在对弈。 已经一天了,双方依然难分胜负。 天帝凌昊君难得的卸下那副千年寒冰脸,神情居然是一片的柔和平静:“华曜神君,你我相识已有一万年了吧。” 修长有力的手指拈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下,丰神俊朗的华曜神君星目一抬:“是,陛下。” 一万年前,天帝凌昊君不过是一个一介松仙,而他,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竹仙罢了,但是也只有在那时,二人的交情才是最真实的,无关任何的地位与名望。 “‘殇歌’之事还有谁知道?”凌昊君落棋,语气中有一丝的悲凉:“我已经失去了玥儿,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孙女了。” “陛下,华曜明白。”华曜神君颔首。 “华曜,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凌昊君托付的眼神望向华曜神君。 华曜神君笑而不答,棋子一落,和棋。 “好了,朕该回去了。”凌昊君起身,轻按下华曜神君的肩膀,“不必送了,这里没外人,不必掬这些虚礼。” “陛下慢走。”华曜神君稍稍低头,算是恭送。 白衣男子凝眸深思:魔界已被冰封,“殇歌”又被封印在这个小丫头体内,天帝不愿将唯一的亲孙女囚禁天庭,放水让那小丫头坠入凡间。只是,若这一下凡,衍生出的事情可就不是他华曜神君所能控制的了。轻轻摇头,也罢,也罢,一切皆是定数。 简介 她是魔族至尊与天界公主的女儿,天资聪颖却单纯善良,法力低微。出生之时,霞光满天,得预言曰“红颜祸水,祸乱三界”。一场国破家亡的变故,一场赶尽杀绝的屠戮,她带着主宰天下的力量“殇歌”堕入凡间; 他是冷冽邪魅,权倾天下的泠王,却将她掳回府中,强逼为奴。千般柔情,万般宠爱,许她做他唯一的妻。 他与她的故事,如何交错? 他是颠倒众生,天赋异禀的妖界之王。尘埃落定之时,他纵身跳入轮回,夭夭,如果没有你,妖界之王的权位,长生不死的神话,还有什么意义?那一刻,他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有释然的笑,这情爱,已束缚了我千年,现在,我想要解脱了。 他与她的缘分,如何纠缠? 他是风流倜傥,天马行空的战神。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北国原野上,他飞扬的眉眼格外闪亮,“夭夭,从此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只为你追随!” 他为她的追随,如何实现? 他是温柔儒雅,不折手段的财神,千般谋划,步步为营。功败垂成之际,他拖着浑身是血的身子爬到她面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夭夭,能死在你面前,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 他对她的深情,如何救赎? 是一见钟情,还是三生注定?阴谋披上爱情的外衣,显得格外温柔。 爱的开始是恨的起点,情的期许是毁灭的祈祷。当一切的阴谋与真相一一揭晓,他与她,又该如何面对。 暮霭雾中,三生石上,翻滚的风扬起她的长裙,吹起她的长发,有谁能告诉她,曾经的情,曾经的爱,还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泠王中邪了 洛朝,泠王府。 春日明媚的阳光透过轩窗,暖暖的呼唤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人。 精致小巧的脸儿,细长如叶的眉紧紧蹙着,虽然是闭着双眼,但纤长浓密的睫毛却不时的闪动着,让人明显的感觉到她梦中的痛苦和挣扎,挺直的鼻梁,圆润小巧的鼻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上一捏,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撇着,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即使只有十来岁,却让人能肯定的预见日后的倾国倾城。 即墨珙静静的注视着这张小脸,神志有一丝恍惚。 “父王,母后!”梦中,夭夭跪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绝望的呼唤着父王和母后。母后亲手把剑刺进父王的胸膛,父王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母后绝望的哀号,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外公那张冰冷绝情的脸。整个魔界在父王和母后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被冰封,一块晶莹的东西飞进她的心口。这一幕幕不停的在夭夭的脑海里乱撞,她只能绝望的呼喊挣扎。 无边的黑暗之中,模糊感觉到一丝光线,挣扎着睁开双眼:轩窗大开,柔和的阳光大团大团的洒进来,自己正躺在一张挂着青色罗帐的古色古香的梨花床上, 我这是在哪里?夭夭用力的拍拍头,泛起迷糊。只记得自己被天兵追杀,跌落云端。按理说,此刻自己应该早已置身天牢。可是,看眼前这光景,却怎么也不像是天牢。 “你醒了?”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冷,冷得好像没有生命和感情。夭夭不禁抓紧被角,将身子往床里缩了缩。 “哦?怕了?”那人往前一步,生硬的钳起夭夭的下巴,眼神,好像一只骄傲的猫在玩弄它爪下的老鼠。 她这才看清楚来人:大概弱冠之年,身形挺拔修长,一件黑色的锦袍,金玉腰带束身,腰间,挂着一块墨玉。如墨倾泻般的头发,用一只玉冠高高绾起。 似雕像般完美的脸上,两道浓密的剑眉飞扬,一双冷冽的丹凤眼中,似乎潜藏着一股与整个气质截然相反的邪魅,高挺硬朗的鼻下,完美的薄唇微微抿着。 夭夭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他的脸。 即墨珙微微一愣,却没有拿开她的手,这是头一次,他不排斥一个人的靠近。 画面在这里停顿三秒。 “啊!”送药进来的燕儿看到眼前这一幕,一声惊叫,飞跑出去,“王爷中邪了!” 燕儿的声音响彻泠王府的上空,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伴随着燕儿的魔音,这一讯息以音速传递给整个皇城的百姓,一时间,人们打招呼的方式由以前流行的“嘿,你吃了吗?”变成“嘿,你知道吗?泠王中邪了!” 说书场上的八卦 茶馆的书场上,说书人醒木一拍,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说书人满意的清清嗓子:“各位,今个儿,咱们就来说说咱洛朝第一王爷泠王爷的最新段子。” “好!”底下的人群一阵叫好。 “话说,咱洛朝第一王爷,泠王爷,乃当今圣上第三子,人长的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美过宋玉,貌比潘安。可这泠王爷最让人称奇的却不是他的俊美,而是……”说书人拖长音调,故弄玄虚。 底下的一阵嘘唏,你老在这说书五年了,每次都是那句开场白,我们倒着都能背下来了。 “而是,他的手腕!他的魄力!他的才智!”见没讨到喜,说书人卯足了劲,一连抛出三个感叹句! 底下的人各自盯着面前的茶壶,看都不看他一眼。 “虽然仅及弱冠,就已是我大洛朝的中流砥柱,平边疆,改旧法,朝堂内外,一手掌控。”说书人无奈,使出杀手锏。 楼上的少女传来一阵欢呼。说书人挥手致意:“是当之无愧的大洛千万姑娘心中的第一如意郎君。” 楼上的欢呼更甚,甚至已有人,以手捧心,作晕倒状。 “不过。”说书人话锋一转,“这泠王却有一怪癖,不近女色。据说有一位将军千金,仗着他爹对朝廷的功绩,冒死扯了一下泠王的袖子,就被泠王当场折断了胳膊。” 霎时,楼上的瓜子,糕点,呼呼啦啦的往下砸。 说书人举起手边的托盘,挡住脑袋,继续道:“可是,就是最近,这不近女色的泠王有一天突然带回一个小丫头,听我那在泠王府当差的表姑家的二侄子的三舅的四爹说,两个人的关系亲密到,那个小丫头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泠王的身上撒娇。” 顿时,楼上传来一片哭天抢地之声,有掩面嚎啕的,有以头撞墙的,有爬上栏杆要跳楼的,凡此种种,千奇百怪,口中喊出的话却出奇的一致:“泠王有心上人了!我不活了!” 一位姑娘气得咬牙切齿,无处发泄,桌子一拍,大叫一声:“小二,把店里的瓜子都端上来!” “哎,来了!”两名小二抬着一个麻袋,咚咚的上楼。 那姑娘轻而易举的一手提起麻袋,哗啦一声,倾斜而下,将说书人埋在一堆的瓜子中。 而此刻,泠王府中也在上演着洛朝史上最狗血最无敌的一幕。 夭夭摸着即墨珙的脸,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盯了他半响,冒出一句五雷轰顶的话:“大叔,你的皮肤,好好。” 门外路过的一只狗,当即,吐血身亡。 即墨珙的心理承受能力自然要比狗好的多,虽然没有吐血身亡,毫无表情的冰山脸上却唰得凝上一层绿霜。 “真的好好,差点都跟父王的皮肤一样好。”夭夭得寸进尺的在他的脸上又搓又揉,“除了父王,你是我见过的皮肤最好的人了!” 即墨珙无力的抽动了一下嘴角,不知该如何接受这样的夸赞。 好人?坏人? 似乎已经验证满意了,小丫头终于舍得将手拿下。 奇怪的是在整个过程中,即墨珙居然任由这小丫头又揉又搓的在他脸上放肆。 “这是哪里?”夭夭终于想到这个问题。 “泠王府。”即墨珙的声音温和许多。 “我怎么会在这里?”夭夭看着他,这个大叔,如果温柔一点,倒也不像是太坏的人。 “本王带你回来的。” “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夭夭不解。 “本王打猎时,碰到昏迷不醒的你,就将你带回来了。” “谢谢大叔,大叔你真是个好人。”夭夭亲昵的搂住他的脖子。 一旁侍立的白虎赶紧上前,想要阻止夭夭。 即墨珙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白虎的脚步停在半路。 似乎还嫌不够,小嘴凑上前去,啪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丫头的亲吻软软的,甜甜的,即墨珙的心头,好像有一丝的颤动。 “好了,大叔,我很感激你将我带回来,现在我醒了,我可以回去了吗?”夭夭仰脸,甜甜一笑。 见即墨珙对她的贿赂挺受用,她才终于说到了正题。 即墨珙微微蹙眉,大叔?我有那么老吗?却又无奈不好发作,只得问她:“你家在哪里?” “我家?”夭夭低下头,想了想,“不知道。” 从她一醒来,她便意识到,自己是堕入凡间了,虽然以前,常常偷偷下凡来玩,但那都是护法哥哥带着她,她自己并不知道人界与魔界的通道。 “不知道。”即墨珙诧异,随即,便又有一丝的欢喜,“既然不知道,那就在这里好好住下。” “可是…可是…”夭夭嘟着小嘴,弱弱的抗议他的安排。 无奈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只能洒下几滴眼泪,做一只悲情的小鱼。 即使想骂,也只能心底大吼三声,坏蛋! 夭夭审视着即墨珙,回想着自己的眼睛到底哪里除了问题,怎么会有眼无珠觉得他不是坏人,其实,他就是一大坏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实实在在,一点都不掺假的大坏蛋! “等你想起来你家在哪里了,本王再送你回去。”即墨珙还算通情达理的补充一句。 夭夭撇撇嘴,又上来,抱住即墨珙的脖子,挤出两滴眼泪,配合着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大叔,你不放夭夭出去,夭夭怎么会找得到自己的家。” “不用你去找,你放心,只要你家在这宣朝之内,本王绝对能找到。”他是担心着小丫头一个人跑出去,会有危险。而且,心底似乎,潜藏着一股自私的想法,他不想放这个小丫头离开。这二十年来,他第一次想要主动接近一个人。 即墨珙没有发现,他居然开始学会安慰和关心一个人了。 惑其心智 这一刻,夭夭生出一股撞墙的冲动。在这宣朝之内,可是,大叔,我的家还真不就在这宣朝之内。 她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冲即墨珙甜甜一笑,乖巧的说:“好,大叔,那夭夭就不走了。等大叔找到夭夭的家,再送夭夭回去。” 心下,却已经飞速的列出一二三号逃跑方案。 有位古人说得好,要先惑其心智,才能攻其不备。只有让他放松警惕,她才有逃跑的机会。 “嗯,这才乖。”即墨珙拍拍她的脑袋,说。 夭夭缩了缩脑袋,一阵恶寒。 再看白虎,额头上的汗已经结成一颗颗的冰粒。 “夭夭,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即墨珙起身,有些不舍的说。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开始喜欢跟这个小丫头在一起的感觉了。 “大叔,你不要走嘛。”夭夭赶忙贴上来,一把抱住即墨珙的腿,用腻得能拉出丝的声音,撒娇道。 即墨珙愣了一下,转身将她抱坐在怀中,哄道:“夭夭乖,你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不要嘛,大叔,夭夭会怕的。”夭夭使劲的贴在他的怀里,扭动着小小的身子。 白虎一脸便秘的痛苦表情,结结巴巴的说:“主子,我,我,出去一下。”当即夺门而逃。 夭夭偷偷的望着白虎,心中笑得欢畅,哈哈,本公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夭夭要是害怕,那就跟我一起去书房吧。”即墨珙犹豫一下。 “不用了。”夭夭一下子从他怀中弹起,忙不跌的摆手,“大叔你公务要紧,我怎么能打扰你呢?” 即墨珙有些疑惑:“那我去了。” 他没有意识到,在她面前,他已经开始自称我了。 “嗯,大叔。”夭夭凄苦着脸,努力的把自己想象成北山脚下的那块望夫石。 不对,望夫石?貌似有点用词不当,不过,为了本公主伟大的逃跑计划,就在暂时牺牲一下也无所谓。 即墨珙转身,临出门的那一刻,还不忘留恋的回头。 夭夭扯着嘴角,冲即墨珙挥挥手。 即墨珙走在路上,回想起那个小丫头的吻,嘴角微微抽动两下。 白虎用力的给自己两个耳光,不相信眼前的情景,做梦,一定是在做梦。白虎觉得,他今天一天所见到的,都是梦境! “走了!走了!终于走了!”夭夭撒开脚丫子满屋子打转,谢天谢地,终于送走了他。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她都忍不住呕吐,心下不由得佩服那个即墨珙的定力。 眼见四下无人,她哧溜溜钻出屋外。 逃跑计划之梧桐 今夜,月黑风高,今夜,月朗星稀,今夜,月影横斜 不管月亮大姐状态如何,总之,夭夭觉得,今夜,是一个逃跑的好日子。 花园中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趁着月色,蹑手蹑脚的溜到墙角。 经过她白天的实地观察,决定将这里作为逃跑的第一候选地点。 她四下张望一下,没人。嘿嘿,不是本公主要逃跑,是你们的防卫力量太差劲,怨不得我。 她三下两下的爬上树,却发现,树上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这位大哥,这么巧呀,你也是要逃跑的吗?”夭夭抱着树干,仰头跟他打招呼。 那个身影蹲下来:“是啊,你是打算要逃跑的吗?” “嗯。”夭夭点头,立刻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友情:“大哥,麻烦你挪个地儿,让我上去。” 上面伸下来一只手,夭夭接住,那只手一用力,将她带到树桠上。 “大哥,多谢了!”夭夭坐在粗壮的枝桠上,一拍那人的肩头。 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步,只要她轻轻往下一跃,她就自由了! 夭夭仿佛看到,前方那个胜利老妈子正在向她招手,她第一次觉得,那个风骚老女人的笑容没那么恶心。 不要误会,她不是故意诋毁,以前跟父王去天庭的时候,她见过那个叫胜利的老女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袒胸露背,到处勾引男神仙。尤其是还妄图勾引她偷偷喜欢的华曜叔叔,想想都恶心。 “不客气。”那人沉静的回答。 “咦,大哥,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夭夭扭头,对上即墨珙的脸。 “啊――”夭夭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天上的一颗本就挂得不太牢固的星星,一个颤抖,滑落下去,变成一颗美丽的流星。 四周迅速的聚拢数十个身穿青衣的高手,朝即墨珙拱手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即墨珙不耐烦的一挥手,暗卫散去。 夭夭瞪着双眼,以一种死不瞑目的姿势,栽倒在即墨珙的怀中。 老天呀,我的外公呀,我终于明白下面为什么没人了,原来,人都在上面! “夭夭,夭夭。”即墨珙摇着怀中的小人,叫她。 夭夭白了他一眼,继续挺尸。 她发誓,她是一个很有礼数的孩子,她从来不骂人,此刻,她只说,你姥姥的,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呀! “夭夭,你看,那是什么?” “哪里?”夭夭一骨碌爬起来,四下张望着。 “刚才好像有一颗流星。”即墨珙说。 “我知道,那是被我的嚎叫吓掉下来的。”夭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些个星星就是些比她还没用的小屁孩,吓一下都能掉下来,也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美丽的流星。 即墨珙一笑,任由她直挺挺的躺在自己的怀中。 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抱着一个人的感觉是那么好。 看着她桃花般的小脸,樱桃般的小嘴,他的心头,滑过一丝温暖。 即墨珙飞身下树,怀抱着夭夭,望房中走去。 逃跑计划之渔网 夭夭手托着小脑袋,一脸沉思。 “小丫头,是不是又再想着从哪里逃跑呀?”即墨珙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她的身后。 “大叔,你说哪里话呢,夭夭什么时候想过逃跑呀?”夭夭非常狗腿的冲即墨珙一笑。 “是吗?”即墨珙蹲下身来,“那你昨天晚上爬上那棵梧桐树,是想干什么呢?” “那个呀。”夭夭扬起小脸,“我只是想要研究一下,它到底是梧桐出墙还是红杏出墙。” “那你研究的结果如何?”即墨珙凑近问。 “结果就是:它是一棵想要红杏出墙的梧桐树!”夭夭甩下一句话,起身走开。 “小丫头,本王警告过你,别再想着往外跑!”即墨珙微微有些怒意。 他出动了泠王府所有的暗卫追查这个小丫头的家世,都没有一点线索,他可以判定,这个小丫头的身世绝对不简单! 如果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人物,一旦离开泠王府,她的处境将会非常的危险。这个小丫头不知轻重厉害,一门心思的想要回家,殊不知,她口中的那个家,或许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夭夭不理他,逛进后花园,看燕儿喂鱼。 “燕儿姐,这里的水怎么是流动的?”夭夭问燕儿。 “这池塘是通向外面的呀。”燕儿撒下一把鱼食,一大群鱼儿游过来,片刻,就将鱼食抢个干净。 “通向外面的?”夭夭的小脑袋飞快的转了一圈,通向外面的,那不就意味着从这里可以又出去?当机立断,身子一跃,飞入塘中。 “夭夭,快起来,快起来呀!”燕儿吓得脸色煞白,哭喊着。 夭夭也不理她,飞快的顺着水流的方向游去。 即墨珙听到燕儿的声音,慌忙赶来,看到在水中拼命向前游的夭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王爷,你快救夭夭呀!”燕儿着急的忘了礼数。 “救她?她用本王救吗?”即墨珙饶有兴致的看着水中的人儿,“本王看她的水性挺好的呀。” 燕儿不敢说话,两只手,紧张的相互绞着。 快点,再快点,夭夭看到,自由正向她张开怀抱。 她飞快的向池塘边上游去,她看到那边有一个巨大的洞,那里就应该是这池塘与外界的通道。 待她游进,才看到,那个洞口,被一张细细密密的渔网死死的封住。她终于明白,为何这池中的水与外界相通,鱼却游不出去。 “即墨珙!”夭夭对着那张渔网,一头撞上去,“我跟你没完!” 燕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夭夭的举动。 耳边传来即墨珙的声音:“小丫头,撞渔网是死不了人的,你要是想不通,起来撞墙还实在些。” 夭夭恨恨的爬起来,冲着即墨珙,恶狠狠的道:“谁说我要自杀了!我只是,下去游水,懂吗?” “哦,那你下次游水的时候小心些,别再撞坏了我的渔网,那张渔网,很贵的。”即墨珙看着她,认真的说。 “你!”夭夭恨不得冲上前去,咬他一口。 “夭夭,快点回去换衣服。”惊魂未定的燕儿拉着夭夭,将她拖走。 不跑了 “小丫头,你今天又想到什么方法逃跑了?”即墨珙饶有兴致的问那个坐在门槛上发呆的小女孩。 “不跑了!”夭夭没好气的说。 “不跑了?”即墨珙挑眉,起了兴致,“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跑不了――”夭夭仰天长叹,老天外公呀,我才是你的亲孙女呀,你怎么能处处都帮着这个坏蛋呢? “真的不跑了?”即墨珙又问。 “真的不跑了…”夭夭垂头丧气。 一双大眼睛斜斜的偷瞄着即墨珙,大叔,你别怪我啊,我是被你逼的,如果我不装得像一点,怎么能让你相信呢? 小丫头沮丧的模样让即墨珙的心头不忍,一把搂过她,安慰道:“夭夭别伤心了,如果夭夭想回家,我一定会找到夭夭家的。” “嗯。”夭夭看着即墨珙,感动的泪水听话的滑下,扯住即墨珙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在他的怀里打滚:“大叔,你真是太,太,太好了!” 大叔,我明白你的好意,只不过,我的家,你真的找不到,而且,我还不能告诉你。 即墨珙的心神,被怀中的小人紧紧的牵住,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回廊上,那道怨毒的目光。 “珙哥哥。”一位明艳动人的黄衣少女娇笑着进门。 “曼儿,你来干什么?”即墨珙的脸瞬间冷却。 “瞧珙哥哥说的,曼儿没事,就不能来看看珙哥哥吗?”赵曼儿上前,打量着还在即墨珙怀中耍赖的夭夭,“珙哥哥,这是谁?” “本王的事情,还不老你操心。”即墨珙说话不留一点情面。 夭夭心中一阵感慨,这眼前的少女怎么着也算是花儿一朵,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连我们魔族那守门的两只彪悍地藏,见了美女都知道露出一个笑容,虽然那笑,比哭还震撼,但是人家的态度,总是好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眼前这位花儿姑娘呢。 “姐姐,我是夭夭,今天刚好路过,一会就走。”夭夭朝赵曼儿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别以为我是小孩我就看不出来,这个花儿姑娘一定是喜欢即墨珙,虽然此刻,我正坐在你怀里,但是大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那位花儿姑娘怀疑我们有什么的! “哦,那你何时走?”赵曼儿问。 “何时走?”夭夭愣了一下,转向即墨珙,“大叔啊,你看太阳公公都要回家了,我也得回去了。” 赵曼儿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这孩子,是不是不太正常?大清早的,太阳都要回家了? 夭夭从即墨珙怀中跳下,用嬷嬷教养的最规范的挥手礼告别:“大叔,姐姐,我走了哦,不用送哦,再会了! 亲密关系 “珙哥哥,你忙吧,曼儿就不打扰你了。”赵曼儿看着飞快的消失在门口的那个粉红的身影,那速度,比被狼追赶,跑得都要快。 即墨珙微微有些惊讶,这个赵曼儿,今日,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缠着他。 “那,珙哥哥,曼儿走了。”见即墨珙不说话,赵曼儿转身告辞。 即墨珙顿觉屋中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坐下,开始处理一天的公务。 “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她往这个方向来了。”赵曼而小声嘀咕着,四下寻找那个小身影。 “姐姐,你是在找我吗?”夭夭跳出来,朝她甜甜一笑。 “哟,小妹妹,怎么是你呀?”赵曼儿故作惊讶,“你不是说你要走吗,怎么还在这里?” “哎,姐姐,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走不了。”夭夭悲怆着脸,开始血泪控诉,“我本来是灵山脚下一个庄户人家的女儿,那日,即墨珙去灵山打猎,无意之中遇见了我,硬是将我掳回府中。还说,要我给他做童养媳。我爹娘反抗不成,被他关进大牢。可怜我孤苦伶仃,在这泠王府中受尽欺负。” “他怎么欺负你的?”赵曼儿着急的问,似乎很关心这个话题。 “他,他…”夭夭掩面啜泣,“姐姐,我,我,说不出口…” “快说。”赵曼儿一把抓住夭夭的肩膀。 “姐姐。”夭夭眼泪汪汪的看着赵曼儿,“他,他,每天晚上都要我陪他睡…” 她不明白陪睡是什么意思,但她隐约知道,一起睡觉好像是一种很亲密,很亲密的行为。 据她观察,在这个赵曼儿面前,将她与即墨珙的关系描述得越亲密,对她的逃跑就越有利。 果见,赵曼儿的粉拳紧紧攥起,纤长的指甲嵌进肉里。 “姐姐,你一定要帮就夭夭啊,只要能逃离即墨珙那个坏蛋身边,夭夭一定会报答姐姐的。”夭夭哀求着。 “好,我帮你。”赵曼儿恨恨的咬牙。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夭夭雀跃,“姐姐你最好了。” “不过,你要听我的才行。”赵曼儿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好,夭夭都听姐姐的。”夭夭保证着。 “那好,你随我来。”赵曼儿说着,施施然向前走去。 夭夭颠颠的跟上,外公呀,原来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今天你老人家没有打瞌睡,终于有空关照我一下了! 终于逃跑了 “进去!”赵曼儿指着一只空箱子,对夭夭说。 夭夭迟疑一下。 “快进去!”赵曼儿不耐烦的催促着,“你还想不想逃跑了!” “嗯。”夭夭点头,乖乖的钻进箱子。 咔嚓一声,她听到上锁的声音。 “进来。”赵曼儿叫来几个小厮,“把箱子抬上!” 小厮应命,抬着箱子,跟上赵曼儿。 “站住!”走到门口,一个侍卫拦住赵曼儿。 “大胆!”赵曼儿怒喝,“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小姐!” “小姐,王爷吩咐过,这几日,出府的东西都要检查。”侍卫低头。 “我看谁敢!”赵曼儿柳眉倒竖。 “算了,算了。”一旁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侍卫过来,拉过那个固执的侍卫,朝赵曼儿陪笑道,“赵小姐,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小姐你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赵曼儿冷哼一声,甩袖出门。 “赵小姐慢走,慢走。”那侍卫恭恭敬敬的朝赵曼儿的背影点头哈腰。 这赵小姐的名号,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惹上了她,管保让你死不了也活不成。虽然他家王爷冷酷,但是心地却比这位赵小姐好上许多。再者,他觉得,漏掉这一个没检查,应该也没不会有什么事。 殊不知,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发生的。 “去南山!快”赵曼儿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吩咐车夫。 夭夭藏在车中,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她对男女之事不大清楚,但是她心中明白,赵曼儿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的帮她,她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食骨吸髓。 她将她锁在箱子里,此刻又着急着往南山赶,夭夭的脑海中,映出四个血淋淋的大字:毁,尸,灭,迹。 夭夭小指微动,一道微弱的粉光闪过,铜锁掉落在地。 狂奔中的马车掩盖住了这轻微的动静。 别看她法力低微,可对这些旁门左道却是博大精深。 “姐姐。”夭夭揭开箱盖,甜甜的冲赵曼儿打招呼。 “你,你怎么出来的。”赵曼儿一副见鬼的表情。 “姐姐,你忘了锁箱子了。”夭夭指着掉落在地的铜锁,提醒她。 “不可能。”赵曼儿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一把按住箱盖。 趁着这个当口,夭夭飞身一跃,跳出车外。 奔跑的马车卷起浓浓的尘土,将夭夭呛得直咳嗽。 马车里赵曼儿狰狞一笑,死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大块头车夫 “哎呦,痛死了。”夭夭爬起来,揉着胳膊。 刚想要走,却发现膝盖痛得挪不开步子。 真是糟糕,夭夭皱皱眉头,都怪她法力太低,这身子就跟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娇弱。 这条路上,人不多也不少,她特意挑在这里跳车,是害怕人太多引起混乱,人太少又会无人搭救。 一辆青色的马车在她身边停住,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人拉开车帘,关切的问:“小姑娘,你怎么了?” “伯伯,我没事,就是刚才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夭夭努力做出一个令人放心的笑。 “小姑娘,你要不要上车,让我送你一程?”中年人还是不放心。 夭夭摸摸脸,难道我的笑还不足以是人放心吗?牙齿再露多一点,嘴巴再咧大一点,给他一个放大号的笑容:“不用了,伯伯,我在这里等一下,家人马上就会来接我的。” “哦。”中年人点点头,盯着夭夭的脸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小姑娘,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抽经了?” 什么?夭夭猛地一拍脸,面部表情恢复过来,朝他讪笑着:“没有,没有。” “小姑娘,那你自己多小心。”那中年人拉下帘子,马车吱吱扭扭的离开了。 “一定,一定。”夭夭冲着那辆马车,挥手道别。 “掌柜的,你看那个小姑娘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大块头的车夫跟那中年男子商量着。 “嗯。”中年男子沉吟一下,点点头。 车夫麻利的下车,往回走去。 “小姑娘。” 夭夭听到有人在叫她,抬头,看见一张满脸横肉的脸,而且这张横肉脸还有点面熟。她思索着,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冷不防当头一棒,被击昏过去。 那车夫三下两下的将她装进麻袋,丢到车上。 “掌柜的,你看这只嫩雀儿,若是卖给贾员外,定然能卖个好价钱,那老头,就好这口。”车夫一脸兴奋的表功,今个儿,可是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回头分了银子,又能去偎翠搂找翠花儿了。 即墨珙处理完公事,才猛然想起,那个小丫头有功夫儿没来捣乱了,没有了那小丫头在一旁调皮,他的心中好像少了些什么。 “燕儿。”即墨珙开口,“去把夭夭找了。” 燕儿惨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夭夭,夭夭,不见了!” “白虎!”即墨珙脸色铁青。 白虎慌忙跑进来。 “立刻出动所有的暗卫,找不到夭夭,你们全都提头来见!”“是,主子!”白虎领命出动。 即墨飞身到马厩,牵出“追魂”,狂奔出门。 我把我卖了? “又是一个没用的东西!来人,拖出去打!” 即墨珙衣袖一挥,又一个太医被拖出门外。 燕儿心下数着,这已经是第十五个太医了。自打第一个太医进来了之后,院子里打板子的声音就未曾停止过。 白虎将昏迷的夭夭带回来时,王爷就将整个太医院搬了过来。可是每个太医诊治之后都是同样一句话:“姑娘体质异于常人,何时能醒,难以断定。” 也是因为这同样的一句话,很公平的带来同样的一个结局,那就是统统拖到院子里打板子。 “王爷。”第十六个太医战战兢兢的进来,向即墨珙拱手揖了一礼。 “嗯。”即墨珙轻嗯一声,示意他开始诊病。 太医清瘦的身子裹在青色的官服内,更显单薄,额角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微微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前走。 燕儿可以看到,他走路的小腿在打着哆嗦。不知他这单薄的身子,如何承受那几十大板。 “嗯~”怀中的人儿呢喃一声。 即墨珙欣喜:“她醒了,她醒了,快,快,胡太医,你快过来看看。” “是。”胡太医抬袖擦擦额角的冷汗,赶紧趋步上前。 号脉过后,胡太医面露欣慰之色:“王爷,姑娘已没什么大碍了,只要静养几天,就无事了。” “嗯。”即墨珙转向胡太医,带着一丝的不确定,“只需静养吗?” “下官开些安神补脑的药,若是姑娘愿意,吃些有益无害。”胡太医说着,便有燕儿端上笔墨纸砚。 “王爷。”胡太医恭敬地将写好的药方呈给即墨珙。 “赏!”即墨珙一声令下,便有一个大丫鬟进来,手中托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 “谢王爷!”胡太医叩头,领赏告退。 燕儿心下一笑,你该谢的是夭夭吧,若不是她恰巧这个时候醒来,恐怕你得到的就是板子而不是银子了吧。 “我怎么在这里?”夭夭转动着大眼睛,将四周的一切细细的打量一遍。没错,这里与自己上次昏迷后醒来的地方一模一样,是泠王府。 “你是本王新买的奴隶,不在这里,还应该在哪里?”头顶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声音,除了即墨珙,不会属于第二个人。 “奴隶?我不记得我把自己卖了呀?” “这是你的卖身契,看清楚了!”即墨珙自袖中掏出一张纸,在夭夭面前晃了晃。 一把将纸夺过来,赫然看见白纸黑字的写着:民女夭夭,自愿卖入泠王府,终生为奴。纸的右下角还摁着一个鲜红的小手印。 夭夭秀眉微皱,这,什么个情况?我何时把我自己卖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生气了 “既然醒了,就好好养伤,早一天恢复,也好早点服侍本王!”即墨珙起身,轻轻的将她小小的身子,从自己的怀中挪到床上。如果不是他言语间的冷酷,差点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人已经走出门外,又转身吩咐道:“燕儿,照顾好她。” “是。”燕儿低头应命。 床上的夭夭手托腮帮,秀丽的眉拧成一团,精致的小脸皱得好像一个苦瓜。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只记得她今天早上终于逃出这万恶的泠王府,跳出马车之后,遇到一个清瘦的中年伯伯。然后,她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满脸横肉的车夫,然后她就不记得了,在然后,她醒来了,却发现她就是白饶了一圈,又回到泠王府了。 “燕儿,我怎么在这里?” “燕儿只知道,是白虎将你带回来的,你回来的时候还昏迷着。”燕儿回答,语气有些生硬。 夭夭知道,是她私自逃跑让燕儿生气了,她不是不明白她们的好意,而是有些事,她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未必能信。 夭夭脸色轻哂,又揪着眉头回想起来。 她不知道即墨珙手上怎么会拿着她的卖身契,但她知道,这次,即墨珙是真的生气了,她以后,绝对踏不出不了这泠王府了。 书房内。 “查得如何?”即墨珙坐在宽大的桌案前,睨了一眼堂下立着的白虎。 “回主子,夭夭姑娘是今早被赵小姐带出去的,不知为何,半路,夭夭姑娘突然跳车跑了,遇到那些人牙子,被掳走了。”白虎回禀道。 即墨珙脸色微微一动,拳头攥起:他想起他带着暗卫踹开贾府的大门,那个胖老头子赤裸着身子,满脸淫欲的盯着床上昏迷的夭夭!他一刀结果了他,还是忍不住满腔的怒火,终于,第一次不明智的一把火的烧了贾家的宅子。 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他太惯着她,才让她可以这样不知死活的到处乱跑。他决定,从今往后,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绝对不允许她离开他半步! 白虎注意到主子神色有异,谨慎的问:“主子,那些人怎么处置。” “一个不留!”完美的薄唇中吐出四个冰冷的字。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即墨珙现在都还觉得要发狂,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去一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赵小姐?”白虎迟疑着。 “就当做不知吧。”即墨珙道。 “是!主子!”白虎衔命出门,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这才是他的主子,英明的睿智的主子,他所崇拜的主子。 披着人皮的狼 “夭夭,快起来,快起来了!”燕儿慌慌张张的跑来,也不管夭夭的眼睛是不是还在闭着。一把掀开她身上的锦被,拿起衣服,就往她身上套。 “燕儿姐,干什么呀。”夭夭嘟着粉嫩的小嘴,干什么呀,一大清早的连个清静觉都不让人睡。 “王爷叫你,快!”燕儿一边催促着,手上的动作更加利索。 三下两下的给她梳好头发,胡乱擦了把脸,就拉着夭夭往书房跑去。 “王爷,夭夭带来了。” “嗯” 燕儿退下,随手,将书房的门关上。 “哗”的一声,即墨珙优雅的扔下一副脚镣:“戴上!” “戴这个?为什么?”惺忪的睡眼望着即墨珙,一脸惺忪的睡意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你是本王的奴隶,就要戴这个!”即墨珙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肯多讲。 “可是燕儿她们,不都没带这个吗?”虽然她依旧一副未睡醒的样子,脑子却已经开始清醒了 “她们只是侍女,而你是奴隶,明白吗?”显然对她如此之多的为什么失去耐心,即墨珙说话言简意赅。 “不明白。”那双惺忪的睡眼终于睁大,摇摇头。 “你、比、她、们、贵、得、多、明、白、吗?”即墨珙咬牙,一字一句的说。 这下,好像有点理解了,是不是贵一点卖就得戴脚镣呀?可是等等,你也没有给我银子呀。 “王爷说夭夭把自己卖了,可是夭夭连一两银子也没拿到呀。” “是吗?”即墨珙逼近那张精致的小脸,看来这会,是彻底的睡醒了,“你在我泠王府这些日子,吃穿用度一共花了我三百两银子,除去我买你的那一百两,你还欠我二百两。小丫头,你说说看,我们谁该给谁谁银子?” 夭夭彻底懵了,敢情你带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欠下你的银两,再逼我做你的奴隶吗? 眼前即墨珙的身影一下子与某种动物重叠,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虽然,即墨珙披的是人皮! “戴上!”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夭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我不会戴。” 唰的一声,即墨珙的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凝结,这个小丫头还真不是让人一般的头大。 修长的手臂一伸,将那个粉红色的小人揽入怀中,温柔的将脚镣戴上那双完美的脚踝。神情好似为心爱的情人戴上最珍贵的首饰。 突然的痛 “从此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踏出王府半步。对本王,必须随叫随到,不得有任何忤逆。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修长有力的手指抚摸着那张皎若秋月的脸,语气极是亲昵,但是听在人耳朵里,却是那般阴冷入骨。 “这是千年玄铁打造的脚镣,除了本王,任何人也休想打开。所以,别动什么歪脑子!”性感的薄唇在轮廓优美的耳后哈着热气,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夭夭极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本是一副旖旎暧昧的画面,可是对象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再加上那毫无人性的话,不由得让人觉得变态。 “你是我的,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强烈的,占有的口气让夭夭有些胆战心惊。对这个小丫头,即墨珙恐怕是疯了。一向心狠手辣的冷面泠王亲手救回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头也就罢了,还给她戴上千年玄铁的脚镣,逼迫她做自己的奴隶。强烈的占有欲冲昏了他冷静了二十年的头脑,如此害怕失去她的感觉折磨得他发狂。只是第一眼,他便知道那是他今生认定的人,就好像,他已经寻了她一千年。 这种突然涌起的疯狂的感受让即墨珙双眼发红,刚才的情形一点一点的将他心中压抑许久的感情引燃,而那种感情,好像已在心中郁结了一千年。 猛然拔下夭夭头上的那根细细的发簪,一针一针的刺进她的肩头,皓如凝脂的玉背上点点鲜红,赫然印出一个字“珙”。 如血的眸子痛苦得可怕,他看见一个粉衣女子,绝望的无力的倒在面前,笼罩着身体的光芒渐渐地,渐渐地散去。 紧紧地抱住头,手上的青筋暴起,面色铁青,突然地记忆让他头痛欲裂。虽然记忆时那么模糊,但这痛彻心扉的感觉确是那么清晰。 模糊中好像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谪仙般的男子,薄唇微勾,对他说:“离萧,该想起来了,该找回来了!” 许久,这种可怕的痛才慢慢散去。他觉得心似被掏空了一般,孤寂的可怕。即墨珙敛敛神,抱着夭夭的手紧了紧:“小丫头,不要离开我!”语气似乎在命令,更像是在乞求。 八年了,八年的光阴已经将他的心炼成了一块钢。这八年来,为了生存,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得做。世人皆传他泠王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也是因此,得了一个“冷面泠王”的称号。殊不知,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被父皇赐死在自己面前,他对这个世界还应该残留什么感情? 他洛朝第一王爷,权倾天下,风神俊美,凡是见过他的女子,无不趋之若鹜。可是,他更著称的却是与他的面容一样冷冽的性格,对所有的女子都是冷若冰霜。虽然已及弱冠之年,却未曾娶妻纳妾,有几次,他的皇上老子实在着急,干脆差人将一干绝色美女送进他府上,美其名曰“赏赐”,却都被他一个不剩的赶出府去。 本以为自母妃死后,他便不会再有感情,却在看到这个小丫头的一霎那,他心中凝结千年的寒冰被倏然化开。 他痛苦黯然的表情不禁让夭夭心头一颤,伸出小手轻轻拍拍他的脸:“夭夭不会离开你的,夭夭从来不会食言。” 奴隶的本分 “王爷。”啪得一声,一个青花瓷茶碗被重重地丢在桌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放在碗边的公文。 “宝齐,罚燕儿今天不许吃饭。”端坐在桌案旁的人目不斜视的吩咐手下一个俏丽精干的大丫鬟。 “是,王爷。” “等等!”那个肇事的小丫头不甘心的咬咬牙,“我再去泡!” 即墨珙这只狼是抓住了她的弱点,动辄就拿燕儿威胁她,逼着她端茶倒水,洗笔磨墨。还美其名曰,那是奴隶的本分。一个不顺心,就不给燕儿吃饭。她是魔族,不吃饭当然没关系,可燕儿是人呀,不吃饭会饿死的呀! 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狼,谁让本公主今天魔落平阳被狼欺!我忍,我忍,我还忍!等到哪天本公主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你的下场绝对好不过灵山上的那几只野狼! “王爷。”这已经是她泡的第二十七杯茶了,如果那只狼再不满意,她准备直接泼到他那张该死的脸皮上去。 很好,即墨珙眼角闪过一丝笑意,这次的茶不是丢下来的,而是放下来的。 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嗯,还勉强喝得下去。” 轻哼一声,本公主泡了二十七杯茶了,你才勉强喝得下去!你平时喝什么,喝琼浆玉液吗?挑剔成这样! 不过心底,还是为这小小的赞许兴奋了一下。 “过来,为本王磨墨!” 不情愿的拿起墨锭,加入清水,磨起墨来。 “不错,干什么事情都笨手笨脚的,唯独这磨墨,倒是磨得不错。” “是吗?”小小的脸上闪过狡诈,“多谢王爷夸奖!” 手中的墨锭一抖,墨汁洒了即墨珙一脸。 “啊?王爷,对不起。对不起!”佯作惊慌的拿起桌上的抹布,就往即墨珙的脸上招呼,“夭夭帮你擦擦。” 原本不多的几滴墨汁被糊得一条一条,糊花了一张俊脸。 看得夭夭心里乐得像盛放的花朵一样,这只狼狼狈的样子,实在是大快人心! 碰巧进来的宝齐见此情景,脸色一紧,正待说话,却被即墨珙一个眼神,制止。 急忙跑去给王爷打来清水,宝齐在心中祷告,千万别出人命啊,他家王爷,有洁癖呀! “好了,小丫头,闹够了吧。”即墨珙握住那只还在胡作非为的小手,“本王要洗脸了。” 什么?夭夭一愣,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的,还放纵着她在他脸上胡闹?这只狼是不是不正常了? 宝齐端来清水,心有余悸的看着夭夭。 即墨珙只是优雅的接过帕子,将脸擦干净。 夭夭看得一阵内疚,这只狼,好像也不是太坏。 红颜祸水 不知不觉,来泠王府已经十多天了,端茶倒水,洗笔磨墨的事情她也学到差不多了。 聪明的人懂得顺从不能反抗的事情,燕儿便也不会再因为夭夭的过错不时的被罚不许吃饭了。 只要即墨珙在府中,她便不得一刻的清闲,即使无事,也必须要服侍在他身边。用那只狼的话来说,就是她这个奴隶太贵了,要这样用着才不会太吃亏。 回魔族的事情被暂时放下来了,因为她似乎明白,光围着灵山转悠是不可能找到三界入口的,除非努力修炼法力,否则根本没办法回去。 闲来无事,她便窝在即墨珙的书房中,这里藏着几千本书,规模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藏书库了。 只是这些书,和魔宫中的那些都不一样,虽然她看得懂那些文字,但是里面的意思她却是不甚明了。即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她如痴如醉的啃着这些珍奇宝贝。 “小丫头,本王说过,不要坐在地上。”修长的手臂伸过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个小丫头,虽然精灵古怪,娇憨可爱,可是她静下来的时候,却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 “王爷,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如水的双瞳望向即墨珙,期待着他的答案。 “红颜祸水?”即墨珙沉吟一下,“就是说那些长得十分美丽又会祸乱天下的女子。” “哦。”夭夭点头。 “夭夭,你在看什么?”即墨珙好奇,摊开她手中的书面,看了看。 “夭夭在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他们为什么说褒姒是妖姬,是红颜祸水?” “这,因为周幽王为她亡了国,所以她才会担上这样的骂名。” “那是周幽王自己葬送了他的国家,人们为什么不骂他,反而骂褒姒呢?” 即墨珙一愣,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在这个为尊者讳的时代,又有谁敢指责帝王的不是?唯有,让一个女子来担这千古骂名吧。 “王爷,夭夭小时候,也有族中的长老说夭夭是红颜祸水,会祸乱三界。就是这样的吗?”清亮的眸子望着即墨珙,闪亮的眼神带着一点点的委屈。 “不是,夭夭怎么会是红颜祸水呢?夭夭是本王的小丫头。”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她的话让他胆战心惊,红颜祸水?祸乱三界?如果有一天,这些变成了现实,他该如何抉择? “王爷,如果有一天,天下所有的人都骂夭夭,王爷会不会不要夭夭?”纯真的话语,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深深的悲凉。 “不会的,不会的,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是本王的小丫头。”他哄着她,说着他对她的誓言,不管她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世事常是如此,有时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风流史 “父王!母后!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夭夭……不要啊……!”一双小手拼命的在空气中乱抓,悲痛的脸上已是眼泪涟涟。每一次,在沉睡中,那痛侧心扉的一幕就会出现在眼前,痛得撕心裂肺,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双略微有些冰冷的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稍一用力,整个人儿便被打横抱起,向那张挂着青色幔帐的床上走去。 这个小人儿,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连做梦也是这般痛苦? 轻轻抚摸着那紧蹙的眉,他多想,将她的痛苦和忧伤抚平。 薄薄的,如雕刻般立体完美的唇,慢慢地靠近那张痛苦扭曲的小脸,一点一点的吻干她脸上的泪痕。夭夭,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一同吻干的,还有你心头的泪。 用力地,将怀中的小人搂得更紧:“夭夭别怕,有我在呢。” 睡梦中的人儿似乎听到了这声安慰,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他衣裳的前襟,像是挣扎,又像是求救。挣扎的小手终于抓到了一样东西,睡梦中的小人似乎有点安心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依靠,还在沉睡的人儿似乎想将这个依靠抓的更紧更牢。随即,一只小腿盘上他的大腿,小小的脑袋也凑了过来,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前。 即墨珙苦笑,这个姿势,实在是让他无法安睡。但却还是温柔的为她掖好被角,一双邪魅的眼睛里盛着深不见底的温柔。 “哈哈,原来一向贴石心肠的冷面泠王也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时候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衣人从窗外一跃而入,打趣的话语掩饰不住浓浓的醋意,“只不过,对着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泠王不觉得无趣了些吗?” 虽是夜晚,但是趁着月光,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来人那黑色夜行衣包裹着的玲珑曼妙的身材,以及那双蒙面外秋波流转的眸,只不过这双眼里,此刻却是噬骨的恨意。 “滚!”即墨珙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 “哈哈”黑衣人大笑,“珙哥哥,今个怎么这般讨厌曼儿了。曼儿记得,那日,在曼儿的床上,珙哥哥对曼儿可是喜欢的紧呢。” 星眸微嗔,扭动着水蛇腰就往床边走去,丰满的胸贴上即墨珙,纤长的红的刺眼的指甲轻轻划过那张轮廓感十足的脸:“怎么样,珙哥哥,现在,有没有兴趣再来一次?”眼神飘向他怀中的夭夭,一脸的魅惑。 即墨珙抬手,飞出一掌,黑衣人已跌落窗外。 艰难的撑着身子爬起,嘴角一丝艳红的血刺得人眼生疼,黑衣女子扯下面纱,定定的看着即墨珙,语带嗔怒:“珙哥哥,你打得人家好痛呢,即便珙哥哥有了新欢,也不用对曼儿这般绝情呢,想起以往与珙哥哥在床上的恩爱,真正让曼儿伤心呢!” 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妖娆绝美的笑:“珙哥哥放心,曼儿不会亏待珙哥哥的心上人,曼儿给那小丫头身体里放了些东西,要是哪日珙哥哥想起曼儿来,再来找曼儿哦。” 她说过,这个小丫头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即墨珙一征,莫非在赵曼儿贴上自己的时候,她对夭夭做了什么?为了防止意外,明日等夭夭醒来,他得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玉泉春色 哇,好美呀,夭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景。满山的桃花开得洋洋洒洒,铺天盖地,美不胜收,连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夭夭轻提裙角,迎着满山的桃花起舞。 衣袂飘飘,舞姿婆娑,人面桃花,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只是,女子脚上的镣铐显得那么突兀,让整个画面有些妖异变态。 看舞步翩跹,水袖轻扬,即墨珙的眼神渐渐迷茫,他看到,漫天的桃花下,一个妙龄粉衣女子翩然起舞,含笑凝望着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意和眷恋。下一刻,晴好的天空突然乌云乍起,雷霆万钧,一记惊雷击下,女子颓然倒地,脸上的笑容,眸子里的爱意与眷恋,连同人一起,慢慢消散。 定了定神,眼前依然还是夭夭那小小的身影,只不过,夭夭的身影与那个迷茫中见到的女子怎么会如此的相像。 “哇,这里是什么?”桃花林后,是一个玉石堆砌的池子,满池的水冒着盈盈的白气,如梦如还。是温泉,下一秒,夭夭的反应过来。以前,在魔族,魔宫后面的幽山上也有温泉,她最喜欢的便是泡在温泉池中与山上的鸟儿聊天。 “温泉,是温泉,真的是温泉!”夭夭迫不及待的撒开脚丫,往那一池袅绕奔去。一件件的抛掉衣衫,在跳入池中的那一瞬,衣衫尽退。 随行的侍卫个个看得瞠目结舌。 即墨珙脸色一冷:“滚!” 顷刻间,所有的人不见了踪影。 缓步走到池边,那小丫头开心的手舞足蹈,嘴里还哼着自编自唱,不知所云的小曲。一双如莲藕般白嫩的玉臂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在那盈盈的白雾里,让即墨珙看得一时失神。 “王爷,要不要下来一起洗?”小丫头仰着天真的小脸,向他发出邀请,“听娘亲说,这温泉水还有美容的功效呢。看王爷冰肌莹彻,是不是也经常泡温泉呀?”无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好像要穿过衣裳一般,“看到了,王爷的皮肤真是好呀,都快比得上夭夭了!” “你说什么?你看到了什么?”即墨珙一紧张,跳进玉池,将夭夭逼在池角。 “没什么呀,就看到你皮肤很好呀!”夭夭有点不明就里,这厮的,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我穿着衣裳呢,你怎么看得到?”这小丫头一副将人看穿的眼神实在让人生气,想着自己在她眼中不着片缕的样子,即墨珙便不由得火大,咄咄的眼神逼向夭夭。 “那个啊……这个嘛……我会透视了,刚才一不小心看了一下啦。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胡乱看了。”一脸谄媚的跟他解释着,心里还不忘嘀咕: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一下你吗,这么火大干什么?以前在魔族,都是男女同浴的呢。哼,鄙视你,严重鄙视你这没见过世面的人! 一不小心,小小的胸前春光乍泄,胸前两团微微的隆起,如初发芙蓉一般,让即墨珙移不开眼,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是小小的身子已显出隐隐的曲线。再过两年,已是可以嫁为人妇的年龄。 不由得挪动身体,紧紧贴上她,迷乱的眼神,干燥的嘴唇,还有脸上微微的涨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即墨珙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不能自已的时候。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夭夭瞪大眼睛,惊恐的喊道。她显然不知道自己惹出了什么祸端,只是此时的即墨珙,让人觉得很可怕。 良久,即墨珙挣扎着睁开眼,怀中却是空空如也。这个小丫头,居然生生的从他的怀中逃走了? 浅笑盈盈的坐在池边,甩动着小腿,冲即墨珙眨眨眼:“夭夭偶尔也有法术使用成功的时候哦!” 只是她不知道,这双莲足在一个男人面前乱晃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即墨珙刚才的余热本还未退尽,又看到这双勾人的莲足,不由得失控,一把扯下夭夭,锢在怀中,身子的某个部位烫的吓人,干燥的唇覆上那颗娇艳欲滴的樱桃。 “哈哈,我居然又成功了!”一声清脆的笑声打池边传来,今天居然连续两次使用法术成功,可真是创了夭夭记录了,一会回去,买串鞭炮放放。 “你!”即墨珙恼怒,压抑的闷哼,理智开始清醒,自己居然对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失控,真是疯了! 相思蛊(一) “痛,好痛!”夭夭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苍白的小脸上豆大的汗不停的往下掉。 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即墨珙的脸色冰冷入骨,手指狠狠的纂进肉里,昨日,带她去那特殊的温泉之中,都没发现什么异样,怎么会真的中了赵曼儿的蛊。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那么没用,看着夭夭在怀中的痛,他的心像是在一刀刀的被凌迟。 “母后,夭夭好痛,夭夭真的好痛,母后帮帮夭夭,帮帮夭夭!”噬骨的痛让夭夭已有些神志不清,拉着即墨珙的衣襟哀求道。 即墨珙心一沉,有些无力的垂下头。冰冷的唇印上夭夭的额头,这一丝的冰凉似乎缓解了片刻的痛,但是随即,那噬骨的痛又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人生不如死。 “王爷,苗苡带到。”暗卫跪在地上,回禀道。 一个妖艳的女子被反绑着双手,带入房内。看她的衣着,不像是洛朝人。见了泠王,不但不跪,反而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说,这蛊如何让解!”即墨珙冷言道,语气里,杀意尽现。 “哟,王爷,你可是在求人家呢,不给点甜头也就算了,还这般冷言冷语的。惹人家生气不打紧,你怀里那人儿的小命可保不住了!”妖艳女子掩口笑道,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即墨珙。 “没有人可以威胁本王!”狭长的凤目直直的看着那妖艳的女子,眼睛里是更浓的杀气。 “哎呦,王爷你怎么那么凶啊,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刚才奴家看你那边柔情脉脉的样子,还以为王爷是个知道疼人的人呢!”妖艳女子笑得更甚,而后,作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看着即墨珙。 “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即墨珙惜字如金,已然失去了耐心。 “哎呦,奴家还不知道王爷是如此的没耐性呢,看你怀里的人儿,王爷似乎是极有耐性的人嘛。“纤指一伸,直直的指着夭夭。 一阵接一阵的痛不停的袭来,衣衫已经湿透,不知道夭夭这小小的身子还能承受多久,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痛苦,什么都做不了。即墨珙痛苦得将夭夭搂得更紧,冷冽的脸上显出苍白。 “哈哈,原来呼风唤雨的泠王爷也有如此无能为力的时候呀!”妖艳女子的笑声张狂而刺耳,一字字的戳在他心中的痛处。 即墨珙抬头,邪魅的眸子里有一丝猩红:“若想保住你苗家几百口人命,就立刻解了这蛊!” 笑得花枝乱颤的身体突然地僵住,这泠王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不止是心狠手辣,更是毫无人性。此刻,拿苗家几百口人命相要挟,她苗苡也不得不惧怕:“实话告诉王爷,这蛊,奴家解不了。” “解不了,你是赵曼儿的师傅,她种的蛊你能解不了?还是你根本不在乎你苗家几百口人命?”即墨珙扫了一眼一旁的暗卫,暗卫点头,领命而去。 “慢着。”苗苡叫道,“王爷,这蛊,奴家确实解不了。这蛊名曰相思蛊,自小便被下蛊之人养在体内,除了她,谁也解不了。” “解不了也得解,不然,后果也不是本王愿意见到的!”即墨珙道,语气里的冷冽霸气,让苗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相思蛊(二) “哟,原来珙哥哥是这般不讲道理呀,曼儿以前可还不知道呢。”窗外,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随即,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一跃而入。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立在窗前,一身贴身的黄色裹胸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身躯,外面一件鹅黄的纱衣随意的披着,隐隐的透出雪白的藕臂和玉肩。 一双桃花眼秋波流转,妖艳的红唇勾出一抹媚人的笑:“真想不到珙哥哥这么快就想曼儿了,曼儿不是说过吗,若珙哥哥想我了,来找曼儿就是。怎么道把曼儿的师傅给请来了呢。” 一把拉过苗苡,很“小声”的娇笑道:“师傅,你看珙哥哥心急的,昨晚才见过人家,今晚便又迫不及待的要见人家了!” “赵曼儿,快将这蛊解了!”即墨珙头也不抬的命令,直接无视着二人间的调笑。夭夭的挣扎的小手已将他的衣襟抓烂,他不敢想象此刻的她在受着怎样的折磨。 “珙哥哥,干嘛对人家那么凶呀!不行,你对人家那么好,却对曼儿那么凶,曼儿不依,曼儿不依。”赵曼儿拉着苗苡的手又晃又闹,秋波流转的眼眸里已是雾气盈盈。 “赵曼儿,够了!”一声冷喝,打断她的哭闹。 赵曼儿抬手,擦了擦眼眶里那还未来得及流出的眼泪,红唇一撇,委屈的道:“曼儿说过,那蛊可是让珙哥哥想着曼儿的,怎么能说解就解呢?” “赵曼儿,不要以为本王忍让着你,你就没了分寸!”即墨珙蹙眉,语气里有微微的怒意。 赵曼儿一颤,他居然生气了,从小到大,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无非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不论她做什么,他的脸上除了冷冽就再也没有过别的表情,如今,他居然会为了一个捡回来的小丫头生气。 “珙哥哥,你生气了,你居然生气了。好,太好了,曼儿居然能惹珙哥哥生气了。”赵曼儿仰头大笑,笑得声嘶力竭。妖娆的脸上,几滴清泪滑过。十岁那年,看着十二岁的他跪在自己死去的母亲跟前,双眼通红,一声不吭,她就发誓,这一生,她一定要抚平他心头的伤。为此,自己努力了八年,期盼了八年,可是连他的一个眼神都无法得到。为什么那个捡回来的野丫头就能轻易的牵动他的感情?凄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就凭这一点,那个小丫头就必须死! 许久,赵曼儿终于止住笑,恢复那一脸的风流妩媚:“珙哥哥,先不要着急吗,曼儿还有个天大的喜讯没有告诉珙哥哥呢。” “说!”即墨珙惜字如金,夭夭的痛苦让他有些乱了方寸,他不想再和赵曼儿这样纠缠下去。 “珙哥哥可还记得,一个月前与曼儿的欢好。珙哥哥可是真的疼曼儿,才一次,就让曼儿珠胎暗结了。”赵曼儿抿嘴一笑,一脸的娇羞。 “赵曼儿,你知道欺骗本王的后果!”即墨珙依旧冷漠,“你又如何证明你腹中的孩儿是本王的?” 相思蛊(三) 虽然清楚即墨珙的冷漠,却怎么也料不到,在听自己说出这样的消息时,他还是这般的冷漠。 “师傅,珙哥哥欺负曼儿,他欺负曼儿!”赵曼儿趴在苗苡的肩头,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曼儿,王爷说的是呀,我们要如何证明你肚子里孩子是王爷的呢?”这话乍听起来,似乎是在帮即墨珙,可是望着即墨珙的眼神却是幸灾乐祸。 “人家跟珙哥哥的那晚是完璧之身了,不信,你问珙哥哥呀!”赵曼儿哭得梨花带雨,纤手指向即墨珙,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模样。 “王爷?”苗苡一脸为难的看着即墨珙,“这?” 即墨珙敛眉,那日,他确实是看到床帕上的那一抹鲜红,顿了顿神,开口道:“如果你怀得真是本王的孩子,孩子出生后,本王自然会给你们母子一个名分!” 即使在外人眼中他即墨珙是如何的冷冽绝情,他也绝做不出抛弃骨肉的事情来,即使跟赵曼儿那次,是被那女人陷害。 “真的,珙哥哥肯认下我们母子了?”赵曼儿一时欣喜,跑上前去拉住即墨珙的衣角。 即墨珙不动神色的一挪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和厌恶。怀中夭夭的痛苦让他几欲疯狂,这边的赵曼儿却是纠缠不休。 “好了,解蛊吧!”即墨珙拼命压抑住要杀人的冲动,冷冽的眼直直的看着赵曼儿。 被他这样一看,赵曼儿不由后退几步,那双眼,足以杀人。 “珙哥哥干嘛那么着急嘛,要曼儿解蛊可以,不过珙哥哥得要先答应曼儿一个事呢。”赵曼儿秋波流转,笑得千娇百媚。 “赵曼儿,你好自为之!”即墨珙冷然道,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真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 “珙哥哥,曼儿可是最清楚自己的身份呢。只要明日皇上能为珙哥哥和曼儿赐婚,那小丫头的蛊自然能解呢。” 即使八年来,他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但只要能跟在他的身边,她也就便也知足了。哪怕永远无法得到他的爱,她也要守在他身边。 要皇上赐婚,对他丞相府而言是易如反掌,只要即墨珙不反对,她赵曼儿便能得偿所愿了。 即墨珙唇角轻扬,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好啊!”这女人,简直疯了,居然以为能够威胁到我即墨珙,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也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赐婚,你就做你的黄粱美梦吧! “慢着!”一个威严有力的声音传来,一身藏青衣衫的老者踏进门来,拉着赵曼儿的手,“曼儿,你怎么如此不懂事,既然珙儿已经认下你们母子了,你怎么还要苦苦相逼?” 这个曼儿毕竟还小,还真的以为她能威胁得了即墨珙,要知道,即墨珙此刻的退让,并不是因为她威胁的结果。 不过,看眼前的情形,那个小丫头的蛊毒还真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至于曼儿肚子里的孩子,则应该可以保住一家大小的平安了吧。 协议 “珙儿,这蛊可以解,不过,要等到你拿到我们大家都想要的东西。”一双狐目闪着精光,灼灼的看着即墨珙。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那个东西,就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可是他却迟迟不肯动手,这,让他很是担忧。 “爷爷,爷爷,你怎么来了。”赵曼儿一脸欣喜,依偎在老者的肩头撒娇。 青衣老者亲切的拍怕赵曼儿的脸,亲昵的说:“爷爷怕珙儿欺负曼儿呀!”奸诈的老脸上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但看在人眼里,却似把把利刃一般。 “相爷,你老的宏图大志本王时刻记在心上!”即墨珙语带讽刺,随即,眸色一沉道,“今日,若不解了这蛊,本王便也让你们每个人夜夜受着噬骨锥心之痛!” 狭长的凤目扫过身旁的暗卫,暗卫会意,指尖一动,弹起三股白色的烟雾,似活物一般直直的钻进赵丞相,赵曼儿,苗苡三人鼻中。 赵丞相心中暗暗一惊:竟然连这种人物都被即墨珙收入麾下了!大家只知道泠王手下暗卫莫测高深,却从来无人可以窥探到他们的实力,就连他这个几乎从小看着即墨珙长大的外公对这些暗卫也仅仅是知道他们的存在而已。如今虽然只见一斑,但已足以窥视到他们的可怕了。 “好了,曼儿,别再胡闹了,去把那女娃的蛊解了吧。”赵丞相拍拍孙女的手,意味深长的说。 赵曼儿起身,娇滴滴的向即墨珙伸出玉手,手上,是一颗鲜红如血的药丸:“珙哥哥,曼儿给你开个玩笑罢了,看珙哥哥凶得。”说着,就要将药丸往夭夭口中塞。 即墨珙一抬手,挡住赵曼儿:“慢着,你的蛊是这样解的吗。”虽然他对这些旁门左道并不精通,可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种蛊并不同于下毒,蛊也并不是用药来解的。 “看看,看看,珙哥哥,你又对曼儿凶了,不干了,不干了,曼儿不解这蛊了!”赵曼儿揉着被挡下的手臂,嘟着红唇道,“人家是看珙哥哥对那小丫头如此关心,怕珙哥哥急坏了身子,才答应帮忙的,珙哥哥不领曼儿的情也就算了,还对人家那么凶。”顾盼生辉的桃花眼里满是委屈。 这个女人,不论何时,都是这样一幅娇憨可怜的摸样,明明对夭夭做出这般狠毒的事情,神情却是还是那般委屈可怜。即墨珙握了握拳头,真想一拳打烂她这张虚伪的脸! “珙儿果然聪明,这蛊当然不是用药解得。这药,只不过是暂时让那女娃体内的蛊虫沉睡罢了。三月之后,若珙儿还舍不得取那我们应得的东西,这女娃,必死无疑。”赵丞相轻捋胡须,一脸志在必得的奸诈笑容。“呵呵,相爷还真是费心呀!”即墨珙冷笑,阴鸷的眸扫向刚才的那个暗卫,暗卫凝神,对着那三人,弹出三道绿色的烟雾。 “三月后,若夭夭有什么事,你们也都一起陪葬吧!”即墨珙一伸手,赵曼儿手中的药丸已被他握在手心,轻轻的撬开那已无血色的樱唇,用舌尖将药丸送进夭夭口中。拿起丝帕,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夭夭小脸上的汗,那神情,仿佛是对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赵曼儿转身,收起那张妖艳邪魅的脸,绝美的脸上显出一丝的苍凉和哀怨。 老狐狸的算计 丞相府,冷寂的大厅。 赵丞相靠在紫檀椅上,狐眼微眯,手中,端着一只紫砂茶碗,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在寂静的夜里,声声敲在人的心坎上。 “曼儿,你真的怀了珙儿的孩子?”一双狐眼精光灼灼,盯着赵曼儿。 “爷爷,曼儿只是随口说说。”赵曼儿低头,小心翼翼的说。虽然仗着爷爷对她的宠爱,向来目中无人惯了。可是,在爷爷面前,她还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哦?”赵丞相有些惊讶,旋即,老脸上挂起一副慈祥的笑容,轻轻拍拍赵曼儿的肩膀,“来,乖曼儿,喝茶。” 他身后,那个一直冷然不语的侍卫递上来一杯茶。 赵曼儿接过茶,轻抿一口。 头,怎么这么晕,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扶住什么东西。 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过来,而后,便不知倒进了谁的怀中。 迷迷糊糊中,好像还听到爷爷在耳边说:“曼儿乖,曼儿放心,爷爷一定会让曼儿有孩子的。” “夜,曼儿怀孕了,怀的是即墨珙的孩子。你明白吗?”赵丞相招手,唤过正搂着赵曼儿的黑衣侍卫。说话口气凛冽,三分警告,七分威胁。 夜只是轻轻点头,冷然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怀中的人儿。 “夜,你对曼儿的情,老夫看在眼里,对我赵家的恩,老夫也记在心上。”赵丞相双眼微闭,换上那副慈祥的老脸,悠然道,“好了,带曼儿去密室吧。” 夜不语,抱着赵曼儿,转身向密室走去。 密室内,光秃秃的石墙发出幽幽的冷光,几只烛火摇摇曳曳,忽明忽暗,把整个氛围衬托的更瘆人。 夜看看怀中的人儿,冷清的脸上有一丝怜爱。 弯腰,轻轻将赵曼儿放在石床之上,有些粗糙的大手抚上女子妖艳绝魅的脸,细长的,飞入鬓发的柳眉,浓密纤长的睫毛,细腻小巧的鼻,妖娆红艳的唇,如白瓷般细嫩的脸,一寸一寸的,如珍宝般的抚过。 修长白皙的脖子,胸前露出的一抹雪白,包裹在紧身长裙下的挺拔的双峰,随着女子均匀的呼吸起起伏伏。 夜清冷的脸色变得潮红,冷寂的眼神开始有火焰闪过,床榻上的女子勾起他心底埋藏了多年的爱恋。能让这个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死心塌地的为丞相府卖命五年,个中的原因,他与赵丞相也都心知肚明。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烫,一双大手不由自主的抚过她的脖颈,向下摸索,将那两团圆润柔软的花房紧握在手中。霎时,如电闪雷鸣一般,脑袋轰然炸响,让他口干舌燥,呼吸困难,浑身酥软,欲动不能。 冷寂的眼神被燃烧的欲火覆盖,唇迫不及待的覆上那娇艳欲滴的朱唇,霸道而又饥渴的侵入那点香艳之中,好似沙漠中迷失的路人扑向清泉一般,激动的索取那五年来他心心念念的甘霖。喉间,不时发出压抑的闷哼。 粗糙的大手紧张的摩挲着身下的娇躯,笨拙的寻找着侵略的入口。 “珙哥哥。”一声迷糊的低哼,赵曼儿似乎感觉到来人的入侵,这气质,阴冷可怕,只要她的珙哥哥才可能具备,但是,好像有一点不对劲,他身上似乎缺少了那种霸气。而且,这种渴望和热烈,也绝对不会属于珙哥哥。 听到这声低呼,夜的身体猛地僵住,眼中闪过嫉妒的怒火,骄傲如他,怎么可以容忍心爱的女人在他的身下呼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不再温柔的爱抚,不再卑微的乞求,他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衫,开始肆无忌惮的入侵。 赵曼儿眉头微蹙,来人的粗暴让她感觉不适,但是随后,她被他带上愉悦的巅峰。 那一晚,夜发疯般的折腾着身下的人儿,一次又一次的征服,他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结冰。身下的女子每次飞上云端的时候,口中喊得都是同一个名字,“珙哥哥”。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无情的将他那颗骄傲脆弱的心击打的七零八落。他无助的将赵曼儿紧紧搂在怀中,努力的想得到一丝的安慰。 美好清晨 睁眼,天已经大亮了,窗外,红红的太阳藏在山丘后面,露出一个羞答答的笑脸,院子里的小树伸伸懒腰,调皮的挥动着枝条,鸟儿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嬉戏打闹。 昨晚的痛虽已退去,但身子依然毫无力气,整个骨骼又酸又痛。夭夭的脑袋昏昏沉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身体里好像有上万只虫子在啃噬她的骨髓,痛得噬骨锥心。 小手触到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即墨珙的胸膛。此时的他已然酣睡,一双剑眉似乎多了几分的柔和,纤长的睫毛投下浓浓的阴影,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薄唇,冷冽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的担忧。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让夭夭没有了抵触,反而觉得,被他拥在怀中,很舒服,很安心。 调皮的小手滑向他的脸,轻拍几下:“算了,看在你昨晚陪着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之前的坏了!” 即墨珙一把抓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握在胸前,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夭夭真的觉得我对你很坏吗?”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为小丫头一句不经意的话,跟她计较。 夭夭一撇嘴:“当然了,我莫名其妙的被你弄来这个鬼地方,还莫名其妙的被逼卖身,又莫名其妙的被你给带上这沉重的脚镣,还莫名其妙的天天给你端茶倒水服侍你,你说,你能从哪一点看出来你对我不坏? 一连串的质问跟牢骚,她说得义愤填膺。 “我还害得你被人下蛊,痛的噬骨锥心,你不恨我吗?”想着她昨夜在自己的怀中所受的煎熬,心中的自责就让即墨珙恨不得一掌了断了自己,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竟然让那个赵曼儿有机可乘。 他这是怎么了?夭夭心下一动,这才注意到即墨珙的异常,随即甜甜一笑:“又不是你给夭夭下的蛊,夭夭为什么要恨你?何况,你肯在夭夭痛的时候陪着夭夭,夭夭就不会再怪你的!” 这就是夭夭,只要在你痛的时候陪着你,你便能原谅所有。即墨珙伸手,爱怜的抚摸着那张依然苍白的小脸,心痛不已,夭夭,你知不知道,你痛的时候,我比你更痛。 小脑袋往即墨珙怀里钻了钻,毫不掩饰对他的依恋,“夭夭喜欢你的怀抱!” “真的!”即墨珙一阵欣喜,伸手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 “夭夭先乖乖休息,过几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即墨珙搂着夭夭,若有所思。既然那个老狐狸布下这个局,那他即墨珙便如他所愿往里跳。他是担心,既然他们已经盯上夭夭,那夭夭再留在皇城,保不准还会再出什么事情。 这个清晨很美好,即墨珙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天长地久。 灵州 灵州。 “哇,这里就是灵州城了,真的好热闹呀!”夭夭探出小脑袋,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昨天只听即墨珙说,灵州是全洛朝最繁华的城市,今天一见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八街九陌,什么叫摩肩接踵。 满大街的小贩兜售着各式各样的新鲜玩意,杂耍的,卖艺的,甚至连形形色色的路人在夭夭的眼里都是那么的新奇。 虽然即墨珙说此次出行要低调,但是华丽的马车前后,数十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棺材脸一板,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这绝对是个有头有脸的主。 他们刚一走进,热闹的大街立刻安静不少,人们纷纷退让,生怕冲撞了这位煞神。 “那个,王爷殿下呀。”夭夭爬上到他的腿上,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等等!”即墨珙一闪,“有什么事?” 这小丫头一用这招,那就必定是有事相求。 “那个,王爷殿下啊,你觉不觉的这马车很颠呀?” “这马车是特殊设计的,不会颠!”即墨珙甩过一个冷眼。 “那个,我是说,在车里窝得那么久了,我想活动活动啊。”用力挤出一个自以为甜美的笑容,言语间是更明显的暗示。 “这车大得你都可以在里面翻跟头了,还不够你活动吗?”邪魅的眼睛看向夭夭,神情中有一丝玩味。这个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 “那个,我是说,我想下去走走。”夭夭终于彻底得被打败了,耸下肩膀,一幅认命的神情。这厮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哦,终于说实话了。”即墨珙嘴角轻扬,勾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可是你是本王的奴隶呀,要时刻呆在本王身边的,怎么能随意下去走动呢?”他皱起眉头,开始故作为难。 “那,那我们一起下去走走吧。”夭夭好心的发出邀请,这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可是,本王不想下车呀!”即墨珙优雅的伸了个懒腰,一幅哈欠连连的样子,“昨晚,为了某人,本王可是一宿没睡呀。今天一早又着急着赶路,本王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呀。” 哼,你会没力气,我看你身体壮得像头牛,别说是一宿不睡,你就是三宿不睡,也一样生龙活虎,你这话,说给猪猪都不信。夭夭心头一阵不爽,朝即墨珙丢过去一串华丽丽的白眼:“王爷殿下,拜托你下次找个像样点的借口,你当我是傻的呀?” 即墨珙失笑,“咦,你怎么知道?原来我的夭夭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哟。” “你!你!”夭夭小脸涨得通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即墨珙,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却是骂不出一个字来。 算了,算了,这次看来是没有希望了,那就下次再做打算吧。夭夭敛神,黯然坐回座位。 “想下就下去吧!”即墨珙缓缓开口,实在不忍看见小丫头那失落的神情。只是逛一下街而已,应该没事的,他暗自安慰。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他便一刻也不敢让夭夭离开自己的视线。 集市 夭夭雀跃,欢快的跳下马车。 一旁伺候的燕儿慌忙跟过去。 “赤龙,褐豹!”即墨珙一声轻喝,两个身着青衣的侍卫闻声跪立马车前,“跟上,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主子!”二人拱手领命,跟上人群中那个粉红的小身影。 吩咐随从将马车停下,即墨珙斜躺在塌上,双眼微眯,这个小丫头,第一次出门,怕是有得逛了。不知不觉,竟有一丝笑意浮上嘴角,什么时候,连想着一个人也可以这样甜蜜。 大街上,夭夭兴奋的拉着燕儿的手,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不管是什么东西,看在夭夭的眼里都是那么的新奇。 “燕儿姐,你看那个是什么?” 顺着夭夭手指的方向,燕儿看到一个小贩面前的小炉子:“那个是梅花糕呀,可好吃了,夭夭要吃吗?”对于夭夭,燕儿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投缘,虽然现在她是服侍夭夭的丫鬟,但是在心底,燕儿是将夭夭当妹妹一样看待。 “恩,那个真的好吃吗?”想到燕儿第一次端给她的药,夭夭不由的恐惧,自从喝下那碗药之后,夭夭再也不敢碰这人间的任何吃食。 “放心吧,真的很好吃,燕儿是不会骗夭夭的。”看出夭夭的担心,燕儿认真的跟夭夭保证。 “那好吧,我们就吃一个吧!”虽然还是不大放心,因为夭夭知道人族的口味跟魔族的口味总是相差甚远。但是,还是抵制不住那雪白的诱惑。 “恩。”燕儿点头,拉着夭夭跑到小贩跟前,买下一个。 “来,夭夭快尝尝!”燕儿将梅花糕递给夭夭,急急的催促。 夭夭双眼一闭,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在口中消化许久。突然眼睛一睁,小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芒,激动的抱住燕儿:“燕儿姐,这个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远处马车上的人微微蹙眉,这个小丫头,表达感情的方式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虽然她抱的是一个女人,可是这还是让即墨珙很是不爽,怎么都没见这丫头这么抱过我。 虽然这梅花糕很合她的胃口,她还是留下一半递给身边的燕儿,“燕儿姐,你吃。” 燕儿一阵诧异,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在吃东西的时候还会记得给自己留下一半。即使是自己的亲娘,也是为了弟弟而将自己卖入王府的。 轻轻推过夭夭的手:“夭夭,燕儿不吃,燕儿最讨厌吃甜的东西呢。”心底的温暖阵阵袭来,燕儿不由得心疼这个妹妹一般的小姑娘。 一只小手不由分说的将梅花糕塞进燕儿的口中,她才不信呢,这么好吃的东西,有谁会不喜欢吃的。 二人开心的嬉闹着,没有发现身旁慢慢聚来的人群,还有那丝丝诧异的目光。 杀人事件 “你看那个小姑娘,怎么戴着一副脚镣,不会是从牢里逃出来的吧。”围观的人不时的对夭夭指指点点,还有人大声的猜测。 “不会吧,你看她们穿着,一定是非富即贵,怎么会是牢里逃出来的呢。依我看,肯定是从那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奴婢!”一个有些年纪的大妈卖弄的说。 “你懂什么呀,这两个姑娘一定是从怡红楼逃出来的。只有那个地方才会给姑娘戴脚镣。”另一个年轻的公子一脸鄙薄的说。 “恩,肯定是怡红楼的,难怪长得这么水灵。”一个浑身肥肉,一脸猥琐的汉子附和着,搓着双手,色迷迷的盯着夭夭。 这些人在干什么,他们为什么对自己指指点点,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夭夭好害怕,她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燕儿拼命地将夭夭挡在身后,愤怒的吼道:“滚!都给我滚!” “哟,脾气还挺大的嘛!爷就喜欢这样的!”肥脸汉子上前一步,一双肥爪伸向燕儿的小脸。 燕儿挥手,一把打向那只恶心的手,但却出其不意的落空。 定神一看,不知何时,赤龙,褐豹已挡在身前。方才调戏自己的那个猥琐汉子已经倒地,胸口还汩汩的流着血,那伸出的肥掌,已被砍掉,远远地滚落在地上。 “夭夭,夭夭,没事了。”燕儿轻轻拍拍夭夭的后背,安慰道。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但是身为泠王府的侍婢,这情景,燕儿也不陌生。很快便恢复镇定,安慰着夭夭。 “恩。”夭夭抬头,冲燕儿一笑,无意间,瞥见死在地上的男人。 “啊!”夭夭抱头狂叫,她又看到那一幕,母后亲手将剑刺进父王的胸膛,整个魔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萦绕在心中多日的恐惧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痛得撕心裂肺。 一旁的燕儿惊慌失措,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赤龙,褐虎,拔剑出鞘,杀气凌人。 一袭黑衣飘然而至,紧紧的将那个粉红的小身影搂入怀中。下颌抵在夭夭的头顶,温柔的安慰:“夭夭,没事了,没事了!” 听到那熟悉的让人安定的心跳,夭夭终于敢缓缓的抬头。 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用更加肯定的声音告诉她:“夭夭,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这声音似乎有一股魔力一般,慢慢的驱走心中的恐惧。靠在他的肩头,小小的心慢慢的安定下来。 即墨珙起身,抱起夭夭向马车走去。 “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置?”赤龙拱手请示。 “杀!”冰冷的语气有一丝怒意。赤龙一惊,一向没有没有感情的主子居然有了怒意,这,不是一般的可怕。 怀中人儿的身体猛的一僵:“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吓着我的夭夭了,就该死!”依旧是柔情似水的语气,却听得夭夭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原来,你也没什么不一样,都是那么喜欢杀人。”语气黯然而又感伤。 即墨珙停住脚步:“全部送到铜陵山。”铜陵山是他泠王的矿山,每年都会挑选大批的死囚送去挖矿,凡是进去的人即使是死,也不可能离开。 “是,主子!”赤龙再次拱手领命。 ———————————————————————————————————————— 农农碎碎念,亲们,登陆用户之后请点击书籍简介下面那个写有“收藏此书”的蓝色的小方块,把文文收藏起来,而不是添加到网页的收藏夹里,添加到网页收藏夹里对文文的成绩没有用,一定要那个收藏才有用,收藏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文文的最新更新章节,只要打开“我的收藏”就可以找到文文了。顺便把推荐和推荐出版业点了,农农想冲榜,亲们帮帮忙吧。农农在此鞠躬,谢过… 求情 “王爷,那些人为什么要那样说夭夭?”澄澈的眼睛望着即墨珙,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还是能感觉到,那指指点点的动作和鄙夷的眼神不怀好意。人类的世界太复杂,即使已经来了一月有余,她还是看不懂。 修长的手臂一揽,将夭夭搂入怀中,他早已听燕儿讲了,都是因为夭夭脚上的脚镣,才引起那些人的围观。“那些人不是好人,夭夭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相信我一个人,别人,都不可信。”即墨珙有点答非所问。 “是吗,那你为何要杀人?会杀人的人也会是好人吗?”迷惑的大眼睛轻眨,不解的问道。 即墨珙一时语塞,这么纯洁美好的小丫头,如果知晓了他背后的一切,还会愿意呆在他身边吗? “是啊,我也会杀人。我杀人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我爱的人。”即墨珙轻轻说道,语气有些暗哑。在以前,我杀人时为了能让自己活着,可是在以后,我若再杀人,那就只是为了保护你。 这一番话听得夭夭泛起糊涂,有些人要靠杀掉别人才能让自己活下去吗,她突然觉得即墨珙好可怜。小手不自觉的爬上他的脸,喃喃道:“你不要伤心,夭夭以后会对你好的。” 一把握住这只小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这个小丫头,竟然让他的心中有一丝的暖意流过。 燕儿,赤龙,褐豹齐齐的跪在车外。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他们的失职,作为泠王府的侍卫,他们自然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此时的安然,不过是王爷碍着那个小丫头,不说什么罢了。 “赤龙,褐豹,去白虎那里各领二十大板!”即墨珙终于开口。 地上跪得笔直的二人一惊,今天,在大街上,他们分明听出王爷语气中的怒意,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可是王爷此刻,却只是说罚二十大板。 “等等,王爷,你为什么要打他们?”粉红的水袖一挥,说话间竟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 即墨珙一阵恍惚,刚才分明在这个小丫头举手投足间看到了尊贵,可是这种尊贵怎么会跟这个半道捡来的小丫头沾上边。看来,这个小丫头的身份,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 赤龙,褐豹脸色一沉,对望一眼,心中暗自叫苦:真是流年不利呀,原本今天能逃过一死,可是半路杀出这么个小姑奶奶来,他们恐怕不死也得死了。从来没人敢对王爷说不,这个小丫头明目张胆的对抗王爷,想想后果,二人不由得脊背发麻。 “他们没有保护好夭夭,让夭夭受惊,自然是要罚!”即墨珙居然没有恼怒她的顶撞,反而耐心的解释。“那好啊,那不如就罚他们以后好好的保护夭夭吧。”转过精致的小脸,给即墨珙一个灿若桃花的笑容。一双大眼睛贼贼的瞄着跪在车外的二人,“你们以后肯定会保护好夭夭的,是吗?” 赤龙,褐豹面面相觑,被这小丫头如此巧妙的一个偷龙转凤吓破了胆。老天呀,遇上 这样一个替他们求情的小姑奶奶,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给自己挖坑 即墨珙凤目微眯,不由得起了兴致:“哦?夭夭这种惩罚可真是个好办法!” 才将她带回一月,就已接二连三的受伤害。即墨珙清楚,想要对付他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不可胜数。而他们显然明白,对付夭夭比对付他更为有用。虽然有他的照顾,可自己也不能保证片刻不离。既然这小丫头同情心泛滥,着急的给自己挖了给坑,那他即墨珙也不介意好心推他一把,“赤龙,褐豹,以后你们二人就专职保护夭夭吧,要片刻不离!” “是!”二人拱手领命,各自诧异,真想不到,主子如此轻易的就饶恕了这次的失职。但是,却给了如此艰巨的任务。 夭夭额上一排黑线唰唰滑过,谁让自己爱心泛滥,人是救了,但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在这凡间,与一个即墨珙看着她也就算了,现在再加上俩个高手侍卫,自己是插翅也难飞了。 忽然瞥见一起跪在车外的燕儿,生怕即墨珙会对燕儿下毒手,扯开小嗓子喊道:“燕儿姐,夭夭还想吃梅花糕,你再去给夭夭买一个吧。” 燕儿为难的抬头,见即墨珙一脸不置可否的神情,赶忙起身,朝不远处的大街跑去。 “小丫头,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吗?”身后,传来即墨珙悠悠的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即使已在卖身契上按下手印,小脑袋瓜子里时时算计的还是怎么逃跑吧。 “哪里,哪里,王爷这么关心夭夭,还特意派两个人专职保护夭夭,夭夭是不会再想着逃跑了!”一脸谄媚的傻笑,一双小手在胸前摇的像花一样,不打自招。不是我不想跑,而是我跑不了呀。 “哦,原来本王的奴隶还在时刻想着逃跑呀!”即墨珙一脸惋惜的逼近夭夭,虽然心中明白,可是听她亲口说出,心底还是非常的不爽。 “呃——”夭夭不由得一阵恶寒:“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误会——”慌乱的解释,即墨珙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而她,对于即墨珙,也不知不觉的产生了一种依赖。可是,现在自己是魔族唯一幸存的人,冰封的魔族还要她去解救,她不得不走。 即墨珙斜躺上塌,一种无力感袭来,他怎么会如此的害怕失去她。 “赤龙,你有没有觉得主子最近变了很多?”生性活泼的褐虎推推身边的赤龙,一脸八卦的说。以前,主子的脸上只有不化的寒冰,现在,主子的脸上居然有了表情。 “一边去,主子的事情也是我等能妄议的吗?”老成的赤龙冷声喝斥,不管主子有没有变,他们的忠心都不会变。连他们的命都是主子给的,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效忠主子。 俩个人推推搡搡的走远。 不远处的茶楼上,一位蓝衣人端起茶杯,唇角轻扬,这场戏,越来越热闹了。 清醒 灵州城外,驿站。 虽然即墨珙说过,此行要注意低调。可是他们还未到达驿站,他身边的那些护卫便低调的将整个驿站请了个空。在洛朝,驿站是专供朝中官员来往歇息的地方,他那些青衣侍卫一进门便不由分说的将里面的大官小吏统统赶了出去。 夭夭从来不知道,原来低调还能低调的这么嚣张。 即墨珙不在房内,刚才有个侍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便匆匆离开了。 夭夭拉着燕儿,来到院中,寻了个石凳坐下。 “燕儿姐,你能给我讲讲王爷的事情吗?”来凡间已有一月有余,她还从未认认真真的看清身边的人和事。 以前在魔族,有父王与母后为她构建的水晶宫,她当然可以毫无顾虑的做她纯善的小公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一下子担起了整个魔族的责任,她便不能再贪玩,不能再装傻,不能再天真,不能再胡闹。 这个世界其实并不美好,许多事情,就如今日集市上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们一样,虽然不堪,但却必须要面对,那些人,以前有,现在有,以后还会有。只是一味的逃避并不是什么解决之道。 “恩,其实王爷人挺好的,府里头,很多人的命都是王爷给的。只是性格冷酷了些。”说到即墨珙,燕儿一脸的崇拜和感激。 “小丫头,你想了解我,为什么还要借他人之口呢?”冷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的戏谑。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伸过,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不用说,是即墨珙。 燕儿慌忙跪下:“燕儿参见王爷,请王爷恕罪。” 即墨珙挥手,燕儿转身退下。 轻轻的搂着夭夭,即墨珙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夭夭,月亮美吗?” “美。”夭夭依偎在他怀里。不知为何,虽然他平日里总爱欺负自己,可是她却特别喜欢他的怀抱。他的怀抱,能给她一种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可是我怎么觉得没有我的夭夭美呢?”即墨珙扳过她的小脸,仔细的研究着。 夭夭羞得低下头,两朵红霞飞上桃腮。虽然她的身体还是十二三岁的人间少女,可是她绝对能听懂他赤∕裸∕裸调戏。 定了定神,忽略掉他的调戏,她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 “赵丞相拿我来威胁你,他要你拿到什么东西?”虽然那夜痛得生不如死,但是偶尔,也会清醒那么一小会,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拼凑出一个事实。 “夭夭,你不用管这些事,你只要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他语气急促,脸色焦虑。在夭夭面前,这个传说中的冷面泠王终于有了人类应该有的表情。 他的回答已经给了她答案,不管他现在的行动是被动还是主动,她知道,他的心中必是有了计划。 “王爷,你不必被那些人的威胁,夭夭不是一般的人。”虽然明白他们那些伎俩不足以威胁到即墨珙,但是也明白,他已经多多少少的被牵制了。 “放心吧,小丫头,本王岂是如此轻易便能威胁得了的。”他不想告诉她,其实他这次,是真的被要挟了。如果真的找不别的方法来解蛊,他便只能与他们做交换了。虽然那老狐狸也中了他的噬心散,但是如果真的与他来个鱼死网破,那他也只能妥协,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到夭夭在自己的怀中痛不欲生的模样。 不会被威胁,那是因为以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得了他,而现在,不同了。 猛地,心头滑过一丝凉意,虽然知道他不会被威胁,可是听他亲口说出,夭夭突然觉得心中莫名的失落。 “我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呀!”即墨珙亲昵的揉揉她的头发,起身,抱着夭夭回房。显然,他也注意到了夭夭的异常,只是他不敢问是为何。或许,只有真真切切的将她搂在怀中,自己才不会如此患得患失吧。 开屏的孔雀 一阵清幽的笛声传来,夭夭的双腿好像不收控制一般,起身下床。 但意识,却是清醒的。回望即墨珙,似乎睡得很深很沉,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整个人好像牵线木偶一般,寻着笛声,来到一处静谧的荷塘。 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说的大概就是这副的情景吧,不过,那个日要换成月才行。 一个白衣飘然的男子立在漫天的荷叶之间,三千银丝倾泻肩头,一身白衣飘然翻飞,剑眉星目,神采飞扬,手持一支白玉笛,双唇微嘘,长指轻动,吹奏出一曲仙乐,美得天怒人怨。 夭夭呆愣着,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曲终了,男子放下玉笛,飞落在夭夭面前。 “怎么,难道夭夭公主也会被在下的美貌所迷惑了吗?”虽然周身散发着谪仙般的气质,但是调笑的话语却好似一个凡夫俗子。 真是个自恋的男人,虽然你有自恋的资本,可是也不用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胡乱开屏吧。 “美,真是美!”夭夭双眼微眯,一脸的沉醉,“夭夭觉得,阁下美得就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呵呵,我的小夭夭,你比以前更可爱了!”白衣男子轻笑,“其实,在夭夭面前,就做一只自作多情的孔雀也未尝不好。”语气中,竟带着一丝的惆怅。 男子伸手,抚上她的脸,夭夭不动声色的闪身躲过。 “呵呵,”白衣男子笑得有些悲凉,喃喃自语道,“难道即使是已经过了千年,你都不可能接受我吗?” “公子,我们认识?”他突然地悲凉让夭夭有些疑惑,问得小心翼翼。 “是啊,我们认识了一千年!”男子长叹一口气,胸口好像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 有那么久吗,我记得我没那么老呀,我才二百多岁而已,这个男人还真是奇怪,夭夭暗自纳闷。 一眼瞥见她脚上的脚镣,男子唇角轻扬:“他就是这样锁住你的吗?” 见他说起这个,夭夭不由的有些愠怒:“不知公子今夜邀夭夭前来所为何事?如果公子只是在梦游,那恕夭夭不奉陪了。” 有事你就快说,没事我就走人,大晚上的不让人安寝,跑来听你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胡话,你喜欢梦游,我还不喜欢呢。 “哈哈,我的小夭夭,你果真是一点都没变。”白衣男子笑得更甚,星辉般的眸子中却有一丝迷茫,这拗人的性子一点也没变,那感情是不是也不会变。今生已是最后一世,如果再得不到她,那便意味着永远也得不到了。 “公子,看来你真的是在梦游了,那夭夭便不打扰了。公子梦游愉快!”夭夭转身欲回。 这什么跟什么呀,越说越不靠谱了,人家晚上才决定面对现实,来个大转变,你却口口声声的重复我一点也没变,这也太打击了吧。别以为你老你就了不起了,哼哼! 等一下,等一下,听他的意思他已经活了几千年了,那他就不可能是人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是妖,可能是魔,也可能是仙?那是不是就更进一步的意味着他可能能帮我找到办法解救魔族? 游戏 停住脚步,很没骨气的转身,向那个梦游的男子走回去:“公子,夭夭冒昧问一句,你是妖,是魔,还是仙?” “这个问题嘛……我拒绝回答。”白衣男子一脸欠扁的表情,得意洋洋的看着夭夭。小丫头,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呀,你就是一过河拆桥的主,你不但过河拆迁,你还能拆了再搭,搭了再拆。不留点悬念,我以后怎么治得了你! “那好吧,既然大叔你不想回答,那我不强人所难了!”夭夭说得,那叫一个通情达理呀,“那大叔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不过先说好哦,不许使用法术。” “不用就不用,就依你的修为,我还犯得着跟你使诈吗?”白衣男子脱口而出,说得要多顺溜有多顺溜,不过却忘了经过大脑。 不见夭夭小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小嘴巴咬的银牙欲碎,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食肉吸髓! 良久,那慢半拍的白衣男子终于觉察到异样,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道:“那个……夭夭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大叔,我们来玩游戏吧。”夭夭扬起小脸,笑得人畜无害。哼哼,居然敢如此明显得鄙视本公主的法力,那我就让你死在我的脑力之下,白痴大叔! “恩,好,好!''白衣男子连连点头,本来预报说火山要喷发,结果居然奇迹般的没喷发。他准备改日去各路菩萨那里谢谢恩,真是菩萨保佑呀。 “从现在起,我问什么你就必须立刻回答什么,不许有一丝的迟疑,否则,就算你输。你明白吗?”夭夭小指一勾,示意那白衣男子靠进过来:“如果你输了的话,就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白衣男子竟然乖乖俯首过去,满口答应。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签下一份不平等条约。 “这是几?”夭夭伸出一根手指。 “一!”白衣男子回答的飞快。 “这呢?”夭夭再添一根手指。 “二” “这呢?”再添。 “三” …… “这呢?” “十” 很好,已经着道了,夭夭美眸一闪。 “你是魔还是妖?” “妖” “你是乌龟还是王八?” “王八” “好了,白大叔,你回答的非常好!”夭夭小手一拍,拍上那男子的肚子。别误会哈,其实她想拍的是肩膀,不过由于身高差距,她只能应景的拍拍某人的肚子。 “啊……你这个臭丫头!”那男子这才醒悟过来,不顾他白衣美男的形象,一把揪住夭夭。 “白大叔,淡定,淡定。”一双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又揉又搓的给他顺气。 “够了,臭丫头,你当我的胸膛是搓衣板呀,再搓衣服都破了!”白衣男子一脸郁闷,今天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趁火打劫!这小丫头,居然趁着他的怒火,直接把他当搓衣板使了! “没有啊。”夭夭一脸无辜的望着他:“大叔,你明明有胸肌的嘛,怎么会是搓衣板呢?”夭夭再次发挥她在魔族二百年立于不败之地的演技,谁让马屁拍得越无辜就越可信呢。 这句话显然很受用,白衣男子脸色稍缓。 夭夭趁势拉拉他的衣角:“白大叔,别生气了,你看,水里那个鲤鱼精都看了你好久了。你这样子,多影响形象。” 谁答应谁的条件 顺着夭夭手指的方向,果真看到一只人身鱼尾的鱼精躲在荷叶后面,搔首弄姿的向这边探头探脑。 白衣男子整整衣衫,自恋心理再一次得到满足,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敌嘛,心情大好的冲那鲤鱼精抛去一个媚眼。 鲤鱼精当即飞霞满面,一个激动就跃出水面。可是她毕竟还未修成人形,法力有限,无法将那条鱼尾变成双腿,一上岸上便动弹不得了,只能呆呆的跌坐在岸边,进也不行,退也不行。竟然还能不顾如此窘态,一双眼睛冲着白衣男子飞快的眨巴个不停,释放着高伏电压。 虽然今天没见到白瓷碗,可是夭夭的胃里还是有一种压抑不住得想吐的冲动。再看白大叔,竟然又搔首弄姿的冲那鲤鱼精飞去一个媚眼,那鲤鱼精好似触电一般,一个激灵,居然夸张的晕了过去。 “那个,白大叔呀,你先忙吧,那个,我先告辞了啊!”夭夭实在受不了这电闪雷鸣的眉来眼去,抓住机会就要开溜。 “等等!”白大叔长臂一伸,夭夭便又如八爪鱼一般腾空了。 这厮的,你干啥呢,欺负我个头小是不是,干啥地一个个的动不动就拿我扮八爪鱼,本公主长得很像八爪鱼是不是!愤怒的眼神直直的射向白大叔,射得他刚才那双电力四射的桃花眼瞬间冷却。 “夭夭啊,你说刚才那个游戏是谁赢谁输呀?”白大叔清清嗓子,郑重的问道。 “白大叔,你回答的那么好,当然是你赢了,我输了。”夭夭一脸坏笑。 “哦,那夭夭还记不记得刚才说过,若是我输了,便要答应你一个条件。现在夭夭你输了,是不是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呢?”白大叔循循善诱。你个臭丫头,竟敢骗我骂自己是王八,我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非也,非也,刚才夭夭直说若是白大叔输了,就要答应夭夭一个条件。夭夭可没说,同等的,若是夭夭输了,也要答应白大叔一个条件哦。”夭夭摇头晃脑绕着舌头,“看刚才白大叔你答应的那么痛快,还以为你真的明白了呢。” 白衣男子凝眉一想,好像……真的是这样的……都怪自己刚才一时糊涂,跟着小丫头签的,居然是一个不平等条约。杯具呀,杯具!白白得自己把自己给骂了。 “不过看白大叔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夭夭就勉强答应你一个条件吧。”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不过,条件要由夭夭来提!” 白衣男子哭笑不得:“那到底是谁答应谁条件呀!” “当然是我答应白大叔你的条件了。”夭夭捏捏他的俊脸,恩,手感不错,你把我当八爪鱼,我拿你当橡皮泥,“你看,白大叔,是这样的,夭夭先告诉你要提什么条件,你再跟我来提,我再答应,这样不就等于我答应了你所提的条件吗?你说是不是,白大叔?” “那不如你直接跟你自个提算了!”白衣男子异常的沮丧。想他堂堂的灵澈公子,被她这个小丫头整得灰头土脸,传出去,叫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呀! 做我的师傅 “白大叔,你不要那么死板嘛。虽然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不过还是得由你给我提,然后我再答应的是不是。如果我们忽略掉第一个环节,那不就相当于我答应了你提的条件了吗?”夭夭掰着他的俊脸,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狠狠得掐了两下。哼哼,让你把我当八爪鱼,我让你变成五彩鱼。 “恩,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哦。”灵澈公子已经彻底的被打败了,眼前的东西都是一圈一圈的了。 “所以呢,白大叔,你就把我当成你的谋士。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你的谋士给你出了一个主意,然后你在将这个主意告诉你的谋士,然后你的谋士就执行这个主意。你明白了吧。”趁机在他的俊脸上狠拍两下,命令道,“说,夭夭,你要答应我,让我做你的师傅。” “夭夭,你要答应我,让我做你的师傅。”灵澈公子好像受了蛊惑一般,盯着夭夭说。 “好,我答应你。”夭夭甜甜一笑,温柔的提醒道,“师傅,放我下来吧。” 灵澈公子回过神来,赶忙将她放下。怪不得刚才被她搞得晕头转向,原来是因为她离自己太近的缘故。他很自然的为自己的“一时糊涂”找了个这样的借口。 “好了,师傅,天快亮了,夭夭先回去了,你老人家保重,明天夜里记得来找夭夭哦。”夭夭挥挥小手,转身融入夜色之中。 灵澈公子呆立原地,这小丫头,居然自作主张的就拜他为师了。自己来找她不就是为了教给她法术的吗,做她的师傅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有个正当的理由接近她了。可是,自己为何如此讨厌这个“师傅”的称号? 刚刚昏迷的鲤鱼精此刻清醒过来,见灵澈公子一人呆立,竟蜷起尾巴,一蹦一跳的往他身边挪过来。 灵澈公子厌恶的皱皱眉头:这种不入流的小妖,也想入本公子的法眼!本公子可以不怪罪你的不自量力,但绝对无法原谅你对本公子品味的质疑! 长袖一挥,那鲤鱼精当即一声惨叫,落入荷塘之中。可怜那小小的鲤鱼精至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这年头,调戏人不是错,错的反是被调戏的人。 信手召来一朵云彩,灵澈踏云而去。 幽深的铜宫之中,一个红衣红发的女子立于魔镜之前,死死的咬住唇角,两眼发红,纤长的指甲深深的扣进肉里:灵澈,灵澈,你终于去找她了!你还是去找她了! 许久,倾城的绝色女子披头散发,大笑着冲进宫殿的黑暗之中:“灵澈!这一次,本宫定要让那个贱人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女子刺耳恐怖的声音惊起黑暗之中的乌鸦,扑扑索索,乱飞作一团。 信步走回驿站,夭夭注意到今夜的不同。 平日里,隐藏在黑夜中的眼睛不见了,那些身怀绝技,以一敌百的暗卫此刻竟也睡得香沉,整个院子安静的一团死寂。 “即墨珙!”夭夭暗叫一声,冲向寝室。 还好,还好,夭夭拍拍胸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然。梨花床上,冷冽邪魅的男子还在安睡。 要你的命 自灵澈出现之后,日子一直平静无波。白日里跟随即墨珙赶路,夜晚,便有灵澈来找她修炼。 “走了这些时日,夭夭累了吧!”即墨珙把玩着夭夭的头发,语气随意却掩不住浓浓的关切。 虽然年纪还小,但夭夭的一头青丝既黑且厚,柔软顺滑。即墨珙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娘无意间讲起的一句话,生得一头好头发的女子,才能绾住君心。 “不累。”难得的来人间走走,若是整日里关在皇城的泠王府,那才是真正的累。 跟随即墨珙出门,已半月有余。即墨珙只说要去北方,其他的,一字不提。其实不用他说,只要能辨认方向的人都知道他们去的是北方,即墨珙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毫无意义的答案。 “怎么,夭夭不开心吗?”近日里夭夭的转变让他有些心慌,他隐隐的感觉到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正在渐渐的消失。即墨珙不愿意去想,甚至于不敢去想是这种变化的根由。在感情面前,冷血无情的泠王一直都是个逃兵,不管是八年前母妃的死,还是今日里夭夭的改变,他都固执的不去面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他理所当然的将这种夭夭的转变归结于前几日集市上的惊吓。 “王爷,你脸上是什么东西?”坏坏的眼神瞄向即墨珙的俊脸,小手探过去。 “坏丫头,想要暗算本王吗!”一双小手被即墨珙宽大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轻轻掰开她微攥着的拳头,食指上那一抹黑色灰尘映入眼前。 抓住证物的即墨珙一脸得意,“呵呵,就凭这一点,本王就可以认定你意欲行刺本王,小丫头,行刺当朝王爷,那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呀!” “不就是想给你脸上抹点灰而已嘛,我怎么就行刺了呢?”夭夭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魔女,怎么到了他的面前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难道堕入凡间这一摔吧脑子给摔坏了,忽悠的功夫退化了?仔细想想,也不对呀,那晚见到白大叔,他不是还被自己忽悠的晕了头吗? “怎么,一抹灰尘就不能行刺了吗?谁知道那灰尘是不是什么可怕的毒药,若是让你得逞,那本王岂不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吗?”即墨珙说的一脸肯定,推断的细致入微。 “这灰尘是我刚才从马车窗棂上抹下的,若是有毒,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夭夭想起这一有利的证据。 “本王的马车上定然是无毒的,但是灰尘是粘在夭夭你的手指上,若是无毒的灰尘粘在了有毒的手指之上,那不就变成有毒的了吗?所以你手指上的灰尘是有毒的,而且,与本王的马车无关。”即墨珙悠然的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横行魔族二百多年的夭夭公主在这里一次次的遭遇洋气气的滑铁卢,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好了,好了,念在你是一只这么乖的宠物,本王就饶恕你这次吧!”即墨珙一脸痞痞的坏笑。 这,什么个情况?夭夭一脸囧囧的表情,我?宠物?也罢,或许前世,即墨珙是猎人,我是猎物,华丽丽的跳进他设的陷阱,然后等他如英雄般的来拯救我,从此对他感恩戴德,由猎物沦为宠物。 “不过,小丫头,本王得先要一件东西,才能饶恕你!” “什么东西?”面对他强大的气场,夭夭也有点找不着北,竟顺着他的意思问道,完全忽略了自己需不需要他所谓的“饶恕”。心中还飞快的下了一个结论,这个即墨珙一定是名家弟子,得了不少公孙龙的真传呢。 “你的命,本王要你的命,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本王的了!”金玉扇划过夭夭的脸庞,即墨珙说话间有一丝伤感和无力。有谁知道,他有多怕失去她,锁了她不算,还一定要她托付她的命。 却在下一刻,一把将她搂过,温柔道:“傻丫头,我逗你玩呢!” 夭夭乖巧的倚在即墨珙的怀中,对于各揣心事的二人 ,这样的时刻越来越少。不管彼此如何的想要靠近,但却越走越远。 我是彼岸花(一) 车行到台山下,夭夭下车。这一次,即墨珙居然没拦着她。 跟灵澈学法已有好几日了,虽然没什么基础,可是先天的条件却非常人可比。灵澈说,她与他一样,是妖魔两族千年难遇的奇才,而且她的身上还肩负着天大的使命。再加上心中那执着的信念,虽然只跟灵澈修炼了几日,已经抵得上她在魔族修炼数十年。 灵澈更似有意又似无意提起,若想解救魔族,就必须找到那本上古秘籍,据说在开天辟地之时,有一位上古大神预言了这场巨变,并且,也一并给出了破解之法。只是这个传说太过古老,古老到连对于永生不死的仙人来讲,都只能作为一个传说听听而已。 虽然灵澈答应帮忙寻找,不过他却在竭尽所能之后加了四个字:别抱希望。 心中烦闷不已,这几日与即墨珙的相处也让她觉得有些艰难。她不能将自己的境况告诉他,对他一个普通人类而言,她要说的话更接近于神话,只能听而不能信。而即墨珙也是一味的忽略她的变化,只是固执地用自己的方法拴住她。 “你说,我是不是该离开了?”夭夭随手扯住路边一朵不知名的小草,痴痴的问道。当初来到凡间是迫不得已,来了之后却意外的发现,这里不失为一个绝好的藏身之所。魔族遭变,不说自己是天庭缉拿的重犯,就是那些黑白各路,或魔或妖,也不乏趁火打劫者。自己在凡间这两个月来,除了灵澈,还无人找到自己。凭着自己现今的这点法力,在人间还能勉强自保,若是遇上那些道行高深的妖或魔,只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你这个野丫头,放开我!”一个听起来脾气很坏的小孩凶巴巴的咆哮。 夭夭四处张望,没人呀,即墨珙似乎生气了,带着气派十足的车队随从远去了。只要赤龙褐豹二人双手抱剑于胸前,立在不远处。 “你这个笨丫头,快放开我!”小孩的咆哮声更大了,恨不得一口将夭夭吞下去。 夭夭愣了愣,低头看看手中那颗不知名的小草,莫非是它在说话? “你这个死丫头,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吃了你!”小孩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连吃她的心都有了。 夭夭慌忙松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妖哦,对不起了,我帮你揉揉。”对着刚才狠下杀手的小草,又吹又揉。心里还不忘嘀咕,这台山真是人杰地灵啊,连路边随便一朵小花都能成妖成精的。 “够了,臭丫头,拿开你的脏手!”小屁孩吼得更大声了,不是一般的来派儿。 “好,好。”夭夭讪讪的收回手,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让人吼几句也无话可说。 “那个,小朋友,能不能问一下,你是什么草啊?”夭夭蹲下身子,头低到跟那小草一般高度,不耻下问道。没办法,谁让她天生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着迷,今天居然看到一颗自己从没见过的小草,抑制不住的好奇。 我是彼岸花(二) “蠢丫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不是草!”小屁孩再一次愤怒了。 “啊,不是草?可是你怎么看也不像花呀?难道你是非草非花?类似于人们说的那个人妖?既非人也非妖?”夭夭一脸迷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我是曼珠沙华,高贵的彼岸花!”小草张牙舞爪的扑腾着,夭夭可以想象如果他幻化成人形,那双眼必定是血淋淋的通红。 “哦,原来是彼岸花。”夭夭念叨着。彼岸花,传说中为爱堕入地狱的彼岸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彼岸花不是只开在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夭夭有些不解。她想不通,彼岸花怎么还能如此张扬的生长在这阳光普照之中。 “笨丫头,你很无知哎。”高贵的彼岸花觉得有必要跟她普及一下常识,“我们的老家在长江流域,你知道吗?你知道长江在哪里吗?算了,瞧你这一脸笨样,说了你也不会懂啦!后来,我们的祖先中出现了一颗痴情的种子,终于为情所困,堕入地狱。我呢,原本也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不过有一天我心情一个大好,就移民到凡间来了。” 夭夭听得迷迷糊糊,这可能吗?我知道你的祖先是一颗痴情的种子,为情堕入地狱,从此以后你们的彼岸花不就在三途河边安居乐业了吗?你小小一花妖,就是心情好上天,也没那个能耐,移民到凡间来吧。 “据我所知,你们彼岸花是要生活在阴森潮湿的地方吧。你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呢,难道,你不怕被晒死吗?”夭夭有点诧异,这颗彼岸花怎么这么不专业! “咳咳。。。。。。”小屁孩有点囧:“那个,我是异类了,就喜欢长在阳光明媚的地方,你咬我呀!”最后一句话,无理的理直气壮。 “我没兴趣咬你,不过要提醒你一句,没有喜欢阳光的彼岸花,你若是还不想变成烤蒜(彼岸花别名石蒜),建议你挪个窝。高贵的彼岸花小屁孩!”夭夭故意将小屁孩三个字咬得极重,你是小孩就可以很拽了,是不是? 站起身来,礼貌的道:“麻烦你撤了结界,我要出去了!”一颗如此不专业的彼岸花,居然信手就能布结界,我才不相信你真是一个小花妖呢。 刚才还拽得飞天的小屁孩似乎深受打击,无力的摇摇叶子,夭夭走出结界。赤龙褐虎二人依然站得稳如泰山,刚才的那一幕,在他们眼里,只是夭夭在路边蹲了一会而已。 等到夭夭走远,路边的那颗彼岸花变成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翁。老翁一脸委屈,为了你们,我容易吗我?老头我可是费尽心思才想到变成石蒜的,希望能点醒你们二人,却还要被你这个臭丫头指责不专业,哼,再敢惹我不高兴,老头我就不管你们了!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这种话他说了几万遍,却从来没有一遍是算数的。 山中迷阵(一) 台山真不愧是北地第一名山,主峰拔地参天,直上青云,断崖削壁,鬼斧神工。远处又有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海涛奔腾,巨浪排空,万山矗立,神态各异:雄伟,清奇,秀丽,峻峭,这些迥然不同的感觉居然都被这同一座山同时表达出来,而又丝毫不觉得突兀,反而感觉浑然天成,水乳交融。 虽然地处偏僻,但却热闹非凡。休整的宽阔平坦的山道上,不少是香车宝马,前呼后拥的大家夫人,小姐。这些人,挖空心思,穷奢极欲,显得就是一个派儿,耍得就是一个范儿。 不习惯这种庸脂俗粉的华丽,夭夭挑了后山一条崎岖的羊肠小道,往上爬去。 这条小道虽然处于后山之中,但看得出平日里也不少有人走动。小路两旁的灌木长得茂盛,却好似通人性一般避开小路,只是往里生长着。半路上,偶尔碰见一两个下山的和尚,步履稳健,神色平静。看来这条小路应该是这寺院中人平日下山的路了。难得香火如此鼎盛的寺院,和尚们都还能不忘佛家的本分,这园隐寺能荣盛百余年,也不无他的道理。 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九曲十八弯。夭夭与赤龙,褐虎三人一走就是半日,快到日暮时分,山顶那气派的庙宇终于若隐若现。 “褐虎,你先去跟主子禀报一声,说夭夭姑娘到了。”赤龙端着棺材脸,连与自家兄弟说话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好,”褐虎连连点头,一脸的赞同,“我们拉后这么久,主子一定急坏了。” “多嘴!”赤龙一声呵斥,打断褐虎的话。他们做奴才的,只要卖命办事才是本分,怎可这般多嘴多舌!其实若是不了解夭夭对于即墨珙的重要性。一向沉稳谨慎的赤龙也不可能会擅作主张让褐虎回去禀报,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二人寸步不离,誓死守卫! 褐虎不满的撇撇嘴,跟你这根木头说话真是没意思,你人这么呆板,以后怎么娶得到媳妇。足尖轻轻点地,人已经飞出好几丈远。 看着眼前那还看不到尽头的小路,夭夭由衷的感慨:有实力就是好啊!可是依她现今的法力不说驾云了,就是想要冒充一下人类的轻功小飞一下都会随时掉下来。你看人家白大叔,每次来都是潇洒的驾着白云,单单这一点,都不知道能为个人魅力值加了多少分了。夭夭傻傻的幻想着有一天,自己驾着一朵七色云彩,如仙子般翩翩而来,仪态万方的出现在即墨珙面前,他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像人们看见神仙那样顶礼膜拜,痛哭流涕的道歉:“尊贵的夭夭公主,以前都是本王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本王的错。尊贵的公主你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一介凡夫俗子计较。” 沉浸在幻想中的夭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走入一片迷雾之中,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当然更不知道迷雾之外,赤龙那发疯般的寻找。 ﹍﹍﹍﹍﹍﹍﹍﹍﹍﹍﹍﹍﹍﹍﹍﹍﹍﹍﹍﹍﹍﹍﹍﹍﹍﹍﹍﹍﹍﹍﹍﹍﹍﹍﹍﹍﹍﹍﹍﹍各位正在看文的亲们,农俗气的念叨一句,若喜欢此文,请劳动一下各位的手指,点击收藏,推荐。因为那个对每个作者都很重要,农很不幸的也不能免俗。 山中迷阵(二) 我这是在哪里?夭夭脚步踉跄,跌跌撞撞。触手可及的除了一片白雾,还是白雾。摸摸索索走了一会,夭夭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山间白雾,这是阵法,若自己再这样胡跑跑乱撞,结果只能是困死与此阵之中。 夭夭闭上双眼,用灵力感受周围的环境,不对,这阵中还有人!难道说,除了自己,还有人被困于此阵之中? “谁,是谁在这里?”夭夭问道,不管是敌是友,被困于这阵之中,任你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施展。唯今之际,只有二人同心协力,出了此阵再说。 “夭夭?”那人的声音有一丝惊喜,下一刻,却变成了暴怒:“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你这个臭丫头,没事乱跑什么!” 听出即墨珙的声音,夭夭有些安心,原来是他,自己虽然没有把握能出得了此阵,但是现在看来,至少暂时,他们还不会有危险。 “即墨珙,闭上眼睛,感受我的气息!”夭夭命令道。 即墨珙乖乖闭眼,用心感受夭夭的气息。 “佛曰,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 解义离生灭, 著境生灭起, 如水有波浪, 即名为此岸 。离境无生灭, 如水常流通, 即名为彼岸。 有生有死的境界, 谓之此岸。 超脱生死的境界, 谓之彼岸 ,是涅盘的彼岸。 佛说彼岸, 无生无死, 无若无悲, 无欲无求, 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及乐世界。 而有种花 ,超出三界之外, 不在五行之中, 生于弱水彼岸 ,无茎无叶 ,绚灿绯红 ,佛说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 ,花开彼岸时, 只一团火红;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彼岸花 ,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 。此岸心, 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 多少烟花事 ,尽付风雨间, 多少尘间梦 ,尽随水东转 ,看见的熄灭了, 消失的记住了 ,开到荼靡,花事了…… 留下的记忆不过是一地花瓣…… 风吹走了,就没有了…… 那一夜 ,梦中相会, 你是白色无根莲 ,我是红色彼岸花, 你苍白如雪, 我妖红似血, 你落落于天山镜池水沄沄 ,我寞寞在幽冥黄泉路漫漫 。那一刻 ,爱上你 ,命里劫数 ,无路可逃 ,无所可逃。 我会一直等, 三千日斗转星移, 你终于老去 ,我依旧沦陷。 你来到渡口, 前方暗河黑水潺湲, 投以我浅浅一笑 ,孟婆汤碗已空 ,你踏上奈何桥, 心静如水 ,心沉如石。 我合上乱花枝 ,心痛破碎, 心死无望。 我脉脉花香的缠绵 ,抵不过苦涩寡汤的忘却 。我还活着, 没有灵魂只有肉体 ,却坚持爱你 。那一刻 ,爱上你 ,命里劫数, 无路可逃, 无所可逃 ,我会一直等 。三千日斗转星移, 你终老去, 我依旧沦陷。”迷雾之中想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可知,你二人已迷失了千年,一直无法找到对方。今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今生再不能结合,你们的缘数便尽了,千年的历练与牺牲,也都成了徒劳。今日,若是你们能用心感受到对方,便可出此阵。” 山中迷阵(三) “夭夭,过来。”即使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即墨珙依然坚定霸道。原来这就是破阵之法,他对自己信心十足,不过倒想要看看自己是否在那小丫头心中。 夭夭紧闭着双眼,一点一点的挪动,向前五步,向左一步,退后两步,向右十步,跟着心中的感觉,一步步的走到即墨珙跟前。 手指触到即墨珙的一瞬间,迷雾尽散,空气中回荡着方才那位老者欣慰的大笑:“好,好!好!“ 下巴被即墨珙轻轻挑起,“不错,不错,真是本王的好宠物!只需寻找气味就能找到本王了。看来本王以后,还真的不用担心你会走丢了!” 不由分说的将夭夭拦腰抱起,施展轻功飞向山顶。 宠物?又是宠物?夭夭不明白,不是说是奴隶吗,怎么又变成宠物了?如果是奴隶,那最起码还是人,如果是宠物的话,那岂不是变成了动物?这即墨珙何时自作主张的就把自己给退化了? 迷惑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终于支持不住,啪得合上了。爬了半日的山,真的很累。 即墨珙轻叹一口气,这个小丫头!因为生气她这几日心不在焉的表现,才将她扔在山下。也是因为惶恐她这几日心不在焉的表现,所以才将她叫做宠物,宠物,那是一种更甚的占有吧! 可是在如坐针毡的等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按捺不住,下山去寻她。不料在此误入迷阵,更不料在迷阵之中遇上她。 她能用心感受到自己,即墨珙心中欣喜而踏实。只是她毕竟还小,她的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是爱?还是亲人般的依赖? “夭夭,快点长大吧。”即墨珙看着怀中的人儿,神情带着无限的宠溺。 “恩。”夭夭迷迷糊糊的应声。 “呵呵,等长大了就做本王的王妃吧。”即墨珙三分调笑,七分郑重。 “恩”夭夭点头,不过睡得依然投入。 这个小丫头,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能被骗许婚了吗?以后可要好好看着她。 脚下江山风光无限,看看怀中酣睡的人儿,夭夭,你愿意与我一起看着大好河山吗? 抱着夭夭走进院中,褐虎直挺挺的跪在房门口。 “起来吧,去把赤龙找回来!”即墨珙目不斜视,径直向床边走去。 “是,主子!”褐虎立刻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赤龙让他回来禀告主子,结果找不着主子不说,却看见主子抱着夭夭姑娘回来。倒是赤龙那家伙,怎么把自个儿给弄丢了。这个情况太混乱了,还是早点开溜的好。 “夭夭!夭夭!”褐虎刚刚走下山顶,就听到赤龙鬼哭狼嚎的吼叫。赤龙这家伙,是在练狮吼功吗? 褐虎侧耳一听,轻易便确定了赤龙的方位。 “喂,主子叫你回去吃饭!”大咧咧的拍拍赤龙的肩膀,这个赤龙,今个儿是怎么了?大家兄弟这么些年,还从来未曾见过他这副疯狂的模样。 “夭夭呢?夭夭不见了!”赤龙一把抓住褐虎的肩膀,声嘶力竭。 “夭夭被主子带回寺庙了。”褐虎微愣。即使夭夭真的不见了,也就是一死而已,至于如此激动吗?他们的命,早在数年前,就已经不属于他们了。这个赤龙,似乎有了他们身为暗卫绝对不能有的一种东西——感情。 “哦。”赤龙点头,恢复一脸的沉寂,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 过节喽,过节喽,《丫头,从了本王吧》提前放送。 同心树(一) 朗朗的撞钟声在空寂的山中显得格外清亮,夭夭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天色,应该是卯时了吧。 习惯性的伸出手,却落了个空,身旁无人。 夭夭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穿上绣鞋。此时,应该是僧人们的早课时间吧,去凑个热闹也不错。 昨日远远的看得不甚清晰,今日仔细一瞧,这座寺院,俨然一个巨大的建筑群,房屋鳞次栉比,逶逶迤迤的将整个山头占得满满的。他们入住的小院并不是寺院的客房,而是位于后院附近一个小小的别院,因此显得格外清净。 一路走过,有小沙弥在打扫地上的落叶,一举一动,都是无限的虔诚。 见夭夭走过,却也并不惊奇,只是一侧身,礼貌的叫一声:“施主。” 后门并不曾关上,夭夭轻轻走进。 后院之中并不见一些故弄玄虚的经台楼阁,也没有那些俗气的假山石榭。只有一排排整齐朴素的灰房子,其间夹杂着几棵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 墙角一条用石子铺就的甬道弯弯曲曲,石缝之中还有小草探头探脑的冒出来,煞是可爱。夭夭忍不住踏足上去,沿着小道一路向前。 她看到的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夭夭揉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的错觉。漫天的朝霞将天地之间映得一片通红,庭院之中,那棵千年古树肆虐而疯狂的开出满树的桃花,洋洋洒洒,铺天盖地。一身黑衣的即墨珙立在树下,神情恍然。一阵风吹过,飘落的花瓣洒在他的身上,却眷恋着久久不肯落下。 这情形,怎么这般熟悉?夭夭望向即墨珙,他的眼神透着与她一样的疑惑。 “看,那棵同心树开花了!”一向超然于世的僧人居然也被这种异象吸引,渐渐的围拢过来。淡定的话语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 “大伙散了吧。辩机,你去通知师傅。”一位辈分较大的僧人淡然的将围拢的众人遣散。 桃花,记得初进泠王府时,即墨珙带她去后山的温泉,她见过桃花,那花儿开得也美丽绚烂,但少了一种生命力。这棵桃花却不同,仿佛是用她积蓄了千年的力量,一夜之间用生命绽放出她最美的容颜。就好像等待的女子,在得知情人归来的前夜,用尘封许久的青春与思念装扮出最美的娇颜。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即墨珙喃喃自语,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自遇上夭夭之后,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出现,“夭夭,夭夭,桃之夭夭……” ﹍﹍﹍﹍﹍﹍﹍﹍﹍﹍﹍﹍﹍﹍﹍﹍﹍﹍﹍﹍﹍﹍﹍﹍﹍﹍﹍﹍﹍﹍﹍﹍﹍﹍﹍﹍﹍﹍﹍ 端午节大放送喽,第三更。先提前跟亲们打个招呼,农明天有事情,只能一更,所以今天先补偿哈哦。 同心树(二) “哈哈,哈哈……”一阵苍老的大笑传来,打断二人的沉思。 一位眉须皆白的老僧携着一中一少两位僧人走进院中。 老僧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悦:“哈哈,哈哈,这棵同心树已经千年没开花了,今日是遇上有缘人了,才会在这一夜之间华盖满头呀!” “方丈师傅。”一向倨傲的即墨珙身子微微前倾,揖了一礼,甚是恭敬。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园隐寺方丈。这园隐寺中人都是一副超然物外,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怎么这位老方丈倒喜形于色如孩童一般。 “泠王殿下。”老方丈还礼,“这棵同心树沉寂了千年,今日殿下一到,便花开满树。着实可喜可贺呀!” 又一次听他说到同心树,夭夭这才注意到,那满树的花瓣之中,挂满了一个个精致的铜锁。 “方丈师傅,这桃树,在这园隐寺中只此一棵。并且听方丈所言,这棵树已经孤寂了千年,既是孤家寡人,为何还会被称为同心树?”夭夭有些不解,不管怎么讲,这棵孤树都不应该被称作同心树。 “姑娘,这棵树并不是一棵孤树,她的心中一直是满满的,她只是在等待。”老方丈锊锊长须,“老衲也不知她为何被称作同心树,老衲七岁出家之时,她便已经在这里了。那时,便已有不少善男信女来此祈福了。传说这棵同心树极其灵验,凡是能将同心锁挂上去的情人之间便可生死不离分。而且,若是老衲没猜错的话,泠王殿下屈尊驾临鄙寺。恐怕也是为这同心树而来的吧。” 冷血无情的泠王居然千里迢迢的来到园隐寺中祈求同心?这话,传出去,估计就像陈大娘跟隔壁的张大妈说她家的公鸡下了一只蛋一样不可思议。 老方丈显然不通红尘人情世故,一双眯眯眼笑成了一条缝:“一千年了,终于让她等来了!这千年间,她成全了多少痴男怨女的情爱,也终于成全了她自己的情爱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看得出这位老方丈真正是性情中人,不但像一般出家人那样,视情爱如虎狼,反而真心的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高兴。 “殿下,老衲就不打扰二位了。依老衲看,这同心树是答应了殿下的祈求了!”方丈欠身揖礼,带着两位僧人离去。 同心锁 夭夭这才注意到,即墨珙的手中亦攥着一把精致的铜锁,与缠绕在树上的那些如出一撤。 心中不由一惊,原来那方丈所言非虚,他来台山,真的是来祈求同心的。 “丫头,过来!”即墨珙轻唤一声,长臂一伸,将夭夭揽入怀中。 “你说,这铜锁之上,该刻谁的名字呢?”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抚过夭夭的秀发,眼神闪过一丝狡诈。他多么希望这小丫头仰起小脸,肯定的告诉他,当然是刻夭夭与即墨珙的名字。 不是她!不是她!可怜她方才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会在那把同心锁上刻上他们二人的名字。 怪不得一向冷血无情的泠王会不远万里的来到这园隐寺中求同心,原来是为了祈求与心爱的女子生死不离。夭夭得不由羡慕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子,能得即墨珙如此垂爱,她,应该很幸福吧。只是奇怪,即使那名女子不在他身边,自己为何也从未曾听任何人说起过她? 也难怪,如若他要求同心的人是她,又怎么会大清早的抛下她,独自一人来这同心树下。她之于他,以前是奴隶,现在是宠物。 夭夭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痛,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浑身无力。 “我先走了。”夭夭挣扎着说出这句话,逃出院中。 即墨珙默然,没有挽留,亦没有追出来。 夭夭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即墨珙抽出随身的碧血刃,近乎虔诚的在那把铜锁的正面上刻上俩个字——夭夭,然后在背面,刻上自己的名字。 伸长手臂,用力一抛,铜锁高高的,挂上树梢。 这个小丫头,是在闹脾气吗?原本还想跟她一起,挂上这同心锁的。 即墨珙轻轻摇头,完美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转身离去。 满树的桃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如抽搐般,痛苦的颤抖,扑扑簌簌的扬起起了一阵桃花雨。 那位白须飘然的老方丈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那棵桃树之下。 “初见她时,她绚烂如三春桃花,可爱如古怪精灵,温柔如春风流水,执着如莆苇磐石;让你痴迷,让你沉沦,仙妖殊途,天地不容。千年历练,几世轮回,只为一个情。名利地位,道行修为,不过过眼云烟;富贵荣华,至高之上,亦不是你之所求。泠王殿下,若是想寻得那人,记住老衲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老衲言尽于此,殿下好自为之!” 即墨珙脚步顿了顿:“多谢方丈提点。” 头也不回的离开小院。 佛像后的玄机 夭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那个小院,她双腿发软,魂不守舍,一路跌跌撞撞,冲撞了不少僧人。夭夭只是麻木的道歉,而对方亦是好修养的侧身为她让路。 对面匆匆的走来一个人,与夭夭撞了个满怀。 “姑娘,请恕罪!”那人居然扑通一声跪在夭夭面前。 夭夭回过神,一看,居然是白虎,即墨珙最得力的暗卫。 “白虎大哥,你为何这般匆忙?”身为泠王府的暗卫,不论是功夫还是心理素质都是一流,行事断断不会如此慌张。 “回姑娘,王爷有急事召白虎。”白虎害怕夭夭怪罪自己刚才的冲撞,遂解释道。 “哦,知道了。”听他提到即墨珙,夭夭又忍不住的心痛,“白虎大哥,那你去忙吧,夭夭先走了。” “这?”白虎看夭夭神色不对,有些为难。对于这个可爱善良的小丫头,他们是打心眼里喜欢。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确实不放心她一个人瞎晃。可是,王爷的召见他也断断不敢耽搁。 “白虎大哥,你去吧,夭夭没关系的。赤龙,赫豹一会就该来了。”夭夭看出白虎的迟疑。 “那好吧,姑娘不要乱走,尽早回去。”这里是佛家重地,应该不会有事吧。白虎一想,便又匆忙离开了。 夭夭原本就不识路,这园隐寺又是第一次来,白虎离开后,东瞧西逛,居然怎么也找不着回去的路。 而且更糟糕的是,自己不知怎么转进了一处荒废的院落之中。虽然是五六月间,院子里却一片萧瑟,气氛阴冷而古怪。 夭夭嗅到人的气息,这荒废的屋子里有人! 不知是好奇还是别的,夭夭提起裙摆,轻手轻脚的推开斑驳的房门。 空荡荡的大殿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尊笑眯眯的大佛打坐在大殿之中,表面的油彩已经斑驳脱落,露出泥塑的胎身。地板上,门上,满是厚厚的灰尘,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未曾有人踏足。 不对,夭夭的眼睛落到一扇窗户之上,为何这里的灰尘比别处要薄很多? 四处搜寻,夭夭发现,佛像前的莲花座上,有一片花瓣亦比别的要干净很多。 夭夭走近,轻轻一掰,佛像身后,洞然打开一扇门。 冰窖有人 原来人藏在这里! 夭夭踏近小门,门后是一段仄仄的楼梯,还未待看清,门就在她身后咔的关上。她顿时陷入一片漆黑,眼睛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夭夭摸索着走着。 奇怪,这暗道怎么越往里走越是光亮? 一段长长的楼梯终于走到尽头,一个冰窖映入眼前。四周一片雪白,地面,墙壁,全是冰做的。冰雕的床上还躺着一个像冰一样的人。 夭夭走近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他苍白的身体裹在一件白色的袍子之中,头发,眉毛,嘴唇,全是白的,就连皮肤,也如冰一般,白的透明。虽然在昏迷之中,但也看得出他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全身肌肉紧绷,眉头死死的皱着。 夭夭的映像之中,只要妖族才会有银色的长发,难道,他是妖? 可是不对,刚才吸引自己进来的,分明是人的气息。莫非他中毒了?来凡间的这俩个多月,又是跟在即墨珙身边,夭夭耳濡目染,对人间的毒术也是略知一二。 “冷,好冷!”夭夭凑到他跟前,终于听清了他反复的嗫喏。 夭夭抬掌,一股粉红的气体汩汩而下,注入到他的体内。 依夭夭现在的法力,帮他暖暖身子还是力所能及的。 注入他体内的那股热气似乎很管用,他渐渐的平静下来,表情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痛苦。 即使在昏迷之中,凭着非比寻常的意志力,他也能感受到有人的到来。不过身中剧毒,无还手之力,只能听之任之。感觉到来人并无恶意,他对夭夭注入到他体内的热气也由刚开始的排斥变为接受。努力的撑开眼皮,他看到一个小小的粉红的身影。但只是一眼,他终于支持不住,重重的阖上眼帘。 “好了,终于好点了。”夭夭长舒一口气,虽然自己没能力救他,但是能帮他减轻一点痛苦也是好的。 不知他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这种方法能不能真正的帮到他。夭夭想到了无忧,他是毒灵子的徒弟,也是即墨珙的暗卫。改天带无忧过来,看看能否帮上他。 夭夭小心的帮他裹好垂下的袍子,小手按上他的额头,安慰道:“你好些了吧,你不要害怕,我去找无忧来帮你,很快就回来,你等着我哦。” 说完,便急急的跑出去。 这小丫头稚气的安慰居然让他感觉到心安,虽然意识不算清醒,但是他却清楚的记住了她身上那股暖暖的味道。 白大叔驾到 笛声,是白大叔的笛声!夭夭奔跑的脚步停住。这才想起,昨夜,白大叔没来找她。 循着笛声,夭夭来到一处楼阁前。 白大叔依旧是一副谪仙般的模样,银丝飘动,白衣翻飞,立于屋顶之上。 “骗子!”一看到白大叔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夭夭便恨得牙齿痒痒,妖就是妖嘛,却偏偏生得一副谪仙般的模样,诓骗世人! “小丫头,我骗你什么了?”白大叔一脸不解,“你不会是因为我昨晚没来找你生气了吧?”孔雀不愧是孔雀,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自恋的开一下屏。 “你说说你,既然是妖就要有妖的样子,干嘛一天到晚打扮得像神仙一样,出来招摇撞骗!”夭夭说得一脸愤然。 “这个。”白大叔额头上一片黑线,自己颠倒众生的形象一到她那里怎么就成了招摇撞骗了。再说我娘把我生下来就这副模样,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我。大不了我回去找个造型师咨询一下,换个形象。 “好了!”夭夭小手一挥,最见不得这副模样,明明就是一江湖骗子,被揭穿了还要装什么可怜,“说,你昨晚为什么没来找我。” 原来她还是在意我没来找她,灵澈心中一阵窃喜。 “昨夜我来了,可是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你。”昨夜来找这个丫头,却出其不意的看到她睡得香甜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叫醒她。不过她却是睡在别人的怀中,想到这个,灵澈的心里就如针扎般的不舒服。 “哦,我还以为大叔你怕那些和尚,不敢来了呢!”夭夭说的口无遮拦。 “哼!”这次换灵澈嗤之以鼻,“连你都不怕那些臭和尚,我会怕?本宫是妖界之王,位列仙籍,就是这些臭和尚见了我,也只有跪拜的份!” “哦。”夭夭点头,“原来白大叔你这么大来历呀。你们妖界不忙吗,你怎么每日都有时间来教我法力?” 记忆中父王总是很忙,只有晚上才有时间陪母后和她。 “谁规定做王就要很忙了,告诉你,本王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妖界近来风波频起,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还要牵挂着夭夭,每天奔波于妖界与人界之间,他已许久都未曾休息过。灵澈有些黯然,他等她已经等了千年,他怎么会缺时间。 一个无所事事的妖王,肯定不是什么好君主,夭夭想想,心中飞快的给灵澈一个定位,昏君。 发泄的方式 “丫头!”灵澈低低叫了一声,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怎么?”灵澈突然正经起来的模样让夭夭一惊。 “有人要见你。”他一脸的莫测高深。 “谁要见我?”要见她来见不就行了吗,还要劳烦你尊贵的白大叔亲自邀驾。他的面子是磨盘做得吗?不是一般的大哎! “去了你就知道了!”灵澈也不做解释,上前就来拉夭夭。 “等等!”夭夭闪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他伸出的手,“要去多久?” 虽然在跟即墨珙赌气,但是还是会担心自己突然失踪会惹他生气。 “很快。”灵澈神采飞扬的眼神黯淡下来,夭夭那不经意一个躲闪的动作深深的刺痛了他。难道,她就那么抗拒他吗? 灵澈无力的挥手,召来一朵白云。 树林,草地,河流,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脚下缓缓移动。原来在空中看下面的风景,是如此的美好。夭夭不由得恨起自己来,上次即墨珙用轻功带自己上山时,怎么就睡着了呢?若是能与他一起看风景,那该有多好!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着他!”一向云淡风轻的灵澈突然失控,冲夭夭大声的吼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他?”夭夭不打自招。她不明白一向都只能被她欺负的白大叔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凶。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一向优雅尊贵的灵澈终于被夭夭成功的激怒了。右脚用力一踩,云朵顿时倾斜,似乎要将上面的人甩下去。 “你,你要干什么?”夭夭吓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不干什么。”灵澈收力,恢复一脸的淡定。 “不干什么就好。”夭夭拍拍小胸脯,有些惊魂未定,“白大叔呀,您老要是有啥不高兴的事,我们可以换种方式发泄,完全不用玩这种高空危险游戏的嘛,是不是?” “哦,换种方式?”灵澈凤目微眯,起了兴致。原来你小丫头也有怕的时候! “那这种方式夭夭可喜欢?”灵澈加重脚上的力度,云朵腾地翻转过来,将二人甩下。 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如羽毛般的坠落。 风扬起他的三千银丝,卷起他宽大的白袍,这一刻,灵澈突然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那感觉,是自由,是解脱。那时时刻刻,如蛛网般缠绕了他千年的情丝,在这一刻,终于得以松绑。他的唇角,扬起美好的微笑。 ―――――――――――――――――――――――――――――――――――――――― 各位亲们,农今天赶了一天的车,回来都累晕了。勉强爬上来更了一更,实在是不行了。农明天就各位给补上。 被他讹上了 “啊——”夭夭的惨叫声将灵澈拉回现实,虽然她身为魔族之人,可是她不会飞呀!没事从天上往下跳,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灵澈猛然醒悟,一用力将夭夭拉入怀中,施展法力。可是他醒悟的太迟了,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地不过数尺。纵然灵澈法力再高强,这短短的数尺高度也无力回天,由于巨大的惯性,二人还是坠落在地。 就在落地的瞬间,灵澈一个翻身,垫在夭夭的身下。 夭夭小脸涨的通红,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片迷茫,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模样。整个人压在灵澈的身上。 灵澈一阵自责,自己一时的失神,害得夭夭差点受伤。 有力的双臂环住夭夭,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没事了,夭夭,没事了。” 许久,夭夭才终于从刚才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定定的看着灵澈:“白大叔,你不会是想自杀吧?” “自杀?”他没想过,再说他们做神仙的,只要元神不灭,就死不了,即使是自杀,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嗯。”夭夭认真的点头,她记得上次就是这么一摔,自己整整昏迷了三天。虽然死不了,可是如果摔傻了或者摔瘸了也不是什么好玩的。 “傻丫头!”灵澈宠溺的捏捏夭夭的小脸,薄唇微勾,一笑,颠倒众生。 “大叔,你怎么了?”灵澈今日的表现真的真的很反常,夭夭觉得很有必要正视一下。虽然平日里与他嬉闹惯了,但她可以看得出,灵澈今日是真的有事。 “没事。”灵澈敛神,回复一脸的平淡的神色。可是却收不回眸底那深深的眷恋,直直的要将夭夭吸进心底。 夭夭被灵澈的眼神看得发毛,低头,想要躲开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还死死的压在灵澈的身上。 “那个,大叔,对不起啊。”忙不迭的爬起,一脸的窘迫。 “呵呵。”灵澈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小丫头,我们这样是不是算是有肌肤之亲了?” “肌肤之亲?”夭夭大囧,不是吧,这样都算肌肤之亲? “小丫头,如果需要我负责的话,我非常乐意。”灵澈那颠倒众生的笑此刻看起来怎么这么欠扁! “不用!”夭夭咬牙切齿的说道,刚才对他那一点同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哦,那夭夭是承认与我有过肌肤之亲喽?”灵澈居然无赖般的靠过来,“可是我要夭夭负责呢。” 这,什么个情况?夭夭一脸郁闷,她,被讹上了? 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快就从自己身上爬起来了?想起将她搂在怀中的滋味,灵澈不由起了贪念。下次,是不是应该多制造几场这样的意外? 日思夜想的人 “走了!”夭夭赌气,走得飞快,将灵澈远远的甩在身后。 这小丫头,还真的生气了。灵澈笑笑,追上前去, “小丫头,真的生气了吗?” “假的!”夭夭丢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 “哎,小丫头,别生气了。我将功补过还不行吗?” “将功补过,怎么补?” “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你日思夜想的人!”灵澈神秘兮兮说道。 “我日思夜想的人,是谁?”夭夭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那个人,是谁? “不过夭夭你这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让他看见不太好吧。”灵澈婉转的提醒,“夭夭你能不能先消消气,平复一下情绪,我再带你去见他?” “好了!不生气了!”原来以为他就是一老实巴交的大叔,今天才知道他就是一化妆成猫的老虎,先是讹诈,后是要挟,接下来,该是什么? “这才对嘛,小夭夭。来,给本王笑一个!”灵澈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伸手,作势要捏她的下巴。 “走开!”夭夭一掌打落他伸出的手,“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夭夭别着急,我们这就去。”灵澈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讪讪的哄着夭夭。 不消半个时辰,二人便来到一处浅滩。这里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这?”夭夭诧异,转头望向灵澈,“你要带我见的人,在这里?”是哪尊大佛,居然栖身与此处? 灵澈并不理会夭夭的疑惑,取出玉笛,吹奏起来。 一只二尺来长的小龙飞出浅滩,一见灵澈,气势顿时矮了三分:“你怎么又来了?” “小龙!”夭夭一个激动,扑上去将小龙紧紧搂在怀中。 “公…主…!”小龙支支吾吾的说。 “小龙,你怎么了?”夭夭将小龙搂得更紧,心疼的将脸紧紧地贴这他的头,这些日子他一人在外,一定受了不少的哭。 “嗯…唔…唔…”小龙发出一串听不懂的拟声词。 “小龙,你到底怎么了?”夭夭更加的紧张,却不肯松开小龙看个究竟。她可怜的小龙,失踪了那么久的小龙,她只想将他搂在怀中好好的安慰。 “哈哈……”一旁俊脸憋得通红的灵澈终于忍不住大笑,“夭夭,他的嘴,被你捂住了。” 夭夭这才注意到,自己紧搂这小龙的胳膊刚好死死的堵住他的嘴,难怪刚才听小龙说话,那么奇怪。 看你不顺眼 狠狠地瞪了灵澈一眼,夭夭松开小龙:“小龙,你怎么样?你过得好不好?” 重获自由的小龙顾不上答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倒是一旁忙着看笑话灵澈的插话:“我看除了险些被你捂死,其他一切应该都还好。” “你!”夭夭杏眼圆睁,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也不用这么直接吧,这白大叔,刚开始可爱的像一只波斯猫,现在却讨厌的像一直大乌鸦! “公主!”终于缓过劲来的小龙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扑进夭夭怀里。 小龙语带哭腔,在夭夭的脸上蹭来蹭去。 “啊……”一声惨叫将这温馨的画面打破。 可怜的小龙随着惨叫声跌坐在数丈远的浅滩上。 “你!”夭夭终于忍无可忍,小宇宙爆发了。 “你干什么?”夭夭冲到灵澈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虽然身高实力悬殊,不过俗话说“输人不输阵”,这阵仗,咱得先摆出来。 “不干什么。”灵澈自袖中掏出一块白色绸帕,悠然的擦擦手。 “不干什么?不干什么你干什么打小龙!”夭夭愤怒了。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打人还打得这么理直气壮! “看他不顺眼。”灵澈回答的理所当然,仿佛打人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看小龙在夭夭身上蹭来蹭去,一副亲昵无比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揍他。别以为你是宠物就可以随便占主人便宜了! “哦?看他不顺眼就可以打他了,那我看你不顺眼是不是也可以打你?”既然你的逻辑如此,那么我们便顺着你的逻辑说话。 “可以。”灵澈回答。 “那好。”夭夭出掌,手心聚拢起一道粉红的光芒,直直射进灵澈的体内。 灵澈眉头微蹙,身子微微一倾。 “你为什么不躲?”她怎么也没料到灵澈不但不躲,也没有用法力护身,硬生生的接了她这一掌。刚才那一掌,她可是用了十成法力,纵然他法力高强,可也不是刀枪不入呀。 “为什么要躲?”灵澈反问,“夭夭不是想打我吗?” 腹间被夭夭击中的地方,已经有液体慢慢的渗出。 “我来帮你疗伤。”夭夭鼻子有点酸酸的,后悔不已。 “不用。”灵澈拒绝。疗伤,是会消耗法力的,即使会恢复,但对于夭夭这种初学法力的人来说,是需要时日的。 夭夭皱眉,这个灵澈,真是越来越搞懂他。 “我自己来。”灵澈敛神,怕夭夭担心。这种小伤,只要稍施法力便可恢复如初,可是他却想让它自然愈合,那样便会留下伤疤吧,灵澈暖暖的想,那是夭夭留下的伤疤! —――――――――――――――――――――――――――――――――――――― 各位亲们,晚上八点还有一更,提醒各位继续关注哦:收藏,推荐。 他的千年前 夭夭不再坚持,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清楚吗?让他自己处理也好,最起码不会出现将疗伤变成杀伤的悲剧。 浅滩中的小龙此刻终于爬出来,期期艾艾的靠过来,“公主,你怎么跟那个…那个…在一起?”小龙对灵澈依然心有余悸,生生的将“那个”后面的“坏蛋”咽进肚里。他第一次见到灵澈,就被差点被他“劫持”,要不是他意志坚定,誓死不从,现在恐怕早都不知魂归何处了。 “她不跟我在一起,能见到你这个笨蛋吗?”灵澈星目一瞥,满脸的鄙视显而易见。 原来是这样,看来小龙是误会灵澈了。 “小龙,不许胡说,灵澈是帮我来找你的。”虽然自己从未跟他提过小龙,不过依他对自己的了解,知道小龙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个灵澈,似乎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一定是灵澈先找到了小龙,想要带小龙去找她,小龙不从,灵澈无法,只有转回去带自己来找人了。 小龙不满的撇撇嘴,不再吭声。不管他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家伙,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灵澈不禁侧目,她,居然都猜到了?一千年了,她还是如以前那般,水晶心肝玻璃人。继而又欣然一笑,虽然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为她所做的事情,不过她能看到他为她所做的事情,他还是很开心。 “好了,小龙乖,我们走吧。”夭夭拍拍小龙的头,掩饰不住的开心,真的想不到还能找到小龙,自从那场变故之后,小龙,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亲人了。 一旁灵澈的神情有些恍惚,夭夭,能看到你的笑,真的很好! “灵澈,真的很感谢你。”夭夭转身看着灵澈,笑得春花烂漫。她第一次郑重的叫他,灵澈。 灵澈心口一阵刺痛,这笑,他遗失了千年。如今再看到,竟然恍若隔世。 “白大叔,我们走吧。” 再看夭夭,她已换上一副纯真的可人模样,歪着脑袋,提醒呆愣着的灵澈。 刚才那一霎那,一下子将他带回千年前。 “嗯。”灵澈点头,召来他的云彩,二人踏云而去。 小龙生怕灵澈随时又看他一个不顺眼,索性躲回他的老窝—―夭夭腕间的白玉镯。那个已经黯然干枯了许多天的白玉镯立刻恢复了光泽,莹润通透,温暖可爱。玉的灵性,让人感动。 我是逃犯? “公主,你知不知道小龙有多想你,小龙找你找得好辛苦,公主。”对公主的思念最终战胜了对灵澈的恐惧,小龙忍不住从窝里钻出来,在夭夭的耳边滔滔不绝的倾诉。 灵澈耐不住烦,心意一动,脚下的云彩飞快的加速,将小龙远远的甩在身后。 “公主,公主,你等等我,等等我!”小龙拼尽全力,一路狂追。 夭夭无奈的回头,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小龙啊,小龙,谁让你家公主法力低微,只能搭人家的便车,这车速不是我能掌控的呀。 就在此时,空中突然飞出一只张牙舞爪的老鹰,凶恶的扑向小龙。夭夭一声惊呼:“小龙,小心!” “什么?”小龙还没回过神来,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小龙,小龙!”夭夭也顾不上自己能不能飞,纵身就要往下跳。 “死丫头,你疯了!”灵澈一把抓住夭夭,额头青筋暴露,脸色阴沉,怒骂道。 “小龙,小龙掉下去了。”夭夭一脸焦急,眼中盈着泪水。 “死丫头,他掉下去了你就要一起跳下去吗?他能飞你能吗?”她方才的那一纵身将灵澈吓个半死,这丫头如此得不爱惜自己,让他怒火中烧。可是他忘了,她深深吸引自己的不正是那颗真诚的心吗? 夭夭缩在灵澈的怀中,害怕而绝望。小龙,是她现在她唯一的亲人了。好不容易才相逢,难道现在又要分开了吗? 灵澈心中一阵痛,手上的力道加重,将夭夭搂得更紧一些,缓缓落下。 下方,正是一片热闹的集市,为了避免可能引发的骚动,灵澈在二人的周围布下一层结界。 “灵澈,你看那边!”夭夭扯扯灵澈的宽大的袖子,小手指向不远处聚拢的人群。 “哦?”灵澈顺着夭夭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人围拢在一起,正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 “灵澈,我们过去看看吧。”看那群人叽叽喳喳的模样,夭夭不由得害怕,他们正在围观的是不是小龙? 她现在似乎越来越习惯叫自己灵澈了,这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灵澈有些飘然,任由者夭夭拉着自己向那群人走去。 “什么?我是逃犯?!”夭夭一对杏目睁得两个大大的圆,我?什么时候成了逃犯? 再看,那张白色的榜单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缉拿泠王府逃奴,有提供其线索者,赏银千两。上面,还赫然画着她的画像。 一旁的灵澈笑岔了气,这个即墨珙,太有才了! 篓子捅大了 “白大叔,真的很好笑吗?”夭夭将一口银牙咬得咯咯直响,恶狠狠地逼问灵澈。 “不…不…好笑…”灵澈俊脸憋得通红,勉强的想要忍住笑。 “不好笑就走了!”夭夭甩给他一个白眼,自顾自的转身就走。这个即墨珙,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些,自己不过出门一趟,怎么一回来,就成了街谈巷议的逃犯了? “白大叔,我们出来多久了?”在她看来,这一来一回不过也就半日功夫而已,着实不用闹出这么大动静吧。 “咳…咳…夭夭,你是问哪里的时间?”灵澈干咳两声,喉间的笑意依然清晰可闻。 “哪里的时间?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凡间吗?”夭夭眉头微皱,一双剪水的双瞳里满是疑惑,看着灵澈,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哦,夭夭,我忘了告诉你了,小龙没并有躲在人间,而是藏身在妖界。”灵澈终于止住笑,说话开始变得正常。 “妖界?”难道我去的是妖界?夭夭小嘴微张。 “是啊,难道你没有发现吗?”灵澈剑眉一抬,眼角挂起三分笑意,“我的夭夭啊,你真是太可爱了。堂堂魔族公主居然还能身处妖界而不知之。本王今日可真是见识了夭夭公主那著称于魔族的勇气了!” “好了,谁是你的夭夭!那按照凡间的时间计算,我们出来多久了?”她是路痴那是总所周知的事情,不认得路怎么了?虽然你白大叔认得路,可不是也只有被我欺负的份! “大概有三日了吧。”灵澈老老实实的回答。 “三日?”夭夭有些不敢相信,随后,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大街小巷里人人议论的逃犯了。这下,篓子捅大了。 腕间的白玉镯突然发出阵阵的幽光。夭夭一阵欣喜,太好了,小龙就在附近。 夭夭紧闭双眼,心里默默唤着:小龙,小龙。她没有千里传音的本事,但是小龙,自幼便是守护她的,她与小龙是能够心意相通的。 很快,便看到小龙横冲直撞的飞过来。 一见夭夭,啪嗒啪嗒的挤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好了。”还未等小龙开口,夭夭一念咒语,将他关进腕间的玉镯之中。不理会他在里面哭天抢地的抹眼泪。她真的害怕小龙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她再也不敢看到任何的意外了。 “你还打算回去吗?”灵澈问,语气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当然要回。”夭夭并未觉察出灵澈言语中的异样,那里就如她在凡间的家一样,怎么会不回去呢? “夭夭,其实你也并不是只要那一个去处。”灵澈轻叹口气,神情沉寂下来。 “在夭夭的心中,夭夭就只有那一个去处。”夭夭听出灵澈的弦外之音,只是除了这里,她亦不想再去别处了。 灵澈伸手,抚摸着夭夭的头,沉声道:“那我们,走吧。” 憔悴的即墨珙 一进台山,夭夭便觉察出异样。平日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山上居然出奇的安静。路上,连一个行人都看不到。 灵澈将她送到他们居住的别院门前,便怅然的离去了。 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院门,奇怪,今日这门口居然无人看守。平日里当值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暗卫全都不见了踪影,连燕儿那些随身伺候的侍女也没有看到。 见一间房门打开着,夭夭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一道修长的影子立在桌案前,一脸阴郁。几日不见,即墨珙似乎消瘦了许多,下巴上已经有青黑的胡茬长出,头发有些凌乱,狭长的凤目布满通红的血丝,线条完美的薄唇也干枯皴裂。 “即墨珙,你怎么了。”夭夭进屋,怯生生的问。 “夭夭!”即墨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夭夭,真的是夭夭。”即墨珙喉咙有些嘶哑,修长有力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夭夭的脸,“夭夭,你可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喜不自禁,只是将夭夭死死地搂在怀中,让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 “王爷。”燕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恭敬地垂首站立。 “燕儿。”夭夭欣喜的叫道。这个即墨珙,是想杀了她吗?搂得这么紧干嘛,她已经快要被箍死了。 “请王爷用膳。”燕儿提高声音,再次禀报。她似乎看出了夭夭的窘境。否则以燕儿的伶俐,她决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王爷。 “放下吧。”即墨珙的语气明显的不悦,很显然,他在恼怒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 “王爷,您已经三日没用膳了,燕儿恳请王爷用膳。”燕儿说着,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将手中的乌木托盘举过头顶。 “放下!”即墨珙已经有些生气了。 燕儿不敢再多言,起身将托盘送进来,一样一样的将菜肴摆放在屋中的八仙桌上。 临出门,还担忧的看了二人一眼。 “即墨珙,那个…可不可以先把我放开…”夭夭问得小心翼翼,谁让这次是她理亏。 “放开你?你无故失踪三日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还想我那么轻易地放开你?”即墨珙已经从刚才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开始兴师问罪,“小丫头,你知不知道本王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自从那日她不见了踪影,他便封锁了这台山方圆数十里,园隐寺中的僧人与香客也都被他困在寺中。赤龙褐豹被他关入地牢,所以的暗卫都被派出去寻找夭夭的下落。 三日来他滴水未进,不眠不休,不敢想象她会发生什么事情,被人劫持,或者出什么意外,又或者是逃跑?不管哪一种情况他都无法接受。他觉得,心口的肉被生生的剜掉了一大块。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即墨珙觉得自己整个人终于又活过来了。 她的故人 双臂的力道加重,将夭夭搂得喘不过一丝气来。 他不会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吧?夭夭可怜兮兮被他锢在怀中,一张小脸,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也已蒙上一层水雾。 “即墨…”夭夭说话的声音已有些无力。 “嗯。”即墨珙依旧不动声色,不过双臂上的力道却不着痕迹的放轻。心下忿然:看你这个小丫头,以后还敢不敢如此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即墨珙,你不会是在生我气吧?”她不知道该如何让解释这次的失踪事件,还想着装聋作哑的蒙混过关。 “那你认为本王是在生谁气呢?”即墨珙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将她严严实实的锢在怀中,准备随时鱼肉。 “实在抱歉,我没想到会去那么久,我本以为我只去了半日。”夭夭解释道。 “夭夭,你是不是被人劫持,中了迷药?”即墨珙神色紧张。若不是被人劫持,中了迷药,怎么会将三日误认为是半日? “没有啊。”夭夭倒被他问得糊涂了。转念一想,要跟他解释清楚这个凡间与妖界的时间差也不太可能。 “那你方才所言又是怎么回事?”即墨珙问。除了迷药,他想不出别的东西还能让人模糊时间。 “这个,不能告诉你。”夭夭欲言又止,她不敢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即墨珙,她怕他一但知晓真相,就会将她当成异类。就算他已有心爱之人,只要能多留在他身边一刻,不管以什么身份,她都愿意。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贪恋在他身边的幸福。虽然她知道,绝不应该生出这份贪恋。 “那夭夭总可以告诉本王你这三日是去干什么了吧。”即墨珙的语气明显的不悦。他很担心,这三日里夭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去见一位故人。”夭夭谨慎的选择着词语。生怕惹他一个不高兴又将她活活捂死。 故人?是她的家人吗?即墨珙一阵心慌,如果她还有家人,那么她会不会要回家? “本王似乎并没有听你说过你还有家人在世。” “有,不过之前失散了。”夭夭嗫诺着,在她眼中,小龙就是她的家人。 “哦,那你怎么没将他带回来?”即墨珙的语气慢慢缓和,要她将家人带回府中,这样,她便不会走了吧。 “带回来了。”夭夭扬扬腕间的玉镯,依他们对龙的崇拜,让小龙出现一下应该不会吓到他们吧。她知道若是不给即墨珙一个交代,他是不会罢休的。 “在哪里?”即墨珙剑眉微抬,不明就里。 “看这里。”夭夭将手腕凑近到即墨珙的眼前。 果真,莹润通透的白玉镯里有一只小龙在游走。 “这就是你的故人?” “嗯。”夭夭点头,“他是我的守护小龙。” 即墨珙眉头微锁,这小龙栖身在夭夭腕间的玉镯之中,还是她的守护神。这看似天方夜谭的话由夭夭口中说出,居然让人不由得不信。 灵龙传说 夜,已经很深了。虽然已经入夏,但是一入夜,便有浓重的凉气倾泻而下。 即墨珙起身,动作轻柔小心,生怕弄醒了身边熟睡的小人。 宠溺的望了一眼酣睡中的夭夭,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笑。这个小丫头,连睡觉都要自己哄着才肯入睡。这种依恋,并没有让他觉得厌烦,反而,他觉得深深的满足。 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眷恋的眼神还不时回望着躺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主子!”侯在门外的白虎拱手道。 “东西带来了吗?”即墨珙说话的声音极轻,却丝毫不影响语气中的冷冽。 “主子,带来了。”白虎自怀中抽出一本已经残破不堪的书,恭敬地递给即墨珙。白虎不愧是白虎,接到即墨珙的命令也不过短短四五个时辰,便寻得此书。这就是他们泠王府暗卫的能力,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能力!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们便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嗯。”即墨珙轻嗯一声,算是对他的嘉许。 如此吝啬的一句不算是嘉许的嘉许,竟然让白虎兴奋不已。身为暗卫,为主子出生入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点点的嘉许对他们而言都是恩赐。 白虎嘴角的肌肉抽动两下,那张棺材脸似乎还不习惯表达这样的感情,让他的这个笑,比哭还难看。他那颗终日充满着流血与杀戮,坚如磐石的心似乎有一个地方被轻柔的触动了一下,他的主子现在,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但是作为即墨珙身旁最得力的暗卫,他当然明了主子的意思。很快便识趣的拱手告退。 即使在黑暗之中,即墨珙也能轻易觉察出白虎情绪的变化。他就如猎豹一般,是天生的捕手,对身边的每个人,秋毫的变化都能轻易的被他觉察。 即墨珙掩门,将桌上的油灯剔亮。 只是豆大一点的灯光,竟让夭夭觉得不舒服,她呢喃一声,小手搭上眼睛,遮住这昏暗的光亮。 这个小丫头,即使睡着了,也是这么敏感。即墨珙轻笑。 吹熄油灯,他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今晚的月色不错,映着月光,可以勉强的辨认出泛黄的书页上那小而模糊的字迹。 倚在窗前的即墨珙双眉紧锁,修长的手指不时的揉捏着眉头。自嘲的一笑,如不是怕这小丫头半夜突然醒来,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害怕。也不用仿效故人在这里“映月”吧。 一束月光打在书上,即墨珙的眼神聚焦在那段短短的一段文字之上。 《异兽志》记载:灵龙,通体透明,体态娇小,身长仅数尺,法力平平,但身上却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巨大力量,世为魔族公主守护。 灵龙?魔族?这些古老的传说竟然时真的存在。 怀疑?惊讶?柔和的月光映着即墨珙的那张冰冷的脸,让人辩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夜长大 “嗯。”睡梦中的夭夭呢喃一声,将戴着白玉镯子的手挪到胸前。 一束月光无意间照在夭夭腕间的玉镯之上。 窗外,方才还温和皎洁的月光如被引爆了一般,霎时变得光亮无比,刺得人睁不开眼。煞白煞白的月色亮得诡异而恐怖。 片刻,那煞白的月光聚拢到一处,像飞驰的利剑一般射入屋内。 即墨珙被这强烈的月光刺伤了眼,急忙以袖掩面。 “啊…”他听到夭夭痛苦的喊叫。 那束利剑般的月光直直射入夭夭的体内,好像要将她的身体刺穿一般。 即墨珙疾步上前,运足内力,想要阻止那束可怕的月光。可是一出掌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回来,震昏了过去。 玉镯之中的小龙穿梭而出,顺着那束月光飞入月亮之上。 片刻,夭夭的胸前涌起一团乳白的,柔和的光芒,那光芒一点点的扩散,最后,将她全身包裹。 可是这看似柔和的光芒却并不温柔,笼罩在这光芒之中的夭夭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苍白的小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将一口贝齿咬得咯咯直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笼罩在她身体上的光芒慢慢消失,夭夭好像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劫难,无力的瘫软在床上。 元气耗尽的小龙也慢悠悠的飞回来,安静的躲进玉镯之中。 奇怪的是蛰伏于屋外,一向耳听八方的暗卫竟然对屋内的这般大的动静毫无觉察。整个屋子若被人布了结界一般,密不透风。 好累,夭夭觉得刚才那场奇怪的景象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眼皮不受控制的沉沉阖上。来不及思考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翌日。 日上三竿之时,夭夭终于醒来。 睁开朦胧的睡眼,想要好好思考一下昨夜发生的事情,却意外的发现即墨珙还睡在她的身旁。 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书房处理公务才对呀。今日,怎么会陪着自己赖床? “醒了。”即墨珙低沉邪魅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那双邪魅的凤目死死的盯着她,好像要将她吸进那深不可测的幽黑之中。 “我的夭夭,长大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迷人的蛊惑,让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听起来意味深长。 “我长大了?”夭夭惊诧不已。 抬手一看,以前那双肉乎乎的小手一下子变大了好多,手如柔荑,十指纤纤。 “怎么会这样!”夭夭顾不上穿衣,风一般的跑到铜镜前。 只见镜中的女子,约二八芳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这,难道就是昨夜发生的事情?她,一夜长大了? ———————————————————————————————————————— 农农碎碎念,亲们,登陆用户之后请点击书籍简介下面那个写有“收藏此书”的蓝色的小方块,把文文收藏起来,而不是添加到网页的收藏夹里,添加到网页收藏夹里对文文的成绩没有用,一定要那个收藏才有用,收藏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文文的最新更新章节,只要打开“我的收藏”就可以找到文文了。顺便把推荐和推荐出版业点了,农农想冲榜,亲们帮帮忙吧。农农在此鞠躬,谢过… 一吻万年 铜镜中的女子眉头深锁,并不为这倾城之姿感到丝毫的欣喜。这该怎么办,自己一直不想让他知晓的身份这下再也无法掩盖了。即墨珙会不会因为她是异族,而对她心生厌恶? 铜镜中,只着一身中衣的即墨珙缓缓走过来,温情的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小巧的螓首:“我的夭夭,终于长大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期盼已久的欣喜,只是夭夭不明白,这份欣喜从何而来。 “你,不怕吗?”夭夭小心翼翼的问,她一夜之间长大了三四岁,这让她自己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即墨珙,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对他们这些异族忌惮甚深的人类。自己真的能期盼,他对她的感情,能够无视这人类的偏见吗? “原来在夭夭公主眼中,本王是这样的胆小鬼呀。”即墨珙调笑,宠溺的刮刮夭夭小巧的鼻。不管你是人族还是魔族,此生,你都是本王的小丫头。 即墨珙沉醉的闭上眼,深情款款的吻着她光洁的额。夭夭一夜之间长大,让他欣喜不已,原本以为还要再等三四年,谁知竟发生这样的事。他预备着等到了却那件事,便风风光光的将她取回府中。他要她做他的王妃,他独一无二的妻。到时候,他一定要给她的小丫头终身难忘的婚礼,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的吻让她觉得安心,她亦闭上眼,任由他深情的,缠绵的,霸道的吻一点点的落下,至上而下,最终贪婪的吮吸上那颗鲜艳欲滴的樱桃。 她瘫软在他的怀中,忘记了呼吸。 “傻瓜,吸气。”他略带笑意的声音宠溺的响起。 她张口,他缠绵的舌趁势而入,略显笨拙却深情急切,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来,让她觉得飘飘欲仙。 他度气给她,他的小傻瓜接吻时竟不会换气,看怀中她憋得通红的桃花玉面,他不忍,但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吮吸她的甘霖。 这一刻,天地之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有他二人交错缠绵的吻。吻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眷恋的离开她的唇,再吻下去,他就真的无法自拔了。这个小傻瓜还是不知道换气,他担心她真的会被自己吻到窒息。 不着急,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是不是?他这样想着,唇却又不由自主的吻上她粉嫩的脸。 她跌在他的怀中,粉面通红,眼神迷离,急切的喘着粗气。 他吻我了?良久,夭夭才清醒过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接受了她的身份,还能像以前那样宠她,爱她? “夭夭,这个吻,是我即墨珙对你的承诺,一生的承诺。从此以后,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即墨珙洞悉了她的心思,线条完美的薄唇吐出世间最动听的誓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约定吧。只是,我们真能如此吗?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夭夭心下一凉,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为你绾发 这个小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难道,她不相信自己吗? 即墨珙唇角轻扬,勾起一抹坏笑。猛的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你要干什么?”夭夭抓着他的衣领,他略显粗鲁的行为让她有些迷惑又有些惧怕。 “夭夭难道不知道本王要干什么吗?”即墨珙一脸邪魅的逼近怀中的人儿,薄唇咬上她的耳廓,低沉好听的声音传递着蛊惑,“好像夭夭,比本王还要着急呢。” “什么?”夭夭涨红的小脸迎向即墨珙。 他邪魅的眼神飘向夭夭紧抓着他衣领的手。 本就松散的小衣被她抓得脱落肩头,露出健实的胸膛。 “对不起!”夭夭的小脸好像烧红的晚霞,忙不迭的道歉。 “对不起,可是已经晚了。”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暗哑,满是情欲的味道。 “为什…?”夭夭话还没说完,他就以行动解释了她的疑惑。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压上她的身体,肆虐的吻如暴风骤雨般的落下。 夭夭一脸惊恐,睁大的眸中闪着泪光,最后变成了嘤嘤的啜泣。 “怎么?”即墨珙停住,修长的手指玩味的抚着她的脸,“夭夭不是不相信本王吗?只要夭夭现在就成为本王的妻子,那就不会再怀疑本王的心意了吧!” “不是这样的。”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的担心,她要的厮守,也不应该是这种方式的。 “夭夭。”即墨珙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俯首吻干她小脸上的泪痕,“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对你的感情。” 他只是恼怒她对他的不信任,想要吓唬她一下而已。现在才意识到,他的方式太过分了。 “好了,夭夭,我们该起来了。”即墨珙轻拍着怀中的人儿,一脸的宠溺,“我来帮夭夭梳头吧。” 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拿着一把檀木梳子。 不消片刻,一头细密柔软的长发就在他的手中变成一个分髫髻。 一个男子,只有在爱极了一个女子的时候,才会为她绾发吧。 即墨珙爱怜的抚着她的小脸,赞叹:“我的夭夭,怎么会这么美!” 两朵红霞飞上玉面,夭夭调皮的笑道:“哪里,王爷才是最美的…”故意将后面的语调拖得长,一脸坏笑的等着即墨珙的反应。 下巴,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紧钳住:“不许说本王美!而且也不说清楚是最美的男人还是最美的女人!”即墨珙当然清楚她小小的狡诈,只是他很享受她的小丫头小小的淘气。“夭夭记住,除了我,不许别的男子碰夭夭的头发。”即墨珙霸道的宣示着他的主权,结发,结发,从此以后,他要每天为他的妻子将长发盘起。 只能看不能吃 用完午饭,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寺院。 冷寂了几日的山间今日也并不热闹,燕儿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昨日即墨珙解禁令一下,那些被困在寺中的达官显贵们,便都如惊弓之鸟一般的逃也似的离开了。 燕儿说这些的时候神采飞扬,连眼睛都在发亮,端的是无限的崇拜,夭夭不明白一个总是以权势压人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崇拜的。 “夭夭不懂,那些人才是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的,王爷打击的都是些狐假虎威的主,对那些无权无势的弱小,王爷是极仁慈的呢。”燕儿看夭夭的反应不冷不热,跟她解释道,“皇城里的育婴堂和常平仓都是王爷掌管的,都不知道救活过多少人。” 她自幼丧父,跟着母亲四处漂泊流浪,自是受过无数的欺凌。在她的眼中,她的主子就是一个惩恶扬善,专门为民做主的大英雄。 原来即墨珙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冷血无情只是一张假面具,一张为了生存不能摘下的假面具。在内心的最深处,他应该是一个最重情重义的人吧。 车队晃晃悠悠的走了大半天,太阳已斜斜的滑落入西方的山谷之中。 “停车。”夭夭听得即墨珙吩咐侍卫。不知为什么,今天他并没有坐车,而是骑马走在前头。 “夭夭,下来。”车帘打开,即墨珙已站在车门旁,朝她伸出手。 夭夭屈身探出车门,跨脚下车,却不意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羞得她粉面绯红,娇嗔道:“别,那么多人看着呢!” “谁,谁看着呢?”即墨珙贴近过来,逗弄着她。他可是已经憋了好几个时辰了,如今他的夭夭出落成这般倾城之态,就好像一棵鲜艳欲滴的樱桃,时刻诱惑着他去采摘。可是偏偏这颗樱桃却只能看不能吃,那种感觉,着实是一种折磨!干脆,他将夭夭丢在车里,自己骑马,不能吃是不是,那本王不看了还不行吗? 夭夭一看,随行众人已齐齐背过身去,丢给她一圈如铜墙铁壁般坚实的背影。 “这…”夭夭无奈的叹气。 这些侍卫的执行力她是见识过的,不说别的,就是昨晚她一夜之间长大三四岁,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没见他们有谁有过猜疑。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是即墨珙吩咐过的。以至于他们今天见到她时,甚至连好奇的眼神都没有一个。对他们而言,凡是主子要他们做的,即使是死也要做,凡是主子不许他们做的,即使是死也不能做! 只得任由他抱着走进那家裁缝铺。 铺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微微发胖,面容和善的中年老板。一见他们走进,恭敬地迎上来:“客官,老朽恭候多时了。” 这掌柜果真是见过世面的人,竟然可以直接无视掉即墨珙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惊世骇俗的举动。 恭候多时了?难怪这偌大的铺中连一个客人都没有,甚至于门前方圆十几仗之内,都空无一人。 “嗯。”对外人,即墨珙向来惜字如金,温柔的将夭夭放下,牵着她的手信步走到堆满绫罗绸缎的柜台前。 我来量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即墨珙指着那几匹夭夭叫不上名字的绸缎,清一色的都是粉红,“夭夭喜欢吗?” 想不到在这偏远的北疆之地还有这种货色的绸缎,这让即墨珙有些吃惊,一想,这凉州是北地的交通枢纽,洛朝与西方,西北方各国的交换都在此中转。有这些绸缎,也不足为奇了。 “喜欢。”她顺从的点头。不知为什么,对于粉红,她有一种天生的偏爱,长这么大,除了粉红,她几乎不穿别的颜色的衣服。 一旁候立的掌柜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今天一早便将近十多年压箱底的宝贝统统搬了出来,才不至于怠慢这二位。虽然早上来的那帮人并未告知来人的身份,凭着他这五十多年的阅历,眼前的这二位的身份自是贵不可言。 “可惜不是在皇城,那里有江南进贡的最好的绸缎。等我们一回去,我就吩咐他们为夭夭准备嫁衣,准备最美的嫁衣。”他的手指摩挲着夭夭的脸,神情无限爱怜,“掌柜的,叫最好的裁缝,为我的夫人做几件衣服。” “是,客官。”掌柜点头,“老朽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小铺中,手艺最好的裁缝就是老朽自己了。若客官不嫌弃,老朽愿亲自为夫人做衣裳。” 掌柜说话恭敬有礼却并不妄自菲薄。 “好。”即墨珙点头同意。 掌柜取出量尺:“劳烦夫人移步,让老朽量个尺寸。” 夭夭欲动身,腰却被一只力道十足的手搂得紧紧的,一步也无法挪动。 “我来。”即墨珙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这…”掌柜一脸为难,这量尺寸的事情可是个技术活,不是技巧娴熟的裁缝,很难量的准。一旦尺寸不准,那衣裳做出来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但是看着即墨珙那张冷的结冰的脸,对生命的珍惜最终战胜了他崇高的职业道德感,无奈的双手将量尺呈上。 这个即墨珙,真是好霸道,连裁缝给量个尺寸,都不许。夭夭想着,脸上却洋溢出幸福的笑。 “客官,这样,不是,是这样,这样。”一旁的掌柜着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看起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量起尺寸来这么会这样笨拙! 夭夭的手轻轻扶上那毫无章法瞎忙乎的手,有意的引导着他。对于这些衣裳首饰,她自小便很是喜欢,常常偷偷跑去魔宫中制衣坊偷师。耳濡目染,时间久了,也能自己裁衣裳,做衣裳了,当然做的都是她自己设计的款式。 “好了。”即墨珙轻呼一口气,“夭夭,为你量个尺寸,竟比我连半日的功夫还累。” “是呀,看你辛苦的。”夭夭有意逗他,“不过那是你自讨苦吃。”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居然不领情,看一会我这么收拾你!”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轻,有意暧昧的俯在她耳边哈着热气。 夭夭羞赧的低头,怕被人看见她满脸的红霞。 “好了。”掌柜的亦长舒一口气,整个过程中最累的恐怕是他这个旁观者吧。 “客官夫人请放心,五日之后来取便是。”掌柜礼貌的下了逐客令,他被即墨珙吓怕了。不过他旁边的那位姑娘,倒让他不由自主的喜欢,不单单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浑身散发出的那种高贵温婉的气质,让人忍不住的欢喜。这才让已经十几年年不动剪刀的他决定,亲自出山,为这姑娘做衣裳。 似曾相识 即墨珙拉住夭夭,转身欲出门。 “哈哈,即墨兄。”一声张扬的大笑传来。 这笑,张狂而无忌,与这里屏声静气的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是何人,竟可以未经通报便能如此长驱直入? “夏侯兄。”即墨珙并不诧异,神色冰冷的与来人打招呼。 “即墨兄真是好雅兴,让我在府中空等了一个多时辰,自己竟跑到这裁缝铺中为佳人裁衣了!”夏侯衍丝毫不顾及他身边的夭夭,说话,与他的出现一样直白。 夭夭打量着他,生得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盛颜仙姿,美如冠玉。尤其是一双的桃花眼,波色潋滟,流光溢彩。本来长得就如此招摇,穿得还更招摇,一身耀眼的大红衣袍,手摇一把金玉折扇。 如果说即墨珙的美是一张刚毅冷冽的美,那么夏侯衍的美则是一种阴柔的美。 此刻,他也正双眼微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即墨珙对他毫无顾忌的眼神很不悦,侧身将夭夭挡在身后:“夏侯,看够了没!” “即墨兄此言差矣,这般国色天香的人儿,怎么能看得够!”夏侯衍毫不在意即墨珙冰冷的眼神,啧啧赞叹。 “哦?本王的夭夭当真这般美吗?连阅女无数的奕王爷都舍不得移开眼!”即墨珙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还不忘顺便揭揭夏侯衍的老底。 这个即墨珙,果真不是一般的奸诈。 夏侯衍合上手中的折扇,干咳两声:“咳咳…即墨兄,在头一次见面的姑娘面前这样说我,恐怕不好吧。” “是第一次见面不假,不过本王奉劝夏侯兄还是别打什么歪主意,这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此生认定的女子。”即墨珙并无心与他调笑,一语将夏侯衍心中那点不良的想法打入十八层地狱。 说着,也不理会夏侯衍,径直搂着夭夭上车。 看这情形,夏侯与他应该是至交吧。这个夏侯,虽然表面一副浪荡公子的轻浮模样,但却让人觉得,他的内里,一定不会如外表看来这般简单。他方才的话也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他习惯直白的表达出心中所想,而不顾及世俗的礼仪与别人的看法。 夭夭不禁回头,冲夏侯歉意的一笑。她开始明白为何即墨珙会与夏侯成为至交,这两个人,是如此的相像,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视世间礼教若无物,不过相比之下,即墨珙活得更沉重一些,而夏侯衍则活得潇洒如风。 “除了本王,不许对别的男人笑!”耳边传来即墨珙略带警告的声音。 这样也吃醋,夭夭笑笑,屈身进车。 即墨珙翻身骑上他的“追影”,一声吩咐:“走!” 微薄的夜色中只留下还呆立原地的夏侯衍,夭夭?她是夭夭?为什么在她的身上,他闻到了那股温暖的气息,回想起自己去园隐寺疗伤的那些日子也正是即墨珙去寺中祈福的日子。他笃定下来,她就是那个在冰窖之中为他输真气暖身的女子。 “驾!”夏侯衍策马,追上前方并未走远的车队。 他也动心了 虽然才过戌时,街道上已无几个行人。 一行人嗒嗒的马蹄回荡在安静的街道上,为数众多却不显凌乱,这就是官家的派儿,威严而又底气十足。 “你刚才所言,是真的吧。”夏侯衍漫不经心的骑在马上,与即墨珙并排走着。虽然他知道能让即墨珙这个不近女色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必是动了真心。 即墨珙并不理他,他与夏侯,虽是至交,但他却与那个吊儿郎当的夏侯衍没什么共同语言,只有在夏侯认真起来的时候,他身上爆发出的那股可怕的力量才会让他认真对待。 “那个赵曼儿安置在玉林别院了。”夏侯衍似乎习惯了即墨珙这副态度,也不与他计较,继续道,“不过你最好去看看她,那个女人才来了两日,就已经差点将我的别院掀了个个儿。” 当初接到这个任务时,他连续三夜都没睡着觉。那个女人,他最清楚不过,外表甜美,心如蛇蝎,性情暴虐,一个伺候不周,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尸骨无存。她来了两日,伺候她的下人已经换了好几批。虽然在他的地界,她收敛一些,但是责罚的方式却花样百出,弄得他奕王府中上下人人自危。 更有甚者,府中居然有传言,说他夏侯衍与丞相府小姐暗度陈仓,玉种蓝田,却始乱而终弃,人家相府小姐千里迢迢寻夫至此。 种种传言,一个比一个离谱。弄得夏侯衍这些天,脑袋上方一直烟雾袅绕。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造的谣,当真你家王爷在你们眼中,人品就这么差吗?说我人品差也就算了,我品味也那么差吗? 不过说起那个玉种蓝田,赵曼儿倒真的和他说过,她怀孕了,怀的是即墨珙的孩子。 “赵曼儿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夏侯衍想起此事,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觉得都有必要让即墨珙知晓此事。 “嗯。”即墨珙依旧毫无表情。 “嗯?”他这一声嗯把夏侯衍嗯得一头雾水,“嗯是什么意思,是你知道此事了,还是赵曼儿说的是真的。” 他宁可相信江水倒流,也不肯相信赵曼儿会怀上即墨珙的孩子。 “她说得是真的。”即墨珙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温度。 “啊?”夏侯衍吓得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她说的是真的?” 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顿时失了神采,傻傻呆滞着,听即墨珙亲口承认赵曼儿怀了他的孩子,那效果不亚于亲眼看到一只老鼠与一只猫相亲相爱。不过他宁可相信老鼠爱上猫,也不会相信即墨珙会爱上赵曼儿。 “即墨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委?”他断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曲折,这样的女人连他海纳百川的夏侯衍都吃不下,更何况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即墨珙。 “我中了她的媚蛊。”即墨珙的语气,好像在诉说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这…”夏侯衍不知该说什么,看眼前的情形,即墨珙不会丢下赵曼儿不管。可是夭夭呢,夭夭怎么办。 不知不觉,他已经开始为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担忧。他那颗看似多情实则最无情的心开始悸动,他那么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我们先回奕王府吧,赵曼儿那边我想办法周旋,这件事情,先不要让夭夭知道。”夏侯衍体贴的安排着。 即墨珙神情微微一怔,别有深意的看了夏侯衍一眼:“夏侯兄想得可真周到。” “女人嘛,我最了解。”夏侯衍不是没有看到即墨珙的眼神,唇角抽动,自嘲的讪笑。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夸耀自己风流韵事的得意。 “不要让夭夭伤心。”夏侯衍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语气却无比认真。 “不劳夏侯兄挂心。”夏侯衍的心思他即墨珙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他更清楚夏侯衍的为人,虽然他对夭夭用了心,但却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决对不会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两个完美优秀的男人各揣心思,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却不料他们的对话被车中的夭夭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 夜宴 两个完美绝色的男人各揣心思,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却不料他们的对话被车中的夭夭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 她这才想起赵曼儿,那个甜美而妖异的女子,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她那样的性格,让这两种如此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的身上交融的仿若天成。 她一定是爱极了即墨珙,才不惜一个女子的清白来留住他,亦才因此对她下蛊,无非只是出于一个女子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祈许,希望在他的眼神能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 千错万错,爱恋没有错。我们可以责备一个人为爱犯下的错,却不能责备那份爱。 想到这些,她不禁有些同情起赵曼儿来。 只可惜,她爱他,她亦爱他。一个人的真心很小,小到不能同时装下两个人,如果能装下两个人,那也就不能被称作真心了吧。 所以,她虽然同情赵曼儿的痛苦的感情,却不能容忍与她分享一个人的感情。在她与赵曼儿之间,即墨珙必须要做出选择。如果他选择了赵曼儿,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她都将头也不回的离开。 “夭夭,到了。”耳边一声温柔的呼唤,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车门外,即墨珙一脸柔情的伸出手,等待着他的小丫头落入自己的怀中。 不动声色的拂开即墨珙的手,夭夭自己跳下车来。不管她如何同情赵曼儿的境遇,但却无法容忍这样的现实,抛开一切的身份地位,她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小女人,最大的希冀莫过于遇到一生一世的良人,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情。 即墨珙温情的眸色中泛过一丝诧异。这个小丫头,是在闹哪门子的脾气? “即墨兄,夭夭姑娘,请进府吧。”这情形,被一旁的夏侯衍一一看在眼里,他急忙出来打圆场。 “夭夭,进去吧。”即墨珙转身,走在前头。他清楚这小丫头的脾气,她不愿意的时候,即使是他也无法强迫她。 夭夭随后跟去。 虽然远在偏僻的北疆之地,这奕王府却装饰的富丽堂皇,气派非常。整个宅子,就如奕王爷这个人一样,用一个字形容就是“俗”, 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庸俗”。 这个夏侯衍,如此费尽心机的给自己贴上庸俗纨绔的标签,就好像一只老鹰将自己威风凛凛的羽毛染成红色,蹲在鸡窝里扮公鸡一样。此人的心机与抱负,不容小觑。 一行人被夏侯衍引进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内,里面,众多的仆从在忙乎着张罗一顿歌舞笙箫的饮宴。 对这种场面上的热闹,夭夭一向没有多大的兴致,而即墨珙竟然出奇的配合。与夏侯衍推杯换盏,兴意盎然。这让夭夭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别人看的戏。 不知这一个奕王府中潜藏了多少各帮各派的势力,这凉州城表面的平静之下又掩盖这怎样的惊涛骇浪,这不见硝烟的战场上,即墨珙与夏侯衍又将如何运作。 夜凉如水心比夜凉 晚宴过后,夏侯衍亲自将即墨珙与夭夭带到客房之中。 说是客房,其实是奕王府内一间相对独立的院子,不同于前厅的庸俗华丽,这间院子装饰得清新淡雅。 “夭夭累了吧,让燕儿服侍你就寝吧。”即墨珙的话温柔体贴,却让夭夭感到股股寒意。让燕儿服侍我?那你呢?你是要去陪赵曼儿吗? “燕儿,好生照顾夫人。”即墨珙吩咐道,虽然他们现在并未成亲,他却已将他视为他的妻子。在燕儿面前称呼她为“夫人”,是怕她胡思乱想,今晚,他是真的有事,不能陪她。他想以这种方式,让她安心。 “夭夭,如果害怕,就让燕儿陪着你。”即墨珙叮嘱一句,便转身,同夏侯衍一起离开了。 夭夭想起夏侯衍在来的路上所说的话,“你最好去看看她。”他们是去看她了吧。她失落的转身,不敢回头去看他们离去的方向。 或许,只要她肯回头看一眼,他与她便不会一次次的错过吧。他们之间,以后种种的误会与猜疑,或许都缘于一个不曾言明,而另一个不曾回顾。 北疆的夜晚很凉,她感觉漫天的星星撒下的都是蚀骨的寒光,如洪水猛兽一般,无孔不入,逼得她,无路可逃。 她拉了拉被角,将自己裹得再紧一些。 怎么还是这么凉,是因为她的心是凉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暖不热吧。 她这般模样,让燕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夭夭,我去找王爷吧。”燕儿实在不忍,起身要出去。 “燕儿,不要,我只是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夭夭阻止她。 自己来到凡间两月有余了,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习惯不了这里的气候,夭夭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对他的感情,竟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如此轻易的,便能被伤得心凉如水。 “夭夭,你是不是生病了。”燕儿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切的抬手,试她额头的温度。 “没有,燕儿,我真的只是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她不想让燕儿担心,“你看,我的体温很正常,是不是。” 燕儿半信半疑的点头,想了一会,还是坐不住,起身对夭夭说:“不行,我去给你找个火炉。” “好燕儿,这七八月的天气,你还要给我去找火炉。让人家奕王府的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病的是这里呢。”夭夭笑着指了指脑袋。 她有些恨起自己的不争气,他只是一夜不在而已,说不定是有别的事情,说不定并不是去找赵曼儿。她怎么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一样,还要吵嚷得尽人皆知。 燕儿不再说什么,只是从柜中找来一床被子,给夭夭加上。 看夭夭的样子,是怕别人知道她身体不适吧。好吧,既然她不想让人知道,那她便替她瞒着吧。 龙阳之好 奕王府的暗室内,夏侯衍与即墨珙正商议着几日之后的大事。 “即墨兄,你是真的准备动手了吗?”此时的夏侯衍终于撕下纨绔的伪装,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认真的神情。 “赵丞相这个老狐狸贪得无厌,一心谋求皇位,这次居然利用夭夭逼我就范!”即墨珙有些愤怒。 他居然愤怒了,不是为了赵丞相的贪得无厌,不自量力,而是因为他们伤害了夭夭。 夏侯衍当然将他的愤怒收入眼底,对赵丞相,即墨珙已经忍了很多年了,想不到,最终促使他作出决定的竟是夭夭。亲情是即墨珙最大的弱点,尤其是,他还生长在最不应该无情的帝王家。 “你准备怎么办?” “就按那老狐狸的计划,我们只管往他的套中跳便可。” “好,一切依即墨兄行事。” 二人默契的达成协议。他们是天生的搭档,就好像两只可怕的狼,驰骋草原,令所有的对手闻风丧胆,不过他们的可怕只是对对手,在他们兄弟之间,却如狼一样团结,忠诚。所以在洛朝之中,这两个仅及弱冠之年的王爷,能成为整个洛朝最有权势的人。 待制定完详细的计划,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夏侯衍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打着哈欠,走出隐藏着暗室的卧房。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厮神色慌张的跑来,将开门而出的夏侯衍撞了个结结实实。 “臭小子,你是想谋杀你家王爷吗!”夏侯衍怒骂道,心疼的抚摸着鼻子,本王这挺直的鼻梁要是被你这臭小子撞塌了,看本王不扒了你的皮! “王爷,赵小姐来咱府上了,你快去看看吧!”小厮一副见鬼的模样,抓着夏侯衍衣角的手还在瑟瑟的打着哆嗦。 “知道了。”还未待夏侯衍说话,还出门的即墨珙便冷然道。 小厮一惊,大清早的,泠王爷怎么会在奕王爷的卧房之中?看二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莫非,莫非他二人有龙阳之好? “走了,臭小子!”夏侯衍一声呵斥,将小厮惊醒。 再抬头,自家王爷与泠王爷已走了好远。 小厮慌忙爬起,急急的跟上。哎,王爷,即使你有龙阳之好有怎么样,也不用这么难为情吧?难道你不知道,咱们奕王府的下人与王爷你一样海纳百川,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容不下的。 待二人赶到前厅,只见满园的家丁倒在地上,以头撞地,哀号不止。 一身黄衫的赵曼儿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细细品着新鲜的碧螺春,听着满屋的哀号声,如花的脸上笑意盈盈。 赵曼儿的伎俩(一) “赵曼儿,你太过分了!”夏侯衍手中折扇一收,嬉笑的脸上有一丝愠怒。 他夏侯衍虽然风流不羁,但对女人,却是极懂得尊重的。这也是他虽然红颜知己遍天下,但却个个对他死心塌地,毫无怨言的原因。 今天能让教养良好的夏侯衍出口指责,她赵曼儿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看在即墨珙的面子上,他对她百般忍让也就罢了。今天,她居然跑到他奕王府上大闹,也太不把他这个奕王爷放在眼里了! “珙哥哥,夏侯衍骂曼儿。”赵曼儿放下茶碗,上前扯住即墨珙的衣袖,眼眶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扑扑簌簌的掉下来。 “赵曼儿,你不要太过分!”夏侯衍气得咬牙切齿,说不出别的话来。 “珙哥哥,你看他多凶。”见即墨珙并没有推开她,赵曼儿更加变本加厉。 “好了,曼儿,快点将他们的蛊解了。”即墨珙话虽温和,语气里却全是冷冽与不耐烦。 他还愿意叫她曼儿,看来她与他这些年的感情他并没有全然忘记,即使那不是爱,在心底他还是将她当成妹妹,那个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情的妹妹。 “不要,他们对曼儿那么凶,曼儿才不要帮他们解蛊呢。”赵曼儿试探着即墨珙对他的耐心。这么多年来,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无非是想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不是有一丝的位置,虽然每次的结果都会让她失望,但是她还是在自欺欺人的比较,这一次,他对她的底线是不是有一点点的延伸?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卑微而热切的爱着,这种爱,让她变得疯狂,甚至变态。别人骂我妖女,骂我贱又如何?我只要珙哥哥你能看曼儿一眼,就足够了。 “赵曼儿,不要让本王说第三遍。”除了夭夭,他对任何女子都没有耐心。 果真是,赵曼儿心下凄然一笑。 “珙哥哥,你也对曼儿凶!”赵曼儿扑进即墨珙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她知道即使即墨珙再怎么不喜欢她,至少他还会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即墨珙身子一僵,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推开赵曼儿,却又顾忌着她腹中的孩子。对这个小时候天天跟在他的身后,甜甜的叫他“珙哥哥”的女子,他心中还是有一丝怜惜。纵使他再铁石心肠,这么些年的这个女子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也不能视若无睹。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执意要得到他的爱,做出这些荒唐的事情来,他会一直拿她当妹妹照顾吧。 “王爷!”燕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前厅,神色焦急的叫即墨珙。 即墨珙扭头,看到站在燕儿身后的,那个粉红的身影。 原来自己的担心,是真的。夭夭亦转头,不想让人看见她受伤的神情。他昨晚果真是去找赵曼儿了。 赵曼儿的伎俩(二) 原来自己的担心,是真的。夭夭亦转头,不想让人看见她受伤的神情。他昨晚果真是去找赵曼儿了。 心中的空白一圈圈的扩大,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一直苦心构筑美丽城堡轰然倒塌。她不知是该怨别人,还是该笑自己。是自己太自信,还是太天真。他青梅竹马的表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她怎么可以期许,他是她的良人,能给她全心全意的爱情? 夭夭受伤的眸子好像一渊凄凉的深潭,荡漾着深不见底的哀愁。刺得即墨珙的心,生生作痛。 “好了,既然赵小姐不愿意为他们解蛊,那么夭夭便代劳了。”夭夭打破沉默,冲众人粲然一笑。 那笑,看在即墨珙眼里,心痛如刀割;看在赵曼儿眼里,故作大方;看在夏侯衍眼里,凄凉哀怨;看在众家丁眼里,惊为天人。 夭夭轻抬玉手,手中粉光聚拢,散落在众家丁身上,如甘泉玉露一般,霎时止住那痛不欲生的折磨,家丁们个个变得精神抖擞。 自从那夜一夜长大,她的法力似乎一下子精进了许多。夭夭知道,在魔族之中,人的身形都是随着法力的提升而长大的,不过若是法力达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将身形保持在最美的年华。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法力,是刚好修炼到青春期的身形还是已经达到了那层境界,而永葆青春。那夜,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她带上一条不可知的道路。 “你是何人,居然能解我的蛊!”赵曼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请赵小姐以后好自为之,别再害人了。”夭夭浅笑。 纵然你赵曼儿再娇生惯养,刁蛮任性,也不该动不动就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呵呵,你不就是珙哥哥捡回来的野丫头吗?一个奴才而已,也有资格教训我!”赵曼儿柳眉倒竖,言语尖刻。 她是金尊玉贵的相府小姐,还从没有人敢当面指责她的不是。 “若赵小姐一定要与我论身份,小姐恐怕还要低夭夭数等。”她不喜欢动不动就拿身份说事,每个人都是父母心头的最珍贵的宝贝。不过现在的夭夭也不会任由赵曼儿的侮辱, “还有,夭夭奉劝赵小姐一句,赵小姐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在身体里养蛊虫了。而且,恐怕赵小姐以后,也再也不能养蛊虫了。” “你!你!什么意思!”赵曼儿脸色发白,她身无所长,蛊术,既能制敌,又能保护自己,所以她才敢如此横行无忌,如今不能养蛊虫了,就好像一个习武之人被人废去武功一样,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赵曼儿的脚下,已有四五条数寸长的蛊虫在蜷蜷蠕动,看得人阵阵作呕。 这些蛊虫都是她养在体内的母蛊,自她学蛊术之日便被种在体内,它们可以生出子蛊,子蛊一旦离开母蛊,便会躁动不安,将那些子蛊下进人的体内,那人你便会痛不欲生。只是一个人的身体一生只能种一次蛊,一旦这些母蛊被抽离她体内,她便再也不能用蛊了。 赵曼儿的伎俩(三)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这样对我!”赵曼儿甜美的面容变得狰狞,扑上前去,扬手便给夭夭一个耳光。 只不过这个耳光并没有如她意料的那样打到夭夭,反而是打上了她手边的檀木椅子,手心顿时隆起一道三四寸宽的青梗,红肿不堪。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吭声。 “珙哥哥,他们都欺负曼儿。”赵曼儿虽然刁蛮任性,却并不傻,清楚屋中的形势,她当然清楚。遂扯着即墨珙的衣袖,胡搅蛮缠,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曼儿,够了!”即墨珙不耐烦的抽手。 在赵曼儿对他用蛊之前,她对他,算是最特别的女子。她是他众多的亲人之中,唯一一个对他没有算计,甘愿无私的为他付出的人,在心底,他还是愿意把她当做妹妹来疼。所以他虽然对她冷淡,却并狠不下心来。除了那次,她对夭夭下蛊。 “珙哥哥,连你也帮着他们!连你也欺负曼儿!”赵曼儿凑近上来,将头深深埋进即墨珙的肩头,嘤嘤啜泣。 她能拿得准,即墨珙第一次没有推开她,第二次也不会推开她。她就是要做给那个女人看,做给这个屋子里所以厌恶她的人看! 即墨珙脸色一滞,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推也不是,就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曼儿,乖,他们都欺负你,来,衍哥哥疼你。”夏侯衍挂着他那一脸招牌似的痞笑,走过来,温柔的将赵曼儿搂入怀中。 只有赵曼儿知道,虽然他这一搂看似温柔无限,手上却带着她不可抗拒的力道。 即墨珙感激的忘了夏侯衍一眼。 夏侯暗自苦笑,谁让这是在他家里,他也只能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咽,这个女人刚才将他奕王府搅得天翻地覆,这会自己还得舔着笑脸哄她,就好像出门踩了一脚大便,你不但不能骂娘,还得在人前笑着夸耀“踩得好,踩得好”。 即墨珙,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忍看到夭夭那受伤的眼神。夏侯衍心下一阵黯然,再看夭夭,她已恢复一脸的温婉高贵。 “奕王爷,泠王爷,赵小姐,你们慢慢聊。夭夭有事,先走一步了。”夭夭向夏侯衍一笑,礼貌的告退。 是因为她的存在,才让这屋中的气氛如此尴尬。她清楚夏侯衍的勉为其难,也感激他的所作所为。 有些事,知道就好,并不用剥茧抽丝给众人难堪。 “好,好,后院的花开了,小莲,带夭夭姑娘去看花。”夏侯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招呼得极不自然。 伶俐的小莲立刻引着夭夭与燕儿,出了厅门。“好了!起来吧!”夏侯衍迫不及待的推开赵曼儿,神情,好像弹掉一只黏在身上的苍蝇,毫不掩饰的厌恶。 “哼!”赵曼儿轻哼一声,挑了把合眼的椅子坐下。那个女人已经走了,她也没必要再去冒险缠着即墨珙了,她明白,刚才的事情,即墨珙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无非是碍于她腹中的孩子,没有发作罢了。 赵曼儿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懂得,适可而止而又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爱的毒 “夭夭……”燕儿一脸担忧,小声的唤了夭夭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燕儿,我没事。”夭夭牵起燕儿的手,给她一个放心的笑。 她当然清楚赵曼儿刚才的故作亲密是何用意,不过她真的很介意,即墨珙昨晚去陪赵曼儿了。 “夭夭,王爷对你的情意,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一定要相信王爷!”燕儿眸光闪闪,定定的看着夭夭,语气有些急切。 在她心中,夭夭就好像她的亲姐妹一般,她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我知道。”夭夭喃喃的说,像是说给燕儿听,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 赵曼儿做什么她不介意,她介意的是即墨珙。他既不肯放下对赵曼儿的责任,又舍不得放弃对她的爱,只不过这天下最缺的就是美满,世间有几人能鱼与熊掌兼得,尽享齐人之福?聪明如他,怎么就是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她现在只是在等待,等待他做出抉择的那一天。 跟着小莲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三人来到一处花园。 一股清幽的香气远远的飘来,夭夭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吸气,沉醉与其中。 是什么花?香的这般清雅淡丽,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姑娘,这是栀子花。”一旁的小莲看夭夭陶醉的神情,笑意盈盈的说,“姑娘你看,就在那里。” 顺着小莲手指的方向,夭夭看到花园的正中一棵一人高的小树,枝繁叶茂,华盖亭亭。碧绿碧绿的叶子中点缀着朵朵的白花,那香气,正是从那里飘散而来。 “这个是栀子花?”夭夭转向小莲。 她本是爱花之人,以前在魔族的时候几乎收罗了三界所有的花草,却从没听说过有这样一种花。 “嗯。”小莲点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天生的自来笑,“这花是我们王爷专程从江南带回来的,听说在江南,这花是最平常不过的花,随处可见,就连最普通的百姓家都会种上一棵两颗的。不知为什么,我家王爷偏偏爱得像宝贝一样。这不,一移来北疆,倒变得稀奇起来,还倒真成了宝贝了。” “哦。”夭夭出神的望着院中的那棵栀子花,若有所思。 “怎么,夭夭喜欢?”一个慵懒多情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她便被搂进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怀抱。 夭夭一阵心酸,纵使前一刻还对他心灰意冷,此刻却还是抵不过他的柔情。原来,自己和那些普通的红尘男女并无二致,纵然是日日为之咬牙切齿,行消骨瘦的负心郎,也会在相见的那一刻执手相看泪眼,尽释前嫌。 这爱,是一杯鸩毒,饮下的人明明知道,却面带微笑,死而无憾。 把那个女人弄走 “夭夭。”即墨珙扳过她的小脸,“昨晚,我是真的有事。” 夭夭低头,苦涩一笑,我知道你有事,我刚才不是已经看见了吗,还用的着再提醒我一次吗? “夭夭,我们去吃早饭吧。”即墨珙轻叹一口气。 来人间两月有余,她对人间的食物已由最初的恐惧,变为接受,最后变为享受,也慢慢的养成了吃饭的习惯。 “好。”夭夭点头,欲起身。却不料被他打横抱起,大踏步往正院走去。 一路的丫鬟奴仆面有惊色,纷纷避让。 “我自己会走。”夭夭小声的表达着她的抗议。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了。这,让她觉得很难为情。 “我没说你不会走。”即墨珙邪魅的凤目望着她,眸中还带着一丝奸诈的笑意。 夭夭噤声,这个坏蛋,跟他斗嘴,她永远都占不到便宜。 不自觉的,心下如荡开的春水,泛起丝丝甜蜜。 这就是爱吧,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将你带上天堂,亦可以将你打入地狱。 来到前厅,夏侯衍和赵曼儿已在等候。 看见即墨珙怀中的夭夭,夏侯衍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暗淡,旋即,便热情的招呼道:“即墨兄,夭夭姑娘,快请坐。” 即墨珙弯腰,温柔的将夭夭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一旁。 坐在对面的赵曼儿眼睛都不抬一下,自顾自的吃着。 心下的痛,自己知道就好。 她吃得极快,可是动作却优雅得体。 都说孕妇的食量很大,虽然赵曼儿的肚子依然平坦,可是胃口却是出奇的好。 即墨珙一只手握着夭夭的手不肯放开,另一只手忙着帮她夹菜。 “哟,珙哥哥应该多长几只手才对嘛,这两只手,着实是忙不过来呀。”赵曼儿悠悠的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即墨珙。 眼前这二人亲昵的动作就如一根长长的荆棘,一下一下的鞭笞着她的心。 即墨珙不动声色,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夏侯衍也自觉的不搭话,任你赵曼儿再怎么刁钻,没人理你,看你怎么闹下去! 果真,赵曼儿敛了颜色,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夏侯衍暗自松了一口气,即墨珙今日的这幅态度是明确的向赵曼儿表明什么了吧,那他便不用担心夭夭会再因为这件事情伤心了吧。 不过若继续将赵曼儿留在府中,她一定会做出对夭夭不利的事情。他必须得想办法,把那个女人弄走。 连夏侯衍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的,他所考虑的都是夭夭了。 一餐饭,桌上的四人,各怀心事。 这个信号,很危险 书房内的夏侯衍焦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胡乱的扇着金玉折扇,来来回回不停的走动着。 “王爷,你别再晃悠了,小莲的眼都被你晃花了。”丫鬟小莲柳眉微蹙,一脸哀怨的看着夏侯衍。 “臭丫头,多嘴!”夏侯衍轻声呵斥。 平日里对待府上的下人,他宽松而仁义,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没大没小。 “你说该怎么办呢?”夏侯衍自言自语,“怎么办呢?” 他已经是江郎才尽了,甜言蜜语,恐吓威胁,什么方法都试过,可那赵曼儿就是软硬不吃。这让他伤透了脑筋,他夏侯衍生平第一次遇到搞不定的女人。 “哎呦,我说王爷呀,人家泠王爷都没着急把赵小姐弄走,你着急个什么。”小莲撇撇嘴,一脸的鄙视,“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她是夏侯衍最喜欢的丫鬟,不仅人长得貌美如花,聪明伶俐,心思,也比一般的女子深刻慎密。 夏侯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臭丫头,居然敢说你家王爷是太监!” 不过他那双天生的桃花眼却让这责备的一瞪眼看起来更像是在调情。 妖孽呀妖孽,小莲忍不住叹气,这一个波光流转不知要淹死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女。还好她自小跟在夏侯衍身边,对他时不时的高频电波免疫。 “小莲没说,是王爷你自己说的呀。”小莲樱唇微嘟,满脸无辜。 “好你这个臭丫头,竟敢戏弄本王!”夏侯衍将折扇一收,随手甩在桌上,“看本王今天怎么收拾你!” “王爷,不要啊,王爷饶命啊!”小莲大叫着,拔脚就往外跑。 听到叫喊的家丁纷纷无奈的摇头,这个王爷呀,又在胡闹了。 “哼,还敢跑!看你往哪跑!”夏侯衍抓住小莲,按倒在在房中的卧榻上。将她的双臂举过头顶,紧紧钳住,一只腿,压住她不安分的下半身。 “哈哈…王爷,不要啊,哈哈…王爷绕了小莲吧!”小莲眼泪汪汪的讨饶。 小莲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痒。夏侯衍也就是用这一招,来惩罚这个目中无主的丫头。 “好了。”夏侯衍玩得尽兴了,起身放开她。 小莲气喘吁吁的爬起来,气鼓鼓的甩给他一记白眼,出门而去。 那双秋波流转的桃花眼微微的眯起,小莲说得对,即使他再关心夭夭,这件事,连即墨珙都没开口,也轮不到他夏侯衍喧宾夺主。更何况,即墨珙将赵曼儿接来凉州,还有另外的用意。 一向最善于掩藏的夏侯衍居然变得如此的沉不住气了。他清楚,这个信号,很危险。 猪也能下崽 “曼儿,本王吩咐下人给你收拾了一处园子,曼儿随本王去看看,喜不喜欢。” 刚吃完晚饭,夏侯衍便殷勤的拉住赵曼儿。 夭夭看着夏侯衍那张嬉笑的脸,一阵感激,真是难为他了。 “不去。”赵曼儿不耐烦的甩开夏侯衍的手,往即墨珙这边走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姑奶奶要是能乖乖受你摆布,那我还是赵曼儿吗? “珙哥哥住哪里,曼儿要跟珙哥哥一起住!”赵曼儿撒娇,就好像一个小女孩在索求哥哥的保护。 “曼儿,我们那间院子,住满了。”即墨珙冷冷的说。 “住满了?那就让燕儿搬出来!”赵曼儿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颐气指使。 “燕儿要服侍夭夭。”即墨珙握住夭夭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哦?曼儿不介意一个人住,可是万一曼儿半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伤了曼儿不要紧, 若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还请珙哥哥莫要怪罪才是呀。”赵曼儿的手抚摸着平坦的肚子,笑得一脸温情。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即墨珙的脸上泛起一丝寒意,他讨厌被人威胁,而赵曼儿显然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哟,能生孩子就了不起了,猪也能下崽,一下还下一窝呢。”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一个妍姿俏丽的丫鬟站在门口,浅笑盈盈的看着赵曼儿,正是小莲。 “你…”赵曼儿恨得咬牙切齿,“夏侯衍,你府上的奴才就这么缺乏管教吗!” 夏侯衍玉面憋得通红,强忍住笑意:“来人啊,拉下去掌嘴!” 小莲悠悠转身,不紧不慢的跟着应声前来的两个侍卫走出去。留给众人一个清逸高雅的背影,让人不由得觉得,这丫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她是府中管事的大丫头,谁要是敢掌她嘴,还不得马上卷铺盖卷儿走人。 那赵曼儿也明知是夏侯衍在敷衍她,却又无可奈何。 经小莲这么一闹,赵曼儿恼羞成怒,扯住即墨珙的袖子:“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珙哥哥住!” 即墨珙抽回衣袖,不说话,只是将夭夭的手握得更紧。他对赵曼儿的隐忍,除了她腹中的孩子,还有别的原因。 “奕王爷,你不是说为赵小姐收拾了一处院子吗?我看既然赵小姐不喜欢,不如就让燕儿搬过去住吧,”夭夭礼貌的对夏侯衍说。 即墨珙刚才的沉默,已经让她明白了他的决定。他不想让即墨珙为难,更不想让夏侯衍为难。“这…”夏侯衍神色为难,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就依夭夭姑娘所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亲们,如果你喜欢此文,请支持一下,支持的方式是:点击书籍下方的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因为文文都是按那个算成绩的,农农相信喜欢文文的亲们都希望文文有个好成绩,所以请亲们不要吝啬手中的票票…如果来了,顺手给农农推荐个,那个可以反复推荐的哦。 暗夜妖娆 “白虎,看住赵曼儿!”一进小院,即墨珙便怒气冲冲的吩咐白虎。 白虎一头雾水,主子生气了,主子竟然生气了!跟主子这么些年来,主子除了冷冽似乎再也没有过别的感情,今天,主子居然这么明显的生气了! 一脚揣开房门,夭夭正倚在窗前看月光。 潋滟的白月光照在不远处的群山上,照得群山像莲花一样娇艳。 只是这份娇,这份艳,又有谁来欣赏呢? 即墨珙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狠狠地丢在床上。 这个死丫头,今天居然主动开口,将赵曼儿留下!她就那么不在意自己吗?就那么想把自己推到别人身边吗? 虽然即使她不开口,赵曼儿还是要留下的,不过那只是为了迷惑赵丞相那只老狐狸。 可是,她居然主动开口了,这让他,无法原谅! 夭夭注意到即墨珙的异常,他举止粗暴,双眼发红。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小丫头,是不是本王太宠着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本王的奴隶!一生一世都是本王的奴隶!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本王一个人!”即墨珙近乎咆哮的说,一想到她居然主动把自己往别人身边推,他就恨得的想要掐死她。 原来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他以为是自己有心将他推给赵曼儿。夭夭浅笑,这个霸道的即墨珙,我为你解围,你还不领情! 看到她笑,即墨珙更加的愤怒。小丫头,看到本王这样很好笑是不是!那好,本王就让你笑个够! 性感的薄唇狠狠地吻上那点朱红,肆虐而残暴,充满着宣泄的味道。 她口中的甘甜让他如痴如醉,欲罢不能。而这点甘霖似乎并不能让他满足,他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忍。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衫,握住胸前浑圆的花房。 “夭夭,”他压抑的在她耳边叫道。 “嗯。”身下的人儿呢喃一声,顿时让他热血沸腾。 他急切的解开她的衣衫,身下的坚挺灼热着她。 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愤怒,忘记了他是在惩罚,他的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她是他的!他要她! 他急切而又小心的进入,与她相融的那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奇妙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随后,仿佛他那游荡了二十年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一般,一种温暖,愉悦,踏实的感觉将他紧紧包裹。 “啊…”夭夭低低叫了一声,虽然在极力的忍耐,精致的小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疼痛。 他放慢节奏,不忍看到她的痛。 待她慢慢适应了这种痛,他才开始释放那压抑了许久的爱意。 她的身体,就好像暗夜里盛放的一朵妖娆的罂粟花,吸引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去采撷。 他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带着她,飞上云端。 东方已微微泛起鱼肚白,他终于停止了索求。 看着她身上缠绵的痕迹,他不禁有些自责,他的小丫头还是第一次,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放纵自己的欲望。 轻吻一下她的额头,他搂着她,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今天天气…不错 第二天醒来,已是巳时。 逶迤的紫纱帐内,还残留着旖旎的春意。 夭夭一眼瞟见地上凌乱的衣衫,两抹红霞立刻飞上桃腮。 “小丫头,在想什么呢?”即墨珙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要做什么?”夭夭睁大眼睛,有些紧张。昨夜的他无度的索取,全然不顾她还是第一次,害的她筋疲力尽,腰身以下,又酸又痛,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做你在想的事情。”即墨珙的唇角轻扬,勾起一抹坏坏的笑。狭长的凤目紧紧的盯着身下的人儿,眼神如荡开的春水,温柔缱绻。 昨夜,看着他的小丫头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娇美迷人的模样,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满足。 他的小丫头长大了。身体曼妙玲珑,冰肌莹彻,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让他深深沉沦与其中不能自拔。 “坏蛋。”夭夭娇羞不已,粉拳捶上他裸露着的胸膛。 昨夜他强迫似的占有不但没有让她觉得反感,反而有一种初为人妇的愉悦。一个女子,只有在深爱着一个男子的时候,才能享受这水乳交融的美妙。 小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握住,他温柔的覆上她的朱唇。 不同于昨夜的激烈,这一次的他,极尽缠绵。 “你家王爷还没起吗?”一脸焦躁的夏侯衍已经是第四次出现在院门口。 “回禀王爷,没有!”白虎板着一张棺材脸,礼貌而恭敬的回答。 “白虎,你家王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夏侯衍已将早饭等成了午饭,还是不见即墨珙的踪影。 不是他对他奕王府的安全没有信心,而是他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回禀王爷,不用!”白虎连说辞都不曾做任何的变动。 他当然清楚他家主子没事,若是这个时候闯进去,有事的只会是他 “夏侯。”门吱呀一声打开,即墨珙满面春风的踏出门。 “即墨兄。”夏侯衍笑着迎上前去。 看即墨珙春风得意的模样,不像是刚刚起身呀。夏侯衍心生狐疑,既然已经起身,还有什么必要窝在房中半日不出来? “奕王爷。”随即墨珙出门的夭夭礼貌的冲夏侯衍打招呼。 即墨珙自然的搂过夭夭,二人缠绵交错的眼神看得夏侯衍的心微微颤抖。连白虎都明了的事情,他怎么会没想到。恐怕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想吧。 “呃,今天天气…不错啊。呵呵。”夏侯衍觉得喉间一阵发紧,唇角的肌肉抽动两下,尴尬的讪笑。 一向惯于风月的奕王爷终于发现,应付这样的场面,自己还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夭夭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不待夭夭回答,即墨珙便揽着夭夭往前院走去。 夏侯衍的尴尬当然被他尽收眼底,他的心中一阵得意。不知为什么,他就是那么在意让夏侯衍知道,夭夭是他的! 三人一同出去,谁也没有留意到身后射来的那道怨恨的目光。 神秘人的交易 门,被狠狠地甩上。震落了空中飘散的浮尘,缓缓地落上女子的心头。 逶迤的杏黄纱帐,映出一个掩面抽泣的身影。 无限的愤恨,涌上心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拥有珙哥哥全部的宠爱。而她努力了八年却换不来他的一个眼神! 潋滟水眸布满骇人的神色: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迷惑了珙哥哥的心智,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珙哥哥会爱上她! 贝齿将鲜艳欲滴的红唇咬得没有一分的血色,她一定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呵呵,如此哭哭啼啼,可不像是赵小姐的作风呀。” 他的声音温和儒雅,却带着一股深深的戏谑。 “谁?” 纱帐内的女子蓦地直起身子,一脸的戒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小姐有相同的目的。”来人悠然走到在桌边坐下,顺手提起桌上的汝窑白瓷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哦?阁下可知小女子有何目的。”嫣然一笑,明艳的脸上,全然不见了一丝悲戚的痕迹。 风情万种的扭动着身子,莲步轻移到来人身边,鲜红的豆蔻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光天化日之下,竟能在这奕王府内来去自如。且不论他有何目的,此人的实力,定然不容小觑。 “小姐,与在下打哑谜,可是有趣?”露在黑色蒙面之外的两只眸子含着笑意,浅浅的望着赵曼儿,温暖如三春朝阳。 他的眼神温暖无害,可是却掩饰不住潜藏在眸底的那一抹阴毒凛冽。 让赵曼儿不由得心头一紧,趔趄着后退几步。 “说吧,你有何条件?”定了定神,她收起笑意。 “我没有条件。”他轻轻呷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眼神,睨向赵曼儿。 “没有条件?”一声浅笑,螓首轻摇,满头的花钿步摇,叮当作响,映射在阳光之下发出的细细碎碎的金光,晃花了人眼。 她不是三岁的孩童,怎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无条件的帮助? “在下说过,在下与小姐有相同的目的,而且这件事,也必须要借小姐之手才能达成。” “好,成交!”女子莞尔一笑,转向来人,一脸的纯洁无害。 “好。”那人微微颔首,“小姐真是率真之人。” “她是异族,她的这个身份,便是她的死穴。”他顿了顿,咄咄的目光看向赵曼儿,“该怎么做,小姐想必清楚了吧。” 最后一句话,散发着阴冷可怕的气息,瞬间将初夏的热气凝结成冰。是何人,能温暖如此,又阴冷如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姐,最好不要想那些不该你想的事情。”他贴近她的脸,如炬的眼神将她逼得毫无藏身之处,却在下一刻,变换成一片暖意融融,“在下,告辞了。” 还未待赵曼儿反应过来,人便已不见了踪影。 锦被上那朵相互依偎的并蒂莲将她的眼灼得生痛,青葱玉手狠狠攥住手中的床单:他的珙哥哥,是她的! 寻乐失乐 七月的太阳,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烤在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院子,是普通的青瓦灰墙,冰冷的色调,似乎让洒在院墙上的阳光也清淡了几分。 屋前屋后,栽着郁郁葱葱的梧桐,枝枝桠桠的伸展着,投下大半个院子的阴凉。亦是因此,屋中显得格外的凉爽。 难怪夏侯衍将这个院子唤作“丝桐院”,在这庸俗华丽的奕王府中,显得绝世而独立。善伪如他,有时亦忍不住偷偷释放一下自己的心思。 午睡醒来,燕儿便端来一碗冰镇酸梅汤。 透心的酸爽将盛夏的燥热拂去大半。 “夭夭,”燕儿叫她,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将她浑身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 “怎么了,燕儿。”拿开手上的书,不明就里的看着燕儿,“可是我的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燕儿浅笑着摇头,贴近夭夭的耳畔,故作神秘的道,“我们的夭夭,变漂亮了!” “燕儿胡说,没来由的怎么就变漂亮了?” 燕儿脸色一红,悄声说道:“燕儿听人说,姑娘家与夫君合卺之后,都会变漂亮的。” 这几日,王爷对夭夭的宠幸他们个个看在眼里,也难怪燕儿拿这件事与她调笑。 夭夭一下子明白过来,娇嗔着追打燕儿。 “哟,妹妹今个儿可是有什么喜事,这般开心?”这声音,不用想都知道,定是赵曼儿无疑。 果然,再转头,只见两个小丫鬟搀这一个明艳的女子,已跨进门来。 依旧是一身鹅黄衣衫,长长的裙摆逶逶迤迤拖了一地,一头明晃晃的首饰,晃得人睁不开眼。此刻,倨傲的站在那里,像极了一朵迎春花。 虽然肚子依旧平坦,但却一手撑于后腰,一手抚于肚前,一副身怀六甲的辛苦模样。看得燕儿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曼儿恨恨的皱眉,却并未发作,反而转向她,巧笑嫣然:“妹妹有何喜事这般开心,可否说与姐姐听听?” 妹妹,何时起,她居然称自己为妹妹了?夭夭心底一阵反感,她是故意的吧。 “哟,妹妹有王爷夜夜宠爱,自然是不将姐姐放在眼里的。连个乐子,都不肯说与姐姐一听。”赵曼儿长袖一甩,已有身旁的丫鬟挪来一把椅子,悠然坐下。 她清楚她的软肋,字字戳着她的痛处。珙哥哥不是许了你唯一吗?那我就要让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唯一! “赵小姐言重了,我与燕儿不过是闲来无事,胡闹而已,哪里谈得上有什么乐事。”夭夭不动声色,吩咐燕儿,“给赵小姐看茶。” “罢了,罢了。”赵曼儿撇撇嘴,一脸的不悦。扭头吩咐跟来的小丫头,“将那东西搬进来吧。” 夭夭与燕儿对视一眼:东西,那不成赵曼儿今天来是来送礼的? 十八学士 不时,便有两个小丫头抬着一株曼陀罗花进来。 半人多高的枝干,形姿优美,叶浓绿而光泽,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形态各异,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让人不觉的惊艳! “赵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夭夭轻抿一口茶,淡淡的问。 “哟,妹妹,看你说的,姐姐能有什么意思,只是听闻妹妹爱花,才特意寻来这珍奇的‘十八学士’,想跟妹妹陪个不是。”赵曼儿说着,放下手中的茶碗,杏目微侧。 一旁的丫鬟会意,赶紧将她搀扶起来。 赵曼儿假装艰难的起身,由丫头搀着,走到夭夭面前。 手托着那并不凸显的肚子,“笨拙”地向夭夭一屈膝:“妹妹,以前是姐姐不对,姐姐跟你赔礼了。今个儿,你要不收下这盆花,姐姐就当你不愿意原谅姐姐。” “赵小姐快起来!”夭夭赶忙虚手将她扶起,“赵小姐放心,夭夭从来没有怪过赵小姐,赵小姐肯如此费心,夭夭感激还来不及呢!” “真的。”赵曼儿惊喜的抬头,一把拉住夭夭的手,“妹妹当真不怪姐姐?” “燕儿,叫人将花搬进内室。”夭夭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赵小姐快坐吧,有身孕的人,不适合久站的。” 这句话显然让赵曼儿很受用,便乐滋滋的腆着肚子,回座去了。 “难得妹妹还问起曼儿腹中的孩子,这孩子已经有三个月大了,还不知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赵曼儿抚摸着肚子,脸上笼罩着一层温暖的光芒,“曼儿希望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就像珙哥哥那样。” 夭夭端着茶的手轻轻一抖,差点将满满的茶水洒出。 这轻微的一抖当然被赵曼儿尽收眼底,她的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夫人,小心。”燕儿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茶碗。 赵曼儿的得意当然被燕儿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的叫了声“夫人”:就算你怀着王爷的孩子又怎么样,夫人的位置,永远不是你的! 果真赵曼儿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脸色就已经暗沉下来。 “妹妹,姐姐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了。姐姐明个儿再来看妹妹?”赵曼儿显然没了兴致,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怏怏的。 “嗯,赵小姐慢走。”夭夭礼貌的起身相送。 待那环佩叮当的声音渐渐消失,夭夭才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夭夭,你别想太多。”燕儿心疼的看着夭夭,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我没事,燕儿。”轻轻拍拍燕儿扶在她肩头上的手,她有些踉跄的站起来。 被赵曼儿这样折腾了一个下午,她真的有些累了。 “我去睡一下。”她的声音极轻极轻,像是哀怨,又像是叹息。 是不是爱上一个这样的人,就注定要伤心痛苦?是不是爱上一个这样的人,就注定不能期盼唯一?是不是爱上一个这样的人,就必须要学会与人分享你的爱?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会痛苦,不会伤心。 或许只有在梦里,才能真正的成为他的唯一吧。 全心全意爱一次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感觉被人从背后轻轻搂住。 温热的呼吸哈着她的后颈,让她禁不住微微一颤。 哎,夭夭心下叹了一口气,这是何必呢,她好不容易好点,他却又来招惹她。 不想理他,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哦?还跟我装睡?魅目一闪,唇角勾起一丝奸诈的笑意。一双大手旋即探进她的怀中,肆意的揉捏着那诱人的花房。 被他折腾的无法,她睁开眼睛,嘟起粉唇,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哦?原来本王的小妻子已经醒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并不停止手上的肆虐,“本王还以为你还睡着呢。” 夭夭杏目一瞪:“睡着着你就可以这样欺负我吗?” “本王还以为本王的小妻子是故意装睡,好给本王欺负的呢。”他邪魅的脸上一脸得逞的坏笑,语气却是十分的无辜。 “你!”夭夭气急,说不出话来。再加上心中烦闷,便转过身来,不去理他。 “怎么了?”他抵上她小巧的脑袋,声音温柔低沉,“是不是在怪我这几天没好好陪你?” 这十多日里,他与夏侯衍天天早出晚归。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们是在忙着他们的大事。而她,又岂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女子? 见她不说话,即墨珙只当是被他说中了。 轻轻扳过她的小脸,眸子里涤荡着可以滴出水的温柔:“我的小丫头,为夫这就好好疼你。” 唇覆上她的樱唇,手滑向那个他最熟悉的地方。 “不要。”她说,却被压抑在喉咙里,变得含糊不清。 他将这句话听成了她的喉间的低吟,更起劲的撩拨她的欲望。 “不要!”她推开他。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脸色一沉,想必哪个男子都不能容忍在意乱情迷之时被自己的妻子一把推开,更何况是一直高高在上的泠王。 “你说什么?”他的语气里有怒意。 “不要。”夭夭闭着眼睛,痛苦的说。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异常,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夭夭,怎么了?” “为什么明明你做不到,却要给我希望?”她望着她,眸中闪着痛苦的神色。 “夭夭,你说什么?”他搂紧她,看着她痛苦,他真的好心痛。 “你既然要了赵曼儿,为何还要许我唯一,这个唯一,你怎么给的起!”她看着他。眸中开始有责备,有怨恨。 “夭夭,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碰过赵曼儿,那次,是我没防备,中了她的媚蛊。所以……”他没再说下去。 夭夭无力的垂下眼睑,不说话。 “夭夭,你可以怪我,怨我,但是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他缓缓地说,一字一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肯定,“夭夭,答应我,让我们全心全意的爱一次,好不好?” 他盯着她,闪亮的眼神带着灼灼的期盼。 “好。”许久,她终于抬起眼眸,对上他的眼睛。 “谢谢你!夭夭。”他长舒一口气,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踏过彩虹去寻你 一场暴雨过后,天气竟然出奇的凉爽,将前几日的燥热,一扫而尽。 夏侯衍张罗着要一尽地主之谊,趁着这凉爽的天气,领着一行人来到他草原上的牧场。 夭夭第一次见到这辽阔的草原,才总算体会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好意境。 惊讶之际,夏侯衍已牵来一匹白马。 “夭夭,它叫望月,来,看看喜不喜欢。”夏侯衍说着,将缰绳递给夭夭。 “望月?”看着这通体雪白的马儿,她就忍不住的喜欢,伸手理理它的脖间的毛发。 马儿不但没躲闪,反而低低的嘶鸣了一声,将头朝夭夭靠了靠。 “好一匹好色的马儿,见了美人就往上靠。”一旁的夏侯衍打趣说。 “我可以骑吗?”夭夭歪头问夏侯衍。 “当然。”夏侯衍回答,“夭夭姑娘会骑马吗?” “不会。”夭夭低头,神色又一丝黯然。 如此美景在前,良马在侧,却不能策马扬鞭纵情驰骋,确实是一件憾事。 “若夭夭姑娘不嫌弃,在下可以教姑娘骑马。”夏侯衍一改平日里的纨绔模样,变得彬彬有礼。 “那,有劳奕王爷了。”夭夭行了一礼,真诚的道谢。 夏侯衍眸光一闪,过来就要牵马缰。 “不劳夏侯兄了。”不知什么时候,即墨珙已闪身过来,“内子的事情,还是由我这个夫君代劳比较好。” “那是,那是。”夏侯衍讪笑这缩回手。 即墨珙翻身上马,长臂一伸,已将夭夭搂在怀中。 “驾!”一声吆喝,马儿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眼前的景色飞快的掠过,夭夭可以听到风呼呼吹过耳边声音。 她感觉整个身心都随之在风中飞舞起来,畅快而自由,就好像多年以前,父王带着小小的她飞在云端的感觉。 她飞舞的发丝好像柔情的漩涡,细细的在他的脸上打转,将他卷入无边的温柔之中。 他忍不住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呼吸有些急促。 猛的一勒缰绳,马儿“稀沥沥”一声嘶鸣,直直站住。 他抱着夭夭,跳下马来。 “别动。”夭夭正惊异之际,却被即墨珙自身后紧紧搂住,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低低的说。 “你看,好美的彩虹!”他深吸一口气,抬头,下巴轻轻抵着她小巧的脑袋。 夭夭抬头,不知什么时候,天边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赤,橙,黄,绿,青,蓝,紫,远远的挂在天边,好像一条通往天上的桥梁。 “即墨珙,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回去找我吗?” “当然会,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别想逃过本王的手掌心。” “可是,如果我去了天上呢,你怎么找到我?” “不是有彩虹吗?那我就踏过彩虹去找你。” 夭夭鼻子一酸,喉间有些哽咽。 彩虹下相互依偎的二人,美得好似一幅画。 两个男人的对话 “哟,珙哥哥只顾着和妹妹温存了,把我们大伙儿都凉得远远的。”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将这美好的画面打破。 扭头已见赵曼儿坐着一顶软轿过来。 即墨珙微微蹙眉,显然很恼怒这个不知趣的女人。刚才就是因为被她缠住,才让夏侯衍有机会亲近夭夭。这会儿,不知她又想干什么! “珙哥哥不要气恼,珙哥哥与妹妹琴瑟和谐,以后有的是机会亲近。曼儿来,只是因为那边帐内在跳舞,想找妹妹一起去凑个热闹罢了。”赵曼儿依旧不急不恼,缓缓地说道。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在即墨珙面前,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曼儿你去就好,本王与夭夭还有事情。”即墨珙语气冷然。 “哟,珙哥哥,看你说的,曼儿当然看到珙哥哥与妹妹有事情,可是珙哥哥不觉得,你们的事情留待晚上再做,不是更好?”赵曼儿以手掩口,娇俏一笑,“珙哥哥不会是连这半日的功夫都等不及吧?” 听她这么直白的调笑,夭夭忍不住绯红了玉面。 “走!”即墨珙抱起夭夭,头也不回的离开。 打下的轿帘掩住赵曼儿唇角的得逞的笑意:哼,抛下我,来跟那个贱人卿卿我我,你以为,本姑娘会让你们如愿吗? 回到马场,果然看见一个蒙古包前,人头攒动,琴声悠扬,一群盛装的青年男女,欢快的跳着本族的舞蹈。 “妹妹,走,我们过去看看。”赵曼儿迫不及待的拉着夭夭,往那边走去。 夭夭暗自一笑,有点同情赵曼儿,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争不来。你能拉开我一时,能拉开我一世吗? “你也喜欢她,是吗?”即墨珙望着人群中那抹粉红的身影,悠悠开口。 “是的。”一旁静立的夏侯衍平静的说,这一次,他没有再收回追随她的目光。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知道。” “该怎么做,想必你比我清楚!” “当然” “好兄弟!”即墨珙重重一拍夏侯衍的肩膀,如释重负。 “即墨珙,不要放开她,一旦你放手,我就会让你再也没有机会牵起她的手。”夏侯衍转头看着即墨珙,狭长的桃花眼里是从未见过的坚定。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即墨珙收手,脸上亦是同样的坚定。 一黑一红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静立在草原上,深情的眸光都为在同一个女子牵动,他们谁,能给她真正的幸福? 妖物曼陀罗 回到小院,看见燕儿正在打理那盆“十八学士”。 即墨珙看见这花,有一丝诧异:“哪里来得这盆十八学士?” “哦,是那日你不在,赵小姐送来的。”夭夭回答。 “曼儿?倒难得她有心了。”即墨珙走近那盆花,低头细细的看又看,有一丝不解,“奇怪了,现在已是七月,这花的花期早就过了,又是在根本不适合它生长的北地,怎么还会开的正艳?” “或许赵小姐有她自己的法子吧。”夭夭想了想,“你看奕王爷花园里的栀子花,不是一样在这北地开得好好的吗?” “也许吧。”即墨珙沉吟片刻,“好吧,既是曼儿一片好心,那就放着吧。” 宝齐端上来一壶热茶,笑吟吟的招呼:“王爷,夫人,今天累坏了吧。快喝杯热茶解解乏!” 自从夭夭来了以后,王爷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用再整天跟王爷一样绷着一张脸了。王爷喜欢冷面示人,她们这些二八年华的姑娘家可不喜欢做什么冰美人! “呼哈……”夭夭掩口,打了一个哈欠。 素手还来得及放下,又是一个哈欠。一时,这哈欠接二连三的袭来,竟无一刻停歇。 “不行,不行,我好困,我要睡觉。”雾气盈盈的双眸已经支撑不住快要闭上,她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困,困得好像要死掉一样。 兀自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内室走去。 这个小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即墨珙宠溺的一笑,将他的小丫头拦腰抱起。 她似乎很满意这个临时的床,满足的阖上眼,瞬间便沉沉睡去。 他抱着她,将他的公主,轻柔安放在挂着紫色幔帐的梨花床上。 熟睡中的她依然放不下对他的依恋,环着他脖子的手臂不肯松开。 门外,已有小莲来请用晚饭了。 他无限爱怜的吻了吻她的粉唇,轻轻的将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拿开。 “燕儿,照顾好夫人。” “是。” 他留恋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转身出去。 见夭夭睡得深沉,燕儿便走出去,继续打理那盆“十八学士”。 那花枝突然一抖,燕儿晕倒在地。 那盆千娇白艳的“十八学士”化成一个浑身青绿的怪物,头上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纷乱长发。 怪物看看地上昏迷的燕儿,低哼一声,拿起一杯茶水,朝内室走去。 紫砂帐中的夭夭依然睡得深沉,那怪物脸上现出一抹狠毒的笑意。 自怀中掏出一包粉末,飞快的用水一化,泼在夭夭脸上。而后迅速的隐去,又化作房中的那棵曼陀罗花。 夭夭似乎感觉到脸上的不适,伸手擦了擦,便又沉沉睡去。她太困了,困得连睁开眼睛看一下都不能。 闯府的道士 “王爷,王爷!”一个家仆慌慌张张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嚷嚷。 “你鬼叫个什么,你家王爷还没死呢!”夏侯衍怒道。他奕王爷,最讨厌的两个时候被人打扰,一是与美女享乐的时候,二是与美食亲密的时候。 “王爷,有人闯府了!”家仆跪在地上,声音反而提得更高。 “混账!”他有些恼怒,这些个下人也太不把他这个主子的威严放在眼里了,“本王平日里都白养活你们了,有人闯府拦着便是了,难道还要本王也亲自出马吗?” “王爷,小的拦了呀,这不是没拦住吗。”那家仆挠挠头,听这话,好像是夏侯衍的不是。 “混账!”夏侯衍怒了,一脚将他踢了个狗吃屎。站起身来,冲即墨珙道,“即墨兄,你慢用,我去去就来。” 当即折扇轻摇,翩翩出门而去。 果见门口一个黄衣道袍的清瘦老头,口口声声的嚷嚷着要进去。 “就是他吗?”夏侯衍对着那家仆的脑袋,一记爆栗,“连一个牛鼻子都拦不住,还在泠王爷面前丢人显眼,看本王不砍了你!” “王爷,你不要错怪小的了,你要不相信,你试试!”那家仆揉揉脑袋,白了夏侯衍一眼。 “好,我试试就试试,也好让你们这些只吃饭不干事的奴才们好好学学!”夏侯衍收起折扇,意欲动手。 却听得那老道一声清朗的大笑:“哈哈…久问奕王爷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凡响!” 这一笑倒把夏侯衍给笑懵了,敢情你劳师动众的闯我奕王府就是为了见我一面,这,我的魅力也太大了吧。不但男女通吃,连牛鼻子老道都慕名而来了。 心下得意非凡,嘴上却假笑道:“不知道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王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进府再说。” “等等。”夏侯衍对他的恭维虽然很受用,脑子却一点都不含糊,“道长有何事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的?” “这,恐怕不好吧。”那老道神色一滞,犹豫到。 “呵呵,本王自认从未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道长但说无妨。”夏侯衍一脸自信,我奕王府岂是你说进就进的,今天能得见我奕王爷本尊,就已经是你这个牛鼻子老道的福分了。 “那好,那老道说了。” “说吧。”夏侯衍一转头,无所谓的看着他。 “奕王府内有妖气!”那老道正色道。 众人一听,个个脖子一缩,直打寒颤。 “本王府上有妖气?”夏侯衍一脸惊讶,“老道长你休要胡言乱语,扰乱人心!” “哈哈,贫道是不是胡言,奕王爷片刻便见分晓。”那老道一锊白须,大笑起来。 惊变(一) “啊…”府内传出一声尖叫,众人急急的都往别院跑去。 夭夭,夏侯衍听到那一声尖叫,第一个反应便是夭夭会不会出事。 赶到别院,门口已围了许多人,侍卫们个个拔剑对立,却在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后退。 他拨开人群,冲到前面。 却看见夭夭脸色惨白,双眼血红,嘴里长出尖利的獠牙,一头长发全部变成了银白色,跌坐在院中。 “怎么会这样?”夏侯衍焦急的问即墨珙。 即墨珙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声不吭。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向夭夭,一把拉住她的裙子,跪在地上,咚咚的磕头:“妹妹,姐姐千错万错,孩子没有错。求妹妹发发慈悲,放过我的孩子吧!” 她的身下不停地流着绿色的液体,蜿蜿蜒蜒从走廊延伸到院中。 “妹妹,我知道你是妖,你想要什么,姐姐全都给你。你想要珙哥哥,姐姐走便是了,求你不要害我的孩子!妹妹,姐姐求你了!”她哭得更甚,头一下一下的磕在青石板铺就的地上,额头已经撞出红肿的包。 夭夭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一觉醒来,就听到燕儿的尖叫,然后就看到那些如避虎狼的人们。 她痛苦的移开眼,眼神看向即墨珙,可是却看到他那双阴沉的眼。 “她是妖怪,会害人的!”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立刻引起爆炸性的效果。 围观的人个个义愤填膺,出乎意料的一致振臂高呼,“打死她!打死她!”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鸡蛋,不偏不倚的砸上她的脸。人们纷纷将手中的东西向她砸来,嘴上还不解恨的咒骂着。 “你们不要打她,不要打她!”待人们手中的东西扔得差不多了,赵曼儿才扑上来,死死的护住她,“她没有害人,你们不要打她。妹妹害曼儿的孩子是因为曼儿以前对妹妹不好。妹妹只是一时生气,她不会真的害死孩子的。” 人群中传来一阵唏嘘之声,纷纷摇头叹息:这个相府小姐太善良了,既然是妖又会有几个是好妖? “妹妹,求求你,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赵曼儿跪在地上,还在苦苦的哀求。 夭夭无奈的低下头,她也不明白赵曼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如何帮她? 夏侯衍浓眉微蹙,不明白赵曼儿这唱的是哪出戏 。但是他敢肯定,即使夭夭真的是妖,她也不会害她赵曼儿的。 “杀了她!”一人高呼,大家群起响应,呐喊声贯穿了整个夜空:“杀了她!杀了她!” 愤怒的人群疯狂的喊着,好像个个与她都有弑父杀母之仇。 夏侯衍闭着眼睛,神色痛苦。许久,好像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迅速的瞥了即墨珙一眼。见即墨珙依然一脸阴沉的站着不动,他一闪身,拉起夭夭,便要冲出去。 惊变(二) 呐喊的人群被夏侯衍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齐齐的噤了声。 “慢着!”刚才那个闯府的道长从人群中走出来,“奕王爷,你没看到小姐的身下还在流绿血吗?你绝对不可以就这样带这个妖物走!” 夏侯衍眸中寒光一闪,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这个牛鼻子老道来我奕王府是为了这个目的:“道长,在我奕王府中还轮不到道长说话吧。” 老道长拈须一笑:“王爷,若是别的事情老道自然不会插话,可是人命关天,今日只有收了这个妖物,才能保住小姐腹中的孩子。何去何从,请泠王殿下斟酌吧。” “你!”夏侯衍恨恨的咬牙,好一个奸诈的牛鼻子! 那老道一脸笑意的望着即墨珙:“泠王殿下,再迟一点,恐怕小姐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收!”即墨珙吃力的开口,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什么?”夏侯衍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即墨珙。 他明显的感觉夭夭一颤,倒在他的怀中。 老道得意的一笑:“奕王爷请移步,贫道要施法了。” 夏侯衍不理他,只将怀中的夭夭搂得更紧。 她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绝望。“收!”他的声音被无限的放大,如滔天巨浪一般在她的耳畔翻滚。其实不用什么牛鼻子老道,只要即墨珙一个字就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杀死。 她不去理会那老道手中飞来的黄符,也听不到那他口中念动的咒语,她的耳畔回荡的只有一个字――收! “这妖物法力高强,众人且闪开。”那老道抽出一把桃木剑,分开众人,飞身朝她刺来。却在要刺到夭夭的那一刻,被夏侯衍折扇一挥,断成两截。 “奕王爷,若你执意要护着这妖物,就别怪贫道手下无情了!”那老道显然动了怒,从身上取下一只葫芦。 夏侯衍的眼中根本就听不到那老道的聒噪,他的眼里心里只要怀中的夭夭。想不到能拥着她,居然是在这种情行之下。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在他眼中,她都是那个带给他温暖气息的女子。 老道拔出壶塞,对准夭夭,一股强大的吸力迎面而来,吸得夭夭不由得踉跄着向前。 “夭夭!”夏侯衍伸手,抓住夭夭。 夭夭回头,冲他凄然一笑。 夏侯衍心下一颤,他第二次看见她这样笑,第一次是哀怨,这一次是绝望。她一定是自己先放弃了自己,所以才会被那炼妖壶吸引。 “夭夭,你不能去!你快回来!”夏侯衍喊道。 对,我不能去,夭夭一下子惊醒,我还要回魔族,我还要解救父王和母后。我不能去! 夭夭后退几步,一个普普通通的炼妖壶还不至于能收的了堂堂魔族公主。 夏侯衍的脸上浮出欣慰的笑,夭夭,你很坚强,你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看到夭夭开始清醒,那老道显然慌了手脚,趁着她与夏侯衍分神的空当,掏出随身的一个八卦,猛然打入夭夭体内。 猝不及防的夭夭被打中,昏倒在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亲们,收藏啊,推荐啊,农农都没力气写下去了~~o(>_<)o ~~ 红泪 “夭夭!”夏侯衍跪倒在她身边,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赵曼儿爬起身来,泣不成声的朝那道士拜了几拜。 再看赵曼儿,身下方才还汩汩流出的绿色的血,已经止住了。 “泠王殿下,贫道已将此妖物擒获,请王爷将妖物交给贫道处置!”老道朝即墨珙一拱手。 “她意欲加害本王爱妾,怎可轻易将她交给道长?”即墨珙冷冽的脸色已经快要凝结成冰,“来人,将她押入地牢!严加看管!” 话音未落,就有白虎带着一干暗卫,将夭夭拖走。 那道长还欲说什么,却被即墨珙打断。 “即墨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夏侯衍心痛得连说话都格外的艰难。 “只要本王一日不开口,她就永远是本王的妻子。夏侯兄,本王的家事不老夏侯兄挂念。”即墨珙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是啊,夭夭,你始终还是即墨珙的人,我又能以什么身份来帮你呢?夏侯衍踉踉跄跄的走出院子。 “咣当”一声,牢门被锁上,白虎带领着泠王府所有暗卫,守在门口。 夭夭已经开始慢慢的清醒,她的手接触到冰凉的地面。 “我这是在哪里?”她费力的睁开眼。 这是一间像极了密室的屋子,青石铺就的地面散发出幽幽的凉气,岩石砌成的凹凸不平的墙壁泛着点点寒光,屋子里很黑很暗,没有一丝的光亮。但是夭夭的眼睛却可以看清黑暗里的一切。 “收!”夭夭想起即墨珙的那句话,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夭夭的泪眸望向远方,她看到,她被即墨珙救回府中之时,他在她的身旁整整守候三日。 她怒气冲冲的甩袖要走之时,他挡在她面前那邪魅的笑。 他给她戴上脚镣,刺字肩头的时候,他眼中的占有。 她身中蛊毒,痛不欲生之时,他的眼中心痛。 误以为她离家出走时,他的脸上憔悴和绝望。 她一夜长大之时,他眼中的欣喜和爱恋。 她成为他的妻子时,他的缠绵和柔情。 他许她一生时,他的坚定和执着。 可是却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美丽的梦。他看到她这副模样时,只要绝情的一个字:“收!” 那个字,狠狠的钉在夭夭的心坎上,比任何的法力道术都可怕。 她的泪,还在汩汩的流,那是她的痛,如雨下。 妖,终究是因为这个,他放弃了他的承诺,他的誓言。 夭夭心底凄然一笑,是该笑自己太幼稚,还是该笑他太薄情。 这一笑,却让眼中的泪更汹涌。 她双眼血红,流下的亦是滴滴红泪。 她的泪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化作颗颗血红血红的珠子。 ———————————————————————————————————————— 农农碎碎念,亲们,登陆用户之后请点击书籍简介下面那个写有“收藏此书”的蓝色的小方块,把文文收藏起来,而不是添加到网页的收藏夹里,添加到网页收藏夹里对文文的成绩没有用,一定要那个收藏才有用,收藏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文文的最新更新章节,只要打开“我的收藏”就可以找到文文了。顺便把推荐和推荐出版业点了,农农想冲榜,亲们帮帮忙吧。农农在此鞠躬,谢过… 决绝 “夭夭!”正在闭关的灵澈一声惊呼,他感觉到他腹上的伤口一阵阵的痛。 那日,夭夭伤他之后,他便在这里下了“引”,那里沾有夭夭的灵气,哪怕只是几乎可以忽略的一丁点,他便可以感应到夭夭的情况。 “妖王!你闭关之日尚未期满,万不可中途出关!”护法的长老急急的阻止他。 “让开!”灵澈狠狠的吼道。 转眼,人已经驾云飞过山头。 望着远去的灵澈,护法长老无奈的摇摇头,妖王突然心绪大乱,这次的劫,恐怕是很难度过了。 “夭夭。”灵澈一点点的寻着夭夭的气息。 地牢中的夭夭伤心欲绝,灵澈腹上的刀口亦好像撕裂般的痛。 “夭夭!”灵澈一掌劈开牢门,守卫在门口的暗卫一个个应声倒地。 “谁?”夭夭一惊。 眼神却在看到灵澈的那一刻暗淡下来。 “夭夭。”灵澈过去,心痛的抱住她:“我带你走。” “带我走?”夭夭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眼神开始迷茫。 “嗯,带你走。”灵澈搂进她,他拼命的压抑着他的暴怒,想将这里的一切统统毁灭。 “好。”夭夭点头。 “放下夭夭。”即墨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仗剑挡住灵澈。 “就凭你?”灵澈鄙夷的一笑。 “放下夭夭!”依然是同样的话。 “那也要看夭夭愿不愿意留下。”灵澈看看怀中的夭夭,她的眼睛已经开始朦胧,看来她体内的妖毒有要开始发作了。 “夭夭。”即墨珙痛苦的叫她,语气似乎带着祈求,“请你相信我,留下来。” 请相信我,他以前也是这么对她说,可是她相信的结果呢?夭夭挣扎着。 既然无法接纳她的身份,那又何必留着这份缱绻,早一日了断,我们都不必再受折磨。夭夭突然变得决绝。 “你只是一个卑微的人类,有何资格祈求要我尊贵的魔族公主留下?我自小与妖王定有婚约,妖族与魔族的结盟才是我的使命。你一个卑微的人类,怎能配得上本宫?” “滚!”即墨珙声嘶力竭的吼着,胡乱的挥舞着剑,疯狂的朝墙上砍去,“此生,再也不要让本王看见你!” “走。”夭夭无力的说,由灵澈抱着,飞离地牢。 “啊——”即墨珙仰天怒吼:“为什么!为什么!” 他当然看出那一切是赵曼儿的把戏,只不过更这看出一切远不止赵曼儿的陷害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他不知道他们这样害夭夭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他们想从夭夭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他是那么的害怕,害怕夭夭会被他们所伤,所以才忍住心痛,将计就计,想要将幕后的黑手一网打尽。 可是,他却听到夭夭亲口对他说,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人类,配不上她尊贵的魔族公主! 即墨珙的咆哮响彻在夭夭的耳畔,听得她,心如刀割。体内的妖毒阵阵袭来,她终于忍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平乱 凉州城,兴隆客栈。 隐蔽的包间很好的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一个清瘦的老头鬼鬼祟祟的钻进天字号包间。 “道长,这次的失误,你如何解释?”一个蓝衣的青年人端坐在椅上,口气温和却掩饰不住浓浓的杀意。 “世子,这次是个意外,老道确实没想到,那丫头被擒,竟然能让闭关中的妖王不顾性命的赶来营救。” “妖王?”那蓝衣人挑挑眉,有些不解。 “妖王是万妖之王,位列仙籍,自然是老道对付不了的。” “哦?那如此说来,是道长计划不周了?”蓝衣人悠闲的呷了一口茶,眼神睨向那老道。 “世子请明察,贫道特意挑选在妖王闭关之日动手,就是怕那妖王会插手此事,可是贫道万万那没想到,妖王为了那丫头竟然连性命都不顾,中途出关营救。”老道拱手道。 蓝衣人似乎有所触动,直直的盯着手中的茶,沉吟不语。 “世子放心,那丫头在妖界是呆不下去的,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就能坐收渔翁之利。”老道谄媚着。 “道长,我可否再相信你?”蓝衣人缓缓起身,踱步到那老道身边,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注视着他。 那老道忍不住一身冷汗:“世子,请再给贫道一次机会,这次再绝不会失败。” 蓝衣人不语,只是紧紧的盯着他。 老道的额上,已经有冷汗开始丝丝的渗出。 良久,他终于开口:“去吧。” 那老道如蒙大赦般,一溜烟逃去。 半月之后。 洛朝赵丞相要圣上打出让位于泠王的旗号,率领他手下的城防兵一万人逼宫。一夜之间,皇城之内,尽为他所掌控。 在这时,泠王爷与奕王爷率领北地边防军十万人,如神兵天降,一夜之间到达皇城。 世人皆以为这次皇位非泠王莫属之时,泠王却率着边防军倒戈相向,将赵丞相手下的城防军击溃,解了皇城之围。 老皇帝龙颜大悦,一旨将泠王封为太子,不想泠王却固辞不受。 谋反的赵丞相得泠王求情,得以回乡终老。 泠王自打回到京城之后,一直称病,闭门不出,不上朝,不议政,不见客。 茶馆内,市井小民议论纷纷。 “你知道吗,咱洛朝第一王爷泠王爷已经半个月都被没露过面了。” “知道呀,这事咱大洛朝谁不知道呀。” “可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引出这个话题的人一脸得意,故弄玄虚。 “去,这谁不知道呀,不是说泠王得了怪病,没法见人吗?”听者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 “就说你没见识吧!咱泠王前些日子收了丞相府的赵小姐,那赵小姐长得是花容月貌,玲珑有致,泠王终日抱着这样的如花美眷,哪还有心思上朝呀!”他毫不犹豫的一眼鄙视回去。 “啊——”窗口突然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一个女子一跃跳出窗外。老天呀!泠王娶妻了,我不活了!全洛朝少女心中的梦破灭了! 前世 夭夭睁开眼,看到此刻的她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四周飘动着粉色的纱帐。 “夭夭,你醒了。”一个清新如山泉的声音传来,灵澈的脸上挂着笑,温柔的望着她。 “嗯。”夭夭点头,“这是哪里?” “妖宫,你的桃花殿。”灵澈回答。 “我的桃花殿?”夭夭疑惑。 “是的,你的桃花殿。”灵澈更加肯定的告诉她。 夭夭看看四周,虽然在记忆中,她并没有来过这里,但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以前住这里吗?”夭夭望着灵澈。 “是的。”灵澈的眼神突然变得忧伤。 “我不记得了。”夭夭低头,语气有些黯然。 “你是住这里,不过那是前世的事情了。”灵澈的声音里是更深的惆怅。 “前世?”夭夭有些诧异。 “是的,前世,前世你是妖族的公主,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灵澈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陷入遥远的回忆。 “妖族的公主?”夭夭柳眉微蹙,“前世我是九尾狐吗?” “不是。”灵澈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脸,“前世,你是桃花妖。” “桃花妖?” 她越来越不明白了,妖王的位置一直是友上古遗族九尾狐族担任,既然她是妖族的公主,又怎么会是桃花妖? “你是父王抱回来的。”灵澈看出她的疑惑,淡淡的说。 “哦。”夭夭点头,她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灵澈说着这些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哀伤。 “灵澈,前世的我,让你们很伤心吗?” “夭夭,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一声哥哥。” 灵澈的声音好像山间的暮霭,满满的都是化不开的忧愁。 “哥哥。”夭夭叫道。 “好夭夭。”灵澈惆怅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不,前世的你很乖,很听话,你就是我们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太阳。” 既是这样,为何灵澈说起这些的时候会怎么哀伤。 “只不过后来。”灵澈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好像胸口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说话也变得艰难,“后来……你确实……让我……我们……伤心了。” 哀伤的情绪总是能感染人,夭夭的心情也跟着的变得沉重起来,前世的她,有宠爱她的父王,疼爱她的哥哥,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伤心? 门外,突然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离妃,殿下吩咐过,你不能进去!”侍卫似乎在阻拦什么人。 “本宫只是担心妹妹的身体,想要进去看看。想必妖王不会怪罪。”女子的声音清灵悦耳,一字一句,就好像洒落在玉盘上的颗颗珍珠。 “离妃,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离妃娘娘不要为难小的。” “不碍事的,如果殿下怪罪下来,我替你担着。” “这……”侍卫有些为难。 离岚嫂嫂 “夭夭,等我一下。”灵澈皱了皱眉,轻轻的对夭夭说。 “嗯。” 灵澈还未待转身,便已有一个红衣红发的女子走进来。 “殿下,妹妹回来了,怎么也不带给我见见?”她风情万种的走过来,美眸望向灵澈,半嗔半怒的说。 “离岚,夭夭中了妖毒,刚才醒过来。”灵澈扳着脸,显然对他的这位美姬并不待见。 “哦?妹妹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快给嫂嫂看看。”她一把拉住夭夭,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嫂嫂那里有上好的灵药,一会让人给妹妹送来。” “多谢嫂嫂。”夭夭礼貌的道谢。 她可以看得出,她是一只红狐,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却是温柔娴淑,大方得体,丝毫没有一丝狐族的妖魅。 “离岚,夭夭刚才醒过来,你让她休息一下吧。”灵澈不动声色的将夭夭揽过来。 “殿下说的极是,只是妹妹几百年没回过妖宫,一时回来,这吃穿用度的都还没来得及准备,我特意来看看,妹妹这里还缺什么,我也好去准备。”离岚顺从的朝灵澈一屈身子,温柔的低下头。 “嗯。”灵澈不耐烦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殿下请放心,我知道,殿下疼爱妹妹,连我也是将夭夭当亲妹妹一样疼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 见灵澈不吭声,她拍拍手,便有两个女官模样的宫女走进来。 “你们仔细看看,这桃花殿中还缺些什么,好好记下来,一会去准备。”她吩咐宫女。 “是,离妃娘娘。”那两个宫女东瞧西望的忙乎起来。 “这桃花殿中的陈设一律比照我离宫,有什么一时寻不到的,就从离宫中搬过来。” “是!” 离岚转身,关切的望着夭夭:“妹妹莫要着急,她们一会儿便好。” “让嫂嫂费心了。”夭夭感激的说。 “妹妹说那里话,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嫂嫂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离岚笑着,一脸的喜气洋洋,“嫂嫂知道妹妹身子还弱,需要休养。只是这妖宫不比别的地方,一个不下心,落下话柄,损了殿下的与王族的声誉可不好。还请妹妹多担待些。” “嫂嫂说那里话,夭夭来此打扰就已经是麻烦了,还要劳顿嫂嫂,着实过意不去。”夭夭看这离岚温柔可亲的模样,不由的心声好感,可是却不敢再贸然的相信她的好意了。 “妹妹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难道是没将我当成嫂嫂吗?”离岚歪着头,浅笑着看着夭夭。 “不是,不是。”夭夭赶紧解释道,“只是如此麻烦嫂嫂,夭夭心中有愧。” “妹妹,我们既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以后再听妹妹这样说,嫂嫂可要生气了。”离岚一撇嘴,佯装出一幅愠怒的表情。 夭夭心底一阵温暖,家人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字眼,且不管离岚是真情还是假意,她都宁愿选择相信她是真的对她好。 灵儿 离岚的手下办事效率果然是极快,不一会,就已将所有的东西都清查好了。 “妹妹,嫂嫂先走了,妹妹休息一下,晚上,嫂嫂再来看妹妹。” 离岚笑着对夭夭说,转身朝灵澈行了一礼,便带着那两个宫女离开了。 “哥哥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位这样好的嫂嫂。”夭夭看着离岚离去的背影,夸赞道。 “夭夭也觉得她好吗?”灵澈问她。 “嫂嫂温柔娴淑,高贵端庄,又善于为哥哥分忧,确实是最理想的妖后人选了。”她看得出离岚虽然只是一个妃子,但是这后宫,却是由她统领的。 不明白灵澈为何放着这么好的人儿却不立为后。 “是啊,她太好了,好得几乎完美了。”灵澈伸手,轻轻拂过夭夭的长发,“可是夭夭,你知道吗,我的后,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人。” 夭夭一颤,赶忙躲过。她记起了那日,他温柔的为她绾发,他霸道的说:“除了我,不许别的男子摸夭夭的发。” 心中的悲伤阵阵湮来,模糊了她的眼。 “好了,夭夭先休息吧,哥哥走了,晚点,再来看你。”灵澈收回手,对她说。 转身唤过一个宫女:“灵儿,服侍好公主。” “是!”一个银色衣衫的宫女走过来。 灵澈的背影顿了顿,而后,翩然离去。 “公主,灵儿扶你上床休息吧。”灵儿走过来,扶起夭夭。 “灵儿,我们认识吗?” 不知怎的,在见到灵儿的那一刻,她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公主,你不记得灵儿了吗?”灵儿说着,竟然红了眼眶。 “灵儿,前世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夭夭有些无力的说。 “公主,灵儿是你的贴身丫鬟。”灵儿的眼圈红红的,她的公主怎么能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了,如果她不记得前世,那就意味着她永远都续不上那个缘,生生世世要孤独终老。 “哦,”夭夭点点头,“难怪我看灵儿,这么熟悉。” “真的吗,公主。”灵儿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了。”夭夭朝她扮了个鬼脸。 “公主!”灵儿不好意思的嗔怒。 “呵呵……”夭夭笑着,这个小丫头,果真单纯的可爱。 一阵铺天盖地困意袭来,她又开始接二连三的打哈欠。 最近怎么总是这样,瞌睡一来,就挡也挡不住。 她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的合上,下一刻,灵儿已经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灵儿笑笑,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睡了。 她放下帐帘,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她有身孕了 “夭夭还没醒吗?”灵澈来时,夭夭还在酣睡。 “殿下,公主还没醒。”灵儿答道。 灵澈撩开纱帐,看见床上那个熟睡中的人儿,唇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 “公主睡了多久了。”他轻声问灵儿。 “自殿下走后,公主就睡了。” “中间都没有醒过吗?” “是的。” 灵澈俊逸的眉微微蹙起,怎么会睡那么久,莫非是体内的妖毒还没有完全化解? “传医官。”灵澈忍不住的担心,顺势坐在夭夭的床前,一双星目里,满是深深的担忧。 片刻,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被带了进来。 老者看见灵澈,俯身便要行礼。 “免礼,快来看看公主怎么了?” “是。”老者疾步上前,手摁上夭夭的脉搏。 慢慢的,他的表情由疑惑变为惊恐,最后,诚惶诚恐的朝灵澈跪下。 “快说呀,公主怎么了?”灵澈的口气已是掩饰不住的焦虑。 “老臣,老臣,不敢说。”医官跪在灵澈的脚下,瑟瑟发抖。 “说,本王饶你不死!” “公主,公主她,有身孕了!” “什么?”灵澈霍的站起,“你确定?” “老臣,老臣拿命担保。”医官咚咚的磕着头。 “安胎吧。”灵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无力的坐下。 “是!”那医官如蒙大赦一般,匆忙告退。 “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老者走出门外,听到灵澈的千里传音,身子一抖,加快了步伐。 灵澈凄凉的一笑,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带你离的。如今这般局面,可让我怎么办? 夭夭,若是即墨珙能真心待你,即使舍了这千年的感情,我亦会将你送回他身边。可是他偏偏听信妖道所言,重伤与你。你决心与他了断之时,却又怀上他的孩子,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还是你此生的劫难? 夭夭,我不想再让你受伤了,夭夭,我该怎么办? 灵澈深深的埋下头,夭夭,为什么,对你,我总是显得那么的无力? 离宫 “你说什么?”离岚霍的站起,手中的茶碗捏的粉碎。 “娘娘,奴婢亲耳听木医官对妖王说的,千真万确。”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 “哈哈……她有了身孕,她怀的是谁的孩子?”离岚仰头,疯狂的大笑。她有了身孕,除了灵澈,还能是谁的孩子?她离岚跟了他一千年,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服侍他,讨好他,他却始终连孩子都不肯给她一个。如今他带她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她就有身孕了! 离岚美丽的眸中闪出狠毒的光,看来,她的计划,必须要提前了! “起来吧。”许久,离岚才平静下来,美丽的眸中闪着点点泪光。 “是,娘娘。”那宫女起身。 已有人拿上来一颗珠子,那宫女接了珠子,高兴的离开了。 坚强的改变 这一觉睡得真长,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夭夭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公主,你醒了。”灵儿走上前来,挽起床边的幔帐。 “嗯。”夭夭朦胧着双眼,问灵儿,“灵儿,我睡了很久吗?” “是啊,公主,你从昨日申时一直睡到现在呢,”灵儿巧笑着,脸上泛着喜悦。 “睡了那么久啊。”夭夭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公主,有了身孕的人自然要贪睡一些。” 灵儿挽好了幔帐,走到桌前,端过来一盅补品,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公主,快喝了它,补补身子。” “灵儿你说什么,我有身孕了?”夭夭眼神迷茫,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公主,昨天殿下召木医官来看过,公主确实是有身孕了。”灵儿揭下盖子,咬出一勺补品,轻轻的吹了吹,送到夭夭面前。 怎么会这样?夭夭脸色一惊,眸中点点星光颤动,原以为走了便是了断了,却想不到她的身上居然还带着他的血脉。 本以为从此以后,可以无所牵挂,全新修炼,早日解救魔族。却不想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 她,该怎么办? “公主,你别担心,殿下和灵儿一定会照顾好公主的。”灵儿放下手中的瓷盅,搂过夭夭的肩膀,小脸上闪着灼灼的坚定。 心中的痛,一阵阵的湮来。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可是,这个非人非魔,有母无父的孩子将来如何见容与天地之间。仅凭她的力量,能保护得了他吗? “公主……”灵儿心痛的叫了一声。 她能感觉到公主心中的痛,不知是谁,如此伤害她的公主。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负心郎! “灵儿,你说我能照顾好他吗?”夭夭握住灵儿的手,眼眶含泪。 “公主,你能,你一定能的!”灵儿亦握紧她的手,坚定的告诉她。 她只是公主无意间救回来的一只兔精,从那以后便跟随在公主左右,她的命都是公主给的,所以,她也会用命去捍卫她的公主。 一股温暖的感觉汩汩流进她的心底,夭夭低下头,看着那还平坦的肚子:他就在这里,他是那么小,那么脆弱,那么的需要她的保护。她一定不能畏惧,不能害怕,即使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要保护好她的宝宝。 “灵儿,去把补品拿过来吧。”她转向灵儿,眸中荡着从未有过的温情。 “是,公主。”灵儿高兴的起身,提起裙边,望桌边跑去。 她的公主终于想通了,她美美的幻想着,若公主将来生下小王子或者是小公主,她一定要第一个抱抱他。 夭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肚子:“宝宝,你放心,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你就乖乖呆在娘亲的肚子里,不许调皮,不许胡闹哦。” 正转身拿瓷盅的灵儿欣慰一笑,这才是她的公主,勇敢而又充满希望的公主。 出去走走 因为有了身孕,夭夭只得放弃修炼,专心的养胎,但是却始终不能放弃寻找灵澈所说的天书。她清楚,她可以一时放纵自己的感情,却不能放弃对魔族的责任。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温情感越来越强烈了。 每日,灵澈处理完朝政,便会来看她们母子,虽然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但眸子深处,似乎总是潜藏着深深的担忧。 夭夭明白他的担忧,即墨珙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虽然她竭力的不表现出自己心中的痛,但是又怎么能瞒得过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 离岚照样每日准时出现在桃花殿,除了送来大量的补品外,还不时的带着太医过来,为她号脉,安胎,制定食谱,关照起居,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如果不是偶尔觉察到她转身过后,眸中那隐忍的嫉妒和恨意,夭夭几乎要相信她是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好嫂嫂了。只是她不明白,离岚的嫉和恨,因何而起。 “灵儿,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夭夭对灵儿说。 “哎。”灵儿高兴拿起一件披风,过来挽起夭夭。 夭夭淡淡一笑,嘴角牵起无限的惆怅。她想起,若是在正值夏天的人间,出门,是断然不需要披风的。虽然妖界的气候四季如春,最是宜人,但却缺少了人间那种多姿多彩,酸甜苦辣的味道。 “公主。”灵儿看到她发呆,心中一颤。 她默默的祈祷上天,如果有什么办法不让公主如此痛苦,灵儿愿意付出一切。 “嗯,走吧。”夭夭拍拍灵儿的手,收起脸上的落寞。 “公主,我们去桃花林吧。那是公主以前,最喜欢的地方。”灵儿雀跃着,极力的想要用快乐的情绪感染夭夭。 “好,灵儿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夭夭朝她露出一个笑脸,心下感动,能有一个如此真心对自己的丫鬟,着实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嗯,公主你小心点。”灵儿欢笑着,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灵儿,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的肚子还赶不上如来佛祖手下的罗汉。”夭夭调笑着。 “公主,木医官说过,这个时期是最容易流产的,所以才要加倍小心呢。” 虽然很开心又能听到公主的玩笑了,但是灵儿却一点都不敢马虎。 猛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赶忙呸呸的唾了几口,骂道:“这张臭嘴,尽说胡话!” 夭夭看着灵儿可爱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没事的,灵儿,若是人说的话都尽能作数的话,这天底下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哀怨了。” “公主。”灵儿有些哽咽,她好恨自己这张嘴,尽惹公主伤心,“木医官嘱咐过,这些日子,公主万万不可忧郁,不然,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 “嗯,我知道了,好灵儿。” 任由灵儿搀着,走出桃花殿。 正往这边走来的离岚看到这一幕,用力的绞紧手中的丝帕,恨恨的吩咐随行的宫女:“回宫!” 桃林情思 这是一片极大的桃花林,漫天的绯红蔓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夭夭模糊了双眼,看到桃花深处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 她张口,刚欲说话,那抹身影便已消失不见了。 她脸上的表情由淡淡的惊喜变成深深的失望。 她一定是太想他了,可是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妖界。 她以为,一时的决绝便可斩断两人的过往,岂不知那份情早已在心中种下了根,纷乱交错的根须将整颗心占得满满的,不留一丝的空隙。 她恨他的无情,却又忘不了他的多情。 “灵儿,我饿了。你回去给我拿点吃的吧。”夭夭转头,对灵儿说。 她在凡间的时候,已养成吃东西的习惯,虽然回到妖界,还依然改不过来。 灵儿他们起初觉得诧异,后来也慢慢的接受了,甚至看到她吃得开怀,灵儿还觉得由衷的欣喜,毕竟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半人族的血统,如果公主不吃东西,她还恐怕饿坏了肚子里的宝宝。 “这,公主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吗?”灵儿为难的说。 “没事的,灵儿。别忘了这里是妖宫,是我以前的家呢。” 一番话将灵儿的顾虑打消,她不放心将公主一个人丢在这里,却更怕饿着宝宝。 “那公主不要乱走,灵儿很快就回来。”灵儿转身,还不忘回头叮嘱着。 “嗯。”夭夭朝她点点头。 灵儿这才放心的快步走开。 夭夭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到这篇桃花林,她更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她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肚子,喃喃道:“宝宝,你知道吗,你的爹爹叫做即墨珙,是人族的王爷,虽然他表面很冷酷,可是却很爱很爱你和…” 夭夭顿住,脸上闪过凄楚,过了许久,她才接着说:“他很爱你,虽然他现在不在宝宝身边,可是宝宝要记住,他是这个世界上和娘亲一样爱你的人。如果宝宝有一天遇到他,他可能不认识宝宝,但是宝宝不要伤心,宝宝依然要相信,他是爱你的。” 她恨他,但是却更爱他,她要告诉她的宝宝,他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爹爹在遥远的人间,她在给她的孩子希望,又何尝不是在给她自己希望。 只要她闭上眼,她的脑海中就全部都是他们在一起是的画面,甜蜜的,温暖的,还有最后——绝情的。 “哈哈,真是一个痴情的女娃!”林中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 “谁?”夭夭一惊,听这语气,此人虽然来得突兀,但却似乎并没有恶意。 是真是假(一) “丫头,你不认识我了?”说话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倏然出现,两只眼睛鼓鼓的瞪着,唇上的半尺来长的胡须被他呼呼的吹气声掀得一翻一翻的,好像是生了极大的气。 “前辈是……?”夭夭秀眉微蹙,极力的思索着。 “什么前辈后辈的,小丫头才下凡几天就跟那小子学的繁文缛节了,老头我还真不喜欢。”他别过脸去,一双眼睛还偷偷的不时瞥夭夭几眼。 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夭夭心中一乐,想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倒是有些熟悉,貌似在哪里听过。 “我想起来了,你可就是那个在台山之上将我们二人陷入迷阵之中的那个老者?” “哼,臭丫头,亏你还有些记性,也不枉老头我这么多年来在你俩身上花费的心思。”那老头哼了一声,将头转过来,使坏的一笑,“丫头,你们二人是谁?” “哼!”夭夭学着他,将头一扭,小嘴一撇。 “好了,好了,老头不逗你了。”见她生气,那老头赶忙的哄她。 “哼!”夭夭瞪了他一眼,还不理他。 那老头轻叹一口气,变得语重心长“丫头,既然还想着他,为何不去见他一面,有时候你眼睛所见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那老爷子你能否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夭夭转头,语气透着瘆人的凄凉。 “丫头,你能不能再见他一面,或许你会发现,事情真的并非如你所见。”老头劝着她。 “怎么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去凡间,万一再有个差池,殃及的可是腹中的孩子。”夭夭轻柔的抚上肚子,眼神顿时温柔下来。 “丫头,只要你想见他,老头我自然有办法。” 这,夭夭迟疑着,她并非是不想见他,而是怕见到他,万一她的所见更证实了他的绝情,她实在不知道她要如何承受这第二次的打击。 “丫头,看看吧。”那老头说着,手中已出现了一面圆圆的镜子。 老头凝视着镜子,镜中慢慢的显出一副画面。 夭夭看到,那是泠王府。 又过了一会,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即墨珙提起一坛酒,一口气仰头灌下。他眸中的神采与邪魅早已不见,只剩下无底的空洞,活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他的脚下凌乱的甩着十几个酒坛子,衣服上印着一片片碗口大的酒渍,头发蓬乱,双眼赤红着。 怎么会这样?夭夭的心中突然说不出的痛,她记得即墨珙是有洁癖的呀,他宁可不要命,也不会让自己邋遢成这个样子。 “丫头,看到了吧。”那老头看着她,夭夭心中的痛当然没有能逃过他的眼睛,“丫头,跟我去看看他吧,我相信,他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夭夭眼中含着泪,艰难的点点头。 目光却在又一次瞟向那镜子的时候停住。 是真是假(二) “怎么了?”那老头觉察出异样,也顺着夭夭的目光,看向镜子。 一个鹅黄衣衫的女子走进屋内,娇笑着贴上即墨珙:“珙哥哥,别不开心了,那个贱人不要你,还有曼儿陪着你呢。” “好,还是本王的曼儿好。”即墨珙一把搂过她,语气突然变得冷冽,“以后不许再跟本王提起她,记住没有?” “曼儿记住了。”赵曼儿娇笑着掩口道。 “好,本王的曼儿真好!”即墨珙在她丰满的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手探进她的衣衫,“曼儿今天就陪本王好好的快活快活!” “珙哥哥…”赵曼儿双眼微闭,倒在即墨珙的怀中,圆润的双峰贴上他的胸前,轻轻的磨蹭着。 “珙哥哥…曼儿好热…好热…”赵曼儿诱人的红唇凑近即墨珙的脸,却被他一把推开。 “既然好热,那我们就直接来吧!” 即墨珙一把撕开她的衣衫,从后面将她抱住,腰身一挺,直直的进入。 “啊…”赵曼儿激动而又兴奋的叫了一声,随即娇吟着:“珙哥哥…慢一点…慢一点…曼儿…受不住了…” 即墨珙的动作并未慢下来,反而更激烈的冲撞着。 夭夭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止不住的滑落。 “这个混账小子!”那老头气得暴跳如雷,一把将镜子甩在地上。 镜中,那激烈的暧昧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 “夭夭…夭夭…”她听到是即墨珙的声音,却再也不敢去看那镜子一眼。 “老爷子,现在我该相信了吧?”夭夭默默的流着泪,语气凄凉绝望。 “丫头,其实这个也说明不了什么,是吧,老头不是说过,很多事情并非是如你所见的那样。”那老头打着哈哈,“或许,这又是个误会,误会…” “老爷子,你已经告诉我了,我所看见的就是真实的。”夭夭擦去眼泪,脸上竟然洋溢出一丝的笑,看在老头眼里,竟然比眼泪更刺痛他的心。 “丫头,你别着急,等老头我下界去问问那个臭小子,再来找你,你一定要相信他啊!” “老爷子,不必了。”夭夭转身,“我先走了。” “哎,丫头,你一定要相信他啊,一定要相信他,记住没有?” 那老头在身后喊着,夭夭的心好像掉进冰窟一样,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相信他,现在要她还怎么相信他? 她逃命似的跑出桃林,她只知道,那里,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所以留有他的回忆的地方,她都无法再待下去了。 他的绝情,他的背叛,就好像一只装满倒刺的鞭子,狠狠的抽打着她的心。 “公主,公主…”她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她。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她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公主,公主…”灵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咚的跪在她的脚边,哭喊着,“公主,你怎么了,你别吓灵儿呀。” 再也不想他了 灵澈抱着夭夭,飞回桃花殿。 “公主,公主你说句话呀,公主,你不要吓灵儿呀!”灵儿哭得梨花带雨,夭夭只是木然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灵澈闭上眼,不忍心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夭夭就是他心头的肉,她的每一分痛苦,都会让他加倍的痛。 “殿下,木医官来了。”一个小宫女领着木医官匆匆赶来。 “木医官,你快看看公主怎么了。”灵儿哭哭啼啼的,上前就将木医官拉到床前。 “这…”木医官犹豫了一下,看看灵澈。随即伸手,摁上夭夭的脉搏。 “公主只是受了些刺激,休息一下就好了。”木医官转向灵澈:“殿下请放心,公主没什么大碍。” 灵澈的表情并不见松动,绷着脸不说话。 “只是…”木医官犹豫着,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灵澈的表情让他压力倍增,生生的将说了一半的话咽回去。 “只是什么,木医官你快说呀!”灵儿焦急的催促他。 “只是,只是…”木医官偷偷看了灵澈一眼,硬着头皮说下去,“只是公主这段时日心情郁结,再这样下去,恐怕对胎儿不利。” “那可怎么办,木医官你快想想办法呀!”灵儿扯住他的袖子,摇晃着,刚才忍回去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姑娘,心病还要心药医,老夫能医人却医不了心,你是服侍在公主身边的人,若说办法,自然是你比老夫有办法呀。”木医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席话,说的灵儿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木医官,你退下吧。”灵澈终于发话了。 木医官朝灵澈躬了躬身子,退出门去。 “哥哥。”夭夭突然叫了一声。 灵澈慌忙过去。 灵儿也是一惊,急急的跑到床前。 “哥哥,抱抱我。”夭夭的声音低不可闻,夹杂着嘤嘤的压抑的啜泣。 灵澈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夭夭,想哭就哭出来吧。” 压抑的低泣变成呜呜的哽咽有,最后她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灵澈温柔的抚着她的背,别过头去,怕被人看到他红红的眼眶。 灵儿站在一旁,眼泪也跟着扑扑索索往下掉。 许久,她终于止住哭,不好意思的看看灵澈:“哥哥,对不起,将你的衣服弄脏了。” “傻丫头!”灵澈搂紧她,宠溺的一笑,伸手扳过夭夭的脸,认真的说,“夭夭,从现在起,不想他了,好不好?” “嗯。”夭夭点头,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以后,再也不想他了。” 许久以来,她一直压抑着,今日终于发泄出来,她似乎觉得轻松了许多。 “夭夭乖。”灵澈的表情终于舒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灵儿看着她的公主,还挂着泪痕的小脸也绽放开来。 离岚的烦心事 “哈哈。灵儿,你又输了。快,乖乖把鼻子伸过来。”夭夭得意的欢笑,冲灵儿钩钩手指。 “公主,再这样下去,灵儿的鼻子都要被刮掉了。”灵儿撇着嘴,撒娇的将手中的花枝丢在地上。 “那好,那我们下次就不刮鼻子了,刮下巴吧。”夭夭一本正经的建议道,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偷笑,她知道,灵儿最被摸下巴了。 “公主,你欺负灵儿!”灵儿嘟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鼻子也不让刮,下巴也不让刮,那你说刮哪呢?”夭夭假装一脸为难的看着灵儿。 “公主!”灵儿无奈的叫了一声,小脸蹙成一团。 自那天以后,公主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嘻嘻哈哈,精灵古怪的。虽然这是好事,可是却让她更担心了,她总觉得这种开心后面隐藏的是更可怕的伤痛。 踢毽子,放风筝,掷花,斗虫…这些游戏,都是公主教给她的,即使是在玩乐,她也忘不了人间的痕迹。 而且公主似乎每天都在不停的发明新的游戏,好像如果没有了这些乐子,生活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停下来的时候,公主便会一个人静静的望着远处发呆,她知道,公主又在想那个人了,那个人,永远都在她的伤口上。 “妹妹。”一声娇柔婉转的声音响起。 “嫂嫂。“夭夭忙起身迎了上来。 “妹妹快坐下。”离岚伸手,将她扶坐在塌上,自己也在一边坐下。 “妹妹的身子,可都大好了。”离岚眉目含笑,关切的看着夭夭。 “多谢嫂嫂挂心,已经大好了。”夭夭微微低头,“这些日子,让嫂嫂费心了。” “妹妹说哪里话,照顾好妹妹也是嫂嫂应当应分的事情。”离岚亲切的握住夭夭的手,“倘若嫂嫂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妹妹直言相告,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嫂嫂言重了,嫂嫂的关怀无微不至,夭夭感激都来不及呢。”夭夭巧笑着。 “那就好。”离岚点头,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嫂嫂怎么了?”夭夭看着离岚,关切的问,“嫂嫂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哎。”离岚转头看向外边,眼神飘忽,语带哀愁,“妹妹你虽然离家许久,可是有些事情想必也还知道,所有的妖每一千年都会有一次天劫,度过了,修为道行便更深一级,度不过,便灰飞烟灭,身魂俱消。” “这?”夭夭愣住,不管是妖是魔还是仙,天劫对每个人都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她不明白离岚突然说起这个是何用意。“再过半月,便是妖王的天劫了。”离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 “啊?”夭夭一惊,大凡天劫将至,都要闭关修炼,多修炼一日,度劫的把握便增一分,哥哥再过半月天劫便至,为何还不见他闭关? 灵澈的天劫 “妹妹,有些话,嫂嫂知道不该说,可是…”离岚轻咬朱唇,两只手用力的绞着丝帕。 “嫂嫂既然将我当做妹妹,那就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了。”夭夭安抚着。 “妹妹,妖王原本是在闭关的,可是那日,他突然不顾安危,中途出关,将你带回。之后就再也没有重新闭关了。”离岚低着头,为难的说,“妹妹回来之后,身体又一直不舒服,恐怕妖王是没心思闭关了。” 夭夭脸上的神情唰的凝固,真的没想到,为了照顾她,哥哥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嫂嫂放心,夭夭明白了,夭夭自然会劝说哥哥早日闭关的。“夭夭黯然道。 “那就太好了。”离岚欣喜的说,“妖王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你就是他心头的肉,只要你劝劝他,他必是会听的。” “嗯,如果哥哥再为夭夭分心,那夭夭就只能离开了。”夭夭淡淡的望着远方,如果爱她的人因为她的存在而陷于危险,那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不管离岚安的是什么心,有一点她倒不会怀疑,离岚一定不会做对哥哥不利的事情。 “妹妹,千万别呀!”离岚紧张的站起身,一把抓住夭夭的胳膊,“妹妹你若真的因为这个离开家,倒是显得是嫂嫂赶走了你呢。而且一旦你离开,妖王更不可能会安心闭关了。” “嫂嫂放心吧,夭夭自会劝说哥哥的。”夭夭一笑,“是夭夭不懂事,让嫂嫂为难了。” “妹妹,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可千万不许再说什么离开的话了。”离岚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好像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一样。 “嗯,嫂嫂,夭夭知道,夭夭不会让哥哥嫂嫂担心的。”夭夭乖巧的点头。 “这就好。”离岚舒了一口气,松开手,“妹妹,嫂嫂给孩子绣了几件小衣裳,拿来给妹妹看看。刚才尽顾着说话了,把正事都给忘了。” 说着,便有一个宫婢捧来一个乌木镶金托盘,托盘上是花花绿绿几件可爱的小衣裳。 “好可爱的衣裳。”夭夭接过托盘,一件件的将衣裳拿在手中反复的看着,掩不住的开心:“嫂嫂真是心灵手巧,做出来的衣裳这般精致可爱。” “妹妹喜欢就好。”离岚凑过来,柔柔笑道“妹妹若是喜欢,回头嫂嫂再多做几件。” “多谢嫂嫂,我也替孩子谢谢嫂嫂了。”夭夭爱不释手的翻看着衣裳。 “妹妹客气了。”离岚低头,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好了,嫂嫂耽误了妹妹许久,妹妹一定累了吧。嫂嫂先回去了,妹妹休息休息。” “嫂嫂不再坐会儿吗?”夭夭问,“嫂嫂这几天倒是不常来了,夭夭天天都盼着嫂嫂来说话儿呢。” “不了,这几天我比较忙,等忙了这阵子,一定常来看妹妹。”离岚拉着夭夭的手,亲昵的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留嫂嫂了,我送送嫂嫂吧。” 由离岚拉着手,一直将她送出门外。 虎男狐女 “灵儿,你说说看,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夭夭手托着腮帮,盯着窗台上的那盆兰花发愣。 “要是个女孩,就叫楚楚,等长大了,就好像公主一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灵儿扬着小脸,美美的憧憬着。 “不好,女孩子家太柔弱了会被人欺负的。”夭夭摇摇头。 “女孩子家就要温柔似水才好呢,像公主那样的野丫头那个男人会喜欢呀?”灵儿不假思索的说道。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不该说的话,赶紧捂住嘴巴,担忧的看向夭夭。 夭夭却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撇嘴道:“灵儿可是温柔似水,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给自己找到个婆家?” “公主,你…”灵儿羞红了脸,转过身去,不理夭夭。 灵儿没有看到她转身的刹那,夭夭心痛的蹙眉。 “心儿…”夭夭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灵儿心中一痛,念儿,公主你心心念念的是谁? “看到了吧,虎王可还满意?” 不远处,一红一黄两道身影立在房顶上。 “哈哈,满意,满意的很。”虎王爽朗的笑着,“狐狸精,妖王不是傻子,怎么会放心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妹妹交给你照顾?” “他是不放心,不过若是他的宝贝妹妹逼着他闭关度劫,他又有什么办法?”红衣女子得意的笑着。 “狐狸精,你就这样卖了她,妖王能饶得了你?”虎王转向她,问道。 “妖王饶不饶我,那要看虎王怎么做了。”红衣女子勾起一缕头发,攀上虎王的脖子,轻轻的划着圈。 “呵呵,狐狸精,是不是妖王亏待了你,要不要本王替他补偿补偿你。”虎王的手摸上她的腰间,凑近她的脸。 “虎王的心不都在那个人身上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对我有了兴致呢?”红衣女子睨了他一眼,娇嗔着说。 “本王此刻的心,可都在你身上了。”虎王迫不及待的抱着她,向远处的一片林子飞去。 屋内的夭夭全然没有觉察到正在逼近的危险,双手托腮,傻傻的发愣。 “公主,公主。”灵儿心痛的叫了几声。 夭夭才恍然回过神来:“怎么了?灵儿。” “公主,妖王闭关之前,交代灵儿,要灵儿与公主小心离妃娘娘。” 或许在整个妖宫,就只有灵儿一个人是对夭夭忠心耿耿的。不管是老妖王对女儿的溺爱,还是灵澈对妹妹的痴情,都不自觉的将夭夭推上风口浪尖,不管是出于嫉妒,或是利益的驱动,想害她的人以前不少,现在更不会少。这也是灵澈不肯闭关,执意要呆在妖宫的原因。 “嗯,我知道。”夭夭淡淡的应着。 她知道离岚是一个极善于伪装而又善于等待的人,若不是偶尔看到她潜藏在眸子深处的眼神,她的演技恐怕可以骗倒任何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没出手,看来这次,她断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离岚出手了 “灵儿,早些睡吧。”夭夭放下手中的书本,困倦的揉揉眉头。 灵儿摊开床上的锦被,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了:“公主,这被子是不是厚了点?要不要灵儿给公主换一床薄一点的被子?” “不用了。”夭夭轻轻的说,别过脸去,躲开灵儿的目光。 虽然妖界的气候四季如春,可是每晚睡觉的时候,她却都感觉噬骨的凉,就好像那日初到奕王府,即墨珙一夜未归的那个夜晚。 “那好吧。”灵儿不再坚持。 心中却忍不住的一阵难过,这样的天气还盖着这么厚的棉被,恐怕公主冷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顺手拿过一块布,遮住屋中那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公主,睡吧,灵儿就在你身边。” 公主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的倾泻而下,直到腰间,更衬得她单薄的身子清冷瘦弱。 “好,灵儿也早些睡。”夭夭缩进被子里。 “嗯。”灵儿应着。 走到床边,轻轻放下幔帐,她隐隐的看到,公主的脸上的凄楚。 灵儿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幔帐外的软榻走去。 许久,她终于听到了公主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放心的睡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美得让人心醉。 一个黑色的身影窜入屋中,径直向朝床边走去。 “谁?”灵儿惊醒,顺手抓起身边的“雨泪”,戒备的站起身。 那黑衣人却并不看她,只是随意的一挥手,灵儿的胸口一阵腥甜,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灵儿心头一惊,顾不得身上的伤,提起“雨泪”,刺向来人的后背。 那人似乎有所觉察,不耐烦的嘀咕一句:“还真是个烦人的丫头!”转身一挥手,灵儿整个人重重的砸回榻上,将塌撞得粉碎。 “公主。”灵儿撑起身子,绝望的叫喊着,那个人的目标显然是她的公主,而且公主似乎是中了妖术,这么大的打斗声都不能惊醒她。 那人大步走到床边,抱起夭夭便往外走。 他要劫走公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灵儿咬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雨泪”掷向那人的背影。 那人微微抬手,飞在半空中的“雨泪”咣当一声落下,断成两截。 灵儿的身子也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震动,昏了过去。 那人抱着夭夭,随手召来一朵云彩,消失在夜色之中。 桃花殿外仍然一片安静祥和,谁也没有觉察到屋中的异样。 虎王栾枫 “你醒了?” 夭夭听到一个磁性浑厚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宫殿,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 “你是谁?”夭夭紧张的坐起。 “公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不记得本王了?”一个明黄衣袍的男子缓缓走近,炯炯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夭夭。 “你是…”夭夭竭力的回想着。 男子沉吟一下,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低低的说:“公主,我是虎王栾枫。” “我,我对前世没有了记忆。” “原来如此,不过没关系,本王会一点一点的让公主记起的。”栾枫伸手,要抚上夭夭的脸。 “虎王请自重。”夭夭别脸躲过。 “自重?公主请告诉本王什么叫自重?难道像你一样被人始乱终弃才叫自重!”栾枫咆哮着,手紧紧的钳住她的下巴,眼中闪动着骇人的光芒。 夭夭的心口好像被人重重的一击,喘不过气来。 始乱终弃,他给她与即墨珙的感情下了一个多准确的定义——始乱终弃。 看见她受伤的眼神,栾枫的态度缓和下来。 “不管你与他怎么样,你现在只要,也只能乖乖的做我虎王的王妃。”栾枫松开钳着她的手,半分警告,半分威胁的说。 原来这就是离岚的计划,果真是高明!借刀杀人,而且还一举毁了她的清白。 “说吧,她拿什么与你交换,说不定,我能开出更好的条件。”夭夭冷冷的说。 “没有条件,本王是自愿的。”栾枫背过身去。 “没有条件?”夭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有条件你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帮忙达成目的?” “没有条件。”栾枫淡淡的重复一句,“本王说过,本王是自愿的。” 夭夭愣住,莫非他死心塌地爱着离岚,才会毫无条件的为她如此冒险? “既然公主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了,那么本王就细细的告诉你。千年之前,你的父王将你指婚给本王,而公主不理会本王的一片痴情,不但抗旨拒婚,更与那离箫上仙私通。让本王成为三界的笑柄。”栾枫始终没有转身,语气里是深深的恨意,更带着无法言说的伤痛。 离箫上仙是谁,夭夭愣住,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本王发誓,不管你轮回几世,上天入地,本王都一定要找到你!你只能成为我虎王的王妃!”栾枫的语气变得凛冽。 又是前世的纠葛,夭夭无奈的苦笑,她终于明白哥哥为什么在提起她前世的时候,那欲言又止又心痛不已的神情。看来前世的自己,一定伤害过太多的人。 三日后成亲 “公主现在好好休息吧,三日之后,便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栾枫的语气柔和下来。 三日之后?大喜的日子?夭夭心下冷笑,你们的计划可真是紧凑,三日之间,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脱身,更何况还是在这任人鱼肉的情况下。 “在此之前,公主就给本王安安分分的呆着,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本王可不敢保证能容得下你肚子里的野种!“栾枫似乎明了她心中的想法,撂下这句话,大步走出去。 夭夭心中一颤,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从妖宫之中劫走,那么他法力的高强可想而知,如果自己轻举妄动,无疑是以卵击石。 听他的话,或许千年前他爱过她,但是现在,他对她,应该只剩下恨了吧,与离岚联手,强逼她做她的王妃,无疑是为了将她之前加之与他的耻辱,一一的讨回来。 夭夭有些无力的靠在床上,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外面的危险,她的肚子一阵阵的发凉。 “宝宝,别害怕,娘亲会保护你的。”她温柔的注视着微微有些突起的肚子,语气满是母性的柔情。 孩子好像得到了安慰一般,她的肚子开始慢慢变得暖和。 以她现在的法力,不可能从栾枫的手下逃出,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以栾枫对她的恨,她毫不怀疑他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所以她必须要尽快的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夭夭静静的靠着,幔帐外映出一个优美的侧影,完美的好像一尊雕像。 窗外的栾枫剑眉深蹙,手紧紧的捂住胸口,虽然已经过了千年,看见她伤心,他依然会心痛。这千年来,他发疯似的寻她,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为了报复她逃婚私通带给他的屈辱。可是所有伪装的恨,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他知道,不论她做什么,他永远都无法真正的恨她。 夭夭,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再放开你!栾枫心中默默的说。终于转身,踉跄着离开。 “公主,公主!”小龙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绕着夭夭的上上下下的飞来飞去。 “干什么?”夭夭睁开微闭着的双眼,有些紧张,“小龙你快点给我回去,你想让虎王发现你吗?” 如果让栾枫发现小龙还在她身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公主,那个坏蛋走了。”小龙停在她的面前,“我感觉到了,他是真的走了。而且小龙用了隐身术,除了公主别人看不到小龙的。” 夭夭摸摸他的头,一笑:“我的小龙,现在变得聪明多了。” “什么呀,公主,人家本来就很聪明的,好不好。”小龙撇着嘴,不满的抗议道。 “好好好,聪明的小龙,你可是有什么主意了吗?”夭夭看着它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 嫁衣 “当然了。”小龙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得意洋洋的说。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呢?”夭夭问。 “公主别忘了,公主虽然没办法离开这里,小龙却可以离开。只要我出去找到灵澈来救你,不就可以了吗?” “不行!”夭夭紧张的打断他,“哥哥正在闭关,是千万不可再次出关了。” 这也是离岚选择在这个时侯出手的原因,一旦没有了灵澈的保护,凭着夭夭的法力,在他们面前是毫无反抗的能力。而夭夭,即使是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向灵澈求救。 “公主你那么凶干嘛。”小龙嘟着嘴,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夭夭。 “小龙,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可去打扰哥哥的,你要是敢一个人偷偷跑去,以后就不要来别来找我了。”夭夭抓住小龙,狠狠的说道。 “不去就不去。”小龙低下头,小声的嗫诺着。 “好了,快点给我进去了,你要是敢让虎王看见你,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夭夭恐吓他。 “进去就进去。”小龙挣脱夭夭的手,哀怨的瞥了她一眼,不情愿的钻进玉镯之中。 夭夭轻轻的闭上眼,这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公主,公主。”玉镯中的小龙小声的叫着夭夭。 见夭夭不理她,便悄悄的钻出来,小心翼翼的往窗外飞去。 夭夭没有去叫她,她知道小龙忠心护主的心情,既然她已经警告过小龙不可以去找灵澈,那它也绝对不敢去。它这次出去,不知道是去找谁求救了。 只是眼下的情形,小龙似乎还看不太明白。除了她自己,谁又能救得了她? “公主,这是你的喜服,请公主试试。”一个侍女捧上来一个乌木托盘。 “你先放着吧。”夭夭也不睁眼,只是懒懒的说。 “公主,三天之后就是公主与虎王大喜的日子,请公主尽早试穿,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好再拿去修改。”那侍女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先放着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夭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公主,虎王殿下交待,一定要我亲眼看公主试穿。”那侍女靠近几步,不依不饶的说。 “那就麻烦你先等着,等我睡醒了再起来试穿吧。”夭夭缩进被子。 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滑落,她记起,那日在裁缝铺中,他抚摸着她的脸,无限爱怜的对她说,他要为她准备最美的嫁衣。 如今,被逼着穿上嫁衣,却不是他为她准备的。 许久,夭夭轻轻的翻了个身,微眯着的眼睛,看见那个送嫁衣的宫女仍然手捧着嫁衣侯在幔帐外。 看来,栾枫的手下果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此,她要想逃走,定然是难上加难了。 要见他的侍妾 她无奈的起身下床,任由那宫女摆弄着。 “好美啊。”宫女情不自禁的轻轻赞叹一声,虽然没有多余的话,但已经足以表达出她的惊艳。 夭夭苦笑,这大红的颜色,刺得她眼睛生痛。 “好了吗?”她问。 “很快就好了,公主。”宫女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手拿着量尺在她身上来回的比划。 “好了就脱下来吧。”她已经动手在解罗衫上的衣扣。这嫁衣多穿在身上一刻,她的心就多煎熬一分。 “好吧。”那宫女无奈,停下手上的动作。 夭夭脱下嫁衣,递给她。 那宫女仔细的将嫁衣叠好,放于托盘上,便转身要走。 “等等。”夭夭叫她。 “怎么了,公主?”那宫女回头,略微有些诧异。 “这虎宫之中可还有其它的妃子?” “这…”那宫女犹豫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不碍事的,你照实说吧。”夭夭笑笑。 “虎宫之中有七十二个侍妾,但都是没有名分的。”宫女小心的选择词汇。 “那劳烦你带我去见见她们吧。” 宫女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 “若是不方便,你先回去禀报了虎王,在替我引荐也不迟。”夭夭觉察到她的难处,“就说本宫不日就将为殿下打理后宫,宫中的姊妹自然是要先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也好更好的为殿下分忧。” “公主请稍侯,我这就回去禀报虎王殿下。” 那宫女急急的出门去了。 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夭夭心中想着,看来她的转变让一个婢女在都为他的主子高兴。她的戏务必要做得逼真而又不突然,这样才能让她们放松警惕。 “你说什么?她要见本王的侍妾?”栾枫大惊。 他想起,千年前,他,灵澈,夭夭,三个人交好时,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虽然三人相处融洽,无话不谈,但是他也明白,夭夭对他,绝不关乎男女之情,不管他领回多少个女子,夭夭向来都不会去问一声,看一眼,最多只是那他的风流多情打趣一番。 今天,她居然主动要求见他的那些侍妾,不管是出于何种想法,在他看来,这都是她准备认可和接受她新的身份的开始。 栾枫使劲儿的搓揉着双手,来回的不停的走动着:“怎么办呢?你说怎么办呢?” “殿下,公主要见殿下的侍妾,我带她去见就是了。” “不行,她一见本王有那么多侍妾,还以为本王是个随随便便的风流浪子,这,多不好。”栾枫一本正经的否定。 那宫女低下头,拼命的忍住笑,这还用人家以为吗,殿下你本来就是好不好。 “不行,不行。”栾枫还在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自言自语的摇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亲们不推荐,农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哼哼…… 姹紫嫣红总是春 “紫妍,要不这样吧,你去挑个三五个侍妾,带给她看看。”栾枫终于想出一个自认为可行的办法。 “这,恐怕不行。”紫妍有些为难。 “怎么了?”栾枫不解。 本王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怎么你一下就给否定了? “刚才公主问我这宫中有多少个妃子,我说只有七十二个侍妾,都是没名分的。”紫妍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栾枫。 “本王有这么多侍妾吗?”栾枫拍拍脑门,有些糊涂了。 “有。”紫妍老老实实的回答,“紫妍还是捡那些殿下经常宠幸的说的,其它的,还没算在内。” “是吗?”栾枫皱起眉头,后知后觉的提出疑问,“难道本王以前那么滥情吗?” “是的。”紫妍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说谎,最大的缺点也是从来都不说谎,殿下你本来就很滥情,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 “那你就把那七十二个人全部给她带过去,让她随便挑几个留在宫中服侍,其它的,全都赶出去吧。”栾枫想了想,说,“还有那些你没算在内的,也都赶出去吧。” 他觉得这样虽然不能替他的风流历史洗刷些什么,但至少可以证明,他对她的真心。如果她将她们全都赶出去,他也不会反对。 “是,殿下。”紫妍告退。 留下栾枫一个人艰苦的思索着那个问题,他以前,是不是真的很滥情。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紫妍才终于将众侍妾召集起来,带到夭夭的寝宫。她是栾枫身边的大丫头,不但要打理栾枫的生活起居,还要照料他那众多的侍妾。 “公主,侍妾们都在门外候着了。”紫妍向夭夭禀报。 “叫她们都进来吧。”夭夭坐在塌上,这温暖的天气,怀中还抱着一个软垫。 “是。”紫妍应着。 下一刻,殿下一片花花绿绿,姹紫嫣红,屋中顿时变成了一片百花园。 夭夭的眼睛有些发花,这美女济济的场面确实是蔚为壮观。 再定睛看过去,果真是一屋子的花儿,一个个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妩媚的,端庄的,柔弱的,健壮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一群女人进屋,既不参拜,也不问安,一个个的仰着鼻孔,比着谁更不把谁放在眼里。 “这是夭夭公主,三日之后就是我们的王妃了,你们还不快快赶紧参拜?”紫妍轻斥道。 “哟,平日里殿下去我那儿,都没有这么大的规矩呢。”底下一个娇媚的黄衣女子娇笑着,手拿团扇,半掩着口。 “是啊,不就是依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吗,还没成亲呢,就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了。即使将来成了亲,这宫中谁说话算数还不一定呢。”一旁一个蓝衣女子附和着。 紫妍行权 “来人,将莹夫人逐出宫去!”紫妍微怒道。 “将我逐出宫去,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有什么资格将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夫人逐出宫去?”那黄衣女子讥笑道,连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 这个莹夫人,仗着虎王平日里多宠幸过她几次,便自认为高人一等,在这宫中勾心斗角,无事生非,丫鬟侍妾几乎都被她欺负过。 “名正言顺的夫人?”紫妍觉得好笑,“那莹夫人可否告诉紫妍,夫人怎么个名正言顺法儿?” 这宫中的侍妾都是虎王从外面带回来,或者是主动送上门的。连个纳妾的仪式都没有举行过,大家不过是出于对虎王的尊敬,叫她们一声夫人罢了。这个傻女人居然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夫人了。 “紫妍你想必也知道,殿下每个月至少会宠幸我两次。”见紫妍不买她的帐,莹夫人面色微哂,搬出虎王来做靠山。 只是她这一说,却大有在其它的侍妾面前炫耀的意思,当即惹来众人的不满。 “谁不知道莹夫人以前在蛇王那里时,一晚上侍候了上千条蛇呢,我们姐妹清清白白的身子,哪里比得过莹夫人那样的高手?”人群中有人讥诮的说。 “是啊,是啊,莹夫人的床上功夫可是千锤百炼照就出来的,我们姐妹只要虎王殿下每个月亲近那么几次,哪里学得来莹夫人那样的经验呀?”这种话从来都不缺人附和。 “你!”莹夫人指着那女子正要撒泼,紫妍微微示意一下,便有俩个侍卫进来将她拖了出去。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赶我出宫,我要见殿下,我一定要让殿下将你这个贱人剁了喂狗!”莹夫人的攻击立刻转了矛头,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 剩下的众人暗自庆幸,幸亏刚才造次的不是自己,不然这会被赶出去的就不是莹夫人了。连一开始附和莹夫人的那个女子,也使劲的往人群里缩了又缩,生怕紫妍想起跟刚才的事情,也将她逐出宫去。 夭夭淡淡的看着,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群女人凑在一起,那就好戏不断了。 “众位夫人还有谁有怎么异议的吗?”紫妍提高声音。 底下的众人纷纷摇头,却没有谁敢再多出一句话。 夭夭暗暗一笑,不愧是栾枫的得力助手,行事作风倒有几分凌厉的派头。 “既然没有异议,那大家就参拜吧,按王妃之礼。”紫妍特意强调说。 “参见王妃。”底下的女子齐齐跪下。 夭夭虚虚抬手示意:“起来吧。” “谢王妃。”众女子风情万种的起身,一时的金钗轻摇,环佩叮当,煞是好听。 晴夫人 “公主,殿下吩咐过,这些个侍妾,公主只要随便挑几个留下,剩下的全都赶出去。”紫妍顿了顿,见夭夭没有反应,接着说,“或者,全都赶出去。” “不必了。”夭夭抬手阻止,“让她们都各自回去吧,一个也不用赶。” “这。”紫妍有些出乎意料,却又不便多问。 “将那位夫人留下,就跟殿下说我初来乍到,闷得慌,让那位夫人来陪我解解闷。”夭夭指着人群中一个白色衣裳的女子对紫妍说。 那个女子自始自终都没有参与到这场闹剧之中,虽然给人的感觉仿若置身事外,但是却在时时刻刻注视着那边的动静,随时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反应。所以,她应该是一个极其有心计的人,而且,对上位有着极大的兴趣。 “众位夫人都请回吧,晴夫人请留步。”紫妍向众人宣布。 众位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怎么回事。楞了片刻,便也三三两两的散了去。 “有劳紫妍了。”夭夭浅浅的笑道。 “不敢。”紫妍慌忙低头,“公主以后有怎么吩咐,只管叫紫妍便是。” “嗯,我知道。”夭夭点头。 “那紫妍先告退了。”紫妍识趣的退下,走到晴夫人面前,还不忘叮嘱一句,“有劳晴夫人照顾好公主。” “姑娘请放心吧,我自当尽心竭力。”晴夫人朝紫妍笑笑,一举一动大方得体。 紫妍这才放心的出门。 “晴夫人,过来坐。”夭夭招呼她。 “贱妾不敢。”晴夫人谦恭的低下头,“公主乃千金之躯,我等怎敢与公主平起平坐?” 夭夭一笑:“我还想与姐姐说说话呢,姐姐一直这么站着,可怎么说呢?” “承蒙公主看得起贱妾,贱妾就这样站着,不碍事的。” 夭夭也不再强求,叫来一个小宫女,搬了把椅子,放在软榻下方。 “姐姐请坐吧,在这样站下去,我下次可就不敢再找姐姐说话儿了。” 晴夫人犹豫一下,最终挪步上来,轻轻的坐下。 “姐姐来这虎宫几年了?”夭夭问。 “回公主,贱妾来了五年了。”晴夫人说话极其恭敬,每次答话都是将头微微的低下。 “我看姐姐的真身应该是四叶草吧,怎么会在这虎宫之中呢?”刚才那一干侍妾前来请安,她一眼便看出她们之中狐狸,兔子,蛇,猫…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却无一例外的都是动物,唯独这个晴夫人的真身确是一株四叶草,要知道,她们这些植类妖先天的资质要比那些动物差许多,她孤身一人置身于这充斥着狼虫虎豹的后宫,无疑是很危险的。若不是她真心实意的想要追随栾枫,不会甘冒如此大的风险。 她的信念 “这。”晴夫人低头,微微抿了抿嘴,“只怕说出来让公主见笑了。” “怎么会呢,姐姐。我就是看着姐姐投缘,特意叫姐姐留下,随便聊聊。姐姐怎么这般拘束?”夭夭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目光中流落出无限的温情。 这一切当然没能逃过晴夫人的眼睛,她眸色一紧,划过一丝黯然。 夭夭觉察到她眼中的变化,浅浅一笑:“这孩子,最近好像已经能感觉到我的抚摸了。” “恭喜公主。”晴夫人陪着笑,“这虎宫之中有侍妾上千人,还没有谁能有幸为虎王诞下子嗣呢。” “哎。”夭夭轻叹一声,“我腹中的孩子并不是虎王的。” 晴夫人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姐姐,我对你为何会在这虎宫之中,可是好奇的紧呢。”夭夭重又提起刚才的话题。 有些事情点到即可,晴夫人是个聪明人,不会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是,公主。如公主所见,贱妾的真身是一株四叶草,修行上千年才得以成精,而这千年来支撑着我的力量的就是虎王殿下。从我见到虎王殿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便只有一个信念:修炼成精,陪在他身边。” 夭夭的暗示让她终于放下心中的戒备,回忆起她仰望和执着了千年的爱情。 晴夫人的眼神飘向远方,好像回到了那个初遇他的午后。 看来,她的赌注下对了。夭夭心中暗自庆幸。 无意中望见手腕上的玉镯,夭夭有些无奈,这个淘气的小龙还没有回来,不知它又跑到哪里去了。 “喂!你快醒醒!快醒醒!”小龙在即墨珙的面前上串下跳。 即墨珙不耐烦的一挥手,将他打落在地。 “喂,你快醒醒,你听到没有?”小龙爬起来,不屈不挠的继续吼叫。 即墨珙干脆一把拉过被子,将头蒙得严严实实。 “你!你!”小龙气氛的咆哮着,“公主有危险,你知不知道?” 被子里的即墨珙依然睡的深沉,好像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你这头蠢猪!笨猪!懒猪!死猪!我跟你说公主现在有危险你听到没!”小龙的眼神已经快喷出火来。 即墨珙翻了个身,继续睡。 “噗。”小龙对准即墨珙的脸,狠狠的喷出一注水。 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淹了! 即墨珙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又接着睡下去。 小龙绝望了,看来它今天,是真的没办法叫醒他了。 虽然他只是一介凡人,但是它却能感觉到他的身上潜藏着的巨大的力量,不知为什么,它就是觉得他一定能救公主。 它们灵龙虽然法力不高,但是却有预知的能力。 赌局 小龙百般无奈之际,一眼瞥见不远处的砚台,心意一动,砚台便直直的飞过来,飞到即墨珙的面前,啪得砸下去。 即墨珙感觉鼻子一阵吃痛,睁开眼一看,一只砚台正不偏不倚的扣在他的脸上。 “是谁?”即墨珙暴怒道。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小龙兴奋的不已,呼呼的拍着两只前爪。 “是你?”即墨珙看清眼前的小龙,惊讶盖过了怒气。 “嗯,是我。”小龙有些得意,看来它知名度还不低。 “你怎么在这里?” “公主有危险,你快去救她。” “什么?”即墨珙一把抓住它,扯着它的胡须大吼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早说了呀,可是你在睡着没听到。”小龙痛的呲牙咧嘴。 “笨蛋!”即墨珙骂了一句,“夭夭在哪里,快带我去!” “在妖界,虎王的宫殿。”小龙委屈不已。 是你自己睡的像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到头来我倒成了笨蛋了。 “你先回去找夭夭,我很快就去。”即墨珙犹豫一下,飞快的起身出门。 “哎,好歹你先洗把脸呀。”小龙在后面喊道。 即墨珙已经飞到马厩,牵出一批白马,飞奔而出。 好了,公主这下终于有救了。小龙美滋滋的想着,一头撞上了门框。 回到虎宫,公主还依然安好,小龙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公主的寝宫中突然多出来一个女人,让小龙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这个女人这两日来,一直呆在公主的的寝宫,二人相处融洽,无话不谈。 明天,便是虎王大喜的日子了。公主没有一丝担忧的样子,反而好像乐在其中。 “姐姐,你看这嫁衣好看吗?”夭夭拉着晴夫人的手,问道。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晴夫人赞叹着,眼中流露出艳羡的目光。 “要是穿在姐姐身上,肯定更好看。”夭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晴夫人,好像在想象着她穿上这嫁衣的模样。 “贱妾不敢。”晴夫人慌忙跪下。 “姐姐快请起。”夭夭将晴夫人扶起,“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姐姐别紧张。” “公主,贱妾能服侍在虎王身边已经很知足了,不该贱妾想的,贱妾不敢想。”晴夫人谦恭的低着头。 “是吗,姐姐?是不敢想,却不是不想?”夭夭含笑望着她。 “公主,贱妾知罪。”晴夫人复又跪下,低头请罪。 “姐姐,我是将姐姐当成知心人,才愿意跟姐姐说这些。以姐姐对虎王千年的痴情,难道就甘心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妾?姐姐的确是不敢想,却不是不想。若是我说,我有办法让你成为虎王名正言顺的妃子,姐姐可敢一试?”夭夭蹲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 许久,晴夫人终于仰起头,对上夭夭的眼睛,吐出一个字:“敢!” 夭夭会心一笑,看来这个赌,她赢了。 白胡子老头 “老头,出来!”即墨珙一脚踹开门,大吼道。 “臭小子,你打劫呀,老头我像有银子的主吗?”一个白胡子老头气鼓鼓的走出来,一看到即墨珙,忍不住噗嗤一声,狂笑不止。 “老头,你闭嘴!”即墨珙不耐烦的吼着,“我找你有事!”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入了丐帮了?看看你的脸,比丐帮帮主还花哨呢。”那老头笑得直不起腰。 “老头,夭夭有危险,快带我去就她!”即墨珙也不理会他的嘲笑,焦急的说。 “哼,你媳妇有危险,管老头我什么事,不去!”那老头一甩袖子,别过脸去。 “老头,你要是答应我这一次,我就给你当徒弟。”即墨珙软硬兼施。 这老头住在雪山顶上,每年都会下去游历。自从他十二岁那年见到他开始,就一直缠着要收他为徒。虽然这老头一直深藏不露,但他却可以感觉到他必定身怀绝技。 “真的。”那老头一阵欣喜,很快便又沉下脸来,“不去,宁可不要你给我做徒弟,我也不去。” “老头,怎么了?”即墨珙讨好的问他。 “哼,你这个臭小子!现在知道担心你媳妇了?担心她你还那样伤害她,担心她你还跟别的女人乱搞!”老头怒气冲冲质问他。 即墨珙一愣,原来这老头什么都知道。 “你这个臭小子,你都不知道老头我看见她一个人在桃林里对肚子里的孩子说,你的爹爹很爱你的时候,老头我有多心痛!”那老头撇着嘴,一脸的心痛。 “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你是说夭夭有了我的孩子?”即墨珙一把掰住老头的肩膀,急切的问。 “废话,不是你的难道还能是别人的?”老头生气的说。 “夭夭。”即墨珙的心揪的生痛,夭夭,孩子,为什么夭夭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她有了他的孩子,她还是在怪他吗? “哎,臭小子,我说你到底还去不去救你媳妇呀?”见即墨珙不说话,那老头倒有些沉不住气了。 “走!”即墨珙转身出门。 “哎,小子,你能不能先去洗把脸,梳个头。老头我的小孙子第一次见他爹,比这幅样子吓着他可怎么办?”老头又将他召回来。 即墨珙有些烦闷的转回来,洗了把脸,将头发束起。 “嗯,这样还算凑合,你要是敢吓着我的小孙子,看老头我怎么收拾你!”那老头一口一个小孙子的叫,好像真的做了爷爷一样的开心。 跑毙八匹马 这雪山高耸入云霄,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下山上山,并无路可走,只有悬于山后的一根粗壮的枯藤,人沿着枯藤攀爬而上,且因为是雪山,着脚之处都是滑溜溜的冰层,不是绝顶的高手,是断断上不去那雪山之巅的。 即墨珙走在前面,扯住枯藤,顺势飘落而下。 老头嘿嘿一笑:“臭小子,功夫又进步啦。” 随着他,一起飘落。 二人来到山脚下,见一匹毛黑色的马儿毙在地上。 老头赶紧上前一看,扭头问即墨珙:“这马是你的?” “是。”即墨珙回答。 “怎么死了?”老头心痛的抚摸着马儿的脖子,“这么好的马儿,怎么活活给累死了?” “我一路跑毙了八匹马。” “什么?臭小子,你一路跑毙了八匹马?”老头不可置信的蹬着他,啧啧的心疼着。 “是,我一天之内从皇城赶到雪山,跑毙了八匹马。” 老头咧嘴一笑,看来这臭小子是真的很紧张夭夭。 “老头,快点带我去救夭夭啊。”即墨珙很不满他老是围着那匹马转悠。 “臭小子,催什么催呀,老头我不知道要去救夭夭吗?”那老头不满的从怀中取出一只纸鹤,轻轻一吹,纸鹤便活了过来,扑打着翅膀,在他面前盘旋着。 “臭小子,快上来呀。”老头骑上纸鹤,招呼着即墨珙。 即墨珙犹豫一下,也跟着骑坐上去。 “老头,你还有没有快一点的坐骑呀?”那纸鹤在空中悠闲的飞着,与其说是在飞,还不如说是在散步,即墨珙忍不住的着急。 那老头想了想:“有。” “真的,那快点换一个。” 老头伸手在怀中摸索了半晌,一脸无辜的看着即墨珙:“忘带了。” “什么?”即墨珙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忘带了。”老头又一次确认。 “下来。”即墨珙冷冷的说。 “下去干什么?”老头瞪大着眼睛。 “用轻功。”即墨珙言简意赅。 “臭小子,你怎么那么没学问。”老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用轻功怎么能进得了妖界,你以为这三界之间就好像你家大门那样畅通无阻?” 即墨珙愣了一下,一把揪住那仙鹤的脑袋:“你给本王快点飞,听到没?” 仙鹤抖了抖脑袋,果真加快了速度。 老头心中一笑,这小子,还是那么霸道。若不是着仙鹤认出他的真身,对他有所忌惮,不然只怕早就将他丢下去了。 逃离 “姐姐,你决定了吗。?”夭夭轻扶着晴夫人的肩膀,问道。 晴夫人映在铜镜中的容颜顿了顿,用力的点点头。 “好。”夭夭浅笑,“我记得着幻容之术,是姐姐一族最擅长的。” “是的。”晴夫人有些为难,“不过妾身法力不够,这幻容之术只能维持一天。” “一天,就足够了。”夭夭说,“等到拜了天地,进了洞房,姐姐就是虎王名正言顺的王妃了,即使虎王不愿意,这也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以虎王在妖界的身份地位,他是万万不会做出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情来。” “嗯。”晴夫人点点头,眸中闪烁着坚定。 “那好,我们现在就动手吧。” 晴夫人一伸手,手中出现一片叶子,她轻念咒语,叶子飞向夭夭的脸,很快,便融入她的脸上,她的脸变成晴夫人的模样。 夭夭摸摸自己的脸,跑到镜子跟前,惊喜的说:“姐姐,你快看,真的一模一样。” 晴夫人笑笑,也将自己变成夭夭的模样。 “公主,要开始准备了。”前厅里传来紫妍的声音。 “哎,就来。”夭夭应着,跟晴夫人一起,走出来。 紫妍带着一群侍婢,捧着各式各样的托盘,侯在门外。 “今日是公主大喜的日子,妾身若还留在这里,于理不合。不如妾身就先回去,等明日,再来给公主请安。”“晴夫人”朝“夭夭”微微屈了屈身子,准备告退。 “嗯,姐姐好走,明日再来啊。”“夭夭”眉目含笑,一脸的喜悦。 “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好。” “晴夫人”盈盈的走出门。 满屋都侍婢忙乎着为新娘子梳妆打扮,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毫不起眼的侍妾。 夭夭一出门,便匆匆的往虎宫的后门赶。 那是昨日她与晴夫人一起出来散步的时候,晴夫人指给她的。那后门平日里本就没有几个侍卫,今天又赶上虎王大喜的日子,大家又都闹着去凑热闹,只剩下一个小兵把守着。 见夭夭走过来,只当是宫中的侍妾,随便盘问两句,便放行了。 夭夭轻松的出了虎宫,却犯了愁,这下,她应该到哪里去?妖宫,自然是不能回去。妖界,也不能再呆下去。若是栾枫发现了她们的调包计,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小龙,你说我们该去哪儿呢?”夭夭无奈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时拿不定主意。 “去找那个即墨珙。”小龙不假思索的说。 “闭嘴,你要再敢提他,看我怎么收拾你!”夭夭狠狠的威胁他。 “是你要人家说的,这会儿又让人家闭嘴。”小龙捂着嘴巴,心中暗自庆新,幸亏他没把他去找即墨珙的事情告诉公主,不然公主肯定会杀了他。 只是小龙不知道,他的一时的侥幸,会害得夭夭与即墨珙越走越远。 没带脑子 “老头,到了没?”即墨珙凑近那老头的耳朵,喊道。 正在打瞌睡的老头一个激灵,骂道:“臭小子,你已经第二十次吵醒老头了,都跟你说了,成亲不都是晚上成吗,现在天还大亮着,你找什么急呀?” “不管怎么样,你快一点总是不为过。”即墨珙黑着脸,这只可恶的仙鹤,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他想着,等这一回去,就把它剁了烤着吃。 “好了,好了,快到了。”那老头不耐烦的指着前面,“你看,那就是虎宫了。” 即墨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处气势恢宏的宫殿,漫天的大红将殿内装饰的一片喜气。 他心中一阵犯堵,郁闷的下来,大踏步的往那座宫殿走去。 “哎,臭小子,你跟什么,你还准备从正门进去是不是?”老头急忙拉住他,“我们是抢亲的,切忌,要低调,低调。” 即墨珙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老头你瞎说什么,什么抢亲的,明明是他抢了我娘子!他不是不知道当下的实力对比,只是一时气糊涂了,才这么不管不顾。他即墨珙向来能屈能伸,只要能救出夭夭,也不在乎偷偷摸摸的做一回梁上君子。 “小子,跟我来。”老头一招手,带着即墨珙绕到后院。 后院中虽然冷清许多,但也不难看出喜庆的气氛。 即墨珙顺手扯掉几排高悬着灯笼,这些个鬼东西,真是添堵。 惹得那老头偷偷直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呀。 “好了,小子。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吧。”待那老头戏弄完他,终于说到正事了。 “好。”即墨珙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小子,你知道他们在哪儿拜堂吗?”身后传来老头戏谑的声音。 即墨珙顿住,随手拉过一个路过的侍婢;“虎王在哪儿拜堂?” 那小宫女先是一愣,待看清即墨珙的模样,居然羞得满面绯红,结结巴巴说不上话来。 “快说!”即墨珙不耐烦的吼道。 “是,是,虎王在正殿拜堂。”侍婢被他一吼,也清醒过来,哆哆嗦嗦的说。 心下还飞快的将即墨珙与自家殿下作一比较,虎王没他养眼,但是她家殿下,脾气比他好。 “怎么走。”又是即墨珙不带温度的声音。 “穿过花园左转,直走,再右拐,再往东就是了。”侍婢飞快的说完,转身便逃。 虽然路遇美男,可是脾气这么暴躁的美男,她还是早点闪人的好。 “带路!”即墨珙回头甩给那老头一句话。 “嘿嘿,你这个臭小子,你今天是不是没带脑子过来呀?”那老头发现,他今天的脾气不只是暴躁,简直就是狂躁。看在你救妻心切的份上,老头我就忍你一回,暂且不跟你计较。 ———————————————————————————————————————— 农农碎碎念,亲们,登陆用户之后请点击书籍简介下面那个写有“收藏此书”的蓝色的小方块,把文文收藏起来,而不是添加到网页的收藏夹里,添加到网页收藏夹里对文文的成绩没有用,一定要那个收藏才有用,收藏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文文的最新更新章节,只要打开“我的收藏”就可以找到文文了。顺便把推荐和推荐出版业点了,农农想冲榜,亲们帮帮忙吧。农农在此鞠躬,谢过… 闹喜堂(一) 虎宫大殿上张灯结彩,一片喜乐融融。 妖界的诸王济济一堂,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看那边那个,沉静不语,英姿俊逸的男子是鹿王,在一群熙熙闹闹的人群中,大有绝世而独立的味道。 那边一身朱红,妖魅绝色的男子是蛇王,这蛇王播种成瘾,简直一刻都离不开女人,即使是在赴宴,此时身上亦缠绕着几个风情万种的美女。 那边那个正豪迈放饮的人是狼王,此刻虽然全然忘我的大战杯中之物,一双奸诈的眼睛却时时刻刻的注视着这边的动静,轻而易举的泄露了他的腹黑。 虎王栾枫一身大红袍,兴高采烈的招呼着大家。 “栾枫,我们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原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呢,那妖界公主轮回了千年,都还被你个小子抓回来拜堂了。”那蛇王享受着美女的服侍,打趣道。 “是呀,是呀!”人群中有人跟着起哄,“莫非是你虎宫数千美人,都喂不抱你,你就单单好那口菜?” 大红嫁衣下的新娘听的此言,身子微微一抖,栾枫慌忙将她搂入怀中,神色禁张:“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谁再敢胡说八道,别怪兄弟我不讲情面了。” “不讲情面,栾枫你这小子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你怎么个不讲情面法儿,是不是想让要我叫几千兄弟来闹闹洞房,你才满意。”狼王一句话,很恶毒,很腹黑,很致命。 “你敢!今日我就是拼着我虎族全部人马,也绝对不会让那个你们这群不怀好意的家伙进我虎宫半步!”栾枫搂紧身边的新娘,握住她的手。 “不让我们进你虎宫半步,栾枫你难道是怕我们谁替你入了洞房不成?”狼王大笑着,谁让你小子平日里气焰嚣张,今天我们非得好好的整整你不可。 “我看谁敢!”栾枫有些急了。 “栾枫,你叫我们来,洞房也不让闹,新娘子也不让看,就是喝杯水酒,也太没意思了吧。”蛇王将手中的金盅一甩,一副无聊透顶的模样,“喝你的水酒,还不如跟我的美人在床上风流快活呢。” 他顺手搂过身边的一个美人,手毫不避讳钻入她的怀中,那美人当即娇喘连连,身子在他的怀中扭动着。 “要不这亲你们先成着,我去快活快活再过来?”蛇王揉捏着怀中美女胸前的那巨大的一团柔软,那美女双眼微闭,脸色潮红,迫不及待的将红唇贴上蛇王的脸。 蛇王钳住她的下巴,将口中的酒送进她的口中。 那美女似乎得了滋润一般,咕咚一声咽下,又将唇凑近过来。 “你这条臭蛇,一天到晚就知道交∕配,要交你去别的地方交去,别在我着喜堂上乱来!”栾枫及其正义的斥责他的荒淫行为。 “栾枫,你小子这会装什么正人君子,那日在鹿王的宫中,不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吗,你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睡了人几十个宫女吗?”蛇王更起劲的挑逗着怀中的美女,大有要在这喜堂之上赤膊一战的架势。 ―――――――――――――――――――――――――――――――――――――――――――――农农的读者群118431980,喜欢文文的亲们请进来。 闹喜堂(二) “胡说!你这条臭蛇要再敢毁我清誉,看我不剁了你!”栾枫急得直跳脚。 “清誉?”蛇王口中的酒噗的喷出,“栾枫你什么时候有过清誉?连妖王的那个骚狐狸你都吃得下去,还清誉呢,我们兄弟有谁有你那么重的胃口?” “夭夭,你不要听他胡说,这只臭蛇喝醉了,说胡话呢。”栾枫拉着身边人儿的手,乱七八糟的解释,“他这会儿欲求不满,说胡话呢。” “哈哈,兄弟们看到了吧,原来英明盖世的虎王还是个惧内的主儿。”妖王哈哈大笑。 堂下立刻哄笑一片。 “我就是惧内了,怎么样,你们想惧还没个主儿呢。”栾枫不理会众人的嘲笑,依然柔情的握着新娘子的手,向众人宣示着自己的幸福。 “哈哈,栾兄此言有理。”一直沉静着的鹿王优雅的站起身来,“娶妻如此,夫复何求。来,我先敬栾兄一杯,恭喜栾兄与弟妹了。” “同喜同喜。”栾枫眉开眼笑,痛快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端起酒碗,向栾枫道喜。 趁着众人不备,蛇王指微勾,新娘子的盖头轻轻飘起。栾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盖头,总算是没让新娘子的面容暴露在满座的宾客面前。 “你这条臭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娘子我还没看,你倒想先看了!”栾枫怒道,恨不得要跟他拼命。 “不就是看看吗,至于那么小气吗,上次你去我那儿,看上了莹玉,我不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让将送给你了吗?”蛇王意兴阑珊,推开怀中被爱了一半的美人,不高兴的说。 “那个女人能跟我的夭夭相提并论吗?你要是想要,我这虎宫之中所有的女人送你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栾枫脸色沉下来。 “好了,好了。”鹿王赶忙出来打圆场,“蛇王喝多了,栾兄别当真。” “他喝多了?他有我喝得多吗?”一旁的狼王唯恐天下不乱,假装无辜的问道。 “狼王。”鹿王制止他。 “就是,我哪里喝多了?”蛇王赌气道,“我可是清醒的很,怎么我的话就不能当真了。” 他坐直身子,微绷着脸,神情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不知怎么回事,栾枫将那个女人看得比他们兄弟还重要,让他心中很不舒服。 “是啊,鹿王,你说呀。”狼王瞅着优雅沉静的鹿王,恨不得再添几把干柴,将这把火烧的更旺。 鹿王笑笑,坐下身来,自顾自的品着杯中的美酒。 狼王见这把火没烧起来,怏怏的拿起酒碗,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蛇王也拿起面前的酒壶,赌气的往嘴里灌着酒。 不是他们兄弟不厚道,而是这栾枫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的不耻行为,让他们非常生气,觉得很有必要好好整整这小子。 抢亲 “夭夭!” 一道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出现在门口,虽然只是肉胎凡身,但周身散发出来的王者霸气却让人不敢小觑。 新娘子听到叫声,下意识的往虎王怀中缩了缩。 即墨珙上前,拉住新娘子,便要往外走。 底下的狼王与蛇王一下来了兴致,扔下手中的酒器,饶有兴致看着那三个人。 刚才没能给那小子一点教训就让他们心中很不爽了,这下来了个抢亲的,他们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这小子。 “夭夭,走!”见夭夭不动,即墨珙微微蹙眉,加重语气。 “等等,本王的虎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更何况还是想抢走本王的娘子!”栾枫将新娘子护在身后,动了怒气。 他看得出眼前的人虽然是一介凡身,但身上却潜藏着让他都忌惮的强大力量,虽然生气,却不敢轻举妄动。 “栾兄此言差矣,你们不是还没拜堂吗,怎么就成了你的娘子了?”蛇王那双桃花泛滥的眼将即墨珙从头到脚打量个遍,似笑非笑的说,“依我看,你们应该比试一番,谁赢了,这新娘就归谁。” “好主意,这样一来,也好让人心服口服,免得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狼王附和着。 “好!”一个白胡子老头走进来,看看底下的众人,“来,来,来,你们三个打我一个,剩下的,虎王跟即墨珙那小子一对一。” “白峒仙翁?”鹿王一诧异,赶快迎上来,“仙翁今日怎么有空到妖界来?” “哎,还不是为了那该不争气的臭小子吗。”老头朝即墨珙努努嘴,“把自己媳妇气跑了,这不,陪他来找媳妇的。” “老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新娘子当真是他媳妇。”蛇王挑着狭长的眉,竭力的将自己的八卦掩饰成是在为兄弟辩护。 “这不是废话吗,要仅仅只是他媳妇一个人还好,可是那丫头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即使那小子再不争气,老头我也不忍心看着我那小孙子就这样落入虎口呀。”老头很配合的装出一脸悲痛的样子。 “是啊。”狼王啧啧的叹道,转而,去指责栾枫,“虎王你怎么能这么不厚道呢,强夺人妻也就算了,还连着孩子一块抢,你说说看,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我们兄弟还怎么帮你?”、 “栾枫啊,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蛇王一脸的痛心疾首。 “你们…”栾枫一腔的怒气无处发泄,这帮落井下石的兄弟唯恐天下不乱,争先恐后的将胳膊肘往外拐。 “栾枫啊,事到如今,我看也不用比试了,你抢了人家的女人孩子,就赶紧乖乖的还给人家。好好的跟人陪个不是,我们大伙也就不再计较了。”狼王说的义正言辞。 栾枫的脑袋直冒青烟,听你们这话,你们今天怎么好像是来帮着抢亲的? 我不走 “夭夭,走。”即墨珙上前,想要拉新娘子。 “我不走。”新娘子朝虎王的怀中靠了靠,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栾枫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说什么?”即墨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以为是他听错了。 “我不走,我要跟虎王成亲。”新娘子重复一遍。 即墨珙愣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底下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不可思议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本王再问最后一遍,你真的不走吗?”即墨珙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 “不走!”新娘子的声音更加清晰。 “你不后悔?”即墨珙的语气有些艰难。 “永不后悔!”喜帕下的人儿掷地有声。 即墨珙无力的转身,走出去。 “哎,臭小子,你等等我,等等我!”老头慌忙追出去,他怕这小子一时想不通,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过,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相信夭夭对即墨珙的感情,即使她真的不肯原谅他,也断然不会嫁给虎王。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哎,老头,怎么这样就走了。”狼王在背后喊着。 “是呀,老头,你回来,有什么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蛇王也在挽留着。 可是那老头只顾追着即墨珙,早已不见了踪影。 “哎。”他俩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酒壶,一场好戏,就这样没了。 虎王自然欢天喜地,紧握住新娘子的手,他以为,他的真心,终于感动了她。 即墨珙的脸冷的结冰,任凭那老头在背后怎么叫喊都不肯停下。 “臭小子!”老头无奈的骂道,手指一动,便将即墨珙便定在原地,不得动弹,“你小子是欺负老头我一大把年纪了,追不上你,是不?” 停在一旁的仙鹤早已飞过来,扑打着翅膀,等着主人。 “上去。”老头对即墨珙说。 即墨珙好像被牵线的木偶一般,乖乖的骑上仙鹤。 “臭小子,还是要这样才肯听话。”老头似乎很满意,自己也骑上去,拍拍仙鹤的脑袋。 仙鹤啁啾一声,展翅飞起。 “小子,你相信夭夭吗?”老头有些无奈的说。 即墨珙的脸色没有一点缓和:“相不相信,你不都看到了吗?” “哎。”老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初她也亲眼看到你令妖道将她收入地牢,可是她看到的,是真的吗?” 即墨珙一愣,沉默不语。“为什么你们之间找不回以前的信任了,除了超脱生死的信任,否则,谁也帮不了你们。”老头的声音有些凄凉,这两个孩子,千年来一直纠结着他的心。 ――――――――――――――――――――――――――――――――――――――――――――― 农农新文预告《拉个皇上去私奔》 第一次,他卖力的在她身上施展出生平绝学,却在最后关头,听到她一声惊呼:“不要。”让他作为一个帝王与男人的自尊心,大打折扣…… 第二次,他以九五之尊,孤身犯险,深入虎穴,将她压到在地。“雪儿,你确定,你不跟朕回去?”“嗯。”咔嚓一声,她身上的衣衫尽数撕落,“既然不肯跟朕回去,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解决吧!”“好。”她妖媚一笑,缠上他的脖子,“我不介意,你成为第一个有野合记录的皇帝。”…… 第三次,他拜师取经,苦学数日,终于成功的将她吃干抹净。她泪眼汪汪做怨妇状:“男人的一夜,女人的一生,你要对我负责一生”“好。”他欺身上来,“朕很乐意这样为你负责一生。”“真的吗?”“真的,君无戏言!”“那好。”她立刻变身恶婆,“从今以后,要是敢碰别的女人一下,我定将你先奸后阉,奸了再阉,阉了再奸。”“雪儿。”他搂过她,故作可怜“你说的那么复杂,那到底是奸还是阉?”…… 亲请拖动鼠标,点击网页左边此作者写的小说一栏,精彩不容错过 小狐狸九九(一) 此时的夭夭正坐在石头上,双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思索着下一步的去处。 “有人吗,帮帮我呀。”她听到不远处的林中有人在喊。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远远的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狐狸,拖着血淋淋的四肢,一步一步的往前爬着。 她刚要过去,听到小龙在耳边提醒:“公主小心,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不要生出事端的好。” 小狐狸见有人过来,眼泪汪汪的望着她:“姐姐,帮帮我吧。” 她可以看得出,这真的是一只小狐狸,而且是一只发力和修为都很低的小狐狸。 “好,你先不要动了,我来帮你。”夭夭走过去,施占法力,小狐狸的腿伤愈合了七八分。 夭夭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珠,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她现在只要稍施法力,便大耗元气。 小狐狸站起来,试着活动活动四肢,虽然还没有痊愈,却也足以瘸拐着走路了。 “姐姐,谢谢你。”小狐狸靠近过来,撒娇的将头在夭夭的身上蹭来蹭去。 “不用谢,你快回去吧。”夭夭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说。 “嗯,姐姐,你家在哪里?等九九好了以后去找你玩。”小狐狸扬起脑袋。 “姐姐的家离这里很远,九九还太小,找不到的。”夭夭有些惆怅。 “姐姐告诉九九,九九一定找得到的。”小狐狸扬起脑袋,坚定的看着夭夭。 夭夭别过头去:“九九乖,九九先回家去,等姐姐有空,就去找九九。” “真的吗?”小狐狸雀跃着,“那姐姐得先跟九九回去一趟,认得了九九的家,以后才能去找九九。” “九九,姐姐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外面很危险。”夭夭耐心道。 “不要,姐姐要是不跟九九回去,九九就当姐姐是骗九九的。”小狐狸掉头,赌气的说。 “好了,好了,姐姐跟九九回去就是了。”夭夭无奈。 “真的。”小狐狸跳了起来,也顾不上腿上的伤,蹦跳着在前面引路。 小狐狸的家是一个曲折狭窄的狐狸洞,弯弯绕绕的让人摸不清方向。 “姐姐,这就是九九的家了,姐姐喜欢吗?”九九高兴的为她介绍。 “嗯,喜欢。”夭夭点头。 “姐姐要是喜欢可以在这里多呆几日,九九就一个人住。”九九热情的挽留着她。 “一个人住,九九你的家人呢?”夭夭有些惊异,看他的年龄最多只要一百多岁,怎么只有一个人住。 “家人,家人被坏人抓走了。”九九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九九,对不起。”夭夭揽过他。 “娘亲已经被抓走很久了,姐姐,九九喜欢姐姐,姐姐能不能在这里多住几天。”九九满是期待的望着夭夭。 “好吧。”夭夭犹豫着,这只小狐狸让那个她止不住的心疼。 小狐狸九九(二) “好耶!”九九高兴的在她的怀中上窜下跳。 夭夭看着他兴奋的模样,阵阵心酸。 “姐姐,九九藏了好多好多的好东西,今天晚上九九好好的招待姐姐。” “不用了,九九,你藏的东西要留着以后吃,姐姐不用招待的。” 九九只是一只还未修炼成形的小妖,还脱不了狐狸的习性,还是不时的要靠着那些食物补充能量的。 不等夭夭说完,九九已经钻进洞子深处。 不一会,便拖出来一大推的鸡,鸭,兔之类的家禽。 “姐姐,你看,九九藏的好东西。”九九开心的向夭夭展示他的能干。 夭夭看着那些还在流血的家禽,止不住的一阵干呕。 “姐姐,你怎么了,你是觉得九九的这下东西很恶心吗?”九九生气的拉下脸。 “不是的,九九。”夭夭慌忙解释,“姐姐是…生病了。” “生病了?”九九一脸的疑惑,“那姐姐有没有找人看看。” “不用,姐姐的病,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夭夭道。 “哦。”九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掩饰不住的失望,“既然姐姐不喜欢这些东西,九九收起来就好了。” 九九怏怏的拖着那些东西,送回洞里,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精神。 夭夭觉得有些内疚,却又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 九九忙乎完了,又跳进夭夭的怀中,轻轻的将头枕在夭夭的肚子上。 “姐姐,姐姐的肚子里是不是有个宝宝。”九九古灵精怪的问她。 “你怎么知道姐姐的肚子里有宝宝。”夭夭惊讶。 “我就是知道。”九九调皮的眨眨眼。 “姐姐,宝宝的爹爹呢,他怎么不再你身边。”九九有些哀伤的问。 “他,他在很远的地方。”夭夭的眸子望向远方,不知该如何回答九九。 “那他会回来吗?”九九扬起脸,看着夭夭。 “也许会吧。”夭夭的声音开始飘忽。 “那如果宝宝出生以后,他的爹爹还没回来,他不是和九九一样,成了没有爹爹的孩子吗?”九九的语气是和年龄毫不相称的哀伤。 夭夭一愣,声音低不可闻:“不会的,他的爹爹一定不会不要宝宝的。” “姐姐,娘亲也这样对九九说,可是一直到现在,爹爹都没有回来过。”九九将头紧紧的埋在她的怀中,低低的抽噎着。 “九九。”夭夭心疼的搂着他:“你的爹爹一定是有事耽搁了,他不会不要九九的。” “姐姐,你不要骗九九了,九九知道,爹爹不要娘亲了,也不要九九了。”九九的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 夭夭轻轻的拍着他:“没有爹爹,九九不是也很坚强生活吗?” “是的,姐姐,九九要坚强,九九一直都很坚强。”九九擦擦眼泪,抬头望着她,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倔强。 ―――――――――――――――――――――――――――――――――――――――――――――――――――――――――― 农农新文预告《拉个皇上去私奔》 第一次,他卖力的在她身上施展出生平绝学,却在最后关头,听到她一声惊呼:“不要。”让他作为一个帝王与男人的自尊心,大打折扣…… 第二次,他以九五之尊,孤身犯险,深入虎穴,将她压到在地。“雪儿,你确定,你不跟朕回去?”“嗯。”咔嚓一声,她身上的衣衫尽数撕落,“既然不肯跟朕回去,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解决吧!”“好。”她妖媚一笑,缠上他的脖子,“我不介意,你成为第一个有野合记录的皇帝。”…… 第三次,他拜师取经,苦学数日,终于成功的将她吃干抹净。她泪眼汪汪做怨妇状:“男人的一夜,女人的一生,你要对我负责一生”“好。”他欺身上来,“朕很乐意这样为你负责一生。”“真的吗?”“真的,君无戏言!”“那好。”她立刻变身恶婆,“从今以后,要是敢碰别的女人一下,我定将你先奸后阉,奸了再阉,阉了再奸。”“雪儿。”他搂过她,故作可怜“你说的那么复杂,那到底是奸还是阉?”…… 亲请拖动鼠标,点击网页左边此作者写的小说一栏,精彩不容错过 小狐狸九九(三) “姐姐,等宝宝出生了以后,九九不会骗宝宝,九九会告诉宝宝他没有爹爹,九九会教宝宝学会坚强。”九九看着她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坚定的说。 夭夭的心揪得生痛,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离开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她不那么决然的离去,或许她的孩子还有机会得到一个爱他的爹爹。 “姐姐,听娘亲说,九九的爹爹是妖族最厉害的王爷。”九九低下头,掩饰不住内心的渴望,“等九九长大了,也要变得想爹爹一样厉害,那时,爹爹的眼中,便会看得到九九和娘亲了。” “嗯。”夭夭点头,“等九九长大,一定会变得很厉害。” “姐姐,妖族最厉害的王爷是谁?姐姐认识他吗?”九九的眼中满是灼灼的期待。 “九九,姐姐认识妖族一个很厉害的王爷,这个王爷法力高强,英明勇武,是一个深得族人称赞的好王爷。姐姐听说,很久以前,这个王爷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子,那个女子是一只狐狸,后来因为族人的反对,他没能将那个女子取回家中,但是姐姐相信,那名女子和他们的孩子一直都在他的心中。”夭夭轻轻抚摸着九九头上柔软的银色毛发,好似陷入遥远的回忆。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九九的眼中盈着泪光。 “嗯,九九,姐姐说的是真的。” “那姐姐告诉九九,那个王爷是谁?”九九不依不饶的追问。 “这个。”夭夭愣住。 九九似明白了什么,复又将头靠在夭夭身上,喃喃的说:“姐姐,九九相信姐姐说的故事。” 夭夭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哽咽着发不出声音。 九九靠在她的怀中,很快,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夭夭抱着他,仿佛看到洞口的月亮上印出即墨珙的脸。 翌日,夭夭醒来,怀中已经不见了九九的身影。 她走出山洞,四下寻觅着那个白色的小身影。 “姐姐。”九九看见她,飞快的从远处跑来,扑进她的怀中。 “九九起得真早。”夭夭拍拍他可爱的小脸。 “是呀,姐姐,九九要好好修炼,等长大,才能变得很厉害。” “嗯,九九真棒!”夭夭赞许的说。 “其实,九九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救娘亲,只可惜,九九的法力不够,如果去了,会被那个坏道士一起抓起来的。”九九低下头,眼圈通红,“姐姐,你能不能带九九去看看娘亲,即使是救不了她,九九只要看她一眼,看看她还等不等的到九九去救她的那一天。” “九九,”夭夭也有些哽咽,犹豫一下,“好,姐姐带你去。” 重回人界 “姐姐,你真好。”九九还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照着夭夭的脸,啪的亲了一口。 夭夭笑笑,“九九的娘亲是在人间吗?” “是的,娘亲不久前被一个坏道士抓走了,九九就再也没见过娘亲了。”九九的声音暗淡下来。 “九九别伤心,姐姐会想办法救回你娘亲的。”夭夭安慰他。 “姐姐,你现在肚子里面有宝宝,根本就不适合用法力。”九九微微撇了撇嘴,“而且,姐姐也打不过那个坏道士。娘亲的法力比姐姐高许多,都被那个坏道士抓走了。” “小家伙,不要对姐姐那么没信心了。”夭夭轻轻刮来刮他的鼻子,“虽然姐姐法力不高,可是姐姐会用脑子的呀。” “真的吗?”九九高兴起来,“姐姐对付得了那个坏道士吗?” “当然了,九九要相信姐姐。”夭夭肯定的点头。 “嗯。”九九用力的点头,“九九相信姐姐。” “好了,那我们出发吧。”夭夭拍拍怀中的九九,很为难的问出一句话,“九九,去凡间的路怎么走?” 九九的脑袋无力的耷拉下来,对她的信心顿时大打折扣,无力的伸出前爪,朝前面指了指。 “呵呵,九九,姐姐不大认识路。”夭夭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冲九九说。 九九不说话,只是将头使劲的往她怀中埋了埋。 夭夭抱着他,向前走去。 “姐姐,照你这个走法,我们还得走多久呀?”九九已经从她怀中跳下来,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九九,不好意思啊,姐姐不能走太快。”夭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姐姐,九九知道,九九只是想问问姐姐会不会飞或者是驾云,那样我们可以走快一点。” “九九,姐姐不会。”夭夭无奈的看着九九。 “哦,那姐姐先歇会儿吧。”九九懂事的说。 “不用了,九九,姐姐还可以再走一会。”夭夭有些内疚,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小孩子的负担。 “真的吗?”九九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没事,九九,走吧。”夭夭坚持着。 毕竟他想要见到娘亲的心情太急切,便没有再坚持,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九九,小心!”夭夭扑过去,将九九死死的护在身下。 一只飞箭擦过她的后背,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九九受惊的眼神看着夭夭:“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夭夭站起来,后背有些隐隐的作痛,看来应该是被那支飞箭擦破了皮。“姐姐,我们到人间了。”九九低着头,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夭夭心头一凉,对他们而言,人界就意味着无处不在的危险和可怕。 又是陷阱(7-31日最新更新) “姐姐,到了,娘亲就被关在那里。”九九手指着远处的一座道观,对夭夭说。 “嗯,我们过去。”夭夭点头,将九九抱在怀中,往那座道观走去。 道观破败不堪,两扇斑驳的门虚掩着,门口,还挂着一张张硕大的蜘蛛网。 “九九,你确定是这里?”夭夭问看看怀中的小狐狸,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姐姐,是这里。”九九回答,目光有一丝闪烁。 “我们先在外面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你娘亲救出来。”夭夭捋一捋九九柔软的毛发,溜到窗边。 道观上供着一尊破旧的天师像,披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地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一地的稻草。 “姐姐,这就是那个老道住的地方,我们进去吧。趁他不在,看看可不可以就出娘亲。”九九说。 夭夭点头,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 刚踏进屋中,门哐当一声关紧。 “哈哈!”天师像后面,走出来以为清瘦的老道,“姑娘别来无恙呀!” 夭夭一惊,认出他就是那日在奕王府中要捉拿她的道士。 怀中的九九跳下来,跑过去扯住老道的袍子,说:“我把她带来了,你快把我娘亲放了!” 夭夭愣住,九九,为什么是这样? “等贫道抓住这个妖孽,自然会放了你娘亲!”老道不耐烦的一脚踢开九九。 九九躲在墙角,不敢看夭夭。 “九九。”夭夭看着九九,“姐姐不怪你。” 九九低下头:“姐姐,你还是怪九九吧,九九对不起姐姐。他答应过九九,不会伤害姐姐的性命,九九才同意带姐姐来换娘亲的。” “九九。”夭夭走过去,抱住九九,“姐姐不怪九九,但九九要记住,永远都不能相信人类的话。” 老道眸中精光一闪,觉察出异样。 夭夭已在手中聚拢起一团粉色的光芒,朝窗口一击,将怀中的九九丢出去。 她看得出,这做道观是被不了符咒的,整个道观中,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这扇窗户了,她集中了全部的力量攻破一个小的出口,让九九逃生。 “九九快跑,九九不要相信他,他会连你一起抓起来的!”夭夭喊着。 九九含着泪,飞快的跑远。 老道迅速的抛出一张符,贴在窗上。 “哈哈,你以为,跑了一只小狐狸,就能威胁到贫道了吗?”老道笑得狂妄。 “不管九九的事,你们要是想抓我,就冲着我来吧。”夭夭说。 刚才那一击,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此刻,她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亲们,农农这几天状态极差,可能每天只能一更了,跟亲们说一声,来日方长,农农还想留条小命… 他是赤龙(8-1最新更新) “既然如此,那贫道便成全你了!” 老道手中飞出一道符咒,打在夭夭身上,夭夭顿时浑身一软,动弹不得。 “哈哈哈……”老道的狂笑声回荡在破败的道观中,夭夭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没有的知觉。 等到她再次醒来,眼前的一切已经换了光景。 阴森的天牢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她被牢牢的锁在一根铁柱之上,肩胛骨下,穿过一根铁棒,钉在铁柱上,让她不能动弹半分。 “夭夭。”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她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坐着一位温文儒雅的蓝衣人。 “不知阁下一这种方式请夭夭过来,有何用意?”夭夭淡淡的说。 “夭夭,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动用法力。”蓝衣人并不在意她的漠视,语气间是真切的关怀。 夭夭心声疑窦,他是谁?他对她,很熟悉吗? “公子费心了,夭夭的事情,夭夭自有分寸。”既然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将她抓到这里,又要作出一副对他及其关切的样子,这个人的身份,实在让她难以揣测。 “你怀了即墨珙的孩子,你知道,一旦你怀上凡人的孩子,你的法力便会大减。”蓝衣人继续说。 “公子,夭夭认为那些事情,都与公子无关。”她不喜欢一个不相干的人,对这种事情说三道四。 “夭夭,你错了,这些不但与我有关,而且有很大的关系。”蓝衣人抬眸,盯着夭夭。 夭夭一惊,他的眼神,好熟悉! “你是谁?”夭夭惊问。 “夭夭,难道你一点都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吗?”蓝衣人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 “你是谁?”夭夭盯着他的脸,除了那双眼睛,其他的,找不到一点熟悉的痕迹。还有这声音,似乎是极耳熟的。 “夭夭,我是赤龙啊。”他的语气,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 “赤龙?”夭夭睁大眼睛,不可能?赤龙是泠王府的暗卫,奉命跟随她数月,她不可能认不出他。 “夭夭,我真的是赤龙。”蓝衣人加重了语气。 夭夭回想着赤龙的声音,与他,果真是有八九分的相似。难怪他对她,会如此的熟悉。 “赤龙。”夭夭想了想,“即使你是赤龙,也不可能是泠王府的那个暗卫赤龙,即墨珙的暗卫,不会有背叛他的人。” “哈哈哈…”蓝衣人一阵狂笑,伸手,紧紧钳住夭夭的下巴,逼近她,“你真的对他那么有信心吗…” 何必呢(8-3一更) 夭夭诧异他的反应,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如果你对他真的那么有信心,那日,在地牢之中,你会离开他?你会宁可带着他的孩子流落妖界,也不愿意回来找他?”蓝衣人笑得更甚。 夭夭的心中一阵黯然,是啊,她真的相信他吗? “夭夭,没关系,我也很想知道,即墨珙是不是值得你如此信任。”他松手,悠然踱回座位。 “你想干什么?”夭夭大惊。 “夭夭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江山与你们母子,究竟哪一个,对他更重要。”蓝衣人笑道,“不过我希望,这次,即墨珙不会再让我们失望。”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夭夭盯着他。 “我是乾王世子西陵昊。”蓝衣人抿了一口茶,“也是赤龙。” “你不是赤龙,赤龙已经死了。”夭夭说,她的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夭夭,你很聪明,不过现在知道这些,是不是已经晚了?”西陵昊的眼中,有几分赞赏与惊讶。 “你为什么要杀了赤龙?”夭夭紧咬着下唇,说不出的悲痛,他们与燕儿一样,都是真心真意对她好的人,却就这样死不瞑目。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必须死。”西陵昊说着,好像是在回答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难道他的命就不是命吗,就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吗?”夭夭激动的冲他喊。 “为了我的目的,别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命,就算是我的命,我也不在乎!”西陵昊的眸中闪过一丝狰狞。 “赤龙什么时候死的。”夭夭有些无力的垂下头。 “那日,在驿站中。” “你假扮成赤龙,埋伏在我身边,等的,就是这一天吧。”她凄凉的笑笑,明白过来,赤龙的死,是因为她。 “是,也不是。”西陵昊想了想。 “呵呵。”夭夭一声冷笑,“是吗?” 西陵昊脸色怆然: “一开始是,后来,我却越来越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何必呢。”夭夭有些自嘲的一笑。 “是啊,何必呢。”西陵昊的语气有几分悲凉,这数月来,她笑,她哭,她沉静,她调皮,她开怀,她伤心,他一直一点不落的看在眼中,这样一个善良,可爱,温暖,纯净的女子,有谁能不动心呢? 我只是同情你(8-3二更) “那个道士,是你的人?”夭夭突然问。 “是。”西陵昊沉静。 “能不能最后求你一件事?”夭夭犹豫着开口。 “你说。” “请你叫他,放了九九的娘亲。”夭夭恳切的说。 那只躺在她怀中与她说他的爹爹的小狐狸,是最让她放心不下的。 “好。”西陵昊盯着她,沉吟一下。 “多谢。”夭夭舒了一口气,“以后,我会替九九报答你的恩情。” 西陵昊一惊,他这么对她,她却还能说出恩情二字。 “去吩咐道长,让他放了那只狐狸精。”他对身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说。 “是。”侍卫应命,走出天牢。 “好了,终于可以放心了。”夭夭凄然一笑,从被抓来这里,她便明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她轻轻闭上眼,不再去管眼前的事情。 江山社稷,家国天下,那些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自己的感情和孩子的女子。 “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即墨珙会不会来救你们吗?”西陵昊忍不住问。 他精心筹备了数年的计划,在这胜负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向优雅沉静的他,也突然变得沉不住气来。此时,他很需要一个人,来确认他的答案。 “有什么关系吗?”夭夭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她不敢去关心,她好怕,他又会再一次让她失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折磨。 她想起,那日,在九九躺在他的怀中,对她说:“姐姐,九九会告诉宝宝,他没有爹爹,九九会教宝宝,学得坚强。” 她的眼角有泪落下。 她决定,如果这次,即墨珙能来救她,那么她便可以,忘掉以前的种种,给宝宝一个爹爹。 “夭夭。”西陵昊有些紧张,“你怎么了?” 夭夭反应过来,慌忙敛神:“没事。” 西陵昊自袖中掏出一块白色丝帕,要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不用。”夭夭别过头。 西陵昊面色轻哂,讪讪的收手:“夭夭,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不是。”夭夭顿了顿,“我只是有些,同情你。” 这种处心积虑谋划江山的人,可以不折手段,可冷血无情,可以卑劣无耻,即使有一日,他得到了天下,却会永远的失去自己。 “是啊,有时,我也会同情我自己。”西陵昊沙哑着喉咙,干笑两声。 他的故事(一) 夭夭稍稍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西陵昊会是这样的回答。 “夭夭,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西陵昊的眸中闪动着淡淡的悲伤。 “嗯。”夭夭轻轻点头。 “以前,有一个女子,温柔美丽,才情出众。在一次上元节上,邂逅了一位男子,二人一见倾心,私定终身。数夜缠绵,几朝缱绻之后,那男子却突然不辞而别,女子每日思念,郁郁寡欢,一病不起,大夫诊治,却意外得知她已有身孕。父兄暴怒,以为她有辱门楣,将她关在别院之中,女子伤痛之余,决心生下这个孩子。她强撑着病体孕育十月,终于在孩子诞生之日,自己也香消玉殒了。”西陵昊望着远处,神情恍惚。 夭夭心痛,她想起了九九,那只没有爹爹的小狐狸,与眼前的西陵昊竟有几分相似。 “两年之后,那男子终于想起她,重回到他们相遇的地方,却只看到一个两岁的孩子与托孤的丫鬟。他心生愧疚,遂将孩子带了回去。” 夭夭松了一口气,他比九九要幸福的多,虽然他的父亲负了他的母亲,却终究还是能来看看他。 “可是他却并不是被带回父亲的家中,而是被带进一个偏远的王府,一个老迈的王爷 将他收入膝下,从此他成为乾王的养子。” 夭夭惊讶,原来这就是他的身世。 “夭夭,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叫那个人爹爹,我却好像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要这样藏着掖着!”西陵昊逼近她。 “你不要恨他,或许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夭夭的安慰显得苍白而无力。 “不恨!我怎么能不恨!我母亲一生的痴情对他而言不过是几夜风流!”西陵昊有些失控,“是他害死了我母亲!” “可是也是他给了你生命。”夭夭小声的说。 “如果是以母亲的生命为代价,那么我,宁可不要这条命。”西陵昊满脸悲痛,他没有见过母亲,他只能从丫鬟苏儿口中的零零碎碎的叙述,在心中一点一点的勾画出母亲的模样。 夭夭低头,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永远也无法体会当局者的痛。 西陵昊悲戚的转身,小时候的情景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闪现。 “苏姑姑,昊儿乖吗?”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拉着丫鬟的手,星辉般的仰头望着她。 “昊儿乖呀,昊儿是最乖的小孩了。”苏姑姑摸着他的头,笑吟吟的回答。 “可是苏姑姑,既然昊儿那么乖,为什么娘都不肯回来看昊儿一眼?” 苏姑姑愣住,良久,才低不可闻的说:“昊儿,小姐去了天上,你看天上的那些星星,就是小姐的眼睛,她时时刻刻在看着昊儿呢。” 他的故事(二) 小男孩望着天空,他看到那些星星好像在对他眨眼睛。 “娘,你看到昊儿了吗,昊儿现在长高了,也强壮了。昨天教武功的先生还说,昊儿是棵练武的好苗子呢。”小男孩用力的仰着头,他的脖子好酸,却不愿意低头歇一歇,“娘,昊儿今日新学会了几个招式,昊儿练给娘看看。” 月下的小孩卖力的表演着,一招一式都认认真真。 身后的苏儿捂住嘴,跑进去。 “小姐,如果你在天有灵,求你托梦回来看看昊儿。”苏儿跪在自家小姐的灵牌前,抽抽搭搭的啜泣。 “苏姑姑,你怎么了?”男孩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站在苏儿的背后,不解的望着她。 “昊儿,苏姑姑没事,苏姑姑是看到昊儿这么乖,高兴的。”苏儿搂住他。 “苏姑姑,我刚才在外面练武功给娘看了,那些星星的眼睛眨呀眨的,是不是娘在夸苏儿练的好?”男孩累得通红的小脸上有雀跃的欢欣。 “是呀。”苏儿抽出袖中的丝帕,细心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汗。 “苏姑姑,昊儿长大了,昊儿会保护娘亲和苏姑姑,以后有昊儿在,保证谁也不敢欺负你们!”男孩拍拍胸脯,一股男子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好,昊儿。”苏姑姑将他搂得更紧。 “昊儿,明天皇上巡游岭南,会在我们王府下榻,你先去好好准备准备!”老迈的乾王斜躺在昏暗的卧房中,吩咐堂下的人。 “是,父王!”西陵昊俯身道。 自从他被送进乾王府起,每次见到着一副老态的乾王,便是斜躺在卧榻之上,十几年来,他除了头上添了几缕白发以外,没有一点的变化。终日在着卧房之中,从未见他迈出门一步,这卧房就好像一口棺材,他就是躺在棺材里的活死人。 自从西陵昊十四岁之后,他便将乾王府上上下下所以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西陵昊也才知道,这个行将就木的老王爷其实是洛朝第一财神。 这三年来,乾王府的生意在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老王爷也就更放心的躺在他那口棺材之中,不出来。 西陵家是与即墨家一起打天下的人,是太祖皇帝钦封的铁帽子王,功成身退,主动隐居,手中却还是掌握着洛朝的三分之二的银子。不上朝,不干政,不交游,传奇似的西陵家似乎已经被尘封在历史的尘埃里,只是数十代一来,他们手中的银子,从来是有增无减。 只是西陵昊有些疑惑,他西陵家虽然位及封爵,却与朝廷并无太多的瓜葛,皇帝这次巡游,却偏偏挑中了乾王府。 他的故事(三) 天子巡列,侍卫仆从,香车宝马,绵延数理,浩浩荡荡,气派非常。 连在那副活棺材中躲了数十年的老王爷,也亲自出迎,西陵昊第一次看清他的脸,这张如同枯木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狰狞的伤疤,丑陋且骇人。 “昊儿,好好看看那个人,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老王爷俯身在西陵昊的耳边,他的话就好像声声惊雷,一字一字的砸在西陵昊的心坎儿上。 他仇恨的眼神望向他,那就是他的父亲,害死他母亲的父亲,将他带入乾王府便十几年不曾露面的父亲! 洛朝的天子,威严有力,高高在上,虽然有些老态,但却不难窥见他年轻时的风华。 “皇上,这是老臣犬子西陵昊!”老王爷将他拉过来,为皇上介绍。 “嗯。”皇上微微瞥了他一眼,稍稍点头。 西陵昊的心瞬间冷却,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珙儿,你先随乾王世子出去看看,朕与乾王还有要事相商。”皇上转头,对一旁的一个黑衣男子说。 他的心跌进万丈深渊,十几年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却在见到他是,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那个就是泠王爷吧。”老王爷对皇上说。 “是呀,那是朕最得意的儿子!”皇上的声音掩饰不住的自豪。 西陵昊踉跄一下,即墨珙是他最得意的儿子!而他,不过是被他遗忘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私生子。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接待的他们,有是如何送走的他们,这一次的相见,让他心头期盼了十几年的亲情的憧憬无情的击碎。 。 “恨他吗?”老王爷依旧斜躺在卧榻之上。 “恨!”他咬牙切齿。 “哈哈,既然恨他,那就杀了他,夺了他的天下,将他踩着脚下,看他向你摇尾乞怜!”老王爷霍的站起,瞬间逼近到他的面前,眼中闪着可怕的光! “我西陵昊一定要杀了即墨桓,夺他的天下,将他才在脚下,看他向我摇尾乞怜!”西陵昊攥紧拳头,咆哮着 。 “哈哈哈…好!好!好!”老王爷狂笑,张狂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屋中,如鬼魅般瘆人“即墨桓,你们即墨家欠我们的一切,我都要一点不剩的拿回来!” 他的故事(四) “来人,去把苏儿带来。”老王爷声如洪钟,好像压抑了几十年的力量在瞬间爆发了出来。 “是!”门外的侍卫领命。 不到半刻,苏儿便已被带进来。 “王爷!”苏儿朝老王爷揖了一礼。 “嗯。”老王爷点头,“苏儿,昊儿是你一手带大的吧。” “是,王爷!”苏儿低头。 “苏儿辛苦了!”老王爷的眼中闪过一丝揣测不透的神情。 “王爷,那是苏儿的本分,苏儿不敢居功。”苏儿小心翼翼的回答。 “哈哈,果真是一个真心耿耿的丫头。你替我西陵家照顾昊儿这么些年,本王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老王爷朗声笑道。 “王爷,苏儿不敢!”苏儿咚的跪下,脸色煞白。 “来人!”老王爷一声唤,已有侍卫进来,手捧着西陵昊的无痕剑。 “父王,你这是何意?”西陵昊一惊。 “杀、了、她!”老王爷盯着苏儿,一字一句的说。 “不,不!”西陵昊后退数步,“父王,你是不是弄错了?” “本王没有弄错,杀了她!”老王爷的声音更加清晰。 “不,父王,你为什么要杀苏姑姑?”西陵昊惊恐。 “要想战胜即墨桓,首先就必须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今日里,若你能杀了她,从此以后,你便不会再有感情,你便会所向无敌!”老王爷声音狠绝。 “不!”西陵昊喊着。 “想想即墨桓,是如何对你母亲的,想想即墨桓,是如何对你的,十几年来,他欠你们母子的,必须偿还!”老王爷一步步的逼着他,双眼泛着赤红的光。 “昊儿。”苏姑姑起身,手抚上他的脸,眼中满是无边的柔情,“苏姑姑能看到昊儿长大成人,就是苏格格最大的心愿了,现在,苏姑姑要去陪小姐了。”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决绝:“昊儿记住,昊儿一定要为小姐报仇!” 苏儿转身,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剑,一剑滑过脖颈,鲜红的血喷上房中的横梁。 。 西陵昊搂着她瘫软的身体,痛不欲生:“苏姑姑,苏姑姑…” “昊儿,过了这一关,你便具备了与即墨 抗衡的实力!”老王爷拍拍他的肩膀,走进去。 西陵昊一动不动的抱着她,她的身体渐渐的在他的怀中冷却,他心中的感情也在一点点的冻结。 第二天,他一言不发的抱着苏姑姑出来,亲手将她葬在他屋后的槐树下。 必死无疑 夭夭惊讶的看着西陵昊,他方才的回忆,她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这些,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夭夭低低的说。 “是吗?”西陵昊略带伤怀的看着她,“谢谢你,夭夭。” “不客气,就当是我,报答你放了九九娘亲的恩情。”她不知该如何说是好,她也不愿意让西陵昊觉得,她是在同情他。 西陵昊望着她,夭夭,你知道吗,我不会放弃,不会厌倦,从我苏姑姑死的那日起,我便不会再回头。 “世子。”一个风尘仆仆的侍卫快步进来。 “怎么样?”虽然有几分急切,但却依然沉静。 “泠王说,他不会为了一个朝三暮四的贱人,置洛朝与天下与不顾。”侍卫公事公办的回禀道。 夭夭的脑袋,嗡嗡作响,朝三暮四的贱人,这就是即墨珙对她的评价! “呵呵,即墨珙果真厉害!”西陵昊大笑。 他转向夭夭:“看来,你在他心中的位置,还得重新斟酌一番了。” 夭夭愣住,她的耳边,反复回荡着侍卫的话,朝三暮四的贱人,朝三暮四的贱人……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停顿,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句无情的嘲讽。 “还有呢?”西陵昊看了夭夭一眼,满意的说。 夭夭,别怪我,是即墨珙不懂得珍惜你,而我,却可以给你幸福。 “计划进行的怎么样?”西陵昊毫不避讳眼前的人儿。 “一切按世子的计划进行,我与玄月自泠王府出来,便由凌枫扮成我的模样,与玄月一起,将尾随的泠王府暗卫引进埋伏中,我则回来,给世子报信。” “好,太好了。”西陵昊紧紧握住拳头,“即墨珙呢?” “泠王一听消息,便慌忙带领所以的暗卫,追玄月去了。”侍卫看看西陵昊。 “哈哈哈,好!好!好!”西陵昊大笑,“即墨珙,这一次,我定让你有去无回!想见夭夭,你就去阴曹地府等着吧!” “恭喜世子!”侍卫抱拳恭贺,他们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第一次如此的开怀大笑。 “嗯。”西陵昊沉静下来,“出去吧。” “是,世子。”侍卫退出去。 “夭夭,你说怎么办呢?”西陵昊手中的折扇轻轻滑过她的脸,“青冥的话,你都听到了,我乾王府数百名死士在黄泉路上路上等着即墨珙,这次,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必死无疑!” 夭夭缓过神来,想起刚才那名侍卫的话,心中一阵慌乱。即墨珙中了西陵昊的圈套,误入死地,而她又被困与此,无法脱身,她,该怎么办? 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响动,西陵昊猛地回头,飞身出去。 上架感言及精彩剧透 各位亲们,《同床不共枕:丫头,王爷要定你》陪着大家走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是亲们的支持与鼓励,给了农农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 今天,文要上架了,农农有很多谢谢要说,感谢亲们一直一来的支持,感谢铮铮然责编和青岚夜助编的指导和帮助,也感谢rn上的那些作者朋友的帮助。 入v后的价格,订的是一千字四分钱,最普通的价格。 上架后,农农会更努力为大家写出更精彩的故事,保证每天至少四更,8000字,如有特殊情况,会和大家提前说明,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农农。 在这里,农农将后集看点留给亲: 【1】西陵昊设下天罗地网誓要至即墨珙与死地,他的计谋能否得逞,夭夭又能否获救。 【2】夏侯衍与丫鬟小莲的身份也将揭开,他们的身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3】封印在夭夭体内的“殇歌”的力量一旦爆发,又会引起什么样的惊变? 【4】夭夭与即墨珙之间的故事又该如何发展,千年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与她之间,又能否终成眷属? 不一样的故事等着你来揭晓! 充值方式 以下是阅读网的充值方式。 都市言情小说为优惠学生用户,q币充值降低5元起了!另外充值比列也从1:60涨到了1:80了! 充值方法。 第一步:网吧、报刊亭、q币销售卡点,购买q币卡。 第二步:登陆都市言情小说,进入支付中心,选用使用q币卡充值。 第三步:按照提示填写的q币卡卡号码与密码,充值成功。 抢购疯狂进行中!邀请更多人加入,将有更多惊喜获得!--- 以下是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都市言情小说--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冲20元,1:1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西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都市言情小说的支付宝是即时到账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部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了。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都市言情小说看书的朋友们这样充值。***也是为大家着想,这样算来,看完这本书不过才几块钱,比朋友们买一本书要划算得多了。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平常朋友充值的话费的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张方式是一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朋友们注意了,联通的充值卡,只要右下方有一个全国通用的标志,就可以在都市言情小说进行充值了,朋友们一定要牢记这个特征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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