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暴君》 第一章 灵帝死而复生 何进心如火焚 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秦后楚汉分争,并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光武中兴,传至桓灵,桓帝崩,灵帝继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 帝遇青蛇,身体每况愈下,加之中平年黄巾起义,挨至中平六年,帝崩!!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 望着古代房间中穿杂着白绫,闻着刺鼻草药味,灵帝起身询问身旁身穿灰黑官服面无胡须的中年人! “天家?天家你醒了?” 听到下方之人口吐天家,面色惊惧,刘宏内心深处瞬间竖起一根大拇指,还真当老子喝酒喝死了,演的跟真的似的,表情太到位了,道具也厉害,金丝楠木的床榻,琉璃灯座,纹香红木的门窗,简直比电视剧里好了不知多少倍!等等……我怎么在这? “唉!哥们儿,起来了,跪地上多凉,赶紧把灯打开,老子喝酒怎么喝到这了!” “哥们儿?灯?老子?” 看着跪在地上一脸茫然的中年人,刘宏锦丝一掀便站了起来,生气的说到:“哥们儿,你这太过了吧,装什么迷呢,让你开灯你干嘛呢,还真当是拍电影啊!” “电影?” 得,看着更加茫然的中年人,刘宏知道自己又在其内心加了猛料,于是便没在管中年人,自己开始在门窗上摸索! 约摸一注香的时间,刘宏彻底放弃了,这里没有开关,没有电线,没有灯泡,毛都没有,努力摸索半天算是白费了! 于是刘宏便走到中年人旁边踢了几下问到:“哥们儿,你真能演,你们拍电影吗?我这么做会不会被剪掉?对了,你们这是灵堂吧,唉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害怕我?你别躲啊,你躲什么啊……” 一个时辰后,刘宏彻底崩溃了,自己是什么人,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没长相,最关键的还没钱,只是一个红旗下的小瘪三,靠着给剧组送盒饭勉强混个温饱。这不,昨天送盒饭表白了一个七八线的“明星”,结果人不同意,心情郁闷,自己便找同行拼酒,结果拼到了这嘎达里了! 这里是哪,这里是东汉帝国,透过门窗尽是一些亭台楼宇,古气逼人,让人震撼,最关键是自己还成了灵帝刘宏!虽然自己辍学早,可是也知道刘宏的死就是标志着汉帝国的灭亡,黄巾,诸侯,搞的天下分崩离析! “我是刘宏?我是汉灵帝刘宏?” “是,天家!” “我真是汉灵帝刘宏?” “没错,天家!” “我问你多少遍了?” “回天家,奴婢数着呢,三百二十一遍了!” 听到中年人的回答,刘宏更加绝望了,自己就是一个小瘪三,这得踩多大一坨狗屎上才能成为封建社会的一把手啊! “我穿越了,到底为什么,难道是名字的问题?是了,肯定是这原因,刘宏刘宏,从前自己还为这名字洋洋自得,如今……” 刘宏沉默了很久,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人,于是开口问到:“你是什么人?” “回天家,奴婢蹇硕!” 是了,电影三国里皇上死的时候只有蹇硕在旁边,其他人都躲的远远的。 “天家?天家?” 看着灵帝陷入迷茫,蹇硕一脸担心的轻声呼呵到! “何事?” “天家之前吩咐奴婢诛杀何进,不知天家可还记得?!” 记得个屁,老子只记得一觉醒来就与亲人天人相隔了! “嗯,记得,先罢手吧,差人把这些晦气的东西撤掉!” “是,天家,不知天家可用膳?” 听到蹇硕这么一提,刘宏顿时觉得腹中饥饿难当! “哦,蹇硕是吧,赶紧的,给……朕弄些吃的!” “是,奴婢告退!” 看到蹇硕离开,刘宏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不用再为百十平的房间浪荡,这里偌大的皇宫都是自己的,忧的是依稀记得汉灵帝驾崩,何进屠夫就杀至皇宫,到时候多死一个,少死一个又有什么分别!不行,老子穿过来娘们儿的手还没摸过,谁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他不能活! 想到这里,刘宏赶紧起身喝到:“蹇硕何在?!” 约摸三五分钟,蹇硕便跑了进来,瞬间跪倒地上,举起手中搪瓷碗说到:“天家恕罪,奴婢来迟,还望天家开恩!” 看着蹇硕脸色煞白,刘宏顿时心中一热,原来碗中只是一些普通饭菜,生怕自己降罪,于是开口说到:“蹇硕,朕能相信你吗?” “天家何处此言,天家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天家要奴婢死,奴婢绝不能活,奴婢一切都是天家的!” 听到蹇硕这么暧昧的话,刘宏顿时心中一个寒颤,要是美女这么说还行,换成宦官,也就是太监,怎么说怎么觉得有些恶心呢! “嗯,朕信你!!” 说完话的刘宏,还不忘在蹇硕肩膀拍一拍,生怕说的遭人怀疑! 哪知刘宏这么一拍,蹇硕却哭了起来,有谁见过一个大“男人”低声下气的跪在地上哭! 看到蹇硕痛哭,刘宏顿时懵了,自己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把人搞哭了! “起来,哭什么?” “奴婢,奴婢是感恩天家信任!” 听到蹇硕这么说,刘宏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自己打感情牌把人打哭了,别说,还真怪自己! “好了,朕要安排你一些事情,你可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天家请讲,奴婢听着!” “之前不是把禁军交到你手上了吗?” “天家,这是调兵令牌!” 得,真够可以的,话还没说完直接把牌子掏出来了! 看到蹇硕这么干脆,刘宏笑了笑说到:“收下吧,自今夜起,你着人带兵把守四门,除了朝会其间,任何人不可擅自出离,如有不听,杀!!听到没有?” 看着刘宏铁青的面孔,蹇硕瞬间把头贴到地板上:“奴婢知晓,紧尊圣令!” 看着蹇硕离去,刘宏这才端起旁边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嫌凉! 且说蹇硕出门,再次回到水井旁,胡乱的用井水摸了两把脸还觉得事情太过诡异,于是伸手朝着自己脸上拧了两把,顿时疼的牙都呲了起来! “不对啊,自己明明确定天家崩,怎么可能又活了过来?难道这两三日天家在睡觉不成?是了,天家肯定累了睡着了,不然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嗯,天家吩咐的事儿奴婢一定做好,绝不辜负天家对奴婢的期望!” 蹇硕自言自语说完,立马奔向禁军军营,而刘宏,却躺在床上等着天亮的到来! 清晨,号角已然吹响,沉睡一夜的洛阳臣民渐渐苏醒! 何府门前,此刻人影绰绰,观之往来之人甚是焦急! 何府正堂,朝中大臣满坐。须臾间座上一人挺身出曰:“大将军,昨日有阉人不是传过来消息说,说,帝已崩麽?怎么,怎么,怎么突然要开朝会?” 进闻视之,乃司马潘隐,遂问曰:“汝为何胆,怎可出口狂言,今当失言,切勿再次妄言,今天家召唤,吾等应紧尊圣令,进宫面见天家,切勿有非分之想!” 何进说完,底下之人尽皆了然于胸,这是进一步确认天家是否驾崩西去,如去,则以雷霆之势扫荡宫闱,如在,则适时收手! 何进说完,座下又一人起,开口说到:“大将军,此事勿急,宫闱禁地,阉人势大,如冒然前去,恐对将军不利,还望将军慎重!” 何进观之,乃是典军校尉曹操也。深虑后,开口说到:“操言之有理,须谨防宵小,何人与吾领军千人以震慑宵小?” 操坐,一人起身,正是司马潘隐! 操视之,心中更为不屑,帝生死未卜,如此引军入城,与造反何意,帝崩则落个擅闯宫闱的骂名,帝无恙,则其必死无疑! 看到司马潘隐找死,何进大笑曰:“诸位且随吾进宫面见天家!” 长安刚从深夜中醒来,宫闱南门就出现何进带着何顒、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员,身后千余披甲锐士欲要进宫朝见天子! 三千披甲锐士进宫什么意思?明眼人哪个想不到,其次灵帝身死的消息早已传开,这般进去,无非是诛杀宦官,扶刘辩继承大统! “何人把守宫门,吾乃大将军何进,快快打开城门,让吾等进宫面圣!” 何进何许人也,本事杀猪宰羊之辈,声音自当响亮!在场之人听到后,无不讥讽的看着宫门上的兵甲! “何人宫门前喧闹,不怕惊扰圣驾?!” 进视之,乃宦官蹇硕!怒斥曰:“小小宦官,欲要螳臂当车乎,速开宫门,迎吾等面圣,然则,饶尔等一命!” 蹇硕听之,满面羞红,消失在女墙后,须臾间再次走出,朗声叱咤到:“尔既为将军,岂不明擅闯宫闱何罪邪?着兵甲数千,意欲反乎?!” 听到蹇硕的话,墙下众人皆心中诧异,一个阉人,哪来的胆量,紧接着众人心中一惊,阉人能有谁给他撑腰,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至于造反,大汉开国四百余年,早已深得人心,即便如今皇帝昏庸,奸佞当道,黄巾搅乱,仍然抹除不了四百年的余威,这时候造反,与找死何异! 就在何进还处在震撼当中,身后一人拽了一下衣袍,观之,乃典军校尉曹操,进问曰:“操有何言?” 操曰:“大将军,事有变,须与司马潘隐划清界限,请罪于帝!” 何进看了一眼荀攸,见其轻微点头,于是跪地长呼:“进有罪,然披甲锐士非进之人,进只为进宫面圣!” 女墙后,刘宏放下茶水冷笑到:“何进这杀猪货反应倒是可以,有能人吧,事先请罪,让老子无从下手,不过这又怎样,老子不是以前的我了,面子什么的不值钱……蹇硕,扶朕过去!” 听到灵帝的话,蹇硕一脸惶恐的说到:“这……天家,不可,宫门外数千兵甲……” “哼!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奴婢,奴婢……” “行了,赶紧的,让我看看杀猪将军!” 说完,刘宏便起身,蹇硕眼见事不可违,只能扶着刘宏走到女墙! 望着下方军阵,刘宏非常纳闷,这兵员素质不差,怎么电视剧三国都是老爷兵呢!过了许久刘宏才想明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刘宏站在女墙旁发呆,墙下之人却炸开了锅,谁都知道,灵帝病危,床都下不了,吃药都靠喂,可如今却不见有丝毫病态! “吾等,参拜圣上!” “都起来吧!大将军,这些兵甲真的与你无关吗?” 何进听到灵帝询问,心中一颤,失声说到:“禀圣上,与……与臣无关!” 听到何进之言,司马潘隐顿时面如土灰,怒急而骂到:“好你个何屠夫,生不当为人子……” “放肆,何人与吾灭杀此僚?” 进话音落,一人便蹿到司马潘隐旁,利剑向前递落,便刺进司马潘隐胸膛,司马既亡! 处在女墙上的刘宏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前世生在红旗下,哪里见过一言不合便铁剑饮血,说不怕,那是假的! 于是刘宏整个身体靠在女墙之上,咬牙说到:“大将军,你做的真好,真的很好,既然大将军这么为朕考虑,不如我看把剩下之人全杀了了事!” 听到灵帝这么说,何进身边之人尽皆变色,诛心啊! 看着墙下众人反应,刘宏轻笑一声,不等众人劝谏,继续说到:“大将军,朕在温德殿等你好消息!” 说完,刘宏强忍着身下的不适,扶着蹇硕便离开了女墙,走一步,脚下便留下一片水渍,显然被吓尿了! 灵帝离去,墙下乱了阵脚,不多时,何进身边郑泰离开,对面千余披甲锐士看到后,个个面红耳赤,磨刀霍霍,显然已经确定何进要遵循帝意! 面对粗鄙兵甲,三十多号人顿时如虎在侧,冷汗直流! 忽一人出,进视之,乃荀攸也,面对兵甲言曰:“天意如此,尔等何不放下兵刃,难道错上加错,祸及家人?!” 何进见千余兵甲心生畏惧,恰逢郑泰引兵前来,顿时笑骂曰:“粗鄙之人,不明事理,何该当死,杀!” 听到何进之言,三十余大臣心中皆道:屠夫,不也是粗鄙之人,何以五十步笑百步! 然千余披甲锐士听后,个个泄气,眼透恨意,坐等兵刃加身。然千钧一发之刻,女墙后传来蹇硕声音,让千余披甲锐士如释重负! “天家有言,兵者无知,只诛首恶,恶既以死,锐士无罪,今随百官进宫面圣!” 听蹇硕之言,何进只好作罢,然身后众人却面露苦意,皆暗到:诛心成矣! 温德殿,刘宏高坐龙椅很是好奇,传说龙椅为黄金所铸,检查许久后才发现,原来不是黄金,而是黄铜! 古时“金”非现代“金”,古时金者皆铜,黄铜为贵,红铜为尊,俗称赤金!市面流通货币皆掺杂黄铜所铸,是为主流货币,金叶则全为黄铜所铸,只为高官富商所有。 就在刘宏如好奇宝宝时,文武百官依次进殿!待看到黑压压一群人跪拜台下,刘宏差点吓的跳起来,好在蹇硕在旁边提醒,这才没有失态! “咳咳……朕久不来温德殿,久不临朝,如今突然而来,就能看到一出好戏……大将军,不知你请何罪?” 何进心中还在侥幸,忽闻灵帝问罪,一时哑口无言! 又听帝曰:“既然大将军不知,那朕便要说说了,朕久不临朝,委以大将军之职,你就这么给朕做大将军的?宫门千余披甲锐士,是何目的,你大将军做的可称职?!” 不待何进发言,刘宏接着又道:“大将军,总管全国兵马,你说这千余披甲锐士不是你的人,那么,朕信了,可是你要是说没有失职,朕不信,既然有罪,那么便要接受惩罚,西园八校该换人管管了,大将军以为如何?” 刘宏之言,就算傻子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何况何进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意思,帝是要掌兵,只不过明白归明白,对于阳谋,徒之奈何! 于是何进心急如焚的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智囊荀攸,见其一脸苦涩,冷汗随之而来! 《帝本纪》:尿裤子不是我本意,实在是太吓人了! 第二章 重拾兵权 巫山云雨 西园八校本就是灵帝分化外戚何进兵权在洛阳西园而设立,由宦官蹇硕总管各军。可是如今短短一年时间,除了上军校尉蹇硕以及右校尉淳于琼,其余六校校尉全被何进拉拢走,为此,刘宏才这么说,一来是拿回八校人马,确保性命,二来准备除掉强力的外戚! 躺在龙床上,刘宏扔处于激动之中,朝堂之上,百官皆跪拜而呼,实在是太过瘾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这种感觉岂是一个“爽”字能解释的清! 就在刘宏还在口水外流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谁?” “天家,奴婢蹇硕,中常侍求见!” 听到蹇硕之言,刘宏瞬间冷笑开来,中常侍是张让,上一个刘宏还没归天时最信任的人,被尊为“让父”。可是刘宏身死之后却去后宫抱大腿,并没有扶柩于帝侧,如今听到醒来,居然又跑回来想要抱粗腿,对于这样的人,之前的刘宏可能会把腿伸给他抱,但是现在的…… “哦,蹇硕啊,我累了,别打搅老子了!” 刘宏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哭闹! “天家,是奴婢阿让啊,是奴婢阿让,蹇硕小儿,快让咱家进去!咱家要见帝……” 听着尖锐的桑心,刘宏不甚其烦,于是吼到:“蹇硕,老子的话没听到吗?赶紧拖走!打扰老子……” 刘宏话还未说完,门外就静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拖拉之声! “蹇硕?!” “天家,奴婢在!” “进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蹇硕,刘宏盯着问到:“蹇硕,张让你杀了?” 蹇硕身躯一震,头挨着地面回答到:“天家,中常侍只是被奴婢敲晕,被手下拖走,并未诛杀!” “嗯,好,留着我有用,等会儿你跑一趟何进府上,让另外六校校尉过来!” “是,天家,奴婢告退!” 看着蹇硕离开,刘宏兴奋起来,西园八校,总共一万六千人,夺得八校兵权,自保算是有余了! 大将军何进府邸,此时嘈杂万分,西园八校中的六校尉全在这里!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 然而这些人中只有中军校尉袁绍最入进之眼! 何进是个匹夫,这里不再多论,而袁绍却不一样,不是一朝飞上枝头的凤凰,而是从出生便已经是枝头凤凰,袁家四世三公,说除了刘家属他家是最大士族一点都不为过!就冲这个身份,也足以让人巴结! “大将军,今帝之作为,恐怕……” 能混到朝堂之上的人,虽然不全是心思通窍之辈,那也不差多少,所以,袁绍只是开了头,便闭口不语,而何进也明白其中意思! “唉!帝有此心徒之奈何,只恨阉人作祟,扰乱帝心,如否,进死亦不足惜,只恨兵权旁落,让宦官势大,秦有中丞赵高,乃至二世而亡,今,当如何?列位可愿匡扶汉室?!” 听着何进悲戚之言,余者皆心中火热,磨拳擦掌,恨不得手刃宫闱妖孽! “大将军仁义,吾等皆听从大将军吩咐,定让宵小无所遁行,还吾等大汉朗朗青天!” 闻言,进视之,乃宦官之后曹操,于是心中大喜曰:“孟德有心矣!既如此,尔等如何?” “吾等听命于大将军!” 毕竟都是初生之犊,血气方刚,稍言语刺激,便能提一腔热血! “哈哈哈哈,有汝等,大汉无忧矣!今荀攸有计,让汝等投于帝,护帝于侧,谨防阉人,勿使兵权旁落,增益阉臣,待时机成熟,奋起刀兵,清君之侧!以为然否?” “大将军之言,正合吾等之心,为使大汉昌盛,亦粉身碎骨,无所惧也!” “众之言,进拜谢,然事紧密,切勿泄露风声,如是不然,尔等休矣!” “大将军深思熟虑,吾等谨记在心!” “善,同举杯,以慰大事!” 就在何进几人开怀畅饮之时,房门推开,一兵甲来报曰:宦官于门前,传帝口谕!听完之后,何进抽出腰间佩剑,直刺兵甲脖颈,出言到:“事大,不得已如此,还望众位勿含慈悲!” 适时,蹇硕登堂,未多看身死兵甲一眼,后曰:“帝口谕,着八校校尉即刻进宫面圣!” “吾等谨遵谕旨!” 看到身下六人跪拜,蹇硕点头离去,丝毫未理大将军何进! “阉人羞吾,势必杀之!!” “大将军勿扰,阉人目中无人,距死不远矣!” “吾清楚,汝等只需伴随帝侧即可,无需心忧于吾!” “善,吾等告退!” 就在蹇硕出宫闱空间,刘宏寝宫却热闹非凡! “笃笃笃!” 只听房门敲响,走进一小黄门,刘宏看了一眼,便认出是蹇硕随从,于是开口问到:“有什么事?” “禀天家,太后驾临!” “哦,朕知道了,这就出去!” 刘宏说完,便翻身起床,怎奈董太后已经进来! 谓曰:“吾儿休起,切勿伤之元气,日前人言吾儿已去,今听吾儿再度临朝,甚疑,亲来相见,观吾儿更胜从前,岂非祖宗保佑乎!” 言毕,便看到董太后泪水滴落衣襟! 看着三四十岁左右的雍容华贵的董太后哭泣,刘宏不禁有些伤感,一来是自己本不是正牌灵帝,穿过来后可想留下双亲孤苦无依,免不了心痛。二来董太后是这一世生母,解渎亭侯刘苌之妻,初因桓帝无子,迎立解渎亭侯之子,是为灵帝,也就是这一世的肉身。刘宏死后,何进携众用太后原为蕃妃,不易久居宫中的借口,逼迫董太后迁于河间,中途却被何进使人鸠杀! 虽然此刘宏非彼刘宏,但是董太后这份母爱确是能清晰的感觉出来,泪水不是作假! 知道这位生母下场之后,刘宏心痛之余,更多的是在想怎么维护好这份奢侈的母爱! “母后别哭,前日假死,确是让母后担心,其间蒙先祖庇护,如今已经完好如初,不再寻荒唐之事,让母后落泪!” 说到此处,刘宏不禁有些暗骂之前的刘宏,设立“四园卖官所”,公开卖官敛财,又在汉宫西苑设“裸游馆”,专供自己淫乐,虽然这里大部分都是张让的“功劳”,可要是自己不昏庸,一个太监怎么可能有这本事,多好一个帝国,搞的烽烟四起,到头来还得让我这小瘪三补救! “多谢祖宗庇佑,让吾儿醒悟,实乃天家之喜,天下之喜!” “母后此来……” 看着董太后身边披头散发的老太监,刘宏皱了皱眉已经猜测出这是何人! “母后此来,一为观吾儿也,见吾儿无恙,心甚安之。二来却为一小事矣,此前吾儿差蹇硕驱赶张让乎?” “嗯,没错,确实如此!张让,你先出去吧!” 刘宏说完,便见张让可怜兮兮的看向太后,而太后则摆了摆手,好似没看到张让的不愿! 看着张让关好房门,董太后才出言说到:“吾儿糊涂矣,宦官为皇家近臣,赖用之人,而宦官则依赖天子方能存活,如今吾儿置张让不用,岂不失去平衡,自断一臂,况张让自幼与汝相伴,如若舍去,将信于谁乎?世家大族,清流名士皆心存私心,岂能安心用之?” “呵呵呵呵,母之言,儿谨记,但是几日假死,梦中得祖宗点悟,早已心有想法!” “如是,则母多虑也,既如此,吾儿当疗养已身,母且回后宫休息!” “母自当保重身体,切勿诸事亲劳!” 刘宏说完,便见董太后点头离去,待房门关好之后,才长舒一口气:“玛德,这么说话真拗口,累死老子了!” 还未休息多久,房门再次敲响被打开,仍旧是之前蹇硕跟班小黄门,不过这次却不是董太后,而是何皇后! 看着何皇后领着刘辨,刘宏不禁呆立当场。眼如星辰,眉如峰聚,粉嫩琼鼻,樱桃小嘴,尖尖下巴,粉嫩白皙皮肤,让人看过欲罢不能,外加职业宫装,直接使人沉沦! 清醒过来的刘宏不禁感慨,前世整容、擦粉,一人百样,哪有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绝世美人,并且还是自己的正牌老婆,这简直就是不敢想的事! “咳咳,丰腴软嫩,岂有不吃之理……” “陛下在说什么?” 咦~这声音,犹如空谷传来的百灵鸟之音,真让人“鸡动”! “啊……来人啊,快来人,陛下惹风寒了!” 看着面前美人眼中多出一丝焦急,刘宏瞬间惊醒,下意识的擦掉留下的口水,激动的喊到:“把辨儿带出去一边儿玩去,关好房门,谁都不能进来,嗯……不许偷听!” 当听到刘宏这么喊,何皇后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感情不是惹上风寒,而是对自己所着迷,想到此处,双夹绯红之余,心中那几年的委屈也瞬间化作泪珠流下! “爱妃怎么了?可是不愿意?如果是这样,那朕……” “非是臣妾不愿,而是喜及而泣矣,未知多少春秋,陛下对臣妾如仇家一般,更不曾碰过妾身,如今陛下欲行周公,妾实为高兴所致!” “唉!是朕怠慢了你,要委屈就哭出来吧,莫要闷在心里,长此以往容易生病!” 看着泪水连珠串一般滴落,刘宏不禁感慨万分,多好一个美人,居然被冷落成这样,真是可惜了啊! “爱妃哭够没有……” “爱妃是不是要哭完了……” “爱妃是不是陪朕白日宣……” “爱妃,我为你宽衣解带……” “哇,完美之极,朕要把你送上天……” 寝宫深处传来低泣与满足,直听的门外蹇硕一帮人气息不稳! 蹇硕早已带其余七校尉到来,本欲禀告于帝,怎么奈自己心腹说皇后在寝宫,加之又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怎么可能不明白里边在做什么,于是只能呆在门前等待! 约摸一个时辰,寝宫里的低泣已经消失,转而是长舒的满足声! 听到这里,蹇硕带着一帮满脸崇敬的校尉才走到房门前! “禀天家,奴婢蹇硕,其余校尉带到!” 听到房门外蹇硕的声音,刘宏瞬间脸红了,自己刚办完事儿,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已经有人敲门,难道是美人叫声太大? “哦……门外等着!” 听到刘宏发话,蹇硕应了一声,紧接着便听到穿衣之声! 未几,刘宏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迎面就看到几双崇拜的眼神! “咳咳……从左到右报名!” 听到刘宏这么说,众人明显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轮着说到: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嗯,很好,你们是我精心挑选的八校尉,可是如今我却不怎么相信你们之中的某些人,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看到单膝跪地不语的校尉,刘宏接着说到:“除了蹇硕,淳于琼,袁绍,曹操,剩余你们四人留下兵符回何进府上吧!” 听到刘宏命令,四人皆满脸羡慕的看着其他四人,随之眼中又闪过悔恨,只恨自己立场不坚定,于是果断的交出兵符,退去! 看着其他人离去,刘宏再次把目光转向袁绍与曹操,曹操自然是不用多说,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至于袁绍,虽然有祖上蒙荫,显的是个二世祖,但也是个人中龙凤,如果够果断,没有小心眼儿,绝对又是一个曹操,况且,这二人可是有名的人才收纳所! “袁绍,曹操,你二人不错,朕有心栽培你二人,你们觉得如何?” “承蒙帝之信任,吾等肝脑涂地,势报君恩!” “我不信,不过你们可以用行动证明,行了,其余四校人马,你们四人一人各领一校,明日朕临西园!蹇硕,你留下!” 看着刘宏再次回寝宫,余下四人皆满头雾水,不知灵帝要抽什么风,这么说话听着好不习惯,可谁叫人家是皇帝呢,随之又想到自己麾下又增加两千人马,顿时喜笑颜开而去! 秀床上,何皇后已经开始穿衣服,本来这些事儿应该是宫女来弄,可是刘宏说想看,所以只能自己穿! “爱妃,可曾满意?” “陛下……陛下威武!” “哈哈哈哈,你贵为朕之皇后,当掌管后宫,使后宫和美,今回去之后,当梳妆打扮,月上梢头,朕再临!” 看到何皇后面色红润,嘴角含春,心事重重的离去,刘宏便明白她在想什么! “哼哼,小娘皮,晚上再给你解锁点新姿势,让你爽翻天!” “蹇硕进来!” 刘宏刚说完,便见蹇硕小跑而至,然后伏倒于地:“天家有何吩咐,奴婢照做!” “嗯,你先起来!” 看着蹇硕起身,刘宏才开口说到:“我不想让你统领西园八校,你有意见没有?” 刘宏话音刚落,蹇硕再次跪地,口曰:“天家折煞奴婢,奴婢生死皆由陛下,没有任何怨言!” “嗯,很好,有这觉悟我很欣慰,明日到西园之后,我会让你在八校中挑选忠诚勇武之人,自成一军,你做副校尉,朕做主校尉,如何?” “奴婢万谢天家信任!” “嗯,很好,差不多该用膳了吧!” “奴婢这就传膳!” “快去吧!” 皇帝用膳,不似平常之家,而是由试菜之人试过后,轮番上,这个好吃多吃两口,那个卖相不好便不用动筷,直到吃饱吃撑,这才结束用膳! 吃饱喝足,已经月上梢头,熟话说,饱暖思**,一点都不掺假。 于是经蹇硕提醒,刘宏便直奔何皇后的长乐宫! 《忠君侯传》:帝变,帝威更甚,不可琢磨! 第三章 何进身先死 诏书惊天下 西园为皇家园林,占地极广,位于洛阳东部,是为山中之园也! 时值仲夏,此间,草木森森,清泉悦耳,清风徐来,愈加凉爽! 一夜的疯狂,并没有让刘宏萎靡不振,反而有些精神抖擞,浑身清爽! 想起烛光下女神级别的美女在胯下求饶,刘宏不禁有些感慨!何进长的大老粗一个,可是何进的妹妹却长得明眉皓齿,真怀疑是不是一个妈生的! “天家?天家?” “怎么了?” “西园已到,每尉两千人皆在点将台下等待天家到临……” “嗯,很好,走吧,去看看!” 西园八校是灵帝为了平黄巾之乱建立,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已然成为精锐之师。随着灵帝崩天,董卓进京,八校也随之消弭于无。 然而如今灵帝未亡,何进未死,董卓仍在凉州,西园八校一如既往展现出精锐之师模样! 烈日当空,万余兵马寂静的陈列在校场之上,黑色战甲,红色披风,没有多余异响,冷冷冰冰,皆直视前方! 蟠龙旗迎风作响,看着下方无边无际的人影,刘宏除了震撼,心中只剩下豪气! 这些人马属于自己的,有了这些人马,天下哪里不可去! “帝临!尔等跪拜!!” 随着蹇硕的尖锐桑心,万余兵马如排山倒海之势单膝跪地! 看到这里,刘宏心中豪气是喷薄而出! “好,好,好!众将士免礼!朕有你等忠心将士,天下哪里不可去,朕有你等雄壮之师,终可让万夷臣服!你等,是朕的骄傲!!” 听到帝的夸奖,万余将士再也保持不住肃穆的气氛,已然开始沸腾! “万岁,万岁……” 看到想要把天空都要燃烧起来的热情,刘宏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压了压手掌,继而说到:“自黄巾作乱,已多个春秋,然八校已立多年,而朕却对尔等不甚熟悉,是朕之过错!” 听到刘宏说己错,蹇硕顿时惊慌失措的喊到:“天家,不可!!” 何为天子,天子顾名思义就是上天之子,天子怎可有错! 看着激动的蹇硕,刘宏虽有不明,但还是制止了蹇硕之语,接着又道:“今日朕来是为见尔等可敬之人,虽初见,却异常骄傲,这骄傲是为尔等从不懈怠,仍旧以精锐的身份面朕!朕心甚喜!蹇硕,宣旨,这是他们为朕,为大汉舍命应得的荣誉!” “奴婢遵旨!” 接过刘宏手里的诏书,只看一眼,蹇硕脸色就苍白一分,然后看了刘宏一眼,见其面色无虞,这才宣读! “帝诏曰: 黄巾起,八校立,历经数载,天下安定,其不乏八校之功。然朕龙体抱恙,未与将士交代,今朕已安康,补足迟迟未到之殊荣! 即日八校独编一军,番号“龙牙”,是为朕之亲军,原校尉袁绍,曹操,淳于琼,分管亲军! 另着校尉蹇硕挑选孔武有力再千者为朕之亲卫,护朕以保天下!” 蹇硕合上诏书,便躬身于一旁,这是刘宏才开口说到:“尔等可有胆乎?” 刘宏说完,众将士尽皆沸腾,天子亲军,亲卫,这是何等殊荣,可谓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其中最兴奋者莫过于统兵三校尉,统率天子亲军这荣耀足以吹一辈子了! 之后,蹇硕亲自挑选亲卫,直到午后,才挑选完毕! 看着两千人尽皆是一米九孔武有力的军士,刘宏不禁感叹蹇硕眼光毒辣,让一个一米七左右的人挑选一群一米九的,而且还挑选这么匀称,真是厉害的可以! “很好,以后你们就是朕之亲卫,是朕之矛盾,朕之安危,大汉之安危全赖尔等身上,尔等可否用生命护卫大汉?” 如果说之前诏书上的事儿是给他们打了鸡血,那么现在就像整个人都换了鸡血一般,个个青筋暴起,眼中散发狂热,应是声好像不是从口中喊出,而是从腹中喷涌而出!看到这种情况,刘宏心里默默的闪出两个字——狂热!狂热二字虽然用于宗教信徒上,但是在这里仍然适宜! 刘宏相信,如果这时候要是出现指责自己者,绝对会被撕成粉碎! “很好,朕有你等,心安矣!” 之后刘宏又对身后蹇硕说到:“蹇硕回宫传朕旨意,朕不在金阙其间,朝堂诸事皆由杨彪、黄琬、荀爽、何进做主,后宫事宜由皇后做主!” “天家不可,朝堂后宫缺不得天家,还请天家收回成命,辗转回宫!” “蹇硕欲要寻死乎?” “虽如是,奴婢不悔,恳请天家收回成命!” “哼!无需多言,速回宫传旨!” 刘宏说完,便不再理会蹇硕,蹇硕无法,只得回宫传旨! 中平六年夏,帝常住西园,天下大事悉以交之朝中大臣,后宫之事皆以皇后做主,为此,朝中一片哗然! 中平六年八月初,众臣不见帝已月余,上书询以此事,皆石沉大海,朝中惶恐,众皆以为阉党从中作祟,暗谋于帝! 帝往虽久不临朝,然则每逢数日皆邀众臣面圣,兹以安定天下,未曾月余不见臣者,然今者,天见凉爽,却不见帝久矣,是以朝堂之上欲除阉党之心日益渐盛! 是夜,大将军何进府邸,灯火通明,将军幕僚往来上座! 进曰:“帝无消息已月余,宦官掩人耳目,上书陈述皆石沉大海,然探查西园兵甲者,众口曰未见八校人马,帝生死难料,然今招众将,实则为剪除阉党,寻帝下落!” 何进话音刚落,便听一人道:“大将军不可,帝早已无恙,并已安排朝中宫中事宜,今大将军入宫闱剪除阉党,恐帝知之大将军危矣,望大将军深思熟虑,不可行莽撞之事!” 进视之,乃倚重之幕僚荀攸也! 进再曰:“荀攸之言吾明白,然朝堂之上人人惶恐,是以天下大事无所断也,宦官者,误国也,不除怎可面对天下,然此事机会矣,稍纵即逝,即便帝知,也无由降罪吾等!是以,子时南北军尉调兵封禁宫门,阉党者众杀之,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荀攸看着眼中火热的何进,失望的闭目无言,这哪里是剪除阉党,分明是逼宫,剪除阉党只需数千,然尽取南北数万,岂是剪除阉党,然守宫之人已非南北军将,纵兵擅闯宫闱,进退皆死罪,纵然皇后说情,易不能免也!况且帝已不是从前,悉数掌控西园八校,实则兵甲锋锐,此时闯宫闱,昏招矣,有死无生! 想到这里,荀攸假借出恭,于夜色正浓骗取城防策马离去! 深夜子时,寂静的洛阳街道骤然响起马蹄声,兵甲磕碰声,夜惊起,众视之,乃无数盔甲士卒,俱惊,闭窗熄灯者,不绝于耳! 忽南风起,兵甲喊叫声,厮杀声,悲乎,怒乎,直至寅时天欲放亮,才将骤歇! 天大亮,王公百臣门户皆被敲开,传旨者,寒光铁衣,猩红披风蕴含杀气之兵甲也! 行至宫门,血腥残肢犹在,众臣尽皆胆生寒气,心中俱念:何进弑天矣! 随着朝钟敲响,温德殿大开,映入眼帘的是刘宏端坐龙椅之上,皇后伏跪一侧痛哭,众常侍皆伏地未敢抬头! 就在众臣心惊之余,蹇硕一旁叫到:“众臣觐见……” 看到众臣如鹌鹑一般跪坐于两边,刘宏脸色苍白的说到:“今日子时,洛阳城出了一件波及天下的大事,想必众臣不甚了解,这里我就多说两句! 本帝假死于宫中,于先祖冥中授业,遂醒志在帝国,然大将军于子时奋起南北军于帝宫,欲以逼宫,成则,天下之贼也,不成则阶下囚也,如今显而易见,成为阶下囚,不知众臣可有为之求情者,朕听之!” 看着阶下无人应答,刘宏又道:“很好,既然无人求情,那就说说该怎么处理大将军,我听众臣建议!” 看着阶下仍无人搭话,刘宏渐渐有些生气,这分明是不给面子啊!于是轻声呢喃道:“这样的臣子要之何用,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么……” “禀圣上,国有法律,擅闯宫闱者死罪,欲以逼宫者夷灭九族!” 刘宏一听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想励精图治,何进是必除之人,绊脚的石头,早早的踢出去才是王道! “嗯,杨彪杨大人说的不错,可还有补充者,一并说出来!” 看着下方无人应答刘宏不禁暗骂一群老狐狸,说怕自己说错,皇后如日中天,生怕得罪,还不如做一个沉默寡言者!想到这里,刘宏不禁想到“沉默是金”这个词,想必就是出于朝堂之上! “既然你等没话说,那么,蹇硕,宣读旨意!” “奴婢听旨!”说完便捏着小碎步来到龙案旁,慎重的拖起龙案上的圣旨! “帝诏曰:兹大将军擅闯宫闱,欲行逼宫之事,朕本意诛九族,以显天威,然皇后出身何家,温柔体贴,甚符朕心,又加之众臣劝谏,朕决定从轻处置,然逼宫者死罪,是以只诛首恶,从者贬为庶民,择日行刑!” 众臣听罢,尽皆不敢相信,这是赤裸裸的睁眼说瞎话,何皇后温柔体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哪里有众臣劝谏这一说! 还不待众臣反应过来,紧接着刘宏又示意蹇硕宣旨! 蹇硕接过旨意打开后不自然的咽了口吐沫,这才说到:“帝诏曰:兵者,国之利器,然京畿重地,不可无将守之,又以名将在外,不可轻易动之,是以南北之军皆编入西园,为“龙牙”附庸者,择日招募勇武义士,委以重任!” 嘶…… 温德殿一阵口吸凉气!这时就算傻子也明白何进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兵权招来杀身之祸啊,兵权,在圣主手中是把利剑,在庸主手中混乱朝纲! 又一刻,聪明者心中皆闪过:帝欲除进之心久矣! “不知圣上,何为“龙牙”?” 听到杨彪询问,刘宏点了点头,暗道大臣之首果然不是水货! 然后开口说到:““龙牙”原西园八校,如今为朕亲军!” 看到刘宏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杨彪沉思了一下,然后退回原位! 早朝过后,刘宏不得不安慰痛哭的皇后,对于兄长的下场,皇后并无不满,只恨兄长贪心作祟,为此又非常感谢刘宏饶恕何家一门,因此刘宏心中甚喜,辗转于后宫皇后床榻间,一个长年得不到滋润,昴足了力气,一个技巧繁多,花样百出,可谓是战到天明易不休! 次日,帝未临朝,而是着宦官盘点多年卖官得来的金钱! 未点查时,刘宏认为会很多,养军的钱粮应该是足够了。可是当见到这个一直都没时间见的金库的时候,刘宏震惊了,这哪里是很多,这是非常多,足足数座金山,铜钱无数,金银到处都是,精美玉器、铜器,如垃圾一般掺杂在微生绿毛的铜钱中,别说养十万八万铁军,就算养个二十多万精锐都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刘宏心中一片火热,还好那死鬼留下了一大笔遗产,不然留下一个满是哀鸿遍野的空壳帝国让自己崛起,还真有点困难! 于是同日,在何进被处以极刑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两封传遍天下的诏书! 第一封诏书上写到:中平元年黄巾乱起,声势浩大,席卷数州,至使天下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今朕深感愧疚,特下诏书于天下百姓,时中平六年八月中旬为伊始,五年之内赋税全无,过往赋税一笔勾销,如有贪官污吏者压迫,可联书于所在之驿站,直达天听。 第二封诏书上写到:大汉之民将听,凡朕之子民,皆无罪也,罪非民,乃君也,为此,朕大赦天下,凡身具罪过之人,牢狱之灾者、奔于草莽者,自此皆无罪也。朕深知错矣,如今醒悟,欲要励精图治,还一国泰民安,现朕无一没有掣肘,急需王佐之才辅于朕,世家聪慧者、走卒贩夫者,只要身具惊天才气,皆可前往洛阳,朕重用之! 两封诏书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是就这几句话,却足以让大汉沉沦的巨龙再次醒来! 第一封诏书可谓是异常“狠毒”,免税,还是五年的税,直接收拢了万民之心,民之所以起义造反,就是因为没吃的与当权者压榨,这倒好,五年免税怎么也能有所收成,不会饿死,这还是其一,其二就是可直达天听,仅仅这一条,足以为所有官吏头上戴上一副枷锁。聪明者,已经开始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如果第一封诏书让万民爱戴,让官吏发抖,那第二封更让人心惊,自古以来,天子都是无罪,如今天子认为自己有错,岂不让人惊心。这还不是诏书主要内容,主要内容在于帝求贤若渴,走卒贩夫、世家聪慧、只要有才,寥寥数字,包括了天下臣民,这胸襟,这气度,何人不为之所折,如此多的人才齐聚,这是要做什么,这是真的要兴天下! 两封诏书甩出去,刘宏并没有想太多,主要是见了自己有钱了,赋税什么的有没有都无妨,要不是有蹇硕劝谏,刘宏都想来个十年免税,能让平民百姓休养生息不乱点火比什么都重要,至于第二封诏书,那才是有意的,突然来到汉末,不见见传说的杀场猛将,万人敌多亏,为了自己以后性福生活,人才必要为自己所用,即便剽窃曹操的招贤令又如何! 《忠君侯传》:帝知军,练以龙牙,可破数倍于敌! 第四章 酒馆收恶来 青楼遇毒士 洛阳乃东汉皇城,天子脚下,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清流名士,名门世家,达官显贵,万金商贾,比比皆是,可以说,洛阳就是有钱人的天堂! 游历天下,这种行为传自孔圣,他认为要想提高自己,不是一味的闭门造车,而是到天下不同的地方,经历不同的事,见过不同的人和物,才能提高自己见识,让自己明白更多道理! 时至物欲横流的钢铁时代,易不能免俗,只不过游历天下换成了外出闯荡,打拼。而汉末,天下间不管是寒门子弟,还是名门世家,允文还是习武,学成之后都会游历天下,而洛阳,则是必去之地! 刘宏如今非常苦恼,诏书已然发出月余,仍不见大鱼吃钩,也太过让人焦灼了。除掉何进已经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了,做到如今这种地步,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再不来个智力如妖的家伙帮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走了。至于朝堂上的老狐狸,个个狡猾奸诈,想想都让人恶心! “蹇硕,今日可有人去招贤管?” “禀天家,今日也无人……也许,也许是路途遥远,恳请天家耐心等待!” “呵呵,也许吧,走,陪朕出宫游洛阳,自从穿……嗯,自从醒来,还没仔细在城里游玩,今日定要好好瞧瞧!” “是,奴婢这就吩咐龙牙卫随行!” “打住,不用,换一身便服即可,记住,是游玩不是找事!” “这……奴婢下去准备!” 对于蹇硕的“抗旨”,刘宏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慰,虽然这里是帝都,可是谁也不能确定不会出现宵小,况且是为了自身安全,根本不值得动气! 唯一让刘宏头疼的是,这二十多龙牙卫士,虽然同样便服,可是举止行动间也太整齐了,再加上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 “蹇硕,让他们后撤二十步,别离朕太近,容易影响心情!” 看着蹇硕离去,刘宏才来了兴致,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被包围了,还是被自己的龙牙卫所包围,二十多人散落各方,买菜的,讨价的,看杂耍的……总之,伪装的很认真!要不是他们普遍个头高,外加待在一起一个多月,刘宏还真没信心认出他们! 大汉什么地方聚集的名士最多?可能有人说酒馆,书院,清雅别致风景秀丽山清水秀的地方,然而这些都不对,名士最多的地方是……青楼! 也就是俗称的妓院! 风流名士的叫法可不单单在嘴上,而是深入在这时代人的骨子里! 要说大汉什么地方聚集的武将最多,毫无例外,酒馆,酒楼,而这也是出事故最多的地方! 对于刘宏来说,武将,名士,缺,很缺,非常缺! 初来到妓院,也就是红尘之地,刘宏眼睛都快掉地上了,不说个个貌美如花,那也是有三分姿色的,最主要的是穿的很是露骨,妙曼的身躯在纱衣中若隐若现,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在花丛中转悠许久刘宏才发现,这些穿着暴露的是真正做皮肉生意的,而一些把自己裹的严实的都是些卖艺之人,俗称清倌!而这些人旁边大多数都是一些风流雅士,也有很少商贾之人! 而这些清倌人,普遍都是长相出众,又善歌词舞蹈,要么被富商买去暖被窝,要么被达官显贵弄回家,至于一般风流名士,没有那个能力赎回清倌,而被买走的清倌,一般下场都不会怎么好,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常换枕边人而已! 随着来回晃悠,刘宏大失所望,风流名士没有,尽是些草包,除了嘴上扯两句老掉牙的话,其他本事,尽皆一概没有! 就在刘宏要走的时候,来了个肥婆拦路! “放肆!”蹇硕双眼一瞪,上位者的气势立马覆盖全身,直惊得肥婆连连后退! 蹇硕是什么人,虽说是太监,那也不是一般不起眼的太监,而是常伴帝侧,又曾掌管西园八校,身上的气势怎么可能是一个肥婆能挡的住! 看到肥婆摔了个屁股蹲,刘宏眉头一皱说到:“还不把人扶起来,公子我出门怎么安排你的!!” 看着肥婆被蹇硕扶起,刘宏笑着说到:“对不起啊,家丁管教不严,不知……怎么称呼?” “公子客气,奴家夫君姓周,早些年西去,留下了些黄白之物,所以奴家做了个这门生意,刚才之事,确是奴家唐突了,我观公子相貌堂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地流连花丛许久,还要离开,难道是看不上么?!” 听到肥婆说的话,刘宏笑了笑说到:“原来是掌柜,在下失礼,在下非是来行男女之乐,听闻天家圣旨传遍天下,会有一二名士前来洛阳,所以欲寻些名士拌嘴,结果,大失所望,不料被掌柜瞧见!” “呦~原来如此,公子不妨晚上前来,晚上才热闹,而且晚上还提供两壶免费酒水呢!” “哈哈,那多谢掌柜提点了,晚上定来叨扰!” 出了青楼,便是酒馆,这个时候的酒馆并不是单纯的吃饭所在,而是吃喝住宿一条龙! “大爷,里边请!” 看着如此热情的小斯,刘宏只感觉来错了地方,这里小斯明显比青楼女子还热情! “小硕,吃什么?” “这……公子,还是回家吃吧,家里的……” “不用了,就在这吃,先来壶好酒,再来...再来,再来些肉食!” 看着酒馆中三五成群的轮杯换盏,刘宏一时不知道点什么可好,自穿来一只在宫中吃,哪里来过外边,就算是在西园也是独开小灶,都是蹇硕宫中带的厨子,这猛然间被问到吃什么,还真让人迷茫! 没过多久,小斯端了一瓮热气腾腾的熟肉上来,刘宏一看,乐了,是羊肉,于是吩咐小斯到:“寻一盆来,里置炉火,上置此瓮,架之其上,再寻一些青蔬瓜果,直接端来!” 小斯虽然不知刘宏想要做什么,但是客有所求,不得不办,于是没多久照刘宏所述之物重新端了上来! 看着瓮中“咕嘟”冒泡的羊肉,刘宏顿时大喜:“哈哈,火锅成了,蹇...小硕,打赏!” 看着得了赏钱的小斯仍站在旁边,刘宏也没有赶的意思,撸起烦人的衣袖就准备开吃! “公子……不可!” “额……小硕,不必如此,格格不入才会引人注意!来,一起坐下尝尝如何!” 起初蹇硕一脸惶恐,不愿落坐,但是经过刘宏言语教导,还是坐了下来,待尝过之后,更是欲罢不能! 主仆二人吃的不亦乐乎,顿时引起围观,这种新奇的吃法虽然秦前就有,可是经过漫长时间清洗,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突然出现,不引起围观才怪! 就在二人被围观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阵酒桌坍塌之声,伴随而来的是雷鸣豹吼之声! “掌柜!!快上酒肉!!” 刘宏视之,一身高九尺,膀阔腰圆的丑陋大汉,只小臂就让刘宏心惊,比自己的妖还粗,这还是人么! “咳咳……内个,,壮士,不如过来一起吃可好?” 听到刘宏邀请,丑陋莽汉咧开血盆大口说到:“我娘说过,让我不要给人要吃的!” 听到这么可爱的话,刘宏当场愣住了,仔细打量了丑汉一眼,发现其淡黄的双眼单纯无比,又见其腰间挂着一堆不知名的武器,顿时心中大喜说到:“放心,这是我请你的,不是你要的,而且……我可是能管饱的呦!” 刘宏说完,恍惚间貌似看到了莽汉眼中闪烁的小星星,只不过却没上前,这样刘宏很是意外! “那个……你能让我天天吃饱吗?” 纳尼?这是什么情况? “嗯,可以,我能让你天天吃饱!” “太好了,我娘说,要是有人让我天天吃饱,就让我保护他!” 看着丑陋的脸上露出真诚,赢玄莫名的心中一动!在汉末,有几个为了吃饱卖命的,有几个心智犹如孩童却武力强大的,又有几个是绝顶……保镖! “你是……典韦?!” “是啊,我是典韦,我娘起的,你管我吃饭,我以后叫你什么?” 看着桌上的羊肉一点点减少,刘宏还处在梦幻之中。 自己遇到典韦了,三国中最牛保镖,居然就这么奇葩的来到自己身边,自己缺什么来什么,难道这是穿越的福利么! 出了酒馆,刘宏才醒过来,转身一看,正瞧见典韦咧嘴对自己笑! “典韦,你怎么来洛阳了?你娘让你来的吗?” “是的公子,我娘在的时候说让我来洛阳,说是让我找皇上,我娘说皇上能让我吃饱饭,公子,你是皇上吗?” “这……我是!” 听到刘宏这么说,蹇硕当即脸色苍白,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才放心下来! 随着时间推移,夜幕渐渐拉开,而洛阳城也开始点缀万家灯火,灯火之下的洛阳街道,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好像夜晚要比白天更加热闹! “公子,该回去了!” “公子,家中之人该着急了!” …… “行了,别说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就不能学学恶来,好好跟着不好么!再说了,本公子还要见一下夜晚的烟花之地,总不能到了眼前放弃吧!” 看着眼前挂着一排红灯笼的青楼,刘宏颇有些无奈,这人太多了,生意也忒好了吧! 没有办法,只能硬挤进去了! “恶来,挤出一条路,我带你进去吃东西!” 听到还吃东西,典韦双眼都要挤没了,然后直接跨步走到刘宏前方,蒲扇大手如拎小鸡仔一般,直接把面前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扔到了一旁! 而公子哥回头正要破口大骂,但是瞧见比自己高两头的猛兽,顿时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灰溜溜的让到了一旁! 进入里边,刘宏明显感觉这里与白天不同,白天虽然也有清倌,但是却没晚上阵容强大,白天大部分是皮肉者,而晚上皮肉者都在一边,主场确是清倌! “呦~公子来了,快快上坐!” 看到白天的肥胖掌柜,刘宏笑了笑说到:“那就多谢掌柜了,小硕,赏!” “呦~多谢公子,祝公子玩儿的愉快!” 带着典韦蹇硕找了个靠前位置,刘宏就招来龟公上一桌吃食,当然,这些吃的主要是为了满足典韦! “哼!如此粗鄙莽夫怎么可以来这,简直侮辱文雅!” “然也,在这里是听曲喝酒的,哪里是吃饭的,要想吃饭,可以去酒馆!” …… 看着一群人开始笔诛口伐自己三人,刘宏眼睛一眯冲着只顾吃的典韦说到:“恶来,去让他们闭嘴!” 典韦听到刘宏发话,把嘴里的骨头吐出来后,直接走向几个叫嚣最厉害的家伙面前,二话不说,拎起来就是在下巴上一抹,叫嚣声戛然而止,显然被典韦卸了下巴! 顿时,喧闹的青楼鸦雀无声! 这是,刘宏才抿了一口清酒说到:“哼!一群魑魅魍魉现什么丑,别说在这里吃饭了,就算把这里拆了又能怎么样!” 天子雷霆扫何进,掌京畿兵权,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如此放肆,口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就连达官显贵都不敢这么说,你当自己是何人,敢如此吹嘘! “哈哈哈哈,小友好大的魄力,难道不知道京畿重地在天家眼皮之下,如此言语,怕是招来杀身之祸啊!” 看着角落一中年站起来提醒自己,赢玄笑着问到:“那你认为圣上知晓会如何做呢?” “呵呵,小友你认为呢?” “听之任之!” “老朽也这么认为!” “看来今日闹出一知己,不如寻家酒馆好好聊聊?!” “善,公子请!” 酒馆不远,就在青楼斜对面,坐在靠窗位置,刘宏还能看到下方摆摊的龙牙卫!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刘宏抬头一看,愣了一下,这特么是龙牙卫之人!发愣之余又不禁在心中为为龙牙卫竖起大拇指! “嗯,捡好的上即可!” 看到龙牙卫离开,刘宏转过头问到:“不知老丈对之前圣上的两封诏书如何看呢?” “呵呵,小友抬举在下,圣上两封诏书,可安天下!” 老丈说完,看着刘宏不语紧接着说到:“收民心,收贤才,将重现中兴之象!” “不错,确实如此,不知老丈怎么看待天家呢?!” 刘宏说完,紧紧的盯着面前老者,只见老者先是与自己对视一眼,然后才说到:“帝之前,荒唐也,国将不保,可之后幡然醒悟,利国利民,国将昌盛不远矣,今圣上,将为雄主!” 听到老者这么说,刘宏笑了笑再次问到:“不知老丈名讳?” “在下姓贾,名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 “呵呵,很好,我希望明日能在招贤馆见到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刘宏说完,拍了拍贾诩肩膀,带着典韦及蹇硕开怀的离去! 收了三国最牛保镖,又收了毒士贾诩,简直是自己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至于典韦,不用多说,一旦认主,绝对不会另有心思。至于贾诩,聪明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再说,前来洛阳不就是因为两封诏书么,即便不是因为这,可是让自己知道了行踪……哼哼,不从就得死,管你什么贤才良将! 想到这里,刘宏兴奋的走进皇后寝宫,盘肠大战就在眼前,看你土地坚硬,还是我犁头锋利。至于屁股后的典韦,直接交给了蹇硕! 《隐侯传》:诩阅人无数,深知人心,然,不懂帝也! 第五章 锦衣夜行 心欲动刀 寅时刚过,刘宏就习惯的醒了,在西园月余,就起床最为明显,每天都是初卯醒来,所以,即便是奋战彻夜,依旧是到点就醒! “唔~陛下醒了,臣妾为你更衣……” 听着何皇后慵懒的声音,刘宏咧嘴一笑说到:“嘿嘿,小野猫,不用你了,你还是继续睡吧……嗯,盖好你的小翘臀,别染上了风寒!” 打开房门,刘宏吓一跳,门前正卧着……半躺着一个莽汉,仔细一瞧,正是典韦! 看着还在熟睡的典韦,刘宏蹑手蹑脚的想要离开,刚走几步,突然感觉这么做有点不好,以典韦性格,要是找不到自己,恐怕会“大乱”后宫,到时候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岂不是找事麽! 于是再次退到典韦身边,抬脚踢了踢比自己腰都粗的小腿叫到:“恶来,醒醒了,今日随我去上早朝!” 没有官爵,或是官爵不够者,根本没资格上朝堂,这一点刘宏非常清楚,可是清楚归清楚,要是一个帝王连话都说了不算,还怎么做帝王! “公子,你醒了,咱们要去吃饭吗?” “不是,咱们先去上朝,你跟在我后边就行,上完早朝再带你去吃饭!” “知道了公子!” 出了东宫宫门,蹇硕拿着食盒已经在门口等待,看到刘宏之后,小跑的便凑了上去! “天家,先吃些点心吧!” “嗯!” 接过食盒,拿出一块儿点心之后,便把食盒递给了典韦! “恶来,先吃点这吧!” 看着典韦一点都不矫情的往嘴里放,刘宏回头冲着蹇硕问到:“怎么样?贾诩可曾玩儿花样?” “天家放心,之前龙牙卫传来消息说贾诩一直呆在屋里,直到子时过半才熄灯入睡,恐怕现在睡的正香呢!” “嗯,做的好,不过别掉以轻心,这是头老狐狸!” “是,天家!” “恶来,吃完了吧,吃完了随我热热身,辰时初才是上朝时间,蹇硕,你也随我一起吧!” “铛……” 随着辰时朝钟响起,刘宏才停下慢跑,换完衣服,这才慢慢走向温德殿! 刚才晨跑,让刘宏感慨不已,长时间的慢跑,自己也算是其中的强手了,可是面对气息沉稳的典韦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己已经微微出汗,可是典韦,除了稍微的打个瞌睡外,其他没有一点不适,难道三国武将都是这种玩儿不坏的家伙?! “入殿~” 随着宫殿门口的小黄门发出的尖锐声音,一干文臣武将才陆续进殿! 三呼过后,一人出曰:“今陛下临朝,实乃幸也,然无功禄,又非宦官宫女之人,岂可谓之帝后,实乃不敬君也,恳请陛下放之以重罪,处之以刑罚,让吾等心安矣!” 刘宏纠结了半天才听出说的什么,原来是指责典韦非官非宦,让处置呢! “咳咳……尚书丁管,你在教本帝怎么做皇帝麽?” 此言一出,阶下众人立即变色,这时丁管跪下说到:“禀陛下,微臣不敢!” “哼!不敢还不退下!” 看着丁管回到原处,刘宏接着说到:“昨日游览洛阳,遇一猛士,也就是朕身后之人,具有万夫不挡之勇,以龙牙卫校尉待之,不知众卿家以为如何?” 这次台下人很一致的说到:“吾等无异!” “很好,那天下如今可还太平?杨彪你说!” “禀陛下,承蒙陛下前夕两封诏书,已然使万民敬仰,各地黄巾余孽已然各归乡里,不日皇甫将军,朱将军将班师回朝!” “嗯,尔等只需做好职责之内的事儿就行了,有汝等在,朕很放心,行了,退朝吧,如有拿不定主意的事,直接呈上折子就行!” 刘宏说完,站起身拍拍屁股便抬脚离去,看的众人大失所望! 说实话,对于朝堂上的高官,刘宏还是很放心他们的能力,只不过这些人都是一些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这些不是刘宏想要的,另外就是这些人私心太重,背后都是家族之人,扎根太深,不好动! 而目前最需要的是无根的寒门,这些人没有复杂的利息纠葛,只要被欣赏,给一个实现自己价值的平台就行,而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提供平台与独到的眼光! 用过膳,换上普通服饰,刘宏就带着典韦与蹇硕离开了宫门,来到了招贤馆! “这就是我吩咐弄的招贤馆?也太敷衍了吧?这事儿是谁经的手?” 看着面前的招贤馆,刘宏顿时生出一股子内火,怪不得没有贤才,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 别说是智如妖孽,武破千军的大才了,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这屁大的地方也得窝火吧! “禀天家,全国赋税皆由大司农司徒王允掌之,户部负责统计人口与房屋建造,是由不其侯伏完担任!” 听到蹇硕说出的两个人名,刘宏一震,司徒王允不用提,美人计使的炉火纯青,愣是用貂蝉把不可一世的董卓与吕布玩于股掌之间,至于伏完,这时候同王允一样,名声不显,可是后来有名的衣带诏却有他参与,而且他的女儿伏寿还是自己儿子刘协的正宫皇后! “哦?你是说,是他们两个捣的鬼?” 刘宏问完,过了好久没听到蹇硕回答,一看,原来是害怕,顿时感觉无趣,于是开口说到:“你去把王允与伏完寻来!” 说完便大步跨过有些腐朽的门槛,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刘宏就见蹇硕领着二人火急火燎的跑来! “微臣拜见陛下!” “起来吧,今天找你俩来是想问问这招贤馆为何如此简陋,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你俩就把吃饭的家伙送给朕好了!” 人才,三国最不缺少的就是这种东西,现在天下未碎,老子费力招人,你们居然敢如此敷衍,什么伏家,王家,一句话的事儿就能让这两个书香门第分崩离析! 听着刘宏轻描淡写的言语,二人顿时冷汗流了下来,假死,设计诱杀何进,强硬夺兵权,诏书安天下……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看不清楚! 王允伏地哭诉到:“陛下冤枉啊,臣等并无敷衍陛下,自元年黄巾作乱,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地尽被波及,税收之事不得,然加之兵甲平叛,实乃库府空虚,毫无金银可用,且此处宅院是微臣与不其侯筹金而购,着下人家丁所整!” “伏完,王允说的可是事实?” “回陛下,大司农所说未有偏差!” 看到二人瑟瑟发抖,刘宏有些发懵,府库无钱,也太超出自己的想象了吧,虽然自己一直认为国家财政是赤红色的,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连处宅院都是拼凑而来的,可是,户部掌房屋与户籍,怎么会连一块地皮都找不到,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伏完,你身居户部要职,怎么可能连个地皮都找不到,这是什么原因?” “这……” 看着伏完欲说还休的看了看身边的蹇硕,刘宏更觉得其中有鬼! “说!” “启禀陛下,洛阳城中可选择的地方很多,只是……只是这些好地方都被一些人买走,所以……” 听到这里,赢玄顿时暗骂一声,特么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居然让自己没地方搞个招贤馆,这也太可悲了吧! “是谁这么作死!” 听到刘宏这么问,伏完再次抬头看了看旁边的蹇硕,这才出声说到:“禀陛下,十常侍皆有大量房产,地产!” 听到伏完这么说,刘宏揉了揉脑袋,然后说到:“你们先回去吧,明日早朝商议此事!” 听到刘宏这么说,王允伏完二人,顿时如蒙大赦,行了礼便出了招贤馆! “蹇硕,你在城里城外有几处房产?” “奴婢罪该万死,名下拥有两处房产!” “两处,两处……” 在庭院转了一圈之后,看到蹇硕还跪在原地,刘宏这才说到:“起来吧!可曾传唤贾诩?” “回天家,贾诩就在门外等候!奴婢见陛下有所思虑,不敢打搅天家!” “哦,让他进来吧!” 贾诩还是老样子,一身粗布衣袍,上边隐隐残留酒渍! “坐吧!朕很欣慰你今日到来,说明你已经想好了!” “回圣上,如果诩今日未来,圣上当如何?” “呵呵,赶尽杀绝!” “呼……贾诩,贾文和拜见陛下!” 看到贾诩正式拜见自己,刘宏笑到:“很好,有了文和,万事皆易也!现有一事你先参谋一下,说说想法!” “陛下请讲!” “中平六年,黄巾作乱,席卷八州,搞的民不聊生,现如今,国库无银,士族侵占土地,该怎么办?” “这……陛下,属下不善于内政,如有不对之处,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嗯,我知道,你先说说看!” “以属下拙见,一则大兴商业,从商者,多钱粮,必能充足府库,二则……二则世家大族,国之疥藓也,只不过,根深蒂固,稍有不慎,必成国之隐患!” “嗯,一针见血,士族即是国之根基又是疥藓,实在不好弄啊! 算了,不提这个事儿了,既然你选择相信朕,那么朕也相信你,国库无金银钱粮,朕后宫多的是,现朕打算建一卫,主要职责是做朕之眼睛与耳朵,必要的时候要成为朕手中利剑,只不过此卫隐于黑暗,见不得光,不知你可愿意胜任?!” 听到刘宏的话,贾诩眼睛一亮,大感遇到知己,能得到如此信任,怎么能不全力辅佐,虽然说不能名留青史,仅藏于黑暗,但是可报被人鄙夷寒门之恨! “陛下,不知此卫具体……” “看来你是愿意了,很好,如果你要是做不来,估计没人能够胜任!” “多谢陛下夸奖!” “此卫名为“锦衣”,虽有锦衣还乡,荣归故里,然朕认为,锦衣夜行更好,锦衣卫并非是冲阵对敌之人,所以也并非尽是武功高强者,而是为了监察百官,刺探情报者,做朕掌控天下的耳朵与眼睛,必要的时候能暗杀该死之人! 当然,具体的人你来选,怎么发展也是你说了算,朕只给你提供金银钱粮,不过,你记住,发展要全面,不止王公贵族,我要天下所发生的任何事,比如……今日董卓出了几次恭,比如……哪里有旷世奇才,再比如……异族可有心叩关!!” 听到刘宏说的话,贾诩顿时眼前一亮,异族,为何要着重提点异族,难道…… 想到这里,贾诩越发兴奋起来,自己父母就是死在异族手中,然帝又生讨异族之心,恐怕报仇不远矣! “陛下放心,交给属下即可!” “好,这是朕随身配饰,以后进出皇宫亮出就行!” 结果刘宏手中的龙形玉佩,贾诩小心翼翼的放到怀中,生怕一不小心弄丢了! “好了,见过你之后,朕也该回去了,缺什么告诉蹇硕就行,他能做好!” “是,诩恭送陛下!” 回到深宫,刘宏翻看着没几张百姓的联名上表,大多是边荒百姓的乞书,至于内地,一张也没有,这,就怪了! 世家,就是这个时代的蛀虫,掌权者更是大汉的吸血水蛭,边荒都有联名乞书,不可能内地没有,只不过这些乞书被人拦截下来,这种情况,刘宏能感觉到,因为自己触碰了别人利益! 可是现在唯一让刘宏头疼的是,世家怎么消除,是雷厉风行,还是温火慢煮。雷厉风行很好办,直接抓住就杀,杀到没人敢伸头就行,可是这弊端太大,容易让天下不大安定,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便于掌控各地,可谓是好坏参半!要是温火慢煮,这可是费时颇长,士族世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想彻底扫清寰宇,恐怕自己没那个时间! 想到此处,刘宏眯着眼透出凶狠的目光呢喃到:“哼!不破不立,自黄巾起就已经动摇了大汉根基,也不差这一哆嗦,等贾诩建立好锦衣卫,就是老子大刀阔斧的血洗天下的时候了!” 刚呢喃完,刘宏心中又是一紧,什么时候自己这么狠了…… 夕阳坠落,刘宏甩开心中的烦恼,再次来到皇后寝宫,至于典韦,还是守在门前! 说实话,这有违礼制,后宫内除了皇上与皇子,是不准出现带把的家伙,可是谁让刘宏信赖典韦这个缺弦的绝世保镖呢! 推开房门,典韦这次倒是没睡,尽职尽责的做了一回保镖,让刘宏感动不已! “恶来,一夜没睡先让蹇硕给你找个地方睡吧,等早朝过后,朕送你个大院子!” “公子,我不瞌睡!” 看着典韦难得认真的表情,刘宏一笑,带着二人习惯的开始晨跑起来! 当晨钟响起,刘宏已经在龙椅上坐着,严肃的盯着台阶,没有任何表情! 三呼之后很久,就在大臣坐不住的时候,刘宏这才开口说话:“国之栋梁们早啊,今日朕有一事要通知诸位!昨日朕突发兴致,到了招贤馆,你们知道朕看到了什么?” 看着一群呆若木鸡的老老少少,刘宏继续说到:“朕,看到招贤馆破破烂烂,不堪入目,招贤馆的本意是朕网罗天下英才,为国为民,可是居然有人阻拦帝国腾飞之路,之后朕问了户部与大司农,得知洛阳城内居然没有一栋闲置的府邸,这让朕很是惊讶!在这里,朕也不多说这事了,今日只给你们一个口头谕旨,凡有爵位官位,商贾士族者,请尽快交出侵占的土地与宅院,否则……” 说到这里,刘宏停了下来,扫视了一遍脚下的大臣,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开口说到:“退朝!” 刘宏离开之后,大殿一阵喧闹,皆七嘴八舌的问到:“大司农,怎么回事?” “不其侯,帝何意?” …… 看着臣僚不善的眼神,王允哭丧的说到:“帝何意,已表明!昨日帝临招贤馆,观其残破,直欲杀吾等二人,允奉劝各位,不该得的东西还是交出来吧,帝不同往日了!” 刚和典韦消灭一桌子饭菜,这时蹇硕小跑而来,兴奋的说到:“天家大喜,天家大喜!” “怎么回事,直说吧!” “禀天家,杨彪扬大人,荀爽荀大人二人先后进入户部主动上交百亩良田,三处宅院,继二位大人之后,大臣陆续上交良田宅院!” 听完蹇硕说的喜事,刘宏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说到:“都是老狐狸,时间是个好东西,一切交给时间就好,蹇硕,你着人在各州郡散布今日朝堂之事,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办!” 《杨氏家书》:帝不可蒙,当识进退! 第六章 庶入龙庭 唇枪舌剑 时光荏苒,转眼间白雪已经悄然飘落,洛阳城内越发显得萧条,没有人会扛着严寒四处走动! 可是总有例外,城内与城外仿佛两个世界! 出了城门,刘宏只觉得自己浑身气血直冲头顶,恨不得把头皮冲破——只见城外躺着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 早在数月前,自己就着蹇硕与贾诩二人在天下间传播自己的两封诏书,一来当然是收拢还在波动不止的民心;二来当然是捕获各州郡的消息,不管是民生还是各州土皇帝的反应;至于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是让贾诩挑人,至于挑的人,当然是锦衣卫的人了!用贾诩的话说,想要成立一个无孔不入,监察天下的锦衣卫,当然要从百工中挑选,而且还要全国各地的人都有,趁着天使卫队,正好可以掩人耳目,而且还没什么危险! 这可倒好,天使队伍还未归来,难民已经快要淹没洛阳城头了,要不是自己心血来潮想出城看看,都不知道城外是这么让人心惊的一幕! 身为天子,在自己脚下发生了这么龌龊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天子还有何用!! 且不说难民的事,就说这没有眼睛与耳朵的话,这得有多么的可怕,除了皇宫里自己了如指掌外,其他地方都是朦朦胧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哪天自己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整个皇宫被万千兵家围了都不知道呢! 看来,有必要大开杀戒了! “蹇硕,朕想知道,洛阳城防是怎么回事!!” 刘宏表情平淡,不紧不慢的说出来!如果有人留意,一定会看道刘宏垂下的衣袖在微微抖动! 对于刘宏身边的得力太监,蹇硕怎能不知道越是平淡的表情越可怕,何况是性情多变的天子呢! “天家……奴婢只知道主管城防的是南北军……” “南北军……” 刘宏呢喃了一会儿不禁想道南北军军权:何进死时自己便下旨南北军尽成为龙牙卫附庸,而何进主簿陈琳倒头效忠,当时自己并没有在意,虽然陈琳是建安七子之一,三国里把曹操骂的是狗血淋头祖坟冒烟,可是当时自己一心扑在锦衣卫上,没有时间理会南北军,所以兵权并不在自己手上,况且陈琳又是自己人,哪可能造反,谁知…… “不识大体,酸儒一个,背后肯定有世家的影子,不然以他自己怎么敢这么做,蹇硕,贾诩什么时候回来?” “回天家,最少月余,要不要他们加快行程?” “不用,月余而已,就让这群蛀虫多活一月,回宫!” 就在刘宏刚从人堆里走出来,正准备进城门的时候,突然一人从旁边撞了过来,快的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紧接着一把短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刘宏第一感觉就是有人要刺杀自己,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听道身后之人阴狠的说道:“想必你应该是条大鱼吧,离很远都能闻道你身上的贵气,吾是否要是把汝杀了,汝以为能否引起骚乱呢?” 听道这话,刘宏头皮一麻,赶紧叫道:“好汉饶命!!” 刚说出这句话,刘宏还没有继续往下说,紧接着一阵刺耳的拔刀声,然后便感觉道刺客的短刃要镶嵌在自己的喉咙上! “赶紧放开我家皇……黄公子,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听到蹇硕的话,刘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太监,人家都把刀杵到你脖子上了,不好好求饶说什么硬气话,这不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么! “闭嘴!!好汉,别听这家奴狂言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留在下性命即可!” 说完这句话,刘宏清晰的察觉到脖子上的兵刃松了松,然后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到:“好汉没有第一时间让我血溅五步,想必是有事吩咐,不妨说出来,在下绝对办的妥妥的!” 刘宏说完,身后之人并未吭声。过了许久,就在刘宏额头的汗水要滴落的时候,这才听到身后之人开口说话! “汝很聪慧,观行明意,知吾有事于汝,如此之人,必不是无名之辈,难道是袁门儿郎?噫吁,是了,闻言袁家绍掌帝之亲卫,想必见帝应该不难!” 听到身后之人说的话,刘宏愣了,蹇硕愣了,随行龙牙卫也愣住了!! 劫持帝君,还要去宫中面见帝君,这要玩儿哪出? 愣归愣,刀还在脖子上架着,刘宏怎么也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还不知道这货见自己要做什么,当然不能表明自己身份,万一是荆轲这般侠义之士,都不用去皇宫就能把自己结果了,死这么亏,哭都没地方哭! 于是双目瞪响欲要张口说话的蹇硕,开口说到:“好汉放心,见皇帝轻而易举,随我来即可!” 进入洛阳城,刘宏内心是满满的悲哀,本想着出门逛逛,放松下心情,结果碰到尽是一些让人恶心的事儿,先是碰到大批难民堆积皇城脚下,然后自己又被人劫持,这点子可不是一般的背,早知道就带着典韦在身边了! 看到宫门前站岗的龙牙卫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眼神,刺客充满自豪,然后说到:“看来汝确实深得帝心啊,看看那一双双诧异的眼神,是多么相信汝不会被劫持呢!” “哈哈,好汉多虑了,他们纯属没见过什么世面,再说了,咱们这种情况也确实少见,刀架脖子林皇宫,放在谁身上都不可思议!” “咦,没错,汝果然是能做帝君亲卫之人!特别是汝说的“好汉”,吾还是第一回听呢,说真的,汝很有趣,如果非事出有因,真不想以这种方式见面!” “额……好汉真乃性情中人!不知好汉姓氏?” “吾一浪荡子……”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的身后大批将士吞咽口水,手心生汗,生怕聊的不愉快,会出现动刀动枪的事件! 越过温德殿,还未走到寝宫,迎面便出现一凶恶莽夫,淡黄的双眼怒目圆睁,嗡声说到:“放开公子,否则,死!” 没有人怀疑这虎背熊腰的莽夫说假话,就连身后刺客都如临大敌! “他……他……他是谁?” 听到身后之人结结巴巴说的话,刘宏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开口说到:“这个家伙是皇帝亲卫,寸步不离,只不过脑子有问题,一根筋,不过身手却非常厉害,很难遇到对手!” “汝未曾吐露虚言,他确实很厉害,吾能感觉到,不过……他既然出现了,想必皇帝也该出现了吧!” 听到这话,刘宏的头向下弯了些,然后猛然的向后撞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一声痛苦的哀嚎,之后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一旁! 如果典韦不在,刘宏绝对不敢这么做,可是有典韦在侧,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这不是吹嘘,而且无条件的相信他! 果不其然,刘宏还没站起来,便听到一声脆响,回头一看,却异常惊讶,原来在一瞬间典韦把刺客的双臂给卸了,别说拿刀了,就是给个棒棒糖都拿不住! “嘿嘿,你好啊!” “汝……汝是……” “没错,我就是你想见的人,是不是感觉很意外?!说说吧,你是什么人?见我有什么事儿?如果是要刺杀我,那么你就失败了!” 说完这句话,刘宏摆了摆手,无数兵甲皆自行离去,只有几个校尉立在左右! 回到寝宫,屋里只留三人,除了自己与典韦,那便只剩下刺客!不是刘宏大胆,而是有典韦在,根本不用担心一个被卸了双臂的刺客! 看着刘宏坐在御床上并不说话,刺客就明白是等着自己交代一切! “草民徐福叩见皇上,草民……” “等等,你叫什么?徐福?” 听到刺客口称自己徐福,刘宏忍不住打断了刺客的话!徐福是谁,那可不是秦朝的国师,而是三国中那个至孝之人! 据记载,徐庶字元直。颍川郡长社县人。东汉末年刘备帐下谋士,后归曹操,并仕于曹魏。徐庶本名徐福,为寒门子弟。早年为人报仇,获救后改名徐庶,求学于儒舍。后与同郡石广元避难于荆州,与司马徽、诸葛亮、崔州平等道友来往密切。刘备屯驻新野时,徐庶前往投奔,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徐庶南下时因母亲被曹操所虏获,徐庶不得已辞别刘备,进入曹营。后来此事被艺术加工为“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等歇后语,被广为流传。而徐庶也成为孝子的典范被加以称赞。魏文帝时,徐庶官至右中郎将、御史中丞。 这么一位强悍的人物,没想到居然做刺客,而且进门居然报真名,真是让人意外! “回皇上,草民正是徐福!” 听到刺客这么回答,刘宏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然后又问到:“你是不是有个化名叫徐庶?” 听到刘宏这么问,徐福脸色瞬间褪红而白,看到这,刘宏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就是那个智力如妖的徐庶,然后说到:“你不用担心,我曾发过圣旨,大赦天下,还有,你怎么来到了帝都,怎么会成这样!” 讲真的,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确实不好,给人一种好像被盯了很久一般,不过徐福也不是爱计较的人,毕竟这一路劫持二人谈了不少,相互多少有个了解! “回皇上,草民是见过皇上的招贤圣旨,自认有些武力,所以才北上洛阳,谁知到了城门之下,却不得入门,加之盘缠不足,只能成如此!” 听到徐庶这么说,刘宏笑了笑说到:“还是叫你徐庶吧,我认为这个名字很好,其实你错了,你武力真的强吗?不是的,像恶来这样才叫武力强,你做游侠是因为见到了不公,杀了几个人,想用手中屠刀结束不公,可是这样根本不对,天下不公之事多矣,唯有懂得治国,才能做到抹除不公,仅凭手中利刃,还做不到这一点,你认为自己颇有武力,那么宫门的将士你能对付几个?你是聪明人,说这么多已经够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改变你游侠的思想,那么再来找我!” 说罢,刘宏挥了挥手,头回识趣的典韦走到其身边把脱臼的胳膊重新给装上,只不过淡黄的双眸却寒意不减,仿佛随时能把其脑袋卸下来! 刘宏并没有等多久,第二天徐庶就找了过来,想要学治国之道,刘宏哪有什么办法,不过还好就是知道三国徐庶是个军师,找了几本兵法扔给了他,没想到徐庶看到这几本兵法直接就是泪流满面,搞的刘宏好似欺负他一样! 将近月余,长安飘了两次雪,而在这月余中,刘宏一次早朝没上过,整天不是腻歪在皇后宫中,就是去西园。至于徐庶,更是见不到人,如果想见,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去他下榻之地,因为这家伙看书看出魔障了,对于这种情况,刘宏只能感慨,自己当年要是有这家伙十分之一的用功劲,想必重点大学随便挑…… “天家,天家……”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人的气质是培养出来的,这话说的没有一点毛病,刚醒来的刘宏是怕着怕那,没有一点帝王尊严,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几个月下来,就是皱皱眉头都能让人心惊胆战,只不过作为贴身太监的蹇硕手段也不差,深知刘宏的心软,于是很干脆的往地上一跪,头贴着地,动都不动一下! “好了,起来吧,说说什么事,如果说的不能让我满意,那就让恶来与你聊聊!” 听到刘宏这么说,蹇硕贴在地上的脑袋“刷”的一下抬了起来,一脸苍白的说到:“回天家,贾大人已经到宫门口守候了!” “哦?这个贾诩,不是说可以直接面朕么,怎么还搞这套虚的!” 刘宏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心很是佩服这个贾文和,虽然自己给过其特例,他却没用过一次,深知内宫闲人免进的道理,与其说闲人免进倒不如说这个老东西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 “走,看看他给朕带来了什么惊喜!” 老远刘宏便看到了贾诩,其身上除了一身疲倦,什么都看不出来! “文和,如何了?” “圣上与臣移步,到地方便知!” “哦,好!” 刚走两步,刘宏猛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在典韦耳朵旁嘀咕了两句,后者憨厚的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回过头来,刘宏正好看到贾诩眉毛拧到一起,然后拍了拍额头说到:“额,文和多虑了,朕让恶来是带过来一贤才,见过之后你就知道了!” 听到天子这么说,贾诩不禁有些感叹,这个天子与传闻太不一样了,真是什么都满不住他! “不知圣上那人是哪方面的贤才?” “这个……我也有点说不清,不过我敢肯定,他有张良萧何之材!” 听到如此厉害的人,贾诩平淡的眼神好像有道闪电划过,灼灼生辉! 自古贤才都是谁都不服谁,总要分出胜负,徐庶的出现,绝对刺激住了贾诩! 没过多久,远处人影渐渐清晰,只见典韦拎着徐庶衣襟,好似拎个孩童一般,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看着还正聚精会神看孙武兵法的徐庶,刘宏苦笑的说到:“元直,闭门造车不可取,你知不知道,这位可是兵法自成一家的人,与其看书不如讨论讨论!” 听到刘宏的话,徐庶孟的抬起头,兴奋的问到:“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什么意思?” 贾诩笑了笑说到:“能够使敌人自动进到我预定地域的,是用小利引诱的缘故!” “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何意?” “终而复始,就像日月的运行;去而又来,如同四季的更替。” …… 一路走来,刘宏头都大了,二人是越来越来劲,一个愿教,一个愿学,让人根本无从插嘴!好在,终于到了贾诩说的地方! 《隐侯传》:帝,观人颜,阅人心,无从失也! 第七章 锦衣成 血海流 推门而入,里边布置与一般富贵之家没有多大出入,同样亭台楼榭,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对这些如此感兴趣,蹇硕不明,贾诩质疑! 他们那里知晓,在那个充满铁锈的世界,很难看到蓝天白云,很难呼吸清新空气,很难看到亭台楼榭…… 如果他们从那个地方而来,想必也对这难以见到的事物感兴趣! “皇上,第一批人已经在殿堂等候!” 看到贾诩一脸无奈,刘宏有些好笑,洛阳被董卓个蛮子一把火烧掉,貌似就是出自这位的手笔…… “走吧,让我看看惊喜有多大!” 其实刘宏没说,他本人回来就是个惊喜,贾诩智力属于妖孽般的,这还是其一,最重要的他够毒,只要他不想回,靠那些龙牙将士,根本带不回来! 说起来也是刘宏小瞧了自己,只是一直未曾找到真正的刘宏!大汉四百年,那是深入人心的,对于文人武夫来说,帝王就是效忠的不二人选,有句话说的好,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有这块香饽饽在面前,哪个会不理会! 殿堂里的人并不是很特别,反而非常平庸,擦肩而过之后,你都难以想起见过这人! 刘宏虽然对于锦衣卫不是很熟悉,可是唯有一点却非常明白,那就是做这一行的必须要有一副大众脸! 从这些人的面孔来说,贾诩找到这些人真的很不容易! “文和,辛苦你了!” “皇上折煞臣了,这些人虽然不错,但是却缺一个领头人!” 听到贾诩的话,刘宏愣住了,这什么意思?撂挑子不干了? 于是问到:“文和你这是……” 看出刘宏的意思,贾诩轻抚额下胡须,然后说到:“皇上可曾忘记与臣说的锦衣卫?” “未曾,锦衣卫有监察天下之职,做朕眼睛耳朵与利刃!” “皇上说的是,请听臣娓娓道来。监察天下锦衣卫并不好选,首先要忠君,其次要报有随时赴死的决心,臣随天使历经数月,仅仅找来二十余人,至于剩下数十则是游侠,他们是为了做陛下的利刃而来!” 嘶……贾诩不愧是妖孽般的人物,自己对锦衣卫都朦朦胧胧,到他手机直接行成两部,一部探查消息,一部专门刺杀! “想必你心中早就有了腹案,不妨一次说完!” “臣是这么想的,这二十余人将分散各州,做为各州领头人,在各州发展锦衣卫势力,至于游侠儿,则配合他们,完成皇上命令,只不过……” 贾诩话犹未尽,彻底勾出刘宏肚里馋虫,忍不住问到:“不过什么,直接说!” “不过行刺杀之道的首领却缺一位,这人必须实力高强,并且深谙刺客一道!” 听完贾诩的话,刘宏脑袋有些发懵,这样的人去哪找啊! 闭着眼琢磨了许久,刘宏却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实力高,懂刺杀,想找这样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如果是找个武将,那简单不过了,随便就能说出几个强大武将的名字,可这…… 就在刘宏一筹莫展的时候,蹇硕眼前一亮,轻挪脚步来到刘宏耳边说了句话,紧接着便听到刘宏大声叫好! “哈哈哈哈,文和放心,朕有这么一位人选了!” “不知皇上要选何人?诩寻遍天下都未曾找到呢!” 看到贾诩惊愕,刘宏开口说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到这话,贾诩看了看如木头疙瘩般的典韦,大叫一声:“不可!恶来做不来!” 看到贾诩想歪,刘宏摇了摇头说到:“文和想差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的不是恶来,也不是蹇硕,文和,不知道你是否知晓剑王王越?” “皇上是说让剑王……” 刘宏摇了摇头说到:“你又想差了,王越行正道,做不来暗中之事,不过他有个徒弟,名为史阿,此人从小浪荡江湖,又得剑王真传,不过遗憾的是此人与剑王的剑术却截然相反,剑王行正道,史阿却行的是邪道,说的再明白些就是剑王是白日行者,那么史阿就是暗夜使者!” 听到刘宏解释,不止贾诩懵了就连蹇硕都懵了,贾诩是没想到自己寻遍天下找不到的人却一直在洛阳,而蹇硕是自己只是说了王越,却并不知道其弟子的事儿,天家从何得知? “皇上,此人在哪里可以找到?” 闻听贾诩之言,刘宏摇头道:“不用找,让他来就是了!蹇硕,持我龙佩去寻皇子剑术之师,并与其说明情况!” 蹇硕闻言,接过令牌便赶去宫中! “元直,不知道给你找这位老师如何?” 冷不丁的听到刘宏询问,贾诩与徐庶都愣了,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摇头! 这就让刘宏纳闷了,按理说贾诩教徐庶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这摇头是怎么回事儿?相互之间看不上眼?也不会啊,来时路上可是聊的火热啊! 就在刘宏一脸不解的看着二人时,贾诩却给出了答案! “回禀皇上,我与元直行的不是一道,一路走来虽然相聊甚欢,可是诩之道不适合他,如果强行教授,唯恐会毁了皇上一个人才! 诩之道为狠与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元直却不同,短短月余已经竖下根基,他兵法讲究端正,与诩冲突,实则不适!” 听完贾诩的话,刘宏顿时明白过来,贾诩对于自己的评价却丝毫未曾隐瞒,三国中有名的毒士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焚金阙,攻长安,立张秀,更让人想不到的就是玩死了曹操儿子与典韦,可谓不是一般的毒,到最后更是入了曹营得了善终之人!而徐庶本是孝子,至孝之人怎么可能不是正义之士,如果真让他学贾诩这一套,还真会毁了他的! 想到这里,刘宏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本就不甚明亮的殿堂却多出一丝杀气,其实刘宏不知什么是杀气,只是感觉有些微寒,又看到一众游侠紧张握剑,至于典韦,更是干脆,掏出武器紧紧的盯着进门的三人! 蹇硕不用多说,都熟悉,可是蹇硕旁边之人却不甚熟悉! 不熟悉归不熟悉,可是并不妨碍众人的猜测——中年人是王越,青年人是史阿! 见到刘宏,王越便单膝跪地,至于史阿,也随之跪拜下来! 王越是个剑术宗师,与枪王童渊一般,童渊教出让曹操痛恨的张秀与七进七出的赵子龙,而王越则教出个史阿,只不过王越贪爱权柄,而徒弟史阿却名声不显,其实说来也不怪王越,只因手中兵器,抢乃长兵,最适合大开大合,冲锋陷阵,而在三国纷乱的战场正适合发挥;史阿却不同,用的短兵长剑,飘逸灵动,却不适合战场,更何况史阿行的是刺杀术,更不适合战场! “二位起身,王师想必已经知晓朕寻你们而来将为何事!” “回皇上,臣知晓!” “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王师剑术刚正,适合教授皇子,然今日却需爱徒史阿剑术的偏,不知王师可愿忍痛割爱?!” 听到刘宏的话,王越严重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开口说到:“皇上看中徒儿,是徒儿殊荣,能为皇上办事,实乃幸事!” 哪有师父不关心徒弟前程的,既然继承了衣钵,徒弟好就是自己好! “史阿,你是怎么想的?” “回皇上,史阿必不负圣恩!” 听到史阿坚定的话语,刘宏当即大喜,站起身来,满身自得,史阿名声虽然不显,可不代表人家就差劲,王越与童渊不相上下,教出的徒弟也不会差到哪去!再者就是,刘宏一直都信只有不会用人之人,哪有庸才!赵云适合战场,而史阿就适合锦衣卫! 让贾诩安排了史阿,刘宏就已经离开了,同行的除了多了个王越,其他便与来时没什么不同! “王师,你乃剑道宗师,不知恶来与你想比孰强孰弱?” 听到刘宏的问话,贾诩几人也都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丁点话语! “回皇上,与恶来将军相比,臣二百回合内能胜,五百回合外必败,但是他坚持不到那时候;三年后,再比,二百回合外则胜;五年后,其正值壮年,再比,三百百回合后臣无胜之力!” 听到这话,刘宏还是有些模棱两可,于是问到:“史阿与之相比如何?” “史阿不成,不能比,典壮士异常刚猛,加之史阿行荆轲之道,一击不胜则败!” 听到这话,刘宏明白了过来,这就与打游戏没什么两样,一个刺客去刺杀肉盾恐怕胜的几率很渺茫啊! “王师乃武者宗师,有道是一法通,万法明,以后还需多多指点恶来!” “陛下放心,臣竭尽所能!” …… 斗转星移,转眼间十天眨眼便过,自刘宏说出月前洛阳城外的见闻,贾诩便忙的脚不沾地,锦衣卫无孔不入,先是陈琳府邸,之后又是南北军营!陈琳府邸的锦衣卫只是眼睛,记录着陈琳生活中的一切,何时吃饭,何时入睡,见过什么人,进了哪一房,都无比详细的向贾诩案头汇总!至于军营,这就干脆很多了,进入的全是以史阿为首的利刃,为的就是清理掌兵之人! “天家,群臣正在温德殿等候……” “无妨,尽皆该死之人,等等对他们好,可以多活一会儿!本初在殿外吗?” “回天家,袁校尉正在门外等候!” “哦,让他进来!” 看到袁绍穿着铁甲入内,刘宏点了点,然后说到:“怎么样?” “家父已经上表告老还乡的折子!”说完,便恭敬的把折子递给了蹇硕! 几天前,当刘宏知道贾诩案头出现陈琳去过袁府数次后,便与袁绍说明了,所以才出现今日一幕! “嗯,很好,说白了,如果不是欣赏于你,朕断不会这么做,行了,起来吧,蹇硕,去温德殿!” 温德殿此时早已嘈杂一片,一个多月以来,刘宏是第一次上朝,而在昨日,南北军十余位将军同时被刺,而今朝堂上却更让人诧异,一向文官之首的袁槐却不曾来朝! 刘宏落座帝位,殿下自然是倒头便败! “众臣免礼,最近可有大事发生啊?” 刘宏话音刚落,便见一人有出,京兆尹! “回皇上,昨日传言南北军将军们遇刺身亡!” “哦,可还有其他事情?看来是没有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件小事,月余前青州难民出现在洛阳城外,记得这事没人与朕提过,如若不是正巧遇见,恐怕现在城外遍地白骨,好在朕面子还行,着人耗尽财米才得以让之存活,这里表扬一下王允与伏完,做的不错! 嘉奖完该嘉奖之人,那么犯错之人也不能放过啊,京兆尹,你作为洛阳一城父母官,那就先从你开始了!金瓜武士,拖出去金瓜落顶!” 刘宏话音刚落,大殿落针可闻,任谁都没想到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下一秒屠刀就已经挥过来,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只听温德殿在一声惨叫,然后便听到有东西被拖到远处,而执邢的金瓜武士则举着金瓜站到温德殿门口,金瓜上的血迹让人望而生畏! “呵呵,接下来该谁呢?我得好好想一想,哦,对了,大夫卓章出列,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你是第二个!” 刘宏说完,金瓜武士直接拖着卓章走了出去,又是一声惨叫,听的大殿众人直吞口水! “下一个是谁呢?南北军啊,何进的根本,本以为何进作古不会有人站出来,没想到居然有人嫌弃吃饭的家伙碍事,既然这样,那朕就替你收了,陈琳,下一个是你!” 看着金瓜武士越来越近,陈琳破口大骂:“你个昏君,我会在下边等你的,我……” 看着越拖越远的陈琳,刘宏笑了笑说到:“骂吧,反正你也只能最后用你吃饭的东西了,反正会让你失望的,哦,对了,不止是你,你的家人也会陪你的!” 这次殿外没有惨叫,不过只有一声脆响结束那无休止的谩骂! “行了,今日先到这,退朝!” 说完,刘宏衣袖一甩便大步离去,身后的典韦犹如门神一般紧随不舍! 刘宏寝宫,曹操越过众人问到:“皇上何不杀个干净,留下他们有什么用?!” 看着还很稚嫩的曹操,刘宏忍不住内心一喜,没想到曹孟德还有糊涂的时候,于是开口说到:“一堆枯骨而已,虽然早杀晚杀都是死,不过这次涉及人太多,一下杀完会让朝廷动荡,在这上边不能太过激进,否则你会发现其实是搬石头砸自己!” “皇上圣明,操受教了!” “呵呵,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记得四千二百一十五人我要鸡犬不留!” 《定国侯》:生杀大权操之于帝,帝不可逆! 第八章 言暴君 论勇武 天光放亮,整个洛阳犹如放在火上炙烤一般,沸腾的气息充满大街小巷! 即便有兵甲开路,亦不能震慑他人! “这些人不是陈家府里的人吗?怎么像要被处斩一般?” “谁知道呢,可能惹怒天子了吧!” “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惹的天子震怒……” …… 看着议论声无休无止,蹇硕一声怒喝,然后哪出一卷黄色绸缎说到:“天家诏书…… 帝诏曰:黄巾隐,天初定,立万民之休憩,养帝国之根基,然小作祟,拒灾民于城外,伤大汉之根基,穷凶极恶也,朕甚怒,兹等人处以极刑,其亲戚处以削首,以正民意!欺我民者,杀;辱我民者,死!” 蹇硕读完这封血淋淋的诏书,也不管还在惊讶的万民,直接吐出“杀”字! 蹇硕干脆,还有比蹇硕更干脆之人,那就是几千龙牙卫装扮的屠夫,手起刀落,一道道血箭射向空中! 老人,妇女,孩童,尸首胡乱的堆积一旁,至于洛阳欺男霸女的贵公子,早就逃之夭夭了! 诏书上写的非常明确,欺民者,杀!哪个贵公子不欺民,敢在这血流成河的地方呆着,不是自找没趣么! 数日后,刘宏正在学写古字,虽然卖相不好看,但是也努力了不是! “天家,天家,坏事了……” 看着蹇硕黑黄的脸颊一片苍白,刘宏顿时感觉有事发生,自己暴力灭了陈琳等人全族,要是风平浪静的怎么可能! 陈琳虽然一介酸儒,可是人家是东汉末年有名的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年岁更是约与孔融相当。就从让曹操头疼欲裂的一篇檄文来看,其在士林中的地位绝对举足轻重,更不要再提他又是何进主薄这样的地位了! “别急,慢慢说,天还塌不了!” 看着天子正襟危坐,丝毫不慌不乱,蹇硕苍白的脸白慢慢恢复过来! “天家,锦衣卫传来消息,数个州郡皆说……” 看着蹇硕欲言又止,刘宏摇了摇头!大汉自立国以来就以儒独尊,如今自己做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恶事,四千多人的血腥气三日不散,怎么可能被说些好话,即便有人说,那也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平头百姓在言论,而这些也传不到自己耳朵! “说什么,直接说!!” 横眉竖眼的刘宏再次把蹇硕吓倒于地! “天家……天家……他们说:你是暴君,是暴君,不尊祖训,擅杀大臣,江山早晚败于……败于……” “败于朕手吗?呵呵呵呵,真是可以啊,颠倒黑白用的炉火纯青!我倒是想知道,江山在我手中是沉沦还是崛起!去,找贾诩来!” 听到刘宏的话,蹇硕那卡在嗓子眼快要停止跳动的心,终于滑落腹中,然后带着浸湿的衣襟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直至烈日偏西,贾诩才晃悠悠的出现! “文和,你让朕等的好苦啊!” 贾诩微微一笑,翘起稀疏的胡须说到:“皇上莫急,此小事尔,初闻陛下胸中韬略,诩以决心侍君,余生险况不知凡几,于此而论,何以数倍,今诩迟迟而归,未有戏天子之心,实乃忙于内外……” 就在贾诩老神自在,滔滔不绝时,刘宏黑着脸说到:“文和,你个无赖,说人话!” 早在认识贾诩的时候,刘宏就已经表明自己不喜欢咬文嚼字,而在自己身边的人,平常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哪知今日贾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见面就开始玩儿这么一出! 看到刘宏脸如锅底,贾诩随之收起笑容正色道:“诩知道皇上不喜,可是这是官话,到哪都适合,而咱们可以这种随心交谈是因为是亲近之人,如果是生人,不用官腔是对人不敬,况且皇上是一国之主,更应该学会咬文嚼字!” 看着贾诩脸上神色坚定,刘宏砸吧了下嘴,低声回了句! 之后便说到:“文和,不知此事怎么办?是杀还是听之任之?” “皇上放心,诩有决断,皇上不问诩也自会禀明,既然皇上问起,那诩就说道说道。出于皇上所问,诩以为,杀不得,当然,不是不能杀,也不是听之任之,而且用他们的嘴传播皇上威名,虽然其中有颠倒黑白之意,可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聪明人也不是一两个,等他们传的差不多时,就是手起刀落那么简单了!” 毒,不愧是毒士,卸磨杀驴用的非常完美! 刘宏润了润干燥的嘴唇,开口说到:“文和,可别忘了,不止有些酸儒的事儿,那些名门世家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丝毫不怀疑他们会把脚插进去!” 贾诩胸有成竹的回答道:“皇上放心,诩回到洛阳后,得知难民被拒城外,便猜测皇上有大动作,已经在这几个文人墨客常出现的州郡增派人手,凡是污蔑天子的,一个都跑不了!” 看到手下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刘宏不禁感叹贾诩的厉害,算无遗策应该就是说他这样的人吧!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文和了!哦,过几日皇甫老将班师回朝!” “额,皇上难道忘记我们锦衣卫是做什么的了?” 听着贾诩满腔委屈,刘宏恍然大悟,皇甫嵩回朝怎么可能瞒得过贾诩! “……” 看着贾诩吃了一肚子御膳,心满意足的离开,刘宏颇感无奈。其实与贾诩接触时间越长,你才发现,这家伙虽然疯狂,被称为毒士,但却又是个真性情之人! 回头看了看犹如木桩般的典韦,刘宏不禁笑出声来,自己身边的人实在是太有个性了,缺少男人标志性的蹇硕却一点没有太监的阴柔,武力值超强的典韦不止缺一根筋,智力如妖的徐庶如今却掉进书海不愿爬出来,剑道宗师的王越却是个爱权的和蔼老头,市井长大的史阿却没有痞性! “恶来,走吧,很久没去找皇后了,今天去看看!” 说完话的刘宏还是只听到那声一如既往的“嗯”! 太阳还未尽落,刘宏就已经钻进罗帐,白日那啥并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天色微亮,扶着典韦登上长靴,便开始慢跑起来,让刘宏想不通的是,自己貌似除了见过典韦睡过一次外,就再也没见其睡过,难道这年代的武夫都这么强大么,可以夜以继日的工作不成,这要是换到前世,绝对是每个老板都梦寐以求的人物! 用过膳,刘宏再次迎来了无所事事的一天,早朝又再次停歇,这事情好像对于自己已经习惯…… “恶来,等会儿去看看两个皇子,顺便你与王师试试手,让他指点指点你,说不定以后你打遍天下无敌手呢!” 来到两个皇子的宫苑,一眼便看到拿着扫把扫地的王越! “哼,真是该杀,怎么可以让王师做这种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虽然还未出现百万伏尸的景象,可是却出现一片瘫软在地的宫娥太监! “皇上切勿如此动怒,非是他人之过,而且老夫故意为之!” 这话,这事儿,怎么这么熟悉呢!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前世经典影视天龙八部,里边的扫地僧武力惊人,却一直名声不显,只在藏经阁做个天天扫地的和尚,难道这些顶级高手都有一个癖好——扫地? “王师怎滴这么做?” “皇上不知,扫地并不容易,这用来检验武夫控力再好不过,力大则坏手中之器,力小,则不能把地面扫干净!” 好吧,刘宏是真心不懂! “恶来,你去试试……” 刘宏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典韦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为了掩饰尴尬,刘宏转移话题问到:“王师怎没教两个皇子剑术?” “回皇上,蔡邕蔡博士正在教授皇子们知识!” 王越的话让刘宏一愣,蔡邕可是非常出名的,不止是他,连他的女儿文姬都不是知名大儒能比的过得,更兼蔡邕蔡伯喈还是曹操的老师呢!这可是位大才,只不过此人对官位这些庸俗不感兴趣,否则早就去寻此人了! “这样啊,既然蔡博士在教授,不如王师指点指点恶来吧!” 王越应诺后,便随手折了根枝条! “王师这是何意?” “典护卫护皇上周全,不能受伤,不如折根枝丫比试,这样才于事无碍!” 刘宏摇了摇头直接说到:“王师想差了,有句话这样说,生死之间才能激发人的潜力,这样才能有效的提升实力,还望王师不吝赐教,只要不断送恶来性命就好!” 听完刘宏一席话,王越眼前一亮,朝着刘宏鞠躬作揖,搞的刘宏是里外茫然! 茫然归茫然,好戏却不能不看! 典韦使的是自己独门武器双戟,而王越也抽出了一把冷门武器——软剑! 一硬一软,相互克制,可以说武器上谁都没有占却优势,一个经验丰富,一个刚猛异常,至于谁赢,那就看本事了!不过刘宏不认为典韦能赢! 典韦手持双戟,犹如两条黑龙,舞的密不透风,时而砸,时而挂,可以说熟练无比;而王越不同,体柔灵动,软剑如一条白蛇,左闪右现,时而刮,时而扎,让人琢磨不透! 二人你来我往,看的刘宏不亦乐乎,可是看着看着却发现王越跳出圈外,停下了舞剑,而典韦手臂上则出现一道细小的伤痕,高下一眼而辨! 正待刘宏想说两句时,王越又换了一把剑,而且是很稀疏常见的剑! 这次舞的没有软剑灵动,却直透一股杀意,挑,刺,撩…… 二人你来我往,园中树叶都随之飞舞! 再次分开,典韦身上又多出一道细微的伤痕,这次在腿上! 看着王越拿起秦剑,刘宏看愣了,秦剑刚硬且长,使用这种武器无一不是身材高大,力气出于常人之人,并且此兵因刚硬所以只能舍弃剑术中的灵,只能硬刚! 随着王越抬起秦剑,刘宏感觉周围温度陡然降低,而典韦则一副面临大敌之意! “刷”一道白光闪过,没有任何征兆的划过典韦发梢,随之飘落几缕青丝! 高下立判! 看着典韦呆愕,王越拿出了最后一把武器——重剑! 这……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也不是一般人能防的! 重剑又称巨剑,整把剑都快与王越差不多高了,王越在其旁还没一把剑显眼。重剑无锋,却是杀伤力最大的,擦着断骨,碰则即亡,这便是重剑! 双手握着重剑,只见王越猛然跳起,借着落下的势头,重剑如山岳一般,直接向典韦脑袋劈下! 典韦这回一点都不傻,直接闪身躲开,谁知这么做好像落入王越的圈套,只见其趁着威势直接来个横扫,典韦再次躲开,还不待典韦起身,又是一劈落下……总之,典韦陷入了怪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直到数时回合闪过,巨剑插在典韦脖颈旁边,如果巨剑没插稳倒下来,绝对能把那莽夫脖子切开! 二人一番热血表演,看的刘宏暗暗称奇,没想到巨剑也能使成这样,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皇上,指点完毕!” 好傲娇的一个老头,不过我刘宏喜欢! “辛苦王师了!朕有些不解,王师可否细说?” “软剑,让典君明于刺杀,以保皇上安危;长剑,常见之物,最该防;秦剑刚硬且长,不适刺杀,一往无前有死无生,却在战场有一席之地;重剑少见,不得不防,重剑讲究借力,只要防下第一剑,那便以废,需谨记!然典君气血旺盛,力气异于常人,加之双戟沉重,遇之力气过甚者,需硬悍一击,如此才有胜算!” 看到王越说着说着开始摇头晃脑,刘宏便一阵头大,好在说的简明,否则还真听不懂! “父皇圣安!” 看着两个陶瓷娃娃学大人一般行礼,刘宏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师,正巧二位皇子在旁观看多时,如此便授他们剑术吧!” 听着刘宏说的话,王越露出一丝为难,这让刘宏好奇起来! “王师当如何?” “回皇上话,比试前听闻帝言,越感悟颇深,欲要寻童渊再战一场,以此提升实力!” “这……” 听到这话,刘宏懵了,让走还是不让走? “好吧,既然王师欲寻童渊,想必你二人关系不错,待寻到可来洛阳做客,朕扫榻相迎!” “谢皇上!” 王越只身离去,刘宏便向自己寝宫而去,皇子见过了,与蔡博士也谈过了,也就无事了! “恶来,你觉得怎么样?” “公子,王越很强,不过恶来也不差,我腰间小戟还没用呢,这是我杀手锏!” “嗯,没有灰心便好,不过回去之后好好想想王师说的话,再想想比试自己差在哪里,从中吸取经验!” “嗯!” 《帝本纪》:武,强国之根本,乱国之祸根,文武同治,国盛不衰! 第九章 老将归 糜氏现 雪越积越厚,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很多朝臣不明白,多日不上朝的暴君这是要干什么,如果是欣赏雪景,也没必要在洛阳城外吧!如今站在风雪中两个时辰,是想要把朝臣一网打尽么! 看着一帮瑟瑟发抖,胡须上结着冰凌的大臣,刘宏并没一点心疼,废物是不值得同情的! “文和元直,你两个身骨不如武将,来车撵里避避风寒吧……这是旨意!” 看着二人这才进撵,刘宏这才放心! 早在之前就让二人进来,可是二人用君臣之礼搪塞自己,如今两个时辰过去要是真在车外冻坏了,自己可是会心疼的! 来此并不是去欣赏雪景,而是等两位帝国顶梁柱——皇甫嵩,朱儁! 想到二人,刘宏不禁感慨万分,皇甫嵩,字义真,为东汉名将皇甫规之侄,出身将门,可谓是衔着玉佩出世,更是黄巾一战被封左中郎将,而朱儁,字公伟,则是出身寒门,能走到朝堂做右中郎将,况且能与出身将门的皇甫嵩做朋友,这说明他显然不是草包! 可惜二人如此栋梁之才,却被一个杀猪宰羊的屠夫玩弄股掌之间!当然,要是没有“自己”的诏书,二人也不会离开洛阳! “天家,龙体重要,还是先回吧!” 看着蹇硕两坨腮红,刘宏摇了摇头说到:“你不懂!” 过了一会儿,贾诩打破车中的平静,轻生说到:“皇上之意诩懂,可是没这个必要吧!他们本就是皇上臣子,如此殊荣,是不是有些过了!” 听着贾诩酸溜溜的话语,刘宏咧嘴笑了笑说到:“殊荣比起大汉未来真的不算什么,此二人是不可多得的名将,况且又立足朝堂多年,如果让他们敞开心扉对朕,对天下,就像你一样,那么很多事都会迎刃而解的!” 看着贾诩不语,刘宏也不在多说,而是遥望远方的苍白! 随着时间流逝,苍白中出现一粒黑点,随着黑点越来越大,坐在车撵中的刘宏早已站了起来,细瞧而去,只见为首二人皆外穿铁甲,内置皮毛,披着猩红战袍,趟雪而来!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腰间挂着一把秦剑,浓密的胡须上是刚毅的脸庞与炯炯有神的双眼,喘出的白气仿佛要把风雪吹到一旁! 另一人则与前者截然不同,身材瘦小,脸颊清瘦,扛着长枪,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仔细看他的双眼你就会发现,微眯的双眼中不时的闪出凶悍的光芒! “臣皇甫嵩,朱儁,拜见皇上!!” 看着二人双膝跪拜,刘宏感觉冻这么久值了! 唯一让刘宏想不到的是:朱儁是个高的,皇甫嵩居然是个低的! “二位将军起身,坐朕撵车,随朕回宫!” 刘宏说完,不容二人反驳,拉着二人便到了撵车之中! 这时,车外才传来蹇硕的唱腔:“回宫……” 随着雪水滴落,两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再也忍不住了! “皇上,此乃何人?怎可步入皇撵?” “皇甫将军,真还以为你能憋到皇宫闻呢!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朕就提前与你们介绍! 这个颊生羊须者为贾诩,字文和,是个全才,军事,为其强项;面颊清白者为徐庶,字元直,如今正处于培育阶段,往后可为军师!” “皇上,不知车外那是……” “公伟感兴趣?呵呵,感兴趣也不能给你,他是朕的亲卫统领,姓点典,名韦,字恶来!” 听到皇上介绍,朱儁严重精光一闪说到:“恶来,古之恶来!绝世猛将乎?” “然!” 随着车辙印渐远,宫门越来越近! 进入温德殿,坐在龙椅上之后,刘宏开口说到:“今下二位将军归来,朕不甚欢喜,然视众身抱恙,朕心忧更甚,以此,众臣自可离去,侍国待以强躯!” 刘宏话音刚落,聪明的蹇硕便扯嗓叫到:“退朝……” 听到这话,群臣你看我罢我看你,只能退出大殿……谁让殿中还留下那丝抹不掉的血腥味呢! “帝何意?风寒以待,无功甚无过,遂逐,痛之于心矣!昼夜胆战碎之龙庭,岂如桑田?不如且去!” “禁声,岂不闻隔墙耳乎?勿要多言,置亲戚于绝地,欲走,且直禀于帝,无祸及人!” …… 刘宏寝宫书桌旁,四人分座而落! “二位将军久经沙场,对于战事如掌中观纹,国内宵小自然手到擒来,而朕想知军,当属那种厉害?” 刘宏说完二人沉思良久,对视一眼,皇甫嵩说到:“无强者,唯适合作战之地,当属强也!” 看着刘宏皱眉,朱儁接话到:“皇上,适合作战之地的军种才是最强的,以黄巾为例,到平原,我们会用骑兵骚扰,来去如风,刀刀落肉,黄巾只能如待宰牛羊,要是去了山林,那骑兵就会变成牛羊,还不如步兵,可是我方人数不如黄巾,所以不可入林,这就需要用计,遇林当用火,要是城战攻防,当以弓兵为利,万箭齐发犹如飞蝗一般,谁能躲掉,前史有记秦军攻城,每到一城,皆以弓箭覆盖,所以逢战必胜,可是弓兵缺点太多,比如骑兵冲杀近前,只有被屠杀的份,而且一百五十步内也射不了多少箭,骑兵也死不了多少人!这时便需要步兵了,可是对于骑兵来说,步兵只是块骨头,啃啃就完事了!” 听完朱儁的话,刘宏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你们说在这里用什么兵种呢?” 说完,刘宏从一旁拿起一份地图,指着凉州之地! 嘶……凉州,董卓地盘,羌人之地,民风彪悍,箭矢锋利,更兼御马娴熟……皇帝是要…… 看着二人久久不语,刘宏随之心中一叹,骑兵除了不适合山林与攻城,可谓是哪里都可去,而想要……边外的马让人眼馋啊! “回皇上,这个地方只能用骑兵对阵骑兵,可是即便这样,也难以得胜,毕竟这里人人可以手挽弓,跨骏马,天生的骑兵……如果我们要训练骑兵非数年不可成,所以没有兵种可以克制!” 朱儁说的没错,如果有兵种可以克制,秦皇就不会用百万徭役修长城,用偌大帝国换取万世安宁! 刘宏久久不语,骑兵自己有速成之法,关键在于马,有了马蹄铁与马鞍,骑兵半个月就成,就是……马呢! 公孙瓒有马,可是也不会多,毕竟不是养马的,况且又经常与乌丸作战,马是死一匹少一匹…… 就在刘宏左右无法的时候,贾诩却开了口,这一妙招却让刘宏眼前一亮! “皇上,想要马诩有办法,可是想要骑兵却不是诩所擅长! 皇上当明白,诩自幼生于武威姑臧,见过不少商人进入草原,能进入草原的大多都是世代经商之户,他们拥有万万亿,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商家为皇上所用,那么好处可是数之不尽的,最少马的问题可以解决!” 刘宏当然明白商人的价值,也知道背后有个商人多重要,于是开口说到:“文和,既然这话你都说出来了,那就说说你选的哪家吧!” “回皇上,徐州富商糜竺糜芳兄弟二人!” 听到这,刘宏猛然惊醒,这二兄弟可不是一般的有钱,钱多到能把草根一般的刘备重振雄风,最重要的是,现在大汉还很平静,而他们如今只是个商人,并没有跟着谁,如果不一封圣旨挖过来,还真对不起自己来到这陌生的世界! “呵呵,文和,你是怎么想到富商的呢?” 听着刘宏所问,贾诩脸色陡然苍白,臣子最忌讳的就是君王问这类话题,毕竟圣意不可揣测! 虽然如此,贾诩还是开了口说到:“回皇上,非臣擅自揣测,而是自组建锦衣卫,就已经知道一切费用皆来自皇上以前赚取的,所以……” 虽然贾诩说的事实,可是也不能把以前的荒唐事说出来吧,这真的让人脸红哦! 刘宏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之后便开口说到:“既然挑出来人就好,你等会儿自写封诏书让手下传达圣旨,要是顺从来洛阳便罢,要是抗旨不来,直接带回头颅即可! 既然马匹的事情解决,那么我就说说骑兵的事。骑兵我有速成之法!” 一言惊起万层波浪! 敢张嘴闭嘴说这话的人,不是杀人如麻就是个疯子! 速成之法只要是个将军都会,新兵只要不从马上掉下来,拉到草原一个多月就成百战之兵,只不过,这种方法是用一座座骨山堆出来的! 看着几人面无表情,刘宏有些纳闷,难道马蹄铁与马鞍已经出现?不可能啊,自己也有马厩,可是没见一匹配马鞍与马蹄铁的! “你们不惊讶吗?” 刘宏问完,一旁成天都不抬头的徐庶却说了话! “皇上,不是我们不惊讶,而是太惊讶了,这种速成之法太过残忍,可以说十不存一都不夸张!” 看着一脸认真的徐庶,刘宏没来由的装了一脑袋问号,给马穿鞋残忍?还十不存一,我又不是砍马腿! “元直,没这么严重,钉个马蹄铁好像最多钉坏几条马腿,不至于十不存一吧?” “马蹄铁?什么东西?” 看着充满疑问的双眸,刘宏直接说到:“马蹄铁就是钉在马掌上的铁块,就像人穿了鞋子一样,应该不至于十不存一!” …… 说完马蹄铁与马鞍,刘宏有些后悔了,先是讲完马蹄铁与马鞍的好处,又去了趟铸造司,亲自指导铸造马蹄铁! 这一日,徐州富商糜府大门前多出两人,两人并无明显特征,属于丢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只不过二人虽然平庸无奇,可是却身穿一身非常华丽的蜀锦,背后皆秀锦鲤,甚是好看! 糜家世代经商,就连一个下人都会察言观色,瞧见二人虽容貌普通,但却无常人气质,于是很干脆的引领二人进入府中! “二位不知是何处朋友,远道而来谓之何事?” “糜竺?”“糜芳?” 二人一人一问,很是干脆! 青年人皱了皱眉头,随即疏展开来笑着说到:“鄙人糜竺,未知出处?” 只见二人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说到:“洛阳而来,请与糜芳到来!” 糜家世代经商,察言观色是人生第一课,见其二人略带丝恭敬,便心不疑他,于是让家中下人去寻弟糜芳! 未过多时,堂外进来一人,面容与糜竺相差无几,于是二人便掏出一卷黄色布匹! 黄色乃皇家独色,非皇家之人使用,必遭九族之罪! 果不其然,就在二人错愕之时,其中一人小心翼翼打开布匹,然后开口说到:“糜氏接旨!” 帝曰:“朕身置庙堂,不与江湖之事,然事有违,捉襟见肘,忽闻糜氏行商,可解朕于困窘,朕甚喜。商者,国之本也,昔又商圣,行黄白之道,救万民于水火,得见商之重也,于国于民,百利无害,今国疲惫,糜氏世代商道,何以置万民于水火,故此,朕于糜氏旨意,奔于帝都,行于天下,开之盛世!” 听完圣旨,伏地二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接过圣旨便听两锦衣人说到:“二位速断,尊,一步登天,逆,仍可面见圣上!” “天使何意?” “统领交代,糜氏受帝重视,尊旨意,荣华富贵,忤逆,家破人亡!请二位三思,日落还会再来!” 锦衣卫是潇洒离去,留下糜氏二人叫苦不迭,行商者不计其数,偏偏就寻上自己! “兄长,当如何?” “印玺为真,唉!商人地位低贱,如今被帝盯上,跑是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都没容身之地,还是准备去洛阳吧!” “这……好吧,我去通知小妹!” …… 日落时分,糜氏门外停了无数马车,显然糜氏要离开徐州!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徐州,那里不好吗?” 寂静的月夜被一声清脆的童音打破!随之而来便是一声叹息! 糜竺笑着说到:“哥哥要去做官了,你不是一直问哥哥去洛阳怎么走吗?那哥哥告诉你,这就是去洛阳的路线!” 洛阳皇宫! “天家,锦衣卫传来消息说糜氏已在路上!不出数日便可抵达洛阳!” “哦,朕知道了,蹇硕通知贾诩,务必保护好糜氏!” 《隐侯传》:帝识工,无人及也! 第十章 锦衣受创 流金将出 糜竺的心里非常忐忑,举族搬迁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特别是动荡之后,稍有不慎族灭人亡的下场!皇帝下旨说明重视糜氏,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不派兵甲保护,这到底是不是重视呢,到了洛阳糜氏又会是什么待遇呢? “大兄,你在想些什么?” 看到弟弟糜芳悄然来到自己身后,糜竺叹了一声说到:“我不知道我们以后将面临什么,帝会如何待我们,士农工商,商处于最下等,自古被人嫌弃,如今帝一封诏书招我们入帝都,我不知道是好是坏!” 糜芳听罢摇了摇头说到:“大兄多虑了,是好是坏容不得我们多想,圣旨即下,自当以尊圣意,如今举族搬迁易招豺狼,当防备才能无患!” “不错,快要出陶公管辖之处,容不得丝毫大意,豫州刺史孔伷治理无方,天下大乱刚刚停息,在豫州一定要谨慎万分!” 豫州之地大多平原,以农桑为主,黄巾贼起,多为附之,虽然如今黄巾不存,刘宏又下诏大赦天下,可是桑田并未复原,所以仍有民众深夜为贼! 月黑风高,注定是难眠之夜! 连续走了三日,糜氏千余人早已人困马乏,深夜到来只有几十巡逻人,其余之人早已匆匆入睡。临近子时,突然一声锣响,紧接着便是无数脚步声,呼声嘈杂,人影绰绰! 而疲惫数日的糜氏众人还未清醒便被黑暗中冲出的人影包围! 倏忽,无数火把举起,打头一人面容粗犷,操着哩音喝到:“恁们什么人,如此招摇撞市,活的忒不耐烦,儿郎们,把这些家伙送上黄泉,让他们知道俺们的厉害!” 看到贼人不按常理出牌,糜竺心中一惊,慌忙叫到:“英雄饶命,吾等可怜之人,徐州生活不得,故此总览家业,欲洛阳再起,然遇英雄,见之服之,欲拱手让之家业,以求活命,望英雄怜之!” 糜竺说的可谓是可怜无比,然而贼人却嗤笑声彼此起伏,看傻子般的目光瞧着众人! 只听贼人头领冷哼一声曰:勿与狡辩,众死皆为众也,何须汝等赠送,再者,吾等行踪诡秘,不可失也,故此,赠尔等痛快!儿郎皆听矣,磨刀而起,丝毫不留! 看着贼人已经举起屠刀,糜竺瘫软于地,唯有不舍家中舍妹逢此大难! 于是声之溃曰:“糜有此难,徒之奈何也,天可怜之?” 就在贼人头领刀临糜竺头顶,一副看到飙血而兴奋的时候,斜刺里冲出一锦衣人,长剑一挑,便把长刀挑开,然后顺势横扫,便伤了贼人头领右臂! 一切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别说是贼人头领想不到会这样,就连糜竺也没想到,本来已经不打算能活下来,结果却与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就在场面诡异之时,黑暗中再次涌现数十锦衣华服手持铁剑之人! “恁们何人,居然敢插手俺们的事,简直活的不耐烦了!儿郎们,给俺杀,杀光了他们,抢完他们钱粮!” 贼人如此凶恶,而锦衣卫却丝毫不惧!身为帝手中利刃,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于是尽皆抬起手中利刃冲杀至人群,而糜氏作为富商,手下勇武者同样不少,开始被制住只因太过突然,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束手待毙,于是,跟随着锦衣之人便冲了上去! 就在糜竺也要奋勇杀敌时,却被首先出现的锦衣人拦住,然后便听其说到:“贼人无数,糜氏家人随吾迅速离去,黄白之物皆可抛也!” 听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糜竺银牙紧咬,带着为数不多的家人随锦衣人趁着夜黑风高奔走离去! 家主以走,家仆战心即溃,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方面的屠杀,只有为数不多的锦衣卫还能做出困兽之斗! 抛却数百车,换上战马,速度显然提升起来,天初明亮,便行有数百里,直至一荒废道观才停下来! 掏出干粮吃罢,糜竺才开口问到:“未知勇士名讳?” “陈龙!总领豫州杀部!” “哦?杀部?这是什么?” 糜竺随口问出,可是却没有得到陈龙回答,只见其闭目养神,为此只好作罢! 时值午时,一阵嘈杂之声打破宁静的道观! “真晦气,以为是些庸手,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厉害,数十人拼死俺们数百人,至于那几个跑掉之人,一定要寻得!” “老大快看,这里有马!” “哦?快让开让俺看看,嘶……上等战马!大生意啊,儿郎们,冲进去杀人取马!” 自这群人出现之时,陈龙便已经醒来,唯有糜氏几人还在熟睡,不得以,只能推了推几人。待他们醒后,陈龙便让他们绕后借机夺取战马! 而陈龙自己则持剑冲出,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都没想便奋力与贼战作一团,然而只身一人怎么可能是数十贼人对手,不多时就身中数刀!好在糜竺几人抢到战马,翻身而上便冲向贼寇! 战马奔腾,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贼人见此自当躲避,趁此空档,糜竺伸手一捞便把陈龙拽上战马,绝尘而去! 经过两次险生,糜竺一行人可谓是惊弓之鸟,稍有异动便策马离去,居然以几天时间便来到洛阳! 皇宫深处,刘宏刚放下太极手势,便看到蹇硕急冲冲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难道有人造反不成?” 蹇硕闻言,便知自己失态,于是伏地说到:“天家,糜氏已到,只是……只是并无家私,而且,贾统领在豫州布署毁于一旦!” 听完蹇硕的话,刘宏沉默良久,为了一介商人毁了豫州布署,到底是亏还是值…… “你起身吧,让贾诩带糜氏之人过来见我!” “奴婢这就去!” 看着蹇硕离开,刘宏这才回头面向身后典韦! 太极为前世国粹,蕴含刚柔之道,对于自己来说,也就有个活略静脉,强身健体的功效,可是对于武将来说却好似难得的宝典! 一开始刘宏只是无事耍一耍,可身后典韦看到却欣喜若狂,缠着刘宏不教不行,以至于现在没事就陪典韦用太极推两下,起初还好,典韦身体刚硬,不熟悉太极,一直被刘宏耍的团团转,可是到后来刘宏发现自己胜半招都费劲! “恶来,你已经学会太极,目前主要的是怎么用,怎么把它搓揉到你固定招式中,等你成功后,王师那老头说不定就不是你对手了!” “公子,恶来知道了!” 看着典韦左抡右甩,不成模样,刘宏相信,等功成后,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一吕二赵三典韦的武将排名! 就在刘宏看的入迷的时候,蹇硕带着贾诩与两个陌生人到来! “天家,贾统领到了!” “嗯,随我入殿!” 坐在主位的刘宏并未说话,而是在观察面前二人,两人容貌相差不大,一个沉着冷静,一个双目灵动,对一切充满好奇!这说明,沉着之人为兄,好奇之人为弟! “糜竺糜芳,你们二人坐吧!” “多谢皇上赐座!” 看着二人落坐,刘宏并没有着急询问二人,反而对贾诩问到:“文和,这事你怎么看?” “回皇上,臣认为可以借此罢免孔伷,然后着一可靠之人坐镇豫州,但是此人必须杀伐成性,不然镇不住豫州,同时,需要皇上下诏天下,以这次事件为名,着人带领龙牙卫巡视合州郡,以显天威!” 刘宏点了点头,贾诩的想法与自己相差无几,唯一难点就是应该让谁坐镇豫州! “文和,你认为应该让谁去呢?” 看着贾诩陷入思考,刘宏并没有打扰,而是细心等待! 过了盏茶功夫,贾诩才开口说到:“皇上,诩以为皇甫将军或朱儁将军合适,其一他们杀伐果断,其二,就是他们名满天下,就这两点足以镇压豫州!” 听完之后,刘宏摇了摇头并没说话,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们二人,可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换一人比较好,豫州对于他们来说太小,反而用来锻炼年轻人比较合适! “文和,你有没有想过孟德?” 听到刘宏说的话,贾诩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诩不及皇上,孟德亦可胜任!” “既然如此,事后让孟德去好了,听说这次损失颇重?” 贾诩点了点头说到:“锦衣卫草创,人手多有不足,此一战便毁了豫州杀部,好在杀部头领陈龙只是重伤昏迷,再创也不会太过困难!” “那就好,辛苦你了!” 说完刘宏便看着糜竺二人说到:“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朕费了很大劲才带你们回来,不知你们怎么想?” 二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意思,于是相视一眼便起身下跪! “白身糜氏惯行商,余者不孰,蒙天照料,铭感于内,唯有只身侍国,以全忠义!” 过了很久,刘宏的话才传来:“世代商贾,不知可能弄来战马?” “回皇上,黄白充裕,战马得之无数!然……草民家私尽数从贼……” “无妨,钱粮朕有,不过朕想听听尔等如何行事!” 看着皇帝沉着发问,糜竺随口说到:“古之商者,唯利尔,利出于何?非寻谬差积少成多!竺以为,战马货也,外族之物,欲得之,当以需之,需之为何?盐铁为首,丝茶次之,如以易马,可得无数!” 刘宏听明白了,外族需要什么就用什么换取战马,只要愿意,多少都能换来,就在刘宏正准备盖棺定论时,贾诩却不干了! “荒谬!国之贼也,皇上千万别听这二人的话,盐铁的确是外族最需要的东西,可是这东西万万不能流入外族,一旦让他们得到这东西,定埋下祸患,盐巴可使人力久不衰,铁是铸造武器根本,外族至今龟缩,那就是武器不锋,如果武器锋利,定会视机而动,到时候边疆恐怕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公婆皆有理,贾诩说的一点没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铁是万万不能流入外族!可是盐……却可以! 现在的盐皆为井盐,并没有海盐之说,所以盐一直为贵重物品,市井之人吃盐更是不舍,一年下来还不吃一瓦罐,可见盐有多贵,说其堪比黄金一点都不为过! 刘宏说用盐来开路,那是因为知道海盐的存在,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多少盐都能晒出来,到时候别说是一年吃一罐,就是吃盐吃到齁死都吃不完! “朕决定了,当用盐换战马!” “皇上不可!” “文和别急,听朕说完,朕知道铁不可流入外族,但是盐可以,因为朕知一法,取得的盐用之不竭,所以当以盐开路!” 听到这话,贾诩激动的说到:“皇上可确定?” “确定!” “那便可以盐换马!” “蹇硕,取笔墨!” “是,天家!” 蹇硕拿来笔墨,刘宏便开始书写海盐制作之法,没过多久便放下毛笔,然后递给贾诩,贾诩看罢不动声色的放入衣袖,仿佛重来不曾有这事! “糜竺糜芳听谕,半月之后携带井盐百旦前往外族,用以对换上等战马,记住,只要上等战马,嗯……先去乌丸,有公孙瓒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另外这封诏书交给公孙将军!” 说完,刘宏便示意蹇硕把诏书递给糜竺,看到糜竺小心翼翼的收起,这才让二人离去! 旭日东升,帝再次临朝!对于皇帝的一惊一乍临朝法,王公重臣早已习惯! 三呼完毕后,刘宏便示意蹇硕宣读圣旨! “帝诏曰:天下初定,宵小绝之不尽,经查实,豫州宵小甚重,朕心甚痛,然孔伷一介名儒,不宜处危墙之下,特令接旨之日身返帝都!” 蹇硕读完圣旨,下方群臣却仿佛早已习惯,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些什么,看到这里,刘宏微不可查的翘起了嘴角,然后示意蹇硕读下一封圣旨! 蹇硕会意,合上第一封诏书后,紧接着打开第二封,然后开始宣读! “帝诏曰:豫州农桑之地,当农桑,然宵小坏之桑田,特着令龙牙校尉曹操携本部将士即刻奔赴豫州,行刺史之责,扫除芥癣,还与农桑,非劝者,当以极刑!” “孟德谨遵圣谕!” 看到曹操跪拜,蹇硕踱步其面前,把两封圣旨全交到其手上! 就在众人以为无事之时,猛然听到蹇硕再次开口叫到: “帝诏曰:黄巾沉寂,豫州宵小多如牛毛,窥一而得全,特令龙牙校尉袁绍,携本部将士一千及南营四千,共计五千兵甲,即刻出发代君巡视各州,如有宵小当灭之! 如果前两封诏书是两个响雷,那么第三封诏书便是磅礴大雨,让人望而生畏! 《商君侯》:幸遇帝,钱粮使天下,成商此一家! 第十一章 曹袁恶事做 糜氏入胡天 早朝褪去已经辰时之刻,本应即刻清点兵马的二人并没有离去,反而被刘宏叫到侧殿! “你二人跟随朕多日,除了在龙牙练军便无他事,实在是有些屈才,今日几封诏书想必也明白其中之意。 豫州之事交给孟德,朕希望你做的让朕满意,至于其他事物可寻文和! 而公路你的任务颇为繁重,巡视天下需要你不骄不躁,另外着元直与你一起,如遇难题可与其商量,希望你也做的让朕满意!” 随着阳光倾斜,午时已悄然飘过,曹操携带本部龙牙与南军三千将士及无数粮草辄重已经出发,而袁绍则带领将士及数十锦衣卫紧跟其后,之后会转冀州入青州进徐州,然后从徐州再入扬州、荆州,最后进入司隶,这几乎正好把黄巾爆发之地转个完! 两人领兵离去,刘宏才闲下来,毕竟一切都安排妥当,豫州之地只为锻炼曹操,还有一点就是曹家乃豫州陈留大族,其族中猛将还需让他带来。巡视天下更是为考验袁绍,袁家不是一般士族,四世三公这种世家不是用嘴说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到时候就看袁绍抉择,至于随行锦衣卫,并不是为了监视袁绍,而是为了海盐之事。刘宏可以等,只要不死天下还大乱不起来,然而天下百姓等不得,自己雄心壮志也等不得,所以,海盐之事迫在眉睫! 时间总是不经意之间从手中溜走,唯余一点痕迹就是遗憾! 中平七年是一个让人难忘的一年! 自曹操出司隶入豫州,天下间辱骂声便没有停止过! 这个年代不禁言论,只要你想说,说的有理,那么你说的就是对的,别说曹操能被骂到祖上十八代,就连刘宏亦被谈论的沸沸扬扬!如果说之前杀了陈琳被人骂为暴君,那么如今就被人称为十恶不赦的暴君! 而这些骂声来的并无缘由,只因曹操干的好事! 如刘宏所想一样,曹操进入豫州之后并无停留,而是直奔陈留老家寻找帮手,夏侯年轻之辈,曹氏年轻一辈,尽皆被其“一网打尽”收入帐下! 有了勇武的兄弟,曹操胆气可谓是大到没边,从陈留直入许昌,到了地方直接让麾下兵甲屠戮大大小小官员三百余人,除却衙役狱卒,许昌境内竟无一人身披官服! 此事传到刘宏耳朵时,刘宏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而在天下间却说曹操暴戾成性! 要说被骂成天下罪人,还是因一事而起! 曹操杀了官员数百人,并未发现豫州宵小,于是便在许昌招募些文官以补空缺,做完手头事后,便在许昌修整,可就在巡视许昌境内农桑时,却遭遇无数匪徒围攻,要不是族中兄弟个个骁勇善战,奋勇拼杀,曹操数十人早就湮灭在匪徒之中。回到许昌之后,查明围攻自己一行人皆出于农田之上,曹操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尽起兵甲,屠刀挥向“手无寸铁”之人,除却老弱妇孺,三天下来屠尽许昌所有男丁,一时间天下辱骂声重不停歇,以至于刘宏都被牵扯进去! 做完这一切,曹操毫不停留,直去汝南,然而这一路上并不安宁,再次出现拦路虎,而这拦路虎正是豫州各地兵甲,只不过这些拦路虎与纸老虎没什么不同,轻而易举便被曹操带领龙牙将士撕碎! 到了汝南城下,曹操拿出圣旨命孔伷出城,哪知汝南孔伷非但骂曹为腌臣屠夫,还说皇帝刘宏残暴不仁,结果不止惹怒了曹操,更是连龙牙将士都得罪了! 龙牙将士本就是刘宏亲卫,怎么可能听到有人辱骂皇帝而不理呢!结果不等曹操下令,龙牙将士便已经举起金戈杀向这座坚城! 汝南城为豫州主城,根本不是一般小城可比,只城墙便高达六丈,城门更是百年松木制成,想要拿下这样的坚城可以说难如登天! 直到三日后,曹操死伤大半南军以及数百龙牙将士,这才破开汝南城! 破开城门之后,便是单方屠杀,龙牙与南北军尽是精锐,汝南兵甲怎么可能是他们对手,不过半天时间,三万汝南兵甲尽皆授首,而刺史孔伷,当场便被曹操削首,并且差人送往帝都,至于尸体则是剁碎喂了狗! 为此,天下一片哗然! 原本对于辱骂天子与曹操这事上保持中立者也开始倒戈进入辱骂者的怀抱! 骂声如浪如潮,只有两个地方风平浪静,一个是司隶,一个就是豫州境地! 司隶之地本就是天子脚下,敢在天子脚下蹦哒的还没生出来,当然,凡是蹦哒过的都死了,毕竟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至于豫州,做的更是干脆,曹操以豫州牧身份下了一封文书,凡是在豫州境内出言不逊者,其所在城池与其本人尽屠,检举者得以活命! 这种动则灭城的话很多人听后都不以为然,毕竟天下不是曹家的,屠城这种挖掘根基的事刘宏绝对不让! 可是总有出乎预料的,豫州南顿下的小城中有人辱骂,曹操听罢之后,骑马数个时辰,于傍晚时分屠尽此城活物,做到了鸡犬不留,也从这日起,豫州谩骂之声彻底消弭于无!反观成天叫嚷着民为国之根基的皇上,好像就不知道这事,容曹屠夫在豫州过的潇洒! “天家,贾统领已在门外等候!” “哦,怎么没让他直接进来呢,快把他叫进来!” 刚放下手中碗筷,便见贾诩眉开眼笑的走进来! “文和,什么喜事让你如此兴奋,这可不像是你啊!难道公路又坑人了?” 起初,贾诩并不明白刘宏所说的坑人是什么,但是留心之下便发现,原来皇上每次看到袁绍的消息都说这小子表里不一,喜欢坑人,为此也明白了皇上口中说的坑人是什么! 袁绍出了司隶后便直奔冀州,毕竟是天使,待君巡视天下。韩馥身为冀州刺史,怎么可能不好好巴结一下袁绍,有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韩馥为了巴结袁绍可谓是好东西尽给,而袁绍本就想着拿,这两人全是想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韩馥怎么想的,冀州粮草马匹本就不多,而袁绍表示想要这些,这家伙居然把这些东西可劲儿的给袁绍,只为了让袁绍在天子面前多说好话! 袁绍很兴奋的答应了,说巡视完绝对说好话,然后在韩馥兴奋的目光下扬长离去!如果只有这些也就算了,也不至于说袁绍表里不一,可是他之后的做法却让刘宏哭笑不得! 袁绍快出韩馥地盘的时候,更是把随行相送的上将潘凤给绑到了青州,然后从青州直奔兖州,直气的韩馥发檄文声讨袁绍! 青州是黄巾爆发的重灾区,兖州刺史刘岱可是非常艰难的活着,手中无将智囊智力不足,可谓是非常惨的一位,即便如此,袁绍还是要吃要喝,临末想要再绑些武将,可是一看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也没有了绑武将的想法,反而到最后当着刘岱的面硬抢一番。那刘岱本来就快被生活逼死了,哪能容得袁绍这么干,然后带了三万将士要把袁绍干倒,可是他哪里明白,龙牙卫身为帝都精锐中的精锐岂能惯着他,结果是三万将士死的死,散的散!以至于这位汉室宗亲带几个人跑到洛阳哭诉,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 一战得胜,当然要与好友炫耀,于是便从兖州进入豫州境内,待炫耀完后更是把上将潘凤交与曹操,让他带人送到帝都,而他自己却声称还要进徐州,直把曹操气的牙根痒痒! 徐州刺史陶谦乃出名的老好人,更是把徐州治理的不错,而随袁绍一并的锦衣卫的目的就在徐州! 锦衣卫陶谦不认识,但是认识锦衣卫的印信,所以很干脆的把临海的一块地区划给锦衣卫,而袁绍就没那么好运了,陶谦虽然是老好人,可是不代表是个傻子,所以自袁绍步入徐州境内便被陶谦所提防,生怕自己手中大将被人拐去,以至于袁绍离开徐州快进扬州时陶谦都在其旁边待着…… “皇上,并非袁公路的事,而是盐已经产出,并且带了回来!” 听到贾诩这么说,刘宏却没了兴趣听了,海水制盐而已,这就是个事实,制出盐根本没什么稀奇的事儿! “不错,给陶谦与孟德他们留下些没有?” “回皇上,已经留下足够的精盐!” “嗯,这批精盐可以让糜竺他们带走了,顺便告诉糜竺,进入冀州给韩馥留下百旦,就说潘凤在洛阳活的挺好,然后再给幽州公孙瓒留下百旦,剩下的尽入关外,用以换取战马!” “皇上,你不看看这些盐吗?这是我见过成色最好的盐,晶莹剔透,毫无杂质!” 看着贾诩一脸兴奋,刘宏只能随贾诩去看所谓的上等盐! 盐巴并没有运进洛阳城里,而是在城外,由龙牙校尉淳于琼看守!不是不想运进城,而是因为这批盐巴的数量太大,运到城里根本没地方存放! “皇上且看,这些盐是诩见过最好的盐!” 看着贾诩激动的抓着盐往嘴里放,刘宏赶紧伸手阻挡! 盐吃多了没什么好处,况且这么多盐放嘴里也不怕被齁死! “文和,失态了,不就一些盐么,再者说,这些盐成色并不怎么样,上等精盐粒粒洁白无瑕,你再看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盐!” “皇上,你并不知晓民间的盐是什么样,那些盐夹杂石砾,与之相比,如其百之一,如果拿这种盐如换战马,诩以为孰为可惜,不如以市井之盐代如此精盐异易马如何?” 听着贾诩出的策略,刘宏摇了摇头,并不赞成这么做,刚才也说了,市井之盐不及这百分之一,说明品相实在太差,况且市井盐早以流入外族,为外族所熟悉,那种盐在他们眼里都很珍贵,那么这种盐岂不是能贩卖到天价,粗盐一旦能换数十匹战马,那么这种盐不就能换百匹战马么,再说了,这次行商是为了换取足够多的战马,这才是最终目的! “不行,就以这种盐,我们目的是换足够多战马,用这种盐正合适!” “这……那我现在就去告知糜氏二人。” “不用你去,蹇硕,你去跑一趟,让他们过来!” …… 看着堆积如山的精盐,糜竺糜芳已经口不能言,体不能动!对于商人什么最吸引他们,你可以说是钱,但是钱从何来,还是用货物去换,所以能吸引他们的无非是铁与盐,而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商人能沾染的,想要倒卖这些东西,那就时刻准备着掉脑袋,如今让商人看到堆积如山的精盐,并且还让他们去贩卖,试问哪个商人不怀疑自己在做梦! “皇,皇,皇上,真的要用这么好的盐进入关外吗?这种盐给他们实在可惜啊!” 看着糜竺说话不利索还稀罕这些海盐,刘宏拍了拍额头说到:“糜竺,别忘了我需要的是战马,如果用这种盐,一旦你有把握能换取多少战马?” 听到问话,糜竺不舍的转过头面对刘宏说到:“皇上,非臣妄言,此等精盐,少则可得骏马百匹,多则不满二百匹!” 听到这话,刘宏眼前一亮!一旦可换百匹,百旦不就是万匹战马,一人双骑可得一军! “哈哈哈哈,好,朕等你好消息! 淳于琼进来!” 看着淳于琼大步走来,刘宏严肃的说到:“淳于琼,朕给你一个任务,次日随糜氏商队一起去关外,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商队,朕不想听到不好的消息传来!” 淳于琼听后,单膝跪地说到:“臣如若有负圣恩,必提头来见!” “好!” 次日辰时,洛阳城外出现一路大军,旌旗上蟠龙利爪紧握龙牙二字,旗下则是一员坐在战马上的披甲中年! 不多时远处来一商队,商队上的旗帜上书糜字! “糜家主,可曾准备完毕?” “淳于将军,可以启程了!” 随着那一员将领怒喝令下,数千兵甲便动了起来! 第十二章 豫州募兵甲 洛阳纳贤才 刘宏如今非常头疼,战马的事是解决了,可是却兵甲不足,想要招募兵甲,却掣肘颇多! “文和,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回皇上,没有!皇上想要做中兴之君,士族豪强必须灭掉,你也说过,这些人乃国之蛀虫,如若不杀伐果断,他们定会死灰复燃!而且土地被兼并日益严重,无土之民多如牛毛,这些人非行草寇便沦为家仆,然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税收,无有钱粮,恐以后伸展不得!” 刘宏对于此事早就想过,可是士族豪强在大汉遍地开花,想要把这根深蒂固的蛀虫泯灭何其艰难,如果真要是按贾诩所说的做,恐怕大汉之后再无宁日! “皇上,不破不立!” 看着贾诩灼灼生辉的双眼,刘宏猛的一排面前桌案,然后说到:“文和,我知道你的才干,锦衣卫对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以后可要你事必躬亲了!” “诩,领命!!” 次日早朝,天子刘宏以一封诏书使正在舔舐伤口的大汉再起烽烟! 颍川书院是私学之所,学子并不多,但是却人人如龙,而如今却不显于世! 书院中的桃园里,桃花初绽,中间一石桌,数十个青年表情各异! “天下大乱将起啊!” “真不知帝何意,擅杀大臣,包庇恶徒,今又下次绝诏,如此下来天下一片烽烟!各位皆人中龙凤,当何去何从?” “钟元常,此言差矣!吾不同于汝意,自何进授首,天子数次下诏,皆各有深意,黄巾初过,正是民生休憩之时,天子则诏书减免五年赋税,可谓是为国为民,又闻曹操入豫州行杀伐之事皆天子之意,可见天子乃杀伐果断之人,今又下诏士族豪强,地逾半百者,仆超过人者全族死罪,这说明天子目光深远,众所周知,士族豪门兼并土地奴役者数千,赋税钱粮越征越少,以此发展,国当愈发疲惫!汝且世家之人,当不同于帝,而吾乃寒家子,故同于帝意!” “戏忠!看来汝是要去洛阳了,希望汝不要后悔,勿忘先汉以来,皆仰于士族豪强,如过河拆桥,孰胜孰负,未当可知!” 戏忠面带笑意,并未理会钟繇,而是看向磨盘上躺着喝酒的青年! “奉孝何意?与汝之见可有异乎?” 郭嘉并未回答,而是开口说到:“志才,汝之意吾懂,虽吾出于寒门却未曾熟知天子,尔之好歹,未之明也,且随汝洛阳一遭,可,亦留,不可,则去!” 郭嘉说的话,戏志才却不赞同,人生就是不断挑战,皇权与世家豪门争权,胜则骄傲此生,败则埋骨他乡,如无此心,书要之何用!不过郭嘉脾气无人不知,虽然放浪形骸,脾性却坚定异常,能与自己同入洛阳已属不易! “可,各位,吾等欲走,再见之日当好自为之!” 说完两个寒门子弟离开桃园,踩着桃花潇洒离去! “哼,士族豪门无数,尔等真是螳臂当车,天子暴戾,自绝根基,寻死亦嫌慢也,余者诸位皆士族之人,乱世以来,当挑起旗帜,还大汉朗朗乾坤,让暴君跪于天下!” “钟元常吾辈楷模,身为士族,自当义不容辞,然今局势紧张,当速回归乡里,出谋划策也!” …… 刘宏并不知晓有贤才入世,而是一直在看案头贾诩传来的消息,诏书已经传遍天下,说是诏书还不如说是战书,第一次皇权与世家的碰撞,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招兵买马了,动作好快啊!不过想进入司隶,并不是这么简单啊!” “天家,天家,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蹇硕如以往一般,碰到事情总是急冲冲匆匆的,与稳重根本不沾边! 放弃自言自语,刘宏抬起头问到:“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天家,荆州牧被手下之人鸠杀,一干亲眷只余公子刘琦下落不明!” 荆州牧乃是刘表刘景升,汉室宗亲,做荆州牧多年,把荆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最重要的是赋税钱粮多出于荆州! “什么?查,让贾诩查,一定要找到凶手!” 看着蹇硕慌张出门,刘宏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荆州是个钱袋子,这是连死鬼灵帝都明白的事,所以荆州只能掌控在皇帝手中! 可是如今一封诏书下达还没有几日,刘表就死了,荆州易主,粮食将成为自己短板,这该如何? “来人!” “奴婢拜见天家!” 看着蹇硕跟班小太监,刘宏阴沉的对其说到:“让贾诩前来见我!” “是,天家!” 没过多久,贾诩便已经急匆匆的赶来! “皇上,请节哀!” “文和,如今当如何?” 贾诩思考了一下说到:“皇上,唯今当招募兵甲,兵发荆州,以正皇威!” “粮草短缺,如何招募兵甲?” 听到这,贾诩山羊胡一抖,然后说到:“皇上,勿忘精盐,它不差于粮草,现拥精盐无数,正可流于合州郡,诩相信,任何人见到此盐都会购买,且买盐者当以粮草换之,如此一来,皇上还担心粮草不足的问题么?” 听到这,刘宏茅塞顿开,愁眉苦脸瞬间消失,反而笑眯眯的看着贾诩说到:“文和有张良萧何之才啊!朕这就下诏招募兵甲!” 说完,刘宏便要去写圣旨,没想到却被贾诩拦住! “文和,何意?” “皇上勿急,诩是想说招募兵甲之事!” “哦?有什么说什么,千万别遮遮掩掩!” “皇上,招募兵甲,诩不赞成在司隶招,因为此地招不了多少,即便招了,也恐怕有世家子掺杂其中;诩想说,招募兵甲之事不妨交给曹操与袁绍,让他们在豫州招募,经过黄巾之乱,豫州多悍匪,又无士族之人,非常好,且此次精盐贩卖也应多在荆州,一则此地粮草丰盈,二则得之粮草可屯于豫州,用以军用,可谓是一举数得,岂不美哉!” 听完贾诩的话,刘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豫州与荆州搭界,又无天堑之之险,不管是粮草输送还是兵甲突袭,总是那么顺畅! “文和,以你猜测景升之祸当出于谁手?” “荆州自古人杰地灵,贤才如过江之鲫,但是能鸠杀州牧之人的却不会多,诩思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人!” 听到贾诩如此说,刘宏眉毛一挑,开口问到:“哪些人?” “蔡氏,蒯氏,其余者虽有动机,却无能力!不过这只是诩猜测而来,具体会是谁,还待锦衣卫细查!” “嗯,朕知晓了,一会儿动用锦衣卫与袁绍传去消息,让其与曹操于豫州招募兵甲,同伐荆州!” “是,诩这就安排!” 做完这一切,刘宏又使皇甫嵩带领本部人马镇守虎牢关,朱儁带领南军三千人镇守函谷关,不是刘宏多事,而是多分防备之心总不会错的! 万里之遥的扬州,袁绍接到锦衣卫书信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生怕错过好事!他与曹操虽然是好友,可是也不想差他半点! 豫州之事二人正在如火如荼的闷头大干,而帝都招贤馆却来了两人,非要面见皇帝,并且口口声声说自己二人胸怀十万甲! 对于这样的话可能别人反应就是大笑了之,而对于刘宏来说却欣喜万分,招贤馆开设半年有余,却不知为何没有贤才落网,有的只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而今居然有口称胸怀兵甲之人,刘宏怎么可能不兴奋,至于与口说不符,顶多也就是杀了! 现在招贤馆可不是之前模样,三层之高的木质建筑,如同巨兽俯卧在路旁,一扇巨门便有两层楼之高,看起来威严无比! 踏入其中,刘宏便看到十多人在喝茶聊天,谈论的尽是半月前所下的那张诏书内容,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说是反对也不尽然,他们只是认为此诏书下的有点早,如果是过两年民生修养完后再下诏书会更好! 于此,刘宏只是笑了笑,便不再去听,而是在看角落里二人! 身穿青皂衣者眉心一痣,眉宇上挑,消瘦的面颊略带笑意的望着窗外,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而其对面之人身穿白衣,正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衣襟之上满是酒渍,一双桃花眼尽是满足! 看到此,刘宏了然,这二人应该就是自己要寻之人! “兄台可否容吾落座?” “哦!兄台也是远道而来?既然相见,那便是缘分,来陪吾喝一杯!” 白衣青年伸手便把刘宏拉在座位上,拿起酒杯就斟满一杯酒水! 而刘宏没有开口说话,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善!兄台何方人氏?” “就在洛阳城混日子罢了!” 刘宏说完,丝毫没在意二人双眼闪过的精光,而是回味此时酒水的苦涩! “哦?本地人,不知兄台对于天子诏书如何看待?” 听到望向窗外之人所说的话,刘宏嗤笑一声到:“那是诏书,怎么看待都是自己意思,一人一个看法,吾才不会想那么多呢!想这些无用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诏书背后的难题呢!” 听到刘宏的回答,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冲着刘宏一拜! 刘宏初时并不明白二人何意,但见青衣之人指了指头顶,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暴露了身份! 本来想着过来之后考校二人,没想到却被二人考校! 即已挑明,便没有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于是刘宏便带着二人出了门! 回到皇宫,典韦一如既往的停到门前,二人则随刘宏步入偏殿! “二位果然贤才,不如介绍一番!” 看着年轻皇帝并不像传闻那样,青衣人躬身一拜然后说到:“回皇上,末学之人戏忠,舍弟郭嘉!” 刘宏本来脸上飘荡着笑意,可是听到戏忠介绍,脸上笑意瞬间僵在上边! 戏忠可能很多人都没什么印象,但是说起他的字,恐怕人人都熟悉!戏忠,字志才,颍川人,是曹操第一个谋士,可以说曹操能够崛起他有天大之功,可惜作为曹操某主的他三十二出道,三十四便撒手人寰,然后便是郭嘉接了他的班,成为曹操第二位某主,可以说,曹魏能日益强大起来,二人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没有他们,曹操还不一定打的过袁绍呢! 看着刘宏复杂的表情,二人疑惑起来,难道自己二人名字有问题? “皇上,吾兄弟二人……” “啊?哦!原来是戏志才与郭奉孝,有你们二人,朕便不惧什么世家了,哈哈哈哈……” 看着皇帝犯浑,二人对视一眼,其中疑惑更甚之前,自己表字皇上为何知道? 过了许久,刘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二人并没有离开,于是为了掩饰尴尬,然后说到:“二位的确身藏十万甲,朕相信你们能力,前几日荆州牧刘表被人鸠杀,朕着曹操于袁绍已在豫州境内招募兵甲,但是谋士不足,二位可愿小试牛刀?” 看着戏志才点头,刘宏颇为满意,可是郭嘉却默不作声! “奉孝有何之意,可如实说来!” “皇上,嘉欲知天之抱负!” 听到这话,刘宏差点笑出声来,这郭嘉居然考校天子,果然应了那句三国之中经典语录:良主择名臣,名臣亦择明主! “既然奉孝想要知晓,那朕就与二位一说! 自古以来,内之祸患唯士族之人,秦统一天下靠的是什么?是苛刻律法么?非也,而是无士族豪强,无兼并土地,遂民能温饱,民饱国则强也!外之祸于秦城之外,游牧者如狡诈之狼,秦盛亦受掣肘,汉强,亦不能胜,朕今有攘内安外之雄心,内者,抑制土地兼并,还仆为农,强国强民,外者,踏外族于脚下,使其知晓,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听到刘宏一番话,二人双眼瞪的浑圆而不知,丝毫不信这是从荒唐灵帝口中说出!本来打算投奔是为了天下百姓尽上自己微薄之力,哪知却听到如此震耳发聩之声! “臣等二人,听从皇上吩咐,虽万死亦不辞也!” 看着被自己折服的两个顶级谋士,刘宏心里却闪出四个字——心花怒放! 两人都是某主,智计百出是家常便饭,本来打算让二人同入豫州,可是郭嘉却不想去,用他的话说,一个小小荆州,根本用不着两个人同时去,为此刘宏只能让听话的戏志才前往,至于不听话的郭嘉,便交给了恶来,谁让他嗜酒如命的,刘宏可不想今天喜上枝头,明日衰临脚下,总之,顶级谋士不能就用两年挂了! 《牧野侯传》:天子抱负,何其广也,唯有使毕生所学,报之赏识之恩! 第十三章 流金入荆州 淳于战不休 看着一车车盐巴离开,糜芳一脸兴奋! 自己从来没想过能经手这么大的买卖,更重要的这车里装的都是精盐,可惜,只能换成粮食! 出了司隶,便入了荆州地界,糜芳则下令放慢了速度,行商者,最忌讳急躁! “潘将军,在此休息可好?” “不好,此地丛林茂密,不适合在此作息,如若真要如此,权当无双未曾说过!” 看着潘凤擦拭手中大斧,糜芳点了点头说到:“既然潘将军言明,那芳便让商队继续前行!” 并不是糜芳没有主见,而是因为拉的货物不同,再者,刘荆州已亡,荆州境内早已呈现乱状,所以,小心总无大错! 正待商队准备动身时,一声鼓响,千余人便被不知名的兵甲所包围! 糜芳当即一惊,暗道一声:休矣!便立刻拔除手中宝剑,摆出一副与敌人共存亡的驾驶! 要么说商人眼中全是钱呢!糜芳是脸色大变,而潘凤却不同,丝毫没有紧张之意,淡定的看着对面兵甲! “子方无需紧张,某观对面兵甲身着大汉制式装备,想必是荆州兵甲,毕竟刘州牧身死不过月余,且圣上未曾过问,吾等又从司隶而来,严加盘问并无不妥!” 听到这话,糜芳一脸羞愧,自己还是太年轻,缺乏稳重与眼光,如果大兄在此,定不会如己这般! 于是糜芳利剑入鞘,深深地对潘凤鞠了一躬,而潘凤见此则坦然接受! “汝等何人?因何入境?” 看着对面兵甲首领一脸傲慢,斥问声中气不足,潘凤眼中充满鄙夷之色,这样的人居然能做将军,真是有辱“将军”二字! 潘凤作为上将,自然有资格傲视群雄,糜芳却不能,他只是个商人,虽然眼光做不到独到,可是人情世故却识得八分! 只见糜芳轻步上前,脸上充满笑意,冲着骑在马上的将军便是鞠躬,然后从掏出一沉甸甸的钱袋递了过去,之后说到:“将军辛苦,微薄之礼请弟兄们喝酒。吾等众人前来荆州是为行商,望将军行个方便!” 而对面将军本来面目表情,待看到钱袋中耀眼的金叶时,脸色瞬变,像极了一朵菊花在盛开! “嗯,很好,不过职责所在,不得不查,还望兄弟勿怪啊!” “将军说笑了,且查无妨!” 看着几个兵甲用几人破开麻袋,如细沙般向地上流淌的精盐,糜芳心都快要碎了,可是却又不能出言制止,只能盼望少破开几袋! “将军,并无异样,只是……” 听到自己手下欲言又止,将军眼中微过一丝喜色,然后开口问到:“不过什么?且直接说来!” “不过是一些白沙!” 听到这话,将军脸上充满羞愤,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亲卫! “呵呵,既然如此,诸位可自当离去!” 说完,这个将军便要拨转马头,怎奈这时糜芳却开了口:“将军且慢!” “嗯?你待如何?” 看着脸色暗红的将军,糜芳便知他会错了意,当成自己为了嘲笑他才挽留的! 于是糜芳走到车前抓起白沙递给将军,然后开口说到:“将军,此并非白沙,将军不妨置于舌上,如此便可知晓此为何物!” 将军不疑有他,一把盐全部放入口中…… “高大贼人,居然敢暗害将军,快来受死!” 亲兵说完,挺起长枪便向糜芳捅来,就在枪头离糜芳几寸时,再也捅不过去! 将军撒开亲兵长枪,沙哑的要来水漱口,过了很久才开口说:“兄弟,怎可如此捉弄愚兄,让愚兄耻于手下也!” 听到这话,糜芳知道自己赌对了,声称自己“愚兄”,意在与自己结交,这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帝都精盐无数,如果没有方便之人,恐以后道路不畅,虽然此人狡诈,但是却拥兵数千,又以贪财嘴脸面人,正是自己最需之人! “呵呵,兄长勿怪,非小弟捉弄,而是见兄长性情秉直,阻拦不得,望兄长勿怪!” “哈哈哈哈,愚兄张羡!” “小弟糜芳!” “好,好,兄弟舟车劳顿,不妨与兄前往军营,休息之后再启程如何?” 听到这话,糜芳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潘凤,见其面无表情,便开口说到:“兄请,弟自当随!” 随着夜色到来,军营一角落飞出数只灰鸟隐于夜中! 洛阳城中一所宅,贾诩正在书桌旁汇集各路消息,忽见数只鸽子落在贴了“糜芳”名字的笼子上,于是脸色一变,迅速有过去摘下鸽子脚上的竹管! 待看过内容之后,贾诩嘴角翘起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书桌旁用以粗糙泛黄纸条写下“便宜行事”四子,填入竹管,之后便放飞鸽子! 每每看着鸽子飞向天际,贾诩心中便充满佩服,世人皆知这种鸟,却无人知其用法,唯有天子未见其鸟,知其所用! “好歹参半,看来得见见天子了!” 有了郭嘉,刘宏显得更加清闲,平常政务都交给了郭嘉,虽然其是无双军师,可是对于政务亦手到擒来,这可能就是智商高的通病吧! “奉孝,动作太僵硬了,胳膊放柔一点,还有腿,再岔开点,真不知道你整天配把剑要之何用!” 此时文人,都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身上的佩剑也不是只为了做样子,皆具有杀人能力! 君子六艺于周而生,到此时不过数百年,“君子”则多称胸中温养浩然之气的读书人,“六艺”之说有二,一指礼、乐、射、御、书、数也。《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另一说,“六艺”即六经,六艺是中国古代君子的六门必修课,其内容包括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所以说,在这个年代,碰到读书人腰悬佩剑很正常! “回天家,贾统领等候多时了……” 看到蹇硕小心翼翼的模样,刘宏便知道为什么,因为自己曾说过,锻炼身体的时候不要被打扰,而今这般模样,无非是怕自己秋后算账! “快让他进来!” 贾诩找来,只能说明有些事需要自己拿主意,如非如此,除非如寻,否则不会过来! 看着贾诩不急不缓的走来,刘宏擦了一下额头细密的汗珠,然后开口说到:“文和此来可是碰到了难题?” “确实如此,这几日不曾收到糜竺一行人的消息,所以前来与皇上商量!” 听到这话,刘宏眉头紧皱,乌丸可不是善茬,丘力居和张纯能与公孙瓒交手这么多年已经说明他们实力,更何况乌丸还有一个大才冒顿隐于其中,要是没有其舅舅丘力居压制,恐怕乌丸已经开始吞并草原了! 而糜竺此行之地正是乌丸,只有实力强大才能满足自己的胃口,只是单独让糜竺一行人去,自己还真是欠考虑! “文和,你有何提议,不妨直说!” “皇上,如今消息未曾传来,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草原之人皆为虎狼,碰到精盐肯定眼放绿光,怕就怕他们管不住自己双手而动兵刃!以诩之见,当以圣旨于公孙伯珪,使之加以留心,必要时可击于乌丸!” “嗯,也好,一会儿你自拟一封诏书加紧送与公孙瓒!另外再拟一封诏书与丁原,让其着手下窥视乌丸!” 说到这,刘宏不禁嘴角翘起,这就是正统皇帝的好处,即便天下乱,圣旨还是有用的!况且,如今还没乱起来呢! “皇上深知兵法?” 看着贾诩脸上充满疑惑,刘宏轻声一笑,并未回答,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极有可能是消息无法传递的主要因素! “文和,信鸽好用吧?不过虽然好用,却有一大短板。信鸽生性温和,多食于五谷,虫豸。飞行缓慢与低,遇持弓之人,易被猎杀,遇猛禽则无法逃避!而糜竺入乌丸,其持弓之人无数,猛禽更为常见,是以信鸽无回,消息无归!当然,也不排除乌丸见盐欲起!” 看着如浴春风的皇上,贾诩双手一拱,然后说到:“闻皇上教训,诩受教了!” “文和不必如此,你刚接触信鸽,想不到很正常!对了,糜芳现在如何?行程可还顺利?” 听到刘宏询问糜芳,贾诩点了点头说到:“回皇上,来之前接到随行锦衣卫消息,糜芳初入荆州便遇一军,先以金银诱之,又以精盐震之,然后便与其将军称兄道弟,如今恐怕在其军营被奉为上宾呢!” “哦?没想到子方想的这么远,不错,比其大兄不差分毫,对了,可知那个将军名讳?” “此人张羡,刘荆州被鸠后便被派遣到襄阳附近,目的就是关注司隶动静!” “张羡?可能拉拢?还有,不知何人派遣?” 张羡刘宏不熟,只知道其反叛过刘表,然而刘表早死,反叛之说更是不存在,况且又与糜芳交好,不管是今后行商还是率兵入荆州都有好处! “张羡出身草莽,并未士族之人,可以拉拢。据锦衣卫传来消息,荆州如今乃蒯氏做主,而且门庭多进出士族之人!” 听到这话,刘宏愤恨的说到:“看来刘表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了!待兵甲入荆州,定要做到无一士族之人!” …… 幽州千里之外,冰雪慢慢融化,枯黄的草地上掺杂着一抹嫩绿!一处草地上躺着一千多人,身上兵甲凌乱,枪头更是沾满血迹,如若不是不时的向口中填入干粮,还真会被人误以为是些尸体! “淳于将军,如今当如何?” “还能如何,这些蛮夷之辈着实可恶,抢了精盐罢了,居然还要灭口,当真是狂妄自大!只恨未曾完成圣上所托,无言面见陛下,某只会杀人,子仲与某不同,当以己行商本事侍奉圣上,让天下衣食无忧。稍待修整,某差数十骑送子仲入幽,表明圣上蛮夷之恶!” 听到淳于琼这么说,糜竺心中更是痛楚,一则如淳于琼所说,圣上任务没有完成,别说一旦精盐换百匹战马了,现在一匹都换不着,精盐更是入了恶狼之口;二则便是糜氏商队了,随自己而来的全是精英,如今哪里还剩一人! “淳于将军,想必皇上知其因果不会怪罪吾等,还是一起回去吧!” 就在糜竺低头那一刻,忽听耳边一阵风过,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唉!吾等蒙帝看中,起于微末,当以身报恩,然汝不同于吾等武夫,行商之道可使国库充盈,使圣上再无掣肘,今使君昏迷,如若不死,必请罪于吾!” 看着陷入昏迷的糜竺,淳于琼站起身来吼道:“龙牙卫何在?” 紧接着便见还在躺尸的兵甲陆续站起来! “吾等听从圣上吩咐,入乌丸意在取回战马,然乌丸狡诈,杀商队,灭龙牙,**盐,你们可能忍么?” “不能!!!” “很好,即不能忍,那便随我杀向乌丸,凡人皆杀,凡马众皆带走!” 淳于琼说完,看着坚定的龙牙众卫,便亲点五十,并交代把糜竺送于帝都洛阳! 其余之人,皆上战马望西奔走! …… “阿提满,可曾找到那些汉人踪迹?” “回单于,他们向西而去,是否截杀?” “哼!不杀不足以解恨,狡猾的汉人,连灭三个小族了,如果再不灭掉他们,还怎么向各族交代!冒顿听令!率领王庭五千勇士灭掉他们!” “是,单于!” …… “将军,已经第三只了!” 淳于琼看着已经死去的白头雕,愤恨的在其身上踩了两脚,如果不是因为这东西,圣上早就知道乌丸所发生的一切,自己一行人更不会暴露行踪! “走,继续前行!但见帐篷,不留活口!” 淳于琼继续在死亡线上挣扎,而幽州公孙瓒已经带着自己组建的白马义从进入草原! 至于远在并州的丁原,此时也在校场点兵点将,至于出征之人,并非身后勇冠三军的义子! 《隐侯传》:帝熟于兵事! 第十四章 一纸诏书安国门 老将须白战典君 洛阳是一头沉睡的巨兽,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其身,它便从这一刻醒来! 杂耍开始摆放道具,可惜并未有几人围观,道路两旁的摊贩正与人讨价还价,就在此时,祥和被人打破,从城外纵马十数骑,个个甲胄残破,带着浓重的血腥,一点不顾路人感受,绝尘而去! “天家,天家……”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刘宏便辞别了周公来到现实,而此时,蹇硕正慌忙赶来! “何事大惊小怪?” “天家,初才糜竺归来,正在殿外等候!” 听到这话,刘宏瞬间清醒,了无睡意! “寻文和与奉孝前来!” 看着蹇硕疾步离开,刘宏便开始让人更衣! 糜竺归来本应该是好事,可是如果时候不对,那么好事便会成为歹事!清晨回归说明什么,说明彻夜都未曾停留,如此一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前去乌丸要么已经得无数马匹,要么功败垂成,疾驰而归,定是功败! 出得寝殿,但见十八骑皆席地而坐,露出疲倦之色! “子仲随朕进来,其余人先回营休息!” 看着已经准备好的膳食,刘宏便落座其上,等糜竺落座时,贾诩二人已经到来! “你们二人也坐吧!” 看着几人皆未言语,刘宏便知道是等着自己问话! “子仲前去乌丸,今此番归来,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回皇上,仲之过也,从幽州进入乌丸后,便被乌丸人请到王庭,我等越加谨慎,不曾懈怠,并且丘力居更是通知各位族长与我们进行盐巴交易,一旦盐巴一百二十匹战马,可是就在当晚,我们欲将好消息传回帝都时,却发现营门四周出现无数乌丸骑兵,为此我等骑上战马便与他们厮杀,冲出包围时,龙牙卫不足两千,然后淳于将军下令往幽州退走,怎奈何道路不畅目标且大,被乌丸骑兵多次截杀,于幽州千里之地时,淳于将军击昏竺,后被五十兵甲带回,而淳于将军则纵马深入!” 听到此话,刘宏怒极反笑,咬牙切齿的说到:“好,非常好,小小乌丸真是胆大包天!文和奉孝可有计策?” 看着二人沉思,刘宏并未打搅,生怕打断二人思绪! “回皇上,诩以为当从两处着手,一则,诏书幽并绝商人入乌丸,使其资源短缺,但此乃长久之计,非能立见功效,二则,着兵甲入幽州,以拒乌丸,可是黄巾刚过,兵甲不足,此为短板!” “奉孝以为如何?” 刘宏看着郭嘉皱眉,遂即问到! “皇上,嘉同于先生之见,绝商虽然费时颇长,但此乃绝户计,盐巴茶叶布匹皆为日耗,此物使绝,必将上下着急,如此必犯边疆,迎头痛打,必会求于圣上,且目前来说,出兵幽州乃必行之事,不止与外族观看,更与天下百姓观看!” 刘宏点了点头,两人想法确实可行,但是出兵幽州让谁去这个问题可不好解。皇甫嵩与朱儁皆镇守关隘动不得,抛去二人朝中便无可行之将,至于曹操袁绍,二人还太过稚嫩,不适合去幽州征讨乌丸!想到这里,刘宏脑袋都要炸了,老将不足,年轻将领太过稚嫩,手中无人可用,这题如何可解? 就在刘宏束手无策时,贾诩却传来福音! “皇上如若忧虑何人为将,诩可解难!” “哦,快快说来!” 只见贾诩嘴角一挑,说出了让刘宏震惊的话! “皇上当知天下草民最多,高祖起于微末,英雄起于草莽,今圣上欲行千秋之事,何不言明征讨乌丸,一纸诏书让天下英雄投于龙庭?须知,汉家儿郎皆有屠戮外族之心,为此,草莽英雄定直奔洛阳,而后兵多将广,乌丸何需愁也,拥此强兵悍将,士族当不惧也!” 听到贾诩此言,刘宏不禁感叹其手笔之大,又暗叹自己陷入怪圈!士族虽然根深蒂固,可是怎么也不会有平头百姓多,正如其所说,英雄皆出于草莽,世家子能出什么英雄!自己身为皇帝,有方便不知如何使用,要不是一语点破,自己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一点的诸侯呢!自己的眼界,还是太窄了! “文和手段当真了得!张萧二人与你不相上下也!” 本来应该没有胃口的众人,听到贾诩一番话可谓是胃口大开,一桌御膳差点不够吃! 临近午时,洛阳城仿佛巨兽在翻滚,不多时便从城门出现数十骑马之人,个个腰间别着黄橙橙的布匹,消失在官道上!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又有人造反了么?” “这谁知道啊,反正有事发生,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吃酒的好!” “让让,快让让,快让官差贴告示!” 随着衙役贴出告示,识字之人便开始读了起来! “帝诏曰:今四海承平,偶有宵小作乱,孰为可恨,然使人痛恨之处不在内,而在外!忆往昔,秦使兵甲三十万北击匈奴,意欲灭之,然操之过急,遂不能得,高祖起兵白登山,携耻而归,间冠军侯一路凯歌,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看今朝,外族起于原野,行窥探之势,朕虽无才,但亦有安定边疆之心,怎奈今时,英雄屈于草莽,未居庙堂之高,朕心戚戚焉!特诏于天下,凡大汉子民,胸中富有韬略,掌中持有杀人利器,又欲建功立业者,且走于帝都,奔于关外,行大丈夫之事,待归来,龙庭必有一席之地也!” “什么?天子要对外族用兵?不行,我得去,种地哪有杀蛮夷来的爽快!” “兄弟之间正是吾等心声,且同去!” “哼,好大的口气,不知所谓!” 司隶地区发生的事,同样在各州上演! “大哥,某家想去!” “大哥,俺也想去!” “这……且依兄弟,只是挂印而去,恐圣上怪罪啊!” “大哥何须多虑,击外族迫在眉睫,想必圣上知晓也不会怪罪的,且大哥身为皇叔,当为表率也!” “云长说的是,是大哥多虑了,待收拾行装,随后出发!” “唉!大哥好不干脆……” …… “本初,圣上圣旨已下,不日将点兵入幽,只恨士族之人谋夺荆州,不然定有机会统领三军与外族战个痛快!” “孟德,不要唠叨了行吗?圣上把荆州之事托于吾等之手,意在锻炼吾等,正当做好本分之事,待熟知,自当会让吾等与外族厮杀!” “二位将军何须眼馋,圣上自有其用意,况且富庶荆州如若被两位将军所谋得,当大功也,与边疆相比,亦不差也!” “唉!志才说的是,待荆州平息,自当恳请圣上驻守边疆!咦?方才心不在焉,未曾询问军师此来若何?” “无他,刚与元直商议,如今粮草充足,兵甲训练月余早已疲乏,正可用以破荆!” 曹操闻言,双眼尽是不相信,于是追问到:“志才,唯恐不妥,如若此时破荆,于圣不利也!” 戏志才嘴角含笑的摇了摇头说到:“非也,非此时破荆,而是等圣上出兵北方后再伺机而动,想必那个时候也是荆州最松懈的时候!” 闻听戏志才这么说,曹操袁绍二人皆面露喜色! 几天时间转眼便过,洛阳城里随处可见身配利刃的武夫,特别是招贤馆,早就被武夫所取代,而刘宏早已换下便服,准备出宫前往招贤馆一探究竟,不料,却被一人所耽搁! “蹇硕,当真看清楚了?” “回天家,看的非常清楚!来人通报宫门龙牙卫,说是荆州遗子,奴婢初闻不信,亲自去看,此子眉宇当与刘荆州相似,而想送之人正与天家所猜测一般,是一发须透白的老者!” 说完这话,蹇硕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天家对刘荆州遗子不感兴趣,反而对送子的老者这般上心! “很好,且带朕前往!” 行止宫门前,果然如蹇硕所言,一手臂粗大,发髻皆白的老者,带着一面容呆滞的少年在焦急的等候! 看到老者,刘宏可没什么轻视之心,锦衣卫传的消息说,刘表身死后仅有一人逃脱,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自救,刘宏一点都不信,唯有人搭救才能逃出他人魔掌,而这个人需有万人敌之能力,而荆州有这个能力的,除了五虎上将黄忠之外,另一人便是锦帆贼甘宁,而甘宁正当壮年,黄忠以垂垂老矣!不用思量,面前之人当为黄汉升! “汝乃表之后?” 听到询问,呆滞少年回过神来,冲着刘宏说到:“先生何人,直呼名讳,岂知不敬乎?” 听到少年说的话,刘宏摇了摇头说到:“朕乃刘宏,如此面朕,岂知敬为何乎?” 听着刘宏说的话,少年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双眼含泪,不曾开口! 刘宏深深一叹,紧接着说到:“汝为朕之侄也,朕自当还汝一公道,切勿悲痛,惹生父不快,且宫中皇子缺少伴读,汝之年岁适中,当于伴读,学习本事,方不落表之名讳!” 看着蹇硕识趣的带着刘琦离开,刘宏心中颇为满意!回过头来于老者问到:“多谢老丈携侄而来,不知老丈名讳?” 刘宏虽然猜出面前之人是谁,但是却不能直言说出,倘若直言名讳,会让人心生疑虑,所以才拐个弯问出来! “回皇上,草民黄忠,字汉升!” “观汝性格沉稳,气息深沉,且双臂有力,定是武艺超群之人,今又救小侄之命,不如留下做个统兵大将如何?” “皇上不嫌民年老体衰?” “昔有廉颇,垂老亦能上阵杀敌,今汉升可嫌自己老矣?” 听到刘宏拿廉颇与己对比,黄忠心中殊为感动,终有有人能看到自己才华了! 于是跪地高呼:“蒙天子不弃,忠誓死为天子驱使!” 听着铿锵有力的誓言,刘宏赶紧拖着黄忠胳膊,面如桃花一般笑了起来! 随着与黄忠闲聊,刘宏终于明白,荆州牧刘表还真是蒯氏所杀,但还尚余一子,蔡氏所生刘琮,被圈养在府中!本来黄忠与此事无干,早已辞官的他因儿病情加重入了城,而事发之时其尚未休息,于是出门观看,见州牧家人被屠戮,怎么可能不管,于是便救了刘琦,怎奈士族势大,这才转来司隶! “汉升真勇士也,只是不见汉升与人交手,朕心中甚是着急,不妨汉升露两手如何?” “皇上之命,臣亦当遵循,只是忠兵刃未曾携带……” “不妨事,刀兵利刃,朕宫中应有尽有,可择一顺手之刃战与恶来,让朕开开眼界!” 看着黄忠应允,刘宏便差人抬来各式兵刃,让黄忠挑选,而典韦,仍是自己的独门武器! “恶来,你可要小心了,汉升可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听到公子吩咐,典韦浑黄的双眼充满了小心! 刀者,霸也!舞动之间霸气凛然!而黄忠使的就是一把刀,不过此刀非常普通,可是入了黄忠之手已然不在普通! “典护卫,小心了!” 说完话的黄忠深吸一口气,刀如闪电一般划向典韦胸口,而典韦双戟交叉便挡住了第一刀,然后猛的向前一撞,直接把黄忠撞得步伐不稳,而黄忠只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诧异之色! 紧接着大刀像活了一般,上下翻飞,不停地割向典韦,而典韦双戟如黑龙一般也围着自己旋转,约摸七八十回合,二人这才分开,而典韦身上只有一处伤痕! “回皇上,臣不如典护卫也,刀刀如潮,始终不能打破典护卫的阻挡!” “额……汉升多虑了,恶来能够受伤,说明他确实不如你,况且,他用自己的武器,而你却并没有用自己的,这一点更是重中之重,能以不熟悉的兵刃使恶来受伤,汉升真是武艺超群!” 看着黄忠并没有欣喜,刘宏便转移话题说到:“一见汉升,如见故人,畅聊忘时,初闻儿郎久病未医,不妨让宫中御医观看,之后让蹇硕寻一住处,先行居住,汉升以为如何?” “承蒙皇上照顾,臣感激不尽,如此,臣且安顿家小!后再拜见圣上!” 看着黄忠焦急离去,刘宏不禁有些想笑,来了一趟宫中,居然把儿子忘在了一旁,看来自己魅力还真不小! “恶来,汉升武艺如何?” “强!” 《帝本纪》:终于明白错在了哪里!朕不是小人物,朕是大汉天子! 第十五章 三英统兵入幽 二龙入海乱荆 离诏书颁布已经半月有余,该来的也都来了,有主的扔在侍主,刘宏不想等了,因为公孙瓒与乌丸战了三场了,最后一次更是身受重伤! 值得庆幸的是昨日听闻刘备来了洛阳,这就意味着另外两人也会到来! 穿戴整齐之后,刘宏便着蹇硕唤来贾诩与郭嘉! “朕今日寻二位前来,是想让二位陪朕去趟招贤馆。文和善看人,又掌管锦衣卫,这些武将之后可能会成为帝国根基,你要了解透彻;奉孝前去是为熟悉将领,朕知你本事,所以不日将让你统领三军,前赴乌丸!” 刘宏三言两语就把二人的任务下达,弄的二人疑惑从生! “皇上,让嘉统帅三军有些不妥吧?!” 看着郭嘉指着自己一脸的不信,刘宏摇了摇头说到:“非是不妥,而是朕深思熟虑的结果!奉孝,不必妄自菲薄,你胸中尽藏兵甲之事,况且又来帝都多时,对于他们来说,当为老人,如若指一人为帅,其中多有不服,这于战事不利,而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另一个就是他们多为武夫,不足以顾全大局,这才是主要原因!” 听完刘宏纵横剖析,郭嘉深鞠一躬说到:“嘉谢圣上信任,定当为陛下定鼎北方!让圣上腾出手扫平境内宵小!” “好!!不过为今朕给不了你太多兵甲,只有北军万余,不过粮草你不用担心,如今豫州堆积无数,朕前日又遣子仲以精盐前往扬州,想必不出数月,钱粮当数年无忧!而今,朕需要奉孝借乌丸为朕训练出让外族闻风丧胆的铁骑!” “君之命,臣定当成之!” 看着郭嘉一脸严肃,刘宏莞尔一笑:“奉孝无需太过严肃,走吧,随朕前往招贤馆!” 跨过招贤馆,入得后门,便是一处宅院,专门为了贤才落脚之处,从中间一分两处,右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左边则是数棵桃李,中央则是圆形石桌,而这种种一切皆出自刘宏手笔! “皇上,此人真乃勇士也!” 听到贾诩感叹,刘宏含笑不语。贾诩所说之人正是爱挑事的张飞,如今短短盏茶的功夫,已经落败三人!别问怎么就知道是张飞,因为这家伙形貌太过异常,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额虎须,怒吼声如巨雷炸响,而且最显着的就是其手中的武器——一杆长矛,而且矛头弯曲,犹如一条毒蛇附于其上! “不错,确实是勇武,能出其左右者不多!走吧,去见见另外二人!” 坐在椅子上刚端起茶水,刘备三人便让人传了进来,而此时性格乖僻的张飞如同鹌鹑一般,不用想,便知道被其大哥警告过! “刘备,刘玄德,平原县令不做了?是嫌弃官小还是不想造福一方百姓?” 听闻刘宏所言,贾诩与郭嘉皆是眉头一皱,看着三人! 只见一人双臂过膝,双耳垂肩,面如冠玉的七尺男儿,挺深而出言到:“回圣上,非是玄德无造福百姓之心,亦非嫌弃官小之意,备师出卢公,公孙好友,深受师友教导,而今听闻圣上对外族用兵,故愿以微薄之身,战之与敌,为百姓尽力,为大汉尽力!” 好一个刘玄德,丝毫不提挂印之事,而是扯到百姓之上,真是牙尖嘴利! “嗯,好,汝有此心,难能可贵!” 刘宏说完,便把目光看向关羽,此时的关羽略微有些紧张,脸上通红一片,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本来就面如重枣! “关羽,关云长,朕看好你,嗯……是看好你们三人!别让朕失望了!” …… 回到宫中,刘宏这才开口发问:“你们觉得这三人如何?” “呵呵,张飞性格乖张,是一员猛将,陷阵冲锋当无对手,关羽此人虽未曾显露武艺,但其为张飞之兄,说明也是一员虎将,诩观之性格沉稳,寡言少语,稍加锤炼可做帅才,至于刘备,此人心机深沉,可防之!” 听完贾诩的看法,刘宏暗暗的翘起了大拇指,贾诩不愧是读人者,说的一点不差! “文和看人颇准,当如何用这三人?” “回皇上,诩以为关张可重用,刘备不可用!” “奉孝当何见解?” “听从圣上吩咐!” “好你个郭奉孝,居然耍起小心眼,既然听我吩咐,那我就安排了!人既然来了岂有不用之理,不止要用,还要重用,刘关张黄,于明日午时,各领一军前往幽州,而奉孝你则作为中军策应各方,朕不求一战定乌丸,朕只要你平安还都!” …… 早朝钟声已响,而刘宏却早已坐在龙椅上看着百官觐见,待礼毕后,便示意蹇硕宣人觐见! “宣:刘备、关羽、张飞、黄忠觐见……” 随着蹇硕话音沉落,便见四人踱步而入! “今朕不顾众臣反对,欲使尔等为将,征讨乌丸,以显天威!北军精锐一万有五,尔等四人各带三千,余者交由主帅郭嘉带领!” 看着下方一片愕然,刘宏能想出为什么,要是自己身处其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让几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带走帝都精锐,更不明白主帅居然是一个身体孱弱的读书人! 不过惊愕归惊愕,却没人反对!因为深知反对没有好下场! 下过早朝,四人已经去带领自己兵马,只有郭嘉留了下来! “奉孝不去看自己兵甲,怎么还在殿上逗留?别告诉朕你不想去啊!” “皇上莫要取笑于臣,嘉思虑一晚,始终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相信此四人,况且贾统领于夜时分与臣所说,刘备此人乃中山靖王之后,加之兄弟二人皆是万军之中取首级如探囊取物,贸然着九千于人与他,恐……” “奉孝所言,朕知其意,至于为什么给其三兄弟这么大的兵权,朕也有朕的意思!你就放心出征,如果其中有不听话者,军法处置便可!” 临近午时,洛阳城外旌旗蔽日,赴幽已然开始,围观之人多不胜数,有鼓励者,也有唉声叹气者,更有甚者,居然露出鄙夷之色,虽不知其意,但却被身着锦衣之人带走! 荆州,原州牧府邸,此时府邸之外停满了马车,府邸之中则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蒯氏作为荆州第一士族,正在主位上坐着,此刻正意气风发的与人说着什么! “各个世家豪强可曾到齐?” “家主,已然全部到齐!” “好,既然如此,诸位且都落座!今寻众来,是商议荆州之事,亦是商议士族之事!” 看着各位家主目光全聚于此,蒯良再次开口说到:“数月前,天子下诏,意欲让士族豪强不在,更让士族豪强拿出田产,放出奴仆,而使君为此劳累过度,暴毙而亡,然荆州多为士族豪强,如此昏君,让吾等是战战赫赫!今司隶传来消息,昏君着眼北方乌丸,无暇顾及吾等,这便是个好机会,趁此空隙,各家主当广练兵甲,以备不时之需!” “家主言之有理,虽昏君无暇以顾,然闻豫州兵甲颇盛,为首者更是那戮人匹夫曹操也,如若不防,恐以危也!” “赵家主多虑也,曹操只是乳臭未干一小儿,数日前,吾着人前往豫州,前往之人告曰豫州兵甲虽盛,且人人无力,皆行欢乐之事。如此兵甲,诸位可会惧焉?”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如此,当不惧也!” 就在宾主尽欢之时,丝毫没有发现客厅少一下人! 洛阳皇宫深处! “文和此来所谓何事?” “锦衣卫密报,蒯氏召集荆州士族豪强数百人,商议荆州之事,并且让各家族锤炼兵甲,意欲图谋不轨!” 听后,刘宏嗤笑一声:“他们能图谋不轨?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另外把情报送与志才他们,让他们寻觅时机,动一动荆州!” “皇上放心,消息已然传递过去!” 豫州,新兵营地! 中军大帐已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而帐外十余步站满身材魁梧,甲厚兵利的军士,这些人,正是从帝都带来的龙牙卫! “今洛阳大军遣往幽州,又贾统领传来消息,荆州士族豪强集聚襄阳,正是我们突袭的好机会,不如今夜有劳将士破几城,为圣上出征添个彩头如何?” “哈哈哈哈,可行,可行!本初,起点兵马寅时当入荆州,人困之时当可连破数城!” “孟德言之有理,这次可要与你分个胜负!” 二人有了攀比之心,自然是全力以赴!而依戏志才意,兵分两路,一路直逼襄阳,一路直逼江夏,曹操所领之兵在卯时初进入荆州,虽然比预计晚了个把时辰,然而却无大碍! “元直,可有计策破城?” 此城是入荆州第一座城池,虽然只有区区三丈之高,但是如果能长驱直入是最好! 徐庶略带鄙视的看着曹操说到:“孟德兄,昨日荆州士族聚于一处,今日自当以蒯氏之名入城,目的就在于防备豫州屠夫也!” 当徐庶说完,曹操脸都快成锅底一般,其身后族弟更是轻笑出声! “好你个牙尖嘴利徐元直,使计还不忘谩骂于吾!看在功劳的份上,且不与你计较! 传令,径直入城!” 就在曹操立在城下的时候,城上居然还未有人发现! “大兄,吾等被小瞧矣,待元让叫门!” 随着夏侯惇用力拍门,城头终于露出一颗略带迷糊的脑袋!紧接着便战鼓声响!而后便出来一守城统领! “尔等何方兵马,意欲何为?” 夏侯惇掩起嘴角的嘲笑,愤怒的说到:“汝为守城将军?竟敢如此守城!如若是外敌来犯,尔等如何对得起城中众人!汝且听仔细了,吾等襄阳调来兵甲,意在防备豫州屠夫,尔等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让吾等入城!!” 上边将军听到是襄阳守军,顿时心中大定,想都没想,便差人去开城门。而底下曹操不乐意了,自己招谁惹谁了,用得着事事都拿自己开涮?! 城门已开,曹操便带三千兵马入城,余者皆分别看守另外三个城门!这么做正是来自郭嘉的关门打狗之计,为的便是防止消息走漏! 只听城中一阵骚乱,没多久便归于平静,而曹操则手提统领头颅,立足站台之上! “尔等且听好,吾乃豫州曹操,如若不想受死,且点出城中士族,否则,便将屠城!” 紧临豫州的城中之人,怎么可能不知曹操大名,听闻其曰屠城,更是骚乱一团,更有甚者,污秽横生! “草民告张氏,以交租不足为名,夺吾孙女,我那可怜的孙女啊……” “吾儿打翻张氏菜摊,被其家仆打断双腿,现扔卧床不起……” “张氏,无恶不作,无恶不作矣!” 曹操在台上看的真切,只短短一瞬间,城中之人恨不得生食张氏之人…… 男儿不雪耻外辱,反而欺凌乡邻,圣上做的对,士族豪强当灭之! 想到此处,曹操便指点兵甲,揪出张氏之人,连众奴仆一百二十五人,于城门口削首! 之后又言明城中之人切勿出城,走漏消息,而城中之人感激屠夫灭掉恶霸,很是配合的居于家门! 出了成城,曹操集结兵马之后,便留下二百人,用以守城,其余人皆向里深入! 临近午时,坚城再现,而此时曹操人马却以疲乏,当不得攻城略地! “元直,临近城池当以入城修整,挪用之前计策当如何?” “曹君若如此,当破不得城,为此将不如本初矣!” “哦?为何?” “襄阳派遣兵甲为防备豫州屠夫,必遣于边城,而此城非边城,岂有派往此处者?如今吾却有一计,且与君听! 屠夫入州,前城已失,今退此城,望同为荆襄之人,切勿见死不救!此计如何?若可行,当置兵甲数百,择一勇将前往,破城只在须臾之间!” “妙!此计可行!元让此功归你了,切勿让吾失望!” …… 曹操连破二城,便于城中修整,而另一路前往江夏的袁绍亦不逊于曹操,同样使计赚得二城,唯一的亮点就是二人使的计谋相差无几,仿佛出自一人之手! “文和,这二人如何?” 贾诩怎能不明白刘宏所问之话,于是开口说到:“二人用计异曲同工,如若是诩,亦不能出其左右!诩在此恭贺圣上,荆州之事无需多虑也,有此四人,唾手可得!” 《隐侯传》:帝,识人,用人,当与高祖媲美! 第十六章 曹操正屠夫 袁绍亦小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亦没有完美之计! 曹袁二人各领一队人马入荆,虽然一路皆防备走漏消息,可是连破十数城后消息还没走漏是不可能的,为此,二人只能稳扎稳打,不再贸然前进! 蒯良曾作为刘表主薄,能处在这个高位的人,怎么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先是遣将迎战,不料惨败而归,于是便召集各城士族豪强携兵甲入襄阳,以兵盛敌以疲师,一战而定荆襄! 作为恶名在外的二人,见此机会怎能不喜,于是三日便下了荆北,屯兵襄阳城外三十里处! “诸位如今可有破敌之策?” 看着众皆懊悔的家主,蒯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懊悔,自己也有,懊悔与天子作对,懊悔杀了刘表,懊悔小觑了袁曹,懊悔为何会替这帮家伙出头!可是悔又如何,当务之急乃是破敌! “蒯氏家主,那袁曹二人安营扎寨互为犄角,虽敌疲惫,却异常难破,今俞、杜两家起兵试探,皆败而归,而袁曹却未伤分毫,以此可见,若无奇谋,当无所胜也!” “哦?娄家主可有计策?” 看着众人皆看向自己,娄氏家主挺了挺宽厚的胸膛,骄傲的说到:“算不上妙计,诸家主听罢且指点一二!那袁曹远来,深入荆襄,粮草运输必将艰难,如若以数千兵甲扰其粮道,使袁曹无所得食,不日将必败,彼时,吾等携精锐甲士,一战便可灭曹!” 娄氏家主说完,众人皆大声叫好,而蒯良眼中阴狠之色越发浓重! “娄家主计策无双,破敌便在数日之后!然袁曹今初安营,是以不能让其嚣张,否则来日气势如虹当难破也!” 蒯良说完扫视一圈之后,接着又说到:“今吾又一计,为数日后破敌锦上添花,众位且听吾道来!袁曹初立,疲兵也,孙子有云,疲者当击也!欲击于袁曹,当以夜袭营寨,使之无所恢复,来日则阵前战之,耗其兵甲,数日后无粮无兵,必可捉也!” “善!!” 就在众人提前庆祝大获全胜的时候,却有一下人,离开了城主府邸,悄声无息的来到城门前,掏出一枚印信便向城外走去! 而此时,曹操袁绍等人并不知晓荆州这些士族豪强生出了什么鬼点子,反而还在兴奋的灭了士族豪强的士气! “两位军师真让人敬服,以强敌弱伤其锐气,恐怕那些锦衣玉食的家伙正在城中瑟瑟发抖呢!” “孟德言之有理,此战过后,便可休整两日,之后便可一战定荆襄!” 袁曹两人的兴奋并未影响两个出谋划策的戏忠与徐庶,二人不但不兴奋,反而面露担忧之色! “两位军师为何如此表情?”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说到:“古曾有言,骄兵必败也,今二位有些骄傲了。荆襄多灵杰,吾等二人亦不敢言胜,二位将军怎可以作此态?蒯氏曾为州牧主薄,又怎可小觑,如未遇帝,吾等又怎可与之相论!今初立跟脚,看似荆北易主,可别忘了那是蒯氏有意为之,况且其精锐皆在城中,如胜一两场便骄之,恐败之不远矣!” 戏忠之言震耳发聩,直听的喜上眉梢的袁曹二人头生虚汗,仿若刀枪架颈一般! “两位可有对策?” 此时徐庶饮了一口茶水说到:“今吾等初立,如若庶为城中人,必于夜中骚扰,以置疲于常态,如此一来,战斗力当十之去半,后以精锐围之,耗其兵甲,再去其三,如此仅余两城战力,当有死无生!说白了,如若夜间受袭,此战必败!” 如果说之前戏志才的话让两人头生虚汗,那么徐庶的话足以让二人汗流浃背! “这……两位先生可有计策破之?” 曹操问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问,想要破夜袭之策,只能退兵,可是一旦退兵,连日成果将毁于一旦,到时候谁能担起这责任! 然而让曹操想不到的是,徐庶居然说有,真是惊喜连连! “两位将军,元直有一计当需二人配合!城中之人夜袭乃是必然,而吾等既然不能阻拦贼人前来,但可有所防备,敌意在骚扰疲于吾等,而吾等只需破其意便可,元直之计乃需两位分兵两处,一路撤后修整,一路在此埋伏,即贼出城,岂有不猎之意!诸位以为如何?” 徐庶说完,戏忠便开怀大笑:“好一计暗度陈仓,如此一来,他们定偷鸡不成蚀把米!既然计策以生,还请二位商量谁将夜无安眠?” 袁曹二人对视一眼,同口而曰:“吾来!” 看到二人针锋相对,戏忠摇摇头说到:“两位断不了如此相争,以忠之见,当属孟德,夜袭之战,危险无比,需勇武者以正军心,然观孟德军中可定军心者数人,为此,本初当于次日溺战!” 听闻戏忠所言,袁绍虽有不快,但不得不承认自己手下缺少冲锋陷阵的猛将!于是泄气的说到:“可,如此,绍便带领兵甲养精蓄锐!” 夕阳未落,时辰尚早,袁绍便带兵甲向后撤退,而曹操则分兵两处,一处在原营寨,一处则入住袁绍营寨,并且吩咐将士埋锅造饭当数倍! 就在一切走上正轨后,军营却来一人! 看着印信,戏忠三人不禁有些胆寒,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暗探。锦衣卫之名自己几人也曾知晓,也曾相交过,更是有事无事都与其统领喝茶聊天,可是没想到锦衣卫之人能成为蒯氏家仆,而且仅次于蒯氏管家! “回禀各位大人,蒯良计于夜晚亥时夜袭,另娄氏家主计于明日午时出城断军粮道,望诸位大人枕戈以待!” 听到锦衣卫之人这么说,三人顿时心惊,没想到荆襄能人无数,随便一个家主下计都能让自己人疲于应付,荆州果真是人杰地灵! 待锦衣卫离去之后,戏忠才开口说到:“荆州人士,果然厉害,如若没有锦衣卫密探传来消息,恐怕胜了也是惨胜!如若倏忽,将是必败无疑,果然,老姜且辣呀!” “志才何须如此,他们再怎么厉害,不也逃不脱圣上手掌,既然知晓其阴谋,那么他们焉有胜之希望,待明日本初带领兵马而归,则以一半溺战,另一半则去伏敌,如此,可使襄阳兵马折损无数!” 听闻两位军师所言,曹操朗声一笑,戏谑的说到:“老姜且辣,新姜亦不差也!” 月朗星稀,偶有飞禽梦呓几声,仿佛在埋怨下方军营鼾声过大,看似宁静和谐,却不知在这宁静之中,却透出森森杀机! “众将士,随我杀,手刃屠夫,就在今日!!” 随着战鼓声响,无数人影冲进曹营,引燃帐篷,点燃粮草,左突右进,好不快活!但是没过一会儿他们才发现,营中无人! “不好!中计矣!众将士随我退走!” 来将反应很快,但是再快也没有做了半夜准备的曹军将士! 只见辕门外忽现无数火光,然后携着飞羽,刺破盔甲,钻入肉中! “啊……” “快跑啊……” “滚开,别挡路!” …… 辕门外,曹操持剑对戏忠道:“志才,这一招可真够狠的,三千人马被你用一些帐篷给毁了,如若襄阳士族知晓,恐怕会吐血而亡吧!” “怎么?孟德是心疼那些军资了?” “非也,非也,我是心疼着士族豪强空有锦衣玉食,却无有远见!” “好你个曹孟德!收了军功还嫌人不是!” …… 襄阳城头,士族豪强皆列城头,看着火光冲天的远方! “蒯家主计策无双,以吾看,此次夜袭,袁曹必将损失惨重!” “说的是,看这火光,定是军帐粮草被引燃,明日众位将看到袁曹席地而泣也,哈哈哈哈……” 就在城头捧来捧去的时候,城外却出现数百兵马! “城上之人听着,吾等夜袭中计,快开城门放吾等入城!” 闻言,城上各家主还未抚平的笑容,顿时刻僵在脸上!然后皆向城下望去,正是派遣夜袭的将军! “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随着蒯良阴冷的声音传开,城下将士奋力拉动城门,然后放败军归城! “说!怎么回事?六千精锐,夜袭两座军营,居然只回来数百人,如若有所隐瞒,定斩不饶!” “大人容禀,小人夜袭军营,见其营中无人,便知中计,即刻让兵甲回撤,怎奈袁曹狡猾,伏兵于外,地置干草,上以火箭覆盖,为此,精锐将士皆焚于火海!” 听完将军言,众家主皆心惊胆寒,六千将士,说焚便焚,果真屠夫也! 辰时,天光方亮,襄阳兵甲以经陈列袁曹营前,皆不敢上前挑衅! “屠夫,真乃屠夫,如此凶恶,必不得好死!” “筑如此尸山,当不为人子!” “恶名昭着,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 “孟德,这么做你将再无盛名!” “本初,天下姓刘,圣上认为对,那就没错,盛名虚名也,士族豪强行之过也,帝欲除之,吾愿做帝手中利刃,扫除虚妄,净于乾坤!况且吾曹孟德,自入豫州,早已得屠夫之名,今不过以数千将士垒以尸山,以正屠夫之名罢了!” 见袁绍出帐,戏志才叹了一口气说到:“孟德真不惧恶名?” “不惧!” “唉!帝识人准,吾等皆不如也,入豫州前吾曾与贾统领谈及豫州之事,统领以为,豫州当派皇甫将军,谁知圣上却钦点于你,现在看来,帝眼界高远也!” “咚咚咚……” “孟德,开战了,忠去也!” 随着袁绍领兵近前,襄阳兵甲便擂起战鼓,然后便于阵中冲出一人,意欲斗将! 斗将有两个个好处,一个是如果斗赢了,那么士气蓬勃,斗败者,士气便将低落,第二个好处便是可以猎杀敌方将领,这便是军功! 斗将这个问题难住两个军师了,如果是斗嘴,自己二人帮的上忙,可是斗将,却没有办法了,谁让袁绍军中缺乏将领呢! 正待二人左右为难之时,却被袁绍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切,斗将,想什么美事,你想斗,我偏不斗!众将士听令,待敌将来到阵前,就发起冲锋,杀入襄阳军中,至于这员将领,能捉就捉,不能捉便杀!” 听完袁绍所言,军中将士皆眼前一亮,紧盯着在阵前耀武扬威的将领,犹如恶狼得遇绵羊一般! “击鼓进军!” 随着袁绍令下,数千将士皆嚎叫的冲向敌军。这一幕可谓是惊掉了无数眼球! 耀武扬威的将领见敌军一窝蜂的冲来,赶紧就调转马头向本阵跑去!虽然反应及时,可是扔在自己阵前被活捉! 而袁绍兵甲,见到还在发呆的荆襄精锐,丝毫不曾留情,刀枪并入,屠杀就在眼前! 直至鸣金声传出,襄阳兵甲才反应过来,于是扭头就跑。可是他们忘了,此时两军溺战,回头,便是代表死亡! 于是乎,一方恨不得少生两条腿,而另一方则杀的尽兴,直至襄阳城下,箭雨纷飞,这才罢手! 而此时城上之上,早已谩骂震天! “袁本初,无君子之度,唯有小人之行!” “生此恶子,袁家蒙羞矣!” “卑鄙下流者袁!” “生即小人,死亦小鬼,遭人恨也!” …… 城下袁绍听罢,哈哈一笑说到:“多谢各位赞赏,此威名当不弱于屠夫!” 闻言,两个军师头大了,这算什么事儿,事事皆与曹比,恶名亦不放过,太让人意外了! 随着城下口舌之战,已经临近午时,本欲劫粮道的士族豪强,亦放弃了良好时机!只因这一战龙头蛇尾,输的太惨! 洛阳,灯火明亮,街上人丁往来,热闹异常,而皇宫之中,同样笑声不断! “没想到啊,小看了袁本初啊!有如此本事,谁人能挡!” “皇上说的是,谁能想到出身第一世家的袁本初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别说是荆州士族,就是天下任何人都想不到,而且还与孟德相比恶名,真是让人肺腑无言!” 《帝本纪》:袁曹二人,国之栋梁,为臣,亦不输风采! 第十七章 血漫荆州北 白马铁骑现 荆州士气,犹如铁块入水,一沉再沉,如果不是士族豪强镇压,恐怕连守城之人都找不到! 反观豫州之军,气势如虹,战意高昂,更可恶的是,居然在襄阳城下做些不雅的动作! 而这种局面正是来源于曹操屠夫之名与袁绍的小人之行,要是两人没这么做,恐怕襄阳士族早已率兵杀出城外! 中军大帐中,四人看着襄阳地图脸上一片暗淡! 享受不了如此氛围的曹操忍不住开口问到:“两位军师胸中富有韬略,可有办法拿下这襄阳城?” 看着二人沉思,袁绍摇了摇头冲着曹操叫到:“孟德,别打扰军师!” 闻言,曹操唉声一叹,望着襄阳城了无办法!襄阳本就是个必争之地,城墙高大,城门坚固,易守难攻,如今荆州士族龟缩在其中不出城,你能怎么办,强攻,死伤惨重,胜负五五之数,诱敌,敌人太狡猾,根本无动于衷,丝毫不理会! “想要不费一兵一卒破襄阳城是不可能的,然而最主要是损多少兵才能破城,如今我有一计,可破城!” 徐庶说完,几人皆诧异,在短短时间内能想到计策,不简单呐! “快快道来!” “荆北本有八万兵甲,张羡处一万兵甲以被圣上招降,剩余七万,这七万之中被我们杀降共计三万,剩余四万精锐尽在城中,而我军只有三万人马,用三万人破四万人所守城池,难!何况襄阳城本就高大,易守难攻,想要一战而胜,必需奇计,然而他们龟缩其中,不与我们交战,是想要拖垮我们,这样一来,很多计策将是无效!但是庶的计策虽然同样耗费兵甲,却比强攻少很多!” 听到徐庶这么说,曹操皱着眉头说到:“元直不会是打锦衣卫的主意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恐圣上怪罪啊!” 徐庶摇了摇头,不再卖关子! “非也!数日前,我军初定,城中便用疲兵之计,想要一战定荆襄,可是被我们夜伏落败,今我们为何不用疲兵之计呢!我们三万兵甲,分成数组,十二个时辰轮流攻城,但是不是真的攻城,而是佯攻,三日之后,他们必无心应战,然后停下攻城数时,待疲乏更甚的时候,便可一举破城!” 听完徐庶之言,曹操叫了一声妙,可是转眼想起来,佯攻损失亦不见少啊!到时候兵甲不足,被人包圆了可就不妙了! 于是曹操把自己心忧之处讲出,没成想,却见两个军师笑而不语! 襄阳城中早已没有笑语,每个士族豪强都一脸黑色,仿佛遇见债主一般! “如今袁曹穷凶极恶,嚣张跋扈,不若趁其骄狂再行夜袭?” 此人刚说完,便有一人冷笑到:“既然如此,汝当夜袭,且让吾等观其胜!” “哼,汝之言何意,若无勇战之,当可降之!” 就在二人吵起来时,蒯良能的一拍面前桌案,阴沉的说到:“士族豪强之人,当可如市井之夫!汝等二人,切勿再吵!祁家主计谋得当,然却不可行,吾军落败数阵,士气低迷,若夜袭,亦亦畏首畏尾,当败!再败,则襄阳不保,吾等必将授首于敌!唯今之际,当固守襄阳,拖敌于困境,待时机成熟,才能出城迎战!” 就在满堂士族商议之时,忽听战鼓声起,然后便见一兵甲冲入厅堂! “报!敌兵攻城!” “众位家主随吾入城头,袁曹已等待不得矣!襄阳城高且坚,强攻,必败!” 蒯良说完,一扫脸上阴霾,笑呵呵的向外疾驰而去,随后,众家主便跟随而去! 来到城头,让士族豪强倍感无奈,因为此时攻城之人已经撤走,城下除了箭矢之外,没有任何人影! 于是蒯良冲着守城之人怒吼问到:“攻城之人所在何处?” “回禀大人,攻城之人见吾襄阳箭矢锋利,不敢近前,以然落荒而逃!” 闻此,蒯良只是微皱眉头,让守城将军退下!然后携众家主回归! 月上柳梢头,战约黄昏后! 擂鼓声,声传数十里。蒯良听罢,急忙召集众家主再临城头,然而却见城下荒无人烟,于是再次回府! 夜深人静人亦眠,擂鼓心惊惊人心!本就养尊处优的士族豪强,听到半夜惊雷,皆是破口大骂袁曹!待赶至城上,只有数敌于远处击鼓,并无兵甲前来攻城! “可恨,此乃疲兵之计,防之当疲,不防且危!” 月落乌啼霜满天,篝火了望照无眠!每当襄阳兵甲昏昏欲睡时,总有战鼓声响,兵甲喧哗,直直晨阳升起,方稍停歇! “诸公可又良策?” 蒯良现在昏昏欲睡,别说想计了,就是水都不想饮! “疲兵之计,唯又战,如若非战,当再无战机!” “祁家之主言之有理,不战则败,今辰时出兵,与无耻之徒决一死战!” 就在蒯良定下出兵时辰的时候,让人厌烦的擂鼓声,再次响起! “袁曹可恶,无心再等,众家主,随吾挥兵以战!!” 蒯良说完,红着眼,提起宝剑便向外走去,众家主你看我罢我看你,皆是一叹,然后随着蒯良齐点兵马! 随着襄阳城门打开,远处兵营辕门处的曹操便笑了起来! “两位军师料敌于前,孟德服矣!” “孟德说笑了,彻夜无眠的挑衅,再加上蒯良的足智多谋,怎么可能不出襄阳城!” “元直说的不错,那蒯良前为主薄,怎可能不懂疲兵之危,出城乃明智之举!” 看到三人侃侃而谈,袁绍笑了笑说到:“既然出城,可容兵甲一战?” 戏忠摇了摇头:“不可,其仍有士气,战则必有伤亡,当闭门不出!” 徐庶随之点头说到:“此乃必胜之法,何须伤己兵甲!如若无事,本初何不与你那降将聊以人生?” “哼!以吾为乐,元直可恨!” …… 此时辕门外早已谩骂震天,而袁曹之人却笑脸相迎,拒不迎战,可气者,捉于熟食邀与共享!直至午时,辕门外的襄阳兵甲才陆续撤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此,敌将士气全无!孟德可遣猛将试探攻城了!” 随着戏忠决断,夏侯惇便携三千精锐开始攻城,擂鼓震天,却未见兵甲防备,夏侯惇心中大喜,然后向城上攀爬! 直至城上之上,襄阳兵甲才明白这次不再与之前一样,而是真正的攻城! 可是想到了又如何,敌不住夏侯惇的大刀,等于没想! 厮杀一阵后,夏侯惇猛然发觉敌兵越来越多,为此只好撤兵! “族弟所言,破城就在明日!不知军师以为如何?” “善!” 随着日落月升,月落霜降,彻夜战鼓不停,襄阳城上再无能站之人! 当暖阳升起,袁曹三万大军已兵临城下,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攻城! “众将士,兵甲可锋?” “锋,锋……” “众将士,士族当可杀?” “杀,杀……” “攻城!!” 随着袁曹二人下令,三万大军皆向襄阳伸出屠刀! 随着城门高破,城上鲜血滴落,襄阳城重归平静! “孟德,襄阳城中三百士族豪强,唯有一族不在!” “蒯氏?” “不错,看来已经远遁!” “那志才可否算出其逃向何方?如若知晓,当遣兵甲拿之!” 戏忠摇了摇头:“襄阳西去连绵不绝山岭,过关则为益州,南去则为江水,但有我等兵甲,当不应向南,应西去益州,可是观其府中细软皆无,应当昨日便离了城,如今去寻,难!” “没想到这蒯氏这么阴险狡诈,使三百豪强为枪,真是毒辣无比!” “那孟德看你怎么做了!” 戏忠顺眼,便拱手向曹操拜了一下!而曹操却安然领受! “蝨多不痒,些许骂名,吾曹孟德受的起!”曹操说完,便指挥兵甲,将六千余士族豪强亲戚带到城外,皆以削首! 据说当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携带浓血染红了沔水! 荆州战事虽然停歇,刘宏却不认为事情已经结束,反而觉得才刚刚开始,三百士族豪强的死,足以让更多士族豪强反抗,这也是自己所希望的,如若不跳出来,怎么能找个完美的借口除掉呢! “文和,接下来你将会更累,孟德做法我非常赞同,士族当杀,这做的很好,可是却激怒了天下士族,锦衣卫当监察仔细,还有,查一查益州张鲁!” “臣领旨!皇上,荆州顺利,乌丸之行却不太顺利!” “哦?怎么回事?” “飞鸽传书言,奉孝携一万五千精锐被乌丸以狼袭战术所制,至于如今战况,还未曾传来!” 听闻此言,刘宏皱眉问到:“公孙瓒如今如何?” “公孙将军还在修养,不过已经遣兵甲入了乌丸之地!” …… 北军皆为步军精锐,比之乌丸轻骑却只能如龟一般!除了防御,便无其他办法!可是如今却面临却有覆灭之危! “唉!郭将军,斥候来报,万余乌丸铁骑已经到来,而吾等只有两千骑兵,当舍弃辙重,尽快远一良处结阵以待!” “辙重不可弃!” “你个书呆子,怎地不识劝!” “翼德不可如此无礼,还不快快向将军道歉!” “大哥……” “道歉!!” “玄德不用如此,翼德出于好心,奉孝知晓,然此辙重非同一般,故此不可弃之!” 郭嘉说完,咬了咬牙齿,仿佛在艰难的迈心中那道坎! 良久,才出言道:“云长听令,取辙重两千,赋予马背,以两千之众于外扰敌!” 听闻郭嘉所言,张飞虎目泛红,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郭嘉! “书呆子欲害吾兄乎,且看俺老张蛇矛!!” 还未等矛抬起,便被一旁关羽大刀拨回! 然后关羽说到:“将军之命,云长必不负所托!” 说完,便向一直神秘异常的辙重车走去,待打开视之,众皆心惊,这东西置于马背之上,双脚于马镫之中,人可立于其上,双手无需御马,战力成倍而升! 看着关羽欣喜携众离开,剩余之人皆希翼的望着郭嘉! “众将士不必如此,此乃帝之意,本欲非此时而现,怎奈敌人来势汹汹,只能提前示人!帝有言曰,如若战马充裕,则众将士将为大汉精锐铁骑!” 听闻郭嘉所言,黑脸张飞便拍着胸脯保证,必守护好辙重! 人马过万连天蔽日,骑兵奔袭更是地动山摇! 随着三百步乌丸结阵,郭嘉一万五千将士便准备好了强弓!只待敌人近前,便释放自己怒气! “汉兵何当入乌丸?” 闻言,郭嘉便让张飞喊话! “乌丸者,不通礼数,实乃蛮夷,且见利动兵,与豺狼无异,今天子动怒,欲以四方之兵,加以惩之,如若抗之,必将破乌丸王庭!” 一番话,寥寥数语,却直接骂乌丸不是人,然后又说让自己打两下以是惩戒,最后一句更气人,要是敢反抗,直接拆你王庭!可谓是只能我打你,而且你还得伸着脸让打! 果不其然,乌丸之人听罢二话没说直接左翼冲出数千骑,张弓便向郭嘉军中行射,射完便绕开汉军箭矢,继续新一轮奔射! 看到敌人的无耻行径,郭嘉也很无奈,自己兵甲再怎么精锐,始终是步兵,两条腿怎么也追不上四条腿,只能把希望寄予关羽! 就在众人心烦意乱时,却看到一头戴绿巾,手持大刀的汉将以燕儿不急迅雷之势突入乌丸中军,众人还没来得及喝彩,却忽然发觉背后有数千战马疾驰,顿时众皆心凉! 背后出现的必不是自己兵马,自己的兵马已经冲入敌阵,那么背后会是谁? 郭嘉回过头,向后方看去,只见千余白马白袍兵甲于自己大军外围冲过,直接杀向奔射已久的乌丸骑兵! 如果说关羽带领之人入中军被称为猛虎,那么这些白袍兵甲便是入海恶龙,只见人人双手持枪,初一接触便可见乌丸之人上下翻飞!而这些白甲之人,却是做出了什么叫如入无人之境! “公孙伯珪的白马义从!” “这才是精锐铁骑!” 《定国侯传》:若杀,止天下贼,则拥恶名,以屠不快! 第十八章 乌丸败退 卓起异心 有了白马义从的加入,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最少不用再这么被动!别看只有寥寥千人,可是这千人对只能防守的人来说,无异于及时雨! 随着不断厮杀,乌丸左翼已经撤回本阵,至于关羽,也早已撤回,而关羽脸上再也没了兴奋与狂妄,带着两千人冲杀,只有短短盏茶的功夫,便只余八百左右,其余人全部折了进去! 反观白马义从,来时千余,冲杀过后只折了数十人,与之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而这,正是公孙瓒立足幽州的本钱! 望着无主战马上的尸体,郭嘉咬了咬牙,沙哑的说到:“云长,马上尸体取下,补足两千,再战!!” “是,将军,云长听令!” 随着一千多人上马,两千骑兵犹如原地复生,只是,上边已经不是之前的人了! 鼓声再次响起,两千人又一次动了起来,冲阵方向却是已经损伤惨重的左翼! 而乌丸亦不是任人宰割之辈,看到作死的两千兵马岂有不吃之礼! 随着战马加速,两军眨眼间便碰撞在一起,血液如鲜花一般盛开在这前草地! 一去一回,效果显而易见,关羽带走两千骑,回来一千六百骑,比初开始强上不少! 想要成为老兵,不是在于当了多久的兵,而是经历过多少次杀场!唯有用鲜血喂养,才能成长成老兵! 郭嘉一直记着刘宏说的这些话! “云长携麾下部将下马,汉升重新带两千人上马!与之再战!” “末将听令!” 随着战马跑动,众人也都明白了郭嘉本意! “将军意欲练兵,何不挑选部落,如此一来当少折兵甲!” “玄德既已明白其中之意,当知晓其好处!” 看着左翼三千人已剩寥寥无几,冒顿抓着一副马鞍,双眼尽显不信之色! 自己万余人根本就不是前来挑衅面前这些汉族兵甲,而是寻找那一千余老鼠,如今,老鼠没抓到,却引来一条恶犬! “将军,汉兵意在练军!” “我知道!哼!能稳如泰山,看来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吹号,回王庭!” “将军,难道放他们离去吗?” “你懂什么,虽然多为步兵,但是想要吃下这些人,我们的肚量还不够,不过,以后就难说了!” 听着苍凉的号角,郭嘉有些担忧,不是因为无法练兵,而是怕其中有能人! “将军,敌人尽撤!” “看到了!汉升,马匹剩余几何?” “经过数次冲杀,战马只余一千五百匹!其中不乏一些带伤的!” 听到这,郭嘉终于明白这万余骑兵为何会这么干脆的退走,原来马鞍之密被其得到了,有了这东西,乌丸骑兵战力当提升倍余! 郭嘉摇了摇头叹气道:“唉!有些早了!” 既然乌丸已退,自然是要打扫战场,打扫战场并不复杂,如果遇到敌军未死,那就给个痛快,如果是同袍未死,自然是尽力救治,当然,这只是对于其他兵种而言,对于骑兵来说,凡是落地者,根本没有活的可能,特别是这种动则上千至万的战场,冲杀时如果落地,那么已经被宣判了死亡,这也是为什么乌丸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就离开的原因! 而现在打扫战场,一来为了是几匹无主战马与未折损的兵器,二来就是,刘宏所吩咐把阵亡将士的甲胄或是残肢等遗物焚烧打包带回!至于要干什么,郭嘉不清楚,贾诩也未知! “郭将军,已经按照吩咐,全部收拢完毕!” 看着地上断肢与残破甲胄,郭嘉叹了一口气便让就地焚烧,待近两千人的遗物装上车,这才回头看向白马义从! “何人领兵,还请出外相视!” 任郭嘉怎么也想不到,出来之人居然是个还未生须的小子,虽然想不到,亦不敢轻视,甘罗十之有二拜相,卫霍皆以无须领兵,如果只看一个人的外表便下定义,自己等人同样为人所瞧不起! “原来是小兄弟想助,真是失敬,未闻小将军是何名讳,且告知众人!” “吾乃公孙将军麾下门牙将,姓赵,名云,字子龙!敢问将军如何称呼?将军,为何盯着吾看?” 闻言,郭嘉干咳一声,颇有些不自然。 然后出口说到:“吾姓郭名嘉,字奉孝!赵将军,未知白马义从中当有几个赵云?” “唯吾一人!” 听到赵云回答,郭嘉眼中尽是笑意,遂出言道:“子龙师父可是枪王童前辈?” “郭将军识得吾师父?” “然也!” 郭嘉哪里认识童渊,只不过听刘宏说过,更是让自己到幽州留意童渊之徒赵云!只是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识! 随着慢慢熟络,郭嘉这才知道为何会碰上万人乌丸铁骑! 原来是淳于琼惹出来的,就是公孙瓒受伤都因为他! 淳于琼在草原生存月余,慢慢的了解乌丸作战方式,总是出其不意的出现,然后灭几个小部落,之后再次隐匿!而这万余乌丸骑兵,就是捕捉淳于琼的,没想到却让自己遇到,更可恶的是走漏了马鞍之密! 随着时间流逝,赵云所说的营寨已经出现在远方! 此营寨却不似一般营寨,四周皆为巨石垒起,坚固异常,其大犹如一座小城,在此休整,决然没有任何问题! 随着篝火点燃,郭嘉也慢慢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众位义士投身苦寒,嘉佩服,然以身侍圣上,当尊圣意!到此,目的有二,一则,昼夜入乌丸,斩兵夺将次之,当以马为先,二则,监察各处,遇之行商者,斩!天子曾下诏,拒与乌丸行商,为此,众将士当不得行软!自次日起,尔等四人,合领五百骑兵,行于乌丸之地,夺之战马,杀之乌丸,剿之商贾,皆以军功记之!” 见郭嘉吩咐完毕,四人异口同声道:“末将领命!” …… 看着面前传来的消息,刘宏点了点头,郭嘉的做法正和自己意思,抢,杀,剿,这样一来,乌丸早晚按耐不住,多次摩擦之后,骑兵应该能成长起来了,到那时,主动权就不在乌丸! “呵呵,没想到平常淳于将军唯唯诺诺,居然也这么狡猾,神出鬼没扰的乌丸之地是乌烟瘴气!” “皇上,乌丸之地已不足为惧,诩这次来是有大事商议!” “我知道,如果不是大事你当不会来!让朕猜一猜,是不是一些士族豪强都跳出来翻天了?” 贾诩一脸苦涩的说到:“岂止是一些,简直是多不胜数!锦衣卫传来消息,益州张鲁有异心,州牧刘焉被士族豪强所排挤,但是性命无碍,可以说江南等地,皆政令不达!” “此等小事尔,翻不了天,只要江北不乱,便可无忧,至于江南,还不是时候,先让小丑蹦哒蹦哒,等他们蹦的高了,朕摔死他们!” 看着刘宏眯着眼一脸坏笑,贾诩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凉州苦寒,羌戎多居,是以被称之为匹夫之地! 董卓,自小勇武异常,羌戎多敬服,遂以居坐州牧,然而武力虽勇,却身份底下,相交士族文人,却不为之喜! 然而一直不被文人士族所看上眼的凉州牧,今日却迎来数位身份高贵士族文人! “诸位光临寒舍,卓不甚欣喜,来人,快快置办酒席!” “州牧大人,吾等士族皆知州牧之心,吾等何意,想必大人已然知晓!” 听闻此言,董卓哈哈一笑,然后说到:“几位远来,不妨多休息休息,凉州多匹夫,卓实在脱不开身与几位畅谈,还请见谅!” 董卓说完,站起身便跨步离去,看的几人皆一脸茫然! “子柔,此何意?” 远来来人正是蒯良! “对啊大兄,这凉州牧到底什么意思?那不成泼天富贵不想要?” 蒯良笑着摇了摇头说到:“非不愿,只是此事需与人商议,如果起兵,便是造反!此等大事,怎么可能不与人商量呢!”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有我们士族豪强支持,有什么好怕,张兄你说对不对!” “勿急,且住上几日,便见分晓!” 是夜,蒯良三人刚入睡,董卓手下便携兵甲破门而入,众皆捆绑起来! “汝乃何人?胆敢如此行事?” “父乃董卓,汝等真是大胆,怂恿吾父欲行不义之事,今日本欲让尔等人头落地,且尔等乃圣上欲除之人,于次日当压解帝都,任凭天子发落!” 此人说完,三人形态合异,除蒯良之外,另两人皆神不自守! 蒯良朗声一笑说到:“天下士族本为汉基,然今昏君亲掘地基,枉顾祖业,伤及臣民,如此行径,卑劣至极,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汉自掘坟墓,英雄当出,夺其鹿,今有天下士族豪强做壁垒,州牧岂无胆矣?” 听闻此言,来人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让兵甲严加看守,之后便独自离去! “阿父,不知汝怎么想?总之儿以为此事不可行!汉室四百年,早已深入人心,数年前张角欲乱天下,波极大半江山,而灵帝更是奢靡成性,即便如此,亦不能颠覆汉室,数月之前,灵帝突变,诛杀何进,诏灭士族,可见其心不小!如若与士族同流,则危险无比!” “吾想搏一搏,凉州自古不被人看起,吾想让天下人瞧一瞧三十万将士的悍勇!吾儿当帮吾!” 望着刺破黑暗的双眼,李儒神色飘忽:“阿父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士族之人已是水上浮萍,灵帝欲除后快,阿父可用但不得不防,这些人非可靠之士,但手中却又无尽资源,数日前荆州士族被天子平定,然只有蒯氏逃脱,而逃脱唯有一路,那便是赶往益州,然而今却来此凉州,想必与张鲁达成共识,益州虽山高林茂,且又被称之天府之国,粮草当不缺,阿父可尽要粮草,如若让父调兵,且送与战马,兵不可调,待其与灵帝战起,父可夺并州,以二州之地,荆益粮仓,当有本争其鹿!” “好,既如此,当以此定论!” 凉州风起,带动漫天黄尘,于风中,人影不断,原来早已习惯如此天气! 李儒端起一杯酒水,冲着三人说到:“诸位勿怪,此事颇大,容不得不谨慎,为此绑了诸位手脚,李儒在此赔不是了!” 说完,便一饮而尽,说不出的豪爽! “公子既有此心,吾等已然自家人,怪罪之说,乃无稽之谈也!” “多谢诸位原谅!” 随着酒宴接近尾声,不相干之人便已退场! “州牧大人即以表态,吾等自将回去禀报,未知州牧何时出兵,且告知吾等,好回去分说!” 董卓浓眉一皱,发愁的说到:“贤弟不知,吾凉州苦寒,食不能饱,衣未能蔽体,如此,怎能出兵!如果粮草充裕,兵甲齐全,随时可入司隶!” 董卓说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似睡未睡的李儒,而蒯良三人则皆不语! 许久之后,蒯良说到:“州牧需要粮草几何?” 董卓睁开假寐的双眼,叹气的道:“粮草缺之甚多,自然是越多越好,如若供给三十万兵马嚼咽,便可提兵三十万众奔赴司隶!可是卓自当明白,此乃不可为之事,且当卓没说!” 这叫什么话,说都说了,还来句当没说! “即如此,吾等三人回去筹备粮草,以供君之大业!” “善!” 来时坐牛车,回时乘大马! “大兄,董卓可恶,分明是狮子大开口,三十万众,他真敢想!” “兄如何不知,三十万粮草不可能,即便是有,也不能给,合作关系,岂能处处受制于人,回益州后,可先送与十万兵马口嚼之物,驱其用兵,如若不然,当可弃之,让其知晓士族非痴傻之人!另张兄回返益州,自当加紧训练兵马,老弱者当踢除,荆州一战,让吾明白,欲胜当以精锐,如若不是,当弃之,勿要做女儿之态!” “自会与义父分说!” “既如此,今自当诀别,来日且并肩作战!” 随着三人分别,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烈的硝烟之气! 第十九章 飞蝗出刀 天子御盾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热浪便已经到来,喝过稀粥的老王头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老王头是王家村里种地能手,虽然如今已到耳顺之龄,不能再亲侍农桑,可是却不妨碍去自家土地里走走! “阿爷,将去何方?” “莫管……” 看着结出的谷穗,老王头像吃了蜜一般,做了一辈子农桑,还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地,听官爷说,这些地都是那些大官的,是圣上给他们要走送给咱的! “老了,老了,居然有自家地了,哎呦!好你个草蜢子,敢祸害爷爷的宝贝,看我不敲死你!” 老王头正在念天子的好,没想到一只蝗虫飞到脸上,气的抬起拐杖就敲,可是已经行就僵木,哪能奈何的了蝗虫! 看着飞入自家田地的蝗虫,老王头轻声走了过去,拨开谷苗,吓的差点摔倒! “祸事,祸事啊!我得告诉乡亲们……” 随着烈日攀爬,王家村田地里出现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多像老王头一般,坐在自家田地头无声落泪! “听读书人说,这些田地都是圣上分给我们的,只要种出粮食,都是我们的,圣上一颗都不要,如今倒好,草蜢如此之多,谷子怎能长成!” “村长,我们该怎么办?” “村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直到老王头孙子推自己,老王头这才醒过来,哽咽的说到:“这般情况,能有何办法,圣上对我们如此大恩,对,圣上,圣上是天子,定能下旨让草蜢子死,老汉这就去洛阳,去寻天子!” 看着老王头兴奋的离去,王家村人人脸上的痛楚慢慢消失不见! 天子,上天的儿子,天下一切都归他管,天子发话,小小草蜢子定不敢忤逆!村民无一不这么想! 小儿艰难赶着村里黄牛,终于来到了洛阳! “兵爷,老汉想要见天子,不知欲往何处寻?” “哦?老翁可有不白之冤?” “老汉无有不白之事,只是有些事当与天子诉说!” 兵甲闻言,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老王头,然后说到:“既然如此,且与吾来!” 南军早已分散四处,而北军也已入驻草原,而如今镇守洛阳的,正是龙牙卫!为此,老汉面见天子,却异常简单! 深受盘查之后,老王头跟随者兵甲进入了一座大门,走了许久,这才停下! “老翁且在此等待,切勿行走他处!” 看着兵甲离去,王老头便与孙儿坐在地上等待! 刘宏刚从皇后处归来,一番剧烈运动腹中有些空落,正在用膳时,蹇硕小步走来! “天家,小丁子说有人求见圣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哦?何人求见?所谓何事?” “说是王家村村长,具体何事那老翁没说!” 听到蹇硕的话,刘宏白眼翻的那叫一个漂亮,传话筒做的这份上,也是绝了! “嗯,让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便进来两人,一个老来一个少,老者衣衫褴褛,脚蹬草鞋,拄着未经雕琢的木棍,小的双眼灵动,虎头虎脑,不住的盯着自己! “老翁可有何事寻朕?” “您是天子?” “朕是天子!” 刘宏有些好笑,前来见自己却还问自己是谁,看来自己也不甚出名啊! “求求天子救救我们村吧!” “嗯?难道有宵小作乱不成?” “天子,非是宵小,但与之更恶,求天子下诏让它们走吧!” 听闻此言,刘宏更郁闷了,比恶人还恶人,自己下诏就能让他乖乖滚蛋?开玩笑吧! “老翁且如实说来!如若十恶不赦,朕灭之全族!” 王老头听闻天子如此说来,顿时喜上眉梢,口水飞扬的把早上自己去田地的事情一一道来! 老翁碰到喜事当然是精神焕发,反观刘宏,却面如锅底! 蝗灾自古以来就如恶魔环聚人们心头!蝗灾一来,遮天蔽日,见什么都要咬两口,如果过后你但凡能见点绿色,那就说明此次蝗灾假了!总之,蝗灾过后,寸草不留! “很好,你泼天大功,且先回去,来日必当重赏!” “老翁多谢天子,天子大恩大德,老朽无以为报!” “唉!起来吧,朕着人送尔等回去!” 吩咐两个龙牙卫送爷孙二人之后,刘宏便让蹇硕急寻贾诩! 当贾诩到的时候,刘宏已经急的团团转了,看其不慌不忙,恨不得把这老家伙踹到地上踩两脚! “文和,怎么如此之慢!” “皇上,天太炎热,易使人困,一路走来更是口舌干燥,不妨先与冰水饮之可好?” 看到贾诩扔在卖乖,刘宏冷哼一声说到:“如果你不能把这事解决,我天天管你水饱!” 听到这话,贾诩笑脸一僵,心里不住的闪出往嘴里灌水的画面! 不知何事让皇上心忧,还请告知于臣,臣定当为圣上解决!” “哼!蝗灾要爆发了!” “什么??蝗灾?圣上何处得知?” “没错,就是蝗灾,蝗灾爆发于炎热夏季,而此时天有异常,未至仲夏便如此炎热,蝗灾随时可以发生!” 听闻刘宏所言,贾诩稍微定气,然后说到:“如仅有这些,圣上当勿能论断!” 刘宏撇了一眼气定悠闲的贾诩,然后说到:“如果仅仅凭借这一点,朕当然不会说这话,而是有个老农进宫面朕而说,不过朕不以其假,稍后随我去城外一观,然后再想办法!” 看着密密麻麻的小蝗虫,刘宏脸色一怔,蝗虫已然成型,待其长起,必将是蝗灾开始之时,留下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三日而已! 看着深思不语的贾诩,刘宏心中微微一叹!本欲修养两年,然后磨兵利斧大开大合的靖宇天下,没想到这才数月而已,就把自己计划打乱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皇上,恕诩无用,想不出治理蝗虫办法!” “不用妄自菲薄,蝗灾本就是难以想到,既然将要发生,那么还是想着怎么赈灾吧!一定好好利用这几天,不然将尸横遍野!” “是,诩这就吩咐手下,开始动作起来!” “行,顺便告诉糜氏两人,让他们尽可能的在江南筹集粮草!” 望着贾诩离去,刘宏微微一叹,如果有农药就好了! 走着,走着,刘宏突然一愣,看着田边小孩捉蝗虫,不远处其父母打开鸡笼,刘宏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家中贫困,除了一日三餐,便没什么吃的,如果想吃肉,更是不易,但是每逢夏季,大人们闲来无事都会去田里抓些蝗虫,然后带回家煎炸充当小孩儿零食…… 想到此处,刘宏便嘴角生津,多少年都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蹇硕看着刘宏哈哈大笑离开,便赶紧跟上,生怕道路难走而摔倒! 回到皇宫,刘宏便开始拟旨! “来人!” “天家,有何吩咐?” 看着蹇硕长的随意的脸庞,刘宏第一次觉得还行!然后兴奋的说到:“去,找人拓印,贴遍江北有人之地!” “是,天家!” 随后蹇硕便收起圣旨,出了房门,可是此时心中越发好奇,好奇圣上为何遇到蝗灾仍然兴奋,好奇这诏书内容! 于是,蹇硕打开了诏书! “呕……” “这……能吃么!” 随着一张张白匹贴于城头,村口,江北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舆论之声! “帝诏曰:天佑大汉,飞蝗滋生,将于近日遮天蔽日,汉之臣民,当以防之,飞蝗之灾,崩天碎地,殊为可怕,然,识其歹未知其美也!歹者,勿与多言,其美者,朕将数数罗列!飞蝗虽为豸,然其美味,可食之!家禽食之,当筋骨再生,人食之,满于口舌之欲,亦有医用之法,息内风,破痉挛,止咳降逆,美者非其一,汉之臣民,当人人食之,此乃天降祥瑞,不可弃也!另,飞蝗归来,朕于帝都行之赛事,一则,尺寸相较,胜者,精盐数旦,败者,精粮若干;二则,帝都食咽其地,当以飞蝗为食,后则较之,胜者,当幸天子口碑!如若行于荒野者得胜,当选于御厨!” “这说的是真的吗?难道草蜢真的如天子所言这么好?” “不知,不过上边天子不是说了吗,洛阳还要举行什么大赛呢!” “你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了!” “同去,同去!” …… 看到这封诏书,贾诩凌乱了,头一回听说蝗虫这么好,还是出于天子之口,大汉几十次蝗灾难道真是祥兆? “皇上,这蝗虫当真可以食之?” 看到博学的贾诩满脸不信,刘宏笑了笑让其近前,然后示意其坐下! “文和如有疑问,不妨先吃些东西!” 刘宏说罢,便把油炸过的蝗虫夹到贾诩盘中!蝗虫是龙牙卫出城捕捉,捉回很多,都被炸了,一开始强迫龙牙卫每人都吃,可是后来发现,居然不够吃,而这一盘正是后来再次捉回的! 看着面前的死形各异的蝗虫,贾诩咬了咬牙,如同上刑场一般,夹起一只蝗虫,闭着眼放在嘴里,过了一会儿,猛然睁开双眼,再次夹了一只,许多只之后,才放下手中筷子! “皇上圣明,飞蝗甚好食,酥脆可口,当如圣言,佐酒不可少也!” “哈哈哈哈,如果奉孝在这,恐怕已经一只不剩了!既然已经食用过,那就着手准备圣旨上的事宜吧!” “诩,领命!” 看着贾诩老不知羞的偷拿炸蝗虫,刘宏鼻子差点气歪!吃就吃呗,居然还拿,拿就拿呗,居然还偷拿,更可气的是当着人面偷拿! “恶来,吃着如何?” “好吃!” 好吧,看着典韦不时的向口中投入蝗虫,刘宏这才明白无可奈何什么意思! 连续高温,蝗灾如期而至,远远看去,天空好像被人蒙上一层黑布,而地上的翠绿,肉眼可见的消失其中! 城外,村落,老少皆以网捉虫,然后置于水中,防止其飞!家禽更是凶恶,与人争食,直至卧地不起,疑是饱矣! 洛阳城中,飞蝗胜人数倍,窗台,树木,岩石,皆有飞蝗停留,而家仆多以抓之,放于袋中! 皇宫,刘宏不胜其烦,人未起,便有蝗虫上身,寝宫更是被其占据,温德殿高大柱子,旁边金黄布匹,龙椅龙岸,皆有飞蝗停留享受,而宫中下人,更是忙着抓虫! “蝗灾原来是这样,当真可怕啊!” 看着一颗翠绿的树在十数息便只留躯干,刘宏言语中充满感慨!蝗灾并不容易见,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见的着,特别是在哪物欲横流的时代,想要见蝗灾,只能从影视中看到,能亲眼看到,实属不易,当然,看不到更好! “蹇硕,寻文和前来,朕有事相商!” “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蹇硕离去,刘宏不禁感慨:“灾难就是灾难,说的再好,装饰的再美,本质也是灾难!” 看着贾诩捂的严实,刘宏不禁打趣道:“文和无颜面世乎?” “非也,实在无颜面于飞蝗也!不知皇上寻诩来何事相商?” “文和,蝗灾过后朕知晓赈灾,可是我们只看到民无所食,没有看到土地的问题!如今天气越发炎热,旱灾想必也不会远去,我们当想个办法对付旱灾,不然真是民无所生了!” 听闻刘宏所言,贾诩双眼尽是透出佩服之色,自己本想找个机会诉说此事,没想到居然是圣上自己想到,天子真天子也! “回皇上,诩早已有了定论,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今陛下相商,诩便说出心中所想!” 看着刘宏点头,贾诩出言说到:“旱灾抑制,别无他法,唯有掘土制井,以地下之水赋予表面,当可抑制旱灾,然数年前,政令不通,挖掘水井早已荒废,今旱灾当来,还需圣上诏书令下,当以村中田埂多置水井,方可以制旱灾!” 贾诩说的很好,正是与自己所想一样,而其言也好上不少,只说了句政令不通,丝毫没说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荒唐! “文和说的不错,朕正有此意,非但如此,更要与掘井之人钱粮,让其安心掘井!” “圣上天心,诩敬服!” 《隐侯传》:天子博学,事事皆明,天子天心,怜悯世人! 第二十章 洛阳赛事热 诏书亦咋舌 看着锦衣卫传来的各地消息,刘宏心中多少有些好受。此次蝗灾并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么可怕,重点灾区也就是司隶与豫州,其他地方与这相比,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当然,这也与自己那封诏书有关,如果不曾鼓励禁抓蝗虫,如果未说明蝗虫食用之法,想必这蝗灾能漫延至江水之南! “呵呵,徐州之人居然西进豫州抓蝗虫,这也太夸张了吧!” “还不是天家圣明,不然他们怎么能吃到如此美味。” 看着蹇硕生疏的拍马屁行径,刘宏撇了撇嘴说到:“行了,再说朕就吐了,对于能成功抑制蝗灾,普天之下都是功臣,朕只不过做一个小小的引导者!还有,让你布置的场地布置好没有?” “回天家,早已安排妥当!” “嗯,那就好,走吧,出宫!” 蝗灾已经过去一天,今天正是赛事举办的时候! 看着人山人海的百姓,刘宏有些后悔,后悔诏书言明此事,并不是担心精盐与粮草,而是怕百姓不信蝗虫可食,然而从各方面的反应来看,自己真是多虑了! 洛阳是锦衣卫老窝,对于洛阳各处的消息,刘宏也知道的最清楚,短短两天,嚣张跋扈的蝗虫更是被百姓玩出花样的吃! 坐在高台上的刘宏向蹇硕点了点,蹇硕看到之后走出说到:“兹圣意,飞蝗尺寸相较,即刻开始,凡汉之臣民,皆可参与!” 随着时间推移,蝗虫个头大小对比也已接近尾声,此刻正由十位龙牙卫将士端上来! 看着个个接近巴掌打小的蝗虫,刘宏干咽了下口水,对这蹇硕说到:“蹇硕,这蝗虫也太大了吧,那什么,这个,还有这个,嗯那个,这三个胜出!” 蹇硕会意,开口宣到:“王二蛋,所抓蝗虫最大,天子奖励三旦精盐,郁光次之,两旦精盐,张愤再次之,当属一旦精盐,余者七人,精粮一旦!” 本来很多百姓多是来凑热闹,可是当龙牙卫把精盐抬出之后,人群再次沸腾了! 精盐,并未在司隶出现过,自制成之后大多都运往各地,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一旦精盐在江南地区能换来十数旦精粮……可见精盐是多么受欢迎,多么的贵重! “唉!都怪你这娃,怎么就把捉的最大的吃了呢!可惜了,多么白的盐啊!” “阿爷,莫要打我……” “唉!与盐擦肩而过矣!” “太好了,我得盐了!” “阿爷,咱们怎么带回家呢?” “乖孙莫怕,咱们有牛车,让村人挤一挤可以带回去的,到时候再分给村人,大家一起食用!” 看着喧闹被制止,刘宏开口说到:“天降蝗灾,朕有汝等,甚幸!初晨,便与朕惊喜,捉得虫王,亦见尔等所用其心,然下,另一试即将开始,朕当亲视酒肆,择选优胜者!” 天子驾临,是何等的荣耀,更别提还要吃你店中的佳肴了!为此,洛阳城中只要是大众吃饭的地方,皆开始升起烟火! 看着上来领奖的王二蛋,刘宏却是满脸笑意,王二蛋正是之随爷爷进宫的小子,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你见二蛋?谁给你起的名字?” 只见二蛋乖巧的跪在地上,指了指旁边的爷爷! “很好,你们可真是立了大功了,要是没有你们禀报,此次蝗灾当损失惨重!朕见你甚是可爱,从今往后可常入宫中,陪太子读书,这一世,朕可许你荣华富贵!” 刘宏话音刚落,四周之人尽是不信之色,可是圣言自天子口中说出,又是不得不信! “天家,这是不是……” 蹇硕想说什么话,刘宏心中犹如明镜,圣眷太过!王二蛋什么人,那就是地上一根草,天子之子什么人,那是最耀眼的星辰,根本没有可比性!即便再大的功劳,也配不起待在皇子身边! 其实,刘宏有自己的想法,一则皇子还小,可塑性还很强,集不同阶层的人与之为伴,利于成长,二来就是真是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今日这三旦精盐,可以说是无数金钱买不到的,难免有些人会生歹意,真要是因为这而被伤及,刘宏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这才当着洛阳之人的面说出这番话! “多谢天子,多谢天子……” 看着老翁激动的在地上磕头,刘宏微微一笑,这才说到:“起来吧!” 骄阳高贵的踩在万物头顶,一如既往的炫耀自己金黄的披风,刘宏嫌弃看了其一眼,不耐烦的进入一家酒肆! 此刻,桌上两盘飞蝗,炸的刘宏能认出来,也敢吃,可是对于煮的还没有什么胃口,绿色的汤汁看着都让人难受,更别提吃了! “蹇硕,煮的好吃吗?” 没错,天子在外吃饭,总有人要提前试菜,而今日试菜之人正式蹇硕! “回天家,此物难以入口!” 出了酒肆,便见两排浓妆艳抹姑娘在翘首以待,而这不用想,正是所谓的烟花之地! 要不是看到熟悉的老鸨,刘宏还以为来错了地方,毕竟少了很多烟花之地标志性的东西,还是很难辨别的! 夹起一只飞蝗,放在嘴里,顿时熟悉的味道传遍口腔,是大蒜的味道! 大蒜虽然普遍,但是很少人食用,因为气味太过难闻,但此飞蝗中却有大蒜的味道!不仅如此,飞蝗外焦里嫩,火候掌控的非常好!果然,女人还是比较细心的! “非常可口,外焦里嫩,不仅如此,还有大蒜味道,很不错!” 听闻天子评价,老鸨激动的躺倒地上不省人事,要不是一旁姑娘叫醒,恐怕就会错过天子奖赏呢! “天家可是说葫?” “葫?嗯,是吧,其中特别的味道你当知来自什么!” “回天家,此乃葫味,非是什么大蒜!” 刘宏没有理会蹇硕,反而冲着老鸨说到:“飞蝗做的非常出色,朕很喜欢,不过此乃烟花之地,不适合天下人共赏,今朕与尔等一块牌匾,用之,符合朕意,不用亦无妨,当尔等自行决断!” 刘宏说完,自有锦衣卫之人抬来牌匾,上书:第一飞蝗! 并且上边还有刘宏印信! 看着花落烟花之地,无数店主尽皆叹息,之后更为好奇到底是什么飞蝗这么好吃! 而刘宏不知道的是,民间因此兴起了吃蒜之风! 此时刘宏已经坐在了自己龙椅之上,下首便是自己最依仗之人贾诩! “文和,粮草可曾运来?” “回皇上,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用于赈灾!” “豫州还剩余多少?可够赈灾?” “略有不足,不过却也无碍,糜竺二人正在江南购买,已经源源不断向豫州输送!” 听到贾诩这么说,刘宏才安心下来,好在自己一直都重视粮草,不然赈灾之事还真难以善了! “消息与曹操,让其尽心赈灾,勿要饿死一人,另消息与袁绍,荆北等地好好经营,待丰收过后,购买百姓手中余粮!” “是,诩记下了!不知皇上让臣前来可还有其他要事?” 看着贾诩有些着急,刘宏摇了摇头说到:“文和别急,赈灾之事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蝗灾来的不是时候,导致百姓颗粒无收,所以应当与之足够粮草,这样才得以存活,另外,有一事当要提前做了,鉴于蝗灾过后百姓无所事事,所以朕欲征发徭役,修改帝陵!” 听闻刘宏所言,贾诩睁大眼睛尽是不信,此时征发徭役,选的时候也太不对了,天灾过后本应该安抚民心,如此行徭役之事,真不怕他们揭竿而起啊! “皇上,不可,此时征发徭役,殊为不妥,民心动乱未平,如若征发徭役,当动摇地基也!” “文和莫要动怒,且听朕说完。征发徭役,并非无偿,今日精盐现身司隶,所以朕欲以精盐充当金银,反正农田荒废,无所事事却不如赚之精盐,取之家用!” 听到刘宏这么说,贾诩才吐出那口焦躁之气!以精盐充当家用,这种想法也只有圣上能想出来吧! “皇上圣明,臣之幸也!如此一来,民心立即安定,只不过,皇上为何要改造陵寝?” 陵寝为死人所用,在后世说这话是很忌讳的,但是在这里却不同,每个皇帝登基,除了尽快熟悉权柄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给自己做坟! 而刘宏非常庆幸的是,灵帝初死,未曾入帝陵,也就是没进自己的坟,如果进去之后,再想出来,可能性就不大了!当然,前提是能等到董卓挖坟! “此陵不符合朕心中所想,当然要该,不仅要改,还要大改!”这是蹇硕找来的陵寝地图,至于怎么改,上边朕已标注! 过了很久,贾诩才回过神,看刘宏的眼神都变了!这种建造方法,可受万世香火! “看完了?有什么意见没有?” “诩惶恐,不敢有意见!” 看着贾诩小心翼翼,刘宏有些纳闷,不就是一座陵寝么,怎么好像碰到了什么吓人的事儿! “文和,怎的如此作态?” “诩在思量何时征发徭役之事,想的入迷,圣上如若没有其他吩咐,诩自当忙事!” 看着贾诩离开,刘宏皱了皱眉头,贾诩第一次骗自己,还是因为帝陵的事,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以至于欺瞒天子! 然而,刘宏不知道的是,贾诩出了房门,便开始擦了擦脸上微不可查的汗珠,冲着蹇硕问到:“圣上最近可看过什么书籍?” “贾统领,圣上你还不知道么,最不喜之事便是看书,除了临幸皇后,便是与典君交手,不过偶尔也会去工部走访,这些贾统领当一清二楚啊!” 看着蹇硕没说到正头上,贾诩直接问到:“帝陵改造可有人知与圣上?” “这个……没有!记得月前,天家让奴婢突然寻找帝陵图纸,然后便在上边更改,期间并无其他人!” “嗯,知道了!” 说完,贾诩落魄的走了出去! 是夜,洛阳城中飞出数只信鸽,悄然隐入夜空! “帝诏曰:飞蝗腾空,田桑皆无,朕心痛汉家儿女,是以调运粮草,散于百姓,用以果腹,粮草分发,皆于本地县衙领取!” 当识字之人读完,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尽皆分说天子仁慈! 还不待人群平息,又是一封诏书钉在了城门口! “帝诏曰:飞蝗凶恶,然以俯首,此乃百姓之功,朕心甚慰!然阳火旺盛,炙烤大地,水源将竭,是以村中田埂自当多处掘井,防范于未然!是以村中精壮一名,于衙门报备,后集众也,成于掘井之队,行于各处,掘之甘泉,并日常消耗,皆出于衙门,事后,皆与之钱粮,以赖生存!” 看到这封诏书,老幼皆是摇头,唯有精壮之人面色大喜!稍微聪明的已经向县衙跑去! 就在人群本欲散时,一兵甲再次拿出一块布匹,欲要钉于墙上,不用多疑,又是一封诏书! 那书生看着人慢慢聚来,这才挺起胸膛念出圣旨! “帝诏曰:田桑荒废,非是人为,错不在百姓,然田桑已无,百姓当无所事事,虚度光阴,朕不忍,欲征发徭役,此次征发徭役,当以司隶豫州为主,凡受征发者,工成,当以精盐若干,凡双十至不惑之龄男丁,可前往帝都,如若家中不便者,当不可来!” 看着这封诏书,很多人都开始摇头,征发徭役,生死未知,更别提还有什么精盐,哪有这种好事! 可是,这是圣旨,却又不得不让人相信! “唉!此时征发徭役,不是自掘坟墓么!” “蔡大家慎言,切勿多舌!风吹草动皆可传于天子耳目!汝当明白,天子数封诏书,皆圣明仁慈,此次诏书,亦当如此,无所事事易生非,天子此举,当英明无比!今天子不似先前,蔡大家何不考虑再入朝堂,为圣上分忧!” “此事暂且不提,吃酒,吃酒!” 听闻手下来报,贾诩摇了摇头,吃酒二人正是王允与蔡邕,蔡邕此人博学,无人能比,可是他确是个倔强之人,虽不侍奉于帝,但帝却对其另眼相待,真要是说出什么不好的,自己也无什么办法! 《隐侯传》:帝心难测! 第二十一章 文和使假诏 帝陵将动工 洛阳城的深夜,已经从喧闹归于宁静,而洛阳城外某处本应该宁静,此刻却异常喧闹! 此刻贾诩正站在这里,连同一帮锦衣卫皆在等待着什么! “贾统领,他们来了!” “嗯!” 随着夜莺鸣叫,十数匹战马踏破黑暗,疾驰而来! “唏律律……” “文和,这么急的招我们回都,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需要在这偏僻之地相聚!” 贾诩板着脸说到:“哼!如若没有大事,且会让尔等回来!” 说完,贾诩看都没看曹操那涨红的脸,而是对周围之人说到:“全都后撤二十丈,任何人不可放入进来!” 没错,来人正是袁绍曹操一行人! 话音初落,锦衣卫连同袁曹带回的兵甲尽皆向后而撤! 看到不相干的人离开,贾诩小心翼翼的从随身行囊中拿出一张图纸,谨慎的摊在地上! “两日让几位从远处而来,食属无奈,然兹事甚大,诩未明,欲想与诸位商议,只能假借帝意,招诸位还都!想必几位都知道圣上征发徭役,但是几位不知道征发徭役做何而用,这张图就是徭役所做之事!诸位且先观看!” 随着时间流逝,几人相继看完,看完之后脸上喜忧参半! “想必诸位知晓为何诩会急诏诸位回都了吧!徭役已经出发洛阳,时间紧迫,而作为臣子,我们有义务上书圣上!” “文和,此事当未必坏事,圣上改造帝陵,以万千甲士之魂藏于其中,此乃莫大荣耀,这……唉!” “志才也知道麻烦了吧,看似简单,却不容易,暴秦二世而亡,原因诸多,其中便有活人制俑,藏于帝陵,以求飞升为上界之主,因此暴秦精锐随始皇离去,二世得以灭亡,如今圣上亦想藏兵甲于帝陵,是否行始皇之道,犹未可知,如若当真如此,恐怕……” 几人担忧的没错,秦皇置精锐于地下,这是无上荣耀,可是却断送了江山,如今刘宏再起这种陵,怎能不让人心生惧怕! “诸位是否想太多,天子如今圣明无比,怎可能置精锐于地下,这等事情,圣上断然不会做的!” 听到徐庶的话,贾诩长叹一声,说到:“诩就怕圣上太过圣明,秦皇如何?可以说只要活着,便镇压一个时代,如此英明之君不也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么!” “唉呀!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去龙庭求个明白,把我们思虑之事讲出,圣上定当不会怪罪!” 贾诩点了点头:“孟德说的不错,我正有此意,如此,且一起寻圣上!” 皇宫深处,刘宏早已睡下,然而就在与周公吹嘘自己多厉害的时候,蹇硕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扰了清梦! “天家,天家,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嗯?哦,蹇硕啊,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非得扰朕梦中幽会!” 原来,梦中非周公,乃周公之女,梦非清梦,乃春梦一场! “天家,贾统领连同袁绍,曹操数人求见!” “我当是什么大……什么?本初与孟德?朕未曾下旨,他们怎么可能回来?” 回过神来的刘宏,赶紧让宫女更衣,急冲冲的便跑出房门!而此时,月光之下,灯火之旁,跪着数人! “为何而来?” “回皇上,吾等皆为帝陵之事而来!” 听闻不是逼宫,刘宏这才松了一口气! “帝陵有什么问题吗?居然都来了,文和是不是你的功劳?” “诩请罪,最在假传圣旨!” “行了,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居然谈什么帝陵之事,图纸不是都给你了么,上边标注的清清楚楚,你应该看的懂啊!” 闻言,贾诩再拜,然后说到:“只因臣看的懂,所以才心生疑虑!始皇曾置精锐于地下,意求上界为主,但却二世而亡,今圣上欲以兵甲于地下,当万万不可,如若一意孤行,当大祸于汉!” 看着几人仍旧跪在地上,刘宏拍了拍额头,怀只怪自己,图纸上自己只标注了兵甲位置,并未说明是战争中阵亡过的兵甲,所以才让他们以为行秦皇之道! “咳咳……你们多虑了,朕非行秦皇之道,而是以御敌阵亡兵甲置于其中,他们为大汉阵亡,当与帝同眠一处,这是他们应得的!” 听到刘宏如此说来,几人这才放心!然后却更为激动,与天子同眠,这种荣耀,难得!不仅如此,此等消息传出,大汉将人人为兵,战不畏死,所向披靡! “圣上高瞻远瞩,吾等鼠目寸光矣!” “行了,都起来吧,扰朕清梦,朕可不想饶过你们,你们四人在荆州豫州如此舒坦,居然能闲的找朕晦气,那么朕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临江,给朕练出一批水军来,省的整日无所事事!特别是你贾文和,居然假传圣旨,依醉当处以极刑,但是念在你出于好心的份上,且饶过你一次,帝陵之事,当亲力亲为,不可有丝毫懈怠!” “多谢皇上,臣等必将亲力亲为!” “哼,赶紧走,扰人清梦非君子所……” 看着刘宏三步并两步的向龙床而去,贾诩数人皆露出喜色! “如此,诸位当好好歇息,诩先行一步!” 说完,贾诩扭头便走,根本没给几人反应时间! “好你个贾文和,千里迢迢传唤吾等前来,搞出乌龙未见赔罪,却急走而去,真是不知羞!” …… 随着越来越多的徭役聚集洛阳,重修帝陵之事犹如一阵狂风极速传开。古往今来,帝陵一但竣工,那便不可再动,否则于先祖不敬! 至于徭役,哪管那么多,天子让干什么,那便是干什么,早些干完,便可早些回家! 江东陆家,为江东有名世家大族,家中人才济济,当今更是出一麒麟子,名为陆逊,十二岁便独掌家门,才行让人望其项背! 而今陆家之中却多为士族相聚于此,皆论当今天子刘宏征发徭役,妄改帝陵之事! “昏君无救矣!宫廷擅杀大臣,豫州使人屠城,驱逐士族豪强,挑起荆州战乱,使百姓流离失所,近期又吹捧虫豸为食,征发徭役,次掘陵墓,如此无德不尊祖制之人,当以讨之!伯言当何视之?” 陆逊闻言,长叹一声:“虽如是,且昏君乃正统也,行事,便为犯上作乱,归于乱臣贼子,然,安分守己,却刀兵临颈,如此,逊无无计可施矣!” “伯言勿要如此,江东之人皆识伯言,若伯言立竿,吾等自会相随,且今不同往,伯言应当机立断,莫要犹豫,至使世家大族化为尘埃!” “伯言斤两,自当清楚,众位勿要多劝,若真求,当求于孙氏,吾亦看好孙氏!” “既如此,当次日行于孙氏,吾等今日且先离去!” …… 益州州牧府! 此刻刘焉沉醉于桌,双眼清泪不止! “圣上啊!怎敢置祖业不顾,府外已传开,说你昏庸无道,不恤民生,我刘家四百年,要断送吗?祖宗啊,您快显显灵吧,切莫让圣上再如此下去,否则基业不保啊……” 张鲁此刻正大摆宴席,双眼中尽是喜色,而下首则是名士蒯氏兄弟以及手下的能臣武将! “诸位且饮满此杯!没想到如今天子越发失德,帝陵都要重新修建,真乃昏庸无比,若是祖宗泉下有知,当梦中杀之!” “哈哈哈哈,太守此言有理,分食虫豸,非德行兼备之人所做,灾难未过朝征发徭役,实乃不恤民生,擅改帝陵,当不孝也!无才无德,不忠不孝之人,当发檄文讨之!” 蒯良说完,立即引来数人称赞,于是心情舒畅,便又饮一杯! “子柔一语中的,不妨由汝书写檄文,让昏君看看士族之气概!” 听闻此言,蒯良当即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然后说到:“太守信任,良自当书写!来人,取笔来!” 约摸数杯酒的功夫,蒯良才放下手中毛笔,让众人观看! 不一会儿众皆叫好,酒宴气氛越发浓烈起来! 凉州董卓,此刻春风得意,简直不要太爽,十万粮草入营,可省去一大笔开支,益州天府之国果然并非吹嘘! “阿父,时机成熟,不日将可用兵并州!” 听闻李儒此言,董卓立马从躺椅上翻身起来,疑惑的说到:“吾儿不是说要藏于水下么?怎么此刻要出兵并州么?” 李儒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开口说到:“初始,让父隐于水下是怕父成为天子眼中钉,然而此时却已不同,且说粮草,如今益州十万粮草已经运达,可谓是粮草充足,并且出兵时还可与益州索要,粮草问题不用担心! 其次,阿父手下人才济济,华雄,李,郭个个骁勇善战,铁骑更是无人可挡,可以说是兵威独霸!如此两条虽有不足,亦可行之! 然,不仅如此,江北之地连同益州,皆政令不通,士族之人凭借江水分之一半土地,可见天子无力南下! 另,今日洛阳有消息传来,司隶豫州等地,蝗灾出现,百姓颗粒无收,天子虽已粮草与众,亦有征发徭役数万,民心必乱,再则,徭役为重修帝陵,此乃忘却祖制,留以诟病! 以儿之间,江南及益州士族,定当不会放过如此之机,借此与天子难看,是以,各州之人皆眼望洛阳,无心他顾,特别是并州丁原,如此,我们亦不能输此机会,以燕儿不急迅雷之势,鲸吞并州,各二州之势,携外族之力,可与刘氏分个高低!” 李儒一番话,说的董卓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提点兵马,扬鞭并州!怎奈,又遭李儒阻拦! “阿父莫急,儒且说过,江南了无动静,亦不能出师并州,否则,天子盛怒,当筹划毁于一旦!” 看到董卓没有听进去,李儒皱了皱眉头,再次开口说到:“阿父,勿要遗忘司隶两员老将,皇甫嵩与朱儁,一人善守,一人善功,二人且如同利刃,大小之战无数,用兵如神,有二人在,根基不稳,当不可行于司隶,否则,亦有覆灭之危!” 听到名将之名,董卓如同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躺椅之上,略有失望的问到:“今当如何做?” 看着董卓此态,李儒翘起嘴角说到:“阿父放心,出兵之日不远矣,父可使将士携带粮草驻于并州附近,兵法有云,兵马未动,当粮草先行,吾等又以骑兵为重,届时时机成熟,挥军可迅速鲸吞并州!” “嗯,好,吾儿胸中韬略当数一数二,父这就吩咐李傕,携带粮草先行一步,届时时机成熟,便三军今起,并州唾手可得!” “儿在此恭前贺阿父分疆裂土功成!” “哈哈哈哈……” 如果刘宏听到李儒的言论,定当佩服此人,说其有王佐之才亦不为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分析的殊为透彻,更是连士族的不甘都算入其中! 然而凉州兵马已经开拔,而刘宏此时正与典韦学习杀人之术! 要说为什么学这,刘宏只能说,自己也想去战场,想见见冷兵器作战的震撼场面,并且,自己不想局限在这片天地! “天家,该去帝陵了!” 听到蹇硕提醒,刘宏便放下手了中利刃! 今日正是帝陵动工时间,让刘宏没想到的是,本来打算只在豫州与司隶征招徭役,没想到消息传开后,青州,冀州,徐州,各地都有人来,细思之下,刘宏才明白,不是因为自己是皇帝的原因,而是因为有精盐的缘故! 东汉皇帝陵墓皆处于北邙山,刘宏自己的墓穴当然也在此处! 来到北邙山,数万徭役皆翘首以待,而贾诩正朝自己走来! 说实话,刘宏对于自己墓穴,想进去看看,有没有暗器,有没有毒水,防不防岛,总之想知道里边一切,然而又不想进去,因为这是自己墓穴,进去难免晦气,不吉利,走不走的出来又是未知! “皇上,各地徭役已经清点完毕,只需皇上一声令下,便可进入帝陵改变格局!” “这……好吧,开工吧!” 然而到最后,刘宏还是选择掐断了那丝好奇! 第二十二章 士族造反 董卓扣边 不过三日,一切都步入正轨,徭役重修帝陵有条不紊,掘井队四处掘井,粮草精盐,不断向洛阳输送,车马来往,并未见百姓经过天灾面容发苦,反而有些开心,而这一切,皆能体现贾诩的能力,一个人,居然能做数十人才能做到的事,这是该有多大的能力! 而此时,应该忙的见首不见尾的贾诩,此刻正在皇宫与刘宏这个闲人喝茶! “皇上当真任其发展?” “非是朕任其发展,而是此时无能为力,大汉四百余年,士族根深蒂固,就拿司隶来说,士族豪强早已大半迁移,余者皆于大汉有功,又遵循朕意,看似向朕妥协,可实际上却包有祸心,不然怎可能短短两日之间便知晓司隶诸事,这一点文和应当重视,凡是又暗通曲款者,不用与朕知晓,直接抄家灭族,让他们用人头明白朕的意思! 其次就是兵甲武将这方面了,这处是我们的短板,兵甲不足,处处掣肘,如若可能,这些徭役工成之时可在其中招募兵甲,至于武将,且先不急,等兵甲锤炼出来,武将自然会有!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江南多水,北方干旱,是以北方兵甲不熟水战,所以朕才放任那些士族,不然怎么可能把他们留到今日,其次是益州张鲁,仗着山高关险居然与士族勾搭成奸,兵成之日,定当第一个杀他!” 看着刘宏双眼微红,贾诩鞠了一躬:“皇上且息怒,以皇上的雄才伟略,士族豪强此等芥癣,两三春秋便可除去!切勿动怒,龙体要紧,诩此来想问于皇上,锦衣卫大体已成,可刺于士族!” 听闻此言,刘宏颇有些诧异,锦衣卫才不过数月之久,便已经行布天下?! “如若文和此言当真,那边立即着手去办!” 看着贾诩离去,刘宏愤怒的抓起石桌上的檄文撕个粉碎! “还真是小瞧了这些家伙,言语如此犀利,当真以为朕的刀不利么……” 随着深夜到来,洛阳城没有了往日的平静,人人惶恐不安,藏于宅中深处,生怕被一群穿着光鲜亮丽之人持刀入颈! 这……注定是个厮杀之夜! 有了圣上发话,贾诩再也不畏手畏脚的,管什么龙庭高官,怕什么豪门士族,家财万贯亦不屑,只有一个意思——清理干净司隶那些装模作样的士族豪强!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洛阳城,街上才慢慢出现人影,看着还没清理干净的血迹,人人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 “好可怕,那些是什么人,居然连朝廷大夫都敢杀……” “可不是么,一晚上十数豪门被灭,这到底惹下了什么罪!” “可别说了,昨夜俺透过窗台,知道俺看到谁被杀了……” 洛阳城只是个小小的缩影,司隶,冀州,徐州……江北各地,无处不上演着杀戮…… 扬州吴郡陆家,此刻正一片欢腾,喜事有二,一则孙家同意坐拥江南与昏君对抗,二则檄文同发,与荆南益州皆为同盟,共抗昏君! “伯言当饮满杯中物,此乃众人敬意,不得不饮,如若非伯言,两事不当成!” “是极,是极,全赖伯言之功,当喝,当喝!” 就在士族豪强一片欢腾的时候,却有家仆闯进门来! “家主,大公子到访!” “哦!好友前来,为何慌慌张张,如此一来,成何体统,来人,把此人赶出陆府!” 发落完后,陆逊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便走出房门,至于奴仆,没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公子乃猛虎之大儿,孙策!父亲为猛虎,儿子亦非犬,一杆镔铁枪使的出神入化,曾一人杀数十毛贼而身上无伤! “伯符怎地如此脸色,可是公瑾兄惹你了?” 看着孙策与周瑜二人的脸色,陆逊做出请的手势! “伯言,祸事了,江北数地遗留士族多半在一夜之间被灭族,这正是出自昏君之手!” “什么?怎么可能,昏君怎敢责众!” “事已出,不得不信!父亲的意思是让汝等多备钱粮,以为招兵买马做准备!” 听闻孙策所言,陆逊慎重的点了点头:“伯符放心,士族豪强多聚于府上,逊这就去让他们筹备钱粮!” 陆逊也不是拘小节之人,因事态严重,所以撇下二人便去了酒宴之上! “伯言还是这样,走吧,咱们暂且先回!” “伯符,听闻乔家两位小姐……” …… 益州张鲁,如今是意气风发,从造反得来的州牧位置,坐着异常痛快,刘氏是皇族又如何,不还是被自己教众给杀了! “张州牧手段果然高明,檄文连同刘焉之命定能打得昏君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子柔真是快言快语,深得吾心,不如子柔留下帮吾如何?” 蒯良严重鄙夷隐退,笑着说到:“多谢张州牧抬爱,然益州平定,荆南一片混乱,良不可枉顾,况且同抗昏君,在荆与在益并无区别,更兼在荆可与扬州联合,此重中之重,听闻荆北已经操练水军,如若停留益州,必被昏君所趁,一但荆州尽失,昏君当无人可惩!” 蒯良分析完之后,张鲁微微一叹:“既然子柔有意离去,那便尽早启程,届时发兵荆北,亦可告知于吾!” “州牧放心,届时发兵之时,定当同去洛阳!” 就在二人虚与委蛇之时,五斗米教的教众闯来一人! “回教主,有司隶兄弟传来消息,昏君刘宏,派遣手下残杀士族豪强,江北之地已去其八,一夜之间,鲜血洒满百城!” “什么??昏君怎敢……不,暴君,这是个残暴不仁的君王,当灭,当灭啊……” 看着蒯氏双眼血红,张鲁跟着一叹!江北存留士族豪强,皆于大汉有功,因此己方消息尽出自这些人之口,没想到昏君……暴君如此行恶,丝毫不顾大汉安稳,动手杀人!本来蒯氏想集众士族豪强逼迫暴君,结果可倒好,成为不死不休局面! 看着蒯良落魄离去,张鲁嘴角一挑:“死了也好,死了,士族豪强就没这么强了,到时候看我怎么吃你们,等我占据江南,父亲,五斗米教便为国教了!” 益州张鲁掩嘴而笑,凉州董卓此刻却毫不掩饰的开怀大笑! “吾儿消息可确定?” “阿父,消息无假,只是……” 董卓双眼一眯:“只是什么?” “阿父,暴君刘宏虽然血流江北各地,造成人心惶惶,看似全是好事,可是儿却不这么认为,士族豪强皆苔藓,于暴君无益,其虽然手段粗暴,可是却能更好控民!” “照吾儿之意,此乃好事了?” “阿父,也并非如此,益州传来消息,张鲁残杀刘焉,此乃第二个身死皇族,并且刘焉已掌益州,而扬州孙氏得本地豪强投靠,亦称十万铁甲,各处已然竖旗,引得暴君环顾,正当吾等崛起之时,儿认为,天赐良机,不可失,当迅速发兵,占据并州,待暴君明悟之时,已然晚矣!合二州之力,父当高枕无忧,况且中原少马,凉并之地多原野,又逢父骑兵无数,届时暴君欲兴兵,自当可以马踏兵营,定让其有来无回,如此以来,父当立于不败之地!” 听闻李儒一席话,董卓涨的双脸通红,激动之心情,溢于言表! “好!吾儿既然认为此时是最佳兵行之机,那父即刻提点兵马,直奔并州,先夺下并州再说!” 武夫粗糙,没有文人细腻,但是却此文人雷厉风行! 身为州牧,又是凉州州牧,董卓权柄可不是一般的大,说是土皇帝亦不为过! “郭汜听令,携羌戎兵甲五万带军械等物殿后!” “郭汜听令!” “华雄听令,于兵甲五万为先锋,直奔并州!” “末将听令!” 看着两个大将离去,董卓再次开口说到:“余者诸将,随吾坐镇中军,二十五万铁骑,踏平并州!” “末将听令!” 董卓令下不过半个时辰,二十万大军便人去营空! 二十万骑兵奔跑起来,大地都为之颤抖,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更是久久不散! 兵马过万,无边无际,兵马二十万,当山崩地裂! 董卓已然出兵,而并州丁原却还在与部将酗酒享乐! “吾儿缘何不饮?” “布不胜酒力!” 二人正在推脱,一旁之人说到:“听闻奉先在营中从未落败,今日怎可不饮?可是州牧大人酒水不合汝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果然,丁原脸色不虞的说到:“奉先,且先回营吧!” 听闻丁原这么说,吕布脸色一僵,略有杀意的看了那名武将,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回到军营,看着手下几个兄弟,吕布黯然失神! “奉先大兄,可是刺史未同意?” 吕布看去,正是高顺,于是收敛怒气说到:“唉!并未言明此事,初到府上,便见刺史与几人对饮,还未曾说此事,小人于中作祟,于是便被刺史打发回来!哼!若有机会,定当摘了那几人脑袋!” “可是大兄,如若不说,并州当危,到时吾等何去何从?更勿谈建功立业了!” “唉!好吧,于明日,当与其说!” …… 入夜,营中除了巡逻兵外,其余人尽皆睡去! 临近子时,陡然地动山摇,作为长年接触马匹的并州之人,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数万骑兵狂奔,才有如此阵仗! “敌袭……”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上马,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挥,然后吼到:“儿郎们,随吾来!” 吕布在丁原等人面前也许什么都不是,可是在兵营中确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随着找到主心骨,本营三千将士尽皆随之身后! 黑夜中拼杀不易,更别说是只有三千人马!与数万人对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趁着月光正浓,华雄双眼露出嗜血的光芒!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寻死之人,居然以三千人马敢与数万铁骑硬碰硬,此人定是脑袋进了水! “杀!!!” 随着喊杀声起,凉州之人与并州之人撞在了一起,顿时,兵甲破碎,鲜血飞扬,不过在于夜中并没有红的耀眼,只有滚烫灼热! 出乎了华雄的意料,本以为自己五万铁骑能撞碎那三千寻死之人,可是没想到,三千人犹如一柄尖刀直接从五万兵马中穿过!好似自己才是鸡蛋,对方才是石头! “儿郎们勿要回头,直接破营!!” 随着华雄将令,凉州五万先锋便猛夹马腹,战马吃痛,立刻发狂起来,犹如入海蛟龙,直冲向那兵营而去! 随着鹿角被人命拼毁,此时的营地如同被剥光的女人,开始被凉州兵甲蹂躏! 一时间,凡是从兵帐中出来的并州之人,尽皆被数根长枪穿透,而火光中的凉州之众,则如妖魔一般在这座兵营乱舞! “儿郎们,随我冲进去,救出同袍!” 随着吕布吼出,身后三千兵甲尽皆紧握长枪,跟随着冲入兵营! “杀!!” 随着方天画戟舞动,凡是在路径上的人,碰着便是枪折人亡!冲入营中,竟然无人能挡! “杀吾儿郎,来将受死!” 就在吕布心急如焚之刻,年前猛然出现一柄大刀,直奔自己脖颈而来! 眼看就要身首异处时,吕布马背一躺,便躲了过去!然后长戟一挑,便把旁边欲要补刀的凉州兵甲胳膊挑断! 来回冲杀,吕布身上早已鲜血淋淋,有敌人的,亦有自己的,而换来的,则是六千残兵,其余尽皆被屠戮! “吕将军,三万同袍尽碎,当如何向刺史禀报啊!” 看着悲痛欲绝的草包将领,吕布满心的悔意,怎么把他救了出来! “将军当然如实禀报,吾等还是且先入城,否则敌将追来,性命不保!” 那将听到吕布这么说,哭也不哭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翻身上马,直接驾马向上党城而去!看的一众残将双眼含怒! “大兄,吾等且走吧!” “嗯,众儿郎,即为吾救,当如同吾之手下,且随吾进城!” 随着兵甲移动,上党郡城冲破黑暗,来到众人面前! 《帝本纪》:本以为做皇帝是件幸福的事,谁知烦恼亦很多! 第二十三章 锦衣染血 吕起离心 穷则读书,富则习武! 成虎世居吴郡,整日靠与孙氏送些蔬菜度日,虽然过得还算安稳,但是却始终心忧怨气! 成家本是吴郡豪强,家资丰厚衣食无忧,然而如此家资却招来横祸,父母身亡,妹妹被人凌辱至死,而这些皆拜那些道貌盎然的士族豪强! 自己有心复仇,怎奈势单力薄,本想着一辈子会沉浸在无法复仇的痛苦中,没想到上天还是睁眼了! 上月初,自己在河边打鱼,但见数人围攻一人,作为习武之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欺凌弱小,于是把他救了下来。熟络之后,他说他叫易非,是锦衣卫的人,还问自己要不要加入锦衣卫! 虽然不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可是易非此人却非常符合自己胃口,于是自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也慢慢的知道了什么是锦衣卫,他们监察士族豪强,插手不平之事,于黑夜中暗杀,这就是本职任务!而自己一月什么都没让做,只要好好的监视孙氏,比如猛虎何时去军营,孙策又去祸害哪家姑娘,以及孙权爱与其妹抢鱼吃…… 然而就在今日,易非平静的招来锦衣卫众人,说是帝都有任务,还是十死无生的任务! 自己本不想参与,毕竟自己家仇未报,不想尽快结束这条贱命,可是当易非说出什么任务的时候,那一刻,自己心如刀绞,为何会是他们? 辰时刚过,从吴郡城中奔出一队兵马,这是江东猛虎孙坚要去城外兵营! “成虎,孙坚已然出城,吾等可以入城了,切记,目标一个不许放过!” 成虎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孙氏之人很好,特别是大小姐孙尚香,每次见到自己都会叫自己哥哥,还老是找自己比武,没想到这次刺杀目标她也在内! 看着面前孙府,成虎突然有些不想往前走! “呦!阿虎今日收获颇丰啊,看来我们也能沾光了!愣什么呢,快进来啊!” 看着门前两侍卫一脸兴奋,成虎叹了一口气,引着数名锦衣卫便跨过了大门! “这不是看兄弟们最近瘦了么,这不多打些鱼与诸位补一补!” “行了,别那么多话了,赶紧挑到厨房,省的鱼死味道不鲜!” 厨房紧挨着内园,里边住着吴老太,孙策,孙权…… 看着同伴从筐篓中拿出短刃,成虎又是一叹! 内园并不大,只有数十屋舍,而中间则是一片空地! 进入内园,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孙策在练枪,孙权正在捉弄丫鬟,而孙尚香则在一旁叫好…… 忽见园门处多出数人,孙策放下长枪发问到:“成虎,谁让你进内园的,出去!!” “大兄,闭嘴,成虎哥哥定是找小妹吾!成虎哥哥快过来与大兄比试!” 看到孙尚香如此,成虎犹豫了!但是在这短短的犹豫之间,孙策却感觉有些反常! “汝等何人?前来可欲寻死!” 看着孙策抬起长枪,锦衣卫众人也不在隐藏,刀刃瞬息出鞘,闪电般的冲了过去! “好贼子,看枪!” 孙策勇武不凡,枪头一点寒芒,直奔向易非胸口! 易非亦是不惧,身下脚步轻移便躲了过去,然后短刃向孙策腰间划去! 孙策见此,嘴角一挑,身体往后微倾,紧接着便借着旋转,以长枪为鞭抽向易非! 易非有心要躲,可是动作已老,加之孙策又出其不意,于是很干脆的被抽到台阶旁!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余锦衣卫老到易非落败,便飞身二人向孙策欺上,剩余二人则向孙权与孙尚香而去! 孙尚香还好,自小便喜刀枪棍棒,看到人来,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照着锦衣卫脸颊便抽,手法娴熟,不似孩童! 孙权则虽无尚香之勇,却胜他人之毒,看着兵刃刺来,伸手便把惊呆的丫鬟推到锦衣卫面前!随着短刃刺入,貌美丫鬟在此刻香消玉殒! 看着自己杀错了人,此锦衣卫便欲立即推开丫鬟,可是丫鬟虽死,但其手却一直抓着短刃,是以良久不能推开,于是便舍弃短刃,用拳头解决! 就在拳头将与惊恐的孙权接触时,此锦衣卫突然发觉自己力气被什么东西抽干,低头一视,正是一把短刀,上边宝石璀璨,耀眼无比! 看着孙权脸上的惊恐变为惊喜,此锦衣卫一脸不信的躺在地上! 此时围攻孙策三人已有两人死亡,唯有易非苦苦挣扎,看到这里,成虎也不再犹豫,直接冲入过去,加入战团! 成虎本就出身士族豪强,加之多年不曾懈怠,初一上场便在孙策背上添加了一道口子! 正当二人将要诛杀孙策之事,数只冷箭便出现在易非胸口,而与孙尚香对战的锦衣卫更是不堪,除了兵器之上没有钉上箭羽,其他每一处都插南箭矢! “易非,易非……” 看着易非身亡,成虎这才明白,这次任务失败了! “成虎,束手就擒吧,公子吾观你勇武,如若肯投吾身下,吾可饶其性命!” 看着正在进行包扎的孙策,成虎摇了摇头说到:“锦衣卫不允许投敌,公子亦不敢用吾!” 说完这句话,成虎回头看着正在包扎胳膊的孙尚香说到:“大小姐……” 突然话不知从何处说,亦不知该如何开口! “哈哈哈哈,某去也!” 一声猖狂的笑声从成虎口中传出,紧接着便见空中喷出一片血雾! 锦衣卫是可悲的!生,整日带着面具;死,无人记得! “锦衣卫……可惜了如此勇士,来人,厚葬之!另前去兵营寻回吾父!” 看着兵甲离去,孙策沉思了一下,接着又道:“寻周瑜与陆逊二人,让其迅速来府!” 孙策,初具虎形! 在吴郡所发生的事,亦在益州同样上演! 益州与扬州不同,益州州牧府上尽皆五斗米教教徒,彼此之间甚为熟悉!当一个有了信仰,金钱,地位,名声,这些与信仰来说皆不再重要,是以,锦衣卫很难打进张鲁内部,虽然说可以入教,但是却无法进入高层,更没办法接近张鲁! 而在孙家被行刺的当天,张鲁也被行刺,只不过被教众挡下,一众锦衣卫尽皆身死,无一存活! 虽然锦衣卫刺张未成,但是却杀不少五斗米教的高层,这也全是对死亡的一个慰藉吧! 经此流血事件,天下人皆知锦衣存在,对之前锦衣做的江北恶事也不再怀疑! 锦衣染血,死亡众多,无数人记住,而刘宏却没记住,甚至不知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然而做皇帝也有做皇帝的难处,毕竟总有刁民想害朕! 拿着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刘宏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这才呢喃到:“董仲颖,朕以为何进死了你便没了动兵之欲,终究是狼心不变啊!” 刘宏虽然呢喃,可是却离贾诩太近,于是贾诩问到:“皇上,诩不明,董卓叛乱与何进可有关系?” 刘宏看了看贾诩,虽然其有疑惑,但是自己怎么可能说明一切! 灵帝死,何进为了诛杀宦官,居然傻乎乎的招猛虎进都,以为清君侧,怎奈猛虎露出獠牙,以至于龙庭焚毁,天下大乱! 如果要说明,恐怕连自己的死都要说上一二,再说了,那些事并没有发生,说出来恐怕会被人当成傻子! “文和,董卓图谋并州,已然是又不臣之心,如今当如何?” “皇上,此事不可急于求成,董卓不似士族,武夫出身,凶残至极,且士族非铁板一块,而董卓则坐拥凉州十数年,其内早已铁板一块,故以不可操之过急。其次凉并二州多外族,又一马平川,众皆骑兵,此乃战中利器,如若破之,除数百年前数以万计秦弩外,便只余骑兵战之!吾等骑兵,皆在乌丸,并且数量少之又少,当不可胜之。为今之计,诩以为,皇上当下旨斥责董卓,且收回董卓一切名号,让其坐拥凉州不顺,届时不管是羌戎还是伏波将军之后马腾,皆会从中作梗,而吾等只需受好关隘,防之马踏司隶便可,长久下去,吾长彼消当能兵戈伐之!” 贾诩用计虽然耗时,但是却是老谋深算,后方起火比什么都可怕! “好一招驱狼吞虎之计,让其后院起火,夺十万兵甲之风也!文和,拟旨之事便交给你了,至于该给谁,你比我更清楚!” “是,皇上!诩这就去办!” 看着贾诩离开,刘宏顿时疲惫上身! “骑兵,骑兵,用什么破呢?战车?不行,这种古老玩意儿早已不适合,行动不便还不好掌控。重甲骑兵?也不行,要求高是其一,机动性不强等于废物!” 就在刘宏卧床沉思的时候,蹇硕端起一盆水走了进来! “天家,汤水已到……” “汤,汤……唐!大唐陌刀,骑兵噩梦!” 想到此处,刘宏忍不住哈哈大笑,对付董卓骑兵,有办法了! “嘶……蹇硕,今日水烫了!” “天家恕罪,奴婢闻天家所言,汤水热对足有益……” “行了,赶紧洗完脚睡觉,朕真的乏了!” 刘宏睡得香甜,并州之人却不敢合眼! 从天亮至日落,凉州骑兵仿佛疯了一般,先后横推两座兵营,残杀近六万人马,若无吕布出城迎战,两座兵营当无一人归还!即便如此,凉州之众亦不松手,居然以骑兵为步兵,硬攻上党,足足日落,这才退兵! “大兄怎地上来了?” “安睡不得,且上来巡视!” “大兄,待董卓退去,吾等离开吧!” 听到高顺这么说,吕布一脸诧异的问到:“怎地这样说?” “大兄一日戮战,救出同袍无数,可是他们嫉妒大兄之强,处处抹黑大兄,那老匹夫更为甚,不仅不奖赏大兄,反而把大兄贬至城门,其余之人尽皆吃酒,孰为可恶!” “切勿多言,紧守城门,吾且先回!” 正待吕布要走的时候,一手下来报! “将军,城下一人称将军旧人,想要面见将军!” 听闻兵甲所言,吕布高顺对视一眼,皆疑惑萌生! 此时凉州围城,外人怎么可能进的来,能进来的除非是凉州军士,但是进来又所谓何事? “大兄,此人定当是凉州贼寇,此前来想必是劝大兄归降!” 听闻高顺所言,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对兵甲说到:“且放吊篮让此人进城!” 随着灯火颤抖,门外进来一人,吕布定睛一看,正是同乡李肃! “贤弟别来无恙!” 吕布端起酒杯亦是一笑:“久不想见,现居何处?” 李肃一笑:“今城外董州牧之处,现居虎贲中郎将!贤弟今为何职?” 听到此话,吕布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要不是同乡缘故,定是戟浸鲜血! 看着吕布脸上的不甘,李肃说到:“今日贤弟大展雄风,十数万将士皆佩服至极,州牧董卓亦对贤弟另眼相加,今兄前来,一是全得见故人之喜,二是乃州牧之命,今得见贤弟,以全之喜,那便只余州牧之命,今数十万兵甲之下,贤弟来去如风,州牧甚喜,故着愚兄黄金千两,明珠数十,玉带一条,然此等黄白,恐并未能入弟心,遂以绝世良驹赠于贤弟,只因城门紧闭,未曾携带,且州牧曾言,次日贤弟出城之时,数物尽皆与汝!” “汝醉矣,且榻上休息!” 吕布再次来到城头,高顺亦在原处! “大兄,如何?” “同乡李肃,为吾引入董营而来!” 听闻此言,高顺摇了摇头说到:“大兄真要去董营?” “可有其他出路?丁建阳处处防备于吾,军中张文远亦是受其冷眼,唯有草包数人视之亲近,此等之人弃之入敌又如何!” 闻言,高顺一叹:“大兄,董卓不尊王命,擅动刀兵,是为贼,如若从之,建功立业当选之,不若……” “顺即有言,当道来,勿做女儿之态!” “不若大兄行于龙庭,必为圣上所重用!” “哦?为何?” “丁原信任庸才,疏远贤才,必不是董卓对手,败局以定,而司隶无骑兵,且缺乏骑兵将领,届时大兄如若领并州骑兵入帝都,对于圣上来说,正是雪中送炭,定能深受圣上重用,与其从贼,不如从龙!” 第二十四章 刘宏铸陌刀 吕布耍无赖 当晨光挥洒,仅存的一点凉爽也挥之散尽! 起了个大早的刘宏,又行走在了祸害人的道路上! “蹇硕,速去寻文和前来!” 听到天子吩咐,蹇硕勉强打起精神,向宫外而去! 待到贾诩来到刘宏面前,刘宏恨不得在其头上倒桶水…… “文和怎地如此精神不振?难道晚上……” “皇上,诸事皆使诩一人,如今清早晨光微露便唤臣来,当真不体谅下属……” 听到这话,刘宏哑然失笑,原来是自己想歪了,还以为…… “文和,如此着急把你唤来,是朕彻夜未眠想出了破骑兵之策!此事还得去一趟工部!” 刘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贾诩早就领会过了,精神饱满的哪里像是一夜未睡! 不过还是被天子说的话惊到了! “皇上有办法?不会是铸造弓弩吧?” 闻言刘宏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来到工部,匠人正热火朝天的打造马鞍马蹄铁,刘宏夺其马铁,见其做工精粮,便环视众人曰:“今有一物,如若功成,则百年入住帝陵,如若不成,则皆以削首示众!” 听闻刘宏此言,马氏心头震撼,马蹄铁的作用,自己一清二楚,战马日行数百里,当以休憩,如若不然,马蹄受损,战马亦废,加以马蹄铁,战马如人以靴,日行千里,长途奔袭,皆与马蹄无碍,今此何物,岂能胜之马蹄铁? “圣上万岁,不知圣上需何物,臣等尽力而为!” “陌刀!” 听闻刘宏所言,众皆疑惑,陌刀为何物? “皇上,诩虽未知陌刀为何物,且能猜测此乃应对骑兵之利,不知圣上可愿解惑?” 看着众人一脸迷茫,刘宏开怀一笑:“陌刀,战之杀器,于步于骑,皆可应对!陌刀刀身狭长,长约七尺,背丰刃锐,怒而挥斩,战马亦可碎矣,实乃杀伐利器!” 听闻刘宏所说,众人深为怀疑,步为骑所克,亘古不变,怎可现于步克骑,此乃谬言! “皇上,诩茫然,骑兵抑制步兵,世人皆知,岂有步克骑之说,如若皇上亦行梦魇,且行宫休憩,勿要戏弄老夫,锦衣卫,徭役皆事于诩,且无暇与圣闹之!” 哎呦,我去!这老头生气了!只是大唐陌刀怎可与人详细说出! “文和差矣!朕未曾戏弄众臣,且铸造出来,便可知晓其威!” …… 并州,新一天的到来,吕布却彻夜未睡,一直在思考二人言语,从龙还是从贼,在天明终于悟透! 此次出城非是与董卓拼杀,而是携众取回其所赠之物!此行,亦不能小觑,孰知是否埋伏! 越过山头,果然不负李肃所言,三五兵甲旁置一木箱,木箱旁一匹宝马,但见其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布见了此马,大喜,遂言曰:“汝等且报于州牧,布甚喜!” 说罢,欲乘于此马,怎奈马性暴烈,久久才能降服! 回至城中,遂前往下榻之处,见其肃曰:“兄仁至义尽,弟亦不负,兄且道来何意,弟定当不负州牧之望!” 闻言,李肃欣喜异常,遂言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兄亦服之,即贤弟收其州牧之礼,当为州牧分忧,丁建阳庸人尔,贤弟即弃何不以其项上人头为之礼也,须知,董州牧意在并州,贤弟勇冠三军,择其颅骨,掌其旧部,当于进见州牧之礼,亦可独掌兵权,可谓是双喜临门,贤弟以为如何?” 吕布莞尔一笑:“兄亦不知,布虽勇,但亦知晓何为义,丁建阳虽待吾削薄,亦为布之义父,如若择其颅骨,当不义也,此事万万不可!” 吕布有自己想法,从龙胜比从贼,丁建阳为汉室之臣,既然想要从龙,断不可死于自己之手! 听闻此言,李肃面色一凝,不善的说到:“贤弟不欲动手,岂能报于董州牧?” “哈哈哈哈,兄差矣,布不欲动手,实乃心有苦衷,是以如此,报于州牧,谋多矣,以弟之意,不妨弟支其兵甲,使兄前往,丁原文人,定非兄之手,如若兄携其颅骨,亦是大功一件,届时,营中必以兄为豪,兄意下如何?” 泼天之功,人人想得,李肃亦不例外! “贤弟此言当真?” “大丈夫于世,一言九鼎,如若虚假于兄,定当碎骨以散之!” “善,贤弟送此功劳,兄亦不负贤弟,是夜,且看为兄手段!” 丁原难得有个清闲,董卓不知得了什么病,且整日未攻城池,不仅如此,更是后撤十余里,想来想去,当是人困马乏吧! “奇怪,是哪本兵书记载来着?怎么寻不到了?” 就在丁原欲想从兵书中寻找破敌之策的时候,却有一人扶框而进! 看得是吕布,丁原不喜曰:“吾儿前来有何事故?” 布嘴角含笑曰:“布得见义父辛劳,特奉茶水其上,望父以身体为重!” 听到此言,丁原不虞之色渐于面上消逝,遂言道:“吾儿且巡于城门,勿使敌于可趁之机!” 不喜之人,别说奉上茶水,便是金银亦不喜,喜欢之人双手空空亦无碍! “儿且当离去,望父珍重!” 言毕,吕布紧握双拳而退,隐于阴影之下! 就在丁建阳饮茶完毕,门楣中突显一人,手持钢刀,满脸狞笑! “汝为何人?擅敢持刀而入!” 李肃闻言,嗤笑一声,挥刀便往丁建阳脖颈砍去! 丁建阳虽为文人,亦有持剑之力,二人斗了数回合,仍不见丁原身死!吕布心生忧虑,遂闯入其居! “吾儿,快快诛杀此僚!” 闻言,吕布一个跨步,猿臂轻展,便夺得李肃兵刃,随后一刀斩其头颅! 看着贼人以亡,丁原遂瘫软其座,言道:“且去吧,为父欲要休憩!” 闻言,吕布怒从心来,自己一再忍让,即便救其性命,亦不入其眼,当真可恨! 遂在丁建阳放松之时,怒吼一声:“吾待其如父,汝待吾如贼,着实可恨,且吃一刀!!” 随着兵甲乱入,丁原身死消息如插上翅膀一般,遍布城中每处角落! 董卓如今非常惬意,因为兵甲传来消息说猛将吕布欲归,果然宝马力量对一猛将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吾儿,待吕投营,当如何使之?” “吕布勇冠三军,吾等猛将亦非其手,如若来投,当可以利诱之,兵权,地位,缺一不可,笼其心,蒙其意,使心归阿父,当可用使其为刀,无往不利!” “也罢,如此猛将,当尽血本!” 城外二人言谈,并未影响城内骚乱,刺史以亡,作为义子的吕布,手刃“仇人”当然是受兵甲拥戴,可是亦有反对之声,说是吕布所为,当除之! 如此,内乱滋生! 吕布何许人也,董卓二十万兵甲亦敢战之,岂容数草包在面前晃悠,反对,哼! 随着吕布携众拼杀,反对之声尽皆落幕,而原本十万兵甲之众的上党郡城,如今只余八万,一夜之间两万人头落地,好好的一个上党郡城,如今与修罗地狱无甚两样! “将军不可,吾等八万之众,亦可守此坚城,若舍城,则于猛虎爪牙之下,死亡瞬息而至!” “文远可不信吾?且不提八万狼骑,便是三千之众,董亦未可拦于吾,今日,吾欲行于洛阳,愿封候拜将者,当从之!” “这……” 午时三刻,烈日正浓,西凉兵甲皆席地分食干粮! 就在此时,上党城门大开,为首一人如脚踏烈火,众人视之,皆识乃州牧爱马,遂有将士告知董卓! 董卓得知消息,便开怀大笑,以为吕布来投! 且不知随着吕布冲出城门,身后吊着无数兵甲,来到董营并未停留,而是踏马从中穿过,顿时死伤无数,为此,董卓才明白过来,吕非想投,而是想走! “啊……气煞我也,吕布小儿,昧吾宝马,踏吾兵卒,着实可恨!!众将士,随本州牧灭了此獠!” “阿父不可……” 李儒话还未落,董卓已骑上战马,正猛踢马腹,丝毫未听进去! 其实细思之下,何人不气,先昧宝马金银,后踩踏兵卒无数,这与无赖有何区别!再说,董卓一路横扫千军未尝一败,今被小儿戏耍,心高气傲的他怎可能忍住! 不提董卓携众追杀,且说刘宏此时正紧张! 随着十数匠人共同努力,陌刀于两日内完成数十把,但是只有这一把没有瑕疵! “来人,置数甲于桩上!” 随着典韦高举陌刀,刘宏一颗心仿佛置于喉间,随着陌刀猛然劈下,铠甲立即崩碎十数层,而陌刀则断裂成数段! 看着碎片,刘宏无奈一叹,两日之功,只换来霎那芳华! “兵锋以足,却少其坚韧,汝等可有其法?” 看着呆若木鸡的匠人,刘宏微微一叹便无心留于此处! 就在刘宏欲走之时,匠人中的马氏却出言到:“圣上欲叠其坚韧,臣有一法,只是……” 闻言,刘宏大喜,如若真能成功,陌刀将出于大汉! “只是如何?” “只是未曾行试!” 未曾行试,便只是空有想法,不过死马亦是马,医也无妨! “立即行试!在此期间,任何人听汝调遣!” 还未回至皇宫,便有锦衣卫来报!看着贾诩脸上的丰富表情,刘宏摇了摇头,示意宫中明言! “皇上,锦衣卫传消息说,丁建阳身死,其义子携众奔出上党郡城,望虎牢关而来!” “哦?董卓如此迫不及待入主司隶?” 听闻此言,贾诩有些迷茫,遂问到:“皇上,是吕布望虎牢关而来!” “我知道啊!吕布……你是说吕布,并非董卓?” “据锦衣卫报,昨日丁建阳为刺客所毙于府中,其义子吕布杀其刺客,并以义子之名,获其兵马,虽有不服,亦被其斩之,于今日烈阳之时,引领数万兵马,踏董而过,但不知为何,董卓大怒,遂以兵马二十万众追击吕布,连上党郡城都弃之不顾!” 得知来龙去脉,刘宏不禁陷入沉思!三国吕布勇武,无人可敌,先后侍主丁原与董卓,可是也因为他,西凉集团分崩离析!此时望司隶而来,又是为何呢? “文和,且不管为何,如若其想入司隶,只许其数人进入,其余人马,皆于虎牢之下安营扎寨!” “圣上是想?” “不错,不管吕布何意,这并州将士皆要为朕所用,这些人身经百战,说其精兵亦不为过,对于董卓来说,犹如锋芒遥望,如若陌刀不成,当使众战于董卓!” 其实刘宏并未言明,骑兵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并州骑兵之中有数位将才,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随着圆月高升,洛阳便慢慢沉寂下来,就在这时,马蹄踏板之声漫延开来!直至宫门前,才停下来! “天家,喜事,喜事啊!” 看着刘宏遥望灯芯入迷,蹇硕早已习惯! “何事?” “龙牙卫将士带陌刀前来呈于天家!” “嗯?还不快快把陌刀带进来……不,随朕出去!” 圆月银光照在狭长的陌刀之上,犹如流水一般,从刀头流至刀尾,隐于手柄之下,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恶来,再试刀!” 这次同样十层铠甲至于木桩之上,只见典韦高举陌刀,猛然劈下,随着银光从铠甲上穿过,刘宏眼睛越发明亮! “叮……” 刀触石板,只余其音! 看着十层铠甲以及甲下木桩破碎,刘宏嘴角一抽,夺过陌刀便仔细观察! 刀身七尺,并无异样! “呼……成了,从此,骑兵不为王!哈哈哈哈……蹇硕,携兵甲前寻文和,若其不来,便与朕缚来!” 听闻此言,蹇硕开始同情贾诩了,大事小事皆以知之,今以夜深,亦不放过,更与兵甲绑缚,此人当真霉运临头! 虽然心中同情,可是行动却异常迅速,带着两龙牙卫便急走出宫! 可是蹇硕亦知贾诩在刘宏心中地位,所以并未让兵甲绑缚,而是架其而来! 《隐侯传》:帝无人道,倦于臣子! 第二十五章 洛阳募兵热 虎牢迎刀林 半月时光,不敌蹉跎一日,有了陌刀的出现,刘宏再也闲不住了,从早到晚,不是去工部视察,就是去邙山观陵! 而这半月时光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吕布到来,之后董卓跟上,不过有皇甫嵩坐阵,董卓并没有占到便宜! 当董卓陈列虎牢的消息传出,江北士族响应崛起,猛虎孙坚自扬州发兵,度过天堑,直指豫州!蒯氏亦不甘落后,筹来三万兵甲欲寻袁绍晦气,哪知袁绍下流,于江下立桩无数,且以铁链横锁,拒蒯氏三万兵甲江上吃箭,如若只有铁箭便罢,这小人居然尽数以桐油浸过的箭羽为锋,一战便让蒯氏跌了个大跟头! 唯一还在沉寂的就是益州张鲁,即没有声援也没有兵援,好像天下烟火与之无干,岂不知越这样做越容易引起别人重视! 而这些事情,刘宏并没有太多关注! “文和,如今昼夜不停铸造陌刀,今有几何?” 立于邙山之地,看着望不到边的徭役,出口发问到!今日正是帝陵功成之时,所来有二,一则诏告帝陵于社稷之重,二则,于徭役中招募兵甲! “回皇上,虽昼夜不息,然陌刀铸造复杂,所以,只有三千把!” 闻言刘宏点了点头,只有三千,实在太少,不过陌刀之难,有此三千已为不易! “今徭役多少?” “三十余万!” 听此数字,刘宏吓了一跳,日日前来并未发觉有这么多,怪不得能在月余之内竣工帝陵! 三十万青壮徭役,那便等于三十万兵甲!即便不适从军十万,还余二十万,这些足够应付各路小丑! “不错,蹇硕,宣读圣旨吧!” 闻言,蹇硕小步跑到一圆筒前…… 此圆筒,正是刘宏着工部所做,意在扩音,俗称——喇叭! “帝诏曰:天灾不断,困于万民,故遣众修于帝陵,而今帝陵以成,乃万民之功! 然天灾易过,人祸难逾,今宵小四起,屠戮无数,欲毁众之美,朕为天子,亦有护众之心!故此于众募兵,然兵者常临死亡,朕亦不可不顾,是以改之帝陵,以容兵甲亡灵,受大汉香火,与朕同眠,守护江山!” 蹇硕初读诏书之时,徭役皆议论纷纷,不明白一个圆桶为何会让人声传数里,可是越往下听,声音越小,直至诏书读完,四下鸦雀无声! “文和,不会是诏书之意不明吧?” 刘宏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封诏书可以说就是为了募兵,然而徭役无动于衷,岂不是瞎废口舌!当然,要是逼迫,定能招募无数兵甲,可是这样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一个兵甲是否强大,不止在于体魄,更在于内心,如若不愿从军,即便穿上盔甲,亦是送人头,这样的兵怎能胜敌! “皇上无需担心,他们也许与臣一样,被皇上旨意所惊到!” 回想起来这事,贾诩脸上便有些发烫,不惜冒杀头之罪遣几人归来,结果搞出来个大乌龙! 过了许久,下面渐起骚乱,个个脸红脖子粗,好像要造反一般,不过不是造反,而是要从军! 这个时代,对于鬼神之说,有着盲目崇信,能与天子同眠,对于贫民来说,那是天大的荣耀,这份荣耀如果被死去的祖宗得知,亦是钦羡! 看着邙山将要被声浪掀翻,刘宏赶紧走到粗糙的喇叭前,颤抖的说到:“尔等皆汉家好儿郎,朕甚喜!然募兵不可无有规矩,凡门中一男丁者,不可从军,须知万孝不抵无后,待家中兴旺,当可进于兵甲之列;耳顺以越者,亦不可从军,当归于乡里,颐养天年,朕相信,有无数好儿郎,当还一太平盛世,尔等当身直其后,赞之风采!余者从军,当以军纪为先,不可毫无章法,且收拾行囊精盐归于乡里,后则奔于帝都,编制花名,为国奋战!” 闻听圣意,三十万众皆跪而拜谢,之后便收拾行囊,还于家乡! “皇上此举当兵甲不缺,仁慈之名盛传于汉地!” “文和,且不说这,袁家子以成势,临江摆了荆南一道,让其后继无力,朕不担心,朕担心的是孙文台,此人被称为猛虎,手下猛将无数,不知孟德已如何?” “诩早已想言明此事,那孙文台确实骁勇善战,出其不意越过江水天堑,然后直行孟德兵营,一战便折损孟德万余将士,好在孟德族中兄弟奋勇,止住其势头,否则豫州大半归于贼!本来孟德处于弱势,却有一人出现,才得以战之孙坚,与之匹敌,而这个人,皇上也相当熟悉!” “哦?朕熟悉?且是何人?” “随子方入南地的潘无双!” 听到是潘凤,刘宏颇为诧异,他虽然被称之为上将,无人能敌,但也只是听说,而且在三国中刚一出场便送给华雄大量经验,而自己也招见过此人,见其并无上将之姿,典韦更是言道此人稀疏平常,当时想想也是,要是无敌之姿,怎可能被袁家子这么容易捕获,所以便让其护商,没想到如今能抵猛虎之威! “潘无双真能与孙文台角力?” 看着刘宏不信,自己何曾信过,但是锦衣卫消息属实,阵上兵甲皆明,便是不信也得信! “皇上,何止能与孙文台角力,如若不是孙文台左右将猛,初战便能折损豫州,而今有了潘无双,曹孟德可谓是扬眉吐气,日日与孙文台阵前对将,士气更是如虹贯日!” 听的好消息,刘宏是哑然失笑,没想到江东猛虎出其不意,却止于自己眼拙之人手中,这真是一饮一啄皆有定意!如果不是袁绍无赖绑人,自己又遣其随商,恐怕如今江北被其搅成一锅粥! “看来本初要后悔死啊!” “不然,荆北之战时,本初无赖捉于敌将,而此人亦不可小觑,据锦衣卫暗查得知,此人名叫黄义,字初忠,黄巾乱世时,其父身折损其中,此人含恨,步入兵营,战于黄巾,黄巾败后,因出身问题并未受到士族豪强重视,直至荆北战起,这才出于阵前! 本初无将,遂重用此人,没想到此人甚是勇武,且不乏智谋,孟德军中猛将,多赞之,且铁锁横江之策,便出其口!” “哈哈,没想到还有如此人物,想来本初水军便于此子掌控吧!” 就在二人端茶聊天下大事之时,蹇硕进来报曰:“天家,龙牙卫来报,南军兵营外青壮无数,欲以从军,不知可否开始招募?” 闻言,刘宏一愣,南军皆以打散何处,兵营却并未拆除,没想到数个时辰,便已有人前来投军,真是让人意外! “看来百姓比朕还要着急,走吧,皆随朕前往观看!” 随着车架入营,刘宏初一下车,便是一惊,无数双炙热的双眼,仿佛要点燃周围一切! “蹇硕,开始吧!” 随着龙牙卫分成数批进行招募,募兵速度也陡然加快! 然而让刘宏无语的是,兵营已满,却不见从军之人减少,以至于好事变得颇为棘手! “文和,兵甲过众,亦非美事,如今可有办法?” “回皇上,兵甲繁重,是为不美,但是,皇上您别忘了,董贼骑兵二十万,孙坚号称十万,荆北虽三万残破,但是有士族豪强,数倍兵甲,易如反掌,益州张鲁,窃据天府之国,兵甲当不为少数,这些且先不提,那幽州之外乌丸虎视眈眈,今又得马鞍之密,他日定当来势汹汹,而冀、幽、徐、兖等地,皆兵甲薄弱,若有外敌,如何挡之?黄巾乱国,是以州牧刺史自行募兵,今黄巾以作烟尘,难道圣上未曾想着治理各州郡兵权?如此一来,皇上还以兵甲繁多?” 听闻贾诩反问,刘宏心头一震,乱国者,并非士族豪强,他们只是以国为体,蚕食以强家族,真正乱国者,却是割据的州牧与枭雄! “文和,朕明白了,是朕错了!是朕没有明白国乱之根本,募兵之事,你多费心,如此庞大数目,粮草必然为重中之重,你当知晓糜氏二人,让其想尽办法,以供数十万兵甲消耗!” 随着刘宏放权与贾诩,洛阳城外便又拔地而起两座兵营!不仅如此,粮草之车,更是络绎不绝,从未间断! 十日时间,第一批入营之人已经训练完毕,这些人个个身强体魄,丝毫不差龙牙卫,而他们训练的东西非常简单,三千人只学举盾,三千人只学劈砍! “皇上,万万不可,身为一国之君,怎可置于险地!” 看着贾诩须发飞舞,刘宏颇为不满的说到:“文和,朕且问你,开国之君,中兴之王,哪个是在卧榻上得来的?” “这……总之皇上不可冒险!” “你也知道,不管是开国还是中兴,皆立于马背,如今宵小四起,朕若独坐深宫,岂能让汉再度中兴?想必你也不希望朕展不出胸中抱负吧!” 看着贾诩不再出言相劝,刘宏是身心舒爽! “皇上真要如此,且让诩同行!” 看着贾诩坚定的目光,刘宏点了点头:“可!明日辰时,千人龙牙,三千陌刀,三千巨盾,随朕前往虎牢关!” 晨阳升起,蹇硕便牵来一匹御马,上下通体五黑,骨骼高大威猛,四蹄犹如碗口,却是一匹上等宝马! 骑马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也是外行,坐于马上,却不敢挥鞭! 行至两日,虎牢关终究还是到了! 两日的骑乘,刘宏只觉得痛苦无比,两腿之间更是疼痛异常,不过身为天子,行为举止上多少不能轻浮! “臣皇甫嵩拜见皇上!未出城迎接圣驾,臣死罪!” “嗯!起来吧,老将军镇守虎牢,怎可离关接驾,不知如今董贼如何?” “回皇上,董贼日日遣兵甲战于关下,未曾有得!” “既然如此,且先安排兵甲入营!然后再来寻朕,嗯……听闻吕布来关多日,也一起前来觐见!” 说完,刘宏赶紧上了皇甫嵩准备的马车,催蹇硕赶紧入营! 此时吕布心情一点都不好,自己千里迢迢带狼骑送于天子,没想到却被拒在关外,这已经十余日,狼骑死伤无数,若再进不了关,恐怕狼骑要死伤殆尽了! “报……” 随着亲兵闯入,吕布双眼一瞪,然后问到:“何事如此慌张!” “回...回将军,关上之人通传,让将军沐浴更衣,前往关上!” 听闻此言,吕布冷哼一声:“且让高顺文远二人前来!” 随着亲兵离去,吕布又是一叹,不明白皇甫老将想干什么,不过既然让进关,也得进啊! 随着三人出营,免战牌便挂在辕门之上! 初一入关,吕布便是一惊,因为皇甫嵩正在关门前! “奉先何故行之缓慢?!本将传于汝,让汝沐浴更衣,奉先却不遵从,此乃何意?罢了,罢了,且随老夫前往!” 随着皇甫嵩疾走,陌刀营以进入眼帘! 看着怪异长刀林立,吕布一脸诧异的问到:“皇甫将军,此乃何兵?怎地如此怪异?” “老夫亦不知,切记,入得营门,切勿多言!” 看着皇甫嵩一脸慎重,吕布心里越发痒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如此作态,嘶……这些兵甲,稍微见血,便是精兵!呃……这些人杀气好重,比之精锐更甚!这人生的……好丑,不过……很强! “天家,皇甫将军已到!” 听闻此人所言,吕布脸色瞬间难看,天家岂不就是天子,天子居然来了虎牢关,怪不得皇甫将军会让自己沐浴更衣…… “让他们进来吧!” 听闻此言,皇甫嵩解下腰间佩剑,隐入帐中,而吕布看其如此,也把身上兵刃置于一旁,张辽高顺亦随之! “恶来,收起兵刃,且于一旁!” 看着典韦立于自己身后,刘宏这才有机会观察进来的三人! 当先一人,身高九尺,刀削面皮,鬓眉冲天,双眼有神,桀骜不驯,身着战甲,染血披风,行走间压迫人心,一看便知是一员无敌猛将! 其次一人,面如紫铜,两道黑眉嵌于印堂,双眼目不斜视,跪拜之时稳如泰山压顶,定是稳重的猛士! 最后一人,面皮白净,看似稀疏平常,但其眼中冷漠异常,一看便知杀伐果断! “尔等三人请起,且先自报名讳,让朕知晓并州勇士!” 《隐侯传》:帝欲中兴,刀林随行于虎牢,以试其锋! 第二十六章 陌刀初显威 奉先入荆州 对于收服武将而言,最好是直言不讳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自己能给的,他该奉献的,全部说出,这样不仅不会让其心生不满,反而更容易让其归心! 对于吕布,刘宏亦是坦诚相待,自己能给的封候拜将,亦是其所需要的,但是也点明了最大的问题——兵权! 以刘宏要求,六万狼骑,只允一万,但是战时需要,且先统帅,战后兵权上交! 当阳光照进虎牢,炊烟早已升空,一如既往,董卓又开始了自己的炫耀!因为除了炫耀,也没办法,上有强弓等候,下有吕布接战,除了损伤兵甲之外,只能咬牙切齿! 现在虎牢关上,刘宏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几十万人的对战,可以说是无边无际,特别是排成数排的战马,给人的感觉就是铜墙铁壁! “不愧是西凉铁骑,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来人,告知吕布给对方传话,就说朕让董仲颖觐见!” 听闻这话,贾诩面容一僵,董卓匹夫都已经二十万陈列于此,不臣之心谁人不知,难不成还能让其拿臣子之礼觐见?再说了,来虎牢关本就不对,况且还要见贼首,到底要做什么? “皇上不可!” 贾诩与皇甫嵩异口同声说到! “有何不可,朕为大汉天子,又有精兵数万,难不成还能身死于此?” 听闻这话,贾诩是下了一跳,伸手指了指头顶:“皇上切莫再出此言,须知三尺青天有神明……” “行了,别说了,按朕的话做就行!” 看到皇上非要如此,皇甫嵩唉声一叹,这才吩咐兵甲通传消息! 看着面前西凉精锐,吕布恨不得提兵便上,用自己勇武告诉圣上,自己无人能敌!然而当传令兵到来,只能压下心中欲要喷涌而出的杀气! “皇上要做什么?” 嘀咕了一声的吕布,猛然提起丹田之气,然后吼道:“华小子,尽日且饶你一命,回去告诉董贼,天子召见!” 闻言,华雄愤怒的脸色一僵,本不欲信无赖之言,可是突然想起昨日吕布挂的免战牌,这就有些让人着味了! “你们说这家伙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将军,管他真话假话,告知州牧大人,大人自有决断!” 看着亲兵脸上凝聚着嗜血的光芒,华雄点了点头,随之让这多嘴的家伙回中军禀报! 此时董卓正在犯愁,如今处境可谓是进退维谷,吕布来此虎牢关,无非就是身投昏君,如果是一人也就罢了,可是数万精骑同入昏君手中,对自己可是不太妙!可是想要歼灭数万并州骑兵,真不容易,一是有吕布,二是皇甫老将在一旁虎视眈眈…… “吾儿,今当如何?” “阿父,以儿之见,当尽早退兵,儿听闻马腾韩遂最近有些不太安分!” “哼!他们敢!如若当真如此,定灭其全族!” “报……” 看着骑马归来的华雄亲卫,董卓不喜的问到:“前来何事?” “回州牧大人,吕布小儿声称天子召见大人!” 听到此言,董卓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挥手让传令兵离去,然后发问到:“吾儿以为消息如何?” 李儒沉思一下,然后说到:“消息当属真实可信,昨日溺战,吕布高挂免战牌,当有急事,不然以此冲动小儿,定当不会挂免战二字,想来是洛阳那位昨日君临虎牢!” “嗯……吾儿言之有理,今是否当见?” 李儒一笑,然后说到:“见非好事,不见亦非好事,阿父只要一口咬定错在丁原即可!” “见非好事,何须再见!” “阿父今袭汉室官职,见是有意保下,虽然机会不大,但是天子昏庸无道,一切都是未知,阿父当前往拜见!” “哼!” …… 遥望远处大纛下的董卓,刘宏便带领龙牙卫及陌刀兵走下了虎牢关!不是刘宏艺高人胆大,而是骂人也得能让人听到,不然哪有骂人的意思! 至于个人安全,刘宏还真不担心,吕布可不单单只会挥方天画戟,典韦也不仅仅只会耍双戟,二人一个强弓信手捏来,一个投兵必中,如果真有不测,那也只能是天意! 看着黄袍加身的刘宏,董卓立即跌下马来,话还未曾说出,便先开口哭了起来! 看到董卓如此作为,刘宏撇了撇嘴角:“董仲颖,汝是何意?难不成是朕吓住汝了?” 闻听如此,董卓也开口说到:“” 回圣上,臣苦啊,身居荒凉之地,本已难活,那丁建阳不为人子,出兵于凉,如今被其子所杀,臣虽解恨,但亦生悲凉,同朝为官数十载,怎可亡于小人之手,故此,卓才前来围困此獠! 好一个董卓,颠倒黑白真是炉火纯青,如若真是以前的刘宏,说不定就信了其言,但如今…… “哈哈哈哈,董卓,朕于阵前,本有两事,一是单纯的谩骂于汝,以解口头之快,如今,朕发现汝脸皮之厚,堪比虎牢关,朕谩骂于你,当白费力气,不过朕的能臣进言,贬汝为草,收复其职,朕如今,同意了!第二件事,就是让汝看看对付尔等骑兵之利,待来日朕踏碎凉州之时,汝不知为何利所败!” 闻言,董卓站起身来,愤恨的说到:“哼,黄口小儿,今吾二十万铁骑,得凉并二州,勇武之士,不在其数,汝何物敌于吾!” “哼!陌刀兵摆阵!” 听闻天子吩咐,三千盾兵,三千刀兵皆步履整齐的来到阵前! 陌刀号称骑兵克星不假,可是也得有配合,面对疯狂的铁蹄,总不能以血肉之躯来抗,所以,刘宏才想到用巨盾,这样一来,才是真正的陌刀兵! “董贼,可敢万骑对之?” 闻听此言,董卓气的双眼发红,大手一挥,便有华雄挑选万余铁骑出阵! 看着黑色洪流逼近刀阵,数十万双眼睛睁的浑圆而不知! “碰……” 大地一震,众人眼球皆洒一地! 之间巨盾犹如磐石,稳稳的抵住洪流,不但如此,从中伸出无数兵刃,步调一致的挥刀砍下! 此时吕布最为惊愕,深知骑兵之利的他,第一回见到精骑被步兵屠戮! 没错,就是屠戮,还是连人带马一分为二的屠戮,短短数息之间,尸体已经堆积老高,鲜血内脏更是绽放开来! “呕……” 一时间,无数兵卒做出了弯腰呕吐的动作! 眼见骑兵被困,华雄当机立断开始后撤! 须知,骑兵如果没了速度,那真是不如步兵! 随着最后一个没撤走的倒霉蛋身死,刘宏便着人鸣金收兵! “哈哈哈哈,董贼,朕之利器如何?且先回凉州洗干净脖子,待来日十万陌刀兵去斩汝项上人头!” 说完,刘宏强忍着呕吐感,急匆匆的回转虎牢关! 午后的阳光有些微辣,而虎牢关下的董卓却心凉的开始撤兵! “皇上,布请战!!” 看着战意如虹的吕布,刘宏摇了摇头:“穷寇莫追,何况董贼亦非穷寇!” 是夜,虎牢关上一片沸腾,董卓败退,陌刀之勇,皆为喜事,有喜,自然少不了熟肉! “文和有何消息?” 看着锦衣卫之人在贾诩耳旁嘀咕,刘宏忍不住开口问出! “回皇上,张鲁翻越荆山,直击襄阳,由于本初临兵江水,故难以后顾,襄阳已失,之后又下新野,安众,如今已兵临宛城,本初惨败!” “什么??怎么可能!今宛城何人镇守?” “张羡!” 闻言,刘宏一震,张羡爱财,难保不会再次做出反叛之事! “张羡如何?” “回皇上,竭力御敌,如果无兵马想助,恐怕挡不住张鲁!” “呼……奉先,择两万狼骑,日夜兼程,赶往宛城!凡见敌兵,一个不留!” 闻言,吕布神色一震,起身便接令离去! …… 荆北,如今已经乱成一团,袁绍更是腹背受敌,被困于竟陵,早先被打残的荆南士族,再次卷土重来,兵甲五万,其威更胜之前,而身后又有益州强兵三万,此时用龙游浅滩来形容,亦不为过! “张鲁小儿,甚是可耻,居然行偷窃之事!” “本初,稍安勿躁,今困于竟陵,当先退于士族豪强,至于张鲁,想必圣上会着人领兵处置!” “唉!” …… 宛城如今已经残破不堪,城门更是已经失守,而作为一军将领的张羡,此刻也多处受伤! 望着月光,张羡没有再想什么金钱名利,而是在想会不会有兵增援,自己身死会不会首先住入帝陵! “众将士,枕戈以待,即便身死,圣上亦会让吾等入帝陵!” “是!!” 一万精锐,只余三千,今凝而不散,全靠帝陵之言! “将军……夜袭!” 随着兵甲吐血身亡,张羡立马从地上弹起,捉根长枪便立于瓮城之上! “众将士,何须惜命,随本将杀!” 随着敌兵掉下城头,随着己方精锐身死,随着残月入云,随着雷声响起…… 喊杀声骤然一紧,紧接着益州兵甲骚乱起来! 因为鸣金声响彻云霄! 张羡:“贼兵何意?” “将军,且不管何意,今性命全顾!” 就在两千兵甲喜笑颜开时,宛城之外雷声震天,随之,便是喊杀声四起! “雷声……杀……是骑兵,有兵增援,众将士可否再战?” “战,战……” 随着瓮城大开,两千兵甲皆如狼嚎一般,冲出城外! 此刻城外早已火海一片,无数骑兵纵马飞奔,凡见疾走之人,尽皆杀之! 当先一人,身骑火红战马,如入无人之境,凡之掠过,皆无全尸,可谓是血腥无比! “众将士,援兵即到,此刻何不提兵饮血,还要待之何时!!” 随着张羡枪挑一人,两千将士这才反应过来,尽皆冲入战场,开始屠戮崩溃之兵! 直至丑时,战场方为平静下来! “何人镇守宛城?今余兵甲几何?” “某家张羡!兵甲两千!”张羡说完,便欲行礼! 吕布听闻如此,心中一震,怪不得天子要屠戮贼兵,张羡一万兵甲,如今只余两千,可见有多惨烈! “张将军切莫如此,布敬服忠勇之人,一万兵甲仅余两千,是布前来过晚!” “非将军之过,只恨贼兵势众!” “张将军,还请为布解惑,如何兵甲不散!” 冷兵器对战,兵损一成,无有大碍,仍战意高昂,兵损两成,士气损半,兵损三成,士气皆无,众皆离心,兵损一半,四散不可聚! 就因为如此,所以吕布才问出这话,自己还从来没见过损其八,余其二,仍气势如虹的兵甲! “哦?将军不知?” “布不知,还待张将军解惑!” “圣上重修帝陵,凡战亡之兵,皆可入帝陵,受万民香火!” “有此等之事??” 看着战中无人能敌,此刻却惊若木鸡,张羡笑着说到:“不错,此事半月前圣上以圣旨诏书天下,将军不知,想必是初入龙庭!” 看着吕布不语,张羡此时真是羡慕无比,初入龙庭,便可统帅两万精骑,这是多大的眷顾! 随着晨阳升起,两万兵甲已严阵以待! “张将军,还请紧守宛城,布且去也!” “吕将军放心,人在城在!” 宛城可以说是司隶的门户,如果宛城丢失,那么司隶硝烟立起! 随着铁蹄践踏,新一轮的杀戮即将上演! 洛阳皇宫,刘宏这几天可谓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宛城丢失,张羡投敌,这样一来,荆州便是再次失守,而司隶也是大敞门户,迎敌进入! 就在此时,贾诩未经通传便闯了进来! “皇上,大喜!” “嗯?可是宛城无恙?” 闻言,贾诩山羊胡一翘然后说到:“说来此事还真是惊险,就在宛城即将告破之时,吕布连夜赶到,直接从敌后冲散贼兵,得救宛城两千将士之命,而且吕布真乃骁勇之人,不过一个时辰,便斩杀两万精兵!” 听闻贾诩所说,刘宏并没有在意血流成河,而是开口说到:“宛城兵甲剩余多少?” “两千,只少不多!” 听到这话,刘宏嘴角一抽,兵甲一万去其八,战事真是惨烈! “张羡舍身忘死,朕当不负之,至于身亡兵甲,当入帝陵!” “善!” 《隐侯传》:陌刀之凶,无所及也! 第二十七章 铁蹄碎衣甲 孙坚隐退兵 宛城失利,作为张鲁领兵大将的杨松,连夜做出了布置! 由于对方是骑兵,所以便在安众城北三十里谷口置与鹿角,后遣兵甲于谷上隐藏,欲要一战歼灭这数万铁蹄,做完这些后,余下的便是等待万马入瓮! 宛城未失,吕布当然不会久疲于师,特别是在午时正热的时候行军,这是作为统兵之人的常识! “顺,地图拿来!” 吕布吃了些干粮,神色不爽的说到。非是干粮难吃,而是荆州之地不似并州! 摊开地图,高顺这才说到:“大兄且看,百里之外便是安众,拿下安众便是遥河而望的安乐,如若吾等折道向西,恐怕贼兵越河染指后路……” 安众与安乐两成相距很近,如若无河水阻拦,一战便可下其两城,只是如今却殊为棘手,众皆以骑兵,虽然锐利,可是面对河水那就是天堑,想要过河,着实不易! “文远,汝领五千兵马,自河水上游寻一浅处渡河,吾率大军拿下安众,约以十日为限,偷袭渡口兵营,迎军过河!” 随着暑气间歇,两万余铁骑一扫疲惫,露出残忍笑容,后翻身上马,兵行两路! 安众杨松甚为疲乏,一夜的排兵布阵已经是耗尽所有精力,本想着与宛城相近,以骑兵之速,当早已入瓮,谁知临近阳落,还不见敌来,是以再也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 看着面前的谷口,吕布心中有些担忧,明眼一看就知道此处埋有伏兵! “大兄,不如换路如何?” 吕布望着谷上林鸟不落,眼中杀气渐盛,绕路遗失战机,不知浪费几何时间,自己不想等,圣上也不想等,安众遥遥在望,哪有时间容得浪费! “儿郎听令!战马不歇,随本将冲破安众!” 吕布话音刚落,赤兔宝马便向谷众刺去,随后万马奔腾起来! 雷声轰鸣,地动山摇,林中上方万鸟嘶鸣,弃旧巢不顾,争相四散逃离! 行至谷众,吕布心中非常诧异,按理说有埋伏早就应该动手,怎地快到谷口还不见贼兵现身,难道……有更大阴谋诡计? 转过弯道,吕布脸色骤然难看,无数鹿角横在谷口,想要出谷,除非把鹿角拔除,否则,狼骑覆灭在即! 而这时,不知是不是天意,谷上箭雨飞流直下,势不可挡的嵌入狼骑血肉! “儿郎们,随本将杀!” 随着吕布猛然加速,赤兔如疯一般向鹿角撞去,眼看就要被鹿角穿透,千钧一发之刻,吕布闷哼一声,方天画戟抽向鹿角,重于数百近的鹿角,被其连根拔起,重重的砸向路旁!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随着战马踏出谷口,吕布再次愣住,要不是马术娴熟,恐怕都要跌落马蹄之下! 来不及诧异贼兵的乱作一团,吕布挥戟便冲入其中,一时间断臂飞扬,血溅八方! 此时张扬早已惊醒,看着敌将挑飞鹿角,肝胆巨震,骑上马就要向后撤退! 舔了舔嘴角溅上得鲜血,吕布猛然大喝:“敌将哪里走!” 此时张扬已经爬上马背,闻听怒声刺耳,顿时双腿一软,掉下马背! “快,快,挡住此獠……” 此时哪里还有人听张扬的话,鹿角都挡不住,何人能挡?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将,张扬脸色发白,抬枪便要阻挡劈下的戟锋! 看着自己枪折,张扬苦笑一声,眼睁睁的看着一团火焰吞噬自己! 张扬身死,四散欲逃的兵甲再也没有顾虑,众皆跪地以求其命,然而吕布没有停止杀戮,并州狼骑一万余亦是如此! 随着战马如洪流碾过,乞降兵甲被踏的粉碎,鲜血也慢慢积成潭! 看着再无一敌活命,吕布这才收兵立于战外! “折损多少?” 顺:“大兄,折损数百人!” “哈哈哈哈,真是意料之外,没想到敌将如此草包,关险不用,自乱阵脚,顺,身死儿郎以火焚之,留其谷,凯旋之日,送与帝都!” “顺遵命!” 其实哪里怪敌将草包,怪只怪吕布命好,如果没有宛城破其胆,也不至于敌将疲众,如果没有万夫不敌之勇,恐怕此时谷中血流成河,能轻松胜敌,纯属侥幸! 阵亡兵甲骨灰收拾之后,已经日薄西山,待吃过干粮,洪流再次滚动! 随着两战不留活口,吕布慢慢被人熟知,更被人称为汉武安! 洛阳,皇宫!刘宏此时心中非常兴奋!因为吕布的做法深得己心! 月余时间,荆北已夺回大半,其名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先是宛城杀敌过万,之后安众拒降,一路向西,狭下,樊城,渝水之北五日告破,又于深夜袭于安乐渡口,后以迅雷之势夺于安乐,伏兵雀尾坡,再歼敌万余,再之后饶新野坚城,偷袭义阳,枣阳,断其粮草,放蛟龙入海! “哈哈哈哈,吕奉先深得朕心,如此一来,益州十万出荆山,回去当寥寥无几,如此兵力大损,待朕兵甲成后,定当横扫益州,先拿张鲁开刀!” “恭喜皇上,得此良将!如今益州兵甲听闻吕布之名,皆心底胆寒,荆北更是被其搅的形势大好,如今益州兵甲皆陈于两处,一处新野,一处就是襄阳,新野两万已不足为惧,听闻粮草已经不足,而城中兵甲亦不敢出城,只能默默等死,至于襄阳四万兵马,数次粮草行于新野,皆被吕布劫去,如今已然死心,置新野城中兵甲死地!只是……” 听闻贾诩话犹未尽,刘宏诧异到:“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贾诩一叹:“皇上,吕布威名远播,被人称为大汉武安,不知圣上如何待之?” 看着贾诩一脸担忧,刘宏明白这是为什么,吕布为臣时日尚短,功劳虽丰却不及袁曹,如若真以武安与之,不服者众,以此将心偏移,会留下祸根! “文和何以断章取义,武安,武安,以武安国,并非形如公孙起便是武安,公孙起大小百战,皆无一败,戮敌无数,以强国,这才是武安,又以李牧誓死卫国,得以武安,吕布今当不得武安,如若想得武安之名,得靠自己!” 闻言,贾诩这才松了一口气:“皇上皆明于心,诩多虑也!” “哈哈哈哈,你呀,对了,今本初战还利否?” 闻言,贾诩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轻笑说到:“元直今手段愈发老辣,诩再次恭贺皇上!吕布扫了后方威胁,元直便着手对付士族豪强,仍以疲兵之计扰敌,然后以大将黄义绕敌于后,先是半毁于船,后偷袭于敌,两项夹击,士族豪强退败而走,乘船于江中,尽皆漏水,黄义又遣水军痛打,荆南士族豪强这一败,当一蹶不振!随后元直又迅速北上,这才把张鲁贼众困于新野于襄阳!” 听闻如此,刘宏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文和,荆北如今不用担心,那豫州现今如何?” “皇上更是多虑了,有了上将无双,曹孟德现在是扬眉吐气,孙坚虽勇,可是兵甲皆新,上风可凝其势,但是如今处于下风,却早已士气低迷,而且徐州牧兵陈兵于淮水,虎视淮南,如此一来,想必孙坚也坚持不住要撤兵了!” “如此便好,陌刀铸造多少?” “两万!” “那就好,可以放缓速度了,待一切战事落定,可使两万陌刀兵入幽,解决乌丸之事!” …… 刘宏喜上眉梢,孙坚却唉声叹气! 自己统兵入豫州,可谓是游龙入海,本想一路直指洛阳,怎奈半路杀出个潘无双! “曹操小人尔,如若没有潘无双,当早已败于本将之手!” 闻言,程普几人皆低下头仿若没有听到! 潘无双着实厉害,一把斧头在手,无人是其对手,不但如此,曹操手下猛将如云,夏侯惇,夏侯渊…… 这时陆逊一叹:“将军,潘无双不亡,吾等只能止步于此,曹操麾下猛将亦不在少数,更有戏忠相辅,想胜更是难上加难,而徐州陶谦又陈兵淮水,是以……该退兵了!” 闻言,孙坚去吃苍蝇一般:“如此退兵,岂不贻笑大方!” 陆逊摇了摇头,然后说到:“逊得到消息,荆州战事失利,士族豪强败于袁绍之手,益州张鲁十万入荆,如今进退两难,被吕布杀的血流成河!如若此时退兵,实力得以保存,然后……” 说到这,陆逊不再言语! “然后如何?” 闻言,陆逊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问到:“将军欲做王,还是侯?” “大胆!” 陆逊刚问出口,一旁的黄盖便拍桌而起! 看到此状,孙坚眉头紧皱,然后制其言出口向陆逊问到:“伯言何意?” “将军还请屏退左右!” 陆逊刚说完,一旁数位大将皆愤怒以视! “可,程普,汝等先退出营帐,勿让人接近!” 看着数人不忿退出,孙坚再次看向这个毛头小子! 自己可不敢小瞧此子,此子与儿为好友不说,单从月余计策谋略,已经透出此子旷世之才! “伯言可以说了!” 此时陆逊神色一凝,开口说到:“汉帝暴虐无道,若将军做侯,当以保全实力,据险争侯,不过终有朝帝之时,且那时便是封侯之日,亦是身死之时,以暴君之手段,断不可使将军寿终正寝,那时,江南士族豪强也随将军烟消云散!若是将军欲做王,更应该保存实力,回到扬州,以天堑之险拒敌于外,后……后兵发荆南,扩大地盘,之后养精蓄锐,磨刀霍霍眈眈益州,只有夺得益州,方可与暴君持平,届时与董卓交好,结立盟约,同抗暴君!西凉苦寒,但战马数不胜数,可使粮草易战马,迁于扬州,渡江入徐,入豫,二州多以平原,战马当无所能敌,如此则王业将成!” 陆逊说的口干舌燥,孙坚却听的热血沸腾,震惊不已!自己从来没想过王图霸业还能这么做! “伯言,如此作为,恐怕……” 孙坚在想什么,陆逊心中早已了然,王图霸业面前,名声什么都是次要,如果霸业成,谁敢说出不良言! “将军,与王图霸业想比,名声不值一文,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高祖地痞出身,反复无常,大业成则弑功臣,虽然人尽皆知,谁敢妄言,如若将军置王图霸业于不顾,而惜微名,不妨今辕门大开,降于暴君,以此当保家族无碍!” 过了很久,孙坚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对着陆逊说到:“今如何退兵?” 闻言,陆逊一笑,后开口说到:“将军勿急一时,那曹孟德日日遣潘凤溺战,当不得白日退兵,如今形势于吾等不利,戏志才又非庸人,想必早就算好吾等近日兵退,故此,逊以为,午夜撤兵,实为上策,但是午夜时分亦要小心谨慎,营中多置假人,用以迷惑曹兵,待天亮,吾等皆以渡江而去,如此才可保全实力!” 听到陆逊的话,瞬间脸上充满喜色,然后高声引将入帐! 看着几人脸上怒意未消,孙坚脸色一沉,然后低声说到:“汝等数人随吾久矣,且军师所言甚为惊人,故少知为好,今让汝等进帐,非以怒赠军师,而是本将决定午夜时分退兵,望汝等做出准备!程普,入夜之时,汝携部下搜集稻草,多置假人,营前营后,帐前帐外,顾虑周全!至于余下之人,皆以养足精神,以待迅速退兵!” “吾等记下!” 子时将近,人最疲乏之时,孙坚营中却异动声响,之后便见辕门大开,从中喷涌出无数兵甲,个个蹑手蹑脚,猥琐无比! 林杰,本是一小兵,但战时勇猛,被夏侯将军看中,遂提拔什长! 由于最近胜多败少,将军高兴,日日皆有肉糜,所以如今有些闹肚子!看着毫无变化的军营,林杰挠了挠头,遂向其他人问到:“那些兵甲未曾动过?” “回什长,很久没动过了,真不知道他……” 话还未听完,林杰脑海就炸雷轰鸣,于是气急败坏的骂到:“祸事了,何人数时不动,此定当假人矣,快回去告知将军,敌军偷偷撤退!” 第二十八章 尘埃落尽 暴君伊始 林杰报信已晚,待曹操进入孙营,里边早已人去营空,待追到江边,孙坚诸部早已处在江中! “可恨!让孙坚这厮走了,不然定能联合陶州牧让其有来无回!” 闻言,戏忠一笑:“孟德无需如此,那孙文台骁勇善战,手下大将无数,且有江南名士陆逊相助,即便战之,亦两败俱伤,与其如此,不皆保存实力岂不更好!” 听到此话,曹操一脸不爽,战有月余,功劳未得,有什么好的! “志才莫不是气糊涂了?吾等保存实力固然是好,贼众保存实力有何可赞?放虎归山,迟早卷土重来!” “哈哈哈哈,孟德知其为虎,焉知虎入山林,当血流不止,本初两战废其荆南之众,猛虎归山,荆南士族豪强皆会为其所弑,岂不更好!” 曹操亦不是愚笨之人,怎么听不出戏忠之言,豫荆水军惨淡,无力行舟江南,即如此,何不以肉饲虎,养于江南,待数十万水军成,则可一战灭虎,何乐而不为! “好你个戏忠,怪不得占据上风却不行刀兵,原来意在此处!只恨却无功劳!” 豫州尘埃落定,曹操便大练水兵,以图来日战于江东! 吕布近来春风得意,纵马荆北,渴饮渭水,只要新野城有兵甲出城,便能肆意屠戮,更难得的是,新野城中今日携众投降! 看着皆抱首而出的益州兵甲,吕布及两万骑兵皆残忍一笑! 他们并不知道,天子曾下过什么样的口谕,以为投降就可以存活…… “谁让杨任?” “回将军,末将杨任,特携众将降于天子!” 得知此人名为杨任,吕布嘴角一挑,然后说到:“杨任,怪之怪你从贼,天子曾下诏曰,荆州贼众,一个不留!” 说完,战戟虚空掠过,一颗充满惊愕的头颅滚落一旁! “儿郎们,杀……” 随着吕布令下,两万战马同时踏地,荡起尘土便冲向手无寸铁的投降兵甲! 做鬼的杨任怎么也想不到,两万精锐降卒会死的如此草率! 自大汉以来,独尊儒道,杀俘之事,早就为人不耻,亦很少出现,何况是两万精锐…… 直至余辉落尽,修罗战场才清点完毕,两万降卒只逃离百人! 两日后,吕布率军兵临襄阳,本欲再次硝烟弥漫的襄阳,此刻却平静如水,中门大开,城内了无兵甲,显然益州之兵已经尽撤!自此,荆州战事被吕布用一杆画戟杀的平静! 三日后,荆州城下! “奉先何不停留数日?” 吕布抖了抖泛起的鸡皮疙瘩,嘴角抽动的说到:“布要入都述职,实乃久留不得!” 言罢,吕布便翻身赤兔之上,猛夹马腹逃也似的离开此地! “唉!如此猛将未能留于荆州,实在可惜!” 听到袁绍感慨,徐庶一脸嫌弃的说到:“本初欲得猛将之心,庶知晓,可是也不能形似龙阳,如非了解,庶早已逃离!” “汝……” 看着袁绍俊俏的面皮,徐庶摇了摇头说到:“庶举荐一人,如若本初请来,荆北固若金汤!” “何人?” “宛城南山张秀……” 江北战事皆息,而江南形势却愈发诡异起来! 程氏本是建昌一豪强,门下商队多走于巴西,运山货于扬,然而今日孙氏让货船停于巴陵,虽不知为何,却不得不照此做! “老爷,祸事了!” 看着管家跑来,程胜眉毛一挑,瞬间联想到孙氏! “何事?” “商队被劫,孙氏举兵入荆!” 听闻管家如此说,程胜嘴角透出苦笑,数船山货不值几何,哪里用得着动兵,看来意在荆南啊! 想到此处,程胜猛然摔碎手中茶壶,然后对管家言道:“速去知会夫人小姐收拾细软,夜深离开!” 管家虽不明其意,还是听从了家主吩咐! “好狠的孙氏,钱粮与尽,亦不放过……” 晓月将出,程胜便引领家人上船,过江向北而行! 此时孙坚满脸喜色,荆南士族豪强数万兵甲被袁绍败尽,新兵不成,老卒皆无,正是吞吃良时! “程普,领兵马五千,诈开江夏城门,紧守此处!” “遵命!” “其余随吾兵临江陵,一战夺得荆北之地!” 随着江中战船移动,江夏城中喊杀声迸起! 此时黄义已经准备休息,然而兵甲来报,说是江中出现大量战船,不得已,只能披甲持锐集兵江边! 看着艨艟数百匆匆而过,黄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快去消息与军师,就说江上艨艟数百未知何意!” 整夜的备战,并未迎来敌人,而是迎来“盟友”,这让黄义有些尴尬了! “初忠,汝消息不尽符实啊!” “义之过错,还请将军军法处置!” 看着袁绍幸灾乐祸的表情,徐庶伸手扶起黄义,然后说到:“非初忠之过,只是吾等太过谨慎!本初,今孙氏侵吞荆北,作为荆州之将,汝岂能冷眼旁观?” 听到徐庶的话,袁绍瞳中精光一闪,顿时明白其意,恶心人之事,做起来最有意思! “黄义听令!带领水军入江,以火箭焚之敌船,切勿与之交战!” “末将领命!” 孙坚正带人猛攻江陵,眼看就要拿下,谁知后方传来消息,大量船只被袁绍焚毁,于是心头怒火从生,一口鲜血喷出! “可恶,可恶,袁家贼子,当真该杀……速速拿下江陵!” 看到敌方战船掉头,黄义嘿嘿一笑,转眼便撤回渡口,丝毫不给机会与对方! “元直,汝说吾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 “与你名声无碍……” 落下江陵已是日落,孙坚为扩大战果,连夜向腹地兴兵,一夜之间,直下数十城…… 洛阳刘宏,虽不出门,亦知天下之事! “文和,你怎么看待孙坚。” 贾诩敲了敲桌面,沉思一会儿说到:“皇上,孙坚之意了然天下,不顾声望,挥刀屠戮盟友,定为人不耻,这等人物,不是蠢材,便是枭雄,不过皇上亦不用担心,虽其侵吞半州,亦步履难行,益州张鲁虽痛失十万,但益州关险,只需万余精兵,便可防于孙坚,益州失利,便会眼望江北,不过等其消化完荆南,吾等水军之势已成,东有陶谦,西有袁绍,中连曹操,封锁江水易如反掌,如此,猛虎置于笼中,皇上可还有所忧虑?且再提董卓,此匹夫虽据众行乱,但圣上旨意于马腾韩遂之流,虽其势不如董卓,亦有乱众之心,有此牵扯,董卓想铁板一块,非血流成河不可,如此数年之中,其无力向东窥视,已然再一病虎!” “哈哈哈哈,文和此言,置天下之势明眼于前,解朕之惑也,当饮满杯中之物!” 过了一会,刘宏又说到:“文和,陌刀兵成,该用了!” “皇上有出兵乌丸之意,诩自当备足粮草!只是……” 陌刀巨盾已然四万之众,此等应对骑兵之利,放在洛阳实乃浪费! “我们君臣之间,有何不可说,安心说来!” 贾诩点了点头,这才说到:“乌丸只是依附大汉外族,虽势大,且与外相比,实乃差之多矣,乌丸如灭,便与鲜卑接壤……” 说到此处,贾诩便不再言语,刘宏思虑很久,这才笑着说到:“鲜卑尔,不足为惧,朕人才济济,文有文和,元直,奉孝……将有皇甫,朱儁,公孙……如此阵容加之大汉万万百姓,鲜卑而已,何足挂齿!” 听到刘宏的豪气干云,贾诩脸上泛起红光,然后这才说到:“皇上志向高伟,吾等必然竭尽全力!如若前往乌丸,臣恳请皇上使吕布前往!” 听到是吕布,刘宏笑了,与自己所想一样! “文和放心,朕有意遣奉先前去,荆州一战,铁蹄踏碎十万,中不乏降卒无数,与其千夫所指,不如让其入乌丸,这样一来,当补其声望!” 天刚放亮,吕布正要前往兵营,不料被蹇硕堵住! “大人有何吩咐?” “奴婢奉天家口谕,请吕将军入宫!” 听到此话,吕布一怔,自己回转洛阳十数日,终于等到圣意! “大人稍待,布且沐浴更衣!” 看着吕布心急模样,蹇硕轻声一笑:“将军不必如此,天子随和,且尽快入宫,莫要天家久等!” …… “天家,吕将军已到!” “让其进来吧!” 再次见到吕布,刘宏脸上充满笑意,吕布并非是后人熟知的三姓家奴,只是其急于表现自己,想要高官厚禄,所以才让其名声败坏! “奉先坐吧,不必紧张!” 看着吕布坐下,刘宏这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意思! “奉先,朕知你勇,亦明你意,但是今寻你来,并非与你官禄,而是朕欲让你行于幽州,行杀伐之道!” 听到不是论功行赏,吕布眼中兴奋遗失很多,但是听到行于幽州,眼中精芒顿现! 看到吕布心动,刘宏再次开口说到:“你回转帝都以来,日日前往陌刀兵营,想必甚为好奇,朕的意思是,这次领兵入幽,当带领陌刀同行幽州,与奉孝等人一起屠戮乌丸,此次意在灭族,万不可手软! 看到吕布离去,刘宏不禁感慨万千,初开始,手中无什么将领,亦没有什么兵甲,所以才拖到现在,如今有了吕布加入,又有兵甲数十万,不听话的附庸之族,不灭还等待何时! “暴君之行,便于今日开始吧!” 第二十九章 乌丸吕布 九月的天,已然凉爽,中原各地一片繁荣,好像忘记了刀枪剑戟! 而幽州乌丸,在最忙碌的时候,迎来了史上最大的危机! 格尔顿是不仅是个勇士,更是部落中唯一的神射手! 指挥几个汉族女子打完草的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汉家女子体柔肤细,是最好的泄火工具,自从自己虏来这些女子,每日不得战到筋疲力尽,今日也不能例外! 就在格尔顿撕开几个女子衣服欲行羞羞事时,帐外传来了族长的声音! “格尔顿,去寻一寻格尔曼他们,这么晚未归,他们婆娘很是担心!” 格尔曼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虽然身手差点,不过马上功夫无人能及! 套上马鞍,格尔顿很是心满意足,马鞍是贤王发的,很是好用,有了这东西,在马术上能与老伙计不相上下! “哇呦~” 随着心爱的战马奔跑起来,格尔顿弓箭遥遥一指,紧接着一肥硕的野兔毙命! 兔子是最可恶的,不仅破坏草皮,与羊马争食,挖的洞更是祸害,只要有马奔于上边,就意味着此马废了! 越过山坡,是部落里所有人都喜欢的地方,这片湖水清澈见底,甘甜无比,有时候还能猎些独狼,而此时却这片地方,却充满着让人恐惧的东西! 身为神射手的他,双眼有些模糊,不在部落里的那些人,都已经成为了尸体! “可恶的汉族人,射死你们!” 格尔顿擦掉虎目的的热泪,抬手就是一箭! 只见箭羽如闪电一般刺破一兵甲面门,格尔顿,双眼愈发凶狠起来,擒出数根箭矢,瞬间搭弓射出,毫无例外,箭箭夺命! “小心,有敌人,在坡上!” 徐信,字海水,家居并州,如若没有战乱,自己也是富家子弟,可是,如今也不差,荆州随将军斩敌数十人,被将军指为斥候队长! 今日弟兄十人遇见一白狼,紧追不舍来到此地,没想到遇见数十男女在此,据将军说,凡不是汉家儿女,遇见当杀!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中的青壮,皆不是软弱无能之辈,好在有女子可以威胁,这才杀了这些人,听说言而无信的人最可耻,不过自己丝毫没感到有什么可耻的,用将军的话说,他们不是人,是军功! “队长,快走,莫要发愣,快去禀报……呃……” 看着小黑握着插在喉咙上得箭羽,还不住的指着军营位置,徐信再也压制不住伤感,泪水顺着脸上疤痕流淌下来! “小黑,放心,等大军到了,哥哥定为你手刃仇人!” 说完,徐信翻身上马,扭头便要逃离此地! 作为斥候,一定要冷血,只要把消息传送回去,便是对得起弟兄的身死! “哼!想逃!杀了我族人,居然还想逃,兄弟你看好,哥哥这就把他射下来!” 说完,格尔顿翻身上马,向逃跑的徐信追去! 吕布非常诧异,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郭嘉毫不理事,没有丝毫谋划,与万铁骑便让各行其事,至于陌刀兵,更是没与任何人,这有违圣意啊! “文远,你们说要不要把这事告知圣上!” “大兄,顺以为不可,圣上不是交代过么,到了幽州听郭将军的,显然圣上相信郭将军,如若与圣上言明此事,当与诸将不快!” 看着几人皆是此意,吕布摇了摇头不在说这事! “报……” 看着闯进来的帐前护卫,吕布虎眼微眯,紧起血腥的画戟便站了起来! “报将军,斥候长徐信受伤归来!” “嗯?抬他进来!” 随着吕布话音刚落,徐信便被兵甲抬了进来! 看着徐信身上三根箭矢,吕布嘴角狞笑,徐信是自己一手提拔,虽然不甚勇武,做不得阵前大将,却机敏无比,遂提他做个斥候长!没想到初入乌丸,便先重伤,真是不知血是怎么流的! “说说敌人消息!” “是,将军!今日弟兄们得见一白狼,遂向择皮与将军,待追数十里,得见一些乌丸贼众,遂杀之,正待欲回,却现一神射之人,弟兄皆为所杀,唯余得生!” 听到此言,吕布面皮抽搐,眼中饱含杀意,遂开口说到:“起兵,灭族!” 随着赤兔嘶吼,营中万余将士皆明其意,个个争相提枪上马! 一路来到徐信所说的湖泊,吕布拔掉身死兵甲额头箭矢,然后便挥军直上! 格尔顿心神慌张,暗恨自己为何如此冲动,兄弟仇人报了,可是却引出灭族之祸。一路的追杀,本可以杀掉此人,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有数十骑相救,这还罢了,哪知坡后居然无数铁骑,人未灭口,却招惹灭族之祸,可恨,可恨啊! “快,快,全部舍弃,向王庭出发!” 随着催促,族人也整装完毕! 然而就在此时,瓮中的奶水开始荡漾,紧接着大地便开始抖动! 看到此种状况,格尔顿明白,一切都晚了,敌人已经要来了! 不止他一人知晓,族中数千人都知晓,大量的铁骑在靠近! “格尔顿,你是族中最厉害的孩子,趁敌人还没有来,赶紧走吧,去王庭告知贤王,汉兵来了!” “族长……” “快去吧,我的孩子,万余兵马,族中挡不住,还有,带着族中孩子一起走,他们都是族里的种子!” 看着族长擦拭弯刀,格尔顿握了握拳头,骑上马便带数十人离开! 随着雷声渐响,无数红衣黑甲的将士出现在坡上! 随手拍掉向自己飞来的箭矢,吕布不屑的说到:“哼,三千轻骑,看不起吾等,儿郎们,放开杀戮,渴饮蛮血!” 随着吕布画戟一指,万余铁骑争相前冲,直直的撞向三千乌丸骑兵! 一瞬间,鲜血绽于九月! 随着吕布当先穿透乌丸骑兵,三千朵妖艳的花朵败于草中! 看着面前数千妇孺老人,吕布眉头皱的更深,数千人中,小半都是汉家女子,个个衣衫不整,伤痕累累,痴痴呆呆不识汉兵! 正待吕布挥手开始屠戮的时候,突然一支木箭射在自己胸口,吕布一看,是一七八岁孩童! “坏人,为什么杀我阿叔……” 为什么?不为什么,只因该死! 看着孩童凶恶的眼神,吕布轻声一笑,然后吐出一字:“杀!” 随着杀字飘出,狼骑之兵皆长枪刺出! 一时间,恶骂声,哭泣声,响彻整个部落! 更有贪玩者,长枪挑起孩童置于天上,待落时,已数枪临之! 亦有心境暴戾者,刨其腹,置内脏于地,然后寸寸踏之,使其痛苦至死! 这是一群魔鬼,大汉出来的魔鬼,刘宏放出来的魔鬼! 部落中群魔乱舞,而部落外的草甸子中,数十人嘴角溢血,皆饱含滔天恨意! 拎起尚有余温的马奶,吕布吞咽一口后,有些烦闷! 乌丸是灭了,可是乌丸抓来的女子该怎么办,总不能也杀了吧! “此族虽灭,怎奈吾等汉家女子如何处置?尔等可有良策?” 说实话,几人都是持刀屠夫,让其杀人容易,想策,却怎么也不太适合,不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还真有人说到点上了! “将军,不妨分百余兵甲,送这人女子交与郭将军,让其处置!” 闻言,吕布视之,正是侯成! 想了一下,吕布这才说到:“不错,就这么办,侯成,本将与你千骑,护送这些女子交与郭将军,吾等前去平城,到时在此汇合!” 看到侯成一脸喜色,吕布摇了摇头,侯成颇有骁勇,但是缺点却让人头疼,那就是特别的色,把这些女子交由他带走,真不知是好是坏,可是如若不交与他,岂不是寒了其心! 随着战亡兵甲灰烬收拾完毕,吕布也就让兵甲在此扎营,至于无数尸首,堆在一旁就行! 第三十章 命贱不如狗 乌丸始换天 吕布数人入乌丸行杀伐,做不到绝对的保密,当丘力居知道之后,勃然大怒,以区区十万兵马入乌丸,显然有些看不起人! 于是召集全族控弦将士八十万,兵分五路,迎头痛击这些嚣张的汉人! 刘备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准确的说自入幽以来,心情都是无比的差!身为汉室宗亲,不说特殊照顾的话了,起码配几个身手好的副将也好啊,以至于月末功劳簿上自己都说悬在末尾! “将军,斥候来报,三十里外有乌丸部落!只是……” 听到副将的话,刘备面色一怔,急匆匆的说到:“那还等什么,随本将杀过去!” 没有在意副将的欲言又止,如今需要的是战功,听闻郭奉孝说,乌丸事毕,圣上论功行赏,只要功成,封侯亦不在话下!如果自己两个莽夫兄弟封了侯,而自己仍旧只是个统兵将领,别人如何看待自己! 铁蹄踏动,风雷隐隐,不过个把时辰,便到了斥候所说的乌丸部落! 看着下方的部落,刘备隐隐有些心悸!下方部落很是奇怪,每个人都没有显露出慌张,更重要的是其中没有妇孺孩童! 没有妇孺孩童的部落,那可不是部落! “斥候呢?速去探查方圆百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速来禀报!” …… 刘备心情不好,冒顿心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数月前自己偶得马鞍,本是大功一件,怎奈以没有抓住那千余汉兵来个功过相抵,这还算了,这次出兵,给的都是些老弱,所谓的精兵全被他几个草包儿子领走…… 从何处传来的消息,冒顿明白,这些汉兵意在赶尽杀绝,凡是被其碰到的部落,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与其漫无边际的寻找,不如设一个假部落,引这些汉兵上钩,这就是自己比那几个草包出色的地方! “将军,汉兵来了……” 随着斥候话音落下,冒顿这才睁开双眼,嘴角的讥讽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敌人! 斥候刚策马行驶百丈,不知从哪飞来无数箭羽,连人带马皆钉于草地之上! 如果这时候再不明白自己中计,那自己就算白活了! 随着余晖落下,坡上涌现出无数乌丸兵甲,很是干脆的向自己万余精骑包围而来! “将军!中计矣!快撤吧!!” 听着副将震惊的话语,刘备这才惊醒,可是一万兵马要调转马头迅速撤离,显然是不可能的,敌人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众将士,退则死,进有一线生机,随本将杀!” 刘备虽然武艺不足,却眼光独到,深知不进则死的道理,随即毫不耽搁的引领万骑相左侧杀去! 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最薄弱的地方,无非就是两翼,攻击两翼,才有机会死中求生! 过万铁骑碰撞,已然不是数千相杀模样,其间尘土飞扬,鲜血从中乍隐乍现,不时的还能看到人影飘飞,生命存世数十年,在此一瞬,便要终结,实乃贱也! 当铁蹄踏碎衣甲,当面前空无一人,刘备这才明白过来,已经冲破了敌阵! 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声音有些沙哑! “众将士,紧随本将!” 说完,继续策马飞驰,想要逃离此地! 一万对上十万,十倍之敌,只要脑子没有问题,谁都不会拨转马头再次冲杀,何况,三千残兵进入能做什么! 马疾驰,箭飞扬,紧追不舍乌丸骑兵,有些誓不罢休! “将军,敌众且不舍,如若无人抵挡,将一人无归,明义深受将军大恩,提为副将,军中可无明义,不可无将军!” 看着副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刘备虽然心中虽喜,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故作深痛的说到:“明义不可,本将携汝等而来,若不带汝等归去,岂有脸面见圣上……” 看着明义带领仅存的三千兵甲一个迂回,刘备黯然泪下,独自策马离去! 战马掉头,意味着死!远处冒顿看着三千残兵寻死,便让战马停息,然后让数万兵甲引弓搭箭! 一时间,箭羽遮天蔽日,狠狠地冲向策马而来的三千残兵! …… 平城附近,吕布同样遇到了乌丸大军,而且不像刘备所遇到的是些老弱,而是全为精壮的精兵! 虽然敌军兵拥十万,但是吕布的表情尽是鄙夷不屑! 十万精兵看似强横,可是仔细观来却让人发笑,此中不知何人为将,军中异常骚乱,好像还没打就就在庆祝获胜,更搞笑的是,中军薄弱,尚不自知! “儿郎们,箭矢阵迎敌,随本将杀!!” 吕布所带领的是自己老部下,随自己征战无数,听闻阵前将令,个个异常兴奋,好像在看等着被屠戮的豨羊! 一骑当先,随后是万马跟随! 看着小小一万兵马在此放肆,乌丸骑兵皆毫无章法的冲向吕布大军,欲要把这撮不知天高地厚的汉兵碾压成粉末!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吕布本就是个侵略成性的人,又自恃阵中无人可敌,怎可能望大军而心悸! 与吕布初接触的兵甲,直接被其送上天,后战戟横扫,直破三人胸腹! 或挑,或劈,时拍,时扫,一根画戟如活了一般,凡靠近之人,无一人可活! 可谓是十万兵甲无一人耀眼! 随着冲杀出阵,绕其一圈,战马带着狼烟,再次对着乌丸骑兵冲杀过去! 时间仿佛受到了吕布的惊吓,急匆匆的在这片地方掠过,夕阳尽头,吕布持兵拨转马头,欲要再战! 此时已经冲杀数次,万余兵马已不足八千,可是那种无畏的气势却怎么也不是乌丸可比! 反观乌丸骑兵,个个肝胆俱裂,不住的向后退,丝毫没有之前初来的那种从容! 随着鲜血顺着衣甲滴落,吕布嘴角含笑的吼到:“众儿郎,刀戟锋否?” “锋,锋……” 随着风起,吕布长戟向天,猛然下落指向乌丸!随着战马动起,乌丸骑兵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惧怕,开始了奔逃! 这,正是吕布想要的结果,先以兵甲吓之,然后再以兵威惊之,让其军心涣散!如若其兵甲如铁,纵是再勇武,面对十万精锐,也可能被累死,想要胜,唯有此法! 乌丸败退,吕布怎可能让其安心的走,寻找部落费时费力,哪有这种把脸伸到自己面前打着爽利! “儿郎们,随本将追,让这些畜生生死不如!” 吕布话音刚落,身后铁骑个个双眼透出凶狠!也不能怪他们这样,只因横扫三个部落,其中被掳的汉家女子多数持兵入喉,尽于面前,这是多么憎恨活着! 战马踏星辰,将士急行军,箭芒盖皎月,鲜红胜夜深! …… 黄忠虽须发皆白,但是比黑发青须的将领更为勇猛! 虽敌十万,亦是不惧! 只见其身骑浑黄骏马,提一厚背宝刀,左劈右砍,快如闪电,鲜血纷飞,染红发丝,亦不管不顾! 待冲出敌阵,如吕布一般,拨转马头,又钻进敌人阵中,如此往复三五回合,便惊的敌军驻步不前,生怕倒下之人凭添己身! “哈哈哈哈……众将士,爽快否?” “爽,爽……” “如此,可否再战?” “战,战……” 声若雷鸣,气势如虹!丝毫不觉得自己人数差敌数倍! …… 关羽,是马上将军,青龙偃月刀只要挥出,必无人躲的去,即躲不掉,那就留下残尸,对世间以作诀别!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冷漠的相待,静立抚须,冷眼相看! 一人如此,数千人亦如此,冷的敌人直嘬后槽牙! “将军,敌人军心欲散!” “嗯!” “将军,敌人撤了!” “嗯!” “将军,追不追?” 关羽这次不再“嗯”了,而是瞥了一眼副将:“不追!敌势众,莫添死亡,且收拾战场,阵亡将士焚之留其骨,战马取蹄,勿要蹄铁留置于此!” …… 张飞火爆的脾气在战中体现的一干二净,丈八蛇矛每每挥出,不是衣甲先碎,而是虎啸先出,惊其神,夺其命,玩的不亦乐乎! 他并没有想着怎么穿透敌阵,而是毫无章法的在敌阵搅来搅去! 起初仍见乌丸随声迎战,只要听见怒啸,便欺身而上,后来,再也无人阻拦,任其军中祸害! 不是不想,而是拦不住! …… 三日后,冒顿意气风发,前往王庭,一战下了汉军万骑,足够让人刮目相看,看看这一次那昏庸的舅舅有何话说! “报……” 看着派出去的斥候面容惊恐,冒顿面色一怔,开口问到:“何事?” “报将军,贤王急传将军回王庭!” “哦?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如此着急?” “听闻,听闻……” 看着斥候吞吞吐吐,冒顿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说到:“说!莫非想死?” “将军饶命,只是此乃听闻,不敢谎于将军!弟兄们听闻其余四路大军兵败,贤王心惧,欲想和解于汉!” 闻言,冒顿心中顿生郁气,冷冷的说到:“很好,十万老弱与吾,吾且能胜,十万精锐与彼,彼皆败,今又欲和,权当吾为弃子乎?即汝对吾非诚,便勿怪吾心狠!” 看着自己面前恨意滔天的贤王外甥,众兵甲亦明白为何如此! 如若贤王求和,首先面对的问题就是那被杀的一万骑兵,这罪过谁来担?恐怕只有面前之人! “将军待如何?吾等亦往矣!” “誓不与汉和解……” “杀吾等族人,仇比天高……” 随着兵甲说出自己的心声,冒顿眼中精芒一闪,后开口说到:“贤王欲推吾阵前,吾亦非良善,众将士,可敢随吾弑杀贤王!” “杀,杀……” 老卒声震数里,丝毫不差稚虎! 随着数万老卒于王庭,贤王丘力居便出帐数里相迎,虽然本意不想,可是此乃胜敌之兵,于乌丸是有功劳的,虽然数十为族长同意和解于汉,可是仍有数十不愿和解,于里于面,出来迎接是正确的! 看着数万兵甲拒不下马,丘力居有些不满,虽然胜了汉兵,可也不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吧! “冒顿,下马!!” 看着自己舅舅脸上的恼怒,冒顿嘴角上扬,开口问到:“听闻舅舅欲要与汉家和解?” “嗯,不错,汉家兵盛,不可妄战,况且盐茶铁器皆来于汉族,现如今这些消耗物质已然不足,与之和解,无非就是马匹与之,这倒是无妨!” 听到自己舅舅的“一派胡言”,冒顿微微的举起右手,然后猛的向下一挥! 紧接着便出现了让王庭无数人惊吓到的一幕! 之间冒顿身后无数兵甲,皆搭弓引箭对准贤王丘力居! “舅舅,这是吾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汝,汉族无端杀吾乌丸,仇胜天高,怎可和解,如此,将怎能面对沉眠的族人,汉兵非不可胜,只因舅舅那几个儿子尽皆草包,吾十万老弱亦能灭其万骑精锐,汝其子皆以精锐十万败归,今欲何解,岂问过族中万万族人!汝老矣!不复雄心,且去吧!” 冒顿说完,身后兵甲万箭齐发,贤王丘力居同数十提倡和解的族长尽皆身陨当场! “来人!把丘力居几个子女抓来!” 话音刚落,便有数十人冲进王庭,而这些人皆身强力壮,双眼嵌满仇恨! 这些人,正是族人被灭,逃到王庭的勇士! 看着捆个严实的几个草包,冒顿冷哼一声,擒出腰中弯刀,丝毫不迟疑的砍向数人! 一时间,再添血腥! “吾冒顿,不屑与汉和解,汉灭吾族人,此仇不共戴天,纵是万死,亦不后退!今杀此卖族之人,表以心意,如若血未冷,且随吾战之于汉!” “战,战,战……” 看着个个族人热血沸腾,冒顿这才松了一口气,能杀丘力居实属侥幸,若是其不出帐迎此胜兵,想杀其,机会渺茫!如若没有与汉和解这个契机,恐怕自己杀了他,将有无数人反对,说不定还会使乌丸大乱! 随着战马踏过,一代枭雄丘力居被践踏了无人形,自此,迎来了乌丸冒顿的时代! 第三十一章 汉升充诱饵 冒顿举兵来 冒顿非丘力居,他正值壮年,身负韬略,今夺得贤王之位,并未着急弯刀面向汉军,而是整理乌丸内部! 冒顿的收缩兵力,隐忍待发,让众将没有了功劳可赚,如今想要遇到个部落已然不易,除非是胆大破天,催马战于王庭,几个将领虽然一身是胆,可是却没傻到拿万骑向几十万的精锐拼杀! 中军大帐,郭嘉眉头紧皱的坐在主位上,缘由就是淳于琼遣将士送来的书信! “唉!真是急煞俺老张了,信中到底说了什么,集众而来你倒是说啊!” 久呆数月的众人皆知张飞脾性,平常脾气暴躁,可是到了议事期间,除非是真急了,否则不会这样! 郭嘉眉头一展,这才说到:“数日前,丘力居被其外甥冒顿所杀,乌丸皆听其命,据我了解,玄德之所以兵败,就是冒顿使的计策,其余四路能胜,一是将猛,二是领兵之人是丘力居的草包儿子,两者相比,冒顿已有枭雄之姿,不过,即便是枭雄,亦不敌众将军,这是圣上对吾等信任,亦是数月诸位做出的功绩!” 抿了一口酒水,郭嘉继续说到:“冒顿此人确实不可小瞧,短短数日,便把乌丸打造的犹如铁板,这还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此人没有丘力居的求和之心!” “那还等什么,干就是了!” 看着张飞瞪着牛眼,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郭嘉轻声一笑! “翼德莫要如此,入得乌丸,哪有少的了你厮杀的时候,今战必然要战,只是如何战,却需要我们策划!” 看着众将等着自己往下说,郭嘉深吸一口气,然后凝重的说到:“书信上说,乌丸控弦之士八十万,除却没诸位屠戮的,还剩下近七十万,如此之众,如若没有妙计,恐一战而败!众皆知晓,乌丸王庭于上谷一方,此处离吾等甚远,其龟缩不出,吾等没有胜之道理,所以吾决定,择一将军,引领万骑,引狼出窝,使其在渔阳决战! 不过此战凶险万分,稍有疏忽,全盘皆输,诱敌之将,当智勇双全,遇少数敌人,便战,遇其尽起兵马,则边战边退,始终置其眼前,钓以其心,勿使其回转王庭,待其来此渔阳,吾等亦要紧咬不放,为淳于将军制造机会!” 郭嘉说完,再次饮了口酒水,然后看向众人! 公孙瓒眼中精芒一闪,然后问到:“奉孝的意思是淳于将军就在乌丸王庭附近?吾等此战就是为其制造机会?” “不错,淳于将军携龙牙卫消失数月,就是在其王庭附近,以吾等十五万兵马,想胜其七十万,没有偷袭,根本没机会胜出!” “只是龙牙卫只有千骑,怎可破其王庭?!” 对于公孙瓒的话,郭嘉莞尔一笑:“这便要看充当诱饵之将的本事了!” 就在郭嘉刚说完,帐中诸将皆请于战,只是此战关乎存亡,引诱之将却不能挑选随意! 吕布勇不可当,让其冲锋陷阵,当是无人能及;关羽高傲,露个笑脸已是不易,更别提让其诱敌,恐怕敌人不曾诱来,自己先陷了进去;张飞倒是嘴角毒辣,可是脾气太过火爆,稍微一激,便热血上头;让天子在意的猛将赵云太过稚嫩,刘备武艺不行,做不得冲锋陷阵……看来,唯有黄忠,才可担此重任,毕竟老的让人轻视! 想明白之后,郭嘉便把目光看向一向沉稳的黄忠! “汉升可愿王庭一行?!” “某愿意!” 说完,一脸喜色,直看的众人想抡拳头揍他,可是也都明白,将虽老,身手一点不差,也唯有吕布能与他相较,自己若是出手,却占不得便宜! “唉!若是让俺老张去多好……” 临末,待出帐之时,张飞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黄忠得令,自然是不敢耽搁,旋即调点兵马,奔出渔阳! 且说冒顿继位贤王,铲除异已之后,便开始提拔军中颇有才干的将领,以待之后与汉军决战! 而正在商议大事之时,却有兵甲入帐! “贤王,大事不好,汉兵来犯!” 听闻汉军前来,冒顿眼中杀意渐盛,撸完虎须还要摸猛虎屁股,真当猛虎是病猫啊! “汉兵多少人马?” “约一万人!” 听闻是一万人,冒顿眉头一皱,不禁有些诧异,一万人是要寻死?! 不过随即释然,听闻其他兵甲所言,那些汉族将领胆大包天且个个形如魔鬼,想来自侍勇武,所以才敢万余兵马前来! “柘术,汝领控弦精锐二十万,提回敌人头颅!” “柘术领命!” 话音刚落,便见众人中走出一个虎背熊腰,宽鼻阔嘴的丑陋莽汉,然而这还不是出众之处,惹人注目的是其手中的一柄阔斧,大的吓人! 当知,外族缺什么,盐,茶叶,还有就是精铁,如此硕大的斧头,得浪费多少精铁! 随着柘术骑上自己专属坐骑,战马一声嘶鸣,便驮着其飞奔而去! “真让人羡慕,能降服如此宝驹!” “扎哈,你就别想了,这种宝驹放到你面前也是让你干着急!” …… 黄忠就在王庭远处的土坡上,时不时的用自己强弓射个人,等的有些着急时,才等来无数骑兵! “才二十万,真瞧不起人,看来只能先兜圈子了,我就不信你们光着脚还能跑过我们穿鞋的!” “将军说的是,有了马蹄铁,累死这帮畜生!” “行了,莫捡好听的说,众将士,敌于坡下,且射上数箭,随后开始带这些畜生吃灰!” “得令……” 随着狼烟滚滚而来,黄忠万余将士占尽地利,于坡上不停地引弓搭箭,就是平常训练都射的没这么快! “众将士,且撤!” 随着战马踏动,便留下一股烟尘与乌丸! “汉家贼子可恶!随本将追,务必摘其头颅,以慰阵亡将士!” 柘术猛夹马腹,带着二十万精锐便追了过去! 有了马蹄铁,战马明显不同,个个蹄下生风,带着身上汉兵甩的乌丸骑兵差点跟丢,要不是黄忠多次让众降低马速,恐怕这次任务就失败了! 随着时间溜走,黄忠多次占着战马跑的快,转道于乌丸龙庭,既有引弓搭箭射之,又有口角辱之! 从这次带兵,黄忠对手下这些能征善战的兵甲有了重新的认识,不止兵戈锐利,辱人也是一绝,愣是编造出冒顿的数辈先人,反正也已经死了,骂了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能给其编些生养父母吧…… 总之,冒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王庭将士四十万,尽向黄忠围来,意在不死不休! 看着四周渐渐合围的兵甲,黄忠有些无语,骂人骂的太狠了……不过,这正是自己所想要的! “众将士,今日一战,死将埋骨此地,尔等怕不怕?!” “不怕,不怕……” 看着一个个兴致高昂,黄忠鼻头一酸!这些人,将会多半折损于此…… “好!随本将杀!” 随着一声令下,战马便向左侧迂回,一往无前,好像要展现自己最辉煌的一面! 随着劈裂第一人,黄忠的刀再也停不下来,左劈右砍,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纵使鲜血灌注双眼亦不停息,要的就是,尽可能多带些人出来,然后再次辱骂乌丸! “嗖……” 喊杀生中传出一丝不和谐的声音,黄忠大刀一抬,便磕飞向自己脖颈射来的冷箭!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黄忠伸手便抄起马上的强弓,随手捏来飘飞过来的箭矢,看都没看,便射了出去! “嗖……” 随着箭羽掠过一张张凶狠的面孔,直直的射向冒顿! 好在冒顿躲闪及时,否则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只不过他躲过了,其后亲卫却用惊愕的面孔接下了这一箭! “嘶……好可怕的弓术,此人断不可留,众勇士,围其众,分其尸,得之者,羊万只,马百匹!” 随着冒顿阴冷的声音吹过,无数乌丸铁骑个个眼冒红光的杀了过去,好像看到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会移动的宝藏! 感受到压力,黄忠也不再藏拙,一柄大刀耍的水泼不进,犹如绞肉机一般,凡触碰到的乌丸之兵,无不是缺少物件! 随着浸血杀戮,终于杀出重围,黄忠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回头一看,差点落出热泪,自己带出一万精骑,如今只有四千余人,其余者无不陨落在乌丸兵中!可是,即便这样,还得带着他们作死…… “尔等皆为汉家好儿郎,如今杀出重围,尔等可心满意足?!” 众将士出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次任务,所以尽皆摇头,表示未曾过瘾! “好,有汝等,本将无所憾矣!随本将军继续谩骂乌丸贼兵!” “得令……” “冒顿,你娘与多少蛮夷姌合生于你……” “冒顿,亦有吾等一份力气!” “哈哈……这些家伙祖辈皆与杂狼混居,遂生于此族!” …… 随着不堪入耳的话响彻云霄,乌丸骑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杀意,众策马而来! “呦呵……畜生着急要咬主人了,众将士,且走且骂!” 随着三千人马奔逃,乌丸是奋力追赶,然而却始终追不上…… 夜已深,黄忠勒马停歇不过盏茶时间,便有兵甲前来分说乌丸骑兵追到! “唔……这些畜生真是不要命了,这是对吾等该有何种怨恨!好在吾等也是一人双骑,不然今日便走不得了!诸将士可已换乘?” 听着众人虎啸之声,黄忠哈哈一笑,便策马疾走,身后将士亦紧跟不舍! 一夜的奔袭,并未出现人困马乏一说,毕竟刀悬于顶,谁敢疏忽,况且乌丸黑压压一片正在一里之外,稍一打盹,便是形同刺猬! 随着太阳偏西,众将士喜极而泣,因为已经看到陈列的十余万兵马! 昼夜滴水未食,皆伏于马上,可谓是做到了换人不换马,其中的艰辛,如何说的出! “快看!老将引乌丸归来!” 随着众人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张飞难得的做出了儿女之态! 几十万铁骑纵横,只要耳朵没毛病都能听到,只要人还未死,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颤抖! 随着中军苍龙旗下的令旗挥动,十万骑兵散于两翼,中军则是两万陌刀,两万巨盾! 随着黄忠进入中军,两万巨盾“轰隆”一声,扎进了泥土之中! “奉孝,不辱使命,乌丸六十万控弦之士皆被吾引来!” 看着狼狈的三千余骑,郭嘉明白这是九死才夺一生! “汉升,且做修整,观看陌刀兵威!” 闻言,黄忠便引三千残破兵甲置于一旁休息! 看着冒顿停于一里之外,郭嘉高声喝到:“冒顿,今引汝来,着实不易,七千兵甲用性命让汝前来,是想汝品尝陌刀!” 冒顿认识此人,自此人入幽以来,乌丸从来没有过安生之日,此人当杀! 不过冒顿并非沉不住气之人,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喝到:“郭嘉小儿,尽引吾来欲要寻死不成,区区十余万人,便要挡吾百万大军不成!” 闻言,郭嘉乐出嘲笑,然后说到:“冒顿,今为乌丸之主不过数日,怎以口气为重,什么百万大军,不过六十万而已,吾郭奉孝视汝等如草芥,挥手即灭!” 周围兵将闻言,皆憋的脸色通红,这口气,胜冒顿数倍啊! 己方乐罢敌方怒,冒顿听闻此言,理智也消散很多,然后怒不可遏的说到:“既然汝等寻死,那就战!” 随着冒顿令下,十万铁骑便向陌刀兵冲去!至于剩余兵马,皆虎视眈眈的盯着汉兵为数不多的骑兵!好在其并未出动,冒顿这才放心! 战马如洪流滚动,直直的撞向陌刀阵! 看到此,冒顿与郭嘉皆是一笑! 冒顿笑是因为骑兵本就是步兵克星,万马相撞,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山石亦能撼动,至于面前敌兵,已然成为肉饼! 而郭嘉笑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乌丸骑兵虽势不可挡,可是却碰到了一块顽石,与巨盾相撞那一刻,无数陌刀自缝隙劈砍而下,战马,盔甲,骑兵,无有完整!巨盾不破,乌丸骑兵便失去了骑兵最依仗的速度,丢失了这,那就形如牛羊,只等着被斩杀! 而这些,冒顿却看不到,他只能看到自己骑兵尽占上风! 《牧野侯传》:帝之陌兵,崩碎认知,步克骑,惊震蛮夷! 第三十二章 尸骸阻草生 淳于偷王庭 陌刀兵机械的劈砍,盾兵谨慎防御,乌丸骑兵只是徒增伤亡! 过了这么久,冒顿虽然看不到前方战况,可是看到骑兵依然驻马不前,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汉兵敢以区区几万就敢列阵上前,显然是有所依仗! “吹号收兵!” 听到贤王发话,随军令兵迅速掏出号角,一股苍凉的韵味声传四方! 号角声起,身在后阵的骑兵皆拨转马头回身撤退,而与陌兵相接的骑兵则是喜极而泣,挣扎着要逃离魔掌! 陌兵并非憨杀,看到面前煮熟的鸭子想飞,怎可能如其意,煮熟的鸭子还想飞,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 于是不等将军发号施令,皆是行动一致的抬起盾牌,猛的装向乌丸骑兵,然后刀兵紧随其上,奋力劈砍而下,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丝毫没人在意脚下踩着的是心肝还是脾肺!直至乌丸骑兵奔跑起来,这才收刀立盾停止不前! 乌丸哭爹喊娘的撤走,冒顿才看清楚溺战这么久的结果,而自己也从来没这么恶心过,即便是当年见族人烹食汉人,为取乐掏心挖肺,这些全无今日十则其一! 别说是冒顿想吐,就是一向惯用狠辣手段的吕布,再见也是忍不住隐隐作呕! 碎成数段的马尸,拼不齐的兵甲,刀兵肩甲处的半张脸,盾兵盾牌上挂的大肠……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呕吐起来,紧接着这种声音开始传染,一时间,整个战场皆透出一股浓浓的酸臭,就连浓重的血腥都无法扑灭这种怪味! 吐到再也吐不出来,冒顿这才向那些拿盾拿刀的汉兵看去,见其还在吐,心中这才好受一点,起码这些家伙还算是人! “冒顿,乌丸早为汉之附庸,今汝杀贤王丘力居,据其贤王位,可谓是承位不顺,自古以来,王者之位今为父子相传,汝以外甥之身,戮杀忠良,圣上得知,龙颜大怒,今日,尔等乞降便罢,如若口吐不字,定让汝沉眠于此!” 听着郭嘉的话,汉将皆是暗竖拇指,这谎话说的,真是有鼻子有眼! 而冒顿听后,脸上尽是冷笑,且不说远在天边的汉天子如何,就说以这十余万兵马还想翻天,真是痴心妄想,虽然那长刀兵甲厉害,但是其行动缓慢数量极少,能有什么用,再说了,打不动他们,还打不动你们这寥寥十万兵?! “哈哈哈哈……区区十万兵,我六十万精锐,弹指可破! 扎哈听令!汝带兵二十万,吃掉左翼骑兵!” “扎哈接令!” “柘术!引领二十万精锐,吃掉右翼!” 看着两员猛将提点兵马,卓桑有些着急,与其分说,冒顿却让留于中军! 就在这时,一人骑马来到冒顿跟前! “贤王,吾格尔顿,请求持兵右翼!” 右翼有谁,公孙瓒,赵云,吕布……而吕布正是灭其族的人,这是想要报仇啊! 看着面前的神射手说明前后情况,冒顿这才点头答应! 而格尔顿前往冒顿面前,亦逃不过汉军眼睛!吕布军中斥候长徐信更是咬牙切齿,并且指着其人对吕布分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吕布眼中暴戾气息宣泄而出!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乌丸骑兵涌动,两翼骑兵也喷涌而出,杀气在这一瞬间直欲捅破天! 右翼以两根箭矢射向乌丸,吕布赤兔马当先踏碎面前战马头颅,吕布画戟微微一抬便收了一血,紧接着便如蛟龙环绕,近则必死!而公孙瓒亦不差,一杆长枪摇摆不定,根本让人看不出哪里会有寒芒掠过脖颈!其身后赵云虽然年轻但是却能技压主将,一杆亮银枪,化出满天星茫,倒下之敌大多眉心遗留小小血洞,与吕布的残肢断臂想比,多出了一丝美感! 右翼凶猛,左翼亦不差,两根箭矢宛若两条蛟龙,猛的扎进乌丸骑兵,关羽长刀如一片光幕,横扫之下,便是数颗头颅飘飞,竖斩之间,便是一分为二,颇有吕布那种嗜杀!张飞比较别致,声若奔雷不说,且力大无穷,见之人多,也不在一个一个的捅,而是抡起丈八蛇矛就是抽打,如此怪力触及人身,没有一个能活的下来!而在两人中间的刘备,猿臂轻舒,很随意的便把双股剑递入敌兵喉咙,且双手持剑丝毫不比兄弟杀的少! 而乌丸扎哈亦非常人,一柄弯刀如皎月再现,每逢出现,必有汉兵撒兵倒地,可惜,碰到了关羽,长克短,重克轻,刚躲过一刀,便遇到了一矛杆,好不容易仗着马术娴熟躲过去,很不幸的又遇到两把剑,只能奋力格挡。而让刘备惋惜的是只在其胳膊上留下个痕迹…… 柘术更不用说,大斧虽然沉重缓慢,可是与之触碰的汉兵皆是骨碎肉烂,至于正面抵抗的,没有一个兵器完好尸身整齐的! 而吕布已经盯着这人很久了,多次想找机会杀了这蛮子,可是总被人放冷箭! “嗖……” 划破空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吕布陡然向远处看去,正瞅见一双带着仇恨的眼睛,而此人正在搭箭,瞄向自己! 随手拍掉耳边箭羽,吕布冷哼一声,摘掉赤兔身上金铁硬弓,随手抽出流光铁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出去! 看着敌将一心二用向自己射箭,格尔顿冷笑一声,随之放开手中箭矢! 两根箭矢越过时光,相撞在一起! 格尔顿冷笑的脸瞬间僵硬,只因眉头一血洞正在涓涓流血…… “不可能……” 格尔顿遗世之言很想让人听到,可惜,战场太过混乱,只能说给自己听! 没有了冷箭的麻烦,吕布冷笑一声,转道便向杀戮正欢的柘术而去! 至于柘术,其人本就是杀场悍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看到吕布而来,自然是兴奋无比,杀兵怎有杀将爽快! 而吕布想法,亦是如此! “蛮子看戟!” 口若雷鸣,戟如闪电的掠向柘术! 柘术残忍一笑,利斧如山的撞了过去! 一瞬间,铁石相交,震耳欲鸣,其二人身边兵甲,皆是松掉手中利刃,直捂耳朵! 此时吕布一脸笑意,鄙视的看着敌将惊愕的面孔! “如此力气,还敢学人冲锋陷阵,真是不自量力!” 说完,戟锋环绕,柘术胳膊陡然落地! 身受重伤,柘术怎敢面对吕布这头凶虎,于是拨马便逃! “好贼子,本以为汝为汉子,没想到却生此小心!看戟!!” 吕布先是能扯赤兔,赤兔明主心意,直立而起,站在马上的吕布,奋力把手中画戟射出! 方天画戟飙出血雾,跨过无数人,猛的扎进柘术后心,其余力,更是带着柘术钉在地上! 混战的右翼兵甲,在这一刻,皆如被定了身,看着立在马上凶威迸发的吕布,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做到重兵运如飞箭! “将军,死了……” 一瞬间,右翼乌丸骑兵的胆怯,随着柘术死亡,喷涌而出,已然开始溃败! 看着乌丸二十万皆逃,吕布并未去扩大战果,而是向后撤回,自己多少兵马自己清楚,想以数万人包二十万人这种馅,根本不可能办到,再说郭嘉早已吩咐,此战意在拖住冒顿,让其无法回王庭,而不是损兵折将的到处杀戮! 右翼失利,左翼亦好不到哪里去,毕竟那么多右翼兵甲奔逃,只要长有眼睛,哪有看不到的,再说汉军将军实在太凶,撤兵之意早存吾心! 艰难的从汉军将军手中夺命而出,扎哈脸上惊惧显而易见! “撤,撤,快撤!!” 随着将军下令,左翼乌丸兵甲只恨战马四条腿不够用,飞也似的逃了回去! 两翼皆败,冒顿一脸无奈,汉将的勇猛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要是自己能有这种猛将,天下哪里不可去!可惜,尽为他人! 好在汉军折损不少,不然就亏大了!不过兵甲士气皆无,已不可再战! 就在这时,战场上响起让冒顿恼怒的声音! “冒顿小儿,汝损兵折将,士气低迷,而吾军则士气高涨,汝可敢战?” 听闻此言,冒顿鼻子一歪,冷冷的喝道:“郭嘉狂子,且勿得意,今救其命,来日定取汝项上人头!” “哈哈哈哈,好吧,汝欲来日战,那便来日战!” 郭嘉说完话后,汉军立即爆发出震天的嘲笑,好像在说乌丸不自量力! 白日飚血,黑夜皎洁,两军于战场两侧皆闭目养神! 至于下首将军请战夜袭,郭嘉并没有同意,本就兵甲不足,若是再要损失,恐怕来日拖不住冒顿! 朝阳驱散黑暗,再次迎来血腥的一天! 两军平安的过了一夜,并未生出好感,反而眼中凶狠更胜昨日! “冒顿小儿,今欲想如何战?是想吃吾陌兵,还是吃吾铁骑?” “哼!本贤王胃口颇好,两者一起吃!” 说完,冒顿右手紧握,正待挥军直上时,突然一骑绝尘至面前! 看着衣甲破碎的王庭守卫,冒顿眼皮狂跳,欲挥的手,已经慢慢垂了下来!趁着骑兵没注意,猛然抽出弯刀削其头颅! 冒顿做法可谓是最正确的,王庭守卫到来,必定王庭出了问题,若是让其张口说话,必定会引起骚乱,别说是斩杀面前汉兵,就是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冒顿做的再好,可是却碰到了神敌人,郭嘉早就等着这一幕的出现,看到冒顿无端阵前杀人,顿时明白此人定是前来报信之人,而这正说明,针对乌丸计策成功! “哈哈哈哈……冒顿,王庭没啦!告诉汝,这正是出于吾计,以为杀了信使,便可隐瞒整个乌丸将士?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郭嘉的话并未让整个乌丸兵甲听到,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听到就足够了! “郭嘉狂子欲要无中生有……” 可是冒顿的解释是多么的苍白无力,身死兵甲血未冷,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 让冒顿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兵甲了无战意,回军之意以势不可挡! 冒顿冷冷的看向郭嘉,眼中的恨意欲把其撕碎!可惜,眼光不能杀人! 遗憾的冒顿,只能选择退兵,可是被其誉为狂子的郭嘉,怎么可能让其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众将士,奋勇杀敌的时候到了,汝等尽情的杀戮吧!!” 随着郭嘉将领发出,数将带着骑兵意气风发的开始追赶!至于黄忠,亦不甘落后,虽然只余三千残兵,可是这些人都心怀仇恨,气势上居然不差他人! 世人最喜欢做的事,莫过于痛打落水狗,落井扔石头! 而此时冒顿,就是那只落在水中的狼狗! 数将此时化身为原野之狼,吊在乌丸身后,时不时的咬上两口,遇其抵抗,则仗着马有蹄铁,迅速后撤,待其欲走,再次扑上! 要么说冒顿雄才大略呢!看到此种情况,心中一狠,便分出数万人马,抵挡来袭之将! 看着数万鲜肉,汉兵怎可能不动心,至于冒顿逃走,那便让其逃走,谁让自己兵力不足呢!再说了,反正计策以成,没了王庭,乌丸便成为一盘散沙,拿什么来凝聚! 留下的数万乌丸骑兵早已明白什么意思,留下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所以个个心怀死意,奋勇当先! “杀……” 随着数位将军口吐杀字,各将军皆带着手下冲入敌阵! 死亡渲染这片土地,鲜血映红头顶天空! 随着余晖落下,乌丸骑兵再无一人站立! 胜,如此简单,败,亦如此简单!尸铺数十里,当阻草生,亦生于草! 渔阳军中大帐,数将已然归来,看到郭嘉早已准备好酒宴,众人也都兴奋落座! 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张飞,此人爱酒,嗜酒,可是军中不许饮酒,当然,除了郭嘉……颇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 “今大胜而归,众将皆有莫大功劳!在此,嘉谢诸位!” “奉孝客气了,能为陛下奋战,是吾等荣耀!” …… 看着众人端着酒不住的相互赞扬,张飞雷鸣一叹:“喝酒吧!俺老张等不及了!” 听着张飞的话,众皆无语,论资排辈你可当不上“老”字,不过对于其了解,也都没在意,而是相视一笑,举杯开饮! 《牧野侯传》:入幽数月,终可马踏乌丸,众将皆有功,然功之最者,当属天子! 第三十三章 回都 这次的胜利,虽然并未一战打残乌丸,但是结果与之相差无几! 王庭被敌人纵马而入,对于乌丸来说,那是耻辱,在丘力居的时代,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可是冒顿刚一接手,王庭就被人祸乱一通,虽然族人伤亡不多,但是偌大的王庭被焚之一矩…… 于是,乌丸出现了内乱!乞降的声音不绝如缕! 可是这些失去雄心的族长哪里是冒顿的对手。他以如何乞降为名义,召集合族长王庭大帐一叙,酒至半酣时,以俗气的摔杯为号,将这些高贵的族长一网打尽,然后收编其族众。虽然自己实力壮大,可是整个乌丸却是一蹶不振,想要复仇已是遥遥无期! “贤王,今将何去何从?” 看着扎哈还在渗血的胳膊,冒顿眼神暗淡,表情愁苦! 从出兵到现在,八十万乌丸铁骑折损了一半,报仇之事已不用再提,不仅如此,乌丸还面临着随时被汉军侵扰,如若不寻一安稳之处修生养息,整个乌丸可能会成为历史! “能去哪里呢,向外则是凶残鲜卑,以吾等四十万人马,进入鲜卑如羊入狼群!” “贤王,何不行于并州?!” 听闻并州二字,冒顿陷入了沉思! 乌丸与南匈奴世代接壤,虽然同为马背之族,但是关系并不怎样,若是入并州,少不得一番杀伐,若是不入并州…… “并州如今什么情况?” 看到冒顿眼中精光闪闪,扎哈精神一振,开口说到:“贤王,听闻数月前凉州董卓奇袭并州,杀了并州刺史,而后又出兵南匈奴……” “等等!董卓身为汉臣,怎么会杀并州刺史呢?还有,你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 “据说董卓想要自立为王,所以才出兵并州,而这个消息数月前就传于王庭,而那时扎哈只是王庭守卫,正巧听到有人报于……丘力居!” “嗯,如今别无他处,只能行于并州,扎哈,告知于众,举族向并州而行!” 时间已过三天,四十万精锐携带无数妇孺举族南移,而如此大的阵容,怎可能瞒得过眼冒绿光的汉家儿郎! “奉孝,今如此良机,何不袭于乌丸!” “俺大哥说的是,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杀上一杀,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将士,奉孝,就让俺老张去吧!” 看着战场上勇往无敌的张飞露出乞求,郭嘉笑了笑然后摇头说到:“非是吾不愿,而是圣上不许,至于为何如此,嘉也能猜出一二!” 喝了一口酒后,郭嘉这才说到:“昨日圣旨传来,上边清楚写着,不可阻挠乌丸离开幽州!想必圣上想要一个后方安稳,不仅如此,南匈奴世代与乌丸交恶,若让乌丸入并,两族定不会和善,届时董卓必定参与两族间的战争,不管是结果如何,对于圣上都有好处,所以圣旨才说让吾等冷眼旁观,不与计较!” 看着数将不语,郭嘉莞尔一笑,再次说到:“在此,嘉先恭贺诸位,圣上曾言明,此次用兵众皆功劳甚重,所以让诸位随吾还于帝都!” 说完郭嘉便面向公孙瓒,然后说到:“公孙将军,汝坐镇幽州多年,圣上亦知如此,故幽州还需将军镇守,此次虽胜乌丸,但是关外仍有鲜卑……” …… 随行郭嘉而回的,除了数将以外,还多出数万战马,这些战马是淳于琼的功劳,一把火焚了乌丸王庭之后,更是不忘初心,把王庭中剩余的战马洗劫一空! 如今的洛阳更加繁荣,处处散发着蓬勃的气息。而皇宫之中,刘宏正眼睛不眨的看着两个持兵老头! 一人手持铁剑,一人手持长枪,冷冷的看着对方! 这二人正是王越与童渊! 王越是个和蔼老头,童渊则相反,自来帝都,刘宏从来没有见其笑过,脸上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就好像小时候所面对的古板老师一样!不过也可能正是如此,所以才教出张秀与赵云这种猛将! “童老鬼,看剑!” 说完,王越铁剑一闪,便到了童渊面前! 看着二人开打,刘宏不禁想笑,王越这家伙真会起外号,童渊面色发黑,铜铃眼,酒糟鼻阔嘴招风耳,再加上板着脸,还真像个“鬼”! 童渊枪法凌厉,毫无花招,直接一个上撩便把枪头指向王越胸口,如果王越不收招,绝对是胸口毕现血洞! 可是王越同为宗师,又以飘逸为先,所以身躯一动,便擦着枪头继续向前,而童渊持枪之手能然一松,一个箭步划到另一头,然后抓着还在空中的长枪借力一抽,已然把枪作棍而用! 看着铁棍向自己抽来,王越嘴角一挑,轻灵的铁剑上边犹如涂满了粘液,始终围绕着长枪磕碰! 而童渊见此,一改刚猛之风,霸气的长枪尽现阴柔…… 看着场中两个老头成为两个老太太,刘宏非常无奈,这都是自己的错! 太极本虽然是刚柔并济,但是对于柔的阐述更过于刚,所以才学两天太极的二人,终究有些像广场上得大妈,丝毫没一丝看头! 就在刘宏倍感无趣的时候,蹇硕走了近来! “天家,郭将军已在三十里外,是不是……” 听到蹇硕的话,刘宏猛然拍了一下额头,这才想起郭嘉今日到洛阳……都怪这两个老头! “哈哈……走,洛阳城外迎接!” 至于山寨版的广场舞,谁爱看谁看! 阳光已然微弱,而此时,驰道尽头出现漫天烟尘! “来了!” 听着耳边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刘宏这才走出车撵! 让大军停在一里外后,郭嘉这才带着数骑向天子而来! “嘉让圣上久等,还望圣上恕罪!” 看着数人跪地,刘宏此刻只余一腔豪气!郭嘉,三国中顶尖智者;吕布,黄忠,关羽……这些都是顶阶武将,无人能出左右,而这些人尽皆跪于面前! “哈哈哈哈……众将请起,功于社稷,岂不值得朕等?!” 说完,刘宏一个一个的尽皆把众人扶起,以显自己对其的重视! 不得不说,皇帝没当几天,心眼儿倒是坏了不少! “走,随朕入都!” 回到宫中,酒宴早已摆好,刘宏坐下之后,其余诸人才开始坐下! 看着酒宴上的文臣武将,刘宏不禁感慨,初来到这个世上,面前仅有蹇硕一人,自己时刻担心会被人造反,而今坐在这里,文有贾诩,郭嘉,陈宫,武有吕,黄,关,张,赵,刘,再也不用担心睡着睡着会睡过去! “众将乌丸浴血奋战,还幽州一片清朗,朕心甚喜,今日虽为诸位接风,亦有国事商议!文和,为众先介绍一下天下局势!” 看着刘宏偷懒,贾诩的无奈瞬间爬上面颊! “是,诩这就与诸位分说!诸位久处幽寒,众势皆不察,且留心听之! 今江水以南,只余孙坚一贼,但东有陶州牧,西有袁本初,中有曹孟德,封于江水,虎已入冢,益州张鲁且又一贼,然地势险峻,关之坚险,是以难入,董卓势大,居于凉并,但其地多外族,故此难非铁板,首应为宜!” 看到贾诩不再多说,刘宏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到:“诸位今已明势,汝等携功而归,朕当赏,然天下小丑居多,朕亦忧心,不日便要遣诸将再行兵甲之事,故此次功劳无缘封于帝都,届时汝等可于疆域接旨!” 看着众人并无异样,刘宏笑了笑接着说到:“文和,且与计策与诸位听之!” 听到又是自己,贾诩无奈的放下酒杯,然后说到:“诩曾与皇上定计,董卓虽势大,然其徒具其形,并无其意,凉并外族繁多,此乃缺口,可借此掣肘董卓,此乃其一,另骑兵已成势,可行扰乱之势,故作以下定论,奉先于凉并熟知,三日后骑兵万余,意在乱凉并!雁门为雄关,云长骑兵一万,陌刀两千,于此镇守,勿让并州之人入幽!汉升出于荆襄,此次当领兵马两万余入荆州,具体何事,且与元直商议,其余众人,皆停于帝都!” 听完贾诩所说,刘宏过了许久才问到:“奉孝可有所补充?” 看到刘宏问向自己,郭嘉眯着眼说到:“皇上,嘉在意者非是兵甲,而是如何掣肘董贼!” 看到刘宏示意自己继续往下说,郭嘉微微颔首:“皇上,既然掣肘董贼,何不扶持一势起于凉并,让其互斗,岂不更好!” 听到这话,刘宏望向贾诩,眼中尽是戏谑!扶持一势起于凉并早已开始,那就是被打的不敢回家的乌丸! 第三十四章 依步而行 一月的迁移让冒顿心神疲惫,虽然不知汉兵为何不趁此良机偷袭,可是如今好像真的挺不过去了! 已入十月,北地已然开始飘雪,这种天灾,根本就不是没有准备的人能抵抗的! 王庭被焚,一应物质随火烟消云散,如果只是数人还好,打些猎物足够渡命,几十万人,缺吃少穿,再加上冰雪侵袭,如今…… “这次挺不过去了……” 看着帐外雪花飞舞,冒顿眼神暗淡,有些委屈的说给自己听! 一路走来,饥寒交迫,老人都选择坐地等死,而妇孺本就体弱,死了不知多少! “扎哈,还剩余多少汉族女子?” 听到贤王询问,扎哈无奈的说到:“贤王,汉族女子只剩数千余,如若再无奇迹出现,恐怕族人死去的更多!” 闻言,冒顿转入大帐说到:“扎哈,杀了他们,让族人吃饱,过了雁门关数日,仍不见南匈奴之人,吾怕其有所图谋!” 其实冒顿多虑了,他并不知道曾经并州猛虎比他们早来此地,并且听从天子吩咐,与关羽拿下雁门关,之后便纵马入了南匈奴,而南匈奴之所以没人出现,是因为都去提防这头猛虎去了! 吃饱喝足之后,乌丸兵甲再次焕发生机,继续向云中郡前行! “报……” 随着斥候前来,冒顿顿时紧张起来,遂问到:“可有敌人来犯?” 伺候摇了摇头回答到:“回贤王,并无敌人,而是发现数十汉人追杀一商队,遂向贤王禀报!” 听到斥候说汉人追杀商队,顿时勾起了冒顿心中的好奇! 早在数月前,汉兵就是如此的做法,以杀阻止商旅入乌丸,而今可不是又这样么,难道汉家天子意要兵发并州? 想到这,冒顿自己都有些不信,并州并非幽州,此时并州虽然混乱,可却是有主的,要真是如此,凉州董卓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扎哈,随吾前去一观!” 随着战马奔腾,不消片刻便到了厮杀之处! 汉兵见如此多的外族骑兵,顿时“惊慌失措”拨转马头便绝尘而去! “汝为何人?” “回将军,小人只是一个行商之人!” “汝为汉人商旅,那为什么会被天子兵甲所围?” 看着冒顿抽出弯刀,行商之人眼中一丝不屑刚出现便消失无踪! “将军饶命啊!是小人贪心,天子下诏,说是商旅不得入并州,可是如若不入并州,小人一家老小皆活不下去啊!” 看着下方磕头如捣蒜一般,冒顿这才把刀放入刀鞘:“今汝被汉兵追杀,以无生存之地,不如投于本贤王,本贤王不仅不会杀汝,更会待汝为座上宾!” 看到是这种结局,下方商人嘴角上扬,又是一阵磕头:“多谢贤王,多谢贤王,小人程胜,字伟涛,今得贤王活命,定为贤王驱使!” 看到是这种情况,冒顿开怀的笑了起来,遇到商人,族中之人就有盐吃了,再也不会手脚发软了,不仅如此,商人多行走各地,对于各地势力了解颇深,自己举族无立,正需要一熟识之人! “好了,起来吧,地上冰寒,莫被冻坏!” 听到冒顿的话,这商人居然为微不可查的撇嘴角,仿佛对这种收买人心非常不屑! 可是就在其抬头的一瞬间,不屑消失无踪,而且双眼露出感激! “多谢贤王!” 程胜说完,便随冒顿回转中军! 而冒顿欣喜离去,却并未逃过那些汉兵的双眼! “破虏将军,今主上交代以成,吾等便不久留!” 说完,此人带着数骑绝尘而去! “哼,一个小小的都统,居然敢无视将军,真是不知死活!” 闻言,吕布虎目一瞪,冷冷的说到:“侯成,若再有此言,休怪本将军无义!” 破虏将军正是吕布论功得到的赏赐! 看着远去的锦衣卫都统,吕布不敢小瞧,虽然无甚官职,可是权利极大,一句话,灭人一族,简单至极,而且还不会被圣上怪罪,而他们的统领,就是常伴帝侧的贾诩! 看着侯成低头不语,吕布摇了摇头,如果今后还是这样,恐怕到时自己也救不得他,只希望他能记住吧! “走,回营!” 随着赤兔嘶吼,身后张辽数人也紧身跟随! …… 冒顿此时已经吩咐安营扎寨,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可安营的,只是无数帐篷撑起,化些雪水而已! “程胜,汝此言当真?!” 看着冒顿激动的表情,程胜严肃的点了点头:“回贤王,胜世代经商,人脉宽广,想要弄来粮草简单尔,不过,盐巴有些难办!” “如若汝真能弄来粮草盐巴,活以族人,冒顿在此于汝结为兄弟!” 听到冒顿这么说,程胜的脸瞬间绽放成一朵……菊花!然后激动的说到:“贤王,胜这就去筹集粮草,数日便可回!” “哈哈……伟涛莫急,此时天色将晚,不妨于帐中休憩,来日本贤王,于汝数千精锐,一同前往!” 听着冒顿的话,程胜自是点头应是,然后便回转自己帐篷! “哼!果然不出天子所料,小小冒顿,再怎么折腾,也逃不出圣上掌心!” 新的一天,雪已经停了,而此时,程胜正坐在马上打盹,直至快到雁门时,这才幽幽转醒! “大人所说可是此处?” 看着面前的乌丸骑兵,程胜点了点头说到:“没错,就是此处,等小七回来就行!” 看着面前的商人再次闭目养神,乌丸骑兵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默默的等待! 直至午时将至,远处传来一阵铃声,不一会儿便出现数百辆马车……显然是一个实力强横的商队! “哈哈哈哈……程家主,别来无恙啊!” “呵呵,还不是给赵家主送钱么!我要的粮草可够?” 看了一眼有些傻帽的乌丸骑兵,赵姓家主摇了摇头说到:“汝要的粮草太多,如此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筹齐,不过这些应该够用一时了!还有,要不是与汝交情甚好,吾断不会来此,汝可知晓,雁门关盘查甚严,吾损失颇重!” …… 此时冒顿正翘首以盼,同行前去的兵甲已经回来通报消息,说是无数粮草已经带回,虽然这东西没有羊肉好吃,可是如今能有吃的就已经不错了! “回贤王,他们回来了!” 看着斥候满脸红光,冒顿这才笑起来,终于不会有族人饿死了! “走,随本贤王前去迎接!” 随着战马翻过山坡,犹如一条长龙一般的马车映入眼帘! “回贤王,胜不失所望,已然带粮草精盐归来!” 看着跪地的程胜,冒顿立马跳下马,伸手便扶起程胜,然后激动的说到:“伟涛莫要如此,吾说过,若是伟涛能带来粮草精盐,那便是吾兄弟,以后切莫对吾多礼!” 听到这话,程胜自然是留下数滴眼泪,然后被一大男人拉着手进入帐篷! “贤弟平安归来,为兄心中甚喜,然今有一事欲询问贤弟,不知贤弟……” 看着冒顿喜中参忧,程胜自然是激动起来,而后说到:“大兄说的哪里话,弟性命为大兄所救,当为弟之再生父母,有什么话大兄说来便是,何必如此吞吐!” 看着程胜表情,冒顿这才放心,然后开口问到:“贤弟久行于并州,可知哪里能为落脚之处?” 闻言,程胜嘴角一挑,然后开口说到:“大兄不知,并州数月前发生震天大事,凉州州牧董卓突袭并州刺史,然后占据并州大半,如今只有寥寥几郡不在其手,若是大兄寻求落脚之处,不如去云中定襄,此处虽为南匈奴地盘,可是却与鲜卑接壤,是以鲜卑时常劫掠此地,所以即便水草丰美,亦无多少南匈奴之人!若是大兄在此扎根,还有一好处,那就是可迅速崛起于此!” “哦?贤弟此言何意?” 看着冒顿上钩,程胜心中一喜,再次开口说到:“贤弟观族中战马短缺,牛羊不现,若无此等活物,大兄想与人争,当不可得!而紧临鲜卑,虽然会受此侵扰,亦可与之行商,贤弟不才,世代行商,对于易物颇有心得,就以此精盐为例,若是大兄舍得,可使之用以换取战马牛羊,待到战马牛羊无数,大兄可还惧南匈奴?恐到那时匈奴鲜卑任由大兄夺取!” 听到程胜这番话,冒顿只感觉胸中鲜血滚烫! 就在这时,一直不曾言语的扎哈却开了口:“贤王,那南匈奴非一般,于扶罗单于雄才大略……” 扎哈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程胜打断! “扎哈将军差矣!于扶罗不足为惧,其紧临恶狼董卓,是以时常战之,已是捉襟见肘,若是大兄不出手对付他已然够好,他怎可敢出手战于大兄!若真如此出手对付吾等,届时定能让其陷入两难!” 听完兄弟的话,冒顿猛然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然后激动的说到:“贤弟果真大才,不仅寻得粮草,更是解了为兄心中愁虑!” 看着兴奋的冒顿,程胜也是笑开了花! 次日,有了目标的冒顿老早便已经出发,而洛阳的刘宏却正在用善! 看着贾诩进来,刘宏伸手一指,贾诩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屁股坐在了垫上,毫不犹豫的开始同天子共食! 待放下筷子之后,刘宏这才开口问到:“文和此次前来,是不是又要告诉朕好消息?” “锦衣卫传来消息,狼王入瓮,程胜与之称兄道弟!” 听到这话,刘宏顿感无趣,在其面前先是扔个小金人,然后又送与其数十万粮草,要是还得不到其信任,那就只能撞豆腐去死了! “朕还以为是什么呢!早就在意料之中了!对了,奉先如今正在干什么?” “今日消息还未曾到来,不过昨日消息说是其带领部下转向太原郡!” “哦!算了,不管他了,在并州,朕不担心其会吃亏!反正北方以经策划完毕,只要依步而走,便不会出现大错!走吧,昨日那两个老家伙说是又要比试,随朕前去放松一下也好!” 第三十五章 止风寒 宏动杀心 披上鹤羽氅,刘宏便出了寝宫!此行目的就是去看那两个老家伙比武,据说这才比武要动真格的…… 十月的洛阳已经开始转冷,偶尔间会有寒风入堂,冲撞良人! 紧了紧鹤羽氅,刘宏猛然停住了脚步,因为胡同口有一小姑娘在卖身…… 这种俗气的桥段,刘宏以为不会再发生,毕竟天灾降临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而在这“太平盛世”居然惊现卖身之说,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而此时,小姑娘身边已经围了数人,但是却无人把手伸向钱袋子,这让刘宏正是眉头紧皱,其中贫苦者有,富商也有,更有地痞流氓……可是却人人摇头叹息! “走,过去看看!” 说完,刘宏便让典韦腾出地方,而旁边之人看刘宏一行人气度非凡,尽皆咽气吞声,嗯……主要是看典韦不好惹! 以穿越人士的眼光来看,这个小姑娘底板很好,只是系统落后,身材太过消瘦,若是稍微补一补,定是一朵出水芙蓉! “为救治母亲而卖身,此乃大孝,蹇硕,多与之金钱,让其救母!” 听到刘宏发话,蹇硕从腰间掏出铜钱,便放到小姑娘面前! 看到刘宏出手大方,一旁的贫苦之人即欣喜又担忧,然后对刘宏说到:“这位公子,可要买之?老汉劝你还是放弃吧!” “哦?为何?” 刘宏很是诧异,虽然自己曾下旨解放家奴,可是并未完全禁止,买个小姑娘也不是大事,有什么不可! “公子不知,寒冬将至,正是风寒将出之时,而这小姑娘就是得了风寒,买回去也活不长的!” 听到老汉这么说,刘宏愣住了。风寒就是后世的发烧感冒,一济颗粒就是可以搞定的,而在这东汉,只要身染风寒,那就是被宣判了死亡! 随后刘宏挑起了嘴角,风寒对于古人来说趋之若鹜,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姜最早出现于春秋时期,虽然出现的早,可是在利用方面却少之又少,因为其辛温,气味难闻,所以同蒜一样,被人扔在了角落里! 有了其法,刘宏便不再多留,让人把小姑娘送回蹇硕府邸,便带着一身愉悦向城外走去! 殊不知,嘴角含笑,双目带喜,又买一小姑娘送到自己太监府上……此时,蹇硕内心生出了一丝龌蹉! 赶到地方,已经十数人在等,看到刘宏到来,尽皆行了跪拜之礼! 对于自己最后一个到场,刘宏并未生出歉意,身为皇帝,能来已经是不错的,再者,大人物一般不都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么! “皇上,可否开始?” “啊?人都来了,还等什么,赶紧打,打完回去还有事干呢!” 看到皇上心有其事,贾诩便不再关注场中两个老头大眼瞪小眼,而是悄悄的来到帝侧,开口问到:“皇上可有烦心之事?” 人都说,人老成精,这话一点都没错,自己就露出一点急躁,贾诩这看东西就嗅出了异常气息! “这个……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回去可好好商议!” 看到皇帝此时不愿多说,贾诩便把目光射向交手的二人! 此时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什么,二人居然打出了真火,时而枪尖刺额,时而剑刃临颈,招招不离要害,龙腾虎跃卷千风,让人看的心惊! “叮……” 一声金铁相交之声传出,二人各退一步,紧接着便站立不住,跪倒于地! “纳尼?什么情况?两败俱伤?!” 看到这种情况,刘宏再也忍不住惊讶出声,不是惊讶二人的两败俱伤,而是惊讶以二人的关系,怎么就突然下了死手,自打二人归来,每日都要化身广场大妈,今儿是怎么了? 来不及细想,刘宏便着人赶紧把这两个老家伙抬回去,不然真有个三长两短,可真就失去了两个宗师!更别说自己还正向王越学剑呢,要是就这么简单翘辫子,自己总不能耍刀吧! “子龙,史阿,你们两个做徒弟的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还不赶紧背着你们师傅随朕回皇宫!” …… 等太医离开之后,刘宏这才开口:“哼,你们二人关系斐然,怎可动杀意,若是不幸身死,可对得起朕?!” 看到皇上发怒,王越少有严肃的说到:“皇上曾言,习武之人,时刻若无身死之意,当不进而退,吾等二人学于皇上月余,早已贯通太极,是以才有此比拼,今已了然于胸,遂后不再相斗,还望皇上勿要担心!” 看到王越二人如此,刘宏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让二人回府休息! “蹇硕带路,看看你府中那姑娘去!” 听到刘宏这么说,郭嘉与陈宫皆疑惑的望着蹇硕,去太监府上看姑娘,难道是皇上堕落了?或者又是太监能生孩子了? 甩掉脑中的不健康,三人便随着刘宏再次出宫! 蹇硕府邸并不奢华,只是一般的商贾府邸,丝毫没因为成为天子面前红人而大肆扩建,当然这也与刘宏有关,毕竟张让几人的下场在面前摆着,哪个没种的敢乱来! 提起张让,刘宏当然不会手软,但是,也没杀了他们,只是让他们做个冷宫太监,从大太监变成小太监,这种落差,才是对他们更好的惩罚!当然,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为其他太监做榜样…… 随着坐下,蹇硕便使小太监把那姑娘带了进来! 此时,这姑娘已经有些迷糊,刘宏一看便知道是什么情况,高烧啊,很容易死人的! “蹇硕,府中可有干姜?” “回天家,奴婢喜干姜之味,故府中尚有少许!” 听到蹇硕说的话,刘宏再次感谢惊讶,怪不得身为太监没个太监样,原来常吃火大之物…… “寻干姜半颗,置水煮之,后与之灌服,覆被褥其身,盗以寒水,可痊愈,而后,待其清醒,朕有话问她!” 听到刘宏吩咐,蹇硕自然是亲办此事,而厅中三个智囊却相视良久! “皇上可知何疾缠身?” “知道啊,不就是风寒嘛!” “皇上既然知晓,那当明白风寒为无治之症,得之显有人得生!趁其神智尚且清醒,皇上不妨立即询问!” 看着几人眼光闪烁,刘宏摇了摇头,然后说到:“不急,干姜治于风寒,待其清醒再询问!文和,此女底细可曾查清?” 听到刘宏这么问,贾诩呵呵一笑,然后说到:“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皇上,此人底细已然查清,其父青石,世居洛阳城外,三年前入了南军,其后因身材威猛,被皇上征为龙牙卫,其后随淳于将军入幽,乌丸见利,遂其父护送子仲回都,然于半道阻敌毙命!其母为商贾之女,其家道中落,遂嫁其父,然数日前,感染风寒,卧床不起!其女名为青禾,熟知术算,也在数日后感染风寒!” 看着刘宏沉思,贾诩几人皆住口不言,生怕打扰到天子! 过了许久,刘宏才开口说到:“朕记得当时发了不少抚恤金,足够用数年,如今才几时,即便染上风寒,这才寥寥数日,怎可能连卖身之事都能出现。文和,看来朕久不动刀,有些人不老实了! 还有,此女既然是龙牙卫之女,当加以善待,具体如何,你一并办了!” “是,文和知晓怎么做!” …… 皇宫深处,刘宏正在拟写诏书,青禾已经无碍,生姜用法自当昭告天下,以防更多无辜之人死于这小小风寒! 待盖上玉玺之后,刘宏这才让蹇硕传旨,然后复制无数,行放各州郡! “帝诏曰:寒冬将至,风寒以现,朕于梦中受祖庇佑,得一物克于风寒,初,朕不敢苟同,然以人试之,果真如此,故此谓之民曰,此物干姜,置水煮之,于风寒之人灌服,后覆被褥其上,盗以寒水,寥寥数时,风寒不治而愈,若无风寒,亦可多食干姜,此物性温辛,解表散寒、温中止呕、温肺止咳,亦于毒见解,故多食无害,汉家儿女,当听之信之!” 随着诏书吹向各州,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干姜此物,虽然很多人不信,可是得了风寒无甚办法,只能用干姜一试,没想到,居然真如圣旨之言! 仅仅数日,干姜被得到了证实,之后一股燥热的风吹响了洛阳深处! 什么天神下凡啊,什么明主再生啊……总之,都是为刘宏造势的,为刘宏吹嘘的! 而刘宏并没有什么欣喜,反而充满了愤怒! 当然,这愤怒并不是冲着燥风而发,而是对户部所发! 户部管钱粮民生,抚恤金发放当然少不了其参与,而户部尚书又是不其侯伏完,所以户部在刘宏心中并没什么问题,可是如今,问题还真出在户部! 扔下手中折子,刘宏非常生气,气伏完被人架空不知晓,气自己为何没有落实其事! “皇上,此事涉及宗室,还望小心行事!” 闻言,刘宏冷笑连连,这岂止是涉及宗室,就连数位大儒的踪迹都能看到,显然这些儒是另有它意了! 自汉以来,都是以儒为尊,若是其三心二意,皇帝坐着还真不会舒坦! 当然这事要从一人说起,那就是刘繇刘正礼!此人是齐孝王刘将闾之子牟平共侯刘渫的后代,所以是个宗亲之人,他与伏完副手关系斐然,当时自己把宫中金山般出,又因量大,然后被这个副手盯上,克扣数次仍未被人发现,后来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与户部数人合起伙来一起贪,之后更是在酒醉之时口落刘繇,当刘繇参与其中之后,便于月前让人盯上,那就是儒家大儒孔融! 刘繇先是宗室,然后又是儒家之人,所以其行在儒家家主孔融面前根本掩饰不住,中原各地烽火狼烟,死伤无数,身为儒家家主当然不满,可是其后利国利民的政策又让孔融对其印象改观,但得知乌丸百万戮杀过半后,孔融已经确信暴君不可能回头了,即便回头,无数骸骨也不同意,儒家虽然以君君臣臣为核心,可是面对暴君暴行,已然失望至极!所以,这才有了推翻暴君,扶刘繇成龙的念头! “呵呵,朕还纳闷,为何会没人指责朕了,原来是从明面上转到了地下,儒家,朕还用得着你们呐,不会动你们,可是,朕能动其他人!” 说完,刘宏眼中寒光渐盛,而一旁的贾诩神情有些低迷! 第三十六章 洛阳飘血 董卓出兵 清晨醒来,窗外居然飘起了小雨,深秋至初冬的小雨非常冰寒,好在如何医治风寒的方法昭告天下,不然这场雨下来,不知道又有多少尸骨埋于地下! 隔着窗缝,刘宏看着不其侯伏完,也不知是真的意思到自己错了,还是怕自己杀了他,反正是在门前跪了一宿,虽然自古以来带把的都不让进入后宫,可是自己一来,居然打破了这种铁律,而且还没有大臣上谏! 要说后宫入了男丁刘宏怕不怕,讲真的,还真不怕,有了锦衣卫与蹇硕手下那一帮小崽子,就是后宫哪只蛐蛐是公的都瞒不过自己,何惧多个男丁! “蹇硕,让其进来吧!” 伏完虽然比这贾诩一干智囊差很多,可是比朝堂上很多人都要强,更重要的是,他忠于自己! 看着憔悴不堪的伏完,刘宏顿了一下说到:“伏完,你可知罪?” 伏完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说到:“回皇上,伏完知罪,御下不严辜负圣恩!” “即知错,那就好办,朕知道你并未参与其中,所以朕也不怎么惩罚于你,先回府上,等朕旨意,至于户部,你就不用管了,朕有人选,你且退下吧!” “谢皇上开恩!” 说完,不其侯伏完自是离去,出了房门,这才敢擦额头的汗珠! “天家,该进膳了!” 看着蹇硕一脸谄媚,刘宏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待吃过早饭,刘宏便招贾诩几人前来! “文和,不管对错,户部中除了伏完,一个不留,另着锦衣卫抓捕刘繇满门!” 看着贾诩应是离去,刘宏这才转头看向陈宫!陈宫来的时候不长,虽然时间短,可是刘宏却知道此人非一般谋士! “公台,今后你为户部尚书,朕相信,你定能做到朕满意,而眼下,还有一要紧之事则需要你去办,刚才你也听到了,户部成为空壳,各职官吏待你自己去寻找,不管你是从招贤馆找也好,自己书与好友也罢,总之,三天之内定要使其无碍!” 闻言,陈宫一愣,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一步登天,直到旁边的郭嘉推了其一把,这才回过神来! “多谢皇上,宫定不会辜负皇上信任!” “行了,快去准备吧!” 直到陈宫走远,刘宏这才开口说到:“奉孝,近来身体可好?” “多谢皇上关心,嘉好的不能再好,只是……天时渐冷,若是有口酒就更好了!” 看着郭嘉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刘宏摇了摇头,虽然出征乌丸平安归来,但是鬼才的英年早逝命运一直环绕心头,所以才让其断酒! “想喝酒啊,那你就想吧!别说天寒,就是天热你也喝不得!” 看着外面蹇硕走来,刘宏正准备询问,可是余光却瞟见郭嘉在吃药……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吃过之后郭嘉脸上红晕升起,一扫无精打采! “嗯?奉孝,你吃的是什么?” 看到刘宏好奇,郭嘉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粒药丸,然后递给刘宏:“皇上,这可是好东西,吃过之后提神醒脑,不信皇上你尝尝!” “还有这种好东西,这叫什么?” “五石散,难道皇上不知吗?” 刚放到嘴边,听到是五石散,刘宏伸手便把其甩了出去,更是愤怒的盯着郭嘉! 五石散又称五石更生散或单称散。配剂中有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钟乳石、硫黄等五石,故名五石散。这东西是张仲景给伤寒病人吃的,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可是这东西吃了上瘾,就像摇头丸一般,与毒品无异! 而郭嘉这家伙,更是唆使天子染毒品,这种行为更是过分! 看着郭嘉满头雾水,刘宏貌似有些明白这货为什么会英年早逝了,根本不是因为饮酒过度,而是因为这些小药丸! “好你个郭奉孝,居然敢食五石散!蹇硕!” “奴婢在!” “授身,把五石散全部毁之,另着贾诩勘察此事,得见无妄售卖五石散者,罚百金,若其再售,灭全族!” 看着郭嘉一脸懵逼状态,刘宏冷哼一声踱步离去! …… 户部大小官员数十人,皆于家中被拿,不但如此,其家人也未曾逃脱,更悲催的便是刘繇,一把年纪了还在做羞羞的事,锦衣卫可不管你在干嘛,直接抓走,是以,这家伙只披了一件衣衫便来到了细雨下! 众人看是刘繇,个个如丧考妣,本以为其为宗室,即便皇上再怎么无情,也不会对宗室下手,不但如此,自己一行人也有可能从轻发落,怎奈其赤身裸体的被绑来,圣意是显而易见的! 刘宏看着下方数百人,冷冷的一笑,喊冤的不在少数,也相信他们真的没有贪污,可是这些人同样不能放过,同僚贪污,不检举,便是有罪,有罪喊冤,呵呵,有用吗? “皇上,刘繇乃汉室宗亲,可否饶其一命?” 看着蔡邕焦急的模样,刘宏冷冷的一笑:“蔡博士几个意思?那刘繇身为汉室宗亲,不思如何报国,却知如何掘基,如此作为,更是罪加一等,朕可不敢饶他!” 看着蔡邕憋的脸颊通红,刘宏摇了摇头,假寐起来! 到此时未曾动刀,刘宏是在等一人,贾诩早与那人说明其意,而他也早早动身洛阳,想必也该到了! 就在假寐要成真寐的时候,身边蹇硕却开了口! “天家,北海太守孔融到了!” 闻听此言,刘宏睁开了朦胧睡眼,打了个哈切说到:“唔……比预想的要慢不少啊,既然人来了,那就杀吧!” 刘宏撇出一句轻飘飘的话,是笑非笑的看着孔融! 孔融长的比较清瘦,不过双眼却炯炯有神,想必是做学问做的! 随着兵甲各入其位,刘繇终于忍不住了,要是再不开口,以后便没得说了! “皇上,吾乃汉室宗亲,汝怎可屠戮宗亲,掘刘氏根基!如此怎可面对先祖!” 刘宏冷冷的看着他,并未多说一句话,有些事做了,那就要付出代价,贪不至于死,世人无有不贪之人,至死之因不在贪,而在反! 看着刘宏无动于衷,刘繇便开口骂到:“昏君,汝眼中无祖,心狠手辣,不配做于天子!!” 说实话,刘宏等的就是这句话,让大儒前来观刑,就是要告诉他们,自己配不配做天子! “哈哈……朕为天子,实乃上天眷顾,汝说朕不配于天子之位,那朕就与汝等说说,朕少喜于金,荒废帝业,以至黄巾动乱,然朕观百姓疾苦,遂免其赋税,天灾临近,更是以粮赈之,遂飞蝗干旱与民无扰,观今时,民者千万,衣食无忧,更胜以往!然尔等,身为官吏,不思为民福祉,反夺亡者体恤,实为该死!朕若不杀尔等,如何面对数十万亡魂,如何面对其身前家眷!” 说完,刘宏大手一挥,兵甲便是奋力一斩! 血染红了地板,交融了雨水,本该让人心中冰寒的一幕,却让无数人心中发热! 民求温饱,兵求付出回报,刘宏虽然话不多,但是却说到了民与兵的心底! 看着底下血红一片,刘宏冷冷的看了一眼孔融,随后甩袖离开! 洛阳乱成一锅粥,并州亦是如此! 冒顿引领族人刚落脚定襄,南匈奴于扶罗便尽起精锐拜访,当然,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谁都不想身后惊现恶狼! “贤弟,今南奴八十万控弦将至,吾等如何应对?” 看着冒顿脸上挂满愁思,程胜撇了其一眼,开口说到:“大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不变的道理,当然,以四十万还不足以对付八十万,若是再与大兄四十万,同以八十万,大兄可有信心战胜?” 听到程胜一番话,冒顿愁思中再次添上不少疑惑,疑惑中又有些警觉! “贤弟此言何意?” 看着冒顿的手放在刀柄处,程胜仿佛没看到,笑着说到:“大兄,南奴尽起精锐于北地,并州四处空虚,若大兄是董仲颖,大兄如何做?!” 看着程胜似笑非笑的表情,冒顿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要是董仲颖,当然不会放弃吞并南奴! “贤弟的意思……” “没错,胜相信,以董仲颖的脾性,定然不会放弃如此良机,首位之困,了无胜算!” “可是为兄担心董仲颖来迟,吾等只能独自面对于扶罗!” 听到冒顿的担心,程胜心中嗤笑不已,有锦衣卫在,董仲颖会不知道于扶罗的出兵?再说了,就算锦衣卫冷眼旁观,不与消息于董,那么于扶罗八十万大军这种大动作,怎么可能满的住目不转睛的董贼呢! “哈哈哈哈……大兄,多虑了,不等于扶罗大军来到定襄,董卓杀向南奴的消息便会传来,且放心便是,若还不放心,可使扎哈卓桑两位将军各领十万精锐在原阳与武进防守,不过贤弟并不赞同如此,因为于扶罗根本不会来八十万大军!” 看着捡来的贤弟胸有成竹,冒顿不禁感慨自己的好运,若是没有此人,恐怕乌丸已经败落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扎哈与卓桑领兵前往!” “哦,大兄,若是没有其他事,小弟就回去休息了!” 程胜说完,便扭起肥臀,迈起八字步走了出去,丝毫不给堂堂乌丸贤王面子! 反观冒顿,见此一幕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 华雄如今有些意气风发,数月前面对那个凶悍的并州吕布,自己是一败涂地,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可是纵横南匈奴数月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点不差! 这次再次被王点为前锋,这正是自己所想要的!虽然王并未称王,可是并不妨碍兄弟们这么叫,反正早晚都会成王的! “兄弟们,打起精神,凉王得到消息,于扶罗大军回撤,今日若是不能连下数城,就对不起凉王钦点吾等为先锋!” “将军放心,吾等必杀的南奴哭爹喊娘!” “哈哈……走随本将拿下西河郡!” 随着战马奔腾,华雄嗷嗷直叫的扑向乌丸的一队骑兵,从多年的行军经验中得知,这个小队是出来劫掠的,每至冬来,马背上的这些家伙都会四处劫掠! “杀,一个不留!” 随着万马奔腾而过,干枯的草地上只留些血沫,什么都未曾留下! 随着纵马深入,南匈奴的帐篷也慢慢出现! 行了将近一天,灭了无数小队的华雄此时正口干舌燥,看到升起的炊烟,怎可能忍耐住暴乱的五脏六腑,于是手一挥便带着兵甲喷涌而上! 一个小小的部落怎么可能是数万大军的对手,更别提军中还有一个万人敌华雄,结果不到数息时间,部落里的男丁皆被屠戮一空,而女人,则是被数十人围着娇喘,待吃饱喝足之后,大军再次出发,只留下无数男女尸体述说着这里出现过的暴行! 而华雄不知道的是,其带军远去的时候,数里外的坡上正有数骑在了望,而其中一人则骑着赤红宝马,若是华雄看到,定能认出此人是谁! “大兄,是那个手下败将华雄!” 吕布眼含蔑视,冷冷的说到:“先容其嚣张,等到于扶罗将败时再出手!” 第三十七章 董卓开怀大笑 程胜惊献毒计 华雄引领前锋军在西河郡如入无人之境,得到消息的董卓是兴奋无比,感觉这次能趁机把南匈奴并入帐下,这样一来实力定当大涨! “哈哈哈哈……华雄做的很好,尔等随吾加快速度,趁于扶罗不察,一战把并州全境握在手中!” 董卓自然兴奋,与于扶罗交手数次,虽然不吃亏,可是也没有占到便宜,于扶罗属于稳扎稳打的那种,这于外族属于很少见的,每次出兵,他都依靠秦城防备,这次内府空虚,正是大好机会! 而在董卓身边的李儒却笑不出来,反而隐隐有些担忧,于扶罗出兵的消息是真,并且有探子亲眼看到,可是自己担心的不是于扶罗,而是担心有其他人觊觎!因为自己探子发现于扶罗出兵的消息要比未知人透出的消息晚了数日! 他们怎么会知道于扶罗要起兵,他们又为何会通知自己,他们到底是谁? 就在李儒想的出神的时候,董卓缺出言到:“吾儿,可是有心事?” 看着董卓喜意未退,李儒想来想去,还是准备说出来!因为这是作为谋士的基本责任,如果主上不予采纳,那么便与自己无关! “阿父,儒以为此次不易出兵,父可还记得,于扶罗还未起兵,便有人提前三日把消息送与吾等,其中定有阴谋。只是儒思虑不明会是何人,若是洛阳那人,当不会如此,因为此做法与其无意,反而对之有害,吾等凉州铁骑,无人能挡,若是拿下南匈奴,定实力大涨,他不可能想不到,并且这次于扶罗出兵乃是攻打侵入乌丸,而乌丸那位欲除无尽,所以不会是他!可若不是他,那就是对谁有益便是谁,于扶罗本就是出兵攻于乌丸,若吾等插手,对乌丸来说,是最有益的,但是乌丸刚入并州,根本不可能消息与吾等,这让儒想不通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听到李儒一席话,董卓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没好气的说到:“吾儿,今已出兵,岂有不战而归之说,况且北方之势唯有吾等凉州,洛阳刘氏,南匈奴于扶罗,最后一个就是新入并州的乌丸骑兵,不论何人与吾等消息,此战皆与吾等有利,怎可放此良机,撤兵之事,休要再提!” 董卓说完,狠狠地抽了战马一鞭,丝毫不管身后李儒不停地叹气! 也是,正在兴奋头上的董卓,怎可能不战便撤,更何况,此战乃是必胜,如此泄气,谁人会胸中无气! 随着战马奔腾,凉州民众皆知大战将起,这次,不知又要死去多少人! 此时,吕布只剩下心惊,惊的不是董卓几十万大军,而是洛阳的那位! 不入帝都,不见帝王,自己重来都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可是见了帝王,这种信心被击的支离破碎。锦衣卫是其一手创建,从手中的消息来看,他们无孔不入,连董贼的日常生活都详细送来与自己得知,殊为可怕,而其又是这一次并州之乱的始作俑者,皆事算的如此准确,更是让人后怕! “呼……还好选对了,要是从了贼,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听到吕布没来由的一句话,张辽等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位无敌将军为何会如此言语! 高顺曰:“大兄,可是董卓得知吾等行踪?” 看着自家兄弟一脸谨慎,吕布笑了笑说到:“非如是,且惊惧锦衣,其无孔不入,董贼军中斥责李儒皆有记载,实为出乎本将预料!” 提起锦衣卫,几人也瞬间有些发寒,接连数日,消息皆准确无误,如今就连董卓身边都有,自己呢…… 张辽抽动了一下脸颊,生硬的笑了数声,然后才说到:“将军,李儒乃董贼依赖谋士,怎会斥责与其?” 听到张辽疑惑,吕布冷笑一声:“这李儒可不简单,一纸消息,便让其察觉中含阴谋,故言辞于董,劝其退兵,然此良机难寻,董贼不忍放弃,意见不同,故斥责李儒!” 听到解释,众将也都明了,怪不得董卓能做凉州之主,怪不得丁建阳一夜会败,原来是其子功劳!仅仅凭借一纸消息,便想到这么多,果真不简单! 刘宏不知道这些阵中杀将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会无限鄙视,身为一方某主,如果连这点都想不到,那就有失某主身份了! “大兄,眼下吾等该如何?” “西河郡北乃南奴于扶罗王庭,今华雄停滞不前,想必于扶罗已经反应过来,说不得锦衣卫之人已经知会了于扶罗,并且信上已经说明,让吾等自寻战机,本将认为,只要逗留于两兵交战之处,定可乱了董贼,只是不知晓乌丸能不能一战而起!” 自己能说出这番话,并非是有贤才想助,而是以一个杀将的直觉判断,而这种判断,从来没错过! …… 于扶罗此时愁的头都快大了,乌丸自己没本事,丢了幽州生存之地,反而打自己主意,以雷霆之势覆灭自己多个部族,要不是有族人冒死来报,自己还不知此事呢!就在自己尽起大军北上安稳后方,没想到居然有人传出董卓出兵,本想抓住散播“谣言”之人,可是根本找不到,仿佛没这人,如果是谣言也就罢了,可是派细作打探消息后,董卓大将已然进入西河郡…… “单于,细作来报,董卓兵甲四十万,尽皆精锐,已经快到平定!” 听到这,于扶罗猛然站起,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快了吧,难道敌人都是飞的不成! “兀尔术,随本单于调兵决战董卓!” “是,单于!” 看着兀而术冲出王帐,于扶罗再次说到:“立刻传消息与突莫谷,让其尽快解决乌丸,然后即刻赶回!” 听着马嘶声,于扶罗知道,传令兵已经离去! 万马奔腾黄沙起,遮天蔽日向金戟。刀破胸甲枪入喉,赤血不尽皆不休! 两军遭遇,比的就是谁凶谁狠,若是后退,便是死亡! 华雄身为大将,冲锋陷阵是家常便饭,初接触,便双眼发红,透出嗜血之状,长刀挥舞,若似癫狂,在其面前,弯刀,皮甲,没有一样能挡得住,凡是劈砍过后,没有一人无碍! 兀尔术为于扶罗手下大将,凸显于数十万兵将之中,怎可能是一般龙套之辈,碰到长枪刺来,腰间一转,便滑了过去,弯刀一抬,便进入凉州兵甲咽喉,弯刀不停滑动,好似蝴蝶飞舞一般,总能在刁钻之处嵌入喉咙,一时间,竟无人能挡! 中军,一直是猛将所喜欢的地方,斩将夺旗便是猛将的荣耀,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的向中军杀去! “大兄,你说这二人谁会活下来?” 看着身边数将,吕布摇了摇头说到:“二人半斤八两,胜负犹未可知,不过,起的可能性不大,定多是受伤!那于扶罗还算不差,知道拿出五十万对付董卓,可是即便这样,以凉州兵甲凶悍,也是满盘皆输,用三十万对付乌丸,也是有些捉襟见肘,这一战,若不出意外,冒顿会崛起并州!” 听到此言,数将皆满脸无所谓,这种结果正是天子想要的,不过想要乌丸崛起,还得看自己万人怎么善后了! “杀……” 二人不约而同怒吼出声,显然有些焦急,都想斩将,可是实力有些不允许啊! 二人厮杀,手下亲兵亦是如此,刀劈剑往,没有一人后退,即便是身死,也要握住敌兵,给自己兄弟一个机会,好像,死并不可怕! 而此时,狼烟滚滚,好像惹怒了上天,突然之间寒风四起,肆虐几十万人,不多时,风越来越大,刺骨之意,渐渐冷却了热血! “这是……雪?” 随着无暇雪花飘落,众人也都回过神来,然后,便是开始撤兵! “吾等也走吧,雪越来越大,已经不适合交战,与其在这受寒,不如回帐稍歇!” 随着吕布跳上赤兔马,身后张辽高顺数人也跟随其绝尘而去! 两路大军各回本阵,只留下无数尸体让雪掩埋…… 待知道于扶罗只使大军三十万,冒顿兴奋的大笑起来,而三十万兵甲,并未分兵走向原阳,而是全向武进本来! “哈哈……果然不出贤弟所料,那于扶罗真被董卓牵制,只有三十万人马,此战胜利在望!” 闻听此言,程胜心中冷笑连连,三十万人马可不是三十万头牛羊说杀就杀,再说了,十数万汉兵就能把你赶出幽州,有什么可嗤笑于人呢!只是,他不能败啊! “大兄,南奴三十万,尽皆精锐,想一战而胜着实不易,况且吾等乌丸只余四十万之众。若损失过重……” 程胜说到此处便闭口不言,有些话说一半余一半,效果更佳! “贤弟可有良策?” 程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之后说到:“大兄,胜只有一不成熟想法,若汝认可,当可施行!” “且道来!” “南奴三十万,与吾等四十万并无太大差异,若是兵戈相向,便是胜了,损失也定然不会小,若要降低损失,只能用计!” 冒顿眼睛一眯,很是诧异,武进一马平川,除了硬拼,哪有其他办法! “贤弟明说就是,莫做如此不爽利之事!” 看着冒顿平淡下的焦急,程胜嘴角抽动,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看出程胜不对,冒顿赶紧吩咐兵甲加火! “贤弟虽行商并州,可是却非马上之人,故天寒,勿要冻伤自己!” 对于冒顿的关心,程胜丝毫不在意,自己发抖,并非是因为天冷的原因,而是因为洛阳传来的计策,是这条毒计让人心底发寒! “多谢大兄,弟好多了,今弟有一计,若行使妥当,可不费兵卒,大胜南奴!” 看着程胜眼光飘向帐内其余人,冒顿要是不明其意,哪还有资格坐上贤王之位! “汝等先下去!” 看着帐内没了其他人,程胜才开口说到:“大兄,武进虽然一马平川,可是别忘了并州连年兵戈,无时行牧,是以此处杂草没膝,若是用以火攻……” 听到这话,冒顿双眼瞳孔一缩,惊惧的看着程胜,过了许久,这才开口说到:“贤弟,今天时不对,怎能使火燎原?” 看着冒顿同样发抖,程胜心中一叹,然后说到:“大兄,勿要多虑,引火之物可由弟来解决,勿要遗忘,弟可是商旅!” 得到肯定之后,冒顿闭眼挣扎了很久,然后才说到:“那就依照贤弟之策了!” “大兄,难道不想趁此机会,壮大自己?” 看到程胜“不依不饶”,冒顿惊喜的问到:“贤弟可是想要收编降卒?” “是,待烈火燃起,南奴定是一片混乱,后撤之兵不在其数,若大兄遣猛将兵甲十万置其身后,定可俘虏无数,待人看管之后,即刻出兵南奴王庭,与董卓前后夹击,于扶罗定然会败,届时无有于扶罗,在大兄与董卓之间,贤弟相信这些残兵败将定会依附大兄,而不是千里之外的董卓!” 听闻程胜之言,冒顿整个人都要燃烧了,恨不得现在就要跑去放火! “得贤弟,实乃乌丸大幸,为兄真不知如何赏赐于汝!” “大兄,汝救吾于危难之际,以此得以续命,何况大兄排众与胜皆为金兰,胜可会有所他求,唯有使乌丸强盛,故才不负大兄所救!” 看着激动的冒顿,程胜整个人都不好了,骗傻子有罪啊!不过在无处安身之时被天子所留,即便身死亦不惧,别说骗傻子,就算是杀了他,自己也会去做! 雪,越来越紧密,稍有不慎便会侵入人眼! 冒顿本来不同意这种天气去寻引火之物,可是当自己说这种天气安全时,这货动摇了,不过缺派了五千兵甲,这倒是有些出乎自己预料了! “扎哈将军,过了山坡,便到了约定地点,还望将军多派斥候四处行走,以防不测!” 说完这句话,程胜自己都有些想笑,这些桐油本来就是天子给的,怎么可能会让兵甲捣乱! “是,扎哈这就让斥候四探!” 第三十八章 火海焚天 董卓无奈 风雪停歇,阳光再次洒向地面,照的大地一片明亮,微微有些刺眼的冰雪,让突莫谷有些烦躁! 本来可以一战胜之乌丸,如今耽搁了数天,害得自己被单于怪罪! “停!!” 随着突莫谷叫停,三十万骑兵慢慢的降下速度,停了下来! “哪里不对呢……” “将军,此地已离武进不远,何不直接杀将过去!” 看着副将一脸凶狠,突莫谷脑中灵光一闪!此处离武进只有数里之遥,喝口酒的功夫便可到达,可是怎么会没有敌兵呢?一定有问题! 想到此处,突莫谷便叫来斥候,让其四处打探,看看是否有敌兵埋伏! 约过半个时辰,斥候就已经回转,俱声称未见敌人踪迹。得到如此禀报,突莫谷这才心安,正准备再次行军时,远处雪中奔来数骑,之后停在大军一里开外! 对于骑马猎鹰的人来说,这点距离根本不足以让视线模糊! “呦……这不是丧家之犬的乌丸贤王冒顿嘛!此次只身前来,莫不是乞降?” 突莫谷说完,顿时引的身后众兵发笑。可是冒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可怜的眼神望着突莫谷! “突莫谷,若是汝此刻乞降尚且不晚,本贤王不忍看到汝等横尸遍野!” 只有寥寥数骑,便口吐狂言,任何人听罢,没有一人会心平气和,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啊! 果不其然,突莫谷额头青筋暴起,伸手就要让大军踏平几人,可是还未等到其手落下,便又听到了冒顿的话! “突莫谷,汝识得吾手中之物否?” 看着冒顿从旁边之人手中夺过火把询问自己,突莫谷发誓,此次受到的不屑,比一辈子来的都多! “呵呵……冒顿小儿,尔手中乃是火把,用以驱寒明物之用,莫不是惧怕天寒,时刻暖身?!” 再次受到嘲笑,冒顿摇了摇头:“可惜了,不知这把火下还能存活多少!” 当突莫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待看到火把落入雪中,心好像已经蹦出身体,向远处飞去! “嗡……” 一瞬间,火烟瞬间燃起,就连深深地雪都压不住,不仅如此,还以极快的速度漫延…… “撤……咳咳……” 眨眼间的功夫,火势已经压了过来…… 山坡之上,冒顿数骑根本没有时间观看,而是策马与火赛跑,为了能一举覆灭南奴这三十万兵甲,听从程胜安排,以自己为诱饵,进入洒满桐油的干草上…… 当滚爬出烈火范围,冒顿这才放心的吸入新鲜空气,聆听火中的哀嚎! “大兄,成了,痛失三十万铁骑,于扶罗已经废了!” “好险,差点走不出火海,虽能胜,可是心中却又不忍,三十万铁骑付之一炬,此计果真……” “毒辣!大兄,勿要女儿之态,计若不毒,等三十万铁骑兵临王帐,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自己捡来的商贾,冒顿心中有些忍不住想要杀之后快,可是想想自己能立足并州,崛起并州,全靠此人! 看着冒顿眼中隐匿的杀意,程胜怎会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你不敢杀,因为需要我! “大兄,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哦!吾在想,此时扎哈想必已经饶到其后了,吾等不如前去一观!” “听大兄的!” 大火并没有燃烧太久,可是即便短短几刻,仍焚大半敌人,这些人大多不是被火烧死,而是被烟熏死! 当冒顿数骑到了敌军后方,扎哈二十万精锐已经在此列阵多时,并没有抓捕败军! 看到冒顿与程胜到来,扎哈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程胜,之后便开口说到:“贤王,突莫谷阵前求见!” 冒顿并未说话,策马向前走去,直到离突莫谷二百步远,这才停下! “汝要见吾?可有欲说之言?” 听到冒顿的声音,突莫谷猛的抬起头,眼神平静的说到:“冒顿,本将想知道,何人使此毒计,是汉人吗?” 冒顿动了动嘴角:“是,他本是商贾,为吾所救,此次能胜将军,皆其功劳!” 听罢,突莫谷撕心狂笑,笑毕曰:“果真汉人,除了汉人,草原之人没有人会这么做,三十万付之一炬,好狠毒!今失三十万众,对不起单于,对不起匈奴啊!” 说完,突莫谷转身策马奔入火海…… 失了三十万,就算回到南奴也是死,这三十万是安定后方的,今没了,也就意味着南奴已然落败,与其观看繁华落尽,不如闭眼不闻后事! 亲见自家将军犯浑撞入火海,剩余兵甲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精锐之师,然后撇下手中利刃跪拜于地! 待一切事了,冒顿更觉得有些冷了,三十万精锐铁骑,一把火下来,只余了十万不到…… “太冷了……” 正在庆祝的众人,听到冒顿没来由的三个字,俱是一愣,然后扎哈笑道:“贤王,帐中暖如盛夏,哪里来的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往口中送肉的程胜听到这句话,嘴角一抽,差点失掉嘴边的肉块! “呵呵……大兄,冷就加火嘛,身体是最要紧的,趁此大胜,贤弟还有计策与众分说呢!” 听到这话,帐中数人顿时打了个哆嗦,一条计策杀了二十万人马,还有计策……南匈奴完了! “贤弟但说无妨!” 看着众人盯向自己,程胜漏出白牙说到:“今南奴三十万铁骑折损,而于扶罗正与董卓交战,趁此消息未失,正是偷袭良好之机,若此刻着兵甲二十万奔袭其王庭,定能一战而胜,自此,并州北方皆为吾等牧马之地!” 听到此言,众人眼中皆闪出异样之色,冒顿更是双脸通红! “大兄,莫不是染了风寒?怎地双颊如此通红!” 看着贤弟眼中饱含关心,冒顿尴尬的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自己王庭不也是这么丢的嘛!好在当时偷袭之兵甚少,要是多了的话,就没了今日之胜了!这又见偷袭王庭,真是……咦?难道汉人都喜欢偷袭不成?! 想到这,冒顿疑惑的盯着程胜看了看,等到程胜都快以为自己暴露的时候,这才听到冒顿开口说话! “贤弟,吾乌丸得以强盛,汝功不可没,既然贤弟认为是时候出兵,那就不能耽搁! 扎哈,即刻点兵二十万,随吾前去南奴王庭!” “是,贤王!” 随着扎哈离去,冒顿再次开口说到:“贤弟,王庭至关重要,今为兄前去寻找于扶罗晦气,王庭不可无人看守,如此就拜托贤弟了!” 听到此言,程胜嘴角抽了抽,让一个外人干预族中之事,你以为可能吗?即便此人功劳逆天,也不会有人服气,若是帐中随便一将军来管,众人都会听,因为敲碎骨头连着筋,都流着同样的血! “大兄放心!” …… 此时董卓有些急躁,交战数次,除了各有损伤,便再无他益,特别是这场风雪,来的太不巧了,军中已经出现了冻伤,若是再久攻不下,只能撤兵了! 汉兵,也可以说现在的凉州兵,都是铁衣寒甲,于冰天雪地中凉透人心,而匈奴不然,身着皮甲,内置绒毛,周身轻便还甚为保暖,在此天时,占尽便宜! “众将听令!华雄带领部下冲左翼,李傕带领部下冲右翼,郭汜随吾战中军!” “是!!” 董卓武夫出身,虽然在西凉不是无敌手,那也不是一般将领可比,冲锋陷阵当然不在话下! 随着战马踏碎柔雪,黄草再次出现众人面前,可是现在哪里有人顾得上去看黄草,尽皆盯着对方脖颈! “杀……” “杀……” 随着长枪刺透皮甲,麻子还没来的极兴奋,便身不由主的跌下战马,紧接着眼前便出现一个硕大的马蹄,狠狠地向自己踩了下来……同袍的喊杀声,彻底消失不闻! 热血随意泼洒,仅存的雪花被其融化,之后渗入地下! 对于冲锋,最好的军阵就是箭矢阵,以自己和亲兵为箭头,一点点的撕裂敌方阵容,直至穿透! 而华雄正是这么做的,杀的正得意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将军小心……” 看着面前话还没说完就倒在地上的亲兵,华雄可谓是怒到了极点,冷箭,小人行径,可恨,该杀!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倒在自己面前的,在此之前已经有十数人死在了小人之手,刀中无恙,却被暗箭所伤! “杀!” 随着华雄怒嚎,一把大刀舞的人眼花缭乱,一时间竟无人敢近其前! “嗯哼……” 随着一声闷哼,黄忠快刀划过,瞬间把扎在腿上的箭羽砍断,然后继续厮杀! 李傕此时有口难言,倒霉催的居然碰到了兀尔术,这家伙能与悍将华雄战个不相上下,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么! 拼尽全力挑开弯刀,李傕猛夹马腹便向前蹿去,若是再交手,恐怕就会死在此处,自己可不想死,要捏当然挑软的捏! 李傕畏惧,兵甲怎敢上前,将都怂了,兵哪来的胆子,一时间,兀尔术居然如入无人之境,好不痛快! 不提左右两翼,且闻中军董卓! 董卓不愧是西凉健儿,秦剑配合其高大身材,每挥动一下,便会带有一条人命,此时他的甲胄如浸泡在血中,每每抖动,便有血珠洒落,好似从地狱奔出的勇士! 可是即便这样,亦不能打消南奴骑兵对其的喜爱,都蜂蛹而去的奔向董卓,想要摘掉那颗染血头颅! “大意了……” …… 吕布此时想笑,董贼居然有了败的颓势,真是有些讽刺! “众将士准备好,若是董卓败兵,则随本将捉杀董卓!” “大兄,圣上……” 瞪了高顺一眼,吕布恨铁不成钢的说到:“圣上不想让董贼活!” 就在吕布准备突袭董卓之时,却听见匈奴退兵的号角…… “唉!良机已失,可恨,可恨!!” 吕布有些无奈,南奴退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后方不稳,不然怎可能在优势之下撤兵!而造成后方不稳,只有乌丸冒顿! …… 此时最兴奋的莫过于冒顿,匈奴王庭居然只有数千兵甲,果不出程胜所料,守备空虚,正适合劫掠! “抢,都抢走,战马牛羊,布匹帐篷,一件不留,老弱杀了,妇孺抢走……” 随着十万五万入王庭,顿时引起骚乱,碰到老弱皆是手下不留情,伸手便是一刀,碰到女人,不管长相如何,只要能生娃,皆绑在马背上;茶砖布匹,挂满马头,金银铁器,附满衣甲…… 至于帐篷,这东西很难带,既然难带,那就烧了吧…… …… 董卓很纳闷,明明自己大意离败不远,可是不知为何,南奴居然放弃优势,直接退兵,难道于扶罗死了不成! 想到此处,董卓眼前一亮,紧接着便让众将喊出:“于扶罗已亡,南奴已败!” 随着响彻天地的声音扩散,于扶罗听后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昏迷了过去! 这下……南匈奴的兵慌了,单于马上吐血,难道真是……死了?! 南匈奴以没了战意,士气更是跌到了谷底,作为凉州之主的董卓,怎么可能放弃如此良机,大手一挥便遣兵趁机厮杀! 一时间,血雾弥漫,染了骄阳! 眼看南奴底蕴全无,吕布怎可让董贼顺心,带着兵马便从坡后冲出,火红的战马,几欲亮瞎人眼! “杀……” 这是一股生力军,疲兵久矣的董卓怎么能挡的住,刚一接触,右翼便呈现崩溃之态! 含着怒气望了一眼让自己痛恨的人,董卓便让人吹了退兵号角,自己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却经过大战,根本无力阻挡,与其送死,不如撤退! 而吕布看到董贼撤兵,也只好驻马不前,自己敢冲,可是兵甲多少会有所损伤,毕竟西凉铁骑并非弱兵,再说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多费兵甲呢! “大兄,董贼会善罢甘休吗?” “呵呵,这可容不得他,天寒地冻,吾等有棉甲着身还嫌冷,何况董贼呢!汝等且看这些兵甲,大多单衣,想必董贼亦是没想到天时如此不利吧!想必过不多久,就能收到董卓撤兵的消息呢!” 望着无尽的死尸,吕布拍了拍座下的赤兔,满脸得意的神情毫无掩饰的绽放出来! 第三十九章 螳螂捕蝉 狼王崛起 眼看胜利在望,董卓怎么可能甘心撤兵,这次要是退走只能等到冰雪融化,要是等到那个时候,南奴定会恢复过来,自己这十万兵甲不就白死了么! “华雄,即刻回凉州押送粮草物资,不得有误!!” 听着董卓的咆哮声,华雄艰难的看了看一旁的李儒,见其点头,这才接令! 待出了帐,李儒便谓华雄道:“此次回转凉州,定要小心,洛阳昏君已然出手,想必之前那则消息便是其透给吾等,汝回凉州调集粮草的消息,定是瞒不过他们,据吾猜测,汝中途定会遇到吕布,若所料不差,汝只需在凉州等候大军回转便可,勿要遣马来报!” 违抗军令为死罪,可是华雄知道,面前的人深受凉王喜爱,能割据一方,全靠此人! “是,雄记下了!” …… 听着斥候传来的消息,吕布冷哼出声!华雄两万精骑,防备严密,一看就知道在防备自己,李儒果然厉害,居然能猜到自己的意图! “将军,是否下令……” 吕布摇了摇头,然后说到:“不急,战马奔行数个时辰,早已人困马乏,况且他们马蹄无铁,更加不善奔袭,待其下马将歇,就是吾等杀戮之时!” 听完吕布所言,帐中数人皆眼露崇拜!任谁都想不到,一块小小的马蹄铁,作用会有这么大,以前没有马蹄铁的时候,战马奔袭数个时辰便已经到达不起的边缘,没想到加上马蹄铁战马仍旧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疲惫! …… “将军,不能再走了,战马已经到极限了!想必凉王知道,也不会怪罪于吾等!” 看着副将一脸认真,华雄恨不得一巴掌把其抽的远远的!他那里知道,自己一行人早就被盯上了,若无军师与计,恐怕还不知道有人跟着,真要是在此休息,恐怕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不可,凉王急需粮草物资,不可有丝毫耽误,再行不远,便是皋镇,待到了那里,休息不迟!” 将军发话,余者怎敢懈怠,只能信马由缰,跟着大军前行! 看着倒地的战马,吕布有些明白了为何凉州铁骑仍在前行! “文远,让大军加快行进,务必在其入皋镇前拦下!” 吕布话音刚落,张辽便让人通传将领,不一会儿,战马便开始奔腾起来! 皋镇离西河镇城相差不远,身为以前的并州悍将,怎么会不知道皋镇,为了抵抗南奴,丁原时时都在加固皋镇,若其入了皋镇,万里追赶的功夫就白费了! 战马奔腾,皋镇遥遥在望,而凉州铁骑此时正在入城,并且已经入城过半! 得见于此,吕布自然是异常愤怒,先是乌丸突现让自己失了董贼头颅,今又因大意得见一蛮夫戏弄自己,若是不给其教训,怎能出口中恶气! “杀!!” 吕布愤然出声,纵马便向还未进城的兵甲杀去! 而华雄早就听见了铁蹄踏地的声音,可是城门之下兵甲未曾全部进城,怎能封闭城门! “射,给老子狠狠地射!!” 吕布入人群,如狼入羊群一般,怎么可能是这些小喽啰能挡的,没过一会儿,便有百十具尸体倒在城下! 吕布勇猛,带领的狼骑亦随主将,同样的勇猛无比,见到敌军如此孱弱,心中惊喜之余,手上力气比平常还要大,俱是长枪捅碎衣甲! 好在华雄城门关闭及时,城上又不停的放箭,这才逼退这些凶悍的兵马! “华雄!可敢出门应战?!” 吕布喊完话,华雄张口应到:“吕布小儿,欺骗凉王,待凉王回转,定灭你寥寥数人!” 闻言,吕布哈哈一笑:“华雄,汝以为董贼会得到消息?告诉汝,汝之传令之兵,皆被吾所斩杀,其如何知晓!” 哪知华雄听后并未惊讶,反而嗤笑起来:“吕布小儿,汝怎可是军师对手,离帐前,军师就吩咐于吾,三个时辰使兵甲回转大军,若不到,便是此行无功,即刻便会劝凉王回凉,汝,中军师之计矣!” 闻听此言,吕布怒气聚于双眶,恨不得撕碎华雄这厮,居然敢如此玩弄自己! 于是取下赤兔身上画弓,伸手便抽出一根铁箭,眨眼间便射了出去! 城头上华雄正一脸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箭矢飞来,眼看就要中箭身亡,哪知,不知道从哪角落中蹿出一亲卫,替其挨了一箭…… 看到无果之后,吕布也不再射出第二箭,很干脆的拨转马头,带兵甲离去! “大兄,吾等真的要撤吗?” 看着高顺,吕布摇了摇头,然后说到:“撤不撤都无所谓了,华雄深入坚城,吾等骑兵不可破之,且华雄城头之言,董贼说不得不日便到,没必要置将士于险地!” …… 相比于拿下并州诸地,吕布更为可恨,当听到李儒说吕布军追华雄而去,董卓想都没想,直接掉兵回转,更省了李儒一番说辞! “快些,再快些!” 三十万凉州铁骑,地动山摇的向皋镇而去,有种不杀吕布不罢休的意思! 吕布说是撤了,其实不然,这两万凉州铁骑就像肥肉在自己面前晃悠,怎么舍得任其离去,于是派斥候整日蹲点,果不其然,华雄忍不住出城了,出了城直接向蔺县而去! “将军,华雄出城,向南而行!” “追!!” 跨上赤兔,瞬间射出,余者见此,亦不甘落后! 战马钉上马蹄铁,根本无识地面尖锐之物,开足马力,奋力追赶,果然,不负众望,于半道追上华雄! “匹夫休走!” 听到后方异动,华雄回头一看,骇的差点掉下马去——铁甲红缨,如同火海向自己铺来! “掉头,杀!!” 华雄不愧是老将,知道此时马匹加速已然无望,于是狠心掉头,以求活命! 石子不住的跳动,欲想要逃离此地,怎奈鲜血邪魅,直接染遍全身,让其沾在地上,坏其梦想! 人命低贱,随刀飘摇!吕布正杀的痛快的时候,猛然发觉有些不对! 看着地面跳动的浸血石子,虎眼决眦,好似不敢相信! 并州大部队来了! “呜……” 苍凉的号角在身后响起,吕布知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可是皋镇与蔺县皆在河水支脉当中,况且董卓大军已至,想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冲破面前铁骑,过河水,才有生机! “众将随吾杀,冲破华雄所部!!” 仍旧一骑当先,染血的画戟好像失去了分量,在吕布手中左右绽放,带着身后狼骑快速向前移动! “挡住,挡住,凉王即刻便到,杀此獠只是翻手之间!” 看着华雄持刀而来,吕布眼中不耐烦之色尽显,画戟如血龙摆尾,直接抽了过去! 见此,华雄亦是豪气顿生,大刀直接掠向画戟! 可是,华雄高看了自己,只见画戟磕飞大刀的同时,便又抽在了华雄胸口,一时间,铠甲暴裂,而华雄很干脆的弃马落地! “华雄已死,随吾冲!” 正欲起身的华雄,听到这句话,再也没憋住口中鲜血,很华丽的喷洒出来,惊呆了数万兵马! 没了主将,便是没了头的苍蝇,凉州铁骑乱成一片,毫无组织,任由吕布穿过! 董卓姗姗来迟,得见兵甲如丧考妣,顿时惊慌落马! “华雄快让华雄见吾!” 过了数息,这才有兵甲抬着华雄走出乱军! “报……华将军重伤,吕……吕布逃走!” 看了看华雄没有生命之危,董卓这才放心下来,让剩余兵甲随大军同行,对于放走吕布一事,只口不提! …… 且说于扶罗吐血昏迷,被大军护持行于王庭,待到王庭后,见到一片狼藉,胸中再现逆血翻涌,张口便吐血昏迷! 两次吐血昏迷,外加上天寒地冻,一代雄主于扶罗染了风寒! 这并不在中原,所以根本不知道生姜驱寒,在弥留之际,叫来了兀尔术! “兀尔术,吾南奴多劫,此次王庭被毁,皆乌丸之罪,可打,当战之,不可打,定要保住南奴……” “单于殡天!!” 随着军帐传出号角,无数南奴兵甲皆垂泪而下! 听着远方军营的号角,冒顿知道,与丘力居交手半辈子的于扶罗升天了!同时又庆幸自己,没被气死! “贤王,可要出兵南奴?” 确实,这时出兵可打个南奴措手不及,可是,哀兵必胜的道理,冒顿还是知道的,于扶罗的死,可以说是与自己有直接关系,若是此时出兵,面对的可是三十余万精壮的怒火…… “不用,群狼选择猎物,从来都不是挑选强壮,而是紧盯孱弱,这种猎物更容易得到,而吾等未曾饿极,何必去面对锋利的羊角!” 闻言,扎哈脸色滚烫,自己只顾得趁其不备了,哪里想得到更深层的东西,若不是有贤王跟着,恐怕自己这次胜负难料呢! “贤王,不知何时可以出兵?” 冒顿脸上笑容尽收,有些失落的说到:“南奴一应物资皆入吾等之手,天寒地冻,且粮草告急,不出两日便是出兵时机!” 看着冒顿脸上的失落,扎哈感同身受,自己王庭被毁,同样无粮,若不是有白肉可食,若不是碰巧救出程胜,恐怕乌丸早已成了过去! 两日时间,并不长,当然,这也要根据人而说! 对于牛羊入口,载歌载舞的帐中,两日时间只不过打两个盹,而对于饥寒交迫,食不果腹的南奴兵甲而言,这两日可谓是度日如年! “将军,战吧!” 看着副将一脸焦急,兀尔术唉声一叹:“用什么战?两日滴水未进,弯刀抬不起,骏马跨不上,战,便是寻死,难道尔等忘记单于吩咐了?” “可是,不战……” 不战,同样不能活,天寒地冻,又无粮草,且乌丸卧侧,不战只是等死! 就在众人无策之时,忽听一奴兵开口说到:“将军,何不投降?三十万精锐在手,虽不能坐大,亦可万人之上……” “嘡啷……” 帐中数人尽皆抽出弯刀,恶狠狠地盯着角落里的奴兵,很是意外在战场上为何没有死掉,反而跑进帐中取暖! “慢着,汝,初才何言?” 被盯的发麻的奴兵,颤抖的说到:“将……将军,投,投……降!” 再次确认之后,兀尔术并没有抽刀断颈,反而在思虑这句话,过了许久,猛然转身,冲着奴兵出言到:“今与汝一任务,出使乌丸军中,说明投诚之意,若去,桌上美食尽享,若不去,颈断血流!” “将军,吾去,吾去!!” 说完这句话,奴兵爬到桌前,用漆黑的双手,抓起熟肉便开始享用! …… 冒顿已经整军完毕,正要出兵之际,却有斥候来报,说是一个汉人要见自己! “汝是何人?前来重地不怕吾杀了汝?” 听到冒顿的话,奴兵双腿一颤,跪倒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说到:“怕,怕,只不过小奴此次前来受兀尔术将军所托,前来投于大王!” 听到兀尔术要投降,冒顿一愣,紧接着便释然了,三十万兵甲衣不果腹,放到谁头上谁都没招! “兀尔术可有要求?” “只求大王饶众性命,别无他求!” 听到此言,冒顿顿时喜上眉梢,三十万精锐投于自己,乌丸已经迎来崛起!想到这,冒顿眼中又是凶威毕显! “郭嘉,狗皇帝,等吾马踏中原取汝等项上人头吧!” 而冒顿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到底下奴兵眼中饱含的杀意…… 三十万兵甲,并入帐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次乌丸仅带精锐二十万,何况多出十万,任谁都不放心! 可是冒顿真的不一般,对于兀尔术与南奴兵完全信任,这让兀尔术非常感激! 对冒顿感激,可是对扎哈却非常不满,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其盯着,要不是因为自己初降,定要与其战一场! 就在冒顿大军行驶途中,忽见一骑来报! “何事如此惊慌?!可是鲜卑入境?” 身旁兀尔术递出一水袋,待兵甲喝完之后,众人才明白出了什么事! 第四十章 书行天下 非是鲜卑入境,而是程胜,也就是冒顿的“贤弟”,留下一封信离去了! 接过书信,看过之后,冒顿轻轻一叹,接着便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然后一声不吭的带着大军向定襄而去! 且说吕布,过河水之后,并没有着急脱身回转司隶,而是转道去了凉州,不得不说这种行为真的很大胆!不过,董卓动大军入并州,凉州空虚,这时进入,实在是再好不过,只是进入之后,犹如进入狼窝,若把握不好分寸,很容易被董卓包饺子! 并入十一月,天气越发寒冷,洛阳的雨滴忍受不了严寒,炸开了花,中平七年的小雪,也随之落下! 上朝这种事,很是少见,不过也不是见不了,只不过长时间不上朝,一上朝就选择在雪天,很容易引起怨言! 坐在龙椅上,刘宏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 “众位卿家,多日为见到朕,可否想念啊?” 听着皇上的问话,一干朝臣皆面面相觑,搞不懂天子要玩什么花样! “回皇上,臣等想念!” “嗯,那就好,今日寻尔等而来,是为一件关乎大汉万年基业的事,朕想听听尔等意见!” 听闻如此,一干朝臣更是郁闷,因为每次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众臣都会割肉! 杨彪出列出言道:“皇上,如此大事,且说来,吾等若是能够效力,定全力以赴!” 有了台阶,刘宏也不再打哑谜,干脆的说到:“朕想让天下童子读书,汝等可有什么意见,嗯……或者建议!” 听到此话,阶下众人头埋的更低了,仿佛没有听到刘宏说过什么话! “怎么?无视朕的话吗?” “皇上,欲要天下童子读书,实乃困难,且不说耗费人力财力,就是书籍等物严重不足,如此,怎能让天子童子读书!” “臣等附议!” 若是刘宏不知道士族性质,还真会相信这些人的话,士族掌握书籍,所以可以千百年不倒,而民者,无书可读,不明事理,千百年始终为民,寒门想要崛起,可以说是千难万难! 好在自己捣鼓出了纸张,又玩了半月泥巴,否则还真不敢提这事! “呵呵,朕不是听尔等分说的,是朕让尔等听吾分说的,想必诸位卿家也都听说了,朕于宫中玩弄了半月泥巴,不过,朕半月来,却玩出了能奠基大汉百年基业的东西!尔等今日勿要多问,只需把家中藏书拿出即刻,数月之后可拿回,若是有所私藏……” 这已经不是商量了,这是威胁,威胁自己拿出家中最宝贵的东西! 看着下方无人答话,刘宏冷哼一声:“杨彪,汝为国柱可先表态!” “臣……臣谨遵圣命!” 看着一个个表完态,刘宏喜上眉梢露出小白牙,笑呵呵的说到:“好!下朝之后,会有人上门拿书!” 说完,刘宏开心的离去,留下一个个朝臣面面相觑,坑朝臣就这么开心,至于把退朝二字都忘到脑后?! 回到府上,杨彪还没想到怎么藏书的时候,便有十数人来到堂前! 杨彪先是一愣,紧接着咽了一口口水,这些人身着锦服,腰悬佩剑,一脸森冷的注视着自己! 锦衣卫杀部已经不是秘密,只要是大一点的家族都听说过,这些人个个杀人不眨眼,手段狠毒,凡是在其名单上的家族,没有一个能逃脱殒命的下场! “诸位且随吾来!” 杨彪不是没眼色的人,虽然自己被天子口口声声说说是国柱,可是被不被看在眼里,自己还是知道的,何况老袁就是违抗圣命落得个告老还乡,自己若是以官职身份说事,恐怕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开了书房,十数人抬步而进,各种书简一个不留,尽皆拿去! 锦衣卫在杨彪府上的行为只是一个缩影,凡是在司隶之地,有些家底的,都逃不过锦衣卫的造访,值得一提的就是蔡邕,这老头府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书简特别多,丝毫不必宫中少! 纸张制造与书籍刊印仍旧交与工部,如今的工部已经非比往常,整个工部挪至西园之中,不仅人手不缺,还有足够的空间,至于保密性,更是不用多说,龙牙卫数千双眼睛也不是白长的! 一切匆匆忙忙的走上正轨,刘宏这才清闲下来,正准备享受日光的慵懒时,该回来的人却回来了,不得已,只能放弃慵懒时光! “天家,程胜觐见!” “让其进来吧!” 想起这个程胜,刘宏嘴角便微微扬起! 数月前,这家伙携带家人,偷偷的渡过江水,一脸兴奋,因为没被荆北将士发现,也确实,江北将士还真没发现!可是在其寻一户农家落脚后,却被此家主人举报,说是有不明身份之人借宿,若是向一般兵甲举报也就算了,可是这老汉却认识黄义,黄义听闻,二话没说,掉遣十数兵将偷摸的进其房间,而这货一家人愣是没有察觉,忍无可忍的黄义不耐烦的把其叫醒,其这才发现不对!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深知这个道理的程胜直接掏出数十金珠与玉石,想要打通关系!而黄义也是,收了钱财之后,直接敲晕带走……就这么被憋屈的抓到军营! 待元直拷问之后,得之这货被人当枪使,又无去处,念其世代经商,深得商惠的徐庶怎么不知其重要,于是直接让兵甲送来了洛阳! 而那时,刘宏正想着怎么着手并州之事时,可是却没人选,让谋士去,自己不舍的,也怕其暴露身陨荒漠,随便找个人去,又信不过,正巧碰到这货,于是二话不说,直接着锦衣卫扔到并州,这才出现了冒顿救贤弟之说! “拜见皇上!” “起来吧!信留了吗?” 看着中规中矩的程胜,刘宏心不在焉的问到。信留了,自己知道,锦衣卫早已把消息送到了案头! “回皇上,已然留下!” “嗯,汝之家人,众皆安然无恙,汝可先回去观望,至于其他的事,等侯听传!” “是,草民告退!” 望着程胜离去,刘宏不仅笑了起来! 与冒顿留的信,当然出自自己之手,而书中内容并不繁杂,只是诉说乌丸实力大涨,要想真正的把南奴并入乌丸,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就不能存在,为了不使贤王左右为难,自己只能离去,其后就是诉说什么兄弟情义什么的,总之能赚取冒顿一把眼泪! 当然这么做也另有其意,乌丸做大,又与汉有血海深仇,而董卓同样剑指大汉,这两人碰到一起,不管是不是穿一条裤子,总之有了这个“贤弟”的存在,任何消息都可以传给冒顿,并且不使其怀疑! 如果说拿程胜当枪使,那么拿冒顿就是当炮用,而这口炮始终瞄不准大汉,只能对准董卓! 数天已过,程胜也有了新的归属,那就是糜氏,同为经商,也在并州多次合作,所以也容易融入! “皇上!”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贾诩,刘宏顿时有些茫然,这家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像是犯病了一般! “文和,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好坏参半,先听哪一个?” 看着贾诩,刘宏翘起了嘴角,坏的能有多坏,最多就是谁谁谁出兵了,再说,这种寒冬天气,谁会出兵,冒顿正在修养,董卓垂头丧气而归,益州张鲁醉生梦死,江南孙坚有心无力,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先听坏消息吧!” 贾诩深吸一口气,静静地说到:“董卓领兵前来虎牢关!” “什么??董仲颖脑袋被雪淋透了?这个时候出兵作甚?” 看着皇上失了镇定,贾诩继续说到:“三十万精锐已兵临虎牢关,请皇上定夺!” “定夺个屁,既然董仲颖愿意在虎牢关下,就让他在吧!朕就不信,如此雄关他能用马头撞开!还有,文和你能不能不要戏弄朕,若不是看你露出小窃喜,朕都打算挥兵干仗了!” 听到刘宏此言,贾诩惊愕的抬头,正好看到刘宏戏谑的眼神! “说说好消息吧!” “额……破虏将军吕布,经河水入凉州,一路破城,烧毁董仲颖粮草无数,之后扬长而去,如今已入虎牢关!” 听到这话,刘宏确实有些惊讶,吕布入凉的消息自己案头也有,不过自己从来没想过会能造成如此大的战果,毕竟凉州是董卓老窝,经营数十年,进入其中,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意外了,何况其还搅的乌烟瘴气! “别告诉朕,董仲颖大军来此就是为了追奉先的!” “皇上明鉴,确实是追破虏将军的!” “啧啧……董蛮子这是多恨奉先啊,如此寒冬踏冰而追,真是…… 算了,董蛮子不用管,这家伙一脑袋火气,早已失了理智,待其明白过来,自会撤兵,而吾等目前最主要的就是眼下书籍拓印,学舍建造,这事你与陈宫二人来办,一应所需,可先行后奏!” “是,诩这便去!” 寒冬来临,本应老婆孩子热炕头,吃着洛阳传出的火锅,喝着美酒等待春的到来,可是不知为何,幽,冀,兖,豫,徐,另外加上半个荆州,都是冒着寒风热火朝天的做工! 春节在古代并未受到重视,家家户户也就是改善一下伙食,而元宵却是一大节日,男女老少,在这一天,没有足不出户这一说!而刘宏也很仁义,各军兵甲皆放假三日,至于边疆将士,也在这几日换了口味,也算是对其有家回不得的一个安慰! 至于刘宏,此时正在书写诏书,各地学舍皆已竣工,而书籍刊印无数,正是昭告天下百姓的时候! 蒙学,刘宏没有用常见的论语,而是用的三字经,至于其中不符合之处,也全已改过;郡学,开始学习论语,诗经,礼记;州学,主要学习兵法,谋论,国学,仅在洛阳,与招贤馆相连,非一州之地的顶尖才子不得入内,可以说,凡是入得国学,那便是等于入得龙庭! 元宵佳节已经是非常热闹了,当刘宏这封诏书下达合州郡之后,天下更是为之一热! “帝诏曰:凡汉之弱童,皆入蒙学之所,允文允武,皆由己选,各地教习,不得干涉,蒙学毕,入郡学,知书明理,文武皆通,优异者入州学,习兵法,知谋略,谋断天下势,武破敌军营,光宗耀祖,一念之间!另告与天下民,拥蒙学者,税收去其三,拥郡学者,税收去其半,拥州学者,家中此无税,据有俸禄!” 诏书传天下不过数日,反应最大的不是民众,而是一直不看好刘宏的儒家! “皇上,蔡伯喈已伏地数时,不妨让其……” 贾诩还未说完,刘宏便摆了摆手!自己被称之为暴君,被千夫所指,皆拜于儒家之口,今以蔡邕来当说客,自己却不来,真是有些失礼! 第四十一章 董卓无力南行 贾诩再生毒计 孔融来到洛阳,已经是十数天后,第一件事便是面见天子! 而刘宏没有发怒,因为自己需要儒家,而且是听话的!无人知其二人都聊了些什么,不过孔融出了皇宫之后,便以儒家令通传四方,之后便见无数读书人去各州郡做了教习!至于孔融,则留在了洛阳,并未回去! 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消息自然隐瞒不住! 江水以南,孙坚唉声叹气,自己早就知晓刘宏那封诏书,也怕出现南民北入得情况,所以一直尽力封锁消息,可是却不敌暴君细作,传的江南人尽皆知! “伯言,如今可有良策?” 陆逊闻言也是一叹,这不是行军打仗肉眼可见,使出计策就能建功,这种软刀子,谁能抵挡,封候拜将,谁人不想,谁想一直做个贱民,这,无解! 不过想归想,说必须要说,而且还得说到孙坚心里! “吴王,逊有上下两策!下策,那就是以戈止步,何人渡水,便杀何人,如此,可禁绝南民北入,不过,此法虽然见效,可是后症颇巨,稍有不慎,便会激起民变,届时,兵非兵,民非民,江南亦有不攻自破之危!上策,学之暴君,同设学舍,废之赋税,以此收众之心,只是……” 孙坚眉头一皱,学暴君,确实不想,可是除了此法,便无他计,于是无奈的问到:“可有不妥之处?” “只是耗费钱粮无数,需要吴王做出准备,且便是诸事皆成,效果亦是甚微!” 陆逊说的什么意思,孙坚当然知晓,称王亦是自封,即便是设学,又能以什么来引人心?难道用封侯拜相,可是非正统,与江北相比,这个封侯拜相毫无优势! “唉!此事交汝与子敬,效果如何,且看天意!” 孙坚无策,头昏脑涨,而益州张鲁更是焦头烂额。虽然五斗米教教徒无数,可是非教众之人更多,当消息传开之时,无数民众爬山涉水前往荆北,劝说无效之后,只能刀兵相见! 可是动兵之后,问题严重了,不仅禁绝不止,反而亦有兵甲弃刀东行,这能不让人焦头烂额么! “蜀王,从贼兵甲千人,皆以杀之!” 听到座下的教徒张口便是“蜀王”,张鲁心中仅余欢喜,在得之孙坚与董卓自封为王后,自己当然不能落后,不然说出去多没面子! “嗯,很好,这种异心之人,当斩草除根!好了,尔等下去继续整肃兵营!” 看着教众离去,张鲁便露出坏笑,伸手便把左右女子拉入怀中,开始做些荒唐之事! 张鲁人生尽欢,董卓愁眉不展,吕布就像一只狡猾的恶狼,仗着战马跑的快,左一枪右一刀,打完就跑,凉州大半让其搅的鸡犬不宁,要不是坚壁清野,这贼子该不会离去!眼看就要追上之时,其策马入了虎牢关,三万人的关隘足以抵挡数十万人强攻,况且自己又全为骑兵,总不能以步兵来使,无言,只能打道回府! 回就回呗,可是一路上让人心中不安,就因为一纸诏书…… “吾儿,当下可有计策?!” 看着越发膨胀的岳父,李儒摇了摇头,不听人劝,出兵并州,结果扔下无数尸体,匆忙而归,自己主张坚壁清野,其非要以饵来诱,结果其衔饵而退,最后不还是要坚壁清野么,让其勿追,非但不听,结果,虎牢关下被耻笑送一诏书,而这一封诏书可以说无比锋利,以看不见的速度划过众人之身,要是全以文也就罢了,凉州彪悍,并无多少人愿意读书,可是其中又以武来论,只这一点,便可勾动整个凉州人心! “无有良计,阳谋不可破!” 阴谋被人识破,也就达不到预期效果,而阳谋,就是让你知道,但是你知道了也没办法,想破根本不可能!而这封诏书,本就处在正统之上,若不得正统,再多计谋都是无果,除非以侧位坐上正统,否则勇无破的可能! 听完这话,董卓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以前一直没有发现,汉室地位会如此坚实,可是出现了这封诏书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阿父切勿多虑,吾凉州民风彪悍,多以入得军营,若使其不为诏书所乱,阿父当多与奖赏,如此才能收心!” 听到这话,董卓只能点头,好歹也是个办法,比起毫无头绪强上不少! “吾儿,可把吾之意传于兵甲,若扔有心不在焉者,当除之!” 闻言,李儒凝重的点了点头,从这点不难看出,岳父还未曾糊涂,凉州与其他州郡不同,其他州郡需要道理,而凉州讲的是拳头,拳头够大够硬,那便是道理,不服便打,打完还不服,那更好说,直接杀了,欲想独霸凉州,必须得有杀伐果断之心,否则,想都不用想! 就在李儒准备着手立办此事之时,有兵甲来报让人心动的事! “吾儿,此事汝如何看待?” 看到董卓紧眯双眼,李儒知晓,这个岳父想要出手了! 探子来报说,益州境内乱成一片,民有造反之意,兵有逃离之心,而造成这种情况,就是让自己头疼不已的那封诏书! 张鲁做的太过强硬,益州不是凉州,那里不服拳头,所以用杀止步,只能适得其反!而张鲁所做的就是以杀止步,结果步没止住,反而数城军械粮草被焚为一空,而一些兵甲,多已弃刀赴荆,可以说,如果这时候进入益州,定能据为己有! 这种诱惑,放在谁面前谁能抵挡住! 思虑了良久,李儒这才出言说到:“阿父,今吾等无力进入益州,其因有三,一则,吾等兵甲皆为骑兵,益州山地,不适骑兵!二则,入益州非街亭一道,先不语骑兵能否得过,且说祁山之险,便是步兵亦难过!三则,便是吾等入了益州,亦无法得胜,益州多山水,且不说山路难走,便是无数河流就能让吾等止步,有此三因,当不得出兵益州!” 随着李儒一点点的分析,董卓灼热的双眸也渐渐发凉! “唉!可恨,难不成要便宜他人不成!” “阿父,既然无果,不如秣兵历马,壮大骑兵,来日鲸吞乌丸,届时可入幽冀,如此,虎牢之险当不存,入主洛阳指日可待!” 闻言,董卓又是一叹,一座雄关,轻而易举的拦住了自己万丈雄心,真是让人有苦难言! “吾儿且先忙吧,为父累了!” 董卓退而修养,冒顿捡利生息,张鲁四处救火,而孙坚却正虎视益州! 益州祸乱丛生,能瞒住谁,特别是锦衣卫现世之后,各方细作遍布对方势力,深怕一有消息而自己不知! 对于江南的矛盾,益州祸乱来的正是时候,唯有外界出现压力,内部的矛盾才会相对减少,而孙坚,正想用出兵来解决荆扬矛盾,益州祸乱,可谓是正和心意! 至于同盟什么的,呵呵,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能够壮大自己,怎么会被一纸契约所限制,再说了,同为裂土封王者,若是真会被纸张所约束,那也太不合格了! 吴王府邸,气派非凡,中门大开,兵甲往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宛若凶兽张口,让人畏而止步! 此时,门中走出数位悍将,个个磨掌擦拳一脸兴奋! “伯言,粮草之事便交与汝了,勿要出现纰漏!” “吴王放心,有大公子在,粮道不会出现意外!” “如此,更好,荆杨之事,交与尔等,本王逆水行于益州!” 吴王尽起兵甲奔赴益州,江水再次被禁,是以贫苦者被一江水拦下心中幻想! 孙坚兵泛江上,已然逃不过江北耳目,仅仅数日,刘宏案头就堆了一片书信,有锦衣卫的,陶谦的,曹操的,至于袁绍的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文和,腹中可有坏水?” 看着天子没个天子样,贾诩瞬间把脸耷拉下去! 坏水之说,缘于并州的一把火,就因为出了这条火烧南奴之策,算是被面前的天子记住了! “皇上,怎可戏弄于臣,臣之计策,万无一失,只为达到目的,如此妙计,怎地成为坏水!” 看着扔在卖乖的贾诩,刘宏撇了撇嘴,要是不知道这老东西的本性,还真会被此言所惑,只是如今想以委屈之色疑惑朕心,有些不太可能了! “行了吧,汝何人,朕会不知,收起汝那可怜兮兮的面孔吧,在朕面前就不要装样子了!” 闻言,贾诩只是干呵两声,并未觉得有什么,之后便开口说到:“不知圣上想要如何结果?” 听到这话,刘宏笑了,这家伙肚里的坏水都成冰坨了,这么说,显然计策不止一条! “哦?那汝说说,朕需要何等结果!” 只见贾诩双眼一眯,手抚短须,不紧不慢的说到:“皇上想要的结果,无非就是两虎相争,而此时,益州因诏动乱,与之前相比,实力大打折扣,况且孙坚猛如凶虎,若无帮衬,张鲁必然一路败北,根本不是孙坚对手,若益州入得孙坚手中,江南牢笼大开,这不是皇上所想要的!若想两虎相争,唯有抑制孙坚,可是吾等兵甲于江水之上比不得江南之兵,故,不可打其大军主意,不然水军尽废!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孙坚自恃勇武,此次出兵并未做到粮草先行,而是以其子幼虎孙策,其友周瑜,这二人押送粮草,据锦衣卫所报,其子孙策,虽年幼,亦有万夫不当之勇,而周瑜甚喜统兵,且知水战,若想抑制孙坚,非动粮草不可!” 看着贾诩住口不言,刘宏顿感无趣,一次就不能把话说完,非得让人询问,真是会刷存在! 为了满足谋主,刘宏张口便问:“何人为将?何处劫粮草?” 得到询问,贾诩也不再卖乖! “可使汉升为将,其本为荆州老将,水战之事得心应手,比之其侄黄义,更为老练,至于劫粮草,有些麻烦,襄江于江夏之处并于江水,而洞庭湖水被孙坚用以练兵屯粮,虽然不会繁多,亦不会少,足够孙坚十数日口粮,诩的计策是,动以锦衣,焚烧湖水存粮,后以江夏之处劫持押送粮草,届时可与汉升分说,江中多置油桶,待孙策小儿到时,强弓破桶,以桐油焚江,以此,可使粮草无法入益州!” 看着侃侃而谈的贾诩,刘宏心里有些发凉,这又是一条毒计,虽然不会一把火烧三十万众,可是会一把火把江水变成火海,不仅如此,三十万粮更是会被一把火烧光! 都说会玩火的是周瑜与诸葛,没想到这老油条亦是不差! “这个……文和,别等了,赶紧传令与黄忠吧!让其早早准备,朕都有些等不及看孙坚的大黑脸了!” 看着天子一脸兴奋,贾诩摇了摇头,说出了一番让刘宏更为心惊的话! “皇上,不急,时间尚早,此时孙坚意气风发正在兴头上,怎可让其折而回返,以诩之意,待其破数城之后,深入益州腹地,那时,断其粮草,让其进退两难,岂不更合皇上之意!” “嘶……汝之意是……” 贾诩冷冷的一笑:“孙坚深入腹地,孙策定会多次押送粮草,而行江则会对吾等有所防范,故一再只为扰,使其深知吾等无力阻拦,三则一战焚江,数十万粮草送与鱼虾,如此,孙坚才能困于益州,至于损失几何,且看益州张鲁之力了,如果其手段过硬,荆扬数十万兵甲皆留益州亦为不可!” 听完贾诩之言,刘宏信了,先是并州一把火烧了一族底蕴,这又要一把火断了孙坚气运,真不愧是毒士,万里之遥,算计人心,玩转敌人于指尖,若是其真在荆北,刘宏相信,孙坚绝无可能活着走出益州! 看着刘宏发呆,贾诩满眼含笑,要是不熟悉这个天子,自己断然不会托盘使计,毕竟此等毒计,容易让人坐立难安,若心生猜忌,自己断然无活的可能! “皇上,若无他事,诩可要退了……” 看着天子毫无反应,贾诩一身轻松的离开了,走时还不忘拎走桌上的一瓶酒水……看的蹇硕眼生鄙视! 《忠君侯传》:天子肱股,食之便宜,与常人无异! 第四十二章 洞庭湖边投火海 长江演技亦是歹 收到了洛阳前来的书信,荆北众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这种毒计,在洛阳,只有一人能玩儿出来! 计策是托盘而出,连调兵方面都做出了详细解释! “本初兄,贾统领已经做出了万全之策,吾等只要照着书信计策行事,便可成功!” 看着徐庶神色低迷,袁绍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本来接到曹操穿心后,当夜就做出了计策,同样是等待袭击粮草,虽然不知洛阳明确意思,但是作为敌对势力,能出手还是要出手的! 袭击粮草是相同,可是却不是用火焚江,而是偷渡过江,来个铁索拦路,之后以兵甲击之!可是与这条“毒计”相比,这条计策损兵折将在所难免! “元直,莫要如此苦闷,贾统领年岁颇高,比不得他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吾等计策也不差!” 说完,便见徐庶一笑,然后开口说到:“庶并未在意计策之事,而是感慨贾统领深识人心,如此,庶受教了,欲胜于敌,伐心乃是必然,而吾则以下伐之兵,差之贾多矣!待看贾统领计策之后,庶又有了新的想法,为贾统领润色!三为实攻,此次仍以铁索横江,且前后皆有,以防其从中冲出,如此一来,孙坚得不到粮草是其一,其二可猎杀幼虎!诸位以为如何?” 看着众人盯着自己,徐庶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过了半晌,袁绍才开口说到:“元直,若说贾统领的计策是九死一生,你这加上的可把那一生都抹除了!” 闻言,徐庶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说到:“袁本初,汝之何意,是夸赞还是诋毁!” 看着徐庶难得的露出坏脸色,袁绍这个浪子赶紧勾肩搭背的认错,惹的帐中数人开怀大笑! 确实,这事的确值得开怀大笑,且不说孙坚会不会折在益州,就说能除掉幼虎就能让人高兴,就算两者出现意外都没身陨,那此次也必将失败而归!能看到敌人失败,还有比这还高兴的事么? 巴邱,紧挨洞庭湖的一座城池,此城多以捕鱼为生! 天降蒙蒙亮,一些渔夫便着手下水捕鱼,而仇章却正与几人无言饮酒! 仇章早年自恃勇武,因路见不平打伤了一个调戏女子的富家公子,之后便被官兵捉拿,以至于左腿被废! 而今喝酒,并不是因为清闲,而且谁也不会在大早上耍清闲,而是因为这酒是断头酒! “诸兄,干完这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啪,啪……” 随着陶碗破碎,几人站起身来,再次检查了一下火折子,见其无恙,相互交拳,各自上了自己渔船! 由于大军出征,洞庭湖的兵甲已经离去大半,而剩余的数千兵甲,就是守护着粮草,以待配合吴王, “仇老哥,今日收获如何?” 看着水寨上的兵甲,仇章笑了笑说到:“今日收获颇丰,吾还没见过收获这么多呢,可能是祝贺吴王凯旋而归吧!” 听完这话,寨上兵甲已然高兴,然后伸头一瞧,也是大吃一惊,船上的河鲜多得居然连下脚之处都没了! “哈哈哈哈,多谢仇老哥了,看来今日营中可以饱食河鲜了!” 说完,兵甲便着人打开水寨之门,让仇章入内! 随着兵甲帮衬,一船河鲜便被抬到军营伙房…… 而在仇章进去不多时,水寨前又多出了数条渔船,而这些渔民也都是熟人,往来送河鲜是经常事! 随着寨门再次打开,几个渔船便慢悠悠的滑了进去!可是过了很久却不见出来,这便引起了数兵甲的猜疑! “快点,有兵甲下来了!” 随着最后一坛桐油摆放整齐,引上火之后,几人便持兵而出,经过兵甲身旁,出其不意的便把短刃送入其体内,然后开始向营地跑去! “站住,尔等岂敢擅闯军营,欲要寻死不成!” 几人是有目的的,哪能停下脚步与兵甲相谈! 就在兵甲准备下了水寨追这几人的时候,罐中桐油暴烈了,一瞬间,整个水寨开始漫延扑之不灭的大火! 滚滚狼烟,只要没有眼疾之人皆能看到,于是营中兵甲皆相水寨跑来! “快灭火!” 而此次乃是用桐油引燃,水面亦是熊熊烈火,人都过不去,怎么可能去扑灭大火,于是只能看着烈火吞噬水寨! “报……将军,引火之人闯入营中!” “什么??” 听闻兵甲回报,此将军差点摔倒于地,烧寨闯营能为什么,这里又有什么值得他人惦记的,无非就是——粮草! “快,快,全都向存粮之处捉贼!” 说完这句话,将军双腿一软,瘫在地上,面色死灰的看向远处冒出的黑烟! 看着粮草火势熏天,救之无妄,几人皆相视一笑,纵身跃入火海…… 逃是逃不掉的,无数兵甲也不会让你逃出去,与其让人活捉,还不如同死一处! 看着一旁的河鲜,将军已然无了口舌之欲,水寨被烧,粮草被焚,自己可还有活路么! 想到这里,失魂落魄的将军眼中渐现红光,抽出长刀便向火中奔去,丝毫不怕自己也做成鬼! 好在亲兵还算给力,看自家将军神色不对,各众擒下,不然火海中又要添一具尸体! “将军,切莫如此!” “噗!” 长刀入腹,亲兵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将军,想要知道这是为何,可是没等来结果,便已经倒地身亡! “疯了,疯了,将军疯了……” 随着将军连杀数人,众兵甲终于明白其为何会对自己下手!无人敢再次靠近将军,这也方便了将军下一步行动,只见其直奔火海,头都不转的扎入其中…… 随着兵甲回报,陆逊也得到了消息! “大公子,洞庭粮草被焚之一炬,守将头脑发昏冲入火海,如今只能提前押送粮草了!” “那还等什么,策立即便去!” 说完,孙策便抓起身边长枪,准备出门提点兵马,怎奈又被陆逊喊住! “大公子,切勿鲁莽,观洞庭之事当为那锦衣卫所做,其这么做,当然想让大公子出兵运送粮草,此次出兵,大公子当多加留意江中诸况,紧防汉兵偷袭!” 听闻此言,孙策冷哼一声,冷冷的说到:“以汉之水兵,破其如破竹,若真敢做出拦路之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完,孙策便大步离开王府! “唉!公瑾兄,伯符如此急躁,并非良事,汝随其押送粮草,定要留心反态,切勿坏了吴王大事!” 看着陆逊愁眉不展,周瑜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去! 看着船上的箭矢,孙策眼中尽是不屑,这箭矢是刚刚在虎林之处所留,至于是谁兵甲,那便不用多说! “伯符,且进船中休息吧,过了虎林已无有伏兵之地,待船行荆襄之处,再小心防备不迟!” 听完周瑜之言,孙策便进入船中,过了徐州之境,也只有荆州有会有伏兵,至于豫州,除了岸上扔进江水几支箭矢,其他小动作根本不可能! 船行三日,已到三江口,不用孙策分说,兵甲就已经谨慎提防了,从这里至石阳正是易被偷袭水段,更何况,石阳本就是荆北屯兵之地,要是此处无有偷袭,简直就是不可能! 就在孙策暗自提防的时候,江中上游出现了无数战船…… “呵呵,这黄义小儿就这么练水兵?真是可惜了!” 看着江面一群乌合之众,周瑜开口说到:“伯符,勿要大意!” “呵呵,怕什么,众船皆以水布附之,汝之怕的火攻,已成幻想!” 随着战船加速,孙策一众战船毫不避让的向黄义战船撞去! 江南水兵盛,这是不争事实,但其利非兵甲,而在于战船,毕竟久浸船只,战船坚实很是正常,虽然荆北也有类似战船,可是此行本就意在“败”,所以黄义皆以小船对敌,就是让其轻视自己! “射……” 随着黄义发号施令,无数战船荡起青烟,一支支火箭直接插满孙策船只,可惜,转眼间火箭便熄灭了! 而孙策仗着船高,横冲直撞,一时间,无数船只被撞得粉碎,而荆北水兵变成了水鸭,一个个的在水中扑腾! 看着百十战船排浪而去,黄义撇了撇嘴,救起水中兵甲,这才轻笑离开! 石阳兵营,众人坐在帐中,看着“大败而归”的黄义! “初忠,可有兵甲损失?” 看着自己伯父,黄义一笑,紧接着说到:“营中兵甲奸滑,待其船撞来之时,早已囚于水中,故并无损失!” 看着黄义,徐庶点了点头开口说到:“此次示敌以弱,定让孙策轻心,但是身边有江南名士周瑜,故须应了贾统领之意,再次佯败,且再次佯败之时,要紧咬孙策粮队,使其厌烦,待到下一次时,定会激怒此人,届时贾统领所计方为真!” 且说孙策碾压了荆北水兵,这种爽快自然是不言而喻,所以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抚平,而一旁的周瑜却紧皱眉头! “伯符,切勿高兴太早,吾观之荆北水军,已明之佯败意图,勿要相忘,吴王未曾拿下荆南之时,那名士蒯良亦以六万之众跨江,可是江未过便已败,故可看出,荆北之兵的强势,如此强势,怎可为乌合之众?” “这……” 听着自己好友话语,孙策这才发现,此次胜的太简单了,若真是乌合之众,怎么可能大胜荆南六万之众,看来,还真是佯败! “公瑾,佯败是为何意,难道前方亦有兵甲埋伏不成?” 周瑜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过得夏口,前方无需担心,不会有所埋伏,只是如此佯败,瑜也不知为何!” 周瑜真的想不通,佯败会有什么好处,这本来就是押送粮草,今粮草可是安然无恙! 贾诩之策意在谋心,怎么是他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想的通的! 随着战船飞速前往益州,二人也放下了此事! 看着案头的密报,刘宏摇了摇头,黄义还是有些青涩,演技根本不到位,若是换成自己,定会大杀一场,然后再败,而不是这种一地血未流的退走,不但其不到劫粮的效果,反而会让人怀疑! “文和,想必你早就知道这种结果了吧,所以才会第三次出手!” 看着贾诩一脸骄傲,刘宏不禁感慨毒士对人心的掌控,也难怪这家伙会得以善终! “呵呵,确实如此,水军是皇上的宝贝,孟德知晓,本初也知晓,再说有两位谋士在,他们怎么可能会损耗圣上兵甲,再说,只是多出兵一次而已,不费什么事儿!” 看着抿着酒的贾诩,刘宏竟无言以对,确实,顶多就是多出兵一次,再浪费几条渔船,其他的也无什么! 孙策押送粮草至父亲营中,自然少不了被盘问,而孙策也是如实回答! “伯符,他们这么做是何意?” 看着叔父们一脸不解,孙策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不过粮草安然无恙,所以也没人再关注此事! 舟行半月,已然归来! 吴王府邸,孙策坐在一侧,身边是周瑜,对面是陆逊! “大公子,以逊之测,荆北之兵定是示敌以弱,择日再次押送粮草,定要万分小心!” 看着陆逊明亮的双眼,周瑜接话说到:“伯言所言,吾已明之,如此不真之行,定是示敌以弱,而吾与伯符已有计策,定会保全粮草!” 看着周瑜轻抚玉笛,陆逊也不再多问,玉笛是乔家二女所赠,今把玩玉笛,意思已经非常明确,若是自己还耽误别人美事,那就有些过分了! “既然如此,那逊且先回去了!” 就在陆逊抬脚跨门之时,孙策陡然问到:“伯言慢走,策不在十数日,家中舍弟与小妹如何?” “这个……还是伯符自己看吧!” 听到此言,孙策一脸怒气,就知道自己离开,家中会乱成一锅粥! 回到内府,孙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小妹还好,正在欺负下人与兵甲,而自己那个弟弟却有些过分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与侍女搂搂抱抱…… 第四十三章 黄忠焚江水 孙坚折大将 第二次押送粮草,孙策自然是小心翼翼,前次的作假可是历历在目,自己可不会认为这次其没有动作! 显然,这次不同上次,船刚行于江上便得见陶谦老儿的小股骚扰,不过以自己船速足可甩其八条街!而曹操也未曾闲着,手下上将潘无双的来头可谓是吓人,不过武艺再怎么高强都是无用,陆战不比水战,首先就要心中不惧洪水,其次就要能够站在船上,而最后,则是敢于入水。且说北方汉子站在船上都打哆嗦,入水基本等于死亡,上将名头再怎么吓人,来到江上一样等同于猪样! 看着江岸上的潘凤,孙策冷笑连连,这人就是让父亲无功而返之人,而现在除了看自己大摇大摆的有过,其他什么办法都没有,真是让人气顺! 悠哉数日,孙策虽然表面松懈,可是内心却紧张无比,上次便是此地被伏,虽然毫无损伤,可是这次,谁也说不准! “公瑾,敌军何意?若再不出手,吾等可就过去了!” 闻言,周瑜也是眉头紧皱,丝毫猜不出敌人意图,难道此次便要作罢? “伯符,越在紧要关头越要谨慎,万不可大意!” 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气,周瑜心中越是不安,若是敌人惊现也就罢了,处于明处即便是敌人实力强,亦有方法使之,可是,隐于暗中之敌,不明其意,着实让人担心! 望着远处的江面,正在周瑜大失所望之时,猛然发觉哪里不对,江中怎会出现水草?! “伯符,快,别寻敌船了,是水下!” 长年戏水的孙策听到此言,怎会不明其意,待看到水草之后,立即着人以箭射之,果然,不多时水中便渗透出猩红…… 可是船以入水鬼之中,若无良策,战船底部定会被敌人凿穿!这种结果,父亲不允许,自己也不允许,而作为江中儿郎,更不允许! “来人,入水!!” 随着孙策下令,百十战船上的一些兵甲皆如下饺子一般,纷纷投入水中,而战船,依旧前行,而这些入水之人,已经成为弃子,他们自己也都明白! 随着水浪翻滚,不平静的江面犹如是破水而出的莲花所惊扰,荡波之余,亦无止绽放! 行出水鬼江域,孙策满含怒火,百余战船损失十余,战船倒不是主要,主要是上边粮草,十余战船上的粮草,能使多少兵甲饱腹…… 不过此时亦不是心疼之时,因为敌方战船已经出现! “好一个荆州黄义,这次真是把家底放出来了,公瑾,吾水战以可,却不如汝,此战交给汝了!” 看着身边跃跃欲试的周瑜,孙策阴冷的看着敌方说到。自己水战如何,自己清楚,比一般将军不差,却比周瑜不如! “交与吾便是!” 说完周瑜便来到另旗旁,开始指导令兵行事! 有了周瑜指挥,再加上江南精锐,不多时,纷乱的战船像被无形的大手抚正,呈现雁羽阵向黄义攻去! 而黄义亦是不甘落后,同样是雁羽阵对待,只不过因为标准战船过少,所以只有外围为战船,内里是一些商船改的船! 骑兵交战,血腥无比,那是衣甲崩碎,筋骨暴烈的惨淡画面,而水战比之亦是不差,战船相撞,支离破碎,运气逆天的躲过战船碾压,避过箭矢入体,运气好的,躲过战船碾压,躲不过箭矢乱射,生死一瞬间,至于倒霉的,不是被战船撞成肉糜喂鱼,就是被箭矢穿透沉水喂鳖,总之躲不过死亡! 战船的不如,便是失败的根源,黄义虽然指挥得当,可是战船与之相比,差的太多,特别是江南指挥的战船,左右忽闪,时快时慢,自己根本挡不住…… 随着最后一艘战船被拦下,孙策便已经转过江湾,消失在拐角处! 看着临时拼凑出的战船几近毁之殆尽,黄义没有一丝不快,虽然这次损失颇大,可是亦在承受之内,况且,除了凿沉的那些船外,留下的也将近二十战船,不算其上的粮草,这也是一大笔财富! 随着战船上的兵甲被清除喂鱼,黄义也鸟枪换了炮,兴高采烈的打道回府! 这次出兵,用徐庶的话说,就是让其相信我们的实力,不能胜,也能让人出血,更重要的是,缺少几十战船上的粮草,孙策定会被驱使着再次押送…… 不提袁营一片欢喜,且说孙策送粮草至军营,还未喝口水,便被其父骂了一顿,可是孙坚也明白,兵甲不足,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小心就能杜绝损失的,若是自己,顶多也是做成这样! “大荣,今深入益州,涪陵难下,与其翘首等待时机,不如且随侄伯符一同回去,以保证粮草安然无恙!” 大荣,是祖茂的字,本就是吴郡之人,一对双刀耍的无人近身,孙坚见之欣喜,遂引为好友,所以在此叫孙策侄儿一点毛病没有! “文台放心,有吾在,必保粮草不失!” 孙策回到吴郡虽然疲惫不堪,可是父亲等着粮草,自己却闲不得,于是只在府中露一面,便急匆匆的去准备粮草! 清晨,江水波光粼粼,望之赏心悦目,可是孙策却没有如此雅兴,多日的疲惫,此时扔在沉睡,不过有了祖茂在,沉睡亦无不可! 陶谦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人,数十战船行驶缓慢,早已不见了孙策身影,不过却不知何意,扔在以龟速向前追赶,这种毅力让人为之侧目! 曹操这次也动了真格,旌旗迎风招展,看着威风凛凛,可谁知,外表坚硬如铁,内里却一腹稀泥,引的江南之兵嘲笑不断,可谁知,曹操脸皮之厚让人无语,迎着嘲笑亦能谈笑自如,仿佛听不懂好赖话一般,仍旧催促着战船追赶,可是这速度,还不如陶谦! 江中起风,孙策皱眉,逆水行舟本就不易,今又起风,行驶缓慢不少,这要迎上顺流而下的敌兵可是容易吃大亏的! “伯符,不能再前行了,不如回转武昌稍作修整!” 周瑜的意思孙策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回转武昌不可行,虽然武昌亦有水寨,可是却停不得如此众数战船,况且据兵甲传回消息说,陶谦曹操二人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还在以龟速追赶,若是战船不动被围上,再有荆北支援,恐怕粮草就送不上了! “公瑾,若停战船,必有危险,况且陶谦曹操还在追赶,若是此时有荆北之兵……” 说到这,孙策说不下去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上天诅咒了,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话还没说完,便见上游飞下无数船只,简直要把江面填满,什么战船,渔船,小舟,木筏,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仿佛不是大战,是来搞笑一般! 看到此种情况,孙策自然是满脸不屑,小船再多,那也比不上战船,只有战船才能左右一场水战的胜利! “叔父……” “战!” 祖茂只有一字,但是就这一字,足以表明战意! 随着战船排开阵势,惊起波涛便向“黄”字战旗碾压而去,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敌人数十战船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居然横冲直撞的冲破自家渔船,直直的掉头跑了,跑了…… 孙策战意高昂,祖茂亦在其上,唯有周瑜,脸色苍白…… 因为,只有他注意到了江面泛起的油光! “不好……撤!快撤!上岸,都上岸!” 敌军已至眼前,听到周瑜变音的话,二人皆是不敢相信,这时候弃船上岸,还怎么让益州战事进行下去! 不过孙策也好,祖茂也罢,虽然迟疑,但是都选择了相信周瑜!只不过就在这迟疑不决的时候,无数小船已经撞在了战船之上,可惜,如挠痒痒一般,对战船没有一点伤害! “啪,啪,啪……” 无数陶罐破碎的声音响起,一股浓重的桐油味溢散出来,这时,不用周瑜再说,孙策也明白了为何! 可是阵势已成,想要急退上岸哪有这么容易,毕竟身后战船上的兵甲不明其意,这都要与敌人交战了,怎么突然打出上岸旗语…… 不明白没关系,当一支带火的箭矢落在水中,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箭矢轻飘飘的落水,却让孙策心中一痛,箭是轻,可是却如万丈高峰落在自己的心头! 火,燃起来了,江水着了,渔船着了,战船也已经开始着了! 风越来越大,吹的火焰盖过战船,吹的火焰映红江水,比之晚霞亦不逊多让! 跳水想要逃命?你问过随江而下的桐油没?你问过费神费力的糜氏没?你问过那些举起屠刀的兵甲没?若是没问过,那怎么容你临劫而逃! 看着同袍水中入水即燃,无数兵甲便放弃了跳水想法,虽然目前不至于烧死,可是随着无数焚着的船只飘来,下场更惨,不是被憋死,便是被煮熟! 退,也想退,可是却退不得,不知何时,身后多出了无数燃火船只,又不知为何,这些船只并未顺江而下,仿佛定格在水中! “啊……” 随着孙策战船蜂拥想岸边奔逃,可是狭窄之处却容不得那么多,为了活命,只能冲,即便是撞碎同袍,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着面前的火海,孙策不甘长啸,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歹毒的锁江焚海之计,自己败了,父亲败了,江南败了,全都因为自己! 若自己没有迟疑,若自己回转武昌,若自己没有轻视敌人…… 百余战船,一把火没了!等待残兵上岸,孙策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五万精兵只剩万余,差点再次落泪! “报……将军,敌人于上游集兵!” 这是自己的斥候,孙策认识!还不待孙策开口说话,又有斥候来报! “报……将军,下游三里处,陶谦曹操整顿兵马,向吾等而来!” 闻得此言,众皆大惊失色,逾江而来,要赶尽杀绝啊! 祖茂抽出双刀,愤声说到:“伯符快走,勿要等敌人近前!” 听到此言,孙策才反应过来,带着万余残兵便开始逃!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武昌江夏之间,连个城池都没有…… “杀……” 随着喊杀声起,后方出现了一面“黄”字战旗,为首一人须发皆白,骑在马上稳如泰山! “不好,敌兵追来,伯符快走!” 祖茂说完,便引领残兵回战黄忠! 不提二人是不是对手,且说兵甲方面就没法比,一方士气皆被火给烧光,一方士气皆被火给点燃,这种情况下,怎能战?战,怎能胜! “杀……” 祖茂亦非胆小之人,持刀先入阵中,双刀飞舞,瞬间便有数名兵甲倒地!如此勇猛的将军,怎能勾不起将士血性,故皆以死心对敌,一时间竟让黄忠另眼相看! 只是欣赏归欣赏,敌人可还是敌人,如此残杀手下兵甲,把自己放眼里了么! 想到这里,黄忠一声暴喝:“贼将岂敢逞凶,汝之对手是吾!且试某之刀锋!” 说完,便弃马提刀向祖茂而去! 同是玩刀之人,皆是霸气之色,黄忠一刀迎两刀,虽以白发,亦处于上风! “当啷……” 祖茂双刀落地,一把血腥大刀落在喉间!轻轻一划,便喷出血雾! “汝虽勇,亦不是本将对手,且赏于汝,亦恨汝杀吾兵甲!” 说完这句话,祖茂这才断气! 祖茂一死,便好办许多,况且此时陶曹兵甲以到,残兵更无胜的可能,于是尽皆弃兵伏地,乞求饶命! 割掉祖茂头颅,黄忠这才大笑的看向姗姗来迟的兵甲! “无双,儁乂,尔等来迟矣!” 黄忠一脸自得,毫无掩饰,看的潘凤与张合怒目而视,然后二人冷哼一声,带着兵甲便向里追去! 看到此种情况,老将黄忠顿时一拍额头,自己只顾着痛快了,居然忘记了还有一条大鱼未曾捉住!何况军师早有安排,杀得了竖子孙策才算大获全胜,不然仍有瑕疵! 可是如今自己怎么追,降兵伏地者近万,总不能全杀了吧,再说,这些人又不是外族…… “儿郎们听令!押解降兵入船!”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自己已是大功一件,这已经足够了,做人还是不要太贪! 第四十四章 汉兵做绝事 兵甲押至船上,留下了看守人员,黄忠再次提兵而去,这次不是要去与潘凤张合争什么头功,而是想着去帮自己侄儿黄义! 这事儿要从几天前说起,军师徐庶不甘只得孙策,于是便商议着埋伏武昌江夏的守军,这两个地方是孙坚手下大将孙静与孙愤二人所守! 二将没什么本事,但是只会守城,也就是说守城有余,攻取不足,今正好以捕捉孙策为饵,引两城守军奔出,然后埋伏旷野,一战而胜! 所以黄忠才急着杀向江夏城!一是担心侄儿拿不下江夏守军,二是怕侄儿有所伤害! “快……” 黄忠骑在马上催促者手下兵甲,显得非常着急,而手下兵甲亦是明白此战的重要性,所以皆全力奔跑,让人想不到的是,居然在日落前到了埋伏之地! 而此时,两军已经溺战很久,可以说不分胜负,黄忠使兵甲稍做休息,便直接杀向贼兵!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效果非常明显,不说战事呈现一面倒的势态,那也与之无异! “贼将休走!” 倒提着着大刀,黄忠一脸杀气的策马奔向孙静! 孙静身为一方守军将领,最起码得的将军素质做到了,看到黄忠奔赴过来,也不再后退,指使兵甲便欲合围,想要以人多势众拿下这员虎将! 黄忠面对十万乌丸亦是不怕,怎可能面对百余兵甲后退,看到敌兵冲来,战马没有减速,反而猛的冲入阵中,长刀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接劈碎一人,如此凶残杀法,惊的众人一愣,趁此之余,黄忠挥刀不停,片刻功夫,居然杀得兵甲不敢向前! 驻马而立,黄忠滴血大刀直指孙静,冷冷的说到:“若降,可饶汝命,非降,片甲不留!” 霸气,非常霸气,兵甲厮杀,本是混乱无比,而黄忠数十步内,居然没人敢于厮杀,不得不说这才是万夫不当之勇的形象! 且说孙静,听闻此言,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数下,冷冷的回到:“口气吞天,休说大话,岂能降于暴君,且战来!!” 闻言,黄忠冷哼一声,眼中杀气更甚,拍马便冲向孙静! “贼子,拿命来!” 毫无花哨,趁着马势,立在马上,黄忠直劈而下!见此情形,孙静面色大惊,抬枪便挡…… “噗……” 枪断无声,长刀闪过肉体! 众兵甲回视,孙静怡坐马上,像是分不出胜负,然而数息后,便分为两半坠落马下。得见如此,贼众皆眼生畏惧,弃兵而逃! 黄忠陡然一笑,大喝到:“贼将已死,众将随吾奋杀!!” 没有士气的兵甲,遇上虎狼之师,逃是最基本的行为,然而却逃之不易! 一路追赶,引领众军的黄忠已然来到江夏城下! 江夏是临江坚城,破之甚为不易,可是如今守城大将已死,又得见凶残白首之将来临,逃亦嫌足少,谁会停下关闭城门! 本来还以为费尽众卒才能攻下江夏,可是如今看来,容易的不是一星半点! “入城……” …… 不提黄忠引军入城,且说潘凤张合二人,寻不得孙策无功而返,回军之际,却遭到了埋伏! 孙愤观白日生霞,便觉得离奇,遂使兵甲观之,然而兵甲还未至江边,便看到火入江水,自己一方船只皆被焚烧,顿时不敢停留,报于孙愤,本来孙愤打算引兵临江,可是却有斥候回曰敌人陈兵江岸,心中着实一惊,这已经不是劫粮草那么简单,而是有更深层的意思! 想通了这一点,孙愤便着兵甲关闭城门,又分兵埋伏谷中,以求武昌无恙! 可是让人涕笑不止的是,本来埋伏的好好的,却被潘张二人撞破…… 由于二人分兵追讨孙策,所以并未领兵过众,合起来不过四千人马,今又偶然相遇,两军皆有些发懵! 贼兵一万余,自己四千人,潘张二人皆知无勇则亡的道理,于是先于发难! 斧刃反光,透胸而出,一时间,近前兵甲皆为其所杀!斧本为重兵,虽不如刀霸,却胜刀凶,想要以兵戈阻重兵,可谓是异想天开! 断,死!不停地出现…… 而张合亦是不差,一杆长枪如龙入深海,总能先于敌刃之前毙敌! 即便两员勇猛,可是兵甲方面差距过甚,败势已然出现! “杀……” 随着一个个的倒地,潘张二人有苦难言,双臂早已酸麻,若无意外发生,怕是要亡于此地! 可是人生就是有巧合拼成,陶曹久不见大将归来,心中甚为着急,毕竟这是在敌人的地盘,谁也说不准会有他处兵甲支援,所以便着手下将领领兵数千来寻二人! 夏侯惇最敬服的便是潘凤,得到如此任务,哪能不急匆匆的来寻! “将军……前方谷中有喊杀声!” 闻言,夏侯惇刀于肩上,引领手下便向谷中奔去! 初临谷,便大吃一惊,遍地死尸不说,鲜血漫脚不提,自己方的两员大将正被敌军合围! 见此一幕,不用夏侯提醒,身边将士便蜂拥而上,刀刀见血,不得掺假! 有了援军,潘张二人皆松了一口气,最少不会亡于此谷了! 杀伐依旧,鲜血仍流,你一枪我一刀,可谓是只为放血杀敌!虽仍不占上风,可也不会落败! 就在你来我往之时,最后一根稻草突然来临! “诸位莫急,豹来也!” 再有兵甲相入,汉兵顿时士气大振,出刀都顺手许多! “杀……” “杀……” 已经杀红眼的兵甲,哪管欲降之兵,随手便是一刀,根本不留余地! 戮战过后,众人皆诧异,谷中为何处兵马,埋伏于此,意在何为?!不过稍微思量之后,便渐明了,此处离武昌不远,除了城中守军,便无他人! “众将可有胆乎?” 看着潘凤一脸鲜血,众人皆为迷茫!但是下一句话,却让众人眼前一亮! “此乃城中守军,于谷中皆亡,若吾等乔装扮之,可诈开城门!” 不得不说,潘凤胆子弥天,居然想以六千兵马夺城,真是…… 换了衣甲,众兵甲皆退出谷中,奔于武昌! 武昌亦是重城,与江夏无异,不然孙坚也不会使大将镇守于此! “残兵败将”来至城下,孙愤虽然有疑,可是兵甲对答无误,只能开城放兵进来! 行入城门,残兵陡然翻脸不认人,刀兵尽向“同袍”而入,一时间看愣了武昌守军! 两军交战,最忌讳的便是愣神,只一会儿功夫,城门旁的守兵便被屠戮一空! 孙愤醒悟,忙使兵甲迎敌,可是却为时已晚,因为数将早已盯上了他! 斧正面直劈而下,刀左面划过,枪亦不甘落后,于右当刺于脖颈! 入肉之声再三响起,众兵甲皆眼生寒气,将军一份为四,先被巨斧从中分为两半,后被大刀拦腰而过,而那杆长枪更为可怕,因为枪头挂着两半上身! 将军阵上亡很是正常,可是这种死亡却不多见! “将军死了……” “快跑!” 将是兵的胆,胆都没了,如何握枪,如何迎敌! 由于兵甲过少,潘凤只能放任兵逃,不过得一城以是大功,至于这些无胆之兵,即便降了也是无用! “哈哈……快去引领大军前来收城!” 斥候扔掉染血兵甲,策马便出了城! 两城皆下,可以说全靠运气,若是二人皆据坚城,众人便毫无办法! 战船之上,袁曹陶首聚于此,时刻丢着风范相争,是谁也不让谁! 陶谦主张继续扩大战果,于孙坚顺流而下时左右击之! 曹操不同意,他主张屠城之策,以鲜血震慑贼人!果真不负屠夫之名,张口闭口就是屠城! 至于袁绍,更有意思,他不赞同屠城,却赞同扩大战果,但是却与陶谦想法不同,以他的意思来说,那就是趁此空档,搬空二城,不管是人也好,物也罢,只要能弄走的,皆不与孙坚留下,并且还要焚城! 当然,最后是袁绍胜了,因为如此做法,有益于兵入江南,没有了两个桥头堡,可以说什么时候想进便什么时候进! 已有了对策,众人当然不再浪费时间,折返二城便开始行无良之事! 人自然是抓走,钱粮自然是不留,至于牲畜,该绑绑,该杀杀,总之,两座坚城落得空荡荡! 待兵甲再次返回,皆手提桐油,开始向城内挥洒…… 两朵火焰升空,引得狂风四起,好似天在发怒,不过这兵不干这些兵甲之事,因为他们已经笑着向江边而去! 不过短短一日,江中之事便已经传到刘宏案头! “唉!这次孙文台要被气死了!先是丢了粮草,后死了大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徐庶,居然能下两城,起初朕还纳闷儿,居然与朕要指挥权,原来意在此处!” “哈哈哈哈,那恭喜皇上了!十数月的磨炼,终得一谋士!” 听到此话,刘宏并不意外,就算没有自己,徐庶也会成为谋士,只不过现在成了自己的人! “文和,江夏武昌皆废,你说孙坚会不会被气死?若真如此……” 看着天子双眼越发明亮,贾诩怎能不知其想,若孙坚真伤于此事,怕是可以挥兵而进了! 第四十五章 孙坚血吐三升 刘宏磨刀向虎 消息被附上了翅膀,没出两日便传到了孙坚耳朵! 得知粮草众皆被焚于江上,祖茂又战死自己地盘,两座坚城被火烧成碳,孙坚再也压制不住喉间的逆血,张口便喷了出来…… “文台……” 看到孙坚吐血昏迷,数将再也没了从容,手忙脚乱的把孙坚抬至床榻上,一脸担心的看着随行军医! “吴王如何,快快道来!” “众将军放心,吴王无碍,只是急火攻心,稍息数日,便可无恙!” 得到肯定,几人才放心下来,待寻来消息观之,尽皆暗暗叹气,上便的血迹早已污了笔墨…… “看来,唯有文台清醒,才得知书中内容!” “德谋,今文台昏迷,战事当如何?” 看着黄盖一脸着急,程普摇了摇头说到:“观文台之怒,定有祸事,恐战事不得进,还是撤回营中,等待文台醒来,再作决定!” 猛将寸步不离的守护孙坚旁边,直直后夜,孙坚才悠然转醒,看到众人,虎目泪流不止! “大荣他……大荣他死了!” 声若蚊鸣,却惊若雷声! 听到大荣战死,几人皆一脸不信,待到孙坚慢慢叙说,这才涓然泪下! 男儿泪,不轻弹,痛入骨,亦自流! 五人认识多年,早已结下深厚情义,今闻听祖茂被杀,怎能不心痛,怎能憋下眼中泪水! “可恨的刘宏,怎可如此残忍杀害大荣,文台,今兵甲今收营中,吾等将如何?” 看着黄盖,孙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仇恨,这才出言到:“这封信,若不出吾所料,定是刘宏传来,意在让吾等退兵,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今粮草不足,吾等运粮战船皆焚为灰烬,粮草不至,无力攻取益州,是以只能退兵!” 说到这,孙坚不禁想到数十日连翻大战,兵甲死伤无数,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大荣身死,江夏武昌二城焚烧一空!于是胸口沉闷异常,张嘴便再次吐了口鲜血,沉沉的昏了过去! 黄盖三人见此,皆大大惊失色,习武之人最怕的就是逆血翻涌,喷吐一次已然大伤元气,今只隔数时,再次喷吐,简直要人命啊! 好在几人非是庸人,虽然着急,可是急中不乏镇定! “公覆,立即着手兵甲撤退,吾二人在此保证公台安危!” 听着程普之言,黄盖重重的点了下头,转身便出了大帐!不多时沉寂的深夜开始喧嚣起来! 孙坚兵营出现异样,自然是瞒不过临江守军,只是连日恶战,重未胜出,故只是紧守城池,不敢窥探孙营! 午时已过,江水格外清澈,然而即便是再美的景色,也无人欣赏,因为自从孙坚卧床开始,刺杀就从来没有间断过!虽然刺客都未成功,但是这种行为惹人烦啊! “水,水……” 看到孙坚醒来要水,程普立马便把水袋递至嘴边,过了好久,孙坚才出言到:“德谋,今行至何处了?” “八阵图!” “顺水而下好快,十数天前,数十天前,拿下此地,费了多少兵甲,如今却……” 程普怎不知其何意,艰难吃下结果今又硬生生的吐出来,放在谁心里会好受! “文台,莫要多想,好好养伤,待其好转,吾等携兵杀入江北,以报大荣之仇!” 要么说武将不会说话,这是劝人疗养还是胸口捅刀,明明孙坚心结就是祖茂的死,今初醒,自己还未想未提,便听到程普说出,真是…… 孙坚摆了摆手,制止了程普接下之言,闭目假寐起来! 顺水而下确实飞快,只不过半日时光,便出了益州,到达了荆州水域!深夜不适合行船,可是兵马皆有归心,加之孙坚下令,于是天明时分便已经到了江夏附近! “扶我至船头!” 来到船头,孙坚双眼再次落泪,江夏是重城,不说繁华胜荆州城,那也不差多少,如今断壁残垣,一眼可破城内,别说是人了,就是连只鸟都不见有! 就在孙坚十数万大军沉默的观看时,襄江水口多出十数战船,其上兵甲皆口吐污言! “孙贼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城池失大将……” 齐声呐喊之下,孙坚听的无比真切,连日被压下的怒火,瞬间被激起,正准备命令将士行船驱赶之时,血却先于将令而出,这一幕,可谓是吓倒了无数人! 黄盖眼中含恨,令旗狠狠地打出了撤兵,落荒而逃的带着十数万兵甲回转吴郡! 看着行将朽木的父亲,孙策第一次落泪,逃亡期间得遇良将的喜悦也随之冲淡了! “伯符,男子汉大丈夫,何须落泪,汝叔父后世办的怎样了?” “儿无能,未能寻得叔父遗首,以木代之,置于府中!” 过了许久,孙坚再次说到:“伯符有心,此次落败,皆因为父,若无贪念,亦不会累之大荣!今为父躯体已朽,肩不得重任,汝弟年幼,贪玩无度,江南之事汝务必抗起!” 闻听此言,府中众人皆大惊失色,初临府中,便着急吩咐后事,难道…… 众人惊疑,孙坚并没有在意,而是冲孙策继续说到:“伯符,汝性情冲动,凡事多问伯言与子敬,战事不明可问众叔父与公瑾,切勿兵发江北寻仇,好生经营江南,待兵甲锋锐,届时可再寻仇!” 说完,孙坚示意口渴,喝了口水之后,便望向众人:“吾儿顽劣,劳烦诸位费心!” 说完孙坚便头一歪睡去,而不明真相的众人,皆是嚎啕大哭,以为猛虎死去,没成想,孙坚这时挥了挥手,众人这才明白什么情况,后则掩面而去! 接连数日,孙策萎靡不振,这可急坏了众人,只见一身长七尺,面黄目赤之人走出,冷冷的说到:“早闻江东猛虎,却不想虎拥犬子,实乃失望于人!” 众人闻言,皆是大怒,此初入之将,怎敢出言不逊! “尔何人,欲寻死乎?” 黄盖擎刀而出,一脸的杀气毫不掩饰的喷薄而出!就在其准备动手之时,孙策却开了口:“叔父且慢,此乃陈武陈子烈,出言亦是激于侄儿,有如此心,叔父当不得动使兵刃!” 看着黄盖不满,孙策大为头疼,陈武武艺非凡,自己出手仅仅数十合便已落败,比之父亲还要强,自己叔父要与之交手,定然是占不得一点便宜,只是叔父不明,徒之奈何! 然后孙策再次开口说到:“数日浑浑噩噩,实乃枉费众心,今闻子烈之言,尽去软弱,猛虎岂有犬子之说,子敬,父常言,汝谋略似海,荆北之人甚为狡猾,若使汝坐镇荆州城,兴霸辅助,不知汝可敢?” 闻言,鲁肃一愣,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奢华无度的年轻小将,眼中尽是无奈,而后回曰:“肃必不负吴王所信!” 回过头,孙策看向周瑜,而后说到:“公瑾,柴桑为扬州门户,万万不可失,然曹贼手下悍将颇众,遂让子烈与之同往,不知汝意下如何?” “伯符安心,有吾在,必不失柴桑!” 闻言,孙策便向二人微微点头,之后冲着三位叔父出言到:“今江东之地便交与众叔父了,邺城城坚不可催,西可钳制江水,往北可顺水入扬州,如此重要之地,叔父当不可失!” 三人对视一眼,同声说到:“侄儿放心,人在城在!” 说完兵甲分布之事,孙策便望向陆逊:“伯言,居中调度,就靠你了,至于兵甲紧缺,可招募兵甲,由吾亲自练之!” “逊必不失所望!” 吩咐完后,众将依次离开,而孙策则转身行入后殿,寻父孙坚而去! …… 洛阳,刘宏眉头紧锁,江南在自己眼前就像没穿衣服的...人,孙坚没有如自己所愿被气死,一直吊着一口气不咽,在床榻上还能指使众将行事,真是让人意外!而且最让人棘手的不是孙坚死不死,而是江南入了新将,这两员将领皆是自己所看好的,一直寻找不到,没想到被孙策收入囊中! 锦帆甘宁,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破黄祖,退关羽,袭曹营,可谓是江东的一朵奇花,凡见之人都难以忘怀! 而另一人却很少有人知晓,陈武陈子烈,此人骁勇善战,刘繇曹操皆被其以少胜多,当然,这是前世所了解的,但是从自己手下将领的能力来看,这家伙也不是水货! “皇上,何故皱眉?” 看着贾诩,刘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透露出未知之事,这也太惊骇世俗了吧! “江南之事有些难办矣,鲁肃鲁子敬是位大才,谋略不输徐庶,反而更胜一丝;而周瑜同样并非靠着好皮囊御敌,此人胸有奇谋,不下志才,更难能可贵的是此人上马可为将,下马可掌一方,而如今又有陈武为相辅,想胜有些不易;至于程普三人,虽然谋略不足,可是紧临吴郡,有无有谋士皆无碍!可以这么说,有这些人防守江域,比之前更为坚固!” 听到这里,贾诩一笑,掰着手指说到:“皇上亦不差,陶谦手下猛将如云,太史子义有万夫不当之勇,况且有翼德想助,说来也不差那三员猛将;再说孟德,其麾下本有悍勇族人数名,近日又炫耀乐进乐文谦相投,加之上将无双,谋士志才,区区周瑜不足挂齿;而本初已被皇上武装至牙齿,汉升之能,无人可敌,其侄黄义,骁勇善战,这次大胜元直功不可没,如此相比,怎地也不会差于鲁肃,皇上之忧,实为多虑!” 听到贾诩掰着手指相比,刘宏猛然发觉自己强大到了无边无际,之所以心忧,那是因为受到了前世所识之影响!不提陶谦这个老好人,就说曹操,袁绍这两人在,他人就比不过自己! “哈哈哈哈,听文和之言,才知是朕多虑了,空有深厚底蕴,却不知如何使之,真是有些尴尬了!” “皇上国事烦心,只是无暇以顾!” 这种马屁,刘宏很是爱听,拍的重一分,则引人反感,拍的轻一丝,则让人感觉无意,总之拍的恰当好处! “莫要吹嘘,朕本就是未曾想到,无需找理由掩饰!” 看到贾诩干笑,刘宏挑了挑眉头,满脸坏笑的问到:“文和,既然你这么清楚,想必腹中早有良计吧?” 贾诩抿了一口茶水,轻轻的笑到:“凡事都瞒不住皇上!诩有上中下三策,可断吴!” 听到不止一条计策,刘宏顿时来了兴趣,焦急的问到:“别倚老卖老了,赶紧给朕说来!” “上策,三州同出兵甲于江,曹袁二处皆虚,后隐兵退于徐州,后以雷霆之势过江,直捣吴郡,然此风险颇大,稍有不慎,便功败垂成,更易失荆北,这就与孙坚袭益州相同,不胜,败之惨矣! 中策,豫州离水江颇远,孰为益事,只需少量兵甲吸引周瑜,陆地兵甲守城,只需月余便可,而后则集兵于荆北,同过于江,切断江水,困鲁肃于荆州城,只需数日,便可攻下荆州,届时回返江上,周瑜亦是无奈,退兵豫州也好,坚守柴桑也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吾等吃掉荆州南境! 至于下策,没有任何风险,三州兵力尽出,只比消耗,以江南之地,无法与吾等江北相比,只是此法死伤甚众!” 听完三策,刘宏拿不定主意了,三策都不错,只不过上策风险太大,长江为天堑,并不是说说这么简单,若真失败,荆北易手,对自己可是没有任何好处! “文和,若是你,你会选择哪一策?” “回皇上,下策!” “哦?为何?” “皇上,下策并非下策,虽然死伤颇巨,可是效果却显而易见,特别是在心理上能给敌人巨大打击,并且,吾北地与江南不同,将士不畏生死,便是死,对其来说也是荣耀,而江南却畏惧身死,因为死后无人收尸,家人更无人相助,相比之下,诩更在意下策!” 听到此言,刘宏佯装大怒之色,恶狠狠地说到:“好啊,敢戏弄于朕,当真是罪大恶极,朕罚你立即向三州传递圣意,不得有误!” 第四十六章 猛虎入冢 三军提刀 人间最美四月天!不过,四月的天再美,也是因人而异的! 看着黑红色的海洋,刘宏相信,这个美丽的四月天,将会沉入地狱!这些兵甲,早已训练数月,虽然都未曾见血,可是却早已忘记如何使用锄头! 军阵前方只有四人,分别是怜悯于色的刘备,兴奋无度的小将赵云,以及前来做武教习的颜良文丑! 说来也怪,颜良文丑这两员猛将未能去寻袁绍,却径直的来到洛阳做教习,对于这种万人敌的家伙,刘宏怎可能让其做教习,所以这次兵发江东,刘宏准备把这形影不离的二将扔给原史中的主子袁绍,以便战事顺利! 至于刘备,更不用说,他的三弟就在徐州,也定然把他掉入徐州,当然,若是掉入豫州,定会使人难堪,且不说曹操那里铁板一块,把刘备扔进去不合群,就说他与张飞结拜兄弟,若是不入徐州,定会惹的二人心生不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刘宏绝不会做! 小将赵云就好办了,扔给曹操一点都不会错,况且更重要的是此次仅有的骑兵就是他带领,而曹操手下可是会出骑兵大将的! 看着旌旗颤动,兵甲出发,刘宏望向那四月的天! 冒顿吃撑了,正在静卧消化,望着重建的王庭满怀欣慰,望着草长莺飞暗暗握拳! 董卓仍想舔舐伤口,可是总有人在伤口撒盐!混账的吕布时不时的兵入凉州,你打,他跑,你不打,他挑衅,兵少,打不过,兵多,只能吃其灰! 当然,吕布的混账,是刘宏的主意,他也上书去战江水,可是刘宏不同意,牢笼之战,哪用得着牛刀,况且他对凉并熟悉,所以还是用来骚扰董卓更好! 至于自己快把自己给玩死的张鲁,刘宏并未有任何动作,益州一圈的山,关隘难破,何须浪费兵甲,再说了,刚吃了败仗兵心未定,民心散乱,这时候进入,好像就是在欺负傻子一样! 四月天的美,这几人都有时间看两眼,而最美的江南,却无暇望之一瞬!猛虎孙坚扔在卧床,不仅没有咽气,反而还有点起色,对于这,刘宏很是不高兴,该死就死,若是还留恋,就别怪动粗! 史阿作为锦衣卫杀部统领,精通暗杀之道,派他结束猛虎性命,刘宏一点都不担心! 月光清冷,吴王府中,兵甲来回巡视,丝毫不敢有一丢丢的大意,因为那一丢丢的大意关乎自己性命! 赵成每日临夜都心惊胆战,生怕步入前侍卫长的后尘。上任三天了,吴王府中重来没有安生过,每夜都会有刺客光临此地,第一夜,发现两名刺客,第二夜发现一名刺客,这第三夜不知道会有几名,总之肯定会有!据府中下人透露,自己来之前,已经死了数十兵甲,这些兵甲皆因未曾发现刺客被杖毙,而有一次更险,连少主都受了伤! “尔等擦亮眼睛,勿要有一丝大意!” 赵成说完,转身向一旁假山走去,然后掀开衣甲,开始放水!哪知正爽之时,余光却见远处一亮,定睛看时,并未发现异样! 对于紧要时期,赵成哪敢大意,把宝贝放好之后,便叫来一队士卒向亭中靠近! 检查许久,别说是人影了,就是敢蹦哒出来的虫豸都没有! “奇怪,不应该啊!好了,继续巡逻,千万不可大意!” “是……” 听着兵甲脚步远去,史阿这才从亭顶落下来! “好高的警觉性,怪不得损失这么多人都不成功!” 行至屋檐下,史阿并没有急着冲进去,而是一直在檐梁上等待,等待着孙策从里边走出! 据吴王府中探子传来消息说,孙策日夜都在孙坚身边,除了出恭之外,寸步不离,想要猎杀孙坚,只能等孙策出恭,不然定会久战不下被兵甲包围! “吱哑……” 听到房门打开,史阿屏住呼吸,待脚步声离远,这才飘落地上,接着一个翻滚,便进入房间,整套动作下来,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不愧为杀部首领! 只是……动作再怎么行云流水,也难免会出现意外! 刚抬起头,史阿面前就惊现一条鞭子,狠狠地向自己面颊抽来,若真被抽中,破相是最基本的! “刺啦……” 软剑抽出,迎着面前软鞭便开始搅动,待把鞭子带到一边,史阿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女孩耍的,而这个小女孩正是孙坚独女! “不错,看来今夜收获颇丰,不仅能拿下老的,还能顺带稍个小的!” 知道时间的珍贵,说完话的史阿毫不留情的对着孙尚香杀去! 孙尚香还只是个小女孩儿,哪里会是史阿对手,不过一合之下,便已经中门大开,眼看软剑就要划破小美人的玉颈,一床被子却挡住了史阿软剑! “锦衣卫?看来吾不死,天子寝食难安啊!” 闻言,史阿嗤笑出声:“孙文台,汝高看自己了,汝还不值得让圣上寝食难安!” 说完,史阿再次出剑,剑锋仍是孙尚香! 看见如此,孙坚大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挡在孙尚香面前! 见得如此,史阿软剑一抖,直接刺了过去,正中孙坚小腹,正准备再补一剑时,门外闯进一人,正是出恭而回的孙策! 见父亲受伤,孙策眼中怒火射透虚空,一声暴喝,踢起房门旁的长枪便向史阿后心刺去! 失去了补一剑的机会,史阿果断放弃,没必要因为一个孙坚把自己搭进去,况且天子常常把自己人命金贵的话挂在嘴边,自己真要是因个废物死了,那也太对不起天子了! 软剑不易硬拼,只可以柔克刚,而正巧的是,孙策长枪霸气凛然,使用天子传授的功夫正可克制! 缠,绕,引,拨,看似其中软的一塌糊涂,而孙策却感觉异常非常凶险,软剑犹如毒蛇,总能寻找空隙露出獠牙,长枪犹如抽打棉花,空有力气,却总是使不上,这种憋屈着实难受! 仅仅数十回合,孙策脸上多出了无数汗珠,好在兵铁相交之声于深夜刺耳,兵甲脚步纷乱而至,不然,久战之后,自己终将会败! 拨掉长枪,史阿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开口说到:“就这本事,怎能当的起小霸王,以吾看,还是再练数年吧!” “哼,汝可敢留下名讳?!” 听闻此言,史阿嗤笑一声:“锦衣卫,杀部统领,史阿!再见了,小儿!” 说完,史阿脚下轻移,眨眼间便至窗户旁,翻身便飞出房屋进入门外守卫之中! 而史阿并没有在意,一身华服在兵甲中穿来穿去,不多时便隐于夜色之中,而那些被穿过的兵甲,皆是奋力的捂住脖颈,欲要堵住向外喷涌的鲜血! 兵甲顿时慌乱,而孙策大怒,捅死数名丢人兵甲后,则以将令关闭城门,地毯式的搜索可疑之人! 随着众医轮番上阵,孙策哭了!孙坚本就元气大伤,临死不远,虽然得到修养见好许多,可是早已如无根浮萍,加之史阿这一小小剑伤,活之无望! “吾儿,父不能看汝成长了,护好江南,护好这个家,往后定要听从他言,万不可独下定论!” 中平八年四月初旬,江南之主孙坚被刺府中,最美的四月,却被素锦缠绕! 不日,其子孙策自领吴王之位,追封其父武烈皇帝! 得知消息的刘宏表情古怪,孙坚确实是武烈皇帝,可是却不是孙策所封,而是其弟孙权所封,而且这个称号也早了不少年!不过想到自己这个皇帝都离奇的没有翘辫子,这种巧合出现也并无什么意外! 让敌人不好过,是自己最大的快乐!孙坚死举境缟素敌人处在最悲伤最难过的时候,作为汉帝刘宏,怎么可能不趁乱打劫呢! 于是笑眯眯的让贾诩通知三州将领,开始攻吴! 初听到此旨意,贾诩都愣了,以礼来说,这样做法实为遭人不耻,人爹刚死,你这边就打人儿子,实在是跨到了礼外! 看到贾诩贾诩一脸不解,刘宏露出坏笑说到:“怎么了文和?有什么不妥?” “皇上,其父刚死,便出兵攻之,于礼来说……” 明白了其意,刘宏露出鄙视的眼神,颇为教育的口吻说到:“文和,朕问你,孙坚是不是贼,是不是反了朕,这么做可曾想过礼?这种人,就算是入了土,朕也不打算饶过!” 闻言,贾诩无法反驳,确实,以臣反君,这就是最大的逾礼,只是以天子之身说此挖坟掘墓之言,实在是太过惊骇世俗! 退出房门,贾诩寻来蹇硕,开口说到:“今入此门者,皆杀!” 蹇硕心中一惊,疑惑的看着贾诩,本想张口询问,但是看到贾诩那阴郁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蹇硕不想知道为什么,因为久在宫中,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知道的,连问都不能问,所以就算自己看好的小太监也不会手软! 而刘宏却不知道,因为他的无心之言,进过书房的宫女太监,皆在盏茶时间内身首异处! 不提宫中角落里多了几滴血,且说接到圣意的三州之主立马开始聚集兵甲,向江边行进! 徐州陶谦,以宗室刘备为主将,曹豹为先锋,起精兵六万进淮安入洪泽湖镇守临淮,随时可顺水而下,片刻行于江上! 豫州曹操则亲自带军,潘凤乐进为先锋,众将为中军,可谓是尽起十万兵甲,直奔江边!如果这时候豫州境内突现枭雄,定能做到无人可挡! 而袁绍亦不甘落后,黄忠黄义,颜良文丑,尽皆领兵奔赴竞陵与石阳,奔赴竞陵之意再明确不过,就是意在破南郡江陵,而依旧陈兵石阳,一是为了防止柴桑曾兵,二是怕其偷袭,当然三州之兵尽起,他们也没机会曾兵与偷袭,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才这么做!当然更重要的是石阳之兵准备顺江水绕后,当然这么做是挺危险,不过若成,不日可下江陵,届时荆南之地随时可以收入囊中! 江北动作已然瞒不过江南之人,当孙策还在为父守灵,还在痛苦不已的时候,听到这话,眼中恨意滔天,恨不得抓起铁枪冲入战场! 可是其父的话却回荡在脑中,故压下怒火,谓之陆逊说到:“伯言,三州皆虎视眈眈,吾等如何应对?只恨昏君枉为人子,趁痛发兵吾等,若过些时日兵甲得练,定可兵战于北!” 说出这话,实在不像猛虎之子,居然考虑到兵甲不足的问题,不得不说让人感觉稀奇! 而陆逊很是意外的望着孙策,自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其不比拳头的,便是独自遇到剪径之人亦是战到敌胆破碎! “伯言何故如此看吾?” 而陆逊也是实诚人,直接开口说到:“伯符变化之大,难以认出!” 说完,陆逊才意识到说错了话,任谁死了爹都会有极大改观,这是不争的事实! “伯父既然仙去,伯符切勿沉于伤痛,今吾江南兵甲不足,只可为守,不可攻之,不然毫无胜算!坚持半月,便可让新兵尽入战场,期间,还需伯符尽心练兵,以此才得以胜算!” 闻言,孙策眉头紧皱,只练十余日便让其奔赴战场,这与寻死没什么意思啊! “伯言,难道就不能使用计策吗?江水为吾等城防,若用奇计,破北之兵易如反掌!” 看着孙策一脸期望,陆逊苦笑数声,开口说到:“吾兵甲善水战不假,可是江北此次三州陈兵江岸,以三州之力硬取吾江南,此等阳谋,无计可施,唯有依靠坚城,才会有些胜算,而这还是基于新兵死战之下,不然只能舍弃大半土地,收拢兵力,龟缩一隅,而此等做法,不过是延长死亡罢了!” 听到这话,孙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为此,转身行入厅堂,紧握长枪走出房门,意思不言而喻! 没想到孙策入营练兵,却激起了兵甲血性,更有吴地书人赞曰:孙策舍父入军营,舞枪弄棒练新兵。欲起雄兵十万甲,戮战北军抚江平。 第四十七章 戮战江陵 锦帆袭营 孙坚身死,刘宏出兵,这种劲爆的消息犹如暴风一般,席卷天下,可惜,如此惨状却未引来他人怜悯! 关键还在于孙坚的作,若是没有十数天前兵发益州,恐怕张鲁说什么都会出手帮衬,毕竟只要是大活人,都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可惜,这次张鲁是真的生气了,就连荆北豫州等地空虚都视而不见,只作岩上观,这其中……不知是怕还是真的无能为力,或者真想坐山观虎斗,也许三样皆有吧! 而董卓倒是想帮,可是无能为力,一座雄关让人束手无策也就罢了,更兼吕布勤奋往来凉州,这种情况下,能治住这个混账东西就已经不错了,哪还有余力帮衬天涯海角的孙氏! 不提静卧旁观的“良民”,且说那开始初战的江陵! 大军压境,鲁肃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趁着袁绍渡襄江半道击之,本来袁绍可以不予理会,毕竟无甚伤亡,可是襄江突现锦帆兵马,须臾间便击沉两艘战船,故不得不撤至江水北岸! “元直,可有计策过江?闻圣言,锦帆甘宁不可小觑,今须臾便可击沉战船,可见其之锋锐,若其徘徊于此,过江难矣!” 徐庶摇了摇头,一脸不屑,遂开口说到:“本初可是遗忘吾等另有兵马五万陈兵石阳?欲想渡江易如反掌!” “汝是想调兵于此?” “非也,实乃调虎离山!吾等兵众,若不用之,岂不难于自己。今可传令石阳汉升,游江至巴陵附近,届时江陵得知消息,定会有所防范,且其兵微将寡,甘宁只能被汉升牵走,故吾等渡江易如反掌!” 计策说不上绝佳,确是最有效的,你寡我众,就是用兵力欺负你,若你不听计离开,那么便会形成前后夹击,到时看你怎么应对! 黄忠得到消息,便起兵甲三万出发,至于侄儿黄义,则是让其固守石阳,毕竟是江水咽喉,不能不留下兵甲! 黄忠动身,当然瞒不过鲁肃,可是那又能如何,只能招回水中甘宁,不然待其行至江陵,悔之晚矣!毕竟兵力不如,作为足智多谋之辈,当然明白首尾被击的严重性! 看着穿着荒唐的甘宁,鲁肃再也没了轻视之心,须臾之间击沉两艘战船,岂能小看? “兴霸快坐!” “不知将军寻末将前来何事?” 鲁肃一叹,旋即说到:“石阳黄忠逆江而上,欲从吾等身后袭之!” 闻言,甘宁面色大变,就连身上的铃铛都叮铃作响! “将军,可是想让霸作以拦截?若真如此,竞陵之兵将陈兵城下!” “唉!吾岂能不知,吾等只屯兵五万于此,而袁绍则以十万精锐来敌,今其分兵前后夹之,吾等只能分兵抗之,若不然,则困于江陵未得动也!” 看着甘宁沉思,鲁肃长叹一声,不抱希望的问到:“兴霸可有迎敌之策?” 过了半晌,甘宁才握了握拳头,沉声问到:“不知将军可都知晓黄忠领兵几何?石阳何人留守,兵甲几何?” 得问于此,鲁肃虽不知甘宁如何作想,亦开口说到:“斥候报曰,黄忠兵甲三万之余,石阳乃其侄黄义留守,兵马两万!兴霸何问于此?” 甘宁猛的拍了下面前桌案,低沉的说到:“将军,末将不欲阻挡黄忠,欲要袭营!” 闻言,鲁肃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甘宁,袭营,说的轻巧,你袭哪座营,黄忠三万行于江上,连个营地都没有,袁绍倒是有营地,可是五万精锐以八千人马袭营,与寻死何异,难道是…… 想到此,鲁肃顾不得蔑视的眼神,惊骇的说到:“兴霸如想……” “禁声,既然将军识破,可与末将拼凑百骑,届时定不让将军失望!” 看着甘宁一脸自信,鲁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战马在江南很少见,但是也不是没有,要想拼凑百骑收罗一下就行,只是……这么做太过冒险,万一不成,定然有死无生! 甘宁消失在襄江之上,作为使计者的袁绍当然明白是什么原因,于是想都没想的便兵过江水!这次过江更为不易,水中无数滚木阻拦,耗费千余兵甲才过得襄江! 袁绍骑在马上,脸上充满愤怒,还未斩杀敌兵一人,便先折损千余精锐,得见兵甲尽入南岸,立马高喝直奔襄阳,颇有立即报仇的意思! 江陵城孙坚打过一次,而且还差点失败,今欲打江陵,袁绍体会到了孙坚的难处,城不是高就能算得坚城,算的上坚城的必须要有难攻二字,城墙之下与众多城池不一样,江陵城下非是土地,而是引江水灌入的护城河,让人不能相信的是,河水为什么没有腐蚀城墙,引得坍塌! 不过想这么多亦是无用,袁绍看到只能从城门之处才能攻城,顿时雄心万丈跌落谷底,然后遣兵甲于城下数里处安营扎寨,与众将商量如何破城! “元直可有良计?” 看到徐庶不言沉思,袁绍再次回看颜良文丑二人,得见二人大眼瞪小眼,顿时无言! “孙文台攻城之时,守城之人乃荆州士族,兵甲多为士族私兵,散乱不凝,便是如此,孙文台亦差点攻城失败,可见江陵之难下。而今守城之人乃精锐之师,欲破城难于数倍!不过汉升已入江水,鲁肃必然会分兵阻挡,是以城中兵甲当三万余众,若想破城,当分兵攻城!” 听到军师这么说,袁绍也不再多想,兵贵神速,就算是投胎也得赶到前边!于是一声令下,颜良文丑各领五千兵马于两城攻之! 并非袁绍不舍,而是因为城门就那么大,便是兵甲再多亦是无用,所以才让二人领兵五千! 战鼓点燃血液,兵甲无视纷飞箭羽,奋力冲向城门,不多时便搭好数云梯,争相向上攀爬! 磊石,滚木好像粘稠的雨滴,争相落向攻城兵甲,不过盏茶时间,城下便铺满死尸,眼看破城不得,文丑只能下令撤兵! 回至营中,颇为惊讶,颜良比自己归来更早,正在与军师诉说攻城之难! 二人败归,并未让徐庶诧异,而徐庶不相信的是,城中兵马不像自己所想那样,最不济也有四万之众,如此之众的守城兵甲,想要破非一朝一夕,若能引出兵甲戮战…… 想到此处,徐庶开怀的笑了起来! “元直发笑可是计从心生?” “然也!汉升兵甲行至江中却不见城中兵甲缺少,若是吾没想错的话,鲁肃定是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可扭转战局!” “粮草!!” 看着众将异口同声,徐庶更是笑的肆无忌惮,犹如傻子一般! “没错,就是粮草,若吾等自己点燃粮草做出个牢笼,那鲁子敬会不会钻进去呢?” 看到众将皆有心动之意,徐庶直接出言到:“颜良文丑,立即寻得干柴,若不足则拆战船,一定在今夜染起焚天之火!” “末将听令!” 说完,二人便带着兵甲寻找干柴,而袁绍则召集军中各阶层将领分说诱敌之计! 至于有人说会混入细作走漏风声,袁绍根本不信,钱粮不缺,死后得入帝陵,更难能可贵的是家人会被特殊照顾,如此优越的条件,只要不是脑残,哪个会选择做敌人细作! 月光若隐若现,战鼓声传四方,鲁肃闻听之后,顿时大惊,抓起桌上长剑便奔上城头! 新一轮的攻城开始了! 就在鲁肃准备给敌人来一记狠的时候,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袁营火光连天,无数身影在火光处相互奔走,好似救火一般! 突然金鸣之声想起,鲁肃才从惊讶中醒来,首先想到的便是甘宁! “不对啊,兴霸明明意在石阳,难道是观袁营空虚,烧了其粮草?!” 鲁肃初开始怀疑,但是见敌人撤兵如此慌乱,顿时猜测出是甘宁烧的袁营! 所谓战机稍纵即逝,若不能把握住,绝对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将军! “众将士听令!敌人营地被焚,正是吾等杀敌之时,随本将出城战敌!” “轰隆……” 城门大开,无数精锐持兵而出,径直的向火光处奔走! 就在鲁肃想着一战解江陵之祸时,突然一声鼓响两侧窜出无数兵甲,而火光前方则出现数骑! 见得于此,不用脑子去想,鲁肃就知道中计了。果不其然,其中一穿布衣者出言说到:“鲁子敬,汝中计了,若是投降,可免无数杀戮,若是扔战,那么祝你好运!” 此人鲁肃认识,可以说荆州之地无人不识,徐庶,徐元直! 不过此时已经没时间暗恨了,因为敌人兵甲已经向自己冲来! “杀……” 一句怒火中烧的“杀”字,可谓是道尽了鲁肃此时的心情,但是又能怎样,中计本就惊魂未定,又见敌人如此凶悍,怎能士气高涨! 见到这种绵羊般的“精锐”,颜良文丑可谓是满心欢喜,一人刀刀见血,一人枪枪毙命,好像无人能挡便是形容二人! 贼人凶悍,不畏生死,鲁肃看的真切,自己兵甲长枪刺入敌人身体之后,不见其露出痛苦,只见其满怀笑意,好像不知死亡为何,真是让人心惧! “撤,撤……” 披头散发的鲁肃一路呼喊,本就等着听退的将令兵甲,闻言皆是转身就跑…… 看到敌兵如此干脆,颜良文丑皆是一愣,然后心中大喜,背后捅刀子,远比正面拼杀来的痛快! 于是一路逃,一路追,二三里的路程愣是只有半盏茶的时间便走完了!杀掉最后一个倒霉蛋,看到城门关闭,颜良文丑二人便退了回去! 不说袁营大肆庆贺,就说鲁肃回城之后,差点昏倒,四万兵甲出城,回来的仅有一半之余,而另外两万人马,皆倒于屠刀之下…… 石阳,黄义查完营,便回到帐中褪去衣甲准备入睡,还未曾躺下,营中大乱起来,随后便有兵甲闯入! “将军,劫营……” 闻言,黄义衣甲未着便奔出营帐!入眼,火光连天,兵甲相互奔走!而火光之下,百余骑兵左劈右砍,正在残杀士卒! 翻身上马,黄义一声暴喝带领身后兵甲便欲阻敌势头! “看枪!!” 黄义一枪穿破黑暗,直指光明,无边的杀气,好似无人可挡! “来的好!” 见此让人汗毛耸立的一枪,甘宁被有被惊住,反而大叫一声好,随后手中铁链如蟒蛇一般,抽向枪尖,待其被缠绕,猛的一拉,黄义手中长枪瞬间脱手,惊愕之余铁链再次袭来,正中右肩! 看见自己家将军落马,众兵甲皆脸生愤怒,无惧生死,纵身扑向马上骑兵! 一时间被扑下数人,看的甘宁一脸惊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兵甲,便是面对长枪亦敢让其穿胸而过,到底是为何? 看着犹如飞蛾一般的士卒,甘宁第一次对这些兵甲产生了好奇! “撤……” 面对舍生忘死的精锐,甘宁没把握穿透营地,于是便画弧回转,策马离去! 被将士拥入帐中,黄义脸色平静,待军医敷上药膏之后,这才出言问到:“营中此时如何?” 一校尉出言说到:“回将军,兵甲损失五百余人,粮草损失过半!” 闻言,黄义默不作声,痴迷的望着油灯,好似没听到一般! “将军,此事当报于军师,要不……” “不可,大军意在拿下江陵,若报与军师,定让其分心。江陵本就兵微将寡,能遣甘宁劫营,正是为了减轻江陵压力,若吾等报与军师,则正中敌人下怀,故此事休得再提,只需昼夜严守军营即可!” 听到自家将军这么说,众将皆点头离帐而去! 看着肩膀伤口,黄义冷冷的笑出声来:“甘宁,怪不得圣上会寻汝消息,百骑劫营,着实厉害,不过,如此纵马入营,也太小看吾黄义了,等着吧,看吾怎么擒你!” 月隐阳现,新的一天到来,刚被劫过营的兵甲,满脸轻松,好似遗忘了此事,依旧如往常一般,迎着朝阳,挥舞着着长枪! 第四十八章 甘宁落敌手 子敬成敌囚 被甘宁夜袭,粮草焚之过半,能做出悠闲自得的样子,真是不得不佩服黄义的淡定! 当然,黄义能如此淡定,还是源于甘宁兵少,若是有千余骑兵劫营,哪还能如此淡定,恐怕现在就是收拢残兵,然后哭着喊着找家长了! 然而就是因为甘宁兵甲过少,所以才敢说出活捉甘宁的话,至于兵甲能够同样谈定,亦是受了自己吩咐! “将军,万事皆备,只待甘宁入瓮!” 看着副将脸上的坏笑,黄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做的好,让辛苦一夜的兵甲回营休息吧,吾等继续做样子!” “是!” 操练完毕,便是进食,而今日食物却引得兵甲兴奋,数口大锅皆炖着马肉,虽然马肉不好吃,可是那香气却勾人馋虫,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酒喝,岂不知军营禁止饮酒,这黄义可是无视军规啊,若是传到天子耳中,少不得血入骄阳! 看着一群群挤眉弄眼的“醉酒”兵甲步入营帐,黄义适时的打了个“酒嗝”脚步虚浮的也回了营帐,只留下数十巡逻兵甲来回巡营! “石阳兵营如何?” 甘宁有些纳闷,兵营被袭,粮草被焚,怎么也得向上禀报吧,可是自己在这必经之路等了一晚,别说没见兵甲,就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所以才让手下去打探消息! 看着手下支支吾吾,甘宁伸手便在其脑袋上来一巴掌,瞪着眼说到:“你个混小子,还不快快说来!” “当家的莫打,莫打,吾说就是了!” 听完手下禀报,甘宁不信的在自己腿上拧了一把,没有感觉到疼痛,这才放心的说到:“看来是做梦了,还好,还好!” 哪知就在这时,旁边一兵甲颤抖的拍了其两下,痛苦的说到:“将军,你拧住吾的腿了,嘶哈,好疼!” 看着手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甘宁脸色一红,猛的在自己脸上抽了两下,这才露出一副见鬼的模样! “将军……你不能想不开啊!” 看着兵甲乱七八糟的把自己摁倒,甘宁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瞪着眼说到:“还不快快放手,不然剁了尔等!” “纵是当家的剁了吾等,吾等亦不放手!” 毕竟是与自己混生活的儿郎,甘宁只能好言说到:“行了,放手吧,本将军怎可能想不开!” 闻言,众兵甲相视一眼,这才放手! 起身的甘宁,顿时怒火喷涌而出,拽着首先压在自己身上的手下就是一顿胖揍,然后更是满脸怒火的说到:“好个黄义,居然敢如此小觑吾,吃吾马肉,军中饮酒,太太不把吾甘宁放在眼里了!” “当家的,别打了,吾不是黄义小儿,快快住手啊!” 看的如此,众兵甲皆向后退了一步,捂着眼睛偷偷的从指缝里看那挨揍的家伙! 不能劝,不能劝,当家的怒火中烧,谁劝谁挨…… 众兵甲如是的想着! 直到过了数十息,甘宁这才装模作样的“醒悟”过来,然后对其好生安慰,随后,便准备再次袭营,给黄义一个深刻的教训! 待走之时,被揍兵甲紧紧的拽住甘宁战靴,委屈的说到:“当家的,不可啊!那黄义小儿如此做法,定是引将军上钩,千万不可去!” 哪知甘宁伸腿便是一脚,愤恨的说到:“你是说小爷像鱼喽?哼!即便是黄义布下天罗地网,小爷也无惧,儿郎们,随吾走!” 说完,撇下三个两个兵甲照顾面目全非者,然后便抬腿上马,向黄义兵营而去! 树荫之下,甘宁并没有冲动的冲上前去,而是在仔细观察敌营,见一阵风吹起营帐布帘,这才心中大定,果真如小弟说的一般,营中尽皆饮了酒,正在呼呼大睡呢! “儿郎们,上马,随吾冲!” 百骑战马奔跑,虽然没有千军万马阵势强横,可是亦有摄人心魄之能!待其穿出树荫,营中兵甲当然看的到,只不过却还未警示便已经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小爷的箭无人能敌,儿郎们,破营!” 早在兵甲倒地瞬间,其余巡逻者便已经发现这数十骑,然后便是擂鼓声起,只不过却不见兵甲冲出营帐,于是只好舍锤相互奔逃! 甘宁见此,哪能不喜,不过却没有理会这些小喽啰,而是直接朝着最显眼的帐篷而去,那帐篷就是黄义的! 听着战马越来越近,黄义陡然露出笑容,而且还是那种很放肆的笑! 听到帐中有人发笑,甘宁瞪起血红的双眼,夹紧马腹便冲了上去,而身后兵甲见将军如此大意,也都紧随其上,生怕会中别人计谋! 就在战马离营帐还有数十步时,地面突然塌陷,疾驰的骑兵更是犹如下饺子一般,栽入其中! 就在甘宁头昏脑涨之时,朦胧的听到一声锣响,紧接着便毫无知觉,昏了过去! 百骑劫营,如此勇猛之将,居然被这种无耻方式所擒,当真是一种讽刺! 玉兔将出,黄义看甘宁还在熟睡便准备离去,就在行至帐门前,这才听到甘宁的呻吟! 睡的舒爽的甘宁,睁眼便看到一双大眼,顿时吓得往后一仰,待看清楚是黄义时,双眼中的愤怒是喷涌而出! “呦呵……甘兴霸还有害怕的时候啊,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闻言,甘宁脸色一红,愤怒的说到:“黄义小儿,休要大话,有胆放了吾,吾必将一铁剑抽死汝!” 闻言,黄义笑了起来! “汝为何发笑,岂是笑吾不如汝?” 黄义摇了摇头说到:“吾非笑汝,而是想起天子之言,天子曾说,甘兴霸勇破三军,观汝敢以百骑劫吾两万军营,吾相信了天子所说,汝确实勇破三军!然而天子还说到,甘兴霸虽勇,却受不得激,言语之激便可使之动手杀人,而今吾更信天子之言,汝确实受不得激,吾只是使了一个破绽百出,不用头脑便能看破的计策,你便入了瓮,真是让人意外!” “还说不是笑吾,有本事解开绳索,吾要与汝决一生死!” 闻言,黄义开心的笑到:“兴霸勿要挣扎,尽是白费力气,吾是不会与汝松绑的,毕竟汝是天子赏识之人,大意不得!” 听得这话,甘宁眼中的怒火渐渐消退,然后开口说到:“暴君怎知吾?” 闻言,黄义摇了摇头:“吾亦不知,就连吾也是见汝两面,至于天子怎会知道,想必那是天子吧!还有,万不可再提暴君二字,不然吾会杀了汝!!” 看着黄义一脸阴冷,甘宁心中一紧,然后不服的说到:“擅杀大臣,指使麾下屠城,纵使手下杀降卒……” “慢着,此乃亲眼所见?!” “不曾,江南皆传于此!” 闻言,黄义鄙视的一笑,冷冷的问到:“那汝可曾听闻天子旨降天下,民者皆有耕,兵甲身死入帝陵,遗孀月月领月钱,童子学舍免户税,此乃利民者,更有利边者,兵甲入幽击乌丸,并州策马战南奴?” “这……这便是兵甲不畏生死之因?” 听到此言,黄义差点被其折腰,自己说了半天全在说天子仁德,怎么到这货嘴里就变味了! 想到此处,黄义看了其一眼,转身便出了营帐,生怕与其待的久了把这种思考只得一丝的毛病传染给自己! “黄义小儿,莫走……” 黄义不理帐中狼嚎鬼叫的声音,而是对守帐兵甲说到:“去寻些食物喂之,切记勿要解开绳索!” 被叫来做守卫的哪个不是机灵的人,这事根本就不用黄义吩咐! 就在黄义刚进入营帐中,还未拿起兵书,便有兵甲前来禀报,说是辕门外出现三骑,这三骑来寻自家将军甘宁的! 撇下兵书,黄义是笑非笑的出了营帐,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兵甲,会如此忠心,居然以三骑敢闯虎穴! 辕门外,三人兵戈衣甲皆被褪去,正毫无惧色的直视前方,待看到黄义走来,顿时眼前一亮! “吾家将军如何?” 听着鼻青脸肿的兵甲问话,黄义面目表情的说到:“死了!” 听到此言,鼻青脸肿兵甲猛然跪地,失神的说到:“既然当家的已走,请将军赐吾身死!” 黄义并未提刀给其一记,而是谓兵甲说到:“绑了!” …… 看着黄义送来的书信,徐庶有些惊讶的看着众将,然后便把书信递给众人,待众将看完,皆以惊讶回之! “嘶……这不太可能吧,这么厉害的家伙,初忠居然能活捉,怎么想都觉得意外啊!” 听着众人的心声,徐庶开口说到:“吾也意外,只是事情已然发生,不得不信!既然甘宁马失前蹄,那么下江陵只是时间问题,只要等到汉升兵临江陵,就是吾等分兵强攻之时,吾就不信,以八万之众破不得其三万人马!” 听得徐庶此言,众人皆露出了喜色!且说黄忠逆江而上,迟迟不见敌兵身影,正疑惑会不会有埋伏的时候,忽有人递了一封书信! 待拆开之后,黄忠脸上尽是笑意,大手一挥出言到:“直指江陵,破城就在今日!”逆水行舟是难,可是架不住兵甲的热情高涨,只数个时辰便从巴陵来到了江陵附近,深刻的诠释了什么叫兵贵神速! 扎在江水之上,黄忠并未着急上岸,而是在等消息!果不其然,只有短短两个时辰,便有锦衣卫之人送来了一纸书信,上边只有六字——申时东南二门! 收起纸张,黄忠便开始让兵甲上岸,而仅仅只有千人留守! 申时慢慢靠近,黄忠冷冷的看着江陵城上的兵甲,直到太阳闪出微弱,这才搭弓引箭,奋力射出! 待看到城头兵甲摔倒,这才出言说到:“攻城!” 而另一边,颜良文丑大手一挥,便见兵甲开始奔向江陵,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箭羽纷飞,不时有人倒地,巨木滚落,总有数人被砸的血肉模糊! 随着时间轻移脚步,两方箭羽纷飞,落城之物越来越少,而此时,也开始有兵甲攀上城上,不过旋即便被捅入城下! 当越来越多的兵甲上城,江陵兵渐渐后退,更有甚者已经奔下城墙向城内而跑! 鲜血继续流淌,断枪扔可入腹,每一刀一枪都有鲜血迸溅,城上更是触目殷红,尸体遍地皆是! 随着不断有兵甲倒地,城头再无敌兵,见得如此,颜良文丑皆下城墙,打开城门让兵甲涌入! 而另一边黄忠更是癫狂,一头白发早已浸入鲜血,而其并未发觉,只是不停地劈砍,丝毫不管被劈过的人死相多惨,只为了自己爽快! 见此妖人,守兵哪还敢处其面前,只要其凶光望来,谁敢不逃! 看着墙上再无敌兵,黄忠一声怒啸,开口说到:“打开城门,追杀残兵!” 随着街道铺上血色,四方兵甲终于没了可以逃的地方,尽皆颤抖的盯着面前兵甲,生怕向自己扑来! 马蹄声清脆,由远及近,兵甲皆分开一道,让骑马之人来于前方! “尔等逃无可逃,若不想死,则弃兵投降,如若不然,身首相离!” 看着猩红的披风,众兵甲众兵甲双手一抖,兵戈顿时都在了地上,看的袁绍两眼发直,要不要这么干脆! 随着投降兵甲被一一带出,中间仅剩一人持剑而立! 徐庶见得是鲁肃,便开口言到:“子敬何故持兵?” 鲁肃长叹一声:“愧对吴王恩惠,无颜苟活!” 说完,便把长剑横于脖颈,想以自裁还恩孙氏! 只是,其失魂落魄,哪里注意到旁边一白发老将正搭弓引箭的瞄准了他,还不待其划自己脖颈,便一箭矢划破微阳,刺入其胳膊! 胳膊吃痛,铁剑落地,正在起惊愕之时,已有兵甲把其按倒于地! 说实话,这么对一个读书人,还真有点过分,可是兵甲哪管是不是读书人,撂倒再说! “袁本初,汝乃何意?!” 闻言,袁绍与徐庶对视一眼,开心的笑到:“这能有何意,当然是活捉你邀功于圣,真纳闷,圣上怎会对汝这样的草包感兴趣!” “汝……何故辱人!” 哪知袁绍摆了摆手,直接说到:“带下去,记得堵住其口!” 第四十九章 火烧蕲春 短短数日,江陵便被袁绍攻陷,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儿! 且不说此城难攻是出了名的,就说有五万守城之将,那绝对不是十万兵马所能陷的,可事实就摆在这里,不能不让人咋舌! 看着贾诩递上来的消息之后,刘宏暗叹袁绍的运气好,若是没有鲁肃中计,若是没有甘宁袭营,而是老老实实的坚守江陵,恐怕数月都难以攻克,当然,前提是城中粮草不缺!可惜,甘宁出城,徐庶抓住这个尾巴做了场戏,这才导致江陵被提前攻下! 其实能下江陵刘宏也没多大意外,毕竟名将太多,颜良文丑,再加个黄忠,如此阵容要是拿不下江陵才怪,只是特别让人意外的是黄义,黄义名不经传,正史演义都毫无踪迹,虽然今成了黄忠之侄,可是扔摆脱不了微名,而甘宁却不同,正史也好演义也罢,那可是有名有姓的名将,而今居然能被黄义活捉,说来也是极大的讽刺,这才是让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 “能数日拿下江陵,诸兵甲功不可没,特别是黄义这小子,居然抓住了甘宁,传朕旨意,让其随同入陵将士与甘宁鲁肃一同前来洛阳,朕想见见这小子!” “是,诩这就通传本初,让其安排妥当!” 看到贾诩离去,刘宏满脸得意,海军大将,朕等你很久了! 吴郡吴王府,孙策看着传来的各路消息,差点与其父一般,血冒三升! “鲁子敬,甘兴霸,汝等可恨,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用去二人!” 看着暴跳如雷的孙策,殿中无人敢言。一战丢了五万兵马,一战失了荆南,暴跳如雷已经全是好的,要是在其父没死的时候,定会吃枪捅二人无数个透明窟窿! 然而此时殿中有实力开口的终于说了话! “伯符,且戒躁心,江陵被破,非是二人之错,实乃兵微将寡受制于敌,且袁能下江陵,侥幸为先!既然江陵失去,荆南无险可守,何不弃之屯兵柴桑,吾观曹水兵稚嫩,若能集兵胜之,当可扭转战局!” 陆逊说的很对,荆南无险可守,江夏武昌又早已被焚,与其浪费兵甲,不如撤回保全兵力,毕竟只是一些地盘,若无兵甲保护再大的地盘都无用! 虽然异常愤怒,但是牵扯到兵事,孙策还是听进了陆逊之言,只是沉重的声音中,依旧让人感到了压抑,就好像人面对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 “那便听伯言之语,集兵柴桑,另着新兵三万,一同前去!” 新兵不过训练数日,这时候扔进柴桑与推进火海何异!想要劝说,但是看到孙策充满血丝的双眼,陆逊犹豫了! 毕竟其为吴王,自己只是其下之臣,非常时期还唱反调,于战事不利为其一,更重要的是恐会使其心生厌烦! “逊这就去办!” 陆逊着手去办此事,但是孙策却坐不住,屁股下总感觉有钉子一般,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豁然站起,望向不远处的一杆黝黑长枪! …… 如此简单的拿下江陵,袁绍怎会甘心寂寞,于是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黄忠带领,于赤壁登岸剑指柴桑,一路中军南下,迅速占领荆南! 得知江陵被迫,袁家子一路南下,曹操当然心中五味陈杂,相比多年,这次自己居然败了,而且败的如此干脆,真让人不爽! 可是也没办法,一是自己水军不利,二是周瑜水军强盛,过不得江怎能获胜! 那些颇带嘲笑韵味的书信,曹操猛的向桌上一拍,不爽的说到:“袁家小儿耀武扬威,吾等战事停滞,寸功皆无,诸位可有良策渡江?” 看着一群大老爷们低头扣手的扣手,仰头观帐的观帐,曹操冷哼一声,希翼的看向戏忠,待看到戏忠低头不语,顿时憋的脸色通红! “志才,如何渡江还要靠汝!” 听到此话,戏忠抬起头有些苦涩的说到:“孟德,自出兵临近十日,计策用之无数,偷渡也好,强渡也罢,始终不能渡江,究其因,水兵不利,吾也计穷!” “难不成就无良策可以渡江?实在不行转移阵地,从黄州而过,志才以为如何?” 戏忠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到:“临江之上,敌为狼吾为羊,便是从黄州渡江结局一样!” 听完这句话,曹操有些泄气了,这种方法用过,结果渡水过半便遇到了陈武,结果沉了数艘战船,敌人潇洒离去! 就在众人无法之时,守帐兵甲畏言到:“将...军,吾,吾有一法!” 看着守帐兵甲畏言畏语,结结巴巴,曹操做出和善的面色,出言问到:“汝不必惊慌,若有计策,可直接说来!” 兵甲唱了个喏,这才出口说到:“豫州无江,却有湖泊河流,村中之人常渡河水,乃以浮木相连,以此渡河,而吾军中多不识水性,遂受制于敌,若以战船相连,兵行其上如履平地,瞬息可渡江水!” 兵甲说完,曹操眼前一亮,心中暗道美哉,遂开口问到:“众将以为如何?” 当众将皆言好时,曹操一扫心中郁闷,便要以此法过江! 却不曾这时静立一旁的戏忠出言说到:“孟德不可,此法极险若敌使火攻,则一战而败!不如等汉升兵临柴桑,吾等再过江不迟!” 听到需要袁绍帮衬再行过江,曹操顿时心中不喜,若真是这样,自己还怎么比得上袁家子,以后见他是不是都要矮一头! “志才有些多虑了,今微雨连绵,战船返水,是以烟火不生,火攻已然无望,况且吾等能想到火攻,周瑜却不一定想得到,故可战船相连,以此渡江!” 看着曹操百般想要渡水,戏忠心中有些不满,遂不再开口多言,毕竟自己也想过江,只是作为谋士,当有万全之策,所以议事结束后,第一件事便寻来了小将赵云! 对于赵云,戏忠不太熟悉,可是基于对圣上的信服,当然会选择相信这员白衣白甲小将,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机动性最强的骑兵! “子龙快坐!” 看着军师一脸热情,赵云有些羞红了脸,但是想到军师不会无缘无故的寻自己前来,便把心中那丝害羞隐了下去! “军师寻云前来可有吩咐?” 看着赵云明亮的双眼,戏忠出言说到:“子龙得信圣上,忠不应心疑,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忠不得不问子龙,八千骑兵子龙可惧三万精锐?” 闻言,赵云严肃的说到:“乌丸十万铁骑亦不怕,怎可惧之区区三万兵甲,军师有何吩咐直说便可,云必不失圣上信任!” 虽不懂为何腼腆的赵云一瞬间变得异常凌厉,但是就这种无往不破的锋锐便值得深信! “帐中之事子龙已知,忠不欲连船渡江,奈何孟德听不进去,只能再做准备,若真能过江便罢,若出意外,那便需要子龙以铁蹄之威驱逐敌兵,保吾将士性命!” “军师放心,此事交给云便可!” “如此,辛苦子龙了!” …… 荆南败北,周瑜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不仅如此,袁绍南下,黄忠赤壁登岸也摸的七七八八,虽然各路兵甲齐聚柴桑,可是若不能在短时间破一路兵马,柴桑当危!若柴桑被破,则一路无险可守…… 入神观看地图的周瑜连兵甲相报都未听到,直至半晌,这才回神,抬头一看,正看到孙策坐于前方! 遂大惊失色的问到:“伯符,汝怎来了此处,快快回转吴郡!” 孙策摇了摇头说到:“公瑾,柴桑临危,吾怎可独处吴郡,父能南征北战,吾怎可做一守门之犬?!” “这……” 就在二人无言之时,忽有兵甲来报! “将军,曹兵欲行过江!” 闻言,周瑜一愣,曹操过江不下十次,皆被陈武击退,遂曾说到,只要曹兵过江,无需细报,沉江即可,哪知这次居然遣兵甲来报! “陈将军没出兵吗?” 兵甲回曰:“将军战于江上,无力阻拦曹兵!” 听到此言,周瑜心中大骇,遂焦急问到:“细细说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直至兵甲说的口干舌燥,周瑜这才心下大定,随后也笑着看向孙策! “伯符,报仇的时候到了!” “哦?快快道来!” 看着孙策双眼圆睁,周瑜抽出玉笛说到:“曹兵战船相连,看似强横,却忽略一大破绽,若用火攻,则焚之干净!” 看着周瑜一脸自信,孙策问到:“今阴雨连绵,浊浪排空,如何纵火焚船,难不成汝是想……” “禁声!” 听到周瑜提醒,孙策陡然不语,谨慎的环视周围,见只有一婢女,这才心中安定! 最不能拖的便是战事,有了对敌之计,怎可能不放手使之,就像打牌一样,手里握着王炸,别人都要一把打个春天,此时不炸难道要憋在手里憋死不成! 不过一个时辰,柴桑仿佛巨兽一般,抖动了身体,五万精锐尽皆越过彭泽向江边进发! 行至江边,二人皆愣住了,无数战船相连,已至江中,若是再放任数时,曹兵便可渡过江水! 深知没有时间感慨,周瑜便开始着无数小船,开始向曹兵而去! 得到兵甲禀报,曹操眉头一皱,脑中灵光一闪,却未曾抓住,就在发愣时刻,戏忠白着脸寻来:“孟德,撤兵,快撤,敌人欲要火攻!勿要忘却月前本初如何劫粮!” 听到这,曹操的黑脸居然有些发白,于是大叫开始撤兵! 虽然尽让撤兵,可是兵甲甚多,哪里来的急撤退,跑的再快能有添加桐油的火焰跑的快么! 只不过短短几息时间,战船已经燃起数艘,而下方小船之上仍有敌兵向上仍以桐油! 浊浪隐退,热浪排空,曹兵赛不过火焰,只能尽数跳江,可是本就不熟水性,加之小船上吴兵持刃,一时间江水鲜红一片沉江精锐不知凡几! 得上于岸,曹操还未心疼战船被焚,便见无数敌兵紧随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自己恨透的陈武! “可恨,可恨!!杀了这匹夫,杀了这匹夫……” 看着曹操一副癫狂模样,谁说都无用,夏侯惇紧咬钢牙,伸手便在曹操脖颈来了一记,看的重任目瞪口呆! “看什么看,还不快退!” 听到夏侯惇之言,众兵甲皆动了动喉结,跟着便开始撤退! 孙策很是兴奋,火海之仇报了,但是却不够,不打残这一路兵马,哪能叫胜! 长枪吞吐,犹如毒蛇,穿过一兵甲喉咙之后,便向前方手持巨斧之人看去! “子烈勿忧,本王来也!” 随着孙策长枪加入,潘凤顿时感到了压力! 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兵甲倒地,潘凤怒吼一声,巨斧挥动的越发急促,磕碰之声连绵不绝,一时凶威摄神,让人震惊! “呔!!”一斧荡开刀枪,潘凤以斧拄地,冷冷的看向二人,自己不好过,二人同样不好过,若在平时比武也就罢了,可惜不是平时,周身兵甲无一存活,若无意外,自己将身首异处! “没想到今日吾潘凤会死在尔等孺子手中,虽不甘,亦无法,只恨再无机会!” 看着孙策持枪而来,潘凤闭上双眼,听着心跳,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就在孙策准备长枪穿喉之时,突然一根箭矢射在枪头,紧接着便见远处奔来一匹白马,白马之上一小将挂弓持枪冲来! “上将勿忧,看云破敌!” 就在孙策不屑之时,远处却惊现无数铁骑,一路横扫而来! 战马奔跑,瞬息而至,赵云挺枪直取失神孙策,眼看将要功成,斜刺里多出一把坚刀,磕在枪头! “吴王快走!” 陈武拉开孙策,快步躲过战马,焦急的下达了撤兵之令! 好在此地离江边不远,不然折戟于此的不是潘凤,而是这头幼虎孙策! 看着敌兵尽皆离岸,赵云凝视连天火焰片刻,便调转马头,向蕲春大营而去! 曹操醒来,得知差点折了上将潘凤,十万精锐尽去一半,顿时后悔不已,于是遣兵甲直奔洛阳,以求刘宏发落! 第五十章 终过江水 看着皇上脸上无有半点怒色,贾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从自己入龙庭以来,战事不顺,天子勃然大怒,一路凯歌,龙颜大悦,或喜或忧皆不瞒于臣,而今看到曹操战败,为何会无悲无喜? 不提贾诩在一旁胡乱猜测,且说刘宏看到周瑜火烧蕲春心中顿时闪过“宿命”二字! 没有出现火烧赤壁,却惊现火烧蕲春,同样是战船相连,同样是面对周瑜,唯一的区别就是百万大军与十万大军,但是结果却是一样,无力攻吴! “还有其他消息吗?” 听到刘宏问话,贾诩惊讶的问到:“皇上没事吧?” “朕?朕能有何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孟德新败不易处罚,另着本初放弃收降荆南各郡,直接转道柴桑,朕要看看,周瑜还有什么本事去破!” “是,诩记下了!” 锦衣卫传递消息,要比曹操着人送信快的多,那边袁绍收到圣令这边曹操派的人才到洛阳,而刘宏更干脆,什么没说只给了张纸条便把这几个风尘仆仆的兵甲打发了回去! 直到数日后,曹操才接到刘宏手书,打开后脸上充满苦笑,众人视之,皆憋的脸色通红,因为上边只有两个字——活该! “孟德不必忧心了,圣上这两字已经说明不想惩罚于汝,但是吾等要想着戴罪立功,不然如何对得起圣上!” 闻言,曹操脸色一怔,开口说到:“志才说的是,只是如何戴罪立功还需志才教吾!” 戏忠摇了摇头:“等!” 等,等谁?除了等袁绍,还能等谁,而目前想要过江,除非依靠袁绍,否则什么计都无用! “只好如此了!” 且说袁绍收到圣令,便从巴邱登岸,留下三千守军便向柴桑而去,周瑜得知消息之后,顿时有些慌乱。曹兵虽退,可是仍有白首黄忠侧视,还未除之,袁绍逼来…… “今贼兵势众,虽退曹兵,亦会卷土重来,是以子烈弃江紧守彭泽,万勿失此一城,如若不然,吾等毫无胜算!” 陈武闻言,一脑袋雾水,防备曹兵,最好的便是江水拒之,今弃优势,不是自断双臂么! 还未等陈武吐出心中疑问,便听周瑜说到:“白首黄忠,实为悍将,稳扎稳打,毫无破绽,今进柴桑而不攻,可见是等待机会,而此机会便是后续袁绍,若其兵至,黄忠定会露出獠牙,届时若汝江中未归,彭泽将失,若彭泽丢失,柴桑必然紧守不得,所以才行弃江之事!” 江上空无一物,本应该兴奋的曹操却兴奋不起来,因为并没有消息说江对岸有战事发生! “孟德不必心疑,本初汉升已在江对岸,想必不日就会向周瑜发起进攻,而今吾等当砍伐树木,用以过江!” “志才,结木行江甚危,若遇贼兵,毫无生还可能!” 看着曹操残缺不算的胡须,戏忠轻笑一声,张口说到:“那就要看何时过江了,若此时过江,必定损失惨重,若袁伐贼之刻,过江无忧,是以才结木渡江!” 对于戏忠,曹操再也不对着干了,就因为对着干,十万精锐丢五万,若再对着干,恐怕会全军覆没呢! “既然如此……元让听令,即刻带领本部人马林中伐木,不可有丝毫懈怠!妙才紧盯江水,稍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其余兵甲营中休憩,待战起,迅速渡江!” 这几日袁绍可谓是扬眉吐气,一战下江陵,紧接着又擒了鲁肃甘宁,战事简直不要太顺,若不是曹屠夫被打的落花流水,恐怕整个荆南便入囊中! “元直,这三城皆有兵马,吾等先拿哪个试手?” 看着袁绍骚包的指着地图上的三城,徐庶撇了一眼说到:“以本初之意当兵发哪个?” 袁绍鼻孔朝天的说到:“当然哪个最难啃打哪个了,让阿瞒好好瞧瞧,把他打的落花流水的兵甲如何在吾脚下呻吟!” 闻言,众将一脸红光,不知是被这言语臊的还是因为激动过度! “既然本初想啃硬骨头,那就下柴桑吧,不过万事不可擅自做主,三城兵力近十万,稍有不慎阿瞒就在江对岸等着你!” 闻言,袁绍一愣,紧接着便明白何意,随即开怀大笑起来! 离柴桑三十里处下寨之后,袁绍便差人传递书信,十万兵甲并不是自己能独吞的,所以还需江对岸数万人马! 江对岸,曹操刚遣散众人,便有兵甲持信而来,拆开一看,鼻子差点没有被气歪! “阿瞒,闻听汝被黄口小儿引燃江上,以为再也不能与汝相见,是以绍悲痛万分,不成想,汝逃得性命,圣见汝无甚功劳,遂使吾前来相助,以免寸功未立,贻笑大方,故于明日午时,溺战柴桑,汝且把握时机,趁机渡江!” 看完之后,曹操狠狠地把书信拍在桌上,然后开始相聚众将! “孟德,遣吾等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袁本初来信,明日午时聚众攻吴,遂分说于众,早做准备!” 看着曹操脸上的不耐烦,戏忠一脸疑惑,然后伸手拾起桌上书信,丝毫不顾曹操惊愕的眼神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待看完之后,这才把书信递给余下将军! 书信轮番观看是早已养成的习惯,用天子刘宏的话说,要想常胜,消息绝不能隐瞒,当使众知之! “汝等想笑便笑吧!” 闻言戏忠摇了摇头说到:“孟德何故如此作想?吾等未曾见到本初挖苦,唯有明日午时溺战柴桑,诸位以为然否?” “军师说的没错……” 看着众人脸色通红,曹操甩了甩衣袖,不在言语! 清晨微光暂露,曹操已经集大军江边等待,看着战船皆成了木筏,双眼中的恨意欲呼而出! 终于挨到午时,曹操激动的大手一挥,便见无数兵甲皆奔于木筏之上,开始向对岸行去! 而此时柴桑城下袁绍早已排开阵势,看着严阵以待的守城精锐! “何人上前溺战?” “将军,末将愿往!” 说完,便见颜良策马奔于阵前! 阵前挑将,胜,士气大涨,败,身首分离! “吾乃颜良,何人应战?!” “贼将休得猖狂,看吾取汝头颅!” 看着一将骑在马上左右摇摆,颜良冷笑一声,长刀以不可现的速度划破前方,遂即便见一颗头颅翻滚着落在远方,而马上身体扔在持兵向前,稍息沉沉的砸在地上! “还有谁?” 话音刚落,颜良便见一人持枪而出,仔细一看,确是孙坚子——孙策! “哈哈哈哈……来得好,若斩了汝,便是大功一件!” 说完,浸血长刀猛的劈向长枪,孙策见此,改刺为扫,直取颜良腰间! 颜良亦不慌神,陡然从战马上跃起,躲过长枪之余大刀直削孙策十指!而孙策则猛的推来长枪,只见长枪直直的弹射颜良面门!见此颜良只能回刀磕开长枪! 接住飞来的长枪,孙策再以横扫,取向颜良喉咙! 见此,颜良大声的叫了一声好,然后便以刀背挡之……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分不出胜负,袁绍顿时着急起来,然后便在文丑耳边嘀咕了一阵,紧接着便见文丑一脸惊讶! “将军,这么做……” “听吾的,切莫犹豫!” 随后,文丑便寻来强弓,然后瞄向孙策! “嗖……” 箭矢划破流光,狠狠地扎进孙策胳膊! “嘶……卑鄙小人,暗放冷箭!” 听着孙策不善的言语,袁绍皱着眉头问到:“不是让你瞄准脑袋么,你怎么射到胳膊上了!” 文丑:“……” 没坑死孙策,袁绍顿时不喜,然后大手一挥,无数兵甲皆领会其意,争相的向还在口吐狂言的兵甲杀去! 乱战一触即发! 见得孙策受伤,敌兵趁势掩杀,周瑜冷哼一声,遂即让城上兵甲放箭,一时间阳光为之一暗,紧接着便见无数兵甲绽放出妖艳的红光…… “杀……” 直至杀到城门之下,袁绍这才鸣金收兵,立马城下! 要以正常程序来走,那就是战罢回营,可是如今却不能按正常程序,如果现在撤退,保不齐敌人会出幺蛾子,为了给曹操足够渡江时间,只能留在城下! 而另一边彭泽战争刚拉开序幕,黄忠并未选择斗将,因为能斗之人唯有自己,而陈武亦是如此,所以两人排开军阵,二话没说直接就开始拼杀,将对将,兵对兵,你来我往,就看谁的枪锋,谁的刀利!直到尸体如山,鲜血如泉,两方才罢手鸣金,不是二人惜兵,而是戮战近一个时辰,早已疲惫不堪,是以不得不罢兵! 两方相隔二百多步,尽皆不语凝视对方,好像在期待下一次能杀几人! 看着江岸越来越近,曹操黑脸难得的出现煞白!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兵甲!” 曹操不信敌人会置江不顾,多少都会使兵甲守之,可是没想到会有近万人来守,要是战船便罢,这万人不用放在眼里,可是如今木筏行江,哪有可挡箭羽之物! 果不其然,万根箭矢犹如死神的镰刀,飞快的向江面扫来! “噗噗……” 看着箭矢落水,曹操迷茫了,除了有个倒霉蛋被射中胳膊外,一个兵甲都未曾折损,这还是精锐吗?还是灭自己五万兵甲的柴桑士卒吗? “志才,这是……” 听着曹操所问,戏忠摇了摇头:“吾亦不知,虽不知其意,但知吾等必须过江!” 话音刚落,天空再次一暗,紧接着又见无数箭矢落于水中,这是众人才明白是什么情况,连弓箭射程都不懂,这哪里是精锐,分明是换了家伙事的老农! “众兵甲听令,随吾上岸,杀光那些痴傻之人!” 随着曹操话音刚落,进军的战鼓声便穿透江面,无数木筏犹如生了翅膀,甩者尾巴便向岸边冲去! 到了岸上,不需多说,个个兵甲皆兴奋的奔向那些还正持弓的敌兵…… 敌人临近,还在持弓,就差对人说自己是个新兵了! “杀……” “杀……” 随着兵甲相交,曹兵越发兴奋起来,经过这么多次战事,还是第一次遇见呆立不动任人砍杀的家伙,这种军功就像白捡,若杀的少了怎么对得起自己! 死了千余人之后,这些兵甲仿佛醒悟一般,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持兵相战,而是转身就跑,这种情况的出现,极大的膨胀了曹兵的内心! “杀……” 一个撒丫子跑,一个红着眼追,不多时居然追到了彭泽城! 看到后方出现敌兵,黄忠顿时面色苍白,首先便是想到了中计,于是便准备让兵甲结成环阵,以应来敌,没想到却看到了敌兵慌乱的从两边向城里跑!而一直与自己奋战的陈武同样开始向城中撤退! “贼兵意欲何为?” 副将:“不知!” 随后,黄忠便明白了,这些敌兵并非埋伏自己,而是被曹操追杀而至! 看着前方白首老将,曹操一愣,随后便让兵甲暂停追敌! “汉升怎地会在此处?何不拦下敌兵?” 黄忠拍了拍额头说到:“非是汉升不想阻拦,今攻城正酣,背现敌兵,原以为中计,故未曾阻拦,想不到居然是孟德追敌至此!若早知如此,敌定不当入城!” “此处是……” 随着黄忠指向城头,曹操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杀的尽兴,居然已经到了彭泽城池! “唉!可惜,尽让敌兵归城!” 看着曹操贪念又起,戏忠撇了撇嘴道:“入城亦是好事,此兵甲犹如农夫,临阵心惧,不足为虑,若与精锐同出,定会扰乱军心,故进城亦是好事!” 看着戏忠提着染血长剑,曹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与黄忠同行军营! 另一边袁绍正享受着城头辱骂时,忽有兵甲报曰曹操已经兵临彭泽,与黄忠同行一处!得此消息,袁绍直接让人擂起战鼓,待看到城上兵甲充满防备,这才一脸满足的引领众兵返回营寨! 对于袁绍的小人行径,兵甲早已熟知,所以并未感觉到什么意外,可是新将颜良文丑却不知,一方面不屑此等行为,一方面有掩盖不住眼中的佩服,看的众兵甲好奇不已! 第五十一章 曹洪落城头 曹操怒屠城 辰时刚过,一脸兴奋的曹操便开始集结大军准备一战拿下彭泽,好好让让袁绍看看,自己比其胜之多矣! “何人愿拿下首功?!” “大兄,让吾来!” 看着自家兄弟,曹操嘴角轻挑然后说到:“好,与你一万精锐,拿下此城!” 看着曹操一脸得意,戏忠少有的露出鄙视,便是兄弟也不该如此吧,这让旁人如何看待! 但是转而一想,便闭口不言,因为曹洪确实勇猛,每逢攻城必是第一个上阵…… 战鼓荡起尘埃,一万兵甲蹿向彭泽,便是箭羽都拦不住这一往无前的势头!得至城下,云梯迎着落石猛的挂在城头,旋即便现无数精锐,头顶圆顿向上攀爬! 另有兵甲合众抬木撞击城门,凡有人中箭身陨,必有兵甲补之,始终不让圆木落地! 石头如冰雹,箭矢如细雨,不时的侵蚀生命,盏茶时间并不长,但是已经为城下铺满了尸骨!云梯难渡,城门不破,无数生命如昙花一般,出现一瞬,之后败落,让人不忍去看! 久战登不上城池,曹洪并未感觉到意外,毕竟城中数万人马,若能功上城头,这才是意外,不过城门如此坚固,这才让人意外! 看着城门纹丝不动,曹洪便让兵甲停撞城门,遂透缝里望,顿时大怒,漆黑一片,早已被堵死,怪不得会撞不开城门! 让兵甲弃木之后,曹洪越想越气,自己犹如傻子一般撞击城门,简直把脸丢尽了,若不能拿下彭泽,岂不让人笑掉满牙!可是云梯不足,其上兵甲严防,下则兵甲不得上,除了损耗兵力,便无寸功! 就在曹洪左右为难之时,鸣金之声穿破嘈杂的战场,众精锐皆是一顿,随后便向后撤退! 鸣金收兵!即便是攻上城头,听到鸣金之声亦要撤兵,不然就是违反军令! “大兄,何故鸣金?!” 曹操不语,身后戏忠出言说到:“观之子廉弃门不攻,吾便猜测有异,遂让孟德鸣金招汝归来,若心有不愉,可大吐为快!” 闻言,曹洪面色一红,陪笑到:“岂敢有不愉之意,洪在此还要多谢军师,若无鸣金,兵甲损失惨重,彭泽陈武不知是否身患奇疾,竟以巨石封堵城门,遂久攻不开……” 看到戏忠摆手,曹洪便停止向下叙说,然后等待军师开口! “孟德,彭泽拒守不出,若想拿下,颇为不易,今有两策,一则驻守此处,待其粮草不足,自会大乱,不费兵卒,便可拿下,然此策耗时颇常,需以耐心待之;再则便是强攻,以无数兵甲踏破坚城,此策数日可拿下彭泽,且不足之处便是兵甲损伤惨重,不知孟德愿取何策?!” 了望彭泽许久,曹操这才悠悠的说到:“战者瞬息万变,不易久拖,若能直取不可曲中求,吾意在强攻,不知志才可有良策勿使兵甲过众损伤?!” 看着曹操直视自己,戏忠点了点头:“破敌不在今日,明日午时,必可下城!” 闻言,曹操一喜,遂开口说到:“那便遣兵回营,待来日破城!” 看着曹操犯二,戏忠一脸苦笑道:“孟德为何如此?彭泽城坚,中隐精锐,若置之不问,待来日如何破城!” “这……志才有言且说!” 曹操一脸尴尬的扫视一下众将,见众并未凝视自己,这才放心的看向戏忠! “攻城不缀,使之不可休憩,待来日午时,必疲于应战,精锐无虞,然新丁必将骚乱,如此军心不稳,当可一战而城破!” 听到戏忠之言,曹操这才明白过来,不攻城哪来破城之说,若置之不理,人就会拱手让城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么! “众将皆闻军师之言,欲破城,当使贼无闲也,故众将轮番攻城,不可有丝毫懈怠,明日城破,当与众军休憩!” …… 新一番的攻城再次开始,兵甲皆持刃奔赴城头,此次云梯已增多数倍,兵甲如虫豸一般向上攀爬,待至其中,滚石如雨,置于其身,尽皆毙命! 城下兵甲亦不可小觑,多以弃兵持弓,引箭其上,须臾间,箭矢如飞蝗一般,直入守兵身躯,一时间栽落城头无数! 你来我往,犹如磨盘磨豆,融其性命无数,鲜血挥洒,铠甲破散,虽血溅于脸,没其脚踝,亦冷漠相视! 鸣金惊醒众兵,皆转身撤退,毫无留恋,仿佛拼死一搏似不存于世! 敌人收兵,陈武这才稍松一口气,双方皆损失惨重,已然不适合再次攻城,所以才有时间饮水! 然而陈武还未放下水袋,一阵破天鼓声再次传来,仿佛闷雷锤在心头,手一抖便把水袋抖落于地! “快,快,凡是能落敌之物尽皆备好!” 隔着女墙,陈武面色凝重,石料滚木已经不足,民房也已拆之过半,若敌人扔不间歇,恐怕就需要兵戎相见了! 略微叹气之后,陈武抽出兵刃,便让兵甲准备落石! 另一侧柴桑却无厮杀!袁绍策马立于城下,并未着兵甲攻城,而是命众席地而坐,引诱城中将士,但是如徐庶所想,柴桑城门紧闭,毫无出战之意,不过这样也好,目的达成一半,至少兵甲不会增援彭泽! “元直,彭泽情况如何?” “攻城数时辰,毫无停歇,只要柴桑兵甲不出,落城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吾等不应该关注彭泽战事,而是应该思虑柴桑!” 闻言袁绍一愣,柴桑连出城都做不到,难道要让兵甲强攻?若真强攻,胜机渺茫! “元直此言何意?” “本初,敌守城不出,非是孙策受伤,若吾等大意,离败不远矣!据细作所言,柴桑兵甲六万,如此之多,据城不出当生奇谋,若吾所算无误夜将袭营,也只有此才得以以死转生,故此回营,需安排将士枕戈以待,若有夜袭,可围困之!” 对于徐庶,袁绍没有一点质疑,数落数战,能胜皆因其屡出奇谋,所以干脆的点头说到:“元直放心,若敌不来则罢,若来定捉此鳖!” 闻言,徐庶无语了,好好一个瓮中捉鳖怎么到了世家子口中就变了味儿呢! 夜色降临,月光如水,肆意的淹没大地,看着攻城而归的兵甲,曹操眼中含笑! 数个时辰的猛攻,城上早已无顽石滚木下落,自己精锐尚有疲态,更别提城上贼兵了! “大兄,让吾出战吧!” 看着曹洪一脸激动,曹操哑然失笑:“嗯,去吧,注意安全!” 战事稍歇,鼓声再起,陈武强扫疲惫,冷冷的看向城下兵甲!攻城多少次自己早已忘记,杀了多少人自己也记不清楚,只记得兵刃换了数十把,身边的兵甲换了一茬又一茬! “杀……” 猛虎依旧是猛虎,纵然是疲惫不堪,亦能震慑人心! 刀若奔雷,削去冒头贼兵,直扫伸来的长枪,连连劈砍之下,竟无人越过女墙! 有道是枪打出头鸟,陈武一人光辉掩盖寒月,顿时惹的曹洪心中不快!于是口中衔刀,手脚并用,数息之间已经到达城头! 看着横扫而来的长刀,曹洪冷哼一声,抬刀便接下削首一击,然后猛的一跃便到达城上! “好一头凶虎,看刀!!” 一声怒吼之下,长刀如潮汐一般劈向陈武! 看着冰寒的刀刃,陈武钢牙猛咬,弃了贼兵,回刀便迎上曹洪! 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近身兵甲皆被波极,数十回合之后,曹洪刀势变若,而陈武却越显锋锐! 想想也是,陈武能与潘凤相较,岂能是曹洪所能力敌! 不多时,曹洪力竭,锋锐尽失!陈武观得如此,回身卖了个破绽,果不其然,曹洪跟刀便上,哪知陈武置刀于腰际,疾退曹洪胸怀,长刀立即透体而出…… 猛将战死,兵甲看的真切,一时间爆发出无所匹敌之能,待抢回曹洪尸身,便从云梯滑下城头! 另一边曹操不知为何,精神异常恍惚,问之众人,众人皆曰需静坐休憩! 就在众人打趣之时,帐外一阵骚乱,紧接着便见攻城兵甲背着一人而归! 待曹仔细观之,顿时泪流满面! “子廉,汝吓兄乎?何故睁眼熟睡,且醒醒,与兄说之战事!” 众人看得曹操犹如疯癫,尽皆相劝,直到夏侯惇再次敲晕曹操,帐中才陷入寂静! 油灯摇摆数时,曹操这才醒来! “子廉他……” 看着眼眶微红的曹操,戏忠这才说到:“孟德节哀,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为圣上死战,亦是殊荣,待明日下得彭泽,子廉亦不虚死!” 过了许久,曹操这才嘶哑的说到:“志才不用劝说,吾无妨,现何人战于城头?” “文谦!” 乐进冷冷的看着陈武大发凶威,伸手便取出三支箭矢,屏气凝神的瞄向陈武! 于军中,曹洪最对脾气,然而却死于城头,于公于私皆容不得陈武生还! “嗖,嗖,嗖!” 三支箭矢如流星赶月一般,越过寒光,直视陈武三处要害! 正在戮战的陈武突然胸中一紧,紧接着便见三点微光向自己奔来,可惜刀势以老,回刀已经晚矣,只能眼睁睁的看自己最后时光! “将军小心!” 听到提醒,陈武一叹,紧接着便感到侧方涌现一股巨力,然后把自己撞向远处! “噗,噗,噗!” 三根箭矢直入亲兵面门,喉间,胸腹! 这个亲兵陈武叫不出他的名字,可惜,如今已经没有机会询问了! 三根箭矢皆被人破之,乐进眼中凶光更甚,抬手便取一箭矢,冷冷的瞄向陈武,颇有不杀死不罢休之意! 再现箭矢,陈武冷冷的一笑,长刀随手一磕,便把箭矢扫到一边!对于猛将而言,得知有冷箭出没,哪里会不设防心! 把手中箭矢射完,乐进长叹一声,敌人有了防备,已经不可能指着箭矢立功,于是便鸣金让兵甲撤回,与其浪费,不如修整以待明日戮敌! 月色越发冰寒,这个时候体现出了猛将多的好处,曹操手下十数将,轮番上阵,这可苦了陈武一人! 直到微阳渐起,陈武这才回过神,彻夜而战,兵甲早已疲惫不堪,可是如今哪有休息的机会…… 微阳扯去虚伪面孔,尽显毒辣之色,滴水未进的守城兵甲,尽皆眼中含星,痴迷的望着城下白帆! “孟德,城上兵甲皆无战意,破城之时已到!” 闻言,曹操摸了摸领口的白锦,咆哮出声:“攻城!!” 一声令下,曹兵再无保留,蜂拥的向彭泽涌去…… “杀……” 夏侯惇首先入城墙之上,手中凶器横扫之下便是数人倒地! 随后潘凤持斧直劈而下,面前兵甲断为两截,内脏喷涌而出! 赵云腼腆许多,枪头如梨花盛开,只取眉间一血,好像不是杀敌,而是画画一般! 黄忠依旧凶狠,刀锋如风暴一般,俱把敌人撕碎…… 随着城头鲜血向下滴落,曹操这才歇斯底里的放声大笑! 盏茶时间划过,城门这才打开,见得如此,曹操策马而入,见城中仍有无数兵甲抵挡,顿时恨从心来! “志才,军中可有桐油?” 看着曹操眼中恨意,戏忠岂能不知其想要做什么…… “皆在蕲春营中,此处没有!” 得知不能焚城,曹操怒声到:“众兵甲,听令,城中寸草不留,杀!!” 得令如此,兵甲尽皆一愣,待看到曹操持剑而出,尽皆被燃起热血,持枪便捅向敌人,未能与兵甲相交者,转身便杀向瑟瑟发抖的百姓,一时间,血雾弥天! 陈武见此,咬的钢牙冒血,沙哑的吼道:“曹孟德,安敢如此行凶!如此伤及无辜,当不得好死!” 怒吼压盖兵铁之声,可惜曹兵不为所动! “哈哈哈哈……吾名屠夫!” 陈武力战而死,之后更被无数兵甲斩为肉糜,而城中万余兵甲见得陈武分尸,皆乞求活命,只是曹操不留活口,尽皆削首,至于城中无数百姓,老弱也好,妇孺也罢,无一存活!待日落时分,城中被耀起红光,无数曹兵皆趟血而出…… 第五十二章 曹袁谈笑破城 周瑜巧合入贼 袁绍已经不止耀武扬威这么简单了,今已敢匹马立足城下,嗤笑数万兵甲! 能造成这种局面的是数因的结果,首先便是孙策夜袭军营,哪知袁绍早已准备,还未进入军营,便先吃一波箭矢,之后便知敌军早有防备,于是迅速撤退,可是来都来了,不进进地主之谊怎么会是袁绍的风格。于是还没等孙策跑出半里,便遇到了颜良文丑,这二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迎头就要包孙策饺子,可惜夜深不如白日,没截住头,却留下了尾,结果就是孙策折了数千兵甲,仓惶入城!其次就是太阳偏西时曹营传来的消息,初听闻曹屠夫再次洗城,袁绍可是半天都合不住嘴,但是知道具体情况后也未曾多言,毕竟兄弟死了,身负屠夫之名若未做出屠夫之事,这才让人觉得反常!有了这两因,所以袁绍才敢城下嗤笑数万兵甲! “阿瞒到了何处?” 回到军营,袁绍张口便向军师徐庶问到! “已在三里处,若是汝再不归来,曹屠夫恐怕会不放过汝!” 说罢,二人各自上马,带着数人出了辕门! 柴桑,孙策一脸惨笑的看着地图,袭营失败于军心影响不大,可是屠城消息却对柴桑沉重一击! “公瑾,曹屠夫行此恶事已在城中传开,兵甲心中惶恐不敢交战,百姓惊惧欲离此城,今军民散乱,当之如何?” 孙策惨笑,周瑜又能好到哪里去,屠城总以为是吹嘘,可是如今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彭泽一城再无活物,如此恶行,别说军心不稳,民心散乱,就是自己也充满惊惧…… “唉!伯符,汝回吴郡吧!若此战出现转机便罢,若战事不利,当……” 看着好友闭口停言,孙策摇头说到:“公瑾,吾等相识多年,何见策不战而逃?胜也好,败也罢,结局都一样!能臣良将皆无,恨非正统,不然岂会如此憋屈,容那小儿城下猖狂!” 看着倔强的孙策,周瑜心中越发悲凉,刘为正统,余者皆贼,以贼之身,如何招来贤才武将,无有贤才武将,纵然兵甲再多又有何用!天时不利,地势唯有坚城,人和更不用说,不提兵甲民众仓惶,就说同为贼者张鲁,仍旧坐山冷眼旁观就已经败局已定…… 不提两个江郎才尽的家伙,且说初入营中便拉着袁绍欲战柴桑,为此袁绍好言相劝,这才止住屠夫躁动的心! “既然孟德急于戮战柴桑,便于接风之上议论此事,元直,细说柴桑何况,与众分听!” 看着袁绍把皮球踢向自己,无数撇了一眼,然后说到:“柴桑城坚,且中兵甲六万,与吾等相当,然其能战之将仅有幼虎孙策一人,兵众将寡不能言胜,另孟德屠城已在城中传开,兵甲民心皆有惧,欲下柴桑,不足为虑!” 听到徐庶说完,袁绍朗声一笑:“若一战下柴桑,孟德当为首功,今闻元直细说,孟德不必操之过急,且痛饮茶水,以待来日戮战!” 思虑之后,曹操也不在心急,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而柴桑就是如此,时间越长,军心越乱,所以有时候兵贵神速并不适合! 军中禁止饮酒,特别是如此情况下,没有酒水兴致便提不起来!然而不欢的接风宴却被二人推向了高潮! “城中无心戮战,自可一战而胜,然忠有一策,可尽耗东吴底蕴!” 众人突闻没头没尾的言语皆是一愣,然后尽视戏忠! “哦?志才有计可直言!” 听着徐庶的话,戏忠轻轻一笑:“戮战无败,然忠却不赞同来日戮战,圣上意在江南,非一城也,以忠之意,可派人于建邺传于现今状况,想那三将定不会枉顾孙策之危,如此一来,自会引兵援,待其出建业,东吴则底蕴皆无,届时江中埋伏也好,拿下建业也罢,皆易如反掌,如此,江南则定!” 寥寥数语,听得众人热血沸腾,尽皆火热的看向戏忠!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人的声音悠然而起! “志才之言,醍醐灌顶,今吾观之其营骑兵万余,见之心中甚喜,遂生一策,便与众人分说!骑兵者,犹如迅雷,如此之利,若弃之殊为不智,且初言攻城则胜,欲使骑兵断其后,孙策便成瓮中鳖,届时擒拿孙策,东吴于此一战则败!” 听着二人之计,众人眼睛都现出了毫光,两策各有千秋,一策削底蕴,一策降敌首,谁也说不出谁高谁低! 可是众人渐渐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了,两谋士像有较真之意…… 曹操袁绍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苦笑,没想到初见面,两个谋士便打的难分难解,真是让人意外! “本初,汝以为如何?” “额……孟德认为呢?” …… 最终二人定下两策皆行,削底蕴,擒贼首,一棍子敲碎东吴! 是夜,营中兵甲数人疾走江水,包藏祸心顺江而下!另有万余骑兵隐夜南行,消失在苍茫之中! 三日未见攻城,周瑜想死的心都有,兵甲还好,受到约束只是慌乱,而城中百姓则慌乱无比,收拾了细软聚众于街,若无兵甲守着,恐怕此时都要砸城主府邸了! “公瑾,赶紧想一良策,安抚众心啊!” 看着来回踱步的孙策,周瑜唉声一叹:“伯符,民心动乱,安抚不得,为今若想守住柴桑,唯有大开城门,使民者出逃,如若不然,柴桑须臾可破!” “若放民出城,何人帮忙守城,此法不妥!” “尔等皆无留心,若困于城,待战起,必乱后方,如此,不如让众离城,以安后方稳定!而曹袁之所以长久不攻城,只是陈兵城下,想必就是等着吾等左右为难!” 听完周瑜的话,孙策无奈的摆了摆手,任其便宜行事! 不多时,城门大开,无数民众相拥而出,见曹袁兵甲陈列前方,俱是面露惨白,而后饶墙奔走,四散而去! “孟德,城中只余毫无战心的六万兵甲,是到吾等戏耍的时刻了!” “既如此,照之前所说,围三缺一,留下南门便宜其逃窜!” 随后将旗舞动,数万大军各随主将奔赴三门,至于南门,却无一兵甲相去! 城上周瑜看的真切,顿时心中一紧,大呼不妙,若攻一门,全力抵挡,纵是不敌,也可出逃,强攻两门,亦是不惧,自己与伯符可各安一门,虽城破,亦可出逃,围三缺一,却是用了阳谋,算的兵甲无心死战,威压三门,只留一门,留有余路,扰乱军心,若逃,将中计,若不逃,实为不可能……兵甲只求存命,怎会思虑会不会有计! “伯符,若战事不利,当不可南门出逃,东门只有黄忠一将,可从东门强行夺路,行至湖边是以安全!” 孙策闻言,冷哼一声,抬脚便向东门而去! 看着孙策心生闷气,周瑜苦笑一声,未战言败,使之不喜…… 安排好兵甲之后,周瑜冷冷的注视着城下的袁绍,等待着大战的到来! 风起,战旗飘荡,刹那间鼓若雷声传四方!金鸣,箭羽飞扬,一时间鲜血耀初阳! 喊杀声暴起,云梯眨眼间挂于城头,颜良文丑当先攀于其上,犹如灵猫一般,数息便行至城头! 看着面前举起石头准备向下砸的青涩兵甲,文丑一声暴喝,抬脚便踹其胸口,然后稳稳的落于城头!随后兵戈横扫,便夺得数命! 看到敌方兵甲登上城头,周瑜一声令下,便见十数兵甲持枪刺于颜良文丑! 在以猛将论输赢的年代,兵甲再多,没有一合之敌,等于送人头无异! 随着越来越多的兵甲攀上城头,袁绍朗声笑了出来,这一战别提有多简单了,兵甲无战心,犹如绵羊一般,虎入其中,皆为口食! “元直,汝说周瑜会从何处出逃?” 徐庶笑了笑说到:“其为聪明之人,围三缺一明显有计,当不会从此而出,不管其从何处奔逃,唯有潘阳湖得生,而那处,亦非生路!” 不提二人闲的发慌,且说曹操此时正在郁闷!他从来没见过如此不济的兵甲,还未短兵相交便已经乱了阵脚,更让人郁闷的是,城上居然无人指挥兵甲,这还是战争么!曾一度拦的自己过江不得,曾一把火烧的自己损失惨重,曾几时……那些兵甲哪里去了! “太看不起人了,居然无视吾等!” 闻言,戏忠一脸阳光的问到:“孟德何故此言?此等敌兵正合吾意,东门专门只设黄老将一人,此时孙策已经入瓮,吾西门未有一将,周瑜定在北门,加之兵心浮躁,能有拼杀之心才使人意外!想必过不多久,兵甲便会南门出逃,届时就看无双的本事了!” 东门,黄忠持弓立于城下,冷冷的看着孙策杀人!待其出枪之时,手中箭矢陡然离弦…… 待看到孙策栽倒,这才笑出声来,随后便下马手擒大刀,攀上云梯!一时间,血入发梢,凶戾的眼神如猛虎出笼,让人胆寒! 主将无踪,何人会有心思迎战,更何况还是面对如此凶戾的白发猛将!于是乎,各自奔路而逃,想要躲其远远的! 待城上再无敌兵,黄忠虎眼一瞪,便吩咐兵甲开始搜寻孙策下落,只是寻找数过后,并未见孙策之尸…… “追!” 老将一马当先,跟随着逃兵便追了上去,身后众勇士亦不甘落后,紧随而行! 鲜血顺墙而落,于地聚于一潭,就在众兵甲离去之后,路边一尸体突然动了动,而后蹒跚的从城门处夺路而逃! 东门告破,确实出乎周瑜意料,以正常来论,当以西门先破,毕竟无将指挥为先,又加之屠夫之威,可是东门破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 甩出脑中的乱测,周瑜便让兵甲于南门出逃,而后则孤身一人藏于民房,以待战事毕可夺路而走,可惜却碰到袁绍这个与众不同之人…… 兵甲四散而走,城门大开,袁绍一脸神气的进入城中,看着手下带人追敌远去,便与徐庶漫步而行! 哪知人有三急,憋的难受的袁绍立即冲入民房,冲着歪倒的门窗便开始放水,正觉爽快无比时,余光却瞧倒门窗陡然一动,遂即便收了家伙事,紧张的用剑指着门下! “此时不出,欲待何时?” 知道自己被发现,周瑜甩了甩衣袖的水渍,持剑钻出门下,冷冷的看着衣着光鲜的袁绍! 待见是周瑜,袁绍一脸惊讶,随后便是狂喜,收了利刃转身便跑了出去,看的周瑜一脸迷茫,可是随后便明白小人安的什么心…… “活捉他,千万别给弄死了!” 周瑜虽然能动兵戈,可是却怎么也比不了如狼似虎的精锐,不过数息之间,便被下了兵刃,绑缚起来! 看着袁绍遮挡口鼻一脸嫌弃,周瑜顿时火冒三丈…… “袁本初,要杀便杀何故辱人!!” 看着周瑜冒火的双眼,袁绍矫情的一笑:“周公瑾,吾可不会杀汝,汝死了一了百了,汝若活着,用处却极大,听闻汝与孙策相交……” 说到这,袁绍便停口不言,意味深长的冲着周瑜笑了笑,之后便策马离开此地! 南门大开,逃兵已然是蜂拥而过,本以为能逃出生天,却被谷口一将击的支离破碎! 冲不过去,冲上去的都死了,而且尽无全尸,掉头而回更是不得,身后兵甲比前方还要多…… “本初,何故来迟?” “阿瞒,崇拜吾吧,吾捉住了周瑜!” 闻言,曹操一愣,虽然袁绍毫无正形,可是对于他的话却深信不疑! “如何捉得?” 随后袁绍便对众人说起了自己冒死捉敌过程,更是把周瑜置于阵前…… 而奔逃兵甲见真是周瑜,顿时六神无主,举起的长枪慢慢低垂下去! “阿瞒,这些兵甲如何处理?” “那还用问,当然杀之后快!” “不可,不可,数万之命,怎可杀之!” “汝……哼!” 看着曹操愤怒离去,袁绍若无其事的看着一众兵甲!而其身后周瑜,眼中尽是不屑,但是却未戳破二人的小伎俩! 随后,兵戈落地声不绝如缕,听的袁绍眉开眼笑! 第五十三章 玄德白捡建邺 子龙伸手抓鳖 翻手拿下柴桑,获得降兵无数,袁曹二人便依计屯兵于此,以逸待劳,等着建邺兵马前来支援!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孙氏之人命大过一城一地,得知柴桑被围,程普三人即刻提点兵马,逆江便向柴桑而去! 参与计划者的刘备怎可能放弃如此大好机会,遂使曹豹江中拦截,目的便是趁机狠咬一口,可是曹豹见功忘意,得见贼兵无心恋战便紧咬不放,结果三将江中掉头,顺江而下,一举击溃徐州水军,而曹豹被黄盖首当其冲格杀当场,余者兵甲见主将身死,顿时一片慌乱四散而逃,好在程普三人心急柴桑之事,否则岂会让败军逃跑?! 知道折了曹豹,刘备顿时不顾形象的在兵甲面前大哭,更是报于州牧陶谦,以求撤职! 眼看胜利在望,陶谦怎可能临阵换将,于是使书安慰了刘备一番,说曹豹身死乃咎由自取,不干他事,让其准备拿下建邺! 收此书信,刘备已然不再流泪,红光满面的准备落城事宜! “何人愿下坚城?” 听到刘备此言,帐中之人皆面带喜色,三头虎将起兵奔向柴桑,建邺空虚无人防守,纵然是坚城一座亦能一战而下,犹如白捡之功,谁人不想去! “大哥,久未杀人,心痒难耐,可让小弟前去,不出数时便可还城一座!” 张飞请功,余者皆愁眉不展,唯有张合一人,挺身而出! “将军,末将愿往!” 听到张合出声,张飞虎目闪出不愉之色,而刘备见此,亦是紧握双拳! “哈哈哈哈……二位不必相争此事,建邺虽然空虚,可扔是坚城一座,既然儁乂愿往,当可小心从事!” 看到自家哥哥把功劳让与旁人,张飞眼中尽是不信,于是愤声叫到:“哥哥,为何……” 还不待张飞说出心中不忿,刘备便止住其言,遂开口说到:“翼德,军中议事不得喧哗,儁乂拿下建邺,吾等皆有功劳!” 随后又对张合说到:“三弟性急躁,勿念于心,既然儁乂欲下建邺,可领本部兵马前去落城,本将军在此等候将军消息!” 军帐大开,各部将领皆回归各营,而儁乂则领兵马万余行向建邺城! “大哥,何故功劳与人!” 看着张飞一脸怨气,刘备唉声一叹,遂开口说到:“大哥亦是不愿,奈何陶公麾下将领皆以应付,若此次攻城不与张合,众将皆不服兄长也,故才使泼天之功送与张合,以此来安众心!” 听到兄长苦衷,张飞一声长叹:“此处真不如北地痛快,畏手畏脚,当真无趣!” 看着张飞离去,刘备冷冷一笑,隔空望向建邺! 程普三人弃城逆江救主,瞒不住刘备又怎能瞒住陆逊呢! 当兵甲把此事报与陆逊之后,陆逊手中的笔突兀的掉落在地,一脸惨白的看着前来来信兵甲! “完了,一切皆休,一切皆休啊!” 瘫软在地许久,陆逊猛然跳将起来,开口便让老管家准备车马,随后便向新兵之营而去! 不过数时,陆逊便改头换面,身着戎装,领着数万兵甲离开吴郡,行向建邺之城! 而另一边,张合已经兵临城下,看到城门禁闭,脸上充满了不屑,若有三猛将守城,此城当牢不可破,可是少了三将,那便是失了魂魄的人,翻手便可击倒于地! 随着张合令下,无数兵甲皆露出嗜血獠牙开始攀爬城墙! 而守城之兵虽然无有主将,可是尽是南征北战的精锐,见张合攻城,皆于沉石滚木砸之,待见兵甲上得城头,无有安排便抽兵迎战,一时间双方打的难分难解,尸体更是遍布各处! 见久攻不下,一脸意外的张合只能鸣金撤兵,返回营寨! 建邺城高大,兵甲精锐,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却是守城,相比攻城而言,守城兵少对战局影响不大,不过有一点张合明白,就是城中无将…… 是夜,月朗星稀,张合便着人偷城,只是有敌在侧,守城兵甲怎么可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于是还未等到兵甲临近城墙,便已经被发现! 这一次并未戮战,只是一晃而过,回至兵营,张合便着人每隔半个时辰就击鼓惊敌,想用疲兵之策累及守兵! 直至守城兵甲明白敌人之意时,这才放任不管,开始蒙头休憩! 看着天色已过丑时,张合便领兵来至城下,看到城上巡视兵甲昏昏欲睡,这才让麾下向城上攀爬! 月隐云层,兵甲皆脚下裹布,蹑手蹑脚,仿佛毛贼一般,轻轻的向城上攀爬,待至城上,首先割喉巡视兵甲,而后便补刀沉睡之人! 身为精锐,虽然做不到警觉四方,可是浓重的血腥味却无比熟悉,于是便个个翻身寻找兵刃,可是张合兵甲怎么可能会给他们持兵之息,看刀惊醒之后便不在隐藏,怒声便开始挥砍,一时间城上乱作一团! 直至天光方亮,城门这才打开,随后张合便引军入城安抚民心! 两日瞬间而过,民心虽仍不稳,可是已无大碍,但是让张合想不通的是,下城两日,仍不见刘备领兵入城…… 而另一边陆逊引兵疾行,不过数天便来至建邺城下,但是看到城头旗帜变换,便让人驻扎三里之外山中,随后便差人假扮民众偷入城中,直至深夜,城门突然大开,顿时喊杀声刺破云霄! 张合作为能征善战之将,听闻躁乱,立即觉得不妙,匆匆忙忙的便欲赶至城上!可惜此时已晚,城门已失,无数兵甲皆戮战于巷! “杀,后退者死!” 随着主心骨到来,精锐犹如老木逢春一般,挺枪便战向来敌! 可是即便是精锐,亦有疲时,久战早已力竭,只能看着枪入己身而无能为力! 精锐随着时间流逝,开始大面积撒枪,眼看敌人越来越多,张合一脸悔恨!恨的不是自己抢功下建邺,而是恨那表里不一的刘备! 敌人入城之时,自己就已经遣兵甲报于刘备,这都戮战数时,仍不见援兵到来,意思不言而喻,怪不得曹豹会折于江上! 然而就在张合欲持兵贯颈之时,战事发生了惊天逆转,一员虎将骑乘战马之上左冲右突,杀的敌兵皆不敢近前! 看着乱军之中的猛将,张合有苦难言,两日的等待却只换来功劳与人,两日的等待折损无数部下,真是……好狠的心! 随着援兵到来,陆逊便暗道一声可惜,随后便鸣金撤退! 新兵不如老兵,战事顺利新兵看着还有精锐之相,若战事不顺,新兵就是一群拿着锄头的农夫,碰到持刃兵甲,逃的比谁都快! 建邺得手,最高兴的莫过于张飞,一夜的厮杀爽快无比,不仅如此,夺得建邺城,自己更是首功! 而张合,麾下一万兵甲仅余四千,且多有带伤,于是便张口向刘备提出兵回徐州,哪知刘备先是一阵梨花落雨般的哀求,而后又是干脆同意,搞的张合眼中不屑越发之盛,临走之时都未曾报与刘备! 闻得柴桑已破,赵云先是欣喜,随后便是失魂落魄,八千精锐枪头未曾饮血,只有陈兵湖畔,说是有功劳,可是现在战事皆休哪里得见功劳! “将军,何故如此作态?” 看着与自己年岁相差不远的亲兵,赵云故作深沉的说到:“战事皆休,吾等寸功未立,本将怎能不忧心!” “将军若心情不畅,可走于营外,目睹潘阳湖美景,以顺心情!” 听得此言,赵云嘴角多是不屑,可还是带着几个亲兵出了辕门! 对于只知道杀敌的猛将而言,美景什么的皆不入其眼,即便是再美的景色,在其眼中还不如一蓬鲜血看着顺眼! 心不在此的赵云信马由缰的行于湖边,丝毫不在意亲兵的关系,只想着何时侯才能立功! 就在赵云痴于臆想时,却有亲兵惊喜来报! “将军,前方湖水边一敌兵!” 闻言,赵云一愣,紧接着钱马向前行走,待看到一人昏死湖边,顿时心中大喜! 将军有将军的装束,兵甲有兵甲打扮,而此人华服内衬,外置将甲已然说明不是一般人!而在柴桑能有如此装束者,唯有两人,一人是周瑜,一人是孙策,而周瑜已然被捉,此人身份便呼之欲出! “快,抬至兵营,切勿让其死掉!” 匆忙回到兵营,随行医者便为孙策除去肩窝箭矢,然后抚上草药这才罢手! “此人情况如何?” “将军,此人并无大碍,无需担心!” 听得此言,赵云喜笑颜开,正愁没有军功,却不料功于天降,果真不出军师所言…… “来人,收拾营帐,随后兵回柴桑!” 目的已经达到,再留此处已然无用,深知会有猛将犯柴桑,赵云怎可能于功不视! 骑兵营帐分外简陋,除了军帐之外,基本上便无其余东西,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收拾一空,等待着将令行兵柴桑! 而赵云此时正在把孙策拴在马背之上,待其不可能掉落,这才下令开拔! 柴桑紧临潘阳湖,前后不过十里,战马行驶可以说是瞬息而至! 得见骑兵归来,戏忠徐庶二人皆相识一笑,过了这么久,本以为会失了孙策,没想到还是落入瓮中! 众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孙策,皆是一脸喜色,当知晓湖边寻得,惧是感慨万千,若无黄忠送一箭,若无亲兵说散心,恐怕孙策早已逃之夭夭了! “子龙做的不错,今擒回孙策,不动一兵一卒,言语便可降来援兵马,真是祝贺子龙了!” 听着军师吹捧,赵云俏脸一红,深深地低下了头颅,生怕被人看见,可惜越是这样,越能引人发笑! 柴桑是一片欢腾,而战船上的程普三人却忧心忡忡!兵马行江三日,初入湖便闻听柴桑已下数日,守城之将皆被抓住! 隔空看着灯火通明的柴桑,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言不发! 尴尬总会被打破,而打破之人就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人! “吾欲想趁夜偷柴桑,汝二人觉得如何?” 听着黄盖不动脑子的话,程普摇头说到:“不可,柴桑城中尽是兵甲,如何偷得,且不语功成还是失败,要是因此伯符有个三长两短,怎对得起文台!” “那汝说怎办?” “这……” 让只会冲杀的人想到好办法,简直是天方夜谭,且不说能不能想到两全其美之策,就说这种情况下能有何策会使孙策安然无恙! 在人手心里,你能翻起什么浪花! 天将放亮,袁曹二人还未穿戴盔甲,便惊闻战鼓声响,先是一慌,随后皆是会心一笑,暗道正主来了! 登上城头,二人向下看去,皆是一惊,精锐就是精锐,便是强弓所指亦是不变声色,而阵前三人更是扶兵凌冽的望向城头,大将风度使无数旌旗失去光辉! “本初,这三人如何?” 袁绍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曹操:“阿瞒考校于吾?虽吾非陷阵之将,可是吾统兵数万,亦有独到之见解,此等三人兵不离手,眼神凶戾,颇有汉升之势,实属难得虎将,阿瞒以为然否?” 听到此言,曹操去吃吃了秽物一般,瞪的袁绍头皮发麻! “若是再听汝叫得乳名,定与汝决斗!” 城上二人斗嘴数息,之后便大开城门,携带众将驻于城下! “吾家少主现今如何?” 看到其中一人出言发问,曹操脸色淡然,悠悠的说到:“孙策军中休息,今与众两条路,其一则是与吾等戮战,生死合安天命,然吾等兵甲众于尔等,猛将多不胜数,若战,尔等必败,败则孙策受首;其二则降于吾等,留下有用之身供天子驱使,为此孙策可留其命,至于能不能得以存活,要看圣意,若尔等为圣浴血奋战,说不得圣上可饶孙策之命!至于如何选择,尔等三人自拿主意!” 听着曹操的话,三人陷入了沉默,投降,则江东拱手相让,怎么对的起文台,若戮战不投,身首异处不说,孙氏亦会不保,更对不起文台! 三人挣扎数时,直到见得孙策与周瑜,这才下令弃兵…… 曹袁二人见此,皆是朗声一笑,随后领三人入了柴桑城! 第五十四章 龙庭议江东 袁曹互相赞 随着三将的投降,东吴已经算是烟消云散! 而洛阳城里的刘宏却并未显得有多么的兴奋。要说灭一裂土者,虽然不至于敲锣打鼓举天欢庆,但是也不应该面露不愉之色! 看着摔在地上的纸张,贾诩充满了疑惑! “皇上,何事引的发怒?” 孙策,周瑜,程普……一应头头都被捆了结实,自己当然高兴,至于生气,当然是因为刘备! 虽然消息上并未有任何隐瞒,但是对于下建邺自己却能看出端倪!半道劫江,折了曹豹,虽然曹豹并非多么出众,可是却为自己所战,看似因为贪功冒进所死,可是身为一个将军怎可能会这么大意!另外就是张合入城两三日,刘备居然选择无视,以至于一万将士折损过半,灰溜溜的返回徐州,虽然刘备有定计之意,可是纵观前后与对其了解,自己可不会傻乎乎的相信他有这么大的才干! 只是纵然知晓他人不知之情,那又能如何,自己能现在杀了他么?自然是不能,进徐州不过短短时日,却能做到深受兵甲爱戴百姓皆言其好,这种人不但不能杀,还得重用,若想其死,只能借别人之手,否则定会搞的自己一身污秽! “无事,朕在想孙氏如何处置,文和可有好的想法?” 按道理来说,造反者都应该灭九族,可是看到曹操降兵时的的消息,刘宏突然不想杀这些人了这些人,与其杀了,倒不如往死里用,程普三人犹如孙氏家将,周瑜又是孙策好友,只要孙氏在手中,这些人只能老老实实的打工,若真三心二意,届时直接杀了便是! 贾诩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皇上,人都已经抓住了,想怎么处置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若是不想留,不出数日诩定会把孙氏有关之人的头颅带到皇上面前,若想留,更为简单,一纸书信便可把这些人押送洛阳,至于吴郡遗留孙氏,可遣众锦衣卫捉拿,没有了孙策守门,只有寥寥兵甲,轻而易举!” 听到这话,刘宏非常无语,简单粗暴直接打包带回! “文和,孙坚之墓逾礼了!朕想把这墓给掘了,又要打消孙氏仇视,可有良策?” 听得刘宏询问,贾诩略微一思索,便开口说到:“皇上,若想毁其墓亦想收其心只有一法,那便是让孙策去做!” 听到这话,刘宏愣了,让孙策刨他爹的墓,他会做? “文和与朕开玩笑?” “非也,只要皇上下一封诏书,说明陵墓逾礼,之后诩定当处理妥当!” 看着贾诩胸有成竹的模样,刘宏迟疑的点了点头,遂不再多问!对于贾诩,自己重来不存在怀疑,而他也重来没有做过一件让自己不满之事! “文和,对于山越你怎么看?” 山越骄横,就是孙坚在的时候也只是表面顺服,孙坚虽然知道也没办法,你要是不迁就他们,他们就乱你城池,你要是打,人家打不过就钻山里,等你走了人再出来祸害! “山越向来蛮横,先帝之时便不服管教,今又收容士族豪强,不管何因,皆不能对其手软,杀到其胆寒顺服,届时可收编其众,用以之后益州战事!” 闻言,刘宏都想拍手叫好了,贾诩不愧是顶尖某主,想法能甩别人几条街,益州之所以不打,就是因为处在山中,没有熟悉山地作战的兵甲,进去便是损失惨重,毕竟那些毒虫毒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不然就像孙坚一样,从江上出兵,但是江上关卡并不少,而且想要打到张鲁老窝汉中,那得饶半个益州,着实费力! “文和思虑甚远,既然山越敢收容士族豪强,那么就要做出流血的准备,知与三州兵甲,先杀上一番,之后再论降事!” 听完天子吩咐,贾诩便准备落实诸事,不料却被刘宏拉了壮丁! “文和,此事不急于一时,且先陪朕看看黄义二人!” 黄义与甘宁来到洛阳已经两天,只是不闻召见,所以皆落脚黄忠府中! 就在二人以嘴论道时,天子召见突临其处! “黄将军,天家急召,让汝同甘宁前往宫中面圣!” 二人闻言,也不再斗嘴,立刻起身随黄门向宫中行去! 亭中,刘宏与贾诩正在喝茶聊天,蹇硕典韦心无旁骛侯候在跟前,随着菏泽下的锦鲤翻滚,被遣黄门则领着二人来到亭外! 二人皆很好相辨,黄义眉宇间有三分与黄忠相似,性格沉稳,不苟言笑,可能也是因为见天子的缘故吧!而甘宁不同,先不说一身锦衣配铃铛,就说一进此地双眼便偷摸的乱瞟已然暴露了他锦帆贼的身份,若是他人,怎敢面圣时瞄来瞄去! “果真是锦帆贼,与众不同,前来面圣,敢如此不敬,皇上,不如拖出去砍了吧!” 看着贾诩一脸不屑,刘宏亦冷笑出声到:“文和此言有理,那就依文和之意,杀了便是!” 看着面前二人三言两语就要把自己的命给收了,甘宁眼中立刻闪出惊惧,伏身便开始痛哭! “皇上啊……非宁不敬,实乃……实乃见圣亲切,欲留圣于心中!” 闻言,刘宏懵了,要不是知道其没有穿越者的行为,一定会认为这家伙同自己一样,身为穿越者,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而贾诩听到这话,双眼露出惊奇,狠狠地盯着甘宁,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样!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刘宏面无表情的说到:“既然欲留朕之身影,何故紧盯着恶来不放?” 恶来?谁是恶来? 此时甘宁已经有些发懵,根本不明白面前天子到底什么意思! 还不等甘宁回答,刘宏冷哼一声然后开口说到:“恶来,此人不服汝之勇武,欲战于汝,且与之一教训,然后带其过来!” 听到自家公子说有人想与自己较个高下,顿时双眼充满喜色! 看着典韦拽走甘宁,刘宏这才露出笑意!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给甘宁一个下马威,另外就是抚慰典韦娇弱的心灵! 毕竟身在洛阳老受两老头的欺负,自己作为其公子,当然要给他点自信,给他点关怀了! 看着黄义,刘宏露出了笑容,虽然武艺不是很出众,可是比一般武将要有不少脑子,稍加培养,定会成一帅才! “初忠是吧,且寻一处坐下!” 看着黄义规规矩矩的坐下,刘宏接着出言到:“汝乃汉升之侄,当知汉升之勇,朕亦不再多说,而汝勇者不足,然临江退士族,守荆北之危,营中诱甘宁,明其弱处,皆可看出汝手段不凡,而朕亦闻汝研习兵书久矣,甚喜,故今与汝直言,朕看好于汝,欲以江陵交给汝,汝切勿让朕失望!” 看着黄义拜谢,刘宏这才看向贾诩,而贾诩也正看向刘宏! 不悲不喜,沉着冷静,确实是个好苗子!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盏茶的时间,典韦二人就回来了! 看着脸上数处红肿的甘宁,刘宏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甘宁虽然实力非凡,但是碰到如同凶兽的典韦,还是不够看的! “兴霸,可记住朕的身影与恶来的拳头?” 此时甘宁早没了傲气,伏地声称印在了心里! 而刘宏见此也不再戏弄,遂开口说到:“汝先起身,来日随同初忠一同前往江陵,届时与朕练出一万精锐水兵,记住,是精锐!若是办不到,提头来见!” “宁谨记圣命!” 看着二人离去,贾诩也坐不住了,张嘴便是离去,刘宏知其诸事繁多,故不再言留,让其自行离去! …… 数日后,陈兵吴郡的曹袁二人皆是一脸尴尬! 无他,就是因为洛阳传来的讯息,以及贴上封条的圣旨! “本初,汝颜甚厚,可与孙氏细说!” 闻言,袁绍鼻子都要气歪了,还好意思说别人脸皮厚,自己脸皮如何心里就没点数么!屠一城,千夫所指,屠两城万人皆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等脸皮何人能与之相比,而现在还信口雌黄的说别人脸皮厚,真是不要脸了! “孟德此言差矣!与汝相较,吾差之远也,此事何故劳烦旁人,汝来做,正合诸意!” “本初何故此言,出尔反尔汝为表率,不信汝之,何其众也,此事当汝为之!” “孟德,汝遭万人所指亦感为荣,便是吴郡之墙与汝脸皮相较亦显微薄,何不挺身而出!” “本初……” “孟德……” …… 看着二人数落对方“优点”,戏忠徐庶二人都有些不敢直视,什么小时候尿炕,与哪个丫鬟滚床单……如此壮举,简直多不胜数! “二位切勿争相夸赞,且先饮茶水润喉!闻听二人壮举,吾与元直听的面红耳赤,然却发现,二人皆不相上下,不妨吾二人把其找来,尔等自行商议!” 说完,戏忠一脸嫌弃的看着二人,然后拉着徐庶走出了营帐! 看着两军师携手而去,曹袁二人皆是一脸尴尬,光顾着“狠夸”对方了,居然忘记还有两个人精在这里! “都怪汝,若非汝持诏而去,可会面皮与人!” 听着袁绍的话,曹操立马两鼻孔猛的出气,一脸愤怒的看着袁绍:“岂能怪吾?若是你去,还会出现这等不雅之事?” 二人一言不合再次斗嘴,寻来数人的两位某主皆是一脸尴尬的看着对方,果然,天生就是对头,什么都要相比,就是斗嘴也要分个胜负! “二位,寻吾等前来可是偷闻帐中拌嘴?” 看着孙策一脸疑问,戏忠二人皆是一脸苦笑!具体什么事,自己自然清楚,可是能现在与这些人说么! “非也,尔等进入之后自当明白,吾等二人还有要事,且先行一步!” 看着二人表情,周瑜一脸疑惑,有事哪里会落荒而逃,分明是说谎! “志才,汝二人能有何事,不妨且先入帐!” 帐中争的面红耳赤的二人听到周瑜的声音,顿时不再争吵,异口同声的出言让两军师入帐,说完之后看向对方,眼中居然惊现惺惺相惜之意! 直到逃脱不得,二人皆是不愉的看了一眼周瑜,转身入了营帐! 看到众人皆入,曹袁二人俱不吭声,皆用眼神示意戏忠两个倒霉蛋! 知道自己二人被坑,戏忠用胳膊肘怼了怼徐庶,见其神游物外,只能暗恨自己傻!随后开口说到:“洛阳前来圣旨,尔等可拆封直视!” 说罢,便拎起桌上的圣旨,郑重的递给孙策! 拿着诏书,孙策脸上充满了遗憾,随后便撕掉封条,不过数息,脸上便充满了愤怒,更是准备撕了这封金黄的圣旨! 而其身后众人见此,皆是大惊,撕圣旨那是对天子不敬,砍头都是小事,若其发怒,帐中之人皆不可活! 从孙策手中夺回诏书,周瑜一看,也是一件怒意,不过随后便是一叹! 见众人传看完后,表情皆是愤怒,曹操这才出言说到:“伯符,汝之怒,吾亦明了,然天子之意,汝却不明,臣反君,是为贼,罪无可恕,然天子怜悯于众,未定汝等贼名,汝等当感恩戴德,而文台之墓确实逾礼,当不可存,便是天子不下诏书,亦会着人毁之,然天子仁德,诏书与汝,着汝亲手处理此事,只要不逾礼,便可无碍,若汝仍有恨意,恐怕事情不能善了!” “孟德此言有理,汝当庆幸此天子之意,若是……” 说到这,袁绍不说了,然后装着尴尬的模样环视一圈,随后端起茶水痛饮起来! 虽然没说,可是却给众人传递一个消息,天子仁德可让你自行其事,若是他人,可不会这么做! 看着孙策扔在气头上,曹操遂出言说到:“伯符,此事非同小可,下定此心并非一时,且先回帐中西思,三日内给予答复便可!” 看着孙策一行人离帐,曹操这才喘了一口气,虽然帐后布满兵甲,可是面对这些猛将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万一有哪个克制不住自己,岂不是所有努力皆白费了么! 而这时,神游物外的徐庶正巧归来,看事情落定,这才端起茶水喝了起来,丝毫没有发现帐中另外三人毒辣的目光! “佩服,佩服,脸皮之厚,吾等不如也……” 第五十五章 孙坚再葬 山越来袭 抛却纷杂,孙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初被擒时有些刚愎,但是见得多了,与营中数武将接触的多了,这点小毛病已经淡化许多,偶尔还会与人比武,众人也甩掉了其降者的身份! 而如今却满脸憔悴,一脸疾苦!可是众人哪里劝的了,毕竟要挖自己生父坟墓,换成谁都得这副模样!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其想通了,不然另一番结局更加难看! 曹操看着孙策一众出府,便把攥在手里的白纸扔进火盆! 这封信是贾诩所发,只发给了自己,说是孙策不愿此做,便就地处决,然后抓其家人,威胁周瑜等人,并令孙策之弟孙权行破陵之事,若是都为硬骨头,那就全杀了,然后让自己掘出孙坚尸体,暴晒烈阳之下! 看着纸张燃尽,曹操这才整理衣襟,大步跨出这座曾经的吴王府邸! 袁绍一同前去挖陵,自己却还有其他事,毕竟士族豪强投入山越,这些人对于吴郡太了解了,若不严加防范恐怕会吃一个大亏,一路顺风顺水,高歌挺进,若是到了最后来个虎头蛇尾,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况且驻扎吴郡数日,其意不言而喻,就是准备对山越用兵,再加上士族豪强的加入,难保这些家伙不会玩儿阴的! 不提曹操往返军营,且说袁绍正怒骂连连!一路小心翼翼,却还是着了士族的道! 孙策的墓并不在吴郡,而是在神亭岭脚下!前是太湖,后靠神亭岭,难得的一处良地,可是就有一点不足,那就是在山越范围之内! 山越虽然以宗族乡里为基础,但是却仍有头领,那就是山越中的两个大部族,毛与金!这两个部族中毛较金强,故毛被推为山越首领,而当今首领就是毛部的毛甘,统兵大将则是金部的金奇! “可恨,伯符,此路不通,可有他路?” 看着兵甲倒地口吐白沫,袁绍眼中怒火喷涌,好似要烧掉这片山林! “并无他路,不过将军勿忧,只要未中及要害,他们不会有性命之险!” 听到周瑜的话,袁绍怒火平息了不少,然后回头向徐庶问到:“元直,贼兵阴险狡诈,如何破之?” 看着敌人射到地上的箭矢,徐庶阴阴的一笑,然后便在袁绍耳边一阵嘀咕…… 随后袁绍叫来了颜良文丑,神神秘秘的吩咐一阵,然后便见二人一脸兴奋的引兵离开了此地! 丢盔卸甲皆指兵败如山倒,一路上不是尸体便是兵器铠甲,丢了这些沉重的东西,自然是想逃命! 而眼前的情形就是丢盔卸甲的完美诠释。 逃跑之余,袁绍一巴掌把亲兵脑袋上的头盔拍到地上,恨铁不成钢的说到:“蠢材,赶紧把身上铠甲脱掉,还有兵刃也扔掉!” “将军,铠甲兵刃皆丢,如何胜得贼兵?!” 看到亲兵犟嘴,袁绍一甩手又是一巴掌,眼中欣慰嘴上无情的说到:“吾等皆在逃命,本将军让丢就丢,哪来那么多废话,记住是逃命!” 看着亲兵已然照做,袁绍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微笑,转眼便消失在路口! 而山越领兵之人正是将军金奇,至于身边则是士族扛把子陆逊! “汝等居然败在此等惧战兵甲,真是一帮废物!而朗们,敌人俱被吾等杀败,随本将军扫荡精良铠甲利刃!” 听着金奇冷嘲热讽,陆逊眼中陡现杀意,不过随后便消散于眼,惊慌的冲着金奇出言到:“将军不可,非是贼兵败退,实乃是计,切勿上当!” 看着陆逊胆小如鼠,金奇眼中尽是嫌恶,敌人兵败如山倒,铠甲利刃一路皆是,此等精良难道要弃之不顾?再者,丢了这些东西,纵然是计,那也不能赤手空拳的往利刃上撞吧! “哼!难怪孙氏会败,原来有汝等小人,不过看在汝带吾等尽收黄白之物的份上,今日暂且饶汝一命,若再啰嗦,定斩狗头!” 听到此言,陆逊低下了头,悄然的退到了一边,直到金奇兴奋离开,这才抬起挂着冷笑的面孔! “哼,冢中枯骨,活不过今日!” 说完之后,遂带着三百士兵离去! 且说金奇等人简单铠甲武器皆是一脸兴奋,带着八千勇士一路向前捡去,直到听到一声巨响,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前后皆被巨石所拦,心中一慌,然后见族中勇士皆利刃在手,旋即发出爽朗笑声! “元直,此人莫不是痴傻之人?为何得知中计还能笑出声来?” 看着袁绍一脸纳闷,徐庶摇了摇头说到:“非是此人痴傻,而是得知自己必胜而已!” “此言何意?中计不败且罢,焉能获胜?” “贼兵现有精良铠甲武器,而吾等皆以徒手,若与之战,毫无胜算,故此将才能爽朗出声!” 听到徐庶这么说,袁绍明白了,这货是膨胀了,还是那种膨胀到炸的地步! “元直所言极是,山越虽可自造铜铁,却不是人人可以得知,如今有了此等精良武器,自然是目中无人!” 看到一旁的周瑜补充,袁绍随之一笑,而后说到:“既然目中无人,那便让他们真的做到目中无人,颜良文丑!” “末将在!” “此战交与汝等二人,切勿让一人得脱!” “末将领命!” 居高临下,当以箭矢破敌,颜良文丑久经战事,怎可能放弃长矛不用去耍牙签呢! 于是在二人离去数息后,道路两旁顿时飞出无数箭矢,犹如密雨一般,淋向山越“精兵”! 一时间哭爹喊娘之声充斥众人耳旁,得见于此,汉兵引弓更是卖力,好像那血腥与哭喊是大补之物一般! 山上孙策周瑜等人见此,皆是一脸羡慕,若自己手中是此等遇血兴奋的精锐,恐怕自己便不会败的一塌糊涂! “诸位可想统率此等精锐?” 看着几人皆是闭口不言,徐庶笑了笑接着说到:“此等精锐,悍不畏死,人人皆想统率,然纵观天下,唯有天子拥有,究其因,庶不言诸位皆明,若想得之,此乃易事,尊圣言,行圣意,自可得之!” 看着几人仍旧不语,徐庶便不再多说,都是聪明人,点点即可,无需说透! 此时山下血腥一片,起初的“精锐”尽倒在血泊中,颜良文丑各自带领千余将士行入尸堆之中,但见仍有气息之人,伸手便是一刀,直到半个时辰过去,这才回山上向袁绍禀报! 看着被拖上来的山越将领,袁绍露出小白牙说到:“此等蠢货中计已然兴奋,如此目中无人拖来何用?” 颜良看了看孙策几人后,有些难为情的说到:“将军,此人欲想活命,与消息于吾等,而……” 看着颜良停口不言,袁绍皱眉的向金奇问到:“何等消息?若是值得汝命,饶汝一命未尝不可!” “将军饶命,小人这就说。前日陆逊领吾前往猛虎之冢,得葬物无数,皆存一处,若将军饶吾一命,定当皆送与将军!” 听得此言,袁绍顿时一惊,紧接着便见孙策红着双眼把其踩在脚下,一拳砸在其印堂之上,此贼立即毙命,然而孙策却像不知一般,拳向其颅,犹如雨下……直至头颅粉碎,这才罢休! 看着孙策不语,袁绍幽幽出声到:“唉!实乃太过心急,便是问出葬物下落,再杀亦是不迟,可惜,可惜……” 打扫完战场,失兵复归,一应将士皆继续前行! 看着面前孙坚之墓,袁绍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与孙策等人进入墓中! 主人死了,居然被下人连手外人给盗了,真是够奇葩的! 不过在此之人皆没有笑意,反而个个同情孙氏起来,孙坚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枭雄,一个猛虎,如今冥府被盗,尸体被丢于一旁,真是惹人哀叹! 看着孙策数人泪流不止,袁绍硬着头皮说到:“伯符,不若移至吴郡吧……” 三日后,曹操得知袁绍归来,立马出城相迎,但是见到孙策等人抬一棺木,顿时收敛喜色,让出道路!在得知神亭岭之事后,直叫嚣着挥兵入山,若不是袁绍借着孙坚再次入葬名头,恐怕已经领兵出发了! 看着孙策家人无言痛哭,曹操众人皆又是一叹,一具尸体埋两次,是多么的悲哀! 这次并无什么陵墓,只是如寻常之人一般,择一宝地,置于棺椁,没有奢侈陪葬物,亦没有花哨冥府,唯有一碑文证明此处是何人罢了! 诸事皆毕,那就只剩下刃向山越之事了,可是还未出兵,却先被敌兵堵到了家门口! “伯符,汝数夜未眠,不易出战,且先休憩,而后再战个痛快!” 看着曹操左右为难之色,孙策摇了摇头说到:“曹州牧,此战非吾不可!” 闻言,曹操哑然,山越与士族豪强掘了其父陵墓,此仇当不共戴天,况且“曹州牧”都叫了出来,若是还不让其去,恐怕会被人记恨一辈子的! “罢了,罢了,既然伯符欲战,那便战,本初没什么意见吧?” 闻听此事扯到自己身上,袁绍狠狠的剜了曹操一眼,而后笑着说到:“阿瞒所言极是,吾等皆为汝助阵,且放心的战!” 随后众人一同出营,来至阵前! 看着嚣张至极的山越之人,袁绍还没张口过过嘴瘾,便见孙策已经持枪跃马出阵! “哈哈哈哈……放出一稚子出来,当真无人矣!何人与之一战?” 看着敌阵冲出一将,孙策长枪拖地,便冲向来战之人,待到近前,猛的抡动长枪,狠狠的抽了过去! 看着来势汹汹的长枪,此将赶紧举矛相迎,可惜却因为小觑孙策岁数,并未全力相抗,只一个回合,便被抽落战马,滚落在地,而孙策则紧勒战马,战马吃痛,抬起前蹄,而后便落在此将胸口……至始至终,孙策一语不发,丝毫不在意杀了谁! “不愧为猛虎之子,刚猛霸道让人眼前一亮,若有此等麟子,梦中亦能笑也!” 听着一旁曹操的话,袁绍嘴欠的说到:“孟德此乃妄想,伯符身长七尺,汝不过六尺不足,何来能有此等麟子,若真有此等麟子,怕是汝会勃然大怒吧!哈哈哈哈……” “袁本初,吾杀了汝!!” 看着曹操伸着小短腿踹自己,袁绍嘴角一挑,扯了一下缰绳便躲了过去! 而另一边孙策已经落敌三人,皆是一招制敌,第一人被马踏而死,第二人被长枪穿喉殒命,第三人更加不可思议,居然被长枪削首,并且穿颅挑在枪头! “何人来战?” 说完之后,坐在马上的孙策陡然落地,而此时则阵中又出一人,白首持刀奔于阵前,见此,众人皆把惊惧甩至一旁,幸灾乐祸的看向敌军! 军中白首武将只有一人,而这一人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登城破敌,皆是让人佩服,不仅如此,军中能与之力战之人唯有那个耍斧的! 待孙策被带回军中,众人见其只是疲惫便置之不理,皆望向阵前! 毛甘此刻非常气愤,先是出一稚子,没想到稚子如此厉害,折损了自己三员大将,现又遣一员老将,当真看不起人啊! “何人拿下此老贼?!” 见是垂首老者,毛甘手下皆愿出战,不过前有小将逞凶,毛甘不得不小心谨慎,遂遣手下最强大将潘临应战! “吾乃潘临,白首老翁还不授首?!” 看着一使锤之人出战,袁绍冲着不远处的潘凤出言说到:“无双,汝之同宗?” “袁本初勿要妄言,此等无脑之辈,岂是吾之同宗!” 听到潘凤的话,袁绍撇了撇嘴,之后嗤笑起来,毕竟擒过潘凤,不管是不是自愿,都摆脱不了被擒,况且自己还与多人吹嘘,能给自己好脸色看才怪! 不提众人鄙视袁绍,且说潘临持锤出战,临至阵前仍见白首老将驻马而立,顿时心中一喜,夹杂着马势举锤便砸向黄忠! 黄忠见此,冷笑一声,猛然夹了一下马腹,随后便见战马蹿了出去,犹如闪电一般掠过来潘临,而后潘临分为两段落于地下…… “汝,出来受死!” 黄忠指着毛甘,冷冷的说到! 而另一边众人见到黄忠凶威,皆是暗暗咋舌,唯有曹操羡慕的说到:“若是有机会,吾定要行上寻一无上战马,扬鞭域外!” “就汝六尺之身,再好战马亦是不配!” “勿要拦吾,吾要杀此袁家小儿!!” 第五十六章 将熊累三军 一刀两断,没有花哨的动作,更没有第二回合,不仅惊呆了己方阵营,更是惊吓住了敌方阵营! 看着白首老将凶戾的眼神,毛甘觉得自己的坐骑都在颤抖!潘临武艺与自己相当,战过百十回合才会落败,而在这老匹夫手里,只一回合便被拦腰斩断,是他大意了还是敌人太强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会觉得自己武艺差,更何况面对如此挑衅,若是缩头不出,还怎么统率这数万山越精锐! 不过还没待毛甘开口应战,便见身旁冲出一人! “贼将莫要猖狂,看吾费栈取汝狗头!” 看着敌军再出一人,黄忠双眼尽显杀气,这次倒没有驻马等待猎物送于嘴边,而是策马奔向猎物,无他,只因为出战时口语不敬! “啊……死!!” 老将虽老,可是声音洪亮,一声怒吼之下,长刀犹如千斤之重,对着费栈从上至下劈了下去! 看着缓慢的长刀,费栈眼中尽是不屑,可是一息之后,脸色瞬间苍白,本以为可以躲过去,没想到根本无路可躲,只能硬接! 但是黄忠的刀哪有那么好接,还不待费栈举枪相迎,刀已经劈了下去,直到连人带马劈倒于地,黄忠这才吐了口唾沫,不屑的来了句“废物”,然后再次看向领兵之人——毛甘! 黄忠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意思却非常明了,就是让毛甘出来品尝刀锋,可是如此暴戾血腥,毛甘怎么可能出阵,况且自己是山越之主,若是临阵战一将军,成何体统! 一人凶威,震慑三军,黄忠阵前而立,惊的山越无人敢出来应战,袁绍见此,下流的心越发躁动,夺过身边令旗便下了大军进攻的命令! 袁曹二营将士简单黄忠如此凶狠,早就热血沸腾想要展现自己,看到中军将令发出“进攻”命令,顿时嗷嗷叫的扑了过去,看的曹操一脸无奈! 果然是与什么人呆久了就染上什么坏毛病,袁绍下流,其兵甲亦下流,如今倒好,连自己手下兵将都走向了下流的不归路…… 听到身后喊杀声起,黄忠怎会不知是什么情况,脑中只闪出了袁绍的身影,便一声怒吼一马当先的冲向山越贼兵! 毛甘见此,惊的差点坠马,自己从来没见过如此情形,敌军一窝蜂的冲上来不说,哪有独自一人敢冲数万大军的! 眼看白首老将越来越近,毛甘嘶哑的喊到:“拦下此将,拦下此将!” 边喊边退,不能以己为先,怎么能够服众,首将都无胆去战,兵甲怎敢有胆去拦! 看着自己首领后撤,山越兵甲哪有抵抗之心,甩开双腿便向后跑,谁还管什么是胜,什么是败! 于是便出现有史以来最奇葩的一幕,数万大军前边跑,一白首老将掉尾杀,在其后则是数万大军奋力追! 长时间的一追一逃便体现出了山越的强大之处,汉兵早就累的气喘吁吁,而山越则不然,除了喘粗气外,脚下此之前一点不慢! 就在袁曹认为厮杀无望时,斜刺林子里却奔出无数骑兵,旌旗上一个赵字威风凛凛,当先一白马白袍之将犹如刀尖一般,领着身后无数骑兵拦腰便斩断了山越这条长虫! 见得于此,袁绍大呼一声善,然后便催促着大军向上围去! 得知两万兵马被骑兵留下,毛甘心里一咯噔,然后便下令让兵甲回头夹击骑兵! 赵云骑兵只有八千,面对前后数万兵甲怎敢停留其中,随后见形势不对,立马放弃围追堵截,仓惶向林中逃遁! 得见骑兵落荒而逃,毛甘,立马下令继续前行,丝毫没有迎战的意思! 而钻入进中的赵云见山越兵甲继续逃命,顿时计上心来,数万兵马不舍放下,那么数千呢! 于是便引领骑兵再次冲出林中,向着大军后方冲了过去,仍旧如烙铁入牛油,丝毫没有任何阻拦,穿过便留了三千兵甲,然后稍微抵挡了下,见大军跟了上来,便再次策马追向山越“败军”! 三千“精锐”面对数万兵甲,就算这是数万老牛,那也只有投降的份,不然乱刀下去,谁能活命! 得见三千兵马投降,袁曹直接策马而过,至于这些兵甲,留给掉在最后的军师就行! 而毛甘得知三千精锐被围,顿时一阵恼怒,然后便带着兵马继续奔逃,对于毛甘来说,那三千精锐已经“阵亡”了,只要奔入神亭岭,那便是自己的天下,这些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然而还没等他跑多远时,再次听到有两千兵马被围,于是伸手一刀,便把报信之人杀了,然后领着兵马脚下生风继续奔逃! 而赵云见到山越兵甲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顿时眉开眼笑,自己的小伎俩颇有成效,于是再次策马继续向前追去! 见到又有两千降兵入账,曹袁二人皆是眼前一亮,暗道赵云不愧为天子看中,居然用钝刀之法,随后便带着疲兵继续追赶! 再次拦下三千人马,赵云乐了,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只顾奔逃的山越“精锐”,然后一声呼哨,带着异常兴奋的麾下继续追赶! 待到神亭岭山脚,毛甘顿时如大热天喝了冰镇水,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无踪,待看到自己兵马之后,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六万山越精锐,如今居然少了一半! 再次抓住一万降兵,袁曹二人嘴都合拢不住了,不过一追一逃,便白捡三万大军,这种好事儿哪里去寻! 看着赵云白袍染血,袁曹已然是把其夸的双脸溢血,恨不得钻到马腹之下,不过另有军情,赵云不得不醒着头皮听赞! “二位将军,已到神亭岭,敌军已经摆开阵势,吾等今当如何?” “子龙十数次戮敌,早已疲惫,接下来交与吾等便可,另外,一直未曾得见汉升,不妨休憩之余寻一寻汉升!” 听得此令,赵云欣然接下,而后领着麾下骑兵向后方而去! 神亭岭下,毛甘持着溢血的长剑满脸后悔,若不是自己杀了禀报自己后方军情的兵甲,自己怎能不知道敌人一点点的割肉,而自己还天真的认为敌人一直吊在后边,丝毫没有对自己兵甲有任何影响! 可是后悔又能如何,如今敌兵已经摆开阵势,自己只能借地势御敌了! “孟德,这些山越之人是否精神皆异常?难道以这三万兵甲能抗吾等十万大军不成!” “本初休要夸于海口,吾等只有八万精锐,一万谨防俘虏,八千策马休憩!” “汝……” 就在二人又准备拌嘴之时,戏忠策马而来,直接说到:“两位兵临阵前,切勿行那口上快意之事,还是想着怎样拿下这三万精锐的好!” 看到军师面色不愉,二人皆是冲着对方冷哼一声,这才着眼投射山越精锐! 可是看了半天,二人便露出一脸苦涩,居高临下,自己临下,敌方居高,自己箭矢已然无用,而敌人箭矢则越发犀利,持刃向前,多不如人,人早已习惯攀爬,习惯山中行兵,自己一方上去只能白白送命…… “志才,以汝观之可有良策?” 戏忠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水战或是平原之战,自己兵甲当无往不利,可是面对山中之战,差敌是十万八千里!况且别说十万八千里,就是一里都不可强攻,因为只要有一点不利,那都可能会导致全盘皆输! 见得如此,袁绍开口说到:“是否可以引出他们出山,就如上次!” 上次是以兵刃引诱,这次能以什么引诱,敌人损失三万精锐,怎么可能出来决战,况且其奔逃不就是明白地利之因么,怎么可能引诱出来! 于是戏忠再次摇了摇头说到:“毛甘不会上当,且不说损失过半精锐,就是其一路奔逃然后临阵于此,便可看出其要借助地势胜吾等一场,如今欲用引诱之计见效,有些痴心妄想!” 听得此计不行,袁绍顿时一阵头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到:“无有可行之计,难不成要止步于此?” “这……不若分兵绕其后,攀爬而上,以猛虎下山之势击垮贼兵,二位以为如何?” 闻言,袁曹二人皆是一愣,随后便是一脸不爽,这还叫没有良计,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志才藏拙矣!” “是极!” 随后二人便各遣大将偷偷领兵行事! 然而就在二人吩咐完毕之后,还没拌嘴到热处,便见山越兵甲慌乱起来! 正在众人以为是山越想要来个诱敌深入的时候,却见左侧山上一颗树上落下一身影,而后则向山下跃来! “快,定是汉升射杀毛甘,全军杀!” 随着袁绍拔出利刃,其麾下兵甲尽皆开始向山上攀爬! 而一旁曹操一脸惊讶的看着戏忠,待其说出黄忠神射之时,亦是催促手下向上而去,生怕落后袁绍半步! 确实,正如袁绍若说,山越大乱正是拜黄忠所赐,黄忠箭法说不上天下第一,那也相去不远,三百步以内,重来没有失手过,就是城下射孙策那一箭便可知其威,若不是正巧躲过去,恐怕孙策早已经死了! 而如今居上射人,还是一心紧盯汉兵的毛甘,岂不是手到擒来! 毛甘被冷箭射死,兵甲哪里还有心情去战,皆是脚下抹油,赶紧向自己老窝跑去,而对山地不熟的汉兵哪能追的上这些“放飞自我”的精锐,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追丢了山越之人! 重回山下,袁绍一脸可惜,望着神亭岭不住的哀叹! “本初勿要如此,想要尽获山越并非难事,切勿忘记吾等手中有三万降兵,想要寻其巢穴轻而易举!况且日落西山,须臾间便月上西头,今兵甲疲惫,不若就地安营扎寨,待来日再战不迟!” 闻听戏忠之言,袁绍脸上的可惜尽去,随后便后侧十数里,开始安营扎寨! 俘虏三万,几乎兵马未失,自然是个大胜,于是袁曹合并的大营于月上当头推出无数酒水! 军中虽然禁止饮酒,可是俘虏三万,射杀头领,如此大胜之下,饮些酒水也自应当,况且更重要的是有不得不饮酒之由,临近五月,山中还一片寒冷,虽然此处不在山中,可是凉意仍然刺骨,所以饮些酒可以驱寒! 有酒有军功,营中兵甲已然热情高涨,直到临近子时,这才消停! 日上三竿,袁曹二营兵甲才集结完毕,然后挑出数百降兵便再次行入山中! 山越并非只有毛金,而是有数百宗,所以此次寻这些人自然是分兵抓人,老少不放过,青壮亦不放过,待失了山险,这些人就不足为惧,况且山越精锐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空壳,八万精锐自然足够! 然而兵甲刚入山还未行至多远,便见无数山越之人突然出现! 袁曹二人已然是惊了一跳,待看清之后,皆露出了笑容! 山越前来不假,可是并非前来袭军的,而是——谈判! 虽然对方还未张口,可是袁曹已经看出来了,毕竟被捆成粽子的数百士族豪强在那摆着,若不是谈判,能做什么,牵出来溜么! “本初,逞口舌之力汝当为先,此事由汝来做众人皆安心!” 听到曹操这话,袁绍自然不满,什么叫逞口舌之利,分明是舌绽莲花! “此事且不先于汝计较,待事罢自当分出胜负!” 闻言,曹操只是呵呵笑了几声,并未多言! 见得如此,袁绍自然是一脸目中无人的看向山越之人! “老翁,此来何意?疑吾兵甲不利否?” 说实话,论做坏人,袁绍有些天然的优势,毕竟早年那些富家公子哥的坏毛病不是白养的! 但见其鼻孔朝天,眼中不屑,一手插腰,一手扶刃,就知道其不是良善之辈! “将军有礼,小老儿闻听将军此来意在这些士族豪强之人,故小老儿绑众于此送于将军,不知将军可曾满意?” 听到这话,袁绍陡然发出冷笑之声,遂开口说到:“早先确实如此,可是之后尔等聚兵行乱,天子得知此事,怒充龙庭,不喜汝等所做之事,故下令吾等,留山不留众,留众不留山!老翁当明其中之意,若不尊圣意,别怪本将军锋利!” 第五十七章 一升一降 袁绍的话可谓是无比的刚硬,丝毫不给人留有余地,再配上他那种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表情,别提多么惹人厌烦了! 眼看山越之人举起弓弩想要动粗,袁绍表情不但没有缓和,反而变本加厉! 随后出言说到:“兵刃出鞘,欲想戮战乎?若真如此,休怪血流不止,尸体积山,便是埋骨此地,亦让尔等亡族灭种,寸草不留!” 山越各族老本想着还如以往一般,送出点好处,满足点要求,便可换回兵甲,解族中之难,没想到此人一力持战,丝毫没有他路可选,是以众人皆是手足无措,相顾无言! 随后一众老者皆压手让身后兵甲放下兵刃,之后开口说到:“将军差矣,吾等并无持兵相战之意,今此来一是对不孝儿孙冲将军行兵戈之利道歉,二来以此众小人与一应家私皆送与将军,望将军还于耕地狩猎农夫之众!” 闻言,袁绍鼻子都要气炸了,空手套白狼,以别人好处来换自己兵甲,想的也太美了吧!况且自己早已说过,要么降要么战,没有一丝缓和之地,居然把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也太瞧不起人了! “哼!老匹夫,好事皆与汝,太过痴心妄想也,纵是尔等包庇一众小人,吾等也会兵入峰岭斩其众,且本将军早已言明,非投即战,若再言他事,休得本将军不给汝口舌之刻!” 看着袁绍油水不进,一众老翁开始了交头接耳! 直至过了半时这才苦涩走出阵前! “吾等愿尊将军之意,不知将军如何安排吾等之众?” 听到这话袁绍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禁暗赞这些老东西有两把刷子,毕竟已损失过半兵甲,然后一应能战之人命赴黄泉,仅余三万兵甲便是依山之险也取胜不得,纵然胜得一场,又能如何,弹丸之地如何与广袤相抗,恐怕到最后无数兵甲涌入山中亡族灭种只在弹手之间! “此事吾所言不得作数,乃天子之言所言当真,不过若尔等愿投,移出山林,吾可请示天子,为尔等择一良处,修生养息自然不在话下!” 听得如此,山越一众皆一脸苦涩,看不懂这个猴精猴精的家伙是不是在装傻,想知道的没说,不想知道的却说出一堆! 而曹操一众人听到袁绍此话,顿时眼中鄙视之色乱闪,什么请示天子,什么自己说的不算,全是瞎扯! 不过话说回来,众人眼中又生出浓重的敬服,纵观过往,哪个天子会放权如此,哪个会让领兵之人便宜行事,也就只有刘宏才这么做! 山越之人愿意迁族而出,自然是省了不少事,随后便是收押这跟随而来的三万精锐,而后便出山等待其老少皆出! 当山越尽出之后,自然是不可能让其依山而存,否则做那么多事还有什么意义! “本初,此事可曾言明圣上?” 听得曹操询问,袁绍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兵发江南原因有二,一是为了灭吴,然而如今孙坚死一众投降,吴自然不存,另一因就是士族豪强,这些家伙是江南之乱的根本因素,如今虽然被山越之人尽献而出,当应为喜,可是却偏偏少了一人,而这一人就是必杀之人陆逊! 丢人了,自然需要寻找,可是二人动用了无数力量去翻东吴,皆未曾寻到此人,好像人间蒸发一般,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这个时代并不像后世一般,人人都有身份证,干什么都需要表明身份,若是人丢了,只需要一查便可知道行踪,而如今,走在大街上,除非认识你的人知道你是谁,若是你不表明身份,你也就是个人,唯一不同的便是你与别人长的不同! “向圣上言明此事吧!” “只能如此了!” 二人刚下定决心把此事禀报天子时,却不料兵甲来帐报说天使已到辕门之外! 二人听后顿时一惊,要知道,大多情况下洛阳来消息都是通过锦衣卫直接送来,就是给孙策的那封诏书都是锦衣卫送来,根本没有天使之说,如今突逢天使到来,二人怎会不觉得惊讶! 当二人聚将来至辕门外时,嘴巴再也合不住了! 蹇硕重来未曾离过帝都,外界消息都是听说而来,对于曾经统率过兵马的人来说,听到自己一方雄兵势如破竹当然非常向往,又逢天子最近龙颜常悦,所以便开口提出欲过江水之意,没想到天子居然答应了…… “本初孟德,何故如此作态?见到咱家就如此惊讶?” 看着一群不敢相信的眼神,蹇硕满脸笑意,黄忠、徐庶、潘凤……这些人哪个不是皇上肱股,哪个不是战功赫赫,如今见到自己居然失态了,真是…… “哈哈哈哈……原来是常侍前来,真是惊煞吾等,快快入营!” 说完,曹操猛的扒拉开众人,腾出了一条小道,欲让蹇硕进营!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皆蜂拥蹇硕而入,看的一众兵甲满脑袋问号,自己将军高傲无比,能够如此放下身段还是第一次见,即便是天使,这么做也是过了! 不提兵甲挂满问号的脑袋,且说蹇硕入得帐中直接便坐在了上位,而后取出随身携带的布褡,小心谨慎的打了开来! 众人见此,也都收起了笑脸,表情甚是严肃! 布褡里放的是什么,根本无人怀疑,果不其然,金黄的布匹露了出来! 看得是三卷诏书,众人皆一脸喜色,江南皆下,士族夷灭,如此功劳,定会奖赏丰厚…… “孙氏之人可曾寻来?” 闻言,众人一愣,紧接着曹操便着人去寻孙氏家人,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孙氏家人连同东吴旧将匆忙赶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妪以及身后数人,蹇硕这才打开圣旨,出声念到:“帝诏曰:孙氏之人得识大体,免于江东战乱,朕闻之甚喜,遂与帝都良宅与之,闻诏之后,当随天使举族行于洛阳,不得迟疑,余者周瑜众人临江操练精锐,切勿让朕失望!” 诏书之意,不言而喻,孙策众人怎么会不知何意,举族行于洛阳,处人鼻息之下,是为牵制旧将,只是明白与不明白有什么区别,如今已经是板上鱼肉,没有立即处死已经是万幸了,还能有什么奢求,况且军中不缺聪明之人,这种结果早就知晓,所以闻听此诏并无意外之色! “草民领命!” 看到孙氏一行退于一旁,蹇硕便开口说到:“咱家此来,代表天家亲临,故余者两诏闻后不得有任何异议!” 说完,蹇硕不理众人神色凝重,打开诏书便读了出来! “帝诏曰:江南一片靖宇,朕心甚慰,遂着令袁绍统江南诸事,万不可懈怠以辜朕意!另,加紧寻找陆氏贼人,亦不可懈怠!” 这封诏书虽短,可是内容却惊人,江南,何为江南,就是江水南岸,除去益州之外南岸皆入袁本初之手,可谓是从半个荆州牧直接一步登天,这等殊荣,何人能及!当然,甜枣虽好吃,可是棒槌也不是假的,一句寻找陆逊之语何道明了一切:江南诸事就在朕的眼下! 看着帐中尽是不敢相信之色,蹇硕便翘起了嘴角,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初闻圣意同样是这副表情,江南曾为旧吴,坐拥三州,虽然交州为人遗忘,可也是一州之地,如此大的地盘,简直比封王不逊多让,只不过这个王却被一根锦色铁链所困! 不过再怎么说,都摆脱不了江南入得袁绍之手的结果,至于枷锁,只要没有二心,便不是枷锁,怎能不惹人羡慕! “绍必不辜负圣意!” 说完,袁绍一脸惊喜的接过诏书! 不过蹇硕这时却开了口:“本初,江南诸事咱家也不懂,不过如此广袤之地交与汝手,汝可不要辜负了天家否则……” 蹇硕虽然没有接着往下说,可是把手搭在利刃之上,只要不是傻子,便知道其接下来是何意! 显然袁绍不是傻子,看到蹇硕眯着双眼面无表情,顿时心中一惊,随后出言到:“常侍放心,绍在江南便在皇上手中,绍不在,江南扔会在皇上手中!” 闻言,蹇硕脸上陡然露出笑意,仿佛不知道袁绍在说什么,而是伸手去拿最后一封诏书! 袁绍得天眷顾,曹操怎能不动心,袁家小子都破天荒的坐镇江南,自己怎么也不会差吧! 打开诏书,蹇硕深深地看了一眼曹操,而后出言说到:“帝诏曰:江南之事,将士用命,是以月余安定江南,然将不智累三军,故朕异常恼怒,蕲春之战,过在曹操,盲目自大,折兵数万,遂令曹操携同手下一干将领择日同天使回都,豫州及荆北交与戏忠黄忠,不得有误!” 若说袁绍统江南诸事为深水炸弹,那么这封削官问罪便是海啸! 曹操不信,袁绍不信,帐中之人皆是不信,江南之事能够如此顺利,曹操功劳绝对数一数二,若无屠城,则不会如此迅速下柴桑,况且其弟还折了,如此对待功臣,着实难以服众! “常侍,此诏书是否有误?孟德之……” 袁绍话还没说完,蹇硕便拍了一下桌岸,冷冷的说到:“袁本初,汝敢怀疑此诏书为假?欲寻死乎?” 听的此言,袁绍猛的后退,随后便跪地说到:“绍乃头脑发热,非是对天子不敬,还望天使勿怪!” 见得于此,蹇硕便不再理会袁绍,而是冲着众人说到:“尔等皆退下,咱家有事与孟德吩咐!” 看到众人陆续退出帐外,蹇硕这才看向失魂落魄的曹操! “孟德大失所望乎?天家圣明,只需尊天家圣意便可,如此做派咱家都有些失望! 闻言,曹操苍白的脸陡然抬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蹇硕! “临出帝都之时,贾统领交与咱家一字,说是在你失神之刻便写与你,你看过自当明白其中意思,今见你如此模样,咱家便把此字交与你切记看过之后不得外传!” 蹇硕说完,便蘸着桌上茶水开始写字,当一个“北”字出现,失神的曹操一时间双眼灼灼生辉…… 看着曹操从帐中走出,众人自然是各种劝,毕竟如此功劳被五万阵亡精锐擦掉,换做谁都心里不好受,不但功劳没了,反而被问罪,可想曹操有多可怜! 不过反过来一想,这种结局虽然有失公平,可也合理,毕竟是五万精锐,若是不闻不问,天子之位还怎么坐! 回至帐中,曹操刚一落座,茶水还未曾喝一口,便听到了不和谐之音! “大兄,吾等便是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天子如此行事,怎能聚众卖命,不若吾等……” 夏侯惇话还没说完,曹操抽出宝剑便斩了过去,毫无防备的夏侯惇胸口顿时溢出鲜血,看的麾下诸将皆是一脸茫然! “以后若再口出狂言,别怪为兄夺汝之命!天子自有天子之意,吾等只需尊服便可,身为臣子,不思为天子卖命,反而言语不敬,当真该死!” 说完,曹操还要再补一剑,而旁边诸将怎可能让其得逞,遂一拥而上,夺其兵刃,这才罢休! 看着诸将各自离去,曹操这才拍了拍胸膛,好在那一剑及时,若是说出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定会殃及同宗,毕竟神出鬼没的锦衣卫可不是吃干饭的!毕竟袁家小儿的诏书上已经言明,继续寻找陆逊,自己与其寻找十日有余未曾寻到,还未禀报天子,天子便已经圣旨到来,这说明什么,说明锦衣卫事无巨细,皆传至天子耳朵…… “希望圣上不追究吧!” 待至夜深,曹操这才走出军帐! “元让,伤势如何了?” 看得曹操进入,夏侯惇猛然起身,惊讶的问到:“大兄,汝怎么来了?” “元让之伤乃为兄所为,自当前来探望!” 闻言,夏侯惇笑着说到:“大兄无需担心,此等小伤何足挂齿!” 曹操点了点头,随后说到:“元让且宽心,帝都之行非为歹事,切记往后不可出言不逊,否则大兄也救不得汝!” 看到夏侯惇点头应是,曹操这才返回自己营帐! 第五十八章 孙入囚笼 曹即西行 对于袁绍坐拥江南诸地,曹操削官问罪,朝堂之上可谓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曹操屠戮两城手无寸铁之人,天子要问罪与他,如此暴虐之人被法制,当然是件大喜之事! 不提功劳有多大,只要毫无人性,死了就是一件大喜之事,就如前秦的武安君白起,一生皆战,一生皆杀,无一败绩,为秦统一下坚实基础,即便如此不也被秦王赐死,虽然有功高震主的原因,但是更大的原因却不利于上位者统治,所以才会死!而曹操就是这样,虽然,目前是没有人敢说什么,可是若是等到有人开始说的时候,定会激起波浪…… 喜事说完,便剩下忧事,江南之地非同小可,如今入了一人之手,这与自掘坟墓有什么两样,况且江南被割据一国,虽然被平定,那也不能尽入一人之手,这与孙坚何异,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这还是天子有意为之,那袁绍是何人,不说传遍其拥有小人之心,但是只看其出身就不应该交与他,袁家四世三公,桃李天下,虽然其为庶出长子,难保其不会动歪念,毕竟人心难测,真要是有了歪念,恐怕江南一瞬间就成为别人的! “皇上,还请三思,江南之地于一人之手实乃不可!” “臣等附议!” 看着杨彪及文武群臣,刘宏面无表情的说到:“江南之地入得一人之手不好吗?难道要与两人之手才好?” 听着刘宏毫无感情的话,杨彪众人皆一脸问号,有些不懂天子何意,不过接下来便在心惊胆战中明白了过来! “汝等且说,入了朕手中不好,那入得谁手好呢?是杨大人还是尔等任何一人?” 这话有些诛心了! “吾等皆无此意,还望皇上明鉴!” 看着一班朝臣伏地不敢抬头,刘宏抬起双脚放到桌岸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出言说到:“起来吧,尔等何意,朕心里清楚,今日江南之人皆归,尔等当随朕出城一观,可有告病之人呐?” 闻言,众朝臣皆一脸苦涩的说到:“吾等无病,恳请同行!” 听到想要的结果,刘宏挑起的嘴角充满戏谑,不禁想到了雪天迎接朝中老将的时候,自己坐在车撵之中,生着火炉,自然不觉得寒冷,而这些朝臣则受尽了寒风肆虐,鼻涕都成了冰棍,可谓是爽到了极点,而如今虽然没有冰天雪地,可是却也到了仲夏…… “很好,那便退朝,随朕一同出城!” 天子出城自然是威严无比,数千龙牙卫伴随前后,一干朝臣紧跟车撵,浩浩荡荡的向洛阳城外而去! 阳光越发毒辣,蝉声若隐若现,有气无力的为天子起乐,望着前方,刘宏携同贾诩几人坐于凉亭,饮了一杯凉茶,这才开口说到:“文和,朝中什么人在议论朕要处决孟德?” “礼部与吏部的几个自视清高之人!” “哦?朝中待了数年,还不知道朕的手段吗?居然背后嚼舌,真是舌头长啊!文和,知会史阿,让其带领手下割掉他们舌头!” 看着天子刘宏,贾诩没好气的看向了远方,消息就是他传出的,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整治朝堂,借机再杀几人,想要一点点的玩死这些人! 回头看了看在烈日下的朝臣,贾诩这才说到:“皇上,臣暗中查过,今朝堂之人皆老实本分,不若……” 看着贾诩破天荒的露出可怜之色,刘宏撇了撇嘴说到:“文和,你命人心,当知这些人不能给予好脸色,朕又怎能不知这些人身怀才干,可是他们私心太重,不能大用,不过朕也非无情之人,他们所言所行朕皆看在眼里,最不济以后少杀罢了!” 听到此言,贾诩便不在说话,而是起身看向远处! 对于这次出行,蹇硕感慨颇深,以前身为十常侍之一时,常听到各地灾难,有心告知天家,可是天家不信,更有甚者,连天使都会被劫,而如今呢,天下靖宇,山贼剪径不复存在,各地都在念天子的好,身为天使,真的很有面子! “诸位,再快一点,莫让天家等急了!” 走的慢是有原因的,孙氏连同家仆百十口,又逢孙坚之母年事已高,只能慢吞吞的向前移动! “阿妹,扶稳祖母,天子出城等待数时,为兄要加快马鞭了!” 对于天子出城,孙策虽然不知其意,但是因年少亦是少不了兴奋! “皇上,来了!” 看着路的尽头现出无数身影,刘宏这才放下茶杯! “不知孟德如今何样了!” “还能如何,仅一年未见,变化当不会太大!” 随着那速下降,刘宏这才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旋即说到:“皆起身吧!孙氏可曾皆到?” 看着一老妪带着数人起身,刘宏这才仔细看去!孙策剑眉星目,刀削面皮早已脱去稚嫩,配上魁梧英姿,迷倒万千少女没有任何压力,而其身边一女,柔弱似水,柳叶眉下双眼水汪,配上白中透红的鹅蛋脸夺无数贼心轻而易举!在其旁边则是一老妪,身着锦蜀雍容大方,很是容易让人亲近,再侧则是一男童,双眼如碧潭一般,脸上充斥着紧张,此人当是孙权,不过小小年纪便知好歹,一看就不是善茬,怪不得会成东吴之主,孙权旁边是一小女孩,瞪着双眼,脸上充满倔强,而其腰间更是不同常人,而是缠着一条鞭子…… 刘宏细看孙氏之人,而孙氏之人亦偷瞄天子,三十来岁,刀眉星目,脸上余任何表情,周身充满高贵气息,让人一看便生出威严二字! “草民孙氏,携带子孙拜见皇上!” “起来吧,既然已经来到洛阳,那便是已经到家了,入城之后自会有人带尔等回府!” 闻言,孙氏之人便退于一旁不再言语!毕竟话有些气人,再者这是天子,能与你一个贼嗣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还能奢求什么! “孟德,宫中早已备好御宴,随朕入城吧!” 得闻此言,曹操自然是一脸兴奋,而其他人则一脸惊讶!圣旨言明,削官问罪,这御宴都准备好了,哪里像是削官,分明是圣眷! 不理会众人的惊讶,刘宏已经坐上车撵,向城内行去! “果真如公瑾所猜测的一样,曹操战功赫赫,怎能会被问罪,只是不知道这么做什么意思!” 看着自家大哥还在发呆,孙尚香推了其一把,随后才反应过来,随着众人向洛阳城而去! 入得洛阳城,江东众人犹如土包子进城一般,楼阁相差无几,叫卖之声不绝如缕,其繁华程度前所未见…… 就在这一行人发呆之时,一锦衣华服之人站在了前方,孙策一看,心中一紧,这正是锦衣卫之人! “江东之人,统领吩咐带尔等入府,且随吾来!” 听得如此,孙策心中不禁有些自嘲,这是锦衣卫老巢,见到锦衣卫之人很是正常,况且自己早已降了,天子想杀自己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还需这份戒心干什么,简直就是多余! “有劳了!” 随后众人便随着锦衣之后进入人群! 看着面前的府邸,孙策生出了无数疑惑,这府邸不大,位置不错,容下百十人轻而易举,在这帝都简直万金难求,若只是这些,哪里会生疑惑! “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闻听孙策之言,锦衣卫之人眉头一挑,丝毫不敢小觑此人,而后冷静的说到:“大人不敢当,只是一跑腿之人,若有想问的便问是了!” 看其不愿告知名讳,孙策也没多想,看着还在换牌匾的兵甲,遂开口说到:“不知为何会有血腥味传来?” 身为将军,对血腥味非常敏感,路人闻不到,自己却能清晰的嗅出血腥味的源头就是面前的府邸! 听得孙策的话,锦衣卫之人并未感到意外,随后笑着说到:“此府邸乃是礼部官员府邸,早朝之前妄论朝事,背后嚼舌,此为天子不喜,遂被割舌而死,其家人女子为娼,男子为奴,已被处理干净,汝等可安心入住!” 听得此话,孙策众人耸动了下喉结,有些不敢相信锦衣卫所言,因为乱说话,身死则罢,更是连累家人,这天子真是…… “大人可知议论何事落得如此下场?” 看着孙策一脸好奇,锦衣卫之人冷哼一声,随后说到:“还是不要好奇的好,否则连累己身便不好了!行了,事情已经完成,吾也要禀报统领了,尔等可自行入府!” 看着锦衣卫远去,孙策已然是着众人入府,对于屋中有人身死丝毫没有任何忌讳! 不说孙策入囚笼,且说曹操随天子入得皇宫,文武之臣皆落座之后,刘宏这才开口说话! “曹操损兵折将,贻误战机,众爱卿朕应该怎么处置此人?” 晒了一上午的朝臣,哪个不是口干舌燥,刚想偷偷的喝口酒水润润喉,却不曾想又听到天子来了这出! 处置,怎么处置,群宴之上可是为了处置曹操?说出来谁会信,要说是借机处置吾等,哪个都不会有异议! “皇上,曹操下江南诸地,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然胜败乃兵家常事,损兵折将亦不可避免,当不得处置!” 杨彪说完,身后今是附议之人,刘宏见此,遂开口说到:“既然诸位爱卿言其有功,若朕不赏,恐诸位寒心,曹操听旨,洛阳修整数日之后,且领陌兵一万盾兵一万,骑兵两万,随后镇守安定!” 安定北临并州,西可行凉州,若真定死在这,绝对是他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难以安心! “臣领旨谢恩!” 看着曹操一脸兴奋,刘宏这才开始盛宴! 曹操一生只有一个愿望,内安天下,外击蛮夷,怎奈穷极一生只实现了外击蛮夷,天下却被三分,一生未称王,却不料天下一统后被人盗走,真是让人可惜! 明白曹操之意的刘宏,怎么可能让其久安南方,有如此北地之愿,哪能不成全,况且如此南方战事已毕,也是时候该对付他人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听着虫鸣,刘宏犹如睡着一般! “天家,贾统领到了!” 听到此言,刘宏睁开了双眼,看了一旁正襟危坐的曹操,这才出言说到:“到了还不赶紧进来,在与朕摆架子么!” 没想到贾诩听完天子怒言,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充满笑意的走了进来,二话没说,一屁股便坐在空着的石凳上! 这一幕可是刷新了曹操的观念,见天子不拜便罢,居然还如此无礼,真是让人心生杀气! 不过随后曹操发现天子并没有任何不愉,顿时心中明白几分,遂起身躬身拜向贾诩! 刘宏见此,看了一眼之后,便开口说到:“孟德,月值升空,唤你前来,是有事吩咐于你,否则他日行入安定,恐出岔子!文和,且与孟德说说凉并之事,让其心中有个准备!” 闻言,贾诩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到:“凉州董卓,并州冒顿,皆非可小觑之人,且先说凉州,此地战马无数,兵甲凶悍,更是言称五十万精锐铁骑,手下数将无一庸才,华雄、李傕、郭汜,皆能征善战! 再说冒顿,同样战马繁多,兵甲精悍,其可战之兵近六十万之众,扎哈、兀尔术、卓桑,武艺精湛,手下凶狠! 然而月前二人交战于野,虽各有损伤却不失大雅,之后董卓遣说客行于乌丸王庭,与冒顿达成一致,共敌吾大汉,其本欲兵过雁门,从幽州而入,不过被云长与奉先所阻不得进,遂乱凉并之事消无! 故让你驻扎在安定,以拒二贼,当你屯兵到此,切勿紧守此城,勿要失去,至于兵甲方面为何只有寥寥数万之人,乃皇上之意,若有疑问,可询问皇上!” 听着贾诩甩锅甩的这么快,刘宏不禁翻了个白眼,随后说到:“兵甲贵在精不在多,而且此次前行,一来是让你练兵练将,二来就是对你的考验,若你做的让朕不甚满意,北地便无你一席之地!” 第五十九章 刘备心定 曹操行凶 凉并的形势并非刘宏所说的那么严重,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何给曹操一些压力! 果不其然,第二日辰时,曹操便拉出贾诩索要精锐,得到之后便直接向安定而去! 刘宏知道后只是笑笑,并未说其不是,毕竟人家为疆域安定而心急如焚,总不能批评一顿打消其积极性吧! “文和,莫要抱怨孟德之事,不就是着手下把你抬到大营么,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万事且宽心,何况孟德也是着急北方战事不是!正巧你来诉苦,帮朕想想刘备调到哪里合适!” 看到天子幸灾乐祸,贾诩不满的哼了一声,而后出言说到:“皇上,不妨让其至荆北之地,此处只有黄忠一人,有他去可以对益州进行骚扰!” 贾诩的话不无道理,豫州荆北只有戏忠与黄忠,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之意,把刘备调到此处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只是刘备心思太多,调到此处谁听谁的,毕竟汉室宗亲的身份在那放着,那二人定会有所顾忌,这是最直观的,更重要的是这二人可不一定能玩儿得过此人,到时候再把荆北弄的一团糟就恶心了! 想到此处,刘宏摇了摇头,随后说到:“不妥,朕大算把他调到雁门一带,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贾诩愣住了,天子疏远刘备的这种感觉一直都存在,幽州归来之后,关羽去了雁门,张飞仍在徐州,而刘备一直留在洛阳,恰逢孙坚出昏招,这才把刘备调到徐州与他的三弟同处一地,下江南本应大肆封赏,可是三位主将唯有刘备未得诏书,不喜之意显而易见,可是如今调至雁门…… 看着贾诩沉默不语,刘宏并未着急,过得半晌,这才猛然抬头,随后说到:“皇上,当行,不过奉先不可留在此处了,二贼若兵行洛阳,必须拔除安定这根毒刺,是以应当让奉先游走此地,谨防战事突变!” 听到这席话,刘宏便已经知道贾诩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遂出言说到:“既然如此,此事便交与文和了!” 明得圣意,贾诩自然不会耽搁,一番操作之后,一卷圣旨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向徐州而去! 刘备最近实之无味,睡之不香,一直担心洛阳会传来不好的消息,曹操下江南诸地功劳可是不小,就因为江中折了五万精锐被削官回都,而自己呢,只下江南建邺城一座,而且水军将领曹豹身死,攻城精锐损失惨重,要与曹操相比,恐怕身死都不为过! “大哥,何故一人发呆,不妨与三弟一起去看儿郎们比武!” 说罢,张飞就要拽刘备,奈何刘备正是发愁期,见得一只黑手抓来,顿时无名之火熊熊燃烧,抬脚踢翻桌案,怒不可遏的说到:“莫要烦吾,汝自且去!” 闻言,张飞愣住了,自己这个兄长一直都是和蔼可亲,怎么如今会这样说话! 张飞是个直肠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不愉全写在了脸上,随后长袖一甩,一言不发的出了营帐! 见得三弟如此,刘备哪能意识不到自己说错了话,为了不让张飞心中生结,抬脚便追了出去,刚过几个营帐,便见张飞带着一帮锦衣卫急匆匆的走来! 一时间,刘备心里复杂至极,既有期盼,又有绝望,生怕会是削官问罪! 看到锦衣卫已经到达自己面前,刘备拱手说到:“不知诸位此来?” 有道是宰相门前三品官,锦衣卫作为皇上的眼睛耳朵手中刀,刘备行礼倒也不过! “得统领之命,遂前来传旨!” 闻言,刘备双腿一软,便伏身下去,见到此景,锦衣卫之人随手取出诏书,出言念到:“江南事毕,北方战起,遂特令刘备统领麾下,即刻行于雁门,张飞乃骁勇之人,不可居安,弃边患不顾,遂同刘备雁门之行,明诏之时亦是发兵之刻,不得有误!” 听完圣旨,两人表情倒是一致,刘备喜的是并未被问罪,而是发兵并州,而张飞喜的就比较单纯了,江水杀戮哪有北地舒服,况且还能得见关羽,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接过诏书之后,刘备欢喜的说到:“诸位辛苦,不妨前往帐中饮些茶水!” 闻言,锦衣卫眉头皱了皱,随后说到:“诏书所言,汝亦是明了,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吾等就不再叨扰,还请将军尽快发兵!” 看出了锦衣卫脸上的不愉,刘备心中一紧,遂陪笑说到:“那诸位且先行,备这边击鼓聚将兵发雁门!” 看着锦衣卫甩手离去,张飞不屑的说到:“此等皆是无礼,大哥好言相邀,非但不领情义,反而冷眼相待,着实可恶!” “翼德,不可言语不敬,锦衣卫非比常兵,其到此便如圣上亲临,汝可要谨记在心!” 看着刘备一张嘴便是教育的口吻,张飞顿时脑袋大了一圈,随后逃也似的说是击鼓聚将,留下刘备一人唉声叹气! 不提刘备整军待发,且说曹操兵行秦川却是不易! 出了潼关,帝都掌控力便越来越弱,此前这里是曹操地盘,不过被吕布连翻挑衅之下,董卓对于这些地方便不太重视了,与其驻兵任人偷袭,还不如撤回凉州之地保存实力,于是过半雍州皆现于无主之下! 对于这些地方,刘宏倒是想得,可是之前哪有实力占据此地,若真兵出函谷,恐怕董卓铁蹄立即踏来,而如此却不同了,南方靖宇,没了掣肘,雍州也该纳入范围之内了! 看着残破的长安城,曹操满脸生悲,曾经是作为西汉都城,是多么的繁华,如今只余断壁残垣,怎能不让人生悲!不过好在城中大部分民众进入关中躲过了铁蹄,不然定是遍地尸骨! “大兄,斥候来报,说是有人窥视!” 闻言曹操一愣,才入雍州难不成已被董卓盯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何人窥视?可是董贼?” “不是董贼,具体何人还未查明!” 看着夏侯惇颇为不好意思的模样,曹操冷冷的说到:“务必查明,若非良辈,一个不留!” 看着夏侯惇离去,曹操这才带着大军进入长安城! 连日疾行,总是要休息的,在荒郊野外怎能胜过在城中,虽然城破了点,可若是发生意外,总好过旷野不是! 入得城后,曹操本以为城中再无人烟,可是没想到城中的人还不少,虽然尽是一些老者,那也比见不到人强! 看着靠在墙角得老者,曹操眉头紧蹙,双腿皆无不说,关键还不能说话!不仅仅这一人如此,大多数都是如此,而且有些人身上还有新的伤口,这只能说明有人故意为之! “到底是何人如此残暴,若想杀,杀了便是,何故折磨他人!” 听着潘凤的话,曹操眼中灵光一闪,随后想到了入城之前斥候所说的消息! “哼,此事且先不提,大军城中过夜,吩咐兵甲切勿去甲而眠,而粮草亦要看紧!” “孟德,汝之意……” 看着曹操面无表情的点头,众人遂眼中闪出凶光,随后各自回军中安排兵甲! 皎月升空,奋力的驱赶燥热,只不过被烈阳怒火蒸烤了一天,哪能那么简单的迎来凉爽! 午夜到来,空气中的燥热明显被惊走不少,而此时也正是入睡的最佳时机,可是得到了将军的指示,兵甲哪敢放心入睡,于是尽是黑夜中瞪着眼睛,怕自己睡着! “噗……” 声音虽小,可是对于警觉充满全身的守卫而言,再小的声音也会被无限放大! 随后守卫皆伏在地上,紧盯着城外,直到门口现出影影绰绰的人影,这才敲响铜锣! 刺耳的声音,传遍全城,一时间城门口杀声四起,声势无比骇人! 不过再怎么吓人,扔没有城中兵甲吓人,铜锣声响的时候,本应沉睡的兵甲,提着陌刀巨盾,一瞬间冲出民房,想城门口行去! 看到刀林行来,夜中作乱之人皆是一脸惊慌,如此快速聚众,简直不按常理出牌! 俗话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做不成偷袭之事,但是已经处于阵前,若此时畏首畏尾,那便是等于把刀架在自己脖颈之上! “杀啊!” 看着冲来的敌人,陌刀兵顿时哑然,这那是敌军,分明是一些种田之人! 望着锄头挥来,刀兵嘴角尽是不屑,随后猛然劈下,一瞬间血腥之唯飘荡开来! 见得如此,曹操两眼放光,一直听说陌刀兵如何如何的能战,被人吹嘘的就差天兵下凡,没想到仅仅一刀便可刷新人的感官,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大兄,这也太强了吧,怪不得能力抗骑兵,圣上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听到夏侯渊的话,曹操也不禁称奇,陌刀兵虽然行动不得迅速,可是用来防守,简直是无敌的存在,若要用以前的精锐来攻,亦难不住其半分! “汝若问,亦是吾想知也!” 机械的劈砍,不知断了多少锄头,不知送了多少性命,陌刀兵丝毫不觉的累,反而个个满脸疯狂,若不是盾兵阻挡脚步,说不得刀兵已经冲了上去! 脚步已经向前推移了数米,就在这短短的距离中,死了多少人没人数得清,只有脚下残尸无言的诉说战事的激烈! 再次爆出一蓬鲜血,持锄之人再也承受不住了,于是回头便向城外而逃,可是如此城门口亦不安全! 已经算到不是太平之夜,曹操怎么可能只去防敌,对于屠夫来说,防敌不如歼敌,杀个血流成河,杀个干干净净,这才正确! 城中之所以只有陌刀兵,那是因为骑兵早就溜出了城,就等着关门呢! “看来元让已经扎住了口袋,可以大肆杀戮了!” 随着曹操话语落尽,陌刀兵便从中分开,无数将领各带着一队铁骑精锐呼啸的刺入人群之中,而后陌刀兵再次补填空缺,欺身向前推进! 城门之外已经堆满了无数尸体,看着喷涌而出的人影,夏侯惇再次令人放箭,待人越来越多,便停下了放箭,遣数白精锐开始了屠戮!至于其他人,则是半围城门,防之有人逃窜…… 前有狼,后有虎!逃不得,走不脱,于是崩溃的作乱之人皆弃兵欲降,可是曹操却没有留命的意思! 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只不过事有大小,付出的代价也有大小,若是坑蒙拐骗,那便要坐牢,若是杀人,那便偿命,可是你好死不死的在屠夫面前作,那就只能付出生命! “杀!一个不留!” 看着诸将皆有不忍,曹操虎躯一震,吐出了冰冷的话语! 这些人的身份曹操怎能看不出来,拿着锄头,能会是何人,不过既然举起锄头向人,况且还是对着汉兵,那便是造反,对于造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只知道现在你是敌人就足够了,对于敌人,当然要一个不留!更重要的是,天子曾开过关隘,让民者进入,尔等不入,哪里还是良民! 诸将闻言,一扫空气中的燥热,挥刀便斩跪地乞命的人,一时间血升三尺,溅的遍地都是,而陌刀兵更让人无语,不管是刀兵还是盾兵,每个都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刀兵依旧竖直劈下,将人从中断开,盾兵与之相比,更为血腥,抓起大盾不是拍就是砸,让人都不敢直视,因为看到之后容易让人尾椎骨冒寒气,真不明白,起初的沉稳被抛到哪里去了! 屠杀并未持续太久,待最后一人送命,无数人都呕吐了起来,当然,这里说的是没见过陌刀兵行凶过得人,至于赵云只是脸色惨白而已!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曹操,虽然第一次见陌刀行凶,但是出奇的没有呕吐,真不知道是因为其屠夫的天赋还是本就心理过硬,总之让人另眼相看! 戮战数时,兵甲虽然了无睡意,但是身体却早已疲乏,于是曹操便下令众兵甲不得喧哗议论,抓紧休憩! 至于那一地尸体,哪有时间料理…… 第六十章 冒顿迁王庭 华雄临秦川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若是碰到好的君主,其下百姓虽然困苦,但是不至于食不果腹,若是碰到了无人性君主,顶多也就是一死,可是乱世之中再加上处在各势力中间,那就倒了大霉,死都是一种奢侈! 听着兵甲的禀报,曹操有些犹豫不决,城中尽是老弱病残,若举起屠刀倒也无妨,可是这么做心理上过不去,这些人并非敌人,也并非替人守城,只是食了些人肉,若是行动无碍的青壮如此做,杀了便是,可是这些老弱病残…… “饶其一命吧,让其自生自灭,吾等还是加紧入川,莫在此处逗留过久!” 确实,如今首要便是在董卓得知消息前占据安定,若是迟了,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过了河水已经不能快速行军了,时刻都要保持警惕,因为董卓随时都可能东行! 咸阳是前朝帝都,四百年的侵蚀早已不复帝都气息,只有偶尔别样的建筑,仍在透出威严,只不过,这种威严像是余晖,随时都会失去! 这里不再像长安一般人烟稀少,虽然不太多,但还是能碰到的,想必是因为离并州太近的原因! “大兄,兵甲已显疲态,是否入城?” 听到夏侯惇的话,曹操摇了摇头,咸阳入不得,这是不像长安那种空城,若大军长驱直入,定会惊众,这倒无所谓,关键怕有董贼细作,万一再来个深夜到访,恐怕会让自己措手不及! “不入城,在城外安营扎寨!” 且不说曹操咸阳城外养精蓄锐,就说凉州董卓已经准备调兵遣将! 看着府中数将,董卓示意了一下李儒,李儒会意,便开口说到:“得细作回报,暴君刘宏遣曹操领兵进入秦川,这曹操乃一狠人,在中原屠城两座,被人冠以屠夫之名,孙坚死,孙策降,江南安定,曹操此来目的不言而喻,暴君欲以吾等试刀,且两万陌刀兵甲,陌刀之兵,众人皆明,乃暴君对付骑兵所立,故此次领兵,切勿大意!” “凉王,某请战!” 看着手下头号大将,董卓笑了笑,随后开口说到:“华雄勇武,三军尽知,便是汝不言,吾亦会让汝前去!” 董卓话音刚落,便见李郭急步走出:“某等愿往!” “好,既然如此,众将听令,华雄即刻点兵五万铁骑,进入秦川,李傕郭汜二人带兵五万,以保粮草不失!” 看着离开的众将,李儒扔有些担心,虽然对方只有区区几万兵马,可若是寻常之人,暴君怎么可能会让其入川,幽州乌丸一战,打的冒顿不得不遗弃族地奔赴并州,吕布常出凉并,让人不厌其烦,可见暴君识人的本事,江南虽不知具体情况,可是能在月余横扫而过,可见其敏锐的嗅觉和兵甲的强硬,仔细想来,貌似其从来没有败过,如今遣寥寥数万兵甲入雍,若是无诈怎么可能! “阿父,曹操有名屠夫,手下定是能人无数,虽有十万精锐前行,儒还是有些担心,不如知会冒顿小儿,让其一同出战?!” 闻言,董卓一脸不屑,区区几万人而已,有十万精锐在,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智囊开口,亦不能不思! “吾儿,冒顿远在天边,便是知会与他,他可会出兵?听说雁门一战失利,损失了不少人马呢!” 李儒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说到:“吕布果真勇猛,两万兵马敢冲二十万精锐,实在少见,而那关羽亦非常人,军后偷袭恰到好处,居然能引的冒顿大军自乱,可惜了如此人物啊!” 董卓听后,更是一脸苦涩,一时间竟然生出了孙坚出现过得念头,良臣武将全跑到敌阵,真让人焦心! “吾儿既然明白,那冒顿小儿怎会出兵!” 听后,李儒张口便笑了出来:“阿父着相矣,雁门无从得进,唯有兵从上党,只不过吕布关羽虎视眈眈,从上党而下已经不太安全,除了绕道虎牢关外,只有破了潼关、函谷关,否则,别想着能拿下洛阳!而如今曹操又领兵入川,若不灭掉,两地皆不得安稳!最重要的便是时间问题,趁如今兵盛,若不思发兵,恐数年之后,暴君脚步无人可挡!” 说完,李儒一脸落寞,这与自己策划的相差太远了,前有吕布扰乱,后有曹操领兵前来,凉州修养不得,并州同样修养不得,只有那始作俑者的暴君一直在休养生息,若是数年之后,兵甲气势恢宏,良才用之不尽,哪里还能可以言胜! 明白情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董卓自然有些着急,随后说到:“吾儿可让冒顿出兵乎?” “言明其害,冒顿自会发兵,阿父莫过担心,只不过十万兵甲入川着实少了一些,阿父若有心灭掉这根毒刺,当再行兵甲十万!” 闻言,董卓明白了,猛虎搏兔亦全力以赴,想要除掉这根毒刺,自然是一鼓作气,不给敌人生还可能! “既如此,本王当领兵甲十万入川,凉州之事皆交与汝打理了!” 看着董卓虎目绽光,李儒这才放心,随后言到:“阿父且安心前去,凉州自是无碍!” 乌丸王庭,冒顿接到董卓书信后同样一脸无奈,因为说的太对了,雁门过不去,能有什么办法,据兵甲禀报,前日又有一军进入雁门,而且还是熟人,现如今那个地方比汉家城墙还要坚固,如何去打! “看来不能待在此处了!” 冒顿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之后,便让帐前护卫寻找各个将领前来议事! “猛虎在侧,汝等可有良策?” 过了许久之后,帐中无人应答,冒顿一叹,随后想到了那个不愿透露行踪的义弟,若是有他在,定会生出良策! “既然无策,那便弃定襄去美稷!” 美稷便是之前南奴王庭所在,如今去美稷便是把王庭移到此处,虽然能够免于雁门威胁,但是之前在鲜卑的努力结果便大打折扣了! 刚吃了败仗不久,众人哪有言语反对,况且雁门那些人太过可怕,今移居他地再好不过了! “既然尔等无他意,便知会兵甲民众,明日便向美稷而去,至于此地,虽然不再为王庭,亦不可不守,卓桑领五万精锐镇守定襄郡,敌兵若有异动,即刻兵甲报于美稷,万不可一意孤行!” “卓桑领命!” 冒顿为了战争,为了乌丸的安危迁移王庭,而吕布却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雁门! 毕竟刘备与张飞已经到了,若不是顾及圣言,早就提前出发了,与乌丸阵前拼杀哪有与董卓精锐玩着痛快,特别是华雄,这次入川定要斩了此人! “大兄,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看着高顺吕布摇了摇头说到:“此次前往秦川之地,少不得一番恶战!” 听着吕布的话,一旁将士皆笑了出来,随后有人说到:“有将军在,无需担心!” 随后尽是响应此言的话语出现! 想想也是,吕布何其凶猛,凡战必是首冲其前,幽州破乌丸,并州冲阵,作乱凉州,哪一场不是凡战必胜,被军中兵甲盲目崇拜也不是没有理由! 凡将者,必需要有“猛”,若没有猛,那边称不得将,关、张、黄、赵,那个不是猛的一塌糊涂,而与之相比的刘备,让其做个主但是可以,让其充将,实在是不太合格,当然,做主还得看多不多余,毕竟汉室有主,还是一个大枭雄,他想要做主只能给自己做主了! 看着前方蔺县,吕布一时间感慨万分,自己差点在这里杀了华雄,而自己也差点在这里被包了饺子…… 而今曹操小心翼翼的已经来到了秦川城,这个城池紧临安定郡城,而此时也有凉州铁甲的踪迹,不但如此,更让人心惊的是锦衣卫的密信! 信上说董卓已经遣手下将军兵发十万铁骑已经东行,不日便可抵达,如果视十万铁骑如无物,倒也没什么,毕竟兵甲战意昂扬,将领吞吐寒光,可是若再加十万呢? “现今如何破敌?” 曹操想不到什么良策,毕竟不是一个整日想事情的谋主,论破敌,除了谋主又策之外,那便只能询问能征善战之辈,毕竟其经验丰厚! 看到曹操一脸苦涩,毕竟是二十万精锐,不是二十万头牛羊,于是众将尽皆埋头苦思起来,欲以想出良策来! 还别说,没过一会儿居然有人提前开了口! “将军,二十万兵马人吃马嚼,定需要粮草颇丰,欲想不败,当劫其粮草,无粮定会自主撤离,如此岂不是解危矣?”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一个小伙子,如今怎么学会了信口开河!粮草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哪一支军队不会在粮草上下血本,况且此次是二十万铁骑,护粮兵马定不会少,而自己总共还不到五万兵马,要想劫粮非得骑兵,这本不到五万的兵马中还有两万是陌刀兵,余下骑兵还不一定有人家护粮精锐多,怎么去劫! 再者说了粮从哪里来都不知道,怎么去劫,若是你再领着骑兵寻个十天八天的,恐怕主营早被人灭了! 不过总归是有人开了头,曹操怎可能打消人家积极性,况且还是骑兵主将呢! “子龙说的不错,此做为一策,若有人想出他计,直说便是,莫要吞吞吐吐!” 曹操虽然坚持不懈的鼓励,可是良策哪有这么容易想,总得给人时间不是! 半盏茶的时间一晃而过,这是潘凤出言说到:“董贼虽众,亦有前锋,长途奔袭之下兵甲自是疲乏,若是深夜劫营,当可挫其锋锐,若是一战得胜,自然是给予贼兵极大的打击!” 劫营也算一策,只是若想成功却是不易,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黑夜来说,哪个不会重视,便是再自大的人也会谨防他人袭营! “无双说的是,这又是一策,虽然吾等没有军师辅佐,可是贵在将广,一人一策,集思广益,破敌只在翻手之间!” 听到曹操的话,众将皆来了自信,你一言,我一语,居然慢慢丰满出了此战的策略! 敌兵前锋到来之夜,众将皆领数千精锐,从敌营不同之处袭营,毕竟有将广的优势,为何不用。而后则连夜向西,寻找护粮兵甲,有了前锋,护粮兵甲亦不会多远,若寻到直接袭营烧粮,若寻不到,那便撤回两万骑兵精锐,留赵云五千在外游弋,只要一有战机,便可见缝插针! 计算不上好计,可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敌兵数倍于几,兵甲太盛,若是持平,哪里还用得着计策,直接上去就能锤爆敌军! 日薄西山,华雄终于来到了秦川城,但是看到城上一个个严阵以待,自然满足了内心的虚荣,毕竟面对吕布没有胜过,见到如此惊惧兵甲,内心怎能不膨胀! “城上之人听着,凉王二十万兵马不日便到,若想活命,便大开城门,出城投降,如若不然,定让尔等授首!” 华雄不是傻子,城虽然不似郡城那般高大,可是也不是马能跃上去的,马上不去,自然需要对方出城迎战,不然自己哪有机会能搏得功勋! 见城上并无人答话,华雄踢了一下马腹,又向城下近了几步,随后出言说到:“听闻曹屠夫在此,不妨出来答话!” 这时曹操便不再闭口,毕竟人礼数到了,若是你不回礼丢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的脸面,况且还是面对蛮夷之辈,若是再无礼,恐怕不出数日圣旨就会砸在自己脑袋上! “吾便是曹操,汝有何言直说便是!” 华雄看了良久,这才找到出声之人,随后脸上便多了一丝轻视,身长不足六尺,居然得屠夫之名,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汉室除了吕布就没有其他人了么,居然找了这个“侏儒”! “咳咳……曹孟德,吾家凉王日夜念叨于汝,说汝有惊天之才,遂想与汝结交,不知汝以为如何?” 闻言,曹操一阵大笑,足足笑了十数息,笑的华雄不住的挠头,这才开口说话:“汝乃华雄吧,吾亦听闻汝有万夫不当之勇,那董卓乃贼,汝一身本事从贼分外可惜,何不阵前弃暗投明,入得龙庭,封妻荫子岂不更好!” 华雄想挖墙角,曹操怎么会不想挖,只不过皆没投敌此意,说了也是白说! 第六十一章 屠夫中计 华雄被袭 废了一番口舌之后,华雄只能老老实实的回营,毕竟贼将不出,自己总不能用战马去撞! 推开酒水,华雄脸上充满了郁闷,抢得先锋位置,当需首先破敌,首先立功,可是如今贼兵害怕,自己怎么建功,若是等到大军到来自己还寸功未立,如何面对凉王,随和面对众军! “将军,想要引贼兵出城何其简单!” 看着副将满满的自信,华雄露出了不信,随后说到:“难不成汝有办法引诱其举兵出城?若真可诱得贼兵,汝当首功!” “将军,吾等初临,那屠夫得知凉王数十万兵马前来,定会心急如焚,想方设法挫败吾等前锋,要对付五万精锐,非谋不可,属下料到屠夫绝对会夜间劫营,如若不然,则胜不得吾等,届时……” 说到此处副将比划一个劈砍的动作,脸上尽显得意! 其实华雄之所以没有想到,那是因为脑中只想着怎么建功了,哪想到敌军会主动出击,若非副将提醒,恐怕不知多久才能回过神来! 听到此言,华雄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后说到:“屠夫是否夜袭无人得知,不过夜袭着实不错,告知各校尉,敌军夜间袭营,且擦拭兵戈,吃掉袭营兵马!” 看着副将离去,华雄冷笑数声,随后端起酒水一饮而尽,说不出的豪迈大气! 弯月散出冰寒,一扫残余温热,城中火把暴烈燃烧,照耀的一方寒刃! 赵云、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各五千骑兵,整装待发!当城门打开,兵甲放下面罩之后,便如洪流一般涌出秦川城! 华雄军营此时寂静无声,只有火把偶尔发出“噼啪”之音,黑暗处的赵云,小心的抽出一根箭矢,抬手拉成满弓,箭矢犹如一条毒蛇,飞快的缠住昏昏欲睡的兵甲脖颈,随后便见其栽倒在地! “随本将军杀!” 赵云策马奔出黑暗,抬手便在一兵甲额头点上红心,余者见此,皆大声怒吼一声,随着赵云脚步涌入营中! 劫营首先要使敌方大乱,让其分不清有多少兵马前来,而后便是趁乱掩杀,以求扩大战果! 赵云身后兵甲做的非常到位,引燃火把直接扔在军帐之上,那动作当真是无比流畅!可是渐渐的数千兵马感觉到了不对,无数军帐被燃却不见兵甲冲出,显然是中了敌人的诡计! 而另三路人马亦发觉了中计,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中计之后兵甲太少,若不集中一处,更无逃脱可能,是以四将皆带手下向大营中间而聚,以求保存实力! 三里处的华雄见大营之处红光耀天,脸上陡然一片冰寒,随后引领五万精锐向大营冲去! 四将碰头,皆是一脸怒气,毕竟一群人在计策之上败在了一个蛮夫手中,说出去还怎么见人! “走,回城!” 随着赵云下令,另外三将立马紧随其后,可是还未走出多远,大地便开始震动起来,众人见此,怎么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皆向前方看去! 当黑色洪流溅起火星,赵云怒吼一声,带着兵甲便冲了上去! 两军交战,不管是什么情况下,若是无勇,必败无疑,当然,最重要的是若想逃走,哪那么容易,不穿过敌阵,岂能进入秦川城! 主将敢言勇,兵甲岂是无卵之人,见得赵云冲出,其余三将亦不肯落后,举兵跃马冲了上去! 看着一身银衣铁甲的将领,华雄眼中透出嗜血的光芒,举刀便劈了过去! 只是他忘记了,敢身着银衣白甲的岂是中看不中用的,刀势虽猛,可是银枪也不差,轻轻一点便把刀刃拨刀一边,随后枪头摇摆,直向华雄喉间掠去! 华雄见此,心中一紧,可是如今要收刀已然来不及,只见其迅速躺于马背躲了过去,心中还未窃喜,后背便被抽了一枪! 见得不能猎杀敌将,赵云冷哼一声,便开始大肆的猎杀士卒! 而华雄刚抬起头准备发泄心中不快,哪知一刀直朝自己面部而来,一时间魂都快吓没了,好在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非是初入阵中的新兵,虽然精神死机,可是肉体却做出了习惯性的反应,在刀即将到来那一刻,脑袋一低便躲了过去! 回过神来,华雄可谓是气的面红耳赤,自己何时这么狼狈过,更丢人的是连续两次差点身亡,入得阵中十数息,长刀至今还未饮血,这对一个武将而言,是多么大的败笔! “啊……” 猛然抬起大刀,怒吼的华雄还未进行下一步,一杆长枪已经快到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能穿透铠甲,撕裂身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刀如闪电一般,直接把枪头劈向一边,夏侯渊见此,冷哼一声,回枪再刺,想要在此间隙拿掉敌将头颅! 只是华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拿下,只见其挽了个刀花,直接削向夏侯渊腰部,可是还未得手,便被一刀挡住,不仅如此,更让人惊心的是刀挡之余枪正向脖颈而来,若是不躲,凉州的第一将便只能饮恨此处! “噗……” 长枪划过臂膀,直接咬掉一大块肉,而长刀也随之落地! 两马交错只在一瞬,好在也只有一瞬,不然今日便是华雄授首之日! 没了长刀并不可怕,毕竟是一猛将,对于杀场来说,猛将就如水中的鱼儿! 夺得一枪之后,华雄便如脱笼的猛虎一般,逢人便砸,一时间居然勇猛的无人敢近身! 只不过可惜的是两万大军已脱身大半,再勇猛又能杀几个人? 看着遍地死尸,华雄怒气未消,随后寻得自己大刀,领着兵马便追向敌兵! 待至秦川城下,还没开口骂上两句,便迎来了一波箭羽,见得如此,华雄只能含恨收兵! 而另一侧,赵云依计并未回城,而是带领近四千兵马徘徊在城外,本来就是想着劫营之后策马向西以寻粮草,可是如今中计,又见敌将领兵去秦川,哪还有空去寻什么粮草! 见得敌兵引兵而去,赵云眼中一亮,其营已被焚,无营可守岂不是犹如一坨肥肉在猛虎面前晃悠么! “真是找死,不思重建大营,反而如此嚣张,看来真是天助吾等!全军听令,随本将再次夜袭!” 这便是有些大胆了,只余四千来人居然还想着夜袭,真是狂妄的无边! 看着伤兵皆已包扎完毕,华雄正准备下令就地扎营时,一阵马蹄声急促的传来,惊的众兵甲,立即上马,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的黑暗! “还来,居然还敢来!儿郎们准备杀敌!” 华雄话音刚落,一银衣白甲之人领着无数兵马窜出黑暗!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华雄在其手中吃了大亏,后背如今还隐隐作痛,哪能不怒,于是举起长刀便迎了上去! 赵云见此,心中亦是不爽,失了手没留下此将已是耻辱,如今机会来临,哪能不奋力袭杀! 于是乎,银枪如一条蹿出的白龙,张牙舞爪的奔向华雄眉间! 而华雄见此,长刀横扫之余腰间发力躲过临头一枪,直指赵云胸口! 若是赵云躲不过这胸口一刀,绝对会被劈成两半!只是赵云非一般武将,双腿猛然发力,在马上来了一个空翻,再落在马上那一刻,枪头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指华雄后心! 那华雄亦是不俗,感到芒刺在背,哪能不知杀机来临,虎腰一扭想要躲去,只不过其低估了赵云的枪速! 感觉到了腰间渗血,华雄脸上再没了怒气,而是一脸惊惧,马上翻滚,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随之而来的回马枪,更为可怕! 地间主将受伤,西凉铁骑哪个个眼中怒气蒸腾,不要命的冲向赵云四千人马! 一时间再次血流成河! 精锐就是精锐,赵云见西凉铁骑越战越猛,便不再向里深入,饶了个迂回向黑夜隐去! 敌兵已退,华雄自然不愿去追,不说赵云武力有多强,就说已经阵亡的儿郎眉心那一点,就不能择间再去追敌! 寅时过半,新建大营已经快要完成,华雄见此,心中安稳不少,还未下令让麾下休憩时,如雷的马蹄声再次传来! 此时华雄已经不想再开口骂了,上马之后立即下了撤退的命令,至于七七八八的大营,要之何用!若是再被袭扰几次,待到天亮,恐怕面对的将是秦川城中的数万兵马! 见得华雄领兵退走,赵云只能叹气,本想着多来几次,谁知道这华雄这么干脆,想要拿下这西凉前锋,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日上三竿,华雄这才领兵就地休憩,此时已经离秦川数十里,自然是无比安全,不会再担心被袭了! 可是刚闭眼没有多久,惊魂刚稳,大地便开始震颤,如雷鸣般的声音便传入耳朵! 再次起身的华雄仔细辨别之后,遂露出了笑脸,可是随后便是一脸苦涩! 马蹄声震天动地,自然不是敌军,毕竟敌军没有这么多兵马,除了不是敌兵便唯有凉州铁骑,只是自己这个先锋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哪有脸面去面对凉王! 黑色洪流,灰尘弥天,旌旗飘荡,长枪林立,无一不是在说董卓兵威之盛! 进入大帐,华雄单膝跪地,头都不敢抬! “华雄,汝为先锋,怎会成此模样?” “凉王,军营被袭,只能退居此处……” 听到这话,董卓嘴角都气的抽动不停,大怒出声说到:“汝为沙场老将,怎会被敌夜袭,要此头颅还有何用,来人拉出去砍了!” 董卓能不怒么,五万精锐折损两成不说,最关键的就是被人夜袭军营,又不是立营许久,不妨之下被人偷营没话说,这是初到此处,刚立军营,被人偷袭简直就是贻笑大方么! “凉王勿要动气,且闻华雄细说之余再斩不迟!” 听到李傕的话,董卓猛的一拍桌案,怒火中烧的说到:“还不快快道来!” “凉王,非是华雄大意,而是敌军太过……厉害!” 说完这句话,华雄看到董卓吃人的眼神后,赶紧接着说到:“屠夫秦川紧首,溺战不出,雄便以空营之计诱其袭营,屠夫果然中计,可是没想到其军中勇猛者数人,硬抗吾军,只斩其数千兵甲,而后雄追敌于秦川,返回途中再遇银甲突袭,故才不得不领兵于此!” 听得华雄之语后,不等董卓开口,李傕再次出言说到:“凉王,敌军数次夜袭实属狡猾,然华雄之过亦少不得,为今正缺陷阵之将,何不留之有用之身以还其过!” 董卓想杀华雄吗?当然不想,手中没有拿得出手的猛将自己怎能不清楚,若杀了华雄不就是自己痛刘宏快么,自己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毕竟兵败不得不罚,若视而不见,怎能服众! “嗯,此言有理,华雄汝可听得明白,今不杀汝,若此次不得功立,开始一并清算!” 听得话语中没了怒气,华雄自然是心中大喜,随后说到:“雄定当奋勇杀敌,以平之过!” 看到华雄站立一旁,董卓这才开口说到:“临出凉地之时,吾儿曾言,此次当稳扎稳打便可拿下屠夫,只要粮道安稳,粮草无虞,胜是早晚之事,故汝二人定要防止狗急跳墙,以保粮草无恙!” 听到此话,李傕郭汜二人自是不敢大意,声称定保粮草无恙! 而后,董卓便下令大军再次开拔,向秦川小城而去! 不提董卓携大军围困秦川城,且说吕布过了河水之后,马不停蹄的向八百里秦川而行,刚到溱堰便得到了锦衣卫的密信,拆开看后,嘴角慢慢的翘了起来! 信中只有一条消息,那便是董卓的存粮之地,就在离秦川不远的安定郡城! “此战真是想败都难,董贼不知哪条筋搭错了,居然把粮草存入城中,真是别具一格,区区五万兵甲,难不成还真以为能保粮草无恙,真是痴心妄想!” 粮草存入城中本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若城中有不知凡几的锦衣卫,那粮草还能安稳么,就像你手里有无数金银揣在胸口,然后开始逛贼窝一般,以为这样就能确保胸口的金银稳当么! 第六十二章 洛阳出老将 安定始点火 收到锦衣卫的密信之后,刘宏就差跳脚了,消息来至两处,一处就是雍州秦川,董卓二十万精锐包围屁大点的城池,赵云多次突袭想打乱董卓布下的死局,不但无果,反而搞的自己损失惨重,四千精锐只余一千露头,想要有所作为简直痴心妄想!另一处的消息就是美稷的乌丸,已经发兵十五万数日,要不多久便可抵达安定郡,到时候曹操将面对的不止二十万铁骑,更有乌丸十五万控弦之士,届时小小的秦川城绝对会像刺猬一般,浑身长满箭矢!而吕布一直淡定自若,仿佛忘记要劫粮解围一般,着实让人生气! “哼!吕布此子意欲何为,难不成想投敌?!” 看着刘宏双眼瞪如铜铃,贾诩思虑了良久,这才说到:“皇上,吕布当不用怀疑,此人并无从贼之心,久不动兵劫粮,想必是有自己想法,不若听之任之,如同数月前一般,让其自由发挥!” 听到此言,刘宏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吕布要从贼早就从了,哪还会等到现在,况且仅有的两个贼都得罪的恨不得杀了他,他还能从什么贼! 甩掉脑中的吕布,刘宏开口又说到:“本想着董卓冒顿这二贼需要休养生息不会动大量兵甲,没成想居然演变成了全面开战,真是出乎朕的预料,为今之计,欲想解曹操之危,非以重将,携带重兵,否则曹孟德将被一锅端了!” 刘宏话里话外都是想问能让谁为将,聪明绝顶的贾诩怎能听不出来,随后开口说到:“重将多矣,如袁绍、黄忠,去一人便可解围,然二人却动身不得,江南新定,袁绍脱身不得,荆豫本就将缺,若黄忠离去,如同要害视敌,断不可如此,今新进重将无从脱身,当可用以老将,朱儁镇守函谷何其稳也,若让其兵走秦川实属昏招,而皇甫嵩老将镇守虎牢已然无用,有了刘关张稳坐雁门,董卓自不会冒险从河东攻吾洛阳东门,故此时可以皇甫老将领十万精锐奔赴秦川,以解办危!” 看着贾诩智珠在握的模样,刘宏两颗小虎牙都有些发痒了,明明已有对策,非得让人问,真是越老越精! “那还等什么,即刻召回老将,赶紧发兵秦川啊,若是再等等,恐怕曹操一行人都成馅饼了!” 刘宏虽然急切,可是贾诩却摇了摇头说到:“皇上,诩已经着老将回赶,只是诩想的是怎么让二贼兵戎相见!” 听到这话,刘宏愣住了,二人如今已经穿一条裤子了,都准备要各兵下洛阳城了,如今哪还能让其兵戎相见,要真是兵戎相见,那也是这二人脑袋注水了,稍微正常点的都不会这么做! “文和,朕知你累,若是想要休息可直接与朕说,难道你还担心朕不体谅你不成!” 闻言,贾诩顿显无奈,如今已经不似当初,锦衣卫体系已经建成,根本不用着重去管,只是有些重要需要禀报的消息挑出来就行,况且有青禾小姑娘忙前忙后,哪用得着自己操心,至于学舍,都已经安排专人打理,有锦衣卫盯着,哪用自己劳心,要说累的话,那也是整日喝茶饮酒累的,至于诸事烦心,根本不存在! “皇上莫要取笑于臣,非是诩神志不清,而是让二贼兵戎相见确有可能,首先二人非一方势力,即便是一方势力那也隐藏龌蹉,况且还不是一方势力,相互防备众人皆知,即非铁板一块,那便有望让其兵戎相见!” 听的正爽时,贾诩突然不说了,刘宏默默地暗骂两句,随后问到:“文和且继续道来,若再隐瞒,朕可不高兴了!” 贾诩摇头说到:“非是诩不接着说,而是诩至今未曾想到如何让其矛盾激化!” 会错了意,刘宏尴尬的笑了一声,思虑良久这才说到:“文和,朕有一计可使二贼兵戎相见!” 看着皇帝学会了卖关子,贾诩撇了一眼,自顾自的端起茶水喝了起来,仿佛没有听到皇帝的话一般! 刘宏见此,瞒口牙都痒了起来,自己可是皇帝,一国之君,话就是圣旨,多少人向听还听不到呢,怎么就你贾文和特殊,居然还学会了摆谱! 只是不满归不满,计策怎地也得说出来,不然憋的难受,怎么能显出自己聪明呢! “咳!朕是这么想的,他们不是打算下朕的洛阳城么,朕给其机会,皇甫嵩救出曹操之后,全军来个大败,直接撤入潼关之内,待二贼兵临关下,自然是迎头痛击,不过……只击强,不击弱,届时定会满天都是猜测,如此二人自会兵戈相见,待其反应过来之后,大军出关可来个逐个击破!” 看着贾诩闪烁的眼神,刘宏知道,此策说到了他的心里!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短短一个昼夜,皇甫嵩已经带着十数骑归来,至于其带领的麾下,则全部留在了虎牢关,毕竟是一座雄关,洛阳门户,哪能不留守兵甲! 老将进宫半日,出来之后意气风发,直接马不停蹄的奔赴洛阳城外的军营之中,只有数时,便领出了十万精锐,五万陌刀兵,五万骑兵! 洛阳发兵,瞒得住董贼,却瞒不住百姓,毕竟不是三五万兵马,而是整整十万精锐,如此庞大阵容,自然是拉扯了十数里,而其家人,更是布满了道路两旁,提壶担浆鼓励从兵虎子,当然叹气的也不在少数,因为自己家虎子扔在洛阳军营,不知何时能够立功,想到此处,怎能不去叹气! “如此好战,不知幸还是不幸!” “幸与不幸,又有何干系,教行天下才是吾等责任!” 说完,蔡邕看向了皇宫,表情复杂至极! 洛阳发了援兵,曹操可没闲心去管,有那闲心,还不如想想怎么御敌来的稳当! 已经近十日了,整日都箭羽纷飞,着实让人气愤! 看着桌案上还在抖动的箭矢,曹操慌忙挪到安全地带,平静的向城下望去! 仍是数万人齐射,射完直接退走,根本没有攀城之意! “这老匹夫,着实可恨,要落城便真刀真枪的杀,如此浪费箭矢,真不当人子!” 看着曹操脸色发红,众将皆闭口不言,敌人射来箭羽,自己便不能射出去,不然你来我往何时是个头,再者,就算你来我往互相消耗,那也消耗不起啊! “元让,董贼近日射来多少箭矢了?” “大兄,已经八十万有余了,想必再来几次董贼便要下马攻城了!” 听到此话,曹操怒声说到:“这老匹夫,真是下了血本了,二十万人马,居然携带百万箭矢,比本初还会耍无赖!” 先不语曹操无休止的牢骚,且说安定城内两员虎将正在破口大骂! 他们骂的不是别人,而是仅有千余人的赵云! 赵云只有千余人,破城是不可能,但是可以恶心他人,虽然兵少,但是相比一队队的斥候而言,这千余人已经是“大军”了,而赵云自然知道自己兵甲不足之处,所以一直游弋在安定城外,只清除城内派出的斥候,至于运粮兵甲,自然不会去碰! “贼人可恶,害吾斥候!” 看着郭汜一脸怒气,李傕嫩声一叹,敌人太狡猾,能怎么办,领军出城,人家跑的比兔子还快,便是遇到又敌不过白甲之将…… “只要粮草无恙,些许斥候而已,折了也就折了!” 城内二人被恶心的吃睡不得,而吕布已经偷摸的来到了安定郡城十里外! 亲手折断一个斥候脖颈,吕布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之所以数日按兵不动,就是因为碰到了赵云,得知其只有千人,遂让其只杀斥候,用来麻痹城中两头蠢猪! “继续向前推进,凡碰到斥候一个不留!” 十里并不那么容易走,毕竟是袭城,若是斥候清理不干净,凭借着一万骑兵想破安定坚城,只能用脑袋想了! 月悄然爬上树梢,清理了数百斥候之后,吕布已经看到了城上的火光,之后便下令让万余将士下马养神,以待子时城门开了之后大展凶威! “将军,城上有三根火把灭了!” 听得斥候回报,吕布陡然睁开血目,兴奋的骑在赤兔之上,无数兵甲见此,皆是翻身上马,持枪望向安定城上! 三根火把尽灭,表示锦衣卫已经得手,城门已经打开! “儿郎们,随本将入城!” 吕布说完,赤兔一声嘶鸣,蹿出低矮林木,飞快的向安定城门大而去,随后便是隆隆的马蹄声刺破黑夜! 西凉是什么地方,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个马窝,生在马窝里的人自然对战马奔腾无比警觉! 当闷雷的马蹄声响起,李郭二人猛然坐起,迅速的寻找铠甲衣物,而后持枪便出了破败的郡府! 待二人出来之后皆是惊慌失措,城门之处已经火光连天,而己方兵甲还如无头苍蝇一般寻找自己战马! “儿郎们,随本将御敌!” 说完,郭汜便策马向城门方向而去,无头苍蝇般的兵甲听到将军发话,犹如找到头颅一般,皆持兵迈着双腿追赶主将! 而李傕并未前去,而是领着无数兵甲把郡府围个水泄不通,因为此处乃是粮草囤积所在地,容不得半分差池,郭汜明白,自己明白,众兵甲亦明白! 削飞一颗发呆的头颅,吕布便向喊杀之处看去!待见到仍是自己的“老朋友”脸上陡然充满快意,随后便领着兵甲向郭汜而去! 而郭汜见一将胯下战马比火还盛,脸上一时间涌现出无数不信! 对于西凉而言,最恨的是谁,不是乌丸,不是刘宏,亦不是那个言而无信的张鲁,而是那血腥残暴,无人能挡的吕布,非但最恨,最怕的亦是此人! 看着吕布露出微笑,郭汜腿肚子都有些发抖,而身边的兵甲更是不堪,不敢上前不说,居然还有落马之人! 有时候兵甲多又能怎样,失去了胆魄还不如无知的牛羊,牛羊虽然无知,可是面对危险亦忘身而出,便是被大卸八块也不惧于敌,可是如今这兵甲…… “且战且退!” 听到主将发令,无数兵甲便开始了向后移动! 将熊熊一窝,从古至今,无数战争,只要是败的一方,皆是因为主将惧战,下了不当之令,如若不然,兵甲死战,主将奋勇当先,哪里会有败这一说!就比如现在,郭汜惧战,居然说出且战且退的话,兵甲本就惧怕吕布,听到退这字,哪里还有一丝战意!若不说还好,城中五万精锐虽然士气低下,亦能持枪向前,届时五比一便是胜不了那也会让吕布吐血,可是……说了! 见得敌兵畏战,郭汜隐入兵甲之中,吕布顿时大笑出声,随后驾着赤兔携带无数烟尘撞向敌兵! 画戟血红一片,每次挥动,必有人授首,而其后张辽高顺数人皆兴奋的冲入阵中,开始了大肆杀戮! 血溅湿马蹄,火熊熊燃烧,无休止的杀戮,终于崩碎了且战且退的话语,被称为铁骑的西凉兵马出现了后逃! 另一边,李傕谨慎的盯着前方,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心中顿时一惊,这可不像是千人赵云的兵马,若是此人则早已战事落幕! 就在李傕惊魂未定之时,突然发觉天色越来越亮,回头一看,顿时懵了,整个郡府已经开始着火,而点火之人正是自己军中之人! “啊……杀,杀了那几人!” 李傕话语刚落,无数兵甲便蜂拥而上,那几个点火之人直接被砍成肉泥! “快,救火,救火!” 主将下令,兵甲哪敢不从,可是还没等兵甲四散寻找清水,便见无数兵甲飞奔的向这边跑来,为首的正是颇有威望的郭汜! “走,走,是那恶鬼,他回来了!” 听到郭汜的话,李傕一怔,紧接着脸色狂变,而身旁的精锐也眼中饱含惧意! “哼!吾等身为将军,怎可于先惧敌,况且吾等早已下过军令状,定保粮草无虞,西凉勇士何在?吾等身为精锐,为凉王所器重,若不以贱身相报,如何面对凉王,如何面对家中妇孺!” 李傕不愧有两把刷子,只寥寥数语,便激起了兵甲热血!随后无数兵甲皆镇定的守着前方,便是败退而回的兵甲,亦是举起了长枪! 吕布久战,哪不明白舍生兵甲的可怕,纵然两军军力相当,碰到舍生兵甲想胜也是不容易! 轻轻的拽了一下缰绳,吕布冷静的看了一会儿敌军,而后又看到熊熊燃烧的郡府,这才举戟猛夹马腹! 吕布明白二十万人的粮草,这点火怎么会够,若是全部点燃,烧个三天三夜才属正常,若是此时撤兵,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别说舍生之战,便是万死也是不惧! 第六十三章 华雄猛攻城 董卓得陌兵 战马驱动,两军再次碰撞在一起,这次不同上次,上次了无军心,而这次,军心凝聚不散,纵然十数将血腥屠戮,扔是穿不透敌阵! 见得如此,吕布一声怒啸,直接冲向郭汜! 要向摧毁敌人的军心,除非拿首将动刀,若是首将身死,兵甲自然会出现溃散,即便是精锐之师,也不能免俗! 看着吕布冲来,郭汜瞳孔猛缩,拿枪的手不知是因为害怕害怕因为激动,总之抖个不停! “受死!!” 暴喝之余,吕布画戟从天而降,以雷霆之势能劈下来!郭汜见此,亦是一声大吼,抬枪便欲阻挡,可是他却忘了自己不够分量! 华雄在吕布面前还过不得数回合,更别提连华雄不如的郭汜呢!挡是没错,自己这几把刷子够不够使唤那是一眼便可以看出! “当……” 一声金铁之鸣盖压无数纷杂,随后便见郭汜坐骑四蹄弯曲,跪于石板之上,而郭汜则坐马不动,数息之后,陡然七窍流血歪在马旁! 见到这种情况,西凉兵甲皆是口舌干燥,不敢相信人居然被震死,而且还是被人一击震死! 热血慢慢冰凉,望着神一般的吕布皆是不停地后退,而吕布麾下见此,本就血热,见到主将这么勇猛,整个人好像烧着一般,趁机大杀起来! 不过数息时间,倒地者不知凡几,殷红的鲜血不知溅到谁的脸上,总之一句话,西凉死伤惨重! 兵甲舍生力战自然军心凝聚不散,可是若主将身死,自己力战却看不到生还希望,更兼还要等死,那军心怎能长存! 是以李傕见兵甲已经失去战心,只能痛恨的看了一眼吕布,随后便下了撤退的命令! 见到李傕退兵,吕布便拦下了想要痛打落水狗的兵甲,毕竟目的已经达到,自己手下损失不少,要再是死追穷寇,只能白白浪费将士性命,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应该做的事! 就像李傕,明白不能战之后,果断退兵,丝毫不再继续浪费士卒生命,而吕布则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 兵甲虽撤,可是目的却只达成一半,另一半就是焚烧粮草,让其火烧云天! 看着郡府后堆满了粮草,吕布脸上没有丝毫心疼,奋力一扔便把火把扔进粮草之中,余者兵甲眼中虽然充满可惜,但是也随着那只火把的落入而扔出手中的火种! 火慢慢燃烧起来,直透过城池照的城外一片明亮,吕布见此已知大火无法扑灭,故才领军离开安定,离开这耀眼的地方! 火光照耀半边天,自然是引得无数双眼睛观看,秦川三里出的连天大营之中,董卓听到巡营兵甲回报之后,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冲出军帐,见得西北红光映天,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轰然倒地! 西北方向正是屯粮之地,是大军的命脉所在,什么东西能红透半边天,除非是粮草遇火! 凉王董卓倒地,吓住了无数兵甲,众人急忙抬入帐中,自是不提! 而曹操见到西北红透半边天,红光凝而不散,脸上十数天的郁气自然是被烧的一干二净! “哈哈哈哈……此定是董贼粮草走水,否则没这么大阵仗,二十万兵马的粮草走水,真想亲眼一观!不知那董贼见此会不会如猛虎一般,吐血身亡!” 曹操所说也是众人想知道的,毕竟前有孙坚猛吐元气,保不齐这董卓也会如此! “如此幸事,少不了恭贺那老贼,元让,你带领五千骑兵出城,待到其营外只需放箭,并且让兵甲呐喊恭贺之声!” 听得如此,夏侯惇自然一脸兴奋离去,不多时便引五千精锐奔出秦川城,向董营冲去! 而这时,还没等兵甲关闭城门,便见一军从黑暗中冲出,二将碰面差点动刀,好在白马银鞍的赵云容易辨认,这才没闹出笑话出来! 两军擦身而过之后,赵云快马入城,须臾之间便登上了城头,来至曹操面前! 曹操见此,分一水袋与他,半晌之后,赵云才沙哑的说到:“奉先已从并州赶来,安定之火便是出自其手,他让吾报与将军,城外之事皆交与他,只需吾等紧守城池即可!” 听到此言,曹操立即狂笑起来!吕布自然不陌生,安定荆北之时,以一人之力杀的张鲁大败,更是戮杀无数降卒,别提多合自己口味!更重要的是,此人马战无人能敌,数月便成了西凉噩梦,有了此人到来,董贼这次苦落心头,绝不可愈! “有了奉先来次,破西凉这二十万精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局势逆转,曹操自然欢喜,可是董卓却笑不出来,反而怒火冲天的在帐中挥舞宝剑! “华雄,立马领兵攻城,天亮之前务必拿下秦川!” 看着董卓凶戾的眼神,华雄心中一颤,低头应了一声是,便大步离开了军帐! 出了军帐,华雄随后一叹,脸上充满不忍,可是如今已由不得自己,凉王听不进去话,谁说都没用,况且能说话的人还远在西凉,只能照章办事了!只是……用骑兵攻城,损失惨重啊,一个骑兵的价值胜过十数步兵,如今这般奢侈攻城,真是让人痛心! 可是华雄刚点好兵马,还未出城,便先迎来一波箭矢,不防之下近千人立马倒地,直到箭矢不再飞舞,华雄这才策马走出,随后脸上怒气凝聚,怒吼出言说到:“儿郎们,吾等西凉从没了无血性之人,如今蚍蜉撼树,吾等怎可忍耐,随本将拿下秦川,杀光其中小人!” 华雄并非李傕郭汜之辈,其在西凉称第三绝无人敢称第二,当然,第一自然是留给了董卓,所以倍受兵甲拥戴,故此言一发,凉州兵甲闻听之后呵呵眼中透出血腥,仿佛鲨鱼嗅到了鲜血一般,迫不及待的冲向安定! 而此时曹操正兴奋的指点董营,毕竟听到西凉兵甲痴傻的站在营中让射,哪能不开心,虽然只射杀了千余兵甲,那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随后,还未等众将拍马屁,无数箭矢便飞向了城头,眼见曹操没有察觉,夏侯惇能的一扑,挡住了欲要曹操性命的箭矢! 曹操虽武艺不差,可是并非武将,虽然战事经历不少,但是一直没有冲锋陷阵的机会,是以想必之下,自然在警觉方面差武将不少! “元让,汝怎样了?” “大兄,小弟无碍,只是蚊虫叮咬一口而已,万勿大惊小怪!” 看着夏侯惇臂膀上的箭矢,曹操怒声说到:“射,射死这些家伙!” 兵甲听到此言,哪还会忍气吞声的享受箭羽,抬弓便向城下射去,只是看到城下情形之后,皆是大惊失色! “将军快看,城下欲要攻城!” 曹操闻言,起身看之,随后出言说到:“有何可惧,今日攻城,正是吾等发泄之时,擦亮兵刃,让敌血流成河!” 一方是骑兵下马攻城,一方是骑兵下马守城,攻城本就比守城吃亏,更何况还是骑兵,可是如今攻城个把时辰,尸体早已堆积如山,鲜血早已汇成河流,却扔不见敌方兵退,好像死的这些都不是人一般,居然没有一点心疼之意! “这董贼此乃何意,若是再战下去,秦川就要守不住了!” 捅下城头一个张牙舞爪的西凉兵甲,赵云眼中猛然一缩,大声喊到:“将军,城下堆积尸体近丈之高,这些兵甲皆已疯癫,而吾等精锐早已疲惫不堪,若再不遣陌刀兵出,恐怕将晚矣!” 听到此言,曹操再也没有发牢骚的时间,随后便着陌刀兵前来守城!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秦川城仿佛海中礁石一般,始终不能被海水摧毁! 而另一边华雄身前同样遗留无数尸体,这些就是因怕死而逃回来的“精锐”,对于这样无用的人,自然是手起刀落,不然怎么能让无数精锐踩着尸山前进! 见得城上出现无数长刀与盾牌,华雄冷哼一声,随即不顾攻城兵甲性命,发出了数万军齐射的命令! 箭羽让黑夜更加黑暗,随着其飞速下落,城上城下顿时死伤一片,城下还好,死了不过是凭添一具尸体,反正攻城不攻城都是死,而城上则不好了,一个个专注的灭杀眼前士卒,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所以大多数都在箭羽穿透身体才反应过来,只不过已经晚了! 无数陌刀兵死伤惨重,只有少数幸运儿不敢相信的看向城下! 陌刀兵是天子心头肉,曹操怎会不知道,没想到刚调集陌刀守城,还没看其笑话自己便成了笑话中的那个人! “董贼如此歹毒,居然不顾自己兵甲性命,实乃可恶!!” 看到曹操发怒,众将同样心中发寒,这已经不是攻城了,这是要用生命淹城! 潘凤出言说到:“将军,此城已不可守,看这势头,董卓是不拿下秦川誓不罢休,若是吾等坚持要守,恐怕不至天亮便已经兵甲耗尽,与其如此,不如趁夜退出秦川!” 听到这话,众将自然是点头响应,如此黑夜,守城已然困难无比,若再来几次万箭齐发,兵甲还能存下几人,没了兵甲,秦川同样是别人的,与其这样,真不如保存实力! 看着众将皆一个态度,曹操自然不想徒增伤亡,于是一声令下,无数兵甲皆向城中奔逃,随后从后门逃了出去! 见得自己兵甲上得城墙,华雄这才放开握紧的拳头,随手摸干汗水,这才让大军入城! 五万兵甲攻城,只余两万,剩余三万皆在城下躺着…… 踩着血水,见得城中再无敌兵,华雄这才赶回大营! “凉王,末将已经拿下秦川!” 听到此言,董卓自是大喜,而后开口问到:“曹操可曾捉得?” 华雄表情一僵,然后低声说到:“未曾!” “细细道来如何拿下秦川!” 听到董卓并未生气,华雄稍微定了定身便开始说了出来自己如何攻城,如何斩杀不敢戮战兵甲,又如何猎杀陌刀兵的! 听着华雄的话,董卓变脸数次,直到听见陌刀兵几近于无,这才露出笑脸! “做的好,陌刀兵乃骑兵克星,杀得大半陌刀兵自然不亏,汝这次做的很好,那些长刀可曾带了过来?” 闻言,华雄整个心都放在了肚子里,随后开口说到:“回凉王,长刀皆在帐外!” “好!随吾前去一观!” 出了军帐,董卓随手捡起一把陌刀,见其与自己相当,顿时咽了一口口水! 这便是为何陌刀会是骑兵克星,刀身细长,锋冒寒光,配上八九尺身材,一挥之下别说是战马,就是圆木也得劈成两半! 随后把陌刀交给华雄,让其劈砍军中长刀,只见寒光一闪,长刀便整齐的被划成两半,切口处更是光滑无比,而反观陌刀,居然连个豁口都没有! 二人见得如此,皆是嘴角抽搐,一脸惊恐的看着遍地陌刀,丝毫不敢相信世间会有如此凶器! 过了许久,董卓这才开口说到:“华雄,着军中九尺壮汉,尽配此刀!” 听到此话,华雄自然一脸凝重,随后连夜开始在军中选兵!不过一个时辰,便领近六千壮汉临于空地! 得亏这是西凉,不然怎么可能个把时辰选出六千壮汉!西凉自古蛮横,身材高大者不知凡几,在这选壮汉,简直无比容易! 不说董卓得了六千陌刀兵甲,且说曹操丢了秦川后,见其并无追兵,于是便着军中将领各自清点麾下,要是不点还好,这一点差点像孙坚一样被气死! 骑兵如今只余万人,倒是马匹没损失多少,可是只有马那不叫骑兵!而最痛心的是陌刀兵,一万刀兵一万盾兵,带到此处就杀了一众毛贼之后,刀兵剩余四千余人,盾兵倒是多些,只是无了刀兵,盾兵再多也是进取不足啊! “孟德,非是吾等之过,实属敌过狡猾,陌刀能损失惨重,全因敌将阴狠,想必圣上知道亦不会怪罪吾等!” 听到这话,曹操一叹!两军交战,自然是手段尽出,保护不了陌刀兵,怎能怪罪敌人太过狡猾,只能怪自己太过无能! “莫再劝了,吾没事,敌兵过盛,如今此地不易久留,还是退兵至汉兴吧!” 第六十四章 董冒合力围剿 吕布跳圈生食 曹操退至汉兴,自然瞒不过董卓,可是就在董卓想杀光这撮人的时候,却不得不受条件所限制! 安定的一把火,可谓是把所有的计划打乱了,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傕,董卓抢来的六千陌刀兵的兴奋也随之淡去! 没有粮草,大军便无力东行,只能拍拍屁股走人,在这一点上,有没有脑子的将领都明白! 看着渐冷的凉王董卓,李傕恨不得抹刀自杀,可是若不把事情说清楚,怎地对得起那数十万旦粮草,怎地对得起那被残杀的将士! 想到此处,李傕咬牙抬头说到:“凉王,安定之所以被焚,皆因吕布来袭……” 听到这句话,董卓顿时怒火冲天,失声吼道:“吕布应当在雁门,他怎会来此?汝是否看错?!” 看到眼前凶狠的眼神,李傕心里一颤,惊慌的回答到:“末将此言千真万确,且并非末将一人看到,回营兵甲皆看的清楚!” 对于李傕的话,董卓不再怀疑,秦川被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无法出城,虽然城外仍有一支兵马,但只有千余人,就这么点人别说焚烧粮草了,就是进入安定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杀了郭汜,若无其他兵马,根本做不得这一切! “哼!小人,纵是无有粮草,这次定让汝授首,华雄李傕听令,各领五万铁骑出营,围堵吕布小人!” 听到董卓的话,二人皆紧握拳头,应了一声便大步出帐! 然而就在二人离帐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再次入帐,并且还带来一人! “凉王,冒顿单于亲自领兵十五万即将到来!” 听到华雄此言,董卓脸上立即充满喜色,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乌丸使臣! “冒顿单于在何处?本王欲要见他!” 听着董卓不容置疑的话,来人开口说到:“回凉王,吾单于离此地十里之处下寨,初到此便着小人来此向凉王问安!” 听到此言,董卓点了点头,随后说到:“如今汝且回营,报与冒顿单于,五里松亭议事!” 听到此话,来人自然不再久待,随后便策马向自家大营归去! 而在其有后,董卓也让二将先放下围剿吕布之事,跟随自己一同前往松亭! 另一处,冒顿刚把大营诸事安排完后,还没抓起杯中之物饮入腹中,便见前去董营的卓桑归来! “单于,那董卓急需相见!” “哦?董卓这么着急,汝可知为何?” 如此着急,实在太过反常,怎能不让人心生疑虑! 卓桑不确定的回答到:“这……吾听闻其营中将士议论粮草被焚,说不得是来求单于的!” 听到这话,冒顿更加疑惑了,粮草对于一军来说至关重要,而秦川只有五万兵马,怎么可能烧的了粮草! 想了半天,最终冒顿出帐骑上了战马,毕竟与董卓同一战壕,若不去定坏盟约,更重要的是,其必然有紧急之事相商,不然不会这么着急约见! 来到松下,冒顿远远的便看到董卓在那里等候,于是朗声笑到:“哈哈哈哈……小弟来迟,凉王切勿怪罪!” 直到近前,董卓才拱手说到:“哈哈哈哈……同为兄弟,岂有怪罪之说,既然单于称本王为兄,那本王便厚着脸皮认了!” 随着二携手人坐下,冒顿这才开口说到:“不知兄长如此着急寻小弟前来可有紧急之事?” 看到冒顿直奔主题,董卓同样很干脆的说到:“此来有两事与小贤弟分说,一则就是吾粮草被焚,军中粮草不足,需贤弟接济一番,待数日粮草运来,定如数归还贤弟,第二事便是围剿一人!” 听得这话,冒顿有些迷糊了,粮草倒是可以接济,毕竟作为盟友,若这点小事都不帮的话,哪还能同破洛阳之说,可是让人迷糊的在第二件事上,这时难道不应该直捣黄龙么,怎会改变目的围剿一人呢?难道这人焚烧了粮草? 想到这里,冒顿有些明白了过来,随后说到:“可是此人焚烧兄长粮草,惹的兄长不快?” 听到冒顿的回答,董卓眉头一皱,随后说到:“接济之事?” “自然没有问题,同为破汉而来,见得盟友有难岂能不帮,这事小弟应下了!” 得到了冒顿肯定回答之后,曹操这才抚平紧蹙的眉头,随后满怀恨意的说到:“贤弟猜测没错,此人便是携同麾下焚吾粮草之人,而此人贤弟同样无比熟悉!” “何人?” “吕布!” 听到这话,冒顿印堂之上青筋暴起,对于吕布怎么不了解,雁门一战别说能让自己记住,就是阵亡的将士都难以忘记,两万兵马直冲十倍之军,如此便罢,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居然能完好无损的离去,更是破了自己二十万精锐,这种耻辱,天难想比,若是不杀此人,脸上的灰永远擦不掉! “兄长此言当真?此人居然南下此地?” “贤弟勿要怀疑本王之言,若此人不除,绝对是一大隐患,且其来此,正可合力杀之!” 听到这话,冒顿猛然站起,随后说到:“兄长放心,小弟这边回营调兵,同兄长灭了此獠!” 看着冒顿着急忙慌的欲要上马,董卓赶紧说到:“贤弟且慢,于此人贤弟只知其勇,不知其毒,欲想灭杀此獠,当不可大意!” 看着冒顿再次坐下,董卓便开始把吕布如何乱凉之事道出! 听到董卓这一番话,冒顿惊呆了,自己还真不知道吕布如此狡猾,若自己真的大意出兵围剿,恐怕会栽个大跟头! “多谢兄长,若无兄长此言,恐怕吕布无以剿灭,即已全知,小弟自当谨慎出兵!” 看到冒顿离去,董卓这才起身回营! 过了不久,董营便出动了两支精锐铁骑,以秦川城为起点,向街亭,狄道,划了个半圆,而另一方乌丸骑兵同样两支骑兵,从安定北方开始向里收缩,走石城,绕金城,与董兵碰头之后,合力包围吕布! 而二人这么做虽然费时费力,可是效果确是最好的,只要吕布突围不出,绝对是有死无生! 可是吕布是那种傻子吗?明知道敌人出手围剿自己,自己还会坐以待毙? “将军,四方皆出现兵马,其并不与吾等溺战,见吾等逃遁只吊其后,若再不突袭出去,恐怕到最后走不得了!” “文远勿需担心,本将早有定论,四方皆有兵马,且兵数众多,欲跳出包围,当以深夜为先,东南皆是西凉兵马,西北尽是需要骑兵,西凉精锐自然不用多言,安定一战便能折吾三千将士,而乌丸与之相比差之不少,且正处西北,于吾等更为便利!东南多山水,便是跳出去亦会处处掣肘,而西北不同,跳出去可北上并州,到了并州便不是他们的优势了!” 看到自家将军有了办法,众将便放心下来! 月隐入云层,吕布首先跨上战马,而后说到:“此战当凶险无比,吾等只有八千精锐,而敌尽皆数万,此战吾等意在逃脱,故届时紧随吾后,切勿恋战!” “吾等遵命!!” 随着战马踏动土地,隆隆之声吓的夜鸟乱飞,仅半刻便已至敌兵数里之外! 而此时,前方火光连天,兵甲早已搭弓引箭,就等吕布前来踏营! 见此一幕,吕布泛起狰狞,举戟便指向敌兵!而身后兵甲,哪个不是百战老兵,见到吕布这种动作,散乱的军阵不过数息时间便形同一根箭矢,直直的朝乌丸射去! 卓桑见此,冷冷一笑,随后便下令冲锋,而在同时,亦有无数箭矢隐入黑暗! 抬手拍掉面前箭矢,吕布一声怒吼,画戟挥动之下,迎面数人皆落于马下,瞬间被踏成肉泥! 画戟不停挥动,吕布如同一只猛兽,凡是画戟能够触碰的敌人,没有一个能够活得下来,而身后数员大将亦是不差,虽然没有吕布杀人凶猛迅速,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挡的住的,不过数息,乌丸大军就像是奶油遇热刀,立即出现一个缺口,而这个缺口还在慢慢变大! 见得于此,卓桑冷哼一声,随即手引三根箭矢,抬手便射了出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吕布眼中凶光更盛,这三根箭矢歹毒无比,面门,胸口,软腹,皆是置人于死地的地方! 抬手拍落眉心箭矢,画戟微颤荡开胸口之微,虽然两根箭矢已经无用,可是第三根箭矢却来不及抵挡,于是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微微侧身躲掉要害! 腹中吃痛,吕布嘴角轻颤,再次扫落数人之后,便扯出强弓,捻来一根箭矢便向人堆里射去! 卓桑见此,心中一惊,抖然躲在战马另一侧,而后便听到自己身旁兵甲一声痛苦,再视之下,此人已成肉泥! 见得麾下如此下场,卓桑脸上惊魂未定的看着不远处的吕布,手中的强弓再也不愿打开! 五万精锐的军阵何其厚也,若是一般人入此军中绝对没本事杀出去,可是却偏偏遇到了吕布,一杆画戟无人能敌,在他的带领之下,最终还是打穿了敌阵,随后便待着残兵隐于夜中! 卓桑见此,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况且吕布已经被自己射上,若是不抓紧追赶,那一处伤可要不得他的性命! 于是带领兵甲追敌之余,便遣数百精锐向其他几处精锐传递消息,共同捉杀受伤的猛兽! 且说吕布见得已无追兵,紧张的心便放到了腹中,随后便停止了大军前移! 不明所以的众人皆是一脸迷茫,此时正在紧要关头,危险还未解除,若不加紧离去被敌人追上,恐怕又少不了一番厮杀! “大兄,汝……汝受伤了?!” 本来高顺还想询问为何停下来,可是见到吕布腹部一根箭矢后,顿时慌了起来! 反观吕布,虽然面色苍白,扔眼中凶威不减,摘掉铠甲之后,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握紧箭矢,猛然发力之下,箭矢带着一蓬鲜血落在草地之上!随后便置上药膏,缠上布匹,动作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好像箭矢不是从其身体拔除一般。待船上铠甲之后,抬腿便跨上了赤兔! 而此时身后已经传来战马蹄响,轰鸣之声越来越近,好像随时便能出现在身后! “走,随本将前行!” 赤兔踏地,余者尽是跟随,自是不用多说!而此时远在十数里外的西凉铁骑听闻吕布欲要北上,并且听其受伤,皆是一脸狂喜,然后如群狼一般,向北奔去! 天越来越亮,当阳光越来越耀眼时,吕布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再加上流血过多,只能停军以作休息! 见得将军如此,众兵甲皆沉默停马,而后数十人不管不顾的向后方策马而去,另有数人蹿入林中,没过多久这几人便淋着野兔有了出来! “将军,待吾褪皮熟之,当可尽食!” 听到麾下兵甲此言,吕布感动之余,随手一巴掌拍在其脑后,冷冷的说到:“吾等好不容易逃出,汝怎可如此不智,引火必有烟生,若敌兵视之,不消数时便可再围吾等,且拿来生食!” 听到自己差点酿成大错,兵甲犹豫了半晌才把活兔置于吕布之手,随后见吕布大手一扭,便把兔头拽了下来,揭掉皮毛之后,张口便开始啃了起来! 众人见到主将如此,那还想着生火,皆于同袍共食生肉! 就在一行人满口鲜血时,后方策马跑来数兵,见其不停地挥手,顿时扔掉手中各种野物,抬腿便上了战马! 而那几人见到自家将军明白自己意思之后,皆是满脸危险,身体一歪便落于地上,众人见此,皆是眼中怨恨! 这几人后背之上全是箭矢,能策马到达此地简直就是奇迹! 吕布冷冷的向后看了一眼,沉声吐出一个走字,然后数千残兵荡起烟尘消失在原地! 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卓桑便领着大军来到此地,见到满地的“尸骨”之后,大手一挥便带着麾下精锐继续追赶! 随着尘埃落下,此处再也没了吕布待过的痕迹! 第六十五章 吕布脱险 董冒生裂 对于吕布,董卓恨之入骨,冒顿也是对其志在必得,总之两人意见出奇一致,不拿下吕布,绝不会兵发洛阳! 二人如此决心,吕布可就惨了!本就已经受伤,哪能无日无夜的奔袭,不过数日便被堵在奢延! 奢延向北则是沙漠,另外三个方向全是兵甲,其中之意,不言而喻,若是不想死在追兵手里,那便只能死在沙漠之中! “将军,吾等与之拼吧!” 擦掉脸上汗珠,吕布抬头看着恼怒的麾下,依旧是不停摇头:“不可,落得如此下场,皆本将之错,若不是想要夜袭董营,恐怕吾等早已辗转他处,如今被逼奢延,还未到必死之地,何故不智以求寻死,穿过黄沙便是活路,皆是便离乌丸王庭不远!那冒顿领兵十数万南下,虽其王庭并非空虚,然少了此人定会防守不严,届时可乱王庭,以减关隘之危!” 听到这话,一干将领皆是摇头,吕布箭伤虽然不至于要命,可是长时间奔逃,早就泄了元气,如今再入黄沙,怎可能穿的过去! “将军,黄沙不可进,吾等皆愿战死!” 听着张辽之语,众人皆点头应是,与其看着将军沉入黄沙,还不如一拼多杀几人! 吕布没理会众将之意,翻身伏在马上便向北而去,余者见此皆虎目含泪,跟随而去! 与此同时,董冒手下数将也随后踏尘而来,见到吕布千余人马进入黄沙,皆停下了脚步,不愿进入! 奢延北部黄沙区域并不大,但是却是最能吞噬生命的地方,因为此处黄沙之中没有绿洲的存在,想要活下去除非穿过去,可是最快穿过也要七天,这七天之中不吃不喝,滴水不存,试问什么人能活下去!况且吕布身中一箭,本不是大事,要不得性命,可是数天不曾休息片刻,如此情况入得黄沙,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明白其因的董冒兵甲在探查吕布真的进入黄沙之后,这才撤兵返回秦川! 当秦川消息放到刘宏案头后,可想而知刘宏的表情如何! 曹操兵败倒不是什么大事,意料之中的,要自己是董卓,得知粮草被焚,自己也会恼羞成怒强下秦川城,可是吕布被逼入沙漠之中却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不管之前自己是不是受到“三姓家奴”的影响还是因为其他的,可是观前观后,吕布却早已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战荆北,扰董卓,定雁门,烧粮草,哪一件做的不是非常完美,若是换一人绝对没其做的好,如今,身负箭伤被逼沙漠,这与死有何异! “这些人真是该死,毁朕利刃,朕绝不放过他们!文和,锦衣卫可曾从大城南下寻找奉先?” 听到这话,贾诩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两下,锦衣入沙漠这种想法只有面前天子想的出来,吕布虽然勇猛,可是入了绝地与死有什么区别,再搭上一众锦衣卫,实在是有些不值! 只是此乃天子之意,要是不从那便是死罪! “回皇上,诩得到八百里秦川消息后,便立即着大城锦衣卫南下进入黄沙,奉先吉人自有天相,不出数日便可再得其消息!如今董卓冒顿已经领兵至咸阳,而老将皇甫已到潼关,是否让老将先抢占长安与之一战?” 要按之前策略,刘宏定会让老将守着长安城干一仗,而后佯装败退,引潼关溺战,毕竟长安虽是坚城,但是却不如关隘,可是如今吕布入沙漠这种事情的出现,刘宏不想再拖时间! “不用,朕意传于老将,五万骑兵尽交与曹操,以五万陌刀紧守关隘,一定要让老将做出关中兵马空虚之意,然后再依计行事!” 听到这番话,贾诩愣了一下,与自己想的差不多,以兵甲不足之态对敌受其轻视,这样才能给二贼兵戎相见的机会,不然关隘之中兵甲雄盛,便是两贼心生龌蹉,面对强敌也会压下怒火,想要达到兵戎相见,这根本属于痴心妄想! “皇上高明,不过便是二人兵戎相见,亦会残余大量兵甲,五万骑兵看似强横,其实不然,乌丸也好,凉州也罢,皆是马上精锐,与其牺牲将士拼杀,不妨动一小计,效果一点不差!” 听到这,刘宏疑惑了,待其两军拼杀,然后出其不意的拿下,这不是最好的么,再说了,战场哪有不死人的,牺牲一些兵甲换得二贼元气大伤可是划算的紧啊! “文和,你有何计,直接说来!” 看到天子不在意,贾诩嗤笑一声,随后说出:“水!” 听到这话,刘宏对着蹇硕招了招手,让给贾诩蓄茶水,可是贾诩却摇了摇头,饶有深意的指了指上方! 看到贾诩怪异的动作,刘宏陡然瞪大了双眼,随后便让蹇硕出去关上房门! “文和,此计恐殃及无辜啊!” 水,指的不是茶水,而是河水,此时正值夏季,雨水充沛,若是费力堵住一河水,待其冲开,滔天洪水可不是几十万兵马若能硬抗的! “皇上不知,临近关隘之地皆廖无人烟,便是有人,那也非良善之辈,故诩才用水!” 自古水火无情,一把火能让冒顿崛起,一河水也能让冒顿落败!当这水放出,可以想象小半雍州都会为水所泡,至于活生生的数十万兵马,只能飘在水中,尸横遍野的情景不再虚言! “文和可曾是想着引黄河之水?” 听到这话,贾诩狠狠地摇了摇头:“皇上,黄河之水引不得,若决堤再无可能堵得住,是以诩不想让皇上背此骂名,况且黄河之水引出,于吾等之后兵发益州也好,凉州也罢,皆是一大障碍!而诩得意思是在渭水,此水流量虽不及黄河,却足够淹没这弹丸之地!” 得知不是引用黄河之水,刘宏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虽然前世没见过花园口决堤有多么可怕,可是也从他处了解到什么是哀鸿遍野,什么是举家迁移! “既然你有具体打算,可尽快知会曹操,让其寻找优越地势,建起拦江铁臂,待潼关溺战数日,二贼兵戎相见,然后开闸放水!” 闻言,贾诩含笑走出!之所以仍让他们兵戎相见,就是怕这两个贼头逃脱,没逃便罢,若真逃了,以二人的新仇旧恨,绝对再无和解可能! 看着天子大笑离去,蹇硕捡起地上密信放好之后,便随着走出书房! 不提刘宏与贾诩这两个心思狠毒的家伙,且说吕布入了黄沙之后,伤势越发严重,当然,与其说是伤势,却不如说是因为缺水的原因,总之整个人见骑马都做不到了! 不但吕布如此,就是千余兵甲亦是如此,两天黄沙漫步,早已摇摇欲坠,军中已有数匹战马倒地不起若是再无水可饮,下一步便是埋骨黄沙之下! “文远,你在军中最聪明了,如今将军昏迷不醒,瞒眼黄沙,可能寻到水源?” 看着高顺眼中的血丝,张辽摇头说到:“吾等皆出于并州,此处从无水源人尽皆知,今吾能有何法寻水!” 听到这话,高顺叹了一口气:“将军如今昏迷不醒,若不饮水当渡不过此劫,军中无顺可,无将军不行!” 说完,高顺抽出一短刃,轻轻的抚摸着陪着自己南征北战的伙伴! 众将见此,皆是眼中不忍,对一骑兵来说,自己的战马比自己老婆都亲,如今…… 高顺战马看着高顺持刀,马眼中落出一串泪水,嘶鸣一声,闭了双眼! 高顺见此,眼中干涩,咬着牙便把短刃刺入马颈,顿时,滚烫的那血溢了出来! 取下头戴之物,小心的接住深红马血之后,便递到吕布嘴前,虽然吕布扔在昏迷,可是有水在嘴边流动,嘴巴本能的张开吞吐下去! 不过数息之后,吕布便睁开了无神的双眼,见到高顺喂自己鲜血,并未吃惊! 又行十数里,军中兵甲见众将军还要持刀杀自己坐下战马,顿时猛咬钢牙,伸枪便刺入身旁自己的战马,而后接完马血递到吕布面前! 见此,吕布并未说话,饮完血再次出发!马血燥,腥,一旦开始饮,那便隔不多久还要送入口中,不然也不会出现不时杀马之说! “将军,二蛋死了!” “将军,大刘死了!” “……”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去,吕布终于落下虎泪…… 死人也好,活人也罢皆要前行! “收其断指,继续前行!” 擦掉泪水,吕布拄着方天画戟一步一步的在黄沙之上踩出脚印…… 四天过去了,麾下千余人只剩三百左右,而战马只剩一匹,之所以死这么多人,那是因为死的这些人不愿饮仅有的马血,不是不想饮,而是不能饮,因为他们知道,没有自己可以,不能没有同袍,更不能没有破虏将军! 吕布抽出短刃,痴迷的看着赤兔,而赤兔身为马王,怎么不知其意,于是张口舔了舔吕布的手,而后把头扭到一边,露出脖颈,以方便吕布下刀! “汝跟吾南征北战,吾能纵横杀场,皆为汝功劳,可如今……” 吕布说不下去了,面对自己伙伴再也说不下去了! 就在吕布准备动刀之时,黄沙之中传出一阵驼铃声! 不多时,黄沙之下穿出十数奔跑的骆驼,见到此景,吕布笑着哭了! 骆驼之上,皆一身锦衣,包的严严实实,好像不敢面人一般,可是吕布知道,想要在沙漠活的长久,必须要把自己包严实,不然缺水更快! 接过水袋,吕布并没有喝第一口水,而是摸了摸赤兔脑袋,把水灌入马嘴! 碰到锦衣卫,说明已经脱离了死亡,见得身后三百人皆恢复精神,吕布狠狠的咬了咬牙,冷冷的说到:“带着同袍,随本将行美稷!!” 吕布没了危险,自然可喜可贺,只不过引三百人便口气冲天的行美稷,这让一众锦衣卫瞪圆了双眼! 另一边,吕布身死的消息传遍两营,曹操与冒顿自然是痛饮一番,等了两日之后,凉州粮草已经运到,得到粮草,董卓第一件事便是把借的粮草还给了冒顿,而后二人牵手向关隘行去! “凉王,那蛮夷想要进长安城!” “进就进吧,反正空城一座!” “明知吾等先入长安,想要进入,让吾等何处?!” 看着华雄一脸愤怒,董卓冷笑一声,随后说到:“明日便要兵发潼关,既然他拆营入城,那边让他入!” 听到这话,华雄自然是不再阻拦冒顿这些草原兵马! 长安作为故都,容下几十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乌丸兵甲入城并未如想像中的那么老实! 身为马背之人,哪见过皇城,虽然是旧都,可是那也辉煌过,所以每一个乌丸骑兵皆对这所城池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以至于乱传乱入! 本是同盟,华雄与李傕也没在意,可是当有兵甲持刃相杀时,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乌丸不守规矩越界,作为曾经的敌人,哪能容其嚣张,于是一怒之下便杀了十数乌丸兵甲!可是乌丸兵甲岂能引颈受戮,反击自然是少不了的,你来我往之下,鲜血也慢慢流淌,得知此事,董卓与冒顿都来到了现场! “兄长如此做法是何意思?” 见到冒顿眼中隐含怒火,董卓陪笑的说到:“贤弟无需动怒,此乃小事一桩,让其各自回营便是!” 听得这话,冒顿嘴角不住的乱颤,其麾下动手杀人,自己麾下防备,地上躺着的多是自己麾下,如此不公之言居然一语带过,简直是欺负人! “凉王此言差矣,其麾下先动刀兵,若不杀首恶,当不能服众!” “哈哈哈哈……贤弟差矣,兵甲无知,何须多较,不妨随吾行于帐中痛饮一番,汝看如何?” 听到这话,冒顿冷哼一声,而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此地,董卓如此包庇手下,自然是杀不成,若还是扔揪着不放,恐怕会闹的不欢而散,如此结果,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凉王,用不用盯紧乌丸兵甲?” 看着华雄眼中的警惕之色,董卓摇了摇头说到:“吾等现在乃是同盟,而冒顿此人雄才大略,不用防备!” 第六十六章 吕布威胁锦衣 程胜夜行乌丸 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黄沙,吕布这才露出残忍的笑容!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自己麾下万余人马,如今只剩三百,与全军覆没没什么区别,如此深仇大恨,除了能用杀戮解决,其他方法皆显不足! 看了看手中的方天画戟,吕布低沉的问到:“此处哪里有牧民?” 闻言,锦衣卫头头一愣,随后便想到了黄沙之中吕布的寥寥数语,虽然心中仅存惊愕,但是却不得不开口说话! “破虏将军,统领曾言,不管黄沙之中救得将军之命,还是黄沙之中寻得将军之身,皆马不停蹄奔赴洛阳,如今将军意在杀伐,恕小人难以从命!” 看着眼中了无惧意的锦衣卫,吕布轻抚脸上狰狞,冷冷的说到:“本将不管汝之任务,如今本将死中得生,定复万血之仇,况且本将乃破虏将军,汝一小小锦衣卫,自当无权干预吾等,若不停吩咐,须臾间便让尔等授首!” 吕布的话可谓是无法无天,锦衣卫是个人,充当天子眼耳,监察天下不平之事,如今敢张口闭口威胁锦衣卫,这不是无法无天还能是什么! 看着吕布不是说笑,锦衣卫头头嘴角抽搐,向看死人一般看着吕布,而后说到:“既然将军不识劝说,那吾便告诉汝,东北十里之外千人部落,其中上等战马四百,若能拿下此部落,将军自管行事!” 草原之中欲寻马匹非常容易,想要得上等战马也非难事,只不过对于三百人来说,确是有些难了! 看着不善的眼神,吕布怎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尊锦衣卫之令便是不尊天子之命,违抗圣令便是死罪,更别提还出言威胁! “尔等可怕?” 看着身后一个个兵甲挺枪直立,吕布这才笑了出来:“随本将出发!” 看着三百兵甲义无反顾的离开,锦衣卫头头嘴角泛起冷笑,随后一只苍鹰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且说吕布离开此地并未着急赶路,而是寻一安全之处等待黑夜到来,直至无数双青幽狼眼出现,这才引三百麾下疾驰而去! 观察这些帐篷良久,吕布这才出口说到:“此战意在暗中杀人,一切当小心行事!” 三百人不是三千人,面对上马就是骑兵的乌丸牧民,吕布不得不多安排两句! 众人皆是老兵,与乌丸交手不是一时半会,况且自己胯下无马,真要是惊动帐中人,恐怕不消半刻便会被冲散! 随着吕布血手落下,无数人影手持短刃,口中衔草,仿佛幽灵一般,皆从暗中飘至帐篷外! 随着时间移动,空中的血腥气息越来越重,仿佛让人置于血海一般,终于,有乌丸牧民感觉不对走出帐篷,可是迎接他的总是出其不意的一把短刀! 纸是包不住火的,阴谋总会浮在阳光下,暗杀本就不是这些兵甲所擅长的事,所以差错也难免出现! 随着稚嫩童声荡开,吕布眼中杀气喷涌而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一帮麾下!早就给他们说过,对待蛮夷无需手软,可是如今稚童持刃而出,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手下心软了! 感受到主人杀气,赤兔打了个鼻响,蹄动之息便来到稚童面前,而童子亦是大胆,持着带血短刀便向赤兔扎去,见得于此,吕布冷哼之余,方天画戟挥空而去,直接划过稚童躯体,斩破皮毛帐篷! “杀,一个不留!” 吕布话音刚落,一声苍凉的号角传遍无数帐篷!看着越来越多的牧民持兵上马,吕布眼中一个发狠,随后单骑进入人群开始厮杀! 余者张辽等人见此,钢牙紧咬,仿佛没看到自家将军独自冲阵一般,不停地闯入帐篷! 因为众人都明白,只有奋力厮杀未上马牧民才是帮自家将军!骑兵与其他兵种都不同,特别是草原上的蛮夷,与自己身边的战马亲如兄弟,若不把这些人杀光,便是你骑上战马,那也不敌其一口哨,特别是这种情况下,若你真的敢骑在马上,那便与寻死无异! 短兵相接,不仅是拼勇,更多的是拼配合!虽然这些人从小玩到大,可是在相互配合上却怎么也敌不过常入杀场的老兵,这些人之所以能百战不死,就是因为同袍之间的紧密配合! 吕布不知杀了多少人,直至眼前再没人影,这才放下画戟,放眼看去,戮战连带暗杀,这个锦衣卫指点的弱小部族中已经没有了可以站立的牧民,唯有数百嘤嘤泣泣的妇孺,彰显老天的不公! “杀,一个不留!” 看着这些妇孺,吕布吐出了森冷的言语,之所以这么铁石心肠,那是因为这些人不能留,一来是不能泄露自己行踪,二来便是因为之前出现的稚童持刃之事,况且外族若想强盛,首先便是族中女子数量,其次便是战马牛羊,若族中女子缺少,就是兵甲再多也是一时强盛,若不杀这些人,岂不是资敌! 听到自家将军的话,三百兵将立马如狼似虎一般冲入妇孺之中,长枪毫无颤抖的捅其身体之中,丝毫不为那阴毒的双眼所震慑! 嗅着血腥味,吕布笑了,因为每个兵甲都找到了自己伙伴! 潼关之下,董冒二人于席间冷漠对视,这种情况的出现,正是刘宏的算计! 这二人已经战关数次,每次都是董卓损失巨大,而冒顿的损失总是忽略不计! 一开始二人并未在意,关隘险峻,有所损失也很正常,可是随着多次攻打关隘,二人渐渐发觉了不对,董卓损失一次比一次多,而冒顿则一次比一次少,更不能让人相信的一次,居然一人未曾折损!于是才有了如今的冷漠对视! “吾的好贤弟,本王已损兵两万之众,而汝只损失三千不足,今本同盟,就没有话想说?” 听到董卓的话,冒顿摇头说到:“凉王何故生得如此心思,攻打关隘吾等也是尽心尽力,奈何关上箭矢不落三尺,与吾等何干,期间亦有互换战阵,可结果亦是一样,如此只能说明是尔等之因,吾等并无其过!” 看着冒顿眼中的不屑,董卓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一点脸面都不给乌丸单于面子! 之所以忍着没有与之动手,就是因为自己女婿所传来的一封密信,其上说此乃洛阳之计,为了大事不能与冒顿兵戎相见之类的话!要不是如此,早就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看到董卓甩袖离去,冒顿抽动了一下嘴角,张口想说却不知说什么,而后也向营中归去! 潼关之上,皇甫嵩掐着手指,盯着城下两贼,居然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时候差不多了,伟涛该你出马了!” 看着这员老将,程胜眼中尽是佩服,一个守城居然被他玩出了新高度,敌人攻势凶猛,便让其上关,敌人攻势疲弱,关上便做出虚弱模样引敌增兵,始终保持摇摇欲坠之感,消耗敌方兵甲! “将军放心,胜这就去做准备!” 看着程胜下关,皇甫嵩眼中充满敬畏,这并不是对程胜,而是对刘宏的敬畏! “皇上啊,这一步汝何时算计的,大汉有汝,何愁蛮夷不灭啊!” 月落西山,天空再响雷鸣,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豆大的雨滴匆忙而落,拼尽全力的洗刷潼关上的血迹! 而此时,关门悄悄的露出了一条缝,而后从中走出一队行商打扮的人,一个个脸上充满惊慌的隐入雨水之中! 冒顿此刻烦躁无比,如今吃不到羊肉还惹的一身骚,兵甲几乎无损,难道这能怪自己么,敌人箭羽不落总不能盼望其落吧! “单于,那董贼甚是可恶,其兵马损失惨重,岂能怪吾等没有尽力攻城!” 就在卓桑话音刚落,便有一兵甲冒雨闯入,而后说出了让帐中之人兴奋的消息! “报单于,有一自称程胜的商贾前来,不知是否杀掉!” 闻言,冒顿脸上充满喜色,抬手便把半块羊腿砸到此兵甲头上,随后说到:“快带其进来,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多时,程胜数人便被带入帐中,而后……两人皆眼圈通红的看着对方! 若是让不知道二人什么关系的人看到,定是大吐特吐! “大兄,小弟来迟……” “贤弟,等汝久矣!不知汝为何在此?” 听到冒顿的话,程胜擦掉眼眶中的泪水,泣不成声的说到:“初离大兄,胜便再次行商,大兄也知,并州不许商贾出没,可是弟需活命,遂不再并北行走,而是来至这雍凉之地,怎奈十数日前欲出关贩卖精盐碰到战事,这才被困潼关,本欲离去,却听到大兄消息,故才在此逗留数日,以为一墙之隔再也见不到大兄,没想到今日天降大雨,于是趁此良机才出得潼关!” 程胜的话自然是破绽百出,不提之前,就说兵临关下,潼关定然防守甚严,怎么可能会让一商贾开关而出!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冒顿张口便问到:“如今兵临潼关,贤弟是如何开关而出得?” 看着冒顿一脸阴冷,程胜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随后惊恐的说到:“大兄,汝被骗了,潼关并非大兄所想防守严密,其关上兵甲只余不过万人,而且近日阴雨连绵,其中伤兵伤口糜烂,早失去了战力!” 听到这话,冒顿并不为所动,而是冷冷的看着程胜,而程胜见此,再次开口说到:“若大兄不信弟之所言,便把弟杀了吧,权当弟报兄长的救命之恩了!” 听到这,冒顿陡然失笑,随后说到:“贤弟出关不易,且先休息,待来日雨歇,便再言他事!” 程胜听到这,自然是兴奋离去,而另一边的董营却泛出阵阵阴冷! 程胜出关,偷偷的进入乌丸大营,这对于一直深有怀疑的董卓来说,怎么可能隐瞒的住! “凉王,还等什么,不如趁夜杀至乌丸,擒了冒顿小儿再说!” “是啊凉王,近日数战,吾等损失惨重,而那冒顿却几近无损,先前没有证据,可是如今斥候皆见一商贾开关入得他营!” 看着华雄与李傕皆同意去战,董卓攥着李儒书信仍摇头说到:“不可如此鲁莽,若一旦短兵相接,便再无同盟之说,若真如此,洛阳何时能破!” 听到这话,华雄一声怒叹,独坐一旁不再言语,而李傕再次开口说到:“凉王,如今兵临关下,关中兵甲不知凡几且不再论,然而吾等所攻乃是关隘,并非城池,关隘之中临战只存兵甲,怎可能有商贾逗留,便是这一点,那商贾就有问题,而守关之人乃是有名老将皇甫嵩,此人足智多谋,这商贾定是其派遣使者行于乌丸大营!” 听到李傕的一番话,董卓甩手便把攥的不成样的书信投入火中,而后冷冷的说到:“华雄听令,即刻提点五万精锐虎视乌丸兵甲,李傕则领兵五万同本王索要商贾,若其拒绝,则直接破了乌丸大营!” 听到这话,二人自然是异常兴奋,数日的损兵折将早就积攒了一肚子怒火,如今亲见其行苟且之事,行这杀伐之事怎能不乐! 董营躁动,与之相去不远的乌丸大营自然知晓!被兵甲叫醒的冒顿听闻董卓携兵辕门外等候,没有多想便带将领出了辕门! “不知凉王此来所谓何事?” “贤弟不够厚道,吾斥候来报说,数时之前潼关中出一商贾进入贤弟大营,据吾所知,潼关皆兵甲,何来商贾,想必是贤弟受其哄骗,不妨把此人交与本王,贤弟以为如何?” 听到董卓的话,冒顿皱起了眉头,稍微一思量,便对着身边亲卫嘀咕了数语,而后便见亲卫向营中而去! “凉王莫急,本单于已经着人去寻商贾!” 听着冒顿自称单于,董卓嘴角抽动了数下,并未应声!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亲卫再次归来,在冒顿耳边说了数语,便见冒顿眼中露出震惊! 董卓一直注视着冒顿,见到并无商贾带出,又见其亲卫耳畔言语之后冒顿震惊,顿时心中一紧,随后抽出长剑,而其身边亲卫,拿着长弓对着上空便射出一响箭! 第六十七章 雨夜之变 骑兵作战比较简单,无非就是骑着马相撞,谁技不如人谁死,根本就没那么多花哨可言!当然,骑兵机动性强,再加上有华雄侧面偷袭之意,所以刚战没多久,乌丸就成一面倒的局势,看似乌丸必败,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西凉的不足之处却慢慢凸显出来! 安定被袭粮草,兵甲损失不少,强攻秦川又丢几万精锐,而猛攻关隘,一直都是西凉损兵,所以拖的越久,冒顿越占上风! 而见此情形,董卓果断收兵回营,而后紧受营寨,以防冒顿偷袭! 数十万兵甲厮杀何其壮观,虽然有黑夜笼罩,雷雨情刷,可是传出的怒吼之声却怎么也隐瞒不住关上之人! 伸手接了一把紧密的雨滴,皇甫嵩满怀笑意的望着黑暗:“伟涛功劳不小啊,这次得胜,必向圣上为汝表功!” 听到这话,程胜摇了摇头,自己哪有什么功劳,会见冒顿言语皆出天子之口,脱身乌丸大营乃锦衣帮衬,自己不过是露一面而已! “将军说笑了,胜并无甚功劳,将军,以汝观之,来日二人还会串通一气戮战关隘么?” 看着谦逊有度的程胜,皇甫嵩出言说到:“二人拼杀数时,声震百里,如此仇恨,自然不可能联手攻打关隘!” 听到这话,程胜眉头一皱,开口说到:“若二人不可能联手攻城,岂不是损兵之计无法得施?” “本就是临阵之计,无法得施亦不妨碍大局!” 程胜闻言,便没有再次开口!损兵之计本就是临阵所得,如今二人斗狠根本无暇攻城,皆以防备对方,正如皇甫嵩所言,只要二人不离开,那便对大局无碍,况且想要大胜这十余万兵甲并非依靠关隘,而是一直未有消息的曹操! 看着程胜低头沉思,皇甫嵩拍了拍其肩膀:“伟涛可先营中休憩!” “多谢将军,胜且先下落城头!” 看着程胜离开,皇甫嵩巡视了一番之后这才回营! 五丈原离潼关已经非常的远,过了渭河之后行不过十数里便是汉兴,能选在这里,当然是经过曹操深思熟虑的!这里紧临山岭,河水虽不易围堵,可是一旦堵住,蓄水量自然不会小! “元让,加紧兵甲伐木运石,以为兄所观,这次雨水定然不会小!” 听到这话,夏侯惇一脸不满,自己统领骑兵也是熟练无比,居然不让自己领兵巡视,只做这种伐木搬石的粗活,真不愧的好兄长! 想要在汛期堵住河水,那可是不太容易,不过好在此处紧临山岭,巨石也好,滚木也罢,都可随时取来,真是省了不少功夫! “知道了大兄,小弟定在雨水到来之前堵住河水!” 随着巨木山石沉入河底,河水越发湍急,看着个别傻蛋被冲入水中,夏侯惇只能着亲兵沿水寻找,直到河水堵住,这才轻松下来! 看着堵住的河水,曹操一脸不喜,虽然已经高出水面数米,可是却还不够,于是再次下令山中伐木铺石,直至三四丈这才停止累石! 雷声由远及近,不过数息倾盆大雨便融入水中,见到此景,曹操朗声一笑,随后便开口说到:“子龙骑兵无双,趁河水积蓄不足,当连夜赶至河水对岸驻守新平之处,元让骑兵虽显不足,但是也有模有样,汝也领兵前往汉兴,回雍凉之路便交与尔等二人,切勿放跑二贼一兵一卒!” 得到将令,二人嘴角尽皆翘起,随后领命点兵,趁着夜色掩护向新平与汉兴而去! 然而曹操不知道的是,就在这雨落没多久,远在潼关的二贼因为一个商贾大打出手! 丑时刚过,还在与周公幽会万余精锐,皆被一声巨响震醒! 一万马奔腾见过,十万战马踏地也见过,可是这与水中的那条黑龙相比,简直就像蚍蜉与大树相较! 雷声压不住洪浪之音,山石挡不住涛浪拍击,伴随着脚下山石震动,数日的成果在这一刻被撕的支离破碎! “好可怕……” 听着曹操的感慨,众人皆面面相觑,这确实可怕,洪水前方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别说是十万兵甲,就是再多十万也是一个渣,这次董卓冒顿要吃大亏了! “等河水平息,立即渡河!” 听到这话,众将皆为二贼感到不值,你说好好的官不当,非得做贼,做贼便罢,非得与天子过不去,这下好了,一汪清泉丢性命! 潼关,难得有如此平静,戮战数时的二人早已闭眼沉睡,只有一些兵甲小心翼翼的盯着对方,以防被人下黑手! 然而就在无数人沉迷周氏之女时,隆隆作响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冒顿惊醒,再次领兵出营,而董卓亦是如此,带着兵马紧张的望着对方,待看到对方大将皆在主将身边,顿时迷惑起来,随后便一脸警惕的望着远处! 两人都未曾出兵,那么如今能出兵的只有潼关兵马,只是……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汉兵!因为一是没有那么多骑兵,二是方向也不对! 两人惊惧这山崩地裂的声音,可是潼关城上却充满喜色,董卓冒顿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皇甫嵩却知道是什么! 如今天已经现出朦胧,二人简单远处山石崩塌,树木折断,哪还来得及惊惧,皆骑在马上夺路奔逃! 可是水火无情,你跑的再快能有巨浪跑的快?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洪水便追上了这十数万精锐,张口便开始吞噬,不消半刻,除了在高地上的兵马之外,其余尽在水中泡着! 见此情形,皇甫嵩脸色发白,潼关乃是雄关,可是面对洪水而言,却还是稍显不足,关门已破,关中充满浑浊的洪水,更有一些倒霉蛋,上城不及时,结果被洪水待到他处! “贾诩啊贾诩,汝到底有多毒啊!” 感慨一句之后,皇甫嵩叹了一口气,城下二贼兵马多在水中翻滚,虽死的不多,但是却再也没有了精锐模样,虽然如此,可是却不是发兵之时! 洪水停留时间并不长,毕竟潼关紧临黄河,便是再多的水也会被其吞下! 洪水慢慢消退,看着像是大喜之事,可是董冒二人并没有这么认为,首先是洪水过后粮草皆无,这与一把火烧光没什么两样,其次便是从潼关冒出无数手持陌刀的兵甲…… 见到陌刀兵的出现,董卓嘴角抽搐了数下,随后一言不发的带着身边千余将士策马奔逃,至于收拢兵甲,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冒顿见此,亦是嘴角发麻,陌刀兵自己可是无比熟悉,不管是幽州还是雁门,都是无法匹敌的存在! 见到二贼扭头便跑,皇甫嵩冷哼一声,并不在意,以照圣意,洪水之后便是收拢降卒,至于抓捕二贼却不需陌刀插手! 收拢降卒并不难,可是难就难在自己兵力不足,没有这么多兵甲,如何去收降这么多人! 见到不时有兵甲逃脱,皇甫嵩冷哼一声,随后开口说到:“欲逃者皆杀!” 作为一个将军,最不缺的就是杀伐,天子意思就是不许这些人逃出雍州,若活捉不成,自然是杀! 冒顿董卓皆是贼首,虽然一言不发逃走对不起麾下士卒,可是这二人的身份摆放在那里,逃脱兵甲自然是融入其中! 连续两日不间断的有兵甲附庸,二人也走出泾渭之水,离开了这个让自己一败涂地的地方! 洛阳,刘宏轻轻的在哼前世的旋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此人心情不错! “没想到皇上深知音律,诩着实佩服!” 感受着让人舒爽无比的马屁,刘宏撇嘴一笑,随后说到:“文和奉承之术亦是炉火纯青矣!一股清泉冲的二贼无力回天,雍州已成定局,不知文和驻留此地可还有何事要与朕分说” 对于贾诩,刘宏一点都不认为这老梆子是前来分享喜悦的,以这家伙的一贯作风,若是没有事绝不会在此逗留! “皇上圣明,并州锦衣卫传来消息,诩不知如何处置,特来寻求皇上意见!” 看着贾诩收起嬉皮笑脸,刘宏心中一动,随后便想到了吕布! 据之前的消息,吕布身受箭伤,且未曾得到休养便被逼入沙漠,沙漠是什么样刘宏没有前世今生都未曾亲身感受,可是在无数影视的教导下深知沙漠乃死亡之地,受了伤再入沙漠,可谓是有死无生! “文和,是不是朕的破虏将军埋骨黄沙之下了?” 看着刘宏关切的眼神,贾诩叹了一声,随后说到:“奉先并未沉戟黄沙之下!” 听到是好消息,刘宏这才笑出声来,可是看到贾诩仍旧心事沉沉的模样,顿时心中充满了疑惑,没死这是好事,露出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文和有言且说,在朕面前怎学会吞吞吐吐了?” “皇上,破虏将军出了沙漠并未尊从皇上之意返回洛阳,并且……” “并且什么?直说便是,不用吊朕胃口!” 看着刘宏一脸不快,贾诩吐出一口气,张嘴说到:“破虏将军不但不遵从皇上之意,还出言威胁锦衣卫!” 听到这话,刘宏一愣,威胁锦衣卫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况且锦衣卫是替自己监察天下,威胁锦衣卫与威胁自己有什么区别,难道吕布想要造反?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 “文和,奉先为何威胁锦衣卫?” 听到这话,贾诩眉头紧蹙,过了半晌才开口说到:“破虏将军意欲三百兵甲突袭美稷,故此威胁锦衣卫!” “什么??三百人?其寻死不成,立即通知吕布,让其给朕滚回来,真没想到,教导这家伙多次还是这么不爱动脑子!” 看着天子来回踱步,贾诩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并未如往常一般急匆匆的传递消息! “文和,怎地还在此处?” 听到询问,贾诩郑重的开口说到:“回皇上,诩认为吕布不可饶恕,故才未离此处!” “继续说!” 贾诩作了个揖:“皇上,吕布抗旨不尊,已经是死罪,然而在死罪之上又出言威胁锦衣卫,此乃罪上加罪,不可饶恕,便是其未突袭美稷未死,诩亦会劝说皇上下罪此人!” 听到这,刘宏明白了,怪不得贾诩不愿离开此地,原来是因为吕布犯了死罪,劝说自己杀了他! “文和,吕布之功人人得见,只出言威胁锦衣卫,当不得杀!” “不可,若不杀此人,往后何人会尊皇上之令,若人人皆以战功卓越来枉顾圣听,天下当如何治理?!” 刘宏紧盯贾诩良久,这才开口说到:“文和,此次吕布若得生还,朕下令削其官,其他的不必再多言!还有,锦衣卫其中之人该查一查了!” 说完刘宏便转入内室,不再理会贾诩! 锦衣卫有没有人做出出格之事刘宏不知道,但是刘宏知道如此巨大的权利会让人丧失自我! 听到刘宏最后一句话,贾诩再也待不住了,转身疾走便离开皇宫,径直的步入锦衣卫之所! “何事如此慌张寻吾前来?” 看着史阿,贾诩低沉的说到:“今日面圣,圣言,欲要吾排查锦衣卫!” 听到这话,史阿一愣,眼中尽是不敢相信之色! “圣上不信锦衣卫?” 看着面前说话不过脑子的史阿,贾诩被气的失笑出声,随后说到:“非是不信锦衣,而是不信锦衣其中之人,故才让排查!汝为杀部统领,如此重任自然落汝肩头,挑选忠心之辈,逐一排查,若有作奸犯科者,定要斩草除根,切记不可大意,遗漏害群之马!” “放心,吾去也!” 看着史阿大步离去,贾诩这才离开此处! 美稷如其名,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肥美的绿草,夹杂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好似星辰点缀其上,轻轻的躺在上面,感受着微风的抚摸,那是最美的事! 然而如此唯美的地方,却在吕布这三百人眼中狗屁不如,来美稷已经两日,这两日昼伏夜出,生怕被人发现,当然,被个别人发现之后,自然是要灭口! 而如此猥琐的潜伏这里,只不过是等待一个机会罢了! 第六十八章 董冒仓惶奔逃 看见拦路兵甲,董卓冒顿皆是一脸谨慎,丝毫不敢小觑这为数不多的大汉兵甲! 虽然残兵聚集数万,可是自己手下这些人已经两日未曾饱腹,别说是面对精锐,就是一般兵甲也难以取胜,好在有一点,那就是对方兵甲不足,若是再添数万,恐怕连逃走都难以做到! 而余者两万精锐见到主将枪指冒顿,亦是纵马跟随,好像没有看到董卓这些残兵败将一般,让人心中疑惑连连! 放走董卓,显然是不可能,赵云也不敢,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此处不止自己的两万骑兵,更兼有曹操万余铁骑,不止如此,汉兴还有夏侯惇乱窜的两万兵马,有天罗地网覆盖此地,所以赵云才挑向让自己痛恨已久的乌丸兵甲! 本来曹操是准备随着洪水掩杀的,可是当看到洪水太过可怕,且水过之后又是一片泥泞,这才转道以逸待劳!之所以这么笃定二人会走此处,并非锦衣卫的功劳,而是帅者的推测,潼关南接华山,北临黄水,又有泾渭之水相围可以说一旦进入此地便是进入囚笼,若实力强横,打破囚笼便再无束缚,显然,贾诩的一计毒策彻底把二人那自认为强横无比的嘴脸抽的破烂不堪! 看着惊慌失措的乌丸铁骑,赵云露出了无限憎恨,之所以会挑乌丸,自然是有原因的,不提幽州的陈年旧事,就说数日前还逼的自己心中英雄进入绝地,至今生死不明,若真枪不向乌丸,怎么能对得起自己! “杀……” 声若龙啸,赵云匹马刺入冒顿乌丸骑兵,不过一息间便有数人倒地,身后众人见此,皆是战意再升,怒吼之余,长枪不停地刺向乌丸兵甲! 而乌丸兵甲两日滴水未进,终日惶恐不安,见到如此凶狠敌兵,哪里还有心抵挡! 赵云枪头眼花缭乱的在敌军中绽放,根本让人分不清其手中到底多少兵器,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引领麾下给乌丸来个拦腰斩断! 马蹄荡起烟尘,大纛迎风激荡,乌丸见此雄兵,总是嫌弃战马腿生得少,而后方剩余兵甲见此,哪还敢迎头往上撞,尽皆勒马准备掉头,可是战马奔腾如此迅速,哪能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于是倏忽间这些兵甲乱作一团! 赵云见此,并未多言,分出五千骑兵冲杀这些傻帽,自己则带领大军追击冒顿! 五千兵甲接战万人,又没有赵云这个猛将带领,怎么看都不像能占到便宜,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五千兵甲不到没有生出惧怕之心,反而个个异常兴奋,看这万余兵甲仿佛恶狼看到一群牛羊! 不过数息,这五千兵甲便分出数股,从不同方位穿入乌丸骑兵,进入其中之后,又分出无数股在乌丸之中绽放,若这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表演,一定可以俘虏众心! 这种战术正是赵云最喜欢用的战术,只不过这种战术限制颇多,首先便是占据上风,其次就是兵甲之间的配合! 杀戮继续,枪头飙血,千夫长指出方位,百夫长慢慢扩散,什长领着手下配合杀戮,一切的一切,仿佛不知排练多久,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战场之上再无一个能喘气的乌丸兵甲! 看着遍地死人,这些骑兵抬出死去的同袍之后,便再次上马留下一袭烟尘! 而此时赵云正嘴角嗤笑的看着三万之余的乌丸骑兵,不是这些人硬气的要战自己,而是被自己逼的不得不战! “冒顿,汝来此地可曾想过兵败如山倒,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被逼的一天?” 看着不远处的白马银鞍之将,冒顿冷哼一声,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一个杀字奉上! 得见如此,赵云亦是一声令下,随后便见其麾下三分,除了中军自己之外,另两军则从侧翼下手! 见到敌军不过数息做到这惊人一幕,乌丸骑兵顿时一片大乱,见此情形,冒顿也没了指挥之意,领着数员大将便向后方撤退! 其实冒顿这种做法当属最佳,毕竟兵马疲弱,敌军精锐,此消彼长之下,数量已经弥补不了这种差距,若再留此地,除了送人头之外,再无任何一条路可选,况且其又身为乌丸单于,为了乌丸自然不能死在此处! 冒顿趁乱后撤,赵云自然不会知晓,再说敌军已经大乱,正是杀戮之时,谁还顾得上其他的! 枪头如繁星一般,让人迷乱之余又枪枪夺命,凡是在赵云长枪所能笼罩的范围之内,皆是眉心冒血倒地,这种杀戮已经升华,升华至的可以用艺术来论! 战马交错,兵甲四散杀戮,不过盏茶功夫,空中便荡起红晕,这红晕非阳光所致,而是鲜血所为! 马蹄踏起血水,赵云脸上杀气仍旧不减,吩咐大军打扫战场之后,便带五千精锐再次出发! 虽然未检查战场,可是赵云却不相信冒顿会死在这里,一是因为冒顿乃乌丸单于,二是因为在这三万乌丸兵甲中未曾感觉到“将”! 看着雨后鲜明的蹄印,赵云眼中尽是不屑,若其兵向新平便罢,有杂乱马蹄印,想要寻其下落不容易,可是这家伙居然领着麾下沿泾水而行,开辟出新的马蹄印,真是愚蠢至极! 不提赵云的穷追不舍,且说董卓得脱自然是异常兴奋,可是就在其快马加鞭的行至新平南部之时,陡然一声锣响,随后道路中间出现十数根绊马索! 看到麾下兵马乱成一锅粥,董卓还未吐出备战二字,四方便传出了战马踏地之声,而后便见林中穿出数支骑兵! 见到这种情形,董卓脸色再无血丝,还未回过神,战马便蹿了出去,惊慌之下见得是华雄所至,这才稍有心安! “凉王直走便可,雄便是身死亦保凉王!” 听到这种感人的话,董卓还未出言,便听到身后一声怒吼,回头一看,正是李傕! 此时李傕有苦难言,心中异常纳闷儿,吕布不提,赵云不说,怎么随便出来一人都能逼的自己手忙脚乱,这着实让人无奈! 而李傕却不知,与其对战的乃是夏侯渊!至于夏侯渊为什么能有机会力战主将,那是因为久领骑兵之因,再说了,潘凤马上之功虽然与步战不相上下,乐进同样骁勇善战,可是二人却离李傕甚远,故没能与李傕交手之机! 两人缠斗数十回合之后,战场局势也在慢慢变化!曹操只余一万精锐,如今又被三人统帅,而董卓近五万大军皆在此地,如此庞大的军力,纵是兵马疲惫不堪,那也不是这分散开来的几千人能够踩碎的,之所以凉州兵马会大乱,那是因为被突袭所至,待其反应过来,局势自然会悄然转变! 看到兵甲杀人已经没有爽利之态,林中立马响起鸣金之声,听到鸣金,三人立马收了手中兵刃,带着麾下迅速的撤离了此地! 喘了一口气的李傕自然不敢停留此地,立马催动兵马向董卓远去的方向疾驰! “可惜啊,兵甲不足,不然定会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听到曹操这话,杀回来的几人尽是白眼以待!这货太坏了,居然用突袭之计耗尽凉兵仅有的一点马力,然后又遣夏侯元让两万兵甲在二十里处严阵以待,想想董卓以疲惫到极点的兵甲碰到这两万精神饱满的精锐,下场可想而知了! “孟德,汝越发不善矣!” “哈哈哈哈……那匹夫逼的吾等弃秦川不顾而仓皇逃窜,此等大仇怎能不报,诸位莫再啰嗦,随本将开始追赶猎物吧!” 第六十九章 吕布胆大包天 二贼失落囚笼 望着繁星点缀的星空,扎哈有些心神不宁,已经三日了,雍州一点消息都没传来,显然太不正常了! 看着空荡荡的衣袖,扎哈心中的忧虑越发凝重,那个男人在沙场无人能敌,岂能这么容易死去? “将军在想什么?” 看着折昆,扎哈摇头不愿多说,数日连续梦见持戟敌将冲杀王庭,尸山散发腐臭气息,血海染透湖水,这些毕竟是些子虚乌有的事,说了岂不有损主将威严! “勿要多问,巡视兵甲可曾安排妥当?” “回将军,皆以安排妥当,只是……” 看着折昆欲言又止,扎哈明白为什么,自己断一臂膀,今又坐镇美稷,这与乞丐坐龙椅有什么区别,并入族中的南奴不服也情有可原! “折昆,汝前为南奴千夫长,身手不凡吾才举荐汝为统兵大将,今吾二人合力镇守美稷,当尽心尽力,至于今夜篝火盛宴,吾便不再前往,皆有汝自行操办!” 说完,扎哈不再遥望月色,转身便向自己行帐走去! “哼!区区一废将,自持身份压人,若不是他在,定斩汝头颅!” 月色清凉,繁星点点,看着坡下数十里的灯火王庭,吕布双眼越发明亮,苦等这个机会已经数天,波及全族的盛宴,是多么适合强袭! “尔等可下定决心?” “自随将军,吾等便无心悔,还望将军带吾等破敌!” 吕布认识这个出言之人,他是自己手下斥候长徐信,因功勋卓越,被自己破例提升为千夫长,只是如今这个名头却名不符实! 看着一双双视死如归的眼神,吕布悄然别过头去!三百人强袭三十万兵甲的乌丸王庭,这是多么的疯狂,若是说出去,别人脑中立马会浮现出不自量力四个字! “紧随本将,杀破这十数里王庭!!” 说完,吕布眼中透出血光,画戟直指王庭,赤兔一声嘶鸣开始慢跑起来! 三百铁骑悠然踏地,临近百丈之时,已经暴露在巡营兵甲眼中! “魔鬼,魔鬼来了……” 赤兔万中无一,早已传遍马背之地,周身如焰,异常暴虐,与其主人吕布不相上下,闻听此马葬于黄沙之下,马背之人多为惋惜,可是如今却活生生的踏地而来,怎能不让人心境暴乱! “哈哈哈哈……本将就是魔鬼,是尔等不臣之人心中的魔鬼!众将士随吾杀!” 三百骑陡然加速,一瞬间跨越百丈距离,如一根烧红的箭矢,直接穿透这数十巡视兵甲!待其过后,除了无主战马恋主不动,再无一物得以喘息! 甩掉画戟上的血珠,吕布露出一口白牙,带着三百铁骑冲入人群,但是处在前方之人尽皆身首异处,杀人之余,吕布还不忘挑起篝火置于帐上,不过数息便弄得周围一片火海! 画戟飘血,人头滚滚,三百铁骑犹如龙归大海,惹的乌丸骚乱不止! 乌丸虽然兵众,可是如今皆是篝火相围,突逢强袭,准备不当只能引颈受戮,况且他们所面对的非一般精锐,除了鬼神一般的吕布之外,另有张辽高顺十数强将,而余者也尽是什长百夫长这等中层将领,如此短兵相接,除了势如破竹,势不可挡之外,哪里还有他言能用来形容! 三百铁骑来如风,刺入乌丸刀不停。马蹄踏动连天焰,无人敢挡无人争。 一路不停杀戮,一路不停纵火,椭圆形的乌丸王庭仿佛被刀切开的西瓜,直接被劈成两半! 看着身后那条鲜明的火焰之路,吕布翘起了嘴角,此次突袭非常成功,兵甲虽少,可是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又加上王庭防备不足,一趟强袭下来,只不过折了几人而已,其他人皆是完好无损的坐在马上! 三十万兵甲的王庭被三百人强袭,可谓是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得知前因后果的扎哈,脸上的青筋好像随时要炸裂一般,但是看到折昆被削没的半张脸,只能放弃惩罚此人,随后便下令军中两千兵马为一队,开始了大扫荡! 看着前方盘旋的飞鸟,赵云露出兴奋的光芒,连夜的追赶,冒顿终于前行不动! “将军,飞鸟不落,林中必有人!” 看着随自己南征北战的亲军,赵云哑然一笑,随后说到:“本将自然知晓,不仅如此,轻嗅之下亦有烟尘气息,即刻传令四方,五个千夫长包围过去,这次意在活捉冒顿,万不可错杀此人!” 得到将令,亲兵催动战马便传下将令,随后便见五千精锐兵走四方,开始了向林中包围! 翘起嘴角的赵云轻踢马腹,带着两百亲兵悠然的向林中行去! 看着倒地不起的兵甲,冒顿脸上挂满愁丝,自己始终不明白这个“贤弟”是怎么逃出大营的,始终不明白为何要受到董卓的诱惑领兵至此! “单于,吃些吧,只有回到并州,才能报此大仇!” 看着卓桑手中冒油的野兔,哪怕数日未食,冒顿也没有一点食欲! 就在二人无言之时,林中陡然传出轻微的马蹄声,冒顿眼中一紧,充满震惊的看着后方出现的白马将军,待听到卓桑提醒,立马跨在马背之上,准备再次奔逃! 可惜刚进林中,便传来一声惨叫! 看着冒顿回返,赵云嘴角含笑的说到:“听闻破虏将军便是此人射伤,如此也是替其报了大仇!” 赵云话音刚落,林中便现出无数兵马,而一直被冒顿所仰仗的卓桑,此刻身上早已千疮百孔的被丢在地上! 随后赵云捡起地上诱人的野兔,咬了一口说到:“除了冒顿单于,余者一个不留!” 得到将令,无数精锐皆露出嗜血的光芒,抬枪便刺向连马背都爬不上的乌丸兵甲,不过数息,两百余“精锐”便丢弃了沉重的皮囊,魂归故里了! 享受完空中的血腥与嘴角的香甜,赵云这才带着五千精锐与冒顿向新平而去! 如此轻而易举的拿下冒顿,并不是意外与运气,怪只能怪他自己,若没有兵发雍州,戮战关隘,沿行泾水,恐怕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冒顿孤身被获,董卓亦好不到哪去,中了曹操的奸计,哪里还会保留马力,若不是兵甲回报说李傕领着大军紧追自己,恐怕这匹跟随自己数年的宝马就被活活的抽死了! 看着李傕受伤的胳膊,董卓脸上的担忧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发加重,兵甲不足还能让主将受伤,显然此地不能停留! 可是还没等董卓下令挥鞭前行时,后方再次传来隐隐的雷声,听到此声,董卓也不再开口,直接催动战马继续前行! 曹操其实早就能追着董卓猛咬,只是因为惜兵这才紧追不舍,反正目的是耗尽马力,杀与不杀,袭与不袭没什么区别! 一路不停地抽打战马,终于甩脱了追兵,这是董卓才开口说到:“前方便是秦川城,随本王入城紧守,待气回归,定杀的其有来无回!” 董卓想法很丰满,有城池防守,自然可放心恢复体力,可是现实实在是太具骨感,其刚钻出密林,还未喘口气,便被面前整齐的军阵吓的头皮发麻! 夏侯惇扛着大刀,笑眯眯的看着这群残兵败将,熟知战马的人都知道,这些兵马已经算不上骑兵了,且不说战马摇摇欲坠,不适奔袭,就说兵甲软手软脚的,连兵器拿着都费力,还怎么战?! “凉王好久不见,如今汝是下马投降还是拼死一搏呢?” 如此言语,确有些伤人,董卓听后,气的自然是面色苍白,而华雄这个暴脾气却忍不了,于是落马行于阵前,怒声吼到:“毛绒不齐孺子,安敢言伤凉王,若其有胆,可下马一战!” 华雄算盘打的非常不错,自己战马已经无力奔跑,于是阵前以步战挑将,先废夏侯惇其长,后提升己方士气,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只是夏侯惇是见过世面的人,跟随曹操屠过城,破过阵,有见过袁绍那无耻的嘴脸,怎么可能被华雄这货言语一激便头脑发热! “哈哈哈哈……汝白活于世,吾战马体力充沛,此乃吾之长处,岂能以汝寥寥数语便弃长不用,若真想战,那便战吧!” 夏侯惇说完,丝毫不顾脸面,催动坐下战马便蹿向华雄! 而华雄见此,脸上布满惊慌,倒是想着返身回军,可是战马却不给自己机会! 刀最霸道的便是劈砍,而夏侯惇亦是用劈,只是这个劈却不同其他,趁着马势,举起屠刀,如蛮牛一般,直接向华雄头顶砍去! 见此惊心一击,华雄脸上充满恐惧,连日滴水未尽,再加上身体疲乏,想要躲自己不能,只有硬抗,只是这硬抗…… “碰……” 华雄如一破麻袋一般,直接被余力击向一旁! 夏侯惇驻马立其旁,眼中的笑意怎么也隐藏不住,华雄虎口鲜血淋淋,双臂动不得一下,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还能证明其活着,其他的再也不能证明此人的生还! 跳下战马,夏侯惇大刀放其脖颈,冷笑的看着董卓兵马,轻轻一划,便见鲜血喷射出来,捡起华雄头颅,夏侯惇再次坐回马上,冷冷的看着董卓! “凉王,降还是不降?” 董卓看着华雄身死,双拳紧握却一直不敢出声,只能恨恨的看着夏侯惇! 就在董卓左右为难只是,马蹄声于身后炸响,不过片刻功夫,曹操便来至其后! 一万兵甲不多,再加上夏侯惇两万也没董卓多,可是就这一万兵甲却足够压垮董卓犹豫不决的心! “董仲颖,此时不降等待何时?难不成血流成河之后才肯乞降?若真如此,汝不过而而,须知,此地数万精锐皆在汝一言之间,若当其为汝麾下,便不可使其白白受死!” 曹操话不多,可是却句句诛心,果不其然,曹操的话传遍凉兵之后,众兵甲皆是眼望董卓,那种希翼,直击人心最软之处! “本王……愿降!” 说完这四个字之后,董卓陡然坠马,无力的望着天空,而此时兵器落地声如暴雨袭来,听的曹操嘴角含春! 降兵近五万,皆看管在秦川城中,待赵云收到书信来此,曹操这才领兵向潼关而去! 天气清明,正是享受安逸的好时机,可是刘宏却没有这种机会! 匆匆吃过膳食的刘宏,早朝都没上,直接领着文武百官向洛阳城外而去,这次刘宏没有再捉弄文武百官,临出城之前皆让其待着油纸伞! 阳光越发炎热,喝了一杯冰水,刘宏这看向不停搽汗的百官,于是便吩咐黄门下发冰水! 临近午时,尘烟蒸腾,黄色的土龙不敢其下,逆天直上太虚,而其下,红色的洪流震动天地,仿佛在为其助威一般,看的无数人眼睛发直! 直至刘宏三里之处,土龙受到天威,这才伏于大地,而其威更是瞬间消弭! 看着前方曹操,刘宏无良的大笑出声,贾诩毒计,老将沉稳,曹操阴狠,赵云骁勇……有如此众多良将,拿下二贼简直不费兵卒! “此次做的好,老将可曾归来?” “回皇上,皇甫将军未归,仍在潼关防守,特遣吾等押送降兵!” 看着曹操脸色平静,刘宏点了点头,皇甫嵩未归,自然不出贾诩所料,为将者意在戎马一生,战死沙场,老将是不想离开沙场啊! 看着刘宏不语,曹操提醒着说到:“皇上,二人已经擒来……” “哦?哦!朕知道,汝先安排妥当兵甲,而后领着众将带着二人入宫!” “是,操这就去办!” 看着车撵离去,曹操这才露出笑脸,随后便带着兵甲向南营而去! 此时吕布稍显疲惫,乌丸骑兵战力虽然不强,可是却兵甲众多,十天已经杀散了近十波的兵甲,几近合每天都要杀一波,如此频繁戮战,怎能不让人疲惫! “大兄,如今当行何处?” 看着一众信任的眼神,吕布轻轻笑出。这十日并未专注奔逃,所以离美稷并未太远,不过数百里是没得跑的! “如今吾等在武成,面前有两条路可选,其一便是一路南下,走太原,入上党,过虎牢,进洛阳;其二便是行武进,走强阴,入雁门,而后等待时机,再次向乌丸试刀!” 第七十章 董冒回归 史阿杀人 对于董卓与冒顿,刘宏并没有下杀手,不是二人杀不得,而是杀了也没什么好处! 有句话说得好,握在手里的活人,远比握在手里的死人更有价值!这二人一个是一族之主,倍受族人拥护,一个是荒凉之地的土皇帝,张口闭口无人敢反驳,若是杀了这二人,两处迸发骚乱是在所难免的,可若是活着,始终能震慑两处,所以,为了尽快安定北方,故还是选择不杀,况且一个孙氏都容的下,两个孤家寡人就容不下么?! “董仲颖,冒顿如今得入洛阳,没有话对朕说么?” 放下酒杯,刘宏冲着末尾之人说到! 坐在功宴之上,二人心中复杂至极,对于他人是功,对于自己却是耻,然而还未钻入地缝,却又被天子伸手提了出来! 看到无数人看向自己,董卓二人皆面色滚烫,说不出话来!说,你能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自己生死在人一念之间,要是说的让人不满意,恐怕下一瞬间就会染血台阶! “汝二人说不出什么,那朕便说说!其实朕很佩服尔等敢于造反的勇气,黄巾乱天下,惹的大汉千疮百孔,只是尔等选错了时机,要造反也得等朕升天不是,如今倒好,反没反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入,其实今日尔等不该坐在这里,应该坐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朕之所以没把尔等扔进去,那是因为朕还不想杀汝等二人!” 看着二人惊讶的眼神,刘宏失笑说到:“孙策,朕留你是因为你孙氏还有几个人才,他们还未绽放光华便遗落淤泥,朕心中不忍,所以你们孙氏才能活下来,同理,董卓你有什么?大将?你没有,仅入朕眼的华雄还丢了性命,谋士?同样不足,与朕阶下谋士相比,区区一个李儒还入不得朕眼,无文无武留下你,那是朕看上了西凉铁骑!而冒顿,你本是外族,初年朕与你乌丸置换马匹时,若不是尔等做出下三滥的手段,朕也不会逼的你乌丸成为浮萍,其过皆在你乌丸自身上,怪不得朕,之所以留下你,同样是因为兵甲,朕在这里与你二人托底,朕的耐心有限,朕也不是良善之人,这次朕打算放尔等回去,至于如何选择,便要看你们自己了,若继续反朕,朕有本事让二州寸草不生,若携众而降,朕一视同仁!” 回想昨日天子之言,董卓一声长叹,遂拍马带着李傕远去! 看着董卓离去,冒顿回头看了一眼繁华的长安城,领着百余兵甲向虎牢而去! 看着贾诩失神,刘宏咳嗽一声,随后说到:“文和,二人离开了吧?” “皇上,二人已走半个时辰!” 闻言刘宏点了点头,随后说到:“说说锦衣卫的事吧!” “原来皇上看出来了!” “那是自然!” “除去洛阳之处的锦衣卫,其他各地的皆有问题,并且诩已经向史阿说明,凡有问题的锦衣卫一个不留,只是臣不明白,圣上从何处得知锦衣卫……” 听到这,刘宏明白为什么贾诩会失神了,其实不是因为杀戮过重,而是怀疑自己“失宠”!锦衣卫什么职责,杀人放火,隐于暗处监察天下,作为天子的眼睛与耳朵,如今自己越过锦衣卫头领,直接说出盘查锦衣卫,怎能不让贾诩心忧,这种情况谁都会怀疑还有另一支暗卫! “文和多虑了,朕之所以知道锦衣卫出现问题,并不是因为有人告知,而是凭借无端猜测,你深识人心,自当明白,一个人如果突然有了极大的权利,那么他的内心也会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锦衣卫之众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些人脱身于百态,有厨子,有家丁,有乞丐,有商贾……全都是地位底下之人,这些人掌权,自然是会把曾经的妄想变为现实,当然也不排除坚守本心之人,所以才让你严加排查!” 听到刘宏这么说,贾诩这才心安下来,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为何快速建造锦衣卫,自然选择地位底下的人,这些人无背景便于掌控,所以才能在两月遍布天下! “是诩思虑不周,还望皇上严惩!” 对于惩罚贾诩,刘宏不舍的,自己皇帝做的能如此顺利,他功不可没,再说了,为了那些无知的锦衣卫惩罚自己的臂膀,岂不是傻到家了! “文和,切勿自责,并不怪你,而今凉并战事稍歇,锦衣卫重建你可要费心了!” “诩肝脑涂地,定为皇上建立出真正锦衣卫!” 看着贾诩离去,刘宏笑了一声,然后踱步前往后宫! 陈留,栾步冷眼坐在上首,静静地看着下方一锦衣老者! 此人是名叫曹嵩,乃屠夫曹操之父! 曹操杀气弥天,但是栾步一点都不惧,因为自己的身份他曹操惹不起! “不知曹老什么意思?” “愿意奉上千金,还请头领放过庄上百姓!” 听到这话,栾步挑起了嘴角,曹嵩是个大金主,儿子又是统将之帅,本来自己没打算得罪此人,但是却在一次收租时与其产生了交集! 曹家与夏侯家本是同族,又逢曹操带走族中精华,所以两个老者一商量便合建一庄,用以安顿家小! “呵呵,千金便想打发吾等?想的也太好了吧,拿出三千金,不然定上书天子,届时别说尔等人头落地,便是汝子曹操也逃不过削首之罪!” 三千金不是三千个馒头说有就有的,别说是曹家与夏侯家,便是一些商贾也拿不出来! 看着栾步嚣张的表情,听着其威胁的话,曹嵩眼中的怒火好似要点燃一切,然而锦衣卫并非其他人,其血腥残暴早已人尽皆知,若不能如其愿,定会如其言,是以曹嵩只能忍住怒火! “头领可否容吾等数日,待嵩变卖家产之后再奉上三千金?” 栾步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到:“先取一千金来!” 听到这话,曹嵩一脸灰气,随后便让管家抬出一千金! 栾步怡然自得,领着麾下数人便向赌坊而去,曹嵩却一脸苦涩的走在陈留城中!曾也想过举族行于洛阳,只是不到生死地步谁愿离开族地,没想到一时不舍却引得豺狼光顾! 就在曹嵩失神落魄的时候,肩头猛然被人一拍,待回头看去,眼中尽是苦涩! 来人看似与百姓无甚两样,可是腰间的一令牌却出卖了这些人的身份! 锦衣卫,让人惧怕,让人痛恨! “可是阿瞒之父?” 听到此言,曹嵩眼中的讥讽之色难以隐藏,随后点了点头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阴郁之人! 史阿有些迷糊,自己前来陈留自然要先拜访曹操之父,当然这么做是有私心的,曹操为圣上器重,引为臂膀,如此人物自然要买一薄面,只是面前的曹嵩这眼神……真让人无奈! “吾乃史阿,洛阳而来,初到此地,欲向曹父讨杯酒喝!” 史阿说的并不失礼,可是曹嵩却冷哼一声,颇有不满之色! “欲饮酒,且随老夫来!” 说罢,曹嵩便折回曹府,至于身后锦衣卫,一点都不在意! 看到这种情况,史阿眼中生出厌恶之色,便是再得圣恩也不该如此对人不屑一顾吧,况且自己代表天子,如此做法可是大不敬! 来至府中,看到报嵩让自己上座,史阿顿时皱起了眉头,自己为客,喧宾夺主之事要是做出来,恐怕天子都不会饶了自己,更别说还是在曹家了! “曹父此乃何意?吾等皆为客,怎敢独坐其上,若真如此,岂不有失脸面!” 闻言,曹嵩再次冷哼一声,随后说到:“未曾想,吾儿舍生建功,抛却名望,却换来如此对待,要杀便杀,何须装模作样!” 闻听此言,史阿惊愕的合不住嘴,这是什么情况?简简单单的前来拜访,怎么会惹出生死之言,再说了,天子对曹操信任有加,什么时候有对其动刀这种念头,即便动刀,自己怎会不知! 鼻子下面是嘴,想不通自然要问!遂听史阿言到:“曹父此中是否有所误会,阿瞒得圣眷顾,为圣所喜,怎会有动刀之意?” 看着史阿不像说谎,曹嵩眼中一亮,随后想到此人来至洛阳,然后开口说到:“尔等不是栾步所请来的?” 栾步自己认识,武功平平,但是心眼活泛,故在一年前被指为陈留杀部头领! “吾等并非栾步所请,而是天子放言故才行于各州郡,不知曹父此前……” 听到这话,曹嵩一声长叹,随后开始向史阿诉说栾步,直至茶水冰凉,月泛西空,这才停下悲凉话语! “哈哈哈哈……很好,非常好,之前还无人敢这么做,无非酒肆白吃白喝,敲诈商贾,这些人与其相比,真是差远了!” 看着史阿皮笑肉不笑,曹嵩老腿有些打颤,因为其本就阴郁的脸颊,如今再加上冷漠的双眼,着实让人惧怕! “曹父且安心,今日前来饮酒,如今已月上梢头,不妨让众先与饱腹可否?” 听到史阿要吃的,曹嵩顿时无言,这还是刚才那个刀光剑影的人么,分明是个不要脸的无赖么! “哦!是吾之过,众且稍待片刻!” 看着曹嵩离去,史阿嘴角一动便出言说到:“待阳初生,十八人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过失,要是因为一个人的原因,绝不会出现如此恶事,能做到蒙蔽圣听,显然整个豫州锦衣卫都有问题! 吃过酒菜,安顿过后,曹嵩自然是唱着小曲回房,而史阿却来到月下,掏出一只白鸽放于夜中! 天色还未见亮,史阿便已惊醒,曹家门户虽然不大,可是有曹操在谁敢硬闯,只是如今却被人破门而入,实在是……胆大包天! 推开房门,八个锦衣卫已经站在庭院之中,史阿开口问到:“可知何人破门而入?” “回统领,是栾步!” 听到这话,史阿哑然失笑,自己从来没见过赶着寻死的,这栾步还真是第一人,奇葩到让人咋舌的地步! 走入正厅,史阿眼中透出冰寒杀气,栾步坐在主位之上,喋喋不休的骂着曹嵩乃野生之子! 曹嵩本是宦官义子,其有族有父,本家乃姓夏侯,栾步这么说已经暴露其无知的本性! 看着门前多出数人,迷醉的栾步冷声喝到:“好个曹嵩,居然如此放纵家奴,其心可诛,来人,给我杀了这老不死的!” 听到栾步之言,史阿嘴角直抽抽,这家伙不仅无知,还特么自大狂妄,若这一席话让曹操知道,恐怕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剖个精光,若是让天子知晓,恐怕一夜之间豫州再次血海漂橹! 看着一个烂醉的锦衣卫抽出利刃,史阿冷哼一声,抽出软剑便欺身而上! 一瞬间,软剑泛出无限光华,笼罩这个持刃锦衣,而后便听到剑光之中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直至半盏茶的时间,这才没有声音传来! 为此,剑光消弭,露出了剑下的锦衣卫!此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浑身无半点精肉,骨骼暴露空中,隔着透明的肚皮还能看到跳动的心脏,遍地的碎肉与鲜血,直让人作呕! 冰冷的看着惊愕的栾步,史阿并未说话,而是收起软剑,扶曹嵩坐于一旁! “汝是何人?胆敢……” 晃着手中白玉龙纹令牌,史阿露出白牙说到:“可曾醒了?” “吾,吾……统领饶命啊!” 看着痛哭流涕的栾步,史阿不为所动,而是笑着说到:“看来汝是真醒了,居然还记得这块令牌,说罢,怎么死?” 听到冰寒的声音,栾步眼中露出一丝凶狠,如狗一样爬向史阿! 可惜与史阿相比他差的太远,不止武功上,眼力上亦是如此! “当啷……” 铁剑出刃,直指史阿咽喉,栾步见其笑容还凝在脸上,顿时大喜起来,可随后却换喜为恐! 长剑离史阿咽喉只有一寸距离,可惜……却落在了地上,而栾步持剑之手却颤抖不已,因为手筋全被挑断! “好好看住此人,勿要让其自杀!” “属下遵命!” 第七十一章 豫州溢血 临近午时,陈留城门前聚集了无数的人,这些人上至宦官显贵,下至走夫贩卒,不是他们没有事做,而是为了能看到“恶霸”受刑,甘愿放下手头的事! 恶霸不是别人,正是晨间闯入曹府的栾步,对于他,史阿不想草草杀之,作恶多端,在天子脸上抹黑,若不让其身前身后受万人唾弃,怎能对得起锦衣华服这身着装! 渔网已经勒紧,一粒粒血肉渗出网孔,泛出诱人的红晕。见时间已经差不多,史阿这才下令让刽子手动刀! 刽子手是一个老屠夫,可是面对千刀万剐这种刑罚,他还是第一次见,犯人必须受够一千刀才能死,不然……官家不给钱! 鼓起勇气,刽子手颤抖的下了第一刀,锋利的小刀立马染上鲜血! 看着栾步恶狠狠的眼神,老刽子手立马回瞪回去,都这样了还敢耍小脾气,当自己手中拿的是什么! 一刀一刀的下去,栾步再也忍不了了,嚎叫之声别提有多么的惨了! 看着底下百姓不忍直视,史阿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千刀万剐是有名字的,它的名字叫凌迟,是天子随口之言,不过这确实好用,在锦衣卫牢房备受青睐,许多进去之人听到此刑之后,皆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事都交代的明明白白! 半个时辰悄然走过,栾步已经无力去呐喊,无力去逞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而老刽子手已经开始了第二轮割肉,第一轮割的是皮肤,第二轮自然要割精肉,至于第三轮,那便是剔骨了! 随着锋利小刀划过,一块块带血的精肉落地,而每掉一块,栾步便会颤动一下,这也间接证明了老刽子手的手艺! 再半个时辰过去,栾步身上的渔网已经撤去,换成了两个莽汉手扶,因为此时已经用不着渔网,若再没人扶住,恐怕栾步会落地“自杀”,这是史阿最不能看到的事儿! 至于此时台下,百姓早已经没了起初的那种兴奋,而是一个个扶腰继续呕吐,但是不知为何,纵是这些人吐出胆汁也未曾离去,这种毅力真是让人佩服的紧! 此时,老刽子手正在聚精会神的刮着骨头,尽力的踢除上边精肉,可是还未至最难处的腰间,栾步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却已经不再跳动,见此,老刽子手只能舍刀上报! “刑几何?” “回大人,一千二百零六刀!” 听到这个数字,史阿都愣住了,能割一千二百刀才把人杀死,这真的很了不起,就是锦衣卫中那个老刽子手最多才割一千零一十二刀! “汝很不错,来人,重赏!” 史阿话音刚落,身后一锦衣卫露出佩服的神色来到老刽子手面前,随后递出十金。要知道,当下十金对于普通百姓可是个天文数字,得到这批“巨款”,老刽子手自然是喜上眉梢,而台下百姓多露出羡慕之色! 栾步身死,百姓尽皆门前焚烧暴竹,以示庆贺,看到这一切,史阿眼中出现了少有暖意,随后便回至曹府,吃起酒来! 当初阳再度升起,史阿窗前飘进一抹白色,这是信鸽!随手史阿翻身抓住,抽其腿脚上的纸条,看了两眼便置于烛火之上! “娄违,汝死期到了!” 信鸽自然来至洛阳,虽然同为锦衣卫,可是一州之地的头领史阿还真不知道是谁,而知道这些人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贾诩! 推开房门,史阿一声口哨,八名锦衣卫悄然从房门蹿出,随后对史阿一拜! “尔等八人,受吾亲传,拳脚兵器皆出于众,故分八方,独自荡平所见城池内的锦衣卫!” “吾等遵命!” 看着八人离去,史阿便亲见曹父,然后道明离去之意,随后走出曹府向汝南而去! 史阿策马数日,终于抵达汝南,进城之后直接向城主府而去! 戏忠已经静修月余,身为一州之主的他早已放下公务,不是不想处理,而是处理之后也无成效! “大人,有一白身前来拜见!” “不见!” “他说他叫史阿!” 听到是史阿,戏忠眼中陡然发亮,随后开口道:“快请进来!” 看到史阿进来,戏忠还未开口,便被史阿抢先! “志才,州牧做到汝这种地步,可谓是非常失败啊!” 闻言,戏忠一声长叹,随后说到:“岂能是吾本意,汝当知晓,这些人全是锦衣卫之人,吾曾上书多次,皆如石沉大海,有心对付这些人,可是他们身上背负皇命,动不得!” 史阿虽然不是谋士,可也听出了戏忠言语中的戏谑,随后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原因! 锦衣卫再怎么厉害,对于州牧来说,那也是些烦人的蚂蚱,若戏忠想要一纸书信放至圣案,这些人根本拦不住,至于书信被拦截,只能是戏忠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膨胀这些人的内心! “志才果然厉害,身处庙堂之远亦能明之圣意,史阿佩服!” 看到史阿拱手,戏忠回了一礼,然后说到:“非是忠的猜测,而是见锦衣卫糟粕过众,遂才行此下策!” 闻言,史阿撇了撇嘴,随后出言到:“今需借精锐千人!” “早已备好!” 听到这话,史阿一点脾气都没了,这算计,相当的准啊! 带着精锐千人行于街上,这是何等的拉风,街上的人尽皆停下脚步想要探明发生了何事!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这些兵甲没去富商巨贾之府,也没去达官显贵之家,反而停留在一个馄饨摊前! “来一碗馄饨!” 看着兵甲,馄饨摊主眼中尽是惊慌,见一白身索要馄饨,便手忙脚乱的下出一碗! 闻着诱人的清香,史阿提箸便吃了起来。吃完之后,抹了抹嘴便放下一枚铜钱! 看着摊主收下铜钱,史阿这才出声说到:“果然不是一般人,遇着兵甲现出的慌乱好真实,若不是对汝知根知底,恐怕还真认不得汝!” “这……不知客官何意?小老儿不懂!” 听着娄违的话,史阿打心眼里佩服贾诩,找的还真是人才! 掏出白玉令牌,史阿轻笑的说到:“不用再藏了!” 白玉令牌一共两块,史阿一块,贾诩一块,这是所有锦衣卫必须知道的,而如今白玉令牌出现,那便意味着来的是统领,贾诩自己见过,不是此人,那么此人应该是——史阿! “娄违拜见史统领!” 听到这声拜见,正轻笑的史阿陡然晴转多云,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自己最烦别人叫统领前加上姓氏,因为叫起来太难听,不仅难听,还非常不吉利! “跟吾走一趟吧!” 把娄违请到城主府,史阿便把渔网扔在地上,随后说到:“把汝麾下锦衣卫全部道出!” 看着渔网,娄违猛然跪在地上,而后一五一十的说出三十六人! 知道这些人的底之后,史阿没有在城主府停留,而是领兵再次行走坊间! 乞丐,商贾,酒肆小厮,官员管家……当最后一人在城主府抓获后,这才罢兵! 只有十六人,至于另外二十人,皆分布在各地城池! 这些人都是贾诩的人,他们专注刺探情报,并非杀部的杀手! “这些人汝想怎么处置?” 听着戏忠的话,史阿露出冷笑:“当然是杀光了!” “这……吾看多有才之人,若与其一机会,定能死心塌地……” 戏忠还未说完,史阿便打断到:“志才,汝不懂锦衣卫,吾等杀部暴露在烈阳之下无妨,但是这些人若是暴露,绝不能活,这是天子之意,也是贾诩之意,暴露之后,已然无用,唯有死才能配上这身衣服!” 听到这话,戏忠便不再开口言劝,随后同史阿一同行至城门口! 杀的方式依然是凌迟,无数百姓虽然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被残忍杀死,但是明白这些人该死!而让史阿不爽的是,这十多个刽子手技术不怎样,大多数第二层刑罚还没开始犯人就已经死了,也就是娄违还不错,坚持到第二层结束才咽气! 这些人处理完后,史阿并没有闲着,这些人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却需要自己动手,若让兵甲出手,绝对少不了伤亡,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事儿! 夜,黑的一塌糊涂,史阿冷笑的走在街上,看着无数花枝招展的姑娘,丝毫不为所动。进入青楼,脸上的冰寒让姑娘们不敢靠近,破门而入,冷笑的抽出软剑,挥手便洒出一蓬鲜血! 听着身后的惊叫,史阿再次隐入黑暗,直至午夜时分,这才杀光城中所有锦衣卫! 初阳再升,史阿刚推开房门,便见门前站着戏忠! “汝是不是太过了,就不能在无人之处解决他们?你倒好,非得挑人多地方行事,殊不知汝夜香甜,而吾等皆彻夜未眠!” 史阿摇头笑了笑,随后说到:“杀人何须挑选地方,哦,对了,吾即刻离开此地,勿要相送!” “额……不饮食膳?” “不了!” 史阿离去,豫州正式开始了屠杀,加上另外八名锦衣卫,九人每日各行一城,凡是锦衣卫,全都逃脱不了他们的制裁。不过短短几日,豫州之地再无一个锦衣卫! 豫州出现血腥,自然如风一样传开,当然,能传的这么迅猛,自然少不了戏忠的功劳,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杀鸡儆猴了让其余还活着的锦衣卫知道,做了错事,自己随时会被清除! 看着案头的书信,刘宏点头说到:“二人做的不错,口头奖励!” 看着天子耍无赖,贾诩顿时一脸不爽,自己从来没听过这种皇帝,臣子立功,居然每次都是言语嘉奖,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而其还美名其曰,朕喜欢算总账! “文和,你这表情朕就不喜了,口头嘉奖难道不是奖赏?” “额,皇上说是便是!” “哼,知道就好!对了,董卓与冒顿都回去了吧?两州都什么情况?” “回皇上,二人都已经回去,凉州还好,有李儒坐镇,马韩又远遁匈奴,故一片平静,未有骚乱发生,而并州却不太妙,冒顿被捉的消息传到美稷时,前南奴将领折昆首先造反,正与乌丸大将扎哈对峙,不过远在定襄的兀尔术却按兵不动,不知其何意。而冒顿回去之后,乌丸兵甲士气高昂,一战便平定了折昆,随后一纸书信传至定襄召回兀尔术!” 饮了口茶水之后,贾诩继续言到:“至于二人是否会降,这个还不确定,不过以诩之见,二人降的可能性不大!” 听到这话,刘宏摇头晃脑的说到:“并州发生内乱一点都不让人意外,毕竟是两族合并,内有龌蹉很是正常,而折昆显然是个跳梁小丑,至于兀尔术,从他按兵不动就已经说明这人有些本事,朕对他已经有了些兴趣了! 至于二人会不会投,朕与你观点不同,能做到一族之主,分土为王的人,都不是傻蛋,朕在酒宴之中已经说明厉害,指出了他们的短板,若这些还不足,那么兵甲的厮杀应当会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再加上入城出城所见得四方大营,朕相信,他们两个会选择投降,而不是一味的挣扎!” 二人交谈并未影响他人,远在并州的三英与吕布此时相当不安分! 曹操的功劳何其的大,一战灭兵甲数十万,并且活捉董冒,虽然有别人帮衬,可是这种功勋,怎能不让人眼红! 吕布虽有功劳,却依旧眼红,刘关张功劳自然不用多说,见到曹操这种功勋,黑白分明的双眼早已堪比野兔。而如今定襄兵马今退美稷,如此良机,怎能会错过! 于是四人相互观望,犹如王八看绿豆,直接对上眼了,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引领大军奔赴武进,磨刀立马的盯着冒顿,好像在寻摸从哪里下口比较容易! 而冒顿见此,脸上的纠结一点点的开始消散,连夜寻来两个顶梁柱来了个促膝长谈,天明之后便有一对人马向武进而去! 第七十二章 冒顿干脆投降 董卓欲坑旁邻 清晨,迎着微阳,吹着凉爽的风,最适合的就是喝杯热茶,看着骏马吃草,然后再与自己好友聊些想聊的事,这应该是最美的画面了吧! 可是当一切条件都满足后,这四人却个个深皱眉头,脸上充满了怀疑! “吾等军营会不会有冒顿间细,怎么吾等准备要出兵时他的使臣就到,这卡的时机也太准了吧!” 没错,就是冒顿使臣到了,是来乞降的,只是这四人却怎么都不相信,拥有近五十万精锐的他会乞降! “翼德不可胡说,吾等军营皆为汉家儿郎,怎会去做冒顿间细,以吾之见,只有两种可能,一则是天子放其回归,其幡然醒悟,而后真心降于圣上,二则便是诈降,吾等来此并非秘密,其因数日前王庭内乱,无力出兵吾等,故才安稳住吾等,而后趁吾等不备,一举拿下吾等。” 听到刘备的话,几人表情不一,张飞眼中尽显佩服,关羽点头应是,唯有吕布,眼中充满不屑! “哼!吕奉先,汝什么表情,是对大哥不满?” 看着张飞瞪着的牛眼,吕布嗤笑一声,随后说到:“此二种情况,人人皆知,与其在这里言之无用,不如做出实事!” “汝……” 看着张飞拍桌站起,刘备赶紧劝说到:“翼德不得无礼,备在此替兄弟向破虏将军赔不是!” 看着刘备拱手行礼,吕布脸色这才好看,随后开口说到:“云长,与吾准备一万骑兵,本将前去美稷!” 听到这话,刘备先是眼中一喜,随后便露出大惊之色,张口闭口便开始劝说,只不过因为吕布太轴,所以只能含恨替自己二弟答应下来! 其实吕布早就不想呆在这里,起初还好只有关羽一人,虽然此人非常傲气,但是此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才没有南下直接回至洛阳,而是北上直走雁门。可是没想到与其两个兄弟呆的久了,吕布这才发现,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遭人厌,张飞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挑战,败了还怪没吃饱饭。若仅仅只这点毛病,那还真不算什么,可是他有一口臭嘴,凡是张口必让人心烦意乱。而刘备,典型是和小人,而且脸皮巨厚,自入雁门数十日,每日都在挖自己麾下的那些将领,若隐藏起来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方面挖墙脚,若不是手下个个心志坚定,恐怕自己麾下毛都不剩一根! 而如今,趁着冒顿乞降,正好可惜借着离开此地,过自己纵马的生活,不是比每日提心吊胆被人阴好的多么! 骑兵出兵并不繁琐,带些干粮,带些清水,外加两块铺盖,哪里都可去,而吕布出兵更为简单,除了铺盖,什么都不带,这种信心真不知道从何而来,难道不怕这万人饿死么! 马蹄踏碎翠绿,蹄碎几滴还未干涸的晨露,带着一抹尘黄,直接向美稷而去! 吕布并未隐藏自己行踪,一路也没杀任何牧民,只是看一些牛羊不顺眼让它们流尽了鲜血,而牧民见此,皆是不敢怒,不敢言,生怕会惹毛那个让人骑红马的魔鬼! 穿过河水,已至沙南,看着城外遍地黄沙,吕布惆怅万千,虽然这片黄沙没有埋葬自己的兵甲,可是却不乏有触景生情的能力! “大兄,莫要如此,吾等还是继续前行,若其口言皆虚,吾等定会再把美稷搅个天翻地覆的,黄沙之中的他们,看到之后也会以大兄为豪!” 吕布并未出言,而是大手一挥,便带些兵甲扬起黄沙离开了此地! 美稷之中,冒顿听闻吕布带着万余精兵前来,眉头一紧,随后便尽展开来,至于麾下陈兵防卫之策,瞬间拒绝了! 投,是全族做的决定,如今已经乞降,若再置兵甲,岂不坐实诈降的名头,要真是如此,即便打败吕布,吃亏的还是自己族人! “汝二人各带一片亲兵,随本单于前去迎接!” 还未至美稷,前方斥候便禀报说有三千乌丸兵马停驻前方! 听到这话,吕布还真不以为意,三千兵马能做什么,自己可有一万精锐,马踏之后,见渣都剩不下来! 当吕布引领一万精锐来里外,这才露出惊讶。乌丸单于冒顿,断臂扎哈,魁梧的兀尔术……可以说冒顿麾下的精英骨干全都到齐,并且此时只有三千精锐,若是下令冲杀,吕布相信,并州不消数日便可真正的成为大汉版图! 只是,能这么做么?冒顿只身前来已经说明一切,就是乞降,可谓是非常有诚意。况且天子放其归来,显然这人还有用,若自己真的头脑一热杀了此人,恐怕天子大发雷霆是少不了的! “单于,别来无恙啊!” “拜见破虏将军!” 看着冒顿下马行了个下人之礼,吕布顿时心中一惊,随后翻身下马回了一礼! 冒顿身为乌丸单于,分土自理,可以说与董卓张鲁一般,他的礼不是自己该接的! 一方有意,一方无异,可谓是一拍即合,明白冒顿真要投降,吕布自然是让兵甲前去洛阳报喜,只是兵甲还未走出多远,便有十数锦衣卫纵马前来,而且还带着圣旨! 行礼接旨完毕,锦衣卫便独自离去,而剩余之人尽皆张大了嘴巴,脸上充满了不信! 圣旨大致内容只有两条,一条是冒顿正式被册封单于,但是这个单于名字却古怪异常,万夷单于,这名字真让人浮想联翩,第二条便是配合并州汉军陈兵云中,定襄,雁门三郡,至于为何如此,圣旨虽没有提,可是其中意思却不难猜出! 这边册封一日之后,雁门三将才姗姗来迟,来到第一句话便是要求放出吕布,只不过当冒顿把圣旨拿出来时,关张二人掩面,而刘备却一脸堆笑,二语言喜,好像全都是他的功劳一般! 并州事了,可是凉州却没有丝毫进展! 不知是董卓怕丢面子还是为什么,始终没有投降之意,而在凉州探子也传信说,董卓自归以后,皆在府中闭门不出,然而近日却一反常态,开始秣兵历马,深有出兵之意! “文和,此事你怎么看?” 贾诩稍作思虑,而后说到:“皇上,董卓穷兵黩武,手握数十万铁骑,若其真要出兵,恐怕又少不了一场血战,为今之计当做两手准备,一则着曹再次兵入雍州,关隘添兵,以防董卓殊死一战,其二便是着使臣前往凉州透露乌丸已降的消息!” 闻言,刘宏点了点头,随后出言说到:“并州已然安定,当前又无外祸,不妨再加上吕布,让其调集十万乌丸骑兵予以施压,如此一来,董卓还能有什么三心二意不成!” “皇上圣明,诩这就去办!” 看着贾诩离去,刘宏正要前往后宫,不料刚出房门,便见贾诩再次折返而来! “文和可有何事?” 看到刘宏,贾诩一脸喜意,兴奋的摇着手中一缕纸条! “皇上,大喜,大喜啊!” 看到贾诩不愿就地述说,刘宏当即再次返回书房,待识趣的蹇硕关上门之后,贾诩这才把纸条递给刘宏! 刘宏低头一看,眼中沉稳尽皆消失,激动的问到:“此事当真?” “皇上若有怀疑,可稍等数日!” “也好,不过不管此事真假,曹操却扔需进入雍州,而后再传令袁绍,让其做两方准备,益州张鲁疲弱,不似董冒,可用以练兵,这次以周瑜,黄义,甘宁三人为主,而后再遣山越精锐过江同汉升翻山越岭!” 听到这话,贾诩随后点头退出书房!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万事皆不用操心,这两日刘宏过的可是天人般的生活,不是钓鱼放松,就是戏凤舒心,偶尔还会去找两个宗师侃大山,总之是爽翻了! “天家,贾统领前来,说是西凉使臣已到!” 听到这话,刘宏大手一挥,便把桌案上的棋子扫落一地,而后坏笑的溜出房门! “皇上,此非君……” “阿父不可……” 棋是象棋,下棋之人是蔡邕,叫他爹的自然是才女蔡文姬! 悔棋的事谁都不愿意做,可是刘宏发现,“自己”发明出象棋以来,基本上逢下必输,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商出了问题,到最后才明白,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些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行至书房之前,刘宏已经看到贾诩在其中喝着茶水,一般来说,天子书房,其他人是不能乱进的,特别是在天子不在的时候,更不允许进入,可谁叫贾诩不是一般人来着,不仅进了,还能有茶水喝,这都取决于天子的安排,而且这种情况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文和,人呢?” 听到这话,贾诩首先翻了个白眼,这里是天子书房,他们是使臣,没有皇帝点头,别说是书房了,就连皇宫都进不来! “皇上,诩乃臣子,此处乃皇上书房,臣子怎可领外人来此,这些使臣皆在宫门口,皇上进宫难道未曾见到?” “哦,对,对,对!是朕疏忽了,快快让其进来吧!” 短短半柱香,使臣便步入书房,受了参拜,刘宏这才开口问到:“董卓让汝前来何意?朕可听闻其秣兵历马的消息了,若汝言语让朕不喜,恐怕要送汝牢狱之灾了!” 听到这话,使臣双腿一颤,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贾诩,而后略带哭腔的说到:“皇上,凉王让小吏带封书信,说是交与皇上,其他的小吏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着递上来的书信,刘宏拆开看了两眼,随后便递给了贾诩,看到贾诩点头,刘宏才让此人退下! “这董卓真是心大,就不怕此信遗失么!” “皇上,非是董卓心大,而是心细,与其说董卓心细,不如说李儒心细,刀笔小吏先不使人怀疑,加之又无兵甲陪伴,可谓是非常不惹人注意,而后便是他们深知锦衣卫之能,所以才放心这一人前来洛阳!” “哎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啊!”调戏一句后,刘宏板再次说到:“不知文和准备的怎样了?” 书信之上的内容就是之前锦衣卫若言之事,但是锦衣卫这次并没有体现出万事皆能的本事,对于整个计划只知一般,并非全部! “各方面已经打理好了,只待消息传至并州,让冒顿引领十万精锐前往凉州即可!” 听到这话,刘宏笑的无比放肆,人一旦转运,真是什么玩意儿都挡不住啊! “尽快处理吧,朕等着天下一统久矣!” 闻言,贾诩眼中尽是鄙视,中平六年天下什么局势,腐败没落,大权旁落,简直就是大厦将倾,还是那种说倒就倒的;中平七年什么局势,大汉内外血腥弥漫,死了不知凡几;如今中平八年,先是踏江南,后是降乌丸,如今董卓亦在股掌之间,说降便降,降之时还不忘算计老邻居。可谓是短短两年便可再度定鼎天下,何来久字一说! “诩先去了,皇上继续乐吧!” 看着贾诩不屑的离去,刘宏撇了撇嘴,再次拿起书信看了起来! 信中说的很详细,先是需要乞降传入益州,而后并州起“二十万残兵败将”向益州奔逃,并且要携带着凉州被破的消息,佯装做出投降之意,为益州“坚守”门户,博得张鲁信任,然后两方数次交战,雄关慢慢“失守”! 当然,凉州被破自然是真破,而且董卓还得被“杀”,吕布带着无数兵甲镇守凉州! “希望你们这不是骗局,不过,即便是骗局,朕也不惧……” 远在并州的吕布接到洛阳书信,眼中顿现光彩,本以为并州事毕会没自己什么事,没想到还有功劳可捡! 没错,就是捡,毕竟只是象征性的出兵,不是捡还能是什么! “单于莫要耽搁,尽快准备兵马,本将军要兵发凉州!” 看着吕布一脸兴奋,冒顿摇了摇头,终于明白吕布这厮为何会那么厉害了,听到有战事可以插手,其就像独狼碰到绵羊,这种对战有无限的狂热之人,怎能不厉害! 第七十三章 贪婪是罪 两狗将争 中平八年九月初,吕布率领十万乌丸骑兵一路南下,以“偷袭”的方式,直接抄了西凉大军后路,在凉州之地翻起了“腥风血雨”,而此时,董卓正在雍州与曹操精锐缠斗,无力回援,以至于凉州仅仅在十数日之内,便落于敌手,当董卓得知消息之后,悲痛欲绝,连喷数口鲜血,当天夜里,便折戟于大帐之内,而其忠心耿耿的女婿,见得自己父亲被气死,心中仇恨万水难刷,之后带着残兵败卒向张鲁求救! “诸位以为李儒小儿可信否?” 张鲁脸上充满猥琐,在一干心腹面前甩了甩手上的粘液,丝毫没发觉心腹眼中那一丝兴奋! “教主,徒以为,此中必然有诈!” “哦?直接说来!” “是,暂且不说董卓是否被气死,就说凉地之人个个悍勇,乌丸兵甲一直不曾是其对手,而董卓也曾多次夸赞其女婿李儒,凉州能割据为王,多是其功,说明此人胸隐韬略,怎可能会被吕布偷袭,就算偷袭,以凉地悍勇,也不是十万乌丸杂军所能拿下,再者,董卓坐拥凉州数十年,早已根深蒂固,便是其身死,将地也不会这么简单被镇压,而如今已过十余日,凉州一片风平浪静,丝毫未有反意,这只能说明此中含诈,不得让李儒进入吾等益州!” 张鲁听后,还未夸赞两句,便被人打断! “邓冲,其心可诛!” 初发言的是大徒弟邓冲,而这个开口的是二徒弟张继,二人在教中实力相差无几,一直对副教主之位相争,以至于现在对什么事都要争上一争! 当然,他们能到如今地步,当然是自己的意思,只有争了,才能相互进步,只有相争,才好——握在手中! 自古以来,在朝堂,每位皇帝从来不会把权利集中在一个臣子身上,而州郡,皇帝也不会把军政放在一人身上,否则,就像周朝一般,看似强大,说塌就塌! “张继,汝血口喷人!” 邓冲骂了一句,举拳就要胖揍张继,就在此时,张鲁猛的一拍桌案,不悦的看着二人! 随后说到:“张继,汝虽本王同姓氏,然议事又争议实属正常,但是若不能说出缘由,本王亦饶汝不得!” 但见张继弯腰一拜,随后说到:“弟子不认为邓冲所言,那吕布弑杀成性,荆北一战覆灭吾等精锐十万之余,而年初又率兵扰的董卓苦不堪言,如今有十万乌丸骑兵,怎可能拿不下空虚的西凉之地,众所周知,便是一群绵羊被虎狼带领,亦能戮战猛兽,何况本就是狼一般的乌丸,再加上猛虎般的吕布,拿下西凉并不让人怀疑!而董卓因气而亡也不当怀疑,别忘江南之战,那猛虎孙坚岂不就是被气死,如今董卓步其后尘,也理所当然!至于其女婿李儒,更值得教主所招揽,不论其胸中是否韬略,便为其手上十数万铁骑就不能置之不理。若吾等拥有骑兵这种战争利器,只要防守住关隘,随时可马踏中原,届时何人可敌教主之威!” 若刘宏在此,听到张继这一番言语,定会伸出大拇指说出草包二字,分析的是有理有据,可是却没看清楚自身实力,孙坚,董卓,张鲁,冒顿这四方势力,哪个不比他强,不也是相继而灭么,特别是董冒联手,此之益州可要强的太多,虽然被关隘所限制,可是益州又能好到哪里去,江水能入,荆北能入,雍州能入,这么多地方都能入,虽然皆不容易,可是一旦进入,你拿什么挡?用骑兵么?不好吧,毕竟是多山多水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纵是张鲁得到这十数万精锐铁骑,只要受不住关隘,那就等于没什么用。更重要的一点,李儒这十数万精锐铁骑并不是肥肉,而是一包毒药,看不透,直接毒死你! 可是,世上总有贪婪之人,听到二徒弟张继的话,张鲁那细腻的手指也抽了出来,双眼散发灼热!如此状态,只因那句马踏中原! “好,此事汝尽快去办,一定要夺下李儒手中的精锐铁骑!” 世间所有的“上当”,皆是因为心动,心若止水,怎可会出现被骗,孰知,天上掉下的不可能是馅饼,只会是鸟屎! 散关,是雍益之间最雄伟的关隘,而散关东十里的陈仓山下,李儒已领军与曹操“戮战”十余日,这十余日,两方皆各有“损伤”! 散关守将乃邓贵,与邓冲乃表兄弟,虽然是有名的草包,但是却靠着关系成为了领兵大将。而此时,邓贵眼中阴郁,独自一人坐在帐中! 原因就是因为“敌方”的到来,而且是带着蜀王手书,初来便夺走了自己兵权,让自己难堪! “张继,散关定要把汝玩弄死!” 是夜,散关城下之门突开一条缝隙,就着夜色隐入暗中! 看似天衣无缝,然而却未曾逃过暗中的数双眼睛! “对于散关之事吾等该如何去办?” 李儒轻笑一声,随后摇头说到:“两个酒囊饭袋而已,无需过多重视!” 李傕闻言,便不再作声。李儒什么本事,自己一清二楚! 初阳渐渐升起,两军正准备新一轮的戮战时,阵外突然惊现一军,曹操见此,心中“大惊”,随后撤兵回营,一脸严防死守之意。而张继见此,脸上尽是不屑,嚣张的带着两万步兵在营前炫耀,不多时便引领者李儒大军进入散关,而曹操,至始至终,皆是愤怒的表情,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敌人”进入散关,曹操自然不甘心,可是到了散关之后,无奈的只能屯兵关下,疑是在等援兵到来! 而此时关内,李儒脸上尽是无奈,但是双眼深处却始终有一丝戏谑! “邓将军,儒非常难做啊!张将军不分青红皂白下了儒的兵权,儒已经无法命令这十数万铁骑,怎能让兵甲投效于汝!” 听到这话,邓贵眼中怒火清晰可见,伸手便把腰间长刀抽了出来,直接架在李儒脖颈处,而李儒见此,脸上早已没了无奈,尽挂上惊恐! “邓...邓将军,饶...饶命,吾有办法让兵甲听将军之命,只是……只是张将军不会善罢甘休啊!” 听到这话,邓贵脸上才露出笑容:“早说啊,何必非得受这惊吓之苦呢!” “将军教训的是,这是凉王令牌,有此东西,便是虎符也无用,可直接命令这十数万精锐!” 看着李儒这么干脆,邓贵这才兴奋的走出军帐! 待脚步声远去,李儒这才整了整衣襟,幸灾乐祸的看着手中竹简! 邓贵虽是草包,可却不是沙雕,得到令牌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向西凉骑兵大营走去,见到阻拦后,偷偷的亮出令牌,凉州守卫见此,猛然单膝跪地,随后邓贵便向营中走去,待把令牌让李傕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 “找几个机灵的,把邓贵得到凉王令牌的消息不经意间散播出去,并特别是令牌号令凉兵的作用!” 看到亲兵离去,李傕嘴角翘了起来! 张继此时正在帐中饮酒,拿下西凉铁骑,可谓是功劳巨大,就算不提功劳,那也是实力巨涨,如此一来,一直与自己作对的邓冲怎会是自己对手! 于是乎,兴奋之余多喝了两杯,然后……飘了! 就在张继做美梦的时候,一麾下亲兵闯入! “将军,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看着兵甲脸上的虚汗,张继一愣:“可是李儒造反?” “不是!” “那便无妨!” 说完,张继再一次把酒水灌入咽喉,可是还没咽下去,却被亲兵一席话给呛了出来! “汝此言当真?若有欺骗,定斩不饶!!” “将军,小人句句属实,怎敢谎言告与将军!” 看着亲兵不住的磕头,张继眼中充满狠辣! 消息并非亲兵专门打听的,而是在运送物资出恭时偶然听到,待其打听时,皆无人敢言此事! “哼!邓贵,看来留不得汝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张继立马起身,随后寻来千人兵马,直接向邓贵营帐而去! 而邓贵虽然被踢在一旁,可是因其久镇散关,自然被散关兵甲认可,军中亦少不了心腹。所以在张继整兵时刻,便已经走漏了消息! “张继小儿欲与本将兵戎相见,尔等尽为吾之心腹,今拼死一战,杀掉张继,本将皆让尔等统兵!” 说完,还不忘晃晃手中的凉王令牌,明确的告诉手下,西凉骑兵自己已经做主,而后又让人向李傕下令,带领兵马前来救援! 说实话,邓贵做的非常不错,先着心腹阻挡张继脚步,而后再下令李傕骑兵救主,如此一来,别说张继,便是张鲁也得玩完,可是,李傕会让邓贵如愿吗?答案是:会!因为这就是李儒的计! 而此时,散关城下,曹操大营,突然飞来一只白鸽直接落在曹操面前,曹操见此,伸手抽出其腿上纸条,待看过之后,立马开始聚将,不多时,众将兴奋的从帐中走出! 第七十四章 战火已燃 此时,散关之内混乱无比,守关兵甲不明其因,虽然有张继催促,可毕竟长年呆在邓贵,怎敢持兵向邓贵出手! 于是无数兵甲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围成一个圈看着两人带兵混战!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就在于张鲁得管理,还没做皇上就先搞出个派系,其实这倒也无妨,关键就是整个益州这两个派系都能拿到明面上,而兵甲也都清楚,所以不敢贸然插手! “哼!张继,今日就是汝之死期!” 听罢,张继手中铁剑越发凶狠,剑剑向邓贵要害戳去! 不是张继不想来一番口角,树立伟大形象,只是因为条件不允许,初到此处时,就有兵甲偷偷言说其以凉王令牌去调骑兵,自己只有千余亲卫,还是步兵,若真让其挨到骑兵来此,恐怕战马一过自己就得玩完! 说实话,两三千步兵争斗,真没什么好看的,比起十数万骑兵拼杀,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撇嘴一笑之后,李儒摇头向自己帐中走去,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益州为什么总爱坐山观虎斗了! “待到关隘尽破,定要为阿父挣得一脸面!” 而此时二人正打的难分难解的时候,轰隆的马蹄声渐渐传来,不过数息,围观的兵甲尽皆逃向四方,眼中略带一丝恐惧的看着这些高头大马! “哈哈哈哈……张继,这次汝必死无疑!” 有了来援就是不一样,邓贵也不再被张继压着打,而是趁其分身之时瞬间崛起,打的张继手忙脚乱。待张继看到李傕引弓搭箭对着自己,顿时心中一震,手脚慢了下来,而此时,邓贵残忍一笑,长刀狠狠地掠张张继腰间,须臾间便划破铠甲,渗出鲜血! 身受重伤,再加上强弓索引,张继那还有一丝战意,不过数息身上便再次多了几处伤口!眼看将要亡于刀下,张继也顾不得自己才是老大的身份,直接跪在地上以求原谅,可是邓贵怎可能给其机会,有道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于是邓贵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直接送了张继一个削首! 说起来张继也挺倒霉的,本来算是个一品大员,结果出去捡军功,没想到却被一个外放的五品将领所玩儿死,真是不知道上辈子得罪地府里的哪一位! 张继身死,李傕自然是把弓箭放下了,用来以表“忠诚”,而邓贵见此,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可是还没待邓贵大肆夸赞,却听到一阵喊杀声从关隘处传来,显然,曹操出兵了! “不好了,曹操已经破关了!!” 兵甲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无数人听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邓贵一脸懵逼,李傕顿时破口大骂:“一定是张继的后手,知道不敌将军,定是他让亲兵开门的!” 闻言,邓贵环视一看,顿时对李傕的话信了十二分,因为刚才被抓的张继亲兵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邓贵已经慌乱,李傕眼中尽是鄙夷,就这种人,真不该去做将军,不过鄙夷归鄙夷为了能依计行事,自己却不得不提醒! “将军勿忧,关内三万强兵大至在此,又逢吾麾下骑兵十余万,不如直接杀上前去,破了曹贼!” 李傕说的热血沸腾,可是他面前的是一个草包将军,一通表演确是白瞎了! 只见邓贵摇头说到:“哼!此乃下策,曹操兵中陌刀无数,十余万骑兵有什么用,过去只能送死,再者,那曹操素有屠夫之名,手段凶狠毒辣,以少胜多乃常态,吾等怎可置身于险地,以吾之言,益州多山水,关隘无数,且吾手下多熟山战,不妨还是诱敌深入,徐徐图之!” 听到这话,轮到李傕惊讶了,基于邓贵的了解,关门告破,他绝对第一时间会选择逃,所以自己才会远择战,这样一来即能表现出自己与曹操的不共戴天,又能体现出自己的忠心,只不过让人意外的就是邓贵的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明明是逃,却说的没一点逃的意思,不仅如此,居然还说出诱敌深入,这是个人才啊! “将军大才,末将佩服!” 李傕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拍的邓贵浑身舒爽,于是其大手一挥,直接下令向下辨而去! 望着空无一人的军营,曹操阴狠的一笑,随后带着兵马继续向前追去! 荆北,着火已经点燃,黄忠分两路向益州攻去。一路走新城,上庸慢慢向里推进,另一路就是山越兵甲翻越山岭背袭韶关,为函谷关驻守兵甲打通一条方便之路! “将军,前方就是新城!” 黄忠点了点,然后通传三军让原地休息! 新城虽然只有两万兵甲,可是却不能大意,毕竟昨日刚入益州,就在荆山被敌兵偷袭,虽然其没偷袭成功,可是兵甲却因此紧张了一下下,所以面临城池,还是让兵甲保持精神充沛的好! “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 “再调三百人,主要探探南方有没有伏兵!” “是,末将这便着人手去办!” 眼看太阳将要落山,黄忠这才带着兵甲向新城而去。 新城可战之兵两万,黄忠兵甲六万,多敌三倍,自然可以围之,只不过黄忠却不想那么麻烦,他不想浪费时间,只想连夜下城! 看着城上兵甲林立,黄忠便遣兵甲喊话,让其无条件投降!不过,貌似效果不怎样! 于是黄忠带着兵马就地扎营,做足了长期溺战的准备,可是让新城守将想不到的是,午夜十分,战鼓声震破寂静,惊的人人无力入睡! 不过待其来至城头,哪里有一丝敌影! 看着远处军营那几十堆篝火,守将暗骂一声,随后便回到自己的床榻,抱着柔嫩的姑娘继续开睡! 然而还没待人睡熟,战鼓声再次响起,此城守将只能愤恨的“穿戴整齐”一脸不悦的向城头奔去,待来至城头,一如既往,别说没有人影,便是连个鸟影都没有! 回至府中,守将恼怒的褪掉盔甲,爬上床榻也不管人姑娘同不同意,直接做起羞羞的事! 约摸到了丑时,黄忠一声令下,兵甲高调的向新城进发,看着这些六亲不认的步伐,仿佛是逛自己家一样! 其实仔细想想也就是这么回事,两次击鼓惊敌,再加上如今丑时正是熟睡之时,只要不傻到击鼓,就惊不起来这些嗜睡的家伙! 然而刚至城下,却被城头一昏昏欲睡的兵甲所发现,可惜,就因为这,生生丢了性命! “将军箭术无双!” “莫要多言,进快入城!” 听到吩咐,兵甲眼中尽透出血腥,数十云梯眨眼间便挂在城头,一个个如燕雀一般,三两下便蹿入城头!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伴随兵破甲胄,血腥的气息也慢慢传开! 一方早已做了万全准备,一方还在闷头睡大觉,结果可想而知,不过半个时辰,城上便血流成河,而守城兵甲见敌人太凶,为了性命,悍然投降,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耻! 降兵被看押之后,黄忠便面带耻笑的向新城守将的府中而来,看着紧关的朱门,直接让兵甲撞开,然后带着兵甲便向守将房屋而去! 看着趴在一女子身上的新城守将,黄忠哑然失笑,新城让这种人来守,真是可悲! 于是用刀拍了拍守将后背,意图叫醒此人,可谁知这人脾气却不怎么好,迷糊之间居然骂出声来! 黄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其亲兵却不干了,于是不待黄忠吩咐,几人直接把这守将扯下床榻。守将得醒,见一白首老将,顿时惊的小便失禁,张嘴就言投降! “投降?汝此等模样,便是圣上用汝,吾等也不会同意,今唤汝醒来,非是要汝投降,而是让汝得知是谁要汝之命!” 说罢,黄忠大刀一转,一颗不曾闭眼的头颅落在地上,而那滚烫的鲜血,喷的那女人一身…… 第七十五章 战火燎原 下得新城,黄忠并没有趁势西进,而是一直徘徊在新城附近,等待着另外几路人马! 黄义虽然不如黄忠,但是黄忠却在某些方面比不上他,那就是将! 从江水攻益州,主将便是黄义,而后是周瑜,甘宁,黄盖……就连袁绍手中的颜良文丑都调了过去,可以说,江南出众猛将皆跟着一起入益州,这种豪华阵容,真是难得一见啊! 有程普三员老将在,益州的江上关隘自然成了摆设,当然,这不是在吹三将多么厉害,主要在说他三人曾与孙坚一同战过此地,有了经验,拿下这些地方自然是轻而易举! 兵停临江,十五万旌旗淹没江水,临江守将见此,直接弃城逃了,让一众猛将擦拭很久的宝刀再次插入鞘中! “公瑾兄,如今是直接下绥定还是沿江上行?” 看着越发沉稳的黄义,周瑜轻笑一声,把玉笛插入腰间,朗声说到:“时机未到,二者皆不可取,绥定已在腹地,若下此孤城,轻而易举,只不过下了绥定容易使张鲁倍受惊吓,而益州多山地,若其入山,如大海捞针,故绥定不当此时而下,至于逆水而上,有违初衷,亦是不妥!” 众人听到周瑜这么说,皆是一脸郁闷,汉中紧临群山,便是再等也无用,若其想入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 听到周瑜话转其意,顿时眼中一亮! “公瑾兄直言便是!” “不过大军不可逆江而上,但是可遣数千兵甲而上,这对战事并无影响,说不得还会另有收获!” 顺江而上走外水,达至源头,便是祁山若牵制此水,纵是张鲁入山也是无忧!只不过,外水之西便是南羌,只数千人过去,恐怕回不来的可能很大,所以周瑜话语间充满了犹豫! “初忠,让吾前去吧!” 看着肩披铁链的甘宁,黄义陷入了两难之地。甘宁虽为自己所捉,可是接触之下人很是光明磊落,与自己共镇江陵,早已当做兄弟。此次逆水而行有莫大凶险,若是…… 看着久久不语的黄义,甘宁哈哈一笑,随后说到:“就这么决定了!” 送死,人人都不想,虽然会有功劳,可那是没影的事儿。 不过,甘宁此去还真他莫属,一是因为此人胆大,曾就有百余勇士闯营,二是因为其自身本事,江中之事不下无数老将,手上功夫隐为头筹,若不让他去,还能让谁去! “也好,不过此行凶险万分,若不得行,便顺江而回!” 看着逆水而上的甘宁不见踪影,众将这才转角回营! 另一边,韶关已经岌岌可危,原因就在这些山越精锐身上,本来众人以为这些山越之人会沿丹水而上,直接从韶关后方发起攻击,而韶关守将也是这么防备的。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山越精锐不知跟谁学坏了,并没有从丹水而行,而是直接翻山越岭,出现在韶关上方! 待到落石出现时,韶关守将这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只是明白又能如此,为时已晚! 只短短半个时辰,这个作为牵制司隶的关隘便被落石打的千穿百孔。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山越精锐落石之刻选在了众食之分,那如雨点般的落石直接对守关兵甲予以毁灭性的打击,特别是守将,还没见到敌人,便已经成为了一堆烂泥! 而韶关之外,早已屯了无数兵甲,见到韶关坍塌,皇甫嵩一声令下便带着兵甲踩着韶关残骸进入了益州! 是以,益州成为了随进随出的一州! 看着龙案上的各路消息,刘宏无声的笑了出来! 曹操有李儒的帮衬,几路兵进击兵马之中是最轻松的,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邓贵草包的原因。只短短五日便走到了定军山,至于邓贵的“精锐”步兵,只剩万余,而李儒的西凉铁骑损失更重,十五万的兵马,直接骤降到八万,如此巨大损失,自然让邓贵看的明明白白! 黄忠在新城并未闲着,每日出城去上庸骚扰,虽然只有短短数日,可是在这数日中,若是吃不好,睡不好,怎么会有心守城,于是,上庸兵甲忍受不住,拖着疲惫躯体与黄忠戮战,结果不言而喻,黄忠大败上庸兵马,白捡一座坚城! 最让人捧腹大笑的便是韶关那近万人的埋伏兵甲,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没有守将的调令,直接带着兵甲返回了韶关,只不过可惜的是,半路与皇甫嵩相遇。有道是,两军相遇贵在勇,可是这些伏兵面对十万旌旗哪会产生勇气,还没接战便开始向后逃!皇甫嵩怎能如其意,带着精锐连同山越兵甲就开始追,追着追着皇甫嵩愣了,这些伏兵居然是向上庸而去,结果可想而知,一万伏兵前有狼后有虎,直接被二人包圆了! 三方皆如虎狼,与之相比,水兵就有点水了,陈兵临江十数日,好像忘记这是同下益州之战! “文和,听闻北地已经初逢冬雪了?” “回皇上,确实如此,不过不用担心,诩早已安排妥当,不会出现冻伤之情!” 听到这话,刘宏摇头笑了起来,老狐狸还有头脑不开窍的时候,真是难得! “奉先可曾携带兵甲返回并州?” 听到这句话,贾诩眼中陡然精光一闪,随后惊讶的看着刘宏! “皇上,难不成欲要……” “不错,益州已经成为困局,张鲁便是插翅也难飞,所以,益州之事已经入不得朕的眼睛,倒是鲜卑最近有些想要炸毛,若不伸手撸两把,朕心里有些难受啊!” 鲜卑何止是炸毛,说是其炸天也不为过,早在数月前,镇守幽州的公孙瓒就上书鲜卑南下,而自己双眼一直紧盯的董冒无暇以顾,所以只下了一封圣旨让公孙瓒自行招兵。如今董冒皆降,张鲁身死在即,也是时候教训教训不知所谓的鲜卑了! “皇上,虽然鲜卑可恶,但是诩并不同意与之交战,如今北地已然冰雪初现,若此时发兵,粮草物资难以跟上,不若待其冰雪消融……” “天家,天家,大事不好了!” 第七十六章 旌旗淹益州 益州的消息放在龙案,同样也放在了张鲁的桌案上,不过唯一的差别就是好消息与坏消息的不同! 李儒虽被撵的如丧家之犬,但是到了张鲁此处却不一样了。张鲁空有坚城险关,可是却缺乏智囊与猛将,李儒与李傕的到来,对其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所以初来便受到了张鲁的重视! “如今周遭尽敌,尔等可有良策?” 看着仅仅几日便显老态的张鲁,下方一众尽皆低头不语,过了半晌,忽有一人说到:“蜀王,李儒智计无双,想必早有应对之策,不妨让其与众分说!”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开口之人乃过气的张继麾下,这时候开口,其意不言而喻。 他是想除掉李儒啊! 李儒虽然智计无双,可是面对无数“敌人”,纵是有良计也没有胜的希望,“敌人”武将一抓一大把,而这议事厅呢?不是歪瓜就是裂枣,让他们去,除了送敌超神,其余啥用都没有! 若是同样无计可施,那么不好意思,除人的借口有了! 总之,不管是有计还是无计,只要开口,那下场就只有一个,当然,杀与不杀,主要还是要看张鲁的意思! 然而,李儒还未曾开口,与之同归的邓贵已经跳了出来! “汝实乃小人,曹操北镇定军山,那白首老将东坐上庸,南水又江兵无数已下绥定,如今三方合围,兵甲近四十万,如此兵强马壮,旌旗布天,还欲以求计暗害用功之臣,汝可欲寻死乎?” 言罢,邓贵双眼血红,嘡啷一声,直接把铁剑抽了出来! 邓冲乃邓贵堂兄,见到邓贵犯浑,眉头一挑直接劈手夺得铁剑,抬腿便把邓贵踹倒在地! “放肆,在蜀王面前,安敢无礼,来人,拖出去杖三十!” “好了,邓贵此言不无道理,无需杖责。” “多谢蜀王!” 看到二人退至一旁,张鲁这才看向李儒,而李儒见此,亦是不动声色的收起了眼中的戏谑,换上一副深思的嘴脸! “如今可有良计?” 张鲁已经问话,若是再装,那便有些过了! “蜀王,儒无计可施,若真寻计,那只余走计!” 说完之后,李儒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张鲁,见其眼中怒火越来越盛,顿时有些“惊慌”! “儒为何无计可施,且听吾慢慢道来!曹操诸位皆知,但是感触未深,只知其为“屠夫”却不知其手段,吾与之交手不下百回,此人胸有沟壑,手下强将无数,纵观此处,无一人能与胜其手下;再说黄忠,吾虽未与此人其谋面,但观众人形态皆惧此人,想来其本事亦是不小;而最后一路则是水军,如此之众定是集结了江水两岸精锐,是以威胁更大,而其主将虽名声不显,但是能被洛阳那位看中,想必也非一般庸才!如此强兵悍将,吾等岂有胜的希望?故才开口曰走,汉中背靠群山,只要躲入其中,性命自然得保!” 李儒说完,嘴角微不可擦的翘了翘,果然不出所料,这一番话下来,非但没有点透这些人,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这,自然是自己想要的! “不可,断不能进山!” “没错,绝不可入山,否则再无出头之日!” “……” 听着七嘴八舌的话,张鲁脸上越发平静,随后说到:“众将所言极是,此处乃吾等根本,那些贼众不远万里来此,若不与其迎头痛击,怎能对得起益州万民!” 看着殿中仅剩张鲁一人,李儒这才躬身一拜! “不负蜀王之命,众人战意已然调动起来,儒在此处先恭贺蜀王遇战得胜!” “果然智计无双,本王服矣!” 没错,在张鲁眼里,李儒这番话就是自己深夜到访的结果,可惜,他却不知道,便是他不去寻李儒,李儒也会极力促成众将迎战,因为只有这样,才好一锅端! “蜀王谬赞,若无他事,儒便先回。” “莫急,若无他事,本王断不会留汝在此伤神!” 听到这话,李儒有些不解,兵分三路迎敌深夜已经谈过,粮草之事也已聊完,还能会有什么事,难道自己暴露了?不太可能啊! 看着李儒陷入深思,张鲁脸上尽显不满,这些智囊都是一个德行,遇事都要想上半天! “本王听闻汝言走,不知……” 听到这话,李儒轻舒一口气,原来不是发觉自己的身份! “蜀王,若走只有一处,走葭萌,过白水,翻山越岭至江油,然后入西羌!” “这……不能南下入江阳一带?” 也是,入了南羌便等于放弃了益州,放弃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只要是个人,谁都会表现出来不舍吧! “蜀王,江水之上旌旗漫江!” 李儒虽然只有一句话,可是这一句话却胜他们的长篇大论,然而也就是这一句话,本来还能苟延残喘多活两天的张鲁却提早身死道消! 益州乱了,不是因为那旌旗布天的汉兵,而是因为张鲁出兵的结果! 张鲁对麾下管教不严,更别提那些手持刀枪的兵甲了。对于益州的兵甲而言,出兵不是为了御敌,而是为了发财,是以出兵不过数时,沿途各城便哭声一片,看着汉中街头手段生疏的乞丐,李儒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府中行去。这事不是他该管的,即便是要管,那也得战事落定之后! 看着面前的军阵,曹操眼中今是不屑,旌旗横七竖八,兵甲窃窃私语,哪里有一点精锐的样子,便是比着其他州郡的杂兵都多有不如! “此战何人愿往?” 曹操说完,见久不见麾下猛将应答,顿时郁闷心生,回头一看,这些猛将的行为简直死煞人,潘凤扣手指,赵云与座下白马说悄悄话,夏侯二兄弟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尔等……” “孟德,非是吾等不愿拼杀,只因前方兵马提不起兴趣!” “上将所言无误,此等“精锐”让吾等嫌弃!” “是极,是极!” “……” 曹操有些无话可说了,别说是他们,就连自己不也是很嫌弃么,看来只与精锐交手,还是有很大的弊端的,不说其他的,就说这些猛将都被惯除了坏毛病! 不战?岂能是你说了算! “子龙,元让,汝二人合领骑兵两万,兵发两侧,妙才领一万骑兵绕后,剩余众人随陌刀前行,务必让一人得脱!” 曹操发了话,众人也不再拿架子,各行其职的动了起来! 骑兵自然是“战亡”的凉州铁骑,带着这些鬼兵,自然不会有任何压力! 铁骑配猛将,绝了! 鼓声如雷,马蹄震天,曹操不知跟谁学的坏毛病,招呼不打一声,直接挥军便上! “杀……” “杀……” …… 陌刀依旧犀利,依旧简单,只有劈砍,再无他式,但是就这简单的动作,却让益州兵甲亡魂皆冒! 凡是被陌刀砍中,要么残废,要么死,死倒是没什么,顶多是一闭眼的功夫,而残废就可怕了,因为在一息之余还要再次享受死亡,这才是最让人不能忍受的! 有心以枪还刀,可是总是被巨盾挡住,有心翻过去,却不料黝黑的盾牌不是死物! 可以说,与陌刀交战,这是一种煎熬! 煎熬不怕,起码还有时间熬,可是骑兵却是吓人,而且还是从两侧而来! 一冲即垮,并非是幻想,对于面前的益州兵甲,两侧的二将是边杀边摇头,从来没见过这么怂的兵甲,战马还没到其面前,就已经想着躲了,可是如今混战,你躲能躲到哪里! “散!” 赵云一个散字,亲兵立即打出旗语,不过数息之间,厮混已久的西凉铁骑便明白了其中意思,三两人一组,各寻自己的目标! “冲!” 赵云曰散,夏侯惇曰冲,二人风格虽然不同,但是杀伤力确是一样! 夏侯惇拼杀,自然是以自己为锋刃,带着麾下便横冲直撞,来回的冲杀好似让人升天一般! 兵强马壮,凶将悍兵,就差吓死这些益州“精锐”! “撤,撤!!” 主将一动嘴,麾下自然想跑断腿,这种危机下,谁不想拥有四条腿! 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曹操,一个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屠夫,如此可恶的人,怎可能让其全身而退! 就在益州兵甲尽皆向后逃时,其身后却再次惊现奔腾而来的一条钢甲洪流! 直冲洪流,粉身碎骨,留在原地,多活两息…… 降兵要吗?曹操说:要! 残废的呢?众将曰:杀! 曹操大人欺负小孩儿,皇甫嵩与黄忠何尝不是呢! 虽然两人手下将少,可是兵甲多啊,不但多,而且个个凶猛! 老将带的陌刀依旧是中军,在其前方是重新武装过的山越兵甲,这些人之所以入阵前,那是因为人家会射,而且射的好,如此好活,自然要善加利用了! 万箭齐发,杀气如麻,一波波箭雨,刺穿了一个个面瓜! 敌人冲上来了,山越兵甲皆拍了拍屁股,一溜烟的钻进巨盾之后,更有调皮的,居然躲在背后放冷箭…… 对于鲜血,黄忠最忍不住,于是带尽兵甲,直接从侧方钻了进入,银发瞬间染血,长刀泼洒依旧,进入阵中,简直就像回家一般,没有诗情画意,只有挥洒的轻松随意! 黄忠是爽了,可是邓冲却哭了,这哪是交战,分明是被屠杀,悔不该有傲气,若是听从李儒所言,哪会遭此心惊之罪! “撤,快撤,闭门紧守大营!” 怂没什么,可是你得怂的是时候,现在正干嘛呢?两军混战,作为主将你要撤,那也得留个阻敌断后的吧,你这什么也不吩咐,就一个劲儿的撤,人家千里迢迢的来,能同意么! 皇甫嵩不同意,黄忠更不同意,好长时间没有爽过了,你不让我升天,我就让你入地! 于是非常有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黄忠紧追不舍,益州兵甲奋力奔逃,可是到了辕门的时候,事情有些大条了,辕门可没有数里这么长,这数万兵甲蜂拥而至,谁也不让谁,都想摆脱敌人,存留己命,故谁也不让谁,尽皆使出吃奶的劲往里挤! 结果……辕门塌了,连带着鹿角都横七竖八,若仔细看去,鹿角之上还有挂着的尸体! “杀……” 黄忠虎威震天,踏着地上被挤死的残骸,领着兵马便冲了进去,这次,还真有点狼入羊圈的意味儿! 刀刀不留情,枪枪透人心!没了逃路,益州兵甲首先想到的不是背水一战,或者说背营一战,而是尽皆弃兵欲投! 其实之所以能打消这些兵甲的死战之心,都是怪黄忠,因为此时已经看不到他长什么样了,浑身血红,走过之后遗留血迹,特别是脖子上不知缠着谁的内脏…… 简直让人恶心,让人惧怕,让人提不起一丝战意! 兵甲尽降,黄忠自然要收到,他可没忘锦衣卫那张纸条上的字! 一战而胜,还是大胜,到此时,皇甫嵩才明白,天子为何会让黄忠一人独镇荆北,这不是思虑不周,而是人确实有那个能力! 两路翻手之间定输赢,到了拥兵最多的黄义处,怎么会有其他的意外! 黄义水兵十五万,而前来戮战兵甲也不差多少,不但有八万步兵,还有八万骑兵,合兵之数,比水兵还多! 只不过这十六万兵马却比水兵更水,因为其中八万铁骑是西凉精锐,领兵之人就是李傕! 所以两军刚一摆开阵势,进击的战鼓声还没落下,被邓贵引以为兄弟的李傕就反水了! 就在邓贵满脑袋发懵的时候,水兵趁势合围,以二十三万强兵力压八万衣甲不整的“精锐”! 八万对阵二十三万,若其是吕布也许会存在翻盘,可偏偏是邓贵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不过邓贵虽然是草包,可是却不是傻子,明知到不能胜,自然不会异想天开,所以这货很没节操的投降了,很干脆,很利落,干脆到让这二十万兵马进退两难! 这不是战争,这是千里迢迢送人头,送兵马,这……是关爱! 第七十七章 张鲁死不瞑目 三路兵马先后皆胜,一点未曾出张鲁所料。虽然张鲁在政治上、军事上较为差劲,可是在自我认知上以及迷惑他人的本事却属于上乘! 这不,曹操刚动兵向汉中城去时,张鲁便已经打包好行囊,准备偷偷溜走,不但如此,他还准备把李儒带走! 看着三千兵甲,李儒有些诧异。按理说逃命在即,应当没有人跟随,毕竟比着亡命的生活,谁都渴望安定,可是这张鲁不仅要逃,而且还能说服三千精锐,当真是了不得! “教主寻儒前来,可有何事吩咐?” “自然是,本王实在未曾想到,麾下兵甲会败的如此之快,是以趁汉兵未到此处,紧入山中,得保性命,而寻汝来,意在一同前往!” 听到这话,李儒满心的不屑,如今大汉一统在即,要逃只能逃至外族,可是就这三千兵甲,到了外族能做什么?统一外族吗?别扯了,不被人剥皮抽筋就不错了! “教主欲带儒同行,儒求之不得,然教主当知晓,三千人马至外族,定会被视为眼中钉,便是得活,亦被充作奴隶。而儒曾听闻,洛阳那位下得江南之后,并未屠戮孙氏满门,而是一直圈养在长安城,还有那并州乌丸单于,其暗投洛阳,不仅没有身陨,反而备受重视,若是教主拿出诚意,想必也能深受洛阳信任,即便了无官职,想必也能在繁华之地安度晚年!” 张鲁一言不发的凝视李儒很久,直到李儒心中打鼓,这才长叹一声! “汝不明矣,初年天下大乱,枭雄各路并起,本王亦心生向往,故遣人杀死刘焉,此乃宗室之人,便是吾欲投,恐当今天子不受啊!” 听到张鲁这番话,李儒这才长出一口气,刚才所说的那番话,自己有赌的成分,赌对了自然是如今这种情况,要是赌错了,恐怕此时已经没机会出气了! “教主差矣,世无敌对,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自然会受洛阳重视!” “本王能有什么?”看了一圈之后又说到:“兵甲非是其手,如今大军兵临,唯有这数十箱细软,难不成当今天子缺黄白之物不成?” 看着张鲁越陷越深,李儒眼中充满戏谑,而后出言说到:“教主又差矣,黄白之物天子自然不喜,且其脚下地大物博,这点东西自当不入其眼,然教主身具之长却不用,实乃可惜!” “教主坐拥益州久矣,深得人心乃其一,其二乃兵甲坐镇各城,若教主下令各处皆投,再以黄白献上,自然会博得天子认同,熄了杀心,况且益州族众繁杂,若无教主,恐怕众皆叛乱,如此一来,天子怎能会对教主下狠手,以儒之见,其非但不会生出杀心,反而会大力重用教主的!” 从李儒这番话来看,此人内心也是焉坏焉坏的,一个人手里若再无对方感兴趣的东西,那么此人便已经无用了,对于无用的人,活着就是浪费。再说了,如今几十万精锐磨刀霍霍,早已不把益州兵甲放在眼里,献兵献城有什么用,只是加速死亡罢了,至于黄白之物,李儒说的没错,刘宏不缺,还有就是什么深得人心,说出来都让人恶心! 如果深得人心,怎么会有兵甲乱民,怎会一直有百姓偷渡荆州,所以,深得人心这话,纯属扯淡! “今闻先生之言,如伏日痛饮甘泉,在此且受本王一拜!” 看到张鲁动真格的,李儒赶紧跳到一旁,这个礼说什么都不能接,可别忘了,现在还在人手中呢,再说了,不管张鲁怎么无才无德,其身份在那摆着,若真受了这一礼被人口舌,那才是得不偿失! 看到李儒躲了过去,张鲁这才大笑出声,牵着李儒的手便重回府中! 看来张鲁也不怎么想拜啊! 当一切尽皆敲定,李儒满脸红光的走出了张鲁府邸,不多时跨着骏马出了汉中! 少了李儒,又重回府中,那便是离死不远了! 轻踏黄叶,李儒嘴角一直含笑,对于张鲁派过来一同前往说降的精锐,李儒总是不与说明,好似众乐乐不如独乐乐! 三方兵马,曹操在褒城,皇甫二人在城固徘徊,而黄义水兵则在巴川,短短两日,三军已经成了合围之势,兵贵神速,可谓是快到了极致! 而此去谈降,自然是要找离自己近的,所以,李儒定在了曹营! 就在李儒欣赏迷人叶落时,林中蹿出数百曹兵,直接对众人进行了包围! 而李儒丝毫未感到惊慌,任由战马前行,待至长枪跟前,长枪陡然分出一条路来,让李儒安然度过,而其身后的张鲁心腹,亦想随着过去,只可惜……他不是李儒! 回过头来,李儒与赵云相挨,轻笑出声到:“子龙别来无恙啊!” “军师如今已然归营,吾等自然放下心中巨石。不知军师要如何处置这些人马?” “这些人皆张鲁心腹,如今吾安全回营,其众已然无用,故,杀了吧!” 李儒虽然细语轻声,可是听在这些张鲁心腹耳朵里,不亚于连绵不绝的雷声! “汝心思狠毒,临阵投敌,实乃小人尔,众人随吾拼杀,夺路报于教主!” 听到这话,赵云一脸不屑,区区不过百人还想夺路而逃,想的也太天真了! “军师稍待,云去去便回!” 说完,赵云策马挺枪,直接冲入乱战之中! 赵云何人?面对十倍敌人不惧,扔敢冲阵袭杀,何况是这么一撮人! 枪如银龙,直取前额,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李儒带来的兵甲再无一人喘气。而后,便带着兵甲踏叶入营! 看着满满一帐猛将,李儒神情有些低迷,怪不得一个个枭雄成狗熊,光能征之辈就差人一大截! “孟德,是时候杀虫了!” 说完,李儒从怀中拿出一张锦蜀,上边除了文字以外,还有张鲁血红的印章! 这封张鲁诏书内容是通知郡城投降的,让李儒带来只是为了谈不通时拿出来做筹码的,可谁知,这李儒刚入帐就扔在了曹操面前! “军师好生厉害,吾等佩服,有了这东西,益州再无战事!” “孟德,莫再多言,直接兵发汉中吧!” “上将说的有理,万一那老儿临时变意可就不好了!” 看着众人摩拳擦掌,曹操也收起了客气,随后吐出两字“出兵”! 大军出征,自然是人嘶马鸣,不过大半天的功夫,便已经兵临汉中城! 这算不算急功近利! 曹操到来,城上兵甲自然紧张万分,随后李儒带着张鲁“心腹”来到城下,这才打消张鲁疑心! 城门打开,张鲁带着一干心腹手持白练走了出来,曹操见此,嘴角挂满嘲笑之意,随后下马来至张鲁面前,亲手接过白练,而城上兵甲得到李儒吩咐,尽皆弃兵出城! 汉中城,已然被褪光,再无任何防守! 就在张鲁认为一切顺利的时候,曹营战鼓声猛然想起,随后无数兵甲尽皆持刀入城,汉中,转眼间被曹操据为己有! “曹操,此乃何意?” 张鲁不是傻子,怎能看不出事态有变! 闻言,曹操朗声一笑,随后说到:“张鲁,汝杀宗室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身首异处的下场,以为凭借这些黄白之物、益州诸城就能熄灭天子的杀心吗?汝太过须知矣,吾等出兵之时,天子曾言,任何人都可饶恕,唯独益州张鲁不可!” “瞧瞧吾这脑子,另有一事相明,董仲颖并未身死,如今已在洛阳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一切,都只是军师的计策而已!” 看着还在失神的张鲁,曹操满嘴血腥的说到:“杀了此人,腌制头颅送至洛阳,而后,屠今五斗米教徒!” 听到这话,众人一愣,这是要多造杀孽啊! “这是圣上旨意!” 听到曹操的解释,众人这才放心,天子发话,自然不是擅自主张! 血慢慢溢出汉中城,张鲁的五斗米教就在此处,这里是其老窝,教徒自然是一窝一窝的,杀教徒已经与屠城没什么两样! 战争带来的是痛苦,可若是身首异处,那便再也没有痛苦! 屠城曹操在行,连带麾下也多有经验,所以兵马入城,不过两个时辰,便已经收刀入鞘! 踩着鲜血,曹操面无表情,这是第三座了! “既然非此教之徒,那便放他们离去吧!” 曹操摇了摇头,看着不过百人的民众离去,嘴角一叹!说是放他们离去,让他们得生,可是亲眼观看屠城,而其又非兵甲,如此血腥,如此暴戾,早已蒙住他们得心神,纵是离去,那也不会有几日活头! 天刚方亮,曹操还未起身,营中便已经炸开了锅,因为其余两路兵马不分昼夜的来到了此处! “诸位来的晚了,张鲁已经授首了!” 看着曹操小人得志的模样,两路兵马将领眼中多是鄙夷,随后众人直接撇下曹操,跟随着李儒进入了大帐! 来此并非是为了张鲁那不值钱的脑袋,而是为了商议平定益州之事! 直至临近午时,众人才满怀欣喜的离开,过了一个时辰后,盘旋此地的兵甲才合出散去,唯有那鲜红的城池,昭示着不堪的过往! 月升寒天,黄叶随风飘荡,本应该是个悲凉的氛围,却不曾洛阳却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一切自然是与日落的那封诏书有关,诏书中曾言,益州反贼尽除,天下一统,大汉境内,免除税收三年,然而这还不是主要,主要的是洛阳成为了不夜城,再也没有了深夜宵禁一说,这对于城中之人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好消息! “文和,吕布可曾动身前往幽州?” “回皇上,前日动身,时至今日已到平城,不日将与公孙将军合兵一处!” “那就好,告知公孙瓒,届时兵马一到,直接渡濡水给朕狠狠的打,一盘散沙还敢对朕伸手,真是不知死活!” 鲜卑虽然凶狠,可是如今却不能一统,其中以轲比能部最强,而后是弥加部,剩余的厥机与利部不相上下! 轲比能之所以最强,是因为所在之地的原因,其临近并州与幽州,可谓是占尽地势,而弥加三部皆在辽东北部,与扶余接壤,是以不能兴盛! “还有,告知那三兄弟,给朕盯死轲比能,让其不能趁乱捡便宜,否则三人提头来见!” 看着天子意气风发,贾诩也感觉年轻了几岁,随后点头应是,准备前往锦衣卫总部传递消息! 可是谁知他刚动脚,却被刘宏叫住! “文和且慢,朕还有事情未与你商议,你着什么急啊!” 重新落座之后,李儒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到:“皇上可是为了益州降兵之事?” “文和就是文和,一猜便中,不错,就是降兵之事,前日朕曾随口说过,朕想去西域看看!” 听到这,贾诩了然于胸,随后说到:“皇上是想效仿秦皇,大兴驰道吧!可是皇上大兴驰道不是这十数万精壮所能拿下的,届时人力不足,恐怕会有所延误!” 听到这,刘宏纳闷了,难不成贾诩被人替换了?聪明才智去哪了? “文和,朕与你明说了,大汉在朕眼中还是太小,西域国度无数,朕很喜欢,修驰道不仅是为了经商,更是为了出兵,至于劳役,完全不用担心,幽州之外不是还有很多人么,抓来为朕铺路便可!” 听到刘宏的这一席话,贾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得有多大雄心啊,原来早就把眼睛投放至大汉之外,枭雄不敌真龙,败的不冤! “皇上,此行虽然可以,但是……” 看到贾诩语塞,刘宏有些不悦! “文和有言且说,在朕面前无需吞吞吐吐!” “皇上,若真如此,恐怕积攒的明君之望不日将遗失殆尽!” 贾诩说的没错,一番努力才被冠上明君,若大肆兴兵穷兵黩武,恐怕…… 不过,刘宏会怕没有好名声吗?不会!刘宏只相信手中的刀,在能说的嘴,那么抵不住钢刀的劈砍! 第七十八章 二龙归龙庭 屠夫奔幽州 冰雪纷飞,天地只存一色,放眼望去,让人不再拥有躁心!有了死鬼张鲁的“旨意”,益州各城兵马很是干脆的投降,于是益州之战尽已落幕! 就在大汉百姓认为天下不再有战乱,就在洛阳百姓期盼无数军功得以兑现的时候,却不曾想,碗口大的马蹄却踏破洁白的世界,新一番的战争再次打响! 朝臣认为,蛮夷之地要不仅之无用,如今还冰天雪地出兵,对刚有起色的大汉背负了沉重的负担,实属不智,只不过他们不敢妄言,因为这个天子形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 儒家作为大汉脊梁,本应劝谏这种昏庸无道,可是自儒家代表进宫一次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百姓乃大汉基石,大汉之根本,听到天子欲出兵行恶,不仅没有怨言,反而一个个跃跃欲试,显然,他们被这个中年天子所折服! 天子域外杨威的消息传遍天下,自然倍受人关注,其中最具典范的就是满脸阳光的青年诸葛亮与唯唯诺诺的司马懿! 对于这两人,刘宏知道其在哪,也没让人去打搅过,更重要的是不屑! 虽然二人才能不下戏忠郭嘉等人,可是却未曾在大汉最艰难的时候站出来,所以刘宏对于二人的到来并没有那种欣喜! 人才到处都是,他们二人的才能并非顶尖,论老道,比不过贾诩,论经验,不一定比李儒强,论变通,放眼观之,敌不过郭嘉,唯一出众的地方,想必也就是处理政事上! 诸葛亮,号称卧龙,卧在刘备身侧,刘备死了那么久,还能让蜀汉苟延残喘多年,可见其政事上的强悍! 司马懿,是个能隐忍的人,曹操费尽心思统一天下,却不曾果实被其夺走,他的本事,让人心惊啊! 看着站立不安的二人,刘宏挑起了嘴角,原来运筹帷幄的能人也有害怕的时候,看来做皇帝还是挺好的! 书房之中不止这二人,刘宏下首便是李儒,其次右侧是五短身材的曹操,李儒其下是郭嘉、陈宫、鲁肃……曹操之下是潘凤、赵云、夏侯…… 可以说,书房之中聚集了刘宏的强悍班底,任何一人拉出去,文能安数州,武能压一族!至于那些未到之人,当然是另有其事! 而这些人皆在打量中间站着的二人,他们实在想不到,只是两个书生,居然会让天子摆这么大的阵仗,当然,最想不通的还是贾诩! 可能就是因为众人的火辣目光,所以二人才表现的有些惧怕! “汝二人介绍介绍自己,让在座的了解了解!” 天子发话,二人相视一眼,随后诸葛亮向前走了一小步。 “回皇上,草民诸葛亮,子孔明,徐州琅琊阳都人……” 听到这,刘宏猛的一拍龙案,不悦的说到:“不用说这些,在座的都知道,就说汝擅长什么便可!” 刘宏出言打断,诸葛亮当即一惊,冷汗都顺出了毛孔,待听到刘宏所说,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说明,天子打算用自己了!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只要不做皇帝,那么你一身的本事最终要送与帝王,若是你心高气傲,只能埋葬坟茔! 这是每个文武之人不愿得到的结果! “回皇上,草民熟知军事,对于政务亦多有了解,是以……” 诸葛亮一句话没说完,天子下方的贾诩就不乐了,冷哼一声开口说到:“闻听君言,军政皆手到擒来,那诩失礼,替皇上考校尔一番!” “益州战事初罢,诩便以益州之事考校,想来你久居益州当不陌生。先军事,益州未战,汝若为张鲁军师,汝当何为?” 看到贾诩发飙,书房之中十数人尽皆笑而不语! “若草民为其军师,自然不会让其生战乱,草民会以出兵为由,临阵投敌!” 诸葛亮话音刚落,书房之中便一阵爆笑,当然,能有这种不雅之事,确实离不开刘宏对属下的和善! 其实,这有失皇者威严,对于御下实乃不利,不过刘宏不在乎,他对这些人的了解,比他们自己都多! “为何?” 听到天子发问,诸葛亮清了清嗓子说到:“张鲁坐镇益州,民者早已离心离德,江南战事坐山旁观,雍州之战,拒门不出,如此自断生机,实乃不智,以冰冷险关想坐稳益州,自然不可能,是以吾为军师,待天兵来临,定举众投降,免除杀孽!” 诸葛亮虽然没详细的说,可是却让人听的茅塞顿开,只不过有一人,却听得脸色发黑! 曹操是在座之中双手最红的,连屠三城,也是造下杀孽最多的,在其面前提杀孽,怎可能脸不黑! 身材虽短,可是众人每一个会小看他,只见其起身说到:“杀,皆因其该死,造反之刻,当明白头颅会掉之日,若尔不明,本将劝汝闭门读书!” 诸葛亮尴尬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书房一片寂静! 闭门造车,出门合辙。这话曹操说的有点狠,不过谁让他是天子近臣呢! 场中寂静,总有和事佬出没,这自然落在了贾诩头上,因为他的话还没有问完! “孟德且坐!” 对于贾诩,曹操怂了! “吾且问汝,若为益州主政,当如何处理战后之事?” 诸葛亮偷偷的环视一圈,这才大胆的说到:“若草民主政,当安抚益州百姓,让其各归乡里,以防战后再生祸端!” 诸葛亮的话说出了益州政事的弊端,益州多山地,外族杂而繁多,安抚自然是首要之事,若安抚不当,这些山中之人还真如所说那般,出来挑事! 只不过,他这一番话并没得到众人认可,更没得到刘宏认可! 刘宏不怕什么?最不怕别人给自己找事做,若敢乱蹦,直接一棍子打死,打的其胆寒,打的其顺从,而不是低声下气的去安抚,毕竟修直道的人缺少很多,这是个大窟窿! “朕听闻汝对弓弩了解颇深?” 听到这话,众人一愣,而诸葛亮则是一脸惊愕,随后变成了惊恐! 试问,如果一个人随口说出你心底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你惊不惊恐? “回皇上,草民确实对弓弩有所专研!” “那就好,距离中平九年只有月余时间,在此期间,汝把连弩造出来,待开春之际,前行凉州,届时汝自会明白该做什么,来人,赐坐!” 待诸葛亮坐下之后,刘宏这才看向不亚于诸葛亮的司马懿! 与诸葛亮不同的是,司马懿这家伙与帅字一点不沾边,鱼泡眼,蒜头鼻,薄薄的嘴唇几乎看不到的下巴,脸上再多加几个青春痘,实在有些辣眼睛! “说说自己吧!” 听到天子发问,司马懿一躬身,这才开口说到:“回皇上,草民亦晓战明政!” 听到这话,众人又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家伙口气这么大,今日到底怎么了,一个自大的不够,居然又来一个! “很好,非常好,如今鲜卑犯境,朕已出兵,对于鲜卑,汝如何去看?” “杀!” “如何杀?” “先戮其弱,再图其强!蛮夷之辈,戮尽宗族!” 听到这,刘宏眼中精光一闪,有些明悟,随后再言曰:“朝中皆认为蛮荒之地,要之无用,汝如何看待?” 这次司马懿没有急于回答,思虑一会儿才开口:“回皇上,鲜卑时常犯境,皆因有地可存,若让其族灭,唯有夺其生存之地!” 对于这个回答,刘宏不怎么满意,但是从这回答中,已经透露出司马懿察言观色的本事,能窃国者,不能只看表面! “来日随军出征!” “朕累了,各自散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刘宏大步走出书房,脸上尽是郁闷,诸葛亮好办,没有司马懿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只是个干实事的,而司马懿,还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大雪纷飞,马蹄踏碎冰原,旌旗发出咧咧的声音,为这雪原添上一抹色彩! 曹操再度出征,这次出征不同往日,因为这是去征讨真正的外族——鲜卑! 乌丸也好山越也罢,他们虽为外族,但是却不是真真正正的外族,毕竟早已成为大汉附庸,早已贴上大汉标签,而鲜卑则不然! 曹操兴奋,赵云也是如此,幽州算是老地方了,再次来到这里,怎能会不高兴,况且还要与自己老将军见面,可以说是荣归故里! 风雪寒天,兵甲皮糙肉厚,根本不为所动,可是司马懿却不行,他曾多次建议兵马停留休憩,待风雪过后再度行军,可是曹操却没有同意,一是因为这是汉兵,荣耀不允许如此,二是因为此处乃北地,北地一旦风雪起,那不是短时间的事,没有数日根本不会停,若是等待数日,前线会死多少人,谁来背这个锅,想必除了主将没人背的起! 曹操紧赶慢赶向边境行走,而此时边境与其猜想没什么不同! 大雪纷飞,作为以牧而生的鲜卑自然过的艰难,不然也不会南下! 而此时,幽州边境已然开打,作为前锋的吕布自然不惧风雪,不管风雪是否遮眼,总能挥戟带出一道热血! 鲜红的血洒在洁白的雪上,这是肮脏于洁净的比拼,战争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死谁生! 鲜卑不同乌丸,他们之所以凶猛,那是因为他们把群狼战术发挥到了极致,并且他们的弓要比乌丸的更狠! 弓上,吕布没有办法,可是对于短兵相接,吕布却是不惧,什么群狼战术,在他眼里尽是不屑,任你再怎么花哨,我就一力破之! 再回洛阳,刘宏整日闲逛洛阳街,寻求出游的快乐,贾诩仍是找不到踪影,浪子郭嘉还是爱偷酒喝,两个宗师没事就要比拼一下…… 工部,来了一个年轻人,是天子指派让其专研弓弩的,对于这个年轻人,工部老人皆不看好,因为太年轻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两把刷子,现在的弩没有先秦的强,而此子到来不过两日,便重新改良汉弩,不仅让其射程达到八百步,而且精准度提升不少! “孔明这是做何?可是让军弩改成连弩?” 马氏一眼便瞧出诸葛亮想要做什么! “马老,可否指点迷津?” “孔明直说便是,老朽知无不言!” “连弩唯有构造并不复杂,但是选材上却不容易,亮查阅无数,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 看着诸葛亮拿着已经损坏的卡扣,马氏长叹一声! 连弩不复杂,每一个工部的人都能做,可是为什么没有连弩出世,那就是因为这个卡扣的问题,要求实在是太高,木质的太软不行,太硬也不行,若用金铁,其他部件也要相应换成金铁,如此一来,花费自然巨增,不仅如此,若是其磨损之后,整个弓弩便是废了! “吾也没有办法,此要靠汝自己了!” 看着马氏离去,诸葛亮望着雪中青竹发呆! 过了很久,眼睛突然一亮,然后激动的开始在珍贵的白纸上乱画…… 天空难得没有了乌云,阳光少见的挥洒大地,刘宏正准备出宫喝花酒,没想到工部的人跑了过来! 待听到连弩已成,刘宏眼中尽是欣喜,连弩若成,广安兵甲,打仗再也不用那么辛苦,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儿子的安慰,连弩不仅是杀敌的,也是救命的! 军中之所以弃怒,那是因为上弦太慢,弓发数箭,连弩才发一两箭,所以才被淘汰。可是如今若有连弩,何人不能战! 匆匆来至工部,刘宏直接来至校场,而此时正有兵甲在试连弩! 六百步,若不是强弓,若不是神射,根本射不中靶子,然而此兵甲轻轻的扣动机扩,一支无羽弩箭闪过一条黑线,直接射中靶子,虽然没有命中红心,但是也属于难得一见的! 要知道六百步,不是六十步,而兵甲亦非吕布黄忠之流,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兵甲,能有如此战绩,足够让他骄傲的! 随着第一个上靶,兵甲随手一拉,一根弩箭无中生有直接挂在弦上,不过数息之间,便把十根弓弩射了个精光! 如今,强弓已经不如劲弩! 第七十九章 利部不存 二人互惠 冰雪抵不住鲜血的侵蚀,曹操的到来,推动了冰雪中的火热,这个寒冬,更冷! 这是刘宏作为帝王第一次开拓疆域! 冰雪中,战马受到了最大的限制,战马失蹄是最为常见的,鲜卑有,大汉也有,所以,没有哪一方占天时地利,不过,当曹操来了之后,雪中的天平倾斜了! 陌刀一直不适合在战马上,因为他本身就与战马是死敌。陌刀兵的到来,让鲜卑陷入了极大的恐慌! 长刀如林,巨盾如山,在失蹄的战马前,展现出了傲人的风采! 长刀劈砍,巨盾推进,留下一片片鲜红的冰晶,这红光,要比宝石美,这红光又是最丑的,因为他的出现代表着生命的终结! “杀……” 陌刀仰天怒吼,巨盾无视弯刀,眼中只有残忍,眼中只有快意。当狼第一次品尝到鲜血的美味,就注定再也不会被驯服;当陌刀透出杀伐,习惯上血腥,注定会成为无数人的梦魇! 看着鲜卑兵马如山倒一般的后侧,曹操眼中尽是笑意,对于陌刀残忍的厮杀,他没觉得有什么,俘虏是缺,但是不缺这一点,陌刀首战就是要立威,把那种惧怕镌刻在他们的骨髓里,这样才能更容易纵横域外! 骑着战马在雪中逃跑,这是最不明智的,主人的焦急,战马能感觉到,主人想要逃,战马自然会载着主人跑,只不过,万马踏雪后,并不会把雪变成水,只能让雪变的坚实,附着地面,如此,地面更滑,战马摔倒必成定性! 对于乱成一锅粥的鲜卑兵马,陌刀没有手下留情,他们只听军令——杀! 鲜卑利部实力最低,可战之兵不过十余万,以前没心思管他们,可是现在大汉境内安稳,有的是闲心泡制他们了,这十余万兵马,不算什么! 曹操带领陌刀紧随其后掩杀,而吕布与公孙瓒却不能坐在一旁观看,他们,也是有任务的! 对于两军交战的结果,吕布并未关注,因为他相信陌刀,也见过陌刀的凶狠,所以对于陌刀杀骑会败,一点都不相信! 战马踏碎白雪,吕布与公孙瓒各持一兵向利部老窝行去,他们两人的任务就是抓人,虽然这些人不是青壮,但是这些人却是根本,没了根利部只会湮灭在时光中! 看着雪中密密麻麻的帐篷,吕布眼中甚是鄙夷,骑马的都一个德行,随便找块地就躺下了,丝毫没有防御措施,对于这种情况,吕布鄙夷之中又充满了兴奋! “随本将抓人!” 吕布轻踢赤兔马,听着身后兵甲放肆的大叫,眼中的快意越发兴盛! 吕布动,牧民的恶犬早已狂吠不已,只不过它们这些畜生没分清形势,前方乱战,族中青壮早被利部之主利素抽个干净,哪里还有能持刀之辈,于是乎,恶犬受到了猛虎的制裁,被架在火上,献出了一声最宝贵的东西! 杀戮并没怎么出现,毕竟此来目的不是为了杀,所以流血的只是百十个不服管教的看东西! “将军,一共两千五百余人,今皆捕获!” “两千五百人,不少了,在鲜卑利部中应该是大部族吧?!儿郎们可曾饱腹?” “就等将军一声令下!” “好,随本将继续前行,这次要把这个利部一扫干净!” 风还在刮,马蹄还在前行,而吕布的队伍也在慢慢膨胀! 另一路,公孙瓒也是如此,队伍同样在膨胀,同样在向一个地方行去,那里是利部的中心,在关内叫龙庭,在草原叫王庭! 两路兵马几乎同时到达,随着一声令下,吕布率先动兵! 王庭有王庭的规模,他不止一个大,一个人口众多,最重要的是,有守卫,这些守卫是一族之中最精锐的存在! 一万骑兵踏雪而行,犹如猛兽一般,惊起万千雪花,更惊碎万千娇弱的心! “杀……” 顶着箭矢,吕布眼中怒火越发兴盛,因为他太骄傲了,骄傲到只能用鲜血弥补! 作为骑射一流的族群,他们的本事让人惊心,箭矢虽只有短短一截,但是就这短短一截的箭矢在神射手中,那就是无上神兵! 虽然只有短短几百步,但就是这短短几百步,却让吕布损失惨重! 听着身后不断地闷声,吕布怒吼一声,长戟犹如一条飞龙,脱手飞入敌人身体之中,直接把将要射箭的兵甲钉在地上! 随后吕布取下强弓,不停地放箭,直到鲜卑兵马阵前,依然在放…… 看着弯刀掠来吕布仿佛没有看到一半,画弓一挑,随后便用弓弦划去…… 血,依旧鲜红,依旧滚烫! 随手把强弓挂在马上,伸手便抽来钉在地上画戟,战神活了! 万余精锐可改变一族困境,数百精锐可左右战争的结果,而一人应该什么都改变不了吧?若有,也只能是状若疯虎的吕布吧! 因为,他一人杀破了敌人的战心,即便已经力竭,却仍旧无人敢近前! 他是一个能改变战争结果的人! 吕布的凶狠,不止镇住了鲜卑兵甲,亦是镇住了另一路兵马! 公孙瓒眼中尽是佩服,赵云眼中充满了星星,吕布,得到了无数的粉! “杀!” 老将就是老将,完全没有小将的那种痴迷,虽然震惊,但是手中的长枪却不会停! 有了公孙瓒的到来,利部的王庭守卫败了,退了,再也没有一丝抵挡的心,即便身后是要自己守护的! 看着兵甲撤回,利素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要是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骑上快马,带着家人,利素直接引领着王庭守卫向北行去,对于族人,只能舍弃了! 吕布不想追,公孙瓒也不想追,对于利素,只要没了王庭,没了后盾,没了根,那就只剩下死亡,逃也不过是延长死亡的时间而已! 马背上的民族与中原不同,他们具有狼性,没有族群的狼王,最终结果就是死,而利素就是那头狼王,即便同为狼的其他部族一样会杀死他,这就是狼性,这就是马背上的吞并! “奉先可曾缓过来了?” “只是力竭,已经无碍!” “那便好,既然已经无碍,吾等还是速归,否则弥加部的兵马前来,吾等便进退不得!” 公孙瓒说的不无道理,利素虽然没有活的希望,可是他的族群却不同,这些人是一族的根本,这些人是根基,岂能不会着人觊觎! 收拾完后,天色已晚,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对于长年纵横草原的人来说,这点还是能够对付的! 老马识途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所以黑夜行军并非困难,只要独坐在马上即刻,唯一难的就是冷! 随手掏出水袋,吕布喝了一口,顿时暖和许多,水袋里装的不是水,而是洛阳的新酒——帝王酿! 帝王酿辛辣无比,灌入口中犹如灌入一团火焰,顷刻便能一扫身体冰寒! 军中不让饮酒,这是共知的,不过却有例外! “这酒堪比仙酿,让人欲罢不能!” 看着公孙瓒一口接一口的痛饮,吕布眼中充满了戏谑,对于酒,哪个杀人将不喜,但是哪个杀人将在帝王酿面前没丢过人! 果真,没过多久,牛气哄哄的公孙瓒趴在马上不动了! 不但是他,第一回喝如此佳酿的兵甲都是如此! 这支军队的战力折损大半啊!若真遇敌,恐怕顷刻间土崩瓦解! 出了潼关,之前的萧索已经渐渐远去,换之则是无数人影在冰天雪地中艰苦奋斗! 他们就是益州降兵! 雍州之地只是拓宽道路,增至百米宽,而这里也不是主要的地方,主要的地方是凉州之地,以及凉州往西! “啪……” 一兵甲手持长鞭狠狠的抽在一徭役身上,顿时抽碎了外层单衣! 而被抽之人不但眼中没有憎恨,反而今是抱歉之意! 然而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天子的仁德,首先就是衣物,北地荒凉冰寒,作为天子当然不会把他们往死里逼,衣物都是数层与之;其次就是吃食上,在这里虽然没有人权,但是在吃食上却比他们在益州还好,不仅有精粮管饱,隔三差五还有羊肉浓汤,至于羊肉的来源,除了乌丸还能是哪儿! 当然,如果只有这些,根本不足以让他们眼中充满抱歉,能让他们充满歉意的是源自天子刘宏的圣旨,刘宏说,只要把道路修至凉州,那么他们不但可以无罪的回到益州,而且还能领一部分物资,至于想定居雍州的,直接在此处分良田,但是,这种待遇是建立在直道完工之后,而且还得活着! 虽然徭役眼中尽是抱歉,但是兵甲却未手下留情! 只不过这一幕却被新来的管事看到了,这另他不喜! 他这个人年轻,出口成章,很是有学问,可是却被兵甲不喜,因为他太多事! 他就是诸葛亮! 连弩制成之后,诸葛亮直接被刘宏扔来了雍州,而后便不在管此处了,颇有些卸磨杀驴的感觉,当然,对于诸葛亮怎么想,那就不关刘宏什么事了,谁让他出世这么晚呢! “住手,不得行凶!” 止住兵甲欲挥的长鞭之后,诸葛亮扶起摔倒的徭役,一脸关切的询问起来,丝毫没看到其身后兵甲眼中的不屑! 直道的建立,刘宏当然会就地取材,不会让人千里万里的去运送基石!而雍州之地虽然没有益州那么多的山,但是也不少,而诸葛亮面前的兵甲就是前去采石的,因推车摔倒才挨的鞭子! 见到徭役无事,诸葛亮一脸不喜的看着兵甲。从自己来,这些兵甲就表现出桀骜不驯,对自己的命令一直都是阴奉阳违! “汝何故于命令视而不见,岂不知此乃重罪!” “非是小人不停命令,而是吾等兵甲职责所在,不敢懈怠!” 对于兵甲的回答,诸葛亮嘴角抽动不已,因为听到此言不下于白次,显然是其主将所教! “哼!随吾前往军帐!” 李傕最近很用功,可以说兵书从不离手,造成这种原因就是益州作战的结果,没有与那些猛将并肩作战时还不觉得,可是一旦与他们同行,必将升起卑微的感觉! 对于自己被扔在此处建立直道,一开始心中自然不满,但是听到李儒所说的话后,心中又充满了信心。他说:凉州的将不能比别人差,即便是去修建直道,那也不能放弃,只要多看兵书,早晚有出征之日,到那时,阿父脸上才有光! 就在李傕仔细回想益州之战时,诸葛亮猛然闯了进来! “李傕,汝乃何意?兵甲不听命令,汝乃首恶!” 对于诸葛亮闯进来,李傕早已不满,再听到这话,顿时脸上充满愤怒,自己的兵有错没错何须他人指点! “孔明此乃何意?听闻汝深知兵事,且不知擅闯军帐乃是死罪?” 反手一将,诸葛亮哑巴了! 不得通报,不得将令,闯军中主帐就是死罪! “但见汝乃皇命所至,且饶汝一命,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诸葛亮有些难受了! 可是李傕说的没错,他的兵他说了算,怎么修路自己说了算,管他的兵,自己越权了! “这……吾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应允!” 不怂不行啊! 听到诸葛亮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李傕这才放下兵书! “何事相求,且说!” “李将军,还请下令兵甲勿要鞭挞徭役,若其伤残,定会影响工期!” 听到这话,李傕撇了一眼,丝毫不在意,自己为什么在此,自己在此职责是什么,不就是做监工么,有人偷奸耍滑自然要打,有人想要逃逸,绝对长刀伺候,这就是自己职责! “欲想本将下令也行,不过得以条件来换!” 听到这话,诸葛亮一愣,仅接着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兵书,随后说到:“将军之意吾已明确,每日两个时辰,多一分都不行!” “既然如此,那本将便下令,不过……希望孔明不要藏拙!” 没错,李傕想要诸葛亮解惑兵法,虽然不知道诸葛亮有多大能耐,但是有个读书人帮自己总比自己摸索强! 第八十章 赵云斗将败 吕布又逞凶 安然无恙的回转渔阳,曹操一直悬挂的心才当回肚子里。陌刀虽然锋利,可终究是两条腿走路,若是骑兵被追上,损失定然不会小,更重要的是抓来的妇孺会便宜他人,若真是这样,岂不是白费力气不讨好,还好,都平安归来! 至于抓来的妇孺,肯定不会留在渔阳,而是要送给并州的冒顿,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洛阳城里的天子知道! 酒是铁血男儿的最爱,这次大胜自然会犒赏三军,所以酒必不可少! “奉先果真世之虎将,且饮满此杯!” 看着端起酒水,吕布接过之后,一口吞了下去! 这里没有虚假,没有做作,很爽快! 看到吕布滴酒不剩,众人爽快的大笑起来,之所以会敬这杯酒,就是因为得悉王庭力竭而战的英姿,勇冠三军,何人不敬! “报……” 就在众人兴致刚起,一兵甲突然闯入大帐! “何事?” 公孙瓒不悦! “回将军,斥候营发现敌踪,以向吾军袭来!” 闻听兵甲此言,公孙瓒拍了拍胸脯,庆幸的说到:“还好日夜兼程,不然定会被其追上!” 闻言众人皆是一笑,而后曹操说到:“军师……” 李儒看了看曹操,随后说到:“孟德何须多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一次一为杀敌,二则收降,该是给圣上一个交代了!” “既然如此,那便战!” 说完,曹操一饮杯中酒水,战意勃发的向帐外走去! 看着遮天蔽日的鲜卑铁骑,众人皆有些心惊! 利部弱众人知晓,可是相比弥加部差的也太多了,只眼前兵马来看,弥加综合实力绝对能力压三个利部! 五十万铁骑并非五十万只鸡,想要破并不容易! “公孙将军,吾等还剩余多少骑兵?” “十万!” 十万骑兵,十万陌刀兵,想要胜这五十万铁骑,难啊! “军师可有计策破敌?” 曹操再次发问,不知道弥加部多少兵马时,雄心依然在,可是当知道兵马五十万时,任谁都有点虚! 还不待李儒出言,一旁的司马懿抢先说到:“将军何不饶敌于后?” 偷袭自然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想要偷袭鲜卑兵马,确是挺难的,毕竟这些人可是偷袭的老祖宗! 曹操没有理会司马懿,而是一直等待着李儒发话! “以少胜多唯计不可,然之前提,需士气旺盛,否则仍力有不逮,孟德,可阵前挑将!” 听到这话,曹操众人面色古怪,斗将这项高危险的行为至袁绍不要脸以后,大汉早已摒弃,如今再次提起,怎能不让人诧异! 不过细想也是,斗将是最能提升士气的! “吾先来!” 话音刚落,一白马白袍之将已经蹿出,然后众人皆是一脸懊悔! “可恶,居然被子龙抢先了!” “没想到这小子动作这么快,他还没家室吧?” “是得与其寻个了,据说洛阳王家有个待字闺中的,长得还不错……” “王家那个不行,配不上子龙,以吾说,李家的不错……”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赵云的终身大事给办了! 来到阵前,赵云高傲的用枪指着前方,丝毫不惧那如黑云一般的兵甲! 不过数息之间,弥加阵中便有一骑冲出,直向赵云取来! 看着此人使的是一根铁棒,赵云陡然放下了轻视之心,现如今,使用最广泛的兵器便是枪,而后是刀,再之后就是矛,而棍属于奇兵,这种人,不会是不起眼的角色! “叮……” 赵云抬枪挡住了劈向自己的一棍,顿时心中充满了惊涛骇浪,此人力气…… 看着赵云落于下风,曹操众人也都惊的合不住嘴。赵云的实力有目共睹,军中除了不及潘凤与吕布外,其他人还没有胜过他的,没想到首次都将便落个下风,真让人意外! “奉先……” 听到曹操叫自己,吕布摇了摇头说到:“孟德莫急,无需担心子龙安慰!” 听到吕布这么说,曹操哪能不急,赵云可是天子交给自己的一员虎将,若把他玩死了,就算天子不找自己麻烦,他的师父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是曹操把眼睛望向潘凤,只见潘凤还在用他那粗大的手指扣鼻孔,丝毫不关心自己救命恩人的安危,顿时气个半死! 感受着铁棒上的力道减弱,赵云凭空的露出了笑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看着再次劈来的一棍,赵云猛然从马上跃起,抬脚便踢向敌将手腕,若这一下踢实,这人恐怕再也拿不动兵刃! 然而还不止这些,踢其手腕之时,长枪也紧随其后,直指敌将咽喉,其目的不止让人残废,而是想要夺命! 反观敌将,虽然惊愕,却手上动作不减,双手抽回之余身体一歪便藏在了马腹,随后从下而上蹿了出来,黝黑的铁棒直指赵云双腿之间! 这一招虽然有些猥琐,可是若成,赵云顷刻间被废! 就在赵云招式已老,无力闪躲之时,一直铁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直接打偏了这夺命一棍! 看着赵云无碍,吕布这才放下强弓,随后便催赤兔上阵! 破坏规则,自然要为其买单,不然这斗将的意义何在! 你救了他人,你就得抵命! “子龙,且先回阵,军师有事吩咐!” 闻言,赵云羞愧而回! 生死之战,最忌讳大意,明知鲜卑善骑射,却不多加注意,死了也是活该,这次有吕布救下,那下次呢! 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若是其师父在,绝对会继续耗,然后再寻机杀之,若是黄忠在,同样暂避锋芒等待时机,若是自己出阵,绝对要硬碰硬。想到此处,潘凤紧了紧手中巨斧,饶有兴趣的看向阵中的吕布! 吕布坏规矩,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鲜卑弥加部再次出阵一人,二对一,这个局非常凶险,稍有不注意,必定折戟! 看着敌将手中的怪异兵器,吕布眉头皱的更深,上粗下细,周身布满尖刺,这把怪异的兵器很凶悍! 若刘宏在此,绝对一眼能认出来这怪异的兵器,那就是——狼牙棒! “不太妙啊!” 潘凤突兀的声音冰寒刺骨,听的众人眉头越发紧锁! 武器分重轻,巨剑、斧、锤、狼牙棒,这些都是头号重武器,而关羽手中偃月刀,吕布手中方天戟,这些处于轻重之间,既有杀伤力,又有灵活性,难得的上等兵器! 只是……这种兵器却有弱点,杀伤力抵不过重兵器,灵活性比不过刀枪,所以对阵一棒一棍才会不妙! 自己一方未战先忧,阵前的敌将二人亦是同样如此! 是不是高手,策马出来那一刻就能看出来,如果这都不算,那么面前之人身上传出的血腥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着敌将二人没有先攻的意思,吕布冷哼一声,赤兔抬腿便向前掠去! 吕布手中画戟如黑龙一般,直取狼牙之将,而此将见此,一声怒吼,直接横扫画戟,想要一棒扫掉吕布手中兵刃! 而吕布怎会如让其得逞,画戟虚晃一下,直接扫向一旁的持棍之将! 眼看画戟向自己飞来,持棍之将哪能不惊,一个仰倒,便躺在马背之上,不仅如此,手中的铁棍直接向赤兔头颅扫去! 看到敌将这么阴险,吕布眼中怒火更甚,赤兔陪着自己杀凉骑,战乌丸,行黄沙,早已把它当成自己的兄弟,如今敢出手对付它,吕布怎能不生气! “插标卖首之徒,死来!!” 画戟闪过锋芒,如闪电一般,直指持棍之将手臂! 见得如此,持棍之将身体一歪,再次蹿入马腹! 见得如此,吕布嘴角冷冷的一笑,弯腰躲过脑后的恶风,直接用画戟旁枝向持棍之将的马腿扫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顷刻之间,你对我战马出手,那你的战马也别好过! “唏律律……” 一声马鸣,此马陡然栽倒,不仅马腿被斩断,连马颈都被划开个口子! 可是还没等吕布得意,狼牙棒已到近前! “当……” 吕布虽然挡住了狼牙棒,却失去了对使棍之将的补刀! “死来……” 吕布眼中凶光一盛,寻到了狼牙之将的破绽,直接画戟横扫而去! 狼牙棒虽凶,但是却不灵活! “噗呲……” 一颗硕大的人头飞向高空,让那一抹不甘的鲜血无力落下! 斩将就在须臾之间! “哈哈哈哈……把握的如此精准,某佩服!” 看着欣喜若狂的潘凤,众人才回过神来,头回觉得杀人这么简单! 而战中吕布初一得手,便看向持棍之将,而此时持棍之将早已向己方阵中跑去,见得如此,吕布陡然放下手中画戟,身后摘下强弓,一瞬间便拉个满月! 而敌阵之中见到吕布拉弓,同样的射出数箭,想要救回自己家的大将! 吕布一箭恍若一条漆黑的毒蛇,飞快的向竭尽全力逃亡的将领后心而去,而中推同样飞出数根箭矢,这些箭矢有向那条黑蛇的,也有向吕布的! 看到敌将倒地,吕布不屑的折断了手中的箭矢,不屑的看着鲜卑兵马! 第八十一章 汉兵营被焚 濡水食牛羊 吕布雄姿英发,戟杀恶虎,弓射苍鹰,可谓是惊掉了无数眼球! 汉兵一脸火热,恨不得杀向对面鲜卑,而鲜卑则恰恰相反,自己军中头号大将阵亡,军心立刻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 这种场面,颇有孤狼视牛羊的感觉! 可是还不待曹操下令全军力压过去的时候,鲜卑已经溃散开来,只不过这种溃散并非战败那种溃散,而是有条不紊的后撤! “曹将军,快让大军压上去啊!” 众人看着焦急的司马懿,皆是一脸的鄙夷,丝毫不懂天子为何会让他跟来! 曹操虽然心中不喜,但是也耐着性子说到:“仲达勿燥,首者吾等并非力战而胜之,其次乃其自愿撤兵,而且撤退有据,这种兵马当不得追!” 听到曹操此言,司马懿脸色羞的通红,作为将者,碰到战功哪个不比兔子跑的快,怎会让人提醒! 司马懿之所以会犯这种低下错误也情有可原,一来他初接触兵马,以前的知识皆为纸上谈兵,所以才着急忙慌的想要露脸,二来就是他本人的见识,这种见识不归于学问,全在于阅历,就像之前赵云挑将一般,都是年轻所至! 曹操没理会司马懿,而是冲着赵云说到:“子龙,需汝尾随敌兵跑一趟,看其营在何处,地势如何,适不适合袭营!” 凡以少胜多的战事,大多逃不过偷袭事件的发生,若是没有偷袭,少若想胜必须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没得说,都是刚接触,人和自然都一样,地利同样没的说,身在草原,除了几个山坡以外,都是一马平川,隔十数里都能看到对方,待跑到近前,别人也都准备好了,至于天时,看看脚下的积雪就知道了。所以,此战想胜,唯有偷袭,而偷袭中最有成效的便是袭粮! 鲜卑与中原不同,中原粮草都是死的,不会动,而鲜卑不一样,那是活生生会跑的牛羊,想要袭粮成功,困难何止数倍,杀了没带走,等于不成功,这天寒地冻的,即便放到春来也不会出现腐烂,所以,要是成功,便要把牛羊赶尽,不能给五十万鲜卑兵马留下一坨肉,这种难度与上青天何异! 可是若不袭营,必然难以获胜,几十万人马戮战,并非几人那么简单,便是一方多出一万,都有可能力压对手,而如今鲜卑何止多出一万,简直就是多出一半! 赵云深深的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十数骑离开了此地! 面对五十万强兵,任何人都没了喜色,于是众人皆沉默的聚在大帐之中,等着赵云归来! 而此时仅带十数骑的赵云正在踏雪而归,至于其身后,则是数百奔射的鲜卑斥候! 在旷野之中,即便白衣白袍白马,想要躲过遍地斥候的鲜卑兵马也非易事,所以一点意外都没有的被鲜卑斥候发现了! 随着十数骑不断地死去,赵云手中的马鞭挥的越发急促,鲜卑斥候很特别,他们不与你短兵相接,只是吊在身后射箭,而且还特么射的那么准!若其交战,赵云岂会让手下兵甲每个垫背的! “唏律律……” 战马失蹄,赵云直接甩在数米之外! 完了! 就在赵云嘴中发苦之时,就在鲜卑已经围上来之刻,斜刺里传来了轻微的震动,不一会儿一团火焰冲破雪海! 吕布凶威无人敢挡,鲜卑兵马早已看的真切,见到吕布前来,数百斥候尽皆面色狂变,举弓便向吕布射去! 而吕布亦是如此,大手一挥,身后两千兵甲便射出一片白羽,阵势比起数百强上不知多少! “杀……” 吕布一声凶吼,还未举兵便惊的鲜卑数个受伤的斥候掉下马来,余者见此,心中更为惊骇,直接弃了赵云夺路便逃! 见此,吕布嘴角不屑之意更甚,不过却没让麾下兵马去追! “多谢破虏将军相救,云感激不尽!” “子龙勿要如此,要谢便谢曹孟德吧,若不是其遣吾前来相迎,怕是救不得子龙!” 赵云深深的点了点头,而后骑上白马同吕布一道向大营归来! 中军大帐,众人听完赵云叙述,皆是一脸郁闷! 这鲜卑虽为蛮夷,却不能小看,这些兵甲扎营居然扎在旷野,要知道,这种天气旷野可是冷风呼啸,选在这里,简直就是高人所为! 不过另一消息却不知是好是坏,不过众人觉得不是好消息,那就是粮草存放之地,居然在大营中间,由无数帐篷围着,而这些帐篷之中都是兵甲! “军师可以良策?” 曹操如今也学懒了,没有军师的时候都是一起拿主意,如今有了军师,直接把锅甩给了他! 而李儒却未表现出不满,身为军师他知道这些本就是自己职责,所以脑中一直在打火花! 李儒不停地看着地图,过了很久这才开口说到:“诸位,此战能胜,不过损失会大些!” 听到这话,众人眼中皆是一亮,打仗哪有不折损兵马的,所以这不在这些人的关心之中,他们关心的是如何能胜! 看着众人眼中的希翼,李儒微微一叹,随后说到:“子龙曾言,鲜卑兵马纷杂,其中数万兵马疑是利部残兵,若真是如此更为好办,若不是这样亦是无妨。吾等如今骑兵近十五万,袭营之事不在兵甲之多,故吾有以下想法!” 话音刚落,李儒首先便指向鲜卑兵马身后数十里的濡水,而后说到:“濡水已然坚冰数尺,可见天之冰寒,而其据鲜卑兵马只有数十里,这里可存其粮!” 不待众人发问,李儒继续说到:“鲜卑以环形围粮,想要尽以其粮存濡水,当夜不间断的袭营,而且要三方同袭,引尽鲜卑兵马,如此才能驱赶牛羊入水!” 看到李儒说完,曹操这才说到:“以军师之言,此策如何得行?”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李儒莞尔一笑,大手一拍说到:“袭营之事自然要以精兵强将,凡是能上马强将,皆要领兵破营,至于濡水凿冰,则要落在孟德头上!” 听到此言,众人皆是大喜,作为将军,不怕在刀口翻滚,就怕自己连滚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人人得以出战,怎能不让众人欣喜!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吾等即刻出兵,杀破鲜卑!” 看着曹操一脸红光,李儒插嘴说到:“莫急,再闻儒一言,那鲜卑弥加疑有利部残兵,若不利用,岂不可惜!” 寻摸了良久,李儒接着说到:“妙才,这次汝勿要统帅骑兵,选五千陌刀兵甲上马去战那些残兵,若真是利部残兵,自然不敢出战,只需要溺战至丑时,便全部上马向濡水而去,而后同大军镇守此处!” 初听这话,夏侯渊自然有些心灰意冷,可是听到后边,脸上红光此起曹操更甚,眼中尽是佩服的看着李儒! 夏侯渊是个天生的骑将,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的本事在于有效的利用了战马,他最擅长途奔袭,这点,李儒知他! 诸人开怀出帐,各自去领自己兵马自是不用多说,而曹操此时则带着五万陌刀前往濡水,至于攻营,则定在了三日后! 看着空荡荡的军营,司马懿眼中尽是不服之色,自己不过是之前心急了一点,居然被发落在守营之上,李儒可恶啊! 看着再度前来的鲜卑兵马,司马懿眼中的不满之色越发浓重,三日了,强攻不下五次,每次都留一地尸体,居然还这么不长记性,真是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据营而守,自然便利,所以司马懿眼中充满了不屑! 陌刀如旧,劈砍之下营外再次添加尸体,而就在众人以为鲜卑快要撤兵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大营走水了!不,是鲜卑饶后破营了! 看着身后出现鲜卑兵马,司马懿惊呆了,惊到失神落魄,然而他呆了,可是数战之后的陌刀老兵却没有失神,不过数十息之间便围成了无数个小圈,外围是盾兵,身后是陌刀,而且小圈还不断融合,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这才是戮战,只有鲜血及死亡! 巨盾破碎,盾兵身死,一旁盾兵补上,铁骑破碎,一旁兵甲替上,这里没有生存,只有死亡,没有纯净,唯有肮脏! 血浸湿了雪,融化成了水,大营之中放眼尽红,生命在此时多么的脆弱,直至陌刀滚出大营,直至鲜卑露出惊骇,这场战争以营破为结果落幕了! 天色越来越晚,弥加终于迎来了胜利,焚了汉军大营,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而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其十里外,无数兵马已经慢慢的吞噬着他们的斥候,慢慢的向他们接近! 酒是好东西,但是莫贪杯,不然会坏大事! “杀……” 吕布乘着一团火焰,带着万余骑兵便开始袭营,虽然这些是乌丸人,可是跟着不同的将,他们呈现出的凶狠一点都不比正儿八经的汉兵差! 吕布不好惹,鲜卑就是好惹的么,当吕布入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这些兵甲已经呈现出了抵抗,不但如此,还在一点一点的拨乱反正! 吕布撤了,没有一点留恋的撤了,如此干脆,只为下一次更为凶猛! 而另外两处同样如此,赵云没有不舍,公孙瓒亦不存在留恋! 他们是撤了,可是鲜卑却乱了,每个兵甲皆弃了手中酒水,如狼似虎的跳上战马,脸上的凶恶映在了篝火之上! 但是很可惜,当他们出营之后,哪里还有汉兵的踪迹,除了寒风,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濡水的曹操,同样忙的不可开交,数百丈坚兵虽然凿破,可是要知道,在这冰寒的天气中水是会结成冰的,没办法,只能让兵甲不停的搅动,若是陌刀成了冰棍,那就换另一人,然后拿到火上去烤,就这样不停歇的搅动,只为等待着牛羊的到来! 另一边,战事正酣,前后攻营不下数十次,各将手下折损不下两成,可想杀的多么热! 好在折损两成不是没结果,赵云已经领着麾下劫了“粮”,正驱赶着它们走向濡水,走向死亡! 驱赶牛羊,拿手的不止鲜卑一家,乌丸兵甲与之相比亦是不差,所以赵云并不担心会为其留下“粮草”! 劫粮成功,自然是战事最紧张的时候,三路兵马全部压上,没有了轮替之说,若是再像一开始那样,打一枪就跑,恐怕这些人就会什么都不顾的去追粮草,若真是如此,这次突袭事件就要完美的失败了,兵甲白死,大营白丢! “杀……” “杀……” 这个时候,每个人脑子里除了杀再也装不下其他的,手上除了用长枪搏命,再也没有多余动作,不会坐下畅谈,更不会互相挑逗! 死,对于汉兵不可怕,因为死是一份荣耀,而死对于鲜卑同样不可怕,他们有王,他们有族,只要这两样还在,纵是死都无所谓! 不怕死的碰上不要命的,除了迸溅出残酷,什么都不会留下! 天气不再冰寒,那是因为热血的蒸腾,身体不再冰冷,那是因为早已闭眼! 正在众人杀的双眼冒血之时,熟悉的鸣金之声传便战场,两方闻听之后皆是一愣,随后汉兵撒丫子便退,好像得知房中妻子给自己戴颜色一般,这种速度,看的鲜卑兵马佩服不已! 随后,他们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要逃,因为军中的“粮草”都跑了,他们没必要留在此地了! 于是乎,鲜卑怒了,火大了,寒风都有些吹不断他们头上的雾气! 有聪明的,偷偷的把没吃光的羊肉赛进怀里,有凶恶的,出刀杀了这“贼子”把这救命的东西据为己有! 若不是弥加部的王下令,恐怕又是一番血漫大营! 随后,整个鲜卑大军动了,无数铁骑追随着雪中蹄印向濡水而去! 而此时,濡水之畔同样上演着血腥,无数牛羊被驱赶下水,浪花惊起冰凌,曹操及无数兵甲皆视而不见。濡水就像一个欲求不满的饕餮,不停地吞吃着牛羊,直至岸上再无一头,这才停下大嘴,封上冰晶! 第八十二章 合力吃追兵 李儒铸梦城 粮草尽皆入水,自然是大功告成,于是曹操众人也不在此地耽搁,顺着濡水而行,然后折道拐向渔阳坚城! 他们走的洒脱,可是鲜卑跟随蹄印来到此处之后,那怒火可要是焚天的节奏! 鲜卑本就是放牧的,见到蹄印踩着凌乱的脚步消失在濡水边上,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粮草去了哪里! 于是这些人想都没想,直接顺着清晰可见的脚印追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曹操,最终两条腿不如四条腿,被鲜卑骑兵追上。 不过曹操并没有任何惊讶,而是早就想到了会有此结果,与其说是他想到的,还不如说是李儒想到的,总之,不管是谁料敌先机,应对的办法是不会缺的! 自身后蹄声传来,曹操便开始让陌刀摆阵,不多时,两军已经交接上了,没有过多话语,只有纷乱的刀枪以及滚烫的鲜血! 且当此为遭遇战,遭遇战若是要分出胜负,自然是一方首先胆寒后撤! 而如今,鲜卑骑兵虽利,却难以穿透渴望鲜血的陌刀兵甲,无休止的劈砍与断肢,直接惊吓到了鲜卑兵马,于是胜利的天平慢慢的向汉兵倾斜! 看着陌刀逞凶,曹操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李儒。陌刀机动性不足,最适合面对的就是骑兵冲阵,要想追杀骑兵,可以说是千难万难,如今用机动性不足的陌刀前来濡水之畔,引敌人拼杀,这份才智真让人佩服! “军师,差不多了吧?再凶下去这些人就跑了。” “是差不多了,收了这些兵甲,弥加恐怕要被气死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早起投胎不用排队,他们应该感谢吾等!” 曹操说完,其身后十数兵甲便引弓向天,尖锐的哨声在空中炸开! 不过数两息的功夫,远处同样传出哨声,之后便见战场之外隐约的冲出十数队兵马! 这些人就是袭营撤退的兵甲! 白练、鲜红、幽光、明黄……各色万中无一的骏马踏雪而来,不过数十息的功夫,就完成了对鲜卑追兵的包围! 虽然看着包围的兵甲不多,可是这些兵甲却给了鲜卑不可磨灭的惊恐,他们在营中逞威过,他们不可敌! 前有如山般的陌刀兵,后有杀气凛然的众将,于是鲜卑放下了骄傲,丢掉了尊严,投降了! 关键不投降也没办法,四方皆围不说,单是面前的铜墙铁壁都打不透,不投降还能怎么办! 看到这颗圆润的果实,曹操笑了,随后带着李儒策马下的缓坡! 另一侧的鲜卑大营,弥加再也吃不下饭了,等到天色大亮,没等到得胜的好消息,却等来了出营追敌的兵甲尽落敌手这等糟心消息,谁还有空吃吃喝喝! 没有粮草,别说行军杀敌策马南下,就是回到王庭都难以养活这些人。于是弥加眼中一寒,吩咐众兵对死亡的汉兵进行挖“粮”,待事了,直接弃营纵马南下,其意图破有些破釜沉舟之意! 从这一点来看,弥加此人非同一般,对于目前处境看的非常透彻,但是却有一些赌的成分,不过这种赌也恰恰说明此人身具成王做帝的资本,赌于王侯来说不叫赌,叫魄力! 孙坚如此,董卓如此,冒顿如此,可惜他们都败了,败了就要看胜利者的意思,让生便生,让死便死,让半死不活那就得吊着! 渔阳,曹操众人刚进城,还未互相夸赞,便有斥候前来禀报,说是鲜卑弥加以领大军排山倒海的前来! 对于此,曹操莞尔一笑,冲着李儒竖起了大拇指! “军师算无遗策,弥加被吾等牵着鼻子走,真是痛快!” 没错,弥加能够前来,早已被李儒算到! “当不得众人称赞,弥加能来无外乎劫营成功,这与众将辛苦有关,非儒一人之功!且弥加失去粮草,再折兵马,早已怒火中烧,没了这些粮草,纵是其返回王庭亦不好过,还不如放手一搏,若真能拿下渔阳,一切的损失都能捞回来,若是儒在其位,亦是如此做法!” 听到李儒有理有据的分析,众人表情有些呆滞,脑中一直在回响,这么简单为啥自己就分析不出来呢! 鲜卑想打个渔阳措手不及自然成了幻想,当他们来到三丈“坚城”的时候,城下已经陌刀林立! 若是一般人见此定会深思熟虑之后才会攻城,可是却偏偏碰上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被怒火点着,为生活所迫的家伙! 没有漂亮的开场白,直接便是数十万根箭羽飞天! 数十万根箭羽犹如弥天乌云,直接笼罩陌刀林及三丈城池! 对于箭羽的使用,鲜卑确实厉害,颇有前秦的风采,这种万箭齐发不止能杀人,亦能打击士气,可谓是无往不利! 但是他们没有前秦的后力绝强步兵,可谓是先手足,后手短,这是战争要忌。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哪一战能靠一种兵刃胜敌,要是有那也不会是弓! 可惜,他们碰到的是大汉兵甲,这些兵甲怕吃不饱,穿不暖,行不利,但就是不怕被打击士气!他们的士气不是将军给的,而是得至于远在洛阳的刘宏! 随着一波波的乌云盖天,渔阳城终究变成了刺猬,密密麻麻的箭羽在身,可见鲜卑攻势多么的猛烈! 而渔阳下的陌刀军阵更是丢人,一个个藏于巨盾之下,简直如耗子一般,让人看了不禁生出鄙夷! 只不过,他们没有损失,这算赖那方巨盾! 箭羽停歇,城上露出了无数人影,而在此短暂的空隙,如风的鲜卑兵马已经蹿到陌刀兵前! 弓下没有损失,却不代表骑兵突进没有损失,只短短数息之间,伤亡便已经出现,这也是有史以来陌刀第一次吃骑兵的亏! 见此曹操怎能不心疼,司马懿已经损失很多陌刀了,如今在眼前再次损失,可谓是要了众将的命。 于是还没开始发威的陌刀兵甲便被城上的鸣金声引退,而后在城上弓手的帮助下,一点点的撤进渔阳! 直到渔阳城门关闭,曹操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命令兵甲放箭! 城上放箭远比城下方便,又加之盾兵巨盾护卫,城上几乎没有损失,可是城下不同,鲜卑马上一绝,弓上一绝,但是他们的防护却不怎么滴,如此近距离的箭矢,别说一层皮甲,就算三层都无用,所以他们一直在折损! 见到这种傻帽,曹操自然欣喜万分,若是能一直这么下去,这场战斗将要完胜! 可是天不遂人愿,鲜卑也并非是傻帽,他们没有上城头的器械,却有上城头的本事! 鲜卑善骑,并非只是骑马这么简单,他们可是能利用战马做很多事的,比如现在踩着战马向城上跳,当然两丈多并不这么容易跳,可是耐不住几人合力为之! 试想一下,伸头射弓,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凶恶的鲜卑兵马向自己劈砍,这场景得多么惊悚! 兵甲出现损伤不过眨眼的事! 看着上蹿下跳的鲜卑兵甲,曹操嘴中有些发苦,自己有了张良计,奈何别人有了过墙梯,这与之前防守秦川有何异! 爬上城的兵甲终于多了起来,曹操急的有些冒汗,多次准备下令埋伏的骑兵参战救城,可是李儒却一直不让,说是还不到时候,难道城破了就到时候了? “孟德,稍安勿躁,想必也快到时候了!” “哦?军师同意出骑兵了?” 谁知李儒听后摇了摇头:“非是骑兵出,而是鲜卑将退!不信观那鲜卑军阵,虽然一直放箭,可是却未曾使兵马前来,说明其军心有些摇动,一为盛,再而衰,三而竭,此战吾等大胜!” 看着李儒智珠在握的模样,曹操打消了心中疑虑,既然选择军师,听他的自然无错,毕竟天子看人很准的! 果不其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攻城之人尽皆退去,而鲜卑则后撤三里开始生火! 闻着香气,渔阳之中兵甲不停的抽动鼻翼,好想尽收这种迷人的清香! 然而就在众人陶醉的时候,曹操猛然破口大骂,知其原因之后,兵甲尽皆眼露寒光,恨不得把鲜卑兵马放在火上烤! 人肉并非是个禁区,中平元年天下大乱,易子而食早已成为常态,人肉的味道当然会被人铭记于心! 而这里的烹食人肉,显而易见是出自汉兵,不然他们不会吃的这么香! “军师,让骑兵出战吧!不能放过这些蛮夷!” 看着曹操森冷的目光,李儒硬着头皮继续摇头,嘴中解释到:“不可,吾等袭其军营,尽毁其粮,其携怒而来,这等兵甲非能硬碰,而其阵前烹食吾等袍泽,便是引吾等出城一战,若不能力压心中怒火而出城,此战当无胜算!” 曹操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分的轻重缓急,所以众火隐于眼底,轻吐一叹! 月久违的出现在了天空,预示着明天将是一个好天气! 而此时李儒却挠头不已,原因就是曹操要其想个良策,用以防备再次出现鲜卑上城! 刀握在人手中,腿长在人身上,防其上城还要扩大效果,简直能难倒无数人! 防上城已为不易,扩大战果更为不易! 就在李儒端起茶水想要解口中干渴之时,脸上顿时充满了怒气! 连茶水都不给自己面子,真是可恶! 狠狠的摔碎结成冰坨的茶水,李儒脸上怒气才消两分,随后坐在桌案之上,不停的踩着冰碴子,结果很华丽的摔倒了! 虽然疼痛,李儒却并没有站起来,脸上的不快也随着这一摔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而后,李儒叫来守帐兵甲去寻曹操,自己就这么一边把玩冰碴,一边等待! 进去帐中,曹操有些蒙圈,看不懂这个军师了,你说女的不玩,男的不玩,偏偏玩冰凌,能不让人脑中一片混沌么! 而李儒见曹操进来,诚挚的邀请曹操一起把玩冰凌,曹操是何人,那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怎么会傻缺的趴在地上玩冰凌,若真如此,屠夫的英明岂不是毁于一旦! 不过当李儒说趴在地上玩过冰凌之后,便告诉他绝妙计策。哪知曹操二话不说,趴在地上便开始把玩冰凌,至于屠夫之名早就扔的遍地都是! “军师,冰凌早已为水,计将安出?” 看着曹操最终开了口,李儒大笑数声后眼中略带鄙视的说到:“就是让汝把玩的冰凌啊!” 听到这,曹操愣了,一点都参悟不透李儒何意! 但是听到李儒的解释之后,六尺身材猛然蹿上八尺,兴冲冲的开始召集兵甲! 水,遍地都是,焚雪之物虽然紧缺,但是亦不是没有替代,剩余的军帐,烧了,仅有的木头,点了!总之,城中只要能烧的,尽不落下! 城中一片火光,虽然引起了鲜卑兵马的注意,但是并未被袭营,便放任自流,丝毫不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能不能睡个好觉! 而城上兵甲见鲜卑如此老实,嘴中便吐出一口浊气! 当太阳越出地平线,当光芒照射在渔阳的三丈城墙之上,鲜卑无数兵甲发懵了,城上兵甲笑了! 一夜之间,渔阳成为了一座梦幻之城,冰晶夺目,宛若仙城,再加上一些游动的红色符文,更为其添上一抹神秘! 美不能当饭吃! 于是仍旧没有开场白,鲜卑的箭羽落在的城墙之上,这次不同昨日,箭羽虽利,初接触城墙便滑了下去,始终不能钉在其上! 没有预想的震撼,鲜卑弥加怒了,吓不到你,那就打你! 兵甲再次聚在城下,一如昨日光景,合力上城,只不过这次失算了! 兵甲能上城,可是却站不到城墙之上,因为尽是冰凌,站立不得,不是落下城头,就是滑在城里被乱刀砍死,总之,战果如期而至的被扩大了! 曹操笑了,笑的多么的邪恶,笑的让人发寒! 弥加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城上不去了,弓箭又无用,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一战,敌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这一战,自己败了,败在了不起眼的冰上,唯有冰雪融化,否则…… 第八十三章 曹操北上 弥加成降 眼看“粮草”即将耗光,弥加再也沉不下气了,三丈之城本该两日告破,没想到因为冰的存在,失去了破城的机会! 粮草已经明显不足,军中多数已经整日未食,若再不下城,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 弥加不想这样! 而渔阳城上,早已不复之前模样,敌兵上不来,又早已射光了箭矢,所以这些兵甲谈天的谈天,睡觉的睡觉,丝毫没正眼去看那留恋不舍的鲜卑兵马! 至于为什么会成这样,还是与城中诸将有关,曹操与李儒饮茶,潘凤闷头睡觉,有了将领带头,他们自然学的有模有样! “军师,这次可以出兵了吧?” 看着曹操急不可耐的模样,李儒随后让旁边兵甲向城外传达军令! 哨声尖锐,不停地在上空炸开,惊的鲜卑兵马尽皆向马上爬,待看清渔阳城门禁闭,这才又回到地面上! 然而就在他们大意之时,撼天动地的马蹄声如惊雷一般在耳旁乍响! 吕布这些骑将如期而至的到来! 看着城下一片慌乱,李儒这才说到:“如果能再等等,待其上马无力,会更好!” “若能败敌,何须早晚!” 曹操兴奋的说完,直接下令打开城门。无数的陌刀兵甲蜂拥而出,携带着无边的战意,直接向鲜卑兵马杀去! 战争一触即发! 鲜卑兵甲滴水未进整整一日,虽然仅有一日,可是这一日却是失败的关键。若是寻常百姓一日未食,顶多是身疲力竭,可是兵甲不同,虽然鲜卑尽着皮甲,可是手中兵刃不是假的,没有吃食,谁有力气杀敌,凭着一腔热血去面对如狼似虎的汉军么? 骑兵偷袭,已然让其慌乱,再加上渔阳城中兵甲尽出,几十万的鲜卑兵甲立马呈现崩溃之态! “杀……” 潘凤抗着巨斧,脚下如踩清风,直接冲向鲜卑军中,趁其惊慌失措,直接痛下杀手,这种单人冲阵的勇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左劈右砍,巨斧在潘凤手中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尽是断肢断刃,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鲜卑骑兵之中,看的曹操众人眼中尽显担忧! “杀,杀!!” 潘凤消失在鲜卑军中,更加刺激了曹操与一众陌刀兵甲,手中陌刀巨盾挥的更加急促,只不过短短数息之间,便杀的鲜卑人仰马翻! 而这时也显出了兵甲臃肿的劣性,兵甲多固然是好,顺风之下所向披靡,可是在这逆风之下,扎堆在一块儿的情况中,与自掘坟墓没什么区别! 更难能可贵的这些还是骑兵,骑兵之所以凶猛,靠的就是冲刺力,如今自断后路,怎能不让陌刀欣喜! 曹操引领陌刀不停地杀戮,而从后方偷袭而出的骑兵更加痛快! 赵云喜欢遍地开花,所以就在鲜卑军中绽放了,吕布喜欢横冲直撞,他做到了,把有气无力的鲜卑撕的七零八落,公孙瓒喜欢稳扎稳打,所以一开始就在外围来回穿梭,搞的鲜卑想逃而不能,夏侯惇爱上了杀人,所以他一直没有目的的鲜卑军中磨刀,唯有两千骑,始终未动,一直平静的立在战场之外! 对于杀敌,夏侯渊同样喜欢,见到杀敌,自己的手也会痒,可是他不能去,他有他的任务! 战场乱了,乱成了一团糟,面对比羊都好杀的鲜卑兵马,骑兵疯了,陌刀也疯了。 死亡是这里的基调,流血是此时的常态,没有人记得杀多少,也没有人记得自己死在了谁的手中! 汉兵疯是因为胜利在招手,他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可是鲜卑的王却没有疯,他不止有兵马,他还有族人,他的族人在等他! 精锐往往不可挡,而弥加的亲卫亦是如此,五千精锐凝成一根独特的箭矢,直接穿透公孙瓒薄弱的防御,直接向北离去! 都说君王惜命,这话一点都不假,别看汉兵凶猛的一塌糊涂,可是若镇定心神,指挥这几十万兵马迎敌,绝对能拼的十余万汉兵一个不剩,可惜,他跑了,舍掉自己的王权跑了! 白狼大纛被一斧子砍倒之后,潘凤这才抹掉脸上的血水。他是阵中唯一一个头脑不昏的将领,而且还是一个身后没有袍泽的将领! 鲜血迷人心智,入阵之人皆头脑发昏,可是白狼大纛的倒下却城上的李儒看到,他明白这大纛代表什么意思:大纛倒,主将死! 于是不得已的鸣金之声传入阵中,和着杀气响在众人脑海! “弥加已死,余者投降!” “弥加……” 随着城上那仅有的千人呐喊,无数兵甲皆被镇住,而后尽向之前白狼大纛所在看去,哪里还有狼旗! 一时间,汉兵凶焰更甚,皆口吐降者不杀之语,但其手中兵刃却未曾停下! 鲜卑兵马慌了,他们的王没了,他们要死了,等死太可怕了! 兵刃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犹如盛世最美的乐章,演绎着大汉的强盛,演绎着鲜卑痛苦的将来! 两个时辰的清点,曹操众人皆笑出声,来虽然兵马仅剩十万不到,但是收获却不小,弥加部五十万众,生擒过半,这种胜利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降兵被捆绑仍入冰城,待点将时曹操才想起来一人未到! “祸事了!” 曹操脸色煞白! 此时众人也都明白曹操为何如此,夏侯渊的任务就是活捉弥加,如今战事已歇,而其人并未归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跟随着弥加向北而去! 对于弥加,众人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干脆的逃走,毕竟乃一王,最不济也会戮战数时,待真的到了不可逆转的局势,逃走自然没什么,那个时候逃走,才能保留王者的尊严,而且纵是逃走也不会有多少兵甲跟随。而如今,战事太过顺利,这自然是好,可不好的是弥加带走了多少人,这是未知的,多了夏侯渊有危险,少了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可是没回来! “孟德不用心急,元让自有分寸,与其在此处妄想,不妨挥兵北上!” 听到李儒这话,众人都呆了,这个想法太胆大了,以至于胆大到疯狂!按之前策略,收拾利部,而后待春暖花开再行军北上收拾鲜卑其余各部,如今弥加能来虽不是意外,但是打败他们却是意外,有如此军功,本应该安守此处,等待冰雪消融,援兵尽至,然后兵发北部,可谁知,作为军师的李儒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震耳欲聋的话! 弥加不是利部,他已经处在鲜卑腹地,若是稍有不慎被其他各部发现,恐怕想安然退出都难! “这……” 曹操举棋不定,别说是他,就是众人也都不张口闭口请战,北行是担着巨大风险的,若不成功,恐怕幽州会被鲜卑践踏,这种过失,谁也担不起! “孟德勿要犹豫,弥加初败,正是心神未定之时,若领兵北上,一战可废弥加!” 听着李儒天花乱坠的话,曹操扔不敢妄下决断,因为这不止关乎无数兵甲性命,更关乎着幽州数地会不会被铁蹄践踏! “孟德可还记得北出洛阳时天子之言?” 听到这话,曹操一叹:“既然如此,那便听军师之言,北上!” 决断已下,那便是军令。 对于降兵,李儒的做法很简单,直接下令让夏侯惇领一万骑兵押送并州冒顿处,虽然押送并州,但却不是送与冒顿,而是令其看押到凉州! 出兵刻不容缓,渔阳城中的降兵被带走之后,曹操便只留两千人马与司马懿而后便携军北上! 夏侯渊擦掉刀上的鲜血之后,便再次领兵追赶。 这些阻兵出乎了夏侯渊的意料,他们很强,强的让人心惊,若不是有马鞍与马蹄铁这些东西,恐怕面对这三千兵甲自己麾下会死亡殆尽! 八百骑太少了,比起弥加的两千强兵连塞牙的资格都没有! “将军,他们停下了!” 眼尖的兵甲已经发现前方兵甲停留! “不能让他们停,不然吾等更难胜之!” 随后,夏侯惇一声令下,八百兵甲尽取下强弓,手持箭羽的向弥加奔去! 弓箭,是他们的优势,本应弓马娴熟的鲜卑,因为手中无箭而陷入被动! 眼看要撞上冲来的鲜卑亲卫,夏侯渊猛拽缰绳,直接带着兵马向旁边闪去,更可恶的是这八百骑兵居然还在马上射出箭羽,这种无底线的挑衅真让人动怒! 骑射是人家鲜卑的看家本领,你以半瓶水准挑衅人家,人家怎能放任你嚣张! 于是这些鲜卑兵甲夹着马腹追了过去! 而这,正是夏侯渊想要的结果! 耗其余力,才能以少胜多,才能抓住这条大鱼! 看着前方不时的射来箭矢,弥加瞬间明了,这是在吊自己! 而后,这近两千的兵马折转了方向,继续向北而去,至于身后的苍蝇,只能允许其跟着! 夏侯渊耍无赖,那么夏侯惇却成了降兵眼中的恶魔。 二十多万降兵,让一万兵甲押送,即便这些人被捆绑,那也是不是容易的事! 于是,有不甘心的乱了起来,然后,夏侯惇开始了磨刀! 杀人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比杀鸡容易的多,对于不甘心的降兵,夏侯惇可不管他有多么强壮,直接送其一刀,不但如此,就连他这一对降兵都杀了个干净! 这明显是立威! 然后他却忘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这些降兵皆是徒步,关键还被绑缚,吃食上控制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让休息,这些人能不反抗么! 本就是降兵,如今有不服管教,夏侯惇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杀……” 一万精锐纵马持枪,冲着无数降兵便冲了过去,一时间,再次血流成河! 杀降不祥,这是对心有仁慈的将军所言,可是对夏侯惇而言,这就是放屁,前有吕布杀降,今夜不缺自己一个,更何况,这些降兵食过自己同袍的肉,他们本应该陪葬的! 降兵死了近六万,夏侯惇这才收手,而后带着二十万余活着的降兵继续前行! 看着地上的死尸,曹操慌乱的挨个寻找,直到见此处没有夏侯渊的尸体,这才定神上马,而后让兵甲打扫未曾打扫过的战场,而后,便带着九万之众继续前行! 寻了三处战场,曹操脸上越发苦涩,据李儒统计,一路上汉家儿郎的尸体已经达到一千八百多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夏侯渊身边只有不到二百人! “孟德勿急,已经着奉先与子龙寻找!” 而曹操恍若未闻,一直在雪中来回踱步,夜中寻找,岂能容易! 而另一处,夏侯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带着一不到白人的队伍向弥加追去! 自己两千人几乎阵亡,鲜卑兵甲同样如此,若真算起来,自己还是赚了呢! 夏侯渊如是的想! “杀……” 看着雪中的黑影,夏侯渊想都没想,直接怒吼出声,八十人对抗二百人,有什么可怕的! 长刀泛着月华,直接划过一人脖颈,瞬间一片温热落在脸上! 得到鲜血补充,夏侯渊更难收兵,大刀犹如死神的请柬,不停地砍向那些筋疲力竭的兵甲! 而其麾下同样不差,长枪携带着怒火,携带着阵亡将士的心愿,直接捅穿敌兵! 数百人的杀伐比不上数十万人的震撼,但是却有特别的地方,那就凶狠! 到了如此境地,两方兵马自然早已忘却生死,只想着怎么杀死对方,好让自己活下来! 看着弯刀临近,兵甲眼中生出了一丝凶狠,抬起胳膊便挡了过去! 胳膊落地,兵甲嘴角抽动之余,直接把长枪送到鲜卑兵的身体,而后果断抽出为袍泽挡了一刀! 袍泽活了,自己却没机会活! 用己命渡他生,说不上高尚,但能论的上义! 随着弥加亲卫的死亡,夏侯渊笑着笑着哭了! 笑是因为抓住了这条大鱼,没有让他鱼入大海,苦是因为两千人的阵亡,他们本不该死的! 看着十八个泪人,夏侯渊起身踹倒了弥加,直接绑到马上,带着十八人原路返回! 第八十四章 北行依旧 刘备欲逃 看着雪中跪着的夏侯渊,众人心中甚是不忍!能让虎将甘心跪在严寒中,除了曹操有这个本事谁都没有! 众人本想劝说,怎奈曹操有不得不让其跪的理由。 汉人做骑兵已经不容易,不知道训练多少时日才能上战场,众人自然明白汉人的宝贵,所以一直都由乌丸骑兵正面对敌,汉骑只行背后用敌练兵。而如今,两千骑跟随夏侯渊,回来只有十八骑,曹操怎能不怒,即便是杀敌五千,擒得贼首,那也抵消不了为将者的失误! 贼首虽需捉,可是也不能不把两千血脉相同的人推入深渊,所以曹操二话没说,直接让他面对洛阳的方向跪了下去,而一干将领也没多说什么! “孟德,差不多了,还是让元让入帐吧!” “入帐?他有何颜面入帐!两千同袍,随他一去不返他不思其过,反而质问本将,若不是看他些许功劳,本将早杀之后快!” 听到这话,众人一阵无语,没见夏侯渊时谁急的像兔子,得知夏侯渊回来谁鞋没穿跑了出去,而今他说的也在理,相比被迫出营的司马懿,他损失的兵甲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其为汝族弟,当可网开一面。” 听到公孙瓒此言,曹操的脸色变的更黑,抽动着嘴角说到:“正因为其为吾族弟,非但不能网开一面,更应该严加管教,司马懿损失多少兵甲吾不管,自有圣上定论,而其身为吾之族弟,居然对吾心生不平之意,若不予以颜色,只会毁了他!” 听完这话,众人不自觉的向帐外偷瞄了数眼,而眼中的可怜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看到众人已经绝了相劝之意,曹操转言说到:“军师,如今弥加已经被捉,与其冒险北上,不如返回渔阳,待来日兵强马壮再入鲜卑岂不更好?” 曹操话音刚落,众人便把双眼看向李儒,谁都知道此时北行充满了危险,弥加部北部厥机,西部轲比能。厥机与利部相当,自然不用放在眼里,可是轲比能不同,他兵强箭利,早已窥探东方这几部久矣,怎能收不到数十日的大战,而若此时进入,恐怕随时都会碰到轲比能! 就在众人希翼之时,李儒却不住的摇头,而后听其说到:“利部已成尘埃,弥加又被吾等打残,纵是其王庭留有兵甲,亦不会太多,若此时吾等不能一鼓作气,而返回幽州,恐怕再次出兵之时,那散乱的鲜卑已经成为了一块铁板。” 听到这话,军帐中的人脸色变了。 鲜卑散乱不可怕,可怕的是其散乱成为铁板,四方势力之中轲比能最强,其次便是弥加,而弥加现在已经成为粽子,仅留王庭留守兵甲与微弱的厥机怎能抗住轲比能,若是此时不入,便会错失良机! “战!” “战!” …… 看着众人眼中强盛的战意,李儒这才笑出声来,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身为比狼还要凶狠的猛虎,始终不会碰素! 曹操众人踏雪继续向北,而并州却迎来首次域外之战! 轲比能力压整个鲜卑,自然非比常人,利部与汉兵戮战之时就已经知晓,只不过没有在意,可是当利部族灭,弥加挥兵南下之时,这才意识到鲜卑将要天变,于是趁弥加南下数日后,确定其无力回援,这才开始出兵! 可是就当兵甲准备出发之时,并州的乌丸却来了! 对于乌丸,轲比能还是有些好感的,若没有他,族人怎么能吃上这么美的精盐,可是如今想趁机打劫,那本就不稳的好感也随风吹尽! 两线作战对于轲比能不算什么,而轲比能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偏偏却因为几人却不能大军游走东部,只能以少量兵甲前行,这很憋屈! “单于,那人又来了!” 轲比能猛的拍了一下桌案,奋然起身! “随本王杀了此人!” 随后,轲比能带着兵甲荡起白色烟尘向挑衅兵甲而来! 看着手抚美髯的红脸汉子,轲比能眼中恨意更甚。就是此人,使诈杀了自己头号大将,就是此人让自己无力东进! “关羽小儿,居然敢挑衅本王,此次定让汝十死无生!” 哪知关羽丹凤眼一眯,也不答话,独自一骑来到阵前! 这是欲要斗将! 见得如此,轲比能死的脸色通红,与关羽相比只上不下。使诈杀了自己大将,如今还来,真当不知死字怎么写! 于是轲比能大手一挥,军中立马蹿出一骑! 看着敌方大将出战欲斗,难得一见的笑容出现在了关羽脸上! 也就是鲜卑若是换成汉兵与乌丸,在自己兵盛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傻乎乎的玩儿斗将,因为这不是荣耀,这是傻! 其实关羽想差了,轲比能会是傻么,他只是被斗将所限制,他没碰到过袁绍,怎会知道斗将早被玩儿坏,怎会知道天下间还有无耻这么一说! 没有喊杀,没有怒吼,关羽只是轻踢马腹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直接冲向来战之将! 看着敌将眼中的兴奋,关羽嘴角尽是不屑,斗将之间,若有其他情绪,那便只能说明此将离高手越来越远! 前一刻,偃月刀在雪上划下深深的刀痕,后一刻,在敌将冲来之时,偃月刀陡然发出一声呼啸,直接出现此将头顶,而后随着马势直接劈了下去! 一瞬间,无数人懵了,因为与关羽对战的鲜卑大将已经倒地身亡,不仅如此,连其坐下的战马也倒地不起,疑是马蹄已经受伤! 一匹纵横草原的战马,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惊呼响如雷鸣,一招杀敌,连同其坐下战马都逃不过制裁,这是何等的凶猛,何等的霸气! 对于身后的欢呼,关羽眼中犹如深潭一般,丝毫不为所动,而是举起偃月刀对准了轲比能,其中意思显而易见,那便是战! 猛吸一口气,轲比能再次对着关羽归出手掌,而后军中再有一骑奔出! 马背之人爱弯刀,这是不争的事实,而眼前这将可谓是非常痛爱弯刀,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来! “好大的弯刀,此将不简单啊!不知二哥能不能对付。” 听着张黑子的话,刘备眼中也充满了担忧。这把弯刀已经超出了一般凶兵,全长近一丈,刀柄得一分,其余全是刀刃,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东西! 担忧之意随着张飞的话染便全军,每一个兵甲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看着巨大的弯刀袭来,关羽眼中尽是疑惑,但是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在战马之上跳入上空,直接劈下! 噗…… 看似勇猛之将直接被关羽从中分开! 沸腾了,轲比能麾下不敢相信,关羽麾下尽是呐喊,称赞之意响彻云霄! 仍旧是一招,前一刀趁着马势,后一刀展现凶威! 而关羽依旧眯着双眼,不紧不慢的坐在马上。而后,再次举刀冲敌,其意还是要战! 但是这次轲比能没有再让麾下将领出战,而是选择了回营! 没错,就是回营,他不敢斗将了,两刀斩的士气皆无,不回营难道还让手下大将继续送死不成! 看着轲比能扭头回营,关羽眼中充满了可惜,领兵冲阵自己是敢,可是会损失惨重,而后便牵扯不住轲比能,这不是天子想要的! “恭喜二哥,阵前斩敌二将!” 看着张飞一脸兴奋,关羽摇头说到:“无喜可恭,本欲多杀轲比能几员大将,没想到其回转于营,此甚为可惜!” “只怪二哥太凶狠,不如再次斗将让小弟先来,小弟定能杀的其手中再无大将!” 看着张飞眼中的兴奋,关羽便与兄长开始撤兵! 关羽每日溺战,每日挑将,气的轲比能扬言要杀入并州,而他也这么做,对于前来挑衅的关羽兵马,直接大军压上,根本不选择斗将! 得见轲比能摆脱犯浑,关羽也不再妄想斗将,直接带着兵甲冲阵,好在轲比能手下大将寥寥无几,不然岂能进退自如! “轲比能陈兵营外,断吾等粮草,若再龟守此处,恐怕……” 看着兀尔术愁眉不展的模样,刘备沉思良久这才出声。 “轲比能兵甲多于吾等数倍,不可硬敌,只能智取。本将偶有灵感,昨日夜袭,吾等损失惨重,自当舔舐伤口,而今吾等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夜袭,想必轲比能再聪敏也不会想到吾等如此!” 刘备说完,关张二人俱是认同之色,唯有兀尔术眼中渗出担忧,只是不能开口而已,因为自己的话从来不被其认同! 午夜的月色少了份清凉,多了份孤寂,而就在孤独的弯月要掩面痛哭之时,汉兵的辕门悄然打开,一瞬间便冲出无数骑兵,并且马蹄之上尽裹白布,以防敌人闻声辩位! 能用刀解决的就不能说废话,而此时已然午夜,也当不得废话,所以汉兵来至鲜卑营外,直接冲了进去! 这时候,杀声才骤然想起! 看着惊慌出帐的兵甲,关羽没有一点仁慈之心,直接用手中偃月刀把其劈成两半! 偃月染血,焕发出妖艳之色,而关羽并没有停留欣赏,只是一味的劈杀敌兵! 对于惊慌找马的鲜卑兵甲,张飞对其关爱有加,总是趁其无助的时候帮其一把,送他们回家! 蛇矛被热血染尽,张飞却一直不知道,他只知道杀人使人快乐,杀人使人开心,如此便已经足够! 穿透一个爬上马的鲜卑兵甲,张飞兴奋的发出虎豹雷鸣,骑着通体乌黑的战马左冲右突,杀得好不快乐! 然而就在众人兴奋到极致的时候,一声苍凉的号角震破黑夜,随后无数战马从四面八方奔来,更让人心惊的是营外居然也有鲜卑兵马! 见到此种情况,刘关张三人顿时头脑有些发懵,中计二字不断在脑中闪现,好像要把这块地方据为己有! “大哥三弟,快快突围!” 关羽相比二人都太过冷静,而冷静的人很难被人长时间震慑心神,所以是第一个警醒的! “杀……” 雷鸣再次乍响,随后便见张飞带着鲜血向营外冲去。众人见得如此哪里敢落后半步,尽皆一股脑的杀向营外鲜卑兵甲! 可是轲比能深夜不睡觉就等着他们袭营,怎么会让他们轻易逃跑,只一瞬间,乌黑的箭影便在刘关张的兵中落下! 死亡太过随意。 “冲,冲,冲!” 刘关张三人如同三条蛟龙,直接冲向搭弓引箭的鲜卑兵马! “啊!” 一声痛苦之声冲入关张耳中,二人定睛一看,刘备臂膀上插入了一根箭矢! 于是二人更加卖力,卖力到疯狂。 鲜卑无大将,只能被二人穿透,可是穿透了又怎样,带来的六万精锐却没有一人走出,这次偷袭完败! 三人慌忙逃窜,直到发现身后再无追兵,这才停下战马! 待刘备箭矢除去之后,张飞痛恨的说到:“大哥,倒是说句话啊!” 说,说什么,还有什么话可说?夜袭出自自己之口,如此大败失了六万精锐,哪还有脸说! 可是刘备岂非常人,他可不在乎脸皮是什么东西! “夜袭失败吾责任重大,若无夜袭之之计,怎会有如此下场,可惜了这些兵甲,若是有人救援,恐怕不会如此大败!” 听到这话,关羽眼中充满了惊愕,若论救援,此处只有兀尔术,可是他要守营,若他来救,岂不是损失更大么! 关羽心中从来没有的不屑,这次一闪而过! 关羽能想通,张飞这个急性子可不会多想,听到无人救援时,顿时破口大骂兀尔术,颇有夜袭失败全是兀尔术的原因! 关羽没有说兀尔术的不是,而是询问说到:“大哥,如今夜袭兵甲皆无,吾等还是尽归大营,免得夜长梦多!” 听到这话,刘备在黑暗中凝视关羽很久,继而说到:“全军二十五万,数日交战损兵五万,如今再次折损六万,仅余十四万兵甲,如何对阵轲比能六十万强兵,以为兄看,不妨连夜奔赴乌丸王庭,待引来援兵,定能大破轲比能!” 对于刘备这话,关张二人呆住了,从这里到王庭,来回至少月余时间,一月时间,这十四万兵甲还能剩几个,况且还是在断粮之时,又怎能面对六十万强兵撑一个月! 这不是搬救兵,这是想逃,想甩掉过失,因为只有全死了,才没人知道夜袭失败的过错! 第八十五章 桃园出裂痕 河水相谩骂 担不起责任的人,最让人看不起。而刘备此种行为,就是担不起,于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关羽不用多说,有一便一,有二便二,这不是不聪明,而是坦率,而张飞亦是如此,看着大大咧咧,谁都不服,可是却没傻到分不清对错,对于刘备的提议,他首先便拒绝了,并且也没了之前对兄长的恭敬,也许就是这一份坦荡,世上才有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小人的划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一次意见上的小小分歧,而是因为刘宏的不懈努力才导致今日的不快。正史也好,野史也罢,刘关张皆是形影不离,感情深厚,不管是居无定所还是抛妇弃子,二人都未曾有过离心,作为武功深厚的沙场大将,要说刘备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能不知道么,难懂的武学都能参悟透,别说成天在眼前晃悠的刘备了,之所以不离不弃,原因想必有三,一是被兄弟名义所圈禁,二是刘备身份高贵,那可是皇叔,三就是没人是他们眼中的英雄。 而如今,他们眼中的英雄有了,而且比刘备身份高贵的太多,多到一个是龙凤,一个是蛇雀,之所以现在一同往军营而去,想必就是因为头上有着兄弟的名义! 三人小心的绕过军营外的轲比能兵马,悄然的潜入军营。 入得大帐,正看到兀尔术愁眉不展的来回踱步! 这个时候,张飞再也没了之前骄盛的气焰,连高贵的头颅都低沉了下去,丝毫不敢去看兀尔术! “三位将军总算归来,没能去寻将军,实乃吾之过错!” 听到这话,刘备别过头去,张飞一脸陪笑,而关羽则不苟言笑的说到:“将军莫要此言,营外轲比能虎视眈眈,若冒死寻吾等,吾等心中更为愧疚,如今轲比能磨刀霍霍,将军可有突围之策?” 兀尔术深思一下说到:“若出重围,唯有力战!” 兀尔术话音刚落,刘备就张嘴不同意!见的于此,兀尔术只能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只不过出乎兀尔术意料的是,关张二人直接表明自己态度——杀穿轲比能兵马,以寻一线生机! 看着关张二人没有机会刘备就去提点兵马,兀尔术犹豫了一下,便跟着一同前往,大帐中只留刘备一人! 不一会,大帐中传来了摔打的声音,听得帐外守卫心惊胆战! 突围自然是宜早不宜晚,越拖延越给对手机会,越对自己不利,所以三将达成一致寅时突围,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其一就是午夜刚袭营,其二就是寅时正是两方兵马睁不开眼的时候,也是天色最黑的时候! 随着深夜中瓦罐破碎的声音响起,四人各带兵马向营外冲去! 马蹄声虽响,可是对于双眼睁不开的鲜卑兵马来说,实在是有些不重要,也唯有鲜卑巡视兵马才惊慌! 只是惊慌也已经晚了,他们这些巡视人员能有多少,又怎能抵挡住十数万兵马的横冲直撞,于是不过数息,这些血气方刚的巡视兵甲便成为了这片大地上的养分。 突袭有两点,一是快,二就是出其不意,而这十数万兵马做全了这两点,待鲜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军已经突围大半,就剩个尾巴还在鲜卑手中! 对于没逃走的三万余人,四将没有一点回援之意,毕竟这是逃命,若回援只能是损失更重,四人知道,被截留的兵马也知道。 马不停蹄的南下,靠着马鞍与马蹄铁,早已甩掉了轲比能追兵,纵是有人脱队,四人仍旧没有停留之心,因为他们知道,甩掉轲比能兵马只是暂时的,他随时都有可能追来! 看着面前的河水,四人有些苦涩,来的时候准备充足,黄河自然挡不住脚步,可是如今只有坐下战马,过河难,比上青天还难! 随着时间推移,四人终下决定,那就是冒险游过去! 背水一战并不是谁都可以,特别是面对数倍的敌兵,又多次经历失败,士气早就呈现低迷之态,这时候背水一战就是作死。 看着平静的河水,四人对视一眼,关羽首先褪掉身上铠甲,把这些绑在战马之上首先跳入水中! 黄河之所以恐怖,那是因为水下漩涡,若是碰上,管你有没有准备,直接把你吸下去,运气好的,能在他出露个头得以生存,运气不好的直接沉在他处,连太阳都见不到! 随着无数兵甲眼中的紧张消失,关羽终于渡过河水,然后在对岸向众人挥手,示意此处能过! 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无数人解甲牵着自己战马入水,它们是自己的伙伴,即便不会游泳也要拉着它们过河,这就是马背之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可是人人都不是关羽,关羽之所以能拉着战马过河,那是因为臂力惊人,寻常兵甲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有的不舍战马,被战马拖下水,有的点背,碰到了突然出现的漩涡,随着战马沉入水中,好在大多数人幸运,安全渡过河水。 看着兵甲过水的越来越多,关羽不禁露出了笑脸,过河便意味着存活,有了他们,轲比能只能止于河水! 毕竟十数万兵马不是小数,即便过河也需要时间,可是轲比能会给这个时间么?当然,他不会! 待兵甲过水将半,远处的雪尘弥漫向天,若不是有头顶微弱的阳光,绝对会让人以为是白毛雪的到来,只不过他们比白毛雪更为可怕! 汉兵没有孬种,被改变身份的乌丸兵甲同样也不是孬种,见得轲比能举兵赶来,最后方等待过水的兵甲直接掉头向轲比能冲去,看的无数兵马眼中泪水打转儿! 两万人冲过去除了白白送死之外,唯有一点的用处就是拖延时间,虽然时间不多,那也足够剩余的兵甲过河! 血充斥在无数兵马眼中,他们第一回哭的像个孩子。人之所以会流泪,那是因为感情到达了极致,要么因为伤心,要么因为感动,而过河兵甲,两个原因都有! 看着歌对岸的鲜血,关羽等人沉默不语,而这时意气风发的轲比能隔水出言到:“汉家无能子,河水之北乃吾鲜卑天下,若再渡河水,定让尔等流尽鲜血!” 轲比能该嚣张,他虽然损失无数大将,却终归胜了大汉兵马,这是一份无法掩盖的荣耀! 众人能忍得住,可是张飞忍不住,他本暴戾,听到这么难以入耳的话,怎能不会亮亮自己的嗓门! “突那贼子,休的猖狂,而不过等死之人罢了,若识大势当提头谢罪,若冥顽不化,三日之后兵马渡水定斩汝之狗头!” 张飞这话一出,关羽眼中陡然一亮,这不正是自己无数兵甲的目的么,只要拖住轲比能大军,管他方法下不下作! 于是经关羽吩咐,一度低迷的兵甲皆破口大骂轲比能,气的轲比能直言过河杀人,好在其麾下拦住,不然绝对让关张大军吃的满嘴流油! 就这样,将军像二傻子一般,整日隔水喷口水,看这架势,不把河水填满是不会罢休的! 三日已过,轲比能终于明白过来,对岸的残兵败卒是为了拖延自己,于是见招呼都不打,便欲回军,可惜还没等到他走,对岸的残兵败卒来了援兵,就如张飞所说的那般,三日后过河! 援兵并不假,只不过这是雁门而来的留守兵马,一来是为了送补给,二来就是为了继续诓骗轲比能,给他造成随时能过河的假象! “哈哈哈哈……尔等蛮夷还要猖狂?吾等援兵来此,尔等可让出河岸容吾等过河?” 这次轮到张飞猖狂了,虽然是满嘴瞎扯,但就是这种扯却让轲比能停下了回军的脚步! 于是,又一次的喷口水之战! 轲比能怎可能让出河水,这是一个良好的阻击地点,守着河水绝对能杀的汉军片甲不留,他可不会舍掉此地! 而汉兵拉虎皮扯大帐,本就没有过河之意,见得轲比能不退,自然更为嚣张,言语之词更为激烈,骂的轲比能是火冒三丈! 近十日的谩骂,轲比能发现骂不过那个大嗓门的,于是生出了弃岸死守的意图,随后出言领兵撤退十里,决一死战。 说实话,听到轲比能此言,张飞犹如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黑脸憋的有些发紫,就在众人无法之时,身后却充满了狼烟,无数兵马踏地声震动两岸,这一次来的是真正的援兵! 这次领兵来援的不是别人,正是冒顿,一身金甲显得骚包无比,但是没人这么觉得,因为这副铠甲是当今天子所赐! “见过单于!” 随着众人拱手,冒顿陡然跳下战马,声称受不起。也是,作为降族,面对真正的统兵大将,他确实受不起!只不过众人却不那么认为,被天子认可,他就受的起! 一顿寒暄过后,冒顿走到河水之畔,朗声的说到:“轲比能,今吾受命,领精锐四十万,可敢弃水决一死战?” 看似商量,实则充满讥讽,如今两军兵力虽然相等,可是实力却不能划上等号,汉兵中有刘关张,兀尔术等大将,而鲜卑却只胜一些不入流的“大将”,须知,一场戮战的胜利,不光因为兵力上的压制,还有猛将的原因,。所以,轲比能不敢腾出让汉兵过水的地方! 黄河之水再次增多,将军再次打起了口水战,汉军用渡河刺激轲比能,轲比能直言死守回应,于是两军用口水打的不亦乐乎,丝毫不觉得低俗。 可是轲比能却不知道,他虽然守住了河水,但是却中了汉兵的计策。汉兵过河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拖住轲比能,不让他携军北上么,虽然此番大败,可是在战略上一直处于胜利,因为轲比能已经无暇顾及北地之事了! 而此时,北地之战已经打响,轲比能手下大将泄归泥领兵三十万,直接突袭弥加部,而弥加部没了王,守卫只有数万,怎能是泄归泥的对手,所以一战便被打残,就在泄归泥傲娇之时,厥机部的王步度根领兵前来,二十万兵马与数万弥加残兵联手,打了个泄归泥措手不及,只不过因为两军不能拧成一股绳,反而被泄归泥翻盘,若是没有意外发生,泄归泥绝对能把厥机也给捎带着一起收拾掉! 可惜,世上充满了意外,就在泄归泥意气风发领军强战厥机之时,斜刺里冲出一支本不该出现的兵马——汉兵! 这支兵马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渔阳汉兵! 曹操,公孙瓒众人早已经到了此地,泄归泥破弥加王庭的时候就准备出手,可是军师李儒一直不让,说是还有一匹狼未曾参与,要继续等待。 果然不出李儒所料,弥加残兵还未曾死绝之时,厥机的步度根便前来救援,直接与泄归泥大战起来,见到这种情形,曹操众人自然兴奋起来,自己不足十万兵马,虎嘴抢食自然做不得,可是若等到两虎伤痕累累,那就另说了。 希望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没等到两虎斗的伤痕累累,一虎便已经要逃,于是曹操众人也不能干等着了,若是待轲比能兵马大胜厥机,恐怕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吃肉了! “杀……” 随着众将挥刀,泄归泥慌了,因为这支汉兵太坏了,哪不袭偏袭粮草! 话说会跑会跳的粮草怎么不怕这批杀气腾腾的兵马,还没待这批兵马举刀,牛羊便撒蹄子跑了! 泄归泥后方出现问题,步度根怎能放弃大好战机,不消人说,直接带着麾下冲阵。 本就因失了粮草惊慌的泄归泥,看到步度根前来,哪还有待在此地的欲望,所以适当的戮战一下便引军后撤,直欲去寻自己的粮草,毕竟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泄归泥这么做虽然正常,可是却失去了制霸北地的机会! 这一战,步度根白捡一个胜利,可谓是最轻松的胜利! 第八十六章 军回渔阳 太后殡天 步度根捡了便宜,尽收弥加残部,可谓是要兵有兵,要人有人,自然是意气风发,丝毫不把那近十万的汉人兵马放在眼里,当然,要是别人,同样不会把区区十万兵马当回事儿! “王,汉兵遣来使臣。” 听着手下禀报,步度根眼中尽是不耐烦之色! “让他进来!” 步入奢华的王帐,李儒眉头皱了一下,这味道实在有些难闻,不知是鲜卑人长年喝奶还是怎么滴,总有一股乳臭未干的意思! 步度根长脸狼目,披着一头散发,在鲜卑之中颇有点怪异。 而李儒虽然观的仔细,实则是仅仅瞟了一眼,那种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这不是李儒作死,而是另有目的,所以才这么做! 李儒观看步度根,步度根也在观看进来的二人,虽然对这使节的眼神异常愤怒,但是却也不能为这小事怒而提刀! 一人身着青衣,体态有些发福,圆圆的脸上带着坏笑,身旁是一小将,披着白甲鼻孔朝天。 “步度根大王,吾乃汉军使节李儒,此乃随行兵甲赵云,今远来入得王帐,无有端坐之处,大王不知礼乎?” 张嘴给人难堪,言语尽显高傲,真是寻死! 不过正是因为语气强硬,这才让步度根心中生疑! 毕竟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语气这么强硬,敢在他人帐中这么说,定然有所依仗! “哈哈哈哈……使节远来未曾看座实乃本王不是,来人,摆座!” 随着侍女把熟肉当在桌上,李儒二人尝了一口便推到一旁,眼中更为不屑! “若是不合二位口味,本王让人重做。” 看着步度根眼中闪烁的光芒,李儒阴阳怪气的说到:“非是口味不佳,实乃食之不惯!”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着人尽撤,二位直接说明来意即可!” 看到步度根忍不住挑明,李儒傲慢的说到:“今入王帐,实乃救厥机!” 李儒话音刚落,步度根猛的一拍桌案,直接说到:“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拉出去杀了!” 看着步度根面上的愤怒,李儒与赵云没有一点惊慌,表现的格外沉稳,着实让人摸不透! 就在帐外兵马进帐,李儒这才轻笑着说到:“步度根,若吾等二人若死,等不到冰雪消融厥机就会成为过往!” 看着李儒一脸不屑,步度根更加拿捏不准这二人来此何意! 进来的兵甲看到步度根挥手,便再次走出王帐,守在帐前。 “汝威胁本王?” “非是如此,儒之言确切无疑,步度根,汝以为吾等前来只有十万兵马?若如此想法,大错特错,吾等十万只为前锋,中军三十万,后军十万,共计五十万精锐,不然怎会入这蛮荒之地!” 听到这话,步度根的手抖了一下,好不巧,被李儒看的正着! “尔等此来何意?” 果真,步度根上当了! “无他,威震蛮夷。真不知天子何想,这种地方有何可视之处!” 初听“蛮夷”二字,步度根眼中一寒,但是听到李儒的感慨之后,眼中的寒意消失了许多。 看着步度根沉默,李儒接着说到:“不知步度根大王可准备齐全进贡之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进贡说白了就是要东西的,步度根听后怎能不窝火,可是还没等到他拒绝,李儒扣着手指自言自语的说到:“轲比能可不是吃亏不吭声的主,若不赶紧找一棵大树,冰雪消融之时定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啊!” 说者当然是有意而为,听着自然对此上心。 于是还没等李儒再出言,步度根却笑着说到:“哈哈哈哈……二位使节来之尚早,进贡之物乃千挑万选而出,非一时之功,不若二位先帐内休息,待准备妥当再知会二位?” 听到这话,李儒没有开口,而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鼻孔朝天的有了出去。 进入帐中,赵云开口说到:“军师,言语是否……” “哼,便是他知道诓骗又如何,如今得罪了轲比能,他还有何退路,若不与吾等联手,下场他比谁都明白!” 听到这话,赵云便不再多问。 而此时步度根王帐之中,早已堆满了身着铠甲的勇士,只不过这些勇士有些生气! “王,区区十万兵马而已,杀了便是,何必与之……” 还不待手下说完,步度根便止住了其言,而后说到:“十万兵马不可怕,可怕的是冰雪消融之后的轲比能,不论其言真伪,吾等皆需一盟友,而汉兵自然是最好选择!” 听到这话,帐中一片寂静,随后便个个皆言同意。 这些人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与汉兵合谋的好处,只要打败轲比能,这里还是鲜卑的地盘,汉兵只有望原兴叹的份,谁让他们不是天生的骑兵! 可是他们被自大所限,却没有细想,与之相差无几的利部消失,比之强横的弥加残废,皆是出自汉兵之手。 余晖早已没有了温度,而这时,步度根有请的消息便传到了李儒二人耳朵。 两人对视一眼,轻笑一声便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看着步度根,李儒眼冒金星的说到:“快,快,把贡品拿出来!” 这是有多么的贪财,才能这么着急! 步度根笑中藏着不屑,随后便把礼单递给了李儒,而后说到:“不知可还满意?” “羊二十万,牛十万,战马十万,玉石……” 轻声读后,李儒摇了摇头说到:“就这么点东西?” 看着李儒撇嘴,步度根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笑着说到:“是本王大意,另有美人三千,却因着急未曾附上,还请见谅!” 不着痕迹看了看步度根紧握的双手,李儒这才笑出声来,随后点了点头! 看到李儒同意这份大礼,步度根继而说到:“不知使节对于轲比能如何看待?” 听到这话,李儒便明白了步度根心中的小九九,这是怕自己吃了东西不管事啊! 随后李儒说到:“轲比能不服管教,不听天命,实乃跳梁小丑尔,步度根大王放心,这份礼单天子会喜欢的,待冰雪消融之刻,吾等大汉兵马必击于轲比能,这是吾等将军手令,以及天子诏书,寻至渔阳,自当有大军相助!” 说完,李儒陶出一块漆黑的令牌,并且还有一匹白布。 看到白布之上两族之地尽归自己,步度根自然大喜,可是他却没用脑子想一想,圣旨什么时候会用白布所写,这分明就是假的! 要说这圣旨是假的,那自然是,毕竟出自曹操之口,写于李儒之手,哪能不是假的,只不过要说这是真的那也是真的,本就打算让鲜卑自己斗,自然要扶持一下步度根。说白了,这诏书渔阳兵甲承认,天子不承认罢了,至于真假,确实不重要,只要能用便好! 一切商议完后,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为了不让曹操众人担心,李儒便让步度根亲卫传递消息,随后安然自若的住进了军帐! 骄阳初生红如火,只不过让人不满意的是没有热度。随着无数鲜卑兵甲一路相送,曹操众人领着兵马安然南下返回渔阳! 其实说白了是相送,倒不如说是厥机王庭的迁移。厥机之所以比不上弥加,那就是因为所在地势,往东是高句丽,往西是轲比能,而中间又有一片大沙漠,如此情况,别说是步度根了,就是轲比能落在此处也发育不起来。 曹操大军还未回转到渔阳,消息已经传遍天下。 能如此迅速的传到各州,自然少不了刘宏的意思,否则便是锦衣卫权利再大也没那个胆子! 看着北方的消息,河水之畔的兵甲尽出一口气,数十日的谩骂早已词穷,如今目的达到,终于不用再为想脏话而费神费力了,于是压根不与对岸的轲比能打招呼,直接大军后撤,该回咱们得回咱们,该镇守云中的镇守云中,总之各行其职,谁也不打扰谁! 而轲比能见到对岸没了兵马,一时有些紧张,于是便令兵马沿河水查询敌踪,见到没有敌兵过河,这才放下心来。安心过后,又开始左右为难起来,想过河又怕敌人有阴谋,埋伏自己,不过河心中自然不甘,等了月余,除收了一肚子气外,什么都没有,谁能甘心! 就在他不能下决定的时候,东部兵败的消息传了过来,于是轲比能只能放弃过河,不甘的返回老窝! 如今雁门早已不是之前的雁门,之前刘关张三人没有分歧,自然是军令一致,可是如今三人产生了分歧,就连底层的兵甲都能感觉到不对。 如今的冒顿笑的嘴都合不住了,在半道便有王庭守卫传来消息,说是一队兵甲压解着无数妇孺而来,还说是天子的意思,明白其意的冒顿,自然马不停蹄,不过数日便领军回到了美稷! 看着无数的妇孺,冒顿冲着洛阳方向拜了下去。 还不待他从欣喜中醒来,又一兵马到来,并且还压解着十数万青壮,只不过这些青壮有些可怜! “夏侯将军,这是……” 看着冒顿一脸不解,夏侯惇从头到尾的给他解释了一遍。 听明白的冒顿自然不会耽搁,让夏侯惇麾下在此地修养后,便着自己族人五万压解这些兵马奔赴凉州。 北方无事,夏侯惇也乐个清闲,十余日皆在美稷寻欢作乐,可谓是给冒顿添了不少麻烦,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福祸相依吧,毕竟得了无数妇孺壮大了族群,若不舍些粮草怎能说的过去,再说了,对于汉人,谁敢得罪! 雍州,近两月的不懈努力,这些原先投降的益州兵甲也解放了,百米宽的直道直接出潼关至金城,能有如此快速,当然离不开便利之说。 不过这些兵甲却大部分都返回了益州,只有少部分没有家室的就在雍州,不过就在雍州的也得到了极大的实惠,首先便是良田,其次就是修缮城池得到的奖赏,足够这些人过个肥年! 当洛阳的晨钟敲响,中平八年悄然步入历史,迎来了第九年。 自六年以来,大汉的上空都是阴云密布,戾气横生,如今九年,无数人都在猜测,这一年会怎样…… 而此时刘宏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却猜想第九年会怎样,他正在急冲冲的向太后处跑去,当然,新的一年刘宏不是为了去要红包,毕竟要红包也不会这么着急! 太后病重,这件事可不小,作为儿子的刘宏,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闲不下来! 看到太医从行宫走出,刘宏焦急的问到:“太后怎样了?” 太医见得刘宏,尽皆伏地不起,一个个趴在地上抖动不已,直到刘宏冷哼一声,这才有人开口说到:“回皇上,太后血气枯竭,无力回天!” 看着刘宏不语发愣,这人再次说到:“太后于数年前落下病根,挨至此时,已然托天之福,如今……” 刘宏没有注意太医之言,而是直接跨过众人步入行宫,看到床榻之上面无血丝的董太后,眼中的泪水悄然而落! 都说帝王无亲情,可谁又能知道,帝王的亲情皆埋在心中最深处,不是没有,是不允许让人看到,因为做帝王,需要的是冷漠,是无情! 许是血脉相连,刘宏刚走近董太后身旁,董太后便睁开了双眼,见到刘宏,露出了一个不算美的笑脸! “母后醒了,可曾要吃食?” 董太后仿佛未听到刘宏的话,而是出言说到:“吾儿,做帝王要心坚如金,喜怒不形于色,切莫再如此作态!” 刘宏点了点头可是眼中的泪水还是不住的往下淌,见得如此,董太后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刘宏! 朝阳终过地平线,照亮了繁华的洛阳城,而这时候,作为大汉的太后在这一刻闭上了双眼! 轻拭眼角泪珠,刘宏出得行宫,第一件事,便是下旨杀了此处数十太医,而后把自己关在寝宫,便是一直不禁足的贾诩都未曾进去! 第八十七章 步度根中计身亡 汉兵马黄雀在后 刘宏把自己关在寝宫,太后的一应之事皆交给了贾诩和蹇硕,直到太后棺椁准备离开洛阳前往河间之时,刘宏这才面色苍白的走出宫寝! 董太后本为亵渎亭侯刘苌之妻,虽今贵为太后,亦不能入帝陵,只能返回河间。 看着棺椁离开,刘宏眼圈再次发红,后宫之所以一片安详,太后功不可没,如今殡天,后宫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文和,那两人可曾带来?” “回皇上已经带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华佗与张机,华佗外伤高手,张机内伤无双,要不是这次太后病发突然,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殡天! “带着二人来朕书房!” 说完,刘宏疲惫的上了车撵。 看着不卑不亢的二人,刘宏示意蹇硕把诏书递给了二人! 诏书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紧临皇宫设立两个专属医学院,一是看护帝都之人性命,二就是广开门庭,让医者达遍天下! 看到这纸诏书内容,二人自是兴奋不已,这是能够名垂青史,载入史册的荣光,别说是他们,就是换成谁都会热血上涌! 中平九年,天下迎来了第一件大事,那就是两个医学院的成立,并且广开门庭,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老是少,只要心存医者仁心,皆可入这两所医学院。而且更重要的是,刘宏不但只让汉人去学,便是荆南山越,益州众族,并州乌丸,皆可入学! 为此,洛阳再一次拥挤不堪,这次不同上次的招兵,除了少数一些读过书的青壮,大部分皆是不易抛头露面的女子,当然,这些女子大多衣着朴素,一看就是穷苦出身。好在各州郡学舍遍地开花,不然还真不会有这么多女子行入洛阳! 洛阳热闹非凡,凉州此时却唉声震天,发出哀叹之声的并不是凉州百姓,而是被送来的鲜卑降兵! 对于外族的这些降兵,刘宏不但没有大开便利之门,反而更加残忍,残忍到诸葛亮都不愿离开自己的帐篷! 益州降兵吃的好,穿的暖,而这些鲜卑降兵却没有这种待遇,每日只有糙米、清汤各两碗,住的地方只有四处透风的窝棚,每日还要挨兵甲鞭子。可以说,每日都有无数人死去,每日都会有死人扔到路边沟里! 这条路,将会用无数尸骨铺成,这也是诸葛亮精神低迷的原因! 一开始诸葛亮也曾找过李傕,并且用授习兵法时间来换,可是却被李傕拒绝,直到被诸葛亮缠烦,这才拿出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本来锦衣卫的消息看罢当立即销毁,李傕就因为怕诸葛亮的死缠烂打,所以并没有销毁。诸葛亮看后,直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李傕军帐,整日拒门不出! 入龙庭时间虽不长,可是诸葛亮却知道了什么是锦衣卫,更明白锦衣卫之言能代圣旨! 这里没有血腥,却多了无数残暴,随着降兵越来越多的死去,第一片绿叶也钻出了枝头! 春是生命的象征,被冬雪封杀的绿色不甘的钻出灰枝,向人们展示生命的顽强。而春的到来使得华夏大地欣欣向荣,可是对于北地域外的鲜卑来说却堪比冷秋寒冬,肃杀的气息让无数人战战赫赫! 轲比能吃力没得好,怎么会甘心,所以在冰雪初融便携兵突袭还未站稳脚跟的步度根。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步度根即将要被自己玩儿废的时候,汉兵却来的非常及时,不得已只能退回大营,让步度根再次苟延残喘! 汉兵大营,中军大帐,此时一片笑声,他们之所以发笑,并不是因为捅了一刀轲比能,而是因为袁绍的到来! 袁绍本应该钳制江南的,任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携兵北上! “本初,圣上为何让汝前来?” 这话每个人都想问,然而在这帐中能肆无忌惮发问的还真只有曹操一人! “怎么?本将军为何不能来,就许你曹阿瞒能夺战功,吾就不能?” “汝来,江南无首……” “这事不是汝所挂念之事,圣上早已吩咐过,政事交与鲁肃鲁子敬,军事由数黄义、周瑜数人分别管理,吾前来只为与汝争战功!” 听到这话,曹操本还有的笑脸陡然消失,不善的看着袁绍! 不过袁绍知道曹操性格,朗声一笑便不再理会他,而是与众将寒暄起来! 不管袁绍是不是争战功,曹操都不在意,只要能消灭乌丸,战功自然有自己一份! “报……” 就在众人刚落下手中酒杯,一兵甲闯了进来! 待听到轲比能撤兵,步度根紧追,众人皆是一愣! 随后众人眼中戏谑之意越发浓重! 轲比能会撤有两种可能,第一个便是计谋,以退为进,勾引敌兵上当,然后用伏兵杀之,若真是如此,追兵必会大败,而如今,追兵一言不发的追了上去,正是为众人趟雷,怎能不让人露出戏谑的神色。第二种可能就是老窝出现了了问题,毕竟并州的刘关张不是吃草的,轲比能发兵近月,他们也该有了动作,所以轲比能才会撤退!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这都是一个机会,若是第一种直接强战便可,螳螂了捕蝉,黄雀自然要登场,若是第二种,更简单,见拖带咬,直接能要废轲比能! 随着众人发笑起身,汉兵营中再次想起了聚兵鼓声,随后大营尽开,无数旌旗向北地而去! 而今轲比能眼中同样满是戏谑,带着大军行至坡中,便停在此地严阵以待,不多时,便看到无数兵马进入坡中,这些人正是紧追不舍的厥机兵马! 看着步度根眼中充满警惕,轲比能大笑起来,不屑的说到:“步度根,看这次谁能救汝!” 说罢,苍凉的号角在坡下震响,震的两面的山坡都有些发抖! 不过熟悉,步度根便明白了,这不是号角使然,而是无数骑兵而至! “杀……” 随着轲比能下令,无数兵马瞬间抽出弯刀,兴奋的冲向步度根! 三方皆有兵甲奔来,想逃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不甘凝聚满心的步度根只能让兵甲厮杀,可是他即便喊破喉咙,刀挥的看不到影子,那又能怎样,兵力悬殊太大,根本不能翻盘,况且还中了计,哪有胜算! 不过半个时辰,步度根二十万兵马便被杀散了,兵甲逃的逃,跑的跑,每人都想脱离这个修罗地狱,可是没轲比能的授意,他们又怎能虎口逃生! 逃不掉,自然有人会想到投降,而轲比能对于这些聪明人也欣然接受。 看着麾下投降,步度根面如死灰! “步度根,投降本王,本王与汝一全尸!” 步度根仿佛没有听到,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随后一声暴喝,带着亲卫向轲比能杀去。只是还不待这些人杀到近前,无数箭羽便已经蜂拥落下。 人的身上千疮百孔,战马身上亦是如此! 刚对生活有丝希望的步度根松下了手中弯刀! 大获全胜,轲比能并没有丝毫欣喜,对他来说,步度根只是一只待宰羔羊,真正的敌人是兵锋甲盛的大汉兵马! “敌人可曾到来?” “回禀吾王,斥候来报说已至十里之处,不过片刻便会到来!” 得知这些消息,轲比能眼中充满了狼意,随后便再次让兵甲埋伏,严阵以待汉兵到来! 而此时汉兵很是配合轲比能,犹如一投呆滞的蛮牛,直接冲入血腥弥漫的坡中,这种无知与无畏,真让轲比能欣喜! 然而轲比能不知道,汉兵能入坡下,并非是无知,而是对他的不屑! 阵前斗将再次出现,首先出战的便是吕布,赤兔火红如血,看的轲比能心惊不已! 吕布斗将,轲比能却选择了无视,直接让兵甲吹起了号角! 他对斗将怕了,他恨斗将! 轲比能先发制人,看的汉兵之中一片诧异! “孟德,这等无耻,可为汝所相受?” 听到袁绍的话,曹操一脸鄙视。自己就是无耻之人,居然还说别人无耻,这才是真正的无耻! “也许是其自学罢了!” 曹操说完,直接让兵甲擂动战鼓,隆隆的战鼓比起苍凉的号角更能让人热血沸腾! “杀……” 不知谁先开口,十数条黑龙直接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向前蹿去,狠狠地扎入洪流般的鲜卑兵马之中! 骑兵率先出手,陌刀也露出了嗜血光芒,但是却没有向前挺近,而是把巨盾扎在原地,恶狠狠的看着坡上冲下的骑兵! 一瞬间,外围盾兵犹如被巨木相撞,直接倒飞而去,随后便被第二层盾兵拉入军中,性命才得以保全! 盾兵倒飞而回,鲜卑兵马亦不好受,虽然撞飞巨盾九尺大汉,可是战马同样失去了无往不利的速度。 失去了速度,在陌刀兵面前就已经等于宣判了死刑! 长刀犹如闪电,猛然劈下,带动着血雾,放飞了无数亡魂! 陌刀在轲比能面前展现出了无上风采,只不过他去看不到,因为他的心如之前步度根相差无几! 不选择斗将的原因就是怕士气损失,所以才以兵众欺压,没想到却欺压不成反被戮! 汉兵骑兵虽然少,可是猛将却很多,这正是呈现败势的最大原因! 看着前锋被十数箭矢来回穿梭,步度根越发焦急,向远处坡上一看,整个心都凉了,不仅有点凉,还有些冰冷! 骑兵本为步兵克星,可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看到步兵一点点的向坡上推移,而自己的骑兵犹如砍瓜一般,随手便被那支怪异兵甲劈倒! “一定是假的,怎么会如此这般,这是骑兵,怎会被步兵所克?!” 别说轲比能不信,就是随便拉出一个人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 不提轲比能已经有了真正退兵的念头,且说其手下大将泄归泥此时已经被吕布、赵云数人盯上! 泄归泥刚杀死一员汉骑,还未曾把眼中的不屑收尽,迎面便刺来一枪,许是眼花所致,居然把这杆银枪当成了一般兵甲所使,伸手便要去夺! 而赵云见这员虎将如此惊人举动,顿时心中一震,手上银枪慢了数分,居然被泄归泥抓了个正巧! 就在泄归泥臂膀发力之时,手中银枪犹如龙鳞乍起,在手中转个不停,鲜血顿时把银枪换了个颜色! 银枪脱手,再次袭来,这次泄归泥没了之前的大意,抬手便用刀背磕开银枪,欲斩向白甲之兵。谁知刀还没有挥出,银枪再次蹿来直指额头! 好不容易躲过惊魂一枪,泄归泥还为喘气,斜刺里又来一刀,直接向自己的熊腰掠去! “当啷……” 长刀挡住了,可是弯刀却断了,为此,泄归泥呆住了! 若说战马是将军的伙伴,那么武器便是将军的生命,这也是为什么陌刀如此凶猛仍旧不为汉将所用,难道是因为陌刀太长,杀人不爽?这当然不是,而是每个将军都有自己的兵器,他顺手,是自己的灵魂! 泄归泥愣住了,但是就因为这一失神,却引来了断命之祸! 银枪直点眉心,画戟破空直指胸口,就连那断兵之刀都不甘落后,直接如电般的划向腰间! 瞬间,鲜血充斥泄归泥全身,眉间长枪让他再开一眼,画戟带着破碎的心脏透体而出,更可恶的是那把刀,整齐的从腰间划过把人分为两段! 吕布甩下半截尸体,狠狠地吐了一口,然后抬眼看向一里开外的那杆大纛! 将军引弓实属正常,可是不正常的是吕布,居然在近千米的地方射出一根箭矢,而这根箭矢还准确无误的把轲比能的兜鍪钉在了大纛木杆之上! 轲比能的心瞬间碎了,兜鍪能射在大纛之上,那便是说明那匹红马之上的汉将能杀自己! 轲比能惊慌失措的叫到:“撤,撤……” 亲兵听到轲比能尖细的声音,顿时惊醒,纷纷掏出腰间的号角吹了起来,苍凉之声再次回响这片天地! 苍凉,确实苍凉,轲比能带兵离开,坡下入目充斥着红光,无数碎肉掺杂着鲜血,直接引的无数人下意识的添动嘴角,好似面前的血腥能引动食欲一般! 第八十八章 并州得南 幽州据北 骑兵想走,很难被留下,特别是在这种适合跑马的地方。可是让轲比能安然撤退不是汉军风格,痛打落水狗才是其本性! 于是没有主将的吩咐,骑兵将领已经撒下陌刀兵先一步的离开了此地! 看着略显空荡的坡下,曹操莞尔一笑,没有主将之令大将就敢擅自行事,这在汉军之中非常流行,所以并不在意。 “本初,吾等也尽快打扫战场,而后赶去阴山,否则战功尽与他人!” 这次袁绍没有与曹操拌嘴,而是大手一挥便让兵甲打扫战场。其实战场没什么可打扫的,无非把有用的兵刃整到一起,把身亡未碎的同袍背到战场之外,这点小事交给五万陌刀兵甲那是分分钟钟就能搞定的,直到万余精锐赶着马车前来,袁曹安排伤病回营之后,这才举兵向阴山进发! 阴山并非一城一池,而是东西走向的山脉,轲比能之所以能成为鲜卑的扛把子,就源于这条山脉。 轲比能王庭在山脉北部,穿过峡谷又在南部屯于一军。北部要是遭受匈奴兵马,打的过则打,打不过还能退居南部,若南部有汉兵袭来,就像之前刘关张那种,打的过直接打死,要是实在打不过,又可从峡谷回到北部,可以说靠着阴山轲比能已经立于无敌,除非是南北同攻,而且进攻之时还要恰到好处,可是这种情况却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毕竟这是山脉,不是一个山头,消息的传递就是一大问题! 不说满脑子战功的袁曹二人着急忙慌的带着陌刀赶路,就说此时阴山南部的盛乐再次迎来了溢血之日! 这次领兵过河的并非只有刘关张与兀尔术,而是还有一员虎将客串其中,那就是养膘数十日的夏侯惇! 自夏侯惇送完俘虏得知北地无事,整个人都沉浸在行乐之中,要不是冒顿言明冰雪已经消融,大军即可过水杀向轲比能老窝,他还记不得白天与黑夜长什么样呢! 不过大军在战事开启之前返回渔阳已经不可能,于是夏侯惇厚着脸皮“投靠”了并州这一队过水兵马,用他的话说,只要是为天子出力,在哪都无所谓! 其实众人明白,这货是怕错过了战争被屠夫所骂! “前方便是盛乐,元让可愿拿下首功?” 看着关羽轻柔的抚摸美髯,夏侯惇稍微有些嫉妒,待看到张飞那一脸头发,顿时心中平衡很多。来到这支兵马中已经十数日,由于都是行事坦荡的汉子,所以话语非常投机。 “云长,可是摸底否?既然汝言已出,那本将就让汝等瞧仔细了!” 言毕,夏侯惇脸上笑意陡然消失,一声令下带着自己一万精骑冲向敌阵! 盛乐守兵见此,脸上尽是不屑,一万兵马相比八万精锐来说,见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一人一箭便可把其屠戮殆尽! 看着漫天箭羽,夏侯惇嘴角轻撇,鲜卑善骑射,对于这种套路见过不知凡几,若是没有一点对策,自己怎会带领一万人冲阵! “举盾!” 夏侯惇话音未落,兵甲已经举起不大的盾牌。这盾牌是他在渔阳发现的,而且落满了灰尘,可能是盾牌太小的缘故,所以早就弃之不用了! 可是如今却不同,兵甲周身都有新式铁甲,战马身上也覆了铁甲,只要箭矢射不中要害,自然无恙,而新式铁甲要害只在脖颈与其上,用这面小盾足以。至于关节这些地方,若是被射中只能自认倒霉,虽然不会死,但是却会残废! 拔掉胸口箭矢,夏侯惇笑了起来,随后便用兵刃划过一个倒霉蛋。杀戮正式开始! 刀如蝴蝶上下翻飞,带着一条条血线在空中纠缠,即有血腥,又不乏唯美,让看到之人惊叹不已! 杀戮渐深,这时候盛乐主将才反应过来,感情这一万人不是绵羊,而是猛虎,并且还以下山之势前来! 一万兵马犹如箭矢,直接钻入这八万精锐之中,而后鲜卑兵马再次合围这条缝隙,直让人看不出有敌兵闯过阵! 显然,这个主将还是有两分能耐的! 见到夏侯惇犹如石沉大海,关张数人眉头一皱,已经开始准备要去救人! 玩归玩,闹归闹,若真是把夏侯惇玩死了,就算天子不问罪众人,曹操也不会给众人好脸色! 而此时阵中,夏侯惇已经杀疯了,带着一万强骑直接向苍狼大纛而去,至于身后是否被包围,还真没放在他心上! 看着近在眼前的大纛,夏侯惇露出一丝兴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直接去毁苍狼大纛,而是瞄向了大纛之下的一个将军! “杀……” 声音虽有些沙哑,可是威势十足,惊的那将面色苍白! 有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轲比能麾下大将早就被关羽收了一茬,剩余的都非顶尖武将,这些人碰到如狼似虎的夏侯惇,怎能是其对手! 武功不行倒不碍事,只要亲兵给力倒也无妨,可是你武功不行,你还发愣,发愣倒也罢,居然选的亲兵不敢向前,这只能怪你有眼无珠了! 血色大刀划过失神的将领,硕大的头颅直接向上冲去,夏侯惇朗声一笑,直接抓在手中,而后凝聚了全身气力,猛然向大纛挥了一刀。 苍狼旗倒了,这代表着主将身亡! 而这时,就在关张数人刚领兵奔出,便看到苍狼大纛倒下,顿时心中一惊,随后便带着大军兵分数路向这鲜卑八万精骑围来! 显然,不打算放过一人! 有了这十万精锐的加入,本就像无头苍蝇的鲜卑兵马更加慌了,根本不与其交战,各顾各的四散而逃! 毕竟是八万兵马,不是八万牛羊,想要一个都逃不掉也不可能! 当知道生命尽在别人手中的时候,投降并不可耻! 收拢降兵之后,众将顿时乐了,夏侯惇虽然损失两千余人,可是收获却更大,除了死亡的,逃跑的,八万鲜卑兵马有六万成了俘虏! 有了俘虏,自然要压解过水,只是谁去却成了争议。 夏侯惇杀的这八万人心惊胆战,压解俘虏自然是首选,可是……他不愿意!用他的话说,好钢要用到刀刃上,自己沙场猛将押送俘虏实在是大材小用,不如冲锋陷阵来的痛快! 殊不知他说完这句话后,众人都露出了不屑的模样! 要是大材小用曹操还会让他押送俘虏?! 不送就不送吧,众人也都不说什么,可是偏偏这货看笑话不嫌事大,口口声声说冲锋陷阵最不济的押送俘虏! 而五人之中谁冲锋陷阵最不济,除了刘备谁敢称第一,而让人最意外的是,关张二人居然点头同意了…… 兄弟之间的感情这次真的碎了,若刘宏知道是因为夏侯惇的无意之言,定会夸他神助攻! 刘备含怒而回,剩余四人再次整兵出发,这次目的更为简单,那就是阴山峡谷处的连天大营! 看着阴山下的那片附地之云,四人并没有着急试手,而是在择一良地安营扎寨! “冒顿单于到了何处?” “回将军,已经到了,云中,日落之前可到达军营!” 听到斥候这话,四人相视一眼,而后大笑起来。日落代表着天黑,天黑代表着可以夜袭,夜袭是每个将军都喜欢干的事儿! 随着四人吩咐,十万人的大营在烈日之下寂静一片! 太阳未落,冒顿已经到来! 月华初上,辕门大开,无数战马被自己主人拉着前行,直到偷摸的来到里外,这才上马! “杀……” 随着无数人的呐喊,惊天的蹄声踏在了鲜卑兵甲心坎! 此处主将懵了,这太不符合逻辑了,谁家夜袭会在初月十分,哪个不等到子时之刻,人最乏时才来,这真让人措手不及啊! 关张数人不知道这里主将怎么想,也不需要知道,只知道如今杀的无比痛快! 初入营众人确实懵了,营中除了巡视兵甲,好像就是一座空营,就当几人以为中计之时,居然发现无数“精锐”打着呵欠钻到帐外…… 这比夜袭杀的要爽! 一路斩杀而过,留下满地血尸,四人直接冲向最耀眼的那顶帐篷! 杀兵什么时候都能杀,杀将可要挑时候,而且还就这么一将,谁不想摘他脑袋! “杀……” 关羽首先冲入帐中,可是意外的是帐中并无人影,不过数息,另外三人也都到来,见到关羽手中并无脑袋,这才明白,感情是这主将怂了,居然独自跑了! 四人对视一眼,皆猛踢坐下战马,直接向阴山峡谷而去,仿佛晚了性命不保一般! 而此时阴山峡谷同样不平静,与袭营数将的容易相比,这里困难许多,峡谷本就有兵马驻守,今又遇到谷外大营逃窜兵马,前后夹击怎能好受! 看着兵甲倒地,冒顿仿若未见,亲自引弓搭箭挨个点名,凡是被其看上的,皆逃不过死亡的降临! 血侵染了石头,淋湿了探头青草,就在冒顿一而再,再而三的收缩兵甲之后,援兵终于到来! 四将的勇武自然不用多说,不过盏茶的时间就杀干了山下逃来的兵甲! 而后再次返回向谷外杀去,至于峡谷之中兵甲,并没有去追! 直到再次抓了无数降兵,直到阴山之南多出无数散兵游勇,众人这才心中大定! “没想到居然如此简单!” 看着张飞感慨,冒顿摇了摇头说到:“非是这些兵甲无勇,若不出所料,这些兵甲同样受了将令欲要夜袭,只不过被吾等捷足先登,提前出手,打了个他们措手不及,不然没这么容易拿下这些兵甲!” 听到冒顿的分析,几人今是点头,对他的猜测深信不疑,不然怎会兵甲入营他们还在梦中迷糊呢! “如今阴山南部已经无碍,何不趁着轲比能未归直接穿过峡谷抄其家底?!” 看着张飞有些着急,冒顿摇头说到:“吾认为不妥,兵书有言,逢谷慎入,阴山峡谷数十里,山势陡峭,宽出可百人并行,窄处近有三人可过,如此道路,不当进入!” 冒顿说完,见到几人兴致不高,于是接着说到:“拿下阴山之南已是大功,只要不失此地,轲比能只是待宰羔羊,无需急于一时而引的兵甲大败!” 听着冒顿的话,几人只能选择紧守此处。 并州兵甲品尝着胜利果实,幽州精锐同样不差! 轲比能惊破了胆,选择了不战而逃,自然会吃饱吕布这些狼骑! 鲜卑弓马娴熟,个个都善于骑马,可是出身幽并的吕布等人也不差,又加上马鞍与马蹄铁这两样利器,直追的轲比能上气不接下气。 而轲比能也非常配合,每次汉兵追上来,都会分出一部分兵甲阻其脚步,殊不知这正是汉兵梦寐以求的! 再次杀了五千阻兵,众将便下令原地休息,待吃饱喝足之后乘着快马再次追赶! 汉兵只想杀,鲜卑只想逃,就这样一追一逃居然只用十数日便到了阴山之脉! 到了这里,便等于轲比能到家了,到了这里,还等于汉兵能够一锅端了! 吕布数人同样有良好的将德,逢山慎入他们比谁都明白,毕竟经历过中原数场战争,中原的山脉可比这草原多了去了! 吕布不进山,轲比能本应该能够大喘气的,可是偏偏却有人不让! 他回王庭自然是件大事,可比比这更大的事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就是阴山南部已失,北部又有恶狼守着,好像不败的传说随时便会打破一般! 正值壮年的轲比能病了,他实在想不通,当初为何会想着要统一鲜卑,难道偏安一隅不好么。他想不通,自己为何会招惹汉兵,这点真的想不通! 轲比能想不通,曹操这些镇边之将同样想不通,蛮荒之地要之何用,粮草生不得,牛羊又不缺,要是只为了修直道,这功夫也下的太大了吧! 连续十数日的平静,阴山之脉再次颤动,因为屠夫带着屠刀来了! 第八十九章 袁曹小戮骑兵 数将大破王庭 屠夫却合其名,屠刀亦符其实。对于骑兵,陌刀的锋利不用多疑,它的出现就是专门对付骑兵所用。 而如今,屠夫带着这把凶刃,怎能不让阴山之脉颤动不已呢! 看着连天的山脉,袁曹二人处在中军红龙大纛之下慢慢的向前推进。 二人经历不知凡几战事,怎能不明白越到最后越要小心,而且还在山脉之下,这更应该小心行事,不然阴沟里翻了船,那是会贻笑大方的! 此时并非日暮,而是在辰时,这个时候应该是鸟叫于林兽行于野,可是如今这前方寂静无声,仿若犹如死地一般。 见到这种情况,袁曹二人相视一眼,便令麾下就地休憩! 埋伏很正常,毕竟整条山脉在此处,要是轲比能不利用,还真对不起他的身份。 “有马不骑,嚣张至极!” 听到曹操冷不丁的话,袁绍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人再怎么嚣张,不也被你这小矮子算计了么! 想到这,袁绍又用可惜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儒,而后别过头去,生怕曹操瞟见自己眼中的羡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停滞不前的汉兵终于使得轲比能反应过来,汉兵不是就地休憩,而是早已发现了自己伏兵! 伏兵被发现,就意味着已经失了先手,所以轲比能干脆现身,傲视下方的大汉兵马! 而曹操数人见此,皆是一笑而过,用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轲比能! “看来轲比能不想等了。” “这由不得他,吾等不进向前,一切准备自然无用,而其现身,自是引吾等前去,这轲比能有点脑子,只是他不懂,世有一计,名曰:将计就计!” 听到李儒对其的“夸赞”,袁曹错愕笑出,没想到在读书人眼中的夸赞居然会是这样!没错,轲比能中计了,但是中计的不是面前的兵马,而是其世代传递的王庭! 骑兵要之何用?除了用以破阵来说,还有突袭一说,而如今,这里只有陌刀兵,可想骑兵用去干什么了! 没有理会破口大骂的轲比能,汉军仍旧席地而坐,这份坦然,真让人怀疑这些人不是来亡族灭种的,而是过来观光旅游的! 可是看在轲比能眼里就不一样了,自己骂的口干舌燥,对方居然连个反应都没有,这是瞧不起谁呢! 于是就在汉军纳闷山上的人去哪了的时候,凶悍无比的铁骑突然踏着雷声从山后踏来! 气势汹汹,让人看之惊心! 可是轲比能有些火气上头,忘了他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兵种! 陌刀兵,专克骑兵! 不消袁曹吩咐,懒洋洋的陌刀兵听到蹄声立马翻身站起,该持刀的持刀,该顶盾的顶盾,数息之间便已经结成一面杀墙,这种速度,真让人惊叹! 阴山脚下,并非如原野一般,地势上高低不平很是常见,而陌刀兵所立的地方,恰恰是出于微高的地方!不过,若是以为这便占据先锋,那就是大错特错,因为脚下多乱石,要想把巨盾立于地上根本不可能!这样一来,若想限制马速,实属困难无比! 看着一张张凶狠的面孔,前排盾兵皆暴出一声怒吼,使尽浑身力气,直接撞向临阵战马! 有句话说得好,非常贴切盾兵接下来的一幕,那就是: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 而且回来的时候还不忘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喷向那些凶恶的骑兵! 有了第一排舍命相撞,第二排盾兵轻松很多,只是微微使力便停下了前排战马。战马失了速度,那就是专业送人头的主,刀兵见此怎会手软,锋利的陌刀直上而下直接暴起一片赤红的烟雾! 有了人死,战马更难前行,是以都窝在了陌刀阵前!陌刀兵的目的已然达到,至于接下来,自然是要磨刀! “吼……” 盾兵怒了,挥起大盾来回顶撞,刀兵疯了,看到间隙就挥下长刀,一时间,鲜血在两军之间划上了一条鲜红的痕迹! 冰雪消融,溪流叮咚作响,捡起地上红衣,披在身上各种炫耀,好像天下间没有比之更好看的存在! 没有人在乎冰泉被换了颜色,他们个个在乎的是如何杀死对方,如何不失己命! 战争是残酷的,是血腥的,是死亡,是无生!想要在一场战争中活下来,只有三种情况,要么胜,要么逃,要么投降! 骑兵失去速度的那一刻,轲比能已经想到了最终结局,为了不让这种结局发生,直接让亲兵吹起了号角,号角之声在山中游荡,吹到了每个心境奔溃的骑兵心里! 他们不想在此停留,这些怪异的兵甲仿佛没有弱点,防守严密,攻击犀利,简直犹如地狱之中来的使徒,他们是生命的终结者! 骑兵进退自如,毕竟人家腿多,但是进退之间却不是由骑兵说了算,那得问问兵甲手中的陌刀,问它喝饱没有! 骑兵比之其他的兵种来说,更需要一鼓作气,如今轲比能临阵退兵怎会那么容易退,便是拨转马头的时间都够挨着陌刀阵的骑兵死无数次,更别说袁曹还下令陌刀兵黏着他们杀了。别看这种杀戮时间不长,可是战果却比之前还要大,毕竟背后杀人远比正面杀人容易的多! 看着轲比能掀起一片碎石离去,二人并没有下令让兵马紧追,先不说会不会中轲比能埋伏,就说两条腿永远也赶不上四条腿,何况盾兵的巨盾半百之种还要多,就算追上了也没力气御敌! 而轲比能见汉兵不敢追来,才把快要跳出喉咙的心按进肚子里,一脸愁眉不展的看着自己大军! 他此时算是明白了,这种怪异的兵甲就是对付骑兵所用,若是不能想出克制之法,绝对没有获胜的可能! 克制陌刀兵的办法不是没有,但是却不是一个蛮夷能想出来的! 袁曹打扫战场,轲比能唉声叹气,而消失数日的骑兵却开始了他们的动作! 吕布一直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从旧年的扰乱凉州就能知晓,而赵云正处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这个年纪爱捣乱是天性,若是两人在一起,绝对是坏水往外淌,更别提还有曹操手下,夏侯渊、乐进,袁绍麾下颜良文丑,这些正儿八经的一流武将要搞事情,绝对是能把天给捅个窟窿! “子龙从东入,文谦妙才直接杀进去,颜良文丑从西入,以最快速度杀散王庭兵马,而后把其老弱妇孺赶向峡谷之处,想必到时候妇孺涌入山南,定会扰乱山南兵营,届时定会给并州大军一个良机!” 看到几人带兵离去,吕布冷笑一声,随后引领麾下向谷口而去,看他的意思想独自破开峡谷! 而此时,王庭杀声渐起。听到喊杀之声,吕布眼神平静,冷冷的盯着谷口,待看到谷口大军冲出,这才露出嗜血的光芒! 怪不得吕布敢一将前来,原因是利用了王庭大乱引出这条毒蛇! 方天画戟的锋刃宛若第二轮明日,耀起无数光华,直接连削三颗头颅,这凶狠,当吓破敌胆! “杀……” 怒吼是最直白透出心意的方式,当吕布杀声吼起,其后兵甲亦不甘落后,恨不得把嗓门喊破,更好像是用的嗓门不是自己的,居然一点都不珍惜! 见过血的兵刃再也停不下来,随着兵甲不断的挥出一道道死亡线条,这几万欲想前往王庭的兵甲散了,被吕布带着麾下生生的杀散了! 人要是遇到危险的时候,绝对会跑向最安全的地方,而最安全的地方自然是家。这些四散而逃的兵甲遇到危险,自然是会响谷口大营而去,这便是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可惜……他们与吕布的目的一样,都是去谷口大营! 于是可悲的一幕出现了,鲜卑兵马欲逃,吕布追着砍杀,直到连大营冲破,这才勒马停手! “将军,何不……” 吕布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慌忙逃入谷中的兵甲说到:“无需紧追不舍,便是他们行至山南,下场一样!” 随着兵甲打理完战场,吕布这才引兵闪至里外! 而后,轲比能王庭的老弱妇孺犹如牛羊一般,被无数铁骑赶进谷口。随后,乐进甘愿引兵留守此处,而吕布数将则领大军向东而行! 一连两日,轲比能都想不出一个有效办法,不是办法不好,而是汉兵不中计,只驻兵不前等着自己攻打,这真是可恨无比! 而轲比能怎会知道汉兵在等一个战机,若是战机到了,自然不会停滞不前,不然天子首先就会下旨痛骂,毕竟大汉粮草不是这么糟蹋的,没理由让他们过来散心! 就在轲比能准备再次试探袁曹之时,却又十数伤痕累累的骑兵冲入军中,并且带来了王庭已失的消息! 本就不愿送死的兵甲,得知王庭都丢了,怎么可能还有心心思去战,不过片刻功夫,轲比能的营就炸了。 兵甲先是偷偷溜走,见到轲比能毫无反应,直接光明正大的拍马返回王庭,待轲比能清醒之后,十数万兵马已经少了数万,剩余的还已经调转了马头…… 见到这种情况,轲比能明白已经到了不撤不行的地步,所以干脆的带着兵马闪了! 而一直留意的袁曹陌刀兵,见到轲比能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撤,个个心中皆是不满,好歹来者是客,话都不留一句就走,这太失礼了!对于失礼之人,当然不会给予什么好脸色,于是陌刀兵尽起,迈着两条腿便追了上去! 可是两条腿终归有点少,即便是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也追不上四条腿的。这不,仅仅十数息的时间,别说轲比能的十数万大军了,就是连个会跑会跳的都没有! 一跑一追,差距自然是越来越大,可是与袁曹差距越大,那就表明离正在向这边赶来的吕布越近! 碰到曹操随时可逃,可是若碰到吕布,那就不是你说了算的! 就在轲比能满怀失意的领兵前行的时候,迎面本来无数兵马,而这些兵马身上鲜血正红! 待轲比能仔细看下,顿时心中一惊,这些人正是提前逃向王庭的麾下,如今个个带伤,那只能说明前方有强敌,而这强敌还是让自己王庭丢失的罪魁祸首! 前有狼,后有虎,轲比能的心凉透了,大势已去! 轲比能心灰意冷有了绝命之意,可是麾下兵甲却不想死,没有轲比能的吩咐,直接向北而去,这太大逆不道了! 看着兵甲大多数纵马北去,轲比能第一次落下了绝望的泪水,自己算是最失败的一个王了,居然遭到了麾下嫌弃! “尔等也都去吧!” “王,吾等誓死追随吾王!” 看着万于精锐,轲比能抽出了腰中弯刀,直接横在了自己脖颈:“本王让尔等尽走!” 以死相逼,最让人痛恨,因为你只能听从他的意思,若是不听,那只能亲见他死! 这是余下兵甲皆不愿看到的,所以盏茶的功夫,这些人尽数离去了,若大的山脚,仅于轲比能一人独守! 若是抛却一切标签,从这一点便能看出轲比能此人心中装的尽是族人,虽然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王者,确是一个十足族长! 当吕布数人赶来,见到此处只有轲比能一人,顿时生起了敬佩之心! 吕布等人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一直静立等待,直到袁曹领兵前来,这才下马! “军师,其麾下皆向北而逃,可要追击?” 看着吕布持戟询问,李儒思量一下说到:“不用了,北方是匈奴地盘,向北而去亦逃不得被匈奴吃掉,鲜卑已经亡了!” 说完这话,李儒再次看向面无表情的轲比能,随后冲着吕布点了点头,吕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持戟便走向轲比能! 就在吕布将要把戟斩向轲比能时,却听他说想要用弯刀! 轲比能自杀了,鲜卑彻底灭了,不管是在逃的兵甲还是已经被堵在谷中的老弱妇孺,在轲比能死的那刻起,身上的鲜卑印记便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第九十章 班师回朝得封赏 凉州直道奠白骨 北方战事落定的消息传回洛阳,直兴奋的刘宏一夜没睡,当晨光还未落在洛阳,贾诩已经被宫中的侍卫连拖硬拽的带到了刘宏面前! 对于帝王,最能让他高兴的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而是开疆扩土,恰恰鲜卑的消亡,正属于开疆扩土,重定边疆,这不仅仅是小胜一场那么简单,而是代表着大汉迈出了那一步! “文和,你说朕要怎么封赏他们?” 高兴过后,刘宏不仅陷入苦恼,封赏一直是个大问题,之前没有大肆封赏已经有些对不起浴血拼杀的将士,如今开疆扩土若再不行封赏之事,恐怕会让诸将生出不满之心! 听到这话,贾诩也难住了,大汉开疆之人不是封侯就是拜相,然而对于对于面前天子野心来说,封侯拜相绝对不可以,不仅如此,便是小小的乡侯都封不得,否则若再遇战事,拿什么来封赏有功之臣! 功高震主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而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更是大忌! 想了半晌,贾诩这才出言说到:“皇上,诩斗胆过问,皇上欲以何赏送于有功将士?” “那还用问,自然是爵位了,不然能赏什么?” 看到刘宏不以为意,贾诩摇头说到:“皇上,此行不可,虽其众有开疆扩土之功,然比圣意而言此功何其小也,若此时封爵,若再遇兵事,当封无可封,届时恐会生出纷乱,若以诩之意,当拜将,赏金银,封爵之事闭口不提!” 听着贾诩的话,刘宏陡然醒悟,以自己“野心”来说,这点功劳当真是小的可以忽略,若此时对众人封爵,再遇战事总不能让他们闲赋在家吧! “既然不与侯爵,那边领众本来爵位提升一级!” “这……” 看着贾诩一脸为难,刘宏有些纳闷,大汉爵位制仍是沿用的秦朝二十级军功爵位制,虽然刘宏一直搞不懂这些爵位有什么区别,可是却懂想要一级一级的把它修满,绝对能让人穷极一生。而今不过是特令升一级,怎么贾诩会是这种表情? “文和,有何不妥直说便是!” “皇上,不妨换成其他的把” 听到这,刘宏懵了,关内侯乃十九级,难不成已经有人修炼到了十八级的大庶长?扯的吧!若真如此,岂不是要与其封地?而且还不能封在关外…… 想到这,刘宏遂问到:“可是有人已是大庶长?曹操还是袁绍?” “回皇上,都不是,而是吕布爵位比较高,只不过一直没有以军功兑现爵位!” “为何如此?” 听到刘宏询问,贾诩闷咳两声,有些为难的说到:“自冲帝之时,吾大汉军功制便已名存实亡,而爵位皆由天子下封,故……” 听到这,刘宏明白了,原来军功制早已荒废,那之前自己在天下兵甲面前言军功为何不提醒,难不成要让天子出丑?! 于是刘宏看向贾诩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但见其左右为难的样子,也没有深究! “既然军功什么的都是朕说了算,那么这次封赏朕心中有谱了!不说这事儿了,说说刘备吧,朕听闻他与其兄弟相处不怎样,具体之事与朕讲讲!” “回皇上,诩有罪!” 看着突然伏地的贾诩,刘宏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把刘备杀了?咳咳……杀就杀吧,怎么还扯上有罪之上了! “回皇上,年关之时雁门锦衣卫说之所以损失惨重便是源于刘备夜袭之计,而其中计回到大营之后三人关系不似从前,而后又在雁门与其弟争吵,本着皇上爱将之心,诩便擅自主张让其镇守阴山,以防匈奴南下!” 听到贾诩没有杀人,刘宏心中居然有些不爽,随后听到贾诩让其镇守阴山,顿时那丝不爽散于虚无! “些许小事而已,当不得有罪,记得下次与朕禀报一声!” 贾诩是个聪明人,怎能听不出刘宏的言外之意,遂深躬一拜,这才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作为帝王,什么都不怕,可是偏偏又一样让帝王忌讳,那就是臣下的隐瞒,说小了惹天子生气,说大了可是能乱国的,而且这种乱国的前车之鉴还在深宫苟延残喘的,刘宏怎能不提点贾诩! “天家……大军即将抵达皇城!” 看着蹇硕一脸兴奋,刘宏轻声一笑,随后便带着宫外早已等待良久的朝臣向洛阳城外而去! 不过这次刘宏晚了,当其到洛阳城外之时,大军早已原地等待,见得如此,刘宏便让十数将随自己回城,至于善后之事,自然有人去管! 歌舞什么的不存在,烈酒膳食管够! 刘宏高兴,众将也兴奋,便是一直不起眼的朝臣都兴奋不已,虽然没他们的功劳,可是开疆扩土的喜气却让人昏迷! 今天主打的便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一个让人敬畏的帝宫,俨然成为了一个贼窝! 当骄阳再次凝视这座雄伟的皇都,刘宏知道要大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随着文武百官入殿,刘宏这才起身说到:“天下一统,开疆功成,皆离不开将士奋勇拼杀,而今天朝会便只有一事,那便是封赏有功之将!” 话音刚落,刘宏便感觉空气都要凝结一般,看着个个希翼的眼神,遂即露出了标准的坏笑! “虽尔等功劳不小,可是朕的赏赐却不是那么容易得的,遂这次只有赏金与虚将之衔,不知尔等可曾满意?” 见到底下众人眼中的不信,刘宏继而说到:“开疆扩土,当功劳甚重,可是在朕眼里不过尔尔,如今天下一统,朕不妨说说朕的野心,若听后还觉得对虚将之衔不满,那朕无话可说了!” 听到这话,贾诩一脸苦笑,暴露野心,岂不是让天下震惊! “据朕所知,辽东之北有扶余、肃慎,凉北有庞大的匈奴,西域又众国颇多,像乌孙、大宛皆是一块肥肉,而朕听说大宛的战马比吾等良驹还要更胜一筹,朕很心动,西域诸国往西乃大月氏,益州往西有旌羌与唐发,旌羌朕对他们很是不满,无缘无故的袭击朕的大将甘宁,交州西北有衰牢,秦时方士徐福知道吧,知道他寻到的仙岛在哪么?朕知道,就在江水入海之处东方,尔等不想去么?” 刘宏说完,靠在龙椅之上,眯着眼瞅着下方一地的下巴,心中尽是窃喜! 果然,不过数息殿中便生出一股热浪,看着一个个眼神明亮的文武百官,刘宏便开口问到:“尔等如何选择呢?是要爵位在帝都养老,还是马踏外域扬吾等大汉之威?” “皇上万岁,吾等择扬威之事!” 听到这样的回答,刘宏一点都不奇怪,在这里的不是顶尖武将,就是顶级智囊,可以这么说,他们都是大汉精锐中的精锐,这种人怎么甘心失去一个峥嵘的舞台! 临近午时,才开始下朝,而这些有功之士虽然得了一些杂牌将军的名号,但是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 “回天家,奴婢打探过了,北地回来将领无一人有怨言,而如今正在袁绍府中痛饮,而且……还在猜测天下下一剑指谁!” 闻言,刘宏笑了! 洛阳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其他诸地又问不会如此! 首先就是并州的冒顿,这货集了整个鲜卑妇孺,如今的乌丸底蕴绝对与匈奴有的一拼,至于实力想与匈奴匹配,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等个十年二十年,族中兵甲无尽,这才能够匹敌匈奴! 其次就是幽州民众,鲜卑的刀已经折断,头上再次迎来骄阳,不用担惊受怕,同样兴奋不已! 特别是刘宏的朝堂之言,传遍天下后,可以说整个大汉都兴起一股学武之风,每个人都在幻想持刀立马,震破敌胆,扬威域外! 偏偏有一地不同,那就是盛武的凉州! 此时凉州是唉声震天,若不是地处边陲,天子威震天下,绝对会引无数嚼舌之人! 凉州紧近沙漠,再加上常年多风,所以此地多有风沙,在这种沙地之上修建直道并不容易,而为何克服这种困难,李傕化身成了魔鬼,至少在鲜卑降兵眼中是魔鬼! 风沙呼啸,吹的诸葛亮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怕,怕这风是冤魂的怒吼! 到现在他才明白,什么是不当人看,什么是视生命如草芥! “小凉,汝手下囚徒今日死了多少?” “哦!是李叔啊,别提了,半日便死了三十号人!” “运过去了吗?” “那还用说,早已经铺上了!” 帐中的诸葛亮听到这话,更加的紧了紧手中的被褥! 这种兵甲军中不知凡几,而其麾下的囚徒更多,至于说的铺上,也确实如此。只要死去的降兵身死,都会被充作路基埋在下面,这是李傕想出来的! 一开始这么做的时候,刚来的降兵多为反抗,只不过被李傕带兵杀了万人之后,又当着他们的面埋在路下,这些人怕了,怕到一丝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杀人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可怕的死去之后尸骨还要为人所用! “孔明,出来一见!” 蒙头盖面的诸葛亮听到李傕的声音,直接翻身走出帐篷! “李将军何事?” 听着诸葛亮冷漠的言语,李傕随口一笑,而后说到:“本将请示帝都,如今已经有消息传来,说是让汝回转帝都!” 看着李傕还挂着的笑意,诸葛亮随后一叹:“回帝都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汝明白就行,来这的降兵,绝无生还的可能,与其在这里备受折磨,不妨回转帝都御前听用!” 诸葛亮走了,犹如当初孤身前来一般! “来人,整顿粮草,该省便要省!” 诸葛亮刚走,李傕便伸出了浸满鲜血的獠牙!诸葛亮在这的时候,囚徒的每日饮食皆归其管,虽然没有荤腥,可是囚徒却能吃个饱,如今倒好,饮食之事落在了李傕手中,这些囚徒绝对是更加难过! 不过短短一日,囚徒便大量死亡,若每日不死个数千人,都不好意思对起李傕的整顿粮草之意! 死亡囚徒随处摆放,而后还在喘气的囚徒往上边盖土,之后又用为数不多的石头碾压,当数遍过后,再次继续向前。若有人中途不幸倒地,不管是死了还是昏迷,皆会被兵甲下令用以垫路! 他们不奢求逃跑,他们奢求尽快死亡,因为只有死了才不会忍受这种煎熬! 洛阳,刘宏很是诧异,颇有些不解的看着贾诩,这丝不解就源于手中的一张短小的白纸! “文和,若朕记得没错,鲜卑降兵当近四十万吧?如今不过两月的时间,李傕居然还张口要人,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凉州道路难修,路基难寻,故臣斗胆与李傕下令,让其以人尸填路!” 听到这话,刘宏一愣,随后说到:“怪不得数日前诸葛亮跪求于朕,原来其所言非虚,李傕还真用数十万生命铺路,嗯……做的不错!” 当刘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贾诩懵了! “文和,看来这条路逼着朕要大动干戈,以汝看,当出兵何方?” 近两月的修养,洛阳城中的猛将早已生出了不耐烦,多次请旨出关都让刘宏压下,如今正好碰到李傕寻人,刘宏自然也不在压下心中的侵略之意! “回皇上,出兵之处有三,一则辽东之北,此处势力颇杂,乃最容易得手之处,其二便是匈奴,两月之间出处阴山数次,更可恨的已经侵入原鲜卑故地,俨然是把此处作为花园,如此挑衅吾大汉当杀,其三便是旌羌不提下益州时袭击吾军,便是其所在之处便放不得他,旌羌挨着凉州,要是抓得俘虏,可直接送与凉州铺路,即省时又省力!” 听着贾诩的分析,刘宏点了点头,随后便把手放在了旌羌所在之地! 打旌羌不全是因为可以省时省力,而是因为自己早先安排的钉子,他们已经刺入敌人要害,就剩自己把这颗钉子抽出,泄了旌羌生气! 第九十一章 刘宏被打脸 陆逊遭鄙视 随着目标的选定,刘宏一声令下,整个帝国都震动了起来,让无数人非常不解的是,为何会选中益州之西的旌羌,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初对汉兵的偷袭? 九年已过半,第一件大事就是太后殡天举国哀悼,第二件事就是泯灭鲜卑开疆扩土,没想到时隔仅仅两月,大汉雄兵再次抽出屠刀!这,让很多人无名的兴奋! 对付旌羌,刘宏动用了帝国全力,这次仍旧是以灭族抓人为主,江南除了各城池留守千余兵马之外,凡事挂着大汉帝国兵甲头衔的人,皆随江船逆江而上;江北的徐州张合,豫州常练的兵马,荆北的黄忠,尽数赶往益州,而洛阳而出的兵马悍将则是一路西进,行走凉州,而后从凉州而下! 而待到三路兵马尽皆陈兵边境之后,已经入秋。秋天是个肃杀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的杀气斩断青葱,斩断碧绿,使万物枯黄是他的本职,然而它却还有一职,那便是让万物成熟!它,是丰收的季节! 在何时出兵这一点上,刘宏非常佩服贾诩,他掐算的很准,凉州牛羊肥硕,益州粮草丰盛,大军抵达之后,直接可以向所在州郡筹备粮草,根本不用费时费力的从他处调拨。若要是搁在自己身上,直接发兵,谁会去算那么多! “文和,听说马腾与韩遂病重?不会这么巧吧?” 马腾与韩遂没有在凉州出现过,也没有在雍州出现过,仿佛人间消失一般,这正是刘宏手段,起初刘宏本打算让二人在董卓身后搞小动作,可是后来一想,凉州早已被董卓虎踞多年,再加上李儒,怎会是他们这种小瘪三能够捣乱的,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令让二人放弃凉雍积攒的薄底选择还未成雄主的北宫伯玉。而有了二人的鞍前马后,北宫伯玉不过短短一年,便直接统一了旌羌,这种速度与刘宏相比亦不差多少! 而如今,二人的“从龙之功”也得到了回报,除了旌羌之王的北宫伯玉外,在旌羌就属二人地位最高! 听到刘宏这话,贾诩也皱起了眉头,现在他也分不清马腾与韩遂是真病还是假病,毕竟二人如今身份非同一般,寻常之人接近不得,想要知道真病还是假病,却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在这节骨眼上,贾诩却不相信他们是真的病了,而且也不会那么巧的同时生病! “皇上,以诩之见,不管二人是否有病,此战亦不能免,不若大军压上,届时便可知是否有病!” 对于贾诩的话,刘宏丝毫不在意,马腾与韩遂有没有病自己还真不关心,即便真的昏头与北宫伯玉联手,那又能怎样,百万大军的压迫,一个时代的悍将联手,纵然是两个旌羌都难以动其分毫! “说的是啊,想必此时已经开始短兵相接了吧!” 刘宏想要一眼望尽山水,想要亲见大汉的荣光,想要…… 而如今,出乎刘宏意料的是,三路兵马只有两路开始了小摩擦,只有兵威最盛的凉州之地无动于衷! 马腾是西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一直在凉州之地乃至整个外族面前都是有头有脸的,而如今,马腾之所以能够横行旌羌,一则少不了北宫伯玉的抬爱,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马超! 而韩遂不差的原因,同样是其手下有一大将,这个大将的武力丝毫不差马超,那就是庞德! 至于而今为何曹操按兵不动,那就是因为在准备出兵的时候碰到了这两人,并且亲手救下了他们! 北宫伯玉曹操了解不深,可以说对此人没有一点认知,但是从这被救下的二人口中却明白,北宫伯玉是头老狐狸,虚假到能把天子看中的两人给玩儿废! 从二人口中得知,十数日前,北宫伯玉听闻手下禀报大汉兵马压境,直接找来马腾与韩遂商议,由于二人深得北宫伯玉器重,这两人手下的悍将也没在意,可是当旌羌兵马冲入营中之后,二人便觉得不对,遂各自领兵防备,就在二人云里雾里的时候,马腾与韩遂的脑袋扔到了二人面前,见得如此,二人自然各带着仅剩的随军征战的千人凉州家底厮杀。而千人怎会是凶悍的旌羌对手,不过盏茶的时间便被屠戮殆尽,不过好在二人非一般人,得知事不可为便提前离去,否则早已死在了旌羌王庭。不过虽然提前离去,但是也逃不脱旌羌的追击,若不是碰到了袁曹大军,恐怕二人还没到祖地凉州就已经先挂了! “令明孟起,汝二人感觉如何?” 看到袁绍与曹操携手而来,庞德与马超翻身便起,拱手直言早无大碍! “既然汝二人已无大碍,那便随军出征可好?” 听到这话,二人激动的脖子都红了:“末将求之不得,愿听调遣!” 都说爱情能让人产生无比强大的动力,然而仇恨与之相比亦是不差,只不过这两者的结果不同,一个是真善美,一个是假恶丑! 庞德受韩遂的知遇之恩,如今恩公头颅被扔在自己面前,如今可以携兵报仇,自然是动力无限,而那便则为马腾之子,如今全家老小只剩自己一人,这种仇恨比之庞德更深! 两人随军出征,袁曹自然欣喜,对于旌羌之地,汉军多为不熟,如今有了这二人在,旌羌各势直接摆在了明面之上。就好像打牌,对手本就是烂牌一片,如今又玩儿明牌,怎能会不输个彻底! “杀……” 看着二人各领五千精锐铁骑杀向旌羌骑兵,袁曹二人并没有任何动作,这么做原因有二,一则是想看看二人的能力,而则是因为二人的请求! 马超乃马援之后,一手马家枪法使的炉火纯青,与赵云的飘逸不同,马超的枪法多刚硬,少灵活。不过要说这种枪法不如灵活性强的枪法,那便是错了,有柔便有刚,要说谁强谁弱,那只在于使用的人! 风聚枪身,传出怒吼,一枪便抽碎了面前兵甲头颅。甩掉枪头上的恶心之物,马超狠狠地向旁边扎去,直接崩开弯刀,刺入这个旌羌兵甲胸口,而后一挑,便把这人挑飞! 庞德刀法熟练,一柄古锭刀上下翻飞,刀头、刀柄、乃至刀背,皆被其有效利用,一路之下居然杀的旌羌兵马尽躲,真是让人惊叹! 二人各使全力,丝毫没有保留,不管是刀还是枪,被二人耍的大气磅礴,竟然无人敢与之交战。更重要的是,如今旌羌这三万兵马已经有些欲散的势头! 见到这种情况,袁曹二人待不住了,这些兵马可不能让他们跑了,不然李傕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还不向天子打小报告! 于是二人同时下令,身后兵马直接开始包抄! 两万多的降兵跪泥泞之中,袁曹二人自然兴奋不已,虽然兵甲少,可是这种态度不假! “两位将军,这……” 看出了二人脸上的不满,曹操笑着对二人解释了一番!待二人知道谢谢兵甲的最终归宿是用来铺路的时候,他们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洛阳,刘宏捏着手中的消息,脸上尽是凶狠!上边说马腾与韩遂并非生病,而是被北宫伯玉杀了! 这是打脸,还是被番邦蛮夷打脸,自刘宏出道以来,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如今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算计,特别是自己被算计还不知道! “与诸将言,北宫伯玉朕要活的,谁活捉此人,朕以侯爵相待!” 听到这话,贾诩一惊,稍后便反应了过来,虽点头应是前去锦衣总部下发君令! 当西方各军得知活捉北宫伯玉能的侯爵的时候,全军震惊了!除了昏头上脑,杀气腾腾的人外,自然也有聪明的想到了其中的原因,但是他们不敢说! 杀人是乐趣,就在西方战争刚要进入白热化的时候,更为惊天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江南之战时,一干文臣武将皆落网,可是却有一人不知所踪,他就是孙坚的肱股之臣,亦是江南士族豪强的领头羊陆逊,陆伯言! 如今陆逊露头了,不仅露头,居然还携兵前来寻衅,而这些兵是刘宏最痛恨的! 徐福寻仙药带走了五百童男童女,扎根一座岛上四百余年,如今回来了,还是跟着陆逊回来了! 而如今,江南兵马多数被抽调到了旌羌之地,虽有千人守城,但是并无良将,对于突然到来的一支“奇兵”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仅仅数日便被其下了十数城池,扬州以小半入得其口袋! 对于这支奇兵,刘宏嘴角虽有不屑,可是却特别愤怒,因为他们杀手无寸铁之人! “文和,水军可曾尽数归来?” “回皇上,如今已至益州,不日便可抵达扬州!” “切记,勿要一人得脱!” …… 如今黄义数人非常恼火,就连曾经的同僚周瑜都异常愤怒,眼看将要把北宫伯玉逼到角落里,结果不知哪里蹿出来一支兵马打了老窝,而且偏偏这支兵马还是熟人引领! 如今的大汉,周瑜很明白,想要威加海内非常容易,这个时候跳出来,真是嫌命长! 顺江而下远比逆江而行速度要快,不过三日,大军已经兵至邺城! 战争一触即发! 看着面前的兵甲,大汉的精锐兵马皆是一愣,这是兵? 身上铠甲凌乱,而且大多数皆是汉军兵甲,但是穿在这些人身上,总弥漫着一丝不伦不类,兵甲宽大不说,而且还有多人分一甲的情况,与其说是兵,不如说是乱民! “兴霸,击溃对面兵马需要几时?” 听着周瑜的话,甘宁一脸迷茫,过了很久才开口说到:“这确定是“精锐”?记得当年黄巾军都比这要强,那陆逊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待这么些东西前来!” 甘宁不屑一顾,众人同样如此,这种兵甲居然能下数十城,实在让人太过意外了! 而他们那里知道,能下数十城皆因为有心算无心,大多数是偷袭而得,并且还因偷袭损失数万人马! 看着众人皆提不起一丝战心,周瑜摇了摇头,随后吩咐到:“甘宁听令,着汝领精兵三万杀敌,程普一万兵马绕后防止逃脱,黄盖与韩当各领一万侧翼防备逃脱,余者皆以弓箭伺候!” 不管众人愿不愿意,周瑜直接接过黄义手中权柄,给这支不如残兵败将的兵马打上了全歼的标签! “杀……” 随着黄义杀声突起,本来晴朗的天空骤然一黑,紧接着大地便闪出红晕,本就有些畏惧的敌兵,见到这种情况,直接哇哇大叫! 连续三波箭矢落下,乌央央一大片难民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而就在他们想逃的时候,各路悍将已经到来,他们的机会被直接斩成碎片! 甘宁铁链如一条黑蛇,不断地在这些矮人面上挥舞,凡是被抽中的人,皆是面目全非,如果死了也倒罢了,可惜却没死,真不知道如此士气低迷的兵马为何甘宁还要打击,难道是玩儿着舒服? 甘宁掠其胆,另外三将杀其神,他们可没有甘宁的闲情逸致,出手皆招招致命,只是唯有一点令悍将不满的就是这些兵马身体有缺陷,比大汉兵马要低上将近一头,想要杀他们这些矮冬瓜,纵马的数人感觉有些不太爽! 杀戮还在继续,因为邺城之门已经打开,敌兵有了接应兵马!就在这些兵马以为能够脱离苦海的时候,斜刺里又冲出一军,这支军人马不多,但是他们坐着高头大马! 出城接应的兵马被无情的拦住,阵中的那些人绝望了,他们不敢触碰汉兵手中的利刃,他们选择了投降! 见到这种情况,周瑜脸上的不屑更甚,待这些降兵被抓到一旁之后,周瑜嗤笑的冲着坚城之上的陆逊说到:“陆伯言,汝越来越让人不屑,带着这些人便敢进入大汉,真不知道汝有几颗脑袋!” 城上陆逊并没有接话,而是紧闭城门不予理会! 第九十二章 陆逊再进神亭岭 旌羌大汉意相同 陆逊神情有些悲凉,本以为尽起岛上六十万兵甲能再次割据江东,没想到对方不费吹灰之力便打破自己迎战之兵,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不是自己太弱,实怪敌人太强! 看着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倭人,陆逊不禁生出了绝望! 他们,不堪重任!现在大汉最强的兵马还未出现,自己已经闻音胆惧,若是他们最擅长的计谋一茬又一茬的接连出现,想用此城阻挡,实为异想天开! 就在头疼不已的时候,久违的战鼓声震破苍穹,传至城中! 攻城已经开始了! 对敌人不屑,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这是天子圣言! 他说,只要不动刀兵,敌人尽可不放眼中,一但出刀,必须全力以赴,哪怕他是头畜生,亦不能给其翻身的机会! 无数兵甲向城上爬去的瞬间,脑中一直闪现着这句话,为此,手中的利刃握的更紧! 箭羽不停地落下,犹如不绝的细雨,淋的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兵甲个个倒地不起,直到兵甲上城,细雨才化成云烟,给予这些“精锐”一个喘息的机会! “杀……” 不知谁先张口喷涌杀意,直接引得无数人附和,不仅如此,手中刀枪也更加锋锐! 血让人呕吐,越让人兴奋! 如此一方面倒的屠戮,这些被陆逊带来的精锐皆肠胃翻涌,难受至极! 反观大汉水军,上城亦强横不已,不但没有呕吐之意,反而眼中嗜血的光芒越加浓重! 对于这种情况,周瑜一点意外都没有感觉到,一战上城,这才属于正常! 而城内,陆逊已经下定了决心,胜不胜利对他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保住小命,要想保住性命,唯有逃,况且吴郡还有二十万兵马,大不了回到那里称王称霸,总比死在这里强! 这个江南之地的有名坚城,却不知为何,居然连水兵都挡不住一个时辰,真是有些名不符实! “公瑾大喜啊!” 看着三员老将抑制不住的兴奋,周瑜同样开心的笑出声来。这一战,尽收降兵近二十万,若是能把这些人送到凉州,功劳除了比不上活捉北宫伯玉外,哪个都敢相比! “不错,确实大喜。不过……首恶却未曾抓住,吾等还需继续追赶!” “那还等什么,直接杀将过去便行!” 看着黄义手中的枪,周瑜摇头说到:“不可,圣上之意是把其众尽留吾大汉疆域之内,若是直接杀将而入,恐其乘船而逃,若真如此,怕使圣上不悦,不如……” 说到这,周瑜这个可恶的家伙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怕谁听到一般!而如今这里尽皆大汉精锐士卒,他还是如此行事,实在让人不屑! 待周瑜嘀咕完之后,众人眼前皆是一亮,个个嘴角充满戏谑。而后,黄义领着五万水兵顺江向下而去,周瑜则带着黄盖以水军五万充当步兵前行,甘宁则带着万人骑兵冲入茂林,剩余两个老将,一个压解着降兵逆江而上,一个则入对岸向徐州而去! 而此时陆逊则带着千人脚下生风不停奔逃,实在是走不动的时候,这才停下休息!当斥候回归,得知身后并无追兵,不仅没有松气,反而更加紧张,直觉得此中有诈,遂不顾众人反对,坚持要行,只期望早些抵达吴郡! 然而他这种不要命的逃法,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直只仅仅几日,便已经来到吴郡,见到兵马并没有出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中不安。由于不要命奔逃数日,直到两日后陆逊这才下令准备返回倭国! 然而就在他刚要动兵之时,对手已经到来! 对于甘宁,陆逊认识,但也仅仅认识,了解不深,只知道他为孙策所寻,后降于汉! 但是虽不知其本事,陆逊也不敢大意,能被孙策另眼相看的人,手上怎会没有两把刷子,再说了,前不久还见其入阵如回家,若真不下狠手来一场大胜,恐怕这些软骨头会吓的站不起来! 看到乌漆嘛黑望不到边的“精锐”,甘宁顿时露出了笑脸,之所以领一万铁骑前来,就是为了勾引他,待黄义行兵至海水之畔拿下其船,这些人将会被赶到神亭岭! “杀……” 马蹄拌着肃杀之气,毫不畏惧的冲入这些兵马之中。这次甘宁不再留手,每次归铁链必有人身亡,而其后精锐同样个个不凡,手中长枪如竹签一般,穿够了糖葫芦便夹在马鞍之上,拖出竹签,而后把副刃长刀放在马上,继续枯燥无味的穿糖葫芦的工作! 甘宁泡在温泉中自然爽的一塌糊涂,而进入海水的黄义却有些不爽! 海水不同江水,适合江水的战船行于海上,除了更加颠簸,让人忍不住想呕吐之外,没有一点好处,真不知道当初这个陆伯言怎么漂洋过海的! 看着比自己战船小数倍的海船,黄义铁手一挥,便有十数人从船上跳入海水,向最近的一艘海船游去! 待这艘船行远,黄义这才下令众人开始在这些船上洒桐油,显然这家伙烧船烧上瘾了! “将军,如此多船只,烧之实在可惜,不若带至他处,与商与民皆可用之!” 看到副将满脸的可惜,黄义摇头说到:“碧水皆白,船如蝼蚁,数目广盛,便是吾等一人行一艘,亦力有不逮,然则之重,吾等贵为大汉精锐,行如此矮小战船,实则有损帝威,即不为吾等所用,毁之为何不可?!” 听到黄义这番话,副将不仅脸上没有了可惜,反而却有越来越多的自豪! 战船横行无忌,推倒无数海船,至于其上留守人马,直接被推入海中,若不露头便可,要是露头绝对少不得赏个透明窟窿! 待桐油洒满战船,骄阳已经有些昏暗。而后火种入船,夹杂着海风,瞬间成为了真正的火海,就是头上的暖阳都差其一分! 看着煮海的烈焰,黄义脸上透出了无尽的残忍,然后在此处留守两千精锐,带着大军便向吴郡而去! 有了周瑜援兵的加入,甘宁气焰更加嚣张,若不是周瑜吩咐其把握力度,恐怕这家伙都要穿透敌阵,吓碎敌胆了! 就在陆逊全部兵马都压上时,嚣张的甘宁却“怂了”,直接与周瑜领着兵马躲在了大营之中,好似之前的耀武扬威是幻觉一般! 夜如期而至,但是却没有一丝静夜的意思! 陆逊不甘,自己大军二十万还要忍受别人欺负,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报仇不隔夜! 对于陆逊的围营,周瑜二人脸上尽是不屑,要你是真正精锐也就罢了,自然不敢轻敌大意,可是你用这些早已被时代淘汰的玩意儿前来,怎能让人把你看在眼里! 而如今攻营个把时辰,辕门都攻不破,除了损兵折将,根本没有一点进展。于是陆逊便示敌以弱,用来引诱汉兵出营,可谁知,汉兵犹如千年王八一般,只懂龟缩,让人无从下手! 太阳慢慢跳出地平线,带来光明之余,亦带来了杀戮! 因为爱纵火的黄义引兵而来! 兵马前来不可怕,可怕的是出现后方,而且还是出其不意! 于是还没等陆逊兵马进入状态,直接冲入营中,夺下了第一滴鲜血!! 遭遇兵甲袭营,陆逊自然是惊的魂不守舍,他可是见过凶猛的甘宁,亦见过嗜杀的汉兵,所以根本没想着抵挡,直接带兵玩儿了一出弃营,而后直接向周瑜的大营而去,想要来个以营换帐! 这算盘,打的真是啪啪响! 可惜不知是不是陆逊在蛮夷之地呆的久了还是被打蒙了,总之脑袋有些不灵光。 还没等其大军冲入周瑜大营便亲密的接触了一波箭矢,瞬间为陆逊划出了一条死亡界线! 要真这么简单也就罢了,当箭矢惊的破胆敌兵立足不动的时候,周瑜辕门大开,瞬间冲出一支强悍的骑兵。 三百步,正是战马冲击力最强的时候,发呆的倭兵还未回过神,直接被撞的支离破碎! 这时,陆逊醒了,原来偷袭兵马不是对面的营中之兵! 可是想要脱离战斗已然不可能,但是若不走,这个让人熟悉的城池便是埋骨之地! 不管说是陆逊有魄力还是傻,总之他来了个壮士断腕,带着自己周围能跑的兵马便向他处跑去! 于汉兵而言,陆逊早已是瓮中之鳖,怎能让其随意奔逃。见得陆逊脱离战场,甘宁直接脱离杀场,带着骑兵穿透待死之人,一路紧追陆逊而去! 这种以强欺弱,少个一万两万人根本没什么妨碍。而这些骨子里生来就有软化基因的家伙,居然还没等杀至白热化,就已经出现了投降! 而紧追不舍的甘宁,同样依战略目标而行,一路犹如猫戏老鼠一般,慢慢的把陆逊赶到了神亭岭!而后便驻马严阵以待,等待着他人前来表演! 扬州杀得如火如荼,尸体遍地都是,而西方的旌羌之地,同样面临着险峻的形式,至于险峻,当然是对于北宫伯玉而言! 曹操手中有了活地图,自然不会放弃这个优势,并且又加上消息互通有无,在水兵尽撤,北宫伯玉松下心弦时候,黄忠领三州兵马,曹操领大汉精锐,直接想要越过阻拦兵马,直指旌羌王庭! 可是旌羌乃北宫伯玉的地盘,两军刚动,一路上阻拦的兵马上马就向王庭返回。得知这一切的两军诸将,皆表示无奈,这就是骑兵的好处,说走一声,哪像步兵,收拾这,收拾那,忙活数时才能真正出兵! 战机被延误,两军也没办法,只能集众到旌羌王庭,硬碰硬的杀一场! 当两军会盟于旌羌王庭时,除了寒暄一阵外,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诸位,此次目的乃夷灭旌羌,活捉北宫伯玉,有言可畅谈,切勿藏私!” 看着曹操把眼神看向自己,李儒纠结了半晌才说到:“北宫伯玉今拥兵近五十万,吾等稍胜于他,但是吾等骑兵非众,仅二十余万,剩余皆为步兵,其中杀器陌刀兵只有二十万,而这二十万又分为刀兵与盾兵,受到机动所限,故想要生擒此人,确是有些不易!”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叹,就因为这个问题,所以才陷入被动的局面! “军师难不成就没其他计策留下北宫伯玉?” 曹操再次开口,众人也都露出希翼的眼神! “至于成不成,那便看天意了,吾是如此而想,先……” 此时北宫伯玉高坐宝座,同样一言不发的看着麾下江领! “王,以吾之间,臣其兵疲,又多为步兵,可用夜袭之策!” 听到这话,北宫伯玉并无兴奋之意,反而问到:“尔等尽皆如此想法?” “吾等尽是此意,趁其兵疲,出其不意!” 听到这话,北宫伯玉无言一叹。这些汉兵手段强横,其中不乏奇人,你能用猪脑子想到夜袭,他们难道就想不到? 北宫伯玉虽然这么想,可还是同意了夜袭之计,因为除了这个方法,哪还有其他办法! 若论夜袭,汉兵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要论胆量,谁人能与汉兵相提并论! 北宫伯玉定下了夜袭之计,而初来乍到的两军居然胆大包天同样使出了夜袭之计! 当深夜降临,双方居然非常默契的同时出军! 北宫伯玉骑兵阴狠的在夜中踱步,而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汉兵居然弃骑兵的优势,选择了用步兵夜袭骑兵,这种行为,与脑子洗过澡有什么区别! 北宫伯玉骑兵轻踏草地,声音尽量下压,显然怕夜袭失败。而汉兵步兵亦是如此,蹑手蹑脚,同样怕对方知道。 无独有偶,就在双方相距百十步的时候,皆被对方看个正着,空气瞬间凝固! “杀……” “杀……” 双方虽然诧异陷入呆滞,但由于将令所致,皆是爆发出了弥天杀气! 但是……百步距离对于骑兵而言却让他们陷入了被动! 步兵直接用身体压上,放弃了生命,以阻挡骑兵的马速! 第九十三章 旌羌弃王庭 墓前跪求生 两军相遇,突然爆发的喊杀声却让绕道而行的骑兵众将心惊不已,因为这喊杀声实在出现的不是时候! 李儒计策很简单,趁着月黑风高,骑兵分为数路悄悄的向王庭摸去,而后趁其不意,杀完便退。因为北宫伯玉尽是骑兵,所以这些人定会紧追不舍,趁这个混乱时期,隐藏的步兵直接压上,然后用其族人逼迫北宫伯玉投降! 可是如今,骑兵还未摸到旌羌王庭,还没有大乱北宫伯玉,怎的就先一步暴露了隐藏的后手! 如此,计划可不就不留泡汤了么! 而令一边,相聚十里远的北宫伯玉同样震惊,同时又痛恨这些无脑麾下。自己早已安排,轻声踱步而去,若真是这般,此时当不得大战,因为时间不够,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些麾下没有听王令,擅自催兵冒进! 这样可是很容易败的! 于是,北宫伯玉咬牙切齿的发出援兵,因为他知道,若是这些袭兵被击溃,两方实力相差越来越大,到时候便难以保住王庭。没有了王庭,自己什么都不是! 就在散落四方的大汉铁骑欲要回兵救援之时,旌羌方向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作为常年靠马吃饭的将军,吕布等人尽皆眼前一亮,这同样是个机会,只不过是骑步位置相换! 听着马蹄声向厮杀处奔去,散落四处的汉将皆是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步兵对骑兵,本来是弱势一方,可是大汉却偏偏相反,步兵中出了个怪胎陌刀不说,如今更是鸟枪换炮,装备了大杀器连弩,它的威力丝毫不在陌刀之下。有了这两个绝强后手,他们都不敢直面冲击汉军步兵,更别提这些身着皮甲的旌羌骑兵了! 于是,他们毫不担心汉军步兵会被打的一塌糊涂,兴致冲冲的向旌羌王庭摸去! 而此时汉兵除了一开始被战马撞碎的一些兵甲之外,剩下兵甲的残忍直接刷新了旌羌兵马对魔鬼的认知! 前方大盾如山,不时的还从山中闪出利刃,凡被其触碰到的兵马,皆逃不过被分尸的下场。如果只有这一点也就罢了,更让人心惊的是从刀山之中射出的无羽箭矢,它们快准狠,每根都能穿透精锐身躯,这比那古怪的刀山更让人惊心,因为谁也不知道那短小的箭矢会与自己接触! 听着马蹄声远处渐来,李儒乐的哈哈大笑,不止是他,就连袁曹与数将都不顾脸面的跌坐在地! 因为他们都明白,在陌刀兵面前,骑兵聚的越多,越对陌刀兵有利,反之则不然,陌刀之凶荡破心神,若骑兵只有少许,他们有逃的机会,可是骑兵还在激增,想逃的兵马只能回老家,这让他们怎能不兴奋! 更何况,如今还不止陌刀兵,那些手持长枪的步兵皆双手持弩,拉着家常便能射杀敌兵,这样的杀戮,谁不喜欢! 前来增援的骑兵不知,他们的马蹄声让阵前待死兵马更加绝望,特别是心里承受能力差的,怎能受得了被斩碎这种情况,于是不等弩箭寻来,居然激动的抬起手中弯刀抹向自己脖颈! 杀疯了,陌刀轮番上阵,一步步向前移动,而持弩步兵也不再讨论谁家女子长得俊俏,个个紧盯着血泊,见到弩箭伸手便抢。得到者兴奋的装进弩中,得不到的暗恨自己出手慢…… 步兵差个搓背的,骑兵同样如此! 冲入旌羌王庭,直接展开了厮杀,由于前去救援的兵马太多,故王庭遗留甚少,如今碰到二十万精锐,北宫伯玉直接懵了,他很想张嘴去问,汉兵难道不需要军营?难道听不见自己的兵营上演着大战? 北宫伯玉想问,可是他哪里知道,他的骑兵精锐正在遭受屠戮,丝毫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还攻大营呢,连陌刀阵都没攻破! 可是话到嘴边,北宫伯玉却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不认识那些将领叫什么,只知道他们演绎出了无人之境,戟、枪、刀…… “撤!” 扔下这个字,北宫伯玉扭曲着脸踏马而去,他知道,自己这个字说出来便失去了一切,可是若不说,连自己性命都没有! 北宫伯玉说撤,其身边王庭精锐自然松了一口气,于是头也不回,无情的跟随北宫伯玉离去! 丧家之犬,到哪里都不受待见,但是因形势所迫,只能如此! 而留守兵甲并不知道北宫伯玉已经离开,皆以为还在王庭之中,在自己的身后,于是个个不要命的往兵刃上铺,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么做居然稍微的挡住了马势,不过很可惜,他们面对的大汉顶级武将,没过一会儿便杀的血流成河! 待众将奔到王帐,却是空无一人,北宫伯玉早已离去! 追! 众人脑中只是闪烁了一下,便直接放弃,如今黑灯瞎火,广阔无垠,你能到哪里去追。 于是众人慢慢赶着妇孺聚在了一起,开始盘算着成果有多大! 而另一边,无休止的厮杀比起地狱还要可怕,要命的箭矢总是出其不意的找上来,当真让人崩溃。 于是,这些兵甲开始慢慢撤退,以求得以活命! 骑兵有骑兵的优点,那就是速度快,想以步兵追上,根本不可能! 袁曹数人看着面前肥羊离去,只能可惜的一叹,而后便下令大军全速向王庭赶去! 而王庭之内,吕布等人刚把王庭妇孺聚在一起,不料马蹄声刺破黑暗,向这里而来! 众将眼中一愣,稍后分出十万兵马做出冲锋之势。 当黑夜中的兵马冲出黑暗,皆是勒马掉头,根本没想过把敌人赶出王庭…… 敌人欲跑,吕布等人怎能如他意,于是皆催动战马向这方残兵而去! 戟如弯月附上,闪着银光惊起一片暗红;枪出如龙,爆发出一片杀气腾腾的龙鳞,划破眉心,送数人归天;刀如猛虎下山,撕裂人心,带出陶醉的气息,牵着他们走入黄泉! 旌羌骑兵绝望了,他们比步兵更为可怕,因为在他们手中难以逃掉! 黑暗再次吞噬鲜血,蘸着微弱的月光,吕布等人化身幽灵,刃不停歇的挑开动脉,把他们化成尘埃! 当吕布等人踏入黑暗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步兵提刀踏入旌羌王庭,之后便直接在旌羌王庭充当军营,等待着强骑归来! 扬州神亭岭。 收拢降兵过后的周瑜二人姗姗来迟,待见满目憎恨的陆逊,二人便以笑相迎,仿佛之前的杀戮不存在一般! “陆伯言,汝已为瓮中之鳖,还是投降吧! 没错,如今神亭岭已经成为绝地,就是山中都布满了兵甲,如今他陆逊真的没了退路,这也是为什么陆逊不向深山逃去的原因! “吾好恨,若非兵甲软弱,以尔等小辈,岂能是吾对手!” 陆逊比之二人确实大不了多少,但是要说自己为长辈,那也并无不可,毕竟当年他在江东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而周瑜只是一个崭露头角的小角色,黄义是个名不经传的小瘪三,他们怎可能入得了陆逊之眼! 可惜,造化弄人,陆逊不但败在了这两个不入眼的小角色手中,而且最重要的被逼入了神亭岭! 神亭岭是个风水宝地,曾经埋着那不可一世的猛虎,但是后来却因他陆逊而王墓被毁,如此深仇大恨,作为孙策知己好友的周瑜,怎能不为孙策报仇! 周瑜这种有私心的做法,黄义众人当然知晓,作为主将的他本可以拒绝,直接以暴力轰杀陆逊,但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与周瑜等这些江东班底打交道最多,深知他们的才能,所以不管是因公还是因私,都值得给他们一个面子! “汝之所以会败,并非兵甲不利,而是汝个人原因。其一,汝不明局势,江南早归大汉,民得恩惠,兵甲勤练不缀;其二,乃汝狂妄自大,不知兵事亦敢领兵,须知,兵甲不在多而在精,尔之兵乃蛮夷而出,如此弹丸之地,怎能养出强兵;其三,刚愎自负,携大军前来,丝毫不先打探虚实,便是尔必败之因!” 听到周瑜的三因,陆逊失神的跌坐脚下坚石上,一脸绝望的看着嘴角含笑的周瑜! 岂不知,这种笑在陆逊眼里,那是无尽的嘲讽! 被一小辈嘲笑,陆逊沙哑的吐出了一个“杀”字! 他知道逃难,不过还是想搏一搏,只有敢搏,才有一线生机! 见到倭奴不听主领,跟随陆逊多年的亲卫皆是抽刀便杀,而后便冲出人群,向山下的黄义而去! 看着仍旧不动的倭奴,陆逊低声数语,却不曾想,这一直不敢妄动的倭奴居然嗷嗷乱叫的跑下山与黄义欲战! 见到这种情况,山下几人皆惊叹不已,这陆逊还真有两把刷子,怪不得能领这么多人跨海而来! “杀……” 黄义一声怒吼,眼中充满血色的向这些蛮夷而去,其麾下见此,亦是嗷嗷直叫的冲向这些军功! 接连挑飞倭奴数人,黄义便直接弃了这些兵甲,而是直接杀向那数百身材高大的将士。当然,身材高大只是相对于倭奴来说,若是与汉兵相比,他们就挂不上身材高大一说! 挑、刺、抽、甩…… 黄义无所不用其极,数百“精锐”不下盏茶的功夫便被他携同身后兵甲戮杀个干净! 血染红了山泉,洒满了树干,涂满了石砾,血无处不在,无处不侵! 待到这些倭奴跪地求饶,才止住了鲜血的漫延! 就在黄义不屑的抬头看那块被陆逊侵占的顽石时,那里却早已没有了人烟! “公瑾,兴霸,可曾看到那陆逊?” 听到黄义询问,二人皆是一愣,他们只顾着看黄义表演,早已把陆逊当成煮熟的鸭子,谁能想到如今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 “找,往回找!” 听到这话,黄义与甘宁皆眼前一亮。山中有程普围困,陆逊自然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而想要得生,除非走原路,不然绝无生的希望! 战马奔袭,越过被陆逊毁家的一对父子便直向前去! 随着天色越黑,黄义绝望了,陆逊好像再次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压解降兵的周瑜到来,黄义无奈的问到:“公瑾兄,可能捉到陆逊?” 对于周瑜活捉陆逊,黄义都不抱一点希望,他所走过的路,皆是自己二人寻找不知多少遍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便是林中的虫豸都被检查过,他怎么会有机会活捉陆逊!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周瑜不但没有摇头,反而一脸兴奋的点头! “不可能,此道吾等二人寻求无数遍,除了一对衣衫褴褛的父子,哪还有他人!等等……父子?” 看着黄义一脸询问的模样,周瑜再次点头,并开口说到:“没错,那假扮父子的二人便是陆逊与其亲卫!” 听到这话,黄义颇有些尴尬,原来自己早已经碰到,却因大意没有活捉,好在有周瑜,不然还真让这换皮的二人逃出生天! 黄义有些娇羞,可是甘宁却恼怒异常,他只知道被人骗了,还是被败将所骗,若是穿出去,岂不是有损锦帆威名! “可恶!本将要活剐二人!” 撸袖子便要干,可是却被周瑜拦下,陆逊可以为其所杀,也可以备受剐刑,但是却不能在此地,而要在孙坚墓前! 大军踏夜而来,直至吴郡城外的孙坚墓前才停步! 眼看自己要死,陆逊开口求到:“不可杀吾,吾于天子有用,吾知倭奴之地,可带强兵落之!” 三人听闻,眼中尽是不屑,倭奴的位置天子早已知晓,哪用他去带路! 看透了三人眼中的不屑,陆逊瞬间变脸,换上可怜兮兮的模样说到:“放过吾,吾可与众无尽美女,无尽财宝!” “陆伯言,尔放弃吧,今日便是尔死之时!” “为何?为何啊!” 听着陆逊绝望的叫声,看着被陆逊惊飞的夜枭,黄义开口说到:“还是吾告知与汝吧!自尔下定决心掘王侯之墓时,已经没有生还可能!” “吾不信……吾明白了,大汉天子为了笼络人心……” 听着陆逊的话,黄义微笑着说到:“兴霸,可以剐了!” 一声声痛苦的嚎叫,伴随着一曲悠扬的笛声,穿透了黑暗,飞向了洛阳! 第九十四章 工部再出利刃 唐发得获俘虏 陆逊在孙坚墓前被活剐,入侵倭奴不是战死便是投降,扬州之地再次迎来光明。周瑜虽然是个儒将,但是他的持政能力同样不俗,仅仅不到十日的功夫,千疮百孔的扬州便焕发出一股生机! 战争的胜利不仅能带来安稳,同样能让天下动荡! 最直白的就是百姓看到倭奴降兵跨境,而后便是洛阳发生的大事儿! 逼宫! 谁也想不到面对狠辣的刘宏群臣会行逼宫之事。 让人更想不到的是刘宏居然没有痛下死手,若是放在从前,绝对是血海漂橹,顶裂温德。 “连续三日,皇上一直不放话,到底何意?” 看着脸色稍微挂着一丝担忧的吏部官员,杨彪压了压手说到:“诸位无需猜测天子之意,只需照做便是,他说过,吾等不会有生命之忧!” 听到太尉的话,众人皆点头应是,而后等着天子临朝! 而此时的刘宏,正在与贾诩讨论孙策之事! 原因就是三日前的扬州之事传遍帝都。扬州大胜,刘宏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如今的大汉是呲牙的猛虎,别说摸屁股了,就是被它看到都不可能全身而退,更别提小小的倭奴居然捋虎须了!刘宏不意外,作为甘心而降的孙策同样不意外,虽然他不知道倭奴具体实力,可是他却知道大汉如今的实力。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陆逊死在了自己父亲坟墓面前! 他可知道,这次统兵主将是黄义,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大汉将军,拥有无数精锐的情况下,居然听从周瑜之计,若是换成自己,肯定是直接大军压上,一战而胜,根本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可偏偏他这么做了,这其中必是天子意思! “蹇硕,把孙策唤进来吧!” 对于孙策的感谢,刘宏可以不在意,可是对于他想再次统兵,这不得不让刘宏深思熟虑! 孙策被誉为小孙坚,其风与孙坚相当,而经过洛阳的圈养,早已磨灭了棱角,若是让他统兵,眼下不会出什么岔子,谁能保证以后呢!好在腹黑的贾诩给了一策,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打发走长跪不起的痴儿呢! 看着孙策进来,刘宏直奔主题的说到:“孙策,朕可以与汝一将,但此将只有统兵之能,却无拥兵之力,若汝同意,朕可下旨让尔统帅三军!” 这便是贾诩的办法,这一席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孙策可当主将,但是这个将却没有兵权,而且连个亲兵都不能有,他唯一能有的就是哪儿却少大将,可去哪里领兵作战,只要战事结束,这个主将的能力便消之殆尽! 而孙策听到这话,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伏地答应了,显然,他也是在笼子里呆腻了! “既然如此,汝便回府准备去吧!” 看到孙策拜谢离去,刘宏摸了摸地图上的龙头,然后便带着贾诩数人离开了书房! 对于逼宫,刘宏没有生出一丝怒气,反而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敢侵犯大汉,唯有死! “众位卿家,今日可还要逼宫?” 看着龙椅上笑眯眯的刘宏,阶下众人皆打了个冷颤,随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贾诩,见其没有表示,尽皆口呼逼宫! 逼宫本是死罪,自古以来凡敢行逼宫之事的人,最后的下场绝不好看! 可是刘宏却大笑出声:“众位卿家不用如此,于倭奴之事,朕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孙策之父有江东猛虎之称,孙策与之相比虽有所不足,亦不差多少,所以,朕向让孙策重练水兵,待其成,定杀的倭奴片甲不留!” 刘宏话音刚落,朝中一片惊愕之声,而后七嘴八舌的要请刘宏收回成命,而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两个老将,他们早已弃了气定神闲,激动的脸红脖子粗! “皇上,孙策乃降主,其在洛阳可用于牵绊江南那些兵将,若使其离开洛阳入得江南,与虎入山林何异!” “臣等附议!” 看着太尉杨彪坚定不移的眼神,刘宏笑着说到:“谁说朕要让其身入江南了?难不成除了江南吾大汉他处就不能再有水军?” “臣等不敢!” 看着老实许多的朝臣,刘宏开口又道:“黄河海口接连数州,熟悉海水之人多矣,稍加训练,绝不下江南水军!” 听到这话,阶下众人更加躁动,躁动到居然出现了以死相逼…… 待明白其中之因的时候,刘宏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他们担忧的是孙策练兵犹如肉包子打狗,不仅会丢,还会养狗为患! “诸位无需如此,朕打算调黄义相辅。” 果然,刘宏说出这番话,阶下众臣都熄了火气,皆看向两根国柱! 没有驳众美意,皇甫嵩躬身一拜,后开口说到:“皇上圣明,臣无他意!” 连皇甫嵩都同意了,他们怎会不同意,于是齐声说到:“臣等附议!” 就在众人以为诸事皆毕,将要下朝的时候,刘宏再次开口说到:“工部马氏,朕让汝所做的事办的如何了?” 听到天子此言,众人皆饶有兴趣的看着马氏,想要知道他工部又出现了什么利器! 只见马氏朗声说到:“回皇上,皆已办妥!” 刘宏点了点头,很是满意。造巨大的海上战船并不是自己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让早已淘汰的攻城利器投石机固定在战船上! 投石机早就出现了,虽然是攻城利器,但是因为太过拙笨而成为古董,而今的目的,就是把拙笨的投石机改装轻巧装在战船之上,并且还要其不失距离! “很好,退朝吧!” 就在蹇硕刚要扯起公鸭嗓门时,阶下的马氏居然开口让天子留步…… 这一幕,惊呆了朝中无数臣工! 可能是诸喜并加,刘宏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问到:“可还有事?有事可寻贾诩!” “回皇上,床弩已经制出,臣擅自安装在了战船之上!”听到这话,刘宏眼中充满了惊喜,床弩是大杀器,威力比投石机还要强,射在城上之上,虽说穿不透,那也能钉在上面,若是巨箭够多,射倒城墙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自己贪恋已久,可是一直寻不到这么不失刚强外加柔韧的弓脊,只能压在心底,谁知如今居然能造出来,而且还装在了战船之上,这惊喜,无言能够解答! “随朕回书房!” 此时刘宏很激动,如果说投石机再次利用是制霸海上的先决条件,那么床弩的出现就是制霸天下的根本。这个天下,并非这些成为番邦的国家! 书房中,马氏激动的脸色通红,因为此时天子不仅赐座,而且还赐杯香茗! “马氏,你的所作所为朕很满意,不过今日朕要你再接再厉,把床弩置上马车,为吾大汉再扩疆域!” “臣必不负皇上所托!” 看着马氏离去,贾诩这才开口说到:“皇上,吾大汉威加海内,区区一个床弩,何至于此?” 看着贾诩不解,刘宏莞尔一笑,看似现在的兵马强横,可是若真对上不远万里的“大秦”,谁胜谁负还是两说呢! 对于“大秦”,大汉了解的并不多,因为路途太过遥远,遥远到春夏秋冬轮番出现才能到达那里。他,丝毫不弱于现在的大汉! 刘宏摇头,并未说其原因,而是转移话题问向旌羌之事! “回皇上,旌羌非吾大汉对手,黄忠袁曹两军联手,众将合力拼杀,旌羌已成尘埃,所掠妇孺皆向并州而去,所得降兵尽向凉州而行,至于其首北宫伯玉,至今未有消息传来!” 没有消息,便是意味着此人扔在逃亡! “嗯,朕知道了,凉州突涌数十万降兵,可曾出现混乱?” “回皇上,是有混乱发生,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被同为降兵的倭奴镇压了……” 听到这,刘宏笑了,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软弱无能,谄媚奉强,自带狗狗基因,这就是倭奴! “皇上可要对倭奴开恩?” 听到这话,刘宏笑转冷漠,不屑的说到:“开恩?想多了,他们是天生的地基,朕可不想看到一个活人,亦不想他们活在大汉!” 走出书房的贾诩非常不解,倭奴并不可怕,为何天子会对他们加以颜色? 贾诩怎会知道这群狗的以后,又怎会知道这些狗咬主人的时候丝毫不迟疑,如今有了机会,刘宏怎能会让这条狗存在! 旌羌之地被两军翻了个底朝天,别说北宫伯玉没有了踪影,就是侥幸逃脱的旌羌骑兵都没有! 于是众人也不在此处加以留神,而是把眼睛看向了与旌羌相接的唐发! 旌羌没了踪影,只能在唐发! 唐发与旌羌相连,旌羌被打的稀碎,自然逃不过唐发的眼睛。于是当他们看到破碎旌羌的强兵到来,直接后退数十里! 就在月出之时,刚安营扎寨完毕的袁曹众人迎来了唐发的使臣! 唐发忍受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深深的向军帐之中的众人行了个大礼! 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此时还没出现交战,袁曹更不会以刀加喉! “说吧,此来何意?” “回众将军,吾王派遣吾等前来,欲与大汉交好,特奉上牛羊万只,珠宝数箱!” 看着递来的羊皮,帐中之人都未伸手去接,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就这么点东西,打发叫花子都不够,何况是如今的大汉! 看着面前抬手许久而发颤的唐发使臣,袁绍不屑的说到:“就这么点东西,唐发欲想步入旌羌后尘?回去告诉尔等之王,若想吾等刀兵入鞘,三日之内,抓住北宫伯玉送至吾等军营,如若不然,定让尔等血流成河!” 唐发使臣快马加鞭的离去,军营之中顿时传出一阵爆笑。袁绍话不多,却处处透露出大汉的霸气,这与天子所说扬威域外不差分毫! 时间跨过黑夜,趟过朝阳,当使臣步入王帐之后,整个唐发动乱了,成百上千队兵马各奔他方,仿佛逃命一般! 不过,他们不是逃命,而是奉命,奉命去找偷入进来的北宫伯玉! 时间犹如长了翅膀,转眼间一天跳过,而唐发之主柘迩阔心急如焚,来回踱步! 起初,他并不知道汉兵实力,可是后来知道了,这些汉兵以一当十都不在话下,更别提那接天军营,此中兵马绝非少数,这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忧郁无比的柘迩阔,艰难的挺过黑夜,天刚亮便催促这麾下继续寻找。如今只余今天一日,若是再寻不到,恐怕下场与旌羌没什么区别…… 心急如焚的走出王帐,柘迩阔苦涩的看着王庭中的族人。他知道,一旦对方兵马出刀,这个世代相传的王庭顷刻间便会被人暴力抹除! “嗯?” 就在柘迩阔刚把留恋的双眼看向马场,其中几人便引起了他的怀疑! 唐发本比不过旌羌,之所以能够立足此地,那是因为战马比旌羌的强壮。之所以会这样,那便是喂养战马方式不同! 而自己所见这几人,根本不知如何喂养战马! 想明白一切的柘迩阔,并未有立即冲上去抓住这几人,而是对身后一兵甲嘀咕了几句! 柘迩阔看着越来越多的兵马到来,顿时笑出声来,伸手一挥,身后兵马便向那几个欲逃的马夫冲去! 让人意外的是,本来还想跑的马夫,居然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看着柘迩阔! “没想到,吾隐藏如此之深,竟被汝寻到!” “北宫伯玉,束手就擒吧!” 北宫伯玉纵横旌羌十数年,更是统一了旌羌,而眼下这人更是自己手下败将,如今让自己束手就擒,如此没有尊严,怎配做一雄主! 就在北宫伯玉手中短刃刚架上脖颈,一支明晃晃的箭矢便刺入手臂。为此,手中的利刃应声而落…… 三日已至,就在大汉军营传出兴奋的脚步声时,一兵甲不合情景的闯入将台! “回将军,唐发使臣到!” 挥手打发了前来禀报的兵甲,曹操不屑的说到:“想来唐发使臣前来求饶吧?” 第九十五:渤海始练海军 圣意集兵于凉 当北宫伯玉被柘迩阔捆成粽子扔在袁曹众人面前,他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想着借北宫之事搞一搞唐发的,可是没想到北宫伯玉这么差劲,居然被人三日寻到。没了借口,随意出兵便是侵略,侵略他人自然会名声受损…… 名声这东西,对于他人也许有用,但是对于袁曹来说,它们还不如一顿饭重要。曹操屠过数城,名声早就浸入了茅坑;袁绍阵前首开无耻,常被人说成小人。就这种人,你跟他谈名声根本没有一点用! 然而就在二人打定主意顺带捎走唐发的时候,这个使臣却说整族欲降大汉,恐怕众人不信,他又拿出了象征王权的短剑! 见到此剑,众人便没有了怀疑。因为这柄短刃非常奢华,剑鞘与剑皆泛金黄,一尺长的剑身嵌着九颗血红宝石,刃口泛着幽青,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而且剑柄异常特殊,惨白中透着一丝丝细微的线条,甚是躲人双目;最后就是剑鞘,有了宝剑,自然不会配上下等剑鞘,而这剑鞘,丝滑中带着一股幽香,细嗅之又可缓解疲劳…… 这种剑,怎么可能是无名小卒手中的剑;这种剑,充斥着尊贵的气息,这是王权的象征! 众人双眼艰难的从宝剑上移开,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无奈,他们都明白,想要出兵杀戮已然不可能! 使臣小心翼翼的退出了这个让人心惊的军帐,胆寒的从杀气盈盈的大军前方走过,直到进入军帐,这才瘫软如泥倒在地上! 小心翼翼的把短刃放进锦盒之中,袁绍这才说到:“看来吾等想要拼杀已然不可能,至于如何处理唐发,唯圣上定夺不可!” 看到众人并无意见,袁绍便修书一封传与众人观看,之后开口说到:“奉先,时间紧迫,另此方战事皆熄,唯有汝之赤兔乃马中之最,面见天子之事,还要劳烦于汝!” 吕布是个干脆的人,自然行事上不会拖沓,听闻袁绍之言,只是轻轻一笑,便把书信与短剑置于怀中,投身便向东而去! 既然不能动兵,军中集结的大军自然被一声将领击散。柘迩阔得知汉营兵马收枪,自然满怀欣喜,而后隔三差五的向汉军兵营送上牛羊,袁曹见此,只是呵呵一笑,并未多言! 扬州,黄义刚训完兵甲,一个身穿锦衣的中等个头的人递上一封书信,待黄义接过,招呼都未曾打,直接向军营外走去! 对于锦衣卫的无礼,黄义丝毫不在意,显然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进入大帐,帐中闻讯而来的悍将早已落座。待拆开看后,黄义面无表情的递给周瑜…… 这封信说的很露骨,一点掩饰都没有。直言黄义闻书带亲卫离开扬州,直接北上渤海郡同孙策训练海军,用意乃是防备孙策。至于江南诸军统帅之将则交与甘宁! “诸位以为如何?” 黄义所问,自然问的是他们的态度。 “多谢初忠,虽然伯符非为主将,但是扔能上阵杀敌,若没有初忠相帮,恐伯符……瑜在此多谢初忠,于江南诸事,初忠当可放心,有瑜与诸将在,定不会出现纷乱!” 回头看了一眼浩荡的大营,黄义轻声一叹!他非常不舍,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校尉、将军,直到总览江南兵马,其中的艰辛,其中的情义,又怎是说舍便能弃的! 就好比其他将领一般,吕布麾下有张辽、高顺以及作为核心的,从死地冲出的三百兵甲;曹操族中出来的兵甲,他们同样舍不得! 黄义领亲兵纵马江北,直上渤海,而洛阳之内,一直被人遗忘的孙策也骑着马孤身一人从府中冲出! 而相送之人只有古灵精怪的妹妹以及那嘴角挂着坏笑的弟弟。 一匹马,一杆枪,一个布褡,真是无比寒酸! 当这种情况传到刘宏耳朵后,宫中便策马而出十八骑! 这十八骑个个英武不凡,冷漠无比,血红的披风迎风抖动,直让人觉得此非十八人,而是感觉万人奔腾! 这十八人是龙牙卫,龙牙卫是大汉最精锐的存在,而这十八人,是龙牙卫中骑术最好的,因为当年他们带着糜竺从死地中冲出! 洛阳虽未言明不让纵马,但是出于此地乃天子所在,大多数人都会牵马而行,以此表示尊敬,当然,也有外地之人进城骑马,但都被巡视兵甲明言告知,可是如今,他们却视如未见! “唏律律……” 十八骑仿若一人,整齐的勒马停在孙府门前! “孙将军,圣上旨意,吾等同行!” 见此情形,孙策并无恼怒,而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同小妹与小弟告别! 他们离渤海郡要近,应当早一步到达渤海,可是让人意外的是,当他们到渤海郡的时候,黄义已经在此处了! 黄义与孙策,不管之前有多大仇多大恨,如今一壶浊酒泯恩仇! 如今渤海郡人头攒动,皆是因为在招特殊兵甲,而这特殊兵甲之所以特殊,那便是只招临海青壮! 看着如山岳一般的战船,前来应招之人尽瞠目结舌,这已经超出了战船的范围! 船头至船尾一百余丈,甲板至水二十余丈,特别是此战船中间还有一排戳天之木,看着就让人心生敬畏!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战船不止一艘! “第一项,十五息游三十丈,不足者淘汰!” 当锣鼓声响起,水上十数艘特小号的战船下边惊起了无数浪花…… 弓弩比拼,武艺比拼,水下戮战…… 当暖阳沉入山川,投下阴影,比赛才中止! “伯符,今日只有三百人渐过,若是放宽……” 黄义话音未落,孙策便直摇头说到:“不当如此,吾等苛刻意在能让其海中脱生,乃是为其着想,况且皇上欲要精锐,如此一来更不可有丝毫马虎!” 看到黄义不语,孙策继而说到:“数年前,吾年少气盛,曾独行于扬州诸地,为追一贼人行船于海上,虽然最后杀死此人,吾却不能安全退去。海上不同于江中,其浪可达十数丈,当时吾便被巨浪吞没,若不是巧得人救,恐怕早已葬身大海。故选兵一事绝不可放宽条件,不然便是暗害了他们!” 阳光渐暖十数日,前来应征的兵甲多半而回,只余万人留此。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那是因为大部分都不是一次而过。对于这种情况,孙策与黄义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愿意努力博取,怎能不与机会! 洛阳城灯火通明,就在这嘈杂声中,却透出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看的街上之人尽吞口水! 火红的赤兔踏着青石,传出急骤的脆响,仗着高超的马术,吕布飞快的穿过闹市,一路无人阻拦的来到宫门前! “吕将军快随咱家面圣!” 看到是首席太监蹇硕,吕布瞬间明了,怪不得在外宫纵马无人阻拦,原来是蹇硕的功劳! 进入刘宏寝宫,蹇硕便把房门关上,而后立足门前一动不动! “奉先此回火急火燎的回都可是战事不妙?” 吕布躬身一拜,随后掏出怀中的书信与短剑,谁知话还没说,迎面便飞来一直巴掌大的戟! “叮……” 看着嵌入地板的小戟,吕布额头立马惊现一层虚汗,可是还没待其有多余反应,又有数支小戟掠来! “叮……” 三支小戟同入地板发出一声,吕布藏在柱后惊恐的喊到:“皇上,此剑乃唐发所献,意在降吾大汉,时间紧迫,布才只马前来!” 闻听吕布变音,刘宏眯着的双眼再次打开:“出来吧,恶来并无恶意,只是想与你切磋!” 啧啧……这话,哪个傻子会信! 可是面对刘宏,不信也得信! 把短剑呈上之后,吕布谨慎的看了一眼帐影之中的典韦,见其并没有再扔小戟,这才安心坐下! 短剑,刘宏并不稀罕,可若是多了一把这么奢华的短剑,倒也是无妨! 抽出短剑,刘宏点了点头,随后一边修指甲,一边开口说到:“说说吧,具体何事?” 吕布说完,刘宏便让他回府休息了。就在吕布刚出宫,却碰到了贾诩! 二人打过招呼,便各自离去! “皇上,何事招诩深夜前来?” “文和,朕掐指一算,此番前来所议之事你应当知晓了吧?” 听到这话,贾诩一愣,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细管! 看到这,刘宏也愣住了,这跟细管上的火漆还在,说明还没有被打开看,这又说明什么?锦衣卫的消息传递速度头一回败! 待贾诩看完之后才说到:“皇上,柘迩阔擒贼有功,又想降吾大汉,诩先行恭喜!” “若皇上想知如何处理唐发,这其实很容易,先使唐发柘迩阔来洛阳受封,而后遣一强将坐镇此地便可!” 听到这话,刘宏一愣,随即想明白之后脸上爬满了笑意。 “哈哈哈哈……文和此策绝妙,封侯于柘迩阔,不仅可以收拢其心,又可激励将士斗志,更重要的是尽收唐发之众,一石三鸟,着实让人佩服!” 就在二人尽开颜之时,不开眼的人总能前来捣乱! 听到锦衣卫的话,二人眼中尽是怒火,连刚才的欣喜都不能阻挡分毫,尽被焚灭! 西域诸国早不知多少年臣服大汉,而且西域也有班超等人建立的都护府,虽然早已被东汉数位帝王遗忘,但那也是大汉的都护府,如今居然被早就不应该存在的匈奴占据,而且还迫使西域诸国进贡于他,若不是直道修至凉境被一撮匈奴骑兵偷袭,还真不知道都护府会被蛮夷所占! 都护府虽然只是一座府城,可是代表的意义不同,如今被不该存在的匈奴占据,岂不是在狠狠地抽大汉嘴巴子。要是以前的刘宏也就算了,可是碰到了如今的刘宏,那只能说不存在的就不应该存在,该存在的也能让你不存在! “文和,传消息与唐发诸将,唐发一事按你说的做,只需留下马超与庞德便可,剩余诸将领兵入凉,朕这次绝对要灭了匈奴!” “诩已知晓,这便前去传递消息!” 上得高台,被冷风一吹,刘宏心中的火气散了不少,按照正常历史,匈奴早已被灭永平年间,然后他们逃到欧洲,引的欧洲民族大迁徙,可是如今匈奴居然还在,显然并没有被灭,这到底是为何? 不说刘宏饱受冷风蹂躏,且说等待了数十日的袁曹诸军终于等来了帝都回应! “皇上此意是?” 曹操非常不解,大汉兵马虽然精锐,可是出战数月,居然并未下令各自返回,这已经有些不合常理,不到如此,反而还要集兵于凉州,难不成是要对西域诸国下手不成? 要知道,这些征讨旌羌的兵马已经算是疲兵,要是不让休息,再次前往凉州,怎能发挥出原有的威力! 众人对于想不明白的事儿,皆看向军师李儒,这慢慢的已经成为了习惯! “诸位还是不要多想了,吾等调往凉州肯定与西域诸国有关,别忘了,有了无数俘虏支撑,直道的修建定然快速无比,想必如今已经要进入西域诸国,恐怕是有人阻碍直道的修建,所以皇上才会让吾等前去!” 众人听完,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却不曾看到李儒笑容之下却挂着一丝担忧! 如果是为了保驾护航,这些兵甲自然不成问题,毕竟整个西域诸国只有一州之地大小,即便是他们穿一条裤子,尽起兵甲,那也不能对抗这几十万精锐。可是偏偏还不止这些精锐,消息中曾言明还要唐发骑兵尽出随行,这问题可就大了,再加上唐发几十万骑兵,百万兵马入西域,灭国十次也绰绰有余。这,显然是因为其他的,并非只是西域之地! 而除了西域诸国外,那便只有一个强敌——北匈奴! 想到这些,李儒打了一声招呼,便出了大帐,迎着冷风接受蹂躏! 第九十六章 五十万血流成河 三千里踏兵阴山 近几日,直道的修建已经停工,原因就是西域兵甲与匈奴人的偷袭,以麾下数万兵甲,根本不可能保护住直道的修建! “将军,匈奴及西域兵甲太放肆了,吾等撤回凉地,他们仍不放过,不如杀一场,让其看看吾等大汉军威!” 看着副将一脸不忿,李傕早已意动,只是自己麾下兵马太少,若是损失过大,恐怕见这些降兵都镇压不住! “将军……” “行了,不用说了,本将自有决断,汝前去集结这数十万降兵!” 闻言,副将一脸不解,但是将令所至,不得不从,遂一声长叹,转身出了军帐! “早死晚死都要死,与其浑浑噩噩的死,不如让尔等绽放最后的光芒!” 李傕站在临时搭的台上,冷漠的对下方皮包骨头的数十万降兵说到:“今敌人来袭,援兵出于路上,是以无力展吾军威,是以,本将军做主,在此于众相约,若尔等结阵以对敌兵,亡者墓之坟茔,非葬于道,生者入吾铁军,自此脱离降兵,本将言尽于此,就看尔等择选!” 李傕声音犹如雷鸣炸响降兵耳畔,他们瞬间摆脱浑噩,哭声一片! 在此地只有两种人,一种活人,一种死人,活人便是大汉兵甲,死人就是这些被各地送来的降兵,虽然现在并没死,可是却早已打上死亡的印记,在这里,活着不如死去,就是他们真实的写照。如今倒好,听到有机会可以成为人上人,哪能不喜极而泣!虽然上战场九死一生,可是不还有一线生机么! 天空越发深沉,凝聚的乌云让空气越发寒冷,这种天气,谁都能感觉到,中平九年的第一场雪已经离此地不远! 风萧萧兮凉地寒,数十万降兵再次整装待发,只不过如今的装束让人不敢直视。说他们是军,倒不如说他们是乞丐,并且连乞丐都不如。衣衫褴褛,手持棍棒铁钎,五花八门,就是没有一件是杀人凶器! 见到这种兵甲,西域诸国联军尽皆失望至极,爆笑声不绝如缕,这种兵甲,谁都不会认为有杀伤力! 当然,李傕也是这么认为,不过他没笑,而是露出了一丝残忍! 战鼓声充斥在朔风之中,那风中仅有的一丝凉意被驱之殆尽,因为,每个人的鲜血都在上涌! “杀……” 西域诸国前来的都是高头大马的骑兵,手中几人寒光闪耀;而这些降兵大多骨瘦如柴,但是他们眼中却充满了杀意! 这种杀意来源于李傕那些话,这些杀意来源于往常非人般的生活! 战马四蹄飞扬,冲入降兵阵中直接撞飞数人,鲜血从其口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 弯刀、马槊、弓箭……初一接触,西域联军便呈现出无可匹敌的姿态! 他们兴奋了,在降兵中肆意妄为,每个人都化身成了战神。一道道血箭让他们迷失在其中,他们是战士,他们喜欢杀戮,他们喜欢鲜血! 十万精锐破四十万左右人马,不管这些人什么身份,只要能胜,便可吹嘘无数年! “将军,降兵死伤近半,是否此时出兵?” 李傕摇头说到:“不急,才仅失一般,差的远呢,况且匈奴兵马一直没有介入,恐怕就是防着吾等,待他们等不及进入战场,吾等才有机会破敌!” 李傕话音刚落,高坡上冲下一股洪流,匈奴等不急了,他们想要在短时间杀退这些不入流的兵甲,他们想要杀戮大汉精锐! 有了匈奴兵甲的介入,剩余二十万的降兵更加难过,他们知道活下去的希望不大,但是他们愿搏,搏那一线生机,所以,他们从来没想着退! 匈奴的弯刀更加锋利,他们不同于西域联军没目的的杀人,他们犹如一根箭矢,一点点的穿透这些不要命的兵甲! 从开战至现在已经三个时辰,无休止的厮杀让这些降兵几乎流尽所有鲜血,仅剩数千人,无力的抵挡着敌兵的围攻,每一息便有数十人死去! 而西域联军与匈奴兵甲亦不好过,四十万人马不是那么好杀的,争吞这么大一块肉,即便没有撑死他们,亦让他们难以行走! 兵甚疲! 回头看了一眼充满焦急的麾下,李傕一声怒吼,其后众人皆长啸出声,杀字充满杀气,与朔风缠绕在一起,狠狠地向敌方冲去! 数千待死之人笑了,他们活了下来,他们不会死了! 西域与匈奴兵马皆是一惊,这个时机选的太好了! 可是让无数人大跌眼球的是,李傕的兵马冲入战场之时,并未绕过瘫软在地的降兵! 一瞬间,死亡前的怒骂声,死时的痛苦呻吟声,以及死后被战马踏碎声……不绝如缕! 李傕并不在意,他说过,在战场上活下来可以进入大汉军中,可是现在仍在战场之上,不管死在谁的手中,只要是死,那便不违背自己所言! 这道洪流更为残忍,一瞬间扑灭这朵生命火花,直接冲入还未从呆滞中醒来的匈奴兵马之中! 在李傕看来,这些敌兵之中也就只有匈奴威胁最大,趁着兵甲最好状态,自然是要铲除威胁! “噗呲……” 长枪一闪而过,穿透一名匈奴骑兵,腥臭的鲜血瞬间染红懵懂的战马! “咻……” 一颗不甘的头颅被请上天,失去头颅的躯体瞬间落下被战马踏碎,再次为这片土地做出贡献! 十数息,匈奴终于醒悟过来,可是却为时已晚,因为已经被汉军纠缠住了,想要逃,那就得舍弃一些兵马! 这个时候西域联军也反应过来了,而后迫不及待的插向汉军兵马,想要截断这支精锐! 想法是不错,但是他们没有想,以自己戮战数个时辰的疲惫兵马,怎能挡住生龙活虎的大汉铁骑! 大汉之兵甚是精锐,但是骑兵中被称为精锐的只有两地骑兵,一个是西凉铁骑,一个是并州狼骑! 西凉铁骑由于董卓的投降,所以保存良好,如今李傕便统领一部分,而并州狼骑不然,他们虽吕布满世界乱战,损失自然不少,而让并州狼骑有名无实的一战就是秦川城烧粮草之后,步入沙漠,彻底让并州狼骑消亡! 可以说,若没有吕布,并州狼骑已经被画上了圆满句号。如今,匈奴与西域联军碰到的便是凉州铁骑,而统领他们的也是凉州老将! 凿,是骑兵最勇猛的姿态,它能体现出骑兵一往无前的性质! 而李傕,本就是凉州老将,又带着凉州铁骑,直接在敌人面前展现出凶悍的一面! 穿透匈奴兵马,李傕没有再次冲入,而是一个迂回,直接向西域联军后方冲去! 刀枪入身,并不显得血腥,毕竟地上已经躺了四五十万尸体! 阴风怒吼,上天落泪,晶莹的泪水飘落而下,点在兵甲鼻尖,落在鲜红的刀刃上! 乱了,一切都乱了,这个绞肉机彻底乱了! 匈奴兵马中有汉兵,有西域联军;西域兵甲中有汉军亦有匈奴兵马;而汉军,他们往回两军之中,不停地来回杀戮,仿佛把这敌军当成了一潭水,搅来搅去! “咚咚咚……” 有力的鼓声,震的雪花一颤,亦震的战场兵甲持刃之手一抖! 曹、袁、黄、赵…… 无数绣着姓氏的旗帜皆拱卫着中间那根捅天龙旗! 大汉的援军到了! 骑兵荡起十数条灰尘,步兵踏地怒吼,铁血雄壮! 西域联军也好,匈奴骑兵也罢,他们都慌了! 逃,谁都想,可是眼前并不能乱逃! 他们一致认为,骑兵是步兵克星,所以,他们没有冲向那十数条如龙如蛇包围而来的骑兵,而是选择了最弱的步兵! 曹操笑了,袁绍笑了,十数条如龙的骑兵放弃了冲锋,放弃了包围,慢条斯理的向前方走去,每一人都是幸灾乐祸! 巨盾插入血浆之中,陌刀闪着寒光,而其后,一根根乌黑的箭矢,吞吐着寒光,冷冷的盯着冲来的兵马! “咻咻咻……” 寸铁不可怕,可怕的是会飞的寸铁! 还未接触汉兵,便有无数人倒在马下! 这些骑兵没有丝毫惧色,他们知道,箭矢在这么短的距离,只能发出两箭,只要扛过去,便是汉兵末日!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这短短的距离,汉兵不知射了多少箭,不知射死多少人! 不过好在汉兵已在近前! 看着面无表情的汉兵,杂乱的敌兵尽是不屑! 然而,就在他们武器还没落下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半截身躯在马上,想了半天,只知道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到那是谁的! 血在盾牌前炸开了花,充满着妖艳,充满着恐惧! 事实证明,这些兵甲错了,还特么错的这么离谱! 骑兵克步兵本是众所周知的,谁能想到,如今却步兵克骑兵,而且还把骑兵杀的退无可退,走无可走! 没错,他们没法退了,因为在其身后不远处停留着无数骑兵! “当啷……” 弯刀落地,兵甲下马! 这些人降了,数个时辰还不可一世的他们,此时居然降了,而且还降在步兵面前! 收拢降兵之后,众人尽是沉默,联军十万,匈奴五万,如今俘虏只有三万,那十二万,尽皆扔在了此处! 这多吗?这不多,最少比起死亡殆尽的四十万降兵少了不知多少! 五十多万人的死亡,便是精锐,亦会沉默,亦会胆寒! 三日静悄悄的过去,匈奴没有进去凉地,西域诸国也无人前来,而大汉兵甲同样龟缩在大营之中! 而此时洛阳,更是一片沉默! 三日,足够消息传到洛阳,也足够消息传到大臣耳中,但是却没一个人提及此事,便是刘宏发问,也同样无人去说! 五十万人死在一处,这太过震撼,震撼到听到此消息眼前便能浮现出尸山血海的画面! 同样,无数人看向董卓的眼神都变了。李傕是其旧部,凉州一战,展现出的凶悍让人侧目! 他们都明白了,凉州从未颓废,董卓更有可能如同孙策一般再次复出! 群臣静默,百姓不语,刘宏不谈,但是却不代表他不能有所动作! 吕布已在洛阳陪伴家人近半月,如今他再次领兵出了城! 这一刻,众人吞咽了仅有的口水,他们明白,天子出刀了,于是,尽皆怜悯的看向了西北方向! 吕布并未去凉州,而是直接北上入了并州! 北风呼啸马疾蹄,故地重游忆往昔。行军北上出阴山,不灭匈奴誓不还。 踏着风雪,吕布再次想到了天子话语:这一战是否能胜,就看你了,凉州也好,西域也罢,从那里进入匈奴绝对困难重重,想要打进匈奴王庭,更不知多少时日,如今阴山已入大汉,此地又与匈奴王庭不远,朕要你携军进入阴山,待匈奴兵甲戮战凉州,一战拿下匈奴王庭,而后千里奔袭从匈奴之地穿过,以背后偷袭匈奴,让其成为历史,若做不到,则不用回汉! “这鬼天气,真让俺老张烦透了!” 闻听此话的二人,眼中今是鄙视,一手拎着酒水,一手抓着羊肉,怎么看都不像烦! “张黑子,即将到达阴山之地,切勿忘记圣上之言!” 张飞看了一眼吕布,不以为意的说到:“俺老张记得,这次能领兵出战,多亏奉先相助!” 确实如张飞所言,这次他们两个能领兵随吕布行走阴山,也确实少不了吕布的帮助! 三兄弟闹掰了,两人入了洛阳,刘宏自然不会再让三人同处一处,吕布行阴山,而阴山此时正背刘备镇守,所以刘宏几次都不同意二人前往阴山,而是想让他们前往凉州! 可是吕布却说了一句话,这才让刘宏同意他们二人前往阴山! 这也是为什么关张二人会与吕布同行! 兵甲顶雪再次出发,吕布紧盯阴山,关羽抚摸偃月刀,张飞仍旧一口酒一口肉,领着大军在雪地上踏出一条雪印! 谁也不知道,此次能有多少人回,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回,因为匈奴比之前所战外族都强大! 第九十七章 北匈奴兵强马壮 董仲颖领兵入凉 阴山之脉曾是鲜卑最强一支的王庭所在,如今却成了大汉最北方的屏障! 刘备近几日里外奔波,上至军营选址,下到军帐朝向,无一不插手参与,想要在关张二人到来留下个好印象! 感情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也是最简单的东西! 说复杂,那是其中掺杂着利益与私心;说简单,那就是只要一心为对方着想便可! 而兄弟之间的感情更简单,简单到一句话,一个动作,对方都能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若之间的感情出现裂痕,确是最难弥补的,只因相交的纯粹,所以破碎的也会纯粹! 记得有一个问题是:破镜可能重圆?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纠结,友情也好,爱情也罢,一旦感情出现裂痕,绝对不会被弥补上! 世上唯一能够被弥补的,那便是亲情! 而刘关张显然不存在亲情,只要不是亲情的纽带,不管是友情也好,基情也罢,想要完好如初,只能祈求回到感情破裂那一刻! 关张随吕布入营,只是出于礼节的对镇守阴山的刘备行了一礼,而后紧跟着吕布进入大帐,对于刘备的示好,一直选择视而不见! 对于刘关张的事,吕布也从流言蜚语中知道了个大概,所以对于帐中议事一直都是自己这个主将述说,以此照顾关张二人! 其实吕布对刘备的感官也不太好,早在雁门之时就相互看着不顺眼,要不是来到阴山应当会一会刘备,他还真不想见! 大帐中仅余三人。 “汝二人……” 吕布指了指离去的刘备,席间刘备多次找关张说话,怎奈二人守口如瓶,故想要再次确认三人是否可以复原兄弟情义! 关羽出言说到:“吾等先为汉家子,后为兄弟情,然其为保全己身欲舍戮战将士,于此等人,吾二人不敢与之苟同,只可惜……桃园树下插香炉,携手立誓已成兄,故其若有性命之忧,吾不会袖手旁观!” 看着自家二哥说完,张飞瞪着虎眼着急的说到:“俺也一样!” 闻听二人之意,吕布抬手端起一杯酒水饮了下去! 世上最让人敬佩的便是“义”,人若无义,当不得人敬重,显然,吕布为二人的义所干杯中酒! 来至阴山,吕布的任务并非只有要偷袭匈奴王庭这一项任务,再说了,偷袭王庭也必须要知王庭在哪,若不知道,恐怕等凉州打起来后会贻误战机,若事态严重,自己这支兵马会消失在漠北! 骄阳洒向大地,满目皆银光闪闪,徐信领着十数人,皆人马披白袍的向北而去! 徐信是吕布军中斥候,幽州的乌丸之战,凉州的扰敌之战,死亡之地的穿行,大小之战数百起,皆活的好好的,他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这次摸入漠北,可谓是九死一生,他知道,但是不怯,他明白,只有他才能完成任务! 刘宏一直不解,自北匈奴呼衍王败后西迁,匈奴早就名存实亡,而此时怎可能还会出现在漠北!就因为不知其中因果,所以才让吕布前去打探! 至于为何不用锦衣卫,那是因为锦衣卫的选择太苛刻,而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对现今的匈奴不熟悉,想要在其中发展太难,若不在其中发展而选择外调,在短时间内绝对打探不出有用东西! “奉先,派徐信前去是不是有些思虑不周,毕竟只有十数人,若是……” 看着关羽面带忧思,吕布放声一笑说到:“云长放心,徐信随吾经历大小之战百余起,若他不行,军中便无可行之人,况且此次让其抓个舌头归来,并非让其十数人冲阵,且放心便是!” 风雪再起,刺眼的白雪披上了暗淡的沙衣,尽十日了,不见徐信归来,吕布同样有些紧张,不提徐信乃军中第一斥候,就说其能从黄沙之中活下来,便足够当自己兄弟,如今兄弟生死不明,怎能不让人担心! 而此时,雪原上正有十数骑疾行,时而分散,时而聚拢,尽凭感觉在雪中挑能纵马的路! 他们着实幸运,除了有一两个失神摔了一跤外,其余人都未曾落过马! 火红的战马映入眼帘,徐信这队拼凑而来的一流斥候尽皆露出了笑容,十余日的奔袭换来将军的等待,值!! 战马被紧勒而停,十数人跌至马下,吕布见此,直呼让兵甲抬入帐中! 不待徐信等人开口说话,兵甲先把烈酒奉上。十日的纵马狂奔,虽会停歇,但是双腿麻木却是少不了! 烈酒入喉,瞬息驱走冰寒,充满暖意。 “将军,信不辱使命,抓来此人乃北匈奴的王庭守卫!” 什么是王庭守卫?能做到王庭守卫的无不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就好像龙牙卫一般,拱卫着皇宫,保护着皇上! 这些人,你问他牛羊怎么喂可能不知道,但是你问他王庭布局他比谁都清楚! “十余日的奔袭,辛苦诸位了!” 说完,吕布又开始询问十余日怎么找到匈奴王庭的。让人大跌眼球的是,徐信等人寻找北匈奴的王庭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初入漠北草原,他们这十数人也有些发懵,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寻找,但是偏偏这十数人受上天眷顾,居然碰到了西域诸国的进贡队伍,于是便偷偷的尾随其后。至于这个倒霉的王庭守卫被抓,更是让人不敢相信,因为他被匈奴单于赋予使命前往西域诸国,可惜半道被徐信等人埋伏! “天助大汉,没找到匈奴王居然如此大意,果真不负将亡之族!” 吕布非常兴奋,这匈奴王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再袭凉州这种重要的消息都敢让数人带着…… “来人!” 看着帐外兵甲进入,吕布接着说到:“选军中斥候八人,尽假扮匈奴兵甲前往西域!” 这八个斥候,尽是乌丸兵甲,他的的本来造型便与北匈奴没多大区别,如今再次打扮,活脱脱的匈奴兵甲现营! 看着八人迎雪西行,关张二人对着吕布便竖起了大拇指! 将计就计?虽然不算,那也差不多,知道了匈奴的打算,又派人假扮传递真消息,这一战想不胜都有些难啊! 阴山映着阴天,这场雪并未下多久! 而洛阳,仍旧刮着凌冽的寒风。刘宏看着吕布传来的消息,这才有些恍然大悟! 匈奴曾经分裂过两次,第一次是五单于争位后,五个单于仅剩郅支单于与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单于南下,郅支单于居漠北王庭,不知什么原因,郅支单于居然西行退居康居,也就是后世的哈萨克斯坦,漠北王庭被空后,南下的呼韩邪单于便占据了下来。 第二次分裂是呼韩邪之孙日逐王单于时期,那个时候由于大汉的强硬,以及日逐王的软弱,遂出现了蒲奴单于与日逐单于分庭抗礼,日逐单于不敌,再次南下,便是如今的并州南匈奴,不过已经被刘宏消灭。而一直定居在漠北的蒲奴单于由于大汉的强硬与生存条件的逼迫,其后的被匈奴呼衍王不得不向西撤退,而恰恰巧合的是,呼衍王撤退的地方也是康居…… 而如今的漠北匈奴,并非是呼衍王卷土重来,而是早在百多年西行的郅支单于那一支,而他的到来,也并非偶然,就是因为十数年前呼衍王的原因! 如今,领导北匈奴的单于便是郅支单于之后,羚摩单于,其麾下亦有三王,一王是呼衍王,一王是左隋王,一王是右谷王! 三王一单于,可战之兵一百多万,另有西域诸国拥护,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横,怪不得敢占大汉之巢,敢撸大汉虎须! 看完吕布的消息,刘宏虽然知道了原因,可是却对之前的部署产生了怀疑,用数万人偷袭漠北王庭,这是不是有些大意了,就算是有些以一敌十,那也会拼个干干净净! “文和,看来之前是吾等的过失,此战并非吾等想象那么简单,趁着还未开始戮战,此时补救不晚!” 听到这话,让刘宏意外的是贾诩的反应! “哈哈哈哈……皇上多虑了,只要再向凉州曾兵便可,奉先不是有消息说凉地戮战的匈奴兵马乃右谷王的四十万精锐么,只是一个右谷王,吾等大汉军马一战可灭,但是就怕左隋王与呼衍王增兵,以至于凉地兵马落败。如今只要让凉地兵马不败,便可吸引漠北大军前往,毕竟那条直道他们也会觊觎,入主中原可是他们的梦想,有了这等吸引,外加上坚不可摧的大汉兵马,不愁漠北王庭不空虚,届时吕布突发兵甲,自然吾等目的达成!” 听完贾诩的话,刘宏放下了心中的担忧,随后问到:“何人领兵增援凉州?” “那就看皇上了!” 看着贾诩端茶慢品,刘宏眼中精光一现,随后说到:“文和小瞧于朕,朕之雄心可包容天地,区区一个手下败将,朕有什么不敢用!” 之所以对孙策严加看管,那是因为其年轻,而且羽翼丰满,三个老将也好,一个儒将周瑜也罢,有了他们,自然要严加看管孙策。而董卓不同,他手下本就不如孙坚,加上华雄与郭汜的死,可谓是林鸟断翅,剩余的李儒与李傕根本翻不起大浪! 在中平九年的暮钟即将敲响的时候,继孙策复出之后,董卓也再次上马,让人更惊的是,董卓居然领兵入凉州! 凉州是董卓发家之地,说是老窝都不过分,如今天子居然让其领兵入凉,怎能不让众人惊心! 旌旗蔽天,发出咧咧声响,这声音像是董卓狂傲的呐喊,这声音像大汉的问罪! 此次出关,董卓感慨良多,一直听闻天子费力修直道,却并未有机会见到,本以为此生都会紧锁于洛阳,没想到如今天子居然这么大气,让自己领兵走在百丈宽的直道上! “败的不冤啊!” 踏着平坦的直道上,董卓没头脑的来了一句! 董卓领兵到来,众人都惊的合不住嘴,他们听说会有援兵而来,也都盘算很久,有人猜测会是马上将军公孙瓒,也有人猜测会是老将皇甫嵩与朱儁,可是却偏偏是董卓! 要是不掺杂任何感情,就凉州之事而言,董卓确实是最适合的,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有三!其一董卓威震凉州数十年,对此地的掌握比谁都强;其二就是凉州与西域相临,数十年的时间对西域也了解颇深;其三就是他乃马背将军,谁要说董卓马战不行,那真是有眼无珠,凉州铁骑在其手成型,他的能力自然不一般,虽然凉州铁骑败于大汉,但是并不意味凉州铁骑就比不上大汉骑兵,他之所以会败,那是因为诸多条件使然,董卓有无数谋臣武将吗?他有骑兵克星陌刀兵马?他比之刘宏更加正统吗?都没有! 看着面前的董卓,众人都不知开口叫什么为好。叫凉王?显然是嫌弃命长,叫州牧?更是有些扯! 而董卓也非痴傻之人,怎么看不出来众人的难处,所以朗声笑曰:“吾乃大汉降将,圣上再次启用让吾有机会戮战杀场,马革裹尸,已经感谢不已。在这里,吾与众位新贵相同,直呼名讳便可,希望诸位不要介意!” 听到这话,众人也并非不是干脆之人,虽然董卓以降将身份自抬身价,但是众人也都没有在意,毕竟现在同阵为袍,哪有那么多讲究! “不知董将军带来多少兵马?” 看着曹操,董卓嘴角一抽,随后说到:“骑兵二十万,步兵二十万刀兵盾兵二十万,共计六十万!”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个哆嗦,带来这么多人,洛阳岂不是已经空了! 皇上怎可如此大意! 一瞬间,众将眼中皆是充满忧虑!洛阳无兵镇守,那是很危险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人心长什么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并州那家伙心思不纯,大汉岂不是危矣! 他们能这么想也并非没有根据,匈奴也好乌丸也罢,在这大汉的史书上降而复叛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第九十八章 骑兵引诱匈奴追袭 步兵戮战西域联军 该波涛汹涌就不会风平浪静,距离第一次攻凉已过近月,有了这一月时间的准备,匈奴及西域诸国终于再次挥刀向凉! 八十万西域联军,四十万匈奴精锐铁骑,浩浩荡荡的向凉州而来! 当凉州众将听闻这等消息,心中尽是一颤,一百二十万兵马是个何其庞大的队伍。俗话说,兵甲一万遮天蔽日,兵甲十万接天连日,这兵甲一百余万,这种阵容谁能想像出来!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兵马并非敌人的全部兵力,西域诸国也就罢了,拿出八十万自然留有不多,可是四十万的匈奴兵还不足整个匈奴一半兵马…… 帐中之人尽皆看向李儒,其目的不言而喻! “区区一百二十万人就想破吾大汉精锐,实在是痴心妄想,如今吾等兵马与之相差不大,又有陌刀与连弩利器,想破不难!” “今骑兵四十万,刀兵与盾兵四十万,步兵连弩二十万。众骑将皆入骑兵,只攻匈奴兵马,切记边战边退,而陌刀与连弩也对阵八十万西域联军!” 李儒说完,还不待其饮口茶水,董卓便问到:“吾儿,何不以骑兵戮战西域联军?” “阿父,陌刀锋利,然西域联军却不知,借此机会,定能大败西域联军,况且西域联军非铁板一块,其次西域联军虽兵甲众多,可是与匈奴相比,他们实力却属于弱者,若是一战击退西域联军,不仅可以使其士气大跌,更重要的是让其亲见大汉雄威!” 听到这话,帐中之人尽皆失笑,自己的强大没有看到,却被一百万人惊住,实在又损大汉威严。 晶莹的雪花飘落,使得战马打个不屑的鼻响,显然,它也不喜欢白雪! 骑兵主将是董卓,因为在这里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这不是因为在凉地的原因,而是因为军中“无人”! 曹操袁绍不用说,其次是黄忠,虽然他过于凶猛,但是论眼界,确实少于董卓。赵云倒是可以,但是太过年轻,领兵数万可以,但是几十万却有些差强人意,而这里,领过骑兵数十万的仅有董卓一人,所以主将的头衔才落到他头上! 敦煌在凉地边陲,过了敦煌便是西域诸国,而其北则是蜿蜒曲折的城墙,可以这么说,要向入凉州,必须要经过敦煌地界,否则只能生翅膀从城墙之上掠过。 两军不期而遇! 面对无穷无尽的敌方兵甲,大汉精锐做出了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没有阵前挑将,也没有挥兵欺上,而是先于匈奴放了一波箭矢,而后很没节操的跑了…… 匈奴右谷王懵了,西域联军傻了,这是要干嘛?挑衅吗? 无妄的吃了个哑巴亏,怎可能是匈奴兵马的作风! 于是不待汉骑荡起尘土,苍凉的号角便传荡开,而后匈奴兵马嗷嗷叫的扑了上去,显然认为这些软蛋好欺负! 箭矢如飞蝗一般遮天蔽日,汉兵除了一些倒霉蛋被射中要害沦为肉泥,其他人皆身上插着翎羽飞快而逃! 匈奴兵马塌蹄追敌,西域联军也不甘落后,就在其战马刚动,右侧冲出一堆两条腿奔来的步兵…… 这一刻,匈奴也好,西域联军也罢,没有一个不是眼中尽带不屑! 步兵冲骑兵,这是作死的行为! 看着西域联军转头冲向汉步兵,右谷王轻笑一声,随后跟随着大军追向汉骑。在他看来,骑兵是最具威胁的,而步兵除了送死没一点用! “咣咣咣……” 就在西域联军冲来的前一刻,无数巨盾陡然落地,瞬间形成一条黑色的铁墙! “碰……” 无数西域联军撞向铁墙! 一时间,盾飞人飞,显的好不热闹! 然而就在西域联军还未得意的时候,却发现这些被撞飞的兵甲身后还有一条铁墙…… 没了马速,如何再能撞飞铁墙,没了马速,只能挥刀欺上! 然而,他们的刀有些短,他们的枪有些软。刀够不到敌人如何斩杀,枪是够长,伸过去没什么,可是抽回来无不断为两截……这还怎么打! 刀光闪过,人尸马尸不分彼此,冲锋的路上再添障碍! 他们明白了,骑兵失去速度等于摘颅送人,可是明白又能怎样,身后的战马越聚越多,战马连转头的空间都没有,怎么会有脱离的可能! 血漫延开来,染红盾牌,染红长刀,染红马蹄,染红双眼! 特殊的声音穿透战场,陌刀丝毫不停手中兵刃,其后步兵连弩冷如毒蛇! 联军撤退了,说是撤退有些牵强! 战马再次动起来,这次陌刀兵的刀头饮血有些难了! 西域联军不是傻子,趁着地势开阔,直接围绕着大汉陌刀这个龟壳旋转起来,好像以为这样便能消磨掉这根硬骨头!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错的很离谱! 陌刀兵失去了之前的凶戾,可是连弩却呲起了恶牙! 之前都冲在盾前,陌刀自然杀的痛快,以至于连弩都差之许多,而如今不同,这些骑兵动起来,是打压了陌刀的凶悍,可是却让连弩有了用武之地! 虽然跑动的骑兵不容易射杀,可是如今近距离,又如此密集的骑兵,恐怕闭上眼都不会射空! 一根根短小而急速的箭矢,终于让联军吃尽了苦头,他们想冲上去,可是却破不开巨盾,他们想走,却没听到撤兵的号角,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无闻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泥浆越来越厚,战马有些跑不动了,西域联军彻底胆寒了,这根本不是战争,这也不是杀戮,这特么是送死! 于是乎,他们撤了,说是撤不如说是逃,他们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能克骑兵的步兵! 大面积溃散,终于迎来了姗姗来迟的撤兵号角,可是怎么看怎么又些晚,若是再早一些,恐怕士气也不会跌入谷底! 混合着肉糜的泥浆,在大汉铁墙之外画了一条醒目的圆环。而大汉兵甲居然不惧肮脏,抬脚踏入其中一步一步的向前行去! “风,风,锋……” 盾牌被敲的咣咣作响,整齐的步伐震透心神,血不再热,它比朔风要冷,比白雪要寒! 马蹄在雪上留下血痕,西域联军再次向后撤退! 冰天雪地不仅适合吃火锅,还适合两军遥遥相望!一个不敢上,一个追不上,两军就像傻叉一般,任由冰雪欺凌! 而另一处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右谷王不屑大汉步兵,却没有小看大汉骑兵! 一直紧追近百里,右谷王觉察到了不对劲,于是很干脆的号令骑兵停止追击,正准备下令返回剿灭大汉步兵的时候,大汉的骑兵调转了马头! 看着骑马冲来的大汉骑兵,右谷王满脸不屑,随后令下,无数匈奴铁骑再次露出嗜血的光芒! 箭矢穿透雪花,狠狠地覆盖大汉兵马! 箭矢透过倒霉蛋,鲜血为其大意买账! 当穿透数波箭矢,大汉的精锐铁骑终于在马上抬起了头! 一瞬间,匈奴兵慌了,背上箭羽密密麻麻,以为这些都是死人,却不曾想活的好好的! 大意就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就是死亡! 长枪透体而出,鲜血染红飘落的雪花。一时间,匈奴兵马损失惨重! 宝刀未老,说的是董卓!虽然他不比吕布赵云之流,可是冲锋陷阵对于他来说也不在话下!更何况,年轻时候的董卓打遍西凉无敌手,用来对付这些蛮夷简直不要太简单! 黄忠有个坏毛病,每逢大战,他头上的兜鍪就会不知丢在哪里,总是一头白发让血洗的殷红! 殊不知,他这样很是吓人! 刀如翻滚的巨浪,惊起一朵朵血花,战马横冲直撞,趟出一条不归路! 黄忠的勇猛,那是鲜血铸造的,任谁看到血中钻出的魔鬼都会害怕! 比之黄忠,赵云的飘逸与潇洒总让人失神,一朵朵枪花绽放在冰雪之中,好看亦不失优雅! 但是想看这种枪花,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眉心一点嫣红到,牛鬼蛇神黄泉来! 无一例外,凡是被赵云点过眉心的人,没有一个不被牛鬼蛇神请入黄泉! 将军一身是胆,勇猛无敌,兵甲岂能甘愿落后,弯刀临来有什么可怕,岂不闻吾的长枪更凶! 铠甲破碎又如何,大不了赔上性命,奈何桥上再分高下! 没人在乎生死,习惯性的出刀出枪,掠夺一条条生命! 在这里,生命无比渺小,在这里死亡成为常态! 一匹匹战马被殃及池鱼,一条条兵甲性命被夺走,右谷王懵了! 匈奴的骑兵不该是这样,不该被人掠杀,大月氏没这个本事,西域诸国没这个能力,为何会在汉军面前饮恨? 抬起手中强弓,右谷王搭上一根精致的铁箭,狠狠地射了出去! 他渐渐明白为何自己的骑兵会被掠杀,不是自己骑兵不够强,而是汉军之中有冲锋陷阵的强人! 细微的箭声传入耳中,黄忠一甩满头血发,冷冷的盯向右谷王! “叮……” 刀箭相遇,尖锐的声音刺的耳膜生疼。黄忠挥手抓起还未落地的箭矢,随手抬起马上强弓,引此精美箭矢便射了出去! “噗……” 箭矢穿透了右谷王前面的兵甲,并未对其造成一点伤害! 见到弓箭没有建功,黄忠一声怒吼,开始向右谷王杀去! 其实也怪右谷王,射谁不好,非得射黄忠,岂不知黄忠刀箭无双,怎能会被人偷袭成功! 若是这支箭射向赵云,恐怕会让其手忙脚乱,若是射向夏侯二人,说不得会让其中一人殒命,若是射向主将董卓,恐怕这支大汉骑兵会失去主将,只是如今却没了机会,因为他被黄忠盯上了! 远处观看黄忠只觉得其凶悍,可是越来越近,却让右谷王手心冒冷汗! 这何止是凶悍…… 黄忠去哪,其麾下骑兵便会跟着去哪,如今黄忠瞎猫碰上死耗子,直冲匈奴右谷王,直接引的匈奴有些动乱,一些近处的兵甲弃了冲锋,恶狠狠地向黄忠杀去! 黄忠并不知道右谷王的身份,只以为这是一员将领,可是当看到其身边兵甲吹起号角,顿时明白此人不是一般人! 长刀滚动,搅起滔天血海,黄忠再也不想保留什么,他只想抓住此人! 右谷王见到了黄忠的凶悍,被其身上煞气惊的一个失神跌到马下,可还不待其有任何动作,其身后亲兵便架起他飞奔后退,与此同时,撤退的号令也传遍了整片地狱! 待右谷王清醒,已经为时已晚,大军夺命后退,哪里还有心思抵挡这些凶悍的兵马! 败了!败的很巧合! 若不是右谷王被惊下马,怎能会有撤退的号令传出,怎能会有汉兵追着打杀! 扬眉吐气!大汉的兵马确实扬眉吐气,被匈奴兵甲硬生生的追了百里,此时是该还回来的时候了! 望着被皮甲遮挡住的后心,九郎狠狠地把长枪捅了过去,随后脑袋一低,便躲过了匈奴兵甲的含恨一击! 尸体不停地掉落,被随后的战马踏成碎沫,在洁白的雪上画出一朵冥花! 百里的路途对于战马来说并不远,可是如今这百里对于匈奴人而言,却感觉走不到了尽头! 当右谷王领军回到起初分兵的地方,他却忍不住落泪! 不是因为麾下死亡的缘故,而是因为前路被断!他一直认为,自己去杀最具威胁的骑兵,留给最弱的步兵于西域联军,他们应当大获全胜,可是如今看来,他们败了,八个万骑兵会败给步兵,这得是多无能! “杀……” 破釜沉舟,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没有被逼入死地,谁愿意行此傻事! 战马喘着粗气,狠狠地向陌刀兵阵冲去,这一往无前的气势,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然而,刮目怎能比的上惊掉眼睛,除了一开始被撞飞一些兵马以外,无往不破的匈奴骑兵居然被困住了! 没错,就是被困住。前有步兵,后有紧随的骑兵…… 天无绝人之路,这话应在右谷王身上正合适,他带着亲卫并没有处在大军中央,而是很意外的在大军边缘。见到自己麾下已入泥潭,这家伙带着仅有的亲卫,头也不回的跑路了! 他之所以能逃,也并非偶然,谁叫这些汉兵太过凶悍,谁叫他们嗜杀成性,只顾着一时杀的爽,丝毫没发觉大鱼已经破网而逃! 第九十九章 右谷王身死成迷 匈奴阵前问将 敦煌之西三十里处,西域联军的各国之主皆聚一帐,面如锅底,一脸愁思。这若是被算命的看到,肯定少不了昼夜长谈! 面如锅底,印堂发黑,这典型的有血光之灾。然而,事实证明,好像他们遇到的麻烦还真不小。 数日前与汉军戮战,西域联军损失二十万众,但是想比于匈奴右谷王来说,损失还真不大。右谷王由于深入敌后,先是被大汉骑兵追杀,而后又被步兵围堵,四十万精锐,逃出生天的不过万人。因此,作为爸爸的匈奴,直接把怒火撒在了西域诸国头上! 当然,右谷王把兵败的原因按在西域联军头上也不是没有原因。骑兵追骑兵,留下小短腿步兵让他们杀,他们倒好,非但没有杀退汉军步兵,反而被其步兵打的抱头鼠窜,以至于最后被其合围,若是联军杀退汉军步兵,怎会把四十万精锐舍进入! 爸爸把锅甩给儿子,儿子只能黯然接着。右谷王把这次兵败的原因全怪在西域联军头上,纵是他们说的再有理,那也是万口莫辩。所以……他们愁聚一堂,想办法怎么应对日后爸爸们的责问! “右谷王的意思诸位也都明了,不知诸位可有高见?” 说话的人面容沧桑,须发皆白,但是手持弯刀的气势在此帐中却无人能比! 他……就是大宛国主! 闻听此言,众人皆是一件怒色。右谷王说的话实在气人,把兵败的罪名落在众人头上也就罢了,居然还破口直言下众王位! 若是众人被下王位,那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 敢怒不敢言,意思就是说你心中怒火再大,也不敢张口言怒,只能憋在心里窝火! 而目前的情况,深刻诠释了什么叫敢怒不敢言! 但是总有意外,乌孙老国王前面过世,如今刚坐上王位的是其三子,他是个年轻人,他不止年轻,还特别有野心! 大汉四百年,长子继承王位早已侵染西域诸国,作为三子的他,能坐上乌孙王位,可见其手段非同一般! 只听其言道:“如今何惧匈奴,只此一战,便可观明汉军实力,不提其步兵骁勇,且言骑兵之盛。匈奴自诩骑兵无敌,然此一观,同为四十万之众,却被汉军打的落花流水,可见匈奴不敌汉军。如此,不如吾等向汉示好……” “这……” 众人皆有些意动,向汉示好确实不错,汉对西域管理皆循西域之意,并且又多与西域通商,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看着众人面带意动,乌孙国主再次出言道:“自匈奴兵入西域,吾等皆为其奴仆,麾下子民无恙被其猎杀,此等待遇,尔等可甘愿忍受?” 最后一根稻草落下,众人眼中尽显怒气! 而后大宛国主说到:“心向于汉,并无不可,然右谷王已经调遣兵马,且不日便可到来,若是其来,吾等……” 人老成精,谁不知道要是投汉,必须在匈奴大军来前杀了右谷王,谁不知道投汉需要诚意,只是缺无人愿意说! “这有何难,趁匈奴大军未临此地,吾等杀掉右谷王便可,届时死无对证,吾等自然不会受怒火!” 看到乌孙国主如此愣,众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而后大宛国主说到:“不知贤侄可有计策除去右谷王?”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吾等六十万精锐,直接冲破其营,杀尽此地匈奴之人,然后说是汉军袭营,自然吾等摘个干净!” 听到乌孙之主这话,众人皆是一惊,再也没人认为他是个愣头青了! 说来也是,能以三子身份坐上乌孙王位,岂能是个愣头青! 月朗星稀,好不容易放晴的天居然未曾静下休息,便被兵甲碰撞声惊醒! 右谷王骂完西域诸君心情暂时爽快不少,于是老早就抱着西域美人沉沦在床榻之间! 临近午夜,处于联军中间的匈奴军帐传来了厮杀声! 弯刀入肉,染红了帐篷,兵马冲杀,鲸吞匈奴兵甲! 这个夜的不平静才刚刚开始! 匈奴之人,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午夜时分,虽然众人皆入清梦,但是却非最困之时,弯刀入皮肉的声音听不到,可是不代表死前的惨叫声惊不起众人! 于是乎,无数兵甲持刃出帐,见到是西域联军,尽是满头雾水! 右谷王不是傻子,虽然听到联军口说汉军袭营,可是这里哪有汉军,没有汉军自己兵马又怎么会死在汉军手里! “冲,冲出去!” 右谷王反应是相当的快,可是反应再快能有早已准备妥当的西域联军反应快? 就在匈奴精锐还处在懵逼状态时刻,无数弯刀陡然临身,直接送这些兵甲归天! 终于明白右谷王何意的匈奴兵马,钢牙一咬,便向曾为奴仆的联军杀去! 但是,人数上的差距并非凶悍就能弥补的。故,没过多久,匈奴的一万兵马几近倒地完毕! “汝等皆欲造反?” 闻听此言,乌孙国主冷笑着说到:“吾等造反?此言着实不当,岂不知吾等本就为大汉番属国,而汝等不过狼才虎豹也,怎会为主,即非主,何来造反一说。况且,如今大汉并未更甚,与之相斗甚为失策!” 就在右谷王听得失神之时,一根箭矢陡然从乌孙国主手中飞出,瞬间射中右谷王脖颈! 骄阳褪去火爆,尽显柔态,大汉军中却显得有些寂静! 看着西域使臣离帐,众人皆是一脸诧异,这种玩法,有些让人不解! 一脚踢飞匈奴右谷王的头颅,董卓霸气的张口问到:“吾儿,此时可能向西域联军出兵?” 看着董卓发怒,众人哪能不知原因。抛却民族之见,甩掉敌我双方之因,就西域此行而言,实属当杀! 阵前反主,这种行为太过可恶! “阿父且宽心,西域之人不当信,大汉四百年,其反复叛归,乃墙头之草,况且斥候言曰匈奴大军进入西域联军之营,若此为计,吾等岂不是吃其大亏,而此时,只需吾等静坐稍待,便可得知西域联军是否要降吾大汉!” 众人闻言不解,难不成坐在这等便能等出结果? 然而,事实证明,等,确实能等到结果! 这次前来的并非匈奴一王,而是呼衍王与左隋王皆至,并且携兵七十万,这些兵马并非西域联军,而是正儿八经的匈奴精锐! 马蹄踏碎白雪,翻起泥泞,再次来到汉兵营外! 看着匈奴兵马,众人皆是喉结耸动,黑色的洪流,寂静无声,比之六十万西域联军来说,这些兵马才配叫精锐! 中军依旧是陌刀兵,两翼则是大汉铁骑! 呼衍王已经老了,但是老却不代表无用! 单骑行至阵前,呼衍王开口说到:“大汉精锐,吾等佩服,然今百万之余精锐,若尔等识相,且弃兵而降,交出杀害右谷王凶手,如此,可释尔等之罪!” 开口以兵威压人,其后交出凶手以显大度,这呼衍王确实不能小瞧! 董卓朗声一笑,随后说到:“呼衍王,丧家之犬,何故阵前逞凶,尔不思颐养天年,却再此喋喋不休,看来尔真欲寻死!” 听闻此言,呼衍王双目瞪的溜圆,见是董卓,这才不屑的说到:“汉无人矣,居然让一游侠儿充作主将,实乃丢人至极!” 这话直接听得董卓暴跳如雷!年轻时候的董卓确实是个游侠,虽然打遍凉州无敌手,可是面对匈奴的王,确实差有十万八千里,如今当着百万人面前被翻出老底,董卓怎能不怒! 然而还不待董卓纵马出阵,其女婿出言说到:“那又如何,就是大汉随便出来一人便可斩杀尔等之王,汝此言岂不是说尔等之王还不如吾大汉一游侠!” 自讨苦吃! 本就是蛮夷之地出来的,怎么可能说的过饱读诗书的大汉某主! 窝了火的呼衍王一声不吭的回转军中,而后,一声悠长的号角传荡开来——匈奴不想多说话,只想杀! 看到匈奴出兵,大汉兵马皆严阵以待。陌刀盾插泥土,骑兵向两侧各自奔袭! 陌刀以静制动,而骑兵却不可以静制动,他需要的是尽全力提升马速! 一言不合就是杀! 匈奴及西域联军一百多万,犹如泰山一般,直接向大汉兵马压来,便是气势就能压的众人不住的喘息,更别提那密密麻麻的箭矢了! “碰……” 冲撞之声不绝如缕,无数持盾的盾兵皆随着盾牌向后飞去,落地之后,直接被匈奴战马踏个粉碎! “吼……” 无数盾兵怒了,身藏在盾牌之下,尽全力抵挡骑兵脚步,一口口鲜血从胸腔喷出,他们笑了,因为他们成功的抵挡住了战马的奔袭! 陌刀闪着寒光从上而下斩去,皮甲没有一丝阻碍,直接被撕成碎片,硬骨头在它面前没有一点用,跟随着皮甲一起分为两截! 尸体落于马下,缠住马蹄!连弩笑了,因为它看到了鲜血! 一支支短箭虽然不如遮天蔽日的箭雨震撼,但是却比其更加阴狠,因为它每次飞出便能夺一人性命! 人皆有疲惫的时候,陌刀再怎么凶猛,但是面对无穷无尽的匈奴兵甲而言,他总归有些力不从心!死亡慢慢的被陌刀兵开了头! 胜利的天平向匈奴歪去! “吼……” 面上被弯刀划了一计,盾兵怒火瞬息吼出,抬起手中巨盾,猛的向前抽出,一声巨响,匈奴兵甲还未曾高兴,便被盾牌扫断腿骨,整个人随着战马躺到地上! 而此时的盾兵,胸前夜插着一把弯刀! 弩箭终于射完,连弩再无用处,于是步兵把连弩背负身上,持枪便向前冲去! 血染满衣甲,布满脸庞,大汉兵甲无一人后退,便是死,也会拉一人垫背! 更何况,他们不怕死! 汉军拼命,匈奴兵甲会怂,汉军死后会活在帝陵,妻儿子女会被特别照顾,然而匈奴却不同,他们杀了敌人,打了胜仗,自然会的单于赏赐,不仅如此,胜后所得的东西自己还能留下一半,但是若不幸死亡,一切都如风中泡沫,不仅财宝没有,就连帐中的妻儿都得跟随别人! 所以,他们怕,就因为这种怕死的心理,大汉的步兵才没有全线溃败! 就在人不知生死的时候,战火再次升级! 大汉的陌刀锋利,连弩锋利,但是与骑兵相比,还是差那么一丢丢! 董卓怒了,这一刻,他不再为自己而战,他也不再为大汉而战,而是为身后的凉地百姓,为曾经跟随自己的凉地兵甲而战! 赵云不知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手中的枪越发沉重! 黄忠依旧无人可挡,穿过一个个血幕,身上献血飞溅都不知道! 夏侯二兄弟一长一短,搅的面前敌人争相而逃! 上将潘凤依旧霸气无双,一柄大斧碰则即死,擦则即亡,在他眼中,没有人长的是完整的! …… 骑兵疯了,来回穿插在匈奴兵马中! “噗……” 看着腰间的箭羽,董卓慌了,他不想死在此处,他还没有杀退蛮夷,他还没有守住凉地…… 斗大的头颅飞向天空,看着无边的战场,眼中仅有的一滴泪水落下。败给汉天子他没有哭,没有尊严的活在洛阳他没有落泪,可是如今,他看着无尽的蛮夷兵马,他哭了! “啊……” 赵云亲见阳光下的那滴泪水,他怒了,怒火来由并非董卓的死,而是因为天空中那滴纯净的泪水! 董卓本不会死,作为降者,他可以选择老死在洛阳,但是如今,他选择了战斗,选择了死! 无头的尸体带着身前的敌兵坠入拿下,顷刻间化为一摊肉泥! 长枪抛却了飘逸,闪着寒光,夹杂着凶戾,直接洞穿了一兵甲头颅。用力一挑,带着红白的天灵盖无力的落在马蹄之下! 赵云悟了,枪法有百变,但是杀人却一层不变,只要能把人杀死,这才是真正的枪法! 这一刻,赵云没了害羞,多了一丝凶狠,挥枪之间,皆以暴力索命,从前的眉心一点红,在阵中再难相见! 第一百章 西域内部分歧 匈奴再添强兵 汉军誓死不退,犹如牛皮糖一般,打不散,杀不乱,更重要的是这些兵甲太过疯狂,即便是死也会拉一人垫背,这种凶悍,试问谁不惧怕! 苍凉的号角是一种解脱,是救赎之音。 匈奴撤了,活着的人没有留恋的撤了,而大汉的精锐,尽皆席地而坐,丝毫不在意身下坐的是尸体的哪个部位! 一言不合就干,寸言不说便撤,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死了的人一切皆休,而活着的人却仍需持戈! 这一战没有谁胜谁负,汉军死亡近十万,匈奴死亡近二十万,没有怜悯,尽皆回去各自舔舐伤口! 经过个把时辰打扫战场,诸将再次齐聚一堂,匈奴的强悍,众人看的真切,如今董卓身死阵中,骑兵少了主将,这种大事,可不得向洛阳汇报! 好在凉州到司隶的直道已修成,回去根本不用拐弯,沿着直道直接跑就是了。 前方书信到达洛阳已经过了三日,这三日凉州没有任何战争出现,仿佛之前的厮杀需要好好消化一般! 接到书信,刘宏并没有震惊之色,因为之前已经接到锦衣卫的密信,内容上相差无几,头一件事就是说董卓身死阵中,第二件事就是言谈匈奴的强大,而前方的书信与密信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曹操要骑兵主将! 如今大汉骑兵将领虽多,可是能领兵几十万的人却寥寥无几,皇甫嵩与朱儁倒是够格,只是这二人在骑兵上的造诣并不深,除去二人,能领几十万的骑兵只剩一人,那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公孙瓒! 看似其并没有特别之处,可能刘宏却能从锦衣卫的只言片语中觉察出,不管是幽州击乌丸,还是域外攻鲜卑,若没有他从中调度,战事不会这么顺利,之所以没有展现出他独特的一面,就是因为他过于低调,低调到一心只存蛮夷外族! “文和,公孙瓒如今到了何处?” “回皇上,已入并州,多则两日便可抵达凉州军营!” 没错,当刘宏得知前方董卓身死的消息后,压根没有多想,直接圣令让公孙瓒单枪匹马的向凉州奔去,如今短短两日便从幽州奔到并州,可见刘宏催的有多紧! 其实这也不能怪刘宏,毕竟凉州大战随时可起,战事不等人,若战起公孙瓒还没到,恐怕会吃大亏! “很好!如今董卓身死,可怎么安排其身后之事?” “皇上曾言,为国而死可入帝陵,然董卓乃乱天之人,虽以降天,却仍摆脱不了其错,故不可入帝陵!” 不让他入帝陵,刘宏也是这么想,只不过要是不闻不问,恐怕会让很多人失望! “皇上,不入帝陵可着其凉州安葬,其本凉州人,如今葬凉州亦非不可,若怕他人不满,以为皇上食言,可以他处补偿之!” “金银,良田……” 说完这两个补偿方式,刘宏都有些想笑,金银良田并不算什么,想要让人服气,唯有爵位相赠,只是没想到,自己第一个爵位会送给一个死人,而且这个死人曾经还是惑乱天下中的一人! 从中平六年刘宏大兴天下至九年之末,天下第一个侯爵诞生! 安凉侯,是追封董卓生前的,而其其后的谥号为:梁侯! 不管是安凉侯还是梁侯,皆只有名,其他的封地,金银,子承父爵等,什么都没有,只单纯的一个侯爵! 但就这几个字,却让天下文臣武将为其侧目。 降者身死阵中得侯爵之位,若非降者,以身殉国,岂不是什么都有! 当得知自己阿父被封爵位,李儒更是喜极而泣,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值得还是因为不值得! 尊圣意,董卓破碎之躯被安葬在凉州主坟,不过因为其爵位的缘故,墓葬规格自然有所不同,因为其戮战而死,故其陪葬品皆换成了人,而这些人正是收押的匈奴降兵! 要之无用,放了又是虎归山林,所以,尽皆被推下深坑,充当董卓陪葬品! 大汉侯爵墓葬规格庞大,除却主墓室外,另有四方附室拱卫,而主墓室两侧有耳室,以及亲密之人墓室,而将军墓却又添兵器室,战马室。只不过如今董卓的墓室却并未按侯爵墓室建造,他的墓室只有主墓室与四方附室,以及战马与兵器室! 主墓室用匈奴鲜血渲染,战马与兵器室乃其生前之物,附室本应该是用其亲卫填充,如今他只身一人,亲卫便换成了匈奴兵甲的尸体,为了摆脱群贼困主之意,曹操等人在其主墓立有一碑,上边没有歌颂之意,而尽是雕刻的印章,上至天子玉玺,中为诸将将印,下至兵甲留下的血手印…… 当董卓后事皆罢,众人便会转大营商讨匈奴之事! 而此时,西域诸国却出现了分歧! 大汉兵甲这次损失惨重他们看在了眼里,接连数日不见大汉兵甲增兵,皆认为大汉徒有虎威,与匈奴相较,败多胜少! 他们这么想自然是有原因的,如今匈奴前来兵甲只是两王的麾下,其单于精锐并没有前来,若是兵临此地,汉军怎能抵挡! 他们这么认为,可是其中有一人却不这么认为,虽然汉军兵力上稍差,可是实力却不差,兵甲不惧死亡,更难打乱,所以他不认为这种精锐会败,更重要的是,数日前撤兵的并非大汉兵甲,而是一直坐在头上拉屎的匈奴兵马! 持这种意见的自然是年少气盛的乌孙国主,因为他不同意复投匈奴,所以简短的议事便匆匆了事! 他不同意并非全在于大汉的兵强马壮,而是为了保住性命! 杀右谷王这事儿若在之前倒是没什么,毕竟众人皆心向大汉,可是如今他们三心二意,这事儿便再也藏不住,届时只要有邀功之人随便张嘴,恐怕自己死无全尸,不仅如此,就连乌孙也不一定会存留! 进入帐中,乌孙国主越发焦躁,总感觉大难临头,还没让其下定决心之时,一兵甲突然闯入帐中! “吾王,其他诸国兵甲无故杀吾精锐!” 闻听亲卫之言,乌孙国主瞳孔一缩,随即持刃闯出军帐,就在这个亲卫以为国主要刀杀行恶之人时,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乌孙国主并未前往兵甲身死之地,而是策马向帐后跑去…… 亲兵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上,看到国主策马离开,亲兵没有多想,一个口哨吹出,便带着亲卫向乌孙国主追去! 就在乌孙国主出逃半柱香时,整片联军大营沸腾了,继屠杀匈奴右谷王之后,他们再次合力屠杀乌孙兵甲! 看着鲜红的血布满雪地,其中并无乌孙国主的尸体,降兵之中也没有,剩余的西域诸国之主皆面露惊慌! 主犯跑了,怒火必落在从犯头上,他们可不想无缘无故的承受匈奴怒火! 于是拷打询问之后,西域联军尽皆向东而去! 可是等他们看到乌孙之主的时候,为时已晚,因为他已经进入汉营! 对于汉营,西域联军不敢闯,数日前的血肉飞舞犹在眼前,连强悍的匈奴都啃不动,他们更不是对手! 大汉军营大开,无数兵甲鱼贯而出,陌刀居中,骑兵挂两侧,威武雄壮震撼人心! “尔等前来何意?” 袁绍问完,还不待西域联军头目说话,便见两侧骑兵扬起尘埃冲了出去! 对于西域诸国,曹操等人一致认为当灭,这不止是因为乌孙国主带来的消息,更多是因为洛阳而来的旨意! 又见一言不合就开打,汉兵不要脸纵马前来,直接让西域联军出于发懵状态! 这还是以礼为主的汉人么? 只可惜,没人想要用嘴回答他们的问题! 尸体落在马下,西域兵甲终于醒悟了过来,然后……一片混乱! 有撒腿就跑的,也有等待君令的,就是没有奋起反抗的! 西域联军之所以不被人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其本身就是一盘散沙,他们本就没有共同利益,如今被匈奴强行糅合在一起,并且还没有主将,面对如狼似虎的大汉精锐,他们怎敢拼死去战! 滚烫的鲜血淋上马蹄,融化白雪,惊起一片泥泞! 西域联军恨爹妈,为什么自己生下来会少两条腿,若是多了两条腿,此时怎么可能会死! 也许天见犹怜,上天不希望看到他们身死,就在他们被屠杀的时候,其身后响起了震天雷声! 听到这声音,骑兵无奈的退了回去! 匈奴兵马来了! 他们是来了,可是却没有冲向大汉兵马,而是停在联军身后,等待着联军撤退! 待联军从阵前退至一旁,匈奴兵甲皆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 没错,就是离开了,一箭未发的离开了! “不对劲啊!” 听着李儒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曹操纳闷的说到:“这有何不对劲,数日前吾等杀其兵马近二十万,血积潭深,想必已经震其胆魄,不敢匆忙应战,实属正常!” “阿瞒此言有理,若其准备不充足,定不敢与吾等戮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只见李儒猛的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不好,随即转身回营,急匆匆的进入军帐! 众人见此,意觉得大事即将发生,遣兵甲散去,脚下生风的冲入大帐! 此时李儒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的盯着沙盘,不多时一脸苦涩的跌坐在地! 众人见此,皆是面露惊骇,虽然不知李儒为何如此,可是自打李儒入汉以来,诸将从来没见过他大惊失色,如今…… “军师有言直说!” 李儒叹了一口气说到:“没想到匈奴会如此,八十万精锐,外加西域数十万,一百多万强兵,只与吾等匆忙一战,便再调援兵,实在出人意料!” “增兵而已,并未出圣上之见,若其不增兵,何来得胜之机!” 看着众人眼中不仅没有惧意,反而充满喜色,李儒更加忧心了! 斥候深入敌后,就是要查清楚他们何时增兵,如今斥候并未发现异常,显然已经被蒙骗过去了,如今倒好,连敌人何时请援都不知道,岂不是随时都会面对匈奴来袭,若其来,恐怕就不止这百万之众了,如此匆忙迎战,岂能得胜! “不见得好啊!斥候并未查清匈奴何时请援,其援兵何时到亦不得知晓,如今吾等虽洞察其意,可是阴山伏兵可曾会把握住战力,就算奉先得手,吾等匆忙迎战可能抵挡?” 李儒话音刚落,众人眼中的欣喜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若真如李儒所言,这一战凶多吉少,更惨的不是兵甲戮战而亡,亦不是骨碎他乡,而是大汉国门大开,战火会瞬间布满大汉之地! 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众人皆眼望李儒,想要他说出个两全之策! 李儒无奈的一笑:“李傕听令,着凉州百姓尽入雍州,施行坚壁清野,而后就要靠诸将力战,兵甲忘死,且战且退,以拖时日!”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到来,新的气象也跟随而至! 匈奴狼嚎震天,联军龟缩一处! 如今西域国主一脸死灰之色,他们本以为自己兵甲数十万会被匈奴看在眼里,可是如今,他们却一厢情愿! 匈奴的援兵到来了,之前一战死亡近二十万,如今又来三十万,总计九十万,九十万人,号称百万都绰绰有余,他们已经不需要战力成渣的西域联军了! 况且,西域联军中还出了个投敌之人,更让他们瞧不起了! 百万的精锐铁骑,其威更甚,便是天上悬挂的太阳都不及他们耀眼! 再次光临大汉军营,他们眼中的嗜血之意更盛! 而此时大汉兵甲并没有出营,而是紧守军营,充当缩头乌龟! 这一幕,看在匈奴眼里,更加让其嚣张无数辱骂之声不绝如缕,羞耻的动作越发不堪! “果真如此,十日前戮战之后,他们便请援了,而吾等却并未得知!” “若此次不死,他日必掠杀这等强敌!” 袁绍话音刚落,便引的众人附和,只是谁都知道,便是此战得胜,也无力再次北进! 第一百零一章 赵云骗大军 吕布出阴山 显然匈奴动兵百万不是过来过嘴瘾的,嘴上爽过之后,直接下令了兵马攻营! 汉兵得见如此,也停下了口中的污秽之言,举兵等着屠戮匈奴! 营中此之营外更占优势,鹿角先行阻敌,待其毁坏鹿角才能攻入汉营,而后是陌刀兵,立在营中充作第二道铁壁! 而如今,对于匈奴来说,这些鹿角却是相当麻烦,非力大者不可破,非人众者不可毁,况且还有其后汉军趁势掩杀,单单这些死物就让匈奴死伤不少! 然而,被称为精锐的匈奴兵马,怎可能被这寥寥几滴鲜血所震慑,不消他人催促,一个个皆眼冒红光的冲了上去,不过数息,洞穿了无数战马的鹿角轰然倒塌! 真正的肉搏来了! 血花飞溅,战马嘶鸣,刀头饮血,箭羽压天! 没有人后退,也没有人胆怯,在这里的每个兵甲都尽全力夺取对方性命! 汉兵一个失神,会被数刀分尸,匈奴一个不查,便会被乱刃击于马下,鲜血顺着马蹄,顺着兵刃,慢慢的汇聚成一条血色长蛇,每次长蛇晃动,便有无数兵甲死亡! 没人知道战争的意义是什么,他们只知道杀了人会得好处,长年的杀人,让他们对此无比的习惯,杀人或被人杀,再也不会有第三条路可寻! 初交战便进入白热化,这让匈奴的两个王者没有想到。他们很郁闷,为何汉军会这么勇猛,为何他们不会惜命! “呜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不断,匈奴百万大军也不再保留,尽皆向大汉军营压去! 曹操不足六尺的身材,却发挥出七尺之力,跳将起来,直接掠飞一匈奴兵头颅! 袁绍把无耻发挥到了极致,躲在亲兵身后,持枪专捅注意力不集中的匈奴兵,只十数息便有数人饮恨在马背之上! 潘凤不喜马战,虽然在阵前矮人一头,可是那凶悍的利斧却凶的让人胆寒,凡被其遇上,不是战马被劈倒在地,就是兵甲沦为残废,实在是凶猛的一塌糊涂! 公孙瓒双眼透出煞气,一杆铁枪犹如翻江的蛟龙,触碰则亡,搅起腥血,戮其人命! 老将不老,一头白发再次被鲜血染透,刀刀吞人命,箭箭噬生灵。人命在其面前比纸还薄,根本经不起一挥! 夏侯兄弟、曹家兄弟、乐进…… 凡有名有姓的将领,皆疯了,他们知道,若这一战挡不住,失的不仅是自己性命,更会让大汉烽烟四起! 如今的大汉,虽然比之前强横很多,可是却底蕴不足,仅仅三年时间,能把掏空的大汉充实起来已经不错了,若是再等几年,别说一个匈奴,便是再多一个也不在话下! 将军不惧险,将士不惜命,衣甲破碎,刀戟相折。鲜血无休止的流淌,让匈奴二王惊的脸色煞白,他们本以为匈奴兵甲是最强最精锐的兵马,可是没想到,大汉兵甲更为强横! 就在二人咬牙继续屠戮大汉精锐的时候,一丝不和谐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赵云听着前方的喊杀声,急的面红耳赤,恨不得立马冲进阵中,杀他个人仰马翻,但是为何不让更多兵甲损命,只能在远处苦苦煎熬。当听到急促的号角声后,赵云知道机会来了! 三千兵甲不多,但是用来斩首却绰绰有余,即便斩杀不成,也可逼的匈奴大乱! 看着突然出现的大汉骑兵,登高望远的二王懵了! 大军尽皆压上,身边只余五千精锐…… “杀……” 一声令下,两王身侧的亲卫皆如猛虎下山之势向赵云扑去! 赵云虽年轻,却不当小瞧。统兵十万有些捉襟见肘,可是三千却能如臂挥使! 长枪当先抽下,借着两方冲势,脑袋如烂瓜一般,红的白的四溅而去! 初动兵便以无可匹敌之势震慑人心,随后又以己为箭头,带着三千将士扎入其中! 抽、挑,扎、甩…… 赵云动作行云流水,眼中无物的向二王移去! 左隋王与呼衍王怎能不知道汉军前来何意,本以为五千精锐能够消灭这支兵马,没想到麾下的这些精锐居然阻挡不住汉将脚步…… “撤……” 眼看赵云越来越近,二王惊的口角哆嗦,拍马便向后跑去! 而其身边的亲卫闻听二王言撤,想都没想,直接抓起身边的号角吹出了声…… 而阵前戮战的匈奴兵甲听到撤兵,一时居然不敢相信!汉兵虽然凶猛,可是戮战数时,他们已经疲软,不趁此良机夷灭此军,居然让众尽撤! 有道是将令不可违,王命不可背。 撤军的号角已然吹响,匈奴兵甲自然要舍敌后撤! 可是杀红眼的大汉将军怎能让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看其临阵尽撤,哪个甘心放下手中兵刃! 于是乎,尽皆带着麾下追着打杀! 而匈奴后方的赵云,看到匈奴调转马头后退,不但眼中没有惧怕,反而兴高采烈的向铺天盖地的匈奴大军冲入! 以仅剩的两千兵甲冲数十万铁骑,任谁看谁都会想到螳臂当车四字! 可是赵云明知道螳臂当车,却还是一往无前的冲了上去! “匈奴之王已死,尔等皆降!!” 当赵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其身后兵甲也跟着叫嚣起来! 两千人的吼声虽不算大,可是却也足够让快撞在一起的兵马听的真切! 果真,喊出这番话后,仍有战意的匈奴兵甲顿时慌乱起来! 想想也是,众人都去前方戮战,谁会关心后方,但是却好巧不巧的后方出现了大汉兵马,虽然不多,可是身上却尽皆染血,这不是王者之血还能是什么血! 可是匈奴兵甲虽然慌乱,却不是个个傻叉,年前就这么一小撮人,谁会傻着去投降! 于是,这些匈奴精锐狠狠地抽了下马臀,飞快的向赵云冲去! 而赵云嗤笑一声,也持枪带兵杀了过去! 他本来就没想着以这毫无分量的话能够降下匈奴大军,之所以这么说,目的就是引起他们的惶恐! 枪头再次染血,赵云脸上再添喜色,短短数息之间,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匈奴没了战意,没了杀意! 穿过匈奴兵甲,看到大汉将军紧追不舍,赵云兴奋的嚎叫一声加入了追杀序列! 几十万铁骑,被十数万骑兵追杀,真是够奇葩的! 然而还有更为奇葩的,因为赵云的一句谎话,再加上汉骑的紧追不舍,匈奴兵马居然开始了四散而逃! 当然最多逃向就是之前的匈奴兵营,而还有一部分则直接向北地逃去! 追到匈奴大营之外,汉军自然转头便撤,匈奴兵甲不知道他们的两王是否真死,可是这些汉将经赵云相告,怎敢头脑发热的冲营! 回到大营之后,众将身上血腥未除,直接冲进中军大帐! 这次能胜,实在是太过侥幸! “军师,确定后撤吗?不如趁胜夜袭,再杀一场!” 听着袁绍的话,李儒摇头说到:“而今非吾等逞强之时,且不言夜袭胜败,就说此战过后,兵马甚为疲乏,怎能再次夜袭,况且吾等所领兵甲,尽为圣上心血,夜袭便是成功,亦会有兵甲损失,因此,夜袭之策不当行!” 听到李儒这话,众将皆闷声一叹,起初还觉得大汉兵强马壮,可是如今…… 大军撤了,而大营之中仅有赵云领千骑在此! 而此时匈奴大营却不时传出死亡前的惨叫! 被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发号施令的传令兵! 显然这次无厘头兵败的罪名按在了他们头上! 稍微出了一口怒气,呼衍王与左隋王相坐帐中! 兵马只剩六十万人,至于另外六十万不是被杀,便是逃向了王庭! 这让两人很是无奈,无奈到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两耳光,干嘛没把撤字说清楚! “如今……” 看着左隋王,呼衍王一叹,紧接着说到:“如今只能向单于说明,然后……然后请援兵前来!” 说出这翻话,二人都觉得脸如火烧,出征之时,二人信誓旦旦的说能拿下汉兵,如今……不幸被汉军打的落花流水! 洛阳,刘宏得知凉州退敌的消息之后,居然衣衫不整的在皇宫里上蹿下跳,好在这是皇宫,若是在洛阳街上,定会被人当成傻子! “文和,快马加鞭让吕布拿下匈奴王庭,令外知会冒顿安心陈兵居延,切勿冲动坏朕大事儿!” “咳咳……皇上,凡事切勿急躁,如今匈奴王庭仍有兵甲三十万,若令奉先犀利,恐怕难以取胜,若败,再想寻此战力已然不可能!” 听到贾诩提醒,刘宏这才反应过来,之所以一直让吕布按兵不动,就是因为匈奴王庭留有强兵。正如贾诩所言,若不能一战而胜拿下北庭,恐怕将再无机会去袭北庭! “是朕过于着急,既然如此,便让奉先多加注意匈奴兵甲的动向!” 看着贾诩昂首挺胸的离开,刘宏再次露出笑意,自董卓领走洛阳兵甲后,经过贾诩提醒,一封圣旨便把冒顿领兵仍在了居延! 让他前往居延可是好处多多。洛阳没了兵甲,首先要消除祸端,而大汉隐藏的祸端就是乌丸的冒顿了,让其领兵去居延不但消除祸端,另外还能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居延在并州边境,身处黄沙之中,躲在这里,别说是匈奴想不到,就连凉州兵甲都不知! 漠北匈奴王庭,此时匈奴单于羚摩正在大发雷霆! 先是右谷王身死兵败,紧接着呼衍王与左隋王请援,那可是一百多万精骑,居然拿不下多为步兵的汉军,这二人着实太过废物! 可是如今战事正酣,大汉兵甲已经处于兵败边缘,若不与援兵,之前的努力岂不全白费了! “枯耶尔,阴山之处可有动静?” “回单于,那大耳之将万人首谷,没有任何动静!” “嗯,很好,尔等万不可暴露行踪!” 匈奴王庭再次遣兵西行南下,而这一幕,却被藏于雪中的徐信探的明白! 翻身从雪中窜出,留下深坑之后,十数骑再次偷摸的向阴山而去! 此时阴山之南,吕布等人来回踱步,凉州之战的消息早已传到这里,本想着欺身向北庭而去,却不曾想洛阳传来按兵不动,等待时机的消息,这让人越发的着急啊! “将军!将军!徐将军归来!” 兵甲一路小跑,冒着杀头之罪,直接闯入帐中! 还不待吕布仔细盘问,一阵战马嘶鸣便在帐外响起,而后徐信闯入帐中! 喝了一口酒水之后,徐信这才激动的说到:“将军,大喜,北庭出兵了!” 闻言,吕布瞪大了双眼,激动的便要提兵出帐! 好在关羽比较冷静,伸手拦下吕布,而后问到:“可能知晓其出兵几何?” 听到关羽所问,吕布猛的一拍额头,而后凝视着徐信! “约有四十万!” “这……” 看到众人疑惑,徐信接着说到:“将军不知,就在北庭出兵前一日,从西陆续而来约有二十万兵马!” 闻听这话,吕布眼前陡然一亮:“本将知晓了,这二十万兵马乃凉地戮战之兵,也就是说此时漠北王庭仍有兵马十万之众!” “将军所言极是!” “哼,十万而已,一战可下!” 吕布叫嚣完后,直接持着当天画戟出了营帐! 随后不久,震天的鼓声传遍军营! 看着吕布领军进入峡谷,刘备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随后返回自己帐中! 要说刘备心里不气怎么可能,在雁门之时,吕布还被自己逼走呢,如今倒好,来此地这么久,不仅军中议事没自己事,就连出兵的消息都不告诉自己,唯一通知自己的就是粮草调度,什么时候缺粮什么时候叫自己,这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更让人憋屈的是自己两个结拜兄弟,如今不知被灌了什么汤水,不理会自己也就罢了,居然与吕布小儿同出同进! 不提吕布已出阴山,且说北庭增兵的消息已经快马加鞭的传向洛阳! 数日后,刘宏得到吕布出兵的消息后,直接让贾诩知会各军,等待着大战的来临! 第一百零二章 王者苍凉自戮 人马如龙,当援军到达匈奴大营后,二王大手一挥,便甩掉了尴尬的局面。 据斥候打探,汉军整日龟缩不出,更无斥候前来打探,根本不知道自己再添援兵,近百万兵马,若是拿不下四十万伤残兵将,那还不如被战马一屁股坐死呢! 马蹄踏动,犹如天雷滚滚,由远及近,快速的向汉营而来! 多日不见匈奴前来,赵云也乐得如此,每日除了定时出去杀几个斥候,就是独居营中吃喝。如今听到雷声从天边传来,嘴角微微抬起,随后便领千人向大营外撤去! 地动山摇!黑色的洪流吞噬着面前的一切,直至汉军大营之外,这才停下来! 兵甲辱骂,箭羽连天!过了许久,匈奴兵马反应了过来,不是汉军缩营不出,而是营中已无兵马! 明白自己被耍了,两王眼中充满愤怒,大手一挥,呜咽的号角声荡于天际,而其麾下匈奴兵马,头也不回的冲入汉营! 而此时汉营之中除了军帐哪里还有人烟,唯一的一支兵马还如仓鼠一般遁到营外! 然而,即便营中无人,匈奴兵马亦不放过,帐篷被撕碎,桌椅被推倒,半壶还未喝完的酒水送入咽喉,整个军营瞬间一片狼藉! 在营外看的真切的赵云却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随后下令千人引弓搭箭,让不熄的箭羽向营中射去! 千根着火的箭羽在冰天雪地中没什么用,可若是营中积雪尽除,又多以干草铺垫,那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当明灭不定的箭雨落在营中,让人诧异的是本来应该豆丁般的火焰,可是落在地上居然暴起一蓬火焰,并且还迅速的漫延开来! 看到这种情况,赵云一脸肉痛,仅仅的抱住怀中仅剩一坛的烈酒!箭羽之所以落地便能燃起大火,那是因为射在了酒坛之上,至于为什么会射那么准,那是因为酒坛堆积的地方就只有寥寥几处,千人射这几处,要是射不中,还不如回家喂奶! 而匈奴兵甲看到营中突然升起大火,便立即拨马后退! 可是如今营中一片狼藉,又加上火势迅速,想要撤哪有那么容易! 痛苦的哀嚎起于火中,逃出来的兵甲皆是一脸恐惧。匈奴二王见此,恨的破口大骂。 而躲在营外的赵云看到大营陷入火海,匈奴兵甲又烧死烧伤不知凡几,顿时大乐出现在匈奴兵马远处! 之所以现身,那是因为应该如此!军师曾言,凉州已经坚壁清野,只有挑起匈奴怒火,让其头脑发热,才能引其千里追敌,待引至张掖附近,其本身携带粮草也将所剩无几,届时汉军在此立阵,加上又无粮草,定能使其不攻而乱,而其只能大军尽撤,之后骑兵隐忍而发,一路追杀之下,定能杀的匈奴兵马人仰马翻! 看到汉军千人在阵前脱甲吹哨,两王气的就差鼻孔冒火,随后下令让兵甲从两侧绕过火焰连天的汉营,以合围之势,吞掉这犹如牛毛的汉军! 其实两个匈奴王本没那么气,便是汉军阵前脱甲也不会这么气,可谁让这些兵甲的统领者是赵云呢! 之前之所以会败,皆是因为这个白袍之将,如今再见,岂能不让人怒火上头! 而赵云见匈奴兵马压来,哪里还敢停留,不消下令,这千人争相逃离此地! 战马奔腾一炷香的时间,而赵云则感叹不停。之前一直没感觉出来马蹄铁的好处,如今这一追一逃,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一炷香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一炷香却能看出战马的优势。大汉战马虽然皆为上等,可是相比于匈奴同样的上等战马,却一点优势都不会有,可是如今加了马蹄铁,战马奔腾不仅平稳,速度还要胜出匈奴战马不少。而如今,匈奴战马明显速度下降,可是加了马蹄铁的大汉战马却丝毫不见减速! 为了不让匈奴兵马跟丢,赵云只能下令减缓马速。可谁知这马速一减,匈奴却嚣张了起来,不顾胯下战马喘息,连翻催动之下,居然拉近了不少距离! 看着身后射来的箭矢,赵云千人再次提速,直至弓箭范围之外,这才让兵甲举弓相还! 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作为以礼为重的大汉臣民,见到别人与礼,怎能做出失礼之事! 匈奴箭矢虽然密集,可是效果不大,除了刺中几匹战马臀部,兵甲皆是分毫未中。然而向身后射出的汉军箭矢却不然,匈奴催马追赶,迎头接触箭矢,一时间居然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就这么你来我往,你追我逃,百里之地是悄然掠过! 人可以不吃,战马确是不行,也不知是潜在的规定还是怎么着,双方居然互不相扰的各自下马补给,但是破坏这和谐一幕的确是双方的眼神,他们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方! 战马补了干草,舔了白雪,将士吃了干粮,含了冰凌,随后跨上战马,继续玩起了捉猫猫! 白天如此,黑夜如此,匈奴不放弃赵云,赵云也乐得勾引! 短短两日,战马无力奔跑,兵甲身体疲软,而赵云,仿佛一直在眼前,就是追不上! 二王明白了,这是诱敌深入,可是他们不怕,自己百万,便是诱敌又何妨,谁能抵挡这百万大军! 都说死鸭子嘴硬,可是活人也有嘴硬的时候,难道匈奴王就这么有底气么?答案自然不是。他们之所以不愿放弃,其实是不能,因为此时若是大军撤退,来日又不知何时再能挥军挺进,毕竟百万人的粮草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知道了赵云的目的,两王商讨一番,随后便下令大军原地休息! 而赵云见到匈奴兵甲不再力追,便让麾下前往张掖禀报! 而张掖众人得知了情况,也不再做短暂的会议,直接尽出兵甲,向酒泉而来! 赵云是个不安分的主,见到匈奴兵甲下马休息,怎能会不受其挑逗! 于是乎,千人跟随着一身是胆的赵云迅速折返,待见箭矢能覆盖匈奴兵甲,随后下令尽射箭羽,不待匈奴反击,便引军远遁! 刚落地休息便被赵云挑衅,匈奴兵甲便要蹬马迎战,怎奈被军令所限,只能无奈下马! 斜阳冰寒,二王无奈,只能选择尽退,因为有兵甲报说,军中粮草不足! 匈奴兵甲与汉军不同,他们的粮草没有专门的人管理,而是皆为个人所带,如今从营中带来的肉脯已经吃完,只能找主将相要! 对于军中缺粮,两王也想出了办法,那就是让兵甲到附近城池劫掠,可是兵甲回来说,附近城池村落毛都没有,就是一些老鼠都快饿脱相了! 就因为如此,两个万人之上的王才下令让兵马尽归! 可是来到来了,不打招呼便闯门而入,作为主人的大汉兵甲怎能对他们客气! 还不待匈奴兵马走远,汉军的铁蹄已经追了上来! 终见主人到来,客露出了恶相,百万人直接不管不顾的回转马头,冲着这十数万铁骑冲去! 只是他们太高看自己而小瞧对手了!没有粮草,饿着肚皮,人是没什么,顶多精神不振,可是畜生却不行,它们最直白的便是马蹄发软! 更倒霉的还不是马蹄发软,而是吃过冰雪覆盖的烂草而出现拉稀的战马,这种马别说催促其奔跑,就是行走都有些困难,若不精心照料,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 而汉军,吃的好,穿的暖,外加坚实的铠甲,面对百万大军,他们丝毫不惧! 双方越来越近,一转眼便撞在了一起,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汉军犹如刀入奶油,直接插了进去! 裂口越来越大,无数兵马向里钻入,而匈奴被称为精锐的兵马,确是一点都拦不住他们! 血既能让人兴奋,又能让人恐惧! 兴奋者那是因为他是持刀者,恐惧者是因为他是待宰者! 不提个个将军无人能挡,就说大汉兵甲,他们进入匈奴军中,居然也能展其骁勇! 这只能说,不是大汉兵甲两日不见便厉害了,而是匈奴兵马被饿虚了,否则怎可能让无名小卒逞凶! 血顺着每个兵甲的战马滑于地上,有被杀的,也有杀人的! 皮甲稀碎,铠甲断裂,汉兵无知生死,眼中只有血色,无休止的挥动兵刃,惊起一潭潭鲜血! 他们的凶悍,终于惊住了匈奴兵甲! 全线溃败,这种溃败,犹如被崩碎的玻璃,四散而去! 没有人阻挡,任凭汉军杀戮! 逃,在匈奴兵马中有了无上地位;追,在汉军心中充满辉煌! 十万败百万,古往今来能有多少回! 汉军嚣张了,膨胀了,他们目中无人了!弓断了,枪折了,他们依旧紧追不舍! 散乱而逃的兵马看不到,他们紧盯着人数最多的匈奴追去! 白狼大纛消失不见,他们笑了。第一回杀人杀的这么爽,居然逼的敌方自动弃旗! 此时二王死的心都有,百万人让十万人追着杀,这次不算了结,更丢人的为了活命要弃大纛! 这一丢,丢的不止是自己的颜面,更是匈奴一族的颜面! 听着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近,左隋王眼中一冷,随后向大道一旁闪去,而其身边只有寥寥百人,像极了无头逃跑的散兵! 对于这些人,汉军众将自然不放在眼里,散兵而已,待收拾完主力,这些人依旧是瓮中之鳖! 闷头而逃的呼衍王心中有所感应,抬头一看,身边哪里还有左隋王的身影,向远处一看,顿时大骂左隋王不厚道,于是其冷哼一声,随后也逃出主力之列,同样领着数百人向道路一旁闪去! 可惜,呼衍王不同于其他匈奴兵甲,一是他年岁已高满头白发与黄忠有得一拼,在匈奴兵甲中属于鹤立鸡群者,二是他此时兜鍪早不知道丢在哪旮旯里了,正顶着飘逸的白发向远处而去! 见到呼衍王如此,紧追不舍的汉将还没做出反应,埋头苦逃的匈奴兵甲便调转了马头向呼衍王追去! “哈哈哈哈……颅顶华发者乃呼衍王,众将随吾追!” 公孙瓒拍马紧追而去,旁边诸将也都欣喜跟随! 而此时看到大军向自己追来而正发懵的呼衍王,受到汉将提醒,顿时持刀向头顶白发削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汉军逼迫的太紧,呼衍王居然只用数息,便把满头白发刮了个干净! 可是还不待他窃喜生出,身后汉军皆出言到:“颅上无发者乃呼衍王!” 这次整个战场上的人都听到了! 羞愧欲死的呼衍王只能夺身旁兵甲兜鍪戴在自己头上! “金甲者乃呼衍王……” “无甲于身者乃呼衍王……” “马黑无杂者乃呼衍王……” …… 呼衍王此时明白了,不管自己做什么,紧盯自己的汉军便会大声喊出! 而此时,本来跟随呼衍王的匈奴兵甲,看到汉军皆盯向呼衍王,哪能不知道此时呼衍王是个炸弹般的存在,于是尽皆躲的远远的,顺着汉人修的直道向西跑去,至于呼衍王,谁命大谁管! 看到身边兵甲从之前的八百到如今的二百号人,呼衍王有些欲哭无泪! 本来想不动声色的逃到一旁,而后偷摸的摸出凉州,可谁知,居然被一头白发给打乱了计划! 该追主力的仍旧追主力,该杀兵甲的仍旧杀兵甲,而呼衍王此时已经勒马不再奔逃! 看着不远处的汉家铁骑,呼衍王一声长叹,年轻时被逼奔走向西,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死在汉人手里,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是回到了原点! “呼衍王,束手就擒!” 闻听此言,呼衍王笑声苍凉,笑罢后曰:“束手就擒可曾活命?” 公孙瓒无语了,他根本没想到呼衍王会这么问! 哪知公孙瓒摇头说到:“不能活命!” 这次轮到呼衍王无语了,这话也太直了,将死之人骗一骗又何妨,至于用话噎人么! 生不可能,唯有死! 抚摸着弯刀,呼衍王一叹,随后架在脖颈之上,奋力一抽,迎着日落,迸溅出一丝红晕! 第一百零三章 漠北王庭血漫 匈奴掩涕北行 杀戮总归有停的时候,汉军再怎么骁勇,身体也不是铁水浇灌而成的,人会累,马也会疲,是以不便继续追杀,当然,最主要的不是因为人困马乏,而是兵马太少的缘故! 待曹操等人引领步兵至此,得知匈奴溃散,呼衍王身死,众人尽露不信之色! 经过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之后,便是李儒也不住的直呼侥幸! 确实,此战能胜,实在是侥幸。而这份侥幸的成果却是搭建在匈奴二王的立功心切上,若是他们没有这么心急,要是他们稳扎稳打,这一战,别说汉骑十万人,再加十万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骑兵休息数时,而后便再次向敦煌而去,这次目的不是为何去追匈奴主力,而是为了把凉州这个大口袋扎实。虽然匈奴不部分凑到一起无法追杀,可是那些提前四散的兵甲却也是一块肥肉,垫吧垫吧一吃,一样能管饱! 三日后,待步兵到达敦煌附近,公孙瓒等一干骑兵将领皆对视一笑,随后便引骑兵近十万向北而去,曹操等人见此,自然不悦,破百万铁骑功劳还不够大么,居然还贪心的向北地跟去! 可是内心不快又能怎样,怪只能怪自己领不了骑兵! 望尘兴叹! 见骑兵绝尘北去,袁曹等人便北直长城,南至旌羌边境数百里之内,皆设有兵甲,生怕逃掉一个匈奴牲口! 凉州战事已停,无数人的眼睛便向漠北看去! 半月前,吕布满怀壮志的向漠北王庭袭去,本以为突袭之下可以一战杀散北庭仅余的十万大军。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吕布到北庭便遇上了严阵以待的匈奴大军,显然这不是偶遇,而是有目的的等待! 得知诸事被其看破,吕布仅仅一愣,随后以箭矢阵冲了上去! 本来军中有吕布应该是无人能挡的,谁知道两军刚一接触,吕布便下令了后撤! 仓惶撤退,让本来兵甲不足的大军又损失了一批人! 事后,众人才明白吕布为什么宁愿牺牲兵甲也不愿意继续冲阵了。原来吕布阵前刚一接触的便是匈奴一将,虽然自己只用了八分力,可是反震而来的力气却让他明白,那人与自己不相上下。 而箭矢阵最怕的就是朕前被挡,因为做箭头的都是军中武力最强的,若是被挡住,箭矢阵便废了,随后面临的便是兵马自乱,而后被敌人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匈奴单于心胸宽广还是什么原因,居然在十数日内与吕布玩过家家。小打小闹一点真格都没动! 直至今日,两方兵甲再次相遇,让吕布众人意外的是,匈奴兵马没有压上来,而是选择了阵前斗将! 这一幕,惊呆了无数汉军! 惊的不是匈奴学会了斗将,而是惊匈奴兵是不是学会了无耻,想要在斗将之时大军压上! 空气莫名的干冷,约数息过去,首先忍不住压抑气氛的张飞拍马上了阵! 来不及制止的吕布,只能无语叹气,而后便把方天画戟插在地上,伸手取出强弓! 地方之将吕布知晓,之所以数次冲阵不成,就是因为这人的存在,张飞与之对战,胜的希望不大! 看到吕布一手持弓,一手捏箭,本来还不在意的关羽看到之后,紧眯的双眼瞬间睁大,冷冷的盯着缠斗的二人! 而此时,张飞怒吼连连,嘴上虽然凶猛,可是内心越来越虚! 对战之人使的兵器甚是古怪,一根铁棒两头皆有一个脑袋大小的铁球,每次与自己兵器相撞,皆能震的自己手心发麻! “啊……” 恼怒异常的张飞,猛然从马上了站起,手中的蛇矛直接当成棍使,狠狠地向敌将砸去! 而敌将见此,双臂一抬,怪异的兵器便升至头顶上方! “当……” 兵器相交,二人皆全身一颤,各自后退一步! 张飞第一次与人比力气,输了! 双手震出了鲜血,难以抓握兵器。而敌将,虽然同样被震破双手,可是他的兵器却没有一丝脱手的可能! “坏了,翼德有险!” 说完这句话,关羽拍马便蹿向阵前,偃月刀划破地面,传出了不安的声音! “贼将休得逞凶,看关某大刀!” 敌将看着刀光划来,只是轻轻踢了下马腹,便轻松的躲了过去,随后便挥着怪异的兵刃敲向偃月刀刀面! 而关羽怎可能尽如其意,刀锋一转,便躲过头颅般大小的铁球,直接向中间划去! 两人缠斗数十回,一旁观战的张飞破口大骂一声,再次加入战团! 二人一左一右,来回向敌将杀去! 可是敌将也不俗,愣是被两人合围居然不落下风,反而与二人斗的难解难分! 从这便不难看出,这敌将的实力与吕布在五五之分! 又过了百十回合,两方兵甲眼睛都看得酸疼无比,可是对战的三人却依旧虎虎生威,丝毫不见疲态! 而吕布见到两人无恙,便起了歹心思,随后下马于一旁,引弓搭箭! 数息之后,泛着银光的箭矢瞬间跨越出去,狠狠地扎在敌将臂膀! 见得如此,吕布一叹,本是向这将胸口而去,却不曾想他反应居然如此迅速,必杀一击居然让他躲了过去! 看着敌将向自己军中跑去,反应过来的关张二人皆是一脸惋惜! “杀……” 吕布可不管丢人是什么,只要能杀敌,能破阵,便已经足够了。再说了,无耻在大汉军中可不是贬义词,它代表的是胜利,是荣耀! 箭矢瞬间成型,夹携着半路的关张便向匈奴大军捅去! 阵前斗将,这恐怕是匈奴单于最大的败笔! 少了强将阻挡,吕布如覆海蛟龙,方天画戟抽动之下,皆以数条性命落幕! 虎将入阵,如猛虎下山,除了留下尸体饲虎,其他皆不入虎眼! 吕布凶猛,关张同样不差! 偃月刀发出呼啸之音,如天外而来一般,让人防不胜防。有心举刀相迎,却不曾想刀无力的落在马下! 怒啸如雷霆炸响,蛇矛像黑龙蹿出,先以雷声夺人心魄,后用强兵穿人身体,如此不要脸的做法,除了张飞,再无他人! 穿透了敌阵,吕布并没有折返再杀,而是领着兵马一路南去,而这个方向,正是匈奴王庭所在的方位! 带着无数血色蹄印,引这着无数视死如归的兵甲,吕布豪气冲天的朗笑数声,直接向接天的白帐篷冲入! 持兵老者杀! 怒视兵甲顽童杀! 惊叫不已妇孺杀! 便是拦路牛羊同样不放过! 杀!杀!杀!! 这些汉兵失了人性,仿佛此时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群野兽,更重要的是,这群野兽以人为食! 无数枪头染血,没有一人生出怜悯! 闻听身后滚滚雷声越来越近,吕布嚎叫一声,随后向一旁杀去,麾下见主将转弯,想都没想跟了上去! 之所以转弯,吕布是不想就这么快冲出这片让人心生爱意的地方。他要好好与之缠绵,直至不分你我! 挑飞从帐中惊出的老弱妇孺,吕布见已经差不多,随后便再次转弯,向紧追不舍的匈奴兵甲冲去! 血再次沁满枪头,染红了面孔,泪湿了马眼! 这口血,香甜无比,让人着迷! 再次穿透敌军,吕布马不停蹄的向远处逃去,而匈奴兵马见此,亦准备掉头追赶,可惜,却被号角声拦下! 没见身后有追兵,汉军终于停下了喘息不已的战马,而兵甲皆滚落在地! 趁着休息的时候战后的统计也送到了吕布等人面前! 见到损兵过半,吕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只剩两万余,可见之前的拼杀有多么的惨烈,更重要的,这次的拼杀还尽在优势之下! 漠北王庭,暴怒的羚摩直接抽出弯刀,直指枯耶尔! 自己让他领兵马戮战汉兵,开始说敌将强,兵甲弱,想要蚕食汉军,哪知今日,自己一身伤归来不说,居然还放汉军在王庭之地纵横…… 可是羚摩却下不去手,自己能稳坐单于宝座,多半的功劳就在此人身上! “先去安排兵马防守,待汝养好伤,与本单于进入中原!” 从羚摩这句话中不难看出,他还不知道凉州兵马已败,不过算算时日,消息也该传来了! 清晨的光芒唤醒士卒,草草吃过干粮之后,吕布便带着兵马准备再次突袭北庭! 可是才走数里,吕布便已经懵了,此时匈奴兵三五成群的策马奔腾,头也不回的向王庭而去! “这……莫不是凉州逃回的兵甲吧?” 张飞捂住嘴小声的说到,殊不知,他这声音与他人正常说话没什么不同! “不会吧?据锦衣卫信言,凉州百万兵马,怎可能数天便能胜!” 别说吕布不信,就是他二哥都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百万铁骑岂是说破就破的?若没有数月的戮战,怎可能会胜。再说了,以凉州兵力,能保证不败已经不了得了,岂能言胜! 知道自己有些孟浪,张飞颤颤一笑,随后便不再吭声! 风越来越大,吕布等人的心也越来越凉,这前前后后已经近有十万人入王庭了,这么多的兵马,用两万人冲杀,怎么可能得胜! 然而,就在众人心冷意灰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匈奴的王庭被朔风刮动了! 这是……全族北行? 这时候,吕布二人盯着张飞,尽是一脸难以相信之色,没想到这货胡诌的一句话,居然诌到了正头上。举族皆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凉州胜了! 只是,胜了也不当举族前去,难不成要以妇孺之命威胁袁曹?若真是这样,曹操这屠夫恐怕乐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举族北行,吕布数人并没有冲杀上去,而是策马吊在其后! 匈奴举族北行,自然是有原因的!这不仅与吕布徘徊在侧有关,更多的是因为残兵带来的消息。 凉州虽然战败,但是由于兵甲众多,所以逃出来的也不少,可是没想到大军北行之时却在居延附近碰到了拦路虎!是以五十万众皆在此地被逼迫戮战,只有这十万余人逃的出来,不仅居延此处突显强兵,而且大军身后隐隐有汉兵前来,若决断难下恐怕过不了几日就会被大汉强兵围困! 向北是迫不得已的,因为越往北越发荒凉。只是不往北又能往哪里去呢! 向西不说会不会碰到汉兵,就说到了西域之地,以二十万兵马能够作威作福吗?显然是不可能滴!恐怕到了西域,还没喝口水便会被一锅端! 即便西域之人善良,让他们穿过宝地,可是出了西域诸国,便会碰到大月氏兵马,大月氏不同西域诸国,他们地域辽阔,兵甲强横,若是匈奴兵马未失,自然不会惧怕,可是如今剩余二十万,到了大月氏,还不够让其塞牙的呢! 所以,向西是一条死路! 向西不成,向东同样不成,东为旧鲜卑之地,虽然汉军在此地兵甲不多,可是往东却没有休养的机会,不说要穿过黄沙之地,便是扶余与肃慎两国就让人难办了! 东不成西不就,只能一路向北,即便此地荒凉,那也可以远离大汉追兵,寻一地休养! 回头望了望祖地的漠北王庭,羚摩复杂的低下了头颅! 而身后跟随的吕布见此,心中越发急躁,都这个时候了,若是还不明白匈奴北迁,就可以找块豆腐装死了! 但是,当吕布每想领兵冲敌的时候,皆数次放弃! 因为匈奴兵甲的眼神他无比熟悉,不畏生死,这种兵甲是最难胜的!有这种意识的兵甲,才是真正的精锐! 初开始,大汉的精锐只有龙牙卫,之后帝陵的出世,汉兵不再惧死,是以皆成精锐,其后并州的乌丸,扬州的山越,益州的蛮夷……他们身死皆有补偿,故皆不畏死,尽为精锐! 而眼前的匈奴兵,已然成了不可欺的兵马,若真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吕布相信,再出来,恐怕以百为计! 对于丧家之犬而损兵甲,这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是以,吕布只吊在匈奴兵甲之后,没有一丝动手的意思! 第一百零四章 将军得侯爵 使臣入洛阳 中平九年的钟声已经响过,十年的钟声尾随而至! 看着灯火下沉闷的洛阳,刘宏也悄然一叹! 赶走匈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然而高兴过后确是沉痛! 这一场近两个月的战争,死亡的兵甲达到四十余万,有骑兵,有步兵,亦有陌刀兵! 四十万人的死,足以天下缟素;四十的死,足以善后数月;四十万人的死,让扩张的脚步停滞不前! 本来,刘宏没打算让兵甲返回洛阳,袁曹、吕布,再加上冒顿,近八十万的兵力,足以顺手把西域拿下来,可谁知,这边圣令还没下,曹操等人便修书先来,说是西域诸国前来进贡! 对于这样的墙头草,刘宏打心眼里看不起,匈奴强了,认为干爹,干爹跑了,又腆着脸再找旧爸,这真当大汉是慈善机构啊! 干冷的风吹动龙袍,刘宏紧了紧龙氅,而后问到:“文和,众将即将回归,善后之事非同小可,除入帝陵的将士,以及家属补偿之外,乘胜而归的将士皆多发钱粮!” “皇上放心,帝陵之事乃公台一手操办,钱粮之事也让糜氏从江南调度!” 刘宏听后,思索了一下,接着说到:“今年寒冬未有冰雪降临,只怕冬去春来各地虫豸泛滥,于农事不利,而并幽虽有冰雪,可是不及往年,牛羊牲畜未有冻伤发生!” 说到这,刘宏便停口不说,随后贾诩鞠了一躬,然后慢慢退去! 现在的乌丸空前强大,比之匈奴有过之而无不及,先是吞并南匈奴,后则并鲜卑妇孺,如今又无灾难降下,待其成长起来,定会一发不可收拾,这不是现在的大汉想要的! 以前兵马强横倒是不担心,可是如今,江北之士阵亡过半,这就不得不防如虎在侧的乌丸了! 贾诩不动声色的离开,并不是去下令让兵甲屠戮乌丸,而是与冒顿手书,让其大肆圈养牛羊! 之前刘宏早已与贾诩商议过乌丸,当初贾诩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破乌丸,杀冒顿,让其就此不存。然而刘宏却不这么想,乌丸是天生的骑兵,亦是天生的牧民,若是不好好利用,怎能快速的改善大汉! 是以,刘宏前后方法有二,一是让乌丸多养牛羊,向大汉各地输送,让整个大汉百姓皆有牛羊之肉可食,可以说这一策即夺了乌丸手中杀人兵器,又能从根本上强汉可谓是一举两得;其二便是钝刀杀人计,乌丸现在归于大汉,意思也就是说其族中兵甲也都为大汉兵马,以后扩张之路长着呢,所以这些骑兵可尽送前线,如此一来,乌丸只能沦为手中兵刃! 就因为这两论,贾诩改变了对乌丸的看法,不仅不再提灭族之言,而且鲜卑妇孺送到乌丸也是出于他口! 晨阳升起,刘宏便箭披白绫引着众臣出于洛阳,而其后不论文武百官还是老弱妇孺的百姓,皆白绫加身紧随身后,若此时有卫星,若此时有航拍,那么便可以清楚的观看这条绵延十数里的白龙! 帝王身着白绫不是没有,但是他白绫加身的时候都是至亲殡天,可是如今,对阵亡兵甲加身白绫,这于礼不符。就因为这,礼部的几个官员恨不得撞死在温德殿,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刘宏,不但没有恐吓到天子,反而被天子骂的狗血淋头! 阳光充满暖意,冷风吹动白绫,这条洛阳飞出的白龙,俯卧在地没有一点动静,直至天边传来震动,它才昂起头颅! 大汉精锐归来! 兵甲眼神犀利,战马嘶鸣不停,龙纹大纛破乱不堪,铠甲之上刀枪箭印,无一不说这支兵马的强悍! 每人都看到了,看到洛阳的白绫,看到帝王发红的眼眸,在这一刻,他们感觉一切都值了! 整日的下马,整齐的军礼,再次让刘宏心头一酸! “诸将士平身!” 说完,刘宏赶紧转身,径直的上了车撵,而后催马直接离开! 众人见此,多少有些明白为何,因为面前的兵甲太过可怜!铠甲基本没有完整的,有些兵甲断臂,有些兵甲独眼! 天子一言不发的离开,可是作为权利最大的贾诩却不能转身而走! “诸将且先安置兵马,随后入宫!” 闻听此言,诸将会了一礼,随后便分成无数队,有序的向洛阳四营的方向而去! 温德殿,刘宏早已坐在龙椅上,待群臣行礼过后,这才看向众人! “今兵甲凯旋归来,以无上之姿震慑万族,打出了大汉雄风,杀的匈奴远遁,是以,朕不会让将士白白流血!” “曹操听旨!汝南下江水,北平蛮夷,西破羌敌,功不可没,是以封关内侯,陈留侯!” 闻言,曹操一惊,丝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经蹇硕提醒,这才朗声拜谢接旨! 而立之年封关内侯,可想圣眷多厚! 然而还没等众人缓过气来,又听天子喊袁绍,而袁绍听到天子点名,眼中同样一喜,随后拜伏于地! “袁绍,汝乃南阳之人,汝之功劳与曹操不相上下,朕也不会厚此薄彼,是以封南阳侯!” 两个关内侯侯了,就在众人以为差不多的时候,刘宏却叫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名字! 吕布,这是并州正儿八经的草根出身,但是就这草根却以自身能力杀出了未来! “吕布,汝之前为破虏将军,南征北战从未一败,今其两人得封关内侯,对于汝,朕亦有侯爵待之。先秦国有武安君,其意乃武安天下,今朕以武安侯待之,若想以君待侯,便看汝之本事!” 刘宏得话像一个深水炸弹,直接翻滚出无数朵浪花! 谁都没想到,吕布居然被封了侯,而且天子还明确表示,武安君亦非不可封,要知道,先秦之时武安君的意义,那可是全军上下第一人,比如今的大将军之位还要强! 吕布激动了,激动的身体颤抖不已! 看到吕布退去,刘宏不停口舌的继续点名! 公孙瓒北平侯! 关羽汉寿亭侯! 黄忠、张飞、赵云、颜良文丑…… 一共十八侯,但是只有三个是关内侯! 事后,刘宏也明确表示出,侯爵无封地,食邑皆从国库而出! 众人听罢,皆不以为意,如今汉土,皆以百姓为有,便是之前那些宗室分封的都被天子收回,如今谁会奢望会有封地! 看着一干人捧着新鲜出炉的爵位乐得合不拢嘴,刘宏莞尔一笑,随后下旨前往御食殿而去! 酒水泛起微光,人人眼睛通红,更有不胜酒力者,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没人记得自己喝多少酒,也没人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喝过酸汤之后,刘宏便向御书房行去! “文和,何事如此着急?” 看到刘宏衣衫不整的进来,贾诩只当没有看到,听到刘宏发问,这才开口说到:“回皇上,各国进贡之人已搅的礼部混乱不堪……” 听到这后,刘宏制止了贾诩后言,随后冷笑的说到:“文和,些许小国使臣而已,居然敢闹朕的礼部,替朕询问史阿,他麾下可是吃干饭的?” 刘宏说完,头也不回的再次离去,前前后后不过十数息,但是这十数息不到显露了强国应有的姿态,更透露出对锦衣卫的不满! 锦衣卫的头领是谁?贾诩啊!贾诩之后才是史阿! 对锦衣卫不满,岂不是对贾诩不满! 看到天子抚袖离去,贾诩一叹,随后出了御书房,径直的朝锦衣卫总部而去! 不多时,百十身穿锦衣,手持利刃的冲向了礼部! 而后便听到礼部传来了数声惨叫,又过十数息,百十锦衣卫便押着无数番邦之人出了礼部! 朝堂之上,刘宏有些头痛,礼部的人实在是记吃不记打,前日刚被骂的狗血淋头,如今又跳了出来,并且还弹劾锦衣卫行事霸道,没有一点礼数。 对此,刘宏相当无语,不过念及此乃礼部官员,又得知已有数个番邦使臣自杀锦衣卫总部,所以便下令让锦衣卫把这些人尽皆放了,而这些家伙进了一趟锦衣卫总部,尽皆老实的不得了,整日见房门都不敢出,可见心中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直到刘宏明确让番邦蛮夷面圣时日,这才打消了礼部的“嚣张气焰”! 其实这次番邦之臣不止有西域诸国,还有东北之地的扶余肃慎,以及至今未到的马韩! 十日转瞬即过,宫门之外的兵甲比往常多了数倍,而从皇宫至温德殿更是兵甲不断! 而让人侧目的是,这些兵甲皆身披印蟒披风! 龙牙卫,一甩之前低调作风,尽以高调出现! “万夷觐见……” 声音尖亮,连寒风都吹不散! 首先进入温德殿的是大宛使臣,其后跟随数国之人,待其交上礼单,刘宏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丢到一旁! 蹇硕见此,便让其众坐于一旁! 再次进来的是东北之地的三国使臣,看到礼单上什么鲛鱼珠啊,火珊瑚啦,顿时没了兴趣,什么鲛鱼珠,分明是珍珠,至于火珊瑚,更没什么看头! 其后又一人进来,这人什么都没拿,但是刘宏见此,居然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桌垫! 朝中众人见此,多当着没看到! “大汉天子,不知此人乃何国使臣,居然行坐于前?” 听到马韩使臣发问,刘宏嘴角一撇的说到:“此乃唐发国君,今引族入大汉,为何不可行坐于前?若尔等弃国入汉,朕亦有如此待遇!” 听到这话,各国使臣皆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睡着一般,唯有马韩使臣一脸不服的还要继续发问。 刘宏见此,眉头紧锁,不悦的挥了挥手,而后一旁的蹇硕大步走到马韩使臣面前,甩开胳膊便是几耳光! 马韩使臣懵了,起身环视四周,哪里有人与自己一样脸上带有愤怒! 而刘宏见到马韩之人起身,随后猛的一拍龙案,随后门在的龙牙卫便持兵而入,冷冷的看着马韩之人! 见到此景,马韩之人哪能不明白自己太猖狂,于是猛的趴在地上,声称自己猪油蒙心,请求天子饶命! “哼!小小弹丸之地,挥军可破,尔等安敢有何骄纵之心,在朕龙庭大放厥词,今念尔无知,且饶尔一命,若再不识趣,朕让尔亲见马踏马韩!” 这次马韩使臣老实了,比其他藩国更加老实,其他藩国还能正常答话,而马韩使臣连回答都战战赫赫,生怕一不小心带来国灭的结果! “诸国诚意朕已知晓,既然尔等愿供奉吾大汉,那么尔等将受吾大汉庇佑!” 看着诸国使臣面带喜色,刘宏冷笑一声,随后说到:“此间时日尚早,诸位不妨随朕前往演武场,观看兵将缠斗!” 说完,刘宏大笑出声,随后跨出温德殿。而其后,被封了侯的武将也都一脸冷笑的紧随帝后! 吕布坐在赤兔马上,冷静的看着白首老将! 大汉白首老将只有一人,那便是黄忠! 受前世野知识袭扰,刘宏也想知道,汉末的时候吕布与黄忠相比,到底谁更胜一筹! 画戟透出殷红,仿佛无数的鲜血环绕其;大刀透出血线,总让人以为是件有血肉的兵器,不然为什么会有人的血管生在刀上! “呛……” 刀与戟第一次相撞,二人并没有谁占上风之说,因为这是二人的试探! “杀……” “杀……” 两人异口同声,当杀字喊出来的时候,一旁观战的人尽皆心中一颤! 对于二人交战,再多的语言皆化为一个“凶”字! 确是,两人交战确是凶狠。 吕布的戟前一秒还在砸,后一秒便成了挑,前一秒还在挑,后一秒又成了削,一杆画戟,仿佛在其手上活了一般! 而黄忠同样不差,虽然武器没有吕布的长,但是作为武器之中的霸主,长刀的凶悍在黄忠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削不见功,便抹,抹不见功,转而又劈! 总之二人你来我往,刀光戟影,看的众人瞠目结舌,特别是诸国使臣,居然有人被吓的昏了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 天子二诏 虎痴初现 见证了大汉强将的捉对厮杀,刘宏自然引笑而去,但是各国使臣却没这么好运了。 一流武将并非稻草,大汉受天眷顾,强兵悍将多的是,可是塞在蛮夷小门小户怎会有这么多悍将,而今突见如此凶悍猛将,直被惊的走不动道。 看着被一个个架入温德殿的众国使臣,刘宏笑的别提有多么开怀,目的就是威吓这些人,显然目的已经达到! 大汉不惧小国挑衅,也不惧小国的“精锐”,之所以要威吓一番,自然是为了想平稳一段时间。 小国的挑衅不算什么,战与不战皆取决于如今的大汉,可若是他们的挑衅被军中悍将知晓,少不得又是连连奏请出战,到那个时候,就算刘宏不下令戮战都不可能,毕竟这关乎着强汉的尊严! 下了朝,刘宏并没有闲着,而是紧急的召唤来了贾诩! 如今召唤贾诩只有一事,那便是战后的一摊烂事儿! 战后之事并不是补偿与入帝陵就能完结的,最主要的是这些面前事之后的! “文和,如今整个大汉可招多少兵甲?” 贾诩虽然未曾统计,可是帝国消息皆经其手,是以也只有他能瞬间说出个大概! 而贾诩也没让刘宏失望,之间其稍微思量了一下说到:“回皇上,自中平元年至六年,大汉百姓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黄巾的爆发让一些州郡十室九空,不过经过六年之后皇上的励精图治,虽然各州郡人数激增,然经过征兵,却多使各地家中仅有一男丁,若此次皇上再行招兵,百姓虽然欣然前往,可这乃饮鸩止渴,杀鸡取卵,于大汉不利!” 听到这话,刘宏来回踱步片刻,随后说到:“即如此,不妨这样,朕仍下旨招兵,并且在圣旨上注明家中独子者不得应征,至于能有多少,那便收多少!” 刘宏说完,贾诩遂点了点头,这不失是个好办法! “既然如此,诩前去准备!” 说完贾诩就准备离去,然而刘宏却在此时开口拦住! “文和莫急,朕知道,此行征兵虽每户仅留一男丁,确实于大汉不利,但是朕又不得不如此做。这样,为弥补大汉元气,朕想出一策,可让大汉在数年重换新生!” 听到刘宏信誓旦旦的话,贾诩有些疑惑了,这是缺人口,并不是却钱粮,难不成要把外族迁入关内充当汉家子不成! “这……皇上此举有些不妥吧?外族皆蛮夷,若是入吾大汉关内,恐怕……” 听着贾诩这话,刘宏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贾诩想岔,以为增添大汉人口非得把外族引进关内! 说实话,刘宏从来没想过这样,若真这样,岂会把鲜卑妇孺送与乌丸,又怎么会留乌丸存于并州!况且,大面积引入外夷,知会使大汉震荡不休,不知沉寂的儒家之人会跳出来,便是大汉百姓也会持反对意见! 这个时代,百姓虽然愚昧,可是在血脉上却是干净无比,他们怎么会让高贵的血脉染上污浊! “哈哈哈哈……文和不当此想,朕并非想引外族入关之策,而是想下旨让百姓多行房事,以此增添大汉人口!” 听到刘宏这么说,贾诩粗糙的脸上瞬间爬满红晕,很诧异的盯着刘宏! “文和为何如此怪异的盯着朕?可是朕言语有误?” 看着刘宏如此厚的脸皮,贾诩纠结了半天说到:“皇上,夫妻行房之事乃是隐秘,如此昭告天下已是不妥,况且还是下旨干预,这……” 看着贾诩脸上的红晕还未尽落,刘宏笑了一阵,随后说到:“文和何须如此作态,房中之事乃天下共知,岂是不能见光之事,况且如今大汉人口锐减,若不以圣旨干预,岂能快速增强国力!这道圣旨下发,朕能想象到,十数年后的大汉,绝对能够再填无数沃土!” 看着天子的磅礴野心,贾诩耸动了一下喉结,而后问到:“皇上,不知这旨意如何下发?” 听到贾诩所问,又见其手足无措的模样,刘宏笑着说到:“文和且听朕道来!” “民者以食为天,之所以十数年新生麟子如此之少,那是因为食不果腹,有道是饱暖思**,若百姓衣食无忧,定会闲来无事战于房中!” 说到这,刘宏看了一眼脸庞直欲滴血的贾诩,大笑数声之后,又接着说到:“如今糜氏行商天下,聚拢天下钱粮,如此利刃,朕怎会弃之不用。是以,朕早已想好,大汉之境,不论何处,若有家中诞子,不论男女,皆每月可从各州郡府衙领取钱粮,这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此一来,百姓不止昼夜战于房中,有可念朕之好,岂不是一箭双雕!” 看着贾诩深思不语,刘宏也没有打搅,而是一脸戏谑的看着贾诩! 这个想法是参照后世的生育之策而来,若是这都能让他挑出刺来,那可就没有一条良策了! “文和,朕的想法怎样啊?” 听到天子发问,贾诩陡然转醒,遂兴奋的说到:“回皇上,此策美玉无瑕,正合如今的大汉之情!” 刘宏听后,笑了笑,随后说到:“文和,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更是强汉之策,万勿不可有任何闪失!” “是,诩这就去办!” 贾诩的离去,天下再次震动! 中平九年,先是太后殡天,而后兵戮向西连破旌羌与唐发,之后南水破倭奴,终于挨到入冬,却迎来了更艰难的一战,匈奴强横,却也败于大汉! 而十年之初,先是万夷来朝,还没等他国使臣离开,便又下了震惊天下的圣旨! 第一封读起来让人脸红,因为从头到尾都是鼓励百姓行房事,并且还说诞下子女能每月从府衙领取钱粮! 于是乎,当这封诏书的内容被传的人尽皆知后,大汉各地无论是老年夫妻,还是新结连理之人,整齐不分白天黑夜的待在房中,更有甚的,这封诏书还有保媒功效,一些初成年还没成亲的男女,皆行于街上,若是看上眼了,不下几日,两家就会成为亲家! 当刘宏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眼中除了笑意便只剩下猥琐,他能想象的到,每个州郡的街道都是空的,每家每户都会从房中传来娇喘与嫌弃的声音! 然后放这封诏书下达月余之后,大汉各州郡的兵甲尽是面色发白,敲锣打鼓的行走在州郡街道上! 而因好奇走出房门的人却收到了来至天子的第二封诏书,这也是中平十年第三件大事! 征兵,天子又下旨征兵了,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次征兵的条件说高边高,说低便低! 高是因为家中只存一子,而圣旨明确表示家中独子者不可从军,低是因为家中非独子,这个条件对于他们来说等于没条件。况且圣旨有言,只要非独子的,来到洛阳便可成大汉兵甲! 于是乎,家中独子的皆是沮丧回家继续造人,而家中另有他子的,皆是商议让谁去,更有甚者,一些入学的学子居然偷跑于家中,想要偷偷的前往洛阳,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学子不仅被抓回,而且还遭先生一顿“毒打”! 半个月悄然走过,洛阳只差被人海淹没,来往的不仅是应招兵甲之人,而且还有一路护送的州郡兵马! 而刘宏也得不近人情之人,得知这些兵甲千里迢迢的护送,故开恩让其逗留洛阳三日,三日之后必将原路返回! 可想而知,如此大的人流,外加这几年天子的大手大脚,一些兵甲百姓手中余粮自然不少,于是,洛阳的酒肆客栈赚了个盆满钵满! 兵甲征召并非在洛阳城,而是在洛阳外的四方大营! 骑兵征召很是容易,只要敢骑上战马奔腾,那便是过关。 然而条件虽然不高,却敢上马奔腾的却不多,是以,无数骑兵武将的脸上充满了不快! 陌刀兵甲的征召更容易,只要身高过八尺,直接被点名带走。虽然同样容易,可是八尺之人却不好寻…… 最开心的莫过于潘凤了,他不喜马战,倒是想领陌刀兵,可是在战场之上陌刀兵根本不需要将军管理,也不需要战术,只要盾牌往地上一插,多半立足不败之地,所以经过天子与众人的决断,这次征召的步兵,取一成兵马让其带领,至于能征召多少,只能看他自己了! 所以……这次最开心的自然是潘凤,因为除了骑兵与陌刀兵剩余的皆归于步兵! 人逢喜事精神爽,步兵三十万,刀兵盾兵合起来只有五万,至于骑兵,只有十万,他可是这次的最大赢家! 然而还没等潘凤吹起欢快的口哨,一声暴喝却在耳边炸响! 待看到来人,潘凤不厚道的笑了! 因为此人生的太过怪异,人有胖瘦高矮,而此人只有六尺之高,与曹操简直不相上下,然而此人却不是曹操那般“羸弱”,而是肌肉扎实,并且扎实的有些过分,可以想一下,六尺身材,胳膊比一般人的腰还粗,双腿更是过分,隔着衣服就能看到肌肉的楞条,再加上两倍于他人的脊背胸腔之上随便放着一颗土豆,不让人大笑还能让人痛苦不成! “汝为何人?” 潘凤不是没眼力价的人,虽然见此人生的怪异,可是却不敢小瞧此人! “吾许褚,与吾战!” 还不待潘凤客套两句,许褚已经抽刀砍来! 见此,潘凤明白,这简直就是二典韦! 于是舞着巨斧便迎了上去,初一交手,潘凤便有些震惊,震惊这货的力气果然与其身材一般! 于是潘凤也不再保留实力,与许褚开始了男人之间的战斗! 男人战斗,拳拳到肉!然而二人虽没有拳拳到肉,可是两把武器却撞的火花四溅,显然二人斗使地蛮力! 话说另一边,招不到兵甲的诸将自然心中不爽,所以仅仅数语的商议,便直接携手一同前往潘凤这里,准备好好炮制这个占尽便宜的家伙! 可是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诸将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发疯的男人! 长相奇葩的人他们不认识,但是潘凤却熟悉无比,虽然他在军中出手不多,可是众人却了解他的实力。一手巨斧使地如车轮旋转不说,他的力气比之众人还要高出一点,外加上用的是战斧,所以很少有人与他选择硬碰硬。可是如今,他们看到了敢以刀与斧硬碰的怪胎,他们怎能不震惊! 有道是围观者生怕天下不乱,再加上这些流氓将军,结果就是一群人高呼使尽砍潘凤…… 得见诸将到来,一头细汗的潘凤赶紧跳出战圈,直嚷嚷着吃饱了了再战! 而许褚听闻,亦是如傻子一般,点头相信了! “好你们一群围观者不嫌事大,真是交友不慎!” “哼!潘无双,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兵马不部分尽入汝之帐下,如今又不知从何处寻来一猛将,若今日不与吾等酒喝,定会让汝后悔!” 听到这话,潘凤朗声一笑,随后引领众人入帐!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奇葩之人的胃口! 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张飞胃口不错,一顿饭少说十数斤熟肉,可谓是在吃上勇冠三军,可是与此人想比,张飞却败的体无完肤! 许褚先是吃了十斤熟肉,见旁边一白袍小哥发愣,没有人提醒,便直接把其面前的肉端到自己面前,不过片刻功夫,这盘熟肉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在众人以为差不多的时候,却不曾想许褚把眼神瞄向了一豹头虎眼的黑脸大汉面前! 张飞是什么人,那是脾气火爆一点就着的主,见到许褚把眼睛盯到向自己,哪能不生气,于是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遍大帐! 不一会儿,帐中滚出扭打的两人! 这一次是拳拳到肉,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那闷声,那红肿,看的众人嘴角直抽抽! 由于许褚横着长的原因,居然让海拔出众的张飞手足无措,根本不能把他压在身下,反而还不时的被他占到便宜! 就在众人替张飞默默祈祷的时候远处却跑来一兵甲! 第一百零六:典韦稍胜许褚 刘备入套贾诩 天子突然到来,让众人心中一紧,这个时候本应该安置新兵,处理军中事物,却不曾想现在聚众吃酒,而且还被天子逮个正着,若天子不计较也就罢了,要计较,少不了一个渎职之罪! “臣等拜见皇上!” 刘宏撇了一眼,随后说到:“起来回话!” “朕听闻痴虎投军?” 听到刘宏问话,众人皆是一脸迷茫,随后相视一眼,而后皆向两旁闪去,露出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家伙! “皇上说的可是此人?” 看着二人脸色红肿仍不罢手,刘宏摆了摆手,随后众人便齐动手拉开了两人! 看到仍在不依不饶的许褚,刘宏渐渐明白了虎痴的由来! 前有脑袋却根筋的典韦,今又来个典韦,同样智商不足,称为虎痴也不为过! 虎痴不止言其凶猛如虎,更多的痴傻之意,而如今,许褚的表现,确实当的起虎痴二字! “许褚,皇上再此不得无礼!” 潘凤说完之后,一直不依不饶的许褚果然停手,整个人都仿佛爬在地上! “许褚见过皇上!” 得见如此,刘宏长舒一口气,好在这货还知道面见皇上,看来还没傻到不透气! “行了,起来吧,朕问你,为何今才入洛阳?” 就在众人都想知道为何一猛将会来晚的时候,却不得不放弃了这种好奇之心。因为许褚此时正一脸迷茫的看着众人,丝毫不懂刘宏在说什么! “家中还有何人?” “爹娘可还健在?” “汝能吃多少?” …… 一连串的发问,刘宏终于明白,这货的脑容量比典韦还要少,让人疑惑的是,不知道谁教的他叫皇上行大礼! “仲康,以后跟着朕,做朕的贴身护卫!” 看到许褚试探的走到自己身后,刘宏挑了挑嘴角,随后便准备离去。 然而刚转身,便听到了潘凤的不满! “皇上,这是无双……” 可惜,潘凤话还没说完,便被十数员虎将按在了地上,到嘴的话愣是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来到洛阳城,刘宏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来到了一个别院! 这个院子里住的不是别人,而是两位被刘宏冠名的宗师,之所以来这,那是因为典韦在这里享受生活! 跨过前厅,来到后院,果然不出刘宏所料,典韦正被童渊戏耍,而王越则在一旁品茶! 见到天子前来,童渊二人随即停手,三人行礼过后,皆把目光投向了刘宏身后! “朕观二位甚是清闲,这不,与二人找来个调教之才!” 听到这话,两个宗师皆露出无奈之色,甚是痛恨以前要学太极拳,如今倒好,成了免费的苦力! “这……皇上,此人明显呆滞,实在是……” 看到二人一脸为难,刘宏自然明白其中原因,呆傻能战的已经有了一个,而且皮糙肉厚非常难以调教,如今倒好,虽然许褚个头不足,但是光看一身健肉便能看出来,这家伙的抗打能力不下典韦,有此二人在此,两个宗师能高兴起来才怪! “哦,原来两位想要看许褚实力啊,这简单,恶来,与仲康打上一场!” 听闻刘宏所言,二人皆是一脸呆滞,这皇帝太会甩锅了,明明是自己想看,非得说成他人,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有心想说,却无胆能言,是以,二人只能随刘宏落座! 典韦取出随身武器,而早已眼中满怀兴奋的许褚怒吼一声,直接向典韦扑去! 厚背长刀在空中惊起一丝涟漪,其势如同猛虎,以不可挡之势,瞬间劈向典韦! 而典韦见此,虎背熊腰一转,带动着手中的双戟,如同双龙一般,前后向长刀而去! “当,当!” 连续两声兵铁之响传来,之间典韦晃动了一下身体,而许褚却后退一步! 看似许褚不如典韦,其实不然,许褚直奔举刀,而典韦却借旋转之力,外加抽在刀身之侧,而结果典韦晃身许褚后退,故此二人的力气应当在伯仲之间,想要分高下,却不那么容易! 见到对面大汉只是晃动身体,一直以力欺人的许褚怎能不恼怒,于是又一声怒吼向典韦冲入! 而典韦见此,同样一声怒吼,胳膊舞着双戟便迎了上去! 短短一瞬间,金铁相交之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因为声音实在过于刺耳,刘宏便在耳朵中塞了些东西! 两人战斗与两个宗师比试不同,他们两个皆力大无穷之人,打起来自然是直来直去的硬拼,丝毫没有花哨可言! 看着用刀拍向自己的许褚,典韦同样不服气的把戟抽向许褚腰间! 看着铁戟抽向自己臂膀,许褚脚下向前蹿去,猛的撞在典韦怀中! 而典韦正防的正好,双手用戟甩掉许褚手里长刀,双手插在典韦腰际,猛的一转,转眼便把许褚压在身下! 拳头大的沙钵,直接饮在许褚脸上,直接把他打懵数息,而后许褚肌肉隆起,身下生力与典韦在地上开始翻滚起来! 尘土飞扬,铁拳印脸,二人与之,丝毫不顾及他人在场,仿佛世界的主角都是他们! 直到二人在此起身,胜负才分出来! 以力为先,典韦却先怂了,开始打起了太极,太极本就以柔克刚,许褚刚不刚?那是毋庸置疑的,当典韦使出太极之刻,许褚便已经输了,而且输了个彻底! 借力打力,让许褚难受异常,凶猛出拳,人家御力而去,同样玩儿软的,人家比你还会软怎么打? 看着被摔的迷迷糊糊的许褚,刘宏拍了拍典韦,而后说到:“很好,随朕回宫!” 刘宏是走了,可是两个宗师却苦兮兮的看着被留下的许褚! 中平十年天子在野,而他人皆不知,朝中大小诸事皆由贾诩定夺。对于各藩属国施行嫁祸之策,以进贡为由,后则于他国境内劫去贡品,让其诸国猜忌,使其内乱不断。于民生修养,先鼓励新生,后则下旨并州乌丸,着其大肆圈养牛羊,原鲜卑及匈奴之地,皆归其牧羊之地,无数牛羊入关,让大汉百姓皆饭有肉食。军事上,催促诸将,着其日夜操练兵马,诸将多有怨言…… 扬州寿春,数十骑荡起灰尘,在官道上横冲直撞,引的路人皆欲破口大骂,可是当他们看到马上之人后,皆心惊的躲在一边,直到这支人马消失,这才敢疾走离去! “奉孝,还有多久才能到洛阳?” “回皇上,约七日!” 听到郭嘉的回答,刘宏点了点头,随后便再次上马向北而去! 刘宏为何突然秘密出巡,原因就一个,因为大汉安定,时局初稳,久被圈养在宫中对外界的渴望是无以复加,并且多次想要亲征,却被众臣驳回,就连贾诩都不支持,所以才趁这天下初定留了一封诏书偷偷的跑出洛阳,可是没想到近一年不出现在众臣面前会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 清君侧,意思就是以武力清除天子身边的奸佞之臣,这种臣子皆为一手遮天之人,而这一年中,天子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圣意皆由贾诩传出,一开始还好,因为威望的原因,众人都选择相信贾诩,可就是在月前,宫中传出天子不在皇宫之中近年,虽然这几个嚼舌头的太监被锦衣卫抛尸荒野,可是这个消息却传到了大臣耳朵里。也不知道这些人用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军中数将引兵围困皇宫! 而如今,贾诩虽然拿出刘宏留下的诏书,却好像用处不大,只能让兵甲围而不攻! “贾文和,皇上不在宫中春秋之载,而汝常以天意假诏天下,其罪以当诛,今众前来问帝踪迹,尔却闭口不言,岂不知罪上加罪,若汝幡然醒悟,告知于众,吾等尽会饶汝一命,若不然,必会受万刀加身之苦!” 看着城下意气风发的刘备,贾诩冷笑着说到:“刘玄德,汝乃宗室,不思为天子守卫疆土,却引军盘踞洛阳,多次诏书于汝,汝却视之如履,如今又同众臣齐聚宫门,岂不知此才为罪该万死!” 听到贾诩的话,刘备不怒反笑,据他所知,天子消失期间,宫中之人皆被限制走动,便是身为一国之后的何皇后都被其紧锁后宫,敢行如此手段,说明天子已遭其毒手,如今居然在此大言不惭,怎会不遭人发笑! 听到刘备猖狂的笑声,贾诩再次冷笑道:“汉寿亭侯,奋勇侯,汝二人今若退去,皇上自然不会怪罪,若仍留在此地,他日刀斧加身别怪吾未曾提醒!皇上亲封十八侯,如今只有尔等二人前来,其中缘由,望尔等细思!” 关张二人听罢,犹豫之色更为严重,待看了看刘备身后的兵甲,拍马便向后退去! 刘备身后兵甲多为匈奴之人,犹豫刘备领军押送牛羊入关,所以才听从刘备吩咐! 阵前倒戈,于士气上的打击是最为重要的,所以为了不让士气跌入谷底,为了让贾诩闭上毒嘴,一声令下,三万麾下尽向宫墙杀去! 血再次侵染扇宫门,第一次是大将军何进为首,第二次是众人为首,刘备为刀! 然而他们仿佛只看到了天子了无踪迹,却始终没想,若是没有天子默许,仅凭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便能假诏天下?真以为那些提刀的锦衣卫眼瞎不成! 是,贾诩是锦衣卫大统领,可是别忘了史阿,他的顶头上司不是贾诩,而是刘宏!他是有着随时面圣的资格,与贾诩没什么两样! “哼!以前闻皇上之言,知其甚为隐忍,没想到却是如此不智,整个洛阳所事,皆逃不过锦衣卫探查,不过就一小小计谋,便引其跳将出来,实乃有辱皇上重视!” “非刘玄德不懂隐忍,实乃先生手段惊人!” 听到皇后的夸奖,贾诩弯腰一拜,随后退居一旁! 之所以这次算计刘备,除了因为他内心的躁动以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敲打诸将以及内心膨胀的冒顿! 匈奴大败,远遁极北,留下来丰茂无限的地域,作为投诚最早的乌丸,自然而然的把这块蛋糕吞进口中,而作为镇守阴山的刘备同样会与冒顿相交,因为冒顿对大汉将军的友好,加上刘备有心攀附,所以二人引为了知己! 当这件事发生,远在洛阳的贾诩当机立断的借着天子秘密出巡这事给刘备下套! 而刘备得知天子不知所踪,作为权利最大的宗室,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是以借着牛羊入关的借口停留洛阳。 但是洛阳将军众多,兵甲强盛,是以刘备不敢贸然行动,而这时候被隐瞒已久的大臣得知天子不再洛阳,又碰到了处心积虑的刘备,结果自然而然的穿了一条裤子,并且又聚众言明,是以众将皆留城外以作旁观,而头冠兄弟名义的关张被众人恳求,这才领兵同行! 贾诩冷漠的看着兵甲身死,看着他们被踏成齑粉,而远在美稷的乌丸王庭同样上演着血腥的一幕! 吞并了鲜卑底蕴,乌丸是空前强大,加之圣旨言明北方草原皆可牧马,以及无数牛羊皆出乌丸,冒顿自然信心满满! 然而就在其得意忘形的时候,一纸诏书却放在了自己案头,上面只有一句话,但就这一句话,却让人如刀临脖颈! “杀……凡前往关内与刘备同行者,其家人一个不留!” 冒顿冷漠的下了族令,盘踞在王庭的兵甲皆持刀杀向这些族人,便是月满不过的婴儿都未曾放过! 当这些人杀完,冒顿心中仍然没底,遂只领十数人快马加鞭的南下! 而此时,刘宏早已来到洛阳,但是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前往了南营! 南营之中,袁曹自己大汉诸将,皆汇聚一帐,饮酒吃肉,丝毫没理会宫门之前的血战! “军师,这刚捂热乎的爵位不会丢了吧?” “应当不会,若是届时皇上怪罪,贾统领自然会出面干预,诸位顶多也就是戴罪立功!” 看着李儒胸有成竹,袁绍也不再多问,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与诸将拼起酒来! 第一百零七章 玄德被逐宗室 冒顿步入温德 “报……启禀众将军,有人擅闯大营!” 看着青涩的士卒,帐中诸人皆如定身一般,丝毫不敢相信谁这么胆大,居然敢闯军营! “是刘备吗?” 听到儒雅的军师问话,这员新兵惊慌的摇了摇头:“不是刘备,那人手下很是厉害,已经攻破辕门!” “什么?!” 帐中之人惊呆了。不是刘备,谁有兵力攻破营门,难不成另外三营起兵造反?! “而且……” 看着嘴上无毛的新兵支支吾吾,曹操能的一拍面前桌案,冷冷的说到:“快快道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别看曹操年轻,可是久领大军的那种威势却不是这个未见过血的新兵所能力抗的! 另一边,李儒看着瘫软在地的新兵,撇了一眼曹操,随后说到:“行了,出去一观,一切皆明!” 惊讶之中的诸将听到此言,皆欲拍额头,只顾着震惊了,居然忘记出去观看,真是…… 南营辕门,刘宏独坐于马上,冷冷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白余兵甲,而远处聚集的众兵却每一个敢向前的,这让他非常不爽!大汉兵甲何时不敢向前,这种兵马如何能称之为精锐! 就在刘宏满心怒火的时候,对面人群让出了一条道,而且从中挤出十数衣着光鲜的人! 待这群人看到马上的刘宏,先是一愣,随后尽皆伏地! “哼!曹孟德,是酒好吃还是肉好吃,一年之久你就为朕训出些无胆鼠辈?如此畏手畏脚如何称之为精锐,如何对的起南营之名?” 南北营一直称为帝都精锐,便是何进统领之时也没有出现畏手畏脚之事,如今倒好,数十人龙牙卫居然震慑数百人,这要传出去,不但不为天子争光,反而为其抹黑! 没理会头都不敢抬的曹操,刘宏便向一旁诸将看去! “袁本初,朕若没记错,你当坐镇北营,如今跑南营是何意?还有尔等,不在东西二营,皆聚南营难不成想浑水摸鱼?” 刘宏这话诛心了,别说曹操等人听到脸色煞白,就算是贾诩听到,保不齐也会生场大病! 看到十数人面色煞白,口角发紫,瞳孔紧缩如针眼,刘宏便知道这话吓住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汉猛将! “行了,都起来吧,奉先起点南营兵马,随朕入城,余一干人等静坐帐中深思,来日与朕一个完美借口!” 策马行至南门,刘宏不屑的看着守门的乌丸兵甲,直到吕布领兵到来,这才下令杀戮! 乌丸战力几何刘宏不知,但是吕布以及典韦许褚的战力刘宏却明明白白! 典韦很干脆,伸手从腰间取出数枝小戟,甩手便把城上的几个乌丸兵甲射了下来。 也不知道吕布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骚包,居然持画戟劈向南门! 让人没想到的是,吕布居然一下劈开了坚厚的城门,这时候人形坦克般的许褚又撞了上去,能够抵御无数兵马的南门登时告破! 待南门兵甲清理完毕,刘宏策马而入,走到吕布身旁开口说到:“奉先,修缮城门的金银从你口袋出了!”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吕布一脸懵逼! 洛阳城内的街道,早已没有人影,为此,刘宏也不再担心巷中冲出碰瓷的人,连连挥动马鞭,不一会儿便来到皇宫之处! 刘宏得突然出现,可谓是让无数人蒙圈! 关张二人惊恐的跪在一旁,众臣胆惧的瘫软一地,一直意气风发的刘备仿佛被雨水打湿的公鸡,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精气神! 刘宏没有理会这些失去精气神的王公贵族,而是挥手说了个杀字! 吕布这次是真的怒了,也许是因为外族攻帝庭,也许是因为城门修缮的钱要从他口袋出,反正……他的画戟从上到下都透出一抹慑人心神的妖艳! 那是血,那是粘稠的血,是令人作呕的血! 杀人,谁都杀过,即便是没杀过,那也见过! 但是,他们却怎么都没见过数颗人头齐冲天,怎么都没见过丢掉下半身还未死的人惨叫! 第一次,众臣直面观看悍将的凶猛,第一次,他们心生无力,第一次,有人疯癫! 战争来的快,走的也快,毕竟只有寥寥三万人马,而且还无大将统率,面对凶兽一般的吕布,那丝大汉给的勇气直接被斩的支离破碎! 投降,刘宏不需要,所以这三万人皆成了尸体堆积在宫门两旁! 蹄踩踏血腥,刘宏神色不动的穿过宫门,一直走到温德殿外,这才从马上下来! 温德殿,刘宏独坐其上,下方皆跪着大汉朝臣,平常这个时候,他们行过礼都会落座,而如今,却每一个人敢屁股沾地! 过了许久,刘宏这才开口说到:“尔等做的不错,朕只有数月不见诸位,诸位便思念于朕,以至于拆朕的家,尔等可言,朕该如何处置尔等?” “没人说话?那是不是都愿意听朕的意见?” “罪臣愿听皇上之意!” “很好,既然如此,那便听朕的话,各自收拾铺盖滚出洛阳吧!” 听到这话,温德殿中朝臣皆以不敢相信的神色看着刘宏。作为官员,遭贬很正常,可是如今一朝官员都贬出去,实在是太不经过大脑了吧,要知道,这样可是会让大汉陷入慌乱的! “皇上……” “朕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朕也明确告诉你们,大汉有你们没你们都不会陷入混乱。哦!还有一事,带刘备进来!” 看到失魂落魄的刘备,刘宏再次开口说到:“刘玄德,从今日开始,你便不再是汉室宗亲,你被革出宗室!” 这次朝臣真是懵了,对于汉室宗亲的处置,逐出宗室好像还没出现过! 刘备自出世以来,头上便顶着汉室宗亲的噱头,若是没了这顶高帽,谁会理他。如今被天子亲口逐出宗室,恐怕以后连普通人都不如! 如今的社会现象就是,每户人家都有宗室,就连普通人都有主家,如今倒好,刘备主家不要他了,那便意味着从此成为了无根之人,与普通人相比,自然比之不足! 看到还有比自己更惨的,朝中众臣也不再感觉倒霉,毕竟这次做的事是杀头之罪,如今不但没有被杀头,而且连家产都没被充公,这结果简直不要太好! 看着曾经叱咤风云的大汉高官褪去官服离开,刘宏这才冲蹇硕说到:“去南营,把朕的好将军门都叫来!” 事实表明,这些家伙的内心绝对是滔天巨浪,不然也不会一盏茶的功夫便从南营跑到温德殿! “文和,他们如何处置?” 一旁假寐的贾诩听到天子询问,这才睁开眼睛说到:“回皇上,无非是削官削爵罢了!” 就在刘宏刚要同意的时候,贾诩又出言说到:“皇上,如今大汉传遍十八侯的事迹,若尽削爵位,恐怕……不妨这样,暂不削爵,着其戴罪立功,若不能以军功胜之,可再削爵!” 闻听此言,刘宏撇了一眼眨眼的贾诩,这才开口说到:“既然如此,那朕便留尔等头顶爵位,若以后军功不足,尔等可别怪朕不念情面!” 听到自己爵位真的保住了,殿下诸将皆跪地称谢! “哼!今是保留尔等爵位,但是……都给朕滚回军营,好好练兵,年初之余,四营比试一番,若不能达朕满意,后果尔等想象不到!” 看着诸将擦着额头汗水离去,刘宏这才开口说到:“文和可曾满意?” “皇上折煞臣了!” “呵呵,这次做的确实不错,他们自持军功爵位,懈怠军事不说,连脾性也日子骄横,此次敲打,足以让他们正视自己,就是不知道并州情况如何,最近可有并州消息传来?” 听到刘宏询问,贾诩顿时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随后开口说到:“回皇上,并州之时不用担心,前日锦衣卫传来消息说,冒顿于美稷杀戮一场,如今已经南下来都!” “呵呵,没想到冒顿这么有魄力,这里兵马三万余人,要是戮其家小,恐怕美稷会血流成河吧?” “锦衣卫曾言,冒顿这次真是吓坏了,杀戮之时,便是婴儿都未曾放过!” 听到这话,刘宏笑着点了点头,但是眼中却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晨阳穿透黑暗,洛阳迎来一丝光明,本应该再次热闹的洛阳街道,如今却显得气氛更加怪异! 洛阳北门,立着两座尸山,凡从北门过的百姓,皆手脚冰寒,就连北门之外的营中将士见此,也是头皮发麻! 这两座尸山是宫门前三万五万兵甲尸体堆积而成,能立在此处,自然是刘宏的意思,因为今日冒顿将会来到洛阳! 万夷单于冒顿,本应该快乐的生活在美稷,如今却因远在洛阳的兵甲而牵扯到自身,不得已,只能快马加鞭的向这座震慑心神的皇城而来! “前方发生何事?” “回单于,祸事了,如今天子回归,朝中众臣同刘备集兵皇宫,天子一怒,尽罢免百官,并且削夺了刘备汉室宗亲的头衔,如今这些人正在指骂刘备!” “哦?刘备在其中?” 说完,冒顿便要驱马前往观看,可是马还没走两步,却被扎哈拉住:“单于不可,如今单于应该想着如何面圣,若是再与此人相见,恐怕……” 听到扎哈提醒,冒顿陡然已经,颔首之后,头也不回的向洛阳而去! 直到城门之前,冒顿心中的惊恐等级再次上升,面前的尸山不用想便知道来自何方! 颤抖的掏出官印,让守城兵甲看后,这才准备入城! 皇宫前的血已经洗刷干净,但是却扔被血腥味缠绕! 嗅着血腥,冒顿慌乱的下了战马,带着众人立于一旁等着传唤! 直至斜阳升至头顶,宫中才走出一人,冒顿虽然不认识此人,但是见到守门兵甲向其行礼,顿时明白此人身份不低,于是便从马上拿出一个布袋,递给来人,舔着脸说到:“大人,皇上今日……” 蹇硕见此,笑了一声,随即把布袋提在手中,而后说到:“近几日天家都心情不好,算了,吾等不要在此多言,天家传唤,尔等还是随咱家一同面圣吧!” 说完,蹇硕喜眉笑眼的向温德殿的方向行去,丝毫没看到冒顿一脸便秘的在身后跟着! 进入温德殿,冒顿亡魂皆冒,此时刘宏面前正摆着自己贿赂的布袋,而且刘宏还正扒拉着布袋里的东西! 看着天子仿佛不知道自己进来,冒顿再次行礼跪拜! “哦?来了,起来吧!” 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刘宏,见其还在扒拉那些珠宝,冒顿口干的看向殿中之人! 这下,更为惊慌! 曹操、袁绍、吕布…… 整整齐齐的一干悍将,皆如鹌鹑一般坐于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好像睡着一般! “咳咳……皇上,万夷单于前来拜见!” “嗯,朕知道!咦?这个鹰冠别具一格,不过却不及凤冠好看,蹇硕,把上边的宝石撬下来,拿到工部为皇后再造一凤冠!” “是,奴婢记下了!” 随后刘宏便看向了冒顿,然后说到:“冒顿,对于昨日之事你如何看啊?” “这……” 这是死罪,刘宏知道,温德殿中的每个人都知道!只要刘宏说出死,想必冒顿是出不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殿的! 冒顿没话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却不见得没人开不了口! 只见贾诩起身说到:“回皇上,冒顿单于远在美稷,当不明麾下兵甲作恶,若是匆忙下以死刑,恐于单于不公,不如这样,西域诸国混乱不堪,不妨冰雪消融之后让单于拿下西域,用此功劳以平其罪!” 听到贾诩的话,刘宏冷漠的说到:“冒顿,你认为如何?” 得知没有身死之祸,冒顿哪还敢有其他想法,是以再次跪地说到:“多谢皇上饶命,冒顿认为此举甚好!” “嗯,如此便好,起来吧,地上凉,朕还等着你拿下西域诸国,若是跪出毛病,岂不是朕的不是!” 第一百零八章 三省六部定大汉 拔锚起航征倭奴 大汉不平静的走入中平十一年。百官被罢免,朝堂空虚,过完十五,天下有才之士皆眼观朝堂,向洛阳而来! 高官厚禄,封妻荫子,文武卖于帝王,哪一个不是在说朝堂的重要性,入了朝堂,便是高人一等! 御书房,大汉一众精英皆竖着耳朵听刘宏喋喋不休,观其眼中的兴奋,便能知道刘宏说的话有多么的吸引人! 之所以这么吸引人,那是因为刘宏说的来至于数百年后的东西,虽然这个时候有了雏形,但是却不成熟,而刘宏说的确是成熟的体制! 三省六部制,从秦朝开始出现雏形,但是却在隋唐正式确立,直至李唐进一步完善这种政治制度,这才让其成熟,而如今,刘宏所说的便是李唐时期的三省六部制!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尚书省,最高行政机构,负责执行帝国的重要政令,门下省,审议机构,负责审核政令;中书省,决策机构,负责草拟和颁发朕的诏令。中书省主要负责与朕讨论法案的起草,草拟朕的诏令。门下省负责审查诏令内容,并根据情况退回给中书省。这两个部门是决策机构,通过审查的法令交由尚书省执行。” 喝了水后的刘宏,接着说到:“再说六部,中书省下设六部,其中吏部:负责考核、任免四品以下官员。户部:负责财政、国库。礼部:负责贡举、祭祀、典礼。兵部:负责军事,这点不用多说。刑部:负责司法、审计事务。另设有大理寺,其职责在于处理重大案件,若民事州郡不可断或不公,则可前往大理寺击鼓审判。工部,负责工程建设。” 刘宏说完,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三省六部制非常成熟,别说平稳发展的大汉了,就是出现动荡也能瞬间平息! 过了半晌,众人这才醒悟过来,而后皆笑着称赞刘宏乃天降圣人,只是他们不知道,刘宏并不是什么圣人,而是来自后世的一个纯种屌丝! “文和,拟出章程,明日下达新年的第一封诏书!” “是,谨遵皇上吩咐!” “哼!一干尸位素餐之人,如今已过半月还不愿远离洛阳,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么,以为朕的天下离开他们都玩不转?实在是高看自己了,三省六部之中,便是平庸之才也可平稳天下,他们,朕还真不用!” “皇上英明!” 看着众臣离去,刘宏转身回了寝宫,并且吩咐了蹇硕送来吃食! 清晨的光娇弱无比,奋力的穿透雾霭抵达洛阳,叫醒了沉睡的洛阳臣民! 刘宏匆匆的吃过早餐,还没有打套太极练身,便被蹇硕催促着前往温德殿! 说实话,刘宏不太想去温德殿,但是就三省六部制的重要性,不得不在神圣的地方与心腹们齐聚! 欣然的接受了一干心腹的大礼,刘宏便挥手让众落了座,随后出言到:“今三省六部确立,朕也想了个通宵,能坐尚书令的人非陈宫不可,所以今后尚书令便为陈宫;中书省同为要职,在这朕也不再多讲,至于谁来担任,朕心中已有人选,戏忠上前听令,中书令之责便交与你,切勿让朕失望;门下令便与蔡邕吧,希望你可不要偏颇,别让政令不通!” 看到三人行礼接旨之后,刘宏接着言到:“六部人选,殊为重要,户部交与糜竺,兵部暂时不设,一应军事可禀报于朕,工部原封不动,仍为马氏担任,至于另外三部人选,交与文和了,想必以锦衣卫之能,绝对能为朕找来最适合的人选!至于郭嘉徐庶李儒尔等,虽未正其政令,但是却有议事之权!” 看到刘宏终于不再说话,温德殿中数十人皆行礼参拜,随后这个早朝便匆匆结束! 同日午时,一封封诏书被无数鲜衣怒马的兵甲带向各州郡,不过短短十日之功,郡县父母官皆知道了大汉朝堂变革之事! 天下的震动刘宏不知,也不想知道,因为有锦衣卫的辅佐,平静的大汉所起的波澜也只会是积极的! 但是他却知道一点,也就是他所关心的,那就是洛阳逗留的罢免官员! 当他们知道三省六部制的时候,除了惊愕之外,更多的是聚到了杨彪府中,可是他们却并未找到杨彪,因为杨彪看过三省六部制是第一个离开洛阳的! “他们可曾离去?” 刘宏说完这句话后,一侧的角落里走出一人,这人正是史阿! 其实发现他的并不是刘宏,而是被刘宏叫进来同食得典韦许褚二人,他们也许脑袋不太灵光,可是对于殿中来人还是能觉察到的! “回皇上,仍有十数人不愿离去,并且对皇上出言不逊,臣做主,皆杀之!” “嗯,知道了,吃没吃?要不吃两口?” “回皇上,臣已吃过!” 听到史阿的话,刘宏刚要抬头看去,却见史阿行了个礼,而后消失在屏风之后! “呵呵,这史阿,越来越像杀手了,居然变的这么冷!” 看到吃货二人组没有搭理自己,刘宏嘿嘿一笑,便再次埋头大干! 众臣忙的紧张,刘宏闲的发慌,直到渤海而来的一封纸书,刘宏知道,大战便要再次开启了! 与洛阳这些傲娇的将军不同,对于练兵,孙策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深知,这支兵甲越强,对自己越有好处! 虽然洛阳众将被刘宏敲打一番收敛了傲娇的性子,虽然每日勤练兵甲,可是与日夜锤炼兵甲的孙策相比,确是仍有不足,于是,请战的书信早于洛阳众将! “诸位以为如何,今当不当得兵甲远渡汪洋?” “回皇上,海军可出!” 听到众人一致回答,刘宏猛的一拍桌案,随后说到:“好,那便出兵,以报扬州之恨!” “糜竺,粮草可有问题?” “回皇上,粮草皆无问题,便是有,臣也会克服!” 闻听此言,刘宏大笑数声,随后出言说到:“很好,贾诩传朕旨意,着海军破浪倭奴,另着江水之兵杀向弹丸之地,以两路兵马,朕相信没有什么敌人杀不了!” 刘宏下令不过三日,渤海的孙策与黄义便已经开始拔锚起航了! 又过三日,江南兵甲也开始沸腾了,而后同样数艘新式战船破开水浪向海中行去! 海军兴奋,并不让人意外!从大汉一统以来,作为独特的兵种,却从来未曾彰显出独特,不管是北击鲜卑还是西进唐发,不管是破甲西域还是驱逐匈奴,皆没有他们海军的份,如今有了出海戮战的机会,并且无人抢功,怎能不让人兴奋! 巨无霸行于海上,自然是平稳无比,就在孙策喜笑颜开擦着长枪的时候,海上却出现了极端天气,极端天气的出现,自然少不了风暴的肆虐! 风暴在海上是老大级别的,可是如今却偏偏出现了挑战他权威的东西,这种东西叫战船! 刘宏曾说过,战船到海上什么都不怕,但是却只怕一样,那就是来去匆匆的风暴! 而工部马氏对刘宏的话也留了个心眼,每艘战船上皆多加了十数根锚。所以,此时铁锚入海,战船居然在海中犹如礁石一般,就是不沉不散,你说气浪不! 风过天晴,孙策自然不会在此耽搁,于是下令再次拔锚起航,只不过让人可惜的是,犹豫风暴肆虐耽搁了两日,却成了第二个登岛之人! 只不过,他们却不知,因为上岸的地点不在同一个地方! 不请自来为恶客,对于恶人,谁都一个想法,那就是打,打到滚蛋为止。因此,当渔民把恶客到来的事禀报给他们的天皇的时候,他们的天皇动怒了,居然派出数万“精锐”前来灭江南这些兵甲!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进岛而来的江南兵甲,不知怎地,居然个个手搂娘们,就连周瑜与悍将甘宁身边都围了无数! “弹丸之地,实在有伤风化,早知道这样,当杀之干净!” 听到甘宁的话,周瑜也颇感无奈,任他智计百出,胸中沟壑万千,也不会想到结果是这样! 昨日水军刚上岸,迎面来了数千矮冬瓜,对于这些人,自然以死送之,不过盏茶的时间便把他们沉入了汪洋,而后便再次下令杀妇孺老弱。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里的妇孺挺多,老人小孩杀完之后,自然是要轮到年轻漂亮的女子,可谁知,这些女子居然不怕钢刀,露出一片白嫩便欺身上来,结果……兵甲的刀很难挥下去,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更可气的是,还有源源不断的女子前来,让人气死的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牙齿稀疏的老妪! 看到此地女子如此热情,兵甲是有贼心没贼胆,没有将军的命令,只能用提刀的手去占便宜! “未曾下得去手便算了,这些女子也不是无用,把她们带到大汉不管是贬为奴隶还是卖与青楼,皆能让其断族!” 看着周瑜一脸淡定,甘宁压下了心中的火气,遂看向远处移动的黑点! “看来援兵来了?” “呵呵,来了又如何,听皇上说,这个地方只有弹丸之大,兵甲能有几何,更何况在扬州已经灭其众,如今前来之人还不够填牙缝呢!” 听到周瑜所说的话,甘宁一愣,随后看了一眼身旁的莺莺燕燕,然后恍然大悟的说到:“怪不得这些女子见了吾等会眼如贪狼,原来是此地男子皆无啊!” “直到就好!兴霸,这几万“精锐”如何灭之?” “呵呵,那还用说,看看皇上的利器呗,总不能出海戮战让其没有发挥的余地吧!” 说完之后,甘宁便让身边传令兵打出了令旗,不过片刻功夫,几艘战船上的床弩便瞄上了嗷嗷奔来的“精兵”! “寻死,本将如尔等所愿!” 甘宁大手挥下之余,带动着血色令旗一同落下,随后,数艘战船上皆传来了“嗡嗡”之声,而后,冲向前来的倭奴“精锐”开始惊叫起来,不过这种惊叫声却充满了惊恐! 他们怎能不惊恐,他们怎能不害怕,那一根根胳膊粗的巨箭以落日之势扎在人群之中,击中上半身的还好,可以直接死去,若是击中下半身,下半身直接没了,而且还死不了,那种痛苦,是人都惧怕! 然而,这次不是最让人胆寒的,最让人胆寒的是这一根巨箭可以连穿十数人,犹如糖葫芦一般,血红血红的,还有就是那巨箭居然连绵不断,仿佛一般箭羽一样,这才是让人绝望的! 细极思恐,别说他们害怕,就是下令射箭的悍将甘宁都惊的背上一片水渍。他见过残忍的战争,也见过惨无人道的死法,可偏偏没见过这样的! 事实就是这样,在投石机淘汰的时代,床弩的出现,那就相当于后世的导弹,绝对一轰一片! 看着只有寥寥数百人逃走,甘宁与周瑜神同步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后下令让兵甲前去补刀,待补刀过后,便是打扫战场! 其实,这个战场根本没什么可打扫的,倭奴的兵刃汉军看不上,倭奴拼凑的铠甲视如敝履,也就是那些切出去的利器,才能让兵甲动容! 这边周瑜不费一兵一卒灭掉了倭奴精锐,而其兄弟孙策却倒霉异常! 刚上岸,便碰到了倭奴之人,孙策不愧是猛虎之子,不过盏茶的功夫便灭了一个村落,不仅男人杀光,女人也同样杀了个干净,为此,行军之中无人带路,居然迷失在林中! 也许是上天眷顾,就在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林中蹿出了数百兵甲,而后……两方都愣住了! 孙策愣住是不敢相信这些兵甲是前来阻击自己的! 而对方发愣,那是没想到刚从虎口脱险,却再遇狼群! 这些人身上血迹未干,脸上惊慌失措,显然是被巨箭光临过,只不过他们幸运,没有被照顾到! 第一百零九章 两军合力灭族 看着这几百人转身就逃,孙策怎能如他们的意,不待他下令,身边的将士便如猛虎一般扑了上去! 血腥在林中慢慢散开,断肢掩于落叶之下,若非孙策说留活口,恐怕从其王宫出来的“精锐”会一个不剩! 看着面前惊魂未定的十来人,黄义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随后说到:“尔等从何处来,便把吾等带往何处,若是不然碎尸万段!” 见识过手臂粗的箭矢,有见过杀人的干脆利落,这十余人哪个不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而且点的甚是频繁,仿佛少点一下就会人头落地! 有了“向导”,孙策等人毫不停留的跟着他们而去,根本不怕进入陷阱! 而这些人确实没有耍花招,在林中穿梭个把时辰后,果然来到一座低矮的城池面前! 于是乎,过河拆桥的事情出现了! 到了目的地,孙策直接在其门口把这十余人乱刀砍死,而后高喝到:“速速打开城门,不然待城破之后片甲不留!” 守城的矮冬瓜听到此言,哪里还敢疏忽,迈着八字步便向城中跑去! 不一会,低矮的城头上出现一个异常骚包的人! 说其骚包一点都不为过,明亮刺眼的铠甲上镶嵌着各色宝石,特别是兜鍪中央一颗婴儿拳头大的珍珠,泛着柔和的光芒,甚是吸引人! 可惜唯一不足的是,那人个头太矮,珍珠放在他头上,颇有些明珠暗投的意思! “汝等前来无故杀吾大和子民此乃何意?” 看着城上矮冬瓜扯着粗嗓门见喊,孙策开口对身边黄义说到:“初忠,这个应该是正主了吧?是汝来还是吾来?” 黄义低声回到:“此人这身铠甲不错,应当取来献与皇上,况且吾等前来皆有任务,那就是寻回金印,灭了此族!” “若是现在动兵,万一失了金印,没法与皇上交代,不如吾等先进城,待见到金印,再杀不迟!” “这……也好!汝敢入虎穴,吾自当陪之!” 二人嘀咕数息,而后黄义走出阵前说到:“吾等皆为天国兵甲,前来与倭皇商议大事,不料初临宝岛,却不曾想被人偷袭,不得已,只能痛下杀手,如今这献首之人便为贼人,既然贼人已死,吾等贵为天兵亦不再追究,敢问汝乃何人?可否带吾入城面见倭皇?” 看到底下的人终于理会自己,骚包之人开口说到:“吾便是倭皇大和上光,天兵破浪而来,吾等未曾前往迎接,望天兵勿要怪罪!只是城中狭小,容不得天兵进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天兵见谅!” 闻听此言,孙黄相视一笑,脸上充满不屑! “哼,大和上光,吾等天兵降临,尔岂敢有驱赶之意,况且吾等十数人入城,若仍有拒绝之意,那便让尔血流成河!” 黄义说完,大和上光紧蹙的眉头这才被抚平,稍后开口说到:“是本皇之过,不明天意,宫中早已备好酒宴,还请天兵入内!” 闻言,孙黄再次一笑,随后领十数人策马入内! 刚入城,这二十号人皆是一惊,因为城中多为俊俏女子,最重要的是这些女子的眼神,散发的饥渴的绿光! 为此,二人更加放心,别说领着十八龙牙骑兵,就是十八个军中小将都能纵横此城! “藩国大和上光拜见天兵!” “嗯!带吾等前往皇宫,吾等得天子之令,有事与倭皇商议!” 对于面前的皇宫,这二十号人皆是无言! 皇宫谁都见过,也进过,可是倭奴的皇宫实在是有些辣眼睛!与其说是皇宫,还不如说是恭房,不对,见恭房都不如,大汉皇宫富丽堂皇,便是恭房都比这大气,这与之相比,连半截都比不上,如果让大汉之人知道倭奴皇宫如此不堪,恐怕会被当成酒肆笑谈! 战马交与门前守卫,一行人便不屑的跟着大和上光进入了这个不如恭房的皇宫! 战马交出去,二十号人没有一个担心的!这里不同于大汉,便是大汉江南缺马,那也是不是能见到一匹,可是这里不同,这里没有战马,要说能骑的,那只有牛! 牛这东西,速度慢,根本不适合战场冲杀,在大汉,只能被用来耕种! 看着窗户外人影绰绰,黄义撇了个嘴说到:“倭皇,此来得天子之令,要吾等亲见倭国大印!” 闻言,大和上光不疑有他,随后说到:“天兵稍待,本皇前去取来!” 说完,大和上光起身出门,留下一帮心怀不轨的家伙! “弹丸之地,皆以此食?” 孙策抽出短刃挑起一片生肉说到! “其怎能与吾大汉相论,吾大汉地大物博,皆可熟食,此地饮毛茹血正常不过!” 就在众人议论这垃圾食品的时候,突然大地震动起来,众人不是万人敌便是精锐中的精锐,得见如此,直接抽出腰间短刃破窗而出,一瞬间鲜血溅满残窗! 突如而来的杀戮,惊呆了捧着国印的大和上光! “勿要伤了天兵,尔等尽皆退去!!” 听着大和上光的怒吼,一众精锐皆看向黄义,见到黄义点头,这才垂下手中沾满鲜血的短刃! “天兵勿惊,此乃山神发怒!” 说罢,还指了指冒着浓烟的山峰! 明白了因果之后,黄义脸上瞬间充满笑容,然后举拳对着倭皇行了一礼,麾下之人见此,皆纷纷效仿! 穿过破门烂窗,众人再次坐下,而后黄义接过倭国大印,见到确是为金所做,且甚为光滑,便知道此印为真! 就在大和上光等着接回国印的时候,却不曾想国印被一个天兵缠在腰中,丝毫没有归还之意! “天兵,此乃……咯咯……” 看着紧握脖颈的大和上光,黄义这才说到:“看在汝献印的份上,本将赏尔一全尸!来人,扒下其身上铠甲,勿要使其破损!” 见到龙牙卫利索的把大和上光褪个干净,黄义正准备领着众人杀出去,却不曾想一个龙牙卫手狂,用利刃挑起大和上光的遮羞布说到:“此物与宫外旌旗何其相像,是否便从此处而来?” 看着龙牙卫挑着腥臭的白布,上边还绽放着一块殷红,顿时心中气来,伸腿便把此人踹倒在地,而后言到:“此人乃倭皇,且污秽之门有伤,以此为旗,又有何妨,今杀戮在即,汝不思杀敌,居然还闲情逸致玩弄污秽之物,待战后定以军法处置!” 无恙的遭到军法处置,这个龙牙卫一脸郁闷,随后一脚踹在倭皇羞耻之地,抬腿便向袍泽追去! 推开宫门看着恭敬无比的矮冬瓜,黄义直接下了杀令! 一时间,二十人如猛虎下山,直接冲进兵甲之中! 血是杀戮之中的催化剂,猛虎一般的大汉兵甲见此,杀意是蓬勃而出,一根根闪着寒光的短刃无休止的捅入倭奴兵的身体之中;倭奴兵甲见此,心中的敬畏一瞬间消之殆尽,恐惧仿佛喷火的山峰,直接埋葬心底! 刀砍在天兵身上,只留下一条白痕,根本破不了天兵的铠甲。而天兵的短刃刺来,自己的宝贝铠甲却仿佛纸一般,根本挡不住! 二十人来回翻滚杀戮,这百多人最终还是跑了…… 寻回兵器与战马,众人的凶威再上一层,直接冲入俊俏的女人中杀了起来! 血气弥漫,充斥着腥臭,围观的俊俏女子皆开始乱跑起来,而马上的众人却仍旧手下不留情的杀戮! 城门就在眼前,划出血道的二十骑直接持枪冲向城门,一瞬间,低矮的城门破碎! 城外兵甲见到鲜血淋身的二十骑,又见到城门破碎,直接开始狂啸起来! “锋,锋,风……” 黄义压了压手掌,怒啸的声音这才慢慢低落,而后看向了一旁! “兴霸,姗姗来迟啊!” “哼!初忠有何得意,吾等灭了数万兵甲,汝不明,吾等以床弩……” 黄义后悔了,后悔与甘宁打招呼,床弩凶猛自己怎能不知,在海中还能射杀鲲鹏,何况只是射杀了寥寥兵甲,居然吹嘘这么长时间,真是折磨双耳! “兴霸,差不多行了,床弩之威无人不知,如今已经城破,国印已经寻来,其皇大和上光已死,城中兵甲不过千人,此时不拿下城池,还要等待几时!” 听到孙策的话,甘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羞涩。不过这里皆为熟人,对其的羞涩皆以无视相待! “杀!!” “抓!!” 下令的二人皆是一愣,就连众兵甲也都头脑发懵,根本不知道听谁的为好! 下令让兵甲原地待命,黄义这才问到:“兴霸此举……” 甘宁朗声说到:“吾等已抓两战船之人,且个个貌美如花,待抓到大汉……” “等等!兴霸难不成要献与皇上?” 看着黄义冷漠的眼神,甘宁尴尬的笑了两声说到:“非是如此,而是要带回大汉让其变成钱粮,之后再献给皇上!” 明白了甘宁的意思后,黄义并没有收敛眼中的冷漠,而是更为阴冷的说到:“汝可忘皇上本意?不管其根源为何,皇上要灭其族,汝携女子而回,更意在贩卖之举,岂不知此族将永不可灭!” 说完这句话,黄义冷哼一声随即下了尽杀的将令! 渤海之军皆向城中杀去,而江南水军则原地渴望的看着周瑜甘宁二人! “公瑾,吾等真如初忠若言?” “这……” 看着周瑜脸上的那丝懊悔,甘宁直接下令,随后领兵随黄义一起杀戮! 有杀便有逃,有逃便有追,况且还尽为女子,他们与虎狼一般的兵甲想比,却是连逃都会成为奢望! 一日灭其最大的岛屿,杀人数十万,兵甲皆累的身软如泥,三日之后,兵甲各自上船,因为面前的岛屿已经沦为死地! 战船再次拔锚起航,岛屿越来越远,而大汉兵甲所不知的是,这几个连续的岛屿上,皆出现了无数双流泪的眼睛,他们有的在山上,有的在地下…… 乘风破浪,这次回归的旅途并没有意外发生,每日皆为晴朗,不过其中停了一次,原因是那些抓上船的女子,这些人,甘宁不想留,所以要在海中让其自生自灭! 大汉的战船并没有直接驶入渤海,而是在马韩之地停了下来! 马韩国主乃是金淙,年约四十,但是整日饮酒作乐,却已经搞的发须花白,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人! 当他得知大汉战船到来,直接从无数女人堆里冲了出来,随后直接让大臣前去拜访! 说是拜访,其实是为了探底,想要知道这路兵甲到来何意! 车琳琳马萧萧,一条长长的车队,上边堆积了无数箱子,更吸引人眼球的是第一辆马车,上边摆放着一株硕大的珊瑚,五颜六色,赏心悦目! 两军停在马韩是迫不得已的事,自战船出海到如今,只有半月有余,这短短的时间内,先是经历了海上之苦,接着又进岛屠杀,且累的兵甲疲软至极,还未曾停留休憩,便又架船回归,可谓是疲上加疲。是以,行到此处,几人一商量,便决定在马韩休息数日,而后再入渤海,以精锐的姿态回归! 可是没想到,刚来此地不过半日时光,便有兵甲报说马韩的大臣前来拜见! “看来吾等在此停留让马韩国主寝食难安啊!” 众人听着周瑜的话,没有一个眼露不屑的。马韩国主的废物之命人尽皆知,他要是寝食难安,恐怕别人都不能活了! “能够如此迅速前来,想必是前去禀报的人说的严重,不然那酒池肉林的家伙怎能会反应如此迅速!” 几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了辕门之前,定睛一看,皆口角含笑,心中一直闪现着废物二字! “小国之臣,见过大汉将军!” 看着中规中矩的礼节,四人点了点头,随后黄义说到:“起来吧,此来何意?” 看着不苟言笑的四人,这个朝堂重臣,国主面前的红人,此人居然口干舌燥! “回众将军,吾王得知众将军前来,特命微臣送来礼物,希望众将军笑纳!” 第一百一十章 龙庭重赏 并州西行 来而不往非礼也,收了马韩的礼物,自然要以礼还之。 而两军还的礼确是非同一般!两军出海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灭族,如今血腥屠杀而归,能留下的也只有一直翻滚不休的杀意! 如果说一个人眼中充满侵略的杀气,看人便想伸刀来两下,那么无数兵甲皆用着眼神看人,那么这人的感觉如同行走地狱没什么两样。 前来拜见的马韩重臣表现出的不堪让人不忍直观,他根本没想到,送礼送到了地狱,看着一双双恶狼分尸的眼神,他双腿一软,流出了不该流的东西! 见到此人一副似疯非疯的模样,黄义只要让人把他架出营外。兵甲的杀气并不是几日便能抚平的,毕竟这次杀戮过甚,与岁前凉州戮战死亡差不了多少,凉州戮战之时皆为大汉精锐老兵,一场战事下来,还免不了被杀气侵扰的炸营,何况是这些刚经过血与火的新兵呢! 若不是四人有先见之明,提前腾出一艘战船独放兵器,少不得夜间会出现伤亡! 其实马韩大臣还是幸运的,若没有几日的海上行驶,而是在灭族之后立刻入营,恐怕此时已经被分尸! 对于礼节,汉家子自然非常重视,不仅没有嗤笑马韩大臣,反而还极力邀请营中吃酒,以表谢意。但是对于刚从地狱闯出来的人说,让他重回地狱怎么可能,于是马韩大臣拒绝了,留下礼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对于这,黄义等人只能摊手表示没办法! 着兵甲把礼物般到船上之后,黄义等人便让兵甲静坐林中,以静强行消磨杀气,直到三日后,兵甲才开始陆续上船,随后便杨帆向渤海而去! 马韩兵甲得知大汉精锐渡水而去,自然快马加鞭的向国主禀报,金淙知晓后,颤抖不已的小心肝终于放回腹内,随后再次开启了荒淫无度的生活! 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今国主都不在意身旁的猛虎,他人自然不会没事找事,于是大汉精锐兵临马韩的风波仅仅两日便不知吹到了哪里! 龙旗映着骄阳,泛起荧光,如风如火,如山峦一般,直接撞进渤海大营! 战船刚临岸,岸边就已经有锦衣卫等待,看到龙腾虎跃微含杀气的兵甲,便知道此次无意外发生,直到见到主将,见其拿出一方金印,这才飞书前往洛阳! 又过了数日,洛阳的书信到来。 得知天子相招,黄义四人连忙放下手头军务,带着百余骑便直奔洛阳! 纵马穿过洛阳城门,四人多有不适应,见到了倭奴的城池,再见大汉皇城,仿佛活在梦里一般,直至行到宫门之外,脸上的骄傲也达至顶峰! 解除兵刃,四人听诏行入温德殿! 行过大礼之后,四人中规中矩的站在中间,刘宏见此,爽朗一笑,随后把倭奴金印放到一旁,开口说到:“朕已明了汝等在倭国所行之事,大和被灭,尔等功不可没,说说想要什么赏赐,朕绝不吝啬!” 四人之中,黄义虽然为渤海副将,但是在这种场合,却也只有他有资格与天子对话,谁让他是大汉根正苗红的将军! “回皇上,吾等为国而战,已是无上荣誉,不敢讨要封赏!” 听到黄义此言,众人都是默默的点头。黄义二十出头,还未到立年,便已经如此沉稳,怪不得会被天子看中! “很好,不过灭一国之功,岂有不赏之说,尔等四人听旨,剿灭倭奴,功在社稷,特令黄义为镇海将军,领渤海海军,孙策三等侯爵灵汐侯,无权领兵;甘宁为卫海将军,领江南水兵,周瑜为都统,辅佐甘宁!” “臣等接旨!” 看着四人行礼接旨,刘宏点头说到:“尔等四人肩负重任,南北两支海军交与尔等之手,切勿骄傲自大!” 看着四人离去,文臣武将皆是一番恭贺! 这次封赏是有说法的,别看黄义无侯爵表面上低孙策一截,可是众人都明白,孙策的侯爵也到此为止了,便是再有功劳,那也是会算在黄义头上,毕竟一句与领兵之权不是白说的!至于江南水兵以甘宁为首,周瑜辅佐,也是有原因的,甘宁初入东吴便被活捉而降,与东吴相交不深,而周瑜不同,他本就世居东吴,又与孙策为好友,如果这不算什么,那么二人同娶一家女呢?这样下来便有了血缘关系,可谓是兄弟情加亲情,所以江南水军的兵权不会落在周瑜头上,要想做江南水军主将,除非甘宁不幸而亡,孙策暴毙,一应东吴旧臣身死,否则想独得兵权,那也只剩想了! “行了,你们也不要大拍特拍了,这次灭倭他们带回来不少东西,趁朕今日高兴,每人可寻一件!” 随后,无数箱子抬到温德殿,刘宏命人打开后,众臣皆兴奋的看去,可是没一会儿,他们便尽露鄙夷之色! 箱子中多为黄白之物,少数为珍珠宝石,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大汉来说,当不得贵重! 看着众臣不屑,刘宏也觉得有些尴尬,灭了倭国,报了千年之后的仇恨,这种快意来了,自然秃噜嘴,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便是不喜也只能这样了! “文和,你先去挑!” 贾诩闻言,撇了撇老嘴,随后走到箱子旁拎起一串明珠手链回了原处,众人见此皆默默点头! 他们知道贾诩为何会选一串明珠手链,这不是为了夕阳红,而是为了其义女青禾! 于是众人也都纷纷效仿,不是珍珠便是宝石,至于黄白之物,根本没人看上! 朝会在欣喜中结束,看着贾诩老神自在的坐在一旁,刘宏笑着说到:“文和,对于马韩你怎么看?” 看着刘宏一直把玩着倭奴印,贾诩若有所思的说到:“皇上想现在动兵?” “不错,黄义不是说了兵临马韩之事了么,朕觉得现在出兵恰到好处!” 看着金印上的倭字,贾诩摇头说到:“回皇上马韩乃囚笼之地,用不用兵没什么区别,如今倭奴已灭,西域之争将要开始,只要再拿下西域诸国,此等消息传至马韩,以那酒色之君,定会献上金印俯首称臣,何必浪费粮草兵甲呢!” 听着贾诩的话,刘宏却陷入了沉思,贾诩哪里知道后世会发生什么,马韩于先秦出于华夏,因居辽东一直传承不断,以至于后世他们鼻孔朝天,见华夏什么好,便说什么是他们的,这种小人之为,让人唾弃。如今有机会断传承,怎能是俯首称臣这么轻微的解决! “哈哈哈哈……文和果然厉害,朕的小心思居然被你猜到了,大汉藩属国皆被赐有金印,就像这倭奴的,蛟蛇缠绕底为“倭”字,朕一眼看去就喜欢上了,朕相信,来日不久,大汉出去的金银,会再次聚在朕的龙案之上!” 看着贾诩了然的神色,刘宏收敛笑意接着说到:“但是,金印朕要收回,马韩必经杀戮!” 看着刘宏阴鸷的眼神,贾诩背后一凉,随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文和就不问问朕为何如此?” “皇上此行必有因,只要皇上欲行,臣必先行!” 听到这话,刘宏笑了笑,随后转移话题的说到:“文和,青禾如今芳龄?” 听到刘宏这么问,贾诩有些糊涂,随后想到刘宏的不堪过往,眼神都有些难看了! 看着贾诩奇怪的眼神,刘宏接着说到:“若是与皇儿相差无虞,可令其多与接触!” 明白了刘宏什么意思,贾诩红着脸说到:“回皇上,青禾年十三!” “嗯,不错,来日让两皇子多去你处,好好替朕教导他们!” “臣遵旨!” 看着贾诩离去,刘宏这才笑着离开御书房向何皇后的宫寝而去! 之所以临末说出这番话,那是因为何皇后多次在耳边吹枕头风,作为千古接盘侠,这事儿自然要与刘宏商量! 而刘宏不但与贾诩说了此事,便是吕布也说过,以及孙氏也说过,可以不要脸的说,甭管文臣还是武将,家中只要有合适的,刘宏都暗地里说过! 踩着晨光,刘宏刚出皇后寝宫,早已等待的蹇硕便欺身上来,若不是刘宏看的真切,就已经把五指山压在他的脸上。 “有何事直接说!” 看到天子不愉,蹇硕谄媚的说到:“回皇上,贾统领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 闻言,刘宏瞪了一眼贾诩随后带着“哼哈二将”大步向御书房而去! “文和,何事如此着急忙慌?” 自动过滤了刘宏的俏皮话,贾诩开口说到:“回皇上,冒顿领五十万兵马出征了!” 冰雪消融,兵出西域! 这是冒顿前来洛阳而得的旨意,让人没想到的是,居然这么快便已经出征了! 并州美稷,此时的乌丸王庭震动不已,来来往往滚动的兵甲皆不容小觑! 五十万精锐,对于冒顿来说那是小意思! 看着飘荡的别样大纛,冒顿能的挥下了手掌,随后号角传遍全军,此起彼伏的号角声直至五十万兵马全动,这才悠悠停下! 想要去西域只有三条路,一条就是南下走直道,一条就是北上走漠北,折返西域,还有一条便是走居延! 居延这条路走过,并不好走,需要穿过数片沙漠。第一次走六十万人失去十万,这次冒顿并不准备走另外两条路,而是还走居延这条道! 上次与匈奴厮杀,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好好准备,但是这次不同,从大汉皇城归来,冒顿便一直在准备,扎哈兀尔术等十数将早在归来之后就合引万人走云中,行阴山,准备充足的酒水一路等待,只需要大军行至其附近,便可受到酒水补充! 领着大军,踏着积雪,冒顿仍旧有些忧心,别看准备的天衣无缝,若进入沙漠,还真不是自己说了算! 沙漠不止有黄沙,不止有烈阳,如果只有这些,那么也不会被称为死亡之海! 在沙漠里,烈阳不算什么,只要有水,便可安然度过,最可怕的是流沙与风暴,若是碰到这两种,损失是在所难免的! 流沙还好,长年与黄沙绿草相伴的马上之人,对于流沙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要小心便可躲过去,即便不小心陷入进入,那也没什么大碍,毕竟不会一口吞了几十万人马! 而风暴不同,黄沙之中的风暴是算不到的,一年四季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出现,风暴来临,鼓动着黄沙遮天蔽日。若是幸运,找到个避风之处或是碰到的风暴不强,那也没什么问题,若是倒霉,人马皆被引上千丈,黄沙乱石拍打之下,还未落地便会成为死尸,若欣喜找到个避风之处,那同样会被死亡的双眼盯上,黄沙来临你可以躲进去,但是黄沙过后可就难办了,到时候掩埋其下,纵是你力大无穷也逃脱不出去! 就是因为这种情况,沙海才被称为死亡之海,就因为这种原因,牧民失踪才不会被人关注! 雪早已消失在记忆力,马蹄也早已显得干涩! 黄沙之中是没有雪的,这里非常干燥,便是水不离口也不行! 但是兵甲却没人会做水不离口,因为这么做是在找死! 沙漠干燥是常态,喝完水后口干舌燥很正常,只要感觉身体水分充足便不用饮水,若是一直饮水,首先便是水会草草喝完,喝完之后等于死亡,其次就是一直饮水会让身体加速虚弱,在沙漠,没了行走力气最终会沦为干尸! 无人说话,只有战马打着不爽的鼻响,只有兵刃碰撞的铁鸣! 一路默默的行走,烈阳终归虚弱,看着天边那朵黑云,冒顿有些心慌! 沙漠的夜无比寒冷,对于这,冒顿只有用毛皮取暖,至于靠沙漠里的枯枝能够取暖,实在有些痴心妄想。这是五十万精锐,不是五十个,便是把这片黄沙翻个底朝天也不够一夜之用! 然而,冒顿并未让行走一天的兵甲就地过夜,而是让兵甲吃些肉蒲便再次行军! 第一百一十一章 掩埋的黑城 冒顿是幸运的,一夜的行军没有遇到流沙地带,并且成功的与作为补给军的扎哈碰头! 有了充足的水与干粮,冒顿舍弃了白天时光,尽让兵甲白日休息! 晚上行军有危险,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碰到流沙。而之所以要晚上行军,那是因为晚上取暖不足,与其瑟瑟发抖一整夜,还不如用来赶路! 摒弃骄阳,踏着星辰,以十日之功,大汉境内最强的游牧民族终于踏出了黄沙,来到了冰雪世界! 黄沙之内与黄沙之外仿佛两个世界,黄沙之中干燥炎热,时刻被死亡缠绕,而黄沙之外,寒风仍旧凛冽,冰雪还未曾消融殆尽,这种神奇,不得不让人感叹! 沙漠并不好走,虽然未曾遇到风暴,但是却遇到了流沙,是以付出千余精锐,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出了居延,已经离西域不远,纵马行驶下不过三日之功。稍微让兵甲休息半日,冒顿立马催兵进发西域! 而今的西域,非常不平静,由于贾诩万里之外的手段使然,西域诸国一直处于内耗之中!而充当出使西域的糜芳,更是诠释了什么叫做商人,一边收礼一边问罪,这边还正居中调解,那边便让手下挑起两国战争! 虽然西域诸国的国主都明白,但是却不敢对糜芳怎样,不但不敢动他,反而还极力保护于他,因为动他等于动大汉,动大汉就有灭国下场! 匈奴够强吧,贵霜帝国也就是大月氏,他们都没在匈奴手中占到便宜,可是就这么强悍的匈奴,却在大汉手中如丧家之犬,若是对汉人用兵,那个满手血腥的天子还不把西域翻个底朝天! 糜芳看着手中的白纸,脸上充满了如释负重的表情! 西域好不好?那还用说,在这里如土皇帝一般,西域的大小国主没有一个不舔的。若是换成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员,而不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商人就好了,所以,糜芳对于巴结与奉承,还是喜欢金钱交易! 抬手把白纸投入火中,糜芳便叫来了程胜,随后二人各自回房开始收拾细软! 慎重的将一个小布包贴身放好,糜芳便领着众人出了都护府! 就在众人还未走多远,各国的护卫队便已经寻来! “大人这是……” 此人乃大宛国主皇宫守卫,因为重视糜芳人身安全,所以被大宛国主派到此地,不止有大宛国的,被放回的乌孙,以及龟兹车师等一众小国都派遣有人! “天子召见,自然回都面圣,难不成本官要走还要与汝禀报不成?” 听着糜芳不悦的话语,大宛的护卫皆是跪地口称不敢,其他列国护卫见此,皆行礼放糜芳他们离去! 当这些人各回各家禀报情况后,各国之主皆是一阵惋惜,口称错过了相送,而他们哪里知道,糜芳众人意在逃命,岂会给他们相送的机会! 直道纵马相当的快,当糜芳一行人步入敦煌的时候,正巧与冒顿擦身而过! 数十万战马踩着白骨奔腾,那是何其的壮观,特别是直道修至龟兹延城,可以说直接就能插入西域腹地! 五十万精锐骑兵进入西域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耐不住如今西域已经乱成一团,这五十万精锐,拿下西域绰绰有余,根本不在话下,若是拿不下来,恐怕只能怪乌丸自己无能了! 连日的奔波,并未让乌丸兵甲感到疲惫,而此时已经到了龟兹腹地,自然第一个便是对龟兹下手,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龟兹的国王如此怂包,空有十数万精锐,居然连样子都不做一下,直接献出金印投降了! 对于这么干脆的人,冒顿心中难受无比,就好像一个常年未曾发泄的壮汉,正要提枪戮战,却发现身下的美人跑了气,这种伸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颇让人无语! 但是人家已经投降,总不能面对降兵还要杀上一阵吧!如果真这么做,谁敢会再投降,这对于西域战事不利,作为雄才大略的万夷单于,自然不会这么做! 慎重的放好金印,冒顿便兵分三路,准备一锅端掉西域诸国! 若是他人得知冒顿的做法,定会以为他疯了! 其实不然,冒顿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帐中一人! 凉州与匈奴交战的时候,西域诸国曾发生过内乱,曾有一国之主投于汉营,之后随凯旋而归的汉兵一同进入洛阳,再之后同出使大汉的使臣一同回归,这人就是乌丸国主——乌敦其木格! 如今,他便在帐中,这自然是汉家手段,不然冒顿也不敢分兵三路在西域这种复杂的地形中逞能! 兵分三路,一路扎哈统领,负责剿灭天山之处的车师前后部;一路由兀尔术统率,回转都护府,而后南下顺着昆仑山脉一路西行,剿灭黄沙之中的鄯阗国,待事成之后,于疏勒国汇兵;至于最后一路,自然是由冒顿统领,走温宿行尉头,然后战疏勒,待事成再向康居与大宛杀去! 红光惊现,初动兵戈的自然是扎哈北上的兵甲,龟兹延城与车师较近,所以鲜血自然而然的从这里迸出! 乌丸兵甲对于汉兵来说,自然是显得有所不足,但是面对西域诸国兵甲却称得上百战精锐! 其实说白了,乌丸的兵甲之所以比不上好兵,那是因为汉兵不畏死,加上汉兵悍将成群,以及克制骑兵的陌刀兵存在,若是抛去这些,乌丸兵甲称得上大汉的绝强骑兵,可惜,生不逢时! “杀!!” 扎哈用仅剩的独臂,奋力的斩在空气中,而其身后精锐,则立即松了手中箭矢! 说是遮天蔽日,一点都不为过,双方的箭羽直接遮盖一方天地,让下方的兵甲个个提心吊胆! 由于投降大汉,乌丸的到大汉淘汰军备,故伤亡不大,而车师前部兵甲却吃了一个大亏,密集的箭羽落下,靠着仅有的皮甲,只能断送性命! 箭羽不停落下,乌丸同样出现了伤亡,只不过相比于车师,简直不值一提! 看着战力成熟,扎哈让亲卫抽掉了求来的陌刀刀鞘,随后领着精骑开始了冲锋! 陌刀不外流,可是对于扎哈,刘宏却开了个方便,扎哈原本就是力大无穷之辈,因与吕布对战,不幸被斩掉胳膊,自此告别了沉重的武器,由于其本骁勇,加之乌丸的弯刀刘宏甚是不屑,所以才赐陌刀与他! 但是没想到,断了一臂的扎哈有了陌刀,居然如此凶猛! 九尺长刀泛着寒光,比起车师弯刀长了一倍,如此占尽便宜下,又加上扎哈力大无比,与之碰面的兵甲,无不被陌刀断为两截! 将军忘死奋战,兵甲自然战意升腾,而车师便不同了,首先受箭羽打击,如今有碰到虎狼之师,节节败退实属正常! 但是将军交战出现退,那便要为退买单,而这个单却不是用钱粮来买,而是用性命来填补! 血漫黄土,浸湿城墙,直到车师兵甲残兵退回交河城,鲜血才停止挥洒! 看着不算高的土城,扎哈并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在其城前宿营! 跟着大汉还是有好处的,最少知道营如何扎,鹿角如何做,兵甲如何分布,这些东西虽然扎哈只识了个皮毛,但是对付车师那被惊破胆的残兵确是绰绰有余! 扎哈停止了杀戮,南下的兀尔术却头痛无比! 鄯阗国在黄沙之中,他的王城在精绝,而王城两侧又有且末与扜弥相辅,想要灭鄯阗,必须要不惜兵甲去堆,否则根本不能破鄯阗!然而,如今难就难在怎么寻到这三城! 听着车师传来的大胜消息,兀尔术越发着急,若是比不上一个残疾之人,还有个颜面回美稷! 于是情急之下让兵甲备足了干粮与水,直接一头扎进了黄沙之中! 黄沙是死地,这不是用嘴说那么简单!特别是西域这片浩瀚的沙漠,进入其中更是有死无生! 兀尔术很是不幸运,刚进去黄沙之中,便碰到了吞噬生命的流沙,虽然只若是数十兵马,但是也让兀尔术心痛无比! 好在,他是幸运的,在若是上千人之后,终于在黄沙之中寻到了一城! 这座城是用黑石铸成,通体乌黑,吞噬着刺眼的白光! 看着城门之处的兵甲,兀尔术兴奋无比,想都没想直接领兵冲了上去! 血开始在黄沙上漫延,血又慢慢渗透黄沙,留下暗红的痕迹,没有人在意生命,也没有人在意天地中的一丝不和谐! 砍掉最后一个兵甲的头颅,兀尔术残忍的看着城上的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很美,没到令人窒息,除了她,兀尔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眉如昆仑山,眸若天上瑶池,粉嫩的脸颊充斥着愤怒,让人一见倾心! 只是……对于喜爱杀戮的人来说,对于美,只觉得惊艳,他最渴望的是鲜血! “众兵甲听令,破城生擒此人,献与单于!” 蹂躏美色,是每一个男人最喜欢见到的事,于兵甲而言,他们更甚之! 兵,国之利器!于碌碌无为的君主,他们是国的屏障,于野心勃勃的君主,他们象征着破坏,杀戮! 就在兵甲冲入城下,推开石门的时候,一空灵的声音传遍四方! “吾鄯阗何罪?尔刀兵相向,今鄯阗亡国,尔等亦要陪葬!” 正在杀戮的铁骑皆是一愣,心中的恐惧蓬勃而出,他们不敢相信,一个女子的声音能够传遍全城,他们更不相信,会陪着这所城而埋葬! 但是现在不得不信,因为天上的骄阳消失了,换之而来的是遮天的黄沙! 看到城上女子用一短刃割掉绳索,看到城上落下一块巨石,兀尔术绝望了,他知道出不去了,他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在黄沙之中,在黑城之前,他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的风,可是面对功劳,他没在意,面对杀戮,他引兵入城,没想到,却要为此城陪葬! 风暴鼓动着黄沙,掀起万丈之高,发出震动天地的声音,这座黑城挡不住! 看着越来越近的黄沙,兀尔术发出了苍凉的笑声,征战半生,想过被人从马上劈死,想过老死在绿茵之上,想过进入狼口,过中毒身亡,唯独没有想过被黄沙掩埋,可偏偏却是如此! 惊叫传遍整座黑城,哭泣尤为刺耳! 一瞬间,黄沙吞噬美色,一瞬间,黑城再无任何声音! 风暴被昆仑山一巴掌抽散,无尽的黄沙各回原处,而沙漠里自此少了一城! 汉兵入沙海的消息,自然隐瞒不住,至少对于鄯阗的另外两城隐瞒不住! 待风沙过后,两城兵甲开始向黄沙之中行去,他们自然是想与风暴分一杯羹,但是当他们行到王城的时候,却个个嚎啕大哭! 精绝城消失了,原处换成了沙海,他们不相信,可是寻了千百遍,不得不认清现实——精绝城掩埋在黄沙之下了! 复仇的种子种在了心底,他们认为,精绝皇城之所以被黄沙掩埋,就是因为汉兵的原因,若没有他们步入沙漠,怎会引来百年难遇的风暴! 于是,带着仇恨种子的鄯阗兵甲开始了在黄沙之中的寻找,他们不相信汉兵会一个不剩,他们要做到杀光汉军!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十数万乌丸精锐,确是没有一个逃脱的,皆与鄯阗的王城精绝陪葬了! 而另一边,另外两军得知兀尔术入了沙漠,同样没有在意,沙漠并不少见,来的时候也都有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二人各自找向了自己的对手! 可是偏偏没想到的是,自己派过去与兀尔术碰头的兵甲却一直未曾归来,这让两军的主将起了警觉之心! 没有归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死了! 于是乎,车师的战况更加惨烈,土城被兵甲与马尸趟平,残兵败逃却被扎哈穷追猛打,直至被天山阻拦,这才停下戮战,而后遣万人兵马南下,以支援兀尔术! 可惜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兀尔术连同十数万铁骑,皆被埋在了黄沙之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西域众国尽焚 疏勒城乃疏勒国的王城,在西域称的上高与坚,可是,要与大汉的城池相比,确是算不得什么! 拿下尉头之后,冒顿便在此地修整兵马,不是他不想攻打疏勒城,而是因为连下两城兵甲着实疲惫,不得已,才在此地停留! 三两日的时光,大汉撕毁条约的消息足够传遍整个西域之地,况且鄯阗与疏勒相邻,早在冒顿攻打尉头的时候,便已经在疏勒做好了防御! 至于进攻,那只想幻想,在西域,绝强的王国有两个半,其中一个为大宛,另一个就是乌孙,至于半个,那是分为前后两部的车师国,若其两部各一,自当在西域之地称王称霸,可惜,以前没机会整合成一国,如今,更是不可能! 至于剩下的王国,像龟兹,鄯阗,疏勒等,皆不上不下,特别是康居,举国上下不足十万人口,其国力,简直小的不能再小! 所以,如今疏勒最好应对汉兵的办法就是以防为主,而其国主也是这么做的,不仅是王城兵马,连同各地的兵甲都调到了此处,并且,还遣兵甲向其他几国请援! 不管是康居也好大宛也罢,面对虎狼般的汉兵,哪个都不敢大意,放下一年积攒的仇恨,皆尽起兵力向冒顿而来,至于乌孙,也同样遣兵调将,慢慢向冒顿围来! 就着明灭不定的火光,冒顿脸上充满了狡诈之色,手中的羊皮卷是乌孙国主乌敦其木格暗中传来,上边明确的说明了三国合围之策,并且还写出了应对之策!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有了奸细在数国联军之中,冒顿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之所以这么有自信,那是因为乌孙国主的计策,这条计策比之大汉的毒士之策不相上下,冒顿能想到,届时这条毒计一旦施展成功,别说是四十万精锐,就是再添四十万结局都不会出现两样! 闻着焦臭的毛皮味,冒顿心情大好,转身站起,唱着小曲,喝着小酒,躺在床榻之上,不过片刻,便呼声如雷! 晨阳焕发着生机,唤醒了冠着大汉高帽的乌丸兵甲,没有主将出现,他们以千人为队,万人为阵,自行的组成了军阵,就等着主将出现,领着他们再行厮杀! 可是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当自己的主将,当自己的单于出现在众军面前的时候,说的居然不是出发的命令,而是让兵甲解散,继续养精蓄锐! 于是十数万夫长,也就是号称杂牌将军的人,联袂而来,一同询问冒顿,而冒顿本不想透露消息,毕竟这种秘密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耐不住军中汉子心急,只能说了此事! 两日时光是短暂的,但是对于磨刀霍霍的大汉兵甲而言,确是一种煎熬,直到斥候把敌人兵临的消息带来,营中这才爆发出欢呼的声音! 战争的出现,就是对生命的摧毁,没人会喜欢战争,而乌丸的兵甲之所以这么兴奋,自然是军功了,他们的军功虽然不会报与大汉天子,死亡虽然没有汉兵的荣誉,但是,他们有单于的保证,只要活着,便会赏无数财富,便是死了,同样惠及家小。而这种做法,与大汉殊途同归,不得不说冒顿的学习能力不一般! 看着城外望不尽的兵甲,冒顿嘴角充满了笑意! 城外的兵马越多,他自然越欢喜,这说明,他们志破自己麾下铁骑,把国中兵马皆调了过来,若是计策成功,自然是一网打尽,届时别说灭疏勒了,便是一天之内下了大宛都不在话下,试问,这种好事放在谁头上,谁特么不会笑出声! 对于马上的民族,交战之前必试弓箭,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看着阴暗的天空,冒顿更是笑出了猪叫般的声音,不但如此,就连其身边的亲卫都没大没小的跟随着一同发笑! 因为西域兵甲吃了个大亏,自己一方早已不用了皮甲,有了大汉的铠甲,虽然只是淘汰的,但是面对这无数箭矢,却未曾倒下那么多人,而西域兵马却是不同,他们依旧皮甲皮盾,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箭矢,这一两层皮甲,只能做做样子,该死的人不会活,本该活的人却死的干脆利索! 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这声音不在苍凉,这声音颇为古老,径直的唤醒心中那纯净的杀气! “噗,噗……” 弯刀入肉,头颅纷飞,闯过血幕,乌丸兵甲个个呈现凶狠之色,这不再是人,在这一刻,他们化作了嗜血的狼! 西域兵马众多,见到汉军逞凶,怎能不勃然大怒,于是兵甲皆不惜命的劈砍汉兵,只可惜,汉兵有铁甲傍身,劈砍其上最多会堪堪破开防御,想要杀死骁勇汉兵,只能几人合力为之! 盏茶的时间转眼便过,这个时候冒顿的短板慢慢显露了出来! 与西域联军相比,冒顿的兵甲太过稀少,若是一触而退还好,若是陷入其中戮战,兵甲稀少的劣势却是显而易见的! 城上冒顿见此,自然不会选择硬拼,于是便让号角之声再起,而阵中乌丸兵甲闻听号角之声,皆是弃了年前敌人,慢慢的开始后撤! 作为西域联军,看到汉兵撤退,又怎么会让他们撤的轻松!没有将令催促,他们直接紧随其后,想要趁势掩杀,给汉兵造成极大的创伤! 就在西域众兵甲杀得起兴的时候,左翼突然冲出数万骑兵! 让人没想到的是,左翼的兵马居然初一接触便被打散,于是乎,溃散如瘟疫一般,直接扩散开来! 不得已,西域联军只能下了撤退的命令! 看着西域尽撤,冒顿便打开了城门,让冲锋陷阵的骑兵进了城池! 西域联军的军帐之中,里边传来了争吵之声! 这个军帐,是联军国主议事的地方,里边发出争吵之声,自然来自各国国主! “孺子误国,区区数万兵马居然抵挡不住,吾心疑,尔乃间隙之辈!” 看着面前的手指,乌敦其木格抬手便抽了上去,一脸愤怒的说到:“汝大宛国君,倚老卖老,吾等皆同兵阵前,旁现精锐兵甲抵挡不得,尔等乃中军之位,为何同样抵挡不住,若说间隙之言,尔嫌疑最大!” “孺子……” …… 看着二人争吵不断,疏勒国主出言说到:“二位勿要闹出不快,吾等同出兵甲,共戮汉兵,当不得会有间隙,以吾观之,此战未胜,实乃敌人狡诈,怪不得吾等!” 看到疏勒国主出言,二人皆是闭口不言,岂不知二人争吵数分,就是缺一个和事佬,如今和事佬出现,谁会闲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众人定下了来日再战之后,自然是各自回营,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乌敦其木格居然没有回营,而是乔装打扮之后向另外几营而去! 没有人知道他见了谁,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另外几营干了什么,只有他的亲卫知道,他们的国主在黎明之际才回归本营,并且让手下带着一张羊皮卷偷偷的溜进了尉头城! 阳光还未跳出地平线,天色还处于昏暗,突如而来的号角声升入苍穹,致使无数人梦中惊醒! 尉头城中的兵马踏动大地出动了,他们居然吹动着号角去袭营,他们居然在天亮之际去袭营,他们的药是不够了吗?为何会行如此荒唐之事! 然而,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高调的袭营,居然没有西域兵甲出营抵挡,不止营外无兵,便是营内也是荒凉一片,但是,待乌丸铁骑挑开帐篷的时候,却发现,西域兵甲居然睁着惊恐的双眼一动不动! 对于这等白捡人头的好事,冒顿自然不会突发善心,于是开始让兵甲四处放火! 对于杀人最快的不是刀枪,而是水火,水火无情,不管是水还是火,一旦形成势,收割生命的速度根本无人能及! 看着营中火势滔天,冒顿双手一抖,便把手中一袋粉末抖在了地上! 如今他虽然表面沉静,可是内心却波涛汹涌,他重来没见过这种毒药,不要命,却麻痹人,让人行动不便,口舌不语,以至于火焰焚身都不发出声音! “这次要恭喜国主了!” “同喜,同喜,不知单于接下来?” 看着乌孙国主明亮的眼眸,冒顿笑着说到:“接下来自然拿下诸国,寻回金印,不知国主可愿助吾一臂之力?” “单于太过生分,直接吩咐便是!” “这……既然如此,那冒顿斗胆了,康居与大宛之行便交与国主了,希望国主寻回金印!” “这……” 看着乌孙国主乌敦其木格一脸不解,冒顿出言说到:“吾手下大将兀尔术行兵鄯阗,如今下落不明,作为其主,自然要去寻找!” 听到冒顿解释,乌孙国主惊讶的问到:“确定是鄯阗?” 这次轮到冒顿迷茫了,鄯阗在西域又不是无名之辈,怎的会让西域巨头如此惊讶! “国主有言了直接道来。” 乌孙国主张口一叹,随后说到:“西域曾有一传说,说是如今的鄯阗之地并非沙漠,而是一片水草丰美的地方,直到鄯阗在此立国,这片水草丰美的地方一夜之间化为沙漠,更有传言说,鄯阗国主尽集美于一身,遗恶于外,美便是说鄯阗国主美艳惊天人,恶便是说的是这片沙漠,当美破碎凋零,恶会拥之入怀,待时机成熟,便再出现天地之内!” “如今主将音信全无,若吾料想不差,当是……” 看着乌孙国主一脸可惜,冒顿哑然失笑,兀尔术领兵十无万而不是十余人,靠着一个传说便下结论,实在是有些令人耻笑! 传说哪里都不缺,作为统治者,这种传说就是为了统治麾下臣民,当不得信以为真,如今兀尔术未归,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而已! “多谢国主相告,待寻回兀尔术,吾等同行洛阳!” 看着冒顿领兵南下,乌敦其木格遂带兵西进! 没了国主与大军的各国,就如纸上的老虎一般,还未等到各路兵甲挺入其国内,其国主子嗣便已经携带着大臣与国印在边境等待良久! 投降的风吹遍西域诸国,疏勒,大宛,康居前后不一的选择了投降,自此,西域境内除了鄯阗与车师国还据印不投之外,其余诸地再无国说! 在大宛等国投降数日后,天山之北的车师后部挣扎十数日,死了数万人之后,终于向扎哈投降了! 但是,却未曾献出国印,据其国中记载所言,车师还一统时的最后一任国主死后,国印也不知所踪,是以其两个王子各自争王,把完好无损的车师国一分为二! 得知这种情况,扎哈直接瞄向了车师国最后一任国主的陵寝! 扎哈之所以看向这座陵寝,那是因为这一二百年中,车师前后两部的君主都在寻这块国印,可以说几乎把半个西域翻遍了,都未曾寻到这块金印,所以扎哈认为,这块金印应该是随着那死去的家伙一同进了棺椁! 随同车师国前后部的国主一同登上天山,在众人合力之下,终于打开了这具棺椁。 棺椁之中的人仿佛睡着一般,若不是没有呼吸,扎哈定会认为车师国找人骗自己! 看着尸体手上捧着的木盒,扎哈眼中精芒一闪,随后便把手伸了过去,刚接触木盒,那熟睡的尸体便快速的褪去了光泽,短短两息之内,便像死了无数年一般,只留一具骨架遗留在棺椁之内! 见到这种情况,饶是见惯血腥的扎哈也是吓了一跳,随后动了动喉结,便让人再次封棺! 看着似虎非虎,似狼非狼猛兽,扎哈知道,这金印当不会错,于是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满怀兴奋的向山下行去! 到了山下,扎哈以兵威下令,让车师后部之人尽迁天山以南,而车师后部因为惧其锋芒,皆听其言,以三日之功,国下臣民尽入天山以南!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整顿西域 兵乱数国 对于西域的杀戮,刘宏并未多问,不管是西域死伤殆尽还是冒顿领残兵而归,亦或是两败俱伤,都是刘宏乐于而见的! 看着众将领兵向幽州而去,刘宏眼中丝毫未有一丝波动! 这次出兵尽为新招募的兵甲,训练一年有余也是检验的时候了! 兵甲的训练,刘宏不太懂,但是其中什么最关键,他却明明白白! 一支精锐,不是在于训练的时日长短,而在于对血腥的态度,从恐惧,到平淡,从平淡,到渴望,只有心态的转变,只有对鲜血充满渴望,那才会被称为精锐,不然,就是在营中挥枪一辈子,那也称不上精锐! 这次进兵马韩,之所以让新兵前去,就是为了练兵! “皇上……” 看着贾诩欲言又止的模样,刘宏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劝阻自己收回成命! 也是,对于灭马韩一半的人口,他们这些“古人”自然不明白为什么,想不通马韩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会引得自己下令人口灭半的旨意! “文和不用再劝了,朕灭其臣民,自有朕的想法,尔等只需要谨遵旨意便可!” 时光划破长空,并未留下一丝痕迹,如果有,那便是兵征西域的冒顿回来了! 看着阶下的冒顿,刘宏非常满意,领兵五十万余,归来的不足三十万,而让刘宏对其另眼相看的是,冒顿的兵甲皆由其将领回了并州,而他,只领百余人前来! “很好,拿下西域,你当为首功,之前对朕不敬之罪,自当消弭无踪,说罢吧,想要什么封赏,朕定当应允!” “冒顿不敢讨要封赏!” 听到这话,刘宏面无表情的再次说到:“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有度,当之为明,今汝拿下西域,若是不赏,怎能服众!听闻此行西域,汝麾下伤亡惨重,朕做主,好生休养,战死兵甲赏精盐五旦,锦布三匹,茶叶十斤,携功归来者,倍而与之!” 刘宏这话一说,温德殿中所有人都惊讶了,他们实在想不透,一向精打细算,以吝啬为主的天子,怎会变得如此大度! “多谢皇上!” 看着不伦不类的礼节,刘宏挑了挑嘴角,他相信,冒顿这次的礼节是发于内心! “起来吧!来人,看座!” 一旁低头耷脑的蹇硕听到此言,立即让小黄门搬来一桌案与蒲团,冒顿见此,又是一拜,随后便激动的坐在蒲团之上! “鄯阗国?在西域何处?” 听到冒顿说手下大将兀尔术十余万人折戟此处,刘宏不禁惊讶出声! “回皇上,昆仑山以北!” “如今鄯阗国印可曾寻到?” “回皇上,据鄯阗国罪民所言,金印一直在精绝城中,如今精绝被黄沙掩埋,是以……是以未曾寻到!” 看着冒顿脸上的惊慌,刘宏并没有过于在意,他所在意的是精绝城,若所料不差,冒顿怀疑兀尔术统率的兵马连同精锐落于黄沙之下,应当没有一点毛病! 精绝城在这个时候并不特别,可是在后世却有些不同,什么城中埋葬着无数金银财宝,什么女王容颜如初……总之,精绝城仿佛被神化一般! 但是如今,刘宏不知道城中是否金银无数,也不知道精绝女王有多么勾魂夺魄,他只知道,这个埋葬底下的城池,之中绝对尸骨累累! 不然,怎么精绝城消失后,十余万兵马怎会如人间蒸发一般! “未曾寻到,自然要找,朕之前说让汝休养生息,那么寻找金印的事便交与乌敦其木格!” 回转书房,刘宏并未像往常一样享受生活,而是聚众在此议事! 这次所言之事非同小可,乃是西域今后的走向! “志才所言不错,如今直道已成,可重建市坊,商品互通有无,汲西域之元气,养大汉之筋骨!” 看着贾诩与戏忠一言一语如同说相声一般,刘宏摇了摇头,随后说到:“坊市可重建,这事交与糜芳了,但是……朕想知道兵在何处!” “这……不知皇上陈兵几何?意在……” 看着贾诩眼中的精光,刘宏点头说到:“文和猜测不错,西域朕不放在眼里,要在数百面前便为吾大汉之域,如今收入囊中,不过是失而复得,朕的眼光乃看向西域之外!” 看着天子嚣张的颜色,众人眼中并未起一丝波澜,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刘宏的野心! “皇上,此乃小事一桩,冒顿领兵戮战西域联军之地便是不错,北为天山山脉,南为疏勒,中有天水凝聚,此地当为上佳之地,若大军陈兵与此,占尽地势!” 郭嘉话音刚落,贾诩便开口说到:“奉孝所言极是,兵甲陈于此地,兵发贵霜不过十日之功!” 看到众人皆言此地,刘宏自然不再想他处于是便急招糜芳来此,让其先行一步西域,并在延城紧临直道的地方建造坊市! 说是坊市,其实却是以后大汉兵征贵霜的存粮之地! 而糜芳得知自己的任务后,再次领着千人与乌敦其木格一同上路! 乌敦其木格如今可不简单,以前为大宛国主,雄霸西域一方,如今却直接接手了西域,可以说,西域之地,除了大汉的臣子以外就属他了! 辽东平壤,大汉诸将皆聚于一帐,这里虽然是大汉的土地,但是却疏于管理,所以对这里的掌控早就成为了负,可以这么说,这里虽为大汉国土,却只是名义上的! 是以,在大军来到此地的时候,马韩早就得到了消息,并且做出了应对之策! 不仅是马韩,就连扶余肃慎都蠢蠢欲动,是以,才聚一帐,商议着先从哪动刀! “北方扶余肃慎已各自拥兵十五万余,显然是下定决心与吾大汉为敌!” 曹操话音刚落,袁绍不屑的声音传来:“阿瞒何须多说无益之言,吾等前来目的为灭国,一国也是灭,两国也是杀,他们想与吾大汉为敌,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不妨这样,扶余交与吾了!” 听着袁绍一连窜的霸气话语,曹操惊愕之余,猛的一拍桌案,随后说到:“哼!何须小瞧人也,本侯号称屠夫,半数杀戮皆于吾行,马韩之战,交于吾便是!” 看着二人谁也不服谁,吕布只好说到:“既然马韩扶余皆有主也,那肃慎便交于吾了!” 太阳渐渐西落,从帐中钻出的众将皆着急忙慌的向自己的大营而去! 马韩王宫,少了往日的喧闹,如今却多了一丝忧愁! 汉兵携众而来,其目的不言而喻,若只是表面这些,众人自然不会忧愁,本就是大汉藩属国,打不过降了也不丢人,可偏偏携礼而归带来的消息却让人忧愁! 杀一半臣民,这是多么血腥的话! “皇上勿忧,前往肃慎与扶余的使臣已经归来,他们已经出兵!” “本王累了,尔等皆回吧!” 听到国主此言,殿中臣子皆行礼告退,不过三两息的时间,殿中便只剩马韩国主一人! 憋了一年之久的个个将军,自然是凶猛无比! 面对各自对手,根本不与之打招呼,直接领兵冲杀! 马韩曹操据为己有,虽然兵甲个个皆未见过血,可是耐不住手下猛将众多,骑兵有夏侯二兄弟,以及白袍将赵云,步兵有潘凤潘无双! 初一接战,新兵的劣势暴露的一览无余,未曾见过鲜血的他们,第一次进入战场,大多数都脑袋发蒙,不知所措,好在众将骁勇,没有溃散,否则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仅有一点的陌刀兵闭着眼向前推进,而其后背负连弩的兵甲则自由散射,仿佛不是过来杀敌,而是过来消遣一般! 骑兵将领贼多,除去赵云夏侯之外,另有曹姓领军以及乐进等人,他们皆为冲锋陷阵的猛将,今又碰到马韩步兵,故领着兵马横冲直撞彰显着无人能敌的姿态! 马韩并不是大汉,他们可没有骑兵克星陌刀兵,面对纵马而来的骑兵,他们只能用步兵上去堆! 可是骑兵克步兵并不是开玩笑,不管是是被马上的兵甲盯上,还是被战马踏上,皆免不了一死,是以,只有短短一个时辰,马韩的兵甲便呈现出崩溃的姿态! “杀……” 潘凤舞动着巨斧,车轮一般的斧刃直接把面前的兵甲劈为两半,直至城下,这才停止追击! 另一边,袁绍并未让颜良文丑直接冲杀,而是让他们阵前挑将! 初听闻袁绍的话,颜良文丑的表情仿佛是刚认识袁绍一般,这让一直以脸皮厚着称的袁绍大怒不已! 颜良文丑乃万人敌,面对扶余的武将重来没用过两招,就在二人杀得爽快无比的时候,一声鸣金之声传来,是以,二人不得不回到阵中! 本来二人还担心袁绍耍不要脸之事,可是知道袁绍真的领兵回营后,缺让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得知袁绍只为打击对方士气的时候,二人便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 打击士气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斗将,如今颜良文丑阵前杀敌将十余人,显然袁绍的目的自然达成了! 袁绍难得的正式一回,可还没等过夜,这家伙的坏水便溢出了体表! 夜袭,还是趁着对方士气最低迷的时候夜袭,可想而知结果如何! 扶余稍败一阵,撤退百里不说,带来的兵甲愣是去了三成,至于士气,更是惨到了极点,别说让他们手持刀枪的上阵杀敌,能不出现逃兵就已经很不错了! 再次紧追而来的袁绍,本来还想斗将,可惜扶余的主将不接招,直接来个龟缩不。没有办法的袁绍,只能在其营外让兵甲谩骂! 有道是,什么样的主将养出什么样的兵,袁绍以脸皮厚,不要脸着称,而他的麾下兵马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谩骂之余居然裸身在扶余军营前比谁撒尿尿的远! 这种眼中无人的行为,自然刺激到了扶余兵甲,而其主将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兵甲杀去! 可是他们昏头要为昏头付出代价,袁绍之所以让兵甲这么做,就是为了引他们出营! 如今敌兵出营,袁绍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没有阵前动员,直接让兵甲压了上去! 当扶余主将被血惊醒后,已经晚了,出营的兵甲成片成片的倒地,不过十数息,便已经有数千人倒地,而杀戮还在继续! 面对吓破胆的扶余兵甲,肃慎精锐同样让人怜悯! 他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将领,大汉的吕布,被人称为常胜将军,而如今,军中不止有吕布,张辽等人,更有两个不下于吕布多少的猛将! 吕布带领万骑,闲庭信步的在肃慎军中捡头颅,每每挥动画戟,绝对少不了为湛蓝的天空添上一抹殷红! 而在其不远处,一声声雷鸣兽吼震耳欲聋,黝黑的铁矛抽飞一具具尸体,他仿佛疯了,根本不加以防备,只享受杀戮的痛快,这个人便是张飞! 有张飞在阵,自然少不了关羽,嫣红的脸颊,与飘飞的鲜血有的一拼,一颗颗头颅汝番薯一般,扔的到处都是,一截截尸体,断的让人心慌! 关羽的偃月刀犹如弯月,时而下沉,时而上升,紧紧的扯动着敌人的生命线条! 猛将有三,从将无数,如此豪华的阵容,岂能是一个小小的肃慎能够抵挡的? 果不其然,从开战到如今,不过半个时辰,肃慎的兵马便开始散逃。对于此,吕布只是笑笑,并未领骑兵追击! 这么做,自然会引起他人不满,这个人自然是亢奋的张飞! 他很不解,败的如此彻底的敌人为什么不追击,若是追上去,战果绝对扩大无数倍! 面对张飞喋喋不休的询问,吕布开口说这么做是为了给敌人喘息一口的机会,让其自拢兵甲,这样更容易全歼! 话说这理由不错,自吕布说出以来,张飞一点都没在闹腾,而是揪住打盹的时间便磨兵刃! 至于远在洛阳的刘宏,此时并不知道北方已经陷入了乱战,若其知晓,不知道会不会笑出猪叫!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戮三国海军增援 袁曹等人携兵北上力战三国,行为穷凶极恶,凡战过之地,皆是不留活口,可谓是凶猛的一塌糊涂! 然而,汉军骁勇归骁勇,但是却有一极大短板,那就是兵力! 少敌人数倍,又加上是新兵,靠着强悍将领确实可压他们一头,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因三个藩属国奋力抵挡,最终袁曹等人还是向洛阳请兵了! 看着暗红的纸张,刘宏仿佛看到袁曹等人一边杀敌,一边奋笔疾书。说实话,四十余万兵甲戮战三国,确实有些勉强,本来刘宏打算四十万兵甲用来消灭马韩的,可是却没想到还有两个不甘寂寞的东西,居然在这节骨眼上跳出来,实在是有些胆大妄为! “文和,用锦衣卫速速向渤海江南下旨,着其引军北上,朕要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杀朕兵甲,有死无生!” “臣遵旨!” 说完,贾诩行了一礼,而后快步离去! 看着殿中众人,刘宏再次开口说到:“糜竺听令!” 看着糜竺起身出列,刘宏冷冷的说到:“前往工部,调三百架床弩,在十日内运至辽东,交与三军!” “臣领旨!” 糜竺说完,慌忙的行了一礼,逃也似的跑出了温德殿! 袁曹大军行至辽东用了半月又余,如今倒好,刘宏嘴唇一碰,直接给糜竺缩短了一倍的时间,别说是糜竺了,换成任何人都不见得比他跑的慢! 御书房外的凉亭,刘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与刘宏对坐的郭嘉开口说到:“皇上何须如此,弹丸之地,海军兵至,须臾之间便可破之!” “奉孝此言极是,弹丸之地,君昏臣庸,灭国只在翻手之间!” 听着郭嘉与戏忠的“良言”,刘宏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说到:“辽东之事朕并不担心,朕之心烦乃兵甲不足,如此境地,是否真是朕穷兵黩武换来的?” 听到刘宏此言,二人皆沉默了,回答是,有些大不敬,这可是杀头的罪,虽然皇上不一定在意,可是身为臣子要懂得忌言,要是回答不是,颇有欺君之意,从中平六年到如今的中平十一年,哪一年不死伤无数,哪一年不着火四起,要以穷兵黩武来论,恐怕还有些不足呢! 看着二人低头不语,刘宏无奈的放下了杯子,从自己醒来,一直对臣子亲近,可是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天子就是天子,天子是孤家寡人,以前大汉烽烟四起的时候还好,如今天下太平,战争不存于内,再加上开疆扩土,并四方蛮夷,如此盖亚秦皇汉武的功绩,让很多人都对自己望而生畏,虽然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又能怎样,就像贾诩经常唠叨天子就是上天之子,凡夫俗子不能与之相比! “算了,今天不说公事,且随朕出宫走走!” 洛阳还是那个洛阳,唯一不同的就是比往常更加繁荣,看着各式各样的商人,刘宏微寒的心渐渐暖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若当初选择醉生梦死,恐怕大汉还是烽烟四起,更不会让万夷臣服! “公子,目光如炬,此乃寒冬狼皮,毛皮厚实,不论置于股下亦或是覆于身上,皆可温暖如春,自此寒冬远离,如此上等毛皮,只需三十贯,可谓是物美价廉,若不与金银相换,可精盐一斗或……” 看着面前眼珠乱转的矮胖中年,刘宏笑了笑,随后使了个眼神与蹇硕,蹇硕见此,掏出一片金叶,抄起狼皮便再次立于身后,自始至终都未曾说一句话! 听着身后喋喋不休的乌丸行商之人,刘宏差点笑出声来,狼皮绝对是寒冬的狼皮,便是不识货的人都能看出来,只是这个季节出来卖,实在是有些不智,不说如今将入夏,且说未曾加工的狼皮能卖什么价钱,若不是看这家伙口若悬河许久,还真不一定可怜他! 穿过叫卖声,便是大汉充满神性光辉的地方,这片区域不允许出现商人行商,也不允许百姓居住,便是官员都要远离这里,这不是皇宫,而是精英聚集地! 两座医馆遥遥相对,一个是张仲景坐镇,一个是华元化坐镇,不止救治洛阳无数顽疾,更是成功的教出一批学徒,这些人已经远离洛阳,造福天下百姓! 过了医馆,是一间不起眼的楼阁,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他的辉煌,却足够照耀整个大汉,这就是招贤馆! 如今招贤馆不同往日,前来的人虽然不少,但是并未出现如同郭戏二人的,想要成功从招贤馆走出来进入朝堂,那可得使出浑身解数,斩破一张张刊印出来的……试卷! 刘宏没走进招贤馆,而是向招贤馆一旁的大汉文武殿走去,这名字自然是刘宏自己起的,这是大汉国学之地,起这个名字自然寓意着它是大汉文臣武将的摇篮! 随意的在这里转了转,刘宏顿时感觉一番心血没有白费,武将不能称为武将,而要称为儒将,文臣也不能称为文臣,因为他们一手持笔,一手持剑,更搞笑的是,这些未来的文臣,口舌争不出个所以然,居然以剑相论,颇有一言不合就是干的韵味! 文臣会刀枪,武将能弄墨,这正是刘宏所期待的,全面发展,大汉将不为文臣武将而忧心,上马可破敌,下马可治民,从此不会出现两腿不一的情况! 出了大汉文武殿,刘宏这时有些明白了,为何臣子会疏远君王,那是因为君王太优秀,让他们见望其项背都做不到! 打个比方来说,你如果是一个平庸到极点的人,而你突然有一天发展,你的好朋友居然是富家独子,他们经常接触的是上流人士,这个时候你就会感觉……自卑!有了自卑感,你只能默默的离去…… 刘宏在洛阳百感交集,而远在辽东的众将又聚在了一起! 说实话,他们也不想聚在一起,也想着攻破各国王城,灭其国,躲其境,可如今却偏偏不能! 首先就是马韩,可能是灭半数人口的原因,这些家伙退到无可退的地步,居然反弹了,这种反弹并不只是单纯的兵甲反弹,而是马韩臣民的反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便是送死,他们也都挺身而出。是以,曹操为了不耗兵力,只能黯然的撤了回来! 其次就是肃慎,他们的反弹好像与马韩商议过一般,与之相差无几,究其原因可能是吕布太凶的原因! 袁绍倒是好一点,由于此人过于猥琐,一直用钝刀子割肉,根本不以常理出牌,是以把扶余玩的欲仙欲死,不过他之所以撤退,并不是扶余要反弹,而是得知曹吕退兵,为了不失兵甲,为了不陷入扶余肃慎的合抱双手,心甘情愿的领兵而回的! 看着营外的叫嚣的三国兵马,曹操等人尽是面红耳赤,明明是精锐,却因为兵力不足的原因被围在营内,明明是强龙,却被地头蛇盘在头顶,这种憋屈,是个人都难以忍下! “让开,让俺老张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张飞酒量好,嗓门好,肤色好……黑,总之哪都好,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受不得激,若有不快的事在他面前出现,他绝逼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碰!” 还未等张飞闯进人群,突如而来的画戟直接把他抽的后退数步! “吕奉先,汝此何意,如此鼠胆,如何服众……” 对于如何对付张飞,吕布非常明白,听着他那恶毒的话语,若是你张口理论,绝对不是明确选择,只有用武力,才能让他“心服口服”,若是怕心生间隙,只需要事后摆出酒席便可! 看着吕布无动于衷的继续挥舞方天画戟,张飞的脸简直让锅底自叹不如,不得已只能举矛相迎! 二人你来我往,直接把众人的眼球吸引了过来! 曹操扶须称赞,袁绍摇头哀叹,二人虽然神色不同,却皆为吕张二人的武力所惊服! “当啷……” 随着吕布画戟上的月牙勾挑之下,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终于脱手而出,看着横在自己脖颈处的弯月,张飞大骂一声,逃也似的向自己帐篷处跑去,显然是没脸见人了! 对于张飞的“败逃”,众人皆是一笑,根本没当一回事,张飞战吕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张飞的“羞涩”,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奉先如此勇武,可要出营杀4上一番?” 看着个头差自己一截,地位与自己相等的曹操,吕布摇头回答道:“何须浪费兵甲再者,再者皆插标卖首之辈,当不得为之动怒,等援兵来临,此处兵甲不攻自破,届时精锐出营,可直接下其国,今若出营浪费精力,实乃不值!” 听着吕布言语中的讥讽,袁曹二人对视一眼,皆开怀大笑,笑罢,袁绍出言说到:“可不出营杀戮,但却不得不防其偷袭!” 袁绍短短一句话,却让众人眼中寒光尽冒,马韩扶余不同于匈奴及西域,先秦之时,百家争鸣,只兵家就有数本兵书问世,作为战国韩的后裔,众人可不敢大意! 月光如水泛着银光穿梭在林隙空地,火光之畔不时的闪过一队队兵甲,而在辕门之外的黑暗中,时不时的会有银光出现,这是兵刃反射的光华,显然那里有兵甲! 时间一步步挪移,转眼间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就在这时,营外空地上钻出十数兵甲,一边向营中而来,一边张口破骂,仿佛没有夜袭让他们不爽一般! 然而还未等他们走到营中的时候,一阵骚乱的声音从远处的营中而来,那里是三国的营地! “什长,吾等……” “哼,莫要多言,吾等尽快去打探!” 而此时,三国的兵马慌乱一团,之所以这样,原因就是马韩有兵甲带着国主圣旨入营! 马韩主将拆开看后,见其上只有护驾二字,哪里还有心思面对面前的兵马,所以要领兵而回! 可如今的情况是汉军被围,这个时候撤兵,岂不是把自己置于险地,况且只以护驾二字便不顾众人生死离去,这让扶余肃慎怎么接受,是以扶余肃慎要留,马韩却坚持要回,这才引的营中一片骚乱! 抓了个舌头,明白了一切之后,什长鄙视的说到:“军机不得保密,兵败也是活该,走,回去禀报将军!” 扶余肃慎马韩三家吵的兴起,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已经被一个小小的什长摸的通透! 众人听完什长的话,皆是露出兴奋之色,马韩之所以要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渤海海军袭击马韩王庭! “看来吾等休息不得了,汉升之侄来的正当时啊!” 听着袁绍酸溜溜的话,众人也都跟着摔碎了手中的醋坛子,黄忠不用多说,可是其侄年不过而立,便已经独领一军,如此作为怎能不招人羡慕! 曹操有子曹昂,虽然才能在同龄人中不俗,可是要想出仕却还得数年;袁绍同样有子袁尚与袁熙,别说出仕了,在家中能坐下来静读都难;吕布酸味更重,没儿子倒是有一女儿,让他心痛的是,自己的女儿太像自己了,舞刀弄枪样样精通,持针引线却是一窍不通,更可气的是,居然让皇子叫她姐姐…… “咳咳咳……” 看着众人嘴角的失落,曹操猛然咳嗽几声,而后出言说到:“如今三国兵马离心离德,结盟之势必将破碎,若马韩离去,吾等机会便将来临,届时奉先可与吾一同追敌,先合海军灭马韩,而后归来再战扶余肃慎,只要牵制住其兵马,吾等便可迎来大胜!” 看着曹操粗大的手指一直沿着海水北上,众人皆露出了血腥的笑容! 在此地不但牵制住扶余肃慎的兵马并不难,而且还有极大的机会全歼两国精锐! 若是两国精锐尽失,北上的海军可瞬间拿下二国! “只是……只是本初能否抵挡的住……” 看着曹操一脸担忧,袁绍猛的一拍桌案:“这不劳汝多虑,区区数数十万兵马,本侯不放在眼里!” 第一百一十五章 马韩荒无人烟 床弩暴力破营 马韩撕毁盟约领兵回国的消息传到大汉军营,早已做好准备的大汉精锐立即做出了反应! 先是曹操与吕布突袭,趁着乱势直接闯过了扶余肃慎的封锁,之后袁绍领兵与之出营交战,只因兵甲不足,不得已再次退回军营,并且做出了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而扶余肃慎的主将显然没洗头,脑子未曾被水泡过,见到汉军兵分两路,且大部队向马韩而去,顿时明白了其根本目的。 有道是,死贫道不死道友,加上现在本就是烂摊子,所以扶余肃慎主将一商议,直接把四条腿伸进了一条裤子,不再理会马韩的死活,而是大军尽皆压上,想要屠戮袁绍麾下兵马! 然而事实表明,袁绍还真不是一个庸才,明明得知扶余肃慎合兵压上来,不仅没有据营而战,反而让两员虎将颜良文丑统率仅有的一万余骑兵,兵分两路从两翼进攻! 可能是扶余肃慎的大意而为,也可能是扶余肃慎内心的瞧不起,得知两撮汉骑从两侧袭来,居然并未指派专门兵甲抵挡,而是满脑子都是破营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种蹩脚的手段实在是不多见!而颜良文丑也没辜负扶余肃慎对自己的不屑,更没辜负主将袁绍对自己的信任,他们本就是万人敌,又碰到没有兵马阻挡,居然盏茶的时间便穿透了半个战场,待碰头之后,二人合兵一处,直接向远处的大纛杀去! 扶余肃慎的主将见到悍将的骁勇绝姿,登时惊的小心肝乱颤,后退之余才招呼兵甲阻拦! 颜良文丑是可以拦住,可是士气却如决堤之江,洒满一地! 两军交战,最忌讳的便是主将慌张撤退,因为这么做最直接的便是打击士气,士气低迷,兵甲面对敌人就会胆寒,无胆的兵甲又与绵羊有什么区别! 看到扶余肃慎的大纛飘向远方,颜良文丑只能放弃追击,也不知道颜良文丑跟随着袁绍是不是学坏了,一边往回杀一边让兵甲嚷嚷着主将已死,降者不杀的话! 而一直向前进攻的兵甲哪有心回头观察主将,他们的心思都想着如何破营,这倒好,颜良文丑从背后杀来,并且嚷嚷着主将身死的消息,任谁停了都会相信大半,士气在这一瞬间直接从熊熊烈火变成了飘摇不定的豆丁之焰! 人是会求证的,便是处于杀戮之中的人也会求证的。当他们回头看到大纛不在原地的时候,脸上的惊慌怎么都掩饰不住! 于是乎,乱了,上前拼杀的心思没了! 兵中有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说的便是士气,第一波也就是士气最盛的时候,不幸的是被颜良文丑的谎话给骗走。失了士气,第二次再来的时候便会缺了勇气,再加上汉军忘却生死,两日的戮战,居然未曾丢失营地,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奇迹! 军营之中,袁绍铠甲上充满了刀痕,身上的血迹还未干透,而他却丝毫不在意,直接坐在蒲团之上! “如今敌众吾寡,兵力数倍吾等,加之连翻戮战,兵甲俱疲,若再紧守军营,恐怕……” 听着主将的话,颜良文丑一阵无言,他们岂能不知道自己短板之处,只是身为冲锋陷阵的将领却不能劝主将退兵,况且这里是三军军营,若是退去,营中一应物资皆将不存,兵马没了帐篷衣物倒是无妨,可若是没了粮草,最终的结果只能兵败,如丧家之犬一般回转幽州! 就在帐中气息异常沉闷的时候,突然一兵甲闯入大帐! 袁绍见此立马起身,持刃便要出帐迎敌! 然而就在这时,兵甲激动的说到:“禀报将军,非是敌兵前来,而是营外来了一商队!” “商队?颜良文丑,随吾一同前去!” 看着袁绍惊喜的模样,二人也都笑了了声。这时候能来商队,只能是糜氏商对,若是其他商队,根本就不能行至营外! 看着户部令糜竺,袁绍直接过滤了,而是激动的冲到马车旁,伸手便掀开了上面蒙着的布匹! 手臂粗的木杆,银光闪闪的箭头,无不在说这杆兵刃的强悍! “快,快,入营,入营!” 袁绍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居然越过糜竺,直接下令其商队入营! 显然这些商人眼光毒辣,心思活泛,见到家主没有说话,直接给了袁绍面子,驱赶着马车便冲入了营中! 床弩拼装并不复杂,但是却费时,不过有这些商人已经足够了! 再次扔下数千尸体,袁绍快步的走到营中空地之上,见到三百具惊人的床弩,激动的手都抖个不停,于是直接下令,让兵甲抬到辕门之外! 而扶余肃慎的兵马见到汉营抬出古怪武器后,直接报给了自家主将。于是乎,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 对于这一次敌人的进攻,袁绍没有露出惆怅的模样,而是笑嘻嘻的看着冲来的兵甲! “放!” 千步距离,何其远也! 让人震惊的是,这千步距离,在弩箭的飞奔下,仿佛瞬间跨越而过! 血在空中炸开了花,兵甲脸上写着震惊,倒退的身体充满不信,丢掉的兵刃无力拾起! 由于床弩除了木杆便是箭头,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阻力,是以连穿数人之后才停止嗜血! 汉军懵了,他们抱弩箭的身躯都颤抖了,扶余肃慎兵马怕了,面对这种硕大的弩箭畏而不前! 便是身后进攻的命令都听得不太真切! 可惜,他们的对手不会放过这等好事,看到敌兵畏惧不前,三百根弩箭再次闪过一道光芒,瞬间敌军便绽放三百多鲜花! 片刻之间,数千人死亡,这对于士气的打击,那是无与伦比的! 阵前斗将可惜打击士气,谎言亦能打击士气,然而最能打击士气的当属于床弩,因为谁也不想惨死,谁也不想被串成串! 更何况,这还是离汉营千步之外,若想进前,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手臂粗的弩箭,这要射在身体上,那得有多疼! 听着同袍的惨叫,活着的,没有被精心照顾到的兵甲,终于后退了! 这一仗,袁绍打的最开心,只寥寥数百根箭矢便杀数千敌人,更让人兴奋的是,这些兵马居然后退十数里! 没有敌人叨扰,袁绍自然不会傻到没事找事去挑营,几日的戮战本就辛苦疲劳,若不趁此休息,有什么资格领兵做将! 袁绍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与户部令告别之后,袁绍便已经领着骑兵出了营! 兵甲精神饱满,士气高昂,若此时不去敌营挑衅,如何对得起被欺负的三日之苦! 可惜,让袁绍失望的是,扶余肃慎的兵马特别能忍,不但不选择出战,就是见接话茬对骂的都没有,结果就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袁绍仗着三百床弩嚣张的快要把内裤外穿,而曹操吕布等人何其不是这样! 自马韩兵甲甩脸子回国,曹操等人便尾随而上了! 马韩主将面对这种情况,自然要给追来的汉军迎头痛击,可是他所面对的是一大波悍将,结果显而易见,马韩兵甲大溃败! 敌人要跑,曹吕自然引兵要追,于是便出现了三日追杀,一条布满血迹与尸体的道路直接铺到了马韩皇城! 可惜,马韩领兵回援的兵甲好像晚了一步,当他们到皇城的时候,城墙之上已经飘着张牙舞爪的龙旗,显然皇城已经被汉军攻破! 面对这种情况,主将做了一个他认为无比正确的决定,那就是投降,因为不投降没办法,前有狼居高临下观望,后有虎伸爪翻牙! 只是他忘了,忘了之前那道血腥的消息! 而曹吕二人见到马韩精锐投降,顿时出言安抚,但是当他们缴获兵刃,捆绑俘虏之后,邪恶的笑容爬满了面颊! “尔等定不得好死!!” 听着马韩主将的话,曹操笑呵呵的说到:“本侯不知会有何下场,但如今,本侯却知尔等的下场不会好!众兵将听令,掩埋!” 杀俘并不是什么大事,活埋也不惊人,只因持刀者乃是曹操这个罪业深重的屠夫! 短短三日近二十万兵甲被活埋,三十万余百姓被杀戮,可见曹操的杀性有多大! 加上之前的杀戮,从开战到如今,马韩直接死亡与间接死亡的生命不下百万,这哪是戮杀一半,简直就是灭杀干净! 三日后的清晨,披星戴月的曹吕众人再次返回辽东大营,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营中居然只有千人守营! 看着鼻孔朝天的袁绍,曹操揉了揉猩红的双眼,不屑的说到:“袁家子,有个可自傲的,若无床弩在侧,恐怕汝早就被打的没脾气了!” 听到曹操这话,袁绍仿佛就被踩住了尾巴,厉声说到:“曹屠夫,本侯跟你拼了!” 说罢,袁绍便伸着修长的胳膊去掐曹操脖颈,众人看到二人如同小孩打闹,皆是神情松懈的笑了起来! 看到众人发笑,袁绍冲着曹操使了个眼色,后者则是轻微的点了两下头! 之所以这么做,是曹操的意思,毕竟三日前马韩杀戮太重,而台下又尽为新兵,如此血腥场面,若不及时缓解众人心中压力,恐怕以后难有所成! 趁兵甲齐聚点将台之下,借机化解兵甲戾气是再好不过的! 回到大帐,众将落座之后,袁绍开口问到:“阿瞒,马韩杀了几成,以至于让本侯配合汝行不雅之事?” “这……当有九成!” 听到这话,袁绍愣住了,九成死亡,岂不是已经把马韩杀的干净,这与倭奴的下场没什么两样啊! “咳咳……阿瞒,可想好与皇上如何解释?” 看着好友一脸担忧,曹操笑着说到:“自然如实回答,若皇上怪罪,吾一力承担!” 如闲聊的议事转眼走过,新的一天再次来临! 接到海军传来的消息,众人露出了森然的笑容!黄义书说,已经与甘宁合兵一处,并且临近肃慎,不日便可上岸杀戮! “该是吾等动手的时候了!” 袁绍轻笑着说到,伸手抄起利刃便走出营帐,众人见此,亦夺帐而出,显然,对于杀戮,这些悍将无比渴望! 惊天的鼓声荡破万丈白云,营门大开,无数精锐争先而出! 而此时,扶余肃慎早已慌张无比,曹操吕布领兵归来的消息他们知道,如今鼓声起,那就意味着汉兵不再是袁绍马撮人,而自己将面临着铺天盖地的人马,已经震碎心神的弩箭,他们将不再是挑衅,而是要动真格的! 然而,他们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以为据辕门而守便可无恙,岂不知床弩根本视其无物! 没有浪费口舌,期待这一天到来的袁绍直接下令床弩齐发! 瞬间一道道光影撞在辕门上,鹿角上,而辕门鹿角皆为木制,怎能抵挡穿击力极强的弩箭! 一瞬间,辕门如同筛子鹿角也散乱一地,而从缝隙穿过的弩箭,更是带走了无数条人命! 这一幕,不知道惊掉了多少眼球!曹操失手拽掉胡须,吕布张嘴不敢合拢,关羽偃月刀差点落地,赵云不住的揉双眼…… 不管多少人惊愕,床弩就是床弩,他的杀伤力无可取代! 众将愣神,但是早已接触床弩的袁绍一众可不会失神,于是催促兵甲继续射弩,待数波弩箭过后,扶余肃慎的屏障早已碎了一地! 见时机成熟,袁绍激动的声音都变了,扯着嗓子叫到:“杀,杀,杀!!” 一声声饱含杀意的声音传开,一阵阵进攻的鼓声敲响,失神的兵甲众将皆持兵向营中冲去! 鲜血开始了流淌,腥臭传遍了这方天地,兵甲不知生死,只为戮尽面前敌人! 扶余肃慎是倒霉的,他们面前的兵甲一般,只是不要命,但是他们的悍将实在太过勇猛,猛的根本没有人能在其兵刃范围内站着! 骑兵穿插搞破坏,营帐走水皆为其所为,步兵凶悍下流,面对惊慌兵马痛下杀手,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是以,战事不过半盏茶时间,扶余肃慎的兵马再也扛不住杀戮,一瞬间崩溃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国尽灭 对于扶余肃慎的兵马,袁曹众人并不是简单的让其溃败,而是要留下,不管留下的是生还是死,总之要让他们在这里! 然而,溃败的兵马才让人抓狂,汉军兵力本就少于扶余肃慎,如今四散而逃,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得已,袁曹等人只能停下杀戮,给扶余肃慎一个喘息的机会。只有这样,四散的兵甲才有可能重聚! 而得到喘息的两国“精锐”,受到了主将身旁的大纛,今向那里聚集! 看着渐行渐远的大纛,袁曹等人对望数眼,而后便再次挥兵挺近! 其实他们也不想这么急躁,因为如此焦急会让扶余肃慎的兵甲不停将令,以至于各自逃回,届时不管有多少人逃回,终究会对海军有所影响,这是每一个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然而,不追又不行,因为谁也不知道其王庭会不会有消息传来! 骑兵永远是追人的利器,就在扶余肃慎的兵马刚停下休息,吕布便领着所有骑兵追了上来!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别提还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家伙了! 当两军照面,谁都没有浪费口舌,直接让兵甲冲了上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正是吕布想要的! 对于撤退的兵马,要想全歼,那只能慢慢蚕食,待到能够一口吞下的时候才能下死亡通知单! 抬戟抽飞扑上来的兵甲,吕布嘴角笑意不减的说到:“儿郎们,随本将撤!” 吕布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亲兵知道,随着他纵马绕行,众人今皆知道他的意思! 看着汉军“败走”,扶余肃慎主将脸上悄悄的爬满了欣喜! 另一边,吕布战马还未驻足,一旁的张飞怨声怨气的说到:“当可破其军,为何撤退,害的俺老张浑身不爽!” 闻其言,吕布笑了笑:“难不成把其打散才让汝心满意足?” “这……” 张飞哑然,众人商议,要想灭扶余肃慎的兵马,就得给他们一种错觉,让他们错以为汉兵失了床弩并没什么了不起,自己咬咬牙完全可以应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凝而不散,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被一点点蚕食! “众将下马休息,一炷香后上马继续追杀!” 在骑兵之中,吕布是特殊的存在,便是同为将,亦能稍压众人一头,是以,由他发号施令很是正常! 以前大军休息,那就是在原地而坐,闭目养神,如今却不同,大多兵甲从口袋掏出肉干,啃的欢快,不时还喝口水,完全没有大军的肃穆! 当然,这是刘宏的意思,用他的话说,大汉粮草充足,越发繁荣,皆来自兵甲的奋不顾身,故休息期间,可补充干粮清水,因为谁也不知下一个会是谁死,做饿死鬼还不如做饱死鬼! 虽然刘宏的话语比较糙,可是当着圣令下发后,却备受兵甲爱戴,整整数日,军中都不停地称赞他…… “上马!” 冰寒的声音穿过无数吞咽的声音,吕布率先跨上赤兔马,而众兵甲丝毫没有迟疑,翻身就上了战马! 马蹄荡起尘埃,旌旗发出咧咧声响,就当吕布率众再到之前戮战的地方时,所看到的情景让他有些不解! 他本以为,扶余肃慎的兵马受到之前一战会继续撤退,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扶余肃慎的兵马根本没有后撤,不但仍旧停留此处,更是做好了防备! 见此清醒,吕布冷笑数声,随后拍马撤退,根本不与之交战! 因为从这种情况看,他断定扶余肃慎的兵马不会继续北撤,既然不会北撤,干嘛还让兵甲做无谓的牺牲! 而扶余肃慎的兵马见汉军不战而逃,顿时各种耻笑发出,他们相信汉军只有一个强大的空壳,不然不会一箭不发的离去! 看着骄阳下坠,吕布大笑出声,因为大军已经跟上来了! 大军虽然跟上来,但是却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因为此时骄阳下坠,离天黑已经不愿,若这时候出兵,敌军要是散了根本难以寻到,与其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多等一晚,等到烈日出生之时再出手,到了那时,即便敌人四散而逃,也更容易让扶余肃慎的主将重聚! 世上最守时的不是你的恋人,同样也不是你的下属,而是整日得见的那轮红日! 当还在犯困的骄阳生出地平线一刹那,汉军个个暴吼出营,显然,经过多次的厮杀,剩余的兵甲从新兵转变成了老兵,因为他们那迫不及待的模样,显然对鲜血不再厌烦! 战马的奔腾声早就惊醒了数里外的两国“精锐”,当吕布率骑兵到此时,两国的兵马已经临阵以待了,就等着吕布傻乎乎的冲上去! 可惜,吕布见惯生死,亲渡无数杀戮,根本不会被这些兵甲所震慑,更不会被他们所勾引! 铁骑一望无边,吕布笑眯眯的坐在马上,根本没有一点冲杀的意思,而扶余肃慎的两国“精锐”见此,紧张的内心突然一松! 然而,就在他们还未完全放下戒备的时候,吕布的骑兵动了起来,他们并不是为了策马冲杀,而是在给床弩让出一条血腥的道路! 见到汉军不要脸的把大杀器抬出来,扶余肃慎两国的“精锐”今是一脸胆寒。显然,相比于汉兵来说,床弩更让人生畏! 阵前不扯无用的话仿佛成了习惯,肃杀的汉军一言不发,直接把臂膀粗的弩箭射了出去! 虽然两国“精锐”早有防备,可是当弩箭化成光影的时候,一切防备都如同泡影,直接被弩箭射了个通透! 血染遍战马躯体,尸体惨不忍睹,让人惧怕! 但是,汉军不会同情敌人,更不会见其可怜而心软! 三百床弩不停地射出弩箭,终于在几波后让面前的军阵崩溃了! 如此良机,吕布怎能放过,与是一声暴喝,举着的方天戟猛然劈下! 一瞬间,火红的战马如同携带着无数的血浆冲入敌人之中,这个时候,其麾下的骑兵才反应过来,随后赶脚压上! 其实根本不能怪他们反应慢,要怪只能怪吕布对战机的把握太准,要怪只能怪吕布行为太让人震撼! 血从戟尖出喷出,吕布猛的一抽,面前的敌兵保持着惊愕倒地! 显然,他到死都没弄明白,什么样的战马能跑这么快! 可惜,用生命换来了什么叫: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乱了,扶余肃慎的主将仅有的一点信心被击的支离破碎,他们本就不该忘记汉军的骁勇,可惜被吕布两次认怂给搞出了信心! 骑兵压上,步兵紧随,而床弩只能蹲在一旁休息了! 尸体粉碎,铠甲破烂,很是正常,鲜血凝聚,化成泥泞,一点都不使人意外! 本就心惧的兵甲,碰到这种虎狼之师,下场仅有两个,要么当场死亡,要么四散而逃! 显然,有选择为这片大地供养的,也有选择后者的! 敌人逃,咱不追,因为目的在于全歼! 这边战事只停留半个时辰,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肃慎皇城却迎来了大祸! 黄义与甘宁合兵一处,兵甲直上十余万,如此之众的兵甲,对于肃慎皇城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面对肃慎皇城,黄义等人并未选择直接用兵甲攻城,而是让兵甲把从战船上挪下来的床弩置于了阵前,显然,想让床弩大展雄风! 而肃慎君主虽然叫不出这是什么玩意,但是却明白这玩意是用来攻城的,因为已经有一支试射的弩箭插在了城墙之上! 就在肃慎君主从震惊中还未清醒过来的时候,一支支弩箭狠狠地扎在脚下的城墙之上! 君主慌了,他明白,这是汉军在铺路,而且在城墙上铺路,怪不得没见汉军的攻城器械,原来都在这等着! 看着道路铺的差不多的时候,黄义持枪的手正要下压之时,却见城墙之上无数白色的旗帜在不停地摇摆! “这……降了?” 同样不解的甘宁回答道:“这好像就是降了,要接受吗?” 看着两个杀气不减的主将仍是一副雀雀欲试的模样,身后的周瑜摇头晃脑的说到:“为何不接受,如今袁曹等人情况不得知,当然是要尽快那下这两个藩属国!” 砸了咂嘴,黄义只能放下杀心,独自纵马来至城下,朗声说到:“开城投降,可饶尔等性命,若是心存侥幸,血流成河!” 而城墙之上的肃慎国主听到此言,腆着煞白的胖脸便让兵甲来城! 一应仪式结束后,黄义轻轻的把金印放到怀中,而后便领着数千兵甲入了城! 不入城不知道,当他入城之后才明白,城中兵甲不过数千,想用数千兵甲抵挡十数万兵马,显然不可能! 这么想来,弩箭白射不说,接受肃慎投降好像还让他们占了个大便宜! 把孙策同五千精锐遗留在此之后,黄义等人再次向扶余而去! 去扶余并不太容易,因为其在内地,非肃慎一般临海,对于下了船用两条腿走路的海军来说,这有点不太容易! 花费了五日时间,从扶余的低矮小城,直接退到扶余皇城! 对于扶余的情况黄义等人虽不了解,可是从一路推过来的迹象看,显然扶余皇城与肃慎一般,并没有多少兵马守城! 同样的招数对不同的人实施,效果仍旧杠杠的! 可能是扶余君主太过惧怕,黄义等人的入城路还没铺好,扶余的国主便已经身披白布与一干大臣走了出来! 这次黄义连仪式都未曾完成,直接拎着国印揣入怀中,随后便领五千精锐进入皇城! 没有出乎黄义等人的料想,扶余皇城同样只有数千兵甲守城,显然国中的精锐都被袁曹赶上了! 收押俘虏之后,黄义同样让周瑜镇守此地,而后大军向辽东而去! 另一边,两国主将终于被打醒了,待收拢了残兵之后,马不停蹄的向后撤去,根本不愿停留此地! 当袁曹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一惊,聊天打屁的时间直接被众人合力泯灭,该上马的上马,该撒丫子跑的就跑,急匆匆的向丧家之犬的两国“精锐”追去! 战马是同样的战马,没有哪个马会多条腿。但看似相同的战马却有所不同,因为他的不同在于脚下! 马蹄铁一直被骑兵所钟意,那是因为战马船上鞋子跑的快,耐力好! 就在扶余肃慎的兵马快要到两国岔路口的时候,汉兵的铁蹄终于追上了! 碰到吕布这些悍将,只能自认倒霉,他们喜欢杀戮,他们喜欢鲜血! 看到汉军只有骑兵,被追的恼怒的两国“精锐”立马调转了马头,向这撮兵甲杀去! 然而,他们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其一,兵甲士气低迷到了冰点,让他们冲杀还不如说是让他们送死;其二,本就是在逃跑,不逃反而去战,岂不是把自己置入险境;其三,他们不知道这一战,将会败的彻底,因为两国已经投降,他们属于孤军奋战,更重要的是,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匹嗅着血腥味的恶狼正在赶来! 带着众人穿透敌军,吕布心头难受至极,骑兵太少,即便是与这些没有士气的兵甲戮战,仍旧脱不了折损的下场! 没有再次冲阵,吕布转头向一边逃去,不是他不敢战,而是不忍心去看刚成熟的兵甲死去! 就在扶余肃慎这支孤军头脑发热猛追不舍的时候,一声声震天动地的鼓声从这支孤军后方传来! 鼓是大汉进军的标志,此时鼓声出现,那就意味着大汉兵甲出现在这支孤军身后! 吕布这撮骑兵笑了,可是扶余肃慎的这支孤军却哭了,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汉军出现在身后! 但是当黄义拎着两方金印,并且说其国不存的时候,因恼怒而生起来的士气瞬间崩塌,没有一个人愿意再持兵而战了!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两支兵马的主将,当他们得知国不存,兵不战的时候,一道鲜红的热血喷在了天空! 他们选择了与国同寝,他们选择了尊严,他们选择了死亡! 第一百一十七章 泰山封禅 国破了,家亡了,对于两国将士而言,可谓是晴天霹雳! 他们之所以要战,之所以要逃,皆是因为身后有家有国,如今两者被踩碎,他们毫无疑问的选择了投降! 要说他们心中无恨可能吗?显然不可能,可是恨意便是倾天,那又能怎样呢,面对不断赶来的汉军,他们只能选择如此! 收降的步伐还在继续,临时的帐篷里坐满了大汉基石,曹操也好,袁绍也罢,皆在为一事发愁! 俘虏的兵马是杀还是抓,这是一个大问题,别看曹操是有名的屠夫,但是面对这近四十万青壮,还是有些犹豫! 持抓为奴的是袁绍,他认为这些都是免费的劳动力,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一笔财富;持杀着是吕布,因为他只说了一句话,便让众人陷入了苦恼。 他说:纵观番邦,皆王族尽灭,易皇上一统,化国为郡县,为大汉再添数州! 就因为这句话,才让众人为难,确实,杀王族,灭精锐,消人口,这一连窜的刀斧加身,确实能够短时间把番邦变为国土,可是……这乃不可多得的资源,如此戮尽,实为可惜! 将令难下,只能向洛阳请示,因为这些人的命运掌握在一人手里! 一书飘越千万里,当刘宏知道有四十万青壮落在自己手里的时候,登时便笑出了声! 如今大汉完美的统一,便是藩国都变成了州郡,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犹如朝阳的大汉,自然不能虚度光阴,更何况,早就定下了西行之路,与其让大汉精锐以身饲剑,还不如让这些俘虏挡枪! 在温德殿定下了这批俘虏的命运之后,刘宏正准备口吐下朝的时候,却不知贾诩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开口说到:“黄巾灭,枭雄亡,清幽并,戮鲜卑,消旌羌,收唐发,纳西域,定辽东!” 就在贾诩说完,朝中之人尽皆满面红光,就连刘宏都有些热血沸腾! “文和,朕知道自己功业卓着,但是没必要在下朝之际言说吧,不如这样,待开始上朝,直接开口夸朕,朕会很开心的!” 刘宏一脸得意,丝毫没法下殿中诸臣激动中充满严肃的面孔! 激动就是激动,严肃就是严肃,这两种神情生在脸上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是两种对立的神情,可是如今却偏偏挂在了众臣脸上,真是好生奇怪! “皇上,身为天子,当彰显有度,轻浮之事,当不了得,今臣之言,非是独赞皇上之功,而是欲向天表彰圣皇功德!” 看着众臣狂热的眼神,刘宏颇有不解,而后说到:“嗯,文和说的是,继续向天表功吧,朕同意你这么做!” 废话,夸自己难道自己还不同意?显然是不可能滴,不但要夸,还要大大的夸,只要听着舒服痛快,便是把这温德殿夸塌都无所谓! 哪知,当刘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群臣激动的行了个大礼! 咳咳……这一礼行的如此突兀,着实让刘宏不解! “既然皇上同意,不知定到何时,让何人跟随,调几何护卫,好让诩着手准备!” 纳尼?夸人还要准备,还要定护卫,这也太庄重,太严肃了吧!这到底要干嘛? “呵呵……文和,不要戏弄于朕,朕刚刚不是说了么,让你明日好好夸,哪还要护卫呐!” 刘宏说完,殿中一众的表情皆凝固了! 贾诩不愧与刘宏接触最深,首先反应过来,而后说到:“皇上,向天表功非于温德殿,而是太祖于封禅之地向天祈语!” 听到这话,刘宏头脑一嗡,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哪是单纯的夸赞,这是要封禅,而封禅之地便是五岳之首的泰山! 泰山自古以来被誉为天下第一山,当然,这乃古人认为。先秦之时齐桓公既霸,会诸侯于蔡丘,而欲封禅。管仲曰:古者封禅泰山禅梁父者七十家,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昔无怀氏封禅泰山,禅云云;伏羲封泰山,禅云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黄帝封泰山,禅云云;颛顼封泰山,禅云云;帝喾封泰山,禅云云;尧封泰山禅云云,舜封泰山,禅云云;禹封泰山,禅会稽;汤封泰山,禅云云;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皆受命然后得封禅。后又有秦皇登泰山,武帝表功绩,可以这么说,只要功绩卓着的天子,皆会在泰山封禅! 这么做,并非是向天帝表功,而是要神化天子,以便奴役臣民! 刘宏知道,但是他更明白,君权神授,只有行了泰山,才能更好聚拢民心,不然,深刻在骨子里的奴性会让大汉顷刻间分崩离析! 你想,一个帝王,连自己的功绩都不敢向天帝祈言,又怎能会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天子,特别是在这个对鬼神充满敬畏的时代,如果不行泰山,不去封禅,恐怕这大汉将会成为漂浮在水上的浮萍,稍有一丝波澜,便是万劫不复! 封禅之事既然有人提出,那便不能无视,更何况还是贾诩提出,群臣附议! “咳咳咳……既然是要封禅,那便不能耽搁,如今四夷皆服正是时候,不过……兵甲未归,朕心中不安,遂兵甲回归,再举封禅!” 辽东,袁曹诸将正在着急忙慌的收拾军资。他们收到了洛阳的消息,说是把俘虏先压送至渤海,着渤海水兵看管,而后划三国之地为辽州,着周瑜临时坐镇,其两国王族尽灭,一个不留! 若只有这一点消息,众人自然不会显得着急忙慌,之所以如火烧眉毛,那是因为紧随而来的锦衣卫传书,上边只有一句话:封禅在即,速归! 自古以来,能够行封禅之事者,除了帝王没有任何人,所以众将得知皇上将要封禅,自然不敢耽搁一分一秒! 看着俘虏尽皆上了战船,曹操一众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俘虏太多的缘故,足足运送了三趟,费了近十日之功,如今搞完,自然放下了心中的这块巨石! “诸位,辽东之事已毕,耽搁十数日,吾等应战马疾蹄,尽快行入洛阳!” 看着短粗的曹操,坐到马上扯的面红耳赤,众人朗声一笑,催动着战马蹿了出去,丝毫不管被烟尘蒙蔽的曹操! 不多时,身后传出了一阵曹屠夫的恶骂,众人对此,只是寥寥一笑! 战马的七日飞腾,终于荡起漫天烟尘来到洛阳,之所以这么快,自然少不了连夜前行的原因,当然也因为没有拖后腿的步兵! 纵马入城虽然没有罪,但是却遭人不耻,可是面对大汉兵将,百姓却难以生出口诛之言,因为他们明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离不开这些被血水浸泡的兵将! 行至皇宫,众人刚勒停战马,宫中便疾走过来一人,见是蹇硕,皆以礼迎之! 看着面带疲乏的众将,刘宏立马让人赐坐,而后言到:“看来汝等皆知封禅之事了,不然不会这么快赶回来,汝等辛苦了!” 袁绍激动的插嘴说到:“封禅之事非同一般,吾等不敢耽搁,不知皇上封禅何人跟随,若是……” 看着袁绍一脸谄媚,刘宏岂能不明白他想什么,于是轻笑一声说到:“本初且安心,同行之人怎可少得了汝,这次封禅依文和之意,不但汝为同行,朝中之众皆随朕前往!” 刘宏说完,众臣懵了,自古以来,君王封禅哪有全挑的事,不过看如今外夷涣灭,百姓安居的情况,朝堂之众同随亦没什么不可! 仲夏之初,帝出洛阳,欲行泰山封禅,随行者王臣百工,强卒悍将,车马辚辚,旌旗耀天,共计二十万人,每逢之地,百姓担浆提壶者不可计数,而圣每每走出,皆饮百姓浆水,以示亲近! 泰山东威沧海,西镇大河,山势挺拔,奇峰突兀,有“拔地通天”之势、“擎天捧日”之姿,又称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等。名称之多,实为全国名山之冠。泰山之称最早见于《诗经》,“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五经通义》云:“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 行至月余,终见泰山,这时的群臣,非但没有一丝疲态,反而更加精神! 班固《白虎通义》说:“王者受命,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教告之义也。始受命之时,改制应天,天下太平,物成封禅,以告太平也。又言:故升封者,增高也;下禅梁父之基,广厚也;刻石纪号者,着己之功绩以自效也。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报天,附梁父之址以报地,明天地之所命,功成事遂,有益于天地,若高者加高,厚者加厚矣”。 因此,当刘宏刚入泰山,先到的贾诩便将其引至行宫,并且让其沐浴三日! 直到三日后,刘宏才从行宫中走出,顺着石阶向峰顶行去! 封禅为两步,第一便是刻石告天,寥表功绩,而后便是在山下铸泥台以祭大地,完成这两个步骤才算封禅完成! 由于寅时初向山上行进,当刘宏行到目的地,太阳正好刚刚跳出云海难得的日珥现象却呈现在众人面前! 明代于慎行在《游泰山记》中说:“顷之,平地涌出赤盘,状如莲花,荡漾波面,而烨炜不可名状,以为日耶!又一赤盘大倍于先所见,侧立其上,若长绳左右汲挽,食顷乃定。”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乃祥瑞双龙衔日,欲为皇上佩戴天冠!” 听着贾诩的话,刘宏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双龙衔日,分明不过是日珥罢了! 不过,刘宏虽然不在意,可不见得别人不在意,在这个君权神授的时代,如此神迹,怎能会让他人无视! 听着身后一阵阵高呼,刘宏身上映满了光辉,平天冠闪耀着琉璃之光,还别说,真有一丝神圣充斥在里边! 到这里,不是为何观光旅游,刘宏痴迷美景,他人可不会沉迷其中,于是贾诩便示意蹇硕,而蹇硕登时明白何意,伸手掏出一份盖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字眼的娟黄布匹! “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三十有六年,开疆扩土,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特此祭天,彰显功德,庇佑之下,万道昌顺!” 祭天之言读完,刘宏身后再次想起跪拜之声,这个时候,刘宏才恍然惊醒,待回头,红日正落其顶,犹如万道光辉为其所撒! 如果说之前双龙衔日这种神迹让其充斥着一丝神圣,那么这一刻的红日置于脑后却让他彻底被神化! 群臣激动的无以复加,不管是腹有韬略的文臣,还是浴血破敌的武将,每个人眼里都充满了激动与敬畏,他们的眼神不再像看一个凡人,而像是看一个神人,这一刻的刘宏,当得起天子二字! 看着石壁上刻着六合尽灭,八方皆服的功绩,刘宏对这红日躬了三身,而后撇了撇嘴出言说到:“如今祭天已成,是否可行于山下了?” “回皇上,可行山下!” 随着刘宏离去,众人尽跟随而至,然其丈内,却只有蹇硕一人跟随,至于他人,皆不敢进前,显然之前那种天子印象已经烙印在了他们心中! 费了近三个时辰,众人才到山下,不得不说真是上山易,下山难! 山下祭地的一应东西除了五谷三牲皆为黄泥所做。待刘宏把香插入黄泥鼎中,蹇硕便又掏出一张娟布! “承天之帝,以告后土,人皇统神州,近灭肖小,远退蛮夷,扩土万里,囊括数州,五谷三牲,以奉后土,飘摇万境,今入神州,无以远近,皆以安之!” 蹇硕读完祭地之言,刘宏随后行三礼,这便是对大地的尊敬,而后群臣跪拜呼唤,这才礼成! 直至行笔记录的官员把所看到的东西以文字交到刘宏手上,众人得见刘宏点头,封禅之事这才结束!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刘宏言亲征 封禅结束后,刘宏没有在齐鲁之地多呆,而是直接回了洛阳,毕竟国事已经耽搁了一月,在加上回去的时日,两个月是跑不了的。虽然其中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但是小事儿却是少不了的! 并且,近在眼前就有一桩事,那就是皇子到了成婚的时候了! 在古代,男子十之又三便已经到了成婚年纪,如果到二十左右还没婚娶,那就意味着已经是剩男剩女了! 虽然刘宏乃是现代“咻”来的,可是对于古礼却不想打破,故才听取皇后意见,泰山封禅之后,为皇子选女! 然而,就目前情况来看,想要在一月之余抵达洛阳显然不可能了,因为前来拜帝的百姓已经把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待寻一老丈问话后,刘宏心中彻底明白了。来时百姓都不及这一半,走时能够把道路拥堵,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与贾诩,与大臣皆有关系!若他们没有把“神迹”传天下,怎能会出现这一幕! 不管是不是为了保持天子爱民,刘宏都不可能对这些热情似火的百姓动粗,所以,一路慢悠悠的前行,直到九月的黄叶爬上枝头,这才回到洛阳! 上得温德殿,刘宏第一件事并没有说皇子成婚,而是扶余肃慎的降兵! 这些兵甲起初被关押在渤海,封禅之路刚行的时候,贾诩觉得放在渤海没什么用,反而还特别浪费时间,于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张便把这些降兵同袁曹步兵从渤海一同归来! 而如今,这些降兵就在洛阳南营,加上众人归来,自然要把这撮家伙处理掉了! 降兵的去路早已经确定,那就是驱赶到西域作为对付贵霜帝国的炮灰! 四十万炮灰,别说是已经有些衰败的贵霜,便是对强盛时期的贵霜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存在! 但是如今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皇子成婚在即,没有哪个将军会心甘情愿的压送俘虏到西域! “两个皇子皆到成婚年纪,诸位恐怕要准备两份厚礼,不知面前这份厚礼谁来送与朕?” 坐在下方的哪个会是傻子,又怎能不明白这份大礼是什么,是以刘宏落话半晌愣是没人搭腔! 尴尬仍在延伸,不得已刘宏再次开口说到:“陈留侯可愿为朕分忧?” 曹操听到天子点名,登时一愣,随后耷拉个脸,带着哭腔说到:“回皇上,最近头痛异常,恐怕……” 听到这话,刘宏一惊,而后再次打量曹操,曹操头痛之病可是非常出名,若真有头痛,说不得得赶紧让华佗照顾照顾他的脑袋呢! 可是看了许久,刘宏并没有看出曹操有任何不适,随后一想便明白了过来,感情这货是装病,不过这病却装的让人心惊! 刘宏摆了摆手让曹操坐下,随后便把眼神瞟向了袁绍,不看倒没什么,一看差点把刘宏气的跳起来:“南阳侯,你这是做什么?” “回皇上,臣最近腹痛的厉害,上不得马,行不得路,若这万里之遥交与微臣,恐怕会不能按时完成任务!” 看着脸上布满细密汗珠的袁绍,刘宏一阵无言。这货为了不去西域,对自己下手还真是够狠的,若是没看到,还以为他锤的是别人肚子呢! “哼!袁本初,朕全是服了,汝不愿前往西域可与朕说,何故猛击内腹!不过朕也不是什么昏庸之君,臣子得病,朕自然要着重观之,稍后下朝,前往华佗之处接受治疗,待病愈,即刻领兵前往西域!” 看到天子直接下令,袁绍还未来得及布满欣喜的脸颊,立马爬上了无数灰暗! “这……”袁绍看了看曹操,无奈的说到:“臣遵旨!” 众人得见曹操吃瘪,顿时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显然袁绍偷偷的自残让他们看的真切! 安排完俘虏之事,自然轮到了皇子成婚的事儿,之所以之前没有询问吕布,那是因为与大皇子成婚的女子乃吕布女儿,因此,吕布必须留在洛阳,所以不曾询问! 吕布女儿刘宏见过,身材与其父一般,在女子之中属于海拔高的,而且,此女仿佛得吕布真传,一杆小号的画戟使的炉火纯青,更难得一提的是,此女遗传吕布基因,不止武艺超群,相貌也是倾国倾城! 只是让刘宏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位别具一格的女子,怎会看上有些窝囊的皇子刘辩呢?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可怜呢! “武安侯,辩儿婚事从早不从玩,朕之意便定在十日后,汝以为如何?” “回皇上,臣无异议!” 看着吕布挂满微笑的脸颊,殿中众人皆神情复杂。吕布从一个边塞小将,只短短数年便被封侯,如今更让人吃味的是,他那个犹如男儿的女子却被皇子看上,从此以后,就成了皇亲国戚,可谓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以前众人还觉得,吕布被天子看上属于祖坟冒青烟了,可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冒青烟,分明是祖坟着火了,并且还连带着祖宗诈尸,直接跳出来帮他! 短短数语,皇子辩的婚期已定,但是朝会仍然没有结束,因为这次皇子成婚并非只有刘辩一人,而是连其兄弟刘协都跑不掉! 刘协看中的女子乃是伏完之女,这仿佛与历史重合一般。不过儿子愿意,刘宏便不会拒绝,更何况,其女伏寿温文尔雅,雍容端庄,而且品貌不差,于史于实嫁给刘协都没什么错! 最重要的是,一开始皇后不同意这门亲事,可能是因为其父乃礼部侍郎,与吕布相比差的太远的缘故,可是当伏寿入宫之后,何皇后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显然是一眼便瞧上了伏寿! “不其侯,协虽为皇后所生,但是却后于辩,故以朕之意,皇子协成婚之日当后于辩十日,不知汝之意可否?” 听到天子询问,伏完登时一惊,随后跪地言到:“臣多谢皇上定下婚期!” 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让两个皇子成婚,刘宏自然有自己的意思! “诸事皆毕,退朝!” 众人依次退去,就在贾诩行有十数丈时,蹇硕小跑至其身边,而后返回住处的贾诩再次折返向深宫行去! 进入书房,贾诩行了个礼,待刘宏点头,这才寻一处而坐! “皇上,不知寻臣前来有何要事?” “文和,朕的疆域几何?” “这……除去原先数州,另增辽州,夷州……” 看到刘宏摇头,贾诩便停了口中之言,静静地看着刘宏! 适时刘宏开口说到:“朕的意思是,朕有无尽的疆域,却未曾亲眼观之,朕有无数精锐,却未曾见其奋战,而朕,只能居于洛阳,看兵甲尸体,望疆域激增,这对于朕来说,是遗憾!” 听到这里,贾诩眼中露出了惊骇之色,自古以来帝王皆坐镇帝都,遥指万千兵马,冷观天下州郡。如今这话里话外皆是想要离开帝都,这……不可! “皇上,切勿有此想法,十年之刻,皇上离帝都仅有十数月,便已经祸事连连,如今要遍观天下山水风情,是以费时良多,届时皇上不现朝中,恐天下为之动乱!” 看着贾诩一脸惊恐的模样,刘宏笑了,显然这老梆子认为自己会偷偷的离开洛阳看遍天下山水风情! “文和,朕不想去看天下风情,贵霜帝国与吾大汉相临,若不是道路难行,恐又是一个强敌,如今贵霜衰败,朕想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四个字犹如暴虐的雷霆,不停地轰在贾诩心神,让其久久动弹不得! 看着贾诩发呆,刘宏没有出言打搅,而是选择静静地等待!过了十数息之后,贾诩不顾形象的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说到:“皇上不可啊,君子不立危墙,何况皇上乃万金之躯,更不可赴远亲征!” 看着贾诩坚定的眼神,刘宏开口说到:“如今大汉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朕不在帝都亦不会有肖小作乱,其次,吾大汉精锐数十万,悍将数百人,又有床弩陌刀,已是立于不败之地,而朕亲征,知会坐镇后方,观兵将杀敌,并不会涉入险境,至于洛阳之事,又汝在朕很放心!” 刘宏说完,看着贾诩仍旧如同倔驴一般,顿时不满的说到:“朕从大汉千疮百孔到如今铜墙铁壁,古往今来,何人可比,如今大汉蒸蒸日上,朕又处于壮年,如此良机,只为能够看朕的精锐戮敌,只愿不留遗憾,如此,汝可要朕遗憾终生?” 看着贾诩晃动的眼神,刘宏猛的一拍桌案,愤怒的说到:“朕不管尔等有何借口,朕这次前往西域无人能阻!” 而贾诩见天子如此,顿时一声长叹,随后言到:“皇上执意此行,臣自当做出充分准备!” 听到贾诩同意,刘宏充满怒火的面孔瞬间消失不见,笑嘻嘻的冲着贾诩点头! 而贾诩见此,哪能不知道被这小狐狸骗了,是以,带着苦涩的面孔摇头晃脑的走出了御书房! 次日,太阳初升之刻,刘宏早早的来到了洛阳城外。 之所以来此,只为安慰被自己撵去西域的袁绍! “本初当乐之,朕不让汝费金银备厚礼难道不好么?何故闷闷不乐让朕心生不快!” 哪知袁绍听后,居然把脸上挂满了欲哭无泪的表情,显然对刘宏这种坑良臣的做法不赞同! 就在君臣二人告别离去之刻,城门之处响起了无数马蹄声,随后便见大汉无数悍将冲出城门! 不用多想,这不是看袁绍的笑话,而是相送! 十日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一天洛阳城中张灯结彩,大汉境内处处赞歌,这一天,是皇子辩迎娶正宫的时候。因为此乃普天同庆的大事,是以大汉之境下狱之人皆被赦免无罪! 皇子成婚,复杂无比,因为刘宏并没有选谁为接班人,所以必先为成婚的皇子寻一座府邸,其后要去宗祠,最后才是在其府上迎娶正宫! “陈留侯礼:夜明珠一对,玉璧一双,紫玉盘……” 十数息,报礼单的黄门终于念完,可还不待其稍歇,一本不亚于曹操家奴递来的礼单再次塞其手上! “南阳侯礼:玉珠锦衣两套,玲珑车撵两乘,上等骏马……” 念完袁绍的礼单,小黄门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显然是因为礼品太多而被累到! 这个时候,众臣皆摇头无语,深深地感到来至世家的恶意,就连曹操都面上不爽,可想袁绍的身家有多么的厚实! 而刘宏此时坐在上位正一脸得意,因为他手中正拿着小黄门递过来的礼单! “不错,不错,果然最富有的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者,怪不得那八只狗会在猛虎睡着的时候偷食吃!” 看着一张张计单,刘宏笑的如同偷到蜂蜜的棕熊,丝毫没有一点天子威仪,好像如同一般人家的老者一般! “咦?兵书?孙子的兵法?这是……论语?” 看着礼单上十来个书名,刘宏顿时懵逼,要不是他只认识论语与孙子兵法,恐怕都不知道这上边写的是书籍! 这个时代什么最重要?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书籍,有了书籍金钱与地位信手捏来。 在这个时代,金钱可以买来地位,地位可以换成金钱,但是对于书籍而言,特别是孤本,想要用金钱诱惑,想用权势威逼,从而得到书籍,显然不可能! 可是如今,居然有人拿出孤本送礼,要么说这人智商堪忧,要么说这人腹有韬略,知道用什么礼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命人抬进来几箱竹简,刘宏便看向贾诩,见其激动的点头,顿时明白这些玩意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文和,看来有人想要面朕啊,不然不会用如此珍贵的东西作为敲门砖!” “皇上此言,臣赞同,不知皇上是顺其意还是拂其意?” 刘宏笑了笑说到:“如此珍贵之物都咬牙送出,若是朕拂其意,恐怕会让他人以为朕没教养,再者而言,送上嘴的肉,为何不吃!”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王睿师从荀爽 温德殿宏挖坑 进来的是一个剑眉朗目的青年,行动间不卑不亢,颇具儒雅之风! 刘宏暗暗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问到:“汝乃何人?献书籍见朕何意?” 青年听后,行了个跪拜之礼说到:“回皇上,草民王睿,师赠字杰明,自诩胸中富有韬略,故前来洛阳拜见皇上!” 闻言,殿中众人嗤笑不绝如缕。这里聚集了大汉能征善战的武将,坐满了顶尖文臣,智计百出,治理一方皆绰绰有余,如今见得一初生牛犊散出弥天口气,怎能不以嗤笑对待! 别说是文臣武将眼中不屑,就是刘宏眼中都略带鄙夷,贾诩、郭嘉、戏忠……哪个不是人杰,在这里吹嘘,恐怕来错了地方!再说了,有没有韬略,不是自己说的,而是要从朕口中承认,若朕说你无才无德,即便你逢人去说都没用! “哈哈……有意思,朕很久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了,看在汝为朕送来孤本的份上,朕与汝一机会,若不能证明汝心中蕴含韬略,那别怪朕与汝断头之境!” 听到刘宏说话,殿中众人神色一凛,特别是吕布,眼中的杀气冰寒无比,仿佛随时都会把这个自称王睿的家伙削成片! 想想也是,这座府邸乃皇子府邸,今日又乃皇子成婚之际,更重要的吕布还是亲家,突然冒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惹怒了天子,这让吕布怎能平息心中怒火! 若是这小子一不小心再让婚事耽搁,不仅自己要被人嗤笑,连天子都脸上无光! 感觉到殿中的冷意,刘宏拍了拍面前的桌案,遂开口问到:“告诉朕,汝心中韬略志在何方?” 王睿闻言,耸动了一下喉结回到:“回皇上,草民自幼习读兵书,明天下大势!” 闻言,殿中众人一愣,脸上的不屑越发浓郁,大汉能做军事的不知凡几,不提贾诩李儒,不说郭嘉戏忠,不言鲁肃陈宫,不语徐庶孔明,更别提还有一个崭露头角的司马,就这些人,哪一个做不了军师之人,哪一个心里没有沟壑。 况且如今的大汉,经过刘宏的放手不干预,这些悍将哪个不会使计,看看哪一场战役有军师指手画脚。如今的大汉,最闲的当属军师! “嗯,开始你的……咳咳,既然汝要明天下大势,那汝便言天下大势!” 听到刘宏这么问,殿中的武将都叹了一口气,如今大汉天下的局势别说让一个饱读诗书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土里刨食得农户都能给你吹上半刻! 于是众人心里皆怪皇上放水! 然而让众人意外的是,青年王睿思虑了半刻之久才出声,更让人惊愕的是,这王睿居然说不出个一二! “汝入殿即言明天下大势,如今口不能言,嘴不能语,是当欺君之罪为儿戏乎?” 听着贾诩饱含杀气的话,刘宏冷冷的看着王睿,再次出言说到:“朕给汝最后一次开口机会,若仍未曾改观,朕送汝剐刑!” 听着天子冰冷的话语,看着殿中众人冷漠的笑容,王睿再次行了一礼说到:“回皇上,如今天下太平,番邦夷灭,大汉迎来新生,于十年,无人可敌,此乃最直观的局势,然仍有不妥,那便是并州仍有尖刺,只一味的打磨削弱,仍有祸端,唯有拔除,才为根本!” 闻言,刘宏笑了笑,而后说到:“不够,朕不想听这些,换换其他的说,若不能说的朕满意,尔今日必死!” 面对生死,无人不惧,即便是敢毛遂自荐的人也不例外! 王睿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而后沉思数息,再次开口说到:“大汉国力蒸蒸日上,皇上扩张之心无人可及……” “大胆!!” “找死!!” …… 看着群臣激愤,刘宏压了压手掌,示意众人不要打岔,随后说到:“尔继续!” “纵观六年矣始,皇上先统中原,后出兵灭蛮,最后灭藩国,一统天下,然师父曾言,皇上行的是武帝之路,走的是秦皇之道,以杀伐平天下,以血腥竖国威。如今草民得知皇上派兵甲前往西域,是以猜测皇上会出兵西域之西!只是,草民以为,此行过于仓促,若是推迟数年……” 看到刘宏摆手,王睿果断停下话语,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宏! “文和,不算大才,至少今日朕没看出来!” 贾诩闻言,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要唤来兵甲,显然他认为,无才还如此莽撞的人,死了也是正常! 然而,就在兵甲入殿将要把王睿拖下去的时候,刘宏再次开口说到:“算了,今日乃皇子成婚,不易多造杀戮,先留其一段时日!” 看着王睿被拖出去,刘宏再次开口说到:“文和,查查这人,着重是其老师!” 闻言,贾诩点了点头! 大汉到了如今,贤才仍未全都浮在水面之上,而这人,显然背后有大才,而且身份不低,不然不会有这些孤本,更重要的是,其中还有论语一书,这玩意儿,身为儒家带头人的孔融都只有寥寥几卷,可想身后之人有多大能耐了! 这是皇子府邸,虽然刘宏身为其父,但是却不能停留在此过久,因为其身份乃是天子。如果按正常步骤操作,刘宏根本就不用来此,只需要蹇硕带着圣旨与赏赐到过这里就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若刘宏在这里,百官怎能放得开! 刘宏回宫,贾诩跟随而去,殿中迎来了高潮! “皇上,已经查明!此人乃荀爽关门弟子,同荀彧等人乃师兄弟!” 闻听贾诩暴露王睿跟脚,刘宏面带笑容的说到:“怪不得会有这些孤本,原来出自荀氏,可知荀氏之人下落?” 听到询问,贾诩惋惜的说到:“中平六年,荀氏动身南下,路遇匪徒,一行人中逃出荀爽以及荀彧他们三人,因荀爽年事已高,经逢如此巨变,于七年去世,葬新野之西三十里处,而荀彧则守孝此处,至于王睿,数年皆由荀彧教导,这次洛阳之行,恐是为荀彧充当问路之石!” 听完贾诩叙述,刘宏默默的点了点头,怪不得王睿火候差几分,原来是由荀彧教导,岂不知荀彧最擅长的是内政,非为军事! “荀彧,这是个内政大才,在朕离开洛阳之前,务必寻来!” “诩明白!” 看着贾诩越来越像后世之人,刘宏不禁翘起了嘴角,看来古人也有被掰弯的时候! “皇上何故笑的如此……” 十日时间走的特别匆忙,洛阳城中皇子成婚的余温还在之时,再一枚深水炸弹在洛阳翻起浪潮,二皇子刘协也要成婚! 这次二皇子成婚,比起大皇子成婚的声势还要浩大,因为天子下旨十年无税!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种出的粮食都是自己的,代表着行商得的金银都能入自己腰包! 这次刘宏没有去皇子府邸,只是让蹇硕持着圣旨跑了一趟! 至于为何如此,因为刘宏有重要的事要与贾诩商议! 那便是何时兵向西域! 两皇子成婚过后,群臣皆心心神不宁,因为有一事摆在他们面前,而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事! 皇上独断乾坤,意亲征贵霜,这已经让群臣心有不容,由于贾诩私下动作频繁,众臣才勉强同意,如今倒好,天子行为越发过分,不仅自己要亲征,还要带两个皇子去,这便让众臣心有不爽了! 皇子是什么?他的任务是接班,延顺大汉国祚,如今不立储君已经有风言风语出现,再让他们前往边疆,这是要干嘛? 岂不知暴秦之所以行于二世便因不立储君,皇子置于边疆,前车之鉴,若不以深思,反走其路,岂不是让大汉置于危境! “皇上还请三思!” 看着群臣不起,刘宏一脸哀怨,深感当皇帝没什么好处,这果然是个累差事! 自己要教育自己“儿子”,还得经过他人同意,这不爽,让人厌烦! “文和,你不讲两句?” 看到天子点名自己,贾诩死的心都有了,这时候他才想明白,为何两皇子会匆忙成婚,原来面前这个挖坑人早就想让两皇子跟随! 只是,这个坑有点深啊! “皇上,诩附议众臣之言,皇子初成婚,不易远征他域,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看到贾诩也不帮自己,刘宏冷着个脸,咬牙切齿的说到:“朕之断,便如此,朕之所以拿到朝堂来说,不是征求尔等意见,而是通知,通传!” 话音刚落,刘宏心中短时一片顺畅,而后甩袖离去! 刘宏走了,朝中众人自然习惯性的看向贾诩,想要听听他的解释! 之所以让贾诩解释,那是因为天子亲征便是因为他的运作,如今皇子被迫跟随,自然少不了有他的原因! 其实群臣皆错了,这事刘宏还真没有与贾诩提过,不过就眼前这个情况,贾诩显然被众人误会,显然已经掉进了刘宏挖的巨坑,更难得的还是被众人不分青红皂白推进去的! 品了品嘴里的苦涩,贾诩低眉耷眼的说到:“咳咳……皇子同行吾确实不知,这都是皇上自己意思,若想改变其意,当合力进谏!” 看着贾诩这老头离去,众人嘴角直抽抽,而后相视一眼,一群人直接向刘宏寝宫行去! 皇宫不是随便能够闯的,即便是身负爵位,那也无用! “皇上,都来了!” “贾诩那老头呢?” “走了……” “这老头坏的很,你有张良计,朕还有过墙梯呢,以为文臣武将能把朕逼出来?想的简直不要太好!” 门墙外,大汉的中流砥柱个个一脸懵逼,因为面前一张黄娟上写着:要想朕收回成命也可以,只要独力胜此二人,朕便让皇子留在洛阳! 刘宏所说的二人还能有谁! 看着如黑熊一般的典韦,再看一身疙瘩肉的许褚,众人眼睛慢慢挪到了吕布身上! 吕布的凶猛,众人自然知晓,冲锋陷阵无人能敌,即便是平常交流,那也是能力抗几人而不败的! 如今,吕布好像认怂了,因为他眼神闪躲了,不仅如此,貌似他还在一步一步的向后退,显然是不想留在此地!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猜测吕布会不会退的时候,这货居然不负众望的扭头离去了,离去之时还不忘来了句:本将打不过! 吕布不顾颜面的落荒而逃,众人神色有些低沉,吕布不行,那就找个行的,可是当众人犀利的眼神还没瞄到潘凤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拍了拍屁股跑了! 不得已,众人只能看向黄忠,可是黄忠这老家伙说的话让众人差点吐血! “本将不欺负小辈!” 说完,这家伙一甩白发,高傲的离去,丝毫不知道在众人眼里这里脸皮厚! 好,老不欺小,那便找个小将。于是乎,赵云受不了众人咄咄逼人的眼神,只能含恨走出! 面对两头凶兽,赵云心中早已有了失败的准备,可是让他无奈的是,这两个家伙丝毫不给自己颜面,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其半个师兄不是,怎能让师兄如此丢脸! 短短三招,从赵云对接典韦太极熊掌之时,只堪堪推了其一掌,便被一旁的猛冲而来的许褚撞飞了出去! 这一撞,让赵云彻底明白,为何吕布潘凤等人为何不要脸的离开了,因为这两个家伙根本不是人,力大无穷不说,还特别刚,自己的小身板刚不过啊! 重新戴上兜鍪,赵云一言不发的离开,那种落寞,看的众人心忧不已! 随着一员员虎将落败,随着他们叹气离去,一干文臣武将只余文臣! 曹操看了看自己小胳膊小腿,叹了一口气,话都没留,直接转身便走。 李儒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不是他不想说什么,而是他不知道说什么! 走的有,散的散,进谏之事胎死腹中! 最后不甘心的郭嘉,只能留下一句话:吾等败了! 蹇硕哭笑不得的带着这句话进入寝宫,刘宏得知之后,便让贾诩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圣旨走向紧挨皇宫的两王府! 至于刘宏,自然要去后宫,省的皇后哭爹喊娘! 第一百二十章 刘宏携兵西域 鬼火半路拦人 寒风泛着一丝寒意在洛阳闲逛,城门外,无数车马已经准备待续,随着糜氏的商旗扬起,无数车马发出“吱哑”的声音,载着沉重的货物向远方行去! 马车之上装载的是粮草,这为兵出西域而提前做的准备! “十数趟的来回,终于运完了,荀彧,做的不错!” 刘宏说完,其身后一个头发灰白,面容清瘦的中年躬了一身! 这人便是荀彧,不知被贾诩怎么请来的,反正到了洛阳脸上的苦楚就没被抚平过。不过,其虽然脸上泛苦水,可是能力却非比寻常,洛阳之东之南,无数州郡的粮草皆由他筹集,虽然如今大汉粮草丰盛,可是如此广阔的地域,在月余时间内能够尽数调回,可见不俗的能力! “文和,并州如今情况如何?” “回皇上,冒顿已遵皇令,领兵五十万,驱赶着牛羊提前一步向西域进发了!” “嗯,万事俱备,大军也该西行了,文和,知会各营兵将,明日午时,西出洛阳!” 夜,洛阳灯火通明,各个酒肆青楼皆来来往往着血气方刚的青壮,仔细关之,他们的身份呼之欲出。 对于兵甲出征前饮酒作乐,刘宏自然不会大动肝火,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再活着返回洛阳,饮酒作乐自然是默许的,不仅兵甲出入青楼酒肆,便是将军也会好好放纵一下! 而皇宫,刘宏一脸不悦的看着皇后,这数十日,皇后每日都会劝说让皇子协留都,刘宏虽然生气这人不识抬举,可是转念一想,心中的怒火悄然熄灭,因为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担心,这属于人之常情! “朕说过无数次,两个皇子务必要随朕亲征,若汝不想协前去,若想使其为安乐王爷,那朕可下旨让其留于洛阳!” 这句话刘宏本不想说的,可是面对咄咄逼人的皇后,却不得不说,至于她怎么理解,那是她的事! 微光于东方泛起,洛阳陡然陷入一片嘈杂,无数的青壮于酒肆,于青楼争相而出,短短半个时辰,嘈杂声戛然而止! 这时候,突然出现的马蹄声再次打破宁静,那些起早的摊贩尽皆跪地敬畏的看着从自己面前行过的兵甲! 未得骄阳照射过的洛阳市井,刘宏是数年来第一次看到,而出洛阳城的方式,也是第一回选择了战马! 刘宏的甲胄并不奢华,如普通的龙牙卫甲胄没什么两样,要说非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兜鍪之上绑缚着一缕黄绸! 之所以这么做,那是为了容易辨认,另外就是刘宏怕死,殊不知倭奴之主因骚包被黄义紧盯不放,殊不知阵前武将因穿着不同被提前斩杀,就因为如此,刘宏并未着人锻造独特的战甲,而是选择一个低调不奢华的甲胄披在身上! 穿过西城门,这里已经开始聚集兵甲,今日情况特殊,所以西城门不容百姓通行! 看到天子前来,众将尽单膝跪拜,而李儒郭嘉这群跟随的军师,则简单的打了个揖。 看着脸色通红的一众军师,刘宏不禁失笑,这些家伙整日不是处理政事便流连酒肆青楼,如今一个小小的内甲就让他们面红耳赤,这身体是真虚啊! “击鼓!” 随着刘宏话音落下,城门前临时的聚将台颤动不已,鼓声更是震的城上瓦片落下! 鼓声响,一刻之内未曾到来,有死无生! 不过,让刘宏欣慰的是,今日并未有杀戮出现! 看着头顶没有一丝暖意的太阳,刘宏平复了一下紧张又激动的内心,平静的下了出发的命令! 一时间,啸声传遍洛阳,震惊百姓,一时间,马蹄如雷声乍起,惊煞城上那个雍容华贵的美妇! 看了一眼城上面带担忧的何皇后,刘宏动了动缰绳,率先蹿出! 余晖忽明忽暗,直到大汉的兵甲消失在夕阳之下,宫装美妇这才下城,洛阳再次恢复了原样! 兵马越多,行动越不便利,五十万精锐之师,一下午的时光还未曾出关,这多少让刘宏有些失望! 可是他哪里知道,之所以半日未曾出关,皆是因为有他同行。身为天子,外带两个皇子,如此金躯,兵将自然不会催动兵马快速前行,不然这支兵马如今蹿到长安都没问题! 连夜前行,终于抵达函谷关! 如今大汉境内的关隘基本上已经算是荒废,由于四海升平,这些关隘只能用来盘查过往的商贾,而这里的守将,则是张羡,因为投诚早,又加上这人比较爱财,所以被刘宏扔到了此地! “臣拜见皇上!” “起来吧!这个差事可还满意?” 听到天子询问,张羡脸上一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作为盘查过往商贾的关隘,这里的油水可不少,不管是吃还是拿,都可以定罪…… “回……回皇上,臣……臣……” “行了,只要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就行了!” 说完,刘宏抖了抖缰绳慢条斯理的向前行去,而张羡则吞了吞口水,立马跑上前轻轻的拽住了缰绳,牵着战马向唯一的楼阁行去! 废了数时之久,终于出了潼关,而潼关之后则是一片坦途,这条路是连同西域的直道,是用无数尸骨铸成! 时而策马奔腾刺破寒风,时而信马由缰浏览山川大河,时而豪气干云怒吼,时而静默寡言微笑,这是刘宏,脱离了束缚的刘宏,这是天子,丢掉威严的天子,这一刻,他像一个将领,这一刻,他又像一个富家公子! 到这个时候,刘宏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兵甲这么有毅力,半日时光居然行百余里不曾疲乏! 要知道,这里说的百余里不是说骑兵,而是说步兵乃至扛着巨盾的陌刀盾兵! 虽然渴望早些抵达西域,但是为兵甲考虑,刘宏还是给了足够的休息时间! 三日转眼而过,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静谧如初的大河消失了,看着越发苍凉的环境,刘宏知道,雍州已经甩在了身后,这里已经是凉州的地盘了! 相比于雍州,凉州有些苍凉,枯黄的草地充斥在道路两旁,偶尔会有一匹野兔穿过道路,钻进草从! 由于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刘宏只能下令让兵甲于道路两旁休息! 寒夜慢慢,月光清冷,就在刘宏在豪华大帐中与诸将小酌之时,一兵甲冲入大帐,结巴的说到:“鬼,鬼……” 同时,帐外传出呼啸,显然是因为营中兵马混乱造成! 刘宏冷哼一声,抬手便给这员龙牙卫一耳光,随后说到:“如此不堪,有失朕的脸面,来人,拖出去三十军棍!” 刘宏不信有鬼怪,面对无故造乱的亲卫,给三十军棍都是便宜他,若真以军法处置,他的脑袋早就劈烂了! 看着刘宏大步走出,聚在大帐中数十武将军师尽皆一拥而出,紧紧的围在刘宏身边! 而出了大帐的刘宏神情则有些惊讶,因为远处黑暗中出现了无尽的火光,这些火光呈现幽蓝之色,如一条蓝色的腰带向远方伸展而去! 兵甲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军师认为这是亡魂归来,而刘宏却知道,这是磷火! 只是……出现的不是时候,此时已经处于初冬,天气干冷,并且不时会有寒风袭来,这种环境,根本不可能使磷火自燃! “皇上还请进帐,凉州直道以百万尸骨堆积而成,这些幽蓝之光定是亡魂作祟!” 李儒话音刚落,刘宏便感觉到一股力量推动自己向大帐行去! “放肆!子不语怪力乱神,尔等何故不尊孔圣而言!” 话音刚落,刘宏便觉察到那股力量的呆滞,随后推开层层武将来到前方! 看着噼里啪啦的火焰与一直沸腾的汤水,刘宏稍微有些明白,磷火的形成是磷与水或碱作用时产生磷化氢,是无色可以自燃的气体。这里埋葬着无数尸骨,虽然环境并不能使磷火自燃,但是冲天的三丈金焰以及无数蒸腾的水汽却能让其燃烧,况且现在又没有寒风呼啸,能够磷火尽燃并不奇怪! “击鼓!” 随着刘宏下令,身旁的龙牙卫快步跑到战鼓之旁,猛然敲击起来! 而听到鼓声的兵甲恍惚的神情则慢慢镇定下来,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一点点的向豪华大帐靠近! 听着慢慢沉静的旷野,刘宏冷笑数声,随后一点点的向不远处的一朵磷火靠近! 而其身后兵将乃至军师尽皆大惊失色,就在他们想要护驾的时候,却清晰的看到刘宏摆手,显然意思非常明确,就是让他们驻足静待! 磷火于空中燃烧,比之水中浮萍还要脆弱,稍有波动,不是飘远便是熄灭! 这也就是盛夏之时人们见到磷火为什么会在身后跟随,只因身体带动空气,使得磷火随气流而走的原因! 费了半盏茶的时间,刘宏终于挪到磷火旁边,看着幽蓝的火苗,刘宏慢慢伸出了手掌! 磷火是化学反应的可见光,本身并为什么温度,当刘宏的手穿透这“鬼火”的时候,数十万双眼睛呆滞不动了! 他们不敢相信,天子居然把鬼魂给抓住了,并且……杀了! 继封禅神迹的余热之后,再一神迹出现,惊掉了无数将士的眼球! 甩手再拍散一朵幽蓝的火焰,刘宏快步向自己那目瞪口呆的将士行去! 由于刘宏走动,所带动的气流直接席卷着数朵火焰跟随,然而就在众人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那些火苗戛然而止,呆立在原地不动! 而刘宏仿佛看到身后火苗一般,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跟随而来的火苗仿佛被惊吓到了一般,即刻远遁一旁! 这些小伎俩瞒不住后世之人,可是对于古人来说,却是一唬一个准儿! 看着兵将眼中的狂热,刘宏越发喜欢上了这些假冒伪劣的神迹,因为他能神化天子,他能让人心中充满敬畏! “哼!各自回帐,在帐前生火!” 不读书的人很可爱,因为他会对你的命令言听计从,当刘宏下令后,军中兵甲个个回帐,并且很听话的在帐前生了一朵篝火! 之所以这么做,刘宏是突发奇想,火焰燃烧,会带动气流,而且还会排出气浪,这对于磷火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可是对于兵甲而言却有大用,一则是取暖,二来就是心理作用了! 不管有没有磷火不守规矩跑到帐外,待兵甲天亮苏醒之后发现自己安然无恙,这种对天子的崇敬会再升一阶! 这才是刘宏想要的! 果不其然,天亮之后兵马中皆在传天子乃神人,更可恶的是还有人说天子乃天帝下凡…… 对于这,刘宏并没有制止,而是让其继续发酵,继续保持自己的“神性”! 接连两日出现磷火,军中兵马早已没有了惧怕,待到之后,由于寒风呼啸与温度骤减的原因,磷火消失无踪,而此时军中又传天子大发神力,催动狂风灭杀鬼魂! 对于此,刘宏惊的有些合不拢嘴,他惊的不是自己有如此强的神力,惊的是古人神一般的脑回路! 凉州之地本就多风,能有几日无风才为古怪,没想到风一来居然是神力之因! 随着一路马不停蹄的前行,刘宏领着大汉的精锐终于来到西域! 而另一边,留守洛阳的贾诩接到锦衣卫的消息,直接下令众臣前往温德殿! 由于刘宏亲征,又无皇子留都,故温德殿龙椅一旁坐着代政的何皇后! 说是代政,其实一点权利都没有! “贾卿可有要事?” 别说皇后不解,便是众臣也不明。贾诩一脸欣喜的召集众人,自然不会有什么祸事,但是又在午时这个时间段,如此焦急,这得有多大的喜事,居然让贾诩这头老狐狸喜怒于外! “回皇后,皇上军中传来消息,兵行凉州遇数以万计鬼魂拦路,皇上只手捉魂,抬手灭鬼,如此神迹当昭告天下!” 听完贾诩之言,朝中一片哗然,鬼没人知道是什么样,先于孔圣存于世,孔圣见,闭而不谈,如今天子力破万鬼,怎能不让众人心惊! 于是,由皇后支持,贾诩出力,众臣润笔,一封似是而非的诏书传遍了天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清洗康居大宛 箭破花刺子模 寒冬的西域是不适合出兵的,特别是这里的地形,北为天山天堑,南接昆仑,环抱之下,仅余一不算大的峡谷可以通行。可让人无奈的是,便是烈日普照的夏日都不容易过,更别提这无尽的风雪侵袭之下了! 为此,刘宏只能停留西域数月! 但是,这数月的停留可不是在这里颐养天年,而是着一群能臣治理西域,再说了,刘宏带这么多文臣,若不治理这稍有纷乱的西域,还真不是他的作风! 因西域初一统,是以亡国旧臣蹦哒的极欢,特别是刘宏没到之前,只有一个商贾出身的糜芳根本震慑不住。 就因为糜芳暴露了软弱的一面,这些家伙不是劫粮就是皆货,虽然造成的损失不大,但是这种行为太过恶心人! 而刘宏到了之后,知道此时不是出兵之机,直接让五十万乌丸骑兵化整归零四处捕捉身份不明之人,短短一月时间,便抓捕三万余,而西域浑浊的水也为之一清,之后又让乌敦其木格挑选忠心之人与糜氏商行伙计一同在西域何处建立商铺。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第一个便是随时可知各处情况,第二个便是收拢西域百姓之心!如今西域并不是没有货物,而是没有出售的地方,有了糜氏商行的存在,自然可以让他们把无用的东西兑换成钱粮,而当他们知道商行的好处时,自然会心向大汉。可是话说回来,如果这些人不识抬举,刘宏可不会有好脸色看! 至于捉回来的三万余挑衅的人,刘宏并没有直接夺下这些人的头颅,而是把他们扔进了扶余肃慎的降兵中,这些人乃是炮灰,已经注定了死亡! 而这些人也明白自身处境,情绪低落很是正常,可是李儒却为刘宏出了一条诡计,那就是奋勇杀敌可以封大汉官爵,并且可以居住大汉! 本是将死之人,听到这话,又加上汉天子亲口说出来,这些人已经相信了,是以,个个摆脱忧郁,重新焕发生机! 然而,他们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他们忘记了马韩的下场。面对刘宏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他们焉能有活下去的可能? 饮了一口血红的美酒,刘宏闭着眼陷入了回味,在这个世界,能与前世沟通的便是美酒了,如果说蒸馏酒有了前世片刻记忆,那么葡萄酒则是把一片片记忆串联到一起的绳索! 睁开淡然的双眸,在刘宏示意下震天的鼓声悄然响起! 听到鼓声,整个西域为之一震,他们明白,出征的日子到了! 万马奔腾大地晃动,数百军阵映的大地一片血红! 没有阵前鼓舞士气,亦没有出口发言,刘宏只单单的从座上起身,典韦只抱起擎天大纛,下方无数兵卒陡然呼“风”! 如浪的声音吹破寒冬,吹破冰雪,无数兵甲踏破水渍,慢慢的向两山脉交接之处而去! 中平十二年,四月初,天堑冰雪初融,王师起兵西行! 三日的时光骤然闪过,映入无数精锐眼中的仍旧是皑皑白雪与涓涓细流! 南北各有一老者俯卧此处,雪白的银丝刺破天际,而其下方,群山拱卫,仿佛怕人打扰老者休憩! 两大山脉如强龙拦路,刘宏是第一次见,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 看着前方的峡谷,刘宏感觉嗓子眼都在泛苦水。这哪里是峡谷分明是山川,不过换眼观之说其峡谷也没什么不可,因为被称为峡谷的山相比于两侧来说还真不起眼! 待下了口不能声的命令后,刘宏下令便让数十万降兵先行! 并不是这些人本事大,也不是让他们抵挡突如其来的攻击,而是让他们头前试探,看看会不会有雪崩出现! 看着无数降兵兴高采烈的开始在碎石中穿梭,刘宏仅仅的盯着上当,随后便下令让兵甲撤退三里就地扎营!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的,直到第三日,峡谷中冲出数人,这些人是自告奋勇的斥候! 听到斥候禀报无恙,并且已经安全抵达大宛之后,刘宏这才让兵甲出发! 由于道路非是平坦,只能下马步行,这虽难不倒刘宏,却难住了一干文臣与两个皇子!好在大汉兵甲不是吃干饭的,三三两两的抬起这些羸弱之人健步如飞的跟上大部队,不然大军的步伐定会被其拖累! 就着昏暗的火光,终于安全的出了峡谷,看到山下无数片火光,刘宏冷笑数声! 不逃不代表不能死,再说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更何况,康居与大宛早已成为了桥头堡,即便这里百姓心生别意,只要举起屠刀,不见得他们嘴巴会比脖子硬! 月光如水,嵌入清泉,提心吊胆的兵甲已经入睡,而军中最华丽的大帐仍旧烽火通明! 贵霜如今虽然走向衰败,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这将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都知道,其军队都是疯狂的信徒,可以说只要上边一张嘴,就是让他们跳入火海他们都觉得是好事,对于这种疯狂的军队,刘宏等人自然不敢大意! ****也不是没有坏处,最直观的就是内部会出现矛盾分化,就比如佛教,入了华夏也能生出分歧,更别说庞大的地域与无尽人口的贵霜帝国了! “就依李儒之言,先清洗大宛与康居,凡与佛教有粘连的尽数捕捉,着一处看押,而后兵分两路,一路由袁绍曹操带领,兵行花刺子模与粟特,另一路则由朕与吕布兵行南下环顾蓝氏城,待花刺子模与粟特俯首,尔等尽回,则大军开始南推!” “吾等领命!” 看着袁曹二人,刘宏再次出言说到:“贵霜不同大汉,特别是花刺子模,能够脱离掌控,显然非比寻常,而贵霜此地皆奉佛教,故当以血腥镇之,至于使如何力度,还需汝等自己把握,切记,一切小心!” “多谢皇上提醒吾等记下了!” 看着二人冷漠的眼神,刘宏点了点头随后说到:“降兵带走半数,送死之事皆由他来,冒顿麾下骑兵带走半数,一万床弩尽数带走,务必尽快荡灭两国!” 看着二人大步离帐,刘宏这才让诸将各回军帐! 阳光乍暖,清风拂面,这里不同大汉,四月的天早已草长莺飞! 然而一切的美,皆被兵甲踏碎,袁曹联手起兵六十万余,径直北上,而仍停于此的兵马,皆抽刀出鞘,跟随着百夫长行于何处! 享受着暖阳的大宛康居百姓,再次陷入地域,人间最美的四月天,再次被踏进尘埃! 血率先出现一座寺庙,因为兵甲的无故闯入,寺中僧人奋力阻拦,并且言说此乃圣洁之地,不容妖魔闯入,谁知这话刚落,烦闷的百夫长直接接过一连弩射穿一僧人,于是乎,寺中僧人怒火喷涌,与兵甲对峙,可惜,大汉兵甲用事实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反抗即是死! 持枪精锐伏身,背后弩兵射出一缕寒芒,顿时数十僧人倒地! 这已经不是误杀了,明白过来的僧侣尽皆出手,可是他们身上连个防具都没有,怎能是汉军对手,待缥缈的青烟中断,地上则一片尸体,血流进了沟渠,染上了檀香! 有反抗的,也有顺从的,并不是每只百人队都会遇到刚烈的寺庙,也并不是每只百人队都会刀枪染血! 短短三日,康居大宛被肃之一空,寺庙尽数捣毁,僧侣尽数看押,就连上香祈福的百姓也都受了牵连! 没了后顾之忧的刘宏则翻身上马,领着数十万人马向蓝氏城而去! 另一边,北上的二人组如今苦不堪言,他们大意了,虽然经过天子提醒,但是他们还是小觑了花刺子模与粟特兵甲的强悍! 由于****的缘故,其两国兵马悍不畏死,顶着弩箭奋然而上。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枪! 一开始袁曹以为这些枪是用来短兵相接的,可是当他们纵马而来才发现,这些枪根本不是用来刺人的,而是用来射人的! 由于大意而为,扶余肃慎的降兵一战损失三成,好在他们穿过降兵碰到了陌刀兵以及床弩,外加游戈的乌丸精锐,这才把这些人那吃掉! 就这样以多欺少的情况下,作为防御的盾兵也损失不少! 之后,二人吸取教训,每次逢战,皆先以床弩发威,一万划破空气的床弩箭矢率先饮血,而后又以遮天蔽日弩箭覆盖消耗兵力,最后降兵压上,骑兵断路,这才做到无往不破! 至于武将,说句不好听的,面对无数飞来的枪,他们的影响力大打折扣,只能在骑兵中生存! 看着面前高大的城池,袁曹二人有些发懵,好不容易劈荆斩刺的来到花刺子模的王城,没想到这座城如此高大,比大汉州郡城池还要高出不少! “敌人不敢戮战,选择紧守城池,汝坏水较多,可有破城之策?” 听着曹操褒贬参半的话,袁绍难得的没有与之抬杠,而是出言说到:“城池太高,攻城不易,土石坚硬,未能掘之,若行困之法,更不可取,唯今只能强攻!” 听到袁绍一席废话,曹操眼白都要翻出了眶,随后不愉的说到:“强攻之策乃是必然,吾之所问短于所伤!” 袁绍听后,鼻孔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指了指降兵阵营说到:“此城乃最后一战,可别忘了,这些东西的命运已被皇上定下!” 还不待曹操出言,袁绍大手一挥,随后说到:“此战交于吾袁本初!” 看着意气风发的袁绍,曹操选择了沉默! 床弩散发着冰寒,箭头泛起寒光,随着袁绍令下,万根箭矢遮天蔽日的撞向坚城,一声巨响之后,看似坚硬的城墙落下一截巨石! 见得如此情况,二人眼中充满了惊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如此震慑人心的坚城只是徒有其表,防御的力量还不如大汉城墙,难不成这些城墙只是堆积的不成? 袁曹惊喜,而城上花刺子模的兵甲却惊吓不已,他们比谁都看的真切,城墙断裂而落的瞬间还不忘带走十数人,这些人落在城下直接被摔成了肉! 可是让他们更为惧怕的是下方的军队,这些人仿佛看到坚城软弱的一面,无数古怪的长枪被射出,而其目标则是城墙跟脚! 随着一波波弩箭的射入,随着城墙不停地抖动,花刺子模的兵甲终于慌了,之前那一幕不停的在眼前徘徊,如此密集的弩箭,怎能不让他们惧怕! 后退便意味着士气衰落,后退便意味着离败不远! 看着成头上人影越来越少,城下的袁曹则是越来越兴奋! 看着城墙上出现了裂纹,袁绍兴奋的让兵甲狠狠地射,直到一炷香后,城墙如山崩一般,陡然倒塌! 尘埃落尽,两方兵马尽皆愣神,随后被喜悦充斥的汉军率先清醒,数以万计的臂膀粗的箭矢蜂拥从缺口出钻入! 看着一朵朵血花在空中绽放,袁绍大吼一声,准备就绪的降兵持着兵刃鱼贯而入! 血腥开始漫延,尸体开始堆积,随着刀枪舞动间,血流面积越来越大! 纵马入得残城,袁曹二人眼角直抽抽,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的认识床弩,在万箭齐发下,缺口处的花刺子模兵甲没一个能看出人形的,皆被无数弩箭炸成碎块,这惨样无人能及啊! 有了真正精锐的加入,王城流血速度大大加快,杀上瘾的兵甲不管对方有没有持兵刃,皆是被数人分尸,亦不管其岁数几何,直接一枪毙命! 这些兵甲已经疯了,然而更疯的则是原本城中的百姓兵甲!面对地狱而来的使者,他们只能选择暂避锋芒,向远处遁去! 对于这些寥寥落荒而逃的人马,袁曹自然要斩草除根,只是因地形不熟的缘故,并没有追上! 嗅着浓重血腥味,看着降兵奋力装着金银宝器,袁绍陡然一叹! 本来按他的意思,这些降兵没有一个能活的,只可惜,这座城太水,这才使得这些人还能呼吸空气!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巨象袭营 王睿献计 虽然做足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刘宏还是小觑了贵霜帝国的强大! 贵霜帝国于大夏蓝氏城崛起,侵吞高原南北两侧,囊括十方国土,这才成就不可一世的贵霜!虽然如今国力渐衰,但是****生出来的兵甲却是骁勇善战! 过了阿姆河来到蓝氏城,刘宏还没耀武扬威呢,就先迎来了无数根标枪,一波下去,军心便被动摇! 因为标枪穿透力实在太强,只要中枪者基本已经被下了死亡通知书。曾经面对西凉以及乌丸骑兵的时候,刘宏也想到了标枪,因为这东西震撼力实在不小,但却因有不可持久的缺点才被放弃,没想到如今碰到十数万标枪齐射,却能撼动军心! 不得已,刘宏只能下令众军后撤数十里,据河而防,等待着袁曹北下,以杀器制敌! 刘宏初战选择了龟缩,这让无数兵甲心生怒火,于是纷纷请战,只是刘宏不许,这才窝火缩营,看着敌军嚣张!可是一向坚韧不拔,干倒无数来犯兵马的辕门鹿角在面对贵霜兵甲的时候却失利了! 阿姆河从喜马拉雅山脉走出,滋润了贵霜北部平原,养育了花刺子模与贵粟。有了这条河的阻挡,再设有坚营,双重保障之下,刘宏根本没想过军营被破!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因为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象群,渡过阿姆河,直接暴力向营防输出,看似坚防,在象群的踩踏下却犹如纸片一般,漫天飞舞! 象兵,全是贵霜佛国的一大特色兵种,刘宏不是没想过会遇到,可是没想到会这么早遇到,只是如今营门已破,象兵入营,若不能拼死力战,只能再择后退! 暂避锋芒是在没吃亏之下说的,如今吃了大亏,就这么拍拍屁股扭头走,别说他不甘心,就是军中一个不起眼的士卒都心有不服! 大象高数丈,皮糙肉厚,巨力踩踏之下,别说兵甲,就是战马都得骨断血溅! 面对犹如移动的城堡,不管是大汉兵甲还是需要精锐,都对之束手无策! 因为你奋力劈砍之下,往往出现一道血痕,这不仅对巨象没有妨碍,反而还会激怒巨象,使其发狂! 而发狂的巨象更难对付! 看着兵甲被甩入天空,看着兵甲被象兵穿透,刘宏的心都在滴血! “令大汉精锐后侧唯留降兵抵挡,再令连弩准备铺盖攒射,务必夺巨象其上兵甲性命!” 随着皇令下发,鸣金声响起,战场出现了惊人一幕。奋力而战的大汉精锐与乌丸铁骑瞬间从象群中抽出,只留下迷茫的降兵仍旧被撕杀! 就在从蓝氏城出来的象兵兴奋的呐喊时,天空为之一暗,无数的乌黑箭矢遮的烈阳照射不入! 汉军终于露出了獠牙! 面对乌漆嘛黑的箭矢,巨象瞬间成为了巨大的刺猬,而短小的弩箭并不能对巨象造成致命伤害,反而使其更加发狂! 至于其上兵甲,虽然被其上麻藤护个半数周全,但是因为巨象发狂,大多数直接被甩飞下去,幸运的直接摔死,不幸的被巨蹄乱踏成饼! 象兵虽废,可是巨象却依旧横冲直撞,若是不能尽快击杀或撵走巨象,一切努力则毫无意义! 刘宏冷冷的观着吊在末尾的一头巨象,这头象浑身雪白,身材比一般巨象还要高出一头,而其并未参战,一直在末尾咆哮,显然这是一头象王,还是难得一见的白象王! “奉先,朕闻汝弓马娴熟,马上之能已然得见,不知强弓如何,看到三千步处的那头白象都?能否中其眼眶?” 吕布闻言,神情一凛,三千步中其眼眶,着实难矣! 吕布并未作声,而是默默地取来近一人高的画弓,取出一支泛着寒芒的金铁箭矢,冷冷的瞄向三千步处马头嘶吼的白象! 画弓发出让人惊心的“吱哑”声,就在众人紧盯长箭之时,突然银光一闪,只留弓弦不停地颤动,而箭矢早已肉眼不可见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瞬间,众人猛然回头去观远方的白象,见其无恙,众人心中将要生出失落,却不曾一声惊天长啸传遍整个营地! 与此同时,横冲直撞的象群仿佛信号中断一般,出现了混乱,不过只须臾间又归常态,就在众人以为白浪费感情的时候,成群的巨象如飞一般撤了! 听着李儒的禀报,刘宏并未做出多余反应,象兵袭营,大汉精锐只损失前余人,至于遍地尸体,大多数是被弩箭射死的扶余肃慎降兵,不过以五千余的降兵换来对付象兵之法,值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入浅滩遭虾戏!吃了亏的刘宏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于是尽调大军,再次向蓝氏城而去! 蓝氏城是一座古老的城池,黑石之上布满了刀枪剑戟余痕,经过日月星辰的洗礼,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韵味! 这一战,刘宏要效仿暴秦的战略,弩箭弓箭全集在阵前,降兵顶盾牌位其两侧,骑兵护左右,待战端开启,先以无数箭矢开路,反正标枪没有弓弩射程远,至于敌兵冲到近前,那也所剩无几,届时降兵以躲挡枪,奋力前冲,用来阻其脚步,在这紧要关头,两侧骑兵从两翼出兵,将其拦腰斩断! 看着纷乱的战场,刘宏煞白的脸颊透出病态的嫣红,这是心悸与兴奋所引起。血他见过,死人也曾见过,但是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数十万兵甲戮战,无数箭矢纷飞,这种场景却是第一次见! 而其两个皇子,更为不堪,大皇子刘辩浑身发抖,眼露惊骇,已经下了战马,而二皇子刘协,平日古怪精明早已荡然无存,与其兄相比却是没什么两样! 对于两个皇子的作态,刘宏甚是不满!世界那么大,地域这么广,大汉需要的是如狼如虎的天子,是尚武的帝王,是那种时刻有着侵略意思的王者,只有代代如此,才会把不屈的意志刻在骨头上,即便是大汉崩溃,即便外敌入侵,亦不缺乏血性男儿前去拼命! 再看战场,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冒顿麾下骑兵自右翼出发,吕布领汉骑从左翼出发,如商量好的一般,同时穿插进贵霜兵中! 贵霜的标枪厉害,可是兵刃相交的近战中他们却无法与拥有悍将的大汉铁骑相比! 此时的吕布,犹如一头疯狂的猛兽,占尽便宜的画戟连动之余,带动无数血花飘向天空! 如果说吕布的猛兽,那么黄忠便是疯魔,虽然长刀占的优势不大,但是却足以被其娴熟的武技所抹平,特别是其如今的形象,仿佛从血海中走出,浑身上下乃至战马,没有一处无血侵染,别说是贵霜兵甲惧怕,就连其后亲兵也暗自吞口水! 赵云、关羽…… 无数猛将在此刻重获新生,他们以绝世无双的姿态演绎着杀人手段! 战马来回穿梭,拦腰斩断的贵霜兵甲懵逼了,后方兵甲不敢近前,生怕会遭战马无情践踏,已经入阵的前方兵甲更加苦涩,前进面对着无数箭矢,后退又有无情的马蹄拦路,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杀戮! 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出现,贵霜这些入阵兵甲当有去无回! 然而,蓝氏城的守将显然不是沙雕,看着自己兵甲被屠戮,怎能冷眼旁观,于是城门大开,巨象瞬间从中冲出! 用巨象冲破骑兵封锁,显然是个绝佳手段,然而他们忘记了之前怎么败逃的了! 听到巨象嘶鸣,骑兵中的两人猛然一惊,在战马之上陡然取出强弓,皆向已经瞎了一直眼的白象瞄去! “嗖!” “嗖!” 两根箭矢从不同角度射出,一根全为金铁所铸,一根寻常箭矢,但是却有一点与寻常箭矢不同,因为它的箭头是三条棱! 两根箭矢犹如彗星一般,全铁箭矢射中白象王仅余的一只独眼,三棱箭矢却射中巨象头颅! 悲鸣之声传遍战场,数丈之高的白象王轰然倒地,而向前狂奔的象群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数息之后皆同时发出悲鸣,尽数向后方而去! 处在唯一高地上的刘宏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激动的他连连拍腿,可是还没等他把兴奋消化掉,这座古老的城池再次冲出无数骑兵! 雷鸣的声音力压战场嘈杂,如山岳般的气势夺人心神! 这是重甲骑兵! 刘宏曾经一样想过组建一支重甲骑兵,可是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当钱粮能够养活重甲骑兵的时候,大汉境内已经没有了硝烟,而且更重要的是重甲骑兵不能长途奔袭,只有短时间的爆发,就像如今,用来守城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绝对是不二之选! 骑兵要撤,却有些来不及,所以当重甲骑兵冲入轻骑之中,直接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而作为骑兵主将的二人,并没有选择以力相搏,而是趁机撤退,刘宏观之,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鸣金之声从高坡传来,出于戮战的兵甲开始有序的向后撤退! 重甲骑兵很可怕,全身甲胄难以用弓箭破之,若碰到拦路兵甲,不用挥动兵戈,直接可以撞入其中,这种如天塌的冲势,就是陌刀都难以拦截! 不过想要破重甲骑兵也不难,反而特别容易。一则就如群狼围虎一般,拖到猛虎筋疲力尽,可张口食之,而重甲就如猛虎一般,因持久不足,用轻骑拖之,可直接拖死他们;二则就是以力破之,要说大汉之中谁可力破重甲骑兵,那只有床弩可以,床弩本就是个重武器,强大的力量,臂膀粗的箭矢,别说是甲胄,就是山石也能扎个窟窿! 渡过河水,返回军营,刘宏眼中充满了笑意,这一战,敌人损失惨重,不光象兵尽毁,就连其底牌都给勾了出来,不得不说这是值得庆贺的事儿! 兴奋之余,刘宏又起了别样的心思,他虽然放弃了重甲骑兵,可是如今一见,难免起了觊觎之心! “诸位可有良策夺来完整的重甲?” 众将闻言,皆低下了头颅,杀人他们在行,要是让他们想办法,确是有些困难,而刘宏也没想着能从诸将口中得到有用的东西,而是把双眼投向了静坐的一群军师! 李儒起身曰:“皇上,若想取完好无损甲胄,那便不可以床弩相对,然重甲军中无所能挡,其后又多为贵霜精锐,是以只有引虎出山,断其身才可得其爪牙!” 闻言,刘宏点了点头,确实如李儒所言,只有杀败其它兵种,让重甲没有支撑之力,这才容易破之,如若不然,想要夺其甲胄难上加难! 就在刘宏想着如何才能击溃其他兵种的时候,一直被扔在角落的王睿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看着这个下巴开始蓄须的青年,刘宏眉毛一挑问到:“王睿可有良策?” “回皇上,重甲骑兵虽然勇不可当,但是始终为战马,何不以陷马坑来应对!” 闻言,帐中众人尽皆瞅向王睿,仿佛刚认识他一般! 陷马坑是战马死敌,凡是落入坑中的战马,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而若是用陷马坑对付重甲骑兵,刘宏相信,绝对能见到人仰马翻的场景! “继续说!” 看到刘宏表情,王睿信心百倍,而后出言说到:“重甲骑兵在于势,因身着重甲,其冲锋之余无人可挡,然其缺点太过,其一便是后继无力,其二便是行动不便,若在中军之后辅以巨坑,在其无畏冲来之后,根本无力让战马驻足,是以尽会掉入坑中,以此,重甲可得!” 听着王睿一番讲解,刘宏自然乐的大笑出声,而帐中的军师悍将也都兴奋的点了点头! “你很不错,起身落座吧!” 说完,刘宏再观众人,众人皆是相视一笑! 顶尖的军师不少,可是谁也没想到如此简单的方法! 有了对付重甲骑兵的方法,帐中的肃穆氛围瞬间瓦解,霎时,欢声笑语从中传出!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雪崩断粮 惨烈攻城 面对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帐中众人一片沉默! 好消息就是袁曹携兵将得胜归来,花刺子模与粟特沉没在广袤的平原之上! 坏消息就是刚刚传来的粮道遗失!古往今来,粮道的遗失哪次不是被敌人劫去,可是如今却非敌人偷袭,因为大军在河道咽喉,他们还没本事不声不响的夺走粮道,而是因为峡谷上方发生雪崩的缘故! 不过庆幸的是,糜芳因为接收洛阳而来的粮草并未亲自押送,所以他本人无恙,另一个就是大宛康居等地的粮草还可支持大军三日。换句话说,这一百余万兵马没了后退之路,当然,一直北上绕路还是能够回到大汉,只不过粮草稀缺,不能够支持大军绕路。还有就是,在三日之内拿下蓝氏城,夺其口粮以养大军,若是三日拿不下来,必败无疑! “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才可得生,袁绍二人如今到了何处?” “回皇上,离吾等只有三十里!” “很好,尔等做好准备,明日辰时开始攻城!” 看着众人出帐,刘宏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这雪崩来的忒是时候,若早来,可推迟兵发时日,先着兵甲再次打通峡谷,若晚来,蓝氏城已下,扔可回兵再开粮道,如今可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来,怎能不让人烦闷! 西域延城,看着太阳昏沉,糜芳拖着疲惫的身躯正要回府,可刚到府前,一兵甲纵马而来,堪堪要撞到糜芳才勒马停下! 这人糜芳认识,乃是乌敦其木格有右手,因乌敦其木格要随天子出战,这才留下此人协助自己统领西域诸事! “大人,祸事了,峡谷出现雪崩,运粮兵甲尽淹其中!” 闻言,糜芳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揪着来人衣领怒吼到:“消息可曾属实?” “末将闻讯后亲去观看,峡谷积雪以达数十丈之厚!” 听到消息属实,糜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神情呆滞,一动不动! 大军无粮的结果就是兵败,虽然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这一次大汉败不起,军中不止有天子,还有皇子,若是…… 糜芳不敢继续往下想了,翻身跳起说到:“乌拉尔,立刻集西域百姓前往峡谷,若有不从者人头落地!” “末将领命!” 看着乌拉尔纵马而去,糜芳疾走入府,不多时带着一封书信冲了出来,连跨数条街,径直冲入一丝绸商铺! 鹰击长空,战马奔腾,因为消息太过严重,所以锦衣卫兵分两路,马不停蹄的向大汉腹地而去! 乌拉尔的手段非常强硬,他知道,若是敢有丝毫拖延,别说自己殒命,恐怕整个西域都要陪葬! “凡十息不从者,人头落地,祸及家小!凡十日未达峡谷者,有死无生!” 随着单骑传令兵四处放出消息,祥和的西域再次被搞的天翻地覆! 各处百姓皆拖家带口的疾走峡谷之处,然而西域何其大也,躲藏之地何其多也,大部分百姓听命行事,可也少不了选择对着干的,于是这些人迎来了百十队兵马的搜索,以至于人头滚滚,让黄沙再次蒙上血迹! 兵临城下,两军各自排兵布阵! 刘宏依旧选择秦攻阵。因为这个阵容让自己稳赚不赔,让敌人损失惨重! 而蓝氏城上的贵霜守将见此,并未选择让兵甲冲上前去,而是选择了出动重甲骑兵! 毕竟之前吃过大亏,若是还让寻常兵甲冲杀,还不如拱手让城呢! 然而,他却不知道,刘宏巴不得他能这样做,若是知道其先出重甲骑兵,刘宏还懒得排兵布阵呢! 再次见到重甲骑兵的奔腾,刘宏眼中的贪念越来越盛,如果说轻骑阵势如同滔天洪流,那么重甲威势便如天崩地裂,任何人都挡不得! 而已经准备就绪的汉军见此,个个如避蛇蝎,仿佛一瞬间被重甲骑兵的威势所惊吓一般,为此,全线崩溃! 而城上守将见此,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于是便吹响了全军进攻的号角! 然而,当汉军撤离这片区域的时候,令城上守将脑门炸裂的一幕出现了! 无数深坑,密密麻麻,犹如棋盘一般! 可是他发现又能如何,便是重甲骑兵发现都无用! 奔腾起来的重甲骑兵想要勒马哪有这么容易,况且这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是以,前方重甲兵虽然及时勒马,可是后方兵甲却反应不过来,于是前方兵甲直接被撞进深坑,而幸运者,便是从深坑两旁的道路穿过! 一个坑满,再填另外一坑,直到坑被填过半,奔腾的重甲兵才停了下来! 然而,停下来又能怎样,他们面对的是善于捕捉战机的大汉精锐,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让它溜走呢! 于是乎,一队队手持陌刀的兵甲出现在了战场,他们并未攻击骑兵,而是直接用修长的陌刀砍向马腿! 凄厉的马鸣声传遍战场,听的人心欲落泪! 失了战马的重甲兵,别说其挥舞兵戈了,便是躺在地上能翻身都是困难! 而蓝氏城上的守将见到自己最重要的王牌被杀戮,惊的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紫。让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让后续兵甲前去解救,而是让他们尽数归城,显然打算拒城死守! 看着热火朝天剥夺甲胄的精锐,坡上的刘宏笑的眼睛眯成了缝! “壮士断腕,守城之人不简单啊,看来想一战夺城有些痴心妄想了,传令袁绍,让床弩显威,朕要看看他们有没有瞒朕!” 刘宏令下不久,无数床弩便被兵甲推到蓝氏城下! 望着让人生畏的床弩,守城之将直接让兵甲躲避。却不曾想,那些强有力的弩箭并未朝他们,而是向黑色的城墙射去! 守将见此,大笑出声,而其兵甲,亦同随之! 然而,事实证明,蓝氏城这个古老的城池并非豆腐渣工程,经受无数弩箭攒射,仍旧稳固泰山! 不得已,袁绍只能放弃城墙,开始向城上射去! 如墨的弩箭乌云落下,曾经这座大夏皇城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房屋射穿,佛像倒塌,城中一片惨叫! 眼看弩箭放的差不多了,袁绍便让兵甲停止射击,如今峡谷封堵,一应物质都输送不过来,若是还如之前不惜箭矢,恐怕之后无箭可用! 意想的城墙并未坍塌,袁绍自然恳请刘宏降罪,然而如今大战在即,不易处罚将领,所以刘宏甩出“戴罪立功”四个字,便不再出言! 城墙不倒,目前最为正确的选择便是强攻! 而攻城之人自然是扶余肃慎的降兵! 攻城之战,自古都是最为血腥的,目前也不例外! 蓝氏城虽然坚固,但是却有一缺点,那就是墙面凹凸不平,是以攻城兵甲容易上城。但是因为其上兵甲太多,爬上城的兵甲基本上没有能活的! 不过好在下方汉军弩箭不停一直在消耗守城兵力,不然这种攻城还真是一波血亏! 蓝氏城成为了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不停地吞噬着双方兵甲,直至烈阳当头,刘宏这才下令后撤十里! 而在这不足两个时辰中,二十余万的降兵骤减不足十五万,可见战况的猛烈! 望着通红的蓝氏城,刘宏没有一点胃口,不是因为血腥扰食欲,而是因为担心三日能不能夺下蓝氏城! 余晖道尽不舍,刘宏黯然退去,午后数时,攻城数次,损失数万降兵,却并没什么进展,这一天,除了得到万余甲胄,其他什么也没得到! 约定的三日时间,已悄然有过,由于降兵损失惨重,又夺得了半日时光,如今在这半日时间内若不能拿下蓝氏城,全军只能喝西北风! 对于剩余三万人的降兵,刘宏不准备让其继续攻城了,因为几日的连翻血战,这些人浑身上下透着精锐的味道! 他们不攻城,汉军命宝贵,攻城之事自然落在了西域兵甲身上! 为何能够攻下蓝氏城,刘宏特下令,军中不管是骑将还是步将,皆随西域兵甲夺营! 鼓声低沉,犹如猛兽怒吼,有了悍将的参与,蓝氏城上的西域兵甲越来越多,刘宏见此,亦放心下来! “看来蓝氏城守城兵甲确实疲惫不堪了,今日这座矮小山脉以北归朕了!” 此时城上,吕布仿佛发现猎物一般,眼中充满别样光芒的看着一群逃下城的兵甲,这些人中有一人行头特殊,身着铠甲,手持铁杖,一个劲的向城上来,却不料被兵甲围着退走! 以沙场悍将直觉,这是一条大鱼,不然不会被兵甲架走! “呔!” 方天画戟犹如磕了猛药,散发出无尽的红光,带走着一条条性命,而吕布身边如疯魔的潘凤见其奋力向城下杀去,顿时心中一惊,赶紧尾随其上,生怕马上无人能敌的武安侯会在此殒命! 斧光透着凶悍,直接将一人剁成两段,吕布见此,猛然画戟回转,照着巨斧撩了过去,潘凤不查,顿时被撩的一个踉跄,吕布回身一看,见得是潘凤,顿时脸上通红一片! 显然打错了人! “无双,勿要让城下那人得脱!” 闻得此言,潘凤虎眼一瞪,瞬间明白何意,遂一同随吕布向城下杀去! 看着城门打开,焦急等待的袁曹众人直接让骑兵冲了进入。 有了骑兵的加入,蓝氏城的血液被放的越来越快,仅仅半个时辰,城中兵甲不是逃窜便是被杀,至此,蓝氏城彻底被攻陷! 看着地上流动的血水,刘宏感觉口中越来越干,他曾幻想的惨烈却不及这一二! “嗯?奉先与无双为何未在此处?” 询问完后,刘宏见无人得知,顿时心中一惊,可还未等他下令寻找,这二人便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走来! “汝二人去了哪里?” “回皇上,追敌将!” 看着怒目圆睁的头颅,刘宏直接跳下战马,一瞬间,血透锦履。刘宏仿若未见,直接抬脚踹向二人,二人见此,亦是不敢躲,生生承受了含怒而发的一脚! “尔等非纨绔青皮,乃统兵将领,不听军令,不领兵甲,居然独自追敌,该当何罪?!来人,各打五十军棍,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众人见得天子发怒,本在嘴边求饶的话语也都咽了下去! “城中百姓可曾聚于一处?” “回皇上,皆以驱赶一处!” 看着一双双仇恨的目光,刘宏冷笑数声,随后出言说到:“贵霜遗弃尔等……” 哪知刘宏刚开口,本想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心甘情愿的让这些人归顺自己,没想到理还没论,从百姓中冲出几个张牙舞爪的光头! 看着几个浑身插满箭矢的光头,刘宏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滴,低沉的说到:“一个不留!” 当刘宏转身离去,无数的血光再泛此城! 洛阳,贾诩无神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西域传来的消息昨夜便收到了,是朝堂商议还是默默压下,这让他难以抉择,是以天光大亮仍旧翻来覆去不得入眠! “阿父,该上朝了,黄门言曰大臣等待久矣!” 清脆的声音犹如枝头的黄鹂鸟,让难以抉择的贾诩瞬间下定决心! 他决定压下西域消息,只有这样,大汉才不会乱,况且还未有具体消息传来,天子有没有危险还不能下定论! 轻轻的把书信压在枕下,贾诩这才走出房间,见到青禾已经把吃食准备好,贾诩为了不让青禾失望,随便吃了一点便走出别院,乘坐马车向皇宫而去! 而青禾见到贾诩一脸疲惫,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抱着一个玉枕走了出来! 这个玉枕是天子赏赐,青禾虽有不舍,但是看到贾诩一脸倦意,还是拿出来物归原主了! 看着血红的书信,青禾伸出了柔嫩的玉指! 跟随贾诩久了,自然明白血红的书信代表什么,虽然知道不能观看,但是因为来自西域,青禾还是忍不住想要一观! 苍白之色瞬间爬上青禾面颊,便是晨阳都难为其留色! 第一百二十四章 贾诩只手遮天 贵霜大军来袭 下了朝,贾诩意兴阑珊的回到了居所。由于上了岁数,以及一夜的辗转反侧,是以选择了闭门养神,说直白点,就是回屋睡觉! 可是等他躺到床上,稍有迷糊的双眼立马生出精光,翻身坐起看到床头枕不是之前的,顿时一惊! 他可没忘,西域来的书信是放在枕下! 看到书信上几滴水渍,贾诩猛然走出房门:“青禾,青禾……” 眼见青禾不在院中,贾诩疾步走向柴房,轻拉绳索,地面立刻塌陷,出现一个黝黑的洞窟! 为了贾诩工作方便,特地挖出了一条道,直通锦衣卫别院! 对着洞窟轻击了数下铜钟,不过数息,便从里边蹿出两人! “即刻查找青禾所在!” 听到命令的锦衣卫二人,立马隐于黑洞,盏茶的时间,洛阳城中出现无数身着锦衣佩戴长刀的武人,而城中百姓见此,多以躲避!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数名锦衣卫再聚贾诩别院! “回统领,城门守将言曰青禾小姐于辰时三刻手持锦衣玉令独骑出城!” 听到锦衣卫兵甲说出青禾下落,贾诩心中顿时安生不少,只要青禾不是往皇宫或者朝中大臣府邸去就行! “尔等快马出城,一路向西,见到小姐务必带回来!” “吾等遵命!” 青禾本是贫苦百姓余子,经过刘宏伸手救下而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由于之前刘宏明里暗里让文臣武将子女交流感情,位极人臣贾诩的义女自然被一众娃娃所奉承,虽然有幸学会马术,可是相比于精挑细选的锦衣卫来说,她的马术在锦衣卫眼中犹如初学走路的婴儿一般,是以只短短一个时辰便被追上了! “见令如见人,尔等还不退去!” 前来锦衣卫看着十五六岁小姑娘佯装一脸凶悍的模样,顿时尽皆笑出了声! “小姐,统领亲言要带汝回城,是以玉令不作数!” 看着越来越近的锦衣卫,青禾立马转身便逃,可是她哪里能够从锦衣卫手中脱逃。就在她刚把马匹掉完头,其马背上便多出一人! “职责所在,小姐勿怪!” 当青禾再次回到这不起眼的院落后,还不待贾诩板脸,便率先哭泣起来,话里话外都是指责锦衣卫不是…… “哼!偷盗玉令,独行西域,眼里可还有阿父?两个皇子皆已成婚,虽然汝不为吾所生,然为吾所养,且阿父一直未曾询问,汝意在哪位皇子?” 看着青禾低头不语,贾诩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对一旁锦衣卫说到:“留下一人随同小姐,勿要让其出城,其余尽皆退下!” 没理会青禾幽怨的表情,贾诩转身回到卧房养精蓄锐去了! 而青禾久跟在老狐狸身侧,虽然还未修成狐狸身,可是耳然目睹之下,早已沾惹了狐狸的骚味儿! 虽然贾诩下令不让出城,可是并没有下禁足令,是以心神烦闷的青禾去找了好友! 身份越高,人脉越广,别看青禾只是义女的身份,他的人脉牵连了众臣家小! 吕雯,乃吕布独女,正在舞刀弄枪之时,听闻青禾拜访,直接撇下兵刃前往迎接! “什么?怎么可能?快随吾进宫面见皇后!” “不行,我不能去,若是让阿父知道,汝也进不了宫门!待吾走后,汝再行皇宫,务必求得皇后调兵西域!” 出了皇子府的青禾犹如偷吃了小鸡的狐狸,而在他离去不久,皇子妃吕雯却心急如焚的向皇宫行去! 何皇后听完吕雯的话后,脸上瞬间一片苍白,于是让近侍奔于三省府邸! “今天子陷入危难,贾诩压下书信,其心可诛,尔三人得皇上看中,担任三省书令,当缉捕贾诩,令兵甲行于西域!” 下方戏忠三人闻言,皆对视一眼,随后言到:吾等谨遵懿旨!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他们三人并未行所言之事,而是携手同行于贾诩别院,显然根本没有把皇后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心生异心,而是忠于大汉的表现。天子信贾诩,故他们三人一样相信! “汝三人同行而来可是有事发生?” “贾先生足智多谋,不妨猜猜看!” 看着戏忠打哑谜,贾诩思索了一下说到:“看来还是未曾瞒下!不错,西域来消息说皇上被困域外,且粮草不足!” 看着三人不语,贾诩哪里不知道他们等什么,于是开口继续说到:“不过以百万兵力在侧,皇上当无危险,因以猜测,诩以于昨夜令下唐发之地马腾之子翻越天脊行扰乱贵霜之事。至于为何要压下此等消息,皆是怕洛阳人心不稳!” 听完贾诩之言,戏忠出言问到:“今西域主事糜芳……” “他做的不错,消息前来之日便下令西域百姓同开道路,想必不久西域消息便再次传来!” 闻言,三人便点了点头,随后戏忠又言:“消息封锁还需贾先生出手了!” 看着三人离去,贾诩阴沉着脸出了书房,见到青禾之后,二话没说,直接让锦衣卫把其关在房中,随后无数条命令从这座不起眼的府邸发出,宫门龙牙卫不许任何人外出,大皇子府邸被圈禁,就连青禾接触过的人都被严加看管起来,是以洛阳之人尽皆瞠目结舌! 而皇宫深处,何皇后听到这等消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更加认为贾诩要造反,只是如今没了帮手,只能在宫中发泄! 就在皇后等着早朝之时揭穿贾诩不臣之心的时候,却怎么也没等到众臣行于温德殿,事后才知道,皇宫被龙牙卫封锁,封锁因由是皇宫遭窃! 洛阳贾诩一手遮天,西域之地焉能不是?! 由于糜芳屠刀沾血,西域被杀怕的百姓哪还敢不停命令,于是皆聚在峡谷之处! 人多了难免会出现偷奸耍滑之辈,对于这些人,糜芳并没有手下留情,直接用其头颅为其行为买单,不仅如此,更让人怒骂的是一天只中只给予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不管是乱世用重典也好,快刀斩乱麻也罢,因为糜芳的无情,短短十日便把峡谷积雪清除一半,这效率,快的没话说! 而峡谷之外,刘宏也没闲着,蓝氏城之南生出的高原把贵霜帝国分为南北两地,如今北方尽下,为了重开粮道不受阻挠,便连日向高原行进,在高附之地建筑工事,用以防备贵霜兵马突然到来! 其后在此地留吕布三万骑兵,其余尽回大宛,并且沿路五十里设置一烽火台,每处百人防守! 回到大宛,只让兵甲草草的吃了一点东西,随后便让他们开始清除谷中积雪! 雪崩灌满了峡谷,要想清理着实不易,然而更难的是如何清除,因为如果清除不当,有可能会再次引发雪崩! 好在军中并非只有大汉兵马,对于处理积雪,乌敦其木格带领的西域兵马自然有独到的见解! 先以绳索引兵攀爬一定的高度,一点点的清除上当积雪,有层次的清除,并非直接从底部开始,因为从底部开始容易引起积雪坍塌,看似积雪轻飘飘的,可是如果真要坍塌下来把人埋在里边,绝对是有死无生! 西域兵甲上方清雪,乌丸大汉兵甲下方搬运,紧密无间的配合下,十里积雪荡然无存! 然而,刘宏本不想杀戮,奈何敌人不允许,非要伸着脖子前来,不得已,刘宏只能让兵甲罢手,再次领兵南下! 但是,当他还未曾行到蓝氏城的时候,怒火已经充满了胸腔,因为留守烽火台的兵甲皆有损伤! “总有刁民想害朕,曹操听令,着汝领精兵两万,凡非大汉子民,有死无生!” “臣领旨!” 此时,吕布正一脸心痛的看着兵甲放火!这些兵甲烧的不是他物,正是大汉利器床弩! 之所以这么干,那是因为敌人太过凶猛,一望眼全是巨象兵,更可怕的是其后边还有无数旌旗招展! 防御工事皆为土石造成,对付骑兵自然没什么问题,可对付象兵却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有千架床弩,少量象兵到来,自然也是有死无生,可是现在足足有近万象兵,别说是一千床弩,便是把军中一万床弩集齐也无济于事! 深知此地不可久留,加之床弩过于繁重,为了不落于敌人之手,吕布只能让兵甲尽皆焚毁! 看着烈火熊熊燃烧,吕布恨恨的看了一眼嚣张的向兵,而后便引兵疾退! 要说谈,吕布的本事一点都不差,想当年在雍州火烧粮草,引军万里奔逃,纵是黄沙都难以阻挡,更别提这些贵霜兵甲了! 抬手射死一个洞穿麾下的贵霜象兵,吕布拍马吼到:“切勿交战,悉数奔走!” 巨象跑起来是不慢,可是相比于擅长奔跑的战马来说,它的速度还真有点不过关,这不,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紧追不舍的敌兵便消失无踪了! 一路奔逃至阿姆河,吕布便下令让兵甲休息,然而就在此时,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帮人马,嗷嗷的冲了过来! 被撵的像兔子一般的吕布,正火气没处撒呢,见到这些人马,怒火陡然喷涌而出,一声令下兵甲尽皆上马,随着吕布便向这些人冲去! 吕布所领的皆是大汉老卒,最少都是经过与匈奴决战过的,所以不用吕布下令,便自觉的组成了惯于冲锋的箭矢阵! 画戟撕碎甲胄,长枪穿破咽喉,尸体落于蹄下,血水渗透清泉! 阿姆河摇身一变,褪下蓝衣,换上妖娆的红装! 随着杀戮的继续,随着战马的奔腾,随着无数尸体的落地,拼凑而来的杂牌军瞬间被吕布撕的支离破碎! 就在他准备掉头再次冲杀的时候,远处的烟尘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骑兵,还是大量的骑兵! 就在吕布一脸防备的时候,陡然一面熟悉的旗帜出现在天边,于是吕布便放下心神,领着兵马立刻掉头,继续冲杀欲想逃跑的贵霜杂牌军! 硝烟一窒,吕布陡然停下杀戮,直接带着曹操渡过了阿姆河。不是他不愿意杀戮,而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同曹操对话中吕布才知道,原来曹操在此出现是受了天子命令,欲清理此地刁民,之所以比天子先到此地,一是因为军中尽皆骑兵,二是因为其刚行不过数里,便发现了千人流民,于是慢慢驱赶之下,才形成数万杂兵,正准备一口吃下的时候,却不曾想被自己捷足先登! 而曹操得知贵霜以无数兵马来袭之后,哪还纠结吕布占自己便宜! 而刘宏此时正携带兵甲不急不缓的向阿姆河靠近,当见到两人携手归来,顿时一惊,待得知贵霜兵甲不知凡几前来寻仇,脸上的惊讶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一直认为,如今的贵霜正走下坡路,国中矛盾不断,不行该这么快就有兵甲到来,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峡谷才开个头,贵霜强兵便已经到来! “尔等可有良策?” 问完这句话,刘宏瞬间感觉多余问了,之前吕布之言还在众人耳畔,贵霜兵甲旌旗布天,象兵更是多达上万,先不说贵霜兵甲怎样,只象兵而言,就不是目前物质匮乏状态下所能抵挡的! “皇上,如今唯有保存实力方为上策,峡谷积雪封锁,糜芳定当已经做出了准备,因此只要吾等等待,峡谷定然通畅,届时以数万床弩应敌,别说是数万象兵,便是其有十万余,亦可让其覆灭!” 闻听此言,刘宏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说到:“以尔等之见,如今北上还是……紧守峡谷?” 听到天子询问,郭嘉朗声说到:“紧守峡谷断为不可,峡谷不通,乃死路一条,北上虽然可行,然粮草亦会不足,故北上不可,守谷亦不可!如今唯有一路可行,那就是它!” 看着郭嘉所指方向,刘宏眼中精光一闪,随后便下令兵马折道东行! 郭嘉所指方向,乃是汉境的喜马拉雅山脉,由于山脉突出的部分造成蓝氏城背后的高原,是以躲在此处再好不过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贵霜入西域 有了藏身之处,大汉精锐便消失在了这广阔的平原之上,至于紧跟而来的贵霜兵甲见无敌军,尽向大宛康居而去,因为那条峡谷不止大汉知道! 大宛康居,曾经数次降于贵霜,而贵霜最鼎盛时期还威胁过丝绸之路,不过被西汉勇将击溃,从那以后贵霜才开始走下坡路! 而如今贵霜国主乃韦苏提婆一世,是一个志向远大的青年,如果按正常史向,其一是不会与大汉结仇,而是能够在位数十年,直到他这个佛圆寂,贵霜才会慢慢分崩离析! 凡有志青年,绝不会甘于寂寞,特别是这种刚上位,需要证明自己的人! 大宛康居虽有国境,然而却只是一块肥肉,因为国中早已没了兵甲,只有一些被威逼而臣服大汉的百姓! 对于这块肥肉,贵霜自然吃的满嘴流油,不但大宛康居被他圈入图舆,就连一直耿耿于怀的花刺子模与粟特都接收的无比顺利,当然,能够如此顺利,算赖大汉的不懈努力! 而当贵霜帝国的兵甲兵临峡谷之处时,顿时面上有些难看,他们以为大汉兵甲穿过峡谷返回了西域,可没想到峡谷被雪封的严严实实,于是反应过来的贵霜国主派兵搜寻大汉兵甲下落! 可是当他们的皇令还未传遍各军时,峡谷另一端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峡谷另一端,糜芳全力的指挥百姓重开峡谷,越是临到最后,越是焦急万分! 而当峡谷之处的积雪突然坍塌,糜芳愣住了,乌拉尔愣住了,兵甲以及百姓都愣住了! 因为峡谷对面并不是久违的大汉兵马,而是穿着古怪的精兵强将,糜芳虽未曾亲口得知此军来自何处,但是稍微动一下脑子便能猜测出来! “撤……” 糜芳果断的下了撤退命令,而西域百姓更加干脆,糜芳话音未落便已经尥蹶子撒腿就跑了! 然而,近百万西域百姓全聚此处,岂能是说跑便能跑掉的,就算贵霜兵马不动,要想离开峡谷也得十数时辰! 可是……贵霜兵甲能会让他们安然退走么? 死亡最先出现的地方不是贵霜兵马的刀刃上,而是出现在无数百姓脚下! 而后,峡谷之中传出长啸,贵霜帝国的兵甲出手了。象群冲进人群,根本不用多余动作,只需要踏蹄向前即可,其上兵甲鬼哭狼嚎,并非是不忍观看生死,而是生死让他们兴奋! 没人可以阻挡象群的脚步,同样也没人能在象蹄下存活,是以百姓争相而逃,兵甲夺路奔走! 西域之人的反应,却深深的刺激了贵霜兵甲,他们见得大汉之人如此孱弱,皆请国主兵入大汉! 而韦苏提婆一世正处在傲视群雄的年纪,听闻汉军连反抗都不敢,心中埋藏的野心瞬间暴露无疑,直接下令一百余万精锐踏入峡谷杀向大汉! 自令发起,足足用了两日时间,大军才尽入峡谷! 而刘宏得知贵霜兵甲进入峡谷杀向大汉,心中那份焦急别提有多浓烈,于是大军尽从山脉走出,直接向峡谷行去! 而贵霜兵甲穿过遍地死尸的峡谷之后,并没急着扩散杀戮征服,而是尾随着乌拉尔的西域兵甲一直动行! 被救归来的糜芳见此,嘴角的苦涩之意越聚越多,贵霜兵甲入境,他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大汉兵甲全军覆没,盛极一时的大汉面临着崩塌! “乌拉尔,领兵南下引敌兵入黄沙,若汝侥幸得生,大汉以侯爵待之!” 许是汉积威渊深,亦或是许诺丰厚,乌拉尔只是冲着糜芳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折道向南,而糜芳见此亦是冲其背影拱了拱手,随后径直东去! 五日的战马颠簸,贵霜入侵的消息早已被锦衣卫传向洛阳,而糜竺回到住处,又写了一封书信递到锦衣卫处,随后便下令商队收拾物资,奔上直道向洛阳而去! 显然,他放弃了经营许久的西域之地! 反过来一想,糜芳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可,毕竟现在大汉的精锐全军覆没,天子都崩了,与其在这蛮夷之地久留,还不如进入大汉呢! 可是,他偏偏没想到,此时的大汉精锐已经疾行峡谷中! 看着马蹄之下西域百姓尸体,刘宏眼中的凶狠之色不停地翻涌,以前,西域身为敌对,死多少人马百姓都不会生出一丝怜悯,可是如今乃大汉治下百姓,死一人都要不死不休! 出了峡谷,刘宏冷漠的看着遍地血腥,随后便下令兵甲用巨石封锁峡谷,断了贵霜兵甲回国之路,然后便引兵向大汉在此的坊市而去,那里不仅有粮草器械,还有直通大汉腹地的直道! 从尸山血海中走出,刘宏眼中的疑惑越来越盛,此地离延城不过三百余里,别说是人尸了,就连一个畜生尸体都没有,若不是地上一条南下的兵甲余迹,刘宏都不会认为贵霜兵马进入了西域! 至于贵霜兵甲为何南下,刘宏根本没有多想,目前最主要的是抵达延城,补充粮草器械,多置床弩灭敌! 穿过余晖,踏破黑暗,迎着朝阳,大汉百万精锐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尽向成为坊市的延城而去! 当刘宏进入延城,整个人都懵了,而其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 就在众人以为晚到一步的时候,李儒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当听完李儒的话,众人才反应过来,关心则乱! 于是刘宏听从李儒之计,大军一边撤退至敦煌之处,一边遣兵甲向洛阳报平安,后调三万床弩至此,誓必在敦煌之西的开阔地带给予贵霜迎头痛击! 刘宏有了计策并予以付出行动,而此时的洛阳早已天翻地覆! 贾诩先闻此等消息,这次倒是没有辗转反侧,而是直接一口逆血上涌昏了过去,若不是气息尚存,恐怕还以为他已经殡天! 有道是纸包不住火,贾诩突然身体抱恙,最先反应过来的自当是三省尚书,他们之前已经明晰西域消息,如今贾诩突然病倒,他们自然会想到是西域的坏消息,况且按时间来算,西域的粮道早在数日前打通,前后一较,除了是坏消息,否则贾诩怎可能突然病倒! 看着贾诩无神的双眼,三人颤抖的抽出红色书信,待得知贵霜入侵的消息,三人脸上一片苍白,以至于踉踉跄跄的瘫坐地上而不知! 他们与糜芳所想一样,贵霜入侵,代表着大汉全军覆没,汉军覆没也就罢了,在他们眼中当不得大事,以如今大汉的国力,要不了数年,兵甲自然会再次归来,可是军中不止是兵甲悍将,而是有天子坐镇,皇子同行,全军覆没岂不是说天子崩,皇子殇么! 这等消息,别说贾诩接受不了,便是强大的大汉都接受不了,若是消息传出,如日中天的大汉瞬间可堕入西山! 三人与贾诩所想一样,消息不能传开,可是偏偏天不如人意,贾诩身体忽然抱恙,可不仅仅只有三人前来探望,朝中众人哪个不借机卖好! 若是一般人也就是带些礼物,说些吉利的话,根本不会多想,可是洛阳不缺少极慧者,诸葛亮、司马懿、蔡邕、荀彧…… 这些人,想的永远不会少! 是以,被杜撰出来的西域坏消息犹如风暴席卷整个洛阳城,更可怕的是还在慢慢扩散! 龙牙卫为天子亲军,虽然如今听从贾诩吩咐,但是得知被杜撰出的西域坏消息,第一时间还是寻向了深宫处的皇后! 而何皇后听到大汉精锐兵败的消息,惊的是花容失色,遂下令龙牙卫,着百官上朝! 而贾诩听闻皇后让百官上朝,脸上再次呈现病态的嫣红! 他虽然没有上朝,可是能猜出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儿!毕竟龙牙卫已经进入别院,想要不明白也不可能! 听着戏忠之言,贾诩遂闭上了双眼,随后轻言说到:“后宫不得干政,如今非同寻常,听令便罢,不过……诩有一事相求!” “贾先生直言,忠若可行,必不以绝!” “国祚乃刘氏国祚,勿使他人窃之,若两皇子妃未有结胎,可使景升之子琦暗临君位,切记!” 闻言,戏忠一声长叹,遂躬身行礼,礼毕,则转身离去! 这一叹,是为天子叹,这一叹,是为贾诩叹,若非皇后下令巫医不得入贾诩院落,贾诩安能落到如此境地! 由于军情紧急,前往洛阳的兵甲马歇人不歇,短短五日便从西域来到了潼关,而且更巧的碰到了糜芳的商队! 待糜芳见到信上天子印鉴,脸上惊喜之余掺杂着惊吓,惊吓之中又有几分庆幸! 于是刚到潼关的糜芳直接调转马头,连夜向西域而去! 而传令兵甲见此,亦不敢耽搁一分一秒,径直的向洛阳行去,他们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天子言弩三万,而糜芳商队中仅有数千! 当传令兵行至洛阳,见城门封闭,顿时发怒,好在守城兵甲曾为一营兵马,这才偷偷的把人放进去! 当兵甲的消息放至工部,整个洛阳为之一静,而戏忠集三省书令,一面遣洛阳仅存十万兵运送床弩,一面令龙牙卫离开贾诩别院,而后让华佗二人前往医治贾诩! 然而,贾诩已经病入膏肓,二人虽然医术精湛但却不能治好贾诩,只能以药石为其吊命! 而贾诩显然也知道自己的情况,遂在有生之日闭门不出,不知在做些什么! 而此时的贵霜兵甲怒不可遏,跟随着西域兵甲以为可以直捣老窝,没想到却进入了沙漠,是以怒火之下对乌拉尔所部展开了杀戮。 乌拉尔的兵甲不提兵力的问题,就说其乃淘汰兵甲,怎能是贵霜兵甲对手,不过片刻间便被撕的粉碎! 稍微出口恶气的贵霜精锐直接奔向各处,开始聚集流民,宣扬此地成为贵霜国土! 可就在他们嚣张跋扈之时,真正的大汉精锐出现了! 这些人马尽皆为骑兵,且一人双骑,专门偷袭贵霜骑兵,而且每次都是稍战即纵,根本不给贵霜兵甲反击的机会! 能做到如此境地的,自然是吕布所部与善骑射的乌丸骑兵! 至于其他人,仍旧在敦煌之处挖坑垒墙! 对于拍不死的苍蝇,韦苏提婆一世自然不会在此上边费力,所以大军放任吕布与冒顿不管,直接向敦煌而来! “报……贵霜大军以至百里之外!” 听得敌人到来,帐中众人皆眼生寒光,随后向帐外涌去! 如今的防御工事出于刘宏之手,因为其为象兵,故让兵甲阵前挖出沟壑,然后垒出土墙,虽然不是真正的城墙,但是却也能稍作抵抗! 如果说床弩是这个时代的导弹,那么象兵就是这个时代的坦克,横冲直撞根本无人能拦! 站在土城之上,刘宏满目鄙夷,这贵霜兵甲还真当自己无敌了,象兵是无人可挡,但是却不代表陷阱收拾不了它! 没错,就是陷阱,而且还是足够装下整头象的陷阱! 最重要的是,陷阱之下布满利刃,别说皮糙肉厚,就是戴上龟壳掉下去也得生几个透明窟窿! 贵霜帝国的巨象兵停了,他们不敢盲目的向前推进,不过刘宏有张良计,贵霜也有过墙梯! 毕竟陷阱是死物,而兵甲是活物,巨象不前,不代表其步兵不敢前行! 而有了步兵趟雷,刘宏费尽心思做出的陷阱已然无用! 不过,说无用也得尽然,最起码还能让象兵畏手畏脚! 战争随时会起,兵甲随时会死,就在这紧要关头,两只苍蝇再次嗅味而来! 吕布依然是那么骁勇,箭矢阵依旧那么犀利,这次不是沾之便退,而是出人意料的厮杀起来! 不但吕布如此,冒顿同样是这样,不过与吕布不同的是,乌丸骑兵并非是箭矢阵,而是一窝蜂的涌上去,但是并未选择短兵相接,而是一直攒射,果然不负他们的骑射出众! 之所以这样,刘宏自然有他的想法,如今军中器械不足,因此只能拖! 第一百二十六章 床弩惊敌 透过手指缝隙,吕布清晰的感觉到血液的流淌,这是第二次受伤,也是第二次如此狼狈。 骑兵因为机动性较强,可以甩脱象兵的撕咬,所以目前唯一能出战的也就只有骑兵,为了牵扯住贵霜步伐,不得已不以伤换伤! 整整三日,以飞蛾扑火的姿态,拖的贵霜无力举起进攻的铁矛,不过汉骑兵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乌丸由冒顿统率,以悍将辅之,即便如此,三日下来损伤也超过了三成,而汉骑则由吕布统率,由于其一骑当先的缘故,兵甲损失倒是不大,只不过却为勇而伤! 好在如今已日薄西山,再坚持半个时辰,今日的任务便会完成,是以,吕布一手按压伤口,一手持戈再战! 撕碎了一具丑陋的面孔,一股眩晕之意陡然冲入天庭,为此,吕布手下一顿,身上再添新伤,而其身后张辽等人见此,齐声怒吼,瞬间撕碎面前敌兵,护着吕布冲杀出去! 左翼的败退,可苦了右翼的乌丸兵马,待戮战片刻,丢下无数性命,右翼兵马也紧随而退! 虽然此时暮色未曾降临,可白日已在山河边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黑夜会降临,此时退去于战事影响不大! 而贵霜一方,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是以迅速收缩兵力,辗转回营! 面对黑夜,他们是不得不退,整整三日,汉军夜夜会袭营,相比于汉军,他们黑夜作战的本事,连给汉军提鞋都配不上,是以暮色降临他们果断回营,以防汉军! 看着吕布身上两处伤口,刘宏安慰鼓励一番,遂让其好生休息! “皇上,夜袭之人……” “奉先不用多虑,今日不再袭营,斥候回报说糜芳已离此处十里,不消片刻便会携带军械到来!” 刘宏刚出吕布军帐,糜芳这时正好入营,看着面前的糜芳,刘宏之前的怒气也随风消散了! 糜芳乃商贾,便是行商多年也未曾出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显然能数日来到此处,一路绝对是马不停蹄! “起身吧,带来多少床弩,多少箭矢?” “回皇上,车中床弩仅有五千,倒是箭矢较多!” 听完糜芳的回答,刘宏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让糜芳退去,令大军分批更换兵刃,至于五千床弩,伙同原本军中剩余的七千一同在土城上排开。之前因床弩箭矢稀缺,不得已做了花瓶,如今不同了,有了箭矢的供应,这些床弩必会在来日展现凶残的一面! 汉军大营除了斥候与巡逻兵甲之外,尽皆陷入了沉睡,而此时的贵霜大营,依旧紧锣密鼓的四处增兵,显然他们料定感觉会习惯性的来次夜袭! 可惜,让他们失望的是,太阳已经跳出地平线,连敌人的踪影都没有,更别提夜袭之事儿了! 被耍了一宿的韦苏提婆一世直接无视兵甲脸上挂着的困倦,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而土城之上,刘宏见得贵霜兵甲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嗤笑出声! “看来朕之大汉精锐使敌心生阴影,有所畏惧,焉能夺胜!” “一切皆皇上调度有方!” 听着火热的马屁,刘宏脸上并未显出喜色,如果是任何一个帝王听到这话,绝对会信以为真,可是刘宏却不会这么想,若无兵将用命,再好的计谋也是一纸空谈! “将士用命矣!来人,传令下去,以连弩强弓覆盖,床弩只击杀巨象!” 随着鼓声响起,随着皇令下达,刘宏便随亲卫下了土城向后方行去! 君王不临阵前,刘宏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是君王,如果把自己置于险境,不止是对兵甲的不负责,更是对天下百姓不负责,再者而言,天子亲征也并非要领军冲朕,而最终目的是为何鼓舞士气,如今刘宏退于后方,这对于士气并不会降低,反而会因天子安全,士卒不会为此顾虑而士气大涨! 望着远处天空一阵阵的黑影,刘宏虽然不知道战事如何,但仅凭猜测也能猜出来贵霜兵甲吃了大苦头! 之前因为箭矢稀缺,兵甲中的连弩处于半废状态,便是射出的箭矢也是有气无力,如今弩箭多不胜数,岂能让贵霜兵甲再度嚣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有过,土城之上陡然爆发出一阵交啸之声,刘宏听到后,立即上马向土城而去! 说是土城,其实也就是用土石垒出山坡! 而土城之上兵甲见天子战马上城,尽皆让出一条道路,众将见之,也都环聚于旁! 看着一个个小土包,刘宏都快要把眼泪笑出来了,这些土包并非真的土包,而是被床弩射死的巨象! “下方多少象尸?” “回皇上,近两千具!” 听闻只有两千,刘宏眉头一皱,相比于贵霜象群来说,这个数字实在少的可怜! 不过转念一想,刘宏眉头的皱纹消失不见了。两千看着不多,可是贵霜兵撤却是真的,他这一撤反而说明了床弩的凶悍! 数日来终于把胸中郁气吐出,刘宏朗声说到:“敌惧床弩,然今床弩不足,未能使其兵败,是以为防敌兵使诈,南北两侧当多布斥候,若敌老实本分便罢,若心思翻涌,也可提前得知,让吾等好做准备!” “是,吾等尽快安排!” 看着越发沉稳的袁曹二人,刘宏点了点头,遂再次下城向后方帐中而去! 晨光也好,烈日也罢,纵是余晖皆免不了被渡上一丝血色! 一天下来,贵霜数次出兵,每次都是稍有接触便再度退去,这么做一是消耗汉军弩箭,第二自然是打探虚实! 而刘宏军中,什么都不多,就是军师智囊多,此等小计谋,怎能瞒的住双目生辉的军师团! 当刘宏知其目的,也做出的一番准备,连弩箭矢可以收回,加上军中充足,是以多为连弩迎敌,而床弩箭矢一般都为一次性消耗品,射出去便收不回来,故非大军前来床弩不发! 而让大汉众人没想到的是,因为天子的吝啬,居然让贵霜兵甲以为军中床弩箭矢不足! 低沉的鼓声震的土石不住的下落,随着袁绍令下,泛着狰狞的床弩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支床弩箭矢,可射穿数名兵甲,可是面对巨象,却只能得一,并且,因为床弩准确度不足,大多数还是穿透兵甲,未曾射杀巨象! 不过即便如此,其凶残的一面还是让贵霜兵甲侧目,然而,不知贵霜兵甲吃了什么药,当然说是贵霜兵甲也不尽其然,与其说是兵甲,倒不如说是国主韦苏提婆一世,这次没有下令让兵甲撤兵,而是让其顶着箭矢直冲而上! 如今的情况,可是相当险峻的,虽然战象越靠近土城损伤越来,但是巨象数目实在过于庞大,想要以万架床弩阻挡飞奔过来的象群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下方传来的颤动倒不让兵甲担心,因为这是条沟壑,即便战象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面前这块大地给撞飞!而上他们所担心的是无数的长矛,只要被其盯上,绝无生还可能! 不过好在贵霜兵甲做出了一个昏招,那就是大军上城土城。韦苏提婆一世可不是刘宏,面对已方兵甲不顾其生死而放箭,他乃贵霜佛国之主,面对自己精锐还做不到痛下杀手,是以兵甲上城矛雨骤停! 这虽然给了己方兵甲杀戮的机会,但是同样也给了敌人喘息的机会,面对短兵相接,孰胜孰败那就看谁的兵马更加精锐了! 盾牌沉稳有力的拍下,别说用铁矛去挡了,就是拿个龟壳放到面前也能拍个稀碎! 不仅盾兵发威,陌刀更甚,尽九尺的刀身,虽然没有矛长,可是杀戮面积要比矛广的多,更重要的是其锋利无比,每次兵器碰撞下都能让敌人兵器折断! 在混战中,有兵器傍身还危机四伏呢,更别提手中无兵刃,这下场甭提会有多惨! 当然,最耀眼的还要属军中的悍将,黄忠赵云这些出众悍将就不说了,便是曹性,郝萌这些二流乃至三流的武将都显得无人能挡! 战事陷于胶着状态,贵霜失去了唯一重器象兵,只能用兵甲生命填补! 若是能够胜也就罢了,失去多少兵甲也不心痛,可是如今胜不了还一直死精锐,换成任何一人都接受不了! 兵甲欢呼雀跃,仿佛在宣告胜利,亦仿佛在宣告自己还活着! 而刘宏,踩着泥泞的土城,望着余晖,脸上的笑容更加强烈! 因为斥候说了,大汉的三万床弩已经进入了凉州,若是连夜押送,天明便可到达此地! 当三万张床弩到来,那便意味着贵霜的这支独军的末日到了! 马铃在夜中鸣向,蹄声散发滚滚雷声,望着远方微阳下的兵马,刘宏放肆的大笑起来! 除了被损毁的数千床弩,加上刚安置好的三万床弩,尽四万镇守此处,刘宏相信,别说只有数万象兵,就是贵霜全为象兵也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不,连走都走不了! 而另一侧,一直在吃亏的韦苏提婆一世显然越发急躁,刘宏这边刚把床弩固定好,他便再次挥兵强攻! 看着前来寻死的贵霜兵甲,袁绍等人相视一笑,随后便让兵甲挥下血红的令旗! 尖啸的声音充斥在耳旁,他们没有生出一丝烦闷,而是仿佛在听美妙的音律! 增加了数倍的弩箭,一瞬间便清空一片区域,别说串成糖葫芦的兵甲了,就连巨象都被极力照顾,哪个尸体上能没有数支箭矢! 就在贵霜兵甲还处于发懵状态的时候有一波箭矢到来,直接击碎了他们的内心,把心底的恐惧唤了出来! 看着前方一片木林,贵霜兵甲犹豫了,向前不被这胳膊粗的东西毙命,那便会被指头粗的东西夺魂,即便有幸兵临城下,面对凶悍的敌人能不能活还两说呢,向后就要面临国主处罚…… 阵前兵甲犹豫不决,作为其君主的韦苏提婆一世何尝不是如此。 当他得知那种利器增加了不知多少,其下无人能立的时候,他也迷茫了,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向前进,有如此利器把守,难以取胜,向后退也就意味着要打道回府,不把这些兵甲消灭,新得的土地根本守不住! 世界上最难的就是抉择,因为这是相反的两条路,而结果也自然是两种! 就目前以贵霜而言,前进必败无疑,最终如丧家之犬,能不能活着回到贵霜都两说,后退,可保全实力,稳坐一方帝王! 最终,韦苏提婆一世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保全实力,期待卷土重来! 不得不说韦苏提婆一世这个决定的英明,保全实力的这个做法直接让刘宏牙痛,敌人要走这意味着什么?并不是意味着胜利,而是意味着床弩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除非敌人冲上来戮战,否则如此笨重的东西怎能用来追敌,而且更重要的是,要在这方敌军抵达峡谷消灭干净,否则其重开峡谷,那便是放鱼归海,想要再次捕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拖敌脚步,自然是骑兵的重任,而最擅长留敌的悍将,吕布称二无人夺一,不过如今吕布重伤,只能让众将各施手段! 然而,如今想要留敌,并不能只靠骑兵,骑兵用来阻挡其脚步可以,想要歼敌,还需步兵发威。 于是待骑兵化为十数条神龙在苍茫之上飞腾,步兵则如山洪一般向远处流淌,一瞬间,敌我双方调换了个身份,进攻的一方变成了大汉兵甲! 汉人的骑兵是很可恶的,他们懂得狼袭战术,你出手他们逃,你无动于衷他们侵扰,不让你休息,不让你好过…… 而汉人步兵更加可恶,他们是不要脸的代名词,个个精锐善于奔袭,每至阵前便万箭齐发,你发怒要与其一较高下,他们搬出更可怕的东西,你不战而走,他们的骑兵会再次出现,为此只能放弃一些精锐喂敌,用来换取大军的后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陷入绝境 看着遍地死尸的战场,刘宏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生命的淡漠,可以直观生死,面对生死,仿佛他们的死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也许是从自己变成刘宏那一刻,也许这就是帝王该有的…… 连续追寻五日,兵甲身上携带的粮草已经不足,让刘宏郁闷的是,敌兵为何会一直不缺粮草,难不成他们都不吃不喝? 直到昨日,刘宏终于搞明白了,不是他们不缺粮,而是他们不缺人! 贵霜兵甲余有百万,如此庞大的基数自然需要的口粮也是数之不尽的,而他们北上再从峡谷穿越到西域,粮草早已不足,一开始刘宏还认为是他们洗劫西域百姓,从而维持大军的每日口粮,可渐渐地刘宏感觉不对劲了,不提西域百姓存粮能不能让他们活下去,就说这紧追不舍之下自己粮草还调度不及呢,何况他们呢! 然而,全军紧追之下却并未见到贵霜有粮草的任何蛛丝马迹,反而他们离开此处之后,当地百姓无故消失,仿佛这里就没存在过人一样!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百姓为了躲避战争逃往他处,待后来看到数十具来不及掩埋的白骨才明白,西域的百姓被他们当成了食物! 人吃人早已屡见不鲜,但是人吃人的唯一相同之处都是迫不得已,百姓易子为了生存,兵甲吃人更是迫不得已,而如今搜查过后,百姓家中粮草点滴未失,这只能说明,这些人需要的不是禾木之实,而是活人之体! 看着兵甲搜寻补刀以防留有活口,刘宏便开口下令到:“此地留兵三千,余者继续追敌,勿让敌兵再次行凶!” “吾等遵命!” 现在刘宏都有些后悔把直道修的那么深了,延城乃西域中心,过了延城道路才出现崎岖,而直道修至延城,虽然让大汉到西域较为通畅,但是也能让敌人逃的尽兴! 随着马蹄的践踏,随着尸体的坠落,宽阔的道路突然而断,面对即将出现的崎岖山路,韦苏提婆一世脸上那如释负重的表情悄然而现! 汉军太勇猛了,若不是有象兵在两侧守护,自己早就败在那些来去如风的骑兵手中,而如今虽然未败,可是却一直在损失兵甲,看似对大军而言不痛不痒,可是数天积累下来,那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好在如今这条宽广的道路已至尽头,只要继续前行几日,便可重回故土,待休养生息之后定走至道路尽头,再论高下! 看着火堆上泛着油脂的肉块,韦苏提婆一世引领着众人开始念诵经文,待念诵完后打了个佛揖这才取下肉块向口中递去! 这些肉甚是纷杂,有此地百姓的,也有军中伤残的。梵天舍生饲万物,万物得其骨血而得存,后菩提舍生诞梵天于树下,从此佛国现世,后为人所追捧,舍身成他人。 所以,食人恩惠当为其诵经! 然而,就在他们以崇高敬意烹食他人血肉之时,地上的石子没来由的跳动起来! 韦苏提婆一世见得如此,脸上立马显出紧张之色,石子没来由的跳动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大规模骑兵向此处而来! 不仅韦苏提婆一世发现这种情况,冲天浓烟之下的百万军马皆是一怔,随后便争相起身上马持兵! 血红的骑兵,犹如鲜红的血液一般,滚滚流动过来,面对贵霜兵甲的阻兵,根本未曾停留,直接席卷过去! 来人正是手持长枪,猩红披身的大汉骑兵,而在军震最前方的也是头顶银丝的老将黄忠! 贵霜兵甲在哪根本不用多寻,并且汉骑也不曾根丢,之所以一直未动刀兵,那是因为不到时候,如今炊烟漫天,却是出兵时机来临,是以黄忠率先抽出兵刃! “杀……” 随着兵甲暴喝,一股凶煞的气息陡然涌出,径直的向前来阻敌的兵甲覆压而去! 看似坚固的甲胄,却在大刀之下犹如一张薄纸,顷刻间便抽出甲胄之后的鲜血! 长枪如林,不停地收割一条条性命,浪费完铁矛的贵霜兵甲犹如待宰羔羊一般,被轻车熟路的汉骑刺于马下,而后践踏成齑粉! 如果说吕布是一支无人能挡的箭矢,那么黄忠就是暴戾血腥的亡镰! 数日的接触,韦苏提婆一世认识这个凶狠的老头,他展现的血腥,却直接印在心神,让人手脚无力! 见到黄忠到来,韦苏提婆一世神情紧张的向四处看去,他可清晰的记着,每次这老头出现,必将伴随着另外的骑兵到来! 若只有骑兵倒没什么,最多为跗骨之蛆,这当要不得人命,最可怕的当属步兵,铺天盖地的涌来,漫天箭矢夺命! 为了不做无谓的牺牲,韦苏提婆一世恨恨的上了战马,直接下令兵甲继续撤离,丝毫不在意正与黄忠交战的兵甲归不会有人生还! 果不其然,就在韦苏提婆一世大军的脚步刚刚转动,再次出现数支骑兵,不消韦苏提婆一世下令,与汉骑相邻的贵霜兵甲果断而出! 如果此时有人在天上一眼便能把战场形势看的清楚,十数支如泥鳅般的汉骑不停地啃食着形如巨龟的贵霜大军,而被啃噬的巨龟仿若未闻,一直向前方爬去! 而在巨龟数里外,正有一支如脱兔般的汉军奔来。于是乎,龟兔就在这苍凉的土地上比试起来! 乌龟跑起来是很快,可是与兔子比起来还是稍有不足,若是去掉龟壳一般的象军,那才有看头! 可惜,乌龟怎么舍得了他的壳,再加上道路崎岖,仅仅半个时辰,便被身后的兔子追上! 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响起,听到此声的韦苏提婆一世顿时口中生苦,没想到自己玩儿命的逃,最终还是被大汉步兵追上! 仿佛排练过无数次一样,贵霜前方兵甲根本不停留,而其后方精锐转身便向汉军冲来! 刘宏见此,不仅感慨贵霜兵甲阵前指挥当属一绝,可是他哪里知道,人家韦苏提婆一世根本不用发话,前去阻敌的兵甲皆是自发而行,当然如果刘宏知道这里兵甲自发而行,恐怕又要感慨教徒的狂热了! 看着连续不断的箭矢,刘宏庆幸得了诸葛,庆幸连弩再度出世,不然面对疯狂的贵霜兵甲多少都会有所损失! 当这些阻拦的兵甲尽皆倒地,已经在一个时辰之后了,至于贵霜大军,早已跑的没了踪影! 看着天上的雄鹰落下,刘宏嘴角顿时抿了上去,随后便下令大军穿过战场快速收拾箭矢,然后争分夺秒的再次向前追去! 疏勒之北三十里,此处已有山脉突显,取鱼鳞报的山峦沟壑此起彼伏,想要走出这片山峦,并不是那么容易,若无数人带领,很容易走错路! 而一开始贵霜入得西域,有无数百姓与兵甲带路,自然不会注意山路的崎岖蜿蜒,当他们外临此处,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却不怎么容易了! 其实,他们之所以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与刘宏有莫大的关系,贵霜入西域,一路的杀戮早已标注了一条清晰的道路,却不曾想被刘宏大军擦掉了痕迹,数十天的风吹日晒,雪水侵袭,便是少有的血迹也会消失的干干净净,如此干净整洁又都差不多的道路,怎能不让人晕头转向! 当刘宏得知这个消息,那畅快的笑意仿若震破苍穹,这一刻他坚信好人有好报,没想到自己随便一个举动居然让贵霜兵甲成为了瓮中鳖! 敌人在瓮中翻腾,刘宏自然不会心急了,于是亲下圣令让兵甲修整一日,自己则招集众人帐中议事! “如今贵霜迷失山峦之中,形如瓮中之鳖,然若拿下百万之众着实不易,不知诸位可有良策少折兵甲?” 刘宏话音刚落,帐中众人皆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刘宏见此,双手下压,遂让李儒先说。 李儒闻言,开口曰:“敌逾百万,兵厚甲凶,倘若少折兵甲,当以强弩戮之,床弩者,凶器也,惊其心神,瓦解士气,后以连弩辅之,当可不费吹灰之力使敌授首!” 听到李儒一番话,帐中众人皆没了高昂兴致,弩之利,何人不知,弩之凶,何人不明,谁都知道,想要不失兵甲,当以远攻待之。 是以李儒说完,帐中一片沉默,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被刘宏忽略的武将之座却起身一人,刘宏见到是袁绍,当即眉毛一挑,兴奋的让其发表意见! 如果帐中众臣皆为正,那么袁绍便为斜,以不要脸出名的他,如今有了计策,刘宏自然兴奋! “回皇上,臣之策……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听到袁绍这话,刘宏陡然传出笑声,他实在没想到,一直不要脸的袁绍居然会有正视己身的时日! “无妨,朕只求果!” “皇上,若想不失兵甲,当先以强悍视敌,后则招降,若其降,生死当不可自已,届时是杀是放皆凭皇上一言!” 听到这话,帐中十数谋士皆眼中灼灼生辉,想要张口插话,却碍于袁绍身份,只能憋的满脸通红! “细说下去!” “皇上可军前表明身份,只要其把巨象留于大汉,另把蓝氏城之北沃野归于大汉,可着其领兵回国!” 清敲桌岸,刘宏深思片刻,随后看向李儒等人! 这时候郭嘉走出说到:“皇上,这不足以让贵霜弃兵不战,若想着其弃兵却还需一味主药。需知,唯有相同利益才能让双方携手同行,若皇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言论蓝氏城广袤之地好坏,贵霜国主当不得怀疑!” 就在刘宏脸上充满疑惑的时候,郭嘉陡然指了指贵霜之西的土地,那里就是帕提亚王国,俗称安息王国! 东方泛起鱼肚白,休息一晚的大汉兵甲个个精神饱满,贵霜兵甲入囚笼的消息传遍了全军,是以面对泼天军功的他们怎能心中不急! 鼓声敲打出骄阳,精神焕发的大汉兵甲尽数入了山川沟壑,慢慢的向贵霜兵甲移动过去! 此时韦苏提婆一世烦躁不安,自甩脱了汉军便一直在这山川中逗留,不是走到悬崖峭壁,就是进死胡同,废了这么长时间,根本走不出去,而他可不认为自己走不出去汉兵便进不来,他同样也不会忘了这是谁的地盘,若是午时再出不去,恐怕汉军就会寻得此地,到时候再以那种可怕的武器在沟壑中穿梭,恐怕国之精锐就会损失殆尽! 其实他哪里知道,汉军早已来到了此地,只不过尽是骑兵,就与他们相隔一山,而他们的动静一直都没逃离过汉军的观察! 其实真正的汉军同样不知道此路怎么走,不过他们有向导,因此不怕迷失在山峦沟壑之间! 望着山下的贵霜兵甲,刘宏眼冒寒光的说到:“随朕下去会会这个年轻人!” 刘宏携带龙牙卫高调下山,贵霜兵甲顿时怒火爆棚,可是当他们兵器还未举起来的时候,数十丈的峭壁之上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兵甲,不但个个床弩在手,就连其旁都慢慢浮现硕大的凶器! 为此……贵霜兵甲不敢动了! “韦苏提婆一世朕乃大汉天子,速速出来答话!” 刘宏话音落,听了个八分的韦苏提婆一世便策马走出阵前! 看到此人,刘宏撇了撇嘴,浓眉大眼,阔鼻厚唇,但是说不上难看,不过其一身金黄闪耀的铠甲却让刘宏不屑! 据刘宏目视,此铠甲当为黄金所铸,如此高调,真纳闷为何没提前死! 而刘宏哪知道,此骚包的甲胄乃贵霜习俗,梵天生佛国,金为其渡身,意在不朽之意,而已金成国主甲胄,意在国之永存! 刘宏观察韦苏提婆一世,而其也在观察刘宏。细眉龙目,长脸高鼻,配上削薄之唇,显得不怒而威! 而其身着甲胄与其身后兵甲相同,唯有兜鍪之上佩戴一抹明黄,见得于此,韦苏提婆一世有些不敢相信,大汉的天子居然会如此装扮,这岂不是失去了天子威严!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毁约杀戮 贾诩身亡 听着韦苏提婆一世质疑的话语,刘宏不屑的说到:“今尔等乃鼎中烹食,便是朕不现刀兵,尔等便可得生路?” “走大梵天前,乃众之殊荣!” 听到这样的回答,刘宏眼中的惊现白痴之意,他可不相信这货舍得身死,能说出此言,不过想知道自己的意思罢了! “朕相信汝之言,然众皆归去,国将不稳,此梵天不欲见之,且朕乃非嗜杀之人,不欲造下深重罪孽,故愿放尔等归去!” 看着韦苏提婆一世脸上瞬间消失的兴奋,刘宏继续说到:“汝却不知,朕领兵由出天堑,实非不得已而为之,丝路遭人劫掠,朕乃天子不得不管,是以出兵戮恶,怎奈初入贵地,便遭偷袭,是以朕才挥兵灭敌,今日想来,朕心中甚为疑惑,花刺子模之域乃贵国之地,为何独立国号,助敌杀朕兵甲?” 听到刘宏问话,韦苏提婆一世眼中顿生疑惑,随口问到:“汉天子不知花刺子模已生叛心?而今已并非贵霜之疆域,蓝氏城兵甲丰厚,皆为防花刺子模之地。” 闻言,刘宏脸上装出惊讶之色,遂说到:“原来如此,怪不得朕领兵入境其冒死相抗,原来早已降于帕提亚,佛主须知,朕兵出天堑乃为擒贼,而贼者便是帕提亚。若佛主有意,今朕愿与汝结立盟约,合兵一处共戮帕提亚,后则交与佛主教行其境,以此洗刷罪孽!” 先是听到刘宏称自己佛主,后又听到灭安息自己能传播佛意,虚荣心与野心皆会满足,韦苏提婆一世脸上瞬间生出意动! 韦苏提婆一世初坐宝座,年轻气盛正是野心膨胀的时候,看其蓝氏城聚集的强兵便可知晓,若无刘宏插手,他早晚都要与花刺子模开战,如今刘宏又画出个大饼,他怎能不意动! “天子谬赞,本王为梵天座下弥陀,非可以佛主称之,今听天子之言,顿悟此乃误会从生,是以愿与天子结盟以洗刷罪孽,若天子有意,可径直而下,以此立约!” 韦苏提婆一世话音刚落,本来还沾沾自喜的大汉文臣武将瞬间脸上阴云密布! “皇上不可前去,此子包藏祸心,当杀!” 李儒说完便让传令兵下令放箭,可还没等令下,刘宏便抬手拦住,随后言到:“尔等勿要心急,朕断定这韦苏提婆一世不会对朕起杀心!” 打断众人之意,刘宏再而言到:“贵霜从佛,汝便为佛主,以此称谓亦非不可,然今朕有一事相求,须佛主相助!” 韦苏提婆一世听到刘宏此言,脸上就差写满骄傲,遂其言到:“天子但说无妨!” “连日戮战,佛兵甚为强横,其象身高数丈百人不能敌也,是以……能否象赠本天子,若可行,以床弩换之!” 刘宏觊觎象兵不是一时半会了,而深受床弩之苦的韦苏提婆一世怎能对这等杀器不生觊觎之心,是以刘宏说完,韦苏提婆一世当场答应! 双方不生矛盾,自然什么事都好办,于是刘宏领着龙牙卫昂首阔步的行于山石之下! 韦苏提婆一世得见汉天子如此有诚意,心中仅有的一丝怀疑也悄然泯灭! 盟约由锦布承载,大致内容也就刘宏所言,两方以兄弟相称,巨象换强弩,同出天堑共戮罪孽! 当两卷锦蜀各入两主手中,一方兵甲举的铁矛尽皆慢慢放下,而另一方举弩兵甲本该收的强弩却始终攥在手中! 一头头巨象被驱赶出谷,刘宏脸上不满杀气的冷笑越来越浓,看了一眼正在吃肉脯的贵霜兵甲,刘宏悄然在袁绍耳边说了数语,随后袁绍再次行入山石之上! 象群何其庞大,一个谷口足足行了两个时辰才把巨象尽数放出,而韦苏提婆一世正催促刘宏送来床弩的时候,殊不知谷口之外的象兵正遭受杀戮,直到一人满身是血的站在刘宏面前,这个时候韦苏提婆一世才反应过来。 就在韦苏提婆一世脸上带着恐惧嘴生指责的时候,却见刘宏伸手挥了挥! 一时间天崩地裂的声音传来,无数巨石携带无匹气势轰然落下! 这比用刀兵杀戮更加震撼人心,只要被巨石碰上,直接就是身亡,若不幸被其碾压,片刻间便可血溅三尺! 痛苦的哀嚎在谷中汇响,身经百战的老兵丝毫不为其动容,巨石落完便操小石击之,小石落完就用弓弩射之,短短三个时辰,谷中红光闪烁,血如汪洋,端的好看无比! 也不知是梵天的眷顾,还是石头真没长眼,贵霜这个年轻的国主居然躲过的残杀,侥幸生存下来! 有句话叫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虽然能躲过一石,却躲不过兵甲战场的扫荡! 当韦苏提婆一世被带到刘宏面前的时候,其脸上充满恶毒,言语上的咒骂甚是恶毒! 刘宏见此,非但没有心生怒火,反而笑眯眯的看着韦苏提婆一世:“西域乃朕之疆土,尔领兵至此,杀戮百姓无数,更食其体,偌大西域,十室九空,皆言尔等暴行,此等罪孽,汝梵天欲饶,朕却不赦,况且以西域换尔庞大疆域,朕觉得挺值!” “汝非天子,实乃地狱之魔!” “哈哈哈哈……朕就是汝眼中的魔,非但如此,更是梵天眼中之魔,朕掐算过,汝死后数年,贵霜当纷乱不休,而朕之大汉届时更加强盛,待兵再出天堑,贵霜当不存!” 看着越发疯癫的韦苏提婆一世,刘宏瞬间抽出眼间的镶着玉石的宝剑,直接从韦苏提婆一世脖颈掠过! 第一次杀人,刘宏不仅斩断了心中那丝紧张,而且也真正的让手上沾染鲜血! 其实刘宏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只需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韦苏提婆一世的下场都要比这还惨,可还是选择了亲自动手! 如今的西域可以说是真正的破碎了,贵霜兵甲实在是过于残暴,除了天山之北的前乌孙与逃到天山之北的前车师百姓,整个西域仿佛犹如鬼城,没有一丝人烟! 就在刘宏考虑着把向群放入大汉哪个州郡的时候,锦衣卫却送来一纸书信,刘宏见此,脸上瞬间没了血色,随后留一万兵甲让新人王睿留守此地,全军尽数班师回朝! 看着无将统率的汉军,冒顿此时一点别样的心思都没有,他不住的回想久远的记忆,当年汉朝何等虚弱,无能的天子人尽皆知,如今,冲破枷锁,灭不臣,杀藩国威震天下,今更……残暴,毁约坑百万兵甲,如此杀心,望而生畏! 无人知道冒顿心中所想,只知道如今的洛阳被一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锦衣卫交给刘宏的书信上只有一个消息,那就是贾诩病亡! 当刘宏看到这条消息,直接让冒顿领大军回转洛阳,而刘宏与诸文臣武将也随刘宏快马加鞭的赶往洛阳! 让冒顿领兵自然也是无奈之举,贾诩非比常人,在大汉地位仅次刘宏,如今突然身亡,百官自需尽数到场,而冒顿乃他族之主,虽归附汉庭,却始终中隔一帘,为此刘宏才把大军交与其手。不过这其中也有刘宏私心,兵甲连续作战,心神疲惫,今又无悍将,交其手中也是对其考验! 看着朝中留守百官,刘宏一脸冷漠,之前左手第一人已经不在,空空的席位暗示着之前人的身份! 贾诩对大汉的功劳无人能及,统领锦衣卫,计定乾坤,无处不彰显其过人的能及,如今突然病死,刘宏心中怎能不心生疑虑! 贾诩虽然岁数大一点,虽然数年操劳让其身体有些跟不上,可是却也不是说死便死的,况且大汉的洛阳皇城还有两个医术无双的人坐镇,一般人想死还得求二人放过呢,何况是红得发紫的贾诩呢! “尔等三人何人先说?” 不掺杂任何感情的话从刘宏口中吐出,朝中三个红袍玉带之人面面相觑。这三人除了三省尚书还能有谁! 不止三省尚书,就连六部百官及西域而归的能臣武将都满手攥汗! 看着陈宫走出,刘宏眯着双眼说到:“朕虽西域屠兵百万,倒是仍未曾满足,所有欺瞒行为,朕定斩不饶!” 刘宏话音落,朝中百官身躯皆是一抖! 西域屠兵百万的事早已传开,不但西域之事,蓝氏城的杀戮也被传的到处都是,是以朝中大臣,境内百姓皆对刘宏甚为惊惧! 数年来,无休止的战争才死多少人,而刘宏只亲征一次,便让敌国底蕴尽灭,屠兵戮民数百万,更让西域为之一空,与其说曹操为屠夫,还不如说刘宏为屠夫,此等暴行,当为暴君。 暴君残暴不仁,无视生灵,暴君之意不可逆,逆之则亡,暴君之寻不可欺,欺之必死! 走出的陈宫猛然脚下一个踉跄,随后趁势跪于地上,继而开口说到:“回……回皇上,贾统领月前闻贵霜入西域,遂身体抱恙……” 看到陈宫忽而闭口,刘宏眉毛一抖,遂开口说到:“继续说,不要停!” 陈宫看到刘宏眼神冰冷,仿佛看到其身后无边的血海一般,遂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刘宏见此,挥了挥手,随后跑来两个小黄门把其抬到座位上! “蔡邕,尔乃儒家门徒,行圣人言,当傲骨挺立,端正不偏,同时汝乃门下令,其责便如此,此事当出汝口!” 蔡邕闻言,为之一叹,遂起身曰:“贾统领获悉贵霜入境,疑为大军覆没,故血出于口,病痛床榻,后则百官探之,不料谣言四起,言曰……言曰天子崩,贾欲反,皇后得知,以宫闱龙牙困之,华张二人不得前往医治,数日拖沓,待令兵入都才得以解固,然此时贾以病入膏肓,回天乏力,华张二人以药石为其续命十余日,却仍未敌得天命!” 闻言,刘宏眼中怒火更甚,天命是什么东西,若以天命论,贾诩不知还有多少春秋呢,显然其死乃皇后的过错,怪不得众人不敢言说! 当然,这也有自己的过错,若不是自己恩宠皇后,让其坐镇皇宫,若是自己心中仍有一丝忧虑,贾诩自然不会身亡! “很好,朕不在帝都,居然会发生这等事,戏忠,何人造谣?” 听到刘宏点名,戏忠出言说到:“至今未能查出,此人手段极高,多借百姓之口而出,并未露身!” 闻言,刘宏嘴角一抽,怒而言曰:“哼,酒囊饭袋,探望之人乃朝中百官,能够猜出端倪又岂非常人,如此排查,何须十数日!” 喷出怒火之后,刘宏看了一眼桌上的书信,这封书信是贾诩临终交代,说西域之事不可操之过急,以消耗为主,待贵霜兵甲消耗过度再行击溃,以此赶出天堑,若有可能,则尽力灭之,因为他已传令在唐发之地的马超穿越冰山围魏救赵。另一事便是身死后锦衣卫由何人统领,人选有二,一个是久为汉臣的郭嘉,虽然生性洒脱,但是有奇谋,只需多加历练便可坐镇锦衣,第二人选便是李儒,他先从事董卓,然董卓已死,是以能够重用,其相较郭嘉而言,沉稳老练,统率锦衣卫完全能够胜任! “李儒出列!” 李儒闻言,诧异的走到中央! 别说他不明白刘宏打什么主意,就是百官也不明白这事会与李儒有关系! 然而下一刻,他们被彻底惊住了! “自今日起,汝添为锦衣卫统领为朕坐镇锦衣!待下朝之后,极力盘查文武百官,若有不当者,即刻抓捕!” 看着旁人羡煞的目光,李儒耸动了一下喉结,随后拜谢退回原位! “文和已故,朕心甚痛,其遂已去,然其为大汉之功无人可及,是以追封谥号为隐侯,爵达一等后侯,为朕百年棺椁之侧!其女青禾封眷隐公主,朕视已出!” 殊荣,无上的荣耀,死人不得知,活人羡慕死!没有人会想到刘宏会下这等圣令,贾诩倒也罢了,功劳卓着位于帝侧,然其女乃义女,并非已出,得此殊荣,实为过也! 第一百二十九章 禁足皇后 乌丸入汉 恢宏的钟声传遍洛阳城,本应有的宁静突然被无数凌乱的脚步声打破! 而本应该开门做生意的店家,却罕见的没有打开店门。 洛阳从来不平静,不说之前,但说数日前,因天子驾崩的消息到处被宣扬,是以近千百姓商贾被下牢狱,但不管怎么说,如此大范围的抓捕,却一直没有波及庙堂重臣! 可是如今,街上的锦衣卫却全四处开花各自涌向户部官员府邸! 户部令乃糜竺,大汉最大的商贾,也是大汉最富有之人,据传言,其家资足可以再造一个大汉。 看到户部官员家人及府中家奴尽数被锦衣卫带走,无数百姓不禁联想到数日前天子驾崩的传言! 更有甚者居然猜测出糜氏造反,天子欲要除糜氏! 抓捕户部官员确实与谣言有关,李儒初上任,便彻查朝堂重臣,不管有没有探望贾诩,皆在彻查之列,经过数个时辰的明察暗访,散播谣言的苗头却直指户部,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才于辰时初刻行抓捕事宜! 朝堂上,刘宏冷眼旁观衣衫不整的户部一干重臣,谣言散播者他想到了诸葛亮,想到了司马懿,更想到了荀彧,却唯独没想到大汉的钱袋子! 谣言止于智者,然从智者口中却可广传愚者。诸葛亮的智商,刘宏一点都不怀疑,他能看出贾诩因何抱恙很是正常,司马懿虽然话不多,可刘宏知道,这货就像一条不叫的狗,当他张口之时必使人受伤,就因为如此,刘宏即不亲近又不疏远,让其在礼部落一闲职,至于荀彧,因投诚时期尚短,且其本就为豪门,有所怀疑也当正常。 没想到怀疑来怀疑去,却最终落在了这群除了经商就是安顿百姓的家伙头上! 刘宏不得不怀疑,因为这些人中,极智者一个没有,不是刘宏看不起他们,别说探望贾诩一次,就是一直在贾诩跟前也猜测不出贾诩因何病入床榻,可如今,李儒拿出的证据不得不说谣言还真出自户部! 随着李儒朝堂汇报,一干户部官员神情越发紧张,生怕被人牵连身死! “把徐冶提出来!” 随着刘宏低沉的声音传出,殿外兵甲大步进入,伸手便把徐冶拎出了人群! 据李儒所查,徐冶探望完贾诩,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行一酒肆听书饮酒,而现今大汉市坊酒水皆为蒸馏酒,辛辣无比,数杯便可上头。据店主回忆,徐冶醉酒之余进来一人,并且在徐冶座前逗留片刻,之后才转身离去,可以因其包裹严实,不得真容,之后不久,徐冶惊讶出声,声声皆言天子驾崩,店中食客听闻,尽不在意,毕竟言书者还在言直道驱鬼之事,可偏偏贾诩病重的消息传的四处皆是,故此店中食客信其大半! “徐冶,汝无端散播谣言,死罪难逃,若不想祸及家小,当说出那人是谁,不然别怪朕无情!” 徐冶并非户部一个小吏,而是户部从事,因其能力不俗,为糜竺看中! 听到天子冰冷的话,徐冶丝毫不怀疑言中有虚,可是由于当时饮酒过多,加上来人不愿示人,因此徐冶也说不出此人是谁! “皇上饶命,臣并不得此人面目,但臣恍惚记得此人声音清脆,双手白皙当年岁不大!” 闻言刘宏微微的眯了眯双眼,随后言到:“家小贬庶民,家资由糜竺清点,一应户部官员罚俸三月,至于徐冶,饶一全尸!” 面色苍白的徐冶闻言,面上陡然一松,随后三呼拜谢,被兵甲带出温德殿! “此人是谁朕已经猜出三分,朕相信,是狗改不了吃屎,总有一日你该会有所手段,届时朕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刘宏不屑的扫了扫殿下百官,随后言到:“蹇硕,传皇后于温德殿!” 刘宏归来两日,这两日之间并未前往后宫,何皇后前来更是被拒门外,此时传唤温德殿,自然是为了问罪! 看着面容暗淡且带有凄苦,刘宏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但是想到贾诩身死,那丝不忍也随之泯灭! 贾诩于大汉的重要无人能及,与其说如今大汉有了刘宏才愈加强盛,倒不如说大汉有了贾诩才能威震四夷,数年的操劳,扶将倾大厦,这等能力,何人能有! “文和之死,汝之责也,其与朕亦师亦友,乃朕困境寻来,而汝一言,让大汉半壁崩塌,朕不能无视,即今为始,不得踏出宁德宫一步!” 本欲还想求饶的何皇后,听闻刘宏所言,顿时瘫软在地,这时候其子协突然走出为其求情,刘宏见此猛的拍案而起带着李儒离去! 御书房,刘宏看着恭敬的李儒,嘴角轻声一叹,若是贾诩,绝不会一直恭敬的站在那里,这头老狐狸最会观人脸色,你发怒,他配合着惊恐,你兴奋,他出言挖苦,若无事,他定会厚脸皮的在御书房吃吃喝喝…… “坐吧!锦衣卫之事是否已经熟知?” “回皇上,皆已熟知!” 闻言,刘宏点头,接着说到:“文和临言,贵霜兵甲入境,其令锦衣卫传唐发之地的马超出兵贵霜,如今贵霜国主已亡,兵甲已死,不消数月,其贵霜之地当祸乱从生,根本不用马超领兵攻之,是以可先着马超领兵返回,待修养数年后,再行杀戮之事!” “臣领命!” 李儒恭敬的李儒,刘宏叹了一口气,遂领着蹇硕出宫向贾诩别院而去! 贾诩遗体已经挪入帝陵,本该事哎,却不曾想其女青禾不愿离开此地! 贾诩别院并不大,从大门进入,不过数十步便可走到尽头,可刘宏进入院落却眼前浮现一幕幕君臣和谐的情景,石台品茶论势,树下悔棋百步…… “青禾!” 看着石台出梨花落雨的小姑娘,刘宏出言叫到。 “皇……皇上,小女青禾,拜见皇上!” “唉!随朕入宫吧……” 哪知刘宏商量的语气还没落定,青禾便深深的点了点头,刘宏见此不禁埋怨,这小姑娘如此听话,谁说其不愿进宫了! 出了贾诩别院,刘宏便让人封了院落,而后则带着青禾入宫,毕竟如今获封了眷隐公主,怎么可能要住宫外! 洛阳滋生的祸端被刘宏大手挥平,当一切将要步入正轨的时候,又出了另一件头疼之事! 冒顿领着兵马返回洛阳,这些兵马不止有大汉精锐,还有乌丸铁骑,西域强兵,更有数千原扶余肃慎的降兵,可以说相当纷杂,如今一窝蜂来到洛阳,如何安置却成了问题! 这次出天堑,能活着回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让其各归其出,刘宏有些不舍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冒顿兵马! 可是留下又没有理由,若是强行留下但也不是不可,只是有违和谐,唯有让冒顿亲自出言,只不过这样一来,乌丸便不能存在,只可以大汉百姓自居! 听着袁曹一干武将的话,刘宏有些瞠目结舌,用他们的话说,直接夺兵权然后杀掉,若其下反,再镇压一次! 对此,刘宏直摇头,为了一统,不得已才杀戮,如今天下归一,冒顿又如此听话,若举刀兵,对大汉有害而无一利! “皇上,不妨臣去探明其所想,若其仍有独居单于之位,便以贾先生之策,继续耗其底蕴,以待日后杀之!” 听到李儒的话,刘宏点了点头! 西营之外的临时大营,冒顿听闻李儒前来,顿时一惊,他可听闻了朝堂之事,大汉那人身死,接手的便是李儒,可见此人已成圣前红人! “李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李儒闻言,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单于客气了,最近烦闷,遂出来走走!” 听到这样的回答,冒顿面色一僵,随后笑道:“快请,快请!” 看着一队队穿梭的精骑,贾诩点了点头:“如皇上之言,果然精锐!” 听着没头没脑的一句,冒顿心生不屑,同出天堑,是否精锐你会不知?正准备开口客气的冒顿突然一怔,所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儒,见到李儒不停地玩弄腰间美玉,瞬间明白了李儒何意! “不知单于观吾这玉钰如何?” 这句话可是相当明显了,大汉因身份官爵不同,佩戴的玉饰也不相同,如今李儒让其观看玉饰,作为曾经与刘宏掰腕子的冒顿怎能不明其意! “上等美玉,若是李大人有多余者,末将愿意换之!” 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李儒面上充满笑意,遂后其又言:“玉者,身份之象征,唯有求于皇上当可得,若单于想要,可以求皇上,相比皇上定会赐下更美玉钰!” “如此,多谢李大人提点,奏请皇上之事,还请李大人代之!” “小事一桩,既然如此,吾便离去,哦……吾观营中物资尚缺,可报于户部,平调物资!” 听闻李儒之言,刘宏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令招冒顿。冒顿听闻天子召见,则独自入宫,直至数个时辰后冒顿才回大营,随后军中人人面上欢喜! 而同时,天子下诏,乌丸冒顿自废族名,全族并于大汉,自此成为大汉百姓,冒顿功劳卓着,特准许其领一营兵马! 如今大汉的一营兵马可不了得,东南西北四营兵甲数十万,可见这一营兵力有多么雄厚,更难得的是,迄今为止,袁曹吕布等人都只是暂令营中主将,并未正式诏言独领一营,如今领一营兵马者,除了冒顿便无他人! 洛阳的变革传遍天下,却唯独没有传入贵霜国境! 如今的贵霜国境相当可怕,由于贾诩的出手,导致蓝氏高原背后的贵霜处于大乱! 至于起因就是马超五千精锐造舟从山峦顺水进入印度河。 五千精锐虽然不多,但是对于空虚的贵霜之地来说,这支兵马却是不容小觑。 面对突然出现的兵甲,贵霜之地一片哗然,随后各城守将向皇城求援,而此时皇城一没国主,二无远征精锐,只有万余重甲骑兵以及少量的象兵,为此只能向前往出征的国主求救! 可是当求援兵甲得知韦苏提婆一世领兵过天堑入大汉,又见峡谷巨石封锁,个个如丧考妣! 与糜芳等大汉众臣所想一样,这些兵甲见峡谷封锁第一个想法便是全军被堵在大汉里边,且更大的可能便是全军覆没! 当这消息传到贵霜皇城之后,叫嚣着要把马超众兵将投入火海的人个个选择了闭嘴! 纸包不住火,贵霜乃****,并非大汉这种血脉传承的家天下制度,故身份尊贵的颂佛者皆各自召集兵马,万余重甲,少量象兵尽皆被瓜分,争抢地盘,掠夺人口,对于入侵者却无人关心,是以盛极一时的贵霜帝国瞬间压解! 出现这种情况,最开心的莫过于马超之众,一路杀戮,居然短短数日破得数城,除了杀戮,剩余的便是强抢! 金佛之上的宝石,一枚枚金币……凡是看上眼的,没有不抢之说,然而就在他们要继续扩大战果的时候,洛阳的消息却传了过来! 看着纸上的印记,马超无奈的领着兵马撤退,由于万丈大山难行,只能把大量的金银珠宝择处存放,只携带寥寥而归! 当马超领兵回到洛阳的时候,已经是数月有余,面对雄伟的皇城,这些地处边疆从未到过洛阳的兵将则是一脸懵逼! 对于马超的反应,却是一点都不出刘宏意外,马家离开雍凉之地的时候,董卓凶威最盛,不管是西域还是并州幽州,外族人从不能步入洛阳,如今……车马粼粼外族之人放眼尽是,若不是知道这是大汉皇城,马超绝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孟起,独留荒凉之地可曾怪朕?” 陡然感到一股压迫,马超头放的更低了,而后开口说到:“回皇上,独镇荒凉乃末将荣幸!” “很好,听闻汝连破贵霜数城,更进献贵霜宝石无数,颇有其父之威,朕知汝祖传伏波将军马援,虽其乃西汉之将,但乃为大汉之臣,是以封汝为伏波将军,亡汝不坠先祖威名!” 马超闻言,激动的面红耳赤,虽朗声曰:“多谢皇上!” 第一百三十章 十年修养 三军同出 晨阳自云霭中升起,清风扫过沉睡的华夏大地,阔别已久的血腥帝国再次睁眼! 十年之久,自大汉半壁江山坍塌,已经过去十年,十年的时间是沉淀,是修养,是让这个帝国更加强横! 十年之中,刘宏励精图治,彻底使大汉焕然一新!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对此刘宏没有半点怀疑,除了农桑时节,大汉的百姓皆被征召铺修直道! 如今十年的不懈努力,除了通往西域的那条直道外,又令增加五条。 第一条是司隶南下过荆北,而后转道入十万大山的益州,从益州西上唐发,虽然如今直道仍旧难行,可是比起未修之时好了百倍不止! 至于为何会选择先修这条直道?那自然是为了之后出兵的方便,不然也不会先修这条道路! 第二条便是连接江南之地的道路,这条道路从司隶直下豫州过了江水一分为二,一条从江夏君西南而去,途经长沙郡,衡阳郡零陵郡,直至桂阳郡;另一条从江夏郡东南而去,途经翻阳郡,新都郡,直至会稽郡! 第二条选南下,自然是为了经济方面的考虑,江水之南地大物博,粮草多不胜数,能够旨下十年不税,那是因为有糜氏这个大汉钱袋子,直道通行江南,最大的收益者就是糜氏,糜氏收益越大,刘宏的钱袋子自然越鼓! 第三条直道便是经兖州入豫州的道路,这条路虽短,可是创造的利润却不小,徐州人口众多,又是出产精盐之地,是以被刘宏重视,虽然与南下之路同修,却是数月修成! 第四条路便是司隶东北而去,经冀州一分为二,一条通向渤海郡,一条继续北上,穿过幽州进入辽州! 第五条路的修建多为乌丸百姓,不过现在不叫乌丸,自冒顿携族并汉,他们一并称为大汉百姓。这条路从司隶直接北上,顺着河水穿过美稷,过太原郡,入云中郡穿过阴山山脉直达前北匈奴王庭! 连同之前西域一条直道,共计六条,这六条道路贯穿大汉各地,犹如六条动脉,使大汉勃勃生机! 曾经西域受到贵霜入侵而十室九空,刘宏念此,亦下旨给西域百姓各种补偿,是以十年下来,西域已经不再空无人烟,而有了糜氏商行的带动,西域百姓也多开始行商! 于军事上,刘宏深感各营纷乱,骑兵中掺杂步兵,步兵中捎带连弩,于是下令兵甲分营。 骑兵独自一营,轻骑五十万,重骑十万,各配手弩,共计六十万,入北营,由吕布,赵云十数骑将坐镇。 步兵共计百万,其中二十万陌刀兵,二十万弓弩兵,剩余六十万步兵皆长枪短刀手弩配之,入西营,由潘凤张辽十数将坐镇。 之后便是三万象兵,不过说是象兵倒不如说是床弩兵。刘宏得象群,本想着冶铁炼甲,把象兵打造成坦克的存在,可是经过郭嘉提醒,便放弃战中坦克的意愿,而选择象背床弩组成一支绝无仅有的床弩军。 不过,由于床弩笨重,所以巨象背负的乃特制的床弩,这种床弩虽然威力上稍次一些,但是却很轻便,更重要的是,这种床弩用的箭矢与长枪没有多大差异,即便是军中缺箭,亦可以长枪代之! 至于之前的笨重床弩,并没有被淘汰,而是固定在马车之上,由数人操控,组成了一支战车军! 由于同为床弩,故一万战车与三万象弩共处南营,由袁曹代为坐镇! 至于东营,乃淘汰的老兵,其中便有黄忠,这些人沙场之中当之无愧最强的一批人,虽然如今不能再入沙场,但是由他们教导出来的新兵定是所向披靡的! 除了四营之外,就是天子近卫龙牙,闻风丧胆锦衣,以及渤海水兵! 虽然兵甲数量不多,但是每一个兵甲皆为精锐,若是当初以这些兵甲对阵贵霜,绝对能够碾压过去! 除了道路与兵甲的改建,剩下的便是洛阳皇城了。比起十年前来说,现在的洛阳城扩大了数倍,虽然扩大,但是对于各地来往行商的基数而言,还是略小一点! 虽然刘宏想要再次扩大,可是如今却不行,因为出征在即,因为平稳时期已到尽头,除非无疆可扩,不然兵甲脚步不会停止! 夺天之响的鼓声震动洛阳,这是沉睡十年的第一声,这一声是宣告杀戮再起! 刘宏闻到鼓声,心中倍感失落,十年前,鼓声响起时,贾诩领众臣送王师归去,而凯旋归来,贾诩已去,阔别十年鼓声再响,刘宏不知道这次回来的兵马会有多少! 一个时辰之后,兵甲聚齐,鼓声也随之稍歇,看着面前数十人,以及数十人之后的百万军团,刘宏默默的抬起手中玉杯,冲着数十悍将一饮而尽! “十年蛰伏,便要一举冲天,然此次出征,扬威不缀且务必尽归,若不归,便是违抗君命!” 看到众将默然,刘宏遂一叹,而后便再次着人击鼓。众将闻鼓声尽皆上马,继而向西行去! 此次出征,集大汉所有精锐,封侯悍将数十人,然军师只有三人,一个是郭嘉,一个是徐庶,最后一人便是诸葛亮! 看似军师不多,但每一个人都非庸才,宏观调控有郭嘉,查漏补缺有诸葛,而默默无闻的徐庶,则是针对战役出谋划策者! 况且除了三人,还有一个西域等候十年的王睿,有了这十年的沉淀,刘宏相信,此人会如同大汉一般,一飞冲天! 与此同时,大汉的海军摇篮渤海,此时同样战鼓轰鸣,一道道铁链从海水中捞起,一面面船帆升上桅杆…… 他们同帝都兵甲目的一样,只不过他们所走之路为水路。 连同之前整合的江南兵甲,海军精锐保持在十万人数,共计二十艘战船,由主将黄义,副将甘、周、孙,三人共同辅之,令抽调黄盖三老将充当将领! 这次出征,刘宏以三路共进,第一路便是步兵与床弩携手从西域天堑出,第二路便是骑兵从司隶南下走益州直道,出天堑直捣黄龙,第三路便是海军,沿大汉海域穿入孟加拉湾,从这里登陆进入摩揭陀,若让路则罢,不让一并灭之,不过以目前情况而言,其挨临贵霜,如此强盛的帝国崩塌,他可不会只看不出手,说不定此时他早已啃得一嘴油! “荀彧,粮草军械不能有丝毫怠慢,还有就是李儒你的锦衣卫,务必保证日日有消息传来,余者各司其职!” “臣等遵旨!” 望着已有白发的天子,众人心中更惧,比起十数年前,如今的帝威更甚! 十年之久,再次领兵入这条直道,作为步兵将领的潘凤等人心中感慨万千! 这条道路就像初建之时一样,每块泥土沙石上都充满血腥,这条路,代表着杀戮,代表着死亡! 敦煌一如既往的受风沙侵袭,横贯直道的沟壑已经掩埋铺平,虽然没有痕迹,但是那场据土而战的场景犹如昨日,一遍遍的闪现在兵将眼前! 此时的王睿经十年的磨炼,轻浮早已去尽,唯留沉稳仅存,与十年前相比,如今的他更像军师! “报……王师已至敦煌,且在此安营扎寨!” 这句话王睿听了不下十数遍,从昨日午时,到今日午时,洛阳兵甲扎营在此一天! 对于此,王睿并没有催促,敦煌不同他处,因为其意义深重! 骑上快马,传令兵再次向东而去。 步兵行至西域,而骑兵却仍在益州蹉跎,不是他们不想快速向贵霜挺近,而是山路难行,虽然修了直道,但是因为兵马太多不能疾行! 最快的当属海军,由于临岸而行没有风暴侵扰,十数天的时间已经到了胶州,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到孟加拉湾! 看着三军的一条条消息,刘宏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与文武百官推算相差无几,海军行的快,可是他登陆的地方是摩揭陀,灭了摩揭陀才能进入贵霜之地,其中耗费时日定不会短。 其次便是西出的步弩,他们出了天堑并非一路坦途,因为这十年中,蓝氏城之北的广阔之地再次被人占据,而这些人乃是从袁曹手中逃去的花刺子模余民,若只有他们,刘宏自然不会当成一回事,关键是这些人背后有安息人支持,不然怎可能以残兵再统这辽阔地域。就因为如此,出天堑的步弩首先要再次清洗这广阔地域,而后兵下蓝氏城高原,再快速南下! 两方皆为战事耽搁,当骑兵出这亘古山川,也就正好与两军碰头,即便时辰上对不上,那也不会相差多少! 就在刘宏与众在书房商议贵霜国灭之后怎么治理这方地域的时候,蹇硕却小跑而来,而紧随其后便是一个出水芙蓉的女子! 众人见此,个个嘴角动了一下,随后一同行礼告退! 刘宏见此,脸上充满了无奈之色! 此人就是青禾,被刘宏下诏的大汉眷隐公主,想到这个称号,刘宏就有些后悔,眷隐只是灵光一现而生出的称号,当然其中有对隐侯贾诩的不舍,但是却没有泡妞的意思! 如今刘宏五十年头,头生白发,已显老态,而青禾则二十有六,在后世正值青春年华! 因为青禾获封公主,刘宏自然不会不管其终身大事,不但要管,而且还要择英年才俊才行,故此刘宏打算把曹操长子介绍给她,没想到青禾见到曹昂之后,并未言说对其不满,而是让一宫女带曹昂觐见,曹昂也是单纯,没想多少便跟着宫女入了深宫,却不想中了青禾计策,被青禾带人抓了个现形,由于当时曹昂面前是一宫女洗澡,故被青禾冠上登徒浪子的头冠,事后传出,连其老爹曹操都对其大失所望,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却让曹操每次见到天子都是一脸怨念! 只因继曹昂之后十数封侯之子或年轻俊杰,都被青禾耍过! 为此,刘宏单独找青禾谈过,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让他难以接受! 刘宏承认,当初救青禾之时是觉得此女可爱,但也仅限于此,可没想到就因为这个救人的举动,却让自己的身影留在了一个小女孩的心里! 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年过半百,说不定哪天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挂了,可是青禾才二十有六,青春年华才刚刚开始,虽然在大汉二十有六属于老女人,可是其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岁数上根本不是问题! 看着青禾灵泉般的双眸,刘宏干咳一声,随后言到:“朕与众臣商量国事,汝乃公主,不报便进,成何体统……” 话还没说完,刘宏剩余的话便化为一声长叹,只因青禾已经泪溢眼眶。 “唉!朕……” 就在刘宏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突然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闻听如此,刘宏心中一喜,暗呼救星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乃皇子辩之女,出生便口含金钥,深得刘宏喜欢,更被封为长善公主! “瑛瑛,快让爷爷抱抱!” 说完,刘宏身手麻利的从青禾身旁绕过,抬手便把三岁女童揽在怀里! 回头看到青禾已经把眼泪搽干,刘宏尴尬的一笑,随后冲着刘瑛说到:“快,让姑姑带你吃好吃的去!” 小孩子很好骗,特别是听到好吃的,两个圆溜溜的眼睛里尽是向往! 看着青禾仍旧被自己的老手段支走,刘宏遂又是一声长叹,青禾心意自己怎能不懂,然而就是因为懂,所以才言语激烈的拒绝好意,可是……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还有,看似青禾被自己耍个小伎俩弄走,其实是她自愿离开,就如她来一样,也是自愿的。 “文和啊文和,你干女儿都想爬到你头上了,你就不知道给朕出个主意么……” 就在刘宏数落贾诩不是的时候,蹇硕一路小跑的冲了进来:“皇上,皇子协求见!” 闻言,刘宏停了口中的数落,遂开口问到:“蹇硕,协所求之事你怎么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强悍的军团 “奴婢……” 看着蹇硕一脸为难的模样,刘宏哑然一笑,十年的光阴在每个人脸上都刻下了痕迹,蹇硕也不例外,比起以往脸颊更为消瘦,充满皱纹的面庞上顶着灰白相间的头发,加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姿态,甚是有些滑稽。 这乃是皇家之事,而其只是一个下人,哪里有资格去参与,问他算是白问了! “以十年光阴来惩罚,足够平息朕的怒火了,着令皇后重掌后宫!” 蹇硕闻言,点头应是,而后问到:“皇子……” “不见!” 看着贾诩走出书房,刘宏遂靠在龙椅之上。 十年来两个皇子的表现虽然可圈可点,但是却仍不如刘宏之意。大皇子辩性格本就懦弱,虽然有两宗室教导,却仍不敌军中普通士卒,更别提与其妻吕雯相比了;二皇子协虽然没有吕布这等悍将外戚,但是其打小便活泼开朗,经宗师点播,武艺倒是可以,但是爱耍小聪明。 倒是大皇子之子刘锐,因其母喜耍棍棒,耳然目睹之下颇好刀枪,只是缺不怎么爱读书,与刘锐相比,其堂弟刘锋却辜负刘宏为其取的名字,本意让其如刀锋,却不曾想他爱耍笔…… 对此,刘宏也非常纳闷,难道文武就不能双全? 西域延城。 浪费两日的时光,大汉西域再临延城,作为主事的王睿早已备好酒宴,然潘凤等人以战事不可怠之由,直接西行,同行只王睿一人,至于西域之事皆交与了乌敦其木格! 如今西域的天堑早以打通,不仅接连两地,而且在这十年中也扩宽不少,只不过开战在即,行商早已暂停,不然,峡谷之中定是车马往来! 时光总是经不起浪费,耗费十日之功潘凤所领的兵甲才尽过天堑! 相比于十年前,康居大宛之地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于因离峡谷最近,故被来往商贾停留,久而久之,此地成了辽阔之地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不管是蓝氏城之南的贵霜,还是蓝氏城之北的花刺子模,亦或是做无本买卖的马贼,尽皆可出入此地,由于此地多售稀罕之物,故被何方极力维护! 如今在大宛康居之地或是等着更换武器,或是购买精盐布匹的各地之人皆是一愣,只因他们看到无尽的旌旗从峡谷冲出! 此时众人脑子里不是闪现为何坊市东西稀缺,而是出现无数的尸体,无尽的血洋! 这片广阔的地域被血腥布满只有十年,十年时光抹不平百姓对那场杀戮的恐惧,别说非大宛康居的人了,就是大宛康居余民十年的摇头摆尾也同样惊恐! 战车阵前缓行,一支支弩箭泛着寒光,向世人呐喊着自己的强大;紧随战车的是象弩兵,儿臂粗的箭矢泛着幽光,其上兵甲完全被甲胄包裹发出森森的寒意;随着巨象嘶鸣,唤出无数肩扛巨盾,手握长刀的兵甲,这些人身高皆过八尺,孔武有力,让人生畏;在陌刀之后,长枪林立,兵甲目视前方,冷漠的双眼仿佛能冰冻万里;随着兵甲踏过,出现的是身着皮甲的弓弩兵,他们背负箭矢,怀抱强弩,眼中充满戏谑与残忍,仿佛被其看到就逃不过身亡的下场! 久居大宛之地的百姓头都快埋在土里了,前来购买东西的人逃的更快了,他们怕,怕这些魔鬼! 然而,却怕死的越快,这里乃是坊市,为了杜绝强抢事件的发生,一应代步工具都安置在坊市之外,故此,他们还未曾逃出坊市,便被冲出的十数对弓弩兵射杀当场! 对此,潘凤张辽等人眼中尽是不屑,好奇心害死人,若早如他人一般逃跑,何故会落得身死下场! 坊市的主事乃程胜,早些年被天子派此建立坊市,如今见天兵到来,脸上自是泛起欣喜! “潘将军,张将军……” 一番客套下来,程胜颇有些口干舌燥! 看到程胜行礼,众人也都拱手回之,对于程胜,众人皆不陌生,不管是潘凤还是张辽等人,都与其有不浅的交集! “伟涛数年于此,不知可有嘱咐?” 看着潘凤一脸心急的模样,程胜笑到:“将军勿急,待消息散开再出兵不迟!” 就在潘凤听后欲要询问的时候,一旁的王睿率先出声:“妙!怪不得圣上会派程大人来此!” 听后,潘凤连笑数声,遂开口说到:“伟涛可是冒顿兄弟,自是不凡,那便听伟涛之意,此处安营扎寨,等候敌来兵犯!” 大宛盛产良驹,那是因为守着这片广袤平原,但是守着这片平原的不止大宛一家,故此地多马,骑兵自然不少,如今汉兵之中多为步兵,就算有马那也是用来拉车的,想要追敌何其难以,与其被牵着鼻子走,还不如等鱼儿上钩呢! 若真无鱼儿敢来,再出兵不迟,不过杀到人家门前,怎能让人视而不见! 果不其然,就在大军才休息两日,在这十年中被安息扶持起来的花刺子模数万骑兵到来! 花刺子模在十年前被袁曹合力杀的如同丧家之犬,本以为会就此泯灭,却不曾想找到了主人,这才再次立国,如今听闻汉军再次到来,其城中百姓皆欲再逃,不过现在他们只是一条狗,哪能说走就走,况且汉兵又多为步兵,尽骑的安息将军哈达巴特尔怎可能容汉军猖狂,再说了,十年前的血战他又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今的安息最为强大! 看着军营外边的花刺子模兵甲,潘凤众将一脸笑意,从程胜口中得知,如今的花刺子模只是徒有虚名,其兵甲大多数都是安息兵甲! 对于这些,潘凤等人根本不在意,管他什么花刺子模还是安息兵甲,只要前来那就战! 看着对面骑兵一手持矛一手持躲,潘凤遂下令辕门大来,而且在开的同时,遮天蔽日的弓弩箭矢已经升天! 而对面安息兵甲还在紧张的看着辕门,丝毫没注意天上的箭矢,待他们回过神来,想要举盾已经晚了,况且马上的小圆盾怎么能挡得住遮天蔽日的箭矢。 只短短数息的功夫,营前便空了一大片,而后一辆辆战车冲出辕门! 战车之上不止有床弩,而且也有手持长枪陌刀的兵甲,虽然陌刀兵不在床弩之列,可是耐不住将军的命令,只能居于车上! 事实证明,手持陌刀的兵甲在战车上的威力确实不小,虽然陌刀此枪要短,可是杀伤力上却比枪要广,而且在战车之上根本不用奋力去挥,只要紧握陌刀,凡是被其触碰上,不管是兵甲还是战马,都能夺其性命! 陌刀与骑兵并不是战车上的杀器,他们与床弩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床弩并非只能直射,然如今情况却只能选择前方敌人,不然战马会被敌人挡下。 安息兵甲如今快要被吓疯了,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么粗,那么长,那么不讲理的凶器,凡是在其面前,直接被穿透,更可怕的还不止杀一人,你能想象后方兵甲莫名其妙被夺生命的那种恐惧吗? 战车仿佛撒欢的野马,横冲乱撞一发不可收拾,而其身后又冲出一座座铁山,在其上边还有儿臂粗的箭矢,虽然与战车上那些不能比,但是每支箭矢杀四五人不在话下! 更让人无语的是那些巨象,本来就够皮糙肉厚的了,如今又披了一层铁甲,刀劈不见血,枪扎不见红,这不是欺负人么! 然而,不管是象弩还是车弩,其本性就是为了扰乱战场,打击敌人士气,最终的杀戮还要应在步兵身上! 所以,陌刀出营了,十万陌刀兵直接破碎新建的军营,犹如一道金铁洪流,泛着血腥压上了早已慌乱的安息兵甲! 瞬间,血雾弥漫,锋利的陌刀闪着邪恶的红光劈下,不是劈碎盾牌,就是劈碎铠甲,不是直接夺命,就是残忍放血,不管是战马还是兵甲,都成了他们的猎物,端的凶煞无比! 然而,这还不算完,毕竟这不是汉军全部的战力,因为人数最多的步兵还未曾枪头见血! 就在潘凤众将准备兵分两路从两侧包抄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战车太凶,陌刀太狠,他们退了,而且非常干脆,没有一丝留恋! 对此潘凤只能叹了一口气,更是下定决心,以后不能这么出战,不然还怎么全歼敌人! 战场的打扫并未用太多时间,只是把箭矢收回,身亡兵甲遗体寻回。至于死亡的兵甲并不多,大多数是第一次上战车的陌刀兵,因不熟悉战车被甩下来的! 至于剩下的尸体与刀枪尽皆交给了程胜来处理,而大军则立即启程兵往花刺子模的皇城,虽然在十年前被袁曹用弩崩塌,但是在这十年中又再次建好,所以潘凤才抓紧向此城而去! 因为之前前来的兵甲被杀破胆,逃的可能性极大,不管是为了城中的金银珠宝还是为了单纯的灭敌,都应该马不停蹄的前去,若是磨磨唧唧,恐怕到了之后也是一座空城! 然而事实证明,潘凤想法是没错的,但是……两条腿怎么能追的上四条腿,当潘凤引领大军到了之后,城中哪还有人烟,除了散落在地上少有的金银,会喘气的一个没有! 为此,潘凤再次叹气,只能留张辽三万精锐在此,以防安息兵马卷土重来偷袭后方,而大军则南下向蓝氏城而去! 花刺子模之地兵甲已经展开杀戮,而速度最快的海军却陷入了泥沼! 摩揭陀能够不被贵霜吞并,自然有其本事,其一地大物博,其二临山建城,什么样的城最难打,不是其高大,而是其有无数的资源可以守城! 数日前,黄义率众登岸,五万大军虽然不多,但是个个精锐,又经过倭奴与马韩等战的洗礼,因此以不可挡的威势杀的摩揭陀大败而归! 摩揭陀虽然兵甲众多,但是海军个个腰悬连弩,手攥寒枪,加上百战老将的带领,直接冲到了摩揭陀的王城华氏城,看似黄义等人凶猛的一塌糊涂,然而到了华氏城却为人所困! 华氏城同阿轮陀王舍城皆靠山而建,并且华氏城在两城中间,就这么点人马,攻打人家山城,而且还是一国主城,人家怎能让其好过? 当黄义举兵来此,人家根本不与近战,城门一关万事大吉,你要是攻城,人家备足了乱石,你若觉得无味儿想走,就如现在一样,三城人马皆出,就掉在你身后,时不时的甩些长矛,让你退的心焦! 对于这种不要脸的打法,黄义等人深感疲惫,摩揭陀乃必灭目标,因为摩揭陀不灭,根本无法杀向贵霜,不然不管摩揭陀直取贵霜,恐怕胜利归来一应战船恐怕早被人夺去! 面对如此情况,黄义众人决定选择退兵,因为这三城非常难下,唯有足够兵甲才能破之,不然待在这里不仅浪费兵力,更浪费时间! 于是大逃亡出现了,而且还是大汉首例! 不过在这数千里的逃亡路上不难看出,大汉的精锐非同一般,先不说兵甲身体素质如何,就说疾行不乱,攻守有度这方面,就不是摩揭陀兵甲能比的! 待整整三日的长途跋涉,众将终于上得了战船,而为了泄愤,便对着追来的兵甲射出了弩箭! 粗大的床弩箭矢直接在追兵中炸出一朵朵血花,惊的摩揭陀兵甲连连后退,然后黄义等人才扬帆而去! 大汉水军惨遭败绩,因水路难通消息,所以刘宏并不知晓! 如今刘宏正抱着西域传来的消息笑个不停,他所笑的不是花刺子模兵败,而是安息兵败! 安息也就是帕提亚王国,国力与完整的贵霜不相上下,而且安息又临强国罗马,只不过大汉史策称其为大秦,又这等强国在侧,安息还能与贵霜平分秋色,可见其真实实力当胜过贵霜! 而其不打贵霜,刘宏认为只有一个原因,首先安息已经有猛虎在侧,若是再生出一敌人,恐怕日子更加难过,之所以进入贵霜,而且还以花刺子模的名义,恐怕就是为了试探贵霜帝国,事实表明,贵霜衰落,这才引兵占据花刺子模处的广阔地域! 如今西域传来的消息说,大军只出象、车与陌刀便杀的敌人卷城而逃,刘宏见了怎能不兴奋!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黄义扬起风沙 潘凤推下高原 明那加拉乃贵霜境域唯一一座处在黄沙之中的城池,虽然处在黄沙之中,但是因临海域又有印度河在侧,所以颇为繁荣! 城里城外人来人往,颇有一片祥和之意。 然而就在一匹快马扬起黄沙飞奔而来,祥和瞬间被打破。城外的人慌忙入城,更有甚者更是把骆驼遗在城外不管不顾! 要知道,骆驼对于长期生存在沙漠的人有多重要,可以这么说,即便没老婆也得有骆驼,而此时骆驼遗在城外,显然是因为有生死威胁! 确实如此,就在城门关闭数息,远处黄沙之中惊起漫天烟尘,无数的大军转眼间便兵临城下! 这些人手持盾牌,腰悬长刀,整个人被丝布笼罩,而从缝隙中又能看到,每个人皆甲胄贴身,兵戈隐现! 这些人是安息兵甲,只有他们会如此穿着,也只有他们才这么强大! 而此时,见到安息兵甲到来,城中百姓也好,手持长矛铁剑的兵甲也罢,仿佛对突如而来的安息人早已习惯! 至于安息兵甲同样也习惯了贵霜这所孤城的态度,根本不浪费口舌,亦不浪费时间,直接选择了攻城! 攻与防的套路,仿佛全世界都一样,安息人舍骑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根巨木,随着大军直奔城门,而守城的贵霜人则一根根长矛下落,掠夺一条条人命。 城下之人见此,同样不甘落后,以长矛相对之余又架上长梯,颇有一番必下此城的意思!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兵甲不多的安息人率先抗不住伤亡,从而选择了战事稍歇! 城上之人见此,面色不变! 若无意外出现,这所城与攻城之人将会一直僵持下去! 黄义在摩揭陀吃了苦头,自然要选一薄弱之处,是以兵甲继续前行直阿拉伯海选择沿印度河北上! 十年前马超从印度河南下,以五千兵马创造了连破数城的记录,而如今黄义也要从这条河开始! 印度河养育了这片大地,而此时显然被人抓住机会,展开杀戮! 印度河为内陆河,以大汉百丈战船根本不能进入,于是黄义留五千精锐在此,余者一并沿河而上! 百里不见人烟,入眼尽是荒凉! 对于这种情况,黄义率领的海军早已习惯,毕竟与一望无际的大海相比,这种情况根本不值一提! “嘶……难不成休息不足,怎地耳畔环绕杀伐之音?” 不说倒是没什么,当黄义张口,甘宁数人面上猛然一惊。这种杀伐之音在大汉军中非常普遍,特别是战事刚过尤为明显,不过有一点不同,这种情况只出现个人之中,而如今,这种杀伐之音他们也都听到了! 若黄义不说,众人自当自己没休息好,可是如今一提,众人都明白,离河不愿当有杀戮发生! 翻过沙化的土坡,黄义众人有些愕然,前方数里之处正有兵马攻城,你来我往好似小孩过家家一般,端的有些辣眼睛! 见到攻城兵马有退的意思,旁观半个时辰的黄义终于按耐不住! 攻城的人马并不多,只有万人左右,以自己近五万精锐,绝对可以碾压过去! 但是有一点却殊为难办,这些攻城兵马尽数骑兵,有战马有骆驼,想要让其逃不掉,唯有合围,不然想要跟在后边吃灰都难! 于是四人商议了一阵,兵甲三分,孙策领万人迂回左侧,甘宁领万人兵出右策,剩余兵马黄义统率,正面对敌,稳扎稳打的把他们逼到城下。以初才得情况而看,城上之人断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只要他们稍微点点火,这支兵马一人也逃脱不得! 当黄义两万余人以雁羽阵向前推进的时候,让其懵逼又愤怒的一幕出现了! 敌军早已发现自己,不仅不逃,还在打扫战场,这是有多自信,多瞧不起自己! 黄义愤怒,直接渲染麾下精锐,大汉的兵马第一次被人瞧不起,这不仅让他们尊严尽失,更让大汉颜面尽损,他们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他们要用血腥洗刷屈辱! 兵甲疾行,犹如鸿雁展翅翱翔,顷刻间便已临这万余骑兵近前! 看着趾高气扬的攻城兵甲,黄义双眼瞪的通红,一甩身后血红披风,直接下令兵甲展开杀戮! 面对奔腾的骑兵,大汉有陷马坑,绊马索,更有血腥的勾镰断马腿,可是面对坐在马上趾高气扬的骑兵,那只有饶战马的命,夺兵甲的生! 长枪泛着幽光穿透长空,直接穿透马上之人的头颅,手上发力,长枪瞬间抽出,鼻孔朝天的兵甲瞬间倒地,趁着敌兵发呆之际,黄义翻身上马,一时间战力激增,枪枪如龙,招招夺命! 而其麾下兵甲虽然同为水兵,但是马术在大汉乃是必学的,因此这些心怀杀意的兵甲皆向黄义学习——杀敌夺马! 也不知道是他们马术不过关还是没看清夺的是骆驼,在上边只数息便因不稳落马,本来是个屁大点的事,没想到却刺激到了他们,于是让黄义心疼的一幕出现了! 杀人不解恨,连带不听话的坐骑都要杀掉! 黄义突然展开杀戮,更以嚣张血腥的姿态面人。于是瞬间便打醒了这些兵甲攻城的安息兵甲! 就在他们想要逃的时候,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两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无数铁甲,个个眼生兴奋的杀来…… 面对这种强敌,安息人的骄傲不允许他们投降,于是他们皆跳下战马,开始了与大汉兵甲生撕! 可是他们哪知道,大汉兵甲巴不得他们这样做呢! 甘宁的铁锁犹如海中的蛟龙,扭动之下带着千斤巨力,瞬间把面前敌人抽飞,而后缠绕马颈,如同神将一般掠过数丈距离落在马上! 上得战马的甘宁更为嚣张,兴奋的甩起血色铁锁,卷起一条条性命入自己腰怀! 十年的时间,幼虎已成,以前持枪差点杀掉潘凤的孙策,如今更加狂傲,颇有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英姿! 黝黑的铁枪缠绕血红,每触碰一人,皆会被其巨力所撕裂,凡被其抽中,亦会吐血身亡! 有道是:夺命者,策之兵也! 无人能挡孙策一击,他犹如杀神一般在敌人中来回穿梭,神秘的画卷展开,只为言其勇武! 逃不得,退不去,被汉军逼到城下的安息兵甲犹如困虎一般,而城上的贵霜守城兵甲也没让黄义失望,无尽的铁矛落下,安息兵甲终被血腥惊神,欲选择投降来保全性命! 然而,杀红眼的汉兵不许他们投降,他们要用鲜血洗刷屈辱,是以面对弃兵投降的安息人更加暴戾,至于城上贵霜兵甲,见到不明来路的兵甲如此血腥,亦默默地放下了利刃! 杀戮还在继续,鲜血不停流淌,淹没了黄沙,嵌入了城墙! 短短一个时辰,汉兵这才收刀,只因为面前已经没有了敌人! 残暴的一面谱写在城上贵霜人面前,他们害怕,他们心惧,他们不敢直观这沐浴在红色汪洋中的魔鬼! “开城,不杀!” 短短四个字从黄义口中吐出,惊醒了饱含恐惧的贵霜人,从言语中他们得知一个讯息,这些人来自东方的天国,若不是,则没人敢用这种腔调! 城门隆隆作响,黄义望眼看去甚是满意,因为此城兵甲很懂事,没人手持兵刃! 入城之后,黄义多露不屑,城不小,但是兵甲不多,满打满算不足一万,更为之不屑的是,这些兵甲并非真正的士卒,而是身披甲衣的百姓! 黄义不是一个嗜杀之人,面对如此听话的兵甲,他做不到抽兵戮杀,于是下令城中不管是骆驼还是马匹,尽皆交出,随意的补充了一些食物,便再次举兵顺水而上! 黄义的杀戮并未无道,与黄义相比,潘凤展现出的铁血让人望而生畏! 潘凤所领兵甲乃大汉一半的军力,看似每场战争步兵都不出众,可实际恰恰相反,步兵在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就如现在,百万的军团重临蓝氏城,他们所行的恶罄竹难书! 蓝氏城在十年前遭受血洗,可是如此一座古城,十年之中自然会有人占据,而占此城的人更是衰败后的贵霜帝国之中最强大的一支! 汉人的凶残在这片地域上被誉为禁忌,不能言,不能说,面对铺天盖地的兵甲,尼牙哈纳一脸不屑! 蓝氏城不比从前,十年的不断修补加固,蓝氏城平白的高出数丈,不仅如此,便是凹凸的外城墙都打磨的光滑无比,城门一关,巨石一垒,别说是百万兵甲,就是再翻一倍都攻不进来,除非城中粮草不足,否则绝对是不可破的壁垒! 然而尼牙哈纳不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人,以为有座坚城便能悠然自得,而心急的潘凤则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错的又多么离谱! 大军闻惊慢慢散开,从后方走出无数身着皮甲的精锐,而后这些人来到阵前,仰躺于地,手脚并用拉起强弩,随着一声令下,数十万支箭矢仿佛射灭了太阳,让大地灰暗一片! 无休止的箭矢落下,蓝氏城光秃秃的脑袋有如神助,瞬间茂林丛生! 同时,亦有无数生灵就此陨灭! 强弩扔在继续,穿透屋舍,刺破胸怀,荡起一朵朵血花,让城中哀嚎一片! 有钱任性,潘凤如此就像充了钱的会员,无尽的箭矢长达一刻之久,当蓝氏城再没了动静,这才让连弩兵后退,而后挥手让步兵上城! 巨石被挪走,城门大开,潘凤领着兵甲鱼贯而入,见到城中一片箭林,顿时大笑出声! 如此密集的箭矢,别说是人了,就是老鼠也得身着数箭! 屠城以另一个方式出现,作为主将的潘凤一点都没有内疚,因为这是战争,只有生死,不分善恶! 下令兵甲打扫城池之后,已经是日落时分,本来准备穿透高原的潘凤不得不停留在这死城之中! 灭城有灭城的好处,就像如今,城中的财富足足装了十数车,甚是让潘凤为难! 他们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杀人灭国,本不是为了掠夺黄白之物,如今看来,只能遣兵甲向大宛的程胜求助! 程胜被安排到此,自然不可能就是为了建立一个坊市那么简单,当潘凤的传令兵到后,立马着个个店铺的商家前往蓝氏城! 这些商家多出于糜氏商行,从前为伙计,现在出人头地做得了一店主,听到主事相招,哪个腿脚敢怠慢半分! 然而,运回来的黄白之物并非要留在大宛康居之地,而是等运送物资的西域兵甲前来,让其带入西域之境,而后再次运送洛阳! 清晨的光芒有些微弱,痛饮露水的青草遭受无妄之灾,一队队兵甲从其身上踏过,其柔韧的身躯瞬间成为齑粉! 潘凤一日不见血腥便寂寞,张辽刀不饮血便心痒难耐,是以众军踏露而出,站在原野俯视高附城! 由于汉军血腥的弩箭使然,致使蓝氏城无人能出,故此无消息走漏,又加上汉军出兵甚早,因此高附城没有一丝战争来临的紧张! 吃了弓弩的好处,潘凤怎可能让兵甲无故送死,与其遣军兵临城下之后,直接让弓弩兵甲列于阵前! 默等半个时辰,潘凤掐算兵甲尽皆上城,这才下令弓弩连射…… 不得不说,跟随着袁曹转战千里的潘凤也学坏了,为何战果更加卓着,居然不惜浪费时间等敌兵上城! 箭羽纷飞,淹没了城上兵甲,与蓝氏城如出一辙,突如其来那密密麻麻的箭矢给了高附城上的兵甲重磅一击! 连带着其城中百姓,亦被弩箭照料,不管老弱,皆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又与蓝氏城不同的是高附之中城门大开,涌现一批重甲骑兵!踏破山川,趟碎血河,纵然是象兵,车兵,都难与重甲威势相论! 潘凤见此,即刻让兵甲后侧,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潘凤这么做却苦了重甲兵,他们身着重甲已经让马匹不堪重负,如今又要追健步如飞的汉军,怎能追的上,除了撞碎几辆来不及逃的战车,毛的功劳都没有!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军入境各行杀伐 望着背后的雪山,大汉骑兵没有一个不胆战心惊! 初入得高原,因空气稀薄,让兵甲无从适应,当适应了环境已在十数日之后,那时也要真正的穿越险地。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黑影耸立在天地之间,焦黑的顽石散发着远古的气息。进入山川,温度陡然下降,即便提前做出准备,军中还是不断出现伤亡,死去的兵甲不全是因寒而亡,大多数是从断崖落下,要不是有马超领路,袁曹吕等人绝对相信伤亡不止这一点! 更值得一说的是,此时乃仲夏时分,那刺破天际的山峰雪水不融,可是低矮的山头却不时出现积雪踏落,而大军行军自然要躲避擎天之柱选择相对比较容易过的地方前行,可谁知,情况恰恰相反,低矮山峦给人的麻烦更大! 好在如今已经穿过天堑,大军已入贵霜地域! “本初,孟德……” 听到吕布提到自己,袁曹二人赶紧摆手,后袁绍说到:“骑兵之事圣上交给奉先,吾等二人不参与,只需寻机返回步兵营即可!” 闻言,吕布含笑点头,袁曹二人本应坐镇步兵,可是二人甚是好奇马超所言山川之美,又加上嫌弃步兵缓慢,所以厚着脸皮跟随骑兵同行,这次倒好,非但没觉得秀美,还差点从这里没出来! “既然如此,那便由得二位。今贵霜早已名存实亡,各城自拥兵甲,刀兵相向致使内乱不休,不知奉孝计策快速救民于水火?” 听到吕布冠冕堂皇的花,郭嘉嗤笑一声,救民于水火,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过对于吃人还有这么坚强的理由的民族,也确实需要埋葬! “那便要看武安侯何等胸怀了!若独吞灭国之功,便稳扎稳打,以数十万精锐可穿透城池,若武安侯心胸宽广,那便五十万精锐兵分五路,顷刻间鲸吞贵霜之境,纵是破不得城池,亦能逼得其不敢出,届时上将无双引兵至此,瞬息可夺城!” 闻听郭嘉打趣,吕布十数将尽皆破口大笑,感情这军师还在生气吕布不让其饮酒的事,明里暗里都指责吕小肚鸡肠! “军师可细说胸怀宽广之策!” 郭嘉生了个白眼,而后才说:“五路大军,各领十万人,以羽扇之形领兵南下,贼兵也好百姓也罢,一个不留,以蛮横逼其入城,等候潘凤前来即可!” 郭嘉话音刚落,诸葛亮出言补充到:“只需屠戮出城人马即可,切勿行攻城之事!” 看着二人慎重的表情,吕布点了点头,而后下令曰:“子龙元让领兵十万,径直南下,凡遇贼人,一个不留;云长妙才领兵十万,与子龙相距千里南下;翼德孟起领兵十万,复千里行之;颜良文丑领兵十万径直向西;余者随本侯西北而行,落高附引步兵南下!” 将令初下,军中便旌旗遥天,不过个把时辰便随各自将领离开了此地! 至于厚着脸皮跟来的袁曹二人,自然随吕布一起向高附城而去! 然而他们却不知,此时高附城早已血流成河,虽然重甲骑兵势不可挡,但是大汉兵甲也不是吃素的,面对突如而来的重甲骑兵,潘凤自然不会再放其归城! 而军中能力破重甲骑兵的也不是没有,除了战车上的床弩外,数万的披甲巨象完全可以碾压过去! 事实证明,大汉将领是多么的嗜血,巨象皮糙肉厚又添铁甲,聚众奔跑起来那可是地动山摇,初与重甲接触,便撞的人仰马翻,而这还只是其一,更不要脸的乃是巨象之上的弩兵,见自己没有危险,直接弃三丈长枪不与近战,而是以弩不停攒射,若是一般弩也就罢了,顶多是为其挠痒痒,可是犹如长枪的弩箭,携带着无可匹敌的巨力,别说铠甲,就是连其下的战马都能穿个通透! 见到一群绵羊摇身一变化为黑狼,重甲骑兵有心要退,可是奔腾起来的战马不听话,巨大的惯性不许他们后撤一步,是以只能看着自己被送去虎口! 三万象兵是不多,可是再怎么不足比起万余重甲骑兵还要多出数倍,于是象兵以绝对的优势,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让高附的底牌成为了一张废纸! 没了重甲骑兵的高附城,犹如被拔光的刺的荆棘! 再临城下,面对城上的求饶,潘凤仿若没看见一般,大手一挥,无数的箭羽从军中升起,乘着尖啸飞奔入城! 随着最后一根箭矢落下,高附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面对死城,进入的方法不知凡几,可偏偏潘凤选择了用床弩破门! 你能想象一扇高大的城门被撕成碎片么! 潘凤这么做让很多人不解,据传军中兵甲询问,潘凤只说这么做为了痛快…… 高附城被倾天箭矢化为死城,而行至黄沙中的黄义众人同样吃了个盆满钵满! 沙漠同样是一片死域,除了适应在这种环境的毒虫,根本无人踏入其中,可偏偏总有那不开眼的人,穿透黄沙偷食吃! 安息人,他们的王国大面积都是黄沙,因此他们适应黄沙生活,贵霜十年内乱不休,作为其老邻居,自然要做落井下石的事,从其攻打明那加拉就不难看出! 之所以说黄义吃个盆满钵满,那是因为他们半路碰到了一支兵马,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与攻打明那加拉的兵甲一样,同为安息人! 这支兵甲不是前往贵霜占地的,而是前来偷窃的! 看着马车上的梵天神像,黄义众人难得的吞了下口水,贵霜黄金塑神他们一点都不意外,可是大多数都是神像外层镀金,很少有用赤金的,如今从神像断裂处可见,整个神像都是用黄金塑造,面对这种情况,怎能不让黄义众人动心,况且还有无数马车压出半尺深的车辙,这说明,上边的黄白之物同样不少! 黄义众兵甲动了心,安息人自然要吃苦头。面对五万兵分三路大汉精锐,犹如长蛇的安息兵甲根本无法阻挡,不过半个时辰便被大汉精锐屠戮殆尽,辛苦收来的金银财宝也落入贼手! 然而,得了好处的黄义却陷入了苦恼,东西是抢来了,可是却无处安放! 后来实在没办法,只能于河畔之地掩埋,等着战事落定再归来寻取! 如今奢羯罗甚是倒霉,前脚被赵云杀了一通,刚缓过神出城结果又碰到一支强横的骑兵,为首之人挥舞大刀,犹如手持弯月在军中杀戮,所过之处皆为残尸,端的骇人无比! 面对这种凶悍的家伙,奢羯罗的兵马再次逃去城中,任凭守将催促,就是不愿出城! 关羽见此,只能黯然离去,继续南下之行! 其实遭到赵云与关羽两次血洗,要怪只怪奢羯罗倒霉,其本就离印度河不远,加上二人同时南下,因赵云离之较近,遂先杀戮一通,而还未与赵云拉开距离的关羽,听到杀戮声响,心痒难耐自然少不了,于是乎便领兵折道来此,当他领兵到来,赵云刚走数刻,城中兵甲刚出城,结果……血腥再次上演! 然而,军中不可能只有赵云与关羽兵戈饮血,马超张飞,颜良文丑,同样不甘落后! 张飞此人不用说,凡遇战事,他的兴奋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如今与马超这个轻车熟路的家伙联手,可苦了纳摩拉城的百姓! 纳摩拉城南临万里黄沙,北临汇入印度河的三流之一,十年前汉兵不知何原因兵退,这十年后居然又铺天盖地的到来…… 最重要的是,月前此城已被临敌安息人劫掠,城中被毁大半,就连神像都被其掳走,面对这种情况,城中百姓皆向他处寻求活路,如今城中不管是百姓还是兵甲,皆寥寥无几,碰到这铺天盖地兵甲,如何能够抵挡! 而张飞马超怎会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见到城中百姓兵甲出城,还以为要与自己不死不休,结果十万骑压上去,除了未来得及出城的还活着,出了城的都化作尸体躺在地上。到后来,二人见的出城之人皆跪在地上,这才明白,原来出城之人不是要与自己不死不休,而是要四散皆逃,只不过因自己眼疾手快,让他们绝了这个念想! 话说二人身后有十万兵,底气足,胆量大,直接策马入城,见到城中大半房屋倒塌,并且伴随着走水后的焦黑,顿时二人脸色不好看了,感情自己只是捡了别人吃剩的东西! 当二人得知情况后,也不再继续南下,而是顺水西行,说什么也要替天子追回财宝! 显然,他们早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了…… 除了张飞马超二人折道西行,其他人都中规中矩的向着自己目标而去! 善渎台乃贵霜一统之前旁遮善的王城,虽然旁遮善消失数百年,但是善渎台在贵霜国的地位却举足轻重! 这并非是因为其曾为王城的缘故,而是因为其地理位置特别好,印度河上游有三条支流,而支流汇聚之地的那一座城池便是善渎台! 印度河孕育着这片大地,三条支流兴起古印度文明,作为三流汇聚之地,其地位如同圣地,怎能不被贵霜人重视! 而如今,这座城池的古朴尽被鲜血掩埋,作为举足轻重的城池,其兵甲自然不在少数,怎能甘心受人屠戮! 是以,当颜良文丑杀到这里,还未临城,便被河水对岸的敌兵所埋伏,损失数千精锐的颜良文丑仿佛收到了奇耻大辱,在河对岸扎了个假营,只留数百兵甲应时炊烟袅袅,余者皆折道上游。 而紧盯着敌营的善渎台兵甲,丝毫没察觉敌人已经兵临身后,结果被颜良文丑偷袭,只有残兵百余人入城。可是到了城下,颜良文丑脸上又泛了难! 一望无际的矛林,黝黑的重甲骑兵,时隐时现的象兵,皆让他们无从下口,是以只能徘徊在善渎台附近! 可是颜良文丑不出手,不代表善渎台的兵甲甘愿等待,于是马奔的,腿走的,尽向颜良文丑所领的十万兵甲杀来! 看着敌人咄咄逼人,颜良文丑破骂一声,直接耍起横,你不怕死,就像别人很怂似的,再说了,大汉可没有怂兵! 于是乎,十万不惧生死的兵甲迎了上去。让颜良文丑意外的是,这些兵甲除了飞矛比较凶点外,其他的都一塌糊涂! 结果……十万兵甲把敌兵血液侵染城墙,逼得其不敢出城戮战,而颜良文丑则三里处安营扎寨,虎视善渎台! 而相比颜良文丑面对的善渎台,吕布面前的富楼沙则更加可怕! 富楼沙本就是贵霜王城,虽然韦苏提婆一世身死西域,可是被贵霜经营数百年的王城却仍旧不同凡响! 只城中步兵便不下二十万,更别提还有象兵过万,重甲骑兵数万,如此庞大的阵势,让不可一世的吕布牙根直痒痒! 并且,这座王城与高附皆在一股势力手中,而这股实力也是贵霜境中最大的一股势力! 硬骨头啃不动,若是非要啃,恐怕会啃的满口血。对于这种情况,吕布听从郭嘉所言,徘徊数日之后突袭高附城,并且向高原另侧的步兵前来增援! 由于目的清晰,所以吕布便整日游弋在富楼沙,是不是的小打小闹一场,让富楼沙的兵将知晓自己一直在虎视眈眈! 然而事情出现转机就在清晨时刻,本欲先游弋一圈,例行每日打卡,可是兵马还未出营,斥候便禀报北方出现大汉步兵精锐,为此,吕布笑声一直未停! 十万骑兵不破城,那么百万兵马呢?就算是一块硬骨头,那也是随时可以踏碎的! “报……大军已到三里之外!” 听到斥候禀报,吕布双手一拱曰:“需二位出手的时候到了!” 袁曹闻言,亦回了一礼:“奉先为何如此多礼,为圣上效命乃吾等荣耀,破敌何分彼此!” 就在三人闲聊之际,沉闷的鼓声终于响起,血色海浪一般的步兵浴阳而生,整齐的步伐彰显着精锐之意! 第一百三十三章 摧枯拉朽毁灭贵霜 顺手牵羊收摩揭陀 潘凤领着步兵到来,富楼沙上的兵将顿时一脸懵逼,他们根本不信这些兵甲会绕过防守严密的高附城! 然而,下一刻,他们明白为什么高附没有人来传递消息了! 二十万根箭矢同时飞向天空,连骄阳都不能把其穿透,可见有多么的可怕! 十数里的城郭瞬间插满箭矢,无数的尸体瞬间倒下。富楼沙上的兵甲心中充满了畏惧,守将认为,如此被动的防守,早晚会成为无数尸体中的一个,于是下令兵甲尽数下城,与敌军决一死战! 想要决一死战是需要资本的,如果韦苏提婆一世所领的百万大军没有烟消云散在西域,如果贵霜还有底蕴的话,刘宏又怎敢兵出三路! 十年之中,大汉国力蒸蒸日上,而贵霜先失百万精锐,又无王者镇压,十年之中你争我抢,纷乱不断,如何会是大汉的对手! 见到敌军冒雨出城,不停攒射的弓弩兵立即收弓后侧,随后战车奔赴阵前,紧随其后的是持枪步兵,至于象弩兵与陌刀,连动都没动,不知是因为不屑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说实话,在骑兵对阵中战车也许并不是很耀眼,可是在冲杀步兵的时候,它就如天上的骄阳,让敌人望而生痛! 一辆辆战车散发无可匹敌的威势冲入敌方步兵之中,先是一根根弩箭穿透面前兵甲,而后是战车撞飞敌人,正侥幸自己没有被撞的骨断筋连,却不知从哪探出的一支长枪,瞬息把自己性命带走! 如果说战车是搅乱战场的主导者,那么跟随而入的步兵就是战场的杀戮者! 随着敌军被战车撕裂开,见缝插针的步兵则展现出了嗜血一面! 先是抽出腰间弩箭冲着敌人乱射一通,而后再挂入腰间,持枪冲向敌人,如果枪被临死敌人抱住,便果断舍弃,抽出三尺直刃钢刀乱劈一气! 如果有上帝视角的话,不难看出,战车走到哪里,其后的敌人军团便会塌陷。汉军没有上帝视角,却有上帝手段,而在富楼沙上指挥的枭雄却有上帝视角,无上帝手段! 见到自己兵甲被屠戮,守将一个窒息,若不是旁边兵甲出手快,恐怕就摔倒在尸体堆上。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令重甲与象兵同出,用以挽救败局! 可是当他们的重甲骑兵与象兵出出城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喉结处的那口逆血! 因为城外大汉象兵与陌刀就等此时,见得敌方象兵与重甲同时奔出,急不可耐的象弩便嗷嗷叫的扑了上去,随后则是健步如飞的陌刀兵! 长枪之弩舍出,率先击杀几头重甲两侧的巨象,随后便直接撞向重甲骑兵。顿时人仰马翻,双方的势头一滞。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扛着巨盾,手持利刃的陌刀兵冲了出来! 巨盾以排山倒海之势抽象重甲兵,陌刀泛着寒光削向重甲脖颈之处! 巨盾以力破敌,犹如重锤打铁一般,震出一抹嫣红,陌刀重锋,便是鳞片包裹都无用,随手一挥便可见血! 谁都没想到,战中无敌的重甲骑兵会被步卒所屠戮…… 铁甲残破,血流如注,没有人再关心胜败,同样也没有人再关心生死,因为大汉百万步卒来此那一刻,胜负已经揭晓! 随着时间掩面退走,随着兵甲不断倒地城上的枭雄一声悲呼,纵身跃下城池! 几十万死尸遍布方圆数十里,屠戮过敌兵的铁甲仍旧不满足,随着袁曹令下,皆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向这所曾经贵霜的王城富楼沙杀去! 曾经有多荣耀,今日就有多血腥!曾经荣耀达天的富楼沙,如今却被大汉兵甲踩入地狱! 富楼沙与任何城池都不一样,其曾为王城,占地数百里,想要以弩灭城,根本不可能,但是有了步兵加入,结果却是一样! 三天的杀戮,富楼沙的血终于流尽了,随着汉兵运着金银财宝出城,这个曾经的王城只余一个空壳! 短暂的休息过后,大军便向善渎台而去! 此时善渎台城刚经过战事,杀退了大汉铁骑的他们还未来得及欢呼,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残破的甲胄泛着殷红,断裂的兵戈仍持在手,一副残兵之态,却包含着无休止的杀意! 这些人是大汉步兵,刚从富楼沙涉水而来! 对于攻城,步兵来了就没骑兵什么事了,是以颜良文丑见兵甲到来,直接潇洒后退,把广阔的战场留给了步兵! 一招鲜,吃遍天!仍是以强弩作为开场白的汉军,瞬间让善渎台血流不止! 汉军如此不要脸的打法,亦是激怒了善渎台的兵将,可是他们面对百万之众的大汉虎贲,结局与富楼沙没什么两样! 暴力摧毁善渎台兵甲,面对善渎台的投降,曹操直接选择无视,这么多城都屠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如今大汉鼓励生养,留这些吃人的东西有什么用! 于是汉军呲着牙,露着狰狞的面孔把兵刃递入了手无寸铁的百姓身体之中! 血水流入印度河,仿佛从地狱走出,盘踞在这片大地之上! 贵霜不同大汉,虽然其同样是个强大的帝国,但是它境内的城池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十数座像样的城池,而其百姓也多以村落的形式生存,在大汉铁骑纵横过后,本以为躲过内乱的百姓会幸福生活,结果却成为弃尸,而起初被卷入内乱的百姓,却多活于城池之中! 就在大汉百万军团再次南下的时候,却不曾想碰到了数人! 黄义等人顺水而上,半路捡了个漏,当他们掩埋了宝藏行了数日,却不曾想见到了大汉骑兵,得知马张二人追寻宝物,黄义便把为何会在此处的原因说了个通透! 张飞是个暴脾气,得知宝贝没有落入敌手便抛之脑后,咬牙切齿的要提兵入摩揭陀,但是此地离摩揭陀万里之遥,是以商量过后便先带着宝物顺水而上,然后召集大军南下摩揭陀报仇! 当他们来到纳摩拉时,这座城已经沦为死城,而大汉兵甲正在向城外运送仅有的财宝,听到张飞的怨恨,顿时一个个须发皆张,恨不得立即杀入摩揭陀,杀入安息国! 在他们看来,贵霜在十年前就属于大汉的,其中的财宝更是大汉的,如今倒好,不打声招呼便伸手来抢,这是偷盗,这是小人行径! 庞大的军团越滚越大,当从奢羯罗经过的时候,直接碾压了过去,奢羯罗的百姓连个浪花都没惊出,而后大军修整两日,随后继续南下! 因陀罗普罗斯陀与摩陀罗两城合力出兵共敌赵云十万铁骑! 然而赵云却始终不与其交手,只选择一味的偷袭,连续数日,两城兵甲皆被玩的团团转,只能选择紧守城池! 见到两城兵马不敢出城,赵云满意的领兵南下,然而就在其刚走数时,天边浓烟四起,盏茶的功夫两城又迎来了敌兵的到来! 铺天盖地的骑兵一眼望不到尽头,遮天的旌旗迎风作响,前来的兵甲并非关羽的十万骑,而是从奢羯罗南下的大汉步骑! 黄沙以北以被杀伐个干净,如今就剩南下数城,为了尽快收了摩揭陀,袁曹众人立即拍马南下! 刚送走了瘟神,却没想到迎来了死神! 先面对汉军的因陀罗普罗斯陀瞬间被遮天箭矢打的个半死,为了尽快结束贵霜战争,袁绍与众商议后,便让战车行至城下,粗大的弩箭仿佛雨下,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把城墙射的坍塌,而后兵甲冲入其中,逢人便杀,遇生便戮,端的血腥无比! 而作为兄弟一般的摩陀罗,自然不愿看到因陀罗普罗斯陀被戮,可是当他们的援兵到来,却碰到了让他们崩溃的一幕! 因陀罗普罗斯陀化为了血海,尸体沉沉浮浮,犹如修罗的汉兵正在刀头舔血! 恐惧慢慢爬上他们心头,就在他们欲要退去的时候,却发现后路被人包抄了! 骑兵,无数的骑兵,踏着尘土飞奔而来! 吕布、张飞、马超……他们皆不认识,可是下一刻,他们认识了,然而还未刻下这些让人憎恨的面孔时,眼前的世界便化为了黑暗! 偷袭,穿插……大汉的铁骑终于找到了存在感! 见到骑兵抒发心中的郁闷,袁曹二人相视一笑,直接绕过杀戮,向摩陀罗杀去! 缺少主力的摩陀罗犹如不及腰的小屁孩儿,只一轮箭矢,城门便被人打开,看着出城投降的兵甲,袁曹相视一笑,便下了让步兵兴奋的命令! 硝烟弥漫上空,两城战事落定,财宝尽运出来的时候,已经第二日午后了! 南下的脚步可以停止了,因为稍微偏东而行便可入摩揭陀! 摆在众军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继续南下屠灭贵霜剩余的两城,一条就是折东而行,先灭摩揭陀! 争吵过后,最终还是决定先入摩揭陀,因为大汉的战船在印度河海口处,要想把财宝运送到战船上,必须要经过剩余的两城,与其来回折腾,不如顺手灭了摩揭陀,收拾完金银财宝,一同运上战船,送入洛阳! 最熟悉摩揭陀的就是黄义的海军了,他们在摩揭陀上岸,以为能拿下摩揭陀,结果却被逼的再入阔海。如今黄义在大军之中,有了他的指点,大军一路横推而过,如焚天火势一般,凡是拦路之敌,皆化为尸骨! 直到兵临阿轮陀,这才停下前进的步伐! 阿轮陀面对步兵攻城无所畏惧,可是面对如雨般的箭矢他们如同被灭的贵霜城一般,丝毫抵抗的余力都没有! 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山城石头比较多,弓弩威力大打折扣,不过即便如此,亦让阿轮陀战力尽失! 面对不认投降的阿轮陀城的百姓,大汉的步兵尽数向此城杀去! 城门的破碎,意预着城破人亡! 狼入羊窝,除了杀戮,除了死亡,什么都不会留下! 当大汉的精锐从城中走出,阿轮陀便沦为了一座驱壳。 面对畏畏缩缩不敢向前的摩揭陀兵甲,袁曹步骑一步步的向前推进,仿佛每一步都要踩在摩揭陀的帝心上,仿佛不踩碎不罢休! 事实证明,任何人都怕地狱走出来的兵甲! 身披残破甲胄,手握断裂长枪一步一个血印,不是地狱走出的兵甲,还是还能是天上来的天兵不成! 即便是天兵,那也是为了屠戮自己,是以摩揭陀的国主下令全军皆降,以求自己能活,以求不被族灭!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毫无人性的大汉兵甲,一开始投降有可能得活,可是欺负过海军的他们,如今要求活命,怎么可能! 见到敌军皆放下武器,选择了投降,军中大佬皆个个相视露出嗜血的笑容! 在他们眼里,这片地域能活的是走了大运的,而投降者,一点运气都没有! 对于手持兵戈还不怕的大汉精锐,更别提如今的手无寸铁了,于是当袁曹吕下令屠戮的时候,震天的啸声通传万里! 骑兵踩着狼烟冲入惊吓过度的摩揭陀兵中,瞬间便把十余万摩揭陀精锐中撕成两半。还不待骑兵品尝一下味道如何,抢食得步兵便冲了上来,象弩践踏,陌刀行凶,战车横冲直撞,该休息的弓弩兵也不要脸的偷偷放箭…… 面对步兵争功,吕布破骂一声,再次催促兵甲杀戮。 可是摩揭陀的精锐只有十余万,面对百多万虎狼般的大汉兵甲,哪可能个个都能喂饱! 是以不过半个时辰,手无寸铁的摩揭陀精锐便被屠戮一空,更有甚者,兵戈光鲜明亮,显然没有抢到人头,于是只能一旁唉声叹气,后悔自己脚板打滑,未争得先! 手无寸铁的人都杀了,自然不会余下两城苟活,于是袁曹一声令下,百万兵甲兵分两路,开始包围华氏城与王舍城! 出了昏招的摩揭陀国主泪流满面,不停的言说自己犯下的错误,仿佛一瞬间痴傻了一般,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其选择了自尽!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战事扫尾 丁令犯境 摩揭陀被人顺手牵了羊,简直倒霉的不能再倒霉,人家贵霜起码还挥兵入过汉,他可倒好,只是撵出侵略者,却同贵霜落的一个下场! 屠杀收刮之后的大汉兵甲携带着数以万计的黄金珠宝便向西而去,那个方向不仅有大汉的战船,亦有还待屠的两座城! 灭两国的来的珍宝可不是小数目,只马车便多达数万,车队更是绵延数十里,若不是有大军在侧,谁敢这么高调的运送珍宝! 钵罗耶伽离摩揭陀并不远,当大军到了此地之后,其城池早已被赵云攻破,与其说是被赵云攻破,倒不如说是被摩揭陀攻破。因其离摩揭陀较近,贵霜的败落怎能不让其国主心生贪念,是在数月前拿下了钵罗耶伽,而赵云到此,加上其身后的精锐铁骑,居然让城中的摩揭陀兵甲以为是贵霜的强兵悍将,做惯了小弟的摩揭陀怎敢冲贵霜呲牙,因此赵云初来,此城边中门大开,直接选择了投降! 得知是这个情况,袁曹等人都满脸错愕,深深的怀疑摩揭陀国主要是知道自己费时费力得到的城池就这么拱手送敌,会不会气的连棺材板都镇压不住! 城破不是主要,敛财也不是主要,主要的是灭敌,即便是已经选择投降的! 赵云心善,不忍杀戮,可是曹操心不善,其他人都是取敌灭将兴奋,而他确是屠城兴奋! 一座长年被战争侵蚀的城池,即便有人又能有多少,是以只短短半个时辰,这座城池便被屠戮一空,而心满意足的曹操则收着珍馐继续前行! 与赵云所破的钵罗耶伽相比,邬阖衍那却仿佛世外桃源,其北乃万里黄沙,其南临温德亚山,除了东行钵罗耶伽,便只有西进明那加拉,不然只能步入黄沙,然而最重要的是这座城守着温德亚山,足可以自给自足,根本没必要行走万里到两城! 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当关羽从黄沙来到此城,其城中兵甲百姓皆持戈相对! 面对这种情况,关羽根本不与机会,而是绕道直奔温德亚山。黄沙并不是那么容易穿过的,缺水的关羽能兵临此地已经不容易,哪里还管什么战不战,若是不尽快寻得甘泉,不知又要有多少兵马倒下! 是以,当骑兵以数日功夫到达此地的时候,整座城焕然一新,没有一丝战火烧灼的痕迹! 望了望从黄沙走出的蹄印,吕布一面下令斥候向山中寻找关羽,一面出兵试探此城战力! 当关羽闻讯而来的时候,吕布已经让大军包围了城池,更发狠的让兵甲截断了山泉,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吕布都有心水淹此城! 而城中百姓见得敌军截断水源,顿时慌了,虽然遣兵甲出城夺水,可是面对数十万铁骑,他们只能大败而归! 见到敌兵仍旧咬牙守城,骑兵众将一点都不心急。 日升月落,转眼间三日便过,城中的饮水基本上断绝,守城的兵甲再也忍不住城下取水冲凉的诱惑,于是大开城门欲要决一死战! 在这个喘气都如饮火的季节,别说无水动兵了,就是有水也得思量,更何况,他们面对的还不是乌合之众,而是大汉精锐铁骑,出城而战,结果只能完败! 再次把敌人逼入城中,吕布便同数将等着敌人出城投降,可是还没等到投降的到来,却等到了嗜血的步兵! 百万旌旗招展,盖压了煌煌大日,惊的城中兵甲握不住长矛,吓的百姓闭门不出! 面对抢功的袁曹步兵,吕布破口大骂,奈何袁曹二人脸皮胜似城墙,根本不为所动! 遮天箭矢告诉了邬阖衍那中的人马,躲在炕头并不安全,同样逃不过死亡! 当滴血的马车从邬阖衍那走出的时候,庞大的贵霜彻底成为历史,彻底沦为一方地狱! 行至明那加拉城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十数日,面对这座黄沙城池,曹操亦没有手下留情,一直被安息攻不破的城池,在曹操的血令下瞬间土崩瓦解,只有残垣断壁诉说着此城的存在! 面对堆积如山的珍宝,这可苦了黄义,想要把这万余车的财富运至大汉,少不得来回数趟,看来阵前杀敌的愿望实现不了了! 洛阳皇宫。 刘宏看着新来的消息拍案叫绝,弓弩惊敌,战车开路,兵甲趁虚穿插进入杀戮,面对重甲骑兵,以象弩力抗,阻其势,后以陌刀行凶,简直不要太干脆! 身吸数口气,刘宏压下沸腾的鲜血笑着说到:“步兵逢城得破,骑兵转战千里,贵霜之事当不得忧,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哈哈哈哈……大汉能如此强横,皆众功劳!” 就在刘宏开怀大笑之时,一队染血骑兵闯进了洛阳城,不时便行至大汉宫门之外! “报……” 看到龙牙卫闯入温德殿,刘宏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数息便冰寒一片! “何事?” “回皇上,强敌入侵并州,守将扎哈战死,刺史冒顿领残兵阻敌河口!” 闻言,朝中一片哗然,就是刘宏都多为不信,大汉目能所及之处,不管势力大小,皆被灭了个遍,哪里还有敌人,难不成会是安息兵马? “着令兵入殿!” 龙牙卫退出温德殿后,不过十数息,一个铠甲破碎,伤口滴血的兵甲走了进来! “朕问你,来犯之敌生得如何?” “回皇上,金发碧眼,身材高大!” 闻言,刘宏郁闷了,这叫什么回答,大汉境内金发碧眼的人多了去了,单单一个西域都有半数! 就在刘宏左思右想的时候,阶下的李儒却开了口:“皇上可还记得漠北一战北匈奴携族北行吗?” “你是说……这些人是北匈奴兵马?” 哪知李儒摇了摇头说到:“是否为北匈奴兵马暂且不提,据史书记载,极北之地有一族,与匈奴同宗,只不过秦前便北行寒地,故此才与匈奴有别!” “何族?” “丁令!” 听着陌生的名字,刘宏顿时一头雾水,他只知道鲜卑匈奴,康居大宛,至于丁令,他还真不知道! 不待刘宏发问,李儒继续言到:“曾经盛极一时的匈奴扬鞭万域,而丁令亦在其马鞭之下,于是丁令南下联合车师康居,亦有吾大汉,共同兵向匈奴,因匈奴败,遂一分为二,一部分西行寻生,一部分南下入并,而丁令也为此一分为二南下者游牧康居乌孙之北的广袤草原,且一并降于吾大汉,而未南下者则仍在寒湖之北游牧,相比是北匈奴北行至了寒湖,这才导致北丁令南下!” 听完李儒的介绍,朝中之众这才明白是何人作乱,只是如今大军西行戮战,短时间也回不了大汉,若想拒敌,只能以北营新兵前去,只是此为新兵,能与凶悍的匈奴兵马掰手腕么? 见到众人皆面露难色,刘宏也没有逼他们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 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李儒这才说到:“今臣有上下两策,上策险,但可尽数灭敌,下策稳,敌走无碍!” 刘宏冷哼一声,随后说到:“朕只听上策!” 李儒闻言,躬身一拜,而后说到:“上策便是放敌入境,直道接连洛阳,皇上只需守株待兔拿出底牌便可一战击溃前来兵甲,而后北营尽出断其后路,届时任其再挣扎,也徒劳无功!” 闻言,刘宏猛的一拍桌案,当即吓的众人一激灵,而后其言到:“锦衣卫快马加鞭传讯冒顿,着其埋兵沙南,待丁令兵马尽入,则尾随其后,勿使敌兵发觉,待洛阳兵出,则一同合围来犯兵马,朕要一举消灭漏网之鱼!” “是,臣先告退!” 看着李儒走出,朝会也随之终止! 并州黄河之桥,以数百铁索攀连,只这座桥便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冒顿深知它的重要性,是以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去做毁桥拒敌的事! 听着箭雨发出呼啸的声音,数日的熟悉早已让兵甲习惯性的去寻躲闪之地! 望着从桥上前来的兵甲,冒顿怒吼一声,亲自持刃上前,而其麾下见之,瞬间冲出堡垒,与冒顿一起冲向敌兵! 因桥为铁索而成,故不能在其上纵马,就因为此,冒顿才敢领兵压上,也因为此,来犯兵马至今未曾过得了天堑! 看着不断倒下的兵甲,冒顿一声长叹,如此绝地,若是有数百陌刀兵,哪能伤亡如此惨重! 可惜……陌刀不在洛阳,若在,定叫来犯兵甲填入河水! 看着敌人退去,冒顿又是一声长叹,兵甲剩不足三千,顶多再经战两三次,若再无援兵到来,只有斩断铁索了! 就在冒顿刚把一块肉脯放进口中,背后突然传出马蹄之声,只不过太少,冒顿并没有回头! 十数日,不知多少马蹄声在背后响起,有甘愿赴死的百姓,也有路过的马群! “单于,单于……” 听到麾下斥候激动的叫自己单于,冒顿冷哼一声:“叫吾刺史!” 看到冒顿生气,前来兵甲立即嬉皮笑脸的改了口,随后接着说到:“刺史大人,锦衣卫来了!” 听到是锦衣卫,冒顿立马翻身站起,回头一看,果然有十数锦衣华服,腰挂长刀之人到来! “并州刺史冒顿,见过几位大人!” “刺史大人切勿折煞吾等,此番前来乃是通传声旨。” 冒顿闻言,立即行了个大礼,而后接过书信,待看过之后便置于火中,前来锦衣卫见此,行了个揖手礼,遂登马离去! 见到锦衣卫离去,冒顿遂下令全军上马,然后消失在这戮战十余日的地方! 苍凉的号角声震动河水两岸,铁索再次响起碰撞之声,让来犯兵甲惊讶的是,这次居然无人阻拦! 登上大汉直道,羚摩单于百感交集,当初鞭挥西域,马踏凉州,北匈奴是何其的强盛,曾一度兵马践踏直道要行雍州,怎奈贸然进入粮草不足落得个败亡的下场,以至于连族地都入敌手,如今再入大汉,定要杀得大汉俯首称臣! 然而,羚摩单于虽有决心,但是却并未着急行军,因为他知道大汉之人狡猾如狐! 听着千里归来的斥候报说无恙,羚摩单于挥了挥手便让其继续打探! 摸了摸脸上的刀疤,羚摩单于便让人寻来了耶罗沙。 耶罗沙乃丁令悍将,脸上刀疤就是此人所留,但是一想到被大汉追成丧家之犬,羚摩单于便感觉脸上一点都不再疼痛! “单于!” “嗯,坐下说话。”见到耶罗沙抬腿坐下,羚摩单于嘴角一抽,而后开口说到:“此番兵行大汉,本为兴事,然兵甲回报千里无敌,心中越发不安,是以寻汝前来乃是领五万精锐先行一步!” 闻听此言,耶罗沙翻身领命,大步走出军帐! 之所以这么干脆,与其本身职责没什么两样,自古大军出征便会分为前中后三路,而耶罗沙便是统率先锋的存在,如今羚摩单于让其先行一步,其自然会干脆接令! 看着耶罗沙离去,帐中看不到的地方走出一人! 枯耶尔曾与吕布交手不落下风,更是吞并丁令的最大功臣,虽然出现在羚摩王帐属于正常,可是枯耶尔为后军统率,出现在这里确是让人深思! “单于!” “嗯,无需多礼,待耶罗沙身死,立刻接收丁令士卒,若有反对者,直接杀了!” “是!” 看着枯耶尔扛着兵刃离开,羚摩单于露出了渗人的笑容! 这么多年,被灭的丁令仍旧不融匈奴,就是因为此人的存在,若不是因其骁勇,若不是怕丁令犯乱,早就把其枭首示众了! “大汉兵多将广,真希望汝能遇见持戟武将!” 洛阳,李儒正把西域传来的消息一条条的归纳在奏折上时,一锦衣卫突然闯入,手持这并州消息说不出话来! 李儒见此,遂让其下去休息,待展开书信,顿时露出不屑,稍微思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向皇宫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黄忠阵前败 大军阵前胜 携带重宝的黄义行军速度慢了许多。在海上,汉军的唯一敌人便是风暴,不过由于战船携带重物,又未曾进入深海,是以这个敌人根本未曾放在黄义心上。 可偏偏越不把这个敌人放在心上,这个敌人前来劫掠的次数越多。 望着前方滚滚而来的滔天巨浪,黄义众人皆是嘴角抽抽,南下的时候万里无云,可是这回去却阴云密布,仿佛上天不想看到这无数珍宝入汉一样! 要靠岸已经来不及,况且战船巨大,也不是随便就能靠岸的。当无数铁锚被放入大海,不仅没有让黄义众人安心,反而因巨浪的拍打而越发揪心! 战船外围虽然附着一层金铁,然其本质乃是浮木,携带着重物的战船也许不会被风浪吹走,但是却有可能被浪水击的粉碎。 提心吊胆的等到风暴飘过,黄义遂下令大军以最快速度前行,因为同一片海域不会连续出现两次风暴。 出了交趾便是扬州,虽然在南海郡登陆可以省下近半时间,但是想要把这无数珍宝运回洛阳却要穿过大汉近半数州郡,为此黄义紧咬牙关,仍旧放弃南海郡领兵北上! 今日洛阳的清晨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与平静,一大早北营雷声滚滚,黄忠接到君令便携军尽出,同行者不止大汉的新兵以及退下来的老兵,更有刘宏的唯一底牌重骑兵! 重甲得自十年前贵霜,因其锻造手段刘宏实在瞧不上眼,遂让大汉铁匠重新锻造,重新出炉的重甲虽然比原甲轻了三成,可是防御能力却上升不止三成,更重要的是重甲关节处突出无数尖刺,不仅填补了关节处的弱点,而且还为兵甲平添一丝凶狠! 望着大军荡起尘埃离去,刘宏便下令龙牙尽出防卫洛阳。龙牙卫虽然是从各军抽出的精锐中的精锐,更会杀人,更会斩将,然其因为身份的原因,只能坐镇帝都,保护天子,保护洛阳,况且如今洛阳再无兵甲,守卫洛阳的重任只能交给这数千精锐。 数千龙牙对于这座庞大到无与伦比的帝都来说,犹如万里黄沙中的一粒,放进去一点都不起眼。一开始刘宏还担心有人捣乱,可随着时间推移,刘宏发现自己的担心成为了多余,十年的安稳发展,让洛阳以及大汉所有百姓都尝到了甜头,是以即便是只有数千龙牙卫,他们同样未有作乱之心! 并州河西郡,自直道建成,这座郡城迎来了第二春,因临直道,其南下又临梁山之尾,是进入雍州的最后一站,是以多为北上行商者停留重地!如今商贾听消息不出司隶,河西郡城尽被大军填满,这里将作为此战的主战场! 安排好军中巨细,黄忠这才回府休息,此府乃十数年前丁原的刺史府,其亡故后,经董卓、冒顿来回更替,后为了彰显天子大度,遂把美稷设为重城,是为现在的刺史郡城,而这府邸便再次换人,直到黄忠领兵入城,此地郡守才择塌而下! “报……回禀将军,敌人兵马已至百里之处!” 闻听斥候之言,黄忠点了点头,随后便让斥候再探! 如今已经日落西山,纵是有直道引导,敌人也只能次日到来,并且,前来之敌只是前锋,根本不足为惧! 七月的天已经少了凉爽多了燥热,生来便含滚烫意味的骄阳俯视这片黄土高原,久等强敌的大汉兵甲终于看到满天烟尘,久违的战争再次出现在大汉,出现在并州土地上! 由于大多为新兵,面对望不到尽头的骑兵难免有所紧张,是以黄忠全力嘶吼之下,兵甲才尽数回魂。 新兵铁骑倒是不少,但是黄忠却不舍的让他们冲阵,于是只留他们城上观战,而出城的兵甲只有七万弓弩与步兵,另外就是两万老卒与一万重骑兵,共计十万铁甲! 之所以拿出这寥寥兵力对敌,那是因为斥候发现五百里之内并无敌方大军,而且初战只是试探,没必要全力出手! 战鼓热血沸腾,号角苍凉无度,两军城下列好军阵,谁都没急着率先出手! 高头大马,军阵肃穆,黄忠只稍微一观便看出了此军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于是单骑出阵,暴喝到:“吾乃大汉定武侯,何人来战?!” 而敌方见是一老眼昏花的家伙,顿时轻心众起,但是听闻其言为侯,又个个蠢蠢欲动,显然把黄忠当成了一块会动的肥肉! 望着策马而来的年轻将领,黄忠虚提了一下古碇刀,略微提了提马腹,便直接蹿了出去! 马为老马,人为老人,然埋藏已久的滔天杀气却犹胜以往。 近了,近了…… 就在兵戈相交之刻,黄忠一声暴喝,猛然在战马之上直立而起,长刀划破虚空,瞬间掠敌之首,斗大的头颅滚在地上,让助威的敌军戛然而止,丝毫不敢相信自己方的将军连一个须发银白的老者一刀都接不下! “风,风……” 听着身后兵甲士气高涨,黄忠再喝到:“何人再战?” 耶罗沙见白首老将如此嚣张,顿时冷声出阵:“老将莫要嚣张,耶罗沙前来取汝项上人头!” 冰寒的话语仿佛在耳边炸响,顿时让黄忠心里一惊,见一持丈余长叉的武将出阵,刚起的轻视之心瞬间熄灭了下去! “杀……” 老马怒踏铁蹄,狠狠地向敌人冲去,黄忠紧握长刀,冷冷的看着敌将! 耶罗沙见此,亦拍马冲去,见到黄忠长刀挥来,猛的把刚叉挥去! “叮……” 刺痛耳膜的金铁之声不断响起,十余回合的交手让耶罗沙收起了轻视之心。 虚退黄忠长刀,耶罗沙冷冷的说到:“果然是一虎将,不过如今汝已老矣,不过数十回合便后继无力,看来今日汝之头颅保不住了!” 耶罗沙说完,抬起手中长叉,再次纵马冲向黄忠,一杆鱼叉舞的密不透风,而黄忠只能疲于应对。 又十数回合转过,抬刀无力的黄忠只能苦笑的看着鱼叉到来…… “唏律律……” 必死一击刺穿马颈,陪黄忠辗转大汉的黄骠马终于死在了战场之上! 摔的头脑发涨的黄忠还未起身,刚叉缠血再次飞来,眼看一代杀神即将陨落,突兀的箭矢却提前到来! 与此同时,中军仅有的三千骑奔腾而出,瞬息便掠过战场,耶罗沙怒吼一声,脸上尽是愤怒! 因为躲避箭矢失去了杀大汉定武侯的机会,其实这倒也无妨,让人愤怒的是前来营救的铁骑个个头发发白,用一群半截入土的家伙对阵,实在是看不起人! “杀……” 耶罗沙冲入老兵之中,虽然猛如虎狼,可是数息之后他发现,自己并未杀几个人,而自己的钢叉饮血之前总被人合力挡下! 一瞬间,耶罗沙脑中闪出退字。这样熟战兵阵根本不是一个人能闯的,稍有不慎便会阴沟里翻船! 然而比耶罗沙后退更快的是这些老兵,他们经历大小数十战还能活着,逃跑的功夫总比杀敌的功夫要高。 而且,想要成为精锐,并不是战场杀人有多勇猛,而是如何能够保证不死的情况下反手杀人,不然再怎么勇猛,也成不了精锐,因为死人连普通兵甲都不如! 看着敌人快速向自己军中返回,耶罗沙猛的制止了大军的步伐,冷冷的观看敌军阵容! 不看倒没什么,一看心中颇为郁闷。敌军两侧多为新兵,但是个个手持弩箭,对于新兵,耶罗沙自然不放在眼里,但是中军那郡神情放松的兵甲却不一般,他的不一般在于个个须发皆白,显然是一群老卒! 两军交战,不怕敌人神情紧张,就怕敌人神情放松,放松到不当回事的地步。紧张代表是新兵,战力并不强,可是神情放松者,这些人能做到阵前无视敌军,显然是经历百战而活的精锐,虽然他们老了,但是却不容小觑! 更重要的是,这次乃双方试探,所以耶罗沙才阻止大军贸然冲阵! 经过数息酝酿之后,苍凉的号角再次吹响,大汉对面敌军两侧的兵甲突然踏马冲出。 黄忠见此,亦让兵甲攒射连弩,同时中军大开,露出了狰狞的重甲骑兵! 谁算计谁无人得知,只知道此时以弱示敌的汉军突然揭掉面纱,露出了凶残的恶相! 轻骑威势惊人,震碎敌胆,但是与重骑兵相比,其威势则远远不如! 黝黑的铁甲,狰狞的兜鍪,血红的面具,配上八尺陌刀,犹如地狱走出来的死神! 重甲骑兵虽然速度不及轻骑,然而此时将军对阵,加上重甲出其不意的冲出,这让面前的耶罗沙心中充满恐惧! 他虽没见过重甲骑兵的强大,但是他却能想象出来,若是这支骑兵冲入阵中,绝对无法抵挡! 看着越来越近的重甲兵,耶罗沙立刻下了撤退的命令…… 中军后侧,两侧骑兵冲阵,不得不说这是厕所点灯,找死! 重甲负重减去三成,加上敌军不与交战,是以饶了好大一个圈,这才一分为二向两侧冲阵的敌兵杀去! 而此时逃到后方的耶罗沙见此,迅速的命人吹起撤退的号角,只是如今有些晚了! 重甲骑兵冲横冲轻骑,其惨烈程度简直不忍直观,九尺陌刀率先撕碎面前战马,铁蹄直接毫无阻挡的冲过,若兵甲被陌刀杀死也就一了百了,顶多血肉被践踏,可若是掉下战马被重甲骑兵踏过死前痛苦即便步入黄泉都难以忘怀! 重甲有过,一地血腥,没有完整的尸体,也没有可能拼成全尸! 曾经失手于大汉的贵霜铁骑,如今却在大汉展现出无可匹敌的姿态,不得不说再强的兵种也需要碰到一个会用的人! 轻骑后方遭血洗,前方则恰恰相反,冒着箭羽冲入汉军之中的丁令兵甲,真真切切的诠释了什么叫骑步相克! 只不过他们忘记了,他们所面对的是战场白痴一般的新兵,其后正有老兵增援,嚣张的姿态不过数息而已! 新兵与老兵的差距就如同现在,面对丁令的骑兵,新兵只有引颈受戮的下场,而老兵也恰恰相反,三人一组,第一人长枪刺马迅速后退,而后擒出长刀斩落马敌人,而其两旁的兵甲则迅速冲向前方刺马,然后擒刀,待第一人杀敌抽枪之后,则越过倒地敌人冲再次冲向前来敌骑…… 如此数次,地上的马尸与人尸只能越积越多,届时根本不用杀马,便可让敌骑马速降低,战马无速,结果只能摘头送人! 有了老兵的出手,新兵得到了喘息,而敌骑又加上后方大乱,号角轰鸣,于是尽数向两侧跑去! 对于留敌,如今大汉兵甲没这个本事,重骑兵追不上敌人,步兵也只能闻尘兴叹,是以只能选择收兵入城,不然等敌军反应过来再度出兵,看似强大的汉兵届时定会被一击而溃! 因为短暂的杀戮重甲骑兵以经疲惫,新兵又不堪大用,不回城难不成让人杀? 听闻各营上报的情况,黄忠略微的点了点头,新兵损失五千,老兵亡二百,这个伤亡与自己所想出入不大! 而此时城外的丁令兵中却怒骂声四起,这一战,五万精锐损失六千余,看似与汉兵损伤相当,可是别忘了汉兵损失的大多数新兵,而且是步兵,相比之下,这个结果怎能不让耶罗沙怒骂! 别说是耶罗沙了,就是换成羚摩单于同样会怒火冲天! “狡猾的汉军,着实可恶!大军行至了何处?” “回将军,里吾等五百余里……” 闻听麾下之言,耶罗沙猛的踢翻桌案,大声吼到:“快速禀报单于,务必请大军快入赶来!” “是!” 耶罗沙军中破骂,而远在五百里外的羚摩单于此时却如同旅游观光一般,日上三竿而起,日将西落而停,一天行个百余里,哪里像是前来攻打大汉的! “报……” 看着单于吃嫩肉,斥候动了动喉结,而后说到:“禀报单于,前锋传来消息,催促大军尽快赶往河西郡!” “哼,来人,拉出去同前锋令兵一并处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孙策阵前斩将 耗费十数日之久的大汉海军终于抵达渤海,无数的珍宝被送回岸上,当这消息传到洛阳传到洛阳,刘宏只是口头嘉奖一番,便令黄义三日内抵达洛阳。 得知前因后果的黄义拿敢怠慢,独留周瑜护送珍宝之后,便同甘宁孙策先一步疾行洛阳。 并州西河郡,十数次的交战新兵终于有了看头,临阵不惧,配合有度,颇含一丝精锐的气息。不过这十数次的交锋兵甲折损同样不少,就连黄忠都吃了数箭,若不是大汉甲胄一流,恐怕老将亦要折戟! 看着城下遍野铁骑,黄忠便让人高挂免战牌,拖一日是一日,反正他不着急! 羚摩单于领大军至此已经数日,本以为到了之后耶罗沙已经被斩,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面前的汉将并非是十年前那个持戟之人,以至于耶罗沙活到现在。 看着汉军依旧选择不战,羚摩望着高大的城墙眼中精芒闪烁,他不知道这十年大汉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大汉如今将老无人,若是一直不攻城,自己脚下的石头便不可能踢的远远的! “耶罗沙听令,即刻率领麾下攻城!” 一旁的耶罗沙听到羚摩单于的话,顿时眼瞪的犹如铜铃,自己麾下可是骑兵,用骑兵怎能攻城,况且攻城便需要下马,下了战马岂不是送死么! 仿佛感受到氛围的阴冷,羚摩遂补充到:“十数日连翻大战,损兵折将亦不在少数,然敌城依旧固若金汤,作为前锋,其罪当诛,不过本单于也知非将军之过,故此次攻城会让骑兵弓箭相助,以震军威!” 就在黄忠刚准备下城,苍凉的号角声便悠扬响起,听的黄忠脸上如同开了染坊! 骑兵转战千里,破阵杀敌不在话下,可若是攻城,这与送死没什么两样。 听到号角的黄忠猛然伏在女墙之上,见得城下铁骑下马向城下奔来,顿时眼中生出无限笑意! “放箭!” 随着黄忠一声令下,组成黑云的箭矢瞬间飞向天空,而后朝着攻城傻缺刺了过去! 刀枪剑戟的碰撞让人热血沸腾,然而数以万计的箭矢却让心心底发寒! 一波箭雨落下,死亡以片而论,看着敌人无力的箭矢,黄忠伸手抚去,而后冲着城下兵马叫到:“尔等大错特错矣,与其被逼来送死,不如放下兵刃降吾大汉……” 黄忠单人之声不足以声传数里,可是当城上兵甲同语之时,即便是数里外的羚摩都听得清清楚楚! 俗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经战不下百次的黄忠,见到骑兵攻城,瞬间联想到敌军内部已生龌蹉,是以张嘴便是攻心! 而在后方的羚摩听到悍将此言,顿时心中一惊,能让耶罗沙下马攻城本就是以势所逼的结果,若真其选择了投降,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仓促下令退兵,以掩饰自己本意! 见到敌兵尽退,黄忠越发觉得其中有猫腻,若心中无愧,怎会被一言而退…… 虎头蛇尾的战事落幕,黄忠也迎来了洛阳的消息。 十数日前,黄忠不敌敌将的消息传到洛阳,偌大的皇城为之震动,如今大汉年轻将领皆在西方,如果黄忠身死,洛阳将无名将可出,是以刘宏下令着其紧守城池,拖至敌军兵疲再寻战机。然而就在数日前,上天眷佑大汉,其侄黄义携宝而归,如今领命正向西河郡赶来! 得知消息的黄忠一声长叹,人老不中用啊,若是正值壮年,怎会让敌人嚣张,怎会让天子担忧! 清晨便带着炙烤之意红日悄然降临,从洛阳马不停蹄赶来的黄义终于入城。 看着被圣上一手捧起来的侄儿,黄忠不断摇头,若是武艺再强上数分,与身边的孙策相当,这才有资格坐上年轻将领第一宝座,如今却始终差着火候! “擂鼓,出城!” 随着黄忠下令,时隔数日的大军再次列阵城下。 骑兵护卫两侧,步兵结阵中军,而步兵中央则是重甲骑兵,战鼓骤停,汉军中冲出一将,青骢马,虎头枪,端得博人眼球! 耶罗沙见汉军斗将之人不是白发黄忠,顿时起了轻视之心,本不欲出战,奈何羚摩催促,只能纵马入场! 战鼓擂动,双方之将初交手便各有惊心! 孙策感叹,此人不愧是败老将之人,一手钢叉收放随心,称得上对手! 而耶罗沙此时眼中的轻视早已消失不见,只短短数回合,他就能感觉到此人的强大。 两马相错,耶罗沙一改先前蛮力,以巧而战,没想到这一改却麻烦了! 孙策幼虎初成,一杆长枪就是甘宁都不敢直视,更是与赵云斗上数百回合而不落下风。 赵云以巧入武,能与赵云相都数百回合而不败的孙策怎会怕使叉的耶罗沙! 见其放弃以力夺人,孙策一声暴喝,手上之力又加了数分! 状若疯虎,用来形容此时的孙策一点都不为过! 黄忠见之,满目的回忆,当年他何尝不是如同孙策这般,可是现在,无能为力了! “不过百回合,敌将必败,届时兴霸带着重骑冲阵,若所料不差,敌军定然后撤!” 说完话的黄忠好像看懂了黄义眼中的疑惑,于是把之前骑兵攻城的事说了一下,这才打消黄义的困惑! 如黄忠所料,百合之后耶罗沙只能疲于抵挡,根本没有反手之力。 又数十回合,耶罗沙身中数枪,由于不是要害,遂虚晃一枪拨马欲回,怎奈他小觑了孙策的杀心,就在其刚回头,虎头枪瞬间脱离孙策之手,携带破天之势命中耶罗沙后心! 抽回虎头枪,还不待孙策咆哮,越发急促的鼓声伴随着滚滚铁蹄传遍整个战场。 大汉重骑兵出动了! 而羚摩大军见耶罗沙身死,顿时一阵惊慌,又见重骑兵出阵,皆欲向后退去,但是由于军令的存在,他们只能备受煎熬的立马阵前!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号角自中军响起,听到之人个个面上泛喜,瞬间大军崩溃,向各处散去! 汉军见此,并没有进行追敌,而是闻听鸣金返回河西郡城。 此时匈奴大营,败了一阵,损失悍将的羚摩正在吃酒,而帐外则上演着杀戮! 这千余人乃是耶罗沙的铁杆,如今耶罗沙阵前授首,这些人自然不能留,不然怎么能让丁令真正的归附! 匈奴营中的兵戈之事并未传到西河郡城,当然,即便传来,发现被人当成刀使,黄忠众人也会一笑而过! “此处乃敌军大营,其营两侧一面高坡,一面低谷,正是藏兵之所,因此骑兵可尽归此处!” 看着黄义数人没有异议,黄忠接着说到:“今夜伯符与兴霸各领骑兵五万,酉时填腹,戌时出城,亥时隐于两处,待次日其众兵临城下,立刻行夺营之事,而后结阵直道,勿使敌逃脱!” “吾等接令!” 二人出帐之后,黄义犹豫开口说到:“叔父……” “放心,明日汝领城中十万骑藏于左侧,待闻鼓声,可尽数冲出,届时叔父会让三万重甲全力配合汝!” 次日天初放亮,城中仅余老将的黄忠便全部令兵甲结阵城下,铺天盖地的旌旗丝毫不见比匈奴兵少! 掐算着时间的黄忠,正准备让重甲出动,不料敌军阵中冲出一将,正是悍将枯耶尔! 黄忠虽然不认识此人,但见此人气势,就知道不下于耶罗沙,于是嗤笑一声,直接下令三万重甲压上! 此时作为对手的匈奴兵马见汉军如此下作,个个破骂出声,随后便蜂拥冲来! 战马相撞,人头纷飞,三万重甲骑兵相对于数十万匈奴兵一点都不起眼,刚入敌海,便被淹没其中。 然而就在大汉战鼓急促的催促下,战场的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左翼突然出现无数骑兵,这让羚摩愤怒不已!于是下令中军力压左侧,暂缓对重甲骑兵的杀戮,着重消灭轻骑为主! 然而事实告诉羚摩,遇战不要慌,特别是面对大汉,更不能慌! 就在大军向左侧偏移之时,大汉步弩终于进入战场! 有了步弩的加入,再加上搅屎棍一般的重甲骑兵,强悍的匈奴大军瞬间被搞的一团遭! 若不明战事的人见到如此情况,定会认为大汉此战必胜,可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匈奴后方的兵甲一直未动,看似这些兵甲不多,但是若这些人真的进入战场,情况瞬息可变! 西至黑海,东临汪洋,北踏寒湖,南入大汉,纵横在广袤大地的匈奴,显然不是易于之辈! 然而就在戮战正酣的时候,匈奴后方直道上出现数百染血的匈奴兵甲,不过盏茶的时间,胜券在握的匈奴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 而此时两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那么容易撤退。是以汉军见匈奴兵甲无心恋战,皆紧咬不放,以求战果的无限扩大! 羚摩见此,再次让令兵吹响号角,闻号兵甲凡是没与汉军交手的尽数后撤,显然已经放弃了戮战的兵甲。 见到敌军撤退,黄忠顿时面现焦急,他可没忘,匈奴后方结阵十万骑,以十万骑兵对付近三十万的匈奴铁骑,着实有些困难,况且骑兵也并非百战老兵。 只是如今焦急也没有用,唯有灭了余下兵甲才能前往增援。 看似胜了,若是不能留下来犯兵甲,那就等于败了! 黄忠这边心焦的清理敌兵,而另一处大战刚刚爆发! 袭营过后的十万骑兵依计陈兵直道之上,就等着杀戮匈奴残兵,没想到匈奴兵出现后,并非是意想的残兵败卒,而是战意蓬勃的兵甲! 面对这些敌兵,孙甘二人对视一眼,眸中尽生癫狂之意,随后便领着兵甲飞奔在直道之上! 面对拦路虎,匈奴兵甲并未畏惧,同样策马撞向汉兵! 衣甲破碎,兵戈断裂,前一刻还嬉皮笑脸的兵甲,后一刻恐惧挂面而亡。 再次出枪,孙策脸上充满了震惊,他本以为能败老将的敌将死后敌军再无悍将,可没想到是自己想错了! 躲过面前掠面锤头,孙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怒目圆睁的敌将,只见此人身材高大,膀阔腰圆,一杆铁棒两头凝聚着丑陋的铁疙瘩,顿时明白此人以力大着称! 就在孙策愣神之刻,一条铁索瞬间抽向这员敌将! “伯符莫慌,某来助你!” 有了甘宁的加入,孙策怒吼一声,虎头枪携带破山之力砸向枯耶尔! 枯耶尔见此,亦不甘的发出一声虎啸,抬兵便挡下孙策全力一击,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泛着血红的铁索瞬间跨过空间,狠狠地抽在枯耶尔腰间…… 看着敌军破阵离去,孙策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十万骑兵想挡住三十万铁骑,哪有那么容易,若没有意外发生,根本拦不下,而如今,就是没有意外,所以只能望着敌骑离去!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敌军大将被俘获,就因为此人,孙策才口吐鲜血! “末将无能,未能拦敌于此,还望将军军法处置!” 听着孙策有气无力的话,黄忠摇了摇头,没能留敌于此,并不怪孙策,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骄傲! “来人,抬伯符回城修养,轻骑出阵,随本将追敌!” 离西河郡五十计处的坡凹里,冒顿听闻强敌冲阵而出,脸上并无意外,毕竟兵甲差距太大,一方新兵,一方血炼老兵,想尽数留下来犯实在不太容易,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伏兵十数日不肯出现的原因,再说了,自己只有三千不足残兵,即便出去又有什么用! “看来还得回去啊!众甲上马,赶在敌军之前抵达河水!” 三千不足的残兵闻言,尽皆翻身上马,荡起烟尘向河水之处行去! 日落时分,听着并州传来的消息,刘宏一脸肉疼之色,出兵近四十万,二十万骑兵不足十二万,三万重甲不足两万,十五万步兵只剩十万,这损失也太过大了些吧! 更重要的是,这一战只杀敌不足二十万,大汉何时有过如此巨大的折损! 第一百三十六章 龙牙擦枪 斩将夺旗 对于北匈奴无缘无故的到来,刘宏很是诧异,但是他非常不理解的是,明明能败黄忠,却选择后退,看似因军营被袭的原因,其实大错特错,作为一个扬鞭关外的枭雄,怎可能因为区区粮草与军营就放弃胜敌,何况当时大军还有三十万众,稍微动动手西河郡城就会易手! “传朕旨意,三千龙牙卫一人双骑,即刻奔赴西河郡,朕怀疑,羚摩有心引汉升出城!” 李儒戏忠等人闻言,顿时大惊,龙牙卫尽数调往并州,洛阳该怎么办! “皇上不可,龙牙卫乃皇上亲卫,断不可离行往并州!” “哼,就这么办了,城防之事暂且交与海军!” 刘宏令下不久,洛阳城中便冲出三千骑兵,个个血红甲胄,猩红披风,且背负长枪直刀,腰悬强弩! 龙牙卫,是京畿之地战力最强的,上了马上冲锋,下可结阵戮战,是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兵甲! 并州西河郡北三千里处,黄忠眉头紧蹙,一脸担忧的望着前方的兵马! 三日的紧追不舍让他明白了,敌军并非败退,而是有意引自己前来,不然不会时走时停! 而再向北行数百里,出了长城,便是草原与黄沙…… “叔父,不若吾等先撤……” 黄义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黄忠虎眼欲夺眼眶,猛的一巴掌抽去,直接把黄义兜鍪抽落在地! “哼,此番言语,可对得起皇上的信任,汝为将军,不思戮敌,却想兵撤,滚,勿要让吾看到汝!” 黄义闻言,瞬间翻身下马,跪在黄忠骑下请求原谅,但是黄忠性格暴戾,哪里会接受黄义的请求,于是刀柄一拍便把黄义拍到了一旁! 黄忠不想等其进入草原,因为进入草原敌军便如同恶虎生翅,届时想以十万战二十万,根本没有一丝胜的可能性! 而此时匈奴兵马之中,失了悍将的羚摩眼中闪烁着凶光遥望汉军,嘴中喋喋不休的骂了数十息,这才让兵甲就地扎营! 说是扎营,其实就是战马置外,兵甲其中休息,当然,这也是骑兵常见的扎营方式。要想真正的安营扎寨,除非有军帐一应物资,而如今匈奴没有,汉军也没有,只能在这旷野中生堆篝火,半睡半醒的防备对方! 黄忠曾经威不可挡,如今虽然年迈,可是雄心依旧不减当年,况且兵甲倍少于敌,因此即便是敌人有所防备,他还是选择了夜战! 将老兵嫩,选择夜战,这是个极大的挑战,不管再怎么策划,全军覆没的可能性都非常大! 戌时,皎洁的月光温柔如水,空荡的旷野唯有虫鸣,突然一声沉闷的鼓响,惊起了震天雷鸣…… “杀……” 由于两军只隔数里,故此黄忠也不在隐藏踪迹,直接下令了大军冲锋! 轻而易举的冲入敌营,让黄忠颇为不适应,然而下一刻,他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轻松了,原来敌军离外围两三里处休息,从战马踏地到如今,敌军已经尽数上马,显然这是个坑! 为将者,要果断,黄忠厮杀一生,最不缺乏的就是果断,是以见敌军刚摆好阵势,直接领着大军冲了上去! 月光洒满刀枪,泛着一抹流光飞速向前,噗呲一声,光影消失,兵戈染血! 黑暗中的死亡并不可怕,不管是血腥场面,还是兵刃临头,都只在那一刹那,短暂的时光,难以刻下恐惧…… 黄忠老了,只挥刀半盏茶的时间,已经气喘吁吁,就连一个普通兵甲都不如! 不止是他,其身后老卒同样如此,本该洛阳享受余光的他们,却再次登上战场,不得不说这有些残忍。 “噗……” 黄忠身侧老卒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抬枪便递向前方,直到面前黑影被捅至马下,这才挣扎的说到:“两军勿惊,安心杀敌!” 听着临终之言,黄忠虎目尽被泪水沁满,他不知道夜袭是对是错,若是白日,老卒有无数方法逃过殒命,可黑夜…… “杀!!” 再怒吼,凭一腔热血,焚灼敌甲! 如今黄忠不知道身旁的老卒倒下了多少,同样不知道自己杀了几何,只知道现在浑身无力,抬刀困难,而前方,依旧黑影无数。 败了,彻底的败了,一声未尝败的滋味,到老才发觉,这味道真的好苦! 失了这十万骑,除了西方兵甲回都,否则将无骑兵可用。 静静地看着一道黑芒向自己掠来,黄忠彻底的放弃了抵挡,就在老将将死之刻,一杆铁枪穿透了黑芒,直接把其后黑影挑落在地! “叔父,快走!!” 看着侄儿黄义,黄忠居然心生了一丝悔意,若是军撤,十万骑仍旧是一根悬挂在敌军头顶的利刃。 让仅剩一个令兵鸣金之后,黄忠拨转马头,便躲路后撤,而冲杀的兵甲闻金之鸣,也都尽向后退去! 猎人与猎物,重来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人能杀狼,狼亦能噬人,仿佛与城下之战调了个,起初羚摩弃军保帅,如今黄忠亦断尾求生! 一夜的奔逃,敌人早已不见踪影,清点伤亡之后,黄忠再次落泪,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落泪是在白日。 十余万铁骑,短短一个时辰的戮战,损失近半,别说是黄忠落泪,就是换成任何一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重要的是,没了黄义踪影! “两军,十里之外发现敌军!” 斥候的声音打破宁静,黄忠惊醒之后,立即令下兵甲上马,向西河郡行去! 就在黄忠兵甲再次上马的时候,西河郡城冲出三千如虎铁骑,寻直道马踏北上! 整整逃亡一日,大汉兵甲终于被敌军追上,与其是说被追上,倒不如说是黄忠放弃了逃。一日的时间,军中已经出现马匹猝死,而敌军一人双骑,想要逃简直堪比登天,是以为了不让敌人杀的痛快,黄忠选择了拼死一战。 看着大汉残兵败卒,羚摩单于不屑的喊到:“本欲让尔等多活两日,没想到尔等敢夜袭,如今尔等兵困马乏,如何挡吾十五万精锐,若识相,下马投降,若冥顽不灵,一个不留!” 听着羚摩单于的话,黄忠脸上尽显讥讽,连劝降的话都是大汉用过的,如何配让大汉兵甲投降! “吾等为大汉兵将,岂能降于尔等小贼,要战便战,休要多言!” 冥顽不灵的话从黄忠口中吐出,听的羚摩单于脸颊一片羞怒! 就在他准备下令马踏汉军的时候,十里开外开出了一抹怒红。 看着由远及近的红甲兵马,羚摩脸上尽是不屑,三千之众来了又如何,平添人头么? 而黄忠见到此军,脸上却充满了惊恐,他知道这是什么兵甲,来到此处,洛阳怎么办,天子怎么办! “定武侯勿忧,斩将夺旗交与吾等便是!” 黄忠闻言,还未回应,早在对面的羚摩嗤笑出声到:“哈哈哈哈……言过其实,尔等前来不过提头相赠尔!” 龙牙卫是没经过战事,可是从各军选拔进龙牙卫之前,他们都是军中翘楚,就算是一般武将都不能同下两人,如今倒好被人蔑视了! “箭矢阵,杀!” 犹如地狱魔音,从鬼头面具下发出,三千铁骑瞬息变化成一根烈焰箭矢,径直的向羚摩单于射去! 而羚摩单于见敌军瞬息组成攻伐阵法,吓得是浑身颤抖,他明白,是自己眼拙,小看了这三千骑! 于是在龙牙卫初动之刻,羚摩便一边拨马后侧,一边让兵甲抵挡…… 然而,龙牙卫非同一般精锐,他是刘宏从百万大军中挑选出来的,而且就选出三千人,实打实的精锐中的精锐,如此短的距离,怎可能放羚摩单于逃至后方! 两尺弩箭犹如毒针,不停地射向对面,待近前,弩箭也已射完,而对面,已经倒了一片。 丢掉珍贵的连弩,龙牙卫兵甲伸手擒出铁枪,瞬间扎进匈奴兵马之中! 血,眨眼间迸射而出,长枪上下翻飞挑敌于马下,更有力大者,一手持枪,一手擒刀,左右翻飞,尽毙敌于马下! 然而,单个的杀戮再怎么厉害也不一定能入龙牙卫,而能入龙牙卫者必须懂得配合! 前方兵甲挑开弯刀,其后兵甲铁枪寻逢递入,前方兵甲眼看兵戈临身,后方兵甲举枪挡下,能做到这一步,是配合,是默契,是信任! 烈焰箭矢过后,留下鲜红痕迹,而匈奴兵甲,大多还处于震惊之中,他们不敢相信,三千兵甲硬冲十数万大军,他们更不敢相信,敌人居然杀伐这么快,短短数息便冲进大军数十丈之深! 他们不是兵甲,他们不是精锐,他们是猛兽,只为杀戮而生的猛兽! 随着一条条人命被收割,张嘴闭嘴嚣张至极的羚摩单于终于暴露在龙牙卫面前! 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血色兵甲,羚摩感觉整个脊背仿佛被冰霜冻住,想转身都做不到! 抽出染血长枪,还未等羚摩倒于马下,另一名龙牙卫便已经手起刀落把羚摩的脑袋抓在手中! “敌将已死,敌将已死……” 三千龙牙声若雷霆,彻底惊醒了匈奴大军,就在他们欲举兵杀敌的时候,红色箭矢中央被长枪顶着的脑袋,彻底让他们打消了这种不成熟的想法!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羚摩身亡,越来越多的人夺路而走,之前逼迫汉军的精锐瞬间消失,压的汉骑无力喘息的匈奴兵瞬间崩溃…… 想以五万骑兵抓十五万铁骑,简直是异想天开! 收降了数万精锐后,黄忠只能看着大多数敌兵四散而逃,能收降骑兵已经不容易了,想要抓四散而逃的兵甲,并非一日之功! “定武侯可先压解降兵回城,吾等且行河口,以防敌兵走脱!” 黄忠听闻龙牙卫之言,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更换战马,向西河郡赶去! 河口是一条生路,同样也是一条死路,闯入家门的贼寇见到主人持刀而出,不管再怎么躲闪,其逃跑之路也就一条,除非有聪明人,选择远遁万里,要么走幽州,要么入沙海,否则再怎么蹦哒,都逃不过大汉的制裁。 然而,龙牙卫不知道的是,此时河口之处已经有兵把守,而且还不知一波! 冒顿已经在河口陈兵数日,却始终不见敌兵到此,这种情况的出现,可真是让他提心吊胆一番,不见敌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大军已经破敌,第二种就是大军已经兵败,破敌显然不可能,双方兵力差距太大,倒是兵败有可能。直到两日前,黄义领数百兵甲至此,冒顿这才安心! 可是听闻骑兵中计,冒顿再次提心吊胆。 身为大汉刺史,若是不知前方战事埋兵于此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如今已明前方战事,冒顿要是还陈兵不出,这罪过可就大了。 是以当冒顿明晰战事之后,便伙同逃到此地的黄义一同引兵南下! 然而,就在他们行不过百里,陡然出现的匈奴铁骑让他们惊愕了。 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是不是残兵一眼就能看出来,如今发现敌军残兵出现,哪能猜测不出来来犯兵甲已经败了。 于是二人引领三千骑冲杀两个来回,直到把这撮兵甲杀光,这才安心的返回河口! 两日从杀戮中走过,镇守河口的黄义冒顿以三千兵甲,戮杀了不下万余残兵,就在他们以为不会有残兵而来的时候,一支火红的铁骑向河口赶来! 龙牙卫冒顿见过,却不怎么熟悉,只知道是军中精锐,用以护卫天子,与冒顿相比,对于龙牙卫,黄义更为了解,因为之前海军中就有龙牙卫,只不过后来又被调往了洛阳! 如今见到龙牙卫亲临河口,数日的疑惑终于被解答了。 败敌兵甲,非龙牙莫属! 有了龙牙卫的加入,三千拼凑的兵甲终于不用再紧张的盯着河口,而黄义与冒顿也可以安心的养伤了! 与河口不同的是,此时西河郡城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之前满城的兵甲如今都被黄忠调出了城,形成数十对游走在并州大地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洗蓝氏城 怒蹄踏敌兵 西汉武帝时期,张骞携带丝绸出使西域,以首都长安为起点,经甘肃、新疆,到中亚、西亚,并连接地中海各国的陆上通道。因此,帕提亚王国才走进汉人眼中,被大汉译名为安息。 而再往西,则是罗马帝国,亦被大汉称为大秦! 继张骞之后,东汉班超出西域,永元九年,班超曾派副使甘英出使大秦国,一直到达条支海,临大海欲渡,由于安息海商的婉言阻拦,虽未能实现,但这是首次突破安息国的阻拦,将丝绸之路从亚洲延伸到了欧洲,再次打通已经衰落的丝绸之路。 之后大秦属下的蒙奇兜讷地区遣使到东汉首都洛阳,向汉和帝进献礼物。汉和帝厚待两国使者,赐给两国紫绶金印。 延熹九年,古罗马大秦王安敦派使者至东汉洛阳,朝见汉桓帝。 由于这条丝路的原因,帕提亚王国可以说慢慢转变成了商业帝国,虽然其偏向商业,但是兵力却与贵霜不差分毫! 安息之地多高原,多黄沙,这是一个帝国的短缺,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民风却是越发剽悍。 就比如现在,一边与罗马争夺亚美尼亚和两河流域,一边又遣兵甲偷入贵霜。当然,面对贵霜这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就是换成刘宏,同样也不例外。 不过,如今贵霜地域已成为大汉囊中之物,安息不仅偷鸡不成,反而还要引强敌入境,端得可怜至极! 其实说白了,刘宏本就有直戮向西之心,即便是无法守住这无边的疆域,那也要告诉西方之人,东方是不可惹的猛虎,更要用他们的鲜血记下,东方国度是他们心中的魔鬼,让他们史书永存,让他们一直活在阴影之下,这就是为什么刘宏非要一直向西杀去,原因就是如此! 再说了,一个半残的贵霜,怎能当的起大汉一百余万兵甲前往,想要灭这十年内耗的贵霜,只需数十万精锐便可,之所以举国尽往,本意根本不在贵霜! 如今的安息正与罗马争夺亚美尼亚,兵力多集中在秦西封,是以对于东方根本无暇以顾! 经三个半军师商议,安息正与罗马争锋,大军可顺着丝路前行,至于南下的高原黄沙,可先放弃,只要沿途的十数座重城被攻破,安息定如同丧家之犬,届时出使大秦,结为盟友,以亚美尼亚为饵,让其持观望之态,而后大军南下,展开杀戮! 而想要沿丝路出兵,必须兵行至泯灭的花刺子模之地,可是如今唯一让众军放不下的就是这无数珍宝! 若以时间推算,黄义早在十数日前就应该归来,可是如今却始终不见踪影。 近两百万兵甲可不是前来观光旅游的,人吃马嚼之下,一日耗费的粮草便能堆积如山,这十数日下来浪费的不是一星半点,是以郭嘉决定留兵五万于此,大军尽数北上! 花刺子模的旧都仿佛被泡入了血海,而张辽则满身鲜血的盯着远方。 花刺子模旧都在大军来临之前,城中的百姓与安息兵甲便弃城而去,为了防止敌军卷土而来,潘凤便让张辽镇守此城,而大军则从蓝氏城南下。 不出潘凤所料,逃走的安息兵甲在大军南下十数日后,果真领兵卷土重来,而当时汉军正在行灭城之事,因此张辽并没有请援兵归来,毕竟有坚城一座外加三万精锐,面对十万兵甲他都有信心挡下,可是后来发现,城下兵甲越来越多,如今已经远超十万,并且每日攻城不断,如此下来,即便是大汉精锐,亦少不了损失惨重。 “消息还传不出去吗?” “回将军,城池被围,蚊虫难入,消息……” 听完副将的回答,张辽叹了口气,请兵的最佳时机早已过去,如今敌军围城,且滴水不漏,为了传递消息,兵甲死了近两千,最重要的是,如今城中粮草已显不足,若是消息不出,兵马不回,要么全军拼个干干净净,要么饿死在城中! 看着远处再次出现兵甲,张辽大声吼到:“敌兵来袭,众将士准备戮战!” 数十日的拼杀,城中弩箭早已告罄,不止弩箭,就连房屋都拆了个干干净净,皆被用来砸敌兵而用! 这样虽然能够快速杀敌,可是同样也有弊端,那就是无数石木落在城下,平白的为敌兵攻城铺路。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而为,若弩箭充足,张辽断不会用此! 看着敌军脑袋突出城墙,张辽猛的挥动手中月牙长戟,瞬间一颗斗大的头颅飞向了天空! “杀!!” 长枪刺透爬上来的兵甲,长刀亦削飞头颅,然而敌军源源不断的向城上攀爬,只余不到两万的兵甲怎能守得住。 随着大汉精锐再次有人倒下,张辽即刻着令兵挥旗,一直紧盯着令旗的鼓兵见红旗不停摇动,顿时领会其意,抄起鼓锤便急促的敲了起来! 数十日的连翻作战,兵甲早就熟悉了鼓声之意,如今听到鼓声响起,尽数向后躲去,把面前的城墙让给了敌兵,而后推起鹿角来阻挡敌军扩散! 汉军普遍长枪,敌军多以刀剑为主,当然其中不乏有矛,只是不管刀还是剑,亦或是矛,都没枪长,以鹿角困敌,再以枪杀,这就是为什么张辽能以三万兵甲守城数十日的原因! 汉军有了张良计,敌军应时而生过墙梯,毕竟数十日的交战也都相互了解,汉军有鹿角,敌军便以绳索连接长矛,以达到能杀敌的目的。 然而,虽然他们矛长,能够刺透大汉精锐,但是立功者不多,毕竟矛杆硬木,且以绳索捆绑而成,大汉的精锐除非真的躲不过去,否则根本不会死在这下边,况且城上本就不宽,想拿着不熟悉的兵刃在狭窄之地杀戮大汉精锐,根本是不可能的! 听到奇特的声音响起,张辽安心不少,这种声音他不知道是用什么发出的,但是他知道这是撤兵的号令,同大汉鸣金一个意思! 挑飞最后一个敌兵,张辽一屁股坐在鲜血之中…… 大汉百万精锐本不用行蓝氏城,可是潘凤出言说花刺子模旧城有张辽三万兵甲在此,并且大军还需补充粮草,所以这才行蓝氏城。 可是到了蓝氏城,大汉精锐怒了,因为此城多了无数兵甲,且这些兵甲不是汉军! 怪不得无消息传向南方,感情是道路被敌封锁! 对于敌人,大汉从来没有仁慈之心,更不会生出慈悲之意,面对安息兵甲,直接欲碾压过去! 骑兵数十万,犹如滚滚洪流,直接向下杀去,狼烟遍布数十里,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面对这种情况,别说是安息兵甲,就算是换成吕布,那也得心中打鼓,更别提这支精锐还是由吕布所领,因此敌军见这浩瀚狼烟,直接向蓝氏城冲去。 能进城的,吕布压根不正眼去瞧,面对骑兵进城可活,可是面对步兵只有死路一条,进入蓝氏城,就意味着踏入了鬼门关。所以吕布领着浩瀚铁骑,直接掠过蓝氏城,紧追这些失去入城机会的骑兵,他要好好看看,是谁嫌命长,敢撸虎须! 大汉的战马也许不是最好的,可是大汉的战马穿了鞋,穿鞋的想追光脚的,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于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浩瀚的铁骑直接淹没了挑衅的兵甲,连个浪花都没显现出来! 出逃的骑兵毕竟是少数,大多还是入了蓝氏城,虽然有城可守,但是面对大汉步兵,这个城有没有都一个样,有了更好,不用漫山遍野的追敌了。况且,这蓝氏城都被汉军血洗过两次了,躲进这里,不过是外血洗一次而已! 攻城的套路大汉步兵比任何人都熟悉,弩箭开路,步兵入城,纵是再强的城池,那也得在汉军胯下娇喘。况且城中此时尽是骑兵,只要用象弩守住城门,或用陌刀布阵,骑兵连逃都做不到。 箭羽如期而至的落下,城上城下瞬间炸开无数妖艳的冥花,直到不停攒射一盏茶,袁曹这才下令让兵甲入城! 进入城中,一直没让汉军失望的弓弩兵这次仍然锋利,遍地的弩箭仿佛黑草一般扎根在蓝氏城,不管是兵甲也好,战马也罢,皆尘归尘,土归土,即便有幸在箭雨中保存性命者,面对步兵的长枪,仍旧逃脱不了死亡的下场! 清空蓝氏城之后,骑步没有再次合兵一处。 用诸葛亮的话说,蓝氏城被敌人占据,不管是大宛也好,花刺子模旧都也罢,都难逃被波及,所以还是要借助骑兵优势,尽快向两处而去! 两地距蓝氏城,大宛自然较近,于是大军东北而去,悉数奔向大宛之地。 平原纵马,最是潇洒,费了一夜外加半日,吕布率领的大汉铁骑终于来到大宛之地,可是到了之后无人不眼透血腥! 大宛被人夷为平地,百姓牲畜遍地都是,茫茫之地唯有狼群时隐时现,证明还有生灵存在。 踏过腐烂的尸体,吕布挑起一封书信,这种书信,唯有出自锦衣卫,而书信不远之处,亦有十数赤身裸体的尸首! 怒! 从来未有过的怒火在吕布心中点燃,更有滔天的杀意从骑兵中传出! 不难猜测,这十数赤身裸体者就是锦衣卫,因为锦衣卫衣服别致,就算不是官服也是用上等布料制成,美中不失大气,军中将领没有不眼热的,更别提在这种地方了,扒掉锦衣很是正常! 羞辱,要用鲜血洗刷! 撕碎了看不清的书信,吕布长戟向天,直接领着大军西北而去,那里是花刺子模的旧城,那里有三万大汉精锐! 滚滚铁蹄仿佛踩着雷霆,不仅声震百里,更是瞬息无踪…… 另一边,从蓝氏城而出的大汉步兵,直接选择了北上。他们不知道大宛如何,但是他们知道花刺子模旧城有三万兵甲。况且步兵不比骑兵,若是折道向大宛,费时定然长久。再说了,骑兵北上,定然是先入大宛,就算大宛之地有敌,以骑兵之众,也可轻松对付。 携带着滔天怒火,让大汉骑兵不知疲惫,当第二日晨阳出生之际,花刺子模旧城已经以黑影呈现在滔天铁骑眼帘,不到如此,更有铺天盖地的黑影围城而动! 见得如此,作为百战之将怎能不知这是敌兵攻城。于是吕布下令,大军覆压杀去,且一个不留! 相对于张辽的三万兵甲而言,十数万的安息兵甲自然是多的可怕,可是要与五十万众的大汉铁骑相较,十数万兵甲只不过算块能填腹的肥肉。 万丈黄沙惊天起,滚滚铁蹄踏强敌。被怒火烧昏了头的大汉精锐,哪管敌军呆滞的神情,直接持枪冲过,留下遍地烂泥! 而此时城墙之上,看到大汉铁骑的勇猛,张辽亦是一声怒吼,归戟便劈飞数人,怒声吼到:“援兵已至,随本将杀!!” 突然爆发出的杀气,惊的城头敌军纷纷躲避,可是一回头,他们懵了,自己大军正被人屠戮,而且还是被碾压的姿态。 于是乎,城上绝望的敌兵纷纷选择投降,可是被欺负了数十日的汉军,怎可能一跪泯恩仇,况且天子曾言,对敌人要一脚踏死! 没有慈悲之心的汉军举起了屠刀,纷纷的杀向跪地求饶的兵甲。 而投降兵甲见汉军仍持刃行凶,个个面带惊骇,反应迅速的,尽数跳下城墙,以求活命,而反应慢的,皆把鲜血贡献在了城头。 至于跳城求命的兵甲,确是没有摔死,不过摔不死不代表就能在大汉兵甲眼下苟且偷生! 于是热血上涌的张辽众兵甲,直接大开城门向这些人追去! 短暂的时间,张辽的危机解除,而安息兵甲的危机越来越重! 因为此时大汉骑兵已经踏碎安息半数兵甲,用不了多久这支军队就会在大汉铁蹄下粉碎! 一息时间,在不同人眼里有长有短,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只不过打个哈切,可是对于安息东部大将哈达巴特尔来说,一息时间,足够惊碎心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踏敌军 破敌城 阔野数十里的骑兵,根本没法抵挡,哈达巴特尔没有做多余的动作,直接下了撤退的命令! 他看的出来,这支骑兵乃是精锐,并非靠人多势众,若是再留恋此地,自己恐怕有家都回不去。 突逢敌袭,瞬间被干懵,反应过来直接兵撤,看似为了减少损失,可实际上损失更重。别以为只自己是骑兵,人家也是骑兵,而且兵力胜出数倍,想逃又能逃哪里去! 吕、关、赵等十数悍将,如同十数根犁耙尖刃,一直向敌军之中冲去,见到敌军兵撤,眼中杀意更甚,挥刃的速度也不免快了几分,穷追猛打的对逃跑兵甲展开杀戮! 如今他们只陷兵而半,离全军覆灭还早,怎可能让这可恶的敌兵逃跑! 战马踏碎头颅,溅出红白的脑浆,兵戈掠过带出一道道灵魂,没人去算自己杀了多少人,也没人记得身上的伤口何人所留,只记得强横的大汉被人挑衅,只记得明珠大宛被屠戮一空,这种怒,杀多少人都不能够被平息。 死亡从不懈怠,奔逃亦不停息。 听着身后的惨叫声,哈达巴特尔一脸绝望,他没想到,敌军居然如此执着,奔出百余里居然还要追,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快,快,再快点……” 哈达巴特尔不停地嘀咕,再行十数里就到木鹿城,到了木鹿城,就会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木鹿城是入安息的第一座城池,因处在丝路必经之路上,这座城少有的繁华。特别是贵霜混乱的十年,大宛因有商贾居此,周边数万里都得了不少好处,而本就是商城的木鹿,自然吸引了更多安息境内的百姓! 哈达巴特尔小瞧了大汉兵甲的杀心,亦小瞧了大汉战马的耐久力,更何况,只区区百十里,对于大汉的铁骑,不过是热热身而已! 就在哈达巴特尔引领数万残兵到达木鹿城下的时候,大汉的骑兵同样寻腥而来,犹如同时到的一般! 铺天盖地的骑兵,不仅让哈达巴特尔绝望,更让城墙之上的留守兵甲绝望! 面对城下自家将军,他们并没有选择开城门…… 这种做法要是出现在大汉,不仅兵甲身死,连其家人都会一起遭殃! 前方已无路,后方踞猛虎,在这必死之局下,哈达巴特尔选择了投降。 然而,大汉要的不是投降,更重要的是哈达巴特尔身着锦衣,只要眼睛不瞎,一眼便能看出此服出于大汉。 面对城下欲投降的兵甲,吕布挥了挥手,身后令旗左右摇摆,片刻之后,大汉铁骑慢慢扩散开来,想要把整个城池包围起来。 哈达巴特尔与城上观望的百姓兵甲皆不明敌军何意,可是大汉兵甲却知道将军什么意思! 当兵甲接壤木鹿城,哈达巴特尔终于明白敌军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们已经举起了屠刀。 背水一战,只会出现在华夏,而远在西方的安息,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面对血腥的屠戮,根本无人敢去抵挡,即便是有人敢持刃,也是瞬间被切割。 残肢、热血、愤怒、胆怯…… 战争的残酷可只言片语表达,而屠杀,用任何言语表达都显的略微苍白! 看着浑身是血慢慢包围而来的敌军,哈达巴特尔神情呆滞,他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嗜杀之兵。因为聚在城下的欲投兵甲近四万,如今居然一个不留! 殊不知,他曾经屠戮了整个大宛,而且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嗜杀,如今被杀居然怪人家凶狠! “魔鬼,魔鬼……” 不屑的看着身穿锦衣的敌军将领,吕布冷笑到:“此等心智不坚者,能成为一方大将,看来高看了帕提亚王国。” “来人,碎尸万段!” 吕布下令后,无数乘血兵甲皆持着兵刃刺向哈达巴特尔,短短片刻,帕提亚王的东方将领成为了一滩碎肉,滋润着城前的三尺之地。 汉军是血腥的,汉军是冷漠的! 他的残忍惊煞城头之人,亦让城头之人心神摇动。木鹿城是一座商城,城中多为行商之。商人重利轻义,面对城下的杀戮,他们打心眼里想要投降,毕竟能跟在大汉身后,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儿。并且,商人没有一个是傻瓜,能做商人,即便是看蝇头小利,亦有不俗的智慧,故此,大多数商人面对城下强悍的兵马,个个眼神闪烁,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风,风……” 去浪的怒吼,震动这方天地,这属于胜利者的呐喊,这属于大汉的咆哮。 哈达巴特尔是安息东部主将,携带十余万兵甲围困花刺之城,至于留守者只有数千,如今兵败归来被敌城下屠戮,城上兵甲面对大汉兵甲这如渊如狱的雄威,哪个不生恐惧,哪个不怕敌人选择攻城。 其实他们根本没必要这样,因为大汉尽是骑兵,若敌人不出城投降,大汉是不允许骑兵下马攻城的,即便是再小的城池也是一样! 虽然吕布不选择攻城,可是不代表坚城不会从内部崩溃。 当第一个行商之人用从大宛购买的利刃穿透一个守城兵甲的时候,无数人开始纷纷效仿! 然而,他们却错了,以为兵甲心思放在城下就可以无所忌惮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一个兵甲的强大之处。 守城兵甲是把心思放在城下,而且面对突如而来背后之刃也没有防备。但是,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行商之人的末日! 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哪里的行商之人,手上都有些功夫,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怕商队被劫时无力反抗。 可是,兵甲惊醒之后,却用鲜血告诉他们,即便个人武力再好,不懂配合,一样逃脱不了死亡的下场! 城头展开杀戮,而城下的汉兵正个个津津有味的观看,更有甚者居然隔着老远指挥城上往来厮杀的兵甲…… “哈哈哈哈……看来不出数刻便会有人开城门啊!” 张飞的嗓门大的没话说,更别提他这无心的狂笑了…… 看着身旁众人怨恨的看着自己,张飞矫情的捂住了嘴,可是现在捂嘴有什么用,声音早就传到了城上! 就在众人以为城中兵甲反应过来已经守住城门的时候,城门却突然打开了。 见到这种情况,众将羡慕的看了看张飞。 能如此迅速的打开城门,自然少不了张飞那一嗓子。虽然城上兵甲能听到,可是城中的商人也能听到…… 面对冲出城的骆驼战马,吕布邪魅的一笑,不知何时举起的方天画戟猛然挥下! “杀!!” 商人,大汉不在乎,别说是这异族之人了,即便是大汉境内的寻常商贾,同样不入刘宏之眼,不过若换成糜氏,自然是另当别论,只可惜,他们不是。 锋利的长枪捅入商人胸腹,顷刻间他们便带着一丝疑惑被放逐幽冥! 他们不信,自己做了好事为什么会成为被杀之人,为什么大汉会不接受自己这个上层人士! 安息转变为商业国度,商人的地位也许不会太高,但是却要比平头百姓强,反观大汉则不然,先不提现在大汉的商贾比比皆是,就从士、农、工、商来说,商人也是最下等的,连工匠都不如,更别提务农百姓了。况且现在大汉根本不缺商贾,更不需要万里之遥控制有限的商场! 无情的杀戮让无数人脑袋发懵,可是如今即便反应过来又能如何,大汉精锐已经入城,而且个个城门皆被封锁,就是想逃都寻不到出路。 相比城中的兵甲,大汉精锐更懂杀戮,不管是悍将还是士卒,皆是一击毙命…… 血染红床榻,渲染窗纱,顺着缝隙,汇聚在街角。 青壮,美妇,老者,少年,不管是看破沧桑,还是眷恋红尘,皆在铁骑屠刀下刻上了名讳。 随着时间掩面退走,城中最后一滴血终于流尽。 面对无数尸首,吕布问到:“可有人逃去?” “回将军,无人脱逃!” “很好,仔细搜寻,切勿有人得生!” 将令已下,数十万兵甲仿佛要填满此城,当确认无有生者时,吕布才下令兵甲搬空城中一应物资! 张飞用蛇矛挑起一块破布,满脸嫌弃的说到:“这东西要之何用,以俺老张看,还不如一把火焚了实在。” 听着张飞的牢骚,吕布根本不想张嘴解释。大汉是不需要这些东西,可是大汉不需要,不代表帕提亚不缺,这些东西大汉看不上,他们可不会无视! 然而,即便是吕布不想解释,可最终还是抵不住张飞恶毒的话语。 “这些东西,非是要运往洛阳,而是以护商名义,赚开城门,如此,可加快覆灭帕提亚王国。” 说完,吕布不禁又想到了在大宛找到的那封书信,虽然不知道内容为何,可是信封上三柄剑符却是不假,能以剑符信封传递的消息,虽然不是十万火急,但是却意为三百里加急,如此火急火燎,少不得洛阳有大事发生! 只是如今攻陷帕提亚在即,也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无端返回,恐怕再来的时候不知要何年何月了,到那时候,战马还能驰骋疆场吗? 摸了摸赤兔的耳朵,吕布一声长叹,赤兔老了,经不起岁月的消磨了! “吕蛮子,有了这般好策,何故唉声叹气?” 听着张飞不敬的话,吕布没好气的白了其一眼,而后说到:“吾担心汝,口舌如此恶毒,往后会吃大亏的!” 吕布话音刚落,众人不嫌事大的起哄嗤笑,愣是把黑脸的张飞笑成了黑紫色…… 余晖散尽,月光皎洁,大汉步兵终于姗姗来迟的到了花刺子模旧城,当他们嗅到无数血腥的时候,这才知道已经来晚了,可是还没等他们悲从心来,张辽已经带着不足两万的残兵行至阵前! 短暂的会晤后,袁绍不禁感慨,来外域数月,骑兵终于找到了存在感。 “太可恶了,吃肉居然不留汤,看来吾等想同样吃肉喝汤,恐怕要连夜前行了!” “本初勿要多言,食肉须快,若有怠慢,木鹿城恐怕要被战马踏平。” 对于曹操的话,袁绍满脸不屑,汉律言:骑兵者不得行攻城之事。况且敌军十数万,到了木鹿城即便只剩三五万,那也不是骑兵能够拿下的,最终不害得靠步兵。 想要找到木鹿城,这是非常容易的事,因为吕布已经留下了标记,即便是夜里也不会迷失方向! 踩着断肢,披着星月,大汉兵甲犹如从地狱走出来的一般,悄无声息的向西飘去。 清晨的光芒弱的可怜,踩着断肢的大汉步兵终于到达木鹿城。 看着城前堆积如山的尸体,袁曹二人对视一眼,脸上尽是震惊。当他们听到城门是帕提亚商人自己打开的时候,皆是一脸错愕。 骑兵能够陷落城池,真是侥幸! “奉孝觉得如何?” 面对吕布的计策,袁曹虽然同意,可还是要征求一下军师的意见。 看到四人挨个点头,袁曹吕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 看着诸葛亮欲言又止的模样,吕布出声问到:“不过如何?可细细道来。” “虽然以护商名义可赚城门,不过商品却不足,这些东西皆为帕提亚城中之物,吾等贵为大汉商贾,若没有大汉丝绸茶叶之物,却是不妥!” 听到诸葛亮的提醒,众人皆是心中一惊,确是如他所说,作为大汉商贾行商,怎可能没有大汉商物,况且作为行商之人,不远万里而来,南来北往,若是还拿此地东西行商,这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么! “孔明以为可以何物博人眼球,打消他们猜测之心。” 闻言,诸葛亮看了一眼闭目的郭嘉,继而笑着说到:“自然是兵器甲胄!” 闻言,帐中无数悍将猛然站起,以不善的眼神紧盯着诸葛亮。 大汉兵器甲胄是不允许拿出来私自贩卖的,不管是何人,敢偷偷的拿出来贩卖,不商量,直接定为死罪! 第一百四十章 杀戮不停 血流不止 一望无际的平原被甩在身后,无数马车携带着兵器盔甲进入高原。 安息地势很特别,过了木鹿城便是被沙化的高原,而进入高原遇到的第一座城池就非比寻常。 尼萨城,在米特拉达一世时期为安息都城,由于当时国力强大,米特拉达一世对外扩张,这才把都城西迁。 这前前后后不过百余年,作为曾经的都城,可以想象有多么的繁华,最重要的是尼萨城乃丝路必经之地! 沙漠化的高原非常难行,特别是只有三千兵马跟随,虽然商贾为士卒假扮,可是耐不住车辆众多,是以行进速度非常缓慢! “张将军勿急,再行不过五十里便可抵达尼萨城,届时拿下尼萨城,定让将军饮个痛快!” 说话的是王睿,本来众人打算让诸葛孔明假扮商贾的,可谁知王睿主动请缨,众人商议之后,觉得并不影响破城,因此便让他携带物资率先前行。 尼萨城虽为安息旧都城,可是如今城中兵甲并不多,因为此时安息正与罗马争夺亚美尼亚,根本不会把兵甲闲置个个城中。如今有张飞随行,只要入城,尼萨瞬间可破! “俺老张忍不了了,若再不让饮酒,别怪俺老张动粗!” 摩拳擦掌的张飞冻得嘻嘻哈哈,瞪着虎眼紧盯王睿不放,好像自己的酒都被这家伙投喝了一般! 此时已进十一月,虽然日上三竿仍旧炎热,可是清晨与晚上却有一副不冻死人不罢休的意思。 而恰恰现在就是清晨,太阳刚探出半个脑袋。这个时辰说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都不为过。 面对张飞的威胁,王睿僵硬的一笑,根本不与理会张飞。军中酒水有量,日落西山每人一酒囊,以便好渡过寒夜。张飞倒好,前半夜就把酒水喝光了,喝光之后就四处收集,谁若是不给,必用拳头招呼。 王睿知道此事后,自然是要阻止,并且下令兵甲捆绑了张飞,为了能让张飞安然度过寒夜,更在其身旁生了把火。寒冷虽然被烈火驱逐,可是听着不时吞咽酒水的声音,张飞岂能睡个安稳觉。为了不让张飞嚎叫,王睿只好把自己酒水拿出来,并且立下君子协定,每隔一个时辰便上张飞饮上数口。 如今骄阳新生,酒水也见了底,面对还要不依不饶的张飞,王睿能有好脸色才怪! 看着面前的铁矛,王睿一脸无奈,他非常理解张飞的做法,大汉律规定,行军途中若天气恶劣需要饮酒,军中兵将可饮,且无罪。但是,若至城中,十日无战事,饮酒便要定罪。如今这个情况,即便入了城,那也饮不得酒,别说十日了,就是能闲上一日,就非常少见了。 轻轻的把铁矛拨开,王睿喊到:“继续前行。” 得罪张飞,若是说不怕,王睿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如今大战在即,得罪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五十里的路程不长,但是在难行之地却也费时,因此过了午时才到尼萨城。 尼萨城不比其他城池,这里作为曾经的都城,自然建的大气,整个城池以黑石建造,要知道,在这里寻石,可谓是难于登天。 看着城外无数兵甲,王睿摸了一把额头汗珠,心中大呼侥幸。这种城池若是强攻,稍有疏忽便会被敌人拖垮,即便拿下此城,亦是损失惨重。 虽然言语交流上有些障碍,但是却影响不大,是以王睿简单的介绍后,还未等把伪造的圣旨掏出来,尼萨城的城主便把他们请了进去。 对于此,王睿是惊的目瞪口呆。要知道如此容易入城,还至于为这细节上的事争论不休么! 其实王睿哪里知道,能够如此轻松入城,全因为与罗马的战事。安息本就稍弱于罗马,如今打了十数年,早就败局已定,现在有了优良的兵器甲胄,怎能不让尼萨城的城主欣喜,这些东西若是送往前线,说不得还能扭转败局呢! 进了城,王睿心中再次惊呼。他本以为城墙以黑石为主已经不是易事,没想到城中的房屋也多为黑石,面对这种城池,即便是百万精锐也难以破城,除非不惜兵甲性命,否则想用强弓劲弩一劳永逸,简直就是笑话! “杀不杀?” 看着张飞充满怒火的双眼,王睿轻微的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吾等虽然兵甲万人,但敌人足有三万,况且城坚门固,若是现在出手,定会成为瓮中之鳖,还是等到夜幕降临,再夺城池。” 听完王睿的话,张飞钢牙皆欲咬碎。他之所以现在就让兵甲出手,那是因为马车上的兵器甲胄尽是假扮商贾士卒手中的兵刃。若是被敌军得去,一切都晚了。 可是如今,他只能听王睿的,因为如其所言,城门一关,自己一方确实要成为瓮中之鳖。 尼萨城城主很是大方,用他的话说,只要能用金币换来的,都不是事儿。只要现在能把武器拿出,要多少都给。 面对尼萨城主的大度,包藏祸心的王睿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尼萨城主会做的这么绝,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不过王睿乃大汉精英,找了个蹩脚理由便蒙混过关了。 长途跋涉这种理由虽然蹩脚,可是却立竿见影。 骄阳老去,渐渐埋落西山,而此时尼萨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与张飞定好时间,王睿便应邀前往城主府。 对于张飞未曾到来来,尼萨城主根本不在意,只要王睿到此就行。 轮杯换盏,虚与委蛇,喝下的时间,掩盖的是阴谋。 面对尼萨城主的再三请求,王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武器搬运却需要在明日。而得到肯定答复的尼萨城主,同样畅快无比,感觉来自大汉的酒水都好喝了许多。 看着被人抬回来的王睿,张飞一脸哀怨,要不是因为夜间要偷城,哪里轮得着这个文人过瘾。 子时将近,躁动的尼萨城早已沉睡多时,张飞命五十军卒带王睿离开这落脚之地后,便领三千士卒行于街上,慢慢的向商队暂留之地而去。 杀了监视兵甲之后,近万商贾小厮皆各自寻甲,不过半个时辰,入城的绵羊瞬间化为灰狼。 “除去随俺生擒城主两千人,余者尽去夺取城门!” 沉闷的铁甲碰撞之后,张飞跨上战马,怒火冲天的向城主府而去。 城外三里之处阴影下,袁曹等人正听着斥候的禀报。已至子时,城中居然还如此寂静,不得不让众人纳闷! “听……” 随着吕布抬手,众人皆凝神静气,隐约间城中已经响起了喊杀声。就在众人不确定的时候,喊杀声越来越大! “众将听令,随吾攻城!” 随着吕布令下,其身后亲卫立即爆发出一声怒吼,而且随着时间流逝,怒吼声传染了整个大汉军队! 城外突然传出的震天之声让城上兵甲一脸惊恐,本来城下突然出现的敌人已经不好对付了,没想到城外居然更多! “援军呢?怎么还不来?” 城上将军怒吼出声,满眼尽是焦急之色! “将军,营中兵甲未收到城主大人命令,不敢出营!” 听到麾下之言,怒不可遏的将军直接举起长剑劈了下去,而后又遣兵甲前往城主府,可是如今汉精锐步步紧逼,守城兵甲本就不多,怎可能下得了城墙。 血顺着台阶流下,而城墙之外入眼全是铁甲精锐,守城将领见到这种情况,少有的反抗之心瞬间泯灭,直接选择了投降。 城门大开,兵甲灌入,本已经慌乱奔走的百姓,瞬间如同被点了穴,皆是一脸惊恐的看着黑压压的铁骑。 对于百姓,自然是要屠戮殆尽的,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大军的消息。 战争是残酷的,而屠戮则是无情的,不管你能不能手握刀枪,也不管你如何跪地求命,下场是不会改变的! 死亡的哀歌已经奏响,嗜血的光芒不停闪烁,经历数十次屠戮的汉军,见了百姓信手便是一刀,好像这种无情的屠戮已成习惯。 没有人面对这种凶残的兵甲不怕,也没有会停留不逃,然而面对越来越多的汉军,他们逃跑的空间只能越来越小。 杀戮不停,血流不止。汉军所过之处无不鲜血淋漓,无不残肢遍地。 这边城门告破,大军已经展开杀戮,而前往生擒尼萨城主的张飞此时正在痛饮美酒。 说来也挺可笑,张飞率领两千人前来城主府,除了门口守卫外,府中之人大多伶仃大醉。城主及诸将如此倒属正常,可特么下人居然也喝的大醉,张飞见到这种情况,满脸的可惜,随后让兵甲把府中之人抬到一起,自己则打着不浪费的口号在府中享受。 张飞是庆幸的,闯进城主府的兵甲是汉军,若是安息兵甲进入城主府,以张飞现在的状态,即便不身首异处,也会被人活捉。 看见张飞提着酒坛邀请众人饮酒,吕布嘴角直抽抽,张飞可以说算他的麾下,外边杀的热火朝天,他倒好,在这里喝的伶仃大醉! 望着吕布越来越不善的眼神,众人皆是一脸无奈,军中饮酒分时候,如今在杀声不减的时候饮酒,这便犯了军法,即便是削了这颗黑脑袋都不为过! 随着气氛越发低沉,作为军师的郭嘉出言说到:“翼德嗜酒,今犯军法,需削首示众,然其乃大汉侯爵在身,需皇上决断,且如今又用人在即,以吾观之,可从轻处理。” 有了台阶下,吕布自然不再坚持,随后让关羽把其带走,这才让兵甲去取寒水。 杀张飞,吕布打心底不愿意,不说其本事如何,就说能天天与自己拌嘴,他就不舍得动屠刀。 被寒水淋头的尼萨城主终于醒来,见到殿中无数铁甲,顿时惊恐大叫。 听着嚎叫声,吕布众人皆一脸微笑,随着吕布血手示意,门外兵甲抽出刀剑便对着府中下人展开了杀戮。 这个时候,尼萨城主终于明白,城不是自己的了,命也不是自己的了。 “报……” 看着进来的兵甲,众人没有言语,兵甲见此,开口说到:“回将军,王睿军师被……抬了回来!” 听到这,众人眼中尽是疑惑,城中兵甲也好,百姓也罢,皆承受精锐屠戮,何人会有闲心对付王睿? “伤势严重否?” “额?回军师,王睿军师醉酒未醒!” 听到兵甲之言,众人一阵苦笑,这次攻城是有史以来最奇葩的一次,一将一军师皆伶仃大醉,若是败了倒说的过去,可是却偏偏胜了…… “嗯……兵甲独自杀戮,吾心有忧虑,汝等在此稍歇,本侯前去督战。” 吕布说完,大步走出,根本不给众人反应机会,袁曹见此,心中暗骂一声,也要抬腿走出,奈何剩余的三个军师也不是吃素的,一人一句便把殿中欲走的众人留了下来。 战中饮酒已经犯了忌讳,若只张飞一人也就罢了,如今又添个王睿,这事情要是捅到天子面前,少不得会被一顿数落。就因为此,吕布才开口离去,当作不知道此事,众人想明白后,却是已经晚了。 前一日,尼萨城还是生机勃勃,宛如高原中的一颗明珠,次日却成为一座死城,像极了修罗地狱。 踏着未曾凝固的鲜血,乘着初生的骄阳,大汉精锐再次登上丝路。 穿过峡谷天堑,看到大汉粮草辙重队伍,程胜终于体力不止昏倒在地。 程胜,本该死去的人,却因为锦衣卫拼死保护,这才向北逃去脱生。 如今辗转十余日,终于穿过峡谷,心神放松之下,昏倒实属正常。 “大人,人已带到。” 看着昏倒的程胜,李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一直想不起来,直到看到其身下的腰牌,这才明晰此人身份。 “快,让军医救治!” 看着程胜被抬下去,李傕双手轻微颤抖,这十年来,自己一直在西凉之地,本以为此次无缘再领兵冲杀,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的快!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汉军所过 寸草不生 对于目前来说,骗取尼萨城这种方式仍旧适用。但是效果却越来越不明显。 一招鲜吃遍天并不适合战事,战事是瞬息万变的,况且一条计谋反复使用,终归要浮出水面。 就像如今,连破赫拉特、锡斯坦等近十城,挂着行商的名头已经遭人怀疑。毕竟从东方没有消息传来,况且兵戈之物乃是重器,怎可能各城主不向国主汇报,若是一人如此也就罢了,东部丝路上的城主一人都未有消息传来,怎能不引起人怀疑! 于是当“商队”行至赫卡顿比勒,其城主直接拒商队于城外,并且遣人像东部城池打探消息。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前往东部探查消息的百余安息兵甲,刚出城不过行驶十数里,便被大汉军甲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 得知不能再骗开此城,引领商队的吕布便让“商贾”城下束甲,不过盏茶的时间,一万大军瞬间成型。 吕布城下束甲,这是一种挑衅,任谁看过之后都会怒火冲天,而赫卡顿比勒的城主也不例外! 毕竟赫卡顿比勒也曾做过安息皇城,能被留守在此的城主,自然非同一般。 面对吕布这种挑衅,即便是不一般的城主,也会如有一般城主的做法,那就是出城杀敌,以震军威。 虽然安息与罗马的战争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是赫卡顿比勒拿出五万守兵却是不难,更何况城下只有万骑,不被放在眼里也属于正常。 然而,他不知道将要遇到的是什么人。 吕布,身经数百战,爵位皆在马上夺,岂能会怕这出城的五万步骑! 看着雄赳赳,气昂昂杀来的步骑,吕布冷哼一声,随即下令冲杀。 跟着吕布杀敌就一个好处,没有危险,功劳就像白捡一样,除非吃错了药,不跟随大军步伐。 箭矢阵永远是骑兵最犀利的阵法,但是想要让箭矢阵成为最强,却有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那就是作为箭头的主将,必须要强,否则还未插入敌军阵中,就有可能溃散。 而吕布,因为马上无可匹敌,所以他的箭矢阵无人能及,这也是为何吕布一生只喜欢用这一种阵法。 轻松的撕开迎来的骑兵,吕布丝毫不停留,狠狠地撞向步兵。 安息步兵与大汉不同,首先兵器不统一,且兵器大多为弯刀长剑,配个小盾牌,若是抵挡箭矢倒是还行,可要是用来抵挡奔腾的铁甲战马,根本不够用。 狼入羊群,用来形容此时的战事没有一点出入。 大汉的铁骑进入安息步兵之中,犹如龙游大海,横冲直撞,来回翻滚,只短短半个时辰,安息兵甲便呈现一片混乱,至于他们的骑兵,更是让人苦笑不得,因为大汉兵甲闯入步兵之中,他们为了杀敌,也随着冲入步兵之中,如此一来,步兵更加混乱。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战马,还要愣神一下,确定是不是己方骑兵。若是,则收兵,若不是,想要出兵却为时已晚。 因为在这种混乱的战场,根本不容愣神,况且汉精锐屠城数十座,屠杀数千万,身体早已出卖了思想,看到敌人根本来不及想,刀便已经挥出,这短暂的发愣,只能丢掉性命。 这不是双方交战,这是单方的屠杀,而且还是以少杀多! 听着敌军撤退的号令,吕布嘴角更加邪魅,这种情况下,如何能退,即便是退,能够得生的也不多! 军心涣散,无力举兵。安息兵甲没有听到撤退的号令时还有心杀敌,当这种古怪的撤退声响起后,他们心中只想着怎么逃了! 看着被自己截下的近万兵甲,吕布兴奋的大笑起来,五万精锐战自己一万,最终只有一万余得脱,想想都让人兴奋。 而见入城无望的安息兵甲,面对吕布这种廖无人性的兵马直接选择了四散皆走! 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将会死的有多惨。 大汉并非只有吕布这万骑。而且吕布在这城下戮战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对于一场战争来说,顶多也就是分出个胜负,可是对于行军的兵马来说,这一个时辰行十数里轻而易举。 就在这些兵甲刚行不过五六里,便个个呆滞不动,因为在远方浩瀚的天际处,全是大汉的兵马,别说是这些只想着逃命的兵甲了,就是常胜将军见到这种情况也会心中发怵! 遮天蔽日的旌旗,浩瀚如烟的兵甲,别说是这一万人,就是再多数十倍,同样免不了阵亡的下场。 不知是想立威还是要怎样,面对着一万余人,曹操居然奢侈的用上了弓弩兵。无数箭矢升起犹如一朵黑云,落向大地犹如遮天手掌一般,直接把这万余兵甲拍死在地,仿佛就像拍死蚊虫那么简单,这种粗暴与血腥,唯有大汉能玩儿的起! 大军趟过遍地尸骸,犹如从血海走出,开到城下,静止不动。 从心理上战胜敌人,大汉兵甲做到了。 吕布以少胜多已经让赫卡顿比勒城中的兵甲心生恐惧,如今又来了铺天盖地的兵甲,谁会有持戈之心! 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投降并不可耻,再者大汉见到的投降也不在少数,所以一点也不意外,更不会鄙视敌兵。 与大汉开城门,自缚走出不同,安息投降皆是兵甲出城伏地而降! 见到城中兵甲走出,袁曹众人皆露出了一副戏谑的嘴脸。 因为投降的最终结果一样是死! 轻轻的举起手掌,传令兵立即在空中打出几个旗语,随后大军后方一阵动乱,不过数息便再次陷入安静! 曹操用力挥下手掌,如此同时,令旗也向下一挥。就在旗落这一刻,军中一阵轰鸣,数十万箭矢迎风飞起,瞬间遮盖一方天地! 看着被乱箭穿身的降兵,曹操兴奋的吼到:“围城,屠杀!” 话是血腥的,行动是残忍的! 接到屠城的汉兵,个个如同饮了鸡血,兴奋的都快不认识自己是谁了,冲入城中,见人就砍,遇人便杀,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血,浸湿了石板,染红,城墙,点燃了窗台,焚灭了醉酿! 汉军所过,寸草不生。这是死亡的基调…… 洛阳,刘宏听着程胜的诉苦,摇了摇头并未出言,因为黄义再次携带宝物归来过一次,大军已经向帕提亚,也就是安息出兵了,所以大宛被灭根本不算个事儿。 挥手让程胜退下后,刘宏头戴平天冠,轻声出言说到:“大宛不过数十万人,死了就死了吧,传令李傕,粮草辙重快速入安息,尽早追上大军。令黄义快速返回,携带军械入波斯湾,准备对大秦用兵!” “是,臣这就去做准备!” 看着李儒离去,刘宏终于畅快的吐了一口气,自己到这方天地已经十七年了,加上从前的自己,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换句话说,自己已经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本以为此生没有机会与罗马相战,没想到天数向大汉,贵霜也好,安息也罢,皆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对于罗马,刘宏并未想过能够拿下来,因为他太强了,可以说东西方就两个强大的国度,而其便为其一。 拿不下来不代表不打,打是为了展现强大的一面,况且来到大汉,若是不打罗马,终归是遗憾! “朕累了,尔等退去吧!” 自己老了,臣子也老了,汉末是一个峥嵘的岁月,是一个文臣武将喷薄的年代。然而,好像这些人物的出现,耗尽了大汉的元气,年轻一代,很少有头角峥嵘者! 看着青禾妙曼的身姿,刘宏眼中没有一丝欲望,对于青禾,刘宏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任其为之,就连皇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伴帝左右。 “蹇硕,随朕前往邙山!” 以前,刘宏说什么也不会选择进入自己的墓穴,可是如今,他非常想去看一看。 “奴婢领旨!” 天子出行,非比寻常,自然要做一番准备,并非如同寻常人一般,抬脚便能走的,最起码,谁来陪行就需要安排! 也许是因为刘宏第一次言行邙山,整洛阳都为之震动,三千龙牙卫跟随以外,而且朝中众臣一个不缺,更难得的是一些老卒,自发性的跟随。 白雪纷飞,朔风呼啸,无人觉得冰寒,只因为心中盛起一团火焰。 看着自己的墓穴,刘宏称赞不已。因为与帝同眠的原因,要做出入土墓穴根本不可能,所以面前的墓穴乃是挖空山腹而成! 四根擎天龙纹石柱,安立山洞之前,且每片龙鳞之上皆刻有一人名,这些人名不用多想,就是阵亡兵甲姓名。 穿过数里山洞,是一个数十里的圆洞,上方三百六十颗夜明珠,照应天上星辰,下方划分十二军阵,拱卫中央一片空地。 刘宏知道,那里就是自己以后得长眠之地,因为此时那个地方已经有了一具棺椁,是贾诩的! 领着三千龙牙卫行至墓穴中央,看着头顶淡紫色的光芒,刘宏一笑,紫代表极贵,紫薇星一直被称为帝星,如今一颗泛紫的夜明珠被放在墓穴正中央,可见建墓者的用心良苦! 挥手让龙牙卫退后百米,刘宏独坐中央言到:“文和,十年了,贵霜寸草不生,大军攻入安息,想必不久,朕就会与大秦持兵相见……” 帕提亚王国阿拉科西亚,这里是皇城斯罗城最后一块屏障,破了此城,便是帕提亚皇城斯宾城,再往西则是帕提亚大军坐镇的秦西封又叫忒息丰! 如今大军灭了赫卡顿比勒,下一个目标便是阿拉科西亚! 如今距离帕提亚王国的皇城已经不远,赫卡顿比勒发生的事犹如纸包的火,再也瞒不住了! 所以袁曹众人灭城之后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即刻举兵向阿拉科西亚行去,想要在敌军未反应过来之前,拿下阿拉科西亚。 阿拉科西亚离赫卡顿比勒只有五百余里,以骑兵的速度,只需要半日时光便可抵达,因此吕布领着骑兵先一步向阿拉科西亚而去,至于步兵,只能缓慢向前推移。 而另一边,帕提亚国王阿尔塔邦一世听到阿拉科西亚传来的消息,满脸皆是不相信的表情,因为一月前,东部大将哈达巴特尔传来消息说汉兵正在攻打贵霜,并没有向自己国土伸手的意思,而这短短一月的时间,怎可能拿下贵霜,更不可能破了自己的赫卡顿比勒城! 可是当他遣兵甲前往赫卡顿比勒之后,不过两天的时间,查看消息的兵甲便已经归来,并且只剩一人,更重要的还是敌军有意放回来的! 听到这消息,阿尔塔邦一世直接跳脚,敌军这么做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不怕你知道想要知道的一切,更不怕你去调兵。 “当,当……” 随着城中纷乱起,阿尔塔邦一世终于明白没人与自己开玩笑,真的是敌军已经来临,而且是兵临城下,不然不会有这种紧急的号令敲响! 仿佛想到了什么,阿尔塔邦一世猛的向一旁掠去,那里有上楼顶的脚梯,从楼顶可以一观整个城池! 行至楼顶,阿尔塔邦一世瞬间瘫软在地,因为此时远处正有横贯南北数十里的骑兵踏尘而来,据目测,这支兵马多如繁星! 攻城,开玩笑,哪有骑兵攻城的! 望着面前的安息皇城,吕布哑然一笑,离开大汉已经近一年之久,如今终于又可以再灭一国了! 领兵前来安息皇城,只是为了给步兵灭城的机会,不然真要是让安息大军回归,胜败还真两说! “堵死城门十日,吾等便是头功!” “风,风,风……” 随着吕布下令,兵甲立即爆发出一阵阵怒吼,杀人是痛快,但是比起灭人国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于是兵甲分为百十队,开始慢慢围绕数百里的皇城扩散! 说实话,这种做法实为不智,因为兵甲细分,只会分散战力! 第一百四十二章 赵云吃了亏 像围困安息斯宾城这种消息,根本不用城中向外传信,因为安息大军正与罗马如火如荼的争夺亚美尼亚,每天都会有兵甲奔走皇城,同样也有兵甲传递国王口谕之类的,隐瞒一日两日倒是无妨,可再往后,根本不是靠杀戮能隐瞒下来的。 吕布等人自然明白不可能隐瞒的了消息,之所以还要分兵围城,为的就是能拖几日就几日。事实也如同这些身经百战的悍将所想一样,前三日的确没引起安息前方骚乱,可是在第四日的时候,正与罗马兵团开战的安息铁骑突然后撤,向安息皇城斯宾而来! 听着斥候禀报,吕布等人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反而更多的则是不屑。 耗费数日时光才反应过来,当真是可笑。 “帕提亚兵力诸位多已了解,不知如何应对?” 听着吕布发问,张飞猛的站起来嚷到:“何须多言,提枪撮刀冲杀便是!” 张飞一开口,立即引起众人共鸣。大汉骑兵精锐,何人杀不得,何人战不得! 看着众人多出声应和出战,吕布嘴角猛的一抽。安息兵甲此起大汉精骑是差了许多,可是耐不住人数出众啊。不提安息步兵,只骑兵就比自己多了近二十万。 六十万骑兵,即便都是猪羊,那也杀的够呛,更别提还有一百五十余万的步兵,真要压上来,即便不是全军覆没,那也与这没什么两样…… 看着面前的沙盘,吕布犹豫了一下,随后出言说到:“且战且不战,吾等凡遇兵甲皆为各城守城兵甲,然此前来则是真正的阵前精锐,其可战之力不得为知,是以需先知彼,方可大军尽数提刀。” “此事某当仁不让!” 吕布话音刚落,关羽便已经抬起了傲慢的下巴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惹人不快的话语。 关羽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让他去试水确实是不二人选。 可惜,偏偏有人充当搅屎棍! “不可,二哥年事已高,此等繁琐之事当交与俺!” 平常张飞一脸豪爽,可是每到战前,他却比谁都会算计。 看着张飞的豹头环眼,关羽气的直咬牙,因为这种截胡的情况出现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还不等关羽出声反怼,从一旁跳出一员白甲银将,正是赵云。 “张三哥此言差矣,若论年岁,小弟当仁不让,若论马上功夫,亦是不差分毫。如此,合当某领兵前往!” 正等着胡牌呢,没想到别人要自摸,这种感觉,相当不爽。 面对赵云,张飞同样咬牙切齿,别看平常嘴上能占便宜,可真到这事头上,自己还真抢不过他! 每每想到此处,张飞就特别心痛,痛恨自己为什么没碰到一个强横的师父,痛恨自己为啥这么爱喝酒…… “咳咳……某以为,也能领兵前往。” 就在众人准备看张飞气炸的时候,从来都默不作声的马超出声了…… 马超与赵云相当,不止是岁数相当,马上功夫也不差许几。可能是入大汉军团较晚,又无爵位在身,是以比较低调。如今……确是不甘寂寞啊! 看着两个骁勇悍将请战,其他人脸上尽是怒意的看着张飞,若不是他以岁数而论,怎会把领兵出战的事落在他们身上! 仿佛感觉到万箭射来,张飞羞涩的一笑,瞬间把头埋在了桌案上! 随着张飞的认怂,领兵出战的事便瞬间敲定。赵云为主将,马超为副将,领精锐铁骑十万,于斯宾城之西百里处的坡凹处埋伏,待其兵马出现,则出兵迎战! 将令已下,二人自然不敢耽搁,于是抽调十万铁骑,向西直奔。 秦西封离斯宾城只有三日路程,而从这里西行百里,虽然不过半日时光,但是却需安顿兵马,是以不能耽搁。 亚美尼亚地区,长达数年的战火,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熄灭的彻彻底底,若不是仍有残迹,他们定不会认为这里有过战火连绵! 此时的罗马帝国,有两位元首,这个时期,属于共治时代,一个便是安东尼—塞维鲁斯,另一人是刚被举为元首的盖塔—塞维鲁斯。安东尼已经没了雄心壮志,并且时刻被近卫军行刺,是以居于罗马都城,而就因为安东尼的软弱,盖塔才被推举上位,并且主导争夺亚美尼亚的战事。 如今盖塔得知帕提亚兵马尽退亚美尼亚地区,可谓是瞬间懵逼,一时间他想了很多,安息换国王,补给不足,以退为进…… 但是,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元首,最不缺的就是胆魄,于是在安息兵撤数时后,直接选择了贸然前进。不得不说,这种傻叉行为真是少见。然而,幸运总是站在了他身旁,被举为元首是,安息真正的兵撤也是! 轻而易举的得到亚美尼亚,盖塔自然心不满足,于是挥兵东进,想要扩大战果。 秦西封,除了安息兵甲之外,没有任何百姓,因为数年争夺亚美尼亚,城中的百姓不是被征入战场,就是被迫迁移。而如今,此时的城中连兵甲都消失了,仿佛这座城本来就是一座空城。 当盖塔率领东征军来到秦西封,他脸上尽露出了不解。秦西封是安息最重要的屏障,丢了秦西封,那便等于大开城门让人随进随出。 埋下心中的疑惑,盖塔率领百万东征军开始向安息皇城推进。 三日的时光是短暂的,可以说转眼即逝,而安息大军则如约而至。 听得斥候回报,赵云与马超相视一眼,皆露出兴奋的光芒。 “此战当以箭矢阵!” “善!” 战马踏地,山崩地裂,由于身在坡凹处,可以说箭矢阵是最有力的阵法,不过若是两侧出现敌兵,箭矢瞬间便会被折断。可惜,此凹两侧并不能埋伏兵马,不然大军根本不会六根手指挠痒,多那一道子! 衡量一支兵马是否为精锐,涉及的条件很多,比如配合,比如单兵战力……但是最重要的就是,遇到多自己百倍的敌人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反而更多的是兴奋,是嗜血的兴奋。 “杀……” 长枪刺破寒风,钢刀传出呼啸,无情的铁蹄踏飞尘土,热血的兵甲举起刀枪。 血,诞生在枪头,染红了枪杆,印透了甲胄! 赵云的枪,时而灵动,时而粗暴,有时像灵蛇,有时像恶虎,总而言之,这杆枪饱饮鲜血,啃噬灵魂! 与赵云捉摸不定的枪法相比,马超的枪法属于粗制滥造型的,整套枪法就那么几样,但是却是最实用最粗犷的。挑,枪枪能挑飞人;砸,总能把人的脑浆砸出来;刺,毫无意外能够刺透圆盾而夺命;…… 两人如猛虎下山,初入阵,便以无敌之姿震慑敌军,凡两人所过之处,根本无敌能够生存,凡大军冲过,地上绝无完整尸体。 残忍铺满了坡凹,没人不震惊这支兵马的强大! 阿萨顿斯,安息帝国无人能及的将军,以国力不如的情况下能与罗马战数年而不落败,可见其能力非凡! 当其见到敌军出现,并且正与已方骑兵戮战,直接借地势之利,让步兵出战。 确实,在坡凹处,有准备的汉军自然能打个敌骑措手不及。可是当步兵从骑兵中悄然出现,赵马二人立马感觉到了压力。 他们是第一次见过这种马步掺杂的阵形,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确实是最适合的。因为身在坡凹,两侧没有躲闪余地,以骑步掺杂的阵法,绝对是能掐人死穴的。 枪攻骑兵,还要照顾下方步兵,若是悍将,倒是不会感觉有多麻烦,可是换成士卒,绝对会吃大亏! 事实总要交给时间来证明。没有意外,当汉骑遇到这种从未见过的阵法时,瞬间便吃了苦头。 麾下的死亡让赵马二人决眦欲裂,于是赵云下令,让大军换成铁壁阵法,这种阵法,是步兵阵法,根本不适合骑兵用。因为这种阵法需要放弃骑兵的优势,失去了速度的骑兵,纵然是精锐,亦免不了被屠杀的下场。 但是对于目前情况而言,这种阵法才能让大军后撤,只不过会损失惨重! 令行禁止是成为兵甲的第一课,即便是主将将令有误,兵甲也要听令行事。 面对赵云不合情理的将令,大汉铁骑没有一人露出犹豫,前方战马瞬间被勒停,而后方战马尽数拨转马头开始了后撤! 王老三,参军十五年,经历过辽州杀伐,到如今,是一名合格的老兵,看到敌军龇牙咧嘴的冲来,其脸上瞬间被苦笑所填满。 之所以被叫老三,那是因为其上有两个哥哥,且已经入住帝陵,如今老王家就剩他一根独苗。 “阿父,阿母,孩儿先去矣!” 就在其举枪之刻,一股巨力从背后冲出,猛的把自己向后方甩去。 “老三,叔父只余汝一子,切勿让老者断肠,记得下辈子还吾等之命!” 看着嘻哈不已的同袍,王老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瞬间被继续赶来的兵甲推到后方! 军中不止一个王老三,亦不止其一人被丢出死亡之地! 这便是大汉兵甲,这便是袍泽之情! 看着胸口的长矛,作为大汉精锐之师的兵甲则是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瞬间抽出钢刀,直接劈了过去。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血腥渐浓,怒吼渐息,听着背后的死亡,赵云眼中今是怒火,从大汉出来,重来没有出现如此惨重的伤亡。十万精锐铁骑,如今不足六万,可以说在这短短两个时辰,五万精锐长眠于此。 赵云想报仇,但是却不应该在这里,因为留在这里越久,死亡的兵甲只会越多,是以退出战场之后,赵云根本没有回头,生怕自己忍不住再冲进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一不同的是来的时候十万甲,回的时候五万兵! 回到斯宾城外,已经日薄西山,虽然此时寒风刺骨,但是赵云却未曾察觉到! 帐中之人皆沉默了,赵云的惨败让人意外,而更意外的是安息马步军结合! “看来敌军主将非比寻常,居然敢以骑步结合,有胆量!子龙,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怒生于心,吾等占地利而为之,敌亦是如此,若真以阔野之中,定让其知晓大汉兵甲之利!” 听着吕布的话,赵云摇了摇头说到:“非是迷于胜败,而是为士卒身亡倍感不值!” 看着赵云还是一副低迷神态,张飞“轻声”一叹:“子龙不必如此,待来日定屠戮敌兵,为身死兵甲复仇!” 张飞平常的嘴确实让人厌烦,可是如今他的话,却让众人赞同! “敌兵离吾等已不足百余里,为了安全起见,吾等可后撤五十里,以防敌军深夜围营!” 关羽话不多,但是只要开口,必不会说无用之言! 敌军如蝗虫一般,近二百万兵甲,若真是深夜围营,恐怕后果很严重。 于是吕布下令让兵甲后撤五十里,然后再安营扎寨! 阴风怒号,战马喘息,无数的铁甲碰撞,撞出遍野的火光。安息兵甲终于来到了斯宾皇城! 好在吕布撤退了,不然面对这比星河还要灿烂的兵甲,绝对是以身殉国! 清晨的光束让人神情迷乱,匆忙填过腹的大汉铁骑便开始出营,这次所面对的不单单是一座如同待宰羔羊的孤城,而是一座拥兵近两百万的城池! 四十万精锐去挑衅两百万兵马,除了大汉铁骑敢这么做,换成谁都会心虚。 四十万铁骑同时踏地,这种感觉仿佛要把大地踏碎,让世界成为一片混沌。 大汉有斥候,安息同样也有,当大汉的兵甲出营,斯宾城同样也收到了消息。 按理说,拥兵二百万,当不惧四十万骑兵,可偏偏斯宾城的二百万兵甲士气不高! 看着数里外的敌军方阵,吕布眼中露出了不屑,果然如同赵云所言,敌军还真是骑兵与步兵相结合,这种布局若是在狭隘之地还算可以,可是若在这种开阔地方来说,与送死无异! 第一百四十三章 蝉 螳螂 黄雀 有了人撑腰,安息国王阿尔塔邦一世就快把尾巴翘上了天,居然敢质问大汉,说大汉此举乃强盗所为。对于这吕布的嗤笑声仿佛传遍了大汉军中,这都已经兵临皇城了,说这些能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能用嘴退走这数十万甲士不成! 话不投机,多说无益,说的再多,也不如直接动手,因为只有分出胜败,才能定论谁为贼寇! 能动手尽量别哔哔,因为话多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显然安息国王不懂这个道理,不懂没关系,大汉的铁骑正要手把手的教他们! 四十万精锐铁骑形成的箭矢,永远要比十万甲组成的震撼,不但震撼,而且更加犀利,因为充做箭头的人并非只有赵云与马超,而是大汉的十数悍将! 赤兔虽然老迈,但是其马王之威依旧不减,阵前一声龙吟,惊的安息战马个个颤抖不已,随后铁蹄扬起,猛的踏了下去! 踏碎战马头颅之后,赤兔犹如疯兔一般,见马便便踹,遇马便咬…… 而其上吕布,更是凶神恶煞,沉重的方天画戟犹如冲天红龙,所过之处尽皆红烟弥漫! 凡用长武器者,每人的招数都是大开大合,吕布如此,关羽亦是如此。关羽冷艳锯犹如入云青龙,往往在你刚看到长刀的时候,便已经身首异处,当真是无比的快,无比的准,更是无比的狠! 赵云含怒而击,枪上的巨力直接捅碎圆盾,穿过兵甲! 张飞怒声如雷…… 血如泉水一般,慢慢汇聚,尸体如沙石,慢慢堆积,汉军的猖狂,用尸体表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说百里外的戮战让阿萨顿斯心惊,那么如今的杀戮却让他恐惧。 百里外的戮战不管是敌军何等骁勇,麾下兵甲皆可力挡,更是让敌军损失五万之众,可如今,简直就是一触即溃,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快,快……” 阿萨顿斯嘴角不停地嘟囔,更是一脸希翼的看着步兵。他后悔,后悔没有把步兵布置在阵前,若是步兵处在阵前,用骑兵增援,就不会出现步骑协调不一致的情况了! 殊不知,不管是步兵在前,还是骑兵在前,在吕布眼里,并没什么不同! 铁蹄的洪流穿透敌方骑兵阵营,吕布浸血的脸上更加邪魅! 骑兵与步兵配合不到一起的情况早就在吕布意料之中。 “杀……” 嘶哑的声音混合着阴冷的血水让吕布平添无量杀气,这种情况对于汉军来说,更加促使热血翻滚,可是对于敌军来说,惊飞三魂六魄简直轻而易举! 看着一个在数十步外昏倒的敌甲,吕布阴沉一笑,持戟便冲入了其中! 如果说与骑兵交战是杀戮,那么进入步兵之中,绝对称得上屠戮! 人借马势,马称人威,如同决堤洪水的汉骑,直接撞进了安息步兵之中,人仰马不翻,马踏入黄泉! 城上的阿萨顿斯见到这一幕,瞬间崩溃了,他不相信,世上居然有比罗马还强的兵甲。面对罗马精锐,这些兵甲即便会败,但也不会出现被屠戮的情况! 阿萨顿斯心凉了,其身边的国王阿尔塔邦一世直接丢人的瘫软在地! 他曾怀疑过汉军,因为其不敢攻城是以认为其徒有其表,没想到如今不是人徒有其表,而是不屑攻城! 上帝关了一扇门,定会开启一扇窗。 汉军铁骑是骁勇无比,但是却皆为肉身,即便不会被杀,亦有杀累的时候,因此吕布领着铁骑祸祸了一下步兵,便从中杀出,一溜烟的消失在这高原之上,看的阿萨顿斯揪掉胡须而不知。 人数上的差异,让吕布不得不这么做,若是兵力相当,吕布岂能退走! 清点过后,吕布等人皆是开怀大笑,这一战,损失不大,只有五千余折损其中,与所得成果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尝过好处的吕布等人,犹如瘾君子一般,时刻都想着再次冲杀,可是看到兵甲脸上的疲态,这才定到明日再战! 安息皇城刚结束杀戮,而作为其附庸的城池阿拉科西亚的战事也已到了尾声。 阿拉科西亚本就留守兵甲不多,面对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大汉步兵,即便选择不投降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想以孤城挡住百万铁军? 劝降无效后的曹操,脸上布满了愤怒,因为时间是宝贵的,不能在此浪费一点,于是下令步兵尽数攻城…… 数十万步兵同时攻城,阿拉科西亚这座坚城如何能挡?是以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兵甲已经在城头展开了杀戮。 三个时辰之后,城门大开,破城的汉军踏着血水从城中走出。 “无双辛苦了!” 潘凤闻言,咧嘴一笑,指挥着兵甲把从城中带出的黄白放置马车之上! 看着大汉的战车,曹操一脸苦笑,让他们出大汉是为了杀人的,没想到如今居然用来安放黄白之物。 重新让兵甲封上城门,袁曹便立即下令大军西行安息皇城! 跳出地平线,憋了一晚的太阳轻展身躯,瞬间放射出无尽的光华。 肉脯混合着干菜在铁锅中翻滚,嗅着浓郁的香味,营中兵甲皆露出一副贪婪之色。 铁锅是数年前出现的,刚一出现,便获得无数好评,而刘宏,更是获得无数歌颂。 铁锅的出现,是刘宏随军兵出天堑,见兵甲皆干啃肉脯的这种不良吃法,这才想到铁锅的。 寅末卯初,营中肉香消失殆尽,转眼间便换成了铁血的气息! 兵甲出营,战马蹄飞,五十里转瞬既到。再次兵临城下,吕布失望了,两百万精锐,皆守城不出,显然今日屠戮不成了! “诸位可能引出敌众?” 听着吕布所问,众人皆是一脸茫然,引敌出城的办法很多,可是都不会有成效,毕竟昨日杀的太过凶残,能让敌军入城防守,怎可能是说引便引的! 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骑兵众将,只能选择在安息皇城游弋两圈,用来刷存在感。 就在大军准备撤退的时候,斥候队长徐信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将军,大事不好,吾等后方出现无数兵马!” “什么?无数兵马在吾等后方?难不成吾等被围?” 看着徐信苦涩的点头,吕布恨恨的看了一眼安息皇城,带着兵甲便向前来包围自己的敌兵而去! 挑衅是要付出代价的! 铁甲撞碎寒风,暴怒的吕布满眼杀气。如今他觉得很没面子,身经百战的自己居然会中敌人奸计,若是不痛快的再杀一场,怎能挽回丢掉的脸面! 当吕布带领兵甲碰到敌军之后,眼中的怒火一滞,因为前方兵甲甚是古怪,入眼一片火红的兜鍪,身上甲胄凸起,战马之上亦佩戴红缨,更让人侧目的是其兵甲身躯皆在八丈左右,而且个个魁梧有力! “这才是精锐,不过……不像是帕提亚兵甲,若所料不差,当为大秦军士,吾等是撤还是杀?” 面对罗马兵甲,吕布有些犹豫了,天子虽然有心与大秦交战,可是目前安息还在,若是这时候交战,恐怕不妥! 然而,吕布犹豫,罗马兵甲却不犹豫,面对突如而来的骑兵,盖塔直接下令骑兵冲锋。 吕布怒了,特么想让你多活一段时间,你居然敢把头伸到屠刀之下,真以为大汉好欺负不成。 于是吕布一声怒吼,直接下发了冲杀的命令! 可是还没与罗马兵甲短兵相接,吕布便吃了个大亏! 罗马人的标枪比起贵霜安息显然更胜一筹,其两国标枪射中大汉甲胄,只要不击中薄弱之处,兵甲毛事没有,可是罗马的标枪,只要射中身体,不管是不是薄弱之处,皆能豁开一个口子,若是倒霉的,直接被标枪洞穿! 抬戟击碎一杆标枪,吕布一声怒吼,赤兔龙吟一声,直接冲入敌军之中! 初上手,吕布便觉得大秦兵甲确实不同,不管是贵霜还是安息,两国兵甲皆配合不够紧密,反观大秦,三五人配合恰当好处! 确实,能够以百万兵甲杀的安息二百万众节节败退,兵甲自然会有所不同。 罗马兵甲懂得配合,大汉铁骑比起他们更懂配合,更加不同的是,大汉皆以长枪拼杀,而罗马兵甲尽是短剑。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兵器上占尽优势的大汉骑兵,除了被突如其来的标枪打击了一下外,杀戮上更胜罗马一筹。 有道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目前情况而言,显然两虎相争,皆有损伤! 罗马战力虽然差了点,但是兵甲足够多,足以抹平这种差距,而大汉兵甲虽强,可是却仅有四十万! 明白自己的短缺,吕布自然不会与大秦死磕,于是只冲入敌军数里,便待着大军折道后撤。而罗马军团见敌军尽撤,岂有不追之理。 得知大秦军士仍旧在尾随,吕布嘴角微微一挑,带着兵甲便向安息皇城而去。 浩瀚如烟,放眼全是骑兵,看到罗马与大汉铁骑同来,阿萨顿斯眼前一黑,若不是其后兵甲眼疾手快,恐怕会成为第一个失足殒命的将军! 其实他哪里知道,罗马兵甲正在追大汉铁骑,根本不是他所想的双方联合。 从城下滑过,吕布没有一丝停留之意,直接取道向东,把战场留给双方。 而罗马也是相当配合,见到敌军仓惶逃走,也不去追赶,而是结阵在安息皇城之下,显然与皇城相比,这撮骑兵算不得什么! 兵临安息皇城,罗马军团自然士气高涨,毕竟打了数年,来到其国城下,怎能不让人兴奋! 然而在离他们数里处的高坡上伏了数人,指指点点的对着两方嘀咕。 “开始攻城了!” 张飞激动的吼了一声,瞬间引起了众人不满,若不是离两方兵甲尚远,恐怕已经被敌人发觉了! 罗马攻城很有意思,骑兵下马分为两批,一批手持标枪紧盯城上兵甲,另外一批则持剑向上攀爬。若有敌军露头,便用标枪招呼,以此给予持剑兵甲时间。 “吾等撤吧,今日大秦攻不破城池!” 听到吕布所说,众人尽皆点头。这种攻城模式太过落后,与现在的大汉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不是因为好奇,绝对不会趴在这里吃土。 回到营中,吕布不仅一叹,罗马大秦攻城方法虽然不怎么样,可是若在阔野马战,实力还是不错的。因为与罗马短暂的交锋,大汉精锐损失了近万人,而与安息数时戮战只不过损失五千,可见大秦铁骑的强大之处。 “来人!” 听到吕布的喊声,守帐兵甲大步入帐! “领兵甲十人,快马加鞭寻至步兵营,言说此处战事,务必着其以最快速度赶来!” 接到将令的兵甲,行了个军礼,便阔步而出。 月朗星稀,刚落营的袁曹还未饮食,便听到兵甲禀报骑兵前来传讯。 为此,袁曹众人一边饮食,一边召见传令兵甲。当他们得知大秦兵甲到来,惧是一惊,待得知大汉铁骑无恙之后,这才舒缓了一口气。 “孟德勿急,大秦初攻城,兵甲依旧锋锐,不妨先使其继续损耗兵力,待其兵疲,做个黄雀岂不更好!” 闻言,曹操一愣,这是关心则乱啊,若无郭嘉提醒,恐怕此时已经集兵出发了! 这里离安息皇城不过百余里,若是加快行军,次日午时必可赶到,届时因自己插一脚,两方便不会继续损耗兵甲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两日再动兵前往!” 拍板敲定之后,曹操便对着前来的兵甲言到:“食过之后,即刻返回军营,与武安侯言明,着其稳坐壁上,待大军尽至,方可出兵!” 看着兵甲饱腹离去,曹操这才露出笑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此一来,不但帕提亚可灭,连同大秦也要折戟于此,当真是大意之事!” 看着曹操一脸傲娇,袁绍眼中尽是嫌弃,大小之战百十起,至于喜形无度么! “既然兵甲停滞不前,那诸位吃饱喝足可好好休息一番了!” 袁绍说完,冲着曹操冷哼一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军帐。 曹操见得袁绍如此拆台,气的差点鼻孔冒烟! 第一百四十四章 百万兵甲临城乱 两国弃仇共抗敌 狗咬狗,一嘴毛!如今罗马攻城的局势便是如此。 罗马虽然拥兵百万兵临城下,然而攻城器械始终有所不足,只能以人命填之,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城中兵甲的问题。 安息前线返回近两百万兵甲,与吕布交手虽然看似损失惨重,可真要与这庞大的基数相比,算不上伤筋动骨,如此数量的兵甲囤积在城中,即便罗马兵甲精锐,那又能怎样,无休止的攻城,最终结果便是各自舔舐伤口,可如今正在势头上,谁顾得去舔舐伤口。 尸体落下城池,瞬间被无数双臭脚丫子践踏,没有人在意这是同袍的尸体,他们在意的不过是能不能功下城池,能不能让荣耀降临己身! 被血腥迷惑的兵甲没有一丝胆怯,争相向城墙上爬去,被洞穿的安息兵甲同样没有一丝怯懦,数日的你来我往让他们重拾信心,在汉骑面前受到的挫折,慢慢被罗马人抚平! 血染透的城墙,淹没了刀戈,就在两方咬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在罗马军团五十里外的骑兵出动了! 袁曹率领兵马于临近午时到来,因为这里离安息皇城太近的原因,是以不能浪费一点时间,否则等两方反应过来,最佳战机便瞬间消失! 马蹄撼动大地,尘土持戟向天。此时的大汉精骑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要毁灭一切,又仿佛要净化一切! 近四十万的精骑,虽然比着动辄百万的军团略显不足,但是在偷袭的情况下,绝对能把罗马踢出战场,让其失去一切资格,而这种资格,便是渔翁得利! 看着十数里外的战火,吕布朗声一笑,便催动战马放慢速度。 骑兵冲锋是有诸多条件的,而其中最重要的条件便是战马的体力,因为往往一战需要数时乃至一整日,若不能合理的让战马休息,那么结果也不会达到自己所预想的那般! 铺天盖地的骑兵出现在十数里之外,并不能做到悄然无息,这点吕布懂,但是却一点不担心。 因为此时攻城正酣,况且兵力太过庞大,即便是发现自己所率的骑兵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让兵甲尽扯不成! 作为一个主将,必须要会拿捏战机,更要学会创造战机! 显然吕布不缺乏这一点,因为此时罗马军团一面开始撤退,一面又加紧防御,两种极端的命令,不止会瓦解兵甲的士气,更容易让军阵崩溃。 “杀!!” 如贪狼啸月一般,冰冷的杀气瞬间点燃整合大汉铁骑,只短短十数息的时间,烟尘便弥漫千丈,大汉的铁骑发起了冲锋! 方天画戟轻易的穿透一个罗马兵甲,吕布看到罗马军团彻底乱了起来,顿时不再从稳,立即下令大军数分,以求屠戮更多罗马兵甲,从而扩大战果! 若是两军交战,而且精锐程度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以少攻多敢兵甲数分,这绝对是找死的行为,然而如今不同,属于三军交战,更重要的是罗马的情况属于腹背受敌! 听着传令兵的禀报盖塔瞬间犹如吃了大粪一般,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麾下的精锐会如此不堪一击! 那支铁骑的战力他明白,虽然比自己麾下强上一丝,但也不至于抵挡不住啊! 然而能够安东尼平起平坐共同掌管罗马,显然盖塔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如今这种情况同吃屎一般,但是其的做法让人叹为观止! 壮士断腕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盖塔这么做居然让其瞬间脱离战场,待杀尽这些被舍弃的兵甲之后,吕布后悔了,后悔没有领兵凿穿罗马军团,以至于让其保留元气! 对吕布这支骑兵的恨不止罗马一家,虽然此战解了安息皇城之围,但是这种恨意确是倾天难刷。 别忘了,安息能落得个兵甲围城的下场,皆拜汉军所赐,若没有吕布的到来,二百万兵甲不会从亚美尼亚撤回,更不会让罗马军团嚣张。 有了共同的利益,才有共同的敌人,有了共同的仇恨,才会放下成见,联手对敌! 因为吕布的强势,拉了无尽的仇恨,再加上吕布率领的骑兵来自东方大汉。因此,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安息与罗马居然达成了一致。 这种结果是大汉不愿意看到的,于是袁曹率众来此得知这个消息后,大汉的数位军师立马找到了存在感! 由于如今大汉步骑数量与两国任何一方都不差,再加上吕布骑兵展现的凶威,是以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和平,这个短暂的和平,正是龌蹉的开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不止是东方世界的规矩,亦是西方世界的规矩。 进入敌营,郭嘉并未被铁武气息所慑,反而嘴角的笑意透露出无尽的嘲笑。 杀气最大的军队莫过于汉军,行凶百万里,屠戮无数,郭嘉岂是会被这点凶煞的眼神所震慑! “盖塔—塞维鲁斯元首,汉臣见礼!” 郭嘉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而后不卑不亢的看着盖塔。 “来自东方的人,因何兵入西方?因何偷袭?” 听着结结巴巴的翻译,郭嘉笑到:“初为大秦送大礼一份,奈何数日前元首杀戮吾天国骑兵,故才今日出兵行杀伐之事!” 好一个眦睚必报! 不过,正因为郭嘉这种强硬态度,才能让盖塔举棋不定。 举棋不定并不是郭嘉想要的,他想要的是盖塔临阵倒戈,一同屠戮安息。是以郭嘉又出言说到:“大秦与吾大汉世代建交,亲如兄弟,同为东西大国,是以吾天子闻言安息挑衅大秦之威,故才出兵安息。元首切记,吾等携兵而来,并无西进之意。且兵出国门之刻,天子曾言,破灭安息之后,其境全归大秦,如此才能让商贾行商大秦,做到东西互通有无!” 兵马都杀过来了,居然还说没有西进之意,典型的歪着脑袋说话,嘴不对心。 然而,虽然郭嘉嘴里说的话自己都不信,但是却不代表他人不信,最起码如今盖塔信了! 他之所以信,那是因为郭嘉说的话在他眼里皆为真实。首先便是建交,确实如同郭嘉所言,桓帝之时大秦使臣便行过洛阳,虽然时隔多年双方未曾走动,但是说世代建交也不无不妥,因为桓帝之后便是如今的天子。 其次就是丝路的问题,这是一条黄金铺成的道路,罗马之所以有黄金时代,就是因为这条丝路的原因,自图拉真的黄金时代起,到马尔库斯—奥利乌斯黄金时代的结束,期间罗马可以说强大无比,然而丝路这条黄金之路并非只有罗马唱到了甜头,在其东方的安息更是吃的钵满盆满,于是因内忧外患和大汉灵帝的无能,这条黄金道路掩埋在了地下,如今郭嘉再次提起,怎能不被盖塔相信。 盖塔信了,一切自然都好说,于是在郭嘉一系列的好处许诺下,盖塔选择了坑队友。 而另一边,安息因守城的原因,并不知道罗马军团中发生的事情,而是在为结盟成功沾沾自喜呢,殊不知,死神已经悄悄举起的幽镰! 微弱的阳光再次跳出地平线,早已结阵的三方兵甲遍布在这高原之上,随着刺骨的冰寒被骄阳驱散,汉军首先便燃起灼热的火焰。 面对三百万的兵甲汉军真的不怕吗?言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有郭嘉成功的出使,但是谨慎的袁曹众人还是选择了稳妥的办法。 在东方,两军交战,要想改变败的局面,是必须要留一手的,而所留的这一手,必须得是能够改变战局的,面对如今这个情况,想要改变战局,只能靠骑兵。是以,大汉白万步兵甲动之刻,骑兵并未选择去争功,而是悄悄的退到一侧。 百万兵甲盈动,其光夺目,足了遮掩骑兵的动向,因此不管是安息也好,罗马也罢,皆没在意到汉骑。 如今的他们,正惊恐的看着大汉的步兵,因为大汉的步兵太强了,强到让他们无暇顾及他处。 汉步兵并非全靠两条腿走路,象兵,尽披铁甲,上有枪弩,战车更为可怕,粗大的箭矢让人颤抖,更有巨盾长刀……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强力的兵种并没有露出獠牙,露出獠牙的是弓弩兵! 弓弩兵之所以强大,那是因为数量多,而且皆为远程输出,这个远,可不是标枪所能达到的。 面对呆傻的安息与罗马兵甲,不要脸的袁曹众人哪里会选择要脸,两军对阵居然敢在弓弩射程之下,不让你哭泣让谁哭泣! 数波黑云落下,安息方阵犹如一块蛋糕,瞬间被人切走一块。面对如此血腥的局面,安息兵甲恐惧了,不止是他们,就连罗马兵甲都齐齐的向后退了数步。 然而,这还没完,在大汉,射程最远的并不是弓弩,而是床弩! 吃了一口蛋糕后的袁曹,怎么可能放弃再咬一口,于是在箭羽落后,直接下令床弩发射。 臂膀粗的弩箭跨越时光,狠狠地扎进安息兵中,如同铁枪的弩箭飞过,瞬间炸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不管是战车上的弩箭,还是巨象身上的弩箭,没有哪个不让人胆寒的! 箭矢的落幕,让无数人清醒过来,也许是大汉的武器太过精良的原因,总之暗地里同意与大汉站到一起的罗马兵团再次反水! 看着率先冲来的罗马骑兵,袁曹相视一笑,随后便下令陌刀出击。 之所以用陌刀,那是因为两军距离较近,如此近的距离,战马根本不能完全奔腾起来,面对速度未曾到达顶峰的骑兵,陌刀绝对是他们的噩梦! 大汉的盾牌一人高,只有下方为弧形,是以当罗马骑兵冲来,直接被插在地上的盾牌拒之门外,不得不说,在陌刀闪着寒光的情况下被挡住,绝对是有死无生。 事实顺着袁曹所想的方向发展,罗马出兵安息自然不会选择壁上观,因为他们比谁都明白,大汉兵甲若是不死光,他们两国根本不可能分出胜负! 三方势力,两弱一强,合弱驱强,只有强退,弱才得生。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因此,当安息大军围来,本该怒火连天的袁曹众人,却个个大笑起来。 下一刻,若是不明白袁曹者,定会以为这二人疯了。因为两军前来不思抵挡,反而让兵甲撤退…… 临阵撤退,这是兵家大忌,因为这么做的最终结果难逃败的下场。 崩溃出现在了汉军之中,无人能想象的出来百万兵甲的崩溃是何等的壮观。更无人能想象出来在这百万溃军身后追敌者的雄威! 汉军败了?这真是想多了! 之所以大军溃败,那是因为袁曹将令所为,作为久经沙场的将令,特们会让一直占优势的汉军真的出现溃败?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说白了,这是计,引蛇出洞的计,这条计的是奠基在安息罗马穿一条裤子的情况下。 因他们脱离安息皇城,这便给足了骑兵纵横的空间,皇城不能夺,那便不夺,可是罗马军营不在皇城之中,这可以夺! 不紧不慢的后退数十里,这点距离对于数百万兵甲的战场而言,虽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善于拿捏战机的吕布而言,确是足够了! 再次摆开阵形,袁曹二人眼中尽皆是喜意,壮士断腕又能如何,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没有被踢出局? 看着紧追不舍的敌军,袁曹不禁感慨,果然能跑才是王道! 随着将令下发,汉军之中再升乌云,而追来的两国兵甲见到天空猛然一黑,顿时一惊,还没待乌云下的兵甲反应过来,他们便已经倒在血泊之下了! 追敌数十里毛事没有,眼看利剑将要杀敌,却不曾想先丢掉了性命,不得不说,穷寇莫追,非穷寇,更不能追,不然,死的绝对会像现在一般,不明不白的! 汉军再次动粗,安息罗马的两国兵甲心中一紧,稍后反应过来,尽数扑向了大汉步兵,好似要把其撕得个粉碎! 第一百四十五章 紧追不舍 鲜血不停地流淌,死亡从未间断。三军混战,已经到达了高潮,一个个兵甲被碾碎,让人无暇顾及身后。再这里只有两条路,一条杀死面前敌人,一条被面前敌人戕杀! 三军呈现白热化的状态,让吕布嗅到了最佳出兵的时机。 对于一个将军而言,嗅到了战机,自然不会拖沓,因此吕布直接领四十万骑兵环绕百里之地,在三军大战将要落幕的时候,冲入了罗马兵营! 吕布的出现,让无数人震惊了,谁敢相信,汉军本来就兵力稀缺的情况下还会分兵偷袭! 阿萨顿斯懵了,盖塔傻了…… 戮战数个时辰,兵甲疲惫不堪,眼看就等着夜幕降临各自回家找妈呢,谁知在这紧要关头,家里闯入了强盗! 疲惫的兵甲,眼中充满了绝望。只能傻傻的看着吕布这支强骑闯入兵营,焚烧军中的一应物资…… 火携风,风伴火,只短短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成了焚天之势,吕布见此,阴森的一笑,而后带着骑兵冲进安息兵马之中! 烧了罗马兵营,打击了罗马士气,按理说本应该对失去士气的罗马军团发动冲锋,可让人意外的是,吕布偏偏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距离自己较远的安息兵甲。 看到吕布冲进自家兵阵之中,心中缠绕窃喜的阿萨顿斯顿时面如死灰。 要知道,安息大军就等着罗马军团吃瘪呢,大军后方连拒敌的样子都没做,就这么冲进来,让人怎么活! 携兵进入安息大军之中,是吕布思量已久的,因为安息与罗马不同,安息兵甲虽然数量多,但是在精锐程度上比不上罗马兵。 冲杀罗马军团虽然也可以,但是别忘了,此次前来目的是消灭安息,罗马军团能够到来只不过是恰逢其时,这是偶然的。即便是退了罗马军团,大军仍要面对安息兵甲,与其到时候冒死夺城,还不如趁现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冲杀呢! 吕布赌对了,说是赌倒不如说是算计,总归安息兵甲大乱,缠斗了数时的他们,根本无力阻挡吕布所领的精锐铁骑。 安息军团出现大乱,罗马虽然比之好上不少,但也好不到哪去,兵营被焚的结果,比起被突袭,问题更严重,因为失了兵营,那便等于失败,失败也就意味着东征将毫无意义! 安息兵甲出现混乱,作为始作俑者的汉军,怎能不明白是吕布搞的鬼,于是袁曹下令大军压上,使本该落幕战斗再次打响。 之前大战各有损伤,然而这一次吕布的出现,战场局势瞬间改变,以至于成了屠戮的局面! 两百万兵甲对于四十万兵马来说是庞然大物,可是对于百万兵甲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有了步兵的参与,屠戮的钢刀瞬间扫便战场,就连罗马军团都受到了波及! 盖塔见情况不妙,营中的大火都不再救,直接下令兵马撤退。 罗马兵撤,只留安息兵甲,马便意味着只剩安息自己独自面对大汉精锐。 两国合力对付汉军还捉襟见肘呢,更别提只剩安息了! 时间不可怕,可怕的是时间之中夹杂着死亡。 在形势不可逆转的情况下,安息兵甲出现了溃败的局面,这时的溃败与汉军之前的不同,之前汉军是为何引蛇出洞而佯装溃败,如今安息溃败,确是真正的溃败! 二百万人不是那么容易屠戮的,况且如今夜幕已经降临,想要掐断安息仅余的元气,哪有那么容易。 于是袁曹下令,暂缓刀戈,待来日一战覆灭安息皇城! 火光映衬着吕布暴戾的面孔,透光烈焰,众人正听徐信的禀报。 罗马是兵撤了,但是却未撤太远,而是还想着分一杯羹! 对于这种贪婪之人,整个大汉都不能容忍,是以吕布才率领铁骑伏兵在罗马军团之外。 夜袭在大汉并不算少见的事,但是在这西方,确是不多见的。面对毫无防备的罗马军团,吕布只能再三相探,生怕敌军这是计谋! “看来大秦并非军中藏计,实乃秉性如此,既然无防,吾等便纵马屠戮!” 冰冷的风穿透黑夜,滚烫的血点燃心神。隐匿已久的汉军终于催动了战马,化作一道流光直插罗马军团! 罗马军团因失去兵营,多数十人围在一起沉睡,当马蹄撼地而来,更多的人则是惊慌,他们不明白大地为何突然震动,他们也没想过汉军会从深夜而来。 是以,当他们看到汉军的屠刀,军心彻底崩溃了! 血洒进篝火之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碎尸躲进火焰,被迫贡献一丝光明…… 悍将也好,士卒也罢,无不奋力屠杀罗马兵甲。被打懵的罗马军团根本组织不起反抗,只能各自为战。 乱军之中,不管是悍将还是猛卒,各自为战的下场皆不会太好,毕竟人人不是七进七出的赵云! 没人知道汉骑什么时候消失的,正如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一样。饱受刀戈的罗马军团终于挨过一个沉痛的夜晚,当天亮之际清点兵马后,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直接向亚美尼亚而去! 听着徐信的禀报,袁曹众人终于开怀大笑起来,罗马真正的退走,这片战场再也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攻城!!” 随着袁曹众人歇斯底里的嘶吼,一望无边的兵甲如同蚂蚁一般,慢慢向安息皇城漫延! 然而,就在一切将要落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安息皇城中没有一人,且生出了无法扑灭的火焰! 好在汉军个个精锐,加上令下及时,这才以折损少数人马脱离这座火焰城池,不然稍有一方迟疑,定会落个损失惨重的下场。 熊熊燃烧的烈火,让袁曹诸人心头愤恨,大军之所以能纵横西方,靠的是以战养战的策略,没有补给,就用刀戈去抢,如此才嚣张到现在,如今倒好,一把火陷汉军于险地,怎能不让诸人恼火! 要知道,百万兵甲若是没了口粮,那后果是难以想象的,总不能食人肉吧! “诸位勿要迟疑,如今军中粮草不足一日之需,唯有追上安息之人,才可以活命,故绕过城池,寻迹追敌才为首要!” 军师在大汉虽越来越不起眼,但是军中有了军师还真不一样,就目前情况而言,诸将都在盘算怎样获得粮草,而军师直接给了一条明路。 有了目标,一切便好办了。正如郭嘉所言,当汉军饶过百里城池,其后还真有一条南下的痕迹,见得如此,吕布率领骑兵先一步出发,至于步兵,则尾随其后。 自出天堑,李傕的日子可谓是跌落到了谷底,死人他见过不少,只西域那条直道就不知掩埋无数,作为将军,见到尸体神情应该不会有任何变化,可如今,他只想吐! 天堑之外便是大宛之地,大宛因受屠戮,一国之地永坠地狱,成为了一片死域。 在寒冬,尸体是不会腐烂,但是却没说不能喂野兽,因为尸体的充足,野兽也学会了挑食,于是无尽的白骨与碎肉出现在了旷野之上。 踏着白骨,嗅着腥臭,伴随着盈绿的胆汁,李傕终于跨过这方地狱! 然而,跨过这片地狱,迎来的却还是地狱,而且比起大宛之地更加阴森…… 花刺子模皇城之下,残破的尸体遍地都是,即便是有人想拼凑出一具完整的尸体,都会感到犹如登天! 木鹿城的血腥渗透大地,赫拉特的残肢了望天空,赫卡顿比勒的哭泣如此沉默,以及阿拉科西亚未凝固的鲜血…… 无不诉说战争的残酷,无不彰显汉军的冷血! 李傕并不是良善之辈,见到残酷的现实被刻在大地上后,更多的是无动于衷! 看到阿拉科西亚的情况,李傕知道,离大军已经不远了,天子下的任务即将完成,未了结的战事将会有自己的身影! 想到这些,李傕冰寒的鲜血陡然一热,催促大军快速向西挺进! 当夜幕降临时,当李傕想要休息时,斥候的话语再次激起了他的雄心,以至于运粮兵甲要刺破黑暗向前而行! 不灭的火焰在辽阔的高原熊熊燃烧,虽然焚断了汉军希望,但是却激起了他们的怒火,致使他们穷追猛打。而这朵火焰,并非焚城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为李傕照明了前方的路。 望着深红的城墙,李傕不停地耸动喉结,他看的出来,这多半是己方兵甲所为,只是不知道兵甲去了何方! “千里方圆,勿有遗漏,凡遇大军,速来禀报!” 火没灭,那便意味着大军并未离开多远,李傕这么做当然无可厚非,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斯宾城的大火已经燃烧了三日,换句话说,袁曹所领大军已经离开此地三日有余! 这,注定是寻不到想要的结果的! 得知城池南方有兵甲行过的痕迹,李傕未曾思量,直接领着兵甲南下,顺着痕迹向前追去,而此地,则只剩下一团不熄火焰,吞噬着肮脏与罪恶! 中平二十三年初春,经历万般磨难的黄义终于率军抵达阿拉伯海域,到达波斯湾海峡。 望着南方广阔的大地,黄义舔了舔嘴角,随后一声长叹,这才下令兵甲与北岸登陆! 波斯湾海峡北岸是这次的目标安息,至于南岸,只有等战事结束才能窥探! 一车车强弩箭矢被战马运上岸后,黄义这才吐出一口气,在海上实在是凶险,只要是箭矢兵刃不上岸,一直为众担心,只有上了岸,才能使人安心! “禀将军,除去沉水两艘战船,余者器械皆被运至岸上!” 闻言,黄义沉重的点了点头,所沉的战船并不是这些巨无霸战船,而是临时征来的战船,这些船虽然也能入海,但是面对风暴却显的非常无力,不过还好,只沉了两艘,对之后战事并无什么妨碍! “传令下去,原地修整一日,斥候营向北扩散,任何消息,速来中军禀报!” 苏撒城,位于秦西封南千里,因为地势原因,未能及秦西封三分繁华,然而当争夺亚美尼亚的战火点燃,秦西封被定性为军事城镇之后,苏撒随之迎来了空前的繁荣! 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出现,苏撒城说不得会一直繁荣下去,可如今,他们仿佛被上天抛弃一般,幸福的生活随着斯宾百姓的南下,而被踏的支离破碎! 阿尔塔邦一世以及阿萨顿斯绝望了,他们没想到即便是自己焚了城,敌人仍旧穷追不舍,仿佛不灭了自己不罢休一般。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汉军之所以这么不胜余力的去追赶,只为大军能够填饱肚子,若是他们不焚城,留下足够的粮草,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闭着眼睛咬下一口人肉,曹操强忍着腹中的翻滚问到:“士卒之中可发生哄抢?” “回将军,并无哄抢发生!” 吃人肉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不是因为没粮,曹操也不会下这种命令,可是如今即便是人肉,亦是稀缺! 说起来也挺可悲的,若是曹操外放的斥候向身后打探,怎会落的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有了斯宾城而来的人闯入,苏撒城的秩序被暴力篡改,这种改变并非良性,只会向恶处发展! 亲眼看着残兵进入城池,吕布忍着腹中空虚,牵强的露出一丝不屑。 进城以为可以活下去?显然是异想天开,斯宾的皇城都挡不住大军的践踏,以为这小小的城池就能挡住? 虽然不屑,但是吕布却不会冲动,攻城不是骑兵的任务,骑兵只适合沃野之战,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与死亡赛跑,步兵不敢有一丝大意,当得知敌人进入城中,他们更是不会耽搁一丝光阴。 是以,当吕布陈兵城下不过一日的时间,紧靠两条腿的步兵已经到来,之所以这么快,想必是被食物所诱吧! 面对兵甲充足的坚城,汉军会有所顾忌,可是如今面对苏撒城,哪里会心存顾忌! 第一百四十六章 枪指大秦 元首被刺 面对近百万的步兵,苏撒城没有一点反抗之力。毕竟这不是皇城,又不是军事重地,再加上突然涌入的残兵败将,要想如臂挥使简直比登天还难,是以不过半个时辰的强攻,苏撒城便被攻破了! 破城之后,汉军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直接挥刀屠戮,而是三五成群的由伍长带头,闯民屋、冲酒肆,只为能够搜寻出可以果腹的食物。 然而,事与愿违,从斯宾逃出来的百姓与兵甲皆是轻车简行,又有汉军穷追不舍,逃到城中哪个不像是饿狗,再加上随行又国王撑腰,入城之后早就把食物掠夺个干净,怎会留给汉军! 搜不到食物的汉军,眼中的杀意是越来越重,于是便开始四处捉人! 这是一座没有被屠戮的城池,亦是一座处在地狱最深处的城池。 篝火熊熊燃烧,这是罪孽的火焰,亦是泯灭人性的火焰!因为篝火之上是数十个被架起来的尸体,正在火焰之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大汉的兵甲皆吞吐口水,没人去想此时的恐怖,也没人去想这是否残忍无道,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填饱肚子! 撇掉手中的腿骨,曹操不带丝毫感情的问到:“奉孝,进还是退?” 曹操一句话,问的众人皆是闭目不语。进的意思非常明确,就是继续向西,而再往西就是大秦;退的意思同样明确,就是原路返回,返回到大汉! 只是如今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粮草不足,就算上这十数万百姓与兵甲,亦难支持回到大汉。 “进,生死不知,看似大秦兵甲不如吾等,然此地乃帕提亚王国,并非大秦,若是领兵入大秦,在其国其境想挥马扬鞭恐怕不太可能;若退,必死无疑,以吾看,还是继续西行吧!” “既如此……” “报……禀报将军,南方三百里处火光忽闪,疑是篝火生烟!” 闻听斥候回报,曹操立马站了起来:“正愁粮草不足,没曾想上天眷顾吾等!” 就在曹操准备点兵甲前往之时,吕布却已经翻身上了战马。 “孟德,连日疾行,兵甲早已疲惫不堪,此时还是交与吾等骑兵来做!” 说完话的吕布,不待曹操开口,便已经让亲兵下去传令。 看着吕布一系列动作,曹操便再次坐下,吕布说的很对,数日不停地疾行,还未落脚休息,又开始了攻城,别说是血肉之躯,纵是铁打的汉子也得疲软!而骑兵则不一样,一则不是撒丫子追赶,二则未曾攻城,此时前去最合适不过了。 月夜是偷袭的最好时刻,即便战马奔腾,亦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让吕布没想到的是,当战马奔到篝火之外,对方已经在篝火之内严阵以待了! 看着前方的兵甲,吕布发出震耳笑声。深夜还能如此迅速的排兵布阵,只有大汉兵将有这个本事,况且那熟悉的甲胄出现在骑兵面前,吕布怎会不失声发笑。 “大汉武安侯在此!来者何人?” 黄义不知黑夜笼罩的骑兵有多少,但是他知道,靠这点海军兵马根本挡不住! 就在绝望从军中慢慢散开的时候,吕布的声音正好传来,即便是听不清楚声音是不是武安侯发出,黄义还是选择了相信前来的就是大汉铁骑,因为武安侯这三个字并不是敌人所能喊出来的! 让麾下放下兵刃之后,黄义兴奋的回到:“末将黄义,武安侯何在?” 夜幕退去,迎来光明,行走了一夜的大汉汉军见到大军之中的景象皆一致的打了个哆嗦! 一眼望不到边的铁甲,数之不清的篝火残骸,而其旁无数硬木,木杆之上还有未曾取下的尸体…… 这是人间地狱! “皇上可有吩咐?” 看着面无血色的曹操,黄义动了动喉结,过了半晌才出生说到:“车中甲胄兵刃,皇上之意用来征伐大秦,扬吾大汉国威!” 听到这,一应将领面露失望之色,他们所期待的粮草根本不存在。 “无粮草前来,看来吾等要尽快入大秦之地了!” 听着诸葛亮的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击鼓!” 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吕布口中发出,随后亲兵便要传令下去,就在众人准备好再次行军的时候,黄义却出言说到:“武安侯欲往何处?” “大秦!” 听到这话,黄义一愣,随后吐言到:“军中无粮,且先寻粮草到了何处,有了粮草再出兵不迟!” 黄义说完,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仿佛被数十只恶狼盯着一般! “何……何故如此?” “汝言粮草已经入境?” 看着咄咄逼人的数十双眼睛,黄义奋力的点了点头:“粮草先行于吾月余,若以时算之,怕已经入境!” 说完,黄义身心一松,因为数十双眼睛从自己身上移开,转落在郭嘉身上。 “整顿兵马,原路返回,若是粮草入境,定然寻迹而行!” 在浩瀚如烟的高原,去寻找运粮队,可谓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全军吃个饱,万一赌错了,那就是让百万大军陷入绝地! 与其说是幸运,倒不如说是大汉的循规蹈矩。李傕寻迹而行,恰恰让这百万兵甲重振雄风。 看着一望无际的车队,汉军发出一阵苍凉的嚎叫。这不仅代表大军可活,更代表着军中不会再出现食人之事儿。 烹人而食,谁会喜欢,谁会愿意。看着活生生与自己无差的人被架到火上,然而吞在口中,若不是生死攸关,谁都不会这么做! “这……” 看着李傕一脸不解,郭嘉苦笑一声,随后便把之前食人之事说了出来,毕竟这是隐瞒不住的,再说也不是个小事,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说个明白。 “末将之错,若兵马再快三分,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众人听着李傕所说,心中好受许多,随后曹操出言说到:“食人非吾等之愿,然生死之际,不得不行此荒唐之事,即便皇上明晰,想必也不会怪罪吾等。而将军粮草来得如此及时,挽救百万兵甲性命,且受吾等一拜!” 说完,曹操便与众人要对李傕行礼,然而李傕可不是小白,直接躲在了一旁。 他们是何许人也?袁曹吕帝国三柱不提,嘉庶亮天子面前红人不说,纵是关羽赵云等的一礼他都承受不起,何况还是这些人一起行礼! 当今天下,能受如此大礼着,唯有天子,若李傕真敢受礼,怕是回不到帝都了。 行完礼之后,曹操朗声大笑,直接让兵甲开始领取粮草,丝毫没把刚才差点害死李傕的事放在心上,也不知是真无意还是假无意…… 就在众人欣喜万分的时候,唯有郭嘉眉头深皱,随后一声长叹,走向了李傕。 毕竟这事做的太不厚道,不管是答谢救命之恩还是激动的头脑发晕,总之不能让军中出现龌蹉,是以郭嘉才前去补救。 吃饱喝足,便是生龙活虎,大军休息了两日之后,这才动兵前往大秦,也就是罗马! 罗马是一个强大的帝国,虽然此时不是处于最巅峰,但是其国力与大汉却相差无几。 然而,国力纵然是强大,亦有不足之处,因为罗马是一个奇怪的帝国,元首权力至高无上倒是不假,但是却有元老院掣肘,很难意见统一,若这不奇怪,那么从奥古斯都之后,历届元首都逃不过宿命,皆被近卫军暗杀…… 罗马是与众不同的,与安息贵霜皆不同,他的制度仿佛与秦前的周朝一般,分封的有诸侯,然而又与周朝不同,因为又像大汉,一州设有州牧。 更让人不解的是现在的罗马,因为是共治,换句话说,是有两个皇帝,这若是在大汉,根本不可能。权力的不集中,百害而无一利,可是在罗马,居然相安无事。 罗马斗兽场,温度要比外边高出很多,因为在这里,呐喊声最多,在这里最能让血液翻滚。 前线的战败,并未影响安东尼的心情,至于东方兵甲,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因为罗马是最强的,勇士是无双的! “今日是何人斗雄狮?” “元首阁下,是肖米恩—普罗亚都。” 听到是肖米恩,安东尼顿时来了兴趣,此人斩获狼,猎过豹,数日前又独杀一头野猪,虽然是侥幸,但却是其亲手所杀,如今斗雄狮,怪不得场中高呼声不断。 肖米恩身高九尺,手握巨剑,冷冷的盯着栏门,他不敢大意,因为在他之前这只雄狮猎杀过十数人,最重要的是这只雄狮已经三日未食,若是不以为意,自己免不了变成一坨让人恶心的东西。 “哗啦啦……” 随着栏门被锁链拉起,一声旱雷平地炸向,直接把沸腾的斗兽场震的鸦雀无声。 看着比自己长数倍的雄狮走出栏门,肖米恩因紧张摔了个屁股墩,一时间场中哄堂大笑。 不知是雄狮本就高傲还是怎么滴,出了栏门并未挥爪冲向肖米恩,而是不紧不慢的闲逛,仿佛在审视自己领地一般。 去做斗兽士者哪个不是勇武非凡,哪个不是被生活所逼,不被看在人眼中自己没有办法,可若是被畜生鄙视,任谁都会怒火冲天,即便它是雄狮! “吼……” 肖米恩怒吼出声,一把巨剑把地面敲的尽是剑痕,这才把雄狮目光吸引过来。 世间万物,不管是谁,确是被挑衅都会与以还击,更别提还是一个没有人性,没有理智的雄狮呢,面对肖米恩的挑衅,自然是呲着獠牙扑了过来。 面对这雷霆一击,肖米恩来不及出剑劈砍,只能以剑挡在自己胸口。 “嘭!” 连人带剑飞出十数步,肖米恩忍着胸口的不适,一个驴打滚,躲过了扑来的雄狮,稍后便欲寻剑,可是剑离自己太远,根本不能握在手中。 看着雄狮一步步的逼来,肖米恩口舌发苦,因为此时已经退无可退,他能想到,下一刻也许就是自己成为食物的时候,那时候,将是场中呐喊最热烈的时候。 “叮铃……” 触碰到冰凉的铁链,肖米恩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眼尽是欣喜之色。 看着越来越近的血盆大口逼近,紧抓铁链的肖米恩一个跳起,猛然甩出手中的铁链。 顷刻间一声哀嚎传遍整个斗兽场! 铁链若是抽打在雄狮身上,雄狮连屁都不会放一个,可若是抽在雄狮鼻子上,绝对是现在这个打滚的状态。 不管是人还是兽,鼻子都是最薄弱的地方,要是人鼻子上挨上一拳,绝对会昏死过去,更别提猛兽还是被铁链抽中,那滋味用痛不欲生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一眨眼的功夫翻盘了,斗兽场瞬间爆发出雷鸣的呼喊声,雄狮吃人他们见过不少,能让雄狮吃瘪的可不多见。 再次把巨剑握在手中,肖米恩胸中充满了信心,看着还在打滚的雄狮,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 “噗……” 断尾之剑劈下,连带着两颗宝贝的坠落,雄狮彻底没了脾气,仿佛被阉割的人一般,卧在地上任人宰割。 随着狮头被砍下,斗兽场燃起了不灭的呼喊声。 而在上方一处座位席上,安东尼的瞳孔慢慢的扩散开来,胸口的那把剑来自背后的近卫军! 元首被刺杀,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因为场中的焦点全聚在了肖米恩身上,不得不说,此时刺杀元首还真是一个好时机! 当安东尼身死被发现时,其伤口处的血已经快要凝固了。元老院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直接下令近卫军封锁斗兽场,可是此时离安东尼之死已经过去了数刻,哪里寻得着刺客,况且刺客还是近卫军中所生。 人死如灯灭,没人会在意一个死人,亦不会揪着这件事不放,况且元首被近卫军所刺也不在少数,当不得大事,并且现在的元首并非只有安东尼一人,即便是只有他一人,再推举出来一位便可! 第一百四十七章 趁乱入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许安东尼扶老太太过马路不会传的人人得知,但是其被近卫军刺杀的消息却犹如燎原之火,迅速从罗马城开始漫延! 元首被刺杀虽然不被元老院重视,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事情,因此当百姓得知安东尼身亡,多数陷入了恐慌! 不管是东方也好,西方也罢,每逢君王更替的时候,都会出现杀戮,这种杀戮不止局限于掌权者中,更多的是出现在无关之人的百姓之中! 因此,趁机作乱者不管是发泄怒火还是侵占财物都使罗马陷入战火之中。 盖塔是推举出来的另一个元首,在斯宾城吃了大亏之后,头也不回的穿过亚美尼亚,兵马聚集在军事重地萨摩萨塔。 萨摩萨塔之所以成为军事重地那是因为地理位置特别好,东北方向是亚美尼亚,东南方向是美素不达米亚,不管安息兵马从何处来,都会经过萨摩萨塔,可以说只要萨摩萨塔在手,罗马便不会被敌人长驱直入,除非南下万里过波斯湾海峡,进入孟菲斯,然后沿内海海岸行上数年,这才能到罗马城,只不过谁会选择这条死路…… 如今大军就在秦西封与苏撒城中间和李傕相遇,想要入大秦有两条路可选,一条就是走亚美尼亚,令一条就是从苏撒城向西进入美素不达米亚。走亚美尼亚的好处就是城镇稀少,人烟不在,只管一路行军便可,根本不用担心被偷袭,而美素不达米亚不同,未经战火洗刷的地域,城镇百姓定然繁多,除了必须要逢城必攻之外,更重要的是此地与罗马城隔海,正巧一个在西海岸,一个在海的东方。 然而,若按正常人的思维,定是走亚美尼亚,可偏偏是从大汉带兵出来的,这些人有一个是正常的么。因此,以郭嘉为首三个半军师皆赞成不走寻常路,本来诸人还觉得不该如此,应该走亚美尼亚,可是听后郭嘉说的话,也就没了异议。 罗马与大汉是当今东西方最强大的帝国,国力方面,虽然大汉稍微强上一丝,但是此次出征只有百万兵甲,而且是入其境,因此略微强的那丝可以忽略不计了。这点刘宏比谁都明白,是以出征前再三秘密叮嘱郭嘉,面对罗马不可掉以轻心,也不需要时刻想着灭掉罗马,只需要痛打一顿,让他们记住东方的大汉是他们不能惹的就行。 就因为郭嘉搬出来了刘宏,所以众人才干脆行走美素不达米亚。 相比于亚美尼亚临着高加索山脉的路况,美素不达米亚则好上太多,因为其全境大部分为黄沙遮盖,对于黄沙而言,汉军走过的比谁都多,可以这么说,军中任何一人被丢进黄沙之中,只要有水,绝对比谁都过的惬意。 伏在黄沙之中,吕布一脸疑惑,面前的城池是进去黄沙之中第一个碰到的。 之所以让人疑惑,就是城中没有人走出,也没有人影出现,仿佛是一座死城一般。若真是死城吕布倒是不疑惑,关键是每至饮食之刻,城中会出现少量的烟火…… “难道是有伏兵,或者是天……” 想到此处,吕布不淡定了,于是返回临时军营,等待步兵的到来。 也难怪吕布不淡定,黄沙之中碰到一座城池,且城中无人,放在谁头上谁都会觉得奇怪,更别说还是从大汉出来的将领了。再说了,黄沙之中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出现,也不是敌人会不会有所埋伏,而是天灾! 夜幕降临,听着兵甲的禀报,吕布终于放下了不安的心。 “此事军师可有……” “奉先莫急,待吾先观之一观!” 这次吕布没有伏在沙地上观看敌城,而是领着数百骑与郭嘉一同来到了城下。 可是当他们来到城下之后,一个个的眼神都变了,城门是掩着的,虽然看不到城内的情况,但是用鼻子却能嗅出来。 此时在大汉已经是干枝攒绿叶的春暮,可想黄沙之中的温度是多么的高,如果死了人,绝对会变成干尸,但是若不在烈阳之下,很容易发生腐臭。而城中飘来的气息就是夹杂着腐臭,因此吕布众人才面色惊变。 “推开城门!” 被吕布的话惊醒之后,郭嘉有心阻拦,可是待看过吕布愤怒的脸色之后,便放弃了张口。 就目前情况来看,城中出现死亡,且尸体并未处理,只能说城中确实人不多,且根本不会有伏兵,换而言之,一座空空如也的城池,吓退了大汉第一骑将,说出去可不救丢死人了么。 进入城池,确实如郭嘉所料一样,城中除了不时出现的尸体,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一座空城! 见到这种情况,吕布眼中寒芒一闪,稍后领着兵马退出了此城。 见到吕布如此,郭嘉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吕布的做法是最明智的,只有靠大军一寸一寸的推过,才能发现白日生火之人,届时城中所发生的事便都可清楚知晓。反之,若现在以数百兵甲搜寻,那可不一定能够搜出人来,而且还打草惊蛇。 新生的骄阳散发出一丝暖意,早已准备好的大汉兵甲快速的向这座空城包围而来。 当烟火再次冲入天际,袁曹等人相视一眼,随后便让兵甲冲入城中。 昨夜郭嘉便已经发现城中之人善于藏匿,不然怎可能连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报……禀将军,城中除了焰火之外,并未发现活人。” 听着兵甲之言,众人皆笑了,他们可不相信无缘无故会有薪柴聚在一起,并且还要自燃。 “挖地三尺,把这些搜出来!” 百万大军,足够淹没一座城池,是以当曹操令下不过数刻,城中仅存的数百活人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看着一个个仿佛被惊吓过度的百姓,曹操走到一个孩童面前,轻轻的替他拍了拍肩上的沙砾,柔和的问到:“告诉本侯,城中发生了什么?” 看着孩童一脸茫然,郭嘉操着半生不熟的安息言语重说了一遍。 虽然是安息之言,但是从孩童眼中的惊恐众人能看出来,他听懂了! 想想也是,这里与安息相邻不远,即便是文化上有差异,语言上也不会有多大差别。 王侯发问,不言便死!况且面对的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曹屠夫,面前孩童的下场可想而知! 在尸体上擦了擦血迹,曹操便看上了另一个孩童,这个孩童与之前的不同,因为他在一个女人的怀里! 曹操憋着什么屁在场的哪个不明,是以当曹操把眼睛盯向这个孩童之后,还不待兵甲前往抢夺,其母便哭着说了一席众人不明之言。 “奉孝何意?” “哈哈哈哈……吾等机会到矣,十数日前,大秦元首被刺杀,其国陷入大乱,此城之人便是不臣之人洗劫!” 众人闻言,无比面露喜色,元首就相当于皇帝,如今崩天,可不就是出兵的最好时机么! 就在众人摩拳擦掌之时,郭嘉再次开口说到:“大秦元首有二……”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的欣喜去了大半,两个皇帝便意味着是两个帝国,即便是面和心也不会和,如今死一个,这非但不会削弱大秦,反而会让大秦更加强盛…… “咳咳……这倒无妨,趁其火势,吾等再泼些油水便可。来人,这些刁民一个不留!” 杀了这数百人之后,大军一路不再停留,直奔向西!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这是行军作战最基本的常识,如今罗马大乱,在这紧要关头,袁曹众人自然明白兵速越快将会吃的越饱! 两日之后,大军已经到来了卡里。 卡里已经是美素不达米亚的边缘,所以黄沙之地也已经不存在,没了黄沙,人口自然会多! 看着杂乱的兵甲,吕布脸上尽是不屑,短暂的杀戮他们已经知晓,这些兵马就是清空黄沙城的不臣之人,换而言之,就是一些跳出来找死的人! “城外兵甲交与吾等,攻城之事吾不参与!” 好吧,吕布又在耍无赖。攻城?关键他能攻么! 可是吕布说出这话后,袁曹除了抱怨,又能怎样?抛却骑兵主将的头衔,只武安侯与外戚的身份就不得不让众人卖个薄面。虽然外戚在大汉史上最终下场不怎样,可是如今天子非同一般,谁知道是怎么想的,在这种小事上落吕布面子,除非脑袋有坑! “杀……” 随着吕布下令,随着铁蹄踏动,精锐之师与乌合之众一眼便观的出来。 大汉的铁骑杀过匈奴,灭过旌羌,搅过贵霜,乱过安息,可以说是转战十万里,战过四面八方,这是用生命与鲜血豢养出来的凶兽,怎能是这些趁乱而起的乌合之众所能相抗! 热刀入黄油,根本不存在一丝抵抗之力,如今的汉骑就好比这热刀,而黄油自然是对面的乌合之众。 随着屠杀持续,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除了四散奔逃,便是倒地装死。逃跑的吕布不会放过,至于装死的,亦不会幸免! 半个时辰结束一场戮战,简直快的不可思议。这么短的时间,除了斥候的遭遇战外,大汉再也没出现过。 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吕布冲着袁曹点了点头,稍后便领着骑兵闪到了一旁,翘起嘴角看着步兵表演。 步兵与骑兵不同,如果骑兵代表的是飘逸,那么步兵代表的便是沉稳。 面对心胆俱裂的孤城,曹操仍旧开始了排兵布阵,当阵列完后,这才下令弓弩兵攒射! “军师,斥候禀报一队兵甲向北而去,是否要追?” 看着袁绍戏谑的眼神,郭嘉翻了个白眼,而后说到:“本初兄考校在下?大秦与吾大汉实力相差无几,想要火中取栗,唯有使火焰熄灭,这些人逃出去,对吾等无甚坏处!” 郭嘉话音处落,曹操便朗声笑了起来:“本初,军师可会被汝戏耍?” “阿瞒继续攻城!” “汝……” 城破人亡,随着箭雨的不断滴落,城中的哀嚎之声渐渐熄灭。曹操见此,挥兵冲破城门,一边令兵甲掠夺财物,一边收拾箭矢与补刀! 灭了卡里,大军自然又遇到了选择,过了卡里便已经出了美素不达米亚,那边意味着已经进入了真正的罗马境内。而罗马是围海而存,其境并非如同大汉一般,而是像老太婆的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为了扩大战果,所以分兵是必然的! 之所以敢分兵,那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会陷入险境! 盖塔与安东尼同为元首,安东尼身死的消息传到萨摩萨塔,其自然选择重整政权。他要走,随行的东征军自然要跟随,因此萨摩萨塔除了有雀占鸠巢的找死之人外,根本没有罗马的精锐! 就因为得知这个消息属实,大军才敢分兵而行,不然即便是精锐之师,亦不会选择作茧自缚。 分兵自然需要慎重考虑,不止步兵要一分为二,就连骑兵也要一分为二,不然一条腿走路容易摔死! 步兵容易分,一分为二,袁曹各带一半。骑兵却不太容易,除了主将吕布外,每个骑将都可作为一方主将,要是乱点主将,恐怕会有情绪出现。 对于此,王睿给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抓阄,数十个纸团上只有一个“主”字,其余皆是“次”,能不能做主将,全凭自身过硬的运气! 拆开纸团,张飞顿时破口大骂,随后掷于地上,猛的踏了两脚,见众人看了自己一眼便不再理会,于是偷偷的把黑熊掌再次伸向铁盘。 在场的哪个是良善之辈,哪个不是杀人如喝水那么简单,见到张飞如此不守规矩,顿时个个饱含杀气的盯向张飞! 感觉脖颈一凉,张飞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退到角落可怜兮兮的看着众人。见到张飞老实了,众人这才火热的盯着铁盘。 关羽一脸愁容,赵云一脸苦涩,颜良文丑…… 第一百四十八章 横扫罗马东部 赵云请缨拒敌 马超在众将之中丝毫不起眼,可偏偏这个不起眼的人儿,确是运气爆棚,在悍将群中抓住了“主”字,有幸成为了分兵后的骑兵主将。 这次的分兵是真正的分兵,步兵、骑兵,以至于军师物资都一分为二。 分兵过后,便是展现屠杀与掠夺的时候,曹操与马超所领兵马北上萨摩萨塔,而袁绍与吕布则沿着海岸南下。 因卡里的极端杀戮,最少在罗马人眼中,这些杀戮是极端的,所以当曹操引领数十万兵甲到达萨摩萨塔的时候,城中撤退一半的乱军陷入了两难之地。 汉军所造的杀孽他们只是听闻,并未亲眼所见,因此许多兵甲眼中饱含敌意,可是见到汉军的庞大的阵容与精良的器械,他们又有些心虚。 战还是降,充斥在每一个罗马人心中,抉择之刻的来临,需要时间的催化,亦需要来至外界的压力。 而曹操诸人可不会在此浪费过多的时间,因此面对撤兵的罗马军士直接下令兵戈相交。 若萨摩萨塔中的兵马是罗马精锐之师,曹操自然会慎重一些,可如今所面对的不过是揭竿而起的罗马平民百姓,这些人还当不得让曹操小心谨慎。况且目前情况来看,这些人是要撤退,这更是汉军所不能容忍的! 战事一触即发,杀戮片刻降临,一方是精锐,一方是连兵甲都算不上的平民,可见杀戮是有多么的震撼! 马蹄踏碎一颗胆怯的头颅,初次为主将的马超心中充满豪气。他的任务是留下这支兵马的粮草辙重! 罗马大乱,盖塔而回,趁势而起的乱军所裹挟的财宝可不是小数,且战争的目的就是利益,面对这数城财宝,没人会不眼红。 当最后一具尸体支离破碎的从上空落下,马超激动的带着兵马返回那些马车之旁。 马车上大多为金银器物,少数则为珠宝琉璃。 马超着人清点财宝,而另一边的步兵杀戮也渐入尾声。 想要做乱世诸侯,就得有资本,最起码得就是得有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不然财宝再多,也会沦为别人的口粮。 而这支兵马,就是属于羔羊系列,多金多银就是无精锐傍身,这种人面对大汉兵马,只能洗剥干净把自己架在火上。 面对丧胆而逃的残兵败将,曹操并未下令兵马紧追杀戮。因为这里与安息贵霜不同,首先离大汉太远,威胁不了大汉,其次是国度动荡,适当的放走一些人,只会有利大军向前推进! 如曹操所想一样,放走的这些人皆成为了大军有力的臂助,因为还没等汉军兵马临城,这些人已经带着恐惧搅乱了坚城。 为此,十数日的时间,曹操所领兵马畅通无阻,城池更是连下数十,只单单财宝就让精瘦的大军变的囊肿不堪。 面对面前的城池,曹操收起了骄纵之意。这座城池叫尼西亚,是大秦东域第一座城池,攻破这里,过了海峡,就离大秦皇城不远,然而这里却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因为这里出现了大秦的精锐。 与大秦精锐交过手的曹操自然不敢大意,因此才闭营商讨对策! 曹操碰到了罗马精锐,停息了战火,而令一支汉军同样进退两难。 分兵之后,袁绍与吕布所领的兵马所向披靡,沿路所遇城池皆是一战而破,就在财宝运上停靠在阿拉伯湾的战船,进入黄沙之地之后,大军懵了。 这片地域遍地黄沙,而且人人为兵,更是不惧死亡。黄沙之中又有无数通天之塔,显的无比神秘。 孟菲斯是罗马统治下埃及地域的主城,而袁曹和吕布所面对的就是这座城池。 “此城难破,不如……” 诸葛的话虽并未言明,但是袁绍却明白其何意。 诚如诸葛亮所言,此城确实难破,说是城池难破,倒不如说是此地难破,人人为兵,不惧死亡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此地之人能够操纵毒虫。 不管是毒蛇也好,还是毒蝎也罢,只要是让兵甲受伤,兵甲断无存活的可能,面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大军的损失可谓是惨重无比。 “撤吧!” 吕布略带悲痛的声音传出,彻底压解了袁绍前进的战心。吕布之所以悲痛,那是因为陪伴自己的赤兔折在了这片黄沙之中,不但是赤兔,骑兵近半坐骑都被毒死,若是还待在这里,损兵折将不说,连骑兵都会无马可骑。没了战马的骑兵,还能叫做骑兵吗?还能有用吗?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面对埃及人的手段,大军选择了兵撤! 旧路重回,自然是要兵马合兵一处,是以袁绍了无兴致的领军北上。 之所以没兴致,那是因为南下的路断了,合兵一处显然代表着向曹操低头……就此低头,着实不爽。 袁绍虽然出身世家,身份尊贵,但是数十年的军旅生活,早就磨去了世家子身上的娇贵,是以在废墟之中安营扎寨丝毫没有一点不适。 “报……” 远远的听到斥候纵马嘶喊,袁绍与吕布等人对视一眼,随走出大帐。 这个时候来报,只能说明有意外发生,容不得众人大意。 “何事?速速禀来!” “回将军,发现大秦兵甲!” 闻听此言,袁绍一愣,本以为无消息传来是曹操渡过了海峡,没想到却不是这么回事…… “看来阿瞒遇到难题了,吾等且前去一观!” 安提俄克在萨摩萨城之南的临海之城,站在城墙之上西望是无尽的内海,而如今海上遍布帆船,这是大秦的战船! 见到这种情况,众人并未感到意外,偌大一个帝国,还是围海而成,怎可能没有战船。只是如今战船的到来,只能说曹操遇到了极大的麻烦,这种麻烦将会是全军覆没的麻烦。 “若吾所料不差,大秦是想封锁萨摩萨塔,以防曹侯爷脱逃!” 听着诸葛亮的话,袁绍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若这支大秦兵马是对付自己,当没必要在海域对面登陆,直接在安提俄克登陆即刻,更没必要领兵马向北! “军师可有良策?” 诸葛亮笑了笑说到:“良策无,且有一愚策,武安侯可曾记得在斯宾夜袭大秦之战?” “不曾忘记。” 诸葛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到:“斯宾夜袭之战,使大秦兵甲不敢停留,此战武安侯当觉察到,大秦兵甲虽强,然不善夜战,吾等仍可夜袭,另吾等陈兵此地,敌并无察觉,此乃吾等夜袭之胜根本,今刻乃未时之初,昼夜兵行当日出得见敌营,日出之刻虽非最佳袭营之时,但效果却不差分毫!” “既如此,当可快速兵行!” 袁绍说完,便欲下令集结兵甲,就在这时,诸葛亮阻拦说到:“问于侯爷,此战主为相救还是灭敌?” “那还用说,自然是救……等等,闻汝之意可覆灭敌军?” “然也!虽不知曹侯处境如何,但见敌军斩其退路便可得知,乃是为困死侯爷而为,自古兵法阴不胜阳,可正面败之当不使阴谋,想来大秦兵甲亦难败曹侯,其可行包围断路,吾等亦可此行。大秦之路于水之上,若是焚其船只,使其无路可退,再以兵甲攻伐,定可大乱其军,曹侯得知大秦兵乱,自会兵马击之,届时里应外合,此断路之甲当全军覆灭矣!” 诸葛亮所言之策确为愚策,因为这一切胜算皆在曹操未败之上,若是曹操此时已败,或者是将要落败,行此计当会独面大秦精锐! 虽然是愚策,但是听后的众人却一脸兴奋! 此时曹操甚是后悔,后悔这一路未曾舍弃财物,以至于被敌军紧追撕咬,可是如今即便是弃掉财物也为时晚矣! “何人可去阻敌?” 说完这句话,曹操脸上尽显悲伤,因为这句话说了不止数十次,为这句话阵亡的悍将已有数人,曹性、宋宪,、文丑…… “某去!” 看着赵云白甲银枪,曹操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赵云的本事他了解,皇上对于其的厚望他也明白,就因为了解与明白,其请战阻敌之事才数次驳回,然而如今,赵云的眼神是多么的坚定! “子龙,务必归来!” 赵云闻言,拱了拱手,随后持枪跳上战马,向西而去! 得知安东尼被刺之后,盖塔是日夜兼程的往罗马城赶,刚肃清城中宵小便听闻汉军进入东部,于是又马不停蹄的向东部赶来,好在尼西亚未失,不然将是一场难打的仗。 看着如风般掠来的汉骑,盖塔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肖米恩,如何猎杀雄狮,就如何猎杀汉骑吧!” “是,尊敬的元首阁下!” 肖米恩是盖塔领兵回城后听到的英雄,与曾经的盖塔一般,皆猎杀过雄狮,是以听闻之后直接予以统率近卫军。 “重甲在前,轻骑在后,冲锋!” 罗马占进了地利的便宜,出动了不适合长途奔袭的重甲兵,这也是为什么汉军损失惨重的原因。 看到敌人出兵,赵云马上直立出言到:“吾等汉军,何惧生死,随本将杀!” “风,风……” 伴随着汉兵的怒吼,一股震慑人心的其实陡然喷涌而出,狠狠地向大秦兵甲冲去。 轻骑硬拼重骑,这是找死的行为。对于找死之人,幸运自然不会降临。 两军初一接触,一直所向披靡的汉军便被撞的人仰马翻。 当两军各自冲出敌方阵营,赵云所领的万骑近损一般,剩余者又过半带伤,而敌军除了轻骑喋血外,重骑几乎没有损伤。 “风,风,风……” 随着低沉的嘶吼响起,赵云举枪再次冲锋! 精良的铠甲崩碎,长矛洞穿身体,临死的汉军犹如困兽,死死的缠在敌兵身上,向以最后的驱壳为袍泽争取猎杀时机。 然而,这是徒劳无功的,即便是汉兵展现的再怎么凶残,亦被弃于马蹄之下,片刻化为肉糜! 冲出来后,赵云冷若寒霜的面庞之上挂满了泪痕,他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撤退,可是看到将士那疯狂的眼神,他只能咬牙再次举起长枪! 人数已经不足三千,他不敢保证冲进去之后会不会有人活下来! “吾等汉军,无人可敌,杀!!” 长枪泛着银光,掠出一抹抹鲜红,兜鍪早已遗失,鲜血已经遍布全身,从地狱冲出的汉军,脸上的疯狂越发凝重! 这一次,剩余的兵甲不足一千,再次入阵,难以有人冲出! “尔等可还能戮战?” “吾等汉军,不惧生死!” “杀!!” 流尽最后一滴眼泪,赵云举枪再次冲锋! 长枪穿透重甲,瞬间带走一条人命,钢刀马背惊起,掀飞斗大头颅。 赵云忘了一切,眼中只有杀戮,只有掠夺,掠夺那可恶的生命。 “噗!” 赵云眼前一花,身后猛然飞出一兵卒,悍然挡住了偷袭自己的一刀! “将军,杀……” 看着被马蹄践踏成齑粉的士卒,赵云胸前一股热气! “啊!!!” 轻灵的长枪犹如英魂相助,喷吐的寒芒快如流星…… 眼前再无兵甲,赵云知道自己冲了出来,而来时身后那一万英勇将士,则只剩二人! 仿佛必死的结局已被确定,肖米恩策马走出,敬畏的冲赵云言到:“勇士可放下武器,元首阁下定会饶你性命。” 赵云不知道敌将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但是从起表情来看,十之八九便是劝降。 “哈哈哈哈……大汉可有降敌之将?” 赵云话音未落,其身后仅存的两个士卒异口同声吼到:“无!” “即无降将,且敌欲降吾等,吾等该如何?” “杀!!” 听到身后兵甲之言,赵云猛的举起长枪,遥指肖米恩。 见赵云宁死不屈,肖米恩一声轻叹,随后也举起了铁剑! 面对战意恢宏的罗马大秦兵甲,赵云眼中尽是杀意,就在冲锋随时而死的时候,大地出现了轻微的抖动。 赵云出世便为骑兵,大地的抖动他怎能不知道是骑兵到来,于是轻轻的放下了长枪。 第一百四十九章 曹操损失惨重 袁绍满嘴流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颜良领万骑而来,避免了赵云送死行为的出现。 突然出现的援兵让肖米恩慌忙后退,汉军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虽然重甲兵伤亡不大,可是轻骑兵却伤亡惨重,他相信若是没有重骑兵压阵,单靠轻骑绝对难留这万骑。 当然,之所以赵云不撤,那是因为拒敌的目的使然,即便对方没有重骑,亦会战至最后一血! 说起对大秦精锐,也就是罗马兵甲的痛恨,没人此颜良更深,因为文丑就死在他们手中,理应遇仇当报,却偏偏颜良忍住了。见到大秦兵甲不敢近前,颜良遂指挥骑兵后撤。 而活了下来的赵云,并没有一点兴奋之意,反而忧心忡忡的! 十数日的连翻阻敌,损失兵甲近十五万,而且还都是骑兵,虽然敌方同样不好过,但是有一点很重要,这是大秦腹地!没了骑兵,如何能走出庞大的大秦。 回到军营,已经日薄西山,挡不住大秦兵甲众人一点都不意外。 就在众人商议着是否要弃财之时,斥候徐信闯入了军帐。 “事情不妙,吾等后退之路出现敌军!” 徐信的地位不一般,当年从吕布军中走出,更为天子亲自召见授与本事,可以说是大汉第一斥候也不为过,他的闯入已经够让人心惊了,可没想到说出的话更让人心惊。 背后出现敌军,这只能说明退路已断,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考虑弃不弃财的事了!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这里已成绝地。 “呼……可知敌军如何夺吾等后路?” 闻郭嘉发问,徐信点了点头说到:“得知背后有敌,末将便亲领兵甲前去查探,损耗一营人数,方才探明敌军从何处而来!” 看着徐信大手拍在舆图上的空白之处,曹操等人皆一脸苦笑。 空白之处并非是未曾探明之处,而是大海。 “难怪敌军对吾等紧追不舍,原来早已从海上出兵,吾等凶多吉少矣!” 周遭皆敌,说是凶多吉少都有些往脸上贴金。可偏偏军师郭嘉于悲凉中大笑出声! “孟德何故如此乐观,以吾之见,此乃必死之地!” 见过愣的,没见过出谋划策之人这么愣,知道是必死之地,居然还笑的这么开心,真是…… “来人,快扶军师回帐休息!” “慢,孟德以为吾身体抱恙?此乃大错特错!虽有前狼后虎,看似绝处无生,实则不然,高祖三年,将军韩信率军攻赵,穿出井陉口,命令将士背靠大河摆开阵势,与敌人交战。韩信以前临大敌,后无退路的处境来坚定将士拼死求胜的决心,结果大破赵军。今之情形,与往无异,况且吾等精锐皆不畏生死,何不出其不意转道向南,夺其路而求生!” 一语点破梦中人! 真依郭嘉之言所行,不仅可以跳出敌军包围,还可以做到纵横大秦! “哈哈哈哈……军师妙计啊!” 看着曹操一脸红光,郭嘉不屑的哼了一声!被人以痴傻视之,这是对一个智者的侮辱…… 兵贵神速!至于逃跑,更要脚底抹油丝毫不得耽误,即便是如今日落西山。 况且对于大汉兵甲而言,白天与黑夜没什么区别,怎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撤军时机呢。 数十万大军撤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说耗费时间,单单如虎在侧的大秦兵甲就是一个难题。况且十数日的博弈大秦对夜色早已畏惧如虎,时刻防备着被偷袭,若是见大军撤退,怎可能不管不问! 对于这种情况,郭嘉选择了大汉最常见的办法,那就是分批撤退,且留守兵甲一直在营中击鼓纵马,给大秦一个夜袭的假象。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犹如敲在人心,一边是热血沸腾,一边是冷若冰霜! 热血沸腾者自然是卖力敲击战鼓的汉军,而冷若冰霜者乃大秦无疑。 汉军的难缠不止兵甲不畏生死,也不止装备精粮,更多的是无耻的偷袭。被战鼓锤醒的大秦兵甲,第一时间就钻出营帐,四处奔走增援。 然而,当他们准备好一切,就等着汉军冲营的时候,发现营外根本没有汉军身影。约摸等了半个时辰,大秦终于确定,这是汉军在开玩笑。 但是,即便汉军开玩笑,他们也不敢尽回营帐,因为这种情况他们见过,且吃了大亏。 等待是一个让人焦虑的过程,不止是对朋友,对敌人也是如此。大秦兵甲提心吊胆的盯着夜幕深处,一刻两刻还好,世间长了便渐渐地扛不住了。 谩骂为主题,呼噜声为副题,总之人心焦躁不安,一方面盼着汉军到来,一方面又惧怕汉军的突袭。 而汉军重来与善良不挂钩,就在他们焦躁不安之时,沉闷的鼓声犹如雷鸣炸响在耳畔,瞬间震的大秦军营沉寂无声。 谩骂者闭了嘴抽出武器,入帐还未熟睡的兵甲夺路而出,营中再一次陷入混乱。若是汉军此时冲来,定可以撕咬掉大秦一块血肉,可惜的是,仍旧没有汉军到来! 大秦兵甲心中越发的慌乱了,他们忍不住的想到了十数日前的夜晚,汉军如今一般,彻夜擂鼓,天亮之际冲营,又想到了数日前,鼓声震天夜半,本以为汉军不会袭营之刻,却偏偏闯入了军营大杀一番…… 惶恐的气息充斥整个军营,就连堂堂大秦元首盖塔都无心睡眠。 “元首阁下,敌军狡猾,与其陷入被动,不如率先出兵!” 肖米恩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帐中响起,瞬间惊停了来回踱步的盖塔。 还未见盖塔出言,其下首一人出声说到:“阁下忘记数日前的夜战?” “这……” 肖米恩无言以对,数日前就是率先出兵,结果被汉军杀的人仰马翻…… 汉军大营,曹操冲着马超拱了拱手,然后带着剩余步兵闯入夜幕。而此时营中只有不足五万的骑兵,若是敌人杀来,绝对是连个浪花都打不出来。 “此夜过后,大秦再难与吾大汉争雄!” 感叹完后,马超皆过鼓锤,奋力的开始敲打起来。 夜越发漆黑,鼓声时急时缓,备受煎熬的大秦兵甲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刻。 彻夜的等待并未出现敌军,消退的夜幕并未露出狰狞的面孔,汉军仿佛是真的开了一夜的玩笑! 提心吊胆的大秦精锐终于吐了一口气,而后各自回帐抓紧休息,殊不知此时汉军早已人去营空! 阳光越发毒辣,填饱精神的大秦军士终于出了军营,向汉军大营方向而去。可惜,当他们到了汉军大营之后,这里哪还有人! 堂堂元首被戏耍,这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于是盖塔含怒下令,向东追去。 而此时的曹操并不知道大秦的精锐并未挥军向南,而是直追向东,仍旧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利西亚奔去。 西利西亚处有一个海湾,大秦的海上战船就停靠于此,当然这里的守卫同样不少。 夜幕再次降临,等待了个把时辰的汉军终于要露出獠牙。 然而,这次上天仿佛并未眷顾他们,就在曹操准备下令夺走这片海域上的船只时,一束火光突然从海上炸开,瞬间惊的曹操众人三魂七魄尽失! 通红的火焰夹杂着温柔的海风,片刻间露出血淋淋的獠牙,开始了无休止的肆虐。 火光冲天,火光连天,都不符合这片火海的身份,若真为其正名,只能说是天火降世! 遥望一眼目瞪口呆的大秦兵甲,甘宁轻笑一声,身体一缩再次钻入水中。 此时离此地数百里的萨摩萨塔城,早已陷入一片混乱,起因就是元首盖塔的到来,他不费一兵一卒到达萨摩萨塔,只能说明未曾发现敌人踪迹。而此时城中的混乱就是准备出城寻找敌人踪迹! “朱庇特在上,光明再次到来!” 无数人见到南方天空红光升起立马跪地虔诚祈祷,直到消息传入盖塔耳中。 盖塔能够被推举为元首,自然非是蠢笨之人,其见到南方红光映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他比谁都了解汉军的狡猾,如今汉军消失不见,恰逢南方红光耀世,不是汉军在那焚船还能是谁! 帝国的元首被戏耍,只能用血来洗刷。是以盖塔下令,连同萨摩萨城城中的三十万精锐,共计百万兵马出城席卷南方海岸!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他们刚出城,便遭到了袁绍的埋伏。 袁绍费尽心思焚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断底后路,拯救曹操,顺手坑一下大秦兵甲么!如今船烧了,敌出来了,虽然未见曹操,可是如今夜深,自然要趁机大吃特吃。 “射!!” 随着袁绍下令,十余万箭矢瞬间布满天空,穿透夜幕刺入了毫无防备的大秦兵甲之中。 血腥味盖压了怒吼声,还未回过神的大秦精锐瞬间被察觉无踪的箭矢夺了性命! 随后则是惊飞乱石的马蹄声响起,这个时候大秦兵甲才反应过来,敌人就在前方! 得知了敌军并未南下,盖塔这才放心不少,随后便被心中的怒火点燃。 戏谑元首,是要付出代价的! “肖米恩,引领骑兵冲过去,杀光汉军骑兵,灭了这群强盗!” “元首阁下放心,肖米恩定会杀光这些强盗。” 可惜,肖米恩错了,盖塔也错了,他们碰到的不是曹操所领的兵马,而是袁绍所领的精锐。袁绍与曹操所领兵甲不同的是,袁绍的损失并不大,至少比曹操小的多,而且军中还有马上无敌的吕布,更重要的是这支兵马算计在先! 有道是一步先,步步先。本就做足准备的汉军,哪能是大秦兵甲能够占便宜的,况且面对的还是以不要脸着称的袁绍。 是以当肖米恩领着骑兵刚从军中冲出,战马步伐还未迈到最大,就先一个个被地上的巨口吞了进去。 原来此地早已遍布深坑,而且还是专坑骑兵! 大秦惨了,引以为傲的重甲兵一瞬间损失惨重,穿过陷坑不知还能剩几个…… 然而这还没有完,只单单挖一个坑根本不是袁绍的作风。当肖米恩终于泪流满面的穿过深坑,战马速度终于到达顶峰,结果又出现了人仰马翻的情况! 绊马索说白了就是一根绳子,可就是这一条软软的绳子,却让大秦骑兵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箭矢不再朝着大秦步兵攒射,而是冲着遍地摔倒的骑兵落下…… 得知汉军正在向自己的骑兵施虐,盖塔是满脸不信,当其亲眼目睹之后,整个人都泄气了。 骑兵就像大秦四个二,重甲骑兵是双王,如今在此被废,还如何能够追敌杀敌…… 盖塔泄气,而袁绍正意气风发,此时不止弓弩兵在猎杀敌骑,吕布所率的骑兵也已冲入敌军阵中,正在行杀戮之事! 吕布的骑兵是最为锋利的,也是一往无前的。他就想一把钢刀,直接捅入敌军胸腹,不捅破不罢休! 虽然失了赤兔,但是吕布仍旧无人能挡。 长戟挥出圆弧,带走一颗颗人头,战马撞过,瞬间倒地一片,而其后兵甲,更是趁机占便宜,收割一条条性命! 胜利的天平在慢慢倾向大汉,毫无斗志的盖塔深藏了眼中的绝望,最终选择了退兵,退至萨摩萨城之城! 敌军撤退,而且还是向城中撤退,这可让袁绍没了办法,总不能现身攻城吧,这得多浪费兵力。 夜在烈火中走过,而放出烈火的甘宁终于回到了军营! 这一战,大汉占尽了便宜,焚了大秦战船不说,更是把其逼入城中,至于大获全胜,只需要时间酝酿即可。 萨摩萨塔城在深夜中发生的事情曹操并不知晓,此时的他还在捶足顿胸,多完美的计策,没想到却被一场大火所吞噬,这也太过倒霉了吧! “军师,如今吾等何去何从?” 看着曹操与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郭嘉叹了一口气言到:“如今当做两手准备,一则防备敌军突然来袭,二则向萨摩萨城城散布斥候……” 第一百五十章 恐吓大秦 万马俱还 晨光驱逐黑暗,残酷的杀戮暴露在人们面前。 此时天气已热,尸体当及时处理,不然很容易发生瘟疫。再者说了,即便发生不了瘟疫,单单是那种弥漫的腐臭味道都让人难以忍受。 汉军的尸首聚众焚烧,由专人保管余灰,而秦兵尸体处理则相对简单的多,只是随便挖个坑盖层土完事儿。 尸体处理完,紧接着所面临的就是大秦数十万兵甲。夜战他们不擅长,吃了大亏,如今白日到来,怎能不找回场子! 当双方兵马摆开那漫延十数里的军阵,已经午时过后。不知何时风起云涌,伴随着你战鼓轰鸣,大汉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之所以先战用骑,那是因为大秦骑兵被坑的几近于无,对于袁绍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自然不会选择公平,因此选择了以长击短! 当城上的盖塔看到大汉骑兵冲出军阵,心中顿时一颤,脸色苍白着下令步兵尽举长矛。 骑兵克步兵也许在大汉不怎么适用,可是在这极西之地却不同! 刚一接触,大秦持盾兵甲便被撞飞,还未落地便被随后而来的骑兵刺了个对穿。 豁口被慢慢撕开,鲜血开始慢慢流淌。骑兵要的是一个冲锋,打乱阵形的冲锋。 吕布毫无压力的做到了,骑兵的刺入,让大秦精锐手忙脚乱,一方面要抵挡入阵的强骑,一方面还要防备即将冲来的步兵。 象兵不如骑兵的速度,可是骑兵却没有象兵的霸气。凡被象兵触碰的敌人,要么化为肉糜,要么残肢断臂。在这种被死亡环绕的战场之上,受伤便是等于死亡! 床弩箭矢的射出,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秦兵甲出现了溃败。 这种小范围的溃败,犹如瘟疫一般,快速的在人群中扩散。当大秦精锐步兵举刀的时候,竟然没有兵甲阻拦那落下的杀伐…… 另一边,曹操引领兵甲正在小心翼翼的北上萨摩萨塔城。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从萨摩萨塔走出,能够越迟让敌人发现,对大军越有利。 然而,越往北走,曹操越有困惑,他可不信追击的敌人反应不过来,只是久不见敌人寻来,心里就越发没底。 “军师,以汝观之,是否会有埋伏?” 曹操所问,正是众人想要知道的,一马平川还好,如今已经快要入岭,真要有埋伏,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是否有所埋伏,吾等都要从此路过,只有再次破开萨摩萨塔城才能龙游大海,不然……” 郭嘉说的非常明确,此次不破城,便是死,再无回汉可能! “驾,驾……快让开!!” 一声怒吼,随着战马前提飞扬,徐信激动的跳下战马! “诸位,大喜!” “何喜之有?” “袁侯领兵戮战萨摩萨塔,此前一路并无伏兵!” 听到徐信之言,一众皆露出惊讶模样。 “这……此言当真?” 见到众人怀疑的眼神,徐信并未生气,毕竟袁绍南下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招呼不打一声返回,怎么都说不过去。 掏出一块令牌之后,徐信言到:“此乃甘将军随身信物,其言海上战船便为之所焚!” 看了看确实是甘宁信物,曹操众人这才相信。 “怪不得大秦战船会突然走水,原来是兴霸使然,只是可惜了军师良计,不然定让大秦苦不堪言!” 一扫数十日阴霾,皆露出兴奋的神情!想想也是,本来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没想到转眼就胜利在望,这种反差,怎能不让人兴奋! 再说了,能活着,谁会选择死,如今能够平安走出,哪个不是脚底抹油。 全军抛弃之前的畏畏缩缩,换之光明正大的快速前行,短短不过数个时辰,便在日落前赶到了萨摩萨塔。 而此时非常赶巧,大秦的兵甲全部撤回城内,换而言之,战事刚刚落幕! 见到这一幕,曹操所领兵甲没有一个不是扬眉吐气的,数十日没黑天没白日的憋屈,换成谁都要嚣张一把。 看着久追的猎物突然出现,盖塔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便被其嚣张的模样气昏了过去。 只见曹操所领兵马嚣张的运送着财物从城下缓慢行驶,更可恶的是一些兵甲,举兵示威者、脱衣欢呼者,比比皆是! 而城上兵甲面对汉军的所作所为只能怒目而视,丝毫不敢举兵还击。 细想之下也当如此,首先是袁绍夜破骑兵,之后又以骑兵当先破敌,这已经让罗马兵甲心中充满了恐惧,更何况又出现了曹操的数十万兵马,以及元首的不省人事,诸多情况使然,任谁都不敢擅自攻击。 救出曹操,袁绍的尾巴仿佛翘到天上一般,这不止关乎着个人虚荣心的问题,更关乎着往后在大汉地位的问题。毕竟这一战救出的不止曹操一人,还有大汉近半悍将! “阿瞒,如何感谢于吾?” 哪知曹操听闻袁绍打趣之言,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哼!汝坏吾大计,若非汝焚战船于水,怕是吾等已经行于海上!” 闻言,袁绍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毕竟被人救出面子上过不去,可是其身后的诸葛与王睿却充满震惊之色! 怎么夺取战船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兵甲上得海上对大秦的威胁,届时定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逼的大秦俯首称臣。 当然,这是最简捷的办法,如今战船已焚,大秦兵甲困于城中,若无救援,结果自然不差。 想到此处,诸葛亮拱手而出,谓之曹曰:“曹侯勿怒,吾等意在救出曹侯,今曹侯归来,自当贺喜,且战船之焚吾等亦另有他获。” “不错,夜以伏兵应敌,尽戮大秦骑兵,如今城中只有步兵镇守,围城而困,仍可迫秦以降!” 看着被分到袁绍手下的诸葛与王,曹操尽收眼中怒火。毕竟人出发点是救自己,若自己不识抬举,定会让人心寒。 冲着袁绍拱了拱手,曹操看了一眼萨摩萨塔坚城言到:“初破此城以攻心胜之,今观此城犹如关隘一般,易守难攻,如何破之?” 曹操的话说到了众人心上,此城确实易守难攻,况且城中又有数十万兵甲镇守,想要拿下此城,与登天无异,可若是不破此城,不杀仇敌,确实也不是大汉的作风。 “不如引蛇出洞可好?” 清晨的日光缺少了一份毒辣,就如如今的袁曹一般,丝毫不见残忍。 下流手段使尽之后,转眼便是正人君子。 城门谈判,要的是胆气,目的就是探明敌人心中何意。 郭嘉去过大秦军营,此地言语也大致熟悉,因此城门谈判的重任自然落在了他的肩头。 再次面对盖塔,郭嘉依旧不卑不亢,更无视那生撕虎豹的目光,显得沉稳无比。 “元首阁下,大汉西征军军师郭嘉有礼了。” “哼!独自前来,真不怕死?” 听着盖塔之言,郭嘉嗤笑两声,随后言到:“嘉本无名小卒之辈,死了不足为惜,然元首阁下身份不同,若亡大秦必乱!” 七寸被人捏住,盖塔仅有的怒火也随之被扑灭,正如郭嘉所言,自己若是身死,帝国必将大乱,况且自己刚掌控帝国,死了可不就便宜了别人? “你此来目的是什么?” “无他,财物而已!” 闻听郭嘉所言,盖塔拍案而起,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烤焦郭嘉! “你等尽为强盗,帝国东部被你等收刮了个干净,为何还不满足?” “哈哈哈哈……元首阁下,人都是贪婪的,之前收刮的财物只为阵亡兵甲补偿,如今所讨要的财物乃是为了换阁下以及这数十万精锐性命!” 郭嘉话音刚落,脖颈之处便横着一柄利刃,而握利刃的人,正是怒火焚烧的盖塔。 “元首阁下还是不要被怒火冲昏头脑,如今情况阁下想必比谁都明白。大秦缺少骑兵,只能安守孤城,大秦有句话说的非常好,最坚硬的盾牌就是铁矛,如今尔等铁矛折断,如何能安守孤城。况且吾等弓弩精粮,日日攒射,想必阁下会头疼不已,再言之,此城背靠山岭,若是吾等不顾险阻越岭而上,昼夜以石落之,定会让阁下损失惨重,若这些不足以打动阁下,那么以毒攻之呢?” 说完之后,郭嘉轻轻的把脖颈处的利刃推开,一脸微笑的看着盖塔。 其实他说的这些都是胡扯的,首先城中建筑多以巨石为之,即便是弩箭攒射也难以建功,其次就是越岭之上,这更是吹嘘,至于用毒,到现在都想不到如何能够投到城中井水之中。 当然,这么说也就是为了吓唬他。因为人在慌乱与惊恐之下的判断往往都是错误的。 “如何能保证你们不会攻城?” 听到这句话,郭嘉终于松开了紧握的双手,郎声言到:“元首阁下且宽心,应了吾等要求,吾等自然兵退十里,与阁下并不相犯!” 十里……对于骑兵来说,眨眼间便可跨过,郭嘉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觉得脸红。 然而,对于汉军兵撤十里,盖塔自然不同意,但是经过一番扯皮之后,最终还是同意了五十里的界线。 “一个兵甲十枚金币,十个一百枚,一万兵就是十万金,百万兵甲便是千万枚!奉孝着实厉害,原来攻心可这般来用,吾等受教了!” 看着袁绍一脸的市侩,郭嘉摆了摆手言到:“非是嘉之功,而是众之劳,若无大军强横,如何能逼其就范。” 就在众人大肆吹嘘的时候,张飞从帐外钻了进来。 “翼德没放错人吧?” “俺老张的手段,勿须怀疑,不知何等好事,与吾分享一番。” 张飞得知了千万金币即将到帐,粗暴的黑脸登时被血充盈的发亮,特别是一双环眼之中,填尽了贪婪! 十数日的等待,忠于等到了出结果之日。 看到数不尽的车马拉着成箱的金币,汉军瞬间爆发出一阵激动之声。 清点金币,那是不可能的,如今最主要的是与大秦立下国书! 当然,立国书需要玉玺,可是如今远在天角哪里会有玉玺,是以众人掏出自己印信,想以此代替玉玺。 这种做法在大汉定不会为人所认同,天子玉玺只有一枚,那是至高无上的代表,根本不是王侯印信所能替代的,可偏偏这傻缺元首信了。 国书内容言简意赅,就是每十年大秦向大汉供奉百万金币,十万美人,若有不从,天兵再展杀戮。 而盖塔之所以肯签定这种不平等的条约,原因有三点,第一点就是可与大汉通商,有资格购买精锐武器,第二点就是可策马扬鞭安息境内,第三点最为重要,签下这等条约,盖塔能够坐稳元首之位,且再无近卫军行刺。 毕竟无人愿意再见到大汉强兵,若是盖塔身死,新的元首不甘受辱,恐怕汉军会再次到来,届时自己也许上不得战场,但是却不代表子孙能够幸免于难。 收下国书之后,征西兵马便开始了返回天国之路!而盖塔则领着垂头丧气的东征军返回…… 回到大汉,已经是中平二十五年,这段杨威之路,足足走了数年! 如今的洛阳,再次扩建了数倍,不管是城墙也好,城门也罢,一切都变了模样,唯独刘宏,仍旧一往如初,在城门之下,遥望日落得尽头! 数年来,每日每夜他都不能安稳入眠,每次一有西方的消息传来,都会第一时间传到宫内。得知安息破碎,他发疯的笑,得知大军食人求生,他怒不可遏的想要千刀万剐李傕,得知扬鞭罗马,他畅快的痛饮,得知罗马元首投降,他大赦天下,如今得知大军押送着无尽的财物归来,他的心终于平静了。 “天家,天家,来了,来了……” 听着蹇硕沙哑的声音,刘宏笑了,李儒笑了,大汉众臣皆笑了! 望着从夕阳走出的兵马,刘宏轻声言到:“百万铁甲出幽关,连破城池血不干。孤城扬威立国文,金甲镀身俱归还。”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终 劫掠与逼迫所得的财物出乎了刘宏预料。并没有黄义说的多那么简单,而是非常的多,多到车马根本不能入城,只能把这数不尽的财物堆积在城外营中! 一切处理完善之后,已经半月有余。这半月的时间,就是为了消耗这些财物。 首先就是伤兵与阵亡将士的体恤,这些人出征百万里,自然要不吝赏赐。 然而,赏赐过后,耗费的金银连两成都不到。 面对这数量庞大的财物,刘宏可谓是费劲了心思,不仅下令重建各州郡的书院,更是下了一道超越千年的圣令! 幼有所养,老有所依。从大汉境内平静以来,刘宏都在这么做,免赋税,入学幼子国之代养…… 然而如今,有了无尽财物支撑,刘宏直接下了诏书。凡大汉境内,岁越耳顺之年,可与当地州郡报备,自此月初可领钱粮以充生活用度。 这数十年中,大汉什么人最多?不是青壮,也不是懵懂少年,而是失去丈夫的老妪,失去儿子的老翁。 这些人,随着岁月的流逝,生存能力也随之流失,刘宏这道圣旨初下,整个大汉便为之沸腾,就连洁白的缟素都为之飘落! 西征之战阵亡兵甲近五十万,有了这道圣旨的降下,再也无人偷偷的言说刘宏的残暴,尽是换了笑脸吹捧其好…… 而刘宏得知后,只是一笑而过。这么做本就没想过他人会念自己的好,如今大汉没有哀伤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至于剩下的三成财物,其中一成扩建海军而用,一成用于步骑,最后一成运往国库! 当这消息传出皇宫,整个洛阳陷入了沉默。他们不明白天子为何会拿出一成财物用于海军,只是刘宏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没人比刘宏明白海军的强大,只要制霸大海,世界就在手中。更何况,比起那个弹丸之地来说,浩瀚的华夏才更像日不落! “文武百官觐见……” 尖锐的嗓音从温德殿飘出,面带红光的文臣武将跨进了温德殿! “自中平六年始,历经二十年,奠基大汉繁荣盛世离不开诸位共同努力,今四海承平,百姓安居乐业,诸位的付出,亦有回报之时,蹇硕,宣读诏书!” “奴婢遵旨。” 跨至中央,蹇硕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展开诏书! “承天之运,皇帝诏曰:国度安良,乃诸工之劳,特封曹操定国公,九锡加身,世袭罔替;袁绍护国公,九锡加身,世袭罔替;吕布勇猛异常,百战百胜,特封武安君,九锡加身,升兵部尚书;李儒陇西侯,世袭罔替;关羽……” 单单封赏便读了三卷诏书,近一个时辰,可把蹇硕累了个半死。 不过如今没人在乎忠君侯蹇硕是死是活,而是都在捂着新得的侯爵流哈喇子。 这次的封爵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足足封赏侯爵百余,其中郡侯过半,县侯数十,只有十余关内侯。虽然名为郡侯县侯,但是却无封地,实质上与关内侯并无什么区别,可若是在荣誉上确是天差地别! 而在这百余侯爵之中,最突出的也就是袁曹吕三人,九锡加身,这种荣耀确是无人能及!若非有非皇子不能封王的祖训,众人相信这三人定能被封王。 中平二十五年九月,天子再登泰山封禅祭天。次月宗庙祭祀,以表功勋。 二十六年初,海军扩招诏令下达,大汉境内青壮尽向渤海涌去。 二十七年隆冬,广平侯张飞于军中饮酒过度,猝死帐中。刘宏得知后,怒下诏令,凡饮酒超过三樽者,官爵不存,若无官爵,即刻发配! 自此,大汉再无人敢大肆饮酒作乐。 二十八年,遍布渤海的战船涌入大海,直行向北,不知去往何处。 二十九年,战船归来,携带金石无数,同年九月,天子刘宏下令海上行于大秦,是以步兵入船再次出海。 三十年,大秦使者入洛阳,指责刘宏卑劣行为,于大殿被武安君斩杀。同年兵马再出大秦,其元首盖塔跪地求饶,待汉军离去,被近卫军刺杀。自此大秦陷入内乱,再无一丝威胁大汉的可能。 中平三十一年七月上旬,天子刘宏病危,与此同时,皇后与皇子刘协密谋逼宫,不料被锦衣卫提前察觉。刘宏知道此事之后,下令永禁刘协在府中,而其鹰犬司马懿则受凌迟之苦,其族上下尽皆削首。之后刘宏又下诏帝位传于大皇孙刘锐,自此众臣才明白为何武安侯会一直坐在兵部尚书之位上。 吕布只有一女,并无其他子嗣,其坐上兵部尚书,掌大汉近半兵马,到头来还是被天子刘宏所利用。 大汉是封建制度,权利皆掌控在天子手中,古往今来,每逢新帝登位,少不了的就是杀戮,如今有吕布这个无子之人坐镇,不过是为了皇帝能够坐稳帝位,毕竟刘锐乃其外孙,其女之子,若是这还有非分之想,那只能说刘宏瞎了眼。 八月初,新帝刘锐荣登九五,第一件事便是下令海军南下兵发大秦。 对于这种做法,刘宏起初不太懂,但是经过李儒禀言,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此次兵发大秦,并不是只有海军,亦有驻扎在城外的步兵,以及纵横阔野的骑兵。换句话说,此次出兵是大汉全部兵力! 把兵调到外边要干什么?别说是为了开疆扩土,这话骗骗小孩子还行,要想骗朝中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还是差了点。 果不其然,待大军离去不过十数日后,朝中有功之士皆被刘锐以年老体衰的由头罢免至家中,短短三日时间,朝中官职空缺便被新人填补。 这是蓄谋已久啊! 对于此,刘宏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做什么,怪只怪自己嘀咕了那个位置的吸引力,为了权利,果真是什么都可抛弃! 中平三十二年初,卧床半年之久的刘宏终于合上了眼睛,一代大帝就此驾崩。 当消息传出洛阳,天下间一夜被缟素淹没,无人不心痛这个血腥残暴的君王离去。 次月,亡故天子墓葬皇陵,随行抬棺之人尽皆发须洁白的老者,踏入皇陵之后的他们,再也没有走出来。 刘锐见此,在诏书上留下一行清泪,追刘宏谥号为:中平大帝! 后有人赞曰:一朝苏醒震九州,魑魅魍魉阶下囚。挥戈破败极西地,闻名无人心不愁。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