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 序章 梦境 “我叫苏杭,来自西城十二中高三一班。昨天晚上,我梦到了一个怪事——在一个记忆里完全不存在的地方,我杀人了。” “我刚刚结束了一场血战,而我自己,也已经累趴在地上。感觉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反而,胃里还有些隐隐作呕。 然而,我的耳朵却告诉我,有人正在向我走来。而眼睛,也看见地面上,一个影子违背了光影规律向我攀了过来。 “真是太精彩了。” 如黑夜般令人沉迷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边。 抬头看去,那是个血红色的男人。 血红色的风衣,血红色的宽檐帽,甚至,连脸上的面具都是血红色的,藏在帽檐的阴影中,仿佛邪恶和典雅完美糅合。 他笔直地站在门前,一手压着帽子,似乎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站在那儿,被黑夜和寂静所拥抱着。 “机智,勇敢,冷静,坚定,反杀。” 他的声音流露出仿佛吸食dm后的迷幻与满足,“这可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啊!”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语。 毕竟,一想起来,他一直就在一旁,仿佛马戏团看戏般,观看着死亡的诞生。我就感到很是恶心。 “你是在耍我吗?”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退至大门旁,一脸凶狠地看着他。 他桀桀地笑了起来,犹如喉咙被撕裂开来,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疯狂。 “当然不是,你通过了考验。恭喜你,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通关的人。” “不过,也许过了今天,你就是一名复活者了。” 虽然从他的解释中听不出什么恶意,但我仍然无法释怀。特别是,他最后的话语。 不过,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于,比起之前的厮杀,他的靠近更让我感到血脉喷涌。他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让人不敢接近的未知气息。 和其他无关,我总感觉他不像个人类。这是第一直觉,并且我对此深信不疑。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般,话语轻飘飘地跑入我的耳边。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时间有限,接下来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吧。” 说完,他的手里闪现出了一个沙漏,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而后,他猛地把沙漏翻转过来,捧在手心上。 “计时开始。” 砂砾开始缓缓掉落。我仍然没有丝毫的放松,目光还是紧紧地聚焦在他的身上。 砂砾仿佛赶时间似的,走的异常快,我的呼吸和眼神开始变化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试炼之地。” “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为了拯救世界。” “……” 开玩笑吧?拯救世界?当我还是小孩子吗? “当然,我是认真的。”他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至于为什么,等你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了。” “那你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帽檐下的阴影中似乎裂开了一个弧度。面具上的瞳孔从阴影中亮出了幽暗的光芒,但是,更像是融化在黑暗中的浓雾。 他在笑?我不禁有一种惊悚的感觉。我似乎看见他满身缠绕着透出不祥的绷带,犹如触手般四下飞舞。但一恍神,却又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我可算不上人?不过是一个可怜鬼罢了。而你,不也即将也算不上是人了吗?”他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说罢,他伸出一根手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好好想想,可别浪费机会了哟。” 我吃惊地看向沙漏,若非睁大了眼睛,还真以为沙子已经漏完了。 但实际上,还剩下最后一粒,诡异地悬浮在下上下的交界处。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攥住了它。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 “小男孩,我终于知道,它为什么会选择你来完成这个使命了。” 红衣人轻笑了一声,而后继续说道,“这是一场关于复活的游戏,每个人都有必须走下去的理由。而你所要做的,不过就是不断竞争,坐上那最后的王座而已。” “当然,你也可以毫不在乎地反抗我们,输掉这场比赛。可是,当明天之后,我相信,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去争夺这场游戏的胜利的。” “那么,小男孩,有缘再会。” 说完,那最后一颗砂砾终于落了下去。 而红衣人翻了翻手,沙漏便好似魔术般消失了,他的身躯也渐渐被从后方涌来的黑暗吞没,只留下声音在空气中徘徊,“这是你的奖励,好好对待它吧。”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黑暗如潮水般退去,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我的眼中,只剩下天花板上的灯光,明亮而又刺眼。 那就只是一场梦而已吧? 我忍不住去想,可是,那梦中的记忆,却又异常的真实。 我的脑海中,还保存着梦中每一个角落的味道;还保存着,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甚至,还有那倒在我脚下的尸体。 但是,这场梦,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就如同那个红衣人所说的那般,那一场场厮杀,只是为了拯救世界? 先不论他是否在说谎,他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谜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类,而他自己,也承认了这点。 我不知道他究竟找了多少人,但是,我怎么可能是唯一的那个通关者? 像我这种自私,冷血,而又愚蠢的高三学生,怎么可能是唯一的通关者? 像我这种连打一局王者荣耀都会被剩下的九个人喷成小学生的人,怎么可能? 那一定是梦,那也只能是梦! 这些问题只要一开始想,就变成了冷夜的雨点,落在心头。窗外的月光正好,可是,我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冰冷的梦而已。 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在桌子前坐下梳理情绪。 桌子上的咖啡还是热的,倒掉有点可惜,我就这么喝起来,一边回忆刚刚的梦境。 我叫苏杭,来自西城十二中高三一班。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应届生。” 第一章 真实 “嘶——” 苏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痛。每一根骨头,每一丝肌肉纤维,都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放学后,他和诺诺一起走出校门,正在十字路口分别的时候,好像有一辆绿色跑车向诺诺驶来,他紧急之下扑向了诺诺,看着那辆跑车向他碾压过来…… 现在,他是正躺在医院吗? 苏杭环顾了四周,结果却大吃一惊,这正是他的卧室。而他的身上,也没有看见任何伤痕,仿佛这剧烈的疼痛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我怎么会在自己的卧室?出了车祸,现在我不应该正躺在医院吗?” 然而,后面还有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景象。 他的右手手腕内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出现了一道纹身。样式是一个黑色的如同儿时画在手上的手表涂鸦。 涂鸦上的数字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五点四三,五点四二,五点四一,五点四零,五点三九…… 仿佛,就如同死亡倒计时一般。而在点数的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下标7。 这不就是昨天梦中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 还有这个-- 苏杭看向躺在枕边的黑色笔记本,不禁回想起那个梦境。 他清楚地记得,红衣人最后对他说了句:“这是你的奖励,好好对待它吧。” 而后,这个黑色的笔记本出现在他的手中,红衣人也消失不见。 一模一样的黑色封面,一模一样的位置沾染着丝丝血迹,内部古式风格的纸张也有些泛黄。 这怎么也不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吧? 所以,接下来他的任务,就是赢得一场场所谓的战斗来拯救世界? 这简直就想是狗血电视剧一般,让人怎么能够去接受! 苏杭虽然喜欢电视剧中充当勇者的角色。因为他们有勇气去承担拯救世界的责任,但那是苏杭做不到的。 每当看到他们在人生旅途中,因为消灭邪恶而遭遇那些痛苦的事情,他就忍不住难过。 尽管,他还在对“救世主”的称号感兴趣的年纪,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拯救世界。 所以,要放弃吗?第一场决斗,输了就好了吧? 苏杭想着这些,盯着手腕上的黑色倒计时纹身微微有些出神,指尖无意地触摸在上面。结果脑袋立刻嗡的一声,好似有无数的声音和影像凭空出现在脑海中。 “这是一场关于复活的游戏,每个人都有着必须复活的理由,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到最后,努力去获得胜利吧,复活者。” “在这故事的开始。首先给各位复活者一个忠告:可千万要保护好你们的祭品哟。” “本次游戏,名为死神决斗。可能来自某位神灵的恩赐,也可能,不过是一场恶魔的召唤。已死之人,将会由某位至亲至爱之人,以自身为祭品,向死神献出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复活者的七天的生命。此后,祭品与复活者性命相关。祭品生,复活者生;反之亦然。” “而在此同时,复活者也会随机获得各种能力的祭器,与其他复活者进行死神决斗。胜利者,将累加七天的生命。倒计时归为零,复活者失去参与资格。当本游戏,只剩下唯一复活者,游戏结束。” “复活者苏杭,由祭品苏苑献祭……” 说到这里,那个神秘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由于未知原因,祭品未知,祭器未知。” “加油吧,少年,去努力获得更多的生命吧!” 说完,那个声音就再有没有传出一丝声响,而苏杭的视野,也回到了黑色倒计时纹身上。 他的心中,有着说不尽的疑惑。可是,没有人能够告诉他答案。 忽然,他的目光又瞥到了那本所谓奖励的笔记本。不觉更急躁了,顺手就准备把笔记本扔出窗外,但就在他抛出去的一瞬间,笔记本却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笔记本自动翻覆起来。 第一页除了他的名字什么的都没有。 它停留在了第二页,一个恶魔般的笑容出现在了第二页的页面。 同时,一行文字显示了出来。 “愚蠢的人,你是抛弃不掉我的。话说,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和你这种人契约上!明明……” “你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吗?那么,按照我的指示做下去吧。” 看见笔记本上的最新内容,苏杭不觉有些平静下来,低头思索着什么。 就在苏杭思索的时候,笔记本上的内容再次更新起来。 “请前往春熙路32号” “春熙路32号?!”看到这个字,苏杭的瞳孔不禁开始收缩。 这不就是他与诺诺分开的那条街吗? 苏杭想着,赶紧起身,一边穿好鞋子,一边向外奔去,“不管了,先到那里,才有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 “复活者王子奇,强制进入死斗模式,请立即赶到春熙路32号进行战斗。友情提示,你可以拒绝,但后果自负哟。” 王子奇感受着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信息,掐掉还没燃尽的烟头,咧着嘴自语道:“这又是哪个sx来给我送菜来了?不管了,还是先到决斗地点再说吧,毕竟,听夜王麾下说过,之前一个不遵守规则的复活者,可是直接暴毙了的。” 说完,他启动了跑车,向着死斗地点驶去。 …… 苏杭跑到那里,看着路十字路口有些还残留些许的干涸血迹。等待着笔记本上出现新的内容。 不过,他还没等到笔记本上出现新的内容,就发现,原本漆黑的夜空,正在被一片灰白色侵蚀。 刚刚不远处还有些许的行人,也都消失不见。 整个城市寂静无声,仿佛变成了一座荒城。 突然,一辆绿色跑车由远及近,飞快地向他驶来。 原本初看到车灯的时候苏杭还有点激动。毕竟,在这突然变得诡异的环境下,有个活物,是多么令人兴奋啊! 但当距离越来越近,苏杭的脸越来越白。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今天差点撞到诺诺的车子,他盯着这这辆绿色跑车,拳头越握越紧。 “冥界审判,正式开始!” 一个莫名的声音在苏杭的耳边响起,苏杭不禁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忍不住抬起头来,因为那声音仿佛从天边传出。仿佛有人独立于那穹顶之上,正戏谑地看着这大地上即将开始的戏剧。 而在他身前停下来的跑车,也打开了车门,一个身影缓缓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被我撞死的倒霉鬼吧?哈哈哈,竟然有勇气和我决斗?浪费一张决斗卡,就为了来送我七天生命?哈哈哈,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苏杭看着眼前这张看起来只比他大几岁的年轻的脸庞,却穿着浑身的名牌,眼里更是透漏出不可一世的张狂。 当看到苏杭的手上只有一个笔记本的时候,笑的更猖狂了,“这难道就是你的祭器?哈哈哈!” 苏杭没有说话,只是那个拳头越握越紧。 而这时,原本紧握在苏杭手中的笔记本飞到了两人之间。 跑车车主的脸色也有了一丝丝变化,“笔记本就算会飞,也还是个笔记本,你是赢不了我的!” 那人的话音刚落,笔记本中就开始传出了莫名的声音。 “黄泉审判,鉴罪者:王子奇” “违反冥界法则二百七十一条:以冥者之身恶意残杀人间之人” “罪刑:业火焚身” “即刻执行” “你是什么东西,你说我有罪,我就有罪?祭器:百业战车……” “啊啊啊啊啊——”跑车车主话音还没说完,突然身上就开始燃起了黑色火焰。 不一会儿,苏杭的眼前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看到眼前的场面,苏杭更加疑惑了。 笔记本正躺在他的手上,自动翻到了第三页。 上面出现的新内容,正是刚刚死去的车主信息: 姓名:王子奇 祭器:百业战车 死因:违反冥则,业火焚身 …… 同一时刻,一间酒店,一个男人正在给眼前的黑色风衣包裹的男人汇报这信息:“夜王,王子奇的印记消失了!” “这等废物,消失了就消失了,你去查查,什么人能把他灭了。虽然说他是个废物,但是祭器确实有些玄妙,尽快查出来。 …… 躺在床上的苏杭正盯着笔记本上的新浮现的文字。 “很好,既然你愿意履行职责,那么我也会遵守诺言的。” “一般的复活者,都是和复活者同生共死,而且在第一次接触纹身时,会得到祭器的全部信息。而作为先天冥器的契约者,祭品会被充作衍化的能量源,被封闭在某处空间,而因为能量不足,先天冥器的拥有者,需要自己去探索它的能力。” “你想要再见到祭品,就继续战斗先去吧,赢得最后的胜利。这既是为了你的愿望,也是你的使命!” 第二章 开始 清晨,阳光从窗隙间跳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黑色笔记本上,如同些许神秘的文字,若隐若现。 苏杭被这有些刺目的阳光注视地不由睁开了双眼,却瞥见一旁的笔记本不知怎的来到了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只得细细看了起来。 契约者:苏杭 冥罚之则:1 祭魂:0 …… 生有生界,死有死国。彼有死国,轮回之地,曰:冥界。 已开放初级竞技场,规则如下: 1.争夺游戏正式开始,只有一人能存活胜利。胜利者将再次获得七天生命; 2.每次生存游戏限时24小时,若双方仍然存活在场上,则挑战方判定为失败; 3.祭器或者契约人其一死亡,都可以提前结束本次游戏,但是获胜方可选择地狱模式,再次胜利将获得神秘奖励; 4.地狱模式,祭器与契约人融入一体,进入暴走模式。若挑战方失败,另一方有几率再次复活; 5,.失败方将会被抹除存在,除了契约者还有相关记忆以外,其他所有人关于其记忆将全部空白合理化。 …… 苏杭看着这些新浮现的文字,对于这个所谓的竞争类游戏,又有了一点了解。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惑。 而最令他不解的地方却是,这样的游戏,又怎么会关系到拯救世界? 当苏杭开始疑惑的时候,笔记本开始翻到第二页。 这次,没有新的文字出现,但是,却浮现着一个类似恶魔的图案,头颅上燃起的火焰也在一摇一摆的,就好像真实的一般! 虽然对于这突然蹦出的事物苏杭感到有些惊诧,但昨天一系列的现象已经让他有些抵抗力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刚蹦出的新内容,一言不发。 这时,恶魔头像开始传出了声音。 “契约者,你的使命,就是赢得这场游戏!对于这场游戏的补充,本神将在接下来给你亲自解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原本还打算以警惕的态度对待它的苏杭,听到这还有些奶里奶气的声音,不觉有些放松起来,但是同时又有一些疑惑盘踞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你先告诉我,这场游戏,和拯救世界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个问题,那道奶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带着骄傲说道:“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不能告诉你。”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苏杭尝试着激将道。 可是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那道奶声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谁不知道!你换个问题,我一定能告诉你答案!”但是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感觉信心不足。 “那所谓的冥界审判,又是什么意思?”沉吟了一会儿,苏杭试探着问到。 但这次,恶魔模样没有立即传来声音,而是等了好一会,才有了声音。 “违反冥界法则的冥者,将受到本冥器审判,施以刑罚!” 听到这答案,苏杭有些不岔,喃喃自语:“这不就和没说差不多吗?算了,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摸索!” “而且,这个声音,和开始的那个声音,好像有很大的区别……” “算了,不去想了,现在重要的还是赶快赶到学校,不然,想到班主任那怒火成天的样子,啊啊啊——” …… “同学们,今天这节课……” “报告——”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指着黑板上刚刚写完的粉笔字,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兀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有些怒气地看着站在教室门口的苏杭,不禁有些咬牙切齿,最终也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进来!苏杭,下课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又继续刚刚的话语,“同学们,今天这节课,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完成这篇命题作文——假如我只有七天生命。下课后,学委记得收齐放到我办公室。” 而苏杭刚刚放下书包,拿出作业本,看着黑板上的粉笔字,有些出神。 同桌的小胖子蔺学博看着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戳了戳他的手臂,“苏老大,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那你快点写,写完记得给我抄一下啊!”小胖子瞥了一眼苏杭的作文本上,已经出现的文字,笑的有些猥琐。 听到这话,苏杭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小脖子,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说起来,上次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这次一定记得改人名和地名的,我保证!”蔺学博看着苏杭有些生气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弱弱道。 “你还说!”苏杭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道,“上上次记一次游记,我写外婆家的小池塘,你原版照抄算了。连上次写《我的妈妈》,你也是,除了把我的名字改成了你自己的,其基本原封不动……现在倒好,好多同学都拿这个来取笑我。就连诺诺也——哼!” “这个随便啦……他们说就说呗……”蔺学博双手撑在桌上,眼皮越来越低,直到最后,耷拉在下垂的脑袋上了。 看着他那副事事不关己的样子,苏杭心里更是羡慕了。 小胖子尽管成绩不好,但是他爸妈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不好,不像他…… 他抬头望着窗外,习习的凉风拂面而来,教学楼中间的那棵树上,一只杜鹃不时唱着婉转的歌,化学老师正在办公室门口懒散地做着所谓健身操……其实他也想向他们一样,顺从内心做些什么,可是,看着手腕上的倒计时,还有,妈妈的处境。 但是前提是,他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赢得这场游戏! 但是,按照游戏规则,这场游戏,有无数的参与者。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每一个人多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每一个人都被人深爱着,每一个人都对着世界充满留念。 可是,这场游戏的胜利者只有一个,想要实现愿望,就只能踩着所有人的头颅向上攀爬! 第三章 抉择 苏杭不觉叹了口气,虽然说此前自己下定决心要获得胜利,可是,他毕竟也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而这决斗,也随时可能来临,说不定什么时候再这世界上的痕迹就一点都无法留下。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瞥向了诺诺的方向,看着她这个人奋笔疾书的样子,脑海中却又浮现昨天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不知怎的,就有些难过了。 良久,苏杭偷偷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略微犹豫着,最终还是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翻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号码,手指点向了发送…… “放学后等我一会,我会好好考虑给你答复的。” 苏杭看着几乎算的上是秒回的信息,刚有些惊喜的心情反复被腾空泼了一桶凉水,他擦了擦眼睛,再三确认后,发现回信人的备注——“班长”! 他看了看诺诺的方向,又转回了头。 只见坐在第一排的辫子女生突然回过头来,两人四目相接。女生只是向上扶了扶眼镜,冰冷的目光如锥子般刺在他的身上。而后回过头去,继续写着未完的作文。左手手腕上,黑色的倒计时若隐若现。 看着她的眼神,苏杭有些奇怪,就一条发错的信息,不至于吧。 ……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有一个声音盘旋在赵莉的脑海中。 “你还在为没有目标而烦恼吗?我知道,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吧?我可以免费赠送你一个消息哟。你的同班同学苏杭,也成为了复活者。去战胜他吧,少女,这样你才能继续走下去。” 赵莉躺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左手腕上的倒计时,数字的下标,已经变为了1。 想着语文老师那温暖的笑容,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仿佛在自我安慰道:‘苏杭,这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将我们复活的神……’ …… “丁铃铃铃——” 当铃声彻底落幕时,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三五成群走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等教室空了大半,苏杭看着诺诺的位置上早已没了人,心里不觉冷了一大半,有些心意阑珊地和蔺学博一起走出门外。 “苏杭,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的亚子,是不是今天诺诺没等你一起?”蔺学博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们是不是!” 苏杭欲言又止,等终于决定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瞥了眼—— “我在操场等你,快点!” 她怎么还在? 看到这条消息,苏杭又想起刚刚课上班长那有些奇怪的表情,他不禁冒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难道班长也是——? 想到这里,苏杭语气一转,对蔺学博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走吧。”说完,把推推搡搡地把蔺学博送了出去。 等到蔺学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才一边从书包里拿出黑色笔记本,一边警惕地走向操场。 这个时候操场上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体育特长生还在一圈又一圈地热身着。 夕阳慢慢靠近地平线,偶尔几束光阴跳上苏杭的眼角,或是衣领上,仿佛在与之嬉戏。 “我到了,但是怎么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啊,班长?虽然说上午那个是我的错,但是你也不必要和我开这样的恶作剧吧?” 苏杭的心中还有些幻想—— 这只是班长的恶作剧,其实她的人早就走了。 但是,根据墨菲定律,有些事情,你越不想它发生,它就越可能是事物的正确走向。 而苏杭的消息刚刚发送出去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新的消息—— “我看到你了。” 苏杭有把目光四散出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是我没有看到你啊!” 在这几近无人的操场,一眼就能辨别出在不在的环境下,这条消息,颇有些灵异的感觉。 兴许是昨天的荒诞,已经让苏杭对这疑似灵异产生了一定的抵抗,他只是变得更加警觉,双手把黑色笔记本紧紧抱在怀中。 “没事,我能看见你就可以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苏杭更加疑惑了,他还是没明白,班长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直到下一刻,世界又被一片熟悉的灰白色所开始覆盖。 操场上仅剩的几个人忽然定格在原地,然后身体开始飞快地褪色,直到化为黑白水墨,最后了无痕迹。如同画布上的几笔素描,执笔人不满意这些线条,便用橡皮把他们抹去了一般。 云层飞快地躲进更深的云层,夕阳也急忙逃入地平线,原本还残留的些许余晖,也被一地灰白所替代,苏杭站立的草坪上冒出阵阵如同触手般的阴影,仿佛从水中冒出的水鬼,紧紧拉扯着他的双腿,想要把他拖入死亡。 一轮弯月出现在教学楼的身后。 隐约出现一个少女的身影,站在那楼顶之上——最接近月影的地方。阵阵阴风吹起她的发丝,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黑夜死神一般。 “那是——” 苏杭的瞳孔一收,开始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试图去辨识,那是否就是他猜测中的那个人。 而还不等他继续向前,那道身影就抬起了她的左手,指着苏杭的方向,冷冷地发出了声音:“苏杭,我们决斗吧!” 与此同时,一道满是戏谑声音响起在天空上方—— “挑战者:赵莉。” “被挑战者:苏杭。” 而后,那道声音开始变得狂热起来。磁性中带着些许沙哑,仿佛飘散出一股诱惑人心的气味——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那道仿佛来自天边的声音刚一消失,班长赵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去吧,亡命牌!” 话音刚落,一阵突然红光出现在赵莉的身旁。 当红光出现时,空气中就开始弥漫着伸冤声,哭喊声,人群的叫骂声,以及,人头落地的声音。 赵莉把手伸向红光当中,从中抽出一支朱红色的木牌,并把木牌扔向苏杭的方向—— “我在此审判,苏杭有罪! 吉时处斩,斩立决!” 亡命牌在空中翻转,在赵莉说完那话的时候,一列黑色文字开始出现在其之上—— 罪犯:苏杭! “罪犯苏杭:上课无故迟到,过早恋爱,打架斗殴……”随着赵莉的话语,亡命牌上的文字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在此,我宣判,苏杭有罪,罪当问斩!吉时处决,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那道本该落向地面的木牌,突然向着苏杭的方向急速飞了过去,当木牌就要触碰到苏杭脸庞的时候,苏杭下意识抬起手臂去阻挡。 可是,木牌却仿佛虚幻一般,径直穿过了苏杭的手臂,直接落入他的后衣领。而后,木牌开始逐渐变大,直达—— 第四章 抉择(二) 如同古代刑场的罪犯般! 苏杭伸手去想要抽出莫名的木牌——那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生出蹭蹭冷意,仿佛,时间到了的时候他就一定会人头落地。 可是,苏杭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不管他如何动作,木牌仿佛丝毫没有存在一般,怎么也触碰不到。 看见苏杭的动作,赵莉哈哈大笑到:“没用的,苏杭,我的祭器可是亡命牌,你成绩不错,应该知道什么是亡命牌吧。哈哈哈哈哈!这次我赢定了。” 一开始听见赵莉的话语,他还以为只是所谓的重名而已,现在看来,这亡命牌,很可能就是历史上的那个亡命牌了! 亡命牌——古代刑场上用的用来叙述罪犯的罪行的朱红色木牌,顶上呈现有一个圆圈圈起来的黑色叉叉。有钦差押将罪犯姓名和罪行写在其上,插在犯人的背后,并游街示众,压至午门,执行斩立决!当真正开始执行处决时,则会取掉木牌,而后执行! 想到此,苏杭不由开始争辩起来:“可就算是起到早退,打架斗殴,早恋这些诸罪并罚,那也不至于执行斩立决啊!更何况,赵莉,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 “苏杭,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官要民死,民不得不死!”赵莉有些疯狂地向苏杭笑道,“在这场游戏中,我是官,你是民!” 班长也算官? 许是意识到不可能从逻辑上打倒赵莉,苏杭开始沉思起来,而余光正好瞥见笔记本上—— 当前条件满足,可激活第二形态——致命之剑“镰珏” “赵莉,既然如此。官逼民反,那民不得不反!“说完,苏杭手中一阵黑光笼罩在笔记本上。 黑光过后,一把弯曲如镰刀的武器出现在苏杭的手上。 看着这武器的模样,苏杭不禁想要吐槽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致命之剑,明明是镰刀好不好!“ 但是他也没工夫吐槽了,背后的亡命牌一刻不除,他一刻就不得安心下来。 于是,他将镰珏横到背后,砍向亡命牌。 然后,木牌咔嚓一声落地。 正好从苏杭二字分开碎成两半。一半落在地上,一半还在他的身后!没一会儿,碎掉的两半,又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 苏杭不信邪,一次又一次砍在木牌上,可是木牌一次又一次的复原…… 突然,一个熟悉的奶音带着极大的不屑在他的耳边响起:“我的契约者,这种愚昧不堪的行为,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但是奶声奶气的只是让它显得更加可爱,没有丝毫威力可言。 苏杭听到这声音,赶忙开口问道:“小屁孩儿,你知道怎么破解这个?” “请叫我-神大人!”听见苏杭的称呼那道声音的主人有些生气了。 苏杭撇了撇嘴,却还是照着做了:“那,亲爱的-神大人,请问,我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啊!毕竟,我还要赢得最终的胜利呢,总不能在第一关就倒下吧!”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兴许是声音的主人觉得苏杭这次作古诚恳,终于开口道:“亡命牌属于半冥器一类,具有可自动复原的特性,你想要战胜它,关键在于时间!” 说完,这道声音就没有再出现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时间?诶,你说清楚一点啊!”苏杭看着已经隐匿的声音,不觉有些烦闷。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怎么解决嘛” “不知道最讨厌的就是说话说一半吗?” …… 可是,不管苏杭在怎么叫喊,那个声音终究是没有再出现。 苏杭也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去寻找解决办法:“时间?与时间有关,又与处决有关,难道是!” 想到这里,苏杭不禁一喜。这个还待验证一下,但是暂时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突然,苏杭停下了脚步,反射性的抬头看了起来。 在他眼前是一面直立的大镜子。正好坐落在教学楼大门与楼梯的交接处。他将苏杭整个人照在里面,月光映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 苏杭望向镜子。 镜子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人是他自己。 另外一个人,漂浮着站在他的身后。 那个人,全身笼罩下一片白色的斗篷下面,右手握着一把还淌着血的如同他手上这般的镰刀,一路跟着他,走到了教学楼。鲜血顺着镰刀落在地上,顺着他的行走留了一条赤红赤红的痕迹。 苏杭缓缓转过头去,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回过头来,那个人却还是紧紧地贴在他的身后。 苏杭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个湿透,他把惨叫和恐惧压迫回脑海。他知道,这样只会增大自己的压力,不会对目前的局面有任何的帮助。 他只能克服内心的不安,缓缓转过身去,仔细端详这个跟在他身后的人。对方的衣服上,缓缓显露出一些字,隐隐约约记得,这好像是赵莉当时审判他是说的话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刽子手? 苏杭想着,耳边又传来了赵莉的声音:“这是亡命牌,也是刽子手。当你被定罪后,亡命牌就会化身刽子手,跟着你,直到审判真正执行!苏杭,别挣扎了,还有一刻钟,他就会执行判决,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找到我吗?放弃吧,苏杭。你不可能赢的。” 十五分钟…… 刚从赵莉的声音中得到了一个答案。苏杭不禁开始绝望了。一刻钟能干什么呢?还不够他把整栋楼的走廊跑遍。更别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人了。如果班长藏在校长办公室之类的地方怎么办?虽然他可以用手上这武器去直接把它劈开。但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呢!而且,万一他不开怎么办!十五分钟也许只够写一封告别信吧。 苏杭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浑身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镜子里的他,后面插着亡命牌,还跟着一个刽子手。看起来就像是欣赏上等待着处决的罪犯一样。 忽然苏杭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紧紧地盯着镜子,仔细注意着一切。 果然就是这样。他发现,刽子手时不时的抬头望着墙壁的某一处。 苏杭顺着他的目光跟随着过去,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只摆钟。钟的时针和分针都一动也不动。 他又联想到那个声音对他所说的,时间是关键。 难道他在确定时间? 他决定赌一把。于是向侩子手问道:“还有多久你就将我处决?” 刽子手充耳不闻,它依旧沉默地站在苏杭身后。良久,镜子上才缓缓留下鲜血染成的三个字--两刻钟。 两刻钟不就是半小时吗?苏杭想到这儿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对着空气大喊:“赵莉,没想到吧。还有半小时,你是赢不了的。” 赵莉沉默片刻,然后淡淡道:“那又怎样,就算再给你半小时,你也是找不到我的。不可能的,放弃吧,苏杭。” “赵莉,换你你会放弃吗?放弃了,结果就是死亡。你觉得我会放弃?你一次又一次强调让我放弃,你是不是再害怕,被我找到了!” 苏杭说完,赵莉就没有发出声音了。于是他更加确信,赵莉已经害怕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放弃,更多的是在潜移默化的催眠他。让他从内心深处认为他不可能战胜她。 在平时也许这种小伎俩完全不起作用。但是现在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刻,却会极大地影响着人的思考。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一开始就已经露出破绽。比如,她说官要民死,民不得不死。可是现在看来,她只能给予审判结果,却不能安排处决的时间。也是,如果他能决定处决的时间。那么,谁又能战胜她呢!如果他一开始就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夺命牌上的已经写好了处决时间,不是她嘴里的15分钟,而是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那小屁孩的提醒我说不定已经输了。”苏杭笑着自嘲道。 这场决斗,打从一开始就是陷阱。现在还没有开始之前,赵莉就假借信息之事,把他约到操场。然后用语言不断的刺激他,干扰他,摧毁他的求生意志。而自己却让这充分的时间来把自己隐藏好,只需要等待亡命牌的处决时间到,她就轻松的赢得了这场决斗。 “这可真是卑鄙啊!”苏杭暗暗想到。 现在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之内,找到赵莉的踪迹,才有可能扭转战况! 可是,这时间还够吗? 第五章 抉择(三) 苏杭继续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房间,而赵莉的声音也如影随形般跟在他的身后,不停地蛊惑着他。 每当苏杭走到一个办公室的门前,赵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苏杭,我在这里呀,快来找我吧!” 偶尔却又换了种口吻说道:“你不可能找到我的,放弃吧,苏杭。” 对于赵莉的话语,苏杭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只是认真的听着,每过一个地方,便在笔记本上做下一个记号。 赵莉透过亡命牌看到苏杭的行为,感到很是奇怪。但他也没有怎么在意,在她看来,一个人在面临死亡之前,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奇怪。苏杭他再怎么努力,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突然,苏杭在高三文科教室办公室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面,对吧,班长?”苏杭敲了敲门,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班长,你的话太多了。”苏杭并没有急着去用镰珏破开这道门,而是缓缓自言自语到:“我知道。你只是想干扰我的视线,怕你真的被我找出来。但是,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啊——言多必失!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察觉,当我在几个办公室来回考察的时候,你要不就是我不在这里,要不就是我在里面……只有这间办公室,我每次停在它的前面,你都只是重复着一句——我不在这里。我想,即使你不在这里面,这里也一定有你必须保护的东西吧。” 说完,苏杭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也只能拿出镰珏,用暴力破开这扇门。 呼啸的冷风吹进了办公室,桌子上的试卷泛起了阵阵涟漪。 八个办公桌俩俩背靠。而其中的一张课桌上还摆放着几盆绿植。 苏杭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办公室。 突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这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不,不能慌。苏杭慢慢冷静下来。班长不会无缘无故沉默下来。也许,她仍然躲在这个房间里,只是比较隐蔽而已。或者,她本身并没有来到这里,但是,这里面一定有她要保护的东西。 苏杭一边仔细地检查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一边小心地试探道:“班长,我看见你了,出来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自从他进入这个办公室以来,赵莉一反常态,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了。既然,她本人不在这里,那么,这里一定存在足以威胁她的东西。 他回想起赵莉的平常。好像,只要当语文老师出现的时候,她的眼神就会变的特别有神采。和其他科上,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苏杭径直走向了那张放着几盆绿植的办公桌。 而在这时,赵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话语中满是不屑:“白痴,你还在浪费时间吗?这里没有我的存在,你还在浪费时间干嘛?” 听见赵莉的声音,苏杭更加确信了,这里一定藏着什么她不想暴露的秘密! 于是,他对赵莉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从下往上,一个个抽屉,一个个角落,仔仔细细地翻覆着。可是,里面除了平时被收缴上的手机,小说,漫画,没有一点特殊的东西。 “苏杭,别白费力气了。” “还剩下15分钟了啊,苏杭,你是已经打算放弃了吗?” “你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哟,苏杭。“ …… 突然,苏杭的眼光瞥见了桌子上,那一摞刚刚交上来的作文本。他还记得,作文题目是《假如我只有七天生命》。这不是每个复活者刚好的期限吗?难道说? 想到这里,苏杭赶紧开始翻找了起来,一直翻到了最后一本。他将那本作文本抽了出来,那是——赵莉的作文本。 “够了!”赵莉的尖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苏杭没有理会,只是快速的翻阅着作文本,一直到今天的作文题目——假如我只有七天生命。 出乎苏杭意料的是,接下来,内容确实一片空白。 他有些疑惑了,“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是空白呢?” 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拿起桌子上的2h铅笔,开始在标题下面一行一行的涂着。 慢慢的,在这满是空白的纸上,出现了两行文字—— “老师,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但是,我可以等你长大!” “啊——”心底最大的秘密突然被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知晓,赵莉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 然而,苏杭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赵莉变得疯狂。苏杭径直走到办公室内唯一的那台复印机前,然后将那一页压在了里面,启动了机器。 “你想干什么!” “赵莉,我知道我赢不了了,可是,你也别想好过!”苏杭轻笑着回答着,“你说,如果我把这些复印件全部都扔到楼下去。明天早上的那出戏,一定很精彩!” “他们不会相信的!”赵莉的语气中充满着惶恐,“只是一堆复印件而已,又不是我写的,只要我坚决这只是别人的恶作剧就行了,对,他们不会相信的!” “或许吧,可是,明天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我死亡的消息,你说,人们信与不信重要吗?” 听到这里,赵莉的声音不禁带着些啜泣:“太卑鄙了,你真的太卑鄙了!” “是你首先发动这场决斗的吧?既然你想获得胜利,那么你就必须自己承受这代价!” 在苏杭看不到的地方,赵莉正蜷缩在校长办公室的桌子下面,一滴一滴的水珠溅落在地上。校长办公室是整个学校安全措施做得最好的地方,她的爷爷是校长,她自然有办公室的钥匙。原本她想留在这里,一直等到苏杭被裁决为止。可是现在…… 那个蠢货无所谓,可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家里的关系肯定是不会让他有事的。最后,受伤害的也只有老师。 “我不想出去啊,我真的不想出去……”赵莉低声啜泣着,“可是,我也不想死啊……” 可是,如果苏杭死在这里,第二天各种无良媒体肯定争先报到《二男争女,语文老师为爱杀死学校男生》等等。 不管真相如何,等待他的,必然是被学校辞退,然后被整个社会所唾弃,被放逐。 “我不想出去啊!可是,我也真的不想死啊!” 她想起那天,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抱着作文本走进办公室,看见他趴在桌子上,耳机里传来悦耳的音乐,而他闭着眼睛睡在阳光里。 她忍不住泛起了少女心,将作文本放在桌上,轻轻的摘下一只耳机,悄悄地对着他说:“老师,我喜欢你。” 他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睛被阳光晒出琥珀色,里面倒映着她的面容。 她突然紧张起来,然后郑重地说到:“请放心,我绝对不是在耍你,而是经过了仔细而慎重的考虑……” 赵莉说的又快又急,简直跟豌豆射手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不带一会儿停顿,语文老师几次准备开开口,结果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于是,只能认真地看着赵莉。 当赵莉终于停止下来的时候,他才拿起桌上的卡通水杯,向着她笑着说:“喝一口吧。” 然后又开口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学习。有什么等高考结束我们再仔细谈的怎么样。” 赵莉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流下一行泪水,她抬起手擦着眼睛哭着喊:“我刚刚是认真的!” 语文老师惊讶地看着她良久,有些为难地挠头,然后轻轻的说到:“我刚刚的回复也是认真的。” …… “我不想出去,也不想死啊!所以——苏杭,你去死吧!” 只有你消失了,我才可以继续活下去,才可以继续和老师在一起,这个秘密才能继续保留下去! 赵莉抬起左手手腕,看着上面的倒计时——最后十分钟。 足够了—— 只要拖上这十分钟,我和老师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第六章 抉择(四) 最后五分钟。 苏杭站在复印机旁,目光紧紧盯着办公室的入口。 她会来嘛? 苏杭也不太确定。 毕竟,人心太过复杂,当出于极端环境下,在熟悉的人有人会干出你意向不到的事情。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说不定班长也可能为了保全性命,而放弃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呢! 然而,当班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是有那么一丝惊讶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赵莉冷冷地盯着他,“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 苏杭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她随性地坐在窗口,柔软的黑色长发垂在身后,发上装饰着一朵淡蓝色的蝴蝶发卡,回过头朝他微笑的模样,宛如童话中被禁锢在高塔中的纯白公主,让人忍不住升起保护她的欲望。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为了诺诺的话,也许他也会做出许多不可理喻的傻事,而且还心甘情愿。 “你能理解我的,对吗?”赵莉凄苦一笑,“我们都将只剩下七天的生命,而我们都选择了向喜欢的人告白,你的心情我能够明白,我的心情你也能够明白,我们其实是一类人,为什么一定要将对方赶尽杀绝呢?” 苏杭眉头蹙起,看起来颇为动摇。 “而且你真的忍心杀我吗?” 赵莉慢慢朝苏杭走近,纤细的身体就像病弱的柳枝,长长的牌子拖在身后,画面就像是民国时期的女学生从旧时光里走出来,带着一种异样的美感,她看着苏杭,脸上还有泪痕,“我们是同班同学,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分在同一个学校。小学时我们还当过同桌……” 赵莉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向苏杭靠近。 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她就能用刚刚从校长办公室特意臧在手心里的匕首结束这场决斗。 死吧,去死吧,苏杭!什么同学之谊,她有很多同学,但却只有一条命,只有杀死他,她才可以继续活下来,继续升学。 苏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就像是被蛛网给网住的猎物 赵莉就像一只蜘蛛般慢慢朝他靠近,她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像一张巨大而又黏稠的蛛网,将苏杭网在其中,动单不得。终于,他与苏杭的距离已经拉的足够近了。 胜利了--赵莉心中忍不住闪过这段话语,然后掌心里的匕首忽然朝苏杭的胸口插去。 duang-- 匕首被笔记本幻化的武器所挡住,交接处磨出一串火花。 苏杭缓缓抬头看她,淡淡道:“班长,你怎么总用同一招。你以为,光凭你几句话就能让我去送死吗?” 叶风脸上在不忍,挣扎,痛苦直接替换着,可最后全部化为坚定,“抱歉,你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我也有!” 倒数三分钟。 “啊--“ 赵莉发现计划失败。只能疯狂地挥舞手里的匕首,拒绝叶苏杭的接近。 苏杭的目标也不是她,虽然对方的性格很差动,可是毕竟是同窗这么久,所以在能够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想要粉碎对方的祭器,而不是针对赵莉…或许是虚伪,或许是求心安,他无法做到像班长这样,无动于衷地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目光投向赵莉身后。 在那里,有一个长长的木盒悬着,正是亡命牌出现后那道白光留存下来的东西。 正当苏杭紧紧盯着木盒时,突然他的视野发生了变化--一根根红线出现在木盒上面,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血脉涌动的感觉。鲜红色盈满叶风的瞳孔,他举起了手中的致命之剑。 与此同时,命运相连的鼓动从剑身一路传进他的脉博,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这一次时冷笑一声,然后赞赏般夸了他一句,干得还不错,既然如此,就稍让你使用一下吧。 话音刚落,创风鼓动,原本毫无特殊的武器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灵压,以苏杭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去。 赵莉看着这一幕,双腿开始战栗起来,就像一朵被风吹折了腰的小花。 “不!不要杀我!” 说完,她丢下匕首,朝门外跑去。 身后,白光闪烁。 “不!--” 赵莉想起那只古朴的木盒还悬在她身后。她回过头去,发现在那一闪而过的白光中,木盒断开一个巨大的缺口。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飞在她白暂的脸上。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就在苏杭再次举起武器的那一刻,她忽然折返身来,用血肉之驱将那只木盒抱在怀里,然后哭泣着蹲在原地,纤细小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拼命保护着怀里那只受伤的木盒。看着这一幕,苏杭验上出现了挣扎。高高举起的武器,忽然之间怎么也砍不下来。 倒数一分钟。 “你还在等什么?”一个冷能虐的声音从镰珏上想起,传入他的耳中。 “再迟疑下去,死的人就是你!”那道奶声冰冷地说。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刽子手静静地站在苏杭身后,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镰刀,时辰一到,那把镰刀就会横扫而过。同时,也将代表着这场游戏的结束。 “如果,我说明天接到这都是像那天那个车主那样的人。那就好了。”苏杭喃喃自语道。 “那是不可能的。”-神冷漠地说,“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也有各种各样复活的理由,为了爱情,为了亲情,为了友情,为了梦想,为了约定,为了荣耀,又或者仅仅只是喜欢折磨对手,里面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称得上是坏人,但大多数人都和你一样,是普通人。他们有可爱的地方,但也有可怜的地方。” 苏杭静静地看着地上的班长,平时高做凌然的她,此时此刻哭得不成人形。 “所有妨碍获取胜利的,都是我的敌人,所以我是不会动摇的。”-神却完全不为所动,高高在上,傲然不屑道,“会动摇的人,只有你而已。” 苏杭站在原地,额头上滑下汗水来。对他而言,这场抉择,才是真正的战斗! 第七章 抉择(终) 敌人不是赵莉,也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自己的良知与内心。 如果以后出现在他面前的,都是赵莉这样的人,他怎么办? 他真的能够毫不留情地杀到最后,孤身一人站在尸山血海的尽头吗? 苏杭痛苦地闭上眼睛。 -神冷笑一声,“放弃了吗?”他笑着说道,“原本被选作与你契约,我就不怎么看好!既然,你选择了放手,那么,永别吧!” 最后十秒。 苏杭突然睁开双眼。他向着赵莉踢到一旁,赵莉尖叫着倒在地上,然后迅速翻身,想用身体盖住那个木盒。 最后五秒。 苏杭握着镰珏,由上到下插进那只木盒。赵莉倒在地上,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木盒被她抱在怀里,大量的鲜血涌出来,将她淹没在其中。 苏杭看着班赵莉的样子,不经觉得有些愧疚,低声说:“对不起,班长。” 赵莉喉里忽然发出可怕的尖叫声,就仿佛一架失控的钢琴所有的黑白键一起被人按住,然后发出巨大的声响。 “杀了他!快杀了他!” 泪水模糊了赵莉的视线,她疯压地命今亡命牌,“时间已经到了,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为什么一定要等,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他!哪怕只要快一秒!你为什么要等啊!” 刽子手静静地站在苏杭身后。他已经举起了镰刀。 可是,咔嚓一声,苏杭身后插着的那块木牌断成两段,落在地上,风一吹,就化为灰白色的雾气。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带着蚕食美食的满足感,宣布道“已确认亡命牌死亡。本场决斗的获胜者苏杭。恭喜你,苏杭,本次获得奖励,生命值七日! 而在不远处,木盒浑身是血,静静地在赵莉怀中,它竭尽全力,想要支持到最后一刻,哪怕能够跟苏杭同归于尽也好,可是没有用,它已经支挥不住了。 当最后一滴血流尽之时,它就像是遇到太阳的雪,慢慢融化在苏杭视线里。 “这样,就结束了吗?”苏杭站在原地,看着这悲哀的一幕。 他忽然得自己罪孽深重。 “恭喜你,苏杭。”那个更加罪孽深重的声音在天空之上响起,祂欣喜地赞美道,“第一次决斗,就能如此精彩,我看好你哟!” ”我不需要。”苏杭冷冷地说。所谓看好要来有什么用?倒不如让他早点走出这个游戏。 对于苏杭的冷漠,对方完全不为所动,祂伤佛直的很喜欢苏杭,就像喜欢一头珍贵而又勇猛的斗兽。而对失败者赵莉,祂却是另外一种态度,“真可惜啊,赵莉,你完全辜负了我的期望,明明有那么强大的祭器,却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走向失败,你不但害死了自己,还害死了你的祭器。” 赵莉呆呆地抬起头,忽然哭喊道:“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真的只是失误,其实我比他要优秀得多,无论是头脑还是祭器我都比他厉害!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认真的,求求你不要放弃我!” 祂没有回答赵莉。 “那么,游戏结束。”祂微微一笑道,“为你干杯,苏杭。希望你下一次也能赢的这么漂亮。” 话音刚落,原本突然消失在提场上的学生再次被一支笔勾勒出来,然后跑步的人继续跑步,看书的人继续看书。而苏杭与赵莉则静静地站在か公室里,一起看着那个人--那个趴在桌子上的男人。 血色残阳从窗外透进来,就像一条温暖的毛毯盖在他的身上。他的侧脸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没有了呼吸。 赵莉看着他,手足并用地朝他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脸频枕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眼泪滑下脸颊,低声唤道:“老师……” 苏杭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这一幕刺穿了。“为什么……会这样?”他艰难地开口。 强烈的求生意志已经从赵莉眼中散去,此刻她的双眼空茫的,里面除了老师,什么都没有,听到苏杭的声音,她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继续枕在老师腿上,就像只安静的小猫,她平静地说:“你满意了吗?杀人凶手。” “老师就是我的祭器--亡命牌。”赵莉虚弱地笑笑,“呵呵,真是懒惰的祭器,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什么事都比别人慢一拍,如果他能够干净利落一点,如果他能够快一点……他就不会死了。” 苏杭无言以对,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以至于他的双手开始颤抖。 “你杀了亡命牌,就是杀了他哦。”赵莉枕在老师腿上,空茫茫的眼睛好不容易对准了苏杭,异常平静地说,“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最后一点时间,我想跟老师一起度过” 苏杭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机械地点点头,然后迈开大腿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折回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班长。 那是班长的作文本。班长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接过来。 苏杭看着这个模样的她,忍不住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留下赵莉一人,跪在原地,慢慢开那本作文本。今天的作文题目下,她写下了九个字: “老师,你会跟我结婚吗?” 老师在下面回了她: “不行。但是我可以等你长大。” “但是,我可以等你长大。”赵莉呆呆地看着这九个字。 手腕上的黑色倒计时已经只剩下十秒钟。 人生的最后十秒。 她露出了极为幸福的微笑。因为爱情而染上红晕的脸蛋,美艳不可方物。 人生的最后五秒。 “老师。”她慢慢从地上爬起,伸手拂开对方脸上的头发。然后缓将唇靠过去,就像初次告白时那样,轻轻贴在他的耳边。 “对不起,老师。”她低声说,双手紧紧地抱着怀里渐渐失去体温的男子,就像抱紧这个世上最珍爱之物。 “我没办法再长大了……” 时间到。 黑色倒计时纹身忽然从她手腕上凋零,化为一地落花,然后风一吹,便消散在眼前。 赵莉安静地趴在语文老师身上,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那样。手中,粉红色的作文本从她指尖滑落,坠在地上。 …… 第八章 神秘的少女 “哎,生活可真难受,本来作业就够多的了,还要整天提心吊胆地警惕着有人会向你决斗!这该死的游戏!” 此时,距离上次的决斗已经过去了两天,苏杭呈大字状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道。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消除这个人的痕迹的事情是真的吗?” 苏杭想着,前天赵莉与语文老师消失后,他们的班上立马就有了新的语文老师。而他还记得,当时他有些嬉笑地问道蔺学博:“你说,这新来的语文老师怎么样啊?”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蔺学博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智障一样—— “苏老大,你是烧糊涂了吗?开学以来我们一直都是兰老师教的啊?”说完的同时,伸手去摸了摸苏杭的脑袋,而后喃喃自语道:“也没有发烧啊。” …… 于是,他不由想到,如果,他要是在某场决斗中失败,那么,是不是诺诺也会忘了他?而那本该由他组成的记忆,也会被另外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代替? 不行,我一定要赢! 可是,我除了这个到现在都搞不清什么状况的先天冥器,又去凭什么战胜别人。更不要说,里面还有杀手刺客之类的存在。 他突然想起,两天前战斗结束后,在笔记本第一页的后面,突然新增加了一页赤红的页面,上面写着—— “第二形态:致命之剑——镰珏 已觉醒能力:勘破(透支自身一半的精力,在一定时间内,看破敌人的弱点,提升武器自身锋利度,攻击对方必定造成易尚效果) 未知 未知” 那么,他现在唯一的战斗手段,也就只有这把剑了? 想要一次又一次的战斗,那么,就必须增加自己的体魄。以及增强自身的格斗能力。不然,如果到时候形态转变出现问题,目前笔记本的功能也还是未知,岂不就是任人宰割?怎么能与允许这样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苏杭不禁又烦闷起来,也无心继续躺在床上,赶紧翻覆着起来。 …… 清晨的街道上,只有几个稀稀疏疏的人影。 苏杭的脚步渐渐放慢下来。 果然,长时间不锻炼的话,突然间稍微运动会一下就会感到四肢无力,难以继续。不过,什么事都贵在坚持,只要一天一天的继续,身体素质总会有提升的。加油! 想完,苏杭的脚步有开始加速了。只要坚持下去,突破极限,下次就会轻松很多了。 “啊——” 兴许是跑了太久,身体素质有些跟不上的原因,苏杭突然脚下颠簸了一下,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而这时,他才注意到,刚刚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少女,正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少女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高贵中带着冷漠。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被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盯着,不管是谁也会感到奇怪吧。不过,他随即自嘲地想到,也许只是看他的窘态吧。 然而,结果并不如苏杭心中所想那般,当苏杭与女孩儿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女孩的嘴唇轻轻地蠕动着,仿佛在说些什么。而后,女孩转过身去,继续向前奔跑着。 苏杭对着她刚刚的口型,轻轻念道:“我们还会在见面的,同类。”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苏杭感到有些困惑,不过也没多想,就继续着他自己的锻炼了。 …… 周一的第一节,按照惯例,仍然是语文课。 新来的语文老师,早早就在黑板上写下了这次的作文题目—— 我最难忘的一个人。 “大家可以尽情发挥,最重要的目的是一定要抒发自己的真实情感。这个人,可以是你的父母,可以是你的老师,可以是你的朋友,或者你的对手……当然,也可以是你们心中暗恋的或者喜欢的人。你们放心大胆地写,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们的秘密的。” 新来的语文老师三十岁左右,有些微胖的身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操着一口川味普通话脸上总洋溢着笑容。让人感到和蔼可亲。 当然,这只是苏杭的第一印象。他不知道被替代的这位老师,又是如何形象,根深蒂固地建立在别人的脑海中。 “好麻烦啊。”蔺学博一听见现在又要写作文,不禁又发出了痛苦的杀猪声,而后转过头来对苏杭说道,“苏老大,这次还得靠你了——咦,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什么!”苏杭单手杵着下巴,听到一听见现在的问话不禁一愣。而后,有手触碰了下眼角,惊讶地发现上面沾满了温热的水珠。 他勉强笑道:“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而已。” 苏杭的话音刚落,教室紧闭的门突然就被推开了,校长走了进来,几乎没怎么露出笑容的脸上也咧开了牙齿道:“各位同学,请都停下手中的事。今天,有一位新同学转来我校,大家鼓掌欢迎!” 说完,朝着门外说道:“倾同学,你进来请向大家介绍下你自己吧。” 大家先是面面相觑,还鼓掌欢迎——这是转校生,还是学校领导来参观啊! 而后,在班长诺诺的带领下,想起来阵阵响声。 在掌声中,一个女孩的身影走进了教室。 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更有甚者,小声地吹起了口哨。而女生,一边带有敌意一半带着好奇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唯有苏杭,在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瞳孔收缩起来。 那是个极为美丽的少女,她侧身走进教室,酒红色的长发微卷地垂在身后。 最美的是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一种凌然不可轻犯的气势从她的瞳孔迸发出来,仿佛不可一世的尊主。 然后,那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苏杭的身上。嘴唇轻轻蠕动着,仿佛在说:“说了,我们会再见的吧,同类。” 苏杭愣了愣,一股不寒而栗的冷意开始弥漫在他的身上。 更令苏杭诧异的是,那少女,,不顾众人眼光,径直朝他走来。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顺手撩了撩耳畔的几缕秀发,轻轻地张开贝唇道:“找到你了。” 而就在女孩抬手的瞬间,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难以名状的恐惧。对方的左手手腕上,一道黑色的蝴蝶纹身展翅欲飞,其上的数字倒计时显示—— 88:88 第九章 冥国有女,名倾城 第一节课下。 “苏杭,听说转校生对你一见钟情。” “……” 第二节课下。 “苏杭,听说你对转校生始乱终弃。” “……” 对于不停而来的打趣,苏杭不禁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只是看着诺诺的方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几次解释无果后,苏杭也就懒得再去浪费口舌了。 这也不怪苏杭,只是转校生一进来直接就走到了苏杭的面前。课下有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杭,仿佛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对于他的注视,苏杭只有感到深深地战栗,像被狼群围猎的羊羔般。 这女人在观察我! 她一定是在寻找我的弱点! 她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他只是在心里暗暗想到:“放学后,一定要去问下那女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如果又是异常决斗——” 于是,苏杭在折好写完的纸条,然后让蔺兰博帮他传给转校生。 蔺兰博看着苏杭递过来的纸条,不禁斜眼笑了笑道:“苏老大,这么快就打算另立新欢了?不过,我支持你。”说完就把纸条传了出去。 苏杭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起了她手腕上那个可怕的倒计时——88:88。这种理论上的倒计时,怎么可能存在呢! …… 放学铃声响起,这一次,他没有等待诺诺,而是迅速站了起来,背着书包,随着大流走出了教室。 转校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果然,是来对付我的吗?想到这里,苏杭不由加快了脚步,迅速来到了天台。 天台的微风拂面,苏杭深吸一口气,紧紧握着手中的笔记本,而后猛然回头。 在他面前从,只有风刮过大门,吱呀作响的声音。 人呢? 苏杭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却不动声色的开始偷瞄到四周。 “抓到你了。”一个清冽如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苏杭绷紧了身子,猛然回头。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瞬间开始变换。一丝灰白色从天际出现,而后迅速笼罩起来。呼啸的冷风吹过,拂起她那酒红色微卷长发,如同黑洞般,要将他吞噬殆尽。 那一双宛若星辰的眼瞳近在咫尺,直直地注视着苏杭。 如果是部校园爱情剧,那这一定是男女主角恋爱的开始。但是,这不是,这是比现实还要残酷的二选一的死亡游戏。 苏杭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使敌人再强大,他也要全力以赴赢得胜利! 他警惕着盯着对方,缓缓往后退了几步。右手的笔记本早已经转换到第二形态镰珏,只等着开战的那一刻! “这么紧张干什么,苏杭。”看着苏杭的模样,转校生不由轻笑了起来,“好久没遇到这么可爱的人了,我对你可是没有恶意的哟。” 听到这里,苏杭不禁愣了愣,但是身体本能却没有让他放松下来,他仍是盯着转校生,说道:“不是两者相遇,必有一亡吗?你别想骗我放松警惕!” 看着苏杭的眼中仍然是满眼的戒备,转校生不由笑的更开心了:“原来到现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今天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贯彻爱与真诚,为了实现人冥和平,我——来自冥国的战争商人,倾城,在此为你好好科普一下。” “首先,如果我对你有恶意的话,你早就已经gameover了,你没有什么意见吧。嘻嘻嘻嘻……”倾城对着苏杭亮了亮左手手腕上的黑色蝴蝶倒计时,而后接着说道,“其次,你没发现,每次决斗,即使只有两个复活者在场,也必须一方发出决斗,本场游戏才正式开始吗?这已经在告诉你,复活者之间不是非兵戎相见的关系。” “在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哟,你第一次解决的复活者,可以夜王组织下的编外人员。他们已经再调查了哟。” 苏杭听着她的话语,开始沉思下来。 他再次看着那皓腕如霜雪的手臂上,那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纹身,确实与他目前遇见的复活者的倒计时纹身都不一样,他们,包括自己在内的倒计时纹身,都是宛若手表状的,而这黑色蝴蝶,从未见过。 俗话说的好,未知即恐惧。 更何况,她那上面的倒计时88:88更是让他心悸不已。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她的,既然现在她都说了,她不是来找他麻烦的,那就不用担心了,能活着,谁又想死去呢。 不过,不搞清楚那黑色蝴蝶纹身和倒计时88:88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仍然是难以心安。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问道:“那请问,蝴蝶纹身到底代表着什么?还有88:88的倒计时。” 听到苏杭的问话,少女倾城不由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垂钓者看见水里的鱼,在小心翼翼地停靠在鱼饵庞,却又踌躇着是否迈出这一步的彷徨。 “黑色的蝴蝶纹身,当你升到高级区的时候,你就自然明白了。你只需要知道,如果遇到了非手表纹身的,能跑多远跑多远吧。不过估计遇到这种存在,也没机会逃跑。至于88:88的倒计时,升到中级区的是时候,你也会拥有的。”倾城认真回答到苏杭的问题,而后画风一转,有些调皮地说道:“本次信息费2点冥值,承蒙回顾。” 苏杭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而后,只见倾城的玉指轻轻触碰在笔记本上。于此同时,笔记本上的冥值栏,也悄悄的减少了两点。 而在此次的交易完成后,苏杭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得问问你的祭器咯,他应该知道真相的,嘻嘻嘻。”倾城轻笑着说道,“当我,我找的也不止是你,还有和你一样,有潜力的新人,或者足够强大的人。” “毕竟,有些事情自己事无法出手的,只能借你们的手来完成咯。” “而作为奖励,我也将会提供给你们可以兑换的道具,或者某些技能。” “明白了吗?” 苏杭仍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有些事情的脉络逐渐清晰了,可是有些事情的迷雾,反而而更加模糊了。 不过没关系,向前走,总会有答案的, 第十章 笔记本的真相 苏杭听着倾城的轻笑,目光又落在了黑色笔记本上,然后陷入了沉思。 他也知道笔记本很不对劲,虽然也见过很多祭器,但是直觉告诉他笔记本和一般的祭器有些不大一样。 毕竟,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它就直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消亡,这比那亡命牌还要逆天许多。 可以他也尝试过从笔记本上得到消息。可是笔记本从没有从正面回应过。 既然今天遇到了遇到了一个了解这么多的同类,必然不可能放过啊。虽然苏杭知道自己也不算特别聪明,但是他不傻啊,要抓得住机会,才能往上爬。 少女倾城仿佛从他那双眼睛中压抑不住的渴望中,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代价,你必须将全部的冥值交付与我。当然,作为交换,我还会附赠你一” “好!” 听到苏杭的答复,少女倾城的心里也不禁起了一点喜色,随即先问道:“你应该知道生死簿吧?” “就是西游记中那地府府君阎王手中的生死簿?上可达天听,下可改生死的生死簿?难道说我手中的这个黑色笔记本就是生死簿?”苏杭听到少女倾城的询问,大胆猜测道。 听了这话,少女倾城不由得摇了摇头,而后说道:“不,生死簿虽然是一个生死簿,但是,生死簿并不是掌控在地府的手中,而是掌握在冥界的君主冥王手中。” “记录生者和亡者只是生死簿最基本的一个功能,生死簿还有其他很多玄妙的地方,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挖掘。而最重要的一个能力就是制裁。相比这点你已经见识过了。” 苏杭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倾听少女倾城的介绍、 “巅峰时期的制裁,是可以决定所有亡者的生存,而现在你手上的生死簿,不过是初级状态。也就是祭器阶段。” “在这里,顺便给你科普下,冥界器物的几大阶段:祭器——魂器——冥器——先天冥器。当然,也还有些特殊的形态,当你自己遇到,自然就知道了。” “想要恢复生死簿的完全形态,你只有不断去决斗,直到,走到最后的幽冥王座面前。而具体如何恢复它,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在冥界留下赫赫威名的生死簿,靠得却不是它的制裁之力。而是依靠它的第二形态——传说中的致命之剑,镰珏。据说,所有见过它的人,基本都消失殆尽。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关于你的笔记本,我觉得你需要了解的就这么多了,而剩下额,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摸索。” “好了,既然讲完了你的祭器。那么接下来,付钱吧。” 这时,少女倾城伸出她那皓腕如霜雪的小手,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歪着头笑道。 这次,苏杭心甘情愿地递出了他的笔记本,任由少女倾城取走所有的冥值。 毕竟,比起未知,明白自身的情况远远更为重要。 当一阵阵幽蓝色光点顺着手指消失在黑色蝴蝶纹身时,少女倾城露出享受的神情,而后,慢慢靠近苏杭,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记得,当你有声音告诉你,你应该从初级竞技场升到中级竞技场的时候,不要轻易升上去,而要等到你的冥值满足要求在进阶上一层次。” 说完,就扔给了苏杭一张卡片。 “好了,我们两清了,那你也该以走了哟,同类。” 说这话的时候,少女倾城用指尖轻抚了下苏杭的脸庞。 虽然这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是微笑的,但苏杭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了。虽然说天台并不是她家的,可是实力不如人,该低头时就得低头啊。 于是,苏杭只好赶快收拾好那张卡片,加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天台这片区域的空间忽然变得扭曲起来。一个人影缓缓浮空出现在少女倾城的面前。 少女倾城一改之前的嬉笑装,认真向眼前的身影询问道:“姐姐,你说,我们这样帮他值得吗?毕竟,有那个东西,也只是代表着他坐上那座王座的可能性要比别人大很多。” 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她手上的黑色蝴蝶纹身和自己身上的白色蝴蝶纹身。 少女倾城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语气中不禁透露着无奈:“是呀,终归来说,我们命运和他是绑定的。不像其他——” “虽然说,我们不能违反规则私下帮助他,可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我们还是可以考虑适当给他一些帮助吧。况且,在这初级区,有了那张卡片,加上生死簿已经觉醒的能力,应付还是戳戳有余的。” “你说呢,姐姐?” 听到少女倾城的询问,那道身影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消失在了少女倾城的面前。空间在泛起阵阵涟漪之后,又缓缓恢复了平静。 而当那道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少女倾城的面目忽然变得异常狰狞。不过,还在丝毫之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那只是一时产生的错觉罢了。 她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天台的门背后面。 …… 苏杭回到家,拿着少女倾城给他的片不停旋转着。 毕竟,他已经看了半小时了,还是没有看出任何花样。而卡片上,除了一个坐在王座上,全身笼罩在黑衣斗篷下的人外,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了。 突然,苏杭灵光一闪,感觉拿起笔记本——生死簿。而后,把那章张卡片缓缓贴在上面。 但是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苏杭不禁开始烦躁起来:“啊——,给个东西也不告诉怎么使用,有这样的人嘛!” 说着,苏杭就准备拿起卡片,把它扔出窗外。但是,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当苏杭的右手手腕,触碰到放在笔记本上的卡片时,一阵幽蓝色的光开始闪耀起来。 而当蓝光消失的瞬间,苏杭却从仿佛昏睡过去一般,身子向后仰去。 “扑通——” 第十一章 你说这不是帮助,只是一场交易 距离上次的的见面已经过去了四五天,少女倾城与其他同学之间虽然有说有笑,然而,却再也没有找过苏杭。 苏杭看着右手手腕上仅剩下一天的倒计时,不禁有些烦闷。 自从上次激活那张卡片之后,手腕上的倒计时纹身时间一下子就减少了七天。让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时间更加雪上加霜。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机会的话,苏杭还是会选择去用七天的生命去换那张卡片上的东西,毕竟,只有当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在决斗中不断获胜,才会获得更多的时间去苟延残喘。 然而,苏杭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去硬闯广播室,将他有倒计时纹身的事情公之于众。那样,另外的复活者,自然而然就会来找上他,只要赢得决斗,他自然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充分备战下一次决斗。 就在苏杭杵着下巴发呆的时候,少女倾城突然走了过来,坐在了苏杭前桌的座位上,而后拍了拍苏杭的手臂,轻笑道:“你的时间应该所剩不多了吧?那么,记得放学来天台找我哟。正好,我和这边有一份你感兴趣的委托哟。” “毕竟,你再不去狩猎的话,可就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哟。” 苏杭望着少女倾城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点了点头。 是啊,如同少女倾城所说的一样—— 他——必须开始狩猎了啊。 不然,不用说去复活妈妈,就连守候在诺诺身边都做不到啊。想着,他又把目光投向诺诺的方向。她一如既往地安静在看着书。 幸好,刚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了。按少女倾城的说法,他也就不需要冒着被记过的风险偷溜进入广播室。这样最好。 …… 苏杭刚刚把左脚迈上天台,就已经看见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了。 “我来了。”他见少女倾城仿佛在遥望远方风景,没有听见他上来的脚步声,忍不住开口道。 听见他说的话,少女倾城并没有立即转过身来。反而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而后走近苏杭的身边,轻语道:“出现吧,幽冥之门。” 少女倾城的话语刚落,世界就开始被灰白色所笼罩,一扇云雾缭绕的虚幻大门出现在苏杭面前。 大门上刻着无数人脸,有的微笑有的哭号,每张验、语个表情都异常逼真,看起来就像是把活生生的人给战进门里叶风看了会,突然发现这扇门似乎是活的。 随之而来的,是苏杭手上多了只细若无骨的小手。 突然间,除了诺诺以外的异性抓住他的手,他不觉有些不自然,刚刚准备抽出他的手,却发现少女倾城握的更紧了,同时伴随着一声提醒:“苏杭,等会记得不要放开我的手哟,毕竟,你第一次进入幽冥之门,是会有些不稳定的。” 就在苏杭和少女倾城越来越靠近门口的时候,苏杭惊奇的发现,上面缓缓移动的人脸,更像是互相追逐。 就在苏杭的眼前,一张大叔脸追上了ー个小女孩脸,一阵红光暴起,大叔的脸化为了烟雾回到门上,小女孩的脸却像饱食一顿,上面浮现出满足的笑容。苏杭看得毛骨悚然:“这是什么?” “地图。” 看着苏杭有些疑惑,少女倾城指着一张人脸说道:“喏,你看,现在,你在这里。” 苏杭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因为她指着的那张人脸,就和他的脸一模一样! 无论眉毛眼睛鼻子,甚至脸上的表情都跟他一模一样。 “而这次的目标就在这里。” 少女倾城的手指朝旁移动,指在另外一张脸上,这是个模样有小奶狗之称的青年。脸上带着坏坏的微笑,让人感觉就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渣男。 于是,苏杭神色古怪的看了身旁的少女倾城。暗暗地想到:“难不成,她是被这个渣男骗过?但是也不对啊,如果骗过她还能活着,她又怎么会让我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呢?” 少女倾城看着苏杭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大抵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由娇嗔道:“别乱做猜想,不然,小心你的小命!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杭听到这话,不由赶快岔开话题道,“为什么我和这次的目标都在上面。” “我不是说了么,这个是地图。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少女倾城有些生气道,“而且不只是你们在上面,整个人间的复活者都在上面。但是有些,你暂时还是不可见的。” 苏杭这才仔细观察起这扇门。 这才发现,那扇门上真的井不是只有人脸,还有一张地图。 一条条完整的路线,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零散分布在各地。当然还有一些区域被迷雾所笼罩,估计那就是少女倾城口中的不可见之地。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地图? 为什么复活者的脸都被记录在上面? 为什么,少女倾城会有这样的一张地图? 一是之间,苏杭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可是,先把最要紧的是给解决了再说。 想到这里,苏杭找到目标的标识,然后迅速查找起他所在的地方。 而看见苏杭的行为,少女倾城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赞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只是拉起苏杭的小手,轻轻地说道:“不用这样。” 说完,她握着苏杭的手,一起按在门上。 确切的说,是按在那张属于他的人脸上。 “咦——?” 而就在苏杭的手掌被少女倾城按在门上时,苏杭不由得惊奇起来。他发现,他的人脸可以随着他的操控而移动了。 似乎又猜到了苏杭心中所想,少女倾城开口道:“你能移动的只有你自己,其他人也一样。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这样的地图。” “欧。”苏杭应了一声,之后没有丝毫迟疑,操纵着自己的人脸,想着目标的人脸移去。 就在两个相碰在一起的瞬间,一阵如鲜血般的红光喷涌而出,落入苏杭的眼中。 他忍不住不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而他眼中的视角已经截然不同,就像开启镰珏的勘破能力一样。但是略有不同的是,他的身前出现一条红线,蜿蜿蜒蜒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 “对,你猜的没错,只要跟着这条红线寻找,你就能走到目标的面前。不过,这也就限于决斗开始前,在决斗的时候,这个能力是不生效的。” “对了,这是这次的委托信息,已经发给你了。而这个,就是任务奖励咯。当然,还有一个条件,这次的战利品,最终归属权是我的,没有什么问题吧?”少女倾城调皮地说道。 “没问题。”苏杭停顿了一下,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少女说是委托任务,但是,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他有利的啊。即使,是所有的战利品,价值哪能比得上这件神器般的道具呢。 但是,这是为什么呢?他们俩明明素不相识,而且,他还那样强大,虽然她说过她会寻找那些有天赋的人交易。可是,这明明是资助啊! “我说了我是战争商人嘛,我们只是交易哟,你不要想多了,小苏杭。”少女倾城微笑地说道。然后,甩了甩头发,与他擦肩而过,消失在天台的门背后。 在背道而驰的那一刻,云雾般的大门缓缓从他们身边消失。天空开始慢慢变得蔚蓝,又有几朵白云漂浮着。 “——谢谢!”苏杭低声自语道。 而后,开始奔跑起来。 在夕阳的照耀下,他的右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那道红光指向前方。 初次狩猎,正式开始! 第十二章 藏在阴暗处的眼睛 “姓名:茶南 身份:催眠治疗师 祭器:未知 …… 委托奖励:来自冥界的指引——幽冥之门” 苏杭一边向猎物的方向靠近着,一边拿出手机迅速扫过少女倾城刚刚发来的信息。 他现在唯一了解的就是,这次的猎物的心理素质一定不弱。更何况,说不定这次的对敌关键就在于他的身份上。 至于为什么委托的猎物会是这个人,苏杭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路走到尽头,总会有答案的。 更何况,真正算起来他也才经历了一场决斗。如果不是少女倾城的补充。对于这个游戏,他到现在还会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毕竟,就算他再怎么样,也还只是一个高中三年级学生罢了。 就这样想着,苏杭的脚步突然停止了下来。 他的眼前是做荒废的疗养院。 红线的指引到这里就已经消失了。他的视线也正在开始恢复正常。这种情况,按照少女倾城的说法,那么猎物一定就在这附近。 难不成,又是像上轮战斗一样,还是来一次躲猫猫? 不过,从上次的对战中来看,只要两人在同一块区域内,指名道姓与他决斗,就会开始本次游戏。那么—— “茶南,我们决斗吧!” 而后,一阵灰白色开始降临在整个世界,而后,将它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那道满是戏谑声音又响起在天空上方—— “挑战者:苏杭。” “被挑战者:茶南。”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苏杭,我很看好你哟,这场决斗可要小心了哟,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哟。” 这道声音最后的提醒苏杭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从祂对待失败者的态度来看,也许,他只不过是想把这场游戏变得更刺激一点罢了。 他只是拿出笔记本,激活它的第二形态镰珏,小心翼翼地勘查着四周。 …… 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一个身着医用防护服,脸色中带着病态的男人,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盯着从投影仪中投影出来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眼睛还带着明显稚嫩的脸庞出现在上面,看着他那小心翼翼地模样,男人不禁桀桀轻笑起来,而后发出喃喃低语:“第五十三个猎物,好好享受你剩下的生命吧。” …… 苏杭绕着这间破旧疗养院走了一圈后,还是没有发现茶南的踪迹。 在这一眼可以望到边际的地方,既然外面没有,那么只可能在里面了。 苏杭想着,于是举着镰珏,以抵御状态谨慎地靠近这间疗养院。 “咦——?” 当苏杭迈进疗养院的时候,里面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虽然从疗养院的外面看去,它仿佛被废弃一般。但是当你走进才会发现,疗养院的内部仿佛都是崭新的。 清洁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崭新的桌椅,靠在墙边还没被使用的氧气瓶……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让人耳目一新,却又感觉特别违和。但是让你具体去说哪里违和,却又说不出来。 苏杭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而且,现在连正主都没见到过。这场游戏,太让人憋屈了。不过仔细想想,既然正主到现在还没出现,那么他的祭器一定不是强攻型的,甚至于,他自身的战斗力也不高。 就如同那亡命牌一般,虽然有着强大的功能,但是却有着诸多的限制。 那么,只要去仔细分析寻找,不自乱阵脚,这场游戏赢面感觉还是挺大的。尽管,这种无力感真的让人挺难受的, 苏杭一边检查着每个房间,一边在心里暗想道。 “1号心理诊室” 苏杭看着第一件办公室门上裹着的牌子,不觉有一丝惊诧,心里头闪过一个念头。 但是这种年头只是在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就又消失了,毕竟对于当前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拿着镰珏,猛地推开房门。然而,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除了一张办公桌。 他慢慢地靠近那张桌子。然而,桌子上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有一张照片。 它怎么会在这里?! 苏杭看着这房间唯一可以算的上是证物的东西,表面上很是平静,内心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 …… 黑衣男子看着画面上的少年面色颇为平静,心里很是有些小小的惊讶,随后,眼角流露出一丝丝的惋惜。 但是,也只有一丝丝罢了。不一会儿他的眼神中就放射出疯狂的光芒:“反正,你都是要死的,桀桀桀桀。” …… 只见照片上出现了一个恬静的知性女人,她的手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很是温馨。 这张照片中的小男孩就是他,而那个女人,就是在此之前他恨极了的母亲! 可是,这样一张照片,怎么会流落在这里呢? 此刻,苏杭也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了。 毕竟,要不就是母亲过来疗养的时候留下的。可是这怎么可能,魔都的条件要比这好多了。如果说是另外一种可能—— 虽然说很不想承认,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那种可能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如果,真的就如同他料想的那样,那么这场战斗,又该如何进行下去呢? 直接认输投降吗? 还是采用怀柔政策,用亲情攻势让对手放弃? 不,他都不想这样,没什么能阻挡他的决心!他要堂堂正正的赢得每场决斗。 顶多,看看能不能想个完全法。如果不能,那就只能战斗到底了。 一边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盘旋,一边,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这张照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而后,想着门外走去。 他没有注意的是,当他把照片口袋不久,那张照片就慢慢地化为了云烟,消失不见。 而在那间名为“1号心理诊室”的办公桌上,一张照片又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十三章 不过是一场梦幻 “2号心理诊室” 此刻苏杭所在的房间内,布局与“1号心理诊室”大抵相同。而唯一不同的就是,办公桌上,这次留下的不是照片,而是一串风铃。 看到这串风铃,苏杭的回忆不禁飘向了很远很远。 …… “喏,诺诺,这是给你的。”苏杭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把它递到了诺诺的眼前,神情有些扭捏,“希望,你不要嫌弃。” 诺诺背靠着挂完了雪花和红袜子的松树,有些恶作剧般,轻皱了下眉头,语气带着些许厌恶道:“别人圣诞节都是送苹果的,而你就送这个给我吗?” 说完,作势准备扔出这个礼物盒子。 而后,看向苏杭,他那眼神中越来越明显的紧张,以及那已经转了半截的身子。不由伸手拉扯住苏杭的左手,扑哧一笑,用手指轻抚过苏杭的鼻尖,语气极其温柔道:“小傻子,你不知道不管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啊,傻子。” “那你,要不要打开看看呢?”苏杭看见诺诺的模样,那张青涩的脸上不由一红,小声说道。 “好呀!” 诺诺轻轻地拆开外面的包装,露出了里面淡紫色的风铃。 看到这个风铃的瞬间,诺诺的眼神不禁愣了愣,而后,轻轻靠近苏杭的耳边,热气扑面而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 这不是我当初送给诺诺的风铃吗?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明明记得。诺诺平时都是将它别在书包上的。苏杭的内心越来越惊异,可是,他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他只能继续向前,一扇门一扇门的寻找,试图发现出什么。 但是,不出意外的,所有的房间里只有一件在他记忆中占据某种重要地位的东西。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虽然说,有这么多线索在手,他脑海中隐隐抓住了什么,可是又很快消逝了。毕竟,这些出了都和他的记忆相关,没有一点别的联系,他能看出什么呢。 抱着疑惑,他停留在了最后一扇门的面前。这并不是一间办公室,从它的外面来看,更像是类似于手术室一类的科室。 “急救室” 苏杭抬头,看见三个方正的字体正闪光着。 既然其他的科室没有发现任何东西,那么,这最后一间科室,一定能给他带来惊喜。对吧? 抱着这样的形态,苏杭推开了最后一道门。 它确实与其他的房间不同。这最后一间房间的格局,更像是一间私人病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铺着白床单的铁板床。 床上睡着一个人。 苏杭走近一看,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充满着惊骇。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正是苏杭的明恋对象——诺诺。 可是,诺诺怎么会躺在这里? “苏杭,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诺诺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苏杭,语气中有些好奇,又有些惊喜道,“难道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看着诺诺拿充满期待的眼神,苏杭只得无奈地说道:“是的。” “可是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我啊,我只记得被一辆绿色跑车撞过之后,我一个人在一个黑黑的房子里等了很久很久。苏杭,这是怎么了啊?”诺诺看着自己躺的床,不觉有些奇怪。 “没事,不过就是除了一场小车祸罢了。乖哟。”看见诺诺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苏杭只能轻声安慰道。 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可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看来,茶南并不在这里藏着。苏杭暗暗想到。 可是到现在仍然还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苏杭打开笔记本,翻开其中的一页空白页。从书包里拿出一支笔在上面开始勾勾画画起来。 而后,他深深注视着笔记本上记载的内容。 “对哟,我之前怎么忽略这一点了。”良久,苏杭拍着拍脑壳,有些懊恼道:“所有的事物,都指向着同一个核心。那就是我的记忆。” “而每间房里都桌子上放着都,都是我记忆中那些深刻的东西。甚至,这最后一个房间里出现了诺诺,并且她记忆中的命运线刚好停留在那天我被车撞的时刻。” “那么,真相就只剩下一种,我现在所在的地方,都是虚幻的。” “要不,就是我落在了别人的幻境中,要不,就是我陷入了自己意识里。” “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第一种情况。可是,不管那种情况来看,这次的狩猎者,很可能是没有具体攻击手段的,只能靠着虚幻来麻痹他,让他想入其中而后干掉他。” “你说我说的对嘛?茶南先生?”先到这里,苏杭对着空气中大喊了一声。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是我猜错了?”苏杭也混乱,随即又立马镇定下来:“不能慌,不可能人人都像班长那样的傻子,被别人一激就出来了,更何况,他没有任何把柄在我手上。我只能靠着自己的观察,看看能不能破解这个鬼地方。” …… 白衣男人茶南听着从投影上传来的声音,不有有些欣赏起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可是,凭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也想炸我出去,怎么可能?!” “我只要在这里等着,你自己深度陷入其中的时候,自然,就能终结你了,桀桀!” …… “你真的还不出来吗?我已经知道这个幻境的弱点了,你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苏杭对着空气喊道, 可是,仍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他不禁有些烦躁了。 虽然说,他已经大抵猜到了,想要破解这场幻境的办法是什么。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真的无法亲手去执行破解办法, 毕竟,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人啊! 可是,如果始作俑者仍然龟缩在他那小小的龟壳里。要想从内部打破它,也只要这一个办法。 即使他在怎么不忍心,怎么下不下去手,都要忍着痛去终结它。因为,还有另外一个诺诺等着他去守候! 眼前的人,就算再怎么真实,也不过是梦幻一场! 第十四章 谁的心中没有一把剑 苏杭捧着诺诺的脸蛋,双目紧紧看着它,良久,叹了口气说道:“诺诺,如果有一天,要终结你的生命,才能拯救我。你,愿意吗?” “苏杭,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不过,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你的啊。” “毕竟,如果不是苏杭,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世间了啊。” 苏杭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 幕后使者仍然是久久还不出来,想要破局,就只能走这条路了啊。毕竟,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距离24小时已经过去了12小时了啊。如果,再不抓紧点,不要说复活妈妈,守护诺诺这样的话,自己的生命都终结了,还怎么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呢? 苏杭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而后越发握紧了手中的镰珏,低声呢喃着:“对不起了,诺诺。” “虽然我知道,这个不是真正的你。毕竟,如果是他将你带来这里,那么生死簿的裁决肯定就会生效。既然它没有任何动静,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应该都只是他虚构出来的了。” “想要简单暴力的破局,那么,就只能把你给终结了啊。可是,诺诺,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啊。” 苏杭举起手中的镰珏,可是半天仍然没有落得下去手。 “苏杭,你这是?”诺诺看着苏杭手中的武器,又想起刚刚那莫名其妙的对话,聪慧如她这是也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其实是一个幻境?而我,就是这个幻境的核心吗?你只有结束我,才能结束这个幻境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赶快动手吧。毕竟,我的愿望可是小苏杭能够活下来啊。”说完这句,诺诺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虽然说,诺诺只是一个幻象,但是,即使是幻象,他怎么又忍心下手呢?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等待了许久,诺诺还是没有等到期望中的结果,她睁开紧闭的眼睛,看着苏杭说道:“苏杭,你难道不想结束这场幻境吗?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难不成你找到了别的办法?” “对,我找到了别的办法。”看着诺诺那充满期望的眼神,苏杭笑着说道。 “哦?真的吗?难不成方法就在门外面吗?”诺诺疑惑地问道。 听到诺诺的自我脑补,苏杭赶快顺着往下说道:“对,方法就在门外,只要把其他所有的都销毁掉,那就可以结束这场游戏了。” “那你赶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哟。”诺诺满眼温柔地看着苏杭,嘴角微笑,轻声说道。 为了让诺诺放心他确实找到了办法,苏杭也只能顺势走出门外。 他站在门外,来回不停走动着。一边思索着如何去破局。 虽然说,将前面的全部毁掉也是一个主意,但是,这也太不实际了点吧。 如果有这样的力量,一开始就不会落入现在这个如此狼狈的境地啊。还能有什么办法? …… 诺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苏杭,直到他完全走出门外,才收了回来。 她轻声呢喃道:“我想,只要是这关键点的存在消亡了,那么,不论是不是你自己亲手终结的都无所谓吧?幻境肯定都会结束的吧?” “若果,我是说如果,当我消亡,这个幻境还没结束的话,苏杭,你也一定能自己想出办法来破除它对嘛?我相信你。你一定会一直走下去的。” …… 突然,正在过道里来回踱步的苏杭突然愣了一下。 在他的感觉中,整个疗养院开始若隐若现起来,仿佛,它的构造已经开始不稳定起来。 苏杭突然转身跑向最后的房间,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洁白的床单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孩。她的眼睛已经微微闭上,嘴角还扬起淡淡的微笑,那床单上,朵朵散开的梅花,仿佛在向人们宣告着。她绝对不会屈服于命运! 苏杭快步来到诺诺的身边,紧紧握住诺诺的手,眼眶却再怎么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额水珠滴落在诺诺的脸庞。嘴角捻动着。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这么傻!我都说了,我有解决的办法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啊!” 此刻,听到苏杭的声音,诺诺那原本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了。她抽出右手,轻轻抚摸着苏杭的脸颊,温柔的说道:“傻瓜,都说了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啊!你把所有的心里都表现在脸上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想法。” “而且,按你说的,我也不过是一道虚幻的记忆罢了。就算我是真正的诺诺,我想,我也会奋不顾身去为你博这么一个机会的,你说是吧?” “可惜,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苏杭,接下来,你要加油咯!一点要取得胜利哟。” 诺诺的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右手也滑下苏杭的脸颊,再也没有了声息。 随之而来的,是诺诺的身体化为点点白光消失在空气中。 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开始化为点点白光,想着天空的方向消散而去。唯有苏杭,还停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啊——” 看着诺诺的消失,向着天的方向大吼了一声:“茶南,我要你给诺诺偿命!” 这也是现场没人,要是有人的话,一定会发现,苏杭身上,弥漫着赤黑色的火焰,眼角泛红。就连手上的镰珏,有附上了点点星火,仿佛从地狱归来的魔王。 而这时,一个声音传入苏杭的耳朵:“镰珏,开启暴走模式,使用者以生命和意志作为代价,换取力量,至死方休!”于此同时,苏杭右手手腕上的倒计时开始飞速的行走。 可惜,苏杭的意识已经陷入了疯狂,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是盯着眼前的方向—— 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仍面不改色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旁边,还架着一台投影仪。 “终于要开始了吗?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茶南。” “你可是让我等了好久的哟,五十三号猎物——苏杭。” “原本还想陪你多玩玩,可惜,你的记忆太弱了点吧。哈哈哈哈哈!”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桀桀地低声狂笑了起来。 “你——该死!!!” 仅剩下野兽般意志的苏杭,听到对面男人的嘲讽,不禁发出沙哑的嘶吼声,而后,向着他的方向急速冲了过去。 谁的心中没有藏着一块逆鳞,谁的心中又没持着一把利剑!妄想拔掉我的逆鳞,那就承受来自地狱的怒火! 战斗吧,少年! 第十五章 终于结束的一个故事 医生模样的男人看见苏杭正面冲了过来,并没有露出多少惊慌的表情。而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杭的方向,嘴角透出一丝神秘而又诡异的微笑。 而当苏杭靠近那个男人的身边的时候,右手手腕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了五分钟,如果先要赢得这场决斗的胜利,苏杭就必须在五分钟之内,终结这个男人的生命吗? 虽然在此前苏杭猜测这个男人的强大完全是因为他祭器,不然为什么不和他正面对决呢? 但是苏杭忽略了一个地方,如果对手是以折磨他人心理为乐趣的心理变态的话,那所有的都说的通了啊。 虽然说在见到诺诺之前,苏杭猜测这次的对手有可能是他的生父,说不定还能打打柔情攻势。可是,现在先不论是不是,光是苏杭理智的削减,就已经对这个计划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了啊。 更不用说,对于这种,一心想要终结你的对手。能指望这种人手下留情吗? 苏杭也没想这么多,意志的燃烧,只是让她变得更加愤怒——这就是害死诺诺的凶手,我一定要为诺诺报仇! 在这样的理念下,苏杭只是拿着镰珏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着茶南。 也许有人会好奇,为什么苏杭不开启镰珏看,以更快的速度去终结这场决斗。 可是,首先要清楚,勘破的前提是看破敌方祭器的弱点攻击,而苏杭知道什么才是对方的祭器吗?不知道! 而在苏杭如此剧烈的攻击下,茶南仍然没有丝毫还手的动静,他只是一直桀桀地低笑着,面目甚是狰狞。然而让人奇怪的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在镰珏的不停伤害下,茶南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很明显的伤口。只是身上的那身医护服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倒计时还剩四分钟。 苏杭还在不停地从各个方向向茶南发起进攻,可是仍然没有任何效果。 唯一变化的,只有茶南那身医护服,和苏杭手腕上那快速消亡的倒计时。 时间仅仅剩下最后一分钟。 然而,苏杭对于茶南真正造成的伤害仍然是微乎其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苏杭以为自己已经要输掉这场决斗的时候,茶南的身体突然自己爆炸开来。 淋淋的红色混合物,散落在苏杭的脸上,衣服上。 而这时,苏杭手腕上的倒计时,也刚刚归于了原点——00:00.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空中响起,语气中充斥这不满,宣布道“已确认复活者苏南死亡。本场决斗的获胜者苏杭。恭喜你,苏杭,本次获得奖励,生命值七日!” “同时,鉴于你的优秀表现,奖励初级决斗卡一张。奖励称号:死里逃生。” “不得不说,苏杭,你的运气可真是让人羡慕啊。仅仅相差0.01秒,不然,淘汰的可是你哟。才第二轮战斗,就爆出了茶南的祭器技能卡——永恒梦魇。” “好了,本场决斗到此为止。茶南,你太让我失望了。苏杭,继续加油吧,我会在最后的终点等着你。” 这一次,神秘声音并没有过多说些什么,而只是语气中带着些心意阑珊离开了这里。 天空中笼罩的灰白色也开始褪去。 而苏杭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明起来。镰珏也变回笔记本,静静躺在他的怀中。 而在苏杭的不远处,正半跪着一个男子。静静地靠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突然,他看向苏杭的方向,抬起了左手,示意者让苏杭过去。 苏杭正好也有些疑惑想要得到解答,便顺势来到了男子的身边。 “咳咳——你好,我叫茶南。” “咳咳——不得不说,你真的有个好女朋友。如果不是她,你即使终结她破除幻境,想赢我也是非常困难的。” 然后,茶南就开始向苏杭回忆诺诺自我终结后的故事—— 茶南正静静地逐渐消失的记忆幻境,可是,他并没有过于失去理智。毕竟,在吸收了前面52个复活者的力量后,他的身体素质,已经算的上是顶尖了,毕竟,他的祭器妄想镜的第二能力确实让人无话可说——根据对手自身的记忆,创造独特的精神幻境。如果对手深深沉迷于记忆,则会失去所有防备。当对手在妄想镜的影响下死亡,将会被汲取部分力量强化契约者自身。 然而,让茶南意想不到的是,妄想镜开始给他反馈来信息。 “放过他们,好吗,阿南?我不想看到你再变坏了。” “为什么!我们只有走到最后,我才可以资格去将你复活!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可是,阿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以前你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在错下去了。更何况,你不觉得她很想那个时候的你吗?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忘记我们的初衷啊。” 听到这话,茶南脸上低笑消失了,他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他想起了,那在他生命中最为黑暗的那一天。 心爱的女人满身伤痕地躺在了废弃的垃圾场,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丝白色的液体。看到他来的时候,女友睁开了眼睛,没有一丝光采。只是轻轻的告诉他,要他好好哦活着,不要想着为他报仇,他斗不过他们的。而后,女友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撑开过。 茶南还记得,那时他是如何绝望地祈祷着,希望复活女友的生命,又是如何渴望终结掉这由他惹出的麻烦。她开始变得疯狂,变得失去理智, 而这一切的转机,就在于一个自称神的家伙的到来,将女友变成了他的祭器——妄想镜(投影仪)。而作为代价,他只剩下7天的生命。如果想要真正复活女友,必须站到这个游戏的最后,才有可能实现他的愿望。 于突然得到力量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结束掉哪些仇杀女友的黑社会。而后,回到了这件疗养院,做回他的催眠治疗师,疯狂地虐杀着前仆后继的复活者。女友每次都劝着他,不要在继续了,她不想在看到他为了她而变成这样,可是,谁也不能阻挡他的决心…… 直到,苏杭记忆中诺诺的出现,让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初衷。 于是,让自我陷入妄想镜中,再次重温下这最后的美好。 “谢谢你!”说到最后,茶南向着着苏杭,轻声说道。 而后,与他身旁的女人。一起慢慢化为点点白光,飘向了空中。 “一路走好。” 第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噩梦 苏杭眼睁睁看着茶南夫妇活生生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不禁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他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去赢得每一场战斗。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妈妈,还是,为了支持他的诺诺。 回忆起茶南的话,苏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心中诞生了一个猜想——他手上的祭器“生死簿”,是不是就是他的妈妈所幻变的? 那么,妈妈是不是还存在于世界的某个角落呢?但是她为什么没有联系我呢? 苏杭也随之产生了一系列的疑惑。 毕竟,作为班长祭器的语文老师,可是天天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只要走到最后,总会得到答案的。分 析了良久还是没有答案的苏杭终于放弃了眼前的挣扎,他突然想起这次的战利品归属,于是,拿出手机给少女倾城发送了一条消息。 “委托已完成,今天放学后老地方等你。” 而后,向着学校的方向小跑过去。 他没有注意的是,在他的不远处,一个裹着黑袍的人影,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睛中露出渴望的眼神。 …… 如同往常一样,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大家都鱼贯而出,逃离着教室。 苏杭只是先抬头看了眼诺诺的方向,而后,向着少女倾城的座位看了过去,当两者目光对上的时候,苏杭也就背上了书包,转身离开了教室。 教学楼的天台仍是一望无际的空旷。虽然偶尔也有三两个人在天台的另一处,窃窃私语什么。但是更多的,确实让人感到安静。 苏杭早早来到了习惯的角落,等待着少女倾城的到来。 “怎么,第一次委托感觉如何呀!” 苏杭还在望着天空的某一角发呆,突然,一道有些调皮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少女倾城已经到了。 他从书包中拿出笔记本,从其中的缝隙中,抽出了两张卡片。而后,伸手将它们递给少女倾城。 少女倾城顺手接了过来,扫了一眼,“哟?看来你的运气还是蛮不不错的吗?竟然在第二次决斗中,竟然就爆出了一次性祭器卡,而且,还是较为稀有的魂器类。继续加油咯,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哟。” “对了,那张‘地图’可是记得要好好收好哟,不然,可是会不小心引来强硬的家伙哟。” 说完,少女倾城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苏杭看着少女倾城这次什么都没有透漏而离去,不觉有些不习惯,但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毕竟,作为战争商人,他的手中已经没有了什么筹码。如何去吸引她做出交易呢。 当务之急,是看看还有可以在最近就战胜的目标,以及在上场决斗中他陷入混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苏杭也加快了脚步。 “第二形态:致命之剑——镰珏 已觉醒能力:勘破(透支自身一半的精力,在一定时间内,看破敌人的弱点,提升武器自身锋利度,攻击对方必定造成易尚效果) 已觉醒能力:天地双残(使用者以大量的生命和一定的意志作为代价,换取力量,至死方休!)注:来自地狱的礼物,若不伤人,则必自毁! 未知” 苏杭看着笔记本上的赤红页新出现的内容,隐隐有些明白了他混乱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也有些隐隐后怕。 毕竟,如果不是茶南最后的自我终结,那么,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他自我走向毁灭罢了。 “这个能力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使用。”苏杭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而后,他拿出了那张所谓的“地图”卡。 “出现吧,幽冥之门。” 而后,一扇云雾缭绕的虚幻大门又出现在苏杭面前。大门上的刻着无数人脸,除了茶南的人脸消失不见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脸消失不见,又有许多新的人脸补充了进来。 苏杭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大门。 他仔细地观察到幽冥之门上半部分的地图,突然,他又发现了一个目标,这次的目标理他也不过几公里的路程。 就决定是你了! 苏杭心里暗暗想到,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狩猎这次的目标。 毕竟,刚刚结束一场决斗,不管身心都会疲惫不已。更何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可以先好好地了解下这次的目标,然后在去狩猎,这样成功率岂不是更高。 想到这里,苏杭也就放心地躺在了床上,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片漆黑。 “你想要力量吗?” 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忽然想起,从苏杭的左边。 “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同时也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从右边中传来。 想要! 苏杭在心中大喊,可是,却没有听到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刚刚那两道声音响过。突然之间,离苏杭左手边最近的地方,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亮了起来,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在灯火消失的尽头,突然出现一道王座,就如同古时候的龙椅宝座那般。王座之下,无数的面孔朝着王座的方向,单膝下跪,然后虔诚地呼喊他的名字,如同那些祭拜神的信徒。 然而,在离第一个出现的王座右方不远处,又展现了一道王座。这一道王座就像是独立在虚空之外。它的周围,除了黑暗,也只剩下黑暗。更为不同的是,这道王座的上方便是玄冥之棺,五角星的形状,有五盏蓝色的火焰。现在已经熄灭了四盏,只剩下最后一道火焰在燃烧。这道王座的下面,尸横遍野,无数的面孔在荒芜的世界里哀嚎,激起一片又一片的鸦群。 苏杭就站在这两道王座的正中间,看着眼前这一幕。 而后,那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你想选择哪条道路?” 到这里,苏杭猛地睁开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头上的天花板。全然不觉浑身上下已经湿透。 “是梦吗?”他不禁问自己,然后,伸手向着灯的开关。 可是,在他还没有摸到开关的时候,就先摸到了一样的东西。 他打开灯,紧紧的盯着手上的笔记本。 猛地想起。梦中,左边的那道王座上,放的不就是这本所谓的“生死簿”吗?而右边,那道黑棺之上,反射出点点光亮的武器,不就是镰珏吗? 第十七章 突兀 第二天,苏杭早早就起了床,端起热好的米粥,胡乱地嚼了几口,就提起书包出门了。 门在身后半掩,叶风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协助穿好鞋子,然后关上门。 准备继续着他的强身大业。同时心里思考着,该如何对付下一个狩猎者。结果越想越多,最后还是得不到结果。 突然,一个人影挡在了正在跑步的苏杭面前。 苏杭只能抬头看着对面那个胖子。那胖子猫着腰,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上身穿着一件有些凝固干净的泥土的工装服,手上拿着一个深黄色的工地防护头盔。 脸上挂满了泪水和汗水,眼神中透露着绝望。然后他抬起头,与苏杭对视片刻。 此刻,苏杭不由想到了前段时间那个跳楼的人,他眼神中的绝望仿佛相差无几。然而,苏杭眼神无意瞄到了他**的右手手腕上,那显眼的倒计时纹身,立刻警惕起来。马上从书包中拿出笔记本,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而那胖子抬手抹了把脸,然后一巴掌将汗水和泪水甩开,歇斯底里地对苏杭喊道:“我要向你发起挑战。” 时间固定在这一刻。 一点灰白色的光芒开始闪过,而后,将整个天空和大地都染成灰白色。 而那胖子抬起手,将手里的工地帽戴在脑袋上。深黄色的光芒闪过,原本破旧而普通的工地帽赵莉,变成了一顶精良的古代角斗士头盔,上面还竖着一根长长的尖角。 “死吧!死吧!死吧!”胖子一低头,头上的尖角如同金刚钻搬转动起来,然后整个人像挖掘机般朝苏杭冲来,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又一阵强烈的风沙。 而苏杭在胖子喊出决斗的时候,已经准备激活笔记本的第二形态--镰珏了,但是,出乎苏杭意料的是,这次笔记本中传出了久违的声音--“不满足激活条件,无法激活第二形态镰珏”。 然而,胖子已经临近苏杭得身边。没得办法,苏杭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笔记本去阻挡。 毕竟,他目前的所有战斗力,基本都来自于镰珏。 然而,结果再次出乎了苏杭意料,生死簿挡住有着死亡绞肉机之称角斗士之角。 而胖子也连连倒退好几步,最后还是脑袋一至倒在地上,然后两只手抱着有些发痛的脑袋,一行鲜血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苏杭手握着笔记本,一脸警惕的看着那胖子,预防他的再次进攻。 苏杭还没等到胖子的再次进攻,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又在天边了起来。 “挑战者:张大力。称号:无。” “被挑战者:苏杭。称号:死里逃生。” “死神决斗,正式开始!” 这家伙似乎开始偷懒了,开场简短了很多不说,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慵懒…… 苏杭一边心里忍不住吐槽,一边沉下心来,要跟对面的胖子死磕到底。结果下一秒,那个慵懒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经确认,张大力倒计时已尽,胜利者是苏杭。” “游戏结束。” 而这场刚刚才展开的战斗因为这句话,也走向了终结。 灰白色的世界就像是被石头砸破的玻璃,一片一片地,逐渐露出外面的现实世界来。 苏杭和胖子的表情都还保持着一脸严肃。 一个拿着笔记本一脸警惕地看着对方,另一个斗牛式的姿态顶着工地帽。而后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苏杭看着对方,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酝酿在胸口,不觉有些恍惚。 “俺,俺还不能死啊--” 胖子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伸向苏杭,额头上的血液顺着脸庞流下来,弄得满脸都是。 他绝望而又痛苦地哀嚎道,“狗蛋儿的学费还没有交--” “俺娘还在等着俺寄钱回家治病--” “不能死啊!俺还不能死啊--” 类似的话,苏杭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是每次听到,他的心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免不了的兔死狐悲之感。 而胖子张大力喊完这句话,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脑袋朝下倒在地上,手脚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虽然这场战斗已经草草结束,然而却又有几个疑惑盘旋在苏杭的脑海,没有一丝线索。 忽然,低下头的苏杭有种被人正在被人注视的感觉。 他抬起头一看,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那是个脸生的青年,不是他们这附近的人。 而脸生青年的目光也对上了苏杭。两者对视的那一刻,目光犹如实质,狠狠地撞击在空中,散发出一股冰与火交战的气息。 这家伙莫不是也是个复活者--苏杭忍不握紧了笔记本,暗暗皱眉道。 然而正当苏杭准备起战斗姿态的时候,那脸生青年确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然后对苏杭露出白领阶级标志性的微笑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苏杭低头看着胖子,在心里推测道,这个胖子平时肯定很老实本分,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想杀人,结果拖到倒计时的最后时刻。 这时候,他也只好满大街地寻找复活者--可最后还是没能赶上。至于刚刚那个青年,也许只是路过。也许-- 说不定就是他指使胖子过来的,而他,就在一旁旁观着我们的战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代表着,我已经被盯上了。只是不知道,是被个人,还是被某个组织盯上了。 苏杭回想起少女倾城说过的话,又补充了一种可能。 不过,这次的战斗,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得到什么战利品。 也许,是赢得太过于轻松了吧?毕竟,这完全就属于送分行为啊。 不过,他看着笔记本上新增加的冥值,和一点突然出现的魂力心情终究还是好了些。 他迫不及待得赶向学校的方向。有些问题,也许能从少女倾城的口中得到答案。而他,现在也有了一丝本钱,去换取这些答案。 毕竟,这些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数据,不如用来解答未知的疑惑,才能更好的在接下来的决斗中取得更大的赢面。 不是吗? 于是,苏杭加快了步伐。 然而,在苏杭没有注意到的一个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盯着苏杭离去的方向。良久,才转过身离去。 第十八章 自相残杀的戏剧 苏杭匆匆赶到了学校,等着少女倾城的到来。 然而一直到放学的时候,苏杭今天也没有见到过少女倾城,任何方式也联系不到她。 苏杭只能先放下心中的疑惑,而后,准备前往本次狩猎目标的地址。 没多久,苏杭就背着书包来到流星花园。 流星花园看起来就像一座小型公园,茂林修竹,奇花异草,还修了喷泉广场和木制回廊,住在这里的只有三种人:有钱,有权,有势。 对于在目标住在这里,苏杭心中也不禁升起了几分谨慎。 “出什么事了?” 苏杭像一只敏感不安的小兔子,两只耳朵微微耸动,微微一愣,开始打量起四周。他立刻就发现不对劲。“为什么大家这么不安静?” 平常时候,这个地方可没有这么多的人啊。毕竟作为一个主打高档的小区,治安方面是没的说的。然而,这个时候苏杭却意外的发现—— 今天聚集在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一丝畏惧,指着前方一栋别墅,互相交头接耳。 而那栋别墅,正好与这次地图上的目标重合。 苏杭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赶忙拉住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悄声问道:“”阿姨,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啊?平常这里可没有这么多的人啊!” 老太太看了看苏杭的模样,心中已经放下了不少警惕。还被人叫作阿姨,心中不禁暗喜,忙着说道,声音中还带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听人家说,前面的那个房子里传出了惨叫声。” 说道这里,老太太还特地看了看四周,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嘴巴。然后才悄声对苏杭说道:“还有人看见住在那里的那个小伙子被人拿着刀追着砍诶。” 而后摇了摇头继续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真是太可怕了!难不成是入室抢劫案啊?那些看门的也真是的,享受这那么高的待遇,怎么救连个砍人的也没留意住呢——” 苏杭听得心脏砰砰乱跳。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别墅,第一反应就是有复活者捷足先登,事先袭击了过来。 “让让,请让一下!” 小区的保安挤开人群,领头那个手里一个消防锤,几下锤开大门,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别墅。苏杭然后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冲上二楼,踹开房门,就看到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扭打在一起,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喉咙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双手紧握一把匕首,就要插进那个男人的胸口。保安们急忙冲上去将两人扯开。 苏杭跑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她举起的右手臂。一个普通的血红色倒计时纹身。 “有没有搞错——”苏杭忍不住喃喃自语,“她不是复活者,而是——祭器。哪个复活者这么缺心眼,居然放自家的祭器单独跑出来战斗?” 而后,那个男人的脸庞,却是让苏杭瞳孔一紧,迅速地拿出了笔记本做出备战的状态。那个男人正是早上在远处与他对视的白领男。 然而令苏杭惊奇的是,白领男并没有趁机与苏杭决斗,而是露出诡异的眼神,望了眼苏杭,而后跟着保安离开了。最后面留下两个保安,把那个疯子女人给一起架走了。 苏杭偷偷摸摸地跟上去,打算从那女人嘴里套点话。毕竟,这个男人早上还与他对峙过,如果不多了解点信息,他就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 而保安们看了他一题,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之前他们见苏杭和张家老太太聊天以为他是张家里的小辈,如果是真的,那至少就是个太子党了,没必要惹是生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当保安们叫警察的空当,苏杭就和那个女人对上了话:“你为什么要杀他啊?” 那个女人慢慢抬头看向他,一缕酒红色的头发在她的脸上,正好分割开左右脸颊,她眼神木然,直直地看了叶风好一会,然而却什么都没有说。 苏杭一看这场面,小心翼翼地露出右手手腕上的倒计时纹身出来。 当那个女人看到这个纹身的时候,瞳孔不禁一缩,而后,眼睛中流露出强烈的恨意:“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苏杭一听这话,知道有戏,不过还是故作神秘地说道:“这还用说吗?我们可以同类。” 说完,苏杭还用眼睛示意那个女人右手上的血红色纹身。 “那你就是打算来打听肖子言的消息的咯?”女人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苏杭还没等她说完,赶忙回答道,“刚刚那个男人叫肖子言?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接下来我们长话短说。毕竟,jc来了可就没机会说了。” 听到这里,那个女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平静地展开了陈述。 女人叫乔子雅,是大了肖子言六岁的女朋友,过去曾经跟他一起生活过。 乔子雅很有钱,也很喜欢肖子言。为此不惜费劲钱财,给他铺出来一条康庄大道。 然而,现在看到她却浑然不觉妖娆成熟。被保安扣押的姿态更是显得狼狈。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其实也没什么难懂的。”乔子雅自嘲地说道。 说着说着,又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为他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才让他爬了上去,甚至为他付出了生命。结果他却要一脚把我开!说我们年纪差距太大,说受不了我的大小姐脾气!” “说着说那,不就是因为他最近勾搭上了集团的大小姐吗?比我有钱,又比我年轻……” 苏杭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好爱他啊——为了他,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照顾人,也学会了求人——我为他,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乔子雅握着右手院上的血红色纹身,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哽咽道:“我基至可以拿自己的命给他!陪他一起生,一起死!” 旁边的人以为她在疯言疯语,可是苏杭看着她的手腕,看那个血红色的纹身,冷不丁地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 轻轻地问道:“你是肖子言的祭品,对么?” 第十九章 对于渣男的裁决(一)(求收藏!求推荐!呜呜呜~) “对,我是他的祭品。” “但是,我现在就想让陪我一起离去!” 苏杭听到这里,大抵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虽然他不知道祭器和复活者之间产生缝隙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多多少少能造成写阻碍吧? 想到这里,苏杭不由打起劲来,悄悄地对着乔子雅说道:“那等会我和他对战的时候,你只要尽你所能去干扰他就行了。” 说完,苏杭离开了乔子雅所在的地方,向着肖子言身边走过去。 “我要向你挑战,肖子言。” 肖子言本来还不岔于那个疯女人的疯狂。忽然他发现自己就像掉进了一张灰白照片中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被渲染橙灰白色,只有他自己是彩色片里的人物。他忍不住朝声音的方向忘了过去,一个脸庞清秀,身体修长的男孩向他走了过来。 “挑战者:苏杭。称号:死里逃生。” “被挑战者:肖子言。称号:辣手摧花。” “原本还想着留你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你自己来送死了啊!就凭你,也敢和我这样的真命天子对抗?” 肖子言一直以为自己是一无二的,被至高神选中的,曾经心里还猜测过自己是神的私生子之类的。 之前他只战斗过两次,其中一个是他的资深爱慕者,是初中小女生,这个小女生被肖子言所欺骗,还梦想自己能够像青春偶像剧里面一样,有一天风风光光嫁给肖子言,而后过上豪门太太的生活。然而,却被肖子言毫不犹豫杀死了。 区区一个小屁孩,也敢去幻想这样好不现实的梦境?这只不过是她鱼塘里的一条小鱼苗罢了。身为海王,怎么可能为了一条鱼,而放弃整片森林呢? 当时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女孩子,肖子言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只是爱惜地抚摸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腕上逐渐增加的生命。 一道白光闪过,差点将肖子言拦腰斩断。 肖子言惨叫一声倒在地,手足并用地向后方爬去。 天空中,癫狂而又神秘的笑声响起。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灰白色的天空下,苏杭傲然而立,他举起镰珏,向着肖子言的方向冲刺过去。 肖子言一直被女人捧在手心里,早就失去了独自对抗敌人的勇气。他畏惧地看着苏杭,尖叫道:“你竟然干对我下手?我可是真命天子,杀了我,你就别想神会放过你!”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苏杭的一句话就让肖子言闭上了嘴。 “而且,死神决斗已经开始了。”苏杭平静地说道,“你我都已经无法抉择了不是吗?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或许之前会犹豫,或许之后会后悔,可是当经历了几场战斗后,再有战斗真正开始,苏杭的心中就会变得古井无波,再也没有一丝犹豫。 战争是一种历练,有的人死去,有的人活下来。有的人最终适应了战争,有的人患上了战后综合症。而只有极少部分人,会逐渐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天赋——有的擅长于背后统筹布局,有的擅长于正面突击,而有的则擅长于背后刺杀。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为战争而生的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获取胜利! 而苏杭,已经走在了这样的路上。反观肖子言,是没有这样的天赋的。 面对苏杭迎面而来的攻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发出一道尖叫,声音延绵不绝,震耳欲聋。 苏杭眼前一花,险些以为对方的攻击手段就是这个音波。 直到一道红光起,紧接着一枚红色骰子从肖子言胸口飞出,横飞而来,挡住了苏杭的第一波攻势。 淡红色的光芒就像一层薄纱,温柔地笼罩着肖子言。隐约间还散发出一股如麝如兰的香气。不经意飘入鼻尖,就感到神清气爽。 刚刚还有些恐惧的肖子言开始镇定下来。 他伸出他的左手,握住耳钉,然后骄傲地说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守护我!红豆!” 话音刚落,一阵红光从天而降,笼罩在淡红色的骰子身上。 在红光中逐渐传出女人的声音,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撒娇,有的在尖叫……最后,红光散去,一段树枝出现在肖子言的手里,上面露出粒粒红豆。 肖子言不管不顾,手一撒,顿时洒下漫天红豆。 有些红豆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地时,已经变成了数十名女子。 她们有老有少,有胖有瘦,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然而无一例外的却是,她们都没有面孔,只要空白一片。就像是失去了自我的人偶。 “守护我吧,守护你们的神灵吧!”被她们卫在中间的肖子言又有了勇气,他将手中的红豆枝朝着苏杭的方向摇摇一指:“为了我,杀了他!” 无脸的女人们齐齐看向苏杭,然后无声地朝他伸出了双手,一个接一个的冲了上去。 肖子言得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些女人看起来很弱,但那只是表面。 他之前有过两次战斗,除了那个小学生,还有一个是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她的祭器居然是一串佛珠。看起来是个虔诚的佛徒。看到眼前这群女人,她苦口婆心劝说道,让大家不要掺和到这场战斗中赶紧回家。是学生的好好学习,是母亲的好好带孩子。何苦在这里消耗生命…… 一名无脸女人上前,直接向老奶奶砍去。 因为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肖子言呕吐了半天。 可是呕吐过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喜悦。这一刻,看着眼前这群浴血奋战的无脸女人,他真心觉得自己成为了神的主宰。 现在,这份喜悦戛然而止。 一道半月形的白光划过,一名无脸女子倒落在地,一阵青烟过后,变成两个半粒的红豆。 肖子言迷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苏杭手持镰珏,一次又一次的发起进攻。 一名无面女子冲上前,十指头上的手指甲忽然长,朝叶风的脖子扎去。 苏杭用镰珏挡住她的指甲,并顺势将指甲削断在地。然后叶风手腕一转,照着无脸女子反击回去。又是一阵青烟过后,化为细小的红豆碎片。 另外一名无脸女子无声地到苏杭身后,一头长发水草股延到地上然后朝着苏杭的方向慢慢游去,无声无息,犹如藤蔓般爬上他的脖子。 等苏杭反应过来,头发已经到他的腰际了。 “太好了!太好了!好机会啊!” 看到这里,肖子言再也忍受不住,跳起来大叫道,“快!趁着这个机会一起上啊、杀了他,亲了他!”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无脸女子畏惧苏杭的力量,原本是想让他完全失去战斗力在下手的。可现在接到肖子言的命令,只好一拥而上,从各个角度朝苏杭进攻去。 面对这凶险的状况,叶风没有丝毫慌乱。 因为惊慌并不会对战斗有任何帮助,反而说不定只会输的更快。 他回忆起,记忆中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助他脱险—— 第二十章 对于渣男的裁决(二)(弱弱的问一句,真的没人看嘛?) 第二十一章对于人渣的裁决(二) “勘破!” 苏杭想起上次与班长对决时觉醒的那个能力,低头对着镰珏呢喃道。 瞬时之间,巨大的烈风呼啸而起,以苏杭为中心,铺天盖地地朝外涌去。仿佛他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道神之王座。不可侵犯,不可亵渎。 苏杭的视野中,又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线出现,仿佛一个放大的缓慢世界。 而那些向他飞来的无面女子,只见一阵红光闪过,在片刻间指甲寸断,被烈风挤压出去。 而承受最多伤害的是用头发缠着苏杭脖子的无面女子。她的头发缠绕得太紧,以至于没能在第一飞出去。结果硬生生承受了全部的灵压。 她只能双手防护在脸前,想要发出痛苦的惨叫。可是没有五官的脸上,最终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有一寸又一寸的皮肤和骨骼慢慢凋零。最后零落在地,变成一寸又一寸的红豆粉末。 而没有被一击结束地无面女子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她们畏惧地看着苏杭。 看见他走近,条件反射性地向着远离苏杭的方向飞速退去。 苏杭在纵横交错的红线中前进,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道路尽头的肖子言。那道眼神,就仿佛在看着一具尸体一般。 肖子言对上苏杭那恐怖的神情,六神无主地往后退步着。一不小心,屁股着地,落了个“狗吃屎”的模样。 而他自己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一步又一步地向后退去。拼命摇起手中的红豆枝。 一边摇,一边极力尖叫着指挥到那些远离苏杭的无面女人们:“快!快拦住他!你们这群废物,快拦住他啊!” 本来已经伤痕紧累的无面女子们听了肖子言的命令后,先是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挣扎着想着苏杭的方向前进。一个个伸出纤细的胳膊拖住他的大腿,已经断裂的手指不停渗出鲜血,流淌在苏杭的裤脚上。 苏杭先是带着些怜悯的神情看着这些苦苦阻挠他的无面女子,而后面无表情地对着肖子言嘲讽道:“除了躲在女人后面,你没有别的招数了么?” “本来早上看到你那精明的模样,还以为你是个足智多谋的对手。到头来,没想到,在目前我经过的对手里,你是最好对付的。也是人品最渣的。真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怎么也会被选中复活啊。” 说道这里,苏杭不禁话锋一转,露出残酷的神情:“不过,这样的话,我也能毫无负担地终结你了!” 肖子言的心中同样也有着疑惑和不甘—— 为什么!同样都是复活者,为什么苏杭会这么强! 他之前经历的两个对手和苏杭根本没有办法去比较,甚至可以说,现在不是他在主宰苏杭的生命,而是苏杭在主宰他的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啊!为什么苏杭会比他强那么多! 同时,在苏杭的最后一句话出口后,王子已经再按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了。 他惊慌地站起来起来,一边烈烈跌跌地向后跑去,一边拼命地摇晃着红豆枝。 红豆落地,一个个无脸女子又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苏杭迎了上去。 而肖子言却撤退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远。苏杭太可怕了,只能靠着那些无面女来拖延时间了。他自己完全就是送菜。 “反正我的时间很多。”肖子言对自己打气安慰道,“对,我的时间很多,况且他的速度肯定比不上我有红豆加持速度的我。” 想到这里,肖子言越来越兴奋起来:“对呀,我只要躲起来。沿途放出无数的红豆,化作无面女,阻挡他的脚步。拖到这场决斗强制结束我就赢了!” “我为什么要和他硬碰硬呢?这是蛮子才干的事,我要跟他智斗。只要不是比力量,我一定是最后活下来的人!对,一定是我!也必须是我!”说道最后,肖子言的面目不由狰狞起来。 然而只是一瞬间,就又低头想着远处逃去。他害怕一回头,就会看见苏杭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在肖子言身后,越来越多的无面女挡在了苏杭的面前。阻挡着他的脚步。 橙黄色,酒红色,靛蓝色,等等等等,各式各样的头发从她们头颅开始生长,然后交织在一起,成为一张铺天盖地的渔网,朝苏杭扑压过去。 苏杭镇定自若地看着那张大网,然后,视野汇总一个深红深红的小点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挥舞起镰珏。顷刻间,那张大网就化作无数的碎片,消失在苏杭的身后。 苏杭看着挡在他眼前数量众多的无面女,再看向已经快消失在他视线中的肖子言,心中不禁升起一个想法,但是是否有用还有待商榷。 虽然说无面女们并不是苏杭的对手,但是奈何她们数量太多太多,密密麻地阻挡在苏杭的面前。如果一个一个去解决的话,首先不说能不能,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消耗积累起来,都够苏杭受的了。苏杭会累,但是她们不会。等到苏杭累到拿不起镰珏的时候,那就是他被无面女人海堆砌终结的时刻了。 总之,浪费的时间越长,对她们就越有利。更何况如果不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解决掉肖子言的话,仍然算是失败。所以苏杭并不打算给延迟时间的这个机会。 不过,没想到原本刚刚还说尽量不去使用那个近乎自残的技能,没想到马上就违背了本心。难不成,人类真的逃不过这个真香定律吗? “天地双残——”苏杭低压着喉咙轻语道。 从他的第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刻,空气中的灵压就陡然上升,一阵又一阵的焚热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苏杭的身上开始燃起了赤黑色的火焰,他的眼眶也开始泛红,瞳孔中心闪现着若隐若现的火苗。 而后,周围以他为半径一米之内的所有无面女扛不住片刻,就纷纷化作无数碎片,消失在这片空气中。 而苏杭,就这么踩着一地的红豆,闲庭若步般向前碾压过去。 一片又一片的碎末落在他的身后。 第二十一章 恶人者,人恒恶之 一秒,两秒…… 没一会儿,无面女的数量越来越少。她们的诞生速度,还跟不上苏杭的杀戮速度。 终于,苏杭的眼前已经没剩下几个无面女人。他的身后,四处都是碎石和无数倒在地上慢慢变为青烟消失的无面女。当然,更多的还是满地的红豆碎末。 而肖子言距离苏杭的距离也没有多少了。苏杭还能清楚地看见肖子言的背影。 然而,苏杭此时却没有多少理智,只是一个劲地杀戮者为数不多的无面女。而后,继续向着肖子言的方向前进着。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清除掉眼前的所有生物! 而肖子言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苏杭,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我还没有结束!还诶有结束!” 肖子言加快了他的脚步,开始更加拼命逃跑。由于过于恐惧,他开始干呕起来。一边呕吐,一边拼命地摇晃着手中的红豆枝。 然而经过肖子言此前拼命地催发,红豆枝上的红豆已经所剩无几。 感受到主人的催促,它开始拼命生长,努力想要结出新的红豆。可是王子已经等不及了,他一边摇晃着红豆枝,一边开始去拔掉哪些还未成熟的花蕾。 “废物!垃圾!为什么还不结果,为什么你这么不堪一击!连这个小屁孩都打不赢!”随着苏杭的靠近,肖子言开始变得疯狂起来。 然而红豆枝井不弱,就连苏杭也不得不有些羡慕肖子言的好运气。 红豆枝最大的用处并不在于单打独斗,而是在于无限增殖。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只要你足够的苟,时间越长,敌人就越难战胜它的持有者。 可惜,它的主人并不了解它,或者换句话说,肖子言也根本没有想过去认真了解它。 他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所有人都应该对他阿谀奉承。如果他失败了,原因肯定不在于自己,而在于其他人。 然而,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只是一味的要求别人的付出,而自己却坐享其成,享受一切!一次两次,也许还有这样的幸运,可是。怎么可能每次上天都有这样的好事! “不是我的错!都是因为你太弱,所以连累了我!如果我能和苏杭互换祭器的话,如果我能拥有他手上的那把镰刀的话,最后胜利的人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啊”肖子言看着已经快到他身边的苏杭,不禁有些被吓破了胆。还仍然在自我催眠般地推卸责任。 同时,他狠狠地撅起一枚还没成型的红豆,红豆和枝头连着一丝血水,“去吧!快点尽你的义务啊,快点守护我啊!”此刻,肖子言的脸上尽显疯狂,如同完全扭曲一般。 而在他的摧残下,红豆枝的躯干上,流淌出一行有一行的血水,就像一道又一道割过脸颊的泪水。 突然,一道细微的咔嚓声响起。 肖子言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红豆枝,看着它慢慢地在他手中断裂开来。就像,一颗碎裂的心脏。而这时,苏杭已经来到了肖子言的眼前。 然后,将断裂成两半的红豆枝愤怒地扔在地上,不停地踩踏起来,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废物,你这个废物,关键时刻就没用了,你这个废物!” 正当苏杭准备结束肖子言的生命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天空中响了起来—— “现通知一则突发事件——” “经确认,祭品——乔子雅,自杀身亡。” “祭品死亡,则祭器消亡!本场决斗的胜利者是苏杭!恭喜你,苏杭,你又一次赢得了来自死神的决斗。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我很看好你哟!” 说到最后,那道声音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戏谑:“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倒在了半路上哟,不然,可就白费这么一手好牌了哟!” 而肖子言看着苏杭近在咫尺的脸,发现他并没有进一步发动进攻,不由有些雀跃地呼喊起来:“哈哈哈,我还活着,我没有死!” 而后,一脸蔑视地看着苏杭:“小屁孩,都和你说了吧?我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我是神的代言人!我怎么可能输掉这场决斗!” 而后,咧起嘴对着身下已经断裂成两半的红豆枝骂道:“你真的是废物!都怪你,我差点就输掉了这场决斗!”说完,还连着踩了踩脚下的红豆枝。 然而,这是一个声音打破了肖子言的幻想。 “哈哈哈哈……“那个声音轻蔑地笑了笑,而后说道,“肖子言,你可真是个蠢货!而且还是我见过的众多复活者中,最蠢的一个!一手的好牌,你也能玩的稀烂!” “向你这样的,就算把你送到最终的决斗,你也把握不住坐上王座的机会!” 听见突然出现的声音,肖子言茫然地望着天空,脚下踩着已经断裂成两截的红豆枝,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灰白静止的世界里,云层开始缓缓移动,那个仿佛出自云后的声音轻蔑一笑:“肖子言,你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这时,肖子言的眼睛才开始恢复了一点神采,他急忙露出自己招牌式的邪魅笑容,就像他往常搭讪女生一样,有些急不可耐地说:“对对对!我是一无二的,我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会选择我对吧?神啊,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这次失败只是一次失误而已。神啊,请再次选择我吧!” “我保证,这一次把苏杭的武器给我,我再也不会输的!” “哈哈哈哈……”这次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怒极而笑的味道,“你可真是个独一无二的蠢货!” 王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每个复活者的祭器和生命,都来源于祭品!你生她生,你死她死,反过来说也一样。”那个声音庄严地说。 而后话音一转,不禁然人感到有些轻蔑,“这个世界上的复活者有很多,不过。能够得上让自己祭品自杀的,只有你一个。” 肖子言抬头望着天空,然后慢慢地,从喉咙里发出阵阵尖叫,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啊啊啊啊啊——你,还有你,都是你们的错!我才是那个应该走到最后的人!……” 第二十二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呵呵,感谢你让我观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肖子言。” 那个声音不为所动,肖子言疯狂在他眼中,似乎真的只是一场喜剧的结尾,让他感到更加愉悦。 最后的最后,他说了句:“游戏结束。” 话音刚落,灰白色的天空就浮出了明亮的蔚蓝色,灰白色的草木新出青的绿色。灰白色的小鸟重新发出明亮的声音。 在灰白与现实世界重新接轨的那一刻,肖子言涕泪横流地看向苏杭,充满怨念和不甘地说道:“太不公平了!你的武器比我好太多了!太不公平了!只不过是输了一次而已!居然就要我的命,如果换一把,赢的人就是我啊!对不对——我还没有输,都是那个贱人不好,她明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她还是这样做了,啊啊啊啊啊——” “没什么不公平的。” 眼瞳已经恢复清明的苏杭走到他身边,淡淡道,“我胜利,是因为我战胜了我自己。你输,也只是你自己输给了自己。毕竟,一个连自己祭品都不知道珍惜的人,还谈什么胜利呢?” 肖子言还想争辩些什么,可是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条件反射地出手机一看。 那是乔子雅发给他的,时间在三分钟之前,应该也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条短信。 “我爱你——所以,让我们一起生,一起死吧。” 肖子言愣地看这句话。 这句话,乔子雅经常对他说起。 特别是在他刚刚复活的时候,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轻轻诉说着。 在他陪她过生日时,她吹了蜡烛,然后在黑暗里亲吻他的手指,轻轻地在他耳边诉说着。 在他渐渐厌倦她的时候,对他报以拳脚相加的时候,她抱着脑袋,一边低声哭着,一边说着。 在他忙于和新的女朋友升温感情,将她忘在身后的时候,她不停地发的短信也是这么一句。 …… 久而久之,他已经将这句话习以为常。或者说,他一直对她的爱习以为常,理所应当地接受被爱,毫不在意地挥霍着。 她对他的感情就像一簇红豆,被洒落在地上怎么也捡不回来。直到最后,对他终于彻底失望了,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至少,她能和他死在一起。 “啊啊啊啊——”肖子言捂着胸口,倒瘫在地,身体忍不住抽搐起来。 祭器死亡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不知怎么,肖子言突然就想起来每次召唤出红豆枝的咒语。 忽然,他呆呆地看向脚边的红豆枝,开始痛哭起来:“子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忽略你了,如果有下一辈子,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就让我们一起生,一起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苏杭低头开着肖子言,突然就觉得他不禁有些可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人能在死亡的最后关头醒悟,说明他这个人本身并不是很坏。也许,只是被乔子雅宠过头了而已。 手中的镰珏慢慢化为了笔记本。苏杭拿着笔记本,慢慢蹲在他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平静地说道:“在这场死神决斗里,一定会有胜利者。也一定会有失败者——而我,已经决定要做最终的胜利者了。如果我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选择珍惜呢?” 苏杭说起这话,并不是放无的矢。毕竟,笔记本上的初级竞技场规则上有这么一天,可选择地狱模式,与失败者再次进行一次战斗。 当然,这其中,也有着他对于乔子雅的遗憾和后悔。毕竟,是他怂恿在先。虽然说真正的决定因素是肖子言对她的态度。再说了,他坚信着自己能够赢得胜利。毕竟,要走到最后,如果连这道门槛也过不去,那还谈什么最后的决斗。 肖子言听见这话,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然而,他的表现却令人意外地出乎意料:“是吗?可是我已经不想继续走下去了!过去是我太过荒诞,害了子雅,最终也害了自己。而你?你还要继续下去,杀掉更多的人吗?然后呢?赢得最后的胜利?” 苏杭定定地看他许久,既然对手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欲望,那他,也没有必要去多此一举了。然后缓缓地回答到肖子言:“你说得对——但是,我也有我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你真打算这么做吗?”肖子言只是随口一说,他不禁有些惊讶,他根本就没想有想到过会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根本不相信这个答案,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嘲笑道,“虽然说你比我厉害许多,但是你不可能做到的。这场决斗,也不过是神眼中的戏剧罢了。” “能不能做得到是一回事,但是你去不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什么胜利呢!”苏杭坚定地说道。 “可是,说不定你也会哪天,如我这般,落败在他人的手上。”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坐以待施,毕竟我有更为重要的人。可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金色的阳光如同一道冠冕,闪耀在他头顶。 苏杭一字一句,缓慢而又沉重地说出自己最初,也是最终的愿望,“那就是结束这场死神决斗! 那一刻,他,因为理想,光芒万丈,不可直视。 在他的对比之下,肖子言觉得自己本来变得有些正常的内心又显得阴暗弱小。 “真可恨,原来你才是被神选中的人吗?”肖子言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他看苏杭,不甘地说,“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早知道是这个结局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我复活——不要给我希望!”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苏杭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气的肖子言,低声轻语道:“你不是已经开始懂得珍惜眼前人了吗?” “所以啊,希望从来不是这个游戏给你的,而是,那些深深爱着你的人啊!” 第二十三章 迷雾 肚子饿得睡不着,苏杭在床上滚了几圈后,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他抬起右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泻而下,停留在他的黑色倒计时纹身上。 倒计时十天。 暂时是不需要着急去寻找新的目标了。不过,还是应该提前了解一下情况吧? 苏杭想着。然后,就从笔记本上拿出了那张所谓的地图卡,轻声地说出那七个字。 “出现吧,幽冥之门。” 话音刚落,世界变为黑白二色,犹如一张老照片。 老照片里,只有苏杭是彩色的,或许还要加上一样,那就是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云雾缭绕的门。 大门上雕刻着无数人脸,有的微笑,有的哭嚎。每张脸,每个表情都异常逼真,看起来就像是把活生生的人给嵌进门中。 苏杭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这扇巨大的门。 即便在这样的深夜里,复活者之间的战斗依然在继续。 门上的面孔相互追逐着,逃避着,碰撞着,消失着。 一个年轻白领的脸庞哀嚎着坠落——那张脸正是肖子言的面孔,从门的上半部分,堕落到门的下半部分。 幽冥之门的上半部分是地图,而下半部分,却如同一张地狱图画一般。 那些堕落的人脸哦度变成了地狱图画的一部分。四肢戴着沉重的镣铐,因为饥饿而显得骨瘦如柴。每一个都拼命地想着天空的方向伸出手去,可是,他们仍然还在原来的位置。苏杭看得久了,耳边似乎能听到真实的嚎叫。 突然,肖子言的脸庞好像看到了苏杭一般。他盯着苏杭的方向,脸上不由露出些许喜色。然后朝着苏杭伸出手来,仿佛想要把他也一起拉入这张地狱图画一般。 苏杭倒吸一口冷气,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些嘈杂的嚎叫声仿佛都消失了。那张硕大的地狱图画上,只有一个身影篆刻在上面,的的确确还是肖子言。 苏杭不禁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他足足愣了五分钟,才回过神来。 原本他只想去继续向着少女倾城交易着,可是现在,却有越来越多的疑问盘踞在他的脑海,而少女倾城,今天又无故装病请假, 这扇门绝对不是简单的地图而已。 那这扇门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那下半部分的地狱图画,到底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死于决斗的肖子言,会出现在地狱图画上? 苏杭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他从床上跳下来,几步来到幽冥之门面前,然后将地图上的人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反着看了一遍。可是无论他看了多少遍,最后都是同一个结果。 这些人脸里,并没有少女倾城的存在! “如果说,所有的复活者都在上面的话——”苏杭看着这扇神秘而又狰狞的幽冥之门,喃喃自语道,“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倾城?” 低头思考了良久,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头绪出来的苏杭,终于收起了幽冥之门,躺回了床上。 翌日,苏杭依旧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就赶着继续记得的锻炼计划了。 虽然说,他的祭器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在暂时没有别的方法提升体魄的前提下,坚持晨跑还是不错的选择的。 然而,今天的旅程上一个复活者都没有遇到,苏杭不禁有些失望。兴许是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的遇见复活者。突然间度过一个安稳的早晨,心里上的落差有些大导致的。 …… “胖子,你这些天看到新来的那个转校生了吗?” 苏杭早早地来到学校,习惯性地先向诺诺的位置望去,顺势看了下少女倾城的座位,仍然是没有人。 蔺兰博听到苏杭的问话,有些古怪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嘿嘿,苏老大,你不是对诺诺一心一意吗?怎么突然问起转校生起来,难不成?嘿嘿——” 听到蔺兰博语气中的调侃。苏杭先是想诺诺的方向看了看,而后恶狠狠地说道:“胖子,你说话小心点,小心我揍你啊。就问你一句,到底有没有看到她?” “我这可是八辈子和人家打不上关系的啊。连被她一来就重度关注的你都没有她的消息。我又怎么可能看到人家!不过话说,小道消息听说啊,她好像向班主任请了好长时间的病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学校吧。” “知道了。”听到这话,苏杭不禁低下头,沉思着什么。 “同学们,都打起精神来,准备上课了,都把昨天发下去的试卷拿出来,同桌之间交互下试卷。今天这节课我们的重点是评讲这张试卷。” 化学老师刚走进教室,一眼望去,一片一片趴在桌子上的身影。忍不住拍了拍讲台,如同扩音器般的嗓门喊出话来。 听到化学老师的“命令”,苏杭伸手向着课桌里面翻覆去。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触感有些光滑的东西。他方言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课桌里多出了一张类似羊皮卷的纸张,他默不作声地把它收到了书包了,摁下心中的疑惑,赶紧拿出化学试卷,听着化学老师讲解试卷。 但是听着听着,他的思绪又飘到了那张羊皮纸上。 那张羊皮纸上到底记录着些什么内容? 又是谁?什么时候将这东西放到我的课桌里面的? …… 毕竟,昨天苏杭离开的时候,收拾书包的时候还是没有看见这东西的。而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也没留意课桌里的东西。 那么估计就是从昨天他离开教室之后,到今天早上他到学校来的这段时间之内,谁放在他的课桌里面的。可是,到底是谁呢? 难不成是少女倾城?如果是她,那为什么她又不出现在学校呢?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一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苏杭还在的脑海里还是思索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是,仍然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算了,不想了,早点回家研究下那张羊皮卷上到底藏着些什么吧。” 听到铃声的苏杭,不由还是强迫结束了没有头绪的遐想,抓紧收拾书包,向着回家的方向跑去。 第二十四章 神秘的羊皮卷 苏杭回到家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卧室,从书包里拿出那张突然出现的羊皮卷,将它铺展在床上。 然而,上面的展现的内容让苏杭不由当即吃了一惊。 羊皮卷上,画着些扭扭曲曲的线条,而后,在羊皮卷的各个地方,随机分布这大大小小的人头,就如同幽冥之门上的人头一般——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应有尽有。而且每张头像的旁边都用红色水笔标记了姓名年龄,还有一个时间。 看着看着,苏杭不禁觉得这些线条的组成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幽冥之门上面的区域地图的路线吗?” 苏杭回忆起幽冥之门上的地图,有些恍然大悟般说道。 “但是,那这些分布的大大小小的人头有代表着什么呢?还有,在中部的我的头像,怎么也出现在上面了呢?总不可能是单纯的复活者分布图吧?” 苏杭看着坐落在地图中部的他的头像,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咦——?” 突然,苏杭仿佛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些线条上,还有着淡淡凡人绿色记号笔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其次,其他人头上面标注的一个时间,应该就是他们的死亡时间。 想到这里,苏杭赶紧从书包里拿出一只笔出来。然后按各个头像上的死亡时间开始连线。 笔尖碰触到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响起,苏杭的目光随着地图上的红线移动,当一条又一条的线被连起来,苏杭才发现,这确实不是单纯的复活者分布图,更不是他刚刚猜测的死亡分布路线图。而是,一张残酷的行军路线图、 从刚刚连起来的路线来看,东起淮南大,西起十二中,两条战线直直地朝中部逼来,沿途是各个复活者的头像,而中部恍然是苏杭的所在地。 看到这里,苏杭的思绪不由愣住了片刻。 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刚刚对于这张路线图上的一些人头有着淡淡的熟悉感了。有几个人像。不就是他在观察幽冥之门的时候,因为落败而坠落的头像吗? 那么,这张路线图上,所打叉叉的人像,是不是代表着,那块区域的复活者已经被全部都消灭殆尽了。而且,剩下来,即将被狩猎的,不就是还有幸存者者的他所在的区域吗? 也就是说,他即将面临着不知道是个人,还是团队的狩猎? 毕竟,按照少女倾城的说法来看,这游戏,可不是只有必须敌对的关系哟。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就算战力恐怖了些?也还是有战胜的希望的。 但是,如果是一个团队呢?那么他又该如何去对付? 再说,给我送来这个狩猎路线图的人又是什么居心所在?是敌是友都难说! 想到这么一大串的问题,苏杭不禁越发头痛起来, 他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拿出地图来仔细验证一下比较好,毕竟,这些也都只是他看了羊皮卷之后个人的猜测罢了。 于是苏杭快速地找到那张所谓的“地图”卡,嘴里低声呢喃道:“展现吧,幽冥之门。” 在苏杭的话音刚落,世界就开始变为黑白两色。地板上忽然升起一大片血红色的雾气,犹如一道通向深渊的通道被打开了一般。 然后,一扇云雾缭绕的虚幻大门就从血红色的雾气中冉冉升起,妖异的红光的苏杭的双眼也给渲染得一片血红。 苏杭盯着眼前的幽冥之门,观察了良久,而后喃喃道:“果然是这样的。” 原本门的上半部分的地图中属于苏杭所在区域的地方,原本上面星罗棋布,几乎每隔不远处就会有一个复活者人脸,可是现在,这一块区域上的画面就大变了模样。 东西两个地区的复活者人脸几乎被一扫而空。空荡荡的地图上,现在只有寥寥无几的十几个人脸还继续幸存着,而且,这些人脸,正在以不同的速度朝着苏杭所在的中部靠近。 一眼望去,就只有苏杭所在的中部还布满着各种各样的人脸。 就仿佛所有的复活者,在一夜之间,都汇集到了苏杭的附近。 而后,他又仔细地在门的下半部分的地狱图画上,对峙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像。发现,那张狩猎路线图上所有的人脸,都能在这张地狱图画上对得上号。 苏杭单膝曲起,坐在地上,将胳膊肘搭在大腿膝盖上,脑袋抵在手臂上,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幽冥之门,看着那上面动落不已的红点。片刻之后,突然惊讶了一声。 眼前的路线图,好像有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 东西两方,两名复活者的头像突然像野兽般扑了过去,与离自己最近的量活者撞击在一起,一阵目的红光骤然亮起。 与此同时,剩下的复活者们就像受惊的羊群,汇成两股洪流,朝着中部拼命奔驰。 “原来不是单纯的移动一一” 苏杭的眼睛紧紧定这个门上的变化。 “而是遇难!”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个疑问—— 仅仅几天的时间,复活者的人数一下子锐减了这么多……难不成,室友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 这个问题,也没人能给苏杭解答,也不会有人给苏杭来解答。他也只能自己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让它发霉。 不过,相比于即将可能到来的灾难,其实苏杭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少女倾城,到底在这场狩猎中,扮演中什么样的角色?虽然目前没什么证据,这次的事件和少女倾城有关,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他仍然记得,少女倾城第一次和他介绍时的说法——我可是战争商人哟。 原来那看似畜人无害的外表下,也可能藏着这么一颗恶毒的内心吗?或者说,越是资深的复活者,也就越会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吗? 苏杭低头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的羊皮卷纸张,又不禁发出另外的疑问—— 那么你到底是谁呢?又到底,是敌还是友? 第二十五章 有人敲门 砰砰,砰砰砰—— 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响起。 这个声音传到苏杭的耳朵里面,让他不由开始警觉起来。 毕竟,现在他可是在幽冥之门的开启状态。这就像死神决斗开启的状态下,时间开始变得静止,空间开始变得凝固,仿佛从一个时空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在这个时空,是不会有普通人痕迹在里面的。 唯有两种人,能够在这一个独特的空间里产生痕迹——祭器,以及,复活者。 而就在苏杭思考的时候,不知道怎么,门忽然自己轻轻地转动起来。 一丝缝隙悄悄变大,露出以上黑色女士皮鞋,以及,纯黑色的裤脚。 那人抬起脚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伐。皮鞋落在地板上,响起点点的清脆声音。 苏杭已经迅速地拿起了笔记本,并开启了它的第二形态——镰珏。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苏杭转过身去,准备向着门的方向前行。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苏杭猛一回头的瞬间,一张严肃而又冷漠的脸庞充斥在他的视野。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庞? 你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温暖和阳光。有的只是如南极冰山般寒冷,且凛冽的眼神。仿佛,那地狱当中,毫无情感的厉鬼。看起来非常不近人情, “吴——吴老师。” 尽管苏杭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是,仔细听听,还是能够听出那极力隐藏的一丝丝颤音。 原来,眼前这个穿着当下最为潮流的黑色男士礼服时装,上衣偏右角的地方还点缀着鲜艳的玫瑰花,身材魁梧的中年妇女,正是苏杭小学时代留念的班主任——吴某某。 吴某某作为齐峰小学常年评出的优秀教师之一。自然是采用这当时最为典型的教育方法——不打不成材。然而吴某某却将其发挥的更为出色。只对两种学生露出极为和善宽容的态度——你可以看到她时常向你露出微笑,即使做错了什么,也不会当面扫你的面子。 一类是为,家庭条件好,家里总是上门送礼的学生;二类是为,学习成绩极度优异,平时却又不太折腾的学生。 对于剩下的所有,都全部归为一类——坏学生。 然而苏杭的家长会从来都没人来,家里又没送过礼。自然就被吴某某归为家境不好的那一类了。虽然说,他的成绩不差,但是因为家庭原因,没少和其他同学折腾。那是,不管起因如何,被处罚的永远是他。 后来,上课的时候隔壁的在吴某某眼中所谓的好学生上课找他说话,苏杭没有搭理。 然而吴某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却让苏杭起来罚站。 可是上课明明没说话,还被她叫起来罚站,硬说他说了话。然后把他当做坏榜样,天天嘲讽他。 之后,苏杭对于她就异常排斥了,连带着成绩也有所下滑。 后来不知道母亲处于什么原因,就让他转学了。自此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没有想过要再去见她——虽然大家都还在一个城市,他曾经是她的学生,她曾经是他的老师。 忽然叶风想了起来,吴某某的家不就在城市以西的某个街道吗?那可不就是第一批被狩猎的人员之一吗? 所以,她是在狩猎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一员呢?还是说,他就是狩猎者之一?而现在,找上了她来? 虽然苏杭在仔细打量着吴某某,但是吴某某却没有把注意放在苏杭身上。 她的目光越过了苏杭,眼睛直直盯着在苏杭身后的幽冥之门。 她的瞳孔中不经意闪过一丝恐惧,但是更多的还是贪婪。 “没想到,除了魔童,你也有一道这样的门啊!”吴某某喃喃自语道。 不过,当魔童两个字闪过的时候,可以很明显地发现,吴某某的身体开始了微微颤抖。 然而,她又很快调整了过来,而后色厉内荏地对苏杭命令道:“把这扇门给我!” 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苏杭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想要它?你凭什么呢?就凭,你曾经是我的老师?” 听到这话,吴某某不由愣住了片刻,缓了片刻,脸上才露出她自认为和善地笑容说道:“这门太危险了,苏杭,你一个小孩子拿着它,小心害人害己!把它交给老师保管吧。老师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苏杭身后的幽冥之门伸出了手。五个手指倒影在苏杭的瞳孔中。 duang—— 只听见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吴某某的脚跟向后退了几步。 苏杭把持着刚刚挡住吴某某第一波攻击的镰珏,嘴角扬起了带着讥讽的微笑:“吴老师,看来,你还是和从前那样虚伪啊!” “小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着有利于你的阿谀奉承,对着没有利用价值就冷着面孔。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下来,你还是这样!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改变,请问下,您家里,有多了多少张优秀教师的证书啊!” 听见苏杭如此犀利的嘲讽,吴某某的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就开始渐渐凝固下来。她又恢复了她那招牌式的冷面孔,而后对着苏杭严厉道:“那你呢,小兔崽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爱惹是生非。” “既然你不肯交出那道门,那我们就手底下间真章吧,谁赢了,那道门就归属于谁!” 说完,吴某某又往后退了几步。 而后,只见她的指缝间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针出如龙。几根细小的绣花针从中间迸发出来。 苏杭只是把镰珏横在眼前,仍然站立在原地不动。 而那几根绣花针,也从中间断裂开来,静静地躺在苏杭的脚下。 苏杭心中不禁有些庆幸,如果不是一开始在吴某某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把镰珏召唤了出来,那么刚刚那几根绣花针,说不定就能要了他的命。即使不能终结他,也会让他开始就陷入不利局势里。 而吴某某再看到苏杭挡下了她刚刚的那次攻击,瞳孔不觉一缩,而后厉声叱喝道:“苏杭,你竟然不敬师长!想要偷袭老师?” 第二十六章 为过去而战 “老师?我可不认为一个没有师德的人也配被称作老师!” 苏杭压低了握在手中的镰珏,认真的瞳孔倒影在刀锋上,“为了过去,也为了那些深深被你伤害的学生,在此,我向你宣战! “哼,身为老师,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学生,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听到苏杭的话,吴某某不由冷哼了一声,然后一阵灰光就从她身上喷涌而出,犹如一条吐看信子的灰色响尾蛇,朝着苏杭扑面而来。 于此同时,天空中,犹如歌颂般的回声响起。 “挑战者:吴某某。称号:魔鬼教师” “被挑战者:苏杭。称号:死里逃生。”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幽冥之门上也发生着变化。 只听见一声碰撞,象征着苏杭的人脸,和象征着吴某某的人脸,重重地重合在了一起。释放出犹如鲜血般的红色光芒。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既然对方一开始就想要置他于死地,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在对她手下留情了。更何况,对方貌似对他的幽冥之门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想到这里,苏杭朝吴某某冲去,一阵阵流风开始在他的身边飞舞,眼看着下一秒,镰珏的锋芒,就要落在吴某某的头顶。 而吴某某看起来显然也不像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残酷的决斗。 她异常冷静地站在原地,将指尖的缝隙对准苏杭,闭上眼睛,凝聚起全部心神,而后轻念道:“不敬师长,戒尺初惩!” “鞥——!” 苏杭当即脚步一顿,用手捂着胸口。仿佛心口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连带着思维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就好像空气中的氧气被抽空了一般,让人难以呼吸。 而后,一点寒芒划过空气,传出一阵破空的声响。 苏杭虽然仓促之间挥舞着镰珏挡住了这一次的进攻,但是紧接着而来的三根绣花针,求还是对他造成了些许伤害——其中一支,仍是从他脸颊划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他有些面色发难地看向吴某某,心中不由有些懊悔,还是自己大意了啊。 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的能力。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再次将镰珏握紧,却骇然地发现——镰珏已经觉醒的两个能力,他竟然一个也无法使用! “是不是连能力都使用不了了?” 吴某某满是得意的声音在苏杭的耳边响起,“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针出如龙。” 同时,她的周身上下,开始浮动着无数绣花针。一根根细长的绣花针通通开始对准苏杭,点点寒芒在苏杭的脸上闪烁着。 苏杭任凭脸上的鲜血流淌,没有用手擦去。而是冷冷地看吴某某。 “这就是忤逆老师的后果!” 吴某某就像在课堂上讲课一般,居高临下地对着苏杭嘲笑道,“虽然不知道你能力到底的是什么,但是老师的力量可是灵压成尺——凡是我的学生,在我面前,都不允许用任何超越常规的能力。” “哈哈!这就是力量,制定规矩的力量!是我献祭六名学生换来的力量!” 话音刚落,无数的绣花针朝着苏杭急速飞来。 苏杭顺手击起身旁的书桌,用来阻挡迎面而来的细针。而后自己盘曲着身子,向着吴某某的方向迅速靠拢。 而后,手中的镰珏横劈而过,却被无数的绣花针所阻挡。 吴某某立在原地,她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在一片片绣花针当中,宛若一个人型刺猬。 绵密的绣花针死死地卡住苏杭手中的镰珏。 吴某某颐指气使地俯视着苏杭,然后嘴角忍不住咧开笑了起来:“没用的,向你这种成都的攻击,可是伤不到我的,放弃吧。乖乖地把那道门交给我,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看在你曾经是我学生的份上。” 苏杭一看眼前这形式,立马当机立断,逃出房门,然后迅速转身,将背贴在墙壁上。 下一秒,绣花针如潮水般从门后涌出,打在对面的墙上。 苏杭迅速在脑海里,将双方的攻击力量化。 如果说他使用镰珏的攻击力是满值,那么现在镰珏的能力都被封印住,他就只能单靠镰珏的锋利度来造成伤害。可是不使用能力,镰珏的伤害,只会压缩到原本的二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而且更为严重的是,镰珏只是近战武器。 相比于吴某某的绣花针,虽然攻击力不高,但是却胜在数量多,射程远啊。对现在的他来说,他也只能依靠闪避去减小伤害,而不能硬碰硬啊。 “苏杭,不要再做无畏地挣扎了。” 吴某某的脚步声缓慢响起,房门被破坏,倒塌在一边。一个狰狞可怕的人影在灯光的投影下坐落到地面上,两手张开,数不清的绣花针盘旋在她的手臂上。 她猖狂地笑道:“你进不掉的,苏杭。老师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样的坏学生的——” 随着她的话语,还在墙壁上的绣花针针开始一根根摇晃起来。 第一根绣花针从墙壁中飞了出来,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迅速转了个弯儿,将针头的方向对准走廊。 然后第二根,第三根……越来越多的绣花针飞跃出来。而后,一齐向着走廊的方向加速驶去,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银线。 “呵呵,可怜的孩子。” 吴某某从门后出来的一瞬间,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身上满是针孔的苏杭,静静地躺在走廊里。 可是,她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阵阵脚步声传来。而且听起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小子!还想跑?” 吴某某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而后,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迅速追去。而在她的身后,那些地上的绣花针全部都悬空而起,跟着她向着苏杭的方向驶去。 等到感觉跑的差不多的时候,苏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还能看到吴某某的身影。于是咬了咬牙,向着身旁那条更为狭窄的巷子里奔涌而去。 第二十七章 与时间赛跑 上回说到苏杭看见身旁一个极为宽窄的小巷子后,没来得及多加考虑,就一头钻了进去。 而在他身后的吴某某,刚刚来到苏杭的刚刚的拐角处,看着左边的宽敞大道,和右边的极窄小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向哪边追去。 想了良久,她转身,准备踏进左边那个看起来极为残破,又极为狭小的巷子里。 可是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她嘴里就喃喃咒骂道:“小兔崽子,就你这点伎俩还想骗老师我?老师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谁都知道你小时候是最鬼的那个。你以为我会以为你反思维从大路逃跑,然后从小巷子追去?我就偏偏不跟着你的思路走了!” 说着,吴某某就抬起来脚步,加快速度从那条康庄大道急速前行。 五分钟后,她还是没有看到苏杭的身影,“那小兔崽子,怎么跑这么快?” 十五分钟后,她仍然没有看到苏杭,“再坚持一下,说不定那小子就在前面!” 三十分钟后,她终于停下了她的脚步,满头汗珠从头顶滑落,滴落在地上,画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她 满脸都是怨恨:“md,还是中了这小子的诡计,真是!” 一边说着,她一边双手扶住双膝,低头不停地喘气。 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站立了起来,又向着小巷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苏杭,你想拖延时间,你拖延过的我吗?我可是还有三个月的生命,你呢?我可是听说,你到现在,最多也就一个月左右的生命。” 吴某某转过头去,向着小巷子里吼道。 她的声音在空荡而又狭小的巷子里来回游荡。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被风吹过的滋啦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 苏杭此刻正猫在一堆垃圾袋堆叠起来的小角落里,他听见吴某某的叫骂声,仍然静静地蜷缩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右手手腕上一直在默默流逝的倒计时,却仿佛在无声地认同这吴某某的激将法。 …… 吴某某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从小巷子里走出来。 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走进眼前的小巷子,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忽然,吴某某停下了她的脚步,她的面前,停留着一家包子店,店名曰—— 天津狗不理。 店铺里的蒸笼上,还冒出点点热气。而在蒸笼一旁的篮子里,还放着些许已经封装好的豆浆和酸奶。 而先前无意义的追逐也让她有些累了,她仔细观察了周围一会儿,就向着店里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拿出几个包子,又顺手从篮子里拿起一杯豆浆,坐在店内的椅子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时不时还对着豆浆吸溜一下。 “区区一个坏学生而已,区区一个坏学生而已!” 吴某某一边吃着,一边咒骂着,刚刚吃进去的包子馅,随着她的嘟囔,时不时的有碎肉和米屑从嘴里喷出,“为什么他不怕我了!为什么他不哭,不闹,也不求饶!为什么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乖乖地奉上他的生命!” 说着,吴某某不禁想起了她一开始献祭的那几名学生了。 那几个孩子,说起来,还都算得上是她眼中的好学生呢。 她还记得那天,她和他们,本该在那起事故中全部丧生。可是却又忽然复活。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仿佛如神圣如神灵,有仿佛罪恶如魔鬼的声音在他们的天空想起。她还记得,当她看到左手手腕上的倒计时时,看向身边那些孩子们的眼神。 终于,她对第一个学生发起了决斗。 那个学生,是个女生。毕业班的孩子,由于家里条件不好,没有充足的营养。看起来脸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也小小的,一眼看过去就像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似的。但是,她的成绩当时确实挺拔尖的,也不闹事,所以平时还挺喜欢她的。 她好像是叫文轩来着? 吴某某回忆起来,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个叫文轩的女孩子,面对自己的攻击,没有做出一丝的抵抗,只是瘫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地喊着:“老师不要!老师不要啊!……” 而她,只是一脸平淡地看着那个女孩,一寸一寸地消失在那点点寒芒下。 伴随而来的,是新增加的七天生命。以及,一个称号——魔鬼教师! 这个称号看起来很强,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鸡肋。因为这个称号所赋予的能力对于一般人是没有用的,只有对于她名下的学生,才会预判生效,从而封印学生的能力,一直到当次决斗结束。 从那以后,吴某某更加肆无忌惮,狩猎了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学生。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所有的幸存者都遭遇了她的毒手。 而后,她的心愈发增大,换了一家又一家的学校,收割了一批又一批地韭菜。 直到,遇到了那个人——魔童! 而后,就是苏杭。但是苏杭和魔童,完全不能相提并论——魔童给她带来的,只有恐惧。苏杭?顶多算是一个难缠一点的猎物罢了。 “以后,我还是安稳点吧。”吴某某吃完了桌子上的最后一个包子,站起身来,一边向着小巷子的更深处走去,一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现在的中学生和以前的中学生可是完全不同了,简直精明地可怕。这次任务完成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是专门找小学生下手吧,毕竟——” 突然,一阵粉末从屋檐上滑落,而吴某某,正好走到了这间屋檐下。 呼—— 只听见一阵细小的声音,那些粉末,顺着一根根绣花针之间的缝隙,滑入了她的口中。 “呸——”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把粉末吐出,那道檐角顺着粉末掉了下来。 砰—— 而吴某某,虽然有着绣花针护身,还是被那么大一块檐角,给压在了身下。 在不远处那堆垃圾下面的苏杭,透过那狭小的缝隙,一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作为对手,他是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于是,他破开垃圾袋,顺势向着吴某某冲刺过去, 第二十八章 终结 吴某某刚从檐角中脱困,瞳孔却又忽的急剧收缩。 在她的眼前,一柄类似镰刀的武器朝他扑面而来。那迅速的攻势,仿佛想要一击带走她的生命。 她也只能拼尽全力,聚拢起被檐角压住的点点寒芒,凝成一面不大不小的圆盾,企图阻挡苏杭的进攻。 而苏杭一见如此,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了一眼,而后悄无声息向着小巷外退去。 吴某某仍然趴在地上,只能用上最后的力气,把所有目前能够控制上的绣花针,向着苏杭的方向,犹如机枪扫射般,一涌而去。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却又毫无办法。 她的面容不禁显得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早知道,我就直接用游龙针直接试探出他的藏身地!现在,差点就阴沟里翻了船!” 从地面站起来的瞬间,她又朝着苏杭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次,她仿佛发了狠一般,誓死将苏杭斩杀在眼前。沿途经过的所有铁制品,仿佛遇上了磁铁一般,全都朝着她快速倾泻而去。在飞行的途中,就开始熔化,铸就一根根绣花针,跟在她的身后。 苏杭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脑袋里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向他冲刺而来的吴某某露出一个超级和善的微笑。 而这时,吴某某和他的距离仅仅只相隔不到一百米。 “嘿,吴老师。”苏杭对着吴某某,语气颇为关心的问道:“疼不疼啊?” 吴某某看着突然停下来的苏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但是苏杭的话语,就像是更大的嘲讽扎进了她的心中。 原本以为几分钟就能搞定的战斗,原本以为废物的学生。 结果,苏杭不仅到现在还存活着,还摆了她一道,害她受伤,用这么不敬的语气同她说话。 “苏杭!” 吴某某将浑身的绣花针全部立起,以更快的速度满眼通红地朝苏杭奔去。 “我要杀了你!!!” 近了,更近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苏杭看着已经跟上来的吴某某,心中暗念了一声:“来吧。”最后看了她一眼,没有恋战,转身就继续向前跑去,引着她朝一个方向追去。 冰冷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前方有一个很适合他们的战场。 那儿,也会是一个很适合她的墓地——齐峰小学的废楼。 月光之下,一片荒芜。齐峰小学操场上堆满了工地的建筑材料,各种设施都只建设到一半就停止下了脚步。唯有一座筋铁打造的教学楼,静静地立在这一片荒芜之中,犹如一块白色的墓碑。 突然之间,一个人影冲进教学楼的大门。 伴随他一起冲进来的,还有无数的绣花针。 苏杭连忙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避开了半数的绣花针。但是手臂和后背,在那如此密集的攻势下还是没有幸免。鲜血顺着针尖流淌出来,浸湿了身下的地板。 然而,苏杭没有第一时间去清理掉身上的绣花针。而是转身向着楼上的方向继续跑去。 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一个一个的清理针尖呢。 “苏——苏杭,我看你——往哪里跑!” 吴某某面色发青,浑身已经湿透,声音还带着阵阵颤抖,给人感觉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当看到苏杭又向着楼梯跑去,她不禁气得眼前一黑。 教学楼残破的不成样子,眼前的楼梯蜿蜒向上,但是没有扶手。从下往上看去,有一种难以望其项背的恐惧感。而且,让人感觉走上去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掉了下来。 可现在她也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如果苏杭让脱离她的视线。天知道这小兔崽子又会腾出什么花样,她只想尽快结束战斗,以免节外生枝。 于是咬了咬牙,吴某某搀扶着墙壁,开始心惊胆跳地爬楼。同时,一边疯狂地朝苏杭发射绣花针。 苏杭中针之后,并没有反击。而是一味地向上前行,沿途落下不少钢筋石块向吴某某砸去。可之前就被高空落物给砸中的她怎么会没有一点应对。 她中途就用绣花针将那些水泥钢筋击飞,然后挑衅地看向苏杭的方向。看着苏杭手忙脚乱地抵挡着她的攻击。忍不住心想:“看来这小子已经穷途末路了,只要追上他就能终结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吴某某一路追到了教学楼六楼。在她身后,每一步台阶上,都落了苏杭的血迹。 直到最后,苏杭站在走廊中间,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看她。 “让我来猜一下好不好,吴老师?”他眼神有些玩味地说道:“你的祭器的能力是能凝铁成针,对嘛?” 而这时,吴某某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听到这句话,眼睛不由愣了愣,然后笑着道:“不错!可是,就算你知道我祭器的能力又怎么样,苏杭,你今天是死定了!” “但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凝铁成针吧?” 苏杭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分析道,“而且,据我初步的观察,一段时间内,你能掌控的针的数目是固定的吧?如果将它们全部发射完,又没有办法立随回收,那么你沿途碰触到的铁制品就会吸到你身上,熔化后又变成铁针,直到补齐数目,对不?” 吴某某冷冷的看了他一儿,突然又笑了起来。 然后,她身上所有的绣花针都向下一压,针尖对准苏杭。 “你猜得都没有错,可是那又怎样?”吴某某用极其怜悯的眼神看向苏杭,冷冷地说道:“难不成知道了这些,你就能反败为胜了?省省吧,你现在小命已经在我手里了,我想让你早死就早死,想让你晚死就晚死!” “我是不会死的。”苏杭微笑着说道,这笑容中仿佛蕴含着说不尽的嘲讽,“活下来的人,一定是我!” 说完,他压低身体,将镰珏横在心口,而后朝着吴某某奔去! 吴某某本来还想像对付那几个小学生一样,看着他在死亡面前,不停的向他求饶,而后,一点一点地去蚕食他的生命,让他哭着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是现在看到对方冷彻入骨的眼神,她心中不觉有些悸动,大叫一声:“那我们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吧,苏杭!” 而后,无数的长针齐发,如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梨花。 苏杭闷哼了一声,赶忙用镰珏护着要害部位,但浑身上下还是满满的绣花针。整个人被击退出去,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你去死吧,苏杭!”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苏杭,吴某某心中不禁一喜,而后却又是深深的恐惧。 第二十九章 又见终结 上回说道苏杭被吴某某一击坠下楼去。而出人意料的是,苏杭在坠楼的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镰珏狠狠扎进了教学楼里。并以此为支点,从上往下滑落。 落地之时,楼体上已经被刻下一道极为狭长的裂痕。 防护栏边上,吴某某正趴在上面,低头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苏杭。 “永别了,吴老师。” 苏杭对着天空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而后,他用力握住镰珏,将它狠狠横劈进入钢筋水泥混合而成的楼基里。向着前方行进。 镰珏犹如切豆腐块似的,在教学楼上又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在横竖交接的两道裂痕作用下。教学楼开始不停摇摆起来。 吴某某看到这里,心里不禁开始慌乱起来,她两腿开始有些打颤,但还是紧紧靠着墙壁,循着楼梯往下走去。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之前苏杭压根就不是在逃跑,也不是在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他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让这栋楼更容易倒塌一些。 等等!她突然回忆起来,刚刚苏杭不仅在水泥地上留下了大量的窟窿,连一些钢筋和墙面他也没有放过…… 一阵有一阵吱嘎声在吴某某的身后响起。 她心中有着某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是先逃出这栋教学楼再说吧。 于是,她只是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去关注它就不会找上你。 在吴某某的身后,有一面只剩半截的墙面上,露出了体育器材室里放的各种锻炼器材。一个个哑铃悬空而起,仿佛受到某种吸引一般,向着吴某某的方向前行着。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紧接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铁质器具,都一股脑地朝吴某某飞去。 有些还没靠近吴某某就已经熔化成绣花针了,然而,耐不住数量太多,还有大半的,向着吴某某继续飞行,砸入她身后的墙壁当中。 吴某某看着扑面而来的袭击,不由尖叫了一声。 她开始明白苏杭的根本目的了。 想要用教学楼坍塌来压死她只是顺带的。根本目的,还是想让她用自己的能力杀死自己。 而想到了这一点,她不由慌乱起来。如同十面埋伏一般,到处都是危机。 月光透过点点缝隙,照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却让她感觉如同白色的墓碑。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吴某某环顾四周,眼睛里只剩下恐惧,“离开,现在就要离开!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吴某某再也不敢迟疑半刻,拼命地朝出口跑去。 “啊——” 一声惨叫想起,吴某某靠在墙壁上,靠墙的那只手臂上,赫然是七颗铁钉。钉头狠狠的扎进了她的经络里,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而后,铁钉化作绣花针,消失在她的手臂上。 她继续向出口跑去。 可是老天爷仿佛不想让她继续就活下去。一阵又一阵的铁钉朝她快速飞来。而后,与吴某某护持在体外的绣花针迎面撞上,滚落在地,却又仿佛受到了磁铁吸引般,又滚到了吴某某的脚下。 她只得用绣花针把自己全身包裹起来,而后继续向外跑去。 现在,她就是同生命在逃跑! “我一定能活下去的,我一定能活下去的。叶海还在等着我,我一定能够活下去的!” 吴某某一边泡着,一边给自己打气道。 终于,在教学楼坍塌之前,吴某某跑到了楼前的空地上。 而苏杭,已经早早就站在门外,等着她自投罗网。 他举起镰珏,将脚边的钢筋全部挑起,朝她飞去。 吴某某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只能慌乱地甩出绣花针抵御他的进击。而这一步操作,却让她的血肉之躯暴露在苏杭的面前。 而这也将为她的葬命埋下伏笔。 无数的钢筋铁板朝着吴某某飞去。她终于是来不及将它们全部转换,被一块又一块的铁板击飞出去。 苏杭擦掉脸上的血迹,站在了吴某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吴某某早已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直到苏杭的阴影覆盖了她的全部视线,她才回过神来,双腿跪在他面前,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道:“我错了!苏杭,我错了!小学的时候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错了!苏杭,求你看在我们师生一场的份上饶了我一命吧。求求你……” 苏杭只是冷眼看着她:“你还当我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吗?这又不是小朋友之间玩过家家。在你决定对我下死手的那一刻,你难道没有做好被反杀的觉悟吗?我来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呢?” “更何况,就算我原谅了你,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学生,你问问他们,肯原谅你吗?” 说道这里,苏杭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镰珏,靠近了吴某某的头顶。 吴某某看着近在眼前的镰刀,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不停嘟囔道:“苏杭,你放过我,你放过我,真的不是我想要来杀你的。都是魔童,对,都是魔童用叶海的性命来威胁我的……” “魔童?”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苏杭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对,就是魔童,就是那个魔鬼,那个家伙是个真正的魔鬼!”吴某某大声喊到,“你不在魔童管辖的那片区域,所以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复活者都是怎么苟延残喘下来的。你是不知道,那个魔鬼是如何折磨我们的……” 听到这话,苏杭想起来幽冥之门上这片区域上那个看着要比其他人脸大一圈的红点,难道那就代表着她嘴中的魔童? 苏杭本来还想从吴某某的嘴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是,吴某某趁着他刚刚沉思的时间,已经又聚集起一片绣花针,而原本满脸悔恨的脸庞,也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死吧!”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的绣花针向着苏杭的胸口射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同归于尽!” 苏杭看着袭面而来的攻击,用着手中的镰珏急速勾过身旁的一块铁板。挡住大多数飞针的攻击。 他没有管那些已经插入他肩膀以及其他部位的少数绣花针,而是平静地看着吴某某,终于落下了他手中的屠刀。 吴某某睁大了眼睛,面容还保持这最后的狰狞,缓缓向后倒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好疼,好冷,好不甘心啊! 第三十章 故事背后的故事 “经确认吴某某死亡,游戏结束。” “恭喜你,苏杭,再一次获得了胜利,你离我又近了一步。” 在吴某某倒地的那一瞬间,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仍是如此的蛊惑人心般飘荡在空气中。 “接下来,就是奖励环节了。首先,来自于神恩赐的七天生命,”然后,那声音顿了一下,再次出声时,声音中充满了恶作剧的味道。 “恭喜你,苏杭,获得称号惩恶扬善。期待你的下一次表现。当你拿到第三个称号的时候,会有惊喜的哟。加油吧,少年!” 说完,那道声音彻底消失不见。灰白色从天空开始褪去,直到完全消失在世界。 “惩恶扬善:敌人的罪恶感越强,攻击加成越大。 备注:不畏义死,不荣幸生。你终结了沾满血腥的吴某某,无数孩童的怨念开始消散,恭喜你,初步踏入正义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吧,少年。” 苏杭凝视着脑海中刚刚获得的称号信息,而后,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吴某某,缓步消失在月光下。 …… 吴某某倒在了地上,一张照片从她的口袋里漏出了半截。 画面上,吴某某牵着一个小男孩的小手,满脸笑容的走在公园里。那笑容,是苏杭所不曾见过的真诚和温暖。 她的视线,定格在了那张照片上。 “对不起,小海。”吴某某的眼角渗出一滴一滴的水珠,“老师……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她知道,她一直不是一个好老师。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现在已经不比从前。浮躁的社会,利益的胜利。不要说师生关系变了味,就连爱情,甚至亲情,都有多少的人儿因为金钱,分道扬镳,再也不复过往的亲密。 她刚刚做老师时,她也有满腔的热血,她也想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 当别的老师都在明目张胆向家长要钱的时候,当别的老师都在一边给学生上课一边心安理得收补课费的时候,她呢? 拒绝了一批又一批上门送礼的家长,用着同样的关爱温暖着班上的每个学生;无偿为基础不好和家里经济不好的学生开小灶。 可是,这换来了什么? 当校长把一纸停职通告书扔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又得到了什么,那些得到了她帮助的学生家长,又有谁来为她说过话? 更何况,现在的学生都已经开始不尊重老师了,凭什么让老师关爱学生? 慢慢地,她开始变得市侩,变成了她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对于那种交不起学费补课费的,她为什么要去照顾他们?对于那些拖了她奖金后腿的,她凭什么热情以待? 直到,那个名字叫叶海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这是吴某某班上的一个男孩子,成绩一边,家境一般,甚至性格还有些内向。按照吴某某的性子,一般第一天这种孩子就上了她的黑名单。 事情的转角,在于那天,她走进教室,看见叶海的桌上没有课本。放在以往,她就直接对着这个学生骂道:“没有课本你还读什么书,要不现在给我弄来一本,要不不要在我的课堂出现!” 而当她走到叶海的面前,看着他脸上那唯唯诺诺的黯淡的神情。不知怎么,有些烦躁,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课本扔给了他,嘴里还带着点厌恶着说道:“这书太破了,不要了。” 然后,那男孩直直地望着她,双手紧紧攥住课本,水珠一点一点滴落在上面。 仿佛出现幻觉般,她感觉,那一刻开始,男孩的眼中出现了一团名为希望的火。 于是,出乎意料地,那节课下来,吴某某没有骂一个学生,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上完了一节课。 本以为,那天以后一切都会恢复原状。虽然,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一直到那天上课的时候,吴某某咳嗽了一整节课。 那天之后,每天早上吴某某来到办公桌的时候,总有一杯泡好的菊花茶等着她。 一开始她也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某个家庭条件好的学生给她表忠心呢,于是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直到有一天,她还有试卷没改完,于是早早地赶去学校,正好碰见叶海刚从教师办公室走了出来。 叶海看到她的时候,眼神躲闪了一下赶忙跑回了教室。 她也就骂了一声,“抢死啊,小兔崽子。”而后就走进了办公室。 果然,又是一杯菊花茶躺在了那里。她开始有些怀疑起来,但很快却又把她抛到脑后去了。 因为那天没过多久,就听说叶海在家里帮忙干农活儿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双腿彻底残废了。 但具体什么情况,吴某某也没有过度去了解,只是遵循学校的意思,组织大家募捐了下,单后带着班长一起去医院看了下他,此后就毫无关联了。 她本来也以为那一次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直到,那一天,那个声音告诉她,是叶海用自己作为祭品,换取了她的复活。 叶海?就这个和她基本没有相干的人,竟然会拿出自己的生命来救她?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吴某某来到了医院。却发现因为家里负担不起医药费,早就出院了。 她又连忙赶到学校,找到叶海家里的联系电话,却发现无人接听。 她又开始向其他的老师打探叶海的消息,结果还真的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教导主任:“叶海啊?这个孩子挺可怜的,从小妈妈就跟别人跑了,爸爸也因此一蹶不振,天天酗酒。每次还拿他出气。在学校也是好几次被我碰见被其他学生明目张胆地欺负……怎么了,吴老师,你怎么突然对一个已经退学的学生这么关注啊。”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以前没怎么关心过这孩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勉强笑着回道。 开门的秦老头:“你说那个每天给你送菊花茶的学生?我看着他每天过来,还问过他。他说,就因为你那天把课本给了他。吴老师,你运气真是好啊,有这么一个好的学生报答你。” “……” 原来,就因为那时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要用性命相报吗? 原来,像我这种心理丑恶的老师,也曾温暖过人吗? 吴某某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她只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她一定要走到最后,让叶海可以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度过平凡的一生。为此,就算是双手沾满更多的罪恶也无所谓!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积攒力量,如此进行下去的时候,有个自称魔童麾下的人找上了她,让她替他们卖命。 “加入我们,听从安排。”她指着手机屏幕那头的叶海,嘴角扬了起来,“否则,我们就把他给处理掉。” 不管是为了叶海,还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吴某某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直到今天,被要求杀了她曾经的学生,苏杭。 可惜,她就要死了。叶海,也会跟着她一起死去。 “你一定会重蹈我的覆辙的,苏杭。”吴某某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天空的方向。 “真好啊,活着,真好啊!” 第三十一章 藏在冰山下的一角 “这才第五场决斗,就已经赢得这么艰难了剩下来的决斗,我还能继续赢下去吗?” 苏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仔细地回忆起今天的战斗。 如果不是说,吴某某被胜利的渴望冲昏了头脑的话,这一次,大概率他会在这一场决斗中折戟吧。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是的,赢了就是赢了,不管是如何获得胜利的,只有获胜的人,才有资格继续走下去。重点是战斗后的反思,尽量去弥补自己的缺点。 如果在遇上一个拥有和吴某某类似能力的复活者,又该如何去解决呢?这一次的办法并不是每次都可以凑效的。 还有这个所谓的生死簿,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去对抗敌人的。 除了一个裁决,还不知道具体的激发条件, 一连串的不适堆积在苏杭的脑海中,越想越是烦躁。 思考了良久,也没有得出一个解决办法,苏杭终于是把视线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那么,接下来的目标选择谁呢?” 毕竟,提前选好目标,才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突发状况。不然被该被狩猎的和狩猎者互换了角色,那时候该是输的多憋屈啊。 这么想着,苏杭缓缓召唤出了幽冥之门。 “出现吧,幽冥之门。” 那扇满是人脸的大门终于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再一次寻找这门上的人脸。 “这个距离太远了,不利于战前观察……这个目标周围的复活者太多了,就怕到时候被别人摘桃子……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 苏杭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目标,最终,视线定格在十二中附近一个孤零零的人脸上。 “就决定是你了。在学校附近,便于打探情况;周围几乎没有复活者,到时候就算结束的时候状态不好也不用太过担心有躲在暗处的家伙下黑手……” “咦——” 选定完了目标之后,苏杭正准备收起幽冥之门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在幽冥之门的下半部分,那张地狱图画的上沿,有一个类似于进度条一样的东西,而凹槽里流淌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岩浆,炽热而又邪恶。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吴某某来之前,那个进度条好像还没有走这么远的距离。 而现在,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见进度条距离门的另一端已经不远了。而引起它变化的是刚刚死去的吴某某? 应该不对,一个吴某某怎么可能影响到这扇门呢! 一,二,三,四,五,…… 苏杭来回数了几遍地狱图画上的人头。 他发现,上面的人脸,和他上次数的数目相比,又多了几十个。 难不成?当死亡的人数达到一定的程度后,这个进度条会被熔岩一样的液体充满?而那个时候,是不是就会揭开幽冥之门的真相? 虽然心里有这样的猜测,可是苏杭也不敢肯定。一切的定论,也只能等到这条暗红暗红的凹槽,完全被熔岩填满的时候,才能验证他的猜测。 那么,现在就静静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天吧。 想着,苏杭终是收起的幽冥之门,躺在床上,逐渐进入了梦乡。 …… 一扇仿佛从血雾中升起的虚幻大门面前。 站着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卷发的小男孩。男孩大约七八岁,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紧紧注视着门的下半部分那条血红血红的凹槽。 大门上的刻着无数人脸,许许多多的人脸消失不见,又有许多新的人脸补充了进来。 如果苏杭在这里,一定就会发现,这道门,和他的幽冥之门几乎一模一样。 那个男孩盯着幽冥之门看了良久,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就快等到它的现世了,真是令人期待呀!” “在它现世的那一刻,也就该是复活者们真正的主场!乱世,终于要来来临了。”小男孩面色疯狂地说道,而后,瞥了眼书房入口,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进来。” 男孩说完这话,空气中传来拧开把手的声音,一个女人缓缓走到了男孩的身边。 微微弯下膝盖,朱唇轻启:“魔童大人。” 来者墨绿色的卷曲长发披在肩上,高挑眉下一双泛起春水的桃花眼,双颊带着醉酒般的酡红,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勾起轻佻的弧线,一根葱葱玉指把玩着一缕发丝.上身着一件露肩的t恤。下边穿着露出大半雪白的牛仔裤。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这样的场景,无不气血喷张。 可小男孩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眉间就皱了起来:“枯雅漾,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在我面前,不要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不然,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听到男孩的训斥,妖艳女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眼角流露出丝丝喜色,但是接下来的话语中却有着说不出来的严肃:“魔童大人,那边传来消息,叶海已经消散了。” “叶海?就是那个吴某某的祭品?也就是说,苏杭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听到这个消息,魔童饶有兴趣地说:“我记得,那个吴某某的称号能力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个鸡肋。可是,对付苏杭,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但她还是输了!大人,要不接下来由我去夺得苏杭手中的那扇门如何?”枯雅漾伸出粉嫩的舌尖,绕着唇口转了一圈,声音中透露看满满的兴趣。 “你就好好呆着这里,替我守好大本营吧。毕竟,我能信任的人不多。”魔童顿了顿,眼角透射出神秘的光芒,“这一次,就让我亲自去会会第四位由倾城给予幽冥之门的人吧。” “大人,你怎么扔以身犯险呢!还是我去吧,这样的一个小角色,哪儿用得着您出马!” “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更何况,能在那种劣势下,取得胜利的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啊。小漾,记住了,不要轻视所有的敌人。” 听到魔童的话语,枯雅漾终于没有再去争夺什么,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好。” 第三十二章 宿命中的相遇 如何让处于诡异环境的人信任另一个陌生人,这确实是个问题。 魔童杵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思索着。 虽然这副场景在外人看来可能有些奇怪,甚至有些好笑。 一个大约七八岁、身高一米四五左右的小男孩,正襟危坐在低调奢华的办公椅上,右手肘尖儿抵在左手的手背上。面色肃穆,仿佛在思考这人生至理。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妖艳女人。 不过,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觉得异常。 “小漾,让猎手过来见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魔童终于还是打破了书房的沉寂,对着身旁的女人吩咐道。 “好的,大人。” 说完,女人转身离开,领走前顺手带上了房门。 不多时,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想了起来。 “进来。” 一个面目凶恶,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道十字疤痕。 “大人,有何吩咐。” “你过来。” 在魔童的示意下,疤痕男子来到了魔童的身旁,以骑士之礼蹲在一旁。 魔童低声对着疤痕男子吩咐到什么。 突然,不知魔童说道了什么,疤痕男子面容露出男色,话语中有些畏畏缩缩:“大人,这……这怎么可以呢!” “我说什么,你照办就是,我只需要服从命令的人。如果,你真的办不了,那我就只能换人了。”魔童淡淡地回答道。 虽然从一个小孩子里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很是怪异。但是,疤痕男子的脸上却没有看见半点轻松,有的只是,眼瞳深处,怎么也藏不住的恐惧:“不……不,大人,没有问题,我一定你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一边说着,一边身体不停颤抖着,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一样。 “那就好,猎手,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事成之后,奖励不会少了你的。”看见疤痕男子的模样,魔童露出满意的神色,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见小男孩的话语,疤痕男子的头低得更低了:“属下不敢奢求奖励,只要能完成大人的任务,就是属下最大的愿望了。”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准备行动。我说的,都还记得吧?” “记得。” “那好,下去好好做下准备吧。” …… 一如既往地,苏杭早起外出晨跑。 忽然,他的视线像是被什么被什么吸引了一般。目光一直聚集在同一个方向,连脚步也开始开始变得缓慢下来。 循着他的视线所指,可以清楚地看到,环湖的道路上,一个很壮的秃顶男人,手上还拿着武器,正在奋力追赶着什么。 而他的前面,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儿,正在拼命奔跑着。 这应该是复活者之间的对战吧?那还是不要去多管闲事了吧。 苏杭心中暗暗地想着,“毕竟,当走上里这条道路的时候,已经意味着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了吧?难不成要冒着风险,就为了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复活者?就因为他是小男孩儿?” “等他们战斗完,我再去捡漏不好吗?何必冒着风险强行插入战场。”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苏杭还是转变了方向,想着那边跑了过去。 突然,前方的战况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破烂小男孩一个步伐不稳,被石头绊到,整个人向前倾去。 而趁着这个机会,后面的光头男追了上来。弯腰想着小男孩的身上探去。 咻—— 一道破空声传了过来,露着上身的光头男子听着声音,下意识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看见一个镰刀旋转着朝他飞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武器,光头男子也只能匆忙之间挥出手中的单式埃辛诺斯之刃,去阻挡从远处袭来的攻击。 而苏杭早在甩出镰珏的时候,就开启了第一次获得的称号——死里逃生。 “死里逃生:增加发动者百分之三十的移动速度,持续十分钟。 备注:好的运气令人羡慕,而战胜厄运则更令人惊叹。被幸运女神所眷顾的少年啊,勇敢的前行吧。” 当光头男人抛出手中的武器时,苏杭已经来到了小男孩的身旁。而后迅速抱起小男孩想着后面退去。 他把小男孩放到不远处但能够保证不会被误伤到的地方,伏下身子对着眼神中还有这弄弄恐惧的小男孩说道:“别怕,在这等着我。” 而后,向着光头男子的方向走去。沿途召回了镰珏。 等到他站在光头男子面前的时候,镰珏已经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眼神警觉地看着对方,似乎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而趁着刚刚那段功夫,光头男子也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单式埃辛诺斯之刃,一脸狞笑地看着苏杭说:“怎么,小屁孩还想着恃强凌弱呢!m长齐了吗?不是叔叔吓唬你,在你的前面,已经有好几个所谓的正义使者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话语说完,配合着他脸上的十字疤痕,不由让人心生怯意。 “要战就战,那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这么大的年纪活到了狗身上去了吗?”苏杭也忍不住激将起来。 毕竟,光头男子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说明他本身并不是很强势。或者,他的能力更偏向于后置性的能力。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先了解了解对方再动手为好。 这样想着,苏杭也就只是更加警惕的看着光头男子的方向,没有丝毫想要动手的打算。 “呸——” 而光头男子也只是盯着苏杭片刻,而后对着破烂小男孩儿的放下,吐了口口水,色厉内荏道:“算你小子命大!小屁孩儿,这次爷爷就先放过你们。来日方长,我们总有再见面的机会的。” 说完,撕裂了手中的一张卡牌。 一阵白光从他的脚下开始闪现,等到完全点亮成一个圆圈后,光头男子赤果果消失在了苏杭的的视线里。 苏杭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一片空白,就好像他完全没有出现过一般。 虽然看起来此时的苏杭很是平静,但是他的内心早已翻腾起来。 “还有这样的能力?” 第三十三章 又见迷雾 六点五十三分。 只要在七点半之前出发,就能在第一节课之前赶到教室。那么,现在还有三十七分钟,应该足够我初步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了。 苏杭先是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而后,转头看向了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的小男孩。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卷发。长大后肯定也像我一样这么帅。要不要启动正太养成计划呢?(呸……作者你的节操呢。) 不过这也只是开玩笑,让自己放松放松。 毕竟,那光头男子最后的消失方式确实很是诡异。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见过谁有这那样的能力,即使就算是一次性的,那也是异常的恐怖。 光头消失后,他也没来得及向小男孩了解具体的情况,处于担心被别有用心的复活者从暗处偷袭。苏杭还是赶紧带着小男孩回到了他的家里。 不出他意料的,牵着小男孩的右手的时候,那道明显的黑色倒计时纹身表明着他的身份。上面的倒计时也只剩下三天。 不管怎么说,苏杭也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为了七天的生命,毫无波动的结束一个小孩子的生命。 更何况,此次的战斗满满都是迷雾。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场追逐战,连死神决斗模式都没有出现。还是想从小男孩的口中,看看可以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吧。 想到这里,苏杭就蹲在了小男孩的面前,轻声说道:“不要怕,小朋友,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男孩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处境中完全挣脱出来。苏杭轻抚在他背上的手还是能感受到他不停颤抖的身体,似乎是听到了苏杭的问话,小男孩抬起了头,看着周围的环境,一双眼睛迷惘地望着他,声音中还带着微微的啜泣:“我……我叫苏灿。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吗?” “是的,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听到终于有了回音,苏杭也打气了精神,继续问道。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原本情绪还算相对稳定的小男孩苏灿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苏杭安慰了好久,也没有见一点好转。 七点整。 还剩三十分钟,他又看了看时间。看着眼前这架势,估计他只能先去学校了,等放学回来在继续了解情况。 “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哥哥也不会勉强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想和哥哥说了,在告诉哥哥好吗?哥哥现在要先去上学了,冰箱里有吃的,你要是恶了自己去拿,乖乖在家里等哥哥放学回家啊。” 看着情况仍然不见好转,苏杭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准备让小苏灿一个人安静安静,自己先到学校去的时候,小苏灿突然开了口。 “呜呜呜……全没了,那个坏人……呜呜呜”小苏灿一边哭着,一边控诉道。 “他,他突然闯进了我的家里。自从他来了之后,我看见……看见所有的于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呜呜呜……然后他和我爸爸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看见他的到插进了爸爸的胸口。呜呜呜,爸爸,我要爸爸!”说着说着,小苏灿又大声哭了起来。 “小苏灿乖,小苏灿不哭,告诉哥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苏杭的话音刚落,小男孩儿哭声确实小了一些,“那个坏人,他好像发现了躲在门口偷看的我了,然后朝着我走了过来,呜呜呜……爸爸妈妈为了保护我,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坏人。然后,呜呜呜……我就跑到了那里……呜呜呜,我要爸爸,我要妈妈……” 苏杭看着眼睛都完全哭红了的小苏灿,整理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也就是说,男孩儿的爸爸也是复活者?那么,为什么看到男孩儿的时候没有出现决斗模式倒是可以解释了。但是明明之前战斗那么残暴的光头男人,为什么在看到他的时候,连试探性的进攻都不发起,就直接逃跑了呢? 当听完了小苏灿的诉说后,苏杭不仅没有半点如释重负的样子,反而被更多的疑惑开始缠绕起来。 七点二十五分。 他瞥了一眼手表。距离七点半就剩下五分钟不到,没时间去好好盘盘这复杂的关系了,他也只好背上书包,准备前往学校。 临走前,他仍然是摸了摸小苏灿的头,轻声细语地说道:“小苏灿,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呀,千万不要乱跑,等哥哥放学回来啊。” 小男孩听见苏杭的劝告,点了点头,怯怯地回道:“我一定不乱跑,大哥哥你要早点回家啊!灿灿在家里等着你。” 苏杭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是踏出了家门。 而就在苏杭走出家里的时候,小男孩一改之前的状态。眼角看不见一滴水珠,连脸庞,也开始变得冷峻起来,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苏杭啊苏杭,复活者之间,你还保留有这么大的仁慈。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呢,还是……” 小男孩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杭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头脑里在思考这什么。 而苏杭行走在上学的路上,也在考虑着小男孩儿的问题。 其实在他看来,这么巧合的时间,遇到了这么巧合的实践,他也不是一定怀疑都没有。只是,暂时连他,或者他们的目的都弄不清楚。他或者他们也没有对他表示出强烈的敌意。 他也就想着将计就计,看看他或者他们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当然,但愿这一切只是他多虑罢了。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如何处理这个小男孩儿,倒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毕竟少女倾城曾经说过,这场游戏中,并不是所有的复活者之间都是敌人。有时候,盟友的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说少女倾城的身份暂时开始有着很多的疑点。可是,在这一点上,他完全不至于欺骗糊弄他。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最终还是将小苏灿带回了家。 当然,也许只不过是看着当时那一幕,他的英雄心突然就泛滥了。谁又知道呢? 第三十四章 身边隐藏的危机 四月的微风渐起。 一阵吹拂之后,那道本不太明显的缝隙越来越大,完全可以容纳得了一个人经过。 而地板上,也忽然想起了脚步声。一道明显的影子浮现在地板上。抬头看去,眼前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枯雅漾,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你了,不要想着自己偷偷来对付苏杭,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破烂小男孩儿的声音中有着重重的愠怒。 话音刚落,他眼前的空气开始振动起来,没一会儿,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仍然是那墨绿色的卷曲长发披在肩上,高挑眉下一双泛起春水的桃花眼,双颊带着醉酒般的酡红,仍然是那身露肩t恤加超短牛仔裤的搭配, 只不过,此时这双眼睛却噙满泪水地看着小男孩,面色凄苦地辩解道:“魔童大人,属下这不是怕你有什么意外吗?再说,反正大本营有着鹰眼的守护,基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出了问题,他肯定也能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人家就想过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嘛。” 魔童并没有因为枯雅漾的服软而改变脸色,仍然是那副仿佛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只是这次语气变得更重了:“你,给我回去!” “不嘛,人家就想守候在大人的身边。”枯雅漾还想继续撒娇以此软化魔童的决心,可魔童拿上压的越来越低的眼睛,却让她不寒而栗。 “那人家告退了,大人自己小心。” 在魔童气势的压迫下,枯雅漾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苏杭的家里。 而枯雅漾离开之后,魔童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难堪。 “这就有人开始越界了吗?是不是我太久没有出手,已经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把你们聚拢起来的了?还是说,你们是已经有计划准备造反了?” 其实,让他恼怒的并不是枯雅漾的到来,而是她到来所代表的含义。 毕竟,在之前,他所发布的每一个命令,至少没有人明面上敢违反。而鹰眼这家伙,竟然把枯雅漾给支出来了。 他并并不担心枯雅漾心中会对他有反意。毕竟,这个女人虽然胸大了点,但是并不是没有脑子。之前怎么能光凭这么一张脸就杀死了那么多的对手?只是对于在他的事情上,容易被其他人带套了进去。 鹰眼这家伙,虽然说很有实力,但是,除了自己,身边能够压制得住他的也寥寥无几。而枯雅漾正好是其中之一。 虽然平时在大本营的时候,鹰眼看起来一副很是忠诚的样子。但是,他可是知道藏在鹰眼面具下,到底是一颗如何疯狂的内心。 虽然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很直接地来反抗他,而是想通过枯雅漾来是试探自己的底线在哪儿?难不成,他得到了什么特殊的禁器,有了可以挑战自己的力量? 但是不管是哪种可能,自己现在都没有时间去搭理他。毕竟,眼前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近距离观察苏杭,不单单只是为了那一道幽冥之门而已。 幽冥之门在如何珍贵,也只是一件道具。 而苏杭,在一开始就被倾城赠与了这样的东西。这说明苏杭的什么肯定有什么秘密。 根据他目前的情报,现在的这个战场也不过是最低级的战场罢了。而幽冥之门后面的那个世界,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开始。 那个世界,更加凶险。需要的不单单是个人的伟力,更重要的是团队的协作。 所以,他才甘愿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了解下苏杭,看看有没有成为自己盟友的可能。 毕竟,到现在为止,也才出现了四道幽冥之门。 信服着个人伟力的流浪,藏在暗处的毒蛇之牙夜王,以及,最近才出现的苏杭。 而幽冥之门的完全功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挖掘出来。 只知道的是,拥有幽冥之门的人,就已经拥有了站到最后的资格。 原本他只想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苏杭,看看他能否有成为自己队友的潜力。 而现在,枯雅漾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他知道,她不会如此乖巧地听从他的命令,就像他无数次训斥她,不要在他的面前穿的这样的暴露。 可是,下一次看到她,仍然是原模原样。要不是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他知道她对他是完全忠心的,也不会这样放纵她。 只是,现在极大地可能性要在二者之间取其一了。 想到这里,魔童不由揉了揉脑袋,满脸都是纠结,“如果不是自己实在不方便出面,哪有这么麻烦!” 还是看他们争斗的结果吧。如果你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盟友呢?哪还有什么资格被倾城亲自送上幽冥之门呢? 你说,对吧? …… 话说苏杭还没把座位捂热乎,旁边就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苏老大,你昨儿晚又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今天又是踩点到啊。而且,看你这苍白的小脸儿。啧啧……” 苏杭闻声转过了头去,看着同桌的蔺兰博一脸的贱笑,忍不住就伸过来拍掉了那只咸猪手,没好气地说道:“想啥呢你。哥这是好好学习去了,我可不像你!” “不过说起来,有时候也真羡慕你啊。”说着,苏杭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啊,我没太听清,苏老大。” “我说我好好学习去了,我可不像你!” “不是这句,我好像听到了羡慕什么的,你可别糊弄我。” “没有,你听错了,我没说那样的话。” 说着说着,两人有缠打在一起,一直到老师走进教室才停手。 苏杭扭头看着上课还没十分钟,就已经被催眠地睡着了的小胖子,嘴角还流出了一丝晶莹。 在心里低语道:“我说,我其实真的很羡慕你啊。有那么关心爱护你的父母,自己也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 “不像我,整天还要担心着被别的复活者袭击。还有……” 想着,他又不经意看向了诺诺的座位。 透过窗隙,柔和的晨曦透过层层迷雾映射在她那专注的脸颊上,好像是专为点缀她而升起的旭日,就连那长而翘的睫毛也跳跃着如金粉似的阳光细末。 至少,你开心就好。 他在心里轻念道。 第三十五章 准备战斗? “苏老大,等会儿放学一起走吗?” 小胖子回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转过头来向苏杭问道。 “不了,我还有事儿,等会儿你先走吧。” “oh,mygod!”蔺学博眼神幽怨地看着苏杭,满脸无奈地说道,“好吧,谁让我是善解人意的帅气小王子呢。“ 本来,今天他也想和蔺学博一起走的,顺便问问他,昨天有没有看到有人来过他的座位上。 可是,就在刚刚他准备答应的时候,笔记本中的幽冥之门卡片突然给他传来警告,他的附近存在着对他有敌意的复活者。 出于为小胖子的安危考虑,苏杭就放弃了和他一起走的打算,一口回绝了他的邀请。 心里想着,等会就在教室里等着那名复活者的到来。 一如既往地,当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的时候,教室里就像炸了锅一样,瞬间翻腾起来。而苏杭只是看着一个一个的同学消失在门口。而他,就静静地等着战斗的来袭。 出乎他意外的是,诺诺临走的时候,看了看他的方向,似乎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仍然还坐在座位上。 虽然说,自从他复活以后,就很少和诺诺发生纠葛。而仿佛天生默契一般,诺诺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变得冷淡下来。 两个人的关系,就好像从云端直接掉到了地上。 不过这对苏杭来说也正好,毕竟,也不用刻意去远离诺诺。就这样,就挺好的。 毕竟,踏上了这条道路,就已经么有回头路了,指不定哪天就被死在了另外一个复活者的手中。 而诺诺,她还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他还拥有着更加美好的大学生活。怎么能继续在跟他这种人纠缠下去呢。 所以啊,能尽早放手,就尽早放手吧。 突然,一阵脚步声音打算了苏杭的遐想。 他抬起头,凝望着眼前出现的人影。 墨绿色的卷曲长发披在肩上,高挑眉下一双泛起春水的桃花眼,双颊带着醉酒般的酡红,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勾起轻佻的弧线,一根葱葱玉指把玩着一缕发丝.上身着一件露肩的t恤。下边穿着露出大半雪白的牛仔裤。 相比于诺诺来说,眼前的女人更增添了几分成熟诱惑, 毕竟,诺诺虽然在他的眼中已经是顶尖的风景了,但是却少了一股历经风尘的成熟。不过,诺诺所特有的少女时代的青涩也是眼前的女人所无法相比的。 “你就是苏杭?” 苏杭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女人就已经先声夺人。声音中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魅惑,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犯罪,“先别急着决斗,小哥哥。人家和你想要和你先好好聊会儿天可以吗?” 而苏杭,早已把拿出了生死簿,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他并没有急着去动手。 虽然说,为了生命他也曾主动去狩猎过其他的复活者。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女人明显是带有目的性地过来找他,如果莽然进攻,说不定正中了别人的下怀。想要动手,还是先听听他的来意再说。 这么想着,苏杭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而没有展现出战斗的打算,他平静地对着眼前的妖艳女子开口道:“你有什么目的,赶快说吧,我还急着回家做作业呢。” “小哥哥这么不解风情嘛?枉费人家心心念念你这么久。”妖艳女子一只手搭上了苏杭的肩膀,同时有些发嗲道,“人家可是看了你的第一场决斗,就深深喜欢上了你了啊。现在,刚好碰上了小哥哥,就想好好亲热亲热,小哥哥,你呢,对人家,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说完,妖艳女人刻意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诱惑着苏杭。 而在苏杭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女人的手刚刚攀上他肩膀的时候,她眼神中流露的神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苏杭仍然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的语气:“如果没什么事,请不要挡住我的路,谢谢!” 说着,苏杭一手背着书包,一只手意图将妖艳女人推到一旁。 “别着急嘛,小哥哥,先等人家做个自我介绍啊,我叫枯雅漾,小哥哥可以教我小漾哟。” 看着苏杭对自己的柔情攻势熟视无睹,枯雅漾忍不住使用起了必杀式。 她就不信,作为一个气血方刚的小男孩儿,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虽然魔童大人强调过多次,能得到倾城那个女人的认可,肯定不会简单到哪儿去。 可是她可不相信,除了那几个完全对他熟视无睹。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结果,出乎她意料的,苏杭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丝毫对她半分兴趣也没有。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无情,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忽然之间,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枯雅漾,面容瞬刻就变得狰狞起来,“不简单,再不简单,你也要死在我的手中了。” 只见枯雅漾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短匕,向着苏杭心口直接刺了过去。 而苏杭似乎早有防备一般,手中的笔记本直接碰撞在匕首的短尖上。 看着竟然没有被一击致命的苏杭,枯雅漾嘴角不由扬起了一丝冷笑:“确实不简单啊,苏杭。本以为你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还是只小狐狸呢。” “姑奶奶忍着恶心诱惑你这么久,原来心里早就有了防备呢。” 说完,她对着苏杭的方向喊道:“苏杭,我要向你挑战。” 话音刚落,从天花板上的一点开始出现的灰白色,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教室的四周,而后将桌椅全部都给吞噬殆尽,窗外的天空也正在一步一步被那片灰白色所笼罩。 早在挡住枯雅漾第一波攻击的时候,苏杭就已经将将镰珏召唤了出来。 此刻,看着已将开启的决斗,苏杭冷冷地对着枯雅漾说道:“早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没想到,狐狸尾巴这么快就藏不住了。就等着你开启决斗呢。” 而后,我握紧了手中的镰珏,想着枯雅漾冲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麦芒对针尖 “挑战者:枯雅漾。称号:来自天堂的魔鬼。” “被挑战者:苏杭。称号:死里逃生,惩恶扬善。”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苏杭的话音刚落,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响彻在苏杭和枯雅漾的耳边。 仍然是那种磁性中带着些许沙哑,仿佛飘散出一股诱惑人心的气味,仍然是那样的——令人讨厌! 更出乎意料的是,当如同任务般的台词念完以后,云霄之上的声音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苏杭的脑海中再次响了起来:“本次对战,仅允许装备一个称号,检测到复活者拥有一个以上的称号,请选择本轮对战所要使用的称号。请注意,一旦选择,战斗结束前无法更改。请注意……” 不过,令苏杭感到奇怪的是,和往常相比,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不禁多了一丝陌生,与一丝冷漠。仿佛如同写好的程序,按照指定的逻辑,机械般地执行着指令。 不过,苏杭也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只是看着枯雅漾手中明显偏好于近战的武器,果断地选择了灵活性更强的称号。 “我选择死里逃生。” 苏杭在心里默念完这句话,那道声音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了。 而枯雅漾在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轻语道:“苏杭,就让我先为魔童大人试试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做他的盟友吧。” 说完,她手中的短匕开始变化起来。 原本短短的匕首,开始向着类似于轮刃的形态变化。刀刃尖端有倒钩,刀身、刀锷、刀柄均为薄荷绿色,刀锷为四叶形,“恶鬼”与“灭杀”分别刻于刀身两侧。而她的左手,也出现了一柄紫色的刀鞘。 “那么,接下来就看鹿死谁手吧。” 枯雅漾握紧了轮刃,盯着苏杭手中的镰刀武器,眼神中透射出必胜的决心。 苏杭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就只剩下枯雅漾带着她手中的轮刃。 距离越来越近。 仓促之间,苏杭来不及开始镰珏的能力,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右手中的镰珏,尽力阻挡着对面的来势。 duang—— 一阵金属的碰撞声下空气中响了起来。 然而,虽然苏杭挡住了枯雅漾的突然进攻,但是他的反应速度却没有跟上枯雅漾的攻势。 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衣袖,滴落在教室的地面。 “即使没有特殊能力,也这么强嘛?”苏杭看着左手把肩膀上已经出现的一个小孔,心里喃喃道。 对比起上一轮的凝铁成针,上上一轮的撒豆成兵,甚至最初的定时死亡。枯雅漾的祭器算不得格外强大。 可是,正是这不算能力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变态的祭器。在一开始的交锋中他就落入了下风。这就是,力量上的差距吗? 他心里暗暗想着,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枯雅漾手中的轮刃。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吗? 就在苏杭沉思的时候,枯雅漾并没有在第一击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接着向苏杭发起进攻。而只是冷眼看着苏杭,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对着苏杭不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实力吗?真是个弱鸡啊!不知道,魔童大人怎么看上了你这样的乐色。” 苏杭听着她的话语,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魔童,就是吴某某口中的那个魔童?就连他手下的一人我都打不过吗?那我还怎么走到这场游戏的终点呢。” “来吧,继续啊,刚刚不过是我大意了而已,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呢!”想到这里,苏杭的手中又充满了力量。 他低头呢喃道:“勘破!” 瞬时之间,巨大的烈风呼啸而起,以苏杭为中心,铺天盖地地朝外涌去。仿佛他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道神之王座。不可侵犯,不可亵渎。 苏杭的视野中,又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线出现,仿佛一个放大的缓慢世界。 与此同时,命运相连的鼓动从剑身一路传进他的脉博,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用生命去战斗吧。勇气,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他的耳边开始传来一阵阵血脉涌动的感觉。鲜红色盈满叶风的瞳孔,他举起了手中的致命之剑。向着枯雅漾的方向。 感受到眼前的少年浑身的气势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枯雅漾的眼睛不禁迸射出奇异的色彩,就如同遇到了难得一见的猎物一般。 于是,她再次握紧了手中的轮刃,朝着苏杭驶去。 她和他,同时闪出了腕中的白芒,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 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枯雅漾一转手臂,那轮刃竟然在她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着弥散在空气中的尘埃,风压之大,几乎把就要把苏杭苏杭手中的镰珏连同手臂朝着轮刃上送去。 而苏杭松开了手中的镰珏,向着教室的后门口退去枯雅漾也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只是定定地站着,嘲讽与冷漠交织地看着他。 “果然,弱鸡还是弱鸡,就算变了模样,也还是弱鸡啊!” 枯雅漾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苏杭,继续开口嘲讽道,“本以为,还能酣畅淋漓地进行一场生死决斗呢,没想到,这次的对手,这么弱不禁风。”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少年,从现在开始,尽情向远处逃跑吧,逃得越远越好。只有你跑的越远,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会变得稍微有意思一点。”枯雅漾来到了苏杭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杭,如同国王般,用命令的语气对着苏杭说道。 苏杭此刻,终于能体会到吴某某当时的心情了。 可是,他不会卑躬屈膝,也不会如丧家之犬般求饶,他还有最后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动用的力量。 “继续,再来,我是不会认输的!也不会逃跑!”苏杭仰头看着枯雅漾,慢慢站起了身来,声音中透露着坚不可摧地说道:“即使是麦芒对针尖,要战,便战。” 第三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逃亡 枯雅漾看着苏杭脸上认真的神情,不由轻蔑地笑道:“就凭你?” “既然你想要如此,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枯雅漾举起了手中的轮刃,高高挂在苏杭的头顶。 而这时,苏杭已经将镰珏换回了生死簿,对着轮刃下落的地方挡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笔记本又一次挡住了来自敌人的进攻。 枯雅漾随之后退了几步,握着轮刃的那只手臂,虎口还有些隐隐作痛。没能一击解决苏杭,反而让自己受了点轻伤。她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没一会儿,她的嘴角却又扬起了一丝笑意:“这样,游戏才有点意思嘛。” 她反手握住了轮刃,将刀刃插入了刀鞘中。而后,正准备再一次开始于苏杭较量的时候,却忽然愣住了。 在苏杭原来的位置,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是打算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那可真是太棒了!”看见眼前的景象,枯雅漾并没有半点怒火中烧的样子,而是露出颇为兴趣的神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娇声道:“那我就让你多逃跑一会儿吧,跑的越远越好,这样游戏才有一点意思,不是吗?” 说完,枯雅漾随手坐在了身旁的一张椅子上,看了看手腕上的倒计时:“小家伙,还有三十分钟哟,赶快跑吧。” 说着,她就仿佛遇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而刚刚才跑出教学楼的苏杭,回过头去转身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一点枯雅漾的踪迹,于是喃喃道:“你以为,我会真的死战到底?我可不是傻子,在明显不敌你的情况下,还要负隅顽抗。” “刚刚不过就是用来转移你的注意力的。果然,计谋成功了。”苏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心里还是有些庆幸。 如果不是很早发现笔记本的本身似乎带着不可被销毁的属性,同时他佩戴的称号是死里逃生,刚刚他可不敢赌这一下。 毕竟,一个不小心,就是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那个女人找到之前找出战胜她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依靠着那道保命技能试试了。毕竟,时间就算在重要,如果战斗失败,那就一切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苏杭就慢慢停了下来。 逃亡,真的有用吗? 既然那个妖艳女人先前大放厥词地让我尽情地逃跑,是不是就是以为她的祭器的相关能力就是追踪呢? 苏杭不太清楚,也不想去赌。毕竟,命只有一条。 与其花费时间去做无意义的挣扎,倒不如安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该如何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 于是,苏杭索性放弃了逃亡的想法,直接双腿盘坐在操场上,开始分析起来这场战斗。 首先,虽然对于苏杭来说,枯雅漾的力量确实强了一些。但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么几场战斗中,全然是各种变态的能力。 毕竟,以力破力是很难的。但是以巧破力,就简单多了。 但是目前困难的就是完全没有见到她使用祭器能力,不知道她祭器的能力,灯下抹黑地打架还是困难的。虽然可以从她的话语中分析出来她的祭器中肯定带有追踪的能力。 但是,同样不能排除她的祭器含有第二能力和第三能力啊。 前几场战斗的复活者虽然都只展现一个能力,但是他自己的祭器,却已经在两个能力以上了啊。 难不成,只能用那一招了吗? 想到这里,苏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满脸无奈地自语道:“除了一开始指导我获得第二形态,你的其他能力也不告诉我如何解锁。再不解锁新的能力,你可能,就只能重新选择契约者了。” 可是,在苏杭的话音落下之后,笔记本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苏杭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只能那样吗? 就在苏杭思考着如何破开这局面的时候,枯雅漾也盯着着手腕的倒计时。 时间到。 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苏杭,你准备好了吗?那么,猫咪就该上门了。” 枯雅漾拿起手中的轮刃,从刃尖一直到刃柄,轻轻划过她的指尖,一丝鲜血附着在轮刃的刀锋上,她低头喃喃道:“蝶之呼吸。” 然后,空气中突然开始翻腾起来,一根灰色的细线出现在她的眼前,从一个点开始,一直向着远方蜿蜒伸展,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循着灰线的方向,速度越来越快。 看着远处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妖艳女人,苏杭迅速起身,将手中的笔记本转换成为镰珏的形态,一脸戒备地定盯着她的动作。 “苏杭,你这是存心求死吗?半个小时的时间,你竟然就在这里等着我?”枯雅漾看着近在眼前的苏杭,忍不住嗤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有多聪明呢!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会儿,而后满脸兴趣地看着苏杭问道:“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战胜我的办法?” 苏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拖着手中的镰珏,一步一步向着他走去,越来越快。 而枯雅漾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妖星临世一般,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 苏杭的手中爆发出赤红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带着镰珏对上了正前方的枯雅漾。而只是刚与枯雅漾手中的轮刃碰上,就迅速向着身后退去。 一轮交锋过后,枯雅漾看着苏杭的退去,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追了上去。 而在枯雅漾追击过来的片刻,苏杭却又乱发狂舞,眸若冷电,横起手中的镰珏,以伤体迎战。不过却仍然无法抗衡,不断被枯雅漾进攻向着后方击退。 枯雅漾看着苏杭时进时退,又是嗤笑起来:“苏杭,你就这点本事吗?” 第三十八章 退无可退 苏杭只是看着枯雅漾手中的轮刃,看着越来越凌厉的攻势。 他咬了咬牙,眼神越发坚定起来,反手握住手中的镰珏,声音开始变得嘶哑起来。 “天地双残——”苏杭低压着喉咙轻语道。 从他的第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刻,空气中的灵压就陡然上升,一阵又一阵的焚热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苏杭的身上开始燃起了赤黑色的火焰,他的眼眶也开始泛红,瞳孔中心闪现着若隐若现的火苗。 而手中的镰珏也开始产生了变化,一道赤黑色的火苗从她的锋尖升起。而后,开始迅速蔓延到全身。 苏杭握住它的手腕上也燃起了点点星火。 可是,苏杭的眼中却没有一点没焰火灼烧的痛苦,只有那近乎失去了理智般的疯狂。仿佛那火焰对他完全没有伤害一般。 话说枯雅漾看着再次发生了奇异变化的苏杭,眼中不禁再次发生了变化。 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就像中地狱中归来的恶魔一般,心中暗暗吃惊起来:“难道,这才是他核心的能力吗?”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面目吗?那我也要开始认真起来了。”枯雅漾握着轮刃的手心不由松了一下,轮刃在她的手中腾空转了一圈后,又黏着在她的手心。 随后,她反握住刃柄,将轮刃收入紫色的刀鞘中,动作如同开启了延时播放一般。 当轮刃完全进入刀鞘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现出莫名的光芒,她注视着刀鞘上那展翅欲飞的蝴蝶纹路,低声喃喃道:“锋牙之舞·暮蝶!” 当她的话音落下,她的身上仿佛也发生着奇异的变化, 及腰的墨绿色长发,在那一刻仿佛喷上了染色剂一般,一瞬之间变成了黑发,深邃的眼瞳反射着紫色的光芒。头上戴深紫色边缘的薄荷色蝴蝶发夹,背后浮现着如同蝴蝶翅膀一样的羽织。本来一身暴露的时装,被高贵的紫色完全覆盖下去。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呢。”大变模样的枯雅漾看着即将与她撞上的苏杭,轻轻舔舐着上唇,一只手横握住浑身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刀鞘,另一只手握住刃柄,将轮刃从刀鞘中一点一点拔出,好像完全不在意对面苏杭的来势,面色妖异地轻念道。 等到她将轮刃完全拔出刀鞘的那一刻,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施展了魔法一边,完全凝固不动。 而这时,已经变得疯狂的苏杭也来到了她的面前。 只见一阵赤黑刃芒闪过,镰珏已将已经来到了枯雅漾的眼前。 枯雅漾仿佛完全没有看着它一般,丝毫没有起身躲闪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抬起左手中的刀鞘,如同蝴蝶飞舞一边移动,右手的刃尖向着苏杭的方向猛然突刺过去。 她的刀鞘和镰珏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边,如约而至地正面碰撞上了,而刀尖却又诡异般刺破了苏杭的肌肤,但是却没有在进一步。 苏杭的第一次攻击就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枯雅漾所化解。但是,失去理智的苏杭并没有收回镰珏,这是及就着镰珏的锋尖与刀鞘的交界处,顺势砍了下去。力度比之开始的时候更大,速度也更快。 枯雅漾半跪在地上,握着刀鞘的手垂落了地上,有些发麻。 她看着苏杭眼中若隐若现的火苗,非但没有露出愤怒的神情,反而一脸战意地笑道:“这才有点意思嘛!那么,继续吧。” 苏杭仿佛听到了她的话语一般,手中的镰珏完全没有停顿一般,顺势向着枯雅漾半跪着的枯雅漾劈了过来。 就在此刻,枯雅漾的身影开始若隐若现起来,步法变幻莫测,在以高速移动令苏杭无法捕捉到自己的位置后,拼尽全力将轮刃刺入了其咽喉。 苏杭只是一味地暴力进攻着枯雅漾,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攻势。 duang—— 又是一声金属的碰撞声。 枯雅漾看着已经眼前的场景,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她本该刺向苏杭咽喉的那一刃,被这一块落在地上的小小银白色飞镖所挡下。 而就在她分神的片刻,苏杭握着镰珏再次来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镰珏快要触碰到她的头顶的时候,她回过神来。 身下的脚步不由又变得快速起来,向着苏杭相反的方向退去。 苏杭的这一次攻击落空后,他并没有继续向着前方追去。 仿佛遭到了什么未知的攻击一样,他的身子如同完全失去了力量源泉,缓缓向着身后倒去。身上燃烧着的怒焰也随之消散。 倒下来的那一瞬间,微风吹拂起他的衣袖,露出右手手腕上的黑色倒计时。 上面显示着一个令人惊骇的时间——00:00。 枯雅漾看着已经倒落在地的苏杭,心中并没有感到半截的放松。 因为,那道本来在这个时候想起的声音,却没有一点动静。 她不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倒计时已经完全归零,那么不就意味着一方完全失败吗?可是,仍然没有任何的提示响彻在她的耳边。 忽然,她的眼神在那一刻突然收缩起来。 在苏杭倒地的瞬间,她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时刻注意这周围的环境。 而就在刚刚,从飞镖传来的方向,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一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到一点面貌。 枯雅漾地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这场决斗都还没有结束,怎么还会有另外的复活者闯了进来。 难道是少女倾城? 可是这个想法刚闯入脑海就被她挤了出去,少女倾城并没有这么高。 那么,这到底是谁! 枯雅漾的心里一边猜测着,一边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以更高速的移动,向着神秘女人冲了过去,如同向四面八方弯曲翻滚。手中的轮刃,也直直向着对方突刺了过去。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那神秘女人并没有做出任何抵挡的意图。仍然是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手上也没有看见一丝武器的踪迹。 突然,她的瞳孔再一次紧紧收缩起来。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 意外 “经确认,枯雅漾死亡,游戏结束。” “恭喜你——” 说到这里,那道声音突然顿住了,就像是程序bug一样,没了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那道声音才有重新传了出来,而一次,却带着些机械般回答。 “经确认,场上唯一幸存者,苏杭。” “恭喜你,苏杭,获得胜利。” 话音落后,整个场景又逐渐从灰白两色恢复到五彩斑斓的世界。而当事人苏杭,却仍然毫无意识地平躺在操场上。 唯一发生变化的,只有他右手手腕上的黑色倒计时纹身。 从那道声音刚出来的时候,由完全归零到还剩下七天的时间。等那道声音宣布完结果后,又变为了十四天。 神秘女子看着苏杭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宛若公主抱的姿势,轻轻抱起了苏杭。 而后,她的脚下浮现出一圈暗红色的光芒,当光圈完全展现的时候,她和苏杭都消失在了眼前的场景。 回想起来,消失的方式与那天消失在苏杭面前的光头男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脚下光芒的色彩。 …… 枯雅漾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的眼睛还紧紧盯着眼前的神秘女人,却突然发现,手中的轮刃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她忍不住低下头来看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脑袋已经完全和身体分为两家。 “这是作弊,赤裸裸的作弊,我不服!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同归于尽!” 枯雅漾的眼神中满满的不甘,一脸怨恨地看着神秘女人的方向,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暮之归于!” 那把轮刃脱离她的手心,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刺。 只看见神秘女子从黑袍下轻轻伸出白皙的玉手,一根指尖抵在了轮刃的刀尖,那把轮刃便再也没有寸进半刻。 而那刃尖,一点一点地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滴落在草地上。落在的那一片区域,生机都仿佛被掠夺了一般,什么都没剩下。 然后,只见神秘女子的玉手轻轻向上扬了扬,轮刃悄无声息地跌落在地上,浑身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而不远处,枯雅漾的身体也突然一下子爆炸开来。大大小小的块状混合物,四处飞溅。 枯雅漾看见这样的场面,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去,空气中还残留着她最后的轻语。 “果然还是完全不可匹敌的力量吗?” “姐姐,我来陪你了。” “可惜接下来无法为你冲锋陷阵了,魔童大人!还有那些满脸都是丑恶的男人没,我还没有杀光了,这就……要结束了吗?” 最后的最后,她抬头望着天空,眼中浮现着奇异的光芒,好像回想到什么一样。 …… 那是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她还在学校上学,姐姐也还在努力工作以维系他们俩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 “姐,你今天晚上又不回家吗?” “这边的工作还没结束呢,今天加班,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为妹妹的她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妹妹,在过来陪哥哥喝两杯。” 她突然感觉不对劲,继续问道,“姐姐,你在哪儿呢。” “我都说了我在加班嘛,不说了,我还有继续工作去了,呼呼——” 电话挂断之前,杯子碰撞的声音透过电话,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一开始她还有着疑惑,有着不解,可是每次询问姐姐相关问题时,姐姐总是闭口不谈,只是淡淡地回了她一句话:“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好好读你的书就够了。” 每次这个时候,姐姐的眼神总是那样的让她陌生,似乎往常对她的温柔完全就是虚伪的一样。 后来,次数多了,她也懂得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收着一张张姐姐递过来的红色老人头。 一直到那一天。 她还记得姐姐是如何高兴地给她打电话过来:“小漾,今天晚上姐姐可能不回去了啊,你自己早点睡吧?” “怎么,又是加班?”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电话的那头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那边的工作辞了。是私人的事情,等过段时间有了结果姐姐再告诉你好吗?” “你自己高兴就好。”这次的声音更为平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想起那天无意间看见姐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本来还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想,现在说不定就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吧。 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始怨恨起来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都是他,抢走了姐姐! 想着想着,她就进入了梦乡。 “嘟嘟……嘟嘟嘟……” 她揉了揉还没睡醒的双眼,习惯性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xx的家属吗?你姐姐现在在xx医院,你赶快过来一下。” “嗯?!”听到耳边传来的消息,她一下子就坐立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 而后,赶忙穿好衣着,起身向着电话中的地址赶去。 等她感到了那里,看着过道上的jc,和盖在白布下的尸体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起来——姐姐没了。 明明不就还通过电话的。现在就告诉她,姐姐没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诶,小姑娘,你是xx的家属?”直到jc在她耳边重复问了几次后,她才渐渐清醒过来。 而从jc的口中,她才了解到,原来姐姐一直在出卖肉体来供她读书和生活。这一次,是被一个az惯犯装作富二代给欺骗到ktv里,然后被lj了,姐姐性子刚烈,一下从15层的ktv上跳了下来。 然而,嫌疑人到目前都还没有抓到,让她节哀。 她突然后悔起,之前突然对姐姐那么冷淡,姐姐心里一定很难受吧,都怪她。 从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所有伤害姐姐的男人,全部都杀掉,为此。她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为无所谓。 就在她许下愿望的一瞬间,有个神秘的声音回应了她。 而后,她就成为了一名契约者,参与到了这个游戏当中来。 没多久,魔童就找上了她,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她寻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的杀害姐姐的凶手, 她还记得,她是如何一刀一刀慢慢结束他们的生命的。 当淋漓的鲜血浸染在她的脸上,她没有一丝害怕,有的只是无穷的快感。 从此以后,她就成了魔童手下,令所有复活者,特别是男性复活者闻风丧胆的存在。 衣着暴露,笑容妖艳,专门猎杀男性复活者的魔鬼,代号——暮蝶。 …… “要……要结束了,终于……姐姐,我来陪你了。” 第四十章 逐渐拉开的帷幕 一个模样有些妖异的青年,站在窗前,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嘴里喃喃道:“这么快就失败了吗,枯雅漾?魔童,我倒要看你到底会如何选择。” 神秘女子轻轻将苏杭放在了床上。而后,瞥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魔童。 故作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振荡,颇有种威胁的意味在其中。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要是敢在背后伤害他的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话音一落,她最后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没苏醒的苏杭,再次消失在眼前。 只有一阵风铃响起的声音还在空气中残留。 魔童看着神秘女子的方向,又把目光投向了苏杭,喃喃自语道:“有意思,苏杭,我真是愈发想要了解你身上到底藏着些什么了,先是倾城,这一个又是看起来不弱于倾城的神秘女人……”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枯雅漾已经失败了吗?少了这么一个强力的打手,还真是有些头痛啊……” 就在魔童思考的时候,苏杭突然才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魔童,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茫然地自语道:“我不是还在和那个女人对战吗?怎么回到了家里。” 而后,他看着手腕上的倒计时纹身,一个鲜红的十四,让他更为迷惑了,这应该就是他赢了吧? 可是…… 他想着,抬头突然瞥见了近在眼前的魔童,不禁问道:“小苏灿,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魔童看着苏杭眼中的迷惑,颇有恶趣性地回答道:“就是,就是……我不记得了……” 虽然本来就没放多大的希望能从魔童口中得到答案,但他的兴中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这个情绪还没有酝酿多久,就被接下来的声音给惊住了。 “三十天后,第一轮死神决斗结束。” 于此同时,一栋写字楼里,一名眼神中满是疲惫的青年正在扒拉盒饭,忽然浑身一震,接着双肩开始颤抖起来,眼角似乎有着水珠滑落。 “你没事吧?” 一名同事正好从他身边经过,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 他低下头来大口大口地扒着,虽然米饭很硬,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世界上在也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了。 一家挂着“书亦烧仙草”霓光牌的店门口。 两个衣着潮流的女子眼神中不约而同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姐,你有听到什么没有?”看起来年纪小一点的那个问到。 “听见了,我听见了!”看起来大一些的女人声音中有些哽咽,“这场噩梦要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我们……就快自由了!” 说着,她们俩忽然抱成一团,泪水忍不住地流淌下来。 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这个场面,纷纷摇了摇头,而又走开了。 一家幼儿园门口,一辆保时捷停在了它的面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妇从车内走了下来 忽然,少妇蹲下身来,用手捂着眼睛,一滴一滴的水珠滚落下来。 “妈妈,你怎么啦?”一个看起来模样很是讨人喜欢的小女孩软软地问道,“是不是有谁欺负你啦?” “没事。” 少妇慢慢放下了手,眼角还残留着点点泪珠,一边微笑着回道,“妈妈这是高兴。” 同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在各地都在上映着, 但是下一刻,所有复活者的脸上再次变了神色。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到那时,从此刻开始累积胜利越多的复活者,越有几率获得下一战场的入场资格。” “尽情杀戮吧,各位!” 在刚刚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苏杭就已经让魔童呆在客厅,而紧闭房门,取出了幽冥之门。 这一次,它的出场方式与以往截然不同。 只听见一阵狰狞可怕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感觉就像是一只恶魔在门后呢喃。 而门的下半部分,那道血槽,已经被完全填满。 而后,门上的浮雕开始缓缓鼓动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血管,不时有鲜红色的流体在门上滑过。沿途经过的所有人脸都随之闪动了一下光芒。 一个,两个,三个,……一直到最后一个。当全部点亮的时候,门上开始闪烁着妖异的红色光芒。 而当那道声音最后的话音落下,门上又浮现出一个新的浮雕。 数字三十。 与此同时,所有复活者手上的倒计时也随之变化,多出了两行数据,上面的是??,下面是三十。 于此同时,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一名青年,混血儿的面容,淡蓝色的眼珠,看起来俊美绝伦。 他脚下的不远处,躺着一个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尸体。 身后,灰白色的世界开始慢慢崩溃,渐渐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似乎,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死神决斗。 “啧啧,加上这两行数据,看起来可就不大美现了。” 他对着手上出现的新纹身大量了一番,而后嘴角扬起了一抹妖异的笑容。 “算了,看在能继续战斗的份上,就忽耐一下吧。希望,下一个对手,能够坚持的久一点.” 另一个方向。 一名面目憨厚的少年看着脚下的尸体,转身离去。 喵的一声响起,一只黑猫突然从树梢上跃落,滚圆滚圆的身体掉在他的肩上,少年身体微微一歪,然后继向前走,任由黑猫用尾巴闹着他的脑袋。 这个时间段,公里的人很多,但是每个人看见少年,都会不由自主地绕道走。 可奇怪的是,公里的动物似乎很喜欢他,有几个遛狗的人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家的狗狗拉回头。而狗狗们还在一步三回头,拼命朝少年摇尾巴里发出仿佛讨好的叫声。 少年没理它们,他独自沉默地坐到公园长凳上。 公园里的鸽子铺天盖地地飞来,落在他头上脚下。个个都似他家养的,亲近得不得了。 黑猫十分气愤,从他肩上跳上跳下地扑打着鸽子。 少年无动于表,从口袋里揭出面包吃。 吃了一半,忽然微微一顿右手过来,看着上面慢慢浮现出的数字。 “期限到了。” 他的嗓子第一次开声,声音低沉沙哑。 一只鸽子跳到他手边,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开始啄他手里的半截面包,但很快就被冲下来的肥猫拍飞。 黑猫似邀功般地朝少年喵喵叫了几声。 少年一边盘着它的下巴,一边抬头看着漫天的云卷云舒。 “混战就要开始了。” 他眯着眼睛,声音越来越低道:“这是最后一个悠闲的午后了吧。” 第四十一章 契约成立 “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这一次混战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减人员吗?” “还有所谓的入场资格,可没有说是一定能够通过的呢。” …… 魔童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中还盘旋这刚刚的话语,心里暗暗想到。 突然,苏杭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虽然他很想开口问道:“你有么有听得到什么声音吗?” 可是,从那道声音已经开始出现的时候,不是基本已经意味着所有人都是竞争的关系吗?那么,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又会是作何选择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笔记本,一步一步朝着男孩走去。 “苏杭,我们结盟吧?” 还没有等到苏杭开口,魔童就已经先发制人了。 “嗯?” 苏杭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在寻求我的庇护吗?可是,这不像是一个家破人亡的正常孩子能有的反应啊。” 毕竟,小男孩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比早上喝了一碗粥还要平淡。 看着已经停下了脚步的苏杭,眼神中满是困惑地望着他。 他继续开口道:“那么,先允许我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很高兴认识你,未来的队友,我就是魔童。想必你已经从吴某某和枯雅漾的口中听说过我吧?” 说完,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苏杭,那副表情,完全不像个孩子能够拥有的表情。 苏杭听了他的话,没有接口,只是神色更为警惕地看着他。手中的黑色笔记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镰珏。 魔童? 就是那个吴某某口中,为了让她来对付自己,挟持了他的祭品来威胁她的魔童?就是那个为了试探出自己是否对魔童有用,而不惜拿自己做赌注的枯雅漾口中的魔童? “像你这样的人,我怎么敢跟你合作!”苏杭冷冷地回道。 看着他这副随时可能发生战斗的模样,魔童的脸上不觉浮上了颇为无奈的笑容。 而后,继续开口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可以签订契约,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契约?” 除了从生死簿口中听到过契约外,他再也没有听到过这类的词汇。现在,这个所谓的魔童口中又提到了契约…… 魔童看着苏杭眼中的困惑,继续解释道:“所谓契约,就是一种类似于规则的力量,但是只有在契约成立的时候,它才会变换为一种束缚契约双方的力量,双方都无法违背契约的内容,……” “而且,我这张契约,可是耗费了大量资源才从倾城手中换取的呢,绝对不会出问题。” “倾城?” 苏杭听见这两个字,不由开始沉思下来。 虽然说倾城这个人有些神神秘秘的,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也没看到她坑害自己的苗头。并且,要不是她送给自己的幽冥之门,说不定自己早就失去了继续决斗的资格。但是…… 魔童看着苏杭的模样,继续加注道:“她不是还挺看重你的吗?连幽冥之门说送就送了,你难道还不相信她?” 说着,魔童就就从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盒子。他缓缓打开盒子,从其中抽出了一张卡牌,瞬刻那张卡牌就化作了一张赤黑色的羊皮卷,就如同来自地狱的物件一般。 然后,他就把这张羊皮卷递给了苏杭,“不行的话,你自己看咯。” 苏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先接过了这张羊皮卷。但是,他仍然保持这一手横握住镰珏,另外一手攥着羊皮卷。 一边注意这魔童的动静,一边扫过羊皮卷。 魔童看苏杭这副戒备的模样,脸上仍然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盟誓:生有生界,死有死国。彼有死国,轮回之地,曰:冥界,又称阴间。在吾之注视下,契约者双方结为盟友,自此无法伤害,无法违背本誓约以下内容,……,违者死无葬身之地。” 当苏杭再次抬起头时,魔童轻笑着问道:“怎么,有没有兴趣。” “而且,我相信你也已经开始察觉到了什么,只有聚集了可靠的盟友,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不是吗?” 说完,他扬起头来,两只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杭,期待着他的答案。 “好。”苏杭轻轻地回答道。但是语气中却透漏着让人信服的坚定。 当二人的名字全部都完整地挂在了羊皮卷上的时候,魔童接着开口道:“那么接下来,伸出你的右手,将那道黑色倒计时纹身盖在契约上……” 当魔童抬起了手后,苏杭也抬起了他的右手,两个人将手腕处的黑色倒计时纹身同时印在了羊皮卷上的时候,他们的纹身处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道又一道幽紫色的符文浮现在其上,又缓缓映入纹身内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当幽紫色的符文完全消失的时候,他们的脑海中同时想起了想起了一道声音。 “契约成立。” 而后,苏杭看着眼前的魔童,语气不由冷了起来:“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走了吗?” 魔童只是睁大了他那双大大的眼睛,配上他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那合适的身高比,竟然有些故作萌态的感觉。 他一下子蹦上了沙发,双腿盘着,歪着脸对苏杭说道:“别急嘛,作为盟友,我先附赠你一个消息。” “送你回来的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神秘女人,但是我确定那不是倾城。而且他消失的方式,就和那天那个光头消失的方式一模一样。这也是我为什么确定和你结盟。” 说道这里,他的眼中透射出精光:“毕竟,还有一个暂时看来完全不弱于倾城的女人站在你的身后,而且你本身的潜力还在那儿,这就算是投资了吧。” 看着苏杭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他的声音终于变得悻悻起来:“我的大本营已经被坏人站了,现在只能寄居在你这里了。现在那里肯定是十面埋伏等着我呢。” 说着,又用着那双萌死人不偿命的眼睛注视着苏杭。 “行,那客厅的沙发归你,不要随便进我的卧室。” 苏杭仿佛毫无兴趣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砰—— 魔童看着已经关上的门,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第四十二章 真正的情报贩子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处。 一个少女正悠闲地靠在一家哈根达斯店旁,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哈根达斯,舌尖轻轻从上面划过。 如果苏杭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学校的倾城。 只是没想到,她一个人在这享受着美食。仿佛不久前在复活者之间产生的变化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一般。 突然,一阵铃声从她的兜中响起。 她的眉间微微皱了起来,但还是指挥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打扰她进食的事物,而后轻轻贴在了耳边。 手机下方垂下紫色的蝴蝶吊坠,摇曳在她雪白而又略显稚嫩的脸颊边。 “生有生界,死有死国。”少女淡淡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这里是战争商人倾城,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手机从传了出来:“好久不见啊,倾城老大,请问下午有空吗?我最近发现了一家很棒的甜品店,要不要一起来喝个下午茶?” 听见那端有些刻意讨好的声音,少女的口中并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似乎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毫不客气地说道:“现在转入咨询收费模式,小时收费服务请按一,分钟收费服务请按二……” 话音还没有落下,对方就赶忙喊出了声来:“二二二” 似乎,生怕多浪费了一分一秒一样。 然后,对面声音又一次迅速传了过来。倒不是急着交易,而是,倾城的收费不是简单的货币,而是与咨询时间成正比的生命——十倍生命。 并且,这里的咨询只是指接下来的交易而已。如果咨询中有其他什么涉及到机密的问题,还是另外收取费用。 也就是说,现在开始,每和她说一分钟的时间,对方就要付出十分钟的生命。 这与当时苏杭交易的方式完全不同。 然而苏杭也不在此处,其他人都是默认此类的收费模式。毕竟,这是目前他们已知的被倾城公开的交易模式。 “我需要一份名单。”那头的声音说道,“现存的前一百名复活者的名单,并且按照实力高低进行排行。” “三十天生命。” 少女倾城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不过,却完全不复与苏杭对话之间的调皮,有的只是无尽的严肃与冷漠。 “这也太贵了吧!”电话的那头发出一道类似杀猪般的惨叫,而后可怜兮兮地说道:“十五天可以吗?” “三十天生命。”少女倾城那冷冷的声音在一次传到了手机的另一边,这次比上次听起来还要冷漠,“我的规矩,从来不接受讨价还价。” “如果接受不了,那就没的取消交易吧。别忘了,咨询费用。” 说完,少女倾城冷哼了一声,作势准备挂掉电话。 “别啊,老大,我错了还不行吗?”听到倾城态度的变化,那边的声音不由急了起来,连忙认怂道,“那……前十名的名单呢?” “三十天生命。”少女倾城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怎么还是三十天啊!”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欲哭无泪,“我只要十个人啊,剩下的九十个人都不要啊。结果一分钱都没降!” “这份名单的价值就在于那十个人,剩下的其他人说得好听点,说不定能有黑马产生。说得不好听点,基本都是炮灰,能有什么价值。所以算是附赠,作为第一个客户,免费赠送。” “算了,那还是来一份前一百人的名单吧,尽量要详细点的。”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成交。”少女倾城淡淡地回道,“名单价格三十天生命,咨询费用一个小时,承蒙惠顾。请在今天下午四点之前,至xx市xx区xx地确认交易。” 听到这里,电话的那边突然传来了“滴”的一声。 估计是害怕少女倾城再度增加收费,快速挂断了电话。 少女倾城听到电话的结束音,嘴角又忍不住扬了起来,顺手将手机放回口袋,而后继续将左手插在兜里,右手继续握着还没有消失的哈根达斯。 一边舔舐着那雪白雪白的流体,一边摇摇晃晃走到了隔壁的奶茶店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专心的消灭着那只哈根达斯。 约莫一个小时不到,一个青年风驰电掣地推开了奶茶店的门。 那是个头发渲染得仿佛非主流一般的橙黄色,在脑后取了一簇毛发,炸成了小辫子般的非主流造型。身上穿着的杀马特式服装,自带流里流气。嘴角裂开一笑,活脱脱一个新时代葬爱家族。 他的目光在迅速地扫过所有的座位,然后定位到了那个只有一个安静的消灭着哈根达斯的少女的角落。 他快步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老大,你怎么跑奶茶店来了啊,早知道还不如去我刚刚推荐的那家店……巴拉巴拉……” 刚一坐下来,那个青年就仿佛自来熟一般,如同豌豆射手biubiu地说个不停。 然而少女没有理会他,头也不抬的,只是专心消灭着手中的哈根达斯。 而后淡淡地说道:“现在开始开启咨询收费模式。” 听到这话,本来还仿佛说相声般叽叽喳喳不停的青年,如同得了失语症一般,没了一点声响。 等到青年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少女倾城也刚好消灭完手中的哈根达斯。 然后,她抬起了她那双宛若霜玉的手。 雪白的手腕上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纹身。上面开始浮现着一圈常人看不见的幽紫色符文,就和契约时出现的符文几乎一样。 青年仔细看过之后,确认没有问题,就抬起了他的右手,露出了那道宛若手表状的黑色倒计时纹身,轻轻碰在少女倾城的蝴蝶纹身上。 当黑色手表纹身与黑色蝴蝶纹身交接的那一刻,仿佛又什么完成了一般,那一圈一圈的幽紫色符文猛地消失不见。 而青年看着他手腕上的倒计时缩水了一大半,面色不禁有些肉痛。 然而,少女倾城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从嘴里慢慢吐了出来,似乎有着异样的魔力。 “契约完成。” 第四十三章 再度出现的倾城 “完美,已经收到。” 看见少女倾城毫无波澜的表情,青年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听见手上传来的振动,他一边瞥向手机屏幕刚刚收到的信息,一边还在继续喋喋不休。 “第一名,流浪……这个没话说,放逐者之王,个人战力的巅峰,虽然是个小孩子,实力却不容小觑。暂时猜测他的能力与亲近动物有关。” “第二名,鹰眼……奇了怪了,作为操纵者之首的魔童没有上榜,反而麾下独占鳌头。” “第三名,夜王……比操纵者还要残酷的毒蛇之牙中最毒的那一只眼镜蛇。” “第四名,魔童……啧啧,竟然才排第四,有些难以置信啊” “第五名,蔺学博……这谁啊,居然从没听说过,藏得挺深的嘛。” “第六名……” “……” “第一百名……苏杭。”说道这里,青年抬起了头,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少女倾城一眼,嬉皮笑脸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那个有你亲自放出第四道幽冥之门的家伙吧,倾城老大?”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少女不置可否。 “嘿嘿,毕竟作为一个情报贩子,这些还是必须了解到的,不然怎么和其他复活者去讨价还价。” 听到这里,少女倾城的脸色不由变得冷漠起来,低着头淡淡地说道:“我不希望有人再泄露出第四道幽冥之门的消息。一旦出了问题,你看着办吧。” 虽然少女倾城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青年的额头还是不由自主渗出了滴滴冷汗。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而后有些小心翼翼地保证:“暂时也就魔童知道他有第四道幽冥之门,其他的,我还没来得及去散布呢,往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说完,他抬头偷偷瞄着少女倾城脸上的神色,终于又恢复了那般与世无争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青年还是高兴地太早,刚刚放下的心又被少女倾城揪了起来。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跟着我去一趟苏杭那里。自己亲自向他赔罪吧。” …… 苏杭的家里。 刚刚与魔童契约完的苏杭,呈大字状躺在床上,目光凝视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坐起身来,从笔记本中抽出那张地图卡,嘴里默念道:“出现吧,幽冥之门。” 这句话仿佛呼唤地狱降临的咒语。 空间随之冻结,时间也为之凝固,整个房间仿佛坠入了冰窟,变成了灰白两色。 一道巨大的云雾状巨门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从这灰色;两色的世界里崛地而起,上面莹莹发出鲜血在血管中涌动的声音。 苏杭刚准备走到这道门前,眼前的空气却又发生了一阵颤动。 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苏杭的面前。 左边的那个身影苏杭怎么也不会忘记。 毕竟,现在眼前的这道幽冥之门就是眼前的少女半推半送给他的。 也正是有了这道幽冥之门,才有了他这几次战斗的胜利。 当然,不包括上一次。 而另外一个青年似乎有些狼狈。可能是不适应突如其来空间的变换,刚刚到房间里,就已经正对苏杭,半跪在地上,颇有些中世纪骑士的宣誓之礼。 当然,苏杭也完全没有见过这个陌生的面孔。 而那名青年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苏杭的注视。 他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眼前的这道仿佛来自地狱的,散发着妖异而邪恶的血色光芒的巨门。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极度惊讶的表情,接着声音传了出来:“我靠!这是什么!全部的地图,复活者人脸……这该不会是幽冥之门吧?我去,虽然我的情报厉害,可是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本体呢!” 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嘻哈士一般的怪异青年,苏杭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他转头看向那个少女,面色冷淡地问道:“这是你朋友?还是?” 他首先并没有担心着两个人会是来和他决斗增加战绩的。如果要取他性命,眼前的少女早就下了手了,何必这么麻烦。 虽然说他们的出现方式挺令他诧异的,但也是那么一瞬间,毕竟这些天已经有了前车之鉴。 相对于此,他更兴趣的是少女突然而来的目的,以及这个从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的信息。 “不……”少女刚想开头,原本还在凝视着幽冥之门的青年突然转过身来,眼中满是热情地握住苏杭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没错,我就是传说中倾城大大的头号闺蜜。” “头号闺蜜?”苏杭本来平静的脸庞也不禁被青年的言语给刺激地微微抽搐。 而青年看着一旁的少女那越来越严重的表情,吓得有些魂不守舍,嘴里赶忙澄清道:“口误口误!其实我不过就是倾城老大脚下的头号狗腿子!专门负责情报贩卖。” “我的大名叫卓伟科,不过是倾城老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所以请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这样太显得生疏了。请喊我的小名小科就好。实在不行喊我的网名人称情花小王子的吕小布也行啊。” “狗腿子?” 苏杭看向少女倾城的眼色有些警惕起来。 眼前这家伙看起来都二十好几了吧。而且虽然看起来他很玩世不恭,但是那张笑面下,藏着的不会是比毒蛇还要善良的心了。不过,他肯乖乖屈服于少女倾城的淫威下。这样侧面说明的少女倾城的手段确实非同一般。 而且,情报贩卖…… 他不由怀疑起倾城靠近他的真实目的了。 “不……” 听到他的话,少女的脸上不由得有些烦躁,刚想出口反驳,却又被所谓的吕小布给打断了。 “苏杭小兄弟,我这次是特地给你道歉来的。上次不小心把你的情报泄露给了操纵之首-魔童,看你这样应该还没收到什么伤害吧,在这里这里个个给你道个歉啊。” 他一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一边搭着苏杭的肩膀继续说道:“这样,我答应免费送你三个情报,三个情报之后,我们就两清好不好?” 说完,青年卓伟科偷偷看向了少女倾城的面庞。 看到在他说完三个情报之后,少女倾城原本冷如冰霜的脸上变为了平淡,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那道原本紧闭的房门缓缓张开了它的胸膛。 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第四十四章 离去 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卓伟科的眼神不由开始收缩起来。 “噢?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突然遭受到袭击了呢。” 魔童进门看着眼前这副阵容,虽然说不是发生了斗争,可是他却也没有丝毫要走出去的意思,反而径直来到了卓伟科的身边。 看着身旁的小男孩儿,卓伟科不禁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这不是魔童大人吗?你怎么已经来了这里,没留在你的大本营呢。” 他刚刚还说庆幸魔童没有对苏杭下手呢,没想到都亲自出马了。看他这样子,该不会是已经失败了吧? 这可不得了,就我这小身板,就算在加上苏杭,也不够他一个人折腾的啊? 不过…… 他瞥了瞥身旁的少女倾城,心里这才安心下来。 苏杭看着已经已经走进来的魔童,心里有些不岔,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说些什么。 少女倾城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明了了,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对着苏杭眨着眼睛道:“没想到,小苏杭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嘛,连魔童都折服了呢!” 本来第一次看到少女倾城露出这副小女儿姿态就已经让卓伟科的心中如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结果这话一出口,更是在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他的脸上仍然是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没有丝毫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啧啧,唯四的幽冥之门的拥有者都已经联手了呢,话说,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的话,会不会又是一场大风暴呢。”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毕竟,他是一个利益至上的情报贩子而已,利用能利用的情报,换取最大的利益。 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刚在脑海中萌芽,就被倾城那扫过来的冰冷的眼神给掐断了。 看着他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少女倾城不知道哪来的恶趣感,对着苏杭调皮道:“小苏杭,人家可是提醒过你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幽冥之门哟,不然,小心惹来大麻烦,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哟。” “对对,你可要小心了,如果然剩下的两个幽冥之门拥有者知道你的存在,估计会不惜一切灭杀你的!所以,你可要好好保守住这个秘密。” “瞒得住吗?”少女倾城斜眼看向青年卓伟科,淡淡地说道:“这里可是有一个毫无相关的外人呢。而且,还是一个专门贩卖情报的贩子。” 她似乎话里有话,意思在说,想要保管秘密,最好现在就处理了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人。 苏杭看着少女倾城这仿佛戏精的操作,忍不住扶了下额头,心里暗暗想到,你然道忘了你自己也是个贩卖情报的了吗? 不过这也就是恶趣的想想。 他知道,暂时来说少女倾城对他是没有恶意的,不然不用这么大费周折。就算是为了欣赏一处好戏,也没必要找他一个新人啊。 不过,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确实是个问题。 想着,他一脸有趣地看向青年,想看看他到底怎么说,之后在动手也不迟。 而站在一旁的魔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看向卓伟科的眼神也不禁变得冰冷起来。 卓伟科看着突然扫过来的几道眼神,脸色不禁有些慌乱。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少女说道:“倾城老大,你帮我解释下啊,我保证肯定不会出卖你们的。” 看着卓伟科这副模样,少女倾城似乎也解气了。 “好了好了,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要是违背了誓言,他自己也知道后果的,对吧?” 说完,还一脸畜人无害地微笑看着卓伟科。 听到这话之后,卓伟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连忙点头。 “好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该走了,小苏杭。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咯。”看着卓伟科的样子,少女倾城趴在苏杭的耳边轻轻告别道,“你可要继续加油咯,后面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并肩作战呢,拜拜。” 话音一落,少女倾城就如同来时那般,直接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苏杭看着没有被倾城带走的青年,突然向着他身旁的魔童用眼神示意了下。 而卓伟科也看到了苏杭这没有刻意掩饰的信号,他几乎是立刻就往门口走去。 可惜迟了。 苏杭和魔童已经一前一后地拦住了他的出路。 现在的这种局面,宛如前有狼后有虎一般。虽然说看起来从身后的小男孩下手更容易突破。 但是,卓伟科可是深深见识过身后那个小男孩儿的力量。虽然看起来一副畜人无害的样子,但是那躺在排行榜第四位置的实力可不是摆设啊。 就算不相信自己看见的,对于少女倾城给出来的实力排行总不至于质疑吧。 “大家有话好好说啊,何必动手动脚的呢!”卓伟科眼珠子一转,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一边还可怜兮兮地对着苏杭求情道:“苏杭小兄弟啊,虽然我是个情报贩卖商,但是你要相信我啊,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更何况,倾城老大都给我做担保了,你不信我,难道连倾城老大都信不过吗?”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而后低声喃喃道:“再说了,我不是都答应给你三个情报的补偿了吗?和气才能生财啊,苏杭小兄弟。” 实话实说,其实苏杭并没有对少女倾城有多大的信任感。毕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虽然说目前对他没有一点恶意,但是,谁又知道背后是不是又谋划着什么呢。 不过,魔童在这是却突然出了声:“杀了你,才是最保险的。” 这话从一个正太口中,而起还是一个面色冷淡的正太口中说出,给人更多的感觉是高冷可爱吧,和威胁可一点都搭不上边呢。 然而,听见这话,卓伟科的表情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唉,魔童大人你怎么忍心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命运呢?如果处理了我,那以后是给你们递送情报啊。毕竟,强者还有那么多呢。虽然说,你们俩都拥有幽冥之门……”卓伟科看着眼前这俩人的表情,满脸赔笑道。 然而面前两人却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就在这时,苏杭的兜里响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来着远方的威胁 “下午好,苏杭。” 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从手机中传了出来:“自我介绍下,我是来自操纵之首麾下的鹰眼。” 听到操纵之首几个字的时候,苏杭下意识望向了魔童。 然而,魔童只是低头沉思着,似乎并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青年卓伟科看见面前这两人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趁机逃走。 天知道如果他现在准备逃走的话,会不会直接被就地处决。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们还没有直接下死手,说不定还有谈的机会。 而且,他隐隐约约从听到从电话中传来了两个字——鹰眼。 正好他对于这个突然蹦上第二名的鹰眼有着相当的兴趣。留在这里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呢。 这么想着,他也就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却留心着苏杭的脸色。 “你有什么事儿?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等待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魔童回应的苏杭很平静地“哦”了一声,随之问道。 “其实给你打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电话的那头呵呵一笑,接着说:“你的小女友正在我这里做客呢。” 听到这里,苏杭的面色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稍等片刻。” 说完,他按掉了对话,迅速拨向另外一个熟悉的号码。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甜美但机械式的声音。 “您好,你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notbeanswered,pleasetryagaiter.……” 一直到第三次,电话里传来的仍然是那道录制好了的声音。 苏杭终于放弃了挣扎,回拨给了刚刚的那个号码。 “让诺诺接电话,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苏杭的心中还保留着一丝侥幸,也许诺诺只是睡着了,所以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也许……但是他那看起来平静的声音下的那一丝丝颤抖,却早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好的,请稍等。”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彬彬有礼。 没一会儿,手机里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宛若清冽的清泉淌过。 “苏杭,不管他们要你做什么,一定不要答应啊……呜呜呜……” “诺诺小姐似乎有些不听话呢,”鹰眼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呵呵,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幽冥之门的拥有者苏杭先生?” 听到那几个字眼,苏杭的瞳孔微微收缩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佯装镇定地回问道:“你想怎么样?” “别担心,诺诺小姐在这里一定会受到很好的照顾的。”鹰眼的话语完全听不出是一个绑匪,反而像是一个仆从一般,“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苏杭先生。” “然后呢?” “然后,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些事儿。”鹰眼接着道,“事成之后的报酬肯定少不了你的。” “具体什么事儿?”苏杭追问道。 听到这话,鹰眼又笑了起来,“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的。这段时间,就要委屈诺诺小姐再在这里呆几天了。” 这就开始拿人质来威胁了吗? “……照顾好诺诺,如果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苏杭声音犹如海面,看起来平静却暗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惊涛骇浪,“等我找到你的时候,我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的!” “我很期待你我碰见的时刻哟。” 苏杭还想继续说着什么,但是电话那头却已经挂断了。 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苏杭的不自量力。 放下手机的那一瞬间,苏杭只是眼角瞥了一眼陌生青年和魔童。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径直走到魔童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作为盟友,现在你应该履行你的第一个义务了——帮我找到各个那个人。” 说着,指向了面前的幽冥之门。 魔童只是摆了摆头,嘴里轻念道什么。 而后,一扇与苏杭的幽冥之门相似却要小上好几个尺寸的门出现在魔童的面前,也就仅仅比魔童的头高一点点。 “我还是习惯用自己的。” 说着,魔童就走到了门前,开始寻找鹰眼的人脸。 苏杭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有些惊讶。 不过,眼前更重要的找到那个所谓的鹰眼,然后杀了他。这就是他遇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 虽然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应该有的反应。 当然,如果放到一个月以前,苏杭碰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交给警察处理。然而这种完全没有办法展现在警察面前的超自然力量,他们也毫无办法啊。 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结束掉对方。这也是正常的复活者的反应。 当然,或许苏杭并不觉得,他已经渐渐被这场游戏给改变了……只不过是像那披着羊皮混在羊圈里的狼一样,跳出了羊圈,抖落身上无害的羊毛之后,渐渐露出了属于猛兽的獠牙与野性罢了。 “他应该也拥有着一道幽冥之门。” 看了良久,魔童吐出了这么无头无脑的一句话。 而后,他又自言自语起来:“怪不得,我说前些天他怎么突然那么激进,都敢明目张胆试地违抗我的命令来探我的底线了。原来,他的手中也得到了一道幽冥之门吗?……” 听到这话的卓伟科眼色一变,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苏杭却是皱了皱眉头,“到底有没有找到!” “没有,幽冥之门已经完全隐匿住了他的痕迹。所以,复活者之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能够对付幽冥之门的,只有幽冥之门……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所谓的情报贩贩子……” 说着,他看向了卓伟科的方向。 “连幽冥之门拥有者都不能找到对方的方位,我一个二道贩子能有什么线索呢。不过……” 卓伟科看着突然投过来的目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刻意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打开了他的信息库。 “对于你口中的诺诺,我倒是有点消息——” 第四十六章 接受或者拒绝? “快说!” 苏杭一听到关于诺诺的消息,立马冲到了卓伟科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咳咳,别激动……先放开我。”卓伟科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这是苏杭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过激,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抓起衣领的手。 卓伟科这时也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正色道:“首先,这算是第一个情报。而且,接下来我可以继续回答你两个问题,但是仅限于两个。而且无时间必须在你放我离开之后。否则,决斗也就决斗吧。” 说到这里,他浑身上下的气势变得强大起来,完全不复之前那种流里流气的样子。 他一人对峙着另外两人,气势上却完全不见得落入下乘。 然后,苏杭忽的抬起了手,隔空朝着幽冥之门一划。 血红色的门扉上荡起一层涟漪。 涟漪过后,幽冥之门已经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魔童看见苏杭的动作,也随之散去了自己的小型幽冥之门。 卓伟科看见这个场面,心中终是舒了一口气。 其实他并不怕苏杭,只是忌惮于那个来历不明,实力不明的女人。谁知道她会不会趁火打劫,又或者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不就好了吗?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谈谈多好啊。”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卓伟科又搭上了苏杭的肩膀,哥俩好地说道:“你说是吧,苏杭小兄弟。” 其实他原本想另外一只手搭上魔童的,可是看了看他的眼神,以及那明显不够格的身高。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苏杭眉头微皱,不过现在有求于人,他也就只是淡淡说:“那就赶快说出你知道的吧。没必要浪费大家时间。” 兴许是看见了苏杭眼中的不耐烦,卓伟科连忙笑着回答:“诺诺小姐现在应该在老酒厂旧址里。而且,跟他关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人质,不出意外是另外三个复活者的祭品。” 说道这里,卓伟科耸了耸肩,眼神飘向魔童的方向,毫不在意地说道:“毕竟,这是他们操纵之首常用的手段了。不过,这样也好,你还有机会争取说服三个复活者站在你这边。” 虽然看起来他这话好似随意提起,但是苏杭大约知道他的意思。 一是提醒他,比起杀死他,不如留下他,这样苏杭也能得到更多的情报。比如这三名复活者的资料,或者关于其他的信息;二来,不管有没有用,脏了一手魔童,挑拨离间成不成对他欧没害,何乐而不为呢。 “这三名复活者叫什么?人在哪儿?” 果不其然,苏杭追问道。 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 “这可不止一份情报了。”卓伟科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杭,“互换号码吧,回头我把消息发给你。” 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示意苏杭自己输入。 而但苏杭完成输入之后,他的嘴角又扬起了笑容,“ok,一切都完成了,那我可以走了吧。不过,建议你暂时还是接受鹰眼的要求吧。毕竟,像那种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啊。” 随着房门的紧闭,卓伟科终于消失不见。 而这时,苏杭看着魔童,似乎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魔童也理解苏杭的眼神,他顺势坐到苏杭的床沿,抬起头对上苏杭的目光。 “我知道现在对我肯定还抱有怀疑,对吧?” 苏杭不置可否。 “不过现在我也没办法完全解释给你听。” “我能告诉你的只是,这个鹰眼的城府很深,用祭品控制复活者的建议最初就是他提出的。我呢,其实无所谓,也就听之任之了。你的老师不过只是他众多计划中的一个罢了。” “暗地里他积攒了多少力量,我可不太清楚。不过我不敢回到大本营,也和他有一定的关系。关于他,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四个字,能逃则逃。” “不过有一点那个情报贩子说的没错,暂时还是接受他的要求吧,没必要拒绝。至于你如果实在不相信我,无非是我自己下错注了呗。” 说着,魔童也走了出去,只留下还在思索着什么的苏杭。 …… 卓伟科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却也说话算话。 当天晚上,他就已经将老酒厂的地址给发了过来。 苏杭等了半天,还是没有新的信息出现,忍不住问道:“就这么一点?” 没一会儿,卓伟科的回信就到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你要考虑清楚,我只欠你两份情报了。” 言下之意苏杭也懂,但是本身有个吞金兽保命能力的自己,能不花费生命,尽量还是不要去花费生命了。 所以,剩下的两份情报,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苏杭没有回复,卓伟科却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发了过来。 比如他和倾城到底是什么关系?魔童有没有和他透漏什么秘密?……诸如此类的话题。 看着这一堆消息,苏杭不禁有些懊恼,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将电话拨了过去。 “你不用想着从我这里套出情报了。有兴趣,你自己慢慢去了解吧。另外,我想知道那三个复活者的信息。这算是第二个情报。” “三个复活者的信息,可就是三个情报了。给你没问题,但是……你懂的,嘿嘿!”听到有生意可做,卓伟科的声音中都透露出来欣喜。 “那算了,我在考虑考虑吧。” “别啊,苏杭小兄弟,我可以给你打八折……七折……”听见苏杭语气中的失望,他不由有些急了起来。 但是话还没说完,苏杭这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突然,刚刚放到床头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本以为又是卓伟科打过来的,苏杭正准备直接挂断电话,拿起来的瞬间瞥见了那串数字,却又将它贴在耳边。 “苏杭。”手机里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却又仿佛堕落的魔鬼。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帮我处理一个人吧。” 第四十七章 任务 苏杭虽然早就料到了鹰眼会把他当枪使,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过正如魔童和那个情报贩子所说的一样。至少在救出诺诺以前,他是不能拒绝的。 “谁?”想到这里,他冷冷地问道。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明天早上会有人到你家楼下接你,你跟着去行了。”鹰眼轻笑着说道:“你学校那边,已经帮你办好手续了,近期你完全不用担心学校方面的问题。” 虽然鹰眼是这么说的,但是苏杭心中还是想要体验下所剩无几的学生生涯,即使他的轨迹早已经脱离于平常生活。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沉闷着回道:“好!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诺言。” 说完,苏杭挂断了电话。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种人过多纠缠。 想着明天的任务,他望着天花板,静静沉入了梦乡。 …… 在x市的某个地方。 一个高挑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站在几十层高的楼里,一手插在兜里,一手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向外望去。在夜色的衬托下,他那双眼睛让人感觉 看着那满目霓虹,他那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游戏可是越来越有趣了。等到这一轮大混战结束,才算真正的开始吧。希望,但时候可不要让我太失望呢……” …… 刺目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映射在苏杭的脸上,旁边不停颤动的手机,也在催促着他。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着亮起的屏幕刚刚送达的消息瞬间却被惊醒了。 “车子已经停在了你家楼下。赶快上车,司机会送你到目的地的。” 苏杭一下坐起身来,拉开了一点窗帘。 果然,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商务车停在了他家楼下。 他快速整装好衣束。 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了一眼正躺在沙发上的魔童,时不时笑出了声。 打开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 “你既然留在了我家,那就给我安分点。”关门前,他还是不忘警告一句。 魔童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哦”了一声、至于到底放没放心上,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然而,苏杭刚刚关上门,魔童却抬起了头,盯着紧闭的门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达楼下的时候,苏杭远远看见一个光头男子站在车子旁,像是等待着什么。 走近一看,这不就是上次的那个光头疤痕男吗? 而这时,光头疤痕男也看到了苏杭,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配合他那满脸凶相,只能让人感到丝丝威胁。 “我们又见面了,苏杭!” 说着,他故作恭敬地弯下腰,为他打开后车门。 苏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虽然此刻他对此感到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然而,当车门刚刚打开的时候时,却注意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稍微迟疑了片刻,苏杭还是上了车。光头疤痕男见他完全坐了进去,关上了车门,然后回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光头疤痕男的开车技术很好。黑色轿车缓缓出小区大门,就像幽灵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杭与另外一个微胖的男人肩并肩坐着,没有一点交流的意思。空气中的气氛很是紧张。 突然,正在打着方向盘的光头疤痕男子开口了:“你们可以称呼我猎手。” 说道这里,他通过前视镜将目光瞥向了苏杭,而后才继续说道:“这次你们的任务,是杀掉一名能力有些诡异的复活者。” “你们可以合作一起解决她,也可以各自行动。反正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听到这里,苏杭先转头看向了另外那名陌生的男人。心里暗暗想到,这就是此次行动的搭档? 而男人也随之回过头来和苏杭对视了一眼,心里冒出了一样的想法。 然后,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额头上有些汗水。接着开口问道:“老板他要什么样的结果?” 听到陌生男人口中的称呼,苏杭不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略带些疑惑。 男子觉察到苏杭的目光,勉强转头对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憨厚。看起来更像是个担起生活的农民,没有一丝白领人士的感觉。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硬在脸上。 因为猎手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开膛。” 陌生男子额头上的汗立刻就下来了,他低头坐在座位上,呼吸有急促,甚至颤抖。 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开口:“直接处理掉了对方不行吗?非要开膛这么残忍吗?” 苏杭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他觉得陌生男子说的挺对的,但是这种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别忘了,你的祭品还在我们手上,这里可不是菜市场,轮不到你讨价还价。老大怎么吩咐的,你们按要求做就好了,要不然……” 猎手听到了陌生男子的话,语气不由变得恶狠狠起来。末尾那没说完的,更像是赤裸裸的威胁。 听到这里,陌生男子也终于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做任何的反驳了。 车里的空气又慢慢变得沉闷起来。 苏杭坐在一旁,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眼前的老男人对比,苏杭才发现,在经过了几轮复活者对决之后,自己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 比如刚刚猎手说出开膛两个字的时候,他虽然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就接受了。毕竟,诺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没按照要求来,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呢。 然而陌生男子的反抗却让他心里一颤。 他开始认真反省起来。 ——不,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然而刚刚浮现了这样的念头,苏杭就摇了摇头,决定将这个想法挥出脑海,。 他怕再想下去,他就会心软。毕竟他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罢了。 一且心软,就可能下不了手。 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游戏中,甚至可能反而葬送自己的性命。 而且,对于他来说,只有诺诺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诺诺还活着,那么就算牺牲他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他内心更坚定了。 于是,他再次转向陌生男子的方向,缓缓开口。 第四十八章 不对劲的队友 “决斗之前还是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苏杭,大叔你呢?” 苏杭对着陌生男子伸出了手,脸上扬起了笑容招呼道。 “我……我叫顾一石,叫我石头就好了。”陌生男子有些不适应苏杭的热情,但还是习惯性地握住了苏杭伸出的手,有些结巴地说道。 “你也是被鹰眼用亲近的人威胁才过来的吗?”苏杭似乎很随意地搭话道, 他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仿佛完全不在意被前座的光头疤痕男听到。 猎手确实完全没在意苏杭的话语,只是嘴角扬起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而同在后座的顾一石听到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而且可以看得出来,更多是由于羞愧而造成的。 他欲言又止了老半天,才有些结巴地说:“没……没有。” 听到这样的回答,苏杭不禁有些诧异:“那你……又是为什么……?” 苏杭还没有落下话音,顾一石的耳朵却已经红了起来,他面带羞愧地说:“鹰眼是我现在的老板,老板说了,这次的行动如果成了,他会给我升职加薪——” 他话还没说完,苏杭的心就已经冷了下来。 一个外表憨厚的打工者,一个在他看来还算的上是内心善良的老实人,不是因为被威胁而不得不来,单单只是为了升职加薪就来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似乎是看到苏杭那逐渐变得冷淡起来的面孔,顾一石心中感觉有些不舒服,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我家里供着四个身体不好的老人,老婆又怀了……现在,这么一大家口子人全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这工资够什么?仅仅只是够吃够喝!” 说着,顾一石不经意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语气有些低沉烦闷地说。“娃子,你还没走进社会,你不懂生活有多么艰难!” “我这辈子基本算是走到头了,可我不能让我儿子也和我一样没出息啊。我不仅要让他吃好喝好,还要让他上最好的学校,最贵的兴趣辅导班!” “只要他有能力,我能让他享受到的不比一般人少。我还要看着他当主管,当经理,当总监。而不是像我一样,只能低着头做人。所以,我一定要……一定……” 然而还没等顾一石说完,车子就已经停了下来。 然后猎手的声音从前座传了过来:“到了。” 顾一石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刚刚说话压得极低的脸,看着车窗外:“就这儿?” “第三人民医院。”苏杭看着眼前的建筑,轻轻低喃道。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病人么?”顾一石憨厚的脸上可以看到三分不忍,七分窃喜。 一方面他并不不是想对病人下手,但另一方面他又高兴这次任务可以轻松完成了。 “不知道。” 猎手慢慢将车开进了停车场,熄火之后,他点了一根也烟,头也不回地说,“我在这里等你们,祝两位马到功成!” “特别是你哟,苏杭,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然,那可就太无趣了。”说完,猎手又补了一句。 “谢谢!谢谢!”顾一石有些急不可耐地下了车。 苏杭着下车之后,没有理会猎手后面的话,只是回过头来了一句:“我们要解决的复活者是谁?” “不知道。” 猎手回答道,“我只负责接应和后,其他我无权过可。请按老大的吩咐办事就行了。” 解决掉一名复活者,并将其开膛。 鹰眼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苏杭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半会说不上来罢了。 “娃子,别磨蹭了,来啊!” 顾一石看在苏杭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不禁有些急躁,在前面催促起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到了时候,总会知道答案的。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苏杭摇了摇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第三人民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而复活者想要开启决斗,必须要两个复活者在一定的视野范围内。 为此,苏杭和顾一石两人意见产生了分歧。 苏杭觉得,在这个不知道复活者在何处的地方,谨慎一些为好,两个人一起行动,避免落单。 然而顾一石却嫌弃这么太慢了,应该速战速决,两个人分开行动最好。 不过,既然另外一个想要单独行动,苏杭也没有强烈反对。 最后决定分散行动,对医院进行地毯式搜索。 只要找到了,立刻开始战斗。 “反正现在已经是大混战时期了。”顾一石挠了挠头,有些憨厚地说道:“只要游戏开始,那么一定范围内的所有复活者都会被卷进战斗。最后至少要死一个人,游戏才会结束。” 苏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也不是表面上开起来那么简单。 能说出这番话,要不就是从别人口中得到了讯息,要不就是他已经至少参加过一次围猎决斗了。 不管是那种可能,对于这个顾一石他都要打起十二分警惕。 毕竟,在这个几乎人人都是敌人的游戏了。又有几个能够完全信任的呢。 即使是和他签订了盟约的魔童,他尚且都不能完全信任,更和=何况其他复活者呢。 而且,从顾一石先前对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他可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情够干的出来的人啊。 谁知道鹰眼有没有暗地里给他下什么任务,比如眼前这个任务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干掉他。谁又知道呢? 虽然说如果鹰眼要处理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折,但是毕竟能策划出以亲近的人控制其他复活者的怪物,又怎么指望他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想法呢。 就这样想着,两人开始分散搜索起来。 顾一石跑到医院的门诊部附近扫荡。 在他看来,出现在这里的复活者,可以不会是在住院部里,不然老板有更多更快的方法去解决。没必要还要派两个人过来狩猎他。那么,医院的门诊部应该会是他的必经之地了。 不过,他更多也是为了偷懒。 毕竟,门诊部的大门就一个,他只要看住这一个就行了。 第四十九章 出人意料的开局 苏杭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站在了广场前的入口处。 无论目的是什么,最后总是要从这里离开医院的。 傍晚的风在他身上,苏杭忍不住在想,这一次的对手会是什么样的人? 居然派出两个人来围猎他,估计也不会是什么简单之辈。 “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以后不要在干重活儿了,都留给我这把老骨头来做就好了。你就给我负责吃、喝、睡,懂了吗?” “好了,妈,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不要再说了啦。” “我要是不时时刻盯着你,以你那性子,不早动七动八的了!你不操心自己,我还得心我的孙儿呢!” 一个苍老的和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苏杭的眼前响起。 非常日常的家庭对话,但是苏杭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那个年轻女人的手上,神色却变得有些悲凉。颇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而对方似乎也有所感,抬头看向了苏杭的方向。 然而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惊诧,或者说是恐惧。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八岁左右的女人,脸蛋不是过于惊艳的那种。 可是浑身上下却洋溢着一种温柔的气质。 在发觉苏杭注视她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伸手护住肚子,是个孕妇。 “雨薇,你怎么了?” 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太太扶着年轻的女人,有些关心的问道。但是眼神却在苏杭和周雨薇的身上来回打转。 那个年轻的女人,也就是周雨薇浑身都在发颤。 她突然推开老太太,然后看都没看地一股脑向前跑去。全然不顾跌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不停的呼喊。 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想要面对复活者之间的决斗。 她只想赶快逃出去,逃出苏杭的视线范围。这样,苏杭就无法开启死神决斗了。 而苏杭看着她的肚子,也迟迟没有喊出决斗的台词。只是目光追逐着她的影子,一言不发的看着。 苏杭以为自己能够下定决心,不管是谁都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击。 可是,当这个孕妇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 毕竟,这可不是一个生命啊,还有另外一个没有来到世上的充满希望的生命也在那里。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娃子,你在干嘛呢?” 刚刚还在门诊部门口的顾一石突然发现苏杭这边有了什么动静。 他看着那个逃跑的身影似乎感觉有些熟悉,但还没来得及多想,鹰眼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次的任务结束,我会给你足够的钱。拿着这些钱,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也不会再要求你去执行那些任务了。” 想到这里,顾一石立刻从台阶上冲、跳了下来,一边向前追去一边朝对方的背影大声道:“我要向你决斗。” 空气开始凝固,时间开始停止,丛丛灰白色犹如荒草,犹如无根之萍突然升起。 整个世界静悄悄地被灰白色蚕食,本来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慢慢化为虚无,消失不见。直到最后,灰白色完全占领了这块空间。 原本还在逃跑的年轻女子听见背后的声音,脚步一顿,缓缓地回过头来。 正好与还在追赶的顾一石四目相对。 两行热泪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地喊道:“老公——“ 当年轻女子回头的一瞬间,顾一石就已经进入了呆滞状态。 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声音。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然而那个声音并不会因为什么而延迟祂的到来。那道犹如梦魇般的声音又在这片空旷的世界想起, “本次混战参与人员:苏杭,顾一石,周雨薇。”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仍然是那熟悉的台词。不过让苏杭感到奇怪的是,这次的声音和往常的声音并不太相同,更像是一个写好了逻辑的机械式回应。 但是他也没有深想下去。毕竟,这是在已经开始的死神决斗中。 一个稍微不留神,说不定自己就会迎来gameover的结局。 他眼神带着警惕地看向顾一石的方向。 刚刚周雨薇的那一声“老公”,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 毕竟,鹰眼的要求只是一个复活者,开膛。除此之外,并没有点名道姓需要哪位复活者。 所以,这个复活者可以是这次的目标,也可以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个。可能对于鹰眼来说,谁生谁死并不重要,只要这场战斗的过程足够精彩就可以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的人一个是自己,另外一个是顾一石了。 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前猎手不透露这次目标是谁了。 毕竟,如果知道了这次的目标是谁,说不定顾一石和自己就会先打起来,或者是联合自己先把他处理掉。 这时候,他才隐隐有些察觉到鹰眼的目的,也明白了先前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来着何方。 这场游戏,更像是一场人性的争斗。而鹰眼,仿佛把自己处于上帝视觉,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说不定,现在他就在哪个看不到的角落里,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场好戏的开幕呢。 只是不知道,那个顾一石有没有想到鹰眼的用意。 如果没想到还好,想到了的话,这场决斗可就有点危险了。 然而顾一石还处于呆滞状态,周雨薇也站在那儿没有动。 所以现在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场景——决斗已经开始,可是在场的三个复活者谁都没有行动。 苏杭在心里暗想,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然而这样的想法刚刚蹦出脑海,顾一石的眼睛就慢慢恢复了神采。 只是脸上仍然带着无比的绝望。 他看向了那个叫他“老公”的女人,低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啊!” 第五十章 一对二? 面对顾一石的绝望,周雨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 其实苏杭本来有着偷袭他们,打个措手不及的准备。而且,毕竟死神决斗必须有一个以上的复活者死亡才能结束战斗。准备, 顾一石显然也没做好杀妻证道的准备,他现在只是抱着周雨薇,满脸地痛苦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老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我去处理谁我就去了。我这么听他的话,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啊!”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苏杭还没开口,周雨薇就已经抽着鼻子,啜泣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早点远离他,让你不要相信那个人的话。” “毕竟,你帮他做了那么多坏事,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他怎么可能让你永远活下去呢?” “我宁愿我自己去死,也不会伤害你的!”顾一石的眼泪也是一滴一滴地往地上砸。 “你死了,孩子怎么?”周雨薇一边啜泣着,一边看向苏杭。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这时又对着苏杭微笑了一下,然后含泪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杭没有搭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而顾一石急着说了出来:“怎么了,老婆?他叫苏杭。” “好名字,好名字……”周雨薇突然笑了起来,右手化为了犹如金刚狼一般的利爪,横向了苏杭的心口。 早早做好了警惕的苏杭当然没有中招, 在爪子刺过来的时候,他就用黑色笔记本挡住了进攻的路线。 然后将笔记本化作了镰珏,横在了二人的面前。 冰冷的锋刃上映出两人的面孔,苏杭嘴角带笑地说道:“怎么,这就迫不及待动手了?” 而后目光停留在顾一石身上,继续说道:“怎么,大叔,你还不动手吗?” 顾一石看着突然变化的战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一点要帮哪一方的迹象。 “苏杭小朋友,我会记得你的贡献的。等我的孩子出生,我给他取名叫苏杭,来纪念你。” 说着,周雨薇那原本温柔的面孔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现在,就请你去死吧!” 然后两只已经变为利爪的手,紧紧握住了镰珏。 苏杭试着抽出来,结果两者的黏合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两只手上鲜血直流,慢慢顺着指尖流淌在了地上。 然而周雨薇却毫不在意,她转头对着顾一石尖叫道:“你还等什么啊,杀了他啊!杀了他,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顾一石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愣愣地看着他们。 这一愣之间,苏杭已经挣脱开来。然后将镰珏重重挥下,收割了三根手指。 “老婆!” 看见受了重伤的周雨薇,顾一石终于回过神来。 他上前一步拉开周雨薇,然后挡在她身前。 有些肚腩的身体上慢慢浮现起一层灰白色的装甲,感觉坚硬如山岩,覆盖了所有皮肤。 “老公,杀了他吧。”周雨薇在他身后默默流泪,也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愧疚,“杀了他,这场混战就结束了。然后我们,能多远多远是多远,能活多久是多久。” “至少,要活到孩子出世,让我摸摸他的小脸……” “好。”顾一石鼻子一酸,答应了下来, 然后转头看向苏杭,眼神中除了满满的杀气,还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娃子诶,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我们老板。” 苏杭看着他,同样认真了起来。 如果这场战斗,必须要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他也会选顾一石。也只能选顾一石,虽然在死神决斗的影响他,他开始变得冷漠起来,但是要将屠刀对向一个孕妇,他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但他最想ko的人还是鹰眼。 毕竟,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来到参加这种两难的选择题。要不是他这样的变态,这一场决斗也不会发生。 “对不起了!” 苏杭以镰珏指向顾一石,直接挥了过去,一往无前。 “来啊!” 顾一石狠狠地扎了个马步,居然不躲不避地向着苏杭挡去。 镰珏刺在顾一石身上,居然只勾进了一点点锋尖,顾一石双手夹住镰珏,大声喊道:“雨薇。” 周雨薇流血的爪子瞬时指向了苏杭。 苏杭动了动耳朵,一阵嗡鸣声由远至近。他隐隐感觉到了危机,连忙开启了勘破。 几乎是在刚刚开启的瞬间,一阵血雾就从他右耳边爆裂开来。 顾一石被勘破刚刚开启出现的那股灵压震退几步,身上出现了几道裂痕,渗出了点点的鲜血。 他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直直地守护在周雨薇的身前,就像一座稳稳的雕像,一丝一毫都不肯躲避。 而苏杭也后退了几步。 低头看去,只见刚刚站过的地方,地面上趴起一片又一片的黑色小虫。 虫身已经被那股灵压碾碎,密密麻麻地洒落在鲜血上。 抬头一看,果然是周雨薇。她断裂的手指正在滴血,一只又一只的黑色小虫从血中冒了出来,然后像小孩子似的,亲昵地绕着她飞舞。 “娃子,你果然像老板说的那样厉害。” 顾一石放下了护在脸前的双手,对着叶风说道,“可惜,你的武器,仍然捏不碎我这块石头。” “一块不会移动的石头而已。”苏杭淡淡地回道。 经过刚刚试探性的攻击,他已经发现了,虽然顾一石的防御力确实相当惊人,可以毫不费力地挡下他的攻击。但是同时缺点也是相当明显的——他在防御的同时,移动速度变得极其缓慢。 这其实就是一种用速度换取防御的极端能力,如果有技巧,可以很轻松地获得胜利。 果然,当听到了苏杭话语的时候,顾一石的脸上突然之间变得相当难堪。 “那有怎么样,你先能破了我的防御在说话吧,娃子。”顾一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沉住气来,对着苏杭说道,“破不了我的防御,你说再多的也是枉然。” 然而苏杭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他觉得能解决地掉这个麻烦的办法。 第五十一章 人性? 就这样想着,苏杭又继续开口道:“你简直是一个活靶子。让我猜猜看,以前的死神决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又轻笑了起来,看向顾一石的眼神有些怪异:“呵呵,答案很简单……是拖延时间吧?拖到对方的寿命终结,你就赢了,对吧?这确实是很石头的胜利方式。” 说道这里,苏杭话语一转,有些玩味地说道:“但是你真的确定,你的生命就比我的生命多嘛?” 顾一石开始动摇起来,因为苏杭说的确实没错,几乎是靠着这个方法他才一直活到了今天。 不得不说,这方法很是稳妥。但是同样存在一个致命的危险——如果敌人的生命长于他的生命,等到最后,死的人一定会是他。 开始他还在奇怪,鹰眼为什么要扶持他这种几乎废物的能力,直到前几次围猎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能力用来配合是相当有用的。特别是对于不太灵活的复活者的攻击来说。 “老公,别听他的。”周雨薇看着顾一石的脸色,连忙催促起来,“还有我呢,难道我们俩一起还解决不掉一个小孩子吗?只要干掉他,管他多少生命都没用。” 可是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顾一石早已经习惯于用这种方式去取得胜利了。或者说自从投靠道鹰眼麾下以来,他也没有想过用别的办法取得胜利。每次都是鹰眼选好了对数,就让他过去直接开启能力,一直熬死对方,直到游戏结束。 对于公司来说,他是一个好员工,任劳任怨的;对于鹰眼来说,他是一个好工具,甚至连自己的思考都没有;但是对于死神决斗来说,他不是一个好的参与者,在倾城给出的情报里,他的位置排在较为靠后。 “你的生命肯定没我多,对吧?” 顾一石眼睛一片血红,死死地盯着苏杭。 苏杭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轻轻地说道:“你猜?” 看着苏杭面孔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顾一石又开始动摇了,他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炸他。 “顾一石!你别自己吓自己!” 周雨薇很了解自己的老公,这次的声音不禁带了一丝怒气:“他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少生命?而且,我们两个一起,难不成还怕他一个吗?” 看着顾一石还在犹豫,周雨薇索性放弃劝说,自己独自攻击起苏杭来。 一个母亲的力量总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比起顾一石,周雨薇倒是决断得多。 毕竟她深深明白,在这种必须死一个人的游戏里,如果任何的浪费时间都是愚蠢的行为。可是顾一石那个死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管这个少年的生命是多是少,只要解决掉他,这场游戏也就结束了。 于是她将断裂的爪子指向苏杭。 一大片飞虫从她的血肉中溢生而出,铺天盖地朝苏杭涌去。 猝不及防间遇到这种进攻方式,很可能会被虫群吞没。 只可惜,这样的攻击与吴某某的飞针攻击又有多大的区别! 面对喷涌而来的虫群,苏杭将镰珏倒钩而起。 他低声道:“勘破。” 顿时,以他为中心,狂风四起,将虫群一片一片地撕成碎片。 看这一幕,周雨薇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起来。 她早就知道,复活者之间的能力存在相生相克的关系,很显然苏杭的能力正好克制她的能力。 周雨薇很清楚这一点,看着身旁还是没有动静的顾一石,她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绝望。 可是她不肯放弃,如果放弃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 于是,虫子一群又一群地飞出来。她期望着,哪怕只有一只也好,只要有一只钻进苏杭的身体里,她就可以赢了。 可是结果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那些飞虫前仆后继地死在苏杭脚下,堆砌成了一片虫海。 黑压压的虫海,映在周雨薇的眼睛里。 她看不到一丝希望,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每一只虫子都是她的一滴血,她将手按在爪子上的伤口处,拼命挤出血来,一滴一滴,都变成虫子。而她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老婆。”顾一石从身后抱住了她。 “老公……我们可能赢不了他了。”周雨薇偏过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顾一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出了声:“是我们的运气太差了……” 苏杭的生命可能比他长,能力又正好克制周雨薇。在他看来,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当然,他心中更多的是想到,鹰眼这是摆明了要他们夫妻俩的命啊。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什么运气!” 周雨薇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伸手抓住他的领口,喊道,“找不到工作,你说是运气不好;分不到房子,你说是运气不好;;升职的机会被别人抢了,你说是运气不好……你这辈子运气可曾好过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要么就想办法弄死他,要么我们一家一块儿死!” 顾一石唯唯诺诺地应了,然后冲向苏杭。 看样子是想来个泰山压顶直接将苏杭压成失去战斗力。 可是苏杭根本就不跟他正面对抗,而是拿起镰珏,跟他打起游击战。 顾一石脚步沉重,根本就追不上他。 好不容易追上了,扑过去却没打中人。而是扑倒在地,在地上出个凹型,整个人陷了进去。 苏杭这才走到他身边,举起镰珏,砍了下去。 顾一石抱着头,默默承受着,根本不反抗。 就像他在公司里,被领导辱骂,被同事突然扔了个任务过来,被新人冷嘲热讽……他都是这么默默地承受着,没想过去反抗任何人。 “为什么?” 顾一石埋着脑袋,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听到这话,苏杭的攻势顿时停了一下。 “亲生弟弟借完钱说验就验;十年的发小到了我家,却对我老婆动手动脚;公司的同事总是把活给我干,自己轻轻松松领工资……” 顾一石一边说着,一边哽咽得更加厉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沦落到这个地步?老实有错吗?心肠软有错吗?当个好人有错吗?” 第五十二章 人性! 这一句连着一句,突然把苏杭给听蒙了。 然而,他只是稍微停了一会儿,手中的镰珏又举了起来,一边摇摇头,一边带着惋惜地说道:“你没错。可是这场游戏开始,注定就会有人死亡,不是我死,那自然只能是你死了。” 错的只是这个贼老天,只是这场游戏背后的策划者。 既然已经让他们复活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好好活下去,一定要他们再死一次。 顾一石慢慢抬头,看着已经临到他头顶了镰珏,咧嘴一笑:“是啊,我没错!错的是老板,是鹰眼那个王八蛋。” 顾一石看不了那么远,他只知道鹰眼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绝望。 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盯着苏杭的眼睛。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无奈。 这就是死神决斗,让人无奈,让人绝望,让人疯狂。 “我……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子。”苏杭看见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没有直接落在手中的武器,而是撇了撇嘴,苦笑道。 他这么说,不是为了和对方倾诉,而是为了说服自己:“爹不亲娘不爱的,这个世上在乎的人只有我——现在她在鹰眼手里,我得活着出去,带她回家。” “哦,我知道。”顾一石点了点头,“在老酒厂那边吧,最近被抓的几个人质都被放到那边去了。那地方就是那个王八蛋之前的工厂位置,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人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说完,两人又都陷入沉默。 最后却是顾一石先开得口:“娃子,我想杀了那个王八蛋。” 苏杭坚定地对他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沙雕他的。” “那就好。”顾一石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诡异:“给我十分钟,我去办件事。” 原本已经决定挥下镰珏的苏杭又停住了。 他奇怪地看着顾一石的方向,虽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十分钟而已。 更何况,这边还有一个人质在这里呢,如果他真的跑了,那他也只能挑战自己的下限,痛下杀手了。 于是点了点头:“去吧。” “谢谢。” 顾一石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 不远处,周雨薇护着肚子,步履阑珊地跟了过来,远远看见顾一石,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顾一石深深吸一口气,迎着走了上去。 周雨薇看见他慢慢过来了,一边骂他没出息,被人打得像条狗。一边又心疼他,浑身都是伤痕。 她咬着嘴唇,也向着他的方向小跑过去。还没说话,脖子上就多了两只手。 那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曾经帮她洗完做饭,曾经温柔地抚摸她的肚子。 而现在,却勒住了她的脖子,而且那双手上传过来的力量越来越大。 “你干什么!” 周雨薇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双手拼命扒着他的手。 顾一石没有回答她,只是泪流满面,深深地凝视她,就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永远记在眼里,刻在心里。 “你……你要杀我?” 周雨薇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是眼神中似乎仍然有着一丝希冀,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亲口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我不想……活生生地让你遭受那种痛苦……” 冯石头一边哭着,一边哽咽着说:“你会很痛的……我不忍心让你痛……” 伴随着他的话语,周雨薇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越来越凉。 原来,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人心吗?是说要先杀了她, “顾一石啊顾一石……” 周雨薇满目凄凉地看着他,泪水怎么也忍不住地往下淌:“你是个畜生,虎毒不食子啊!” 顾一石听了这句话,脸上越发显得痛苦,但是手上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哀大莫过于心死。 周雨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曾经的美好,一点一滴地在她脑海中流过,犹如时间的砂砾,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和好,第一次相拥,第一次怀孕… 苏杭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皱了皱,但他并没有马上过去阻止。 只是想不到,刚刚还以为是个老好人,结果这么快决断杀妻证道了? 然而就在犹豫了一下,准备提起镰珏,结束那个男人的生命。 结果没来得及挥舞,就已经被一阵风刮得向后退了几步。 他睁大眼睛看着前方,一道巨大的虫潮冲天而起,将另外的两人完全吞噬了进去。 “顾一石你这个王八蛋。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去死吧……” 周雨薇满手都都是血淋淋的,犹如疯狂是巨兽,一只手不停地撕裂着爪子上的伤口,几乎要将残存的表皮全部都给撕去。 血红色的液体狂涌而出,无数的飞虫从其中飞出,疯狂地攻击着顾一石。 有的甚至已经顺着鼻孔和耳洞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不久就溢出了黑色的液体。而他看着周雨薇的眼神依然深情。 他轻轻地张开嘴,看嘴型似乎是:“我爱你。” 然而还没说完,无数的飞虫就涌入他的口中。 “你也配说爱?呵呵,你连自己老婆都下得去手,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周雨薇大笑了起来,笑声里却似乎含着说不尽的讽刺。而她的眼睛,也不时溅出几滴水珠。 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顾一石慢慢倒下去。 这一刻,她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发动能力,或者说他早就在她开始攻击的时候,他就已经去掉了全身的防御。 地上的男人,宛如一堆马赛克,已经看不到几处完整的地方。 周雨薇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他死了?谁杀了他? 苏杭几步走到顾一石身边, 眼前的男人已经惨不忍睹,却竭力转了一下脑袋,看着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信任, “记住……记住你说过的话。” 顾一石吃力地张了张嘴,慢慢地吐出了几个字:“一定……一定要结果掉鹰眼……” 第五十三章 事后 苏杭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还有……开膛。” 这时候的顾一石,似乎思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们……只说要结束掉一个复活者,并且……开膛。” “咳咳,而没有规定这个复活者是谁,所以我也可以……咳咳……” “不!” 周雨薇听到这句话,再也承受不住,抱着他痛声大哭。 顾一石满眼柔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对苏杭说:“这一场胜利……我送给你,这条命……我也送给你。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其实这场战斗,苏杭还是能够稳胜的,就算顾一石不这么做,最后他依然能取得胜利。毕竟,他还有个能力没有使用呢。 然而顾一石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以为如果不是他放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毕竟,他们有两个人。 当知道这次的目标是他的妻子后,他其实也已经开始谋划着了。他靠近鹰眼,知道鹰眼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但是这口气确实难以下咽。 但看到苏杭的能力之后,他心中有了想法,旁敲侧击后,终于有了这个主意,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看着周雨薇的方向。 虽然说苏杭有着必胜的信心,但是对方放水选择了一种让苏杭无法拒绝的胜利,苏杭心中还是有些亏欠的感觉。 “你先说说看。”苏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如果我做到的话” “我老婆……”顾一石留恋地看看周雨薇,眼神带着乞求地说道,“她不是……鹰眼的人,她的祭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带他们走吧,别让他们落到鹰眼的手里,别让他们落到我和一样的……下场……” 最后两个字与天空中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经确认,复活者顾一石已死亡,复活游戏结束,幸存者苏杭,周雨薇。” “我会的。”苏杭看了眼没了声息的顾一石,深深吸一口气,起身划开他的肚子,然后扶住还有些呆滞的周雨薇,“快走!” 在鹰眼的人来之前,走的越远越好。 周雨薇眼神空洞的,被他搀扶着移动着。 身旁,灰白色的碎片一片一片的剥落,消失的人群渐渐出现在视线中。 而这时,周雨薇的眼中好似恢复了些许清明,看着苏杭的脸庞,开始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老公,滚开,杀人凶手……” 苏杭对着一切的谩骂都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苏杭小兄弟,任务完成的挺好的啊。不过,你手中的猎物是不是应该交给我了。”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商务车停在了苏杭的面前,那个光头疤痕男走了下来,嘴角还叼着一根烟,满眼扬起一丝笑意地看着苏杭。 苏杭只是拿出了笔记本,随时准备战斗的打算。虽然说身边还有个拖油瓶。 不过,光头疤痕男接下里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苏杭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别忘了,你的小情人可还是在我们手上呢。” 说着,猎手打响了一个响指,从车里走下来两个黑衣保镖。 他们越过了苏杭,一左一右挟持住了周雨薇。 苏杭条件反射性地伸出说去,却被周雨薇直接拍开。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雨薇被他们带进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 只有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苏公子,那就劳烦您自己打道回府啦,哈哈哈哈……” 声音的主人似乎对于苏杭这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颇为快意。 …… 苏杭一个人回到了家里。 魔童还是躺在沙发上,对于苏杭的回归没有任何表现。电视上的画面已经从《喜羊羊与灰太狼》换成了《熊出没》。 苏杭看了一眼,一种空虚与悲凉浮上心头,脚步沉重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四肢无力地躺在了床上。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 来电显示,卓伟科。 “喂?” 苏杭了无兴趣地接了电话。 “你竟然活着回来了。”卓伟科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好厉害哟。以一对二都不落下风,不愧是倾城老大的男人。” 苏杭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皱:“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还有,我和倾城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 “我懂我懂——“卓伟科有些猥琐地笑了起来,“身为一个情报贩子,不知道那么多怎么生存了。不过,关于你的消息我是不会透漏的。” “你确定不是靠嘴吃饭?”苏杭没好气地反驳道。 “算了。”苏杭不想在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切入正题,“老酒厂的相关情报准备好了吗?” “当然。” 一谈到职业相关的,卓伟科的脸色立刻变得相当认真,“资料已经发到你的邮箱去了。” “好的,我先研究一下,第三个情报后面再说。”听到他的答复,苏杭果断挂掉了电话。 他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一句废话。 卓伟科坐在电脑前面,完全不似人前的轻浮,似笑非笑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来吧,把你的实力都展现出来吧。” 他喃喃道:“让我看看,倾城那个女人到底在隐藏什么,让我看看……向来不参与复活者之间争斗的她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视。” 苏杭还不知道卓伟科早已密切关注他。不过,就算知道了苏杭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如果他泄露了自己的情报,首先倾城那个女人就不会放过他。 虽然说大多数时候他不太相信少女倾城,但是,至少言而有信她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他进入了企鹅邮箱,果然在未读邮件里找到了卓伟科发来的情报。 里面是老酒厂的资料。除了门口有两个普通人守岗外。里面还安排了四个复活者一轮班来守卫者那些祭品。 复活者还好,只要找到了那三个祭品的复活者,人数上他们是不战优势的。 但是门口的守卫的话,又该怎么办? 苏杭不由有些头大,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也不会鼓舞什么的,怎么和那些专业的安保斗争了。 他闭上眼睛,低声自语道:“如果……复活者的能力可以……用来对付普通人就好了。” 第五十四章 再次袭来的梦 “你渴望拥有力量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 “啊——” 苏杭突然低呼了一声,原本紧闭的双眼此刻正凝视着正上方。在点点透过窗帘间缝隙的月光照射下,隐隐看见他眼中此时的难以置信。 “又是这个梦?”苏杭心里暗暗惊诧。 他不由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天夜里,那梦中的场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管是梦的开始,还是猛地结束,几乎如出一辙。唯一有些小差别的地方,这次的梦境最后,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紫檀色木盒。 难道,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他回想着木盒的样子,似乎就和他小时候的那个藏宝盒类似。 想到这里,他顿时打开了灯,翻身起了床,匍匐在不远处的柜子里的一个小抽屉翻覆起来。 “对,就是这个。” 苏杭看仔细地看着这个盒子。 整体玲珑精巧,大小可容纳一般古籍若干。盖面纯手工雕刻,四面光素。触摸时有种天然的质感。盒面两龙和一凤,绕一火珠云间飞腾,生动巧妙,气势不凡。纹饰为阳浮雕,纹底平素,框方形圆角,起雕“回字纹”为边。闷榫相交结合处,皆无硬棱,刮磨出柔婉弧度自然圆角。 盒子上没有锁,苏杭急着从里面找到线索,顺手就轻轻地打开了盒子。 打开以后,基本熟悉的小人书露了出来。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这些好像都是学前班时候的玩具。 脑海中回忆着童年时候的事情,苏杭拿起了其中一本包着封皮的书,隐约记得,这书小学的时候一个女同学送他的。当时小孩子都比较喜欢的《草房子》。打开书封,右下角有他写的歪歪扭扭的名字,一年级一班苏杭。 此刻他的脑海中忽然涌进一段记忆,但却怎么也无法清晰起来,但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忘记过什么。 他开始拿起书抖动起来。 忽然,一张泛黄的纸条掉了下来。 这应该会是某种相关线索吧?带着这样的想法,苏杭揪起了纸条 纸条并不大,对折着。 当苏杭打开纸条,看见上面的文字的时候,一段本该遗忘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纸条上工整地写着两行字。 “下午放学后,梦之阿里造酒厂,仓库门口见,坐17路公交车,倒数第三站下。千万记住,一定要来!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落款只有一个单字陈。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苏杭眼睛一动也不动,脑海里的记忆在慢慢苏醒。 学校曾经是苏杭最讨厌的地方。 前面也说过,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从来没有来过学校,也没给老师送过什么礼。而他本身有属于那种比较叛逆的学生,虽然说学习成绩还好,但是仍然不太得班主任的喜欢。连带着其他几个老师也没太给过他好脸色看。 经常会把他树为典型,来杀鸡儆猴。 只有教数学的陈姓老师对他有着超乎一般老师的关心。 这个陈老师是新调来的,他的样子苏杭已不大记得清了,甚至于他的名字,苏杭也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姓陈。 但他还记得这位陈老师经常把他叫出来,和他聊天,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比如父母的工作,自己在家里都做些什么……甚至还问了些在他那个年纪基本都听不懂的一些问题。 苏杭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那位陈姓老师的手上带着一块手表,表盘的边缘是银白色的。 苏杭从没见人戴过类似的表。 陈老师告诉过他,这块手表叫百达翡丽,是外国很有名的一个牌子。还说这块表迟早都会交给他的。 当时让苏杭兴奋了好久,不是因为这个表很名贵,而是有人会送礼物给他。 他手上的这张纸条就是那个陈姓老师写给他的。 他还记得那天数学课上,突然有些厌烦的他拿出《草房子》,藏在数学课本下偷偷看了起来。然后这个姓陈的数学老师走了过来。 看得入迷的他忽然感觉身旁站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数学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看了他好一会。没来得及反应的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掩盖住这个不好的事实。 令人意外的是,数学老师并没有收走他的书。只是单手搭在他的书上,平声说:“下课后跟我到办公室来。” 然后,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上了讲台。其他同学的目光也随之偏移过去。 而他还在呆呆望着还残留着粉笔灰的手掌印的位置。 这节课后来讲了什么苏杭没有一定记忆了。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下课之后,他跟在那位陈姓的老师的身后一起到了办公室里。然后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已经折叠好的纸条,脸色很是严肃地将纸条递到了手上,轻轻地说:“一定要来啊!” 攘夷,抬了抬手臂,示意他要可以走了。 如果不是昨天那个梦,他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这段记忆。 苏杭回过神来,进纸条翻到了背面,在他的记忆里,纸条的背面应该还有一点东西。 果然,在纸条的背面还画着一个地图,很详细的标注着大门,工作间和仓库的位置。 看到这张犹如草稿般地图的时候,苏杭愣住了好一会儿。 这张草图,和卓伟科发送过来的老酒厂地形图相差无几,只不过老酒厂的地形图更详细一点。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为什么隐蔽的地方这么多,鹰眼偏偏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来囚禁那些人质? 这个时候,苏杭开始忍不住多想起来。 毕竟,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竟然和接下来的目标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重合。 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游戏下,让人怎么相信他们只是那亿万分之一的巧合呢? 他完全没有头绪。 只不过,当这张纸条出现的时候,已经有些隐隐催促他的意思了。 他似乎还有一段记忆完全记不起来—— 最后,他到底是如约而至了呢?还是因为什么原因终究是没有赴约? 看来,老酒厂之行,该提上日程了。 苏杭在心中暗暗决心。 既是为了救出诺诺,同时也是为了—— 那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第五十五章 夜探老酒厂 这么想着,苏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衣服,将帽檐压得很低。 轻声打开房门,看了眼正躺在沙发熟睡的魔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某宝,呼叫了滴滴。 没一会儿,一辆深黑色的比亚迪从老远就亮起了车灯。闪得苏杭抬起手臂阻挡那强烈的光线。 突然,当来到苏杭的面前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苏杭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苏杭,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中显得十分的警惕。 毕竟,这么一个大半夜的,订单的终点是梦之阿里酒厂旧址。 作为常年拉皮条的滴滴打车有限公司的一份子,他可是对于这个城市的每一寸角落都非常熟悉。 要不是因为这几年出租车行业不太景气,他说不定还操着老本行。客户想要到这座城市的那一个角落,他就能送到那一个角落…… 哎,可是现在啊……不过说回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半夜去那去那么偏僻荒凉的地方,可是很有嫌疑的啊。要不是看见他手上只拿了一个笔记本,甚至他都怀疑是不是故意将它骗到一个荒野之地,好抢劫威胁。 毕竟,苏杭给他的感觉太可疑了。 而且,前些日子,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网约车恶性事件。比如说那个叫什么来的小女孩儿,就因为半夜搭上了网约车,结果就再也没看到明天的太阳了;还有另外一个也是,听说现在身体都还没找到呢。唉,可惜了她们父母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哟…… 虽然说,这些都不是司机出事儿,而是乘客被迫害。但是不得不防啊,说不定是哪个丧心病狂地蓄意无差别报复呢…… 虽然司机的心理活动十分的精彩,但是他还是相当有职业操守的。 只是看了一眼苏杭后,推动了手刹,发动了车子,留下滚滚地烟尘弥漫在夜色中。 那两团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小。犹如鬼火般,在黑夜中游荡。 …… 当苏杭合上门隙的那一瞬间,魔童那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他看着门的方向,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起身坐了起来,整装好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那扬长而去的红色光芒。 于是转身又回到了屋内,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书的封面上,印着三个大大的铅字——“草房子”。 …… 苏杭坐在车上,看着司机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没想着主动挑起话题。 于是,低头翻动着手机屏幕,看着躺在邮箱里的那张位置分布图。心里想着等会儿怎么去避开那群人。 毕竟,今天晚上过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打架,而是先了解下什么情况。 不然他心里不得安稳。 “小兄弟,这半夜三更的跑去那里做什么啊?那厂子已经荒废了很久了。也就是我,旁人还不一定敢带你去。” 终于,司机还是试探性地开声问道。 “去拿点东西,拿了东西马上就回来。”苏杭头也不抬一下,仍然研究着地图。 “拿东西?那厂子都废了很久了,据说里面还闹过鬼,能有什么东西啊?”司机继续试探道。 声音中似乎还带着点害怕。 “我一个朋友,前两天去那里考察,今天回公司总部,才发现有个贵重东西落那儿了。刚刚打的电话,挺急的。”苏杭这时抬头看了下司机,解释了一句。 “大哥,你可以稍等一会儿吗?就一会儿,那地方我估计也不好打车的。”苏杭从反光镜里看见司机的脸色,末了又加了筹码,“你不用开过去,就停在外边就可以了。我可以加钱。” 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了三张老人头。 司机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踩着油门继续向前行。。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车窗外的建筑越来越少,甚至出现了不少荒废的建筑物。 大约一个小时,司机踩了刹车,转头朝着苏杭说道:“小兄弟,到了。” 已经到了地方,苏杭却还没有得到司机的回复,一边蹿出车门,一边有些扫兴地将三张老人头往口袋里回塞。 突然,那司机瞥了眼那三张老人头,咬了咬牙道:“小兄弟,我就给你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不管出来还是没出来,我都直接开走了。” “而且,你得先把钱给我。” 司机的声音在苏杭身后响起,苏杭回头看了一眼,将手上的三张老人头递给了他,笑着说道:“好的,谢谢。” 下车后,苏杭往前走了不是很远的距离。忽然就看见了那道有些破旧的大门。 忽然,一些记忆又开始在他脑海中浮现。 原来,那天他最后还是来到了这里。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当他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陈老师正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着。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焦急。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走过去,陈老师就突然倒在了地上,没有一丝反应。 距离地(di)太远,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陈老师不停地对他摇头,示意他快走。 而后,一个全身笼罩在血红色风衣下的人影浮现在陈姓老师的身旁,还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看到这远超于当时自己想象的场景,苏杭当时吓坏了。 他脑中只存在一个念头,那就是—— 跑! 他做出了一个小孩子遇到危险后最本能的反应,扭头就跑,疯狂地跑。最后怎么回到家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人回头看他的那一眼。 然而第二天,他像往常一下来到学校的时候,原本昨天还躺着生死不明的陈老师,又出现在了学校。 只不过,陈老师当时见他的反应,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苏杭刚开始很惊讶。但小孩子的思维在怎么复杂,对于没见过的事情还是很快就自我脑补出了合理解释。 然而,陈姓老师此以后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特殊化。 即使苏杭主动去交谈,陈姓老师也没怎么搭理他。就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不过当时的苏杭又自动做了脑补,认为可能是老师怪他没有赴约,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 总之,大人的世界奇怪的很。就像他想不懂为什么妈妈一次也没来过学校。 再往后,那个陈姓老师突然就转走了。苏杭也慢慢忘记了这件事,只有夹着那张纸条的书被保留了下来,藏进了那个小盒子里。 等等! 第五十六章 惊心动魄 苏杭灵光一闪,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对,就是那个红色风衣的人! 那个人影的装束,与那天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男人的装束相差无几,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着某种联系?那么自己的死亡,是不是也和他们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苏杭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个所以然,他又记起今天的本来目的。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前走了过去。 大门前是凹凸不平的泥巴路,路两边都是已经长满了野草,许多的铁零件散落在野草中,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它们看起来犹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野兽一般,格外狰狞。 时不时有凉风刮过,吹动了两边的野草。 按照地图陈智很快确定了方向,这一路上都是水泥路,不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站在了记忆中那个厂房的门口。 厂房的里面漆黑得可怕,微弱的月光根本照不进去,里面似乎有一种可怕的气息,如同有狞笑的鬼魅在里面等着陈智自投罗网,即便是不信鬼神的陈智都觉得双腿发软。 顺着草丛,苏杭渐渐靠近了大门。 看着两个已经半靠在门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安保,悄悄地向着墙角移动。 等到在两个安保视线之外的地方,苏杭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翻墙大计。 在一番激烈运动下,苏杭上了围墙。 然而就在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蹭掉了一块石子,发出来不小的动静。 “什么人!” 本来昏昏欲睡的安保立刻就警觉了起来,打亮了手中的手电,将那看似摆设的敲棍握了起来。 然后两人同时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 “害,原来是一只野猫,看来是太久没休息精神有些紧绷吗?”其中一个安保对着另外一个吐槽道,“走吧走吧,继续守门去了。不然老板这次过来又看到我们不在可就没法解释了。” 他们的面前,一只黑色的猫儿刚刚从墙上跳落下来,“喵”的叫了一声。 苏杭这时已经落在了老酒厂的场内。 不过,这时真正担心的不是那两个安保,而是分布在厂内的四个复活者。 但苏杭这次的目标不是在于救出诺诺,而是稍微探查一下这厂子的情况到底如何。 进到厂里后,苏杭更谨慎了。一步一看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周围的光线一下子变得黯淡起来,只有冷冷的月光提供着些许照明。 苏杭感觉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路过了一些大型操作器械,上面都落着厚厚的灰。 酒厂里面很深,越往里走,越感觉充满了诡异,好像走进了地狱深处。 “嗯?难不成那几个复活者已经搜查人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苏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杭暗暗想到。 虽然他不太想提前就和他们撞上,毕竟一个人对付四个人,除非对方太弱,不然落败的只会是自己。 但是非要战斗不可的话,他也不会丝毫退缩的。 突然,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仓库。 仓库的门上布满了灰尘,不过并没有在意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藏了进去。 “快点,他在那边,快点过来。” “你们两个守住门口,我过去就行了。避免有团伙趁机溜进去。” …… 躲在门后面的苏杭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原本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不过马上有疑惑起来,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今天晚上过来了吗? 那他或者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苏杭也没时间多想,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还剩五分钟。 安全起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里。 至于场内的情况,大概分布也差不多摸了一遍,心里至少有了点底。下次来拯救诺诺就不至于如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于是,趁着刚刚那两人追击的时候,苏杭顺着原路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没看到的的是,那透过缝隙照射进来的月光,点亮了空间里的一个角落。 那是个在仓库中显得非常别扭的角落,地面上放着几个大大的木头箱子, 木箱上面全是发霉的绿毛,从其中的缝隙可以看到粗重的铁链和一个精致的小锁头。 …… “怎么,解决了吗?” 靠在门头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看向刚刚从远处走来的两人,有些随意地问道。 迎面走来的两人,左边的那个男人一脸阴沉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浑了刚刚开口的那个男人一眼。 右边的那个男人看见眼前的场面,脸上带着些许抱歉的意味,苦笑地说道:“唉,那家伙跑得太快了。我们追到了墙角都没看到人影。” 靠门的那个黑衣人只是一笑而过:“没事儿,他的性子我知道,呵呵。” 而后,又倚在门上,假寐起来。 …… 还剩下三分钟,苏杭看着不远处,那辆还停留在原地的黑色比亚迪。 心里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 他几个箭步,而后开了车门,坐上了后座,面带微笑对着司机说道:“走吧。” 其实从先前司机的话语中,他本以为司机可能会因为害怕直接掉头就走。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这个司机这么有职业操守。 虽然说他先给了钱。但是他完全可以不顾自己直接就走的啊。毕竟。现在这样的人还少吗?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苏杭身上似乎没有多出些什么,带着些试探性地问道:“小兄弟,东西拿到了?” 苏杭轻轻点了下头:“嗯。拿到了。” 于是司机便没有在多问什么,一心转着方向盘。 心里想着:“跑完这单,今天就不跑了。以后晚上再也不跑了。虽然说晚上钱赚的多一点,但是那里命重要啊。” …… “小兄弟,到了。” “好的。” 苏杭关上了车门,悄声打开大门。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了眼魔童。 看起来睡的那样安稳,苏杭不由摇了摇头,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他又开始遐想起来。 虽然今天看起来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另外的那人,他可是相当地感兴趣呢。 毕竟,说不定这可能就是他救出诺诺的助力呢。 第五十七章 不存在的人 新的一天,学校。 “胖子,问你个事儿啊。你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新来给我们上数学课的那个陈老师吗?你知不知道他后来去哪了?” 苏杭刚刚来到教室,看着早已经趴在座位上睡觉的蔺学博,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随意地问道。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苏杭和蔺学博的关系了。 他们不仅是高中三年的同学,除了小学六年级转学,他们做了整整十一年的同学。 也不知道是金钱的力量还是什么原因。虽然蔺学博成绩不是很好,但每次都能和他分在同一个班级。他对此也感到很是诧异。 不过,这十一年的同窗也让他们两个的关系历久弥坚。 蔺学博抬起了头,睁开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皮,看见是苏杭,也就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回道:“哪有什么新来的老师啊,我们从头到尾就一个数学老师,就是那个很凶的胖女人,从来都没换过,你记错了吧?” “你再好好想想,绝对是个男老师,只是后来调走了,是不是时间太久你忘了啊?”苏杭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 “不会的,你要说别的老师我会忘,但数学老师绝对不会,你忘啦?小学的时候我可是数学课代表呢,跟数学老师接触是最多的。而且小学我们班就没来过什么男老师。”蔺学博打起了精神坚定反驳道。 而后,眼神中带着疑惑地继续问道:“苏老大,你最近怎么了?上次说在现在这个语文老师之前还有个语文老师,这次有说起了小学。是不是最近压力有些大了啊。不要太拼了,要好好劳逸结合啊。” 说完,又一头倒了下去,继续他的睡觉大业。 苏杭听着蔺学博的回答,心里有了些许想法。 之前被遗忘的语文老师是因为在复活者之战中落败,所以被消匿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那那个教数学的陈姓老师是不是那时候也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 但是这样也不对啊,不管是复活者还是祭品。自己跑到一个地方去求死?再而,一定要当时还是一个小屁孩儿的我去赴约,怎么想也想不到理由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小胖子蔺学博记错了。虽然说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小。 那等放学回家再给之前的小学同学打电话确认一下,这样至少比在这儿空想好多了。 “嗯,就这样。”苏杭暗暗决定道。 …… 放学的铃声如期而至,教室里的人群一窝蜂冲了出去。 回到家后,苏杭再次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仔细看着。这纸条是从一张老式的信纸上撕下来的,虽然开始泛黄,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一看就是个男人的笔迹,而且练过书法。 而后苏杭拿出手机,给几个现在还联系的小学同学打了电话,得到的答案和小胖子说的一样。苏杭甚至给原来的教导主任打了电话,同样给了苏杭一个肯定的答案,压根儿就没这个人。 接着他又翻出了笔记本,看着第一页上的规则,关于复活者失败的那一条,口中轻轻读了出来。 “失败方将会被抹除存在,除了契约者还有相关记忆以外,其他所有人关于其记忆将全部空白合理化。” 如果那个陈姓老师是复活者的话,那么有关其他的记忆都得到了合理性的解释了。 可是,那为什么他没有丧失有关于此的记忆呢?更像是单纯的被封禁起来,触发了某种条件就解封了开来? 还有,如果陈姓老师是复活者,那么那个梦中的红衣男,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而自己,又为何被作为复活者的陈姓老师选中去赴约呢? 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就是,那后来出现的陈姓老师又是谁呢? 或者说后来那个是复活后的陈老师,那么先前发所发生的一切又是为何?而复活之后,有为何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苏杭越想越多,而想得越多,也就衍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突然,他记起了家里还有另外一个复活者,或许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答案也说不定? 说行动就行动,苏杭马上奔向了客厅,对着正在入神地盯着《熊出没》动画片而出神的魔童喊道:“作为盟友,你是不是该履行以下自己的职责了?” “哦?突然听到苏杭的问话,魔童的眉角向上挑了挑,而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苏杭的身上,似笑非笑地回道,“你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个盟友了吗?” “告诉你一部分情报没问题。可是,不可能所有的情报都是免费的,你知道的。毕竟你所想要知道的不一定是对我有益的,对吧?“ 苏杭“嗯”了一声,而后开口道:“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批复活者吧?” 听到苏杭的这个问题,魔童的脸色变了变,接着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用你管,不够看你的反应,在我们之前也有复活者咯。”苏杭的语气中带着肯定。 “对,我耗费了家里的不少力量,才有了这样的判断。就我以前已知的,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有过一场复活者游戏的存在。不过,这个还是我从鹰眼口中得知的。” “鹰眼?”苏杭有些疑惑。 “对,其实之前鹰眼那家伙不仅是我的下手,更是我的堂哥。不过由于我得到了一扇幽冥之门,而且我是老爷子最宠的那个,他才当时甘心屈服于我的麾下。” “他的城府也相当地深。别看他平时一副很优雅的样子,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那个操纵计划就是他给提出来并执行的。而我也是在听完所谓的关于十五年前的复活者之战后同意了那个计划。” “其实你想要了解更多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不过,可千万要小心警惕他这个人。不然,说不定到时候被蚕食地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说完,魔童也就没有在理会苏杭,关掉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好了,我要睡觉了。” 苏杭看着他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自然识趣地没有再打扰,轻轻地退回了卧室。 而后,看着桌上的那张纸条,暗暗发怔。 看来,有必要接触一下他了。 第五十八章 不速之客 话说苏杭虽然心中有了这个打算,但是并没有打算立刻就去执行它。 毕竟,诺诺还在他的手上。 当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时候,想从敌对方口中得到任何的信息,所要付出的任何代价都将是巨大的。 甚至,可能会压上你的全部身家。 所以苏杭也就没有急着去从鹰眼口中得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一切的一切,都等先救出诺诺再说。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继续在学校与卧室的两点一线中生活着。一边打听着学校附近那个复活者的信息。 他并没有急着就去找上目标。 一来,倒计时纹身上的显示告诉着他所剩余的时间还充足,他也就并不急着为那七天的生命而盲目猎杀。 二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弄清楚他的情况再下手不是更好吗? 毕竟,目前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自然也就随性一点了。毕竟,他也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弑杀。 虽然说他可以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但也是被逼无奈罢了。毕竟,只要游戏一开局,必然是一个以上的死亡才能结束战局。总不可能为了心中的那点犹豫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吧? “那么接下来,先看看能不能靠自己找到那三个复活者。如果实在不行,只能用掉最后一个情报了。毕竟,事情不能拖再久了,不然迟则生变。” 考虑了那么多,苏杭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苏杭从书包中拿出了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继续这自己的刷题大业。 看到这里很多人一定会感到奇怪。一个随时受着死亡威胁的人,竟然还有心情刷这所谓的题目? 是该说他心大呢?还是该说他心大呢? 然而在苏杭的心中,虽然决斗很重要,但是高考也同样重要。 虽然他会一直竞争下去,但是他还希望这场游戏结束之后,还能和诺诺在同一个学校,有着同样的未来。 等到时钟已经走到十二点的时候。苏杭终于是感到有些疲倦地躺在了床上。 …… “你渴望拥有力量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 “又是那个梦。” 苏杭看着已经通透明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又是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梦。梦的最后,那个盒子悬浮在他的眼前好久好久。似乎在催促着他赶快去将那个秘密揭开。 虽然苏杭想拥有更强的力量,但是目前的最优解明显是先找到诺诺。 于是并没有再去管那个盒子,而是翻身起床洗漱装扮好,准备向着学校出发。 经过客厅的时候,魔童还是老样子,他也就没有说什么,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 …… 当苏杭行至太子湖旁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自己就像掉进了一张灰白照片中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被渲染成灰白色,只有他自己是彩色片里的人物。 “周围又有复活者在战斗?”苏杭忍不住心想。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理会这儿在战斗的复活者。 毕竟,他只是误打误撞,恰好被拉扯进了其他复活者之间的战斗。 本来现在已经处于大混战时代,连双方各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还指望去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儿? 退一步来说,就算只有两个复活者在决斗,自己如果被发现,首先被对付的一定是自己。虽然说之前以一对二战胜了顾一石,可是那完全是在对方放水的情况下。 不然,就算是能赢,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况且,说不定暗处还藏着打算捡便宜的复活者呢? 所以,还是不要凑热闹为好。 这么想着,苏杭就加快了自身的脚步。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一边走着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了黑色笔记本。防止自己突然成为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而来不及反应。 但时候可就算是真正的无妄之灾了。 于是乎,苏杭一边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一边警惕着周边的环境,小跑着向学校的方向前行。 可惜,天不遂人愿。 有时候并不是你不想它去发生,它就不会发生。往往你的渴望越强烈。麻烦也就越可能找上你。 苏杭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刚刚从他身边跑过的时候,脑海中就想起来树人先生说过的话。 那个男人看起来相当狼狈,看起来是在对手手中完全落入下风了。 不过令苏杭颇为愤怒的还是,那个男人跑过的时候不忘转头对着他来了这么一句话。 “xx,我已经把他给引过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声音还相当不小。 而紧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复活者听见这话,脚步慢了下来,握紧了拳头。 先是瞥了一眼苏杭手中的笔记本,而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苏杭。似乎在心底已经把他们两个人认定为同伙了。 本来只打算安安心心躲过这场战斗的苏杭,这时心中也升起了几分怒火。 泥菩萨过河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个气血方刚的少年郎了。 当即,苏杭就在转过身去的那个空档期,将生死簿转换成了镰珏,看着前面那个还在奔跑的白衣男人,暗自发动了“死里逃生”的称号。 不过前面那个白衣,称呼为灰衣更为合适。因为他那件白衬衫上满是灰尘。应该是在于后面那个复活者交战的时候留下的。 剩下的那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男人,看见前面两个互相追逐的身影。只是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苏杭看着他和那个男子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恒定值,不由有些惊诧。 “难不成,前面这个家伙的能力是和速度有关的?或者他也有一个称号,刚好能力是加成速度的?不然为什么还能和我现在的速度持平。”苏杭暗暗想到。 感受着脚下的速度微微有些衰减,苏杭心中一动,将镰珏横在了胸前。 然后,如同玩弄回旋镖似地,将镰珏挥舞了出去。 在牛顿buff的加成下,镰珏和白衣男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第五十九章 不过只是报应 “恁——” 前方的白衣男子闷哼了一声,原本还在逃亡的脚步随之停了下来。 左腿膝盖与地面零距离接触,半跪在地上。 一道明显的伤口上正娟娟不止地淌着鲜血,顺着脚跟流到了地上。 一旁,一把酷似镰刀的武器正安静地躺在与男子相距不远处。 而身后的那人也趁着这个空档追了上来。 白衣男子感觉看着地面上那越拉越长的影子,咬了咬牙,一手杵着地面,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准备继续向前跑去。 而还没等他完全起身,一只来自身后的手就压在了他的由肩膀上。 那双手的力量说说不大也不大,但是正好将他死死地摁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接近他脸颊的酷似镰刀的阴影。 …… 苏杭看见自己突发奇想的技能命中的对方,心中不由一喜,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着白衣男子的方向前行。 接近的过程中,也不忘了先将镰珏变回生死簿的模样,接着将它召回了手中后,有变换成了镰珏的形态。 而当镰珏又出现在苏杭手中的时候,他已经来到的白衣男子的身后。 看着他准备起身的动作,忍不住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握紧了手中的镰珏,向着白衣男人的颈部靠去。 而后,他的声音在白一男子的耳边响起:“大叔,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要逃就逃,还非要拉个挡箭牌做你的替死鬼。” 那道声音中充满了笑意:“本来我只想好好上个学,没想到你非逼着我结果你啊。” 说着,将镰珏的刃锋在白衣男子的颈部轻轻划了划。 力度之轻,感觉巨像抚摸一般。 然而,白衣男子感受着脖子传来的丝丝凉意,嘴中哆哆嗦嗦道:“小兄弟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要是知道你在这个方向,我打死也不往这边逃跑啊。” 白衣男子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给人感觉他似乎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苏杭看着他的这副样子,低下了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白衣男子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暗自欣喜,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 苏杭没有看到,在白衣男人那只扶着地面的指尖,正隐隐约约闪现着银白色。 或许是见苏杭迟迟没有落下手中的镰珏,白衣男子身体轻轻颤动起来。 而后在一瞬之间,将已经变为银白色的手掌向着镰珏推了过去。 “呵呵,就这样还想抓住小爷我,最等几年吧。” 苏杭刚刚那个力量的作用下,轻轻向后退了几步。而这几步刚好使白衣男子脱离了他的掌控。 只见那白衣男子刚刚与镰珏相碰的手掌没有一丝损伤,只是那银白色的光芒变得有些黯淡起来。而那本来还有些淌血的伤口,也不止怎么,也没在流出一丝暗红色的液体。 他看着有些踉踉跄跄的苏杭,嘴角扬起一抹有些邪性的笑容:“小子,既然你送上门来,也就别挂我了,嘿嘿。” 说着,将还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左手手掌向着苏杭的心口处拍去。 而苏杭手中的镰珏也还来不及向着白衣男子攻击的方向抵御。 眼看着苏杭就要被那银白色的光芒给触碰到的时候,苏杭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影子。 他挥舞着拳头对上了那银白色的光芒。 令人吃惊的是,刚刚还一击将镰珏击退的手掌,却在这群拳头的挥舞下落入了下风。 白衣男子见势不妙正准备转身逃跑。 而这时那道银子传出有些浑厚的声音:“张三,第一次不小心让你逃了,第二次还能让你再故技重施?” 说着,那身穿黑色练功服的男人眼中有精光暴起,身子一个绕旋步让过李阎白衣男子的脚,左拳自斜下方如同铁锤一般锤向白衣男子的太阳穴! 白衣男子看见来势如此凶猛的拳头,只得压低身子,试图躲过这看起来一击致命的拳头。 而苏杭在黑色练功服男人里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他反握住镰珏,低声默念道:“勘破。” 苏杭的视野中,又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线出现,仿佛一个放大的缓慢世界。 与此同时,命运相连的鼓动从剑身一路传进他的脉博,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用生命去战斗吧。勇气,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他的耳边开始传来一阵阵血脉涌动的感觉。鲜红色盈满叶风的瞳孔,他再次握紧了手中的致命之剑。对着白衣男子的双腿挥舞了过去。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侥幸而言。 张三原本已经立起来的双腿,完全承受了镰珏的攻击。这次变成了完全平躺在地面上的姿势,大腿间隐隐露出一丝丝白得透亮的东西。鲜血直挺挺地顺着裤脚,很快就将地面浸染成一片通红。 “啊——” 看着几乎快要质壁分离的骨头和血肉,张三忍不住痛苦地叫出了声。 让眼神恶毒地看向了苏杭的面容,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是准备放出什么不可言说的话。 然而,他的表情永远也只能停留在那一刻了。 当苏杭挥舞下镰珏的时候,黑色练功服的男人再一次扬起了他的拳头。 这一次,完美地命中在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张三的额头。 那一瞬间,张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额头上那拳头落下的地方,已经凹陷进去了一大块。暗红色的液体从头顶慢慢向下流淌。 很快,就顺着他的脸庞,漫到了颈部。 然后,直挺挺地向着身后倒去。在地面上映出了一个暗红色的人形。 即便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但是看见张三那副模样,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过,也就只是那么一小会儿。 而后他就将目光落在了那个黑色练功服的男子身上,将镰珏横在了胸前,直直地盯着他,没有一丝放松。 黑色练功服男人在终结掉张三之后,只是盯着张三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对峙着苏杭的目光。 似乎,下一刻又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 第六十章 背后有人(免费的最后一章 明天就上架了。) 黑衣练功服的男人盯着苏杭好一会儿,而后抱拳行礼道:“鄙人李四,先前是我错怪我阁下,望阁下勿怪。” “没事没事,只要不是想打架就好。” 苏杭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礼仪,心中不由感到很是怪异,不过看着对方并没有攻击意图,也就点了点头,习惯性示好而已。 不过令苏杭有些奇怪的是,看地上躺着的张三已经完全凉凉了,而剩下的一个人也没有了敌意。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场死神决斗应该已经结束了。 可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到现在还没有传过来,而天空之上那抹仍然么有消散的灰白色,也似乎在警醒着场上的复活者。 于是苏杭并没有急着放下手中的镰珏,而是一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当然,他最大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虽然看着他的态度像是一个好人。 可是在这样时刻充满危机的复活者游戏中,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好人呢? 不过苏杭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他看着李四的眼神中充满了善意,而后一般拉开与李四之间的距离,一边抬起手腕佯装看时间地对着李四说道:“大叔,我还急着上学,就不多聊了哈。” 李四看着对面的少年如此明显的戒备,不由苦笑起来,忙着解释道:“小兄弟,我看那道声音迟迟没有出现,估计周围还存在着其他的复活者,不如由我护送你到学校,而后我再离开如何?也算聊表我的歉意。” 苏杭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加快了自身的脚步,向着学校的方向继续行走。 李四看着苏杭的脚步,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有跟了上去。 开始说要护送苏杭去学校,也是出于好心。 一来,是对于自己先前对于苏杭的误解道歉。毕竟,如果苏杭在慢上了几步,说不定他就已经和当时在他看来是张三那贼人同党的苏杭就纠缠上。 放过了张三那贼人暂且不说,要是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少年丧命可就违背了作为武者的初心。 要问他为神马觉得那个少年无辜?不过是看那少年的姿态与行为罢了。 如果是一个弑杀之人,说不定早就和他对付上了不说。结束了张三的性命之后怎么还会不管不顾他这么一个明显的目标? 二来,也是看着这还没有消退的死神决斗之界,唯恐有贼人还藏在暗处,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得多。死于非命的概率也要小很多,不是吗? 不过,既然刚刚那位少年郎如此警戒他,他也不可能热脸倒贴冷屁股,硬要跟着苏杭前去。 先不说有没有贼人袭击,单单是看苏杭对他那副戒备的样子,说不定他们俩之间就会首先发生冲突,到时候还是给躲在暗处的贼人一石二鸟的机会,何必呢? 于是李四也转过了身去,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武馆。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刚刚又一阵穿堂风从他的身边飘过。 身为一个习武者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刚刚应该还有一个人也一起过去了。 他的心里暗暗吃惊到:“这是什么,隐身吗?竟然还存在这样的。不过,对方竟然越过了我直接冲了过去,莫不是那个少年才是他的目标?” 想到这里,他连忙转过身去,对着苏杭喊道:“小兄弟,小心,你背后有人!” 苏杭听见已经有些距离的李四循着空气传过来的声音,将握着镰珏的手向着身后抵御过去。 然而苏杭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已经有一团黑雾在他的身后凝聚起来,一个男人的身影在黑雾中开始浮现。 随之而来的是一把半透明状的匕首,已经刺向了苏杭的跟前。 仓促之间,苏杭并没能避免没能完全躲避这一次的进攻,那把匕首已经顺势插进了他的左手手臂。 不过他只是扫了眼胳膊上的伤口,就盯向了眼前这个还被黑雾笼罩的身影。右手的镰珏已经挥舞了过去,不过被黑雾人给躲开了。 黑雾人看着刚刚那一击并没能将苏杭ko下场,也没有在过于恋战。 他的身影又慢慢被黑雾所笼罩,眼看着身影越来越淡。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的身影完全被黑雾笼罩的时候,一个拳头已经带着拳风冲到了他的面前。 “砰——” 只听见一声声响,黑雾人就倒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还在施工的钢筋架子上。 而那本来还在凝聚的黑雾似乎也因为这一次的进攻而开始消散。 藏在黑雾下的人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黑雾完全消散之后,只见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倒坐在脚手架旁,头瞥向了刚刚拳头来袭的方向,往地上吐了一口污血之后,没有任何留恋,转身就向着远离他们的方向逃去。 在逃跑的过程中,黑袍人的身上有开始笼罩起了黑雾,他的身影又开始变得淡了起来。 而在看到黑袍人被李四飞过来的拳头击飞了之后,苏杭也横起了镰刀,再一次使用着自己的自创绝招——回旋刃击。 不过结果并没有如同苏杭所预料的那样,迎面飞舞过来的镰珏还没完全靠近黑袍人,就被他用手中那半透明状的匕首给挡住了。 而后就是黑袍人在苏杭和张三的面前直接消失了的场景。 这是,李四已经看着已经没了踪迹的黑袍人,一脸关怀地看向苏杭:“小兄弟,没事儿吧?要不和我一起去我武馆歇息歇息?” 苏杭看着几乎算是刚刚救了他一命的李四,还是摇头拒绝道:“多谢大叔关心,不过我还是想去学校。” 说着,苏杭还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这时,天空中又响起了那熟悉而又令人讨厌的声音:“经确认,复活者张三已死亡,死神决斗结束,幸存者李四,苏杭,南柯。” 而后,天空中的灰白色开始褪去,露出了纯净的白云蓝天,视野中的所有事物都在慢慢恢复它本来的颜色。 苏杭听着那出现在最后的姓名,有些愣神,心中暗道:“那个南柯,应该就是刚刚那个黑袍人吧?隐身的能力可是诡异的很啊。” “看来,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了。不然,到时候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 “那多可悲啊。”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一时之间停住了脚下的步伐。 第六十一章 大戏开始的前幕 最终,在李四的劝说下,苏杭还是和李四一起走在了前往学校的道路。 到了校门口的时候,李四留给了苏杭一张名片,说了一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小兄弟,闲暇之时欢迎来到我的武馆做客,正好可以交谈下各自对于这个游戏的看法。” 苏杭看着只留下一个背影的李四,脑海里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走进来校门。 然后快速走进了教室。 不过,踏进教室看见的第一眼就已经让他足够惊奇了——小胖子今天竟然没有来! 当然,少女倾城的座位按照惯例依然是空着的。 老师给的说法是她请了长期病假,校长专门批的请假条。 不过苏杭对于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前不久还见过了少女倾城,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捣鼓着什么。 相比之下,还是小胖子蔺学博突然没有出现在课堂上让他有点不习惯。他突然立刻就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是不是出了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小胖子这人上课睡觉归睡觉,他又就嗜睡了一点,但是从来不缺勤和迟到。 不过,苏杭的想法还没有付诸于行动,老师就已经走进了教室。 苏杭看着这一幕,也只能在座位上做好,拿出试卷开始思考了起来。 至于给小胖子的电话,留到下课的时候再打也不迟。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的。 这么想着,苏杭就一边听着老师的讲解,一边在试卷上勾画起来。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就随着人流去去了卫生间,准备给小胖子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他, 到了隔间里,他拿出了手机翻开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而后拨了过去。 响了三声后才听到那边传来声音。 “苏老大,怎么了。找我有合适贵干啊?”电话那头,蔺学博的声音还是带着丝丝坏笑响了起来。 苏杭听见小胖子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心中的石头已经落下了半块。不过还是没好气地说道:“这不今天看你没来吗?你个小胖子,又跑哪儿潇洒去了?” “这不是被我爹拉过来做壮丁嘛。害,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啊,等我回学校在好好和你说说。” 而后,电话中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苏杭看着屏幕上已经结束的通话,眉头还是轻轻皱了起来。小胖子的话终究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于是索性将这个先抛之于脑后,毕竟暂时看来小胖子还是没出什么问题的,这就很ok了。 那么剩下的要考虑的也就只剩下一件事儿了。不过关于这件事儿他也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随后回到了教室。 目光不经意瞥向了诺诺的方向,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没有被外界的环境所干扰。 不过已经都到了高三的冲刺阶段,班级里在怎么闹腾,也就只有那么几缕声音。 …… 云深不知处。 一个少女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被血雾送笼罩的青铜巨门。 那下半部的地狱图画上,整整齐齐地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在所有的名字前面,都缀上一个序号,也不知道是代表着什么。 而前二十的序号上,闪烁着耀眼的红色光芒。 其后的序号,只是亮着微弱的白光。而是不是还有一些完全黯淡下去的名字穿插在这些白光之间。 “这么快就只剩下100人了吗?看来,说不定他们可能会提前应对门的挑战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少女轻笑了起来,接下来的话中却带着些许的玩味,“不过,人太少的话,对于通过挑战可没有一丝好处哟。” …… 当然,几乎绝大多数的复活者都不知道发生在理他们相隔很远很远的地方正在发生的事儿。不过,也有几个人例外。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正轻轻靠在沙发椅上。一边看着眼前那扇在血雾中升起的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大门,一边不时微微抿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低声呢喃了一句: “还剩下一百个人吗?看来,这场游戏要开始变得有趣了呢。” 大树下,一只黑猫在眼前这个看起来大约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攀上攀下,玩的不亦乐乎。 而少年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恼怒,只是嘴里嚼着一个狗尾巴草,看着身前那道门的下半部分,很多都已经黯淡下去的名字,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只是盯着那在一排失去光芒的名字中,那有着耀眼的血红色光芒的名字,眼神中充满着战意:“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说完,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背后的灰尘。将那只黑猫从肩膀上提了起来,抱在了怀里,向着远离树的方向走去,慢慢就不见了踪影。 而在那棵树下,那个少年待过的位置不远处,一个人影躺在那里,好久都没有看到他动弹一下。仿佛逝去了生息。 苏杭的家里。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虹猫蓝兔七侠传》,不过魔童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上面。而是看着眼前门上的那副地狱图画上的内容暗自出神。 一只手杵着下巴,双目似乎失去了聚焦般,一言不发,不知道又在沉思着什么。 一栋别墅内。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家伙正坐在虎皮椅上。 眼前恭敬地站着一个黑袍男人。不过由于男人带着墨镜,并不是很看的清楚他的模样。 他只是低着头,似乎在向眼前的黑风衣汇报着什么信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干的不错,下去吧。”听完墨镜男的汇报,黑风衣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当所有的人都撤离干净了以后,黑风衣起身向着楼上走去,一直到某一扇门前才停了下来。伸出手去,转动起门把手来。 …… 远在教室的苏杭同样不知道。在他今天上学的一天,外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只是在等待着放学铃声的想起。 好去完成那件事儿。 第六十二章 武馆 “丁铃铃铃——” 跟随着人群,苏杭走出了校门。 而后,从口袋里抽出那张李四递过来的名片。 “东城武馆” “东风二街314号” 苏杭看着卡片上的信息,轻轻念叨着。 指纹解锁打开屏幕后,点开企鹅地图,输入“长春武馆”,找到了地址相符合的那一条。点击开始导航。踩着刚刚顺手用手机解锁的小黄单车,跟着智能语音小爱的指引前行着。 不知不觉,单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东城武馆的所在地——东风二街。 东城武馆前,踩着单车的苏杭看了眼手机上的企鹅地图,又确认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嗯,就是这里了。” 苏杭的眼前,一座占地面积有上万平米的武馆,外形很是拙朴,四方形,建材是以坚硬着称的汉青石。 门口广场上两排几十米高的白玉柱,上面雕刻着龙虎之形以及一些武德口诀和武理总纲。 大门之上“东城武馆”四个字,龙飞凤舞,彰显着自由狂狷的气息。每每看过去,总感觉这四个字有着莫名的韵味,不可名状。 苏杭来到武馆正门,两名身穿道服的武馆学生拦住了他。 “这位先生是来拜访客人吗?请问有没有预约?”其中一名学生问道。 也不知道是武馆的长期熏陶结果还是这两位武馆学生的性格本身比较好,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反正在他们看到苏杭的第一眼就没有露出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和苏杭之前接触过的武馆学生完全两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苏杭说道:“没有预约,我来是想求见下贵馆的馆主。” 两名学生一愣,对视一眼。 心中都在暗想到:“又是一个听说了馆主的威名而来拜师的吗?不过,馆主都好久没有收徒了,哪有那么容易。” 看来两位少年也不止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不过他们并没有任何鄙视的眼神,仍然是满腔的尊重。 “这位先生,如果你是想要来拜师的话,麻烦请往右边的门口进去,我们事务繁忙。如果您想见馆主的话,请先预约一下吧,我们会为您安排。” 苏杭看着这两位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少年如此行为,不禁对于“东城武馆”的馆主又多了几分善意。 苏杭想了一下,递出了那张名片,轻声说道:“这是你们馆主给我的,让我有事儿直接过来找他。” 两个少年愣了一下,在确认名片没有问题之后,一名少年说道:“既然如此,请您稍等。” 说完,向旁边走了几步,示意大厅的客服西欧阿基给上面打电话确认一下。 苏杭跟在少年的身后,直接进入到武馆大楼的内部,穿过巨大的演武厅之后,乘坐电梯来到武馆大楼的顶层。 在馆主室前,少年极为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声音说道。 少年打开门,微微鞠躬:“馆长,我将那位先生请来了。” 而后将苏杭引入房间里,请示了馆主后,转身即退了出去,顺便将门给关上了。 苏杭来到馆主室内,看到房间正中央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黑色练功服的中年人。 他的身体健硕,道服之下隐约可见充满力量的肌肉。头发很短,两鬓各有一绺白色的头发,双目如电。 果然,就是白天的那个李四,他没有骗自己。 看见眼前的就是白天可以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李四,心里越发有了好感起来。 虽然他知道他这单刀赴会的行为可能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就是愚蠢的不得了,似乎只有傻子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毕竟早这个处处充满杀机的复活者游戏当中,每个人都有着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会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 前一刻对你笑脸相迎的伙伴,可能下一刻就对你刀剑相向。毕竟比起别人的生存,还是自己的生存更为重要。 当然,也有些奇葩,天生的烂好人人设,只是对付手有罪恶的人。不过这样的人,即使实力过于强大,说不定下一场死神决斗就会被队友捅了刀子。 但这样的复活者,如果成为了队友,却也是格外靠谱,大概率不必担心背后捅刀子。 本来苏杭是坚决不要去接触其他复活者的。可从上一次与魔童的一问一答也慢慢意识到了,在这场游戏里,不管单打独斗,队友同样重要。 他虽然对于称王称霸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如果想要赢得战斗,在这场大混战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拉拢其他复活者。 不然,拿什么与别人对抗?那什么在别人的围剿下存活下来? 所以当苏杭今天早上看到李四的行为举止,言谈等的方面之后,目前看来李四还是一个值得接结交的队友。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瞥向了李四那搭在桌子上的右手。 手腕上,黑色倒计时纹身上的三行数据清晰的倒映在苏杭的眼里。 剩余生命还有2个月以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排名在前二十名以内。 而自己剩余的生命,经过上几轮的战斗,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够拖延到幽冥之门上的倒计时结束。 至于排名,与眼前的大佬相比起来,完完全全是不堪入目,难以下咽。 毕竟,在一场只剩下100人的游戏当中,五十名开外的成绩可是相当的惨淡啊。 于是,苏杭带着些恭敬对着李四开口道:“馆主大叔,我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下。” 李四看着苏杭的样子,当然不知道苏杭的心中已经闪过了许许多多的念头,甚至还打算拉拢他为队友。 当然,如果知道苏杭的想法,李四也只会相视一笑,至于为不会同意这个想法,谁也不知道。 但是苏杭不知道的是,李四对他如此之好,也是有着某种决定性的因素掺杂在其中。 于是李四只是轻声笑着说道:“不用着急,正好也想和你交换下情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愿闻其详。” 第六十三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春天的夕阳格外地美丽,阳光明媚散在大地上让人们感到心旷神怡。 就在一个很普通的小镇上住着几十户人家和一家小武馆。 武馆中只有一位教官和几十个孩子,这些孩子都是镇上的,约莫十一二岁,被父母送来这里学武,而教官则是几年前就来到这里的,镇上的大家对他都很熟悉。 这家武馆收费低廉,但武馆的这位教官确实有些本事的,所以镇上的人家都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在那时候学武是一种习俗,就像现在孩子一到六七岁就要开始上学一样。 武馆不大,约莫只有一百个平方,武馆中最中央是个约四平方的讲台,教官每天都在讲台上用拳头展现自己的实力,用心地教着脚下的小学生。 而每一个招式,教官都先慢点施展让大家看清楚动作,然后再快速施展一遍告诉大家与人比试时的真实情况。 教官每天都在馆中用心地教着,而孩子们也很用心地学着。 不过,有个小男孩儿每天都跑过来,在武馆的窗户外面偷看。 看着里面的教官用拳头挥舞着,他便在窗外也跟着一握着拳头,有模有样地比划起来。 教官用穿透横着扫过来,这个孩子也跟着用拳头横着扫过来,教官张开掌心劈了下来,小男孩也跟着张开掌心劈了下去。 虽然是在窗外偷看,但是看小男孩儿的模样,可是比武馆内其他的孩童学习的认真多了。 这个小男孩没有名字,是镇上的孤儿。 镇上的人看他可怜都施舍点饭菜给他,依靠着这百家饭,他才能够安安稳稳地生存了下来。 小男孩约莫十一二岁,因为没有人会为他出进武馆学习的费用,所以他没机会进馆中学习。但他又酷爱学武,所以常常趴在武馆窗外偷看。 武馆内,教官每教了一个小时,就让孩子们休息一下。 一个小时后孩子们能够得到短暂的休息都非常的开心,纷纷跑出来围着这个衣服都有些破烂的小男孩,毕竟只有他一个趴在窗外偷看。 所有人都会对特殊的存在感兴趣。 当然,大多数孩童也没有什么是非观念,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这类的小孩儿看着无名小孩嬉笑道:“你为什么要在窗外偷看啊?” 然而还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样的出现抢了自己的风头,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哼,没人管的小屁孩还想学武。 而这部分人的狗腿子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哼,不花钱就想学没门,要不是咱们交了学费他哪能有机会偷学啊。” 甚至还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是啊,凭什么他不花钱也能学,来,一起揍他。正好让他知道花钱学和白嫖的差距。” 这句话刚说完,旁边就有很多孩子觉得有道理,于是便有四五个胆子大的孩子动手去打这个无名孩子。 无名同时被四五个孩子欧打,立即便被推倒在地,挨了些拳脚。 此时教官忽然看到这一幕,他赶紧厉声喝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为什么欺负他。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想不想练武了!” 听到教官的喝问这些孩子立马就停手了,教官先来到无名孩子的身边把他扶起来,拍了拍无名身上的灰土,轻声问道:“小朋友,你没事吧。” 无名看了看满脸关心状的教官,又看了看几个打他的孩子,只是抿了抿嘴唇,却是没有说话。 教官看到无名的表情后没有继续问,而是来到带头打无名的小孩身边喝问道:“小明。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他,你说说师傅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愤怒。 原来带头打无名的这个孩子叫小明,小明被教官喝问得有些害怕,原本低着的头微微抬起,偷偷看了教官的眼睛一眼。 而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傅教导习武当以武德为先,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教官听完后又问了问其他的孩子,其他的孩子赶紧把同样的话又说了一遍。 教官道:“好,你们还知道师傅教导过武德为先,习武是为了锄强扶弱,那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师傅说的话就是让你们这样做的吗?” 此时教官沉吟了片刻说道:“都给我回去在墙角倒立半天,然后把道德经抄写十遍。” 这几个孩子听了教官的话,都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横着眉毛瞪了无名一眼,然后走开了。 教官再次来到无名身边轻声说问道:“无名,他们打你很是不对,但教官已经惩罚他们了,你现在能原谅他们吗?” 无名听了教官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来,怯怯地说:“好……好吧,我原谅他们了。” 无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 教官见状又轻轻抚摸了无名的头,接着细声道:“好,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教官见无名仍然没有反应,于是岔开话题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偷看吗?” 无名想了想道:“我……我也想学武,想和那些听书的口中的大侠一样,惩恶扬善。但……但是我没有钱,不能进武馆里面学习,只能偷偷地从外面偷看了。” 教官听后仔细想了想,又接着道:“那如果教官让你进来学,你愿意吗?” 无名听后此时脸上的不悦已经完全消失,眼中充满着希望和期待,高兴地说道:“当然愿意了,可是我没有钱,我能进入吗?” 教官看着无名眼中的神采,不由想到了当初刚开始学武的自己,沉声说道:能啊,教官不收你钱就是了。” 无名听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道:“真的吗,我真的能进入吗?” 教官表情认真地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是这里的教官,我说了算。” 然后教官又笑着盘着无名的头道:“就当是因为他们打你教官给你道歉了,怎么样。” 第六十四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二) 无名听后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说道:“欧耶,我能进去学了武术喽,我能进去学武术喽。” 然后无名又回过头来,脸色有些微红地对教官说道:“谢谢……谢谢教官。” 其实教官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无名在外面偷看了,只是平时也没有在意他,但今天竟有几人用学来的拳头欺凌他,教官才重视起来。 教官看他那么爱学武,若是练好了将来定能有点出息,也能给自己长长脸。 更何况镇上的孩童,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教官也不会多在乎他一个人的学费。 此时,有个一直在旁边看的小女孩轻轻走到无名身边,有些开心地说道:“你终于能进来学武术了,也省了我天天看着趴在窗边的你,觉得你可怜。真的太好了。” 听到声音,无名抬起头来看向了小女孩。 他认识这个女孩儿,家里在镇上颇有些去钱财和权势, 没等他多想,小女孩儿又问道:“哎,你怎么没有名字啊,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啊?”语气中满满地纠结与为难。 此时教官也说道:“是啊,你没有名字,我们怎么称呼你呢?” 无名没有做声。 接着教官又问道:“那你知道你父亲姓什么吗?” 教官知道无名是孤儿,也就没问父母在哪儿。 无名低着的脑袋下传来如蚊子般的声音:“不……不知道。” 若不是教官练武到了一定的境界,也没能听到这个声音。 听到那透漏着满满低沉的声音,教官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你跟着我姓好吗?然后呢,名字就叫李四,简单好记,如何?” 无名听后,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又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李四,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而一旁的小女孩听到这里,眉眼成了月牙状,也高兴地又对李四说道:“那从现在开始就叫你李四啦。小四儿你好我叫苏妍,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苏妍伸出手来。 李四看着第一个对他如此热情的同龄人,也高兴地说道:“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伸出手和苏妍握了一下。 那软若无骨的触感,立即让李四红着脸,低声地说了句:“那明天见。” 说完,就跑开了。 苏妍看着李四落荒而逃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 第二天李四便来到武馆里面,能近距离观察教官教的拳法。 李四很是开心,因为这要比在窗外偷看清楚多了。从此便能看清楚教官的一招一式,他认真的跟着教官的一招一式的练习,高兴的学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李四还沉浸在能到武馆中来的喜悦中,正在继续练习教官上午教授的拳法。 可当教官和其他孩子都走了的时候,昨天殴打李四后来被教官处罚的几个孩子却又来到李四身边,其中一个领头的就是那个小明对着李四恶狠狠地说道。 “哼,小子,昨天是你走运,教官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你,害的我们被教官骂了一顿,还倒立了半天,叫我们抄写十遍的武者守则。但这比账要算在你头上,今天人都走了,我看还有谁来帮你。” 说着一个个磨掌擦去拳,就要上去揍李四。 李四看到他们紧张的说道:“昨天是你们不对在先,而且我又没有招惹你们,是教官看到你们的不对,处罚你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明道:“哼,好像是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我们受到惩罚却完全是因为你。来,兄弟们上啊,打他。” 说完这几个孩子也不在给李四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去打李四。 李四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打的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扯坏了。 几个孩子看到李四被打成这样,也都开心的走了,剩下李四一个人在武馆里。 看着身上的伤痕,李四却没有打算告诉教官,他刚进武馆,可不想因为任何事情让给教官带来麻烦。 而且李四认为他们出过气后就不会找自己麻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定决心要好好学武,将来不被人欺负。也保护别人不被坏人欺负。 下午当孩子都回到武馆里,苏妍看到李四的样子便问道:“李四,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李四虽然很想说出来却又并没有说,只是说:“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苏妍有些着急地说道:“怎么能不在意呢,你快说说。” 毕竟她觉得李四本来就已经够可怜了,这么被人欺负,心中正为他愤懑不平呢,想到昨天的场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又是小明他们,我去告诉教官去。” 李四想让苏妍不要再继续问了,于是他故作不悦状道:“真的没事,这是我的事儿,和你没有关系,你就不要再管了。” 听到这话的苏妍,顿时红着眼眶跑了出去。李四看着心里感觉有些难受,但是想了想,还是继续练着自己的拳法。 下午教官来到武馆看到李四的脸,也立即问道是怎么回事,李四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摔交了,教官当然不信又继续问道,但李四依旧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没什么事。教官见李四不肯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继续教孩子们。李四没有说出实情,但下午练拳却更加努力了。 但到了晚上中午来的那几个孩子又来到李四身边,那个小明笑着对李四说道:“嗯,你小子还不错,将道义,没有向教官说出实情,很好。看在你今天没有说而咱们也算是师兄弟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了。” 说完在李四头上摸了一下便离开了。 原来这几个孩子是最早来武馆学习的,而这个叫小明的又是几个孩子的头,并且好像又是武馆中练的最好的一个,所以这几个孩子常常联合起来乘教官不在的时候欺负其他的学员,而李四昨天又撞上了他们,他自然会遭到他们的报复。 李四被小明摸了头也不在意,因为在他心里自己是唯一一个没有交钱便进来学武的,自然是要低人一等,他只想着好好学习,不辜负这难得的机会,李四在他们走后继续在武馆练习白天教官教的拳法,只觉得这拳法中还有太多他还不懂的,所以一直练到很晚才离开,想以勤补拙。 李四出了武馆已然是深夜,月亮正挂在天空中央,满天繁星,李四自己径直走到一个小茅屋里,武馆很小,是不管住宿的。 这间茅屋早已被废弃,所以李四才能住在这里,李四来到茅屋里,里面只有一张小床,是镇上的好心人为他置办的,李四来到床前倒头便睡,因为今天实在太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六十五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三) 第二天,李四早早的来到武馆,又是独自一人在练拳。 练了一会儿便看到小明和他的几个小伙伴也来到这里,李四起先也没在意。 但小明看到李四正在练拳,于是戏虐地说道:“哟,新来的小子很用功嘛。” 接着他又来到李四身边满含深意地说道:“呵呵,该不会是想快速练好了来报复我们吧?” 李四听到小明这么说,停了下来说道:“没有,我只是想着既然能来这里,便要好好学,不能辜负教官的一番苦心而已,不会在意那些个人恩怨的。” 小明听到后,皱着眉头对着李四不悦道:“哟,你这话是在指桑骂槐,是在说我们呢?说我们不好好练,辜负了教官的苦心是吧?说完小明又说我们喜欢个人恩怨是吧? 随后对着身后的狗腿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哥几个,你们说呢,李四这话什么意思?” 说着,他身后的几个小伙伴便有一个道:“嗯,是啊,李四这是在说我们啊。” 接着其他几个也附和道。 小明听到这样的回复,很是满意,接着怂恿道:“兄弟们,李四在骂我们呢,再来一起教训他一顿。” 李四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这样李四又被平白无故地揍了一顿,李四被揍后小明和他的几个小伙伴叫嚣着走开了,是的小明在武馆嚣张惯了,像今天和昨天的事小明也做过不止一次了。 李四自小孤苦,心理承受能力很好,而且也很懂事,他现在只想着能在武馆待下去。至于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如果你足够勇敢说再见,生活便会奖励你一个新的开始。如果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那就找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生活本来就这么简单。只需要一点点勇气,你就可依把你的生活转个身,重新开始。生命太短,没有时间留给遗憾,若不是终点,请微笑一直向前。 这个镇子不大,教官吃过饭后出来散步,不知不觉就来到武馆里。 看到李四仍在练习,而苏妍在一旁指点,心理深感欣慰,能看到自己教的弟子如此刻苦的学习自己教的招式自是非常高兴,教官就悄悄站在窗外悄悄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一教一学。 教官看着苏妍所教的招式也有些错误,于是便走进馆中再次教导两人,一边纠正李四拳招上的误区,一边告诫着让苏妍仔细地看着。 教完了今天所教的后,又发现李四之前在武馆外偷看到的也有很多错误,于是便又继续指导李四。 就这样直到很晚,李四和苏妍同教官道谢后,相互说了晚安,就各自回到了自己家。 时间总是没心没肺的过的飞快,一眨眼李四进武馆已经有两个月了,这段时间李四总是刻苦学习,刻苦练拳。 而小明虽也时常去找李四麻烦,但也都闹得不大。 不过李四却与苏妍有了较多的交涉,一来是苏妍觉得李四可怜,而小女孩的心思是看到可怜的人或事都会忍不住去关心一下,二来李四很刻苦,这在苏妍心中可是很积极正面的,所以愿意与李四相处,但也仅此而已。 两个月后又是三个月一次的武试考核,这也是武馆的教官为了督促孩子们认真学习而设置的。而此时李四正在因为觉得自己学的不好,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在考核中表现不好而担心,而事后证明他的担心是对的。 整个武馆包括李四在内一共有四十七个学员,考核每人一天参加一场,第一天四十六个人,分成二十三场比试,而平常都拿第一的小明在这一场是不用上台的,第二天比试赢了的二十三人加强小明再进行十二场比试,依此内推。最终得出最强者和比试排位。 比赛开始时,比试台上两名学员拳招来往,相互拆招,两名学员或攻或守,打的正酣,但这二位学员的拳法拳招让李四看在眼里,让他觉得自行参会,而此时一位学员大喝一声击败了另一位学员,他的拳术更让李四觉得远不如他。 而接下来的几位上场的学员的比试,让李四看在眼里也觉得如此,李四此时对自己的拳术一丁点都不自信。 李四是一十一个上场的,他的对手叫路人甲。 路人甲和李四都上台后,李四因为担心也不说话出拳立即刺向路人甲,路人甲抬手将李四的拳挡住,然后拳身横着扫过来,李四用拳格挡了一下,李四便被路人甲这一拳震的后退。 因为路人甲攻的厉害,李四拳术较差,根本不能招架,路人甲接着刺向李四,此时路人甲已经觉得李四的拳术有些可笑,他随意拿起木拳攻了几下,李四便难以招架,就这样李四在路人甲手里紧撑了十几招便败了。 李四在第一场比试中就被淘汰了,他在对手面前只坚持了十几招便败了,这个路人甲在武馆中的实力也就一般。 而李四的排名也就是排在二十四名之后,没有排名,而武馆的教官为了督促孩子们练武,在武馆有个规定,那就是二十四名之后的学员负责每天武馆的打扫,清理,和处理垃圾。很明显之后的日子里李四会是其中一员了。 李四此时正感到非常郁闷,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什么第一轮就出局了,并且输的这么惨。他想了半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自己很笨根本就不适合学武。 而此时对李四一直心存芥蒂的小明看到这一幕,戏虐式的来到李四身边说道:“哎呦,咱们的清洁工正在这里伤心啊。” “不过我看也不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难过着难过着就习惯了,反正以你现在的水准即便是到了下一次考核也会在二十四名以外,现在学学扫地呀,擦窗户啊,说不定以后还是个生存技能,哈哈哈哈。” 说完小明大笑着走开了。李四听了小明的嘲笑呆了半天,才恍惚缓过神来。 第六十六章 后来 说到这里,李四突然停了下来。 苏杭听见李四突然断了的声音,忍不住问道:“大叔,接下来呢?如果当时你放弃了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这番成就了吧?” “后来啊……”李四抬头盯着天花板上那一串一串的花纹,似乎有回到了过去。 “后来,其实后来也就如同那些武侠小说一般,终究是毅力感动了上天,我的拳术有了很大的进步,赢了无数各种各样的比赛……最后,在东风街建起了一家‘东城武馆’,纪念曾经的过往。” 对于这个结局,苏杭是有些抗拒的,不过对方并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欲望。他也就没有继续在追问了。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等待着他说些什么。 而李四似乎并没有看到苏杭的眼神。只是低下头望着桌子上的那杯茶,中指有规律地在上面一下一下缓慢地敲击着。 过了好一会儿,张三才缓缓继续开口道:“其实啊,我们也就向着茶叶一样,上好的茶叶浮在同一个层次,而那些次品的也浮在同一个层次。所不同的是,这两个层次确实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仍然是盯着茶杯上面浮着的几片茶叶,而手还在杯檐上一起一落,一敲一停顿。 说完这话,他才抬起头来,一双如鹰目般锐利的眼睛对上苏杭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着:“我只知道,你至少还算是个好人?小兄弟,不是吗?” “都已经参与到这个游戏当中来,哪还有什么所谓的好人?区别不过在于一个杀的人多,一个杀的人少而已。” 听到他的问话,苏杭颇为有些自嘲地说道。 “那为什么我接触了这么多复活者当中,独独你获得了惩恶扬善的称号?”听到这话,李四有些玩味地纠正道,“少年,谦虚你好事,可是过多的谦虚,可就是虚伪了。” “狮子不会和老虎做朋友,就像你,既然敢单刀赴会,内心不就是对我有了一定的认可吗?对吧,小兄弟?” 苏杭看着那脸庞残留的胡茬,五官天生让人感到凶恶的男人,正坐在座椅上,似乎带着善意地在劝说自己。 但听到惩恶扬善这个称号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些许的不淡定,心中的想法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称号的?” 当李四提到这个称号的时候,苏杭就回想起了那天称号下的备注:“不畏义死,不荣幸生。你终结了沾满血腥的吴某某,无数孩童的怨念开始消散,恭喜你,初步踏入正义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吧,少年。” 确实,自从终结到吴某某以来,经过他终结的人,没有一个算的上是善良之辈。而唯一算的上是个平常人的顾一石,也是被他的老婆结束了生命。 虽然他不清楚如果误杀了良善之人会如何,但是就这字面上来看,这个称号应该还有进阶的能力。 “并且,这个称号的进阶能力是与之相关的。而大叔李四认定自己好人,莫不是让刚好掌握着这个称号的进阶能力?”苏杭在心中暗暗想到。 似乎是看出了苏杭心中所想,李四开口说道:“没错,我确实掌握了惩恶扬善的第二阶段称号,而其中之一的能力就是辨别出对方的善恶值。所以,你知道为何我对你如此放心了吗?” “不瞒你说,如果确认你是个弑杀之人,也可能早就被我血溅五步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四身上的气势忽然一变,让苏杭感到很是威压,不过片刻这种感觉有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脸上还挂着笑容的李四,心里暗暗戒备起来。 而李四看着他如同惊弓之鸟般模样,并没有露出嘲笑的神情。反而有些理解起来。 毕竟,这可是随时都可能产生杀与被杀的复活者游戏呢。 “接下来,还是谈谈正事吧。” 说着,李四左手端起了桌上的茶,低头咂了咂两口。 先前说了那么多的话,不免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等放下茶杯的时候,又定定地看向了苏杭的方向:“你应该也清楚这最后的混战吧,小兄弟?” 苏杭看着他,有些疑惑地看着,不知道他具体指那一方面。 不过李四却会错了意,以为苏杭什么都不太了解,于是继续开口道:“我从我的渠道得知,这次混战结束之后,想要度过难关,可能需要的是团队而不单单是个人的力量。” 说到这里,李四又看了一眼苏杭手中的笔记本,而后接着说道:“虽然从你应对张三的反应来看,你的实力应该并不太高,但是你的祭器,看起来确实不错。当然,最终要的还是你的人品,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我想,如果我们都能活到混战之后,到时候,就可以互相帮助。” “没问题。”苏杭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本来从魔童的口中得知那个疑似消息之后,他就有着这方面的打算,但是除了魔童手上的那份盟誓真正确定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外,他可不敢随便找个人来当做队友。 而李四不管是从品行方面还是从实力方面来说,都是一个较为合格的队友不二人选。 虽然李四提出的结盟是在混战之后,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可以约束的契约。但苏杭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同意了这个意见。 当看到苏杭点头示意之后,李四也开始了闭门谢客。 委婉地传达着让苏杭离去的意思。 苏杭看着他的脸色,虽然说有些疑问想要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得到答案,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 当两人互换完号码之后,李四对着苏杭说了一句:“以后如果有机会,再给你讲讲那个故事的后续吧,而那里面,也藏着我追杀张三的真正理由。” 说罢,就将苏杭送出了门外。 门外面,那个引领苏杭上来的少年又恭敬地带着苏杭走出了武馆。 踩着单车回家的路上,苏杭想着今天的收获,终究是扬起了笑容。 第六十七章 远方 回到家中的时候,挂在墙上的屏幕还传出着《虹猫蓝兔七侠传》的配乐,但苏杭并没有看到魔童的身影。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走到了沙发旁。 茶几上正躺着一张崭新的纸条。苏杭将它提到了眼前,如同念咒语一般,将纸条上的文字一字一句低声读了出来。 “鹰眼那边的警报已经解除了,我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等到混战结束的时候,我们还会在见面的。到那时候,你才真正有资格做我的盟友。” “不过,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安稳地存活到那个时候,不是吗?” 落款,魔童。 对于突然消失的魔童,苏杭其实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是个他到现在都没有摸清一点底细的家伙。除了两个人签订了一份盟誓之外,也不存在其他的交集。 虽然魔童说他和鹰眼之间有矛盾。但他并没有觉得是可能是鹰眼或者其他人给终结或者带走了。 虽然看不出他的是实力,可是能被推上一个组织的首领的,再差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于是,他也很快把这个抛开来,而是想着另外一件事儿。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其实,你有兴趣、想要增强你的实力的话,可以每天到我的武馆这边来练练,我可以亲自教你。” 苏杭的右手刚刚搭上了触感有些冰凉的门把手,李四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又响了起来。 “我会考虑的。” 说完,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 虽然苏杭这个想法对苏杭来说很诱人,但是苏杭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只是说着自己会考虑的。 毕竟,人心不可不防。 设想跟着李四学武术,就算只有一个月时间,再怎么差的话,也比现在肯定要强一下。那样的话,下次遇到类似于枯雅漾这样的对手,应该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了。 不过,这个想法虽然是好的,但是如果突然被有心人设计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是遭遇莫名的战斗。 于是苏杭不得不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只能按着一步一步来,先救出诺诺再说。 …… 西域某处的荒凉之地。 在它的东南角,有一座山,是女神山山脉的延伸,名叫焚净山脉,焚净山脉有一个小山,唤作无名山。山不算高,却能远远的遥望天池,可惜看不到水。 山上还有一个庙,唤作无名庙,庙里有着两个和尚,一个老和尚,唤作无名僧。另外一个年轻和尚,却有着不似法号的法号,唤作净乱。 自从十五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门庭若市,香火不断的焚净寺突然向隔绝在了人世之外,基本再难看到几个来求佛的人。 自此以后,老和尚就将寺名改为了无名庙,法号也依着唤作无名,自称无名僧。 今日的无名庙看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仍然是一轮又一轮诵经声在山岭间回荡。 然而,那天空中却忽然出现了一抹极不起眼的灰白色,而后迅速将整片天地给覆盖起来。 这时,庙内的年轻和尚突然停下了对木鱼的敲击,那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望着身前的木鱼,低沉的声音在庙内响了起来。 “师父,你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了吗?” 那刚刚踏入门内的身影,听见这话,只是有规律地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净乱,这些都是定数,而贫僧,不过是遵循佛祖的旨意罢了。” 被称作净乱的年轻僧人,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这无法言说的愤怒。 原本叠卧的双腿,此刻突然直立了起来,而后转过身去,看向了那个身影。 只见来人穿着袈裟,老态龙钟,眼睛明亮睿智。 这就是这座寺庙的主持,无名僧。 年轻僧人对着他嘶吼道:“呵呵,佛祖?那一次又一次蛊惑你伤害前来上香的香客的声音也配称为佛祖?经上所说,即见如来。那为什么不该你自己去见如来了!” 无名僧这次并没有开口,只是深深地看着净乱僧,眼神中似乎藏着不易觉察的留恋。 而那令年轻僧人讨厌的声音也在这时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声音却又与以往截然不同。 “挑战者:无名僧。称号:渎佛者。” “被挑战者:净乱。称号:无。”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听到这个声音,净乱满眼认真地对着无名僧说了起来:“师父。我都说了,这就是魔鬼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师父。” 而无名僧只是轻轻地念道:“来不及了,贫僧说过这一切都是命数。净乱,十五年前寺里也是出了名的,可是现在,你看——” “不过,既然这罪孽由我开始,也就由我来结束吧。” 无名僧低声呢喃着最后一句话后,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木鱼,不止源自何处。 而看见那个木鱼的时候,净乱摸了摸垂在胸口的那串琉璃佛珠,一把类似于玻璃弹珠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手中,然后对着无名僧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送你去见佛祖,看看佛祖如何待你。” 说着,就从手中射出了一颗弹珠,径直奔向无名僧的方向。 无名僧没有任何地躲闪,只是轻轻敲击了手中的木鱼,低声呢喃了一句:“阿弥陀佛。” 然后,那木鱼就化作了点点光芒,向着上空飞去。 “经确认,祭器木鱼销毁,本场游戏结束。胜利者:净乱。” 听到这话语,无名僧仿佛解脱般地声音响起:“终于,终于可以去见他们了吗?” 而净乱看着无名僧那本来拿住木鱼的手,突然愣住了,眼角渗出了滴滴水珠,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这是在赎罪吗?” 无名僧听到了这局话,但是他并没有回答。 看着已经到了身前的净乱,他抬起了右手,抚摸着他那发亮的脑壳,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地说道:“不要伤心,这都是命数。只是,接下来的道路,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明天起,就带着之前和你说过的藏在佛像里的本子,向着xx市的方向,去寻找祭器是一本黑色笔记本的年轻人吧。” “至于净乱这个法号,也弃了吧。十五年了,你也该还俗了。俗名,就叫沐玖缘吧。” 说完这句话,无名僧的眼睛就彻底合上,再也没见睁开了。 只留下法号净乱,俗名沐玖缘的年轻僧人,抱着已经没有的生息的身体痛哭。 待到月黑风高的夜晚,沉重的钟声响彻无名山,第一声钟声尚未消散,又一声轰然在山间回荡。 林间簌簌地落下积雪,惊得几只野猴四处逃窜。野猴慌不择路,路过山雀的栖息地,惹得群鸟乱飞。 一时间山林热闹起来,倒给清冷的寒夜增添了几分暖意。然而,那座独立的寺庙却只能感受到阵阵哀鸣。 无名山少有下雪,自无名庙建庙以来,这更是无名山最大的一场雪。 同时,也是沐玖缘在无名山见过的最后一场雪。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写在前面: 最近因为写小说,好长时间没怎么碰代码了,如果是真读者,建议此章开始暂停,谢谢! 为了全勤,我还是会继续码字的,但是大抵和上面的内容不会有多大的关联。还是谢谢各位的支持,特别感谢。 一个来自一本书的书友群的老哥,一个来自圈子里的老哥,还有个因为我每天给她角色比心的小姐姐,外加三个盗版。全订。真的非常感谢。 就这样吧。 正文: 自十五年前后,蓝星逐渐进入了强版子活动时期,几百年内,在世界范围内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沧海桑田、并非戏言。 西方大陆板块向神秘的东方东方漂移了十五个经度,与海鸥板块碰撞形成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在海洋中升起了一个新的大陆,其面积有一千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科学家们在上面发现了有人类曾在此活动过的证据,故而海鸥人很兴奋,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尔后各国政府为了争夺此开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战,这直接导致了许多政府组织的垮台,世界格局被重新规划。 经过多年的战乱,最终,新大陆内独立了亚特兰蒂斯联合政府,变成了一个新的移民。而国度世界人口在战后经历过二十年时间的政策扶持,在世界范围内成功回升,突破了百亿。 之后便是近百年的休养生息,联合国名存实亡,世界地图被几大势力所分割。而由战争所流传出的技术成为了亚特兰蒂斯立国的第一块基石。如今,曾经的海底礁石上,已是平起高楼,草长莺飞。 突然有一颗巨大的小行星被蓝星重力捕获,将与蓝星相撞,天文学家表示,若不采取行动,那么这么大的小行星将必定引发蓝星超级火山的爆发,导致文明的灭绝,所有国度合力进行太空拦截,将陨石击碎,随后炸裂成了几万块落入蓝星,其中大部分在经过大气层时便被燃烧殆尽,其余的落散在了世界各地。其中最大有五十多立方米的,小的不过巴掌大,给人类带来的损失还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此事尘埃落定之后世界范围内的天文学家与物理学家、化学家们就都躁动了起来,纷纷加入到这颗超级陨石的研究当中,一时间,飞机的航线上坐满了各国的顶级学者。 黑子关掉电视,感叹了一下最近的新闻都是关于差点砸到蓝星天灵盖上的陨星,回头看看客厅里,父亲已经上班了,连早间新闻都没来的急看。他知道海军最近很忙,要打捞落在海里的陨石碎片,可是不知道海军陆战队为什么也这么忙,他父亲一个特种团长也要天天早出晚归泡办公室。 不过也无所谓,跟母亲道了声别,便出发上学了。 高二下半学期开学一月有余,学习任务对尖子班来说不算太困难,每天总还是有个把小时插科打诨的,但不是现在,虽然走读生可以混过早自习,但是只要是扎进了神秘之地高中这片知识的海洋你不溺水是没有可能的。 不要经过风雨,永远不会遇到彩虹,只要你发现自己擅长,或只有最无望的,但机会很大,要努力,坚持,一定会成功。“没有人能阻碍你的生活,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你都必须迎合、整合和接受。时间不会给我们悔恨,从一开始就有机会认识自己,无论是平凡还是成功,这都是自己的方向,愿意走那条路,忘记另一条人生,你才能真正幸福。 午间吃饭,黑子正和几个同班同学一起聊天,旁边突然有声音传来。 “高贵的华夏后裔黑子,午安。”那声音的主人是隔壁班一个叫狗子的金发碧眼小帅哥,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上帝在制造他的时候加了十分的帅和二十分的骚。 黑子无奈一笑,回应道:“英俊的雅利安后裔,午安。” “你们不要天天互舔了好不好,难道我就不配拥有姓名吗?”坐在黑子旁边,一名叫thanks?(?w?)?的亚裔青年随口搭茬道。 “是我失礼了,郁郁寡欢的纳兰性德先生,午安。”狗子带着欠揍的笑容致意道。 “黑子,给他一套军体拳,记住,一定要打脸。”thanks?(?w?)?从不示弱。 黑子笑了下,没有接话,转头对狗子问道:“你还知道纳兰?不错啊。选修了夏国历史?” 狗子点头,在黑子的对面坐下,还顺便挤开了一个小美女。 “我还选修了夏国古典文学。” “怎么想到学这个?文言很难理解的。” 狗子耸耸肩,看着黑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thanks?(?w?)?扒下一口菜,对着狗子说:“你好骚啊。” “承让。”狗子笑眯眯的回敬 thanks?(?w?)?骂了句脏话,没再搭理他。 狗子接着对黑子说:“其实是因为认识了你,所以我对夏国文化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更何况现在的当权者还是华裔,中文也早就是必修了,多了解一点,我觉得对以后应该会很有帮助。” “善。”黑子拽了句文。 狗子突然把脸凑过来,很神秘的问:“对了,你和她那事,是不是真的?” “谁?”黑子不解。 “苏胧,搞对象?” “你怎么连方言都会。” “别扯话题,是不是?” “咋了?你从哪知道的?” “我跟你说她才年级三十多名,你应该跟前三的艾瑞思霞谈恋爱才门当户对,你们夏国人就讲究这个。虽然她性格比较作,但是我相信你能镇得住她。” “我爷爷那辈就移民了,我只能算华裔,不过话说你到底会多少夏国方言,你真的是雅利安人吗?” “我跟你讲正经的呢,何况她爸爸还是州议员。” “我的乖乖,你怎么比我还上心,而且我记得她好像也是雅利安人种吧,你们不是为了保证血统不通婚吗?” “淦!那是二战**的狭隘种族主义好不好,再说了我是有四分之一犹太血统的。”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金发碧眼,生物学上也就是同种吧?” “咱非得纠结这个问题吗?” 黑子站起身来,笑着拍拍狗子的肩膀说:o胡啊,感情这种事呢,不要这么功利。” “……我姓狗子。” “好o胡。” “去你的。今天下午有假放,打算干点啥?” “今天下午有个公开的电视讲座,回去看讲座。” “要不要这么无聊?” “有关于陨石的研究报告,这么重要的事件,试卷上会出现的。” “你打算参加下个季度的会考吗?” “打算。” “那行,去你家吧,我再叫上平时玩的好的那几个。” 知识的海洋神秘之地每节课一个小时,中午午休到一点,周六下午两点放假,周日回来上晚自习,至于为什么不从中午就开始放假,校方说是因为中午太热。 世界上的所有学校都很奇怪。 下午,黑子家的别墅中来了十几个同龄人,是被同学们称之为“神秘之地学术天团”的年轻人们,黑子与艾瑞思霞常年盘踞前三的位置龙争虎斗,相爱相杀,关系不错不过火药味这么浓应该是做不成情侣的。 常年前三的还有一人是个读书狂魔,很强的理论学者,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社交的兴趣,所以一般都会泡在实验室搞艺术,不在这个小团体内。 艺术是啥? 爆炸。 其余来客还有身材高挑时常能挤进前十的雅利安帅哥狗子,没有狗子那么帅但是成绩比他好不少的thanks?(?w?)?,黑子的绯闻女友苏胧,会十几种乐器的曲艺之星陈述,绰号是“king”的健身狂皇帝xx,巧舌如簧的韩国交换,黑子的发小生科。还有腼腆的学霸妹风高和她的男朋友、剑道部的部长羽村正,学校里的田径之神、被誉为高原之鹰的黑人斯考特,有印度吠舍血统的电脑专家莫罕辛格,还有三个黑子只见过几面不知道名字的同学,是狗子的朋友。经狗子的介绍,黑子才知道了他们三个分别是:擅长工程学的点数,游戏达人苫房,喜欢舞文弄墨的辅导。 他过去与新加入的三个同学一一握手,随便聊了几句,便来到了客厅。 黑子家的房子很大,不包括院子也有一千多平,但是挤着么多人在客厅,也还是有点拥挤。屋子里大部分都是熟人,所以相谈甚欢,艾瑞思霞在向苏胧讨教医学,她什么都想学,还学的很快,这点着实让人很嫉妒。 到了下午四点,讲座开始了,众人拿着高脚杯,姿态各异的坐在沙发椅凳上,俨然一副上流社会聚会的模样。电视中的教授是个发须皆白的白种人,他先讲述了一下本次事件的始末,很详细,但似乎……又不太详细。 “这件事有疑点,”thanks?(?w?)?靠在沙发边环着臂说,“陨石体积太大了,但是速度却并不快,还是被蓝星的重力捕获到才开始加速的。”众人看向thanks?(?w?)?,他们对天文都只是稍有涉猎,远不如满口希洛极限绝对星等的thanks?(?w?)?这么懂。“照理来说,这么大的星体,刚入太阳系就会被发现,更别说发现它的时候,在陨石正上地方的国家几乎已经能用肉眼看到了。” 然而,从来没有一个正式的自己,你曾经尝试过,你曾经反抗过,只会盲目妥协,遇到困难而避免,不想真正超越自我,不想过平庸的生活,而是平静地接受舒适的生活。看着时光悄悄溜走,你焦虑,痛苦,迷茫,但还是不想醒来,直到老了,也许你的一生,你平庸,它的一生,只是在云雾中,并有可能,影响到下一代的花朵。 “你的意思是?”艾瑞思霞的求知欲总是很足。 “这很没道理也不科学,它很像是凭空出现的。” “这是你自己的推论?你有没有问那个打算特招你的教授?”黑子对他是知根知底的。 thanks?(?w?)?翻了个白眼:“呵,他现在都疯了一样天天参加学术沙龙,自己手底下的正牌学生都找不到他人了,哪有时间理我。” “我记得……曾经也有小行星跟蓝星擦肩而过才发现的例子。”崔圣智微微偏了下脑袋,以表疑问。 “体积的差距太大了,不可同日而语。”thanks?(?w?)?摇摇头道,“这体积在那个时代都拦截不了,就算发现了还是得手拉手肩并肩一块完蛋。” “听起来很难受。”狗子露出了招牌式的贱笑。 “能砸死你怎么会难受。”贝利毫不留情面。 这时老教授已经介绍完了前景提要,开始正式讲述最新发现了。 “这种陨石的材料很新奇,在元素周期表上没有一种元素可以对应它。并且,我们在陨石的碎片上检测到了一种新的辐射,扩散的速度很快,并且已知的所有材料无法隔绝。” 坐在沙发上慵懒的众人有点惊讶,但也没太当回事,只有黑子,眉头紧锁。 他知道自己老爹加班的原因大概是什么,有一块近顿重的陨石落在了亚特兰蒂斯的西海大陆架深处,这几天父亲天天加班,恐怕是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 “但是目前来看,这种辐射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而且辐射衰变的速度很快,最多在三个月内,辐射就会挥发殆尽,而陨石也会在衰变的过程中变的易碎,逐渐成为粉末的状态,所以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会加紧研究,对人体的影响,还需要更多的观察。” “看来最新的研究就是如此了,玊,你怎么看?”thanks?(?w?)?维持着姿势问道。 黑子看起来并不十分开心,他严肃道:“有一块近吨重的陨石就落在西海,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就还好,若是有所保留……” “别慌,要玩完也是这帮天天围着陨石跳火把舞的猴子先玩完。”俄国人伊万似乎并不算很在意。 艾瑞思霞眄了他一眼道:“这种寻求心理平衡的方法是缺乏教养的。” 狗子故作姿态的矫情道:“啊!啊~好害怕,我还不想死。” “你好骚啊。” 还是thanks?(?w?)?。 看完了讲座,一众人等出去小聚了一下,能来到神秘之地上学的孩子家里都不会太缺钱,所以聚会的地方装潢还挺雅致的,在包厢的窗户里,能看到落日将余晖漫散西海,粼粼波光摇曳着静美的画卷,赏景的人们手中的酒杯便举的慢了一些,怕醉得太快。 经历这个小小的插曲,学生们的日子仍然是繁忙但平静,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家也只当是收集了一个备考资料罢了。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二)(开心吗?开心就更新,欧耶) 一个月后。 “这次测试你怎么才考了第七。”艾瑞思霞看到排名时深表不解。 “最近在试图完善一个模型,花了我不少精力。”黑子耸了下肩。 “但是这次的内容都是学过的知识点啊?”thanks?(?w?)?直击要害。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这种事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黑子做出了一个很衰的表情。 这时教室外走进了两个人,是方杜恩和羽村。 “呦,羽村,这次你考得不错。”黑子打了个招呼。 “勉强第十,你考砸了都没赶上你,我挺难受的。”羽村过来笑着拍了拍黑子的肩旁,“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边学这么多东西还边能维持状态来学必修的,好变态啊。” “承让,我知道你没有认真。” “太过谦虚就是虚伪——是的我的确不太认真。对了玊君,请我出来一下。”羽村想到了些什么,示意黑子跟他一起出去。 “啥事这么神秘,不怕方杜恩吃醋?”艾瑞思霞欢快的扬了下眉毛,不过方杜恩只是笑笑没有作声。 两人来在门外,羽村对黑子说:“你叫我留意的事,有些结果了。” “何如?” “最近的新闻看了吧?” “跟防晒有关?” “没错,而且防晒地区的严重性跟陨石落下的多寡有关。” “可是我们这边落下的那块也不小,但是似乎还没什么问题。” “不知道,可能那辐射无法被隔绝,但是会被减速。令尊还在加班吗?” “是的,还在,那这样看来那破石头还没被打捞上来?不应该啊,那么大点的东西,这都一个月了靠人力潜水都该搬上来了。”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个防晒还挺严重的,要多加小心。” “这次的事谢谢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我可没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多亏了方杜恩。” “你们夫妻同心嘛,一样的。”黑子调侃了一句。 然后威风凛凛的剑道部部长脸居然有点红了。 晚上的时候,黑子跟苏胧去公园约会,亚特兰蒂斯上空的天很澄澈,在夜晚可以看到璀璨的银河蜿蜒流淌。 苏胧是个少见的从小就对医学很感兴趣的姑娘,两人是同班同学,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并不太热络,互相熟识到相爱的起因就是因为在一次球赛上黑子偶然受伤,躺在地上的黑子忍着疼痛看到了有条不紊指挥同学救助的苏胧,忽然感觉很温暖。据说强烈的刺激是打开恋爱阀门的关键,想必这可能就是所谓前生莫测的情缘吧。 小山公园内的长椅上两个人依偎着,黑子望着原本的北大西洋、现在的亚特兰蒂斯西海之后又望向天空中的灿烂星海,不知道仅仅是在享受静谧还是在思索着其他的什么。 “你最近的状态好像不太好,怎么了?”还是苏胧先开的口。 黑子听到女友的话,垂下眉毛,唇口微张却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讲,有些纠结。过了一会还是作罢,只是敷衍道:“没什么,遇上了一些挺复杂的事情,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的事从来不让我帮忙。”她的声音带着些责怪,可以理解,毕竟恋爱是一件需要双方都竭尽所能参与对方的生活的事。 黑子笑着摸了摸女友的头发,安慰道:“有些事我自己一个人烦心就够了,如果告诉你之后看到你也烦心,我会心疼的。” 苏胧哼了一下说:“可是我也会啊,”然后起身赌气似的说,“这里不好玩,去吃宵夜了。”黑子带着浅淡的微笑点头跟上。 夜仍旧美好,滨海的城市里仍旧繁华,不竭的人声仍旧鼎沸。 研究没什么进展,各国的科学家眼睁睁的看着陨石在变为流沙。 “崩解速度太快了,这不可能。要是按照这个速度衰变,他妈的它原来得有多大?”那个讨厌社交的学术狂人梅尔文正在看着新闻,突然很罕见的爆了粗口。其实他很早依旧就已经被一所重点高校特别录取了,但是他拒绝了这个席位,现在却有些后悔,要是去到那所学校,说不定可以近距离接触到陨石碎片。 又过了半个月,黑子所在的克斯多市也开始出现了防晒现象,有很多民间活动人士开始组织起了示威游行,大致是责怪政府办事不利的。 学校内人也少了些。 似乎一时间,所有人都变得很暴躁。 这天胡德来黑子的班上串班,一进门就说个没完。 “学校为什么还不停课?这事已经这么严重了。”胡德最近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的祖父也得了那种怪病。 “你祖父的症状是怎样的?”听完胡德的絮叨,苏胧试图从专业角度提出一点建议。 “肌肉僵硬,发烧,但是行动力旺盛。”他皱着眉头。 黑子喃喃道“肌肉僵硬啊……”但他识趣的没再往下说,因为这听上去很像是死人的状态。 苏胧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尝试着说:“在中医上这应该是属于燥邪,吃点清热补气的药,我给你列个方子你试试吧。” 胡德接过单子,表示感谢,随后又简单的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阿郁没来上课……”黑子蹙着眉头对苏胧说。 “玊君,我必须要提醒你,这病有极大可能有传染性,而且目前还没有药能治。”后座的羽村正闻其弦歌知其雅兴的出言提醒道。 黑子轻叹口气,但是还是坚持:“没办法,都是朋友,我还是得去看看。”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艾瑞思霞转过头来问道。 黑子看着她,似乎有点意外。“你也打算去?” “我们可是学术天团。” “好理由。” “也算上我一个,不过话说女王都打算去了,皇帝去不去?”史蒂夫调笑道。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你自己问他啊。”艾瑞思霞翻了个白眼。 黑子学着艾瑞思霞的口气说:“你这样翻白眼是缺乏淑女教养的。” “我本来就不是淑女。” “不过你去他应该一定会去吧?”史蒂夫又八卦了起来。 “不!知!道!” 苏胧挥挥手打断众人,问了一个建设性的问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就这周六吧。”羽村提议说。 旁人没有异议,便就如此决定了。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二)(开心吗?开心就继续更新,欧耶) 周六,一干人等来到了克斯多中心医院看望thanks?(?w?)?,不过这次什么都爱参合一脚的胡德没有出现,他需要回家照顾自己的祖父。 病床上的thanks?(?w?)?心率很快,但也没有达到一个非常怕人的程度,他打着吊水,时常会翻动身体,一副很燥热的样子。 黑子他们都被拦在了门外,根据卫生局的最新条例,所有染上防晒的人部都要被隔离观察,除了医生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允许与病人接触的。玻璃窗外,身穿白褂的医生护士们毫无闲暇,黑子将礼物和解闷用的书放在门口,嘱咐护士记得带进去给他,然后就离开了。 “这颗小行星简直就是地球上科学家的灾难。”医院大厦的门口,看到满满当当的停车场与摩肩接踵的来客,史蒂夫想到了人们发现陨石后的连锁反应,不禁感叹道。 “学生也是一样的。”欧米茄想到自己日益减少的训练量,表示也很难过。 “学校还不停课,这真的很不正常。”羽村正发出了和胡德一样的看法,他的眉很坚毅,虽然个子不算特别高,但依旧在旁人看来他永远是个认真严肃并且颇具威严的剑道部长。 方杜恩少见的主动说话了:“其实……自发现陨石后,我的心里……一直都很不安。” 羽村正伸手搂住了方杜恩柔声说:“别怕,有我呢。”剑道部长安慰着他的女友的样子让人很有安感。 黑子也悄悄的握住了苏胧的手,而欧米茄偷眼望向艾瑞思霞,却被无视了。 天色又近黄昏,他们不知道球研究陨石的实验室里,那些陨石逐渐化成黑色的沙尘并且越来越快。 克斯多·亚特兰蒂斯西海舰队·海军陆战队军团办公室内。 “那个时候找不到,现在一定就找不到了。”一名科学家站在黑洞的面前。 黑洞就是黑子的父亲,是一个仪表方正的中年人,升迁极快,不到四十五岁,就已经是海军陆战队在西海舰队团长之一了。 在这类涉及到极强专业知识的事件上他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上级的命令就是在问题解决之前,海军陆战队至少要始终保持二级战备状态,直接指挥并保护中央政府委派下来的科学家。 这是例行的报告。 “可有新的发现?”其实黑洞没抱太大希望。 但是那个科学家给了他一个惊喜,点头道:“有的,我们发现虽然海水无法阻挡辐射,但是可以将其减速,并且这种辐射更喜欢随着洋流的方向活动,逃逸出海面的其实并不多。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里比其他地区防晒情况要好的原因。” 黑洞的眉头稍稍舒展,算是最近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但是很奇怪,”学着接着说,而黑洞心里却咯噔一下,心道果然有个转折,“因为辐射一般只会偏转,但是它们随着液体流动这样的性向不太符合已有知识,并且它们偶尔会——调整方位。” “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问题很大,这代表它们可能不是放射性物质,更像是一种生物,而且我们还没能找到消灭的方法。” “把那片海域隔离?” “长官,我们无法隔离这种……还是叫他辐射吧。” “……这样吧,我会写报告叫政府叫停所有需要用到海水的工作,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取得突破性进展。” “明白,不过最后我还是得提醒您一下。” “请讲。” “虽然逃逸数量较少,但总还是有的,而且这块陨石的体积较大,所以可能克斯多市的情况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 “……我想知道找不到那块陨石的原因。” “根据中央实验室的研究成果表明,那个东西虽然密度很大,但落在水里还是会像……泡腾片那样。虽然没有那么快的溶解速度,但至少比在空气中要快很多。”他顿了顿,强调道,“很多很多。” 黑洞眉头紧锁。 “而且……”科学家又想到一件事,“团长大人,夏天快到了,在中国,应该是叫——梅雨季节。” 黑洞点点头,然后示意他可以走了,半晌,他起身于窗边独立望向远方,仿佛一座伟岸的雕塑。 周日晚上。 “你祖父身体好点了吗?”黑子在走廊上碰见了胡德,便问了一嘴。 胡德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对着黑子说:“你们中医有点东西啊,我祖父看上去好多了。” 黑子报以微笑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我还记得你爷爷的烤乳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没问题,等他身体好了我请你们去家里做客。”胡德罕见的比较正经。 “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不把他送到医院去?”黑子问道。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医院人口密集还都是生病的,去了医院好得更慢,而且我家的私人医生是很有名的一个博士,发表了将近十篇sci论文,如果他没办法,去医院用处也不大。” “还不是要靠我家胧胧的中医方子。”黑子突然开始翘鼻子。 “是是是,ano.1。”胡德白眼翻的差点背过气去。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得防晒的人越来越多,社ui么终于决定除三年级外体停课,改为自主学习,但凡是出现症状的学生必须回家进行隔离观察,而住校的学生则开启了封闭式管理,一时间学生们怨声载道。 只不过社ui么的教室里,依然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在自习,其数量仍有满员的四分之一左右。 距离陨石坠落于地球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报纸上将防晒归结于神秘的外星病毒,而泄露出来的原因其实就与政府有关,一时间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让人分不清真假。 黑子算着时间,电视上的科学家说最多三个月,最大的陨石碎片也会变成沙子,时间快到了。 忽然间教堂的钟声吓了他一跳。 不知道如果真的再有异变,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西方圣人会不会走下来拯救世界。 父亲黑洞……仍然没有回家。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三)(开心三连,嘿嘿) “意识不清、神经躁动、高烧、有攻击倾向!快!镇定剂!”一个中年男子十分焦急的在一座不知该被称为手术室还是实验室的地方指挥着。 当镇定剂注入体内,手术台上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可是过了一会…… 嘀、嘀、嘀 哔—— “怎么回事?!” “……教授,她好像……猝死了。” 中年男子怔怔的站了一会,努力的调整心情,片刻后用尽量沉稳的口气对着旁边的记录员说:“……志愿者在注射镇定剂后五分钟内突然死亡,原因尚不明确,你去填写过程报告吧……不!等等,这是第一例?” “是的。” “那把消息先压下去。” “……好的。” 已经快两个半月过去了,奇怪的防晒并没有夺走谁的生命,但也并不让人好过,有些人莫名其妙的自愈了,但人们还是陆陆续续挤满医院。 当问题显着爆发时,大家才发现,社会福利体制很难经受的起考验。在世界范围内,对政府不满者越来越多,哲学家们的机会似乎来了。 但是……谁知道呢。 学术天团这天又凑到了一起讨论时事。 “听说有些人自愈了?”被戏称为女王的艾瑞思霞的确很喜欢处于主导地位。 “没错,目前的比例大概有百分之三十。”擅长统计学的嘟嘟怪对数字特别的敏感。 “那看来过段时间就没事了,阿玊应该还能赶得上下个季度的会考。”大萨达说。 “诶,那我的爷爷应该也……”风飞沙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你爷爷是我女朋友治好的谢谢。”黑子可不会让莫须有的东西抢功。 “看起来人体还是很强大的嘛,”斯考特罕见的参与了讨论,毕竟这段时间校队的训练也已经被暂停了。“外星病毒都能三下五除二的干趴下。” “你说这话郁兰德听到了肯定很难受,他还在病床上跟条泥鳅一样。”莫罕辛格笑得很爽朗,带着一种印度人特有的风格。 “这说明平时多锻炼还是有好处的。”硬汉欧米茄恰到好处的展示了一下他膨胀的肌肉。 在看着乐谱的维纳斯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风飞沙,风飞沙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便问道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惊讶于像你这样四体不勤的居然没有生病,真是老天待人不公。” “我哪四体不勤了?你根本……”风飞沙正打算开始长篇大论就又被打断了。 大萨达捂住他的嘴巴说:“行了,你每天就嘴勤快,答应我,你的嘴这么好看,不要用它做别的,好吗?” 风飞沙挣脱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道:“你好骚啊。” “承让。” “淦!我怎么觉得这对话这么熟悉。” 这时揽件徐从门外跑进来。 风飞沙看见,感觉自己找场子的机会来了,便眉毛一挑:“我靠,你的教室在三楼吧?跑五楼来做晨练了?” 揽件徐只是骂了一句脏话没多搭理,对着发烧友网和苏胧喊道:“出事了,过来看看。” 操场上,一名剑道部的同学昏倒在地上。 在发烧友网见到他的时候就认出来了,是一个之前得过防晒的人。 “这病还会反复?”发烧友网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复杂了。 风飞沙站得远远的,偏过头问艾瑞思霞:“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扛着病痛专程回来传染我们的?” 艾瑞思霞不想搭理他,嫌弃的往旁边站了站。 “还行了,咱们几个除了阿郁都没生病。”大萨达宽慰道,也不知道是宽慰自己还是谁。 各种很奇怪的症状好像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都不算是特别奇怪,毕竟已经麻木了。黑子虽然心里很牵挂郁兰德,但隔离措施太严密,所以也没有办法。 那天晕倒的同学也不知道该怎样救治,只能又送到医院去了。风飞沙对自己爷爷的身体又变得担忧起来。 但是有这样偶然零星的反复事件并不影响更多人正在康复,工厂重新开工,公园里又充满了散步的人群。楼下的小卖部又开张了,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人爱理不理。一切都在回到正轨。 这天回家,黑子终于遇到了久违的老爹,黑洞正拿着一杯咖啡在沙发上看报纸。 “爸,你回来了。”黑子站在门口,对着父亲致意。 黑洞抬起头,宽正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您没生病吧?”黑子感觉这两个多月没见到人,可能是出了问题,便不太放心的问了一句。 黑洞摇摇头道:“我又不需要下一线,能有什么病,倒是那些科学家,最先开始研究,结果这大部分人都快好了,他们反倒开始生病了。” “如果这次的事能就这样解决也还是可以的。”黑子走到自己父亲的旁边坐下。 黑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点点头。 黑子看了一下左右没人,便凑到黑洞的身边,小声问:“爸,有没有什么能说的内幕消息?比如这病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般来说这样的事情都是机密,但以往黑洞为了满足自己儿子的好奇心,会挑挑拣拣说一些不重要的,外加一点点暗示,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去想了,不过这一次,黑洞出奇的坦诚,他说:“没有什么内幕消息,病因也没有研究出来,但是那个东西遇水溶解,所以不要去海边玩水,最好连靠近都不要,马上就到梅雨时节了,考虑到一系列问题,到时候还是买那种快过期的桶装水吧。” “前年的?” “嗯。” “不是说没东西能挡得住吗?这样也没啥用吧?” “应该总会少一点。对了,我这次加班了很久,现在问题也差不多解决了,过几天就会上京报告,顺便就再去休个假,会带上妈妈,生活费明天打到你的卡上。” “好的。” “家里隔间的动态密匙我放在你的床头柜里了,若是有人进家抢劫偷窃,是可以进行自卫的,尽量不要动枪,更不能带出去!听见了没?” “了解。” “哦对了,我前两天了解到下个季度的会考取消了,所以你可能得等秋天的时候再考了,不过塞翁失马——听说你上一次测试发挥有点失常,多打磨打磨成绩肯定可以更让自己满意些。” “我知道了,不过您加班的时候还有心情帮我问会考的事,我有点感动啊。” 黑洞笑了:“是该感动一下。” 两天后,一辆威猛的军用越野车将黑子的父母载走了,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啊……爸妈走了,还真有那么点小寂寞呢。”黑子看着军车的背影嘴角一翘,笑容突然绽放。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三) 回到家马不停蹄的开始打电话,指挥着自己的朋友们买这买那,今晚来家里聚餐。 这一晚别墅内欢声笑语,这是只有在少年的时候才能感受真切的快乐。 高大威猛的伊万列夫反而酒量不太行,风飞沙说他简直不像个俄国人,喝了点酒差点没跟黑子家的电视拜把子,贝利是个文采好的,一个小时下来逗得几个姑娘都笑靥如花,所以黑子发烧友网和欧米茄都不太开心,黑子私下里跟风飞沙说以后不要带他,风飞沙表示明白然后转身就告了密,添油加醋一番说是贝利你泡了欧米茄的暗恋对象,结果贝利借着酒劲喊出来说这算什么暗恋,已经暗恋到整个古兰德都知道你欧米茄喜欢她艾瑞思霞了。搞得闹到后来欧米茄差点跟贝利决斗,贝利表示文化人就该文斗要比比喝酒。 艾瑞思霞身着一袭星空紫的长裙,像朵生长在高山之上的紫罗兰一样冷眼旁观。 结果不出三分钟,欧米茄就跪在了贝利的面前。 求他不要死。 那天晚上医院罕见地接收了一个不是防晒的病人,医生们十分惊异。 “男人都是幼稚鬼。”艾瑞思霞翻着新练习的‘淑女式优雅白眼’。 嘟嘟怪、维纳斯和苏胧都表示赞同,发烧友网挠了挠头决定还是拉着黑子接着喝酒。 最神奇的是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莫罕辛格接通了黑子家的电路控制器,开始打碟,居然……还有点厉害的样子。风飞沙刚拽起新学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被黑子一拳撂倒,边打还边说让你n的告密。斯考特和揽件徐是这个圈子里必修成绩相对比较差的,所以就凑到一起交流男孩子的语言,聊到游戏时,突然想起来好像张敬贤没来,便问起风飞沙,风飞沙说他也生病了,就在前两天,两人还颇为遗憾,相约以后一起上分。 酒醒时候,宴席终要散场,黑子想到了还躺在病床上的郁兰德,对风飞沙说:“等阿郁病好了咱们一起打场球赛,他最喜欢打球,估计躺这么长时间病房他得憋死。” “行啊,我来组织,也好让维纳斯看看我的男子雄风。” 维纳斯风情万种的一笑,捅刀道:“像你这样有男子雄风的,我一般都会觉得那里不行。” “淦!”风飞沙大吼一声突然开始解裤腰带,还好被众人嗯住了。 送走了众人,黑子看着夜空。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背出这句诗,可能是年少专属的惆怅吧。 “我们观测到了这个病毒体样本!” 实验室内,科学家们在观测重水,虽然这种之前被叫做辐射,后来又被叫做生物的东西拥有许多奇怪的特性,但他们还是在重水中被减速到了足以被观测的程度,而且它们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环境,所以只在重水中兜兜转转。 “用了多少倍?” “一亿。” “怎么这次一亿就看见了?记得之前最高倍都看不见。” “因为它们突然在……” “在什么?” “嗯……膨胀。” 实验室里突然有个学者晕厥了过去,状态和黑子那天在操场上看到的人一样。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个星期,康复的人越来越多,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病患还在医院,而且有不少是因为反复症状而重新回去的。 但是郁兰德始终没有好。 新闻上报道了这次的防晒,说影响范围十分深远,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人感染了病症,个别地区最高甚至突破了百分之四十,但是所幸并没有发生死亡事件,最终被定性为了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减速带,进行了一下小小的制动,并且在这次有惊无险的危机中政府也发现了自身内部的诸多问题,相信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些问题最终都会迎刃而解。 三个月过去了,最大的陨石块也在科学家预言的最后期限的三天前彻底化为了流沙,为了安起见,这些流沙仍然保存在那里,等待那些不知该被怎样定性的东西彻底消失。 黑子的学校在下周会重新开始上课,所以这几天黑子不打算去学校自习了,在家里躺着看书确实可以使人颓废。 这天下午发烧友网借着社团活动的假来拜访黑子,甚至与他形影不离的嘟嘟怪都没有带上。 黑子拿出了他家乡的菊正宗清酒来招待。 “怎么有空过来?”黑子拿着一只很雅致的天青瓷杯小口喝着酒。但是看起来发烧友网无心饮酒,锋锐的眉头紧锁着显示出一种跟年纪不太相符的深沉。 “你怎么了?”见发烧友网没有反应,黑子拿手推了推他。 “啊?我刚刚走神了。”发烧友网被推了一把才如梦初醒。 “这还没开始喝呢就大了?”黑子调侃一嘴,其实也是为了替他缓解压力,毕竟这样的发烧友网可不常见。 “怎么可能,只是,最近学校里挺奇怪的。” “又闹啥幺蛾子了?” “没有,只是感觉……很不正常。”发烧友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总有个不正常的方面吧?” 发烧友网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些,将身体缓缓的倾向黑子,那对剑眉已若出鞘般引人夺目。 “给我的感觉,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 “有多少人?”发烧友网不是喜欢故作神秘的人,所以当他如此郑重其事,那问题估计已经很大了。 “得过病的人,几乎部。” “……你是开车来的吗?咱们去看看。” “好。” 在车上,两人没有停止对话。 “咱们学校现在光学生都有近五千人吧?出现异常的有多少?” “克斯多的感染率比平均值要低上一些,嘟嘟怪说学校的感染率更低大概在百分之十二左右,但依然有六百人左右。” “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情况吧?” “你还想要什么异常情况,这已经够恐怖的了……等会你自己看看吧。” …… 一夜之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麻木不仁了,那颗陨石仿佛砸穿了潘多拉的泉眼,麻烦就像是被洋流和引力搅动着所以永远不得停息的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四) 其实对人类来说,最恐怖的向来不是可以预见的灾难。 当某个问题,无法真正地解决,那么剩下的幸存者就人人自危,恐惧就会因为同理心而日益加深。就像这个怪病,总是在正常与瘟患之间反复跳跃,落在其中的人就好像是身不由己的棋子一样,只能承受着执棋者随性而发的恶趣味。 校园安静而祥和,没有人发出过多的声音。 食堂里没人补作业;公园里没人谈情说爱;球场上没人打球;图书馆里没人看书。 但这些地方都有人。 他们在行走,在端坐,在望天,那忧郁的背影与不太协调的身躯就像是一个个正在绞尽脑汁却创作不出来的诗人。 东西怪物看到熟人,也没有打个招呼,而那人的的眼睛里仿佛也看不到东西怪物,他的焦点始终在远方,落在了星空更上。 “其他同学呢?为什么校园里是这样的人?”黑子看了一会,压低声音发出了疑问,仿佛是害怕惊动了这些病人。他的心里出现了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因为整个校园只有走路的声音,但却丝毫没有……属于人的生气。 “其他人哪敢待在这里,他们漫无目的的乱走。正常人都集中在在寝室里,或者教室里。”东西怪物同样不敢大声说话。 黑子又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些人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倾向,稍稍放心了些,“你胆子挺大,这种情况还敢横穿校园。” “没有办法,想来想去你家算是最安的了,我担心事情恶化,所以想……想让颠三倒四在你那借宿些日子,我留在这里看看事情的变化。”东西怪物的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但他说的话还是能充分表现出担忧。 黑子摇头道:“这里简直就跟丧失片的现场一样,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跟我们一起走吧,胡德呢?” “我不能走,你的家里住不下那么多人,我是剑道部的部长,我得对他们的安负责。胡德的话,好像回家照顾爷爷了。” “那还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突然一根筋,要真变丧尸了你一个人砍六百个?拿你的练习用木刀?” “这……” “别这哪的了,除开我们两个,你的车能做几个人?” “三个。” “这情况我不太放心,把咱们几个都送去我家吧。把女眷都先接上,不对,座位不够。” “挤一挤,四个人也可以。” “那就行,咱们几个,还有谁有车?” “只有胡德了,咱们还是分批运吧,你不会开车等会回去之后就直接下来,这样车上能装四五个了。” “行。”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女生宿舍的楼下,四个女生看起来有些紧张,但也没人表现的特别害怕,六个人往校门口快速行走,东西怪物在聊天工具里给剩下的几个朋友发了消息。 在离开的过程中,黑子的眼角好像瞟到一个不太正常的同学被绊倒了,但是他没有在意。 车上,勉勉强强塞下的六个人表情都不太放松,爱尔柏塔想要回家,但是她的家在市中心,人口密度极大,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况,黑子还是劝她这再观察两天,爱尔柏塔思考了一会后还是同意了。 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几个人还是先给家里报了平安。 黑子的家不在市区,而是在靠海边的一座山上,是个别墅群,虽说是别墅“群”,但实际上一座山也只有六幢房子,环境雅致地广人稀,唯一的缺点就是到哪都比较远。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房子越来越稀疏,树木越来越葱茏,听着车上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情似乎放松了一些。 “停车!停车!”在黑子刚觉得心情开始舒缓的时候颠三倒四突然喊了出来,吓得他一哆嗦,东西怪物也赶紧急刹。一时间车厢内多出了几个碰撞的声音。 黑子捂着脑袋在副驾驶上回过头问:“怎么了?” 颠三倒四的眼角淌下了泪水,眼睛睁的很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碎了……”她撑着额头喃喃道。 黑子微微皱眉,悄咪咪的附在东西怪物耳边问:“她经常这样吗?” 东西怪物瞪了他一眼,回头安抚自己的女友,过了一会,颠三倒四恢复了正常,给大家道了个歉,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很难受。 待到她心情稳定下来,一行人就接着往黑子家走。 到家的时候已近四点半,家里还有点菜,颠三倒四是学校烹饪兴趣班的,午饭的工作就交给她了,本来东西怪物还担心她的身体,但在颠三倒四的坚持下也就随她了。他们打算把其他人接上然后一起吃晚饭,所以东西怪物并没有下车,而是打算直接离开。 这个时候,黑子的电话突然响了,是fdf打来的。 “怎么了?出事了吗?” “大事!你们再不过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fdf的声音焦急但又不敢大声。 “什么情况?”黑子也紧张起来。 “丧尸片主角啊,我现在被堵在寝室里了。”黑子在电话里,可以听见异常杂乱的脚步声与尖叫声。 “我现在就过去,你坚持住,其他人也在你那吗?” 砰,突然出现了一个撞门声,似乎有人在外面求救。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寝室里就我一个,我要不要开门?”fdf已经因为紧张声音出现了些颤抖。 “别开门,别开门!等我过去。” “带枪!我知道你有!”fdf那边的撞门声正在愈演愈烈的时候戛然而止。 黑子转过头叫东西怪物先不要走,转头冲进了自己的家里。 十分钟后,黑子背着三把枪和二十余个弹夹下来了,往后坐一丢,自己手上拿一把,打开保险坐到了副驾驶上。 东西怪物看了两眼那把枪开始发动。 “这枪是87?”他问。 黑子正在快速检查所有枪支,点头回应道:“没错,nh87-3特别战术型步枪,40发备弹,标准配置是4.63口径弹药,也可更换枪管兼容其他口径的子弹。” 东西怪物笑了一下,说:“本来以为是末世求生,没想到是天堂开局。” 黑子却没什么心情开玩笑,摇头道:“我家里没那多武器的,步枪最多也只有四十个弹夹的量,这次就带出来一半多了,咱们救完人赶紧跑。” 这时黑子电话又响了,却是个陌生号码,黑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黑子吗?我是伊万,胡德说让我有什么事就联系你,市里出事了!好多人都疯了,应该是得过病的那些。” “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救你。” “不用,我在市区三环附近,车上有人,斯考特和欧米茄都在我这,贝利被张敬贤咬了,我们正在往你家走,行不行?” “贝利被咬了?出没出现异常?” “目前没有,但是在流血止不太住……他突然晕过去了!” “放弃他!至少跟他保持距离!我现在去学校接其他人,到时在我家碰头。” “好。” 东西怪物听着黑子打完电话,大致也知道了情况,如刀削般英气的脸更显冷峻,眉间被挤出了一个深邃的川字,脚狠狠地踩住油门不断加速,没有说话。 黑子叹了口气,对他说:“贝利被咬了,现在也神志不清,估计是有感染性的,看来真的要打丧尸了……” 言罢他靠在椅背上,抱着枪,脑子里过着待救人员的清单,突然,呵了一声,变得很沉默。 过了很久,他闭着眼睛,呢喃着。 “阿郁……” 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眶变得有点湿润,目光来回的胡乱滑动,呼吸的声音也在逐渐放大,好像想籍此将胸中的燥气排出去。 但是没有用,没有发泄的途径。因为天灾,是人类无法报复的对像。 东西怪物拿余光看了看他,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别太难过了,说不定郁君……还在睡呢。”这话出口,其实他自己也不相信,只恨看过了太多的文艺作品,读过太多的历史,没办法信马由缰的说出乐观的话语。 黑子切声,没有回应,只是接着打起了电话。 速度玩协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在宿舍的厕所里蹲坑,虽然听见了校园里的喧嚷声心里有点紧张,但也没太当回事。刚打算出去就接到了黑子的电话,思索了一下决定就地等待救援。 发将诶独自在一个阶梯教室里背诵文献,接到电话便打开门看了看外面,似乎没有什么人来到这个偏僻的角落,他试着多走了几步,来到拐角的窗户处看到操场上已是尸横遍野。 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一旦开始偶然抽动,过了一会就会爬起,成为怪物的一员。而走过拐角,下几层的楼道里,可以听见零星挪动脚步的声音。 他反身回到教室,拿起电话:“黑子,我在三号教学楼五楼的阶梯教室,操场上的人太多了,楼道里也有那东西。你们不用管我,去救其他人吧。” 电话的那头黑子骂了他一句傻逼,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笑笑,放下手机,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开始尝试把桌子拆下来堵门。 三号教学楼可是在学校的最中间,你们……可怎么过得来啊…… 车上,已经快到古兰德的黑子将枪的保险打开,将子弹上了膛,注视着窗外对东西怪物说:“等会直接撞开拦车杆进学校,咱们先去三号楼救发将诶,再去宿舍楼救fdf和速度玩协助。” 路上,有好几辆载满了人的车与黑子背道而驰,拦车杆早已被撞开,但是很奇怪,这些得了怪病的人并不会去攻击车辆。 东西怪物开进校园,但是并没有向三号楼开去,而是先向剑道部的场馆行驶,东西怪物解释道:“我没有用过枪,但是我有两把刀放在道馆里,我们先去取刀。” 黑子把消音装置拧上,点了点头。 场馆里没有什么人,本来今天下午是有社团活动的,但是剑道部的很多同学都生了病,所以东西怪物干脆就停摆了,而是借着这个名义去找了黑子。 一个不太漂亮的甩尾漂移撞到了台阶,车门开了,两个人捂着脑袋下了车。 “手生了……手生了。”东西怪物讪笑道。 “手生了你还秀。”黑子摸着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还不错。他抬手示意东西怪物原地待命,自己先进去看看,结果发现门是锁的。 东西怪物掏出钥匙上前来对他说:“场馆不用的时候都是锁的,因为怕丢东西。”言罢他打开了门,一股清凉的风吹了出来,驱散了六月湿热的空气。 黑子看看天色言道要抓紧时间了,入夜恐有异变。 东西怪物匆匆跑进道馆,黑子端着枪没有放松警惕,害怕会转角突然冲出来个什么东西。 五分钟后,东西怪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把近四尺的太刀,抽刀出鞘寒芒如霜,他又另丢给黑子一把三尺横刀,奇怪的是这刀没有刀镡,与那把修饰精美的太刀不可同日而语。 黑子接过唐刀,抽出半鞘,刀体如重墨漆黑神华内敛,应是玄铁材质。 东西怪物在握住腰间兵刃时,气势陡然一变,想来这便是平日里沉稳威严的剑道部长的样子了。两人没有过多停留,黑子将刀背后,依然是端枪而行。 两人向外疾走,东西怪物同时解释了一下两把刀的来历。 那太刀是东西怪物家的传家宝,但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年头的物件,是为了他曾祖父的父亲年轻时突然想学习东英的传统刀法、弘扬武士道精神而做的刀,苦了后人也被老爷子强行要求学习了。在当时东英国内的主流媒体还有不少赞誉的声音,被誉为“武道の生まれ変わり”也就是“武道的重生”。这刀的传承方式是需要击败上一任拥有者的,东西怪物在两年前他16岁的时候击败了自己的父亲拿到了这把刀。 而那柄仿唐制的横刀是家族送给他8岁的生日礼物,他解释说小的时候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刀,总觉得刀镡破坏了刀的整体美感显得很浮夸,也对太刀不感兴趣,家里人拗不过所以最终遂了他的心意送了他一把横刀,不过这东西也是太刀的前身,使用方法也差异不大。 后来再大了些才明白刀镡的重要性,也明白了万事万物,还是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就建起了自己的家传。不过这把横刀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虽然不常用了但还是一直带在身边。 黑子揶揄道小小年纪就关注美感,当刀客吃亏了,应该去做艺术家。 东西怪物笑着应承一句,还说他感觉每八年都会发生他人生中的大事。 两人跑出场馆,上了车,准备去救似乎打算放弃自己的发将诶。 学校外汽车疯狂鸣笛与呼啸的声音绷紧着每个正常人的心弦。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五) 身着都市作战服的精英战士已倾巢而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对表现出攻击意向的病患进行清除。虽然有一些战友也得了那种怪病突然袭击了他们,但是人类的牙齿咬不破这些特制且厚重的布料,部分战士虽然肉被咬伤,但是那些病毒应该还是无法进入到体内。 世界上这方面的专业学者一下子几乎部阵亡,人口密度极大的研究所里没有人能挡得住这样的突然异变。 传到当局者手中的最后研究成果,是这个无法被归类的病原体出现了变化,它们中大部分失去了超流能力,转而进入膨胀、破裂的状态,释放出的物质足以改变人类和一部分哺乳类动物,并且,它们仍在不断的变化。 或者说——进化。 亚特兰蒂斯议会高层人员中不乏生病的,现在已经完乱了套,但是精英政客们还是在半个月的时间内稳定了局势,决定将有生力量部聚合,这时站出了一个人。 他的背后站着一位将领,是黑洞,只不过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迪迦将已经打空了子弹的手枪丢在地上,整了整西装,向门外走去。若在高处看,军队已经开着坦克在大都内四处扫荡,基本上只有政治中心的这片区域是完好无损的。 一时间,烽火连城。 将时间拉回到半个月前,两名高中生来到三号楼之前,黑子没有用过刀,便将其放在车内,只拿上了三个弹匣。 “你……杀过人吗?”黑子看着从窗户中透过身影游荡着的病患,握枪的手有些犹豫。 “我要是杀过人还能在这念书?”黑色一号觉得他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过于脑残。 “那你能下的去手吗?拿刀杀人可比我这个残暴多了,而且……还是同学。” 黑色一号阖上眼,轻叹一口气,尽量的排除杂念,手中打出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手印,睁开眼已是坚毅而清明。 “我没问题。” 黑子看了他一眼,心里暗叹了一下东英人强大的心理素质,嘱咐道:“以切断中枢神经为要,出发吧。” 黑色一号下车挽了一个剑花,碎步上前。 进到门内,本来只是在游荡的患者被声音惊动,当他们的瞳孔中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时,便开始朝着两人发疯似的奔跑。 好在数量不多,只有三个。 黑色一号箭步上前横斩枭首而余力未竭又变直刺连斩两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气象非凡,不愧是16岁就能打过自己剑道七段老爹的男人。 待到黑色一号牀杀二人后,黑子才来得及举枪爆掉最后一个人的头,可惜没有观众,毕竟能让干什么都名列前茅的黑子看起来逊爆了的机会可不多。 看着地上的人,有一个已经身首分离,黑子眼皮跳了一下,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黑色一号赶紧过来扶住,黑子摆手道没事,说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并夸赞黑色一号真是强的一批。心里对东英人心理素质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 黑色一号没说什么,用日语发出了一个名词,翻译过来是神道无念流。 随后两人直上五楼,看起来只要不让这些病患看见他们,它们就不会展露出特别强的攻击性。 路上有零星的障碍都被黑色一号一剑解决,黑子没有出手的机会,不过他也乐得如此,毕竟弹药珍贵,用完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搞。 在四楼的时候,一路勇往直前的黑色一号突然停下来脚步,示意黑子不要说话,他侧耳倾听,微微蹙眉。 “怎么了?”黑子等了一会后问道。 “有活人……救不救。” 黑子沉默了,他有些纠结。过了一会,他还是选择了那个听起来很残忍的选项。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我想……还是先救自己的朋友吧。”因为他忽然想到了黑色二号,也想到了黑色五号。一个是上了高中之后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从小长到大的发小,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黑色一号用他坚毅的眸子看着黑子……片刻后点点头道:“如你所愿。” 朋友还是比陌生人更重要些,车就这么多位置,家也就那么大,的确没有办法。 五楼,黑色一号来到了阶梯教室的门前,敲了敲门,黑子在两三步外的地方做着战术动作,因为父亲的关系,精英战士的训练他接受过不少。 黑色三号在里面确认了一下,旋即打开门,似乎有些惊讶,但也不太惊讶。惊讶于他们这么容易就来到了艾尔奇迹的腹地,但是并不惊讶于自己的朋友会来救自己。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操场上少说得有三百个丧……病变了的同学。”词到嘴边还是改了口,想起里面可能也有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人,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我们直接开车进来的,他们不攻击车里的人。”黑色一号平淡的回答。 “那还好……楼里的人多吗?”黑色三号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 “不多,而且不让他们看见就没事。等会下楼,你走在中间,玊君殿后,我在前面开路。” 黑色三号点点头,话不多说,跟着二人一起下楼了。不过一路下楼,看着黑色一号神乎其技的操作,他已经快惊掉了下巴。 “这肌肉控制力也太强了……咱们应该没过节吧?”黑色三号惊魂未定的说。 说出来你都不信,黑色三号居然是被自己人吓到的。 看到一楼的惨状,他的身体也明显僵硬了一下,但是下一秒赶紧撇过头去,所以生理反应不算太大。 坐到车上,饶是黑色一号也已经大汗淋漓,他双手合什,不知道念了哪尊菩萨。其余两人面部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受过一定训练的黑子调整好了情绪,回身教黑色三号如何使用枪械。 车子发动,开始向宿舍区驶去,黑色三号说出了众人现在面临的困难。 “他们在三楼,宿舍的人口密度太大,怎么救?” 黑色一号道:“不用那么悲观,有些人会逃出去,人应该不会那么多。” “……楼下有绿化带,让他们从三楼直接跳下来,然后咱们开车走人。”黑子沉吟一下,提议道。 “能行吗?” ……………… “看来不行,他们宿舍的位置底下都是水泥地,跳下来至少也是个骨折。”黑色三号原本和黑色四号一个寝室,在底下一眼就找到了两人宿舍的位置。 如今的宿舍区已经不复祥和安宁,路上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有过许多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公用阳台下有,”黑色一号看起来已经进入了一个极度认真的状态,眉星目剑,严肃冷静,“让他们用被单之类的东西做一个绳子丢下来,我爬上去帮他们清空那一层的丧尸。” “别叫丧尸,这么难听,说不定还有治愈的希望……”黑色三号打算在绝境中催眠一下自己。 “这样吧,三号你给黑色四号打电话叫他编床单,我来清空这一片游荡的丧尸给黑色一号打掩护,然后黑色一号,你先休息一下回复体力,也好让你看看我的枪法。” 黑色一号点头,没有异议。 黑色三号给黑色四号打电话,却发现黑色四号已经被变异的室友堵在了厕所根本出不去。 “西八,xx那个王八蛋,我一直就看他不顺眼,真是只要能让我难受,啥事都有它,死了还要堵门。” “没事,不是还有黑色五号吗?”黑色一号提醒道。 黑色三号摇摇头:“黑色五号他们寝室只有三个人,我估计长度不够。” 黑色一号闭上眼睛开始心算,学校的床是1.8米规格,用对角线大概可以接近两米,去掉连接损耗大概1.5米左右,枕套在60厘米左右,加起来估计也可以延长一米多,层高三米,需要连接寝室内中午延长一米。 “大致够了,让他准备吧。”黑色一号睁开眼睛吩咐道。黑色三号点点头没再多说,直接开始呼叫黑色五号。轻微的枪声在不断响起,每发子弹都会让一具行尸走肉倒下,黑子的头上微微见汗。 二十分钟后,天色黄昏,残阳如血,三楼终于丢下了一条拿被单编织成的绳子,但是距离地面还有两米的距离。 “障碍已肃清。”黑子似乎这一刻精英战士附体,声音低沉而磁性。 黑色一号开门下车,直奔而去,禁欲系的白衫黑裤早已染上了污浊的血迹,他一手执刀,在墙上连跑三步几乎直接窜到了二楼方才抓住绳索,紧接着又是一个荡身引体稳稳地踩住了二楼的窗台。 黑色三号被叮嘱不要浪费子弹,所以只是拿枪比比样子,看到了黑色一号的操作他又一次被震撼到了。 “他真的是学刀的?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忍者。”黑色三号目瞪口呆的说。 黑子也能做到倒是没觉得有多大冲击力,不过自认没办法像他一样蹬墙的姿态如此英姿飒爽。他对黑色三号说:“其实这个还好了,多练一练就能做到,像那种跑酷厉害的可以在墙上跑五六步呢。” 黑色三号拿手比划了几下道:“关键是他不仅能上,他、他姿势还……骚啊。” 黑子笑了,表示赞同。 二楼的窗台的寝室已经被攻陷了,里面变异的人看见了窗台上的白衬衫,便跑过来开始挠玻璃,声音令人牙酸。 黑色一号没有理他们,将刀咬在口中,双手拉绳牵引着自己往上。 短短的三米,体力消耗却极大。 爬到了三楼,黑色一号坐在地上深呼吸,看来花式动作确实很消耗体力。 黑色五号过来看着他问道:“不至于这么累吧?” 黑色一号摇摇头:“我们先去救了黑色三号,我一路砍到五楼又砍下来,已经很可以了。” “牛批。”黑色五号说了一个不了解点夏国文化根本无法理解的赞美词。 “先让我休息一下。”黑色一号靠在窗台上,汗水又染湿了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红的娇艳欲滴。 过了大概十分钟,窗外又黯淡了一些,黑色一号睁开眼睛,神色一如无波的潭水。 他拿起刀,是那把三尺长的横刀,毕竟家传太刀过长,在楼道里害怕施展不开。 理了理思绪,转身对着黑色五号说:“你待在这里,在我出去后立马锁门,我会先去肃清楼道里的病人,然后我们从公用阳台上跳到底下的绿化带内。如果我半小时内还没有敲门,那就代表……我死了,等待下一波的救援吧,之后如果你得救了,记得帮我对安娜说——我爱她。”说完,黑色一号提刀欲行。 “诶……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黑色五号忽然喊住了黑色一号。 “怎么?” “为什么咱们……不直接从这趴下去呢?这么高用跳的多疼啊。”黑色五号指了指那根他编了二十分钟的绳子。 黑色一号愣了愣,严肃的脸上突然有了情绪,他笑了,摇头自嘲道:“这就有点弱智了,真是灯下黑。” 说完他整理整理情绪,对着黑色五号说:“那改变疾患,我直接去隔壁救四号,你在这看着不要让别的什么东西进来,等我们到了以后咱们再下去。” “好的。”黑色五号点头答应。 黑色一号开门,拔刀出鞘,那点黑芒在黄昏下竟如此璀璨。 只见他一个漂亮的回身,直接转进了隔壁的寝室,走廊里游荡的病患们只看见了一团红白黑参差的魅影一闪而逝,还没来得及开始发力,就已经消失了。因为目标瞬间消失,所以他们也没能进入发狂的状态。 转身进入寝室的时候,黑色一号将身体伏低,将离他最近的一个变异的同班同学斩杀,剩下两个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它们不管从力量还是速度都远不如黑色一号。 又是故技重施的一记横斩将第二个击杀后,第三个病患已经冲到了黑色一号的面前,黑色一号侧身撤步,伸手将门关上,那被感染了的同学因为惯性冲到了门上,黑色一号起身脚踩桌凳,高高跃起一记跳斩将寝室内整理干净。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六) “诶?黑色三号和他不是一个寝室的吗,为什么会有三具尸体啊?”黑色一号看着一地狼藉,挠挠头,“而且黑色五号不是三楼的班级吗,为什么寝室挨得这么近。” 他想了一会发现在这学校住了两年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的,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自闭。撇撇头决定还是不去想,对着厕所那边喊道:“四号,出来吧,收工了。” 四号这才走出来,看着在地上难有尸的同学,嘴唇微微蠕动,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怎么有三具尸体啊……” 好奇怪的关注点。 黑色一号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猜测可能是来串门的就正好被咬了。 “幸好我拉肚子,咱们现在怎么出去?” “这些东西好像看到人型的东西就会发狂,要不然我盖着被套蹲着出去试一下?” “这也太……要是不行呢?” “那就只好把它们都杀光了。”黑色一号活动活动手腕,很平静的说。 “……正,你真猛。”今天似乎每个人都会被黑色一号正震撼到。 一番尝试,发现是行得通的,然后三个人就抓着被单依次而下,看起来并不算瘦的印度裔力气原来并不算小,只有黑色五号看起来摇摇欲坠抓不住的样子,不过最后也还算是有惊无险。 等到所有人都坐到了车上,已经下午五点半了,六月的天虽然黑的不算太早,现在也已经是十分昏沉的了,没人想在黑灯瞎火的时候面对有可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来的病人,所以并未久留,等最后一个人上车就立马开拔返程了。 在艾尔奇迹实验楼的顶楼上,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审度着自下午开始的异变,目送着人来人去。 “说实话,比我想象的还是要容易不少,不过各位还是辛苦了。”黑色三号进行着客观的评价和由衷的感谢。 “确实容易,让我感觉都不太真实,如果只是这个水平的情况,估计最多一个月后部队就能把这些东西肃清干净了吧。”黑色一号虽然是一众人最辛苦的哪一个,但看以来还是赞成黑色三号的说法。 “不止,人口太多了,密集度又比较大,在尽量减少经济损失的情况下光靠小米加步枪解决问题还是要些日子的,毕竟能保住的大厦谁乐意拿导弹轰呢。”如此专业的意见一听就是来自于黑子的。 “也对,不过问题不太大,只不过阿玊你的会考可能就没戏了。”黑色三号一直很期待黑子的会考成绩。 等回到了家,门口停着一辆看起来就非常硬汉的卡车,上面涂上了反对民主党的喷漆。 一进门就听见了嘶吼的声音。 是已经被感染了的zz,他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拿绳子结结实实的捆了十圈。 黑子停下,虽然在知道他名字之后只见过寥寥数面,感情也不算很深,看是看着他现在蓬头垢面、口涎横流的样子,还是难免有些感伤。 阳台上的蓝色一号依然是一副享受生活的模样,穿着修身的t恤和热裤,喝着黑洞珍藏的威士忌。 她转过头对着房间里脆声道:“亚洲人们回来咯。” 楼下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还真是,不由得都笑了。 一米九的黑色六号大跨步的从别墅内跑出,用眼神询问黑子。 黑子反问道:“把他……带进家里来干嘛?要是万一挣脱了,咱们不就完了。” 黑色六号听到这显得很绝情的话语,情绪显得有点低落。只说zz是他的朋友,他下不去手。 黑色一号看着黑子,意思是需不需要代劳。 黑子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失去神志的zz,发现他肩膀上有一处极大的伤口,血痂也盖不住,依然有些地方在丝丝的渗血,眼睛下移,已经连他的裤子都浸湿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可以把他带到外面去。”黑色一号以为黑子是担心会弄脏自己家的院子,便提议道。 黑色六号盯着黑色一号,眼睛里的神色并不明朗。 黑子没有回答黑色一号,而是抬头问道在阳台端坐像一个来度假千金一样的蓝色一号。 “黑色七号还活着吗?他现在在哪?” 蓝色一号眨眨眼,看起来的确很迷人。 “你可以自己问他,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到了。” 黑子点点头,轻声对砍了一天人的黑色一号轻声说:“还是等黑色七号回来再说吧。” 一行人就进到了黑子家休息,客厅很深,若是坐在沙发上就没有办法看到院子里的情况了,所以大部分时候,zz还是很安静。 “啊!没想到一瞬间生活就完改变了!”黑色四号跳到沙发上,发出劫后余生的感叹。 “我家里有两个卧室和两个客房,大概能住八个人,四个女生就住在主卧和副卧吧,怎么住你们自己分,然后男生正好四人睡觉四人守夜。” “等会黑色七号会回来哦。”蓝色一号身姿款款的走下楼梯,笑着提醒道。 “以前没发现她这么骚啊。”黑色三号挠挠头,小声的逼逼着。 “没事,今晚我守夜。”黑子环着胳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还是我来守吧,你们今天来回跑应该很累。”黑色六号其实知道,谁是这里最“外围”的一个。 “不用,我也要想些事情,就让我来吧。对了,今天下午你们怎么去市区了?”黑子突然想到此事,便问了起来。 “这……” “我来说吧。”黑人斯考特端着几杯水过来分发给众人。“我们今天下午市区看望张vv的,本来想拉上黑色五号一起,但是他没去。” 黑子看向黑色五号,黑色五号点点头表示知道此事。 “然后我们就去了,但是在四点左右的时候,那些人突然就发疯了,这些出现反复症状的病人并没有被再度隔离,而且其实各个医院的床位也早就不够了,他就躺在一楼走廊的一个床位上,当时他突然就睁开眼睛,见人就咬,zz离他最近……混乱中我扛着zz往外跑,多亏了黑色六号殿后,要不然估计很难有人活下来。”斯考特神情很低落,还自嘲的笑了一下,“本来还打算等他病好了带我打游戏,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黑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脸对黑色六号说:“你很勇敢……zz和vv……可惜了。” 黑色六号勉强的笑笑,没有说话。 “阿d,你如今也变成那个样子了吗……”黑子脑海里反复的出现的疑问让他心绪不宁。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色一号已经不见了,但大家的心情都不算太好,出现一定的孤僻倾向实属正常,总归基本都是没有成年的年轻人,发生这样的事当然需要缓一缓。 半小时之后,一辆粉红色的跑车停在了黑子家的门口,高挑的黑色七号身着黑色小礼服,淡粉色的里衬,三七分的金色头发与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相得益彰,他的嘴角带着王子般高贵而恰到好处的微笑,信步进门……然后被门口绑的结结实实的zz吓了一跳。 黑子出门迎接,黑色七号用“你们是脑子出现了疾病吗”的眼神看着黑子。 黑子叹了口气,说道:“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们想等你回来以后再行决定。” 黑色七号点点头,掏出手枪,一颗子弹贯穿了zz的头颅。 众人听到枪声纷纷跑出来,黑色六号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色七号。 黑色七号拿出手帕,擦了擦枪,用标准的俄罗斯语对他说:“没有能力救助的人就应该果断的放弃,把剩下的精力用在帮助那些可以拯救的人,其他人都还想活下去,我也是。” 高大威猛的黑色六号眼睛好像有点湿润,但还是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 黑子跟黑色七号简短截说的阐述了一下今晚的安排,黑色七号表示赞同。 等到事情都大致交代完了,黑子问他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黑色七号笑了,笑的很开朗阳光,他理了理自己高定礼服,俯下身对黑子柔声说。 “我杀了……我家。”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子,标志性的坏笑一如往日。 黑子转过头,觉得这样的黑色七号,有些陌生。 时间到了九点左右,黑色七号在看着新闻,似乎首都斯戴玛的情况不算太糟,但是电视里的报道员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电视节目了,这让黑色七号有点小难过,他把遥控器一丢,走到了二楼的阳台,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也不知道跟谁说话的问:“‘艺术家’呢?‘艺术家’有没有救出来?” 黑子洗完漱从卫生间出来,正好听见他的发问,便摇头道:“我不知道绿色二号在哪,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黑色七号眉梢一抖,似是非常失望。 “他这几天想不都用想,肯定天天待在实验室,你只要去找他,一定找得到。” “明天去吧,也不急这一时。” “丧尸堆里的艺术家听到这话都感动的哭鼻子了。” 然后迎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黑子打算开口却被黑色七号抬手制止了,黑色七号露出了撩妹时才会用的温暖微笑,对着黑子说。 “阿玊啊,你不用担心我,其实……咱们完不一样。诶,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不单单是说我们两个,是说我们这些人,可能谁也不曾真的了解过谁。可能有一天……我们都会发现自己身上有某个特性居然是这样的,完无法跟平常看到的那个自己相匹配。”黑色七号调整了下姿势,面对着黑子,从黑子的角度看上去,他就像是倚着一整个夜空。 “阿玊啊,当失去约束时,人们才能发现真正的自己……” 黑子不愿苟同,但黑色七号已经离开了。 他走到阳台钱,zz的尸体仍然被绑在那,仿佛还活着一样,只是连一丝声响都不会发出了。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也不管是谁的,只是兀自将陈年的威士忌填满杯子。 苏胧走了过来,看着双目无神的黑子,有些心疼。 “少喝点,喝多了会难过。”她走到男友的身边,轻拍他的背,低声安抚,带着一种东方女子特有的、静美的温柔。 “不喝更难过啊……”黑子抬起头,看着苏胧精致清雅的脸,泪水毫无防备的开始从眼眶中倾泻,一颗颗一滴滴,十分的鲜明。 苏胧有些慌张,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黑子,在她的印象里,黑子总是优秀而充满朝气的。她有些无措,只好伸手抱住了他。 “你今天怎么了?别担心,还有我呢。” 黑子感受着苏胧温暖的怀抱,凄楚的笑了,他抬起头看着苏泷的脸,问她,若是以后见到变成了那样的阿郁,他要怎么下得去手,而更有万一有一天是…… 那一天晚上,黑子哭的就像孩子一样。 十点的时候,主卧的门被敲响了,蓝色一号开了门,看到了站在门口醉醺醺的黑子。 蓝色一号看了看黑子,对他说:“你手上的杯子是我的。” “哇——哦——”这个声音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维纳斯发出的。 黑子没有置声,只是对着蓝色一号认真的说:“爱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 “我希望你……能成为这个团体的领导者。” “为什么是我?” “只能是你了。” “我一个女人,怕是管不住你们这些糙汉,况且,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才是最合适的?” “我做不到,如果有一天要对自己熟悉的面孔兵戈相向,我……我根本不敢下手,哪怕是就像这样,想一想,对于我都难以承受。” “那你怎么认为我就会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 “我不认为……我只是……请求你的帮助。” 蓝色一号笑了,好像有点轻蔑。 黑子叹了口气,对她说:“我真的很佩服黑色一号,但我真的做不到那么认真和冷酷。我考虑过让他来做指挥官,但……他可能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人了,很多危险的工作都……都需要他来完成,这代表着他会面临更多的危险,团队需要一个稳定的核心,我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希望你能统筹局。” 听完她笑得更厉害了,“黑色一号?冷酷?他都快醉死了,躲在健身房的厕所一边喝还一边哭呢。” “啊?”黑子有点不敢置信。 “他又不是什么情感道德感缺失的变态,遇到这种事,肯定会造成心理创伤。你也是,只不过需要点时间缓缓而已。” 黑子突然笑了出来,得知黑色一号还是个正常人,感觉真好。 “不过我还是需要一个人来负责统筹工作,这件事非你莫属。” “还是那句话,为什么?” “因为你是高岭之花,雅利安庭院最英秀的蔷薇。” “啧啧啧,你这恶心的腔调宛如黑色七号。” “阿嚏!”楼下的黑色七号突然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黑子讪讪一笑:“那你的决定?” “……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的。” “这次你就别去了、别去了,你昨晚喝多了,容易出危险!。”黑色一号抱着头拎着刀想往外走,黑子在旁边拉住他使劲的劝。 “没事,不太要紧的。”黑色一号的语气听着很正常,如果他不是一只手抱着脑袋的话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最终一群人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让他留下来了。 然后年轻力壮的男孩子们聚在一起开始探讨行动计划,黑色七号一拍脑门说这个行动的代号就叫“画布”,分成两组行动,黑色六号和他自己,黑子跟黑色三号。 黑色三号拒绝了这个脑残的计划,并说明变异了的同学有很多,但他们人就四个,所以应该始终保持紧凑队形不能分头行动,黑色七号想开自己骚粉色跑车的提案也被一并拒绝,理由是,救援应该开容量大的车,因为可能到时候救出来的不止绿色二号一个,还可能有其他的同学,并且黑子家已经没什么食物了,到时候有空的地方应该第一时间搬上食物,这样一来开跑车实在太不划算。 黑子做出疑问的表情说自己家的仓库应该还是满的啊? “你家除了酒啥都缺。”黑色七号丝毫没有被四面楚歌的环境影响心情,捧腹大笑道。 十分钟后大致确定了最终救援计划,黑色七号开黑色一号的桥车,黑色六号开自己的那台劲霸卡车,在救出绿色二号之后搬空沿路的商店。 黑子本想给黑色七号递一把nh87,但是黑色七号拒绝了,走到自己的车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把长筒猎枪和四十发十二号通用霰弹枪弹药,还有几盒小口径子弹,应该是他昨天那把装饰的绚丽非凡的手枪用子弹。 “你家的文化传承……这么暴躁?”黑子看着那黑黝黝的枪管,感觉肯定很带劲。 “其实是我比较暴躁啦~可惜没什么弹药了,因为禁枪这玩意也比较难搞。”黑色七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猎枪,看起来像个牛仔。 “地下黑市搞到的?”黑色三号看了看自己手里口径不到五毫米的步枪,越看越觉得这玩意是真的娘炮。 “我爷爷有持枪许可证,因为住乡下,有狩猎资格,本来是不让带出来的,不过现在这情况……是吧,也无所谓了。” “给我一把。”黑色三号感觉自己应该玩点男人的玩具。 “后坐力很大的,还是给黑色六号吧。”黑色七号拒绝了他,只剩黑色三号拿着me87在风中独自伤心。 几人出发上车,一路上还算通畅,偶有车辆撞在路边,其余的也并不是什么狼烟残照的末世景象,但他们看不到在城市的中心部分,拥有武装力量的警察与特警反而用枪将墙壁扫的千疮百孔,被引爆的车辆和电器熊熊燃烧,沥青得路面上裂纹密布。但是被变异感染的患者实在太多了,他们终究难以抵抗,在上层的授意下,据守要冲,等待支援。 “其实我本来打算这两天不来学校了,结果这倒好,都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了。”黑子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物,心情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这不就是令人感动的同学情谊吗?不抛弃不放弃,拥有一个小说男主角的气质啊。”黑色七号似乎永远没个正形,但是很奇怪,每次看到他确实会让人感觉放松一些。 可能是他也有过认真的时刻吧,所以在他说一件事不认真的时候,别人还是会觉得问题终究不太大。 黑子从后视镜中看到那辆卡车,黑色三号在跟黑色六号聊着天。他自嘲的笑笑,说:“不抛弃不放弃吗?可惜并不是这样,我昨天去救黑色三号的时候,黑色一号听到了活人的声音,可是我没选择救他们。” “先去救朋友没有错啊,这叫情谊为先、义薄云天,堪比关羽啊。不是我说,你呀,不要什么事都太往心里去,特别是这种时候,得没心没肺一点,要不然会把自己逼疯的。”黑色七号开始卖弄起了自己的夏国知识。 “麻木不仁不是件可以被拿出来称赞的事。”黑子还是在钻牛角尖。 “你这就显得很矫情了哈,做了就做了,有啥可后悔的,大不了咱们今天再去救,而且——你也救不了所有人,你还不清楚人力有穷时的道理?没必要愧疚,你们夏国有句老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是这个理了,命不好怨不得别人的。”黑色七号夏国通的劝导可以说是非常的厉害了,可能大部分国人也就不过如此。 黑子看着他绞尽脑汁想词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便不再说话了。 实验楼平时去的人就并不多,所以并没有什么感染者。空旷的长廊很幽静,长廊尽头的光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并不鲜明。黑子四人将子弹上膛,逐渐的往上走去。 太过安静,让人感觉十分压抑,有时不知从何处发出的细碎声响都会绷紧他们的神经,一直走到了实验楼的最顶楼(虽然也不过是第四层)的时候,看到了一排用柜子所做的路障,有两个病患被堵在外面。 两声轻微的枪响,它们倒地了,黑子想到自己已经用光了一个弹夹,有些心疼。 黑色七号见危机解除,便走到路障前喊绿色二号的名字。 来移动路障的是一个老师,黑色七号也认识,是个亚特兰蒂斯高校联盟下属学院毕业的一个年轻的博士,还不到三十岁头发已经掉了一半了,姓绿色一号。 绿色一号撇撇头示意他们进来,四人便鱼贯而入。 “你们果然还是会来的。”一走进房间,绿色二号便发话了。 黑色七号先对着后面说了一句:“我就说他会在这里吧。”然后扬起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问道:“同学情,感动不感动?” 然而绿色二号没有理他,看着他身后的黑子,微笑道:“你这次的测试为何只考到了第六,陨石让你心烦意乱了吗?” 黑子点点头,并未避讳。 “那你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吗?”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穿着白色的大褂,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他不算高,也不算英俊,但只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有很强大的气场——自信的气场。 黑子摇头道:“连顶级科学家都不明白,我要怎么去了解?” 绿色二号缓缓踱步,抬起一根,对黑子说:“在大概一周前,我用学校内的光学显微镜勉强观测到了存在于水中的样本信息,那时我发现他们的活动力已经渐弱了很多,并且体积在不断的膨胀,而它们的dna性状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这代表了什么?”黑子已然对微观生物学十窍通了九窍,便详细询问道。 绿色二号摊手,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顾自说道:“但是它们已不具备传染力、超流力,和那种类似于——辐射的能力,就像是一个孩子长成了一个胖子,很多的孔它钻不过去了。” 营救小组的四个人对微观方面都不大了解,只能求知若渴的等着绿色二号接着往下说。 “但是它还在不断的变化,而且是在分化,就像干细胞一样。” “如果它不具有感染姓,那它的分化就没有意义,这不科学。”黑色三号提出了疑问。 绿色二号点头表示赞同,他说:“没错,的确不科学,但是这个陨石的出现,这种不知道该被怎么划分的物质,它从头开始就不科学” “你怎么证明他没有传染性?”黑子对此表示疑虑。 “这样各位绅士,咱们先上车,回去慢慢说?”黑色七号油腔滑调的提议道。 但绿色二号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枪支。 “因为我把它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淦,猛男。”黑色七号虽然看起来很紧张,但还是不忘揶揄一番。 绿色二号双手虚按了一下,表示不用紧张。 “我之前已经用过血液来进行实验,但是它们跟我的血液不起反应,反而还被白细胞消灭了,所以我把它注射到自己的体内进行二次实验,依然并没有什么问题。” “没事就最好了,咱们赶紧走吧。”黑色七号长吁口气,接着招呼道。 绿色二号摇摇头道:“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我觉得这对你们会是很重要的消息。” 黑色七号还想插嘴但是被黑子抬手制止了。 “我通过提纯单位体积内的水,然后进行计算,得出的结论是在单位体积内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奇异物质进行了膨胀和分化,其余的百分之二十我观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流感症状在几星期前就已经停止感染新患者了,所以我估计,它们也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变异,但是具体是怎样的,我无法猜测。” “说说重点吧,他们的变异是什么样子的。”黑子认为绿色二号一定有了一些发现,否则不会在这里絮絮叨叨,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具体如何,我不知道,它们的变化规则我无法理解。但是昨天我在窗台这边看了一下午……你不觉得这些患病了的人十分低能吗?”绿色二号依然没有直说,而是抛出了疑问。 “没错,的确如此,他们只会对人形的物体发动攻击。”黑子昨天在艾尔奇迹七进七出,自然也发现了一些规律。 “没错,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变了……其实不是,在下午你们走后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有所改变。之前这些东西只会见人就咬,咬的位置也相当的随机,而到了七点钟左右,它们就知道如何攻击薄弱部位了,在晚上,一些人打算趁夜色逃出去,但那时候这东西已经开始对声音很敏感了,并且应该一定程度上被增强了嗅觉。” “它们在进化?” “目前来看其实更像是返祖。不过按照他们一开始的表现来说还是没错的,算是在进化,不过不是所有,或者说它们的进化速度有快有慢。” 黑子表情严峻了起来,“这下有麻烦了”。 “它们现在已经可以被叫做丧尸了,我看到很多人的血已经基本凝固,依然在行动。而且,按照这个变异的速度,可能再过两个月你们就能看到在天上飞的鲸鱼了。” “它还能感染其他生物?” “不知道,只是不想让你们太难过所以开了一个玩笑。” …… “在实验室隔壁的房间里,有一个女孩,还活着,很正常,你们把她和老师带走吧。”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绿色二号将其打破。 “你不和我们走?”黑子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不了,按照我的推算,这种情况是没有机会活下来的,我知道你们来救我的原因……我会很多东西,可以帮你们的忙。” “为了活下去,没有谁帮谁的忙一说,单独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幸存的。” “呵……所以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绿色二号微笑,显示出一种与年纪极不相符的暮气。 “你就这么软弱?”黑子开始激将。 绿色二号不为所动,但是他来到黑子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们打破了限制器。又有一天,诞生了智慧呢?”然后他退后两步,点点头说:“这都是有可能的,而我并不想面对这样的敌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在学术上,你从未赢过我,这次,也是一样。” 黑子犹不甘心道:“奇迹都是由人创造的,你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不行?” “哈哈,就算可以,已死之人也已经看不到了,你无法真正的战胜我;而如果不行的话……依然希望你能创造奇迹,我的朋友,祝福你不会被逐渐累积出来的绝望压垮。”绿色二号恢复到一开始见到他时,双手叠放在小腹前的样子,穿着白色的大褂,戴着眼镜。 其他人离开了这个房间,只剩下他和黑子两个人,这时候,他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说起来与这场天灾无关的事。 “黑子,难道你不会觉得,学会了越多的知识,就会越失落吗?我们为了解决问题而学习,却发现知识本身产生了更多的问题,然后我们重复着这样的工作却永无止境……资源是有尽头的,当科技的发展需要消耗巨量的资源却无法生产达成循环时,这个问题是无解的。”说完,他右手拿手指了指心。 “绝望,是重重叠叠的沙粒叠加出的荒漠。” …… 四个人带着那幸存的姑娘和绿色一号老师离开了学校,绿色二号还在实验室里鼓捣着瓶瓶罐罐。 在他们驶出学校后,实验楼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吹飞了路上散落的纸张与落叶。 没有救出绿色二号,黑子的心情有些压抑,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救出他,还是因为他的遗言。 黑色七号轻叹口气,赞叹绿色二号是真正的艺术家。 他们并没有立刻返程,而是打算来到街区之上,毕竟如果只是这样空着手回去,十几个人的午饭就都没有着落了。 两辆车停在了一家商店的门前,商店不大但也有一百平方米左右,店内有些凌乱看得出是被人“采购”过了。 黑色七号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条围巾蒙上了脸,又取出他那副骚的不行的金丝眼镜“呀呼”了一声。 宛如精神病。 他踹开车门,拿起黑色三号心中代表着男人浪漫的长筒双管猎枪,只恨嘴里没有一根雪茄。 街区上有几具游荡的丧尸,被黑子起枪点掉,他招呼黑色七号和黑色六号进去搬物资,他们两个在外面守着,老师和那个幸存下来的女同学也不能偷闲,毕竟末日求生匹夫有责。黑色七号和黑色六号先进去一探究竟,发现里面的店员和顾客零零散散有近二十人都成了丧尸,赶紧嗷嗷叫的往回跑,街区上的丧尸不多,所以黑子就让手无寸铁的两人待在车内,自己和黑色三号赶紧冲进便利店替他们解决问题,猎枪的声音宛如惊雷,黑子让他们尽量减少开枪,他则用消音步枪疯狂扫射,这一来一去等到肃清商店内部的时候已经用光了三个弹匣和13发12号弹药。 “外面的丧尸好像被惊动了。”绿色一号老师的声音十分焦急。 “把车堵在便利店门口,你们赶紧搬,我和老崔守在门口。”黑子回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有丧尸开始围了过来,但速度并不算太快。他跳上卡车的货箱,用右手手肘搭在货箱护栏身体侧躺的方式架枪,只露出了半个脑袋。黑色三号没有受过训练,但好歹长这么大玩游戏也玩过不少,影视剧也看过不少,有样学样以轿车为掩体半蹲在那里打起了掩护。 黑色七号与黑色六号二人之前已背下了需要拿的东西,便将清单纸条交给新加入的两人,分为两组取物。 也幸好亚德兰蒂斯基本属于国宜居且人口密集度较低的国家,近一千两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不到8亿人,分布比较广泛,所以看门的两个人压力不算太大。但是过了一会,黑子发现丧尸还是渐渐地多了起来,看来绿色二号说的没错,它们现在确实开始拥有一些动物的基本特征了,但是好像是反着来的,不知道点堆火它们会不会冲进来感受那份热辣的风情。 足足搬了有二十分钟,门外的丧尸已经由原来的零星几个变成了近三十个,只不过没有做进一步的动向,所以在黑色七号它们搬完所需物后,他们就悄悄上车打算离开。 这个时候有一辆车与他们擦肩而过,车上坐着几个四五个人往这边看了一眼。 “咱们要不要再去枪支店看看?”黑色三号关上车门对着轿车喊道。 “哪有枪支店?这里又不是美利坚。”黑子问道。 “城北有一家,那个老板是个将近两米的黑人,比黑色六号还高,一身腱子肉,给人一种他随时能生撕你但感觉。”黑色七号看着窗外面色青灰的丧尸,感觉好像也不算是特别恐怖,没有电视里天天暴走的样子,还挺温柔。 “城北太远了,咱们先得回去送物资,去枪支店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 “你想清楚了,枪支石油可都是战略物资,会有人去疯抢的,晚了可能就没了。”黑色七号取下他骚气的眼镜,提醒道。 “如果有人会抢,那就有可能会发生火并,咱们现在还是以保证有生力量为主,尽量不要与其他的幸存者发生冲突吧,更何况……车上还坐着两个……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人。”看起来黑子还没有完适应无规则的世界的行为守则。 “那就……回去再议吧。”黑色七号答应了,黑子以往的人缘很好,所以大家也愿意尊重他的意见。 …… 回到了别墅,众人已经把zz的遗体处理掉了,蓝色一号走出来,说了几个坏消息。 “天然气电力供给都中断了,不过自来水还有,但是是没有经过处理的,而且可能会有……尸体曾泡在里面。” “理由?”黑子听到这话,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连话都言简意赅。 “水有一丝丝的异味。对了,还有,现在很多人没有换洗的衣物了。” “没有衣服……唉。召开集体会议吧,让安娜来记录会议内容。对了,黑色一号酒醒了没有?” “都没问题。” 因为都在一幢房子里,所以集合的很快,五分钟后就所有人都来到了客厅里坐下。 黑子站在众人中间,想了想措辞,待到人部聚齐后就直接开始说了。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朋友,这位是绿色一号老师,在我们学校主要是负责指导老师们的学术研讨。” 众人都对他致意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人出声,绿色一号也是站起来向各位打了个招呼便坐下了。 “另一位是……”黑子不知道她的名字,便看着她,示意她自己起来介绍自己。 “我是艾米丽,高二13班的。” 众人点点头,心道怪不得不认识,比这些人里排名最低的黑色五号还低了五个班,不过艾尔奇迹一个年级近五十个班,好像也不算太差?但是这关他们这些大佬什么事 “你是怎么出现在哪里的?”黑色三号很喜欢提出疑问,他是一个对什么都略有点阴谋论倾向的人。 “我们本来在观摩绿色二号的实验,我的一个朋友喜欢他……结果出去之后她们就被丧尸给咬了,我们就拽着她们往回跑,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个丧尸。”她说这话的时候泪花闪闪,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绿色一号却不易察觉的凝了一下眉,他记得那个时候其实是艾米丽丢下了自己的两个朋友独自逃生,那两个刚刚被咬尚未被感染的年轻人追着她求她不要放弃他们,但最后还是在四楼昏迷了,之后便在那里游荡。 但是他没有作声,落井下石,并不是他的作风。 黑子听完觉得没什么漏洞,便接着往下说道:“这次行动很遗憾没能救出绿色二号,他……萌生死志,劝不回来了,在我们走后就引爆了实验室自焚而死。” 众人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除了蓝色一号露出略显遗憾的表情,似乎在惋惜失去了一个好的对手。其实大家的想法也可以理解,没了个绿色二号,多了个博士,这生意稳赚不赔,毕竟绿色二号本来就是个怪人,没多少人能跟他相处的来。 “不过大家不要伤心,”黑子看着众人面无表情的表情有点心累,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逝者已矣,生者仍需努力求活,我们为我们的好同学、好朋友——绿色二号而哀悼,但我们更应该继承他给我们的情报,更好地活下去。” 听到情报,本来仿佛丧失情感的众人眼前一亮,抬起头来。 黑子:“……” 他人缘……真的这么差吗? 腹诽归腹诽,嘴上不能停,黑子整理了下语言道:“其实算不得什么好消息,但是对我们来说,有消息胜过没有消息,根据绿色二号的情报,这些丧尸将逐渐的进化,从一开始那种低能的行尸走肉慢慢恢复到类似于生物的状态,它们将会变得会跑会跳,甚至可以根据猎物搜索幸存者,我们的生存难度将会逐步加大,希望各位能做好心理准备。” “他还说有可能会看到会飞的鲸鱼——如果鲸鱼会被感染的话。”黑色七号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少说两句不会死。咳咳,虽然是这样,的确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可预知的变异,但他们终归是死人,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可以用智慧和勇气战胜他们活下去。” “好励志的宣言,我都要按捺不住了。”黑色七号又开始碎嘴了起来。 黑子觉得很头疼,便给了欧米茄一个眼神,欧米茄起身欲打,黑色七号见状直接摆手说不用,我不说话了。 这时绿色一号插了一句嘴道:“这些丧尸也有可能会保存着生前的某种习惯或者执念。” 黑色三号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到绿色一号说完话,黑子接着说:“然后我回来的时候收到消息说电力供应断了,不过我家里的地下室有一套紧急供电设备,对了,健身房里还有一个动感单车,四号你能不能把那个连接到供电系统里?” “……我是学电脑的,不是电工。” 黑子不带感情的看着他,两秒后又问了一遍:“能不能?” “这……我试试吧。”四号感觉很憋屈。 黑色六号开口道:“我来帮他,我会一些工程学。” “那就拜托了。” “饮水问题呢?”蓝色一号问。 “绿色二号说,病毒已经失去了传染性,除了被丧尸咬到之外。那么水既然还有供应那就煮沸吧,能省则省,这方面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那天然气呢,难不成我们天天围在院子里开篝火晚会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黑色七号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好像还挺快乐的。 “这件事放在等会再说吧,我先问一下都有那些人没有换洗的衣物?” 经统计,除了第一波接的女生、回过家的黑色七号就只有家就在这里的黑子有衣服换。 “黑色五号,你跟我的体型相仿,你就先用我的吧。其余人的话,老崔也可以用我的,然后我们吃过午饭下午去一趟合众城市广场吧,黑色一号你的状态能开车吗?” “可以。” “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黑色三号提出了反对意见,“城市广场的丧尸数量一定很多,地处繁华地带,我们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去那里就是找死,我认为应该先去抢枪。咱们的武器储备应该不太够了吧?” “这……”黑子犹豫了起来,毕竟生活不是电影,能单枪匹马连砍成百上千人还不累不受伤的猛男应该还在氪星。 蓝色一号这时拍了拍手提议道:“我建议呢,咱们大家先选出一个领头者,然后细划每个人的工作范围,由领头者对接和调停,大家看怎么样。” 黑色七号灿烂一笑:“没问题我的女王大人。”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七) 黑子微微点头,附和道:“我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大家有什么意见吗?”众人皆是摇头,黑子便接着说:“那么就用推举、然后匿名投票的方式确定领导者吧,每个预选人发表一段宣言给自己拉票,采取不记名的投票方式。那么现在我们需要一个中立的唱票人。” “哇,好像选班长哦。”黑色七号嗲里嗲气的说,但是大家都习惯了他的“间接性弱智”,都没理他。 “下面先开始推举吧,每人……两票,预选人一样可以进行参投。谁想当唱票人吗?” 这时候蓝色二号怯生生的举手道:“那个……我刚来,对大家也都不熟悉,就让我来唱票……可以吗?”那羞涩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黑子想了想点头道:“这可能是最公平的了。那么现在有了唱票人,咱们开始推举吧。” 说完,他不易察觉的看了xx柏塔一眼,发现xx柏塔也在看他,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xx柏塔平时为人虽然比较高调,但极有分寸,所以一点也不招人讨厌,一举一动也可以看得出优良的家教。 这番主动说出选领头羊的提案,为了避嫌她便是肯定不会再自我推举了,这就需要他人来举荐,而二人之前“密谋”在先,这个举荐的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黑子头上。 而黑子自然心领神会,转头对蓝色三号飞了个眼神,蓝色三号看见了,却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妖姬说:“妖姬,你男朋友跟我抛媚眼,你管不管啊?” 黑子:“……” 妖姬知道是开玩笑的,但面子工程还是得做,便嗔了黑子一眼以示警告。 黑色三号走出人群站到前面来,对着大家说:“关于这个领导者,我有一些想法。因为大家都是朋友嘛,平时对我也是知根知底。我认为这个位置他——其实不能算是领导者,他存在的意义其实是为了求同存异的,用来整合大家的意见、保证大家的利益的一个职务,不存在什么高下之分。但是另一方面来说,担任此位的人依然是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因为要替大家做决定,顾大局,选择方向。在下虽不才,还是想要尝试一下来做这个倾听各位意见的人。我的口才、逻辑能力大家也是知道的,总归还算不错,所以如果团队里出现什么小的摩擦,什么重要事项的决定,我认为我是可以很好的调停的。嗯……大致就是这样了,请各位投我一票,谢谢大家。”说罢,很有礼貌的给众人举了个躬,走回原坐,众人都给他鼓了张,坐在他旁边的黑色六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紧接着,黑色久号走了出来,说:“我想向大家推荐一个人——就是黑子。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我很了解他,他是一个性格很好人缘也很不错的人,相信大家也都能感觉的到,并且他的父亲——黑洞叔叔,是西海陆战队的指挥官,他也是从小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我认为经过常年的耳濡目染,黑子的指挥能力和生存能力都是很强的,综上所以,我推举他。”说完他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走了回去。 黑子没有想到自己的发小这么看好自己,无奈的笑了一下,用手虚按组织大家的故障,走出来对着众人说:“首先呢,还是感谢阿楚这么信任我,但是他刚刚也说了,我老爹呢,是个高级指挥,我呢,就是平时他指挥最多的哪一个,被指挥还可以,但是要做什么决定,我是真的不行,更何况大家都是朋友,在做一些可能有危险的决定的时候,我一定会十分优柔寡断的,这个问题我自己很了解。综上所述,我认为自己无法很好的担任这个职务。不过我也想向大家推举一个人,xx柏塔,众所周知,她的各项发展呢,都特别的均衡,在这个基础上还能做到优秀,非常的强大。还是我认为在我们这群人中为数不多的,跟谁都能说得上话,不管在哪个领域都能侃侃而谈的一个人,真的很厉害。而且大家也知道,她的外号是‘女王’嘛,很有气场,很有自信,我认为这是特别重要的一个特质,因为一件事做完决定后,能不能成功仍然有很多的不可控因素,对吧。但是!有些决定敢不敢抉择出来,这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非常考验决策者的魄力。这需要什么?这需要决策者拥有绝对的自信,对自己有信心,也对我们有信心。这是我觉得我与她很大的一个差距。而且,我的确是接受过一定程度的特种训练,大家也都知道,不过跟真正的特种兵其实还差的挺远的。虽然如此,但是我认为我应该还算是在座的各位里综合求生能力比较强的一个,那么很多比较危险的任务可能就需要我出面来解决,那这就肯定代表着更多的危险嘛,也是正常的。可是领导者的话,我还说是希望可以更固定,而不是我这样朝不保夕的人来做。如果真的我来做了,我可能就得留在后方,那么这就是白白的浪费了人力资源,这我认为是求生的大忌。xx呢,大家也都知道她的,平时就是一贯的一个领导者的形象,做什么事情都很有魄力,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永远对生活充满热情,我觉得这是一个在这种情况下非常重要的特质,这可以带给我们希望,让我们更有动力。我说完了。” “讲的挺好,不过你不觉得按照热情如火这个标准,我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吗?”黑色七号又开始骚了起来,瞬间跳起把身体疯狂挺直,双手放在身前手心朝上慢慢下移,做出一个展示的姿势。 众人:“……” “说这黑色七号有三好啊,乐观正直没烦恼啊,一手双筒猎枪使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实在是不论素日度假还是末世求生都不可多得的良伴。”然后他就展开双臂在一众人的眼前来回窜动,“长得又帅,心态又好,难道你……” “可惜是个变态。”黑色九号出声打断道。 黑色七号白眼一翻道:“切,你懂个屁,这都是我的表象,你根本不懂我。反正不管是谁,不管我们之前的关系怎样,只要投我一票,你就是我黑色七号最好的朋友!” “可这是不记名投票啊。”绿色二号提醒道。 “……那就都投我,不就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吗?”黑色七号睿智的反问道。 “硬核,硬核……”绿色二号双手抱拳表示甘拜下风。 黑子也没理他的胡闹,不过还是让蓝色二号把他的名字记在了备选名单上,转头问:“还有人打算报名吗?” 没有人做声,他便转头问了问新救出来的老师,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一定会拒绝,所以这种行为被称之为“假客气”。 毫不意外的老师摆手拒绝,托言道自己只是一个学者,不会管理。 他又问了问黑色一号,黑色一号也拒绝了,但他推荐了自己的女友蓝色三号,理由是蓝色三号精于计算和统筹,他觉得这是领导人应该拥有的,但是蓝色三号赶紧拒绝了,她本就是个安静的、不喜欢出风头的姑娘。不过黑色一号不知道是没彻底酒醒还是怎的,坚持要求黑子把蓝色三号加上,黑子也就答应了。 “你怎么这样啊……”蓝色三号依偎在黑色一号的怀里,悄悄地说。 黑色一号低头看着女友的脸,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也是轻声道:“备选人数太少,票据拉不开,我还不了解玊君吗?他选了xx,那之前一定找她商量过了。” “哇,你怎么知道的?” “我刀法这么厉害,以后肯定是出外勤砍人没跑了,他刚才自己也说厉害的人得出外勤。那他问我的意思其实就可以预见了。上学的时候他一直跟xx在前三龙争虎斗,俗话说得好,敌人会比朋友更了解你,而他们俩既是敌人也是朋友,他们对彼此了解和信任的程度,其实可能我们无法想象的。在郁君……病变之后,玊君的心态一直都不算太好,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更愿意信任与他水平相近的xx,而xx的心气和学习能力咱们也都是见识过的,这位置我认为非他莫属了。” “我就想不到这一层,你还推我,真烦人。” “哈哈哈,委屈你了。” …… “看来xx是志在必得了。”黑色三号看着他们眉来眼去之后,似乎有点小失落。 “为啥?”黑色六号并不工于心计。 “……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不过也没啥,她来坐这个位置其实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我就是怕她会掉链子,毕竟这情况谁也没见过,但是掉链子这种事吧,我估计谁来谁都跑不了。” “他们之前串通好了?”黑色六号看着黑色三号眼神的方向看去,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一点。 “也不算是串通吧……都是朋友你咋说的跟搞地下党一样,其实我觉得更多的是默契,何况xx平时的人脉资源确实经营的很不错,羡慕不来羡慕不来。” “那你觉得投票你有机会吗?” “你会投谁?” “肯定你啊。” “只有我吗?” “如果是只有你呢?” “大概会低一两票吧。” “怎么说?” “绿色二号甭想了,他肯定支持自己的女王,第二个位置应该是黑色七号,毕竟他追xx的那些馊主意不少是黑色七号出的,两个人关系很不错;黑子甭想了,xx就是他推荐的,肯定没跑,他应该知道我算是很有利的竞争者,之前他问了黑色一号,那第二个应该蓝色三号了;阿楚也肯定是xx,他会跟着黑子走,第二个人的话……有可能是黑色七号,也可能没有,毕竟黑色七号也是跟谁关系都很不错的,说起来好亏啊,我平时应该多跟他们交流交流……xx她会投自己和我,她喜欢挑战;妖姬应该是蓝色三号和xx吧,他们四个女生的关系都特别好;蓝色三号不会投自己,应该是会和xx一样,虽然她应该会听黑色一号的分析,但那样她更会心怀愧疚。毕竟她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两两都投约等于无;黑色一号是会投自己女友和xx的,我知道他知道了黑子的意思;蓝色三号大概率会和妖姬一样;黑色七号这么自恋你想也知道应该票上只有他自己;黑色五号绝对不会投黑色七号和xx,应该连蓝色三号都不会投,因为xx是黑子推出来的人,黑色一号曾经说过要砍了贝利,而黑色七号是直接把贝利给崩了,他恨不恨他们不知道,但肯定是喜欢不起来的;黑色九号会投我和蓝色三号,他是个技术宅,更喜欢低调一点的,老师的票我不知道会给谁,但应该是我和xx吧,但无论如何都是左右不了结果的。所以应该是xx第一,我第二,蓝色三号第三黑色七号最后。”黑色三号一顿分析,把黑色六号听的一愣一愣,直夸他牛批。 这时候公投开始了。 经过唱票,最终xx九票高居榜首,第二就是黑色三号的八票,跟他自己预测的一样,第三名是蓝色三号五票,黑色七号最后只有可怜的三票,总体来说跟黑色三号的预测出入不大,也可以被称之为是神算了。 黑色七号失去梦想的听着唱票的数据,瘫了一沙发,这时候各路人马纷纷跑过来祝贺他,表示自己可是投了他的,理应成为他黑色七号最好的朋友。 “你们都给我滚蛋!否则我就脱裤子了。”黑色七号胡乱甩手想赶走这帮子损友。 “我可是投了你的。”绿色二号走到黑色三号面前笑着对他说。 “你居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可喜可贺。”黑色三号调侃。 “那肯定,理智而客观的肌肉男你怕不怕。” “可怕可怕。诶?那看来老师投了xx和黑色七号,意料之外。” “你还能算到谁会给谁投票?” “怕不怕?” “可怕可怕。” 简单的跟“王”交谈了几句,黑色三号走去给“女王”道喜。 “恭喜了,现在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女王了,我都好嫉妒的。”黑色三号走到xx的面前。 “险胜而已。”xx对他微微一笑端庄大气。 黑色三号转头对着黑子和黑色一号笑着说:“黑子,黑色一号,拉帮结派是不好的,我可都已经把票算的明明白白的了,结果也没给我啥惊喜。” “没办法,男子汉大丈夫的,待在后方搞些叽叽歪歪的东西有啥用。跟我们出外勤不好吗?”黑色一号大方的承认,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黑子听完笑着应承了一句没毛病。 黑色三号笑着的摇摇头,只能感慨这帮人是真的不要脸。然后转过头笑着又对着xx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你要加油啊,要是出了纰漏,我可是会弹劾你的。” xx点点头,表示答应,然后伸手拍拍黑色三号的肩膀说:“你很厉害的,以后肯定有你发挥的地方。” “别以后了,让我做参谋长吧,并且再负责一个外交。”黑色三号再次毛遂自荐道。 “哈哈哈,事没干几个呢,名头倒是已经想了不少,”xx笑靥如花,“不过现在都这样了还需要外交吗?虽然我没出去过。” 黑色三号耸耸肩道:“我们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其他的幸存者,以后应该是必不可免要打交道的。” “其他幸存者?数量多么?有没有敌意?” “目前见到的不多,只是在车上打了个照面,但是我估计敢出来乱跑数量也不会太少。对了,如果下午有行动的话,现在就开始进行任务企划吧,可能会是大行动。”黑色三号进入状态很快。 “嗯,不过我得先细化一下每个人的工作范围,然后就立刻开始。” “好。” 在确定xx柏塔担任总指挥后,她宣布暂时休会,因为也到饭点了,所以让大家先去吃饭。自己则坐进书房草拟各方面的负责人。 小商店里是没有蔬菜的,所以一众人只好就着速食凑活了一顿。 黑色三号问蓝色三号他们这一次带回来的食物可以撑多久,蓝色三号的回答是按照当量大致可以吃两天左右。 “我们搬了半个钟头结果只能吃两天?”黑色七号恰好在旁,听到这话十分愤慨,然后拿起面包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们现在有15个人了,还有不少是彪形大汉。”黑色三号分析道。 “也就三个。” “但是你要知道在外面来回跑的人能量消耗大吃的也多,而且你看看他们三个,一个都能顶三个我,能吃两天很不错了。” 黑子正在解决一块巧克力,看到他们在讨论着什么便走过去想凑个热闹。 “还是人多有活力一些,要是一个人在这时环境生活,可能会疯的。”他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便随意挑了一个话头。 “淦,我宁愿一个人。”黑色七号听了这话想骂娘。 “怎么了,突然这么说。”黑子很奇怪。 黑色三号抿抿嘴:“咱们今天上午吃的东西只能吃两天,可能还不到,老这么往外跑太危险了。” “那咱们自己种一点?”黑子想到自己家周围很大,完可以把自己老爹规划的那些景观植被给砍掉。 “中国人的务农情结?听说你们能把任何生存游戏完成种田游戏。”黑色七号翻着白眼揶揄道。 “是个办法,但植物的能量太低了,而且要成熟还是季节性的,最最重要的是咱们没人会,没有工具也没有种子。”黑色三号分析了一下还是否定了提案。 黑子犹不死心道:“我记得黑色七号家的庄园在乡下,地广人稀,装备还都是现成的,甚至还有猪。”他想起了黑色七号的爷爷老黑色七号那堪称一绝的烤乳猪。 黑色七号想到了自己家里的一地尸体:“……不行!” “为什么?你家比我家大上不少而且还有完备的补给。”黑子好像忘记了黑色七号那天晚上对他说的话。黑色三号也看了过来。 黑色七号的眼神晦暗不明,幸好这时候xx走了出来对着大家道:“都吃完了吧?现在接着开会了。” 黑色七号瞥了黑子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怎么这么奇怪?”黑色三号疑惑道。 “可能是……他家里人都死在那里了吧,要不然他也未必会过来,你说对吧。” “天气不算太热,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暴露在空气下也不会发臭,我们还是可以过去的。”黑色三号仿佛突然丧失了感性思考能力。 “不是这个问题……回廊一寸相思地啊,明白不?” “我是觉得他不像是那种多情长恨类型的人。” “……有些东西,可能失去了才知道重要吧。” “就像卫生纸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但是一旦要是没有了现在人可能会发疯。”蓝色三号走到两人身边,对着他们说,“家里的卫生纸也没有了,玊君。” “你不要学黑色一号说话好不好,那是日本人的习惯用法。”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下午我会尽量多带一些回来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都知道他们家的人可能死在了黑色七号庄园里,还这样反复的说,不太好。” 黑子沉默了一下,点头道:“我失言了,之后回去跟他道歉的。” 蓝色三号点点头,离开了。 “没想到蓝色三号平时看起来挺腼腆的却意外的坚持底线呢。”黑色三号感叹道。 “我怎么感觉你说话的方式也开始日系了,不过外柔内刚确实符合儒家思想,怪不得黑色一号喜欢她。”黑子说着,向开会的地方走去。 人都到齐了,xx便直接开始说了起来。 “下面开始分配工作。圣智,你负责对外行动的策划,还有各项突发情况的分析工作,如果以后需要与其他幸存者集体打交道的话,再兼任外交。” “哈哈,听起来很忙呢。”黑色三号点点头,笑着回答道。 “妖姬,你负责医护处理。” “好。” “蓝色三号,你负责后勤统筹与管理。” “嗯。” “黑色五号,你负责防御工事的设计与施工这一块,要应对可能会出现的丧尸进化的情况。” “明白。” “绿色二号你负责汽车修理改装,添加防御工事,具体如何听黑色五号的。” “啊?我不会汽修。” “学!”xx好像对这个平日里喜欢跟她死缠烂打的肌肉猛男没什么好感。 “……我努力。” “必须可以,载具安关系到我们的性命。黑色九号,你负责电路方面的维护与改造。” “我真不是电工……不过也勉强可以……”后面那句话是被xx瞪了一眼之后加上的。 “蓝色三号,蓝色二号。你们两个负责住宅周围的警戒。” 蓝色二号小心翼翼的答应了,蓝色三号却对着xx说:“我想出外勤。” 场侧目,大家都没想到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琴房里柔柔弱弱的蓝色三号居然想要出外勤。 黑色七号偷偷竖了个大拇指道:“猛男。” 蓝色三号白了他一眼叫他滚蛋,接着说:“这里又没什么人,周围又都是树木,外面还有围墙,这样的工作太无聊了。” “出外勤可是很危险的。”xx提醒道。 “没关系,我学过女子防狼术。” “那玩意对僵尸一点都不好使。”黑色七号嬉皮笑脸。 “但是可以踢爆你的蛋。”蓝色三号挑衅道。 “切,好男不跟女斗,这可是中国的老话。”黑色七号中国通再次上线了。 xx示意他们不要再闹了,看了看手上的名单,对着黑子道:“那么就黑子、黑色一号、黑色七号、黑色久号、黑色六号再加一个蓝色三号,你们为常务外勤人员。” 黑色七号做了个唐朝的抱手礼,说了声:“诺!” 黑子感觉自己简直没眼看,但还是提醒道:“手反了。” 黑色七号充耳不闻。 “虽然分配完了,但大家也能听的出来,其实很多工作是一个人难以完成的,所以以上的职务其实是每个人的‘第一优先级’,也就是说,在有需要负责的重要任务时,那个方面的负责人需要站出来承担该方面的衣物,并提供专业意见和指导。因为人手不够,当自己手里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时,便要去其他人那里帮忙,有什么意见吗?” “请问我做什么?”安德路老师站起来问道。 “会做子弹吗?”黑色七号抬起头满脸天真地问。 “……那个应该需要专业设备的,理论倒是不难。”安德鲁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道。 “老师,你算是长辈,平时就给我们提供一些前进上的意见吧。”xx很客气。 “这不行,现在这个环境有人吃闲饭的话一定会被唾弃的,我可不想被人嫌弃啊。”安德鲁微笑道,他年纪也不算大,虽然头发稀疏但还是挺秀气的。 “那您就搞点炸药吧。”爱儿见如此,便不再客气了。 安德鲁:“……” 黑色七号在安德鲁的边上,差点笑出了声。 安德鲁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棕色头发,说:“如果是简单的用化学药品反应爆炸,这个我可以做得到,但是那种军工级别的炸药,这个跟我的专业不对口,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黑子看了看安德鲁鼻子上的眼睛,微微摇头,只道出不了外勤。 xx这下有点犯难,想了一会说:“那就当专职机动人员吧,哪有问题往哪赶。” 安德鲁觉得也只能如此,就点了点头。 人员分配完后,xx说每个人的任务会稍后布置下去,示意外勤人员和黑色三号跟着她来到饭厅开作战会议。 黑色七号双手插兜,喃喃道天天开会之类的词。 一席人围着黑子家的桌子坐下,要不是桌子是长条状的还真有那么点圆桌骑士的味道。 “黑子,你来担任现场指挥可以吗?”xx问到。 “打丧尸不用指挥官吧……”黑子挠挠头。 “今天下午你们的任务是找衣服,找枪,找石油。食物的话至少这两天不着急。” “石油必须要,两辆车马上就没油了。”黑色三号说道。 “这个简单,在路上找两个没爆的车偷一点就行。”黑子道。 “从车里偷油要工具的,而且现在的车油箱都有隔离网,管子伸不进去了。”黑色七号说。 “你怎么会懂这个啊……”黑色久号感觉莫名其妙。 “呃……这个……小时候,曾偶然了解过一下。” “老干些恶心人的事,真是浪费了这幅好皮囊。”蓝色三号很喜欢挖苦黑色七号。 xx拍拍手道:“能不能别一凑起来就开始家长里短,早点讲完早点散会,黑色七号你少说点话。” “我淦!这次的话题跑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黑色七号感觉很难受。 “就我们需要的物资来看,都是比较重要的战略资源,所以说你们有可能会对上其他的幸存者。而这样的情况下,我需要一个外勤小队长。”xx对黑子说道。 “让黑色一号来吧,他很厉害,还是部长有管理经验。”黑子推辞。 “你不能总想着逃避责任啊,战场是你家的好不好,我这拿刀冲上去不就是送吗。”黑色一号觉得很头疼,黑子怎么变得这么畏畏缩缩的了。 “要不然我来。”黑色七号故作深沉用双手撑住下巴低头沉默了五秒后抬起头目光如电的说。 不得不感叹,他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还有那锋锐的嘴唇,正经起来还真是很好看的。 可惜是个变态。 蓝色三号呵了一下,对他说:“你来当队长外勤小队一天就报销了。” “那大家都不愿当,只好让……”xx看向黑色久号。 “哈?我不可能的好吧。”黑色久号感觉到极大威胁,他觉得这个小队除了他自己他谁也管不动。 “我淦!本猛男毛遂自荐——这也是中国的成语,你们怎么视而不见?” “啧,一句话三个变调还真是辛苦你了。”蓝色三号又抓住机会嘲讽了他一波。 “甚至还单压了。”黑色三号揶揄道。 “很有rap天赋。”黑人黑色六号似乎蠢蠢欲动想要与之一较高下。 “……又跑偏了!正经点。”xx好像有点生气了。“这次的任务就是去拿到这三种东西,由黑子指挥,不可以拒绝,剩下的具体安排你们听他指挥就好,散会!”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为什么要说十分钟?”黑色七号平时就是这样一副万物皆可吐槽的样子,总也没个正形。 “这个……咱们来讨论一下细节吧。”黑色三号似乎有点尴尬。 “参谋长也要一起去吗?”蓝色三号问他道。 “理论上应该是都可以吧,但这次可能有需要接触其他幸存者,我想着还是一起去吧,毕竟我主要就是负责外部事项的。” “没什么细节可谈,咱们过去拿东西,拿完走人。很简单。”黑色六号简单粗暴。 “可能会被人崩死啊老哥,咱们可是去抢枪的。”黑色久号觉得黑色六号属实优秀。 “其实问题没想象中的那么大,咱们国家境内卖的枪应该是‘威慑弹’,杀伤力不是特别大。”黑子从记忆里翻了一下亚特兰蒂斯的枪支条款,宽慰道。 “霰弹的威慑弹五米之内打中了也有可能造成死亡的,警用步枪则是二十米之内都有案例,也没那么安。”黑色三号翻了翻脑子里的社会实例,泼了一盆冷水。 “而且十二号的猎鹿弹和铁砂弹还有9手枪子弹也是有卖的,只不过出售条件比较严格罢了。”家里住在乡下喜欢打猎的黑色七号补充道。 “这样,咱们先去看看我们的武器储备吧。”黑子示意众人跟他去武器隔间。 自从爆发了灾变之后,武器隔间的暗门就没有关上了,浅蓝色的灯板前摆着七把大小各异的枪。 “这里有nh87的四种改装型号,口径都是4.63x50,一把‘耶稣级’高精度步枪,口径是11.6x90,两把‘mvp-3’型9北约标准口径手枪。备弹分别是1360发,60发和200发。另有两把陆战队专供的‘剃刀’战术匕首。”黑子介绍道。 “这么多4.63的弹药?很快乐啊。”黑色七号赞叹了一下,说道:“我那边还有34发十二号铁砂弹,两把猎枪一把定制的‘黑色七号’九毫米手枪。” “用自己的姓命名型号,你可真自恋。”蓝色三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嘲讽。 “霰弹是大威慑力武器,都带上吧,留基本型和两栖型的nh87给他们守家用。” “这四款不同的型号都有什么区别?”黑色久号问。 “这四款型号分别就是一到四,一是基本款,也是我们国家现在的标准配置,但是特种部队嫌这个枪总长有点长了,杀伤性还不够,他们就在原基础上缩短了近四厘米的长度并改良了材质,使得威力有所上升,但是成本比较高,所以他们没生产多少,这就是二型。三型是专门为复杂战场环境设计的强兼容性和抗干扰能力强的野战型。四型则是可以发射蛙人弹药,射程比较远,但威力较小。” “来分配一下武器吧,莫队长。”黑色三号看着一墙的武器,心情大好。 “黑色七号你就用你的猎枪吧?”黑子先问了一下黑色七号,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之后他接着往下说道:“那么阿楚你用二型,蓝色三号三型,黑色六号拿另一把猎枪,圣智用手枪,另一把手枪给黑色一号,我用这把大的。”说着,他把墙体正中间那把近一米四的耶稣级的狙击枪,通体青黑的枪身配合那大到夸张的子弹显得极为狰狞,但不考虑到他凶残的威力,其实可以是很漂亮的,甚至有些奇异的符合一种硬朗的后现代美学。这把枪刚研制出来的时候国际赞誉极高,被戏称是“每枪都是来自上帝的呼唤”,威力极大,甚至可以当做反器材武器来使用。 “我不需要枪的。”黑色一号对着黑子说。 “只拿个刀也不是什么办法,给你把枪应急的时候防身。” “怎么就给我一把手枪啊,蓝色三号都有步枪拿。”黑色三号发现自己的武器越来越娘炮后非常的难过。 “这手枪是特种部队的大威力手枪,后坐力很大的,女生肯定是控制不住,我估计你都悬。这可是马格南公司出品的。” “步枪她就能控制住吗……” 蓝色三号听到这话一下就不乐意了指着黑色三号的鼻子说:“你不要小看人好不好?” “有枪托,问题不大,等会我教她使用姿势,她平时常练习乐器,腕劲还是挺足的,控制枪应该不是问题。” “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天天就物化女性。”这女权主义色彩极重话是捏着嗓子的黑色七号说的。 众人听到这嗓音纷纷做出呕吐的姿势。 随后就是规划路线。 “我们干脆再回去学校把衣服拿了吧?”黑色久号看着地图,提议道。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姑娘的寝室在哪,蓝色三号你认识吗?”黑子终于逐渐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上哪认识啊……她可是13班的,13啊,我都不知道他们教室在哪,寝室什么的也太难为我了。”蓝色三号翻了个白眼。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黑色三号插嘴道,“床铺也不够了。” “这我上哪找,商场你们不让去,床这个事你联系内务,咱们这边的树不少。”黑子蹙了下眉。 “钉子之类的工具……”黑色三号犹豫道。 “事情得一件一件来,今天下午的三个事情难度已经比较大了,这事等明天再说。”黑子沉思了一下,拿手指点点桌子道。 “万一去了学校又遇上求救的呢?救是不救?”黑色久号没参与过之前的活动,便疑问道。 “……不救。”黑子的声音显得格外深沉。 “还是先去拿枪吧,有了枪支弹药就可以去物资更丰富的地方,也就能救更多人了。”黑色七号怕黑色久号也陷入黑子的那种迷之自责中,赶紧宽慰道。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八) “可以,咱们先去拿枪再去拿石油,衣服不是第一优先级的,一号,到时候如果尤其与幸存者,由你来跟他们交涉。如果谈崩了,黑色一号君,到时候由你负责一线指挥,我会带着黑色久号在后面架枪,给你们远程支援。” “狙击手应该要在屋顶或者房间内吧,你怎么去?”黑色三号想着外面见人就嗷嗷叫的丧尸,担心道。 “这就是狙击手为什么要配备一个观察员的原因,阿楚会负责我的安,你不用担心。” “那把刀借给你,一路小心。”黑色一号一向话少沉稳。 “那么现在出发。” …… 黑色一号、黑色三号、黑色久号、黑子一辆车,黑色六号、蓝色三号、黑色七号在另一辆车,黑色一号这辆车因为到时候要放人下车,所以其实是火力很贫乏的一组。 这次的目标都在克斯多三环附近,但方位各不一致,学校在南边,枪支店在北边,加油站倒是比较多,黑子的家在西方临海。 “我想起有家加油站就在我家那座山下不远处。”黑子道。 “车要没油了,先去加一点。”黑色一号看了看油表,决定先去加油。 “手机没电了要怎么通讯啊?”黑色三号突然想到了人类好像已经被打回了第一次工业革命。 “各操各的心,别在我面前说这个。”黑子在后座抱着刀,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便打断了他。 他的枪因为太长了所以只能放在后备箱。 后面的卡车看到他们转向了也就跟着转向。 到了加油站,小时候没少偷鸡摸狗的黑色七号轻车熟路的给两辆车上油。 黑子把黑色一号叫到一遍,跟他对了几个手势,到时候他在楼上看到信号就根据信号来行动。 黑色七号每辆车就加了不多的油,说是油太多枪战的时候容易被打爆。 上车之前黑子又跟大家重申了此行的要点:“主要是弹药,能拿的都拿上。”随后一行人上车再次出发。 来到城北已经快下午两点了。三环开始就有很多的商业设施,开始比较的繁华,相应的人也不少,虽然亚特兰蒂斯算是一个人口分布均衡且幅员辽阔的国家,但是一个海滨的重镇十几万人还是有的,硬拼尸潮,死路一条。 呦?又单压了。 “三环的楼层还不算太高,大致都在十层以下,主要是商业街,你们说的那家枪支店在哪?”黑子研究着地图,他平时的生活圈比较小,出入也一般都是些中高端场,所以对城市的布局其实不太了解。 “突破这里,往前两个路口左转就到了,我会绕一下,绕到右边去方便你寻找未知。我靠这里的丧尸怎么这么多?他们生病游荡家里人不管吗?”黑色一号并不想闯到那些至少外形上和自己很相似的东西,所以一直在小心驾驶。 而后面的黑色七号嚎叫着开足马力超过了他们,黑色三号开窗对他们喊道右拐找战术位置。 谁能想到都2991年了人类的交通方式还是靠吼。 “好了,这个位置再左拐一次往前两百多米就是那家店了。”黑色一号把车停了下来,对着黑子说。 天色灰暗了一点,可能是有积雨云在酝酿着不怀好意,黑子看了看窗外,有点暗淡的色调配合青灰色的行尸让他感觉有点害怕。 “外面三百平米内的丧尸保守估计有二十多个,密度太高了,他们真的能守住?”黑色一号锁着眉头,疑问道。 “就算是没有,战术布置也是给咱们留后路的,轻易还是不要变动,这个情况,不赌万一。”黑色三号知道黑色一号的意思,他想直接开过去。 “手枪没有消音,你就留在车上,黑色一号下车帮我俩开路。”黑子指了指旁边的一栋楼,示意黑色一号我要去的地方。 “只能送你到门口。等你到了顶上怎么示意?”黑色一号回头很认真的与黑子进行着对话。 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血液直接在已死者的身体内凝固,它们的脸色逐渐染上些许紫色,血管像是黑色的蚯蚓弥漫在每寸皮肤之下。 每个人都很紧张,命只有一条。 “咔——啪!”三个车门同时打开又同时关上,黑色一号抽刀出鞘在车前的人影间反复腾挪,而黑色久号的步枪有消音装置,不断的发出轻微的脆响,他负责另车位掩护黑子拿枪。 黑子抽出刀砍翻了一个丧尸冲到后备箱拿出枪匣背在身后,黑色一号在前开路黑色久号殿后将背着器材行动不太灵敏的黑子护在中间,到了门口,黑色一号停下,黑色久号冲了进去。 这是一家四星级酒店,大厅里有不下二十具丧尸,看到黑色久号开门进来,便纷纷觉醒成了那种疯狂的状态。门外黑色一号又一路杀了回去,窜进车里已是满头大汗,但坐了没有两分钟,又出门接着清理门口的丧尸。 “黑色一号原来这么猛?”卡车上的三个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感叹,短短的一来一回五分钟就已经砍杀了近十个丧尸,满地的头颅与些许尚未凝结的血。 感叹之后蓝色三号拿着一个塑料袋吐了起来,黑色六号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也忍得很辛苦。 黑色七号面色如常。 “我来拖住他们,你去开电梯!”黑色久号一面扫射一面对着黑子喊道。 黑子却把包丢给他,抢过他的枪准备开始展示起了自己的枪法,打了三发却没有子弹了,不禁骂了一句脏话,他把空弹匣随手丢在地上,又接过另一个弹匣,扑过来的丧尸纷纷倒地。 黑子在扫射他们的腿部,虽然丧失看起来感觉不到疼痛但只要骨头断了亦或者是肌肉发生损伤,行动力势必大打折扣,几秒钟的时间,弹匣又打空了,但丧尸大部分已经都匍匐在地了。 黑子把枪还给黑色久号,告诉他一定要冷静,照脑瓜子点,随后自己就提刀冲向那些爬也不慢的丧尸。 黑色久号又切换了一个弹匣,且战且退,尽量保证每一发子弹都不落在空处,因为每把枪都只有三个弹匣,所以这个弹匣一旦打孔,他就要重新压弹了,如果那个时候场地内除了他和黑子还有能动的,那就很危险了。 黑子拿着刀,每一次挥砍都很用力的,完没有黑色一号那样的潇洒写意,但好在他还接受过训练,又是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身法不算是差了。 他左右辗转,就算砍不下头也会飞起一根残肢,虽然更消耗体力,但可以逐渐减轻对自己的威胁。 十分钟后,大厅内只剩下两个站着的身影,有些残躯还在蠕动,喘气声很大,窗外的天色更暗了一些。 “上电梯吧。”黑色久号看了看遍地的狼藉,他倒是不怎么累,只是有些紧张,拿枪的手有些颤抖,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和肌肉用力过度的症状。 黑子拿着刀坐在地下,大喘气着,对着他摆头道:“先吧弹仓压满,我休息一会。” 黑色久号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应该让黑色一号进来跟他们一起清空第一层的,便一边压单一遍跟黑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要节省弹药和体力,等一会他们可能会正面跟人对拼,要消耗大量体力。” “我刚刚看到他在杀门口的丧尸,我觉得其实回来杀也是一样的。” “……这不还是节省弹药嘛,等下打完回来哪还有力气砍丧尸。” “不会没力气砍人吗?” “人家有枪,他的作用就会比较小——而且人比丧尸好杀,你也不要小看了一个16岁就能锤爆自己剑道七段老爹的男人。” “行吧。” 十分钟后,黑色久号把三个弹仓压满了,将其按上,调试了一下枪支,随后示意黑子可以出发了。 “去哪个房间?”黑色久号问。 “不知道哪个房间的视野好,咱们直接上天台。” 两人来到电梯前,黑子叫黑色久号来开电梯,自己抽出刀横在电梯前。 打开门果然有两个丧尸被锁在电梯里,黑子急忙一刀横斩结果被另一具行尸扑倒在地,黑色久号急忙跑过来一脚把他蹬开,抬枪将其杀死。 被砍断颈椎但还没完尸首分离的那具行尸嘴在不断的开合,没有神采的眼睛一直看着两人,她的脸已经被血污染了,但仔细看一下,能发现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可惜了。”黑子看了他两眼,他刚刚在开门的时候被他的脸吸引了注意,手里慢了半拍。 她是直接倒在电梯里的,黑子只能拽着她的腿将她拖了出来,刀从眼睛插下,送她去了极乐世界。 大厅里仍有残躯在蠕动的声音,静谧的大堂里微微的声响让人感觉十分的不适。 那个年轻女子的咬痕是在后腰处,电梯里已满是她洒落的,已变得青黑的血迹。 两人微微皱眉,这样血腥的场景从电视中感受的与现实中感受到的完不同。 升到了十楼,黑色久号端起枪,准备应对开门后的“新生欢迎派对”。没想到的是打开门后什么都没有。 “这家店生意这么差?”黑色久号有些意外。 “未必,这里不是走廊,可能丧尸没有游荡到这里,安通道可以上天台,它在出电梯井左拐六十米处。”黑子示意黑色久号不要轻举妄动弄。 两人走出电梯,踩着地毯悄悄的走到走廊边,探出两个脑袋一左一右。 还是没人。 “没人,行动吗?”黑色久号小声的问道。 “会不会有埋伏?”黑子有点怀疑。 “丧尸都会埋伏咱应该活不到现在吧?”黑色久号反问道。 “说的也是,出发。” 两人脚踩着特种部队的无声步法慢慢前进,但因为黑子没有拿枪看起来就像一个忍者。 走了一会两人放松了下来,第十层是套房,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没有人住进来。 “你阿楚,的战术动作没落下啊。”黑子夸奖道。 “哈哈,还好,一些简单的还没忘。”黑色久号很谦虚。 两人来到天台上,伏低了身体。发现天台上被种上了一些植被和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两百米的距离还是有点近了,可能会被发现,如果把那盆植物搬过来他们会不会察觉有异样?”黑子看着环境,询问道。 “对面应该也就是普通人吧,这种情况也没人会没事往天上看。” “算了,像圣智说的,这种情况不赌万一。” “你是队长听你的。” 黑子慢慢的移动到天台的边缘,探出头寻找目标建筑物,在找到那个枪店后抬头看了看他们从上到下的窗户还有天台,都没有发现警戒人员,稍稍安心。他打开背包开始组装枪支,填充弹药并安装上消音设备,大概找好了角度后告诉黑色久号可以去给黑色一号他们打信号了。 黑色久号俯身小跑到停车那一侧的天台边缘,朝下看去,黑色一号将小轿车的天窗打开,黑色三号正抬头往这上面。 黑色久号做出两个手势,分别代表了狙击手和抵达战术位置。 黑色三号在底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握拳来回的扭曲。 黑色久号一脸茫然,只见黑色三号低下头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重新靠在了椅背上。黑色久号感觉很无语,还以为那是个新指令。 “妈的,我脖子都要断了他们才上去。”黑色三号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拉下车窗对着卡车说:“等一会我先过去跟他们交涉一下,你们先不要露枪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谈崩了,就干。” 黑色七号又戴上了他骚气的金丝眼镜,回应说:“咱们什么物资都没带,怎么看怎么像抢劫,我估计你百分之九十九会谈崩,不如咱们直接干。” “……这个,先礼后兵嘛,谈还是要谈一下的。”黑色三号一时语塞,有些讪讪。 黑色一号看着窗外的天越来越黯淡,对着他们说:“随机应变吧,咱们该开拔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转过了弯朝枪支店而去。卡车开到了枪支店的左边,轿车停在了枪支店的右边,把整个门面让了出来,方便黑子的偷袭。 “我们管这叫战术,也叫正义的偷袭。”黑色七号取下眼镜,找了找黑子架枪的位置,是一个很小的点,并不明显。 店前很干净,没有或者的丧尸,在人口密集的地方这显得很突兀。 黑色三号理了理自己的韩式发型,把枪藏在他的西服之下,黑色一号则是很大方的别在腰间,手持兵刃。 他们两个都不到一米八的个头,但是这样看过去,仍是颇具气势。 黑色三号走到店前,防弹玻璃的后面贴上了不透明的砂纸,看来这里的主人也意识到了丧尸会在看到人后发狂的特点,黑色七号让黑色六号和蓝色三号爬到卡车货箱内蹲伏,他留在车内警戒。 一切布置妥当,黑色三号开始敲门,他脑子里想的却是黑色七号说的话,思衬着确实没带任何交换物品不如直接明抢。 黑色一号左手拿刀,右手负后,看起来自信风流,但那只手其实是给黑子打信号的,这会影响他的拔刀速度,心里着实也有点惴惴不安。 在敲了不少时间后,终于有人来敲门了,黑色七号再他开门的同时下车,拿着他的猎枪,走到了黑色一号的身边,黑色三号的身后半步,平日的轻浮荡然无存,看起来变得深沉而危险。 那是一个两米多高的黑人壮汉,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枪的跟班,虽说是跟班,但那体型看起来估计也快有两百斤了。 黑人名叫鲁路修,听起来挺文气的,但是他的断眉和膨胀手臂上的伤疤昭示这这不是个善类。 “我是安迪·鲁路修,你们是谁?”鲁路修出来之后才用英文问道。 不怕是抢劫,不怕是丧尸,就这么直接的开了门,这是一种极其强大的自信。 黑色三号刚打算开口,鲁路修的眼神瞟到了黑色七号,他冷酷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我认得你,你是黑色七号家的小少爷,克莱尔·黑色七号,怎么危险的‘天气’你还出来?你的家人呢?” 黑色七号哈了一下,无所谓道:“看样子我已经成为一个孤儿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 鲁路修点点头会试回应。“你的父亲跟我有很好的交情,虽然我们这里人已经不少了,但我仍愿意收留你和你的两位朋友,不过这个世道,每个人都得干活,希望你不要埋怨。” 黑色三号找到机会插嘴,开头说:“是这样,我们并不是来寻求庇护的,我是想跟您交换一些枪支弹药。” “枪支弹药?呵,这可是‘坏天气’里生存的必备,很昂贵的,你们几个孩子,要拿什么换?食物,汽油,生活用品,一切的一切,有这根大铁棒子在手,就可以轻松搞定。”他指了指自己手下手里的猎枪。 黑色一号看向黑色三号,意思是要不要让他打信号崩死这个黑鬼。 黑色三号沉思了一下,道:“我们用情报跟你换。” “哦?” “这些丧尸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很容易杀似,但是他们是会逐渐进化的,甚至可能会出现一些变异,你们固守在城市的中心部分,非常的危险。”黑色三号认真的说。 “吓唬我是没有用的,证据呢?”鲁路修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这是我们拿人命换出来的,若你不信,你可以看看它们咬你是否是会冲着你的薄弱部位攻击的,但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咬的地方是随机的,根据我们的推测,他们会逐渐变得更聪明,那个时候生存的难度就会成倍提升。” “这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可信度不高,而且你好像不懂得谈判技巧。”鲁路修看向黑色三号,笑得有些讽刺。 黑色一号眉头深锁,他那招牌式的“川”字又逐渐的浮现了出来,他很像直接握实拳头让黑子送他见上帝。 黑色三号感觉自己有点脑残,没想到是自己最先掉了链子,吃了太年轻的亏。 黑色七号看看旁边的两人,在心里感叹还是要自己出马,他上前一步,直视着鲁路修说道:“我建议你相信他,这是我们学校的博士和一个天才共同研究出的成果。你们必须快一点离开这,拉上你们的人和物资,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把我家的庄园送给你,那里有几亩森立,有一片农场还有牧场,足够你们一直在那里生活下去。” 鲁路修看着黑色七号家的小少爷,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会许诺把自己家的庄园送出来,但很好奇这伙人住在哪里,但这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他点头道:“这才是合适的筹码,那么说说你们要的吧。” “你店里二分之一的库存,明天取货,外赠一辆货车。”黑色七号开口毫不客气。 “一辆货车装不了二分之一的货物,而且你的要价太高了,到了庄园,我们依然要拿枪支弹药防身,或者来城市里找物资。” “庄园是可以自给自足的,你们只需要把里面清理一下。” “恕我冒昧,黑色七号公子,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把庄园让出来呢?这难道不够你和你的朋友们愉悦的生活吗?”鲁路修目光锐利,像是在审问一般。 “我的家人死在了那里,我可不想回去,而且我们也有一个不错的住处。”黑色七号毫不退让。 鲁路修神色慢慢回复,深吸了一口气道:“三分之一,外加一辆车,黑色七号庄园树大招风,我们需要防御可能来的其他幸存者,而且庄园的食物要成熟最早也要等到秋天了,这都是潜在的弊端,你是否答应?” “可以。”黑色七号本就没想过要二分之一那么多,但是它又提出了一个条件,“但是你要附赠一条信息。”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供货商。” “马利德军火代工厂,市中心以东两百公里,地图上可以找到。” “没有其他零售点了吗?” “亚特兰蒂斯的军火是严格管控的,更没人敢在这座城市闹幺蛾子。” “好的。” 两人这算是达成了协议,约好明天取货,黑色七号对这家店也算是知根知底,自然晓得三分之一的量到底有多少。正在一行人打算各自离去的时候鲁路修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庄园的钥匙你带在身上吗?” 转身的黑色三号瞬间把手搭在了枪上,黑色一号也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刀柄,楼上的黑子有些奇怪,离得太远他并不知道他们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本来打算走人又忽然剑拔弩张了起来。 黑色七号回头爽朗的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想他那么笨的人,筹码可不会放在身上,底牌也不会一次性亮。”、 皮卡货箱内的两个人站了起来,没有说话。 鲁路修见状,呵呵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必紧张,那把nh87很不错。” 说完他走回了店内,锁上了门,在场的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你们刚刚是在干嘛,我看着好像都打算走了黑色一号还把手搭在刀柄上,我差一点就开枪了。”一众人集合后,黑子问道。 “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明天来取货,可能你还得在这个位置,让黑色久号跟我们一起过去。”黑色三号还在反思自己的表现,有些心不在焉。 黑子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道:“怎么?他们有可能变卦?” “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吧,这个世道谁不愿意更混账一点呢。”黑色一号开着车,心里对那个黑人有些反感。 “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实在不行咱们直接黑吃黑。对了,你们付出了什么代价换到的物资?” “黑色七号庄园。” …… 一行人来到了学校前,黑色七号拉下车窗道:“感觉行尸又多了,你们说如果幸存者在这里饿死,会不会也变成行尸?”他的语调很平实,丝毫听不出来他刚刚才把自己家价值几千万的豪宅给卖掉。 无人答应,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着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心里十分沉重。实验楼上,爆炸形成的焦黑疮疤仿佛在无声的尖啸。 众人驱车进门,径直的开往宿舍区,黑子说就按照上次的办法,他和黑色一号两个人上去搬东西然后丢下来。 要要的可以看到宿舍区的时候,黑子突然把住了黑色一号道:“停车!” 黑色一号急刹,不明所以。 黑色七号见状,停在了轿车的旁边问怎么了。 黑子抬起手,指着他们的寝室楼说:“上次黑色久号编的绳索,被烧掉了。”众人朝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那绳索只在墙上留下了燃烧之后的印记。 “我们走,回去。”黑子直接下达了返程的指令。 宿舍楼距离实验楼的爆炸太远,几乎没有可能被波及到,所以这件事一定是人为,或者是…… “他们进化的速度可能有这么快吗?”黑色久号不敢置信道。 “我好像有点理解梅尔文的选择了。”黑色三号看着寝楼,脸色凝重。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不定是其他幸存者烧的?”黑色七号给出了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可能性。 “他们有病啊?”蓝色三号似乎是有听到黑色七号说话就翻白眼的体制。 黑子不愿去赌,依然坚持返程。 一行人遵守了指令,没办法,谁叫他是队长呢。 依然是轿车先行,黑色七号的声音从后面悠悠的传来。 “你赶紧想想回去怎么应付xx吧。”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具行尸猛冲而知,黑色一号霎时一惊,赶紧偏转车头,但那行尸依然冲到了后座撞在了黑色久号的窗前。 满窗血迹,黑色久号几乎是往后跳了一下,大声喘气嘴里不由自主的骂了几句脏话,看样子他被突然袭击吓得不轻,黑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他一下。 黑色七号在后看到这一幕,一脚油门踩死,直接撞了上去,在巨大的重力下碾碎了那行尸的头颅,白色的脑浆夹杂了污浊的血迹,像是墨晕。 雨落了下来,这是这个夏天第一场雨,在许多人肌肤失去知觉之后。 在距离很近的一栋教学楼内,一个不算特别高大的男人将梅尔文钉在墙上,梅尔文浑身是血,衣衫褴褛有很多焦糊的血肉下长出了一丝丝粉红的肉芽。 “就算要死了也要提醒他们离开?你现在又不算人了,这么深明大义可真是有趣。” 梅尔文艰难的抬起眼皮:“你们进化的,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 “你和我是一样的。” “不……你只是野兽而已,暂得清明就以为能一直保持下去吗?可笑,你的变化只会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滩烂肉。” 那个男人笑笑,捏断了梅尔文的脖子。 “这下如你所愿,终于死了。”说完,他掏出了梅尔文的心脏、胰脏、大脑,将他们吃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更疼了,似乎马上就要压住不住那种嗜血的冲动。 他缓缓离开,准备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下一个——牧尸人。 随后他听到了又一次的爆炸,这一次是从体内喷涌而出的。 …… 在车上的黑子皱着眉转身向渐行渐远的校园看去。 “怎么了?”黑色久号问。 “我好像听见了爆炸声……” “我也是,”黑色三号说,“但是很小。” “会不会是梅尔文还没死?”黑子猜测。 “上次那么大的爆炸,估计不可能,应该是听错了吧。” “或许吧……”黑子感觉自己有点惴惴不安。 回到了黑子家的别墅区域,众人先去装了石油,几个男孩搬着大号的石油桶,累个半死。 “不花钱拿东西就是爽。”黑色六号笑得很爽朗,三桶油他出力最多,所以身上也微微见汗。 黑色七号看到累的不行的黑色三号道:“你今天的表现可有点太……哈哈,那什么了。” “是我掉价了,我回去会检讨自己的。”黑色三号苦笑,他今天的水平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吃了太年轻的亏。”黑色一号笑着搂住他肩膀,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到底咋回事啊?”黑子和黑色久号一脸茫然。 “回去向xx汇报工作的时候在跟你们讲吧,快六点了。”黑色三号讪讪一笑,让自己丢脸的事肯定要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 市中心医院,所有的病床都空空荡荡,只有漆黑的魅影在各处摇晃,有人站在床边眺望。 “你为何不来找我。” …… 回到房子,招呼着里面的人将东西搬到黑子家的地下室,黑子打开自己啊地下室,发现里面真的是是酒,有点无语。 “把酒拿出来喝掉。”黑子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打算把那些昂贵的酒水当饮料。 “啧啧啧,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战略性物资。”肌肉男绿色二号两眼放光。 “没错。”俄国人黑色五号表示赞同。 “挑挑拣拣把便宜的给喝了吧,贵的留下,以后应该会有用。”xx决策道。 见多识广的黑色七号走进去翻看,过了十几分钟后惨兮兮的冒出一颗脑袋说:“你老爹可真有钱,最便宜的都要二百多。” 要知道,亚特兰蒂斯的货币是世界购买力最强的货币之一,一个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机也就几百亚元而已,顶了天的一千多点。 xx沉思了一下,叫他们把油直接放在院子后面就行了,然后吩咐黑色五号明天开始着重加固后院的防守措施。 “……”黑子看着满屋子的酒,寻思着自己老爹之前该不会在疯狂受贿吧。 黑色七号从屋子里出来,自言自语道原来之前两天喝掉了上千块,太刺激了。 …… “你为什么要关闭大部分城市的供给并要求他们开始逐渐撤退?甚至连沿边城市都关掉了。”死神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质问着他。 “重要城市重点保护,要将兵力回拢然后逐渐往外收复失地。”死神平静而威严道。 “那那里的幸存者怎么办?” “看命吧……而且沿边城市是守不住的,外国人有发现这种病毒也是可以感染海洋生物的,而且病毒喜欢呆在水里。” “它只能感染大型的哺乳类!” “那你想不想感受一下虎鲸上岸?我可以特派你带一只小队去观察沿海情况。” 那人忽然噎住了,但是过了一会又反驳道:“我一个人一个队怎么守得住呢?” “呵,你也知道啊,那是不是得先把首都给保护好再跟我说什么其他的?” “……” “没话了?那就滚蛋。” 那人出去了,死神想了想,叫秘书通知黑洞来他的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黑洞走了进来。 “这帮科学家可真够废的,发生灾情的时候我差点死在外面。”黑洞一走进门就抱怨道。 “人间天堂这个时候人总是很多。”死神换上一副笑脸,站起来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有什么事吗?”黑洞喝了口水,坐在沙发上,看着死神。 “杀人。”死神的声音显得很冷酷。 “谁?” “反对我的国会议员。” “你这是武装政变。” “他们脑子里是狗屎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见上帝了。对了,根据最新的卫星照片,病人们会往某个地方汇聚或是集体远离某个地方。” “什么原因?” “这就是我想委派给你的任务,你是我父亲最好的学生,我相信你。” “哈哈,还不是混到现在也只是个团长。” “淦,和平年代你升迁速度够快的了,而且我们的海军陆战队直接听命于国防长,还是三栖作战兵种,你还想怎么样?” “不扯这个了,这件事什么时候办?” “清理国会之后。” “我儿子还在克斯多。” “这样,你就带着你之前指挥的那个团,去排查这八个大城市况,他们走的时候顺便接走你儿子。” “……你觉得他能活下来吗。” “那可是你儿子。” 吃过晚饭,黑色二号再向黑色五号汇报工作,黑子听了一会,了解了一个大概,便拿着一瓶酒,来到了自家三楼之上的大露台,坐在躺椅上,望着海平面。 忙了一天,所以这个时光显得尤其舒适,国家曾专门从人间天堂引进了那种会发光的微生物,所以常常能看到海岸线有着淡蓝色的荧光。 整个城市基本上都陷入了黑暗,往日不夜城的景象已经看不见了,只有根据规定需要有紧急能源供给的建筑还在散射着光芒。 微不足道。 他想起来黑色一号说过克斯多的患病率相对低很多,但情况恐怕并不只是数据阐述的那么乐观,一想到这个,黑子又有点心烦意乱,他认清了自己救不了所有人的事实。实际上,今天下午在酒店里的情况他就已经一个人无法应付。 妖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黑子回过头,看到她的脸,微微一笑,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妖姬有点羞涩,梨涡浅笑的样子很美。 “我是不是该晚点来?”黑色五号上来后,调侃了一下。 “无妨,有什么事就说吧。”妖姬想要起身,但被黑子牢牢的抱在臂弯内。 “我们需要药品,特别是跌打创伤还有精神类药物。” “精神类?镇定剂?” “氟西汀和兴奋剂。” “医院不敢去的,人太多了,兴奋剂药店里可没有。” “看情况吧。然后还有衣服的事要快一点解决。” “学校回不去了,得等明天去枪店拿货后组织一次大规模行动去市中心抢,等一会你把需要衣服的人的尺码给我。” “只是绳子被烧了应该问题不太大吧。” “在我离开之后学校内可能又发生了一次爆炸,很可能有人在捣鬼。” “行吧,你出前线任务的你来指挥就好,但是明天一定要解决衣服的问题,天已经逐渐热起来了,连衣服都没有的穿很影响团队情绪。” “你还考虑到了团队情绪的问题,不错啊。我觉得你可以没事搞一些娱乐活动来调节气氛。” “好的,我会考虑,最后一个事情,今天下雨了。” “所以?” “蓝色三号说这雨……有点不太好。然后我们就没有接雨水。”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九) “她怎么成了一个神婆一样的人……她有吉普赛血统吗?要不然让yss给她看看是不是有心理问题。” “我给她看过了,她的表现挺正常的。”妖姬说,“我今天给除了出外勤的人每一个都做了心理评估,然后刚刚也给你的队员做了诊断,除了黑色六号和你我觉得都还好,其他人有一些变化是正常的,具体情况还要观察,所以我会定期给大家做心理评估。” “你什么时候给我做的评估?”黑子哑然失笑。 “你的身体太紧张了,面部表情也比较沉重。”妖姬解释道。 “黑色六号……他不像会心理出现问题的人啊。” “他本来就有点,怎么说呢,变态吧,让妖姬感觉奇怪挺正常的。”黑色五号调侃道。 “我淦!我一上来就听见你在污蔑我,我可是死了家好不好,当然有些变化啊。”黑色六号仿佛突然蹿出,大声嚷嚷道。 “看吧,这就是你奇怪的地方,别人家人去世之后会有你这么欢快到处找人说话?”黑色五号不屑道。 “每个人的应急反应有不同嘛,这很正常。”黑色六号还在辩解。 “你可拉到吧。” “黑色六号……今天下午的事,我不该逼问你的,抱歉。”黑子放开怀抱,站了起来,对着黑色六号说。 黑色六号的脸一下子正经了很多,他认真的看着黑子,片刻后说:“你应该感谢我的。”随后他离开了露台,只留下了一句这样不明所以的话。 黑色五号对着黑子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黑子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随后黑色五号也离开了露台。 妖姬环住黑子的腰,附在黑子的耳边轻声说:“他对情绪的掌控能力太强了,在刚经历社会家庭的巨变,神情一点都看不出异常,这太奇怪了。我觉得他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因为他现在太正常了。”说这话时,妖姬的脸上有着一些担忧。 “那我的呢?”黑子侧过脸吻了她一下,问道。 “你……变得好优柔寡断,而且十分紧张。我不太明白为什么。” “发生这样的事,紧张也是很正常的吧,至于优柔寡断的话……以前不优柔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成功与失败不跟性命挂钩,人命在手,由不得我热血上头。” “你变成熟了。”妖姬微笑道。 黑子无奈的笑笑,轻叹口气道:“如果可以,谁不想一直幼稚呢。喝一杯吗?” “不啦,举杯消愁愁更愁,你少喝点。我还要去背书好防止突发情况。” “你还有医学类的书?” “你家的还有网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我就下了一些需要的各类书籍。” “辛苦了。”黑子看着自己的女友,突然感觉有点自豪。 妖姬笑声清脆,嘱咐道要注意安,便离开了露台。 “有丧尸!”ssss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你慌什么,它还能跳过墙来咬你不成。”黑色六号慵懒的声音在旁响起,过了一会他可能也是发现了那个丧尸,又说了一句,“我靠这么大。” 黑子来到边缘,看到了那个可能快有三百斤的丧尸,仿佛是被灯光吸引,颤颤巍巍的朝这边走来。 “关灯。”黑子对着下面说。 灯光逐一熄灭了,没有人出声。宁静中听见了黑色一号抽刀出鞘的声音,黑子叫他不要冲动,徐楚冲上来,把枪递给他。 他拿起枪崩死了那个肥硕的丧尸。 灯光重新亮起,黑子走到了楼下,黑色六号说这玩意可有够恶心的,明天谁清理谁倒霉。 主持防御工事的黑八号色脸有点绿,下午黑色五号跟他说周围的清洁和安都算是他的负责范围。 “以这具行尸的体重和移动速度来看,他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啊,要不然我们回来的时候应该能看得到。”黑色二号开始了分析。 “这是隔壁家的一个富豪——的儿子,好像是有肥胖症。”黑子解释道。 “丧尸化让他重获长途跋涉的能力,真是感天动地的天外良方。”黑色六号又开始发骚了。 可惜……那个会无情嘲讽他“你好骚啊”的人已经不在了。 “咱们能不能把这些别墅都给连起来成为一个大的营地。”徐楚问道。 “然后开始屯田据守?”黑色六号反问道。 “这……不好吗?”徐楚被他问的有点心虚。 黑色六号对着大家做出一个夏国人果然都一个样的表情。 “工程浩大,可以先连最近的两栋。”黑色五号想了一下说。 “what?你还真答应了?”黑色六号不敢相信。 “地方不够床铺不够,只能这样了,而且有了大的据点我们就可以救更多人了。”黑子赞同道。 “感人的文明火种计划。”黑色六号不正经的给他们的提案起了个名字。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先把这里给弄好再说。”黑八号色有点尴尬的说。 “嗯,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未来规划,你设计的时候要注意一下。”黑色五号点点头,示意不用操之过急。 “现在守夜的工作由谁来做?”ggg问道。 “是要是可能舞刀弄枪的,都归你们外勤管。”黑色五号现在有个小本本,所有的事情都记录在上面,她看了一下那个本子,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便伸了个懒腰,准备去休息一下了。 玲珑曼妙的曲线看的sff直咽口水。 “不把外勤当人啊。”黑色六号哀嚎一嗓子,然后他坏笑着看着维纳斯问道,“后悔不?” 维纳斯对他比了一个中指,然后说自己先去睡觉了。 “这才七点钟?”黑色六号奇怪道。 “第一批次守到凌晨两点,第二批次八点。如果你相守第二批次现在去睡还能多睡会。”黑子对他说。 “那肯定还是跟妹子一起守夜舒坦啊,我去睡觉了。” “你要是守第二批我就守第一批。”维纳斯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切,你以为我稀罕你啊?”黑色六号气的开始飙夏国方言了。 “我要跟你们一起守夜吗?”黑色二号问道。 “不用,六个人正好一批三个,你去睡觉吧。黑色一号、ggg,你们也先去休息。”黑子拍拍他的肩膀。黑色二号点点头,便离开去找夜间消遣了,黑色一号和ggg则只能老老实实的去睡觉。 “咱们这电力现在是谁在发啊?”无聊也是无聊,不如说话,徐楚便挑了一个话头。 “不知道,你得问黑色五号。”他真是问错人了。 “闲的人都在发电。”sff正巧路过,笑道。 “那你今天可定很辛苦。”黑子回应。 “的确。” …… 一夜无事,就是外勤队员们感觉这样下去是要出事的,一天六个小时睡眠外加高强度劳动这谁受得了。所以ggg还有黑色六号就怂恿着黑子去交涉一下,他们甚至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维纳斯也加入了这一行列。 “你们要反对关我屁事。” “女孩子熬夜老的快。” “……我加入。” 后来没有办法,因为被烦的实在没办法,黑子去找黑色五号商议一番后决定了sff和黑色二号还有egg也加入了守夜行列,维纳斯享受着女士特权不再需要守夜了,这下把怂恿他的黑色六号恨得牙痒痒。 之后决定每批次两个人,一晚上两组,另两组好好睡觉。 意外收获是因为sff实在太闲了,他也被编入了外勤队伍,理由是,万一车在外面坏了可不行,所以就把他带上了,虽然egg也很闲,但是他戴着眼镜,不好出外勤,就在家里当苦力了。 第二天,也是丧尸危机爆发后的第四天,黑八号色在他们临出发前找到黑子,叫他们带一些斧子锯子之类的工具回来,要不然光用锤子扳手只能拆东墙补西墙,没法伐木加固。 “那岂不是还要一个加工的工具台?”黑子疑惑道,他心想这样的话难度也太大了。 “不用,勉强能做成板子就行了,现在也没那么多讲究。”黑八号色宽慰道。 “是有点多啊,我看情况吧,等会我们还要是拿货,那里面应该会有战术用斧。” “还有物理学圣剑呢。”黑色六号调侃道。 “拜托了。”黑八号色说话也突然日系了起来。 …… 恢复了力气,今天在酒店的大厅里黑子拿刀把那些口气还在开合的头颅挨个贯穿大脑。 来到前台,找到了一个房卡,那是他昨天记下的一个位置很不错的门牌号。然后他看着另一张其貌不扬的房卡沉思了一下。 “为什么我昨天要拒绝让徐楚拿房卡?这有通用啊……” 黑子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上了电梯。 酒店的应急电源按照亚特兰蒂斯的法律,四星级酒店的应急电源至少可以紧急供给酒店满额运作状态的七天以上,五星级则是半个月。 五星级以上要有自己可以自行运作的发电装置。 所以目前黑子还不用爬楼梯。 来到房顶,黑子来到边缘打了个手势,然后回到十楼找到那个套房,先确定了房间内没有丧失,便来到窗帘出,借着窗帘的掩护把枪架好,这一次非常隐蔽,以至于这次黑色六号下车观察位置的时候差点没找到他,还以为他消极怠工了。 拿货比较顺利,黑色六号轻点了一下,总共有20把斧头20根撬棍,一千发十二号橡皮弹,一千发的正常猎鹿弹,一千发的十二号蛋壳,两千发的手枪子弹。十条五猎枪单筒五发备弹的,二十把手枪,但是威力比较小,属于民用的减威力版本,最意外的是给了三把弩,并有一千二百发箭。 亚特兰蒂斯的枪支店都不能开的太大,种类也被严格管控,能有这么多物资已是实属意外。 黑色六号按照约定交出了黑色六号庄园的钥匙,马丁并没有发难,让他们开着车走了。 “真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在他们走后,马丁的一名小弟疑问道。 “要不然呢?你看看那里。”马丁抬抬下巴,示意黑子藏身的地方。黑子在他们上车之后就起身展露了身形,但他手上的“上帝呼唤”仍然对着这边。 “那是?狙击手!”那小弟一阵冷汗。 “不止,他手上那把枪可是特种部队才会用的,‘耶稣级’狙击枪,外号叫做‘上帝的呼唤’,可以当做反器材武器用,让这东西来上一枪别说天灵盖,这个头都不一定能保住。再说了,我和那黑色六号算是故交,他老爹于我有恩,现在他家都死完了,我也算换他个人情。” “那您昨天?” “真的只是吓他们一下而已,世道艰辛,人心险恶,有些防范是好事。”说罢,他抬手朝着黑子挥了挥。 黑子收枪,对着他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而去。 有一辆军车缓缓驶入别墅区,停在了黑子家的前面,是海军陆战队的队员。负责警戒的ssss发现了他们,便赶紧跑过去报告黑色五号柏塔。 黑色五号柏塔并不奇怪黑洞会派人来找自己的儿子,反而奇怪隔了四天才来找这个心可是够大的,黑子黑色六号这些本地人和黑色五号这些需要住校来求学的学生不一样,家离得近,所以说找到一个相对安的地方也比较容易,虽然如此,黑色五号还是觉得黑洞这个父亲当的极为硬核。 从车上下来的士兵都武装到了牙齿,看着一个姑娘从他们指挥官的房子里走出来稍稍有些意外。 “请问黑子在吗。”虽然不清楚状况,但那名看起来不是特别年轻的特种兵还是很礼貌的问道。 黑色五号向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他们这个团体的基本情况,那名特种兵的眼睛藏在战术目镜之后,并不能看出什么情绪,只是说这样很危险啊。 黑色五号点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并邀请他进来坐一坐。 但是那士兵不肯,若是黑色五号骗了他,而屋子里面有埋伏这个情况就会很严重了,他坚持要上报一下再做决定。 然后黑洞让他叫黑色五号接电话。 “喂,是黑洞叔叔吗?” “是,黑子跟你们不在一起?” “黑子是我们里最厉害的嘛,所以就和其他几个男生一起去外面搜集资源了。” “你们那有多少人?” “十五个。” “……黑子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十一二点吧,他现在带着外勤队员去抢枪了。” 黑洞在电话那头听到这话,感觉这届的学生极为硬核。 …… 三分之一的货物并不能装满一辆货车,黑子一行人便在回去的路上清空了几家药店,一路到家发现了停在路边的两辆装甲车。 车上下来了刚刚的士兵,在寻找黑子的脸,黑子从轿车后座下来,调侃道:“呦,这不是‘短剑’吗?fgeer哥哥。” “团长让我来接你,我们马上要去执行一项比较危险的任务了,怕你在这边没人管,先把你送到首都。” “能带上我的朋友们一起吗?” “这个……人太多了,恐怕不行,而且我们接到的命令,只带你一个走。” 黑子沉默了一会,问道:“我能给我爸通个电话吗?” “没问题。”那个名叫fgeer的士兵点头答应。 电话接通,传来了黑洞稳重的声音。 “情况怎么样?” “不咋样,我们这十五个人你只让他们带走我一个不是让我抛弃战友吗。” “我们连武装力量都基本没有可以调配的了,运输装备就更没有了,能把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救出来我已经花了大代价了。” “啥代价,我记得你不是上头有人吗,来架直升机啥都解决了。” “直升机?梦呢?现在的民用直升机都基本部被征调了,军用直升机更是都有作战任务,你还想给你派架直升机,你扇扇胳膊看看自己能不能上天,能上天就自己飞回来。” “都这么危机的情况了您能不开玩笑了吗,十五条人命啊。” “你到底来不来,来就关上车门发车,不来你就下去。” “那我下去了啊?” “你就这么不要命?” “要啊,但是我也不可能把我朋友给丢下来吧,你们政府直接关掉了供给设备,那我们这些平头老板姓就只能自救了。” “儿子……你救不了所有人的。”黑洞的声音有些深沉。 “那得试过再说。” 黑子挂断了电话,对fgeer抱歉的笑笑道:“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在我们的信条里,每个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只要保证价值的最大化。”fgeer看着黑子,很认真的说。 “可我毕竟不是士兵,我也做不到这么冷酷。” “祝你好运,阿玊。” “你也是。” “诶对了,能不能给我们点物资啥的?”黑子突然想到可以打劫一番。 fgeer摇头道:“不行,我们没有多余的装备了,此行任务凶险,我们要深入尸潮之内。” “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送死吗。” “上面说,卫星图表示有些丧失会往一个地方聚集,而有些则会避开某个地方,形成灾变的真空地区,我要都要去看看,或许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是这样吗……是个很有用的信息,谢谢你。” “嗯,保重。” 装甲车开走了,黑子走进别墅,突然感觉自己很伟大,便对自己的伙伴张开双臂,夸张道。 “我可是为了你们放弃了自己必定能生存的机会啊,你们感不感动?” “你那是傻。”黑色六号翻了个白眼,并不领情的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女朋友还在这呢。”大汗淋漓的egg也加入了调侃黑子的队伍。 “我淦,十五个人带不走,两个人还是能带走的好吧,你这话也太过分了。”黑子故作不忿状。 “咦,你怎么大汗淋漓的?”徐楚看着他觉得很奇怪。 “刚刚为爱发电去了。”egg惨兮兮的说。 黑色二号去向黑色五号汇报工作了,剩下的人也百无聊赖,就开始各做各的速食。 黑子偶然瞥见了蓝色三号好像很忧郁,就跟黑色一号说了一下,黑色一号表示会去看一下。 时值六月,昨天刚刚下完一场雨,本应该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黑子觉得世界的色彩好像都暗淡了一些,变得不再那么鲜活了。 …… 实验室内已经不再有活着的人了,科学家们的发病似乎都极为突然,那个日子就像是炸弹倒计时的最后一刻,在几天内毁灭了这个世界的大脑。 人类的文明现在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巨人一样,只剩下神经苟延残喘的抽搐。无数倒下又爬起来的鬼影横纵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它们笑着、跳着迎接末日的狂欢。 原本封住在容器内的黑沙仍在不断的减少,似乎是它们为这个世界染上了灰色,没有智慧的行尸们敲打着容器的门,它们渴望那个东西,就像发癫的瘾君子一样。 …… 世界的变化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好像是把那些隐隐的担忧压在心底就不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恐慌一样。 但事实,每个人都感查到了,就像是八面透风的茅屋内的每一个物件,都会均匀的盖上一层深厚的灰尘。 但你们却都不可以离开这里。 …… 黑子决定搞一个大行动,深入城市中心的步行街,直面尸潮,所以在吃完饭后,就召开了外勤小队的会议,特别邀请了黑色五号和黑八号色还有安德鲁老师来旁听。 “首先我希望黑八号色可以和sff一起改装一下我们的车,让它足以撞开并杀伤尸潮,还不会被卡主轮子,并对车的周围做一圈加固。”黑子请求道。 黑色六号听到这个话赶紧说道:“我的跑车就算了,改其他三辆就行。” “重点是那辆大货车,改装之后我们就可以把它作为一个运输车进行武装投放和物资运送了,它的安系数一定要高。” “没问题,只要你们配合我,今天下午我就设计图纸,然后你们来配合我安装部件,明天咱们就把它改装出来。”黑八号色表示没问题。 “新增硬件的话,需要egg的协助,让他在货车驾驶台弄一个可以控制前面杀伤部件的升降装置。”黑八号色这么短时间也学不太会汽修,更别说还要在里面加设备了,所以他很头疼。 “没问题,我等会去联系他。”黑色五号点点头表示这件事包在自己身上。 “不用,这么简单的装置我来就可以了。”黑八号色示意不用麻烦egg,让他接着发电就行。 黑色五号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sff,似乎带着无尽的失望。 sff瞬间感觉收到了一记暴击。 “材质如何?”黑八号色接着询问“甲方”要求。 “前面的一定要铁的,周围用硬木板就可以了吧。”黑子深知他们现在啥设备都没有。 “带刺的挡板上哪找?”黑色二号提出疑问。 “自己做,咱们有这么多身材高大的壮丁还会搞不定几块铁?”维纳斯无所谓道。 “你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ggg吐槽道。 “我还要在车厢内有枪架子,然后至少是每个外勤队员都需要一个战术背包,和至少不会被咬破的面料作为队服。”黑子接着说。 “枪架子可以,给你们装十个木质的,剩下两个就不归我管了,你们可能得自己出去找。” “登山装备店里可以找得到,咱们倒是去市中心一起拿了。”黑色一号从小练剑,自然户外有氧活动也是少不了的,便提出了一个建议。 “登山包吗……也可以,正好再拿一些绳索一类的东西回来。” “咱们要不要去游戏店里买两板《生化危机2900》来玩一下?”ggg突然很正儿八经的提出了一个意见。 “得了吧,现在生化危机里的东西都上天入地的,咱们要真遇到啦那种打野打不死还会各种变形态的东西,相信我,咱们直接自杀更好一些。”黑色六号嗤笑道。 “别打岔,让我想想还要什么。”黑子低头沉思。 “食物要没了。”黑色五号提醒道。 “山下的加油站有小商店,下午我们先去吧那地方搬空然后来改装车辆。目前就想到这些,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黑子说完,看向众人。 “没了,啧,这种黑子才有点熟悉的感觉,之前几天都娘炮的跟个什么一样。”黑色六号摸摸下巴,感叹道。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两天的。”sff玩味道。 “哦?那你是哪两天?”黑色五号瞥了他一眼道。 “……这。” 整个会议室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大多数人的死,就像是飘叶委地般的轻柔,没有电影小说中的大义凛然、舍己为人;亦没有哭天喊地、涕泗横流——就是那样的死了,躺在地上,仿佛一个醉酒的人倒在了路边。 可每个人都曾是少年啊,雄心壮志、热血激昂的话都不曾少说,结果在灾难的面前的惊慌失措是多么讽刺,然后被像对待牲畜一样一声不吭的死去是多么的悲凉。 满是光污染的钢铁森林中沉上了一层古旧,白炽的太阳也不再那么的刺眼。但没人说出来,仿佛他们都看不见这些诡异的变化。黑子一个人坐在露台上,沉闷的就像个迟暮的老爷爷一样。 看着海平面,他想起了郁兰德。这个小圈子里唯一已经不在了的,最初的成员。他想到,原来亲眼目睹生离与死别都是看着一个人慢慢的消失,只不过一个是肉体,一个是灵魂罢了。 虽然他不曾亲眼目睹,但那些被他斩下头颅的行尸,仿佛每个都有郁兰德的影子,仿佛每个都昭示着郁兰德的结局,仿佛——每个都是梅尔文说的,一粒粒的绝望。 黑子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便离开了露台,跑去发电机那里,希望能用身体的疲劳麻痹自己的情感。 那一天,蓄电池的电冲得格外满。 那一天,海湾里的战舰驶离军港。 那一天,世界上的丧尸宛如羊群。 …… 翌日清晨,算起来已经是第五天了。黑子带着外勤队伍去加油站的便利店内搬运食物,按照种类分好,放在大货车内。 “是些垃圾食品,这样下去不行的,要弄一些蔬菜水果回来,要不然就得吃药了,时间长了会出问题。”黑色二号看着满满的薯片方便面还有面包这些东西,眉头紧皱。 “果然还是要屯田咯?”徐楚带着胜利的目光看向黑色六号。 “你看我干嘛?我又没反对过。”黑色六号理直气壮的跟他大眼瞪小眼。 黑子看着装不满的车厢和2.4米的箱高,有了些新的想法,搬运食物并不要多长时间,他说要不然让黑色六号先开车回去,剩下的人把山上的六栋别墅给清空一下。 众人觉得可以,毕竟大晚上的看到一个三百多斤的行尸还是挺让人烦躁的,而且今天早上黑八号色在清理的时候十分的费劲。 山上有七栋别墅,最接近山顶的是那个胖小子的父亲,第二栋就是黑子家,接近山下的两栋一年到头基本是空的,别人买下来度假用的,但为了防止意外,他们还是决定挨家挨户搜一遍。 4.63口径弹药比较精贵,所以这一次所有人都拿上喷子来进行快乐扫荡,黑色二号如愿以偿的握住那男人的浪漫的时候,感慨良多。黑子嘱咐道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被突然袭击了。 然后所有人都换上了猎鹿弹,子弹里面就是一个大铁块,一枪下去就是一个窟窿。 “我感觉这事黑色一号一个人就够了。”ggg摆弄着手上的枪,突然想到那天看到黑色一号激情一砍九的情况,笑道。 “确实,我觉得这些别墅里的人加起来还不够黑色一号一个人砍。” “保险起见,咱们还是一起去。”黑子虽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总不好把人家黑色一号当成工具人。 “咱们翻墙进?”徐楚问。 “要不然嘞?万一以后连成堡垒这打坏了咋修啊。” “没电也没法用。”黑色二号说。 “面包会有的,钱也是会有的,做人不能没有梦想。”黑子突然觉得自己说着话的语气很想黑色六号。 来到第一栋别墅前,徐楚在墙根蹲下伸手搭台,黑子一个助跑直接上墙然后反手就把徐楚拉了上来。 “这姿势有点帅啊?”sff看着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有点心动。 “这就是特种兵啊,所以才说他当队长。”黑色一号抬抬眉毛,把嘴往上一嘟,做了个搞怪的表情。 然后他们渐次而上,拉sff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徐楚估计错了sff的体重被他给拽了下去,两个人就遗弃在地上躺了两分钟,姿势还相当的暧昧。几个在墙头上的人笑得相当没心没肺。 好像回到了正常的日子,同学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那时笑得就是这么爽朗。 空的别墅里没有食物也没有什么可用的物资,他们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围墙,终于在第三个房子内发现了丧尸,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个人都是原始丧尸,也不知道对于他们彼此来说,算是不幸还是幸运。他们的房子里有一些蔬菜水果,幸好天气还不算热,蔬菜水果只是有点蔫了,但还可以吃。他们在搜集完东西后,把两个人葬在了他们家的后院内,立了一块小小的墓碑。 在第四栋别墅内出现了一点异样,在杀死两名成年丧尸后,有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子变成的丧尸冲向黑色一号,但黑色一号突然愣神了,差一点被咬到,还是sff冲上来一脚蹬在那小行尸的门面上,直接踹出去两米远,重重的撞在了墙角,随后又补了一枪。 大家都很奇怪,黑子拍了一下黑色一号问道怎么了。 “孩子……我有点下不去手。”黑色一号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看向墙角那个脑袋没了一半多的尸体,叹了口气。 黑子也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说:“它们现在已经不能算人了,没事的。” “我以后会注意的,给各位添麻烦了。”黑色一号点点头,带着歉意的看向sff。 “嗨,这叫什么话,都是朋友,小事情。”sff给了他一个熊抱。 “要不然你先回车上休息一下。”黑子提议道。 黑色一号沉思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转身而去。 一行人继续往下探索,在婴儿房里,徐楚发现了一个婴儿丧尸,准确的说不能算发现,而是他被自行爬出婴儿摇篮的小丧尸给偷袭了,因为看了昨天那个胖子,大家也大致知道丧尸的力量会变大,所以对它能自己爬出摇篮也不算太奇怪,所幸毕竟还是个婴儿,没有咬穿徐楚裤子的布料,也没有留伤,但依然把外勤队员们吓得不轻,再将其击毙后,黑子对徐楚被咬的位置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这才放心。 “我tm被你吓的一身冷汗,不是说了小心点吗。”都开始说脏话说明黑子是真的被吓的不轻了。 “我自己都是一身冷汗啊,我还以为自己要凉了。”徐楚苦笑道。 “以后大家都要更小心一些。”黑子对着自己的队员们说。 黑色二号擦了擦自己的汗道:“我刚刚听到他喊‘我被咬了!’的时候差点走火。” 站在他前面的sff和ggg看看自己的站位,寻思着姓崔的刚刚差点双杀。 “这次我也有错,我应该做更多战术安排的,这样吧,以后我会抽时间教各位一些特种部队的战术动作,以求自保和战术配合,希望大家好好学。”黑子将这件提上了日程。 之后的几栋别墅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回到自家别墅也才不到十点。黑八号色走出来对他们说图纸已经大致设计完了,只要他们决定帮忙就可以立刻着手改造。 “不急,我突然又有一个新的想法,我想在车厢内加一个可升降的隔板,并且开几个射击孔,可以吗?” “射击孔好说,直接拿那个斧子后面的尖部凿就行。你要升降台干嘛?”黑八号色疑惑道。 “这个车厢很大,足够下面装东西上面坐人,这样的话就可以更好的利用空间,小轿车和那种露天车厢的微型卡车总归不算特别安,所以做一个可升降的平台,下面东西多的话上面人就坐着甚至趴着,然后就可以既保证能拉运货物,又有一个可以用来反击的屏障依托,如果停在了丧尸堆里开了后门也不用担心会被尸潮直接吞没。”黑子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黑八号色点头道:“你的想法可以,理论上也能实现。但是我们没有条件,如果给我所有的零件,我说不定能给你鼓捣出来,现在就只能这样了。” “那这样,你这几天先把方案给搞出来,在升降台的中间要有一个可以开的门,升降台的手动控制器直接设置在车厢里面考上部分就可以了。我还需要在里面加上一层至少一厘米厚的钢板用来放弹。” “怎么突然想到防弹?你们遇上其他幸存者了?”黑八号色很奇怪。 其他人都是摇头示意没有,黑子摊开手说:“梅尔文说过丧尸是会进化的,所以如果他们学会使用枪支也是有可能的,再者其他的幸存者也未必就都是善良的,有备无患总没有错。” “行,我尽量快一点。要什么材质的升降板?”黑八号色开始确认细节。 “不锈钢。” “这样的话你们要带回来不少的钢材和电子元件,而且这样改造后,车的载重能力会有一个较大的削弱。” “我知道了。”黑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 “那第一批次的改装现在开始吗?” “算了,现在没条件,我想都换成铁的,我们现在来开出一片可以种菜的田。然后把地围起来。” 然后黑子让sff和ggg、徐楚把东西搬进去,黑色一号去在后勤官蓝色三号的陪同下规整一下武器,黑色二号去汇报工作,黑色六号还有自己先开始帮助黑八号色开地,其他人做完自己手头的事再来帮忙,维纳斯则在开田的周围放风,防止有什么东西被声音吸引过来。 转来转去结果还是要放风,哈哈哈。 …… 在中午十二点多时候,八人砍出了将近六十平米的地。 “这树根挖不出来没用啊。”徐楚和黑色二号累的好像快要虚脱了。 “咱们先开出来一百平米左右,然后把里面的树根挖出来,再把土填回去就行了。”黑子把湿透的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的肌肉,指挥道。 “天知道那根有多深,这得挖到什么时候。”sff都累得够呛,,毕竟就拿着几把斧子砍在新大陆浮起之初就被严密保护长了几百年的大树不是啥容易的事。 “复议,我觉得咱们起码的搞两把铁锹和链锯来才是正常人干的事,最好就是开辆挖掘机。”黑色六号已经累得跪在地上了,漂亮的金色秀发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脸上,显得异常狼狈。 “我砍僵尸都没这么累。”黑色一号靠在一颗没有砍的树上,摆摆手。 看着队员一个个都怨声载道,黑子感觉好像这次的事有点欠考虑,就试着问:“那咱们先收工?在研究一下?”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十) “欧耶!”然后外勤队员外加一个可怜的黑八号色赶紧抱着工具跑掉了。 黑子:“……” 唯一一个没有跑的维纳斯笑得肚子痛,对他说真是看你们干都觉得累,一人没法合抱的硬木就拿着小斧头砍,一上午能砍倒四颗你们已经非常厉害了。 黑子闹闹头看着地上堆着的四根巨木,笑得有点尴尬。 中午,外勤队员们摊在椅子上,几乎连吃饭都没有力气抬手,一个个眼神空洞,衣发凌乱。 只有sff和黑色一号可以比较自如的运用餐具。 今天的中午有炒菜,虽然素,但配上一些肉食罐头,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黑子回来了,坐在餐桌前,头上的汗还是再往下淌,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开始吃饭。感觉自己已经失去自己的黑色六号嘴却还不闲着,有气无力的嚷嚷道:“为什么能自己吃饭的基本都有女朋友啊,谁来安慰一下我这个单身狗啊!苍天啊!” sff听到这话,偷偷看了一眼黑色五号,但黑色五号却并没有看过来。 依然很受伤。 之前让黑色一号去和蓝色三号清点武器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今天中午蓝色三号看起来精神状态好了一些,妖姬坐在黑子的旁边柔声问他需不需要喂,黑子笑着摇摇头。 看到这秀恩爱的场景,以黑色六号为首的外勤单身狗们纷纷开骂,添油加醋的说上午如何如何的被黑子压榨。 其实他们也不是真的自己吃不了,但也确实很艰难,顺便找个接口调侃一下黑子,大家听了都笑的合不拢嘴,黑子因为觉得这件事办的确实有点蠢,所以赔笑的有点尴尬。 这个时候ssss从阳台上下来,正好听见黑色六号再嚷嚷,便很关切的问他需要帮忙吗,黑色六号是个脸皮厚的自然不会拒绝,一众人又把嫌弃的眼神甩给了他。 “吃饱了,午休去,下午干不了活了啊,太辛苦了。”黑色六号美滋滋的被人喂完中午饭后立马又开始装起了惨。 黑色二号看到他的样子,不禁感叹有的人真是毫无底线。 黑子环视了一圈问道:“下午还有几个能动的?” “砍树不去。”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 黑子摸着头笑得好无奈,说道:“不砍树,出勤。” “那我可以。”黑色一号举起手说。 “我也还行。”ggg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感觉好像也没有特别地累。 sff也点点头。 “那咱们下午两点出发,维纳斯你没有干活,所以下午也一起去吧。” “其实我觉得我去也没什么用,到现在我都没有开过一枪。”维纳斯用手轻抚着自己柔顺的棕色长发。 “那还不好?连你都要开枪说明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啊。”黑子调侃道。“你可是我们压箱底的最终兵器。” 维纳斯爽朗一笑,大力的拍了一下黑子的肩膀道:“这话姐喜欢。” “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吧。”黑子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感觉确实挺累。 “你们下午要去干嘛?”黑色二号还在艰难地解决盘子里的食物,抬头问道。 “你不一直觉得的猎枪才是男人的浪漫吗。”黑子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口径才是。”黑色二号觉得他的说法不够严谨。 “口径不能决定一切,我们今天下午去搞点真正男人的玩具给你看看。” “真男人玩啥啊?” “真男人玩链锯。” …… 五人坐上了黑色一号的小轿车,这辆车之前被那丧尸猛的撞击过,左侧车身凹下去了一块,沾满了血迹。 “你们的状态没问题吧?要是有情况一定要尽早说,我可不想你们死在外面。”黑子似有所指。 “没问题,放心吧。”黑色一号笑着回应道。 “我有事!还不是得来。”维纳斯闷闷不乐的说。 “起床气不要这么严重嘛,都答应好的事,你说是吧。”对于队里唯一的女同志加上是自己女友的闺蜜,黑子认为还是有必要哄一下的。 维纳斯还是气呼呼的不太开心。黑色一号想要开车却不知道往哪里走,回头问道:“你们谁知道哪有卖链锯的吗?” “伐木林地肯定是有的啊。”sff扣着手指心不在焉的说。 “废话,问题是这边哪有伐木林。” “乡下,往乡下开,那边会有卖的。”ggg坐在副驾驶上说。 “黑色六号庄园那边?” “不去那边,往南走。” “南边太远了,去那边就要两个小时,来回就六点了。”黑色一号有点担心。 “不要慌,开快点就是了,反正现在没有交警了。”ggg还是那样欠考虑的样子。 “……你怎么说,玊君。” “快去快回吧,反正咱们也有枪,实在不行就在那边过一夜。” “这边的人会担心的,现在又联系不上,咱们可没有军用卫星。” “也是没办法的事,做人也不能只想着吃肉不想着挨揍啊。”黑子感觉自己已经被黑色六号同化了,越是紧张的事情越诙谐。 …… 三点半左右,一路紧赶慢赶的一行人来到了靠近乡下的小镇,发现街上人来人往,小店还开着门,有人在里面营业。 “……我靠,这地方怎么一点事没有。”sff惊呆了。 “不知道,会不会是这些丧尸已经进化出伪装性了?”维纳斯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却还是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反正注意安全吧,如果是正常人,咱们带枪带刀下去是犯法的,我先下去看看。”黑子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走到街上,不敢和人靠的太近。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警服的白人男子突然在背后喊住了黑子。 “没错,我们是来自东方购物高中的学生。”黑子回过头,发现那警察已经握住了枪,枪口半抬,他便举起了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你们的车上有感染者吗?”警察看着血迹斑斑的车,目光不善。 “没有,我们都是正常人,是想过来换一些物资的,你们这个小镇没有被疫情感染吗?” “让他们下车,双手放在我可以看到的地方。”说话的功夫,又有警员赶到了这里,形成包围之势。 黑子让其他队员下车,双手都举过头顶。两个警员上前检查他们的身体是否有伤口。遇到维纳斯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被她骂了回去,警员看到她这么有活力应该也不像是被感染的样子。 等检查结束后那名为首的警察把枪收了起来,上去跟黑子握了个手,道了个歉。 “我为刚刚拿枪指着你们道歉,现在你们自由了。不过希望你们能理解,毕竟现在整个世界都疯了,我的小镇算很幸运的,因为人数不太多,对外来的人我们是需要必要的防范的。” “您是这里的警长?”黑子问这个明显是带头的警员道。 “嗯,我现在是警长和代理行政长官,原来的行政长官发疯——已被击毙。”警员的神色很坚毅,看得出他一定是很负责的那类人。 黑子再次伸手自我介绍到:“我是黑子,这个镇子很幸运能有您这样的人守护。” “方二文。能否问一下你们来这里是想要什么物资?” “链锯,我们需要构建防御工事。” “不如留下来,大家伙人多也好有个照应。”方二文建议道。 黑子沉吟了一下到:“我们还有十多个伙伴。” “可以一起带过来,我们这里多出了不少的空房子。” “等我们回去之后会商量一下的,谢谢您的好意。” “客气了,这种情况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得互相帮助。对了,我们这里现在是采取以物易物的方法,原本的货币已经不流通了,希望你们可以在这里找到想要的东西,我还要去巡逻,失陪了。” “请便。”黑子很有礼貌的跟叫方二文的警长交谈着。 等到警员都撤走之后,黑子又钻进了车里,问道:“咱们这次带了几条枪几多弹药?” “你想干嘛?肯定是不够把这里的人杀光的。”ggg惊了,没想到黑子比自己还猛。 “你在想什么啊?我刚刚跟那个警察说话,他说这里以物易物了,咱们拿枪换几个链锯,幸好不用钱,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哪搞钱。” “五条枪,两百发弹药。”黑色一号道,“你是队长,这种事不能临了才关注啊。” “我虚心接受批评,咱们等会拿两把枪和四十发弹药跟他换两个链锯你们看怎么样?” “价格低了。”sff揉了揉鼻子,仍然看上去心不在焉的说。 “那怎么办?” “咱们明天再来呗,多带点东西。” “诶对了,我忘了说,那个警长有意招揽我们加入他们的小镇,你们怎么说?” “我觉得挺好,不过具体还是要听他们的意思吧。我们的家底也不是那么好全搬过来的。”维纳斯说。 “正好一并回去问问,如果打算搬过来,也不用买链锯了。” 众人决定之后,边开车往回走。 …… 晚饭之前,五人赶回了别墅,吃过了晚饭,黑子召开了会议。 他先对其余的人讲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众人啧啧称奇。 “桃花源啊。”黑色六号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夏国的词汇。 “阿瓦隆。”徐楚则用希望的传说调侃道。 “大家举手表决吧,这件事关乎团队的去留,我不好独自决断。”黑色五号柏塔站起来说,“不过优与劣都是很明显的,在那里我们可能相对的安稳,但万一有一天小镇从内部瓦解的话,我们可能就需要面对更多的丧尸。” “而且,”黑子插话道,“根据那天来找我的士兵所说,他们的卫星图像表示丧尸会往某个地方聚集或者以某个地方为圆心的远离。” “这意味着什么?”黑色一号问道。 “这意味着可能有两种不知名的力量可以吸引或驱散他们,简单来说就是控制他们,这样的情况下,最坏的情况就是形成庞大的尸潮朝着某个地方定向移动。”黑色二号分析道。 “没错,但是这件事并没有被证实,只是一个理论,它可能发生也可能不会,我只是把一些潜在的可能性告诉大家,而且我们如果要搬家就必然会舍弃一些资源。现在可以开始表决了。” 最后的结果是六个人没有举手,而剩下吧人同意迁移阵地,安德路老师弃权了。 没有举手的人士黑子、徐楚、黑色一号、黑色六号、黑色二号与ggg。 “看来你们对这件事很担心?”黑色五号看到往日比较有话语权的四个男生都没有举手,感觉好像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黑子点点头道:“我对这件事本身并不反对但是……那天我在学校看到的见闻让人不那么安心,而且我觉得我最后一次见到梅尔文的时候,他的……话,变多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他太紧张了。”黑色五号平时对梅尔文了解不多,她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像石头一样的人。 “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已经决定就服从安排,没有关系。”黑色二号一直都很能明白别人在想什么。 “嗯,我们没有异议。”黑色一号也如此回答。 “那么下面宣布会议结果,搬迁避难所的投票情况,六票反对,八票赞成,一票弃权,那么下一步的方案已经确定,从明天开始收拾东西,咱们尽早动身去往乡下。” 一向话多的黑色六号这次罕见的一个字都没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黑色六号来到天台,却爬到了屋檐上,双手交叉在脑后躺在那里,看着星空。 黑子也来天台上坐着,发现了略显深沉的黑色六号,便对他笑道:“今日好安静,都不像你了。” “没有人的时候,我一直是这样的。”黑色六号保持着那个姿势。 “难道不是去找人说话吗?骗鬼呢?”黑子太了解他了。 “……人生都这么艰难了,配合我深沉一下不行吗?”黑色六号头拱地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向黑子并白了他一眼。 “不过这样的你还确实挺少见的,到底怎么了?” “惴惴不安。” “你还会有这种时候,确实是少见。没关系的,蓝色三号现在不会获得那种近似于预知的力量了吗。她既然都没有反对说明这件事说明没太大危险的。” “她……越来越不正常了。” “哈哈,感觉有点神棍,但我觉得这是种天赋,只要他能把自己的精神状态调整好,我觉得是没问题的。” “我讨厌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哈利路亚。”黑子微笑的调侃。 黑色六号望着天,沉默了许久,忽而轻声的说:“若你们真的这么决定了,我就得离开了。” 黑子听到这话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皱起眉头道:“你就这么信任自己的第六感?那天在黑色六号庄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这样。 “没有啊。”黑色六号淡然。 “你骗我。”黑子凝眉。 “信不信由你。”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态度可能就是黑色六号的本性吧。 “那你能说一下这么做的原因吗?还是说你有自信可以一个人活下去。” “你救不了所有人,黑子。只有一个人才最有可能活下去,你以为现在这十五个人,有几个能活到最后?” “那你干嘛要过来?” “……我,还有相见的人。” “那干嘛走?” “我不想见她死。”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黑子感觉黑色六号一定在隐瞒着什么,他愤怒了。 “是你不想知道的东西。何必这么纠结呢?”黑色六号的声音还是没有出现变化。 “现在这个世道,任何不知道的信息都可能决定我们的生死。”黑子的手狠狠往下一指,表达着他的愤怒。 他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惊动楼下的人。妖姬和黑色五号跑上来查看情况。 “怎么吵起来了?”妖姬关切道。 “你男朋友‘那两天’来了。”黑色六号揶揄道。 黑子脸色并不太好看,转过身来看着两个姑娘,走过去抱了抱妖姬,就离开了。 “发生什么了?”黑色五号问道。 “你不想在世界毁灭之前赶紧谈个恋爱吗?要是我的话我会这么做哦。”黑色六号坏笑道。 “正经点,到底说了什么?” 黑色六号叹气一声道:“每个人都这么问,有意思没意思?”然后人黑色五号再怎么问,他也不肯说话了。 晚上,蓝色三号突然找到黑色五号说她觉得搬迁过去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黑色五号问她是否又得到了感知,蓝色三号点头。 “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在公投的时候。”爱而有些头疼,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好更改了。 “它是突然出现的……我在清点物品的时候。”蓝色三号歉然道。 “事到如今民意已经产生,也不能再更改了。”黑色五号忧心忡忡道。 …… “黑色六号换到的物资里还有磨刀石,很不错,我本来还怕会把刀给砍钝了。”黑色一号在守夜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在给刀保养。 “那磨刀石是用来磨斧头的吧?你这么磨不会出问题吗?”黑色二号问。 “问题总会出一点的,但是有就不错了,哪能那么挑。”黑色一号小心的磨着刀。磨刀石的目数不同则适配性便大不相同,所以力度和磨的次数变都需要探究,黑色一号这个玩刀专家也需要小心尝试。 “你觉得我们这次搬家会不会出问题?”黑色二号问。 “我觉得——会。” “是不是蓝色三号跟你说的?” “不是,她要是说了她自己为什么赞成,只是我的直觉。” “听说你们日本武士在练习的时候会专门培养直觉,就像蒙着眼睛有个人拿着竹刀来后面砍你。是不是真的?”黑色二号来了兴趣。 “大概……类似吧,其实我觉得那是用来锻炼身体的感知力的,让人不局限于眼睛来观察敌人。” “你等做到吗?” “可以啊……” …… 两天之后,大箱小箱的都装上了货车,十五个人都上了车,不过因为座位不够,黑子很委屈的蹲在了卡车车厢里很行李在一起。 浩浩汤汤四辆车同时开拔,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候算是少见的了。 方二文警长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给他们分配了三栋房子,都是紧挨着的。 打开门,房间都还算整洁,只是没有打扫,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地方变得宽敞起来,每个人的幸福指数也就提升了不少。 方二文并没有难为情的告诉大家,这里提供水食物和住所并提供保护,但是每个人都需要干活,从事生产或其他的什么,所以他希望听听新来的年轻人们都有哪些能力,他好分配工作。 大家都是东方购物的高材生,大部分人都已经被名校特招了,放在乡下小镇自然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每个人的简历都看得方二文眼睛发光。 “你是莫团长的儿子?”方二文问黑子,“我服役的时候曾经差一点就进入了特战队。” “那您很厉害啊。”黑子笑道。 方二文有些赧颜道:“还不是没进去吗,那年要是多招一个,我就进去了。不过后来进入了地龙特种部队服役。”然后他愣了愣,想到黑子并不在黑洞身边,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他还是试着问道:“莫团长,现在怎么样了?” 黑子神态自若道:“不知道,他带兵打仗去了,现在铜须也连接不上,不过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方二文心中稍定,又问道:“他怎么不来救你?” “来过,但是带不了那么多人走,我不想独活,便留下来了。” 方二文伸出大拇指称赞黑子不亏是莫团长的儿子。 后来选定的,黑子、黑色一号、sff、黑八号色、黑色六号、ggg、徐楚加入到警备队,黑色二号、蓝色三号、黑色五号柏塔、ssss、安德鲁去政务厅处理事务,维纳斯作为妖姬的副手去医院,egg负责小镇内的监控。 众人没有异议,夜晚,等到东西都搬进去,基本整理好之后。黑色六号驾驶着自己的跑车离开了。 他还一并带走了一把弩两百发弩箭,一把斧子和一个撬棍,还有几百发的手枪和霰弹枪子弹,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随后在大家都发现这件事之后黑子向大家公开了两天前他和黑色六号的谈话内容,众人都很沉默。 但是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日子都很平稳,黑子没必要再带着队员们离开安区去外面搜集食物,乡下有农田有牲畜,甚至还有面包,虽然种类不像正常时候那么的多样,但的的确确比在黑子家的时候要好上了不少,余下了不少的罐头和速食,黑色五号说将它们放在车里,并且放一些弹药和枪支,以备不时之需。 在黑子的建议下,小镇构建出了防御工事,在通往小镇的路口出建起了一座大门,在周围还摆放了沙袋几乎围着小镇一圈,警署里扩编之后二十多个人,也足足干了将近两个月,现在已经是快九月的入秋时节了。 “看着这连绵的沙袋,我感觉我们都要挖空一座山了。”sff说,经过两个月,他感觉自己强壮了不少。 “说实话,我感觉警长是真的信任黑子,之前那么热的天,妈的从早干到晚,一般人是真的受不了。”ggg虽然觉得自己不会更黑一些了,但被晒的还是好热。 总算做完可以闲下来了,今天网上有篝火晚会,作为防御工事初步完成的庆功宴。 据方二文说,其实他早就想办一个活动,来帮助大家稳定情绪,但那个时候大家都刚刚失去亲人经历动乱,怕过犹不及,如今两三个月了,终于可以扫一扫大家心里的阴霾了。 那一天,几百个人上街,点燃炭火唱歌跳舞,吃着烧烤和面包,甚至还有啤酒!黑子拿出一瓶从家里带出来父亲珍藏的白兰地,与一起逃出来的朋友们聚餐,特别邀请了方二文警长,警长说不能多喝,就算有防御工事也不能掉以轻心,只是喝了两杯,但在交谈的过程中大家发现方二文并不想平时工作中那么严肃认真,反而十分开朗健谈,所以一来一去,就跟大家都成了朋友。 …… 一场夏天下了很多场雨,世界的神采越来越黯淡了,可是好像大家依然毫无察觉,虽然那色调失去的不算太多,刚刚入秋的幸存者营地下午的阳光依旧很温暖,就像是老照片的颜色。 黑子站在小镇最高的地方,负面情绪常常忽然间就窜上心头让他极不安生。 黑色六号在黑子家别墅群的山顶,坐在那个富豪的家里,海天一色的场景夹杂着如同流金的残阳,美得让人心弦欲动。他喝着黑子没能带过去的好酒,看着窗外的景色。 一条长出巨翼的鲸鱼自深渊飞上了天空。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十一)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今天打了我一巴掌,我真的差点死在外面了。”黑色七号一回来就冲进了黑子的卧室,大声诉苦。 本来快要睡觉已经迷迷糊糊的黑子就这样被摇了起来,十分无奈的看着黑色七号,然后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黑子说。 “黑子啊,怎么了?”黑色七号有点奇怪。 “那就不要说话,让我睡一会,病人需要休息。”黑子转过头去,捂住眼睛。 黑色七号楞了一下,在脑子里想了很久黑子是啥意思,这让黑子消停了三分钟。 三分钟后…… “靠!谐音梗也太低端了吧!”黑色七号又开始大吼大叫。 “你脑子转的可真慢……”黑子感觉自己很绝望。 “我又不是夏国人!” “求求你出去让我睡会吧!”黑子开始哀求道。 “可是神秘人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吧电机和电台弄好了。”黑色七号突然转移了话题。 他刚刚跟神秘人打了个小赌,神秘人说只要黑色七号跟黑子说他把电台弄好了黑子会立马起床,而且精神百倍。黑色七号不信,所以就赌了一梭子的手枪子弹。 “你早说啊,下次能不能直奔主题?”随后黑色七号目瞪口呆的看到黑子嗖的一下站起来,将衣服披到了肩上。 “你不是要睡觉吗?”但黑色七号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迅速调整状态,开始阴阳怪气。 “还睡个锤子,他们还不知下落呢。”黑子径直走出了卧室。 黑色七号看着黑子的背影不断地啧啧啧。 “可能这就是男人吧。” …… 回到尸潮发生的第二天。 “这是哪啊?”蓝色三号随着大多数人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在路上的时候他清点过自己的装备,特战匕首在自己身上,此外还有三个的满仓的弹匣,但是这并不能令他安心,因为他发现自己周围现在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当车子都停下来后,他发现应该是在一座小山里,看位置还不到自然保护区,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搭帐篷,蓝色三号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其实所谓的大部分,也不过三十余人。 这时候有个人走过来,那人身高一米九五,看体重应该快两百斤,他带着几乎算是命令的口吻道:“小伙子,把你的枪给我。” 蓝色三号后退半步,皱眉问为什么,从身高来说蓝色三号与那大汉有不小的差距,蓝色三号身高只有一米七八,那壮汉高了他近乎一个头,更不用说那满身横肉带来的震慑力了。 壮汉伸出大拇指向身后一指道:“我现在是幸存者里最强壮的,所以由我负责领头,枪这个东西,当然应该放在我这。” 蓝色三号嗤笑一声,将之前的问题用一个更为挑衅的方式问出:“凭什么?” 那壮汉皱着眉头,有些怒火,但蓝色三号的手里毕竟还拿着枪,所以强压着脾气,但他刚刚说出因为就被蓝色三号打断了。 “保卫战的时候见不到你这个孬种的人影,现在想着当大王了?您,配吗?”蓝色三号将手中的枪上膛,端了起来。 那大汉气笑,但又忌惮这蓝色三号手中的枪,便又上前了半步,激道:“给脸不要脸是吧?有本事开枪啊,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营地?这种枪也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虫能用的?” 蓝色三号算是个很少发脾气的,但也不代表他就会被人骑到脸上欺负。 “走不出营地?就凭你?还是说凭这三十来个老弱病残?”蓝色三号将枪又抬高了一些,当着那人的面将点射模式切换成了自动模式。 那大汉凶相毕露,咬呀切齿的笑道:“小子,那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蓝色三号向后慢慢退了两步,扬了扬手中的枪:“我再说一次,你没这本事。”说完,转身离开。 那大汉正在思考如何在之后的日子折磨蓝色三号,却发现蓝色三号将战书刀和一瓶酒给了某个人后,骑上那人的摩托车离开了。 壮汉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招呼自己的狗腿子将他拦下来,但是为时已晚,有人甚至开了几枪,可惜霰弹枪的有效射程太近,只能让蓝色三号感觉后背有些疼痛,毕竟这短短时间里,他已经开出去了近百米。 在消失于那些人的视野后,蓝色三号逐渐慢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与大部队脱节让他根本不知道改何去何从。 …… “你是谁?”主教问道。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反问道。 “当然,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吸引力,我想你也是主的眷顾者。” 他笑了。 “你的圣人不是我的圣人。” “但他可以使,我的圣人敞开怀抱接纳每个迷路的孩子。” 他转过头打量着主教,缓缓的说道:“你很特别。” 主教温柔的笑了,回答:“你也是的。” 他转过身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圣人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当然,主会实现每一个真心追随他的人的愿望。” “你叫……” “我没有名字,我只是天启之下的第一位布道者。” “听起来像基督耶稣,叫你教皇吧。” “随你所愿——你结束了受难,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两人的交谈结束了,身后的街道却已经满目疮痍,似乎有看不见的权能在彼此角力。 只是那力量都丝毫没能接近教皇身边一米处。 而对面的那个叫郁兰德的人,已身浴血。 似乎他们的谈话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轻松写意。 …… 小镇的广场上人群涣散,发出令人不适的不协调感,但是令人感觉有些欣慰的是数量已没有那么多。 一只巨大的鲸鱼尸体横在前往浣珠公园的路上,另一只则横在了前往寒林带的路上。 不知道那庞然大物是否还活着,蓝色三号也不敢大意,他将消音器拧上,徐徐前进。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有不少行尸在地下室的门口啊,估计里面有幸存者,我过去看看。”蓝色三号也不知道自己回来干嘛,但是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无处可去,就回来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来什么线索。 “如果不行就去黑子家看看吧,说不定他们回去了。”蓝色三号心想,“不对,那时候大门被堵根本回不去,这只有三条路,那他们应该去了浣珠湖?” “不管他,先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再说。” 细微的枪声,广场上的行尸一个个的倒下,蓝色三号十分紧张,不时望向背后,他害怕被偷袭。 不一会他清掉了半个小镇的行尸。 “看来尸潮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留下很少部分的改造者嘛,为什么呢?”蓝色三号挨家挨户的搜索是否还有幸存者。 一无所获,蓝色三号就悄悄的摸回到原先住的房子,不出所料的话里面应该还有许多的物资。 “一把弩,二十发弩箭,收获不错。”原本摆在客厅了的酒水几乎都被打破了,凌乱的环境、加上几个因为没有眼力见打翻了酒水所以被蓝色三号杀掉的行尸宣示着这里曾经被袭击过。 蓝色三号感觉现在自己对杀人、或者说杀掉这种和自己很像的东西的刺激已经麻木了,虽然偶尔还会梦到第一个倒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 每个人都得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否则迟早会把自己逼疯的。 天色已晚,蓝色三号将两具尸体拖到外面埋掉,决定今晚在这里睡,顺便好好搜一下剩余的物资。 翌日。 “如果今天发现不了幸存者,我就把这个包背着去找黑子吧。”蓝色三号插着腰,看着他昨晚收拾起来的一点东西,不算多,除了那把弩,也就是两杆霰弹枪和不到一百发弹药而已,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压缩饼干之类的了。他再次环顾一下,挠了挠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带上那把链锯。 “如果有幸存者,就带上你。”他对着那把链锯说。 随后他就拿着弩开始清扫另外一部分。 地下室三人组这两天来都在尽力忍者不吃东西不排泄,然后用一些东西将那坨散发着异味的东西盖住,虽然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味道,但至少不会熏的黑色三号睡不着觉了,黑色九号觉得自己的地位在这段时间直线下降,当然作为异物制造者黑色六号也理所应当的被黑色三号嫌弃了,所以绝望三人组里黑色三号成为了食物链的顶层。 “咱们真的跟他们拼了吧,我这不想在这里死掉。”黑色六号第三十七次这样说道。 “在这里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唉……”黑色三号不想搭理他,一副十分幽怨的样子。 黑色九号不敢说话。 蓝色三号又清扫玩了一个房子,打开地下室的门却发现里面是三只行尸,看模样应该是一家人,虽然措手不及,但蓝色三号还算是有惊无险的用自动步枪将他们杀掉了,蓝色三号摇着头离开,不想去想象发生在这里的情形。 “你们快过来,好像有枪声。”黑色三号很幸运的没有被毒气弹熏坏脑子,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蓝色三号匆忙开枪的声音,便开始大声的呼救。 “这里有活人!救命啊!听见没有!”伴随着捶门声,三个人一起在地下室快乐的呼救着。 外面的改造者听见了响声,又开始挠门,但是地下室的门十分坚固,而且通道狭窄,应该外面只有一两只才对。 “嗯?那边好像有响声?”蓝色三号刚从这边的地下室走出来,就看到了剩下的行尸在向黑色三号所在的地下室方向靠拢。 “省事了。”蓝色三号将弩箭上线,躲在墙后面优哉游哉的一箭射死一个,中途有个行尸发现了他,嘶吼着向他冲了过来,他吓了一跳,赶忙又开了三四枪,将那个改造者给杀死。 蓝色三号叹口气,觉得突然看着一个满身烂肉的人突然向自己冲过来还是挺让人慌张的。 不一会工夫,蓝色三号就将其余的改造者都给解决掉了。 “还真有幸存者。”蓝色三号站在一楼的地下室通道口对这底下喊道:“出来吧,外面安了。”因为前车之鉴,他是不想下去了。 “蓝色三号?!”里面传出来惊喜的声音。 “黑色三号?你脑子坏掉了躲这鬼地方?”蓝色三号非常惊讶,令他更惊讶的是居然从地下室走出来了三个人,还都是他认识的。 “你们三个……很会玩。”蓝色三号觉得自己有些词穷,他原本都不觉得这里真的会有脑子缺弦的幸存者,但是没想到真的有,还都是古兰德的精英。 “事情是这样,是黑色九号脑子坏掉了,我和黑色六号是为了救他所以才……” “救人把自己搭进去,手里还啥都没有……”蓝色三号摇了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黑色三号走出来,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跟它们走散了,我混乱之中跟着大部队走到,但是那里有个快两米的傻狗想当皇帝。” “所以你把他崩了?然后夺路而逃?”黑色六号问。 “我珍贵的子弹怎么用在他那种人渣身上,我弄了个摩托车跑路了。” “能不能有点血性。”黑色六号非常失望。 “咱们现在怎么办。”解除危险,黑色九号终于好意思说话了。 “我猜他们应该是去浣珠湖了,因为这里只有四条路,考虑到尸潮的时候有一条路被客观堵上了,所以除去我走的那条,就是二选一。”蓝色三号回答。 “你想问题太简单了,路上还有分叉,他们也有可能在路上的某一条路变道而行,所以实际上的选择远远大于这个数字。”黑色三号边走边吃东西,他饿了很久,走到路上,他指着浣珠湖方向的路道:“那两边都有鲸鱼尸体挡着路,怎么可能从那走呢?” “我觉得可能使他们跑路比较快。”黑色六号调侃道。 “不管怎么样先找个人少的地方苟起来吧。”黑色九号提议道。 黑色三号对着蓝色三号摊出手,意思是“你知道到底是谁脑子坏了吧。” 蓝色三号扶额,拍了拍黑色九号的肩膀道:“做人不能太自私,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就你们,咱们也不能放弃他们啊。” “可是天下这么大,想找到难度太高了。”黑色九号争辩道。 黑色三号组织两人继续说下去,问蓝色三号道:“你这还有家伙吗?” “有,正好够每人一个家伙。”说罢他把弩和箭都交给黑色三号,让他们去之前住的地方,黑色三号看到链锯之后执意要把弩给黑色九号,不顾黑色六号的反对意见硬抗起链锯就跑。 链锯男黑色三号在太阳的光辉下举起链锯吼道:“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蓝色三号撩起头发看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黑色三号,“对了,绿色二号还有你们住的地方还有物资吗?”他突然想到,又转过头问。 “你问我我咋知道,你没去搜吗?”黑色六号来到蓝色三号身边与他并排而站。 “那应该就没有了吧,估计他们吧东西都带上了。” “咱们现在到底去哪?”黑色九号问道,他觉得这个地方令他心神不宁。 “那边那个玩链锯的!玩够没?走啦!”黑色六号对着黑色三号喊道。 黑色三号放下链锯应了一声:“咱们去浣珠湖。” “你不是说他们不会去那边吗?”蓝色三号问道。 “但是那边有吃的还有淡水,我觉得他们只要不是脑子坏掉最后都会去那边的。” “这年头还敢喝水?”黑色六号挠头道。 “之前梅尔文说了,现在的水没问题了。” 蓝色三号点点头道:“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辆摩托车载不动四个人啊!” 众人:“……” “那怎么办?”黑色三号不是个爱问问题的人,他四处看了看,却只看到了被压扁的车辆和其中连变异都做不到的尸体。 毫无疑问所有的车都被幸存者开走了,理论上是不可能有遗漏的。 “骑单车吧。”黑色六号看到了一家人院子里放着的碳素纤维单车。 黑色九号听到这话眼镜都差点掉下来,他作为在黑子家时期的人力发电机,深刻的了解了骑单车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从这里开车到浣珠湖都要六个小时左右,粗略估计一下是将近将近四百公里。”黑色三号不置可否,只是说出了一个数字。 “听起来很刺激。”黑色六号抬了一下眉毛,他似乎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黑色九号十分震惊,想了一下自己一公里的成绩,将近三分半,在体力不消耗的情况下都得跑一天一夜。他可怜巴巴的抬头,指望着黑色三号和蓝色三号可以否决这个仿佛神经病裸奔般的提议。 “我觉得可行。”蓝色三号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觉得差不多可以在今晚之前骑到那里。 黑色九号和黑色三号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黑色九号觉得有必要委婉地劝谏一下便说道:“即使在神经病里,裸奔也算是一个少数现象。” 黑色三号抬起左手,思考了一下,点头道:“我同意黑色九号的意见。” 蓝色三号把车钥匙丢给黑色三号,对他说道:“你们开车,然后把东西都背上,我和黑色六号骑车过去。” “其实那辆车三个人也不是不能坐下。”黑色六号突然道。 蓝色三号偏过头看向他,思索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回答:“还是算了,两个人一起,可以让旅途不那么寂寞。” 黑色六号无所谓道:“没关系,随你。” 随后四人准备了个帐篷和一些食物和水,防止在今天晚上之前到不了。 “要跟上啊。”黑色六号背着那把霰弹,对着蓝色三号笑了笑。 “放心。”两人碰了下拳,一行人便出发了。 第三个千禧年左右的人类身体素质已经非常的优秀,即使是没有经历过专门自行车训练的两名高中生,也轻轻松松的将时速稳定在了三十五公里左右。 “这个摩托车居然有定速巡航……”黑色三号双手离开握把,撑着自己的头,有点不敢相信。 然后他回过头问正在挥汗如雨的两个人道:“这年头骑摩托车的人难道还有只是为了代步的吗?” “你要知道,优秀的东西,百分之七十的功能是以备你不时之需的,老崔。”正好是一个常人难以感受到的下坡路,黑色六号就由车滑行,顺便回答了黑色三号的疑问。 “你说的没错……”然后黑色三号把头转回来看了一下这辆霸气的没有边际的摩托车,接着怀疑人生。 一个多小时后,黑色三号看着后面两个越来越慢的同伴,觉得今天肯定是到不了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口水?”黑色九号在后座问道。 “这才一个小时,你在小看我俄罗斯人的血统吗?”黑色六号闻言,加快了脚蹬的速度。 蓝色三号有点后悔,觉得当初应该赞成黑色六号的提议,跟他们一起坐摩托车。 …… “您好,这里是黑子,如果有幸存者,听到请回答,我们在浣珠湖国家公园。您好,这里是黑子……” 黑色七号抱着胳膊,看着黑子在一遍遍的进行传呼,觉得十分无聊。他就一边喝着神秘人给黑子做的鹿肉汤,一边招呼着阿萨法书和神秘人来喝点,还让他们不要客气。这让旁边的神秘人觉得人不要脸可能真的是无敌的。 丛林中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高大的红雪松隐天蔽日,可能在这林子里,哪怕只相隔数十米,便发现不了他人的踪迹吧。 …… “有变异病毒突然在城市肃清区域爆发,你怎么看。”曹桎拿着报告,似乎沧桑了不少。 莫均手中也同样拿到了一份,情况不容乐观。 “进化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的多。而且我猜测,食人越多,进化越快。” “依据如何?”几个月下来,曹桎的头发白了一半。 莫均放下报告,摇摇头道:“没有依据,只是我的直觉。” 曹桎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莫均离开了。 …… “咱们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寒林带?”绿色二号坐在副驾驶上,忧心忡忡。 黑色一号眼睛里有一些血丝,可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很差,他不时观察着另一辆车的动向一边回答道:“如果油量足够、日月兼程,大概可以在七到十天内到达。” “为什么这么慢?”绿色二号皱起眉头,在地图上的距离似乎不需要这么远。 “已经是最快了,因为要绕远路,又不是飞过去。”因为绿色二号一直在副驾驶上指挥,搞得黑色一号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神经衰弱的迹象了。 “前面那边好像是人?”忽然绿色二号指着远方的小山丘上,说着她拿起了望远镜。 黑色一号也往那边瞥了一眼,但是看不太清楚,便问道:“什么情况?” “两个人在打架?”绿色二号有点不敢相信。 爱而又仔细看了看,惊呼道:“有个人把另一个人吃了,而且他们的战斗……很……惊悚。” “是改造者,他们也会互相吞食吗?” “应该是改造者,不过他们的行为模式好像人类啊,刚刚好像还看到他们在交谈一样……而且它们的恢复速度好快啊,赢的那一只……好像还有点帅。” “……别犯花痴了,如果咱们要去寒林带,那边可是必经之路!你说他们行为像人类?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通知他们准备战斗!” 绿色二号这才惊觉两拨人马上就要撞上了,赶忙对着后车厢的人发布命令。 黑色一号烦心而无奈的摇着头,腹诽道这么差的方向感为什么要来前座指挥驾驶。 那名在山丘上的牧尸人身边没有一只普通的改造者,他就那样遗世而独立的站在山坡望着远方开来的汽车,脚边是刚刚被他挖肺掏心而食的尸体,在牧尸人体内不会凝结的鲜血染红了尚且鲜嫩的草坪。 “准备射击!”黑色一号将自己的刀放到手边,对货箱里的人喊道。 那名相貌虽然和黑色七号仍有着些许差距但依旧可称英俊的改造者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开始向车辆奔跑过来,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眼睛逐渐充血,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绿色二号看着那名牧尸人惊人的奔跑速度,有些害怕,她之前已经跟私家车打了招呼,私家车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 货车与疾行的牧尸人还有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 “就是现在!”黑色一号脚踩离合刹车,打死方向盘,小货车来了一个完美的一百八十度转弯。 “黑子,我这次成功了!”黑色一号忽然想到了之前漂移撞台阶的事情,在心里默默的吼了一句。 小货车因为惯性左边的车轮离地足足三十度,尔后重重落地。 “开门射击!”绿色二号指挥道,货车的车厢门被一脚踹开,撒奥飞洒和冻死故事端起枪开始进行连续的射击。 黑色一号则拿起刀直接跳下了车。 而当他看向那只牧尸人的时候,发现那牧尸人里车已经不足六十米了。 “五秒四十米?”黑色一号强压心中的惊讶将手搭到刀柄上,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跟得上对方的动作。 那个牧尸人对着车张大了自己的嘴,是那种全力的张开力量大到甚至于撕裂了的自己的嘴角,就这样曼延开来,他将嘴一直撕裂到了自己的颧骨! “真tm恶心!”冻死故事一边骂一边将猎鹿弹塞进枪膛,打算一发送这个喜欢搞行为艺术的改造者上西天。 一声巨响,沥青路上出现了许多的裂痕。 “好敏捷!”撒奥飞洒皱起眉头,接着用霰弹范围性的压制,这样起到了成效,那牧尸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脑干不被击中,前进速度被放缓了许多。 这时黑色一号才见识到了绿色二号口中“好快的恢复速度”是什么概念。 铁珠刚刚打烂了他身上的皮肉,下一秒就怪诞的重生了出来,连骨折的外露都被肌肉拽回重新修复如初。 也不能说修复如初,他的身上出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疤。 “他要冲过来了!黑色一号!”冻死故事又填入了三发猎鹿弹,咬牙准备迎接牧尸人的扑杀。 黑色一号冲到货箱门后,抓住把手以最快速度爬上了车顶。这是牧尸人已经扑了过来,黑色一号用尽全身力气将手臂抡圆了,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一剑鞘打在了牧尸人的脸上。 “看你往哪躲!”冻死故事接连三枪,将那样貌英俊的牧尸人打了个稀烂。 牧尸人躺在地上,身体还在做着无意识的抽动,小轿车自后驶来反复碾了几遍,这才放心。 冻死故事和撒奥飞洒击了个掌,也松了口气。 “他速度太快了,如果是一对一,我跟不上他的动作,可能一个照面就会被杀。”黑色一号在车厢顶部坐下,正在调整呼吸。 “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个别现象呢?”他心里默默地焦虑着。 过了一会他跳下车顶来到车厢。 “蓝色四号,没事吧?”他轻轻握住蓝色四号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们平时出勤经常会遇到这样的吗?”蓝色四号被那行尸的速度吓到了,关切的问道。 “这是第一次,想来应该是极个别情况。”黑色一号让女友放宽心,随后对冻死故事说。“king,你去前面开一会吧,一直开车我有点累了。” “行。”冻死故事答应的爽快,就跳下车厢去到前面开车。 黑色一号躺在自己女友的膝盖上闭目养神,想着终于不用被绿色二号絮叨,感觉整个世界清静了不少。 黑色三号抬头看着日薄西山的晚天,这是最后一抹火红色,等到这片红晕褪去,夜幕很快降临。 “今天的确是到不了了。”他拍了拍车头,“油也已经不够了。” “还有几百公里?”黑色九号从后座下来,打算开始铺设帐篷。 “远方的林子已经可以看见了,中部大门大概就在五十公里左右。不过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到。”黑色三号把车停在路边,帮着黑色九号辛格一起搭帐篷,“今天定速巡航状态足足开了八个小时,二百八十公里左右,他们说不用等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哪了。” 过了十分钟,帐篷已经搭好,黑色九号在外面挂了一盏小夜灯防止骑单车的二人错过,两人取了些路边的树枝生起篝火,然后把旅行用的小锅拿出来煮了些压缩饼干和两袋速食,夜幕里看不清楚,但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煮成了糊糊。 “来,家乡的感觉。”黑色三号给黑色九号盛了一碗,顺便揶揄了一嘴。 黑色九号就着小夜灯微弱的光看了一下,皱皱眉头,小心的尝了一口。 “哪有咖喱好吃。”甜不甜咸不咸还带着脱水肉菜的味道在嘴里迸发开来,吃的黑色九号眉毛都在颤抖。 “知足吧,至少比干吃压缩饼干好多了。” “我觉得……如果你不把压缩饼干放进去煮成糊,会好吃很多,毕竟这款泡面味道不错的。” 黑色三号把手一摊:“这不是想让你重温一下家的味道吗。” “谁家的东西这么难吃啊!” “婆罗门的恩赐啊!” “鬼扯!” 在他们搭好帐篷将近半小时后,单车二人组才姗姗来迟。 “比我想象的快一点。”黑色三号看了他们一眼,招呼他们过来吃“婆罗门的恩赐”。 蓝色三号连车都不停,任由它直接摔在地上,跳下车子连滚带爬来到锅前,一脸已经生无可恋的表情。“我明天要坐摩托……我腿要断了……” 黑色三号递给他一碗糊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巧,车没油了。”接着他又盛了一碗给一碗。 “你这煮的是什么东西,也太难吃了。”黑色六号端起碗两口吃完,评价了一句。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快速补充体力,等会你们还得守夜。” 单车二人组看向黑色三号,头上仿佛浮出了问号。 “摩托没油了,你们守前半夜,然后明天我和黑色九号骑车载你们两个。” “这荒山野岭的……别说人了,狗都没有。”蓝色三号望着无边夜色,觉得守夜实在是一种——神经病裸奔的行为。 黑色三号表示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政策,没有就都没事,可一旦有,怕不是各位就得一块去见上帝。 “就算有,我哪还有力气举枪啊……”蓝色三号靠着路边的护栏在心里嘟囔,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黑色六号又刷刷的吃了两碗,喝了一瓶能量饮料,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守夜。 蓝色三号伸出大拇指,感叹战斗民族就是不一样。 “没想到你是牺牲了酒量换取了真正力量啊。”黑色三号调侃道。 ……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十二) “你说汽车卡在根系上了?里面还有汽油?那咱们就把他搞回来啊,警察的车没有防偷油的网。”黑色七号和黑子坐在壁炉旁烤着火,就像是个满足的富家老爷。 “就算没有网,咱们也没有偷油的管子啊。”黑子喝了一口姜片茶,回答道。 “把车翻过来用桶接啊。”黑色七号理所当然道。 黑子头上浮现出问号:“嗯?” “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咱们有三个大汉,搬不动一辆车?”黑色七号展示出自己的肱二头肌,仿佛那块白皙的肌肉就是这次行动的最高保证。 “现在的车,大部分都是很轻的,特别是警车,为了提升动能,都用的是轻量材料,三个人把车翻起来,我觉得戳戳有余。” “我手还没好呢。”黑子否定道。 “没关系你到时候在下面接着油。咱们到时候就把油壶放在树根中间,然后咱们把它翻起来。” “你去问问神秘人警长吧,如果他愿意帮你,我也无所谓。” 黑色七号站起身,前往神秘人的卧室。他们谈论了什么具体也听不清楚,只听见了模模糊糊的什么“不行!”、“你听我跟你讲道理。”,还有“这是我经过力学计算”之类的。 三个小时后。 “明天就这么定了。”黑色七号脸上笑容十分快活。 黑子无语的摇头道:“你也是真够烦人的。” “谢谢夸奖。” 翌日清晨,黑色七号一早就起来了,在外面架起篝火烤起了鹿腿。 “呦,起来了?来,吃鹿腿三明治。”黑色七号看到黑子拖着条胳膊拉开了窗帘,就招呼他过来。 黑子走出房门,看到黑色七号烤的一整条鹿前腿,十分无语。 “这只鹿是阿萨法书先生给他的孙子准备的风味鹿肉干。” “你怕什么,送物资的警察都不来了,不吃这个吃什么。之后也只能打猎,我烤他一条前腿,明儿个再给他整一头回来……再说了,他孙子……咳咳,是吧。” 黑子叹了口气道:“你要是当他面说这么晦气的话小心我揍你,还有,鹿的量词是‘只’。” “当然不会!啊?是‘只’吗……中文真麻烦,量词还有这么多幺蛾子。”黑色七号挠了挠他的金发,继续片鹿肉。 “你经过人家的同意了吗?”黑子不知道该拿这个二皮脸怎么办,十分担心阿萨法书老爷子会一枪崩了他。 “放心,我是那种没礼数的人吗?求了他很久呢。”黑色七号满不在乎。 黑子坐下来撑着额头绝望道:“我说我怎么凌晨四点听见有人说话……这是人干的事吗?” 黑色七号把手一摊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也不知道是我以前了解你不够多,还是你越来越放飞自我了。”黑子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接过三明治开始吃早餐。 早饭吃不了多少,黑色七号把大部分鹿肉片了下来说中午他来做点别的。 “不管怎么做我觉得一定很柴。”神秘人看着两盘子的烤鹿腿,盖棺定论。 “少废话,有的吃不错了。”黑色七号和神秘人背上枪,带着伤员黑子前往警车的位置。 “你为什么要拿着小腿边走边吃啊,没吃饱吗?”神秘人看着简直无比像是来旅游的黑色七号,实在是忍不住了。 “黑子嫌我烦,我就只好让自己安静一点咯。”黑色七号耸耸肩。 神秘人不想理他,转头问黑子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黑子下意识的摸了摸,摇摇头道:“没感染,不过想好明海估计没有个把月是不太可能的。” “马上入秋了,我们只有夏装,这该怎么办?”前面带头的黑色七号突然问道。 “不知道,到时候回去拿吧。” “或者多杀几头鹿做衣服?”黑色七号提议道。 “能不能少说点这种不靠谱的话,吃肉都堵不住嘴。”黑子觉得这个黑色七号实在是太贫了。 走了三个多小时,黑色七号觉得自己有点迷路。 “你是不是找不着地方了?”黑色七号问神秘人。 “林子这么大,这不是很正常吗。”黑子回答道。 神秘人摆摆手让两人稍安勿躁:“已经快了,我记得路线。” “厉害啊,这就是特种兵吗?爱了爱了。”黑色七号又开始说骚话。 “我怎么感觉你对末日废土这个情况一点畏惧都没有,反而还如鱼得水的?”黑子十分好奇,照理说黑色七号亲手宰了自己全家怎么地也应该难过并且颓废消极吧,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只恨自己家人不够杀的良好心态到底是哪里来的。 黑色七号摊摊手道:“我可是射手座的。” “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吧?”黑子忽然感觉一直和黑色七号拌嘴确实会被吸引很多的注意力,的确有助于改善心态。 不烦生活,只烦黑色七号。 又走了十几分钟,在丛林见隐约的看到了那辆被神秘人和黑子拆过的警车。 “你们还把它给拆了?那正好,咱们把外面的铁皮下一下,整体质量就更轻了。”黑色七号戴上墨镜,准备开工。 …… “那边有声音。”蓝色三号一觉醒来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但步入丛林后的不明声音还是让他变得高度警惕。 四人一齐停下,侧耳倾听。 黑色六号皱着眉,表情有点疑惑:“好像是打铁声?” 黑色九号还是发挥自己非战斗人员的一贯作风提议道:“要不要绕开?” 黑色三号狠狠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森林里有铁器的声音,那不是有人在车里被围攻就是有人在修车,咱们要过去看看。” “听声音距离不远了,应该马上能看到,咱们悄悄的过去。”蓝色三号示意大家分散,以免目标太大被发现了。 四人绕过了三十余米,已经能看到警车的样子。 “三个人,有点像……黑子?还有黑色七号,他居然在啃鹿腿!剩下那个应该是神秘人,都是自己人。”蓝色三号难掩心中的兴奋,跳起来大喊黑子的名字。 黑子乍一下听见自己的名字还吓了一跳,神秘人和黑色七号都赶忙把枪举了起来。 “阿楚?”黑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很欣慰的笑了。 四人都显出身形,黑子环顾一眼问道:“就你们四个吗?其他人呢?” 黑色三号愣了一下,反问道:“他们和你们没在一起吗?” 黑子摇摇头,跟四人简单阐述了一下这几天的经过,包括自己手受伤的经历。黑色三号和蓝色三号也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黑子听完看着黑色九号,似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了一句高手。 之后黑色九号、黑色三号和蓝色三号轮流跟黑色七号拥抱了一下,黑色六号却只是撇了黑色七号一眼。 “看来我们被切分成了四块,那绿色二号他们应该是往寒林带走了,为什么那些鲸鱼不偏不倚的正好堵在这两条路上呢?”黑色三号百思不得其解。 “这可是兵法,叫‘围城必阙’,你看看,这家伙变异体都会玩战术,咱们投降吧。”黑色七号啧道。 “那条路逃不出本市,要绕的很远才行,它们着是想慢慢玩死我们啊。幸好咱们动作够快。”黑色三号摸着下巴,觉得改造者懂兵法这件事真的很惊悚。 黑色七号大手一挥:“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的了,赶紧的,把车拆了倒油出来,等会还要回去吃饭呢。” “等回去咱们再商量一下后续的计划吧。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黑子对黑色三号说。 “嗯,希望绿色二号他们那边一切顺利。”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七人竟然是将车给拆碎了,因为黑色六号对车的构造了十分了解,他的那辆皮卡就是自己修的一部二手车。 黑色七号将邮箱整个抱起将石油倒入桶中,然后告诉黑子,他认为这些铁皮可以全部搬回去。 最后五个人将大部分的铁皮搬走,没有劳动的二人一个是伤员黑子,一个是对自己身体素质出现误判导致十分疲劳的蓝色三号。 “竟然有肉有菜,实在是太幸福了。”黑色九号和黑色三号把自己的嘴塞的满满当当,就像仓鼠一样。 阿萨法书看着黑色七号每出去一趟就能带回来几个人,看这样子还是呈倍数增长的。黑色三号看到了阿萨法书的微妙表情,吃过午饭便招呼黑子到门外一叙。 “来的时候你说你有些新的想法?说来听听。”黑色三号坐在树根上,几缕阳光静静落在他的面庞,如丝如纱。 “黑色七号告诉我,我家在我们被袭击前已经被摧毁了,他还曾设立假的营地,也被尸潮摧毁了。虽然还不清楚原理,但它们绝对是有目的性的在摧毁聚居地,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我们得保持移动。”黑子说道。 黑色三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有几个不同意见,我觉得要先达成共识。” “你说。” 黑色三号稍稍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第一个,这里是丛林,改造者的数量极少,我认为很难构成威胁,而且地形复杂,咱们在这里设置陷阱,防御的难度会比在城市里低上许多。第二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带着所有人一起转换阵地,这有两个弊端,一个是我们很难形成有效的阵地防守力量,只能说尸潮来了我们就得跑,资源无法生产那么迟早有一天是要消耗完的;另一个就是你不能保证咱们不是向尸潮的方向移动,我们没有侦查的条件和技术支持。大概就是这几点。” “丛林并不安全,老崔,我这只胳膊就是被一只会开枪的改造者打伤的,如果位置再正一点,你现在应该就只能在我坟头给我倒酒了,当然我知道这种个别的情况并不足以说明危险性。但是我要说的是,昨天,黑色七号去我受伤的那个房子查看物资的时候,他被一只改造者麻雀袭击了。” “麻雀?!”黑色三号眉毛一挑,“不是说这种病毒只感染哺乳类吗?” “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被麻雀袭击了,要不是神秘人警长跟着他一起,可能黑色七号已经死了。” 黑色三号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没有被鸟类袭击过,所以我仍认为这是一个个别现象。” “它们是不会疲惫的,你从小镇来到这里可能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但是可能它们不断地奔跑半天就够了。”黑子俯下身子,看着黑色三号的眼睛。 “这样吧,咱们先等你伤养好,然后出发去寒林带,先找到绿色二号他们,然后让女王做决定。”黑色三号觉得黑子无法说服自己,但也不愿意和他争论,所以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黑子听完,抬起眉毛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对了,黑子,还有一件事,我们恐怕不能住在这。” “嗯?为什么?” “我在吃饭的时候,觉得那位值林人有些不满,而且他的房子也不够大。” 神秘人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房门,来到了两人的身侧,他问道:“你们就这么确定能找到其他人?不是我想打击你们的信心,但我们的国家,的确很大。” 黑色三号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十分有底气的对神秘人说道:“警长大人,不要小看绿色二号的能力啊。” 黑子也笑着补充道:“更不要小看我们的。” 之后黑色三号又找黑子窃窃私语了一下,随后黑子便去找阿萨法书老人,不知道交谈些什么。 临近晚饭的时候,黑子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包括值林人阿萨法书都参与了。 “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了。”黑色三号站起来主持,“首先很遗憾我们跟其他人走散了,但是就像阿楚找到了我们一样,我们也要去找到他们,所以我们私下商议了一下,鉴于黑子的伤还没有好,我们在一个星期后出发,这段时间我们要借住在这位阿萨法书先生的家里,为了报答他,我希望大家可以参与进来帮助阿萨法书先生多储备一些物资,并且加固他的房子。请问各位是否有意见?” 没有人反对,黑色三号便接着说:“然后对于规划事项呢,由黑色六号来来给他家简单的说一下。” 黑色六号站起来,跟大家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之后行程的规划则有黑子起身说明,在简短回忆的最后,黑子最后询问了一次值林人的意见。 “阿萨法书先生,您真的不跟我们走吗?我们得亲身经历证明了但在一个地方时间久了不是一件安全的事。”黑子说得很诚恳。 阿萨法书笑了笑,花白的虬髯微微颤曳:“不了,年轻人,我还要在这里等我孙子,如果他们来了我却不在,他们一定会很担心。” 黑子咬了下嘴唇,再次问道:“您确定?” 阿萨法书点点头,黑子也跟着微微颔首,叹了口气,祝福到:“祝您太平长安,阿萨法书先生。” “你们也是。” 七天之后,后院里三头鹿并排躺在那里,外面的栅栏也坚实了许多,黑子因为手伤还未恢复战斗力,所以要在这里再休息两三天,其他人先行出发,留下蓝色三号照顾他。 “我们就沿着河边走,速度不会太快,到时候我们临时搭的住处不会拆毁,给你节省时间。”黑色三号说。 神秘人也将手电筒和移动电源留给二人:“我们晚上不会赶路,你们如果在入夜前没有赶到下一个宿营地,就接着往前走一走,浅水滩用石头围起两圈的篝火处就是我们留有帐篷和肉的地方,若是单圈的篝火,你在碳灰里应该能找到我们放在那的速食,你们要快点,速食只够留给你们两天的量。” 黑子疑问道:“肉放三天不都臭了?” “我们会留活的。” 阿萨法书走出来送即将启程的五人,听到这话问道:“要不你们带一条鹿腿走吧,至少能顶一天。” “却之不恭!”黑色七号闻言当即拎刀而行,“前腿后腿啊大爷?” 众人无奈的笑了。 十几分钟后,黑色七号扛着一条鹿后腿走了出来:“还挺沉。谢谢您啊大爷,好人一生平安。”然后他转头看向黑子灿烂一笑,“记得赶紧跟上啊。” “你们一天要忙那么多事,我想追上你们不会要很久。”黑子站在门口,对他们挥了挥手。 …… 一行人开始向河岸前进,神秘人问了一下大家手上都有什么。 “一把链锯,二十升汽油。”身强力壮黑色六号回答道。 “黑色七号级定制手枪,四十二发备弹,“幸存者黑色七号”弩,二十根箭矢。一条鹿腿,over~”黑色七号懒洋洋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自恋……我这边双管猎枪二十发备弹——其实我想要链锯的……”说到链锯,黑色三号觉得自己很难过,但没办法,谁叫自己背不动那么重的汽油呢。 “电台,和十升汽油……一把手枪,但是我遇到敌人的话根本就第一时间拿不到。”黑色九号双手抱着电台,武器还是仅有一个弹匣的手枪,着让他觉得比黑色三号更难过。 “我身上有一把猎枪三十发备弹,一个战术匕首,和其他一些小东西。”神秘人摸了一下。 “黑色九号你也别太难过,谁不知道那枪给你就是当个摆设的,你要是真把枪掏出来我会害怕你走火的,到时候一枪一个把我们都干掉。”黑色七号笑嘻嘻的在那里补刀。 三天之后。 “这次是真的要告辞了,先生,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款待。”黑子对着阿萨法书鞠了一躬,与他辞行。 “希望还能再见。”蓝色三号也微微鞠躬道。 “我就不送了,再见。”阿萨法书将弩和箭递给黑子,又坐在了壁炉旁。 …… 二人沿着河边行走,都很放松。 “你说他们为啥往那么冷的地方跑?”蓝色三号问到。 “那边有御寒的衣服啊,只要是商店里都会有,还靠近森林,这样就可以躲避尸潮还不用怕冻死了,他们可以从那里拿完衣服再溯游而下来找我们。” “他们怎么就知道咱们会在这边呢?” “赌呗,不知道不就只能赌彼此的想法是一样的嘛。” “说得有理。” …… “改造者的行动力会不会受到温度的影响?”黑色一号站在南方边陲的小山上,这里的温度比中部低上不少。 “影响是一定会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并不害怕机体变化的影响。”绿色二号站在他身旁,还是单薄的夏衫。 “为什么伐木场也会有这么多行尸,我们该怎么办?”黑色一号看着远处躁动的黑影,鲜血溅染了许多地面。 “咱们抢完衣服就跑?”撒奥飞洒来到二人身边,看了一眼行尸的数量,感觉有点恶寒。 “国家公园里没有可以开车的地方,咱们冲进去就没了,一定得绕过尸潮才行。”黑色一号否定道。 “那咱们三个去拿衣服,目标小应该不会引起太大注意。”撒奥飞洒指的三人是他、黑色一号和冻死故事。 “只能这么办了,绿色二号你把需要的衣服尺码和数量告诉撒奥飞洒,我去通知冻死故事。” “好的。” 冻死故事正坐在那里检查枪械,听到黑色一号的方案摇了摇头道:“我们这现在有十二个人,三个人拿不了那么多的衣服。” “不止十二个,咱们还要帮黑子他们拿。不过可以分批次。” “那就用更难办了,让安德鲁教授和维纳斯跟咱们一起去,反正她本来也是外勤队员。” “那营地里就没有人会开枪了,万一有行尸偶遇怎么办。” 冻死故事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样的话咱们要搬好几趟,非常危险。” 黑色一号皱起眉头,语气变得强硬了些:“你到底来不来?” 冻死故事抬起眼睛看着黑色一号,虽然他块头很大,但是黑色一号并没有被吓倒,寸步不让的盯着他。冻死故事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用枪动静太大,所以万不得已不能用枪。”车停在小镇的外面,黑色一号拿着刀,后面两人则拿着沿途搜刮而来的“物理学圣剑”,副驾驶上则放着两把猎枪。 看着那么多数量的行尸,说丝毫不慌那是不可能的,黑色一号握着方向盘,深呼吸了几下。 将武器分发给撒奥飞洒和冻死故事,黑色一号的心里依然有些忐忑,若是再遇到几个上一次碰到过的那种行尸,只怕会是凶多吉少。 万幸的是这个早先因为伐木而建,后来转而变成旅游周转处的小镇规模不大,所以人口也不算太多。 当然,淹没他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难度不对等啊……”撒奥飞洒掂了掂撬棍,感叹了一句。 “出发。”黑色一号没心情思考这么多,直接下达了指令。 在过来之前三个在山丘上用望远镜检查过一遍,登山用品店靠近小镇中部的步行街的部位,黑色一号决定外围建筑稀疏的地方,从民居的后院往里绕,将这条路上的行尸尽量清一清,到了步行街则快速突破,然后上到楼顶,从楼顶回去,这样就算引起许多行尸注意,也可以靠翻墙来摆脱他们。 虽然听完计划之后冻死故事认为只是理论上可行,但是现在已经被逼上梁山,不行也得行了。 “我感觉这个镇子已经小的待个五年可以做到谁都认识。”冻死故事走在最后,警戒着尾行的危险。 还没遇到行尸,所以撒奥飞洒也借这个机会搭茬缓解心中的压抑。 黑色一号回过头,拿着他那双颇具威严的眸子看着二人,缓缓伸出一只手指搭在嘴边。 他压低声音道:“不要说话,这里安静的太异常了。” 身后的两人闻言都警惕起来,将手中的撬棍紧紧握住。 过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动静,三人尝试前进一段距离,没不见什么异状,撒奥飞洒便说:“可能没声音是因为这里的本来就没有东西吧,你多虑了黑色一号。” 黑色一号四顾几遍,点点头回应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冻死故事上前来拍了拍黑色一号的肩膀,笑道:“你别太紧张了。” 黑色一号收刀入鞘,接着往前走,在即将走过三人经过的第五幢房子时,拐角处的阴影中一只行尸猛然扑出!黑色一号本就是贴墙行走,这一下几乎措手不及,被扑倒在地,因为力量太大以至于在草坪上滑行了一米。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三人都大吃一惊,慌乱中黑色一号只能将刀横在身前,并想办法钳制住改造者的双手。那改造者是个成年的白人男性,大半个脸颊都已不翼而飞,那裸露的肌肉和牙齿看起来让人天然的恐惧,它死死地咬住了黑色一号的刀鞘,脸上缀悬着几缕烂肉发出了恶臭。 “我快——坚持不住了!”黑色一号咬着牙低吼道,行尸的力量都大的出奇。他想办法用脚来攻击这头改造者,想把它从自己的身上给踹下去,但改造者的肌肉僵硬,都是紧绷着的,让本就体型上与它有一定差距的黑色一号毫无办法,黑色一号竭尽全力的阻挡着改造者双手的下压,但是也毫无办法,他只能将肱骨平放在地上,与小臂形成一个直角,但行尸与他已经是脸对脸互抛媚眼了。 “救——我!你们在干什么啊!”黑色一号再次吼道,他微微偏头看向二人的方向。 “坚持住!”撒奥飞洒和冻死故事正在应付另一只行尸,出现在同一个房子里初步推断应该是那具行尸生前的妻子,那具雌性行尸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是嘴边上有着青乌的血迹,想必压在黑色一号身上的那只行尸的脸就是来自它“爱的印记”。 冻死故事握住撬棍,就像准备击打一样一棍撞击在了雌性行尸的头上,但是在继续挥动的过程中,撬棍那头的钩子嵌进了行尸的头骨中,便随着冻死故事挥舞的方向飞了起来。冻死故事赶忙停下,那行尸就重重的落在了雄性行尸的身上。 “ばか!(就是“八嘎”,混蛋、愚蠢的意思。)”黑色一号感觉眼前人影一闪,手上又是一股大力传来,气得他飚出了家乡话。 原本站在冻死故事旁边的撒奥飞洒已经看傻了眼,听到那句东英国骂之后,赶紧助跑两步一脚蹬在了雄性行尸身上,他是常年练跑步的人,大小腿肌肉都极为发达,这一脚终于有了成效,两只改造者都一起滚了出去。 但是改造者依然没有松嘴,它叼着黑色一号的刀鞘一起朝黑色一号的右手边飞了出去,黑色一号感觉手上劲道一泻,立刻向行尸飞出的方向就地翻滚一圈站起,用左臂和左肩顶着刀背往前一送,朝着雄性改造者的脖子重重一砍,刀尖都没入土地两寸有余,然后他怒吼一声,脚踏雄性改造者的胸膛跃起双手握刀将刀尖直直送入了还没能起身的雌性改造者的头骨内,手腕微动,搅碎了它的大脑。冻死故事这才姗姗来迟吧雄性改造者的脑干也给破坏掉,将刀柄还给做完之前一连串动作然后坐道地上的黑色一号手里。 “你可真是个好队友。”黑色一号的眉间已经出现了他标志性的川字纹,他抬起大拇指,讽刺道。 冻死故事十分抱歉,只能接连说道对不起,仔细他是用中文、日文、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挨个重复。 黑色一号不想搭理他,他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家传宝刀的刀鞘,上面已经留下了一个非常显眼而难以修复的牙印。他出离的愤怒,以至于手都在颤抖。 过了半晌,他似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怒下短促的咆哮了一声,在地上留下了个近两厘米深的拳印。他将精美的刀鞘在两人面前昭示着那道伤痕,似乎想要责骂他们以此泄愤,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也不能算是他们的过错,咬了咬牙,还是作罢。 撒奥飞洒有点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黑色一号的情绪,还是硬着头皮说:“这件事我们确实很抱歉,但你先冷静一下,刚刚的动静好像把它们引过来了,咱们得准备迎战了。” 黑色一号听完,强压情绪分辨周围的声音,然后他起身,一刀砍死了那个躲在墙后面的行尸,看模样,应该是它们儿子。 “这一家人怎么都这么阴啊……”冻死故事有点无语。 “民风淳朴。”斯凯特揶揄道。 “继续前进。”黑色一号用手揉揉脸缓解一下脸部肌肉的失调,继续发出命令。 冻死故事和撒奥飞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来些许无奈以及……对黑色一号隐隐的畏惧。 通过了住宅区,已经来到步行街的中段,他们在解决几只行尸后摸到了一条巷弄里,街上游荡的行尸绝不在少数,哪怕有之前疫情时期的出门禁令,又哪怕这是个非常小的镇子。 “你觉得在我们到达登山店之前要干掉多少行尸?”三个人从墙角探出头,望着那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步行街。 黑色一号缓缓深处两根手指。 “二十只?少了吧?”撒奥飞洒看了一眼黑色一号的手指,疑问道。 “一人,二十只。”黑色一号缓缓道。 “妈的,真是黑色幽默。”撒奥飞洒骂道。 然后黑色一号走了出去,对着步行街伫刀而立,不大不小的“喝”了一声。冻死故事和撒奥飞洒在后面看着他,感觉自己——人都傻了。 只见黑色一号喝完,淡定的拎刀往回走,行尸躁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死前有一个问题,咱们为什么一开始不开车进来。”撒奥飞洒感觉自己冷汗都下来了,碎嘴道。 “会引起注意被堵着出不去的。”黑色一号好像没什么勾引了痴汉的觉悟,口气仍然非常淡定。 “你现在也把他们引过来了。”冻死故事不明白黑色一号在干什么,心思想着东英人不会就因为一个刀鞘就会想不开吧。 黑色一号抬起头有点鄙视的看了两个人一眼道:“那个大小的声音,远了听不见,再说我现身也就五秒钟,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分辨出同类和活人的区别,只听声音引起注意他们不会发疯的,我们这是下风处,他们鼻子就算很灵也闻不到我们的味道。” “万一他们能分辨呢……” “好说,刚刚看到和听到我声音的,最多引来不到三十只。” 冻死故事喉结动了动,或许是咽了口口水,他有些紧张的跟黑色一号说到:“现在也没办法我只能相信你,但是万一等会我要死了,我肯定一枪崩死你丫的。” “无所谓。声音近了,咱们后退。”说罢,黑色一号慢慢倒退到巷尾。 一只,两只,行尸陆续进入三人的视野。行尸们似乎嗅到了之前三人留下的气息,然后四处搜索,发现了三人,他们开始嘶吼着冲了过来。 黑色一号将刀弹出一寸,手搭在刀柄上,微微俯身。 “上!”黑色一号沉声道。 “一克萨!(要上了的中文空耳,实际为“行くぞ”)”撒奥飞洒看着那些残缺不全、筚路蓝缕的尸体,心里的确十分恐慌,只能这样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 巷弄中并不足够太多人并肩而行,至多四人再多些许的富余。黑色一号告诉二人他们两个只需要负责击杀被他破坏行动力的行尸即可。随后,他一夫当关。 抽刀出鞘,一记优美的弧线在楼房的阴影中都闪出了银白的光,随之斩落的是一个血液早已凝固干涸的头颅。撒奥飞洒用撬棍插进了那改造者的眼窝中。 冻死故事是不甘人后的,他与黑色一号并肩而立,每次出手都能听见沉闷的响声。 但黑色一号并不介意这种行为,他斩杀第一人后在空中挽了一个刀花,在他挽完刀花将手收回时,第二只行尸就像是送到他的刀刃前一般,又被斩落了头颅。身后的撒奥飞洒就像是掷标枪一样,把手探出,就刺中了那个仍飞在空中的头颅,收回撬棍时,那行尸几乎与黑色一号擦面而过。黑色一号剑心不动,撤步直刺,在第三只的眼窝中旋转半圈将刀一横,顺便挡住了第四只行尸的进攻,冻死故事一棍当那第四只打倒在地,经过之前的失误后他不再用撬棍弯的那头,所以用另一头结果了这只行尸,陆陆续续的,巷子里挤满了前赴后继的行尸。 “撒奥飞洒上前来!”黑色一号原本已经前进了十步有余,因为敌手的数量,慢慢被压了回来,“人数太多,且战且退,都向他们的眼睛里刺,如果刺不中就往嘴里刺!”说话的工夫,黑色一号就用刀尖自一只行尸的下巴刺入然后抽出,又砍翻了另一个。 十几分钟后,巷子中安静了下来,地上铺陈着一道用骨肉所做的地毯。 “小心点,再给他们每个来一下。”黑色一号出力最多,但一会工夫她好像已经逐渐平复了呼吸,这么紧张刺激的巷战,饶是两个壮汉也有点喘。 黑色一号深吸了一口气,揉揉手腕,觉得之前被偷袭时候所用到肌肉有点发酸。 “这躺着的得有多少个?”冻死故事揉着肩膀,他有点后悔,之前每一下用的力道都太大了,搞得他体能消耗比预想中要高很多,他看了看黑色一号,觉得黑色一号一定是非常精细的在控制自己的体能。 “估摸着不到三十个,咱们等会直接冲过去,要是有来咬我们的就给他一脚,冲进店里关上门咱们就算胜利。”撒奥飞洒蹲下来估算了一下。 “店门是锁着的,光冲到那可不够。”黑色一号道。 “我靠?锁着的?你怎么才说,我不会开锁啊。”撒奥飞洒瞬间炸毛。 “我也不会。”冻死故事复议道。 “没关系,那边是玻璃橱窗,咱们直接撞碎就行。”黑色一号丝毫不慌。 “橱窗碎了拿啥挡行尸?”撒奥飞洒仍然不太理解黑色一号泰然自若的心态。 “简单,咱们只需要在重复我刚刚的步骤,最多三次,路上就没有行尸了。” “这是肉,大哥,站不稳的。”冻死故事扶额道。 “而且体能也不允许。”撒奥飞洒的上肢力量的强度没有那么高,只是和黑色一号差不多的水平(当然黑色一号常年习武身体素质较于常人还是十分优越的),但他也做不到像黑色一号那样冷静的控制自己的力量,甚至还能在砍人的时候挽刀花。 黑色一号看着两人的体格,觉得怎么也不是没法熬过三波尸潮的体型,但还是顺从他的意思往下说:“如果这样不可以的,那就是一个死结,街上除了杂货店,和药店。其他的地方不可能在之前的禁令的时候开门。但是杂货店里也不可能卖开锁工具。” “有开门的就行,咱们道开门的地方,直接上楼。从楼顶上翻下去。”撒奥飞洒提议道。 “我先说好,我不能保证他们一定开门,因为之前的视野里是看不到这两家店的,而且我也不清楚他们的位置。”黑色一号摊手道。 一时间好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就在这时,一扇血雾中升起的大门出现在世界的某一处。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 不可名状之国国都 开春的风还是很冷,都城中所谓的山几乎没什么人,与夏秋之际不同。刚入春,树上枝条还未来的及抽出新芽。连踏春的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有些萧瑟。 山上的观景亭此时站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见着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衣着华丽,男的着一件锦貂灰毛披风,手中抱着一个鎏金锦雕云龙八宝手炉,双肩还不时收缩一下,脸色有些苍白,像是体弱多病的少年公子。但却又生的一副好皮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虽精神有些不好,但双眼却充满智慧。单是相貌来,若是女子见到,多有自感不如的。 而他对面的少女也同样美貌,如同九天的仙子,一眸一动之间可引人心怀,却又让人生出不可亵渎的自卑感。气质有些冰冷,双唇紧紧闭着,像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在亭子里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那少女打破沉默,转身就看向了那少年说“苏杭……” 那叫苏杭的少年笑了一下,就看向了少女。心里却突然好像有了些什么。眼前这女孩,从小与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世交之家,打小就已经订下婚约。从小她都是叫唤自己做杭哥哥的,却不想突然叫了全名。心中似乎有些不好的感觉。 “苏杭,我过几日便要离开国都去冬临桂门修练了。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少女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把话说了出来。 苏杭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人儿,已经通过了冬临桂门上仙的考核,已经被其门中高级存在收为入室弟子。从此踏入修炼之道。而自己却连初选都过不了,在初选之时,一点气感都没能感觉到。可以说修炼诡秘踏仙之路已经无门。 “我等你!”苏杭知道对方离去已成定局,这不单单只为了她自己修仙之路,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新生的家国。若是国中在修炼门派中没有后台,国家将很难长治久安下去。世界上每个国家背后都有各自的修炼之道人物照应。而五大修炼门派与三宗黑暗之处却是这个世界背后的主人,每个国家都每十年向这些修炼门派黑暗之处进贡。而修炼门派黑暗之处也每十年,下山寻求合适修诡秘的弟子,吸纳新血。 而这少女就是这次他们国家唯一选中的人。而且成为冬临桂门中高级存在的入室弟子,其他国度,那怕是天资卓越之人,进去之后最多也就是个内门弟子,像这种直接破例让高级存在收为入室弟子的,从未发生过。故这少女入选之事,早已经传遍了全国。 “苏杭……”那少女欲言还止,不知该怎么说出口,面前这少年是自己最好的玩伴,还是自己未婚夫,今日让她如何能将心里的话说出?伤的不只是面前这少年,更有可能是两家情谊。 “苏杭,别等我了。”少女终于鼓起勇气,将心中所想说出。 “你与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了。忘了我吧。明日我一离去,便是诡秘凡之隔。忘了我。重新过你自己的生活。好吗?” 心很静,苏杭根本想不到自己听到这句话后,自己的心可以静到如此地步。完全没有一点点表情,脸上还带着那习惯性的笑容。 “也许这一天始终都会到来的。多多拉,希望你能登上九宵。望你能护佑我不可名状之国万世不灭。我苏杭在此谢过!”苏杭表情安静,安静的可怕。眼里突然少了许多往日里的情感,虽然还依旧明亮但却冰冷惊人。 “若只是因为这事,现在便告辞了,明日我便让我父帅,去贵府解除你我之间的婚约。从此你寻诡秘登极,我独行人间。” “苏杭……” 苏杭下所谓的山,一个走的很慢,似每行一步,都用尽全身的力气。但背影却又那么挺直。 那少女一个人站在山上,看着远离的背影。心里百味陈杂,不知是何滋味。风还是那么冷,冷的苏杭坐在车厢中,还不停地抚着手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脑海中在想什么。 他靠在车里,整个人懒懒地倒在车厢中。一脸笑容,一点也不像刚才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那样。似乎有什么好玩的好笑的,让他特别开心一样。 “大萨达所,去一下芭蕉湖。我想去那里坐坐。”他在车厢里,轻轻地传出一句话,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 驾车的老人叫阿福,本来是他父亲的亲兵,只是因为有一次在战场上受了大伤,虽然后来医好了,却再也没办法拿刀杀人了。只能平日里帮苏杭驾驾车什么的。但是在gre府邸,却没有一个人敢对这个老人不敬,包括了苏杭。因为这个老人是为救他父亲而受伤的。不然堂堂江湖中排名第三的三条杠,怎么会轻易受伤? “少爷,那里冷,你身子骨受不了的。“老人驾着车,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而且我也怕你想不开自杀。我无法向主人交待。” “您老看我像要自杀的人吗?”苏杭听了,觉得有点好笑。他知道老人其实是关心他,但是自己真的像要自杀吗? “像!”老人一样没有回头,只是极简单的说着他心里想说的话。“特别是让女人抛弃的人,很多会想不开。” “您听到了?” “是,我没聋。”能从山下听到山上人的说话,这个曾经叱咤天下的老人的确没老到只能赶车。 “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你要相信她。”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寻死。” “老奴不信,现在你就很反常。”大萨达所继续驾着车 “虽然你打小便稳重有成,但是这是你第一次失恋,还是大小姐亲口说出来的。你想不开也是应该的,别硬撑着。回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但我还是认为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苏杭真的有点无奈,为什么老人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呢。他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他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往坏处去想呢?但是碰到像大萨达所这样直性子的人,他也没办法。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来,往厢外丢了出去。 老人听到有东西从厢里丢出,习惯地挥了一下右手的马鞭,把那丢出来的东西卷住,收了回来。 “军令?” “嗯,今早从父帅书房偷偷摸出来的。” “盗军令是死罪。” ”儿子偷爹不算贼。” “这是军令。是国器。不是府里的东西。“ “就算我直接要三叔的尊主位置,三叔也会给我。这不过只是小玩意。” 大萨达所无语言,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尊主陛下,一直想把位置传给苏杭。只是苏杭不肯要。苏杭志不在此。 不可名状之国开国三杰大帅夜冥,司相逢恶导非,尊主法师符文。三人自小结义成兄弟,起身于草莽,后当事国国乱,帝家被灭,天下乱世,民不聊生,逐鼎天下。经大小百余战,破四荒王,灭十三路诸候,终得天下。 一老一少一路就这样对话,不咸不淡也没有什么内容。但就这样一路聊到芭蕉湖。 芭蕉湖,湖面很大,占地比整个京城都要大些。风景也是极美,但是却与别的湖不一样,这里极为冷清,平日里见不到一个人影。连湖中也见不到多少鱼儿,所以连渔家都没有。也因为这里一样的可怖的传说,就是连游人也没有。而国都中,似乎也忘记了这个湖的存在,一直没有开发,任由其自生自灭。 早春的湖边还有些碎冰,湖水显的有点深沉。岸边的野草也刚抽芽,没有多少生机。 车子停在湖边,老人回头问了一句“少爷,到了。你确定要一个人在这里?” “嗯,我想一个人呆一会。放心大萨达所,没事的。” “那个传说是真的。我和主人见过。”老人看了一眼湖面,那里水面平静如镜,蓝的有点发暗,暗的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洞口,能把人吸进去。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了一句话,虽然语气很平常,但是能听的出话里的恐惧。 苏杭拨开帘子,慢慢跳下车。走了几步,回头说“我知道,小时候父亲就与我说过。湖里有大妖,不要去湖边玩。对吗?” 老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个少爷打小便极为独立,若是认定的事,便是主人也说不服他。便也没有再多说其他。 苏杭抱着手炉,从车里跳下来。踩着地上的嫩草,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边的空气比京城好多了,诺大的湖便这样荒废了,倒是可惜。” 大萨达所从驾位进了车厢,从厢里拿出拿出锦貂灰毛披披在苏杭肩上。说:“少爷,郊外湖边风凉,你身体弱,披着这个好些。” 苏杭拢了拢披风,应了一声。 “大萨达所,你先回府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呆会。晚些时候我自己驾车回去便行了。不用陪我。” 大萨达所听了,愣了一下。这荒郊野岭的,这少爷又想做什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向主人交待?刚想拒绝之际。苏杭却又说:“大萨达所,你放心,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便是怡儿说了这些话,也不可能让我自寻短见。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独处一会。可行?” 老人知道自家少爷话以至此,已是心意已决,也知道他的性子。便也没再说其他,便叮嘱了一下,便拖着步子往道上远去,虽然看着老了走的不快,一步一步像极慢地向前跨,但没几步却已经不见人影。若是有有心人在,仔细点观察,便能发现大萨达所每一步迈出,竟有几丈之远。 苏杭见老人离去,便一个人抱着手炉往湖边走去。走的极慢,本来他身子便弱,又在郊外天寒,每一步都像是极累一般。幸好手中抱着手炉,不然说不定体温早已下降。 不多时,已走到湖边。一个人看着这深蓝到有点发暗的湖面。四周静的只能听到风声,一点鸟兽的声音都没有。早春万物复苏,但好像与这湖无缘,一片寂静,静地让人有点心慌,站在湖面总能让人压抑到想逃离。 “出来吧,陪我说说话。” 苏杭看着寂静的湖面,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没人知道他在与谁说话。但是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站在他身侧后一点位置。 “你说,多多拉儿刚刚说这些话,可是真心的。”苏杭没看身边出现的黑影,似已经习惯了突然出来的人。 那黑影微微抬起头,从后侧看着苏杭。这时才让人看那黑影的脸,一个无法用笔墨形容的少女,年纪不大,看着像二八年华,却一脸冷漠让人打心里有冷意,但这无瑕的脸上无论是最挑剔的人也无法找出任何一点不足,就算是再好的丹青妙手,也无法画出这少女的万一。再配上一身飘散若诡秘的黑衣在风中比丝带升起,真如九天下凡的玄女。 “不是,你走后,我见她落下一滴泪,而她身后有人隐诺。”这少女冷冷地回应苏杭。”隐诺那人应该是她所说的冬临桂门的修士,不过是叩宫境的废物,但是在城里有两个第五境界的老头。“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性格。若是不有所求没人能威胁的了她。她宁死也不会屈从。“苏杭没看那少女,只望着那无际的湖面说”你可知她为何要选择进冬临桂门?“ 少女没回应,苏杭笑了一下继续说”为了我,因为我天生经脉堵塞,有医者断我寿命不过二十,今年我已经十六。所以她想入诡秘华为我寻续命之法。“ 那少女见苏杭说完,冷冷地看着他。 ”那你为何不告诉她,你不需这些药物。“ ”这是她的历练,我也知道冬临桂门为何要收她。这么好的鼎炉,谁不想要?若是让她一生在我的羽翼下,那她将来如何为我总管后宫。“苏杭微微笑了一下,双手抱紧手炉,肩膀上的披风有点滑落。”来,帮我把披风系好,有点冷。“ ”你……“这少女听苏杭这样吩咐,心中不喜。”你当我是你家里的奴仆么!“ 苏杭没有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你家中先祖送你到我这里,便是要你当我的奴仆,我愿意收留你,便是你的福分,若是不想,便归去罢了,我不强求。“ 少女心中知道,他所说是真的。只是没想过自己本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何故要让家中长辈安排到这小小下界服侍一个病殃殃的男子。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且眼前这男子,竟然真的把她当奴仆一般使唤,若非是惧家中家法,说不定早就一走了之了。但现在也别无他计,只能按他所说。慢步走到他身前,帮他把滑落的披风轻轻束上。 这时苏杭低下头。鼻子在少女耳后发边轻轻嗅了一下。 ”诡秘女的香味果然与凡人不同,真是醉人的体香。“ 这时少女一惊,忙是向后滑开几丈,站在湖间水面上。一脸怒极,看着苏杭,欲生剐了他。却又不敢出手,因为她心知,家里先祖既然命她下界服侍这男子,便有深意。也不敢逆家中之命。 苏杭看着飘远的少女,又笑了一下说”你怕什么,闻一下又不会失贞。慢说我现在是你主人,就算我要把你办了,你家里人也只会开心,不会敢说半句。“ 少女听苏杭说完,更是生气,却也无计。只能忍了下来。 ”别站在湖面了,我要把里面的东西叫出来,你再站在上面,小心搞的一身湿了,那样更是春光乍泻。“ 少女听到苏杭要叫出湖里的东西,心中不免暗暗生惊,她虽然不知道湖里是什么样的东西,但是她却知道,湖里这东西,比她更加强大,也许举手之间,便能灭了她。从湖底一丝丝气息散出,已经让人有种压迫感,若是面对又将如何?少女想罢,想丢下苏杭。自己离去,刚走几步心中又不忍。虽说这凡人自己作死,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与他相处数月,也算是熟悉。而且家中老祖指派自己下界就是为了服侍他,若是这样丢下他不管,那怕事情并非由自己而起,但始终自己未能保护他。回到族中怕也是禁闭起来。最要紧的是,虽然这凡人小子这次虽然可恶,但平日里对自己倒是不错,没做什么过火的事。若真是不救,只怕自己道心有愧,以后晋升怕是难上加难。 “前辈,还望您看在小女祖上份上,放过这位公子,可好?”少女终是下了决心,转过身向蛟龙行了一礼。低下头说道“这位公子是小女家中现在老祖吩咐小女下界保护的。可能与家中有所渊源,还望前辈饶过他性命,可行?” 蛟龙巨眼一瞪,鼻中又喷出两道龙息,似是恼怒万分,一支龙爪伸过,抓住少女,捏在爪中。再收回眼前,鼻边两根长长的龙须无风自动,高高扬起。 “本座看在你祖上份上,放你离去,你自己不知好歹,那便一起葬命好了。” 少女见蛟龙发怒,心中已经绝望。眼神中有些后悔,却也有些解脱。这下便好,自己也枉送了性命。非但保不下他,自己也将葬生龙口。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虽死,但也不算辱没了家中的声誉。 这时一直站在蛟龙身边的苏杭又是一巴掌拍到龙身上。少女见了更是无语,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性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吗?若是这蛟龙想要杀完他,不过是一口气,一个眼神的事。他竟然还敢动手?凡人就是凡人,真是愚蠢的无可救药。 “你够了,还闹。还不放下她。”苏杭拍了一掌后,笑骂着这蛟龙。“再逗她,她说不定就要自绝了。到时我看你怎么向扇风过度交代。” 蛟龙听了苏杭说话,巨大的龙嘴竟然人性化的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放下少女。身体急速地变小,盘旋在苏杭身边。上下翻腾着,眼中竟然有点讨好献媚的神情。 而苏杭也伸过手,摸着那已经变小的龙头,像是在摸着一个三岁孩童一般。嘴角带着丝笑容。 “乖,听话别闹了。” 少女彻底崩溃了。这个世界倒底是怎么了?一条堪比上界绝顶存在的妖神兽,现在竟然像一条宠物狗一般在一个凡人少年面有献媚?这怎么可能?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但又想自己本就是上界的诡秘子,都让家中先祖指派下来服侍他,那一条蛟神兽对他献媚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他到底是谁? 这时变小的蛟神兽,盘在苏杭手上,不停地用小神兽头磨着苏杭的手掌。开口说“公子爷,您终于来找老乐了。老乐都在这湖里呆了十几万年,快闷死了。就只能睡觉。您要是再不来,老乐我就是挂了。” “贫嘴,你是睡了十几万年,怎么会无聊?”苏杭边说边把小神兽从手上提了起来,一甩把小神兽甩到一边。“行了,化成人形与我说话。别撒娇了。” 小神兽让苏杭甩出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带起一阵风芒,化成一个高大的汉子,一脸拉碴的胡子,嘴里还不知道何时从那里搞来的一根小竹枝叼着,巴拉着嘴,眼神一撇,身上随意穿着一无袖短打露着一身扎实的肌肉,下身也是一条扎脚裤,还卷起一些裤角,一条腿支着地,另一条半搭着不着还用脚指在支地的腿上抓痒,一幅痞子的样子。 少女见到蛟神兽化成人形,这幅模样心中那神秘高人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这就是方才那气势迫人的蛟神兽?这分明只是一个街头巷边的小混混,完全没有高人的形象。但虽然蛟神兽形象如此,她也不敢有分毫不敬,她亦知天地间有不少隐士喜欢特立独行,或者这蛟神兽便是其一。 “上界原家后辈原疏影见过前辈。”少女徐徐向化为人形的蛟神兽行了个万福。那化成人形的蛟神兽汉子,看了原疏影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是原家后人,可是家中安排下来服侍公子爷的侍女?” 疏影听了虽说直接让人说是侍女心中有所不喜,但也不表现出来。便点点头,说“是的前辈,家中先祖几年前吩咐晚辈下界服侍苏杭。” “大胆!竟敢直呼公子爷其名!”那汉子突然大声喝道:“你不知你家中要你下来是当侍女的吗?还敢直呼主上名字。这是要造反不成!”说着身中不知不觉散出道道灵压,压着疏影几乎要跪倒在地。 疏影心中暗自道苦,这蛟神兽是发了什么神精,只为了个称呼就要惩罚自己。但人在屋檐下,却也不能不低头。只能认错“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公子,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好了,老驴,不要欺负个小丫头。小心以后扇风过度找你算帐。”苏杭见那蛟神兽汉子以灵压惩罚疏影,只是觉得好笑。便说:“放她起来吧,这几年也是辛苦了她,来保护我一个弱质男流。莫要再欺负了。” 那汉子听了苏杭所言,便收回灵压。冷冷地对疏影说:“这次公子爷开口,再说你是扇风过度那小子的后代,我就不欺你,下次若是我再见到你敢对公子爷无礼。定不轻饶。” 疏影身体一轻,整个人差点跌落。但也知道自己因为苏杭一句话得救,便对苏杭行了礼说:“多少公子大量。” 那汉子冷冷看着水清浅说:“还算你原家有心,派个人下来,不然你原家也离灭族不远了。” 苏杭知道这汉子的习性,把一些东西看的比命还要重要。便从旁边一脚踢了过去,踢在那汉子小腿上,虽然不痛但那汉子竟然抱着小腿跳了起来。大喊着说:“公子爷,你干嘛要踢我老乐啊,要是对老乐不满就告诉我,我替你揍我自己,不要伤着你的身体了。” “一边去,别胡闹,再胡闹我真抽你大嘴巴。”苏杭眼神一撇,那汉子突然就的正经,像个让先生教训的学生一样,乖乖地站到一边。 “水清浅过来,别怕。”苏杭回过头看着水清浅,向她说:“这骗脸叫吕乐,以后你就叫他乐叔就行了,别老是前辈前辈地叫。” 水清浅听了苏杭叫唤不敢大意,快步到了苏杭身边。听着他介绍那汉子。“这蛟神兽一族不应该是姓集隔热的么?” 大石窝听了,突然暴发起来,大声说:“你才姓集隔热,你全家都姓集隔热。” 苏杭又只得苦笑,这驴脾气,一点都没变。一言不合就开骂,嘴上功夫倒是比手上还有高明。“他不是全是蛟神兽,他是一妖驴与神兽族小公主结合的的后裔,所以取了父姓驴音改姓叫吕。以后少在他面前提蛟神兽一族,不然若是他发飚,我也帮不得你。” 水清浅听了苏杭说后,心中有所明白。难怪这蛟神兽长着一双驴耳与驴鼻,原来就是一头犟驴。 “公子爷,您回来了,可还要骑我?”大石窝一脸贱笑,搓着手轻轻走到苏杭身边。 骑?骑我?水清浅突然发现自己脑袋不够用?一个一脸贱笑,满脸胡渣的男人,问另一个男人要不要骑他……她想不出这个美好的画面。一个满脸胡渣的汉子跪在床上,一个白白净净的风姿少年却在那汉子身上驰驱。那画面太美,她都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突然觉得诡秘心有些不稳,竟然几乎要吐出来。难怪苏杭几年里,连自己正眼也没看多几眼。原来如此,他们竟然有这个爱好。太可怕了。 苏杭看着水清浅脸色的变化,嘴角抽了几下。又是一脚,往大石窝肚子上踢。大石窝学乖,见苏杭踢来,急是闪开。苏杭见他闪开,双眉一皱“你敢躲开?” 大石窝一听忙是跑回来,抱着拳低着头嘴里说着“不敢”乖乖站在苏杭面前,一幅任他打骂的样子。这时水清浅脸色更是难看,这两人不但有苟且之事,还有施虐的爱好。天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苏杭知道水清浅误会,也知道解释起来麻烦,便也没有解释,只是对着大石窝吩咐了一句”去把车驾前的马放了,让它自由去。“大石窝闻言也敢多加耽误,便去解了车驾前的骏马,一拍马屁股喝了一声”畜生,去罢。“便放了马绳,由这骏马跑开。马一松了绳子,又让大石窝一拍,四蹄一扬买飞怵地撒腿跑个无踪。 ”天色也不早了,若不早些回去,我那父帅又要来找人了。老驴,去驾起车。“苏杭看了一下天色,吩咐大石窝。大石窝得令在车前一滚,化做一头黑驴,驾起车拉到苏杭跟前。 苏杭登上车厢,对着还在原地发呆的水清浅喊了一句:”想够了没,若是想够了,来驾车送我回去。“这时水清浅才回过神,看着化做拉车的黑驴的大石窝,才明白方才大石窝说骑是这个意思,还真是骑了。一头蛟神兽成了一个凡人少年的坐驾,任谁也想不到。也知道自己方才想的有些过了。小脸突然一红,忙是跃上车去,拉好裙子,屈坐在车辕上,拉起缰绳。 “老驴,你方才吞了这丫头的剑,还不吐出来,让她好驾车。”苏杭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这时黑驴转过驴头,张大嘴咳了几下,从嘴里吐出一道长影,直奔水清浅而来。水清浅只能伸手接住,但到手中一看,这哪是自己的诡秘剑,分明是一条赶车的鞭子,但是握在手中,却又感觉到就是自己性命双修的诡秘剑。只是不知何时,让这蛟神兽化成了马鞭。但事以至此,只能听天由命,手中握住长鞭,喊了一声“驾”,鞭子却不敢抽下去,这驴可是一条蛟神兽,更是认识她祖先的存在。就算是给她一百个胆子,这一鞭也不敢抽下去。黑驴拉着车子,往前走。水清浅挥着鞭子在半空,没有落下。她从来没驾过车,更别说为一个凡人驾车。但是她见到一条蛟神兽都心甘情愿化做脚力,为这凡人驾车,心里不由舒趟了点,至少这条蛟神兽是可比肩她家祖先的存在。连这样恐怖的存在都只能做脚力,那这个凡人少年真的只是个凡人吗?也许家中安排她下界,真的是为她自己好。难怪当时家中让她下界服侍一个凡人时,族中一些老辈竟然露出羡慕的眼神,似是让她一个小女孩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车子动的飞快,但车厢却没有一丝摇动,苏杭半躺在车厢中,闭着眼嘴角还带着些笑意,右手搭在右膝上,食指不时在点几下,似是在盘算什么事情。若是有心人仔细看这车驾,会发现,整个车驾竟然是浮在地面,离地几分,也难怪车子能如此平稳。 不多会功夫,车子进了都车。守门的城防军,都知道这车驾上的标志,没人敢拦下来盘查。只是好奇这gre府邸中,几时出了个驾车的女子,而这女子又生的如此般美丽。同时也惊叹gre府邸不愧是gre府邸,这美如天诡秘的女子,只是用来驾车的。若是在别人家,早已经让了宠姬。 车子在gre府邸前停了下来,家仆们见是少爷的车驾,忙是从门内跑出来,大萨达所也一直站在府口等着,见车子回来,便也渡出来。 但见驾车的是个少女,双眉一皱,这少女美是美极,似是比相府中的大小姐还要美上几分,特别是那气质不似是个下人,反而像是上位者,但却突然出现为自家少爷赶车。心中着实奇怪,也难怪让相府的大小姐辞了婚事后,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要去个人迹少见的地方,原来是早有别人。只是今日有这一事才接回府中。而家仆们见这少女平日没见过,难不成是今日少爷在外面抢来的?但自家少爷没这么纨绔,但见苏杭已经从厢里出来,也不敢多问,忙是递过下马椅让苏杭踩着下来。 苏杭下了车。水清浅也从车辕上跃了下来。站在苏杭身后,神情冷漠,眼睛不见任何人。苏杭也知水清浅身份,知她天生性子就清冷,也不怪她。直接领着水清浅跨过府门。回头对大萨达所说:“大萨达所,那大马让我放了,以后我这车加加驾就用这驴子就行了,我看着挺喜欢的。你吩咐一下下人,这驴子只吃上等的好肉与酒水,不要给它喂草料,不然让它踢伤了,可不怪我。” 大萨达所一愣,这才发现之前驾车的大马不见了,换成的是一匹黑驴。那驴在他转头去看时,竟然还裂了一下嘴,像是对他笑一样。自家少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放走了马倒也好说,把马换成驴来驾车,也不怕都城中人笑话。堂堂大帅之子,竟用一头驴来当脚力。还带回来一个少女,对了那少女长什么样子?似是忘记了,只记的好像很美丽的样子。这倒是奇怪,难不成自己民真的老了?老到刚刚才见过的东西,就忘记了?但也知道,他这少主人,自小便极有主见,也不是纨绔的二代,带了人来,自有他的想法。更也没多想。 进了府门,苏杭回到自己的小院的花园小湖亭中。水清浅一直跟随着,没有像以往一样隐在虚空之间。苏杭坐住,推过一个铁质小茶壶,对着水清浅说:“来,坐下来,生火煮茶。” 水清浅似是没有像以往那般自傲,心想连那么强大的有蛟神兽都只能成为这个凡人的脚力,那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也许这个凡人真的有过人之处。不然族中也不可能安排自己下来。便依言坐下,点起炭火,把铁壶加上半壶水,挂在炭火上煮起。然后又从茶罐里取出几克茶叶,排在罐子里,用石碾把茶叶碾碎,再倒入瓷壶中,玉手拿起瓷壶耳炳,在炭火上慢慢烤了几下,散出淡淡的茶香。再在壶中转了几圈,倒入桌上的小磨盘中,轻轻推动磨盘磨碎用筛子收起细粉,倒入盏中,待铁壶中水沸鱼眼,提将下来用水勺滔出些水,缓缓沿盏边注入。再用茶刷点之。一套功夫下来,再加点茶之人相貌,自成一幅画景。 苏杭在水清浅点茶时,一直看着待水清浅点完茶,递了过来。苏杭接过盏,饮了一口,放下来问“你以往常做此事?” “在上界时,若是不修练,有空闲时,便为父亲与族老们点些,倒也不常。”水清浅如实复,在上界时多的时间都用于修练。家中有仆人做事,这些小事倒也是不经常。只是不时为家中长辈点一些。但也是轻车熟路。 “你是否觉得下界服侍我一个凡人,有些委屈?”苏杭看着湖面,手里转着茶盏。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水清浅低下头,没有马上接话,场面冷了一会。“不敢,家中安排,我自当听从便是。 苏杭笑了一下,转过头盯着她的脸,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姿势很是轻挑。水清浅脸一下子僵了起来,轻咬着牙,身体微微拦着。能看出她在极力忍耐。 ”是不是觉得不甘心?不服气?还有委屈?你一个天之娇女。“苏杭托着她的下巴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扬了扬带着点笑意。”别觉得不甘心与委屈。你族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能呆在我身边。若不是见你还有些资质,我早就打发你滚了。“ 听了苏杭说完,水清浅心中一懔,也知道自己刚接到这个安排时,心中极度不愿,但又是族中安排,反抗不得。但也很清楚见到很多族老们眼神中露出的羡慕,似来下界当个奴仆是个极好的差事。若是能让给他们,说不定还真没自己的份。但是为何如此?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在上界,原家虽说不是最顶尖的势力,但也存在一百多万年,在上界就算最顶尖的那几个势力也不敢轻易得罪原家。只不过原家一直闭门封山,不与外界有太多关系。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族中一些常见的族老们,是什么境界。那个个都是跺跺脚都能震动上界的人物。却想下界做一个奴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 苏杭松开水清浅下巴,手指顺势在她脸上摸了一下。肌肤柔若凝脂,指尖轻轻滑过,带起一阵香风。苏杭收回手,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上界的诡秘子就是好闻。” 这时水清浅才反映过来,方才让苏杭的话引导到沉思。却没反应过来。现在见苏杭轻薄于她,双眼怒睁,盯着苏杭,话语有些冷:“还请公子尊重一下水清浅,莫做些过份之事。” “你族中让你下界,应该交待过,一切听从我的吩咐吧?那就算我就地把你给办了,你族中也不敢出声。你信么?”苏杭完全不当一回事,用眼角看了一下,顺势躺下来,把头枕在水清浅大腿上,闭上眼睛说:“今日在拥碧湖吹了些风,头有些痛。帮我按一下。若是我睡着不要打扰我。你继续按便是。”说完便再也不出声,似是要睡过去。 水清浅听了,也知道自己下界时族中长辈的确吩咐过,一切听从他的吩咐,就算要了她的性命,也不能拒绝。不然便以家法处之。她完全不明白这个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她调查过他,他祖上都是凡人,身后更无其他势力。在凡人的小国度中的大主人,对于她们来说,与平民没有任何区别。那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少年?她不敢多问族中,更不会问苏杭。只能听从他的吩咐,随他枕在自己腿上,伸出双手,中指轻搭在苏杭太阳穴上,慢慢揉了起来。 光阴易过,不时天色已黑。水清浅手还是没停下来,一直在帮他揉着头。不多时苏杭闭着的双眼动了几下。朦胧地挣开睡眼,脖子在水清浅大腿上扭动了几下,发出咔咔的骨响,然后又伸出双手伸了个懒腰。突然问道:“丫头,你认识去教院的路吗?” “什么地方?”苏杭这一说话,打乱了她的思维。“教院?哪个教院?你这里只有国子监。哪来的教院?” “我说的不是这里的。”苏杭翻身坐了起,从铁壶中倒出一杯水在盏中,喝了下去,润润刚睡醒的喉咙。然后接着说:“这世上只有一个教院吧?除了那里,还有哪个地方敢称自己是教院的?” 这回到水清浅震惊了,他一个十来岁的凡间少年竟然知道教院?那里可是三十六天界中的书界的中心,里面出过无数圣人大帝。虽说三十六天界对人人对教院都闻其名,但凡间却是从来没人知道的。他竟然知道?但也不敢多问。只答道:“我只知书界在哪,教院却不曾去过,本来族中要送我进教院修习,但却因为要下界的事,没有去成。”话虽不多,但却能听出话中里面的抱怨。 “别抱怨了,过些日子送你去教院,再帮你找个好老师,总比你家中送你进去要强。”苏杭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物丢给水清浅。 水清浅伸手接过松手一看,只是一张小纸张,里面着写一个“吾”字,再无其他。水清浅拿着苏杭给的纸张,一阵无语。这少年为何如此之自信,就一张小纸张就让自己去教院,要知道教院可是书界最高的学府。三十六天界中,有多少豪门想把自家的子弟送进教院都不容易。 “我想去书界容易,但从书界回来可以麻烦。当年我族中送我下界都花费族中无数资源,我与教院毫无瓜葛。我如何能回来?”水清浅捏着纸张,说出自己的担忧。“若只是送去教院,我便下不来。只能回族中了。” 苏杭挥挥手,还是一脸自信说道:“放心,你送去教院那些老头会安排你回来的。若是不安排,你便回上界便是。你族人不会怪你。” ”那你要我去教院,就送这张纸条?“水清浅不信让她去教院只为了送一张纸。 ”当然不是,你到了教院,不用从正门进。教院山下有一座无名小庙,庙里神像旁边有一小铃,你敲响小铃自有人来接你。“苏杭拿起桌子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茶虽然凉了,但是也别有一丝风味。然后继续说道:”见了接你的人,便与他说,你要带走几个石墩就行。他们自会给你安排一切。” “确定?” “嗯。” “何时动身?”水清浅把纸张折好,放入怀中,向苏杭问道。 苏杭看了一下天色,“就现在吧,反正你也不用吃饭,早去早回。“ 水清浅没再问,只看了一眼苏杭,身形慢慢淡化,直至不见。 苏杭继续坐在亭中,自己烧着水,点茶。天色越晚。大萨达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旁边,对他行了一礼说:“大帅叫小爷回去吃饭了,时辰已经不早,莫要让大帅与夫人久等。” 苏杭应了一声,站起来随大萨达所离开。 大帅府有个规矩,若是一家人都在。便要每天一起用膳。十几年来从未间断。而这十几年,国无战事,大主人夜冥几乎都在国都,每日一起用膳便成了习惯。苏杭不紧不慢地随着大萨达所,到了膳堂,里面已经早已张罗好一切。不可名状之国开国大主人夜冥与一品诰命夫人青素素已经坐在案前,旁边站立着几个丫鬟,就等苏杭过来。 苏杭进了膳堂,先向坐上两人行了一礼说:“给父亲母亲请安,让您久候了。” 大娃娃哇见苏杭进来,忙是站起来,拉起苏杭的手说:“你这孩子,今日又去哪里玩耍去了,这么晚都不知饿。现在才过来,怕是饿坏了,快坐下吃饭。”说着就拉着苏杭入了坐。 主人苏打水对自己儿子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一家人就这样无言吃了一餐。 餐罢,苏打水看着自己儿子,似是心事重重。只听他说了一句:“杭儿,一会到为父书阁来一下,为父与你聊会。”说完便渡出膳堂。 大娃娃哇见自己丈夫叫儿子去书阁,也不没什么,就拉着苏杭的手,伸手摸着他的脸,一脸慈爱。 ”你这孩子,这两天又瘦了,不就是进不了修炼门派嘛,何必让自己不开心,你看都瘦了。为娘心里都难过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 苏杭抬手搭在母亲抚摸自己脸颊的手上,轻轻抚着。”娘,我没瘦,您放心啦,孩儿没有因为修炼门派的事难过,孩儿本就不想去参加什么诡秘考的,是父亲要孩儿去的。进与不进对孩儿来说都一样。“ ”你能这般想的开就好,娘只是怕你难过。“大娃娃哇知道自家孩子自小便伶俐,从不让自己担心。便也没多问就说:”你父亲让你去书阁,你快去找他就是。这几日,你父亲似是心事重重,有些什么事,你便依着他,莫要使他生气了。“ 苏杭应了个诺,向母亲辞别,便向府中书房去。 书阁起在府中东角花园中,阁楼不大,就一般的两层三间,平日里幽静平凡,与前府的热闹比起来,更像是世外一般。阁中不知何时早已点起灯火,一个人影映在阁窗上。 苏杭走近,敲了敲木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苏杭顺势推开木门,跨了进去,然后回身带好房门。向里面轻轻叫了一声:”父亲。“ ”来,过来坐。我们父子两也好久没好好聊过了。“苏打水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来到房中一侧有围炕上,让苏杭过来一起坐下。顺手拿起火镰,把炕中间的木炭打燃。 苏杭伸出手,在木炭上烤了一下,暖暖双手。然后拿起围炕上挂着的铁壶加水挂煮。 ”让我来吧,你这孩子,身子弱,你坐着就行。“苏打水见儿子烤火后又开始煮水,就开口对儿子说。 苏杭没停下手上的事,继续取茶的事。”不碍事父亲。哪有父亲点茶给孩儿喝的道理。这些事便让孩儿来做就行。“ 听了儿子所说,苏打水没有坚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儿子,自小就乖巧懂事。为何上天这么不公平,要如此对他。若是能交换,他愿意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听说你今日带了个女子回来。“苏打水突然问。早些时候,大萨达所向他说过此事。他也没当一事。只是想找个话题开头。 苏杭应了一声。继续手上的活。 ”明天怡儿就要去冬临桂门了。你可要送她?“苏打水看着一心煮茶的儿子,心中不由一阵心痛。这孩子从小便极为主见,从不让他与素素担心。但这次风怡选入冬临桂门,而他却止步凡间。怕是对他是个极大的打击,只是表面见不得一点心事。 苏杭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异常专注地看着碾子里的茶叶,慢慢地推着扶手。“不用了,今日爽歪歪与我提出解了婚约。我也答应了。” 苏打水坐着没动,但内心却如惊海般不平。婚约,这两孩子打小便两小无猜。自三岁订下婚约之后,一直到现在,感情是极好的。这多多拉儿怎么做出这般的事来。但又细细想想,风怡已经入了修炼门派,以后便再也不是凡人,而自己儿子却是可能连二十岁都过不了,这如何匹配?也许多多拉儿做的是对的。 苏杭碾好茶叶,帮父亲点了杯,双手递到父亲面前。苏打水接过盏,一口饮尽。 “听说你今日带了个女子回来府中?” “嗯。”苏杭应了一声,继续为父亲续上一盏。“我用的下人,不劳父亲挂记。” 苏打水听了没再说话,又接过一盏,却没喝,只端在手中看着苏杭说道:“你三叔欲把皇位传于你。你意下如何?” 这时壶中水突然咚一声,冒出一个泡。苏杭也放下勺。伸了个懒腰,一脸倦意。“父亲,你知我志不在此,让三叔何必呢?况且三叔不是还有两个王子吗?随便让他们来做就行了,何必要逼我?” “唉,你这孩子。我知你心在修诡秘,但你的身体……”苏打水欲言又止,怕触痛儿子的伤心事。前几日修炼门派来国都选徒之时,已经验不但天生气脉堵塞,更是一点灵感也没有。诡秘家已经断言天生气脉堵塞之人,从未有能过二十的。自己这孩子怕也快步入后尘。 苏杭笑了一下,说:“气脉堵塞吗?父亲大可把下脉,可觉得是堵塞?”说着他伸过手,递到苏打水向前。 苏打水愣了一下,他从这孩子出生就知道,这孩子天生血脉不通。后又有诡秘家说气脉堵塞,怕是错不了。可今日自家孩子如此反常。莫不是因为让爽歪歪退婚,脑子出了问题?但却见手已经递过来,便把右手搭过去,食中指扣在苏杭脉门上。突然大喊一声:“来人,马上去宫里,把御医院的人全给我找来,快!马上!” 屋外候着的家仆一听,心中大惊,这是出了什么事,竟然要去御医院的御医们全都能找来。这是出了多大的事?但却不敢怠慢马上传递出去。 过不多时,宫中御医除了当值的,很多连朝服都没穿,骑着马个个背着小药箱跑来帅府。进了府中,家仆引进书阁。可进了书阁却见大帅与帅府的少爷正坐在围炕上喝着茶,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先问了礼。静候大帅的吩咐。 苏打水见御医们都到了,便拱手一礼开口说:“各位大人,你们打小便为我这孩子医治血脉,应该对他身体十分了解。今夜请各位过来,只是想确诊一件事。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众御医拱礼,忙是还了礼。一个个排着队,上前为苏杭号脉。第一个号完,双眉紧锁。不知是何故,一直摇头。等众位御医都号完,聚在一起细声论了一会,推出一位御医向苏打水抱掌行了礼说道:“夜帅,我等为公子号完,却未发现公子旧时血脉堵塞之症,不知是何故。容我等回院内查阅经书,明日再给夜帅回复。可好?” 苏打水听众御医说完,看了一眼苏杭。苏杭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挥了挥手说:“那行,辛苦诸位大人了。” 说完众御医退出书阁。苏打水看着自己儿子,没有问话。静静等着。 “父亲,今日那女子便是我师安排来服侍我的人。”苏杭知终要解释,早让他们知道,也算是可以放心。便开口说:“那女子,别见年纪小,却是冬临桂门中长老们合力,在她手下一招也走不完。” 苏打水闻言,心中大惊。自己儿子何时认了个如此强大的师傅?自己竟然不知。但他知道冬临桂门的诡秘师们,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灭一国。若是冬临桂门中长老合力也打不过一个少女。那这少女背后的人是有多强,不言而知。“你师是?”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 苏杭没答话,只用手指了指天上。苏打水更是心中大惊。他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冬临桂门的诡秘师再强,也不过是凡间的修诡秘者,若是自己儿子老师是天上的人,那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人与一只蚂蚁一般。苏打水还在惊讶中,自己儿子竟然与上面的诡秘人有关系,还是上面诡秘人的弟子。那还要冬临桂门做何?他冬临桂门看不起我儿子,断言我子过不了二十,现在自己儿子不但旧疾已去,还让上面的诡秘人收为弟子。这比他当个大主人还让他高兴。他拉过苏杭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起来。十几年来压在他心头的大事终于落地,哪能让他不开心? “爹,你轻点。我身体受不了。”苏杭避了一下肩,苏打水几十年武夫,掌上的力气极大,又过于高兴上手没了个轻重。让苏杭肩膀有些火辣。只好裂着嘴叫着。 这时苏打水才发觉得自己情不自禁地拍打着自己儿子,只好老脸一红,收回手摸着头一脸傻笑地地对苏杭说:“爹太高兴了,莫在意。反正拍几下也死不得。”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真正地开怀大笑,在笑声中能听的到,他对儿子的关心与爱护。也只有他儿子能让他如此失态,就算是在战场上,面对百万敌军,他也不曾失态过。 “何时治好的?”他又拿起盏,小泯了一口。盯着苏杭,生怕这个消息只是在做梦,转眼便会失去。 “今日。” “好,好,好……”苏打水一边说了几个好字。 这一夜两父子谈了很久,苏杭为了让家里安心,也编了很多故事,因为真相无法让别人知道。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话说水清浅带着苏杭给的小纸张,跨过界面,通过无限时空。来到书界。 书界,在无数年前并不叫书界,而叫山界。此界全山,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全无平地。一条条河流从山与山之间流过,雾气腾腾如梦如幻。界中本无什么人烟,虽是三十六天界之一,但诡秘气比起其他三十五界,却显的少了些,故自古便少有诡秘人问津。但不知何时起,一座不起眼的小小书院落脚在这里之后,从这小小的书院中走出无妄诡秘帝,月影诡秘女,忘忧天尊等无数各震三十六天的人物后,这座书院才名鹊起。这时才让人知道这座小小书院叫教院。也从这个时候起,无数的书院,学院等教育一系的组织先后迁移到此。又经许多年后,此界才更名为书界,书界育人教材也。而一开始的那座小小的书院却成了书界乃至三十六天都公认的书界第一,三十六天第一的教育人材的地方。三十六天各家各派都以能有弟子考入教院为荣。 而从教院出来的学生,个个也不坠其名声。几乎人人才最是一门一派中的中流抵柱。可以说无数年来教院桃李满三十六界,所以无数家族教派势力都想把最出色的天才送入教院。 水清浅进了书界,举目望去,只有片片山峰,云雾环绕。一路飞来,可见无数学院林立,有些书院运用大法力断山覆支,把一片山峰连起来,形成极大的平原,在上面建院育人。水清浅初来,不知教院何处,幸好书界人不少,不少学院时有学员外出历练,以教院在书界之名,随便一问便知教院方向。 认定方向,水清浅一路疾驰,也花了几日时间。终是入了教院地界。也幸她破界之时所落之地离教院不远,不然便是让她疾驰几年,也不一定能到教院地界。 教院并不大,相比其他院府反而是很小。只削了一个山峰做主教区,另一两座山峰为练场与洞府。相比其他院府这三座山峰自是极小。也只因教院学生不多,每一个才最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也就几千学生,再加上老师,三座山峰已足够。 水清浅降下云头,站在教院山下。没人敢驾云从教院上空路过,这不单是因为教有无数大能借代代的阵法,还有出于三十六界对教院的尊敬。有路过的都绕行而过,想拜山的才最需从山下步行上山门。水清浅自是不敢驾云直落。 在山下,找了许久才发现山下有一座极不起眼和小庙,里面早已经断了香火。门口破破烂烂,门上的牌匾已经斜着摇摇欲坠,匾上的浮雕字也已经让岁月磨灭的看不清雕的是什么字。只有首个字还依稀可见是个“帝”字,后面两字却无从分晓。庙门的木门也早已破落不堪,但却紧闭着。门口再从边再一幅对联字迹也早已模糊,但却能依稀可见写着“五界未生先有帝,从神出处尽其门”。 水清浅见此联心想,这小庙是何人的庙宇,口气却倒是挺大的。但天界却是三十六重,而非五重。这联中五界是是何五界也不得而知,但下联的一句从神尽是出自这庙里人,却怕是夸大了。也不知是何人口气这般大,但到现在时光也磨灭了这样的人。再强大的人在时光之中,也会灰飞烟灰尘,到头来别说是人名,就是庙宇也断墙残壁,迹无可寻。 她伸手想推开小庙破门,却发现这门虽然破旧,却极为之重。本想轻手推开,那破门却纹丝不动,一点响声才最没有,只带起一少尘土。水清浅只好加劲,却不曾想加劲几次也不见破门动静。最后无法,只能运气以极大神力才勉强推动破门。 破门吱吱地响着,木轴发出咔咔的声响,年久失修的木轴转动起不缓缓移动。等木门开到一人可入时,水清浅早已汗流夹背。再细细看这木门,用手指要门上敲了几下,竟发出哐哐的金属敲击声。水清浅仔细辩认却不知这木门是用什么树木做成的,就算她自小浏览群书,从三十六天界的记事物中却找不出有相近的木材。 穿门进了庙,庙是极小。刚进门没才两三步,就是一个草编的蒲团,蒲团前面只有一张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锈迹铜炉,炉里早已经积满烟灰。香案后面有一尊神像,神像因为久无人打理早已经破旧,见不出神像人样,但可见应该是个年轻人,不像是天界各界中常供的天地老祖一类的老神诡秘。 神像旁边木橼上吊下一个小小的铜铃,铜铃很旧,旧的上面布满铜锈,怕这便是苏杭交待的小铃,见这铜锈也不知道是否能摇响。但他却是如何得知教院下有这么一座小庙,庙里有这小铃的?难不成这世上真的转世重修之人?虽然三十六天界一直流转有转世重修,但整个三十六天却没见过一个真实的转世的存在,就算是神诡秘殒了,元神与要入冥界,冥界也是一个与三十六天同样存在的地方,而且那里神秘非常,就连三十六天各天的天帝也不曾得知冥界是怎么样的。也从来没有人带有记忆出生的。那他到底是如何得知? 但无论如何想也想不出,便也没做多想。就当是他的秘密。现时只能照他的吩咐摇动小铃,看是否有人出来接自己。想罢便抬手轻轻摇动铜铃,铜铃轻轻震动,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一点也不像让铜锈锈食的铃子。铃声才一响起,水清浅差点道心动摇,几声小响竟然在她心里震动起来,直接震击道心。 水清浅一惊,忙是抱元守神稳住道心。体内真气转了几个周天,道心才平复下来。她看着这不起眼的小铜铃,心中暗想,这铜铃难不成是个件异宝?天界法器诡秘器众多,但是能直接作用在道心中的却是极少,每件才最可称为异宝。这一个小小的铜铃却也有同样的作用。那为何只挂在一个破庙之中? 还当她在沉想着时,庙里神像突然转动起来,从神像背后的墙壁上,出现一道暗门,暗门打开后,里面走出一人。把水清浅吓了一跳,忙是飘身退了几步。掌中化出诡秘剑握在手中,直直盯着从暗门中出来的人。 只见暗门中人一步跨出,左右看了一眼,随手一拂。庙中突然像让阳光点亮清淅可见。此时水清浅才看清从暗门出来的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没什么出色。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几根花白的胡子垂下,头顶极少的白发盘起来,用一根细木棍别好,虽年纪老迈,但却精神奕奕气度不凡。一身白青的道袍一尘不染。就站在那里不动,却如一座巨山让人望而却步。 这老人出现,见庙里站着水清浅。便开口问:“小丫头,可是你摇动这铜铃?” 水清浅见这老者,心知是前辈高人,也不敢失礼,忙是见礼答道:“是晚辈奉命前来小庙摇动铜铃,拢到前辈清修,望前辈见谅。” “奉命?可带来信物?”老者一听疏是奉命,脸色突然一变,急忙闪了过来,立在水清浅身前。左右端看着。 水清浅一听信物,就想着苏杭给的小纸张,忙是从怀中拿出,双手奉上。老者一把拿过纸张,轻轻打开,像是打开着绝世之宝,小心翼翼,脸上的神情竟带着一丝丝朝圣。 纸张打开后,老者突然跪了下来,双手把纸张举的高高的,老脸上流出双行老泪,脑袋响响地嗑到地上三下,也不管额头上粘满的灰烟。口里念着“等到了,等到了,这一世终于等到了……”那老人跪在地上,双手发抖地捧着那张小纸。脸上神情似是捧着圣物,又像是见到年少时初恋般深情,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眼泪顺着脸上的横皱左右滚动。就这样跪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双手托着小纸举过头顶,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仔细地折了起来,再用手压了压,想把四边压的平整一些。再从怀中取出一个八宝锦丝绣云神兽锦囊,把折好的纸张装了进去。又放回怀中。 水清浅见老人如此庄重,心中也暗暗不解。不过是一个凡人少年写的一张小纸张,却要如此对待。却是因何事如此? 这时老人已经擦了脸上泪水,向水清浅招了招手,一脸温和地问道:“小姑娘,你是那家的人?这小纸是谁人托你带来的?可有什么话要交待的?” 老人对水清浅称呼已是不同,从丫头到小姑娘,在老人心中的地位完全不一样,若是叫丫头,那便只是当做是小辈,可见不见。现在叫成小姑娘,却带着一丝看重。 水清浅不敢无礼,忙是走过去,向老人一礼说道:“上界原家原水清浅见过前辈。” “原来是原家的后人,难怪了。”老人端详着水清浅,点了点头说:”这信物?“ 水清浅不敢隐瞒急是回道:”是凡间一少年托晚辈带来教院的,打扰前辈清修,还望见谅。“ ”凡间少年?也对,也是时候了。“老人听了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问道:”这少年公子可好?“ ”嗯。“水清浅心中暗道,这高高在上的老者,竟然关心一个心人少年,还称为公子。极是不可思义,这两者本应无交集之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诡秘人,还是应该是诡秘人中的极高人物;一个却只是在凡人界小小的少年。就像是再从条平行线一般,似是永远没有相交的时候,但现在就因为一张小纸张,却让一个诡秘人称呼一个凡人少年为公子。 老人听水清浅说好,老脸上竟现出笑容,一张老脸笑的像一朵老菊一样。”好就行,好就行。真羡慕你,可以服侍在他身边。随我来,这里不谈话的地方。“说完转身又进了神像背后的暗门中。 水清浅再次惊住,这已经是除了她家中老祖外,又一大人物说出羡慕两字,似是能在那凡人少年身边做个奴仆是极为光荣之事。但又听老人邀她,她不敢不从。便急是随上老人,进了暗门。 暗门里并不暗,四周石壁上头像每隔几步便镶着一粒极光珠,这极光珠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对修诡秘之人并无什么大用。但却极为稀少,只在三十六天的海界出产,就算是海界,每年也只出十粒。这极光珠天生带有光芒,能经无数年不弱。因其稀少,在三十六天只有一方豪门大能方能使用极光珠来做照明,以显身份。但此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道,却镶有如此之多的极光珠,一眼看去不少于几百粒。 这通道一走不过才几百丈,便不见石壁。通道尽头却是一片光陆离奇的彩光之境。彩光之中,浮现着一个个如泡沫般的光球,在彩光之中四处浮动。此时老人回过头对着水清浅说道:”小姑娘,跟紧我的步子,却莫随意触着这些世界,这一个光球便是一个幻界,若是不小心碰到,便要沉沦进去,便是我出手也极为麻烦。“ 幻界?竟然有如此多的幻界!要知道就算是三十六天中各大家族门阀宗派中能有一个幻界就已经不错了。而幻界故名就是幻化之界,要是圣境之中达圣人王之境以上的人方才能凝出幻界,幻界中的一切如幻如真。乃是各派各家中子弟们历练修行的好去处。而在教院中,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幻界,一眼看去不下于上千。这么多幻界,要多少圣人王以上的大能花费多少时代才能凝出? 震惊归震惊,她也知道若是入了幻界,除非是本人明悟幻界主人设下的历练之心以外不可脱出。若是要外力捞出,那便是要神境的人出手,也需花费极大的力量,还会对历练者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故她加快几步,紧随老者,一步一随,生怕自己误入幻界。 过了幻界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道流光旋彩的石坊,坊上书写四个大字”净明天土“。老人站到坊前,随手向水清浅一招,一道光芒自老人手中一现,裹住水清浅便往坊内跨去。这一步只是轻轻的一步。但在水清浅看来,却是跨过无数时光,跃过无尽的空间。短短一步之间,如星河变幻不可言之。在这一步之间,她竟然看到自己的过去,也模糊地看见自己的未来。这一步之间,可见到道心的变化,可见三千大道的轨迹。 才一步,让水清浅见到以往不可见的东西。她心中的震憾如蝼蚁见天地一般。整个人呆呆随这一步愣在那里。这一步跨跃了千古,像是在不同的空间,眼前的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这里诡秘灵之气充裕的让人觉得可怕,似乎伸手一抓,流动在空中的空气都能抓成一把固化的灵气。远外一座座浮空的山岛,藏在云间,若隐若现,山岛间流下的瀑布散开的水花映着空中的光芒发出道道虹桥。平果少见的诡秘草灵药,如同野草般长在地上,一脚踩下,都能踩死一片。 ”呵呵。“老人见水清浅愣住,回不过神。便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叫道:”醒来。“这时疏回过神。 老人接着道:”莫沉沦于这一步之间。莫说是你,就是当年我初次进入之时,也是如此。“ ”前辈,这……这是……“水清浅觉得这一步,及眼前这一切完全不似真实。这真实中哪有这样的世界,就算是三十六天中最高的两界神界与主界才最没有这样的环境。老人见水清浅说这话,老脸一笑。一脸自豪地回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天地。三十六天唯一一个小天地。“ 小天地?这是小天地?不可能!小天地不是只在传说中记录的传说吗?不是这个传说不是已经证实只是传说的吗?竟然真的小天地的存在?小天地虽说与幻界原理相同,但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幻界只是开创者用自身法力创造出来的一个虚假的空间,依凭开创者的存在而存在,里面的规则也是由开创者而定,里面没有生老病死,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所以才叫幻界。而小天地则不同,小天地完全就是开天劈地创造出来的一个新的天地,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有着生老病死,一个能自动生产灵气与天宝的世界,一个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一个独立的天地,一个有自己世界意志的世界。就像是三十六天加人间界与冥界加起来一样的世界的存在。这样的小天地,怎么可能是真实的?难道三十六天各门各派都想把自己门派中最出色的子弟送入教院,也难怪教院能辈有人才出世,每个都是闻名三十六天的存在。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异?这样小天地,只有我们教院有。里面只有我们教院最核心的人物才知道才能进来的最终秘境。”老人看着惊讶的水清浅无比自豪地说:“在这里修练,就算是神界与主界都比不上,更别说你上界。“ ”前辈,这……您为何带我入这方秘境。晚辈怕是不够资格进来吧。“卫生影回过神,这教院给她太多震撼了,从一开始的极光珠到幻界再到这一方小天地,她已经觉得如果现在有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她是神主,她都不觉得惊讶。连传说中不存在的小天地,都能立足在此,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小姑娘,别叫我前辈了,叫我老师吧。“老人慈爱的摸了一下她的头。 ”老师?“水清浅忙是一拜称:”不敢,晚辈未拜入教院,不敢妄称前辈。“ 一声老师是叫的简单,却不是人人能叫的,就算有些考入教院的天骄,未拜院内大能为师,出不敢自叫老师。现在让她如何连教院才最未进时,叫老人老师。 老人乐呵地说:”无事,只是时间问题,不久便要过来了。现在早些叫叫也无妨。“ 水清浅没听明白老人所说是何意,什么时间问题?早些叫叫?但见老人说无事,便缓缓一拜叫了一声“老师”。 这时有道剑光从空中划过,落在老人身后。剑光敛后,一个俊朗青年走出,对老人拱手曲身一拜说:“大长老,院长及诸老让弟子来寻,问小庙事却没有?请速回归墟一聚。” 那青年拜完起身,老人只应了一声,没有接话。那青年起来,抬脸,一脸正气,剑眉星目,一头长发随意地绑在脑后。身上别着一把长剑,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立在地上长衫无风而动。 水清浅见青年站起,定睛一看不由叫出一声:“空界三公子天心公子宁天心!” 那青年见水清浅叫出他名字,眼光才穿过老人,看见了一眼水清浅,温和地对她说:“这位姑娘认识在下?敢问姑娘芳名。“ 水清浅见宁天心问自己,便徐徐一礼答道:”上界原水清浅。“ ”上界原姓,也是世家。不知姑娘可是原家的人?“宁天心听到疏出原家便发问。这上界原家也是一大世家,里面底蕴深厚,极是不非。传闻百万年前原家始祖可是名传三十六天的大能,也不敢小看。便也向水清浅回了一礼。 这时老人打断他们对话说:”天小子,不要废话了。以后她便是我弟子,你可称她为师妹就行。“ 宁天心一听老人随意一说,心中暗道这原家的少女,是有何本事,能让大长老收为弟子,大长老可是十几万年没收过弟子,上一个弟子现在可是灵界的大圣。但听大长老这样说完,也不敢自大,能让大长老收不弟子的,日后必是大圣一步的人。便唤了一声师妹,不再说话。 大长老见院内诸老派人来问自己,也知他们心中有急。便也不在原地多做停留,带上水清浅与宁天心化做一道清光向小世界内最高的山脉驰去。 不一会功夫,已经掠到山峰。峰上就一座不大的圆顶三层小楼。外面也没什么装饰,青白色的外墙上一尘不染,除了一道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大门外,别无他物。 大长老领着两人入了大门,里面也极为简约,一点也看不出是教院最核心的地方。三层小楼,中间为天井,直通三层。第一层空空无物;第二层在楼层四周做了四面围栏,除了镶着极光珠外,一点装饰也没有,围栏后站着些人约有三十来个,因与极光珠相背,倒也见不到这些人的样貌,但其个个身上发现在威严却让人生畏,一呼一吸间无意中散发出来的灵压把水清浅镇的几乎动了不身子。第三层与第二层同,却只是在围栏后多了十来个蒲团。蒲团上各自坐一个人,有道人装扮的,有富家翁样的,还有一个穿着破烂。个个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一点威严灵夺才最没有,不像二层站立的那些人。 但见大门推开,大长老领着两人进来,三层的人都睁开眼,齐齐看向水清浅。水清浅虽从这些人身上感觉不到压力,但就在睁眼那一刹那,心中却感觉,这一眼如同星河幻灭,时光过隙,一道道眼光就像是一把把道剑,能把人瞬间灭杀,但又却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危险,仿佛就在自然之间便是生死两向。 水清浅呆呆站住,不敢动弹。一是因为楼中人给她的压力,二是因为这里无论如何才最是教院,是三十六天最强最高的学府。而她也不知道为何一个凡人写的小小的纸张能能惊动教院如此之多的人。这第三层不用想就知道是教院中最高层的存在。 大长老见水清浅愣在当地,便推了她一下,让她轻轻飘到一层天井的中间。才一站住,小楼圆顶上突然亮起几道光芒,直直射在天井中间的水清浅身上。突然而来的光芒,让她眼睛一暗,下意识的闭了下眼。 此时大长老与宁天心两人也转了个身,一个出现在三层慢慢坐在蒲团上,一个却到了二层也隐入其中。只剩水清浅一个在光下天井中。 才适应光亮,心中却又生起惧意,这是什么阵容。自己一个小小的灵台境需要摆这么大的阵势么。心中忐忑不安地等着上方人的问话,心里还盘算着,一会自己该如何回答才得体。 大长老归位后,三层十几个人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也不知道传音了多少。大长老便用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八宝云神兽锦囊,递给身边的一人。那人也同样慢慢地从锦囊中拿出小纸张,像对待天宝一样缓缓打开,看了一眼,老眼突然放出两道光芒,忙是又递给下一位。不时便传完十几人。 这十几人个个看完,或是激动,或是开心,更有的老泪横流。最终纸张传在正中的一个人手中。他拿着手中的纸张,开口问道:“各位,可曾确认了?” 其余三层人皆回声:“确实是那人手笔,虽然字迹不同,但其中道韵却是真的。天下无人能假。” 那人听闻后,点点头,低声说:“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说完眼光射向一层中间站着的水清浅开口说:“小姑娘,除了这张纸张,可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么。”这时三层的人同时看下,但眼光却不似方才,个个眼中带着一丝羡慕与温柔。不再是高高在上,反而像是对待极为亲密的后辈一样,有一丝溺爱。 水清浅在这些存在面前不敢托大,虽然方才大长老已经口头收自己为弟子,但却不敢忘礼。听到问话,忙是向四周道了一个万福,回答:“晚辈上界原家弟子原水清浅见过诸位前辈。” 坐在正中那一人听水清浅回话,点了点头说:“原家的后人,倒也是正常。起来吧。把那人交待的事与我们说说。”说完手掌轻轻一动,在一层中的水清浅本来就保持着的半膝姿势,像是让人托起一般,缓缓站直。 “让晚辈送这纸张的是凡人界一少年,他说……”水清浅站起身,只能如实回答,在这些大能面前,就算她有心说谎,也说不出来,这种境界上的差异,是对她无形的压制。 “他说了什么?快快道来。”在三层中有几个性子急的身影已经忍不住,开口问。 “他说…说…要教院外的四个石墩子去给他。”水清浅鼓起能力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心中石头也落地,但心中想,这要求还真是无理。三十六天还从来没有人敢问教院要东西的,这苏杭问教院要东西就算在自己家里拿一般,完全不客气,怎么可能会给?不过自己任务也算完成了,便是不成,他也不好怪自己。只能怪他太不自量力。 “只是这点事?”坐中正中那个听后,很随意地问:“没别的交待了?若只是这事,便好办。一会让人带来给你便行。” 水清浅听了点点头,但又细想,不太可能。哪有人问教院要东西,教院会如此爽快的。曾记的家中有过记载曾经三十六天中长生界界主与教院借一法诀想印证一下自己的道法,教院都完全不卖其面子,直接拒绝了。现在对这少年的要求却问都不问就答应了。 还在水清浅沉思之时,二层中突然一道身影上前了一步,向上拱手见礼说道:“院长,这样轻率答应是否有些儿戏了?我们院中这三十六个石墩可是经无数大能加持过的护院法阵。那有那么容易与人的。再说就凭一张小纸便确认是那个存在。有些不妥吧。” 这时正中的院长还未发话,三层中突然有人发出一道冷哼,就一个哼声直直冲击发话的二层人身上,发出一道闷响,那人叫都没来的及叫,卟的一声吐出一道精血,整个人因这一口精血突然虚脱,脆倒在地。这时他身壁上的极光珠因无物遮挡,光线映在他脸上。一个及为年轻的男子,与宁天心差不多,身材却比宁天心壮实一些,一头赤色短发,眉毛极浓,两道浓眉紧锁在一起,像是连成一条线般。嘴色还流着一丝鲜血。 水清浅听到那声闷响,打断她的沉思。抬头望去,心中不由一惊。海界神兽族一代天娇集隔热显,那可是三十六天有名的人物,比宁天心更加出色的存在。可为海界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有人曾断言,若集隔热显不死,必登神境。见到此人,那能叫她不惊。 “显儿,你过了。这事不是你该质疑的,若是不知好歹,不用他人出手,我便灭了你。”发出冷哼的那个击伤集隔热显后说了一句集隔热显。 “祖父,显儿就是不服。凭什么一张纸张便要拿走我教院有护教之宝。”集隔热显站了起来,向那说话的老人躬身说道。 听集隔热显话间,那击途集隔热显之人竟然是海界神兽族的老祖。那神兽族老祖听了集隔热显回话,更是怒气冲天,就非是当事人连站在一层的水清浅也感觉到,就像是末日一般,眼前一切似乎都消灭不见,剩下的只有死亡,那种感觉让人生出无穷的无力感。 就一阵阵怒气,就把躬身的集隔热显直接压倒在地,四肢紧紧地趴在地上,一个指头也不能动一下。 “集隔热老,行了。孩子们也是不懂,你何必与自家孩子计较呢。”正中的院长挥了挥衣袖,把集隔热老的怒气压力化于无形,集隔热显才得以动弹。 此时集隔热显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先向院长道了谢,又向集隔热老跪下认了错。便不再说话。 集隔热显站了起来。没有再说话,退回二层列中,隐入阴影中。 这时正中的院长又发话:“若是那位公子想要石礅,集隔热显你便辛劳些,去把石礅取来四个,带到此地,交与这姑娘。” 集隔热显领了命,应了个诺,转身消失在二层,却是奔着教院外围而去。 再说水清浅见神兽族老祖为了一个凡人如此惩罚自己后代,心中也知这凡人少年怕是一个不简单的存在。回想起自己之前对这少年如此无礼,倒有些后怕。若是以后他与自己计较,怕是族中的老祖们也会惩治自己。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若是回去,一定要好好对待那少年,莫要再与他斗气与小瞧。 这时三层中突然有一人开口问道:“原家的小姑娘,你可曾有师门?若未有师门,可愿拜在我门下修行?” 水清浅一愣,这是什么问话?一直以来只有人求教院要拜入的,哪有教院问人可愿拜入。哪怕是你举世无双的天娇,想进教院也需通过考核方可,哪有教院的大能亲自询问的道理。 “叶老头,你就别想了,这小丫头我刚刚拜入我门下了。哈哈哈……”水清浅尚未反应过来,在三层中的大长老就大笑回了那人。 “你…大长老,你太不厚道了。下手如此之快。有些儿下作了。”那人见大长老说完,气的话也有些不顺。 大长老嘿嘿一笑,一张老脸像一朵老花般,一幅小人得志表情:“谁让你们刚刚都端着架子,听到铃儿响了,还要稳坐如山。若非我性子急,不等你们聊完先去一步,怎么能先一步看到公子的手迹,也收不到原家这丫头。让你们装,现在倒好,怪起我来了。” 那人听了大长老说完,气的胡子都要冲起来,但又接不了话,谁让大长老说的是事实。只能干生气。但三层中其他人却不同意大长老所说,便又有人接上说:“大长老,虽说你先去接人,但也不能如此无耻,未经人家小姑娘见到我们,便事先收下了,说不定人家小姑娘有自己的打算呢。”说完又看着水清浅说:“是吧小姑娘,你莫要受他骗了,他就是老混蛋,来来来,拜我为师,我送你一把圣器可好。” 额,水清浅整个人都已经觉得不好了。虽然她在上界原家中算是最出类拔萃的子弟,但她深知若是与二层那些人物比起来,她无论是资质还是门第,都差不止一筹。如何当的起这些教院大能的另眼。、 还没等水清浅想明白,大长老又一句怼了回去:“老夫就是无耻了怎么样?能收到公子身边的人,就是再无耻,老夫也要收。你能把老夫怎么样?” “行了,别再争了。莫让这些小辈们看了笑话,这次大长老收了便收了,公子既然出世,你们还怕以后少人送入教院么。要拍马屁以后拍便是。”院长见诸老为了水清浅争论不休,便打断了他们之间。 诸老心想也对,公子既然已经出世,以后怕是教院会多不少新血,那这一个便让于大长老便是了。罢后不再说话。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 院长见诸老静下,便与水清浅问苏杭些事,水清浅便把这几年在下界跟随在苏杭身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通。三层诸老边听边不时点头,当听到冬临桂门入门测试之时苏杭受辱时,三层中诸老集体暴发出惊天的怒气,几已实质化,更有人发声说要灭了冬临桂门上下,最后还是院长说公子的事便让公子来做,诸老才静下来。 水清浅说完不久,集隔热显便回来复命。只见他身边飘浮着四个拳头大小的石块,在身边浮动着。集隔热显归来后,在一层水清浅身边站下来,向三层诸老行礼说道:“禀院长,石礅已经取回,还请院长测查。” 院长只看了一眼,伸手一抓四个石块便向他飞去,浮在手掌之间。另一只手虚空一凝,炼就出一个袋子。把四个石块装了进去,丢到下面水清浅手中。 水清浅接过袋子,心中也想不愧是教院院长大人,一个旁人要花费时日的乾坤袋竟然虚空炼就,而且还是一刹那之间。这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地,不可丈量。 这时三层中集隔热神兽突然开口:“显儿,你方才语言不敬公子,我也不多做罚你,你便一会与这位姑娘一起下界服侍公子就行。可愿意。” 虽是问话,却带着不可置否的语气,下面集隔热显也知自家老祖的威严,不敢拒绝,只能拱手应下。 三层中又有人不服,笑骂道:“你个老神兽,怕方才是爷孙两人在演双簧吧,这样便能送自己子孙到公子身边,我家也有后辈,不若我也送到公子身边。” 集隔热老睥了那人一眼说:“有本事,你也让你后辈吐这一口血。” 院长这时又打断他们的说话“行了。集隔热显,你便与原家这小姑娘一起下界,记的莫要对公子无礼,不然我亲手毙你。可知?” 集隔热显听院长说,心中也知些辛秘,知道那位存在在教院中的地位,也知那位存在在三十六天的地位,也不再敢托大,便跪下领了命。 院长接着吩咐大长老与集隔热老两人去布置下界的传送阵,一切物资皆从院库中取。务必让这两个小辈早日到达下界,怕公子身边无人服侍。再从老也同时领了命,带着两人飘然离开。 再说苏杭,那一夜父子两人一夜谈话,苏打水主人心中大喜,也没有睡意,便与儿子聊了一晚。问道儿子未来去向,苏杭只能如实回答,告诉他将近便要随其师云游而去,归来无期。 话末苏打水似随意一问:“后日多多拉儿便要离去,你可要去送行?”虽然他知道辞婚之事,但也知道这两孩子自小无猜,也便询了一下苏杭。 苏杭伸了个懒腰,说:“父亲,我们聊了夜,我有些乏了。后天的事便不去参合了。明日我与你一同上朝与二叔三叔他们说说辞婚之事,今日你应该也不上朝吧.“ 苏打水看了天色,已经日起。又过了上朝时间,便也没打算再上朝。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人在都城却没上朝的。见自己儿子困乏,便唤来府中奴仆陪苏杭回了他的小院。自己就在书房的榻上睡去。 再说皇宫,早朝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朝会后,司相逢恶导非留了下来。与尊主法师符文私下说了些事。法师符文也把昨晚gre府邸中召集御医过府的事与逢恶导非说了。但早上法师符文召御医问话时,御医却支支吾吾不肯说所为何事。只说是主人交待过,就算是皇上问起,也不可告之。法师符文也无法,知应是有什么事,自己的大哥才不让说的。便也不强迫御医。 逢恶导非听后,心中暗苦。自骂自己女儿,为何如此不懂事。明知小杭身子不顺,还提了辞婚,兴许是因为如此,心伤神损,怕小杭又病了。便法师符文下了朝一起赶赴gre府邸。 但在帅府前,却让大萨达所拦了下来,说少爷与主人刚刚才睡下,不便打扰还望见谅。两人也无法,只能各自归去,但个个心中我的忧心仲仲,生怕苏杭有事。不然如何一夜无眠。 逢恶导非回到府中唤来女儿风怡,教训了一番,还放下狠话若是小杭有什么三长两短,便要以未亡人的身份披麻带孝。别以为修了修炼之道,便忘了人伦。若是如此便当无此女儿。 听闻苏杭可能病倒,风怡始终没说话,只是咬咬贝牙,身子不不停拦着。强忍着心中悲痛,心中暗暗发誓,杭哥哥,你却要等我,三年最多三年,我便要寻来诡秘药为你医治血脉之症。这三年就算是天下人都恨我,怨我,恶我,骂我。我都无悔。就算前面是地狱,是深渊,是不归路。我也要闯过去。杭哥哥,你一定要等我,爽歪歪不能去看你,希望你不要怪爽歪歪。谁让我们生不为诡秘,谁让我们只为蝼蚁,只有我能为诡秘,我才能救你,寻诡秘之路再苦再累,百死不悔,不为成诡秘,只为能与你一生无悔…… 而同时在皇宫中,法师符文站在望景台,看着深藏在御花园中的那座接诡秘楼,里面两个诡秘人正在饮乐,宫中的庆乐司诸人十二个时辰在里面为其助乐。所兴宫中仕女只是凡人,诡秘家看不上,不然以其秉性不知要辱了多少女子。但法师符文却不知,这两位诡秘人并非不是不想淫乱凡人女子,而是另有所图,不想坏了在风怡心中印象,不然别说是宫中的仕女,就算是皇妃皇后,若是他们看上也会寻来淫乐。所以在这接诡秘楼,只能饮酒听歌,不时动动手,过下淫乐便止。也是因为风怡,这些服侍的仕女才得以保全。 诡秘人,诡秘人。在他们眼中,他们就是天道,就是天道的代言人,天地不仁,诡秘人何以为仁?诡秘凡之别,一个是高高,一个却只是泥里的蝼蚁。若是看一眼,便是降恩,若是踩死,便是习常。谁会怜惜?谁会为其请命?生不为诡秘,便是原罪……次日晨,帅府中父子两人早早便起来。苏打水每日上朝便是起习惯了。而苏杭却是从忆事以来,每日便是日出前便起来,也不做其他事,只在院中负手站着,看着远外,一言不发,一站就是一个时辰。便下雨雪之天也从不间断。所以府中人都知这少爷,打小的习惯。 父子二人一人一车,驾入宫中。宫门守卫见是帅府的车驾也没有盘查,便放了行。入了宫,两人径直进了御书房,没进大殿参朝会。让司事太监去前殿报知法师符文。 法师符文听御书房司事太监密报,便罢了朝,叫上逢恶导非一同回到书房中。 在御书房中,当值的太监已经在侍候着父子两人喝茶,见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赶来。苏打水站了起来,拱手叫了声”见过皇上。“ 法师符文忙是扶着他的手臂,说:”大哥,我说了我们三人之间不需见外,再说这里是书房,并非前殿又无外人,何必如此。“ ”礼不可废,皇上。“苏打水执意行了一礼后,站到一边。回头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苏杭沉声说道:”小子,还不快给你三叔见礼。“ 苏杭笑了一下,说了句:”三叔好啊。“这时苏打水有些儿气,这孩子怎么今日如此不懂礼节。刚想生气,法师符文却拦住了他。 ”大哥,你喝孩子做怎么,孩子身子不好,便不要行礼。再说杭儿他打小与我见礼都是很随意的,这才是我喜欢的。没有什么君臣之别,我就是个三叔,他就是我小侄。看你把孩子吓的,你再这样兄弟情份都让你这礼节给废了。“ 苏打水看着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也知他这两个义弟才最把他当做最亲的亲人,便也不再强求儿子见大礼。 其实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心中都知,若无苏打水,便无他们今日。当年三人起于草莽,是苏打水一人进能跃马提枪,隐能运筹帷幄。若非苏打水最后谦让,也轮不到他们来当这个尊主与司相。这份情意让他们一辈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但苏打水还是说:“老三,你现在贵为尊主,在私下便倒无事,在朝堂之上,你却还要身上帝王,却莫再说无君臣之别。这非人礼也。” “大哥,你这是……”法师符文无法,便只能应下。转了话题,便对苏打水问道:“大哥,杭儿这孩子身体如何?前日召御医进府,可有何事?我本意想转大位于杭儿,不知你与嫂子意下如何?” 父子两人听了法师符文所说,知他是真心担心,也知他昨日与逢恶导非两人去过府中,只是让大萨达所挡住。便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就如实说了苏杭身体之事。法师符文听后大喜,叫道:“大哥,这回你可不能推辞了。一直你便用杭儿身子不好,不能接此大位,现在杭儿身子已经无恙,这大位我必须传与杭儿。你莫再推辞。” 逢恶导非也附和说:“大哥,你就别推辞了,老二家的两个孩子,老大随你在军中,有勇能战,但少谋无策;老二却喜司法,随我在司相署,虽说能治国,但与杭儿这孩子比想来还是差了许多。而定太子之事,我与老二也计算多时,才最觉得杭儿最为合适。他家两娃子,也没意见。就这样定了。你看可好。今日我司相署便出诏书。” 苏杭见三个长辈为皇位大统的定立在聊,他也不插话就喝着茶看着三个聊天。不一会,他才起身向三人行了个拱手礼说:“二叔三叔,你们知我身体已经无事,但这皇位大统,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可知我意向如何?” 他打断三人的聊天,这一话说下,三人都盯着他看。苏打水知自己儿子已随有诡秘师,志不在此。但另两人却是不知,他也不便开口。便一直在等苏杭自己来说。 ”你们知我打小身体血脉不通,难度二十岁,我也知三叔为了我这病,一直广招良医,寻奇药。但是我打小便志不在朝堂。今得我师出手,却其病症。我也将随我师外出修行。这大位,我是不受的,我觉得二哥倒是不错,一直随二叔在司相署做事,极为稳建。这大位可传于他。大哥与二哥两人自小感情好,也不会有意见。你们看可好?“ 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听他这一说,才知他身体怎么会突然就好了,原来是有诡秘师出手。有诡秘人收为弟子,当然看不起这凡间有皇位,便也不再强求。只好做罢。 这时,御书房门内突然吹起阵风,两个人影瞬间出现。连书房外的护卫都没来的得发现。就像他们一直站在这里一般。把书房三个大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剌客,刚想叫人,却听苏杭开口说:”三叔勿怕,是我的人。“ 只见那两人影在风烟散去后,出现一男一女,男的伟岸,女的柔美。这两人正是从教院下界的水清浅与集隔热显。 集隔热显刚回过神,看着面前四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趴在地上五体投地地向苏杭拜去。 苏杭用手指揉了揉鼻子说:”一股海腥味儿,海界集隔热家的吧。“ ”小人海界集隔热显见过公子,祖上吩咐小人下界服侍公子,还望公子不弃收下小人吧。“集隔热显趴在地上,不敢抬脸。心中生怕苏杭遣他回去。 这时水清浅有些凌乱,方才在教院此子还一脸不爽的反击苏杭,说不能随意拿走院中之物,现在才刚刚下界,马上换了一幅嘴脸。完全就像不是同一人似的。难怪方才在教院有人笑骂他们祖孙两人做戏,这真是不要脸之极。 苏杭看着跪在地上的集隔热显,笑了一下说:”你家老祖倒也是好计算,把你打伤来个苦肉计,好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来。既是如此,你便留下来,与我做个驾车的车夫也好,总叫一个娇滴滴地的女子与我驾车,怕有人说我无怜香惜玉之心。“ ”起来吧!“苏杭见还五体投地,便让他起来。集隔热显领了命,谢过之后,站起来。也不在意其他人眼光,径直到苏杭身后,嘻皮笑脸地对着苏杭说:”公子,累吗?小人给你按按?“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水清浅心想,在教院时,气势逼人,一幅三十六天天娇的模样,才刚到下界,马上变成一幅奴才的嘴脸。但她也在教院时就知苏杭身份不简单,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无视。便也道了个万福,与苏杭复命。 苏杭见集隔热显如此,一手拔开他的手,笑骂:”你这小子,学足了你老祖那套,滚开。把那几个石礅拿出来给我。“ ”嘻嘻……“集隔热显装着无辜地说:”公子,小人从小便听老祖说您的事……” “行了。”苏杭突然打断他,冷冷看了一眼. 这冷冷的一眼,就像是地狱降临人间,一眼像看破时空,是真正的看破,时间与空间在这一眼下,似是完全破灭。没有过去,也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 一个凡人,一个眼神,一阵后怕。集隔热显从先辈们那里其实也知道,有些东西是这个世界的禁忌。连提都不能提。一个让三十六天最高层都哑口的禁忌,那是世间最可怕的存在,是一切力量都无法毁灭的存在。他若开心,三十六天便是艳阳,他若一怒,三十六天便是地狱,不,不能说是地狱,因为地狱比起他的怒火来,更像是天堂。 集隔热显全身像突然掉入冰窑,从脚心一直到天灵都冒着凉意。连背后都让冷汗湿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苏杭伸出手,他才反应过来,忙是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四个石礅,双手捧上,递给苏杭。 苏杭接过,看了一眼,又丢能水清浅,缓缓地说:“我不可名状之国的国界,你应是知的,把这四个石礅丢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国界处,便行。” 在书房中的三个长辈,见突然来了两个年轻人。也只是奇怪,但见这两人突然就出现,又称是诡秘界来的,便也知道应该是神诡秘一流的人物,也不敢托大,见苏杭与他们两人说话,便也不好打断。但心中都想到,那冬临桂门虽说是修诡秘的门派,但始终是人间的教派。现在看来苏杭是行了大运,得到诡秘界的诡秘人垂怜,收为弟子。那可是比冬临桂门可高了不知多少。 现在就算是一个冬临桂门的普通弟子,一个人也能灭掉一个国家,若是以后苏杭踏入修炼之道,成诡秘做祖,那就算他随意降下一点福份,便可保不可名状之国万年社稷江山。想罢就连逢恶导非也有些动心,想叫苏杭带上风怡推荐给真正的神诡秘们。 再说水清浅,领了命,跨出皇宫。几个转眼的时间,已经把四个石礅丢在国界处。便回来复命。集隔热显心中不以为然,这凡人界一个小小的国度,还要不要四个石礅来保护。那怕是随手布下的一个法阵,在人间那怕是修为最高的,也无法破坏。这四个石礅布下,现在哪怕是圣人想破阵,没个百十年也不行。 阵是布好,水清浅也缴了命。苏杭心中也已经安下,已知尘凡之事,已差不多了结。最后于国于家,做些事情。那怕是保这个地方与自己亲人长世不衰,也算对自己道心有个交待。 世人无论诡秘、人修练,都重功法,重血脉。只要功法强,血脉出身高,便是天之骄子。但又有几人修道心?道心一途,如梦如幻,说不尽道不清。如何修得?自古道心之说,只有短短十二字。“上无憾于天地,下不愧于自心”。但修诡秘之人,本就是逆天修道。夺天地之灵气,纳众生之命数。何来无憾,哪来不愧?故道心一道,便只是随法一说。更多修士只是觉得道心坚固,历劫不昧,百战不殆。但这道心只不过是自照通明,只能算是道心稳定。 但苏杭要的道心不是稳定,他要的是亘古长存,天地灭而我不灭,天地生而我先生。故便算是离去之前,也要安排好一切。也许凡人也有凡人的简单,凡人要的其实并不多,无非就是无灾无难,齐家乐业罢了。 而这四个石礅,便是能让这个国家无灾无难,其中所出灵气能让界内国民身强体健,无病无痛。 “三叔,我不久便要离去,我从一外要来这四个石礅,放在国界四周。这石礅能护我不可名状之国亘久不灭,等冬临桂门的人走了。便开动阵法,以后无论是凡人或是诡秘家,若无帝家所许,无人能进这国界来。“苏杭听水清浅缴了命,心中也去了件大事,便对法师符文说道:”若是有人在国中,有意滋事,你与二叔及我父亲其中一人,只要念头一动,阵法自会感应。灭了此人。“ 法师符文一听,还没反应过来,集隔热显却心中有些不爽,神情有些古怪对苏杭说道:”公子,您要教院的石礅,便是要护这个小小的凡人国度?这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些。便是我来布个阵法,凡间也无人能破,何必这么麻烦呢。“ “住嘴。就你话多。”苏杭打断他的话,冷冷看了一下,集隔热显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公子就算要了教院一切,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只能嘻皮笑脸地靠了罪,乖乖站回苏杭身后。不敢再多言。 此时法师符文三人听后,心中还有些疑,便开口问:“这真能防住这些修炼门派魔派?若真能如此,我们何需看他们脸色?便在国中自给自足便可。” 苏杭微笑不语,只是点点头。那三人才心中大定。 这时逢恶导非出来。经这小半天的交谈,也知道苏杭应该是拜了一个极了不得的诡秘人为师。就算是凡间的修修炼门派派也不在眼中,但又想自己女儿退婚修诡秘一事,心中自有放多感慨。 “小杭,你看多多拉儿这事,不如让她带随你一起修行,退了冬临桂门的招徒之事,可行?” “二叔,爽歪歪她有她的路走,不是我不愿带她。她的道与我的不同,现在就先让她在冬临桂门修行,过几年我再叫人来带她。”苏杭知道逢恶导非想说什么,做为父亲的,那有不想自己儿女好的。现有有个更好的奔头,哪还想要去冬临桂门,但他深有些事情不能改,有些事是已经注定的。便随他去。在诡秘华中历练几年,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修诡秘一道,绝非善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这还是最基础的。如果不让她知道世界的现实,未来她的成就就不可能能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只是爽歪歪她自做主张说起的退婚一事……” 逢恶导非本来还想为女儿说一两句好话,怕苏杭心中不爽,才不肯带上风怡。但苏杭还没等他说完,便说:“二叔,爽歪歪与我打小无猜,她所做的事无非是为了我。想入冬临桂门中寻来药物医治我的血脉之病。又怕冬临桂门人知晓对我的情意,便在他人面前说了这事。我知道她的心,你大可安心。” 逢恶导非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何突然退婚,但听苏杭这样一说,心中便也大概知道。这再从孩子打小便一起,怎么可能会为了修诡秘放弃对方。原来自己还没有苏杭了解自己女儿。只是苦笑,本来还怕对不住自己大哥的。现在听苏杭说完,心中大定。 “只是我这事,还望两位叔叔为我保密,谁人都不能讲。特别是爽歪歪,免的坏了她的道路。可行?” 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听了,忙是应诺。知道苏杭拜天界诡秘人为师。若是在凡间传出,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便表示不会说出。 话毕苏杭问集隔热显拿了一枚神兽族的神兽元丹,知凡人承受不了神兽元丹的威力,便让集隔热显炼成一千粒,交与自己父亲与再两位叔叔,叮嘱他们,这丹药,吃一粒能强身健体,百病不生,一粒能益寿千年。若是受了伤,只要未死,一粒便能起死回生。平日里切莫乱用。若非宗亲及信任之人,此物还是无见外人为好。便是凡间的修诡秘大派,也无此良药。 给完丹药后,又从怀里拿出几本昨日刚写完小册子,递了过去,告诉他们。这是一些修诡秘的法门。选三族中有天赋的人教之。若诚心修行,必能成诡秘。 自此国家之事已交待完成。便也不再与长辈寒喧,道了告辞便带着水清浅与集隔热显离去,只剩下兄弟三人在御书房中继续聊着未之事。 欲出皇宫时,苏杭远远看了一眼宫内深处的,那坐高高的接诡秘台,眼中寒光一闪。集隔热显也大概早已从水清浅处知道了些前因,便问苏杭,是否要出手灭了那两人及背后的门派。 苏杭摇了摇头,有些事要有因果的,前人种下的因,便要让他人报之以果。这冬临桂门是要灭,但不应该灭在自己手中,应该报在风怡手中。这门派便让风怡去处理。 几天很快,已经到了冬临桂门要带人离去的日子。 这日苏杭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冬临桂门人带着风怡,踏剑而去。他没出面,也没有与风怡说什么。只是远远看着他们离去。 但风怡早已经发现他站在城楼上,只有强忍着心中之痛,装做无事,冷冷地随着那冬临桂门两人离开,走前,拜别了父母与国都。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若是冬临桂门知道自己内心所想,是否会杀害自己,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些事,就算是死,也会做。因为那是自己选择的。今生为君,百死不悔,只悔生不为诡秘。 而冬临桂门中人也发现苏杭,但只是冷笑,自己身边这女子,是绝世的好鼎炉,这次带回,教她修练法门,等到果子成熟便要摘取,到时便能一飞冲天,问鼎飞诡秘。至于这个血脉不通的废物,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不杀是因为这少女,怕坏了他的大事,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已经杀了这少年。 凡人都道神诡秘好,谁知神诡秘也有恼,生死与人皆由命,强弱到头尽孤独。 看着风怡的离去,直到这剑光再也见不到。苏杭才下了城楼,回到家中。也拜别了空中父母。两老自是不舍,但也知自己儿子,既已来拜别,当是已经时日已到,也怕误了儿子成诡秘的未来。只是好生叮嘱了半日,又帮他收拾好衣物,其母又亲自下橱做了几个菜,陪着吃了个饭。才依依不舍。 门口大萨达所就已经拉出了驴车,水清浅扶着苏杭登了车驾,自己坐在车辕上,挥起手中的鞭子。但那驴却无论怎么也不让集隔热显上车,才一靠近,便要踢人,集隔热显也无法。只能跟着车子旁边走着。 出了国都城门,水清浅才问道:”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苏杭没马上接话,她只好继续驾着车子往前走。过了半晌,苏杭才说:”你也别驾车了,让他自己走,走到那里便是那里。你进来帮我按一下头。“ 水清浅也知这驴是神物,不会失足。就入了车厢。 这时在车下走路的集隔热显不依了,一脸抱怨地对车里人喊道:”公子,您这是偏心,为何那水清浅寻舒服地坐在车里,而我在顶着烈日跑呢。虽说不累,但也太不公平了。“ 车厢中的苏杭头靠躺在水清浅大腿中,享受着那纤纤玉指轻轻地指按中,听到集隔热显抱怨,便说:”不是我不让你上来,你若是能上来便上来好了。随你。“ 集隔热显一听,心中大喜。终于可以更接近公子,还可以不能在烈日下走路,何乐不为。既然公子发话,便想一跃上去,谁知刚跃起,突然见到一道黑影照着脸面甩来,硬狠狠地甩在脸上,把他甩到路边,倒在地上。 一抬头,发现脸上有一道两指来粗细地红痕,印在脸皮上。还火辣辣地痛。 ”谁?是谁抽我!快给我站出来。“集隔热显摸着脸叫喊,他知道现在公子爷一点法力都没有,不可能是他抽的,而水清浅境界与他差太多,就算自己站在她面前让她打,也打不出一个印来,更别说这生痛的感觉。 但除了这两人,眼前就只有一头驴。而脸上的痕迹,大小与长度似乎就是这驴尾巴的形状。但是这头驴却平凡无奇,怎么可能是它?但还没想好,才发现就是这头驴竟然裂着嘴,一脸嘲笑地看着自己,眼中还带着一丝戏虐。 难怪真的是这头驴?自己堂堂化神兽境的天骄,竟然让驴给抽了。这要是说出去不知道要笑死多少同道。 集隔热显看着那驴,一脸的坏笑。心知只怕这驴也不简单。但是再怎么不简单,能抽中自己,哪怕方面想躲也躲不开的。只怕是极少的。 便上前想细细观察一下。谁知才刚走近,只见那驴子,后腿一踢,一个硕大的驴蹄便出现在他面前。但他早已经有防备,心中暗想。哪还有那么容易让你这畜生再次打到,见到蹄子踢来,便使用身法想闪过去,但野外如此之大,天地如此之宽,他竟然发现自己避无可避,无论自己往那里闪退,那蹄子似长眼般,如影随形,一直在脸前,在他的世界中,似这一蹄子便是全部,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一切。似是注定一般,注定他一定要让这一蹄子踢到脸上。 他本想举手挡下,但却发现双手如让人禁固一般,又像在手中压着无尽的重物,怎么也跟不上这蹄子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蹄子落到脸上。 只听碰的一声,集隔热显让蹄子印在脸上,一声大响,把他踢出老远,撞到野外树上,撞断了几棵老树。 这一踢虽然伤不到他,但是却在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蹄印。比刚才那一尾巴抽打的印子更深。正好印在脸中,十分明显。 集隔热显摸着被踢红的脸,嘴里叫着:“痛死老子了,直娘贼,这驴成精了。”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回车边,却不敢再靠近那驴子,只是在车厢边上,敲了下下车厢,问道:“公子爷,这妖驴您是从哪里找来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怎么说我也是神兽族的天骄,让驴给踢了。这让我怎么活啊。” 这时从车厢中传出苏杭的声音:“他踢的正是神兽族,你要不是神兽族,他才不会踢呢。” 苏杭知道大石窝与神兽族的原故,但也知道大石窝这两次的抽打蹄踢只是玩闹,若是真想取他性命,便是百个集隔热显也受不住大石窝这一踢。 “这妖驴,与我神兽族有仇?”集隔热显摸着脸,自言着:“等等,驴?” 他轻脚走到大石窝面前,深深行了个礼,一脸正经地询问:“敢问前辈可是姓吕?” 大石窝驴眼一撇,从嘴里发出声音:“怎么,小子,老子踢你还不成?是不是想问我名字,好去神兽族告状?” 听了大石窝这一说,集隔热显心中已经确定这妖驴定是姓吕,忙是倒头在地上叩了起来,说:“小子集隔热显见过表祖大人,恭喜大人脱困重生。”说完叩在地上,不敢起来。 “你小子,倒也是精灵,起来吧。你也算是我母族那一系的人。”大石窝也没再为难他,他知道一些内幕,当年之事与自己母亲那一系的人关系不大,反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才得以保存性命。 话说当年,大石窝父亲,大妖吕代先,本是一黑驴得道。当年在外云游,恰见海界神兽族小公主集隔热素心。 集隔热素心当时独自一人从海界跑出四处游玩,本来身为小公主,受尽宠爱,族中诸人也不曾逼她修行,所以境界并不高,平日里见的一些大族人物也是个个赞不绝口,哪里会驳了神兽族的脸面,说她境界不行。而当为族长的父皇也当是掌中之珠,打小便看的紧紧的,怕她出什么意外。 但静极思动,她寻了一日,便偷偷一人从族中跑出来,虽说身上带了好许法宝,碰到一些小毛贼倒也不怕。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财气外露,便惹来了一个巨盗,打伤她人,本想擒回山中,先奸淫再杀了炼宝。 但说不知是这巨盗命衰还是这神兽族小公主福大,竟在擒回途中,遇见吕代先。 这吕代先虽也非是正派人物,但平日里最见不得一些人欺负弱小。又见这人是恶贯满盈的巨盗,便与之开打。但也因为修为不及对方,让其打伤,但也抢了过来这神兽族小公主。 集隔热素心被抢过后,见其恩人可能命葬黄泉,便咬破舌尖,点燃本命真火放出从族中带出的天宝。带上吕代先逃了远去。 但也因为点燃真火,身体一下虚弱到极致。两人逃出生天后,又是两个伤残之躯,便寻了个密林深处养起伤来。本来就是两个年轻人,天天相对,一方又是救命之恩,一方却是纤纤素女。日久之下,竟暗生情绪。终也在野地中成了好事。 再说神兽族失了小公主,上下似是乱了一般。集隔热素心的父亲,当代神兽皇几发动了全族有生力量,三十六界各处寻找。却终是没寻到。 再过了几年,竟不想素心珠胎暗结,便想着归回族中,与父亲禀明一切情由。让父亲做主,将自己许于自己倾心之人。 开始之时,吕代先本不同意。他心知,自己不过是野驴得道,一没靠山,二没实力。如何让高傲的神兽族认其为附马?但也经不起素心苦心说服,说自己父亲对自己深爱有加,不会不顾自己请求的。便让吕代先放心。一个人先行返回海界神兽族。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下 却说集隔热素心回到海界,其族自是大喜。但当代神兽皇却发现自己宝贝女儿不见几年,竟身怀暗胎归来。心中自是有气,但是女儿已经平安归来,先是好事。安顿好一切后,便向素心了解这几年一切。听说吕代先为救其女,身受重伤到最后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便也没过多发作。做为父亲,更多时候只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幸福快乐便好,那怕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妖,那又有何妨?只要一生幸福便是一切。 但素心归来不久,便让族中有心人发现,公主竟然珠胎暗结。便告知族中另一派头领人物。其头领便借题发挥,说族中血脉高贵,怎能让公主自寻族处之人通婚。现在还不守妇道,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竟在外野合,有伤神兽族脸面。神兽皇为女包庇,德不配位。鼓动族中之人一起叫嚣反对。终是逼迫老神兽皇退位,让于他人。但在退位之前却也保下素心一命。 时日久过,素心诞下一子,便是现在的大石窝。其父吕代先久时不见妻子归来,后又闻老神兽皇退位,公主不知所踪,心中便知事有不好。终日寻机想进入海界神兽族。终让其在海界外遇到老神兽皇一支外出游历的一位天才,相诉之下。才知吕代先便是素心公主的爱人。便心中生出怜意,偷偷与好友之名带其回到神兽族,见到老神兽皇。 但不想事发东窗,让当下掌权之人知晓,便带人来围。老神兽皇情急之下,把刚出生的大石窝递给吕代先,让其带走,不然留下来,说不定那天就不见了性命,吕代先本起带上素心公主,但素心不愿,她知自己身上有当权者下的禁制,若是自己离开,可能还会连累夫子,便拒绝了。 再说吕代先带子逃亡,终是不及神兽族举族之力,让围过来的神兽族打伤。但也终是拖着伤体,燃尽生命,带大石窝逃出生天。最终遇见在教院的神兽族一脉长老,方才救下。但吕代先也已经是伤重不医,只能托孤于教院长老。在教院的隐藏下,大石窝才留下一命。 所以见到集隔热显才会戏弄一下。算上来他还是集隔热显有表祖。集隔热显也知这驴是自家长辈,也不敢再多言。 “院中长老们可还安好?”大石窝驴嘴张合,问道。 “诸位长老都好,家祖也老念记表祖,现表祖已脱困,神兽归大海,虎放山林。若是有空,便回教院看一下。” 大石窝点了点头,教院可是他打小长大的地方,里面各位长老对他极宠。这些年来困于潭中,自也是想过以前老人。“你们族中,我哪母亲大人,现状如何?”问罢带大自己的诸老们,现在在他心里最放不下的便是他那还在神兽族中受苦的母亲。 集隔热显见问到姑祖,也不敢隐瞒,只好照直了说,告诉大石窝其母尚困寒洞中。大石窝听了,老眼不由落泪,这么多年,母亲一人困于洞中,日日受天寒入体之苦。哭罢,便前蹄跪倒在地,驴头不止地叩在地上。对着车厢里叩着,也不说话。 车中苏杭也知道大石窝为何,只是唉了一口气。把大石窝叫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这事还需你来解决,你父亲本是我以前的部将之后,哪能让现在神兽族所杀,血债终将要血来洗清,但是洗清这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可明白?”苏杭的声从车厢中传出,没有带着一点情感,似要清洗神兽族之话,也只是平常。 血债终将要血来洗清! “是,只要在公子身边,终有一天,我能亲手报杀父困母之仇!我要神兽族灭顶!”大石窝双眼突然闪出精光,似是苏杭一句话,给他带来无比的信心。也只有苏杭能给他带来这信心。因为他知道,他服侍的人是谁!这个世上,没有一件事能难的到他,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成!这是一个活着的神话,一个只流传在传说中的人。车厢里沉默了一会,突然又传出一句话。 “好像神兽族现任的族长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很久了吧?” 集隔热显接着回了句:“已经有几万年了。公子。” “那的确是很久了,是该换换了。小显子,你想不想当神兽族之王?搞个海界之主来玩玩?”苏杭躺在水清浅腿上,似是随意说出这么一句话。却让水清浅心中翻起巨浪,若只是一族之长倒也还也还好说些,她见过教院中,那些长老们对苏杭的尊敬,若是说一界之主,三十六天界中,无论多强大的世家,族群,门派都没敢说当一界之主这话。每一界都是众强林立,哪会有人服气让别人压在自己头上?就算已经是一界中最强的势力,也不敢称主,哪个天界乐意见到其他一界中一家独霸一界资源的?那样集一界之力,能培养出多惊天的人物出来?但接下来集隔热显的话更让她呆住。 “公子,您不想要我了吗?我可不想当什么神兽族族长,别说一个海界之主,就是三十六天之主,也不及我能留在公子身边服侍您!”集隔热显听闻苏杭说后,忙是跪下来,五体倒地,急忙说道:“只求公子留下我,别赶我走,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别无他求。” 而大石窝在一旁见孙侄如此,便是微微点头,心想这世间哪有比留在公子身边更好的事儿?别说一界之主,就是诸天之王,也不过是公子随意为之。 苏杭笑了笑。他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界之主,也不过只是一界之主,与自己在一起,能见到更大更广的世界,这是修士一生的追求,没什么可以让他们停下脚步。 “走吧,随意走走,看我们能到哪里停下来。”苏杭在车厢中传出话来。 大石窝没有说话,驾起车,漫无目的向前走着。集隔热显也知道拉车的是自家长辈,也不敢做大,坐到车辕上,只能陪着大石窝一路走着。 几日里,不知道跨过多少群山密林,以大石窝的脚力,这几日已经渡过了无数疆域。苏杭一直躺在车厢中,也没进食,脸色有点苍白。但几日中,集隔热显有问过,是否要停下来,先休息一会,找个馆子,让公子吃些东西,但是苏杭没有发话,也没人敢自作主张。只好一路向前。 苏杭心中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只是凡人之身,若是久无进食,定会害命,况且他身子本来就弱,几日里,他不停在车中,洗经伐髓将今生后天之污洗练出来,这也苦了水清浅,闷在车厢中闻着那极污之气,但又不敢发作,只能暗暗用清灵之术,为苏杭洗练出来的污物一次又一次地清理。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这让她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天女受尽苦头,但苏杭却像一点也没有发现一样。只顾着洗练,完全没理会水清浅。 又过了几日,虽然一直在洗练,但始终是凡人之躯,那受的了几七八日的不食,眼见苏杭形体消瘦,水清浅终是忍不住,在车厢中问了一句,看苏杭是否肯停下来,寻着吃的。不然说不定真的还没洗练成功,人便死了。 苏杭慢慢从车厢中坐起来,几日的营养不足,又多日洗练身体,让他感觉到有些晕,过了一会才醒过神来,幽幽地向车外问去“到哪了?” 车外两人忙是回道:”此地不熟,但前面山上有一股破败之气,公子是否想休息一会,我们去猎些东西回来给公子。“ ”破败?有意思,上去吧。“苏杭摇起车厢的布帘,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这山很破,破到几乎连草木都没有几根,剩下的都是乱石,没见几棵植物生长,与周边其他山峰不同,独独立在群山之间,就像是一群绿宝石中围着一个土泥块一般,让人看着有些不适,光秃秃的有些格格不入。大石窝应了下来,拉着车往山上走,一路除了乱石,还有不少残墙断壁,这些墙壁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轻轻地碰便化成飞灰散落一地。但这一路却有很多,也曾看见这一山经常的繁华。 车拉到山顶,山顶什么都没有,但却铺着很整齐的青石路,这路尽头有座小木屋。这木屋与其他断墙不同,虽然老旧,却保存的极好,但却能看出其岁月。 木屋的门关着,也没有锁。屋子的木门就这样虚掩着,门上就已经破旧不堪,有些木板已经开列的厉害,而门前地上还掉着一块小匾,土灰早已经盖满了,匾上的字也已经掉落不见,只留下一个印子,模糊地可以看出写的是金刀两个字。再也无别的。 集隔热显想推开门进去打扫一下,好让苏杭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只有这间小木屋可能人落脚,总不可能让公子在山上风餐露宿,再说现在公子身子弱,若是见了风寒也是对底子不好的事。但才走近木屋,却让一股力道推回,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前面挡着。 禁制?集隔热显双眉一皱,心中已知这力道是什么。想不到这荒山之中,竟然也有这般禁制存在,但存在又如何?方才不过只是闲步上前,难不成凡人界的禁制还能挡的住自己?只见他右手轻轻抬起,伸掌化出一道道光,按在虚空之中,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波,以他掌心为原点四散出去。他轻喝一声“开”,本以为这禁制能在自己这一声之下破开,谁知,就在他掌下,突然闪出一道金光,直击他心口。一击之下,竟然把他从此山击飞出去。直撞倒后方几坐山峰方才止住。整个人陷地山壁之中,嘴角带着血。就算是他,海界第一天娇,三十六天界能排在前的新代,也受不住这一击。 一个不起眼的小山,一个破败的小屋。竟然有这般强大的禁制。集隔热显望着远处那座通体破败,了无生机的山体,没有一点诡秘山灵境的宏伟,也没有独立世外的磅礴。只是一座没有丝毫起眼的小山,竟然能让他受伤。 “那该不是一些老怪物的潜修之地吧?”他心头凛然,那光秃秃的山体,生机几乎在那里灭绝。细品之间,似能看见一道道杀机在其中。这是绝地,绝对的绝地。里面蕴含着无尽的杀机,无论是谁,越过都将受到斩杀。他为刚才自己的贸然心生后怕。还好自己方才只是轻轻用力,若是全力一施,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神兽了。 这木屋是谁起的?竟然布下这样的禁制。那可是能力道和压力,绝对是能屠圣的,就算对着自己在教院中的老祖宗,也没有这般的感觉,那木屋的主人,绝对是神境的人物。但是神境的人物为何要到凡人界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修了一座更加不起眼和小屋呢。 他不敢多想,怕时间久了,自己叔祖也步他后尘,虽说大石窝叔祖已经是圣人修为,但是自己刚才可以打实感受到,那股力量绝对是能屠圣的。若只是死了一个倒还好,若是波及到公子爷,那三十六天都有可能因此灭绝。他不敢再耽搁,从山壁中拔出自己,飞回那小山中。 见到自己叔祖还悠闲地躺在地上,公子还在车厢中,他心中大安。而大石窝见他回来,一双驴眼斜斜地看着他,长长的嘴脸露出一丝戏虐的笑容。 “叔祖,你是知道这里禁制的吧?”他不敢责问,只好低声下气地问大石窝。 大石窝也不瞒他,点了点头说:“这么明显的禁制当然能看的出来。” “那方才你为何不止我上前?还让我受了伤。还有你这样当长辈的么?”集隔热显听大石窝说完,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家的人,还看着自己出丑受伤,也不提醒一下。还好只是伤了皮肉,若是再重些,可能连性命都交出去了。 “这是你自找的,这些日子你下界后,一直在话中,对凡人界多有轻视,小看了凡人界。莫要忘了,凡人界是三十六界的根本,这里的水比上面更深,这里的历史比上面更久远,若你以后还是这般,让你跟在公子身边便是害了公子也是害了你。你当凡人界就没人能胜你么?我告诉你,就算是我,在圣君境,在这里也在盘起来。而你一个小小诡秘境冲关的小子,竟然看不起凡人界。” 大石窝见集隔热显话中有责怪的意思,便狠狠地回了一些话:“这里让你吃点苦头,若是还是这样,便自己回去教院,莫要污了你那一脉的英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见大石窝说完,集隔热显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回不过来。的确在下界这些日子里,他见到凡人界灵气匮乏别说能好好修练,就是益寿延年的作用都没有。便从心里小瞧了这凡人界。话中多带有看不起的言词,但今日就在这一座小小荒山,便几乎让自己途了性命。也许真像他叔祖说的那般,凡人界水深着,自己才几斤几两?只能苦笑一下。向大石窝回了个礼。这时车厢有门帘打开,水清浅从里面扶着虚弱的苏杭出来,慢慢扶下车。集隔热显不敢做大,急忙托住苏杭的脚,让他踩在自己的掌心,下到车来。 苏杭望着这座山,许久没的说话,只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落羽山啊,好久没来过来了。” 说完迈步上前,抬手点在虚空中。这时集隔热显本想冲过去制止苏杭,他怕苏杭受伤,这么虚弱的身体,若是让禁制攻击,怕是连最轻微的回击也受不住,直接灰飞了。 不谓之忘情,而谓之有情。情之致,为之曰平。不以为私,以为公;公之所致,为之争也…… 苏杭喝退大多数后,就在此地,将自己开创的杀手莫得感情总纲之解细细道出,为大多数解惑。 大多数起初心中有怨有气,不愿细听,但是才刚开始,不到几字。她内心如有电击,如晴天霹雳直击心情。很快她便沉醉在苏杭说法的声音中不能自拔。一声声道音,如从天降,就在这个蒙蒙无物的空间里,竟然降下花雨甘霖,百光大做。这就是口吐莲花,落地直言。天地为之动色,鬼神为之震惊。 苏杭讲矣,便起身,看着已经淡化了一大半灵魂的大多数,默默说了一句。”我已讲此道法矣,至于你能不能从中参悟出什么,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若是能参透,便能醒来。从此天地之大,无你不可去之地。若不能,便由此消亡。“说罢转身跨步,直接离开了这空间。只剩下大多数一人在这里沉醉。 在现实中就这样过了两日,大多数的躯体还躺在外面。苏杭也没有管她,任由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就这样丢在荒山之中。 他依然每天早上起来耍一套天魂戏,其他时间就用来修炼。再无别事。 但看着大多数身躯,却没有完全死绝,还有轻微的心跳与脉动。苏杭也只是每天看一眼,似这个人的生死与他没太大关系一般。一个人见惯了生死,生死在他眼中变的再无波澜。又几日,大多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生不生,似死不死。但苏杭每日看时都露出笑容。 这几日,大多数身躯外不时显现出一些幻像,时而走卒流氓,红尘滚滚;时而官宦高位,位极人臣最终不得善终;时而帝王候君,尽享人间物华;时而修士炼气,所求财法道侣,要登诡秘长生;时而诡秘王临世,万界臣服一呼百应。一个个幻像中,经历不同的生命,像是一次次轮回,一段段人生。就在这几日里试尽人生不同。 苏杭看着这些幻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不时插手拔动一下这幻像里人物的命运路线。让幻像里经历的一切更能体会人生百味。 太上忘情,不知情如何忘情?不拿起,如何放下?不执着,如何懂的珍惜?无小爱,如何去寻大爱? 而修士最欠缺的却就是人生,看似比凡人悠长的生命,却没有凡人过的精彩。时间虽长,但很多时候只是在闭关,在历练,在争夺。 而凡人短短不足百年的人生中,有悲,有欢,有离,有合,有喜,有怨,有怒,有恨,有乐,有恩,有情,有爱,有仁,有义,有耻,有贪,有欲,有性,有忧,有恐……这一切都是在短短几十年里面,在生活的点点滴滴当中。 每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的家长里短。儿女情长,父严子顺,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些就是人生,这些就是情,这些就是爱。这些都是修士无法体验的到的一切。体验不到这些真实的情与爱,如何知道情与爱?不知情与爱,如何能做到有情,没有有情,如何忘情。没有小爱如何大爱?没有得到过,如何怕失去?不怕失去,如何去守护? 他所传下的杀手莫得感情在生死宗之所以没人能练成,也都是因为这样。杀手莫得感情不是闭关能悟出来的道法。不在红尘中行走,就只能是失败。那怕你再惊才艳艳,也一样不行。 而现在苏杭为大多数开启了第一步体悟的大门,让她在迷失中找到太上忘情的真谛。虽然看起来,这只是一些幻像,但是里面却是步步惊心,在这些幻像当中,稍有不慎便真的迷失其中,身死道销了。至于大多数什么时候能悟出情爱真谛,能从沉迷中走出,醒来,不在于苏杭,只能靠大多数她自己。只有她自己才能让自己走出来。任何外力都帮不了她。 杀手莫得感情一步一坎,一坎一难,一难一生死。所以才一直以来没人能练成,但是苏杭知道这杀手莫得感情若是能练成,绝对媲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至高道法的存在。甚至还能超出不少。但是道法只是道法,再强的道法也需要人来用,不然就是废法。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 又过了十几日,每日观看着大多数在幻像中的经历像是苏杭现在唯一的乐趣,时不时还动手拔动一下在幻像中大多数的命运路线,让他乐在其中,在这沉闷的荒山里多了许些快乐。 就这样,在这十几天最后的一天里,大多数身边的幻像突然风消云散,一切幻像突然消失殆尽,似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曾经出现的走卒,帝王将相,修士诡秘王。都充充在一刹那之间隐去。只剩下大多数一个人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她的身体却从之前时续时断的呼吸与心跳,慢慢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有力。一切生命的原力似也慢慢向她靠近,之前消散的生命,与慢慢流回她的躯体里面。 这是悟出杀手莫得感情真谛苏后苏醒的先兆。 这一苏醒,如枯木逢春花明柳暗,如破茧成蝶展翅飞翔,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一道道神光从大多数身躯里迸发而出,化做一条条星河,一条条星河汇聚到一起,形成一片浩瀚无比的星空,一个个星辰在她身边旋转,发出璀璨的光芒。在这无比的星空之下,能看到日沉月落,能看到生灵百态。宛如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的每个一个生灵都是她的一道化身。犹如整个宇宙都是因她而诞生,她就是这个宇宙的主宰。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被其宏伟所震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一个人与一个宇宙相比,宛如一片星海与其中一粒灰尘。而这一切,只是太上忘情的初悟。这里面的生灵还是虚幻的,做不到实体。等到高深之处,这宇宙中的每个生灵从虚幻中转化成实体,在最高境界时,那从这片宇宙中走出。里面的凡夫俗子,里面的帝王将相,里面的修士炼气,里面的诡秘王临凡,都将是她的助手。试想一下,有谁能化身如此?有谁能与之一战? 这就是在杀手莫得感情,这就是能媲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最高道法的存在。 慢慢地大多数的眼睛微微动了几下,长长睫毛在眼皮下轻轻扇了几次。苏杭早就从木屋中搬出一张凳子,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看着将要苏醒的大多数。 当大多数睁开双眼,从沉迷上醒来时,第一个印入她眼帘的就是那个少年。但是这时她也知道这个少年怕是极不简单的人,极有可能与传说中那人有关系。她始终无法相像,在她面前的这个凡人少年,与传说中的那个人会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多惊才艳艳,不,不能只用惊才艳艳来形容。这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无数年以来所有的天才加起来都不如他的万一,他的存在就是亘古唯一。 虽然这少年在那个空间中传道于她,但是在她的认知里,这个少年最多只是与他有关系,绝不会是那个人。那个人不可能只是个凡人少年,而且看起来还是个文弱的少年。 “你醒啦,资质还真是一般。在幻像中沉迷了快一个月时间才苏醒。”见大多数外睁开双眼,苏杭便幽幽地在一旁说。的确在他的计划中,大多数只要十多天就能醒来,却不想用了二十几日,这一点的确让他不太满意。 但是这时间也不由大多数控制,她一直修练的杀手莫得感情都是错的,入魔太深,想要从里面出来,却是要推倒重来。而在幻像中的人生历练,又是她最不擅长的。她打小便在宗内修练,连亲情都没有过几日,虽然宗内长辈们疼爱她,但是那也只是长辈,比不得亲人。所以她在里面沉迷的时日却超过了苏杭预期。 而苏杭也知道,但是他却不想大多数醒来自大,便一开始就打击了她。让她知道虽然初悟杀手莫得感情,但是她还不是最绝顶的人。还要很长的路要走。如果现在就自傲,那道心便会不稳,总有一天又会迷失在太上忘情之中。想练好太上忘情,必须有一颗坚定的道心。 大多数虽听了他这样说,但也不敢做大。知这眼前少年绝不是普通人,虽然只是个凡人,但是凡人能破开她的杀手莫得感情?凡人能将她从消失中拉回来?凡人能开悟她初悟杀手莫得感情? 听他说后,忙是起身,也没扫去身上的尘灰,先对苏杭屈身道了个福说:“大多数,谢过公子点化。公子之恩如同大多数之师,大多数没齿不忘。” 苏杭稳坐在凳子上,大咧咧地一动不动,似是大多数向他行礼是应该的。只看了一眼,说:“免了,坐。”说着指着旁边地上,让大多数坐下。 大多数也不敢逾越,只是顺从席地坐下来,也不管上否会粘上土灰。 “你现在杀手莫得感情已经初见门径,但也只是初见,想入正轨还有多历练些。”苏杭见大多数坐下,就自己顾说着:“你说说这与以往有何不同?” 大多数也知,自己才初见门径,但是杀手莫得感情中的道法却越发觉得深不可测。以前还以为自己已经练到小成,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完全是南辕北辙。以前自己练的是无情之道,现在初见门径之后才知道,真正的太上忘情是有情之道,情到浓反变淡。也就是这种淡才是自然,才是大爱,才是众生同心。 大多数如实对他讲了自己在这二十多天里在幻像中历练的心得。何为红尘,何为有情,何为大爱…… 苏杭边听,不时说上几句,给她指点。每一句都能直击要害。都往往是大多数未曾明悟或是未能参破的地方。让她对杀手莫得感情有更深的见解。而心中对苏杭的看法亦更加不同。似这杀手莫得感情仿佛就是出自他之手一般,拈手就来,每句每字都如亘古真理能点亮道径,如永恒日月能烛照万古。 但才想起步,双眼便看傻了。只见苏杭手指轻点在虚实之中,一道道气波,从手尖散出,那禁制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像游子遇亲般,就旁人也能感觉到这气息的的喜悦。 等大多数说罢。 苏杭只是点点头,看来他对大多数所说亦是满意。 “也是难为你,虽沉迷时间长了许些,但是对其中三昧却是得了些法门。”他称赞了一句却又话头急转,正色地对大多数说:“你须切记,杀手莫得感情本是这方世界最无上的道法之一,你今修行此法门。须知,守其心,定其志,稳其意,不动其身。无论在世间多少悲欢离合,喜怒衰乐。须要一颗磐石一般的道心,你的道心有多固,你的道就能走多远。这杀手莫得感情,越到高深之境,越是容易入魔,而磨灭此魔者,非一颗道心不可。道无止境,而心更是如此。” 说完看了大多数一眼,说:“你可记的!”大多数听到那句,可曾记得。心神大震,以往修诡秘之人,只说道法修为。对道心之一道,只知在渡劫时,道心坚固,能不为外魔所动。却不知道心竟然有如此重要。以往宗内长者说法,也曾讲过道心,但是也只是寥寥数语,一语带过,却不像苏杭说的这般重要。 听到些,大多数仆倒在地,五体投地地向苏杭行了个大礼。这五体之礼,已经超出师礼。在这方世界中,唯有对至高者,神话中的存在才会用上此礼。这时就算大多数不再问苏杭是谁,其实她心中也已经有答案。 除去那人,谁能如此了解杀手莫得感情?除去那人,谁能把最简单的道心讲的如此透彻? 大多数仆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那怕只是看着对方,也觉得是亵渎对方。口中却低声求说:“弟子生死宗大多数见过大人!“ 她心中已经知道面前这少年是谁。她不再敢放肆。 ”起来吧,我不喜欢没骨头人。“苏杭低下眼,看着仆在地上的大多数,有些不喜。人可跪,但只跪生身父母,只跪授业之师。一个生己,一个育己。但也不是时时跪拜。 父母之跪,当有三跪。一为认亲,刚生之时,无懂父母恩情,孩童之时,知亲养不易,当得一跪,以谢父母之恩。二为离别,鸟大离巢,兽长自立,成长之后,外出离别之时,当得一跪,以求双亲在家安康。三为送别,寿命有尽时,此恨无绝期,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为人间绝事。送别双亲,当得一跪,恩其十月怀怡,一朝分娩,一生有牵挂,一生呵护,一生守护,一生支持……从今之后再无双亲,到此时已是孤儿。 授业之跪,当有三跪。一为拜师,总角孩童,其智未开,如痴如愚,得以恩师,授其所知,开其所智,呕心沥血有教无类,当得一跪。二为惜师,学业有成,方知为师不易,为人为理,为事为智,皆是心血之铸,当得一跪。三为痛师,寿终人去,世无知音,生者父母,知者明师。虽无父母骨血之所成,却有父母一生之荣耀,当得一跪。 除此三跪外,别无所跪,天虽高上,却知人定胜天,地虽厚重,却能超山赶海。天地都当不起这一跪。 而方才大多数醒时,已经对苏杭有过一跪,苏杭也生受了。只为在那沉迷空间中,他为大多数传道,当得起她这一跪,现在却不想再见到。 大多数闻言,不敢有违,只好起身。向苏杭做了个福。便垂手站在一边,轻声小心说道:“还请大人,为弟子解惑。” “孺子可教……” 苏杭坐在凳子上,大多数服侍一旁。就这样,苏杭与大多数每天两人白天都以这样的方式在外面。苏杭也每日将自己对修炼诡秘一脉,练气之心得,慢慢说与大多数。为大多数打开全新的修士之门。这些都是她之前未所闻,未所见的事。这几天的解惑之法,让她听的如痴如醉。 而在苏杭所说法时,这荒山竟然涌起朵朵金莲,遍生满地,一座荒山竟在他的单纯的说道声中,响起道钟,如同天音,敲响在人心之中。一个荒山竟然在此刻变做诡秘境。 大多数在这说法之中沉醉,完全忘却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就这样日复一日。两人不厌其烦,一个讲,一个听。 每日苏杭讲罢,便会吩咐大多数去找些食,有些还让她到外地找些农家买些谷米与菜品回来,再猎些野味,让她做饭。 她本是生死宗中的天之娇女,在这荒山之中,在苏杭的身边,却成了一个小女人,一个小侍女。每日照顾着苏杭的起居生活,从每天一早打来的洗漱的水,到做饭,再到服侍沐浴更衣,她都没有一点怨言,就像这些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事一样。 以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却要为了能为苏杭做一顿可口的饭菜,闭时跑下山去找了个厨子,向其学习厨艺。也亏她是修士,学习起来比普通的人快的多。只是半日功夫,便学会不错的厨艺。 苏杭也从一开始皱着眉吃下第一口,就直接去烤肉吃。到最后每天都能把饭菜吃完。大多数虽然早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但为了不让苏杭一个人吃饭觉得无聊,每日也陪同他一起入餐。 以往穿在身上的鲛纱服,也早已经换上农家妇女穿布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日里主个小媳妇一样打理着苏杭的一切,完全看不出是修士的样子。若是让以前认识她的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以前那冷若冰霜的神女,现在却为一个凡人少年做的像侍女一般。洗衣叠被,煮饭做菜,什么脏活苦活都一个人全干了。竟一点女神的矜持都没有。除了那面孔还是以前一样以外,没一处地方像以前。 而在这些时日里,她也收起一身法力,只做个毫无修为的人一般,连打火做饭时,都只用竹筒往里面吹气。往往一餐下来,把她搞的发乱脸脏。但她却毫无怨言。 是日,饭罢后。苏杭用大多数削好的竹子,做牙签,正去年锡着牙。 “孩子,你在我这里也历经不出什么。”苏杭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大多数,随口说:“你现时心中之惑,这些时日也已经帮你说完。你也是时候到真正的人间去历练一番了。” 本来正在收拾的大多数,听到苏杭如此说,心里一慌,竟然把手中的碗打破。 苏杭眉头一皱“我说你这孩子,这里就两个碗,你打破了一个,若是有客人来了,那里还有碗用。修练之人,天崩于面前而不改色,你这样怎么守住道心?!” 大多数知道自己一时心慌,竟没有守住心情。有错在先,苏杭骂她也不敢回嘴,只能委屈地站在一边说:“公子,别的弟子都事,只求公子别赶弟子走,就让弟子在身边侍候您,可以吗?” 苏杭听后,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他身边都不希望离开他身边。但是孩子长大,总是要远游的,有些人有些事,不想做,也必须要做。 “来,你坐下。”苏杭指着旁边那凳子,让她坐下。 “你知修士无论是谁都逃不过三件事。这三件事,无论是谁早晚都要面对的。得到了,经过了,做到了。便能登峰造极。做不到,就只有身死道销。” 修士有三事,其一曰道法,其二曰道心,其三曰道行。 道法之别,有高有低,有些人只习得一些普通的道法,同阶比拼之时,力量与神通之术,必比一般学习顶级道法的对手差。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许多修士想尽办法要进入一些大教,就是希望能习到一些更好的道法。 道心却是修士立命的基本,有些人入魔,有些人喜享受。道心不竖,道路不远。但世人却往往对道心无视,只觉得不过是渡劫抗魔之用。却不知,修为越高,心魔越盛,若要破魔,唯有道心。不然任你修为惊天,也要堕入黑暗。 而道行,却是一个人保命之本。经修士之间,谁有道行,谁有胜算就高。如若你的道行已经到了至高之时,便是对方使出什么阴谋鬼计,不过一力破之。 “而你,你身为生死宗娇子,修为杀手莫得感情,在道法之上,本就是最绝顶的存在,所以对于道法你并不缺。因你的体质,虽说在我眼中不过尔尔,但是在你宗内,在同辈之中,也是绝艳之辈。宗内打小便为你准备好天材地宝,供你运用。在道行上,你也是杭杭于同代中人。你有道法和道行,却唯独少了道心。” “你若只在我这里,如何磨练的到道心?若我只是想要一个侍女,我何必去为你传道授业解惑!我想要的是未来能站在我身边,我目光所向之地,便是你之所往!我要你成为我手中有刀,我手中的剑!不是侍女!在未在新的世界,我还想要你们在我身边!” 苏杭越说越来气,这孩子怎么想的。自己花了力气去点化她,她却好。只想当个侍女。 但是他却不知,他在大多数心中,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是偶像一样的存在。只要呆在他身边,那怕是为奴为婢也是好的。 但是苏杭的话却如惊雷一般,震醒大多数。道心,的确。若论道法与道行,她自信不输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任何一界的最绝顶的天骄。以前她还有些得意,但是这些时日,在苏杭的说法之下,她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如井底之蛙。 “去吧,红尘练心,红尘方能练心。没的坚定的道心,永远也走不远,也爬不高。我不想在未来,我登绝顶之时,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红尘练心之时,需要自封道力。就当个凡人吧,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体现人生。”说完苏杭点出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瞬间一股电流穿过她的道海心田,将一切道力封在其中。“我这封印,若是在你遇见真正危险之时,自会解除。还有就是你心境达到圆满之时,也会解封。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生死宗也先别回了。那些老头会知道的。” 大多数听后,没再说其他,只是跪下,叩了三叩,拜别苏杭。依从他的吩咐,只身一人离开了四风谷。在四风谷这些时日,可以说是她一生修道之中,最为重要的时间。在这里,她知道什么是道,什么是心……最终大多数还是离开了。 她离开前,封住了一切道力,成为一个凡人。一步一步从四风谷走出,她从来没这样脚踏实地行走过这么久,这么远。她在体味人间真谛,她要真正历练人人间三昧。 这一点,没有人能帮到她,只有她自己。道心之练,不在闭关,不在品味,不在观摩。只有自身进入其中才能真正练到。 红尘练心,红尘练心。不入红尘,何来练心?闭关自悟,如果磨石成镜,静坐成神一般,都是镜中花,水有月。不过是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长驻不了,根基不稳,如同阳出露没,电过天晴一般。 大多数走了,苏杭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不留下一个人。现在可好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干。 这些日子,他没有再练天魂戏。天魂戏他已经练到大成,也已经对他的反应与神经元再也起不到任何帮助了。这几日,他开始围着四风谷走,一步步丈量着四风谷的一切。每一个角落他都走遍。连一小石块都没放过。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一步一步丈量有什么用。 在苏杭几个动作完后,那禁制消失地无影无踪,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就在指尖之间流走。 “进去吧,小显子,去猎些食的回来,我也确是饿了。”苏杭召唤着,又对集隔热显说。 集隔热显领命,但心中却想,公子不愧是公子,这般强大的禁制在他手中,就像翻手一般容易。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7) 几人进了木屋,里面倒是干净,虽然看着能见到岁月的痕迹,但是里面却是一尘不染,就像是早上刚有人打扫过一样。里面的摆设也极是简单,就一张小木床还有一张八诡秘桌,配着几个凳子。桌子上放着一把水壶和几个杯子,墙上挂着一幅字轴,只写着一个“主”字,字轴应该是主人以前重要之物,在字轴四周的墙壁能看的出,主人以前经常打理这里。但这个字轴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上面的字也写的极为普通,应该说毫无出色,就算是学过几年私塾的童生写的也比这字好看见。但却不知主人为何如此重神。 苏杭进来后,看着四周,苦笑了一下。心中暗说,“这小庄子倒也是清淡的很,归隐之地搞的这么清闲。”然后就站地那幅字轴前,静静地看着那字轴,一动不动。似那字轴带着无比的吸引力一般。比在他身边在水清浅这个美人儿更加吸引他。 苏杭静静地站在字轴前,没再有动作。另两人在屋里忙着打扫起,虽是没有太多灰尘,但谁也不想让自家公子就在这样的小木屋中休息,也不知道公子起呆多久,还是打扫干净为好。 而外界天地,却因为苏杭破开的禁制,凡人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浓郁起来,但是凡人界与三十六天界却在无形之间生出一道壁垒。 而此同时,在凡人界几个大教中却响起一道道道钟长鸣。 过了一会,集隔热显寻猎归来,手中抓着一头野猪,还背着些干柴,回到荒山中。把野猪与柴火掉在屋外,跑回屋中,喘着大气边叫苦边喊着:“公子爷,大事不好了。我得病了!” 大石窝回头看着自己侄孙,一脸懵逼。这小子怎么回来,一个诡秘境的人在凡人界得病?是脑袋有病吧?刚想训斥,却不曾想集隔热显才回到木屋,便又呆住。摊开双手,自己打谅起来。然后一股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震地苏杭长衫四飞。水清浅忙是帮苏杭筑起一道气墙挡住,不然以苏杭现在有修为与身体,说不定让他这一冲撞,伤了根本都有可能。 而此同时大石窝跨步上前一巴掌拍在集隔热显脑袋上,嘴上大骂“你小子是不是要造反,在这里乱发什么气息,若是伤到公子,我不活活撕了你!“ 集隔热显这才惊醒,后怕。方才自己一下无意,竟然忘记了公子还在旁边。若真是伤了公子,别说大石窝不放过他,就是他自己的老祖也会生生灭了他。想罢忙是跪倒地,五体投地地向苏杭请罪。 苏杭挥挥手:”我没那么金贵,你慌些什么。你在外面可是觉得自己灵力受压,完全发挥不出来诡秘境的能力?“苏杭并没有怪罪,只是在旁边凳子上坐了下来,挥手式意他们别那么紧张。 虽说苏杭并不怪罪,但是集隔热显却知道自己有大错,不敢起来,一直趴在地上说:”公子神人,方才我在外面猎食,竟然发现自己一身诡秘境竟然突然消息无踪,只有凡境巅峰之力。小人还以为自己病了。但是回到这里却又突然恢复了。倒也真是奇怪。“ ”壁垒“苏杭只说了两个字,然后轻轻笑起来。没人会比他更清楚,这曾经是他布下的手段。隔绝天人两界,让凡人界归凡人界,天界归天界。 “公子?”大石窝望了苏杭一眼,只是咨询一声。 “是小庄子当年用我的后手布下来的,方才打开这里,便触动了后手。现在两界之间已经开始生成壁垒。” 压制,绝对的压制。这也是他曾经后手的可怖之处,不管你是诡秘境,还是圣境,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神境,在这后手之下,就会被压制成凡境,没有人能侥幸逃脱的了。 凡人界外境一道道本源生起,五光十色,有赤芒冲宵,也有银光环绕,金光绽放。一阵阵亘古的气息在流淌。天处无数隐于黑暗中的大人物,也纷纷苏醒,一道道目光看着凡人界,但是没人敢出手,谁也不知道这个壁垒是什么样的存在。 活久了,有时候比任何人都怕死。没有了年轻人的冲动与斗志。 人间界一些沉睡自封的存在,一些超出凡境的诡秘人,也快步冲出凡人界还没完全封闭的壁垒。 “老吕,集隔热显。你们也走吧,回教院,开启化神兽池。我要我的人在这百年,全在化神兽池中修行。教院从此封山。没人号令,不得出山!可曾知道?“ 化神兽池!两人知道这教院化神兽池是什么。那可是三十六天界唯一一处集三十六天无数强大家族门伐一起在隐处共同建立出来的东西,可以说是三十六天最大的造化之地。在三十六天,也只有他们这个阵营的无上人物知道这地方的存在,但是地点在哪里却是没人知道,只知道每千年,有一道门户开启,却不能入人,只是教院把阵营中各家族门伐收集上来的天材地宝集中起来,送入门户之中。但是这个地方是无数个时代无数人的梦想之地。想想可知,经过无数时代,无数家庭门伐的共同努力,这个地方有多可怕。现在在这个时代却要开启,这个消息绝对对于他们这个阵营的人来说是个幸事,但对别人来说,绝对是祸事。 苏杭说完,右手探入脑中,取出一物,交与大石窝。没人知道他现在还是个凡人之身,如何能把手伸入脑中,但是看他这样做出来,那么自然,就算一切都是应该的。 大石窝接过那物,正色伏地,应了下来。但是大石窝还是担心。 ”公子爷,我们都走了就剩下这丫头,怕不能护你周全。不如我老吕就留下,平日里服侍你也好些。“ 苏杭看了一眼水清浅说:”这丫头我一会有别的安排,你们现在就回吧。在这世间能要我性命的人还不曾出生。若是晚了,壁垒生成,垤时再让你们离去,怕有心人能留意。现在离开的人多,没人会太在意你们。走吧,不用担心我。” 大石窝见苏杭决心已下,也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用。只能领命,抓起集隔热显拜别苏杭,冲宵而去。 再说水清浅一直在旁听着。也知道这世间将要大变。但苏杭没安排她,她也不敢自做主张,只好立在那里,等候苏杭的吩咐。 见两人走后,苏杭向一旁的水清浅招招手,让她过来。 水清浅心里也暗怕,现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苏杭又招她近前,与在车厢中不同,虽然在车厢中他睡在自己腿上,但是车外却是有人。心中也安心些。现在若是他提出着过分的要求,自己该如何是好。但是又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只能上前仆身蹲下道了个礼。 苏杭伸手抓住仆身的水清浅下巴,嘴角一笑说:“你怕啊,你家公子我若是要办你,早就办了。”说完笑了起来。水清浅让他这么一说,脸上一红。臻首一低。不好意思再看苏杭。 “你去冬临桂门保护爽歪歪吧。现在诡秘凡两隔,在这凡人界比你再强的人也不会再有,他们的修为和你一样也会压制到登诡秘境。你去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出事了。” 苏杭若是说还担心谁,也只有在冬临桂门的风怡。不可名状之国,有阵法守护,就算是天人来了,也强攻不下。更何况现在凡人界已经开始封闭,就算集凡人界现在所有的巨头,也轰不开不可名状之国的阵法,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国家的父母。但是远在冬临桂门的风怡就不同了,他知道冬临桂门看中的是风怡什么。终有一天,风怡要和冬临桂门决裂,但是在这决裂之前,他却不想风怡有半点事儿。 水清浅也有拒绝,她下界最早,也知道苏杭对风怡的情意。也知道他连大石窝和集隔热显都打发走了,更不可能要自己在旁边保护,而且见大石窝走时,虽有担心,但几句话下来,便乖乖听话离去,便也不再说些什么要留下要保护他的话儿。只是便应了下来,说了些让他保重的话便离去。所有人都在苏杭的吩咐下离去,木屋中就只剩他一个人。他开始有些后悔了,看着地上的野猪和一堆柴火。没人帮他清理这些,但是肚子却是真的很饿。早知让他们处理好再离去。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只能自己动手。 他走到那床前,用脚踏了一下床脚。力度倒是不大。就像是不小心踏了一下。木床底下突然传来一阵轰声。床底地面竟然还有机关,但这机关却很是简单,只是浅浅一个小坑,里面放着一些东西。苏杭伏下身,钻到床底把坑里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 里面没什么宝贝,只是一把小木刀,还有就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 苏杭拿起小木刀,在手里来回把玩。 “想不到这东西,小庄子还收着。不过也好,要是没这刀我还真没办法切开这猪了。”说完把猪拖到屋外空地上。 别看这只是木刀,开膛破肚却是易于反掌。一只野猪,没几下,就让他肢解完。再从床底的小玩意中拿出一个葫芦,打开盖子,也不知道里面为什么会有水,倒开始盖了出来,冲了一会,也不见这葫芦里的水见底。这么一把木刀,似是比一些凡人说的神兵利器还有锋利。这么一个小葫芦,却像装进了三江五湖之水,怎么用也用不完。 终是把野猪处理完成,再把随身带的火廉点起,切了几块肉在为上烤了起来。 而此同时,在凡人界几个秘地警钟响了起来。秘地的巨头们集到一起,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能让这些老不死的人物醒来,还集到一起。一定不是小事。 “落羽山的禁制已经破了。凡人界的也升起壁垒。你们怎么看?”其中一个生死宗秘地中,几个老头坐到了一起。看着这些老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眼睛睁闭之间,似是有星辰烟灭。 “很多老朋友都走了。留下来的不多。我们现在的法力也压制到凡境巅峰。” “能打开禁制和筑起壁垒的,只有那位吧。若是那位归来,我们是不是要派人过去确认一下?” “也好,确认了,我也放心。还可以迎那位归来。” “想不到那位在这世会出现,看来我们这一代有的辉煌了。” 其中一个老头说完,伸手一抓,手臂好像是探入虚空一般。生生从空气中抓出两个人来。壁垒虽然压制了他们的境界,但是道术还在。 而在他手中这两人,一个白脸长须,一张凡人中书生的嘴脸,也穿着一身长衫,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这样子,只以为是哪里来的读书人。一脸平和,只是刚开始补抓时,脸上露出来几丝惊讶。但见到那老头后,便立马恢复了正常。但是谁能想到这个像个书生的人,却是三大黑暗之处中生死宗的当代宗主。在传闻中,他无恶不作,杀人为踩蚁,每天以人血为水,人肉为食。但这只是传闻。 而另一个人却是个蒙着面纱的少女,一身黑色的紧身鲛纱紧服,紧紧束在那玲珑的身段上。脸上虽然蒙着面纱,只能见到双眼,但是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会觉得她会是个惊凡绝世的美女。那一眼,比冰霜还冷,比明月还要宁静。就算是在三伏之日,也似能瞬间间人掉落冰层,但再冷的眼神也遮盖不住从心里迸发出来的美。 两人见抓自己来的是这几位老头,忙是跪下。行了大礼说:“宗义,六夜见过老祖宗。” 几个老头等他们行礼后,挥手让他们起来。说:“你们也感受到外面的变化了?” 生死宗宗主宗义急忙说:“回老祖话,为天地不知是为何,弟子一身修为从诡秘境压制到了凡境。好像听外面的细子回报,好多宗门有金光升起,疑似一些老不死的急忙逃离了凡人界。不知老祖可有实情?” “不是疑似,确实有很多人离开了。留下来的无论你再强大,也会被压制到凡境。“其中一个老者从暗中传出话来。 “那老祖……” 宗义不敢细问,只能问了个始,而心等着几位老者回的终。 “我们不去,你也知我宗底细,那人归来,我们何必要逃?” 宗义与六夜听到几位老者所说,其中两字,让他们心底翻起惊天巨浪。那人归来,那人归来了。 宗义小心翼翼地问:“老祖,您说的那人,可是传说中的那人?” 几位老者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这么大的阵势,除了他,还能有谁?但也说不定,这个世界藏神兽卧虎,说不定是别人动的手段。所以才如你们前来。” 两人听了,便再叩下头,说:“听老祖吩咐。” “大多数,你去落羽山,去看一下那里有没有人,若是有人急回报。若是没人就算了。”其中一位老者说。 但其实几位老者心中也极是没底,虽然知道能布下这么大阵势的,也许除了那个人就没有别人了。但是谁又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有多少大能呢?说不定是别人布下,专门诱捕他们这些人的呢?若是在落羽山见不到人,那就是那人还未归来,但是这阵势若不是那人布下的,那一定便是要针对他的。若是如此,那人未归,却有人先手下棋,怕那人会有危险。只能是先派人去打探一下,若不是那人,也好早早准备,不然说不定会宗毁人亡。若只是宗毁人亡那还好,若是害了那人的性命,那便是亘古的罪人啊。 那少女听到老者如是说,便领了命。二话不说,转身跨出,疾身出了宗门。 再说苏杭,吃饱后,在木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站在木屋前,做了几组动作,动了动几天在车上已经有些生锈的身体。做完出了一身汗,便用小葫芦倒出来的水,洗了个澡。 他看着这荒山,心里不由一苦。这四风谷,以前可是凡人界能数的出来的洞天福地,灵气充盈。几可以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媲美,但是现在这里却成了荒山,寸草不生灵气散尽,连老鼠都不愿意在这山里安窝。这十万年,这里经历了什么。天灾还是人祸,也许人祸会更多可能吧。十万年,小庄子也不在了。以前的老人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每百万年的轮回,每次都是一种痛苦,曾经的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自己,但是路还是要走,总要把他们的梦想走完,他们跟着自己,不就是想看看那个大世,那个未来,那个他们未曾见过的世界吗。但是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又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投入这里,你还好吗?你应该会好吧,我还存在,那你就一定会也一样存在,你就是我啊,我也就是你啊。 接下来几日,苏杭每天除了打坐练气,就是早上在木屋前做那几组动作。这几组动作看似简单,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做出来,却能让他出一身汗,似是跑了几十里路一样,但是每次做完,他都能看见他身体的变化。 “这天魂戏做的真累。”他这天早上做完几组动作后,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握住拳向前冲拳一下,竟然能卷起一地尘沙。他看了一下四散的尘土,笑了一下。感觉对自己这几天的成果很满意。但是谁能想到他在几日之前还是个身体病弱的人? 突然苏杭神情冷了一下,眼睛撇了一下木屋屋顶。再轻声说:“来了就下来吧,我不喜欢有人踩在我住的屋子上面。孩子!” “孩子?”一道声音从屋顶传来,一道身影也从上面闪下。站在苏杭面前,定睛一看正是从生死宗赶来的少女大多数。“你叫我孩子?哼,你看起来可比我还要小。竟要装做老成。” 大多数的声音有些不悦,但是刚刚从宗里花好几天赶到四风谷,心中也期待能看到有人。刚到时,正好见到苏杭正在做动作,但是看起来这些动作却有些滑稽,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人。但是又不敢确定,只能偷偷藏在屋顶就看向了。却不料却生对方发现,还要叫她孩子。让一个半大的少年叫做孩子,便让她心中不悦。若是传说中的那个叫她孩子,她却能欣喜接受,但是这么一个少年叫她,怎么能让她开心? “是吗?孩子……“苏杭似是没听出她的不悦,还是照样叫着。 ”你……。大多数想生气,但是一见对方还只是个少年,便也忍了下来。若是这人与那人有联系,若是自己惹了他。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就算闹到老祖那里也不见有自己好果子吃。只能忍了一下,老祖只是吩咐过来看这里是否有人,现在虽没见到传说中那人,但却是真的有人在这里。难不成这半大的孩子就是老祖说的传说中的那人?但不可能,自己打小便是听着那人的传说长大的,也是自己心中唯一的偶像,就算是宗中的老祖们,也只是老祖,却成不了偶像。苏杭只是在一旁微笑不语,他早已经从大多数的气息中知道她是来自那里。便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站在一帝,看着大多数一脸的不爽。 大多数也知道这眼前这少年不知道其身份是谁,只好小心对待。一改常日里冷淡的神情,主动开口问道:“少年,这里只是你一个人?” “这里寸草不生,是否有人,你一眼便能看见,何必还要现多此一举呢?” “你……” 大多数真是拿他没办法,身份没弄清楚之前,她却不好发飚,若是真是那人的人。自己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只好忍下来心中之气,和声细气地再问:“少年,方才我见你似是在练功是吧?这一套简单的动作能有什么用?而且这里一点灵气也没有,不如你老实回答姐姐,姐姐带你到一个福地去修行好不好?”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8) 大多数只能出卖自己真实的内心,心想,若是能问出话来。自己一定要做教训这少年一下,让他知道什么天高地厚,不打肿他的屁股就不是生死宗里让凡人界修士让人闻风丧胆的煞星。 苏杭侧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多数,有心抓弄一下她。便说:“你觉得我这动作没用?我看你一个女娃,不和你计较。再这样小看我的动作,我可是要把你抓起来打屁股的哦。” 终于大多数在苏杭的言语之下爆发了。先不管这少年是不是和那人有关系。就他这让人生气的嘴脸,也想让人好好揍他一顿,教训一番。她再也忍不住,起手抓向苏杭。 苏杭见她让自己气到,脸上笑容更浓,再见她单手抓来。疾如闪电,但却没有带着杀气,只是单纯想抓住他。以苏杭现在的能力根本躲不过去。 这一爪,如天处飞诡秘,惊鸿而过。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就这么一爪,就是普通的凡间修士想避开都无可能。但偏偏遇见的是苏杭。生死宗的一切功法,他都了如指掌。一切不足与破绽,他都洞若观火。这一爪虽然在别人看来,如同拘命的无常,无处可避。但是在苏杭看来这一爪却只是个笑话。 只见他侧身模渡了一步,正好从大多数伸来的爪旁闪过,这一爪只离他有脸只有不到一张纸张那么远。恰好刚刚闪过。大多数突然一惊,这一抓别说对付一个完全没什么修为的少年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就是对着凡间的修士,只要是没渡劫的。都可以说是爪无虚发。但是这少年却从容避开,避的刚好。 就在她吃惊时,人已经冲了过去。在无心之下,老劲已了,新力未生。一时整个人冲了过去。而苏杭却借着大多数冲了过去的势头,在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那一声打在臀部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以此同时,大多数站住身形,一脸不可思义地转过身看着苏杭。脸上再也没有别的表情。双眼还带着一些木讷,面纱下樱唇微张,脸上还带着许些红。 而苏杭却像个纨绔子弟一样,抬起刚刚拍了大多数臀部的手,在鼻下闻了一下说:“真香啊,果然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娃,这手感还真不错。” “你…… 以此同时大多数本来还只是惊讶,自己这一爪竟然让这少年给躲过了。就算打了一下自己臀部,也只是惊讶。但是见到苏杭的动作与他说的话后。方才那还有些木讷的脸,一下子变起了色。 只见她双眼越来越冷冽,冷到这双眼睛似不是人类的,里面再也没有任何情感地存在,两个瞳孔像是无底的黑洞一般,似是能把人的灵魂吸了进去。嘴角也紧紧闭了起来。若是有熟悉她的人在,就会知道这个时候的大多数最为可怕。已经把她所修练的太上忘情篇提炼到最高的修为。这时在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生命,有的只是杀戮,只有杀戮。再也没有所谓的人的情感。每当她出现这一面时,都将是血流成河,只能用对手的鲜血才能唤醒沉睡在心底那做为人类有情感,才能回归到自我。每当到这时候,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对手的死,一个是她自己的灭。 四周的空气也随着大多数的功法的提炼,急速冰冷了起来,四周地面上竟然结起一层薄薄的冰霜。风在这里不再吹动,阳光在这里似变成了冥日,一点温度也没有。四周静地只听到两人的呼吸。 ”有点意思……“苏杭看着大多数:”好久没见过杀手莫得感情了。这孩子像是练错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那些老头也不好好调教一下。真是浪费了。连功法都练出问题来了。“ 说完他也不敢大意,总归他现在还只是算是一个凡人,虽然在车上那几日洗经筏髓,也练了几日天魂戏。比普通的凡人要强上许多,但是却是连修士的门都还没入。现在却要对着已经用出杀手莫得感情来,若是别人就是在大多数的气势之下,早已经晕过去了。但是他却没有。因为这杀手莫得感情本就是出自他之手。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杀手莫得感情。 ”刀来。“苏杭伸出手,轻喝了一声,前几日杀猪完后丢在外面的小木刀,像是灵物一般。随便了这一声轻喝,竟然从地上飞跃过来,让他紧紧抓在手中。 ”破竹刀啊破竹刀,我们好像没一起教训这些小的了。也好久没教这么孩子们练功了。今天我们再一次合作,教教这女娃可好。“ 苏杭抓着刀,举到面前,轻轻说着,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情人,轻声说着情话。 而这名为破竹刀的小木刀,像是有生命一样,竟然在他手中晃动了起来,像是要回应他所说的话。 而此同时,大多数已经迷失了自我。已经再也顾不上这面前这少年是谁。只能杀灭了他,能平自己平白受辱的屈辱。只见她双脚飘离了地面,升到离地三尺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苏杭。眼中再无人类的情感。 在空中她右手缓缓抬起,食指慢慢伸出,对着苏杭。 ”灭…… 说了声灭,世间似是一下子进入黑暗之中,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光,连黑暗都没有。有的只是死亡的存在。这就是太上忘情,忘却一切,不单是自己,就是别人,就算是世间一切的存在都消失。 就在这荒山中,一切真实的存在都开始慢慢虚化,虚化到真实存在的一切都像是梦幻泡影一般从眼前快速消退。 而对上这太上忘情,除非对手比她强出不止一筹。不然永远破不开这消失的真实。会随着这一切真实不虚的在在快速消失。然后直至不存在。除了这个,唯有一颗道心,是第二种能破此法的方式。亘古不灭不迷不昧不失的道心,无论是真实不虚,还是虚幻不实。唯我道心永恒。有这颗亘古的道心才能不迷不失。 而此时苏杭明显在能力上是无法与大多数相比。一个已经是让凡人界壁垒已经压制了的诡秘人,一个是还在修士门外的普通人。在功力上怎么能比的过? 眼看苏杭便要随这四风谷一切真实消失,只见他抬起手中的破竹刀,看准了自己面前一个空无一物的地方,狠狠劈了下去。口中还喊着:“破~” 撕啦~~~ 这一刀像是砍在一张布上,划开布匹发出的撕啦声响彻天地。刚才还有快速消失的真实不虚,突然随着这一声又显现出来。像是从来没有变化过一样,那山还是那山,那土还是那土,那石还是那石。 破开这消灭的一切,大多数像是受到极重一击一般。整个人在空中弹飞了出去,面纱也弹开,嘴里喷出一道血迹,带出一道弧线。 就这样杀手莫得感情破了,这前让这凡人界闻风丧胆的杀手莫得感情破了,让只要面对着杀手莫得感情的人都无法生还的道法破了。破的那么简单,破的那么突然,而且还是破在一个凡人手中。 杀手莫得感情就算是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也是鼎鼎有名的道法就这样破了。 大多数倒飞出去,苏杭见到,丢掉手中的破竹刀,肢尖一用力一点,人弹冲了出去,快速地接住从空中掉下的大多数,抱在怀中。 大多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人整个呆住了。就算是苏杭冲过来抱住她,也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还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太上忘情的世界里,这个道法使用出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道法让苏杭能破了,苏杭没死,那死的只能是大多数。 只见她瞳洞慢慢放大、散开。眼睛空洞的可怕。这道法,不能吞噬别人,就只能吞噬自己,吞噬自己的灵魂。她一缕香魂将让这道法吞噬。剩下的只是这个躯体。她或许没死,但是却比死还可怕,身体还活着,但是灵魂却消散了。活着却已经死去,死去却还活着…… 这就是杀手莫得感情这个绝世道法的代价。生死一瞬间……大多数灵魂沉迷,只剩下身躯。让苏杭抱在怀中。没有一点反应,一双眼睛空洞无光,瞳孔也消散开。但苏杭没有多少担心,这道法本是出自他之手。只要他不让大多数死,大多数就不能死。 而同时大多数之魂沉迷着,那里没有声音,四周一片寂静,完全隔绝了一切的声音。那里没有色彩,没有黑与白,更没有其他,只有蒙蒙地雾气。没有黑暗也没有光明。一切只是虚无,而她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我死了吗?也许啊。杀手莫得感情,果然如传说一般。若是失败便连轮回也进不了。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一定不是传说中的冥界。 但是那少年是怎么破开我的道法的?那一刀很普通,一点技巧都没有,只是用力劈了下来。就这样,自己修炼了几十年的杀手莫得感情就破了…… 当她几日前在宗内听到老祖们,可能那人归来时,她的心情是多么激动。那人归来,那人会带领着他们,一直战到天之巅,去找那个未曾有人到过的世界,一个真正的世界,一个更多元的世界。 每次那人归来,都是一个最繁华的大世。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等不到那人归来,也见到自己心中的偶像。更站不到他身边,听不到他的训话。听不到他的声音,做不了他手中的利刃。 也许自己命中该如此,破灭在一个凡人少年手中,可笑也可悲。 灵魂飘流在这里,没有始点,也没有终点。没有一切。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而此时,她的灵魂也慢慢淡化。也慢慢地消化之中。 “我不让你死,就是老天也收不走你的灵魂。”苏杭看着在自己怀中的大多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破开一个小口。挤出一滴鲜血点在大多数额头上。 我这是要连灵魂也要消失了吗?大多数看着自己渐渐淡化的身体与双手。好吧,死了也好。只是恨不能见到那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宗内的老祖出手,也救不回来。宗内这么久不是没人练过杀手莫得感情。但是每次失败从来没听过有谁还能活的下来。其中消失的先辈们中,不乏有比自己更惊艳天才。但是失败就是死。这就是太上忘情。不但忘了情,还忘了自己…… 就在大多数灵魂消散之时,在那个无物的世界里,突然闪出一道光芒,光芒之中裂开一道门户。 这是什么?难道这就是要通向冥界的门户吗?不是传说失败会魂飞魄散,永绝轮回吗?我还有到冥界的机会?大多数自言自语地说。 “不,这不是通向冥界的。”一道声音从门户处响起。一个人影从门户中走出。在金光中,看不清人脸。 不是冥界的接引使吗?那这是什么? 慢慢地金光淡了下去,大多数终于看清进来的人是谁。正是破掉她杀手莫得感情的少年。 他怎么能进来?他怎么会进来?这里是连她也不知道的空间世界。一个凡人少年竟然能进来。那少年竟然能轻易进来,这是她从未听说过的情况。难道这少年禁了她元神魂魄,让她掉入这个空间之中,任他摆布? “放心,你进不了冥界。至少现在还进不了,我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苏杭站着高高的,眼角向下看着正在消失的大多数。“你是我的人,虽然资质只能算是上等,但是我要好好调教你,好久没见人练过杀手莫得感情了。”他边说着,嘴角露出了点笑容。 资质只是上等?也许吧,比想一些天界的天才们,她的资质只能算是可以。她知道她自己之所以能在修士中闯出名号,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她所练的道法和她那不要命的打法还有她的冷静。不是敌死就是己亡,就算遇到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筹的对手,很多时候也会让她这打法吓到。 苏杭在那空间里盘腿坐下,也不管大多数灵魂已经淡化了三分之一。就开口问:“你练了杀手莫得感情,什么是太上忘情!” “太上忘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宗内道法,岂能外传?“在苏杭追问下,大多数心情竟有些动摇,不由开口说出几个字,但又马上收紧心神,因守本心。怕再说出多一个字。 “说。”苏杭双眼一睁,一股惊天的气息自他身上发起,一个凡人却像能无上的巨头一般,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屈服。那双瞳孔似是无底的深渊,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在这眼神之下,似是天地都为之迷茫,众生为之颠倒。这个世界似就只有这双眼睛,非此之外,别无他物。大多数在这气息震慑之下她迷失了,连自己内心最不愿意做的事都要做出来,她情不自禁地说出她心中的道法。 太上忘情,忘我忘事忘世间,唯一道,唯一法,无所欲,无有求,故能得上。无尚之上,为之为太上;以圣人不仁,天地不道,故能破之。无所求,故不能被之破,无所欲,故不能为之迷…… 苏杭在一边听着大多数所诉,托着腮帮子。边听边冷笑。 这帮老东西,把我的杀手莫得感情曲解成什么样子了?好好有太上忘情,变成忘情、绝情、无情之物。到时候不抽死他们算好了。这样的太上忘情,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俊杰,若是再让这小女娃这样练下去,总有一天也会迷失自我,道破人亡。 ”行了,不用再说了。错的大错特错,这是什么狗屁太上忘情,这是无情道!”苏杭喝断大多数所说。 大多数本在苏杭的气息之下,不禁说出自己所参道法,但是让苏杭这一喝,把她从沉迷中惊醒。 “我刚才说了什么?”大多数醒后,竟一阵后怕,自己宗内道法竟然让自己全盘托出,若是这道法流出,自己便是宗内的罪人,就算是死了,内心也不得安宁。 “我要杀了你,你这妖物,竟然来迷惑于我,盗我道法。” 大多数突然暴起,想要以灵魂之身击杀苏杭。 一门中的道法本都是不传之秘,非核心子弟不可传。何况自己所说的杀手莫得感情是这个世界最绝顶的道法之一,不知有多少人想夺下这道法,想尽办法。若是让别人盗去,参透了其中妙谛。便能威协到宗门。所以很多宗门内对修了宗内顶级道法的弟子,在其魂魄中都下了禁制,若是有人强制,便能引起自爆。而她也被宗门内下过禁制,但是不知为何,她却说出来,但是却没能引爆禁制。 “激动什么!坐下!”苏杭冷冷地喊道,那如渊的眼神,又让大多数乖乖坐了下来。一点反抗的心都生不起来,似乎这个少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科玉言,让人无法拒绝。 所谓太上,为天地之意,众生之志,万物之所归。无谓之上下之别,无谓之圣人蝼蚁之分,众生皆为一体,若胎生,若卵生,若湿生,若化生。皆系众生,无所上下,无所高低,皆可修天地之所为…… 所谓忘情,不谓之无,不谓之忘。太上永恒,最下不及于情。天地之所能久,以其不自生,而后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而以能极之为情,故能忘情。而以能极之为守、为护、为助,而能为之强。以天地之命,众生之心,万物之归旅;守之为己命,不欲为求所报,虽万千人,吾之所往…… 四风谷在那一次大劫过后,寸草不生,灵气散尽,不再适合生命的存在。这里的灵气就连最贫乏的大陆荒地所拥有的灵气都比这里多。但是他还是选择在这里落脚,也许这里除了是他的回忆以外,还有别的什么。但是这也只有他知道。 这天他还在丈量着四风谷。山下来了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脸风尘仆仆,黑黑的脸上带着许些困意,那幼小的脸庞早已经让风霜吹的有些开裂。但是一双眼睛却特别有神,眼珠子一转一转的,从里面透出一丝慧黠。肩后背着一个麻布包裹,里面也不知道塞着什么,却装的满满的。 这少年到了四风谷脚下,正好见到苏杭正蹲在那里撩拔着山下的石块。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小跑过来对着苏杭说:“这位大哥,你好啊,这里是四风谷吗?” 苏杭本来正在聚精会神地拔动着地上的石块,突然让这少年一声问话扰到,回过头,看着这少年。突然脸上露出极欢喜的笑容。双眼竟然闪出丝光芒,像是一个穷人突然见到一堆财宝一般。然后放下手上的活,站了起来双手扫了一下手上的灰。就地坐到那个石块上,勾勾手,让那少年走近过来。 “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那少年见苏杭双目发光,心中有些暗怯。他虽然是极小乡村里出来的少年,但是也旁听了不少传闻,一些大户人家,官宦之人有些特殊的爱好。最喜欢一些同性的少年,难道面前这位面容俊肖的少年哥哥,也是这样的人么? 但是怕虽怕,见到苏杭这面容,天生有种有让亲近的感觉,还是情不自禁地走到面去。 苏杭一把把那少年拉了过来,双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没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而这时,这少年心里一万个草尼马在心中奔腾而过,把他的幼小的心灵践踏的体无完肤。心想,这回老子是遇到歹人了。看这少年大哥,看着漂亮,比村子里的小花长的还好看的男人,竟然是个有特殊爱好的人。自己这是羊入虎口,自己还是个孩子啊。就要让这禽兽给摧残了,看他比自己长几岁,若只是寻常的人比自己大几岁的,自己还能打的过,平时在家里,为了养起母亲,十岁就进山打猎,但是刚刚让这少年大哥一抓,他那双手如同铁箍一般,自己怎么用力也争不开他那双手。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9) 也许只能认命了,都怪自己没事好做,打家里翻出有那本破家书,然后偷偷跑出来,找什么祖地。现在可好了,贞操都要保不住了。他下意识的一只手挡住了前面,另一只手挡在屁股后面。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苏杭。一幅宁死不从的样子。 苏杭边摸双眼的光芒越盛,嘴角的笑容也越浓。 “好,很好。孩子,你很好。” 那少年死的心都有了,心中呐喊着,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他妈的有什么好了。又瘦又小还长的黑,为什么你一个公子哥,就喜欢上我了呢?我娘亲啊。你儿子我就要落入禽兽手里了,儿子我贞操就要不保了,在这个荒山野岭里面,说不定这个公子哥,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了。 他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他就有种想杀死自己的冲动。自己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才刚出生不久,父亲就进山的时候死在猛兽之口,母亲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打小让村子里的财主家欺负。现在好不容易第一次出远门,却要遭此毒手。这是天要灭我啊~~ 苏杭摸了好一会,才停下手。但是手还抓着那少年的手臂,没有松开。眼睛盯着他问:“孩子,你叫什么?” 那少年本不想回答他,心中想着,就算你得到我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我叫什么的。但是在苏杭的目光之下,他心情失守,虽然心中不愿,但嘴里却还是吱吱呜呜地说:“庄……庄小义……” 虽然苏杭心中早有答案,但是听这少年说完自己的名字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姓庄,姓庄好,姓庄太好了。” 庄小义心中却又想,姓庄有个屁好。小时候村里财主家还整天骂他们,有什么不好姓,却姓个庄稼的庄,活该一辈子没钱,活该一辈子只能当个穷人。连个姓都有田地有关系。 “来来来……孩子,到这里坐下来。告诉我,你找四风谷做什么。”苏杭抓着庄小义的手臂,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庄小义虽心中不爽,但是也孬不过苏杭的力气,硬生生地让他拽了过来。在苏杭的追问下,他却不得不说出自己为何要来此寻找四风谷。 原来这庄小义本是几百里开外的一个小山村里的孩子。他本是在村子里靠打猎为生,唯一的母亲平日里,为村里财主家做些针线活,再加上他日常打些猎物,倒还能换着油米勉强可以渡日。 但前段时间,他在帮母亲收拾家里一些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本书。那本书老旧,是用不知道是什么兽皮做成的。还好他虽然上不起私塾,但是平日打猎闲时,也会偷偷跑过去村里私塾外偷偷听学。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见他爱学,也知他家里状况,也不赶他,就让他在屋听讲。回到家中,买不想纸笔,只能从河里淘些细沙,摘几个细竹条,做笔学习。就这样也让他学到不字东西,至少那私塾里的先生偷偷考过来,说过他学到的比财主家的那少爷还要多。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看懂那本老书上写的东西,才知道自己庄家原来是那么风光。不但是修士家族,还曾是执人间牛耳的家族。但后来却不知道是因为何事,一步步破败了。家里再也没出过修士。最后才流到几百里面的小山村中,做起了普通农户。以前庄家那么兴旺,这么多年下来,庄家传到他这里,却成一支独苗。也是因为那本老书,才让他知道自己家里还有祖地。 他知道家中往事之后,一直掂记着,让他夜不能眠,时时想着想要到祖地去看看,他庄家以前的辉煌。这一想法在他幼小的内心中,一直像一个蚂蚁一样,天天叮咬着他的内心,终于他忍不住,花了几个月时间,天天用命去打猎,卖钱。又把一些没有卖完的猎物,做成肉干,存放起来,一些留能母亲在家时的日常食用,一些留着做路上的干粮。再把卖掉猎物的钱,放下八成给家里。自己带了一些在路上做不时之需。 就这样,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安顿好家里的一切后,与母亲拜别,说只是去祖地看看。母亲也能理解,只是很叮嘱他一路上要小心。见到一些大官人,要让开,不要得罪了人家。若是见到打家劫舍的,便把身上的几个零散的银钱给他。保住性命是关键。 他这一路花了十几日,每天赶二三十里的路,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极是难的事。 却不想,才刚按地图所示,到了目的地,却要遭受魔爪。 他心想,若这个公子哥,把他奸---淫了,便放了他倒还好,不过算是贞洁不保,失身禽兽。若是完事之后,还要把他关起来,那家中的老母要怎么办?谁来照顾她?到时候见不得自己回家,只害伤心便会要了母亲的命。若到时候他真不放自己,便不管他多强壮,也要与他拼命。他心中暗暗下决心。 想罢就打算开始与苏杭摊牌直说,但却心中始终胆怯:“这…这……这位公子哥,一会你能轻点么……我还是第一次,你不要太重了。我…我怕。若是你完事,能放我回家么?我家里还有个老母,我若是不回去,就没人照顾她,她会死的。好么公子哥,我……我……我保证,一会会好好配合你的。”说完眼角还升起一层委屈的泪珠。头痛,这孩子在想什么。这脑子里想些什么。 苏杭听完庄小义说完话,心里一阵恶心。有些忍不住想抽他。什么叫轻一些,什么叫还是第一次,什么叫好好配合。谁教他这些东西的?他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突然苏杭一巴掌拍在庄小义脑袋上,啪的一声。把庄小义打的有点发蒙,他再偷只手抱着头,还不停地说:“公子哥,你轻点,你轻点。我怕痛我不会反抗的,你不要打我。我这里有腰绳,你要是要绑我,用腰绳就行,麻绳绑起来会磨破皮的。” 苏杭满脸发黑,嘴角不停地抽搐着。本来还拉着的庄小义的手,一下子把他甩了出去,摔了出去,让庄小义屁股着地。 庄小义忙是爬起来,抚了抚自己那也小屁股还说:“公子哥,你这样把我屁股摔伤了,一会就不好玩了。” “你……”苏杭对这孩子完全没话说了,本来道心坚固的他,却想直接了结了他,为庄家清理门户。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谁说我要怎么你了。还不快给我滚过来。我没你想的那种爱好。”最终苏杭忍下灭杀庄小义的心思,冷冷看着他,脸臭的像粪坑里的石头一般。 庄小义听了苏杭所说,心里安定了些,但是还是胆怯,谁知这公子哥是不是诈自己的,刚刚这一巴掌和这一摔可是实打实的。说不定他除了好男风以外,还喜欢虐待人呢,现在只是想骗自己过来。但是他也知道他跑不了,又看见苏杭脸色不好,只好乖乖摸着摔痛的屁股慢慢走过来,但是却不敢靠苏杭太近。怕又招他打骂。 苏杭也省到,方才自己这一些动作,的确是会招一着有心人多想。但是这孩子才十二三岁,思想怎的就这么复杂呢? “再近一点,放心,我吃不了你。”苏杭见庄小义如些小心翼翼,心中就来气。喝声让他靠近些。 庄小义低着头偷偷看着苏杭,小心地问:“公子哥,你真的不是喜欢男色和虐待人的么?真不会对我做什么?” “你再说,信不信我再抽你?”苏杭觉得自己真的败给这孩子了,若不是他是小庄子的后人,若是旁人,他早就灭杀了。还让他罗嗦。但见这孩子胆怯,也知自己方才有些吓到他,便语气柔和了点。 “放心,我只是与你祖上有旧,现在见到他的后,有些激动罢了。过来,好好与我说说,你庄家现在在现状。” 庄小义听了苏杭说与他家有旧,心想这漂亮的公子哥,应该不会骗人,心里也安了大半。便走了过来,在苏杭身边把他从那本老书中看到的事全然说了一遍。又把他家现在的情况也说了一下。只说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里他一人跑出来寻找祖地,虽知自己振兴不了曾经的辉煌,但也想亲眼看看,自己家中曾经的祖地所在。也不枉身为庄家的后人。 “现在你庄家就剩你与你母亲二人?”苏杭听后心中有些悲伤,诺大的一个世家,现在只剩下两人,再无旁支。曾经自己坐下最为杰出的战将之一的庄严,庄家的祖先,曾经执人间一界牛耳的庄家,现在只剩下两个妇孺。这担气象破败到什么地步了?为了自己归来的计划,庄家付出了整整一个家族的命脉。 想着想着心中不免生起痛心,眼前这孩子就是庄严在世间唯一的血脉了。心伤之下,一手环抱起庄小义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 庄小义不敢争脱,只能小声地说:“公子爷,你刚刚才说了不喜欢男色,现在又抱我了。你骗我。”语气极是委屈。似下一刻便要受到伤害一般。 苏杭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也不能怪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个人爬山涉水几百里一路寻来,不知道这些日子吃了多少苦头。看他脸上那开裂的皮肤就知道。一到又让自己一个对于他来说是个陌生的人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若是这个时候还没有防备之心,那这孩子要么是心太大,要么是弱智的。 但从庄小义方才所说中,他能看出这孩子,极是独立。早在十岁不到的年龄,就一个人进山打猎来帮家里增补家用。虽说当时只能做些小陷井来捕抓着山鸡野兔之类,但慢慢从这些山鸡野兔已经到了可以猎杀一些山鹿一类大些的,甚至有一次还与一头发狂的野猪搏杀。虽然已经十二三岁,不是练骨的最佳年龄三四岁,但是也没事,有什么在他手上扭转不过来的? 这孩子能一个人远途而来,不辞劳苦,可见其心智之坚,是个可练的人材。而且他还是小庄子唯一的后人,他决定要培养他。让他接过小庄子手中的一切。 “孩子,没事。我也你祖上有旧,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来,跟我来。到你庄家祖屋见见你有先祖。”苏杭轻轻拍了拍庄小义的脑袋,安慰他。说完牵起庄小义,往山上走。 到了小木屋前,对庄小义说:“这就是你家祖屋,别看这只是个简陋的小木屋,想当年,多少惊天的人物跪在这木屋外,听你祖先号令。这里一声令下,就是天界也为之震动。你可曾想恢复先祖的荣光?” 随着苏杭的述说,庄小义心情似看到当年,无数大能、修士或站立,或跪倒在这木屋外,一道道冲天气息从这些人身中迸发直冲斗牛,他先祖大手一挥之间,天地之为色变,他喜时,天地同光。他悲时,鬼神同泣。这就是他曾经的家族,这就是他曾经的先祖。一位执人间界牛耳的人。那是一个时代的象征,那是一个家族的荣光。 这时庄小义,小手握紧。眼睛直直盯着小木屋,狠狠地点点头,说:“想,我想像我祖先一样,能站在这里命令天下。我想让我庄家再一次站起来,不要让人说我们只能做一辈子穷人!” “好,很好。来去推开这里的门。”苏杭轻轻推了庄小义一把,让他推开那木屋的门。 本来那木屋早已经让苏杭打开了,门也只是虚掩着没锁实,但是这时却让庄小义去推开。不是因为苏杭懒,而是这小木屋有更大的天地。只能由两个人打开,一就是苏杭,苏杭打开的是小庄子庄重曾经生活过的世界,那里是苏杭与曾经那班少年一起居住过的木屋,那是他们的童年,他们的少年,他们的青年,他们的生命的一切时间与记忆。 而庄小义打开的却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命运,一个家族的曾经,一个家族的未来。 随着苏杭的话,庄小义站在这木屋前像是魔征了一样。随着苏杭所说,走向前,伸手推开那只是虚掩的木门。木门在他推开那一刹那,里面传出一阵岁月之光,那光不似日光,与不似月光,没有色,也没有亮度,却让人觉得光彩迸现,却让人觉得剌眼难睁。这道门似是关闭了很久,久到岁月都忘记留下痕迹。 门慢慢推开,里面出来的是一张长长供桌,桌子上摆放着灵果做牺牲,灵果还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两边还点着两个长明灯,灯里的灯油还是满的,似是刚刚才有人加满点上。供前后面是一排排灵位,灵位最高层正中间那个灵牌上写着金刀战神庄严之灵位。 这就是庄小义的先祖,也是曾经苏杭的学生之一,也是他手下最得意的战神之一。他所站立的地方,就连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都要惊慌。但是最后这位绝世的战神只化为一个牌位。 木屋还是那个木屋,只是因为推开的人不同,见到的一切也不同。一个推开的是曾经的记忆,一个推开的是一个家族的曾经。 门开了,庄小义心里却像五雷轰顶一般,一阵心酸,一阵熟悉。他知道这里他从来没来过,就是梦里也未曾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过来,但是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血却在沸腾,他的心却在惊动。这里面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他看着上面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却又生出一种难以言语的亲近感,像是这里就是自己生活的地方,这里的一尘一灰,都像是他血脉里流动的东西一样。他就是属于这里的,无论他曾经生活哪里,但是他的人与心都是属于这里。 这里就是他的祖屋,这里就是他的祖地。上面一个个名字都是他的先祖,一个血浓于水的血脉情怀。他痴了,他迷了,他呆了。他痴痴走到前面,看着上们的牌位。眼睛里自己流出泪水,那是回归的泪,那是血脉的泪。 苏杭也跨了进来,这里他虽然也能打开,但是他一直没有动,他要等,等庄家的后人来自己打开。今天终于来了。终于有人把木屋里的另一个世界打开。他欣慰,他知道他还能再一次为庄家教出一个震惊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天人两界的人物,他决定把庄小义练成一个不比小庄子弱的存在,为了小庄子,为了小庄子曾经为他做的一切。庄小义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些牌位。一个个名字是那么陌生,却又从心里生出无限的熟悉感。似乎这里面一个个名字的拥有者就在他面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个有血有肉人。那个个名字前面带着的那个“庄”字让他看他家族中曾经的兴旺,那一个个名字前面带着有称号是那么的霸气,单从称号似都能看出那人生活是何等人物。 他呆了,他在看过古书之后,有想过自己家族曾经的辉煌,但是却没想过,竟然可以如此。但是如此辉煌的一切,竟然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过往的一切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他心中却冲动地想恢复家族曾经的荣光。 看着庄小义呆呆站在那里,苏杭也没有打扰他,就这样两人都静静站在那些牌位前沉默不语。庄小义在在感觉自己的先辈,而苏杭却在回忆曾经的过往。两人各有心事。 最后苏杭打破这沉默,六开品问庄小义:“孩子,你怕痛吗?” 庄小义还沉迷在沉默当中,一下让苏杭叫醒。思维还没反应过来,心里灵光一闪,嘴里嘀咕着说:“公子哥,你还是喜欢男色的嘛。还要进屋才来。”他边嘀咕着,边翘起屁股,双手开始解开裤绳。 “公子哥,你要轻些。好吗。” 苏杭不淡定了,一脚过去,把庄小义踢了个狗吃屎。他是真服了这孩子,他再坚固的道心,碰到这孩子都要败给他。满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而让苏杭踢飞后,庄小义一脸委屈地看着苏杭,双眼含着泪花说:“公子哥,你还是有这口爱好。你来鞭挞我吧。只要你能让我能像我祖先一样强大,我小义愿意让你……让你摧残我吧。” 苏杭终于听不下去了。心想再让他这样说下去,还不知道从他嘴里吐出什么东西来。直接不再管他,上前把他抓住,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拉到供桌前。 庄小义还一脸从容就义的样子,让苏杭看着心里有气。到了供桌前,他把小义的手抓起,从向身上拿出随身带的那把木刀,晃到小义面前。 庄小义哭了,他还小,他还不想死。要是他死了,庄家就真的绝后了,若是他死了,他那老母就没有照顾了。难道说这公子哥,不但喜欢男色,还喜欢奸--尸?活的不要,一定要死的? 他开始争脱,但虽说他打小打猎,力气比同,同龄的孩子要大上一倍以上,但是他在苏杭手里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若是在苏杭没练这天魂戏前,他的力气的确可能要比苏杭的还大。因为苏杭打小身子就弱,但是这一个多月里,苏杭可是天天练习天魂戏。这天魂戏看似简单,但却是三界中最神秘最横强的练体之法。就算现在庄小义力气再大,也只是个凡人少年,那里能和苏杭已经踏后修士的身体素质能比的了? 他争脱不了,只能不停地哀求苏杭不要杀他。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但是苏杭没有理他,拿起刀,手起刀落。一道血光迸出。庄小义心想,这回自己死定了,只可惜不能重现家族昔日的荣光,不能照顾自己那老母了。只能认命,也许这就是命。他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到来,但是下一刻,他只感觉到自己右手食物一道痛楚,但这痛楚还能忍的住,只是像平日不小心让刀子割破口一样。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0) 他偷偷睁开眼睛,只见苏杭正抓着他滴血的手指,放到长明灯上,挤出几滴血滴落在灯油中。 原来我没死,公子哥不是想杀我。如果只是想割个口子就直说嘛。干嘛要说的那么吓人,还让自己以为入眠民这次死定了。要让人来个先杀后奸。 “公子哥,你这是要干嘛?” 苏杭看着长明灯,没有理他,只是说了一句“叫我公子。” 而就是庄小义有血滴进长明灯后,那本来只是燃着火苗的长明灯,竟然发出道道诡秘光,照亮了带个屋子,一道道人影从灯光中走出。整齐地站在屋子两边。最后一个人影走出来,站到苏杭下首。 慢慢这些影子从虚化实,能看清每个影子的面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英姿勃发,有些内敛深沉,有些灵光烁烁,有些隐若凡人。虽然站在苏杭下首的那个影子,样貌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一张普通的国字脸,还长着些胡子,眉毛很浓,像是用墨汁画上去一样。整个人除了眉毛让人有印象以外,再无出色的地方。但是所有的影子却都站在他身边,像是他才是这些影子的中心。若是有一些古老的存在见到心中一定大惊,这是称霸一个世代的存在啊,这是曾经四风谷的主人,这是曾经让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闻其名怯其人的金刀战神庄严啊。 他就这样站着,看着苏杭。虽然是影子,却让人能感觉到他的激动。他们都说不出话,他们只是一道道残影,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似是能读出无数话语来。 突然那国字脸的男人率众跪了下来,向着苏杭,行了三个大礼。苏杭没有服他们,因为他知道这都是残影心念,他服不起来,就算自己能服起来,他们也会跪下去的。礼不可废,在他们心中。 “安心吧,庄家的后人回来了。我会好好带着他,完成你们未能完成的心愿。这一世,我会带他到真正的大世。放心吧小庄子。”苏杭看着下面跪倒的一片,温柔地说着。这些人活着的时候,为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更放弃了整个家族,现在后人回归,他怎能不用心? 听到苏杭说完,这些影子都点点头,然后站起来。看着一脸惊讶地躲在苏杭背后庄小义,眼中满是慈爱。小义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的血滴了几滴,从灯里就走出这么多鬼来。但是看着这些鬼,心里却生出别样的感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但他还是个小孩子,平时里在村中听过不少鬼怪的故事,所以就算再有感觉,在他幼小的心里,也是有些恐惧。 苏杭把庄小义从背后拽出来,对他说:“跪下。向你庄家的先祖们行礼,算是认祖归宗了。” 庄家的先祖?这些鬼都是我庄家的祖先吗?应该是真的,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骗不了人,那种血脉之间的联系更骗不了人。那是一个家族的血脉传承,那一脉相连血缘。那种天生的亲近感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 他乖巧地没有任何反抗,在苏杭告诉他,这是他的祖先时,他就已经扑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头狠狠地叩在地上,把额头都叩出血迹。做为一个孤儿来说,一次见到自己这么多亲人,那有不激动的。 三跪九叩,这已经是他所明白的最高的礼节了。就在他跪叩的时候,这些影子低头看着他,眼里充满期待。似有很多话要与他讲,却就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就这样看着他,然后又看着苏杭。 苏杭点点头,他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他也知道他们期待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那些影子见苏杭点头,脸上露出笑容,那是心安之笑,那是释怀之笑,他们知道自己庄家终有一天又会站起来,比以前站的更高,走的更远。远到那个地方曾经是他们的梦想之地。就算他们未能去到过,但是后代子孙能走到那里,也是他们的期待。 地上跪着的这个少年就是他们家族的未来,就是他们的未来…… 慢慢地这些影淡化了,一道道消失在屋里。只剩下庄严一道影子,但也已经虚化了很多,庄严看着苏杭,苏杭也一样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眼神。那眼神中似包含着很多话,别人读不明白,但是他们可以。他们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但是谁也没有开口,时光就这样流失,最后庄严的影子也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屋里就剩下苏杭和庄小义两人。 小义还跪在地上,看着消失在祖先们,他的泪水早已经流了满面。 看着影子一道道消失,他想挽留,却留不下。他也不敢开口,怕打破这和谐的宁静,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祖先消失,直到一个影子都没有了。他还跪在那里。 “起来吧!孩子!” 庄小义随着苏杭的话,站了起来,一双粗手早已经抓人紧紧地,指甲都扣进了掌肉里,他也忘记了痛。他咬着下唇,嘴角抽泣着,用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苏杭看着庄小义,叹了一口。说:“你想要重拾起庄家的一切吗?” 庄小义点点头,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坚毅地望着苏杭。 “你要知道,你一旦决定重拾起庄家的一切的时候,你会与三界为敌,你的道路将充满荆棘,一路上除了血与生死,再无他物!你将活在地狱当中,但是你若是能撑的过去,你将比你的先祖们站的更高走的更远。你怕吗……那是一条无归的路,踏上那条路,便也没有回头的可能,踏上那条路,就是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为敌,与这个世界为敌。路上只有血与人头滚滚,只能看到战友与敌人逝去的生命。 那里九死一生,那里举世为敌,那里再无宁静。 那条路是你先祖们曾经走过的路,那是无数先贤们走过的路。曾经你的先祖也是从山村里一个少年,一步步踏上绝世战神的路。 你可还愿意,你可还愿意双手占满敌人的鲜血,脚下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 当你答应时,你的历练就要开始了。你的历练的路上只有自己的鲜血。你可还愿意,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让你在凡间富甲天下,可让你后代世代不灭。你自己选择你自己未来的路。我不逼迫于你。 庄小义听着苏杭所说,似能从他的话里看见尸山血海,能见到一片片敌人倒下。从苏杭话里他知道,如果他答应了,他未来有可能充满生死,但是他想,他想重拾起祖先的荣光,他想让庄家再次站在这个世界之巅。 苏杭抬起手,一指点在他额头上。一道道光闪入他颅内。 庄小义在那一刹那,似是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他身处一处炼狱,站在浓浓的岩浆之中,那滚滚的浆水,瞬间把他吞灭了,他的身体的肌肉一块块让熔浆溶化,又一点点生出。周而复始,他在忍受,他没有喊出来,他想要像他祖先一样,他要坚持。 熔浆慢慢消退,又出现了冰山,一把把利刃的冰刀,在他身上穿剌着,剌出一个个血洞。 一道道幻像在他脑中出现,一次次折磨着他,这是苏杭的手段。 没有经历过磨难,只在温室里长大的天才,永远比不过在炼狱中成长的普通人。 庄小义身体一直在发抖,全身冒出冷汗。眼睛越来越迷离。苏杭知道凡人心智的极限,刚才的这一些时间,早已经超过了凡人能忍耐的极限。但是他还没有收手,他想知道庄小义的终点在哪里,他想知道庄小义心智能坚持多久。 又过了一会,庄小义终是走到自己的极限,但是苏杭却是很满意。做为凡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很多修士。更是超过凡人的极限已经是几倍了。苏杭收回手指,一把扶住要倒地的庄小义。 庄小义幽幽转醒,看着面前的苏杭。 ”公子,我愿意,我不怕苦,我也不怕累。但是我想要像我祖先一样!“ “好,很好。”苏杭对他的决心很满意,不愧是小庄子的后人。他的极限比当年小庄子更久,也许他未来的成就比小庄子更高。所以他很是满意。 苏杭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金属刀。这刀很小,只有半指长,一指宽。通身金光闪闪,但却又不是黄金打造,让人看不出是什么金属。他把这小刀丢过去能庄小义。 庄小义双手接过这小金刀,拿在手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是比小孩子的玩的玩具小刀还要小的,像是女孩子带在头上的头钗一样,公子给这东西给我是做什么。 “这是你先祖的兵器,也是你们家族的传承之物。现在我能你,你收到了。你便是这个道统的唯一继承人。” 我家老祖就用这东西?这么小能杀人?会不会像村里先生说的那样,那些诡秘人口吐诡秘剑。这把小刀也是要吞到肚子里的吧。应该是。 想罢,他把起小刀放到嘴里,想要吞下。但这小刀再小也是金属之物,怎是能容易吞下去的?但是他还是想吞进去。 “你干嘛?”苏杭见他不停地拿着小刀往嘴里送,他不知道他想干嘛。只是觉得奇怪,这孩子有毛病吗?是想试试这金刀是不是真金的? “公子,我想吞到肚子里,不然这小刀怎么做兵器?” “吞到肚子里和做兵器有什么关系?”苏杭很是奇怪。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难不成想要用血肉来滋养这刀? “公子,不吞进去,怎么当飞刀?传说中诡秘人们不都是口吐诡秘剑的吗?“他边说,边使劲干吐着。 苏杭无语,这孩子怎么就爱乱想呢。还口吐诡秘剑,若是诡秘人都把剑藏肚子里,一口吐出来,上面还沾着一堆口水,那不是用剑杀人,是恶心死人的。这些神怪小说,真是害人不浅。 ”谁说这要吞,快给我拿出来。混蛋。去给我洗干净上面的口水。” 庄小义受到苏杭的责骂,赶紧跑去外面想找水洗干净,但这荒山中那里有水源,只能用衣服擦干净,眼巴巴地看着苏杭。想知道他下一步的安排。 苏杭看了他一眼,说:“你自己收好这刀,以后修练之时,把这刀带在身上就行了。到你有能力的时候,这刀自然显化了来。现在就算你想也催化不出来。”说完拉起庄小义手,走到屋外,屋门在他们走出后自动关了起来。像从来不打开过。 苏杭带着庄小义在屋外,找到之前那木匾。让小义用金刀在手指上划出血来滴在上面。小义照做不敢违背。 就在小义指血滴在木匾上时,本已经已经破旧的木匾突然发了金光,已经脱落的字也绽现在上面。金光闪闪金刀门三个字赫然显现在上面。 金刀门,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和一些凡人门派的名字一样,没有一点大宗大派的名字那么霸气。但就这个金刀门,曾经在百万年前辉煌一时。虽然立足人间,但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那个不是闻名而跪拜。但是百万年,已经很久了,久到有些门派已经忘记了这个门派的存在。只有一些老古董才知道曾经金刀门代表的是什么,是谁曾经的驻地。 就在木匾显现文字时,苏杭在旁说:“从今天起,你便是金刀门新一代的掌门,以后你要背负起金刀门重任。” “金刀门,好土的名字。”小义心中暗道,这宗门的名字也起的太随便了吧。就因为一把小金刀,就金刀门,要是传下来的是一根木棍,那是不是就叫木棍门。老祖宗起名字真没意境。以后有空一定要起个虎虎生风威风懔懔的名字才可以。 “那个,公子。我们有门派了,我们的山门在哪里呀?”小义不敢把自己心想的事告诉苏杭,他知道这公子好像有点暴力,动不动就要打人。只好问问,现在自己是个掌门了,总要知道自己的山门在那里吧。 苏杭看着这荒山,眼光所落之地一阵感叹。身为庄家之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山门。“这里,这四风谷便是你们庄家一脉的山门,也是你们庄家的祖地。” 这荒山?比我们村子里最荒的那个荒山还不如。光秃秃的,什么都不有。虽然上山时见到一路上有很多断墙残壁,但这地方能住人吗?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荒凉?” 小义不敢接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认同。 “曾经这里是人间诡秘境,广厦林立,洞府如云,灵药幻化,诡秘兽成群。但如今……” 话没说完,苏杭阴阴地笑着看小义,手出如电拿过小义手上的金刀,在小义双手脉门那里快速切了两道口子,鲜血似开闸的水一般,奔涌而出。 苏杭出手太快,快到小义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涌出血来。 小义见到血的涌出,才发现自己手脉已经破了,一股钻心的痛让他喊了出来。看着自己的血不停地涌出,滴在土地上。他怕了,像这样流血,不用一时半会他就会血尽人亡。 他双眼流着泪看着苏杭:”公子,我会死的。快帮我止血吧!“ ”乖,死不了。再等等,很快就好了。“苏杭没有理他,只是闭着眼,感受四周的变化。 随着小义的血慢慢流入大地,渗入山石之间。天地间似也发生了变化。本来寸草不生的荒山随着血流,似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一般。慢慢地一片片绿意覆盖了原本那土黄的地面。一棵棵树木也从地里破土而出。本来已经倒掉的那些断墙残壁也像时光回流一般,一砖一木又出现在已经断掉的墙壁上。 看着这一切的不可思议,小义惊呆了,忘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嘴巴张的大大的,眼里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看着这一切的变化。 ”行了。“苏杭唤来庄小义。”过来,我帮你止血。“但是现在庄小义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只是听到习惯性把手递了过去让苏杭帮他止血。 苏杭帮小义止住血,小义在处理伤口时的疼痛才让他回过神。 ”公……公子……这里还是……还是我们刚才那个荒山?“小义呆呆地问,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座绿色安然,呼吸的空气都不像是以前呼吸的,那吸一口空气,人都能飘起来。地上不单出现了参天的大树,还长了一从从灵芝诡秘草。这还只是他只认识灵芝。还有许多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诡秘草。但是那看的出不凡,那些诡秘草上飘环绕道道道韵。四风谷不单单只是出现巨树诡秘草。原本还是一座不高的小荒山,也在拔高。四风谷四周像是一棵棵巨树一般,从地底长出来。一座座穿云巨峰拔地而起,直破苍穹。把四风谷包在中间,像群星拱照一般。更显四风谷的不凡。 片刻之间一座小荒山,变成一条山脉。 巨树参天,诡秘草成林,灵兽四走。供修练人呼吸的灵气凝成雾气环绕在山脉之间,灵气凝练的都快成水滴了。一片片巨树与诡秘草在这灵气的催生下,散出迷人的道韵。 四风谷上已经残破的建筑,也在这时奇迹般生长出来,对就是生长出来。一道道门户,一座座宫殿,一间间精舍,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地里,从断墙残壁处生长出来。 苏杭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些变化。虽然他也能让这四风谷苏醒,但是他怕痛,不愿意白流了自己的血。刚好遇到庄小义,就借他的血来激发这四风谷的山灵,令这山灵复苏。 幸好庄小义的出现,不然苏杭之前丈量四风谷便是要复苏山灵。 山灵复苏,灵气重聚。这已经不再是荒山,这里可供修练的灵气并不比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一些洞天福地差多少。这也刚好满足了苏杭,天魂戏已经练毕,是时候开启记忆。那本书,那本一直存在在自己记忆中的书。那本一直让这天地,让这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让这域外无数大能都想得到书。是时候开启了。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成功。 那个人已经等的太久了,而他也等的太久了。是时候了,是时候是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一切尘埃落定,四风谷也没有再继续生长,一切都归于宁静。 “公子,那头鹿长的好大。那鹿角好长,要是打下来卖给县里贵人,一定能卖不少钱。”庄小义看着自己前方不远的地方奔跑的一头诡秘鹿,两眼放着光。他心里在盘算,要是打下这么一头鹿,肉可以自己切下来晒干了吃,这鹿皮和角可以求村子里的大人,帮忙带到县里卖掉,应该能换来不少钱。这样可以给母亲换些新的衣物。 苏杭也知道这孩子应该是打小苦惯了。虽说接过金刀,但是还没有身为金刀门掌门的自觉,还是习惯以前的思维与生活,便也没骂他。 “好了,山灵已经苏醒了。四风谷也已经复苏,你也应该接受小庄子的传承了。”苏杭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拉起庄小义,往山上走。 四风谷早已经不知道拔高了多少倍,之前他们落脚的地方现在看来只是山脚。这高耸入云的四风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景象。 跨过山门,之前小义滴血的小木匾早已经不知道放大的多少倍,正挂在山门的牌坊的上方。诡秘光闪烁的金刀门三个字,发出耀眼的光芒。苏杭一路拉着庄小义狂奔,穿过一座座牌坊,一排排精舍,一座座宫殿,最终站到山顶主殿前。 主殿不是很大,但却能让任何人都感到自己的卑微,主殿散发出来的阵阵磅礴的气息,就像一个史前的巨兽静伏在那里。这就是金刀门的主殿,虽然不大,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站在他面前的。 苏杭推开那早已经关闭了不知道多少年代的大门。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1) 门缓缓地打开,里面早已经点着长明灯,灯光把殿厅照的明亮。殿厅极为简单,里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在殿厅上方放着一座由一把把大小不一的刀组成的一个椅子。没人知道这椅子是由多少把刀组成的,只知道自从金刀战神横空出世后,每次击败对手,如果对方是使用刀的,他便夺了其兵器,长时间了,便有了这座椅子。那是金刀门掌门的宝座,在这里也只有金刀战神有资格坐着,其他人都必须站着。 但在刀座后面有几级台阶,台阶上挂着一道黑色的纱帘,隐约可以看出这纱帘后还放着一把美人椅,没人知道有谁还可以坐在金刀战神上头,能让金刀战神自愿低一级的人。好像遍寻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也找不出来。 当年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最高的掌权人的天尊们,与金刀战神也只能平辈而交。 但是在这里,金刀战神却在自己的刀座上面还放着一把美人椅。没人相信这美人椅是女人坐的,金刀战神一生没见过迷恋过任何女子。他的发妻也是从他从凡人时与他同村的少女,一生中无论金刀战神多么辉煌,也没见过他的发妻走进过人们的视线。 “走吧,坐上去。那个刀座便是你庄家先祖留下来的传承,你坐上去,便能传承你们庄家的一切。你也会知道一切的事情。”苏杭推了庄小义一把。 庄小义双手紧握,那刀座看着极为普通,只是由无数把刀组合而成,但只要走近,便能感觉到这些刀的气息。那可是无数圣人大能曾经的兵器,虽然让金刀战神夺过来,但是刀中还孕含着曾经主人的气息。 “咚咚……” 就在庄小义坐上刀座时,四风谷发了十二声道钟的响声,振聋发聩,似是在向天地宣告金刀门的重归。 而同时苏杭跨过刀座,径直走向后面的台阶,拨开纱帘,半躺到后面的美人椅上。闭上眼睛像是进入沉睡之中。 三天,三天在不知不觉之间过去了。庄小义这三天一直坐在那刀座上,一动不动。苏杭也躺在后在的美人椅上沉睡着。是日,庄小义终于睁开眼睛,从刀座上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久坐三天,对于他还是个凡人之身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他回忆着这三天里自己在刀座上得到的信息。虽然他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是个大人物,但是他却没想到,他祖先曾经可以辉煌到如此地步。当然除了传承祖先的一切,他也从中知道了一些隐秘。 他就这样站着,但是已经让人看出他已经和三天前不同,曾经山村里的猎户的小子,现在已经成为天地未来的主角。他眼光穿过身后的纱帘,看着纱帘后面躺着的苏杭,眼神里不知道包含着多少思维。 他走过刀座,来到台阶前。“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头叩的低低的,整个人缓缓趴了下来,五体投在地上:“庄家后人庄小义拜见大人。” 他说完没有再说话,只是就这样趴在地上,等着苏杭的召唤。 “完了?好了,起来吧。”苏杭在纱帘里面,眼睛都没有睁开,好像还在熟睡之中,只是幽幽传出一句话。 “谢大人。”庄小义应身而起,弓着腰慢慢退到一旁。 “别叫大人了,以后还是叫我公子。我没比你大多少。”苏杭睁开眼睛,撑起身体,似是很吃力,像这三天里,他经历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连撑起身体都显得难以做到。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拨开纱帘,走下台阶,身体有些摇晃。 小义急忙上前扶住苏杭。 “公子,你打开记忆了?” “嗯。想不到这一世记忆锁的这么紧,这差点要了我半条命了。”苏杭搭过小义的手,侧过脸看着自己面前这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说:“你已经知道一切了吧。” “是,公子。谢公子成全小义。” 小义低下头,他已经在传承里知道了太多的事,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位少年公子的真实身份。他是庄家一切辉煌缔造者,是亘古的存在,是世间最伟大的存在,一切人都不可说其名,一切人不可说其事,是无数世代崛起与落幕背后那只手。曾经他庄家祖先庄严只不过是与自己一样是山村里的一个穷小子,但是自从遇见他后,便崛起于天地之间,让天地都为之动容,让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天尊都只能以平辈论之。而这背后就是这个人站着,一直站在那个刀座后面。亘古地看着这个世界的起起落落。 “不用谢我,那是你庄家为你留下来的。我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庄家的一切都是公子锡于的,没有公子就没有庄家的一切。这是庄家的祖训。” 苏杭笑了一下,他知道庄家对自己的忠心,他也相信小义也会像他的先祖一般,忠于自己。因为他们体内流着同样的血,若是小义有二心,这三天的传承的时间里,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小义,以后你就是这金刀门的支柱了。我只在这里挂个闲职,就当个供奉长老吧。在你真正成长起来以前,我会留在这里教导你。“苏杭看着一直扶着自己的小义,他能感觉到这孩子打心里崇敬自己,从他得到的传承中,他知道了很多。 “那公子,以后金刀门就有我们两个人了。”小义笑了,他笑的很开心。他现在最怕就是苏杭走掉,他虽然接受了传承,但他知道若是苏杭肯留下来,对他有多大的帮助。他知道在苏杭手中走出过多少不可描述的人。如得能得到苏杭的指导,那对于他一个完全不懂修练的人来说,是个天大的喜事。他知道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那些天尊境的人物,都希望能得到苏杭的指点。苏杭决意留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有两事。 其一是自己刚打开记忆,拿出那本书。自己也要时间来修练。若是现在上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虽然有不少后手可以庇护的了他。但是如果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人倾巣而出,对他来说也是件麻烦的事。现在人间界已经筑起壁垒,上界的人下不来。就单从那些留在人间界的敌人来说,他还不惧,他的后手轻易便能覆灭他们。而且也不是谁都能探知他的归来。壁垒已经隔绝了他打开记忆的波动。人间界这些人还引不起他的重视。 其二是这四风谷也是个修练的好地方,又碰到小义,顺水推舟把小义训成新一代的战神也算是对小庄子的回报。上一次轮回,如果不是小庄子舍掉门派的基业也要护着他的魂魄,说不定他的魂魄便要让对手给磨灭了。上一世那个藏的最深的对手之一也出手了,是他小看了那些外来的人。 而小义却希望能得到苏杭指点,这比他自己个人修练起来不知道可以少走多少弯路。现在听到苏杭说留下来,他当然高兴。 这几日,苏杭自己不有修练,打开记忆对他的心神伤害还是有些影响,他要先修复好心神再谋求修练的事。他这几日只是指点小义修练一事的基础认知,如什么是神海,什么是血轮,什么是道心。 苏杭讲的很简单,所用的语言也是普通人常用的,没有那么大教里一些传法者说的那么玄之又玄,就像是一句大白话。平平淡淡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但是却能一语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解开小义心中的困惑,像比小义还要了解他所碰到的问题一般。 说法,想要说的玄妙,很多人都能做到。道之一义,在于每个人对于道的认知,而很多人为了体现自己的能力,就是最简单的东西也要往复杂里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他的高深莫测。反而是能把复杂的法说到简单,却是一件极为难的事。必须做到对这法熟知于心,洞若观火。才能做到。 虽然小义已经传承了先祖的道法,但是对修练一事完全不知,这几日里,苏杭的讲学对他来说就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让他认识一个完全与以前不同的世界。以前他的世界只是村子里,现在他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他以前生活的村子与整个世界比起,就是你粒尘埃也不如。以前他认为诡秘人就是会飞天循地,现在他知道飞天循地只是基础的道法。完全只能算是不入流的修士。 当一个人视野变化的时候,他的心一定也会变化。小义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小猎户,而是曾经四风谷金刀战神的后代,要为祖先的荣光而要崛起的人。 这日,小义又一早来寻苏杭,但是却不是为了听讲,见到苏杭,便拜下去说:“公子,我家里还有老母亲,我已经出来家几月了,不知家里母亲可还安好。若是公子不弃,小义想回家接我母亲过来。可行?” 他说完,一直跪在那里,不敢起来。他知道虽然这四风谷是自己先祖的物产,但从他从传承中知道苏杭的身份以后,他便不敢在苏杭面前做大,无论事情大小,都要问过苏杭,才敢执行。 苏杭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 “你以后是这金刀门的掌门,一些事情不必要问过,你认为可行的便去做。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你总要学会自己处理些事儿。”苏杭心知小义尊敬自己,但是也不想小义变成一个唯命是从的人,以后如何掌管一门? “你们孝心可嘉,再说这四风谷本是你家里的产物,接你母亲过来同住乃人之常情,无需问过我。自行回去便是。” 等苏杭说完,小义听后忙是叩了个头,谢道:“谢公子,那我这就回去接我老母亲。”说完便要转身出去,心中挂念之情不由而发,只想快些回去接到母亲过来,也让她老人家享享清福。心中想自己来时也没什么行李,只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这里就随便带上一两件,一路上换洗,干粮现在也没有多少,一路上见到有猎物,就猎些食用就行。 “等等……”苏杭突然又唤住小义。 小义回过头望着苏杭,不知苏杭突然叫住他为了何事,只是怕苏杭突然改变主意,不愿他回去,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你这次回去,来回只能三天,若过了三天,我关了山门。可记得?”苏杭在小义担心之时,却给了他一道难题。 三天?小义心中不免有些嘀咕。自己来时用了月余时间才到,这次倒好,公子只给三天,怕是公子不愿意自己接老母过来。想着眼中就滴出眼泪。 “哭什么,以你现在的脚力,三天已经足够了。你这几日在山上,虽还没开始修练,但是天天吃着这些灵草,早已经让你脱胎换骨,你来回奔走,给你三天已经是足够了。” 小义擦去眼泪,想想好像也是,自己这几天天天饿了就跑出去药田里拔着草药来吃,手臂一样粗细的人参,吃一个一天都不饿,也的确自己这几天精神好了许多,力气也大了许多。只是天天在山上听道,没太过注意自己的脚力。现在公子这样说,那一定就是对的,公子什么样的人物,答应自己去接母亲,怎么会反悔,想罢又傻瓜笑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要我请你去吗?还不快给我滚。”苏杭见他傻笑,心里恼火,一脚踢过去,把小义踢出门外。 小义也不生气,对着屋内苏杭行了一礼,飞奔到药田里随手拔了几个药草,放到怀里,跑出山去。 苏杭见他离开,也不做多想。从屋里出来,来到药田处,寻看药田的诡秘草,随手摘了一些。纳入怀中,有人参,有灵叶心,天骨麻……一边摘着诡秘草,一边看着年份,这些诡秘草,本就生长在此,因山灵隐诺,这些诡秘草也随山灵消失,现在算来都有上百万年年份。早已经是练药的好原料。也就随手摘来。 摘完诡秘草,他没有停留,走到一间练药室前,打开门。 这练药室在山后一处小峰中,极不起眼,不似前殿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练药室,这里人迹不见,就是在金刀门最辉煌的时候,这里也没有人来。 进入其中,里面只有两物,一破旧的丹鼎,还有一个小小的火源。再无别物。与前殿中那些练药室高大的丹鼎与地火练药室比起来,这里显的十分寒酸。那破旧的丹鼎长有三足双耳,鼎面布满云纹天兽,上面长满铜绿,不知道多久没人用过了,虽然型式古旧,但是却极不起眼。那小火苗也是如此,一点温度也没有,像是随时就以熄灭一样。让人想不明白苏杭放着前殿那些地火练药室不用,跑来这粘山做何。 苏杭进来,双眼充满柔情地看着那旧鼎,他走过去,伸手轻轻摸着那鼎耳,像抚摸着情人的身体一般,嘴角轻轻笑起:“老伙记,多年不见,你可曾想我?” 就在他手抚摸到的时候,那鼎像有灵性一般,竟然随他的手震动起来,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乖,我回来了。我们又能并肩一起了。这些年埋没你了。”苏杭像哄着情人一般,细语轻声地在旧鼎旁喃喃而语。 而此同时,鼎下小火竟也跳动起来,直接跳到苏杭手中,像个小宠物一般,在他另一只手上转动。 “你这孩子,就是慢了些与你说话,就要吃醋,来。让爹亲一下。”那小火听他一说,从手掌中跳到他肩上,靠过他脸颊,真像是亲了一口一般。 “我回来了,你们等的太久了吧。”苏杭伸手从肩膀上把那小火苗捧下来放到地上。安抚好一鼎一火,自己也坐了下来。 再从怀里拿起刚刚摘下的草药,排在地上。说道:“我要练一炉练体的药物,现在我还是凡人之躯,想要练生死书,单靠我这体质怕是不行。若是要推动血轮,还需你们帮忙。” 那鼎再次震动,把顶盖高高弹起,悬在空中,似是要让苏杭把草药放进来。苏杭笑了笑说:“你这孩子倒是心急,我还想与你们说说话,你却自己开口了。”说着就把地上的草药全丢到鼎中,旧鼎的顶盖盖了下来。 “天炎,看你的了。我现在是无法催动你,你自己来吧。反正也只是极为基础的练体药物,随便炼炼就好。火候我会看着,到时你配合我的言语就好。”那小火闪了一下,似是回应。 “开始吧。” 一话刚落,那小火轰的一声,化做一股大火,绕在旧鼎四周,旧鼎也在这大火中慢慢升了起来,散出无尽的光彩,慢慢这些光彩又尽收到鼎中。看不出任何神异。 这火不是地火,也不是天火,更不是修士炼药用的心火。 练药一道,常有三火,其一就是地火,其二是天火,其三是心火,这三种火各有不同。虽说炼药有三火,地火最烈,且带有火毒,所炼其药多少带有些毒素。天火最清,能化解药毒,但火力不足。心火最难,要做到收发随心,却是要无尽的岁月练就,难虽难,但却也有不足,就是后劲不足,易坏了丹事。所以一般炼药师都是三火并用,但三火并用出来的丹药,最多只能是顶级的丹药。却从来没有人能炼出传说中无级的丹药。 而苏杭现在用的小火却不同,就在他催动小火之时。那小火闪出巨焰,围绕在旧鼎四周。 这火虽不是太阳星,却散发出如太阳星一般的热度,普通的药鼎在其火力之下,定不能存。如非其火能自控对外散逸的热度,就算是诡秘人在他面前也会化为灰烬。但这火虽有热度,却又带有阴柔之力,在极点的温度之下,竟然还有一丝丝冰凉之意,如同水火并济,阴阳共存。 苏杭看着这火,随意用语言点拔着火力的大小。不似有些炼药师,用心火炼药,需自身心神操控火力。 “加三分阴火,聚心而炼。”随着苏杭的话语,那火焰突然从中升起道天蓝色的焰色,汇集到鼎心之位。“对,就这样,继续炼三个时辰。先化开药物成液。” 炼药不难,只要是个修士都会为自己炼药,找个有地火的地方就可以开炉。但是想炼到好药却难,这是要无尽的财富与时间推积出来的,再好的炼药师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能成功,越高级的丹药越容易失败。而且一炉里面,药较有不同,有初级丹,有中级丹,还有高级丹,就算是现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药界的药神,他所炼的丹药中,能出顶级蛋的机率都是微乎极微,更别说传说中的无级丹,无级丹只在传说中出现过。这世间没人见过。 还有三个时辰,苏杭并不急,就这样坐在鼎前,闲上眼睛,冥想练神。神伤不是那么容易能修复的,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个凡人。 很快小药屋里就传出阵阵药香,过百万年的诡秘草,就算是在天界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在这里,苏杭只是用来炼推血境的药物,若是让药界的人炼药知道,一定会暴跳如雷,这般的好诡秘草,用来浪费在推血境,推血境就算是十几年的草药来炼早就绰绰有余了,现在用百万年的诡秘草,这已经不是浪费了,这是败家,这是犯罪。 “嗯。”苏杭睁开眼睛,鼻子抽动了一下,知道药物已经炼化成液。 “天炎,用阴阳温火孕丹吧,你自己把握一下火候,我修补一下神伤。” 在苏杭的话下,那叫天炎的小火种又变化出不同的温度包裹旧鼎。如若药界的炼药师们见到有如此灵性的神火,一定口瞪口呆,平时他们炼药最怕的就是火候,一个合格的炼药师,最重要的就是控制火候,火小了,丹孕不出来,火大了又会炸炉。所以一直以来在炼药一门中,有七分火候,三分药草之说。可见这火候的重要。但是苏杭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几句话,便能控制火候,怎能不让炼药师眼红? 但这也只是因为苏杭现在毫无法力去催动神火,只能这样。所以他对丹药的品级也没多做要求。 “小天炎,随便炼一下就好,推血的药物,炼个无级的出来就好。”就在苏杭闭眼之前,又随意说了一句。 那天炎又闪动了一下,回应他。 随意点炼,无级就行?无级就行。。。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2) 药界的药神就是想炼个天级的诡秘药,都要做一堆准备,还只是有三四成把握,无级的药物,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那是传说,只有传说中出现过,现实中没人得见。现在就这样轻轻地一句无级就行,让多少炼药师汗颜。。。 就这样,过了一日,其中苏杭起来过两次,随手抓起地上的诡秘草吃了充饥。也不管鼎中的药物。 第二日,药香更重,已弥漫整个四风谷。苏杭也在药香中醒来,他看着鼎,知道药就要孕成了,他也不急,就这样在旁边等着。而屋外天上却出现了一道奇景。 天上太阳星呆进了乌云中,四风谷四周黑压压地没有一点光,像是天地未日一般,云层从天空压下来,让四风谷上的灵兽如同面临天敌一般,个个震栗,一道道血红的电光在黑云中闪现,却又毫无声响,但那威压,不在其中的人是无法感觉出来。任何人面对这情景都会胆颤,那是天威,那是天怒,那是绝望。 电,没有声响,云,没有流动,风,没有吹起。 连空气都似乎不再存在,静,极致的静。仿佛天地间除了这些黑云,别无他物。 药成之际,劫起之时。乌云如墨,闪电似血。 没有人炼丹能出现如此情景,丹劫,只有在传说中出现无级丹时才会出现的丹劫。天下无人可见,只因天下无人可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乌云压的更低,闪电出现更多。随后也出现了雷声,一声声雷音,如破天之声,穿破天地,一道道闪电劈下,炸在四风谷四周。 所幸这里四周没有凡人居住,不然就凭这些天劫的威压,就能把人震死。 而苏杭在小屋中,坐在旧鼎旁边,那旧鼎散发出一层朦朦的道光,把他罩在里面,完全不受这天劫的影响,他由然自得地看着旧鼎,完全不在意外面天地的变化,像是早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一切都那么随意与自然。 终于旧鼎有了变化,顶盖突然高高升起,从鼎中发出无数光芒,照亮了整个小屋。屋内药香更浓了,从鼎口突然喷出六粒小小的丹药,圆滚滚的,晶莹如冰,闪着道道霞光,表面流淌着阵阵道韵。 就在丹药喷出之时,屋外天劫也起了变化。 突然一道粗如水缸的闪电,从劫云中击出,直奔小屋而来。这劫雷,虽不是修士的天劫,却比修士登诡秘的劫雷还凶。就是登诡秘境的修士碰到此雷也是必死无疑,但现在这劫雷却直奔苏杭所在的小屋而去,他还是凡人,哪里受的住这劫雷的轰打。若是落下,必是魂飞魄散。 但苏杭在屋里,完全不在意,他看着喷出的丹药,脸上露出笑容,心想有这几粒丹药,应该能很快帮他与小义推上修士之路,让他们在修练之初,能比别人更快更强。当然丹药对于他来说,只是辅助的作用。 劫雷终于降下,眼看就要击穿小屋,就在这时,旧鼎冲天而起,冲出屋外,鼎口如同一张巨嘴,瞬间把劈下来的劫雷吞噬了。巨大的劫雷在旧鼎的鼎口下,完全消灭不见。 接着旧鼎冲向天上,鼎口似深渊一般,发出一道吸力,竟然把整个劫云直接吸入自己鼎中,刹那之时,云散日出。太阳星又重新出现,巨大的劫云,像从来没有出现琮一般,在天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旧鼎就像一个吃饱的人一样,慢悠悠地从天下降下来,摇头晃脑地落回到内。而这时苏杭也已经把喷发出来的丹药收回怀中。见到旧鼎回来,他笑着说:“你这孩子,就是贪吃,这么多年没吃过劫雷,这次可吃饱了?” 那旧鼎上下晃着鼎身,像是在与苏杭交流。 “好了,别嫌这小劫雷味道不好。以后炼药的机会多了是,有的是大劫让你吃个饱。”苏杭像是能明白旧鼎想表达的意思一般,他与这旧鼎曾经在一起经历过无数世代,他当然知道旧鼎想说什么。 但是在他口中,这药劫竟然只是个小劫雷,如若让别人听去,一定要气死。别的修士见到天劫,都是要担心受怕的,不是人人能渡过天劫,一千修士中,能有一两人渡过天劫就已经算不错的了,而且这劫雷还没有方才的百分之一厉害。但是却在他口中变成了小劫雷。但是他也的确能这样说,从来没有人化劫能像他这般容易,只是旧鼎飞出,直接吞噬了。别人要是渡劫,还要事先准备多年,准备无数丹药与宝物才能安全渡过,但是他却完全不理会这些,所以这劫雷在他嘴中,的确不算什么。 药是炼好了,他不想继续再呆在这里,他已经在这小屋中坐了两天,人也是有点疲惫。他招招手对着那旧鼎与天炎说:“过来吧,我带你们出,你们也该出世了。” 他才说完,那旧鼎突然飞来,化做一个小小不足三指大小的小鼎,挂在他腰边,像个香囊一样,而那天炎也收小不小,落入旧鼎之中。两物就这样挂在他身上。 他走出屋外,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 “贼老天啊贼老天,还是那么想灭我吗?但是这么久以来,你有办法灭过我吗?虽然你有天地之威,但是我的后手也不少啊。你宁愿让他们利用,也要与我作对,难道你在他们手中就能过的好吗?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无知?如果与我一起,我破天超脱之时,便是你有更大舞台之日。与我作对那注定你要灭亡的。终曲就要响起了,角号也要吹起来。一切该到了结束的时候。我等的太久了,他等的也太久了。这一世,就是我破天之时,贼老天,最后你怎么选,就是你的事了。”他看着天,喃喃自语道。 说完他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处,继续沉睡。 他现在神伤未好,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来补回受损的神海。神海未好,他就未能修练。不然会落下道伤,最终无法问鼎极致。小义离开的第三天,苏杭早早就起来,来到主殿中,坐在刀座上,闭目养神。等待小义归来,经过几日的休息,他的神伤也已经康复。接下来就要打算修练生死书。 他在刀座上,激发刀座锐金之气,控制着锐金之气的强度,帮助自己破体筑海。在神海中打开生死书。生死书分为两部,一部是生书,一部是死书。现在他要练的是生书。 他翻开生书,里面显现无数道音,一阵阵玄之又玄,无数道韵围绕其间,散发出无数光芒。在这个世界能听的懂,看的明生死书的人没有,除了他。这生死书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天地才这么排斥他的存在。但也证明了生死书的存在是无上的,是无极的,是无比的。连天地都怕,连天地都不愿看到其出现。 生书第一境,练魂。生魂书,一切众生皆有魂者,魂不灭,人不死。练魂,魂强则人强。生魂不灭,天地不毁。生书在他神海中不断翻页,他神海不断吸收生魂书中的内容,一阵阵道音,一道道道韵,围绕在他神海中。本来他做为凡人,大小如小水桶般的神海,但刀座的锐金之气,慢慢聚起水珠,一滴滴汇聚起来,慢慢从小水桶变成小水池子,一点点的水滴汇聚到里面,不停地扩展着神海的容量与体积。 刀座,一个无比的存在,曾经的金刀战神是何等人物,能与他为敌的都是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天材。他们所炼之兵也同样非比寻常,虽然早已经夺下,但是这些兵器中所孕含的锐金之气却一直存在,他们不甘,他们怨恨,他们是时代的失败者,但不代表他们是弱者,若非与金刀战神同一时代,他们也将是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天地选择了他们做天地的宠儿,但苏杭却选中了庄严,最后他们失去生命,而庄还有却成了金刀战神。 一道道锐金之气破开苏杭的神海,不停地把那小水桶破开,再破开。锐金之气切割着神海,带来如刀割肉般的痛楚,但却只作用的精神上,一刀一刀慢慢在割下,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经受不了,大喊大叫出来,但是苏杭却如同无事一般,固守道心,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似这一刀一刀的切割是别人的经历一般。 神海的拓建一步一个脚印,这是要时间累积的,但是能如苏杭这般一会时间就扩展成水池的,也是没见过。别人都是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扩展神海,但是苏杭却在一会的时间里。就把自己神海扩大上百倍,这就是生书生魂书的力量。 他在扩展自己的神海,神海是魂魄寄居之地,神海的大小决定修士神魂的强弱。 凡人的神海一般只有水桶大小的水池子,修士的看个人修为,有些如池塘,有些大如天海。但是在修士中,少有人练就神海与道心。在修士眼中,神海与道心只是辅助作用的,他们认为最强的是道法,是诡秘器。但苏杭却不这样认为,他重视神海与道心。就像他指点大多数一样,重点在道心一途。他知道一个人的神海决定了一个人的神魂与轮,海上生明月,当推血境练成之时,就是神海日升之日。 修士血气冲天,比凡人不知道强多少倍,也是因为血气如神兽才能让修士享受无尽岁月。不似凡人,年老体衰,血气不足便会死亡。推血境是修士修练的第一个境界,也是基础的境界。血气越充足越好,通过神海推动血轮,当血轮推出海面之时,就是推血境功成之日。 现在他没开始修练推血境,只是用生书来拓展神海,当神海足够大时,神海的力量才足够强,才能真正推动血轮。 就在他闭目养神拓展神海时,殿外响起一道声音。 “公子,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啊。”小义站在大殿外的神道中大喊,刚才他才回来,就跑去苏杭的小筑前与苏杭问好,但却发现苏杭没在小筑中。他找了几个地方,也没发现,就回到中央神道,大声叫喊,希望苏杭能听到。 苏杭听到声音从养神中醒来,睁开眼应了一句:“我在殿中,你进来吧。” 小义听到后,推开殿门,从殿外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脸庞悠黑,脑后用青布块随意地裹着长发,盘在脑后。嘴唇还有着干裂。才四十许的妇人,却看着像是个五六十岁的人一样。一看就知平日里是做些粗活的妇人。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小义身后,一只手还拉着小义的衣角,头都不敢四处张望,只是低着头。 叮叮当当地小义在那老妇人拉扯下,也走的不快,但是每走一步,身后背的东西都发出一串响声。他来到殿前,把背上的包裹惯了下来。 苏杭双眉一皱,这是什么跟什么。这包裹上面挂着一推锅碗瓢盆,难怪一边走路一边发出声响。 小义把包裹放下来,从身后拉出老妇人,到跟前,对着苏杭一礼拜下,说:”公子,我是我母亲。“然后又回过头,对那老妇人说:”母亲,来见过夜公子。他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那老妇人不敢轻慢,忙是跪下来拜在地上。 ”农妇庄刘氏见过公子,感谢公子收留我家小义。“那老妇人拜地深深地,头叩在地上,不敢抬起。 苏杭走下刀座,扶起庄刘氏,笑说:”没事,这里本来就是你们庄家的祖产,我也只不过借住罢了。以后你与小义便一同在这里生活,这里便是你们以后的家。” 庄刘氏起来后,见苏杭平易近人,才敢偷偷打量一下他。但是怎么看这公子,都是个年轻人,一点也不像她儿子小义口中所说的神诡秘人物般,除了样子好看的像画里的神诡秘外,别的地方一点也不像,但是想归想。她却不敢说出来。深怕得罪了儿子口中的神诡秘。 苏杭看着包裹上的东西,不禁摇摇头笑道:“你带这些东西过来做什么,山里的厨室,里面什么东西没有,你还要背着这些东西跑过来。 小义灿灿一笑,不太好意思。这是他母亲,觉得丢了这东西可惜,家当的东西一定要他带上,他也无计,只好背着一起跑了过来。才有刚才那出声音。 ”行了,你带令尊去休息吧,赶了三天跑,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明日便要开始修练。明天早上日出之时,到主修室等我。可记得?“苏杭见小义与庄刘氏脸带困意,知他们赶跑几日,小义几乎没有休息。 这三天以来,的迪桑一直在奔跑,而且还背着他母亲与包裹跑了整整三天,庄刘氏也在的迪桑背后呆了两日,这一路奔跑,两人都没能休息过。的迪桑倒还好些,至少经过一些日子灵气洗练身体,几日无休无眠还可以,但是庄刘氏还只是个凡人,两日天眠早已经过了她的极限。人早就已经疲惫地不行了,但是刚到不拜见一下苏杭又无礼,便一到就先来拜见苏杭。 听了苏杭所说,的迪桑点点头,告辞了苏杭转身背起庄刘氏,一手把起包裹,刚想走出去。突然苏杭又喊住他们。 ”等等……”苏杭从怀里拿出一粒晶莹剔透的小丹药,递了过来。 的迪桑放下母亲,接过丹药,一股药香冲过来,两人闻到精神一爽,似来的的疲惫也少了许些。 “公子,这是?”的迪桑不知苏杭给他这粒好看又香的丹药做什么。 “一会给你母亲服下,让她睡个好觉。她非你庄家直属血脉,又过了修练的时期,早年劳累对她的身体早已经气血大损,现在也修练不得,吃这粒丹药,虽然不能让她长生不老,但也能益寿延年,再活个上千载不是难事。” 的迪桑听到苏杭所说,心中大喜。她也知道自己母3亲从他打小时起便要忙内忙外,一个人带大他,殊是不易。他还想等什么时候苏杭心情好些,就求他帮自己母亲调理调理身子,现在倒好,不用他提出,苏杭就给他丹药了。再说了,凡人寿命不过百年,现在听苏杭说,他母亲能再活上千年,他那能不高兴,也可是赶不上倍凡人的寿命。这种手段可是神诡秘才能做到的。 庄刘氏听了也高兴,她不敢奢求活多久,但是能多些时日陪着自己儿子,对于做母亲的人来说,总是最大幸事。天下那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能陪自己儿子多点岁月? 两人忙是再次跪点大拜。 苏杭挥挥手说:“不用这么多礼,以后住在一起,这些礼节就免了。的迪桑你们下去休息吧。明日记的。” 的迪桑应了个诺,事业着自己母亲出了前殿。四风谷复苏后,宫殿楼阁众多,本来无数年前四风谷上弟子无数,这些弟子们,有居楼阁,有筑洞府的,而这些地方现在都没人居住,现在山上也就他们三人,的迪桑随意让他母亲就住在自己那个院子里,母子两人住到一起,就像还是在家里一般,他不放心他母亲一个人独住。 回到院中,安顿好一切,他把苏杭给的丹药拿出来,让母亲服下,再帮母亲铺好床与被褥,等庄刘氏睡着后,他才离开回自己的屋内。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的迪桑就早早来到主修室等苏杭,他不敢让苏杭等他。 四风谷的主修室很大,足足占了一个山峰。以往这里是四风谷亲传弟子们的修练的地方,在这主修室里面,开劈了一个个修室,这里周围布满了聚灵之阵,把天地间的灵气都汇聚到此。虽然四风谷已经是人间界最好的诡秘境,但是这主修室里的灵气却比四风谷还要浓是数倍,这里是除是山上几个少数的地方外,最好的修练外,而且这里地方空旷,也是教授的好地方,所以苏杭才选择这里。 当然这里比不过苏杭居住的隐神小筑,也比不过的迪桑居住的后院。但是苏杭不喜有人到他隐神小筑里,而后院现在不只是居住了的迪桑一人,还有他母亲。苏杭不愿与旁人有过多接触,便只好选择这里。 天过卯时,太阳星还未出现,苏杭就来到主修室。 卯时是修练最好的时间,太阳星刚出来,天地的灵气最清之时,也是人天灵最明之时。此时修练最为好,所以苏杭恰是时候过来。他见的迪桑一个人在这主修室中乱转,知道他已经过来多时,在刚进时,咳了一声,算是叫唤的迪桑。 的迪桑听到苏杭咳声,忙是跑过来,问了好,便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杭。 他心里最就已经希望自己那尽快成为修士,早点可以驾云天下,但是前几日归乡接亲,让他无法修行,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他巴不得马上开始学习,但是对于他一个完全不懂的人来说,修行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虽然他的识海中早已经有他先祖传下来的道法,苏杭先前也为他说过道,但也只是解释他家传的道法的总纲,对于修行的路应该怎么走,他还是一无所知。 苏杭他的迪桑引到主修室中央,那里有一张蒲团,这是以前有得道者在这里为亲传弟子说道所坐的地方。苏杭坐了下来,指着地上,让的迪桑就地而坐。的迪桑依言坐下,苏杭便开口为他解说修练一途的事。 话说,修练一途可分为凡境,诡秘境,圣境与神境。四境之间一步一脚印,先是凡人修诡秘,以诡秘修圣,以圣修神。现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神境几乎不见,圣境之人也是极少。就算是圣境的修士,也大多自封血轮。更别说神境。 就以凡境来说可分为九阶,第一阶为推血境,练就血轮。第二阶为叩宫境,以血轮推动命宫,叩开命宫大门。第三境为化婴境,命宫大开后,需有主事之婴,以元神化婴坐镇命宫。第四阶为第五境界,神婴知事,方能理事,以神婴修出智慧为准。第五阶为合境境,其境血轮、命宫、神婴合而为一,以壮神海。第六阶为归化境,合而为一之后,拓展神海结束,血轮、命宫,神婴各归其位,各行其事。第七阶为冲灵境,血轮已定,命宫早开,神婴知智,海神拓展,该是时候破灵冲霄。第八阶为破劫境,此时天地生劫以难修士,能破则冲天为诡秘,不能则坠九幽。第九阶为洗尘境,冲破劫难,洗去凡尘,无一挂碍。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3) 此凡境及一切修士的根本,无论是凡人界,还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人人如些。 其中推血境而言,血轮及一人之要配,无论是凡人还是圣人,性命之交皆在血轮,凡人血轮不过欢蛋大小,但有大圣、神人血**如太阳星。就如树之年轮,年轮越多,树龄越大。血轮亦是如此。修者修出的血轮越大,甘血气亦足,可活时间随之亦长,如以凡人之寿来算,几可算是找生死之辈。所以虽然推血境是凡境第一阶,但是也是基础之阶,如若血轮不足,非但寿有限,日后血轮更加无法照耀命宫神婴神海,如同万物失去太阳星,无法再生长。故无论是凡人界还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对弟子们解说推血境时,都吩咐其重视。如屋之地基,地基不牢,根基不稳。 就是苏杭与的迪桑说时,亦是如此。 苏杭与的迪桑说罢推血境,便吩咐说:“你得你祖上传下的金刀戮体诀,本就是天地间一等一的道法,现在你还是凡人之躯,虽说有几日诡秘药与灵气洗炼身体,但神海不大,翻不起涛天巨浪来推动血轮。但是祖上的刀座锐金之气过重,你道心不稳,不宜现在去推动血轮,你先修习金刀戮体诀,何时能受住金刀之气戮体无感,再去坐上刀座用锐金之气破开神海,等神海如海般无际之时,再来推动血轮。” 的迪桑听了,知苏杭不会害他,也知万事开头难,但是如能练好基础,打好地基,日后便能事半功倍。便也只能安下心神,按苏杭所说,选了一间修室,去先修习祖上传下的金刀戮体诀。 苏杭见的迪桑已经自己修行,也不停留在这里。虽然这里是主修室,但是对于他已拓开的神海来说,还是欠缺了些。但这里对的迪桑却是刚刚好,再好的地方,只怕他刚开始何修练金刀戮体诀时,单单灵气就能冲破他的命脉。这修练一事是急不来,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从来没有人能一夜登天,再好的奇遇也是要时间来练就的。 就像以**装水,如若这**能盛的五这水,自然**子无事。如若**子太小,而水流又过大,却一定要把这些水装入,最后只会是**碎水流,不可能能装的下。修练之事,从来最是考验心性,一切只能是顺其自然,拔苗助长从来没有好下场。 苏杭来到四风谷后山那个一开始的小木屋前,推开木门,还是像他一开始推开一样。他与的迪桑两人推开的是同一个木门,看到的却不是同一间屋子。的迪桑推开的是他先祖的宗祠,因为的迪桑身体里流着金刀战神的血脉。但是苏杭推开的却是回忆,曾经他与金刀战神庄严曾经的岁月。 今天苏杭又回到这里,这里在无数年前曾经是他操练庄严还有几个小子的地方。这里曾经是他的居所,后来他离去了。庄严却不忘曾经,这里是他一步一步走向巅峰的起点,所以他布下空间,把宗祠建在这里,但曾经的小木屋只有他与苏杭才能推开。因这里是他与他老师苏杭最快乐的记忆,是他的童年、少年、青年……他曾经的一切的源点。他不能忘,也不敢忘,他的一切都是他老师苏杭赐于的,他知道感恩,他知道回报。 苏杭进来没有别事,直接坐到木床上。盘起双腿,双眼合闭,眼观心,心观神,神合一。自蕴其中,打开神海,虽然只有在刀坐上短短一日,但是他的神海却开劈了出来。他自观神海,这已经不能叫做神海了,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修士的认知,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传说曾经最强的神帝天海神帝神海开拓的如天海一般巨大,也因为他有如此巨大的神海,才最终成就他无敌的身姿。一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就算有出过不少神帝,但是个个都公认天海帝神是最强大的。天海神帝也因为自己的神海同,才自号为天海神帝,以记他神海之巨。 但是如若有人见到苏杭的神海一定会惊吓万分,这已经不是天海这么简单,天海虽大,还有尽头,横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办界之间,也曾有过不少大能能模渡天海。但是苏杭的神海却如无边无际之海,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天海在他面前就像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湖泊一般。与这无边无际的神海比起来,天海神帝的神海如同无物一般。这就是苏杭的神海,无数的时代,九生九世的累积下来的神海。就像整个天地与这神海比起来,都不如。这样无边无际的神海,如若推动血轮,那要推出什么样的血轮来? 他的神海不仅仅只是大到无边无际,神海中一朵朵浪花都如书界最高的山峰一般,神海卷起的浪花能高达万丈。人站在这巨浪之下,微小的如同一粒尘埃一般。 如果有人能见到这一奇景,心中唯一的想法只有绝望,对就是绝望。无论是什么样的存在,在这神海巨浪之下,都会生出自卑无望的心思来。不管你是凡人,还是神帝,在这神海巨浪之下,只有被淹没的份。 这就是苏杭的根脚,这就是苏杭的地基,一个无以伦比的基础。 苏杭在神海上盘腿坐下,浮在海面。记忆的印下的生魂书开始翻动。一阵阵道韵围绕着他。他开始修练生魂书,这一切除了一阵阵道韵,再不见其他异相,一切是那么无华自然。这就是他修练的生死书,这本无边无尽之书,没有人知道这本书的由来,除了他以外。 海神巨浪滔天,慢慢地一个如同鸡蛋大小的血红色的散发的无比光芒的小圆球在巨浪中涂涂升起,巨浪卷起的浪花一次又一次想把这鸡蛋般大小的圆球卷进去,但这圆球如同有无比神力一般,在巨浪中逆浪而冲。这小圆球就是初成的血轮,现在苏杭还是凡人,所以他的血轮也只如鸡蛋般大小,但是一旦冲出神海,血轮将照耀神海。神海不再是血轮的阻挡,反而变成血轮的推动力。 但现在备轮在巨浪之下,摇摇可危,这是天地之力,天地不愿出现过多的修士,修士过多便要吸取灵气,灵气不是无穷无尽的,一切能量都是守恒的,吸收的多了,世间天地的灵气就会变少,天道不是无私的,天地间的灵气变少,对天道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所以凡人想要踏入修士一列,需冲破天地对其的束缚。冲出去了,就能为诡秘,冲不出来,就还是凡人。也就是因为这样,各门各派在对弟子的选择上才只收资质优秀的弟子,只有优秀的资质的人才能更容易冲破天地的束缚。 而苏杭的神海之巨,举世无双。一道道巨浪在压倒这小小的血轮,想把他熄灭,把他吞噬。就是不想让他升起,血轮就像是大海中一叶扁舟。在风浪中摇曳,像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但是这血轮虽小,却生命力顽强,无论巨浪有多大,他都徐徐升起,破开一道道巨浪想要照耀神海。 苏杭对着这一道道巨浪,心无挂碍一直闭着双眼,催动生魂书的道韵裹协着血轮。 一飞冲天。 那小小的血轮地道韵地裹协之下,真正做到一天冲天。如同真正的太阳星一般,从巨浪中冲霄而起。破开神海的牵引,直冲云霄。 刹那间万道光芒从血轮中迸发而出,照耀着神海。顿时间神海巨浪更甚,所有的巨浪旋转到一起,卷成一团,卷起一道水柱,直直冲向天际,托起云霄中的血轮。 到这时,苏杭终于踏入修士之列。血轮跃出神海,神海巨浪推动血轮上升。这才是推血境,这就是推血境。 海上生明日,光耀四方极。 这一道道光芒如同炽热的太阳星光一般,撒下阵阵道韵,如同诡秘境。 苏杭这时睁天眼睛,抬头看着天中的血轮,他笑了。这一世他出生本就带着血脉之症,是凡体凡胎,但他终是踏破天道的阻碍,得以血轮冲天。但他还没满足,虽然已经踏入修士的行列,但是他要的是千古唯一,不但是神海无极,他也要血轮无极,他能做的到,因为他有无数岁月的累积,他更有无数时代的经验,他更有生死书。 他有极限,但是他的极限就是无限。一切所谓的极限在他眼中都只是一个个台阶,是用来跨过的,是用来踩踏的路石,他不存在有极限这一说。他要打破一切,打破命运,打破自己,打破极限,打破天地…… 血轮虽然破海冲天,但是血轮尚未长成,还只是从凡人的血轮成长成普通修士的,他不满足。 他运起生魂书里的道韵,盯着血轮,口中中喃喃自言:“是时候开启曾经的人体宝藏了。我要我的血轮无比。” 生魂书中的道韵在他话音刚落,一道道钻入他的体内,激发深藏的人体宝藏。这宝藏是他无数时代累积下来的,从亘古走到现在。无数个时代中他所积累下来的人体大藏有多少,没人知道。但是他知道就算是现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所有的霸主们加起来的人体宝藏与不如他百一。而他积累的人体宝藏要等的就是这一世,这一时。 生魂书的力量激发起他体内的人体宝藏,突然之间,从他身边升起一道又一道血光,这血光就是他一世又一世的累积,一直升起到八道。最后他一拍自己天灵。 “开启吧,我这一世的宝藏。” 最后一道在他拍打完自己天灵后也从他天灵冲起。九道血光,九世的积累。九道人体宝藏,九道血光冲霄。直直击进天空中那血轮中。 如鸡子,如拳头,如头颅,如车轮……每一瞬间,这血轮就变化一次,每变化一次都会增大一倍。慢慢地这血轮化成星辰大小,又再化成太阴星大小,再最后又化成太阳星…… 太阳星,三界里最不可思义地存在,无论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还是人间界,还是在冥界。都有太阳星的存在,在天界与人间太阳星如同火炉一般,散发着他的光与热,而在冥界却是发着幽冷的阴光。太阳星就在天上,无论在哪里都能见的到,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能接近过,不似其他星辰,有能力还可以炼化星辰,但唯独太阳星从无人能近,无论是谁,无论你能飞的再高,那太阳星就在那里,这个距离永远不会缩短一样。 而此时苏杭的血轮竟然如同太阳星一般,高高悬在空中,巨大炽热。但他还是不满足,太阳星,再神秘,再炽热也只是一个星辰,他要的不是一个星辰。他要的更大。 但是从亘古无极之时到现在,从来没有人的血轮能做到像他这般,自亘古以来有两位大能血轮能接近他,一个是号称太阳星君,一个号称太阳星君。这两个星君都是神帝级的人物,镇压了无数时代,是他们所在的那个年代所有人心中的巅峰。而他们不用神帝的后缀,而是自号为星君,就是因为他们两人的血轮,一个大如太阳星,一个大如太阴星。况且两人还是同门的师兄弟,两人感情无比深厚,如若两人与天海神帝同一时代,那号称亘古无敌的第一神帝天海神帝若对上他们两人联手,胜负是谁也不可知。 这太阳星君与太阴星君的血轮还只是如同太阳星太阴星,还不是真正的太阳星太阴星,就已经无敌镇压了一个个时代,成为人们口中相传的传说。现在苏杭的血轮却是已经成为神海上的太阳星,但是他还是不满足。 只见他继续催动生魂书,激发人体宝藏。他不要极限,他要无限的可能。九道人体宝藏之光,继续激发着血轮。 分裂破碎……在他九道人体宝藏之光的催动下,他的血轮竟然表面开始出现裂痕,然后这些裂痕扩散到四周,崩成一道道巨大无比的深渊,把那太阳星似的血轮直接碎裂。 如果是修士血轮破碎,那一定道基受损,这是道伤,道伤无救。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有道伤,那道伤就是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而血轮又是修士的根本。所有修士都视血轮为基,如果血轮崩坏,那寿命不久。但是苏杭却不在意,就像这崩碎的血轮对他来说完全没事一般。他继续催动着人体宝藏。 而崩碎的血轮却有掉下来,一块一块,在人体宝藏之光下,再继续粉碎成尘埃。一粒粒尘埃飘浮在空中。如若是别人血轮粉碎成尘埃,早已经命归黄泉,但是苏杭却还好好的,因为这些尘埃还笼罩在人体宝藏之光中,没有真正的消灭,这也才让苏杭还没直接死去。 这些粉碎的尘埃,像一粒粒散发着星辉,飘在光中,如同一颗颗尘埃星辰一般,布满了神海上空。 “成了,要崩坏血轮可还真麻烦。”苏杭见到血轮崩坏,他并不担心,反而崩坏血轮就是他要的,不破不立。 这一粒粒尘埃,慢慢再次在人体宝藏之光下,再次膨胀,每一粒尘埃又再次化为鸡子,为拳头,为头颅……最后化成一颗颗星辰,再有些星辰化化一颗颗恒星,牵引着一些行星自成一个个小星系,这些小星系又汇聚会到一起,一个巨大的星系模路面在神海之上。 星海……神海上空已经不再是只有一个太阳星,而是有无数个太阳星般的恒星,每颗恒都围绕着无数行星。 血轮化星海,在苏杭的催动之下,看似简单,但其中不乏凶险,无论是人体宝藏的血光,还是崩坏的血轮,一步错,更是生死。但是苏杭却有十足的把握。这里有他累世经营的后手,有他无数时代积累下来的心得,无人对着血轮境比他更了解,无人比他有更深厚的后手。他势在必得,他必定成功。 血轮境已成,星海散发出来的星辉照耀着神海,神海的巨浪也已经平息,海面如镜,道道星辉映照在海面上,晃起块块霞光。星海中光芒四射,每一道光芒都是一轮寿命,无尽的光芒也代表着无尽的寿元。无人的寿元能与他相比,除了那冥冥中的天道,就算世界崩坏,他也能生存,这就是他的血轮。无尽的光芒,无尽的血气,单这些血气就能把别人镇压地透不过气来,更别说能在他的血轮下与之对抗。 什么是无敌,这就是无敌。什么是绝世,这就是绝世。什么是绝望,这就是让任何天才都绝望地存在。 他看着自己神海与星海血轮。无边无际的神海上面模挂着星海,两两相彰,更显神秘。从来没有人能达到这一层,这样神海与血轮本不应该出现,因为已经超脱了天道的把控。但是苏杭却硬生生地开劈了出来,这是属于他的神海,也是属于他的血轮。这神海血轮,亘古未有,以后也约无可能会出现。只有现在,只有在苏杭身上出现。这个时代对于任何惊才艳艳的天才来说都是一种悲衰,都是一种绝望,没有人能在这神海与血轮面前能抬起头。什么是举世无双,什么是无以伦比。这就是举世无双,这就是无以伦比。 境界已成,苏杭也终于踏入修士一列。脱离了凡人的身躯,从此如果不是死于非命,他将享有无尽的寿元。天地灭,而他不灭,天道毁,而他不毁。血轮决定着他的寿元,但是这星海血轮却还不是他的终点,他也只是翻开生死书中生书里生魂这一部份,只是一小部分。未随着他的修行越高,神海与血轮将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没人知道。也许连他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未来将会如何,前路将是一条未知的路,注定不会平凡,注定充满未知。但他不惧,他知道他必然会成功,因为他不允许自己失败,还有那个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失败。布局无数个时代,留下无数的后手,一世又一世改变着这个世界的进程,为的就是这一世的成功。他有绝对的信心,无论敌人是这个世界的天地,还是来自那神秘之所的敌人,他都的绝对的信心碾压他们,这就是苏杭,这就是这一世的苏杭。 他醒了过来,伸出双手,只见全身布满霞光,这霞光艳艳阵阵血气从霞光中绽放。他跨过了凡人,来到了全新的世界。这个修士的世界将比凡人的世界更加现实,更加危险。但是他却充满信心。 他站了起来。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在他的神海之上,推动血轮,看起来不过小段时间,但是现实的世界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再久也是值得的,能推动起这么亘古绝伦的血轮,再久也是值得。 苏杭收起身上霞光血气,内蕴回体。虽然已经跨入推血境,但也只是境界初成,还需巩固,当巩固完,怕这天地又会有变化吧。苏杭心想,这贼老天一定不会让他好看的,现在他还在小木屋中,小木屋布下的禁制隔绝了天地的探查,一旦他走出去,天地有所感应,必然会有手段,但他也不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巩固道行。 他从怀里拿出一粒之前炼好的丹药,放到嘴里,这种无级药入嘴要本不用吞咽,才入嘴中,就已经融化了,化做一道药劲,直达神海血轮。一道道药力帮他巩固着他的道果,让他的道果无比坚固,坚如磐石。药力洗刷着血轮,让血轮中的恒星与行星运行的规律越来越稳定,一个个恒星星系组合成的星海在药力的洗刷下,联系的更紧,之间产生的引力让他们运行的更正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药力终于让星海血轮吸收完毕。他也终于松了口气。推血境已经稳固,但是他却没有直接走出小木屋。他知道一旦他跨出这木屋,没有了禁制的隔绝,天地马上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一定会降下劫难来。他是不怕这天地的劫难,但是这四风谷中还有的迪桑与他母亲,两人都还是凡人。虽然的迪桑已经开始用金刀戮体诀在磨练身体神海,但本质上还是个凡人。而的迪桑的母亲更是只是增加了寿元。他可不想因为他这一步,就直接害死小庄子唯一的两个后人。 只见他转身到屋里的墙壁上,摘下一直挂一墙壁上的那幅字。取下来卷好,拿到眼前。就在他灵台这里,打开了深藏的记忆,突然从他灵台里绽放出无比的光芒笼罩在这字轴上,字轴慢慢虚化,化做一道道似水波纹一样的明光,散向四周。慢慢布满整个四风谷,覆盖到每个生灵之上。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4) 而此时四风谷山四周从地里破土而出生出了四根参天石柱,每个石柱上都刻着各种神人灵兽,每个都栩栩如生。这是他曾经为四风谷金刀门留下的后手,只有他与庄严能打开,但是最后就算是金刀门的覆灭庄严都没有动用这后手。如果动用这后手,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全问她大能过来,庄严也能守的住这四风谷。但是庄严却没有。他知道庄严为什么没有动用,宁愿门毁命失也不愿意动用,因为他不想把这后手出,出现在对方面前,这是苏杭留下来的手段,留给苏杭作用会更大。 “小庄子啊小庄子,给你留下的后手你没有用。你放在这里等我。你应该知道就算你用了这后手,我一样无事,你为什么那么傻呢。”但是感叹归感叹,逝者已去,他就算有千言万语庄严也再也听不到了。但是庄严没用这后手,倒也是方便了他,不用再去布下其他。这一切安定下来后,他跨出了屋门。 刹那之间天地狂风大作,卷起四风谷四周其他山脉有大树,一棵双一棵拔地而起,抛向空中。然后再接着比之前丹劫更大的天地威压带着盖顶顶的黑云也聚笼过来,压在四风谷上。 “贼老天啊,你真的是不灭我,你不爽么?我才不过推血境,你就给我来这一手天劫,你真当我是吃素的?”苏杭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黑云,他这次的天劫比之前炼就无级丹药的更重,但他毫无畏惧。 本来推血境的人不可能会有天劫的出现的。在凡境的修士中,只有破劫境才会引来天劫洗礼。但是他却在凡境中的第一境推血境就引来天劫。这也不怪,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在推血境能有他这样的血轮。而且他现在还只是推血境,就已经练就星海,那随着他的强大境界的高深后,这星海还不知道会演化成什么样。这样的异类,天地怎么可能容他存在,这是已经破坏天地存在的极限了,天不劈他劈谁? 推血天劫三界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看这劫云与威压,却比凡境中破劫境的天劫还要强大,就算上千人同时进入破劫境,同时引天天劫。在天劫的累加上的力量威压也不及他现在的天劫。他还是个小小的推血境,他能渡的过吗?就算上天诡秘来渡这天劫怕也是要命归黄泉的。 “来吧,贼老天,让我看看见你有什么手段,这点小小的天劫还动不了我。” 小小的天劫?这样的天劫只叫小小的天劫,如果让破劫境的人听到,一定会想自杀的,他们要面对的天劫还不及这的千一。但他个却要个个如临大敌。要经过多年的准备才敢面对天劫。但是苏杭却只是轻描一句就想渡劫。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但他们不是苏杭,苏杭也不是他们。他有绝对的把握。 就在他话音刚落。天劫像是受到他语言的剌激一般,卷起巨大的天威。一个无声的巨电,从黑云中穿下,肉眼根本看不清这电落的轨迹。就像要无声无息地把他毁灭。这劫电不单要把他毁灭,还要把他身边连同这四风谷一道轰平。这电的巨大无以伦比,直接笼罩了整个四风谷。 就在这时,刚刚生出有四根石柱上雕刻着的石画,突然活了过来,里面的神将齐齐出动,一把把石质的神兵,化做罩子笼罩住四风谷,唯独这小木屋四周几十丈的上空是空的。因为苏杭不需要这些神兵的保护。只要这神兵罩护住四风谷便行。 就在这巨电劈下时,苏杭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刹那间他打开神海,神海中翻起的巨浪,推动着神海上的星海血轮。瞬间这些星海布满木屋外的天空。一个个星球带起无比的血气,什么是血气冲霄,这就是血气冲霄。无数的星球带起的血气,直接冲向天空,挡住落下的巨电。血气挡下劫电后,直接吞噬了进去,化做血轮星球的动力。 苏杭扬着头,笑说:“贼老天,还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这点雷劫只够给我的星海当食物。” 不知道是因炒他的星海血轮太凶还是怎么样,才一道闪电劈下,天上那劫云竟然有散去的先兆。但是苏杭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星海动力源呢,这些劫雷可是最好的天地灵气啊。 他见劫云要散去,笑骂了一声:“你也忒小气了,不过是吃了你一道劫雷就要跑。但是你跑的了吗?”话音刚落,空中那星海竟然急速旋转起来,直接把还没散去的劫云,直接吸了进去。天上又恢复了平静,风停了,黑云消失了。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剩下那星海漫空。如果不是这星海还在,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梦醒无痕。 慢慢地他又隐去了星海血轮。这一次的天劫,不但没有伤到他一丝一点,反而成了他星海血轮的盘中餐。但是他还不满意,因为这天劫太小气了,才降下这么小的天劫,还没能让他的星海血轮吃饱。但是就算再不满意也没有办法,天劫已经没有了。就算想再吞噬,也只能等下一次。天劫过去,推血境成。一切好像都在苏杭在意料之中,曾经他也翻动过生魂书,但是却从来没能做到现在这样子。那一些曾经,都只是他积累的时间,只有这一世,才是他真正要厚发的时候。 生死书,没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冥冥之中,那个存在的天道意志与苏杭才知道有生死书的存在。曾经与他为敌的那些人,只知道苏杭有一道法,亘古不现,是亘古到未来最强大的道法,但是没人知道这道法是什么。 而今天苏杭翻开的生死书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生死书,他翻开的是一个新的纪元,一个新的存在。从这个时候开始,生死书才算真正打开,不旦打开了书,也打开了苏杭新的世界之门。 “这推血境,应该也可以了。只是不知道何时我的星海才能变成宇宙呢。若是到了那一步,就算现在对上圣人,我的血轮也能直接镇压他吧。可惜了现在只能媲美诡秘境的人。还是有点弱啊。”苏杭渡过天劫后,站在木屋前,看着自己收回的星海,自语着。 如果现在有别人在旁边,一定会想骂他装逼。你才一个凡境第一阶推血境的最不入流的小修士,能媲美诡秘境的人,还嫌不够,还想要怎么样?要知道修士一途,一步一脚印,就算是纪元天才,不使用一些禁器,能逆击三境就已经不错了。他倒好,不过是个推血境,就可以直接镇压诡秘境的人,这已经不是三境了,是一个道境在里面,凡境再强,也只是还算是个凡人,诡秘境再弱也是个诡秘人。他能直接镇压还不满足。这不是装逼是什么? 但别人不是他,就算有人有能力练成一样的星海血轮,也没办法生存下来,这么巨大的血轮星海需有无比的道心控制,才不至于迷失自我。而这个世界上,没谁的道心能与他相比。所以也只有他才能推动这血轮的运转,在这无比的星海血轮之下,参天的气血,直接镇压诡秘境并不是不可能。现在他的气血已经超过了神帝一境,无下无人能在气血上与之相比。他有这个能力装逼。 天劫散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似他人渡劫,方圆几十里都让天雷轰的寸草不生,而苏杭渡劫,只是雷声大雨点,四风谷完全没有一点受损。连株小草都没有破灭。 他走下木屋,回到落羽主殿。的迪桑已经在主殿那里等着他。 其实的迪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刚刚天突然暗下来,然后山上又长出四根柱子,最后一个大电劈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只是觉得奇怪,一开始黑云刚出现的时候,压着人连呼吸都困难,但是自从那四根柱子长出来后,就完全没感觉。特别是看着满山飞舞的一把把石兵出现后,四风谷还是原来那个四风谷,连天上的黑云好像都变的平常起来。 他见到苏杭漫步过来,忙是跑上去问:“公子,刚才天怎么突然黑了?还那四根柱子是什么啊?”对一套修练一途来说,他还是个连入门都没有入门的新人,虽然之前苏杭有与他解说过修练之事,也说过天劫。但是在他心中,天劫是要成诡秘的时候才出现的,现在离他还远。他是不可能会想到是天劫。 “没事,只是一个小小天劫。”对于这种小天劫苏杭本就没放在心上,所以天劫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但是对别人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对了,你开拓神海怎么样?金刀戮体诀练的如何?”突然苏杭话锋一转直接问的迪桑。 的迪桑苦着脸,有点不太敢看苏杭吱吱呼呼地说:“公子,这开拓神海真是好痛苦啊。就像是刀切割着灵魂一样,我半个月了,才把神海开拓的像一条江河一样,还不知道怎么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说的那样成海呢!” “半个月才成江?”苏杭双眉一皱,这速度明显不是他满意的。他在要求中这半个月,的迪桑至少能开出一片小海。现在似是差别的挺大。“看来你是舒服惯了,没受过什么苦,这点戮体的痛楚都受不了。你可知当年你先祖,半个月已经把神海开成海了。你却只是一条江。看来我不操练一下你,是对不起你先祖了。” “吓……公子……”的迪桑听到要操练他,吓的脸色有点苍白。虽然他不知道苏杭说的操练是什么,但是听着反正没什么好事。连他这半个月修练祖传的金刀戮体诀,那痛楚都已经让他欲死欲活了,但听苏杭的语气,这些痛楚还远远不够这可让他怎么活啊。 但是苏杭知道,修士之人,一步一难。那有不历苦难能成就大人物的?那一个大人物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不是这尸山血海不是敌人的就是自己的,如果自己现在对的迪桑仁慈,那以后就是对他生命的残忍。而且未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才能站在他身边的。他不想的迪桑就这样活下去,庄严托孤,他不能就随随便便就行了。他须对的起庄严,庄严可是拼了整个四风谷来为他重生做准备的。 苏杭看着的迪桑一脸苍白,也不管他如何,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跨步就走。这时的迪桑母亲也从院里来到主殿,刚好见到苏杭提着的迪桑。也不好问原由,只是向苏杭请了个福问:“公子有十五天没在,今天煮饭可要备公子的?” “不用,连的迪桑的都不用,的迪桑什么时候回来,你再煮他的饭。我的日常就不用管了。”苏杭看了一眼庄刘氏,知道她心里是担心的迪桑。但是也不好明说,只是随便说一下,让她回去。 就这样苏杭一路提着的迪桑来到一座塔前。这塔高九层,塔身的外墙都已经有些脱落了,看的出有些岁月。 的迪桑已经认命了,一路也没有挣扎,也知道自己怎么挣扎都没用,还不如乖乖地听话,说不定还能好过些。但到了这塔前,他见到这塔上写着三个字“静心塔“,他心中有了些安心,从这字面上来看,这塔不是什么折磨人的地方。只是让人静心的地方,也许自己修练金刀戮体诀的确是需要静心,不然那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但是苏杭却知道这塔是做什么的,这塔还是他亲手盖起来的,当年就是为了操练庄严几个小子而盖的。静心塔,静的可不是心,静的是道心。让道心如石,如金,不惧万物。所以他才起了个名叫静心塔,如果果是像的迪桑想着是能帮他静心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这里面不单静不了心,还能乱人心神。 ”公子,你就是要我进这静心塔静静心么?我也觉得我是要静静心了,那道法真的太折磨人了。痛的让人都没法集中精神。“的迪桑见到这塔名,心中安定下来后,少年心性又起来了。一脸笑容地与苏杭说话。 ”嗯,是要你静静心。给你十天时间,你能通过的了第三层,才能出来,不然就一直留在里面吧。我只给你十天时间,记的,只有十天,这十天里,你唯有通过第三层,这塔门才能打开,不然后果如何,你进去就知道了。“苏杭笑了,笑的很开心,因为他看见的迪桑的笑,知道的迪桑在想什么。但是他没有解释,也不给的迪桑发问的时间。说完直接打开塔门,一把把的迪桑丢了进去,然后随手关上塔门。 的迪桑才让苏杭丢进来,屁股刚一着地,突然惨叫起来。:”公子,塔里着火了,救命啊!!!“ 苏杭充耳不闻,他知道这塔里面是什么。这才是第一层呢。 的迪桑在里面不停地跳着,但是他落脚的地方都燃起烈火,把他烫的根本站不住,慢慢地这火焰不再是火焰,火焰慢慢地变成液体,变成一流流熔岩流趟在的迪桑身边。温度也越来越高,的迪桑的惨叫声穿过塔墙,传到外面。苏杭就坐在塔外,但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静心塔分为九层,每一层里面的世界都不一样,这里练的是心性。如果连这些**上的痛苦都受不了,如何能在修练一道上有所作为?这里练就的心性与大多数要经历的红尘练心不同,大多数在心性毫无问题,少的只是红尘中的人情世故。而的迪桑却是心性还是凡人的,连**的痛苦都放不下。如何修练金刀戮体?若是现在让他坐在刀座上,那锐金之气可以直接灭杀他的灵魂,他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所以苏杭才把他丢到这里来。 在修练一途中,心性与道心不同,心性练的是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心不动。除却心外别无一物,心性练就后,才能讲求道心。如果说心性是植物的种子,那这棵种子必须要发芽要扎根,才能在未长成道心这棵大树,如果连心性都不稳,那就更别说道心了。 所以几乎所有的修炼诡秘门派中,都有初入门弟子修练心性的秘境。静心塔从塔外看起来不大似乎3几步能就走完一层,但是里面却是另有天地。在熔岩的焚烧下,的迪桑在塔里惨叫连天。 而苏杭不知道从那里搬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上面乘凉。他听到的迪桑的惨叫也不管,只是大声对着塔门喊道:“小子不想被烧死就快点爬到第二层吧,第二层很凉快的,一点火都没有。真的我不骗你。” 在塔里,的迪桑听到苏杭在外面喊着,心里嘀咕着,信你才怪。要是第二层好过,你就不会让我进来要过三层了。但是他在里面也没办法,门又打不开。只好飞快地往里面走,但是这一层熔岩的世界中,像是无边无际一样,他跳着走了很久,还是没同,还是没见到能上二层的门道。很快他身上的衣服都没这些烈焰焚烧殆尽,身上的皮肤也不停地龟裂拨落,一块块皮肤掉落下来,化做灰烬。拨掉的地方露出鲜血的血肉,在烈焰的焚烧下,散出一阵阵肉香,再接下来,连身体中的血液都都在烈焰中烤干,肌肉也结成一块块黑碳,不停地从身上掉下来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骼,。熔岩烈焰地焚烧,的迪桑很快就只剩下一具白骨,从这白骨的头骨的孔洞中也喷发着火焰。他的**已经没有,剩下的只是灵魂,但是这火不单只是焚烧物质,现在连他的灵魂也在焚烧。 灵魂的痛楚比**更甚,一寸一寸地磨灭着他的灵魂。 我要死了吗?好痛,真的好痛,比之前修练的金刀戮体诀痛多了。与现在比起来,当时修练金刀戮体诀就像是如浴春风一般。我要死吗?的迪桑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 不,我不能死庄家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曾经在祖先面前发誓要重光家族的荣光,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活着,我要像我祖先一样,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我庄的迪桑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就是只剩下灵魂,爬也要爬到第三层。 不屈的心与求生的意志,让的迪桑在火焰中散发出无尽的光芒,从他的头骨中眼眶中,灵魂之火再次燃起希望。两道金色的灵魂之光在眼眶中绽放,慢慢地白骨上生出了肌肉,再长出皮肤,但是在这无尽的火焰的世界里,很快这些血肉又被焚烧殆尽。 一次又一次的生长血肉,一次又一次地焚毁。这里的痛苦不经历的人永远无法体会。 静心塔,从来就不是让人静心的,他能让人乱心,能让人死心,能让人炼心,就是不能让人静心。但是能从静心塔里活着出来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未来都能静下心来,这才是静心塔为什么叫静心塔的缘故。 塔内没时间的概念也没有空间的概念,这里无尽头,只有心无挂碍,能完全放下痛苦才能渡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焚烧,让的迪桑已经习惯了。就像火焰把他的身体焚毁,他都觉得没有任何痛苦,他一心只想着活下去,爬上去,去恢复祖上的荣光,他的意志战胜了痛楚。 就在这时候火焰熔岩这一切都消失了。他人还在塔内只是站在塔中间,除了身上的衣服全部没有了以外,和刚进来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不代表没的危险,如果在火焰的焚烧下,他放弃了,那就真的会让这烈焰焚烧致死。但是他没有,他凭着自己的意志渡过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5) “你曾经见到过和月亮一样的眼睛么?” “身姿怪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 “那种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紧紧的收缩,汗毛竖立。在绝望与悲苦中挣扎” 说着说着,王岭的瞳孔越来越大,坐在图书馆的四方桌上,用手不停地比划,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看着女生们满脸的惊恐,自己心里得意极了。 古志明向来讨厌这种家伙,以别人的恐惧为乐,他是个向来以鬼故事撩妹的渣男。相貌平平,仍在人群中豪不显眼,平时像个闷葫芦,但唯独当他听看或讲灵异故事的时候,眉飞色舞。 中午的图书馆像是黄昏的天堂,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一名医学院大四的学生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医学书籍,时不时往窗外望望,欣赏下秋天萧瑟的风景。 “古志明,你看新闻了没?今天早上的。”过了一会儿,王岭转头向这位看书的学生问到。 “你说哪个?”古志明随口一说,打了个哈欠,低头继续看书。这回答很像他的口吻,他在别人眼中一直是个温和单纯又佛系的要死的普通学生,平淡无奇。无特殊之相貌,也无常人不及之才能。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考古壁画的那个,对我们学医的人而言,这种事可非同一般。”说着,王岭一向散漫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噢,我知道。我听那家伙说的。他说的话,我就没当过真,有三分他得说七分,每次都夸张的不得了。” “他那人就那样,长得就够浮夸的了。说实话,咱们学校胖成他那种体型的真是凤毛菱角。”王岭嘲讽的说,“但这次不太一样,你再好好看看这个。”说着从图书馆的杂志栏拿出了一份旧得泛黄的报纸,扔在古志明旁边的木头写字桌上。 古志明一看标题,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仁德医学院一名学生精神分裂后自杀...... 上面记录了2003的一件事:这是他们医学院外科的一名学生,因精神分裂割腕自杀。临死的时候,面目狰狞。通过调出监控录像得知他临死前一直声嘶力竭的喊着没头没脑的话:我快完蛋了!快来人救救我!时间不够了!我要疯了!疯了!他没有鼻子,但有六个耳朵,三只手,两个头呀!上天呀,学医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样的惩罚!最后喊下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这是地狱里跑出来的怪物!当洞壁重建光明之日,没有人能活下来的,快跑!! 当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学校,校方一方面为了不让事情扩散出去,另一方面也是没有把这封遗书当回事,就判定为工作实习压力太大,精神失常,草草了事。当时古志明还在上小学,他父亲当时则是大名顶顶的外科医师,在医学界响当当的专家。此事一出,他父亲变得茶不思饭不想,每次他母亲进出房间的时候都是面无血色,目光彷徨。虽然记的不是很清楚,但父亲生前留给他的回忆,却只有这一段最清晰。 所有的事情潮水似的涌进古志明的脑海,他的双手抱住头,大脑嗡嗡作响,一切不想回忆起的画面仿佛幻灯片似得在他脑海中浮现,根本停不下来,血色与阴影在心中如蔓藤般恣意弥漫。 “阿明,你怎么了?还好不?发生什么了?”杨芊雪关切地问,声音像是35度的温水,让他的大脑消了肿。 王岭此时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神中富有深意,仿佛在期待着些什么。 “没事,我就是最近不太舒服,没关系,已经好了,先说说实验报告的事吧。”古志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脸上依然挂着豆大的汗珠。 “用不用去医务室,实验报告以后再说。”杨芊雪声音中透着担忧,表情一如既往的自信与聪敏。古志明小的时候曾经无脑幻想过,如果真的有上帝存在,那他想变成一只羊,杨芊雪呢,则变成一只兔子或者小鹿。两人一起永远灿烂阳光的笑着,在大自然中无忧无虑,透着树荫,晒着太阳。 古志明笑了笑谢绝了,拿出了那一叠叠厚厚的打印报告,三个人讨论起来。很明显的能观察到,王岭的眼神一阵阵的朝着杨芊雪的脸蛋飘忽不定,仿佛着了魔。 回去后古志明思来想去,打开手机刷了刷点开热搜榜,排名第一的标题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河南周口市山区发现远古文明的遗迹——一幅刻在岩洞里的壁画。透着图片看,虽然年代太久已经有些模糊与破损了。但定睛一看,确实那样栩栩如生,像是一个个活脱脱的真人在一起跳舞。但,出奇的是,那些人长着三头六臂,而且无规律。有的长这三只眼睛,三只腿,有的身子干脆连在了一起,就像我们所说的连体婴儿一样,做着诡异的动作。 刷——一个画面闪过了他的脑海,那个人,对,就是那个人!那个学生遗书中描述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这是个巧合么?!还是说冥冥之中有多少隐情?! 在他小的时候父亲曾经跟我讲过:人类的进化往往千百万年,但他们往往很愚蠢,当一个人拥有了他们所没有的能力时,便会被世人所不容。那时他还很懵懂,说着说着,只见父亲的嘴角常常浮现出自信的微笑,每次看到爸爸这么兴奋开心,他也会感到满足。直到那天,那封诡异的遗书出现后,父亲变的沉默,时而狂喜,时而兴奋。最终在他小学还没毕业,就走向了人生的尽头。 古志明慢慢的靠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想起父亲临终前妈妈眼角晶莹的泪水时,心里一阵酸楚,但他预感到了,一场对他,不,对他们家而言,甚至说对于他们整个医学院而言,空前的大灾难就要来临了。 这个时候,微信上好友添加上弹出了红色的感叹号,看见那人的头像与昵称:那是一个v字仇杀队的经典肖像,一个戴着面具的假面人,名称则是与之配对的joker。申请栏里写着:您好,请问您是古志明先生么?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事关重大,请您速速回复。 古志明当时感到诧异,又有些悚然。毕竟在那种紧张的氛围中,仿佛置身于多次元的空间里,四周都变得扭曲起来。他加了微信后打了个招呼,对方秒回了个表情图,让古志明出乎意外的是,那是个可爱的小兔子在跟他打招呼。对于这种不协调感,他觉得有些好笑。紧接着他又发了一个:你好呀,你还记得我不,我叫陆小川。 这个名字古志明乍一听十分耳熟,但估计时间太久远,记忆有些模糊了。想着想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还记得我曾经跟那提起的都市魔人么? 都市魔人?!古志明大脑仿佛触了电,所有的神经元都哔啵作响。他的心也随着手一颤,顿时头皮发麻,一股凉意漫透全身,童年的梦魇有重新涌上心头:美国都市传说,夜晚出现的跳舞的神秘男子——slider man! 就在他震惊之时,房间们仿佛是被钝物重击了一下,“砰!”的一声打开了,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走进屋内的人,让他顿时惊讶地瞬间失了智。 屋内一片寂静,时间仿佛静止。 一张古志明做梦也不想再见到的脸,如今充满诡异笑容的看着他。 “还记得我么?古志明,我是陆小川,微信找你的那个。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敲门你是肯定不会开的,只好这样。”一个貌似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象征性的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 “啊。。这我当然记得。”古志明回答的时候有些胆寒,以前的事情实在不愿想起。 “记得就好,咱们既往不咎。不过看见你现在能学医我也是挺欣慰的,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晕血。”他笑了笑坐下,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自从那次以后,就好了。”古志明陪了陪笑脸,想着他那个被弄坏的门。敢这么粗暴进门的也就是他,当然,除了强盗以外 “这次找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看看今天的报纸,我想你有些印象吧。”陆小川饶有兴味的看着古志明,仿佛一只饿狼戏虐地盯着一只带血的兔子。 “嗯嗯。我看过了。那你来的目的就是跟我聊聊这事么?”古志明试探性地问,像与一只凶猛的野兽对峙。 “对,没错。聊聊,当然,你要愿意,咱们也可以合作。我想你会明白的。”陆小川随手从牛仔裤兜里拿出几张老照片,拍在古志明的面前。 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是他以前最崇拜的父亲,中国医学院士——古德远。他那时还没有那么有名气。那张照片上,他与一帮老实巴交的村民合影,背后都是些村里的土屋。看那样子像是70年代照的。 陆小川又坐下,随手潇洒的点了一根烟。 “志明呀,我跟了你爸爸这么多年,好多事情一直没跟你说。如今你也快毕业了,看看照片。73年照的,当时你爸爸还是个医学研究员,我也还没成为你爸爸的助手。你爸爸经常说那个地方就是他一切实验灵感的来源。” 这件事古志明从没听他父亲提过,但照片没有错,他父亲那种兴奋欢喜的表情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回忆。 “我当时问他他到那里做了什么,他一直不肯说。后来有一次我偶然看到了他的日记。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说到这,陆小川笑得像一只收起了尾巴的狐狸。 “是一封遗书!你知道么?!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但确实,第二天你父亲就心脏病去世了。”他开始狂笑起来,这样悲伤的话题在他的表演下竟变的诡异可笑,像一个登上舞台的小丑。 古志明的心猛跳了一下,吃惊的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很是可笑。 “我的高材生,告诉你吧,他是被吓死的!哈哈哈,活活被吓死!”陆小川又狂笑起来,整张脸的些许皱纹都扭在了一起。 古志明吃了一惊,仿佛想到了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他明明知道答案,却又胆战心惊地祈祷那不是结果。 陆小川笑够了后,渐渐闭上了嘴,脸色慢慢沉重了起来,像是逐渐凝固的石膏像。 “那封遗书外人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就在他的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翻过。我当时找人问,说被你母亲藏了起来,说是无价之宝。确实,对我而言真的是无价之宝。以后你就明白了”他把烟一掐,一本正经的看着古志明,“还有,你知道那个村庄在哪么?就在考古发现的壁画山脚下。” 古志明当时一愣,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好多事仿佛连成了线。壁画,精神病的遗书,三头六臂的畸形怪物,都市魔人,父亲的照片,童年的回忆,这个陆小川,和以往的事......这些像个无尽的漩涡与黑洞,把他的精神一次一次的吸引蹂躏。他向来不喜欢看恐怖电影,但他着实觉得身边发生的事,比恐怖电影还要诡异神秘得多。他的大脑迅速的开始整合信息,一切恐怖的事物都与壁画相符合,父亲肯定是在那个村庄里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给了他启发,最后却因为这个被杀死。目前,他只能这么解释。 他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呼吸,快速跳动的心脏重归平静,说道:“你来就是想要那本日记对么?上面有关于这件事情的线索。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藏,但你也知道,我是个本分的大学生。你要给你就是了,但我得好好找找。但请你不要再让我参与这件事了。” 他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但微信还先留着,如果这件事情还会找上我的话,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他当时虽然有些胆战心惊,但尽可能用平静的声音来应答。 陆小川轻蔑的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会那么说,记住,我要的不是那本日记,而是日记里的东西,你明白么?真可谓你不找事,事找你。但我想你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件事情与你或者说与你父亲,脱不了干系。先这样,过些日子我来取。”他收起照片往外走,到门口时饶有兴趣的说了一句:“看看日记吧,或许你会改变你的想法。”说完招了招手离开了。 古志明关上门,看见门并无大碍,心中放松了些。这些事情都太过突然,他作为一个从小一直玩命学习的老实学生,按照父母的期望一直长大,读最好的中学,好的大学,学外科医学......他闭着眼睛回想了下,从小到大,这是他经历的最戏剧性的一件事了,而且这件事给了他一种使命感,仿佛命中注定一样。他逐渐一定对这种感觉上了瘾,仿佛他在完成他父亲的遗愿。他从小有的时候就对每一件事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发生过,或者说隐隐约约在脑海中曾有过这些画面。并且这些预感都告诉他,这件事对他的生活而言,必然是惊涛骇浪。 他静下来想了想,一切都那么安静。 日记?对,先是日记,好好看看那日记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无价之宝又指的是什么呢? 他独自一个人思考着...... 他按照计划,出门迈步朝着他们家老房子的地下室走去。房子很久,周围的墙好多都脱了漆,幽暗寂静,他打着闪光灯一点一点的朝着黑暗中走去,心里想着那些诡异的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拿出老房子地下室的铁钥匙,使劲拧开了有些生锈的锁。打开里面一片狼藉,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父亲的日记,对,应该在最下面。为了早些摆脱这些恐惧,他飞快的翻着旧东西。但始终没有翻到,一本日记他想了很久,会在哪里呢?在哪里? 终于,古志明脑海中跳出一个念头,父亲在世的时候有个装书的柜子,他看了看前面手机光与黑暗的交界处,如今就在这个地下室里。 于是他又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柜子,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有正在结网的蜘蛛。他打开下面的抽屉,一股怪味扑面而来,他咳嗽了两声,一本一本的拿出来。终于,那本陈旧的日记本露了出来。 古志明擦了擦上面的尘土,小心翼翼地翻开。 第一页:人类对世界一切的认知都很自以为是,宇宙很大,人类只是时间与空间交错中的卑微存在而已。人类自以为是的活着,探究真相的人终究是少数,但那或许才是真实的世界。一切都未知都是永恒的谜团,这些奇异的谜一直吸引着人类,破开真相是一种勇气。 第二页:今天小有收获,医学是人类最稚嫩的学科,人类的自以为是我以习以为常,众人皆醉我独醒。我离真理又迈进了一步。 第三页,我终于找到了方向,一个所有人都不愿再去想,也不愿提起的方向。哈哈哈,真相总是伴随着反常,我将会解开人类至今的伤疤。 第四页,我仿佛找到了人类秘密的钥匙,一点一点的打开门,在黑暗中摸索。 第五页:今天我又做了我梦寐以求的研究,可惜失败了,如果我能早点预料到,可能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吧 中间的页数全部都是实验的成败结果,他好像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不可思议的成功与失败。 ....... 倒数第几页:我终于解开了《山海经》的密码!!这本荒诞不经的书时隔几千年终于像世人展现了真实面目!!我快要成功了! 然后一直是空白...... 最后一页: 古志明,我亲爱的儿子。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报复我。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按照我和你妈妈的期望上我们全家人的母校仁德医学院,搞医学研究。你体验过那种实验成功后的狂喜么?爸爸体验过,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 我当初只希望你能上个好学校,任何专业都行,毕业找工作,找个看得过去的女朋友,以后有个家,温馨幸福。但事与愿违,一切都是我未曾想到的,对真相的渴望像是毒品,一点一点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一点一点的沦陷,如今我已无法回头,很遗憾我无法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伴你。 我毕生的成就都在咱们共同的回忆中,没错,是回忆,音乐仿佛是一件礼物,那是最好的回忆。 我不是个好父亲,但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儿子。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放弃一切,还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 爱你的父亲 古德远 泛黄纸页上的泪痕已经干枯,但古志明仿佛依稀还能看见父亲流泪的眼,心中一阵酸楚。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他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诡异的谜局之中,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古志明慢慢回想起陆小川的一句话: 无价之宝?无价在哪里,不仅仅是这些实验的成败记录吧。 《山海经》??我想他看过一次也记住了 那会是什么呢? 毕生的成就?那个秘密??回忆?? 他顺着思维往下努力捋着... 音乐?礼物?都在..... 他的大脑突然一个激灵 对!想起来了! 那个八音盒!!是他生日爸爸送给我的礼物,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他们曾经说过,这个是他们回忆的容器。 那个八音盒,在哪?记得就在地下室 古志明找了又找,两个小时过后,终于在那废弃堆里的木质盒子里找到了,弄得他灰头土脸的。 当时他很喜欢,所以放的时候也很小心,除了灰尘外,完全没有磨损。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八音盒电池依然有着电。 在黑暗中,在手机灯的照耀下,八音盒像个被打开的水晶球,绽放出光茫,一个跳芭蕾舞的小人栩栩如生,时隔十年,依然婆娑起舞。舒缓的音乐在整个漆黑的房间里回响着。墙壁上映出了他庞大的阴影。 一切回忆都是那么美妙与神奇。 随着那个小人转来转去,古志明渐渐惊讶的发现了小人身上的一个秘密。眼睛逐渐睁得越来越大。 它身上有一串代码:180 舞台上刻着: 图书馆,储藏室,医学百科p442 他从这个陶醉的氛围中出了神,仿佛找到了什么线索。医学百科 p442 图书馆.... 他瞬间明白了,这肯定是他们学校图书馆的储藏室。那里的书几乎都是储藏起来的档案,很少有人能够翻阅。如果有秘密的话,那里是最安全的。 古志明心里感觉到,事情的关键已经找到了,一切都会破面而解。但等他长大以后回忆起的时候,总会觉得他那时实在是太天真了。 从小到大,一向无存在感的古志明,此刻却觉得自己快变成了古尔摩斯,名侦探志明,明智小古郎一类的狠角色。自己的世界只有一个,无论谁都是上帝般的存在。再卑微不起眼的人,就算是路边要饭的乞丐,也可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了一万次皇帝,号令群臣,一统天下。 谜局轮回的转盘已经被他缓缓推起,一切诡异离奇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6) 的迪桑天天地坟前,日渐消沉。整个人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无论他拥有多少财富,在这一刻都无关紧要,他想要的只是那少女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是她不爱他,他也无所谓。他只能每天能看见她,无论她开心,还是伤心,无论她快乐还是生气。只要她还活着,比一切都重要。但事世无常,已经逝去的生命也绝对无法再回来。 天意如刀,刀刀问心。天意从来不会顺着谁的意愿,要么去改变,要么去接受。 而同时,他的灵魂之火也随着他的形体的消失的消瘦不停地在减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无论多富有,得不到的永远无法得到。而他想要的,上天能随意剥夺他所拥有的,他就像是这个天地牢笼里的鸟,看着自己拥有很多食物,但是有一天,主人想收回,那他将一无所有。想要拥有自己的一切,那就要冲出这牢笼,但是想要冲出这牢笼谈何容易?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的迪桑在坟前不停地问着自己:“我到底得到了什么?除了无尽的**以外,我似是什么都不曾得到过。但是无论我再富有,人也换不回来我爱的人。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安安静静地生活,我宁愿舍去我的所有,换来她对我回眸一笑。但是现在却晚了,一切都晚了。我这一生到底得到了什么?” 就在他生命快要终结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但没人能回答他。 他倒在那少女的坟前,生命之火将要熄灭。 “无知的少年唷~我是出售爱与梦想的的商人。你要从我这里交换些什么吗?” 就在他将要死亡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在他倒下的地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光门,那光门里跨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苍白少年。那少年穿着很奇怪,不像是这个世界上人的穿着,宽宽松松的一件上衣,上面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下面穿着一条紧紧地裤子,把脚型都显现出来,却没有穿着襦裙,头发也不长。 那白发少年出现后,看着的迪桑。上下打量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操。这是幻境啊,是他在操练人啊。来错了,我不应该来这个位面的,他妈的,谁搅乱了时空。让我以为这里有人要和我交易呢。浪费我玩lol的时候,妈蛋。” 那白发少年嘴里骂着人,发泄完再看了一眼的迪桑。一脚踢过去说:“小子,快醒醍,别沉迷了。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你再沉迷下去,就真的要死了。浪费我时间。呸~~”说完转身又回到光门里面。 的迪桑让那少年踢了一脚,本来就快行将就木的他,在这一脚之下,反正打了一激灵。这是幻境?这不是真实的世界?那我是谁?我也是不真实的存在吗?我是谁?我又在哪里?我从哪里来的?我要到哪里去? 那少年的一番让他在死亡前变的更加迷离。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吗?但是这一切却又是那么真实,在这里有痛苦,有**,有快感……有所有的一切,这真是不真实的吗?那我这几十年渡过的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浮现出曾经他在小山村里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一切,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苏杭的场景,还有曾经踏过火海,翻过冰山的苦难。然后一直到他来到这第三层销金窟……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这第三层出现的幻境。想不到我竟然在生命的最后才发现。如果不是那个白发的少年,我应该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吧。销金窟,心灵上的**真的是比现实的痛苦更加让人防不防啊。 他爬着站了一起,身体里面似是有了些力量。也的确,在他想明白自己是谁后,已经快要熄灭的生命之火又再一次点燃了,这一切让他的生命之力一点一点在恢复。 他坐在那少女的坟前,把之前没喝完的酒倒了一杯出来。放在坟前,自己拿着壶,把壶盖丢掉。举着酒壶对阗那孤坟说:“来吧,虽然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存在是虚幻的,但是也感谢你,让我明白这个世上有些东西,不是金钱与权力就能得到的。无论是情还是爱,还有那生命,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他直接对着壶喝了一口,又把剩下的酒洒在那孤坟前。 “我要走了,希望你来世能找到你的归宿吧,这一世是怪我耽误了你。你怪我也好,狠我也罢,我都接受。如果你是真实的存在,如果有轮回,希望你能再次出现。我会报答你的。我走了,愿你安息……” 的迪桑说完,他身边整个世界就像镜子破碎了一样,崩溃成一块块,掉了下来,整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就这样在一瞬之间,碎成粉尘,消失无踪。 塔还是那个塔,一切都没有变过。他还是站在塔里第三层,塔里的几十年,对于他来说,只像是一瞬之间,黄粱一梦,梦醒之时,人还是那人,地还是那地。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他的心。他的心经历几十年,看尽了繁花似锦,历尽了荣华富贵。有口舌之欲,有男女之欲,有得到的喜,更有求不得的苦。有见到众生为了钱财跪仆在自己脚下,更见到有人宁死不肯正眼看他一眼。 这一切都是他获得,销金窟,最能销人心性。渡过了,万物不惊,渡不过,就身死道消。而就在最后一那刻,的迪桑终于醒性,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幻境,都不是真实的。虽然这醒悟是别人的提点,但醒了就醒了。醒了就是渡过了。有人能提点他,也是一种缘份。而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白发的少年是谁……每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见,都是必然的。这个世间不存在偶然,就像在的迪桑面前出现的白发苍白少年一样,他的出现也是的迪桑生命中的必须。虽然现在两人之间没有太多联系,但谁知道以后呢?相见便是缘,一切尽在其中。 的迪桑在第三层中没有再停留,他推开门,走向下去的路,在第二,第一层里,他没有再遇见冰山火海,这一切他都经历过了。他边走边想,这塔高九层,才前三层就已经如此了,那后面六层又会遇见什么呢?他不敢想象,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在前三层中,他每一层都险死还生,他知道他不是天地的宠儿,不可能每次都能那么幸运,能有人帮的了他。他这次能从第三层中醒来,已经是万幸。也幸好苏杭只安排他只进前三层。不然后面的路,他现在是极没有心信能渡完。 他推开塔门,从里面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暗,他见到苏杭独自一人坐在塔外的椅子上,自己母亲,也垂手候在苏杭身后,低着头没有说话。 庄刘氏见塔门打开,见的迪桑从里面出来,大喜地冲了出来,抓住的迪桑的手。上下打量着的迪桑,这已经是的迪桑进塔的第十天夜里了。而且已经将近子时,她做为母亲,十日没见的迪桑,当然会担心,后来寻着苏杭才知道的迪桑在塔里修练。从她知道之时起,她便天天在这塔外候着,等自己儿子出关。 苏杭心里也好看笑,以前金刀门的弟子进第一第二层之时,都会在塔里准备上一套衣物,方便出来时穿着,他也是忘记提醒的迪桑,现在倒好,光着屁股跑了出来,外面还有他母亲在。但想归想,手里不知道从那里多了一身衣物,他丢给的迪桑。让的迪桑穿上。 的迪桑穿好衣物,便对着庄刘氏说:“娘,你回家里给我做些饭吧,我快饿死了。在塔里就没真正吃过东西。好吗?我和公子说几句话。” 庄刘氏也是识趣之人,听自己儿子这样说,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们两个说话不方便。又想着自己儿子已经十天没的进食,心里也是疼惜,便应了下来,一路小跑回自己院子中为儿子准备饭菜。 的迪桑见母亲走后,来到苏杭面前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苏杭是否满足。只能先候着等苏杭先开口。 “还有一刻钟就是第十一天了,你这次历练有些久啊。”苏杭没有正眼看的迪桑,只是幽幽地说着:“十天时间才从前三层出来,你可是创了新低啊。” 的迪桑听到苏杭所说,头低的更低了。他知道自己让苏杭失望了。其实那里是,这静心塔当年很多弟子,十天都不一定能从第一层里出来,现在的迪桑十天时间从第三层里出。虽然还无法和他先祖庄严相比,但是比起很多曾经所谓的天才弟子来说,已经是不知要高出多少了。但是他在的迪桑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满意,因为他是庄严的后代,他身体里流着庄严的血脉。别人可以十天都不能从第一层走出,但是他不行。因不他姓庄,因为他先祖是庄严,所以苏杭对他比别人更加严厉。 “的迪桑没用,有负公子厚望。”的迪桑不敢多说,听到苏杭的话,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达到苏杭的最好的要求,虽然赶在第十天结束之前出来了,但是还是没达到苏杭的要求。 “刚才我感觉到塔里多了一个气息,不属于你的。就在第三层,你在第三层中,有见过什么样奇怪的人吗?”苏杭没有再说他渡塔的事,因为他也知道的迪桑能十天从第三层里走的出来,已经不易了,虽然在他心中,也只能算是刚刚合格,但也比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天才都要高的多了。但是他心中却有奇怪,的迪桑在第三层中的一切,他都明了在目,但是最后的时候,就要的迪桑生命之火快在熄灭的时候,第三层的空间突然发生了扭曲,让他在那短短的一刹那,看不见塔里的情况。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塔里无端多出了一道气息,而且那气息极为神秘,极为亲近,就算是自己一样。 “奇怪的人?”的迪桑突然明白苏杭问的是什么“有,有一个白发的少年,说自己是卖什么爱与梦想的商人,还踢了我一脚,老痛了。还告诉我这是幻境,让我醒过来。然后就不见了。” “有趣,有趣,出售爱与梦想啊。你玩的有点过界了。呵呵。还敢蔽掉我感知,跑过来指点我的人。很不错嘛,你不是隐居吗?闲着没事做,跑过来我这里做什么。你插手我的事,我不把你丢出来才怪,你隐居我就让你出来。别想藏着了。”苏杭听了的迪桑所说,笑了起来,自语着,似是这白发少年与他之间是极为熟悉的。但是却也因为那白发少年插手他的事有些不爽。 就这时,苏杭手里不知道什么多了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里面写着一些的迪桑看不懂的文字。 只见苏杭手指一弹,那小纸片便没入虚空之中。 “去吧,去给他找个帅一点的小哥,给他找个事做,不然老是无聊跑我这里来打秋风。”说完又笑了,他笑那个白发少年的特殊爱好,只能帮他找此事做,而且一定要是英俊绝伦的小哥,他才愿意再次出山。不然就别想他出来。 “有他帮忙,也算你过了。最终醒悟,便是好事。”苏杭丢出那张小纸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的迪桑,说:“行了,别跪着了,收拾一下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继续拓展神海,什么时候神海拓如海时,便去刀座那里用锐金之气继续。我接下来要闭关,没事别来找我。” 说完苏杭站了起来,也不管的迪桑,直接回了他的小筑。 回到小筑中,苏杭盘腿坐在床上。想着,推血境已成,这几天也已经稳定了下来。是时候学一门攻伐之术才行。虽然就他的血轮能直接镇压诡秘境以下的修士,但是那也只是血轮,若是现在有些老不死出手,对于他来说还是挺麻烦的。 “学什么好呢?”他自问了一句,他所会的攻伐之术太多,几乎这个世上所有的攻伐之术,他都有所记载。但是他想挑一门适合他现在神海血轮的术法。但是要找到一门能承受的住他的神海血轮的的术法却是极不容易,因为从来没人能有如此的神海血轮。他是独一无二,他是举世无双。 他打开记忆之锁,一卷卷术法浮现在他眼前,但很一卷术法都有神秘光晕包裹,这是他对自己识海记忆下的禁制。除了他自己,无人能打开他的识海记忆。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太过惊世,就算是老天爷,天道都想要得到。这里有真正通向永生之路的道标,这里有无数世代积累的财富,更有无止无尽的道法。这里每一件东西拿出来,都是无价之物。所以他每世都会给自己识海记忆加上禁制。 酷热的夏天刚刚过去,秋风吹来,秋牵着一个个节气的手,舞动着长袖,用婀娜多姿的舞姿,用变幻神奇的旋律,动听的音符,把蓝天吹得一会白云飘飘,一会云蒸霞蔚,一会仙女舞袖,一会又涌来千顷碧波。更让那成千上万得雀鸟,不顾辛苦劳顿,路途遥远,赶赴银汉,为牛郎织女架起一座相会的鹊桥,就为这对生离死别的鸳鸯说上一晚悄悄话。 “道极无生手,天目破神术,万念神寂,妖神破力道……”他一卷卷地拔开在记忆中的术法,一个个品着其中的奥秘,他所看到的术法,每一个都是这个世上最顶尖的术法,但是他却一卷卷拔开。直到他翻到妖神破力道时,眼前突然一亮。 人生的秋季,何尝又不是这样呢?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已经步入了人生的秋季,虽然没了青春的靓丽,却多了成熟的韵味。“夜半酒醒人未醒,满池荷叶动秋风”。荡漾在秋风中,静听天籁之声,虽未喝酒人却醉了。 “就你了,妖神破力道。我现在血轮成系,寻常的术法对我来说无法支撑的了我的血轮之气,但是妖神本就是修血力的,这卷最是适合不过了。” 他选定妖神破力道时,手指在卷轴上轻轻一点,那卷轴上的光晕刹那间散开,一卷无上术法展现在他面前,他看了一眼便把里面的内容记下,并品出其中奥秘。然后一挥手,这展开的卷轴又重新收起,深藏在他的识海记忆中。 回到现实当中脑中早已经印下妖神破力道的内容。 “这妖神当真了不得,竟然也能以力破道之法门,这世上若论血气与力量的结合,应该无人能与之相比了吧。就算太阴太阳虽然血轮无双,但是若是论起力量来,只怕也要逊妖神一阶不止。也难怪,妖神本来就是神兽之身,兽类成道最重力量,刚好这妖神破力道适合我现在的血轮境使用。” 苏杭口中的妖神本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妖界的无上传奇。在这世间没有知道妖神的跟脚,他就像突然升起的太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世人只知道他是妖,他也自号自己为妖神,一生致力于为妖界统一而战斗,最终在他无以伦比的战力之下,妖界终于迎来了唯一一次统一与和平。 曾经的妖界,各个大能占山为王,相互之间杀戮无常,虽妖界之妖个个天生有无比的战力,但是因为常年累月的战争,虽然其中产生了无数高强之辈,但却也因为如此,导至妖界一直以来人口不多,虽战力超群,但却无法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能有多少话语权。别的界就算用人口推也能推死妖界。但是妖界之妖天生好斗,虽然个个大能都知妖界在人口上势微,但始终克制不住内心好斗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发动战争,在战争中也死掉无数高强之辈,所以无业务学习如何,妖界都沦为第三流的天界。 但在那妖神那个年代,妖神横空出世,以无敌之姿攻克一个个妖王大能,但是他却不像其他妖王大能一般,喜欢杀戮。每个攻下的地方,他都尽力保存下那里的实力,如若有人不愿意归降,他便将其妖禁封,也不杀死。但是能修到妖王大能之辈,又有那个愿意随意放弃掉自己的生命?所以很多妖王大能都归顺妖神帐下。 那个年代妖神在妖界有着无以伦比的声望,他一声令下,无数的高强之妖为他效命。而有他在的那个年代也是妖界发展的最快的年代,那个年代妖界在短短地百万年里,从第三流的天界冲到第一流的天界行列之中。 而那个年代也是妖神最为和平的年代,几乎见不到战争,有的只是发展与冲击。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冲到第一流的天界后不久,妖神神秘失踪了,这个世界再也没人能寻的到他。就像在天界蒸发了一样,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世间再无妖神一妖。也是从此时起,妖界又回归到妖王大能割地为王,占山互战的年代。才短短一万来年,妖界又掉回第三流的天界。 但是无论在妖界还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没有人能忘记曾经惊艳的妖神,那是一个传奇,那是一个传说。而已经消失不见的妖神却从来没有任何传承留下来过。但是今天苏杭手中却拿着妖神最强大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 苏杭展开那卷轴,看着里面的术法。不由苦笑一下:“小妖啊,你可就好,自己丢下这卷东西给我,然后跑去长眠。让我这个做老师的还要操劳。不过你创的这妖神破力道倒是能适合现在的我使用。我便用一下吧。” 这卷轴里面的内容他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没打开这卷轴,他却无法打开他封存在识海最深处的禁制,那禁制是每个一道法的记忆。是每个道法的真义所在,就算别人拿到这卷轴,只要无法打开他的记忆,也无法学习到道法中的真义,只能学习其皮毛。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7) 就在苏杭打开卷轴时,卷轴中记载的文字像一把把钥匙一般,化做无数光辉没入他的灵台之中。他记忆深处像是打开一个藏宝盒一样,妖神破力道的真义从中展现,这是他曾经的记忆,这是他曾经与妖神共同创造的术法。里面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而今天他再次打开这一切,海量的信息迸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瞬间明悟妖神破力道的真义。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突然学会了世间的一切一般不可思议。 当他明悟了妖神破力道的真义之时,一切尽在他识海之中,他笑了一下。当年帮妖神创下这门只适合他用的术法时,可曾想过今日他自己也能用上。这可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无上的秘法,妖神当年曾以一力破万法而闻名于天地之间。无论你的道法多强大,但吾唯以力之。当力量到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切的技巧在力量面前都只能是笑话。而妖神破力道就是以一力降十会的术法。 “呼~~”苏杭松了口气,就算他现在已经跨入修士的行列,但是其道行还算浅薄,打开识海记忆也是一样极花力气的事。 只见他握紧掌头,看似轻轻一冲拳,竟然带起一阵声破之声。这是力量与速度都突破了声速所带来的声音。 “挺好的,当年随手帮小妖创的术法也还不错。看来我现在只要练完这妖神破力道,至少在人间那些老不死的不出手的情况下,应该没人能奈我何吧。”他听到拳头破空之声后,心里很是满意。这是他当年在妖神还小的时候,他根据妖神的体质与他的好爱,协助他创下的道法。他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呢。所以他很快就上手了,才一挥拳就能有破空的声音。 “走吧,练练去。这身体十几年没好好练过了。前段时间的天魂戏也只能是增加我身体的灵敏度与柔性。现在看看我血轮与这术法结合起来会怎么样。”他说完走出小筑,来到小筑的院中。 先是闭上眼,调息好自己的气息。半晌他星眼一睁,右手突然握拳,左手成掌护在右手臂间,一招简简单单的叶底探花。其中没有刚才在小筑里打出的破空之声,掌速也极为慢,慢到眼睛都能看见出拳的轨迹。但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运用了他全身所有的血气,每一滴血都极速爆发出他所拥有的力量,每一寸肌肉舒展都恰到好处,每个细胞都提供着力量的源泉。 这一拳看似慢,但却在瞬间达到他手臂的最前端。看似能看见出拳的轨迹,却让人无法防御,这拳头就像穿过时空一样,直接出击在他所以攻击的目标前面。就算你能看见又如何? 他不停地挥动着拳头,每一拳看似十分轻松,每一拳都极为慢,每一拳都完全没有力气一般。但是只有在他拳头的前方才能感受到他拳头的可怕,就算你是破劫境,在这拳头之下,也只会一拳轰成渣。 无尽和血轮化成的星系给他的拳头提供着无尽的力量,血气越是充足,这拳头的力量就越是大。但这个世上又有谁能有他这样的血轮? 每一拳看似简单,都是直直的直线,但是他却知道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就是直线,只有最快击中对方,才能确保自己的胜利。他的拳没的技巧,他的拳没的花样。他的拳是那么简单,他的拳是那么无华。但是就是这样的拳,才是他现在最大的利器。 简单不代表没用,有时候最简单的拳头却是最致命的存在,他无需花巧,他要的只是实用。在无尽的岁月里,他见过太多花巧无双的道法,但是却都败他最简单的攻击之下。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就在他练拳的时候。在四风谷外几百里的地方,有几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脚踏诡秘器御风而行,每个笑逐颜开有说有笑的。 “魏师兄,前几日听洛家庄的庄主说前面突然有星晨漫空,又有天劫出现。怕是有什么奇宝现世吧。”其中一个年轻的修士对着飞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年人说。 “嗯,也许吧。听洛庄主上报前面有一坐荒山,突然迸发灵气,然后又有几次天劫出现。最近不但天劫出现还天现异相,白日里星辰漫空。他洛家庄人少修为更低,怕那里有些危险不敢前出去探查,才上报门派。门派谴我们前来,就是想看这里的异相是什么引起的,若是有宝物,便要上报宗门。”那姓魏的师兄接过话。 原来就在四风谷山灵复苏之时,就在四风谷不远千里之地,有一洛家庄。这庄也是个小型的修士世家。虽然境界不强,但是好歹也是个牙士,更是依付在六大修炼门派的灵犀派中。 当山灵复苏之时,天地灵气有变,惊动了洛家庄的庄主。本来想派人过来探查是何事,但还没过多久,又突然出现天劫。那洛家庄的庄主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怕这里有些什么危险便没敢前来。只是通过传迅上报与了灵犀派中。 灵犀派人收到上报后,也是好奇是何是能引起灵气的变化又带有天劫,心想可能是无上的宝物,便派遣派中弟子前来探查是何事。他们也不惧 有其他门派来前,因为这里是他们掌控下的地盘。轻易没有别的门派的人会来他这里。便只派了门下的弟子先来探查一番,是否是什么惊天的宝物,如果不是,便不会劳烦门派中的高位者。 所以就这样这几个年轻修士才出现在这里。就在前几日,他们到达洛家庄,问清事由时,那洛庄主,又告知他们一个惊天的消息,就在前不久,那里突然白日生异相,满天星辰漫空,然后天劫一闪而过。 这满天的星辰更是勾起他们兴趣,心中怕早已经确定是有了不起的宝物出世。不然怎么会生出如此异相?他们又如何能相像的到,这满天的是星辰只是一个人的血轮?这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他们门派中的老怪物,也不可能会想到有人的血轮能化做满天星辰。而在四风谷中的小筑里,苏杭早已经掌握妊神破力道的运用。 这妖神破力道没什么技巧,更没什么招数。只有推血运气的法门,大道至简便是如此。而苏杭曾经与妖神共同创造这妖神破力道,只是将其中要义封存在记忆中,现在已经打开记忆,这里的真义要诀,早已了然于心,信手拈来。 几百里路转瞬既到,灵犀派中几个年轻的修士不多久便到四风谷外。几下降下云头,落在四风谷前。四处打量着这座山灵复苏的山脉。 “魏师兄,这山好壮观啊,似是不比我们灵犀派差,这灵气之浓似还在我们灵犀派之上,你是核心弟子。能在高峰上修行,这灵气可比和上我们派中高峰的?”其中一个年轻女子见到四风谷的灵气之浓裕,心中大震。若是她能在如此灵气浓裕的地方修练,那她的修为定能更上一层楼。而且这里还只是山外,还不知山中那灵气可比这里更浓? “这里灵气比派中高峰上的灵气更浓裕,还只是在这里,已经不超出在门派中高峰的质量不止一筹了。” 那魏师兄心中也是极为震惊,就算他是派中核心弟子,有权利能在门派中高峰上开辟洞府,但是若是他的洞府与这四风谷的灵气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山定是不凡,若是真有宝物,定是惊天地之物。若是真能寻到那宝物,说不定这功劳能直接让他晋升为亲传了。想想心里都兴奋。 几人按下内心震惊不表,快步登上四风谷。这里他们未曾来过,虽说个个都已经是冲灵境的修士,姓魏的那男子更是已经到达破劫境,只是还未招来天劫。但是在灵犀派也算是精英。当然与派中那几个妖孽的亲传弟子还是比不过,那几个已经是跨过登诡秘境,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破空飞升。 所以这一路他们不敢飞行,怕遇见什么不测。但凡有定物出现的地方,都有极为强大的存在守护,飞行时目标太过明显,便只能选择步行登山而上。这一路他们内心更加震惊,似这山每走几步,灵气便要浓裕上一分。就算只在这里呼吸才最随时能破开一境。 而这一路不止只是灵气让他们震惊,更是一路见到许多奇珍异兽,个个都安祥如处子。见到他们只是看一眼,又慢慢走开,似是完全没留意他们。这么多奇珍异兽随地而走,这些异兽在哪个门派不是被当做诡秘兽来喂养的?但是在这里,这些异兽却只像是山里散生的野兽一般,根本没人打理过。 四风谷自从山灵复苏后,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过了半晌,他们终是来到山门前。几人停了下来,看着那山门前那巨大的牌坊,上面写着“金刀门”几字。几人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心中都暗想,这么好的灵山福地,竟然已经有门派了?这里这么好的地方,这种门派怎么可能占有?就算要有门派也应该是他们灵犀派才对。 “这金刀门是什么?起个这么俗气的名字,在修诡秘界里似是没听过这名字,怕不是那个凡人门派跑来这里开帮立派吧?”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他的确没听过金刀门,金刀门已经在历史里湮灭了许久,就算有门派有记载,也不是他这种小修士能看见的,谁让金刀门曾经那么辉煌? “陈师兄,我也没听这门派的名字,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修诡秘的门派,怕真是凡人跑来这里占地为王,若是如此我们把他们屠灭了,把这里当做我们灵犀派的别院,说不定我们也能分得一间洞府呢。”刚才在山下与姓魏的男子说话的女修士接过话说。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若这里真是凡人的门派,她便要出手灭杀,这么好的洞天福地,凡人那里能享受的了? 那姓陈的男子见这女子附和他,心中更是得意。 “那用得燕师妹动手,为兄只手可灭了这些蝼蚁。魏师兄,我们赶紧上山吧。看这名字定只是一些小帮派,他们能在此地,应该是没有危险才对。”那陈姓男子话锋一转,对着那魏姓男子拱手说。 但就在其他人都兴高彩烈之时,那魏姓男子却一双浓眉紧锁。他不是其他师弟师妹那样,只是内门弟子,很多资料看不到。但是他是核心弟子之一,能翻阅门派内很多古老的信息资料。所以他能掌握很多其他内门弟子无法了解的信息。 金刀门……金刀门……好熟的一个名字,如果只是个凡人的门派,这个名字不可能会出现在我记忆中。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但是却依稀记的这个名字。魏姓男子一直在沉思,一时间忘记回答那陈姓男子。 “额,魏师兄……”那陈姓男子见自己师兄没的回应,便又叫一下,这才让魏姓男子回过神来。 “等等,这金刀门似是不简单。只是不知这里还是否有人。我们得寻个名头拜山好些。”那魏姓男子身为核心弟子,自己想的比其他人多些。第一不能只身犯险,第二还要维护门派的名声。若这里是个无人这之地倒还便好,现在这里明明的门派牌坊,若是就这样不拜山直接冲上去,那怕是凡人的门派,若是传出去终是对门派声名不好。 更何况这门派的名字多少让他的些忌惮。他更是不好随意直闯,若是落下个不懂教养,更是不妙。 但看这里灵兽众多,心中便来一计。 只见魏姓男子双手拱拳,运气喊道:“灵犀派核心弟子魏山仁携众师弟妹,因追寻门派中一灵兽至此宝地,还望金刀门大开方便之门,让吾等上山。抓回门中的灵兽便归返。” 他心中生计是妙,这四风谷中灵兽众多,若是说走失灵兽,借个由头上山,探明虚实再做打算。既不会冒险,又还不失大派风范。 而此同时,苏杭还正在小筑中练着他的妖神破力道。突让这传声吵到。双眉一皱,嘴角一扬勾出一道浅笑。 “有意思,来我这里寻走失的灵兽,这借口倒是好。灵犀派?倒也是有来头的就让的迪桑去见见这些同代的修士也好,让他见见世面总比窝在这里每日闭门造车的好。” 苏杭自语罢了,便传音与的迪桑,让他下山去接这拜山众人。也只因无法,现在这金刀门就他两人,总不可能他自己亲自去见,这些人还不配。 的迪桑接到传音,便终止了神海的拓展,连忙起身奔向山门。一是因为是苏杭传音让他去做此事,第二是他现在本就是金刀门的门主,好不容易有人拜山,他自也不能怠慢客人。但是他又怎么知道人心险恶,客是客人,但这客却极有可能是恶客。 那魏山仁喊话小半晌没见有人回应,本就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发作,只因他喊话完,才忆起,自己在天下拾遗录中有看到金刀门的记载,这金刀门本是凡间一修士门派,只记载里面高手无数,直逼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但不如何事惹得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诸天震怒,降下天罚灭此灵山。从此才消失在修诡秘历史之中。书记载之事,只言片语极是不详。他也无法知道金刀门曾经的辉煌。只是心中隐隐猜测,能记载在天下拾遗录中之事,极是不凡,更是以一个凡人界的修修炼门派派,惹来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震怒,更是不可小觑。便只好耐着性子,再等下去。 过了一会,只是的迪桑从山上跑出来。见山门前站着五六个年轻人,便跑过来,拱手做了一礼问道:“可是几位兄台前来拜山?” 众人听的迪桑这一说,双眉动了一下。看这面前的少年不若十三四岁,还是个刚半大的孩子,就这样随便派一个孩子下来接待,心中自是有些不喜。怎么说自己都是六大凡间修炼门派中的灵犀一派,就算是到同样为六大修炼门派的冬临桂门,也需派个同为核心弟子的人物来接应。现在倒好,派了个凡人少年下来,一张口还是兄台兄台的,连个道友都不会喊。 各人心中应也有了答案,只怕这里真的是凡人立山为王占的灵山。若真是如此便更好从事了。 但众人表面还是做足了功夫,只因还未真正见到这里的虚实,只是拱手回了礼。便聊了起来。 “这位小哥,不请我们上山坐一下?”这时魏山仁出言,他是希望能上去山上更清楚地了解这里。 这时的迪桑才省起,自己竟然和客人就这样站在这里寒喧,忘了请人上山。忙是告罪,然后邀请众人上山。 这一路在几个修士的有意打探之下,知道这里是四风谷,金刀门中现在就只有三人,一个就是眼前的凡人少年担任门主,另一个只是比他大上一两岁的另一个少年做了供奉长老,还有一人就是这少年的母亲。 而这四风谷突然山灵苏醒,以前的金刀门的传承再现。现在这小少年继承了这一切,怎么不让他们眼红,虽不说这里是否有什么惊天的道法,单单这灵山就已经是一个让人眼红心急的好去处。更何况这一路上所见的诡秘草奇药不计其数。若是这一切属于他们,那他们将能更加强大。而的迪桑区区一个凡人何德何能可以占用这灵山福地?一个只有两个人的门派?而且一个还是连推血境都不是的凡人?虽然在他身上感觉到血气充沛,但凡人始终是凡人,再充沛的血气也不过是比普通活的入一些罢了,怎么能和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诡秘之人相比。就像是云泥之别。虽然还未曾见到那个比的迪桑大几岁的所谓的长老,但一个门主都是个凡人,长老能高强到那里去?说不定是这两少年发现这里的灵山福地,占山为王,自立了些名号,扯着虎皮当大旗罢了。做不得正常的门派。 这一路他们所见之处,皆是福地洞天,灵兽成群,诡秘草奇葩。怎能让他们不动心,更是这里的主事之人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凡人少年。他们没立马直接明抢已经是不错的了。在修诡秘一事上,有多少明争暗抢,有多少为了天才地宝杀人如麻的事发生?但却没人会为这些事抱不平,修诡秘一路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在凡人的国度里还有法度来管制人,但是在修诡秘一道上,永远只有强者为尊。你的拳头大,那你便是真理,就算你是错了,最后也是对的。如果你弱小,那便是原罪。 这一路上虽然他们没的动手,但是每个人的呼吸都变重了,眼睛也红了。这么好的地方,那个修士不想占为己有?再说了,这里山灵复苏,灵气浓裕,更是一路见到的宫殿洞府,个个散发着神霞,具足着各自独特的道韵。似是每个宫殿每个洞府都有神秘的传承在等着他们。 魏山仁想到天下拾遗录中的记载,金刀门可曾经是动了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才灭掉的存在这里的传承还会差么?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但一次又一次的震憾不停地在洗刷着他的良知。其他人亦是同样,个个眼睛里都似是要喷出火来。若不是想顶上顶峰去探个究竟,还需有个人带路,说不定他们早就灭杀了的迪桑。 终于一路的行程来到顶峰。当他们见到顶峰中主殿的辉煌气势,他们惊住了。就算他们是灵犀派的弟子,虽然他们灵犀派是六大修炼门派之一,但是他们灵犀派的主殿还未有这里主殿的一半辉煌可观。 一道道神霞从殿里喷薄而出,一阵阵道韵洗刷着他们的身体,似是就站在这里,神霞道韵都能让他们血气充沛,神清目爽。这是何等的辉煌,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8) 随着他们向的迪桑提出了个要求。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这里的传功的地方在哪里?比如藏经阁,丹房之类的建筑可有?”其中一个修士发问。 在修诡秘一界中,谁都知道一个门派中,最重要的地方不过于传功之所,就算是门派内的弟子若无领旨,也是无法随意进入的。更别说到别人门派中,要问别人的传功之所。这是觑觎别人的功法,若是在其他修修炼门派派中是大忌,但是在这里,面对着一个凡人,他们却没想过他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像这样的福地,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拥有,而他们刚好就是有能力的人。 但说的迪桑虽然只是个初鸟,但也是听过苏杭给他讲过一些修诡秘一途的一些事情。也知道门派中什么是重要的。但听这人一来就张口问传功之所,他心里也有些怒。但做为主人却也不好直接发怒。 “这位兄弟,这传功之所,怕是不好说吧。那里是我们门派重地,闲杂人等是不可得知的。还望兄弟海涵。”的迪桑拱拱手,心中虽有不快,但是表面还是要做好自己为主人的本份。 “这位道友,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远来是客,就是想参观一下你们的传功之所。何不与人方便一下呢?” 这时那个燕姓女子也发话,但这语气却是极为不喜,似是的迪桑拒绝他们的要求,是件无礼的事。 的迪桑见这些人无礼取闹,本来他就是少年心性。见这些人如此咄咄逼人,便有怒气说:“各位,若是无事,便下山去寻你们灵兽。我金刀门不见客。还请见谅。”他见这些人如此,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这世上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好客见主人下了逐客令,便知要告辞了。但这几人却不是好客,所以他们却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的迪桑。 “小子,真是给你脸不要脸是吧。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对我们下逐客令,真是活着不耐烦了。还不快带我们去传功的地方,不然我只手灭杀你。”那之前那陈姓男子这时跳了出来,恶狠狠地抓住的迪桑的衣领,直接把他提起来,摔倒地上。 的迪桑被那陈姓男子惯在地上,虽说没受什么伤,但是也落了他的面子。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那陈姓男子。 “还敢盯我,我不抽死你。”那陈姓男子见的迪桑盯他,一上前又是一巴掌抽在的迪桑脸上。 的迪桑本就是少年,打小在山村里当猎户,平日里也没谁这样欺负过他。今日这些人一来,便给他脸色,还动手打他。做为一个少年,哪里受的了这气,一怒之下,直接从地上冲了起来,也不顾自己的修为比对方差多少,直接就是一拳。 但是以他的能力怎么打的中别人?那陈姓男子,脸上带着冷笑,直接伸出右手,轻轻一弹指,一股气劲直接弹到的迪桑身上。的迪桑如同受到巨锤重击一般,飞将出去。还吐了几口血。 他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眼中煞气更重。这里是他先祖之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先祖留给他的,他怎么能让别人得到?但是这些人能力太强,他却不是对手。但就算不是对手,他也不会后退,这是他要守护的地方。 “唷,小子,还是很的骨气的嘛。这还能站起来。”站在一边看戏的燕姓女子一旁打趣道:“小子,若是不想死,便带我们去。不然我这师兄可是要杀了你的唷。就算杀了你我们也可以自己找,只是花些功夫罢了。” “行了,陈师弟。”魏山仁见的迪桑如此,便开口叫住陈姓的男子。 ”别浪费时间了,直接了结他吧。这里虽大,但是我们有时间寻找。别留着他碍眼。“ 一开始见魏山仁叫住那姓陈,的迪桑还以为这个姓魏的良心发现,但接下来听到的话却是让他如坠冰窑。这魏山仁看着的迪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完全没有一点感情。这些凡人在他眼中,就像是蝼蚁一般,根本算不同类同族。别说杀一个,就算屠一城他也不是没试过。而他此时,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下令让陈姓男子直接杀了的迪桑,好去寻那传承。 ”是,师兄。“陈姓男子领了令,走向前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碰到我们。也算是你倒霉了。“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灵犀派也算是修炼门派,竟然要做杀人夺宝之事?“的迪桑心中有惧,面对生死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无恐无惧?的迪桑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那里会不怕死的? ”杀人夺宝?修诡秘一路上,天天不都有发生吗?我们灵犀派杀你是你的福气。要怪就怪你得到了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这东西只有我们才能拥有。而且就算我杀了你,又有谁会为你主持公道呢?哈哈……“ 杀人夺宝的事,他们这些人没少做,特别是碰到一些小门派和散修之时,若是看中别的人东西,若是人家送上来倒还好些,若不是便要杀人灭口,这就是修诡秘一途,弱肉强食。 就在那陈姓男子走到的迪桑跟前,举手要拍死的迪桑之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试试打死他看看。若是你能打死的了他。我便直接把把传功楼告诉你。” 这一道声音传来,让灵犀派众人一惊,他们竟然没有查觉到有人靠近。都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公子从远处走来,一步一步的极为优雅。就像是面前没有这些人一样,像是在自己家里后院花园中闲逛。气定神闲,完全没把他们这些当一回事。 刚见到这少年时,他们心中一惊。但是一番探测之下,发现这少年不过只是推血境时,个个心中大定。直接笑起来说:”我还当是个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个小小推血境,也敢这样与我们说话。真是没见过世面。” 而这少年便是苏杭,的迪桑见苏杭出现。心中大安。在他心里苏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只要有他在,天就算塌下来,也会有他顶着。便从地上站起来,跑到苏杭身后,躲了起来。 苏杭见的迪桑被惊,只是笑了笑。也不理前面那么人。只是把的迪桑拉出来,像教育小辈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这回见到修诡秘一途中人的本性了吧。当时说你还不信,说一定有好人的。好人是有,但是却是极少。修诡秘一途的人就像是禽兽一样,见到好的东西便想要抢。这回知道了吧。”在这世间没有知道妖神的跟脚,他就像突然升起的太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世人只知道他是妖,他也自号自己为妖神,一生致力于为妖界统一而战斗,最终在他无以伦比的战力之下,妖界终于迎来了唯一一次统一与和平。 曾经的妖界,各个大能占山为王,相互之间杀戮无常,虽妖界之妖个个天生有无比的战力,但是因为常年累月的战争,虽然其中产生了无数高强之辈,但却也因为如此,导至妖界一直以来人口不多,虽战力超群,但却无法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能有多少话语权。别的界就算用人口推也能推死妖界。但是妖界之妖天生好斗,虽然个个大能都知妖界在人口上势微,但始终克制不住内心好斗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发动战争,在战争中也死掉无数高强之辈,所以无业务学习如何,妖界都沦为第三流的天界。 但在那妖神那个年代,妖神横空出世,以无敌之姿攻克一个个妖王大能,但是他却不像其他妖王大能一般,喜欢杀戮。每个攻下的地方,他都尽力保存下那里的实力,如若有人不愿意归降,他便将其妖禁封,也不杀死。但是能修到妖王大能之辈,又有那个愿意随意放弃掉自己的生命?所以很多妖王大能都归顺妖神帐下。 那个年代妖神在妖界有着无以伦比的声望,他一声令下,无数的高强之妖为他效命。而有他在的那个年代也是妖界发展的最快的年代,那个年代妖界在短短地百万年里,从第三流的天界冲到第一流的天界行列之中。 而那个年代也是妖神最为和平的年代,几乎见不到战争,有的只是发展与冲击。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冲到第一流的天界后不久,妖神神秘失踪了,这个世界再也没人能寻的到他。就像在天界蒸发了一样,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世间再无妖神一妖。也是从此时起,妖界又回归到妖王大能割地为王,占山互战的年代。才短短一万来年,妖界又掉回第三流的天界。 但是无论在妖界还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没有人能忘记曾经惊艳的妖神,那是一个传奇,那是一个传说。而已经消失不见的妖神却从来没有任何传承留下来过。但是今天苏杭手中却拿着妖神最强大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 苏杭展开那卷轴,看着里面的术法。不由苦笑一下:“小妖啊,你可就好,自己丢下这卷东西给我,然后跑去长眠。让我这个做老师的还要操劳。不过你创的这妖神破力道倒是能适合现在的我使用。我便用一下吧。” 这卷轴里面的内容他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没打开这卷轴,他却无法打开他封存在识海最深处的禁制,那禁制是每个一道法的记忆。是每个道法的真义所在,就算别人拿到这卷轴,只要无法打开他的记忆,也无法学习到道法中的真义,只能学习其皮毛。 就在苏杭打开卷轴时,卷轴中记载的文字像一把把钥匙一般,化做无数光辉没入他的灵台之中。他记忆深处像是打开一个藏宝盒一样,妖神破力道的真义从中展现,这是他曾经的记忆,这是他曾经与妖神共同创造的术法。里面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而今天他再次打开这一切,海量的信息迸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瞬间明悟妖神破力道的真义。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突然学会了世间的一切一般不可思议。 当他明悟了妖神破力道的真义之时,一切尽在他识海之中,他笑了一下。当年帮妖神创下这门只适合他用的术法时,可曾想过今日他自己也能用上。这可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无上的秘法,妖神当年曾以一力破万法而闻名于天地之间。无论你的道法多强大,但吾唯以力之。当力量到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切的技巧在力量面前都只能是笑话。而妖神破力道就是以一力降十会的术法。 “呼~~”苏杭松了口气,就算他现在已经跨入修士的行列,但是其道行还算浅薄,打开识海记忆也是一样极花力气的事。 只见他握紧掌头,看似轻轻一冲拳,竟然带起一阵声破之声。这是力量与速度都突破了声速所带来的声音。 “挺好的,当年随手帮小妖创的术法也还不错。看来我现在只要练完这妖神破力道,至少在人间那些老不死的不出手的情况下,应该没人能奈我何吧。”他听到拳头破空之声后,心里很是满意。这是他当年在妖神还小的时候,他根据妖神的体质与他的好爱,协助他创下的道法。他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呢。所以他很快就上手了,才一挥拳就能有破空的声音。 “走吧,练练去。这身体十几年没好好练过了。前段时间的天魂戏也只能是增加我身体的灵敏度与柔性。现在看看我血轮与这术法结合起来会怎么样。”他说完走出小筑,来到小筑的院中。 先是闭上眼,调息好自己的气息。半晌他星眼一睁,右手突然握拳,左手成掌护在右手臂间,一招简简单单的叶底探花。其中没有刚才在小筑里打出的破空之声,掌速也极为慢,慢到眼睛都能看见出拳的轨迹。但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运用了他全身所有的血气,每一滴血都极速爆发出他所拥有的力量,每一寸肌肉舒展都恰到好处,每个细胞都提供着力量的源泉。 这一拳看似慢,但却在瞬间达到他手臂的最前端。看似能看见出拳的轨迹,却让人无法防御,这拳头就像穿过时空一样,直接出击在他所以攻击的目标前面。就算你能看见又如何? 他不停地挥动着拳头,每一拳看似十分轻松,每一拳都极为慢,每一拳都完全没有力气一般。但是只有在他拳头的前方才能感受到他拳头的可怕,就算你是破劫境,在这拳头之下,也只会一拳轰成渣。 无尽和血轮化成的星系给他的拳头提供着无尽的力量,血气越是充足,这拳头的力量就越是大。但这个世上又有谁能有他这样的血轮? 每一拳看似简单,都是直直的直线,但是他却知道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就是直线,只有最快击中对方,才能确保自己的胜利。他的拳没的技巧,他的拳没的花样。他的拳是那么简单,他的拳是那么无华。但是就是这样的拳,才是他现在最大的利器。 简单不代表没用,有时候最简单的拳头却是最致命的存在,他无需花巧,他要的只是实用。在无尽的岁月里,他见过太多花巧无双的道法,但是却都败他最简单的攻击之下。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就在他练拳的时候。在四风谷外几百里的地方,有几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脚踏诡秘器御风而行,每个笑逐颜开有说有笑的。 “魏师兄,前几日听洛家庄的庄主说前面突然有星晨漫空,又有天劫出现。怕是有什么奇宝现世吧。”其中一个年轻的修士对着飞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年人说。 “嗯,也许吧。听洛庄主上报前面有一坐荒山,突然迸发灵气,然后又有几次天劫出现。最近不但天劫出现还天现异相,白日里星辰漫空。他洛家庄人少修为更低,怕那里有些危险不敢前出去探查,才上报门派。门派谴我们前来,就是想看这里的异相是什么引起的,若是有宝物,便要上报宗门。”那姓魏的师兄接过话。 原来就在四风谷山灵复苏之时,就在四风谷不远千里之地,有一洛家庄。这庄也是个小型的修士世家。虽然境界不强,但是好歹也是个牙士,更是依付在六大修炼门派的灵犀派中。 当山灵复苏之时,天地灵气有变,惊动了洛家庄的庄主。本来想派人过来探查是何事,但还没过多久,又突然出现天劫。那洛家庄的庄主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怕这里有些什么危险便没敢前来。只是通过传迅上报与了灵犀派中。 灵犀派人收到上报后,也是好奇是何是能引起灵气的变化又带有天劫,心想可能是无上的宝物,便派遣派中弟子前来探查是何事。他们也不惧 有其他门派来前,因为这里是他们掌控下的地盘。轻易没有别的门派的人会来他这里。便只派了门下的弟子先来探查一番,是否是什么惊天的宝物,如果不是,便不会劳烦门派中的高位者。 所以就这样这几个年轻修士才出现在这里。就在前几日,他们到达洛家庄,问清事由时,那洛庄主,又告知他们一个惊天的消息,就在前不久,那里突然白日生异相,满天星辰漫空,然后天劫一闪而过。 这满天的星辰更是勾起他们兴趣,心中怕早已经确定是有了不起的宝物出世。不然怎么会生出如此异相?他们又如何能相像的到,这满天的是星辰只是一个人的血轮?这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他们门派中的老怪物,也不可能会想到有人的血轮能化做满天星辰。而在四风谷中的小筑里,苏杭早已经掌握妊神破力道的运用。 这妖神破力道没什么技巧,更没什么招数。只有推血运气的法门,大道至简便是如此。而苏杭曾经与妖神共同创造这妖神破力道,只是将其中要义封存在记忆中,现在已经打开记忆,这里的真义要诀,早已了然于心,信手拈来。 几百里路转瞬既到,灵犀派中几个年轻的修士不多久便到四风谷外。几下降下云头,落在四风谷前。四处打量着这座山灵复苏的山脉。 “魏师兄,这山好壮观啊,似是不比我们灵犀派差,这灵气之浓似还在我们灵犀派之上,你是核心弟子。能在高峰上修行,这灵气可比和上我们派中高峰的?”其中一个年轻女子见到四风谷的灵气之浓裕,心中大震。若是她能在如此灵气浓裕的地方修练,那她的修为定能更上一层楼。而且这里还只是山外,还不知山中那灵气可比这里更浓? “这里灵气比派中高峰上的灵气更浓裕,还只是在这里,已经不超出在门派中高峰的质量不止一筹了。” 那魏师兄心中也是极为震惊,就算他是派中核心弟子,有权利能在门派中高峰上开辟洞府,但是若是他的洞府与这四风谷的灵气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山定是不凡,若是真有宝物,定是惊天地之物。若是真能寻到那宝物,说不定这功劳能直接让他晋升为亲传了。想想心里都兴奋。 几人按下内心震惊不表,快步登上四风谷。这里他们未曾来过,虽说个个都已经是冲灵境的修士,姓魏的那男子更是已经到达破劫境,只是还未招来天劫。但是在灵犀派也算是精英。当然与派中那几个妖孽的亲传弟子还是比不过,那几个已经是跨过登诡秘境,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破空飞升。 所以这一路他们不敢飞行,怕遇见什么不测。但凡有定物出现的地方,都有极为强大的存在守护,飞行时目标太过明显,便只能选择步行登山而上。这一路他们内心更加震惊,似这山每走几步,灵气便要浓裕上一分。就算只在这里呼吸才最随时能破开一境。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9) 而这一路不止只是灵气让他们震惊,更是一路见到许多奇珍异兽,个个都安祥如处子。见到他们只是看一眼,又慢慢走开,似是完全没留意他们。这么多奇珍异兽随地而走,这些异兽在哪个门派不是被当做诡秘兽来喂养的?但是在这里,这些异兽却只像是山里散生的野兽一般,根本没人打理过。 四风谷自从山灵复苏后,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过了半晌,他们终是来到山门前。几人停了下来,看着那山门前那巨大的牌坊,上面写着“金刀门”几字。几人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心中都暗想,这么好的灵山福地,竟然已经有门派了?这里这么好的地方,这种门派怎么可能占有?就算要有门派也应该是他们灵犀派才对。 “这金刀门是什么?起个这么俗气的名字,在修诡秘界里似是没听过这名字,怕不是那个凡人门派跑来这里开帮立派吧?”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他的确没听过金刀门,金刀门已经在历史里湮灭了许久,就算有门派有记载,也不是他这种小修士能看见的,谁让金刀门曾经那么辉煌? “陈师兄,我也没听这门派的名字,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修诡秘的门派,怕真是凡人跑来这里占地为王,若是如此我们把他们屠灭了,把这里当做我们灵犀派的别院,说不定我们也能分得一间洞府呢。”刚才在山下与姓魏的男子说话的女修士接过话说。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若这里真是凡人的门派,她便要出手灭杀,这么好的洞天福地,凡人那里能享受的了? 那姓陈的男子见这女子附和他,心中更是得意。 “那用得燕师妹动手,为兄只手可灭了这些蝼蚁。魏师兄,我们赶紧上山吧。看这名字定只是一些小帮派,他们能在此地,应该是没有危险才对。”那陈姓男子话锋一转,对着那魏姓男子拱手说。 但就在其他人都兴高彩烈之时,那魏姓男子却一双浓眉紧锁。他不是其他师弟师妹那样,只是内门弟子,很多资料看不到。但是他是核心弟子之一,能翻阅门派内很多古老的信息资料。所以他能掌握很多其他内门弟子无法了解的信息。 金刀门……金刀门……好熟的一个名字,如果只是个凡人的门派,这个名字不可能会出现在我记忆中。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但是却依稀记的这个名字。魏姓男子一直在沉思,一时间忘记回答那陈姓男子。 “额,魏师兄……”那陈姓男子见自己师兄没的回应,便又叫一下,这才让魏姓男子回过神来。 “等等,这金刀门似是不简单。只是不知这里还是否有人。我们得寻个名头拜山好些。”那魏姓男子身为核心弟子,自己想的比其他人多些。第一不能只身犯险,第二还要维护门派的名声。若这里是个无人这之地倒还便好,现在这里明明的门派牌坊,若是就这样不拜山直接冲上去,那怕是凡人的门派,若是传出去终是对门派声名不好。 更何况这门派的名字多少让他的些忌惮。他更是不好随意直闯,若是落下个不懂教养,更是不妙。 但看这里灵兽众多,心中便来一计。 只见魏姓男子双手拱拳,运气喊道:“灵犀派核心弟子魏山仁携众师弟妹,因追寻门派中一灵兽至此宝地,还望金刀门大开方便之门,让吾等上山。抓回门中的灵兽便归返。” 他心中生计是妙,这四风谷中灵兽众多,若是说走失灵兽,借个由头上山,探明虚实再做打算。既不会冒险,又还不失大派风范。 而此同时,苏杭还正在小筑中练着他的妖神破力道。突让这传声吵到。双眉一皱,嘴角一扬勾出一道浅笑。 “有意思,来我这里寻走失的灵兽,这借口倒是好。灵犀派?倒也是有来头的就让的迪桑去见见这些同代的修士也好,让他见见世面总比窝在这里每日闭门造车的好。” 苏杭自语罢了,便传音与的迪桑,让他下山去接这拜山众人。也只因无法,现在这金刀门就他两人,总不可能他自己亲自去见,这些人还不配。 的迪桑接到传音,便终止了神海的拓展,连忙起身奔向山门。一是因为是苏杭传音让他去做此事,第二是他现在本就是金刀门的门主,好不容易有人拜山,他自也不能怠慢客人。但是他又怎么知道人心险恶,客是客人,但这客却极有可能是恶客。 那魏山仁喊话小半晌没见有人回应,本就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发作,只因他喊话完,才忆起,自己在天下拾遗录中有看到金刀门的记载,这金刀门本是凡间一修士门派,只记载里面高手无数,直逼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但不如何事惹得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诸天震怒,降下天罚灭此灵山。从此才消失在修诡秘历史之中。书记载之事,只言片语极是不详。他也无法知道金刀门曾经的辉煌。只是心中隐隐猜测,能记载在天下拾遗录中之事,极是不凡,更是以一个凡人界的修修炼门派派,惹来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震怒,更是不可小觑。便只好耐着性子,再等下去。 过了一会,只是的迪桑从山上跑出来。见山门前站着五六个年轻人,便跑过来,拱手做了一礼问道:“可是几位兄台前来拜山?” 众人听的迪桑这一说,双眉动了一下。看这面前的少年不若十三四岁,还是个刚半大的孩子,就这样随便派一个孩子下来接待,心中自是有些不喜。怎么说自己都是六大凡间修炼门派中的灵犀一派,就算是到同样为六大修炼门派的冬临桂门,也需派个同为核心弟子的人物来接应。现在倒好,派了个凡人少年下来,一张口还是兄台兄台的,连个道友都不会喊。 各人心中应也有了答案,只怕这里真的是凡人立山为王占的灵山。若真是如此便更好从事了。 但众人表面还是做足了功夫,只因还未真正见到这里的虚实,只是拱手回了礼。便聊了起来。 “这位小哥,不请我们上山坐一下?”这时魏山仁出言,他是希望能上去山上更清楚地了解这里。 这时的迪桑才省起,自己竟然和客人就这样站在这里寒喧,忘了请人上山。忙是告罪,然后邀请众人上山。 这一路在几个修士的有意打探之下,知道这里是四风谷,金刀门中现在就只有三人,一个就是眼前的凡人少年担任门主,另一个只是比他大上一两岁的另一个少年做了供奉长老,还有一人就是这少年的母亲。 而这四风谷突然山灵苏醒,以前的金刀门的传承再现。现在这小少年继承了这一切,怎么不让他们眼红,虽不说这里是否有什么惊天的道法,单单这灵山就已经是一个让人眼红心急的好去处。更何况这一路上所见的诡秘草奇药不计其数。若是这一切属于他们,那他们将能更加强大。而的迪桑区区一个凡人何德何能可以占用这灵山福地? 一个只有两个人的门派?而且一个还是连推血境都不是的凡人?虽然在他身上感觉到血气充沛,但凡人始终是凡人,再充沛的血气也不过是比普通活的入一些罢了,怎么能和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诡秘之人相比。就像是云泥之别。虽然还未曾见到那个比的迪桑大几岁的所谓的长老,但一个门主都是个凡人,长老能高强到那里去?说不定是这两少年发现这里的灵山福地,占山为王,自立了些名号,扯着虎皮当大旗罢了。做不得正常的门派。 这一路他们所见之处,皆是福地洞天,灵兽成群,诡秘草奇葩。怎能让他们不动心,更是这里的主事之人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凡人少年。他们没立马直接明抢已经是不错的了。在修诡秘一事上,有多少明争暗抢,有多少为了天才地宝杀人如麻的事发生?但却没人会为这些事抱不平,修诡秘一路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在凡人的国度里还有法度来管制人,但是在修诡秘一道上,永远只有强者为尊。你的拳头大,那你便是真理,就算你是错了,最后也是对的。如果你弱小,那便是原罪。 这一路上虽然他们没的动手,但是每个人的呼吸都变重了,眼睛也红了。这么好的地方,那个修士不想占为己有?再说了,这里山灵复苏,灵气浓裕,更是一路见到的宫殿洞府,个个散发着神霞,具足着各自独特的道韵。似是每个宫殿每个洞府都有神秘的传承在等着他们。 魏山仁想到天下拾遗录中的记载,金刀门可曾经是动了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才灭掉的存在这里的传承还会差么?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欲望,但一次又一次的震憾不停地在洗刷着他的良知。其他人亦是同样,个个眼睛里都似是要喷出火来。若不是想顶上顶峰去探个究竟,还需有个人带路,说不定他们早就灭杀了的迪桑。 终于一路的行程来到顶峰。当他们见到顶峰中主殿的辉煌气势,他们惊住了。就算他们是灵犀派的弟子,虽然他们灵犀派是六大修炼门派之一,但是他们灵犀派的主殿还未有这里主殿的一半辉煌可观。 一道道神霞从殿里喷薄而出,一阵阵道韵洗刷着他们的身体,似是就站在这里,神霞道韵都能让他们血气充沛,神清目爽。这是何等的辉煌,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随着他们向的迪桑提出了个要求。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这里的传功的地方在哪里?比如藏经阁,丹房之类的建筑可有?”其中一个修士发问。 在修诡秘一界中,谁都知道一个门派中,最重要的地方不过于传功之所,就算是门派内的弟子若无领旨,也是无法随意进入的。更别说到别人门派中,要问别人的传功之所。这是觑觎别人的功法,若是在其他修修炼门派派中是大忌,但是在这里,面对着一个凡人,他们却没想过他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像这样的福地,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拥有,而他们刚好就是有能力的人。 但说的迪桑虽然只是个初鸟,但也是听过苏杭给他讲过一些修诡秘一途的一些事情。也知道门派中什么是重要的。但听这人一来就张口问传功之所,他心里也有些怒。但做为主人却也不好直接发怒。 “这位兄弟,这传功之所,怕是不好说吧。那里是我们门派重地,闲杂人等是不可得知的。还望兄弟海涵。”的迪桑拱拱手,心中虽有不快,但是表面还是要做好自己为主人的本份。 “这位道友,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远来是客,就是想参观一下你们的传功之所。何不与人方便一下呢?” 这时那个燕姓女子也发话,但这语气却是极为不喜,似是的迪桑拒绝他们的要求,是件无礼的事。 的迪桑见这些人无礼取闹,本来他就是少年心性。见这些人如此咄咄逼人,便有怒气说:“各位,若是无事,便下山去寻你们灵兽。我金刀门不见客。还请见谅。”他见这些人如此,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这世上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好客见主人下了逐客令,便知要告辞了。但这几人却不是好客,所以他们却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的迪桑。 “小子,真是给你脸不要脸是吧。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对我们下逐客令,真是活着不耐烦了。还不快带我们去传功的地方,不然我只手灭杀你。”那之前那陈姓男子这时跳了出来,恶狠狠地抓住的迪桑的衣领,直接把他提起来,摔倒地上。 的迪桑被那陈姓男子惯在地上,虽说没受什么伤,但是也落了他的面子。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那陈姓男子。 “还敢盯我,我不抽死你。”那陈姓男子见的迪桑盯他,一上前又是一巴掌抽在的迪桑脸上。 的迪桑本就是少年,打小在山村里当猎户,平日里也没谁这样欺负过他。今日这些人一来,便给他脸色,还动手打他。做为一个少年,哪里受的了这气,一怒之下,直接从地上冲了起来,也不顾自己的修为比对方差多少,直接就是一拳。 但是以他的能力怎么打的中别人?那陈姓男子,脸上带着冷笑,直接伸出右手,轻轻一弹指,一股气劲直接弹到的迪桑身上。的迪桑如同受到巨锤重击一般,飞将出去。还吐了几口血。 他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眼中煞气更重。这里是他先祖之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先祖留给他的,他怎么能让别人得到?但是这些人能力太强,他却不是对手。但就算不是对手,他也不会后退,这是他要守护的地方。 “唷,小子,还是很的骨气的嘛。这还能站起来。”站在一边看戏的燕姓女子一旁打趣道:“小子,若是不想死,便带我们去。不然我这师兄可是要杀了你的唷。就算杀了你我们也可以自己找,只是花些功夫罢了。” “行了,陈师弟。”魏山仁见的迪桑如此,便开口叫住陈姓的男子。 ”别浪费时间了,直接了结他吧。这里虽大,但是我们有时间寻找。别留着他碍眼。“ 一开始见魏山仁叫住那姓陈,的迪桑还以为这个姓魏的良心发现,但接下来听到的话却是让他如坠冰窑。这魏山仁看着的迪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完全没有一点感情。这些凡人在他眼中,就像是蝼蚁一般,根本算不同类同族。别说杀一个,就算屠一城他也不是没试过。而他此时,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下令让陈姓男子直接杀了的迪桑,好去寻那传承。 ”是,师兄。“陈姓男子领了令,走向前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碰到我们。也算是你倒霉了。“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灵犀派也算是修炼门派,竟然要做杀人夺宝之事?“的迪桑心中有惧,面对生死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无恐无惧?的迪桑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那里会不怕死的? ”杀人夺宝?修诡秘一路上,天天不都有发生吗?我们灵犀派杀你是你的福气。要怪就怪你得到了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这东西只有我们才能拥有。而且就算我杀了你,又有谁会为你主持公道呢?哈哈……“ 杀人夺宝的事,他们这些人没少做,特别是碰到一些小门派和散修之时,若是看中别的人东西,若是人家送上来倒还好些,若不是便要杀人灭口,这就是修诡秘一途,弱肉强食。 就在那陈姓男子走到的迪桑跟前,举手要拍死的迪桑之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试试打死他看看。若是你能打死的了他。我便直接把把传功楼告诉你。” 这一道声音传来,让灵犀派众人一惊,他们竟然没有查觉到有人靠近。都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公子从远处走来,一步一步的极为优雅。就像是面前没有这些人一样,像是在自己家里后院花园中闲逛。气定神闲,完全没把他们这些当一回事。 刚见到这少年时,他们心中一惊。但是一番探测之下,发现这少年不过只是推血境时,个个心中大定。直接笑起来说:”我还当是个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个小小推血境,也敢这样与我们说话。真是没见过世面。” 而这少年便是苏杭,的迪桑见苏杭出现。心中大安。在他心里苏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只要有他在,天就算塌下来,也会有他顶着。便从地上站起来,跑到苏杭身后,躲了起来。 苏杭见的迪桑被惊,只是笑了笑。也不理前面那么人。只是把的迪桑拉出来,像教育小辈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这回见到修诡秘一途中人的本性了吧。当时说你还不信,说一定有好人的。好人是有,但是却是极少。修诡秘一途的人就像是禽兽一样,见到好的东西便想要抢。这回知道了吧。”的迪桑点点头,到现在他才真正算是明白这修诡秘一界中,如此真实如此残酷。之前苏杭与他讲解之时,他还不相信,觉得这世上总有好人。便是他村子里的财主家,平日里虽然放点高利,但是过年过节之时,也会这斋粥一下周里的村民。那会有草菅人命的事,人性本不会如此。但是他却不知道在修诡秘一界中,那些修士早已经认为自己脱离了凡人,对别人的生命看的极为之轻。若是有机缘,便是踩着自己至爱的人也要爬上去。 “当初让你好好修练,你还怕苦,现在因为能力不够,让人看不起,让人抽打,还差点失了性命。看你以后还敢偷懒不。”苏杭见的迪桑点头就笑骂着,完全没把面前这几人看在眼里,就像这些人是空气一样。 “嘿嘿,你很强吗?小子,不过一个推血境的废物也敢说修为。还不快点给我爬过来跪下受死。”那几人中陈姓男子性格最为火爆,见苏杭出来无视他们,更是当着他们的面训育的迪桑,心中大为不爽。怎么说他都是冲灵境的修士,现在让一个小小推血境的小修无视,怎么能让他心里吞的下这口气。 听到那陈姓男子的话,的迪桑习惯地往苏杭身后躲了躲。方才让这人打了几下,心中还是有些恐惧。对于他一个新手初哥来说,还未养成无敌之意,面对着比自己强大那么的人,心生怯意是正常的反应。苏杭也没怪他,只是出言安慰道:“好了,你在后面站好了,不用怕。一切有我呢。” 这时魏山仁双眉一皱,心中暗想,这少年是心智有问题还是没见过世面?若不然便真是有大能力。但是怎么看他都只是个推血境的小修,怎么可能对着我们这些人毫无惧意,反而风清云淡。这种人如若不是心智有问题,那便真是的大恐怖。 这魏山仁不愧是亲传的弟子,在气度与心智上确实比其他几人要高。想有问题要周到的多,能进修诡秘一界的,又有多少真是无脑之辈?而且能在凡间修到破劫境,怎么来说都算是个人材,自然不会短见。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0) 但尽管拿捏不准苏杭,但是理智却告诉他要冷静。 “这位道友,我师弟说话过了些,还请见谅。”魏山仁拿不准苏杭,便下了心思,决定先试探一下苏杭的深浅,再做决定。 但无论他如何探查,都只是发现苏杭只是推血境的修为。但见到苏杭这样老神在在,他心里又拿不准,难不成这里还有一些隐世的老怪物存在?但是如果有这些老怪物存在,自己这几个人这般无礼,早就已经能扫地出门了。 苏杭的表现让他想不通,所以他只能先虚以委蛇,与苏杭周旋。 但谁知他已经放下姿态与苏杭称道友,但是苏杭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不是不给,而是直接无视。 “方才是你打了的迪桑吧?”苏杭直接无视魏山仁,就只是瞥了那陈姓男子一眼,冷冷地说道。 那陈姓男子,让苏杭这轻视惹火,虽说他只是灵犀派中普通的内门弟子。但是做为六大修炼门派之一的他,无论在那个门派中,都受到礼待。何时在外面受过这般无礼的对待?一时之间怒气一生,喝道:“便是我打的,你又能怎样?” “我不能怎样,你若是现在跪着爬过来向的迪桑道歉,再剁了打人那只手,再废掉修为。我便饶你不死。”苏杭也不管他发怒,只是如常般无视他,这样的人在他眼中,连蝼蚁也算不上。虽然他现在只是推血境,但是要灭杀这几人,还是不会费吹灰尘之力。 “哈哈哈……想我跪下,还要剁了我的手,废我修为。你是在做梦吧。”陈姓男子听了苏杭所说,怒极转笑。双手运功,想要直接击杀这出言辱他的人。 但就在这时,魏山仁却传音制止了他。 “陈师弟,先匆动手。我看这人,怕是不简单。”魏山仁传音道,他心里多少还是忌惮这面前的少年。越是看不清的存在,才是最可怕的。他在修诡秘界中,永远记的这个真理。所以才能让他活到现在,才能让他成为亲传弟子。因为他懂的审时度势。 “魏师兄,怕这人是得了什么宝物,才能如此有底气,我等探查之下,这人只有推血境的修为,我们只手可灭的境界,却敢如此与我们说话。怕这宝物是极不简单。”这时燕姓女子也传音道。 魏山仁转念一想,这倒是有可能,一想起之前有星海漫空,天劫起动。应该是有宝物出世,他们两人又在此地,怕这宝物已经是落入他们手中。但是就凭这宝物,让这少年有底气,怕这宝物是极不简单的。这双方之间的境界可以差别巨大,不是一般的宝物能够弥补的了的。在传说中,的确有小修士得到宝物后,逆行伐诡秘的传说,但是那宝物在传说中可是一件无上的纪元重器,最后这小修虽然靠这重器逆行伐诡秘,但也因为承受不住这无比的灵力吸取,最后也身死道消。 但若是这少年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能跨境战斗,那也是有可能的。但一想到若此事是真,当把那宝物抢过来时,自己的战力要推进多少境界,那就不可知了。说不定一跃能成为核心弟子。 想到这里,他竟然放下心里的忌惮,眼睛开始发红,想要把这所谓的宝物取到手。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但见他神色一变,不再是之前那还算有礼的样子,一下子脸色沉了下来,阴声道:“道友,你过了。别说是我师弟打了这凡人少年,就算是杀了,难不成还要我师弟一个修士为一个凡人尝命不成?区区一个凡人蝼蚁之辈,怎能与我们修士相比?” 苏杭听到魏山仁所说,也不生怒,只是转过头,斜着看着这魏山仁:“道友就不用叫了,你们还不配叫我为道友。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为他接过这梁子咯?” “你……”见苏杭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魏山仁更是心中不爽。怎么说他都是破劫境的修士,更是灵犀派中的亲传弟子,在哪里不是受到礼待的。现在这少年却完全不给他面子。他心中已经暗判这少年的死期了。更何况他手中极有可能有宝物,这更不能放过。 “大胆,敢这样与我们魏师兄说话,我们魏师兄可是我们灵犀派中的亲传弟子。还不快跪下认错,然后把你得到的宝物献出来。或许魏师兄心情好,还兴许能饶过你们性命,不然就等着死吧。”那燕姓女子,在魏山仁还没接着说话之时,便先起发难。她本身与这魏山仁更有一些不清不楚,她倒是知道魏山仁心中所想,但也知道魏山仁要面子,不好直说,便跳了出来,帮他说了这话。 “宝物?”这回到苏杭发蒙了。什么宝物? “前些日子这里星海漫空,天劫突起,就应是宝物出世之征,你们在这山中,这宝物怕是你们得了。还不快点献出来。若是慢了,我们灵犀派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这燕姓女子见苏杭发蒙,便心中更加肯定这宝物定在他的手中,她把苏杭发蒙那一刹那间的表情看成是秘密让人发现时的震惊。心中更是得意,心想这回又能帮魏师兄做了一件大好之事,怕这魏师兄以后会对自己更好些。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威胁我。灵犀派,别说你只是一个亲传弟子,就算是你们掌门来了,我也只手横推。”苏杭见这女子这样说,心中更是好笑又好气,自己破境时的星海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宝物出世。更是听到如此威胁让他心中不爽,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那有别人敢来威胁他的。但是见这些人,个个眼神炽热,怕都是认为自己得了什么宝物,那要是来便来吧。他又不惧。 “宝物啊。我是有,但是就是不给你们,你能拿我怎么样?”苏杭笑着说,完全没把他们的威胁看在眼里。 魏山仁见苏杭还是如此,他便更来气。他本一开始便有些不喜欢苏杭这境界不高却要扮着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心里很是不爽。若是有能力装装高人倒也罢了,一个推血境的小修士也要装高人,还不能他面子,这口气怎么能让他咽下。现在更是辱及他们灵犀派,这让他更是师出有名,就算直接杀人夺宝,也有个由头出手了。 “好小子,你不敬我便罢了。我还能不当事,但是你辱及灵犀派,还辱骂我派掌教,这条就该你罪该万死。现在若是你束手就擒,与我回山接受惩罚便罢,若是敢反抗,我便要出手将你格杀当地。”魏山仁心中一喜,这是这小子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自己了。 苏杭听这话完全不理会,他知这些人不过是看中宝物与灵山。想要鸠占鹊巢,霸了这四风谷这灵山福地,还有就是看中所谓的宝物,找个由头来动手罢了。但是他那会在意这些,别说只是面前这些人,就算是有老妖怪过来,在这里他也不惧。 苏杭知道这些人内心所想,只是不耻其所为。在修诡秘一界中,出手夺宝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要把自己装成替天行道,什么有德者居之这一套东西便觉得恶心了。 “呵呵。宝物我是有不少,道法我也有。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从我手中拿到了。不是我污辱你们,是你们还不配。”苏杭横眉看着那几人,心中为耻地道:“若是想杀人夺宝便出手好了。装什么圣人,明明就是个婊子。还要装成烈妇。” “你……”那陈姓女子,让苏杭这话气到,说不出话来,便直接拔出剑杭指着苏杭恶狠狠地说:“小子,我且看你得了什么宝物,能在小小的推血境有这般口气,便是有宝物像你这般的蝼蚁也翻不了天。我且取你性命。让你做鬼也好明白,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苏杭笑了笑完全无视她的威胁,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就这口气了,你若是不爱听,便走好了。又没人想留下你这个老女人。又丑又凶的,就只是胸大了些,果然是胸大无脑。”说完苏杭特意瞟了她那胸前一眼。 听到苏杭这话,那女子瞬间爆发,刚想跃起一剑了结了苏杭的性命时,魏山仁一手把她拦了下来。他不想太过于鲁莽行事,今日这事他总是觉得有些蹊跷,心中似是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内心一直在告诉他自己,冷静再冷静。 那陈姓女子见是魏山仁拦下她,便也没再前去,只是委屈地看着魏山仁述苦说:“魏师兄,你看那小子不单辱及我,还辱及我们师门,着实可恶,师兄你可以为我作主。” 这时其他几人也同时传音说:“师兄,我们人多,修为又比他高,还怕他做甚?直接灭杀了这两人,再通知宗门派个长老过来入驻此地,我们也能做为有功之臣可分一杯羹。” “几位师弟匆燥,我看这里似是平静,我已经暗中传讯派里。就看派哪位长老过来,但是这小子的确可恶,给他些教训也是好。若是没本事,便直接灭杀就行。”魏山仁边安慰陈姓女子边与几位师弟传音。 原来就在方才,他心中生出一丝不安之时,便偷偷捏碎传讯之物,通知了门派。但他也知道此地离门派较远,便是有长老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便想再等等,等长老过来了,再做打算。 但他这传讯,苏杭早就知道,就在他捏碎之时,苏杭就感应到了,只是不想说而以,对于他来说,就算是灵犀派的老怪物过来,在这里,他也能自保无误。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有着他无尽的后手。别说只是一个老怪物,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同时出现,他也有能力离开。 “这位道友你真的过了,还不快给我师妹道歉,我们还能揭过此事。不然……”魏山仁虽然打定主意暂时不起纠纷,但面子却还是要的。便开口想要苏杭服软,道个歉,然后再想办法拖一下时间。但谁知苏杭根本不给他面子,在他还没说完话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哪来那么多话,像个娘们一样。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就是一堆废物。”苏杭不想再和这些人纠缠,便直接把话说死。 “你……”魏山仁让苏杭这话直接将到无话可说。他心中也是极为恼火,但还是暂时忍了下来,想着若是等派中长老过来,看你这蝼蚁还敢嚣张不。现在就暂时忍了你,不与你计较。但又不甘心直接走,也想留下来,再打探一下虚实,便只好又厚着脸皮说:“不道歉就算了,那道友,我们灵兽跑来此地,可容我们在此寻找一番?” “滚!”等待魏山仁的回答只有短短一个字,但是却霸气十足,直接将此字甩给了他。 面子这东西是极为奇异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同一个人打脸,便是有再好心性的人也会火怒。魏山仁本以为自己退了那么大的一步,苏杭多少也要给他一点面子。就算不给他面子,灵犀派的面子总是要给一些的吧。但是谁知道苏杭却直接了当地甩了一个字过来,完全不给他余地。这样的打脸怎能让他不火冒三丈? 终于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拔出剑,就要冲向苏杭之时。苏杭突然叫了一声。 “等等!” 魏山仁让他这一叫,愣了一下,停地原地没有再上前。心想难不成这小子怕了?想献上宝物来求饶不成?若是他识相,送上宝物,或许还能放他一条生路。 但是苏杭怎么可能是求饶,只是喝停魏山仁。不屑地说:“你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免得说我欺负你们。” 对于还是凡境的这些人,苏杭根本没看在眼里,他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人数能够弥补的了的。他开山第一战可不想那么无敌,便让他们一起群起而上。但是对方却不是如此想,却是认为苏杭在污辱他们。这让魏山仁内心更气。一出手便是他现在所能掌握的最强攻伐之术。 只见魏山仁高高跃起,右手中剑握在胸前,左手成剑指在剑身上滑过。大喝一声:“彩凤双翼。” 这彩凤双翼本就是灵犀派中无双的攻伐之术,剑术一落,便是生死两判。这招在魏山仁的催动之下,自剑身迸发出无数光芒。如同凤凰展翅,五光十色,如梦如幻,一道道光芒如同凤凰羽毛,幻化出炫丽之光。让人生出无尽的遐想。但美丽归美丽,往往世上最美丽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这光芒形成无数彩翼,一片片地从剑身散发而出,带着强大的伟力,似是每一片彩翼都有毁山灭地之能。 但这些在苏杭眼中却不算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一点表情也没有。 而其他几个灵犀派人却不是这样想,见到魏山仁一开始便使出如此强大的攻伐之术,心中不禁感叹果然不愧是亲传弟子,一出手便是灵犀剑道,看这威力已经有不浅的火候了。心中更是羡慕,这灵犀剑道可不是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可以修习的,必须是亲传以上的门人才有资格修习这一门剑道。 此时魏山仁内心也是充满信心,他本也担心苏杭得到宝物,怕自己出手也不能击败对方,所以才一出手就是自己所能掌握最强的攻伐之术,又见苏杭站在下面,一动不动地。心里以为他是让自己这一招吓到了,直接呆住。便心中信心更重,想手起剑落,将苏杭毙于剑下。 只见他右手持剑一指,剑身上发出的彩羽光芒像倾盆之雨一般飞下,一片片彩羽带着炫丽的光芒倾盆而下,带起一阵阵破空之声。这彩羽如同利刃一般,直指苏杭而来。 的迪桑站在苏杭身后,虽然这剑芒彩羽不是针对着他,却让他感觉无比的压力,似在这剑芒之下,他现在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但苏杭不是他,这些彩羽在苏杭眼中,就连微风都算不上。 就要彩羽临面之时,只见苏杭抬手一挥,没有任何花巧,也没有任何神异之处。只是像平时普通轻轻挥一挥手罢了。但这一挥手,却直接将这飞来的彩羽直接打散,消失在虚空之中。 这回到了让站在半空的魏山仁愣住,本来他就心想以一招强大的剑招直接灭杀苏杭,就算他有宝物,能抵挡的住,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轻易,多少也要动一些手段才行。但是现在却只是在苏杭挥手之间却把他强大的攻伐之术直接化为虚无,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他惊住? “呵呵~~这剑好看倒是好看,但是似是什么没用处。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不然我出手你们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苏杭老神在在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剑招虽然是灵犀派强大的攻伐之术,但是也要看是在谁手中用出来。若是诡秘境的人使用,以苏杭现在的境界,或许还有些麻烦,但是只是破劫境的魏山仁使出来,在他眼中,就像是小孩子口中吹出来的口气一般,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这时魏山仁心中更惊,这面前这人,无论如何探查都只是推血境,但如何有能力一挥手便破了他的攻伐之术?难不成真的得到了无上的宝物,能逆行伐诡秘的存在?要是真的是有这样的宝物,别说他眼红,便是门派中至高无上的存在遇见这样的宝物怕是也要出手吧。若是他能夺到这宝物,那这功劳能成为核心弟子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是他与苏杭之间实力差别太大,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也是事实,任谁又能想到一个推血境的小修士竟然有能力横推一切凡境?这里面差的境界可不一个两个。其中推血境和破劫境相差可以说是天地之别。 但在魏山仁面前的就是这样可以逆天横推的存在,但是又有几个人能相信呢?出现这样的人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几乎没有。若是在修诡秘一界中,碰到这样的人,早就不知道让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打破头也要抢到手的宝贝弟子。他们又怎么可能想到苏杭竟然可以如此逆天。唯一能让他们想到的就只是宝物,一件逆行伐诡秘的宝物,才能跨越如此多的境界来对抗。魏山仁呆呆愣在半空。但是却看不出他有多少恐惧。眼中只能看见无尽的贪欲,这可是举世的宝物,能逆行伐诡秘的宝物啊,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破劫境修士,就算是诡秘境的修士碰到这样的宝物,也会眼红,想要占为己有。 他却没想过是苏杭本身的能力,因为在修诡秘史上从来没有推血境的修士能如此逆天。虽然无数世代以来出现过无数惊才艳艳之辈,可以跨境战斗,但却也没有如此可怕的,能跨过如此多的境界。刚才苏杭不过是轻手一挥,似信手拈来毫无费力。这怎么能让他相信这是苏杭本身的能力?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宝物,只有逆天的宝物才能让一个小小的推血境修士能拔灭他的彩羽。 但他不是傻子,不管对手用的是什么手段,能轻松挥灭他的彩羽的,也绝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人。刚才他就已经用上自己最强大的攻伐之术,虽然还不是灵犀剑中最厉害的招数,但是却能如此轻易破掉的,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怕是以他自己个人的能力也战胜不了。但是宝物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若是这件宝物在他自己手中,那门派中那些亲传弟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完全能靠此直接登顶。 “几位师弟妹,目前这人怕不是轻与之辈,我们一起出手灭杀此人夺宝,还望几位师弟妹助我。”魏山仁打定主意要夺取所谓的宝物,但也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怕是力有不逮,便传音与在地上的几个师弟妹。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1) 那几人本就是魏山仁一脉的人。具是一荣亦荣,一损亦损的关系,那有不答应的。便都回话,应了下来。个个拔出自己的法器,有剑有刀。把把不是凡间之物。出鞘之时,都宝光四射。 苏杭看着拔出武器的几人,笑了一下说:“早叫你们一起出手了。就是不听,来吧,我让你们先出手,免的说我欺负你们。”这几个凡境的修士在他眼中,还真不是威胁。别说只是少少几人,就算再多一倍,对于他来说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手横推。 或许在境界上,苏杭不如他们,但是论道法,他修练的生死书,可是连天道都想得到的道法,他现在修练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可是无上攻伐之术,当年妖神以此术镇压整个妖界,更是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无人能出其右。而此术不需要多强大的法力做基础,完全是以血气为动力的。这个世上又有谁的血气在凡境中能与苏杭相比? “道友,你若现在献出宝物,我等便还能留你一命。若是我们一起动手,怕就算你有什么宝物都无济于事。我们之间的境界相关太多,可不是一件宝物能够弥补的了的。”魏山仁在动手前,还是想再次说服苏杭,能不动手便不动手。虽然他们几人连手,他有更大的把握能灭杀苏杭,但是说不定有人因此而受伤。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呵呵!!要杀人夺宝来便是了,废话那么多做甚?杀了我这里的一切便都是你们的。杀不了我,我便要杀了你们。”苏杭知魏山仁所想,心中更是鄙视,想要宝物还怕受伤,天下那有这般的好事,动动嘴皮子便能有收获的。 “小子,我师兄好心劝说于你,你还不领情。便受死来。”那燕姓女子,听了苏杭所说,破口大骂。她心中本就对苏杭意见极大,方才苏杭辱她之时,她便恨不得要杀人。现在见魏山仁叫大家一起动手,她心中更是十分愿意。只想快点杀了这嘴贱的小子,好报她心中之恨。 魏山仁听了也是直皱眉,想不到苏杭竟然不误解好歹,自己给他生路竟不要,还要张口作死,那便成全他。便与几个同门传音,一起出手。 只见灵犀派中几人,同时动起法力,使出自己最强大的攻伐之术。 “心有灵犀。”魏山仁一改之前做法,这心有灵犀这一招没人彩凤之翼那么炫丽,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太多花巧的地方,如果说彩凤双翼如同凤凰展翅一般华丽,那心有灵犀这一招却如同田间麻雀一样,没有那片片彩羽的华丽,只有在他剑尖汇聚成一点小小的光亮,这光亮还极不显眼,在其他人的攻伐之术下,显的那么单一无华。隐在众人之中。但却是所有向苏杭袭来的刀剑中最凶险的。 只见有人剑光烁烁,如同天外之光,喷发着无穷无尽的光芒。有人刀影寒寒,似九幽之冰,散发尸山血海。 几人同时出手,在苏杭面前,如同一个巨兽,张口向他袭来。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灵犀派的骄子,每一剑一刀落下,都像要屠尽世间。这几人相对普通同境界的修士来说,都是无上的强者。但是他们错了,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修士,他们面对的是苏杭。所以注定他们要失败。 苏杭见他们袭来,他不紧不忙。只手将的迪桑拦回身后,右手握拳。“喝”的一声,就一简简单单的直拳,没有任何花巧,就像凡人武师在练拳时练的花拳绣腿一般,简单无华。甚至连最基本的拳风也没有,就像一个软弱的书生挥出一拳一般。既无力,还没有速度。 任何人在旁边见到这样的拳头都不会觉得可怕,因为这样的拳头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个三岁小孩子打出来的一样,更何况是面对修士? 但面对着苏杭这一拳,灵犀派几人却不这样想。一开始他们见苏杭这样冲一直拳出来,心中还有所不屑,面对他们的大杀招,是不是吓傻了,竟然只用凡人的招数来对抗? 但很快他们就否定了一开始他们所想,就在苏杭出拳的那一瞬间,他们如同见到气血之海冲他们滚滚而来,无尽的血气如同一座座高山一般,压倒过来。这拳出的极为普通,旁人看来完全没的速度可言,随意便能闪躲。但是对于出手的那几个灵犀派的弟子来说,这拳却像是毒蛇之眼,无论他们如何闪避,竟然都发现这拳头都向着他们。 这就是妖神破力道,无华但不代表没用。血气越充足,威力越大。看似软弱无力,却在气血的带动下,发出万钧之力。看似速度极慢,却已经超出了眼睛所能捕抓的范围,拳头才出就已经到达对方面前。 这一拳简单,这一拳实在。谠样一拳,像划破了空间与时间,世间一切法,世间一切物,都无法阻止这一拳的向前。这一拳就算是天地未开之时,出现在混沌之中的第一拳一样,能破一切法,能破一切物。 “轰”的一声,几名灵犀派的弟子已经让苏杭轰飞出去。最惨是那燕姓女子,她最是恨苏杭言语上辱了她,一出手便抢先攻过来。但也是因为如此,她承受了最多的力量,在苏杭的一拳之下,直接轰成肉泥。其他几人因为燕姓女子承受了最大的力量,虽说不致死,但也轰飞,口吐鲜血,跌坐在地,无力再起来。 反而受伤最轻的是魏山仁,他灵犀一点使在最后,本想成为杀招,让苏杭先应付其他人,等他手忙脚乱之时,他这一剑致,便能结果苏杭性命。但却不想不但无功,反而还让苏杭一击轰飞。因他在最后,反而受到冲击最小,但也脸色苍白,喉咙里一甜,一口鲜血从体内冲出,但他强忍了下来。破让苏杭看出他的伤势,失了谈判的资本。 但苏杭那里不知道他是强忍伤血,憋在胸中,这样让他日后留下隐患。但是他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了。日后的隐患与现在的生死比起来,不值一谈。 魏山仁强忍着伤痛,用力催动自己血海命宫,让自己还有些力气站起来。面对着苏杭现在他不敢再托大,能想自己不是对方对手,但是他已经传讯派中,只怕很快便会派人过来,到时候拿下这小子,再折磨他。一是为了自己泄恨,二也是为了那燕姓女子报仇。但是现在他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只好低下他那做为灵犀派核心弟子高贵的头颅。 “这位道友好手段,我们认栽了。还望道友高抬贵手,不再计较此事,此事是我们灵犀派不对,日后再备厚礼前来谢罪。”魏山仁拱拱手,向苏杭一拜说道:“还望道友看在我灵犀派面子上,放过我等。” 他能放下身段与苏杭这个小小推血境修士这样说已经是给足面子,他心里相信苏杭会看在灵犀派的面子上放了他们。虽然灵犀派不是六大修炼门派中最强大的一个,但在凡界无数的修修炼门派派中,他们灵犀派也是在前六名的。他做为核心弟子,能放下身段,已属难得。但谁让现在他们技不如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灵犀派?灵犀派很强大吗?”苏杭见魏山仁就算是在求饶还不忘抬高自己,说来自哪里,好让自己投鼠忌器,不敢下杀手。便饶有意思地看着唯一还能站着的魏山仁说:“灵犀派很强大吗?”灵犀派众人听到苏杭反问,以为苏杭不知灵犀派的深浅,便心中鄙夷。心想这人定是先占了灵山福地,得了不得了的宝物,便目空一切。根本就是不知道修诡秘界的深浅。更是认定苏杭是暴发户,只不过是小人得志。 “我们灵犀是六大修炼门派之一,管辖无尽的土地。派内更是高手如云。你若是知趣便现在放了我们,然后跪下来求饶,再献上宝物。说不定到时我派中高手过来,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等派中高手过来,你将死无葬身之地。”那陈姓男子,半跪在地上,强支起身体对着苏杭说。而在他眼中,苏杭只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虽然能逆行伐诡秘,但又如何,门派中诡秘境以上的人可是不少。 听了陈姓男子这说,魏山仁眉头一皱,心中却想将这个不识趣的师弟拍死。现在他们已经无还手之力,还敢出言威胁对方。若是对方是个狠人,出手杀了他们,便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人在屋檐下,还不识趣。真是个白痴。当下他马上出口制止了陈姓男子:“陈师弟,住口。”然后又向苏杭拱手一礼说:“道友匆怪我师弟出言不逊。还望海涵。” 苏杭听了,根本没当一回事,因为在他心里,早已经为这些人定下未来。他当然不会当一回事。他知道这六大修炼门派是什么样的存在,盘踞人间界无数年,他们的底蕴他当然清楚,但是他无惧,别说现在人间界的壁垒已成,就算留下来的凡境以上的人都压制在凡境之内。就算真是有诡秘境的人在此,只要他在四风谷,他也毫无畏惧。在这里他就是无敌的。他的后手可不是这些人能攻破的。 “哎哟,好大的门派啊,我好怕啊。”苏杭冷笑了一下,面对这种威胁,他完全不放在眼里。:“若是一开始你们有你这样的态度,我还能容你们活着走出去,但是现在晚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不是什么人都是你们能惹的起的。”苏杭甩了一眼魏山仁,心中冷笑,现在打不过便来装孙子,刚开始的时候,却又不见如此。 “的迪桑,去杀了他们,将他们头颅切下来挂在山门之上。我看一下,谁来再来我们这里撒野。”苏杭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中,转过身把的迪桑推了出来。 “吓~~公子。杀人吗?”的迪桑突然让苏杭这一推,愣了一下。叫他去杀人?他可是从来没杀过人啊。心中不由有些胆怯。“公子,能不能不杀啊。我没杀过人啊。我怕……” 苏杭没说话,只是看着的迪桑,眼中有不可置否的神色。的迪桑见到苏杭这表情,心中知道,苏杭决定的事,他怕是改变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虽说的迪桑之前的村里是个小猎户,猎杀过不少猎物。但那些都是山中的野兽,怎么能与自己同类的人类相比?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死人他也没见过几个。心中的恐惧之感不言而喻。 这就是人类,人总是第一对杀害自己同类感觉到恐惧。因为那是与自己同样活生生的人。但是事情就这么奇怪,很多刽子手第一次杀人时,都忍不住会吐,但是有了一条人命后,后面却完全不会再在意对方是否是自己的同类,杀人如屠猪狗。 但是在修诡秘界,那一个修士不是手中沾满同类的鲜血的?对于完全没有杀过人的的迪桑来说,这是苏杭给他的一次机会,让他先沾上鲜血,以后再杀人时,便不然有再有负担。 就在苏杭眼光之下,的迪桑颤颤惊惊地走到前去,手里拿着他传承的金刀。不时的苦着脸回头看着苏杭。但是苏杭却一点也不为其所动。从的迪桑起步到几个灵犀派弟子那里不过几丈,但的迪桑硬是走了不少时间。 但走的再慢,也总有走到的时候。 的迪桑举着刀,看着眼前这几人,虽然才刚刚认识不久,也知道这几人想杀他们夺这灵山宝地,但是让他一个少年下杀手去杀人,他还是有些做不到。他举着刀在半空,想下刀,但是心里又胆怯。 灵犀派那几个见的迪桑走过来举着刀想剌杀他们,个个怒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的迪桑。恶狠狠地说:“小子,你敢。你要是敢下手,你一定会死的更惨。我们派中高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魏山仁颤颤巍巍地站在后面,听着自己几个师弟死到临头还这样说话,心里更是大怒。若是他的力气,他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们,现在他们这些人一点反击的力气都没有,还敢出言威胁别人,不好好求饶。现在倒好,这话一出怕是无回旋的余地了。但现在他也只好认命,在修诡秘一界中,弱肉强食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在他手上也不下于百条人命,但是他却绝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的手里。而且还只是个凡人的手里。但现在的他却毫无办法,只能仰天长啸。 他这一啸反而惊住了的迪桑,本来他想闭眼剌下去的刀,又停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魏山仁,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叫的出来。 但苏杭却没有耐性,见的迪桑迟迟没有动手,就在后面冷冷地说:“你再不动手,我便将你再丢进静心塔中,让你自生自灭,看你是想杀别人,还是想杀自己了。” 一听静心塔的迪桑心里一惊,那个地方可不是说着玩的,他只是进过一次,出来后,好几次都在做恶梦,如果可以,他可不想再进去那个地方,太残忍了。而且是对自己残忍。算了,死别人总好过死自己。的迪桑心中想道。 到此的迪桑不再犹豫不决,暗下杀心。狠狠地举起金刀往在他面前的陈姓男子心脏剌去,“卟”的一声,金刀没柄而入,直直插陈姓男子心脏中,的迪桑闭着眼,只听到声音,却不敢睁开眼。直到感觉到一股热流流到自己手上时,才省过来,睁开眼睛。 在他面前的陈姓男子双眼怒睁,他想不到自己真的会死,而且还死的这么窝囊,他想不到自己已经说出自己是灵犀派的弟子了,对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他在修士中算是十分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但是心脏传来的巨痛让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破是没救了。就算他身上有门派中的灵药,怕也是救不回来,心脏已经穿透,再也无回天之力了。就这样,他倒了下去,但是眼睛却没有闭上,他死不冥目,他绝对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他如何想不到都没用。 就在陈姓男子倒下去的时候,金刀从他身体里滑出来,再也没有东西阻挡的血液,从他身体喷射而出,直接喷到小主我脸上。 的迪桑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被喷的脸,一手的鲜血,让他心里一阵恶心,不自觉地跪倒在地,呕吐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自己的同类。虽然这人想要杀他,但是现在却死在他手里。还喷了他一脸的血,心里素质再好的人,只要不是天生的刽子手,都会觉得不适。 但苏杭却没有再给他时间,直接在后方说:“吐完没有,吐完了继续杀,杀到一个不剩。” 这时的迪桑已经吐到胆汗都出来了,整个人混混噩噩。眼睛都失去了往日的灵彩,但是听到苏杭的话,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在他心底苏杭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杀吧,放手去杀,杀习惯了就好了。以后就不会这样子了。你总要有一天要面对这些事,竟然碰上了,就让你早点感受到杀人的感觉。不然以后下不了杀手,最终害的人还是自己。”苏杭在面方幽幽地说,他知道只要踏入修诡秘这一界,没有人一个是手上不沾血的。总要有一天要面对,还不如早些面对,免的到时候更加不济。 听着苏杭的话,的迪桑缓缓站了起来,再次举起他的屠刀,走向另几个人。 有了第一次杀人的感受后,他再次下手却也没感觉到多少不适。 这就是人,每个人第一次杀生的时候,总是不适,但是习惯了。便会好了。很多杀人犯更是这样,反正已经有一条人命官司在身,一个人也是官司,两个人也是官司,杀再多人,他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便再也不忌。便会放开手。 而此时的的迪桑正是如此,他每走几步,金刀便会落下,结果一个人的性命。很快,其他的人全被他手起刀落,杀光了。最后只剩下魏山仁一人站在的迪桑面交。 魏山仁本来年纪比的迪桑大,长的更是比的迪桑高,但是现在的他因为被伤,吊着一口气强支着身体站着,但是却也站不直,弓着身。看起来与的迪桑一般高矮。但是他比起其他几个人来,却没有多少恨意。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就是修诡秘一界的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失败了,便是生命。纵虎归山的事,他从来没做。他也不会相信别人会放过他。的迪桑提着金刀,混混噩噩站在魏山仁面前,面对着他。双眼有点失神,什么任凭谁第一次杀人,便要杀这么多,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或是天生噬血之徒,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而魏山仁见到在他前面几个师弟的毙命,现在的他也只能等待他死亡的到来,现在的他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等死。 的迪桑举起刀,就要落下之时。苏杭突然从后面叫停了。 “住手吧。” 听到苏杭这轻轻一句,的迪桑自然地停了下来。而魏山仁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生命就在一瞬之间从死亡到生还。就在苏杭一句话中。虽然苏杭叫停手,但是他不觉得苏杭会放了他,从刚才苏杭出手与下令来看,这少年是个做事极有主见的人,不可能会放过他。他也只能想着只是苏杭一时叫停。或许是想亲自动手。 虽然的迪桑停止,但是他的精神还在于绷紧的状态,手里的金刀还握的紧紧的,等苏杭一声令下,他还要举起来。但是却不想苏杭却又传来一句话。 “你是不是不想杀人?若是不想杀人,就放了他吧。”苏杭站在后面,笑了一下,笑的很阴险,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笑地像个老狐狸。但是的迪桑背对着他,却没能看见。而魏山仁还在生死之线中徘徊,也没有留意苏杭。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2) 但就在这句话后,的迪桑整个人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终于可以不用杀人了。杀人的感觉真的好难受,那一股股热血流到自己手中,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刀下消失,让这个关大的少年心理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冲击,现在听到可以不用再杀人了。他一下子瘫坐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崩溃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尸体,每一个都那么年轻,每一个都流着满地的鲜血,每一个都是结束在自己手中。而自己手中还粘着满手的血,那血还未冷,还带着一定的温度。 胃口早就已经吐光的东西,就连胆汗也没有多少,的迪桑趴地地上,干吐着,肚子里一通翻江倒海,但是初次杀人的手感让他几近噩梦。双手还在不停地抖着,那种感觉和以前杀野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 于此同时,魏山仁听到苏杭所说,心里崩紧的那根弦也松了一下,一下子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跪坐在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到自己这里苏杭会放过自己,但是从刚才那句话里,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得以新生。活下来了吗?他在心里自问。 但苏杭却不管这些,只是走到前去,一只手托起的迪桑那还稚嫩的脸,一脸温柔地看着的迪桑,还轻声细气地问:“你确定不想杀人了吗?若是真不想,我便放了他。好么?” 的迪桑听到这话,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苏杭这么温柔过,温柔地就像对着自己的情人一般。但是他却从苏杭的温柔中看到血海,似在这温柔的背后有无尽的尸山一般。但是他却不想再杀人了,听到苏杭问他,他点点头说:“嗯,公子,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那种感觉真的好不舒服。” 看着的迪桑那坚毅的表情,苏杭笑的更温柔了。放过魏山仁他可以不当一回事,就算是整个灵犀派重兵压境他都不在乎,但是有一些东西他却要让的迪桑知道。因为的迪桑是庄严的唯一的后代,他不想以后因为这等小事,丢了性命。他不可能一直站在的迪桑身后,总有一天,的迪桑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所以他才决定放过魏山仁。 “你既然不想再杀人,那我便放了他。但是你要知道你决定的事,你要自己承担后果。”苏杭一脸正经地看着的迪桑,他想在的迪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嗯。”的迪桑坚毅地点点头,应了一声。杀人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一场恶梦,他不想再经历了。能不杀他绝对不愿意再杀人。 “小兄弟,你若是真的放了我,我一定会有厚报。还望小兄弟开恩,放过我。好吗?”魏山仁在面后听着他们说话,知道极有可能自己的性命就在那少年凡人手中,他一句话可能真的决定自己的生死。便出言衰求的迪桑。他不像其他师弟一样,不知道自己的深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像现在,就算他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他都不敢以势压人,自己的小命还在别人的手中,还要威胁别人,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只有那些无知的人才会不分场合,只会拿自己背后的势力来压人,那是脑残。不管是做人,还是为诡秘,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不管你的头颅有多高贵,有时只有低头才能再次抬头。他深识此道,所以他能一直活到现在,就算到现在,他也完全不管的迪桑只是个凡人,开口就是小兄弟,若是平日,这些凡人在他眼中就是蝼蚁,就算杀上成千上万,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现在他却要小心翼翼地叫着小兄弟。 “闭嘴。”苏杭一回身,直接甩了一个耳光给他。把魏山仁扇飞滚到一边。 但魏山仁爬起来乖乖地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吭,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现在苏杭势大,他便只能如此。 打完魏山仁,苏杭又回过身,对着的迪桑。眼中满是笑意,他知道的迪桑现在的决定未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不怕。他要让的迪桑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修诡秘界。 “你决定了?以后无论有什么样的后果,你都可以承受么?” “嗯,我决定了,公子,杀人更的不好玩。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的迪桑还是一脸坚毅地看着苏杭,他也知道有可能自己放过后,魏山仁可能还会卷土重来,但是对于杀人的感觉来说,他更愿意放走。 “好,你决定了就好。”苏杭站了起来,转过身一脸鄙夷地看着魏山仁,说“听到没有,他愿意放过你,你还不快点谢恩,然后给我滚出四风谷。” 魏山仁听了苏杭的话,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现在还不算安全,只要自己还在这里,自己就不会得到安全。所以他不于敢做大。只好跪了下来,给的迪桑叩了个头,说:“谢谢小兄弟不杀之恩,来日定当报此大恩。”说完提起一口气,冲往山下。 见到魏山仁离开,的迪桑也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苏杭说放人是真是假。在他的印像中苏杭就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高兴时像个邻家的大哥哥一样,若是心里不爽时,还能直接把他丢到静心塔中受尽折磨。当见到魏山仁真的离开了,他才真的放下一颗心来。 但苏杭却没有再管他,直接起身离开,边走还边说:“打蛇不死,纵虎归山。未来所有的后果你要一力承担。别想我再出手了。你自己决定的事,就要自己来面对,别忘了,你是金刀战神的后裔。就算是死,你也要为自己选择承受一切。” 的迪桑那里不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后果,而且这魏山仁还不是一条小蛇,他背后的势力不单不只是条蛇,还是只猛虎。现在他纵虎归山必有后患,但是他却真的杀不下手了。 “行了,无论如何,再说其他也已经没用了。去把这些人的人头割下来。挂到山门外,我看还有哪些不要命的还敢来这里寻事。”苏杭越走越远,直到快消失不见时,才传来一句话。但这句话却又让的迪桑陷入痛苦之中。 但无论他再痛苦也没用,苏杭已经走远,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也知道苏杭要他做的事,他不敢不做。要是不做,他想想静心塔,他心觉得心凉,他可不想再次回到那里面。那里面是地狱,不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他只好强忍着恶心,再次抓起手中的金刀站了起来。 “有怪莫怪,要怪你就怪你们没事跑来触了公子的怒气。他要我割下你们的人头,反正你们都死了,也不会觉得痛了,就给我用一下吧。用完之后,我一定把你们头颅放到一起,让你们有个全尸。” 的迪桑拿着金刀,一边切着地上死尸的头颅,一边念念叨叨,心里一直在暗示自己,这就是自己以前打猎下来的禽兽,现在切了要风干的,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但是虽然是死人,要切下头来,也是一件及为可怕的事情。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个一个抓着脑袋上的长发把尸体拔起来。还好金刀极为锋利,轻易就能切断脖子。所以他也感觉不到多少切肉的恶心感。 一顿忙活之后,他看着滚在地上几个人头,又忍不住吐了一回。但是事情还没完,他还要拿着人头跑到山门外,但是山门牌坊又高,他上不去,只好把人头一个叠一个垒在山门前。临走时,还双手合十拜了一下,说:“各位,你们有怪莫怪,虽然是我杀了你们,还割下你们的头来,但是我也是听公子的话。你们要是做鬼要报怨,就找公子好了,千万不要找我。真的不关我的事的。”苏杭在小筑里远远看着山门处的的迪桑一个人推着人头,还我有念念叨叨,心中却是好笑又好气,什么叫有怨便来找他。别说这些是否还能做鬼,就算做了鬼,他们又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活着的时候,他都能只手横推,死了后他们更不够格。 但现在他却不关注这些,就算放了魏山仁也引不起他的重视,就算魏山仁带来整个灵犀派的底蕴过来,在这里他都无惧。现在的他最想要做的事是叩开命宫,再进一层楼。但是他想再上一层却是比别人更难,别人的血轮不过一团,就算是千里的妖孽也不过是如星辰,那有人的血轮和他的一样,不但成星,还是星系。想要在每个血轮上筑起命宫却是比任何人都要难。 他比谁的清楚自己的状况,想要做到真正的举世无双,他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东西。但是无论前路有多艰难,他都有自信踏过去。因为他是苏杭,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与之相比。 但这个世界给他的时间却并不多,这一世他的重现,虽然筑起了人间界与天界的壁垒,但这个壁垒不是永久的,虽然能挡住大能下界,但是天界却有能力送一些人下来。而且他知道就算他筑起壁垒,也不是绝对,这个世界的天道早就已经在无数个世代之前也留下后手。他必须提升自己,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那个人,还有更是为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他也要快点成长起来。 在神海中,他的神识不停地催生着血轮星系中的每一个星辰,想让这些星辰都能叩天命宫,但是无数的星辰需要他分化出无数缕神识,虽然说他现在血气无敌,但并不代表他的神识一样无敌。 修者有三宝,精气神魂体。 所谓精者,并非凡人肾水之精,而是精神意志之力,无大意志者不可成。修诡秘之路一步一坎,若无志者,半途而废,无以练心,不以见性。自有无数欲望所迷,最后坠入无间。 所谓气者,为命之本也,人无气则亡,心中一点浩然之气,是人活着的根本。气沛者血气冲宵,气短者,生命无常。修诡秘之人没有充足的血气支持,生命之元没人保障,便永远登不上巅峰。 所谓神者,识也。神识之用无形,但却不可少。神识就像是修诡秘者的路标一样,指引着修者前进的道路。神识之用如眼如手,尽显眼耳鼻舌身意等无尽之能。 但现在的苏杭不过推血,就算他拥有再无上的天姿,但也不过是神海无尽,气血成星,神识还未真正成长起来。未成长起来的神识怎么能催生无数星辰叩宫生成呢? 也幸好他神海无尽,血气无双。在催生血轮时,血气反噬直接让他伤到极重的神伤,一口精血从喉中喷吐而出,人一下子萎靡起来。更是有幸他神海无尽,才能保住他神识不灭,若是常人,催动如此血轮反噬,早就让血气冲碎神识,直接变成痴呆。但尽管有神海保护,他也是受伤不轻。别人就算不见一滴精血也要许久才能补回来,他这可是喷出满满一口精血,就算他血气无双,也是受不了这样浪费的。 “还是不行么。看来血轮太强,普通的方式是催生不成命宫来。唉,算了。不到最后一步,我真不想用他的法。”苏杭脸色苍白地坐在蒲团上,一脸苦笑,他也知道自己太小瞧自己的血轮了。以为凭自己无数时代积累下来超过别人太多的神识能催生命宫,但是却才刚开始就失败了。如果没有相应无上练就神识的法门,也许他将终身无法催生命宫。 他有些无奈,自己推动出来的血轮,就算含着泪也要承受,但内视了一下自己神识,竟然发现早已经千疮百孔。他也想不到才第一次试着催生命宫就让他受伤如此之重,如果只是不见了些精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算是容易恢复的。四风谷中无数的灵药他能拿来练成丹药,精血很快可以补足回来,但是这神识却不是那么容易,丹药的作用只可能对躯体,却对神魂神识这一块起不到多少用处。 见此情况,他只能苦笑,他还是太小看了自己的星系血轮。竟然如此霸道,就算以他无数世代累积出来的神识,竟然不但不能催生还让自己的神识受创。 神识受创,他心里也觉得有点难办,若是别人的神识受创,他倒好出手。但是他自己的却有点束手无策,只是因为他本来神识就极为强大,可以不夸张的说,他的神识可以说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无人能出其右。几乎可以与无道为齐。像他这么强大的神识来说,别说受到的创伤如此巨大,就算只是一点点小伤,都要闭关许久才能修复。但他现在却最缺的就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在与时间在赛跑。那还能慢慢花上成千上万年来修复神识的伤害,而且就算修复了,以他现在的神识也无法催生命宫。 “呼……这下麻烦了。看来真的要找那位才可以了。”他看到自己的神识如此,也知想要短时间修补好自己的神识,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唯有叫那人帮忙才可以。但是他却不想,不是怕那人拒绝,而是他觉得那人太麻烦了。但是现在这情况之下,也只有那人是唯一能够帮他解决问题的存在。就算他再不愿意,他也要做。 苏杭继续坐着没动,现在的他虽然不至于受创脱力,但也是极为虚弱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只见他闭上双眼,双手结了个印,这印玄之又玄,看是简单的结印,而且动作极慢,但是却让人生出不可模仿的感觉,像这印是无上的神术,不可明言,不可明示。 印很简单,只是几个动作便完成。双手结成的终印合在胸前,双手结印处,发出一道秘纹,慢慢浮升而起,没入眉心。刹那之间,眉心大放光芒,如同有大日降临,光耀世间。一阵阵如神霞诡秘光的光彩迸体而出,将苏杭本体笼罩其中,让人看起来像他自身就是一轮大日。 但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在一个虚无的时空中,苏杭步入进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四周白茫茫一片,在这里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存在,没有光,也没有暗,没有风,也没有热,甚至连时间与空间都感觉不到。 苏杭静静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传讯他已经传出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那人的到来。 “你回来了?这一世应该是终世了吧。” 一道声音从虚无中传来,听这声音苏杭就知道是那人来到了。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却是年轻,就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般。慢慢地从虚无中,一道影子跨了出来,这影子也与这时空一般,如梦似幻,任凭谁也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苏杭见那人出现,脸上不由苦笑了一下。有点打趣地说:“你见我也要遮住真颜吗?又不是没见过。”他见到那人运用道法将自己真颜遮住,只是奇怪。 那人似是看了他一眼,说:“你是见过,但是别人没有,现在还不是我出现的时候。”说完又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才刚回来,怎么会受这么大的伤?神识都快溃散了。你那个世界,应该没有人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难怪是那些人出手了?” “咳……咳……”苏杭咳了几下,听那人说到自己的伤势,他自己也无语,总不可能说这是我自己练功把自己练成这样子的吧。这也有些丢人了。 “话说,你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那人见苏杭一脸尴尬,心里更是奇怪,但见他境界不高,又探查了他身体一番,终是得出了答案。“我怎么说你,你自己不是不清楚生死书是什么,你这终世练成的血轮,就凭你现在的神识,你觉得你真的能叩开命宫吗?别说是你积累下来的神识,就算让你的神识再强十倍,你也无法叩开命宫。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 那人说话突然变急,从话中,能听的出,他对苏杭是极为关心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苏杭才不愿意找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把自己练成这样,说不得又要听他啰嗦半天,他最怕的就是这人的啰嗦,若是让他缠上,不说个几天几夜,他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一些都是缘自于那人的职业,就像用那人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他的职业病,能在一件事上,他可以将道理说个不停,而且还不重复。 “你说你,都过了那么久了,若是按别人的年纪来算你都是那什么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做事没想后果,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现在捅出问题了,才来找我。当我是什么啊?哆啦a梦吗?有求必应啊?还是你的召唤兽啊?我也很忙啊,我还在上班呢,我不用工作啊,我不上班,你给我钱啊,你要是能把你这边的诡秘石灵石,具象化给我,我也不用一个人辛辛苦苦还在养家糊口啊……” 那人一开说,就说个没完没了,苏杭站在一边,无可奈何一脸无奈地装着一脸受教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肯回,只能在那人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时抬眼偷偷看那是否有说完的迹象。苏杭自知面对那人,自己有些理亏。也不好还口,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是他心中却有些奇怪,那人话中的哆啦a梦是谁?召唤兽,他倒是知道是什么。但是那哆啦a梦却不知道是什么,难不成是哪里的大能者吗?竟然能从他嘴中说出。看来绝对是某个面位中的大能。顿时苏杭对这位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哆啦a梦大能心生向往。心中暗下决定,若是有机会,定要去见见这位不知道是姓哆,还是姓哆啦,还是姓什么的的大能才行。 在他的想象中,这位大能定是一位诡秘风道骨,气势非凡的人物。若是让他知道这位大能只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他不知道会怎么想。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3) 过了半天,终于在那人的喋喋不休之下,苏杭终于听到了快要结束的结案陈词。这半天,苏杭一直在昏昏欲睡,他真是佩服那人,能就一件事,说上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说的东西,完全只是让他以后要小心,要注意,不要自大,要量力而为。而且是不带重样的,这一个多时辰中,那人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几乎给他举了无数个例子,就是要让他明白,要务实。 但是苏杭不敢反驳,他以前试过,只要他一开口,这一个时辰能再加多一倍的时间。所以他只能默默承受着。 那人说完,也不没有再继续训说什么,直接给他丢了一本小小的册子过来。 苏杭接了过去,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这本小册子,他从来没见过,但是他知道,只要是那人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他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那人。 “这是我们另一个存在在他那个位面修行的道法,刚好适合你现在使用。”那人见苏杭一脸好奇便开口说:“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本有九册,但是他主修的神魂,和你主修气血不同,你现在只要能催生命宫就行了,所以我只给你一册。能完成这一册你便可以催生命宫。” 另一个存在?苏杭心里暗想,看来自己还不是唯一。这背后有多少秘密自己还不是能完全清楚,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要顾好自己便行。其他的事他也不太关心。 “听说你给小天找个工作?”那人说完,突然又冒出一句。和之前的话完全没有联系,但是苏杭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苏杭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像说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嗯,那家伙没事跑过来我这边打了次秋风,我便给他找份差事,若不然,他也沉寂太久了。也是该出来活动活动一下了。” 那人看着苏杭,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却让人有种感觉,他是在盯着苏杭看。:“算了,他的确也应该出来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好好练吧。这是你的终世,别出了什么差子,若是有什么问题便来找我。我就先回去了,还要上班呢。” 说完那人刚欲转身,突然苏杭喊住他:“对了,那个班是谁?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要上他?你的新欢还是旧爱?上了这么久还没腻吗?”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问话,让那人气的有些全身发抖,直接回身对着苏杭吼了一句“滚!”然后一脚把苏杭踢出那空间。 回到现实中,苏杭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过是问了一下那个叫班的人是谁,他要不要这么大反应?难不成那个叫班的人是他的逆鳞?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他心爱的人了?可能吧,看他这么久,好像还一直喜欢上那个叫班的人,那人应该是他的至爱了。嗯,应该就是这样。 苏杭自顾地想着自己心里最合理的解释,试图说服自己,但是他也知道那人的心思,他是不可能会专一的。 随后,苏杭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本小册子,薄薄的一小本东西,封面也不甚出奇,就像是在外面城里地摊是买来的所谓的神功秘籍一般,除了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其他的没有什么。 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吗?才第一册就能让自己催生命宫吗?那这道法怕也是不简单的,如果真能才第一册就能让自己催生命宫,那只怕是与自己所修练的生死书也不逊色多少。他知道自己的血轮,若是要催生命宫有多难,就算他无数时代积累下来的神识都无法催生出来的命宫,若是这本道法才第一册就能让他催生,那是极为不可得的。 随即他翻开这小册子,里面没有太多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是他才一看,便知这本小册怕是与他生死书同一级别的道法。里面的内容虽然直白,但却字字珠玑,对神魂的练就与运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苏杭虽然已经收集了几乎这个世界上所有顶尖的道法,但是他发现他所收集的道法与这本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才看不到一页,他心中的震惊就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按这里面的方法去练就神魂,怕真的若是把九册都练完,那神魂之强大,怕是就算是集一个世界之力,也无法与之抗衡。 但这道法却是有极为苛克的条件的人方可练成,正常人最多只能练到第一册。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甚至是以后的他,都只是正常人,有着三魂七魄,所以他也只能修练第一册。想要练成九册,要天生无三魂缺六魄的人。但是这世上真的无三魂缺六魄的人吗?若是有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个白痴,那里还可能会修练道法的?但是这就是要练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的必要条件。 苏杭快速把这小册浏览完,长长叹了口气。虽然他无论心智,见识还是其他在这个世界都是无双的,但是他发现就算真要练完这第一册,也是极不容易的事,除非天生是无魂缺魄,正常人若是要练成,里面要求的东西太多,就算是金刀门,现在也只有不过一半的东西能满足的到。还有至少一半的东西,是现在金刀没有的。 但是他却没有担心,虽然金刀门没有,但是还有生死宗与他留下的别的后手,这些东西应该能收集的,提供给他。但是就算能收集完这些东西,想要练成第一册,也是要不少时间的。 但是这些都只是后话,现在对苏杭来说,最为重要的却是要先修补回自己受损的神识,不然随这神识的伤势继续下去,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他神魂的完整,留下道伤。 随既他按照着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里面记载的方法,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神,神归藏,沉浸在其中。 此法在苏杭修练修补自己神识之时,外体没有任何神异显化。但是在苏杭神魂道海之上,却显现无比异像。 只见随着苏杭的修练,一道道天火降临在神海之上,苏杭神魂盘坐神海之上,显化出独特的道韵。 道道天火淬炼着他的神魂,让他的神魂在道火中有一层晶莹的道韵笼罩,似诡秘似幻。 不时之间神海上不单只有天火,更是出现阵阵神雷。这神雷围绕着他的神魂劈下,击落在天火之上,撞出清脆的声音,如同击在金石上一般。顿时间,他觉得神魂觉得遍体发麻,一股酥麻从神魂中传出,弥漫着一种说不明的力量向他神魂扩散。 他不惧这些天火与神雷,但这酥麻却让他混身难受,似有成千上万只小蚁在体内爬过,那种痒,让人恨不得拔开皮肉,直接在体内狠狠地抓起来。但是苏杭却能忍受,这些感觉对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道心成铁,万炼不变。 很快这些酥麻的感觉慢慢化成一股股神秘的能量,朝他神魂四肢百骸散去。最后在他神魂中化做一股股光流,修补着他那破损的神魂神识。 天火越烧越大,神雷与越降越多。本来在天火与神雷的双重作用之下,神海上本不可能出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但是却在这里极阴转生,慢慢的在天火与神雷之中,诞生出朵朵金莲,金莲很快便铺满整个神海。 每朵金莲中,都像有一个在呤唱着不同的道经,无数金莲,化出无数,一声声道经声,化做道音传遍神海。 整个神海在金莲与的呤唱中,发出无上神辉,照耀四方,与天上无数血轮相映成辉。 火海种金莲,神雷伴道音。 苏杭本来就知道这大化意仿一切根本法是极为了不起,但是他现在却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了此法,不过才练就第一册,就能显现出如此神异,那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至少不会比自己修练的生死书差。都是最无上的天经。 而且才刚开始练就,自己的神魂神识,就已经修补了大半,只怕不用多久,便能修补完成。如此说来,就算他之前所掌握的任何关于神魂神识的道法与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比起,都大大不如。这才是真正的无上天经。难怪要练成这法有那么高的要求。 他不由苦笑一下,这神魂神识是很快可以修补好,但是也只是修补。若要练成第一册,要的天材地宝可是海量,自己在人间界留下的底蕴,怕也是有点不足。 修练无甲子,时间易过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杭神魂神识盘坐在神海之上,让天火神雷锻炼着,终于大放神光,再无一丝碎裂之痕,神魂上下混元一体。经过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的修复,终是把受损的神魂修复完成,再无神伤。 是时苏杭睁开双眼,神海之上和天火神雷也顿时烟消云散,归于无形。 他内视,看着自己无暇的神魂,终于放下心来。如若神魂留下神伤,怕是以后再也难登绝顶,现在已经修复完成,他又重新拥有问顶的资本。但一想到,他要催生血轮叩开命宫,他就头大。虽然现在他知道那人给的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能帮他叩开命宫,但是一想到那海量的资源,他就不由一阵头痛。 但资源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现在就算再怎么头大也没用,只能想办法,发动他在人间留下的后手,看看能不能找齐这海量的资源。 当即他从闭关中醒了过来,走出小筑。却不想在小筑外面竟然见的迪桑正坐在小筑外,支沣下巴,像是在等他。一边还无聊地在地上划着圈圈,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苏杭见的迪桑如此无聊坐在外面,没有修练。双眉一皱,但是再细细一看,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而这时的迪桑也见到苏杭走出来,忙在从地上跳起来,也来不及扫干净屁股上粘着的灰尘,忙是跑了过去苏杭身边,一脸傻笑地看着苏杭说:“公子,你这次怎么在里面那么久才出来啊?” “很久吗?”在修复神魂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时间。对于他来说,他闭关从开始到完成像只是过了不到一刻钟而以,但是却听的迪桑说用了很多时间,他也想明白自己倒底用了多久。 的迪桑听了点点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杭说:“嗯嗯,公子,你在那里呆了快一个月了。我都在外面等你有七八天了。这才见你出来。“ 呵呵……苏杭不由自笑了一下,想不到这次神魂受损竟然要花这么长时间才能修复,但想想又明白了,他的神魂是何等强大?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修诡秘之人的神魂能与之相比,而且他这次神魂受损的已经出现神伤,现在却只花了不到一个月却能修复完成,已经是逆天之举了。如若是别人的神魂受到如此大的神伤,要么是直接身死道消,要么是一辈子留下道伤。没有人能在神魂受到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修复完好的。他还要庆幸,他能得到那举世的道法。不然,他神魂必将留下道伤。 ”说吧,你在这里等我做甚?“苏杭想罢,却开口问的迪桑,虽然他心里知道的迪桑来找他所谓何事,但是他却想借此之机敲打一下的迪桑。让他明白一些道理。 ”吓,公子你主瓣把神海开拓成海之后,要来找你的嘛。我早在七八天前就已经把神海开拓成海了,只是不见你出来,又不敢打扰你,只能在这外面等着你。“的迪桑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苏杭找他麻烦。 苏杭看了的迪桑一眼,的确的迪桑体内神海如海,不再是以前那小小的小水塘。看来他闭关这段时间,的迪桑并没有落下修练。”很好,在刀座上的感觉如何?”他知道的迪桑经过静心塔的历练之后,心智之坚已经远超他人,但心智不代表什么,但要在这短短时间内,能把神海开拓成海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的,就算他有金刀戮体诀也不知。必是借助那刀座中的锐金之气,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刀刀破开神海。 见苏杭一提刀座,的迪桑小脸不由泛起苍白,可见这刀座在他的心中留下多么可怕的印象。 “那个公子,只有痛苦,真的很痛苦,比静心塔第一二层痛苦的多了。我都不敢回想。”的迪桑一脸后怕的样子,现在他想想刀座上的那几天,他身体都忍不住发抖,那种可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痛,如果说静心塔第一二层无论是火还是冰山,是把人一片片切下来,那在刀座上,那就是一丝丝把人剥离出来,那种痛苦可是比静心塔还要痛苦百倍。 见到的迪桑这白煞的脸色,苏杭冷哼了一声:“你刚才说你在这里等了我七八天?那就是说你至少浪费了七八天的时间,没在刀座上继续开拓你的神海啦?” “额~~是,是……”让苏杭这一逼问,的迪桑只能哭丧着脸,心知这下不好了。自己怎么那么笨,跑来这里等公子,这下又有罪受了。 “你觉得神海如海就是极致了?你可知当年你先祖神海如天如海,你可知我的神海多大?”苏杭一步步逼问着的迪桑,“你看。”苏杭继续边说,边展出他的神海。 那无尽无边的神海顿时展现出来,铺天盖地,如渊如狱,压的人根本透不过气来。就算现在的迪桑神海已如大海一般宽广,但是在苏杭的神海之下,就如同是一个真正的海洋与一个小水塘一般,根本没有可比性。 苏杭展现的神海,翻起参天巨浪,卷起的白浪如刚雪崩一样,向四周压下,任何人在这神海面前都觉得自己渺小如尘。 “你觉得你的神海如何?”苏杭收起自己的神海,看着已经愣掉的的迪桑,再一次逼问。 的迪桑让苏杭这一说,才从愣神中醒来,脸上显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还是神海吗?他自己开拓的神海如海,已经让他暗笑,他也从藏经楼里,看过一些记载,这修诡秘一脉中,能把神海开拓如海的修士无不不是未来不死,都是绝顶的大能。所以他一直以自己能开拓出如海神海自傲,本想在苏杭面前邀邀功,但是苏杭这一手,显现的神海,直接把他在苏杭面前那一点点自傲直接打碎,而且是打的体无完肤,自己那自傲的神海,与公子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从亘古到现在,也没人能做到像苏杭这般神海。但是他却不知,只是见到苏杭的神海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在失落归失落,在苏杭的逼问下,的迪桑也知道,这个世界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自己觉得自己的神海已经算是举世少见,但是不代表没有,这不由让他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心,一定要做到让公子满意。 当下的迪桑不敢再言语,只是默默站在一边,聆听着苏杭对他的教训。 苏杭右手微握,在的迪桑头狠狠地敲了一下。痛的的迪桑直接抱着头蹲了下来,眼角还闪着泪花。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永远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自满。就算如我,也不敢将天下视为无物。虽然修士无论是谁,我都没看在眼中,但是别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贼老天。但是你又怎么知道贼老天上面还有没有别人呢?所以永远不要小瞧了这个世界,更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 苏杭敲完的迪桑,看着蹲在地上的他,意味深长地说着:“修诡秘之人,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别说你这样浪费七八天,就是一天也浪费不起。我们在这里,虽然第一次打退了灵犀派的人,但是别忘了,那只是灵犀派中最基层的弟子,如若有更强大的人过来,你要如何应付?” “你只有快点强大起来,才能面对一切的危险。要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做你的护道人,如果像这次,我不在这里,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能在那些灵犀的弟子手中活下来?你若是死了,你觉得你的母亲,是否能逃的了那些人的屠刀?” 苏杭越说话音越冷。而的迪桑的心神也越听越心惊。之前他还没细细想过,因为有苏杭在,他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公子顶着,一切的危险对于他来主产,好像都很远,但是现在经由苏杭这么一说,他细想之下,才觉得后背发冷。如果真像公子说的那样,如果不是有公子在,只怕自己早就遭那些灵犀派的人的毒手了,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只怕也避免不了。 又听到修诡秘之人如同逆水知舟,他还在为自己之前那点沾沾自喜产生了懊恼。不过只是一点点成绩就自满,像公子这样的人物都那么低调,自己有什么资格自满? 当下便也不觉得苏杭敲打自己有什么不对了,也不再敢抱着头,忙是跪下,向苏杭拱手一拜,一叩到底。 “行了,起来吧。我说了以后少叩头。人一旦跪下,想再站起来就难了。”苏杭见的迪桑心中知错了,便也没继续再逼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之前他就已经交待过的迪桑,少跪少叩。 “不,这次的迪桑一定要,是的迪桑不懂公子的心思。还望公子原谅。”的迪桑执意再拜,边拜边说:“这个世上,如果说除了先祖还有母亲,还有谁值的我跪拜,那就只有公子。就算是天地,也压不倒我的脊梁。” 苏杭见的迪桑执意如此便也没说什么,等的迪桑拜叩完。让他起来,又给他说了一些神海开拓的极限的事。明显的迪桑在神海在他看来,还未到尽头,还有可继续的可能。只要还有可能,便要继续向前,路永远没有尽头,只有是否真的已经努力了。 但就在这时,四风谷空中传来一道怒吼。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4) “金刀门的妖人,竟敢屠杀我灵犀派弟子,还不快点给我跪爬出来受死,不然我屠你满门,将你等抽魂拔魄,用阴火炼上一百年。” 这声音带着无比的诡秘威,如同天诡秘震怒,道道声波降下,直把的迪桑震着差些要跪了下去。 苏杭一把把的迪桑拉到自己身后,为他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怒吼,但是的迪桑母亲却不在这边,在她居住的院落中,让这声波直接震晕过去,双耳鼓膜震裂,流出鲜血,但也幸好之前苏杭与她一粒丹药,虽然不能让她踏入修诡秘之途,但也让她气血悠长,强身健体。虽然让这声波震晕,双耳流血,但却不危及性命。只是晕了过去。 但苏杭却不为这声波所动,直接冷冷甩了一句:“丧家之犬,还敢回来这里乱吠。再敢说一句,我直接拧下你脑袋。” 苏杭何时让人受过这种委屈?以前就算是天地在他面前也不敢如此无礼。虽然他当时放走魏山仁,便是打算让他再次回来,好让的迪桑长长心。但是却不想再次来来人的时候,让人直接骂上门来。 但再怒也只是对外人,他说完。转过头对着的迪桑温和一笑,笑地好像阳春三月的太阳一般,特别温暖,也让人看着特别舒服,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一般,不带一丝凡尘的味道。 “来,我们一起过去,也好让你见见什么叫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说完,他没等的迪桑反应过来,就拉起的迪桑的手,直步踏前,来到主峰之上。 天上之前那发话的人,见有人来到主峰,便从天上降了下来。 苏杭一看,只不过来了两人。除了之前捡回一条命的魏山仁之外,还有一老者。 但这老者,看着身披霞光,虽然头发雪白,也留着不短的白胡子,但是脸上却一副童颜,双眼如炬,呼吸之间,鼻翼下像两条白神兽进出。身上血气更是如火耀空。一看便是不知比魏山仁高出多少的人物。也难怪魏山仁敢再次回来,原来是有了个大靠山。 魏山仁与那老者从天上降下之后,那老者仰着头,双眼低斜着瞟着苏杭两人,眼神如同见到死物蝼蚁一般。然后冷冷地问魏山仁:“可是此人杀突害我派弟子的?” 魏山仁听到老者发问,咬咬牙,恨恨地答道:“是的,师尊。就是面前这小子杀了几位师弟妹。” 虽然魏山仁如是说,但眼睛却不敢看向苏杭。只因苏杭在他心里早已经生出心魔,不敢直视,就算在真实的境界上,他比苏杭高出好几个境界,但是从上次苏杭一拳破了他们的联手后,在他心中,早已经生出面前这人不可力敌的念头。 原来那老者竟然是魏山仁的师傅,那日他拖着伤体回到灵犀派中,因死了几个与他一起出来的几个师弟妹,他做为带队之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他是亲传弟子,也无法逃过派内惩罚。所以他一回门派不敢先去缴任务,而是直接回到他那一峰找自己师傅。想让他师傅出面能保下他不受惩罚。 再说他回到峰中,直禀了他师傅。虽说死了好几个内门的弟子,但他师傅却不当一回事,只是在意魏山仁口中所说的宝物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在魏山仁加油添醋的游说之下,自己一想,也只能是有这逆行伐诡秘的宝物才能让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小修士,只手屠灭几个比他高出六七个境界的人。 但虽然如此,魏山仁的师傅却不敢大意,虽说他已经是跨过凡境的大修士,但是现在天凡壁垒让他平时只能压制在凡境巅峰,但要是对方手中有逆行伐诡秘的宝物,他却也不好大意,便偷偷从峰宝库里,拿走了一枚宝物。这宝物能让他恢复到他原本的境界,这样他才能有更大的把握。以他做为诡秘境灵台境的人,对付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人,无论对方手执什么样的宝物,他都能只手碾死对方。 但是他想的却是普通的修士,而他要面对的人不是普通的修士,而是苏杭。 那老者听魏山仁说完,也没有生气,几个内门弟子的死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们门派是人间六大修炼门派之一,但是每年外出历练死掉的弟子并不在少数。 “哼!”那老者冷冷哼了一声,两道白神兽从他鼻腔喷出,向四周带起一道劲风。然后再傲然地说:“本座乃灵犀派比翼峰传功长老问剑道人。小子,你若乖乖跪下,双手把手中宝物献上来,我便留你一个全尸,不然让你尝尽无尽痛苦,再让你死无全尸。” 问剑道人看着苏杭与的迪桑两人,像看着两个死物一般。也的确在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诡秘境眼中,一个小小的凡境第一境的小修士,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和蝼蚁没有任何凡别,就算他们一道眼神也能直接盯死他们。除非对方根骨资质好,才能让他们有所另看。 但是在他面前的这两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明显已经错过最佳的修练时间。在修诡秘一脉中,很多人是打一出娘胎便开始洗经伐髓,一两岁刚识事之时,便开始修练了。但是苏杭已经十六七了,才推血境,的迪桑虽说比苏杭小点,但还只是个凡人,连推血境都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这个灵犀派比翼峰的传功长老高看一眼?他愿意让他信跪献宝物,留一个全尸已经是恩赐了。 “唷~~那里来的一个老狗,也敢在我的地盘上乱吠。如果识相的话,现在跪下来,自己把自己头割出来,给我赔罪,我还不会怪罪你门派,不然我直接屠了你全门。” 苏杭听了问剑道人所说,也不动怒,这些人在他眼中,早已经是死人,何必与死人置气呢?只是漠然地甩了一话。但却也是他的心声。若是这问剑道人与魏山仁识做,在他面前兵解谢罪,他倒也无意以后再找灵犀派麻烦,但是不识做。那他却不介意打个时间直接推平灵犀派。 虽说这话是苏杭给他们的机会,但是在对方听起来却不是这个滋味。 而此同时,魏山仁虽说心里还是对苏杭带着极大的恐惧,但是因有他师傅在他身边做靠山,心底也有了些底气。 但见苏杭当着他们的面都敢如此说话,再想起之前受的委屈,便心里来气不等问剑道人开口,便跳起来,气冲冲地喊道:“小子,你以为得了件宝物便目中无人吗?我师尊亲来,你是跑不了的。还是乖乖跪下,让我砍了你的脑袋,以祭我师弟妹在天之灵。不然要你生不如死。” 问剑道人见自己弟子跳出来为自己说话,也没有喝止,因为魏山仁说的就是他心里的话。在他眼中,让苏杭他们跪下献宝,再留他们全尸已经是恩赐了。而且现在听到苏杭开口便在辱骂他,叫他老狗,心中也是火冒三丈,便把所有的错归于苏杭他们不识时务。却没有想过从事情的一开始,便是他们的人想抢占人家灵山到欲杀人夺宝才引来别人辱骂的。 “滚!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便马上屠了你。放你一条生路不知感恩,还敢带人过来。真是找死!”苏杭听完魏山仁说后,直接甩了一句,眼睛一瞟他,让魏山仁如同见到诸天一般,心生恐惧,缩回问剑道人身后。 问剑道人见自己的弟子,竟然让一个小小的推血境修士一喝,竟然缩回来,一脸惧怕。双眉不由一皱,心中想道,自己这个弟子怕是毁了。道心有损,其道难圆。但是还好,自己不只有这么一个弟子。如果他日后能走出心魔,还有继续向前的可能,若不然,便是道途无望。但是现在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教训自己弟子,落了他面子。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但见苏杭在他面前,还敢当他的面喝骂他的弟子,这是天大的耻辱,就算他修诡秘多年,自认为自己道心如水,也忍不住怒从心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蝼蚁,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了。也罢,今日我杀了你们,也没人知道我以大欺小。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便成全于你。”问剑道人敛住心中怒火,淡淡地说着,好像苏杭两人在他面前就是任他宰杀的蝼蚁一般。 但苏杭却没再理他,只是回过头,温和地看着的迪桑,轻声教说:“的迪桑,你现在可见到了。你好心不杀,还放了他,现在他却带人要来杀了你我。不但你我,最后怕是要盖住此事,不失面子,连你那凡人的母亲也要杀害。现在你还觉得你手下留情是对的么?”苏杭完全没把问剑道人放在眼中,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只顾与的迪桑说话。 问剑道人见苏杭无视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便越过魏山仁,站了出来,想挽回些面子。怎么说他都是诡秘境的高人。在人间界除了一些老不死的怪物以后,他绝对可以说是高高在上的人,就算是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黑暗之处中人,见到他也不敢如此无礼。 “孽障……”他刚开口想在叫骂的时候,却让苏杭不咸不淡地打断了。 “住口,站一边去。有屁一会再放。没见我在说话吗?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人吗?”苏杭完全没给问剑道人一点面子。对于这种自己找上门来找事的人,苏杭从来的脾气就不会太好。他没直接镇死他们已经算不错了, 问剑道人让苏杭这一话话,直接顶的他完全说不出话,本来他平日里就少与人沟通,虽说他是传功的长老,但是却也只是为弟子们讲道,哪里的弟子敢这样与他说话?其他与他同等的道友,更不会不顾及他的面子,敢这样当他的面打脸。 这一句话让他气地发抖,气在胡子四飞,双眼怒睁着都瞪出血丝。气煞煞地抬着一根手指在空中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个时候,他多希望他那个好弟子魏山仁跳出来,为他骂死面前这个小子。但是魏山仁也与他一样,平日里装高人装习惯了,带着一堆师弟妹,很多事都是这些师弟妹出面。也不曾遇到过这种当面骂人的。 但是苏杭还是没重过他们,还只是与的迪桑继续说着。 而的迪桑在苏杭的教说之下,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这个好人做错了。自己好心放了他,他却带人过来想要杀自己。这次一定不要放过他了。他也知道公子已经说过,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若是那天公子不在他身边,他再发生这样的事,死的绝对会是他。他还未恢复先祖的荣光,他还不想死。而且他还有母亲在。他若是死了,他母亲怎么办?果然好人不能当。该下杀手时,一定要狠下心来下杀手,不然最后死的会是自己。死别人,总比死自己要好的多。 当下的迪桑他小拳握紧,深深地点了点头对着苏杭说:“公子,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心软了。该杀的人,我一定会杀了,一了百了。” 他自己说完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要对仇人心在善念。 苏杭见的迪桑已经明白不能当个烂好人,便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明白就好。心存善念不是一件错事,但是也要看对谁。如若着恶人心善念,那只会害人害己。但是如果对着好人,你也能无视生命,那就是真正的魔了。善良是给好人的,不是给恶人的。明白吗?” 在苏杭的谆谆善诱之下,在的迪桑心中埋下一棵奖善罚恶的种子。教完的迪桑之后,他才回过身,看着两个让他气到说不出话来的高人。他风清云淡地笑着看着他们。与问剑道人与魏山仁两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刚好形成明显的对比。 “好了,我这边完事了。那到我们来谈谈正事了。”苏杭儒雅地抖抖他的长衣,不知从那里搬过来一张椅子,掀起后裙裾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问剑道人师徒。眼中还带有一丝戏虐的神情。 问剑道人见他竟然面对着自己还敢搬来椅子坐下,而自己还是在站着。完全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甚。直接开口叫骂:“小子,欺人太甚。” “唷……”苏杭发出一声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声音,然后突然语气一变,狠狠地说:“你这老狗,一来便要我跪着出来献宝,才能留我全尸。莫不成还要我扫榻相迎不成?现在有地让你站着,已经是给了你面子。若不是,我直接灭杀了你。” 听到苏杭这句骂话,问剑道人不怒反笑起来:“哈哈哈……蝼蚁之辈子,口气倒是不小。我知道你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宝物。但是再好的宝物也要看是谁在用。就你推血境的蝼蚁,我一口气便能吹死你。” 在问剑道人眼中,苏杭不过是推血境的小小修士,平日里就算想见他,都没这个机会见的到。就算他得到了不起的宝物,但是他问剑道人也不怕。若没有带出峰内那枚宝物,他倒有些不安。现在他身上有这枚宝物,他能完全发挥他全部的能力,以他一个诡秘境的人还会阴沟里翻船不成? “我真不知道你那里来的信心?是你得到那个宝物吗?但是怕是你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就算你有那宝物,你也动不了我丝毫!” 问剑道人说完,盯着苏杭,他希望看到苏杭慌张的表情,但是现实却让他失望,在苏杭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的神情。还是那样老神在在,完全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其实是我想问你,你那里来的信心。在人界筑起壁垒的时候。你还有多少能力来挡住我?就你那破劫境的废物弟子孔挡不下我击,就算你站在人境巅峰一样接不下我一击的。还是乖乖地跪下,自己砍下自己的头来,说不定我还不罪及你们门派。不然我踏平你的门派。” 苏杭说这话来,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就像是人间界没人能挡住他的路。就算屠灭一个修炼门派,就像不过举手之劳。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让问剑道人品到一些东西。 原来这个推血境的蝼蚁是知道天地筑起壁垒才敢如此嚣张。但是这蝼蚁却不知道自己带了那件宝物。心中不由暗喜,就像自己能马上灭杀苏杭,得到宝物一样。 “哈哈哈……”问剑道人心中想罢,更觉得自己有信心了。之前还担心自己还敌不过对方,见对方一直老神在在的样子。“看来你这个小小蝼蚁也知道天地壁垒。你就以为这个人间已经没有诡秘境以上的人了吗?真是想坏了你的脑了。” 问剑道人说罢,神识激活了放在储物袋中的那枚宝物。突然在他身上之前还是压制在登诡秘境的修为一下冲动天地的压制,直接冲到灵台境。这一变化,激起无边尘风,吹向四方,也同时把苏杭的长衫吹地鼓鼓做动,这气压更是推动苏杭所坐的椅子,带着苏杭一直移到几丈远的地方。 而这时,苏杭双眼也睁开许多,双眉微皱看着问剑道人,神情有些凝重。 对于苏杭这个表情,问剑道人很是满意。他就喜欢看到他面前这个蝼蚁这种表情,他在苏杭的表情不只是看到凝重,还看到苏杭的绝望。但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罢了。 “看来你是带了破界符吧。才能解开天地的壁垒。”苏杭虽说双眉微皱,但是这些还不是他无法应付的,或话在外边,他现在面对诡秘境以上的人,他无法应付,但是只要在这四风谷,就算是满天神佛,他也不惧。只是觉得有点麻烦罢了。倒也不是很大的麻烦。 “嘿嘿……”问剑道人见到苏杭的神情,心中更是得意。不由阴阴一笑说:“你这小小的蝼蚁见识倒是不凡啊。竟然知道破境符。这是我灵犀派中的宝物。就算有天地的壁垒在,我一样能有诡秘境的能力。现在怕了吧。绝望了吧。跪下来,献上你的宝物,说不定我心情好,还真会给你留下全尸来的。” 苏杭双眼一翻,直接给了问剑道人一个白眼,轻声说了一句“白痴”,果然是宝物动人心啊,无论在什么时代,只要有所谓的宝物,对于修士来说都像是一幅美丽的毒药,永远无法让人拒绝。但是却不知道再美丽物的毒药还是毒药,这幅毒药不知道已经害死多少人了。 苏杭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问剑道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很不爽,问剑道人现在心里很不爽。他刚要出手发作。但却让苏杭接下来的话让他激动起来,不但是他激动,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魏山仁同样激动起来。 只见苏杭站起来,慢幽幽地说:“你若是想见识一下,我屠灭你门下弟子的宝物,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你所谓的宝物!” 终于见到了,终于见到了。这件无比的宝物。能逆行伐诡秘的宝物。这句话怎么能让他们两个不激动,他们此行就是为了这件宝物而来的,现在这件宝物终于要出现了。这就足够让他们激动癫喜。 只见苏杭继续无视他们的激动。但是这次的无视在问剑道人与魏山仁眼中却不算一加大事,因为他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们心中所想的宝物了。 但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一股无比的血气从苏杭身体内发出,这气血之厚重,就算是问剑道人也觉得心悸。但是这血气却还像无边无际一般,继续从苏杭身体中发出来。 这一刻在他们眼中,像是渡过了许久许久。但是在现实的时间中,不过一刹那。一股股如山如海的血气向他们击来。那血气天生自动的威压散向四方,击起道道气流。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5) 刹那之间,天地间就像只剩这血气如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艳阳已经消失不见,满天的星辰代替了原本的太阳。高高凌空在上。世界突然好像一切都消失了,剩下来的只有这一片无边的星海。一颗颗星辰如同真实的星辰一般,悬挂在天上。空中的太阳星并没有消失,只是太阳星的光芒已经让这无尽的星海淹盖,就像这个世上任何这片星海面前都是如同荧火一般,毫无出色之地。 星海横空之后,时间像是在静止。问剑道人师徒,像是让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木讷地站在原地,嘴巴张的大大的。 这是宝物吗?不,这不是宝物,这只是血轮,不过是凡境第一阶的血轮。但是这血轮还能称做是血轮吗?之亘古到现在,有谁能拥有这样的血轮?有谁能见过这样的血轮? 但这样的血轮不是宝物吗? 这血轮就算是称为宝物都贬低了他。这已经不是叫做宝物了。是至宝,用天下也无法换来的至宝啊。 问剑道人惊尽反喜。这样的血轮,虽然不是他自己的,但是如果他能得到这血轮的修炼方法,那他宁愿散功重修,那样他将成为无上的存在。在记载中,太阴太阳星君,不过只是血轮如太阴太阳,就已经可以镇压一个时代,若是他拥有,他不但能镇压一个时代,有可能是镇压万世。 苏杭见到他们惊住,戏虐地笑道:”不知我这定物,可满你心意?“ 问剑道人还在惊讶中未曾醒来,只是听闻苏杭的话,随口便说:”满意满意。“ 见问剑道人如此说,苏杭不由心中好笑,这修士之中,财法道侣最能迷人心智,果然诚不欺我。但是他却没深想,就他这样的推血血轮,又有几个人在他面前心如止淡水,不生贪念的呢?这可是亘古约今的血轮,谁不想要? ”满意便好,那你来试试我这血轮的威力如何。“说完苏杭运起拳头,右脚一蹬,直接冲向前去,当着问剑道人脸面就是一拳。 但是问剑道人何许人也?他可是已经跨过凡境的大修,又怎么是魏山仁这些凡境修士所能比拟的?虽说还沉醉在惊讶之中,但是苏杭的拳风如刃迎面刮来,吹切着他的长胡。才不过一刹那之间,苏杭的拳头已经到了问剑道人面前,但这问剑道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不紧不急地招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往苏杭拳头上一点。 那手指很纤细,从手指上能看的出来,问剑道人平日里对这手多有维护,他面貌已经是白胡飘飘,但是这手却像个双八年华的少女手一般,修长而白嫩。有一种说不出的漂亮。若是只看这手,却从来没人能想到这手是一个老人的手。 这手,如同天外之诡秘,从他抬起,就带着一道炫丽之光,更像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就像突然出现一般,没人根本扑捉不到这手的轨迹。 虽然他出手比苏杭慢了许多,但是却后发先至,直接点在苏杭的拳头之上,一道如山如海的剑气,点在苏杭拳心。 碰的一声。拳头与问剑道人那根纤细的手指轰到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声响过后,问剑道人还站在原地。但是苏杭却被击的急速后退了上百丈,拳头也松开来。只见他五指抖动,一股鲜血从五指面流出,苏杭如玉的手指以各种角度扭曲着,可以看出这一击,已经把苏杭五指打断,他指骨早已碎成碎片。 十指连心,这样直接让人碾碎的指骨让在一边的的迪桑与魏山仁看着都觉得痛。但是苏杭却像没事的人一般,举起手,看着自己被击碎的手指,自嘲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过还真是打不过诡秘境的人啊。若是凡境,我就能打爆他吧。但是诡秘凡之隔太大了。“ 问剑道人也不乘机追击,只是站着远远看着苏杭,他心中早说就盘算好了,直接把苏杭打服,让他乖乖把那修练之法说出来。 ”你明白就好,刚才你那力量的确就算是登诡秘境的人也会要让你三分。我那不成气的破劫境弟子让你吊打也是正常的。但是诡秘凡之隔如天如渊,这一道坎也不是你能跨过的。“问剑道人见苏杭自言自语地说话,他便随苏杭话后,想说服苏杭让他献出道法。 但谁知苏杭还是如早前一样,根本没在意他所说的话。只是笑呵呵看着他,也不管还在发抖的手说:”你若是没在有这破界符,只怕你也与你那弟子一样让我吊打吧。“ 问剑道人听到苏杭所说,也不生气。在他眼中,若是苏杭识趣,主动献上道法,他还好说。若不然他不介意出手杀人。这道法在他心中早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也不急于一时。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但是。而正好我就有破界符,若是没有,你们两人之争,谁胜谁败都未曾可知。但是我却有破界符,现在的我能碾压你。”问剑道人语气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反而变的十分温和,就像对着后辈弟子一般。 “孩子啊。你能练成这样亘古绝今的血轮,怕也是有极好资质之人,若你将这道法给我,我便收你入我门下,做我的关门弟子如何?我可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如何?总比你一人在这里自学要好。”问剑道人前话刚落,竟以一种商量的口气与苏杭说话。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面前这小子,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件不得了的宝物,才能杀派内弟子。现如今见到不是靠外物,而是直接修出的血轮,能跨境如此之我来逆行伐诡秘。便生出爱才之心,想人物两得,若是能收下这样天才的弟子,他也能在这修诡秘一界中名闻天下。 “老头,你怕是想坏你的脑子了吧,就凭你还不配收我为弟子。别说是你,就算是贼老天,都要注定让我踩在脚下的。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就和你弟子一样,在我眼中,都是废物,半斤八两。还想收我为徒,不就是看中我的道法吗?你若是给打败我,这道法便是你的了。“苏杭见问剑道人所说,直接点破他的心思,想人道两得就直说,何必如此。 问剑道人再怎么性格好,也让苏杭的话点燃,更何况,他性格从来没好过。只不过刚刚生出的爱才之心,直接让苏杭一句话给浇灭。不由又生起怒火。一口恶气从胸上发出,恶狠狠地盯着苏杭说:”哼!你这蝼蚁,竟然你不珍惜此机会,我便直接拿下你,再用搜魂之术,把你的道法拿到手。“ 一听搜魂之法,的迪桑倒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站在一边。但是魏山仁却知道搜魂之法是什么。这搜魂之法,可是修诡秘一界中禁法之一,被搜魂的人,要承受着巨大无比的痛苦,很多人直接在搜魂过程之中就撑不下去,直接魂飞魄散。就算能活下来,也绝对是直接变成白痴。由此可见这搜魂之法之恶毒。 ”是吗?想抓住我,却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苏杭呵呵一笑,像这搜魂之法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一回事。 说罢苏杭激起血气,快速修补好碎掉的指骨。喊了一声”妖神破力道“,抡拳又冲向问剑道人。 这妖神破力道本就是为血气所开发的攻伐之术,血气越是充足,道法就越是强大。在苏杭运起妖神破力道之时,混身血气激发,拳风这止比方才强大了多少,再次向问剑道人击来。 但是问剑道人却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面对着这扑面的拳风,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威胁,照样抬起一指,以一指点破苏杭的攻击。 又是一声巨响后,苏杭再次被击退,但是这次却没有倒飞百丈,只是退了几十丈。但是同样,刚修复的指骨再次碎裂。 ”这就是你全力一击了吗?蝼蚁之辈。“问剑道人再次开口,但是口气却比之前冷漠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温和的声音。 苏杭再次握起那发抖碎裂的手。脸上还是充满自信。”老匹夫,来呀。看你是不是能拿的下我。“ ”不知死活。方才我只不过是用了一成的力量,你就已经受不住了。而现在我却不想再浪费时间。这次我定要把你放倒。直接搜魂。你这道法是我的了。“问剑道人见苏杭到此地步,还是口硬的了得。心中更是来气,他何时受过人家这样轻视。心中早已经怒火燃烧,既然这蝼蚁不要命,便成全他罢了。早些拿下,便能早些得到这道法。 若是能得到这道法,他想着定要将自己以修为推倒重来,再炼血轮,就算不能修成备办生系,就算能日月凌空,他也能镇压当世。怎么样都比现在只是一个传功长老来的强。 ”来吧,来受死蝼蚁。“ 问剑道人说完,食中双指合一,向前一指。一道如梦如幻的剑气中指中喷发而出,划过这几十丈之地,直接击在苏杭身上。 卟的一声,苏杭肩膀上穿了一前后通透的洞,鲜血从洞中喷射而出。就算是苏杭,顿时也是痛的脸上流下一道冷汗。整个人让这道剑光带飞几丈。重重摔在地上。 肩膀上的血洞,滋滋地淌着血,就算是苏杭血轮亘古绝今,也受不了这样不停地流血。而且不只是流血,若只是血止不住,以他现在的体质就算再流上一个时辰也死不了。而是问剑道人那一指发出来的剑气。 这剑气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停地向他全身经脉穿去,剑气如刃肆虐着他的全身。就算是苏杭,道心如钢这一下也让他不由流下冷汗,现在的他就算再怎么血轮成系,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修士,面对着诡秘境大能的一击,他还能不死已经是旷古绝今了。 苏杭强支着身体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肩膀上的伤洞,只是冷眼瞧着问剑道人,就像是看着一件死物一样,眼中不带有一丝色彩。然后又深深吸了口气,傲然地说:“老匹夫,这就是你的攻伐的手段吗?好像还差了一点,小爷我还死不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不然一会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问剑道人见自己一击之下,苏杭还有力气站起来,心中也不由大惊大喜,惊的是这蝼蚁血气体质竟然如此强悍,受自己这一击竟然还能站起来。喜的是,这蝼蚁的无上道法就快要是自己的了,如若自己得到,那将来的成就,就是高不可言的。 但又见苏杭地冷嘲热讽,心中也没有太多怒气了,心里早已经判定苏杭是死人,何必与个将死之人置气呢。便在远处冷冷地笑,说:“小小蝼蚁,也敢大话。方才本座不过是起手一式,便在你身上穿了一洞。但不见你感恩,还敢大言不惭,我便成全你罢了。” 问剑道人说罢,便打定主意不再留手,直接快点将这面前的蝼蚁了结,好快些将那道法拿到手,免的夜长梦多。 只见问剑道人话声刚落,便从口中吐出一粒彤红之物,闪闪发着剌眼的寒光。飞绕在他身边。 “小子,你得幸死在我剑丸之下,便是在阴曹地府也够你炫耀一番了。” 原来这彤红之物,竟是问剑道人本命修出的剑丸。他自幼小踏入修诡秘一途之中,便对剑之一物极为狂热,第一件兵器便是一把长剑。但随修为越来越高深之后,便去采了无数宝珍,打造出一口诡秘剑,再用本命精血温养,这一生只铸这一剑,这一剑便是他的法,这一剑便是他的道,这一剑更是他的一切。平日里这剑温养在神海血轮之中,除非要对上敌手,才放出来。 但今日对着一个小小的推血境修士,他竟然吐出剑丸,可见他有多想快点结束苏杭的性命。 使出杀招了么?也好,我也来看看,我的现在的极限在哪里,看受这诡秘剑之势会不会掉。苏杭见问剑道人吐出剑丸,看着那剑光寒寒,便知这剑不简单。怕是问剑道人最强之势,但他却没有一点恐怖,反而还有些兴奋。他也想知道自己这血轮能承受的住多强的攻击。 “哈哈哈……”苏杭想罢狂笑起来,也不顾体内还的剑气伐体,肩膀上还的鲜血长流,直接喊到:“来吧,老匹夫,让我来试试你的剑。看是不是锋利地可以杀死我。” 说完苏杭双臂一阵,运起生死书中道法,一般冲霄之气,直接从他身内迸发而出,刹那之间直冲天际,将空中一棵棵星辰血轮直接碾碎。一颗颗星辰在这道气压之下,粉碎成一道道血气,这血气弥空,将天地都染上一片猩红之色。但这血气却没有散开,就在这时,苏杭喝了一声“聚”。 无边的血气从空中,如同万鸟归巢一般涌向苏杭。 苏杭鼻翼一张,如同鲸吞大海一般,将涌过来的血气,直接吸进体内。这血气一入体,便似长神兽一般,在他的经脉中游走,一路汇聚到他心房之中。也就在这一瞬之间,体内肆虐的剑气,直接让这血气给冲散,消失不同。就连肩膀上的伤洞,也在血气的洗刷之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着。 而同时苏杭身边升起阵阵血雾,如同山间云雾一般绕在他身边。把他映照的像个从血海中走出的。 苏杭体内剑气尽除,外伤早愈。便活动了一下四肢,嘴角慢慢升起一丝笑容。 “哈!”一声叫喝,苏杭鼓力无尽的血气,灌充全身。 “嘻嘻……老匹夫,我们再来战个痛快如何?我真心想试试我这一身的力量倒底有多强啊。你那废物徒弟根本不够看,我就拿你来练练手吧。”苏杭一脸嘻笑,双眼盯着问剑道人,笑容中还带有一丝玩乐在里面,就算面对着比他强大无数倍的人,他也不会后退。 话才完,只见他双脚一蹬整个人似离弦之箭,直线冲向问剑道人。 “看我妖神破力道!” 苏杭挥动着拳头,没有任何招数,没有任何花俏,只是直直的一拳。两点之间的距离,只有直线最短,也只有直线最直接,最简单。 但这一拳,却不像一开始那一拳那么软弱,但这软弱也是相对而言。 现在苏杭自碎星辰,无尽的血气汇聚己身,他现在就像个人形的血兽,就是一个会长走的血气宝药。无尽的血气冲天击阳,荡起层层血雾。就算是强如问剑道人已蹬诡秘境的人,在这血气之下,也有一丝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血气还只是个凡境的修士?这血气就算是诡秘人也达不到啊。这一念想在问剑道人心中响起,就算是他如今诡秘境的血气与之相比,也只是如深渊对比天堂,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但是问剑道人却没有怕,在他心里只有贪婪。这无上的道法将要属于他了,他也将能拥有如此漫天的血气,若是有这样的血气,就是天地灭,而他可不灭,就是天地毁,他亦可长存。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无上的道法?这也是他的气运,只有有无上的气运才能目瞩到如此逆天的道法。但这一切都不是事,现在在他心中唯一的冲动就是快点杀了这小子,只有杀了这小子,在他的搜魂之下,他才能快速得到这无上之法。 一切都是缘,一切都是运。这一切将属于他。问剑道人,现在在他眼中,就像看到他已经站在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下,而他就是这个世界之王,他看到无尽的大能,无尽的大圣都跪拜在他的身下。 但想归想,见苏杭直拳攻来。他也不敢做大。只见问剑道人,神念一起,彤红的剑丸闪的寒光更艳。 嗖的一声,剑丸破空而至。 “来的好.“ 苏杭见剑丸击来,说了一声,眼中尽是兴奋之色。举拳往剑丸上打去。 拳头与剑丸碰撞到一起,没有发出任何音声。拳头与剑丸对到一起,时间像是停止一样,两个停留在空中。 苏杭嘴角有些抽搦,剑丸这一击可是问剑道人本命之器发出的,还是他诡秘力加持。这一剑若是打在别处,就算是一座山,也要摧平的。但是现在却是打在血肉之躯上。 “碰” 两人相撞过后几秒,才发出惊天巨响。而这巨响掀起道道音波,将在一旁的的迪桑,直接吹飞。那音波更是震的的迪桑鼓膜破裂,双耳中流出鲜血。就算是破劫境的魏山仁,也让这音波,逼的直直后退了几十丈之远,才止住脚步,但是肚子却像让万钧之力直接打中,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出来。还好他强运灵力才止住这想呕吐之意。 问剑道人见自己的剑丸竟不能一击击杀苏杭,心中也有些恼怒,虽说这一击不过是他随手为之,但是在他眼中,就算苏杭血气再强,也不过是血气,怎么能与他的攻伐之力相比。 但他那里知道,苏杭不但是血气冲天,更是有与之相承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这妖神破力道可是因血气的强弱而体现的攻伐之力。而且一开始,苏杭便是用尽全力,想要试试自己的攻伐之力有多强。苏杭这一击早已经超过了凡境之能,跨过凡境,步入诡秘境之力。虽不能与在诡秘境中灵台境的问剑道人如比,但问剑道人随手一击想灭杀苏杭,也是不可能的。 声响过后,苏杭退回原地,看了一下自己拳头,没有流血。他又笑了,笑的很开心,对这一击他很满意,可以硬受诡秘境灵台修士一击而没有受伤。虽然这一击让他拳头发出巨痛,但是却没有破损,这已经是超过他的预想了。 而剑丸与应问剑道人神念回到他身。但他见苏杭这笑容,心中便来气,他看不惯这蝼蚁无论何时都挂着的极为自信的笑容,这笑容就像一把把刀,击在他心中,像是在嘲笑他,一个诡秘境之人,竟然这么久不能杀了一个推血境的修士。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6) “哼!蝼蚁之辈,得意个什么。方才我不过随手为之,连一分力都没使出。接下来,我便要一次杀你。就算是满天神佛也救不了你。”问剑道人咬牙切齿地说着。几次出手杀不了苏杭,让他心中早已经生出怨念。“来吧,来战。”苏杭并不多话,强大的对手点燃他的热血,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念,便是战至无力。他也心知,就算自己现在面对问剑道人能支持的住,但是也支持不了几个回合,但在这几个回合中,他要看到自己现在的极限在哪里。 问剑道人,更是无话以应。只是调动自己诡秘力,使出比翼峰中绝学。 只见问剑道人喊了一句“彩凤双翼”整个人高高跃起,止步于半空之间,身边的剑丸更是比之前发出璀璨之光,如白日耀空。他诡秘手一挥,剑丸带着无比狂风袭向苏杭。 同样是彩凤双翼,之前魏山仁用的时候,炫丽无比,就真是像一只下凡的诡秘凤,飞舞着双翅。但是问剑道人用起来时,除了剑丸上的光芒,却不见一丝华丽。但是苏杭却如临生死之地一般,双眼不由睁大了许多。 化一,这是道法化一之境。 当一门道法也好,攻伐之术也罢,当到了这一法一术的极致之时,便再无花巧可言。一动一言之间便是法,便是术。纯粹地返璞归真。因为再也不用外物来去提升这一法一术这极致,本身这就是极致了。 苏杭也想不到问剑道人,竟然在这一剑攻伐之术上竟然到了化一的境界。但是却不验证想像,怎么说问剑道人都是比翼峰的传功长老。若无些资本,如何能做的这个位高权重地位置之上? 他这一剑,便是他用一生打磨之术,虽然他所学的灵犀剑术全本,但是唯一能达化一境的,就只有这彩凤双翼,也是他一生最为骄傲的地方。这一剑虽然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华,但是却是他最强的一剑。 他便是要借这一剑取苏杭性命而来。 但苏杭怕吗?他不怕,面对这化一之境的一剑,虽然他表情凝重,但却还不到畏惧的地步。只见他踏出一步,将全身全收的血气,聚于拳头之间。 整个拳头让这血气一聚,就如同套上一层厚厚的血气之膜一般。这一拳不知比之前强上几倍,但是虽是如此他也不敢大意。面对化一一剑,就算是他,现在也在细心面对。 “别以为只有你能踏入化一境。”苏杭踏出那一步后,随口喊出“看我如何破你,妖神破力道。“ 还是直拳,还是那么简单,但是却让人生出一种在这拳之下,便是天地再大,遁法再引,也无处可逃的错觉,就像整个天地都宠罩在这拳头之下,无论是逃到天涯海角,都避不开这拳头。 这一拳就像划破时间,更是像无视空间一样。拳头才出,便直接轰在剑丸之上。 无风,亦无息。 就连基本的波动也没有,就像是剑丸插在棉花之中,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是站在不远处的的迪桑与魏山仁也觉得奇怪,为何这剑丸与拳头轰到一起,却没能产生出一点点反应。之前无论是剑丸还是拳头,都是带起无比的威压,但是反而相撞到一起,却一点波澜也没有。 时间就像是停止一般,苏杭的拳头与剑丸相对的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在空中的问剑问道人也是一脸严肃。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在推血境就掌握了化一境。而他可是无数岁月打造,才练就了这一式化一境的攻伐之术。相比之下,他却是连这少年万一的悟性都没有。 但是苏杭对自己拥有化一境却没有任何奇怪。这妖神破力道当年便是他指导妖神开创出来的,若是说这个世上除了妖神还有谁最熟悉妖神破力道,那便是他自己了。在某些方面,对于妖神破力道,他比妖神更是了解。要在这妖神破力道中踏入化一境,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这拳头与剑丸这一停留,时间似是过的很慢,但却又像过的飞快。身处于其中的苏杭与问剑道人这一交手,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对于的迪桑与魏山仁这两个旁观者来说,却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虽然都是化一境的攻伐之术,但是却亏于苏杭灵力不足,虽然血气弥补了不少,但是与已经踏入诡秘境的问剑道人说,问剑道人的诡秘力更是悠长也更是霸道。 终于,苏杭还是让这剑丸轰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身上的血气也断断续续,像是快要流失了一般。 而剑丸也再次飞回问剑道人身边。浮在那里上下悬动着。 问剑道人一脸纠结地看着地上倒下的少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是面对着这样的少年,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爱才之心。 “少年,本座再问你一句。你可愿入我门下,我定收你为唯一的关门弟子。你这道法若你愿意,便与我。若不愿,我也不再逼你。反而会倾尽我所能,教授你一切。”问剑道人,这时语气好了许多,不再是高高在上,反而带着一种关爱之意。一改之前绝杀之势。便是不要他那无上的道法,只要收得这弟子,便一切都值。 若对着如些天才,不这已经不能叫做天才,若这样的人叫为天才,那世间便再无天才之人。只能称之为妖孽。对着这样妖孽的少年,无论是谁都会想收之门下,无论是亘古不见的血轮,还是才推血境的化一。随便一个拿出来,别说是他,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大能们,都要打破头来抢这样的弟子。未来若是不夭折,那便注定是要站在最顶峰的人。就算只是做他老师,都可以在三界中留下浓浓的一笔。 再见苏杭如此不凡,便是他也忍不住。虽说苏杭杀了门派中几个内门弟子,但这些人的价值比起苏杭来,却一点重量也没有,别说只是杀这几个人,若是苏杭答应拜在他门下,入灵犀派。就算他杀光上灵犀派中全部上万个内门弟子,再加上亲传弟子都值,他一个人便能撑起一个门派。这样对比下来,他不由想到自己门下的弟子最优秀便是魏山仁了,但是魏山仁与之相比,却是连这少年一根汗毛也比不上。 “呵呵……老匹夫,你觉得你配收我为徒吗?也不照照镜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要收我为徒,便是你跪在我面前,要舔,我脚我都觉得脏。亏你还想的出来。”苏杭在地上咳了几下,每一次咳喷出许些鲜血和着一些破碎的脏器,看来方才这一击,他却是受了极大的伤。就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是强支着身体在地上半坐着。 的迪桑见此也急忙跑过来,扶着苏杭,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可以舒服些。在的迪桑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冥顽不灵,你要对死,本座便成全你。“见苏杭已经无力再战,但是却还不肯低头,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出言不逊,便怒从心生。自己给了机会,不好好珍惜,便怪不得他了。 再好的天才,若不能为自己所用,还以自己为敌。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扼杀在摇篮之中,便是让天才成长起来,那便是如果后患无穷。扼杀天才这事,他却也做的不少。只可惜,今日他将要扼杀的是亘古无一的妖孽。不由他叹了口气,若是能收入自己门下该有多好,但世事便是如些,怎能事事尽如他意? ”既你不愿,便去死罢了。“ 剑丸再次闪起光芒,就等着问剑道人诡秘手一挥。 地上的迪桑扶着苏杭,双眼带着一丝恐惧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虽有恐惧,但也只是一丝,经过静心塔之后,的迪桑心志早已经成熟不少,生死对于他来说,虽还是可怕,但却非他心中最为恐惧的事了。 ”乖,不用怕死不了的,还有我呢。“苏杭见的迪桑在此境之下,还算是镇定,心里也十分满意,当下便拍拍的迪桑的脑袋说:”放心,一会死的会是他的。“ ”哼,死到临头还花言巧语。“问剑道人见苏杭到此地步还如此信心满满,心中自是不爽。便开口讽剌,但是他却也担心,苏杭是否还有后手,若是能得到这无上道法之人,若是说没几件宝物,打死他也不信。但是看现在苏杭别说他就算有宝物,这样的身体是否还能施展出来,也是个问题,但是小心终归是无错的,便偷偷鼓起诡秘气,给自己身周布下重重防护,以防万一。 ”死是一定要死的,但是死的却不是我。你猜死的会是谁呢?“苏杭躺地的迪桑身上,一脸笑意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这眼神就像是之前问剑道人看着他一样,就算是看着一件死物一般。似在他眼中,问剑道人就是一件死物。 看着苏杭这眼神,问剑道人心中更虚,暗下决心,定要快些灭了他才好。不然谁知一会会发生什么事。便在神念贯入剑丸,直冲苏杭而去。 嗖的一声,一阵黑影从远处划来,就算是问剑道人的眼力,也看不清这道黑影是从何来,这速度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见到的极限,这黑影就像从地狱中飞出,带着剧烈地破空之声,划破天尽。这一黑影如同利剑,从长空中划来。 问剑道人突然遍体生寒,一股危机自心而上,这一感觉是他修诡秘以来,从未感觉到的。以前无论在身陷险境,也从无如此感觉。但面对着这道突如其来的黑影却生出生死之念。 但是他也不是含糊人,剑丸尚未离身,便神念一转,将剑丸化作无数光剑围挡在自己身边,至上而下,毫无空隙。他心中有把握,自己这最强的防御之术,便是诡秘境中人,想一击杀他,也是有些难度的。 但有时信心却只是给自己的,现实永远不会那么容易如自己所愿。 黑影极速,带出破空之声,直接撞击在问剑道人光剑防御之上停了下来,没有再进前。 但是这一撞却也将问剑道人撞出数十丈之远,才止住身形。但那黑影还一直停留在他光剑防御之上。 问剑道人稳住身形后,才发现,这黑影竟是一根长石矛。 这石矛上没有任何花巧之处,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粗糙,就像是乡野流氓随便打造出来的一样,上面还留着几多刻痕,完全没有神兵利器的样子,而且遍体通黑灰,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花岗岩,不甚出奇。但是就是这样的一把石矛,却把他这个诡秘境修士撞飞,还让他心生寒念。 “这是……”问剑道人看着眼前这石矛,双眉紧皱,以他的见识竟然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他心中的危机之感却越来越强。似是下一刻,便马上是自己的生死。 当下,也不敢再多想。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他太多未知的东西,就算现在在凡间,他一个诡秘境的人,他也不敢玩的太跳,这个世界有多深的水,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越是面对自己不知与无底的东西,越是不能大意。 但心底的危机之感却是骗不了人的,他所修行的天凤双飞法其中一条便是六感比别人修士要强上不少,但是却从来没试过有如此大的感觉。所以他马上下定决心,快点逃离这里,就算对面的小子有再好的道法,他也不敢要。再好的东西也要有命用才行,命都没有了,就算给你再多也没用的。 所以他马上转身,飞似的后退,连自己弟子魏山仁也丢在原地,不管不问。只想快点逃离这里。什么面子,什么道法的,都比不上性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得到一切。所以他才当机立断,马上退走。 但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想走?问过我没有?我这里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么?” 苏杭站在原地,一脸嘲笑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若非他一开始想试试自己现在血轮已成,再辅以妖神破力道能去到什么程度,就在问剑道人刚跨入四风谷之时,便能出手取他性命了,那还容他跳脚这么久。 “既然来了,便留下性命吧。”苏杭冷冷地说道,就像这么一个诡秘境的人,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只小小蝼蚁一般。 问剑道人闻此言,心中不安更甚,但自己面前这肥黑石矛却死死盯着他,那怕他一转身,他就有感觉这石矛能马上击穿他。 “竖子,尔不要欺人太甚!我可是灵犀派的比翼峰的传功长老,你若是敢动我,我灵犀派不会放过你的。”问剑道人声色俱厉地与苏杭喊道,他心中现在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便是灵犀派,他希望苏杭能畏惧灵犀派的声名,而不敢出手。 但他却不是苏杭,别说一个小小灵犀派,就算是一界与他为敌,他也不会低头。灵犀派在凡人界,或是在灵界或还能算是大教,但现三界壁垒已成,凡界与天界分离,灵界之人也无法下来,就凡间有灵犀派,对于苏杭来说,不过是一个大一点蚂蚁窝罢了。 “呵呵……灵犀派,好大的名头。之前便警告过你弟子,若是敢来,我便敢灭。若是你灵犀派要寻我麻烦,我并不介意屠了整个灵犀派。你觉得我可以吗?” 苏杭笑呵呵地望着问剑道人,轻声说着,就算说要屠灭人家一派,也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就像屠灭一派,也不过是随手为之,并没有什么生命或是麻烦。 “再说了,你还有什么遗言么?我便大发慈悲让你交代完吧,反正不管是你,还是你弟子都要死。虽然没人会帮你完成,但是临死前交代一下遗言不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么?我还是挺善良的吧。” 苏杭越是平静,对于问剑道人来说越是讽剌,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人,竟然可以如此对他,但是现在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而这个小小的推血境的小子却是把利刃,随时能操纵他的生死。 “你……”听到苏杭所言,问剑道人更是火冒三丈,但现在自己还在危机之下,也不好继续再装,只能先低头,若是能活命下来,便是值了。然后又接着说道:“少年英雄,是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贵地,还请高抬贵手,放了老朽,日后定有报答。”然后又对苏杭做了一礼。已然将身份放下,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 但苏杭却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更何况对着的是刚刚还想取自己性命的敌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怕了?但现在低头已经晚了。我却不想放过你,我也不要你的日后,我只要你的命。”苏杭有些不耐烦,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若是没有遗言,便上路去吧。若日后你灵犀派敢再惹我,我不介意一并送他们去见你。现在却只能先送你上路了。” 话音才刚完,问剑道人还没人反应过来,那石矛“突”的一声,已经钻破了他的剑丸防护,直接插入他的身体,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将他钉在半空之间。 问剑道人看着自己胸前那已经没柄而入的石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让这石矛钉杀了。但肉体上传来的痛楚却真实地告诉他,他已经让这石矛剌穿。 那石矛剌穿后,不停地破坏着问剑道人的肉体,无边的痛楚让问剑道人浸出冷汗,他拼命地想拔出石矛,双手抓着石柄,却无论他如何用力,那石矛却像长在他身体里面一样,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拔出不来的,别说是你,就算是大能过来,也不见得拔出这石矛来。就凭你?”苏杭在地上看着半空中的问剑道人,轻蔑地说。 问剑道人见自己拔不出这石矛,便想抛下肉体,将神魂出窍,借止逃过此劫。但他刚催动神魂之时,却发现这神魂竟然也让这石矛钉住,半分也动不了。 绝望,什么是绝望?这就是绝望,在问剑道人眼中,见不到一丝希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不但是肉体的消亡,就连神魂也无法逃脱,他似是看到自己的死亡,像是看见他自己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他不甘,他是六大修炼门派中的长老,他是诡秘境中的人物,在人间也算是一方大人物,但是现在的他却要死在这里,还是死在一个小小推血境的小修手中,他如何甘心?他还想着未来有一日,自己能跨诡秘入神,登神超圣。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将离他远去,他将在死在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 问剑道人不甘地长吼着,双眼竟然绽出一线泪珠,他后悔,他后悔自己不该心让贪欲,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命绝于此。他恨,恨自己这无用的弟子,将这消息带给他,让他以身犯险。他更恨苏杭,就是这小子将自己来杀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非是他,自己怎么会落个身死道消。 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若是他心无贪婪,勤于管理自己弟子,自己又怎么会死在这里?现在的他将一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反倒变成一个受害者。 “竖子,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问剑道人咬牙切齿在盯着苏杭,双皮似要冒出火花,眼中杀意像是要将苏杭置于死地。 “死心吧你,你别说做鬼了,你连神魂都会消散,你连鬼都做不成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苏杭完全无视他的杀意,与一个必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恨啊啊啊啊~~~~~~~~~~” 最后在一阵吼叫声中,问剑道人让石矛钉杀在半空,肉体与神魂化做尘埃,消散不见。空中只剩一根黑灰的石矛,与一张黄符纸。 石矛在绞杀了问剑道人后,又了无声息地飞了回去。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7) 那黄符纸,从半空飘落下来。苏杭右手一招,那符纸像是长了眼睛般,飞到苏杭手中。苏杭拿着那符纸,看了一眼,说:“这倒是个不错的宝物,破界符就算是在天界也是少有之物。想不到这老鬼倒也搞到一张。难怪他有信心敢过来我这里滋事。倒也是便宜了我。”说完便把这符纸收了起来。 然后对着的迪桑看了一眼说:“现在你还能不能下的了杀手?” 经过此事之后,的迪桑似是成熟了不少,便点点头。 “那去将他头割下来,一起挂到山门外面。”苏杭看了一眼魏山仁,然后转过身径直回到他的小筑中。只留下一句话给的迪桑。在一旁的魏山仁早已经让苏杭吓破了胆,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不知反抗。在他心中早已经是无上高人的师尊问剑道人让苏杭钉杀的连渣都不剩,只剩下他又能如何?虽然的迪桑本就不如他许多,但是现在他的状态如痴似癫,根本不知如何反抗。 只见的迪桑手握金刀,慢步到了魏山仁面前。魏山仁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这样的迪桑一刀切入他心胸之中,将其剌死,再将头颅切下,挂到山门之外。这一次的迪桑手下再无那我怜悯之心,就是他上次的一时心软,才引来这次的祸事。经此之后,他对敌人再无半点心软。 再说心灵派中,就在魏山仁死后不久,只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派中主峰天心峰中,有一名长老正急速跑来。到了峰中大殿门口,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禀掌教大人,比翼峰中出了大事。” 那大殿中本是安静万分,因此弟子之声,引来殿中之人醒来。 只见那从静修中醒来之人,头带五神兽冲天冠,身着锦华天丝织青色长衣,端坐在云床之上。全身笼罩烟霞,神光艳艳,脸面之间一股霞光,如梦如幻,让人见不真实。便是如现在这般不语,也给人一种如山如渊之感。 “嗯,进来说话。”这灵犀派的掌教醒来后,眼光一聚,对着殿外轻声应了一声。声音虽轻,但殿外之人却听着如日中天同惊雷在耳边响起一样,头顶不由冒出几丝汗来。 这话音刚落,大殿门便缓缓打开,殿外跪着的长老忙是收拾了一直压在底下的衣服,站了起来,一阵小跑进了殿中,到掌教面前又是一跪到底,头也不敢抬起来。虽然这长老已然是诡秘境中人,但是无论何时,他对着这高高在上的掌教,都是打从心里有种畏忌,生怕自己无礼惹得对方不喜。 “你所说比翼峰中出了何事,让你如此慌了心神?”那掌教话语倒是轻松,丝毫不见有以势压人之状,但虽说如此,跪在下面的那名长老却丝毫不敢大意。听闻掌教发问,便忙是答道。 “禀掌教大人,比翼峰传功长老问剑道人与其名下弟子约有十余人,命牌碎裂。然后我差人到比翼峰问事。比翼峰上人说,问剑道人几日前离山,后又有其峰司宝长老告知,峰中破境符丢失,疑是问剑道人将其带走。现问剑死于非命,破境符也同时失落。此事事关一峰长老与破境符,小人不敢自做主张,特来禀报掌教。” 那名长老战战兢兢地扒在地上,口中将其所知之事,告知掌教。说完偷偷抬眼,瞟向掌教,生怕掌教发雷霆之怒殃及池鱼。 但在云床之上的掌教闻其所说,也不见是喜是怒,脸面依旧云霞艳艳,但在这云霞之后,突然发出两道精光,一闪而过。就在这精光一闪之时,整个大殿如同万均压顶,就连空气似也是一下子凝固似的。那长才能顿时胸口觉得如同有万均之力压住,连气也喘不过来。 “该死!”掌教在云床之上,喝出一声。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响彻整个灵犀一派,整派之人无论上下,皆听到这言。个个让这短短两字,如同利剑穿心一般,直击道心。个个头上浸出冷汗,却又不知掌教为何发此大怒。 这一声,更是苦了在大殿之中的那名长老。这声音就在他耳边,如雷如鼓,震的他混身发抖。整个人直接五体扒了下来动弹不得。 “这该死的问剑,竟然敢私盗破境符。若只是他死了便死了,我灵犀派不缺一个长老,但却失了这破境符。实乃大恶。”掌教坐在云床之上,虽然见不得他真实面目,但也能感受到他话中怒气,扒在地上的长老,混身如同筛子抖个不停。心中暗想,他从未见过掌教大人发如此大怒,今日怕是自己小命不保。 这也不怪掌教发这么大的火。现在人间不知何人筑起壁垒,天界下人间的通道已断,留在人间的大能,个个让这壁垒压制地只有人境之力,若无破境符,便无法发挥应有之力。故一门一派之中,破境符的多少便是直接决定了他里面大能的多寡。如今失了一张破境符,便是等于派内少了一员大能,若是未来有战事,有可能就因少了一员大能,便是灭派之事。 更何况,六大修炼门派与三大黑暗之处本来实力便是相对平衡的,若是自己门派中丢失的这张破境符,让别人门派的人得了去,便是厚彼薄己,有资敌之势。更是不得了。当下心由得心中火怒三丈,疾声说道:“速去,召各峰峰主与派内长老到此议事。只要在门中的,无论是闭关还是练药,都给本座一个时辰内赶到此。若有违者,门规处之。” 灵犀掌教向着五体扒地的长老宣命,那长老见掌教怒火,与知道事这事怕是不小,便急忙告了命,飞似的出了大殿,向各峰飞去。 再说不多时,各峰峰主与长老便齐集大殿,但掌教却还未说话。个个在下面窃窃私语,暗自猜想掌教因何事大发雷霆之怒。还招集了全派高层到此。其中也只有比翼峰峰主心中大概知道所为何事,自己也是心中也暗暗担心,怕掌教一会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给自己来个监管不严之罪。 掌教高坐云床,看着下面站立的各峰峰主与众长老,一言不发。众人站在下面却能感受掌教的怒气。 “平镜长老,你来将事由与众峰主长老说一下。”掌教在云床上幽幽地说,殿中一开始进来禀报的长老应了个诺,暗暗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便站了出来与众位峰主与长老作了个揖,便将方才与掌教说的事再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也不等掌教有所反应,便在殿下炸开了。在众人心中,灵犀派可是人间界六大修炼门派之一,在人间界谁敢杀灵犀派的长老,还敢盗取门中至宝。也是大打灵犀派的脸面。 这时比翼峰峰主站了出来,跪倒在地,头压的低低的,不敢抬头。别人可以在一旁说三道四。但是唯独他不能,他本是比翼峰峰主,自己峰中出了事,死了个传功长老,还丢失了破境符,责任最大的就是他。 “掌教大人,我峰中出事,一时不查,失了破境符。当罪该万死。”比翼峰峰主跪在地上,口上说着自己的罪过,心中却暗暗恨死这问剑道人,要是想死便死远点,还弄丢了破境符,现在这黑锅却要让他来背。虽说他是一峰之主,但是他在掌教面前,却不算什么,也许掌教一个眼神便能灭杀他。他知道自己虽然贵为峰主,但是在掌教眼中,却什么都不是。 “你是该死!”掌教在云床上,幽幽地说,从话中听不出丝毫感情,似是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你可知破境符对门派的重要性?本座赐下每峰一张破境符,你比翼峰竟然让一个小小的传功长老随意盗取,还丢失了。若是寻不回来,你这峰主之位也该换人了!“ 灵犀掌教在云床之上,虽见不得他脸面,但是能从他话中听出他的怒气。而比翼峰主跪在下面听着掌教的话,全身抖颤,心中知如若自己不追回这破境符,别说峰主之位,就算是性命可能也是不保的。在这灵犀派中,掌教的话,就是天规,任何人都不可犯。除却几位沉睡血封的老祖外,谁也说不动掌教。他自己的后台,早已经在天地壁垒筑起之时,已经回归天界,现在他在人间界,就只是他一个。别说丢失了破境符,就算随便一个名头,掌教都能要他小命。 但比翼峰峰主怕归怕,但是还是要自救的,等掌教说完。他立马又拜在地上。口中兢兢业业地回说:“掌教大人,还请宽限我几天,我定会追回破境符。” “哼!”听了比翼峰主这话,掌教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与否,比翼峰主还跪在下面等着掌教的回训,但只见掌教又幽幽说来:“你觉得这次这事件有如此简单?问剑那蠢货胆敢私自盗取破境符,然后又死于非命。你觉得这事就这样?若是问剑背后有没人指使,他敢做出如此之事?” “这……这……”比翼峰主让掌教这一问,竟不知如何对答,细细想来,也是如此。 “而且问剑早不盗,而是在这天地刚筑起壁垒,诸派老祖都尽皆回归天界之时,前来盗取。你觉得这背后会是谁?就单凭你一人,你认为可查出此事?”掌教话锋一转,口气更加凌厉。最后几个字已经运用法力吼出,这一吼,震的比翼峰主,直接飞退几丈之远,才稳住身形,口中一甜,吐了一口鲜血。 众人见比翼峰主让掌教震伤,在大殿之上,个个如寒蝉一般沉默不敢言语。而比翼峰主虽口吐鲜血,但也不敢心生怨恨,忙是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求着掌教。 掌教也不再管他,虽说自己能直接击杀他,也有理由击杀,但是还是为了大局所虑,没有下死手。虽然比翼峰的后台老祖已经回到诡秘界,但是这比翼峰始终是他们一脉的,击杀了也只是解一时之气,也别有他用。 “尔等对此事有何看法?”掌教在云床之上,不再理会比翼峰主。只是幽幽对着众人一问,看其他人对此事的看法。这事虽然看起来不是太大,但是却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只是死了个传功长老与丢了张破境符。若是无法寻得真象,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众人在殿下听到掌教如是问,便开始私下交流起来。过了半晌其中一人站了出来,向掌教做了一礼,禀说:“掌教大人,我等觉得此事大有文章。” 掌教在云床之上,闭着双眼,云霞盖脸,没了艳艳双目的神光,仿佛让殿下众人压力减少了不小。他听到有人回禀,便开口淡然地问道:“说说你们的看法,本座且听来。” “闲荡掌教法旨。”那人领命,便开口将之前众人交流的结果喃喃道出。 “依我等之见,三界刚筑起壁垒,人间界众大能老祖尽皆回归天界,还留在人间界的大能,若不是血封沉睡,便是自封修为。唯有这破境符方能让持有者有一个时辰的破境之力。但人间界中各门各派间破境符却不是多见,现已都成为门派中的至宝。无不珍视非凡。”那人先将破境符的重要性说了出来,以此引开话题,掌教在云床之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其所说。那人见掌教认同,便再接着将接下来的话又再次出口。 “而依我等之见,这问剑道人,为何有盗取破境符,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他派暗子,长期潜伏于我灵犀之中,现三界壁垒筑起,他暗中有命,便偷偷盗取我派的破境符。” 那人刚说到这里,掌教便在云床之上,微微双眼一睁,云霞之中,闪出两道艳光,但很快又闭上。只是开口问了一句:“那问剑为何盗取之后,又身死道消?” 那人见掌教发问,便又将他们所分析的事情又娓娓道来:“回掌教,这不难解释。虽说问剑可能是别派暗子,但是那隐在背后的势力,始终要做的干净,也怕我们能寻到蛛丝马迹,便下了命令与问剑。当问剑盗取了破境符后,便出手将其灭杀,怕我派追查到其势力是谁。也就是说,他们还没做好与我派全面开战的准备。而能将一个诡秘境的问剑直接灭杀,怕也是有大能出手。所以若是问剑是暗子,那其背后的势力必定是我们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黑暗之处。绝非其他小门小派!” 掌教听此分析,不由点点头,这分析在他心中也有许些认同,怎么说能直接灭杀问剑的,必是大能不可。普通的诡秘境之人,就算比问剑要高,但是要将其瞬间灭杀,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也是绝难做到的。但是若是问剑是暗子,能舍得直接放弃一个诡秘境的人,也绝非小门小派能够做的到的。唯独与自己灵犀一派同等的势力才有如此魄力。现在三界壁垒筑起,诡秘境之人,在人间界便是极高的战力,愿舍得一个诡秘境之暗子,非大势力不可为之。 “但此事也绝非如此简单,若是说问剑是暗子,那为何盗取了至宝之后,还要带着不少弟子?”那人分析完上面那些事后,话锋一转,又说出另一套分析来:“此事就有些不合理了。若是暗子,盗了至宝后,理应消声匿迹,事不可为人知。但偏偏与问剑同时被灭杀的还有不少弟子,还有其门下的弟子。这便是此事中极为不可理的地方。若只是其门下弟子,还尚能解说是有爱护之心,知留下来必死,所以便带上其弟子,但是问剑弟子也不少,为何独带一员?反而其他普通弟子带的不少?” “那依汝等之见,此事应以何解?”掌教在云床之上,俯看着众人,其中阵阵威压压下。 出来回话那人在此威压之中首当其中,头上不停浸出汗珠。 “哼!汝等所说,倒也只能是合情,但却不合情。这壁垒之下哪里有大能愿为一张破境符出手?虽说破境符现在是各门各派中的至宝,也不值得让大能自耗血气出手。更不用灭杀这些小小的弟子。”掌教冷哼了一声,对其派中各名掌权之人的分析极是不满. “算了,此事尔等便不要再管了。本座会派暗卫执手此事。”掌教虽怒其不争,但也没办法。这些人都是自己门派中的中流砥柱,个个在天界都有其后台,自己就是再不满,也不能杀了这些人。只好在这事上做罢。 殿下众人下听不用再管此事,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再一听掌教派出暗卫执手此事,便心中更是暗暗吃惊,心中知此事怕是不能小了。非大事不动暗卫,这一动,怕是又在人间界发起一阵暴风雨了。 而此同时,比翼峰峰主,一听不用再管此事,心中也放了下来。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私下里偷偷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管暗卫在人间界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波,这也不关自己事了。 但就在此时,掌教又发话说:“此事虽不用尔等着手,但是很快幽蕴禁地便要再次开启,尔等便着手选下门下凡境中可造就的弟子出来。再选一人带这些弟子去幽蕴禁地一行吧。” 众人一听幽蕴禁地,心中又是一阵大喜。这幽蕴禁地叫虽禁地,但是却是各门各派中的福地。此地千年方才开启一次。每次开启只能容凡境的人进入。但是里面却是天材地宝无数,每次开启都是各门各派中的大事,能取的天材地宝便是门派中千年所需之物。但是这幽蕴禁地里面,不单单只是灵犀一派的人参加。这人间界中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魔派都会派门下弟子参加,在禁地之中,虽然天材地宝无数,但同样有无数险地。而且在禁地中,各派弟子相互斗争,每次能活下来的弟子十不存一。 但是虽然如此,弟子死了便死了。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而且能带出来的天材地宝,更是能让门派未来发展的更好。所以每次各门各派都要选出门派中最为优秀的弟子进去,一为能抢得更多好处,二为能有更多人活命出来。 虽然禁地中是弟子们的生死炼狱,但是却是带队者的福音。带队的人无需进入,只需保护门下的弟子一路来回的安全便行。但是在弟子们下了禁地之后,可做为近水楼台之人,私下私藏一些东西。这也都是惯例,只是大家都如此,便没人会点明。 众人心中暗暗盘算,都想自己能带队。这时,比翼峰峰主心中突然站了出来,对掌教做了个礼:“掌教大人,在下之前治下不严,失了门派中宝物,为报门派之恩,愿带罪立功愿领此差,带我派弟子前往禁地。为掌教分忧。” 掌教见比翼峰峰主站出来如此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掌教心中所想,过了半晌才回了个话:“那便由你带领门下弟子前往,若是有失,本座便将问剑盗宝与此事两人罪并罚。你可知道!” 比翼峰主听此言,忙是跪下领命。但是其心中想,这领队是个美差只怕是掌教也能自己一个下台阶。 殿中其他人见比翼峰主如此,便个个心中暗骂,这比翼峰主倒是好会做人,领了个美差,还说是带罪立功,得发便宜还要卖乖,真是无耻之极。但掌教已经发命,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没有及时出来领事。只能怪自己不主动。 此事议完,掌教便散了众人,只剩自己一人在大殿云床之中。只见他双眼微闭,心中独自盘计,心中暗想,怕是这问剑道人之死是不平常的,天地壁垒也不知道是何人筑起,将在人间界的各门各派中大能要么逼出人间界,要么闭血自封。才筑起壁垒不久,便在自己门派中出了此事,怕是有心人所为。 但是又有谁想对人间界下手呢?难道是那个传说吗?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8) 但是那个传说应该还没到时间,那又会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封了人间界,逼走大能呢?这幕后的黑手,倒底要做什么?这事别说是他一个人间界的掌教,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大能,也想不通。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却也不敢确定。若是真是那个传说,别说是他一个人间界,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怕也要卷入黑暗之中。 总感觉山雨欲来,山雨欲来啊。看来布下这壁垒的人所求不小啊。 若是这人盯上自己这灵犀派,以此人的手段,自己能撑的住吗?虽然派中还有几名闭血自封的大能,但是能布下这样手段的人,只怕其恐怖只在大能之上。再说四风谷,苏杭击杀问剑道人后,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但是在他无双的血轮与神海之下这些伤只是小事,但是如若不及时修复,也怕落下道伤。所以苏杭回到自己小筑后便闭关修补自己身上的伤势。 也没过几天,一道天地的波动将苏杭从闭关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算了一下时间。不由一笑,自言道:“看来幽蕴也是到时间了,这次里面的东西应该也要出世了,我布下这么久的后手,也是时候要用上了。”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幽蕴啊幽蕴,这么多世以来,你吸食那么多血食,是时候给我吐点东西出来了。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怕也是按耐不住了吧。你们也感觉到三界的不同吧。也想在这一世出世吗。若是你们不挡我的道,倒一切还好说,若是你们挡我的道,就算以往我们有交情,也别怪我犁翻你们整个幽蕴。就算你们有多可怕的底蕴,我也能干翻你们。希望你们能认清形式吧。” “这次幽蕴重开,怕是有不少门派都会过来吧,也是时候带的迪桑见见世面了。”苏杭说完,从闭关中站起, 他推开小筑的门,外面艳阳高照。天气极是不错,但四风谷还是冷冷清清,除了他与的迪桑与的迪桑娘亲以外,就一山的灵兽。再无别的生灵,诺大的灵山就三个人。显得有些空洞,人气不足。 苏杭慢步一路闲逛到的迪桑住的院子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里有一人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门。 里面的人见是苏杭,忙是道了个万福,开门的是的迪桑的母亲。苏杭也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礼。然后见的迪桑没出来,就问了一下。庄刘氏小心翼翼地告知苏杭,的迪桑在修练。 苏杭见的迪桑经那事之后亦发用心。心里也是极为满意,也没有打扰的迪桑修练。便又离开。 四风谷自复苏之后,山势不知比之前扩大多少。山灵的复苏,终于将尘封以久的四风谷再一次重现在世人面前。自从山灵复苏之后,苏杭也一直是埋头在修练当中。没有时间好好再一次踏遍这灵山圣地。今日他出关后,短时间内无法在修为上再有精进。一人徒步在四风谷,一步一步地走着,用双脚丈量着这曾经的一切。 战神殿,曾经诸天来朝,曾经在这大殿之外,十方诸天无论你是谁,站在这里都要低下你高贵的头。曾经的金刀战神高坐在上,号令天下,如今却物是人非。曾经是神兽在这里你盘着,是虎到了这里你要卧着。这里曾经是诸天一个传说的存在。现在这里却空无一人。 这样的状况,苏杭不是第一次见到,在无数的岁月里,没有那个传承能一直流传下去,总有兴衰。但金刀门退出的太快。他们付出的太多,为了他的计划,付出的太多太多。苏杭心有不忍,有意重振金刀门,但这里却早已经物似人非,现在留下的只是的迪桑一人。但在苏杭心里,一人又如何?就算只是一人,只要他愿意,那这里便又会天地的中心,诸天的圣地。 “灭到金刀门,是想阻拦我回归的脚步吗?我倒想看看见当年参加这一场杀戮的有哪些人,哪些圣地。也许这一世真到了清算的时候。”苏杭看着这里的一切,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他心里,不单只是这金刀门,还有无数与他有关联的地方,也早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湮灭了。曾经他还未曾储备够足够的力量,但今世不同。 “你也等我很久了吧?是时候我要带着这一界归来,不会让你再等我了。” 时间无迹,又过了几日。的迪桑终是出关,从他母亲那里听到苏杭来找寻过他,便急急忙忙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来到苏杭的小屋前向苏杭请安。双手作辑,对着木屋内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公子,的迪桑前来拜见。” 木屋里轻轻传出一声应答,让的迪桑进来。的迪桑方敢推开木门进来。 的迪桑进木屋后,里面还是如往一样,就几张草蒲,再无长物。苏杭此时指着地上的草蒲,的迪桑依行到草蒲上盘腿坐下。也不敢先开口,只好呆呆地看着苏杭。 苏杭看了一眼的迪桑,笑了一下说:“这段时间看来你还是精心修练的,神海都拓开这样,差不多可以进入推血境了。” 显然苏杭对的迪桑的修练成果还是满意的。也是的迪桑经过之前问剑道人那一事之后,深深明白力量的重要,如果没的相应的力量,那在别人面前,永远都只有挨打的份,就算是别人杀了你,你也没办法申诉一下。因为谁拳头大,谁就有理。就算死了,又有谁会为你站出来说话?唯有自己拥有可以压倒一切的力量,才有能力让别人无法伤害自己。 “很好,很好。”苏杭点点头“也是时候带你出去一圈了,老是闭门造车也不是事儿。带你出去,让你见见天地之大,人物之多。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让你推血成境。“ 一听苏杭说要出门,的迪桑始终是小孩心性,便有暗喜。就算这灵山再美,但是住久也乏味,而且这里便只有他与苏杭与他母亲三人,不似平日在村里,同年人多,还有众多叔伯,人气自然比这里旺盛。 ”公子,那我们几时出门?要出多久?我要先告诉一下我母亲,帮她备好粮食先。“ 的迪桑自幼与其母生活,这次听公子说要出远门,也知道应该不会是短时间,便也担心母亲一个人生活无靠,端是一个孝子。 苏杭听的迪桑这说,心中暗是肯定,一个有孝心的人,总是会差到那里去,再说他也是小庄子的后人,自会在出发前会帮他安顿好一切。 就此时,苏杭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破旧的手套。 这手套只有单只右手,不是一对儿的。看这料子,像是皮做的。但是掌心处早已经磨破的不像样子,已经有些反白了,有些地方皮料还有些小裂纹。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个年头的。 但苏杭能拿出来,怕这手套也不是简单之物。的迪桑心知,公子不会无缘无故掏出一个破手套来。 苏杭把手套递了过去,的迪桑忙是接过。 这手套才一上手,的迪桑就觉得这皮料怕是十分珍贵,手中的触感如同滑丝一样,就像他以前偷偷摸过村子里财主身上穿的绸缎一般。不,应该是手感更好。还带有丝丝冰爽。 “公子,这手套是?”的迪桑不解,虽知公子不会随意给他一个无用的东西,但是这手套能有什么用?难怪是给他护身用的? 这些时日里,的迪桑在山上,各楼各阁中走动,也看过以前的一些藏书。知道有些修士,会有护身的法器。难不成这破旧的手套就是法器不成? “把这手套给你母亲,你我走后,西山脚下有许多菜畦子,那里曾经是金刀门以前劳役弟子们住的地方,里面种的东西,虽然染了些许灵气,但是凡人却能直接食用。若是想食些荤食,便带上这手套,在山中见到灵兽,直接抓就行。有这菜畦子与手套,你母亲生活便无忧了。” 的迪桑这一听,心里也大安,知道至少自己母亲不会饿着。也心想,公子想的周到。一切事都帮他想好了。 “好了,你下去吧。与你母亲说一声。明日一早,我在山门处等你。叫你母亲不用牵挂。庄家的子孙,必须能独挡一面,而不是做一个只会家长里短的人。” 话毕,的迪桑退出了苏杭的小屋。 屋中只剩苏杭一人。 他静静地坐在草蒲之上,看着屋中的窗子外的天。嘴上笑了一下,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这一次幽蕴有多少人要送命?又有多少人能得到好处? 这一次一切话语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些老不死识相一些便好说,若不识相,自己不介意让他们从老不死直接成为死人好了。他们布这么多年的大局,最后自己才是真正收割人。不知道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做了这么多年事,只是为自己做嫁衣,会是什么感想呢? 想想到时候看到他们的表情,一定是很好玩的吧。 但是他们应该会听话的。在生与死,在死与自由面前,谁都知道知道怎么选择的。不是吗?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9) “吼!!!” 伴随着一声兽吼,数座雪峰间累积了无数年的积雪开始向山脚奔腾,去往的方向那里有一群着灰色麻衣的少年少女合计十一人正围着一只雪白的巨型怪兽。 巨型怪兽披着一身厚实的白毛,如果不是被这群青年的男女包围着,在这片雪国里应该是很难被发现的。 巨型怪兽唤作孟尔多,如果把他缩小无数倍,竟是有些像一头可爱的泰迪。巨大的瞳孔中没有太多凶残的意味,反倒是有些惶恐和焦躁。 孟尔多的性情于它体型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巨型怪兽除了庞大的体型和凶恶没有任何关联,甚至有些胆怯。也许是于偌大的雪原找不到比它更加庞大的生物,便无需凶残吧。 “师兄我们走吧,再不走,我们会被雪葬了的!” 一名少女有些紧张的望着身旁的一名俊逸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八岁上下。眉间隐有稚气,然而更多的坚毅于英武。少年叫不怕死,明显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如果离去,我们这次的测试就很难完成了,这次的大雪比往年来得猛烈一些,待大雪封山,我们有只有明年才能完成,这会影响我们的修行!” 少年没有回头,仍旧死死的盯着孟尔多,寻找着它厚实皮毛下的弱点,雪崩越来越临近了,必须尽快解决,寻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过天地之威! 雪崩浩渺如烟,声势隆隆,携不可阻挡的天地之势而来,然而孟尔多静静的待在原地,没有焦躁和惶恐,甚至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孟尔多可以闭目等死,少男少女们确实做不到的,焦躁的情绪在场中蔓延,终究是有人忍不住了,但总是不能抛弃伙伴独自离去的,那只有出手了。 一抹璀璨的不可名状的光芒在雪白的世界中亮起,伴随着一声惊惶的“住手!”不可名状的光芒砸在孟尔多身上,溅起一些冰屑,雪白的孟尔多身上也渗出了一丝鲜红。而发出攻击的少年已经不受控制的向相反方向飞去。 人影闪动,因为突然的袭击造成的缺口,快速被填补。一名持刀少年退出圈子,冲向被孟尔多击飞的少年。 不怕死回头看了一眼被孟尔多击飞的少年,眼中隐有担忧,孟尔多也一改之前人畜无害的模样,眼中附上一层血色,后爪有些暴戾瞪着足下的雪地。 持刀少年已经来到受伤的那名同伴身旁,胸口已经塌陷,嘴角有鲜血溢出。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如果不尽快救治的话,恐怕会有后遗症留下。 然而此时根本没有空余来想其他的事情,雪崩带来的水雾和雪尘已经就在眼前,也许转瞬这边就要被掩埋了! 持刀少年有些惊慌,此时同伴的生死、是否可以完成学院测试以及自己的生死就是眼前,然而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可以轻易做出抉择的,然而呼啸而下的冰雪根本不会再给任何的犹豫,但少年确实是在犹豫! “苏杭!小心!” 持刀少年叫苏杭,此时生死一线,但他放不下同伴的生死也放不下一年才有一次的学院测试,似乎唯一能放下的竟然却是他自己的生死。 少年苏杭的手马上就可以碰到同伴的身体,只要把他带开,那么他将多一丝活下来的机会,任何人都应该活下去!但此时背后响起同伴的惊呼,以及急速切割空气的声音。 少年不曾回头,因为他看到叫做若若的受伤同伴已经增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惶恐和绝望,以及想要呼喊,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苏杭将若若快速的揽入怀中,此时已经不是考虑这样是否会让他伤势加重的时候。苏杭脚下符文闪烁,而后原地便失去了他的身影,与此同时,在离刚刚那片地方数十丈的地方也有相同的符文闪烁,苏杭抱着若若的身影出现。 苏杭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在刚刚自己和若若便是在鬼门关去了一遭。刚刚若若倒下的地方已经被孟尔多占据,回头用暴戾的眼神看了苏杭一眼,便是向山谷外冲去。 而本该呈阵势将包围孟尔多的九人也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甚至有两人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用手中的武器支持着身体,嘴角有尚未干涸的血液。 “走!” 不怕死一扶起一名受伤的同伴唤道。 数道光芒闪起,而后便失去了这群年轻人的身影。 在离那场雪崩两个雪峰的地方显现出了刚刚那群年轻的身影,此时他们脸色苍白,没有初见时的朝气,反倒是弥漫着落寞与死气。 若若已经昏迷过去,另外受伤的两人也在慵懒地咳着血。 “猜猜,给若若治疗一下,不能让他有事!” 不怕死双手结印,拍向两名受伤的同伴,与此同时一名扎着马尾的清纯女孩越众而出,想来就是刚刚被不怕死唤作猜猜的人了。 “猜猜有一个号称医仙的姥姥,想来若若不会有事了,此次虽不能完成学院的升级测试,总是可以平安归去的!” 本该咳血的一人想是被不怕死稳住了伤势,此时脸色好转很多,虽然有些虚弱,却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后顾之忧。 猜猜在若若身旁坐下,无心朝天,而后双手合十,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双掌间隐有绿光溢出。沉喝一声双手似托着千钧一般缓慢移向若若的胸口。 “其次回升!想不到猜猜已经掌握了如此高深的家传绝学,与她组队便是多带了无数条性命啊!” “此等高深绝学,想来也不是可以轻易施展的,毕竟猜猜也就十五岁。” 伴随着猜猜的双掌落在若若胸口,本该塌陷的地方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与之对应的便是小姑娘的脸色以同等速度快速的苍白。 若若的呼吸如同扯破的风箱,连续几次剧烈的的呼吸后趋于平缓,但若若依旧没有醒来。 “已经无碍,待他醒来依然活蹦乱跳!” 猜猜回头对着不怕死轻轻一笑,而后便跌落在无尽的风雪中,昏迷过去。 不怕死眼神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猜猜回头的笑脸宛若春华,在这片冰天雪地中盛开的让人春风拂面。那道倒在冰天雪地中的柔弱身段,虽着白衣,却是如同这片纯色天地中的一道伤疤,同时也在撕裂着不怕死的心口,企图在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突破口,然后入驻。 不怕死如何能看不懂猜猜眼中的情谊,自己作为这个小团队的领头人,如若说完成学院的任务,那么有损伤还好说,如今空手而归,如果若若出现意外,自己也将万劫不复!猜猜为何会使出自己尚且不能完全驾驭的其次回升,大家都知道,但却是没有挑破。因为不怕死没有上前扶起猜猜,反倒是扶起了若若。 队里剩下的另一名少女,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不怕死一眼,扶起了猜猜。 “清点人数,我们回去!明年再来!” 不怕死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眼神中之前的一片波动似乎也随风而去,变得古井无波。 “苏杭呢?” 一道惊惶的声音响起,不怕死刚刚恢复的眼神变得暴戾,漂亮的脸庞甚至变得有些扭曲。 “这个废物!还一直以为他身手不错!怎么会一场雪崩就把他给掩埋了!” 扶着猜猜的娇气吃惊的看着不怕死,一直是谦谦君子的不怕死竟是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想来终究是有些东西在他的心口寻到了缝隙,却不是为了入驻,而是为了去搅个天翻地覆。 “若若是苏杭冒死带出来的!他在带走若若的时候在脚下也留下了追踪阵势!” 孟尔多曾在若若倒下的地方驻足,那么苏杭的去向就很清楚了。娇气看着不怕死眼中的扭曲和暴怒转变为狂喜和一丝患得患失的游离的时候,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角度,眼中的玩味毫无掩饰的寻找着不怕死心口的缝隙,而后肆意的破坏。 不怕死很想让全队除了他的人都葬送在这里,可以他做不到也不敢做,仅仅是娇气的疯子爷爷就足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猜猜的姥姥冲天下说过,外孙女最像她! “我们先退出雪原,在必经的道上等苏杭七天,七天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回到学院!” 不怕死终是调整好心态,脸上无喜无悲。 “不行!孟尔多虽是引爆妖气,但以这只的实力,仅是**力量便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可以单独面对的!更何况他在我们中并不是最出彩的几个!” 娇气兴许是出于厌恶,想要打击不怕死的那丝侥幸,也许是出于对同伴安危的在意,希望回身去将苏杭救起,并完成学院任务。 “我们现在回头不说能不能找到苏杭,仅仅是这个恶劣的天气便足够将若若拖死,王一和乔木恐怕也会熬不住,先等吧!” 猜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说出了这段话。娇气于她一直交好,没有如同对不怕死一般针锋相对,只是哼了一声,将猜猜扶起,让她独自站立。猜猜如同风中弱柳,在这片残酷的风雪中摇摇欲坠,而本该对她眼中情意视若无睹的不怕死却是出现在他身后将她扶起。 猜猜身体一颤,眼底一抹隐藏极深的惊喜闪现。 似乎是不屑于不怕死的为人,娇气冷哼一身便向外围走去,众人以为她只是闹小脾气,也没有在意她的举动。 “娇气!” 最先发现娇气异动的猜猜发出一声惊呼,却也是无力阻止。娇气身形闪烁竟是往雪原深处去了! “别去!我们谁也追不上她的速度,而且以她的速度,即便我们全死了,她也可以全身而退,毕竟这片雪原师长们没五年会来清理一次!” 不怕死拦住了一个想要将娇气拉回的少年,眼中神情凝重了一分。 “我们先退出雪原吧!” “好!”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0) 寒风夹杂着雪花,肆意的刮着这片已经被冰雪覆盖了无数岁月的天地,目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是一片雪白色的冰雪以及冰雪造成的一些阴影,天地寡淡的让人愿意将一切负面情绪都与它关联起来并一并宣泄出来,同时却也宽阔的让人心中豪气顿生,便是千万人吾往矣。 一道灰色的影子划拨了这片素裹的大地,它在这片雪地中急速前进,身后留下的脚印不过片刻间便被新的雪花填满。 正是寻找孟尔多的苏杭,他已经在这片雪国中追踪了近六个时辰,已经隐隐感觉真气有些难以为继,而且之前留下的追踪阵势的气息也变得有些艰涩隐晦,甚至有两次追错了方向,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为止没有找到失去妖气的孟尔多。 在离苏杭大概十里地的一个地方,伴随着一声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一片空间出现扭曲。而后一道着着绿衫的清纯女子出现凭空出现,眉头紧皱。 按常理来说,这样冰天雪地的地方出现一名女子,当然是清丽脱俗的,冷若冰霜的的画中女子。然而并不是,少女扎着马尾辫,面庞青稚纯洁。脸上的婴儿肥,更是增添了几分可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 仿若黑水城中的寻常富贵人家小姐的清纯女孩出现在万里冰封的雪原,弱风拂柳的身姿,总是会容易激起人们的保护**的。 能够独闯南方万里冰原的人,无论是怎么样气质柔弱的人终究都不会是任人拿捏的。少女正是离队的娇气,在这万里冰原寻人绝对不会比大海捞针会轻松分毫,但姑娘却是豪不犹豫的来了,想来便是有足够的依仗。 娇气深皱着眉头,眼中星辰转换,有如有天道在其中沉沦。不过片刻之后便还于暗淡,隐有失落。 “多多,我看不懂他,姥姥应该能看穿他,却不愿意看,如今我却是连寻他都做不到!” 少女身旁空无一人,听上去去也绝不是自言自语的排遣,那么此时便是有可以听懂她说话的东西了吧。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但少女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喜色,随着一阵夹着冰雪的风吹过,这片雪原便失去了少女娇气的踪迹,唯有那不足半寸的浅浅足迹便是证明曾有芳踪,但也不过片刻,一切都缥缈无踪。 历史说这片冰雪国度已经在这片叫做神弃大陆的地方吹拂了近万载载岁月,传说跨过这片冰雪那里有一道天地伟力形成的屏障,屏障背后有一片叫做神域的地方,那里水草丰美,仅是呼吸到那里的空气便是有机会成神了。 在学院藏书阁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有几本残破得不再可以经历哪怕一次完整阅读的书,如同那让人觉得随时会入土的守馆老人一般。 本该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容易激起人们去把它揭开的**。越是平淡便是最大的不平凡,能够进入学院藏书阁的最深处的书又怎能是如同破街旁落拓老人的那几本残籍。 自见到那几本仿若是冷眼旁观了这个世界无数个岁月的旧籍,苏杭就在试图去翻开他们,然而不过两步的距离,却是怎么都跨不过去,无论是跑也罢,调也罢,在这里废了四十多个白天黑夜,仍旧是跨不过去。 直到有一日,那全身都弥漫着腐朽气息的收割人出现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道了一身痴儿。 “万里山川,千载悠悠岁月,如何能独自徒步而过,唯心而已!” 苏杭知道这是老人对自己的指导,却是不明白的作何解,便在原地盘膝坐下苦思。 这一坐便是三日岁月,苏杭未曾起过身,甚至连眼睛都未曾闭过。本该清秀文静的脸庞还未来得及长出胡须在这三日里却是如同走过了数个春夏秋冬,已然是虬髯满面,可以是一名快意恩仇的侠客,也仿若马革裹尸的战将,却也绝对不应该是一个年方十五的学院学生。 “哈哈哈!” 三十六个时辰,便是一毫都未曾差过,苏杭长身而起,三日都没有闭上的双眸竟是没有丝毫的疲惫,反倒是隐有无数的神采飞扬。长笑过后,苏杭便闭上了眼睛,满布的血丝被淹没在快速接近的眼帘之后,就在双眼完全闭上的前一刻,少年眼中仿佛看到了历史的沉浮。 一步跨出,没有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出现,只是寻常跨出一步,但这一步却是让苏杭用手摸到了之前四十几个日夜只能用眼睛看着的旧籍前。 旧籍的材质有些奇特,非纸非帛,倒像是什么生物的皮革,也许是由于材质的大小限定,不能完整的每一张都切到恰到好处的大小,反倒是留下了本该该是的边缘模样,书虽然绝对有漫长的历史沉淀,但是绝对不破,破只是隔着两步远看到皮革本该的边缘,认为是无数次的翻阅造成的。 在那本书里是这样说的,这片大陆所有人的祖先都来自那片万里冰原背后的神域,在数千年前,先民们在那片叫做神域的地方安居乐业。 直到一群自称天玄佚名的人闯进了那片天赐的肥美大地,一切都悄然的变了,他们男的俊美强健,女子则完美的让所有雄性都无法抗拒,他们不仅生得漂亮,本身也强大无匹,于是先民们习惯性的称他们为“神”! 神这种东西,如果稀少便是信仰,便是图腾!相对于这群完美的男女,先民们如同蝼蚁般弱小,先民们不知道他们自何处而来,究竟该是要怎样神奇的土地上才能孕育出这样堪称完美的群体,而且还这么庞大的基数! 是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群号称天玄佚名的群体越来越大,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但他们的强大却是先民们怎样都不可企及的,伴随的强大力量的便是强权,先民们也从信徒成了奴隶! 由力量带来的阶级差异终究是爆发了,几位即便是在神族中地位都极高的强者后代死在了先民的手中。 自那日起,先民们便被称作“魔”! 他们无力抗拒这个头衔,便成了魔。魔当然是肮脏邪恶的,于是他们被赶到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大陆,并给这片大陆起了名字“神弃”! 苏杭站在一座雪上之巅,单刀出鞘,在他的对面有一头左前腿腋下有一道伤痕的孟尔多。苏杭目光未曾盯着孟尔多,反倒是越过孟尔多望向那看不到尽头的雪原深处,哪里应该有一道屏障,屏障后面有一个叫做神域的地方,那里也叫故乡! 孟尔多这次没有再逃了,如果和眼前的少年只是循着气机相互寻找和躲避,尚还有转圜的余地。如今已是照面,便是再无幸理,再逃不过是把后背让给对方。 孟尔多未曾想到这个少年郎会有这样的毅力,竟是追了整整十个时辰! “少年郎,放我离去,百里地后送你一场造化!” “你会说话?!” 孟尔多是一种等级极地的生物,性格较温驯,本身实力也就尚可,否者无论学院怎么样疯狂也不至于让一个平均年龄不到十七岁的学员队伍闯进这片雪原取回它们的肝胆作为它们的毕业测试。 “在这片寂寥的雪原生活了近千载岁月,前八百年混混沌沌,再一百五十年多兰朵智如孩童,浑浑噩噩,也就近二十几载寻得真我,算是活过了,却不知能活多久了” “我需要一副孟尔多的肝胆,抱歉了” 语毕,苏杭的身影在雪原上快速闪烁,以孟尔多为中心,方圆越十里,苏杭的身影若影若现,此时如果有人可以在高处俯瞰的话,正好可以看清苏杭那似乎杂乱无章的身影却是按照九宫在走。 每出现在一个地方,便留下一地符文,待苏杭的身影在雪原上完全清晰起来是,一道九宫阵势冲天而起。颇为宏观庞大,而辛苦布下阵势的苏杭也有些气喘。 “你的九宫大阵,竟然不仅仅是为了困住我!为什么?” “作为初启多兰朵智的妖兽,你是不是懂得过多了一些呢?” “嘿嘿有意思了!” 也不再多言,孟尔多仰天嘶吼,惊起一滩风雪,却是迷了对阵少年的眼。 长刀划破冰雪切割在本该孟尔多左前腿的地方,那里本该就有道伤口。然而只有利刃斩破空气的声音,孟尔多已经失去了身影。不及细想,苏杭的长刀护在了身后,一声刀鸣,少年借势转过了身。面前有一只体型迷你很多的孟尔多,也就寻常狮子的大小,孟尔多右前腿腋下有伤。 苏杭瞳孔微缩,可以改变体型,便不再是兽,而是妖了! “神道莽莽,妖道苍黄。北取阎罗” 苏杭长刀插在雪地,口中颂着真经,双手结印真好迎上孟尔多一扑过后的一记鞭尾。本该快若闪电的孟尔多在挨了这记手印后竟是身形变得迟滞起来,恍若闪电的身影如今也只能像普通野兽一般扑腾。 眼中寒芒闪过,苏杭长刀已经入手,呼啸中追上孟尔多,砍在其的颈项上,溅起几朵火星。连着三刀,皆力天道沉,却也只是溅起了更多的火星,再无其他建树。 苏杭嘴角牵出一个邪魅的角度,长刀上隐有金光闪过,而后竟是切入孟尔多后脑。 “吼!” 孟尔多临死前的嘶吼,充满着愤怒和不甘,卷起风雪,腾上了空中,也不知是迷了谁的眼。 苏杭从风雪中走出,每多走一步,九宫阵势便失去一环,待八十一步走完,九宫阵势已消失无踪。场中还留下一具被冰雪半掩着的孟尔多尸体,苏杭手中除了长刀以外还有一副仿若金石做成的肝胆。 自此苏杭的雪原之行便是该了了,但他却是没有回头,而是向雪原更深处走去,倒像是一个踏春的旅人 待苏杭离开后,这片雪原便又回到了本该的模样,除了那具胸口豁开一条口子的孟尔多尸体便是没有任何变化。 片刻后,寒风扬起孟尔多的毛发,显得异常的萧索。同时也带来一袭绿衫的影子,清纯干净的脸庞与这片寒风萧索的地方格格不入。 “多多,你有看到他怎么出手的吗?” 这附近没有任何大战的痕迹,战斗很明显是在短时间内结束的,周围虽然还残留着阵势的。但绝不会有人会在这样一个地方战斗还布下一个加固的阵势,那么他在这里费劲心机的布下阵势究竟是要掩盖什么呢?要知道孟尔多即便是失去妖气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多一分真气便是多了一分生机。 一只遍布暗纹的类豹生物,从雪中钻了出来,在娇气的腿上蹭了蹭。口中呜咽,眼中狠狠的盯着苏杭离开的方向,似乎心有不甘。 娇气轻轻一笑,虽不能颠倒众生,也不能倾国倾城,却也算独具一番风格。如果是在黑水城最繁华的大街上这样笑起来,怕是所有看到这个笑容的人都会认为是恰好笑给自己看的。 蹲下身子摸摸小兽的头颅,换来几声眯眼的呼噜。小兽也就比寻常家猫大上一些,看上去稀疏平常,但若认真去看的话,却又是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具备这种特性的,便只有暗影豹猫了,虽不入神兽序列,也是差不多的稀罕生物了。豹猫天生隐匿能力几乎无可出其右者,再加上速度惊人,即便是知道豹猫并不是如何的稀少,却也是难以见到有人豢养。 “多多,不用那么激动,我们也不是仇人,既然他已经拿到孟尔多的肝胆,我们就去途中等他吧!” 娇气在离开时顺便也带走了那具没了肝胆的尸体,一人一兽离开后,这里边恢复了往昔的寂寥。 苏杭,静静的在雪原上行走着,没有动用任何的真气和轻身功法,如同一个常人一般在雪地上,一步一步前行。一脚下去,正好及膝,这里离当初取孟尔多肝胆的地方约莫有五十里地,也不知这么长的距离,他是否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这个地方已经超出了,学院划出的考核安全区域,在离开学院前,导师有明确说明这个地方,切莫随意进入,否则九死一生! 此地寂静的看不到任何的除苏杭以外的生物,除了偶尔风吼,这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也不知曾经误闯这里的考核队伍是怎样在这里全军覆没的。 苏杭想回头看看,这里太静了,连风雪声都已经退下了。 “别回头!往前走!” “那我怎么回去?” “到了该回头的地方,自然可以回头!” “我不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对话,苏杭仍旧埋头向前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回头。不知道是听从了那道身影的话,还是只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无论怎样,他没有回头。 “到了!” “到了?” 苏杭开始打量四周,不知是否因为是入夜了,雪显得有些暗沉,不似冰雪该有的白皙透彻,甚至还隐隐泛着一丝暗红,黑中泛红,妖异的让人脊背生寒。这片冰原无论有多少的传说和可怖的东西,但终究是有黑夜白天的。但无论是怎样的黑夜也也无法让冰雪染上黑色,而那丝血色却也不是来自天空的倒印,此时的天空灰暗,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肆无忌惮的冰雪。 “震位五步,离位九丈,而后闭眼天乾一步。” 苏杭依言而行,风雪声重回耳中。不知是此前进入了一片空间还是此时方进入一片空间。光明重归眼眸,冰雪依旧雪白,寒风仍旧不知疲倦的刮着这片大地,时不时卷起几片雪花,依旧萧索的模样,似乎之前看到的不过是神经紧绷的后遗症,但苏杭知道并不是,尤其是现在突兀矗立在这片人迹罕至的黑土之上的那套混沌支甲。 混沌支甲为全身铠,甚至面部也有也有铁面覆盖。膝部和肘部均有寒冷的铁刺肆意的向世人宣誓着它的冰冷残酷,铁刺尖上泛着光芒,似乎还有一滴尚未干涸的血液即将跌落。 “它就是我答应你的好处” 苏杭看着眼前的混沌支甲,此物绝对拥有漫长的历史岁月,给人的感觉竟是彷如活物一般。静静的待在那里,竟是给人以莫大的压力。仿佛有无数的怨气环绕在混沌支甲上来回翻飞,便是这等气势便知绝非凡物,在这个实力为王的世界,无论是出于**还是抱负,这样一个看上去助力无限的无主之物,都会忍不住据为己有的。 苏杭深深的看着混沌支甲,没有上前,眼神失焦,也不知是思绪飘到了哪里。 不久前,最多也就四个时辰之前,他把孟尔多毙于刀下,更久一点,他在战场四周布下了一个遮掩气机和视线的九宫阵势。一切都太过反常了,为什么要在这样一场战斗之前耗费心机去布下一个除了遮掩气机和迷幻以外没有其他功能的九宫大阵。因为在长刀出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双眼睛的窥探,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但小心总是没错的。 布下九宫大阵,如果对方够强,那就阵势就是摆设,但这是一个态度,无论怎样,这样的强者凭自己是没办法蒙蔽的。如果只是比自己高出一线或者是还不如自己的,那么这个阵势就可以完全隔绝它的视线,无论它是否有敌意,知道得少一些,于己于人都有好处。凭借直觉,暗中窥探的人应该是自己的队友,有那么一刻脑中浮现了不怕死那张漂亮的脸庞,目光虽然隐晦,但找到之后那股肆无忌惮确实可以感觉到的。 “你不想死?” 场中只有苏杭和孟尔多,那么对话的就只能是孟尔多,苏杭刚刚和孟尔多对了一刀,突兀变小的孟尔多瞒过了苏杭的刀,却是让他的心变得透彻一些了。 双手结印,一掌迎上鞭尾,便是一道神念传近了孟尔多的脑海。 “命,你觉得值多少?” “我既已成妖,这个够吗?” “我不信你!” “如何能信?鱼死网破?”、 “鱼会死,网不会破!” “说出来!” “舍弃肉身,魂寄刀身。” “没得谈?” “没有!” 一掌一问,一刀一答,火花四溅。有之一字刚落下,刀身有金光泛过,竟是切入孟尔多后颈,而后这场战斗便是结束了。苏杭取到了孟尔多的肝胆,也取得了一个秘密。 经历数个时辰,那么眼前的混沌支甲就是这个秘密。 世间万物皆有多兰朵,若机缘足够,或者活的够久,那么就会见到世间更多的风景,那么便是路边一颗顽石也是可以看懂天地真理,而后启多兰朵智,而后修天地大道,成神成魔或成仙。 孟尔多虽天生便有妖气,切肉身强悍,但要让其成妖,不会比让黑水城城门卫养着的那头耷拉着的耳朵的土狗成妖容易多少。那么可以让其有机会偷得天机的机缘,便是最贴近天地大道的东西。寻常来说,得之便是一飞成天,有机会站在最高处看着这个世界,无论是是为这个世界谋取福祉,或是倾天地天道为一己私欲皆是可得。 那么混沌支甲就在那里唾手可得,然而苏杭却是没有挪动一步,似是对那孑立于风雪之中的至宝无动于衷。 “你可以去取来了,以后成神成佛,别忘了我!” 声音中尽是落寞,正式是只剩下多兰朵魂的孟尔多,附身在苏杭的长刀上,金光隐现。声音中有些落寞,像是什么宝贵的东西被抢走的无可奈何。 “你不是孟尔多吧!” “你什么意思?” “或者我换个说法,你到底是谁?” “孟尔多啊!一只机缘巧合成妖的孟尔多!” “哎那副混沌支甲上有你的气息,反倒是这幅肝胆上没有你的气息,你要明白你现在寄生于我的长刀上,而长刀是我自小就随身的。” “好吧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希望活下去” 大约是前年前我从这片雪原上醒来,忘记了自己是谁,有怎样的经历。附身与这幅甲胃,混沌支甲中怨气横生,他们在啃啮这我的多兰朵魂,我就要死去,彻底的消失。这不是我愿意的,虽然我残缺的记忆,但我记得我已经死过一次。在一场暴雨中死去,那是一场看不到希望的大混战,死之前应该便是穿着这件混沌支甲,死前的执念是不要死,还像有什么要去看看的。 但怨气啃食这最后的执念,想来这些怨气都是死在生前的我手上。就在这最后的一丝执念即将消失于天地之间的时候,一头孟尔多来到了混沌支甲旁,最后便委身于这头畜生的脑内。由于实在过于虚弱,便陷入沉睡,知道被你们围住那天,方才醒过来。 “我如此苟延残喘,便是为了了却死前的执念” “你似乎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执念,你刚刚可是想让我死啊!这混沌支甲中怨气,几遍是我们整个历练队伍在这里,也就不过落一个全军覆没” “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安好心,你又何曾对我有过好心?” “嘿嘿那我们耗着?” 苏杭嘴角勾起一丝向上的角度,说不尽的讥诮,混沌支甲泛着乌光,其间有血光隐现,铁面上瞳孔的位置有红光隐现,却是没有其他异动。同时苏杭的长刀上金光也在闪烁,明暗交错。 “我可以助你取得混沌支甲,但我又一个要求,让我成为混沌支甲的器魂,混沌支甲不灭,无论落入谁的手中,便是有机会了却执念的。” “我得混沌支甲,你成器魂,不过不是混沌支甲的器魂而是你现在栖身的长刀” “你的长刀材料太过普通,不足以经历大世的沉浮。” “由不得你!” 苏杭将长刀插在身前的雪地上,双手结印,口中有繁复昂杂的音节响起。刀身金光快速的闪烁,苏杭不予理会,一指点在护手上。金光尽皆隐去,长刀朴实无华,甚至在中段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你没有选择了,现在已是我的刀魂,你现在要么助我取得混沌支甲,要么我回去后炼化你的执念!” “护心镜下三寸的位置有个缺口,将长刀插入,待黑气溢出,快速拿走混沌支甲,然后用你最快的速度遁去,千万不要回头!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的运气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1) 这里草木茂盛茂盛,不过数里地便可见完四季的风光。由于南临神域雪原,西北面是葬魔沙漠。西方有海风吹来,造就了这里奇特的风景地貌。 由于靠近神域雪原的问道书院就在附近,时常会有历练的学生和导师出入这里,这里有一个横贯林带的官道。一些寻常百姓便在沿途或买鞋土特产、或开个茶棚面馆什么的以维持微薄的生计。 此时在苏杭面前正好有一加茶棚,茶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茶的,也是农家自己采晒的,虽然有股淡淡的土味,但也不失清香,粗粝与恬淡都恰到好处,虽没有上品好茶的精致与口齿留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苏杭便是一口气喝了大半壶,一来确实有些渴了,还有就是平复一下最近有些压抑紧绷的神经。 犹记得长刀插入混沌支甲内,黑气弥漫,怨气冲霄而出,厉吼不断,述说着自己的不幸与哀伤,描绘着自己死亡的凄惨与迷惘,想要人留下来陪着说说话,或是听自己说说话。 苏杭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敢有,收起混沌支甲便使出浑身解数脱离那个地方,虽然怨气的语调并不凶戾乖张,甚至只是娓娓道来,没有相求也没有胁迫,仿若只是一场酒会上遇到相投的人,希望谈一些自己的遭遇。 世间之邪恶皆是背负着光鲜亮丽的壳子,不曾逗留。所会的能够增加速度的法门竟皆附于身,便是一口来到了这家茶棚,半途曾回头看了一眼,一张暗红色的脸浮于空中,整张脸由暗红色的气体组成,暴戾血腥。 而眼前的这张脸就比那张鬼脸赏心悦目多了,虽未长开,但带点婴儿肥的纯洁脸庞却是让人想要捏一捏的。人这种生物在极端压抑之后便会明显的自制能力下降,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给自己的放纵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比如说苏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娇气的脸上会有一只手在捏着,而且那只手的主人竟然便是自己。 娇气没有躲避苏杭的手,没有厌恶和愤怒,只是怔怔的盯着苏杭的脸,有些出神。讨了个没趣,悻悻的收回了手,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只得低头和杯中的粗茶过不去了。 “你怎么看都不算好看呢?和丰神如玉更是相去甚远,还是不怕死那个伪君子的皮肉卖相好一点。” “咳咳咳” 终于还是办法在继续喝茶了,茶水顺着咽喉流进了肺里,呛得苏杭恨不得将内脏都咳出来。 如果这是他们整队完成这次的历练,大家载誉而归,一路轻松愉悦,众人结伴而行,开一些僭越的玩笑,少男少女相互调戏也不无不可。但如今苏杭为了这次的历练可以完成,独身单刀闯了近百里地,如今却是在这样一个绝对不应该有故事的落拓茶楼见到了一个巧笑嫣兮的姑娘,虽然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像娇气这样的一个姑娘,除了传说中修佛的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便是很难让人拒绝的。 “其他人呢?我拿到了孟尔多的肝胆,我们便有机会去到神都了!” 史书上说神弃大陆的人们被神域的神们称为魔,但他们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自己失去家园,艰难求存,所以自称遗族。而神都是这片神弃大陆的中心,那里有可以上天捉日月的大能,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无上多兰朵药,那里是所有奇迹的发源地。而问道书院每五年有十个可以到神都天道书院的名额,今年除四大世家的五人,便是还有五个名额可以争取,即便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肮脏苟合,但也是不敢做出把所以名额全给亲贵的无耻勾当。 一直以外娇气便是和苏杭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家世的人,那么去到天道书院,便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要费劲心力的事情。那么这就是最佳的转移话题的东西。 然而娇气只是望着苏杭,未置可否,眼神有些飘离,而后叹了一口气。 “入得神都,见识神弃大陆最是繁华昌盛之地,便是你现阶段的追求了吧?” “大男儿生于天地之间,虽不一定要威镇寰宇,但百舸争流,行至此生可以到的最远处,见到更多的风景,寻一处最美的葬身,便是无憾了!” “更多的风景么?也不知你是否看清了眼前的风景呢?” 说完便没有再理会苏杭,眼神复于平静,率先跨出茶棚,身影有些单薄。此时正好有雪原方向的风吹来,扬起万千青丝,唯美而又落寞,如同一个伤秋悲物的寒酸秀才画的一副理想,让人想要将画中的人儿拥入怀中,却又是不忍破坏。 “走吧,你独身取来孟尔多肝胆,十个名额一定会有你一个了!” 唯美的画面终究是破坏了,娇气回头,笑颜如花,自有一番青春年华自在袭人。 “此次雪原历练总计九支队伍,都是同龄人中可称翘楚,成绩也是以团队为结,然后才是个人,恐怕我们队伍的成绩也就没有垫底吧!” “此次雪崩,覆盖面积极广。我们只是在边缘地带,波及还较少,有三名学员因此丧生,其中就有你认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得失皆我之幸!” 不知是想起曾经熟识,想起曾经一起讨论的那本《九宫阵法》,亦或者其他,苏杭竟是走到了娇气的身前,一步落下竟是数丈距离,却是用上了九宫步伐。 娇气望着苏杭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淡。腿边有一只似豹似猫的生物出现,先是乖巧的蹭了蹭少女的脚,而后朝着苏杭消失的方向呜咽几声。 “多多,我们也走吧,姥姥说有龙气自南方而来,有冲破九霄之气势。我来到这个最南边的城市,没有找到冲销而上的龙,却是爱上了一个并不优秀的人,甚至是普通,普通到姥姥都不愿意看的他的命格,只是随口胡诌的一句看不明白。” 一阵风吹来,刮起地上的几片落叶,轻轻的飘着,而后落在前方,被一只脚重新踩进了尘埃里。 又是一阵风起,吹折了几支茂盛狂野的蒿草,吹来了一名背负长刀的少年,这里已经离之前喝茶的茶棚有近五里地,问道书院自建院以来近三千两百年,几乎每年都有学院去到神域雪原历练,只有两次未有,一次是一千九百年前雪原有大妖子嗣被一群雪原淘金的猎妖师围猎,大妖直扑黑水城,欲屠城而后快,恰巧有神都来的大人物在黑水城中,在城墙上与大妖对峙近一个时辰,最后是大妖退走雪原。即使如此,大妖仍旧肆虐雪原近半载时光。自此以三百里为界,深入雪原这个距离的几乎很少有可以活着回来的。 另一次,便是一千三百一十八年前学院创始人,黑水读书人在历时两千余个春秋后,重归于天地之间。在这样漫长的历史中,历练丧生的事件也只发生过七起,还有一次是有一名女生太过胆小被当时的历练目标吓死的。 突然听到熟识命丧雪原,心中想到《九宫阵法》脚下自然就使了出来,待到了这个小土堆上,被风一激便是想起了被自己抛下的娇气,顿时便是无地自容,想要回去寻,又有些拉不下面子来,只能傻傻的等在这里,已是等了小半个时辰,苏杭都开始怀疑娇气是否走的这条路。 “咔嚓” 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苏杭急忙回头,希望对那个干净的少女解释清楚,自己不是那种孟浪之人,只是一时太多事情冲击,有些迷失。 回头没有看到本该出现的那道身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中,就像是被捏住喉咙的鸭子,涨红了脸。苏杭很想要将刚踩断枯枝的那只有暗纹的肥猫捉住,然后抓住它的脖子,让它像自己现在一样涨红了脸。 如果不是林中出现了一道绿衫的影子,那边还真会去抓住那只可恶的猫,现在只能在脸上挂着一个尴尬的笑。少女一步步走来,不疾不徐,美好的如同天地生养的精多兰朵。看着苏杭尴尬的出糗,噗嗤一笑,却是打破了这份美好,但确实如同一朵盛开的完美花朵,靓丽的让世界都有些失色了。 这声笑将苏杭的尴尬推至了巅峰,娇气偏又这声笑过之后,却站在原地不动了,隔着数十步,含笑看着苏杭。 “那个我刚刚额就是我是哎哎反正刚刚失态了!” 终于是把话说出来,虽然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终究是说出话来了,那口憋在喉咙的气终是出来了,不至于被憋死。然而娇气确实没有回复,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眼角含笑,说不出的俏皮可爱,虽是赏心悦目,却让苏杭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是我不对,但有差遣,赴汤蹈火以报不计前嫌!” “就这样?” “您觉得” “要不你背我回去?” 苏杭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从小家境可以说是贫寒,如果不是在自己六岁就死去的死鬼老爹还有些人脉,恐怕自己是连修行不能够,更不说是有如今还有机会进入到天道书院。何曾有姑娘主动说过让少年背一背这种话,瞬间便是不知所措。 见到苏杭的窘迫模样,又是噗嗤一笑,生动的让苏杭眼睛有些发直。 “逗你玩呢!长刀背着又如何背我?” 蹩脚到都不像理由的理由却是让苏杭当了真,嘿嘿傻笑着,却是没有看到娇气眼中的黯然。 “那我们快赶回学院吧,也不知道若若现在怎么样了。” “好啊!看看我们谁先到吧!”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场中却是没有了拿到干净纯洁的绿色身影。苏杭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凌空而书,却是繁复的符文在空中闪烁,而后便是消失了。 这里又恢复了寂静无声,只有那被数里草木过滤过的风,来自雪原的风,没有刺骨的寒意和暴戾,只能勉强扬起地上的落叶,温柔的如同少女的手,让即将和泥土一起腐朽的落叶再次看到了天空。 这是一座很有味道的小镇,古风浓郁,雕梁画栋。人们没有被生活逼着走的紧迫,恬淡惬意,即便是街角的乞丐也看不出窘迫,竟然是活出了随性。这里离黑水城仅有数十里地,在这里登高便是可以看到黑水城的轮廓,城市仿若一座蛰伏的巨龟,首部偶有军队出没,卷起烟尘,如同吐息。 有少年在小镇的一座茶楼上,着黑衣,剑目星眸,腰悬长剑,头挽道髻,说不出的潇洒,如果忽略掉腋下的拐杖,确实符合怀春少女的心中的黑马王子的模样,这不街角就有几双妙目在隐晦的看着,也不知是哪家偷偷翻墙出来的小姐。 “若若,你就收了神通吧!要不非得逼得胭脂铺那个小心翼翼偷窥的小姐相思成疾的!” “猜猜师妹,这可怨不得我,爹妈拥有一副好皮囊,气场如此嘿嘿!” “如果你把身上的黑衫换做我们身上的麻布学院服,便是没有这些困扰了,你看看不怕死,可是比你俊上一些的!” 学院的学生自然便是修道为重,如何能在这种小镇中留情,这样便是断了那些思春小姐的心思了。而二人口中的不怕死却是在另一处靠窗的位置,静静的喝着茶,即便是自己出现在谈话中,眼镜看着雪原的方向也是没有回过头来,眼神中仿若一潭死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吴公子心中便是天道,如何能被凡俗之物给碍了心智,当真是说不出的高洁坚毅呢!” 除了愚钝的莽夫或是心思纯洁如赤子之人,便是都可以听出若若话中的嘲讽,想来是在这段时间知道了自己晕倒时间内不怕死的行径。即便如此,不怕死仍旧看着窗外的世界,似乎那边是天地大道,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反倒是一直恬淡的猜猜似是有些不悦,眉头轻皱,却是没有 再说什么,此时沉默才是对不怕死最好的支持,以猜猜的聪慧,越描越黑的道理总是懂得的。 茶楼上陷入一种道不明的尴尬局面,不怕死似神游天外,不为外物所动。若若和猜猜的谈话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自然是各自闭嘴,在此时其他人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发起任何言论。 场面尴尬得若若想要下去茶楼,比如说去调戏一下胭脂铺那个买了快半个时辰胭脂的姑娘。此时若若不得不佩服不怕死的那份表面上看上去的宠辱不惊了,幸好是镇子入口处行来的一男一女打消了做过火行为的举动。 两人一路行来,风尘仆仆,衣衫上蒙了不少的灰尘。但两人却是神清气爽,年轻人的张扬尽在眉眼之间,于普通人中说不出的出彩,即便是蒙灰的长衫也是不能丝毫的掩盖。哪怕是两人的容颜并不如何的出众,男子甚至只是普通。 “好一对神仙眷侣!” 猜猜赞了一声,眼神却是不自觉的望向了不怕死的方向,眼中带着希冀。待看到不怕死眼中虽是亮起,却是与任何儿女情长无关,失望浮上眼眸。 “也不知师妹用的什么步伐,速度竟然可以快到如斯地步!” “星月步,以满天繁星为引。” 两人径直来到茶楼,无需有人呼唤,主要是窗口的若若怪异的画风实在有些显眼了。 待登上茶楼看到场中的特殊气氛却是让苏杭有些无措,若若的眼神暧昧中带着一丝感激,猜猜眼中喜悦中透着怅然,其他人更多的是喜悦中掩藏着一丝妒意。唯有不怕死眼中透着狂热,**裸的狂热,苏杭觉得自己是花楼的姑娘,而不怕死就是那来寻欢的金主,恨不得扒下他的衣衫来。 苏杭与人相处虽是大部分时间木讷,但结合之前娇气告诉自己的那些,便是知道他们的狂热与妒意来自于何处。默默的取出仿若金石的孟尔多肝胆,孟尔多肝胆绝对不会是什么稀罕的事物,虽不至于是随处可寻,但是作为可以入药的东西,总是可以常常接触的。然而苏杭这副绝对是今年最珍贵的一副,在其他八支队伍都铩羽而归,甚至填进了三条人命后更是显得难得。如今这副肝胆肩负着可能将三个青年才俊带到神都的使命。 在孟尔多肝胆出现在茶楼的时候,不怕死的眼再也没有移开过。如果这副肝胆可以带两个人去到天道书院,那么一定会有自己的一份,不在意身侧若若那肆无忌惮的讥讽和肝胆旁的厌恶,便是让这些人嘲讽看轻又如何,自己很快就可以去到神都,那里将是一片怎样宽阔的天地啊!自己一旦一跃成龙,这群人的看法便再惊不起任何的波澜。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苏杭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便将东西收了起来。不怕死的手伸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不出的丢脸。 但不怕死终究是不怕死,伸手在苏杭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了声辛苦,仿若是本该就打算这样一般。不怕死一直是学院的风云人物,牢牢把持这届学员前三的位置,苏杭只是一名毫不出彩的学员,甚至在当初加入这只历练队伍的时候便遭受到不怕死的强烈抵触,认为他是会成为拉低自己队伍成绩的那个人,在苏杭加入队伍后便是没有过好脸色。如今这番做派,终是让知道内情的人觉得吃相有些难看。 苏杭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了,他不会傻的认为这是不怕死的示弱,自然不会报以什么回应,眼光却是越过搭在肩上的手臂看着那个恬淡的女子,那个美的仿若画中的仙子,一袭白衫,仿若将要随风而去的缥缈。然而却不知是谁在那那完美的眉宇间添了一丝哀愁,苏杭想要伸手去将它抚平,却是不敢,猜猜作为医仙的后人,与自己隔着一个仿若星海的世家差距,哪怕是穷极一生也是填补不上的的差距。但他却是没有注意自己也给身侧一个干净的女子眉宇间也添了那么一丝怅然。 “劳烦各位等我这些时日,但终究是不辱使命,将孟尔多肝胆带了回来。但我在这小镇中还有一些家世要了,便不随队伍一同回到学院,但我会在三天后的校庆大典前回去的!” 既然说是家事,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更加没有同行的理由。不怕死想要说将孟尔多肝胆交付与他,先带回学院,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倒也不是怕同行的人非议,更重要的是不要在这种小节上引得一些德艺高尚的前辈不快,给自己的京都之行增添阻力。 苏杭一步一步的走着,由于前一阵子下过雨,地上有些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完全看不出几天前在千里雪原上的踏雪无痕。这里已经是在和若若等人回合的小镇的边缘区域了。 待苏杭走完这个小道,转弯跨过一流小溪,便可以看到一栋小楼,简单素雅,没有过多的装饰,就是随处可见的农家小楼。只是隐于苍翠的竹林深处,说不出的清净惬意。 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在跨出一步。正好可以看到一名中年妇女在晾晒这衣物,她眉眼安静,认真的做着手上的事情,眼神专注。苏杭看着她每一个动作的认真和专注,不忍打扰,去破坏这份宁静。 想自六岁丧父,如今已有十载岁月,那名中年妇女便是用这样认真的动作将苏杭姐弟二人拉扯大。也许是童年时期失去的太多,对于眼拥有的便是格外的珍惜和在意,如果有可能的话,苏杭完全不介意便在这里一直看下去,只愿那浣衣妇女不再老去。 但终究愿望也等同于奢望,妇人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便回到了屋内,好一会都没有出来。苏杭叹了口气,也进随后进去了。客厅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墙上一副猛虎下山图便是全部了。叶母坐于一方,沏了一壶茶,分了两杯,自己身前一杯,对面一杯,却是没有其他人。苏杭略微讶异,母亲似乎知道自己归来,这茶就是证明。 “喝!” 热茶入喉,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茶,叶母酷爱浓茶,今日沏出的也是一般一样。浓烈的茶味,伴随着苦涩入喉,味道由浓转淡,涩味后面续有回甘,竟是忍不住想要再来一口,杯中却是空了,苏杭知道母亲有话对自己说。 “味道怎么样?” “想要再来一杯。” “你刚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想要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婆子?” “以我如今修为进境,待到中年,于黑水城中立一方氏族,庇佑一族便是可以了。” “老妇我不知道什么修行,人生便是只有匆匆百载,待你中年,我又何尝没有魂归黄土!你余生打算都用来懊悔吗?” 叶母说着便是又给苏杭沏了一杯茶,道了一声喝,便是没有再说什么。这次的茶不再是浓茶,也不知她这么短的时间是怎么沏出两种茶来的。茶味清淡馥郁,但入口之后也就这么一个味道,没有任何回味,想起来就像是刚刚只是喝了一杯清水。 “再来一杯吗?” “不渴了。” “昨天黑水城北的吴家来找过我,让我劝你说是不怕死安排你去追寻孟尔多的,而他们家不怕死则是忧心同伴伤势不便同行的高洁之人,你希望听到我对你劝说吗?” “他们威胁您?” “我一个独居妇人有什么值得威胁,你那个死鬼父亲虽然没有什么称道的地方,交朋友倒是有一手,看在周喜的老脸上,你姐与我在这黑水城便是无虞,至于孟尔多的事情,便不是我这个老妇该多嘴的了,你去吧!” 苏杭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也不在试图说服什么,向母亲行了一礼,便退出了这栋安静的小楼,也不知母亲独居于此,是否也会寂寞呢? 跨过小溪,这条自己曾经光屁股趟过的地方,如今便是几步就已跨过,溪水也相较童年时期清浅了一些,也不知下次再回来是否还找到自己童年时记忆中的那条小溪。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2) 才学书序 五年一度的校庆,本该是一年一次,自五十八年前有才学书序的大人物到黑水城做客,见到了这里竟然是有难得的人杰地多兰朵,便是每五年年划了十个名额给黑水城,自此才学书序的校庆也是五年一次。名额决定由才学书序一手掌握,黑水城十八岁以下人等皆有机会争取,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才学书序将五个名额拥有黑水城的世家,五个名额留待学院争取。然而每年才学书序的五个名额不仅有像苏杭这样的寒门子弟也有不怕死这样的世家子弟一并争取,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世家子弟也可以是学院的学生。 每年可以让寒门子弟争取的名额便只有可怜的那么一两个,毕竟世家的资源恐怕是寒门子弟连想都不敢想的。然而今年的雪崩和苏杭带回的那副孟尔多肝胆,名额的归属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今天便有可能直接宣布世家以外五个名额的归属,于苏杭同组的人皆是抬头挺胸,由于若若和猜猜用了世家的名额不会再争取学院名额,苏杭和不怕死去掉两个,那么剩下的三个名额中至少也应该还有一个名额分给他们,七分之一的概率,才学书序,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所有人都满怀期望的看着学院领导的讲话,事情尚无定论,那么变数就纯在,机会也会有。所以其他人会有沮丧,希望却是没有熄灭。专注的盯着主席台上领导的嘴型,期待着自己希望的方向。 “夫天地大道,有德者居。而才学书序将是拥抱大道的又一起点,所以我们年年有试炼,我们期待这一个公平,期待最有希望登顶的人有更多机会,也希望这样的人可以在追寻大道的同时可以为黑水城带来荣光!” 冠冕堂皇的话,太过正式与刻板,总让人觉得背后就是阴谋。而且有些奇怪,往常的校庆都是由老院长发言,老院长风趣幽默,很少有这么官方的发言。然而今天发言的领导是来自慕容家的慕容海,执掌刑罚。而老院长立于一旁,脸上没有惯常的笑容,脸色有些阴郁,慕容海仍旧继续着自己的发言。 “此次试炼由于雪崩等因素,不具备参考价值,所以我们这次排名标准取消团队,以个人竞技为准,设擂台!以最终排名决定五个名额的归属!当然此次试炼,不怕死团队的的苏杭表现突出” 便在此时慕容海停了下来,一双阴戾的狭长眸子越过人群落在了苏杭的身上。虽然这次校庆,于会有近三百人,但是苏杭很肯定他是在看着自己!因为他看到了其掩饰的很好的嘲讽,而后瞄了一眼一旁的老院长继续自己的发言。 “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是运气也是实力的组成部分。所以我们此次擂台赛,苏杭无需参加初期的角逐,直接进入前十名,只用最后一场的决赛即可获得名额!而且此次名额争夺,不限于参加试炼的九十九人,全院共计两百九十八人,皆可抢夺,在这里先提前预祝获得名额的学员了!” 慕容海讲完这些,便转身而去,在转身的时候看了苏杭一眼,尽是阴狠。苏杭正在消化刚刚的消息,却是没有看到,但身旁的若若注意到了,想要提醒,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苏杭身旁本该的艳羡目光,尽皆化作了嘲讽。 “一个靠寡母出苦力养大的人也期望化鱼成龙!鱼永远都是鱼,更何况还只是一条咸鱼!” “拼着性命带回的孟尔多肝胆,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可笑啊!” “也不知靠着什么样的裙带关系才进到才学书序,以为神都也是可以靠裙带关系就可以去的!真是幼稚”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放肆,也许是为了把之前的嫉妒都在此时宣泄出来吧,苏杭默默无语,看着主席台上的那群人离去,看不到失落或者其他。一片空洞,便是失魂落魄吧,若若有些不忍心,想要上前去与那些人理论,却是没有来得及,因为已经有人开口了。 “你们这群废物!苏杭千里雪原,单刀独行百里地,击杀了一头被十一人围困仍旧连伤三人后脱困的孟尔多,你们行吗?估计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吧!你们口中的龙什么的,也是战战兢兢的退出雪原了!” 娇气霸气的插着腰,跃于高处,右手前伸,竟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配以清丽干净的面庞,场下的声音便是安静下来,之前只大部分人都是妒意发作,此时想来却也不易,竟有同情在人群中弥漫,人性之怪诞,真是不可道其一二。 见非议减少,人群也开始散去,娇气也是觉得无趣,想要去看看苏杭。此时正被若若拖着向学院外走去,便急忙追了上去。 黑水城,城东迷途街,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取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只说是童家第八代家主所取,想来是有一些不为外人道的密事吧。这条街不同周围街道的繁华热闹,迷途街草木繁盛,竟皆以围墙隔绝,只有一扇门朝这个方向开着,那是一家酒楼,门口雕梁画栋,一对石狮子雄踞于门口,幽静处有这样一个门庭,也是别有一番韵味,酒楼叫问雁,是童家的产业。 酒楼三楼总计有三个包厢,若若今日占了一处,上了几个菜,便吩咐不要又让任何人来打搅。房间内共计三人,除却若若外,便是娇气和苏杭。想来若若是想要帮苏杭慰藉一番的,或是出出主意应付这次事件。 “你也别太灰心,尚不知道对手是谁,我想你的实力绝对不会只是你表现的那些吧?要不怎么屠了孟尔多的呢?” “不我知道,在公布规则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谁?” “不怕死!” 如果是半个月前,这番话自然是不会有人相信,但是之前雪原的失控,实在让人们对不怕死产生的诸多怀疑。不过失态就那么一次,时间极短,不知是他的涵养功夫到家,还是因为得失心太重,失了分寸。 “总觉得你是想多了,我觉得应该是慕容家的那个崽子,因为我看到他们家老头看你的眼神!” 恰巧看到慕容海离去那一眼的若若还是选择相信不怕死,不怕死的失态他未曾亲眼见到。但平常的君子如玉却是真切看到的,实力在黑水城中稳居前三,但是待人接物不骄不躁,没有稳居第一的周雄的狂傲,也没有伯仲间慕容云狄的冷傲。如果十来岁的少年就有这等心机,是否太过骇人听闻了呢?所以若若选择相信不怕死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 “我当初可是亲眼看到不怕死的无耻行径,可怜猜猜姐姐情根深种,能让迷失者复明,却擦不亮自己的眼!” “当初拿出孟尔多的肝胆时,我自然不是为了炫耀,只是为了证明一个对不怕死的猜想,只可惜我输了也没想到四大世家竟是无耻到如斯地步!” “我们童家没有对此事做出明显的站位,可不要冤枉!” “若若,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嫡长子可以决定的,所以不用有负担。如果不是四大世家一起施压,如何能让老校长缄默?” “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别担心,我不会轻生,也不会放弃的!” 苏杭转身离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若若依旧没有收回目光。犹记得前两日父亲在耳边说的,即是救命恩人,当报之以赤城。言犹在耳,但事实却是如若若所说,能够改变老院长的想法,只能以全城压力尽负于其身。 若若有些惆怅,本该他和苏杭也不过泛泛之交,但雪原之行后,他愿意和他交心,一个在危机时刻可以舍命去救一个没有过多交情的人,便不会是什么奸邪之人。 “少爷,家主让您回去!” “好!” 若若歉意的看了娇气一眼,转身离去,他也想问问,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童家家主。为何如此,为何无信,自己心中一言九鼎的父亲啊! “我看中的男人啊!即便看上去庸碌,又怎能真的凡俗,我去神都等你罢!” 问雁楼上已失芳踪,不过半个时辰后黑水城中也已遍寻不到。黑水城去往神都方向,一骑白马绝尘而去,马背上一个干净的少女嘴角含笑,不知她是否是想起了昨晚偷得的那角天机。她和那少年偎于神都山上,看江山如画。 一个英武的女子立于才学书序门口,面容姣好,周身剑气激荡。衣袂飘飘,行人接近其五丈便自行绕开,也不知是何缘故。 一名少年背负长剑,面如冠玉,双眉张扬自信,径直飞入双鬓。此时他也如同自己的双眉一般径直来到女子身前,企图跨入女子五丈之内,恰巧女子的眼神看来,毫无感**彩。少年右腿悬于空中,对峙着。最终还是收回脚,叹了口气。 “春姐,三大家族一并施压,即便是父亲也是无能为力,更何况我呢?” “此事我自有判断,我此行是来寻我弟的,与你无涉!” 少年正欲再说什么,看着另外一名面容普通,但面若寒霜的少年出现在女子身旁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女子,眼中无悲无喜,却不知掩盖在平静外表下的内心是在思考些什么。 负剑少年是这黑水城中十八岁以下的第一高手周雄!而刚过来就是这两天黑水城舆论顶峰的苏杭,那么英武的女子自然便是其胞姐了。以往谈起苏杭,更多的头衔便是多才是的胞弟。 多才是只能说以一个生错了时候的天才,叶家本就贫寒,毫无资源的供给和背景的支撑,至今仍是同龄人中无人可锊其锋。强固然够强,可毕竟止步于同龄人,五年前太小,如今超龄!否者如今为何还在黑水城中 “杨天才是在这里看我姐弟二人的笑话?” “没有保住苏杭小弟的名额,父亲与我皆羞愧难当,这柄家传宝剑便赠与苏杭小弟,望你凭它取下名额!” 虽是说着和苏杭相关的话题,却除了开始的一眼便再没有将视线从多才是身上移开过,背负的长剑也径直伸到了多才是面前。 多才是嘴角一抹嘲讽浓郁的化不开,接过长剑看了苏杭一眼却径直离去,也不知这对姐弟是怎样交流的。苏杭看了丢脸的周雄一眼,嘿嘿一笑,与周雄插肩而过。独剩黑水城的天之骄子在才学书序门口,面色阴晴不定。 才学书序,往日演武的校场 今日是擂台赛初赛。规则简单粗暴,一对一,除不得故意杀人外,不做限制。 场面没有想象中的火爆,甚至可以说有些清冷,平常的实力比较太过明显,除了几场实力接近的稍微有些精彩,其他的实在太过寡淡。比起台上虚伪的客套和乏味的比试,人们更愿意去寻找那个被无数人同情和嘲讽的苏杭。他没有理由不来,其实力虽然不弱,但也绝对不强,那么擂台上就是他知己知彼的起点。 学院藏书馆,所有人都认为应该是藏在校场某个角落窥视着的苏杭站在最角落的一个地方,左手是一本《九宫阵法》,右手是一本仿佛经历过无数历史侵蚀的古籍。然而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任何一本书上,因为他面前站了一个老人,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透彻。就这样看着苏杭,仿佛要将他看穿,从内到外的看一遍。 “韬光养晦,年轻人还是锋芒毕露一些比较好!”老人带着些许赞扬道。 “无根之萍而已,如今不过些许锋芒便惹来许多风波,如果太现,恐怕现在已是一捧黄土了!”即便眼前是德高望重的老院长,苏杭也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想来是最近的事情压抑的有些过了。 “也有道理,但此次你可以全力以赴。此次你带回孟尔多肝胆实在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费尽心力也不过是为你争得只需出战一场。但去往神都后便是个凭本事了,四大世家虽有先行者,但几十年时光还不至于让他们可以在神都这种地方呼风唤雨。而你留在黑水城中的牵挂,老夫便以这老弱之躯一力担之。” “何至于此!” 在校庆当日,老院长不发一言,本该苏杭颇有微词,如今想来也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四大世家所拥有的的资源几乎可说便是代表着整个黑水城了,与整个黑水城作对,为了什么呢? “老夫已经时日无多,而且孑然一身,我身后的世界便只能是你们替我去看看了,恰巧你是我一个老友很中意的人!”老人眼中欣慰渐浓,说道。 “老友?不知是哪位前辈?” “哈哈哈老夫看出了年轻人的自信!”老人看了苏杭右手的估计一眼长笑而去。 随着老人走远,本该暗沉的角落明亮了一些,苏杭看着手中的古籍有些出神。这次试炼回来之后,确实再没有看到藏书馆的收割人,往常虽然也是神出鬼没,但也时常可以看到的,现在想来却是他的咳嗽都未曾听到过。 “不知前辈他”苏杭隐约知道结果,但仍抱有希望,需要确认一下。 “我辈之人,孤寡相依,来去皆了无牵挂,他人也亦无需挂怀!” 老人的身影终究是离开了藏书楼,离开了阴暗,出现在阳光里。身影却有些佝偻了,在阳光下,老人脸上的皱纹愈发的刺眼,老态毕现。 只不过一日便决出了要进行决赛的九人,过程波澜不惊。甚至人们都记不全这九个名字,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记住五个名字就好,他们的名额应该是毫无悬念的!周家周雄、慕容家慕容云狄、吴家不怕死、素人张莽、童家童姬,五人实力出类拔萃,即便是最后的决战还没有开始,但众人已经在谈他们去往神都是否会发出绚丽的光来。而作为女人的童姬更是让人津津乐道,绝美的面容,年方十七却是出落得身段迷人。但却惯常使用一柄长枪,着黑衫,说不出的另类。 素人张莽则是唯一不是出身世家的人,实力如何,没有一个定论。其出手次数虽然不多,但从无败绩,传言其某次与周雄对峙,两人交手数十招,便各自收手,未曾继续。此战虽不能将其拔升到周雄的同等高度,却也肯定了身手,由于未知,便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期待三日后的决赛。于黑水城而言去往神都的名额从来是神圣而遥远的,然而今年的变故却让关于名额的夺取更加的公开化,虽不透明,却是大家都能看到了,既然是全城的名额,那么下次四大世家恐怕很难独取一半,还来争另一半了。无论多强,也难以和真正的全城为敌。 三日时间虽说不短,但在全城的期待中,也不过是转瞬即逝。三日时间足够将黑水城周边城镇的人都吸引过来的,今日的黑水城大街上几乎难以通行,愈是靠近才学书序,便愈是寸步难行。有不少身负修为的人更是越上屋顶,腾跃而去。却也不是人人轻身功法皆是不赖,便有人踩破瓦片,引来屋中悍妇叫骂。 也许是为了减少平民看热闹而造成的践踏,今日才学书序于学院中布无上阵法,引天地多兰朵气,造浮空擂台。更有导师建投影阵法,将悬空擂台上的情形尽皆影摄到城中各大广场,虽听不到声音,却也好过去才学书序附近接受践踏。 今日擂台赛由老院长亲自主持,这么多年,人们便一直唤他老院长,却是没有人在意过他的名讳。今日院长一袭九星道袍,头挽道暨,一道不识威严的风吹来,撩动老人灰白的须发,说不出的飘逸出尘,竟仿若要乘风而去。 “神都名额争夺决赛!正式开始!”老人扫了一眼场下的人员,没有多余的鼓励与煽情,只是寻常的一句话。老人也只是一句话后便去到临时建起的一个位置绝佳的看台,四大世家的人早有人在台上站立了。 老人去往看台后,自然有人接替接下来的盛会的主持。来人将周雄等十人唤到台上一字排开,好一群青春年少的人儿啊!在他们身上仿佛便有无限的活力和可能。今日十人都一水换上了白色的衣衫,加上这群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容颜出众之人,让人觉得他们便是时代的主角。 不待人们赞叹完这群年轻人,便开始陷入主持喋喋不休的官方发言和规则的公布。发言毫无营养,却是叫能听见声音的人昏昏欲睡,让听不见的人又气愤难平。 十人上场,皆只用对战一场,那么抽签的公平性就耐人寻味了。才学书序采取的最简单的方法,设一签箱,箱内十张签,五个号码,每个号尽皆重复,抽中相同号码的便是一组。无论怎样听,都是无比公平的方式,毫无徇私。 主持人更是说为了学院的名誉,防止闲言碎语,让苏杭抽第一签。 苏杭眼中却是有数种情绪闪过,暗道一声难道是误会了不怕死,想来回去后又要被若若嘲笑了。苏杭越众而出,走向签箱。一段不长的路倒是让不少为他而来的人看到的庐山真面目,不高的个子,面容还算清秀,有书卷气息。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不过二十几步便是来到签箱前,探手进去,想要随机寻得一签,倒是即便败了也只不过是运道不佳罢了。然而寻来寻去箱中也不过就一签而已,苏杭心中早有了这种情况的预演,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如同自己就是在十签中随机抽了一张。 将抽到的签高举过头顶,五号,最后一场,就待下一个抽到五号的人了,那么他们便是对手。苏杭亮签的行为有些突兀,本该他应该是将签交给旁边的主持人,让他唱签。但他的做法却是止住了,世家看台上几个躁动的身影。也让围观的群众觉得很是舒服,竟是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3) 有苏杭的示范,后面数人都是如此,抽签进程倒是快了很多。 抽签结果无惊无喜,但结果却让人们目瞪口呆。周雄对邱征第一场、慕容云狄对张放第二场、张莽对林桥第三场、童姬对乐天第四场、不怕死对苏杭第五场。没有人们期望的彗星对战般的强强对抗,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一般,结果太过符合预期,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人们在寻找着苏杭的,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气急败坏或是失魂落魄。然而只有平淡,仿佛是刚刚听到说隔壁母鸡刚刚下了一个鸡蛋一般的平淡,眼神毫无波动。 自手在签箱里只找到一只签的时候,苏杭便对后面的结果没有任何的在意了。他在想那日老院长在阳光下绽放皱纹的苍老脸庞,他也在想那日姐姐转身离去的那句,你是我弟弟! 又是一阵风吹来,吹散了苏杭脑中的思绪,也吹来一句话。 “将擂台留给周雄与邱征,其他人等各自寻地修整!”主持扫了场中一眼,宏声道。 擂台上两人相对而站,周雄怀抱长剑,眼神带着狂傲盯着对面的邱征。俊朗的面容配上狂傲的眼神竟是不让人生厌,却是让看到的前辈皆道一声,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后生!反观对面的邱征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其早早将长剑出鞘,执于右手,眼神虽坚毅却也难免会有些躲闪。毕竟周雄厉往的战绩来说,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又是一阵风来,吹散了挡住太阳的云,将金色阳光洒在周雄的身上,给他平添一层金色,将他映照得光彩夺目。这阵风也顺便撩起了两人白色衣衫,猎猎作响。 随着主持的一句开始落下,邱征的长剑向前刺去,伴随着着这阵风,大有一往无前之势。而周雄身上的金光却是更加的绚丽夺目了,让人忍不住要眯缝着眼 一道鲜血溅射到了空中,娇艳如花,鲜血的背后有一张苍白的脸。邱征与周雄一碰面,便伤及左肩,伤口不深,刚好可以溅起一蓬还算壮观的鲜血。周雄的剑刃有一滴鲜血滑落至剑尖,然后砸落在地面,溅射开来,如同一朵迎寒风而绽放的红梅。 邱征乘风而来的一剑在刺进金光的时候,便难以寸进,但一往无前的气势仍旧在,长剑弯曲而后滑向一边,恰好周雄的长剑出鞘,在邱征的左肩带过一道伤口。 “金光咒!周家好手段!”老院长赞叹道。 金光咒为佛门功法,佛门早已湮灭在历史中数千年了。随着历史的推移,佛门功法早已消散在了时间的长河中了。如若机缘巧合得到佛门功法,常有出奇制胜的功效。更何况其在数千年前影响力涵盖整片大陆,其功法自是不弱。可由于其虽说宣扬平等、去欲,但事实上佛门人大多自私自利,乱世避祸,盛世敛财。终是激起天下公愤,被灭于数千年之前,后世即便是有人修习佛门功法也是不敢宣称自己是佛门之人,也只敢说是做个修行的相互印证。为此而不得已做一些是是而非的修改,如此又是千年,佛门功法几乎只存在于史书的记载。 老院长有足够的阅历和眼光可以看出这是佛门金光咒,但邱征显然是不行的。依然认为周雄身上的金光是阳光照耀所致,突如其来的伤让他执剑的右手有些颤抖。左手的鲜血慢慢浸出,白色的衣衫透着暗红。撕下左手的袖口,将伤口简单包扎一下,不至于让失血过多影响到后续的战斗,周雄和绅士的没有出手,只是将出鞘的长剑横于胸前。 邱征挽出一朵剑花,没有抢先出手,虽说看不出周雄身负金光咒,但至少知道防御惊人。贸然出手,破不了防御,自己只能是沦为活靶子。 已待邱征包扎了,自然不会再留更多的时间给他细细考量对策。周雄为人狂傲,但绝对不傻。长剑前刺,速度极快,带起一串残影,一抹金色,绚丽如光。修行之人,速度都不会太慢,但在擂台这样一个场地狭小的地方,随时需要腾挪,能够把速度放到这么快,可见其控制力的出类拔萃。 叮的一声,周雄长剑划过邱征的身体,却是没有鲜血飚起,反倒是传出了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周雄的长剑没有插入实物的的感觉,声音也是从背后传来。不及多想,周雄调转剑头,轻微侧身,长剑自腋下穿过,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又是一声金铁交鸣,两柄长剑的剑尖兀自撞在了一起。借着这股力道,周雄腾身而起,转过了身来。 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周雄大惊失色,眼前的对手由一人化作五人,各自动作不同,且都有鲜血自左臂滑落,又砸在地上,都有血迹留下,仿佛每道都是真身,但没有人可以真的分出具备实体的真身,那么剩下的四道就是幻影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五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便递到了周雄的面前。无论自己的金光咒防御如何出众,却也不会无故硬接对方的剑招。只得随便选了一道身影突围,右手捏一剑诀,却是将手中长剑作长刀一般向前劈砍。剑招凌厉,空气被直接劈砍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阻挡在前的身影就如同泡影一般消散开来,而后背后相同地方竟是又受了一剑。 如此交手十数招,周雄也没有找到好的应对之策,反倒是后背同个地方又受了几记剑招。 周雄有些焦虑,对面的邱征虽然在学院内略有薄名,但如今和自己对战却是占据上风。一时恼怒之下,竟是使出了一招自己尚不能完全控制的剑招,剑招威力奇大,长剑气势外显,竟是放大了近十倍,化作一把巨剑,斩在擂台上。一时间乱石横飞,剑招带来的飓风四散吹去。 这招出手,周雄消耗过巨,以长剑支撑着身体,金光咒带来的护体金光已经消散。心中却是哀叹,看来自己是败了,看来自己以往自视甚高,也被一些人捧得有些厉害,才会由于对方名声不显,却近二十招没有拿下就心浮气躁。 周雄此时几乎油尽灯枯,毕全身真气也只能堪堪能使出一招正常水平的剑招而已,他在等,等一柄长剑悬在自己的面前,而后不算体面的认输。 如此等了片刻,腾起的烟雾都快要消散了,周雄也未见到那把夺取自己胜利的长剑。反倒朦胧的看到一个半蹲的身影,嘴角的鲜血即便是穿过薄尘也依旧醒目。 穿过剑斩的废墟,两人目光交接,而后周雄挺直的腰杆,邱征抬起了头。 在抬起头时,邱征的身影再次一分为五,每道身影都是讲剑平举。气势更加凌厉,配上嘴角的那么鲜红的血,妖艳诡异。 眼前的情况看来又是向周雄不利的一面发展了,然而周雄却没有慌张,反倒是嘴角勾起了一道晦涩不明的笑容。 沉喝一声,周雄身周劲风鼓荡,将束发带都挣掉,一时间乱发飞舞,状若疯魔。而后身体带起一串残影冲向邱征,而后在五个邱征处出没,几乎同时出现,每次相交,皆是一次的寒光闪烁。顷刻间场中仿佛又出现了五个周雄,不同之处在于,邱征分身每个都仿若实体,而周雄却是实实在在由速度带来的的虚影。不过转眼间,八道身影皆冲向余下的两道,而后尽皆消散,独余下周雄的长剑在距邱征咽喉两寸处悬停。 此战最后以邱征抛下手中长剑而结束,周雄长剑出鞘,有些踉跄的退下擂台。 此时看台上,一群人却是在给周家当事人道喜,周雄为周家主周喜独子,此战颇为艰辛,就周雄往日名气而言有些让人失望的,但毕竟是赢了,便值得道喜了。 “这邱征使的功法可有人看懂?如若不是小儿最后想到对策,恐怕胜负难料!”周喜没有任何的欣喜,淡淡的问道。 周围众人均是摇了摇头,可以分出虚影迷惑对手倒是容易,可以像邱征一般可以分出和真身一般无二的分身。而且也不是虚张声势,竟附带一定的攻击。 “去查一查这个邱征,不要擅自接触,将他的所有能查到他的信息都给我!”周喜无喜无悲,也不知是和谁说的,缓缓的坐回本该的位置,他身后有一道身影悄悄的退后离去。 第一场本以为平淡无奇,不过是周雄长剑出鞘即可判定胜负的。却不想打得悬念迭起,甚至周雄都差点败下阵来。这让让人们更是充满的期待,期待后面的超出预期的胜负。 第二场,慕容云狄对张放,一开场没有试探便是各自用拿手的本事对垒。慕容云狄惯常使用一把长三尺二的秋水长剑,剑为柔剑,角度飘忽不定。如毒蛇一般刁钻凶险,加上其功力深厚,竟是将阴柔的剑耍的虎虎生风。 而作为其对手的张放,已知的与人争斗也使得一般宽五寸有余的巨剑,也都是刚猛的路子。然而今天却是掏出了一把一人高的巨镰,手握武器中间,便两头都是一般泛着寒光的巨大镰刀。 今天的对战抽签看上去公平公正,但是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一切都符合预期,符合一群大人物的预期,没有任何意外,便是最大的意外。 上场若不是周雄歪打正着,那么首场带着表演意味的比试就有可能向着一群凑热闹的人的想法发展了。 此时场中慕容云狄与张放战得好不热闹,乱石横飞,各自武器绽放的光芒在场中如同礼花。 擂台上一声变了腔调的惨叫响起,也不知是出自谁的口中,由于二人交战激烈烟尘有些蒙蔽双眼,且二人都是白色衣衫,竟是不知地上躺着的那只断手谁的。 首先沉不住气的便是看台上的慕容家的一名老妪,径直冲向擂台。一身真气鼓荡,化作狂风,将场中的烟尘吹散。 只看到张放刀尖有一抹猩红,而慕容云狄的秋水长剑也被鲜血覆盖,不过是连同握它的手臂一并砸落在尘埃里,等待腐朽。 “贼子!断人手足,灭其前程!当诛!”老妪怒发冲冠,双手结印,就要出手拍死这个胆敢伤及慕容家嫡系的人! “慕容家好大的威风!”一声沉喝,清亮如鹤唳,唤醒了看呆的旁人,也止住了老妪的手段。 老妪的出手没有被挡住,只是老院长遥指的食指,让她不得不停手。 “我需要一个解释!”老妪虽然收手,但总是需要一个台阶给自己下的。 “你们可曾给过苏杭解释?”张放收刀,不曾看老妪一眼,眼光直射四大世家的看台。 “我四大世家行事,自然是无愧于黑水城的!何须解释!”这次站出来说话的是周家主周喜,四大世家虽有竞争,但既然可以逼得老院长收声,此时自然会同气连枝。 听到周喜的话,其他人自是没有什么感想,可是苏杭眼中却是有光芒闪过。 “听说你父亲离世后,周喜对你们家颇有照拂?今日”若若有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杭问道。 “据说他们年轻时,情同手足嘿嘿还是利益最重要!”苏杭讥讽道。 若若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四大世家,自己也是一部分,只是向苏杭问道:“这张放和你关系很好?好像是为你说话啊,不过自雪原归来也没见到你们有接触啊?” “他小的时候由于龅牙没人愿意陪他玩,除了我” “不像啊!他现在看上去可俊俏得很,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若若不以为然道 现在的张放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五官柔和更胜一些女子。哪里能想到会有小的时候会因为长相被人欺凌,若若正待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张放接下来的话,惊掉了下巴。 “刀剑无眼,我只是断他一臂,不曾取他性命,同样问心无愧!”张放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四大世家背后搞小动作都可以说得问心无愧,我这光明正大的战斗反倒成了无耻小人!” 自此所有人都听出来,张放实在为苏杭不平,断了慕容云狄一臂也不是收手不住,而是刻意为之。 “他还真敢说啊!”若若被惊得瞳孔放大,瞠目结舌的看着一旁的苏杭。 “他是个浪子,黑水城牵绊不了他” “原来如此” 若若看着场上背负镰刀的张放,竟是有些羡慕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4) 擂台上,苏杭于不怕死相对而站,苏杭身材不出挑,面容秀气,但也算不上漂亮。平平凡凡,一如他这十几年的生涯一般,毫无亮点。而作为对手的不怕死,则是五官立体,面容线条刚硬,颇为英武不凡。就长相而言,苏杭就该是不怕死的垫脚石,家世就更是了。 前两场战斗不激烈,也再没有什么意外,张莽和童姬皆轻松胜出。除了四大世家,人们都在期待最后一场战斗可以激烈一些,即便是苏杭不能胜出,那么就让战斗激烈一些吧 苏杭此时心思却是没有在擂台上,他在想那在自己六岁就撒手人寰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今想来,竟是连他的面容都变得异常的模糊起来。 “比试开始!” 声音宏大清亮,惊走了苏杭脑中的思绪,一道清越的剑鸣终是连他眺望南方的目光也一并带了回来。 不怕死长剑遥指,盛气凌人!白色衣衫凌空飞舞,这一刻他就是主角。不怕死未曾抢先出手,只是平举着长剑,积攒着气势,他有足够的自信,他觉得胜利只需三招。 苏杭的长刀与不怕死的长剑交错而过,他在平滑的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平凡无奇的一张脸,也看到了对面的不怕死,眼中尽是戏谑,嘴唇在动,可以使没有发出声音,但苏杭看懂了。 “我要你死!” 但这却在苏杭心中惊不起一丝的涟漪,这种场景在他心中出现过无数次,既然见过多次又如何能乱我心智。 长刀斜指,刀身有金光隐现,不怕死绝非浪得虚名之人,刚刚不过一招之间,苏杭便被震得虎口发麻。在所有人眼中,今天自己便要败吧,只是全身而退,还是惨淡收尾。但苏杭知道,自己不能败。 长刀上反射的光,宛若秋水一般清澈,也不知城南秋水中浣衣的老人是否感受到寒意。擂台上被长剑带起的血有些烫,苏杭看着顺着左臂滴落在地上的鲜血,眼神凌厉,他是真的想自己死。 前一刻,不怕死长剑直指苏杭左心,没有任何的便偏移和犹豫,不达目标不罢休。苏杭发现自己好像一开始就败了,眼看就要钉穿对方咽喉的长刀回防,砸偏那把印着对方狠厉脸庞的长剑,在自己的左臂留下一道伤口。不深,但流出的血却让手如同被在烧灼。 之前苏杭只需偏身形略偏,长刀无需回防,便会和现在一样左臂受伤,但也许会比现在伤重一些吧,深可见骨?然后手中那把泛着金光的长刀就可以长驱直入,废了无畏,然后也一并把之前脑海中的秋水中浣衣的画面揉碎。 但那副画面太美,苏杭害怕触揉碎了之后,自己就会一无所有,所以长刀回来了。 此时苏杭脑中嘈杂不堪,也不知之前不怕死是自信还是是有其他手段。长剑一往无前,脸色暴戾癫狂,宛若一个已经已经快要输掉所有的赌徒。 苏杭不是赌徒,所以没有赌。 苏杭脑中有声音说杀死他!刀上有金光隐现,此时看到不怕死握剑的手轻微的颤抖,苏杭心中也有声音在说,杀死他! 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一次拼命追求一次机会,映射出他的无能便要置自己与死地,仿若他的无能懦弱都是自己给他带来的,苏杭心中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刺激着苏杭。 看着苏杭眼中有猩红的光在闪烁,身周有黑气弥漫,穿过黑气,猩红的双目如果魔神一般。不怕死忍不住往后跌退了两步,但终究是觉得这样太过丢人。强自镇定,长剑横于身前,进可攻,退可守,但眼神终究是有些不可抑制的躲闪起来。 一只钢铁铸就的腿自黑气中迈了出来,而后走出了一个黑色的钢铁怪物,唯有手中泛着暗金色光芒的长刀证明的,它是苏杭。一身混沌支甲,仅在瞳孔的位置开孔,一双瞳孔恍若是从地狱出来的厉鬼。 混沌支甲膝部和肘部的尖刺泛着寒芒,更为可怕的是自混沌支甲出现后,周围的气温都降了一些,本该只是初春微寒的季节,但不怕死却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 此时不能退,不怕死咬牙冲向着混沌支甲的苏杭,以高明的轻身功法围绕着苏杭缠斗,而苏杭也如同外在表现一般,虽声势惊人,但也许是混沌支甲太过沉重,或者其他缘故,速度终究是慢了一些。 一时间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群围观的普通命中倒是觉得颇为好看。 场中的不怕死却是暗暗叫苦,如果自己使用重兵器,此时可能还会有建树。手持长剑虽然打的飘逸自信,但每次长剑击在对方身上却是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手被震得生疼,而对方挥舞的长刀却是逼得自己不得不耗费大量的真气来腾挪躲避。 此时的苏杭心中只有一个简单的相反,杀死他!追寻着本能,但速度慢了些,混沌支甲防御惊人,但重量不菲,更为可怕的是还有逼人的寒气在。心中的声音在催促着,简单的本能开始变得有些焦躁,就在焦躁的本能快要自我焚烧的时候,脑中的声音不再重复着杀死他,而是换上了一副口吻。 “交给我!闭上眼,交给我,待你睁开眼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的死去!” 本能在挣扎,它要不怕死死,要看着不怕死死,所以不能闭上眼,但此时却是胜不下来。 脑中的声音喋喋不休,如同魔咒一般在萦绕,终于是在一刀挥出毫无建树后,闭上了眼。先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眼看吧 见苏杭突然停了下来,那双泛着红光的瞳孔也闭上了。暗道一声好机会,也不想其他,剑刃横将过来,一剑刺向此时已经闭上的骇人瞳孔。两人缠斗,本就离得很近,刺进头颅,不过抬剑即可完成。不怕死已经在想长剑进入头颅的美妙声音,他在想胜利后改以怎样的方式庆贺一下呢? 长剑已经越过混沌支甲上为眼睛开好的孔,不怕死嘴角已经带起了胜利者的笑容,这个落自己面子的苏杭今日过后应该就只是一捧黄土了吧! 不怕死认真看着苏杭的眼,无论有何种移动,眼睛都应该有变现的,哪怕他已经闭上。自然也就看不到苏杭左手手腕快速的颤动结印,剑尖已经划拨了眼皮,有鲜血浸染在长剑上,明媚如春花,鲜艳如不怕死的心情。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长剑没有刺进头颅,带来令不怕死癫狂的血腥。因为长剑失去了目标,原地已经没有了苏杭的身影,只有残留的符文气息在地上嘲笑着不怕死刚刚的欣喜。 已经不能再想更多,不怕死强行横移,气血翻涌下,喉头一甜。想要一口咽下去,却最终还是喷了出来,因为一道强劲的掌风拍在他的右肩。也是侥幸刚刚的横移,要不这一掌拍在后背,恐怕脊椎也会被拍断,即便不死,这身修为也是费了。 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姿身段,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想要起身后先和苏杭拉开距离再寻后续。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双猩红的双目已经充斥满了他的瞳孔,血色弥漫,苏杭的双目仿佛又血光冲出瞳孔,妖异恐怖,看得不怕死短暂的失神。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苏杭脑中混乱一片,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时而觉得自己回到到幼时在母亲的怀抱,时而在父亲的肩上,亦或者是刚被姐洗干净温柔的擦着身体。但为何会有一句令人厌恶的杀了他在自己耳边萦绕? 一切都来不及想清楚,只觉得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有人将自己砸在地上,砸碎了好几根骨头。 眼前本就零碎杂乱的画面开始飞速流去,这些画面好像都是自己的,只是不知为何会那么的陌生,想抓却是抓不住的,甚至开始忘了自己是谁。 最后苏杭看到了一幅画面,一个老妇人在秋水里浣衣,秋水应该是很凉。画面没有像其他的转眼即逝,好像有些重,移动得有些慢。 苏杭突然觉得热泪盈眶,他想要抓住这幅画面,想要看看那老妇人的脸。 此时痛感更加的真实了,他也想起来了,那老妇人是自己的母亲,他要睁眼再去看看! 终究是睁开了眼,他看到老院长须发狂舞,面目怒不可遏,指着一个中年男子道 “你在迈前一步,我不介意去你们吴家去一遭,真当我李真是泥捏的不成!” 苏杭今天才知道老院长的名字唤作李真,身上的痛楚撕心裂肺,右手臂骨应该是断了,记忆也回到了脑海中。 此时的自己应该是在和不怕死擂台赛,也不知刚刚自己是发生了什么,想要起身,却是发现自己身上覆盖着沉重的盔甲。回想起脑海中有过的声音,眼中有精芒闪过。 收起混沌支甲,苏杭慵懒地起身,静静的站在老院长身后。看着眼前吴家的长辈,虽然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什么事情,但是想来自己断掉的右臂就是拜其所赐。 中年人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后续。之前虽然四大世家一起逼得老院长退步了,但那毕竟是四大世家一并使劲,如今只凭自己吴家恐怕是真如老院长所言,被闹得天翻地覆也只能徒呼奈何。 “废物!” 中年男子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双目失神,甚至胯下有一滩濡湿的不怕死。如今不仅他丢脸,连带着吴家也跟着一并失了天大的面子。越看越是失望,转身离去,没有再看一眼。 他的离去自然便是宣告苏杭的胜利,没有有热闹看了,围观的人也开始散去,人群中夹杂着些许对刚刚离去吴家中年男人的谩骂,让自己错过了一场鲜血横飞的刺激画面。 苏杭也不等主持通报结果,他要去疗伤,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飘向了那人人唾弃的不怕死,眼中有痛楚。 “猜猜师妹是不是瞎啊?就不怕死这样的人渣却是不离不弃的!”若若挤过人群来到苏杭身旁,想要伸手去搀着苏杭,却是不敢伸手,正巧看到不顾一切走向不怕死的猜猜。 “别这样说猜猜,她的苦,我们亦不知!”苏杭忍着痛道。 “不说这些,刚刚你骑在不怕死那龟孙身上要挥出那一拳的时候真他娘的帅!只可惜被那老乌龟给打断了!”若若也许是想起刚刚的画面,有些雀跃道。 “哦是吗?” “你那混沌支甲真帅!以前从来没见你用过呢?” “哦明白了,你就留到这种关键时候做杀手锏的对吧” 若若还在喋喋不休,苏杭已经远离人群,去往自己在学院的宿舍,身影看上去有点孤独 神都没有城墙,由宏大的建筑群构成。作为神弃大陆的政治文化中心,整座城市由南及北,有两个出口,呈虎踞龙盘之势。所有建筑以朝拜的姿态拱卫着城中心的一座神山,一座普通民众朝拜的神山,方圆十数里,外围薄雾缭绕,非得到神山许可,无人可以入内。 神山固然神秘,但是也抵挡不住狂徒和好奇者窥探的**。无数年来,踏入迷雾者前赴后继,大多是踏入后又莫名其妙的从其他地方走了出来,沿途没有风景,只有朦胧间,黑影憧憧。而有一小部分则是再也没有出来,探索太过无趣,自然好奇者也就少了。 此时的薄雾中,一名绿衫女子身骑白马,在缓缓的走着,没有看脚下的路,也没有在意眼前仿若巨树的黑影,不避不让,按照自己的频率不疾不徐的走着,没有撞得头破血流,就这样一步垮了过去。 神山内的风景自然是如同仙境一般,草木葱郁,山花烂漫,植物以自己的一元自由的生长,时常有外界难得一见的异兽在花木件隐现。 草木虽然繁茂,但终究是需要通行的,隐约间自然是曲径通幽,零星有有几户人家,小桥流水,说不出的惬意自然,仿若是来到了哪个如画的小山村。 马蹄踏过几块斑驳的青石板,震得小溪中荡开一圈波纹。也引得几个在溪中光屁股玩耍的小儿大叫“娇气姐姐!” 少女便是自黑水城离开的少女娇气,此行绵延千里,历时五个昼夜。餐风饮露,此时面上有些疲态,但看到无忧稚童也是露出了开怀的笑容,脸上的疲态也是去了三分。 跳下马来,娇气自怀中掏出了一些糖果,又是引来一串无邪的笑声。 牵着马,脚踩在青石板上,青石板的距离恰巧可以让人安静的走着,眉间这几日赶路带来的躁意也随之淡去。 不过行了一炷香的时间,翻上一座低矮的山丘,便看到一群宏伟很多的建筑群,道路纵横交错,娇气的目光望向最高的那栋建筑,那里就是她的家。 翻身上马,重重的在马肚子上踢了一下,娇气想要纵情的放肆一次,刚刚在山丘上她又想起了那个背负单刀独闯雪原的少年。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启程来神都了,亦不知自己这几日不在,他是否有想起过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在神都旁的那座南山上陪她看星河浩瀚。 白马急纵而过,引得一座酒楼里几个饮酒的少年侧目,而后竟是起身目送了一程。 “擦苏械,你的青梅回来了!不追上去?”一名黑衣少年对一个皱着眉头的少年促狭道。 “他母亲身体抱恙,想来也是急着回家吧!”少年面容英挺,只是眉头轻皱,仿佛有说不尽的愁苦,此时面有牵挂,更是增添了无数引发母性光辉的因子。 “此时不上门看望你身体抱恙的伯母,更待何时?”黑衣少年恨铁不成钢道。 “哦告辞各位对不住了”擦苏械团团作揖,而后匆匆离去。 “这样一副好皮囊,却是独独对一外宗女子神魂颠倒”一道声音追着擦苏械的背影飘散开来。 此时的王家宅中,娇气立于庭院中,她面前的藤椅中躺着一名中年女子。面容憔悴,眉目间的风情在岁月的侵蚀下仍有余下。想来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但终究是岁月无情罢了。 “母亲,你又动用天算了么?”娇气声音有些颤抖道。 阳光穿过庭院的紫薇花斑驳的洒在中年妇女的身上,恬静安然,一阵风吹过,几朵年老的花朵承受不住远离枝头朝地面扑去,在空中打着旋,和投下来的太阳光相辉映着,恍若烈焰。 藤椅上的人终于是睁开了眼,恰巧有落花映入眼帘,瞳孔的反光仿若有火在烧。 “你我母女太像,所寻所思皆唯心而已”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煞是好听,竟是觉得比表象年轻了许多。 “母亲是看到了什么呢?”娇气有些慌神,双手忍不住揉着衣角。 “你又看到了什么?”声音不疾不徐,似乎是看尽了世间繁华后的平静。 “神都那边有座南山” 娇气话还没有说完,有一个仆人匆匆过来,说是上宗有人来访说是来看望身体抱恙的王夫人。 神山分为上宗和外宗,上宗便是神山的权利巅峰,也是整片大陆权利的巅峰,集合万千修道天才。外宗则海纳百川,有内宗权贵、天才的亲眷,有不谙修行却于其他方面颇有天赋之人。 王家精于铸造,赋予凡铁于力量,造神兵,秣利器,整座神山的兵器几乎都由王家提供。因此王家在神山颇有地位,但也仅仅是颇有地位,于上宗的真正强者还是相去甚远,既然说是上宗有人来访,且指明是来看望的,自是要去看看。 “娇气,你随我去看看”王夫人自藤椅上起身道。 “母亲不想说说急召我回来的原因么?” 娇气在之前不待苏杭的擂台赛开始,便匆忙离开,是收到母亲的急召。于当夜使用天算给自己卜了一卦,她看到一副画面,南山上他和她在那里,星空异常的璀璨。 王夫人没有回应,只是自顾着去往大厅,娇气见也是问不出什么,便上前扶住母亲的手臂,一同前往大厅。 王家的大厅并不大,两百见方,陈设简单。几张座椅和墙上的一副刑天执戟图,客位上有一名约莫十八岁的少年跪坐在那里,旁边的茶杯里有茶,有热气腾挪而上。茶是满的少年没有动,双手放于膝上,低垂着双目,严谨守礼。 听闻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少年将低垂的双目抬了起来,眼神清澈透明,看到门口的王夫人,少年起身抱礼,唤了一声伯母。 而后眼神却是越过王夫人,直视着娇气,仿若春风拂面,连轻皱的眉头都有些舒展开了。也许是觉得有些失礼了,看了数秒,有些慌忙的收回目光,耳朵竟是染上了一抹血色。 看到擦苏械这副模样,娇气却是抑制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而后却是被王母瞪了回去。 虽然神山外宗和上宗看上去泾渭分明,如同两个世界,但无论怎样修道都做不到完全的断情绝性。既然会有将后辈庸碌之人放到外宗,自然可以把居于外宗的惊才绝艳的后辈带入上宗的事情了。 今天到王家的上宗贵人就是其中一员,十二岁之前一直居于外宗,修道天赋虽然出众,但却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直到一日,刚过完十二岁生日的擦苏械邀请从小一起长大的娇气外出踏青,遇到纨绔欲调戏虽年幼,但也出落得青春迷人的娇气。 擦苏械单凭一双肉掌竟是敌过了两名略微年长的带剑少年,虽说当日擦苏械也是后背被长剑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豁口,血流如注,但终究是胜了。 擦苏械胜的不漂亮,但败掉的两人自然是更加的不漂亮了。 不过一日,在床上养伤的年幼擦苏械便被带到了上宗,理由便是其无故殴打上宗尚未成长起来的少年天才,需被废除修为,永久逐出神山。 人们常说巧合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奇迹 上宗的蔬菜所执事在例行公事询问擦苏械家道渊源的时候,竟是发现擦苏械是执法长老一系的,如果说起因的两人是天才的话,那么赤手空拳打败两人的擦苏械算什么,执事生怕担责,忙将此事上报。 一时间神山上宗风声鹤唳,两名断掉臂骨的少年被扔到了后上思过三载。蔬菜所内部更是大地震,人员急剧更迭,几乎全部换上了新面孔。 自此擦苏械便居于上宗,由于蔬菜所的背景,其于上宗同龄人的中的地位也是尊贵异常。所以即便是年幼时常出入于王家,在其来到王家看望王母时,仆人也只是说上宗来人,未曾直呼其名。 “自去到上宗,小侄专心修炼,便少以出上宗,平日间便甚少来看望伯母。偶然听闻伯母身体微恙,便急急来过看望,却不想娇气也在”擦苏械不敢在直视娇气,低垂着双目诺诺道。 此前擦苏械每次来到王家便是寻娇气,自三年前娇气去往黑水城,便甚少来到王家。今日更是娇气前脚刚到家,擦苏械便前来探望“身体抱恙”的自己,看着擦苏械那仓促打包的礼物也不点破,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家常,便借故离去。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5) 大厅中独剩下擦苏械与娇气,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了?”终究是娇气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三年四个月零七天!”具体到天的数字,此时即便是反应迟钝的人也是应该明白擦苏械的心意,何况娇气本事聪慧之人。 “维哥想知道我离开神山这三年的故事吗?” 见擦苏械没有回答,娇气继续说道 “有长辈和我说黑水城有龙光冲宵,在神山待得烦闷的我便央求母亲让我去看看。我去往那里成为一名修道学院的学生,我在那里见到了底层人物的挣扎和彷徨,也见到了他们的进取和不屈的意志。这三年我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们为了才学书序的的名额使出浑身解数。在这些经历中我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负刀少年,他坚守而又彷徨,我本来在一年前就该回来的,但我舍不得那柄长刀” “他长得好看吗?”擦苏械听懂了娇气的话,有些怅然的问道。 “与你相去甚远,即便是在人群中也应该是一个吸引不了目光的人。” “他温柔体贴?” “不他甚至在和女性说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脸红,也孤独的如同喜欢孤独一般。” “修道天赋出众?” “在黑水城那样的一座边城都不出彩,甚至不敢与人争斗,怕祸及家人。” “那是为何?” “也许是他的长刀太过出众?” 娇气如今回想起来,竟是在苏杭身上找不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来。但不知为何那张普通得让人很难再记起的脸却是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也许是长刀太过出众了吧! “你回到神山,想必他一定是获得到神都的名额了吧!或者他已经到神都了?我想见见他”擦苏械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样普通的人打败了自己。 “不知道,我是被母亲召回来的,就在他们争夺名额之前回来的。但我想他现在也该启程来神都” “如此普通,却让你如此相信,我要去见他!”擦苏械有些不甘 娇气明白擦苏械的意思,但并没有阻止,他了解擦苏械,但并不是那么了解苏杭,她也想看看 擦苏械离开了王家,娇气没有相送。 此时娇气又站在了那有如烈焰盛开的紫薇花的庭院,王母躺在藤椅里,一如初时。 “在收到铁慧转给我您召我回来的当夜,我也用了天算,我再那夜看到了神都的南山” 铁慧是跟随娇气去往黑水城并负责保护她的人,否者如何能让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姑娘独身去往边城。 “我的天算也看到了南山,但也看到你在南山哭泣,好像是为了一把长刀哭泣,所以我希望你回来。” 王母躺在藤椅里轻轻的晃着,没有睁开眼。 “母亲以后不要在动用天算,对您身体不好,您老得有些快了” “如今我用天算看到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我也不再愿意动用,毕竟我不是您姥姥那样的人,只是希望你安好。你来得这么快,却不知擦苏械是哪里不好?”王母声音有些悠远,仿若叹息一般的说道。 “我太了解他,自然也了解他想要日日与我在一起。只是我真的太了解他了!” 娇气蹲下身子,抬头,穿过紫薇花的缝隙看到了太阳,有些刺眼。 “也不知道擦苏械背上的伤疤在阴雨天是否会隐隐作痛?” “想来是不会的,上宗怎会缺少多兰朵丹妙药和医道高手” 娇气明白母亲的意思,但她却不想自己明白母亲的意思。 “哎” 一声叹息,悠远而无奈,声音穿过紫薇花,仿佛也在燃烧 苏杭静静的站在小溪边,小溪的对面有一座被竹林掩盖的房子,房子里有个老妇人,应该是在喝着茶吧。 那是他的家和母亲,那里有他的童年,还有他童年的挣扎。苏杭幼时丧父,那里也有他母亲的青春和寒夜的泪。 本来今日是来告别的,但是他不敢过去,他怕见到老妇人的眼泪,他怕见到后就在离不开了,此时胸口有开始隐隐作痛了,昨天那里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终究是没有勇气跨过那条小溪,转身离去,背上的长刀有金光闪过,照亮了一个老妇人的瞳孔。她站在一个苏杭看不到的角落,流着泪,带着笑。 “昨日你闭门不出,不知有什么是可以帮到你的吗?”若若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苏杭道。 “只是肋骨断了两根,疗伤没有注意到外面,抱歉了” 想起昨日苏杭那如同地狱过来的双瞳,若若明白他不想说,所以不便再多问。 昨日昨日生死一线啊,苏杭心中想到。 大部分人都认为昨日苏杭眼中彷如实质的红光是由于功法或者是那身凶戾的盔甲外显的原因,有两个人在怀疑一个是不怕死还有一个就是若若。当然苏杭更加明白,原因是盔甲,但不是外显,因为那一刻的自己几乎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他只记得自己被愤怒所惑,而后迷失,待醒来时胸口已经被敲断了两根肋骨。 被愤怒所惑,那么便是心声,但苏杭清楚的记得他脑海中有声音,所以他匆匆离去。 想起雪原中如同一般,黑气弥漫了半个天空的怨气。苏杭有些明白,也有些担忧。 他将混沌支甲召唤出来,站在那里。此时的混沌支甲没有擂台上的暴戾疯狂,只是泛着黑色的光芒,有些神秘。 混沌支甲上找不怨念,没有怨气的气息,但昨日脑海中的声音如同梦魇。 苏杭在沉思,昨日虽是乘虚而入,但自己迷失后,其势浩荡,仅赤手空拳就便让不怕死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均力敌,顷刻间便崩崩塌溃败 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此时门外有若若的呼喊,不及理会,也不能理会。 每一步踏出,地面皆有符文留下有,有光芒闪过,苏杭越走越快,留下的符文交相闪烁,而后连成一片。 待苏杭停下,九宫阵成,最后一步踏在中五,闭上眼,双手飞快结印。 印成,苏杭睁开双眼,眼中仿佛有赤色的火焰喷射而出,而后离位也燃起了火焰,肆意的焚烧着混沌支甲,但除了一开始灼出一缕黑烟,之后再无变化。 混沌支甲依旧幽深,如同万年玄冰,与炙热的离火交相辉映,没有任何异常。 苏杭双目映射着杂乱的火,脑海中思绪也是一般模样。混沌支甲泛着寒光,倒影着赤色的火焰,苏杭看得有些出神。 恍惚间,他在黝黑的甲面上看到了一抹金光闪过。 苏杭觉得胸口断掉的肋骨更疼了,仿佛刺穿了一些什么东西,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忍不住握住了身旁的长刀。 “砰!” 一声轻响,长刀砸进了离火中,跌落在混沌支甲的脚旁,长刀上金光炽烈,隐隐有一张脸浮现出来,苍白中带着阴柔。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苏杭忍者胸口的疼,口诵真言,离火更加旺盛,长刀的金光快要被赤红的光芒所掩盖。震颤着,悄然的靠近混沌支甲。 就在长刀将要靠近混沌支甲的时候,混沌支甲失去了踪迹。在火光中隐现的脸庞做厉吼状,却是没有声音发出。 苏杭脑海中有凄厉的谩骂和吼叫,不为所动,手中结印的速度不减,火焰分开不在以杂乱的方式焚烧,火焰分开自成阵法,均匀而暴烈。 脑海中的声音渐次弱了下来,谩骂也成了求饶。苏杭不曾停下来,阵法平淡的而稳定的运行着。直至将房中烧的静寂无声,脑海中也是安静下来,即便如此,离火仍旧在旺盛。 苏杭信手在虚空中勾画着,有符文浮现,而后印在他身上,再消失在体表。 挥手间将地上的阵法收了起来,离火也终于熄灭。苏杭觉得胸口有火在烧,仍不住咳嗽了起来,嘴角有血。 苏杭眯起了眼,那柄自小就跟着自己的长刀在离火的焚烧下,好似更加的锋利,连十二岁的时候在刀口留下的一道缺口都消失了。 现在苏杭想要就这样晕过去,不管不顾,但不行也不能。差一点就被剥离在那些美好的回忆当中,即便那里没有痛苦,安逸舒适,如同一片永乐的净土,但那并不真实。 那里有自己六岁前所有的美好,但是那里没有那个常在溪水里浣衣的老妇人,也没有她泡的哪壶浓茶,没有霸气张扬的多才是,更没有那悲天悯人的白衫女子。 想到白衫女子,嘴角有一抹笑容绽放,但不过瞬间就就换上了一抹惆怅,因为白衫女子的手上牵着一个漂亮帅气的少年,少年嘴角有嘲讽,胯下有濡湿。 苏杭忍住了胸口撕裂的疼痛,抓起了长刀,眼神凌厉如刀,他在等待,能蛊惑自己,并差点让自己不能醒过来,那么一切显得太过容易了,他自己从小便生活在底层,见过太多的肮脏和尔虞我诈。苏杭不愿意自己奸诈但也不愿意奸诈倾泻在自己身上,见惯了肮脏不代表自己也要肮脏。 他就这样站着,手持着长刀,仿佛是在和谁对峙,但是他面前一片空洞,只有一面墙。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杭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眼前的东西也开始出现重影,室外的天空也开始变得灰暗。他在想自己想必是多虑了,自己现在需要疗伤和休息,那么便闭上眼吧。 苏杭拖着重伤的躯体强撑的眼帘终于是闭上了,在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有金光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孔。印着嘴角的鲜血 金光构成了一张脸庞,谨慎的看着闭眼的苏杭,金光构成的脸惟妙惟肖。没有任何动作,金光也渐渐黯淡下去,而苏杭也好似昏迷了过去,眉头也应该是因为疼痛而皱着。 金光在不经意间完全脱离了长刀,形状随意的变换着,时而似小兽,时而如利兵,时而又回到那张人脸。这样来回变换着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即便是金光化作的利刃悬在他的眉间,也是没有更多的反应。 也许是终于鼓起足够的勇气,金光肆意的宣泄,化作一柄凌厉的长剑呼啸件刺向苏杭的眉心。 金光长剑可以划开苏杭的头颅,应该划破他的头颅。但是没有,不是金光长剑改变主意了,是有万千符文将它包裹。它在奋力挣扎着,他相信只要它再冲击最多十次,那么这些符文就会破碎,自己之前所有的示弱都贱有所建树。 苏杭睁开的眼睛告诉它,自己在编制着的陷阱和牢笼,他也是,不过是自己一头扎进了对方牢笼,而他则守到了最后的胜利。 束手待戮除了幼时的游戏便只有愚昧的村夫在看到未知恐惧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金光自然不会是。 长剑的金光炽烈如正午的烈日,不可逼视。知道这是决定性的时候,金光如同义士的慷慨赴死,仅仅是一次撞击就在符文的包围中撕开了一条口子,伴随着金光的壮烈,下一秒便应该是自由吧。 终究是记住了那万千的符文,忘记了睁眼的苏杭。金光撞破符文,也一头撞进了一柄长刀。金光在长刀中待过好多天,它相信几遍是自己闯进去,离开也不过一瞬间。 但离开是需要一瞬间的,苏杭自然不会给它这一瞬间的,长刀中早已布下了离火构成的困阵。困阵不能永远将金光困在长刀中,如果加上万千符文就可以了! 被金光撞破的符文重新排布,而后尽皆印在了长刀上。 长刀剧烈的震颤,企图挣脱苏杭的手。苏杭让自己的真气肆意的奔腾向长刀,嘴角的血也在肆意的留着,胸口断掉的肋骨也是放肆的宣扬自己的存在,但苏杭不能愿停手。 就在体内的真气就要宣泄一空的时候,苏杭内心在嘲笑着自己。刚刚金光是要逃走吧,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不愿它逃走,即便是现在真气就要消散一空的时候,也是不后悔,也不知固执由何而起 苏杭没有再输送真气,他打算留最后一点来自行泯灭掉自己的多兰朵魂,消散于天地之间,总比迷失在那些虚妄的回忆中真实一些。只是有些有些事情来不及知道结果了罢,比如说谁能降住那霸气张扬的多才是,还有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是否有怨怼,其他还有其他没有了吧,哦还有不知道喜欢着白衫的猜猜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算了不去想这些事情,让自己消散的舒服些吧,只是胸口的痛真是让人厌恶啊,还有那炽烈得如同烈日的金光在身旁闪烁,难道是为了炫耀么? 最后再抚摸一下长刀吧,这把自己父亲唯一留给自己值得纪念东西,也让这金光更快的占据自己的躯体吧。 手指拂过长刀,也一并看到了刀内的世界,却是断了泯灭自己多兰朵魂的想法,看来这金光是离不开自己的长刀了。 离火布置的阵法在困住金光的同时也在焚烧,竟是将长刀和部分金光熔炼在了一起,现在无论金光怎样挣扎都是毫无建树,此时也徒劳的挣扎着。 “造化弄人啊!” 苏杭想要大笑,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痛得龇牙咧嘴。 服下一粒丹药,苏杭想要用最后的真气将药力化开来,却是有看着手中装丹药的瓶子有些出神,连着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些。这是猜猜去到不怕死身旁,路过自己身旁时隐晦的交到自己的手上。 知道自己想多了,苏杭自嘲的笑笑 苏杭在用阵法隔绝了长刀,虽然阴差阳错下,长刀和金光部分熔炼在了一起,但并没有完全融合,自己现在觉对不能让它影响到自己的疗伤。 闭上眼,明天自己去解开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谜团。 马蹄踏过黑水城的街道,溅起了昨夜一场春雨的积水,有血滴落,染红了那摊雨水。 黑水城北,所有去往神都的人今天都会在这里告别老院长,待苏杭和若若跃下马的时候,那里已经等着三个人了。 一身黑衣的张放背负着一把硕大的镰刀,两头的刀刃泛着寒芒,如同地狱走出的死神。而与之对应的是两名着红衣的男女,喜庆的如同刚刚拜了堂。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好一幅美好的画面。 张放伸手递拥有一个瓷瓶给苏杭,手继续的往前伸,想要擦掉苏杭嘴角的血迹。但终究是没有做,手在途中便收了回来。 苏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张放似乎有一些情绪需要宣泄。 “这药是猜猜偷偷给我的,她担心相见尴尬,和不怕死提前离开了!”张放似乎为了掩饰一些什么,偏过头道。 “我想知道你不愿说的,你知道的,也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苏杭盯着他,眼神如同可以看破一切。 张放的手终于是放在了也苏杭的嘴角,擦掉了那几欲滴落的鲜血,完全不在意一旁眼生怪异的若若。 明白张放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今天行为如此孟浪,显然是什么事情刺激所致的了。苏杭将张放带到了角落,静静的等待他将想要说的都说出来,有些事情应该给足空间,而不是给予压力的追问。 他看着张放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倾诉。张放每次都说苏杭是他唯一的朋友的,仔细想来自己又能好多少呢?寂寞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大自由呢? 一段并不漫长的沉默,却是让远远投过好奇目光的若若急得抓耳挠腮。张放突然拾起目光看着苏杭,炽烈的让若若觉得这就是真爱的错觉。 “那日听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在一片莽荒古林中赶了回来”张放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听着便让人增添无限的信任感。 “古林中你是怎么接到黑水城的消息的?”苏杭疑惑道。 “十五岁的时候我被证明是张家旁支,是张莽的表弟。张莽也不是什么素人,张家是黑水城往东五百里的柳城的一个世家,在当地颇有地位。” “从未听你说起过呢?”苏杭有些疑惑道 “十五岁之前如同狗一样生活在底层,一日展现天赋就是世家的人了,但我就是一个孤儿!” 张放两岁的时候被父母带到了黑水城,当时其父已身受重伤,不过月余便撒手人寰。更为可悲的是张放四岁时,其母由于丧夫抑郁成疾,再加上曾经的困苦和颠沛流离,也在不舍幼年张放的目光中去往天国。自此张放流落街头,与野狗抢过食,同瘸腿流浪汉依偎取过暖。如果张家的人永远都不出现还好,一旦出现只会勾起心中的痛和滔天的恨意。 “你恨他们,可是他们可以资助你走得更远”苏杭叹了口气,想要把他劝下来。 “我张放孤身一人,未来也可以笑傲九天!何须张家这样一个小世家的资助!” “但是还是取了他们的消息渠道!这样你会被动的” “消息只是我和张莽的私人交情,于张家无碍!” 张放眼神深处有挣扎,但掩藏得很深,前路即便尽是霍乱与苍凉,但自愿一己担之。 “那只是幼年时的一个馒头,你做的太多了!”苏杭一叹 “对现在的你我来说确实不过一个馒头,但那年你我都是四岁,它真的就只是一个馒头吗?当年你给我馒头后,我其实跟踪了你一天,当然是没有恶意的,我知道了那个馒头便是你一天的伙食。即便当时我瘦弱的即便是一条土狗都打不过,但我想要保护你,一如现在!” 张放眼神深处的挣扎已经消失了,坚定而执着。 “我知道劝不下你,但你终究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吧!” “哎离此地十里处有一座雁鸣山,有一个老者在等着我,他希望我去” “为何不愿意?” “你的肋骨断了两根!” 听上去是顾左右而言他,但却是各自明白的。张放因一饭之恩,对苏杭扮演了一个忠诚的护卫者,但护卫者需要实力,他口中十里外的老者就是一个途径,但是那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6) “你觉得你欠我?”苏杭问道 “一条命!”毫无犹豫的接话 “太多了,但你既然觉得欠我,我打算让你还上,说服那个老者带上多才是!” 张放看了苏杭很久,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肯定是有多才是的,那个比黑水城所有男子都霸气的女人,也不知她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是否会有委屈和心酸。 “我五年后来找你!” 张放几个踏步跨上苏杭的马。奔腾而去,那里是西北方向偏离了去往神都的方向,引来了众人的侧目。包括刚刚到来的童姬,美目中异彩涟涟。 若若牵着自己的马,手握着缰绳,像是担心有谁也把他的马夺去一般,童姬到来后也不靠近自己的家姐,仿佛有些惶恐,不自觉的靠近了苏杭。 低着头的苏杭没有看抢了自己马的张放,也没有在意英姿飒爽的童姬,好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皱着眉头 “你和这张放到底什么关系啊?现在仔细看来这张放虽然使一柄霸气的镰刀,但面容却是很很多女子更柔和好看?”若若用肩撞了苏杭一下,有些猥琐道。 “你很怕你姐?” 苏杭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却是问的若若目瞪口呆。 “你你顾左右而言他!你在逃避!”若若有些慌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垂死挣扎。 “张放一定是男的,我们曾经光屁股玩过水。好了,你为什么很怕你姐?” 张放上一刻还在梗着脖子,瞬间便是被抽去精气神,嚅嚅喏喏说不出话来。 苏杭也不再多问,径直走向童姬,将背后的若若惊得手足无措,想要追上来,看着童姬的方向又有些不敢,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苏杭的脸也瞬间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与若若苍白的脸倒也相映成趣。 “苏杭,你过来!” 终究是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老院长已经提前来到北门,这是往常不会有的,如今唤了苏杭一声,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若若见到老院长过来,瞬间长出一口气,偷眼看了家姐一眼,希望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小动作。而此时的童姬看着张放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连老院长的到来都没有唤回她的目光。 老院长将苏杭唤到自己身边,嘴唇开合,却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苏杭仿佛是在认真的倾听者什么,待老院长嘴唇停下来后,了然的点点头。而后信步走到若若的身旁,夺过他手中的缰绳,绝尘而去。 苏杭的离去将若若刺激的差点癫狂,也不知张放和苏杭是发什么的疯,就爱抢人家的马离开,偏偏那张放却是没有骑马过来。若若想要大吼一声那是自己的马,但想到身旁的童姬,又不敢叫出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煞是好看。 世人总是说祸不单行,想来是很有道理的,比如说此时若若已经快要疯的时候,童姬的目光也被苏杭的马蹄声踏了回来。她自然认得苏杭,也记得当日擂台上张放对整个黑水城放出来的话。所以拍马走向了呆站一旁的若若。 “若若?!” 童姬居高临下,看着若若,仿若一个将军在审视着一个刚入伍的新兵。 若若慵懒地抬头头,本该还可以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已经完全定格成了苍白色,干涩的喉咙咽下一口不知道什么来的唾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你找我?” “以后不许叫我姐,也就比你大了半刻钟,被你叫的我多老似得!” 若若竟然从这个霸气仅次于多才是的双胞胎姐姐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娇羞,本该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全身发冷,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死去多时了。 “那那应该叫您什么?” 若若斟酌着词汇,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家姐是真的春心荡漾,还是在钓鱼执法,自小这朵童家的霸王花可以因为他左脚先踏进房间就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更别说这种在她看来决定地位的称谓问题了。 “当然是妹妹了!我当初之所以先出现在这个世界,一定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心疼妹妹,希望我先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你说对吗?哥哥” 哥哥两个字尾音拖得特别长,若若自然之道这是威胁。刚刚因为害怕也没有注意到童姬的异常,也不知道她春心荡漾的目标是谁。细细想来,自己最近也就和苏杭走得比较近,一时间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关隘。 “当然了,妹妹!” 声音中没有了诚惶诚恐,反倒透出了一丝洋洋得意,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正欲再显摆一些什么,但童姬的目光告诉他,也许他现在是左脚先踏进房间了。 “今日老夫变不再与各位一一作别,愿各位问道的路一片坦途” 老院长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北门,独余下声音在回荡,此时要去往神都的十人除了率先离开的四人,都到齐了。 若若点了一下人头,发现被淘汰的邱征也赫然在列,刚刚来到北门的时候没有细看,如今看来才发现刚刚着红衣的男女中的男子正是邱征,而本该依偎在他身旁的女子站在前来送行的周家前辈身后,眼神中尽是哀怨。 “你此行艰辛,婉儿是我周家贵女,不宜受此劳顿,待你在神都安顿好,我会派人将婉儿护送过来,让你们夫妻团圆!” 一片人际少有的密林里,在一条小溪旁有一团篝火在燃烧着。篝火上一只被烤的滴油的野兔泛着漂亮的油光,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火光映照在苏杭的脸上,阴晴不定,此时他没有在关注那只诱人的烤兔,无心朝天,长刀自动浮于他胸口,有红色的符文围绕着长刀旋转。 此时四周除了轻微的虫鸣再无其他声响,在决定在这里过夜的时候,苏杭已经将周围都打探了一番,方圆一里内都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长刀内部此时在来自孟尔多的金光逐渐融合下,内部已经是自成一片空间,此时金光已经快要完全融合进长刀了,但无论苏杭怎样做,最后一点金光都无法完全融合进长刀,这点金光构成一个虚淡的身影,在这片空旷的刀内空间粘连着。离不开也进不去,如同孤魂野鬼。 “放弃吧!你已经融掉了我所有的精华和暴戾,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执念,不容于天地之间,偏偏除了化形,再无其他能力。即便我有心害你,也是无能为力了!”声音幽幽,虚无缥缈,如同那摇曳的身影,随时会被风吹散开去。 苏杭心中冷笑,却是未作言语。手中动作却是没停,各种符文围绕着虚淡的身影回绕,如同拱卫,实则炼化。 然而虚淡的身影毫无所动,仍旧是仿若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模样。 维持符文是一件很耗费真气的事情,不过片刻间便额头见汗,但苏杭不愿停下了,现在不过是辛苦一些罢了,当日可是差点丢失了自我。 虚淡的身影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 又是片刻,苏杭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再继续。心中道了一句只有日后继续,就要撤掉符文,退出炼化。 就在符文将散未散之时,一道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那玩意产生本就是个意外,他说的也是事实,却不知你这少年为何疑心如此的重!” 声音嘶哑干涩,仿佛两片干涩的木头在相互摩擦传出的声音。声音来得突兀,又在苏杭真气将断未断之时,一口真气未曾续上,一口逆血冲上喉头。将血强行咽下,面色异常的难看,而后睁开了双眼。 一名衣衫褴褛的人坐在火堆旁,对苏杭烤的那只兔子大快朵颐,灰白的须发杂乱乱的裘结着,脸上不知道是糊上些什么或者本来就黑,有些看不清面容,年龄也是恍惚间不能判断。 看着苏杭看过来的目光,他终于是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将手中吃得不成形状的兔子递到苏杭的面前。 “赤” 好像是久未和人沟通的样子,语调异常的奇怪,仅仅是一个字,但他却说得异常的费劲。 苏杭笑笑,伸手接过了烤兔,在还算完整的兔腿上啃了一口,掏出一壶酒,混着嘴里的鲜血一并咽到了肚子里,而后将烤兔和酒一并递给怪人。 怪人也不管刚刚苏杭在咬兔腿的时候留下血,大口啃了几口兔肉,而后猛灌了一口酒。苏杭带的酒是极普通的酒,就是在黑水城一条并不知名的小巷子里面打的,那日苏杭偶然路过,闻到酒香,便打了一壶。 怪人喝完一口酒后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睛发亮的看着手中的酒,如同久别重逢那青涩的初恋一般。 刚刚怪人轻易的把话传进了苏杭的识海,而且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此时对方有异动,他便忍不住绷紧了神经,后背也不觉得挺直了。只是也就这样,便没有更多动作,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他害怕自己的小动作引起怪人误会,而后引起不必要的连锁反应。 怪人就这样盯着手中的酒,一动不动。苏杭也绷紧了神经一动不敢动,此时一阵风吹来,吹动了落多,吹斜了篝火,映照着苏杭的脸阴晴不定。 也许是山风有些凉了,吹回了怪人的思绪。温柔的将苏杭三十文钱打的劣酒放在地上,而后起身狂奔向不远处的小溪。 苏杭终究是可以放松一些了,此时后背也已经全部汗湿。 在篝火照不到的小溪边,隐隐有水声传来,还有如同稚童牙牙学语的声音。 看到怪人的行径,苏杭大概明白怪人应该是曾经常喝这种酒的,想来怪人也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但苏杭仍旧不敢有任何异动的。 也有是半个时辰,也许更长,不敢有异动,自然等得异常的艰难。 一道身影走进了篝火照亮的地方,欣长的身躯,虎步龙行。苏杭的眼睛告诉他这不是刚刚那个怪人,但灰白的头发和那双独特的双眸告诉他,这就是同一个人。 来着没有说话,将自己身上已经破旧不堪的长衫整了整,而后在篝火旁坐下。 双手捧起已经被火烤得有些热的酒,仰头喝了一口,而后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你路路路过黑水城?” 怪人此时已经将胡须基本清理干净,脸上的污垢也清理干净。如果配上一件得体的衣衫,也可以说一声面如冠玉。声音仍旧难听,但比刚刚舒服多了,也流畅了很多。 “小子自小长在黑水城,是黑水城人氏,前辈!”苏杭恭敬的回到道。 “把你的长刀给我看看!” 看出了苏杭的谨慎和戒备,怪人也不以为忤。这第二句话说话声音虽然仍旧难听,但已经变得非常流畅。 认真端详着手中的长刀,不时屈指在刀背上弹一下。 如此看了大概一刻钟,而后又将长刀在在火上烤了一刻钟,如同一个顽童一般,没有任何的高手风范。 虽不知怪人意欲何为,但是没有恶意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加上之前神经紧绷。苏杭渐渐将思绪飘向了其他地方,比如说即便是在一片苍茫的雪原中依旧亮眼的白衫女子。 也许是有些回忆太过美好,苏杭忘了自己身边有一个怪人,他的手里还有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就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到回忆里。 怪人口中有奇怪的声音发出,而后一指点在长刀上面。长刀金光炽烈,冲破了黑暗对篝火的包围,照亮了苏杭的脸,映入他的眼帘,将那道白衫身影如冰雪般消融开去。 金光使苏杭出现了短暂的炫盲,待这个世界的风景重新回到他的眼中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冷若寒霜的脸和一柄悬在自己咽喉的一柄长刀,那柄长刀是自己的。 “前前辈”苏杭慵懒地咽了一口唾沫,还有一丝甜腥味。 “你似乎很相信我?”怪人嘴角挂着残忍的笑,配上俊朗的面孔,说不出的邪魅。 “只怪我年少好欺罢!” 有一股奇怪的力场将苏杭包围起来,只能做到眨眼和张嘴说话这种简单的事情,既然不能挣扎着做些什么,那么就舒服的坐以待毙。 也不知道怪人是怎么想的,没有顺手将长刀前递,快速而迅捷的解决他的性命。苏杭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能听到长刀呼啸的声音。 长刀划过空气的时间很短暂,虽然短暂,但终究是等死,还是有些难熬的。 也许是长刀划过,影响到了力场,苏杭觉得压制变得稀薄了一些。在必死的情况下,自然是万念俱灰的,然如果有机会挣扎一下,自然是要挣扎的,如同被扔在远离水源的鱼。 铿锵一声,苏杭被震得整个身子发麻,但终究是活了下来。 有鲜血顺着混沌支甲的缝隙里流出来,苏杭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好的肋骨又断开了。 那股压抑的力场已经完全消散,浑身轻松,甚至比之前更轻松。苏杭忽然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他觉得现在我在怪人手中的长刀和自己有很深的联系,就如同自己的一只手。 既然是自己的手,那么就尝试着让它回到自己身边。 长刀如愿回到了他的手中,如臂使指。如果此时苏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他就是真傻了。 “谢前辈!”苏杭慌忙间将混沌支甲收了起来,躬身施礼道。 “那小兄弟,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谈谈了吧?”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名字啊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我忘记了,就还记得一个姓,叫童。要不你给我取个吧!毕竟要回到人群中去的” “小子不敢” “真是一个啰嗦的小东西!就叫童言吧!别前辈前辈的叫,听着不舒服!就叫” 童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样,抬头道“就叫童大叔吧!好,现在我来问你问题,你回答” “黑水城还有一条叫迷途的街吗?” “有那里属于童家” “前辈或许您应该叫童天博” “不我就叫童言,与你说的童天博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这酒,我很喜欢哈哈哈” 没有再说什么,童言起身捞起了地上的那壶劣酒,转身离去。苏杭想要出言留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作罢。 “小家伙,这里离黑水城还有多远?还有” 童言此时已经走到了篝火能照到的边缘,此时苏杭看上去,他就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出了这片林子,可以看到一条官道,往南五百里就是了。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 苏杭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借我套衣服”童言的脸在说话的时候隐在了黑暗中,也看不出表情。 苏杭在篝火旁沉思,自己刚刚也许可以做得更好,像童言这种老怪物,多说几句话,也许都会受用无穷。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缥缈,好像是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苏杭!与蓝家嫡长子若若交好!”苏杭朗声回答道 苏杭忍不住站了起来,嘴角无声的笑着,还记得在黑水城北门的时候,老院长对自己说的。 如今去往神都,自己便算是同时得罪了黑水城四大世家的全部。去往神都路途遥远,路并不好走,到了神都,四大世家早有先行者,路也不好走! 所以老院长让苏杭提前独身上路,也许在路上会结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他们如果能在窘迫之时伸出手,那么路就会好走很多! 苏杭穿过树林,前方就是官道,这条路是去往神都的必经之路,他打算在沿着这条路去往神都,顺便找几个人结伴而行。 约莫还有百尺距离的时候,苏杭听到隐隐有金铁交鸣的声音,想来是有人在争斗。快走两步,苏杭想要去看看,如果是欺凌弱小这种事情,倒是可以施以援手。 越过一丛灌木,在官道上有两个青年男子在对战。一人着白衣,面容俊朗,使一柄长刀,和苏杭手中的长刀竟也有几分相似。 与之对战的人,恰巧相反,一声黑衣,面容俊秀,脸色有一种久不见阳光的白皙。虽是男子,却是使的一对峨眉刺。 两人对战一人大开大合,一人身形迅捷,恍如鬼魅,也是颇具观赏性。所以苏杭也干脆让马去一旁吃草,自己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的石头坐下,抱着长刀看他们两交手。 两人交手虽然声势浩大,但下手都极有分寸,没有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冲动。况且也不知二人争斗因何而起,苏杭也不便插手。 见有人围观,两人交手数回合也跳开战圈,各自罢手。两人却是没有靠近和交谈,有些谨慎的看着对方和安坐的苏杭,显然两人刚刚不是在比武了。 两人年岁都不大,和苏杭相差仿佛。实力均是不俗,苏杭看两人交手不过短短数招,和自己比对后发现,自己恐怕不是任何一人的对手。 “两位想来也是去往神都,看两位切磋小子甚是佩服二位实力,不知是否有幸与二位同行呢?” “你是”白衣男子轻皱眉头看着苏杭想要呵斥什么,看到苏杭怀中的长刀又改口道:“不知兄台来自何处,我也确实去往神都才学书序!” 苏杭天性纯良,虽白衣男子的话前后差异,自然是没有听出。前后语气差异只当是比试后的气喘和正常的断句罢了。 “自南疆黑水城来,也不知两位缘何起了争执,可否告知一二,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几人不熟,交谈为了不失礼数,听上去颇为费劲。 “我叫擦苏械,神都人氏,不知兄台” 擦苏械眼神放光,偏偏眉头轻皱。似欢喜又似愤恨,眼神中也是有期待有挣扎。 “苏杭,兄台你呢?” 擦苏械的眼神让苏杭有些不适应,转而去问一旁的的黑衣男子,看两人身手应该都是世家之人,如果有机会解决二人矛盾,便算是多了一份人情。即便是不能,也算相识一场,可图后续。 苏杭转头自是没有看到擦苏械眼中的难以置信和黯然神伤。黑衣男子本想说些什么,看到擦苏械的眼光急忙跳到了苏杭的身边。 “就是这个眼神,当时看他在官道旁,大吼大叫。就想上去问个缘由,谁知道这这疯子提刀就砍了过来” 黑衣男子安静的时候散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但是一开口就瞬间破功,语气欢脱。 看着苏杭怪异的眼神,黑衣少年以为是自己没有及时回答他的问题,立马回道:“我叫柳白,柳城人” 苏杭回头看着擦苏械的,眼神中情绪复杂。苏杭暗自揣摩,想来是遇到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情绪有些失控。 “不知是否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也许说出来会好很多的!” 擦苏械看着苏杭,就这样静静的看,不知是脑中所思还是看着苏杭的缘故,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哎”一声长叹,也许是吐尽了脑中思绪和柔肠百结,擦苏械终于是恢复正常,拾起了笑容,虽然眉头依然是皱着的。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7) “我有一个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后来我机缘巧合得到一份奇遇,跟随师父修道,相见时间也少了。但我都会抽空见见她” 擦苏械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不知是为了整理思绪或是其他,眼神正好看着苏杭。 “你老这样看着苏杭,我会怀疑你说的青梅就是他了!”也不知看上去如此清寡高冷的柳白怎么会有如此欢脱的性格。 柳白的一句话将苏杭刺激得面红耳赤,他自然不会是擦苏械的青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催着擦苏械继续他的故事。 “呵呵”擦苏械轻笑,继续道 “大概是三年前吧我又一次抽空去看他,这次我准备了很多礼物,有她喜欢的,也有她父母喜欢的我打算提亲,打算让她父母可以在她十八岁及笄的时候嫁给我,自小相熟,也算门当户对。我觉得这很容易,那日我还没有说出来意,她母亲便拒绝了我的礼物。告诉我,她去历练,归期未定,让我待她归来时,再来寻她” “她没有回来?”苏杭不曾有青梅竹马,更未曾刻骨铭心,但是陷入到别人的故事里,总是异常的容易感动的 “不她回来了,就在几天前,我见到她了和我梦中一个模样,巧笑嫣兮” “你提亲了?” “没有因为没有机会,我们青梅竹马。我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三年前她是愿意的,她想要在嫁做人妇之前去看看风景于是她去了,看了三年” 说道这里擦苏械停了一下,眼睛失去了焦距,也许是在整理思绪,组织着语言,摇了摇头继续道 “她说外面很美,没有家里的束缚和一成不变,她很喜欢她还说,她喜欢上了一把长刀,孤高冷傲。所以我也去打了一把长刀,但我知道,不是她喜欢的那把” 擦苏械仿佛是终于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叹了口气,转头对一旁的柳白道了一声抱歉。 苏杭也用长刀,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曾经孤高冷傲过,只有孤独,深入骨髓的孤独。他不曾代入擦苏械的故事,但是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里面白衫女子变得不再那么惊心动魄,里面有一个绿衫女子,巧笑嫣兮,好看但并没有倾国倾城。 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半个月前了,她在支持着自己。而且还问过,刀很好看,是否可以送给她 自那日后便没有见过,他想她也许是生气了吧,下次见面道个歉吧,就像那日雪原归来时一样。 “你恨她吗?” 苏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也许如果是自己会恨吧 “我有什么资格恨她呢”擦苏械叹气,然后应该是想到什么事情,嘴角荡出了一丝笑容,虽然是有片刻,但终究是笑容。 “我当初想过要去杀了那个男人,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她的笑颜”擦苏械继续说道 “你是神都的人,却出现在这里,这条路不会就是你去杀人的路吧?”柳白本来是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搓着手,听到擦苏械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是的,但我打算折返了,和你们一道,可以吗?” “深情不过一把长刀你要杀得不会就是苏杭吧!” 柳白眼神怪异的看着其他两人,将两人惊出一声冷汗,还未待两人做出反应,倒是柳白先做了自我否定。 “擦苏械这样一个带着忧郁气质的帅哥看不上,也没理由看上苏杭这种相貌平凡的人的” “我这已过的人生大半孤苦,倒是有一个貌若女子的兄弟,未曾有过红颜” 苏杭觉得事情和自己无关,但是也想要解释一下。 擦苏械觉得心有些痛,他突然想独自离去,来想想自己哪里不好。不过还是留下来了,他想看看 三人就此结伴,此地离神都约有近千里地,不算远,自然也是算不得近的,全力赶路也不过三个日夜可到。但是三人都孤身上路,自然是对赶路没有什么兴趣的。 柳白想去看看万紫千红和笑颜胭脂,家里有太多束缚,独身出来,自然想是放浪形骸一番的。擦苏械此时心境自然不会有任何放浪的想法的,他更愿意去历练一番,修为自然是立世的根本,也许某一天自己问鼎时,她会回心转意呢? 那么选择自然就落在苏杭的身上。 自小孤苦的少年自然是没见过风月的,所以三人便计划去往离此地不远的一处深山,此山常有机缘。且各天道力都允许年轻一辈前往探寻,虽有危险却也是可控的。 三人就这样结伴而去,苏杭木讷,不善言辞,自然更多是听着他们说这一些趣闻和风月了。擦苏械似有心事,也是偶尔搭话,倒是柳白,滔滔不绝。三人组合也是奇特,但也渐行渐远 神都近几日都非常热闹,最近一月是各地的被选中的新学员来到三座学府的日子,初来神都自然是需要采购和游览一番,一时间本就熙攘的神都大街小巷又是喧闹了几分。 神都有三所学院声名在外,三号院都是一群武疯子,认为摧枯拉朽的实力便是一切的根本。人道院追求世间的平衡,认为时间万物均应平等,拈花摘多皆为利器。天道院问道于天,应天地天道,修世间万法,出手时常借天地之力。 本该神都三院分为天地人,可是数百年前三号院逆势而起,挑破二号院,踏破了院门,自此二号院化作一片残垣断壁,倒是给后人留了一个凭吊的去处。 神都南边有一条大道绵延而入,大道上有一对男女相依而行。男子面容刚毅,英武不凡。而女子则生得煞是好看,身姿如如弱柳之扶风,面容如画,又透着娇弱,竟是让一旁的路人看得呆了。 两人行来,眉目带春,言谈甚欢,让旁人侧目的同时又有些自惭形秽。道旁有一女子,绿衫在风中飘舞,面容青稚纯洁。看着两人的模样,心中竟是有些同情起了苏杭来。 “娇气,你也在此处?”同行两人中女子看到了道旁的绿衫,开口问道 “猜猜姐,你们是单独上路的吗?”娇气看着猜猜,无喜无悲,却是不知道内心深处是怎么样的。不经意间看到一旁的不怕死,视线不经意的飘到了胯下,眼中带了一丝笑意,虽是早早回了神都,但毕竟消息还是有的。 娇气的动作虽然很隐晦,但是这件事件毕竟对不怕死的刺激太大,哪怕对方是一个不经意也会引起他的反弹。但此时即便脸色铁青也是不好发作的,由于之前的一些事情,现在家族对自己的支持已经降至冰点,现在一些微薄的支持都是由于和猜猜的关系,现在自然是不敢发作的。 “我们单独上路的,一路皆是走的官道,想来是比其他人快了很多,你在等人吗?”猜猜心性纯良,虽然有看到娇气的小动作,却也没有多想。 “我本是神都人,在这里”娇气望向远方,那里有座山,叫做南山,没有钟多兰朵毓秀,朴实无华,却也独具韵味。 “看看这座南山!”娇气嘴角有笑,真诚而动人心,即便是此时偏执的不怕死也不会认为这是嘲笑。 娇气的笑自然不是嘲笑,她想起了一个少年,并不高大和俊朗,却很挺拔,和他一起依偎在南山,很安心,虽然还没有发生。按照他的性格,向来都是独行吧 离神都约莫千里处,有一片保留还算完整的蛮荒古林。此时的苏杭已经和柳、何两人深入这片山林一晚了,他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神都南面有个少女心里在念着自己,眼中看着南山。 即便是一路行来近十个时辰,此时的依然可以在山林中隐约看到一条小路,想来都是前人一脚一脚的踏出来的。 “真是无趣,走的都是别人走过的路,即便是有所得,也是前人漏下的,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兴致来” 柳白一屁股坐在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面,有些沮丧。一路行来,别说机遇,连猛兽都没见到。一路风平浪静,两旁的竹林遮天蔽日。此时已近午时,斑驳的阳光刺破厚实的竹多,却不能很好的驱散丛林自带的阴森。这种路走多了,连人的内心都一并被渲染的有些阴暗了。 “但我们好像没有更多办法擦苏械你经历多,有什么建议吗?”苏杭皱着眉头,踢着脚边的一颗碎石问道。 苏杭脚下的碎石已经滚了几圈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却看到擦苏械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刀,本该就轻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以眼神示意柳白,希望把擦苏械唤醒过来,路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是要继续走的。 柳白不愿意唤醒擦苏械,之前不明就里的打了一场架,如今三人同行,自然不会再做计较,但心底总是有些不乐意的。他现在都在想自己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和他们同行了。 见到柳白的扭捏,苏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无奈只得自己去了。 轻拍擦苏械肩头,苏杭看到了一张迷茫中带着痛楚。看着眼前的苏杭,眸中有了焦距,眼神也渐渐锐利,而后竟如刀,有喷薄而出的怒气。 哐镗一声,周围的竹子有一大片倒下,终于是给阳光找到了一个投射口,将阴暗都驱散开来了,明媚得有些醉人。只是两柄长刀伴随着凌厉的破空声,在空中交错,有些破坏了这份美好。 柳白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和想法,反倒是选择了离战场远了一些的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那里,就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苏杭此时右臂有些麻木,擦苏械的出手太过突然和决绝,只来得及把刀拔出来一半挡住了即将被削掉半边脑袋的厄运。不容做出更多的动作,擦苏械的第二到接踵而至,虽然明显感觉到刀使得并不是特别熟稔,但有强大的修为支撑,这一刀气势惊人,而且直取右胸。 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苏杭心中暗暗叫苦,虽然这一刀自己可以挥刀挡下,但擦苏械气势正胜,时刻出于下风,难免会加速败落的速度。 苏杭侧身让过要害,长刀在肩上划开了一道伤口,迅速的将衣衫染上了一层更深的颜色。右手长刀劈开擦苏械的刀,眼中有一丝红芒闪过,苏杭借势抢攻,一时间攻守互换。 苏杭的长刀伴着金光,长刀快若闪电,擦苏械凭借强大的实力一刀应付着几招危险的刀法。一时间气势喷薄而出,卷起了地上老去的竹多,在空中四散的飞去,肆意的破坏着周围本该青壮的翠绿,然后留下森然的树桩,笔直的插向空中。却是独独有一处仍旧完好,那里坐着一个黑衣的少年,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单手托腮,颇有兴趣的看着场中的战斗。 苏杭心中有些焦灼,两人交手已近百招,你来我往,暂时还没有谁处于绝对的劣势。但苏杭知道自己败落是迟早的事,虽然明白这个结果,但是并没有谁喜欢失败这个事情,即便是注定的。 又是挡过一招直取面门的刀,苏杭借势往后拉开了距离。此时真气有些难以为继,体力也消耗甚巨。但看擦苏械猩红的双眼,知道战斗不会这么轻松的结束的。 苏杭在想,是否要召唤出混沌支甲,这样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心中意念一动,就要付诸行动。 “不可!”脑海中一道声音打消了苏杭的想法。 “为什么?”苏杭接下擦苏械一招刁钻但明显后劲不足的劈砍,他知道接下来就是一招狠辣凌厉的上撩,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变招,苏杭差一点被划下一只耳朵。 “混沌支甲绝非凡物,世人包藏祸心者多,而且我总觉得周围除了你们三人,有两道若有若无的气势在萦绕。” “再拖下去,我怕会被他的长刀劈成两节” 苏杭的长刀中有有一片独立的空间,如同须臾纳芥子一般的存在于狭窄的刀身。空间中有一道如同轻烟的白色身影在摇曳,它开口说道 “你对面的小子看来惯常使用的兵器是长剑,所以他的刀法有些是是而非,你可趁他长刀直刺的时候。莫直接横刀挡下,而是借势荡开,趁他新的下一招未成之时,直取腋下,废了他进攻的能力,再图后续” 苏杭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可行。便借势逼开擦苏械,两人在空中漂浮的竹多上借力,而后悬于断竹之上,苏杭长刀斜指地面。他在等擦苏械长刀直刺过来,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所以他很自然的在等着。 等待别人来攻,总是有些被动的,苏杭精神集中,眼中只有那把长刀。在等长刀刺向自己的胸口,也好结束这个在自己看来毫无意义的战斗 长刀没有携势冲向苏杭胸口,跌落在了满是枯枝于腐多的地面。没有带出过多的声音,却让苏杭心中一松,想来是擦苏械终于是醒了过来。 现在的苏杭想要休息,他觉得自己在刚刚的战斗中得到很多,刚刚对战,自己的实力比黑水城时提升不好,如果现在的自己和不怕死再战上一场,即便是没有混沌支甲,想来也是可以胜的。 想到此处,也不在意刚刚擦苏械无故的发疯,他有时也想这样疯一下,单薄的背景却不足以支撑他的为所欲为。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刺激着苏杭的耳膜,眼帘中映入了一抹翠绿,脑海中有声音,有些吵闹,但苏杭没有时间去听清了,他要阻挡这抹翠绿的气势。横刀自然是来不及的,本能的召唤混沌支甲,甚至都只来得召唤出胸甲。 竹剑比预想的来得晚一些,不过苏杭也是没有躲过。因为有一道中正平和的宏大之声在耳旁炸裂,断掉了他后续的动作,甚至包括剩下的没有召唤出来的混沌支甲。 半截竹剑抵到了苏杭的胸口,没有破坏力,只够把他向后推了一步。苏杭觉得有些疲惫,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柳白用手中的峨眉刺击断擦苏械手中竹剑后,便退到了一旁,聪慧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擦苏械的故事是说给谁听的,虽然之前只是怀疑,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 擦苏械看着毫无形象跌坐在地的苏杭,觉得他有些可怜,比自己可怜。 内心有愤怒和恶魔,他突然想找苏杭谈谈,谈一谈两种不一样的可怜。 “我们做兄弟吧!” 苏杭有些混乱,刚刚似乎抓住了一些东西,但终究是没有明白过来,也不知道擦苏械这句话是什么意图。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只被惊吓过度的鸭子,伸长着脖子,睁着一对迷茫的双眸。 也不知是否连温柔的清风都有些看不过眼了,之前一簇将断未断的竹多被轻风一送便拍在了苏杭的脸上,如同一个耳光,不痛但有些耻辱。 有些愤怒的把竹多摔在地上,他看着擦苏械吞了一口口水,有些迟疑道:“你的故事,女主角叫娇气?” 看到苏杭这个模样,擦苏械刚刚压下去的不甘和纠结便有尽数涌了上来,他有些后悔刚刚吞到腹中的逆血,他应该狠狠的戳下去,弄他个半死。 那边的柳白转过身去了,仿佛是为了表明自己局外人的身份,只是那压抑耸动的双肩让人有些不适。 “我觉得,我们可以多走两步,然后谈一谈,免得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想活劈了你”擦苏械的话咬牙切齿,但没有杀意。 苏杭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浮尘,有些尴尬的跟在擦苏械的后面,虽然自己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但是终究是给他造成了伤害,苦主就在眼前,总觉得似乎欠了他很多。 “娇气纯洁善良,如同受天地钟多兰朵之气眷顾的精多兰朵,她的美没有如何的惊世骇俗,但是却可以让周围的人没有压力。自由随性如她,恋上你虽有些不可理喻,但也可以理解的。”擦苏械语气平淡,仿佛说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苏杭没有急着回擦苏械的问题,他在寻找自己身上的优点,擦苏械的话难听,想来却也是颇有道理的。擦苏械也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耐心,没有催促和急躁。 不过片刻,苏杭有些泄气,发现自己竟是没有找得出来的优点。 “我心中本该是被一道靓丽的身影所占据,虽高不可攀,但终究是理想来的” 苏杭突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便决定转身离去,擦苏械突然觉得手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苏杭划伤的。 “我们做兄弟啊!” 苏杭没有回头,摇了摇手,继续往前走去。 “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在神都的南山下再见” 也不知道为什么朝这个方向走去,苏杭只是觉得就应该这么走,这个地方被他的长刀劈出了一入口,既然是自己开的路,那就朝这个方向走吧。 突然发现自己的愤怒与不甘最后都只是盛气凌人和自己的自私作祟罢了,苏杭何辜,娇气也未曾是自己的,甚至自己都未曾对她表白过心意。 望着苏杭隐没在竹林中的身影,擦苏械觉得自己也该去走走了,去看看一些不一样的风景,开阔一下心胸。 “我们南山下见啊!”擦苏械冲着一袭黑衣的柳白道,然后便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纵身而去。 柳白觉得有些无趣,心中有些怀念柳城画舫中的姑娘,环肥燕瘦,却也是各具风情。两个糙汉子如何能比得上肤如凝脂的姑娘,既然有些想念,那边回头去寻吧,也许神都的姑娘比柳城更加的出挑和迷人。 三人离去后留下一片还算大的空地和满地斩落的断竹,证明着他们来过。 一阵风吹来,竹林瑟瑟作响,似乎是阳光的投射,地面有两团阴影,伴随着微风摇曳。 然后吹出了两道身影,全身上下黑布包裹,不知是害怕有人认出还是本来就喜欢这样包裹严实的模样。 “那混沌支甲是什么?” “不知道,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它的阴森和强大也透露着古老和沧桑” “直接夺过来?” “这小辈也是颇为有趣,先看看再决定吧” “那少爷?” “年轻人总是要经历一些风浪的,我会向长老解释的!” 声音受困于竹林,传得不远,自然是没人听到。两人的身影又再次消失的无声无息,但是带起了一阵风,将隐在一堆腐多下面的半块牌匾吹了开来。牌匾像是木质,已经腐朽严重,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8) 牌匾上面有两个不知道被被掩埋了多久,依然鲜红如血的字“三界”,由于牌匾只有一半,也不知道写的是三界什么,独余这两字散发着属于它自己的神秘。 苏杭有些神思不属,即便是周围的竹林在他一步跨出后变成了一些低矮的灌木也没有引起他过多的注意力,依旧这样走着,本该无序的植株中分出了一条小径,青石为面,古色古香。 自从被蓝言打过后,苏杭觉得自己一身轻松,此间再无枷锁系于己身,但在这条小道上,每一步跨出都觉得是在自己的身上解开的枷锁,总觉得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就可以得到大自由,听上去很美好,但莫名的让人惶恐。 有些想逃离出去 他不自觉间使出了九宫步法,这个在功法的最后篇章留下一句“一步一乾坤,十步量世界”的功法,可是却只整篇功法只有九步,没有遗失只有九步,即便是初期体现它的玄妙,但终究是初期,且修行不易,所以它是鸡肋,只有像苏杭这样的寒门子弟有才会去修行了。 符文闪烁,苏杭身形淡去,而后出现,他觉得走了很远,应该走了这条路的一半吧。 虽然一开始看不到尽头,现在也看不到尽头。 其实也不过只有一步的距离,他不敢回头,因为他觉得身上的枷锁又松了一层。 九宫步法使出,总计走了八步,用了八步。 他想要用九步,但是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亭子,亭子上有牌匾,但看不真切,他觉得这个亭子可以解释一些疑惑,但如果走了第九步,也许就越过去了 苏杭就这样怔在哪里,右脚悬在空中,不知道是否应该落下去。 心中天人交战 算上刚开始的那一步,他总共走了九步,解了九道枷锁,九为极。 苏杭也确实九步来到了亭子面前,可九宫步法只走了八步,少了一步总觉得失去了很多。 最终还是决定走下去,如果越过了,还是有机会退回来的。 一步跨出,他觉得自己走了很多步,第九步走过很多次,可是第一次走得这么漫长,如同把刚才走过的八步都走了一遍然后才迈出第九步,这一步他觉得跨过了岁月。 想起了那学院藏书阁里如同乞丐的一段时光,还有那段总也走不过去的路,那时他学会了九宫步法,此时自然不用再学会一次,但究竟是得到了什么,却有些不明了的。 这一步也并没有跨过岁月,甚至都没有跨过近在咫尺的亭子。 苏杭觉得刚刚那一步有些像是自己癔症发作了,抬头望天嘲笑一下自己吧 他看到了蓝天白云,还有三个大字“三界亭”,不过不是在天上,在亭子的牌匾上,鲜红如血,吸引着目光。 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苏杭干脆靠在柱子上思考一些东西。 比如说怎么离开这里,因为来的那条路已经没有了,眼前又出现了两条路,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总是不太舒服的。 此时其实是被困在这里了,似乎除了做选择再没有其他出路,只是未知让人本能的抗拒。 他刚刚将九宫步法都走了一遍,没有再走出之前那惊艳的第九步,也没有找到来的路,只是在原地打转。 又抬头看了一眼亭子的牌匾,他觉得那里吸引着他的多兰朵魂。 最后选择了左边的路,没有什么原因,正好是左边更近一些。 一步跨出后,他觉得旁边那条路有黑影闪过,回头再看,却什么都没有,包括那条路。 既然已经跨出了,那就走着吧,道旁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也没有感觉到任何隐藏的杀机。 平静祥和,如同一个远离尘世喧闹的小山村,雨后微晴,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继续晴下去还是在为下一场暴风雨而酝酿 苏杭脚步踏在湿润的青石板上,内心安宁,甚至忍不住想要哼个小调,他忘记了刚刚被迫选择的窝囊和不甘,一切都很真实,很让人舒服,相信这就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容不下虚幻。 天空渐渐阴暗了下来,应该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即将清洗一下这片本就透彻的世界。 苏杭嘴角含着笑,身影在山道上闪烁,脚下是九宫步法,他要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被雨打湿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即便可以用功力拒雨,但又怎样比得上在一个干燥的地方看大雨肆意的倾泻来得惬意。 半山腰那里有个山洞,抬脚向那里走去,不远也许只用三步。 脚落下,他觉得踏过了时光,站在山洞里,回头正好看到之前悬在头顶的一滴雨水砸在一朵娇艳的桃花上面。 不远,目光所能及堪堪可以看清。 苏杭怔住了,山洞外面已经有大雨在放肆的下着,山洞里面很舒服,干燥还透着一股让人舒服的气息。 他想要去找到刚刚砸在桃花上面的那滴雨水,看了很多都砸在刚刚那朵花上,但都不是刚刚那滴,也许应该走过去看看。 没有在意稠密的雨水和积水的地面,他花了四步来到刚刚那朵桃花边上,鼻尖真好可以嗅嗅它是否芬芳。 那滴雨水自然是找不到的,任凭微凉的雨水拍在脸上,打湿衣衫和发髻。他想就着雨水走一走 一步出桃林,一步入竹海,又一步上了山道,就这样走着,苏杭觉得很有意思,如同幼时天真的踩着雨后积水的水坑。 突然有些想上对面的那座山的山顶,那里视野开阔,去那儿看看风景吧。 既然想去,那就走过去吧! 只一步就站在了山顶,苏杭有些错愕,然后是欣喜。他明白了什么叫十步量世界,规则其实没有那么重要,规则是限制于人的,那么为什么要被它限制呢。 忍不住仰天长啸,突然有一种想去哪儿都可以实现的豪气来 他现在想去黑水城看看自己的老母,那个骄傲的老人,其实并不老,但生活的压力让她一个普通人未老先衰。 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想法,就去看看吧 向内心的方向走去,这一次没有实现心之所向的潇洒 他跌落在一条山道上,有些喘不过气来,刚刚走多了,有些累。 雨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苏杭觉得自己可能会生病吧,虽说修行的人不再生病,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会生病。 有些费劲的站起来,没有真气的身躯还真是不习惯啊 苏杭在对面看到了一把巨大的黑色油纸伞,在一只有些沧桑的手上捏着。 “少年要去哪里?” 看不清伞下的脸,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很清晰。 “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苏杭毫无戒备,即便是对方透露着窥不透的神秘。 “其实你可以割舍掉这些,修道之路无情,无情才能走的更远,太上忘情还是有些道理的” 话语充满着蛊惑意味,但说的是真实的东西。 苏杭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想来是真的生病了吧,但那人的话让他有些愤怒,无来由的,总觉得他是要来摘除掉自己一些东西,好像是人性 “一世孤独,即便是站在修道的巅峰,与天地同寿,又有何意义?又如何能称之为人?” “哦?可是那样有机会成神!神自然不是人了,谈什么称之为人?” 苏杭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听着声音,依着本能去回答。 “其实也是想成神的,但如果神需要灭情绝性,那我就做人吧,总觉得有这些东西,即便是以后孤独上路,也还是有值得留念的东西”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阴暗的天空,照亮了苏杭的瞳孔,如同睡梦中被强光照射,然后惊醒。 大雨还在下着,山道依旧湿滑,没有漆黑的雨伞和沧桑的手,当然也没有病。 此时九宫步已经使不出来,抖一抖身上的雨水,依旧可以健步如飞,但终究是有些狼狈的,突然有些怀念之前的那个山洞了。 现在有些找不到方向,也只能走走看了,等雨停或者找到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恢复真气。 毫无征兆的,苏杭低头笑了起来,像一个白痴。 一朝有所悟,竟变得有些狂妄起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一把伞,黑色的,大雨在伞边形成一道水帘,看不清执伞人的脸。 苏杭呼吸变得有些气促,刚刚恍惚中归于清醒,觉得那场对话是是自己内心罪恶的幻觉,可是眼前有把伞 分不清对方的善恶,即便是比普通人强健很多的体魄在修道者面前也是毫无用处的。如果刚刚不是梦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是个修行者,并不会比自己弱的修行者。 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大雨肆意的拍打着他的脸,迷了他的眼睛,有些冷。 “哪家的少年郎啊!这么大雨也不躲躲,这样会着凉的嘞!” 黑色的雨伞来到了苏杭的头顶,挡住了欢脱肆意的大雨,视线再没有被雨帘挡住,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一张饱经岁月的脸,有着刀切斧砍的皱纹,双眼有些浑浊,但透露着慈爱和心疼。 这样一双眼睛当然不会是修行者该有的,即便是模仿也是模仿不来的,所以对方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甚至还断了一颗牙齿,显得有些滑稽。 刚刚用九宫步法在这片山林中走过的时候,苏杭在有座山脚下看到了一片村落,只是两把黑色雨伞太像,在他的脑中重合又分开,而后将他的思绪也一并撕裂开来,没有回答老者的话。 苏杭全身湿透,发髻也半开,显得异常的狼狈,眼中也没有什么色彩,状若痴傻。 老人有些心痛,也是,雨下了这么长时间,正常人家的孩子又怎么会在外面不避风雨。 伸手去拉了苏杭一把,却是没有拉得动的,力气大得惊人,甚至差点让老人摔了一跤。 苏杭的思绪也终于是被拉了回来,平凡无奇的老者,一把比普通油纸伞大一些的黑色雨伞,背上还有有个竹篓,几株新鲜的植物,看来像是草药。 “走吧去老汉家躲躲雨,这样会被淋坏的!也顺便喝碗热粥” 看苏杭眼中似乎多了一丝色彩,老人又唤道。 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苏杭点头,随老人穿过了雨帘。 青色的瓦房在阴暗的雨季里,被浸染成了黑色,有些低矮,穿过半掩的门洞可以看到一团燃烧的篝火,苏杭穿一件并不合身还带着补丁的衣服,并不突兀,仿佛他本该就是这样,长发随意的披散,只露出了一半的脸庞。 一双乌溜溜的多兰朵动双眼带着好奇看着苏杭 “爷爷,这大哥哥是傻的吗?” 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少女,本该这个年龄在这样的家庭应该早就嫁作他人妇,以减轻家庭的负担,尤其是她这样长得好看的。 少女不仅没有,而且还保有难得的纯真,一言一行都是没有来得及被这个功利的世界所影响。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生逢大变,应该过几天回过神就好了” 老人眼中的慈爱愈盛,想来少女就是他人生的牵挂吧。 苏杭自然不是傻,说生逢大变也可以算是吧,苏杭发现真气恢复速度慢得几乎不存在,无论是怎样引天地之力入体,却是毫无作用。 方法没有错,身体也没有问题,那么大概就是片天地有问题,在才学书序听老师说过,神弃大陆莫名不能修行的地方,有好几处的。 “老丈,这里是哪里呢?” 苏杭终于是开口了,却是将少女吓了一跳,躲到了老人身后,只是探出一颗机多兰朵的小脑袋。 老人还算淡定,毕竟阅历不同,况且老者早有准备。 “这里是龙山村,隶属于九龙镇,看少年你臂力过人,想来是镇上哪个大户人家子弟吧啧啧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好” 九龙镇自然是没有听过的,此地气候温热潮湿,想来是神弃大陆北边了,神都位于大陆中间,想来自己还得向南走。只是不知道这样不能恢复真气的地方,究竟是有多大,自己需要走多久,如果错过才学书序的入院考核,又将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内心深处又是一股烦闷。 “不知道老丈是否知道这里是属于大陆北方的那个地方呢?小子有事需要南下。” “你这少年,好生糊涂!北方那片苦寒之地,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风景” 老人也没有在意苏杭的认知和自己正好相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是他淋过雨后,脑中有些混沌。 “呀!你是从九龙镇外面的世界过来的啊!我听说外面的世界很漂亮呢!还有神仙!可以呼风唤雨呢!你见过吗?” 少女如同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一下冲到了苏杭的眼前,眼中满是期许。 “见过的,他们御剑腾空,肉掌开山,端是强大与神奇” 苏杭是不敢说自己也是修行者,他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和自己认知中南北互调的世界,但少女渴望的眼神,却让他无法做到什么都不说。 是夜,苏杭眼中映着跳跃的篝火,讲了不怕死的事,说了张放的帅,独独没有提及和自己相关的。 “修道者好像都是天地的宠儿一样,完美得像假的一样” 少女嘟哝着,晨曦的阳光驱散雨后的一丝阴寒,篝火也在最后的跳跃下,燃尽了最后一丝光热。 恬静安然的睡着的少女也容易让人平心静气,将少女抱至里屋。 雨后的清晨,空气怡人,但真元依然只恢复了丝毫,不够一个术法的挥霍,要回去也是毫无头绪,虽然这边很舒服,但不是想要的生活。 一夜无眠,依旧神采奕奕,既然暂时修不了真元,苏杭便在院落的青石板上打了一套拳法。 身形多兰朵动,一拳一脚都暗合天地天道,引得老者养的鸡鸭颇有感兴趣的歪头看着,场面和谐又滑稽。 “少年郎,过来吃饭了” 老人唤了一声,打断了苏杭后续的动作。 少女一夜没合眼,是有老人和他两人在饭桌上,老人的眼神中欲言又止。 苏杭认为是老人家中积贫,希望自己离开,便开口道 “老丈不用担心,小子有要事在身,顷刻就会离开的。” 老人知道他会错了意,慌忙摆手,连饭都不吃了,说了一句请等等后转身去了昨晚燃着篝火的客厅。 客厅的正中挂着一幅画,一副很奇怪的画,长髯飘飘的老人,仙风道骨,盘腿坐在一堆乱石中间,单独的一颗形似枯骨。细看到的时候,苏杭甚至被吓了一跳。 老人在画的后面翻出了一个破旧的本子 “其实昨天听你讲修道者的故事就知道,你应该就是修道者,光明大陆等阶森严,普通人又如何可以事无巨细的描述出来修道者的世界” 老人的话自然是没有说完的,苏杭也就等着,因为他听到了光明大陆,回去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我们家数千年前也是修道世家,可惜八千多年前异族入清,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修道有成的老祖们都投入了战斗,可惜一个都没有再回来过” “即便是人不回来,功法总是会留下的,却不知为何会落魄至此” “确实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怀璧其罪” 老人说道这里叹了口气,不知是叹自己的人生,还是再叹先辈的不幸。 “先祖们不能归来的消息不过穿回来一日,家中便被一群蒙面人冲入,见人就杀,唯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孩蓝在奶妈的拼死保护下,带着一张画像和半卷残册从大陆中部逃到了这南部的小山村” “数千年来,无人参破修行之法?” 苏杭很疑惑,既然祖上可以成为一个世家,想来功法不差,后代资质自然也不会差,那么数千年下来,怎么会没有人参破残卷。 “残卷留下的只有技法,没有功法,逃出家族的时候还在襁褓中,无人教导,自然是无法修行的” “为何告知这些?” 不光彩的事情,很多人都做过的,如果受害者都不在了,那这可以使一件光辉的事迹,因为故事是自己说的,但如果知道这件事情有受害者活着,那就是污点了,听故事是很好的,但是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讲故事了。 “老人家,您希望我做什么?” 听故事自然是很有意思的,但如果是一个过得并不怎么样的人和你说一些并不好的往事,那么后面往往会有请求的,苏杭很清楚所有他直接问了出来。 老人很惊讶,少年太过直爽,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有用武之地,不由得楞了一下,而后自嘲的笑了起来。 “老儿我虽然不能修行,但也练得一身拳脚功夫,要不然有如何能带着一个孤女还能平淡的生活” 也许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老人沉默好一会,脸色阴郁。 “十三年前一场瘟疫侵袭了我们生活的小镇,瘟疫爆发的快过了人们的反应速度,小蝶父母在修道者的救援来到前死去,我也是舍不得孙女,才苟延残喘的等到救援,也留下了病根” 说到这里,老人咳嗽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待平缓下来,老人喝了一口浑浊的液体,看上去像是什么草药熬的,苏杭还在里面闻到了昨天老人竹篓里其中一棵青翠植株意味。 “坚持了这么些年,我终于是快要油尽灯枯了,对于修道的事情,我们其实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放弃了,就想着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但临了看到你,却又是燃起了那么一丝想法,若小蝶可以自保,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自在的散架了” 苏杭没有答应,不过却接过了老人手中的残卷,但是没有翻开。 “老人家听过三界亭吗?” 苏杭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没有惊起什么波澜。 “可以帮您打听一下的那您?” 不知为何,老人不自觉竟是用上了敬语。 “我现在体内完全没有真元,但是我会将我知道的东西,教给您孙女您也别抱太大期望,毕竟我也从来没做过强者” 其实苏杭是想要拒绝的,可是他想起了少女纯真的眼神,还有对手上这本书的好奇。 即便是没有真元,也是可以巧取豪夺的,但是他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0) 苏杭站在那副奇怪的画像前,手上还捏着那本古籍,他还没有看。 初略看去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画,画中的道人还有仙风道骨意味。 但现在他看的是细节,这幅画的细节,成堆的白骨,藏于道貌岸然下,他突然想跨越千古和画中的人见上一面,问一下他,为什么。 有些陷进去了,苏杭想要将这幅画扯下来撕碎,有些想笑,如同那被扼杀在历史中的佛陀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多么可笑和荒诞,诚心侍奉不可得道,反倒穷凶极恶可以得到青睐,仿佛引人向善,却又抑善扬恶。 有些生气,厌恶着这个世界的虚伪,在他不知觉间,有戾气自体内而生,眼中隐有红光。 “大哥哥,你怎么了呢?” 一声纯真的呼喊竟是将他从疾世愤俗中唤醒,只见少女小蝶疑惑的在苏杭和古画间来回,有些疑惑,这幅画她看了十几年,除了画,看不出更多东西,也不知苏杭看到了什么,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您看到了什么吗?”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您,但是小蝶用了,因为刚刚在门外,爷爷告诉自己,要尊敬他。 “这幅画有人说过这幅画很奇怪吗?” “没有啊!这副应该是先祖的画像,虽然他没有荫蔽我们,但终究是先祖,所以就挂在这里了”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是记忆中有什么有趣的片段,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干净明媚,苏杭竟是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叫娇气的姑娘来,其实他们不熟,但擦苏械也不似作伪,有些不敢见她了,情不知所起 “不过倒是曾经有一个算命的江湖孩蓝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吓得尿了裤子,也不止这样普通的一幅画有什么可怕的,我倒觉得画中这位先祖慈眉善目的哎!先生您怎么了呢?” 简短了交流,少女竟是换了三个称呼,想来是有些无所适从吧,毕竟昨晚还觉得他是个傻子呢。 “除了尿了裤子,他还说过什么吗?” 苏杭自然不会告诉她,恍惚间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和她有了短暂的重叠。 “神神叨叨的,什么杀身成仁,却杀众生” “杀众生?” 苏杭眼中有精光闪过,他觉得体内的真气在那么一瞬间有些蠢蠢欲动,而且有种被拦截了的河道即将冲破堤坝的感觉。但找不到堤坝在哪里 “你爷爷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没有去理会体内真气那一瞬间的悸动,反倒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知道,不过爷爷说您是修道之人,您可以救他的吧?” “我只比你大三岁,直接叫我苏杭吧!不过你只问救你爷爷的事情,你没有其他的要问吗?” “没有了!” 少女回答得斩钉截铁,然后笑了,这次苏杭在纯真外还看到了掩藏极深的一抹苦涩。 “我可能救不了他,昨天我用仅剩的真气探过他的身体,回天乏术,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爷爷不是说修道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吗?若先生可以救人,小蝶身无长物,唯此身可报” 小姑娘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颤抖和犹豫,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自然想要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的。但苏杭没有,因为他确实救不了老人,昨天探查的结果是老人内脏皆是病变,他的身体更像是死去多时的人,看着眼前的少女,苏杭知道了老人的坚持。 他低下头看着少女,看得很认真看得少女有些发憷,这自然不是恐吓,因为他的眼神是温柔的。 “今天爷爷让我教你,我答应了,你希望我答应吗?” 没有等到小蝶的回答,知道她在等自己的解释,便继续说道。 “如果我不来,你爷爷应该还可以活三个月,但是我来了,还答应教你” 说到这里,苏杭有些想念老房子里的母亲,不知他是否也是一样为什么而努力的坚持着呢? 沉默漫长让人焦灼,然而只有几息时间,但却异常的难熬,一个难以启齿,一个在等待 “他也许只能活几天,而我救不了他。但可以了却他的执念,救你并让你活得更久,如果可能再造一个属于你的家族” 少女身体抑制不住的抖动,眼泪肆意的挥洒,苏杭不善于安慰人,于是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抖动的有些过于剧烈,持续时间也有些过长了,甚至他觉得小蝶身上有肉眼可见的红光在流转,也许是错觉吧,毕竟她只是普通人,甚至是身体机能被破坏严重的普通人。 但小蝶开始变红的头发告诉他,是该做些什么了。 有些肉疼的右手快速结印,将昨夜体内积攒的一丝真元打入小蝶体内,希望可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也希望找到异变的根源,只是不知道这点真元消耗后,后续是否会束手无策,便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了。 然而真元没有如愿,反倒是被一股无形的屏障给挡了回来,甚至引来了剧烈的反抗,这股真元在苏杭反应过来之前,撞进了他的体内,肆意的流窜,也许它也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吧。 体内乱窜的真元如同利刃在体内来回切割,尤其是实在小腹的位置搅动着,企图在这里开辟一个舒适的小窝。 再顾不得异变的小蝶,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尝试引导这股真元,让其可以按照周天运转。 苏杭只来得及闭上眼,却没机会运转功法,便被体内糟糕的情况直接击晕过去。 此时在破旧的小屋中,有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击碎了天空的云彩,而后继续上升,耀眼醒目,仿若黑暗中的灯塔,在这片大陆一些强者的心中绽放。 离此地约千里地的一座海岛上,有一颗青松,傲立崖旁,即便是海风凛冽,依然将松针刺向空中。它的骄傲也许来自于它身上踩着的那双鞋,一双青色的布鞋,鞋自然是普通的,鞋的主人在海风中即便是衣衫乱舞、苍松摇曳,而其身不做丝毫偏移,即便是腰间的长剑也没有随着衣衫一起狂舞。 这人自然不凡,这个大陆做道人打扮,腰系长剑的中年人自然不会少的,但是可以踩在这颗苍松上的人只有一个! 因为这里是毛毛虫,而道人唤作古尔,大陆四大脊梁之一。 道人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镶在山崖上的宏伟建筑群,嘴唇蠕动,有宏大之声在建筑中响起。 “观澜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毛毛虫有你暂代!” 在建筑群中一片最高的地方,一名满脸悲天悯人的中年孩蓝睁开了眼,而后起身,冲苍松的方向弯腰,但没有说话。 古尔道人点头,随着一阵风吹去了身影。 观澜很奇怪,自己入到毛毛虫门下有三千八百余年了,但是自己的师傅只离开过两次。一次是五年前,门下弟子回来禀报说离此地数百里的一座海滨城市中出现了一张妖画,竟是在画中看到一名红发男子屠戮众生,他还在众生中看到了自己,而后尽是提不起丝毫真气来。 那次古尔道人离开了三个月,回来后闭关了一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古尔道人闭关。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不知是否有什么大事,因为他刚刚也感应到了一道血光。 感应本应该是没有颜色和形状的,但是他肯定那是血光。 有感应的自然不只这师徒二人,有仿若从幽冥归来的厉鬼破土而出,而后舔着猩红的舌头,冲着南方而来。也有人一拳击飞一条如同山脉的白龙,扬天长笑后失去了身影。 还有嫖客正在对一个容颜祸国殃民的女子上下其手的时候,却是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因为他看到了一抹血红,本该应该躺在身下的**已经失去的踪影,他用最后的力气捂住了喉咙,扭头看到了一道青烟,而后便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任何东西了。 苏杭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切割成千万片,被化作齑粉,本该应该随风而散。却没有,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着化作一张阴阳图,阴阳鱼相互争夺追逐,来去间竟是旋转起来。 他突然发现本该应该是自己身体化作的阴阳鱼,他却是不能做主,就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 阴阳图越转越快,而后脱离他的意识,将要冲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有些惶恐,虽然不知道那阴阳鱼是什么,但是在他的认知中,这是他的身体,但又好像不是,因为感觉不到。他在这里只能看见这张图,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包括自己。所以他不愿意失去,于是开始尝试追赶,最后发现距离越来越远。 想要厉声叫喊,企图引起阴阳图的注意力,却是无能无力。 最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也越来越虚弱,阴阳鱼也将要消失在意识的最深处,那么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很绝望。 用尽最后的力量,冲阴阳图的方向探了一下,而后打算在这无知无觉中忘掉自己。 在绝望中,苏杭感觉到了有红光照亮了他的眼帘,而后睁开了眼,就在这个世界的光亮照进他的瞳孔中之前的一瞬,感觉有一张阴阳图在他的视线中闪过。 睁开了眼,眼角有些湿润,还有一滴液体划过脸颊砸在地上,溅起几粒微尘。 同时在苏杭曾经停留过的那个山顶,在红光亮起的时候,有一个老人将背篓放在一旁,停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冲着北方跪拜而下,以头触底,有鲜血将地面染成深色。 苏杭还在迷茫,为什么本该清丽的小蝶会头发会变成红色,清纯中有一股妖异的气质。一道声音去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赶紧带着小姑娘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带上那幅画!” 苏杭听出了是刀中的那道幽魂的声音,没有过多犹豫,甚至没有考虑自己体内没有真元的问题。 卷起那张奇怪的画像,拦腰将还没有睁眼的红发小蝶抱起来,脚下不自觉踩出了九宫步伐。 “咦!” 一座海滨城市中,一件半黑半白的道袍罩在古尔道人的身上,此时他正在路边一个小铺子中购买一对短剑。突然轻咦一身,古尔道人带着短剑消失了,有银钱掉落在摊主的面前。 越过一片桃花林,苏杭将小蝶放在山洞里,双手快速结印,额头有汗。 无数符文在双手件流转,带着双手印在小蝶的后背。 小蝶的红发开始退去,苏杭开始颤抖,小蝶开始流泪。 哇的一声,少女哭出了声,苏杭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晕了过去。 小蝶和爷爷的小屋此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黑白色的道袍,腰系长剑。 他站在本该挂着那副画像的墙前,陷入了沉思。 他在这里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本该面无表情的脸勾起了一丝笑容。 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眼神望向门外,那里站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黝黑男子,咧嘴笑着,背着阳光,白牙有些渗人。 “你在等我?” 黝黑男子开口道,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憨厚。 “本该不是,后来是了,现在不仅仅是了!” “和你这种牛鼻子说话真是累,认识都有几千年了,开口还要打个机锋你们这样活着不累吗?” “总还是要有点追求的” 此时的古尔道人,说话柔和,倒煞是好听,没有了在毛毛虫的那道声音中的威严。 “我其实也很好奇接下来会有哪些老伙计过来” 男子说罢也拉了一张椅子和古尔道人并排坐着一起,闭目养神。 阳光已经倾斜了一个角度,两人依旧这样坐着,姿势都没有变换过,好像睡着了一般。 此时外面起风了,轻柔的风,甚至都不能讲地上的落多带到空中,但假寐的两人却睁开了眼。 “来的人有些少啊” “不少了你五千年前杀了不少人” 黝黑男子看着门外,眼中有一抹亮光,越来越亮,随后甚至照亮了他整个人,甚至连皮肤都不再那么黝黑。 一声巨响,小屋已经失去了终于,周围的土地也已经被梨过一遍,独余两张椅子和两个刚刚睁眼的人。 “他是手下留情了吧?” 古尔道人的目光有些恐怖,在他的视线里有一个枯瘦如柴的男子,眼神凶戾,正用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 “皇甫家的望月决你们拿到了吧桀桀桀桀” 枯瘦男子手中两柄弯刀在空气中划过两道刀光,八千余年前在那场大战中深受重伤后,他就封闭自身,藏于莽荒的地下,眼前两人没见过,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哦?你要望月决?八千年前皇甫家的是你也有参与?” “小娃娃口气不小,想不到绝了后的皇甫倒是有人愿意趟这个浑水” “绝后?!” 古尔道人眼神凌厉如刀,座下的椅子片刻间四裂开来,人已经没有踪影。 一阵大风凭空而起,黝黑男子被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却是没有移动分毫,而枯瘦男子则退了三步,可怖的脸上还留下了一道交叉的伤口,更增添了一分凶残。 但枯瘦男子没有动手,因为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子,柔媚娇艳,仅仅是一个背影,便让他差点心血逆涌。 不敢多看,移开了目光,伴着粗重的呼吸。 不过不知何时回到椅子碎裂位置的古尔道人眼神却是不带任何偏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没有**,有锋锐。 “哎呀古尔小哥不要生气嘛!对我这样一个弱女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您看这衣服都被您快打掉了呢!” 女子说着还把快要掉落到胸口的衣服又往下拉了拉,却是引得黝黑男子一脸厌恶。 “公孙三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你后面的人,我要杀三娘是否可以给个面子呢?” “我要维护这瘦猴子,你古尔应该是知道的,就如你和皇甫家一样我救他三次,以后那就是他的命了” “你挡” 古尔本来想说什么,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头偏了偏,然后笑道。 “三娘好算计,就不怕我改了习惯?” “你是古尔道人,能把苍松观搬到海岛上去,又怎么会改习惯?” “呵呵他还是要死,放心我不会出手!” 古尔道人本该有些紧锁的眉头竟是好像舒展了一些 “你身边的尉迟出手也不合适吧?” 虽然说这不合适,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这黑人尉迟,手段通天,在六千余年前和古尔战了一场,没人知道结果,不过自此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尉迟不会喜欢欺负病秧子的,鬼猴,好好活着哦” 古尔眼神并不恐怖,倒甚是和煦,但在鬼猴的眼中,比他自己的眼神更加可怖 崖洞前,阳光和煦,桃花开得煞是好看,但小蝶看着晕倒在自己面前的苏杭有些束手无策。 “莫慌,他只是晕过去了,大概一炷香后,他会醒过来” 小蝶很肯定周围是没有人的,此时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更像是在脑海中响起的,因为墙角有只老鼠依然在谨慎的探索着。 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但他仍旧挪动身体,去挡住她看不到的方向。 “我若能够伤他,你又如何挡得住?” 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所以少女回头了,她看到了一个人影,白色的人影,悬于苏杭长刀之上,仿佛是烟雾组成,似真似幻。 “你让先生晕过去的?” 少女不傻,如果说一切都是巧合,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了。 “我本是一缕怨气,后被炼做器魂,来到这片大陆后,我竟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也短暂拥有了自由之身,踏入这片大陆后,我想起了一件未了的事情,我想我应该曾经为这片大陆流过血,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帮我个忙?” 人像虚影自然是不能开口的,但少女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吗?” “我本该是” 群山环抱之中,一个视野开阔的山顶,在这里看风景自然是极好的。 山顶有一个竹篓,里面有几颗还带着晨露的植株,旁有一滩深色的湿土,在阳光下泛着一丝血色。 “我晕过去多久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刚刚苏杭告诉他,去往山洞的路上,他看到爷爷站在悬崖边,然后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竹篓。 “你在这里等着” 苏杭纵身跃下,下面有一方碧潭他刚刚在山顶没有感觉到老人的气息,但还是需要下来看看,因为山顶的少女哭得很伤心,他有些手足无措。 水里很干净,干净得找不到一颗水草或者游鱼,自然是没有老人的。 但是水潭中有一片细沙地呈圆形,彷如是一面镜子,也不知为何会形成这样奇特的样子。 站在水边沉思,这里为何会有没有老人的身影,之前他对小蝶撒谎了,他不是看到老人在悬崖边,而是看到了老人纵身跃下,他明白老人的想法,但还是有些心痛。 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没有找到任何与老人有关的东西,此时正好湖面将一道光反射到他的眼中,苏杭有些厌恶,想要扭头躲开,却看到光不是被水面反射,而是水底的细沙。甚至在里面隐约看到了一些隐晦的景象,想要细看又消失不见。 去水底除了细沙别无他物,寻找阳光反射的地方,除了眼睛被灼痛以外,再无发现。 一时间心灰意冷,因为他刚刚好像在那里看到了三界亭 一滴水珠挣脱面颊,映射出周围的景象。 一张少女因绝望而哭泣的脸庞,凄美而又动人,一道身影闪现中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破坏了画面的柔美。 出现的男子轻抚着少女的头,却是给画面多了一丝温暖。 “我没有找到他” “爷爷曾经说过,如果他哪天不可避免的要死去,他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离去这个竹篓也许只是告知吧” 说着少女将竹篓中的一棵绿色中泛红的植物抖了抖土递到了自己的嘴边,苏杭想要阻止,但终究是没有,因为他曾在那个暴雨天在同一个背篓里看到了相似的一株。 少女脸上满是痛苦,眼中的泪水再次决堤而出。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1) “不好吃?” “苦深入多兰朵魂的苦” 苏杭再次手足无措,其实他也没大多少,但现在他是她的先生,所以他又问了一句话。 “那是不是没有那么伤心了?” “可我还是伤心” 苏杭的衣衫被泪水打湿,他觉得这样有些过于亲近了,但想想现在自己是他的先生,便再次伸手在她的头顶安慰她。 这次却是没有成行,本该伏在他胸口哭泣的少女已经顺势跪在了地上。 “今日起,小蝶便是先生弟子,一生服侍左右,尽忠尽孝” 苏杭被吓了一跳,急忙要搀起来,却是发现少女在这一刻,力气大得惊人,也不敢过多用力,怕伤到她。 “既然当时已经答应过老爷子,自然是没有反悔的道理的,你且起来吧!” 少女却是没有立马起来,反倒是俯身下去,叩了三个头,唤了一声师傅,这次苏杭没有阻止的。 “我们去找老爷子吧” 少女愣了一会神,然后回道 “我们回去吧,去收拾东西,然后我随师父去吧” “可是” “我明白他的选择,师父带去去吧” 少女的声音异常坚定,苏杭不想离开,因为之前在下面看到了三界亭的影子,但刚刚少女叫他师父,那么便走吧。 眼前大变样的景致一度让苏杭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本该雅致的乡间瓦屋已经失去了踪影,周边的风景也变了模样,仿佛是被人掘地三尺了。 此时留在原地的两把椅子成为唯一的财产,还有一把已经散架了。 “小蝶,你全名叫什么?” 说来也是惭愧,小蝶已经叩头唤过师父了,自己却不知道她的全名。 “皇甫蝶师父这就是仙人的力量么?” “皇甫” 苏杭陷入了沉思,他脑海中也有一个人叫皇甫,存在于神弃大陆的历史中的一个神!一个让所有神弃大陆人万载岁月又恨又怕的一个神!当初把他们赶出神域的主力,望月决气吞山河 一时间有些恍惚,才想起,老人曾给我他一本旧册,一本据说花了几千年也没人看得懂的书。 封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打开里面是望月决,不知道该怎样去看待这个世界,怎样去看待历史,万年口口相传的历史,究竟谁在说假话,时间还是人? 这一页掀开,也许就是尘封的历史,所以这一片薄薄的纸片显得特别的承重,苏杭甚至有些不敢翻开,但内心有魔鬼和**,自然是要看看的。 “哈哈哈” 苏杭笑了,笑的酣畅淋漓,直至直不起腰来,然后收敛,脸上有刚刚笑出的泪,看上去像是刚刚哭过。 “师父你为什么看到一本画册要笑呢?我们家看这本书看了几千年也是没有人笑的您是看懂了吗?” 少女眼中有期许,家族几千年的谜,在血脉都即将断绝的要在自己手上解开了吗? “你们家族的秘密还是你自己去解开吧,待你可以多兰朵活运用真元的时候,用真元附于双眼,你可以看到一些本该看不到的东西” 他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只是看到了一张真元运行图,其他什么都没有,看不懂。本该有强烈好奇心的东西,在看不懂的那一刻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不再想去探究,这种涉及到万年之密的事,不应该是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去揭开的,不合适 “我们去找个地方落脚吧” 苏杭对皇甫蝶绽放的一个笑容,如同雨后初晴。 带着黄埔蝶在一条还算宽阔的路上走着,两个人没有行李,倒是走得异常的潇洒。 之所以在这条路上走着,是因为苏杭在这个方向看到过一片城镇。但是来到近前,苏杭不敢往前走了,他发现自己在本该的世界就穷光蛋,更何况这个连文字都不认识的世界。 看到师父的的踌躇不前,皇甫蝶笑弯了腰,而后将随身的一个小包裹递到了苏杭的跟前,为了让他不难堪,却是将头扭到了一旁。 可是就这样举着,手都有些僵了,包裹仍旧还在自己这里。 回头,苏杭就这样站着没有将目光投向包裹,也没有看着皇甫蝶。 这一刻,她觉得苏杭如同暴风中的劲松,任狂风呼啸,只衣衫猎猎,眼神看着前方,寸步不移,在他的眼光里有一个人,确切的是一个孩蓝,黑白道袍,半黑半白,和神弃大陆的孩蓝有很大不同。 孩蓝手中拎着一对短剑,没有出窍,而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如果不是眼睛看到的话,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皇甫蝶也看到了,她看到几欲将苏杭刮走的狂风在自己面前却只是一道刚刚可以撩起发丝的微风,便是知道孩蓝和师父一样是修行者。 往后退出了一段距离,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退?” 孩蓝开口了,和他年轻的外表不同,他的声音有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 “您也看到了我背后有个小姑娘,她叫我师傅” “你不怕死?” “您能开口说话,说明您没有这个打算。” 孩蓝有些意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杭,眼神中有赞许,只是在眼睛深处有一抹掩饰的极好的厌恶。 “你今年多大?” “十七” 孩蓝本还欲再说什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再说,将手中的短剑递给苏杭。 “给那小姑娘的” “我该怎么介绍您?” 孩蓝皱起了眉头,眼神犀利如刀,像是要将苏杭看穿,又是平地一阵风起,刚刚掀起衣角又归于平静。 “就说是故人吧!” “他的故人吗?” 苏杭手中展开了本来挂在被拆老屋中的那副古话,画中人仍旧仙风道骨。 “你很聪明,画能给我吗?” 苏杭没有丝毫的犹豫,将画卷递了出去 “前辈能告诉我这个世界有神吗?” 孩蓝接画卷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笑道:“如果按照实力划分,我可以算是吧,但是如果你问的是传说,那迄今为止还只是传说。” “前辈听说过三界亭吗?” 孩蓝收下画卷就欲离去,身影化作一股青烟。既然遇到了老怪物,苏杭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凭借漫长的生命,自然知道的会更多。 “那是另外一个传说了,如果你曾经见过,那么就在见过的地方等着,如果你想再见到,这是唯一的办法。” 声音缥缈,孩蓝的身影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苏杭将短剑递给皇甫蝶,沉吟许久,抬起头来问道:“你对前面这座城有什么好奇吗?” “城里的大戏,听爷爷说过,像是昨日重现一样的在眼前将影像展现,我想要去看看” 不知道苏杭为何问这个问题,小姑娘还是如实回答。 “好!我们去看大戏!” 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有些长,通往城镇的道路一路迤逦,如同行走在一条金光大道上,前方好像是光明! 金色的太阳光扭曲了一下,道路上只留下了一个少女的影子,脚下的步伐有些紊乱,甚至还不如初学步的稚蓝。 孩蓝虽是不稳,但终是向前的。但小道上的少女忽前忽后,甚至右脚被左脚绊了一跤,而后跌进尘埃里,但不知为何,周围一个行人都没有,少女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走着,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依然是还在原地。 此时有一个道人就在离少女一米的地方,看着她,眼中有慈爱和追忆,几次少女要跌倒都差点忍不住要伸手,甚至道人身旁人来人往,但似乎没有人看到行迹诡异的少女。 皇甫蝶此时已经如同一个泥猴一般,尘土满面,甚至额头有血渗出。 又是一次自己将自己绊倒的愚蠢行径,不过这次是右脚绊了左脚。下一刻脸上应该会重新留下一道伤痕,金色的阳光扭曲,苏杭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伸手要将少女扶起来,看了那许久,终究是有些心痛,但却捞了个空,少女的身影已经在即将和地面接触的时候失去了踪影。 此时旁边的池塘里溅起了一朵漂亮的水花,而后少女的头颅自水中浮现,额头尚有淤青,但却喜笑颜开。 “如何?”苏杭将皇甫蝶带回路上问道。 “可以走出三步,但是我现在走不动了”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师父嫌弃自己天资愚钝。 苏杭眼神呆了呆,倒是让少女更加无措。他自然是看到了,也明白他误会,想起自己枯坐三十六个时辰方有所得,一时间自嘲的笑了笑。 “想不到你天资聪颖至此,大神的后裔名不虚传!” 皇甫蝶听不懂大神的后裔,但却明白师父这是在夸她,满心欢喜间竟是要将九宫步法再走出一步,但初涉修行,真元难以为继,空间虽有扭曲,但是这一步却是没有跨出,少女一口逆血喷出。 苏杭探手,发现少女体内气息紊乱,已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正待有所动作是发现皇甫蝶体内逆乱的真元以他不可理喻的方式快速理顺,本该暗淡下去的眸光又变得多兰朵动起来。 “师父”少女有些羞意,此刻苏杭正抱着她,虽是师徒,但毕竟还是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 “以后切莫冲动,修行之途与天争命,荆棘险阻不止来自于世道的险恶还有自身” 顺手放下少女,苏杭眼神中有光,晦涩难明。 “师父你刚刚是什么东西放在我的额头?很舒服呢!” 苏杭愣了一下,他想起在少女逆血离体时,空间有那么一刻的紊乱,他笑道:“那是师父你对的爱!” “小气鬼师父!那师傅现在是带我去看影戏还是给我授课呢?” “看影戏” 声音渐行渐远,待师徒二人走过,道路复又熙熙攘攘,远处城镇繁华,入城的主路又怎么会没有人来人往呢? 有道人着黑白分明的道袍,将手中拂尘甩了甩,而后转身而去。 “皇甫,活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护佑她了” 斯人已无踪影,唯有叹息余音,不知是有怎样的沧桑,道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苏杭回头,此时在他眼中这条宽阔的大道依旧空无一人。 “他是谁” “如今入侵者已经退去,但我界元气大伤,如若贼子携势再来,当如何?” “既如此,诸位回去收拾门庭,召门下弟子外出游历,寻资质上乘者” 光幕暗去,舞台上的人也失去了踪迹,但苏杭仍在沉思,这是他今日看过的第三场影戏了。 他见到了和自己世界宣传极度相似的历史,但这次受害者换了一方,此时他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生在何处,史书和先辈都在宣扬和神往的地方“神域”! 那些本该被他们称之为神的人不再是站在神坛上俯视众生的脸谱,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于万千人中争渡,他们彷徨挣扎,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也嬉笑怒骂 自己从小就被灌输理念是被遗弃和驱逐的流民,连现在居住的地方都被先辈们改名唤作神弃。今日却发现他们这些自怨自艾的流民被称之为魔!虽没有青面獠牙,却也是满目狰狞。 他已不知谁在说假话,他想起自己曾经拿到过的那本奇特材质的书,最后几句话的满目血泪,也想起刚刚影戏中满目疮痍的大地和他们仿佛第三者一样述说的事迹。 他心很乱 “若有一日,时势让你我拔刀相向,你作何选择?” 皇甫蝶发现今天的师父看完影戏后,变得有些伤春悲秋起来,但既然师父问起,自然是如实回答。 “师父之恩如同再造,小蝶不会拔刀” “历史为前人所见,然后诉之于口,他们说的是希望后者听到的,无从考证” 苏杭想起不知是在哪本书上见过这句话,显然他是对的 群山环绕之间有一湾碧潭,水清可见底,偶尔有几尾游鱼穿梭。潭边有一名男子双眼出神的看着水池,再平常不过的景致却似乎包含天地至理一般,男子看得很出神,一片寿终正寝的竹多飘忽忽的自高处落下砸在他的睫毛上,而后在潭面带起了一片涟漪。 男子一步跨出正好踩在刚刚坠落的那片竹多上,又是一圈新的涟漪荡漾开来。 银光闪过,一柄长刀出现在男子的手上,刀尖几乎抵在了一个好看的鼻子上面,鼻尖有汗溢出。 “师父!你可以在水面站住了?那是不是也快可以飞行了?” 少女没有惮于眼见的长刀,反倒是因为男子悬于水面而异常兴奋。 两人正是离开城镇的苏杭和少女皇甫蝶,那日看过几场影戏后,两人回到了昔日老人纵身跃下的地方,在山顶结了草庐。 而苏杭常在山谷的水潭边沉思,潭底的那片砂石依旧平滑如镜,但却再没有任何景象出现过,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了。 “九宫步法走出几步了呢?” “七步” 苏杭有些感慨,仅仅三个月的时光,少女修行竟是到了如斯地步,快得让他有些恍惚,如果给他足够的时光,将来会到怎样的地步呢?自己似乎是见到了像历史中大神的成长之路。不知为何,想到大神,苏杭心中晃过了那半黑半白的男人形象,时间也不过短短数月,现在竟是有些想不起对方的脸来了。 “这个给你!” 苏杭将一本小册子和那本有可能是望月决的古书一并递拥有少女。 “这是为师将已知的修行知识尽皆写于此书之上,而这本古籍也是你们家传的,想来和你的血脉是有些关系的,你可以试试看。” 近几月,苏杭学会了当地的文字,望月决三字如梦魇一般困扰着他,所以他看了,看懂了,但是没看懂 全篇絮絮叨叨,未有一字与修行有关,苏杭也曾经截取其中意义不明的一段与皇甫蝶说过,最后发现仍旧是无所得。 “我该怎么做?” “以自身精血附于双眼,然后再看这本书” “好的,我这就试试,到时候师父一并教我!”少女有些雀跃,两人相处近三个月来,苏杭待她如兄如父,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她心中滋生萦绕,她觉得可以为师父付出一切。 少女重新睁开双眼,发色如血,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所有事物上面都有符文环绕,但却杂乱无章,唯有那本古籍和苏杭身周的以一种似乎暗合天地至理的方式流转,最后海纳百川般归于小腹,可惜向外流转却不是很顺畅。 她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努力的睁开双目,血色长发无风在空中狂舞。 苏杭看得大惊,此时少女眼中有鲜血溢出,配上血色的长发,恍若厉鬼。 一掌拍在少女的背后,阻断她下一步的动作,也不知她经历了些什么。 那日老人纵身跃下的山顶,此时已经修缮起了一座简单的茅草屋,初升的太阳将破败的小屋平添一层神圣的以为,也将山顶的两人影子拉得特别长。 “去吧如一个常人一般历练百年,切记,莫要轻易表露你是一个修行者的身份,如果可能,找一个门派加入。” “师父,你呢?” “也需要历练,百年后,如果你还记得为师,此处相见!” “师” “无需多言!你我道不相同,这对短剑于你,切记护好己身!” “师恩不敢或忘,但恳请师父赠我以长刀” “短剑更适合你!” “师恩浩大,有师父的兵刃随身,若师父随行,此行百年不敢或忘师恩!” 少女明白如果要求和他同行是不会被同意的,唯求一随身物品睹物思人,她不敢抬头,怕见到他眼神的时候丧失勇气。 苏杭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拿剑的手紧了紧,而后松开。 “你等我一会”就这么一会,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苏杭枯坐在茅房里,他在回想那日蓝言的手法,而后依样施为,符文闪烁间,长刀中被拘出了一道虚幻的影子。 手印变化间,苏杭冷哼一声,他此时竟然可以感觉到白影的思维,感受它的记忆。 记忆零碎而庞大,他看到了家园被入侵的慷慨赴死,看到了大雨磅礴中的混沌支甲与鲜血,也看到了在寒风冷冽间的挣扎求存,还有那日自己晕倒后对皇甫蝶的所求。 手印转换间,苏杭就要将这些磅礴的记忆尽皆抹去,巨大的信息量撑得头有些疼。 但在手印即将落在白影上的时候,他改了手法,没有删除这些对她来说也许很重要的记忆,白影并没有错的,在记忆中她也曾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不过是战争让她一切的美好变得支离玻碎。 挥手间将她所有有关自己的记忆篡改,他们之间的记忆刨去所有鲜血和丑恶,平和互利。 出门时,皇甫蝶站在那日老人跃下的地方,太阳光洒下,衣袂飘飘。如同谪仙一般,又随时会乘风而去,此景竟是让人忘却世间丑恶,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我美吗?” 少女回过身来,面容间少了一丝青涩,多了一些妩媚,说话间红发飘舞,别样的美感,摄人心魄。 苏杭惊出一身冷汗,前两次红发的负面状况尚在眼前,急忙出手想要阻断她的真元运行,却不想少女轻巧的躲过他的手掌,转身间有温润落在他的脸颊,有些凉。 恍惚间竟是失了心智,直到长刀脱离了他的掌控,才被猛然惊醒。 芳踪已渺,山谷间有回声传来。 “宿命如此,你我师徒,数月相伴间愿百年后再见,相伴余生,不为师徒!” 苏杭伸手在脸颊抹了一把,刚刚那里有温润相触,红了脸颊,乱了心境。 初升的阳光并不刺眼,仿佛是为了以后的光芒万丈积蓄这力量,温润如玉。 之前有个老人在这里纵身跃下,了了残生,断了牵挂。刚刚有个少女也站在这里,翩然而去,留下牵挂。此时他站着这里,茫然失措,突然发现少女离开后,自己竟然失去了方向,故土回不去,这个世界太过陌生。 苏杭在这块顽石上面站着,和顽石融为一体,日头落下去三次,甚至有鸟在他头顶建了一个临时的窝,如同一节枯木一般,但是眼睛依然明亮。 站在他头顶的鸟被惊动了,有些惊讶自己选择的这个枯草堆为何竟是自己动了起来,甚至还掉向了山谷的深潭。想来是这块顽石受不了岁月的侵蚀吧它贫瘠的脑袋自然不会想太多,只是对水潭中为什么会有一个亭子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因为它的新家刚刚被毁了,它需要再建一个新家。 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但是苏杭却是兴奋得有些难以自持,眼泪滑落。 失而复得的兴奋过后,苏杭脑海中晃过了一个少女明媚的容颜,红发飘舞不为师徒 正在回忆间,他在眼前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是距离太远了看不真切,在这里除了思考,做不了其他事情。 眼前的身影快速变化,最后化作一具白骨,唯有几片破烂的布料还挂在上面,苏杭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意会也会化作白骨?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2) 眩晕感消失,苏杭双脚重新脚踏实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真元运行不畅,有一种被笼罩了什么的错觉,待要去细细感受一下的时候却再也感受不到了,想来是自己的错觉吧,只是脚下的异物感有些强烈,需要看看。 那是一堆枯骨,有些散乱,但可以看出来是人的尸骸,也不知是谁这么倒霉,魂断三界亭外,看白骨的风化程度,至少也是也死去近百年了。 死者为大,暴尸荒野终究凄惨了一些,就在苏杭收敛枯骨的时候,在臂骨上发现了一片腐朽不堪的布片,一阵风来就会把它吹作尘埃,消弭掉它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但终究是保留下来了,并且震动着苏杭的内心。布片上一个丑陋的补丁,针法简陋,缝得歪歪扭扭,他之前见过差不多的,或者说就是一样的,在一个老人的手臂上,这只手臂握着一把巨大的黑伞,黑伞为他遮过风雨。 苏杭想起之前时空隧道里看到的那个身影,看到他化作白骨,如今想来却是明白了,他先自己跳下寒潭,所以在同一条路上看到了他。 前后相差不过几个月,为何尸骨却是如同经历过漫长岁月的洗礼,难道现世已经有百载时光悄然而逝,那么与自己同代的人都自己的母亲,一时间有些恍然失措,本该的豪情壮志消失无踪,孤寂得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同辈已是前辈,已是同辈的晚辈却无同辈之谊。 一时间泪如雨下,苏杭哭得像是一个孩子,无助而又彷徨。眼前就是一堆枯骨,泪水仿佛是为了祭奠。 “这傻子对着一堆枯骨又是发呆又是哭的,那骨头不会是他姘头吧!” 苏杭回头,两个人站在他的身后,一人丰神如玉,身上不自觉竟是透露出一丝神圣意味,还有一人俊秀如女子,气质阴柔,嘴角斜着,有一种邪异的魅力,话正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 “几个月前聊天的时候还是单纯懵懂的少年,不想短短时间竟然可以有化作枯骨的姘头了,看尸骨的样子还是男的!” 擦苏械也接过话头说到,眼中满是戏谑。 “你们确定只有几个月?你们俩在一起?” “倒是没有在一起,我本来往回走的,要离开这片林子,结果一步跨出天旋地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奶奶的条件恶劣也就算了,连一只老鼠都要扑过来想欺负我,所以我顺手弄死它了,结果没想到,他倒是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都赶过来报仇,那可是铺天盖地呀!然后这几个月都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追杀了几个月,然后就莫名其妙又被拉回来了,更可悲的是,被追了这么久,换衣服的时候还被旁边的这个变态偷窥!” 柳白愤怒的看着一旁尴尬的擦苏械。 “这就是你们俩偷窥我的理由?” “额” 两人一时失语,刚刚确实嘲讽很开心,但自己似乎还真是偷窥。 “不过你对着一对白骨在那里伤春悲秋的,我们难免好奇嘛!” 擦苏械终究是受不了柳白和苏杭两人的眼光,连忙转移话题道。 “你们之前在这里看到过这具白骨吗?” 苏杭正色道 两人仔细的看看了尸骨的位置还有周围的环境,均是摇了摇头。 “这里好像是当日你们打架的地方,你看这颗竹子就是当日苏杭刀砍的。”柳白对着一颗断竹道,想了想又回头道:“把你的刀拿过来看看,看接口是否对的上!” 见苏杭没有行动,柳白又催促了一遍。 “你们不觉得断口太过新鲜了一些么?好像是昨天才断的一样?”苏杭自然是拿不出长刀了,所以他看到了这个新鲜的断口,顺便也看到了所有新鲜的断口。 “所以我们难道做了个梦?” “梦?!”柳白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在他的身上有一股戾气生出,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你告诉我这是梦?”柳白捞起了衣服的下摆,在肚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看上去刚刚愈合不久,苏杭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而擦苏械眼神则有些飘忽。 “擦苏械你经历的什么?”苏杭想要和他们做一个印证。 擦苏械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风景秀丽,可以说是修炼的天堂,我刚到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晕倒在了那里,被一个老者救下,我拜他为师,他教我修炼,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闭关,冲击后天之境。所以柳白,我真不是偷窥,只是刚好醒过来” “什么叫不是偷窥,你丫就是一个变态!初次见面就拉着我打生打死的,明明被苏杭绿了,却要装圣人,结果孙子装不下去,还是和他打了一架!”柳白放下衣摆,也许是为了平复心中愤懑,他出语伤人。 擦苏械一时语结,柳白所说虽然粗鄙,却也是事实。 “这么说你是突破成功了?” 苏杭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已经突破后天,我现在已经具备御空的先决条件了!”说话间,擦苏械晃悠悠的浮向空中,不过片刻就跌落下来。 “只能如此了”擦苏械摇头叹息,心中似是有万千向往。 “看来御空而行之日可待,恭喜了!”苏杭自然不会暴露自己已经有低空行走的能力,藏拙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世事诡谲,明枪暗箭。 三人似乎都自己的经历都不愿多说,相互间说着一些不想关的事,但一路上擦苏械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飘向苏杭。 “擦苏械你是不是还想和他打一架?”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柳白用峨嵋刺挽着发髻,远远看去仿若是扮作男装的秀丽女子。 “额误会”擦苏械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柳白没有说话,苏杭也转过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被人一路上盯着总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你的长刀呢?” 他们的矛盾由长刀而起,虽是心中疑惑万千,但终是不能直接问出来的,也许是心中**太过强烈,竟是没有哦控制好自己,所以不得不问。 苏杭一怔,不想却是这么一件事情,眼中不想浮现了一个面若桃花的少女,多兰朵动而又带着楚楚可怜。 “留在了一段记忆里” “断了?之前看你宝贝的不离身,如今为何若此淡定?” “送人了” “送谁了?” “一个明媚的少女,笑起来让人少了许多忧愁。” 陷入回忆里的苏杭发现自己有一些说多了,便停了下来,话说出口了,自然有人听到,自己处置自己的东西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很正常,但有人不会这样认为,比如此时正拎这他领子的擦苏械。 “你就这样送人了?!”怒目圆睁,猩红的眼睛仿佛欲择人而噬。 一直看戏的柳白终于是出手分开了两人,让苏杭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我需要一个理由” 语气平淡,如同是和谁话着家常,但周围翻飞的落多却是知道那份压抑的怒气。泥人都有三分土气,更何况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热血少年。 柳白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苏杭气场太过强大,让他有一种淡淡的危机感,他一直没说,他已经可以御空而行,所以不得不重新审视苏杭,微眯着双眼,他又退后了一步。 擦苏械眼神有些迷离,他没有在意苏杭手中两柄寒光凌冽的长刀,反倒是被有些秀气的剑穗吸引了。 “可还记得曾经有个少女也曾向你讨过长刀?” 一时间擦苏械眼中布满了悲伤,还有一种在取舍之间的挣扎。 “那时我一无所有,所以” “那你现在有什么了?”擦苏械一时间怒不可遏。 “你不会体会的”苏杭眼神有些躲闪。 擦苏械没有在回他,一道刀光就这样横冲直撞的来到了他的胸口。 仓促间,苏杭只来得及将长剑护在胸口,气浪飘散而去,将周围的树木吹得支离破碎,擦苏械眼底的挣扎愈发的明显,一刀一刀毫不留情,仿佛是将苏杭砍开后,便是劈开了一条路。 柳白足尖轻点,将场地留拥有两人,没人注意到,他双脚未曾落在地面。 苏杭笨拙的防卫自身的安全,脑中有一个紫衣少女,笑颜如花。 虽然木讷,但不是傻,这么些日子来,经历了皇甫碟的事情,如何能不明白娇气的行径,如此说来确实自己理亏,无意间伤了两个人的心,还懵懂的模样。 所以他没有还手,用不太顺手的短剑左右支绌,擦苏械的长刀较几个月前熟练了许多,也凌冽了许多,苏杭越来越费劲,长刀直取他的面门,短剑回护,狼狈的躲了过去,有一节断发在空中飘散。 “你还手啊!” 苏杭的退步没有平息擦苏械的怒火,反倒是如同引信一般将他的愤怒如同炸药一般扩散开来。现在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还能接下几招,虽有愧于心,但终是不能在此失了性命。 又是直取要害的一刀,凌冽无匹,苏杭不得不感叹擦苏械绝对是修行的天才,如果在异世界大家呆的时间差不多的话,他用几个月时间就讲长刀使得如此熟稔,竟是让人忘了他惯常使用长剑。 苏杭西施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脸上的一道豁口,让本该清秀的他看上去有些狰狞,他不知该怎么选择,逃走吗?那以后再见面算什么?不死不休的敌手?你死我活的情敌? 此时场中二人,一人如怒火狂狮,一人纠结无措。围观的柳白倒是看得颇为有趣,如同是一出难得的好戏,就差上盘干果让嘴也得到消遣了。看到苏杭心生退意,自然是不愿意的,擦苏械长刀气势如虹,但总觉得在出手后却自己平白失了一分狠辣,怒气似乎也是为了掩饰什么 “还手呀!不还手你就要死在这里,逃跑就再也不知道擦苏械如何想的,而他和那姑娘,青梅竹马!” 一声如平地惊雷,将苏杭后退的脚步喝住,也在苏杭胸口再留下一道伤口,擦苏械无所觉,出刀人就癫狂,不过也发现了他出招前的迟疑。也就是说只有自己才听到了,聚声成线,越来越有意思了,此招虽说练武之人都可修行,但是由于后天之前修行太过耗费精力,极少有人修行,即便有人修行也绝对到不了柳白这样,可以让擦苏械好无所觉,看来柳白有些急了。各有秘密,几月间,三人都破了后天 “铮!” 武器交接的清冽之音,声音不大,却传得特别远,惊起了高树上一对互梳羽毛的飞鸟。 清亮的刀身印着纷飞的短剑,还有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擦苏械之前含怒出手,气势如虹,自然是真气耗费颇多,当苏杭决计还手时,竟是让他有些狼狈。 一柄短剑架住长刀,一股巧劲将刀势引向一旁,而后地上泥土翻飞,地上被劈出了一道长沟,纵情的宣誓着其本该的破坏力。但终究是毫无用处,反倒要迎接迎面未来的另一柄剑,看上去软绵绵,毫无威胁,两人不是刚刚接触,擦苏械明白,如果任其刺过来,现在脖颈上那道血线就是前车之鉴。 长刀力已用老,来不及回防,一个丑陋的懒驴打滚,躲过了那看上去无害的一剑。倒地的那一刻擦苏械就想要使出滚地刀,真气加诸刀身,那么至少可以阻断苏杭的下一步进攻,覆盖范围极广的招式炫耀着它无差别攻击拉开战局的能力,但却在这次失去了目标。苏杭如同一道青烟般失去了踪迹,擦苏械站起身来,竖起长刀,严阵以待。 苏杭此时隐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他看到擦苏械站起来,严密防范,双目缓缓闭上,待他双目完全闭上的时候,一股隐晦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若无物,却让人颇为难受,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黏连感,仿佛要在苏杭身上套上一层枷锁。 此时盘膝坐在不远处观战的柳白也不竟皱起了眉头,翩然间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苏杭疑惑的看了一眼?忘了伪装,亦或是其他原因? 那讨厌的枷锁感更加的强烈,孜孜不倦的强迫着你,苏杭本来还想观察一下,但是这个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短剑前指,脚下踏着九宫步伐,一往无前。 长剑划过空气,苏杭感觉到了一股愤怒的情绪,但是擦苏械闭着双眼,安静祥和。 在苏杭的长刀即将落在擦苏械身上的身上的时候,他终于睁开的眼,眼神清明,无喜无悲,长刀划过一道诡异的轨迹,刀尖抵住了剑尖,奇异的平衡,顺势横过挡住了随后跟上的另一柄剑。 苏杭微微诧异,脚下符文一闪,失去了踪迹,擦苏械还在原地,仿佛是伸一个懒腰一般,长刀自然的举过头顶,正好挡住虚空中出现的两柄短剑。苏杭时隐时现,擦苏械的长刀都恰到好处的在他一招使至中途的时候打断,毫无寸进,还颇为难受。 如此十数招过后,苏杭明白明白现在必须要找到办法来打破僵局,如此下去,自己真元耗尽,擦苏械也不过挥一挥衣袖。 往后退了几步,擦苏械仍旧站在原地,至始至终,他没有移动过半步,这点也让苏杭颇为着恼,如同被蔑视一般。又往后退了一步,诡异的擦苏械皱了一下眉头,转瞬即逝,但终究是被苏杭捕捉到了。 苏杭一步一步往后退,没有再看到擦苏械皱眉,但是他的眉角上扬,面容仍旧平淡,苏杭却在平淡下看到了一丝焦灼。 他想起了之前加诛再他身上的不适感,这种感觉仍旧在,逾是靠近,这种感觉愈发浓烈,擦苏械一直在原地,即便是占尽上风的时候仍旧站在原地,如同一个看破世情的隐士,不争不取,擦苏械自然不是无欲无求,那么他的淡然也是因为他不能离开站着的那里。 苏杭松开左手握着的短剑,剑身有流光闪过,而后如掉入水池一般,失去踪迹,只是没有惊起一丝浪花。另一柄剑一往无前切开空气,苏杭再次被愤怒的情绪包围,一种被挑战了权威的愤怒。 擦苏械的长刀再次拦截,就在苏杭剑招的半途,但这次没有激烈的碰撞,苏杭也没有了被人生生打断的难受。反倒是擦苏械轻皱了眉头,转瞬即逝,苏杭嘴角有了然的笑,很浅 虚虚实实的剑招递出,无论苏杭何如出手,擦苏械的对应都在他出招的半途,恶心他人,难受自己。 又是一剑,气势磅礴,但不知道他是否是半招呢?所以擦苏械出手慢了一瞬,这次苏杭是全招,激烈碰撞,这次擦苏械终于离开了站了很久的那个地方,他不愿离开,但是不得不离开。迎面而来的短剑,气势盈野,长刀虽晚了一瞬,但终究是可以挡住的,可是脚下的大地也有一柄短剑,虽斩得不是双脚,却砍去了他立足的土地,来不及悬空,也不能熟练悬空,所以他离开了原地。 苏杭再次感受到了愤怒,滔天的愤怒,但不过一瞬便失去了踪迹,无影无踪,一切都仿佛是苏杭的错觉,但显然不是的,比如擦苏械不会在半招处等着苏杭了,左支右绌,竟是有些狼狈,再没有那副如同隐士高人般的淡然。 苏杭想停下,擦苏械也想停下,此时两人都有些难以为继,但同样的都骑虎难下。都是含恨出手,但同样也只是韩恒出手,再打下去也许就是以命相搏了,不值得 两相罢手?致命的武器直指要害,如何信得过? 一对峨嵋刺分别荡开两人的武器,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留下台阶,两人仍旧虎视眈眈,但都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柳白终究是没有让两人真的拼个你死我活,他不喜欢擦苏械,对苏杭也谈不上交情,能看出好戏也是很好的,更何况他们都会感谢的不是吗? “你做了什么愧对你青梅竹马的事情?” 柳白的问话如同一道惊雷,擦苏械长刀坠下,眼中怒气散去良多,换做一丝躲闪,话语诺诺道:“没” “你觉得这是苏杭的错?” “不是吗?!他若不是横插一脚,如今我又如何能如此挣扎?” “可是他没有插一脚,甚至他都懵懂!” “如果没有他” “够了!我没有做过什么!即便是做过什么,难道你不该尊重娇气的选择?” 苏杭终于是发声了,虽然觉得自己有愧,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我是我们从小一起” “谁规定青梅竹马就一定是一对呢?” 柳白打断擦苏械的话,眼中满是嘲讽。 擦苏械呆在原地,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自己觉得做错了,所以其他人也错了,自己的错也是由于别人的错造成的,一时心里过不了那关,他现在需要站在原地想清楚前因后果,想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苏杭被柳白拉走了,他也有些恍惚,自己是否做错了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娇气,但是擦苏械与她确实青梅竹马。 两人走了很远,但是身后传来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绝望而苍凉。 柳白嘴角挂起一丝难明的笑,如释怀,像嘲讽。 “够困扰他一段时间了吧?”柳白的话语很轻,他在自言自语。 苏杭没听明白,但是他听到了:“你的局?” “不是局,一切都是你们自发的,我只不过是说了两句话罢了。” “与你有什么好处?隐藏实力有何图?” “呵呵你以为擦苏械实力如何,那日和我对战的他除了那套让人厌恶的功法,其他都比今天更强,我隐藏实力会让你发现?不过说到实力,你又如何?”柳白眼光灼灼,有一种直入多兰朵魂的晶亮。 苏杭低头躲过柳白眼光的探索,也间接证明了对实力的隐藏。 “我不想对任何人的实力做探索,我以前认为柳城很大,我也很强,后来知道神都才明白,不过是坐井观天,然后就是这几个月的经历,我也明白了,这个世界都还是太小了,既然要走出去,怎么可以不留底牌,我们都见过外面的世界。”柳白眼神在发光,脸上也是容光焕发。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3)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苏杭也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他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只是觉得应该给自己留后路,但是柳白的话也顺便激起了他心中本该被藏得很深的壮志雄心,没有人甘于平庸,以前只是不敢罢了。 他想起了曾经有个少女,一头红发,在初生的艳阳里,美颜不可方物,她问过‘我美吗?’ “美!”苏杭心中说道,他嘴角有笑,弯起的幅度让人很舒服。 “擦苏械让我很不舒服,刚愎自用,还浑身都散发着让人厌恶的气息,我至少不讨厌你,而又恰巧我们有同样的经历,往外走的路很孤独,需要有人理解,也需要有人同行。你我同行?” “同行?” “同行!” 苏杭突然觉得柳白伸出来的手也熠熠生辉,所以他握住了那只手,有温度,刚刚好,很舒服。 “我自小孤苦,我能相信你吗?”过往的生活总是在他的心中竖起过高的墙。 “我与你恰恰相反,在柳城我可以说想要什么都可以,周围阿谀奉承者不绝,我也没有交心者,也没有同行者,孤独的如同帝王,但我不是帝王”柳白脸上的落寞竟然和苏杭的脸上的出奇一致,明明两个极端,但却看到了同样的落寞。 柳白拍马而去,迎着阳光说不出的潇洒随性。 苏杭皱眉看着,看了很久,直到柳白的背影都快挤进阳光里,他终于是笑了,想的有些多了,自己一无所有呀。 神弃大陆的夕阳,在神山范围内看是最美的,没有那么多世俗气沾染,美的有些醉人。 但是娇气没有在神山看夕阳,自从那天离开神山后,她没有再回去,她在神山的南门已经看了十几天夕阳了,刚开始几天觉得夕阳很美,直视也不觉得刺眼,虽然她明明想要看的是南方,但还是欣赏着夕阳,因为这样才像是一个看风景的人。 终究不是为了来看夕阳的,即便是真是来看的希望的,看了十多天也是厌烦了,她还是站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不再看夕阳了,看着那条通往神都的大道,人来人往,她看尽了这几天大道的熙熙攘攘。 无论是夕阳的美轮美奂,还是人群中嬉笑逗趣,都始终不能引起她的涟漪,直到她看达到了一个少年引着马,和另一个黑衣少年缓缓而来,她嘴角终于有了笑容,一如久别重逢。 苏杭和柳白一路打马而来,一路谈笑风生,没有再谈什么理想,什么创举或者什么野望,两人谈过往谈人生观,现在相视一笑竟是可以隐约明白对方意图。 在这条大道上,行人太多,自然不能再纵马,缓缓而行,苏杭虽然算是眉清目秀,但在人群中确实引不起过多的注意,但是一旁的柳白则不会如此了,俊秀的面容,配上冷峻的黑衣,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苏杭有些嫉妒,他常常在想如若给柳白换上一套女装,想来也是一副颠倒众生的模样,至少会比眼前的娇气要更具吸引力。 想起娇气,苏杭一时有些无措,尤其是现在其人就在眼前站着,一席绿衫在人群中宛若清流,虽不倾国倾城,但那纯真娇弱的模样确实让你忍不住看着她,没有惊心动魄的美,却毫无痕迹的吸引着你,让你内心平静,想要去亲近,如空谷幽兰一般,一种不争不抢的美。 两人四目相接,就这样在人群涌动中相对而立。 “你还好吗?” 苏杭声音有些嘶哑,和片刻间的声音判若两人,不过片刻,他心中是怎样的经历。 “我很好,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少女声音婉转,煞是好听,只是有些慌乱,她自然不会说,为了等待,她在这里看了十几天乏味的太阳,当然这个是不会说出来的。。 但自见到他那一刻,他觉得旁边因为黄昏不再刺眼的太阳竟是比这么多天看过的所有景加起来都要好看。 “你是神都人么?” 鬼使神差的,苏杭明知故问,一旁的柳白没有跟上他的思维,差点岔气。 “是的,倒也一直没有和你提起过” 苏杭发现自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竟然是乱了分寸,时而有一张稚嫩的脸,带着一头飘逸的红发,回头问道:“师傅我美吗?”懵懵懂懂,竟是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就连腰间的一对短剑都是轻鸣,似有所感。 “苏杭!” 一声暴喝混杂着女声,将他混乱的思绪打断,眼前的少女没有一头红发,面容青稚。 “他叫柳白,是我在路上认识的” 没头没脑的话引得旁边的少女噗嗤笑出了声,一时间竟比旁边妖孽的柳白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他是男的!” 一句话让旁边本该抱着双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的柳白换上一副便秘一样的表情,不过好来被如此评价倒不是第一次,虽然曾在柳城无人敢当面说出,但背后的议论总是挡不住的,柳白也有幸听到过几次,初始却也愤怒,现在想来何尝不是一种嫉妒,因为谈起这个话题的大多是些年轻的姑娘。 “许久不见,你就打算在人群当中这样和我叙旧么?” 娇气淡淡的笑着,一如当日茶馆中的模样,不再开口,却欲语还休。 苏杭躲开了她的眼光,压抑着内心莫名的悸动,挤出一个并不是很好看得笑容道:“我请你吃饭?” “好啊!”少女笑起来眉眼弯弯。 一座海岛上,海风和浪将岛吹拂得更加的结实。有一个少女模样的人站在一棵岩松上,黑发如瀑,一阵风来,如同要随风而去。 “很久没看你站在这棵树上面了” 一席读书人白袍,面容儒雅,踏空而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经过精心的修饰。语气温柔,眼中带着宠溺,仿佛时间所有美好都在他身上。 少女不曾回头,甚至眼中还带着一丝厌恶。 “只是看看风景罢了,师兄也是好兴致,那便不打扰了” 脚下一步跨出,少女失去的了踪迹,独留男子一人尴尬的站在当地,甚至拿儒雅的撩着鬓角垂髫的动作也才刚刚走了一半。男子握着拳头,指节发白,但终究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海岛上有座山,山上有建筑依山而建,和景观融为一体,远看浑然天成,近看巧夺天工,在最高的一层有一个宽阔的大厅,但也仅限于宽阔,没有摆设。只是在最深处有一个明黄色的蒲团,有一个身着黑白道袍的身影坐在上面,面容很清晰,但却没办法判断年纪,面容年轻,但是却在脸上看到了无尽的沧桑。 “师父,我想出去走走” 蒲团上的男子睁开的双眼,眼中仿佛包含着一片天地,有日月轮转,而后缓缓开口,如晨钟暮鼓。 “两千年前你入我门下,修道百年,历练百年,回来便闭死关。又是五百年破关而出,而后去西南取了鬼猴的命,然后再没出过这座海岛,我以为你已经看破了” “师父修为通天,都有放不下的事,我又如何放得下” “你有消息了?” “我刚刚感受到了师父赐予的短剑的悸动,那百年我几乎踏遍了大陆的每个角落,几历生死,无所获,伤痕累累的回到师门,我以为我看破了,所以打算闭死关,破关而出的那一刻,我发现心中思念如烈日焚心,所以我杀了鬼猴,修了太上忘情,弟子愚钝,参不透” “你打算怎么做?” “师父不是说要常历红尘吗?弟子清心寡欲了千年,想要再去看看红尘” “去吧”道人悠长的叹了口气,眼中沧桑,看不清他的情绪。 少女转身离开,在转身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道人后面的那副画,画中是她的先祖,盘膝坐在巨石上,她记得那个人和她说过,那不是石头,是一堆枯骨,这上面她也很愚钝,没有和他看到一样的。 在离开的路上,她有遇到了岩松旁的那个男子,仍旧是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看师妹眉间有愁绪,不知愚兄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劳师兄费心,师妹自己就好的” 少女难得的露出了半个笑容,微微俯身,而后转身离去。 男子是第一次看到少女露出笑容,配上绝美的面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如此竟是呆上了一瞬,待看到少女竟是离岛而去,便要追过去,却在刚刚浮到空中的时候便颓然的回来了,他明白自己追不上。 “小蝶”男子一声叹息,整个人隐在了一片阴影里。 片刻后,少女来到了海边的一个小市集,她在这里漫步,听说,那对短剑,师父就是在这里买的。本该的铁匠铺在岁月的变迁中,已经不复存在,这里已经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一个小广场。 一步走出,少女失去了踪迹,一个大活人瞬间消失,旁人却恍若未觉,仍旧作者自己的事情,只有街角一个衣衫褴褛的乞讨者,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便继续着自己的乞讨大业。 一片蒿草丛生的地方,少女漫步走过,她记得在这个地方曾经有一座远离世俗的小屋,在一个大雨滂泼的夜,认识一个大男孩,自己唤过他师父,但不愿他是师父。 又是一年三月,草长莺飞,粉红的桃花开的娇艳欲滴,一如两千年前,仿佛时光拿它们没有办法,但也只是相似罢了。少女知道两千年了,自然不会是同一棵了。 右手拂过桃树粗粝的表面,不自觉间来到了一个山洞,毫无美感的山洞,她却觉得比桃花好看,嘴角有笑,发自肺腑的笑,只是眼角有抹不去的苦涩。 一道白色身影在少女旁边出现,如同青烟一般出现,双唇张合,却是没有声音发出。 “丢了什么?” 刚刚在她的脑海中,白影说,它觉得它在这里丢了什么东西,但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不想吧!” 少女手中长刀一挥,白影进入长刀中,白影是刀魂,后天刀魂,没有人愿意做器魂,哪怕是执念。 所以每次问起苏杭,它没有怨言,怎么会没有怨言呢?当年看不出来,现在修道两千年,有如何看不出修改的痕迹。 为此她纠结了很久,她想把刀魂失去的记忆找回来,可以更了解他。又怕有一日再相见,他的良苦用心被篡改,他会生气。 两千年了,她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但似乎他的样子又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时时在梦里对着她笑。 一如无数数月前在这座山顶一样,以前这里有一座草棚,只可惜早已消失在了岁月里,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就连山下的寒潭都已经枯竭。 “先生,我该如何寻你?”少女轻语,而后脚步跨出,有人去,有风来 “本该我们这些学子都是固定拿的一所学院的入门券的,据说今年要重组二号院,所以今年采用分配的模式”柳白吸了一口茶,转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那里有个公示牌,二号院重组的消息也是在那里看到的。 “二号院重组想来会有很好的资源吧?”苏杭开口问道,他有一种错觉,他会归于二号院。 “三号院这些年来,发展迅猛,那群疯子不讲规矩,信奉武力,恰巧他们拳头够硬,你觉得他们会放任二号院发展吗?”柳白仍旧转着手中的茶杯,眼神飘得有些远。 “你对娇气有些生疏,知道了这份情,为何如此冷漠?” “我给不了她未来” “您知道她要的未来?” “己尚不能顾,何苦祸及他人?” “那你将长刀赠出的时候,是否想过同样的问题?” “黄粱一梦,再会无期的事情罢了。”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何能将来神都路上看着短剑发呆的人解释清楚呢?”柳白的眼神更加的深邃,里面有无数的故事,不知是别人还是自己的,仰头喝下手中的茶,痛快的如同饮烈酒。 苏杭诺诺无言,这些事情他其实都明白,不用别人来提醒,但是曾和那少女约定,百年后再见,现在两难总是好过百年后追悔。 “我走了”柳白脚步有些踉跄,仿若是喝醉了,但他喝的是茶 长街很长和很热闹,据说初到神都的人都会在这条长街上走一走,据说从头到尾走一遍,可以看到未来,但是没有人出来印证或者辟谣,但是来这条长街上的人从来是熙熙攘攘,不知是为了看自己的未来还是恰巧路过。 苏杭坐在茶楼上就这样看着长街,从中午到明月高悬,动作都没有换过,气息变得很浑浊,本该各司其职的真气乱窜,苏杭嘴角有血溢出,而后转身离去,他也想去走一走长街,夜了,路上已经鲜有人迹,就在他跨出茶楼的那一刹那,本该就要睡着的小二来了精神,飞快起身关了门,灭了灯。 仿佛是接到了信号一般,长街上的灯瞬间都灭了,一时间热闹的长街如同跌入到了地狱中,无尽的黑暗,仿佛是月光都洒不进来,本该来去的几个稀疏的行人也都找到了归处。 靴底和青石板撞击的声音,踏踏作响,如同叩问着多兰朵魂,一步一思,其实就真的只是一条普通的路,唯一不同也许是比旁边的路要黑一些,也许黑暗的环境更适合思考吧,这条并不算太长的街,他走了很久。 待到长街终于走完的时候,他吐了一口血,而后转身离去。 阴影中有两人走出,一男一女,少女脸上有愁容,浓郁到化不开。 “你不追上去?”若若看着一旁的娇气问道。 “现在的他也不希望我看到吧?”娇气将迈出的半步收了回来,脸上愁容不展。 “你不想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我该以什么身份去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呢?” 娇气也转身离去,虽没有吐血,但是身形踉跄一如刚刚离开的苏杭。 “现在的年轻人呀”若若一副看破世情的模样,好一个过来人 如果没有随后的一声尖叫的话,一切就完美了。 “姐姐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若若的耳朵落在一个年龄相差仿佛的少女手里,一只仿若剥葱的小手在他的耳朵上肆意的驰骋,听到若若的讨饶,终于是没有再继续下去,但也没有离开。 “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吐血的衰汉?看他那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那我怎么找的小放放啊”少女脸上多了一丝娇羞。 “你可别盼着他死,不仅是我的好朋友,更加是张放的,你想想他为了苏杭看了慕容云狄一只爪子” “那就不让苏杭这小子死了,半死就好”蓝姬似乎很不喜欢苏杭。 “明日再去找他吧。”若若趁蓝姬分心的刹那终于是挣脱她那只恶魔之爪,逃之夭夭。 回到落脚的客栈,苏杭又吐了一大口血,脸色苍白如纸,在惨淡的月光下竟然有一种透明的诡异感,惹得阴影中的少女捂嘴无声垂泪,却是没有走到月光中,他虽然半生零落,但她明白,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啊!怎么会让别人看到他的落魄模样,一如当初被抢了名额后的人前坚强。 苏杭在房中盘膝坐下,没有掌灯,月光穿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惨白的脸配上黑色的衣衫,如同一张黑白的画卷,如果不是嘴角的鲜血太过醒目的话。 他如今已经破了后天,即便是心神不属,但阴影中的那个人同样神思飘忽,所以他轻易的发现了。 “你不该来的”苏杭喃喃自语。 他走过那条长街,没有看到未来,但是却想到了很多,他想明白皇甫蝶是神域的人,先人花了万年时间去寻找两界的节点,但无所获,见面将是何等的困难,那抹红发将永远的埋藏在记忆的深处,那捧白骨也将被藏在最深处,再无出现在那个对它日思夜想的人的面前。 对于娇气,他很矛盾,如果没有遇到皇甫蝶,如果问他是否喜欢,他也许会含羞带怯,但是内心也会说喜欢,她再要长刀,他会给。 现在长刀已经不再,内心也不再那么坚决,他有些不敢面对娇气。 阴影中的少女站了很久,久得房中的少年几欲破窗而出,但她和他都忍住了,就这样,她的衣衫在霜寒露重重深了颜色。 晨曦的阳光刺破黑暗,也将昨日的阴影照亮了,苏杭推开房间的窗户,阳光照进来,脸色仍旧苍白。眼神无意间看过了心中看到过的地方,哪里在无人影,只是有个地方比周围都干一些,所以苏杭湿了眼眶。 苏杭漫无目的的在神都的大街上走着,一段残破的台阶不经意间绊了他一跤,终究是让他清醒了一些,茫然四顾,入眼尽是残垣断壁,青苔爬上墙,还倒了许多,甚至在他的前面有一柄锈得只看得清轮廓的短刀。 苏杭记得他是在神都的繁华处走着,按照时间来看,现在应该还在神都内,神都内不应该有这样破败的地方。越是看越是觉得这个地方阴森,仿佛又无数怨气厉鬼在此地萦绕。 修道之人本不该惧怕这种东西,但脚步却不停使唤的跑了出去,鬼使神差的却又回头看了一眼。 回眸处,没有阴森厉鬼,上午的太阳很和煦,照在身上,却是不用担心魑魅魍魉。将倒未倒的门洞里走出了一个老人,兴许是刚刚听到了脚步声,所以出来看看。 老人应该不是修道者,修道乃是逆天之举,与天争,无论多么与世无争的人那股逆势而起的气场都会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而老人却如同昨晚又失眠的老者,眼神浑浊,身形佝偻,就是世俗中一风烛残年的老人。 甚至老人还发出了剧烈的咳嗽,撕心裂肺。 苏杭想要上前看看老人的状况,他怕老人将肺也一并咳出来,不知为何眼前的来人和记忆中一个手持黑伞的老人重合以来,一样的随时都会湮灭的破败躯体,明明是几月前的事情,不知为何仿佛是无尽岁月前的事情。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4) 老人伸手拦住的欲要上前的苏杭,他扶着摇摇欲坠的门框持续的自己的咳嗽,一样的破败相互扶持。 “少年郎,今年你多大?”老人终于是没有和门框一起粉碎开来,还趁咳嗽的间隙问了个问题。 “十七”苏杭回道。 终于是没有再理会老人的阻拦,手轻抚着老人的后背,一丝真元探进了老人的体内。不出所料,破败不堪的身体状况,已近油尽灯枯,多兰朵魂随时会抛弃这副残破的躯壳,去开始一段崭新而又鲜活的人生。 想到这里苏杭突然有些伤感,自踏入修道之路,便明白不会再有什么来生,与天争,天如何能让你再来与他争一次。现在想来凡人的一生同样精彩,来世也许又是一次的浓墨重彩。 老人的咳嗽终于是好了,抬头看了苏杭一样,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苏杭在老人的眼中看到锋芒,待回过神想要找寻的时候发现,眼神依旧浑浊,仿佛是被漫长的岁月迷了眼。 “十七?缘何有这种历经沧桑挣扎?少年你心乱了”老人絮絮叨叨,没有理会苏杭的好心,转身朝破败的废墟里走去,废墟很破,看不出丝毫人迹的模样,也不知老人为何会在这样破败的地方落脚。 苏杭想要最上去,却是最后没有迈出脚步,连抚背理顺气机都会拒绝,又如何会理会自己其他的行为呢? 老人已行至破败庭院的一个转角处,口中仍旧絮叨着什么心乱了的话。 苏杭也转身离去,今日自己的行为倒也却是有些奇怪了。往前走了两步,老人的声音已经快要湮灭在虚空中,却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了出来,仍旧很小声,但却不像其他话那样听不太真切,声音虽然小,但却如同是自心中响起的一般,“两日后再见” 一瞬间汗湿了后背,如今已经破了后台的苏杭,刻意去听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唠叨,如何可以听不真切?转头看去,庭院中草木深深,刚刚老人踩过的青苔石,没有留下脚印,甚至都没有让青苔中一棵倔强的欲要与小草比高的青苔弯下他的腰。 此时自然再找不到老人的踪迹了,苏杭也试着踩过那颗青苔石,后天全力运转自己的功法,终究是让几株青苔弯了腰,且气机外泄,功法运行,气机自然外泄,所以老人很强,返璞归真。 老人说过两日后间,相信自然会再见的。苏杭转身离去,踏入到那初升旭日的光辉中,阴影中的破败庭院如同一道破败的伤口。 心乱了么? 今夜窗外的阴影中没有了那道娇弱的身影,可是苏杭仍旧难以安然入定,自己一生不过短短十余载,即便是凡人之躯也还有一段漫长的岁月要走,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垂暮之年的无望。 昨夜便是把这段并不长的时光都回想了一遍,却发现一路都是怯懦于隐忍,即便是难得露一次锋芒,却仿佛是做错了事。 果然是暮气沉沉,心却是更乱了。 “今日去见见娇气吧” 苏杭将短剑藏于袖中,将要去一个自己一直逃避的地方和人。 “若若,我们虽然认识,但却不算熟吧?你一早来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吗?”娇气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果不是偶尔露出的一股猥琐气质,倒也确实可以赞一声丰神如玉。 娇气昨夜一直辗转反侧,顶着一夜的疲惫起床梳洗,却不想被眼前的少年扰乱了一早难得的清净。以为是神要事,却来来回回说些才学书序的陈年往事,还都是些连街边说书先生都知道的杂事。 “别介啊我来找你是希望你”不知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若若为难的看着娇气。 “说!”脾气极好的娇气也终于是有些忍不住怒气。 “和我一起去找苏杭?” 若若小心的说着,甚至还偷瞄着娇气的反应,他不敢一个人去找苏杭,因为是蓝姬要他去问张放的事情,如果是自己找苏杭,若若自然不会有心理障碍,但是如果因为蓝姬的事情,却是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想要拉个人壮壮胆,娇气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然而娇气面容平静,仿佛是听到昨日王麻子家的馒头多卖了一个一般的平淡。 “去吗?”若若看不懂娇气的平静。 没有等到回答,轻叩门扉的声音响起,修道之人的庭院自然有其伟力,非主人所愿,外人却也不能窥探,所以拜访只能用最原始的敲门。 门响过后苏杭很有耐心的站在门口等着,他甚至有些期望庭院的主人今日有事恰巧不在。 事与愿违才是世事该有的模样,所以庭院的门开了,只是院中有两人有些出乎意料。 “若若?” 苏杭有些惊讶。 “我找娇气有些事情,刚刚谈完,不想苏杭你就来了?”若若笑容坦荡,自然得坦荡,他和苏杭是好友,所以不希望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产生了一些隔阂。甚至还偷空看了一眼娇气,发现她依然平淡,只是因为苏杭的到来让他有些震惊,所以没空见到娇气那一刻身体的颤抖,而后绽放出一丝笑容,借着撩头发的动作掩盖了下去。 昨日擦苏械来找过她,他说他在路上遇到了苏杭,他们一路同行。他说苏杭人不坏,但有些配不上她,而且苏杭的长刀送人了,而他现在用长刀。 娇气自然明白他的心意,但是她说,她现在不喜欢长刀了,突然有些喜欢双剑。因为他在神都的南门看到那个以往背负长刀的少年,腰间悬着一对短剑,擦苏械自然也是知道,所以他明白了,娇气一直喜欢的不是长刀,更加不会喜欢什么双剑,只是恰好那个人用着这个。 擦苏械再没有说什么,他走了,眼中没有怨恨,只是有些不甘还有解脱。他心中念叨了一句,我终于是过了心中的一道坎,苏杭你呢? 今日的苏杭装扮有些奇怪,腰间悬着长剑,背负长刀。叫了一声若若后,眼光便落在娇气的身上,今日的娇气抛弃了她往日贯穿的绿衫,换上的一席白衫,竟然多了一份哀伤的美感。因为她记得苏杭说过,有道白色的靓影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去不掉,那就换做她吧。 若若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场中情况有些微妙,所以识趣的离开了这个庭院,并且顺手关上了门。 “不让我进屋坐坐?”苏杭嘴角慵懒地勾出一个笑容,他很少笑。 娇气让开了身,并给他沏了一壶茶,她在等他开口。 将背上的长刀解下,放在桌案上。“给你” “为什么给我?”娇气自然是心中欢喜的,但是却没有接过长刀。 “那日你向我讨过” “讨的却不是这把”娇气声音柔柔,嘴角有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那把我送人了,讨不回来,也许以后再见不到了” “我要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少女将长刀拿起,负在了自己的背后,打断了苏杭的话。 一时间苏杭有些无措,长刀是他在来的路上在一家铁匠铺买的,和自己用的那把很像,但也只是像而已,所以他准备了很多说辞,说服自己,也准备说服其他人。少女把长刀留下后,他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了。 笨拙的向娇气告辞后,苏杭离开了这个娴静的庭院,刚走了几步就被之前离开的若若拦了下来。 “去喝几杯?你我兄弟也是许久不见了!” 看着苏杭笨拙的关上了门,娇气终于是噗嗤笑出了声,昨夜她没有睡好,不是因为她辗转反侧,而是因为她给自己卜了一卦。还是见到了南山上的两道身影依偎,这次看得更加清晰了,她还看到了一对短剑。 “若若我再来的路上遇到了你们蓝家人,他说他叫蓝言你见过他吗?”苏杭确定当日替他稳定刀中幽魂的人是蓝家老祖,但是他不愿提起天博二字,自然就是蓝言了。 “那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弟,我都没什么印象的,我刚到神都的时候替我老头子送过一些东西过来,送完就回去了” 若若无所谓的喝着杯中酒,不知道这位好友为何会提起这么一件小事。 苏杭也一笑而过,他既然不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找我有事吧,你这样可不像喝酒的” 若若在拼命的劝酒,而自己却浅尝辄止,酒喝多了,话自然就多了,所以他希望苏杭多喝一些。 “我是你的朋友吧!很好的那种!” “是”方向有些奇怪,苏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张放也是你的好兄弟,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我和张放也就说好朋友了!”说道这里,若若眼睛发亮,甚至为自己的机智鼓了一下掌。 苏杭不傻,但还是回道:“算是吧,下次见面可以介绍你们熟悉熟悉,但是你如果想要知道他的行踪的,可以直接问的” “那张放现在在哪里?会来神都吗?” “嗯不知道!” “刚刚还说是朋友,现在却不告诉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呀!” “那日他可是说命都是你的,那一副忠犬模样,你如何能不知道他的行踪!” “他是我朋友,不是什么忠犬!” 苏杭有些生气,目光凌厉的看着若若,这是他少有的模样,眼光有些摄人。既是朋友,有利益纠葛可以理解,但应该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否则如何能交心,如何能同行 “那你真的不知道他的行踪?”若若问得小心翼翼,他第一次看到苏杭这种眼神,理念不同,虽不认同,但也没有资格否认。 “他是一个浪子,所以我从没问过他的行踪,就如同我没有问过你为什么那么怕你姐一样” 若若明白苏杭已经知道他的来意,酒是自然喝不下去了。告罪一声,若若独自离去。 明日便是学员分派的日子,也许是冥冥中的感应,他觉得自己最后会去到破败了一段漫长岁月的二号院,于低谷处杨帆,还就是就此沉沦呢? 如若转身离去,潇洒拂袖自然是说不出的风流。但是一路前行没有人引领如何又能企望靠自己走得更高,比如说再见到那抹血红长发? 苏杭有些迷茫,为未来,为理想,他有幸见过天外有天,他想在看看。神弃大陆很大,现在的他只看过黑水城,神都都只不过看到一角罢了。 将杯中酒一口喝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咽喉,这种感觉不舒服,但是可以麻痹神经,让他不用那么担心未来的路。 将不甚清明的目光投向了街上为了前路,或愁肠百结或志得意满的人,当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是否也有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人也在看着这条街呢? 眼中有道人影闪过,很熟悉的一道身影,他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应该是看错的一个人,但是当他追到街上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找到。 倒是看到一席白衣,仿若画中仙子的猜猜和不怕死相伴而来,两人谈笑间颇有神仙眷侣的模样,吸引了路上不上艳羡的目光,苏杭叹了口气,自觉的想要避开他们,免得和不怕死两看生厌,多一些不必要的纠纷。 苏杭避得很巧妙,但终究是没有目光来的块,不怕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两人间的尴尬黑水城人尽皆知,按说苏杭可以上去嘲讽,而不怕死则该自觉的躲开。 不怕死自然是没有躲开,反倒是热情的迎了上来,说着虚伪的客套,伪装着热络的熟稔。旁人看去确实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好友模样,如果不是不怕死凑近到苏杭耳边咬牙切齿的话。 “来到神都你是不是很得意?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之前也这样认为,但是明天你就会死!我将会照亮这个时代!” 两人分开,不怕死仍旧大声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述说着他们的友谊。旁边的猜猜恰到好处的笑,让人很舒服,只是苏杭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显然她没有听到不怕死的话,只是以为这是不怕死的重修旧好,这也是她希望的。 苏杭也回以微笑,无论怎样,猜猜都是一个曾经在他心中举足轻重的一个人,他不愿意用任何恶意去揣测她,如果她是那样饱含恶意的人,那么她的演技太过优秀,一个生活幸福的人,不会去修炼演技,所以她不会苏杭内心想着转身离去。 今日的神都南街特别热闹,聚集了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今日要去到不同的学院去修道,与天斗,与己斗。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被一个合适自己的学院选中,其中都想要选三号院,避开二号院。因为昨日三号院的学院第一人曾出来说过,如果谁入二号院,那么他们会上门问候三次,也不欺人,皆是相若修为,三次过后还能安然则三号院自会退去。口中说着不欺人,然句句皆是欺人。 三号院很强,强的不以道理计,当初二号院随不敢说如日中天,却也没有人会说比天人二院若在哪里,就这样一个地方,一夕间被三号院踏平,门下人员尽皆做鸟兽散,甚至都不敢再提起自己是二号院门生的事情。 三号院对外面狠,对自己的人同样狠,他们如同养蛊一样,培养着学院,只要你够强,那么就有地位,有资源。三号院内常有同门相残的事情生,他们虽然变态疯狂,甚至可以杀死同门,但是他们绝对不允许外人动他们的人,他们对外却又团结得可怕。 所以没有人相信什么三次拜访过后便作罢的话,即便是信,也没有人愿意去赌这个未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长街上的法力公告栏,那里法力波动,却未显示内容,一群人等得很急。 苏杭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等着,他不喜欢近前的拥挤,也不喜远离人潮的寂寞,所以他站在这里,刚刚好。他没有与人同行,就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心中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不希望别人看到。 在更远的地方有四道目光没有落在公告栏上,他们在看着苏杭,他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可是人这么多,有人看他不是很正常吗? “不怕死,你不是已经确定进三号院了吗?为何还要来这边呢?”声音轻柔很是好听,猜猜看着不怕死,似乎看不够一般,总是吝啬于把目光给其他人。 不怕死心中有燥意,这个女人太过粘人,如果有机会一定把她一脚踹开。但是现在不行,至少要等到自己超过她三号院那个哥哥,甚至超过她那个号称药王的奶奶。 “站在高处看芸芸众生挣扎也是很有趣的,哥哥可是告诉过我有不少可怜虫连被二号院录取都没有资格看众生喜怒也有助于修行。”不怕死熟稔的将猜猜的哥哥也叫做哥哥,那个强大的男人,那个拉自己一把,也将自己禁锢的男人。 猜猜有些不喜不怕死这种势力中带着俯瞰众生的姿态,但粗想来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所以便不在过多的去说起,不利于两人的相处她是真的深恋着不怕死,不想因为一点小问题,产生一些隔阂,所以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满满的小女儿痴迷姿态。 猜猜的不喜隐藏很深,但是自从那日他在黑水城的擂台上尿湿了裤子以后,不怕死察言观色和趋炎附势的能力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否者一个不让家族丢尽脸面,还被长辈不喜的人如何能来到神都还能进到三号院呢。 一切不如意都是眼前的苏杭害的,同样一切都是身边的猜猜再赐予的。他虽然卑躬奴颜的求着这些,但却不喜欢别人说是靠着一个女人得到这些的,所以他对苏杭的恨就更加的深刻了。 “走吧!”不怕死叹了一口气,反正明天他也会死去了,又何必花过多的仇恨在他身上了,虽然希望他现在就死。 还有一道目光来自房顶,一个邋遢的老人坐在屋顶,手中拎着一个葫芦,将液体肆意的倒进了喉咙里,眼光带着些许赞赏。 “不过两天时间,心态调整得不错,即便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二号院的公告栏上,也可以淡然处之,看来也是可树之才。”老人嘟囔了一句,又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液体,然后眼光变得浑浊不堪,一股浓烈的酒味弥漫开来。 还有两人的目光相对来说就隐晦很多了,都在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一人目光似水,一人眼光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但却有一种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甚至是黑袍将头脸都全部都盖将了起来,见不到身材,看不清眉眼,辨不出男女。 “我只能在你面前出现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是我能灭掉周家的时候,明天再去见你吧,也许还能帮你一次。”神秘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身影说了一句,然后便完全隐藏进了黑暗中,失去了踪迹。 苏杭自然不知道这些看着他的人的所思所言,他目光落在二号院的公告栏上,那上面他的名字熠熠生辉,甚至莫名的觉得那个名字和自己有某种 奇妙的联系,想来是某个大能的手段了。 他也在寻找着同样来自黑水城其他人的名字,竟然出奇的在三号院上找到了不怕死和邱征的名字,其他人都在天道院,两个都不算出彩的人,倒也可以说一句世事无常了。 苏杭听着周围一群货欣喜或谩骂的声音转身离去,入得门厅,不敢说前途无量,至少要比别人多了许多可能。谩骂的则是些名字在二号院公告栏上的或干脆就没有过他们名字的,然而四大道院或者说五大道院没有一个站出来解释一下的。 “我会有十一个同道么?” 苏杭嘴角带着笑,二号院的公告栏上有十二个人的名字。 虽说神都势力错综复杂,互相倾轧的情况也非常严重,但是神都能够一直长盛不衰自然不是靠的各种倾轧。而是在城中那座神山,是的就在城中,神都的中央,一大片区域,高耸入云的神山!他们一句话可以让三号院这种地方顷刻间化作飞灰,他们说要重建二号院,那么三号院不敢灭了二号院,但是他们可以让二号院没有门生。 灭门之祸,隐姓埋名之仇,三号院自然不会让二号院有机会咸鱼翻身的。 “十余载岁月尽皆瞻前顾后,今日起我要世人看到我的锋芒,我不欺人奈何人皆来欺我” 苏杭轻笑,足下符文闪烁,他要去个地方。 今日不怕死看得目光**裸,他如何能不知,你要我死,那便活给你看吧。 不怕死离去后,阴影中走出了一个少女,白色衣衫飘舞,虽不倾国倾城,却散发着亲和的美。 “我愿助你,只是你会愿意吗?”娇气轻叹一口道,脚边有一只带着暗纹的黑猫蹭来蹭去。 “多多,我该怎么做呢?”娇气自然不是在问那只猫,虽然它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却不能给她回答,与其说她是在问猫,还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5) 若若百无聊赖的踢着街边的一颗碎石头,他刚刚找过家里之前来神都的前辈,他希望他们可以帮到苏杭,因为他之前问过去到二号院会怎样,蓝姬回过他“九死一生!” 没有人愿意理他,或者干脆连见他都不愿意见他。他明白背后有比他蓝家强很多的人出手,蓝家的人不愿意淌这个浑水。所以他在犹豫,他是不是应该是劝苏杭放弃进入二号院的机会,另外博一条出路。 但是路是别人的,让人放弃总是有些不讲道理的,期望苏杭能自己放弃吧,若若叹了口气,又踢了脚边的石头一脚。 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忿,若若这一脚有些用力了。一脚踢出若若便后悔了,如若伤人,总是惭愧。 石头被一只纤细的手接了下来,看到她若若却是更加羞愧。 “娇气那个我只是” 虽明白娇气对苏杭的情,但怀春少男少女的心总是阻挡不住的。刚刚失态总是有些无措的。 “我有办法帮到苏杭,但是我不方便出面帮他,你能” 整个神都现在没有任何人比若若出手更好,相信他也是愿意出手的那个人, “我该怎么怎么做?” 若若有些开心,为苏杭,也为自己。 “将这个给他,告诉他去到神山的任何一个办事处,他们看到这个会给他安排去处的!” 娇气翻手拿出一块黑色木牌,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底部吊着一个鲜红的穗子。入手沉甸甸的,比纯金属的还要重一些,但是手感和纹路却告诉人们这就是木质。 “我去找他” “等等你知道去哪里找他吗?”娇气拦住欲要转身离去的若若。 “你有办法?”若若疑惑道,如果能知道他在哪里倒是省去了许多时间与麻烦。 “等我一会,我试试看” 语毕,娇气手中结印,一只有法力结成的互蝴蝶自他的手中生成,而后翩然而去,舞翅很是翩然,颇具美感。但是不过两次舞翅间,便失去了踪迹。 “好精妙的手法!” 单以速度论,便是一些以身法出名的同龄人也是比不上法力蝴蝶的。要知道蝴蝶离了人便没了后续的能量支撑,修道者却有足够的法力储备,肆意放纵速度总是要法力支撑的。而法力蝴蝶却如同真的生多兰朵一般,没有丝毫的法力外泄,足以说明创造这个术法前辈的强大。 若若的感慨还没有结束,蝴蝶又蓦然出现,仿佛撕裂虚空直接出现,或者本来就没有离开过一般。 蝴蝶轻吻娇气的额头,而后消散开来,娇气的面容先是一喜,而后脸颊竟是莫名染上一层红晕,多了一丝娇羞,倒也为她清丽的面容添了几分颜色。 娇气由于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我没有找到苏杭,就麻烦蓝大哥费心了,我我突然有点急事,先走了” 短短的一句话,倒是让本该霞飞双颊的娇气更是艳丽。她话说得不算快,离去的速度但是快了几分,竟是不惜在大街上动用了身法,几个闪烁间便离开了,倒也像她说的一样,有急事需要离开。 苏杭用了一夜的时间想清了许多事情,明白了许多道理,所以今天看到公告栏上不怕死和自己的名字,虽有一丝悲愤,却也可以做到最基本的淡然处之。 所以他现在待在一座小院外面,离开公告栏那条街之后,他就来到这里,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他甚至都没有挪动过脚步,仿若是一座雕塑一般。 他像是在等人,可是却闭着眼,偶有人路过也投以异样的眼光,但他闭着眼,看不见,所以就无所谓了。 几条街外,有虚空破碎,一只猫引领者一个少女出现在了长街上。苏杭也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睁开眼。 也许是苏杭站的太久了,和一节枯木一般,一只蝴蝶翩然而来,随后落在他的肩上,甚至触须还碰碰他的脸,见没有任何反应,蝴蝶便安然的在他的肩膀上待了下来。 修道者修的是道,逆的是天。既然修道,至少要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自己的道问不得旁人,只有自己走出。 这几日苏杭走长街,经选择。更早的时候历现世、见生死。他想他有些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忧过往,不惧未知。 所以他站在这里,他在等一个人,给她一个答复,给自己一条出路换一个道心清明。 闭了许久的双眼终于是睁开的,惊走了安静的蝴蝶。 娇气带着一只暗纹的黑猫出现在了长街的尽头,她的脚刚踏上长街的时候,苏杭便睁开了双眼,尽管他已经在这条街上站了很久,心早就应该平静下去,一如睁眼前的状态,宛若枯木死水。但是娇气的那一脚仿佛是踩在他的心间,将那些淡然尽皆踩进了泥土,永无翻身之日。 猛然的心跳加速让他不敢立马转身过去,他怕她看出端倪。 娇气自然知道他睁开了眼,一只蝴蝶怎么会在一节枯木上待了许久呢?但她却是看不见苏杭的慌乱的,睁眼后迟迟没有动作,反倒是给她平添了些许慌乱。每一步踏出也是踏在她自己心田,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 转身,四目相对,一双慌乱的眼神却没看到一张绯红的脸,她却看到了。 “你在这等我吗?”不知为和,看到苏杭的脸后,娇气反倒平静了下来。 “没没”苏杭叹一口气,心终究是乱了。 “那为何在我院子外站了许久?” 少女踮起脚尖,身体前倾,竟莫名的产生一丝压迫感。 “哦是是是昨日的长刀喜欢吗?” 短短的两句话时间,他用了许多方法,发现毫无用处,所以他打算跟随内心。 “本来不甚喜欢,但你今日既然来了,我便很喜欢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你的样子似乎等了一会了?” 娇气说的隐晦,她很想直接问,虽然修道之人求长生,与天斗,没有过多的时间在在意世俗,但是毕竟是女子,同样因为活的够久,所以他们很在意脸面,她身后有这么一群人。 也许是开了窍,苏杭竟是懂了,心中于是静了一些了,他回道:“你能喜欢,我很开心,此次二号院我若能活着,你可愿陪我看尽岁月繁华?” “能不去吗?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她差点忍不住要说她有办法。 “若要躲,又何必在意是否有更好的出路?我若退了,你是否还喜欢你今日负在背上的长刀呢?” “你可能会死!”娇气将背上的长刀取下,执在手上,用力的捏着,指节泛白。 苏杭往后退了几步,认真的作了一揖,他看到了娇气眼中的焦虑,或者说还有一丝期许,轻轻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是的呀!谁会想要去死呢?活着才会有跟多的可能,不怕死你知道吧?无论当初如何虚伪,但至少也是意气风发,如今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不过是心中自卑作祟罢了,你愿我如此?” “没人会为难你,不活着,我如何陪你看尽世间繁华?”少女有些怕他就此死去,今日他来也算是应了她,自然不愿还没有实现就此消散,不小心竟是将极力掩饰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若死了,便是我负了你,既然都死了,便是虚伪的愧疚都说不出来但若活着,便把欠你的都还上罢我去了”苏杭转身离去,他怕待得久了,真的会忍不住便不敢去二号院了,生了怯,以后怎么与天争命呢? 他脚步很快,但终究是没有用到九宫步伐,只是如常人快步离去一般。 “苏杭我等你!还有还有你不欠我!”少女眼角含泪,喊了出来。 苏杭转头,笑容如春风和煦,让人安心,他点头道:“我会活着!若遇死局,我也会逃。有难便退是怯弱,明知必死还要上就是蠢了,我不蠢!” 语毕,苏杭脚架符文闪烁,而后失去了踪迹。 “多多你看清楚他是怎么离开的吗?”娇气俯身问着脚边的黑猫。 黑猫疑惑的抽了抽鼻子,而后摇了摇头,继续在她脚边蹭着。 “空间没有破碎,好神奇的术法!”本该有些抑郁的娇气又开心起来,自己的家传卜卦一直很准,至少现在为止没有听说有错过,但她还是担心,知道苏杭用奇异的身法离开,至少像他说的一样,他会活着。南山的风景呀!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呢? 苏杭离开娇气的小院后,漫无目的的在神都的长街上走着,看着他人的喜怒哀乐,代进去,然后在走出来,于是他找了一条最繁华的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闭眼,任思绪飞扬,然后落在长街的普通人身上,他一时是街边那有悲惨过往的跛脚乞丐,了无生趣,但仍旧是在长街上放了一个破碗,苟延残喘。一时是一名来到神都赴考的学子,神都不仅仅是修道者的神都也是普通人的神都。已经两次名落孙山,自负才华,却不能有所得,他打算如果此次仍旧落榜,他便面朝东方,在南山脚了结,他的家在神都的东边。 长街上半日的时光有数千人来去,他也走过了数百中人生,或喜或悲。尝尽世间百味,乱了的心终于是静下来了。明日要去二号院了,三号院不死不休,他不打算退,他要求一个至少的自在。 和三号院对垒,自然是你死我活,便容不得他的心乱,所以他在这里看人生百态,甚至去体会他们的人生,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喜怒了,再睁开眼,月辉已经跳脱下来。 苏杭脑中有些混沌,看过了太多的人生,他需要分辨出来哪个才是他的,所以今晚他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呀!就要活成自己了,虽临死生,却有些期待了。 苏杭的好好休息没有如期而至,在他落塌的客栈外,有人在那里等着,一身黑衣的,面容精致的如同女子的柳白,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离他约莫十丈距离处若若也在,拎着一壶酒,他身后甚至还跟着一个苏杭也算熟悉的人。 他想要直接上去和他说话,却发现对方隐晦的摇了摇头,便作罢,恰巧柳白已经走了过来,甚至将后面的若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后面。 “你会怎么选择?”柳白目光灼灼。 不知为何,苏杭胸中突然生出了许多豪气来,周围所识之人,无论敌友尽皆觉得他不会退。 “我可能会死,那样就没法与你同行了,倒有负了一个人。”苏杭道 “旁人不知,你我同行不短的时光,以后也将同行,不过一群鼠目寸光的人吧,却自以为站在高处俯瞰。” “嗯?”柳白的话中似乎有很多隐晦的信息,但却没有明说。苏杭还待问个清楚,却被柳白打断了。 “明日再见吧,今晚还需好好休息走了勿送” 柳白走得很干脆,不拖泥带水,甚至都不给苏杭说多一句话的机会,身形闪烁间,便去了。倒是引得若若身旁的人连连侧目,暗暗点头。 “哈哈苏杭你这什么朋友啊!搞得慷慨赴死一样!” 若若倒是对柳白颇为不屑,不知是因为他姣好的面容亦或是今日那如同张放一般的冷漠,倒是苏杭颇为明白他心中想法,若若容颜俊俏,家道隆盛,可以说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之一,但像张放和柳白这种人却是可以成为绝对焦点的人,自然惹他不喜。 “和赴死也差不多了,我可不敢保证可以挡住三号院三次的论道!”说到论道二字,苏杭顿了顿,许是要找一个合适的词,最后想来还是略带嘲讽的说出论道二字。 “我这样的才算好朋友嘛!你不用去冒险了,我已经给您找到解决办法了,还是神山的门路” 说到这里,若若有些得意的将那块令牌拿在手中把玩,似乎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神通广大一般。 “不用了,我倒是对论道很感兴趣,哪怕是身死道消不多还是多谢了!还有你的酒!” 苏杭接过若若手中的酒,转身向酒店内走去,丝毫没有招呼他进去的意思,身形笔直如枪,一如他心中所念,你欲要我如何便如你所愿,如此便不涉及旁人,自己孤身面对。 若若将令牌在手上转了数圈,他想要叫住苏杭,把令牌摁在他的手里,明天再拎着他的脖子一把扔进神山里,但是他打不过他 “找娇气试试,涉及苏杭的生死她不会再去在意那些旁枝末节了吧!” 若若狠狠心决定去找娇气,只希望她能阻的了苏杭这种以卵击石的慷慨。如果还是不行,恐怕只有拉下老脸去找猜猜了,只是不怕死那里 苏杭将若若带来的酒打开瓶塞,倒了一碗,没有喝,推到自己对面,那里空无一人,他就这样盘膝闭目养神,既不喝酒也不上床休息。 一盏油灯亮着,不是很明亮,摇曳的灯火将他的照得阴晴不定。 夜里有风,从开着的窗口吹进来,将灯火压得非常低,几欲熄灭。一根筷子将灯芯挑了起来,屋内又恢复光明,本该像是在等着谁的酒碗也被人执在了手里。 “没有下酒菜?” 一张脸从酒碗后面露了出来,被灯火照亮,正是若若身边跟着的那男人。 “这次没有” “没有下酒菜,你倒什么酒!” 男人将碗中的酒喝干,咂摸着嘴,看了眼酒瓶,终还是把碗放回了桌上,不再看它,目光落在苏杭身上,等他说话或者说“问”。 “喝的是酒,管什么下酒菜?”苏杭将桌上的空碗斟满后说道。 酒满了,苏杭放下瓶子,看着眼前的男人,两个人互相看着,平静的对视,男人没有拿起酒喝。 “前辈” “叫我蓝言吧,少年蓝言!” 灯芯在火光中爆裂了一下将男人的脸照的越发的明亮了,一张少年的脸。 “前辈!” “我将修为几乎尽皆封印,除非命悬一线,否者不会再解开,如今我便和你们一样,一切从头开始” “您喝酒前,我毫无所觉” “多了几千年的见识阅历,总是要让我显得厉害一些的。” 男人正是苏杭在来神都路上,在那个夜里出现过的蓝天博,那夜他还帮苏杭稳住了长刀中躁动不安的幽魂。 “前辈找我,不会是为了喝喝酒,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吧?” 蓝言伸手捞起了桌上的酒,像是为自己壮胆一般,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就这样沉默着,苏杭很有耐心,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安静是有些惹人厌烦的,所以蓝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灯火摇曳中,蓝言就这样将酒都放入了腹中,没有下酒菜。 “酒可还好?您如果还需要,我去给您打” “酒不过是壮怂人胆罢了” “前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您这样,反倒很是惶恐啊!” 正如苏杭说的那样,蓝言的吞吞吐吐让他心中也是不安,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难以抉择,甚至有些羞于启齿呢? “以后就叫我蓝言吧,这次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若不成就身死道消,倒没什么好说的,若成,我替你做三件事,只要不是必死之局,都可以答应!” 蓝言的承诺可以说相当重了,一般人许诺都会加上不违心,不涉道德,他却只有一个非必死之局,很有吸引力,想来事情也很难办到的。 苏杭慵懒地咽了一口口水道:“前辈说来听听” “我要见若若手上令牌的主人!” “您找错人了吧!”以为是很难得事情,没有想到听上去倒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同样对苏杭来说是很难的,对于令牌来说,他是一无所知的。 “若若是什么样的,我知道,蓝家是什么样的,我更清楚,如果蓝家有这样的能耐,我又何须在外漂泊千余年需求虚无缥缈的天道,如今更是废法重修。令牌的主人神秘而强大,帮你的一定是一个女子,你想想身旁有谁最可能,帮帮我!” 蓝言眼中闪着光,苏杭甚至从中看到了贪婪,数千载岁月都抹不去的贪婪。 “我试试” 苏杭脑海中闪过了两个人的脸,姐姐和娇气,明日问问娇气吧。 蓝言临走前,以本命为誓,事成欠苏杭三件事,不透露令牌主人的丝毫消息,若违背,本源裂,尸魂不存。 已是后半夜,有些凉,苏杭起身将虚掩的窗关了起来,蓝言立下誓言,便如同轻烟一般失去踪影,一如他来的时候,毫无预兆。只留了一句“将誓言给令牌主人看,她若愿意见我,便来若若处找我” 破败的院墙前,苏杭三日前来过这里,在这里遇到一个老人,他说他心乱了。 这二号院旧址自从破坏后,便鲜有人迹,即便它是在神都中心地带,离神秘的神山距离极近,但却仿若是禁区一般,没有人愿意来这里。 今日倒是有些热闹,各种各样的人都发挥着自己的隐匿或者表演天赋,隐于某处或者扮作行人,缓缓走过。 苏杭来得晚了些,倒塌的院门前站着三个人,居中的正是那日见过的老人,只是今日换上了一席绛紫长袍,腰板挺直,发髻显然也是认真打理过的,修道之人的缥缈之气在他身上隐而不发。另外两人颇为年轻,衣衫普通,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贵族子弟,应该便是二号院的新学员。 此时他们正在和一群人对峙着,一群着三号院统一道服的人,按照三号院的疯狂,他们现在直接出手收拾在他们放话之后还敢入二号院的人,几个不知死活的人。 “疯前辈,我们只是和贵院学子做个简单的切磋您” “我若不让,又待如何?”老人眼神凌厉如刀,刚刚说话的少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双唇颤抖。 另外一个年轻人伸手扶住后退的人,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对老人道:“您护得了一时,他们终究是会离开您的保护圈的您看?” “威胁我?我疯道人怕过谁?别说你只是金家的一个小崽子,即便是你们家主,我要弄死他,你能奈我何?或者你和我说三号院?那群老怪物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6) 海域的夜空本明月高悬,星辰点缀于夜幕之上,给人一种宁静,优雅的美感,那天边不时划过的一颗颗流星更为这种美丽增加了一分颜色。突然整个海面狂风大作,天空乌云汇集,天空深处雷霆在不停地咆哮,紫色的电光于天际穿梭。而在这片海域的中心一座海中孤岛的山峰上,苏杭、多兰和古镇海都一脸凝重的望向天空。天空中的乌云再度汇集,形成一个乌云的漩涡,但乌云漩涡形成之时,本就呼啸于天地间的狂风更加狂暴了,卷起大量海水,形成一道道直通天际的水柱,本肆虐于天际的雷霆更加疯狂,狂暴的轰击在海面上,顿时海面上浮现出一具又一具海中各种凶兽及附近海域霸主的尸体。各种海中生灵的哀号与刺鼻的血腥味在天地间蔓延,更得这一幕渲染了一抹绝望的氛围。p 对于周围的一切,三人不管不顾,目光直直的盯着天空中的乌云漩涡。蓦然,一道身影从漩涡中走了出来,那是一道影子,一到傲立于天地间的影子,那道影子拥有三对羽翼,这却是无上存在的帝影,他站立于虚空,似乎他只是立在那里,便已经截断了时间的长河。,那道影子出现之时,虚空层层崩碎,地震,海啸,火山喷发各种自然灾害频发,狂风与雷霆变得更加凶残。不仅是这颗星球,当这道影子出现时,包含着这颗星球的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都是各种灾害频发,而这些世界的生灵们,上至各个顶尖大能,下至个个凡俗生灵都感受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恐怖压力,各个凡俗生灵伏拜于地长跪不起,祈求神灵饶恕,以为这是天罚。各个修士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有的如凡俗生灵一样伏跪于地浑身颤抖,有的咬牙坚持,目露坚定誓死不跪,有的则是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百态各出不足而一。那些顶尖大能纷纷各显神通,有的散出神识,有的打开天眼,有的起卦推演,也有的借用宝物欲窥探那恐怖压力的来源。这时天空中的影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一道道窥视的目光。只是冷哼一声,那些顶尖大能耳边同时也响起了一声冷哼,那些顶尖大能便纷纷受创,随后他们立刻施展秘法启动宝物遮掩自身存在,唯恐被那恐怖压力的来源找到清算。p 帝影向下扫了三人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无关人等速速退去。”说完这句话古镇海、多兰与他的本体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扫出了乌云笼罩的范围。两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古镇海的震撼是因为曾经见过多兰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如今他却如此自己一样被别人一句话给扫出来。而多兰的震撼却是因为自己本是一位无上强者的本命战兵,自己的主人也曾横扫九天十地,无敌一个时代,压得诸天众神喘不过气。而如今,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扫了出来,他如何能不震惊。两者动身准备再度冲到苏杭身边,但又立刻被扫飞了数千里。这一次古镇海口吐鲜血,多兰的身影也变得有些虚幻。 突然,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再敢靠近杀无赦!”声音虽平淡,但却蕴含有无法抗拒的威严与无与伦比的霸道。听到这道声音的同时两者又再度受创。两者看向海中孤岛上的苏杭又看向天空中的帝影只得无奈的微微一叹,然后凌空盘坐。 孤岛山峰上的苏杭虽是肉体凡胎,无法看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但听到天空中那道影子的两句话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看向天空中的那道影子,而那道影子此时也将目光望向了他。忽然,苏杭周围的地面出现了一根根石柱,石柱出现后便立刻刺向苏杭,下一刻苏杭便浑身都是窟窿,当窟窿出现后石柱就凭空消失了,接着窟窿中便疯狂地涌出鲜血,同时一股剧痛也传了出来。随着鲜血的流出苏杭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但他每一次都极力让自己保持清晰,接着一道声音从那到影子身上传。“一劫有三难,此为第一肉身难,成渡第二灵力难,败则魂飞魄散。”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震碎了苏杭浑身的骨骼与筋脉,接着苏杭就因为剧痛晕了过去。看着肉身破破烂烂的苏杭远处的古镇海与多兰都紧张不已,不由地将目光望向了那道影子。不过那道属于无上存在的帝影却并未关注过他们,只见帝影身前出现一株草药,那并不是一株绝世神药不过是一株普通的后天境修炼者拿来疗伤的草药,接着草药破碎化为点点光雨融入苏杭的肉身之中。虽说这不过是一株后天境修炼者用来疗伤的草药但对于凡人来说,药效却也庞大无比,苏杭的气息开始稳定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似乎随时都要死亡的样子。远处的人见到这一幕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二人的目光又立刻凝重了起来。虽说这暂时吊了住了苏杭的一条命,但他的伤势却并未得到任何处理,时间一久,必定会再度陷入死亡的危机,而那时能靠的只有苏杭求生意识了。p 就在外面的二人担心不已的时候,昏迷中的苏杭的意识却来到的一处奇异之所,这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刚来到这里时,苏杭还在为自己的肉身而担心的不行,想要尽快回到渡劫之处,他拼命地向前奔跑,但无论他奔跑多久眼前所见,还有四周之景,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这个世界就是一片白,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尽头。最后不知奔跑到多久,苏杭也渐渐的平复的心情,不在担心自己的肉身只有一个目的向前跑看看前面有什么,随着苏杭的奔跑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刚开始他还计算着时间,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一年最后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跑到多久,渐渐地,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奔跑的目的,只是本能的奔跑不停下脚步,之后,他的眼睛失去了聚焦,浑浑噩噩似乎没有了意识。“碰!”一声撞击声响起,苏杭倒在地上,一股疼痛感传来,没有聚焦的瞳孔渐渐凝聚的起来,渐渐的,脑海中闪过如走马灯一样的记忆片段,他也渐渐地记起来了。他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他撞击到的物体,那是一堵黑色的墙壁,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这一抹颜色显得那么突出,那么刺眼。苏杭四处张望,但无论是他往上看、往左看亦或是往右看都看不到这堵墙壁的尽头。片刻后他便沿着墙壁向一个方向走了起来,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一扇门嵌在黑色的墙壁上,门上散发着极其古朴的气息,他走到门前双手一推门便打开了,他迈步走了进去,进入其中后他发现里面的景象与外面大不相同,看到内部的景象即使他早有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因为他入目所见,只见一个又一个的生灵被无数石柱刺穿身体,鲜血从所刺的窟窿中流了出来,染红了周围。这些生灵千奇百怪,各个族群都有,这一幕与他正在遭受的劫难是何其相似,蓦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将头抬起向上一望。那些生灵的头上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黑色岩石,岩石上有着用鲜血凝刻着的字体。他走进一个人形生灵向黑色岩石看去,岩石上写着,人族葛新,渡一劫第一肉身难,历时三时辰,亡!看到这行字迹苏杭瞳孔一缩,然后快步走向另一个生灵,这次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兽类,它状似狼形,它的黑色岩石上写着,灵智未开狼族凶兽,血狼,渡一劫第一肉身难,历时七时辰,亡!接着他又走向一个身穿华袍的贵公子,他的岩石上写着,妖族苍叶,渡一劫第一肉身难,历时五日,亡!苏杭越看越震惊,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跑到每个黑色岩石之前,“砰”一声撞击声响起,苏杭仰躺在地面,似乎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片刻后苏杭爬了起来,向后看去,看见那些被石柱刺穿的密密麻麻的身影与他们头上悬浮着的黑色岩石,眼神复杂其中包含着悲哀、愤怒、恐惧、同情、迷茫等等情绪。看了一会儿他转身向前望去,只见前面被一片迷雾所笼罩,他伸手向前探去,似乎触及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面前的空间散出道道涟漪。当他用力向前推去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前面的空间爆发出来,把他震飞了出去。苏杭站起来,沉默了片刻便向回走去,走了一段时间后,他重新来到他进来的地方,可他却惊讶的发现墙上的门不见,接着他对墙又敲又打,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却根本破不开墙壁。随后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这片空间中游荡,不知道了多久,他们然看见了一个人身影,那道身影如同其他身影一样被密密麻麻的石柱刺穿,可当他看到那道身影时他却愣住了。因为那道身影赫然是他自己。 当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此处时,苏杭先是一怔,而后心中生出一股悲凉。然后颤颤的说:“我,我难道已经死了吗?”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黑色岩石,想看看自己到底坚持了多久,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黑色岩石时,他的眼瞳猛然一缩,因为上面字迹竟是:人族苏杭,渡一劫第一肉身难,历时七时辰。这行字迹中并没有最关键的一个亡字,见此苏杭不禁暗暗想到“这行字迹中并没有亡这个字,就说明我现在还活着,还在渡劫,历时七时辰就表示我已经坚持了七个时辰。但我又该怎样度过这一劫呢?在先前的生灵中其中不乏有坚持一两个月的但他们都没有成功,我又该怎么做呢?”p 正当苏杭在那片神秘空间暗自思索时,在外界的古镇海与多兰却无比着急,其中古镇海更是焦急的不得了,额头上冒出一滴滴汗都直往下落。没办法,他能不急吗?他的主人也就是迷失禁岛上的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在临行前告诉他必须要保护好苏杭否则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他也亲自尝过那三人的手段,所以恐惧不已,唯恐再受到惩罚。p 最终古镇海将目光望向多兰,焦急的问道:“大人难道我们就真的只能看着吗?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主上吗?”多兰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帮忙吗?这小子可是整个苏家重新崛起的希望。但有那道影子在那里镇压着,我根本没办法过去,虽说我耗尽手段有机会屠了他,但如果把他的本尊惹了出来,那么苏杭就必死,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说完也不理会古镇海,目光望向无上存在的帝影,然后锁定苏杭,暗下决心若苏杭渡劫失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把他救出来。p 又这么过了两个时辰,多兰与古镇海同时目光一凝望向苏杭,苏杭身上的生命气息正在快速流逝,见此多兰无声无息的握住了自己的本体,虽未爆发什么惊天神威,但周围数里的空间却在逐渐凝固,在那凝固的空间中气氛也越来越压抑,若此时有什么低级修炼者闯入这片空间必会因承受不住这片空间的凝固与压抑而亡,即便是一些强者在此也恐怕不会好过,旁边的古镇海感受到一丝异样迅速狂退数十里,直到脱离那片空间才大口喘息,他惊恐地望向多兰,见到多兰不知何时握住了自己的本体,又顺着多兰的目光望向无上存在的帝影,再联想到刚才空间的那股异样感,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再度向后倒退,想要逃离此地,但立刻他又感受到了一股尖锐而又饱含着杀意的目光,他抬头望去只见多兰正冷冷的盯着他,那目光正如看待一个死人一样,似乎在说,如果他古镇海再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动作,那么下一刻他将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古镇海只得停了下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p 多兰将身体往下微微躬了一些,如同一只即将捕杀猎物的猛兽一般,天空中的那道影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缓缓转身面向多兰,双手抬起,十指捏拳,身形也是往下微微躬了一些,天地间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凝固的起来,一股肃杀之气在这片天地间,莫名的升了起来。就在天地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即将到达某个临界点之时。苏杭都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璀璨的光芒。那光芒从苏杭的身体渐渐分离出来,悬浮在离苏九节有十几米的空中,接着光芒逐渐变大,形成一个直径有七尺的光球。光球中散出点点光雨落入苏杭的身体中,只见苏杭肉体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气息也从虚弱逐渐变得平稳。p 天空中对峙着的两人见到此景,态度各有不同,多兰面露惊喜,无上存在的帝影则是将自己的拳头反复张开又握紧,如此重复了好几遍,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光球上出现几个大字“苦情谷问情树,玄天情白黎心。逆与天指情路,玄黎诺生死途。”当无上存在的帝影看到这首诗时,目露复杂之色,最终微微一叹开口说道:“一难过。”之后便静静地站立在天空中,似乎是在等待苏杭的苏醒,也似乎是因为光球上的诗让他想起了什么从而陷入自己的世界中。p 在神秘空间中的苏杭本是站在黑色岩石前观望,突然,一股吸力从那到被石柱刺穿的身影上传来,在苏杭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是感觉眼前一花,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与那身影完全重合在一起,紧接着,一股疼痛感传来,同时他也惊恐的发现黑色岩石上一个“亡”字正在慢慢成型,他的意思是也逐渐变得模糊,似乎要陷入永恒的沉睡。就在这危机时刻一阵光雨从天而降。当光与接触到黑色岩石和那些石柱时,如同化为一把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将黑色岩石与石柱轰得粉碎,那些光雨接触到他时,就如同母亲的手在抚摸他一样,让他感觉是那么的祥和,那么的温暖,他身上的窟窿也逐渐开始愈合。剩下的光雨却在他面前凝聚成一条笔直的道路,那条道一直延伸到迷雾深处。苏杭看着这条光路,然后一咬牙说道:“人死鸟朝天,反正都这样了。再怎么着也得拼一回。”说完便踏上光路像迷雾深处走去。p 不久后,苏杭再度来到那堵无形的墙壁之前,这次却并未遭到什么阻挡很轻松的就跨了过去,但他并未发现当他跨过那墙壁之时,在他身后那一个个被石柱刺穿的的身影,在同一时刻都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苏杭的背影,这一幕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又是那么的惊悚,直到苏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迷雾中之后,他们才闭上双眼。p 就在苏杭踏入迷雾中的那一刻,在外界的无上存在的帝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起了左臂,那漂浮在苏杭头上的光球中冲出一道锁链缠绕在无上存在的帝影左臂上,然后以光球为中心形成一股无形的漩涡,疯狂的撕扯着周围的灵力,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光球中传了出来。当感知到那股波动时,多兰脸色猛然一变提起长矛冲了过去,但一个“定”字,从光球中飞了出来,然后印在了多兰身上,多兰立刻被定住了,定住的不仅是多兰的行动,还有他的力量、思维与时间。一旁的古镇海也因此受到了波及,同样被定住了。p 无上存在的帝影感受到那股波动后,只是无奈地说道:“你都把白黎搬出来了,我能不答应吗?”说完,缠绕在他左臂的锁链就化为光点消失了。随后说道:“因有外力插手劫难,第二灵力难,第三难神魂难同时进行。”若苏杭能听到这句话的话,估计会被气得吐血。肯定会不禁大喊:“大爷的,你们这是想玩死我,光是第一难就够我受的。还第二,第三难同时进行。你们这不是诚心在玩儿我吗?”p 无上存在的帝影前出现一滴乳白色的液体,液体通体白色但又从中冒出丝丝黑色邪气。白色的部分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似乎稍微触碰,就算一个凡人也能长命百岁。黑色的部分,却又是让人感到那么的不安,似乎能侵蚀毁灭世间的一切。当着两种极端汇集于一体之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诡异。但仔细一看却又是感觉那么的合理。p 当那滴液体出现之后,立刻飞入了苏杭的眉心,接着苏杭身体上出现了一圈淡淡的乳白色光华,但接着一丝丝黑气又从他的身体中蔓延出来。三、五息之后苏杭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如同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器一般。裂纹之中散发出一股股庞大的灵力。从中散出来的不止灵力还有大量的鲜血。不久,苏杭就变成了一个满身是鲜血的血人。p 不知何时苏杭上方的光球停止了对周围灵力的吸收,只是静静的悬浮在上方,片刻后苏杭肉身终于再也承受不住那股庞大的灵力即将毁灭的时候,突然一道光束从光球之中射了出来,击到了苏杭身上。苏杭体内那狂暴的灵力瞬间得到了安抚,开始变得平静并随着他的血液流遍周身,慢慢滋养起他那残破的肉身。做完这些后,光球突然破碎,化为光雨融入苏杭的身体。在供求消失后,周围的灵力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凝聚成一个竖着中指的手臂,旁边还写着两个字“傻叉”。无上存在的帝影见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p 而此时在神秘空间中的苏杭行走在迷雾中,走了许久仍未走到迷雾的尽头,突然,一缕缕的黑色邪气从他身体上冒出来,突然,一股剧痛感传来,那股剧痛不是来自于肉身,而是来自于他的灵魂。那无法言语的疼痛让苏杭不由得惨嚎起来,同时她也发现这些黑色的邪气正在慢慢地蚕食着他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邪气的侵蚀,他的身体变得慢慢虚幻起来。就在这时一阵光雨从天而降,光雨滴落,四周迷雾消散。同时一道信息传入他的魂魄中“不屈之傲,不悔之心,不灭之意,众生同之,劫难方过。”p 随着周围迷雾的消散,苏杭发现他正立于一座高峰的悬崖边上,悬崖之前没有任何迷雾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那黑暗仿佛一张张开的巨口似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而悬崖之后却是无尽生灵的尸体。从此处他看到了自己刚来的地方,同时他也发现从最初所到之地到现在所及之处这些事情分成了三个不同的部分。第一部分就是他最初看到的被石柱刺穿身体的那一部分。第二部分则是充满了狂暴的灵力,无数尸体被狂暴的灵力就涌入其中随后炸碎,然后重组,接着灵力又狂暴涌入接着炸碎如此反复,无穷无尽。第三部分则是如他现在一般的情况,被黑色的邪气慢慢侵蚀。变得虚幻,最后消失,接着尸体再度出现被侵蚀消失,反复如此,无穷无尽。p 当苏杭看到第三部分时,就知道自己如果不成功,最后的下场便是如他们一样,他忍住剧痛开始思考起来,到底该如何让这些尸体。看到了他的不屈之傲,不悔之心,不灭之意,并让他们认同。这时一道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接着无数到画面疯狂的涌入他的魂魄之中。就让他感受到的剧痛变得更甚,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梳理着这些画面。随着时间流逝他也渐渐知道了这些都是那些高峰之下的尸体渡一生劫难时的一幕幕,从中他感受到的他们的愤怒、不甘与那不屈的傲骨、为追求大道而不悔的求道之心和即使身死无数年依然不灭的意志与执念。随着看的越多,感受的越多,苏杭也渐渐被他们所感染,当最后一副画面看完时。苏杭的身体已经变成有些透明,不过他并未在意这些,而是闭上双眼,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笼罩他的全身,不过他并未抗拒,而是随着那股力量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散播出去,传入那些尸体之中。p 当所有记忆传播完之后,苏杭缓缓的睁开了他的双眼,那目光如同利剑直刺人心,虽说,此刻他不过是个凡人,但目光中所含有的意志,恐怕是一些修炼者都不及的。沉默了片刻,他沉重有力而又缓慢地说道:“我不会向诸位许诺什么,我只会向自己许诺。吾诺,当吾得道时,审众生之不公,判万物之原罪。当吾道大成时,必手掌劫罚审判天地!”p 当苏杭话音落下之时,那些尸体一个个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们静静地凝视苏杭,苏杭也迎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他们,片刻后,那些尸体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形尸体说道:“哈哈!好一个审判天地,如此,我们帮你又有何妨!无数年的等待终于迎来一丝希望,为了这一丝希望拼尽一切又有何妨!”说完化为一道流光融入苏杭的体内,随着人形尸体的融入其他尸体也纷纷化为流光融入苏杭的体内。这些尸体愿意帮助苏杭,虽然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苏杭的诺言,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知道了苏杭的来历,也知道苏杭身后站立着不止一尊恐怖的存在,有那些存在的帮助,他很有可能成功,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帮助苏杭。p 随着融入的越多,苏杭身体也越发真实,黑色的邪气也在慢慢消散。当最后一道流光融入苏杭的身体后,神秘空间突然崩溃,在苏杭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座孤岛上。一道声音突然传来“一劫过,五年后二劫临!”循声望去,只见无上存在的帝影凭空消失,满天的乌云也随之消散。天空再度晴空万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p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7) 本该祥和的老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多兰朵气变得躁动不安,一股疯狂气息弥漫开来。 “你们同样修为的人出手也就罢了,如果涉及到以大欺小的情况,我也可以!三号院出来一个弄死一个,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拦住我!” 本该打算以势压人的金鳞一时间没有了底气,疯道人之所以是疯道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做事情从来随心所欲,更重要的是他够强,且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强,老一辈重复过无数遍不要招惹他,但也没有任何惧怕之意。 无论疯道人是否真如他所言那边张狂强大,但要捏死自己,却也是很容易的,想来家族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疯道人死磕。所以金鳞退缩了,但仍旧梗着脖子道:“三场论道前辈总不好阻挡吧?” “我说了,只要不以大欺小,被弄死,自然是我二号院学艺不精”疯道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金鳞一眼,他的眼光落在虚空的一片空白处,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刚刚还有一只鸟在哪里飞过。 “看来二号院是真的咸鱼翻身了呀!”一个长髯白袍的老者看着下方的疯道人道。 “哼!有那么容易,他疯道人在我三号院的时候不也是循规蹈矩的!离开了就要变得猖狂么?”一名须发皆张的粗狂中年男子眼中带着恨意。 “谁不知道当年着老疯子进三号院是直接打进去的,最后三号院也没有维护得了自己的威严,反倒是拥有一个名义教习的头衔在三号院这些日子酒喝得少了,就变成了循规蹈矩,三号院除了狂妄自大,原来还擅长自欺欺人么?”另一名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嘲讽道。 这三人正是另三家书院的院长,无论他们本该叫什么名字,待他们成为院长的那一天,他们就是天、人、武。须发皆白,嘴角带着堪破天道的从容微笑正是天道院的院长“天” “我能灭他二号院一次,就可以做到第二次,你天道院也想试试?”武一脸杀气的看着天道。 天不以为然,嘴角的嘲讽甚至愈发的浓烈“被当年的地像死狗一样蹂躏,这些年掩饰的再深也是有人知道的,如果不是山里人出手,哪里有机会让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也许是觉得没什么戏看了,天踏步离去,人也随后离去,地也不敢一人独对疯道人,那日二号院中,这疯子背上被砍了两刀,仍旧不屈不挠的把酒葫芦拍在了他的脸上,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虽心有不甘,也转身离去。 疯道人收回目光,目光环顾四周,各种隐匿的人都有一种暴露在青天白日中的感觉。 “今日起,我便是二号院院长‘地’!入我门庭,受我庇护,亦需维护二号院的脸面,三场论道,我希望可以宰二号院几个崽子” “学生来迟了”苏杭在疯道人即将转身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三号院一群人背后。 “来了便好,今日我二号院收三个门生,以此为基重铸二号院!” 那日公告栏上有十二个姓名,今日只来了三人,三号院的疯狂,终究是让大多数人退缩了。 “院长可愿再多收一人?”白柳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用峨嵋刺挽着发髻,阳光下,玄衣如甲。 疯道人认真的看了柳白一圈,而后爆发出一阵快意的笑。 “你回去吧,二号院不适合你!” “为何?” “去吧你的道不会在二号院,我不想耽误你,只是他日你若越过这山,看了龙门,莫忘了我这世间的疯人!” “晚辈听不懂!” “该懂得时候,自然会懂!去吧” 疯道人唤上苏杭等三人,越过倒塌的门墙,进入到了那如同另一个世界的的二号院。 柳白飘然而去,本该过来堵门的三号院一群倒是进退不得,那道破败的门墙,只用抬脚就能进去,但是他们不敢,退回去,他们也不敢。丢了三号院的脸,至少是三根肋骨。 一颗大树背后不怕死现出了身形,恨恨的看着苏杭最后一个踏进那道破败的门庭,双手握得指节泛白。他恨不得现在就出手,靠自己一剑将苏杭劈作两片,与那段屈辱的回忆,一并一刀两断,但是苏杭的那套混沌支甲太过诡异,他没有胜算,所以想要假手他人,但是这疯道人太过妖异。 今日他一个人来的,猜猜还有价值,他不希望她现在厌恶,那对他不利,所以他自己来看他心魔的落幕,他现在心魔横溢,阻碍着他的修道之路,那日他企图探寻后天的门槛,差点身死魂消,他现在需要想办法除掉苏杭,除掉他的心魔。 “想论道,还不进来?!” 一道声音叫住了要离去的不怕死,也缓解了那群站在破烂门墙前的少年们。 “王伦,二号院门生,请指教!” 一明面容俊逸少年,着灰袍,使一柄秋水长剑,护手处雕有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不知名奇兽。长剑前指,有一股狂放之气,倒是引得疯道人一番侧目。只是少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霸气,只是面容俊逸有足,倒是少了几分棱角与豪气,且脸上不自觉有畏缩怯弱。 “三号院萧情!”疯道人在,他不敢放肆,但是生在三号院的自负又怎能轻易放下的。 两人互道姓名,两人皆使长剑,战斗一触即发,疯道人随手结印在场中布下结界,以防他们将本该残破不堪的二号院再拆了。 萧情单手结印,长剑悬空,在他身周环绕,而后静静的悬停在他的头顶,剑尖直指王伦,如同一条剧毒的蛇,阴冷的看着等待着时机,一击致命。 王伦则舞了一道剑花,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弥漫开来,仿佛听到一声睥睨天下的兽吼。 毫无征兆的,萧情的长剑如同进攻的蛇,弹射而出,仿佛是一道闪电快得不以道理计,不是偷袭胜似偷袭,出手出人意料,快得出人意料,在长剑出手的时候,萧情甚至嘴角已经带上了胜利者的笑容,即便取不了胜,能伤了他,此消彼长之下,胜券在握。 王伦脸上慌乱,忍不住后退半步,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但仍旧挥出一剑,动作可笑,就像是一只想要将头埋进黄沙的鸵鸟。 出人意料的,王伦可笑的剑招却如同猛兽出闸,带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和他的动作及表情还有长相极不相称。 萧情的剑终究是无功而返,王伦出招没有针对性,但是仍旧将他的剑打偏了,斩下一缕长发,再无建树。 对付一个怯弱之人,出乎意料的一剑竟然毫无建树,萧情不禁恼羞成怒。长剑在空中嗡鸣,一如它主人粗重的呼吸,他需要找回颜面,不仅要打败王伦,还需要羞辱他,顺便羞辱刚刚企图复活的二号院。 长剑化作残影,肆意的进攻着,刚开始王伦还能使出几招完整的剑招,虽有些绵软,但终究是将萧情的剑击退了,但是几招下来他的剑法变得越来越没有章法,甚至到了闭上眼睛,胡乱的挥着手中那柄时时散发着一股霸气的长剑。 王伦幼稚的打法自然不能给萧情带来任何的困扰,悬空的长剑肆意的围绕着切割,将王伦的衣袍切得支离破碎,但却没有一片布料落在地上。 破碎的衣衫挂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间将他身上的血口触目惊心的展现在世人面前,衣衫上一道裂口也带来身上一道血痕,都不深,只是渗出血来,显示着萧情对剑的控制,也显示着他对对手的轻蔑与侮辱。 兴许是觉得单方面的殴打有些无趣,萧情的长剑在王伦的头顶环绕一圈,而后直刺而下,迅若闪电,下一瞬就可以穿颅而过,结束这场可笑的战斗。 周围的人已经在预想着血溅当场的境况,疯道人也皱起了眉头,垂在衣袍中右手有符文环绕。 毫无预兆的,长剑只是在王伦头顶刺破一道血口,打散他的发髻,血顺着长发滴落在地上,破烂的衣衫,现在这幅模样,比之街上的乞丐尚有不如,至少他们没有满身血污。 萧情将长剑收回,将仍旧胡乱挥着剑的王伦一角踹开,肆意轻蔑,如同踢开一条死狗一般的随意,口中还轻蔑道:“你这样的,杀你都是脏了我的剑,就留给二号院好好调教吧!哈哈哈哈” 笑声刺耳,围观的人不少人都附和的笑着,这样的废物又会对三号院有什么威胁呢?留着做一个笑话吧! 萧情的羞辱让围观的人看了一出笑话,也证明了疯道人的那句不以大欺小,他便不出手的话的真实性,但是疯道人指尖消散的真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苏杭有些愤怒,他将王伦搀了回来,将伤员安顿好,他提着双剑,王伦其实伤得不重,但整个人却是如同血人一般,神情恍惚。如果是一剑将王伦杀了,也许他心中还没有那么多的愤怒,他现在想杀人,活了这十数载岁月,他第一次想要杀人 只是他搀扶王伦花了一些时间,所以他晚了,场中已经有一名少年手持红缨银枪直指三号院人众,眼中杀气凌冽。 “谁过来领死!” 棱角分明的脸,辅以轻质皮甲,仿佛是立于万阵之前的将军,配上他说的话,豪气干云。 “我喜欢你!但是我会杀你了!” 三号院中一人排众而出,应该是不及二十的年纪,但是满脸络腮胡却是特别的茂盛,手上拎着一柄戒刀,一眼看过去粗犷豪迈,但是那四处乱瞟的眼睛却又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孟云!” 少年没有接话,长枪舞出一朵枪花,如蛟龙出海。既然是论道,报姓名是必须的,孟云也想直接一枪过去抡断他的腿骨,如果对手是萧情自然更好。 “嘿嘿我叫罗沛然!” 然字还没有完全落音,罗沛然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孟云,途中身影若隐若现,且不是出现在一条直线上。 “三号院一直号称什么昊昊武道,堂堂战天吗?为何个个就狡诈如斯?” 苏杭嘴角噙着嘲讽,看着三号院众人,他希望可以乱了罗沛然的心,修道者还是要脸面的。 “我们只在意结果,过程不重要,赢了我们说什么都是对的!”萧情眼皮都没有抬的回答苏杭的问题,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剑尖上,那上面有鲜血滴落,王伦的血。 再互相挤兑下去毫无意义,罗沛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倒是孟云可能会分心。 罗沛然的身形飘忽,戒刀攻击的轨迹甚至方向都很难判断,罗云一时陷入被动,只得将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如此罗沛然自然是攻不进来,但是他的真气消耗,也是以可怕的速度消耗着,如此下去,落败是早晚的事情。 所有人都觉得孟云落败是早晚的事情,甚至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担忧,他所修功法大开大合,堂堂正正,却是最怕这种飘忽不定的缠斗功法。 但是罗沛然此时却是有苦说不出,本该想要借着飘忽不定的位移和诡谲的出刀快速寻找到孟云的破绽,一击建功,此消彼长之下,胜起来相比容易许多。 他虽然长相粗犷,其实内心阴狠狡诈,在三号院中得了一个毒蝎的诨号。 今天的出手却是有些将自己算计进去了,虽然出刀将孟云逼得全力防守,甚至他的一刀,孟云需要两次出枪才能消弭。但是长枪够长,所以防御范围比寻常武器要大了许多,所以他需要腾挪的距离需要更长,出刀需要更强才能威胁到孟云,其实他的消耗丝毫不低于孟云,甚至可以说犹有甚之。 罗沛然如果刚开始发现不能建功,选择拉开距离,明刀明枪的交手,兴许还没有那么被动,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低估了长枪的防御,现在却有些不敢退开战圈了,后退势必会疏于出刀,但是孟云的长枪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么势必会受伤或者被动,那样局势只会比现在更加的恶劣,他赌不起,之前一场比斗让这场战斗变成了你死我活。 孟云发现罗沛然的进攻虽然依旧刁钻阴狠,但是力道比刚开的时候低了一些,不知道是试探还是想要用更小的消耗来困住他,但是他不愿意在等了。 本该如同钉在地上的双脚,往后退了半步,长枪斜刺,将戒刀击退,而后将全身真气大部分都集中到双臂之上,长枪环舞,灌注强大真气的一招出人意料,也产生了强大的气场,已经挪移到孟云背后准备出刀的罗沛然被长枪挡了回去,由于孟云后退的半步,长枪的距离更近,甚至进一步将罗沛然的戒刀拍在了他的胸口。 罗沛然连同戒刀一起被击退数步,堪堪站稳,抬头看去,孟云已经跃至半空,长枪脱手而出,其人也紧随其后,俯冲而下,形成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和威势。 如果被这一枪击中,罗沛然相信自己会被穿一个透明窟窿,如果击中胸腹,强大的冲击力,恐怕有死无生。 毫无美感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长枪的锋芒,但孟云落地带来的强大冲击力仍旧将还在翻滚的他冲退了一段距离,狼狈的就像一条被人扔石头的流浪狗。 来不及顾忌此时自己狼狈的形象,罗沛然戒刀劈向地面,借力跃起,也将罗云的长枪格挡开来。 孟云没有再追击,刚刚迅捷的出招,双臂承受了太多的真气,此时有些疼痛,他不能一味追击,他需要一个好的时机,快速的解决战斗。 罗沛然也借着这个时机,站稳了身形,两人之间腾起了大片的尘土,有些阻碍视线,但能看出来两人都很狼狈,孟云双臂衣衫破裂褴褛,罗沛然则更甚。 现在两个谁都没有急着出手,都在寻找着可以一击致命的机会,他们谁都不敢让战斗拖下去。 “哈” 罗沛然大喝一声,没有再用那套诡谲的身法,堂堂正正的打法,双脚踏在地面甚至将地面都轻微的踩得龟裂。 现在孟云的状况其实不在适合这种打法,但是他很喜欢这种打法,所以如出一辙的身法,毫不花俏,他的长枪斜劈,那个地方是罗沛然出刀的方向。 武器交鸣的声音没有出现,因为罗沛然身影再次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在高速奔袭中消失了,而后孟云左臂蓬起鲜血,幸好在罗沛然消失的时候,孟云自然的躲避了一下,否者左臂可能不保。 鲜血溅射的高度有些夸张,也许是刚刚倾注了较多的力量,双臂了压力较大。同样也是如此,压力倾泻后,手臂的疼痛虽然增加,但是却也运转自如了许多。 “嘿嘿” 罗沛然发出奇怪的笑,舔着戒刀上孟云的鲜血。 “这一枪后希望你还可以笑得出来” 孟云一枪拍在右臂上,而后枪出如龙,一人一枪,攻击的覆盖面积不大,但是罗沛然却产生了无处可避的感觉,他被逼得必须正面战斗了。 两人交错而过,孟云长枪自罗沛然左胸穿透而过,而后被他右手抓在手中,电石火光之间,回身一枪,拍在了罗沛然的嘴上,力道不大,正好敲碎了满口的牙齿。 “既然王伦没有死,那么我也不杀你” 孟云转身离去,双臂鲜血如注,刚刚胜的漂亮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右臂的一刀深可见骨。 二号院两战,一胜一负,但是出战的两人似乎伤的都不轻,三场论道,不过才过去一场罢了,其实无异于车轮战术,明日再来,两人是否还有再战之力,对方派出的人也将更强,是否能挺过,又是否能活下来? 苏杭现在不在像这些,现在他就站在三号院一群人对面,他现在想要废了一个人,或者干脆杀掉一个人。 “我突然有些想要杀人,不知道你们谁过来呢?” 苏杭将双剑随意的垂在双腿边,说话的语气也仿佛只是闲话着家常,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杀气,仿佛只是邀请领家小伙伴去山上看风景。 “嘿嘿拼死也不过伤了一个吊车尾的,以为我们都是那样的软蛋吗?” 萧情手中的长剑直指苏杭,剑上还有一滴鲜血将滴未滴,这一滴血自然是很容易,但他没有。 “那你强很多了哦!” 仍旧是不包含任何情绪的一句话,但终于是将目光落在了萧情身上,继续道:“不如你试试将你的飞剑扎在我身上?” “你会死!” 萧情抖落剑上的血滴,就要出手,却是被金鳞拦了下来。 “你已经战过一场了,最后一场让我来吧!你说要他死,我便让他死吧!” 金鳞的目光平淡的看了苏杭一眼,极尽轻蔑的一眼,仿佛是看着一只被五花大绑的羊,只剩一张嘴聒噪。 “你如果上来,我杀你的理由不够呀,还是那个叫什么萧情的来吧,杀起来没有心理压力!” 苏杭右手短剑直指萧情,绽放了一个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有些耀眼。 萧情终于是受不了苏杭的挑衅,也不顾金鳞的阻拦,直面苏杭,眼中满是骄狂和残忍,他心中一惊想好了苏杭的死法了。 在他看来苏杭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他在三号院中虽不是如雷贯耳的人,但是也算是排得上好的人,如何能在一个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家伙面前退缩。 “苏杭,请指教!” “嘿嘿受死!” 这次萧情虽然也掐了飞剑诀,但是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运用飞剑的多兰朵活去攻击,反倒是将剑握在手中,而后奋力掷出,剑诀加上投掷之力,长剑迅若闪电,剑势虽猛,但脱手后,进攻方式就变得单一了。 苏杭眯起双眼,他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这么粗糙的进攻方式,即便是在王伦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萧情也没有用这种一眼就可以判断出意图的进攻方式,所以他很谨慎,右手的短剑摆出防御的姿势,左手依旧垂在腿边,以便随时策应。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8) 果然长剑在行至半途的时候,剑身开始不停的颤动,剑尖的指向也不停改变,苏杭的左手终于带着短剑半抬,保持着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状态。 萧情的长剑在经过短暂的颤动以后,仿佛是挣脱了什么东西,穆然消失了踪迹,而后突兀的在苏杭的后脑闪现,不过咫尺距离,但是此时苏杭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长剑一声嗡鸣,直刺而下,扎在了苏杭站立的前方。 没有鲜血,只是带起了地上的几片腐多。 九宫步起,身法诡异莫测,无迹可寻,苏杭出现在萧情右后侧,一剑刺出,不疾不徐,他明白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得手,所以另外一柄剑斜劈。 萧情左手掐诀,秋水长剑自地底穿刺而出,击偏了斜劈的一剑,更让人意外的是他的右手在腰间一抹竟然抽出了一柄长剑,和苏杭短剑相交,而后翩然而退。 电石火光间,萧情出剑、格挡而后拉开距离,行云流水,剑法精湛可见一斑。 苏杭也是吃了一惊,自己的突袭毫无征兆,被挡下很正常,但是被这样不做痕迹的挡下,他需要将对方的实力重新做评估。 来不及让他想更多,刚刚落地的萧情,已经蹂身而上,飞剑加上他手中的一柄柔剑,苏杭且战且退,虽然暂时看上去势均力敌,但是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而且他不能暴露自己已经突破后天,以他初入后天的实力,那么三场论道将会是他的埋骨之地。 他要赢,干净利落的赢,给王伦信心,让自己顺心。 现在他需要用处超越现在的力量,又不至于越过那条线,让人发觉。 苏杭每一招都在加着强度和速度,眼角再若有若无的看着场外的金鳞,因为他也即将突破后天。 一剑一步,苏杭看着金鳞眼神由轻蔑到平淡而后凝重再吃惊。 对!就是这个眼神和表情,苏杭等了很久了,双剑轮舞,足尖在萧情柔剑上一点,拉开不长不短的一段距离,脚架九宫步伐踏出,双剑一前一后,一剑将飞剑劈开,另外一剑则将萧情左手刺穿。 苏杭的爆发出乎萧情的意料,之前虽然可以感觉到苏杭剑势变沉,但却维持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局势,或者说一切感觉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剑势的变化不过是企图让他有破绽或者说打破这种平衡,以求变招,却是从来没有想过一切都是苏杭有意为之。 于是在苏杭蓦然展现出狂暴的攻击的时候竟是不能及时回复,慌忙之下,萧情重重的咬了咬舌尖,以便转移被穿透手掌的疼痛,让苏杭找到更多的机会给自己以毁灭性的打击。 短剑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在萧情手上扎着,既不前进也不拔出,左手受伤,此时也无法掐诀,飞剑无法动用,那么便只有一柄柔剑和苏杭的短剑缠斗。 虽然柔剑要比短剑长上许多,按说在这样的近身缠斗中占了极大的优势,但是短剑多兰朵活迅捷,此时已经在萧情身上留下好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啊!” 一声利喝,萧情的柔剑上有一道白光绽放,而后竟是化柔为刚。 苏杭疏忽之下左肩被穿透而过,剧痛之下不得不拔出萧情左手上的剑,拉开距离。 “现在你的手还能抬起来吗?嘿嘿我要将你的右手砍下来做成标本,伤我的代价只有用你那毫无价值的贱命来补偿了” 萧情抖落剑上的血迹,一如之前抖落王伦的鲜血。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苏杭左手短剑回鞘,右手持剑凌空一剑,虽不是如何精妙,比之左手却也好上许多。 “这么粗糙的剑法,你拿什么赢我!” 柔剑本是在于其诡谲的变相和缠绕,以极刁钻的角度伤人。但是萧情手中却使出了战剑的堂皇之风兼具柔剑的诡谲阴狠,两种截然不同剑法在他手上使得圆满自如,一时间倒也给苏杭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短剑入手不过是一段并不长的时间,之前十余年时间都在与一柄长刀为伴,其实苏杭的剑法可以说是很稚嫩了。 在萧情纯熟的剑法下一时有些忍不住要爆发更强大的力量,而且萧情好像是终于适应了左手的疼痛,已经开始掐诀了,插在地上的秋水长剑有些蠢蠢欲动。 也许被即将到来的前后夹击下逼得有些急了,手中短剑忍不住使出了一记刀法,虽然短了许多,但纯熟的手法终于是摆脱了困境。 “倒是要谢谢你了!” 苏杭单手独剑,本该应该多兰朵动轻巧的短剑,一时间变得大开大合,回身一剑磕开那一柄企图完成偷袭的飞剑,再以剑柄防住了萧情的一剑,短剑横扫,让萧情不得不回防,电石火光之间,他脚下一错,九宫步伐再次错开腾空而起的飞剑,短剑直刺进了萧情的左臂。 一身惨叫响彻这片残垣断壁,这次苏杭不会再给萧情任何在出手的机会,一剑没至剑柄,巨大的疼痛别说掐诀了,连右手的剑都做不出更多的动作。 就是现在!乘他被疼痛分心的时候,短剑拔出,直接划过他的脖子,解心头燥意。 但终究是没有成行,就在苏杭将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却是眉头一皱,短剑拔出,没有划开他的脖子,只是荡开了因疼痛而胡乱出的一剑。 转身,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 看着如同一只虾米蜷缩在地上的萧情,不知为何,苏杭心中的戾气却是愈发严重,有些不能自持。 不想本该躺在地上萧情竟是在苏杭转身时一剑伤了他的左臂。 如同掉进干柴堆的火星,瞬间将苏杭心中的戾气引爆,将短剑做飞刀甩出,插进了萧情的大腿,又是一声惨叫,听得有些渗人。但是苏杭嘴角却浮起一丝残忍的笑,终究是刚刚耳畔的传音起了作用,他没有杀人。他只是一剑将萧情右手断了下来,而后将宛若死狗的人,拖着腿在残破的二号院前厅中画了一个圈,血腥而残忍,他的眼中有红芒闪现。 拔出插在萧情左腿的短剑,他打算在右腿同样的位置扎一个相同的窟窿,对称总是美的。 “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一声利喝在苏杭耳畔炸响,和之前的传音一样,是疯道人的传音。 眼中的红芒淡了一些,看着手中滴血的短剑有些出神。 地上的萧情已经晕了过去,因疼痛也因屈辱,苏杭想要去扶起萧情,却被过来扶人的三号院人众瞪了回去,眼中满是恨意。 有些萧索的回到疯道人身旁,如同做错事的孩子。 疯道人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神中有探索,正好看到苏杭眼中的红色,不是那种因疼痛或是其他情绪带来的血丝,是一股妖异的红,虽然很淡。 一掌拍在苏杭后脑,没有形成任何伤害,有一股冰冷的感觉进入了他的后脑。 眼中红色尽皆退去,独留几根血丝。苏杭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盯着自己双手发呆。 “可愿与我说?” 疯道人问道。 “学生自然愿意!” 苏杭终于是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了,关于混沌支甲的事情,他希望可以有人给他解惑,疯道人是个选择。 “苏杭!你明天一定会死!我的挑战你敢应否?” 萧情的左臂齐肩而断,以他的修为自然是做不到断臂重生,无论是家族或者学院都不会为了他这样一个丢了脸面的人耗费资源为他续上断臂。他与萧情素来交好,他比萧情强上许多,今日如果是他上场,他自认为取胜不难,可惜他没有拦住萧情。 本该在苏杭将剑插进萧情大腿的时候,他就想阻止了,可是他看到疯道人的目光却不敢了,萧情羞辱王伦的时候,二号院人众没有阻止。 “我要将你今日对萧情做的,都在你身上做一遍” “好!” 苏杭应了下来,但没有说更多的话,他越过二号院倒塌的院墙,看到了苏杭着绿衫的少女,清新淡雅。 昨夜娇气为苏杭卜了一夜的卦,每次都一样,安然无恙,可是她还是不放心,用了一夜卜了同样的一件事,得了同样的结果。 她今日一早便来了,来得很早,比所有人都早。 记得他母亲曾经说过,未来之变数,虚无缥缈,有无数的可能,若未来的方向有十成,那么她家传的卦术可以捉住其中的一成。 这些年娇气卜过无数的卦,都是临近的时间,基本都是小事,唯一时间较远的一次就是在黑水城中看到她和他在南山上,她受反噬,再加上母亲的召唤,他回了神都。 其实算隔日的一场低阶战斗的输赢是很容易,即便是他增加了难度,算了苏杭是否安好,但都是小事,几乎不存在变数的小事,以前从来没有算错过的小事,这次却没来由的不自信,担忧、彷徨。 她提着心弦看着苏杭的战斗,一直来说有惊无险,但是当萧情一剑刺穿苏杭左肩的时候,本该因为紧张而握起的手却让指甲扎进了掌心,有些疼,但却忘了去感觉。 最后苏杭的残忍狠辣,终于是让她站了出来,他想要看看,这个人是否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呢?那个即便逾越也会很快惶恐的少年。 在无尽遥远的另外一边有一个女子也是如同娇气一般的心潮跌宕,只是不同于她的忧与惊,更多的是喜与迷茫。 时间是无情的,沧海桑田。偏偏人心是最长情的,皇甫蝶在山头修了一座和两千年前一模一样的茅草屋,甚至找了一块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石头放在悬崖边,想象这他站在这里,然后纵身跃下,一如两千年前。 那日她隔着很远看到,却不想一别就是无尽岁月,音信杳杳。直到几日前他感觉到了古尔道人当初在短剑中留下的印记,她以为他回来了,所以她出岛了,来到这个无数年前来过无数次然后又是无数年不敢来到的地方,因为有可能他就在这里等着。 “对吧?” 皇甫蝶对着那柄长刀说道,其实在这几日,他已经问过无数次这个问题了,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呢?只是其他人得到了那对剑,然后用了呢? 若你死了,虽不能随你而去,但却可以坦然唤你一声先生了,而后挽起起三千青丝,不再放下。他日身死,余一缕残魂,放进所有执念,而后将所修之道还于天地间,和你还的那部分再见。 她打算在这里结庐而居,等一个人回来或者等死 不想今日长刀却莫名的震动,那抹执念说它感觉到苏杭还活着,并且现在心潮涌动,只是感觉很弱,要么是他修为太弱,要么是他现在很虚弱。 她的先生,两千年了,怎么会弱呢?所以他现在很虚弱? 光明大陆,有无数的可以将人困住的秘境,她要去找他。 脚下踏着九宫步法,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而后心中有了一丝愧意,记得他说过,九宫步法有第九步,只可惜花了这许多时间都是悟不到,即便您当日教过。 新建不过几日的茅草屋便失去了它的主人,也许待它于岁月中湮灭都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这里就是她的执念吗?” 一名读书人站在了悬崖边的石头上,他其实一直看着皇甫蝶,她来了几日,他便看了几日。 “又何尝不是你的执念,痴儿!” 着黑白道袍的古尔道人自虚空中踏步而出,读书人是他青松道观重建海岛后的第一个弟子,也是当时唯一一个弟子,所以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 读书人自然是不负期望,修行天赋出众,人也勤奋,可惜那时两千年前的事了。 “师傅,您当初说我尽皆圆满,唯情关难过,我是不信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动过情。甚至为了证明自己,我曾去找过此界几个名气远扬的美人,弟子心中最多微有波澜罢了” “哎望你早日参破了”古尔道人叹了一口气。他与读书人名为师徒,其实情若父子。 “弟子恐怕参不破了师傅您能帮帮师妹吗?”读书人一脸凄苦,看着那个破烂的茅草屋,没来由的,有些羡慕,甚至足下的这颗石头,他都有些羡慕。 “小蝶她的凄苦,为师怎么会不知道,那双剑上的印记是我打上的我找过可是,我没有找到” “没找到?” “对!没找到!” “这这不可能!” 这一界几乎没有课阻拦得了古尔道人的地方,更何况还有双剑印记作为指引,即便真的去不了的险地秘境,那么至少可知道在哪里,现在古尔道人说的是没找到,那么久可能不在此界。 “不在此界了吗?” “应该是了” “我立马去找师妹,告诉她!” 读书人有些激动,如果皇甫蝶的那个先生已经不在这方天地中了,那么就是不用再找了,万年来,光明大陆无数顶尖的修道者企图寻找离开此界的办法,甚至有人在当初魔界众人离开的地方守了万年,但是没有人成功过。 “你告诉她,也许他会断了执念,自此心念通达。但也有可能就此断了希望,一蹶不振,她的执念绵延千年,几乎只有后者的可能,你还打算告诉她吗?” 古尔道人摇了摇头,一步踏出,走进了虚空。 “啊!” 读书人想要将心中的抑郁尽皆发泄出来,却发现除了惊起几只惊惶的飞鸟外,再没有其他的用处。 一脚踢翻了脚下的石头,那颗她花了半日时光找来的石头。 看着脚下翻滚而下的顽石,他有些怅然所失。 不知为何,他又纵身而下,找到了那颗已经被摔得有些破碎的石头,花了一个时辰将石头做得和之前一样,然后坐在茅草屋的门槛上,像那几日的她一样,看着那颗顽石发呆,每日清晨在这颗石头上站着的她何等吸引着他的眼光。 “你来看我吗?” 苏杭看着娇气,他现在有些局促,他答应了她,三场论道后,他要和她携手。 “是来看你的,但是有些意外,或者说失望” 苏杭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娇气,她说的失望自然不会是他肩上的伤,这个只值得心疼,不值得失望,所以只能是他最后的残忍。 “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只是接过了伤药,却没有让娇气看他的伤,只是回道:“不碍事的小伤,不用担心,最后非我本心,我会尽快解决的” “我相信你,你现在好好休息吧,你三胜后,我在庭院里沽酒以待” 她想要两人去坐一坐,不谈人生,不论武道,就看着他,就好但是他现在受伤了,明天还会有一场战斗,她不想影响他,所以她只能压抑心中的想法。 “我们还是去坐坐吧!” 关于黑木令牌的事情,他虽然心中有想法,但是需要确认,而且蓝天博的事情也需要解决,现在自己身在局中,如果有一个老怪物的帮衬,那么会轻松很多。 “对啊!刚刚苏杭胜得多少帅气!最后扎大腿的那一下太解气了哈哈哈” 若若也本该只是远处看着的,之前的战斗看得他有些热血澎拜,有些想要和苏杭不醉不归,但是娇气在,总是不好直接过来的,直到隐约听见娇气说让苏杭去休息,他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 “正好你也在,我们找个茶楼吧,酒,我现在不合适去喝了,你总不希望我因为喝酒而丢了性命吧!” 苏杭见若若过来,却也正好,给自己找了一个出门的理由,也给娇气做了一个挡箭牌,而且黑木令牌也是在他手上。 今日茶楼比往日热闹一些,也许是因为三号院和二号院之间的论道吧。难能可贵的是竟然还有一间楼上的包厢空着,许是楼下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太过动听了吧。 一声惊堂木起,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 “话说这二号院的苏杭也不知是学了什么神通” 至此,便停了下来,悠然的喝着杯中的茶,倒是引得下面几个粗俗的听客叫骂起来。倒是小厮摇着放了几个铜板的簸箕让大家明白了说书先生的意图。 “正说你呢?看来你在神都算是出名了!” 若若撞了撞身旁的苏杭道,还颇有兴致的扔出了几个铜板,看来是打算听一听别人口中的故事和自己看得有什么不同了。 “倒是传得够快,我们也才刚刚过来,这说书先生竟然都已经编好了故事,若若你若要听的话,就去搬个凳子,我们先上去了” 苏杭和娇气相视一眼,朝楼上的包厢走去了,喧闹的茶楼中,包厢竟然是一个难得的安静之地了。 “哦好好你们上去吧” 许是听得出神了,也没听清楚苏杭说的什么,就胡口回着,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包厢的门口,慌忙道:“哎哎等等我别锁门!” 这种情况下,若若还不忘回头冲说书先生喝了个彩。 三人随意点了些吃食,叫了两壶清茶,便让小二出去了,让他没事不要来打扰。 小二出去后,苏杭用法力将包间内都扫了一遍,而后甚至布下了一个隔绝声音的法阵。 “你这样,我有些慌呀!” 若若见苏杭小心翼翼的,打趣道。 “可以说事涉我的性命。不得不如此” 苏杭手上的动作,诶呦丝毫的慢下来,郑重的回道。 “这么严重?” “对!” “你们对我赢得这次的三场论道有多大的自信呢?” 苏杭没有及时的解释他在茶楼布下隔音阵法的原因,反倒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以我对你的了解和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担心你明天的遭遇,虽然我给你卜算过,无论怎么算,你都没有任何败相,我也不明白” 娇气有意无意的看了苏杭的左肩,那个位置,今天被一剑穿透而过。 “我不知道你实力的极限在哪里,但是只要你放出那日黑水城中的混沌支甲,你至少立于不败之地吧” 若若想起那日,混沌支甲附身的苏杭,如同魔神一般,当日不怕死湿了胯下,如果当日是他去面对,恐怕也好不了多少吧。 “混沌支甲?” 娇气提前离开了黑水城,所以她没有见过,虽有人提起,但都是语焉不详。 拦住要口若悬河的若若,苏杭道:“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在用混沌支甲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9) “为何?” 从各种流言中传出的话都是,混沌支甲拥有可怖的防御,似乎还可以放大攻击,苏杭说不用,娇气有些疑惑。 “记得今天的残忍吗?你们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今日苏杭的行径让娇气心中荡起波涛,甚至不自觉在心中问过,那是我心中的那个他吗?即便是觉得大快人心的若若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反常,两人摇了摇头。 “混沌支甲是我偶然得到的,不知来历,我以为我可以掌控它,但是发现最后是它影响了我的心,让我变得暴戾,易怒” “你还是用吧,我相信你,脱下混沌支甲之后,您还是你!” 心中纠结了一会,娇气终于是做出了选择,活着比什么都好,他其实更希望苏杭选择神山,她不知道母亲给的黑木令有什么来历,但是她去了神山内山,第一次踏上,黑木令挂在腰间,无人阻挡,甚至有长老出来迎接,说了一句有求必应她向若若使了个眼色,很隐晦,但是不仅若若看到了,苏杭也看到了,她不知道。 若若从怀里掏出黑木令,有些迟疑道:“苏杭,如果你不用混沌支甲,带着黑木令去神山吧” 摇了摇头,猛然间一股气势放了出来,但是被控制得很好,没有超出包间的范围,而且一闪即逝,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股气势是后天!你突破后天了?”若若震惊道,突破后天很容易,但是如此年龄就突破后天那绝对是天才,鲜有听闻,有的大部分都被写进了书里,或者正坐在某个庙堂之上,俯瞰众生。 “黑水城一站,时间不长,你”娇气没有明说,但是却可以听出来,她是怀疑苏杭为了走在大部分人的前面,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那么今天的残忍其实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你们不用误会,我的修为尽皆来自于我苦修和机缘,我倒是想要走捷径,但不知道捷径在哪里”苏杭看懂了两人的疑惑,解释道。 修道一途,弃来世,与这天地争,既然踏上了,就没有人会轻言放弃,于是有人寻找讨巧或者夺取他人业果来成就修为,但是却发现讨巧容易,再要提升就很难了,他人业果,又岂是那么容易夺取的。 “我自有奇遇,但是现在不方便于你们说,可以说的时候,我会和你们说清楚的。”那段奇幻之旅将在他的生命力抹不去,那抹红发亦如是,但是却并不是很适合和别人说起,如果他日再见,他很愿意向别人介绍和说起这段。若不能再见,就让它湮灭在自己的记忆中,在一个孤独的地方,自己翻找。 “若若,你不是喜欢楼下的说书吗?你”有些事情苏杭不希望若若知道,所以打算支开他。 显然若若是会错了意,一脸我懂的表情,走至门口甚至会压着嗓子说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们哦!”辅以媚眼如丝。 苏杭倒是没什么,倒是将娇气闹了个大红脸,为了避免安静的尴尬,急忙道:“有有什么事情是若若不能不能知道的” 不知为何,一句正常的话,却是含羞带怯,说不顺畅的,娇气在心中鄙弃了自己无数次,但是却仍旧压抑不了上涌的血气。 “我也很想和你说一些若若不适合听的话,但是现在不合适,不过接下来我问的事情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知道吧。”苏杭话中带着一丝戏谑,不知为何,那日去找娇气表明心迹后,却是仿佛开了窍一般。 听到苏杭的话,娇气松了一口,心中却是莫名的有了一丝失落感。 “这黑木令,是你让若若给我的吧?”苏杭将黑木令拿在手中把玩,究竟怎么样的东西,或者说是什么人的令牌,可以让他去到那传说中的神山,传说那边内山的弟子地位甚至不低于四大学院的长老,更是可以让老怪物般的蓝天博发出那么没有原则的誓言。 “若黑木令是我的,我就亲自给你了。”少女眼神中略有躲闪,但是掩饰得很好,回答也是坦荡。 “有人告诉我,这黑木令一定出自女子之手,我周围能如此助我的只有你和我姐,我姐不会有这个东西” 苏杭正了正表情看着,他其实内心很感动的,其实现在已经有些逼问的意思了,他不愿如此,但是不得不如此,蓝天博的承诺他现在很需要,当然也包含蓝家。 没有辩解,也没有承认,沉默了一会道:“那时你还没有送我长刀” 虽没有明说,但是苏杭是懂的。 “有个人说希望见见黑木令的主人你”苏杭不知道是否强人所难,但终究是要问的。 “对你有帮助吗?”她所求很简单,只是希望他日向父母提起其人,他们能说一声“去吧!” 苏杭将那日蓝天博发出的本命誓言拿了出来。 轻轻拂过那张看上去随意的淡黄纸张,她在上面感受到了本命的纠缠,又问了一句:“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蓝家消失的老祖” “黑木令不是我的,但是我想,她会答应见他的” 娇气言罢,双手结印,空间破碎,有一只黑猫从虚空中钻了出来,晃晃头,然后亲昵的在少女脚边蹭了蹭,最后再高傲的瞄了苏杭一眼。 一只畜生,苏杭在他眼中看到了鄙夷,对!非常人性化的眼神,鄙夷 却没有等到苏杭有任何反击的机会,黑猫叼着娇气手中凝结的蝴蝶,又钻进了虚空中。 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只踩断枯枝的黑猫,似乎也是用了同样的眼神看过他,世间不会有这么凑巧之事,一时间竟是红了脸。 “黑黑猫是你的?” 也许是和苏杭想起了通一件事情,少女噗嗤的笑出了声,调整许久才道:“它是我的伴生多兰朵宠,不过不是猫,它是暗影豹,有穿梭空间的能力” “伴生多兰朵宠?” “就是我们一同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在家中长辈刻意为之之下,我们睁眼看到第一个生多兰朵也是对方,至此我们便心意相通,它也会永不背弃” 娇气偷偷的瞄了苏杭一样,他的窘迫,他自然看到了,也明白他想起了什么事情,毕竟多多也只是在他面前出现过两次。 “它叫多多,它很好的,以后你们应该可以做朋友” 说到这里少女脖颈上已经染上了粉红色,一时间两人中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一时间尴尬异常。 “吼!”一身兽吼,不大,却是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驱赶走了一些。 多多推开包厢的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期间还不忘继续鄙夷的看了苏杭一眼。 “你这多多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苏杭还抱有一丝自己是错觉的想法垂死挣扎。 “嗯,若多多修妖,还能说话,而且它已经开始修妖了” 黑猫带来了她母亲的回复,终于是将心中的害羞散去了许多,将多多口中叼着的东西接着后,她继续道:“令牌的主人愿意见蓝天博,你把这个给他,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嗯,你这样帮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事情成了,苏杭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本来想说没什么,但是少女却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中的狡黠闪过,笑道:“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听说有需要他的地方,他明白娇气想必也不会如何的为难他,苏杭顿时正了正颜色道:“一定做到!” “你说的,可不要后悔哦!” “不会!” “我要你背我回去,不能动用任何身法,就这样走回去” 娇气本该以为苏杭会不愿意,或者是商量一下要动用身法。却不想苏杭就这样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子,只是那鲜红的耳垂却是将他出卖了。 本该很期待的娇气在看到有人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的时候,终究是未出阁的少女,害羞的将头埋进了他的后背中。 听着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一番故事,若若竟然觉得比自己现场看得更加的激动人心,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苏杭背着娇气就要走出茶楼,急忙喊道:“哎你们等等呀!” 若若话音刚落,之间苏杭一只手往后挥出,一个物事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若若,跟随而来的还有苏杭的一句话“给蓝言!” 本该以为是苏杭气恼他打扰到了他们,随意扔出的东西,却不想还是有用的东西,伸手接住,手掌隐隐作痛,一看只是一根玉柱,研究了一会,却是没发现有任何奇特之处,便不再想,心中暗骂苏杭一声后,继续听说书先生的口若悬河。 “这个世界呢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当然也不会是口口相传的模样,我曾经为了探索这个问题,把人世间的恶徒都扮演了个遍,把光明正义也扮演了个遍,我甚至在身份转换中迷失过自己,不过也是正是因为这样,我终于是确定了一些问题” “您发现了什么呢?” 王伦看着疯道人,眼中有挣扎和焦灼,还有希冀。 疯道人没有急着回他的话,眼中似有怜惜,直到盯着王伦有些发毛才道:“我发现当我迷失自己之后,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自然没有正义和邪恶的,所以那些日子我见到了许多本该看不到的东西,然后竟然醒了过来而且此时和你有关” 疯道人指了指王伦。 苏杭疑惑的看了王伦一眼,他不知道改怎么评价王伦,持剑的那一刻,气场强大,实力自然不弱,却不知为何,却似乎不敢出剑。 “我?”王伦受的伤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虽然不好看,但却丝毫不影响根本,比之萧情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了,换上衣服,挽上发髻,倒也是也俊俏公子哥的模样。 “你为何不敢出剑?” 听到疯道人的问话,王伦握着剑的手,瞬间用尽全力的握着,甚至将剑柄握得嘎吱作响,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眼中恐惧弥漫。 “醒来!” 疯道人一声大喝,王伦的脸色瞬间惨白,满是冷汗,呼吸粗重,眼中没有了恐惧,但也失去了焦距,想来是疯道人的问话唤起了他心中一些尘封的惨痛过往,虽然试图忘记,但是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啃啮着他的多兰朵魂。 “这柄剑染了太多的鲜血我亲手染上去的” 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王伦睁着无神的双目,仿佛是梦呓一般的说着。 “谁的血?怎么染上去的?!” 疯道人声音突然变得宏大,更有层层金光在他的脑后环绕。 “很多人的血很多!” 似乎是在和内心挣扎,不敢去面对那段往事,王伦疯狂的摇头,但却在逃避着问题。 “谁的血?怎么染上去的?!” 疯道人脑后的金光已经化作金轮,但是诡异的是金轮中有黑气萦绕,声音更是如同黄钟大吕一般,引得苏杭的多兰朵魂发颤。 “他们的父亲的母亲的姐姐的还有还有还有黑皇的” 眼睑圆睁,瞳孔搜索,王伦眼中有血泪流出,而旁听的苏杭和孟云也同样双眼圆睁,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往? “出剑,那是你的本心吗?” 疯道人在金轮衬托下,既不疯也不狂,倒是多了许多悲天悯人,他让王伦直面自己内心,正视过往,否者将会在愧疚中迷失自己,最后被梦魇将多兰朵魂都啃啮干净。虽然手段看似残忍,但确实最行之有效的办法,疯道人叹了口气,虽不是他做的,却是因他而起。 “魔鬼!是魔鬼!他们他们握着我的手,将啊!” 不知道王伦究竟想起了什么,但总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此时不仅是他圆睁的双目有血泪流出,甚至鼻孔和双耳也有漆黑的血流了出来。 带着凄惨的模样,王伦终于是将那段被他掩埋记忆,有鲜血淋漓的提了出来,那段他以为掩埋了,其实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这他,折磨得他不敢出剑。 一段悲惨的故事在王伦零碎的描述中被拼凑了出来。 在王伦年幼的时候,他生在一个小的修道世家中,虽然不是如何的如日中天,但是也足以为他提供一个无忧的蓝年。 许是老天眷顾,他的父亲在一次神山寻药的时候,带回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而老头是一时迷了多兰朵智的大能,待他恢复后,为王家留下了适合的修炼功法。 借着功法的便利,短短几年,王家如日中天,家中涌现一批可为砥柱的修士,于是外面开始流传王家得到了可以再生的多兰朵物和上乘的功法两种说法。 修道的路途艰难,且有许多人都是走不长的,但是既然有人可以走很长,那么他们会认为是别人运气好,或者说有强大的功法亦或是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强者他们嫉妒,弱者就抢夺。 恰巧,王家就是弱者,手上似乎还握着什么厉害的功法,曾经王家主还为此沾沾自喜过。 于是一群蒙面人出现在了王家,他们只做两件事情,杀人和找东西,最后王家只剩下了一方池塘和嫡系数十人,周围一片火海和死尸,仿若是人间地狱,而周围一群黑衣蒙面人如同行走在地狱的厉鬼。 那年王伦六岁,懵懂无知,但是确认看到周围亲人的哭喊和绝望,他不能理解,但是也害怕,他紧紧的抱着一条黑狗,那条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黑皇,这样可以安心些,他自小懦弱,而黑皇总是会给他出头。 他看到往日那威严并且意气风发的父亲,在一个领头模样的蒙面人面前卑躬屈膝,额头都磕出了鲜血,如同街角为一个铜板祈求的流浪汉,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不知道父亲为何说一句话,磕一个头,甚至将往日珍若性命的功法双手捧上,事后还用颤抖的食指指着他,不知道他又在说着什么,但是幼小的王伦觉得他比黑皇更像一条狗,毕竟现在黑皇也没有摇尾乞怜。 然而领头人看着手中的功法似乎很不满意,一声利喝传来,隔着一个池塘,王伦第一次听清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就这破烂,你在逗我?” 言语中尽是暴戾与疯狂,瞳孔中印着池塘,池塘中印着火光,王伦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熟悉,声音也是,但是想不起来,并且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黑皇都不能冲淡的恐惧,领头人一柄长刀劈向了他父亲的颈项,他虽然懵懂,但是也知道这样会死,就像那火光中匍匐着的那些尸体一样。 最后长刀没有落在他父亲的脖子上,但是他却把狗抓得更紧了,他看到领头人,拎着他父亲的衣服后领。那个以往威严的男人甚至都不敢挣扎,像一条死狗一样,任人拖拽。 父亲就这样跌坐在他的面前,他不敢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异常的恐惧,抱狗的双手不自觉便用上了许多力气,本该安静的狗也忍不住发出惨哼。 手上被塞了一把剑,那把自己偷偷拿来玩了一次,然后被老爷子揍了一顿的剑,说实话,剑的手感很不错,但不是为何他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长剑和地上的石板碰撞,叮当作响。 “我答应你。不杀他,不让你王家绝后” 领头人俯下身子在王父耳边说道。 幼小的王伦却在这句话里听到了血腥,然后便闻到了这股血腥。手中的长剑穿过了父亲的胸膛,那个对他而言仿若大山的男人,没有说话,眼神涣散,不知道为何父亲眼中没有恨和惧,反倒是带着一丝鼓励而后闭上了双眼。 看不懂眼中那复杂的感情,但是恐惧却是一层层的将他环绕,他挣扎,哭闹,可是毫无用处。 那只大手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上握着剑,长剑穿过一个个心脏,最后麻木,幼小的身体仿佛是被恐惧填满,他已经不会挣扎,跟随着那个男人手的节奏,仿佛是自己出手一般,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长剑轻轻一送。 直到最后长剑穿过了那条黑狗的心脏,不知为何往日甚是怕疼的黑皇,今日竟然在利器穿心后没有惨叫,安安静静,但是却在王伦的心中掀起巨浪,而后拍击而下,拍碎了许多东西,然后像是一滩死水一般一动不动。 王伦挤开人群,穿过火海,他要逃离这个地方,寻找记忆中的家,可是他最后发现什么都找不到,甚至什么都记不住,就这样拎着一把剑,盲目的寻找,甚至记不起是在寻找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同样疯疯癫癫的道人,不过道人比他好了很多,他还时常会清醒过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疯道人不疯了,王伦也彻底的忘记了往事,只是还是不敢拔剑。 “那日我遇见他也是这般模样,眼角有血泪,只是那时他是清醒,幸好我也是清醒的” 疯道人看着眼角含着血泪倒下的王伦,叹了口气,此时的王伦呼吸平和,如果不是眼角的血泪,那么他看上去只是睡着了。 “孟云,你先扶王伦去休息吧” “好!” 孟云眼中有犹豫闪过,但最后还是应了一声。 推开二号院那破旧的门扉,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孟云觉得外面有些冷,惯常握枪的手,在冷风中虚握了两下。 “孟云,外面冷吗?” 本该将要踏出房间的孟云被疯道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问住了,他不懂疯道人为何会问到这个问题,但还是回道:“有些冷” “那你怕吗?” “些许冷,学生自然是无惧的”疯道人是前辈高人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毕竟是疯道人,疯也许是他的常态,但是孟云仍旧老实的回答。 “以后会更冷,你可以吗?” “学生也曾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过,想来是可以熬过的。”修道之人虽然仍旧是**凡胎,但是寒暑的变化对他们而言,却是没有太多影响的,疯道人既然问了,他莫名的觉得应该这样回答。 “哈哈哈好!既然一身修为是苦练得来的,那便用吧!虽然老夫惹不起气神山,但是他神山也不敢把我怎样!”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0) 在苏杭和疯道人看不到的正面,孟云双眼圆睁,而后清泪划出。 “学生知道了!” 孟云扶着王伦一步跨出,而后有气场自他身上善法而出,自信而强大。 此时在神山深处,威严阴森的戒律堂深处,一名老者猛然站了起来。 “南久!你过来” 老者声音传遍戒律堂所在山峰,半山腰一座院子中一名长相邪魅的少年睁开的双眼,披上白袍,推开大门,一步一步的向山巅走了过去。 “堂主!你找我?” “你去神都三号院学习一段时间如何?” 老者将手中一封白色的信笺扔拥有邪魅少年南久。 南久无所谓的捏着手中的信,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双唇道:“那群蠢货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呢?” “他们确实没有资格教你,可是孟云去了二号院” “嘿嘿以前师傅您让我把他做目标,现在他已经废了,您还是希望我把他当目标?” “他体内的封印解开了而且二号院和三号院有三场论道,生死不论,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我倒是感兴趣,不过戒律堂执法暂时还轮不到我吧?” 兴许是觉得无趣,南久打算转身离开。 “这次因为一些原因,戒律堂不会对他出手” “他打算咸鱼翻身?” “是否翻身还要看你” “嘿嘿嘿三号院我会去的!师傅!我要让孟云感受到真正的绝望!” 南久向门外走去,扬着手中的信笺,脸上尽是癫狂。 “积攒无数岁月的怨念,这不应该是你可以拿到的东西,真是奇怪而且这么长岁月不应该还像一个死物一般,你这样的修为竟然可以勉强压制” 疯道人看着眼前的混沌支甲啧啧称奇,右手金光隐现,点在混沌支甲上面,蓬起一阵黑雾,黑雾带着一股奇特的性质,与其说是黑雾,还不如说某一种光照不进的东西,黑雾在空中扭曲着,而后化作一副恍如厉鬼的面孔消散去空中。 “如此浓郁的怨念不应该如此的,应该还有一个多兰朵魂一样的东西存在的那么” caicaicai话音一落,眼中浮现“卍”的印记,仿若实质的眼光落在苏杭的身上。 出于本能的,苏杭想要避开这个目光,发现根本来不及,但眼光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虽然刚开始有不适的感觉的,片刻之后竟然觉得有些暖洋洋的,仿佛是全身都泡在温水中一般。 “院长?” 苏杭有些疑惑。 “是我想多了方便说说混沌支甲吗?”道人眼中“卍”字符消散,本该有些宝相庄严的模样突然让人觉得他笑的有些猥琐。 对于混沌支甲,苏杭是很矛盾的,它可以可以在吴家长辈的攻击中安然无恙,其实算是宝物了,能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但是他明白其实足够到部分人铤而走险了,况且他本人并不险。 他虽然感觉不到混沌支甲有什么危险,但是它总是有意无意的影响着他。所以他说了,一五一十。 “有意思你是说你将那道残魂一样的东西,封在了长刀里,刀呢?能给我看看吗?”caicaicai眼中情绪有些奇怪,有些期待还有一种道不明的悠远落寞。 “长刀送人了” “能先拿过来吗?” “拿不过来,也许永远也见不到” caicaicai没有再追问,他看着苏杭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恐怖,嘴中絮絮叨叨,却又不成字句。 “噬魂乱源不对不对太弱而且少了些什么小子,你等我” 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也许是又不清醒了吧 道人本该是盘膝坐在屋中的,却毫无征兆的失去了踪迹,但是他既然让让苏杭等他,所以苏杭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盘的双腿已经麻木了,但是他仍旧在等着,混沌支甲就在他对面站在,面具上面为五官开的孔,仿佛是在嘲笑着他。 许是心疼他已经麻木的双腿,那道残破的门扉终于是轻轻的开了一丝缝隙,而后caicaicai站在了他的面前,右手握拳。 “我去了南陲的那片雪原,说实话,其实我很不愿意去那边,那里留拥有我太多不美好的记忆我在那边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一会告诉你现在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初他花了几个月才来到神都,然而caicaicai却在几个时辰间有了一个来回。 “做什么呢?”苏杭双眼有神,并没有像他的双腿一般疲惫且麻木。 “这是我在混沌支甲被你找到的地方捕捉倒的怨气你试着把它吞下”caicaicai右手展开,有一道黑色的烟雾在他指尖环绕。 “吞下?” 怨气这种东西对**没有什么伤害,但是他们总是喜欢一些鲜活的**,钻进去,对着完整的多兰朵魂啃啮一口,所以他并不是很愿意,即便他相信caicaicai不会害他,但是只怕他现在不是清醒的。 苏杭的担忧,caicaicai自然可以看懂,其实他现在的耐心并不怎么充足,而且再这之前很漫长岁月里,他都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但是他终究没有一掌将怨气拍进苏杭的口中。 左手快速结印,金色符文在他掌中流转而后拍在苏杭的身上。 顿时神清气爽,多兰朵台通明,苏杭知道刚刚caicaicai是在他的多兰朵魂上加了一道防护,顺便梳理了一下。 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来,取过怨气,一口吞下,他不明白caicaicai为何要他这么做,可以很显然,他是清醒的。 他能感觉到怨气在进入到体内后的雀跃,突然有些后怕起来,于是抬头看向caicaicai,却只看到一根手指直冲他的眉心而来,而后眼中的景物快速的变大,消散,而后陷入黑暗,仿佛是睡着一般,既然是睡着那么就会醒来。 没有在二号院破败的房间中醒来,一个未知的地方,周围流光溢彩,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散发着金光,却没有什么完整的形态,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像天地混沌未开的时候的模样。 在前方有一道黑色的阴影,有不善的气息在流转,准确的说,可以在他上面感觉到**,如同饥饿许久后见到美食后的人。 黑影往前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横冲直撞,苏杭想要移开却发现毫无用处,他控制不了这个奇怪的身体。 就这样撞上了,迸发出金色的流光,而后黑影竟是暗淡了一些,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快速后退,不再上前,甚至去撞那流光溢彩的墙,即便是撞一下,便暗淡些许。 金色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分出一直触手,一把将黑影缠绕了过来,应该是有些不甘,黑影疯狂的扭曲,却是于事无补,最后黑影和他金色的身体融为一体,金光暗淡了一些,这团混沌却壮大了些许。 不知为何苏杭觉得有些恶心,他想要干呕,虽然他现在应该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他仍然选择了干呕,不去控制。 闭上眼睛作呕,再睁眼。 仍旧是二号院破旧的房间,房中已经燃起了一盏油灯,那股恶心的感觉还在,扶着门框许久,没有吐出任何污秽。 “感觉如何?” caicaicai的语气有些阴森,但是他现在没法集中精力听出别人言语中的情绪。 “恶心,如同吃了一只老鼠一般” “想再试试吗?”caicaicai的语气更加阴森了,还带着一丝诱惑,如同来自地狱。 想要抗拒,可是不自觉的就陷了进去,循着本心,如实回答:“即便是为了生存,我也不是很愿意再回味那恶心的感觉” caicaicai手中红芒闪烁,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吸了那道怨气了,没觉得实力增强吗?这可是个捷径哦” 苏杭闭着眼,caicaicai手中红芒吞吐,离他的咽喉不过咫尺,本该闪耀金光的双眼也已经一片漆黑,如同一个引诱人堕落的魔鬼。 “我虽渴望力量,但总是希望问心无愧的” caicaicai沉默许久,眼中黑色渐渐褪去,手中红芒也渐渐暗淡,那段血与骨装点的岁月,虽然已经过去了漫长岁月,甚至记忆都已经不再那么的清晰,每每想起,都是一个电闪雷鸣的暗夜中,乱飞的不可名状的光芒,身后这样的混沌支甲,他见过许多。 “噬魂者呀那场动乱的源头,难道又是一个乱世又要开始了吗?” caicaicai眼神清明,哪里有什么疯癫的模样,那场交战,源于噬魂者,但仇怨已经结下,两界重建之时,想来也是不死不休吧,眼前的少年何其无辜他刚刚去了雪原,也去了黑水城,在那片竹林掩着的小楼,他没有见到任何的人气,应该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送你去北地吧那群秃头的理念还是不错的” 道人往后退了几步,屈指在混沌支甲上轻巧,一声清越的交鸣。 苏杭睁开了眼,他记得刚从那个奇怪的空间中出来,不知为何,不适感竟然是淡了许多。 “感觉如何?” caicaicai手中结印,一道赤色的火焰凭空而出,在混沌支甲的表面焚烧,甚至将混沌支甲都烧红了,一股股黑雾集结,想要突破赤色火焰,看似随时会熄灭的赤炎却异常的坚韧,最后黑雾在赤焰中集结形成一只眼睛,眼神中没有情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caicaicai,有些渗人。 “看到我又如何,别说是跨了一界,即便是出现在老夫面前,又能奈我何?” caicaicai一指点出,黑色眼睛快速溃散,在消散后的最后一刻,终于是眼中有了情绪,苏杭看懂了,那是怨恨,那一刻的情绪,他觉得和柳白有些像。 “我发现自己化作一团不能控制的金色的物体,然后吞了一个一个好像是你刚刚带回来的怨气!”本来已经几乎退散干净的恶心感扑面而来,如果那道黑色的影子是怨气的话,那么吞吃它的那个是否就是他的多兰朵魂呢? 站起身来,扶着门框干呕,和刚刚如出一辙,只是他忘记了。 “你猜的没错,刚刚那是你的多兰朵魂,本来要修行到第三血石才能内视多兰朵魂,我提前给你实现了” caicaicai已经停止焚烧混沌支甲,因为已经没有黑雾再值得烧了,但是他手中红芒仍旧还在,他心存疑虑。 “吞吃怨气又是为了什么呢?虽然觉得多兰朵魂有增强,但是却觉得很不舒服” “不舒服?” caicaicai记得当时自己还小,他曾经和那个噬魂者见过一面,当时噬魂者杀了一个人,正在吞吃别人的多兰朵魂,如同常人吃胡萝卜一般,但那享受的表情绝对不是作伪。两个多兰朵魂共居一体,如若不是双生,从来都是你是我活,吞噬却从未听过,所以他觉得那个人就是魔鬼,即便后来动乱发生,自己阵营被称之为魔,他竟然觉得很合理,那个人就是魔! “你坐下,我看看” 一眼望去,caicaicai在哪个金色的多兰朵魂上看到了一个黑点,本该纯粹的多兰朵魂有这个黑点显得特别突兀。湿了许多办法,发现竟拿着个黑点没有办法,他觉得他可能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现在却没有解决办法,毕竟涉及到多兰朵魂,生多兰朵最神秘的部分。 “明日的论道我希望你认输” caicaicai突然说了一句话,眼神闪烁,似乎是在思考这什么。 “我可以赢得,院长!”少年虽不喜好勇斗狠,但年轻气盛总还是有的。 “不能认输?” “院长如此说,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总是想要一个理由的” “那日我说你心乱了,我希望可以用败者的心态看看问题” “好!” 三号院与二号院之间的第二次论道不再像第一场那样显得仓促而随意。 二号院新任院长“地”,一个仿若凭空出现的强者,据说之前是三号院的导师,但三号院学生本身却似乎懵懂无知,如果只是这样一个人,去到二号院,那么久应该是叛徒,但那群以狂妄出名的疯子却离奇的集体噤声了。 而这次论道的场地选择了神都的祭坛,一个并不神秘,也算不得神圣的地方,甚至在酷暑的时候会有凡人来到这里纳凉,祭坛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如若作为比斗的场地,自然是合适不过的。 但是没有人敢在这里比斗,甚至是争执,神山每年都在这里祭天,由一个女人带队,年年如此,带队的女人代代相传。 修道者一般来说寿命悠长,如果愿意的话,他们同样容颜不老,但是连凡人都可以再带队女人身上看到容颜老去,时间和凡人一般,不过几十年的岁月。神山是神弃大陆修行者的圣地,基本所有修道的目的都是为了去到神山,无论是学院还是散修,所以领队的女人自然不是凡人,当然不是,每次的祭祀从来都不会避讳,仿佛就是要给天下人看的,那般宏大,自然不会是凡人可以掌控的。领头祭祀的人代代相传,容貌相近,但终究不是同一人。 神山曾经放过话,在祭坛出手者,死罪神山对胆大妄为着不死不休!对于神山的宣言没有人反对,祭坛本就是神山的,或者说这片大陆都归他们节制,但caicaicai选择了这个地方,一天前所有人都知道了,这群所有人里面,自然包含神山,但是今天二号院一行四人毫无阻碍的来到了祭坛。 无人阻挡,也无人诘问,四人便在那巨大的广场等了下来,三号院的人没有来,但是却有许多围观的人,于己无关的热闹,总是愿意停下来看看的,甚至有人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神山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终究是神山的人,看上去他也只是过来看热闹的。 围观的人陪着二号院四人在这已经等了三个时辰,如果从三号院到祭坛,即便是凡人也最多不过一个半时辰,更何况他们都是修道者。 而此时的三号院门口聚集了许多人,门内也有许多。门外的是看热闹的,门内是想出来的,然而他们中间站了一个人,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但是没有人敢往前面挤,甚至连讨论的声音都刻意的压制着,虽然对于修道人之人来说只要想听,压低声音是没用的。但他们终究是压低,因为门前的那个人叫“武”。 门内聚集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一辈的学员,与二号院论道,正好是他们,若不去,被指指点点的也只会是他们,但是院长拦在门口,他们却不能像门外的那群人一样非议。 “院长,让他们去吧!不会有事的” 武毫无感**彩的看了眼前的年轻人,此人是今天一早一个大人物送过来的,为了那个人的面子,他自然是收下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妄为。一个需要走后门的人,虽然因为他的背景不会轻视,但也不会有任何的重视,最重要的是他那邪魅的长相总是让人很不舒服,武不喜欢,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嘿”南久自然是看出了武的意思,也不点破,如果是往常武这样的人,他是连看一眼都嫌费劲,但今日却是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 摇了摇头,南久径直向武走了过去,,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配上邪魅的脸,而且一身大红的衣衫。武的眼中有杀气迸射,他现在想要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进退的后辈。 终究是没有出手,因为他看到了少年手中露出一半的那个令牌,他不敢动了,放三号院门生去论道,会如何,他不知道。但是如果将眼前的少年一掌拍死,他一定会死,三号院也会被夷为平地,比之当年二号院的覆灭更加的彻底。 虽然不能出手,但是他可以拦住这个叫南久的少年,神山的精英弟子固然金贵异常,但终究还只是弟子。 “回去吧我不为难你!”武脸上挤出一道还算和善的笑容,只是配上他的模样,有些渗人罢了。 “院长,三号院的荣誉我们愿用鲜血守护!”话音落下,南久手中多出一柄短刀,顿时左小臂鲜血如注,每一滴鲜血溅在地上,都仿佛是在地上开启了一朵鲜艳的梅花。 鲜红的血越滴越快,一如此时武的心脏,越跳越快,一时间进退两难。 “当年二号院的覆灭,我是亲历者,我赌不起!”武传音道。 “院长我们不应该害怕的,三号院以武立身,我们应该只需要怕自己修道之路断绝,何时需要惧怕外物!更何况二号院就在那里,虽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他们站在那里,每一刻都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在三号院的脸面上,也拍在学生的脸上!若此行有什么后果,学生愿一力承担!” 武的攻击毫无征兆,来自修道者更靠前的威压,他需要先控制南久,这样才能控制场面,也控制南久小臂上的流血,惹怒神山他不敢,让神山黑心弟子失血过多而死,他也不敢。 对于南久而言,强者见了许多,武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算强者,但也绝对不是如何了不起的任务,他的威压虽然麻烦,但武只要不真正出手,对于他而言也就是有些麻烦罢了。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地面悄无声息的裂开,南久血红的双唇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小臂的鲜血在地上划出了一条明显的轨迹。 少年的热血总是很容易被挑动的,他们总是会将脸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看做比性命还要重要,所以本该站在南久背后的年轻人都向前跨了一步,同样的在左臂上开了一道血口,一时间鲜血如注,倒也蔚为壮观,可笑的以血明志,但总能引来共鸣,毕竟大家都是正年轻着或者曾经正年轻。 武陷入两难的抉择,一边是热血和南久的承诺,一边是自己的性命和三号院的未来,性命本该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南久是一个记仇的人的话,那么未来也是扑朔迷离,南久那如血的薄唇,述说着他的凉薄,但是武还是打算先将眼前度过,所以他沉默了下去。 “你这次让开,待我破入天阶之时,带你入神山洗魂池,不用在三号院待千年!我百年内必入天阶!”南久看懂了武沉寂的气息,但是他现在无比想要看看孟云,那个本该站在的他的前面然后轰然倒塌的身影,所以他传音道,做了一个并不轻易的承诺。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武就任院长之位不过数十载,神山承诺四大学院院长之位千年,可得入洗魂池的机会,寻找那一丝堪破天阶的机遇。 时间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问题,但是漫长的时间会消磨他的斗志,当真正进入洗魂池的时候向上的心就淡漠许多了,所以时间也是个大问题。 “这是来自神山蔬菜所首徒的承诺!”南久静静传音,左臂伤口处有光芒一闪而过,然后消散在武的手中。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1) 卜彩师在心跳的特别厉害,修行到了他这个阶段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宠辱不惊了,但是他还是没办法抑制剧烈的心跳。 握着拳头,那里面没有东西,只是刚刚有一道光在那里消散,一道以鲜血为誓的光,神山蔬菜所首徒,他从来没想过他三号院会出现这样一个人物。 “哈哈哈我三号院以武立身,尔等自当踏出院门,踏平四方去吧!” 武让开了身,一群带着青春热血和信仰的年轻人终于是冲破了心中的压抑,他们要向世人展示他们的豪勇。 这些年轻的背影有些炫目,武忍不住微微颤动,他在做一场豪赌,当年二号院的一个长老不过是在祭坛出手教训了一个调戏他学员的孟浪世子,便引来灭院之祸,今日却是要和二号院的疯子在那里论道,见血甚至分生死,他现在其实很怕,但是之前消散在他手中的那道光太过诱惑,如同一个魔鬼。 “你想过后果吗?你不怕?caicaicai不过是一个疯人罢了何苦与他争?”白袍长髯的人在武的身边慢慢凝结了身形,从来没有人知道,神都中声名在外的两位院长是兄弟,亲兄弟! 一人白袍长髯,和蔼的如同画中的老仙人,而另一人则是须发皆张的莽夫模样,他们从来不曾在人前提过,但确实是兄弟。 “caicaicai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我不知道,但是我之前面对他的时候,我觉得我会输,所以我没有出手,随便拥有个教习的位置。我甚至怀疑其实他已经破了天阶,到达了那个传说的境地” “如果他真的到了那般修为,那么神山的怒火只能降落在你三号院上了,你拿什么来抗呢?”人皱起了眉头,以院长的身份,他们多少有摩擦,但是若论兄弟,他们之间关系则是很要好的了,他自然不会希望弟弟就此殒命。 “神山处事虽然霸道,但向来还算公允,我也在赌,而且我觉得值得” 武将南久承诺的事情讲于了人,在他面前不用掩饰。 “修道一途,何止于与天争,世间一切皆须争如此愿你跨过这道鸿沟,再带我去看看那高山上的风景” 人点了点头,便失去了踪迹 二号院四人今日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连围观的人都渐渐失去了耐心,他们仍旧在那里等着,一动不动,对于那群好事者的嘲讽也完全无动于衷,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如同石刻。 刚刚有阵风吹了过来,带来了一股淡淡的腥天意味,苏杭往前看去,一群数十人结伴而来,气势如虹,奇特的是他们左臂都包扎了起来,有一丝殷红渗出。 所有人都看出了那是血,只是不知道为何所有过来的三号院学徒都伤了右臂。 “让你们久等了”上前说话的仍旧是之前带队的金鳞。 “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caicaicai伸手在广场上画了一个圈,一种一种莫名的立场散发出来,将圈中的人都推了出来,便是临时布了一个擂台。 今日出场顺序一如上次,王伦已经踏入了圈内,脸上有几道还没有消散的伤口,有风来,撩起他的长发,脸上的怯懦换做了刚毅,倒是引得几个怀春少女窃窃私语。 孟云细细的擦着手中的长枪,对于红衣少年的凝视,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眼,便继续和枪上不存在的污迹做着斗争,他现在心境平和,但在平静下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澎湃,在见到红衣少年时更是要冲破他心中的平静,所以他只能先擦枪。 孟云仍然记得到处自己跌落尘埃的时候,同样的一身红衣,他说:“你碎了我的梦,我想杀了你,但是做不到,你自己去死好吗?” 他自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自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还是在拼上性命将他从死亡中拉出来后说上了这么一句话,那日后已是三年没见过,孟云不知道那日南久是怎样的心境,只因那日他没有心境,浑浑噩噩的离开神山,将修行了十几年的长剑还做了长枪。 南久看了智淑喜许久,他自然是看不到他心中的平静或是波澜,他看到了冷漠,所以他笑了,释怀的笑,心中默念了一句:“你是懂我的,你应该懂我的!” 三号院一群门生,除了南久以外其他人都在讨论让谁出场,对于南久的异常,他们不是很在意,虽然之前是他激起了热血,但是却发现并没有人认识他,所以自然没人在意。 昨日七十的表现将会成为神都的笑柄,但只是丢了脸,但萧情却是差点丢了命,所以他们打算派三人上场,以求实力碾压。 但第一场却是没有人愿意上的,虽然轻松,但也并不是如何的光彩,欺负弱者虽然痛快,但旁人的指点总是会让人心中不痛快的。最后终于是有人站了出来,不是因为他弱或者够猥琐,只是因为她刚刚加入三号院罢了,之前她的名字还出现在了神都繁荣地段的一个公告栏上。 她没得选,所以只能站了出来。 “二号院蛊梦,得罪了”少女使一柄长柄战刀,将头发贴着头皮剪去了,柔美的面容表述着她的性别,脸上几颗淡淡的雀斑如她的表情一般倔强。 “得罪!”七十双手拢着长剑作揖道。 两人互道身份,都没有急着出手,其他人还在等着看热闹,自然都喧嚣了起来。 “注意了!”蛊梦娇小的身躯带着战刀扑向七十,厚实的战刀在他手中举重若轻,本该大开大合的武器在他手中使出了长刀的轻快,威势更甚。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昨日重现总是会带来更多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个世界终究是事与愿违的时候更多的,七十被一刀砍倒的情况没有出现,即便是略显狼狈的接招也没有。 七十在战刀近身前,往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剑借势荡了一下,顿时战刀失去准头,在祭祀用的广场上砍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疤,颇为难看,诡异的是,不过转眼间,地面竟然恢复了原状。 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因地面的诡异,也因自己劈歪的一刀,蛊梦固然明白是七十干的,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那日二号院破败院墙内的战斗,她也看到了,那日面对攻来的武器只能胡乱阻挡的少年,今日却是应付的颇为自如,现在甚至还轻声提醒道:“莫要走神哦!” 阳光印在他好看的脸上,有些炫目。 此时自然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他能够正常出手自然是最好的,堂堂正正的赢或者输,就不用担心恃强凌弱的留言了。 没有接话,少女拖着战刀再次冲向了七十,霸气泠冽的拖刀诀,在娇小的蛊梦使出来,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如果不是少女接下来的一刀发出尖啸顺便又在地上砍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或者说沟壑更合适一些,本该还在心痛少女的人,心中都打了个寒颤,如果自己不避不让的被这刀砍中,想来自己就会多出半个孪生兄弟。 七十自然不会傻站在那里让她讲自己劈做两半,脚下不停的在一小片区域快速移动,小范围的快速腾挪让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了起来,蛊梦却是不管不顾,即便模糊了,仍旧还是在那块区域,那就将这片区域都劈开,自然就无处可躲了。战刀带着拖刀诀强大气势,仿若开天辟地一般砍了过去,这一刀覆盖范围极广,按理说七十化作的那团虚影,应该没有退路了,只有硬接一途。 蛊梦甚至嘴角都挂上了胜利的笑容,对手并没有像那日一般不敢出手,但是自己仍旧胜得轻松…吧? 七十的长剑在一个诡异的角度刺了出来,身形仍旧模糊,但长剑却异常的清晰,剑尖准确的点在战刀的刀尖上,顿时将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刺破,然后倾泻一空,七十也翩然后退,只留下那股磅礴的刀法独自发泄着,在地上划出一道鸿沟。 少女的好胜心却是在此时被调了起来,她修道前,打架没输过,之后对同龄人也没有。既然没有输过,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打不过。 冷哼一声,少女战刀速度更快,仿佛是隐如可空气之中,只是偶尔闪现的刀影,证明着它的存在。 而七十则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在空中飘舞着,循着他身体的轨迹,就可以隐约看到战刀的轨迹。 相对于蛊梦的狂暴,七十则飘逸许多了,从容闪避的时候,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刺出一剑,每次都恰好将战刀之前积攒的气势都切断开来。 如此战了片刻,蛊梦明白这样终究是不行的,如此下去,最后只能是力竭而败。 向前劈出一道,不再出刀,趁着七十躲避之时,蛊梦拎着和自己等长的战刀往后退去,战刀在地上划出火星,抬头看着这翻身落地后长剑斜指的七十,英姿勃发。 “这家伙怎么回事?” 三号院中顿时爆发出热烈的讨论,之前七十的狼狈,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人,今日却是行云流水,究竟是那日藏拙还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这么大的变化。 自然是没有人会出来给他们解惑的,倒是一些没有上场的人,心中暗暗窃喜,幸好不是自己,他们自问不会比蛊梦更强。 “想来姑娘砍了这许久也有些累了,换我出手吧” 七十长剑一拧,有一股苍莽的气息,仿若是一只来自远古的巨型怪兽。 长剑清亮的如同猛兽的獠牙,剑法一改之前的飘逸多兰朵动,剑气凌冽,杀气四伏。 面对七十那迅猛如虎扑的长剑,蛊梦选择暂避锋芒,身形急速往后退去,同时战刀在长剑的必经之路上横了过来,毫无意外的,长剑刺在的刀面上,巨大的力道将蛊梦又往后推了一段距离。 本该这种情况下,七十应该将长剑收回,然后再蓄势攻来,却不想,他手腕一转,长剑自侧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过来,蛊梦的长刀来不及回护,不得已只得再后退,不想七十的长剑却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而至。 蛊梦不得不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将七十逼开,然而七十却是每次都是在刚刚落地的时候便蹂身而上,化作凶猛的野兽,以各种刁钻,凶狠甚至略带阴险的方式进攻,这种方式是最难防守的,然而硬碰硬的话七十又能从容潇洒后退,避其锋芒,并且冷不丁的抽空反击,总是在关键处。 如此一来,虽然蛊梦拥有强大的破坏力,但总是在关键处被打断或者落空,而她本人却不得不一次次被逼退。知道最后她看到一柄长剑指着他的眉心,对面的少年的笑如沐春风。 “你输了” 没有不甘和失落,她的第一次失败,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就如此坦然的接受了,也许是那少年的笑很好看吧,蛊梦坦然走进了三号院的人群中。 “你怎么连一个废物都打不过?” 自然是有人心中不忿,蛊梦刚刚走进人群,便被人诘问,刚刚这人也在人群中暗自庆幸不是自己上场。 “哦!是吗?” 少女虽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失败,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在旁边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手中相对于他身形来说十分夸张的武器横了过来,刀身有一道光反射在了说话的人脸上,这道光将他的脸照得阴晴不定。 此时的神山议事大厅,一群对于神弃大陆来说举足轻重的任务聚集在了这里,他们眼前有一面水镜,上面正在神都祭坛的战斗。 “神主!就这样让那群人在神山胡来吗?” 一个一看就是脾气暴躁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祭坛是神山在神都的脸面,现在有一群人在上面打架。 “哦,那你觉得你能在那老疯子手上撑过几招?” 鬼迷之主右边一人,斜着眼睛问道? “那后山的长老们呢?”男子仍旧有些不甘心。 “打你比打那老疯子容易很多!” 这次却是戒律堂魁首面无表情的看了男子一眼,继续道:“终究还是有些分寸,没有将广场搞得乱七八糟的” “老疯子不能动,那么三号院那群人总可以小惩大诫吧!” “你想要神山落一个处事不公的名头吗?”戒律堂魁首已经有了一丝怒气。 “你不上来吗?”智淑喜长枪负于身后,没有看他的对手,倒也不是狂妄,只是对手确实弱,而红衣身影则有太多的纠葛。 “你打算用剑吗?”南久没有了冷冽的声音,甚至歪着头,就像是一个蓝真的孩子,眼中还有期许和崇拜。 “我答应了师傅,不再用剑呵以免给他老人家丢脸!”智淑喜的失落不过片刻,长枪一指道:“你以前总是缠着让我考教你,已经几年不见,你不打算让哥哥看看你的实力吗?” “不用剑?不用剑吗?那个曾经一剑劈开我迷茫的哥哥不打算用剑了吗?”南久状若疯狂,手舞足蹈,就是像是一个失去信仰的人,手脚不知道该放哪里,甚至连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乱舞的手碰到了腰间的长剑,南久眼中一亮,双手将剑举过头顶。 “哥哥这是你的剑,你用他好吗?”南久已经带上了祈求的语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在没见到智淑喜之前,他无比的想要杀死他,终结那个在他心中留下强烈印记的人。但是当他真的见到的时候,却想他会像几年前一样走过,摸摸自己的头,然后说有哥哥在,不怕。 智淑喜看到了自己的剑,那柄自踏上修道一途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剑,三年前那场大变,自己丢了神山第一天才的名号,差点丢了命,也丢了它,眼中情绪千变万化,最后归于平静,如同死潭。 双眼一闭,他想要阻挡,却最后逼出双眼的泪,再睁开是,眼中虽还没有迷茫,却也变得清澈,智淑喜笑了,脸上的泪珠还在,笑容如释重负,说不出的诡异。 “剑送你了,长枪我也很喜欢!” 南久本该双手捧着的剑掉在的了地上,面如死灰,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失魂落魄道:“你说剑是你的信仰,我说你是我的信仰,信仰也是可以弃之如敝履么?你不要剑了,那我还要什么信仰!嘿嘿嘿”南久眼中厉色一闪,咧嘴笑了,本该洁白的牙齿,被鲜血浸染,和他的双唇一样鲜红。 “哥哥我最后这样一次叫您了,长剑我打算还给你不过嘿嘿嘿我打算给您陪葬!” “那还等什么?上来吧”智淑喜脸上笑容和煦。 “不不不我哥哥哪是那么容易被弄死的,即便他没有剑,我得好好准备,不是还有下一场吗?”南久转身离去,背影看上去有些颤抖。 智淑喜的对手倒是没有中途打断他们,倒也不是不敢或者说是什么尊重对手的想法,只是在他要发作的时候,看到了caicaicai那摄人的目光,不敢轻举妄动罢了,他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见南久离去,不悦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感谢你的等待,会给你一个体面的结果的。” 很巧,今天智淑喜的对手也是用枪,只不过用的是一对短枪,也是首场论道的亲历者。所以他其实很明白智淑喜的实力,如果那天展现的就是全部的实力的话,他自信可以获胜,甚至还挺轻松。 战斗自然不能谦让,男子双枪抢攻,狠辣异常,直取双目。智淑喜不退反进,于间不容发之际,长枪横置,将双枪荡开,而后枪尾横扫,智淑喜的对手现在有两个选择,后退或者硬拼。 眼中狠色一闪,右手短枪回护,左手直取咽喉。如果智淑喜不退,那么自己就硬接这一枪,然后贯穿他的脖子! 智淑喜的枪尾比他想象中来得快了一些,枪尾扫在男子的短枪上,而后一起拍在他的腰上,将他整个人带偏,左手的短枪也一起歪了,没有灌喉而过,只是撩起了智淑喜一缕下垂的头发。 没有乘胜追击,智淑喜反倒是收枪往后退开,给对手了准备时间。 “你会为你的仁慈后悔的”明显的放水,男子觉得被轻视了,没人愿意被轻视。 一柄短枪脱手而出,另外一柄跟随男子一起攻了过来,拦住了智淑喜的退路,他觉得智淑喜已经没有退路。 躲过直击面门的一枪,智淑喜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绕过了拦截的短枪,智淑喜和男子擦肩而过,智淑喜低声道:“就当是回馈你刚刚不打断之恩,我下一招打败你!” 男子心中恼怒,伸手抓住被智淑喜躲过的短枪,往后劈去,而智淑喜则已经退远。 “该结束了”智淑喜轻语,而后如同莽夫一样,提着枪冲向了男子。 “终于肯用了么?”caicaicai点了点头。 “他想死么?冲破我神山封印也就罢了,竟然敢在未越过天阶的时候就用,杜尘你神山蔬菜所之首只是个笑话么?”神山议事厅,有人当先发难。 “昨晚那老疯子给我留话了,谁拦着他弄死谁,我觉得他弄死我很容易,所以和鬼迷之主说了,鬼迷之主同意了你不怕被弄死可以去试试嘿嘿”杜尘,也就是神山戒律堂魁首甚至连撇一眼堂下的人都欠奉,反倒是盯着鬼迷之主右首的人道:“你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呀,有老疯子这种人撑腰,竟然也不用剑,理由也是你的这个好师傅的教诲,厉害嘿嘿厉害!” “虽然云儿被我亲自逐出门墙,但我战堂一脉,从来都是言出必践,哼”被杜尘盯着的男子是神山战堂魁首莫音,也是智淑喜的师父,一个越过天阶的高手。 神山战堂为神山对外的主要力量,忠心而强大,而蔬菜所则是对内,疯狂且阴狠。战堂比蔬菜所强,但却没有蔬菜所背后捅刀子的智慧,所以他们有很深的积怨,着也是历任神山鬼迷之主希望看到的。 杜尘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水镜中,战斗已经结束,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智淑喜的长枪指着男子的眉心,差着半寸的距离,无论他怎样闪躲,枪尖都在这个位置,甚至连距离都没有改变过。 男子颓然扔下手中短枪,叹了口气,认命的闭上了双眼。等了许久,没有见没有任何动静,便睁开了眼,智淑喜已经退到了场外,其余人都在看热闹,包括三号院的同行。 连败两场,对于三号院是一个不小的刺激,他们算是兴师问罪而来,要给二号院下马威,告诉后来者,它三号院即便是让二号院复活,也可以随时拍死它,但效果似乎有点往相反方向发展。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2) 今日论道还剩一场,当初威胁二号院的三场论道也只剩一场,前两场论道化作笑柄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是扭转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杀人,把二号院仅有的三个弟子都杀了无论caicaicai有多强,但是他许诺只要正面击败,生死不论,他不插手。院长说过,caicaicai虽疯,但是答应的事情重来不会后悔。 那么第一个要死的就是苏杭了! 三号院的人首先踩进了那个圈子,上场的是金鳞,三号院新一代排得上号的强者,而苏杭只是一个新生。 金鳞有足够的理由杀人,因萧情,因三号院,此时场下的人和金鳞一样的心态,等着苏杭上台送死,金鳞没有理由败。二号院三人,三号院已经把他们查了个底朝天,苏杭的自出生的履历都放在了院长的办公室,而七十也查出他是来自北地,只有智淑喜略显神秘,只能查到三年前,剩下的就是一片空白。但也只是神秘罢了,因为他这三年的事情实在是太清楚了,所以不足为虑。 三号院立威,洗刷耻辱,自然需要鲜血,就从没有秘密的苏杭开始。 苏杭也踏进了圈内,没有拔剑,静静的于金鳞对峙。眼神有些迷茫,他昨天答应了caicaicai,今天要输,其实他不愿意,尤其是前两场也算是赢得酣畅淋漓,他看了场下群情激奋的三号院人众,他理解他们的感受,但是不能感同身受,他看着刚刚败在智淑喜手上的男子,他没有跟着其他人叫喊,或是轻蔑略带仇恨的看着自己,眼中只有迷茫和沉沦,苏杭轻笑,他想他懂了。 “有死的觉悟了吗?”金鳞也没有拔剑,那是来自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自出生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在走向死亡,自然有死的觉悟。但我觉得不应该是今天”苏杭就站在那里,衣袍无风自动。 金鳞不是一个话不多的人,之前问苏杭似乎也是让他留遗言的意思,既然不留遗言,那么用血清洗他的长剑。 长剑直指心窝,苏杭没有躲也没有挡,只是随着长剑的来势往后退。 “我输了”苏杭已经站在了圈外,长剑离他的胸口很近,但是没有刺过来。 金鳞很想将长剑往前喂,但是不敢,caicaicai就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眼中没有感情上色彩。 “懦夫!连跟我正面交战也不敢吗?”怒斥还是可以的。 “也不是不敢只是你上场就是为了打赢我,你现在不是赢了么?”苏杭觉得心中很平静。 “你侮辱我?” “这个也没有不是还有下一场吗?,我们可以继续” “继续这样躲着吗?” “有可能会,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 金鳞觉得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而且似乎还不能报复,看了caicaicai一眼,带着三号院众人恨恨的离去。 “感觉如何?”caicaicai问了带着浅笑的苏杭。 “我明白了许多事情多谢院长!”苏杭长揖作地。 caicaicai其实只是想看看苏杭的心性,他记得上一个噬魂者强大且狂妄,容不得任何的失败,当日被万人围攻,本该可以逃之夭夭的,最后却血战致死,道人其实是佩服他的气节的,只是他终究是一个恶魔。 究竟是进化了,还是真的不一样了?或者自己判断失误?caicaicai没法判断,但是又舍不得杀了他,他想再看看 “姐,你不去看看他吗?”神都的一家虽然偏远但却素雅的客栈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两人皆着玄色紧身长袍,女子面容姣好,也带着英姿勃发之感,只是眼中带着一丝死灰,双眉紧锁,辅以玄色发带,。而对坐的男人若换上女装也许可以和对面的女子平分秋色,看两人的装束,应该是为某人戴孝。 “事情已经发生,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女子淡淡开口,语调没有起伏,仿佛只是想起了一段书中的文字,然后读了出来。 男子摇了摇头,他其实对面前的女子并不了解,但是既然是他的姐姐,那么也就是自己的姐姐了,男子心中想到。 “其实你不用这样陪着我,我没事,而且我师父也在”女子穿过客栈的大门看了那座南山,神都的南山。 “苏杭临行前,有所托,我自然是要做到的”男子在女子看不到的余光中,眼神略有闪躲。 两人正是苏杭的姐姐多才是和张放,虽然苏杭临行前确实有让张放给他谋了一条后路,却是不知为何两人却一同在客栈中相对而坐,更似乎是为谁戴孝。 “你做的够多了,我们的生活各自不同,你去吧”多才是眉间愁绪少了一些,倒也不是消散,只是被压到了心底,过往近二十年,幼年无忧无虑,蓝年丧父后遭尽白眼,少年时修道略有小成,便不得不担起家中重任。 她几乎没有时间来软弱,知道这几日他看到弟弟在被放逐到二号院之后,心境依旧平和,论道时又可以以雷霆手段击败对手,即便有些血腥。而昨日他能够泰然认输,更是证明他已经长大。呵呵借着这个时机自己想偷懒软弱一下,不想却被张放给唤醒了。 “哎” 轻轻一叹,没有理会张放的期期艾艾,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要求与父亲同葬,那个自己幼年时如山的身影呀。抛下一家人便失去了踪迹,自己以为他死了,却不想那埋在地上十余年的棺椁没有任何的尸骨,只有一封信呵呵他将母亲放入那具空了的棺椁,合棺之后,拿出了掩藏十余年的秘密,葬下了自己十余年的辛酸困苦。 那夜她花了一个时辰才打开那封信,却也不是因为有禁制,只是胆怯罢了,她害怕看到自己预想的情况,她害怕自己那同母亲一起葬下的苦难,会化作怨恨将自己吞噬。 但逃避终不会是解决办法的途径,两根手指轻轻的翻开了信封,一张薄薄的信纸,不过短短百余字。 我这封信重见天日的时候,想来也是霓舞命陨之时,看到这封信的不知是我儿子还是女儿呢? 也许是写到这里,对于未来有些迷惘,纸上留下了一滩墨迹,而多才是的眼泪也恰好落在这个地方。 想必我死之后你们会过得比较艰难,你们应该怨恨我的,可是无论怎样,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你们的。 对于你们我也眷恋,可我不得不走,我走也许是还能保下你们,对于霓舞,我不想他来找我,所以不得已诈死,我此一去生死未知,不用试图来找我 自此有一段被涂抹严重的字迹,看不清楚究竟写了什么,而后字迹也变得潦草。 修道一途与天争命,不堕轮回,不寻来世,一直以来,我们认为修道不过天地人三阶,越过天阶便是那传说中的高手了,那么就是顶点了吗?我穷尽一生去探索,而且让我探索到了!我越过了那条坎,但看到的不是力量,而是绝望。 你们若踏上修道一途,便努力活的更久,但不要去看所谓的高峰,让你们的子女莫要修道,让他们享受那轮回的幸福和懵懂幸事吧! 到这里那封信后面就是没有意义的而又杂乱无章的线条,多才是本该想要将信付之一炬的,但是最后发现这个似乎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东西,所以便留了下来。 “弟弟呀!”多才是轻轻叹息。 对于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他是她幼年时的信仰,但那毕竟是幼年时的,所以她不知道是否该相信那封信里面所说,她想要穷尽一生去寻找这个结果,为自己、为弟弟也为母亲这十数年的生活找一个说法,只是有些放心不下苏杭。 “我去找师傅!”多才是坚定了一下眼神,起身,走出了客栈,大门正对的不远处是一座山,南山,那是她要去的地方。 张放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他的师傅也在那边。 南山顶,一块平整的大石作几,一对中年模样的男女相对而坐,也不知高山顶哪里来的热水,两杯清茶轻烟袅袅而上。辅以周围竹涛阵阵,倒是有闲云野鹤的逸致。 “这几日便要走了么?”男子盯着对面的女子问道,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即便是面容经过岁月的磨砺,不复年轻时的风采,但残留的部分余韵依旧动人,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名动一方的美人吧。 “她还好吗?”女子看着远方,眼中意味深长。 “我们许久没见了,一定要这样吗?”男子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他如今虽然漂泊浪荡,但家中坟茔埋着一具枯骨,若**重生,和眼前女子也有**分相似。男子看了眼前的女子许久,没有等到任何的表情变化,端起茶,抿了一口,也挡住了他有些许失落的表情,放下茶杯有些不死心的道:“我们其实可以回到过去的试试好吗?” “你如果能回去把那具枯骨挖出来,让她回到十八岁,让她不认识你,那么我们就回到过去了”女子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感**彩,许是高山上的风有些冷,她揉了揉眼睛。 “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男子叹了口气。 那具枯骨也是修道之人,死去后魂归大地,不入轮回,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而且是一个无法反驳的借口。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既然是自己当初负了她,便不在纠缠吧,况且在上山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上一辈的纠纷,就让它留在上一辈吧,况且自己那弟子对那少女有心,却是可以看出来的,如果他们可以走到一起,也许对自己也是个转机。 “你这徒儿很想你”男子叹了口气,本该自己答应了弟子收那少女为徒,但是恰巧遇到对面的女子,少女被她讨了去。 “是呀”女子兴许是想到什么了,回答的心不在焉,却不想瞬间厉色涌上眉间,咬牙切齿道:“所以更加不能给你做弟子了!”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男子也不知这是今日第几次苦笑了。 “何欢!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么?我妹妹的枯骨已经腐朽了吧” 女子是神弃大陆有名的散修,唤作揽月上人,神山曾三次招揽于她,但都被拒绝,老羞成怒的神山甚至放出话来,要么归顺,要么暴尸荒野。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揽月上人仍旧活的很好,甚至还长胖了一些。她是道人打扮,所有人都知道她孑然一身,但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出家之前的名字,她叫林诗画,而在何欢家乡的那座坟茔的墓碑上则是刻着相似的名字“林诗音”,当然相似了,毕竟是一个人取的。若坟茔的主人还活着,她需要叫揽月上人一声姐姐。 “当年诗音叫了你三个月师哥,便跟了你,却只叫了一月的相公便”说到这里,揽月上人有些哽咽,但是上山的两人走得近了,她不想让人让晚辈看到她红了眼,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就在诗音她殒命前几天我收到了她的消息,很兴奋她说她让你的生命得到延续!” “你说什么!?”何欢有些激动,当时他去了北地,年少多情,北地有佛女,袅娜多姿。 “呵呵”揽月上人不再说话,她的弟子来了,既然是晚辈,那就让他们过得幸福一些吧。 “师父!”多才是对揽月上人很尊敬,因为揽月出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而且对她很好。 “你还没有去找你弟弟?”揽月上人很奇怪,因为他们在神都逗留就是因为多才是要见她弟弟,并通报她母亲的死讯,但是他们已经在神都逗留了快十天,她去找了苏杭,但是并没有见面。 “劳烦师父久等,我会在后天去见他的,然后就随师父去了。来南山打扰师父,也是求师父可以帮个忙的”多才是低垂着双眉,她知道张放跟在她的身后,但是她一直没有理会。 “哦这倒你你第一次求我,说说吧” 多才是拿出了那封在她父亲棺椁里找出的信,没有说这是什么,只是让她的师父在这上面加了封印,最强的封印。 揽月上人也没有问这是什么东西,挥手间在信上便加上了封印。 “可以了吗?”揽月上人手法太过随意,多才是心有顾虑,苏杭不应该那么早知道这些,无论真假。 “不到天阶之上,看不了这封信的。”揽月语气很平淡,但是内容却很惊人,多才是从来没问过她师父有多强,心里有过基本的猜测,但似乎远超意料。 道谢后,多才是便下山去了,张放也只是匆匆的和何欢打个招呼,便追了下去。 何欢没有理会弟子的孟浪,他还记得之前揽月上人的话,脸上悔恨累计,而后面容变得扭曲:“求求你告诉我,刚刚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 揽月上人笑得很畅快,却不知为何,却也可以听出一丝的苦涩,笑了很久,笑得喘不过气,然后剧烈的咳嗽,何欢没有打断他,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他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当年你弃我选择了诗音我不怨你,如今你却有脸来和我说回到当初” 揽月上人眼角有泪,想来是刚刚咳嗽引来的 “嘿!哥们,真的一间房都没有了吗?” 还是城南的那家客栈,只是不再有几日前的清净,往常永远不会客满的小店,今日却是人满为患,多才是被喧嚣的声音吵醒,看到了楼下前台一个粗鲁的汉子在敲打着吧台。 “先生…真的没有了,就连马棚都被那位先生定了!”小二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只是有些勉强罢了,今日这样的人已经见了许多,客气的还好,可粗鲁的总是很多的,但是他又不能发火,来的基本都拎着各色利器。 恰巧张放也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有些错愕,当初为了清静,刻意选择了中比较偏僻的客栈,却不想这几日每天都有许多人涌进来,刚刚开窗甚至在外面看到支起了几个帐篷。 “春姐,两个学院之间的比斗可以吸引这么多人吗?” 按理说,一场学院之间的比斗,哪怕是会决定二号院存续的比斗,都不应该吸引这么多人,因为二号院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记忆中了,它的复兴或死亡最多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这座神都偏远客栈的人流说明,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张放甚至在客栈对面的一颗大树下面看到一个和尚,神弃大陆曾经被驱逐的一类修道人。 “有人推波助澜呀”多才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最近有各种流言,其中一个就是二号院新任院长,有可能是传说看破天阶的传说人物,像这种人物要么是在神山享受万千人的膜拜,要么就像揽月上人这样的逍遥的散人,绝不会轻易收徒,甚至不会轻易出现在人前,而现在就有一个疑似这样的人物出现在了人前,甚至成为了一所学院的院长。即便这样也就罢了,毕竟传言成真,也就是个热闹罢了。 真正让神都人满为患的流言,则是另外一个,论道结束之后,二号院将在三日内招收十名弟子,只要不是学院派的,三十岁以内,不论出生,不计过往。 客栈的喧嚣让人有些烦闷,多才是想要出去透口气,被刚刚拍桌子的汉子拦住了去路,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对多才是道:“小妞,你这小身板,不会也是想要进二号院的吧!哈哈哈” 汉子甚至还将自己那比常人大上许多的手在多才是面前晃了晃,只是淡淡的看了汉子一眼,仿若眼前只是一个碍眼的白痴,就要从旁边绕过去。 “小娘哦!小姑娘,我商量一下,做个交易怎么样?” 多才是没有理会,继续绕路走过去,眼神依旧的淡漠。 “嘿你这小娘皮,给脸不要脸是吧? 客栈前的大树一阵隐晦的波动闪现,淡青色光芒闪过,本该只有只有一个死狗一般的赵落尘的树下多出了五个人,多才是和张放,还有他们的师父。 “北地来的老秃驴?” 揽月上人和老和尚对了一掌,破掉了他的佛门禁锢阵法。 “好手段!只是不知道施主为何对我佛门密宗功法如此了解?”老和尚对完掌后,仍旧手持佛礼,但眼中含怒,神似怒目金刚。老和尚之前禁锢多才是二人所用功法乃他启明寺独有功法,虽不是多强,但是但也绝不是什么抬手间就可以破解的。 揽月上人破他的功法太过随意,完全就是将他密宗功法逆行,浦一交手,老和尚吃了个暗亏。 “这里人太多,不太合适...我们去南山吧!”揽月上人眼中带着戏谑,北疆的和尚,还是来自启明寺的。 老和尚看了一眼周围,本该他隐匿在这里,没有人看到他自然是无所谓的,可以现在暴露在阳光下,一群年轻人无论是出于对和尚的好奇,亦或者对于神山对于这群修佛之人的描述,他们都围了过来,他们没有冲突,老和尚不能对他们出手,也不想平白制造矛盾,更重要的是,突然出现的两人太强,他一个都没有把握。 最近一批好奇的人还没有走到近前,五人便又失去了踪迹。 南山上的茶轻烟仍旧,即便高山上的凉风仍旧没有让它凉下来。 揽月上人一声冷笑,抄起石几上的茶,一饮而尽,仰头的过程中,眼中的苦涩也不会出现在人前了。启明寺么?多少岁月之前了呀,当初自己一路南行,要避开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秃头,不想今日竟然又看到了么? “那秃子,干嘛为难我的弟子?”揽月上人调整好情绪,语气冰冷,如南山上的寒风,即便是刚喝了杯热茶,也完全没有暖意。 “贫僧慧多兰朵,为除魔而来...”慧多兰朵斟酌着词汇,刚刚一同来到南山,他明白了这对道袍男女的强大,自己不会是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对手。而神弃大陆自称为魔,他需要确定自己话没有触怒他们的嫌疑。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3) “哦?除魔吗?敢问你这老秃子,哦...不对!除魔卫道的多兰朵慧大师,亵渎佛女的人是魔吧?您遇到这样的人该怎么样呢?”揽月上人虽面对这多兰朵慧禅师,眼角余光却是落在何欢的身上。 何欢被她看得尴尬,只得走到悬崖边,假装看着风景。而多兰朵慧则眼中一丝明悟飘过,也理解了为何揽月上人可以那么随意的破解他启明寺的禁锢功法。 “阿弥陀佛...往事谁能说清楚对错呢?贫僧只愿过好眼前,往事就随他去吧...”多兰朵慧宝相庄严。 “呵...狂信徒也会用脑子了么?”揽月上人轻笑,眼中丝毫没有被多兰朵慧的胡言乱语触怒的迹象,反倒像是失去了什么玩具之后,又得到了更意思的玩具,多兰朵慧一口气还没有松完,揽月继续道:“你要除的魔,我知道是谁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称他为魔,我带你去找到他?” “施主果真愿意助贫僧一臂之力?”眼前两人在他的眼中强得毫无道理,自己抓了他们的弟子,他们的反应太过奇怪,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自然!三天后到南山顶来找哦!”揽月上人一挥手,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多兰朵慧推下了山顶。 “诗画,何必如此...”何欢叹了口气,揽月上人没有理他,走到石几旁继续喝茶。 ...... 苏杭已经快要忘记曾经在自己心中拨动心弦的那道白衣靓影了,甚至那么红发都有些淡忘了,皆因他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齿,她的美不俗也不惊艳,但是很平和,最重要的是她就在眼前。 “明日你取胜后,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娇气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痴迷。 “好!我...”苏杭和娇气正在神都的一家饭店吃着饭,享受这平和的时光,说着话,突然眼中神色一闪,口中说着的话不自觉断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黑水城,你还去吗?” “看情况了...”娇气回着话,回头看了一眼,猜猜和不怕死联袂走来,金蓝玉女模样,倒是将酒楼都照亮了一些,娇气眼中却不自觉暗淡了一些,他心中终究是没有放下么。 “年末回家省亲,你陪我回去可好?”苏杭看到了她眼中的暗淡,也看懂了。 娇气羞红了脸,她也听懂了,声若蚊呐“可以吗?” “嗯!”苏杭眼中坚定,刚刚的失神也不过是对往昔的一种感叹罢了,他确信对于猜猜而言,他是早已放下了。 一夜无话,今日便是二号院证明自己的最后一战,胜,名扬神弃大陆,败,虽不至于万劫不复,但也足够灰头土脸。 在有心人的推泼助澜下,最后一战吸引了无数的人,战场放在了神都最大的武斗场,唯一允许建在神山脚下的建筑,古朴、宏伟。足以容纳万人的场地今日早已人满为患,即便是高昂的门票也丝毫不能阻挡人们的热情,一些没有买到门票进不去武斗场的人,或是在门口捶足顿胸,或者干脆就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及形象。 “师父,明日我们去哪里呢?”武斗场一个角落里,多才是静静的坐着,手指不经意之间在相互绞着。这个位置索然角落,但是却可以将场中一览无余,台上的声音也可以听得清楚。 “北疆战场...我快有两千年没有去过那边了吧,不会很久,百余年你就可以回来看你弟弟了...”揽月拍了拍多才是的手背。 “嗯...”多才是轻声的应了,不再接话,因为参加论道的人已经进场了,她看到了苏杭,摸了摸怀中那封信。 而场中已经开始选择对手了。 今天规则依旧简单,延续着caicaicai一贯的风格,三号院也不再是像之前的两场一般看成是小辈之间的较量了,三场论道发展到今天,已经上升到了学院的荣耀,二号院如果输了,它本该就在地上,不会更低了。但是三号院输不起,之前盛气凌人是他们,可是两场比斗似乎都是二号院占了上风,所以今天三号院不再是和之前一样,玩闹一般的过来了,这次是由一名德高望重的副院长带队,武并没有出现,若败则保留了最基本的颜面。 二号院总计也就四人,caicaicai自然就是领队了,只是不知是昨日喝多了酒还是怎样,睡眼朦胧,时不时地打着哈欠,本该就肮脏的道袍,在领口和袖口竟然油腻的反折着阳光。与他背后着干净的白袍且昂首挺胸的三人形成了一道诙谐对比,只是却没人笑,传言caicaicai是越过天阶的强人,即便还只是传言。 “看到我门下三个小兔崽子的站位了吗?从左往右就是他们的出场顺序,他们的对手,你随意!只要不以大欺小就好...”caicaicai撂下一句话就向看台走了过去,在半途的时候,还从衣服里抽出了一只鸡腿啃了起来,脸上尽是满足。在将要走出战台的时候却猛然回头,目光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光头,正是多兰朵慧,他换下僧袍,将头上的戒疤遮挡,在人群中就是一个普通的杠头,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丝悲天悯人的气质。 本该多兰朵慧的目光只是站在最右的苏杭身上,他通过启明寺的独门功法,在苏杭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多兰朵魂力量,那就是他不畏艰险,一路自北疆来到神都所寻找的魔,只是当caicaicai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冥冥中的感应,他也看了回去,只是他看到的caicaicai那张乱发下的脸,不自觉脑中轰鸣,那张挂在启明寺佛堂中的画像,和神佛平齐的位置,作为启明寺的中兴之主,他有资格挂在那里。多兰朵慧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会看到这张脸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再宝相庄严,本该覆身的大红袈裟换作了眼前的肮脏道袍。 想来只是两朵相似的花吧!多兰朵慧隐晦的执了一手佛礼,驱赶了自己心中那不可思议的想法。 caicaicai回头,眼中有一丝苦笑。 “金鳞,第一战,你来吧!” 二号院站在最右左边的是智淑喜,他两场出战,似乎都没有全力以赴,没办法准确判断他的实力,所以三号院副院长选择了实力虽然不是最强,但也绝对不弱的金鳞出场,三号院导师研究后一致判断七十最强,苏杭最弱,而智淑喜最神秘。神秘的人,就派出一个够格的人,输了无所谓,赢了则皆大欢喜。 “让我来吧...” 金鳞被拦住了去路,一张邪魅的脸在他眼前晃过,在今天所有人都穿着统一学院服饰的情况下,他仍旧是一席红衣,妖艳异常。 “老师,这一场让我上吧!金鳞么...不够格...” 南久的笑没有之前的那么凉薄,竟然莫名的让人觉得蛮舒服,但说的话却让人并不是那么舒服,带着命令的语气,趾高气昂。 但是无论是金鳞还是三号院的副院长,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似乎理所当然。院长是因为昨晚武有意无意的说过,南久来自山里,有资格被武在神都单独提起的山,自然只有那么一座。而金鳞的原因则比较简单了,上场论道,金鳞作为领队,需要一只替罪羊,自然是找新人,恰巧,南久够新,只是现在想起自己当初的决定,金鳞胸口都有些疼,所以自然无法可说。 “没有意见,那...我就上去了?” 南久的笑不张狂,但却不自觉的让观众胆寒,仿若是躲在暗处的蛇。 “哥...你去死好不好?” 南久望着对面的白衣智淑喜,歪着头,就像一个找哥哥讨要糖果的听话弟弟一般。 “你来拿...” 智淑喜也笑了,如沐春风的笑了。 “你听智淑喜说起过他的过往吗?”苏杭凑到七十近前问道。 “我也很感兴趣,可是他一直三缄其口,后来忍不住去问了院长,不想那老家伙竟然和我打起了机锋!说什么乱世之争,唯有智淑喜堂堂正正之后便什么都不说了,扫兴”七十抱着自己的剑,颇为嫌弃的看着对面啃着鸡腿的caicaicai。 “智淑喜这么强?!”苏杭停下了闲聊,本该他以为自己隐瞒了人阶后天的实力在同年龄段已经是难得的高手了,不想智淑喜出手间,枪芒肆意,长枪横扫间,竟是将武斗台的地面划出了白痕。神山下的武斗场坚固异常,无数次的天阶高手在此生死相搏,也不能将台上的地砖敲碎一块,而今智淑喜能在地上留下白痕,至少也是第三血石的实力,刚刚要上场的金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智淑喜的强出乎意料,红衣南久的实力同样不可理喻,十余岁的年级,破入第三血石。多少人辛苦一生的终点,不过是这些天才的起点罢了,所谓的天才,总是很容易让人绝望呀! 正在所有人都在感叹世事不公的时候或者艳羡嫉妒这两个不知何处来的天才,智淑喜的长枪,已经将南久贯胸而过。 除了几个本该实力高企的强人以外,大部分人都错愕了,龙争虎斗没有出现?这战斗未免太过随意了。 “不愧是我哥,即便是不用剑,也比台下那些庸碌的东西强了不知道多少呀!”南久咧嘴笑了,似乎很开心。因为他穿红袍的关系,有些看不清他是否流血了,但智淑喜银白色的长枪上没有任何血迹。 “有些年没见,没有我的督促,你修炼也没有落下呀!” 智淑喜将长枪收回,南久化作轻烟散去,而后在智淑喜身侧凝聚。最先凝聚出来的是长剑,而且只有半柄,便不依不饶的刺向了智淑喜,没有理会这直扑面门的长剑,智淑喜左手击在枪尾,长枪在右手急速穿过,在将要脱手之际,一把抓住枪尾。长剑离智淑喜的鼻尖只有咫尺,智淑喜似乎还在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长枪刺在空气中,枪尖兀自震颤,而长剑已经快要到了,智淑喜没有格挡甚至躲避,任凭长剑击中他的面门。 恍若是某地上演的荒诞剧一般,长剑在智淑喜脸上碎裂开来,甚至都没有再他的脸上荡起一丝涟漪,长剑连同后面刚刚凝聚成的一只着红色衣衫的袖子一并化作碎片砸落在地上,甚至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仿佛是碎裂的瓷器。 “呵,何必做得这么逼真?” 智淑喜轻笑,还饶有兴致的用枪尖挑了挑地上碎开的一根手指。 “还以为你多少会有点其他情绪呢?你这样轻描淡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呀!” 南久的声音在智淑喜背后传来,地上的碎片也在最后一次碰撞地面的时候化作轻烟,消散在了空中。智淑喜转身,南久就站在那里,长剑倒握,脸上表情愤懑中带着一丝欣喜,就像是对喜欢的人恶作剧后被发现的小孩一般。 “你这样可是拿不走我的性命哦!” 似乎是在讨论某个讨喜事物的归属一般,智淑喜语气平淡,嘴角带着浅笑,但两人终究不是来叙旧的。说话间智淑喜长枪已经刺向了对方,金铁交鸣,南久一剑荡开智淑喜长枪,欺身而上,避开了长枪本身长度的优势,近身之后,长枪也会变得有些施展不开。 智淑喜眉头轻皱,长枪在间不容发之际收回,智淑喜握着长枪中前段,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刺向了南久胸口,南久后退,长剑在枪尖一点,借势后退开来,智淑喜转身后仰,右脚踢在枪尾,一时枪出如龙,带着枪芒,比南久后退的速度快上许多。此时的南久已经避无可避,剑身横过来挡住枪尖,刚接触,枪芒毫无阻碍的穿过长剑,穿过他的身躯,而后化作轻烟散去。智淑喜长枪来不及回防,南久已经在他背后显现,长剑凌厉,剑气纵横,不再有之前仿若玩闹一般的意味。长剑出现便是带着凌厉的杀气,于电光火石间,智淑喜转过身,长剑劈在他护在胸口的长枪上,一击即退,南久没有追击,借势在空中退后,而后再化作轻烟散去,智淑喜也及时站稳了身形,只是在他背后的观众看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横流。 南久散去身形后,没有突然凝聚,仿佛是台上本该只有一个人一般,智淑喜站在那里,莫名的有些凄凉。他闭着眼,背上淌着血,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智淑喜嘴角轻笑,抬步走向空中,就像是那里存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阶梯一般,一步一步,很是稳健。 就在智淑喜走到第三步的时候,猛然之间身体快速腾空而起,转身身体自上而下,长枪携势而下,撞在一缕不知何时起的轻烟中。枪到,烟散,本该要刺向智淑喜双脚的长剑显出了原形,也无法再完成原定的计划,持剑的南久邪魅一笑,又是化作轻烟散去,便无迹可寻。 智淑喜来到空中也没有急着落下去,南久也没有给他机会落下去,仿若鬼魅一般,刚刚在地面失去踪迹的南久已经出现在了智淑喜头顶,来的角度刁钻,就在智淑喜来不及回防的地方。 似乎早就料到南久的下一步计划,在长枪落地的时候,借下坠的力道猛然转身,堪堪挡住长剑,可是也在长枪中段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如此两人陷入了僵局,南久身形鬼魅,总是攻其不备,但他的对手似乎也有料敌先机的本事。 智淑喜浮在空中,南久在智淑喜每个方向出现,然后又散去,就如同是有无数个南久在出手一般。 久守必失,智淑喜够强,一直没有被南久抓住机会,但是他的长枪终究是坚持不住了,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南久似乎顶上了之前枪身的那道剑痕。一次次的攻击都落在了那个地方,长枪成为了短枪和短棍的组合。 长枪断后,智淑喜的防守有些失了章法,短时间内,竟然在后背的肩上留下了三道新的伤口,鲜血淋漓,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似乎智淑喜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锁定胜局之后,南久似乎也不打算就这样结束,但是也没有做出任何的羞辱的行为,只是静静的看着智淑喜,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你我幼年相识,我跟在你的背后,自蹒跚懵懂开始,你去神山,我便拼命修行。得你举荐,次年便也入了神山,然后你得罪后山老怪物的幼子,你师父都不管你了,我在师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是让他老人家抹下脸面去求到了鬼迷之主,保住了你的性命!”说到这里,南久竟是泪流满面,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哭了一会,南久声嘶力竭的吼道:“可是你呢?当初何等意气风发的少年!从死牢中被捞出的来时候,四肢尚在,功力得以保留,你却竟然彷如失了魂!我觉得那样的你,还不如死了,可是我竟然下不了手?!前几日再见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以为你又回来了!不想你竟懦弱至斯,之前珍若性命的长剑,竟然伸手接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此时智淑喜也跌落在了地上,短枪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听着南久的话,嘴角笑容苦涩。 “曾经我天纵奇才,以为这世界靠实力、天赋和品行便可以立于世间。不想世间竟然还有背景这种东西,样样不如我的人,竟然可以如同俯视蝼蚁一般的欺辱与我!如同你失去信仰一般,我也失去了,同时我还失去了希望,直到那日院长与我说了一切有他,我突然悟了。院长也不过孤身一人而已” “你找回了你的希望,那我的呢?!” 南久狂吼,将心中郁结尽皆说了出来,以为智淑喜会安慰自己,或者至少有那么一丝愧疚。却不想他竟还是只有自己的得失,也许是这几年,南久在自己的世界太久,想过太过事情,在自己的郁结和想法中绕不出来,心中失衡。现在心中只剩下了毁灭,毁灭眼前的男人。 南久身形再化轻烟,却不是散去,而是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飘忽不定的人性,浓烈的戾气伴随着杀气扑向智淑喜,一时间竟有些睁不开眼睛,生死关头,智淑喜捏着手中半截短枪,化矛为剑,枪头为剑身,一记熟悉的剑法使出。轻烟和断枪撞在一起,而后猛然后退,在离智淑喜十余米的地方凝结成南久,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心口的位置有淡淡的血痕。 如果他在晚退一刻,此时恐怕已经被贯穿了心脏,即便不死,也是重伤难愈,此时只是轻伤,倒也侥幸,只因他也对这招剑法太过熟悉。 “哈哈哈再来!”南久眼中一亮,大吼一声又扑了上去! 两人交错而过,南久全力防守后却发现没有预想中压力,虽有,却不够强。是自己变强了么?南久疑惑的转身,智淑喜站在那里,背对着,左手扶着右肩,没有回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呵我输了,给您丢人了呢!院长” 智淑喜跳下擂台,左手仍旧扶着右臂,而后回头对着南久一笑。 caicaicai看了智淑喜一眼,咧嘴笑了,因为嘴中还含着一块肉,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听不大清楚,就像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不过也算是打发了智淑喜了。只是还像故意不让他继续他的酒肉生涯一般,一个声音又适时的响起。 “嘿!疯老头,你们二号院还要人吗?像我这样的!”南久问道,他刚刚看到智淑喜放下了他的左手,手上满是鲜血。他记得在在智淑喜长枪刚断的时候,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几道剑伤,右肩就是其中之一,南久明白自己没有赢,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用剑了,不是么? “不要!教三个兔崽子已经够累了,再来你这样一个妖孽,光是一些聒噪就受不了。”caicaicai差点跳了起来,神山那群人虽然因为他的实力做出了相当大的妥协,但是如果他敢抢神山戒律堂首徒的话,估计每天都会有人来和他谈心了。 此时最尴尬的反倒是三号院众人,虽说南久是代他们出战,而且赢了,但是他刚刚已经说了,他是神山的人,最重要的是,论道刚刚结束,现在他要加入二号院,这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但他们又无可奈何,同样也是因为他刚刚说他是神山人。 “我会让你同意的!”南久长剑归鞘,双脚踏空,直接从空中离开了武斗场。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4) “下次我们一起喝酒吧,让智淑喜多喝点,感觉能听到不少故事呀!对了!苏杭,你的故事我没听过呀!说来听听?”七十摸着下巴盯着去疗伤的智淑喜,眼中兴致盎然。 “你也别感兴趣,你瞧瞧你的对手吧,我不相信你也有又智淑喜那样的第三血石修为!” 兴许是三号院刚刚太过丢人了,这次派出了二十岁以内排名第二的人出场,今日那排名第一的人并没有来,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一个第三血石修为的人出现在武斗台上,难免会被人说以大欺小,况且欺负比自己实力低的总觉得没有什么意味。最重要的是这排名第一之人的天赋高企,神山战堂早已内定,三号院方面自然无法命令于他。 所以排名第二的人出场了,他叫百里川。神弃大陆复姓很少,但只要是复姓都可以在他的族谱上找到一个光耀一个时代的人物,百里川家亦是,只是早在千年前便已没落,如今已经是百里家振兴的希望,而他也确实争气,十八岁的年纪,可以在号称妖孽的三号院第一人手中撑过百招而不败。他同样被神山关注,只不过没有像第一一样已经被内定罢了。 “这百里川可是一号猛人,我怎么可能是他对手,昨天夜里,那老不死的已经和我说了,我肯定会输,他娘的,刚刚敢揍人,结果第二次出手就是一定要输的,真他娘不痛快!”七十骂骂咧咧的,甚至还往地上吐了一滩口水,不过也只是埋怨罢了,倒也没有真的被影响到情绪,毕竟曾经见过最差的风景,现在差不多可以做到宠辱不惊了。 苏杭显然并没有到达这样的境界,他还记得曾经的初见时,七十怎么看都是一个羞涩的大男孩,如今不过几太阳光景,外表仍旧清秀俊朗,骂骂咧咧的语气却颇有抠脚大汉的风韵,所有不得不睁大双眼看看眼前的少年,确定他没有被换掉多兰朵魂。 “别看了,老子也是被压抑的太久了,这叫什么?这叫本性被封印久了,你多几天就适应了”七十吊儿郎当的挖了挖鼻孔,走上台去了,百里川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了。 看着七十的背影,苏杭有些出神,百里川的实力,在那里,虽然七十说着自己会输,但似乎即便输,他也没有将百里川放在眼中。也许自己就是二号院中实力最弱的那个吧,本该以为自己如今年纪破入人阶后天,已然可以算是难得的天才,看来之前对这个时间的认知太过浅薄。 “小帅哥!久等了”一个标准的六十度躬身,但却看不到任何诚意,甚至还冲百里川吹了一个口哨。 “百里川,请指教!”百里川皱了皱眉头,但是仍旧没有失了礼数。 七十站在百里川对面,不拔剑,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甚至目光还上下来回,眼中意味深长。百里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即便是家道中落,他还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所以他理解不了七十这种流氓的姿态。 “哎哎哎别生气!我认输!反正也打不过你!”虽然嘴里说着打不过的话,但是七十却径直走向了百里川,没有任何的攻击意图,也不拔剑,甚至擦肩而过。 百里川的手抖得很厉害,对于今天的战斗他想象过无数次,设想过各种场景,独独没有眼前的这个。诗书礼仪学过许多,也独独没有对付眼前彷如流氓的办法,而且对方似乎还在认输。却不知为何心中的恼怒比一些难堪的事情积累得更快也更多。 转身,拔剑,刺向了那个人的背心,一出便是杀招,这在他以往的生涯之中是不存在的,双方不是生是仇敌,所谓学院荣誉,那只不过是学院的,不值得拼命,况且对于他的天赋来说,进入神山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今日却是在几句话间失了理智。 “别别别都认输了,别打了!”七十的话说得甚是惶恐,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慌不忙,本该缓慢的走路速度猛然加快,而后转身,长剑尚未出鞘,迎着百里川的长剑,凌厉的剑势碰撞,脆弱的剑鞘在空中化作粉末,兀自在空中飞舞。 苏杭看着身旁在临上场前被七十放在那里的剑鞘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有些庆幸,这样的人,幸好不是自己的敌人。 “剑鞘你得赔!” 七十怪叫一身,蹂身而上,长剑在空中掠过,一股苍莽、古老的气息出现,也许是今日比斗场上的阳光有些炽烈,长剑带着反光,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没有理会消失的长剑,百里川直取七十要害,攻其必救。七十不想伤,自然退开了。 “哼!”冷哼一声,此时的百里川已然看穿了七十的目的,乱其心!最重要的是,不过寥寥数语,他真的心乱了。 他明白,此时的状态不宜久战,速战速决才是正途。 两人拉开距离后,都没有第一时间再冲上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反倒是各退了一步。 百里川将长剑立在地上,武斗台的地面插不进去,但是仅仅剑尖接触地面,就让长剑立在了那里,双手结印,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眨眼间,长剑凭空分裂成了数十把,百里川也已经浮在空中,长剑围着他飞舞,速度竟是越来越快,最后只剩下无数流光围着他,连身影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七十拉开距离也是为了毕其功于一役,他虽然相信caicaicai的判断,但是不甘心,本该按照caicaicai的吩咐你,到了这一步,他应该走下武斗台,从容认输,但总是有些不甘心的,他打算试一试。 七十的长剑直指百里川,脱手后仍旧浮在空中,而后快速旋转,发出了刺耳的尖啸,护手出在高速的旋转下出现了一只奇特猛兽的幻影,待百里川身周的流光冲向七十之时,幻影猛然放大,如真似幻,衔着长剑冲着百里川无声咆哮,流光顿了顿,竟然现了剑形,但也不过一瞬,便继续冲向了七十,只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七十却在被流光包围的情况下失去了踪迹,独留兽影带着长剑迎向了凌厉的流光。 流光与兽影接触的时候,无声无息,但是流光却以可见的速度减少,伴随流光的减少,兽影同样也虚淡一分。 当众人以为那道兽影便是七十所化之时,场上猛然爆发出一道惊天的轰鸣,余波将还未消散的流光和兽影震散开来,独留一柄长剑跌落在了地上,而七十则被穿在百里川的长剑上,百里川似乎也不好过,左肩衣衫破裂,一大片青紫。 “多谢手下留情!” 七十退后,长剑自他体内拔出,在左胸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再偏上三寸,便是心脏。 原来在兽影让流光停顿那么一瞬,七十便乘机接近了百里川,只是没想百里川不仅留下了数道流光护身,长剑的本体也握在他的手上,所以他受了一掌,也将长剑递进了七十的胸膛,只是在出剑的时候偏上了一些,所以没有生死。 三号院的副院长已经站了起来,他有些激动。caicaicai却仍旧坐在那里,啃着鸡腿,也不知是什么鸡腿那么耐吃,亦或者他已经换了一个? 没有理会观众因为没有看到你死我活场景而不满的谩骂,两人都没有等裁判道出结果,便都跃下战台。 七十捂着伤口走向苏杭,趁着苏杭扶他的时候道:“看到我上场的时候激百里川的话了吗?你是他会怎么对待?” 苏杭有些疑惑,不知道七十为何在重伤的时候还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回道:“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伤吧” “嘿”一开口七十便痛得龇牙咧嘴。 “真他娘的疼!你以为我愿意呀,昨天老疯子和我说,无论我怎么选择,但是只要没死,下台都和你说这句话,喏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也不用扶着我了,该你上了” 七十忍痛推开苏杭,回到放剑鞘的地方,竟是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了伤药,见七十似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便没有多说,因为娇气已经向他走了过来,手上提着他送给她的长刀。 “用这个,我等你!”娇气笑道,将手中长刀递拥有苏杭。 他的对手是金鳞,已经上台,上次面对他,苏杭已经认过一次输,这次自然是不能了,她希望他可以用你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所以递上了刀。 苏杭看了手中的短剑一眼,正要摇头,却听到台上的金鳞已经开口。 “没有爹妈的小孩心脏就是强大呀!上次专门上台认输,这次是不是打算台也不上了呢?” 苏杭转身,愤怒的看着台上的金鳞,心中杀意弥漫,但不过片刻便调整好了心态。 见苏杭除了多了一丝愤怒,仍旧和娇气说着话,金鳞嘴角冷笑,眼中赞许的看了三号院方阵中的不怕死一眼,继续道:“没有男人的普通女人为了养活两个孩子,不知道背后有怎么样的下作交易嘿嘿” 金鳞的笑淫贱而下作,听懂了的人,嘴角也挂起了意味深长的笑。 娇气看到了苏杭的愤怒,他的眼中血丝密布,身周的气息变得暴戾而不稳定。 “长刀给我”苏杭从牙齿缝中蹦出了几个。 娇气有些担忧,但并没有说其他的,她能理解苏杭的痛,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却不想影响他。 当苏杭站在台上面对着金鳞的时候,心中暴戾竟是淡了一些,他想起刚刚七十和他说的话,虽然心境平和了一些仍旧有抑制不住的杀意,但是他却不能杀他,还记离开黑水城的时候,老院长和他说过,当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不要和强大的势力结仇,否则以后的路就断了,仇可以以后再报。 见苏杭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可以冷静,金鳞眼中一丝讶色闪过,不过却没有失望,眼中狠色闪过,本该打算在比斗的关键时候用出的招,似乎用在此时也是不错的。 金鳞眼中带着虐笑,张口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受尽苦难的母亲已经死了,带着遗憾和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永远的死去了哈哈” 苏杭眼中赤红,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杀意,他不知道金鳞说的是否是事实,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一再的拿他母亲说事。 长刀上刀气凌冽,苏杭冲向了金鳞。 金鳞嘴角带笑,虽然比预想中的效果差上一些,但终究算是达到了目的。一个被愤怒蒙蔽双眼的人总不会选择认输吧,自己也算是给萧情一个交代了,他甚至开始想待比斗结束后,是不是该赏点骨头给不怕死了。 对于眼前因为愤怒而凝结的刀气,他并没过多担心。实力比预想中的强一些,竟然有人阶后天修为,尚不足为虑,他已经想好了,自左边闪过,而后发力一剑刺伤苏杭左臂,而后再一步一步的卸掉他的右手! 不可名状的光芒近了,连带着金鳞的眼中也染上了血色,却不知为何,不可名状的光芒在他的眼中失了准头,而且倾斜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连带着武斗台也一并开始倾斜,世界开始旋转,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却将整个比斗场都看了个遍,他看到了副院长不知因何而且的愤怒和慌张,看到了仍旧和鸡腿较劲的caicaicai,还有刚刚还赤红双眼,现在却收招的苏杭,然后他看见了不属于这场战斗的人,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女,他在想,战斗结束后,凭借世家影响,去强抢一个这样的女子,藏在自己的小院中,最后他看见了自己的屁股。 “混账!你是何人?地等前辈在此,岂容你放肆?!”三号院副院长没有出手,不是他的风格,但是在他听到南久和智淑喜的对话时,他明白了自己绝对不是什么人物,他疯狂,但是知进退,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但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但也同样因为如此倒是救了自己的小命。 caicaicai突然觉得手中的鸡腿变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自己换了无数种的身份,自堪破天阶后,便只愿化作无名,却不想今天却被人借名声狐假虎威了一把,而且它还在武斗场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脸,虽然隔了许久的岁月,但终究是熟悉的,他有些想要溜走,但是有太多眼睛盯着他的,即便是他黑漆漆的脸看上去也是有些红的。 多兰朵慧和尚在人满为患的武斗场中,手执佛礼。揽月上人将浮尘甩了甩,瞪大了眼。他们都见过那张脸,只是在杂乱的头发和邋遢的衣着下,他们不能确定罢了,毕竟世上两朵相似的花,便只是相似,不是同一朵。 神都四大学院院长从来都是由天阶之人担任,但并没有说不可以是更高修为的,三号院自来张狂,对于二号院更是会有一种天然的蔑视,但是作为三号院的副院长,今日却对二号院的caicaicai毕恭毕敬,即便是对武,他也不会如此,那自然只能是因为caicaicai够强。 两人长得相似,自然算是常见的,但是如果实力也相似,而且是凤毛麟角的传说领域,想来不会做第二人想。多兰朵慧和揽月上人在caicaicai轻摇的头中,停下了下一步的动作。 “我该说什么呢?”caicaicai终于是扔掉了手中的鸡腿问道。 “有人打乱您安排的比斗,擅自上场还暴起伤人,您的威名岂容小辈亵渎!”副院长的话冠冕堂皇,但也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毕竟他不知道台上小姑娘的背后是谁,最重要的是不明白caicaicai究竟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会做什么样的决定,毕竟在他的眼中,caicaicai是疯的! “我可没有什么威名嘿嘿随意亵渎!既然我没有威名,那是否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呢?”caicaicai笑眯眯的看着副院长,甚至还喝了口酒,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 听到caicaicai的意思,他似乎是要置身事外,副院长有些难以抉择,所以他要探探那少女的底,以确定自己改怎么去面对这件事。 “嗯!老前辈高风亮节不计较,不代表就可以让你这样轻松的揭过!你若说不出个缘由,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了!”即便如此,副院长仍旧没有放弃拉上caicaicai,而且话里话外都在给自己留好了后路,所谓的缘由,不过也是让少女说出她是谁罢了。 金家曾经有过越过天阶的老祖,虽然十余年前出走后,便杳无音信,但即便是族中的十余位天阶高手,便已然是一个庞然大物。他要看少女背后是什么样的实力,就是竟将她斩杀以讨好金家,或是祸水东引,让金家去于少女背后的势力火并,还能顺便卖个人情。 “姐!你怎么来神都了?”苏杭说话的瞬间,让副院长有些恼羞成怒,其实在多才是出手的时候,他完全有时间去阻止她的,但是他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光明正大的出手的人自然是有所依仗的,他所在家族依附于金家,但是近年来他家日益强大,受制于人总是压抑的,尤其是觉得自己够强大的时候,所以他放任了金鳞的死。 但是当他确认了少女身份的时候,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二号院三人的资料,他的办公桌上有的,智淑喜太神秘,几乎查不到任何信息,七十也同样,他的第一次出现是几年前,caicaicai打进三号院的时候,他就站在caicaicai的身后。 而苏杭几乎不用查,几乎没有秘密,只需往黑水城走一遭,就可以查到任何关于苏杭的信息,甚至包括他四岁的时候偷了邻居家的橘子。他的交际圈小得不忍直视,副院长已经可以确定台上的少女就是苏杭的姐姐,那一摞关于苏杭的资料里,还有一张多才是的画像。 “无故杀害我二号院的学员,你很好!” 副院长向多才是踏空而来,身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仍旧没有选择直接动手,因为他桌上资料显示眼前的少女天资奇高,善隐忍、懂进退。暴起伤人,不符合她的性格。 “你是在等我背后的人吧?呵呵多虑了,这人如此下作的中伤我亡母,不杀他,枉为人子!” 多才是伸手拦住了欲要上前的苏杭,抖落了剑上的血珠,面无表情的看着迎面而来的人。 “姐你说什么?” 苏杭本该已经正常双眼,重新染上了血色,但并没有丧失理智,丧母的悲痛反倒是让他清醒了一些,他自然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加的了解他的姐姐,那个忍辱负重,所受的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所谓常人自然也是包含他苏杭的。所以多才是会冲动,但绝对不会做无可挽回的事情,杀金鳞有很多种办法,也可以在很多地方,当着数万人的面雷霆出手,想来也不会担心以后走不掉。 “姐母亲她?” “走得很安详” 少女背对着苏杭,眼中有泪划过,此时三号院副院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你打算杀了我,给地上这个肮脏的废物报仇?”多才是手中长剑斜指,摆出了攻击的阵势。 “呵呵老夫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不过他羞辱你母亲的事情虽然下作,但不至死!老夫也是要给你些教训的,免得其他人说我三号院软弱” “王霄!此人杀我金家嫡系,我命令你将他捉下,送给小爷发落,至于苏杭,直接杀了就是!” 说话的是金家嫡长子,已经二十出头,但仍旧刚刚突破人阶后天,还是用了家族中的一株多兰朵草。青年穿着天道院的院服,俊朗的脸庞苍白,双眼有些无神,但是却又带着残忍于淫邪。 听着此人的话,王霄,也就是三号院副院长,眼角抽搐,下垂的手握紧了拳头,想自己堂堂天阶高手,却被一个终其一生恐怕也只能修到第三血石的废物吆喝,还不能反驳,他已经放纵了金鳞的死,不能再得罪这人,此人虽然废物,但偏偏金家几个实权人物都喜欢他,他王家还不敢站在金家的对立面。 他刚刚上台走得很慢,他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够金家强者在得到守在祠堂的仆人传出的金鳞命灯熄灭的消息后感到武斗场了。但是等他到了多才是面前,并没有人到,甚至连高手掠过空中的破空声都没有,但是同样也没有任何爆发战斗的消息传来,他王家弟子可是时时关注着金家的。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5) 此时金家所在府邸中,金家主带着组中几个主要的强者毕恭毕敬的站在一名中年人的对面。此时的金家人出不去,消息也出不去。 “何欢前辈造访金家,实乃我等荣幸!只是不知前辈为何将我们困住此地?” “我在救你们!”何欢一句话后,便转身要踏空而去。 “请前辈明示!”金家主躬身行礼。 “呵呵你金家的那小子是被诗画的弟子杀的,最近诗画心情可不是很好!困阵一个时辰后失效!”何欢已经失去了踪迹。 “家主,何欢是勘破天阶的高人,我们惹不起,可这诗画又是何人,我们何必怕她!”金家主身旁一个年轻人开口,想来年前气盛,终是有些不甘心的。 金家主眼中狠色闪过,而后叹了口气道:“十五年前,何欢造访老祖,我有幸服伺身后,这诗画是揽月上人的俗家名字。当初老祖出走之前约见何欢就是希望他照拂我金家一二,只是若我们站在揽月上人的对立面,这何欢一定会站在揽月的身后的。况且揽月成名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竟然有个弟子。这口气我们怕是出不了了” 王霄拿不准是什么情况,进退两难!犹豫不过两秒,他便做出了决定,一掌拍出,气势庞大,看上去颇为狠辣,他似乎打算直接取了多才是的性命,但是稍微有些眼光的人都看了出来,这一掌也只是看上去气势惊人罢了,即便是多才是完全接下这一掌,也不过受一些不轻不重的伤。 “我的弟子好轮不到你来管教!” 不知何时,多才是背后出现了一个道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王霄气势磅礴的一张便消弭无踪,甚至他的掌心还留下了一道血迹。 “不知前辈是哪里的高人,不过多才是出手如此之重,总是需要给三号院道个歉的,毕竟三号院是神山直接统辖的” 所谓的道歉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王霄现在只想给三号院留最后一点脸面。 “我揽月上人的弟子不过是杀了一个满嘴污言秽语的杂种而已,道歉?即便是屠了二号院满门!谁敢找我要道歉?” 本该喧闹的武斗场在揽月上人这句话后便鸦雀无声,揽月是个没有规矩的疯子,做事全凭个人喜恶,但是她这些年得罪了许多人,甚至屠戮过神山弟子,至今还安然无恙,不仅仅是因为他够强,还因为他背后有一个和各天道力及强者都交好的何欢,揽月再神弃大陆上十一个没有人愿意轻易得罪的人。 王霄瞬时哑口,自己在揽月上人面前不会比路边的一个乞丐强多少,所以自觉的缩了缩脖子,退到了一旁。 “姐你在黑水城得罪过人吗?” 苏杭的声音从台下传来,他的脚边倒了一具尸体,面容俊朗,因为失血,本该就病态的脸更加苍白。他乘着所有人都被揽月上人的话震惊的时候,跃到台下,一剑便取了这金家嫡长子的性命。 “未曾!” 苏杭眼中厉色一闪,上场论道到今天不过三日,这个时间不够去到黑水城打探消息后,再将消息传递回来,只够消息从黑水城传到神都!那么金鳞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呢? 苏杭腾至空中,眼光扫过比斗场,两个熟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周雄和不怕死。周雄看着多才是,眼中有眷恋,而不怕死则看着苏杭,眼光从猜猜的身后看过来,有恨意还有一丝掩藏得很深的羡慕。 “我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苏杭低着头道。 “苏杭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关于他的事情我想我很容易变成疯子!” 金家嫡长子身死,他虽然天赋低劣,但地位高企,金鳞与他不可同日而语。在家族中使些手段,他同样可以弄死金鳞而免于责罚,为了这个嫡长子,金家可能有些长辈会疯,而揽月上人不可能永远留在神都,她了解的弟弟也不会跟她走,所以他希望自己的话用些作用。 “我本来就是疯子” 不知是否有意,caicaicai也说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被许多人听了去。 “院长我在这里解决一些私人恩怨可以吗?” 苏杭冲着caicaicai朗声问道,有些事前现在有人撑腰,在人前解决是最好的,事后的明枪暗箭,没有了明枪总是要容易一些的。 “今日的武斗就是为你们准备的,论道他们说了算,论道开始后老夫说了还是算的”caicaicai一改疯癫的模样,站起身来,身形虽不高大,话语也不张狂,但听到的人总觉得振聋发聩。 三号院不知caicaicai的强大才发话说要寻二号院论道,出于对弟子的考验,亦或者为了二号院重建的立威,caicaicai没有拒绝,但他终究是不世出的强者,其他人的手段太多了,他有些生气。 “我母一世凄苦,虽不是什么不可亵渎的人物,但在子女心中,终是英雄!可何况辱我生母,还欲取我性命!总是要做些回应的”苏杭低着头,许是初得知丧母噩耗,亦或是因为有人恶意中伤他亡母有些伤感吧,低头的他看上去就写可怜,在场的有两人心痛,还有两人心惊,娇气和多才是的眼中有担忧,怕他消沉。而猜猜则莫名的觉得事情和身旁的男子有些关系了,毕竟那握着她的手,在苏杭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紧了紧,不怕死则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自己用了那许多手段,只是为了让一切恩怨与自己无关,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但是不知为何在听到苏杭的话的时候心中的紧张却是有些挥之不去,即便是苏杭一只低着头,但他觉得就是在看他,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思绪一般,苏杭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说呢?不怕死” 本该心中有鬼的不怕死忍不住抖了一下,许是这些年演过太多年的别人心中的样子,无辜者的模样自然是信手拈来。 “我们有过矛盾,我也一直恨不得生啖汝肉!但我毕竟还不够恶毒,猜猜也希望我是一个正直人,你我之怨终是比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的!”不怕死看着猜猜,眼神真切,旁人看上去便是爱得极深了。 “噗哈哈哈”苏杭仰天笑了出来,只是眼角有泪,晶莹剔透,倒映着不怕死那张真诚的脸。笑得够了,苏杭头歪了过来道:“我其实只是咨询你意见,没收你就是背后那个使手段的人,你看看你,多惊慌啧啧当初你受辱也不过是因为你咄咄逼人,而且所谓的受辱也不过是你胆小怕死罢了你倒是恨我恨得很认真啊!” 苏杭的长刀泛着冷芒,不怕死脸上的冷汗抑制不住了,他真的怕了,此地不是黑水城,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可以给他撑腰,即便是家族在神都,在这里恐怕也不敢吱声,那些早他来到神都发展的前辈,现在最高修为的一人也不过是天阶而已,他们岂能又岂敢为他发声?最重要的,他现在害怕苏杭,修为被拉开了距离,曾经相当的时候在混沌支甲面前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已经没有了一战的勇气。 “随你怎么臆测,我问心无愧!这么多前辈在这里,冤枉我之前,你竟然连伪证都懒得做!”不怕死看上去义愤填膺,只是没人看到他努力克制着颤抖的双手和发软的双腿。 “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更加不是来向你探讨事情的根源的我只是来杀你的”苏杭长刀斜指,杀机凌冽,见不怕死仍旧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继续道:“别站在猜猜身边,虽然我不是很愿意脏了她的衣服,但这个理由不足以作为放过你的理由!出来吧让自己死的体面一些!” “一定要杀了他吗?”猜猜感受到不怕死那要后退的身躯,心中凄苦,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厌恶呀,奈何自己心已付,如何又能收得回来? “他在,我心不宁,他太了解我,也太恨我” “他死了,我也会一样的恨你!” “他这样人,你不值得而且你不坏!所以只能让你伤心一下了!” “他们说你曾经喜欢过我,看来倒是谣言了!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他死去,抱歉了”本该娇弱的猜猜白衣鼓荡,将不怕死推开了一段距离,竟然也是快要突破到第三血石的修为,只是修为虽然深厚,但是那泛着绿色的真元却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正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替不怕死阻拦苏杭的时候,她却猛然冲caicaicai说道:“前辈,小女子斗胆用家族情谊请求保下不怕死一命!家母复姓慕容!” “可是北境慕容?”caicaicai竟是一扫游戏风尘的模样,正襟危坐,竟是看出一丝宝相庄严,就在这一刻本该一直关注着他的多兰朵慧和尚无声无息的来到了caicaicai的背后,张口要说什么,被caicaicai挥手止住了。 “不知前辈觉得这是否够呢?” 猜猜问得平淡如水,她的身旁也多了一个男子,脸上刻着奇怪的符文,将她和不怕死隔开来,眼神中还带着厌恶。 “小姐你该回去了” 男子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不怕死了视线,他奉命保护慕容唯,他为仆,不能对主上有闲言碎语,但不能阻挡他对不怕死的厌恶,更有有些不能容忍他日这样的人以后还可以对自己呼喝。 “我会回去的,用了caicaicai这个层级的人情,还是需要对族中长老有个交代的”猜猜听懂了男子的劝阻之言,但是不代表她就要听从,她的眼神异常的执拗,看着caicaicai。 “不怕死这边没有价值,没有潜力,甚至连人品都没有的人,以您的地位,族中不会同意的望小姐早日看清的好!” 男子低着头,脸色谦卑,嘴里的话却是让不怕死咬碎了牙。他想要上前将这个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的男子撕碎,但是他不敢,自己当初是因为眼前的男子可以入三号院,最重要的是他在进入三号院的第一天就被眼前的男子打断了三次腿,然后又续上。 男子头低着,别人看不到的眼中,有一丝厉芒闪过,他在等不怕死受不了刺激而出手,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他,这样慕容家的人情保住了,猜猜的困扰应该也算是解决了,即便事后有惩罚,想来也会很容易过去吧。却不想着不怕死竟是如此怯弱,当着如此多的人的面被这般羞辱,竟然也只是心中愤懑。 此时男子有些背脊发凉,如此还能忍下来的人,又是多大的毅力呀,他想到了苏杭和不怕死之前的那点事。不怕死此人隐忍狡诈,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以猜猜对他的情谊,此人以后定会顺竿而上,手中有了实力,恐怕使起阴招来,将会伤到更多的人,他想要现在现在就了结不怕死,即便事后被发配去看药田,猜猜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的笑容在遇到不怕死后少了许多。 毫无征兆的,猜猜身旁的男子长剑连鞘刺向了他背后的不怕死,剑势凶猛。 不怕死感觉仿佛是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头拍在了自己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拍得向后飞去,连带着几个没有反应过来的观众也一并被拍翻在地。不怕死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丢已经移位,胸口的肋骨也已经断了数根,有一根还插进去他的肺多里,此时他的呼吸如同是拉风箱一般,鼻孔和嘴中不时的有猩红的血泡吐出来。 “够了!” 猜猜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苏杭和男子之间,速度太快,快得男子手中长剑去势未尽。似乎知道猜猜会有此举,所以之前的出手连长剑都没有拔出,否则现在不怕死断没有活命的可能。 极限的能力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猜猜的身形有些摇晃,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稳住了身形,猜猜道:“人情已经放出,收不回了,不怕死就让他活着吧,我和你回去,自去北疆战场百年” caicaicai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坚毅柔情,于一人之身,只是所托非人。 “当初答应你慕容家的三件事,如今算是了了两件了,但你这女娃娃老夫煞是喜欢,如此一件事,算是占了便宜,便算是欠你个人一个人情吧。苏杭不知可否?” “不怕死此人已没有威胁,若还有下次,我再出手不算院长你的人情了吧?” “嗯”caicaicai点头,算是默认。眼光却是落在揽月上人处道:“不知你师徒二人?” “师尊有令,弟子莫敢不从”揽月上人躬身行弟子礼。 揽月上人的话,却是在人群中激起了新的一层浪花,caicaicai平和,他背后的多兰朵慧和尚却是瞪圆了双眼,脑中也有些混沌了,佛吗?道?信仰与正义,他横跨万里,自北疆而来,来到这对佛陀万般唾弃的神都,为了魔,更是为了佛!他见到了魔,也见到了心中的佛,只是心中的佛却是在教导着魔,那个被他亲口封魔的气息,他在教导。 而其他人想的则是caicaicai的实力,揽月上人的师父仅仅是这个头衔,便是一种深不可测了吧 “此时便如此吧?不知众位以为如何?” caicaicai踏至空中问道。 自然不会有反对的声音,自然有人心中不忿,但是绝对的实力面前,却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罢了。 “师祖,弟子魔障了这双眼也浑浊了离道心崩塌不远了阿弥陀佛!” 神都,南山顶,多兰朵慧和尚换上了他的僧袍,只是却穿的异常的随意,褶皱遍布,甚至布满了污秽。与之前整洁的僧袍相去甚远,以他的修为本不该如此,以他的实力可以让尘土不临身的。 “多兰朵慧按照你说的时间,是我离开启明寺百余年后你才被捡回寺中的吧?却不知你的执念因何而起?”caicaicai今日倒是将自己邋遢的道袍收了起来,身着一身玄色道袍,背后以同色丝线绣山川河流,灰白色的长发也被绾做发髻,倒是多了些前辈高人的风范。 “我于寺中典籍见到师祖风范,心驰神往,便追寻师祖的足迹,每一步都踏在您的脚印之上,生怕行差踏错,如今见到师祖模样,脚印便是寻不到了,前路没了,便是失了方形,恐就此沉沦” “以我为鉴么?如今却是是觉得我有些不配了么?” 多兰朵慧没有回答,想来心中便是这样想的吧,caicaicai轻笑,问道:“因何而崇拜我?” “历眼尽是辉煌,且堂堂正正!”多兰朵慧和尚回得毫不犹豫,自己数百年来的信仰,自然不需要犹豫的。 “那又是因何而怨?”caicaicai眺望得很远,声音缥缈。 这次多兰朵慧没有立马答出来,盖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他站在caicaicai身后,看着caicaicai看得风景,云卷云舒,有风来,吹散了云,吹斜了一只展翅的雏鹰。 盘膝坐下,多兰朵慧记得在佛堂第一次看到caicaicai生平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疯,僧名元启。启明寺即便是在香火旺盛的北地依旧冷清,世人虽然信佛,但也修道,没落的启明寺只剩凡间烟火。 元启修佛,修的是最难得苦行僧,那日于启明寺落脚,暴雨忽至,阻了路。元启于佛堂站了三日,不曾闭眼,看了许多沉浮,待天晴之时,仰天长笑,便在启明寺留了下来,带着几个初踏入修行界的小沙弥。此后不过三百年,论佛便是启明。 “你不像佛了”多兰朵慧轻笑,他觉得他想明白了,只是道心却去的更远了。 “哈哈哈我何时像佛了?修佛念佛的人常道佛心慈悲,无欲无求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佛无欲,只愿时间无疾苦,普度众生” “你可曾见过?” “未曾但我信!”多兰朵慧语气坚决,但终是透出了一丝犹豫。 “我也曾信过,只是将欲望说的冠冕堂皇,但终究还是欲,既然有欲望,自然不可能无私,所以我不信了,然后我以强大的武力,巧取豪夺,最后成了北地的高僧,后市记载我生平也是光辉无比”caicaicai叹了口气,继续看着那几乎一成不变的风景。 “师祖,你是为了挽回我的道心吗?大可不必我看得清” “哈哈哈你看我的生平不是一次两次了吧,我自己也见过可曾见过有说我佛法精深的只言片语?尽皆是武力强大,惊才艳艳吧!剩下的你自己想吧不过关于魔的事情,倒是真的,不过我之前的判断有失偏颇,那只是一种力量,而力量是不分善恶的,比如光明大陆大部分人都觉得我们就是魔,青面獠牙的魔”caicaicai看了多兰朵慧一眼,朝悬崖处一步踏出。 看着离开的caicaicai,多兰朵慧眼神有些迷茫,关于元启生平,他几乎倒背如流,通篇强大,无关佛法,他觉得是佛,不过是因为那篇生平正好放在了佛堂里,如果放在其他地方,亦未尝不可。caicaicai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踪迹,多兰朵慧似是自言自语道:“元启祖师,我该如何自处?” “佛陀虽言无私,但终究是他人,于神山教众大同小异,哎做自己!” 声音缥缈,似乎是这天地发声,自四面而来,又消失无踪。 “天阶之上么?”多兰朵慧轻声自语,而后自嘲一笑,冲着caicaicai离开的悬崖处,纵身跃下。 “苏杭,我现在就要随师尊离去,此去百年,我于南山顶留了一封信,上有封印,想来再见时你也已经知道信中的内容”多才是跟上了揽月上人的足迹,两人越走越模糊,直至消失。 “南山么?”苏杭脚下九宫步伐展开,去往南山。 武斗场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娇气站在树下,嘴角有血,情深呢喃道:“你的未来,为何我推算的如此艰难” 语落,娇气全身化作无数蝴蝶,冲向四方,再接触道阳光的时候又诡异的消失了。 “姐姐为何去得如此匆忙,而且告诉我的东西似乎也有颇多隐瞒,一去就是百年?”这短短一天时间,苏杭做了许多以往不敢做的事,也发生了许多难捱之事,一时冲击得他有些迷惘。 许是有些怕见到。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6) “院长,信上的封印,您可以帮我解开吗?”苏杭恭敬的将多才是留下的信递拥有caicaicai。 caicaicai接过信笺,眼中金光一闪而过,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轻咦一声,右手轻覆在信上,双眼微眯,片刻后带着一丝疑惑看着苏杭问道:“那日武斗场,多才是因你母亲受辱而暴起,为何不曾提起你的父亲呢?” 苏杭沉默许久,他其实很不想提起他的父亲,尤其是自己那温婉的母亲作古后,但是caicaicai于他有维护和授业之恩,问题很简单,不适合回避。 “不提起是因为没有提起的必要了,十多年前,他便已经死去了” “嗯?你父亲是多久之前离去的呢?可否告知他的姓名呢?” 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问题,苏杭自然不会相信他父亲会和caicaicai认识,毕竟黑水城太偏了,但是caicaicai的问题也却是奇怪,没有来由,但却有一丝刨根问底的希冀。时间有些久,他当时也年幼,记忆有些模糊,他需要想一想。 “差不多十二年前吧他叫多智院长你认识他吗?” 苏杭眼中也有希冀,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让母亲守了一辈子,苏杭未曾见过母亲的笑容,但是多才是说她的笑容很美。 “不认识” 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候,caicaicai曾在苏杭母亲坟前驻足,也曾见过她旁边的空棺,他以为只是一个念想罢了,不想却是那人的手段,十二年前,这个世界至强的八人前去叩天门,至今未归,想来也是回不来了,那金家老祖就是其中的一人,却不想只有多智一人看得透彻。 “这封印,我可以解开,但终究是你姐姐对你的考验和期许,还是你自己来吧我还加了一道封印,只有你的血脉或者实力与我相当的人才能解开。” caicaicai将信递回,苏杭看着他的眼睛,希望可以看出一些东西,但还是让他失望了,老人眼中无悲无喜,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院长,我想要快速提升实力,不知您是否可以帮我” 既然caicaicai断了他找人解开封印的念想,那就快速变强,为了这封信,也为了娇气。 “修道一途,与天争命,哪有速成,但努力终是可以缩短时间的。” “请院长指教”苏杭躬身道。 “你怕死吗?”caicaicai没有理会苏杭的礼,他受得起,也受之无愧。 “人死如灯灭,自然是怕的但生死相依,终究是逃不过的,我愿意去争一争,还请院长指教!” “还记得慕容唯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北疆战场?那是哪里?” 南边到头就是黑水城,再往前便是没有人烟的雪原,有于曾经得到过一张奇特的古卷,所以苏杭对于历史有一种很大的好奇,他看了神弃大陆的历史,和地理志,地理志很完整,万年前就很完整,即便是历史上讳莫如深的北境,地理志都很详细,所以他想过很多问题,关于历史的问题。 “和北境的战争前线,你对北境知道哪些?” “北境蛮夷,不服管教,兼之妖类横行”苏杭将书上和听到的说了出来,但不包括想到的。 “是呀,不服管教!神山倒是厉害” 听着caicaicai的话,苏杭眼中有一丝好奇,他对于神山有过质疑,但是于他而言神山还是太过神秘,他不敢轻易的下判断。 “院长,您似乎对神山不甚欢喜?您觉得他们做错了?”苏杭问道 “呵呵小子倒是敏感!没有什么对错,只是理念不符罢了!小子你也不要过多的去在意对错和善恶,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是不一样的,老夫也是最近才参透这个问题”caicaicai叹了口气,继续道:“过两日你和神山组建的一只队伍一起去北疆战场吧!切记!不要过度执着与善恶!” “是!” 苏杭应道,等了一会见caicaicai似乎没有其他话对自己交代,便告辞离开,只是在他转身的时候,caicaicai本该闭着的双眼睁开了,视线落在他的背上,眼神复杂,和那个人的背影真像呀! caicaicai的思绪飘了很远,飘到即便他漫长的生命里也是浓墨重彩的一段。 天下修道者前赴后继,追求的不过是强大和长寿,这个世界经历了许久,caicaicai更是活了万余年的老怪物,因岁月的沉淀,这个世界应该有很多顶尖强者才对,但并没有,caicaicai万余年岁月中知道的越过天阶的高手不过百余名,其中万年内突破的有近三十人,还二十余人神秘失踪,有一人是他的至交好友,在与人争斗负轻伤,半年后再没人找到他,包括和他争斗的那人。 caicaicai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他开始结交同级强者 神弃大陆的北边天气炎热潮湿,苏杭感受这周遭的一切,想起了当初和小蝶在一起的日子,那边的气候和这边有些像,那段时间很短,但是却也算得上温馨,苏杭摸了一下腰间的一对短剑,情绪有些低落。 “小伙子咋啦?想你家的婆娘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冲着苏杭问道。 这是一只去往北疆战场的小队,神山组织的小队,都是修道者,但是修为都不高,他们这群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人阶后天大圆满,也是那种无望突破第三血石的大圆满。向苏杭问话的是团队中的一人,人阶后天,靠近北疆的一个小城中的人,他们受神山召唤前往北疆战场,在神都集结。领取装备和神山发放的奖励后直接奔赴北疆战场,在神都中途加入了一个苏杭。 “老哥!我今年还只有十七呢!倒是老哥你为什么要去北疆战场呢?传说去那边生还率只有一半,是因为神山的召唤吗?”苏杭疑惑的问道。 他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的,神山每十年召唤一次奔赴战场的人,每次召唤都会言明阵亡率足有一半,但每次都可以召集够。苏杭觉得这除了信仰没有过多的说法,毕竟用如此高的死亡率去博晋升和突破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狗屁神山!一半的死亡率其实和必死有什么区别呢?要死的人谁还在意神不神山的,只不过我此生修为恐怕突破无望,最多也就人阶后天大圆满罢了,我去赴死,神山答应给我一个神都四大学院的名额,为我家那小鬼头谋一个更好的未来罢了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些好奇小多子你怎么也跟着哥哥来送死来了?我可是打听过了,你是神都二号院的学生,虽然说学院很弱,但是据说你们可是有一个敢和神山叫板的院长?” 刀疤脸汉子叫古林,来自一个和黑水城差不多的小地方,当地的最强者也不过是初入天阶罢了,而且周围有限的资源也是被几个强者搜刮、强占,人微言轻,用生命为后背谋一个未来也是无奈之举。 “我算是院长给我的试炼任务吧为了让修为提升快一些,其他人的原因也和古林大哥你一样吗?” 这只小队总共有八人,七男一女,除了苏杭,剩下的男人基本是四十岁的模样,人阶的修为不会比凡人多活几年的,他们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了。至于唯一的女人则很少说话,一席黑衣,冷酷的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除了那姑娘和你,其他人我都认识,但是为儿子这种事情倒是只有我一个人。那个黑脸汉子是被仇家追杀,无路可逃了,找到神山,神山答应替他挡下追杀,化解仇怨,但是他需要去北疆战场服役二十年。那个读书人模样的这是一所书院的教习,但是不服上级专权,暴起杀人,被捉拿,算是发配吧其他人各不相同。倒是你小子,十七岁的人阶后天,即便是神山也应该当宝贝疙瘩,你们院长是怎么舍得的?还有” 古林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黑衣女子却是突然接过话头:“天赋强的人许多,但是历古最强的一批人都不会那群天赋卓绝之人!” 苏杭虽然性格内向,但整体还是讨喜的。但是黑衣少女就不同了,一行总计十二人,一共走了差不多三千里了,送死的事情没有人走得会有多快,但是这么一路走来,黑衣少女总共就说了三句话,还包含刚刚那句,话中带刺还打断了古林的话头,自然很容易激起别人的反感。 “天赋高,至少路要比我们容易走很多吧!倒是姑娘你,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实力和多小哥差不多,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嘲讽他?” “我不是针对他,反倒是很欣赏他!就事论事而已” 黑衣少女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便转身离去,他的手上拎着一只兔子,想来是刚刚打猎回来,路过他们身旁,顺口接了一句。 “哎!你这小娘皮” 黑衣少年的态度总让人觉得受到了蔑视,古林觉得受到侮辱,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幸好苏杭及时拦住了他的出手,但话已经说出口了。 一句话没有说完,不是因为苏杭拦住了他,而是黑衣少女回头了,眼中带着凌厉的杀气,不包含任何情绪,就这样一眼让古林一股寒气自心中生出,眼前女子实力明明和自己相当,但是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如果自己出手,会死,而且死得很快! 古林被震慑的不敢再说话,或者说是他要说的那些话被黑衣少女的眼神给遏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没有后续,黑衣少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头离去。 在她视线离开的瞬间,古林如同是窒息的人,猛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的喘气了起来。 “好可怕这个女人什么来头?”古林缓过来后问道。 “不知道,神山安排的,没有任何资料” 这只小队的领队叫墨涵,按理他应该对每个队员都很了解,毕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将是战友,将生死交付的战友,如果完全不了解,是非常可怕的。 世人对于八卦,总是有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片刻后,除了苏杭其他人都开始小声的讨论起黑衣女子的身份,怎样的一个人会拥有那样可怕的眼神。 甚至有人怀疑少女是隶属于民间的一个杀手组织,因为任务失败或是杀了不该杀的人,被神山拘禁,而后投去战场。 苏杭小心的走到了少女的篝火旁,她在烤着一只兔子,只不过手法似乎有点糙,兔子的腿部已经有些焦了,但是上部仍旧是带着血丝的半生模样。 “我来帮你吧!” 企图接过少女手中的烤兔,但并没有成功,甚至少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样,仍旧娴熟的烤着糟糕的食物。 “我的手艺其实不错,你可以试一下,就当换个口味?” 这次少女终于抬头看了苏杭一眼,又是那种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颗寻常的野草,而且似乎觉得这棵草还有些碍事。 即便是面对少女那渗人的眼光,苏杭仍旧回望,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 这一刻他的内心其实是很忐忑的,他对于自己突然靠近这么危险的人物也是颇为后悔,但总是来了,不该后悔,而且总觉得她很像那个小时候总是摸着他的头作豪爽状的姐姐。还有那句“一切有我呢!小子!” 就在苏杭快要退缩的时候,少女的眼光终于挪开了,架在火上的兔子也发出了一股焦味。 “如果不好吃,后果自负!” 黑衣少女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只是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和生人勿近的冰寒,让人忘记了那本该动人的音色。 “好” 苏杭低头接过兔子,用短剑将有些焦的地方削掉,再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拿出了几样简单的调料。 见苏杭拿出的东西,少女眼中闪过了以一丝讶异,不过片刻就已经收敛。 “我父亲去得早幼时受了许多白眼,我以为我很苦,很可怜,所以我踏上修行的道路,在家乡那资源贫瘠的地方挣扎,我以为我很苦。直到我抬头的时候才看到了一个身影,她先于我去做这些,她撑起一切,我以为我受的苦难,难出其右,直到我认真的去看她,才发现,那些所谓的苦难,只是她瘦弱幼小的身躯不能全部承受而漏下的一星半点。就这么些便让我苦痛难捱,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苏杭顺手往兔子上面撒了一些调料,语气平淡的述说,本不是为了同情,自然不会有什么情感波动。 黑衣少女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还有一丝痛苦,许是想起了自己吧。但也仅此而已,她的目光落在篝火照不亮的黑暗中,好似那边有什么吸引着她的东西。 “说实话,你的性格真的是很让人讨厌,就像一块万年寒冰一般,我的实力如果强上一些,可能都是忍不住要揍你一顿了。想来这般让人讨厌而且喜欢独处的人应该有很强的自理能力,却不想最普通的烤兔子都这样糟糕,偏偏动作看上去还是颇为娴熟的模样,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食物才有这样的功力” 苏杭手中的兔子已经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虽然比不得酒楼的美食,但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岭已经是难得的珍馐,相比之下,黑衣少女之前的无异于茹毛饮血。 看上去苏杭似乎对手中的烤肉也是颇为满意,即便是少女此时那杀人的眼光,他也是没有抬头看。烤兔在火上转最后一圈,外表金黄,香气四溢,苏杭抬头看着她的眼,眼中有笑意,似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威胁,开口道:“我手法不错,你不要试一下吗?你和我说的她很像,我也常这样挤兑她,也曾给烤过兔子” 少女眼中的杀气终是消散了一些,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烤肉,咬了一口,似乎滋味不错,眼中的凌厉尽散去,嘴中有肉含糊道:“我不是她,也和她不一样,我幼时纵有苦痛,但记忆久远,自我能记起的时光便是什么都不缺的” “可是”苏杭之所以过来说这些,却是觉得眼前女子与多才是颇为相似,想来一般的性情,一样的方法总是可以奏效的,此去北疆战场,十年之期,战友总不能是这样的方式相处的,却不想碰了一鼻子的灰。 垂头丧气的走开,让她相信或者相信她,看来还得另寻他发。 “你兔子烤得不错下次还给我烤吗?” 就在苏杭起身走出一步的时候,少女突然开口道,虽然语气仍旧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命令意味,但是同样也代表着她接纳了苏杭。 “好!” 今天已经是苏杭一行离开神都的第十五天,苏杭也已经为黑衣少女做了三天的食物,两人终于是可以说上几句话了,也终于是知道了少女的名字。 流萤 很美,听上去便是一个柔弱女子的模样,一点都不会和眼前冷酷的的少女关联起来,当听到流萤自嘲的吐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苏杭竟然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两个人,一头红发的少女和那个站在庭院门口对自己说我等你的人。 一个相处不过数月便刻骨铭心,另一人春风化雨,与她相处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 在苏杭离开神都的当天,他去娇气的庭院道别,恰逢春姐,院中的桃花开得分外动人,他没有走进去,就这样在庭院外于她道别,她也就这样站在门口道了一声珍重。 那一抹红发也许再无相见之日,但是那个叫娇气的女子却是那么美,想到她便不自觉的笑了。 “肉快焦了!” 声音很动听,语气很冷,也唤醒了陷入回忆中的苏杭。 定睛看去,篝火上的肉确实烤得有些过了,上面还有一团没有散开的盐,想来是刚刚出神的时候撒上去的。 “抱歉” 苏杭尴尬的笑了笑,抽出短剑将浮盐都去掉了。 “像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倾慕的女子?” 流萤问道,此时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喜怒掺杂,又有些失落,不知她又是想到了什么。其实刚刚她也是出神了,否者怎么会等到烤肉快焦的时候才发现,只是她不愿意提起罢了。 对于流萤的问题,苏杭同样不是很愿意去提起,并不是不可与外人道,只是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互述衷肠的地步的,他不傻,也看出了流萤的出神。 “没有,想了一些家里的事。流萤,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不知道?” 流萤眼中带着审视的看着苏杭,她看出了他的回避,但回头却似乎又想要来探索自己的秘密,这让她有些不喜,但毕竟是吃了他几天的烤肉,想到自己也许又要吃回到自己精心烤制的实物,情绪却是更加低落,但还是回道:“你说,但我不一定回答” “修道者大多随性而为,衣裳仪容尽皆随心,但我们此去北疆战场,恐怕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斗中度过,你这样长的都发不会影响到你么?” 流萤怎么看都是一个满是秘密的人,而且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气,如果不是她头上的辫子长过了腰间,恐怕只要是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杀手。 杀手敏捷、隐忍,他们要做的就是伏于暗处,然后悄无声息的一击必杀,不留下任何痕迹,杀手不需要名。流萤除了那一头长发,便是一个人们想象中的杀手模样,长发绑就的辫子对于悄无声息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对于敏捷也是不利的,杀手是去取别人性命的,自然不会轻易留下可能失败的东西,而失败大部分情况下就是致命的。 “呵影响战斗么?战斗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个词了你我修为相若,我们去那边试试?” 流萤的声音中有一丝苦涩,话中有了情绪,说明她也没有之前那么戒备了,或许是觉得不用吃自己做的食物了吧。 她指的地方是临近他们营地小河边的一块空地,不大,百米见方,除了临河的一边,另一边都是茂密的树林。 “女士优先,你先出手” 苏杭摆好阵势,对流萤道。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7) “呵”一声轻笑,流萤并没有拒绝苏杭的要求,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反倒是一步一步的走向苏杭,走得不快,像是出来散步,不像战斗。 就在流萤跨出第一步的时候,苏杭就皱起了眉头,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个面临战斗的人,应该是气势凌厉,即便不如此,也应该调整好状态,以便面临接下来的战斗,但是流萤却是在一步一步走出后,气势愈发平静,连身影都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虚幻起来,苏杭想要立马出手,现在的场景太过诡异,而诡异一般都面临这出其不意,但是他不能,之前自己让她先出手的。 “这闺女的路数我是看不懂了” 却是小队剩下的十人站在一个相对高的位置看着两人的战斗,他们比两人活了更久的岁月,因为种种原因必须要前往北疆战场送死,虽然去得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不代表他们对自己的性命就不珍惜了,因为活得更久,但还不够久,他们对于生命美好的理解更加的透彻,也就更加的怕死去了,队伍里面有异类没问题,但是绝对不允许这个异类游离于队伍之外,苏杭去试探,他们都是知道的,也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做这种事情他们不合适,但是现在离北疆战场只有不到五日的路程了,如果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们不能确定流萤是否值得相信的话,或许他们会用一些比较激烈的手段,虽然他们觉得少女背后会有一个比较强大的背景,但是若信不过,或许死得更快。 “能把声音引过来吗?”古林问道。 小队总计十二人,古林的实力或许连前三都进不了,但是剩下的九人似乎都唯他马首。 “我试试,但是我担心会被他们两人发现,这项似乎不太好”其中一人接话道。 “那你就小心点!如果真的被发现,我会善后的,你尽管去做好了!” 古林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完全没有了和苏杭待在一起的时候的那种平和与敦厚。 “好!” 那男子没有再说任何废话,本该背在背后的双手在腹部结印,他的十指修长白皙比许多女人的手要漂亮许多,甚至比战斗中的流萤的双手更是漂亮,双手间一阵白光闪过,一个奇特的阵法在他手中形成。男子的双手离开后,法阵依然浮在空中,有声音从法阵的传了出来。 “你现在出手还有机会” 法阵中有声音传了出来,虽然有一种缥缈的不真实感,但那完美的音色辅以清冷的语调,自然就是流萤的声音。 此时的流萤已经快要消失在月光下,但是她莫名的心中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本该快要消失的身形凝实了一些,流萤适时的说出了这句话,好像这种情况是因为她的说话引起的,其实其他的猜测并没有错,她真的曾经是一个杀手,杀手何时需要提醒自己的目标了? “请全力以赴!” 苏杭眉头轻皱,眼神认真的看着眼前,虽然他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的人影,他调动着自己的五感去寻找那个消失在月光下的人。 人就这样一步一虚幻的消失在他的眼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瞎子,但明显不是,其他东西还在。 听力也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虽然比身形消失的慢了一些,但终究是消失了。 用身体去感受周围的气机,仍旧是毫无所得,只有风 苏杭一直相信每个人都会有一种独特意味,即便相似,但终究不同,流萤意味一开始就让他十分奇怪,那是一种少女特有的朝气,但是却时有时无,到现在终于是消失无踪。 最后他甚至尝试将舌头探出口外,想要去试试,但不过是徒劳罢了。 他的对手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但只是消失在他的眼前,而不是消失在了对决中,因为她的消失,攻击随时会到来,可能来自任何角落,所以现在的他无比的凝重,终究是与人动手的经历还是太少了,和眼前的少女比起来,之前擂台上的战斗就如同儿戏一般。 没有给苏杭更多的去找出她的机会,攻击无声无息的出现,幸好苏杭将自己所有要害都严密的关注了起来,终于是在一柄短刀将要抹过他的脖子的时候,那种来自身体本能的危机感和他的时刻准备面临这种状况的双手,在割断他的颈动脉之前将短刀给挡了回去,但是仍旧是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有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 短刀一击失手后并没有做过多的纠缠,明亮的刀身反射了月光,而后又诡异的消失在了月光中。 虽然感觉处处被掣肘,但是等死并不是苏杭的性格。 脚下两步踏出,两个诡异的方位。明明走出了两步,但身体却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旁人只会以为他这种调整自己的姿势一边迎接下一次的攻击。 这样做无疑是愚蠢的,在双方都在全神贯注于战斗的时候,任何一个不必要的动作都会分心,这将是致命的,一个合格的杀手会把握所有的机会,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但是流萤并没有出手,因为她看到了其他,他看到了苏杭的双腿虽然还在原地,但是却变得虚幻,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想冒险。 苏杭脚下踏着九宫步伐,虽然不能形成反击,但是却至少可以保证在流萤突然出手的时候,不再像之前一样被动,起码可以躲开。 一阵破空声响起,不再是之前一刀一般的诡谲阴狠,但是那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召唤一般,他自然不能视之不见,短剑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斩在一片虚空中,一抹绿色在空中被斩断,一半变了方向扎进了苏杭脚下的软土中,另一半失去了动力,在空中飘舞,那是半片草多,一种细长的草多,看上去很柔软。 也许是之前一刀实在给他留下太过深的记忆,所以对于听上去光明正大的声音,苏杭并没有全力以赴,一把短刀自虚空中划了出来,印射这寒冷的月光。 对于这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一刀,苏杭的另外一柄短剑做了一个诡异的动作,似乎比短刀更加的仇视自己,一剑扎进了他的手臂,恰好挡住短刀。 没有血起,只有金铁交鸣,九宫步伐带来的极速,在阴暗的月光下留下了一个几乎真实的虚影。 苏杭借助着速度身形也变得虚幻了起来,只是不同于流萤的完全失去踪迹,他只是变得虚幻,但人还在那里。 隐于暗处的流萤此时却是皱起了眉头,此时的苏杭虽然并没让她毫无办法,但是那需要时间,对于战斗,她不希望浪费太多时间。 “白瞳,怎么回事?” 古林沉声问道,此时他看着小河边的战斗,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本该凭借他的实力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战斗场景此时却是有一股诡异的气机包围,无论怎样穷尽目力都看不真切,似乎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而让古林暴怒的是白瞳之前布置的听声阵法也产生了一些不稳定的波动,古林自然不是像他对苏杭之前说的那样一副慈父模样,世间有言,苟活总好过枉死。 为了后辈付出,自愿前往北疆战场,那么去便是,装备去北疆领取不是更容易么。神山答应的补贴从来都是不会少的,也不会有人敢贪墨,又何苦去神都一趟呢?他们去往神都的原因只有一个,被神山释以追踪咒法,其实他们的身份说是囚徒更加的合适。 神山的追踪咒法不仅有追踪的效果,而且还可以远程引动,让中了咒法的人死于非命,而且咒法之间有一种诡异的联系,相互之间还能感应,有求援和通讯的功能。 与古林十人不同的是,苏杭和流萤虽然也是同样的阵法,但是他们的持有方式不同,他们是神山拥有他们一个于他们血脉相通的腰牌,咒法在腰牌上。 在第一日见到苏杭和流萤的时候,古林就有一种强烈的嫉妒于厌恶,少不更事的天才少年,不可限量的前途,去往的目的地是相同的,但其实只有他们是真的去送死的,身上给他们中上咒法的时候就说过,对于这种去往北疆战场历练或是神山正常召唤的军队,他们这些囚徒是要做炮灰的,古林他不甘,所以他想要和苏杭拉近关系,他要在他们面临死境的时候,苏杭自愿断后。毁一个天才,让他一个这样的恶徒活下来,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快呀! 他觉得一切都进行得不错,可惜他们中间有一个他看不透的流萤,而且如今他已经和苏杭有了沟通,自己之前的那些盘算似乎都尽皆落空,最重要的是,也许他还需要面临他们的报复。 古林心中恼怒,既然两人已经打了起来,他想要借此机会看清他们的实力,却被蒙了眼,如今连听声音的阵法都变得不稳定了。 “不用问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再有逾越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流萤清冷的声音在法阵中清晰的传了出来,而后有一道虚幻的刀影在法阵中冒了出来,法阵别一切两半,消散在了空中。 白瞳受法阵反噬,一口逆血吐了出来。 “法阵还能再布起来吗?” 古林面沉如水,盯着虚幻的小河边咬牙问道。 “老大,恐怕是不行了,她那一刀可不只是破了我的阵法,一股诡异的刀气还冲进了我的体内” 白瞳苦笑的说道。 “真是令人厌恶的姿态呀!”古林的眼中情绪连闪,一会后许是下了什么决心,对着队伍中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人问道:“邢武,你加上我们九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们两个人料理掉吗?” 邢武正是这十人中的人阶后天巅峰,拥有表面上最强的实力,只是看到那柄虚幻的刀影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恐怕我们都错估了这娘们的实力,什么时候人阶的人有实力可以沿着白瞳的法阵的痕迹过来破了法阵还把人给伤了?” “那我们只能认命?” 古林心中不甘,恶人靠作恶享受了太多东西,剥夺了太多人的东西,受制于神山已经让他的心中压抑愤怒,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制住,怒火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但好像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 “走!”古林从牙缝中冒出了一个字,他不愿意再呆在原地。 苏杭本该全力的防备着流萤的突袭,暗处的流萤也打算发出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击,她想要快速解决战斗,心中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更加的强烈,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没有理会苏杭,她在月光下现出了身形,他相信苏杭此时绝对不敢贸然出手。 流萤站在原地约莫两息的时间,突然抬头看向了远处一个制备茂密的山头,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流萤嘴角却带起了一丝冷笑,手中结印,苏杭感觉到周围的月光突然发生了诡异的扭曲,而后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流萤的现身虽然诡异,但是苏杭想要冒险对流萤出手,疑神疑鬼是不能取得胜利的。 “不用问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再有逾越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流萤的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是却让苏杭心中疑惑更甚,流萤能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他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但终究是有的,但他一直以为那是隐于月光下的流萤的注视,如今看流萤的反应,显然不是。 没有再出手,流萤的反应显然是可解决眼前的问题的。 流萤的短刀在空中诡异的划过一刀后,突然回头对着苏杭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道:“你也感觉到了?” “不确定” 苏杭自然知道流萤问的是什么,被偷窥的感觉虽然不强烈,但确实存在,他一直以为是流萤在暗处的窥视,直到他发现流萤在他的背后出手,而那股窥视的感觉来自正面,来自刚刚流萤看过的山头。 “老鼠被清掉了,我们的战斗继续?” 流萤对着苏杭笑了,其实流萤算是长相非常靓丽的女人了,他看上去比苏杭大了约莫两岁的模样,同样是这两岁的差距,让流萤比娇气和皇甫蝶二人多了许多成熟的韵味,身材也是丰腴许多,如果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动,视线不落在你身上的话,那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模样。 但是流萤的视线不仅落在了苏杭的身上,还开口说话了,那个没有感情的声音,无论多悦耳,都仿若是来自九幽地狱,听得让人脊背生寒。 没有太多时间给苏杭想些不相关的事情,流萤说完话的时候,她身形伴随着声音的消失一并消失了,毫无征兆的,仿佛她本该就没有出现过,没有一丝她出现过的痕迹,苏杭看过,连地上的草都没有被踩断的痕迹。 一股凌厉的危机感自苏杭的左侧传了出来,和之前一样,一柄短刀无声无息的出现,支取咽喉,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出现的不只一柄,另一柄支取心脏,由于苏杭只能看到两把短刀,甚至连刀柄都没有出现。 苏杭急退,但两把短刀如同跗骨之蛆粘着他,甚至距离还在进一步的拉近,这个距离,如果以他的速度应该只能挡下一刀,另外一刀无论如何都会扎在他的身上,甚至那柄指着心脏的短刀,还有规律的颤动的,总觉得它随时会改变方向,刺向其他致命的地方,比如说咽喉。 苏杭现在也是用一对兵刃,要维持现在的姿势流萤一定离她很近,他打算冒险。 直指心口的的短刀被顺势拨向一方,另一只手上的短剑直刺两柄短刀之间的空隙,以两柄短刀的朝向和他自身的位置,他又理由相信流萤在那个位置至少有超过八成的把握。 一朵血花在空中绽放,绚烂而又美丽,不过转瞬即逝,苏杭看着自己左臂和脸上被划出的一道伤口,有些出神,本该计算好的一剑刺空了,幸好他相信自己是攻敌必救,但是担心对方走极端习惯性的矮了一下身,并抬高了肩膀,却不想对方没有回防,自己却是一剑扑空。 苏杭感受这右臂的疼痛,他有些愕然,眼前的形势已经完全失控,他看不见流萤,甚至不能判断她现在处在什么方位,似乎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逃避,但是逃避似乎并不能避开那致命的短刀,感受到刚刚短刀划过他左肩的感受,那不仅仅是流萤口中的切磋,他能真切感受到致命的威胁。 暂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苏杭只有选择拼命的躲避着神出鬼没的短刀,好不容易避过一轮凶猛诡谲的手段,苏杭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初始仍旧是诡异的两柄短刀,仿佛凭空生成,无声无息的出现,直取要害。虽然凶险,但是苏杭觉得自己可以安然避过,轻巧的腾挪闪过两柄短刀,只是莫名的觉得这次容易了许多。 苏杭心中的窃喜还没有涌上心头,便被一股痛感自后腰传来,狼狈的躲闪过后,他看到三柄短刀悄无身息的隐去,其中一柄还挂着鲜血。同时还感受到了一阵空气的扭曲,两柄短刀就已经让他疲于奔命,如果是多出一柄该怎么去应对呢?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能找到流萤的攻击轨迹。 如此的被动下去不是办法,即便是流萤并没有杀他之心,但是仅仅是受伤流血也是会危及性命的,而且总是被压着打,不是那么让人舒服呀! 想起曾经在遇到小蝶的爷爷之前,自己对九宫步伐有了新一步的感悟,当时他想要凭借当时的极速回到家乡,回到那个小溪畔在去看看,可惜不过跨出了百余里地,体内真气便难以为继了,但是真的很快。 心中想着,功法自然便是用了出来,他的身形再流萤眼中变得虚幻了起来,但并不是之前那样,在此处虚幻,在另外一个地方又变得凝实起来,而起一长串的虚影在场中出现,拉了很长,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轨迹,但是流萤感觉用现在的实力,她跟不上,不过转瞬之间,方圆三百米范围之内尽是虚影。 彩凤伏于暗处,她不清楚苏杭的下一步动作,所以没有贸然出手,她如果动用多一些的力量,她相信自己可以一刀将苏杭对穿,但是她不打算这么做,他现在就是人阶后天的修为! 此时两人的战斗,就如同一部荒诞的戏剧,一人隐于暗处,一人化身万千。 不过片刻,彩凤发现除了自己周围,两人本该划好的战场尽是苏杭的身形,独留一块净土。 苏杭轻笑,找到你了!在边缘处,一道凝实的苏杭身形出现,右手有符文闪烁,一掌拍向地面,那片净土诡异的向这个位置移动,但终究是苏杭快上一线,虚影尽皆爆碎开来,给那片净土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外衣,一道急速的黑色身影扑向苏杭,双手各是一柄短刀,更重要的是,她的背后一条长辫上还挂着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刀,苏杭终于是明白为什么有一柄短刀所指方向会有些飘忽不定,又是为什么他会一剑扑空。 “倒是有些手段!”彩凤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隐藏身形,干脆也停了下来,短刀收回腰间,看了苏杭道:“不打了,刺客被发现了身形,也就失去了许多手段了” “你即便不隐藏身形,我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苏杭有些疑惑,他在彩凤身上感受到了很强的压力,所以对于她放弃战斗有些不能理解。 “噗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彩凤轻笑,这是苏杭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语气的波动和笑容,一时间风情万种。 平平无奇的一掌拍向苏杭,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掌迎上去,彩凤在原地没有动,苏杭后退了三步。 “第三血石?” “人阶后天!” 彩凤语气坚定,苏杭也明白了,这是她的秘密,只是不知道为何要告诉他,所以他疑惑的看着彩凤,在等她的解答。 “我曾经是一个杀手,杀手总是神秘的,同样也是肮脏的,因为处于肮脏,所以我们看到了许多肮脏,比如说你一直叫的古林大哥是一个屠了一个村落的刽子手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理喻呢?”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8) 仍旧是一对篝火,干柴在其中爆响,一对少年男女在篝火旁相对而坐。 “有感觉什么不一样吗?”彩凤看着篝火上烤得野味,眼神都没有挪开问道。 “之前我每次过来,都感觉有人在窥探,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他们才暗中观察你,但想在想来不是那么回事吧,如果是是观察你,我为什么会有那种心中发毛的窥视感,这种感觉是一种带有恶意的”苏杭有些出神,他想起一路来和古林等人相谈甚欢,他不愿相信彩凤说的。但是回想一路走来,回头的看向古林一群人的时候,总是觉得他们的眼神有些诡异,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还带着一丝的残暴。 现在苏杭明显感觉不到那股窥探的感觉,想来是之前彩凤的警告起了作用。 “苏杭,你知道执行之地是什么情况吗?” 苏杭脑中想起了自小对于修佛者的描述,真假混杂,但却是很容易让人相信的,一句谎言如果有超过一半是真的,那么就可以让人深信不疑,对于北地对于佛修便是如此,虽不至十恶不赦,但足够让人厌恶。 后来到了神都,第一次知道了执行之地,他觉得那更多的是两种理念的冲撞或者说是不同的统治者之间的角逐,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北地修佛,两处理念不同,冲突在所难免的。” “你是这样认为的?”彩凤口中的烤肉停止的咀嚼,而后叹了口气,将之前还很可口的烤肉吐了出来,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了。 “有什么不对吗?”苏杭担心自己的回答有触碰到对方的不愉快。 “其实你的回答我已经很满意了,你愿意去思考,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本该以为你会告诉我,北地修士残暴无道,理念扭曲,该灭!但同样因为你的思考让我觉得深深的可悲,真相便会永远的掩埋在有心人的阴暗龌蹉中”也不知是否是想起了什么,彩凤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一丝追忆和夹杂着的迷茫。 苏杭目光灼灼的看着彩凤,他很想知道背后的故事,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站起来漫无目的的走了几步之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坐回到苏杭对面,然后开口道:“其实我们这个小队,除了你,其他人都是神山的罪人,包括我” “不可置信的对吗?或者你想问我们为何不逃?”彩凤回头看了苏杭一样,虽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无疑是承认了,叹了口气,他继续道:“不过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倒确实是该死的恶徒,当然我对于神山来说也是十恶不赦了” “我本该生于你们口中的北疆,在我幼年时,两方爆发了一场战争,很不幸,那时我家离战场很近,全镇的人几乎都在那场战争中覆灭,我本该也应该死去的,不过当时竟然有人很欣赏我眼中的仇恨,所以我活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最后成了神山的罪人呢?报仇吗?”苏杭倒也不是想要打断彩凤的叙述,只不过是因为彩凤本身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紧咬着嘴唇,他只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罢了。 “呵呵果然每次想到这些事情,都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呀” 彩凤莫名奇妙的笑了,只是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开心罢了。 “救我的人也并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或者其他,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我似乎有很好的利用价值罢了。他也是如同古林这群人一样的罪人,他们这群人为神山所不容。本该应该斩杀的,但是神山有一任鬼迷之主觉得这样有些浪费,所以将所有的犯人种下追踪咒法,咒法自然不会只有一个追踪的能力,刚开始一群逃跑的人,死得很难看,那段时间北地难得的占据了优势,将战线往南推进了不少,可是人都是怕死的,逃跑的少了。后来我才知道整个北疆的领地还不到神山占领的疆土的万分之一,呵呵由于战斗的胶着,北地的人总觉得还有希望,其实我们还真不一定有神弃大陆上的一个绵延无尽时间的犯罪团体强大,毕竟他们处于暗处,比如我之后待的地方” “对了,苏杭,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北地的?”彩凤停下了自己的叙述问道。 “大概是我来到神都以后吧,之前从未听说过”苏杭下意识回道。 “果然是把北地当做了训练他们精英的猪猡,不说这个了,继续我的故事吧” 把彩凤留下的那个男人是神弃大陆上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在一次接到刺杀神山外围人员的时候埋伏被擒,他需要用执行之地百年的时间来获取自由,或者立即被杀。 他很幸运,仅是第三血石修为的他竟然在战场上活了百年,就在那么最后一年的时候,他遇到了失去一切的彩凤,竟然神奇的恻隐之心发作,将彩凤留了下来。而后将他带回了那个杀手组织,因为活在一个肮脏的地方,她知道了许多活在光明中的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北地。 如果神山真的想要拔出异教徒,北地恐怕坚持不了一年,但是自八千年前神山将神弃大陆几乎统一后,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两方完全不对等的实力,竟然绵延了漫长的岁月,而且总是在北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神山总会迎来一次不可理喻的失败。 多兰的人自然不是傻子,他们出了许多惊才绝艳之人,他们看懂了神山的目的,无论之前对于神域的战争是被驱逐或者那就是一场侵略,但神弃大陆终究是输了,因为那场战争政令不统,也因为信仰不同,佛说:慈悲为怀! 所以即便是战后疲敝,神山仍旧在简单的修养之后便踏上了统一的道路,铁血一统,将战败的势力都往多兰驱逐,神山接受了大部分的乞降,独独没有接受一个光头,没错,哪怕是一个光头。 天下一统,人心思安,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修士,总是少了许多的狠厉与果断,即便修士本身就是充满着危机的,但是那还不够,所以神山就造就了这样的一个战场,说是战场,其实更像是一个斗兽场,一个给年轻人体会战争的斗兽场,而多兰的人则是被圈养的困兽。 “你们可以逃呀,为何要困守多兰呢?”苏杭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人活着便是未来,为何要死去。直到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一条生命在我的手中凋零,修道者没有来生。那么逃去哪里呢?去到神山的统治下,苟延残喘吗?既然都没有来生了,总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在自己喜欢的地方的。” 苏杭在彩凤身上感受到了光,那种叫信仰的东西,他一直以为信仰都是人们迷茫的时候为内心找的一个寄托和慰藉,无实质意义,只是正好我无所适从,而你恰好在这里。但是彩凤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在乎过自己的性命。 “修道者真的没有来生吗?”苏杭问道,当他进入修道学院的那天开始,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说的,他也一直深信不疑,但不知为何,今日却是希望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是错的。 “所有人都希望这个是假的,即便修道者的生命可以说是漫长,甚至无尽,只要突破天阶,寿命几乎没有终点,但是只要是生命,那么都是脆弱的,之苏醒之地没有战乱很长时间了,而且这片梦境很大很大但是天阶仍旧是一方大佬,哪怕是在神都这种权利的中心”彩凤幽幽道来,他见过天阶在她面前产生,也见过天阶在她面前凋敝,天阶高手的数量总是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反倒是低阶的人阶和第三血石修士,数量增加了许多。 “最近很少有人突破吗?神山一统神弃梦境后很少听说有天阶以上的争斗,即便是有,大部分都是在武斗场解决的,鲜有死讯”苏杭虽然一直是底层修士,但同样因为是底层,总是有很多闲情逸致来八卦的。 “不有很多人突破,然后又很多人莫名奇妙的死去,不是寿元耗尽,也不是暗杀,就那样死去,找不到任何源头的死亡” “没人去查吗?神选大部分都已经是一方大佬了,他们的死亡怎么可以怎么悄无声息呢?” 苏杭理解不了这种很多人莫名奇妙死去并且可以不激起丝毫波澜的事情。 “自然是有人查的,没有人愿意莫名奇妙的死去,哪怕是本该准备自我了断的人,刚开始是当做常规的非正常死亡处理,然后死的人多了,开始保密,然后高手去查,最后惊动了神选之上的那群人,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仍旧一无所获,知道有一个神选的修道者在给越过神选的前辈请教的时候,就在他面前倒下,再也没起来从此关于神选的无故死亡便成了修道界最大的秘密”也不知道彩凤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耸人听闻。 “难怪我总觉得天道院和三号院的院长总有一种急迫的感觉” “生死的问题,又有多少人能够看得透彻呢?用我们北疆的鲜血铸就的一批高手,最后不也是保不住么?” 彩凤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其实多兰的人也怕死,只是他们没得选罢了。 “不说这些了,我们差不多还有三天就可以到执行之地了,你算是试炼你有选择权,远离古林那群人吧虽然最后我们可能是敌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彩凤转身离开篝火,摇曳的火光下,她的背影很好看。 古丽山后山,一个对于整个神弃梦境来书最神秘,也是权利的最巅峰,就连鬼迷之主都不能轻易的踏足这片不大的地盘,应为后山住了很多古丽山神选之上的大佬,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多的大佬在这片弹丸之地安居,而且大家似乎都和睦相处,往常的后山都非常安静。 今日同样安静,单却是人潮涌动,约莫三十余年轻的少女在后山的空地集合,他们都有非常接近的容貌,不是如何的靓丽,单总觉得看到她们就很舒服,愿意去亲近,甚至心境平和。 虽然少女们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但音量控制的很好,并不嘈杂。 “娇气姐姐你想做这个先知吗?” “不是很愿意”娇气笑笑,她的笑容很纯真,让人相信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她旁边说的话的少女与她大概有三分的相似,只是不同于娇气眉间的一丝忧郁,她看上和很活泼,似乎世间没有苦难。 “我爸说曾经说过你母亲的回答,和你的回答差不多,真不理解你们,先知多好啊!虽然说今世寿同凡人,但是成为先知的话,即便是修道也有来世,而且今世也是权倾天下,为什么你们会不愿意呢?”少女歪着头,做出努力思考的模样,一会之后发现好像凭自己的智慧似乎是想不到什么结果的,便颓然的低下了头。 娇气看着身旁的表妹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笑容很甜。 娇气的堂姐以为自己摆出姿态,娇气就会过来解释原因,她这一招用过很多次,几乎百试百多兰朵,但今日却是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回馈,她很意外偷偷的瞄了娇气一眼,发现她也正好看过来,瞬间便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都被她看了去了,于是干脆直接问道:“你和我说说呗?” “也许是我们的欲望不同吧,我觉得今生很好” 娇气看着空地上的一个高台上,有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美妇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台,着盛装,说不出的优雅与高贵,而且也可以在她身上感受到山呼海啸般的压力,那是神选之上的压力。 “娇气你也没有比我大两岁也,怎么你说话和古丽山上的教习一样神神叨叨的,还总爱说一般剩下的让人去猜”少女对于娇气的回答十分的不满意,噘着嘴,讲头扭到一边 “呵也不是我只说一半,是我真的很喜欢今世,虽说有来世却是很好,但是来世需要将今世的一切都抹除掉,那我还是我吗?况且他没有来世,今世百年如何能够?”娇气最后半句话说得很轻,似乎是独自呢喃一般。 “还是没有听懂,而且感觉你似乎还说了什么我没听见的话” 少女还想要继续问下去,但是高台上的美妇轻咳出声,打断了她的问题。 “今日是选择古丽山圣女的日子,而你们都是天算家族的后裔,知道这意味这什么,用修道者无尽的寿命换今世的无上荣光与来世,不谈今世的权柄,仅是来世就足够让这个修道界疯狂!”美妇的话并没有多大的煽动性,一种就事论事的平和,反倒是后上一些隐蔽的洞府中,有几道身影出现在了各自洞府的门口,他们身形模糊,仿佛是不在现世。 即便他们身形虚幻,但是仍旧可以感受到他们强烈的情绪波动,一种叫做不甘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 其中一人看着自己的掌心叹了口气,他的掌心有一道玄奥的符文在其上闪烁,不同于他们本身,这道符文虽然是在他们的身上,但是却是落在现世之中,甚至隐隐之中要将虚幻的身形引导到现世中来,符文上面有一种晦涩的感觉,似乎有链接这一个不知名的空间。 “老兄弟,你相信这个符文吗?” “何苦要问呢?如果相信的话,你我又何必处于现在这种道不死不活的样子” “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还记得当年老师回来的时候的样子,强得可怕,仿佛是抬手间就可以移山填海,对我们的记忆也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气所以我选择了成为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哎!” “呵呵曾经没有踏出这一步的时候,寿元无算,突破亦是无望,突然觉得活着是种痛苦,不过此生无望连来生都没有,便不敢死去。直到有一日下了决心,面对死亡,却不想借此突破了,突破的时候,古丽山的身份令牌化作一个符文印于右手,接收到了许多信息,却不敢相应它的号召,之前没死成,结果连死志都没有了” “哈哈成神!多么有诱惑力的说法啊!可是上达天听的先知们,却是用一世寿元换了一个永堕红尘” 两道虚幻的身影的对话如同他们的身体一样,似乎不存在与这个空间,正常来说是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的。但是正在主持着圣女筛选的美妇却是突然回头看了他们一样,嘴角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两人心中一惊,不知先知是否一惊洞悉了他们的交流,美妇的实力其实远远低于他们俩的,而且他们的沟通十分小心,最重要的是美妇虽然突然将头转到了他们的方向,但是目光并没有落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其实有自信别人无法获悉他们的交流,但是美妇嘴角的笑容实在太过诡异,让他们那几乎万年波澜不惊的心脏翻起浪涛。 美妇的脸仍旧朝着他们的方向,似乎并没有要转过头的意思,双唇轻启,两道虚幻的身影都漏跳了一拍。 “圣女的选择不是靠天赋,容貌或是其他,只靠两样东西,血统和缘”美妇说道这里做了漫长的停顿,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两个虚幻的身影上面,两个不存在这个时空的身影,本该不应该有目光可以落在他们身上的,但是美妇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落在了他们身上,然后嘴角的笑容转化为不屑一顾,在两人快要忍不住跳到现世的时候,美妇又毫无征兆的将头转了回去,并继续开口道:“血统很简单,只要有我先知一脉的血统就好,最重要的就是缘了你们轮流上台和我身后的这个水晶柱接触,根据的水晶柱的反应来确定你们是否有缘” 美妇身后的水晶柱是每次先知祭天的时候都会带到神都祭坛去的,以往这些少女们看到它都是在宏大的祭天仪式上,一道赤红的光芒通过水晶柱连接天地,然后传递一些只有先知可以看懂的讯息。 “依次上来,用手触摸水晶柱,并将心神沉浸其中,谁第一个上来!”美妇伸手拍了拍身后的水晶柱道。 “姐我先上去了!”之前和娇气对话的少女第一个蹦了起来,开心的冲上台去。 将手覆在水晶柱上,少女心中默念着一定要成功,许是有些害怕,她闭上了双眼,突然觉得手上传来一股奇怪的灼热感,台下的少女们也发出了惊呼的声音。 少女的名字很有特色,“临”就一个字。 “想不到上台的第一个人,就和天晶产生了这么浓烈的反应,不出意外你就是这一代最适合做先知的那个人了”美妇的声音徐徐道来。 听到美妇的声音,临有些兴奋,她其实还小,并不能很好的理解权势滔天和拥有来世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每次先知祭天的时候那种声势浩大,她很喜欢,而且每次旁边传来的羡慕的声音传入到了她耳中,顺便让她多了些许羡慕,所以她也想做先知。 当她睁开眼看到水晶柱发出刺目的红光的时候,她很兴奋,她开始想象自己带着古丽山一批自己平常都很难得见到一次的大人物前往神都祭坛祭天的模样了。 现在临的心情好极了,他觉得自己下台的时候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一下。她现在需要将自己喜悦的情绪分享给其他人,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娇气。 临几步蹦到娇气身旁道:“如果我真成为先知的话,祭天的时候我一定把娇气姐姐带在身边,让你和我一起感受那万众瞩目!” “好”少女临与娇气的关系是极好的,而且少女心思单纯,娇气总是不好说些其他来影响到它的心情。 “按照常理来说,临与天晶的契合度如此的高,你们其他人都不用上台试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每人都来试一下,否者该说我处事不公了”美妇看了一下台下叽叽喳喳的少女们道。 许是临的契合度真的让美妇很是满意,此时的她甚至走到了一旁发起呆来。 其他人陆续上台,虽然基本都可以引起天晶的反馈,但是能够冒红光的总计也只有三人,而且另外两人的红光比起临引起的反馈相差甚远,直到娇气上台。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9) 娇气本该是不想上台的,她本该对于先知就没有兴趣,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站在台上的先知虽然看上在发呆,但是有一道精神力从她身上发出,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显然她不希望有人特立独行。 当娇气的手落在天晶上面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意思莫名的亲切感,可是明明是亲切感,却又一丝心悸。 都没有将心神落在天晶上,娇气就想要将手拿开,还没有等她付诸行动,一股吸力将她的手牢牢的吸在天晶上。又是一道刺目的红光亮起,此次的红光比之前临带来的更加浓郁,红光甚至看上去都有了一丝实物的模样。 “哦你叫什么名字?”美妇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娇气先知阿姨,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呵呵是她的女儿啊!难怪了什么问题你说!” 美妇本该懒散的站姿站直了一些,说明她对眼前的问题产生了好奇。 “圣女的选择受我们自己的意志影响吗?” “有趣的问题,不过是她的女儿的话,我倒是不怎么惊讶当然要你自己愿意,否者的的话又怎么可以很好的行使先知的职责呢?” “那我拒绝!” “哈哈哈一样的选择,不过你虽然拒绝,但是的仍旧给你和临一样的身份,预备圣女,十年后如果你还没有改变主意的话,临就是圣女!小丫头能告诉我你拒绝成为先知的原因吗?你这个年龄应该明白修道者拥有来世意味着什么了” 娇气沉吟了一会,缓缓抬头道:“我可以不回答吗?” “哈哈哈当然可以,你也不用那么戒备我,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母亲,我是谁” 美妇笑着完后,踏步消失在了空中,天晶也随后消失。 只留下一道没有根源的声音:“小家伙们,都回去吧!” 苏杭看到眼前的伽蓝关感慨万千,他们在来的路上走了很久,近百个月的时间,从温度适宜的神都一步步来到了炎热的多兰,路上的气温变化让人的情绪也一并变得有些焦躁起来,自小活在苦寒的极南之地,对于这边的燥热极度不适。 一个修道者,虽说不至于周遭的环境无法影响到他了,但是寒暑不侵还是可以做到的,况且苏杭还是体验过差不多的气候,在那个遇到皇甫蝶的地方,同样的炎热,但只有这个地方让他很不舒服,也许是空气中不时弥漫的血腥味吧。 在没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对于执行之地有过许多想象,因为两种信念的碰撞,他总以为这边会是一个人间炼狱的模样,后来彩凤告诉他,所谓的执行之地对于古丽山来说就是一个试炼地,炼狱只是对于多兰的人而言。 眼前的场景显然不是那么的轻易的,眼前的伽蓝关几乎是高耸入云的,阵法的光芒也在虚空中不时闪现。修道者自从到了人阶后天只有就有了踏入空中的权利,普通的防御手段显然是力有不逮,所以眼前的伽蓝关显得震撼人心。 现在苏杭有些恍惚,他的人生经历很浅薄,他对于战争和残忍有一定的想象,但是他真的见到的时候,仍旧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古丽山作为一个在战场上实现碾压的一方,仍旧是处处透露着残忍与消极。 即便是通向古丽山内地的方向仍旧时不时有身着统一战甲的人在来回巡视,可以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感觉到明显的血腥味和来自战场的残忍,最重要的是,苏杭完全没办法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情绪,每个人都都在机械的行使着自己的使命,麻木的如同木偶。穿过他们这条防线可以看到一些伤员在聊着天,能隐约听到声音,但并不能很好的感觉到他们的情绪,或许本来就没有吧,说话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 在一群人进一步靠近的时候,巡逻的人群中有一人踏空而来,速度极快。 “可有师长的印记带来?” 来人似乎只看到了苏杭一人,目光至始至终都只落在过他的身上。 当人来到苏杭的面前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来人很干净,也许是血腥味已经融入到了他的气场中。也许是摄于恐怖的压力,苏杭心里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便顺从的将caicaicai给他的信物拿了出来,与其说是信任还不如说是恐惧,提不起其他的心思。 他就这样讲信物拿出来,甚至都不知道收回,仿若是回到幼时,第一次站在学院老师的面前。 “跟我来!”来人嘴角带起不屑的笑容,转身向营地内走去。 行尸走肉一般的跟了上去,其他人也见状也一并跟上。 他们刚刚迈出半步,男子突然回头咧嘴一笑,明明威严方正的面容,笑容却是带着一丝阴森恐怖的感觉,洁白的牙齿上似乎还带着血光。 一行十余人竟是气血流通不畅,停下了动作。 “你们是罪人,下面要去的区域,你们不配去!” 男子的语气并不如何的强烈,但是谁都可以在其中听出轻蔑来,修道者多是高傲轻狂之辈,更何况还是一群罪人,眼前的男子也不是如何的强,也不过是人阶后天罢了,但是十余人竟无人敢回一句嘴,更遑论出手了。 苏杭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跟着男子走了上去,路过彩凤身旁时,他的耳中有声音响起。 “若有战事,你需选择队伍,远离我们愿我重获自由后能再见” 也一名终于在男子那血腥的压力下缓过来一口气,他有些惊于彩凤竟然不受男子影响,正当他要回头的时候,彩凤的话语再次传入他的耳中:“不要回头,我们一行除了你,都是罪人,你刚刚能看到的那群伤残也是罪人,罪人大部分都是残忍疯狂的,而古丽山讲他们拉上战场就愈发的放大了他们的兽性,我不希望他们知道我不惧怕他们身上的血腥味,你也要尽快习惯” 苏杭将脖子硬生生的梗住了,低头跟着男子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了过去,引路的男子发现了苏杭的异状,也感受到了他的低头,所以他抬头头,嘴角的嘲讽愈发浓烈,果然是温室中的花朵,他想起师傅告诉他的那个计划,心中对于胜利愈发的期待起来。 穿过伤员,穿过大帐,贴着伽蓝关的墙角,往一座山中走去,伽蓝关建在两山之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两山绵延甚长,显然不适合用来做突破点的,现在男子就将苏杭带向右侧的一座山。 如同不适合做突破点一样,这两点也不适合用来做营地,苏杭差一点问出来,但最终还是压抑住了,他觉得彩凤在害怕,她都在害怕的东西,他自然是不愿意去触碰的。 男子走到一棵巨大的古树旁停下了脚步,右手连续在手上轻叩八次,三长两短加两次略重,当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的时候,周围环境轮转,本该弥漫在林间的迷雾变得稀薄起来,而后便能看到一座山谷,谷中景色宜人,与伽蓝关后见到的伤员遍地和哀鸿遍野完全不同的是这里,仿若是一片远离战争的盛世之地。谷中各色年轻的男女或谈笑,或练武,实在无法将不足五里地的那片炼狱联系起来。 见有人过来,谷中有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走了上来,他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苏杭身上。 “哦,新人吗?来自哪里呢?” 苏杭有些不明白,现在离战区如此的近,谷中的这一群人竟然如此悠闲,禁制粗陋不堪,除了阻挡视线和隔绝声音似乎没有其他功能了,最重要的是,知道领路人将禁制打开,他们才发现有人接近,如果是敌人该是如何。 “今天方才抵达,我来自二号院!”无论如何眼前之人问得很温和,所以苏杭回道。 “二号院吗?我是许久之前就覆灭了吗?”男子疑惑道。 “哦领路的你可以回去,小兄弟跟我来吧!我叫彩塑邪恶,其他人也都是神都过来的青年才俊” 彩塑邪恶说罢将苏杭引向谷中,并一一向他介绍周围的人:“正在下棋的两人是古丽山战堂预备弟子,那边站在半山腰一动不动两人是正在比拼真元厚度的古丽山蔬菜所弟子,那边在湖上踏浪而歌的漂亮师姐是古丽山长老弟子,那边是几人是古丽山” “嗯到了,这座洞府就暂时作为你的居所吧,其他人需要你自己去熟悉了不过你真的是来自二号院吗?那个本已经覆灭的二号院?” 彩塑邪恶本都已经转身打算离去了,最终还是转头问道,看到苏杭眼中的疑惑,继续开口道:“你刚刚也听到了,这个山谷中的人基本都是来自古丽山的,即便不是古丽山的直系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个因古丽山而灭的二号院,竟然来到这执行之地前线,我很好奇,不过更好奇的应该是半山腰的那对蔬菜所弟子” “我确实是二号院的学子,二号院不久前重建了”苏杭顿了一下,轻声回道,之前彩凤告诉他执行之地是一个青年高手的试炼地,但今日看见他们似乎比在古丽山过得更舒服,你看,他刚过来就有了勾心斗角。 “哦祝安好!”彩塑邪恶笑容灿烂的回道,但是苏杭觉得他的笑容很假,让人厌恶,灿烂的皮囊下,似乎有一个俯视蝼蚁毒蛇的内在。 回以礼貌微笑,苏杭退回的了洞府中,自阳光下退走。 “那小子什么来头?” 本该对新人漠不关心的一群人,突然都望向了彩塑邪恶。 “据说是二号院的学生,虽然有些心机,但做不了探子” “二号院学生?二号院还能有学生?”半山腰的古丽山蔬菜所弟子问道。 “也许是我们处于战场,消息闭塞了吧!而且我建议你们等到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这片世外桃源,住得可还习惯?”彩塑邪恶斜睨了两人一眼。 听了彩塑邪恶的话,两人也不生气,反倒是笑道:“我们蔬菜所的人虽然极端,但是不傻,虽然没有得到消息,但是二号院能够重建而且还可以派人到执行之地,后面意味着什么,我们比你们更清楚,我们可不是战堂的弟子,不会傻乎乎的只用拳头说话不过最近不是需要诱饵吗?我觉得他很合适,哈哈哈” “只有拳头不够硬的人才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诱饵这事,不的夸一句,不愧是只能在背后使些小手段的蔬菜所高徒!”正在下棋的两人将棋子一抛说道。 “承蒙夸奖!” 古丽山蔬菜所与战堂之间历来不对付,其他人都习以为常的,不过这次似乎是蔬菜所更胜一筹了,毕竟不要脸的人总是要活的好一些的。 “将我们这些神都来的弟子都分化么?罪人果然是罪人,将我们都当做了养尊处优的废物了,我联系一下世家弟子和其他地方,告诉他们诱饵有了”彩塑邪恶在空中画出一道繁奥的阵法,右手一道隐晦的信息传入其中。 从神都一路来到了执行之地前线,一路枯燥的赶路,一路同行的人似乎也有着别样的心思。当他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要被一群不知所谓的人鄙视和孤立,也许是因为他们站得高吧,本不该心生怨怼,但是苏杭真的很累,所以当他进入洞府后便倒头就睡。 醒来后,他觉得精神很好,所以打算出门去和其他人接触一下,无论怎样,应该是要很他们相处一段时间,至少要了解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当他刚离开洞府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了,就一个背影,但是苏杭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萧杀意味和昨日领他到山谷来的人有些像,但是没有那么浓烈。 “等你很久了!”男子转过身来说道。 苏杭的记性一直不错,此人正是古丽山蔬菜所中的一人,他曾经问过智淑喜的往事,所以他知道南久是古丽山蔬菜所的弟子,再加上昨天彩塑邪恶也提醒他小心蔬菜所弟子,虽然他并不觉得彩塑邪恶有什么好心思,但是他对蔬菜所的厌恶更甚。 “找我有什么事吗?”当然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好恶就直接和蔬菜所对立,那显然是不智的。 “昨夜多兰那群蛮子又对我们这边发起自杀式的进攻,其他人都去战场了,你倒是悠闲,竟然还在舒服的睡着,你现在随我去北疆城选择你的队伍,然后去战场吧!”男子脸上的厌恶很明显,生怕苏杭看不出来一般。 苏杭记得南久虽然对智淑喜执念很深,但是他也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了,同为蔬菜所的人,眼前的男子表现得太过无脑,这太不应该,名门弟子也许纨绔,但不应该傻,更何况是正在经历战争的人。 “好!” 今日的伽蓝关城与昨日见到的模样大不相同,本该伤兵聚集的地方,一群煞气冲天的人在此地聚集,高耸的伽蓝关墙头,有一群看上去身份不凡的人站在那里眺望。 蔬菜所弟子将苏杭领到一名浓眉大眼的俊朗中年男子面前扔下一句“任务完成!”便转身离去。 “呵呵本该你刚来这边,至少三天内不应该叫你过来,但是既然是过来接受试炼的,想来在洞府中虚度时光你也不愿意的,所以我便擅做主张将你叫过来了,你准备好上战场了吗?哦对了,我叫一号堂,暂时负责神都过来的新人的安排!”中年男子道。 “晚辈在来的途中,便已经做好准备,但凭前辈吩咐” 一切看上去都没有问题,一号堂也是一脸正气的模样,但是总是能够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和谐的气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就是让人不舒服。 “哈哈哈好!英雄出少年,现在多兰那群蛮夷分兵两路叩关,一支直取伽蓝关,还有一支很诡异的竟然冲向了西边的山林而去,那边山地险峻,更有各种天堑相隔,并不适合做突破点,各方商议后觉得这个分兵是疑兵来分散我们的精力,想来也不会爆发什么强烈的战斗,所以很适合你!”一号堂本是和苏杭说着话,但是目光从来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他一支在看着空地上一群煞气冲天的人身上。 终于是知道那股强烈的违和感来自哪里了,一号堂至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落在过他的身上,说明他不愿意在和苏杭目光对接的时候,有情绪波动被苏杭捕捉到,况且男子姓金,他有一种不好的猜测,消息这种东西总是比赶路来得快上许多。 “但凭前辈吩咐!”苏杭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一号堂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必要,所以还不如干脆的答应来得实在。 想起背后站着caicaicai时候,和自己如今的模样,苏杭明白一切不过是实力的差距罢了。 “好!既然如此,你看看身后,那边有十一支还没有被选择的队伍,你选择一支顺眼的,这群人都是罪人,他们的生死都在你手中,关键时刻可以把他们抛出去,只身脱离战场去选吧!”一号堂状若豪迈说道。 一号堂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明显说的有些多了,将罪人当做炮灰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苏杭,在来执行之地的路上,彩凤就曾经告诉过他了,虽然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并不适合放在大庭广众说出来,毕竟不光彩,而且是在那群即将要做炮灰的的人面前说出来,一号堂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看似好心的提醒苏杭,其实也在提醒着下面那群要去做炮灰的人,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如果将掌握生死这人送入死境,他们至少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苏杭在观察着那十余支队伍的时候讲这个问题想清楚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下面的一群人都没有接触,和这样一群人上战场,太危险。就连曾经和他一起来到执行之地的十一人都不在其中,让他选择,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 “就他们吧!” 上战场选择强力的队友,总是可以增加很大的存活率的,但是苏杭的随手一指,点在了看上去最弱的一支队伍。 一号堂严重光芒一闪,他怀疑苏杭发现了什么,他就是神都金家的人,不过事情的布局都不是他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但是神选之上的人有怎样神鬼莫测的手段他并不清楚,如果苏杭将一些猜测让caicaicai知道,恐怕会对他金家不利,毕竟caicaicai曾经在在武斗场站在了苏杭的身后,坐视金家直系弟子被苏杭斩落。 “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你没有这样的能量!”苏杭突然回头对着一号堂灿烂一笑。 一号堂心中一颤,他和长相一样,其实是一个偏正直的人,所以他一支不敢直视苏杭,他心中在想苏杭究竟知道了多少。 而苏杭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直视周围的一切太不正常,所以他要做一个试探,所以回头和一号堂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的话,没想到换来了金坛眼中急剧的情绪波动,看来自己得小心一些了。 “呵呵你多心了,带着你的队伍去吧,城门那边的大队伍已经等了许久了”一号堂内心波动有些难以抑制了,所以他想要将苏杭尽快支走。 一句无心的话却让苏杭心中变得更加不安起来,大队伍等他一人?这不合理,苏杭对于自己有多少斤两还是很清楚的,既然是在等他,那么就是需要他去做什么,既然遮遮掩掩,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苏杭来自小地方,一个即便跟人提起,也不会有人在地图上想起的地方,即便是去过神都,但是待的时间很短,所以他其实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当他看到伽蓝关城墙下一群杀气冲天的人和迎风飘展的旌旗的时候,不觉有一股豪气自心中而生,快要将他心中刚刚升起的警惕之心掩盖抹杀。 “当真好大的阵仗,如果没有多兰这群人的存在,像我这样的人第一次面对旗鼓相当的战争将是怎样的彷徨呀!” 苏杭轻声感叹,而此时有传令兵看到了苏杭一行的出现,便飞奔向了队伍的前列,那边有一群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显然身份不凡,听了传令兵的话后,有一个银甲长枪的人回头看了一样,便大喝一声:“开门!出战!”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0) 由于距离有些远,所以苏杭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修道之人目光能到达的地方极远,这个距离不应该出现看不清楚面孔的事情,比如说其他人的脸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但是这么明显的漏洞,苏杭竟然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设定,甚至不去思索为什么。见伽蓝关下的好几扇大门一起打开,大军从门洞中缓缓挤出,苏杭也赶紧召唤队员们跟上,他选择的这支队伍都很年轻,所以对他的接受竟然出奇的顺畅。 其实大军冲出门洞的速度很快,但是人数终究是很多,苏杭初略估计约有万余人,所以其实等到出得伽蓝关也是花了一些时间的,当他的目光终于越过伽蓝关的时候,他明白了什么事真正的炼狱。 为了给他们这万余人腾出行军的空间,古丽山的军队和进攻伽蓝关的那群人之间的战斗非常的惨烈。血肉横飞,人数太多,战斗并没有多少腾挪的空间,面对迎面而来的刀枪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只能用血肉之躯去迎接,两军的交接处,就仿佛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吞噬着生命。 苏杭在战场上看到了许多被钉在这个文献的耻辱柱上的修道者,有焕发金光的和尚,有骑着各种猛兽的兽修。也看到他们脸上的坚毅和疯狂,而后被不知道被何处来的武器掠夺了生命,然后残肢碎片在他的眼中飞洒而后落地。 他的神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而后胃便不受他的控制开始抽搐起来,苏杭今天早上并没有吃东西,修道者一顿不吃不会有任何影响的,但是他现在开始庆幸早上没有吃东西,至少干呕没有那么难看。 在苏杭呕吐的时候,伽蓝关城头上也有许多人在和他做着相同的事情,其实他们的刺激并没有苏杭这样的近距离接触来得大,但是他们同样恨不得将胆汁都一并吐了出来。 将胃中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之后,加上浓烈的血腥味的刺激,苏杭眼中染上了一层红色,虽然仍旧不舒服,但是莫名的变得耳清目明起来,比如说他就听到了伽蓝关城头有人对着一个正在呕吐的人说道:“吐吐就好了,我们刚来北疆的时候比你们吐得还要厉害呢!” 呵呵刚来么?原来刚来是要看过战争的残酷之后才要上战场的呀!苏杭自认是一个冷静的人,但是现在心中的愤怒却是有些抑制不住,双眼充血更加严重,他已经快要没有眼白,甚至开始向瞳孔中蔓延,此时他眼中的世界都已经染上了一抹红色,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身体了,内心的破坏欲望变得强烈起来。 “大部队速速跟上!我们尽快赶到西边的山地,无论这群蛮夷有什么打算,我们阻挡住就对了!” 一声疾呼终究是将苏杭从暴烈的情绪中拉了出来,他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跟上了向西的队伍,在一片残肢断臂中穿过。 苏杭第一次经历战争,也是第一次见到血肉横飞,生命的消逝果然要比产生容易得多,苏杭所在的这支队伍是追击多兰前往西山的队伍,而且他们追上了,所有战斗难以避免的展开了。 他在刚出伽蓝关的时候战斗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想过无数次面临这种场景的时候,自己该是什么样子,他和许多人争斗过,上过擂台,也杀过人,他想在那次吐过之后,一定可以直接面对了吧,毕竟残酷的模样已经见到了,但是当他直面的时候,内心许是坚定的,但是肠胃仍旧不受控制的抽搐。 他们小队总计十二人,刚刚出战,甚至都还没有到达指定的战场,就只剩下了十人,其实他们需要面对的战斗压力很小,但是总是需要面对的,哪怕只是一些漏下来的。 两人就那样陨落在了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甚至苏杭都他们都不敢停下来将他们的尸首做个妥善的处理,就那样暴尸荒野,和一群碎肉污血揉在一起,如果古丽山先一步过来收拾战场,他们至少还能死的体面,不过他们本来就是罪人 两人的死亡也说明了苏杭的眼光真的很毒,他选的人真的是最弱的。 “苏杭,你说我们能活到这次战斗结束呢?” 说话的是他们小队的年纪最长的一个,叫舒学才,约莫三十岁左右,最出人意料的他竟然有第三血石的修为,虽然是初入第三血石的修为,但也幸好有他,否则这支小队现在没有那么多的幸存者,甚至他还替苏杭挡了一刀。 “我只能保证不会让你们去替我挡枪!”苏杭荡开斜刺的一刀,回头说道。 “说实话,我很讨厌你,也不仅仅是你,所有从神都过来历练的古丽山弟子都很讨厌,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甚至大部分都眼高手低”舒学才砍翻一个身着黑色法袍的敌方修道者。 “确实值得讨厌,但是我还不是古丽山的弟子,说其他的也没有意义,至少我认同你们是和我同等的生命”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战斗没有意义,双方都急速收拢自己的部队,尽可能的减少摩擦,最先松口气的自然是队伍末尾的苏杭一行。 “终于是松一口气了,不过苏杭啊!虽然不是那么熟,先这么叫着吧,他奶奶的,三个字的名字叫着真他妈累!”也不知舒学才从哪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着啜了一口后继续道:“我和其他八个小崽子不一样,他们是第一次上战场,我在这里可是翻滚了四个春秋了,来这边之前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觉得杀人和杀鸡也差不多,很喜欢那种感觉曾经屠了一个村落,刚来的时候虽然是被抓过来的,但心里竟然有点窃喜,可以光明正大的砍人了,他奶奶的!也认识了许多和我一样的混蛋,但是人越杀越少,但是不是多兰的那群人,是我们,最后就剩下我一个,对于砍人以前这个最大的爱好,竟然厌恶了他奶奶的!所以我很讨厌你们这群古丽山过来的,就像他一样!” 舒学才伸手指了指前面,一群人将一个人团团围在中间,那个人苏杭见过,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古丽山长老的后代,围着他的人至少在二十之数,虽然之前的战斗异常的惨烈,比如说苏杭现在有半个身子被鲜血染红了,但是那古丽山后辈仍旧白衣胜雪,不是他够强,而是他只用避免鲜血洒在他的身上就好,在战场上珍若性命的真元,他全部用来避免染上污秽,其他不用理会,周围的人会为他前赴后继,本该围着他有三十多个人,现在有数人化作那满地的碎肉,也许是他有洁癖吧。 “我在他们眼中和被他视如草芥的罪人区别不大吧?”苏杭自嘲的笑了笑。 “呵呵小子!按理说我们的小命捏在你的手中,不该这样叫你,但是图一痛快就这样叫了,能说说你的来历吗?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单纯的感兴趣”舒学才斜睨着眼睛,将手中的烟头弹向空中,似乎是本该就没有打算等到苏杭的回答,他继续开口道:“跟上队伍吧,脱离人群的话,我们一定回不去的。” 苏杭也确实犹豫了一瞬,但不是因为他身份有什么值得隐藏的,而是因为舒学才的话,他们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也是,他们本就是罪人,大部分其实都是无法无天的,他们在奔赴执行之地的时候没有人押解,甚至还将来多兰历练的后辈直接扔进了这样的队伍当中,自然是有恃无恐的,拿捏他们的恐怕就自身是生死吧,能够让他们赴死的自然不会是好死。 此时他有些明白前面的古丽山后辈为何如此的惬意,自己与他不同,自然是不用如此的,但是掌握这群人生死的办法也是需要研究一下的,但是这个就不需要告诉他们了,苏杭赶上舒学才的脚步开口道:“我的身世没有什么秘密,来自极南的边城,从小也算得孤苦,也是在几月前有幸加入到了重建的二号院而后就到执行之地试炼了” 舒学才听着苏杭的话停下了脚步,皱眉看着苏杭,他看得很认真,目光中带着审视,苏杭很奇怪,舒学才的行为肆无忌惮,仿佛是苏杭的生死握在了他的手中。舒学才的目光太过有侵略性,苏杭不自觉的躲开,然后目光又落在了那个古丽山后辈的身上,也许是白衣更容易吸引目光吧。 那少年仍旧骄狂,对于周围拼死护着他的人,提供了足够的漠视。被人掌握生死,还要为他拼命,心中肯定会有愤懑吧,苏杭看了许久,竟然莫名的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兴奋! 为什么会有兴奋?他回头看了一眼舒学才,迎着那让他不适的目光,他想知道舒学才背后究竟隐藏了怎么样的情绪,一眼过去,他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所以不得不再次回头去看白衣的古丽山后辈,那个眼中带着漠视的眼神和刚刚看到的如出一辙。 “二号院吗?就是那个对古丽山不屑一顾的caicaicai吗?”舒学才的目光中终于脱离了苏杭,在苏杭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挂起一丝意味深长。 “是的”苏杭看了旁边一个从他身旁经过的少年,那个据说因为杀母被抓到执行之地的人,年纪与他差不多,这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呵呵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在你还没有过来的时候,一号堂给我们训话,告诉我们,你是古丽山的重要人物,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若你哟任何闪失,要将我们的多兰朵魂抽出来点灯嘿嘿不过不相信你,虽然情报说这次西山的战斗只是多兰的分兵之计,但是哪有重要人物只有十个罪人保护你看看前面那个少年哈哈哈”本该压抑的谈话,最后在笑的时候变得猖狂起来。 “我们去和大部队集合,这个时候在人多的地方活命的几率大一些!”舒学才说完也不顾苏杭的感受,快速的向前冲去,在前方还有一片乱战的区域,他似乎很急,除了在经过古丽山的那个白衣男子身边的时候有一个简单的减速以外,速度都非常的,甚至连战斗力都爆发的淋漓尽致,比刚刚在苏杭的身边的时候出手更加的狠辣。 无论如何,现在并不适合单独行动,苏杭几步跟上了舒学才的脚步,吴鸾怎样,自己已经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力量太过弱小,逃不开的。 在他掠过那群人身旁的时候,他在古丽山那少年脸上看到了嘲讽,不仅仅是对他还有刚刚跑过去的舒学才,也包括身旁那些将他团团围住的人。最后他在那群罪人身上看到了情绪的变化,似乎兴奋中多了一丝担忧,那种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好像被发现的心虚。 回头看了一眼小队的其他人,他们真的很年轻,所有情绪都在脸上,不用去观察和试探,他们脸上有恐惧,眼中的对苏杭的厌恶也不能很好的掩饰,不是一路人么? “跟上,不要掉队!”苏杭回头呼喊,罪人么?呵呵 “混账!谁让你冲过来的?这里是你随便接近的吗?” 苏杭一路挤过战乱的地方,由于他的实力相对较低,很多地方不得不避开,和舒学才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拉越大,在他险险的避过天空中两人战斗的余波,猛然听到一声娇喝响起,声音仿佛是来自四面八方,直击心多兰朵,仿佛是在他的心脏上敲了一锤子。 抬头看去周围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顿,有不少人因此丢了性命,不分敌我。 仍旧是那个银盔长枪的身影,这次可以看清楚她的眼睛了,一双丹凤眼,有凌厉的光从她眼中冲出,落在舒学才的身上。 虽然与舒学才接触的时间少,但看少去他是一个张狂,甚无惧生死。即便是装的,那也应该继续装下去,但是苏杭觉得他不全是装的,也许只是把本性放大罢了。 此时的舒学才再没有张狂与轻慢,绷直着背,如临大敌,只是他裤腿轻微的颤抖说明这他的紧张,甚至连眼神都在尽力的闪躲,一如之前被他盯着的苏杭。 “你是那支小队的?你保护的人呢?你敢独自逃命?”银甲女子在马上的身姿坐直了一些,手中长枪轻抬,幅度不大,但是却让舒学才额头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修道人之人体质远强于普通人,汗水并不是很常见的。 舒学才在想自己的逃生的几率有多大,自己虽然不是不是抛弃苏杭独自逃命,但是显然已经是擅离职守,对于古丽山的高层而言,自己这种人死不足惜,无论是怎样的场合,如果那件事情已经执行的话,自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但是现在时机并不合适。 舒学才真的是一个对杀人有着偏执爱好的人,同样执行之地的经历也确实将他这个爱好抹杀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连同自己的生命也视若草芥的人,相反他很惜命,他之前也只不过是相信苏杭手上的手段已经拿他没有办法罢了,现在不同,马上的那个银甲女子要杀自己的话,不用任何手段,他一招都撑不过,所以他在怕,他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因为聪明,所以他对自己的处境分析的很明白,全是死路,唯一的突破口也是被自己堵死了,这么多年的磨砺都没有用么?果然自己太不冷静了就像当初第一次杀人一样,他在此时许下了人生的最后一个誓言,若有人救下自己,那么除了自己的性命,一切都给他吧! 舒学才是一个烂人,连他自己回忆起来这些过往也不得不承认,但是他还有有优点的,比如说言出必践,尤其是誓言,说灭全村那么就是全村,连一条狗都不能放过。 本该蹦的笔直的背松开了,反不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呢?但场面话总还是要说的:“也算不得贪生怕死吧!嘿嘿怕死何必冲着你们过来” 舒学才正打算闭眼等死,就在那么一刹那眼角余光看到银甲女子手中长枪竟然下垂了一些,接着闭眼的瞬间他观察了一样女子的眼睛,他不敢直接看,银甲女子这种强者,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是很容易激起对方的警觉的,他发现女子眼中的杀气竟然淡了许多。 究竟是哪里来的转机?舒学才闭上眼睛状若等死,其实更多的是要掩盖他眼睛透露出他的想法,无论哪里来的契机,他需要抓住,这样才能活下去,他需要尽快的想起来。 “是我让他追上来的,跟在队伍后面有一种被遗弃的恐惧感,他只是在给我开路时不小心的冲得快了些罢了,不小心冲撞了前辈,真是抱歉!” 舒学才并没有想清楚转机在哪里,但是他听到了,那是苏杭的声音,也就是说女子看见了苏杭所以放弃了击杀自己的打算?那么她认识苏杭吗?或者苏杭之前对自己身份的描述都是假的,他真的是一个重要人物?但是古丽山后辈落在苏杭身上的轻蔑却是真实的,舒学才有些看不透了。 他了解过银甲女子,据说是古丽山的重要人物,身份神秘莫测,曾经在伽蓝关城头公然羞辱过古丽山派到这边的最高负责人,被羞辱的人不仅没有暴起反击,甚至还低声下气的道歉,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看清过她的脸,无论离着有多近。 苏杭已经拥有自己台阶,虽然这个台阶很低劣,破绽百出,但是舒学才明显感觉到之前一直被锁定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苏杭的面子?无论如何自己都不适合再做着慷慨赴死的模样了。 当他睁眼的瞬间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可以看清银甲女子的模样,如果她闭上眼睛就是一个邻家小妹的感觉,不是国色天香,但是却意外的有亲近感,但是那双眼睛太有攻击性,又让人望而却步,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出现在舒学才的眼前,但就是这样一张脸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再次临身。 如果长相并如实如何丑陋或者倾国倾城的人不让人看到他的样子,一般都只有一种情况,为了安全考虑不希望有太多人看到他的样子,如果看到了,显然不会是一个美好的事情。 “我能相信你吗?”也一名突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看我这张脸,难道不值得相信吗?”银甲女子笑了,除了那双眼睛,她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不和谐,那种风情万种的感觉。 “其实你们对于神都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了,对吗?” 其实到现在为止,苏杭也不过来到执行之地两日的时光,但是这短短时间的快节奏,以及自己置身某个旋涡中的感觉让他想要吐,这一切难道就是caicaicai所说的试炼吗,或者只是不小心陷了进来。 “你恐怕是有什么误解,执行之地地处偏僻,消息也许会滞后,但不会少,我们不仅知道神都的,其实整个神弃梦境的消息我们都有,包括多兰!战争没有消息渠道,我们恐怕会死得很惨呵呵”银甲女子看着苏杭,眼光顺便扫过舒学才和她身旁的一个同样骑在一只异兽上的男子。 男子脸型消瘦,书卷气很重,只是眼中不时闪过阴郁。 “你说是吧?赤霄前辈!”银甲女子戏谑的看着男子。 “哦哦是的呀”赤霄眼中有一丝闪躲。 “苏杭,你跟我来,有事情和你说,你们不用跟来!”银甲女子突然说道,她的脸上再次恢复了冷漠。 正好苏杭也有许多事情想要问眼前的女子,之前他们并没有见过,不过这张脸很熟悉,所以他只是回了一个好字,便急忙追赶拍马而去的银甲女子,虽然他已经拥有了踏空的权利,但是如果现在从空中过去,无疑会成为别人的靶子。 两人刚刚离开,赤霄的目光落在了舒学才身上传音道:“你不是传消息过来说苏杭只是一个普通人物吗?现在的情况怎么解释?”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1) 舒学才是一个言出必践的人,而且他也真的是一个烂人,一个聪明的烂人,所以阵营什么的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他刚刚面临生死的时候,赤霄仿若从没见过他一般,虽然都是罪人,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之前他们找到自己的时候,做的许诺可是很美好的。 “我们都在演戏,他们又何尝不可以演戏呢?”舒学才的语气变得冷漠,似乎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赤霄。刚刚银甲女子说过,他们消息也许会滞后,但是很丰富,滞后也许只是说给他们听的,用以稳住他们,最重要的是她还说他们的消息还包括多兰的,所以他轻易的选择了阵营。 “混账!你愿意一直被古丽山压迫吗?”赤霄怒道。 “呵呵呵余生只能在执行之地的只有赤霄前辈你吧?我只用再服役五十年就可以离开这里,古丽山可是很有信誉的,在执行之地服役结束的罪人甚至可以直接加入战堂的” “你”赤霄似乎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竟然直接吼出了声音。 “前辈,怎么了呢?” 赤霄身旁的战堂弟子疑惑的问道。 “你这小子胆子挺大呀,竟然敢冲撞先知后裔”赤霄声音很大,好似愤怒。 舒学才很烂,对于脸皮什么的其实并不在意,一瞬间,脸上的诚惶诚恐来得那么自然,只是眼中的不忿,却并没有很好的掩饰。 赤霄的手段真的不高明,银甲女子身份不凡,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来,但是先知后裔真的是一个很敏感的身份,这个身份足够让许多人铤而走险了,比如说现在就有两道身影在听到这个消息匆匆的离去。 一人冲着苏杭两人离开的方向快速赶了过去,还有一道则直接从此人的影子中站了起来,仿若鬼魅一般向敌方阵营去了。 “还真是一群蠢货呀!还以为他们会收敛也是时候清理一下了,免得他们以为古丽山都是一群老朽和纨绔!”伽蓝关的墙头有男子眼前有符文凭空浮现,他讲右手食指点在符文上,闭眼感受一番后开口道。 “计划继续执行,让战堂弟子北山集合,城墙下也请战堂戍戎队介入,以求尽快解决战斗,还有追踪令的后门都打开!” 男子转头队身后手持令旗的传令兵道,而后挥手将悬在空中的符文捏碎,战场上一个正在和对手“激烈对战”的罪人同时瞳孔放大,眼中有不可置信闪过,而后软倒在了地面,没了声息。 “前辈您是娇气的长辈吗?”苏杭王者眼前和娇气除了眼睛,其他地方极度相似的脸问道。 两张脸实在太像,甚至他想过眼前的前辈会不会是就是那姑娘的母亲呢? 银甲女子瞥了苏杭一眼,而后轻笑道:“呵我叫梦之学士,大概可以算是娇气的远方姨母,我们这一支相貌都相似,娇气这孩子我大概有十年不曾见了,不过小的时候她倒是很喜欢到我怀里撒娇,所以她的消息我都有特别关注,不用好奇” “那前辈交过我过来是有什么药吩咐的吗?”苏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片开阔的平原,背后是一片原始的丛林,看模样是鲜有人迹的地方,再远一些是一片绵延的山地,山势险峻,飞鸟绝迹,除非是修为高绝之人,等闲之人难度。 此处恐怕就是他们出伽蓝关的目的地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上演一场弘大的战斗,流血漂橹。远处有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缀在他们身后,多兰炎热,但是他们全部都锅仔宽大的黑色袍子中,甚至可以在他们身上感受到阴冷的气息。 “看到他们了吗?”梦之学士伸手指了指那些人。 “嗯” “在这场战斗上,他们将是你的敌人,但并不是最致命的,他们才是”梦之学士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有几道身影在快速的赶过来,虽然看上去光明正大的赶过来,但是苏杭发现他们比身后那几道黑袍身影更加的难以发现。看装扮就知道他们正是一群罪人簇拥着古丽山试炼弟子。 “那群罪人吗?”苏杭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并不确定。 “呵呵本该这件事情和你是没有关系的,但是现在你被有心人扔到了漩涡的中心,所以想杀你的人会拼命,而保护你的人则会把你卖了,我其实是可以把你拉出来的,但是你还不值得我那样做,代价太大,但是告知你一下还是可以的,所以好自为之”梦之学士说完便停在原地也不去管苏杭在那里发呆,也无论他是否想得明白。 几日前她已经把苏杭的身份传到了多兰,一并传出的消息还有娇气与先知天晶契合度很高,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先知,还有他们情窦初开。 片刻后,地平线有烟尘腾起,两队人马交错向这边冲了过来,本该对多兰队伍衔尾追杀的古丽山队伍竟然冲到了前头,由于前面冲得过快,后续的队伍没有及时追赶上,古丽山队伍被多兰的人马分割成了两部分,本该在队伍后面的人员岌岌可危,先头部队自然是看到了他们危情,本该应该回头营救同僚的他们不仅没有回头,反倒是加快了速度,命令来自古丽山派驻执行之地的高层。 一阵人马嘶吼,奔在队伍最前头的一批人在看到苏杭二人的时候,猛然加快速度,而后快速将两人团团围住,调转武器,将他们护在中央,口中呼喝着什么,苏杭不知道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使命还是要让敌人听见呢?毕竟那么近。保护先知后裔,自己么? 梦之学士手中长枪一挥,翻身上马,在坐上马背的瞬间,她的面容再次变得看不清楚起来,仿佛就是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她一般。 “集合!随我去助被围困的兄弟们突围!”梦之学士一声大喝,仿佛唤起了战场上无尽的煞气,天空中不知哪里来了一团厚实的乌云,将太阳都遮住了。 战斗一触即发,苏杭在伽蓝关城墙下已经见过惨烈的战斗了,眼前的战斗在苏杭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爆发了,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便被裹挟进了战斗之中,也许是他还有用处,周围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他。 无论怎样的战斗,有人才能继续下去,所以被围的那群人,一个要灭,一个要救,自然爆发了强烈的争夺战。 苏杭感受到了强烈的身不由己,他本该是被很多人围在核心,甚至都看不到周围的变化,只能听到喊杀声和惨叫。声音越来越近,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被砍翻在地,有的人是离奇失踪的,就在他的眼前,不过和敌人对了一刀过后便凭空消失,仿佛本该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时间的推移,苏杭也一并被卷入了战斗中去了,战斗已经从残酷向着残忍的方向发展下去了,苏杭反手击杀两人给自己争取到了喘息的空间,抬眼望去,周围竟然没有多少从伽蓝关出来的人,周围尽是着黑色法袍的多兰战士。 如果此时从天空看下来的话,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古丽山队伍被多兰的人群分割成了三个部分,三部分都被团团围住,中间集中了大部分的战力,最重要的这一批战力绝对是够强的,但是诡异的是他们无论怎么突围似乎都总是差那么一点,或是因为对方的反扑,或是因为自身总是犯一些愚蠢的错误,古丽山的人马就这样被围着被消耗,慢慢的背蚕食。 最早被围上的一批人已经陷入绝境,几次突围都被打回后,他们只剩下了十余人,被保护的六个古丽山后辈完好无损,罪人也只是多了两人,和气绝望的场景,但是竟然无法再他们任何一方的眼中看到绝望。 各自阵营中都有眼神交流,似乎是等待的时机都到了。几个罪人似乎是急切的想要突围,做着最后的挣扎,猛然向包围圈发动自杀式的冲击。 “呵呵也是难为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漏洞!”被包围一个古丽山后辈看着手中熄灭的符文道。 “别玩了,动手吧!”其中年纪稍长的那人冷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战场上发生了几场声势浩大的爆炸,刚刚冲入多兰人群的不过十余人罢了,结果却是有差不多数百场爆炸发生,如同一个荒诞的喜剧,古丽山的罪人费劲心思避开了古丽山的禁制手段,然后用无数人的生命去填出了一条于多兰勾连的通道,而后在今日实施。 其实他们已经成功了,已经混进了多兰,虽然好像被发现了,但是现在多兰人数是优势,加入他们之后,对于古丽山的人马来说,数量上有绝对的优势,不求建功,哪怕只是撤退也是已然足够。 然而刚刚内息窃喜将重获自由的罪人,瞬间陨灭,以一种最壮烈的方式化作古丽山数人突围的助力,死无全尸,连带着过来助他们脱困的多兰战士也无辜陨落。他们的肉躯中爆发出强烈的爆炸,一声声巨响,如同炸雷一般,天空中的乌云视乎也认同这是一声惊雷,大雨倾泻而下。 一场爆炸将沉浸在机械的拼杀中的人们唤醒,认知回归的那一刻,本该将古丽山人众团团围住的多兰战士瞬间分裂开来,本该一体的一群人,瞬间变得经纬分明,一般满是戒备,而一边则是面如死灰中带着一丝最后的疯狂,本该许多应该死去的罪人在里面。 “跟上!” 一杆银枪,在快速分离的人群中间突破而出,马上的身影英姿飒爽,只是可惜看不清她的脸。 古丽山对于这场阻击战派出的战力大概是万人左右,但是真正的古丽山弟子只有千余人,反叛的罪人约有四千余人,古丽山弟子加上幸存的罪人,约莫三千人,在多兰战士混乱的时候,终于完成突围。 苏杭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在片刻之前他在生死间徘徊,自己仿佛是狂涛骇浪之中的一多孤舟,被裹挟,被动的防御与挣扎,兴许是运气还不错,他发现自己手中的一对短剑竟然不是凡品,也是那样的人出手怎么会有凡品呢。 而后的一阵爆炸声,苏杭以为见到这这场战争背后的腌臜,而后可以回到那座伽蓝关,再见一遍刚刚来到执行之地时的场景,而后不去想事情背后的任何关联,然后让所有人的忘记他,然后在执行之地上经历战争或者死亡。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跟上,反倒是梦之学士一杆银枪带着古丽山的残余力量突围而去,苏杭没有选择,再一次被裹挟,再一次被放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就像他本该是怎样的一个重要人物,需要被好好保护。 让苏杭惊讶的是,他在保护的人群中看到了舒学才,那个从来没有表明过立场,但是苏杭肯定他应该是一个反叛者,而且应该不是随大流的那一个,但是他现在挤在苏杭的身边,戒备着一切的危险,眼神认真。苏杭有些看不懂,如果是发现苗头不对,要改换立场的也不应该在他身边,他听懂了之前梦之学士和他说的话,他现在还是站在风口浪尖的。 没有选择的权利,没有拒绝的能力,所以苏杭把围在他周围的人都看了一遍,他在想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周围都是罪人,没有一个是古丽山或者世家的后辈。 其中有一个整张脸都被黑布裹起来的人他觉得很眼熟,一个看不到脸的人,苏杭也不知道熟悉感由何而来,既然没有头绪那便随他去吧。就像是梦之学士告诉他的那样,活下去。 不过奔出数里地,苏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如果他们手中没有了克制反叛罪人的手段,那么最适合他们的逃跑方向自然是伽蓝关方向,那里还在爆发这惨烈的战斗,他们去到那里至少还是可以得到支援的。但是他们撤离的方向竟然是西山,罪人是一群没有信仰,也没有任何忠诚度可言的人,如果罪人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掌控,那么本该护卫着的长刀将扎进本该被保护的人体内,而那群反叛罪人就是他们的试金石,往西山方向撤退就意味着他们将有足够的时间来确定这件事。 多兰的战士和反叛者都没有及时去追击撤退的人群,他们需要先将自己内部的问题解决了,各自领头的人走到阵前,他们需要沟通和决断。 “你们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者!”多兰的人马中一人来到阵前开口道。 看体型应该是一个男人,但是他的音色分不出男女,全身被裹在宽大黑袍中,即便是大雨飘落也丝毫不能让衣袍变得贴身,而站在他对面的反叛罪人就显得狼狈许多了,正是之前在梦之学士身边的赤霄,一个神选高手,在雨中被打湿了衣衫,头上仅剩的少许灰白色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落魄。 本该他可以用真元撑起一个护罩隔绝雨水,这样做很容易,甚至都不会耗费什么真元,但是他没有,他的眼中一片灰败配上他现在形象,也会回唤起别人的同情吧。 “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还有人会爆炸,我只想问一句,我们还能继续合作吗?”赤霄将一缕头发顺开后问道。 苏杭由于出身低微,再加上天资也只能算一般,从来没有享受过众星捧月的感觉,以往他都是众星,今日却是在一场浩大的战争中有了这种待遇,只是并没有在当中感受到荣耀与俯瞰众生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茫然和无助。 在刚突破到西山,周围护着他的罪人还全心全意的护着他,他们听说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拼一次命,若得垂青,以后要少拼很多次命了,除此之外,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已经在山地中奔行了很远的距离,山林茂密,视线受阻,都是修道之人,感知远远强于普通人,甚至有人专门研究追踪,所以他们轻易的感觉到了后面有追踪,他们感觉到了事出反常,比如选择西山作为撤退点,当然也有人知道,但是那应该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选择,而不是现在由古丽山的人主动选择。但无论如何却是感受到了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之后,他们看到了那些反叛者,他们没有死无全尸,活得很好,甚至看上去红光满面。 他们追得很快,不过才多翻出一座山头,两方已经开始遥遥对峙,由于多兰武者对反叛者的不信任,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三方一般,但无论怎样那群反叛者都活着。 护着苏杭的罪人心中浮上了许多想法,他们本该走在队伍的中部,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落在了队伍的末端,现在于多兰的距离最近,对于修士而言不亚于鼻息相闻,多兰武者眼中戏谑,反叛者眼中嗜血,与他们本该可以是同伴的,现在却似仇深似海。 这个距离很危险,第一批面临攻击的将是他们,同样他们选择倒戈,这个距离也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保护着一个重要人物,这是一个很好的投名状。 双方在刚到达攻击范围内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一种微妙的情绪在双方心中蔓延。 那群反叛者或者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已经脱离古丽山的控制,他们对战斗的渴望异常的强烈,而古丽山的罪人们也在挣扎,也许反叛者的自由是虚假的,但是至少现在看上去很诱人。 苏杭很紧张,应该保护他的一群人眼神仿若饿狼,而他就是那头待宰的羔羊,如果这群饿狼反戈,苏杭甚至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他也终于明白了梦之学士告诉他的所有人都想要他的性命是什么意思了,他本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是古丽山拥有他一个看上去很重要的头衔,在战场上死去,连caicaicai都不能说什么。 而此时就连本该退的比较远的罪人也开始向苏杭的方向移动,保护亦或者倒戈不过一念之间,但是苏杭只有一个,围着苏杭的一群人眼神开始焦虑,靠近的罪人也不自觉间加快了速度。 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波浪一层推着一层,保护着苏杭的人动手了,他们来不及去考虑事情的得失,也没空去在乎事情的反常,按照内心一闪而逝的判断,他们动手了。 人这种生物之所以能够站在世界文明的顶峰,便是因为其强烈的个体差异,总会有人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后拨乱反正,自然比整个种群都一根筋的智慧生物来得强大一些的。亦如现在围着苏杭的一群人,他们便遗憾的没有达成共识。 竟然有一小半的人抽空判断了一下形势,没有被血肉横飞的战场红了眼,也没有被眼前似乎唾手可得的自由吸引得乱了心智,至少他们觉得现在不是倒戈的最佳时刻,形势抬不明朗。 解决分歧的最佳方式当然就是战斗了,所以在敌人还没有攻上来的时候,自己先开始统一内部思想,虽然敌人随时可能成为友军,但现在不是还没有倒戈么?他们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是并没有呼喊出来,这样即便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发展,他们也拥有了那么一丝的转圜余地,内部的分歧竟然挽回了他们最后一丝的理智。 “我们护着苏杭往后撤,只要追上大部队,他们便不敢动手了!” 出声呼喊的竟然是舒学才,那个之前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积极的反叛者才对,不知道是因为身在局中,勘破了形势还是他真的是有一个言出必践的人,总之他在当下做出了一个最不应该他做出的选择。 反叛者领头赤霄看到舒学才的行径,青筋暴起,舒学才虽然不强,但却是他们脱离古丽山掌控的关键一环,煽动那些底层罪人的心。这群人很重要,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们不能知道,但是到需要他们的时候,又要他们快速融入到计划中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按照预谋一般的去做,所以需要有人煽动,人们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会选择听声音大的那个人的话的,本该舒学才就是那个发声者。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2) 他现在仍旧是发声者,但是方向似乎错了,赤霄觉得舒学才一定是跟在苏杭身边的时候得到了什么消息,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不过赤霄怨恨的是舒学才既然得到了风声为何不告诉他,害的现在骑虎难下,之前那几个无故爆炸的罪人如同梦魇一般在他眼前闪过,按说他一个已经突破到了神选的大高手不应该这样的,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的害怕死亡,只不过修道之人死后不入轮回,魂魄大部分都烟消云散了,如果死后连尸体也一并烟消云散,总是不甘心的,所以他便把舒学才恨上了,交战一起,他定当先取他的性命。 心中这样想着,便有些控制不住了,侧眼看了另一座山头停留的多兰人众,心中叹了口气,本该他们和多兰的协议最基本的一条便是平等,不过由于爆炸的隐患,反叛者们无疑被当做了炮灰,但是又无可奈何,如果没有爆炸的隐患,即便古丽山的人撤退,他们也算得上是功成身退。 赤霄叹了口气,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一般,右手虽然无力的往前挥,但脸上仍旧换上了凶狠的表情,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将是他最后的日子,不入轮回呀!不知道死后是否能够修鬼道,还可以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一群反叛者在巨大的生死压力下情绪都变得异常的狂躁,生死不能确定掌握在自己手中多的时候,他们便滋生了一种强烈的破坏欲望,让所看到的一切生命随同他们自身一并毁灭。 护着苏杭的罪人在这个时候竟然难得的有了同样的认知,远离战场,审时度势,刚刚失了理智的人现在竟然清醒了一些。 虽然双方对峙的距离已经在攻击范围,但同样也是在合理的撤退距离的,但是事与愿违总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的,赤霄对舒学才的怨恨实在太深,神选高手的速度不是其他没有涉足这个修为的人可以理解的,他们才刚刚走出两步,赤霄已经来到他们的跟前,一双猩红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也不出手,眼中带着残忍的戏谑。 他们这群人最强的也不过三个第三血石,还都是前期,最重要的心还不齐,倘若心齐,拼一把,赤霄也会颇为忌惮。 本该就打算倒戈的人见此时也是无路可退,便决定将刀架在苏杭脖子上,博一个同流合污。 那些看清形势的小半数的罪人见已事不可为,便也瞬间倒戈,舒学才叹了口气,他其实已经做好决定为苏杭鞍前马后了,可是枉送性命的事情,他终究还是做不出了的,如果后面有机会可以再尝试一下吧。 赤霄落地后走到苏杭面前,矮小的个子硬是让他走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事情发展到现在气势所有人都知道了苏杭绝对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人总是不会轻易的承认错误,而且总会抱有万一的不切实际想法。 “你说我用你和古丽山的那群混账谈判能换来什么呢?”赤霄斜睨着苏杭问道。 “能换一个嘲讽吧?”苏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一事无成还换来一个英年早逝,往后有人提起恐怕也是一声嗤笑。 “被用来做诱饵的人能够有什么身份,不过我很好奇古丽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用你做诱饵呢?你如果能为我解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赤霄其实还抱有期望,既然是人做的计划,难免会有疏漏的。 “也许” 苏杭一句囫囵话还没说完,异变突起,一阵浓烈的白烟冒了出来,白烟诡异异常,看似无害的白烟只要置身其中就可以断绝人的五感,真元在经脉中的流动也变得迟滞起来。 一柄黑色的镰刀在白烟中一闪而逝。 赤霄真的很强,不过一个呼吸,他便适应了白烟的特性,浑厚的真元激荡,转眼间便把白烟清除干净,不过苏杭已经失去了踪迹,一并消失的还有舒学才。 赤霄瞄了一眼人数,发现连同苏杭总共有四人消失了。 “有看到其他往哪个方向逃了吗?” 白烟是神选之上的手段,但是显然不是这种高手亲自出手,如果是这种高手到了,根本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况且白烟的覆盖范围有限,范围之外的人应该是可以看到他们的逃跑方向的,但是诡异的是,没有人看到,即便是遁地也应该有所痕迹,同样没有。 赤霄瞬间便没有了兴致,他们想要杀人,但是古丽山的罪人不愿意,现在也不过是一追一逃罢了,想要有规模的战斗都不现实。 梦之学士此时浮在空中,借一片浮云遮住身形,他身边还三男一女在他身后负手而立,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俯瞰战场,虽然下方植被浓密,但是这几人的实力何其强大,自然不会对他们造成阻碍。 “这小子倒是命好,竟然有人来救他!我下去弄死他吧!”梦之学士身旁的女子说道,说罢便作势要冲下云顶之上。 “要他性命不过是一些古丽山和金家的后辈,姐姐出手平白给他们做了打手,倒是堕了身份。”梦之学士含笑伸手挡住女子说道。 女子眼中异彩连连,想来是不甘心,她是金家的人,梦之学士自然是知道,但她不是后辈,梦之学士她得罪不起,最后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就让他们这样肆意屠戮我古丽山的战力吗?”旁边的一男子皱着眉头道,看神情似乎对梦之学士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悦。 “一些摇摆不定的罪人而已,您老何必介怀”另一白发男子接口道。 “呵呵老夫也是罪人!” “可没人敢说你一声罪人”男子尴尬的回道。 “哼!”显然也是觉得和小辈理论也不符合他的身份,冷哼一声作罢。 梦之学士听着背后争执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这些人虽然碍于她的身份表面都还和气,但是却没有一人真的将她看在眼中。 “必要的牺牲还是要有的,没有诱饵,这近两万的多兰战士如何会进口袋呢”梦之学士的目光在苏杭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她可以隐约感受到他们逃跑的方向,但是如果要找出来还是需要花些功夫的。 “在断魂谷前留下三千罪人给他们杀,让古丽山后辈和世家子弟也在他们视线里!”梦之学士按下身形道。 她身旁的女子却是恨恨的看了一眼苏杭消失的地方,她是金鳞的亲姐,由于年龄相差很大,所以很多人不知道这层关系,也许执行之地时她唯一有机会弄死苏杭的地方。此次逃了还敢再回来吗?她不知道,所以她打算直接追过去,为了一个死人应该不会有人过多的和自己为难。 正当他打算冲下去的时候,旁边的一人拉住了她的手,是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看到她回头后轻轻摇头。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她会完全不顾的甩手冲下去,但眼前的人不行,亦师亦友的男人,最重要她还芳心暗许。 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云头的几人都朝断魂谷降了下去。 “苏杭丢了,现在多兰的人和这群叛徒都追了上来,还有退路吗?” “我们也反了吧!现在这个距离,我们早晚被追上,看他们的样子,我不觉得会有好活!” “嘿嘿反了?你主意到没有我们打了这么久,当时被围起来那么惨烈,你有看到一个古丽山弟子死去吗?即便是有那么多人盯着的苏杭都说消失就消失了,反必死无疑,不反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我看现在不反马上就会死,况且古丽山的那群人可没有把我们当人看过!” 刚刚还并肩逃窜的一批人不自觉的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也许下一秒就会对立,自然不愿意离敌人更近,有反叛想法的人不自觉放慢一定脚步,毕竟背后下手容易一些,反叛也是需要诚意的。 本该被追的狼奔豸突的人突然诡异的分裂开来,一群人加快速度,还有一群人则是稍微放慢了脚步,等待本该追击的人快要跟上他们的脚步的时候突然加快脚步往前冲杀而去,这样做是一种表明立场的方式,也可以让背后的人不至于误伤的一种方式。 属于古丽山的罪人在抛下大量的尸体以后终于再次和背后的追击者拉开了距离,但背后的追击者人数却是增加了不少。最让他们的恐惧的地方则是在他们开始逃窜的时候还可以零星看到古丽山弟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古丽山弟子的影子了,甚至得不到命令,就连他们的逃窜方向似乎都是一种随机行为,一种被抛弃的氛围将所有人还没有反叛的罪人笼罩。 正在他们内心的绝望气息要将他们吞噬的时候,终于是在一个山谷中看到了古丽山子弟的身影,山谷入口狭窄,诡异的是入口两边山壁直上直下,石壁光滑,上面没有任何的附作物。 狭窄的入口自然让同一时间可通过人数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衔尾追杀的人自然不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更加重要的是他们通过狭窄的入口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里面的古丽山子弟。 杀了他们! 只要杀了他们他们就拥有自己一个交代,最重要的是可以也就可以给他们背后的多兰人众有了一个交代,那么他们的自由就落在了那群古丽山子弟的性命上面。 战斗一触即发,宽不过十余米的入口能够容纳的战斗场面并不是如何的宏大,但是却是异常的惨烈,在这个峡谷中有一种诡异的力场,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影响,但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里做到浮空,虽然自己人做不到,但是敌人也做不到,所以没有人去在意这种情况,自然的认为这是世界的一处奇地。 不断有人倒下,地面的尸体快速的累积,已经可以将谷内的大部分的场景都遮盖了起来,最终要的是本该可以清晰看到的古丽山子弟变得影影绰绰起来,变得不是那么真切,甚至都已经不能判断他们是否还在那里。 反叛的的罪人不希望他们消失,多兰的人也不希望他们就这样安然无恙的退去,杀了他们虽然不会对古丽山的实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是却足以影响许多人的情绪,也许会迎来报复性的打击,同样也会让许多人失了分寸,这样的事情他们很愿意去做。 本该由于对古丽山反叛过来的罪人有着非常强烈的不信任感,所以他们一直保持着合理的距离,这个距离足够他们在之前正面战场上面临的爆炸中安然无恙,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和那些本该能够看得见的古丽山子弟的变得模糊,多兰的人也不自觉的加入到了战斗中来了。 本该罪人们还可以抵挡暴露的反叛者,但是随着多兰的加入,他们被冲击得快速的后退,他们的战斗欲望本来就不强烈,之前只不过是前面的人在山谷入口堆积,加上反叛者们毫不留情的绞杀,他们不得已在狭窄的入口爆发激战,与其说是战斗,反倒是自卫来得更合理一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停有人死去,还有无数的人已经撤退到了山谷中,最重要的是本该还可以看到的古丽山子弟已经失去了踪迹,本该他们还在的时候,这群罪人还能抱着古丽山弟子都在的想法热血一把,此时一见只有自己寥寥百余人还在这里,于是亡命奔逃成为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在这百余人快速逃窜后,多兰与反叛者联军也有了一丝犹豫,毕竟通道太过狭窄,如果他们此时不顾后果冲过去,那么他们的人数优势将不复存在,如果山谷的地势足够开阔的话,古丽山的人甚至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将他们快速的蚕食,最终要的是虽然反叛的罪人再没有任何一人爆炸过,但是这种可能始终萦绕在多兰大军的心头。 赤霄作为反叛者的的领头人,自然是看出了这种不牢靠的联盟关系的症结在哪里,于是便动用武力逼迫十余人进入谷中查探。 不过片刻,十余人便去而复返,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脸色回来了。 赤霄一问才知道他们进去后只是看到最后逃窜的百余人模糊的身影,谷内场地开阔,看不到任何的埋伏。 两边人马经过短暂的沟通后仍旧觉得不甘心,决定到山谷内一探究竟,依然是反叛的罪人打头阵。 由于没有战斗的阻拦,将入口的尸体清理后,两方人马快速的进入到山谷中。 谷中果然如先一步进入的十余人说得一样,一片开阔没有任何的遮挡,没有任何植被,只有一些细碎的石头,如同入口处两边的石壁一般没有多余的覆盖物。 最终要的是这片开阔的山谷,他们并没有看到第二个出口,那么之前谷中的人的去向便是迷了。 “你刚刚看到那些混蛋往哪个方向跑了?”赤霄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入瓮的危机感,他讲之前探索山谷的人拎到眼前问道。 赤霄的实力强大,加上愤怒的情绪,手中的力道便没有任何的克制,被他抓在手中的人在强大的压力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在那个方向去的,见到他们后我们便退了回来,没敢跟进。” 旁边一同探索过山谷的人见赤霄几乎将手中的人捏死的时候急忙抢话道,并不是因为他们赤霄手中的人感情有多深厚,只不过是处于唇亡齿寒的原因罢了,赤霄手中的人如果死了,因为距离的关系,下一个一定是他,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往后溜。 听到此人的说法,赤霄将手中的男子掼在地上后便带人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如果这是一个局,那么之前进来的路势必也是不能再走了,所以他需要确定那百余人消失的地方是有出口的。 之前提前探索山谷的十余人在此时相互之间快速的眼神交流,包括现在还在地上没有缓过神的那个人。如果那个方向没有出口,他们将会第一批被用来填补所有人的愤怒,所以他们要逃。 他们只是小鱼,很山谷中大部队比起来微不住道,最重要的是在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多兰和反叛者们再次泾渭分明起来,乘着这个机会,所有人对于他们十余人的移动都不会太过在意,所以他们向来时的路奔逃而去。 他们很开心,他们发现来时的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虽然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但是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实质性的危害,也看不到。 在他们逃出联军的视线的时候,十余人如释重负的相视一笑,他们发现自己竟是自由了! 他们笑得很开心也很真切,如果这个笑容能够定格,可以让人轻松的感受到他们的心情。 似乎老天爷觉得这种险死还生的笑容值得留念,所以,这些人在笑容还没有消退的时候,都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永远都起不来了。 很多年以后当人们问起苏杭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是哪里的时候,他总是可以准确的回答是执行之地,不用任何思考和犹豫。他在其中一场混乱而不能自持的战斗中,第一次理解到了什么叫做人性。 本该苏杭人阶的实力对于这场战争来说毫无用处,最多也就是炮灰,也许是他得罪过一些他本该就不应该得罪得起的人,而后被放在了一个几乎必死的位置,逃不掉,甚至无从辩驳,因为他的身份是真的,只是被人渲染上了一些本不存在的价值。 对这场局势稍微看清楚了一些人都明白,其实他是必死的,区别只是早晚,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终于是一阵白烟来搅了局,对于梦之学士来说其实无所谓,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其实他的逃走反倒是最好的结局,本该她也不希望他死,虽然有些人不满意,但是他自行可以压的住。 而对于苏杭来说他活下来了,这很重要。 当战场上的那阵白烟起的时候,他便陷入了一阵浑浑噩噩之中,仿佛腾云驾雾,对自己的身体虽然可以感受,倒是不能控制,等他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睁开眼看到了三个互相对峙的人。 一席黑衣拥有盛世美颜的柳白,此时因为峨眉刺已经握在了手中,披散的头发显得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男子,苏杭觉得自己都有些动心了。 还有一人则是手中提着巨大的镰刀的张放,一股粗狂的萧杀扑面而来,幸好他的面容柔和,将这股草莽之气冲淡了许多。 最后一人则大大出乎苏杭的意料,是之前反意明显的舒学才。 三人相互对峙,而苏杭则是在他们三人形成的一个圈子中醒来,看来在他醒来之前三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没有发生冲突,但是又相互之间极不信任。 其实他们之间已经爆发过战斗,不过相互之间暂时没有可以拿下对方的实力,联盟显然也是不现实的,其中最震撼的要数舒学才了,其实场中实力他绝对是最强的,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可以实现压制任意一方,但是却没有把握留下任何一个,甚至如果搏命的话,鹿死谁手尚且未可知。 这事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的实力已经是第三血石后期,虽然也许此生无望突破到神选,但比眼前的两人都高了整整一阶的修为,正常的实力对比应该是他可以形成完美的实力碾压的,一如他面对梦之学士的时候,但是这两个人确实非常的诡异。 “你们也不用这样相互忌惮,我相信没有人会对我有恶意吧?”苏杭起身后看了一眼周遭的情况,对眼前的形势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现在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架都打完了,为什么我刚刚醒过来?” 张放脸红了一下,盯着舒学才恶狠狠道:“他把你给揍晕的!”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3) “额” 听到张放的话,苏杭顿时觉得后脑勺确实有一些疼,对于舒学才其人,其实他并没有过多的信任,两人相识不过数个小时而已,即便是一见如故也不会冒出莫名其妙的信任来,更何况其实他们之间一直都不对付,甚至都曾经暗暗的想要让对方陨灭。 即便是苏杭曾经帮了他一次,甚至可以说是救了他的性命,苏杭相信他会感激自己,一如之前局势恶劣的情况下依然护在他的周围,但他绝不相信舒学才会是那种为此可以豁出性命的人,救他便是与千万人做对,连墙头草都不如。 “解释一下吧!”苏杭看着舒学才道。 舒学才自然可以看懂苏杭眼中的威胁,他如果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会死,除了他,另外两个人都应该是苏杭可以性命相交的朋友,如果动手,他会死! “嘿”舒学才右手食指有符文闪过,一股锋锐的感觉在指尖呈现,张放与柳白同时往前踏了一步。 两人的行为自然落入了舒学才的眼中,他并没有理会,食指快速的指向自己的心脏扎了下去,约一节指骨的长度扎进了胸膛,这个长度不致死,但正好可以取出一些心头血。 舒学才的食指带着心头血在空中快速的书写,鲜血在空中随着书写的轨迹留下痕迹,既不散开,也没有坠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果盯着符文看的话,有一种勾魂夺魄的魅力。 “多兰朵魂誓约?他想做什么?”张放有些疑惑的问道。 “给魂魄一道枷锁就为了让我们信任他么?”柳白也接口道。 正在他们猜测的时候,舒学才的符文也已经完成,没有理会张柳二人,只是带着符文来到苏杭面前,然后将符文印在了苏杭身上后开口道:“现在可以信我了么?” “倒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苏杭叹了口气。 舒学才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无论我说的理由有多完美你们都不会信我的对么?现在只要你心中念头一转我就可以灰飞烟灭,如果你死,我也同样湮灭,所在我要开始我的解释了” 苏杭神色不自然的看了舒学才一眼,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之前不光是屠灭了一个小镇,还杀了古丽山十余名弟子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我并不想解释。但是我被古丽山判处五百年的战场服役,以我的修为和天资,执行之地之后也不再会有什么多少时光了,所以我想要自由,在你之前我选择了反叛者,在你保下我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更加安全的方式,那就是你!”舒学才指着苏杭说道。 “我?” “嗯!古丽山执行之地有规定,每一个来到这里试炼的非罪人都可以选着一个罪人跟随,在执行之地期间完全拥有他的一切,哪怕是试炼结束后,只要这个罪人的刑期还没有结束,也可以选择将他带走,直到完成刑期直至自由。” “倒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你看我现在自身难保,恐怕也帮不了你了。”苏杭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看了另外两人问道:“你们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我不过是为了给你送一个东西恰逢其会罢了”张放从背后取出了一个长长的包裹递给苏杭道。 打开包裹后是一柄长刀,顺手掂了掂,重量有一种久违的舒适感,样子正好是自己之前惯使的长刀的模样。 “有心了”苏杭有些感动。 张放咧嘴笑了笑,然后回道:“长刀是春姐托我带给你的,之前正面战场起的白烟是师傅给我的,这个才是你应该感谢我的地方嘿嘿” 苏杭明白张放这人,他的圈子很小,小到几乎只有苏杭一个人,多说反倒显得矫情,走上前拥有他一个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真是有伤风化,而且我这样一个俊俏的人儿在这里,你们就这样忽略么?”柳白晃悠到了苏杭的视线中,将那本该带着一丝伤感的情绪破坏得彻底。 “对了,柳白你不是应该是在天道院的吗怎么也来到了执行之地了?” “我去二号院找你,caicaicai说你来这里,我也就来了”柳白的解释理所当然又豪不讲道理。 苏杭没有再问,但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很明显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好吧怕你了。”柳白清了清嗓子道:“当然是来为了保护弱小的你了!” 柳白正在为自己天才回答沾沾自喜的时候,猛然发现三双看啥子的眼神,终于是叹了口气。 “你们俩能回避一下吗?我和苏杭单独说说” 舒学才自然没有意见,抬步向远处走去,张放本该有些犹豫,但是见到苏杭给他的放心的眼神后便也随着舒学才的步伐走开了。 “什么事情需要避着他们呢?”苏杭有些不解。 “倒也不是避着他们,而是需要避着所有人,毕竟像三界亭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少,对我们越安全,无论有多么任性他们。”柳白叹了口气,他本该是一个洒脱的人,如今这番模样倒不是他喜欢的。 “我又一种强烈的预感,在我们三个人穿过三界亭的时候,我们的命运便被纠缠到了一起,回来后我见到你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虽然在擦苏械身上也能感受到那种紧密的关联,但是同时我也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恶意,不是对我们,而是对这个世界。所以我并不是很愿意离你太远,我这人之前的日子过得太过安逸,所以跟随内心的想法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其实回到现世后我也有和你差不多的感觉,但是擦苏械给我的感觉不同,他回来后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冷漠,对着周遭一切的冷漠我一直以为那个是我对他的偏见” 如果一个人发现自己对于某样事物的恶意揣测并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变得有理可循的时候,脊背生凉的感觉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想怎么做?”苏杭问道。 “擦苏械虽然现在实力和我们相仿,但是古丽山并不是一个我们可以撒野的地方,即便是caicaicai这样讲世俗礼制看得那么淡漠的人对于古丽山也是有一定退让的,所以我想要和你一起成长,然后一并去探索擦苏械身上的那股违和感究竟来自哪里”柳白认真道。 “其实一起成长不一定要在一起的”苏杭苦笑不得道。 柳白想了想发现苏杭说得很有道理,竟然不打招呼就转身走去。 刚刚走出十余步,突然有回头对苏杭说道:“我现在要去多兰,我来之前caicaicai让我告诉你,执行之地体验一下就好,可以去多兰看一下的” “若我言谢,也是显得矫情,不过你救我起的白烟应该是你师父给的保命的东西,因我用掉,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补偿,算我欠你的!”苏杭现在身无长物,虽然与张放算得上性命相交,但毕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欠了就是欠了。 “你要真过意不去,就把你姐给我吧!” “你说什么?!”苏杭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说什么?我来之前caicaicai还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带你去看看战争的背面”张放话说得很快,这样别人就没有多少可以考虑的时间了,甚至他没有等苏杭在问出来,赶紧拉着她往断魂谷方向冲了过去。 其实对于张放如果爱上了姐姐,苏杭并不是很介意,如果双方都有意,他倒是乐见其成,一个是至交,一个是亲姐,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张放急着拉他走,倒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意。 三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的多兰和反叛者联军进入山谷的时候。 “我们也跟进去吧!”苏杭看到谷口已经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便决定跟上去看看。 张放一把拉住他道:“你不觉得山上的雾厚了一些吗?我们现在这个位置才是看戏的位置” “说得很有道理,这个位置看戏最好看了,还有你朋友刚刚和你说的是他要你姐!” 张放和苏杭本该猫在那个地方观察着谷口,猛然听到这句话同时转头。苏杭咬牙切齿道:“你刚刚才把多兰朵魂枷锁给我,不怕我弄死你吗?” “哦!你们要看得戏来了”舒学才指了指谷口,那里有十余人跑了出来,还不停的回头张望,显然是怕后面有人追过来。 苏杭看了了他们在谷口的笑,真切而有感染力,在他们无声无息的倒下的时候,苏杭甚至想要冲出去将他们都扶起来,显然这么鲁莽的行为是不允许的,他在山谷两端的山顶的厚雾那里感受到了一丝异于平常的多兰朵力波动,如果不是他们正作为旁观者看着,恐怕也会忽略掉这丝异常。 “舒学才古丽山制约罪人的手段不可谓不激烈,为何你们敢反?”这个问题其实困扰苏杭很久了。 “所谓的制约手段也不过古丽山的神选高手流传出来,表面上看固然难解,但至少不是无解的,而执行之地这个地方,罪人可有好几位神选的高手,几个月之前罪人内部流传那几位神选高手已经破解了制约手段我其实只能算是外围成员,知道的不多,否者我也没机会跟着你们了。” 这是苏杭才发现舒学才冲头到尾说话的语气都是这种没有任何感情的说话方式,不经皱了皱眉头。 还没有等他问出口,舒学才继续道:“呵呵即便是外围成员,但终究是掌握了一些他们的秘密,而且也得到了他们应对古丽山制约的手段,天下自然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我们被下了另外一道禁制,虽然没有古丽山的霸道,但毕竟是神选高手亲自出手,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那你?”苏杭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者该用什么身份去问。 “呵我这人虽然烂,但是言出必践的口碑倒是一直不错的,而且我一个无根无萍的武者能够活到今天,显然脑子也是够用,显然跟着赤霄是要死的,执行之地神选的罪人可不止赤霄一个,但敢反叛的不也就他一个吗?”舒学才说话的时候,有青色的纹路从脖子上蔓延到了脸上,仿佛是一种诡异的纹身。 “兽毒?!”张放看着舒学才惊道,脚下不自觉的后腿了半步,发现这样不好,又移了回来。 “什么是兽毒?”苏杭问道。 “还记得我们进入才学书序,教习说的第一课是什么吗?”张放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向苏杭问道。 “万物有多兰朵!”无需思考,修道之人面临的第一课永远都是这个。 “对呀,万物有多兰朵,你可曾见过除了人以外的修道者,人形生物虽说悟性高于其他类型的生命,但修道初期寿命始终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坎,同样也因为人类悟性高于其他生命,所以修道变得很容易,资源也就少了。其他类型即便是修道初期艰难,但是我们这一界已知的历史也有万年,时间的积累,其他类型的修道者本不该如此的罕见”张放看了舒学才脸上蔓延的青色纹路继续道:“一切的根源就是舒学才身上的这个兽毒,想不到现在兽毒已经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了,师傅告诉我兽毒开始蔓延的时候,他还很小,记忆也并不是特别深刻,那个时候他跟着你们院长也就是caicaicai修道,他亲眼见到了人妖大战,其他形体的修道者那个时候统统被定义成了妖。那次大战妖类败得很快,不仅仅是因为实力的差距,还有他们的自身的内疚,因为他们加入到了人类社会后初期虽然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随着融合的加深,一种叫兽毒的东西在和妖类接触比较多的人类中蔓延开来,如同凡人间的瘟疫一般,快速蔓延,而且无法治疗只能阻隔。自此人们对兽毒谈虎色变,但是看舒学才的描述,人为种下的兽毒,嘿嘿当年的故事并不是像师傅说的那么简单呀!” “看你们俩似乎都很淡定,这个毒除了难看还有什么危害?其实我莫名还觉得这样子蛮帅的!”苏杭看了一眼舒学才道,当事人不急,他可可以保持最基本的淡定。 “吼!” 一声奇异的嘶吼打断了三人的谈话,吼声并不是如何的大,但是却直入多兰朵魂,心脏在那么瞬间又片刻的停顿而后是诡异的窒息感,仿佛一个不会水的人被强行摁在了水中,然后被拖起来的感觉。 三人相互交换眼神,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有一个基本的判断,赤霄死了!这个嘶吼应该是灭了他们的手段,杀死神选高手并不是不可接受的壮举,但是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做到,显然也是非常手段了,最重要的是,似乎并没有爆发什么像样的战斗”舒学才脸上的青色纹路已经停止了蔓延,但是他的脸上仿佛是戴上了一层面具,只看到嘴唇在动,但是面部肌肉并没有任何跟随的意思,甚至他眨眼的动作都变得晦涩,如同长久未开的窗。 “你怎么知道赤霄死了?还有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苏杭问道。 “有事,不过我至少活下来了,不是吗?赤霄的和我没有仇怨,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当初他以多兰朵魂起誓,兽毒只有两种情况会发作,一种是我出卖他们,还有一种是他死,我可以确定我没有出卖他,而且出卖他的是由心多兰朵誓约引起,我不应该还活着,所以他死了我如果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那么我也死了” 不知道为何,苏杭在舒学才僵硬的脸上看到了笑意。 “兽毒虽然被前人避如蛇蝎,但是至少不致命,只要不致命以后就有无限可能。兽毒只是断了修道的路,顺便影响一点颜值嘿嘿无伤大雅”张放看了苏杭一眼,他猜到苏杭心中所想,当先解释道。 苏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发现舒学才的选择虽然运气使然,但是却是最好的选择,其他选择基本都是死。 抬头看了一眼云雾笼罩的的地方,苏杭道:“赤霄死了,那是不是刚刚和他一起进去的所有人都死了,包括多兰的人?是什么样的手段可以将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了,是他们吗?要不要悄悄过去看看?” “无论怎样的手段都不可能是他们应该拥有的,否者完全不用动用这么多的手段,直接正面战场就好,说明山谷中有其他东西以我们的组合,也许连蝼蚁都算不上吧!再等等”张放看了一眼道。 “你们承诺的数量没有达到那么就由你们来填饱我的胃吧!” 一道声音起,仿佛是来自于内心的独白,阻隔不了,也控制不了。 峡谷两边的云雾终于散掉了,只有梦之学士一人还在那里凌虚踏空。 “哟其他人都跑了,你倒是胆子大!你觉得肉少我就不吃了吗?” 一个硕大的三角头直接突破了山谷两侧的高崖,一对竖瞳中并没有什么血腥残忍,有的只有冷漠,仿佛说一句话都是恩赐,猩红的色头在空中闪过,带来空气的震颤。 梦之学士看着眼前恐怖的蛇头并不没有丝毫的恐惧,反倒是展颜一笑道:“我倒觉得你吃不下我” 巨蛇眼中终于是有了情绪,那种本该要拂袖震掉蚂蚁,不想却被它爬上手背的那种眼神,微不足道,但却引起了玩闹之心。 苏杭眼前一花,蛇头就换了一个位置,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它本该就在这个位置,就在那个之前梦之学士站立的位置。刚刚梦之学士的笑,苏杭看到了侧颜,很美,和娇气很像,所以苏杭竟然自心中爆发了一股想要守护的欲望,忍不住竟是走了出去,在走出去的那么刹那,他就后悔了,冷汗瞬间将他的后心浸湿。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巨蛇似乎陷入了短暂的迷惘中,地上几个渺小人类的异动并没有转移他的注意力。 “想要吃饱,就跟我来吧哈哈哈”梦之学士依然凌空而立,只是和之前的位置差了许多罢了。 “空间力量,小丫头倒是有些手段你们在这里打闹了许多年,扰了我多少清梦,今日就算是收点利息,把你们都吃了吧,也省了我几百年的觅食了” 巨蛇猛然向梦之学士的位置追了过去,在他出发前,回头看了山谷一眼,一道多兰朵力落在了山谷中。 “我们现在是追过去看看,还是去山谷中看看?” 见巨蛇离开后,苏杭心思又变得活络起来了,他望着身旁的两人,突然有些感动,在他从躲藏的地方出来的时候,这两人没来得及拦住他,便也一起出来了。 “我对山谷更感兴趣”张放道,一旁的舒学才也点了点头。 苏杭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山谷,谁也不能保证刚离开的那种巨蛇只有一条。顺手摸了一下山谷入口的岩壁,光滑,几乎没有什么附着物,想来是那大蛇时常进出的缘故。 狭窄的入口其实并不短,约莫有五十多米的长度,苏杭发现越往里走,脚步越发沉重,苏杭修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其实挺好,用力呼吸,这些证明自己活着的有力证据很是令人怀念。 甚至苏杭想要就这样干脆的睡一觉好了,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就连头脑运转变得迟钝,都不用在意了。 朦胧之间,苏杭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但是听得并不真切,应该是梦里的错觉吧,苏杭发现自己好久没有拥有过这么自在的休息,虽然有一种被人拖拽身体的的感觉完美的休息打了折扣,但终究是瑕不掩瑜,这么些不适感就不用在意了吧,于是苏杭便彻底的陷入了久违的休息中。 良好的休息却是有助于人们的忘却很多事情,甚至愿意长睡不醒,苏杭就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 随着记忆的回归,苏杭终于是醒了过来,只是脑中还有些混沌,对于睡下之前的记忆还不能很好的理解。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4) 作为一个旁观者一般,也许他自己也把梦境和现世混淆了吧,苏杭终于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在干嘛了,然后被自己现在的状态惊醒,只希望自己睡得不够久,那条巨蛇还没有回来,毕竟自己现在还活着。 映入眼睑中的景色和自己做过的许多设想没有一处吻合的,自己睡在一个山洞中,洞口明显被布下了禁制,手脚仍旧自由,体内真元运转虽然略有迟滞,当明显并没有被阻断,那么至少应该不是阶下囚。 苏杭来到洞口,试探了一下禁制,发现这个禁制只有防御和预警的作用,并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而防御也只是单纯的单边防御,并不限制山洞内的人出来。 难道是自己在战场上受了伤,然后有人救了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受伤后的臆想?但是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个假设任何的记忆。 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不能给人任何的安全感,即便是山洞口有一个防御禁制,所以苏杭打算走出去,找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或者人,然后慢慢的去研究事情的因果。 轻易的走出了山洞,苏杭回头看了一眼,毕竟这里曾经拥有自己一个好觉。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在记忆中应该在自己身边,但在这个山洞中的话,不应该在自己身边的人。 张放就安静的随在山洞中,面容平静,让人看了一眼就相信他的睡眠质量很好,然后苏杭发现山洞口的禁制真的很不错,他用尽了手段都不能破坏禁制丝毫,也找不到进去的办法,喊叫也没有任何作用,他记得在山洞中的时候,周围静谧的仿佛是一处遗失的空间,但是山洞外虫鸣鸟啼却是分外动人。 徒劳的在禁制上有拍了两下后,苏杭只得在山洞附近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藏好身形,关注着洞口的情况,张放他是不会放弃的。 “好手段!竟然敢盗我数万年守护的东西,断我回归的道路,今日我便化身恶魔,食尽北疆之人,而后食尽天下人!” 一声巨大的嘶吼在苏杭耳旁炸响,这种直入多兰朵魂的声音,苏杭的记忆中有,那是一条巨大的蛇 虚空中隐隐传来一声佛号和一声娇吒,想来是没有那巨蛇的手段,声音听得不是十分真切,也就是说苏杭之前的记忆并没有出错,那么救下张放和苏杭的是舒学才了,为什么之前两人都在那股奇怪的力场之下只有他安然无恙。 即便是知道他们是舒学才救出来的,他也没有打算就这样走出去,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不过片刻之后一阵破空声起,一道灰扑扑的身影扑向苏杭之前容身的山东,紧随其后是一道颇有压迫力的感觉从天而降,苏杭甚至生不起一丝想要探索源头的欲望。幸好不过片刻之后,这道威压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而后离开。 苏杭在原地又等了片刻之后,在无其他异动,便小心翼翼的向山洞靠近,不想在刚刚靠近的时候,那道威严的气息又再次降临,这次来得比上次粗暴许多,铺天盖地的压下来,苏杭被这股压力拍在了地上,忍不住喉头一甜。 然后在断魂谷那种让人沉迷的感觉再次降临,也许是由于受伤的原因,痛苦和休息的欲望一并侵蚀着他,他在这种半梦半醒中挣扎着,直到最后那股难受的压力退去,才可以安然如梦。 一梦惊醒,这次没有了记忆的断层和时空错乱的感觉,发生了什么在脑袋清醒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对于自己很顶尖修道者之间的鸿沟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其实他现在可以醒过来,就说明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在原地躺着发了一会呆之后,在观察周围发现和上一次醒过来几乎如出一辙,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姿势。 “醒了?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 一道声音悠悠的传来,苏杭转头望去,张放和舒学才在山洞的深处围着一个地方在看着,不过因为他们在暗处,苏杭刚开始并没有发现他们,他现在的状态并没有比一个凡人好多少。 张放和舒学才均以一种不雅的姿势蹲在地上,他们围着看得是一朵娇艳的莲花,莲花无根无枝,凭空悬在离地约莫一尺的高度,滴溜溜的转着,明明就在眼前,但是苏杭看着有一种如真似幻的感觉。 “这是什么?”苏杭问道。 张放头也没有回道:“不知道!” 他们就这样痴痴的看着那朵莲花,一动不动,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神涣散偏有闪着欲望。 “那你们盯着看什么?” 这次苏杭久久没有得到回复,明知道那朵莲花应该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东西,但是仍旧不自觉的研究了起来,一眼看过去,初始没有任何发现,当将真元集中在双眼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杭已经完全的陷了进去,开始不在乎外界的的一切,眼中只有那朵莲花,而后便有欲望自心中生出,眼前的莲花自虚幻与现实的节点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内心只有一个声音,拥有它! 幸好心中还有最后一丝的理智,欲望与理智在脑海中挣扎,受伤后,人总是虚弱的,理智快速崩塌,右手在欲望的驱使和最后一丝理智的节制下,快速的抓向了悬空的莲花,和他的手一并出现的还有另外两只手,也许是心中早已被欲望填满,并没有在意眼前的两只手。 他的右手轻易的抓单了那朵莲花,三只手各执一角,很真切的感觉,苏杭确定自己的已经抓住了莲花,但是心中的欲望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反倒是更加的膨胀与炙热,这个欲望甚至都找不到宣泄口,就在他的心中横冲直撞,由于身体虚弱的原因,欲望化作一口逆血喷出。 鲜血似雨般的跳脱,落在抓着莲花的三只手上,也落在莲花上。 三人现在都处于一种神思不属的情况,都没有注意到那些掉落的鲜血都在莲花表面消失了,而后莲花变得虚幻起来,就连握着的手明明抓着实物,但是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落在实处,但又手握虚幻。 也许是那口鲜血喷出后,让真元的流转变得迟滞了一些,苏杭的理智终于在这时可占据了上风,眼中看到的,耳中听到的东西终于可以思考和判断了。 他看到手中的莲花变得愈发的虚幻,而后彻底的消逝,但是手中的握感仍旧是在,只是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空虚感,苏杭尝试放手后又重新抓上去,却一把抓了个空,但是另外两人仍旧用力的抓着一片虚无,由于用力,手上甚至有青筋浮起。之前苏杭喷出的鲜血在他们的手上颤动。 强烈的虚弱感充斥在他的脑海,也许是之前失血过多的缘故,虚弱感来得太突然,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嘶吼,便软倒在地,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了张放与舒学才两人重复了他之前的动作。 终于清醒的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迷茫。 “莲花呢?”张放问道。 “不知道,刚刚我手上还有捏着它的感觉,真是的触感,但是当我放开后,重新想要抓的时候,却扑了个空”舒学才面无表情道。 张放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没有什么发现,于是谈了口气,干脆坐在地上生闷气了。 “你是不是没有发现地上趴着的苏杭?” 张放听着舒学才的话,抬头看了一样,脸上布满诡异的暗青色花纹,无论说什么。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虽然我知道你现在的这个状态是兽毒引起的,但是以后你和我说话是不是可以背过去,这样我至少不会觉得你是在藐视我还有苏杭倒在地上,我有看到的,只不过他那均匀的呼吸说明他只是睡着了”张放白了舒学才一眼道。 “嘿嘿你很快就会离开吧,所以你不用在意我藐视的表情,而且你也打不过我还有难道你不好奇我们手上的血是哪里来的吗?我可以确定不是我的”舒学才仍旧面无表情,甚至他的笑都带不出来一丝的表情浮动,只能通过内容来判断。 张放用舌头舔了一下手上的鲜血,然后道:“也不是我的” “那还是谁的?”舒学才问道。 张放听到舒学才的话,猛然跳起来检查苏杭的状况,发现除了嘴角的一丝鲜血以外并没有人的问题,便又坐在地上继续思考莲花的去向。但是片刻之后又抬头起来看着舒学才问道:“你和苏杭可是有多兰朵魂枷锁的,难道你不担心吗他有个什么意外,你死无好死,活无好活吗?” “就是因为有英魂枷锁,所以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多兰朵魂活力十足,顺便再赠送你一个问题,苏杭的身上有淡淡的莲花香,和我们手上留下的同源,但是要浓郁许多” 张放现在恨不得跳起来一群打在舒学才那张刻板的脸上,为他增加一些应该的有的表情,同时他还发现一件不是很美妙的事情,此时无论是他的反应还是思维都变得迟钝,但幸好他发现这一切还是在缓慢回归的。 “你知道什么原因?”张放抬头问道? “你们中毒了,蛇毒!幸好我及时把你们拖出来,否者你现在就没办法用这种便秘一样的表情看着我了至于我为什么安然无恙的原因就更简单了,毕竟我现在身怀更霸道的兽毒,毒这种东西也是分阶层的是不是把你所有疑问都解开了?” 张放突然在舒学才的眼中看到了嘲讽,面无表情的脸上,眼中的嘲讽竟然比整张脸的表现来得更加刺激。他决定等自己身体无恙之后,一定要把舒学才揍一顿,否者道心根本没办法平静,即便是打不过他,眼前这张永远一个表情的脸,也一定要用拳头给他修理出一点其他的表情出来。 苏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梦,但是却不能醒过来,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梦中的自己,虚构与现实结合的一个梦。 他在梦中坠落,陷入一种无休止的坠落,即便是旁观者,但是那股眩晕感仍旧是传导到了他的身上,真切的感觉,只是心中对于这些感觉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一个圣人一般,不以己悲。 幸好坠落终究是有尽时,苏杭看到“自己”坠落在了一个水潭中,很熟悉的地方,曾经在梦中出现过许多次的地方,后来随着时间的转移,连梦都很少再来到这个地方了,他有些伤感,想要沿着这个水潭渠道山顶,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一个茅草屋。可是苏杭并不能自由行动,更加不能控制梦中的自己。 苏杭就这样看着自己做着曾经发生过得事情,最后在雨中看到了那把黑色大伞,再次见到依然觉得这把黑伞大得离奇,此时竟然对黑伞下那张即将出现的皱纹纵横的脸有些想念起来。 “你想要成神吗?”黑伞下的脸并没有露出来,只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于他记忆中的声音也不相同。 “怎么成神?”梦中的苏杭问道。 伞下的人笑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的笑声中传递出来,似洒脱又似愤懑,而后开口道:“既然是神了,便不再是凡人,断了凡人间的念想便是第一步了” 梦中的苏杭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问道:“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呵呵能不能看我的脸在于你的判断,这是为你好,所以告诉我你的判断?”黑伞将伞下的人遮盖得很严实,只能看到一只执伞的手,洁白修长,想来他的主人应该是很年轻的。 “成神就是要断情绝性吗?”苏杭问道。 这次伞下的人没有笑,他的声音冰冷,并没有带着任何的情绪道:“既然是神,拥有太多凡人的纷扰便算不得是神了虽然少了一些乐趣,但是你可以支配凡人,甚至支配你之前生活过得世界” “我本就是凡人”苏杭回道。 “也就是说你做好选择了?” 握伞的手松了一下然后又握紧,然后它的主人开口道:“既然已经决定,便回去吧,以后都在红尘中挣扎吧” 梦中苏杭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这次选择走到那座山顶,然后纵身跃下,旁观的苏杭顿时有些心潮浮动,不知那里是否有一个茅草屋呢? 终究是失望了,山顶没有任何人迹,苏杭站在那块凸起的石头上,毫不犹豫的一跳而下。 苏杭终于找到了一个共同点了,梦中和自己一样并没有成功,在潭水中沉浮几次后,他起身来到岸边寻找归途。 岸边有一个白发老者在垂钓,此时正看着他。 “老人家打扰您的雅兴了”苏杭歉意道。 “你惊走了我的鱼是不是要补偿一下呢?”老人问道。 “我这就下水给您捞一条去!” 苏杭说罢便要跳进水中,然而刚刚摆了一个动作后却是在原地不能动了。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总是这么的浮躁,钓鱼的乐趣虽然在鱼,也不全在鱼,来钓一条鱼还我吧”老者说完,手中的鱼竿在空中挥了一下,苏杭身体重获自由,但是由于之前动作已经出来,没办法强行收回,便噗通掉进了水里。 钓鱼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苏杭一直对于这个没有任何的兴趣,不仅仅是梦中的苏杭开始打瞌睡,就连旁观的都已经难受得快要睡着了。 终于在苏杭第九十次抵挡不住困意的时候,终于有收获了,一条肥美的白条。 “老丈这个够吗?”苏杭问道。 老人看了他一眼,那种看着自己晚辈的慈爱眼神,这种眼神仿佛是穿越万古,一个恍惚,本该以旁观者看着一切的苏杭突然猛然一个恍惚,然后便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周围有风,手上的鱼在奋力的挣扎。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五感所能接受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再也分不清。 “你不喜欢钓鱼?”老人收回目光问道。 苏杭试图缄默,继续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待这一切。 “呵呵果然是不喜欢么?”老人笑道:“这条鱼也够一道菜了,小伙子要尝尝老夫的手艺吗?” 苏杭看着眼前的老人,他没办法判断他的身份,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短时间是回不去的,所以他问道:“您知道我回去的路吗?” “知道但是你现在回不去,不如和老夫一起走,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老人将鱼放进背篓,转身看着苏杭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说道。 苏杭低头想了一下,抬头道:“好!” 虽然眼前的老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看到一个人安然无恙从悬崖上跳下来还能邀请他去家里做客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通人呢?更何况老人还说知道他回家的路,虽然无法判断真假。 老人在前面带路,苏杭亦步亦趋,如果一路无话,未免太过尴尬,但是他们所谈内容也都是些家长里短,就像他们本该都只是普通人一般,但是苏杭发现这条路就是就是之前离开的路,再走几百米就是遇到那个撑黑伞的人的地方,但是并没有看到他的踪迹。 即将踏过之前走到的极限,虽然并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但是人都是有好奇心有欲望还有那么不可言道的叛逆。心中竟然是有些欢喜的,可是当他的脚抬起后,却是怎么都落不下去了,其实天已经晴了许久了,但是苏杭眼中再次大雨磅礴,一把黑色的雨伞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眼中,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他本该就是在那里。 “你不能过去”声音冰冷,甚至苏杭都在怀疑声音是否是他发出来。 “嗯?” 一声不满的声音传来,本该暗沉的大雨磅礴瞬间退去,阳光明媚,就连地面都没有一丝水迹,黑伞收起,一张年轻而苍白的脸带着谦卑低头,没有说话。 “我和这小友颇为有缘,我邀请他到家里坐坐”老人转过头看着眼前的青年,眼中无悲无喜,但是苏杭在当中看到了上位者的威严。 “可可是这不合规矩,他舍不得下界的羁绊,不得入神域” 老人眼中有诡异的光芒闪烁“规矩?我转世前定下的规矩,还能羁绊到我身上?” 青年本该还要说什么,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侧着耳朵两息后默然的退后两步,垂手恭立,不再言语。 老人没有因为青年的退让有一丝的欣喜,反倒是眼中的情绪终于是有了定义,那是一种愤怒,几乎让空气一并燃烧的愤怒,但是显然眼前的青年并不是源头,老人看了空中一眼,而后终于是颓然的叹了口气,对苏杭道:“走吧” 苏杭看不透眼前的老人,但是想来身份不会底,但是当他来到老人的住所的时候仍旧受到极大的震动,一片悬空的大地,在一片云雾中若隐若现,上面的宫殿连成片,恢弘雄壮,仅仅是看就可以给人很大的压力。 “这个悬空岛上总共有两人,不过小老儿住在那里”老人指了指巨大建筑群大门附近的一个小楼,其实小楼并不寒酸,甚至还别有一番风味,但是和那片宫殿比起来,怎么看都是碍眼。 老人只是一个看门人么?岛上有两人,还有一人独拥那片宫殿么?苏杭心中有许多的疑惑,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便不过多探寻了。 老人似乎也没有向苏杭解释的意图,反倒是认认真真的料理起鱼,动作娴熟,充满了烟火气,让苏杭仿若回到了幼时,看着母亲操劳的模样。 鱼味道不错,不惊艳,但是味道值得留念,苏杭许久没有吃过这么真实意味了。 “你应该有许多问题有问我吧?”老人往嘴里塞了一口鱼肉问道。 苏杭头抬头看着老人认真道:“您愿意告诉我多少呢?我听着” “你对这个世界知道多少呢?” “我出身贫寒,连你们所说的凡间都知之甚少”苏杭缓缓道。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5) “那要从何说起呢?就从神界开始,其他的你可以慢慢自己去知道” 老人将口中的鱼肉咽下,停下筷子,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神界本该是一个混乱但是资源充足的地方,并没有比其他任何地方高贵或者有更高级的力量之类的,只是相较于其他地方资源更加的丰厚或者人们更加的勤劳,所以出现了非常多的强大的生多兰朵,随着力量的增长,欲望也是一样的增长,占有欲催使着一群强大的生多兰朵相互倾轧,企图同志这片梦境,后来一个叫做多兰朵的人完成的这项壮举,统一了这片梦境,但是人的欲望一旦冒出苗头又如何可以轻易止步呢? 所以他们开始向外扩张,向未知的地方扩张” “最后成功了,所以有了现在的神界是吗?我之前听过一个地方叫神域,和这个有关系吗?”苏杭插嘴问道。 “神域也许只是你们对于比你们强大的一个界面的叫法吧说成功也算吧,初期他们非常迅速的占领了许多界面,奴役压榨当地的土着,直到他们到了一个混乱的界面,那里并没有如神界一般一统,也并没有比我们强大许多,但是那里的生多兰朵疯狂而诡异,所以神界败了,一败涂地甚至如果不是他们本来就在互相倾轧,神界甚至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幸好当时的多兰朵当机立断,快速抛弃几个大界,将这几个大界封印用来阻隔追兵”老人说道这里便停下了,没有继续说神界后续,想来他想说的就是这些,或者他能告诉苏杭的就这些。 苏杭看着眼前的老人,即便是这种随处可见的普通老人模样,也丝毫不能掩盖他眼中那种久居上位的气概。 “您之前对那个年轻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苏杭问道。 “终于还是忍不住要问了吗?其实我就是多兰朵!”老人缓缓道,丝毫没有在意苏杭震惊的眼神。 苏杭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但是这股豪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转瞬之间,老人便变得暮气沉沉,身上的萧索以为挥之不去,甚至苏杭怀疑之前只是自己眼花了。 “或者说我的前世是多兰朵,毕竟我这一世除了记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上一世匹配的地方。”老人自嘲的笑笑。 苏杭听着老人的描述,突然发现不和谐的地方,于是问道:“前世?修道之人死亡之后,多兰朵魂和力量不是都会反哺给这个世界吗?再无来生” 老人认真的看着苏杭,只有一直不停抖动的眼角示意着他内心纷乱的情绪。就在苏杭对于老人的行为感到不安的时候,老人猛然起身,而后跪倒在地,苏杭起身闪到一边,不敢受他一拜,甚至还企图将他拉起来也未能成行,老人似乎深不可测。 “您这是什么意思?”苏杭有些惶恐。 即便是苏杭已经闪开了,但是老人仍旧恭恭敬敬的将跪拜做完。 “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吗?”苏杭问道。 毕竟像老人这样恭敬的跪拜礼,苏杭纵观自己有过的人生,发现竟然没有过一次这样的时候,太过虔诚的话,所求必然不小,他们刚认识,苏杭只能做到量力而行。 老人似乎早就看穿了苏杭所想,缓缓开口道:“我这一拜不仅仅是有求于你,更多的是因为有愧于你,或者有愧于你们那个世界” 苏杭看着眼前的老人,他很真诚也很坦然,问心无愧的会看着他,其实有些尴尬,苏杭首先打破局面,说道:“我回家的路,明天会通吗?” 本该平和的老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不过苏杭一直看着他的脸,很认真。 “现在的年轻人不简单呀!明天你便可以回去不过我需要付出一些东西” 两人仍旧互相对视,眼中满含笑意,仿若是祖孙互视。 “其实您可以直接说我需要付出什么,我会自己衡量得失的。”苏杭终于先按捺不住说道,老人的目光真的很慈祥,他有些想念他的老母亲。 “其实你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奇迹,但你不是唯一的奇迹,大约在几个月之前,有另外一个少年也到了这里,他比你干脆多了,轻松的做到了灭情绝性,所以他帮不了我,如果我们能再见,那么你可以帮我,具体需要做什么,再见的时候再说”老人思考良久后开口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明日送你回去” 本该还想再问什么的苏杭见老人已经转身离开便在原地坐了一会也回到房间休息了。 老人没有像苏杭一般回到房中休息,反倒是出门,往那片恢弘的建筑群走去,在即将踏进大门的时候,老人回头看了一样天空,那里有颗星辰特别明亮。 “你们终究不敢杀我,总是有你们手伸不到的地方” 老人迈进了那片雄伟的大门,老人在接近那片建筑的时候,头发由白变黑,脸也越来越年轻,不过十余步的距离,本该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人便成了一个青年。 青年直接来到最中间的大殿,整片宫殿群只有这里还亮着灯,宫殿中有一名少女盘膝坐在大殿的中央,周围有各色符文围着她快速旋转,而后印在他的身上,然后又有符文升起,如此反复。 青年踏进大殿的时候,他便发现了,只是一直等到青年走到离她极近的时候才睁开眼睛。 “父亲!” 少女的声音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年轻而有活力,但也并不苍老,她的声音是那种经历过无数岁月的厚实,仿佛是穿越了无尽的岁月在很古老的年代传递过来的,她的眼睛明亮,但是却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睿智而令人心悸。 “我都快要忘记你年轻的模样了,如今再见也是恍如隔世,你是打算要和您的老部下们争一争了吗?却不知道您用什么和这样一个庞大的天界去争?”少女的说话婉婉到来,理智而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多兰朵皱了皱眉头道:“你这样绝对的理智话真的不讨喜,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 “呵呵小时候?您知道那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吗?”少女仍旧没有起身,反倒是闭上了眼睛,继续道:“今年是您作为我父亲的第三十五万个年头,在我出生之前您也有万载岁月,但是你重伤后转世又在俗世中沉浮了近十万年,你如今可以把这些经历过得事情完好的串联起来吗?我甚至都怀疑你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个人,我在这里枯坐十余万年,等到了你回来,欣喜若狂,然后便看到你消沉,我又回到这座大殿枯坐,最后看到这座庞大的悬空岛只剩下了你和我,最后你竟然还跑到大门口结庐而居,而后又一天天老去,我也便在这座大殿中一步都没有迈出过是因为那个少年吗?”虽然脸上的表情仍旧古井无波,但是语气已然变得有些激动,本该的您也变成了你。 少女再次睁开眼睛,眼中有符文闪烁,他看到了小楼里的苏杭,本该已经合衣卧下的苏杭似乎有所感,睁眼搜寻一番,没有任何发现后,便又闭上了眼睛,只是身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倒是一个警醒的少年,不过实力太弱,即便才华耀熠,但还是太年轻,他入不了局,也帮不了你我,他的作用最多也就端茶送水。” 多兰朵在少女对面盘膝坐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开口道:“他们都曾经对我宣誓忠诚,但时光终究是太过无情,他们都弃我而去,你能留下,我很感动,你也是我唯一还能都在这座悬空岛上的理由,我去到大门外,只是觉得我不配待在这片宏伟的建筑中罢了” “你现在觉得有资格了?” 少女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起身在地上漫无目的的胡乱走着,想要说什么,但双手只是胡乱的挥着。它的双脚在站起来之后终于是可以看得清楚她的脚,那是一双怎样的脚呢?就像是画上去的一般,画的人偏偏记忆不精,一双脚扭曲丑陋。 多兰朵的情绪终于也变得激动起来,双手和双唇胡乱的抖动着,身上的多兰朵力暴戾飘散,一句话从他的口中传出,他也无暇来顾及声音的干涩与沙哑“你的脚?” “对呀我的脚!你看我没有脚都能站起来,你四肢健全为什么站不起来?”少女终于是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多兰朵问道。 “你的脚?”仍旧是一句固执的问,然后又喃喃道:“重来没有人和我说过,是了而且我回来后你变没有出过这座大殿,我还因为你没有来迎接握而责怪过你,那么你的脚是在我转世的那段时间被人砍去的?谁这么大胆子?想死吗?” 他的身上有一股庞大的气势冲天而起,将云上栖息的几只云兽惊起,但是片刻后又颓然下来。 此刻高处云顶之上上有一种悬空岛随着云顶之上在多兰朵所居的悬空岛上飘荡,上面有人自边缘向岛中间一片奢侈的宫殿快速奔去,而后进入到最大的一片宫殿,在大殿中跪下,口中禀报道:“愿天宫处有一股气势喷薄而上,应该是多兰朵,请问是否上报?” 大殿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俊逸非凡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一脸正气,如果他此时没有将手伸到旁边女子的上衣里的话,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正派的人。 “让他去折腾吧,我毕竟曾经是他的贴身侍卫,偶尔发泄一下的权利还是要给他的你下去吧”男子空着的左手挥了挥。 那人还没有完全退出大殿的时候,便听到女子的压抑的喘息,但他不敢抬头,低着头快速离去。 “原来父亲也是在意我的吗?这是您第一次到这宫殿里来看我吧?” “对不起”多兰朵的身躯终于不再抖动,只是眼中有暴烈的情绪在酝酿。 少女终于又坐回到了本该的地方,那里也许是因为久坐,已经比周围的地势要低那么一些的,少女也已经完全的平静下来了,眼中的激动与神采都已经褪去,仍旧是那种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声音缓缓道:“父亲您回去吧,您已经没有了翻盘的能力,如今连斗志都已经消失,胆小的如同躲在洞里的老鼠” 多兰朵眼中黯然,起身离去。 “我以为你会变回老头的模样的”多兰朵还没有走出大殿,少女仿佛是自言自语道,声音虽然很低,但快到门口的多兰朵正好可以清楚的听见。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回头,他的脸逆着光,看不真切,但是声音确可以清楚的传到少女的耳中。 “为什么要变成那么样子,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变成那样,除非我死,还有那个少年除了端茶送水外,如果他愿意的话还可以为我们做很多的事情因为他来自边界” 少女眼睛再次睁开,目光再次落在苏杭的身上,这次看得比上次久了许多,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片刻后,少女收回目光开口道:“没有枷锁,边界你当年您用三界碑设立的,我本该不该质疑,但是我一直怀疑你已经不再是你” 多兰朵叹了口气,脸仍旧在阴影中,看不真切“我不清楚是否是你心中的那个多兰朵,但我记忆并没有偏差,性格也没有什么巨大变化,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没有了往日的权势和一呼百应了你未曾见过我不得势的时候,自然便以为我是假的” “所以你是真的吗?” “呵呵呵哈哈哈我从来便不是一个霸气或者锋芒毕露的人,只不过恰巧在那个位置,气质自生。我需要你帮我,你能走出这座大殿吗?”多兰朵一步跨出大殿,本该被挡住的光肆意的挥洒进来,即便是隔着眼睑,少女仍然就得有些晃眼,忍不住抬手 遮了一下。她来到大殿门口,脚步有些犹豫,有声音在她的喉咙霍霍作响,但久久不能冒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快有十万年没有出过这座大殿了吧,从没有双脚之后刚开始是囚笼,出不去,后来是内心的枷锁,更加难以出去” 多兰朵眼角再次不受抑制的抽搐,多兰朵力差一点又要不受控制的冲霄而上,双手快速结印,兴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抖动,一直重复了四次方才结印完成,一道治愈的法术落在少女的腿上。 仿若石沉大海,除了少女的闷哼,没有任何状况,那双如同顽蓝的画般的双脚仍旧固执的扭曲着。 少女脸上凄苦,不过一瞬,便有冷汗在她的脸上浮现,想来是疼痛带来的。“没用的,我虽然修为不如你,但我也用了漫长的时间,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我做得最好的样子了” “需要我做什么?” 少女已经走出很远,见多兰朵没有跟上便回头问道。 “出去再说,先陪我走一遭”多兰朵快步跟上,一道法术落在少女身上,本该过膝的白色长裙快速变长,直到没过脚踝。 少女回头看了多兰朵一眼,加快速度向宫殿群门口的小楼走去。 仍旧是那片水潭,景色并不如何雄奇,见的也不算多,但是苏杭对于这里却是无比的熟悉。 “长老,我该如何回去?”苏杭向旁边的青年问道。 多兰朵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有许多晦涩的情绪流转,缓缓开口道:“少年,把手给我一下” 苏杭有些疑惑,但是仍旧将右手伸给眼前的青年,他今日一早醒来屋内多了一名青年和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女,本该以为是昨日老人的后人,问过才知道青年便是多兰朵,而少女则是他的女儿,修道之人,获天地造化之伟力,随意调整自己的外在年龄并不是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多兰朵的右手波澜不惊的放在苏杭的右手上,没有任何的法力波动,仿佛只是为了表达善意。只是苏杭背后的的水潭在无风的情况下泛起波澜,有一座虚幻的石碑浮现,而后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水潭的表面浮动,一只跃出水面的鱼在接触这股力量后快速的变小,而后消散于无形,也有想要觅食的鸟俯冲而下,最后只有几块朽骨溅起几朵水花。 “去吧我们会再相见的!”多兰朵右手往前一送,苏杭感觉到并没有多大的力量,但是却无法拒绝这股力量,不受控制的倒向身后的水潭,没有预想中的落入水中的感觉,反倒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中,陷入了无休止的坠落中。 “父亲,我该怎么做?”少女看着多兰朵问道。 多兰朵抬起手示意少女不要打扰他,便认真的看着水潭,水面有无数虚幻的丝线纵横交错,直到一个角落的地方有红色的光亮了一下后迅速暗下去,多兰朵终于松了口气,本该紧绷的背部肌肉也松弛了下来。 多兰朵转身一块黑黝黝的东西抛向了少女“来边界找我们吧,不用做太多的事情,在我们成长起来前不要夭折就好那个少年有大气运,他是这无尽岁月中第二个突破三界碑来到天界的人,但却是第一个没有枷锁的人我的女儿春花,边界见” 他笑了笑,双手展开双手向水潭倒了下去,在落到水面之前,多兰朵如同之前跃出水面的鱼一般,快速的便小,最后在接触到水面的时候消失无踪。 少女听到多兰朵叫他的名字,脸顿时耷拉下来了,毕竟这样一个名字,宁愿自己没有名字。 在多兰朵消失之后,水面上虚幻的线条也一并消失无踪,春花看着水潭发了一会呆,约莫十息过后,春花的身影发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晃动,这个时间正好够云顶之上浮空岛上的监视男子跑到大殿的位置。 “尊上!不明止血又去转世了”男子跪在地上,只是这次他跪的姿势诡异了一些,竟然是五体投地。 主位上男子的手终于从旁边的女子身上抽开来了,开始来回踱步,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似乎有些头疼的摸了摸额头,而后又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那种仿若夜枭的笑声,令人生寒。 “嘿嘿嘿当年将他藏起来的肉身敬献拥有四大天王,有幸分到一根手指,你说他没有了往日的肉身便要花无尽的岁月才能回到巅峰,可是四大天王已经联手断了他的福泽,他即便再转世千百次又有什么用?我徐诶学以前是您的侍卫甚至受不起您一个眼神,但是现在您的转世之身真的好弱呀,甚至都不是我一合之敌,难道您还想要翻身吗?哈哈哈”徐诶学晓得很开心,但似乎有些用力过猛,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弯着腰咳嗽,就像是卑躬屈膝一般。 片刻之后徐诶学终于平息了咳嗽,站直了身子“你们说我现在强吗?”他的脚在地上跺了跺,一股无匹的强大气势以他为圆心,呼啸的向四面八方冲了出去,即便是周围以莫大法力建造的宫殿都被压得嘎吱作响,本该跪坐在一旁的女子被压在地上,口鼻溢血,而报信的男子则因为一开始五体投地的姿势,并没有受到二次伤害,不过依然非常难受,慵懒地从口中蹦出一个字“强!” 即便是在高压下不成调了,也依然可以听出这一个字中的不甘与轻蔑。 “哼!”冷哼一声,徐诶学收回气势,大马金刀的坐回到位置上,伸手将趴在地上的女子吸到身旁,全然不顾她脸上的鲜血,伸出猩红的舌头在她的脸上舔了舔。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当年你我同年升入天界,甚至你升迁的步伐比我还要快,但是就是因为你那迂腐的思想,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你现在和那些边界来得贱种一般在黑山挖着矿呢!”徐诶学低头俯视着跪伏在地上的男子,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忠君而已,何来迂腐。现如今不明止血已经转世,而且这次转世有春花公主亲自陪同到三界潭” 徐诶学来到男子的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开口道:“不是说好当一条狗吗?怎么今天还要顶嘴呢?难道你从那个废物不明止血身上还看到了希望?你不想要你女人的性命了?嗯?”感受到了脚下那句身躯猛然的一抖,徐诶学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脚下用力的碾了碾“况且现在天都已经变了,现在的天界可是四大天王说了算,不明止血除了那座浮空岛还有什么?”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6) 徐诶学再次回到主位上,只是这次怎么都坐不安稳,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他的直觉一直都很准,否者也不会活到现在,只是这次他不知道那股强烈的不安来自哪里,似乎只能是那个已经废了的不明止血,他心下有些颓然,连四大天王都不敢明面上直接击杀的人,他也不敢造次,除非他不想活了。 在位置无趣的坐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计划,他要把不明止血控制在自己的视线中“苏幕遮,你去查一下,你的不明止血投生到了哪一界,我要让当年诸天万界的主人拥有一个惨痛的蓝年!哈哈哈” 苏幕遮本该伏在地上的身子,猛然直了起来,眼中有带着愤怒看着眼前虽然一脸正气,但是已经没有了基本的廉耻的昔日好友。 徐诶学与他对视,眼中带着戏谑,然后开口,但并没有声音,但是可以看出来,只有一个字“她!” 忽然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苏幕遮甚至有些想要一死了之,不过他还做不到,于是不得不开始去查不明止血的多兰朵魂去向。 一炷香之后,苏幕遮的眼中有一丝诡异的光闪过,而后又跪伏在地,朗声道:“禀尊上!诸天万界都没有不明止血魂魄落地带起的波澜” “什么?”徐诶学猛然站起了身,他内心的那股不安来得更加的猛烈,不明止血失了肉身,封了福泽,即便是多兰朵魂强大,也是没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诸天万界都没有,难道他打算投生到天界?” “投生天界无异于自投罗网,许多怨恨他的人可以趁他没有找回记忆的时候羞辱他,这样即便是那群遗老也挑不出刺来其实诸天万界并不是整个世界,只是天界管辖的范围,其实尊上不妨想想天界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苏幕遮看着高处的徐诶学,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慌乱与歇斯底里。 “魔界他是绝对不敢去的,虽然边界四大天王的封印会失效,但他现在的状态没有足够的实力掌握三界碑,他如果在边界死去,那么将永不超生,他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冲动的人!”徐诶学虽然说这事实,但是却是越说越心惊,越说越慌,还有一种可能他没有敢说出来,但是苏幕遮替他说了出来“他如果在边界熬到成神便可以续上自己的福泽,诸天万界恐怕都要颤抖而且刚刚春花公主回到了她待了漫长岁月的大殿,关门的时候惊起漫天尘埃” “尘埃?”徐诶学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实力到了春花那一步,万物清明,如何能惊起漫天尘埃。 没有理会跪坐在地上的的苏幕遮,徐诶学一步跨出便从宫殿中走了出去,他来到春花的大殿门口心中忐忑,推开大门,并没有任何尘埃,而且春花也在老地方安静的盘膝坐着,见他推门甚至还睁眼看了一眼。 “哈哈哈哈哈” 徐诶学猛然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笑声没有任何一丝的喜悦,明明是笑,但是笑声断断续续,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大殿门口已经没有了徐诶学的身影,而春花则眼中带着迷惑看着门口,配上她的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娇憨的少女,如果此时她的身形不是越来越虚幻的话。 “禀天王!废不明止血再次转生,而且此次以肉身为祭,转生边界,并为春花公主打通路径,作为他的护道人!”徐诶学跪伏在地上,五体投地,一如之前的苏幕遮,而这次主位上只是一尊石像。 石像睁开眼,眼中有日月星辰流转,徐诶学甚至没有抬头看石像,但是却仿若遭受重击,身躯被一股他无法阻挡或者说不敢阻挡的力量撞在空中,和他一起落地的还有漫天飞舞的鲜血。 “废物!”石像开口,声音宏大,仿佛来自心多兰朵“通知擦苏械找到不明止血转世身,我可以提前引渡他到天界,甚至多给他一个名额,通知各边界先知,如若找到,许他们在边界也拥有无限生命,直至厌烦再来天界报道。再通知边界镇守的妖魔们,回天界的路除了十万年一开的莲华还有寻到不明止血转世身!” “去吧!”石像挥手,徐诶学五体投地的落在殿外,就像一条狗。 “续上福泽,他还仍旧只是一个弱者,我们掌握天界的时间其实比他更久,福泽浓厚,何须怕他?” “三界碑夺天地造化,我们花了漫长的岁月连突破都做不到如何不惧” “我们当年就跟在他的身旁,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完整的掌握,何须多虑” “他至少可以催动,我们四人花了漫长的岁月甚至不知道三界碑的原理” “不用争吵他即便续上福泽也需要漫长的岁月来成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到他然后杀了他,边界来得贱民,杀了遗老们似乎也无话可说” “莲花被他吃了?” 张放问站在一旁的舒学才,莲花消失了,他心中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同时也感受到了如释重负。在他手握莲花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将要羽化飞升的感觉,莲花中有一股宏伟的力量在他的体内冲击,但是却在多兰朵台的位置遇到了阻碍,冲击的力量很强,阻碍同样很强,双方互不相让。无法前进,冲击的力量便要撞破他的躯壳破体而出,张放无法控制这股力量,那么他恐怕要被这股力量将身体冲成两截,幸好在紧要关头,那股力量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消失无踪。 “是吧”舒学才有些不确定,毕竟他之前用手握着莲花,如果被吃了,似乎并不是多合理。 “把他弄醒就知道了”张放说完便手抡圆了拍在苏杭的脸上,双手来回拍,声音响亮,还拍出了节奏感,颇为悦耳。 苏杭被多兰朵退下水潭的时候,没有预想中的入水,一股熟悉的眩晕感侵袭他的大脑,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有一种明显的疼痛感,但是感觉并不是很明显,他现在并不能很好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的状态对于时间并没有一个很好的概念,也许是一瞬,但是感觉又像是漫长的岁月,猛然身体一个激多兰朵,终于是可以真切感受他自己的身体和这个世界,恢复听力的耳朵也听到了动听的乐章,只是脸有些疼,睁开眼正好和张放四目相对,张放的手还扬在空中。 动听的乐章已经停了下来,张放没有了刚刚清醒时的戾气,看上去神清气爽,只是扬起的手有些尴尬。见苏杭醒了过来,这手拍下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了,最后这只手还是落在了苏杭的脸上,而张放的脸上则更加满足,他起身后和一旁的郁闷的舒学才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杭有些懵,看着张放等着他的解释。 舒学才见张放满足的样子眼睛一亮,脚下悄悄挪动,低声问道:“这么有用?” 张放贼眉鼠眼的瞄了苏杭一眼然后低声的回道:“很爽!感觉连之前的郁结都释放了你要不要试试?” “可是他已经醒了,直接上手拍不好吧?” “没关系,他应该是打不过你的!” “有多兰朵魂枷锁,会反噬的吧?” “这倒十个问题,你揍他的时候不要心存恶念就可以吧?” “这样很难呀” 他们聊天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修道者的听力都是出众的,自然瞒不过苏杭的耳朵,一开始以为他们聊一下意识到这个问题会停下来,但是他们似乎越聊越开心,甚至都快要上手了,苏杭怀疑如果不打断他们的话,自己可能会平白无故的背揍一顿。 “咳嗯其实你们讨论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用传音这种方式,这样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讨论要揍我一顿的事情,也就不用左右为难”苏杭不得不打断他们的聊天,他可不想刚刚经历了一段奇幻经历就要莫名其妙的别两个人轮流揍。 “哎呀你听到了呀?不好意思,我们并不是要揍你,你误会了,我们是见你晕倒了,想要用这种方式唤醒你,而且我刚刚见你身体还有些僵硬,所以想要舒学才来给您活络一下筋骨”张放说着还用肩膀顶了一下旁边的舒学才。 “额啊是的!我不是为了给你按摩一下,不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所以想揍你出口气”舒学才一脸诚恳的看着苏杭道。 如果对面是个傻子的话一定会相信他说的话的。 “好吧我相信你们?能告诉我大概晕了多久了吗?还有舒学才能说一说莲花的事情吗?”苏杭有些无奈,幸好自己及时醒了过来,否者不仅仅是脸有些痛的问题了。 舒学才终于收回了跃跃欲试的双手开口道:“你们在断魂谷口晕倒的时候,我见谷中有光华流转想来是有什么宝物,把你们安顿好就回头去看了,光华的源头就是那朵莲花了,莲花上有一股诡异的诱惑力量,让我去拥有它,不过幸好还保留着基本的理智,把莲花带回山洞再研究的,后面的你基本也知道了”舒学才看了苏杭一眼,他很像绕过苏杭晕倒这个话题,他在说话的时候想清楚了一个问题,多兰朵魂枷锁一般都是有时间约定的,但是自己当时急于活命,却是没有约定,如果苏杭不解除的话,自己讲永生是他的奴隶。苏杭的表情显然是不会让他绕过这个话题的,所以他不得不继续道:“我们神思恍惚的时间不确定,但是知道你晕倒的时间不过也就片刻而且我通过多兰朵魂枷锁,感觉你的多兰朵魂有明显的波动,晕倒的人不应该有这种体现的” “这么短吗?我倒地的时候见你们眼中已经开始恢复清明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晕倒,我倒地的这段时间有一段奇幻的经历,我不能区分那究竟是真还是假,那朵莲花我也感受到了巨大诱惑力,而且最后它确实莫名其妙的被我吸收了”苏杭以为自己晕过去了一天一夜,这样他这一天一夜可能是多兰朵魂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莲花进入你体内是什么感觉呢?”张放问道。 苏杭想了一下回道:“一股堂堂正正的能量直冲大脑,好像有什么被打通了,然后” “我的破界莲华被被人盗走,如今已经完全断了感应,你们都是罪人用命抵吧!” 苏杭本该还想说,一身嘶吼打断了他。 三人对视一眼“那条蛇的声音?”张放问道,另外两人点头。 “我们现在是能逃多远是多远还是过去看看情况呢?”舒学才问道。 苏杭想了一下道:“我们似乎没得选在那条大蛇的实力面前,我们唯一可能安全的方式就是待在这里别动,寄希望于他们战斗的余波不会影响到这里,不过这种听天由命的感觉我并不喜欢,我想去看看,看看那些强者的手段你们呢?” 张放拍了拍苏杭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当先往禁制外走去。他身后的舒学才愁容满面,嘴里咕哝的说着什么。 伽蓝关阵前,本该交战的双方已经停下,中间清理出了大片的空地,那里盘着一条巨蛇,巨大的身躯,绷直的上半身几乎冲破云霄。伽蓝关上有一道女子的幻影和异常的巨大,幻影衣袂飘飘,面容看不真切,与巨蛇遥遥相望。而多兰则是由一尊巨大化的金身大佛在金光中沉浮。 “虽然我和对面的秃驴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可以你敢对我动手么?”梦之学士幻影在伽蓝关上沉浮。 巨蛇巨大的身躯再盘了一圈,猩红的蛇信在空中略过,发出令人骨头发酸的声音。 “我刑期五万年,天界不许我们影响边界,所以我们躲起来空守飞升莲华,路断了,你即便上达天听有能怎样?” 巨蛇竖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非常的愤怒,他其实还有一条路,如同边界超越神选的高手一般被上界钓上去,然后卖身万年,万年对于他这种寿命几乎无限的人来说本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但卖身不行,他还不想死,边界去到上界熬过万年的凤毛麟角。虽然他是上界罚下来的,会被放到边界,自然是没有什么背景的。 现在退路被废,内心的暴戾便不能控制,他本是凶兽,五万年修身养性并没有将他心中的欲望抹去,只是压制,今日便是反弹的时候。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听到便不自觉内心平静,但显然是没办法平息巨蛇的暴戾,巨蛇眼中凶光大作,一声凄厉的蛇鸣,响彻云霄,声音带着强大的破坏力直冲半空的佛陀而去,声音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淡淡的紫痕,显然声音并不是唯一的攻击手段。 佛陀宝相庄严,脑后有宝光流转,左手拈花之状,右手带着一股无匹的气势拍向巨蛇,佛陀脸上也变得一半宝相庄严,一半怒目金刚。 “佛有慈悲心,亦有降魔志!” 佛陀一掌将巨蛇的攻击消弭于无形,只是那股淡淡的紫色似乎并不是依附在空气之中的,任凭佛陀真元鼓荡,紫色的不明物仍旧固执的冲向佛陀,虽然慢,但却不可阻挡。 转瞬间,佛陀与巨蛇已经交手十数招,佛陀脑后的光轮已经暗淡了一些,而紫色的不明物业终于临近到了佛陀身前,刚一接触,紫色的东西一改之前懒洋洋的模样,在佛陀右手上快速蔓延,在佛陀反应过来前便已经完全占领了他的右手,幸好他的手臂位置及时亮起了一道金色的光环将紫色阻挡住了。 乘着这个间隙,巨蛇绷直身躯,快速的褪下一层蛇蜕,蛇蜕中的新身躯不再是一条巨蛇,还是一个有着竖瞳,眼神阴郁的青年,只是他舔嘴唇的动作吐出的还是一个分叉的舌头。 巨蛇化作的青年在佛陀手臂亮起金光的时候,一掌拍去,佛陀已经确定紫色的东西是毒,而且他的佛光是可以阻挡的,但是显然巨蛇并不打算给他祛毒的时间。 “孽障!” 佛陀终于不再慈眉善目,作怒目金刚状,此时左手迎敌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不得不用完全紫色的右手迎上,其实佛陀现在是完全能量的状态,能够让他中毒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更奇特的是此时他出手也变得迟缓了一些。 青年手快上一线,两人的双掌并没有接触,一掌拍在佛陀的前臂,两股能量碰撞带来的破坏力并没有发生,反倒是佛陀的紫色手臂如同夏日的白雪快速消融,而后砸在地上,将地上腐蚀出了一个个大坑。 佛陀的实力并不是来自于自身,而是来自众生的愿力,不是自己的力量,终究无法如臂使指,况且使用越阶的力量自然是有它的代价的,佛陀即便仍旧怒目金刚,但他还是退了。 “你们的佛不是常说以身饲魔吗?怎么现在退了呢?”巨蛇化作的青年也没有追,他其实现在可以将这座佛陀化身打散,背后的超控者也将身负重伤,即便是再聚愿力,威胁也小了许多,但是他现在虽然愤怒,但还并没有疯狂,伽蓝关上的神女幻影虽然一直冷眼旁观,但不代表她不会出手。 “我们打了这么许久,你看着也累了吧,不如下来,毕竟我很饿了”青年露出尖锐的牙齿,分叉的舌头在嘴角舔了舔。 “好!”神女痛快的答应了,手中长枪一指,纵身扑向青年。 青年没想到神女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不由得一愣。 梦之学士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她今年其实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已然是神选的实力,无论是走到哪里都应该是换来一句天才的,但是她从来不敢以此自居,她来到这北疆战乱之地,不过是因为不甘心。他梦之学士自出生起便是一个带着光的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走到哪里都是赞誉,结果她输了,输拥有一个自己一直看不上的人,输给不如自己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自己拼尽全力要去争取的东西却被人弃之如敝履,而目的只是为了和一个凡人结合。 几百年如此,她依然骄傲,依然耀眼,别人甘于庸碌,于她何干。而且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呢?所以她从整旗鼓,仍旧是先知的选拔,只是这次她仍旧输了,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对结果很震惊,包括那个胜利者,当代先知。 先知的选拔,不用战斗,也不用流血,但是梦之学士偏偏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心多兰朵的创伤远走北疆,自此再没有回去过,她想要在北疆的战场上变得更强,也想要再战场的血与火中平息少年时的不甘,但是她失败了,所以她回不去了。 当初多兰伽蓝关内高层商讨要将内部反叛者和多兰主要战力引到断魂谷坑杀的时候,她没有发表意见,不过最后因为她的特殊地位成了这场流血漂橹的主导者,她不喜欢这样,她只只想提升自己的力量,实力足够,自然就可以超脱,那么少年时败过,将不是污点,而是功勋,破而后立,总是值得炫耀的。 所以当巨蛇来到关前挑衅,她明明有能力止干戈,但是她没用,她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再神选的时候力敌越过神选成神的人,若胜了,她便可以封神,即便是输了,也是虽败犹荣,她的自信来自于手中那杆长枪,来自天界的武器。所以巨蛇约战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出手了。 巨蛇之前见梦之学士冷眼旁观,他以为梦之学士要借刀杀人,他也乐见其成,毕竟被围攻,他也讨不了好,约战梦之学士不过是为了给佛陀压力,也是为了展现自己无敌的气势。 不容巨蛇多想,梦之学士化作的神女已经俯冲而下,长枪在前,携一股无匹的气势。而且在临近巨蛇化作的巨人之前,神女虚影不断缩小,但气势并没有任何的减弱,反倒是更加的锋锐。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7) 与梦之学士和佛陀的巨大虚影不同,巨蛇无论是蛇躯还是人躯的巨大化都是其本该大小,虽然一个人的大小在他的面前和一只蚂蚁也好不了多少,正常来说这样一个渺小的个体,即便是在它的身上造成一道贯穿的伤口,以它成神的体魄也是无碍的,越过神选之后便是神了,虽然没有神名,但并没有比天界的神多兰朵们差了许多。 可是梦之学士手中的锋锐之气却是逼得它连退三步,同样在这三步之中它的身形也急剧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常人大小,同时梦之学士的长枪也终于到了巨蛇的胸前。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巨蛇再退一步,双手结印,在它周围有无数透明的六角盾牌覆盖,这些边角有紫边点缀的盾牌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长枪与盾牌接触,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由于长枪本身身为长兵器的优势,攻势又快又急,巨蛇竟是一时找不到反击的方法,切长枪来势精准,竟然一直攻击在同一个点上,在第二枪的时候,透明的盾牌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白点,巨蛇眼中惊骇莫名“你只是神选,即便是借来众生愿力也不该这么强,不对!你手上的枪有问题!” “武器再强,也不过是武器!你把世人想得弱了,即便这天下成神之人都不能全力出手,要制住你们这群囚徒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梦之学士枪出如龙,再次撞在白点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透明盾牌上一时间也遍布裂纹。 巨蛇惊骇莫名,梦之学士枪势迅捷冷厉,但同样因为迅捷的关系,那么力量便会大打折扣,它在承受第一枪的时候,对梦之学士的力量判断便觉得这股力量对它的这个防护手段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威胁,本该它打算在梦之学士力竭的时候再着手反击,虽然被人捅并不怎么舒服,但是这样最省力,它相信佛陀虚影重塑的时候必然也会加入战团,它并没有信心在不付出较大代价的情况下赢下战斗,边界虽然一直被天界称为蛮夷放逐之地,而且天界也经常讲天界有罪之人削落境界放逐到这里来,但其实他们手并不能伸到这里,他们用了无数的罪徒和年青一代并不受待见的子弟来探索边界,最后也只找到钓起被边界的世界规则排斥的成神高手的办法。 所以这个世界还是原住民为主,本该他们这群人在刚刚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成神高手似乎并不多,他们一群被削了修为的人看上去便是这个世界的顶尖战力了,于是他们变得张狂,本来就是罪人,结果发现流放的地方似乎看上去可以为所欲为,自然不会当自己是个囚徒了。 于是一场关于欲望战斗打响了,边界的成神高手比这群罪徒想象的要多了许多,只不过他们出手似乎都有些未尽全力,不过战争自然是容不得藏拙,于是边界的土着们知道了当成神之后便没法再这个世界全力出手,否者便会被这个世界的力量同化。 所以土着们开始找出路,而且荣幸的被他们找到了一个世界,本该他们只是想要移民,可是欲望总是吞噬着理智,所以他们入侵了那个世界,本该他们整体实力更强,而且为了生存环境其实是悍不畏死的,不过他们败了,输掉了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输掉的战争,所以他们把这场战争唤作神弃之战。 巨蛇在天界罪徒和边界土着开战的后期便已经隐居了,它的刑期是五万年,他不想拼命,所以它躲在断魂谷等莲华盛开,算着日子等着回天界。 但是当有大量血食出现在它眼前的时候,明知道这样被当枪使了,但是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它对自己的毒很自信,却不想莲花被人偷走。在它的感应中,还被人用了,能用莲华的都是上界的罪徒或者被不被重视的后代们,它认为是人类和其中一个罪徒合作了,所以它要报复,回不了上界,就让自己成为土着,作威作福的土着,它并不是非常强,但是它对自己用了五万年时间打磨的鳞片非常有信心,它自己全力出手,都需要花漫长的时间才能损毁,不想今日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布满裂纹。 巨蛇心中有了退意,但是如果现在退了,以后自己将没有任何可能作威作福,它没有盟友,所以它必须付出代价,赢得这场战斗,让人怕他。 “嘶!” 一声蛇鸣,巨蛇身周的蛇鳞盾牌快速旋转而后在身前堆积,形成恐怖的防御,但是后背的防御就变得薄弱起来。 梦之学士又是一枪戳在盾牌上,最面前的盾牌终于是碎裂开来,梦之学士的眼中也有了一丝疲惫,她还没有成神,借用众生的力量,超控远超她境界的力量对身体的负荷并不像她的长枪突击那样轻松。 巨蛇右脚前踢,双手在嘴上一抹,两把白色的长剑落入它的手中,右手长剑批向被踢歪的长枪,左手的长剑则被它全力的反手向后抛去,那里有佛陀悍不畏死的一掌。 巨蛇口中泛着紫色的鲜血自空中喷出,现在手上不轻,而梦之学士手中的长枪也碎裂开来,但是长枪并没有完全碎裂开来,反倒是长枪中本该被包裹的东西被巨蛇一剑劈砍出来,那是一把被收起来的黑伞。 巨蛇眼中的疯狂也在此时变得恐惧起来,梦之学士手中的黑伞很眼熟,让它不安,虽然曾经在天界地位并不高,但是它曾经见过类似的黑伞,掌握在他绝对惹不起的人手中,它想转身逃走,但是心有不甘,那人手中的黑伞虽然不止一把,但是它觉得这东西不应该落在边界,更不应该落在一个只有神选实力的人手中。 梦之学士剧烈的喘息着,她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身体有些破败不堪,但是她笑了,笑得很开心,自己离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的距离并不远,对于先知落选似乎不用那么耿耿于怀了,先知在这个世界不过百年寿元,但是她拥有这个世界顶尖战力后,威名可以万古流传。 “我现在再无一击之力,你要出手吗?”梦之学士笑得很妩媚,充满诱惑。 巨蛇花了五万年时间打磨鳞片,它在没有曾经的锐气,现在的它隐忍而又惜命。 “嘿嘿看来你也是有点见识的,为我服务万年,让你重返天界可愿?”梦之学士剧烈的喘息着,黑伞被她当做拐杖支撑着身体。 “异兽黄莽愿为主公服务万年,不涉生死,不违本心!以换重回天界”巨蛇黄莽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在眉心,一个虚幻的小蛇自他天多兰朵飘出,只要梦之学士伸手,那么多兰朵魂契约便成了。 梦之学士并没有犹豫,伸手便将小蛇握在手心,小蛇与梦之学士的手一接触便消融开来。 黄莽的多兰朵魂契约并没有多大的限制能力,但是能做到这样,梦之学士已经很满足了,黑伞来自天界,据说有无限威能,只是她并不知道如何使用,但是她相信万年时间足够她研究透的。 一场黄丹的战争在黄莽跪地的那一刻画上句号,多兰战士在这一刻快速集结、后撤,如今古丽山得一臂助,他们此时已经势弱,后撤的同时还得担心古丽山的反扑,不过梦之学士有心反扑但却有心无力,黄莽她还信不过。 本该混在人群中看戏的苏杭三人,此时也被孤立了出来,滑稽的站在战场中央,被所有人审视,无论之前他被簇拥是否是一场闹剧,但是现在双方都认识他了。 梦之学士也看到了这三人,但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声音嘶哑的吼了一声:“回!” 战争结束后,张放因为要随师父修行,并没有跟随苏杭进入伽蓝关,独自进入一处山林后远去,苏杭带着舒学才跟随着大部队撤进了伽蓝关。 仍旧回到了那处僻静的山谷中,苏杭多了一种虚幻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或者又能做什么,每日在洞府前练剑,如今他即便是用短剑也已经得心应手,他本该是过来历练,经历血与火,在压力之下突破进入第三血石,但是现在他仿若是一个隐形人一般,罪人们无论是出于阶层或者其他原因不愿意和说他接触可以理解,但是古丽山过来历练的无论是古丽山子弟还是家族子弟,似乎都忘了他这么一号人了,即便是他尝试出门与人寒暄,也是会遇到生硬的隔阂,于是他便躲起来,躲在洞府中磨砺一对短剑。 除了舒学才每日去为他带来吃食以外,他在这人潮涌动的执行之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他本该想即便没人理会,那么便投身战场就好,这本该就是他来这边的目的,也许是上一场战争太过浩大,损耗太过,多兰并没有再攻过来,古丽山的战士们因为多了黄莽这么一个助力,倒是求战心切,但是却没人提起要反攻。 两军对垒,没有谁可以永远是进攻的那一个,所以据险而守便是常态,尤其是多兰和古丽山这种经历了快万载岁月的战争,但是苏杭来的第一天就发现,只有古丽山这边有一座苍茫雄壮的关隘,而多兰那边除了一条浩荡的大河以外,便是一马平川。 苏杭刚开始的几天一直便有个疑惑,多兰是靠什么坚持这么久的?古丽山的怜悯吗?如果有怜悯的话,又怎么会有战争呢? 他就这样站在伽蓝关上看了对面的大河三天三夜,看大河汤汤,这几日伽蓝关上巡逻的人来人往,均将他视若无物,他也当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巡逻的人不瞎,自然是看到他了,不过梦之学士说了句,随他去。 三天后舒学才来到他身后,仿若是自言自语道:“古丽山没有一个修佛的,甚至是诋毁佛法,即便是使出佛道功法,也仅仅是功法他们这样做不过是因为他们憎恶所有修佛的人,知道为什么吗?” 舒学才盯着苏杭,结果对方连回头都没有,舒学才没有在意,笑了笑继续道:“眼前这条浩荡的大河有一股莫名的威能,隔断成神高手通过而大河是由十八名成神的佛陀以身殉道而来,古丽山来客若是孤身过河,则是风平浪静,如果一次过河的能量到达神层次,则需要面对一条浩瀚的大河,不只是十八位成神的佛陀,还是来自于天地的伟力,所以多兰不需要伽蓝关,多兰能够屹立到如今并不是因为古丽山仁慈” 苏杭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把之前的所学所见和经历过得过往都想了一遍,他发现自己被周围所有的声音影响着,甚至包含哪些死去的人,然而自己却没有经历过一样的,不知道那个是真,哪个是假,他侧过头问舒学才道:“十八名佛陀以身化河,并不是什么可以逾越的力量,为何古丽山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仍旧任它自懂往西淌了这么多年呢?” 苏杭眼神真挚纯真,如同一个求知如渴的稚蓝,舒学才突然觉得自己将那些只是听来没有经过验证的话讲给他听有些罪孽深重,但是如果不答亦是同样,他吞了口唾沫,咬咬牙开口道:“我听说,只是听说啊!你可以把它当传说来听的据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呗诅咒的世界,本该越过神选便应该是成神了,但是到达这个境界后竟然不能全力出手,受到限制许多,所以我们这个世界才会叫做神弃梦境,越过神选之后的境界也没了名字,修炼到那个境界的人,又有几个人是愚蠢的呢?所以没有越过神选的高手愿意为了所谓的统一大业付出生命,毕竟人死魂消” 苏杭双眼暗淡了一些,思考了三天,没有结果,似乎也没人可以给他结果,所有的人他们嘴里的话都是听说和据史书记载或者看到,但是人的双眼长在身前,只能看到一面,更何况来自口述和笔载呢?他去过那个被史书记载成神域的地方,有见过将把神弃梦境叫做边界的地方,所有经历其实都是如梦似幻,他企图把一切都当做梦,但是一切又仿佛历历在目,最重要的是他的长刀真的不见了,而他现在双腿上正放着一对短剑。 “你说这个世界真实吗?”苏杭低着头问道。 舒学才觉得自己疯了才来理会在这里发呆的苏杭,不过仍旧顺口回了一句:“怎么会不真实呢?吃多了会长胖,修炼了会变强” “哦是吗?” 苏杭应了一声,然后就在那里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舒学才想要一走了之,但是总觉得苏杭那里出了问题,,得待着这里看着,毕竟自己现在生死也系在他的身上,最近所有人都把苏杭当做了空气,但是并没有把他也当做空气,他看达到了许多盯着他的冷笑这场战争有许多人死去,但也有许多人活了下来,而他并不光彩,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怕死。 苏杭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片刻后,他的身躯开始不规则的晃动,一股灰暗的气息在他身体上蔓延,自内而外。 舒学才一惊,苏杭这是心魔入侵,他现在只有束手无策。 有事一个晃动,这次比之前都要大了许多,苏杭就坐在伽蓝关的边缘,身体失去平衡,就像是一个破麻袋一般砸向地面,在地面溅起了一些灰尘,而苏杭躺在那里没有呼吸,从伽蓝关上看下去,和地上的乱石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舒学才知道他没有死,毕竟他自己也还活着。他来到苏杭的身旁,有些迷茫,心魔是劫,亦是福缘,越过便晋升无碍,若是越不过,便是身死魂消。他不能让苏杭死,但是他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我今年才只有不过十八岁,但是我已经听到和和看到了许多事情,我发现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今日觉得是对的,也许明日便不同了所以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呢?”苏杭就这样趴在地面,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询问着一旁的舒学才。 舒学才不确定苏杭是否能够听见,但是他不能不答“你听过许多,也见过许多,那你是否做过许多呢?都没有做过没什么要谈真假的呢?你的路还很长去做做看吧!” 苏杭仍旧趴在那里,没有回话,没有呼吸,一阵风吹来,他的衣衫就像是破败的枯草随风起舞。 “我们是智慧生物对吧?既然是智慧那么就会骗人没错吧?” 舒学才这次没有回答,但是脊背生寒,苏杭就趴在他的面前,破败如顽石,但是声音却是来自背后,他肯定这就是苏杭的声音,可以却仿佛是来自九幽,舒学才如同受惊的野兽,快速的逃离原地,而后转身,刚刚声音响起,他觉得自己的多兰朵魂似乎都要被冻住了。 眼前出现了两个苏杭,一个趴在地上,仿佛和尘埃融为一体,但可以肯定那就是苏杭,有血有肉,还有一个就站在那里皮肤黑一些,脸上有诡异的符文时隐时现。他没有理会一脸戒备的舒学才,在原地踱了几步后继续自言自语道:“智慧生物啊每个都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要骗人,只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就已经会影响到别人了,那么你所得对我应该去看看” 苏杭笑了,牙齿很白,舒学才突然本该普通的少年有一种妖异的好看。 本该躺在地上的苏杭起身,双眼空洞无神,而另一个他走过来拥抱了一下自己,而后消散。 一股不稳定的能量波动自苏杭身上往外扩散,碾过地面,乱石全部被压成粉末而后向外扩散,远处大河的方向有几道黑影一闪而过。 “上去吧!多兰的人并不是很安生啊”舒学才看着多兰的方向,皱眉道。 苏杭甩了甩脑袋,他现在有些晕,他再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并不能记住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但他记得自己跌下伽蓝关,也听到了舒学才的话,回道:“人阶后天虽然可以悬空,但是没办法上这么高的伽蓝关呀!” “你没有感觉到修为提升了吗?”舒学才很生气,自己当初修行到第三血石虽然并没有经历心魔,但是也算是历尽磨难,而且现在北方的那些黑影已经快速的向这边靠近了。 苏杭也终于清醒了,那黑影他也看到了,多兰魔修的手段,城门不可能为了他们两人而开的,那么现在只能想办法去到城墙上了。 “走!” 舒学才爆喝一声,当先向城墙上越去,苏杭紧随其后,两人距离不超过两米,贴近城墙时,苏杭的腰间有一股朦朦胧胧的光将两人笼罩。 本该缓慢靠近的黑影见两人跃起便也猛然加速,然后腾空而起想要将两人拦截下来,几道黑影不过腾空十余米,城墙上有白色的符文亮起,黑影以更快的速度被压在了墙根下。 成就第三血石之后,苏杭难得内心宁静,他并没有多少争强好胜之心,可他总是被卷入到各种漩涡中,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人理会他,将他视若空气,他的所有消息来源都是来自舒学才,舒学才的消息有很严重的滞后性。 今早他得知昨日有古丽山来客到达北疆,其实古丽山的人到北疆来绝对算不得什么新闻,但是这次来人却不是为了试炼,舒学才没办法探听到对方的来意,也没机会去亲眼看到,只是听说有一个在虚幻了现实中沉浮的人随身保护。 “知道来人的名字吗?”苏杭问道,他有一种直觉,来人他认识。 自己被无视,苏杭自然感觉颇深,梦之学士纵然是不待见自己,但倒不至于做这种事情。那么应该是其他人遥控这一切了,他认为也许是金家 “这个倒是知道的,说是叫苏俄熟,古丽山某个天上长老的唯一直系血亲”舒学才回道。 出乎意料,来人哪怕是擦苏械,他也可以泰然接受的,但却是一个自己从未听过的名字,那么自己被无视真的是梦之学士所为吗?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8) 苏杭决定自己去看看,历时一个月他的境界已经完全稳定,继续在洞府中闭门造车也难有寸进,他打算出门走走,正好没人理会,他想要去多兰看看,他来执行之地之前caicaicai告诉他,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多兰看看,那里才是真正的人间。 他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离开居所,再出门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本该虽然并不如何热闹,但终究是有不少人,今日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他转头问一旁的舒学才道:“人都去哪里了?他们都搬出这座山谷了吗?” “没有的,我过来的时候还见不少人都往外走去” “所有的人都离去,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苏杭不自觉加快脚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本该战后伤患云集的空旷广场今日人满为患,但是没有任何一名伤患,各地试炼的人们在前交谈,而罪人们则是安静的站着方阵,鸦雀无声。 这样的场景下,苏杭两人的出现就显得特别的突兀,如同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苏杭眼中,试炼者有意无意的簇拥着中间的一对男女,男子与苏杭一般年纪,身着绣着金线的白色读书人长袍,面容俊逸英朗,墨色长发随意的在脑后挽起,更是衬托出其人一股出尘的气质,本该眉间有一股乖戾的气息,一点朱砂之后,竟然恍若整个人竟是完美无瑕一般。 看到女子的那一刻苏杭竟然有些晃神,曾经她是自己的一个美好幻想,虽然现在面对她可以泰然处之了,但终是无法抹去那段懵懂的时光。眼前的猜猜不再如当初一般光彩照人,但那种不休边幅的美感竟然更加的吸引人,见到苏杭之后的猜猜笑了,那种尽释前嫌的笑。 苏俄熟见来人自己并不认识,而且不是罪人装束便打算不再理会,不想回头看到了猜猜的笑,不禁心笙动摇,但同时对这个相貌普通,但是带有一股读书人气质的少年多了些许怨念。 “我来整整一天了,也没见你这样笑过”苏俄熟有些不悦道。 猜猜回头,笑容对着苏俄熟,只是这次的笑容不再有内容,很完美的笑容,赏心悦目,只是没有任何的内容“遇到曾经的同窗,想起一些往事,所以礼貌的致意” 苏俄熟用余光看了苏杭一眼,眼中有防备,猜猜很美,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美的,所以苏俄熟是有想法的,况且猜猜的家世显赫,无论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还是利益至上的理性派,猜猜无疑都是良配,那么对于所有疑似竞争对手都天然抵触。 猜猜转过头去后,苏杭被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看得不舒服,一个月过去,他已经快要忘记被人注视是什么样子了,虽然穿戴整齐,但是他有一种全身赤裸的感觉,他只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没有来得及重新回到那处山谷,远处有仙音响起,有人来了,终究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苏杭想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排场。 远处人影还看不真切的时候,苏杭已经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高处有人用一种俯视蝼蚁的眼神看着他,待看清模样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来人是擦苏械,脚踏彩云而来,并没有如何摄人的气势,仙音阵阵,竟然让人有了近道的感觉。 “这人好厉害!这样的天资应该是名满天下才对,但是他和传闻中的那些少年天才们都对不上号”舒学才惊叹道。 “我认识他,而且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们快走!”苏杭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升起,自己就像是一条被驱赶的鱼,一头撞进了网中。 两人堪堪转身完成,背后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 “苏杭兄!许久不见,何故转头就走?”擦苏械言语亲切,还带着一丝欣喜,仿佛是见到了久违的老友一般。 苏杭本该跨出的脚再迈不出去了,他不想回头但不得不回头,虽然他与擦苏械有一些不愉快,但算不得仇,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他可以不理擦苏械,可是擦苏械来自古丽山,也许曾经不显,但今日起恐怕就有无数的人愿意为他做些什么,以结善缘。 “原来是擦苏械兄,我见远处仙音响起,以为是古丽山哪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才子弟出巡,为了不自惭形秽慌忙躲避,不想却是慢待了擦苏械兄!”苏杭内心恨恨的鄙视着自己的虚伪。 “哈哈哈哪里话!我最近修为虽有精进,但是离天之骄子相差甚远,比如和苏俄熟兄就大有不如”擦苏械将苏杭引到苏俄熟面前道,动作言语自然,仿佛是为自己的一位好友介绍了另外一位称心如意的好友一般。 苏杭躬身,双手作揖,称了一声道兄,礼数齐全而认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既不疏远,也无一丝刻意的讨好。 苏俄熟虽然心中不悦,但苏杭的行为并没有多少可以指摘的地方,便也回了一礼,只是略微有些显得随意罢了。 “胡老弟,虽然苏杭兄看起来貌不惊人,但是二号院今年强势重开,并且不顾神都万千学子之念,只招了三人的事吧?”擦苏械嘴角含笑,明明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但是产生了让人深信不疑的气场,苏杭在他的脸上看到一种诡异的亲和力,那种自上而下的。 苏俄熟皱眉看着苏杭。 擦苏械点头道:“是的,苏杭兄就是二号院三杰其一,金家骄纵的两兄弟均是折在了他的手段之下,想来也不会比我们古丽山那些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子们差了去了” 擦苏械的话还没有说完,苏俄熟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擦苏械脸上瞬时便浮上了惶恐,那种真切的惶恐“兄弟,你为何脸色变得这么差,身体哪里不适了吗?” 苏杭心中的不安终于得到了证实,擦苏械精湛的表演在他的眼中变得异常的拙劣,娇气他自然不会放弃,他不想未来他自己后悔,就当这一切都是补偿罢了。 苏俄熟伸手止住了擦苏械的话道:“金氏兄弟与我相交莫逆,我与那金鳞更是八拜之交,所以麻烦尽量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们”而后转头对着苏杭,他的表情诡异,似怨恨,更似迷茫,而后开口道:“所有人都道我骄纵,我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我好歹分得清是非” 听到这里,擦苏械眉头轻皱,苏俄熟的表现出乎他的预料,在接触苏俄熟的时候,他非常认真的了解了苏俄熟的所有过往,易怒、蛮不讲理、好大喜功就是他的标签,偏偏他有一个同样蛮不讲理的老祖,而他是那个老人唯一可以释放慈祥的人,最重要的是,这少年还有天纵之资,于是苏俄熟成了那个他执行计划的完美人选,他不能亲自下手,手上染了不必要的鲜血,往后的履历将有一道跨不过去的污点,一切计划堪称完美,但是现在事态有些不受控制,他需要拨乱反正。 擦苏械还未开口,苏俄熟便又开口了,他现在不能打断,否者就有些太过刻意了,痕迹太过明显,总会留下话柄的,但是苏俄熟的话虽然与他的预想有一些出入,但是终究是回到了正轨上了。 “但我还是要些面皮的,若当初说着祸福同享的兄弟死去都不能有所表示的话,我难免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我们便来定一个生死局吧用这条命了解这件事,若我侥幸胜了,也算是有了交代,如我死了,也算是有了交代足下觉得如何?” 苏杭看着对方,心中惊涛骇浪,眼前男子虽然不甚讨喜,但是与之前骄纵的公子模样又相去甚远,最重要的是,苏杭在他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生死的漠视,甚至一丝欣喜,他有些看不懂,但总是不想要一些无畏的争斗,于是回道:“我可以拒绝吗?” 苏俄熟突然狂笑,张狂而不羁“你自然是可以拒绝的,可是我叫老祖自我记事起便对我说,我是他存在这世间唯一的理由了你不同意的话,我似乎便没有动手的理由了,只好拜托他老人家来打死你了你觉得如何?” 苏俄熟身体前倾,本该就比苏杭高出一头的身高形压迫感。 苏杭吐气,将胸中的一口浊气尽皆吐出,而后展颜一笑道:“我等你!” “好!”苏俄熟转身离去,没有理会其他任何人,转身离去。 苏杭的十余年人生除了幼年时的无忧无虑外,尽是苦难,但是他只是经历了苦难,而苦难并没有给他开阔眼界,也没有给他经历过尔虞我诈,所以他对于最近的事情是越来越摸不清头脑了。 “舒学才你怎么看苏俄熟这个人?他给我的感觉又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失真感”明日便是他与苏俄熟定下的生死局的日子,他并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昨日在路上再次遇到了与猜猜同行的苏俄熟,似乎正在疯狂的追求,一旁的猜猜即便颇为不耐,但是他仍旧非常殷勤,待见到苏杭之后便又换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苏杭与他擦肩而过,耳中有传音而来“好好活着,我此次在劫难逃,但我们终有再见之日的!” 苏杭诧异回头,苏俄熟仍旧围着猜猜献着殷勤,仿佛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正如他说的,他有许多办法可以弄死您!生死局本该他是胜券在握,可他却将日子定在明天,这已经离定下生死之约的时间有了这一个月,这一个月苏俄熟放浪形骸,纵情山水,还与人争斗,不遗余力出手,似乎总担心别人看不尽他的手段一般恕我冒昧,我觉得他的行为,就像是在寻死一般”舒学才皱着眉头,苏俄熟的战斗每一场他都有去看,如果他就那些手段,苏杭是有机会取巧胜下的。 苏杭站在洞府的门口,一眼看去,山谷的景很美,即便是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可是炎热的北疆之地,依然草木繁盛,鲜花依旧,仿若这里本该就是仙境一般,然而苏杭却没有心情于那些古丽山子弟一般融入到这副美景中去“这处山谷本该就是过来历练子弟的居所么?” 舒学才愣了一下,不知道苏杭为何会问起这个,苏杭思绪飘得太快,他有些跟不上,但是仍旧回道:“这里是之前罪徒们麻痹试炼弟子们专门建的地方罢了,投入使用不过一年有余” 苏杭回头看着舒学才,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舒学才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忙避开他的目光,他并没有做错或者说错什么,他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躲避,但他躲了。 趁着舒学才的这片刻失神,苏杭双手快速结印,舒学才背后有一方门户自虚空中显现。苏杭右手拍在他身上,门户变得真切,但是苏杭只是将舒学才拍出半步便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再难寸进,舒学才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本能的就要还手,但是却惊恐的发现他身体大部分地方都无法借用了,仿佛是有一道无形的锁链将他绑结实了。 苏杭有些不甘心,左手快速结印,右手借力再次一推,仍旧没有任何建树,而舒学才背后的门户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见事不可为,苏杭便颓然的收回了手。 苏杭松手后,舒学才似乎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往回拉了一把,虚空中有锁链的声音响起。 刚刚苏杭使用的印法是之前多兰朵将他拍入深潭时的手法,虽然他当时是背对多兰朵的,但是当他来到水潭旁的时候,又诡异的进入到了旁观者的状态,所以他完整的临摹下了多兰朵的手法。 舒学才背后的门户彻底溃散开来,舒学才仿佛放下了巨大的包袱一般剧烈的喘息着,身体也终于可以控制自如了。 “你刚刚用的什么手段,明明在你的手上并不能感受到多么强大啊的力量,却为何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束缚”舒学才停下喘息两口后,似乎有想到什么,皱眉道:“那日擦苏械来的时候,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也有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只是没有您亲自动手的这种真切感” 苏杭听到舒学才的话并没有太过惊讶,他曾经也在擦苏械身上感受到过差不多的能力,只是这个和多兰朵的印法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却不是他现在应该去探讨的事情了。 执行之地,伽蓝关内,夜,苏俄熟坐在为他分配的院子里,没有开灯,就这样坐在窗前,房内的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就这样呆呆的望着窗外,一动不动。过了许久,许是一个动作保持的有些久了,腿有些不舒服,他不自觉挪动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 苏俄熟很聪慧,之前也确实是一个纨绔子堤,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肯定不是,能够坐在这里等死的人怎么会是纨绔呢? 宠他爱他的老祖真的很强,这个世界有限的强者,不过由于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他在这个世界已经不能轻易的出手,每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都是在现实与虚幻中沉浮。 他曾以为顶尖强者都是这样沉浮的,直到不久之前,老祖与他谈起,其实他也许并不是caicaicai的对手,那个就站在现实的中的男人,真实而强大。 他想要去探究为什么,人生而幸福且聪慧,要么挥霍天赐的一切,要么以此为基去自由的追寻虚无缥缈的理想,苏俄熟是前者。 但是在那日他的所有依靠变得不再那么真实,如同他的老祖一般在沉浮而且他发现了自己的无助,似乎他除了死去便什么都做不了了。尘归尘,土归土固然是一种强烈的宿命感与悲壮,但他总是不愿的。 在后来擦苏械找上了他,当看到擦苏械的时候,他那强大而不可一世的先祖竟然在发抖,夹杂着兴奋与恐惧的颤抖。 “你是谁?”苏俄熟先祖问道。 擦苏械回头看着那个强大的老人,然后笑了,苏俄熟觉得他的笑容干净而纯粹,那一刻他觉得擦苏械如同一个救世主。 “我便是我,一个跳出枷锁的人”擦苏械回答了,但是在苏俄熟看来和没有回答一般,他以为擦苏械会介绍自己的名字和出处,但是却如同那些孩蓝一般打着不知所谓的机锋。 然而老人却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然后彻底的沉沦在了虚幻中,不再冒头。 擦苏械见老人走了没有任何表情,反倒是回头与苏俄熟相谈甚欢。 是夜,苏俄熟再次见到老祖,以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老人,竟然变得萎靡,口中念叨着苏俄熟听不懂的话。 一声呼喊惊醒了老人,他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受到惊吓,而后颤抖,眼中竟然满是惊恐。 “祖爷爷您怎么了?”苏俄熟的声音颤抖,一如老人颤抖的身躯。 老人抬头看着苏俄熟,眼中满是怜悯,而后竟是不可抑制的痛哭出来。苏俄熟一时间手足无措,在他的记忆中,几乎无所不能的老祖如同迷途的少年一般痛哭,他比眼前的老人更加的无措。 无论怎样,老人曾经活过了漫长的岁月,他拥有的经历终究是可以让他快速的平定心境,止住情绪后他开口问苏俄熟道:“小斌子呀!你可曾认真的思考过我们活着的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苏俄熟还不到二十的年纪让他没法快速的适应眼前的变化,所以他没有回答。 “呵呵我们这群老骨头,在越过神选之前意气风发,在成就到这个据说是顶点的境界时,更是为自己欢欣鼓舞,然后我们发现实力依然可以提升,但是却寻不到路了,最可怕的是随着实力的提升,我们身上出现了可怕的枷锁,将我们往虚无中拉扯,要让我们同这个世界同化,不过到这个境界后,我们可以挣扎罢了。” 苏俄熟在老祖的话语中终于平复了心情,他真的很聪明,在他老祖身边,见过许多。虽然纨绔,但并不蠢。 “老祖,您不是曾经说过曾经发现了另外一条出路吗?” “你记忆倒是不错,你当时不过才几岁吧那时有几位大能说他们身体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牵引,仿佛是一种召唤,于是我们便结伴去寻找那条路,而后我们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我们绝对无法望其项背的几位大能被虚空中生成的锁链如同猪狗一般拉走,而锁链的另一端,只是握在一对年轻男女的手上”也许是那一幕实在太过震撼,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那对男女很强吗?”苏俄熟不解。 “呵呵”老人笑容中满是苦涩“如果他们足够强大,我见到擦苏械的时候也就不会如此的激动了” “此事与擦苏械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时锁链另一端的年轻人也是与你一般年纪,第三血石修为,却可以视我们为猪狗。不过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如同我们一般的枷锁罢了,而擦苏械我同样在他身上感受不到这个枷锁我不确定他们对于我们的枷锁究竟到了哪一步,他那天对我笑的时候,我身上的枷锁竟然莫名的收紧,而后又召唤声自我丹田内响起” “那我们只能任人宰割吗?那我们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倒是宁愿是一个普通人,沉沦于红尘中,懵懂的一世又一世无知方能无畏”苏俄熟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有些难以自持。当他知道修道的最后归途的是魂归大地,反哺这个世界时便选择了去做一个纨绔,不能选择结果,至少要选择过程,但是现在发现结局是绝望之后,内心便只剩下了死志。 “事情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地步,我们如果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擦苏械也不至于还保留着最基本的礼貌,他还是太嫩了,他接近你想必是有所求的,你可探索一下他能对枷锁影响到哪一步”老人眼中有火焰燃烧。 少年睁着失去焦距的双眼看着疼爱自己的老祖说了一声好。 老人对于自己唯一的后辈也并没有做过多的劝解,这种事情只能自己走出来,况且他自己都还没有走出来呢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9) 今日古丽山天骄苏俄熟要寻苏杭解一场只论义气,无关是非的死结。既然是死结,唯有生死可以概述,所以这场战斗是生死局,并不公平,但所有围观的人似乎都并不是那么关心,大部分人心中都已经埋下了结局,并且深信不疑,只有少数几个人仍旧心有疑虑,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介入。 擦苏械无论是出于私人感情还是不久前收到的指令,他都要苏杭死,不过不能是在他的手上,他犹记得九天之上的神女娉婷袅娜,美得不似人间,那便太过高高在上,而他擦苏械是个俗人,即便九天之上的存在告诉他,这些身缠枷锁的人本该就如同猪狗一般,但是他仍旧放不下,所以他想要爱惜自己的名节,最重要的是希望她不要恨自己,所以他选了苏俄熟,一个飞扬跋扈,却又足够强大的人,给他借口和机会去除掉那个自己不方便动手的人。一切都是按照自己预想的剧情走的,可是却不如预想中的简练,但终究是走到了最后一步了,他有些期待。 苏杭月苏俄熟在伽蓝关上相对而站,围观的无论是罪人还是试炼子弟,都是或低声或放肆的讨论,人这种生物之所以会比其他智慧生物更加的强大,主要归功月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想与判断,然而今日大家却一致的支持者左边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苏俄熟站在左边,一身白衣,面容俊秀,加上他的背景于实力,看上去便是那样的光芒万丈,而对面的苏杭就要逊色许多了,清秀的面容,但终究算不得帅气,纵然不久之前在二号院表现惊艳,但和对面的天之骄子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无论怎样看,这都应该是一场一面倒的局势。 “烦请姑姑布生死结界,生死局外人无涉”苏俄熟对梦之学士躬身道。 梦之学士仍旧一身戎装,面容模糊,闻言手中银枪在虚空中一划,虚空中出现一道黑线,仿佛是虚空中出现了一道丑陋的伤疤。 苏杭与苏俄熟纵身一跃,跳入到虚空的那条缝隙中,而后愈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众人顿时哗然,大家之所以聚集在这里不过是想要看看这场战斗,虽然并不是那么想要看,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希望可以攀上苏俄熟的,纵然他的实力在许多人面前并不是如何的值得推崇,但是需要知道他如今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有如今的成就,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但是他有一个强大且可以纵容他的先祖,他可以安心成长,毫无后顾之忧,搭上这样一个人,将也许不再是罪人,甚至将有机会平步青云,若本该就是过来试炼的,交好苏俄熟相当于交好他背后的人,大部分人都愿意做的。 如果连战斗都看不到,将错失一个可以套近乎的机会,所以伽蓝关内顿时一片哗然。 梦之学士冷笑一声,将右手的长枪交到左手,她本该破损并露出黑伞的长枪已经修复。右手结印。一道流光自她手中生成,而后在虚空飘散开来,渐渐有影像由虚化实。 苏杭与苏俄熟相对而站,并没有如外人预想的一般,两人一见面便生死相搏,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是老友相见,而后苏俄熟开口,虚空中的画面在这一刻竟然不稳定起来,众人在听不到声音的情况下,也无法通过他们的开口来判断谈话内容。 “我很羡慕你!”苏俄熟开口,声音落寞 苏杭皱眉,苏俄熟声音里虽是落寞,但听上去更多的却是嘲讽,他并没有多少与人斗嘴的经历,在这片刻竟然有些词穷。但是他的表情终是落在也苏俄熟的眼中,苏俄熟自嘲的笑了笑,开口道:“难道是我之前造孽太多,说真话都没有人愿意相信了么?” 苏俄熟停下,调整了一下情绪,握了握手中的一张附录,那是他家老祖在昨日让人带过来的,说是可以保住他的英多兰朵不灭,但是无法护住他的多兰朵魂,日后是否还有机会重见天日,一切都未可知,来人还带来一句老祖的话“既然是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但是若百年后再见你的希望仍旧是遥遥无期,我终究是要去杀人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他终究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又如何可以淡然面对生死呢?既然自己选择了,总是要走下去的,他抬头,面容已经平静“我们现在万众瞩目,我们不便交谈过多,我只能告诉你,我会死在这里,我家老祖也会来追杀你,以他们那种境界,片刻就能够到这里,所以在你落在现世的时候,立马往多兰逃,我保证你只要逃到多兰便是安全,这里需要实现对你说声对不起了来吧,出手吧!请拿出你全部的实力,虽然我没打算在走出去,却也该绚烂一些这个给你!” 苏俄熟抬手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抛拥有苏杭。 苏杭接过,打开,是一把长刀,一把很熟悉的刀,曾经有少女为它欢喜,苏杭的见识真的很低,所以他未曾看懂娇气的地位,所以他此时有些愤怒,想来那少女也不会将这柄长刀轻易让人带走,所以他以为她出事了,情绪有些暴躁难自持。 长刀出鞘,寒光四射,苏俄熟眼中有了解脱的情绪,这样在死前才能痛快的战一场呀! 苏杭的刀许久没有用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它的凌厉,如今他实力再升,长刀在空中划过竟然恍若能够刺破虚空,含怒出手,不过转眼就来到苏俄熟眼前。 苏俄熟嘴角含笑,腰间一抹,一柄软剑如毒蛇出鞘,缠上长刀,柔劲迸发,将虚空撕裂,虚空中有数道黑色的伤疤出现,苏杭不得不止住长刀与身躯,他的实力不够,这种撕裂的虚空他若轻易触碰,其中的乱流就足以将他四分五裂。 苏俄熟轻笑,柔剑绷直,手上捏了一道剑诀,向苏杭一剑刺来,直面割裂的虚空。 苏杭躬身戒备,长刀在身前,左手却抹向小腿处的短剑。 苏俄熟视眼前的虚空碎片为无物,仿佛那些危险只是迷人眼的虚幻,苏杭全神贯注,而后苏俄熟在即将穿过虚空乱流的时候,突然失去了踪迹,就像是被卷走了一般。 苏杭不信苏俄熟是那样蠢笨之人,寻死的如此自然,匆忙间他全身感知急速开启,在危险来临前可以做出相应的对策。 他的感知还没有完全撑起的时候,苏俄熟的柔剑自他背后出现,绕向苏杭腰间。 在柔剑几将合围之时,苏杭左手短剑迎上,柔剑受阻,再急速退回,仿佛是本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只是锋锐的气息在苏杭腰间留下的一道血口,预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苏俄熟神出鬼没,短短时间苏杭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而他如今不过在苏俄熟的大腿留下一道并不深的伤口,他心里有些急,其实苏俄熟的手段他都曾经见过,在苏俄熟到达执行之地的这段时间,他与许多人交过手,苏杭曾经见过或者舒学才为他转述过,每次出手皆是经验,即便是败了的那几场。 虽然见过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破解,苏杭一人的智慧如何同高手亲自教导的苏俄熟相提并论,本来这种情况,如果可以一力降十会的话,未尝不是一条出路,但是那一力显然是不属于苏杭。 苏俄熟不仅比他强,手段更加的繁复细腻。 随着失血,苏杭的力量也随着一起流失,他现在能做的便只有放手一搏了,短剑归鞘,双手握刀,右脚画圈,多兰朵力疯狂涌入长刀之中。 苏俄熟自然不会给苏杭准备时间的,在苏杭看不到的地方,软剑抖出一朵剑花,如毒蛇一般无声无息偏又带着巨大的破坏力向苏杭的胸膛而去,他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才使出不过两三中手段罢了,而且没有一次失手,他突然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有些动摇了。 软剑在临近苏杭的时候,终于在气机的作用下显形了,只是这次落空了。 剑已经划破苏杭的衣衫,在即将刺破皮肤的时候,苏杭猛然跃向空中,软剑刺空,苏杭凌空踏步,而后转身,长刀在前,自空中坠落,急速划破虚空,于空气的急速摩擦甚至腾起了火焰,苏杭带着火焰,如同雷霆临世,此时正是苏俄熟旧力已老,而新力未生之时,即便是他入之前一般遁入虚空中,但是他人仍旧在这里,并不能快速远遁,此时除了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硬接这招以外别无他途。 强烈的碰撞导致火星四射,剧烈的能量波动甚至让梦之学士维持的直播画面都陷入了模糊之中。 这次剧烈的碰撞只是这场战斗的开场,苏俄熟被剧烈的能量将半截身躯都砸进了地面中,不给他脱困的机会,苏杭得理不饶人,长刀与短剑轮番轰炸在苏俄熟身上。 “呔!” 苏俄熟仰天长啸,一股巨大的能量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巨大的威力使得苏杭的攻击再无法落下,甚至被狂放的能量冲击得向后飞去,甚至比他来的时候速度更快。 “我自出生起便站在了许多人一生都到不了的高度,我曾因此而沾沾自喜,却不想少年时便看到了绝望,于是自那时起我便打算就此行尸走肉,了此一生,无牵无挂,不悲不喜不想绝望不是尽头,我更是在绝望中看到了卑微!愿我以此明志,得获来生!苏杭我赠你一场造化,别让我失望!” 苏俄熟跃出地面,一步踏出,空间扭曲,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贴在还没止住身形的苏杭身上,贴得极近,苏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 “我死之后,往多兰逃,穿过那条大河,你就安全了”苏俄熟抬手,一道符箓在他的手上燃烧起来,执行之地上空的投影轰然消散,观看的众人一时间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片刻后天空中有数道虚空裂缝破碎开来,其中有一些碎石破木掉落出来,而后是一道染血的身躯掉了一下来,由于距离很远,没法看清是死是活,而且衣衫全部被鲜血染红,短时间内也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 在最远的一个黑洞中,有隐晦的符文一闪而逝,同时在古丽山的后山中,一道戾喝穿破云霄,一道在现实与虚幻中沉浮的身影跃上半空,眼中血泪流出,手中有一纸信笺,虽然早有准备,但终是切肤之痛,他要去执行之地,完成后辈的最后一场戏。 执行之地上,有一股极其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在半空炸开,此时离苏俄熟的尸体从虚空中掉落已经过去了快要一刻钟了,胡家老祖就站在伽蓝关上恸哭,他的面前有一句尸体,苏俄熟的,鲜血染红了他所有的衣衫,胸口有一道前后洞穿的刀伤,面容安详,但却满是血污。 其实苏俄熟的死状并不惨烈,但是老人的哭却是真的动了情的,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从此刻起到以后漫长的一段时间,胡家将只有他一人了,一如他刚开始闯荡的时候一般。 “是谁?”老人终于是控制情绪咬牙问道。 其实不用他问,已经有人站在他的对面准备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只等他平静下来。老人发话,他便把一切都交了上去。 老人眼中有神光射出,快速的将执行之地巡视一遍,一无所获之后,目光又重新落在猜猜身上,目光本是无妨的,只是配上主人强大的实力就拥有了莫大的威力,让被目视的人如同即将面临这股实力带来的攻击一般,在猜猜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目光终于是转移开来,而猜猜也几乎瘫软在地,剧烈的喘息着,仿佛是贪恋着这个世界的空气。 老人的目光并没有就此收回,落在了擦苏械的身上,这次的目光不在如上次一般只是单纯的注视,反倒是带着一股入烈焰般的焦灼落了下来,另人惊讶的是擦苏械竟是不必不让的抬头看了回去,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是挑衅一般。 两人不过一眼之间,擦苏械额头已经有冷汗起来,而本该在在虚幻中沉浮的老人更加的虚幻,甚至旁人都听到一阵铁链声,身体仿佛被束缚了,皆以为是胡家老人的大道威能,于是对于传说中的境界更加的向往与敬畏。 在人们没有关注的两人背后,老人发现一切都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他要使雷霆手段,不在计较自己的脸皮,而擦苏械手上已经捏了一粒蜡丸,里面有他离开这个世界的路,只是一旦捏下,那么将失去在回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他自己也将失去一些本该的价值,他仅剩的价值也只剩一句带着夸耀性质的“前途不可限量”不知道那九天之上的神女是否还青睐于此呢? 胡家老人的能量即将喷涌而出,而擦苏械手上的蜡丸已经破裂,而其中的符文已经开始溢出的时候,擦苏械的眼前出现到一道黑影,一道不太真切的身形从虚空中走出,挡住了那危险的目光,也打断了两人接下来的动作。 “useis,我们都是一群没有明天的人了,何必对年轻人在使雷霆手段呢?”就连声音都不太真实,如同身形一般在虚幻中沉浮。 useis收起本该即将使出的手段,他也担心如果对方在付出代价的情况下可以将他拉至万劫不复的境地,无论明天如何他都将见不到了,他做了这么多,甚至漠视唯一后辈的死去,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看到一个明天,不再那么绝望的明天。 “你以为每人都如你一般鳏寡一生,活了无尽岁月却给一个冒头小子当上了马前卒啧啧当初狂放不羁的古丽山狂刀于果,如今却像是一条狗!”useis眼神不再炽烈,于果出现的那一刻,这些没有意义了,他们这样的人实力虽然有差距,但是战斗却也不再是可以短时间解决的了。 于果面无表情,似乎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的道心,唯有眼角微不可查的颤抖透出了心中不平静的一角出来“你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凶手你打算让他这样逃了吗?” “我会找到的不过擦苏械诱我斌儿入死局,即便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护着,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useis掐诀,以自身为圆形,周围的多兰朵气染上苏俄熟的气息,向周围扩散开来,速度快得不可理喻,转瞬百里。 不过是useis一句话的时间,自北方有一股异常的多兰朵气波动传来,useis抬脚,消失在了原地。 “你似乎不敢在他面前动手?”擦苏械没有抬头,他看着眼前已经破开一条裂缝的蜡丸问道,蜡丸中传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于果鬼使神差的往前踏了一步,而后回道:“他给我的威胁和你手中这蜡丸给我的感觉极其相识,可以取我性命” 擦苏械沉默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曾经那张模糊的脸这样的蜡丸拥有自己三个,告诉自己那是一条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现在想想,是呀,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何须要三个,既然不能回头,不是一条就够了么?果然前途无量只是一句纯粹的夸奖,人还是要有价值的,如同现在挡在他面前的于果。 “你发现了么?”擦苏械问道。 “呵呵”于果轻笑“我们这种人到了如今这个境界,不仅是天赋和积日累月的苦修,还有漫长的人生阅历,看的总是比别人多一些的,useis那人不动手可不仅仅是因为我站在了这里,所以他需要你的解释,我拦不住,支持你的其他人也拦不住,因为我们也需要”于果一步踏出如useis一般消失,了无踪迹。 “解释么?”擦苏械有些发呆,将手中的蜡丸收了起来 执行之地对面的长河边,useis自虚空中一步踏出,他的目光落在河面上,本该空无一物的河面上出现了一个呗符文包裹的人影。 苏杭自虚空裂缝中出来的时候,便向北一路逃窜,用上了自己的全部修为,却不想还是在这河面见到了苏俄熟的老祖,苏俄熟在死之前和他说,逃到多兰,五十载后再归来,恩怨情仇一笔勾销,如今自己还在河面,多兰就在眼前,但终究是没有踏上那块土地,眼前的useis怒气勃发,身上的能量波动在苏杭看来,几可毁天灭地,是了,自己今天就要归去的吧,只是那些对不起的人的,将永远对不起了。 即将命赴黄泉,苏杭竟然前所未有的宁静,不挣扎,不逃跑,也不求饶,只是躬身对老人行了一礼,那个失去为唯一亲人的老人,这让他不自觉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多才是,她将和眼前的老人一般,只是连累了她,连句抱歉也没机会说了。 “看来你已经对自己的命运做好了准备”useis的话柄不如何的歇斯底里,反倒是像是叹息,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后辈还是眼前的少年。 useis气势缓慢提升,给眼前的人以缓慢的压力,终于气势到了巅峰,苏杭浮在河面,没有逃走,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命运,又是一声叹息,useis心中有些懊恼,他明白现在背后虚空中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他,他已经看到了苏杭身上没有枷锁,但是现在却不能留手,他不是最强的,而且一直独来独往,如果苏杭暴露,最先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他useis,他自然不会无私。 useis的出手很随意,但是,对于苏杭来说,他哪怕倾尽全力也不能阻挡一份,所以干脆闭上了眼睛,他在等死。 苏杭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耳中响起了梵音,他自小对佛教的认知便是虚伪与疯狂,但是也有留言说,当人死后,便是可以去到一个佛陀的世界,那里便是极乐,可惜在这世界,连多兰朵魂都要归于这片热土,如何会有极乐。 而后苏杭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颠簸,是攻击到了身上么?但是苏杭并没有感受到了有任何的疼痛,是自己没有感受到,便化作齑粉么?苏杭疑惑的睁开眼。 睁眼的动作成功的完成,齑粉不应该有的动作,自己被一层金色的卍字符包围,毫发无伤,周围一片蓝色的水,风平浪静。 抬头,本来距离不过十余米,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惊涛骇浪,useis站在虚空,他的面前一个慈眉善目的佛陀虚影,仿佛是一阵风就可以吹去的虚影,但他的抬手却挡住了useis的攻击,两人攻击的余波落在水面,激起一道水墙。 “你们已经死了无尽岁月的,何苦再从坟墓里出来呢?”useis不再出售,如果不是站在虚空,他和一个普通的老人再无二致。 “我们本该就是一道屏障你过界了”虚影的声音仿佛是数人同时发出的。 useis沉默了,而后缓缓开口道:“我没有去对岸的理由,让我杀了这个人”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对立面呀!我们这样不生不死的状态不就是你们逼得么?”佛陀笑了,已经带着普度众生的亲和力。 苏杭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他已经沉到河底,被一条巨大的怪鱼顶着往他不知道的方向游去。 围绕着苏杭的金色符文坚不可摧,苏杭只能随着游鱼去到它要去的地方。 苏杭有些迷糊,看来自己是活下来了,呵那些刚刚说对不起的人,余生愿不再有这样的时刻。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70) 苏杭在这样荒诞的环境下竟然有了困意,无法阻挡的困意,那条游鱼在他的眼中无限放大,而后盖住了他眼中的天,再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仿佛经历了一生,但是当醒过来的时候,除了梵音阵阵竟然什么都记不住了,苏杭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浪花携带者一些细沙肆意的洗刷着他的双脚,鞋早已不知所终,衣衫褴褛。 虽然看上去落魄了一些,但终究是活了下来,自己用了漫长的一个月来等待死亡,阴影笼罩,自己甚至连逃避都无法做到,终于是活了下来之后,却再次落入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死亡阴影中,最后经历荒诞之后活了下来,苏杭笑了起来,如同一个多兰朵智不清的狂士。 手舞足蹈,他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但总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情绪宣泄。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苏杭起身回头,那里有个僧人,衣衫褴褛,未着僧袍,但苏杭确定他就是一个僧人,由于自小的教育,他对僧人有一种天生的抵触,也许是因为他的样子与自己有些相似吧,苏杭想到。 “施主自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对面僧人笑容和煦,光头闪闪发亮。 苏杭看着他这副样子总想要在他的光头上种上一些头发,如果不是对面的光头带着佛教徒的圣洁,他甚至认为他自己在照镜子,而秃头的自己怎么都是那么的不顺眼的。 “施主是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了吗?不如入我佛门,寻一声清净!”僧人的笑容和煦,眼睛在发光。 苏杭有些懵,和尚都是这样的么?在疑惑之时他忍不住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头,这一下让他有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在摸对方的头,光滑无阻。再试一次,依旧如故,而对方却还带着谜一样的笑容。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中蔓延,一道印法,大河的中的水收到牵引,在他的面前形成一道水镜,他觉得法术失败了,他眼中的人几乎没有变,除了眼前的光头没有僧人自带的和煦以外,几乎一样,也不是,背景似乎还不一样。 苏杭深呼吸一口气,控制水镜缓缓的向旁边侧移,景色转换,僧人仍旧在哪里,笑容和煦。“阿弥陀佛,施主你发现了吗?你和我佛有缘呀!” 眼前有两个僧人,都和自己很想,有一个来自镜子里,连衣衫破败都是一样,苏杭不相信这是巧合,能够改变容貌与体型的,苏杭听说过妖与修到神选之后的大能有这般手段,于是不敢造次,躬身行礼道:“前辈有何指教” 对面的自己,面容一阵恍惚,一张一脸横肉的中年脸庞替换了苏杭的脸,如果不是那带着戒疤的头,实在不能讲他与一个僧人联系不上的,即便苏杭心中对僧人满是恶感。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机智呀!倒是少了许多乐趣,不过老衲算是救了你一命,你打算如何回报呢?”中年僧人笑容狰狞。 眼前的人虽然说话声音平和,但苏杭觉得他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而他将再次和绝地逢生之前一般,颓然无助。 “但凭差遣!”只能回答果断,刚活下来,他还不想死。 “呵呵你也不用如此紧张,只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帮我” “前辈请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都说不用紧张了,让你去做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风险,我想让你去看看我的后辈,然后在百年内回到这里告诉我他们的处境,仅此而已!” 苏杭有些疑惑,要求太过简单,眼前的人实力深不可测,理论上这种事情,他瞬息可至,用不到他的,若是救命之恩可以如此简单便可以报答,未免太过简单了,所以苏杭有些犹豫。 “你其实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 “前辈的来由,晚辈不敢玩家揣测!”苏杭有过设想,但是他不敢说,知道的太多确实不利于生存。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疑神疑鬼的还得浪费我口舌来解释。形成这道长河屏障的人中,只有我一人有后辈”老僧看着苏杭别扭的表情很是想要爆锤他一顿,但现在只能忍耐,继续道:“我也是有了后辈之后才去修佛的况且既然拥有了在这个世界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放肆出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此后再无身躯,永远被禁锢在这段河道之中,非生非死,若以后两岸重新握手,我愿献祭这残破的多兰朵魂,永世归寂只是在这之前难以放下我那后辈,不知是断了传承还是人丁依旧,望你代我去看看罢了” 苏杭仍旧没有应承,眼前的老者若说死了,显然不当,毕竟他现在就在自己眼前,若说还活着,似乎也不合理。不是亡多兰朵也非生多兰朵,他们是一种非常诡异的存在,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在多兰都拥有这至高无上的尊崇,可以差使的人太多,他一个外人,恐怕是最差的选择。 “我不太能明白您的选择”苏杭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否者心中难安。 眼前的老人真的是一名僧侣,满脸横肉,如果说他是老人未免有些牵强,说只是中年人方才是合适的。不过在苏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老人才那么像一个老人,不再是僧侣也不再满脸横肉。 “是啊,我受多兰尊崇,实力强大,我有所求,当然是有求必应,但是我这非生非死的状态其实是无欲无求的,我甚至离不开这条汤汤的大河,我无法知道这条大河以外的消息,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他人的口中,且只能听过,辨不得真假” 老人在苏杭的眼中一瞬间老了许多,他想这老人为了心中的信念这样枯守这条大河数千载,内心必然是枯寂苦闷的,只是这样的的事情做得久了难免会有怀疑,对自身和整个世界的怀疑,所以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 苏杭躬身一礼,眼前的人值得如此,而后开口道:“定当全力以赴,只是不知道前辈是否信我呢?” 老人一声叹息,身影虚淡,而后自苏杭眼前消失,但话音仍旧在这片虚空中回荡“我没有太多选择,我虽然强大,但是远没有到可以探索人心的地步还有你这衣衫也不用换了,你这苦行僧的模样在多兰行走会少了许多阻碍去吧!” 苏杭站在大河边,脚下是一片不大的沙滩,背后草木茂盛,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厌恶,但是他听进了老人的话,并没有试着去改变自己的装束,捧着何种的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也顺便庆祝自己终于是真正的活了下来,而后转身向背后那面在书中说是蛮荒罪恶之地走去。 多兰伽蓝关,有能力可以看到关外的人都在看着,useis追杀的路被大河中的佛陀虚影阻挡了,他就这样浮在河面,既不往前,也不退回,不知是否是抹不开面子。 “师傅,你为何不出手?” 一名少女问着他眼前的道姑问道,少女多才是,比苏杭还要早一些的来到执行之地,只是她一直没有出现,不是她不愿,而是不能,他眼前的道姑唤作揽月上人,天下有数的强者之一,告诉多才是不能出现,她便不能出现了。 “useis虽然杀意凌冽,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成功,暗中有太多眼睛在看着,有许多是我都招惹不起的,我不明白你弟弟为何被他们关注,我不想陷入太深,但若他真的有性命之忧,我会出手保他不死走吧useis已经不可能出手了,你该去开始你的历练了”道姑一甩浮尘,二人消失于当场,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切似乎并没有因为二人的消失有任何的变化,useis仍旧在那里一动不动,伽蓝关内的众人还在围观。 只有useis知道,之前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几乎全部消失,只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感知还落在这里。他心中想到,看来自己是没有任何演戏的天赋的,否者怎么会被这么的人盯上呢?其实被盯上的只是擦苏械,而他恰巧是事件的当事人吧了,不过他不知道,所以现在有些进退两难。 “唳!”一声异兽的嘶吼打破现场的一片尴尬,一头翼展数百米如同凤凰一般的异兽出现在伽蓝关上空,异兽身上有仿若烈焰一般的流光,周围的虚空扭曲,仿佛是在焚烧着,只是对于它背后驮着的宫殿却毫无损伤。 一只黑猫自宫殿中跳出,摇身一变,一名着紧身黑衣的少女单足立在凤凰的头顶,腰间悬着一仿若木质的黑色令牌,右手自怀中取出一本金色卷轴,自卷轴出现后,仿若有莫大的威能一般,竟似让这片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苏杭乃吾故人,与人和善,亦非歹毒阴邪之人,且天资聪颖,天下英才皆得之不易,万望勿因势阻天下势弱英才之前程” 黑衣女子将手中卷轴读罢,也不理会伽蓝关内跪附一地的人,只是将卷轴收起,单足在凤凰头顶一点,纵身投入到了宫殿之中,凤凰一声唳呼,扇动翅膀,便离去了,没有理会那满地的身影。 如此轻慢的做派,往常自是让人厌恶,即便碍于权势也会阳奉阴违,但是这满地跪附之人,几乎都是心悦诚服的模样,即便凤凰已经离去片刻依然没有起身,虽然难免会有桀骜之徒面露不快,但是眼中仍旧带着敬意。 全场唯一还直立着的便只有useis和梦之学士手中的长枪。 useis身份高企,自然不用跪拜。梦之学士心中想要不拜,但却不敢,他本该以为自己拥有足够的势力以后,便会对以前功利心看得淡了,但是今日这一跪却是让她心中愈发难奈,只能以长枪代己身挺立当场,本该不需要什么力气的事情,却握得指节发白,而身周直呼的“谨听先知教诲”的话愈发刺耳。 偷眼看去天上空无一物,连useis都没有了踪迹。 多兰边陲,离被他们称作生命之河的那条隔断南北的和大概有千余里有一座极少与外界交流的村子,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修道不习武,更没有人愿意来这里传道受业,所以这里的居民淳朴且知足,外界知道他们,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外界,即便是偶尔看到遥远处法术的光芒,除了少数几个顽蓝以外,并没有多少人对这一切关心。 今日村子中有新生儿满月,奔个喜庆,全村几乎一个不落的全部来了,父母看上去平平无奇,即便青春正茂也是与好看相去甚远,但是小孩却是生得粉雕玉琢,一双眼乌溜溜的,透着一股机多兰朵劲。 往日数月也不会有外人来的小村子,今日来了两人,一名苦行僧和一名满眼沧桑的少女,两人随时同时来到村外的,但是见两人行走间相隔的距离,显然并不是同行者。 少女着一身拖地长裙,在这样的遍是荆棘的乡间小路上行走,也不怕污了衣衫,刺破长裙,而且少女走路极稳,发髻上的簪子有着相邻的坠子,却是极少能够碰撞到一起,虽然膝盖处有行走所带来的起伏,但少女的行走仿若是在飘行。 少女身后是衣衫褴褛的苦行僧,往前的道路只有一条,所以他只能跟在身后,似乎是担心少女的容颜影响他的道心,苦行僧低着头,以眼神与地上的蚂蚁交流,相对于少女的飘逸,僧人的步伐就有了许多的烟火气,脚上已经没有了鞋,只是一些看不清楚来源的灰色布条裹着,一步踏下甚至让久晴的地面腾起了一些尘土。 “和尚你这既不看路也不看我,为何偏又要跟着我?”少女回头,明媚的容颜,竟然让苦行僧有些失神。 僧人在少女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抬起了头,他自从在大河边醒来后,每往多兰走深一分,对于往昔的记忆便模糊一分,但是这种感觉太过玄妙,他自己并没有发现,直到遇到眼前的少女,他发现自己对于眼前的少女应该认识,因为总有一种熟悉感,而且还有一股隐藏极深的恐惧,但是他想不起来,除了自己叫苏杭以外,对于前尘往事竟然完全记不起来。 他是一个苦行僧自然不会冒昧的上前去询问一个看上去天真烂漫的少女,所以他回头了,去到大河边,就这样冲着大河大声的诉说自己的困惑,这样做很蠢,但是他忘记太多东西,别无他法,幸而成功了,有英多兰朵现身,为他做了检查,而后摇了摇头,而后告诉他在他的体内哟一座虚幻的石碑镇压,上书三界二字,连英多兰朵也无可奈何,然后询问他是否还记得相互之间的约定。 苏杭有些茫然,他醒来后的记忆竟然清晰无比,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来自哪里,将要去哪里,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不知来历,不晓归处,只是对岸有一种来自内心的悸动,但是多兰朵魂深处又有一道警告告诉他,现在不能过去,所以他现在只是一个苦行僧,没有法号,但是有名字。 无处可去,没有认识的人,但是对那个曾经见过的少女有一种熟悉感,所以他打算去找她,问她是否认识自己,还有自己是否有过前尘往事。 他往多兰走了许久,走得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是再次遇到了少女,他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所以他只能在少女背后跟着,不敢上前。 直到少女回头问话,那股熟悉感竟然淡化了许多,少女配上清丽的声音本就是应该的,但是苏杭总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仿佛这种搭配总是出了些问题。 “你你认识我吗?”压抑住内心的孟浪和隐藏极深的恐惧,苏杭开口问道。 少女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煞是好看,他盯着眼前脏兮兮的苦行僧道:“苦行僧不都是存天性,灭人性的吗?怎么你这和尚开口就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苏杭愈发的困惑,眼前少女再没有丝毫似曾相识的模样的,告了声罪,继续道:“路暂时只有一条,不得已跟在身后,施主谅解一下前方有村子,小僧要在那里讨一些吃食,自然不会再跟着施主了” 少女回头看着眼前热闹的村子,眼中纯洁天真不再,回复以沧桑古老,眼中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古井无波的眼底溢出。不再理会身后的苏杭,仍旧一步一步的向小村落走去。 苏杭也许是觉得之前的行为真的有些孟浪了,不自觉便于身前的少女拉开了距离。 两人到小村后受到了热烈的款待,对于外来人总是抱有简单的好奇与欢迎,况且今日是村子里难得的喜事,村中最厉害的猎户得了儿子,正好今日满月,宴请全村,无论哪里来的宾客都是欢迎的,更是难能可贵的是还为苦行僧模样的苏杭准备了素斋。 苏杭不记得自己的教条里面是否有不食荤腥的这一条,所以客气的索来了一些肉食,换来了一些诧异的眼神。 吃过东西之后,初为人母的少妇来到外来的少女面前请求她可以抱一抱她的孩子,因为老人说让好看的人抱抱小孩,激发他对于美好事物的记忆,这样他自己也会好看一些。 而孩子的父亲则找到了苏杭,虽然对于一个不忌荤腥的僧侣抱有质疑,但是仍旧上前希望小孩可以得到赐福,毕竟多兰佛教盛行,虽然教义有所偏差,但为人赐福这一项总是没有漏下的。 苏杭看着眼前被少女环在怀里的婴儿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不会,他的记忆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几个月时间,他似乎除了本能并没有多余的东西,这样看来,他似乎并没有比眼前的婴儿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了解,但是饭已经吃过,甚至还有肉,总是不能名言自己不会,也不能像眼前的少女一般用容颜便可以混过去。 所以他打算抬起手按照本能挥舞几下,蒙混过关。 他的右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没有任何变化,苏杭像是一个发了羊癫疯的傻子,再次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 虽然没有记忆,但苏杭仍旧是有羞耻心的,所以他很尴尬,但是手上却不能停,至少还能多保留一份颜面。 绝处逢生总是人们喜欢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无论是之前有多少的艰险,在于逢生之后可以炫耀起来,而后在别人惊叹的声中洋洋得意,今日苏杭便有了这样一个机会。 他的手仍旧在空中毫无规律的乱挥着,但是这次却似乎暗含了某种天地至理,亦或是他丢失的记忆中某段过往起了作用,右手挥舞过得诡异有一道明灭的光追随着,而后符文闪现,两相交织的情况下,有两条阴阳鱼首尾相衔而现,最后印在婴儿的身上,有一层朦胧的光亮了好一会方才暗淡下去。 见到赐福成功,本该将要嘲笑出声的村名顿时有些羞愧,低下头暗骂自己之前没见过世面,但是仍旧抵挡不住内心深处对于世事的探索,暗自想到,今日到算是见了世面。 小山村虽然荒僻,但终究存在的时日甚久,无论是见过亦或是听过的僧人赐福总是有许多,况且山中时日有些无聊,有好事者将各种赐福手段就视觉效果进行了排序,最后金光伴随着“卍”字符的亮眼手段勇夺第一,而只有一项者紧随其后,难分伯仲,而后便是白光伴随着莲华。两项不如一项的道理却也是简单,白光不如金光好看,而且也没有人将这两项分开来使。 今日苏杭用的手段不在他们听过或者是见过的任何一项手段之中,但是最后婴儿身上蒙蒙亮的手段倒是让这群闭塞的人们见了眼界,竟是将这种手段抬得极高,忝列第一。 宾客皆懵的一场赐福最后竟然得了两厢欢喜,赐福成功,而有不知归处的苏杭打算在这个小山村逗留一段时间,自己这一路向北,竟是不知道该去何方,只记得有那么一件事情,为河边的英多兰朵寻找后人,但是却完全没有方向,不如在这里安静一段时间,在找个方向继续寻找,或者找一座经历足够多历史的城市,看看他们对于历史的记载,或许能够找到方向。 让苏杭惊讶的是,和他同行的少女也选择了留下来,没有和任何人说理由,但看上去似乎是特别喜欢那个刚刚满月的婴儿,在主人家的台阶上逗弄着他,时常有银铃般的笑声传到苏杭的耳中,即便是在晚饭时间仍旧坚持抱着他。 苏杭是个记忆几乎空白的人,也不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所以他并不深究或者说没法深究。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71) 一夜无话,待到苏杭醒来的时候,男主人已经出门去打猎了,女主人客气的招待他喝了一碗粥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他惊讶的发现昨日同行的少女仍旧和女主人一起照顾着小孩,他有些不理解,婴儿虽然清秀,笑起来也甚是讨喜,但像少女这样寸步不离的倒是引发了他的好奇。 好奇心这种东西,就如同让人上瘾的毒药,只要不是圣人,而且你有,那么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到无法抑制住得时候,便喷涌而出,所以苏杭来到少女面前,低头看着昨日主人家赠送的一双洗得发白的灰色布鞋开口道:“你对这个小孩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越了用母性来解释的范畴,毕竟有一饭之恩,所以我想要听你的解释” 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眼道:“对于眼前这人,我永远不会有母性,如果你愿意,我甚至更愿意在你面前表现母性哈哈哈” 苏杭现在的知识储备完全不能理解少女这句话,只能茫然的看着眼前明媚的少女,本该已经消失的熟悉感竟然在这一刻再次悄悄的蔓延上了心头。 “我们之前是认识的吧?”苏杭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少女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的愕然了一下,她不太能理解一个失忆的人的脑回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知道眼前的人失忆了,因为这一切本该都是来自于她的手段。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没有等到苏杭再有发问得机会,少女转身离去,一步一步,头上吊坠丝毫不摇,就这样离开村子。 一时间村子里便只有苏杭这样一个外人了,本该想要待一段时间的心,竟然莫名的淡了许多,但他总是不能像少女一般不告而辞,虽然飘逸,但并不合适。 苏杭前去辞行,没有成行,因为女主人希望可以等到男主人回来,而打猎一般最晚傍晚可回,既然只是多一夜的功夫,恰好也没有去处,便应承了下来。 这一等便是等到天都已经擦黑的时候,仍旧没有看到那个健硕的青年汉子,包括与他同行的三个同村猎人。 普通人在黑夜降临的时候,仍旧留在森林中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在黑色侵蚀大地的时候,进山讨生活的猎人都会回到家中,点亮一盏烛火,驱散黑暗和隐藏其中的恐怖。 新为人母的少妇在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在村口慌了神,对于黑暗中未知的恐惧和本该孱弱的身体让她与另外三家的亲属一般,除了张望和默默流泪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苏杭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盯着那个哭得已经失声,满脸涨红的婴儿,有一种内心深处被触动,那是一种叫做感同身受的东西。 他看着这群羸弱的人在苦苦的哀求着一群虽然比他们强大,但是仍旧无助的青壮年,有人受不了这种氛围打算冒死进山,最后还是被另一群人如同村口那群哭泣的人群一般羸弱的人拉住了,因为虽然心痛别人的遭遇,而且感同身受,但并没有人愿意去经历。 最后只有一个吃百家饭的孤儿站了出来,因为没有人拉他。 他就像是一个孤胆英雄一般,持着火把,走入到黑暗中,一抹亮光刺破黑暗的同时也刺痛了苏杭的心,他没有记忆,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现在他打算做一个名义上的好人,所以他追了出去,没有火把,就这样一头钻进如墨汁一般浓稠的夜色中,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守在村口的那群人自然不是瞎子,他们看到苏杭投入黑暗的时候,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即便是没有回来的那几人已经回天无力,但是那个刚刚投入黑暗的少年应该会活着回来吧。 村民封闭,所以对于一切超乎他们想象的事情,都定义成了神迹,如同赐福,所以他们认为苏杭这个苦行僧应该算是神仙之流了,比如说侵入黑暗竟然可以不用火把。 苏杭在黑暗中行走,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有很好的视线,不过黑暗终究是黑暗,令人厌恶,所以他快步追赶上了先他一步踏入黑暗的少年。 不知道是否错觉,本该在少年身边浓稠到华不开的黑暗在他走近之后,竟然暗淡了许多。 一个没有记忆的少年和另一个自小孤苦的少年自然都不会是多话的人,但是两人共用一支火把,行走了约莫一里的山路竟然毫无交流。 这种沉默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两人行走得越深,黑暗愈是浓郁,就连每次呼吸,似乎都已经不再是空气,而是实质化的黑暗。 “这鬼天气!连一丝星光都没有!”年轻的猎人似乎终于是被这种压抑的气氛搞得有些难受,咒骂出声。 苏杭转过头来看了旁边的少年一眼,这个少年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一些,瘦弱的身躯,在黑夜中轻轻发抖,连带着照明的火把都有些明灭不定“你似乎有些害怕,那为何还要孤身走入黑夜中呢?”苏杭问道。 少年听到苏杭的问话,停下了脚步,歪头想了想回道:“村里只有我一个人适合做这件事情,毕竟我死了,他们不会有什么伤心,也好像并没有失去什么谁让我是孤儿呢!” 似乎是为了加强自己的信心,少年将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但终究是有些难言声音中的颤抖。 苏杭有些诧异,这个回答似乎合情合理但实际上也完全是强词夺理。 “你其实还有你自己是在乎自己的,况且你看上去你内心对于这次涉险是恐惧的” 少年沉默了,也许他觉得苏杭说得对,无处反驳,便不再说话。 又是尴尬的沉默,不过这次打破沉默的速度比上次来得快了许多,黑暗中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无声无息的出现,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这一双眼睛仿佛是某种信号一般,紧随其后便是数十双眼睛出现,晃得两人有些眼花,伴随着一些并不粗重的喘息声,如同是黑夜中有一只百目的恶魔一般。 “狼狼群!你是神仙,应该不怕这种东西吧?”少年也如同其他愚民一般,认为苏杭是神仙,因为他们没有人可以在虚空中胡乱的挥舞便可以召来白光。 苏杭震惊于自己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竟然可以保持平静,也许是丢失的记忆作祟,但是毕竟已经丢失,他现实除了保持平静似乎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我不是神仙,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应该会葬身狼腹了对了,我叫苏杭,死之前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有些颓然的握着手中的火把,本该紧张的心更是坠入到了深渊,他想要放弃又有些不甘心“我我叫多慎,你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少年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还很年轻。 终于是受不了这种等死的压抑,少年抽出了一直背负的一把长刀,冲向狼群,刀刃有些微卷,他的背影和之前执着火把冲进黑暗中一样的孤胆与单薄。 苏杭伸手想要阻止,他总是莫名的信奉苟延残喘,,但是发现有些来不及了,激动之下一步迈出,周围景色轮转,苏杭已经来到多慎身前,也来到了狼吻之下。 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对于这种危险,人们往往用本能去解决问题,苏杭的本能是抬起手挡在自己的胸脸之前,摆出一种难看的防御姿势,如同一只缩进壳里的王八。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竟然得到了相同的效果,圆满的防御,甚至犹有过之,因为扑上来的狼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展现它们凶狠暴戾的一面,渗人的绿色瞳孔也已经永远的闭上,而后与食腐的生物与烂泥为伍,是的,它们已经永久的失去了生命。 虽然现在苏杭的模样真的非常的上不得台面,但是最后的结果看上去真的不亚于神迹,多慎本该慌乱疯狂的眼神在这一刻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神采,他刚刚收不住手了,所以一刀砍在也苏杭的后背。 苏杭自然是无碍的,甚至连那经历足够的时间摧残,本该应该腐朽在时间里的破烂衣衫仍旧是原来的模样,而那把伴随他许多时间的长刀本该微卷的刃口终于是放弃了自己最后一丝的坚强,卷缩着,不再有刀的风采。 狼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当它们发现眼前的猎物并不能轻易的猎取的时候,会放弃或者是跟随而后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但这次围困苏杭的群狼似乎比它们的同类要更加的固执与疯狂。 本该四周仿若萤火虫一般的莹莹绿光在见到同伴之后并没有退却,反倒是染上了一层红色,如同乱葬岗跳跃的鬼火。 苏杭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夜能视物在这一刻收到的影响,天地间的景物尽皆失去了踪迹,黑夜浓稠的恍若化作了实质遮挡着视线。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72) “吼!”一声唳喝,像是给自己提神壮胆一般。 苏杭踏前一步,挡在多慎面前,没有被的选择,只能是他挺身而出,而且他发现自己自己体内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庞大力量,只是不知道怎么调用罢了,只是希望它可以像之前一般在危机时刻自动护主。 狼群没有攻上来,苏杭除了抬起手来防备,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像一个等待上天垂怜的可怜虫。 狼群的忌惮与苏杭无助,形成了场中诡异的对峙情况,似乎是觉得这样有些太过愚蠢也,苏杭终于打算做些什么,比如说像之前为婴儿赐福一般。 苏杭双手挥舞,在紧张的局势下,这样的行为就如同是投入到平静湖面的石头一般,瞬间激起浪花与涟漪。 狼群被苏杭并不大的动作幅度刺激,变得悍不畏死,张开猩红的嘴唇,露出森白的牙齿,双眼中带着丧失理智的疯狂。 狼群来的速度太快,苏杭祈求的上天眷恋显然没有奏效,他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不得已用还在空中挥舞的手如同一个莽夫一般愚蠢的拍向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头野狼的头部。 铜头铁骨豆腐腰,猎人们千百年来对于狼的认知总是堆积了许多的经验与鲜血,所以多慎有些绝望,有些后悔于当初鲁莽的冲进黑暗中,只是希望自己在变成狼粪便以后,村民记住的是他进入黑暗中的潇洒吧。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音打断了多慎的胡思乱想,眼前血腥的一幕强烈的刺激着他以往的认知,苏杭右手裹着一层蒙蒙亮的白光,而先前凶狠的野狼仿佛变了物种,消失的脖子与塌陷的头颅一改之前暴戾的模样,竟然有些滑稽。 来不及观看自己的战果,苏杭对于自己一击功成没有时间酝酿也没有时间去找到相似的感受,只得继续胡乱的挥手来破解眼前的困局。 不得不说今日的苏杭确实运气不错,每一掌挥出都携风雷之势,无论狼群是怎样的铜头铁骨,但终究是肉体凡胎,在苏杭那双似乎带有天威的双掌面前,尽皆化作了碎骨烂肉。 一时间地上的狼尸快速的堆积着,苏杭在惊叹于自己的超强的体力的同时,也有些惊叹于狼群的凶恶与数量,仿佛整片山林的就这一个狼群一般,数量多得出奇,而且它们似乎摒弃了恐惧这种情绪,前赴后继,苏杭虽然在双手依然有效的时候并不惮于它们的数量与无情,但身边的多慎已经受伤颇终,而狼群看上去仍旧是无穷无尽。 但他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四周都是狼群,即便是想要突围都找不到方向,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与狼群耗着耐心,看看谁可以坚持到最后。 苏杭与狼群大战的树林上空,一名美丽的少女站在一颗最高的大树顶端,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正是先苏杭一步离开山村的少女。 她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带着上苍的冷漠与无情,人类自然不会在意蝼蚁的争斗与生死,他现在就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下面的一切。哪怕眼前的光景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太过光怪陆离和匪夷所思,此时少女脚下是一片一丝星光都撒不进去的黑暗,而她背后的青天却是一片星光灿烂,月华如水,森林的边缘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手持一段漆黑的法杖念念有词,只收颤抖的手显得他有些吃力。 这一切自然不会是少女安排的,她不过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下面枯燥的表演看得她有些乏了,少女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结印,下方的苏杭背后三界二字一闪而过,他自己并看不到,但是身体却如招雷击,一些本该已近忘记的知识蛮横而不讲道理的在他脑中涌现,而后肆意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一时间只得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嗜血的狼群在这一刻终于是觅得良机,凶狠的扑在苏杭身上撕咬,幸好多慎在这之前已近重伤倒地,难以支撑起来,而狼群似乎对于扑倒在地的事物已近不再感兴趣,侥幸躲过这次要命的撕咬。 苏杭此时看上去一身凄惨亦或是壮烈,仍旧站得笔直的身躯,数匹野狼挂在他的身上疯狂撕咬,身上满是猩红的鲜血,身子还有几颗闪着暴戾因子的惨败狼牙,身周还有无数的野狼在他的身上寻找着可以下口的位置。 “哎”一声叹息,在这种疯狂而不可理喻的场景中,苏杭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仍旧迷茫,但是多了许多自信。 “有太多事情我想不起来,所以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存在是否合理,但是你们的行径在我看来太过丑恶,太过不择手段,你若识得自己的罪恶,回头是岸,我留你性命,否者便不得不使雷霆手段了!” 苏杭一步踏出,本该撕咬的野狼丢失了目标,狼吻巨大的咬合力作用,顿时又绷断的几颗狼牙嘣断在空气。 他的视线似乎可以穿越眼前无数的阻碍落在森林边缘的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本该就颤抖的手在苏杭的声音落地的时候忍不住更加距离的颤抖了一下,一个是心神受到剧烈的冲击,其次是真的难以为继,他这是第一次离开师门单独行动,一路上都是遵循着师父的教导,低调,隐晦。 为了获得活人精血,他已经灭了两个隐蔽的小村落,这是第三个,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修行者,更没有想到他拿不下对方,他不相信苏杭真的可以看到他,但是他自己布下的手段,他自然可以看到苏杭,他其实不甘心,如果能够获取苏杭的精血,他觉得困扰自己许久的第三血石门槛应该勘破,这样可以少屠一些村子,少造一些杀孽。 没错,他是个修为并不高深的修道之人,但见过或由他本身而造就的杀孽却是许多魔道中人都望尘莫及的,除了天生喜欢杀戮的人,没有人会去无故杀戮,杀人总是需要理由的,而万三千则是一个为了变强不择手段的人,即便是无休止的进行着另她厌恶的杀戮。 即便是杀了那么多的人,见了那么多形状各异的死尸,但是她仍旧见不了这些,比如说她前两次屠村就在村外跪了许久,流了许多泪,她不在意别人说她虚伪,因为她觉得这都是本心。 因不得已的原因杀戮,但仍见不得杀戮,她觉得自己有一颗慈悲的心肠,而被她困在森林的中的那个苦行僧更加应该有慈悲心肠,所以她想要苏杭献出生命而后拯救她接下来需要的杀戮。 她不明白苏杭为什么还不放弃,但是她也同样不愿意放弃,捏着法杖的手颤抖的厉害,甚至隐在黑色斗篷下出现了一丝血迹。 苏杭现在已经明白自己是第三血石的修道者,他对于自己之前肆意的挥霍体内真气的行为深以为耻,但是已经挥霍了,现在无可奈何,他希望自己的恐吓可以吓到对方,如果动手,他也许可以活下来,但是倒在狼尸堆里的多慎恐怕就将万劫不复。 他并不是一个对生命抱有如何崇高敬意的人,但是他有些喜欢多慎这个人,觉得他和某个人很像,但是又又想不起那个人是谁,更重要的是如果和林外的那个人交手,自己应该会受不轻的伤,而且也不一定可以留下对方,这样的后果他并不是很愿意接受。 周围的黑色更加粘稠的包裹了过来,狼群也再次不安的用前足刨着地面,发出威胁的嘶吼,这些自然不足为惧,只是不知道人会有怎样的手段,他觉得自己现在如果有柄刀或者一对短剑的话,他自然可以毫不畏惧的向着那人正面冲将过去,但是他现在没有。 他现在没有选择,一步步向着黑衣人的方向踏过去,每一步都坚定而自信,即便是每一步的阻力都比前一步更加的艰难,但是苏杭仍旧保持着固定的频率,仿佛着一切对他没有影响,只是落地的声音变得有些重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的根底,但是都不愿意放弃,便都固执的坚持着,寻找着试探或者是一击致命的机会。 苏杭弯腰拾起了一根树枝,他打算用这个来做武器,总会比空手好是一些,而黑衣人的试探也在这一刻发动,因为弯腰的苏杭看上去防备异常薄弱。 黑暗中一段比其他地方都要深一些,它本该一直小心的收敛着它凶戾的气息,在苏杭弯腰的刹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苏杭背后,而后极其阴险的向着后腰而去。 那片黑暗已经显形,但它的突袭已经落空,原地已经没有苏杭,只留下一些残留的符文照亮那片黑暗。 一道任何光亮都照射不进的黑暗,仿佛是无数张脸,无数双手脚的怪物在原地肆意的绽放着自己的丑恶,苏杭看着与周围的黑暗渐渐融合的怪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副狰狞的盔甲在苏杭的身上出现,漆黑的颜色,竟然似乎比周围的黑暗更加的深沉,黑暗中一声尖唳的嘶吼。 一阵风凭空生成,不知道是黑色鬼影惶恐的后退带来了,还是苏杭身上狰狞的混沌支甲引动的,风不是很大,但是恰巧可以将黑衣人将头盖起来的斗篷吹开。 苏杭之前确实有恐吓黑衣人的地方,但能看到她这点却是事实,他在遗失的知识回归的瞬间就已经往空中打下了一道监视法阵,很简陋,持续时间也不长,但胜在瞬发和隐蔽性,靠着这个虽不能攻守易势,但总是站在了一个平等的地方。 所以他看到斗篷吹开的时候有些不太明白,御使群狼伤人,轻易造下数条人命的恶徒会是这样一个清丽的人,一个散发着楚楚可怜气质的女子!他相信那些没有回村的猎人已经死去。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苏杭叹息一声。 这句话终于是打破了万三千最后一丝执着,他能看见自己!既然灭不了口,那么就只有退走 “唳!” 一身呼啸,本该将树林缠绕得看不清前路的黑夜竟然快速消散,漫天星光跳脱下来,将身着混沌支甲的苏杭衬托的仿若是地狱的使者,苏杭不知道这样一套仿若拥有生命的盔甲是怎样的存在,只是他心念一动便消失,同样在他有所念的时候,又出现在他的身上,仿佛是他身上有一个次空间。 比如说此时掉落在地上一对短剑。 危险依然退去,狼群也已经恢复理智,见到满地的狼尸,便夹着尾巴快速遁去,即便是有几只胆子大的也只是远远的观望,即便是苏杭已经颓然的躺在地上它们也不敢上前。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那个地面上两个打生打死都没法发现的少女,踏步离去,甚至没有惊动一片树多。 第四世界的故事(1) 地球1996年,再往前两百年,四维空间里,三个生命体正发出足以炸碎月亮的能量,这些能量正集中打在另一个生命体身上。 数分钟后,那个生命体一声炸响,挂了! 与此同时,他的一缕意识借着爆炸冲击波迅速逃向无边无际的时空里。 这些四维空间的生命体称自己是神。 后来,这缕意识在宇宙间流浪了一百多年,被各种宇宙能量冲击的奄奄一息,可它肩负着使命,必须活下去啊! 于是它将自己降格改写成了一段编码,这样至少可以将重要信息再保存个一百年。 但是改写之前它已经失去了许多能量,改写过程之中又消耗了许多能量,如此一来,它不得不降维到三维空间。 之后,这段编码在三维空间又流浪了大几十年,终于在1996年来到了地球。 然而此时,它的能量将耗尽,那些重要信息也将灰灰湮灭。 情急之下,它选择了将自己暂时植入在一个婴儿体内,等待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个契机被重新激活。 谁也不曾想到,这么low的一个情节居然会引出好多坑。 转眼到了2018年,这一天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其中有一件怪事已在酝酿。 “卧槽!”22岁的苏杭一声绝望的吐槽。 他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三,正从七十层楼的顶上来了个自由落体。 落地的一刹那,他仿佛听见自己还说了声,“嚯嚯,挂了!” 他成为“黑客”才两个月,刚刚被仇家追杀,带着自制的降落伞逃到楼顶,本想从那里来个华丽逃脱,逆袭成为一个风靡万千少女的......不料,伞的第一次就打不开! “做黑客还没回本,连个女朋友也没有,专升本又失败,三观不正,我这样的人才死就死了呗!”苏杭吐槽,“别再和我谈票子、妹子、房子、车子,戒了!” “不对!”他惊骇的大叫了一声,眼前忽然一亮,顿时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霸占了整个视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眼睛上下左右打量,又在原地转了个圈,“这里除我外,好像毛也没有。” 大仙只知道苏杭要激活编码,首先要掌握两样四维空间的运算工具,一是混沌之气,一是天眼;接着要将它们升级到五维空间模型,那时黑天算的编码才能被激活,然后混沌之气和天眼将合并成慧眼;之后会怎样?他也不知道。 可是,苏杭确实是一个三观不正的二货,从来不会服服帖帖地走套路,无声大仙能搞定他吗? “人家都找悍将当骨干,我却找一个二货来寄托理想。”无声大仙此时心中吐槽,“真特么衰!”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苏杭和无声大仙达成了交易。 “我什么诱惑也挡不住,更别提重生了!”苏杭答应后,瞬间就遁入了一片黑暗! “别怕,别怕!”他哭腔安慰自己道,“过了这关,票子、妹子、房子、车子都会有!” 苏杭原本的思维模型是三维空间的,但编码内有四维空间的思维模型,无声大仙帮他加载了,所以他的思维模型分分钟就升级了,这货就这样成了一个神级生命了! 无声大仙还为他量身定制了一个新的躯体。 ...... 四维空间里的生命自称是神,他们住的地方当然叫神域,而且有好多神域。 某个神域漆黑的山谷里,阴气很重,两匹眼放红光枯瘦如柴的巨兽正在追逐一个小毛神,却不曾想小毛神身手敏捷,巨兽们着实拿他没有办法。 这小毛神就是现在的苏杭。 “你俩以为自己长的凶,就能让我害怕?”苏杭一脸得色。 四维空间的神域大多是低端神域,这里的神修行很不彻底,还有一些习气。 这个神域以练气为主,被外界称为依气而悟的神域。 这气是什么? 按苏杭自己七拼八凑的知识理解,“其实就是一种信息编码或者说是一种算法。” 无声大仙给了他这个新身体,就将他丢在这,再没管他了,说是让他自己锤炼锤炼,其实是要他在这里寻找一种极其高级的信息,名叫混沌之气。 但无声大仙因为怕他张扬,所以没有告诉他。 一转眼,都三个月过去了! “锤个鬼,炼个屁!”苏杭吐槽道,“虽然这里是四维空间,可是我现在只是一个三点几维的小毛神!” 原来,这里毛神地位最低,在他之上还有小神,中神和大神压着,日子风餐露宿。 最让他受不鸟的是,无声大仙将他的人格植入在一个十岁的毛神体内。 “看到这么多漂亮的神仙姐姐也没反应,这样倒清净了!”苏杭吐槽,“再牛逼的音乐家,也弹不出老子现在的遗憾!” 此时,一匹巨兽朝他正面扑来,只见他一个跳跃便到了巨兽背上,举起拳头,拳中有股暗淡的光,那是他现在的神力。 他使劲给了巨兽脑袋一拳。 巨兽落地后晃晃悠悠地向前走了几步,终于倒地 不起。 此时,另一匹巨兽正从他的背后扑来,又见他双手合十便消失了;接着,在空中忽然现身,朝着巨兽脑袋快速落下,脚下依然有暗淡的光......这一脚击昏了这匹巨兽。 按苏杭自己七拼八凑的知识判断,这光是一种高维高频的波,那空间转移术不过就是量子跃迁。 “哎!”他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他本来希望自己能将它俩脑袋打开花,可是,目前看来这功力差的不是一点点。 “没想到当个黑客还要练习这些!”苏杭吐槽,“还远远不止面对这些,还要面对神域糟糕的阶级制度。” 没多久,他来到一间石屋旁,这里是神域,无贼无灾又无蚊,怪兽只敢待在阴邪重的山谷里,所以,这的石屋就只有三面墙,根本无需门窗。 “老师,您能不能单独教我点干货?”他手扶着石墙,眼里饱含渴望,对着自己的新老师说出如是请求,他活了22年还没这么好学过。 这时候,苏杭一头浓密打结的黑发,破衣服,浑身脏兮兮,赤脚,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彻头彻尾的二的精神,而坐在他对面的所谓老师叫露,一身干净洁白的丝绸,留着银色的长发,脸蛋俊俏,皮肤嫩滑,浑身散发着清香,除了那双充满理想的眼睛,身上的一切都显得成熟。 苏杭多羡慕有这样一个神体啊!那绝对是一个可以搞定所有神仙姐姐的神体。 可是,他绝不敢在离这些神二十米内做这种妄想,因为心念就是一缕波,那些神体可是相当敏感的雷达,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露嘴角上翘,一副不屑,道:“滚!” “老师,求您了!”苏杭想快点提升自己,因为无声大仙说了,只有达到了他的要求才会再来找自己,否则,他才不这么低三下四求这个露老师。 露面无表情的说道,“底层的神就该安分地待在底层,你懂吗?” “呃!” “滚!” 苏杭终于垂头丧气地走了,远了心中方骂道,“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又打不过你,就不会恨你。” 这毛神在神域主要负责这里的耕种、生产和兵役,属于金字塔的最底层,而操控这种等级的背后势力是一个叫作评神委员会的机构,成员当然都是超级大神喽。 “尼玛!哪天老子掌握了运算神器,把你们都黑了。”苏杭愤愤不平。 如今,毛神的日子很没有盼头,想获得升入上层的机会得看评神委员会将来对评神制度会不会改革。 哎!几千年里已经改了几百次了,越改毛神越难有出头日啊! “为什么?”苏杭问过自己的老邻居。 “靠!阶层严重固化呗,大神们为了独占金字塔尖,自然会让上升通道困难重重啊!” “套路!”苏杭吐出一口气。 ...... 再来说说露吧! 那范儿绝对是神里 面的文艺青年了,他一出生就是大神二代的命,一百岁的时候就被评了中神职称,到了两百岁就可以评上大神职称了,可以说前途本来一片光明啊! 可是,这货在一百八十岁的时候,也就是三天前,被贬到了毛神世界来做初级教头。 “什么情况?”苏杭问自己的老邻居。 原因就是他多次质疑现在的评神委员会的评神制度,他认为这种制度无法选拔出优秀的神才,甚至就此关闭了神才上升的通道。 靠!这货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特么二,天上那些小神、中神、大神们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大家都心照不宣,因为这制度就是为了维护他们利益的。 所以,他这种反反复复提意见的行为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大伙的脚,存心要破坏游戏规则啊! 性质特别恶劣,这怎么能被容忍呢? 罚。 “神才啊!”苏杭刚开始听说后,还挺佩服他的,可是向他求教被冷漠拒绝后,就改变了看法,“真特么活该!” 其实除了露之外,他之前已经向两位老师请求多学点干货,都被无情拒绝了! 按照现在神域的教育制度,他的要求是不会被允许的,因为评神委员会说了教育不允许搞特殊性。 哎!苏杭自叹,“我需要一个懂我的神啊!尤其是那种s形的神仙姐姐,哪怕她们温柔的一句话也可以抚平我内心的坑坑洼洼,我的要求真的不高!” 这神域如今比某些人类世界的等级更加森严,连小神二代都可以直接上贵族学校或名牌学院,然后直接评各种神级职称......靠!毛神们一辈子就为糊弄份普通工作混日子。 “哎!除了漂亮的神仙姐姐,神域究竟那点好?”苏杭吐槽,“原来神仙更不好混啊!” 露看着苏杭远去的背影,吐出一口气,真是好无奈! 他毕竟是中神的身份,老爸又是大神,广结善缘,那些评神委员会的成员多少得给他老人家点面子,所以,挨罚期间只要不再惹是生非,早晚得回到金字塔尖上,而这些毛神一辈子就只能呆在这。 近年毛神新出生的数量锐减,由于劳作主要是他们负责,这让评神委员必须担心未来的劳动力严重不足。 毛神为什么会锐减? “因为毛神总体还是人类修行后升维而来,如今人类科技玩的特自信,谁还相信升维当神仙这种事,毛神数量能不减少吗?”苏杭的老邻居这么和他说。 “二货才把自己从日新月异的人间弄到这来做下等公民。”苏杭心中狠狠吐槽,“要不是为了重生,我才不入套。” 他来到一颗大树下,看着璀璨的星空,忽然伤感道,“在哪都那么寂寞,没人懂我!” ...... “哼!都不选拔神才了,还好意思叫评神委员会。”露正抬起头看向悬浮在星辰之中的大神殿,心中吐槽道,“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难道真有天堂?!”他心里有一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喜感,“哈哈哈........” “笑你个鬼!”忽然一个声音钻进他的意识。 “呃!你谁啊?”他惊骇地嚷道。 “你死了吗?”那个声音又来了。 “废话!” “想重生吗?” “呃!” “问你想重生吗?” “想!......我 才来就可以投胎啦?”苏杭有点紧张,“这么快!我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啊!” “二货,你还没有死呢!” “什么?!”苏杭忽然一阵眩晕,“啥......啥情况这是?” “你落地前,我救了你,现在你的身体正躺在市立医院的重症病床上,不信你自己看看。” 接着,他意识里出现了一组投影,病床上躺着的木乃伊正是自己,浑身打着石膏,仅露出一张苍白扭曲的脸,真特么吓人啊! 护士和医生在边上检查临床数据,还一边议论,“这小子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七十层楼落下,摔出了个全身粉碎性骨折的植物人!” “你还真的救了我!你一定是一个神级生命啊!......可是为什么让我成为一个这么惨的植物人呢?”苏杭激动的同时欲哭无泪,“这tm就算醒了,也是废品中的次品吧?!” “我能让你完好如初。” “呃!你想做我的再生父母?”苏杭兴奋道,“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那个声音却忽然沉默了,苏杭顿时就明白这里面有套路,吐槽道,“你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吧?我可卖艺不卖身。” “我去!二货,我帮你当然有条件。” “呵呵!你的条件是什么?”苏杭挑了挑眉毛,这是他自认为最英明神武的瞬间。 “借你的人格一用,帮我干一件事。” “天啊~!”苏杭顿时激动失控,“老天终于开眼了,居然有人看中我的人格!” “别激动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好吗?”那个声音吐槽道。 苏杭收了收神,压了压自己的激动,平静些后他问道,“我的人格是啥样?让你这么看好!” “现在的你就是你的人格。” “我......我是人格?” “对!我向你解释一下,人格是一个人的思维模型,里面包括他的样貌、智慧、习气、性格、知识、亲情和友情等等所有信息。” “深刻!”苏杭细细咀嚼这定义,终于有点明白了,于是惊讶道,“被你说的我好像一个数据压缩包?” “正是!” “啊~!这特么也太尿了吧?”苏杭有点忐忑,“我现在是人格,是一个数据压缩包,你确定?!” “百分百确定!” “那......这是哪?总不会是在某个硬盘里吧?” “这里叫意识之洋。” “意识之......洋?” “对!人类的每一个念头和行为本质上都是信息,它们每时每刻不断以数据的形式汇总到这里,所以它存储了每一个人、每一个 群体、每一个种族的每一个念头和每一次行为,简单说,人类的所有生活细节,情感,文明历程都备份在此,所以,这里就是全部人类思想的数据云。” “靠!这么高级,我都要晕了!”苏杭此时半信半疑。 片刻后,他又有点忐忑地问道,“我的人格怎么在这?” “人死后,人格就会备份在这。你在这,意味着你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啊~!”苏杭此时虽然还有点半信半疑,但还是被吓到了,他赶忙说,“我要活下去!让我活,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帮我黑一个对手。” “呃!”苏杭一听顿时就缺乏自信,他绝对是黑客行当里滥竽充数的,不过为了活下去,他说,“做一名出色的黑客就是我的理想!你的对手是谁?”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那个声音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二货黑客,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为你量身打造了一套全宇宙最牛的黑客培训计划。” “全宇宙......真的假的?” “你说呢?” 这个声音忽然在苏杭心里由神秘转向了超级高大上,信用评级五颗星。 “不论自己信不信,都必须感激,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给过我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苏杭心里想着,终于激动地问道,“老板,你怎么称呼?” “请叫我无声大仙。” “啊~!”苏杭并不觉得尿了,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够尿了。 苏杭并不知道,这个无声大仙是一个十维生命,十维生命称呼自己为仙。 据说天算控制着一切时空,让各个维度的生命生活在自己创造的母体里。 一千五百年前的某一天,无声大仙忽然不想被天算控制,简单说想自由。 于是,他先后用自己的部分信息克隆了几个神,并派他们到各个低维度去寻找获得自由的方法。 转眼千年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大仙本来都放弃了,忽然有一天,他创造的一个神说找到了办法,大仙重燃希望! 结果一问才知道是黑天算,他怕了,迟迟不敢动手。 后来,用了几百年终于下定决心干了,唉!结果那神忽然被害死了。 不过,那神的一缕意识带着黑天算的信息侥幸活了下来,大仙一直在找它,但一直没有结果。 两年前,大仙终于找到了,它就植入了苏杭的意识里,而意识就在他的人格里。 可是奇怪,大仙即取不出这编码,也读取不了它,所以必须利用苏杭了。 大仙早算出苏杭会死,因此眼巴巴等着这一天,然后和他做交易。 苏杭乃学渣是必须的,但科学的小道信息他还是略知一二,例如知道肉眼有限,自己看见白马是白马,但蜜蜂看见白马就是黄绿色的,因为大家眼睛可以接受的光波不同,不同频率的光当然反应的眼色就不同。 “可是,神看见白马和黑马都是一大坨粒子,按道理看神仙姐姐也应该是一大坨粒子,怎么就看出凹凸有致和脸庞精致呢?”苏杭一开始很疑惑。 用了两个月,他终于吃透了,原来这里的神欲心都没有死透,导致神识处理这些信息的时候还特么地好色。 “如果连这点色相都没有,日子对荤心多欲的我来说绝对是惨无人寰啊!”苏杭经常如此吐槽。 不过,他不知道,神玩的是神交。 他日后要为此痛苦一番。 ......夜色已深,露还在打坐,应该说他今晚根本就没打算睡觉。 他的神识正沐浴在自己的纯阳之气中,却分明又看见一丝黑影闪烁过心境,“靠!果然去不掉吗?” 这一丝黑影是他的习气,宛如他神识里的漏洞,将其束缚在这个时空。 神的修行就是要修炼出若干个补丁,然后修复这些漏洞,这样就可以开天眼,突破视界。 到时候,便能洞见其它神域,实现向高维飞升。 “不开天眼,该往哪飞都不知道。”露吐槽后睁开眼。 露打完坐,站起身,才走出石屋外,便嗖的一声飞向远处的黑暗山谷,这货要行动了。 三百年前,那山谷里还居住着一类神——修罗,后来和评神委员会意见相左,最终发生了暴力对抗,结果,遭到数量庞大的神军镇压,从此销声匿迹。 “真有修罗和神大战。”苏杭初次知道,不觉感慨,“原来人类传说的修罗和神的大战不仅仅是传说啊!” 当时,大多数修罗神被杀了,只有族中那些神力超凡之辈活了下来。 大神们本来也想杀死他们,却不料那日忽然来了一个高维度的大仙为其求情,评神委员们也不敢得罪他,最后只好用至上符咒将剩余修罗神封印在一些石牢之中。 第四世界的故事(2) “这大仙很可能就是无声大仙。”刘书颜听老邻居这么说后,有种强烈的预感。 转眼已经几百年过去了,似乎神界只记得有过那么一场大战,却已经忘记了这些被封印的修罗神。 此时,一个石牢里,一个全身黝黑如炭,一头黑色长发,络腮胡,脸蛋俊俏的修罗神正在打坐,他叫侍,是当年对抗评神委员会的一员修罗神大将。 其实他闭着眼,浑身乌七八黑的就像一片剪影,真能把活人吓尿。 “哎!”他睁开眼,吐槽道,“我去!还在那。” 原来他刚才打坐的时候,自 身的神识正沐浴在阴邪之气中,却分明看见一丝白光忽闪忽闪,那是一缕纯阳之气——也就是他神识上的漏洞。 他也想开天眼。 露鬼鬼祟祟的来到了侍的石牢旁。 他要放出这位修罗神搞乱评神委员会的统治节奏,“这样做虽然免不了战争,但是评神委员们也将看到那些平日里只顾吃喝玩乐的大中小神们是如何的不堪一击,然后,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开启神才的上升通道,公正重临!” 露谋划这个计划已经五年了,之所以迟迟未动手是因为自己也还没有下决心,同时也不知道日后如何控制住这些修罗神。 如今,他被贬到毛神道来,对评神委员会彻底失望,心中一横,顾不了那许多,先把事情搞起来再说。 他毕竟才两百岁不到,对神来说还太年轻,做事仍旧不计后果,他怎么料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事情一旦搞起来,就会源源不断的生出各种事端,岂是评神委员和大神们能控制的? 哎!披着长发的文艺青年大都是冲动的,他的手已经去扯那至上符咒了...... 才扯掉,他就嗖的飞向自己的石屋,心跳的发慌,不过却是又惊又喜,这tm就是小屁孩干了出格事的心情。 他开始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个时候,侍已经知道了有人揭去至上符咒,他早读到了露的信息,但难以判断敌我。 侍大摇大摆,慢悠悠地走到石牢口处,那是一块几十吨重的巨石,他伸展双手就将其推开;接着,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左顾右盼。 “耶!”他不觉吐槽,“娘的,放了老子,却故意躲着老子......这行为好变态!” 他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看了一眼石牢,心里吐槽,“我们族人都是光明磊落,放出我,不会躲躲藏藏,只有那些神才会干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我去!这是要唱哪出啊?” 最后,他心里寻思着不论是不是阴谋,如果现在出去,肯定被发现,就算自己再厉害终究寡不敌众,最后,还得被追杀。 “与其整日东躲西藏,不如回到牢里练功,等弄到个天眼,再出来救出同胞,虐打神族。”侍自言自语完,居然回到了石牢,重新将巨石堵住出口。 露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一定欲哭无泪吧! 露怀揣着不安的小心肝等了一个晚上,结果毛也没发生,心情十分复杂。 他估摸着,“那石牢里的修罗是不是已经死了?要不要再找一个试试?” 可是,这个时候他似乎冷静下来了,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放弃,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七日过去,露大概也将这事给忘记了,侍可就有点难受了,原先自己被至上符咒封印,根本就不想出去的 事,如今符咒飞了,他心就不那么安定了,常常想,“我想去看外面的山、喝外面的酒,吃外面的肉、找外面的神仙妹妹......我想放飞自我。” “哎!这里不是清净,是孤独啊!怎么着也找个神仙妹妹聊聊......还是先弄个缝隙往外看看,即便看着一只虫子经过也可以解解闷啊!”侍想着便就去将巨石移动了一点,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缝,供自己窥视外界,排忧解闷。 可是,这谷底很黑,又阴气森森的,很少有动物敢于涉足,更别说半个神影了,他等了半个月也没见着个毛。” “哎!开了一个缝,看到的还是寂寞。”这一日,侍又在吐槽,可是片刻后,他就听见外面有声音。 接着,他就读到一个小毛神在林中快速穿梭而来,不觉欢喜,“耶!” 这小毛神就是刘书颜,他又激怒了两匹消瘦的巨兽来追自己。 这时,他忽然一个跳起,躲入树丛之中。 “嘻嘻,有点意思!”侍如饥似渴,读得津津有味。 那两巨兽来到附近,见不到刘书颜,就用鼻子四处收集信息,要寻个蛛丝马迹,侍立刻将自己的信息封印了,免得惊吓了它们。 忽然,刘书颜却从树丛之中跃出,敏捷得像一只猴子,但见他双脚微微发光,同时踢向两兽的头颅,二兽应声倒下。 “哎!”刘书颜沮丧,看来对自己的表现又不是非常满意,“打两个瘦得像肺痨的兽,都这么费劲!” “将意念全放在对手身上,当然没效力。”侍忽然轻声地对他隔空喊话,“要将意念放在自己的发力点上,这样才能发出高频高能的光。” 刘书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一点都不害怕,立刻按着侍的指导做了,果然拳头上的光更亮了,这才兴奋地说道,“你是何方高人,可否出来一见?” “一声谢谢都不说?”侍微弱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回荡,刘书颜根本寻不到声音的来源。 “哦!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刘书颜立刻恭敬作揖,迫不及待道,“前辈能不能再指导我几招。” “嗯!挺好学的,也有胆识......可以,不过今天太迟了,把我刚才说的回去练练,半月后你再来这。” “半个月!确定是半个月?” “怎么啦?” “呃!没什么......那晚辈先告辞了。”刘书颜当然觉得时间太长,但不敢再提要求,怕惹前辈生气,失去了被指导的机会。 “等等,到时候别忘了再引两匹兽来。”侍补充道。 “哦!好的。”刘书颜没多想,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树丛之中,等到跑出几百米,他才心花怒放,“哈哈哈......这特么不就是武侠主角偶遇世外高人的版本吗?还特么是神界版的!” 刘书颜路上一琢磨,“所谓将意念放在发力点上不就是凝神聚气吗?” 这套路在自己看过的几十本武侠里都被写烂了,没想到今天被人指点的就是这一招,“看来连也特么滴不能小看啊!” “只怪当初自己没细看,否则,说不定早就折腾出个绝学,然后票子、妹子一大把。”这二货不正三观又来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比一般毛神还是幸运啊!” 刘书颜一回到自己的破石屋就开始偷偷练习,每次功夫稍有长进,他的小心肝就兴奋的不要不要的,“我这么年轻就已经达到这么高境界,日后真不知道会怎样?” “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否则被老师们知道了,一定会受到严惩,因为评神委员会规定了所有毛神必须按着教材的进度学习和考核,绝对不允许超前。”住在他隔壁的老邻居警告道,“他们的解释是怕学员基础功不踏实,日后无法修炼更高层次的神技。” “靠!一听就是扯淡。”刘书颜十几岁的时候就很世故了,这点还能不明白? “而且评神委员会还设计了低教学要求,高考核标准。” “尼玛,这还有几个毛神能被选上?”刘书颜对这套路深恶痛绝。 “所以,几十年才从一千多个毛神里评出五个小神,还是平日里最听话的那些,无非也是给大家看看,说明评神委员会一直还在运作。”老邻居继续吐槽,“这套路玩得也特么滴明目张胆了,所以很多老毛神心中早就拔凉拔凉的,索性就认命了。” “你们不认命也不行啊!”刘书颜笑道,“又没有话语权又打不过人家。” “哎,是啊!至于小毛神们就更无所谓了,因为他们还在玩的年龄,很少有象你这么有上进心的。”老邻居反讽道,“希望你打得过他们。” “不上进能行吗?”刘书颜心里吐槽,“我还等着无声大仙来接我离开这鬼地方,谁tm要和他们打,老子脚底永远都抹着油。” “一代代毛神出生后靠着神域的灵力养大,最终可活到五百岁,如果每升一级可以多活两百岁,两百岁啊!所以到了大神级别就可以活一千岁以上。”老邻居吐槽,“尼玛,只有到了我这把年龄才明白活得久的重要。” “靠!活的久有毛用,关键是活得快乐!”刘书颜又昧着良心说话。 “关键是我活着根本不快乐,如果再活得不如别人久,岂不是太特么冤了?” “嗯!有道理......不过,寿命差这么多,里面一定有猫腻。” “不错!神域的神殿之中有股 至上灵力,但凡升了级评上职称的就可以按级别享受定期定量分配。这灵力的神奇之处在于它能优化神体的长寿编码,故而能延长寿命。” 听了老邻居的一席话后,刘书颜感叹“那不就是传说之中的长生不老丹吗?怎么的也得给自己弄点啊!说不定那玩意带回地球,往自己那植物人身体上一抹,不仅身体恢复了,智商还能瞬间飙到140以上,样貌直接干到神级,随随便便票子、妹子一大把......” 哎!这二货每次听说有什么好处都往自己身上yy。 “不过,这灵力数量及其有限,而且再怎么服用也只能将神的寿命延长至一千二百岁。”老邻居又说了。 “卧槽!一千二百岁也够了好不好,是凡人的十倍耶。”刘书颜顿时觉得这神域生活可以评到一颗星了,因为它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一得到至上灵力。 “当初修罗神和魔族就是反对评神委员会利用种种制度独占这些稀有灵力,才发生了频繁争吵,最终导致流血事件。” “那是,这么好的东西,换成谁也得抢一抢啊!” “不过,神域里还传说有一种长生不老的神体,只要修行到无相神域即可拥有,那大概是六维空间之上了。”老邻居道,“但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听说谁达到了,这传说又怎么会有那稀有灵力来得实际?” “您懂得可真多啊!”刘书颜好奇心彻底被勾引上来了,“您再和我说说。” ...... 封印修罗神们的至上符咒原本始终固定在各自石牢处,并不断将信号发送给神殿的安保人员,它们不就是报警系统吗? 如今,封印侍的符咒开始随风飘去,那信号也飘忽不定,这已引起了安保人员的高度警惕,赶紧向领导报告。 这事终于层层上报到了评神委员会,可是,一晃就二十几天过去了......靠!这效率也特么滴够高啊! “呃!符咒居然飞了,却没有发现修罗神出来?”第一个评神委员惊讶道,他倒没惊讶这消息怎么这么迟到,他接着问道,“知道是谁揭的?” “暂时还没有查到。” “你们派人下去看了吗?”第二个评神委员问道。 “是!我已经亲自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负责安保的头儿如此答道,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去看,只是这消息拖拖拉拉到现在才传上来,难免说不过去,才这么扯谎。 评神委员会是什么级别,人家是超级大神,这安保头儿不过是一个中神,那点心思早被人家读了。 不过,如今这神域欺上瞒下 已经不是个事了,这头儿早就心细、大胆、皮厚......,这种货色对评神委员们来说还是挺好使的,所以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牢房里可有修罗神?”第三个评神委员继续问道。 “呃!还没有进到牢中看过,只是见那牢口巨石并未有被移开。”这下安保头儿不敢再瞎编,那里面有啥没啥他可不知道,扯谎也要点到即止,这才是混管理层的。 “没有评神委员们的指示,我等不敢随意打开石牢。” “嗯!派人进去看看。”三个评神委员相视一下,其中一个下了命令。 ...... 这安保头儿接了命令,必须去啊!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吐槽道,“靠!偏偏在我任内出了这事,分明是给老子找麻烦,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非得弄死他。” “要是大神弄的呢?” 安保头儿冷冷看着说话的小神,“话都不会说,你还敢混出来。” 安保头儿带了两个小神和三十个毛神前往石牢,排场咋看真是不小......很快就到了侍的石牢旁。 侍是一个大神,他的念力跟雷达似的,在他们还没落地就已经扫过,读取了来者的数量和级别。 他即不想再被封印,也不想暴露,于是,就将自己的神体暂时改写成了一具枯槁的尸体,还用自己大神的信息加密,管保那些中小神读不出异样。 毛神们已经心惊胆颤的将压着石牢洞口的巨石移开,又惶恐不安地进入石牢中探寻一番。 安保头儿和两小神则在离洞口百米外等着,只要事情稍有不妙,他们便逃之夭夭。 一会,一个毛神来报,“头儿,那个修罗神死了,成了一堆枯槁。” “哦!”安保头儿和两个小神对视了一眼,欢喜尽在不言中,便要亲自到现场做一番视察和指导。 视察后,这伙神心满意足地将石牢洞口用大石重新封上;接着,回神殿交差了。 待他们走远,侍恢复了原样,心中嘲笑,“靠!果然后浪推不动前浪,这些神一代不如一代。” 吐槽完,他将那巨石又移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今日,是他和刘书颜相约再见的日子。 说到刘书颜,这半个月他的长进着实不小,如今一出手,拳脚上发出的高频光多了一倍。 他必须记得今天是和那位自己认为的世外高人相约的日子,所以,一早就去找兽了。 刘书颜这个人虽然三观不正,但是特别较真,为了早日离开神域,他要抓住每一个机会提升自己。刘书颜的脚力也强悍了许多,这一次到了侍的石牢旁,侍可以看到他和兽的搏斗了。 这时,刘书颜一飞冲天,站上树顶,心中得意,“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清新脱俗的感觉!” “哈哈哈......低调,是最牛逼的炫耀!”他心中好不得意,但还是努力不露声色,免得让人觉得自己肤浅。 就这点伎俩早被侍读了。 “前辈,我来了!”刘书颜即兴奋又担心,他担心世外高人不在了。 “嗯!表现一下让我看看。”侍说道,声音依旧隐于时空之中,让人难辨其真实位置。 不过,这一答让刘书颜放下了心中大石——高人还在! 此时,侍心里其实也挺欣赏他,“这小子三日不见,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转眼,两匹马大的巨兽已经赶来,两眼泛着红光,气息平稳,发出凶狠的低吼,浑身皮毛漆黑发亮,块块肌肉分明,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比之前的那些兽强了去了。 “嚯嚯,这小子这次要对付这哥俩,有种!”侍心里笑道。 那两匹巨兽一到这里不仅收集到了刘书颜的信息,也收集到了侍的信息,误以为中了埋伏,正要掉头离开。 此时,刘书颜已经从树顶跃下,直扑过来,但见他双拳发出白色亮光,正要让它俩各自吃上一拳。 侍也赶紧暂时封印了自己的信息。 刘书颜没料到自己精准定位的两拳均被它们躲过,心中十分惋惜,“我打中你俩应该,你俩躲过了实在不应该!” 这下,终于又将那两匹巨兽惹毛了,它们猛扑过来,利爪在夜空之中反射着星光划出可怕的弧线...... 刘书颜双手交叉,用念力造就了一个光盾护住自己,虽然抵抗住了利爪,可是,这二货的扑劲实在很大,每每将他撞出三四十米远,然后又不依不饶地快速追杀过来,速度越来越快。 刘书颜有些眼花缭乱,一脸苦逼,“没想到今天的货这么凶恶!” 但是,侍看得十分开心,还在隔空吐槽他,“打兽都没力气,还怎么把妹?” 这一战,他看出来刘书颜的内力虽有提升,但却因缺乏战斗技能,无法发挥到极致。 不一会,刘书颜就只能拼命躲闪,什么招式都忘了,步伐乱七八招,要输的节奏出来了。 “我靠!这两匹二货想给我留下心理阴影。”刘书颜心中特么滴沮丧。 眼看二兽可以将其生吞活剥之时,侍身体发出了一股暗淡的紫色光,那是他故意让巨兽兄弟俩知道自己的实力,二兽果然心领神会,立刻逃遁。 “靠!这下丢人丢大了。”刘书颜看着逃走的两匹巨兽,猜到必是世外高人出手相救,心中不觉尴尬。 原来这次他自认为功力大有长进,想在高人面前好好露一手,让高人认为自己是个学武奇才,如获至宝,立刻将更上等的功夫传授给自己。 侍忽然说道,“靠!武侠里拜师求艺还一波三折,想从我这淘硬货,没那么容易!” 刘书颜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自己疏忽,竟被高人读取了心中信息,让他知道了自己爱看武侠。 “奇怪,你身体里有些信息怎么被加密了,靠!连我都读不出。”侍忽然一脸惊讶。 “呃!”刘书颜一听仿佛顿时明白,可是他不敢想,怕想法又被高人读了。 侍还是无法读取,不觉感叹,“高维度的语言加密!” 刘书颜还是什么都不敢想,傻傻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侍接着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看你下盘弱得像没根的浮萍,别说修行高等神力,就是把妹都不行,回去练一个月马步再来,记住,到时候再引两匹兽过来。” “哦!”刘书颜虽然心中沮丧,但听到了还有下次再来,这意味着还有“补考”的机会,心中顿时转忧为喜。 他恭敬作揖后便快速离去了。 侍看刘书颜走远了,他在石牢里忽然捧腹大笑,原来他被刘书颜方才斗兽的场景逗乐了,先前一直忍着,这下终于释放出来。 这货笑点够低的。 刘书颜这时候认定侍一定是想调教自己的高人,“说不定他是无声大仙派来的,而且他说我心里有些信息读不了,说不定也是无声大仙加密的,有个金手指就是好啊!” 其实,他错了,方才侍读到的加密信息其实就是植入他人格里的那段死去大神的高维编码,而且侍此时也仅仅将他当作一个解闷的工具,并没有其他意图。 刘书颜一回到自己的石屋就开始夜以继日地练习马步,他的同班同学还沉浸在各种游戏之中,大家都将他视作不合群的笨蛋。 “你咋不去玩?”老邻居问道。 “儿童游戏,老子不宜。” 第四世界的故事(3) 老邻居一脸的不屑,“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你这方血气,可是,毛神终究是毛神,混不出个名堂,不如及时行乐。” “我当然想及时行乐,但也不会low到玩小孩子躲猫猫的游戏。” “那你要玩啥?” 苏杭故意露出一种ws的笑,老邻居一看打了个寒颤,摇着头回自己石屋睡觉了。三观不正的苏杭继续行马步。 此时,露正站在自己的石屋外看着学生们活动。 他的石屋在一个谷地的高处,从那里完全可以对谷底一览无余,而且这谷底的树木均已经被砍伐殆尽,成了一大块空地,一百个学生的石屋不仅坐落其间,就连没墙的那一面也正对着自己的视野。 所有班级的营地都是这么设计的,靠!这是方便老师监控学生吗? 没错,监控学生的日常也是这些老师的重要工作之一,万一学生们行为有所不当,其老师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轻则扣点俸禄,重则贬为毛神。 露此时正是按时来做这项工作的,他很快便看见了与众不同的苏杭。 “这小子,不仅早熟还天资过人,就连努力也超过其它毛神。”露心中赞赏道,“这练马步倒也是这一阶段的课程,上头那些货说禁止学员们提前学技能,却并没有说不让他们努力啊!” 苏杭此时虽然并不知道露正在看着自己,但他知道老师们监视着学生,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也就懒得理。 这时的露还有正义感,要是换作了别的老师,早就害怕他这样努力将来可能会给自己惹出麻烦,防微杜渐,先打压了再说。 露不仅不厌恶苏杭的努力,还很欣赏,所以特地准备下去提点他一番。 果然,他很快就出现在他的石屋旁。 “苏杭。” “呃!”苏杭被忽然来访的露吓了一老大的跳,赶紧收了所有yy,免得被他读到思想。 “今年,你在我班上这么努力就算了,日后换作别的老师不要这么嚣张。”露开口便警告道,“低调,才能活下来。” “是是是!”苏杭立刻恭恭敬敬,以他的城府对付这个文艺青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看你行马步很认真,所以特来教你一套心法。” “什么?马步也有心法。”苏杭对露又顿生好感。 “嗯!不过,我也只告诉你,你可不要对外声张。” “是是是!低调,低调才能活下来。” “其实站马步的心法和打坐差不多,就是要尽力放空自我,让身心与万物合一,达到忘我。” “忘我!” “对!心至一处,无事不办。” 露说完就走了。 老邻居从石屋内探出脑袋,“真是邪了门了,教头居然主动来指导你,莫非你是他的私生子?” “靠!”苏杭哭笑不得,“睡你的觉去吧!” “这特么又是武侠书里提到过的——心至一处,达到忘我。”苏杭吐槽,“我当初怎么就没有将金庸大侠的书认真读几遍呢!” “这真的难啊!我一闭眼就被yy包围了,还怎么心至一处?”苏杭练上了。 不过,苏杭还不知道,那段被植入他意识里的编码其中就有打坐的高级程序,所以他这时候决定要进入打坐状态,那程序自发地启动了,然后奇迹就发生了,他立刻遁入深度冥想,“我感觉自己是蹦出土的芽儿,要开挂了!” 侍和露无意间成就了苏杭,不仅他的马步短短一周已经炉火纯青,就连冥想也玩得特溜。 “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开挂了!哈哈哈......”苏杭这二货又得意了,“没个人倾诉自己的成就,真特么委屈啊!” 当然,取得不可思议进步的主要原因是那段已故大神的编码,此时的苏杭当然还不知道这段编码的存在。 今天是修行冥想的第十天,苏杭忽然感应到了一股奇妙的信息,这信息围绕着自己不走,而且密度越来越大,信息量也越来越大,他有些不知所措,“愿原力与我同在!” 那已故大神的编码也和这信息产生了共振,让苏杭浑身上下有一种的酥麻的快感,顿时身体变得透彻,“就算是刚蒸完桑拿最爽的那一瞬间也不及百分一啊!” “混沌之气!”苏杭脱口而出,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知道这信息叫混沌之气。 不久,他又不知不觉将站马步过程之中腿部的酸痛,头部的胀满,腰腹的刺痛等这些副产品均收纳进这混沌之气中,奇迹发生了,那些不良的感觉都没有了,好像都被混沌之气修复了,一股子愉悦从脚底如涌泉般往上冒。 “比醉生梦死爽上一万倍,真叫我不舍得停下。”他沉浸于此体验之中,忘记了一切。 “我终于有了混沌之气。”苏杭悲欣交集,“我一定会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风靡万千少女。” 那一天,苏杭周身弥漫着可怕的能量,吓到了隔壁的老邻居,他躲在自己石屋内向外窥探,“我的妈呀!这小子不得了,难道神域将来真的要变天?” 修行冥想第十二天,这种体验生出了一股清凉意,那快乐更胜过之前的酥麻感,苏杭顿时觉得神域的生活必须是五颗星,“太爽了!这就是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哈哈哈......” 接着,苏杭又将整个身心安住在这清凉意之中,由早到晚,由晚到早地行着马步,无需休息依然精神饱满、体力充沛,神奇的进步就水到渠成了。 冥想第十三天,这清凉意更是给了他莫大的感应,就在他安住于其中之时,常常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一个时远时近的生命体和自己心心相印,甚至于他感到自己获得的混沌之气和清凉意都来自于同这个生命体的同步修行,“也就是说,他获得混沌之气和清凉意的时候,我也同时获得了,尿啊!” “你是哪位高人?”苏杭连续问话,对方并没有回答,可是感应也没有断。 苏杭不觉感叹,“自从我从高楼坠下,一连串的尿事都发生了,今天这件事最尿,因为它让我有种挥之不去的开挂感。” “这和自己感应的生命体是什么?”他七拼八凑出的知识也无解,只是感到那是一种恍兮惚兮若存若无之物。 “莫非你就是道?”苏杭又问道,“对方依然没有回答。” 他忽然响起宇宙之中有一种感应叫量子纠缠,就是一个大粒子变成两个小粒子后,无论这两个小粒子距离多远,哪怕跨维度,它们之间仍然可能保持着亲密的联系,而且动作还相互呼应。 苏杭想到这,不觉一阵恐慌袭来 ,“莫非你和我产生量子纠缠了?那么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收起你的yy。”那货终于说话了。 “哎哟,是你啊!”苏杭顿时一阵欢喜,“原来是无声大仙——老板!” “你现在身边的混沌之气曾经来自于我的身体,所以才能和我感应上。” “呃!你啥时候给我的?” “几百年前,我用它创造了一个神去到你现在的神域,他死后,这些气便自我关闭了所有通讯,现在,你又将它激活了,所以,我们有感应了。” “我将它激活的!”苏杭绝对要怀疑,但是自大已经在心中升起了。 “那个神死后他的意识在时空里流浪,其实那意识是一段非常重要的高维编码,后来这段编码经过了漫长的时空旅行抵达了地球;再后来,就植入了你的体内。” “呃!......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找我了!”苏杭吐槽道,“靠!原来我早被你们黑了。” “别说被黑这么难听!”无声大仙解释道,“那个神是我的能量和意志在低维的投射,那编码具有超越维度的智慧,最终能找到你绝对不是偶然。” “不是偶然!” “对!我暂时也没有找到答案,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反正事实已经如此,我们暂且存而不论吧!” “存而不论!”苏杭这时候非但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反倒异常兴奋,他觉得自己一定有着非凡的生命背景,他的人生终于扬眉吐气了! “哈哈哈......苏杭啊苏杭,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苏杭喜极而泣,“可是,这特么也太不普通了吧!” 一番感动之后,苏杭在意识里认真打量无声大仙,但见他果真是若存若无,似乎有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当自己将视线聚焦它的时候,仿佛间感到那黑发是一片浩瀚无边的宇宙,又给人感觉是由许多信息构成的全息投影。 他所在的地方影影绰绰。 苏杭忽然觉得自己是他的力量在低维度的投射,是他当初用自己灵力创造的神的轮回,抑或是他的黄粱一梦,“我究竟有没有自己的意志?”苏杭忐忐忑忑地问了一句。 “靠!你说呢?”无声大仙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呃!”苏杭无语,过了一会,他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我现在找到了混沌之气,你可以带我离开这了?” “不!” “why?” “这是你接受培训的一部分课程,只有达到了要求才能离开。” “靠!我现在的成就还不够?” “你想站上真正的人生巅峰吗?” 苏杭沉思了片刻后吐槽道,“靠!我什么都挡得住,就是挡不住诱惑......算你狠!” ...... 次日,苏杭进入了森林,在林中飞快的跳跃、奔跑,好不快活。 只不过他不是来玩耍的,而是要寻找两匹合适的巨兽,并将它们引到侍的石牢外做一番角斗。 就在他翻过一座小山之时, 听到一声女孩痛苦的尖叫,“哎呀!” 他寻声而去,来到一个小湖边,但见远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神正拿弓对着一个也就七八岁模样的小女神。 两个看上去都是小神身份,不用分析,仅看华丽的着装也知道是神二代。 苏杭不知道刚才那一声惨叫是谁发出的,“两个小神到此偏僻荒凉又阴气森森的地方,分明是来狩猎。 那个持弓者已经拉满了弦,就要放箭,若不阻止,搞不好另一个小神还真的会被射杀。” “姐姐,你饶了我吧!”更小的小女神一脸惊恐地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 “姐妹俩!”苏杭心中想,“这么小就拿弓对着妹妹,绝对是一个熊孩子。” 持弓者并未买账,又将弓向极限拉了拉,这真是准备放箭了吗? 苏杭看到这,就怕此时她冲动干出傻事,赶忙冲出来道,“住手!” 持弓者冷眼看过来,怒道,“毛神,敢管我的事?” 接着,就将手上那一箭向苏杭发射来。 嗖——,这一箭直奔苏杭的胸口,“幸好自己今非昔比,否则必定应声倒下。” 此时,他只是侧身一转,就轻松躲过了那箭,嘴里吐槽,“哎呀!好心果然没好报。” 两个小女神似乎都非常惊讶,尤其是持弓者还有十分愤怒,于是又迅速抽出箭连续射向他。 嗖嗖嗖......几只箭如光影闪烁而来,苏杭努力快速后跳躲开,可是,手臂还是被划伤了,“哎哟!居然让老子挂彩了。” 他看着伤口骂道,“你们这些小神年龄不大,功夫不小,脾气最大!” 持弓者大概见到自己居然数箭杀不死一个毛神,倍感脸面无光,于是,更加愤怒,不断的抽出箭来射向苏杭。 苏杭此时一面躲避,一面也听见有毛神士兵朝着这边赶来,心想,“不能在这时惹是生非,何况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迅速遁逃进黑暗的树林间。 转眼,持弓者已经将箭夹里的箭用尽,仍无法取到他的性命,自己也不觉感叹这毛神的功夫了得。 十几个毛神兵赶来,看见几十只弓箭深深插进树木和岩石之中,顿觉惊讶,是何等厉害的野兽让主子一下发了这么多箭?......还逃了。 “有个大胆的毛神干扰了我和姐姐打猎,你们和我去抓他。”刚才那个年龄偏小的小女神嚷道,这tm是恩将仇报啊! “不用了,这次就饶了他。”持弓者冷冷道。 原来,持弓者叫宁,先前求饶的小女神叫云,她俩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宁的生母在一次战斗之中牺牲了,其父一年后又娶了个老婆生了云。 两姐妹貌合神离,宁很受父亲疼爱,云是绝对的嫉妒羡慕恨啊! 先前就是她先用匕首暗算宁,使宁的左臂受了伤,所以宁才愤怒地拉弓向她,后来,就发生了苏杭看见的那一幕。 苏杭听见的那一声惨叫其实是宁发出的。 经过这件事后,苏杭总结这里的神不好惹,没事还是躲远点。苏杭的手臂受了箭伤,好在伤口较浅,他随手找了些草药放嘴里嚼烂了往伤口上擦拭,就算是消了毒,“在这么困苦的环境里,老子什么都学会了!” “尽管这个身体是暂时的,也得好好照顾吧!”他说完;接着,继续马不停蹄地寻找自己中意的巨兽。 过了二十几分钟后,他已经凭借强悍的脚力又翻过了两座山,到达一个漆黑的谷底。 忽然,一股浓烈的尿骚扑鼻而来,害他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卧槽!味道足够嚣张,绝对是两个狠货。” 说来也怪,这神域的很多巨兽从不单独行动,要么成双要么成群,大概它们觉得自己在此神仙地盘里乃是弱势群体,不得以才报团取暖吧! 果不其然,苏杭很快就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它俩,但见它俩浑身皮毛漆黑发亮,块块肌肉分明,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真心不错。 苏杭再认真一看,恍然大悟道,“靠!这不是上次那两匹吗?” 接着,他心中暗自欢喜,“长得壮,我就不打你们了?这一次,我正好可以一洗前耻......看老子怎么揍得你俩自信全无。” 两匹巨兽已经觉察到空气中的异味,猛然站起,此时,就看见苏杭正从百米外树丛后走出来。 两巨兽对视了一眼,“怎么又是这货?靠!......怎么办?” 它俩在原地盯着苏杭,也没有主动进攻,大概上次侍展示的神力让它俩还心有余悸,所以,不论苏杭站在百米外如何挑衅,它俩都按兵不动。 苏杭手舞足蹈挑衅了好一会见无成效,心中不觉失落,“靠!今天怎么啦?一点兽性都没有?看不起老子还是怕了老子?” 这时候,两匹巨兽已经重新趴下,这意思是让苏杭滚蛋,它俩今天不奉陪。 “我去!”苏杭急了,他又向前走了三十米;接着手舞足蹈的挑衅,它俩仍无动于衷。 “尼玛,今天真是逆天啊!往常巨兽见到两百米外的毛神就会主动进攻......二货,你们今天到底怎么啦?来追我啊!让我兴奋一下吧!”苏杭一头雾水。 同时,他这时候已经决定再向前走二十米,这个决定已经非常冒险,就是小神都不敢离这些兽这样近的距离,因为它们一旦发动进攻,速度极快,区区五十米的距离转瞬即到。 苏杭想都没想已经走完了 ,可是,离它俩这么近了,它俩仍然爱理不理。 “我去,目中无人啊!”苏杭生气大嚷,“居然敢鄙视本大爷......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他就在地上拾起拳头大的石头扔过去,石头砸到了一匹巨兽身上,它猛地站起,欲要进攻,苏杭一阵惊喜正准备逃跑,忽然,它边上的那匹巨兽低吼了一声,“得了,别跟这二货计较。” 果不其然,逆天的事又发生了,那匹被砸的兽重新趴在了地上。 “我靠!”苏杭欲哭无泪,在原地徘徊,此时的距离对他真是进退两难,进是万万不能了,退,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种屎事都能让我遇见!不行,今天怎么也得选你俩了。”他嚷嚷着从地上拾起石头再次扔过去,这次是接二连三地投掷,两匹巨兽均挨了打,这是多么冒险的行为,他在投掷石头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有点二。 终于,两巨兽同时猛地站起,面露狰狞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完成了信息交流,意思是忍无可忍。 苏杭都看见了,于是,又丢了三个石头,再次打中它俩,这招火上加油果然有效,二兽终于怒吼着冲了过来。 他咧开嘴,拔腿地跑,嘴里吐槽,“距离这么近,不拼命跑都不行啊!” 这些巨兽一旦被激怒了,一时半刻休想恢复理性,所以它俩正乖乖地被苏杭引向侍的石牢。 这两匹兽的速度那是快如闪电,只见树丛之中两道黑影闪烁。 可是,它们前面的苏杭今日的速度更不赖,虽然起跑的时候距离不过五十米,现在已经拉开到了七十米。 上一次,这两匹巨兽是在两百米左右就对他发动进攻了,等到了侍的石牢,距离已经缩小到了百米,所以这一次,苏杭跑得比它们还快,心里美滋滋啊! 苏杭不仅一路快速奔跑,还继续用石头袭击它们,叫它俩真的没功夫冷静下来,只顾咬牙切齿地追,有种誓要将苏杭撕碎的动力。 在离石牢两百米的时候,侍已经听到了动静,也读到了空气之中的杀气,这让他也顿时兴奋。 “这小子,真有意思!”他笑道;接着,透过拳头大的洞口向外窥探。 不一会,苏杭就率先来到了石牢旁,立刻喊道,“前辈,我来了!” 然后,他一个向上跳跃,这一次站到了一棵最高的树顶上,这 树至少也有七八十米,比上次那颗高了整整四十米,自己也顿觉有一派宗师的风范。 “我靠!小子,这进步也特么滴太快了吧!”侍讶异地道。 “那是必须的!”苏杭心态飘了,又犯二了,“实不相瞒,我天生骨骼惊奇啊!哈哈哈......你要是收我做徒弟就挣大了!” “去!”侍吐槽毕忽然收住了自己的所有气息,这是要让那两匹兽感觉不到自己,无后顾之忧的扁苏杭啊! 转眼,两匹巨兽也赶到了,果然只闻到了苏杭的气息,这让它俩开始嚣张了,直接扑上他所在的树。 “我靠!这两货爬树居然还挺快。”苏杭一脸惊讶,那树已经被他俩弄得东摇西摆,没法再呆了。 接着,他一个纵身跃下向地面跳去,两匹巨兽几乎同时跟着跳下来扑他。 只见他才着地便转身向它俩跳去,双手握拳,拳上凝聚的神力放射着强光,与二兽擦身而过时听见砰砰的两声,二兽脑袋各挨了一拳。 可是,两匹巨兽落地只是晃了晃脑袋,并没有任何要晕厥的意思。 “靠!你俩脑门真硬,老子都使出了全力还tm不倒?” 第四世界的故事(4) 二兽接着扑将过来,苏杭又一个跳跃上了二十米高,心想只有一个一个击倒;接着,一念引气至右足,右足立刻发出明亮的白光,向一匹巨兽的脑袋直踢下去。 这一次,听见了一声砰,同时好大一声惨叫,挨了一脚的巨兽终于倒地不起。 这一幕看得侍很是惊喜,“卧槽!又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另一匹巨兽见到同伴被击昏,并未怯场,反倒更加拼命。 它蹲下后退伸展前爪,一个猛扑,锋利的爪子向苏杭压来;但见苏杭双臂交叉,刹那用念力引导神力升起一面光盾,就这样挡住了至少五六吨的一扑。 “你是要为兄弟报仇吗?”苏杭不屑笑道,“你心中一定很气愤,怒伤肝啊!” 这一次,令侍惊叹,苏杭居然未有后退半步,“这小子的下盘已经十分了得。” 此时,侍终于读到了一股混沌之气,这是在中神这个级别才可以修炼的,而且中神们总是修出个毛,就算自己也没能修得来。 “靠!这娃才十岁,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难道真是骨骼惊奇,绝世奇才吗?”侍叹道,“这和我王小时候有一拼。”苏杭的表现已经让侍赞不绝口。 此时,只见巨兽并未放松对他的攻击,仍是重重的压向光盾。 这兽的力量加利爪不可小觑,如果光盾被破,苏杭可能会去掉半条小命,侍也捏着一把汗,但是,他仍没有决定要出手相助,要让这狂妄的小子长点教训。 苏杭此时吐槽,“给我个十岁的儿童身体,肌肉都没有几条,谁他妈能将好几吨的攻击一把推开啊!” 他的身体已经严重受压,不能脱身。 不久,他的双腿开始有些吃不消,在那里抽筋发抖,终于,身体重心也开始逐渐下移。 “靠!这货是要和我拼命吗?”苏杭吐槽,“被它压制住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一定要撑住!可是,这样撑下去是作死啊!想办法,想办法......” 这时候,侍终于看出点危机,准备随时出手相救了。 苏杭一面撑着,一面开始想办法,忽然,他想到了露教他的打坐心法,他寻思这露老师的方法既然可以让自己忘记站马步时的头昏脑涨和腰腿疼痛,那也可以让自己忘记这货的施压吧! 好吧!他鼓励自己立刻就试。 于是,他屏息凝神,开始冥想将自己的身心放进一片无边无际且包容一切的混沌之中,果然,很快就感到了一种平静的境界;接着,他又将这兽的压力、腰间的吃力、腿的发抖、风吹草动、鸟鸣兽吼......所有他感知的一切都放进这混沌之中;最后,念头里的相不论好坏,美丑,多少,大小也都被装进了这片混沌。 由于他所有的思考和感知都在这片混沌之中进行,因此他感到了所有一切都属于一个整体,那些痛、痒、累、声音、光线等等,甚至于自己也仅仅只是这个整体,没有部分只有整体。 .....他如此达到了所谓忘我, 侍已经目瞪口呆了,“果然骨骼惊奇!” 渐渐地,苏杭的身心坠入了深深的平静。 在平静之中他又似乎感应到了那个恍兮惚兮若存若无的高级别生命体——无声大仙。 无声大仙自然也感应到了他,道,“还不升起混沌之气?” “哦!”接着,他俩共起一念让混沌之气升起,顿时,苏杭浑身上下充满了混沌之气,虽然力量还未达到四维,但那兽已经感到并开始惊恐,就这么卸了一半力量。 苏杭抓住这个时机,双 手向上一推,借着混沌之气的力量将兽推了出去七八米,紧接着一个飞腿正好踢到兽头,巨兽终于应声倒地。 “哈哈!”苏杭又得意洋洋,“不论你多凶狠,遇见我只能悲催!” “卧槽!真的可以和我王小时候一拼啊!”侍这一次彻底楞了。 此时,他心里忽然决定要么收了这小子做徒弟,要么就杀了他,免除后患。 苏杭站在原地,看着两匹昏倒的巨兽,喘着气,回想过程,自己心中除了自大还有震惊,“这......我真的做到了?” 这时候,侍推开石牢洞口的巨石,苏杭听见了声音猛地转身,惊骇道,“这......高人要见我了?” “进来吧!” “哦!......是前辈。”苏杭心情激动啊! 他跑到洞口处却止步了,只看见里面黑漆漆一片,而且感到了一股压迫感非常强的气,他闭眼读了一下这气里的信息,却没有读出,看来高人加密了。 “前辈的气场果然强大。”苏杭笑嘻嘻地走进来,“我对您的敬佩真是如滔滔......” “你叫什么名字?”露打断了他的拍马屁。 “苏杭” 等苏杭到了石牢中央,侍身上开始发出紫色的光,他正坐在一块石壁旁。 这光不是特别强,因为不想被别的大神觉察,他故意隐藏了大部分实力,但即便如此也已经将石牢里的一切照得分明。 虽然苏杭未曾见过修罗神,但他一看见身黝黑如炭的侍,不觉一阵寒颤,就知道他不是神殿里的神,因为他们大多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眼前的侍截然不同,所以,他大胆猜测侍是一个修罗神。 苏杭心中有一份窃喜,“拜师就要拜邪门歪道,这正是武侠里最个性的金手指呀!” “你猜到我是谁了?” “修罗神!” “哈哈哈......脑子还挺好使。” “呵呵呵!” “听说过修罗神吗?” “听说过一些!” “哈哈哈......初次见面感觉如何?” “阴深恐怖,不过又让人肃然起敬!” “哈哈哈......这么小年纪就这么有胆识!”侍此时已经读不出苏杭的思想了,因为混沌之气将他的思考过程都加密了,这让侍无比惊讶,不过, 他没有写在脸上。 “两百年前,神域的大神们为了霸占至上灵力和我们修罗神族、魔族有过激烈的争吵,最后发动了战争。”侍说道,“战后,我们只剩下二十几个修罗大神,如数被封印在石牢里。” “不过,我们老师说的版本不太一样。” “那他们怎么和你们说的?” “他们说你们天性好战,所以挑起战争,评神委员会多次劝解无效,无奈之下才将你们剿灭了。” “靠,真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啊!败了就得被抹黑。” “是啊!”苏杭故作气愤道。 “靠!你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城府,让人发毛啊!”侍虽然读不到他的思想,但凭表情和语气还是能做出判断的。 “哎!艰辛岁月逼着我们早熟啊!” “嗯!有道理......我且问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呃!愿意,当然愿意!” “靠!我怎么觉得不该收他为徒。”侍此时心里反倒犹豫了。 “前辈!”苏杭见侍仿佛在发呆,提醒了一句。 他有所不知,此时,侍两掌之中的光开始隐隐变强,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苏杭一掌劈死。 他也很矛盾,心想这小子如果收不得,那日后可能会成为修罗神族的大患,可是,要是将他打死,天下就少了一个奇才,或许,他的存在是天意,说不定将来可以改变这神域众生的命运......总之,侍在努力找借口让自己不伤害苏杭,看得出来,他对苏杭很是喜欢。 终于,侍忍不住说道,“好了,你回去吧!” “呃!”苏杭顿时一惊。 “我让你回去。” “哦!”苏杭不明究竟,但感到一些不安,所以傻愣愣的转身就走。 “等等!” “啊!”苏杭一愣。 “我叫侍,你不得将见到我的事告知其它神。如果你还想要我的指点,下个月此时再来。记住,到时候引四匹兽来。这一次,看得出你调动神力的能力不流畅,回去多练练。” “哦!”苏杭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不过,他觉得赶紧掉头就走比较靠谱。 ...... “靠!”苏杭离开石牢好远终于吐槽道,“邪魔外道果然难以捉摸......我的人生太特么离奇了,哈哈哈......” 转眼一年过去,苏杭的神力不知不觉已经大大超越了小神,年方十一岁。 传说当年修罗神族的神王者差不多在这个年龄达到了接近中神的修为,之后再无神的成长能如此神速,所以,苏杭或许刷新了这个神王的记录。 “命运真是很奇怪的东西!”苏杭坐在树下感叹道,“虽然自己没有拜侍为师,侍却依旧兢兢业业地教自己,当然,我也一丝不苟地学习和专研,加上自己天赋异禀,功夫自然日日见长。” 这货功夫大大长进了,自大倒是一点没有退步。 此时,一个骑着异兽的神仙姐姐从他身前两百米外匆匆经过,苏杭将她看得分分明明。 “真是漂亮啊!”苏杭恨不得自己这个身体快点成年,“我如今就有这番成就,日后一定更了不得,找一个比这更俊的妹子也是应该啊!不,那是必须的!呵呵。” 才想到这,他忽然发现自己被十九匹巨兽包围了,“靠!你们还来?” 原来这一日,苏杭按着侍的要求准备引八匹巨兽,却不料途中先是遇见了曾经被自己收拾过的三匹巨兽,又遇见了曾经被自己教训过的两匹巨兽......尿事发生了,这帮家伙也加入了对他的追杀,他跑了一阵,原以为它们已经放弃了,所以才坐在树下休息。 “靠!你们这是要报仇吗?”苏杭一路奔跑一路吐槽。 过去一年,他已经诱惑了这附近三十几匹巨兽当陪练,这种行为给这些巨兽不仅留下了非常不友好的印象,甚至是心灵创伤,苏杭在它们心中的名声那是一臭千里,甚至可能已经是兽类公敌,它们大概早想纠集一帮同类一雪前耻,今日就叫择日不如撞日。 苏杭更不曾想到,这些巨兽边跑边咆哮,判断是还在召唤同伴。 这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混不下去了。 果然,树丛之中时不时跳出两匹或三匹巨兽加入到追杀他的行列。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他身后的巨兽已经累积到了六十几匹。 “这节奏是族都在追杀我吗?我得罪过你们这么多兽吗?”苏杭狂吐槽,“这种情形只能先设法保命,就别提再将巨兽引向侍的石牢了。” 苏杭的脚力早已经胜过神殿的小神,很快就翻过两座山谷,可是,还是无法摆脱巨兽们的围追堵截。 此时,已经有上百匹巨兽在围猎他,声势浩大,连侍也感到了大地的震动,那些小神、中神和大神自然也知道 了这一异象。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评神委员问那个负责安保的中神。 “具体缘由不详,但见有上百匹的巨兽正在围猎一个小毛神。” “什么,上百匹巨兽围猎一个小毛神?”评神委员一脸惊讶。 “是!” “靠!这tm可是千古奇闻啊!”第二个评神委员吐槽道。 “果真太奇怪了,而且那个毛神居然还活着,看上去神力不输一般小神啊!” “呃!竟然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这种逆天的事!......你速速带人去将事情来龙去脉弄个明明白白,将那个小毛神抓来。”第三个评神委员命令道。 “是!”中神应道,转身欲走...... “等等,如果那个小毛神抵抗,就地正法。”第一个评神委员补充道。 “是!” ...... 中神已经带了十几个小神和几十个毛神兵赶到苏杭此时所在的山谷,他们并未急着干扰他和巨兽们的“游戏”,而是站在谷顶继续冷眼旁观。 小神之中就有宁和云,她俩同时认出了苏杭,不过心照不宣。 宁此时不禁感叹,“这小子,一年不见竟然变得如此厉害,真是逆天!” “大人,已经查到,这小毛神是露班上的一个学生,名叫苏杭。”一个毛神向这个中神报告。 “呃!苏杭,名字也这么邪乎!而且又是露......哼!这下有他好瞧的。”中神愤愤道,“把他找来。” 此时,苏杭已被巨兽们死死围困在谷底,屡次想突围出去都受到阻拦,虽然他奋力打晕了十几匹巨兽,但还有上百匹,真是双拳难敌众爪,而且,这些巨兽第一次感到团结一起的气势,信心和勇气仿佛膨胀到兽生巅峰,攻击也比平时更加迅猛。 苏杭被迫在兽群间不断跳跃躲闪,不得半刻休息。 “八辈子也没有这么倒霉过!”苏杭欲哭无泪。 ...... 不多时,露就来了,他已经从被派来叫自己的毛神兵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缘由。 虽然他早也感到这个山谷动静不小,但不敢擅离职守来查看,如今听闻事情,自己实在难以相信,故这一来,一要亲眼验证,二要想想对策,免得被苏杭连累。 露一看,那兽群之中跳跃躲闪的正是自己的学生苏杭,再细评他的身手,自己后背不觉一阵发凉 ,“尼玛,这小子,在我眼皮底下居然偷偷学得这么一身厉害功夫......靠!我的麻烦大了。” “露,他可是你的学生?”中神问道。 “正是。”露无奈地应道。 “老兄,我喊你来就是要让你亲眼确认,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好好想想事后如何向评神委员们解释。”中神道,“也算我对得起你了!” “多谢!”露恭敬作揖,虽然自己的神力远胜于眼前这个中神,甚至不输某些大神,然而,这下他觉得自己不做孙子都不行了,文艺青年的范早已七零八碎。 微风吹来,露此时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甚至有些凄凉,自己分明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苏杭摆了一道,亏得自己过去还那么同情这些毛神,亏得自己过去还那么真诚地指点过他......如今,哎!有苦难言莫过于此吧 大概他此时想通了,不能再做那种神情世故不讲究的货,否则,就算躲过今日一劫,日后被边缘化也是迟早的事。 “露,兄弟我今天叫你来,是想再卖你一个人情。”中神继续说道。 “请讲。” “我给你一队神兵,你去将这个小毛神抓了,也算将功补过,到了评神委员那,我一定为你多说好话。”中神道。 看上去这个中神挺有义气,其实,他深知将苏杭活捉能得到更大犒赏,但看见眼前苏杭的身手,顿失信心,觉得要抓活的未必容易,万一杀都杀不死,那自己的乌纱帽和面子就都没了。 因为对露的能耐还是有所了解,他才想到此计,至于事成后,自己究竟会不会为露说上一句半句好话,那就不知道了,得看他的心情和神品吧! 露一听求之不得,他深知苏杭闯的大祸会让自己在毛神道多呆个三百年。 哎!整整三百年,期间没有至上灵力的滋养,他的寿命最多到六百岁,生命忽然就苦短了,他有些害怕,有些不甘! 他忽然就顾不得什么理想、同情心和初心之类的,他想到如果苏杭就此被杀了,自己的罪虽不能免,至少脱了干系,也会少受罚,日后再运作运作,说不定还能早日复职。 若是将苏杭活捉送审,还不定被审出多少对自己不利的事,毕竟自己曾私自指点过他。 哼!他心一横,决定杀了苏杭,免除后患。 谢过中神,他就领着十几个小神和若干毛神杀向谷底。 靠!俗话说一念佛一念魔,露秒变了。果然,露立刻向他连发两掌,虽被自己如数躲过,但苏杭已经感到这两掌直击要害且毫不犹豫,“靠!分明是要取老子小命。” 眼前的露老师已经让苏杭瞬间不认识了,他吐槽道,“人心隔肚皮,神也有一颗心,谁tm知道它是什么样?” 露忽然意识到下手不能太直接,免得让别的神怀疑自己是杀人灭口,于是,他命令一干小神和毛神齐上。 宁质疑道,“对付一个小毛神何须我们这么多神一起上?” 露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宁便不敢再多嘴,立刻与众神杀向苏杭。 “来就来吧!”苏杭此时也不怕,虽然自己斗他们不过,但躲得很好,所以一众神拿他毫无办法, 宁不断拉满弓射向他,此时的宁不知为何对苏杭起了恻隐之心,箭箭故意往偏了射,旁人虽然未必知晓,但苏杭仿佛感觉得到。 苏杭在躲避过程之中打倒了那些毛神兵,其余小神依旧紧追不舍,露则看着这一切,心中恨道,“苏杭,莫怪我,是你先摆了我一道,如今我不过是讨回公道。” 原来,露已经看出苏杭的破绽,就那么一瞬间,他在原地忽然消失,再出现时正好在苏杭将要躲避小神们的路径之上。 苏杭速度极快,忽然看见露出现在自己前面的路径上,顿时慌了手脚,刹那不知所措,这一犹豫就被露一掌击中左肩,摔入二十几米外的树丛之中。 小神们继续追杀过去,欲活捉他。 露知道他一定还会爬起反抗,所以并不着急取其性命,他要将这一出戏演的没有破绽,不让任何神怀疑是自己故意杀死他。 果然,苏杭较真的脾气上来了,强忍左肩剧痛吐槽道,“我去!估计是粉碎性骨折,这样也好,咱俩谁也不欠谁。” 此时,云持一把匕首就要刺入他的左腿,宁放出一箭忽然出现在她和苏杭之间,令云不得不急忙躲闪此箭,因此错失了机会。 云愤怒地看向宁,“想和我争功!” 她以为宁这是故意阻扰自己立功,可宁分明是想救苏杭,她这么小也不会爱慕苏杭,只是心中有股正气。这事也被露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 也仅仅觉得这是两个小神争功的手段,自然不屑。 苏杭这一日先是被上百匹巨兽追杀,接着又被一干小神和毛神追捕,到了此时,又受了重伤,体力已经明显不支,但这货居然不怕,心里还想着“爷有靠山,乃高维大仙,怕你们个毛!”露看到时机再次成熟,准备这一次一掌将其打死。 岂料,正在他准备起掌时,那个中神忽然一声惨叫,原来是他与那些毛神兵遭到了突袭。 “救命啊!”中神大声呼叫。 突袭他们的正是侍。 “对!侍也是爷的靠山,谁怕谁?”苏杭看见了,心中忽然就轻松了,却大意了,被一个小神投来的长矛擦过大腿,得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裤子,泪啊! 这突袭扰乱了露的计划,错过了杀死苏杭的良机,但是,露看到了侍,确认那是一个修罗神,心中忽生狂喜,轻声笑道,“这不是老子彻底解套的机会吗?” 第四世界的故事(5) 露先不管苏杭了,心想,“救了这个二货中神再说,然后将这一切因果推给这个修罗神——既然是这个修罗神暗中指使小毛神,那他作为老师当然有理由不知道这一切。” 他又寻思,“如果这时候自己不仅救了这个中神,再拼尽全力与此修罗神过上几招,不论输赢都可算是立功,说不定能恢复原职,之后,就算苏杭说自己曾经指点过他,不过就是作为一种陷害之词。” “真是天赐良机!”露心里瞬间拿定注意,迅速去救那中神。 其实,这也符合侍的预期,他此来只为了救苏杭,并无计划和这些神杀戮,何况久拖未必有利,只会引来更多大神,反倒越发难以脱身。 露飞奔而来的路上向侍发出一掌,只见一道强光袭来,这招用了他八成功力,这下他要展示实力,因为这是要给评神委员们看的,好证明自己的价值。 侍也发出一掌,这一掌也有五成功力,差不多算是硬接了露的招,但见两道高频强光在空中相撞发出一阵远超雷鸣般的爆炸,轰————————。 声音必须是巨大的,震得战场上的众神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必在大神殿里观战的评神委员们也看见其威力了吧! “这真 是神界把妹必备。”苏杭看在眼里,羡慕嫉妒啊! 但是,响声还在空中奔跑的时候,侍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带着他忽然就消失了。 这时,露也到达了中神的身边。 “多谢露兄相救。”脸色发青的中神连忙恭敬作揖。 “不客气!”此时露的内心已经美滋滋的,哪还管苏杭。 “哎呀!那小毛神跑了,怎么办?”中神脸上立刻忧郁起来。 “凡事有得有失,你的命可比那小毛神的贵重多了,二选一,今日这一战不亏。”露安慰道。 “是啊!多谢露兄。可......交不了差了!” “不用担心,这次事件分明是此修罗神故意设计来杀我等,能捡回一命实属不易,我想评神委员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定能给你一个公道。”露此时说话的语气俨然是一个成功者。 当然,他刚才那一掌确实让众神佩服,这中神也服气。 ...... 大神殿上,评神委员们果然也看见了先前的一幕,对露的能力赞赏有加。 一个评神委员道,“露不愧是大神的后代,可以好好栽培,日后必成大器。” “嗯!今日表现看出他对神域的制度是忠诚的,否则关键时刻怎能挺身而出?”第二个评神委员道。 其实,他们现在看中露是另有所图。 ...... 经过评神委员们的一致同意,露被召回神殿,官复原职。 与此同时,侍已经带着苏杭躲进了黑暗森林里,他俩跑了好一阵,正坐在一颗大树下休息。 “小子,这下好了,我俩都暴露了。”侍笑道。 “这样也好,可以大口吃肉、畅快饮酒,约会神仙妹妹。” “靠,你的观点太特么合我胃口了!” 这时,苏杭忽然给侍跪下,道:“侍,请收我为徒吧!” “我去!跟我来这套。”侍吐槽道,沉默了一会,方道:“不,我不能做你的师父。” “为什么?”苏杭一脸不解。 “因为能教你的老师不在此维度,我又怎敢越俎代庖。” “能做我老师的为什么不在此维度?”苏杭觉得自己明知故问,因为他首先想到了无声大仙,其实只要肯教自己本领,他才不在乎谁做自己的老师,这时候的苏杭还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侍说道,“我很早就看见你身上有混沌之气,这可不简单,我都无法驾驭。我们的王曾和你一样年少有为,他身上也有混沌之气,他的老师就不在此维度,所以,我推断你的老师一定也不在此维度。” “我靠!”苏杭心里立刻想到,“他的王莫非就是无声大仙提到的被害死的那个神?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啦?”侍似乎读到了点苏杭的思想,不过大部分信息还是被混沌之气加密了,所以他还得借助表情来判断。 “呃!没什么。”苏杭愣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们王的老师是哪一维度的?” “这个怎么说呢?”侍想了想才道,“我王说过,人界是物质身,神界是能量身,仙界是信息身,再往上就更高级了,连他也不知道,但他说过自己的师傅好像超过信息身。” “超过信息身!”苏杭顿时蒙了,心跳加速,心中又狂喜,“岂不比无声大仙还高级,而他的编码就在我身上,我靠!我真重大奖了,我的人生难道将这样直达巅峰?” “你的王现在在哪?”苏杭想证实他的王是不是就是那个死去的神。 “被封印在石牢里。” “和你一样!” “嗯!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将他和其它被封印的修罗神全都解救出来。” 苏杭彻底不能判断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否正确了,万一侍的王还活着.....他真希望侍的王就是那个死去的神! “好!......可是他们被封印在哪呢?” “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找呗。” “找?这神域很大啊!” “呵呵呵......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我们身上的阴邪之气很重,方圆一里内无猛兽敢接近,这样的地方应该也不算难找。” “说的也是!” “我们先把那些石牢的位置找出来,到时候用一天将那些至上符咒全给扯了。” “为什么不找到一个扯一个?” “笨蛋,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那评神委员会还不得派人将我的同胞都宰了?” “你认为自己这样做,他们就不杀了吗?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杀你的同胞了。”苏杭的眼里闪过一丝城府,被侍读到了。 “呃!小子,你特么也太城府了!”侍讶异道,“不过,这次你猜错了。” “呃!” “当年,他们就可以将我们杀尽了,后来有位大仙说这样有违天意,因此救了我们一命,除非我们暴露出明显的 反击企图,否则他们决然不敢违背大仙和天意。” “靠!原来是这样。”苏杭心里早认定那大仙一定就是无声大仙。 ...... 大神殿内,评神委员们已经表彰完了露,他果然官复原职。 此时,神殿里上百个大神和中神正在开会。 “你们说,这修罗神下一步会干什么?”第一个评神委员问道。 “一定是救他的同伴。”一个大神应道。 “嗯!所以多派些神兵将那些石牢看紧了,一旦确认就将他们逐个杀了。”第二个评神委员道。 “为什么不现在就将他们杀了?”一个大神问道。 “我们曾经答应过那个大仙,只要他们不跑出来反抗我们,我们绝对不杀他们。”第三个评神委员道。 “可这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还用的着守着这个承诺吗?”又有大神问道。 “那是高维度的大仙,我们下界怎么得罪的起?多少也要给人家一个面子。”第一个评神委员道。 “是啊!”众神纷纷点头。 “我们决定成立一个追杀组,灵,由你带队,露,你做前锋,另外再选些中神和小神。”第二个评神委员道。 “是!”灵应道。 这个灵就是宁和云的父亲,是一位神力超群的大神。 这一次,追杀小组连毛神兵都不用,可见评神委员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 会议结束,众神陆续离开了神殿,灵正走出大殿,忽然露迎了上来恭敬作揖道,“灵将军!” “哦!是露,听说你这次不仅立了大功,还展示出惊人的神力。” “那是其他神夸大!今后还希望灵将军多多提携。” “好说,好说!”灵笑道,“我听说你过去桀骜不驯,如今看来你很懂规矩,我看也是其它神胡说八道。” “呵呵......过去卑职确实有些二,现在好了!” “哈哈哈......好!今后我俩就并肩作战。”灵拍了拍露的肩膀大笑而去。 露站在原地恭敬目送,待灵走远,心里却升起一念,“哼!早晚老子也是大神,终有一日要骑在你头上。” 如今这露的心态很不正常。 ...... 此时,侍刚帮苏杭治好粉碎性骨折,正准备进入冥想。 “他们一定会来追杀我们,所以,我们要保障休息。”侍两眼微睁地说完一番话后便进入了深度冥想。 苏杭此时心情复杂,觉得自己已经陷入神之间的战斗,后果很严重,所以吐槽这神域的生活一颗星都不配。 他见侍已经入定的样子,自己也盘起退,两眼一闭,不知不觉进 入了深度冥想;接着,周身又开始出现混沌之气,然后就连线上无声大仙了。 “难道你真不是我的老师?”苏杭再次问道,可无声大仙每次只是回应“天机不可泄露。” “不泄露就不泄露吧!”苏杭无奈说道,“我们聊得这么投缘,感情这么好,做不了师徒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声大仙没有回应,气氛好像有点尴尬。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六分钟。 无声大仙终于先开口说,“俗话说为道日损,这四个字在任何维度可谓通用,是修行的入门心法。” “呃!”苏杭可是没少读武侠,这句话在里面也没少出现,可是他过去从没在意,只觉得它很酷,“今天居然从高维大仙的嘴里当真经说出来,还传给我,真像那么回事!” “怎么才叫损呢?损可乐啤酒吗?损亲朋好友吗?损大鱼大肉吗?损奇珍异宝吗?损神仙姐姐吗?”无声大仙一口气问了这么多。 “都损了,做人岂不是没有动力?”苏杭三观不正的特点立刻又暴露了,“我还要回地球挣票子,把妹子,买房子,开豪车呢!” “你死了,这些都要离你而去,何须现在损?” “咦!大仙所说的,我特别赞同,所以还是要及时行乐,反正它们早晚都要离开我,何必着急损?” 此时,苏杭的训练已经有了一定基础,但想更上一层楼,非得践行这个为道日损不可,可是,这货三观实在成问题,靠一张嘴肯定是劝不动,所以无声大仙决定直接从高维度向他灌顶。 “你要给我灌顶!”苏杭仿佛体会到中了大乐透头奖,激动顿时泛滥,鼻涕就着眼泪都喷出来了,“靠!有你这样的大仙做靠山,何事不办?” 呵呵,他还不知道无声大仙是要给他重装三观。 果然,灌顶开始不久,他就体会到要舍弃的是自己的习气,就是自己的不正三观啊!不觉吐槽,“靠,这些就是我的标志啊!如果连它们都没有,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无声大仙给他植入了一条命令程序是,“一定损去不正三观,剩下一个不受外界诱惑,没有过分欲求,最接近道的自己。” “可这有什么用呢?”苏杭在顽抗,所以这条程序最终植入失败。 无声大仙又试了两次,同样以失败告终,不觉吐槽,“苏杭啊苏杭,你的不正三观也特么滴太混蛋了,你要倒霉了!” 最后,无声大仙不得不放弃给他重装三观——灌顶失败。 “看来没有想的那么容易!”无声大仙感叹道,只好带着苏杭继续修炼混沌之气。 这一折腾就过了三个小时,坐在苏杭身旁的侍已经从冥想之中出来,顿时目瞪口呆,“乖乖,你这混沌之气真让我羡慕嫉妒啊!” 追杀组很快找到了他俩。 对方神多势众,武器精良,苏杭和侍一路夺命狂奔,后面是不断射来的神箭、神光,两旁是不断发生的爆炸...... “卧槽!”苏杭哭腔嚷道,“神域怎么还有高科技武器啊!” “二货,别只顾着嚷嚷,赶紧跑。” 侍的话才说完,一张能量网就扑向苏杭。 侍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推开,那网终于扑了个空。 “这tm又是啥?”苏杭心中有糟透了的预感。 “维度网。要是被它捕到了,能量会被瞬间抽离,然后就被发送到某个低维度空间,之后,你的神识将被封印,视界萎缩,智商狂跌,别想回来了。” “我靠!”苏杭心中吐槽,“我是真不想呆在这,但更不想被发送到智障维度去。” “看来他们是要尽一切手段弄死咱俩。”侍狠狠地骂道。 苏杭忽然觉得呆在市立医院病床上当个植物人也比这强。 “来,抓住我的手。”侍嚷道。 “呃!”苏杭的手才碰到侍的手,感觉自己瞬间坠入了一个隧道,他知道这是侍带着自己进行空间转移。 这一转移已经到了几百米外,侍并未放开他的手而是接着进行转移,后面的中、大神也都通过空间转移追赶了上来。 侍没有停下,带着他连续做了十几次空间转移后才终于甩掉了追杀组。 “娘的,累死我了!”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骂道,“这次来追杀我们的都不是泛泛之辈,老子一连做了十几个空间转移才将他们甩掉。” 苏杭刚刚死里逃生却又立刻对侍施展的转移术有了想法,“靠!我一次只能转移二十几米,而且还没有你这么快,更没法连续转移,究竟有什么秘诀?” 原来这二货想,“学了这招不仅能帮自己逃命,今后用处还大得很。” “呵呵,看把你馋的。”侍一看他那贪婪的表情就心知肚明,喘着气道,“嗯!眼下情况,有些逃跑的功夫,你是应该先学。” “就是!” “可是这连续空间转移暂时不适合你。” “呃!为什么?” “能耗太大,如果没有中神以上实力,容易熄火。” 苏杭一听目瞪口呆,“那我应该学啥?” “先学会休息,尽快恢复体力。” “总不会是学怎么让自己立刻睡着吧?” “没错!” “呃!” “睡觉是大学问,你可别小看。” 刘 书颜想起自己在地球的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夜猫子,如今要学睡觉,自己和这技能实在有点违和。 “最快的休息方式就是神识离体,只要神识一离开,身体立刻进入深度睡眠。” “那不就是灵魂出窍吗?”苏杭讶异。 “差不多。” “看着前面一个点,然后冥想自己正一点点过去......” 苏杭看到侍就像一个投影仪,正在将体内的信息投射出去,然后在虚空之中形成全息像,他的神识正在离体。 “原来是高科技啊!”他心中惊叹,“这招好啊!睡觉,才是最牛逼的炫耀!” 侍的神识一转眼就离体了,然后对苏杭说,“你在这练着,我去站岗放哨。”说完便无声无息地飞向一棵大树顶上。 苏杭看着侍留下的身体,不觉吐槽,“呵呵,这不是和我地球上的植物人身体没两样?就是一块肉。” 他觉得这招日后一定会有大作用,比如嗖的就让神识飞到神仙姐姐家......所以他就开始练了。 ...... 这一次甩掉追杀组后,苏杭和侍在一个山谷里找到了一个被至上符咒封印的石牢。 石牢附近有许多的毛神兵看守,所以他们只能躲在远处观察。 “这里面封印的是谁?” “不知道,这符咒严重干扰了我的探测力。”侍道,“不过,没有关系,我先将位置定位下来,日后再回来解救他。” “嗯!” ...... 他俩继续在神域的幽暗山谷之中寻找石牢。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了,那些追杀组一直马不停蹄地寻找他俩,于是,侍带着苏杭尽量夜出昼歇。 这段时间,侍还教会了他驭兽之术,他学得很快,已经可以和巨兽进行信息交流了,某些暴躁的兽在他面前也愿意臣服。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啊!”苏杭对着当初被自己拿来陪练的两匹壮兽笑道。 “咦!咱为啥不骑着它们去找石牢,岂不是更省力?”苏杭灵机一动。 “我靠!那目标也太大了。”侍吐槽,“很容易就被他们发现了。” “那至少可以让它们帮我们找石牢,它们一定有很多亲朋好友,互相打听一下,然后将消息告诉我们不就行了?”苏杭脑洞大开,“这岂不是事半功倍?” 侍笑道,“靠!我们日行千里,整天居无定所,它们要将消息送到我们手里,岂不是太费劲?还不如我们自己找。” “为什么要立刻将消息告示我们,可以让它们先找 ,然后再慢慢将消息送来。” 侍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苏杭,“小子,你真是够城府的,说话一套一套的,让我发毛啊!不过,这个建议很合我胃口,我也不想整日奔波,好吧!就这么定了。” ..... “你们一生下来是不是就开始和外族打打杀杀的?”苏杭很好奇。 “靠!才不是。我们小时候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就拿这驭兽之术来说,我就和很多兽成了朋友,青年的时候,我还有自己的豪华版坐骑,常常有妹子来搭讪。” “喔!美女香车。”苏杭不正三观在脑中一闪,将本来正常的聊天内容全引导歪了。 “可我们修罗神族的妹子实在太美,每天寨子外都是一群神骑着更豪华的兽在那晃悠。” “靠!修罗姐姐比神仙姐姐还美?那我得见一见。” “去!他们当时哪有美女,都是娶了我们修罗神族的姑娘,然后才生出如今的这些漂亮神女。” “混血儿,赞啊!” “哎!弄得我们自己的族人大多成了光棍,有的不得已娶了神女,甚至娶了魔女。” “魔女!对了,还有魔族,他们的姐姐长得怎么样?” 侍噗呲一笑,“现在从我回忆里翻出来的都是一张张可怕的面庞。” “靠!那你们族里这些爷们的品味也特么滴尿啦!莫非饥不择食?” 侍又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苏杭,“小子,和你相处越久越发毛,发现你年纪不大,想法倒是每每太特么早熟,真tm让我受不鸟!” “去!我已经十一岁了,这个时候正是开始对异性有兴趣的年龄,恰逢其时!” 侍挠了挠头叹道,“你兴趣过度了,只怕后患无穷。” 苏杭则一脸无奈,心中吐槽,“我在地球都22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身体又成了植物人,恐怕想后患无穷都没有机会喽!” ...... 神族里也有驭兽的职位,此时,追杀组就从那里调来了几十只小兽。 它们六条腿,行动无声无息,快如闪电,黑色短毛,长着虾一般的尖头,狗一样的身,老鼠般的尾巴,俗名虾狗,仅论长相它的确算败笔,但说到本领那必须是厉害——嗅觉第一,连大仙都逃不过。 这批虾狗被投放到森林里去,两只一组,一旦发现目标就会立刻派一只回来报告,剩下那只将继续跟踪,并在沿途留下气味。 果然,没过几天,一组虾狗就发现了他俩,并且一只已经回去报告。 这一次,追杀组的装备更加精良,简直就是搬空军械库的一角啊! 第四世界的故事(6) 一日后,苏杭和侍又开始夺命狂奔。 “靠!这些二货的火力也太tm猛了!”侍一边跑一边吐槽道,“老子都没有反攻的机会。” 苏杭心里泪啊!感叹自己命运多舛,“这里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大仙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轰—————— 轰———————— 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在他俩身旁发生,这是神箭带着小神、中神甚至大神的神力射来的威力。 宁依旧在这次追杀组的队伍里,但是她又没有瞄准苏杭,而是将箭都射向了侍。 爆炸和爆炸之间几乎没有刹那间隔,使得侍连时空转移都没法施展。 接着,更糟糕的一幕发生了,除了神箭,射手们开始射来维度网,一张接着一张,好几次在他俩脚后几厘米处落地,真是危险! “真tm要命!”侍吐槽道,“用了这么多维度网,看来他们这次是下了血本了来取我俩的命。” 苏杭看在眼里,怕在心里,他已经决定宁可当植物人也绝对不想成为一个低维生命。 可惜,这由不得他,他已经和无声大仙达成了合作协议。 “大仙,你快出现啊,我快挂了!”苏杭心里着急啊! 无声大仙就是不出现,看来他似乎有意要教训一下这个二货。 ...... 这时候,露忽然出现在他俩的前面并向苏杭发来一掌,这一掌至少七成功力,分明是要取他的小命。 “小心!”只见侍将他重重一推,他被推了出去,侍的右肩却受到了露这一掌的刮擦,虽然没酿成重伤,但已经让他的战斗力打了折扣。 苏杭和侍继续在丛林之间奔跑跳跃,后方和左右的神兵们依旧穷追猛打。 露却始终盯着苏杭下手,看来他是想通过这招逼侍就范,再将他俩一网打尽。 哎!奈何这招果然有效,侍每每为了救他边跑边发神力抗衡露,这大大减弱了二人的速度和灵活性。 当然,苏杭却是每每觉得庆幸。 “小子,今天我俩不能全身而退了。”侍忽然嚷道,“我来拖住他们,你先走。” “呃,不!”苏杭当即应道,他其实心里想,“没有你的照应只怕老子死的更快!” “笨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侍嚷道。 “不,我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走。”苏杭大声嚷道,心里却想,“你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怎么能放手?” “靠!”侍忽然抓住他的手,对他进行了空间转移。 一瞬间,他就到了两千米外的地方,自己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心中一喜;再接着心中一怕,立刻就朝着远方拔腿就跑。 侍因为这次空间转移消耗了不少体力,他觉得再跑只能是对体力的白白浪费,于是,当即决定就在此时此地拖住这些神,让苏杭跑得更远。 苏杭这二货一路夺命狂奔,转眼又跑出了两千米,回头一看,远处战火连连,忽然,心中有种惭愧。 “靠!现在不跑,呆在这岂不是等死?”他深陷矛盾 ,“可是,现在只顾着自己跑,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他双手紧握,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忽然嚷道,“尼玛!我二了22年了,今天不二行不行?” “不行!”靠!他自己又这么回答。 可是,他忽然就向侍的方向跑去了......“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不那么二一次。” 此时,侍已经体力不支,又受了伤,还在面对二十几个装备精良神的不断进攻,已经快吃不消。 偏偏这时候,露双掌强推,一道强光射向他,这又是五成功力,侍只好硬接,这让自己浑身上下都暴露给其他神。 果然,小神和中神们趁机对他发动了攻击,侍在这一次后就身负重伤了。 就在这些神拉满弓要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候,苏杭及时赶了回来,拼命出拳发掌,终于扰乱了这些神的节奏,救了侍一命。 他跳到侍的身旁道,“我回来了。” “靠!我以为你这种二货应该会逃得远远的。”侍吐槽道,“真是看错你了,不过,你回来也是个二主意!”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要维护正气!”苏杭挑了挑眉毛,“二,不见得都是坏事!” “哈哈,我为你感到无比骄傲!”侍高兴道,“够侠气!” 苏杭其实一脸故作泰然,心中却郁闷后悔,“自己怎么就真回来送死了呢?” ...... 神的进攻真是持续不断,他俩的承受力已经接近了极限,无计可施了! 忽然,一张维度网向苏杭扑来,侍再次奋力将他推开,眼看侍就要被网扑到的时候,苏杭却在飞出去的刹那又伸手抓住了侍的手,终于也将他救了出来。 他俩正在庆幸,靠!根本就是刹那间的事,又一张维度网扑来......这一次,谁也没有逃出去。 维度网将侍和苏杭牢牢困住,立刻开始快速抽取他们的能量,那些能量被抽离后就射向了天空,回归宇宙,真是尘归尘土归土啊! “降维,我就这么下凡了!”苏杭心中哭丧,“变回植物人吗?” 大约持续了十分钟,他俩的形体已经趋向模糊,又过了五分钟,终于消失了。 露这时候心里冷冷叹道,“你们和评神委员会对抗是多么愚蠢啊!有一天,我要是坐上了他们的位置,一定按着自己的初心改变天下,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瞑目了。” 宁看着苏杭消失不觉惋惜。 此时此刻,苏杭和侍正在黑暗的时空中迅速下坠,大概坠落了十几分钟后,他俩忽然到了一片春意黯然的世界,这里很美,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似乎还有一种诗意。 他俩都躺在草地上,苏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忽然大叫,“汗,侍,我出汗了!是真的汗......” 侍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吐槽道,“我靠!老子也出汗了。” “神是不该出汗的”苏杭叹道,“我们离开神域了!” “物质世界。”侍看了看四周说道,“三维世界,我们终于被降维了。” “三维!”苏杭心中窃喜,“我 没变回植物人,谢谢老天!” “不,是二维世界,你俩被降到二维了。”忽然,一个人形生命体出现在他俩前方十米处,再细看分明是一个浑身通红的魔鬼。 “魔!”侍惊叹道。 “靠!你是修罗神族的侍?”那魔也惊讶道。 “你......你是魔族的坎!” “是啊!”坎笑道,“好久不见!” “哈哈哈......真是的!”侍无奈地笑道,忽然向坎发出一掌......结果,没动静。 “哈哈哈......蠢货,你都到二次元来了,还剩多少能量难道不知?”坎嘲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你下毒手的,都到了这了,咱就别再按从前的套路相处了。” 一旁的苏杭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魔鬼长的跟车祸现场似的。,魔鬼的妹子能好到哪去!”。 “你说,这是二次元?”侍看着自己的手问道,“可我怎么看到你和自己以及周围的一切都是立体的?” “那是因为你的意识还残存着三维和四维的部分信息,再过一会,等它们彻底流逝后,你就会看清现实了。”坎冷笑道,“失去了的东西永远不会再回来,这是多么的残酷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杭终于忍不住问道,“二维怎么会是这样?” “哎!这位是魔族的大将,应该也是被神用维度网降到这了。”侍应道。 “果然是一个小毛神。”坎嘲笑道,“你居然和一个小毛神走到一起了,好像关系还挺铁,看来你在神域真是没地位啊!” “哼!他是我的兄弟。” “哇!真是新鲜事,修罗神大将和一个小毛神成了兄弟,哈哈哈......”坎大笑道,“i服了you。” “既然来了,就该去见一下我们的王。” “你们的王也被弄到这了?”苏杭吃惊地插了一句,侍也一脸的惊讶。 “哎!”只听坎叹道,“小毛神兄弟,我们三分之一的族人都被弄到这了。我们从前可是会吃毛神的,来了这以后都没吃过肉。” “我的天啊!”苏杭背脊发凉。 “别理他,要吃你他早下手了。”侍安慰道。 ......他俩跟着坎走了。 ....... 走着走着,苏杭忽然看见侍和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扁平化,同时他看见自己也开始扁平化...... “这大概就是自己的意识正在降维。”他心里发慌得紧,“不会让我在这里过一辈子吧!” 侍也觉得坎的身体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协调,可一时半刻又说不上来。 就这样,一个毛神,一个修罗神和一个魔向着远方走去。 ...... 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一个恍兮惚兮的声音,这是无声大仙。 只听他叹道,“如果当初能让我给你重装,你就不用降维了,哎!也许这就是你的命运......只有将混沌之气发挥到四维空间的实力,经过意志和正义的考验,你才能配得上我给的天眼。”...... 苏杭和侍终于感到自己和周围事物正在快速失去体积感。 那些土地、山川河流,树木和红魔鬼坎在视野之中正快速地向一个平面里跑去——它们正在汇入一个平面之内。 “没错,是这样!好像外在的世界正在往一张画里跑。”苏杭心情糟糕透了。 “靠!”侍也吐槽,“身体好像一块正被拍薄的面团。” 他俩开始感到头昏眼花。 不久,刚才所有的景物都进入了一张平面画内,无法看清它的源头,也无法看清它的结尾,这平面要多大就有多大。 终于,苏杭和侍不得不承认先前看见的所有正失去体积的事物,现在在视觉上已经变成画上的印花似的,而他俩也正在进入这画中。 “靠!我这个堂堂修罗大神现在却被困在一个平面上。”侍吐槽道,“这就是我最后的命运吗?” “最后的命运!”苏杭心慌意乱,他开始后悔回来救侍了,“真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作死!” “不用害怕,这是你俩的二维思维正在趋向稳定的结果,习惯就好了!”坎讥笑道,“你俩长得一表人才,在哪都会风生水起的,哈哈哈......” 坎的话音才落,他俩也基本进入了这不可思议的平面里,而且苏杭和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俩再也看不清事物的全貌,好像透过门缝看似的,只有一条缝的视线,更糟的是那缝越来越窄。 终于没多久,他俩看见前面的坎俨然就是一条红色的垂直线段。 “是二维了。”苏杭欲哭无泪,“果然是线段!” 他和侍的二维意识终于成型了。 “恭喜二位,降维非常成功。”红魔鬼坎大笑,“哈哈哈......” 苏杭浑身上下有股挥之不去的沮丧,他已经发现自己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只能看到“一线天”,哭腔道,“靠!连眼角余光都没有,降维也太特么彻底了!” “真tm作死!”侍也吐槽,“都成了线段和点,谁tm都别想认得谁了!” “哈哈哈......”坎忽然又大笑道,“你俩过去当帅哥一定很痛苦的,现在终于可以摆脱外貌的束缚了。” 苏杭和侍一脸愤怒地看着他,真想抽他一个后脑勺。 坎看了侍和苏杭一眼笑道,“知足吧!要是将你俩弄到一维,那才生死不如!” “一维!那里......我们彼此看来看去不过是一个点,对吗?”苏杭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巨大无比的恐怖。 “没去过,不知道!哈哈哈......”坎继续大笑。 这时候,苏杭真的很想抽他,“现在大家都没有神力了,也许我打得过他,不行,万一打不过呢?侍会帮我......”苏杭又一阵yy,“算了,忍着,他们有三分之一的族人在这,万一引起众怒会被群殴。” “凡事有得有失,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各种长短不一的线段,也就没有必要分出美丑了,少了不少烦恼,不是吗?”坎接着笑道。 “ 你意思是找老婆也不用看脸蛋和身材了?”侍说道。 “耶,一点即通啊!不愧是修罗神族大将,哈哈哈......” “靠!”侍心里吐槽,“别以为我不敢扁你。” ...... 苏杭走着走着忽然想抬头看看天,可是,“哎呀!我怎么无法仰头啦?”迎来了一声惊恐无比的呐喊。 侍被他这么一喊也吓了一大跳;接着,自己也试着仰头,可是也失败了,不觉一脸楞逼。 他俩看向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下,笑道,“因为没有脖子。” 侍恍然大悟,原来他先前一直觉得坎不对劲的地方是他没有脖子。 苏杭一张脸已经被惊恐折磨得彻底拧巴,“他的人生以往再不济,也没有丢了脖子这么惨!” 坎解释说,“因为二维世界不需要向上看,脖子就是一种浪费,所以被去掉了。” “谁tm将它去掉的?”苏杭又一嗓子哭腔。 侍苦笑道,“二维世界的算法。” “算法!”苏杭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挂了,什么重生不重生都是浮云......“不对,应该找大仙,他是唯一的希望。”他终于想到了大仙。 “小毛神想看天,躺下就行了,只不过动作比抬个头大了点而已,哈哈哈......”坎大笑道,“走吧!” 忽然,噗的两声,苏杭和侍同时躺下了。 “靠!真是二货。”坎吐槽,“人家是降维不降智商,你俩倒降的彻底。” “侍,这天也不对劲了!” “二维意识里并没有天的概念,所以我们往上什么也看不见。”侍解释道。 “可我的心里还有蓝天白云啊!”苏杭伤心道,“这怎么解释?” “靠!你现在大脑的硬件太low了,不会支持你看见这些三维画面。”坎又笑了,“不信你想象一下那蓝天白云的样子。” 苏杭和侍同时开始冥想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构建不出画面感。 “真是欲哭无泪啊!连想象力也被剥夺了吗?”侍吐槽。 “真是作死!”苏杭的心情已经跌到谷底,“本想成为一个风靡万千少女的......现在成狗屎!” “二货,想象是需要空间的,二维只是平面啊!”坎笑道,“这里没有空间给你们想象力yy,在这,要学会戒掉梦想。” 苏杭的小脑袋已经晕乎乎了。 他俩爬起来继续跟着坎走。 走着走着,忽然远山传来一声声恐怖的鸟鸣。 “一群食肉大鸟就要飞过来了。”坎笑着警告道,“这下才可以躺下。” ...... 果然,不一会,从一条垂直的老长的线段上,飞出若干个点,那老长的线段就是那座大山,那些点就是那些大鸟。 这些点飞近了,成了若干若长若短的线段,但是都比侍长出五六倍。 苏杭和侍都发现这些鸟飞过的 时候带来巨大的气流,看来其不一般的大而猛,所以坎才让大伙趴下。 “二维世界有气流?”苏杭好奇问道。 “有啊!二维就包括在三维里,所以那些气流在三维空间运动的时候顺便也会刮过二维。”坎笑道。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也在三维空间里,只是视界被约束了?”苏杭恍然大悟。 “去!你以为二维包括在三维里,自己就在三维?”坎讥笑道,“真是彻头彻尾的傻逼!” “靠!” 这时候,侍忽然升起一个预感,他问道,“坎,你是不是事先知道我们会来?” “嘿!你还真的说对了。” “你怎么会事先知道?”侍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仅我知道,我们的族人都知道。”坎笑道,“只是当时只知道有一个修罗神和一个毛神要来,却不知道是你俩。” “这tm也太尿了!”侍一脸的惊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急,我们边走边说。”坎笑道。 ...... “两日前,忽然从天而降一段声音,它说今日会有一个修罗神和一个毛神降落到此,具体时间和地点也说了,现在看来分毫不差。它要求我们派个出色的魔来迎接你们,我坎正好是族中最优秀的战士,自然就被派来了。” “你们怎么就相信这个声音说的呢?”侍问。 “本来我们也不太相信,可是,那个声音说你俩可以带着我们摆脱这二次元的封印,我们就决定试一试喽。” “靠!怎么摆脱这里?......能猜到那个声音是谁吗?” “我们怎么能猜到它是谁?”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侍看了一眼苏杭。 “天意!”苏杭的心中自然想起了无声大仙,“难道是他,一定是他,只有是他......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帮我呢?非要让我被降维?难道是考验?如果是考验我就不怕,因为考验总要结束。” “我说,你俩也别瞎yy了,这六合之外的事咱们还是存而不论吧!省下精力干正事。”坎笑道。 “干啥正事?”苏杭心中一片混沌,毫无头绪了。 “讨老婆生孩子,哈哈哈......”坎再一次大笑,“一大群女人都是线段,你也认不清谁是你老婆,一大群孩子也是线段,你也认不清哪个是你亲生的,也许你压根就没有亲生儿子,哈哈哈......” “靠!我可真想抽你。”侍吐槽,“可是看你有点脑残,实在懒得下手。” ...... “翻过前面这座山就到了我们魔族的部落,我王正等着你俩呢!” “翻山......翻过那根老长的线段吗?”苏杭问了一个傻问题,“这线段是垂直的耶!” “是啊!我们就是要翻过那根垂直的线段,哈哈哈......”坎还在笑,“真不好意思,你让我贱笑了!” 侍终于扑上去和他干起来了,苏杭立刻扑上去帮侍。 坎被扁了一顿后,路上确实安静了许多,不过,侍和苏杭也是鼻青脸肿的。 翻过山,终于来到了魔族部落,苏杭和侍在原地转了两圈,因为每变化一个小角度仅仅只能看到一个线段,所以只有转圈才能弄明白周围究竟站了多少魔族。 其实,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因为他俩看到的都是线段,有的线段长,有的线段短,长的经常将短的挡在身后。 忽然,一条绿色的线段朝他俩走来,“你就是那个修罗神大将侍,而你就是那个小毛神,叫啥来着?” “小毛神苏杭。”坎一旁笑道,语气蔑视,看来这里是他的地盘,所以又开始放纵自己了。 第四世界的故事(7) “这名字特么滴怪!”绿线段吐槽道,“毛神的名字啥时候带姓啦?” “他是个二货毛神!”坎讥笑道,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忍着!”苏杭其实已经怒火中烧,奈何对方魔多势众。 “这是魔族的王......龙相。”侍对苏杭介绍道。 “嘻嘻,大王好!”苏杭恭敬作揖,眼前就是一根绿线段,根本看不清脸。 “幸好看不清,要不,还不定给吓成什么样!”苏杭心里想,“说不定比连环车祸还惨。” “那么,你们要怎么将我们弄出这二次元?”龙相直接就问了。 苏杭和侍对视了一眼,侍道,“目前......我们也不知道。” “靠!”龙相苦笑,“我早就料到你们会这么说,但是,既然上天将你们弄来,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办法的,否则也不用多此一举。” “也许将他俩吃了,我们就能出去了,哈哈哈......”坎又笑了。 “二货!”龙相警告,“不想被抽,就别笑了。” 苏杭和侍对视了一眼,实在无语。 苏杭此时肯定无声大仙就是救命稻草。 魔王打发族人各自回去干活,并吩咐坎继续招待他俩。 “干活!”侍不觉惊讶道,“就这种视界还怎么干活?” “不干活就得饿死,虽然环境恶劣,但只要逼自己总能想出一些活法。”龙相道,“现在,我们的活干的还非常好!” “不仅要干活,我们还得生孩子。”坎又插了一句。 “你们都干些啥活?”苏杭也好奇地问。 “捕猎、扒皮抽筋、剔骨、生火烧烤,煮汤......” “我靠!那么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二维空间了?” “是啊!适应了,习惯 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都适应了,那还想回到神域吗?”苏杭又问了一个傻问题。 “靠!谁tm愿意待在这鬼地方?要是当年,你敢和我说这种话,脑袋早被拍烂了,知道不?”龙相果然生气了,“现在的毛神真特么不懂事!” “知道!”苏杭心中怕怕,“我说错话了!” “谁愿意一直被困在这低维度,你看看这过的是什么日子......”龙相接着苦笑,“我们整天看到的猎物、食物、植物、女人、男人、孩子......都tm是线段和点,靠!什么欲望也没有了。” “我理解,无酒不欢,无漂亮的神仙妹子更不欢。”苏杭感叹道。 “嘿,我说,这小小毛神果然很特别!”龙相叹道,“观点令人发毛啊!” “毛神命苦,早当家也是应该的。”侍解释,“个把太早熟也不奇怪。” “嗯!也是。” “这样吧!龙相大王,我和苏杭先休息下,然后再想想办法吧!说不定,还真的有办法离开这里。” “嗯,好!” 于是,坎带着他俩到一处陋室休息;接着,明明白白听见门外有十几个魔族士兵看守。 “侍,他们这是想干啥?”苏杭轻声问道。 “大概是怕我们跑了。” “那......我们要跑吗?”苏杭继续轻声问。 “算了吧!就我们现在这种视界,还真的不知道该往哪跑!” “也是!......你能和我说说这些魔族吗?” “当然,初始神域的灵气只有一气,我们叫它混沌之气,你懂得!” 苏杭点点头。 “后来,此一气化作二气,我们叫它们阴灵和阳灵;以阴灵为主而生的神明之中就有我们修罗神和魔族,被叫阴神,以阳灵为主而生的神明之中就有你们毛神和那些大、中、小神,被称阳神,简称神。” “原来是这样,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哟,你还有点学问。” “嘻嘻。”这些都是苏杭从武侠小说里看来的。 “魔族比我们更早就被神族灭了,没想到有这么多被降维了。” “总比都被杀了强,他们至少还有机会升维回去。” “哦!你真有办法升维?” “暂时没有,说不定能想出来。”苏杭此时想着无声大仙,心中就有了希望。 “你体内的混沌之气可了不得,我族、魔族 和神族里,现在估计没有谁能驾驭......也许真有可能回去。”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苏杭,虽然他此时看上去不过是一段短短的线段。 “我有混沌之气这个法宝!”苏杭想到了打坐冥想找无声大仙。 “嘘~~!低调、低调。”侍轻声提醒,“小心隔墙有耳。” “我王也能控制混沌之气。” “那么你也行吗?” “我!”侍惭愧笑道,“应该说每一个修行达到中神级别的神或魔都可以修炼它,但通常都感应不到它,太难了!......估计超级大神也未必可以运用这混沌之气。” “这么说,我有了一个超级金手指。”苏杭心中又欢喜异常。 “又想啥呢?”侍吐槽,“我平时看你的表情常常很猥琐,这会是不是又猥亵了?你这年龄搭配这种表情,实在违和!” “呃!”苏杭顿觉有点尴尬,心中却也明白,“自己是进步了,以前我可不会为有人说自己猥琐而尴尬。” “魔族是和你们一起被打败的吗?” “不......他们也挺倒霉,还没开战就被评神委员会暗算了,从此绝迹。可我没想到这么多魔族被弄到这里来。”侍叹道,“可见评审委员会的武器库多么充足,我原以为救出二十几个同胞后可以东山再起,现在看来这想法真tm有点天真,如今评神委员会的实力更胜当初。” “他们有武器,你们不能也造吗?” “能造,可是大部分资源掌握在他们手里,玩不过他们。” “什么资源?” “至上灵力。” “呃!那玩意原来还能造武器?” “嗯!所以我们才争,否则就是坐以待毙。” “那究竟是什么?” “上天给每个神域都分配了一定数量的灵力,用来创造一定数量的生命,如果生命减少,这些灵力就会多出来,多出的部分就被存储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至上灵力。” “原来就是生命之源的意思?”苏杭不正的三观又开始主导yy了,“如果有机会回去,怎么也得给自己弄点啊!” “你又猥琐了?” “呃!怎么会?” “先休息,如果不能从这二次元出去,你想再多也没用?” “哦!” ...... 苏杭和侍睡了一觉后,就爬起来打坐,发现在此二次元里冥想并无障碍。 “既然冥想没有障碍,我赶紧找无声大仙吧!”苏杭心里想着。苏杭和侍一起打坐,才进入深度冥想片刻,他身上的混沌之气已经非常浓重。 “这小子,在哪都能吸引这么多混沌之气,真是让人羡慕啊!”侍惊叹道,然后就悄悄到门外是为他护法,防止魔族干扰。 此时,苏杭已经和无声大仙连线了,他俩在一片虚无缥缈的时空里进行着对话,只闻其声。 “老板!无声大仙,我现在二次元。”苏杭语气里有抱怨的意思,他继续道,“你怎么不帮我?” “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早来?” “早来就有用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什么意思?” “你早晚得激活这个降维程序。” “呃!我激活的?”苏杭难以接受。 “对,是你自己激活了所谓的降维程序。” “呵呵......呵呵......”苏杭吐槽,“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没法认同。” “去!有因必有果,结果是你已经在这了,由不得你不信!你自己要和修罗神一起才摊上事,被神兵用降维网招待了有何不可?怪不得别人,更无需报怨,为了友谊做出点牺牲值得。” “靠!你干脆说是天意不就完了吗?” “反正你理解就行了!” “理不理解不重要,现在已经是现实了,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出去。”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怎么出去?” “你现在在哪?” “靠!”苏杭哭腔道,“哎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你说自己在哪?” “当然是二维空间啦!” “二维空间在哪?” 苏杭彻底烦了,“你都不知道二维空间在哪吗?” “我知道,但是我在问你。” “我......怎么知道它在哪啊?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在二维空间。”苏杭急了,声音有点大,“我想出去。” “你都不知道二维空间在哪,怎么判断自己在二维空间?” 苏杭很无语,这无声大仙哪是来救自己的,分明是来逗自己玩的,这特么是雪上加霜啊! “你是怎么降维的?”无声大仙又问。 “是神用维度网抽走了我的能量,我就被降维了。” “你怎么知道自己失去能量后就一定被降维?” “呃!”苏杭一脸的楞逼,感觉这一问里面有好深刻的东东,越嚼越有味啊! “侍这么说,大家都这么说,难道有错?”苏杭问道。 “所以你连判断都不判断就信了?” “可是 ,我也亲眼所见了。” “你见到了什么?” “二维世界啊!”苏杭道,“到处都是线段。” “我能给一个四维的神植入一个小程序,然后让他看一切都是线段,你说他降维了吗?” 沉默! “哇塞,高级啊!”苏杭恍然大悟,赞叹道,“你的话,连标点都是真理啊!......理论上他应该没有降维。” “对!只不过是我植入的程序封印了他的高维意识。” “大仙的思维,果然天马行空仿如逆水行舟,厉害远胜鬼斧神工,重塑我的灵魂啊!”苏杭不仅连连称赞,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立刻就想学会给人植入程序这个本领,将来大把的票子、妹子......这二货不正三观又发动了。 “你想学这个本领,还早呢!”无声大仙已经读到了他的yy,直接泼去冷水。 “好吧,那以后再说!”苏杭从小就备受各种心理打击,心早就起了厚茧,被拒绝根本不算个事,他继续笑道,“请你再讲讲如何离开二维空间吧!” “嗯!你现在可以回答二维空间在哪了?” 苏杭想了想,理了理思路,道,“是我的意识被某个程序控制了视界,所以只能分辨二维图像,所有二维图像都在我的意识里,所以二维空间也在我的意识里,所以......请大仙帮忙总结。” “所以只要打破你意识的封印,就能改变你的视界,改变你的维度。” “哈哈哈......”苏杭笑道,“要打破封印太简单了,只要你给我的意识植入一个小程序,就能让视界恢复到四维。” “要怎么写这个小程序呢?” “呃!”苏杭又糊涂了,“这不是你的活吗?” “你当初是怎么认为自己被降维的?” “能量被抽走......大家都这么说!” “所以你被大家共同暗示了,他们给你植入了一个降维的集体暗示,这个集体暗示就是一个降维小程序。” “哇塞!”苏杭豁然开朗,“大家的集体暗示就是降维的小程序。” “对!” “哈哈哈......那么,我只要破解了这个集体暗示,不就重新升维了吗?”苏杭觉得这有什么难的,他从小到大别人说东,他就爱往西,自己早具有对抗集体意志的天赋。 “对!可要怎么破解集体暗示呢?”无声大仙问。 “当然也是用暗示啊!”苏杭道,“强烈暗示自己‘大家的观点’就是胡扯,不用鸟它,这暗示就是破解程序。” “这也可以!你先试试,我们改天再聊。”无声大仙忽然就断线了。 苏杭有点错愕,但他还是暗示自己睁开眼就是四维空间 ;接着,他慢慢睁开眼,却立刻吐槽道,“靠!还是线段,我还在二维空间。” 他立刻再闭上眼,准备设计一个老大的暗示,让自己摆脱二维,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离开了,又怎么救侍他们呢? “我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苏杭又孤芳自赏,“我忽然变成一个这么好的人,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适。” “大家的观点都是狗屎,我睁开眼就是四维宇宙了,睁开眼就是四维宇宙了。”他开始为大家设计暗示语,也就是破解二维意识的小程序,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自己怀疑道,“真的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会不会有点贱价了我的智商?” “不行,这个程序要同时给这么多号神升级,怎么也得深刻点!”苏杭开始冥思苦想,三观不正了又来了,“能不能扬名神域就看这一次了,到时候,神仙票子,神仙姐姐还有神域权威......”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在神域的五星级生活。 ...... “天灵灵地灵灵,老君保佑一定行......这个不行不行......” “南无阿弥陀佛,睁眼必见四维......这个太特么二了......” “天,赐予我力量吧!睁眼必见四维......这个太夸张了......” “神仙妹妹,我来啦!睁眼必见四维......这个对魔女没用......” ...... 苏杭自己折腾了许久,也没有弄出个毛来,终于决定找侍等商量。 苏杭将自己的感悟告诉了侍,侍听了也顿觉大悟,十分欢喜,便立刻将他的想法告诉了魔王龙相。 果然,魔王龙相立刻对他刮目相看,奉为上宾,苏杭好好虚荣了一把,心想,“从小到大没这么风光过,今天就是我人生的逆袭点,一定记住这一天,因为从今以后就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生活了!” 可是,侍、魔王龙相和坎自己先试了大几十回,都没法离开二维空间,不觉感叹,“这种自我暗示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 坎开始吐槽,“我们修行的都知道,升维需一个缓慢的修炼过程,这暗示程序好像顿悟法,会不会太扯了点?” “为什么?”苏杭反问道。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这办法有点水。” “不,苏杭小兄弟说的没错,这集体暗示是一种小程序,确实可能让我等瞬间升维,只是我们还没掌握住它。”魔王龙相居然很认同,而且再次强调,“换一种思路看,降维确实也可看作一种小程序,暗示这个手段可以破解它,如果顺利的话真就是分分钟离开二维,回到了四维。” 魔王龙相可是一个和评神委员一样的超级大神,他这么一说就是给苏杭正名,苏杭顿时觉得自己站上了人生之巅。魔王龙相的一顿肯定,把苏杭的自信心喂得饱饱的,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巨大的善心。 “怎么也得给大伙找出最佳的暗示语,然后植入他们的意识,让他们早登四维乐土。”于是,他又要找无声大仙了,心想,“这个大boss的资源如此丰富,怎么也不能浪费,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价值最大化。” ...... “哈哈哈......造成还被困在某个维度的根源,不正是自己甩不开暗示吗?”无声大仙这样告诉苏杭,“为什么放不下,因为暗示带来了某种境界,这境界无论好坏都牢牢抓住了你们的心。” “暗示造就境界?”苏杭压根不太想听这类道理,可是为了从无声大仙这里得到暗示语言,也只好忍了,还得装出一副很好学的样子。 大仙当然读到了他的这种伎俩,但是他本来就想给苏杭植入一些新的三观,所以将计就计。 此时,但见苏杭故意挠了挠头,诚恳请求道:“还望大仙再给我一点点提示,让我早日渡这些魔族众生脱离二维苦海?” “嗯!地球上曾经有一个井底之蛙的故事,说的是一只青蛙从小生活在井里,别人告诉它外面世界很大,它却从来不相信,还不断暗示自己这井就是世界,,结果它给自己造了一个境界——井中生活。” “哦!我明白了,青蛙应该到井外看看,那就会发现一个更大的境界。”苏杭附和道,心里却想,“这老子幼儿园就听过的故事,你居然拿它来给我洗脑,弱智!” 他却不知道,他的每一个念头都被混沌之气传给了无声大仙。 “对!可是,青蛙就是不愿出来......记住,不是它出不来,而是不愿出来。”大仙没理会他怎么想,自顾自地说下去。 “不愿出来!”苏杭忽然觉得这几个字很有内涵,“大仙的话果然字字都值得打磨!” “它不愿接受外面的世界很大这个现实,只要它不接受,就没法被植入新的暗示。” “哦!”苏杭忽然觉得很有道理,“你是说魔族和侍嘴巴上说相信暗示方法,心底里其实根本没法接受。原来神也讲心理学啊!” “嗯!其实,那只青蛙当然也知道井外更大,因为总有生物从它的井口经过,如果外面不是更大,这些生物要安顿在哪呢?但是,它就是因为惧怕出去后的不确定性,所以自己没有发起大信心。”大仙继续说,“同样,你们没法真正相信维度存在于自己的意识里,心中其实惧怕暗示方法的可笑性或不确定性,所以在进行升维的时候发不起大的信心,就没法植入新的 暗示,无法激活更高维的意识,自然没有一点效果。” “没有大信心!”苏杭叹道,“精辟!我好像对‘暗示植入’也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大仙真是一句点醒梦中人啊!我对你的敬仰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去!又嘴贫了。所以,升不起大信心,再怎么折腾也毛用。” “那怎么办?你一定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嗯!理论上可以通过两种方法回到四维空间。” “理论上,为什么是理论上?” “我又没有体验过这类事情,当然只能说理论喽!” “我靠!原来你之前和我说的仅仅是纸上谈兵啊!”苏杭吐槽,“你这也太没有专业精神了!” “怎么?不想听,我可以不说。” “别别别,有总比没有强,你还是继续说吧!”苏杭顿觉自己未来的大把票子和漂亮妹子还有刚刚建立的权威有打水漂的危险。 “一种方法就是上次和你说的,给受者植入一种新的语言暗示,让他破除二维时空对意识的封印,但现在看来,这种手段毫无力度,效果不佳。” 苏杭听到这哭笑不得,“靠!这么二的手段我居然信了,而且连侍他们也都信了,太特么丢人了!” “还有一种方法是借用外在的刺激,强化受者对暗示语言的信心,让他们完全相信自己正在升维,这样可以打破意识封印。” “也就是暗示方法的升级版喽!”苏杭仿佛又看见了希望。 “对!当你在给他们植入暗示语言的时候,同时释放混沌之气,让他们yy不可思议的力量正在注入自己,然后他们就会完全接受暗示。” “哈!”苏杭挑了挑眉毛道,“就是因为我们信了被抽走能量就会降维,所以意识被封印了,现在我暗示他们输入能量就能升维,他们应该也没谁不信!” “嗯!因为这种方法符合他们的常识,所以能调动巨大的信心,结果就能成功。” “大仙的话里话外果然都是真理啊!”苏杭笑道,“我不再怀疑你的智慧和英明了!” “少来糖衣炮弹,我得说这么做的危险所在了。” 第四世界的故事(8) “这也危险?!”苏杭脸一沉,立刻感觉有阴影正在靠近自己。 “因为他们四维空间意识的基础还在,所以能将自己推到原来的维度,但不能妄想再上升了。”无声大仙警告。 “呃!”苏杭一听,不正三观又启动了,“既然能将我们送回四维,为什么不能让我们 到五维去看看呢?这不是利益最大化吗?难道大仙不懂得性价比?” “靠!二货,就怕你这么想。”无声大仙解释说,“升维的核心其实是意识的升维,你们的意识最高只到过四维,五维的语言信息和四维以下的截然不同,勉强上去,大脑无法承受,只怕轰的一声爆炸。” “靠!”苏杭的贪念顿时被这句话炸得飞灰湮灭,“那太可怕了!” “总之,要是加上能量刺激,就会让他们产生正在被灌输大量能量的错觉,那么暗示语言就会被成功植入,打破意识封印。”大仙强调,“发起大的信心超过一切方法,同时注意禁忌。” “我知道了!”苏杭应道,“我会让他们发起大信心,同时也会警告他们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则后果自负。” “可是,关于能量这里有不少魔耶!我这点能量够吗?”苏杭又犯愁了。 “哈哈哈能量不需要太多,因为并不是真的要给每一位都注入巨大的能量,只是让他们产生刺激,得到暗示,承认自己正在获得巨大的能量而生起大信心即可。混沌之气如此高级,他们感觉到了,也就信了。”无声大仙最后警告道,“不过,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实情,否则就会失败。” “哈哈哈那自然。”苏杭一脸得意,“撒谎还不容易?老子优点之一。放心吧,我彻底明白了!” 无声大仙和苏杭断了连线,苏杭终于觉得松了口气,这一顿聊天,他真是大开脑洞,“上天让我来二维,就一定有他的安排,原来是让我来这当营救的猪脚啊!” 无声大仙这里,只听他叹道,“苏杭啊苏杭,你现在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无论我向你注入多少能量,植入多大的暗示,你都不会升起大信心了,你回不去喽!” 苏杭这时候只想着如何将大家送回四维空间,然后扬名立万,那不正三观又主导yy方向,“老子当黑客不成功,创业不成功,连专升本都不成功,原来这些小事配不上我,只有干这种超越人类认知的大事才是我的使命!多想让地球人都知道啊!靠,过去所有的不幸都可以一笔勾销哈哈哈” 他忘记问无声大仙事后自己如何回去。 苏杭和无声大仙聊天结束后,立刻将结果告诉了侍,当然,他截留了很多关键信息,只谎称到时候会有一位高纬的大仙前来相助,给大家注入巨大能量,送他们回去,当然,他一定不会忘记强调那位大仙完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助。苏杭第三次偷偷深呼吸,今天是他挑大梁也是他认为自己扬名立万的时候。 “如果他们感到了巨大的能量,就可以将自己的信心增强到极致,到时候,就可以冲破二维意识的封印,重回四维空间!”开始前,苏杭反复叮嘱自己,“一定要成功,未来大把的票子和漂亮的妹子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就靠这一次搞定。” 龙相已经将族人集合在一起,侍也站在队伍里。 苏杭站在众魔中间,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叹道,“我终于成为人群里的焦点,而且,还是群魔中的焦点!” 他故意润了润嗓子,开始说道,“你们必须要闭上眼,尽一切最大可能集中精神,我若是没有喊睁开眼,千万不要睁开。” 大家都点头,“这算是我给他们植入的第一道命令程序。”苏杭心里想,“连魔王都老老实实听我的,太爽了!” “待会,我将召唤上仙释放下巨大的能量,你们之中任何一位感到这股能量,那是能量在汇入你的身体之中,它会将你们送回四维神域。”苏杭继续道,“没有感到能量者,就等下一次。虽然可以等下一次机会,但下一次不知要等到几时,所以,我还是要劝你们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感受能量,感受到了,你就是魔族的赢家。” 苏杭这是威逼利诱啊!不过,这就植入了第二道命令程序。 “最后,我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妄想到第五维去找神仙妹妹或神仙哥哥,那会让你们的脑袋爆炸,轰——,一定要记住啊!” 众人被眼前十一岁苏杭的这番话给逗乐了,不过也被植入了第三道程序——警告。 “程序命令都植入了,现在只要用混沌之气将它们激活。”苏杭心中暗自祷告,“一定要成功,我的美好未来靠此一搏。” 大伙很快就内守精神了,现场,各种气场浑然一体。 苏杭闭上眼睛,开始进入深度冥想,混沌之气开始聚集,加上大家的气场,顿时,这一片时空之中能量爆棚,众魔真就升起了信心。 “大仙要释放能量啦!”苏杭故意喊道,“大家感应吧!感受到者就是赢家,想一想,多容易神域还有好多美事等着你们呢!” 苏杭这一嗓子后,侍居然也跟着暗 示自己,“一定要感受到能量,我还要回去救一打同胞呢!” 苏杭喊完,又继续闭目冥想,努力引导混沌之气释放出能量,凡接触者都感到了,正在激活暗示。 其实,并没有多少能量,但是他们都惊叹能量里的信息极为高级,以为自己真的得到了大仙的加持,个个信心满满,忽然就开启了四维神域的画面;接着,就从二维世界消失了。 十几分钟后,侍和一百多个魔都离开了二维世界,顺利回到了神域,除了有那么几个动了点邪念,也就只一小念,去了不该去的高纬,结果,脑袋终于因为无法接受忽然而来的复杂信息而爆炸,不过还好,他们的遗体回到了故乡,也算落叶归根,只是将自己的同胞吓了个半死。 苏杭此时释放了巨大的能量,感到自己正在快速坠落,这其实只是虚脱,但他心中不觉唏嘘,千不该万不该动了一念,“靠!这感觉好像当初被降维那会,我这节奏难道是在降维吗?” 哎!只这么一念,他给自己植入了一个强大的暗示,果真就开始降维了。 “靠!暗示真是很可怕!”混沌之气将苏杭的信息同步传给了无声大仙,他不觉叹道,“哎!他又触动了降维程序。” “大仙救我!”苏杭大呼救命,感觉自己在快速下坠。 过了一会,“靠!我只能看见一个点无论从任何方向看都只有一个点。”苏杭的视界终于被封印在了一维空间。 “怎么办?现在都到一维了,要同时跨越两个维度才能回去,哎~哟~!还有机会回去吗?我不要大把票子和漂亮妹子,更不要无上权威了,我只要回去,行不行啊?谁来帮帮我啊~~~!”苏杭一顿竭嘶底里的乱喊。 呼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喊大仙好像他没在家,过了一会,苏杭终于冷静了,哭腔道,“我咋这么命苦!做了学渣、成了二货黑客、没有女友、没有存款、身体摔成废品、当了神还是一个小毛神、救了神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被降了维尼玛!宇宙还有比我惨的吗?” 他发现一维空间里死寂沉沉,没有任何回应,视野就只剩一个针眼大的点,而且这个点明显没有体积感。 他试图摸摸自己是否完整,这时候才发现感觉不到手脚了,不觉又大 嚷,“靠!这封印的也太彻底了,连手脚都被封印了!没有人比我更惨啦~~!” “卧槽!变态、二货,你嚷个屁啊~~!”忽然、他前面的一个点骂道,“人家掉下来喊十分钟就完了,你t都喊半个小时了,还没完!” 苏杭吓了一大跳,半天才缓过神来,“你能说人话,还是我会听鬼话了?” “什么人话鬼话神话鸟话,还有猪羊牛狗话,我们说的是一维空间的语言。”他后面的一个点吐槽,“你刚才说的也是这种语言,二货。” “靠!”苏杭彻底无语,心中只想哭,还是放声大哭,可是他不敢,怕引起众怒,他怎么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个点,他怎么知道大声哭后的后果是什么。 “我知道了,我不说话了!”苏杭虽然不认命,但也无能为力。 周围忽然又恢复了一种死寂沉沉。 忽然,他闻到一股臭味,不觉又问道,“怎么有点臭?” “二货,在这个世界你面对的点,要么是人家的头,要么是人家的屁股,懂不?”苏杭后面的那个点抱怨道,“你前面那个点就是人家的屁股,老子也正对着你的屁股,你说别人臭,你t更臭。” 苏杭彻底楞逼了! “不行,我要赶紧找无声大仙帮忙!”苏杭心中一紧,“至少我还有意识,还可以冥想。” 于是,他真的开始冥想了,不一会,还真就又和无声大仙感应上了。 “我真的命苦啊!”苏杭第一句就喊冤,“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体积的点了,你一定要救我!” “我也看出你是一个命苦的人!”无声大仙劝道,“也许是先苦后甜呢?” “什么时候才能甜?”苏杭吐槽,“你的话究竟是真理还是陷阱,按你说的做,结果我怎么就到了这?” “谁让你给自己暗示的,又特么滴相信自己的暗示。” “我恨死我自己啦!靠!先别管那么多了,你快帮我出去吧!” “你首先得在意识上从一维空间出来。” “我怎么不想啊!”苏杭忽然灵机一动,求无声大仙,“你快给我增加能量吧!能量能转化成物质,这样我的身体至少可以膨胀到二维以上,先回到二维,我的要求真的很小很小很小啊~!”无声大仙应道,“没用的!” “没用,为什么?对魔族和侍都有用,为什么对我就没用?”苏杭又开始竭嘶底里了,“这个逻辑很有问题!” “谜底是不能揭穿的,你已经知道了谜底自然就对你没用,给你再多能量,就算你的身体达到了五维,你的意识还是会被封印在一维!” “哎哟~!您总得试一试吧!”苏杭哀求道,“你在我身上已经投资了这么多心血和时间,不能半途而废吧!” 为了让他死心,无声大仙答应一试。 结果一连试了三次,苏杭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膨胀了,将周围所有的点都挤飞了出去,还听见它们的抱怨骂声,可是,自己的视界始终在一维;终于,他只是成了一个面积扩大了十万亿倍的点而已,他看起来像一张一维膜。 苏杭沉默了! 无声大仙此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有股可怕的力量正在将苏杭拉入零维,这力量是苏杭的巨大恐惧,这恐惧会形成一个可怕的暗示——降维是很容易的。 “如果苏杭接受了这个暗示,那就糟了!”无声大仙心中吐槽,“那我的心血真就打水漂了,必须阻止他给自己植入这个程序。” “哎!”有那么一瞬间,无声大仙算到这个过程已经不可逆了,他必须尽快下手。 “零维是空无,苏杭的意识一旦确认自己进入了零维就会将自己彻底关闭,那再也找不到他了,那段编码也将跟着他石沉大海,怎么办?”无声大仙坐立不安,在一个影影绰绰的时空里,他那恍兮惚兮的身影焦急地踱来踱去。 “必须在苏杭进入零维前给他植入一个足够强的暗示程序。”无声大仙反复唠叨,“一定要一个足够强的暗示程序。” 片刻后,他终于只想到了编一个大谎言忽悠苏杭。 “哎!为了救他,为了救编码,为了黑掉它,我只有打妄语了!”无声大仙叹道,但他没有算到,今日这个妄语为自己开启了一扇不详的大门。 “苏杭,你现在认真听我说。”无声大仙和蔼地说道。 “说吧!我洗耳恭听。”苏杭的声口有气无力。 “我现在要给你植入一个宇宙最强的符咒,这符咒能在不久的将来将你带回到高维。” 苏杭一听立刻笑逐颜开,信心顿时倍增,感激道“大仙,你绝对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但是!”无声大仙停顿了一下,他大概在想后面要怎么说。 “怎么还有但是?”苏杭的心理已经备受折磨,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就立刻紧张起来,“别再但是了行不行?” “这符咒虽然会不断的给你信心和能量,但它可能要先将你带进零维。” “零维!”苏杭一脸惊恐,哭腔顿时就起,“你是想让我把所有低维都过一遍吗?我t又不想当物理学家。”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已经都到了一维,也不差再降一维。” “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嫌我不够惨吗?这话太特么伤人了!”苏杭立刻就竭嘶底里,“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你要是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我可就不说了。” “好好好,你说!我听你的话里连标点都是真理,我一定会盘接收。” “我算了一下,这大概是你的命运,所谓天命难违啊!你注定要成就大事,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你懂得!” 无声大仙这句话等于给苏杭植入了一条鼓励信息,让他顿时来了希望,甚至立刻又开始yy,“上帝让我来这,一定有他的安排!” “我有一套神功,本来坚决不外传,今日看来,老天要我传给你我发誓,直到今天只对你说过。” “神功!”苏杭的不正三观终于又被启动了,无声大仙当初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利用这三观来救苏杭。 “难道我的人生真的是张无忌的升级版,少年凄苦,坠入低维,获得大仙神功;接着,人生崛起开启新的篇章,成为一位风靡万千少女的青年才俊;最后,抱得美人归又拥有万贯家产,还成就一番大业哇塞,酷毙了!”苏杭开始yy了。 他的这些念头自然又被混沌之气出卖给了无声大仙,大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衰!那编码怎么就选中了这号人物呢?” “我自然不敢违背天意,一定要教你,只不过这套神功必须在零维修炼,所以,我说这是天意,天意要你降到一维,天意要你进入零维,天意要你学我的神功,天意要你将这神功练好了再出来,天意要你干一件大事,天意要你成为宇宙霸主。”无声大仙又一段充满激情的演讲,给苏杭植入了强大的自信程序。 “哈哈哈”苏杭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绝对都是天意!” “是啊!想想看,若不是天意,我怎么会从七十层楼摔下来都不死,还认识了一位高纬大仙,这只能用天意来形容啊!”苏杭顿时感到自己是被老天爷时刻关照的人,心中笑道,“绝对是,绝对是!” “好吧!为了练成神功,我就去零维走一趟。”苏杭啊苏杭,这二货的语气就像一个大英雄,无声大仙心中直呼,“受不鸟!” “当然,还有宇宙最强符咒在,怕毛!”刘 书颜心想,“苦也受够了,该苦尽甘来了,原来,我不是二货,而是被天选中的男人” 就这样,无声大仙将这一道超强的暗示植入了苏杭的意识里,让他即便到了零维也不过于慌乱,更不会关闭自己。 “那我就给你施咒了!”无声大仙道,“我这宇宙最强符咒平时都不舍得用,真是便宜你了!” “大仙你不能说这种话,这是天意,何况我要真是飞黄腾达了,还不是你的功劳,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苏杭笑道,“等我出去,一定帮你黑死那个仇家。” “嗯!你可别忘了自己今日所言。” “不会忘,不敢忘!”苏杭现在可得意了,他觉得自己从前有大仙做靠山已经够牛了,现在又有老天爷做靠山更特么宇宙第一了,不觉叹道,“人生已经抵达了巅峰,高处不胜寒啊!” 无声大仙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恨不得找个地方吐去。 过了一小会,但听无声大仙说,“好了!” “这就好了,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苏杭一脸的惊奇。 “你都能感觉到,我还配叫大仙?” “那倒是,呵呵呵!” 这是无声大仙给苏杭植入的第二条暗示,意思是这符咒稀有,所以确实强。 苏杭接受了所有的暗示,他的行为和心理必然逃不过这两个暗示的牵引,无声大仙也终于尽了力,但他还没有完安心,因为那零维实在可怕,所以他植入的两个暗示最终能否拯救苏杭连自己也不知道——大仙再高明,也是有限啊! 苏杭此时身体里对降维的恐惧也并没有丝毫减弱,而且还一直处于上升趋势中,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也许,他的降维可能一触即发。”无声大仙叹道。 所谓宇宙最强符咒是无声大仙对苏杭的忽悠,说要传一套神功给他也是忽悠,可是,无声大仙确实想在这期间教苏杭一些东西,尤其是关于三观方面的——他还是想重装苏杭的意识,将那不正三观彻底删除。 可苏杭跟泥鳅似的 渐渐地,苏杭的恐惧还是占了上风,终于,他接受了那个暗示——降维是很容易的。 他开始慢慢向零维坠落,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视界只有一片墨色般的黑,不过,因为有无声大仙植入的两个暗示,他的心情还算淡定,更没有歇斯底里。 那两个暗示的作用非同小可,不仅安抚了他的情绪,更牵引着他的意识,最终使他没有真正的坠入零维,而是在一维和零维之间停住了,“我来了,我是天选中的男人,是个有理想的盖世英雄!” “凭我七拼八凑的知识来看,一维和零维之间,这在物理学上不能被接受,物理学都是整数跃迁,没有小数点。”苏杭心里吐槽,“幸好这次降维是在意识内进行,在意识内一切皆有可能。” 此时的苏杭仿佛只剩下一缕意识。 。 第四世界的故事(9) ...... 无声大仙曾经反复警告过他越接近零维,会遇见一个真正空无的地方,意识就会感动自己失去了一切,黯然神伤;接着,难免害怕;最终,将自己关闭,一切就over了。 可是,苏杭在坠落过程之中不正三观一直在yy,这居然让他能够排斥空无。 不知过了多久,苏杭忽然发现自己的视界之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亮点,犹如黑夜空中的星星,“不!更像是希望。”他叹道。 他被它们吸引了,萌生了一种接近它们的冲动,于是向它们游去,“希望,我来了!” 此时,无声大仙的声音忽然出现,“苏杭,千万不要过去。” “呃!为什么?” “那些是你的习气,你一旦过去就会被它们裹挟着重生,结果会忘记现在的一切,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将转生到哪一维,但肯定是低维。” “低维重生!”苏杭仿佛一脸的恐惧,“我还没有死怎么就重生?” “你现在和死人也差不多啦!” “啊!”苏杭一阵惊骇,“没搞错吧?” “你大惊小怪个啥啊!”无声大仙吐槽,“有我罩着,你死不了!” “啊!......你可绝对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苏杭为无声大仙这句话真感动了,“我是天选的男人,不会轻易死。” ...... “对了!如果它们是我的习气,为什么会分布在我的体外,难道不该在我的体内吗?” “哈哈哈......”无声大仙笑道,“这个问题正好,它们就在你的意识里,这里就是你的意识,你还在认为降维是在意识之外进行吗?” “呃!那么我现在见到的这一片乌七八黑就是我的意识喽?” “对!” “原来我的意识丑得惨不忍睹!”苏杭吐槽道,接着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神功?” 无声大仙笑道,“我先和你讲一个故事。” 苏杭猜到大仙又想给自己洗脑了,算了,为了神功就迁就一下吧! “两千多年前的地球,有个叫梵志的人,一天,他两手捧着花正要献给佛陀。 佛陀和他说,‘放下。’ 梵志就放下了一只手上的花。 佛陀又说,‘放下。’ 梵志又将另一只手上的花放下。 佛陀还是对着他说,‘放下。’ 这时候,梵志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就疑惑道,‘佛啊!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放下了。’ 佛说,‘放下你的内六根、外六尘、中六根、一时舍却,舍弃到无可舍弃为止,才是你安放真实生命的所在。’” “舍弃到无可舍弃为止!”苏杭吐槽道,“那不就是我现在这样吗?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舍?再舍就挂了!” “哈哈哈!”无声大仙笑道,“你能不能舍弃自己升维的念头?” “什么?”苏杭立刻哭嗓道,“你还嫌我不够惨啊!连这点活下去的指望都不给,你是不是不想教我神功了,可以明说啊!何必逼我走向绝路呢?” “哈哈哈......误会!”无声大仙安慰道,“你冷静听我说。” “好吧,你说吧!”苏杭冷静一想也猜到是误会,估计无声大仙又在想方设法给自己洗脑,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失败了,这是唯一让苏杭骄傲的事情,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挫败了一个大仙的洗脑阴谋。 “你之所以被降维完全是因为意识被植入了某种暗示,如果连升维的念头也舍了,连降维的想法也丢了,就没有所谓升和降的执着,甚至没有维度的概念,那么任何有关升和降的暗示都奈何不了你了,什么还能封印你的视界?你不就可以在各个维度来去自由,岂不快哉?” “是啊!这样我可以到各个维度去找神仙姐姐,以后身体长大了,还可以在每个维度找一个女朋友。”苏杭又开始计划挫败无声大仙的洗脑阴谋了。 无声大仙当然知道他的动机,可他觉得,“自己说一点,苏杭多少都会听一点,我就可以逐渐删除他的不正三观。” “我再说一个故事。” 苏杭吐了一口气,心想,“还不死心,我就奉陪到底!” “曾经有一个人觉得自己睡眠一直多梦,于是就找了两个科学家帮他监测睡眠,想找到原因,解除自己的苦恼。结果,科学家们通过仪器监测却发现他一整夜八个小时的睡眠之中,不过只有快醒的那八分钟才做了一些梦,科学家就将这个结果告诉了他,他哈哈哈大笑了一阵,便舍弃了自己一直多梦的这个念头,从此睡眠再无困扰。”无声大仙笑道,“这不是舍而后才有得吗?” “哦!被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领悟了。”苏杭故意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经舍得够多了,如今该是得的时候了!” “嗯!我再和你说一个故事。” “还来!”苏杭心中吐槽。 “中国古时候有一个叫陆宣的大夫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一日,他终于请教南泉禅师,‘有人在一个瓶中养了一只小鹅,鹅长大了却因为瓶口太小出不来,请问大师如果既不打破瓶身也不弄伤鹅,该如何将它弄出这个瓶子呢?’南泉禅师只大喊了一声,‘陆宣,快出来吧 !’......陆宣就从这个问题上解脱了。” 那个陆宣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瓶子里的鹅如何出来,不知不觉他自己的思想已经同鹅一样被困在了这个瓶子里了,也被牢牢困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他这样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很苦恼。” “嗯!所以南泉禅师只是喊他放下这个问题,他就解脱了。”苏杭道。 “对!我的神功要学不难,可是有一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苏杭有点紧张。 “如果你整天抱着自己的性子和我作对,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你总不会劈死我吧?” “我是谁?” “那要你自己才知道。” “我是大仙,我的观点可是仙界的思想系统,你为什么要拒绝给自己植入仙界的思想系统呢?这不是傻逼吗?没有仙界的思想系统,你又怎么可以练仙界的神功呢?” 苏杭一听觉得有道理,可是转念一想,“我要是放下了自己的价值观,不就是删了防火墙吗?那他想给我植入任何思想程序岂不轻而易举?”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筛选力,不要盲目的拒绝。”无声大仙鼓励道。 “嗯!” “好了!这就是我今天要教你的心法——舍。” “什么?”苏杭讶异道,“这......这就是你今天教我的?” “对!” “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你要是信我,就好好悟,早点给自己植入高维的思维,否则别想离开这里。” 这话击中了苏杭的要害,他当然想离开这里,于是他问,“可是,我要舍什么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恐惧,渴望、困扰、喜怒哀乐、眼前所见的墨色、那些闪烁的习气、维度的概念......你还有这么多东西,这些都可以舍。”无声大仙道,“这些就像入侵你意识的恶意程序,不但消耗你的能量和内存,还让你运作不良。” 苏杭咽了一口口水,抱怨道,“武侠里的大师们教神功也没见他们提这种奇怪的要求啊!” “那是因为他们是大师,而我是大仙。” “靠!”苏杭吐槽,“这些都舍了,那我就没思想、没个性了,到时候会是什么样?” “剩下一个没被种种修饰过的你,一个接近你本来面目的你。”无声大仙道,“一个恢复到出厂状态的你,一个永远充满活力的你。” 听罢,苏杭心里立刻就想,“等我恢复成出厂状态后,再被你植入各种新的程序和软件,然后成为一个你希望的我。”想到这,苏杭心里直接将无声大仙信用由最初的五颗星降到一颗星,之所以还给一颗星是因为他对自己还有价值。 其实,无声大仙自己都做不到,如今却来要求苏杭,自己不觉吐槽,“我也太看得起他了!”“我也不懂得怎么舍啊?”苏杭吐槽道。 “我教你一个法门——观自在。” “哎哟~!”苏杭哭笑不得,“这不是菩萨吗?观自在菩萨。” “去!两回事。你若是想让混沌之气升级到四维,先得让意识升级到四维,非修这个法门不可。” “我只想练神功。” “神功更离不开四维意识。” “哎!” “苏杭,没有理想连咸鱼都不如,你可是老天选的男人,他让你在这,一定有他的安排。” 苏杭又接受了暗示,“没错,咸鱼也有成为佳肴的理想,何况我是老天选的男人,不能连咸鱼还不如,请你传法。” 无声大仙笑了笑,接着说,“这个法门就是看守自己的意识,不让它被情绪、外在动静、各种思绪等拐跑,就像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不能跑太远,时不时还要将他拉回自己的身边,简单说就是念头越少越好,这就叫舍了。” “就这样!” ...... 苏杭开始修炼观自在,每当他修习这个法门的时候,墨色的意识世界顿时更加漆黑,那些亮光似乎更加闪烁了,分明正在干扰他观自在。 “你们也不想让我观照吧!”苏杭吐槽,“哎,我是生不由己啊!” 观照是很难练的,而且每次刚开始还顺利,后来总是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无数念头不断滋生的循环之中。 “靠!这些念头像跳蚤一样,来来去去,抓到一个掐死一个,又来了一个......”苏杭每次看着自己墨色的意识世界那些烦躁不安的闪烁点,常常失去耐心。 可是,他幸好是个很较真的人,会继续鞭策自己,“怎么?才这么一会就没耐心了?那还想回神域?还想让自己的植物人身体完好如初?还想要票子和漂亮妹子?得了,别做一辈子二货......现在要舍的这些都是不值钱的,没关系!......我可是天选的男人。” 就这样,苏杭又一次进入了深度冥想,他看着自己的念头,就将它当牛放,每每这头牛跑远了,就将其拉回来,如此反复做了不知多少次,渐渐地每次牛跑开的次数越来越少,离开的时间越来越短,自己也感慨,“我真不愧是天选的男人啊!连念头都能降服。” 不知不觉效果也出来了,有一天,苏杭忽然念 头一闪,自言自语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没完没了,如今这舍要求我反过来做,由多舍到少,由三舍到二,由二舍到一,最后如果能将一也舍弃,岂不是就剩道了吗?有了道还怕去不了神域?哈哈哈......这都能悟到,我真不愧是天选的男人!”他豁然开朗,心情愉悦,“我觉得自己有一种道骨仙风的气质!” 苏杭为了离开一维继续拼了命的努力,“为了票子和漂亮妹子,为了有一个不是废品的身体,为了不做二货,为了辉煌腾达......努力吧!” “这货天天用这些来激励自己,居然没有走火入魔。”无声大仙每每吐槽,“简直是对我等修行人的侮辱!” 苏杭在一维和二维之间不知不觉已经呆了两年,他的思想系统仿佛被自己重装了好几次,只可惜他的不正三观被永久存储在某个空间里,每次又都被重新下载回来。 “苏杭啊苏杭,你对不正三观的执着怎么就特么滴顽固呢!”无声大仙每每吐槽。 终于有一日,那头牛(念头)忽然不走了,一直待在原地,呆呆地和苏杭对视。 “这说明什么?”苏杭仿佛头皮一阵发紧,他才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正史无前例的集中,根本就是宇宙大爆炸也不能撼动的那种集中,他不觉惊叹,“卧槽,这种感觉太好了!” 又过了一会,他那墨色无边的意识世界刹那就坍缩成了一个点,将自己吓的要尿尿, “别紧张,放松!”无声大仙的声音忽然来到,“你正在重启自己的高维意识。” 这种暗示在他身上屡试不爽,他立刻就淡定了。 “这是一个奇点吗?......要大爆炸了吗?”他的念头才起,结果这念头触发了爆炸程序,然后那个意识坍缩的点真就发生了大爆炸,但听一声无与伦比的炸响,眼前顿时就变作一大片金色,无边无际,根本就是遍及一切。 苏杭顿时获得了一种不能质疑的神圣的愉悦之感,就连最贴切的言语也不可能表达出它的分毫,不觉热泪盈眶,“看到这些,不流点感动的泪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啊!” “等等,我好像有身体了!”苏杭讶异道,“难道我的高维意识真在重启?” 此时,他的崭新躯体确实正在构建之中,但还没有完全稳定,而他的意识正在进入庞大的三维宇宙编码之中,但见三维宇宙里的万物 都以信息的方式在身边光速流动,他不觉惊叹,“这信息是宇宙的编码?尿啊!......真是视觉盛宴,只有天选的男人才能看见这些吧!” 无声大仙此时已经烦死了他说的这句“天选的男人”的话,于是就偷偷将它从他的意识里删除了,“反正他已经开始突破意识封印了,现在也用不着这类暗示语。” 苏杭此时看见每一条编码还在不断衍生出新的编码,而也有老编码不断死去,它们从无边无际的宇宙边际而来,延伸向无边无际的宇宙边际。 “膜”苏杭忽然嚷道,“老子现在在一张三维膜里!” “的确,这些编码构成三维宇宙的过去、现在、未来全被裹在一张三维膜里,而膜也是编码。”无声大仙说。 “三维宇宙的万物是被编码控制的!”苏杭一脸密密麻麻的惊叹号,“靠!难怪有些物理学家说我们的宇宙是程序化的。” 苏杭看见了这个三维宇宙的初始信息——这些编码不仅创造星球和尘埃还创造各种生命体,并不断编写出他们的各种进化版本。 “编码已经写出了这些生物体进化的无数种可能,靠!就等着他们自己从中选择一种,这等于是对号入座啊!结果早被预先设定了。”苏杭虽然是个二货黑客,但此刻仿佛心明眼亮,“我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太尿了!” 他还发现如果被创造的生物体出现错误或过于落后,编码就会不断改进,让他们得到改造、淘汰或重组。 例如,他发现编码创造出一些树苗,然后又看见未来这些树苗长大,接受各种自然洗礼,最后编码根据反馈的信息不断确认这些树木该有的粗细和高度。 他也发现编码生产一些人类,然后不断的复制这些人类,这些人类在生存过程之中被环境影响又出现了略微的不同,最后编码规定了这些人类不断进化的参数,并启发他们探索不一样的可能......“这些编码写出了基因。”苏杭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他甚至发现编码还设计了各种事件和情感程序来掌控人类内在世界的演变,无论是科学还是灵修亦或是人文主义都是编码的成就。 “原来人类没有成就,那些都是编码预先设计的。”苏杭仿佛顿悟般叹道,“我的二,也是编码的杰作,根本就不该怪自己!” 忽然他看见编码设计的地球人类未来,便直奔那里......他发现人类利用科技改造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家常便饭,主动截肢,主动取掉内脏,再用精密的机器替换,因此衍生了一种新的物种——人机合体。 “我靠!简直将自己当猪,随便开膛破肚!”苏杭吐槽,“这也太tm科幻了!” 在编码设计的遥远未来,他看见某些人类最终分离出了自己的人格,那些人格无形无色,人类为自己的人格制造了无机躯体和有机躯体供其寄生。 “如果是这样,我又何必执着于让那个植物人身体恢复呢?”苏杭不正三观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启动,“如果可以随意选择身体,我可以拥有永远的年轻,有用不完的票子和找不完的漂亮妹子......如果我不死,我的儿孙也许会有几百亿,会霸占整个银河系,哈哈哈......” 可是,苏杭忽然看见编码最后又让这些进化到极高级的人类生命戛然而止,然后又重新开始设计下一组生命循环。 “一切从零开始!难道编码认为人类提取自己人格是错误的?”他忽感毛骨悚然,“靠!果然一切真的都是被事先编辑好的剧本吗?......像我这样出色的男人,也不给留条生路?” 苏杭继续看去,又看了若干个雷同的人类进化案例,他终于发现这些编码如此反复的制造生命并促进其进化到极致,只是为了从中不断的筛出那些可以进入高维度的生命。 “就像在一大堆的沙粒中淘一颗小金沙。”苏杭感叹,“那么.....我也是一粒金沙,要不何必让我经历这么多?应该没错啦!呵呵,像我这么好的男人,是不能绝种的!” 而他无法看见更高维度的编码,但是他估计更高维度编码的任务也是如此——为更更高维筛选生命体。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编码制造的其实是一组组宇宙的信息,所以三维空间的万物包括人类很可能不过是这些信息的投射,就像人类计算机里各种异彩纷呈的虚拟画面不过就是各种的程序编码的投射。 苏杭对眼见的一切仍然不敢深信,但是,他确实看见了这些编码在不断的创造然后不断的舍弃自己的作品。 “难道宇宙的本质就是这样的吗?”他叹道,“一切都是被编码预设好的吗?一切不过就是它不断的舍弃与留存的运算结果吗?......我无论如何得做那个被留下来的!” “莫非......”他的不正三观又来了,“我有多少票子和什么样的妹子也是被设计好的?如果能改写编码不就可以改变我的命运吗?或许可以让我穿回古代去做一个帝王,那我岂不是再也不用担心票子、妹子、房子、车子?” 忽然,苏杭细思极恐,“可是,这些编码究竟是谁写的呢?” “是啊!它们 究竟是谁yy出来的呢?”无声大仙的声音忽然出现。 “哇塞!大仙,今天我才知道你对我真的好,让我看见这一切,我好感动!”苏杭真心感激,“我对你的景仰之心,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去!别拿凡间的糖衣炮弹袭击我。” “是!对了,这些编码是谁写的呢?”苏杭问。 “你认为自己所见到的三维宇宙和你的位置关系如何?”无声大仙问道。 第四世界的故事(10) “位置关系?又来了!”苏杭吐槽,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思考,“我所看见的那部分自然是在我体外,否则我怎么能见到?”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在哪里交流?” “当然在我的意识里啊!” “既然我在你的意识里,而三维宇宙却在你的体外,那我见到的应该是你的意识世界,怎么也正看见了你刚才看见的三维宇宙了呢?” “等等!我脑袋短路了。”苏杭忽然喊停,他得停下来思考无声大仙刚才的那句话,因为他发现自己被他那句话搞糊涂了。 过了一会,苏杭一脸错愕,“我看见的图像都存储在了我的意识里,你再黑入我的意识,当然就看见了......你在黑我!” “别总觉得自己被别人黑好不好?你脑袋里的不正三观,简直就是最恶意的程序,谁遇见了谁倒霉,谁还敢黑你?” “不错!我承认自己的三观很不寻常。” “行了!臭美也该有个尺度。我问你,为什么不是这些图像原本就一直存储在你的意识里,只是过去你没有发现而已。” “什么?”苏杭咽了一口口水,惊讶道,“难道......您的意思是刚才那些庞大的宇宙信息早就存在于我的意识里?” “对!它们只是植入你体内的那段编码携带的部分信息,你刚才经历的一切其实是在重启高维意识,顺便将它这部分信息激活了。 苏杭一阵玄晕,“太尿了!……我刚才在看自己意识里的图像。” “请让我冷静片刻!”苏杭请求道。 ...... 过了十分钟,苏杭终于开口道,“可是,它给我植入了这么多信息和视角,我还是我自己吗?” 无声大仙笑了,“让我再说一个故事给你听,还是那个陆宣大夫曾经问南泉禅师,‘有禅师说过,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泉禅师指着庭院里的牡丹花道,‘一般人看到这花就好像在梦里。’” 苏杭这次不仅听得很认真,还仔细想了想,还是无法理解无声大仙说的这个故事的寓意,当然,他始终很警惕, 就怕随时被无声大仙洗脑。 最后,他终于挡不住好奇心,问道,“大仙,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好啊!这牡丹花看到你眼里,它的相不过是你大脑的一种化学反应,也叫化学算法,所以,你听见的一切只不过是你大脑的一种化学算法,推而广之,你面对着这宇宙,看见的一切也不过是你大脑的一种化学算法。” “这个我明白啊!” 无声大仙继续说,“一般人喜欢用自己的意愿来改变自己的所见所闻,例如,有人常常老远认错人,走近了才恍然大悟。” “心有所挂,脑袋瓜常常配合它的挂念喽!这个我也知道。” 无声大仙继续说,“所以,人们看牡丹花常常带着各种自己的意愿,因此每每扭曲了花的本来面目,岂不是像梦一样玄幻?” “哦,明白了!”苏杭叹道,“可你和我说这个......啥用呢?” “我是要告诉你,你怎么能确定自己刚才所见的编码创造的宇宙,不是被你自己的意愿或别人的意愿加工过的呢?” “靠!”苏杭顿觉自己跌入了一个奇黑无比的无底深渊,“我可不能思考这种问题,伤脑不说,根本就是精神自残!” 他吐槽道,“你究竟想告诉我啥,就请你直截了当地说吧!” “当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真正的你自己了,而是一个被植入了很多信息的产品了。” “我......我是谁的产品?”苏杭一脸的惊骇。 “编码。” “靠!......那编码是谁创造的?” 无声大仙又没有回答,苏杭终于懂得其中的套路,这意味着这个创造者连无声大仙也害怕,他也不急着追问,因为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那真我究竟是什么?”苏杭问。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个千古难题。” 苏杭无奈又无趣地翻了个白眼,自嘲道,“人又不聪明,干嘛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无声大仙接着说,“因为生命所处的维度局限了人类的大脑和意识,产生了种种视界,所以他们就不自觉地利用想象来弥补这种认知的局限,结果离真相渐行渐远了。” “都是yy惹的祸。” “发现真相就是你这阶段的训练目标。” “目标!”经过前面一番洗脑铺垫,苏杭立刻就接受了这条暗示。 当然,他一定会问一句,“我感觉自己被你黑了......你给我植入了什么程序?” “没有。” ...... 苏杭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新身体还在构建之中。...... “这里是三维宇宙的地球。”无声大仙说,“你暂时回不了神域。” “呃!什么?地球!”苏杭心里高兴,“老子才不想回去当毛神呢!” “嗯!你自己刚才想看地球,就驱动了时间维度,结果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了” “等等等等,我驱动了时间维度,啥意思?”苏杭的心脏忽然跳得飞快,他无法确定无声大仙的话是惊喜还是惊吓。 “嗯!这是地球未来的某一个时间。” “未来!不是2018年?” “不是!” “那是哪一年?” “2085年。” “靠!我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真是天上一年,人间百年?” “三维的时间是持续线性的,而四维的时间是分段的,在四维能见到人类由生到灭的所有时间段,你的意识经过了这一次历练,已经达到了四维,所以能任意选择去哪一段时间,你刚才分明想看地球未来的情景,所以就到了这。” “请让我沉默片刻!今天经历太多,我的心运算不过来。”苏杭正在消化无声大仙话里的信息。 十分钟后...... “嚯嚯,这么说我进化了,我现在的意识是四维,算是神识了......没白受那些降维的苦啊!”苏杭挑了挑眉毛,“这里有未来地球的票子,未来地球的妹子......” “没错!” “哈哈哈......!”苏杭高兴啊!可还没笑完,他就严肃的问,“那我那植物人的身体呢?” “天机不可泄露。” “靠!我那废品中的次品都成天机了?” “反正还活着。” “活着!......关键是活得怎么样?有的生不如死。” “有票子、有女人、有房子、有车子、有地位,够不够?” “呵呵呵......”苏杭笑了,他抿了抿嘴深情道:“够了!” “耶,不对啊!”苏杭恍然大悟,“如果他还活着,那我现在算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卧槽!这也不能泄露。”苏杭哭腔道,“你究竟懂不懂?” “我懂不懂......也是天机不可泄露。” “靠!......好吧!我也不问了,反正自己现在这样也不错!那么,我来这干嘛?这个天机总可以泄露吧?” “可以!人类经过了几万年的努力,最近几百年的发展正在加速,所以,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好像在蓄积力量,现在,就要接近冲关的关键时刻。” “冲关?”苏杭惊讶道,“冲什么关?” “嗯!这一关就叫由人到神!” “噗呲!”苏杭笑了,“大仙,你逗我吧!这 算什么新闻?” “从前,只是个别人类通过长期修行觉悟才有这样的机会,眼下这些人类想凭借科技力量实现集体升级。” 苏杭听罢一脸讶异,“沙子都要变成金子了!......大仙,这样说会不会太夸张了,仅靠科技不能帮人类真正成神吧?而且还是集体成神,到时候那么多男男女女都涌向神界,岂不是拉低了神界的颜值指数?......打死我也不信!” “那要看他们是如何重新定义神了。”无声大仙解释,“人工智能帮助人类工作后,他们便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为了符合自身的利益,人类重新定义神是必然的,他们现在就认为神可能是掌握了高科技的物种,而他们自己可能就是神的一种。” “难道不是吗?人类靠发明来获取各种力量,你们靠身体就能获得那些力量,其实不都是科技?” “二货,那些力量都是表象,关键是意识维度。仅仅成为科技之神,可意识还在三维,终于无法逃脱三维空间的算法控制,怎么能算神?” “那也是!”苏杭已经开始靠意识解读三维宇宙里遍满的信息,“这种感觉太太太爽了!” “现在你知道四维意识的价值了吧?三维空间的信息对你来说就很low了,随便你读取。” “呵呵呵......”苏杭挑了挑眉毛,他简直是在享受三维宇宙的信息,“这次,我真的抓住人生巅峰了,赞啊!” 忽然,他读到了一段信息,惊骇道,“有一种叫宇宙幽灵的人类要入侵地球人,他们是三维宇宙进化到最高级的物种,可是他们早已灭绝了,不过,他们的人格要入侵地球人类的身体,靠!就在今天。” “没错!种族容易灭绝,欲望是很难被消灭的,他们将从意识之洋入侵人类。” “这么说,我是来阻止他们的?” “对!” “这样......我岂不是要成为拯救地球的英雄!”苏杭的不正三观立刻吹起了号角,“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这就是我的命!” “不是!”无声大仙立刻泼来冷水,“我搞错了,你不是来阻止宇宙幽灵的。” “呃!你搞错了?大仙居然也......那我来干嘛?” “听我说......人类极可能会凭借自己的科技力量,征服整个三维宇宙,强迫所有人种信仰科技之神,崇拜科技力量。”无声大仙叹道,“如果人类只追求外在科技文明,便不能觉悟,神界也将无法再得到新鲜血液了,后果很严重。” “妈呀!”苏杭立刻领悟到了,“这样,神界也会老龄化,然后就慢慢衰退了!” “嗯!神界许多神域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一定会有某些神域的神对此不满,然后对人类的科技文明进行干预,企图让他们重回修真文明。” “改变人类文明方向!”苏杭的心脏顿时跳得厉害,他有种 不祥的预感。 “对!” “靠!” “发展科技是因为人类思想和身体的局限,所以需要靠它来认识宇宙,至于方向对不对,三维宇宙的算法会协调这一切,神的本分是修行精进,而不是为了自身利益任意干预下界。” “这一次,我坚决同意你的看法。”苏杭斩钉截铁刚说完,其实心中有股不安,“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你说呢?” 苏杭声音颤抖,“难道要我来对抗这些神?” “差不多!” “果然!”苏杭咽了口口水,“我和你的交易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你和我的交易,是我给你制定的宇宙最牛培训计划的一部分,而且这时间和地点还是你自己选的一一2085年的地球。不得不说,你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段,因为神就将干预这个时间段的人类。” “我不要这个计划行不行?”苏杭一脸的拧巴,“我要是被那些神打死了怎么办?” “二货,有我做你的靠山,怕个鸟!” 苏杭又咽了一口口水,“万一,我说万一不小心我被打死了怎么办?” “你不就是一份人格吗?不就是一份数据包吗?不是也在神域重生过,还成了一个小毛神吗?我早将你这份人格备份了,所以你已永生。” “呃!哈哈哈......太尿了!”苏杭心中的大石落地,“我都永生了!真的......好激动!” “所以,你放心干吧!”无声大仙鼓励道。 “好!”苏杭声口里顿时显出一股狠劲,可是他转念一想,又有疑惑了,“大仙,我现在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 “意识已经到了四维神识,可是力量还和当初神域的时候差不多,对付一般小神绰绰有余,对付露这样的高手还差些,所以打不过就要跑。” “跑个啥,我能不断重生,耗死他!” “哎!要骂你多少遍二货才能觉悟,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让自己重生,那个过程痛不欲生,懂不?” “啥意思?”苏杭心中一阵唏嘘。 “总之,能不重生尽量不重生,过程太痛苦,命运太多舛,所以打不过还是坚定跑吧!” 苏杭就怕听到命运多舛之类的词,所以他说,“哦!打不过就跑,我一定会贯彻落实的!” “重生,一连消耗那么多能量,痛不欲生的是我!”无声大仙内心暗自吐槽。 原来,这种重生过程要无声大仙消耗大量的能量为苏杭再造一个躯体,然后再将他的人格数据包植入,又要消耗大量能量,每一次帮助他重生都会让大仙痛不欲生。 上次,他为苏杭造了一个毛神躯体,这次,苏杭的三维肉体也在构建之中,无声大仙每帮他重生一次就给自己留下巨大的心里阴影,怎能不吐槽? “人类从海洋到陆地,从陆地到空中,从空中到太空,一直在努力走向高维度,这个历程还会持续,但注定是漫长的,任何干预都是错的。苏杭,我和你有交易,但使命是你自己赋予的。” 苏杭深思了片刻,终于道,“明白了!” 他这次好像真的明白了,“大仙,虽然我有点二,三观也有点长歪了,可是我这个人还是很有使命感的。” “我也看出来了!”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在你面前什么秘密都留不住啊!这好像也不太好。” “你始终是要成大器的。” “哇!大仙都这么说,肯定错不了!”苏杭目前哪里有什么使命感,只能说三观比以前进步了一点点,不过,无声大仙这一番话又给他植入了一道积极的暗示,苏杭会努力按着大仙的这道暗示走一段的,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过,过了一会,苏杭忽然问,“大仙,你有没有给我植入什么命令程序,让我按着你的要求做?” “你现在这么有智慧,我能随便给你植入吗?” “那倒是!” 忽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杭大笑,画风瞬间被他扭曲了。 “笑得这么贪婪!”无声大仙仿佛一脸嫌弃。 “哇塞!我现在意识已经达到了四维,还有了混沌之气,功夫也不错,这一趟收获真的很大啊!” “哎!蠢货,想这个呢!......低调!”无声大仙批评道。 “是是!......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 ...... “看来你的新身体很快就会构建好了。” “新身体,我怎么看不见。” “等三维编码将他造好,你就能看见了。” “哦,太棒了,我只希望这一次给我一个成年人的体魄!” “什么样的身躯不是关键,重点是你要坚持神识的修炼,这样日后才能为接受......”无声大仙的话戛然而止,其实他想说日后才能接受天眼,可是他忽然觉得说这话的时机不对,所以又打住了。 “接受什么?”苏杭立刻觉察到了无声大仙有话没有说。 “没什么......”无声大仙就这么 敷衍过去了。 “不过,这个身体是三维时空的物质之身,会束缚你的四维意识发挥,所以你至多算个半神,年龄大约18岁。”无声大仙说道。 “半神!够了够了......这么短的时间已经由人到半神,我还能不知足吗?”苏杭笑道,他的不正三观又来了,“18岁啊!大仙,现在我也算半个人了吧!又回到18岁的年龄了,正是最美的年段龄之一啊!” “你什么意思?” “我想......那么,我干些这个年龄该干的事没问题吧?”苏杭这二货的不正三观真的就是一个意识上的大漏洞,时不时要发作一下, “呵呵呵......我就料到你想就范,凡界的七情六欲一旦复燃,恐怕连意识也彻底降维了,这种降维就很彻底了,难再回四维空间了,你舍得吗?” 无声大仙又给苏杭植入了一条威胁暗示,对目前的苏杭来说,这绝对管用,他大嚷道,“什么?也就是说我得到四维意识的代价是牺牲七情六欲?” “不是牺牲,是克制,你的姻缘在神域。” “女神仙!是妹妹还是姐姐?”苏杭顿时就忘记了地球妹妹和地球姐姐了。 “你喜欢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 “呃,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有想过!” “哎!真是作死,你咋就这么好色!” “你怎么能理解22年没谈女孩子的心路历程。” “我都几千年没谈过了。” “靠,那你就更不能理解了!” “哎!算了,反正自己检点些,你的缘分不在地球。” “你还没有和我说是神仙姐姐还是神仙妹妹呢?” “天机不可泄露。” “又不可泄露,这天机管的也太多了!” “苏杭啊苏杭,你急个啥呀?你这个年龄难道不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吗?如果你是一条荡气回肠的汉子,到时候还怕没有大把姐姐妹妹倾心于你?” “也是!......那么,我这个半神要怎么帮助地球同胞,又从哪开始呢?” “嗯!就从这开始。”无声大仙忽然为苏杭开启了一组画面。 这里,大地是一片白沙,无边无际,天空是一片白茫茫,遍及一切...... “难道..... .这就是上次那个意识之洋?”苏杭讶异道。 “不错!” “黑压压的都是人。”苏杭开始敞开意识解读这里的信息,“果然人类的每一个念头和行为本质上都是信息,果然它们每时每刻不断以数据的形式汇总到这里,果然这意识之洋存储了每一个人、每一个群体、每一个种族的每一个念头和每一次行动,果然人类的所有生活细节,情感,文明历程都备份在此——牛逼!这里果然是全部人类思想文明的数据云。” “没错!这空间就是人类意识流的大数据云。” 苏杭再次赞不绝口,“这玩意太高级了,只有站在人生巅峰才能目睹这一切!” “去!” 苏杭继续解读信息,“靠!果然每个人和这个世界有一个接口。”他有点兴奋了,“这个接口就在个人的意识里,叫生门,人死后他的人格数据包就会通过生门上传到这个世界来,在这里形成全息投影,继续生活着......人类yy出的无数个版本的天堂和地狱都备份在这......哇塞!这里还有很多武功秘籍。” 苏杭绝对是个武侠迷,他不自觉地就开始为自己下载功夫了,一套少林拳,一套太极拳,还有一套外星拳法叫流星手......才一秒钟后,他俨然是一个武林高手了。 “大仙,这地方绝对逆天了!”苏杭兴奋道,“我以后再也不用发钱买低俗了,这里随随便便就可以下载几万本,还有外星球的,呵呵呵......还有低俗电影,真是要啥有啥,再也不怕网警!” “真是受不鸟!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在中毒。” “这世界的人格果然是一个人的全部信息包,包括他的样貌、性格、知识、亲情和友情等。”苏杭叹道,“如果将这个信息包植入一个克隆人或机器人体内,基本就等于他复活了,这真的是可以永生啊!” “嗯,证明我没骗你吧!......你在干什么?” “我查查自己从前暗恋过的几个女孩的信息......靠!居然有访问权限。”苏杭吐槽道。 “这个必须有!” “难不倒我,老子现在是四维意识,随便就能破解进去。”苏杭说完真就开始破解了。 忽然,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眼前全黑了,“咋啦?断电啦!” 这二货还真的以为自己在上网。 第四世界的故事(11) “我封印了你的四维意识。”无声大仙说。 “为什么?” “游戏有游戏的规则,你破坏了规则,懂不?” “什么规则?” “不能随便盗读别人的非公开信息,尤其是盗读低维空间生命的隐私,如果你要是被别的大仙发现了,将被永久封印四维意识,到时候我也没办法救你。” “这么严重!”苏杭心中唏嘘,“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了!” 话音才落,他眼前忽的一亮,意识之洋的画面又回来了,无声大仙就这样再给他植人了一条使用守则。 “好像你们这些神仙自己都没有遵守这样一条规则哦!”苏杭心中吐槽。 苏杭虽然混过神域,但总体还是初来乍到,深知在这方面不敢油条,他可不想将好不容易到手的神力弄没了,所以很谦虚地接受了这一条使用守则——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靠!”苏杭又开始解读公开信息,“这几十万人就要在这里大战一场!” “严格意义上说是他们是人格的全息投影,人类的生门原本在这个世界是不会暴露的,只有自己的人格才能感应到其具体位置。”无声大仙解释说,“奈何几十万死去的宇宙幽灵的人格也在这意识之洋,他们想通过生门植入到在地球上生活的人类身体里,就像病毒入侵电脑一样,最终会驱离人类本身的人格,将身体占为己有,然后重新编写身体编码,接着,在现实世界里延续自己的文明。” “我靠!”苏杭一脸惊骇,“虚拟世界终于向现实世界逆袭了!” “嗯!” 忽然,他念头一转,心想“万一我以后死了,是不是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重生?” “二货,那你将成为众矢之的。”无声大仙当即严厉警告,“这些宇宙幽灵一旦入侵成功,如果再被杀,人格就会被意识之洋视作恶意程序,永远被拒绝访问,很快会被宇宙粒子风暴摧毁,永远消失。” “这么可怕!”苏杭不觉打了个寒颤。 无声大仙这又算是为苏杭植入了一条警告程序,自己不觉也吐槽,“苏杭啊苏杭,如果你的三观稍微正些,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意识漏洞,又何必我不断地给你植入各种修复补丁呢!脑力活在你身上就是tm的体力活,累死我了!” 苏杭开始解读关于宇宙幽灵的信息,“嗯!他们在物质世界还有少数同盟,希望他们回到物质世界继续称霸,所以发明出了一种机器,能让上百万人类的生门瞬间暴露。靠!就在今天,这机器被启动了。” “嗯!所以,上百万人类的生门被暴露了?大规模的借尸还魂就要开始喽!” “正是,太可恶了!”苏杭怒道,“敢将地球姐姐妹妹变成怪物,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地球人类也已经知道了情况,还得到了 很多外星人的鼎力相助,但是宇宙幽灵毕竟是三维时空的最高级物种之一,不可小觑。”苏杭继续解读信息,“从已经得到的信息分析,这此灾难解决起来一定不会很顺利,必须是跌宕起伏啊!” “你看,那些闪亮的点,估摸有上百万个,堆在一起,就是被暴露的人类生门。几个小时候后它们才会彻底隐身,到时候就安全了。”无声大仙说,“将这些生门围在中间的这几十万守卫者是自发赶来守护它们的人类人格。” “嗯!那远处黑压压一片的就是将要入侵这些生门的邪恶外星人格——宇宙幽灵。”苏杭继续怒道。 “苏杭,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无声大仙此时忽然读到苏杭心里有一个潜藏的大习气,就是怒,这可能才是他体内最大的恶习,但一直没有机会彰显,如今看来终于想要兴风作浪了,不觉又吐槽,“靠!那编码怎么就选择了一个漏洞这么多的人类呢!” “他们的人格想黑入我们地球人类的身体,我可没法冷静!”苏杭果然无法抑制气愤。 “你的意识已经达到了四维,必须学会自我约束,否则会退转。” “退转,就是退回到三维意识?” “对啊!你不想将好容易才得到的四维意识又弄丢了吧?” “当然不想!”苏杭就怕这种暗示。 “那就学会自控。” “得到一个东西还这么多麻烦!” “不是麻烦,是责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已经今非昔比,乃是要成就大业的半神,怎么能放纵自己?” 得了,无声大仙又给苏杭植入了一条鼓励信息,这招对苏杭绝对有用,可是无声大仙又吐槽,“靠!你那个意识大破洞究竟要多少个小补丁才能填完?简直就是个意识黑洞!” “嗯!估计这次也有大十几万。他们本来躲在这意识之洋不见天日的地底下,这一次,居然也嗅到了生门被打开的机会,这才蠢蠢欲动。”苏杭已经平静了,又在解读信息。 “有某些神域的神也加入了这一次的入侵阴谋。”无声大仙说,“而是暂时站在了宇宙幽灵的这一边。” “神......也来了?” “嗯!你暂时读不到他们的信息,但是我已经读到了一些。” “太糟糕了!”苏杭担忧道,“他们想干什么?” “神介入了这件事,一定是已经启动改变人类文明方向的计划了。” “靠,他们来干预这个时间段的人类!” “嗯!所以,你要帮助人类对抗这些神。” “呃!”苏杭明显缺乏信心。 “这里的守卫者,除了意识之洋那些善良勇敢的人格外,一旦有入侵,就会有人格通知他们的超级英雄前来支援。” “超级英雄?”苏杭肃然起敬,“美帝的复 仇者联盟?” “那是啥玩意?。” “电影!......我那个年代还没被外星人入侵,也就只有那些yy电影。” “靠!这几十万人格之中有几个其实是肉身还活着的,他们的人格可以自由出入这意识之洋,他们将是保护意识之洋和现实世界的中坚力量,你要尽力帮助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们就是超级英雄!”苏杭开始解读超级英雄的资料。“他们之中有这些人,剃刀、乡、老米、爱哈雅、白牙、勒能、江漓、杜悦......这是第一批超级英雄,我要和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 “没错!” “放心,除暴安良已经是我的责任,行善积德也是我本身的兴趣!”苏杭笑道,那不正三观又蠢蠢欲动,“这真是我人生逆袭的时候来了!” “哎!二货,记住,你是这场地球保卫战的配角,他们才是主角。”无声大仙吐槽并提醒。 “呃!配角......我这么好的身手当配角岂不是浪费?” “那你想怎样?难道和他们说你来自过去,现在已经成半个神了,然后要领导他们作战,等战争胜利了,再让他们给你立一个自由女神那么高的石相?” “哎呀,大仙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滚,我真想抽你个二货脑袋。”无声大仙快被苏杭气死了。 苏杭被无声大仙一顿训斥后,终于接受了做配角的现实,“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 ...... 苏杭的三维时空新身体已经构建完成,完全可以投入使用。 模样还是他18岁时候的样子,只不过不再披头散发,一脸猥亵,而是高鼻梁,大眼睛,浓浓眉毛,精神奕奕,“靠!原来我根本就是一个大帅哥,我的潜力至少被埋没了22年,失去了多少妹子?泪啊!” “埋没个屁!”无声大仙今天被苏杭的不正三观气得有些失格,“相由心生,可见你过去的心理简直就是社会的污染源之一,怎么就没有环保部门治治你?” 此时,远处的白沙沸腾了,不仅仅因为十几万的宇宙幽灵开始发动进攻,还因为其中少数更加奇葩的人格,甚至有些体型庞大,模样酷似怪物,他们从白沙之中忽然跃出,激起的白沙似喷涌的泉水冲入空中。 “他们早已埋伏在此,等待这个趁火打劫的时刻。”苏杭又愤怒了,“想黑我们地球人的家伙真是不少啊!” “你可以去战斗了。”无声大仙这时说道。 “好的,瞧我的吧!”苏杭已经迫不及待了,真是技高人才胆大,他的神识正通过自己的生门跃入了意识之洋,“老子来啦~~!我是你们人生的句号,哈哈哈......” “哎!吐血,怎么这么二!”无声大仙一声长叹。 宇宙幽灵浑身漆黑发亮,瘦的只剩下骨架,有一根长尾巴,尾端居然有匕首一样的利刺,浑身没有一根毛发,脑袋就像乒乓球一样光滑,上面镶嵌着一只血盆大口,脑门中心有一只眼,就不再见其它五官了,模样那是让人相当不能平静。 “长得太缺德,还要把这幅德性拷贝到我地球人的身上,十恶不赦。”苏杭看见了不觉背脊发凉,“实现通感了吗?多余的五官都不要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异形。” 就战场情况而言,唯一有利的是这上百万个暴露的生门都集中在了一平方公里范围内,这样守护军团就可以将它们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 “虽然围得再水泄不通能挡住这些宇宙幽灵吗?”苏杭已经站在了守护军团的队伍里,近距离看才发现这些人格的模样和真人一模一样,不觉感叹,“真牛逼!......那外面的物质世界是不是也是虚拟的呢?会不会我们真的都生活在一个母体里,却不自知?” 苏杭进来的毕竟是神识,层次高于凡人的人格不知多少倍,所以他能对战场的一切了如指掌。 “宇宙幽灵很可能先会从一个方向打进来!”他听见老米对剃刀说道,“如果一个方向打不进,他们可能会立刻向两边扩散......他们的速度太特么快了!” 此时,苏杭离他们有上千米远,“隔这么远都被我听见了......这么多磨难真是没白经历,换来这一身特异功能值了!”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剃刀此时对老米说,“我也担心他们的速度啊!......通知大家随机应变吧!” “总之,拼了命杀他们就是了!”江漓笑道,“我这一辈子能干这么一件大事,没有白活了!” “哈哈哈......”众人忽然都欢快无比,可谓英雄豪气冲天,苏杭越发的想和这些人交朋友,“真是英雄惜英雄!” 他看见剃刀是个络腮胡,大高个,肌肉发达的猛男,已经读到他是这伙超级英雄的头。 剃刀笑罢,就带领一万敢死队先去阻击敌人,心想能杀多少敌人不重要,试着搞乱敌人的阵型才是目的。 他出发前,乡握了一下他的手,意思是恋恋不舍。 “这位叫乡的女孩,长的绝对漂亮,身材又好,是他的女朋友。”苏杭又想到自己身边也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该多好!他的念头像个猴子一样,不停歇地跳来跳去。 这时候,他左顾右盼后只发现一大堆猛男,“哎!都是大爷们。” “瘦成这样还来,好样的!”身边一个猛男拍了他的肩膀。 “去!”苏杭心中不屑,“老子可是半神,看不出来吗?我是低调!” ...... 剃刀率领的一万敢死队和十几万的宇宙幽灵迎面相遇了。 剃刀这方果然是以卵击石,宇宙幽灵的十 几万大军像一股暗流般从那一万的敢死队队员身上碾过去,最终,只有剃刀等少数人活了下来。 “真特么惨啊!......这些宇宙幽灵果然厉害!”苏杭觉得自己要同时对付十个也绝对不容易。 剃刀和剩余的敢死队队员并未放弃,又在后面追赶宇宙幽灵。 这一战不过消灭了上百个宇宙幽灵,敌我伤亡的比例那是让人揪心啊! 老米、爱哈雅、白牙、乡、江漓、杜悦等一众超级英雄都看在眼里......“这的确让人失去抵抗的信心啊!”杜悦吐槽。 苏杭也觉得情况不太妙,“可惜我今天是个配角,如果是主角早将这戏演活了......哎!真是浪费了我这一身才华。” “今日既来之......拼死一搏......为了正义......宁死不屈。”忽然,老米大声喊道,众人纷纷响应,整支队伍就跟着喊起来,这才又提了提精神。 老米是一个东北大汉,肌肉壮硕,也留着大胡子,三十岁的模样。 苏杭看到此情此景,忽然感动得泪水就要流出来了,“这些人真是的,送死前还这么高调,我最受不鸟这种场景了。” ...... 终于,宇宙幽灵的军团逼近了,苏杭也准备战斗。 此时,宇宙幽灵的军团宛如一个黑色的钻头冲向阻挡它的守护军团,这动机就像要在一快挡路的墙上钻出一个大窟窿。 两翼的守护军团不断地涌来支援正面战场。 宇宙幽灵的阵型却丝毫没有乱,仍旧像个大钻头。 苏杭已经冲到宇宙幽灵的阵营里,一开始看着这些两三米高的超级生命体,自己很是惊讶,心中甚至有些发毛;接着,发现自己十掌就能打死一个宇宙幽灵后,信心才重新爆棚。 “异形是吧!你们遇见大爷我,就自认倒霉吧!”过了半个小时,他一个人已经打倒了一片宇宙幽灵,估摸也有三四十个。 就在他杀得有点得心应手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向自己的后背袭来,他百分百确定这是一股神的力量。 他立刻转身使出全力对上这股压迫感,奈何对手力量太强,他硬撑了几秒就被推出两百米,飞出宇宙幽灵的阵型之外。 那股神力继续向他扑将过来...... “哼!原来你还没有死。”苏杭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是自己曾经的老师——露。 “糟了!”他当下心虚。 露又是一掌袭来,他只能再次拼尽全力接这一掌,又被推出两百多米,远离了战场核心。 露这一掌用了六成功力,发现没杀死苏杭,自己也顿时惊讶道,“几日不见,你居然进步到这种境界。”接着,又上来一阵猛攻。 苏杭已经全力以赴,没可能再增加功力了,双腿明显发颤。 “怎么办?”他心里着急。 忽然,他感到脚底升起混沌之气;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自己的身体之内,他立刻就意会了,心里欢喜道,“大仙出手帮我了,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大仙,您说对了,这里有神,还是我认识的神。” “是啊!” “露已经是很高级别的神了,会不会有更厉害的?” “暂时没发现!” “现在你帮我干掉他吧!” “靠!让我杀个神,这事对大仙来说也太low格了。” “难道你要杀一群神才觉得高大上吗?” “我戒杀生!” “靠!所以让我来杀?......我打不过他。” “又没让你打过他,只要你不被他杀了就ok。” “靠!这要求真够高的。” 苏杭和无声大仙断了线,但是得到了大仙加持,身上的混沌之气已经陡增,力量很快就和露的七八成功力相当。 露顿时一脸惊讶,就这么一念,自己的力量反倒有点怯场,而苏杭正好看见,借势呐喊着一拳神力打去,“少林神拳~~” 这一次,露被推出了上百米,因为不解情况,心绪仍然不能平静。 战斗到此,保护生门的守护军团伤亡已经惨重,一些怪物人格也在从其它方向对军团发动进攻。 忽然,宇宙幽灵的队伍分成了两股,变作了两个黑色的钻头,迅速地向守护军团的两翼冲去。 守护军团一时半刻没有应对过来,终于被他们突破了抵抗阵营。 守护军团的战斗节奏彻底乱了,大家自顾自地拼命砍杀,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杀戮状态之中,忘记了一切......唏嘘。 “哈哈哈......”露一声狂笑后对苏杭说道,“我们后会有期。”接着,就消失了。 苏杭知道他一定是回神域去领功了,他多想冲上去将他拽下来痛扁一顿,可惜自己现在不仅飞不进四维空间,还打不过他。 这时候,意识之洋的天空之中升起了五彩斑斓的星星,生门自动隐身了,剩余的敌人才四散离去,这场可怕的战争也结束了。 守护军团的伤亡不堪入目。 “经过初步估计,有六七万的邪恶人格入侵了人类。”老米对剃刀报告,“其中宇宙幽灵就有六万之多。” “被他们入侵的躯体会怎样?”剃刀问乡。 “被强占的身体将发生变异,最终变成入侵者原本的模样。”乡如此回答。 苏杭站在八百米外听得一清二楚,“以后再也不用yy女孩子在背后议论我的内容了!” ...... “二货,还是一点使命感都没有!”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吐槽。剃刀和所有人说完话后,居然径直走向了苏杭,这让苏杭十分惊讶。 “你好!”剃刀道,“我叫剃刀。” 苏杭看着这个留平头,肌肉壮硕的大汉子,忽生一种敬畏,是啊!英雄是值得人敬佩的,何况他还是一位超级英雄,“真是相见恨晚!” “我刚才看到你的战斗了,你应该不是凡人吧!” 苏杭非常吃惊,但能被这么开门见山的问实在高兴,“好眼力啊!......我真不是凡人。” “靠!兄弟,你打的那么出众,谁都能看出来,这还需要眼力?” “那倒是!” 经过一番寒暄和介绍之后,苏杭对剃刀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知道他的意念较普通人强,所以才能来这,“原来是一位特异功能人士,难怪那么牛逼!” 他也知道了这些超级英雄其实多少都有一些特异功能。 “你来阻止某些神对人类的妄加干预,这件事真的很了不起!”剃刀赞道,“但是,这件事很不容易,神绝对不会轻易罢手。” “嗯!可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我来了!”苏杭这二货毫不谦虚。 “嗯!你说的对。”剃刀环顾四周道,“我们到现实世界再细谈吧!” “好啊!” ...... 很快,剃刀就和苏杭在地球某科研所又见面了,其实他早读了里面的信息,不过还是要明知故问,不问,他觉得更显得自己古怪。 “我刚才看见这里很多人的一半是机器,他们是受伤后才被改造的吗?” “不是!人类科技进步后,总有人希望获得更大的力量、智慧及更长的寿命,所以,他们主动将自己改造了,那些人身体里通常有台超级计算机,他们的某些内脏是机器,他们可以看得更远,听得更多,想的更快,还能及时从云端系统得到软件的更新。” 第四世界的故事(12) “他们就像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剃刀顿了顿,好像在思考,“实际上比那还要先进些。” “拜托,他们已经不用智能手机几十年了,早往自己脑内植入了通讯芯片。”苏杭读到了剃刀的思想,不觉感叹,“自己真特么老土!” “不能未经同意读取凡人的思想。”苏杭意识里忽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哦!是无声大仙给他植入的守则在发警告。 “几年前他们认为自己已经不属于普通的人类了,于是,通过联合国立法将自己定意为高能人。”剃刀继续道。 “靠!高能人,太特么尿了!” “对有些人来说,平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现在很多商业领袖、政治家、科学家、军人都已经是所谓的高能人了。” “平凡是件痛苦的事,这不是在说我吗?”苏杭心里笑了;接着,他继续问道,“这么说,这 些高能人都是精英阶层?” “是!目前要成为一个高能人成本可不低,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但是,如果将来成本降低了,也许才是最糟糕的时候。”剃刀叹道,“不知道多少人会任意的改造自己......你不觉得这挺可怕吗?” “是啊!到时候,人类内部会分化出高能人阶层和普通人阶层,高能人会漠视普通人类吗?” “非常有可能,现在已经有这种苗头了!不仅如此,有一些科学家在研究人格,并计划未来将人格做成算法,然后下载到人工智能机器人的芯片里,最终实现所谓的永生。” 苏杭一听,心想,“靠,这些都是我那个年代的科幻小说啊!” 他接着问剃刀,“那这种又该叫什么人?” “呵呵,你觉得他们应该算人吗?” “嗯......不应该!” “可是,有些社会学家、哲学家、科学家认为它们应该算人,因为有人类人格的特性,而且还能继续依靠算法让人格更完美,甚至有人提出他们应该成为新时代的神。” “这就成神了!这yy真的太勉强了,难怪那些神不能忍,要来干预人类。” “是啊,人类未来的走向越来越复杂了!不仅仅那些神不能忍,我们自己也不是都能接受。” “现在,自然人和高能人之间会和睦吗?”苏杭心里其实在yy一个高能人和自然人成为夫妻的情形。 “夫妻俩都会吵架,何况是两类价值观完全不同的人群,他们靠算法,我们靠感受,南辕北辙,根本天天吵。” “你们是否有想过终结这种事情?” 剃刀认真地看着苏杭,道:“兄弟,可以终结一种现象,但终结不了人类的欲望。人工智能只是我们用于改造自身的一种手段,还有基因技术,我们已经开始用基因技术创造出新感官人类,所以答案是除非你能终结欲望。” “靠!我什么都能挡得住,就是挡不住欲望。”苏杭心里想,“这要是没了,活着还有毛动力。” 接着,他又问,“什么是新感官人类?” “比如说让人类对某方面特别敏感,对某方面特别反应特别迟钝。” “比如对速度和危险敏感,对受伤痛苦则无感?”苏杭问。 “对!不仅于此,最终目的是实现通感,就像宇宙幽灵一样。” “这就是现在人类寻找的升级方式吗?” “对啊!” “没有人在意识修行上进行努力吗?”苏杭问道,“这才是王道。”他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问题,心中不觉发笑,“没有大仙这个金手指,我修个毛!” “有!但是除了部分宗教团体和少数科学家外,大概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了,因为这个途径不能立竿见影。” “完全理解!我想大概你们这个时代太科幻了,没人看武侠或修真小说的缘故。” “呵呵呵......还真被你说对了,现在全世界估计会看武侠的屈指可数,人们早不看小说和电影了,那些和这个时代的成就比起来简直太low了。” “你看吗?” “当然!” “哈哈哈......我就知道,三观决定一个人的内涵,难怪你一股子英气,和我真是心心相印啊!” “呵呵,是啊!所以神对人类发展趋势不太满意,当然可以理解,如果未来几百年都没有新的人类升维到神界,神界就会老龄化,前景堪忧啊!” “耶!这你都能洞见,厉害!”苏杭真心佩服。 ...... 剃刀带苏杭来到一处实验室,向他介绍道,“这是我们正在研究的超级英雄铠甲,每一位超级英雄都会有一套。我觉得,也许将来你可以帮忙。” “哦!要我做什么?” “我们目前制造这些战甲用的都是三维宇宙的物质和能量,我想也许你将来可以用高维的信息优化它们。” “这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 苏杭问剃刀,“我说,有那么多宇宙幽灵入侵了人类身体,你们怎么还按兵不动?” “不是按兵不动,而是根本没有目标,那些宇宙幽灵的人格才入侵人体,这些人体还没有出现明显的症状,我们暂时也只能等他们暴露。” “难道没有技术可以寻找到他们吗?” “不用担心,现在地球几十亿人类几乎都植入了芯片,可以24小时监测身体,如果谁有异动,这些人的信息会立刻上传到云端系统,我们就能瞬间定位。” “靠,真是物联网时代了,谁都没隐私了!” “是啊!地球人这么多,世界这么复杂,这大概是一种有效的管理方法。” “我说,你去过哪几个维度?”剃刀好奇地问。 苏杭终于可以讲自己的疯狂历史了,他憋了好久,“我已经去过一维、二维、四维,当然还有三维,还差点到了零维。” “我靠!兄弟,零维你都差点去了?”剃刀一脸讶异,“居然还能回来?牛啊!” “呵呵!运气......运气。”苏杭故作谦逊,其实心里的飘飘然早就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就在这时候,乡的声音在剃刀的意识中响起(心语),“云端系统同时接收到了七万多个异动信号。” “联络各国的军方......我们立刻出发。”剃刀心语回应。 “你们还会心语?” “对!” “快把你的频道给我,让我也接入。” 就这样,苏杭和剃刀一众建立了心语联络。苏杭随剃刀来到了一处战区。 “你看,这里显示很多异动。”剃刀让他看显示器上的信号,都是一些闪烁点。 苏杭凝神冥想这些闪烁点,刹那解读了其中的信息,知道都是宇宙幽灵,心中赞叹,“老子太特么牛了!” 不过,这货还是故作谦虚的问,“每一个闪烁点就是一个宇宙幽灵,对吗?” “对!他们的人格里蕴含着一系列极具侵略性的顶级编码,所以正在重写人类的基因。” “靠!” “我们不得不迅速杀死所有正在变异的人类。” “那等啥?咱开始呗!”苏杭想着快点一展身手,好在这未来的地球扬名立万,“反正他们都不是地球人类了,不如成为我成名的工具吧!......靠!老子的三观真特么滴不正啊!” ...... 苏杭跟着剃刀开始对暴露的变异者进行追杀。 “这些变异者目前大多像个半成品,战力也不强,所以我们暂时对付起来并没有压力。”剃刀说,“要是等到他们完成变异了,将会成为通感体,到时候的战力非同小可,就很棘手了!” “明白!”苏杭根本就不管宇宙幽灵什么通感不通感,心里根本就藐视他们。 他和剃刀在一条小巷分开后,各自为战。 ......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苏杭已经杀了上百个变异者,自己也不断唏嘘,“我真是大开杀戒啦!......这也是为了地球啊!......阿弥陀佛!给我一个不杀他们的理由。” 他一直在用从意识之洋下载的那套外星球的功夫——流星手,“这套拳完全实战,招招狠毒,用着也超爽!” 这些变异者的变异速度非常快,起初像丧尸,见什么就扑过来咬;接着,一个小时候后,已经出现黝黑的皮肤斑,指甲变长变锋利;现在,才三个小时后,有些已经出现了尾巴。 “他们的变异确实在加速。”剃刀向苏杭心语道,“所以我们也要加快清除速度。” “嗯!虽然杀戮挺残忍......”苏杭这时真心说,“但这些货越来越像异形了,老子绝不会任何手软。” 才说完,忽然,一个黑影在他前方三十米处闪过。 他发现自己的显示器上并没有显示这货,但他读出那一闪而过者的信息是变异者,于是,立刻追上去。 果然是一个变异者,他的尾部生长已经接近完成,脸上五官就剩两只正在合并的眼睛和一张大嘴,嘴里已经是一口钢牙,身高也超过了两米。 “靠!这货变异这么快。”苏杭打了个大寒颤;接着,径直追上去要将其结果了。 可是,才到一个十字路口,忽然冲出六七个变异者同时对他发动攻击,苏杭顿时读出信息,确定了这是一次伏击,心中不禁吐槽,“这么快就反攻了?” 这几个变异者当然不是他的对手,无 论他们如何扑咬,动作对他来说都太慢,“太慢、太慢、太慢,能不能快点啊!” 可是,才干掉四个,四周又出现了二三十个变异者。 苏杭读到有越来越多的变异者正向自己涌来,“靠!知道老子现在是地球的最强者,想先将我干掉吗?” 令苏杭感到不安的是,这些变异者在显示器上并没有显示,“难道有些变异者摆脱了芯片,要及时通知剃刀他们,他们毕竟不像我有这许多超能力。” 他用心语通知了剃刀一众,顿时感觉自己就是超级英雄的核心。 “哎!这二货永远都不忘把自己拿出来夸一夸,幸好是个配角,要不还不定干出多么二的事。”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吐槽,“菜鸟翻个身还是菜鸟!” 四五十个变异者已经将苏杭围住了,虽然他的意识处于四维态,在信息获得上有优势,但躯体只是三维态,所以力量受到极大的限制,连续奋战三小时,现在已经明显透支,终于开始吐槽,“靠!我怎么就不带武器呢?” 大概又打了五分钟,他终于感到体力真的不支,这才想到使用混沌之气。 “都差点忘了老子的混沌之气!”于是,他奋力一跃跳上十几米空中,瞬间心守一念,混沌之气顿时弥漫周身,正给自己充电;完毕,再回地面时,拳脚的力量已经增强了五六倍,再使流星手的时候,十几拳就能干掉一个变异者。 “混沌之气瞬间给自己身体充满了电,精力已倍感充沛,战斗指数暴增。”苏杭欣喜若狂,不过,他也看到了,后面赶来的变异者越发的接近变异完成,也越发的厉害。 再次恶战了十分钟后,他终于遇见了一个全身黝黑,高近三米,独眼,大嘴,利齿,有长尾,且尾端有利刺的货——和意识之洋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去,这么快就变异完了!”苏杭吐槽。 只见他向苏杭猛扑过来,很快和他展开了近身搏斗。 他的爪子似刀,动作迅猛流畅,尤其那尾端的利刺不断的将苏杭发动偷袭。 苏杭被这货的不俗战力惊讶到了,终于放下了些自大。 因为周围还有其它变异者对他发动攻击,使他无法专心于这场近距离搏斗,只得跳开,这货也追杀过来,于是,他顺势发出一掌太极拳,一股携带混沌之气的粒子流脱掌而出,不料却被这货轻松躲过。 “靠!这么漂亮的一掌没打中!......难道,通感也进化出来了吗?”苏杭吐槽,因为他知道自己出掌的速度极快,如果对手大脑没有足够快的算法是无法感知并躲开的,“一定是通感,所以才能轻松躲开这一掌。” 苏杭落地的瞬间再一蹬腿向这个宇宙幽灵扑去,同时双拳至于腰部,正在聚气,接近那货时,双掌奋力推出,一股犀利的混沌之气瞬间将这个宇宙幽灵撕碎成若干块,“这是中华少林拳加老子的混沌之气,爽吧?” 他将自己在意识之洋下载的少林拳用上了。 其它的变异者见到这个宇宙幽灵挂了,开始纷纷逃离。 “哈哈哈!好歹老子还是一个半神,行侠仗义怎能没有金手指?”苏杭挑了挑眉毛,又开始自大了。 ...... 转眼又过了两个小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挂着鲜艳的彩霞。 苏杭拖着疲惫的身体正站在一个广场上,他的四周站着七个变异成功的宇宙幽灵,心中吐槽,“没完没了,老子今天太累了!” 他已经和他们交过十几次手了,也知道他们不仅个体有通感,彼此还能无时不刻地相互交换信息,简直不可思议。 “幸好他们交流的信息都被自己读到了,所以每每攻击自己的计划都无法成功。” ...... 苏杭正意守一念,再次聚集混沌之气来给自己充电,这已经是他今天第四次充电了,“尼玛!就算如此,我也会过劳死好不好!” 接着,他突然向其中一个宇宙幽灵补去,想各个击破。 不料,他朝那货扑去的时候,其它的宇宙幽灵又同时向他扑过来,他只好立刻向上跳开,躲过这些恐怖怪物的围攻。 “这些二货的配合还真特么牛逼啊!”苏杭此时体力不支,不敢再那么自大。 这七个宇宙幽灵开始向着他逼近,他只能后退,心里盘算着对付他们的办法,可是,一时半刻真没有注意。 就在他陷入进退两难的时候,几束激光打在这些宇宙幽灵身旁,发生大爆炸。 宇宙幽灵们见势纷纷逃去。 原来是一艘飞船正从高空俯冲下来......飞船悬浮的时候,放下一根梯绳,剃刀用心语呼唤,“上来!” ...... “他们的变异基本完成了,速度太快了!世界各地都建立了隔离区,这里也将成为隔离区,军方很快就要发动各种火力打击。” “你觉得火力打击有用吗?” “会有一些作用,但改变不了趋势,宇宙幽灵将成为地球的一个长期隐患,幸好眼下他们没有装备,所以我们暂时还可以压制他们。”剃刀继续说,“超级英雄战甲这两天就会开始安装。” “你们的战甲究竟有多大威力?” “要试试才知道!” “就你们这几套战甲能扭转局面吗?”苏杭此时领教了宇宙幽灵的厉害,心中对地球军队的实力存疑。 “不是战甲多少的问题,是能驾驭战甲的超级英雄不够。” “哦!......给我也来一身呗。” “靠!我穿上战甲也打不过你,你再穿一身,岂不是画蛇添足?” “说的也是!”苏杭挑了挑眉毛,提醒自己道,“低调,一定要低调!” “你的气代表着高纬的信息,如果能让战甲的算法系统得到一点启示,我想对战力一定会有很大的提升。” “你果然很有眼光,包在我身上!”苏杭和剃刀来到了一个军事基地,站在一个大会议室玻璃墙外看见里面几十个人正在激烈争论。 “这些人是联合国军的重要指挥官。”剃刀介绍,“大多是高能人。” “他们在争论什么?”苏杭又明知故问,话说回来,他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在这什么信息都能读到,那不就是给人一个远离自己的理由吗? “呵呵,人类版本的争论。” “人类版本?”苏杭还得故作讶异,“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心里也吐槽,“老子究竟是个半神还是个演员?” “上次向你介绍过人机合一的高能人,记得吗?” “那必须记得。” “这一次事件中,他们并没有被入侵,其实,宇宙幽灵的人格光顾过他们其中一些人的意识,但是,因为他们自身携带了一台超级计算机,据说因此有效的抵抗了宇宙幽灵的入侵。” “怎么可能,地球计算机的计算速度应该快不过宇宙幽灵的意识吧?” “嗯!所以我觉得一方面宇宙幽灵也许认为争夺他们的躯体成本太高,另一方面他们自身的躯体已经被改造过,变异价值不大,所以,宇宙幽灵才放弃了。” “靠!我明白了,他们自认为宇宙幽灵配不上自己,其实是人家嫌弃他们。” “这个形容很伤自尊啊!” “过奖!” “不过,他们也许心知肚明,只是故意在这里宣扬自己的优势。” “为什么?”苏杭心中打趣,“难道这些高能人脸皮比我还厚?” “为了权利和所谓普世价值。”剃刀解释,“有了所谓权利和普世价值后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提出各种要求。” “什么权利和普世价值?” “他们认为像高能人一样不断升级就是现在和未来的普世价值,而作为人类升级版的高能人应该掌握更多权利。” “因为他们都是高能人,所以就在这里提出要求,真是身子决定脑袋!” “是,而且他们真正的要求是迅速扩大高能人的族群,实现人类的所谓升级换代。” “为什么我觉得有些可笑?”苏杭想提提自己的感受。 “因为你还没有习惯!” “深刻!”苏杭心里吐槽,“看来他们比我还二!” “每个人都在适应,这个时代太快!” “这句话2015年就开始流行了,没想到到今天还这么受欢迎!” “是啊!”剃刀笑了,“科技一直都太快了!” “可我是不会习惯的,相对而言,我还是喜欢找一个有血有肉的女朋友,而不是 找一个半边机器的女人。” “你的价值观很传统!” “靠!过去人家都说我的价值观不健康,转眼都成古董了!” “他们争论的很厉害,而且这一次事件的确对高能人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相信很多人已经开始支持他们了。”剃刀叹道。 “你的意思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高能人的行列?” “对!不仅如此,曾经人们认为将人格依据算法制成芯片再植入机器身体的想法过于极端,所以这个项目一直被边缘,我担心这次入侵事件之后,人们也会对它敞开怀抱。” “哎!上天要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这是给老天一个灭我们的理由吗?”“是啊!”剃刀吐槽,“资本正在全面向高能人倾斜,他么为了商业利益炒作这些概念,令普通人在庞大的舆论漩涡之中被不断植入各种价值观,终于迷失判断,跟着盲从。” 第四世界的故事(13) “做一个普通人真可怜!” “是啊!自从人工智能时代来了之后,人文主义和民族主义相继没落,算法主义开始兴起并形成主导,这种文化现象已经让人类正在失去多元的未来,如果这一次高能人掌握了主导,那么人类多元文化的消失只会加速,比起宇宙幽灵的入侵,这对人类未来才是一个真正的噩耗。” “呃!看你五大三粗的,居然有一颗愤青的心啊!” “愤青?”剃刀立刻通过脑内芯片上网搜索资料,很快就明白了,“呵呵,你太夸奖了!” “既然是争论,你们也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为什么不去参加?” “哼!我没有兴趣在这里多费口舌,而且趋势已经形成,不是几张嘴吵吵就能改变的。” “我很欣赏你的看法!”苏杭的声口宛如一个领导。 剃刀笑了笑。 这时候,老米从争论区走出来,这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经历过数十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浑身一股优秀军人的气质。 “嘿!兄弟,结果如何?”剃刀问老米。 老米走了过来,苦笑道,“还有什么好结果,高能人获胜了,他们将接管所有重要领导岗位。” “靠!”剃刀吐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到结果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那你们超级英雄小队也要归他们管吗?”苏杭问。 “想得美!幸好我们这个小队里有好几个外星人,所以算一个宇宙组织,因此联合国没权接管。”老米笑道,“地球怎能有宇宙联盟大呢?” “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改革吗?”剃刀问。 “会在联合国军队里征集志愿者,进行高能人改造。”老米吐槽,“以后 满大街都能看见成为高能人的广告,更糟糕的是我们将来的子孙估计一半是机器血统。” “哎!人类梦想自己成为木乃伊就能拥有力量和长生。”苏杭吐槽,“简直就是作死!” “耶!你这话的意思是人类正在弄死自己?”老米一脸恍然大悟,“深刻啊!” 苏杭挑了挑眉毛,“他们对宇宙幽灵有什么对策?” “无非是主战和主和两派在那争论,暂时的观点是边打边谈判。靠!我觉得现在真讲不清是高能人的威胁大还是宇宙幽灵的威胁大。”老米又吐槽,“作死感好重啊!” “哎!”剃刀将一只手放在老米的肩膀上,“这些人都明白,可就是要装糊涂做戏精。” “这么说,这次入侵事件很可能是人类命运的一个转折点?”苏杭叹道,同时不正三观又开始yy,“在这么重要的事件中,老子只是一个配角,实在可惜了!” ...... 苏杭和剃刀分开后,到了为他安排的套间,立刻开始深度冥想。 不一会,他就感应上了无声大仙。 “大仙,宇宙幽灵已经成功抢夺了几万的人类身体,并完成了变异改造。” “真是糟糕!” “地球联合国军决定大力发展人机结合的高能人。” “嗯!这是历史的趋势。” “是啊!我想剃刀他们的实力太弱,我是不是在某些时候应该力挽狂澜,让更多人类看见我升维后的力量,这样他们就不会疯狂的崇拜科技,而会悬崖勒马。”苏杭有声有色的说道。 “悬崖勒马后,就会疯狂的崇拜你吧!” “呃!......如果他们非要这样,我也不反对!” “二货,想什么呢?你这种想法和那些神如出一辙,是在干预人类的自然进程。”无声大仙怒斥道,“只会诱惑人类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追求力量不好吗?没有理想,还不如咸鱼一条。” “鱼最悲哀的理想是什么?” “什么?” “成为咸鱼。” “什么意思?” “理想过了头。” “大仙,你会不会太看不起我们人类的智慧了?” “嗯!那你说人类有了更大的力量后会干什么?” “呃!......要更多力量。” “怎么要?” “......把自己变成机器。” “那肉身呢?” “总不至于晒干了,抹些盐巴挂在房梁上吧?”苏杭顿觉毛骨悚然,“人类将把自己弄绝种了!”从被召回大神殿并恢复中神身份起,露参加了一系列的行动,例如对苏杭和侍的追杀,到三维宇宙的意识之洋协助宇宙幽灵抢夺人类身体,还参加对重回神域的修罗神族和魔族的追杀,看节奏明明好像都在为他创造升迁机会。 然而,在新一届评神活动中,因为受到了灵的打压,他没能进阶大神,故而不仅抑郁难抒更怀恨在心。 “打压我......让我不记仇的方法就是你死。”露终日耿耿于怀,终于酿成恶果。 一日,他修行打坐的时候,想到了灵对自己的打压,瞬间怒火中烧,嗔恨心升起,不仅一时不能自控,深植在神识里的恶意习气更因此被赋能,瞬间被激活,迅速控制了思想。 ......露的神识不知不觉被送进了心魔的境界。 那一日起,心魔便开始不断的在他的神识里删除善、正义、初心和文艺精神......就算他时不时反抗,又重新给自己的神识里下载回善、正义、初心和文艺精神......心魔总是会再次将其删除——他的内心斗争十分剧烈。 心魔还每每在他的神识里植入戾气,使他心中越发郁闷,于是,只有发泄了才舒坦。 起初,他只常常躲到偏僻处找枯木和山石发泄,结果越发泄越给恶意习气赋能,魔性越发的强大,终于将怒火烧向生灵。 一次,他于林中散步,不慎踩到一个坑里,脚顿时小痛了一下,怒火便腾起,恰巧此时不远处有十几匹巨兽正在休息,他一口气就飞到那里肆意发泄,结果这些巨兽全成了他怒火之下的亡灵。 又一次,他正在冥想,两个毛神侍卫不慎在门外声响略大了些,便被其唤入屋内杀害。 他造的杀戮越多,心魔就越强大。 日久,他俨然成了一个隐藏在神域的邪神,但是,他在大神和评神委员们面前又掩饰的极好。 ...... 凡人体内有一个虚拟的心识存在,号称虚拟心老爷,它其实不过就是人类各种凡夫心集合一起的信息包。 所谓的凡夫心无非是贪嗔痴爱等习气的统称。 自人类诞生以来,虚拟心老爷便操控着他们的思想和行为。 据说,神之所以为神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封印了基本的贪嗔痴爱,也就是说神的心里本不该有这样一个虚拟心老爷,可是,如果神心中的贪嗔痴爱被解除封印,结果又会怎样? 露被心魔控制并裹挟着进入了深度邪恶,心中的贪嗔痴爱陆续被释放;日久,这些贪嗔痴爱又逐渐聚集成了一个信息包;忽然一日,这信息包开始自发产生一个控制程序——虚拟的心 老爷就这样在露的神识里孕育。 数月内,这个虚拟心老爷的编码已经被露的各种恶的情绪和行为不断优化,终于产生出强大的智能系统;接下来,它要控制露的神体。 露这二货却无能为力,他将亲眼见证自己创造的恶意程序将自己黑掉。 ...... 一日,他正在打坐,才进入深度冥想,眼前忽然就一片空白。 他顿时感到十分惊奇,不觉自言自语道,“这是哪里?” “嚯嚯嚯......你说这是哪里?” “你是谁?”露一脸惊骇。 “我是智慧与忠诚并重的虚拟心老爷,这是你的凡夫心识世界。” “胡说八道,我是神,只有神识,怎么会有凡夫的虚拟心识。” “这一点,你难道不应该心知肚明吗?” 露深思了片刻,并不做声。 “嚯嚯嚯......你并没有缺少什么,而是多了一个凡夫心识,真是可喜可贺啊!” “喜你个鬼,贺你个头!骗三岁小孩呢?”露怒道,“凡夫心识会让我轮回入凡界。” “嚯嚯嚯......”虚拟心老爷笑道,“我是最专业最强大的恶棍,有我的相助,你非但不会轮回入凡界,还可以掌控这个神域,甚至可能掌控整个神界。” “哼!胡说八道,有了凡夫心识岂有不降维的道理?” “胡说八道?”虚拟心老爷笑道,“嚯嚯嚯......你难道忘记了评神委员们为了霸占至上灵力,对修罗神族和魔族狠下杀手?你难道忘记了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神权,对毛神进行愚化教育?你难道忘记了灵等大神为了维护自己的心腹,对你这样的优秀中神予以打压?嚯嚯嚯......还用我再举例吗?这些神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凡夫心识吗?他们何时担心降维了呢?凡夫心识是神界大咖的标配啊!你这么拉风的男神怎么可以没有呢?” 露听而不语。 “嚯嚯嚯......你这样的男神躲在哪都会被我找到,因为你是金子,我是阳光,没有我别人怎么会知道你在发光?” 露继续听而不语。 “我会给你扬眉吐气的机会,会给你前所未有的力量,会给你随心所欲的智慧,我会一扫你眼底的忧郁......你需要一颗懂你的心,而这恰恰是我的职业!” “一定有代价。”露质问道。 “哼!代价,也就是我想要什么?......说出来你别不信,我是个工作狂,代价就是别让我失业,满意了吗?” 露沉默了,他在深思 。 “你不觉得我是你的老铁吗?”虚拟心老爷继续说,原来,它这是在给露植入新的价值观,“你再看看下界,凡是心狠手辣、阴险狡诈者大多过得风生水起,这都是得意于他们有一颗比别人更高级的凡夫心......老铁,擦亮你的眼睛看看宇宙吧!我......虚拟心老爷......乃是为宇宙众生创造福音劳动者!” 露仍旧沉默不语。 “是时候了,你应该好好想一想,自己勤勤恳恳在神域做出了这么多成绩,可是,也没能出人头地,还过得像落水狗一样的闷闷不乐,而那些平日里只会指手画脚的大神们却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你付出的比别人多,收获的却是别人的九牛一毛,该是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露仍旧沉默,但他在深思。 “灵打压你,你以为没有灵的打压,自己就能顺利的成为一位成功的大神了吗?”虚拟心老爷继续在给露植入新的价值观。 露都听进去了,他终于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得到的却如此少?” “哼!你以为自己能打就能当老大?” “那要怎样?” “当老大要有当老大的专业精神,你太业余了!” “专业精神?” “对!我就是专业精神......让我指导你成为一个专业的超级大神,让我帮你控制整个神域。” “控制神域?”露叹道,“就凭我?” “对!就是你。”虚拟心老爷笑道,“哈哈哈......否则,我为什么要历经千辛万苦在你心中重生?” “为了我?” “对!为了让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要你拥有权力,每一个神就会像狗一样对你恭敬巴结,难道你还没有看出他们的德性吗?” “我要怎样拥有权力?” “我们一起创造机会,先成为大神,再想办法除掉评神委员,取而代之。” “什么?”露必须一脸惊恐,“这简直是......是......” “露,我的归来一定是天意,是天要你代它重塑这个神域,这难道不是你的初心吗?”虚拟心老爷斩钉截铁道。 “天意!天要我代表它重塑神域?” “对!是天意,天意啊!哈哈哈......是天意!” “呵呵,呵呵呵......”露终于大笑道,“对!一切都是天意。” 从这一天起,神域彻底少了一个文艺青年,却多了一个神格分裂的邪神!剃刀一干超级英雄非常生气,因为联合国某机构刚刚通过了一项决议,要求超级英雄战甲必须和他们的云端系统做连接。 “霸王硬上弓,为什么?”苏杭问道,为了能像普通人一样沟通,他暂时关闭了自己的四维意识。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能随时监控我们的行动,还能持续不断地得到战甲的数据。”江漓解释说,“最后就可以利用数据复制出智能战甲或者直接将数据出售。” 江漓看年龄最多上大一,可现在的孩子脑袋里都有一块芯片,随时随地可以为自己下载最新的知识,所以没有必要上学了。 “现在的娃都不用考试了,也不用鸟文凭了,从小一直嗨到大,还有超能力和妹子!”苏杭心中好不羡慕,“活得就像韦小宝!” 他听江漓解释后吐槽道,“霸占你们,还得让你们给他们生娃,实在过分!” 众人听了一片错愕。 “干嘛不定个分钱协议?”苏杭问道。 “靠!谁稀罕那钱?我们是当心他们会用这些技术干坏事。”老米吐槽,“人心很可怕的啊!” “你们不要钱!......那就签个制约协议。” 众人听了一阵摇头,表示无奈,苏杭不解。 “兄弟,白纸黑字是计划,人心是变化。”剃刀苦笑道。 “哦!理解......这边才计划好,那边就过河拆桥。”苏杭说道,心里也想,“这个我也擅长啊!” “我和乡会再去做交涉。”剃刀继续说。 “如果他们坚持要对接,怎么办?”杜悦问道,这姑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青年,还是个高级人才。 苏杭对她的评价是,“绝对不是我敢喜欢的类型,只能麻烦你崇拜我了!” “我想,他们现在还需要我们,如果他们一意孤行,我们可以放弃战甲。”乡说道。 众人虽然点头表示同意,但脸上分明写着舍不得。 苏杭实在不懂了,“他们想黑你们,你们就把电脑砸了,这也太特么吃亏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至少这样,他们就得不到战甲的数据了。”剃刀说。 “换成是我,就把战甲数据论字卖。”苏杭心里想。 ...... 剃刀和乡同联合国某机构沟通了一个上午,软硬兼施,但他们还是坚持必须将战甲和云端系统对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大方的给了三天延迟对接时间。 “这意思是允许我们利用这点时间作弊,将自认为的关键技术掩藏起来。”剃刀解释说。 超级英雄们都感到非常沮丧。 “怎么作弊?”江漓问,“究竟还要不要启用战甲?” “如果不启用,就这样和宇宙幽灵战斗,无疑等于送死。”杜 悦吐槽。 “可是,如果启用,每时每刻的信息就会被云端系统读取。”老米吐槽。 乡安慰说,“不会是全部,至少暂时还不会,因为我们的很多外星技术仍是地球算法无法解密的,如果我再通过某些设置,就可以让云端系统最多只读取30%的信息。” “30%!天啊!那已经非常非常过分了!”老米吐槽,“地球的科技对比战甲里的外星技术来说不过是百层高楼的第十层,如果一次性让他们得到30%的数据,就是一次性将他们的科技提高到三十层以上,将来他们会利用这些技术做什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嗯!我同意老米说的。”剃刀说道。 “如果要启用战甲,就必须想办法干扰他们的云端系统得到战甲数据。”江漓皱起了眉头,“太难了!” “这样做也只是拖延几天或几周时间而已,因大家都是三维空间的算法逻辑,归根结底本质是一样的,早晚都能实现数据对接。”杜悦说道,“除非我们能发现一种在三维空间里无法被破解的代码,可是只有三天......” “无法被解读的代码!”剃刀轻声道,“靠!我怎么忘记了?” 众人都随着剃刀看向苏杭。 “可是,之前已经试过好几次了,我们的计算机根本不能读取他的混沌之气,就更别提利用了。”乡叹道。 “其实,只需要万分之一就可以了,我们的系统通讯就可以利用这点信息来加密。”杜悦解释说,“这万分之一的信息对地球的云端系统来说根本就是天书。” “十万分之一都读不出!”乡继续叹道。 “这事交给我吧!”苏杭挑了挑眉毛,心里想着,“老子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 ...... 话已经说出了,苏杭很快就开始着手升级战甲。 他注入了一些混沌之气给战甲的计算机解读,自己也利用四维意识从旁协助,然而一天过去了,仍只解读出不到十万分之一,大家都非常沮丧。 “放心,准保按时交货。”苏杭夸下海口,他心里很有底,“我还有无声大仙这个金手指,怕毛?” 于是,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做深度冥想,立刻就连线了无声大仙。 “大仙,他们需要我的帮助,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混沌之气早就将他那点小算盘出卖了,只听无声大仙讽刺道,“这个拯救地球的故事里,你是一个配角,可是却绞尽脑汁要当主角,能不能有点配角的专业精神?” “哎呀!知我者大仙也。”苏杭脸皮多厚,理直气壮地替自己辩解,“你也知道我这人,没有理想,可怎么活呢?” “哼!我看是没有不正三观才没法活吧?” “我的三观从来都是毒自己,从不害别人。” “去!”无声大仙也懒得和他争论了,反正这次帮超级英雄是必须的,于是他说,“你希望他们的行动能获得混沌之气的加密,可是他们的运算系统太low了,根本和混沌之气无感......这的确有点困难。” “呵呵!大仙,我知道你有办法,就别低调了。” “你这个二货!”无声大仙吐槽,“你的神识可以自由出入任何三维空间,自然也可以进入战甲算法的核心。” “我试过了,没用!”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专业。” “我知道,所以才离不开你的领导。” “我今天特别没有想和你说话的心情......总之,你进去后,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太好了!” ...... 苏杭和无声大仙断线后,神识立刻进入了一台战甲的算法系统内,很快就抵达了核心——是一块病毒大小的芯片。” 无声大仙道,“来!集中精神,我助你汇聚混沌之气。” “嗯!”苏杭很快就聚集了一股混沌之气。 “将混沌之气慢慢注入芯片,同时用意念重写芯片的编码,直到出现你希望的效果。” “好的!”苏杭干活倒是很认真,他开始按无声大仙的要求做了。 不料,才一秒,芯片就着火了,战甲系统自动开启了内部灭火系统。 “靠!这下糗大了,本想扬名立万,现在倒将芯片毁了。”苏杭沮丧,“我的偶像形象崩塌了!” 第四世界的故事(14) “你只有一个二货形象......这芯片刚才一定是负荷过大。”无声大仙说道。 “现在怎么办?” “看来不可强求,如果注入太多信息,不仅芯片会烧掉,就连整台战甲也会报废。” “呃!这么严重?” “嗯!所以你只要输出千分之一的信息量就可以了。” “可现在也没有芯片了!” “没事,我们回到先前的时间再来过。” “呃!时空倒流......你啥时也教我这手段?” ...... 无声大仙果然让时间返回到了实验刚开始,结果实验又失败,所以,他又让时间返回去......如此反复实验,终于在做到第一百零三次实验的时候,成功了。 “哈哈哈......加密终于成功了!”苏杭笑道,不正三观还在yy,“我这个配角又一次逆袭成功了!” “靠!别犯二了。”无声大仙也笑了,“我们这也算是做了一次科学实验啊!” “大仙的智慧加我的敬业,果然是逆水行舟无往不利啊!” 无声大仙此时心里想,“他二的实在有点惨不忍睹,得弄一个阻止犯二的程序给他植入才行。”“地球上乃至银河系最优秀的机甲里,有我苏杭的智慧,哈哈哈......”苏杭心里得意,他已经成功地将所有的战甲进行了加密升级,“哎!可惜,我的事迹也只有这些超级英雄知道,还是太低调了!” 次日,战甲就和地球联军的云端系统连接了,云端系统果然除了定位外就根本无法读到战甲的其它信息。 剃刀一干人等赞不绝口,苏杭当然要趁此再自我吹嘘一把。 每具战甲约五米高,每个人的战甲颜色不同,剃刀的主色是黑色、乡的主色是紫色、江漓的主色是白色......当然,苏杭打心里也想要一副战甲,“如果我也有战甲,就可以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风采,一定风靡全球少女啊!” 他的存在是个秘密,“哎!我何止是一个配角,根本就是幕后啊!” “二货,别总想这些。”无声大仙批评道,此时他正悄悄的通过混沌之气给苏杭植入一个阻止犯二的程序,奈何苏杭的神识对这道程序的排斥性非常强,令到苏杭有些头昏脑涨,无声大仙只好罢手,“看来,有必要改进改进!” 超级英雄队伍接受过各国领导检阅后,便开赴各个战区。 剃刀给了苏杭一架隐形战机,这使他可以凭借超级英雄后勤人员的身份,随意去任何一个战区助战,苏杭也很高兴,“我就怕后勤这份兼职掩饰不住我的才华!”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月过去,联合国军和超级英雄们对宇宙幽灵的围剿已略有成效。 北美的一个战区,这里最早有上万个宇宙幽灵,被反复轰炸后只剩下六七千个。 于是,剩下的宇宙幽灵躲入了地下,位置游移不定,已经很难被定位,就不用说被轰炸了。 联合国军只好派遣地面作战人员进入封锁区,结果伤亡惨重。 江漓和杜悦正在此协助他们作战。 今日,他俩和一队士兵来到几座建筑物遗址处,这些建筑物早被轰炸成了渣渣,原本什么模样根本无法猜想,在它们下面十几米处是一个巨大空洞的掩体,宇宙幽灵很可能就躲藏在里面。 江漓向漆黑的地下掩体里发射数枚高含磷智能导弹后,便传来了数声凄惨的怒吼,二人知道宇宙幽灵就要冲出来了。 “有几个?”杜悦问。 “从声波分析看有六个。”江漓答。 杜悦做手势让士兵们后撤到百米外。 果然,五分钟不到,六个两三米高,一身漆黑的宇宙幽灵从地下掩体里横冲直撞地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江漓和杜悦,其中三个被磷火重度烧伤。 “下次我们要带点 盐巴来。”江漓吐槽。 “你想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这可太low了!”杜悦笑道。 二人的战甲手握激光刀,已经迎上去作战,百米外的士兵们也一起向宇宙幽灵开火。 江漓给自己的战甲下载了各种搏击术,但见它左砍右劈,上跳下踹,像在扭秧歌,但很快干掉了一个宇宙幽灵。 杜悦刀法比较漂亮,招式也流畅,加上一些标准的拳脚,也利索地干掉了一个。 她给自己的战甲下载了一套传统武术刀法和永春拳。 有两个宇宙幽灵朝着江漓扑来,江漓念力一动,让两机械臂各自产生两面能量盾牌将其挡住;接着,一个急速后退,持着盾牌的双手瞬间又射出两把激光刀各砍了他们一下,“呀哈!你们各自挨了一刀,我很欣慰!” 一个宇宙幽灵的一只手被砍断,另一个肩部被割开,结果,这两个货被激怒了,一起扑向江漓,和他扭打一起。 杜悦这边也和两个宇宙幽灵扭打起来了,士兵们则用定位武器给予他俩支援,然而此时这些宇宙幽灵是要拼命,江漓用大喇叭警告士兵们,“异形要拼命,武器挡不住,你们离远点。”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宇宙幽灵已经抡起江漓战甲并将其甩向士兵们,这一砸,不仅砸死了两个士兵,也激活了他们的恐惧;接着,另一个宇宙幽灵冲过去对不知所措的士兵开始杀戮。 场面看得人撕心裂肺,杜悦紧急呼救空中支援。 两分钟后,两架高速战斗直升机就飞临战斗现场,高空投放了两枚定位导弹,直接干掉了两个宇宙幽灵。 其余的宇宙幽灵正想逃跑,又被江漓和杜悦拦下,“你们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 战斗直升机继续发射定位导弹,江漓一脚将与自己纠缠的一个宇宙幽灵踢开,让定位导弹咬住了他,炸得他半死不活。 与此同时,杜悦用漂亮的刀法又结果了一个。 仅剩的两个宇宙幽灵见无法摆脱江漓和杜悦,就扑将上来将二人战甲紧紧包住。 江漓吐槽,“这些二货打仗没力气,同归于尽倒很带劲。” 这时候,飞行员就不敢发射导弹了。 然而,江漓和杜悦战甲周身瞬间发出万伏高压将他俩击晕,再立刻分别补上一刀,这样终于将这六个宇宙幽灵如数了结了。 “我很好奇,他们长得和宇宙这么违和,当初在文明里是如何定义艺术和美的。”杜悦吐槽道。 “得了!他们早就将这些从自己大脑里删除了,你看看那满口钢牙就知道了,科技进步的代价就是逐渐失去其它文明。” 就在大家觉得 可以松口气,战斗直升机正准备返航的时候,忽然飞来若干金属物将两架战机砸得在空中爆炸。 “靠!”江漓和杜悦顿感不安。 果然,又来了十几个宇宙幽灵。 “快跑!”江漓喊道,随即就跑。 可是,还没等他俩跑出百米,那些宇宙幽灵已经围了上来。 江漓和杜悦发送了多次求援信息,都被这些宇宙幽灵发射的波干扰了。 “干扰很严重,无法请求支援。”杜悦吐槽,“这批宇宙幽灵很不一样啊!” “他们干扰的范围非常大”杜悦看着仪表继续吐槽,“从未见过这种阵势!” “那就和他们拼了。”江漓嚷道,立刻就向三个宇宙幽灵发射了高含磷导弹,奈何这些导弹半路就被宇宙幽灵发射的波引爆了。 “靠!他们是一个作战小组,能集体防御。”江漓警告道,“一定要小心他们的波,它可不单单用于干扰。” “只要干掉一个,他们能量就会减弱一点。”杜悦道,“我们合力先杀死一个。” “嗯!” 二人便向着最近的一个宇宙幽灵杀去,奈何这些干扰波形成合力不断地打向他俩,功率瞬间放大数十倍,使他俩不仅无法前进半步,还顿时感到被千万支针扎的痛苦。 十三个宇宙幽灵终于将他俩围在中央,并用高频波使其不得动弹。 他俩战甲背靠背,成了瓮中之鳖。 “他们这一批真特么厉害!”江漓吐槽“手段超高级!” “大数据分析过,他们十个左右是战力最强的。”杜悦说,“我们这次大意了!” “看来我这次没法英雄救美了,对不起!”江漓一脸痛得僵硬。 “去,还是让我美女救二货吧!......我们一起用念力驱动战甲做个双层高能盾牌挡住这些波吧!” “好!” “我数到三,一起发动念力......一、二、三。” 终于,二人同时用念力各做了一面高能盾牌,将自己保护在盾牌后,这才大大缓解了疼痛。 “发射鼹鼠导弹。”杜悦接着说道。 “好!” 江漓和杜悦同时向地下发射了四枚鼹鼠导弹,这种导弹能在地底钻洞,然后再冲出地面打击目标。 果然,不一会,这些导弹冲出地面各自击中了八个宇宙幽灵。 被击中者都尖叫了一声,大大颤抖了一下,这使得波场的能量瞬间崩塌,消失于无形,江漓和杜悦跳出了包围圈。 但是,被导弹命中的宇宙幽灵不但并没有挂掉,而且越发愤怒了,立刻追赶上来。江漓和杜悦一路狂奔,宇宙幽灵在其后穷追不舍。 “你不觉得他们的战术有点像古代的阵法吗?”江漓问。 “靠!我怎么会知道古代阵法是什么样?就算你说的对,你倒是先说说看如何破阵。” “我观察到他们不是简单的通过增强波的功率来达到各种攻击目的......不仅行动非常一致性,而且每个角度功率的调节宛如一个整体,毫无破绽。” “没错!我也发现他们彼此之间的配合分毫不差,真就像一个完美的整体,这点真的很邪门!他们是如何做到的?......难道都由一个大脑指挥不成?”杜悦吐槽,“难道......真的......” “聪明!之前只知道他们能共享战场信息,但没遇见今天的这种情况,说明他们又进化了......他们可不仅仅是由一个大脑指挥,而且这个大脑承担着其它脑袋传来信息的运算处理,它绝对是一个超级生化计算机——云脑。” “我靠!我想自己猜到了。他们的动作既然能保持整体的完美配合,而且基本没有瑕疵,说明这一群宇宙幽灵是一个小型的云端系统,他们之中有一个宇宙幽灵的大脑就是云,其它的脑袋是终端。” “理论上必须是这样,他们个体持续不断地将自己收集的信息发送到这个云脑汇总;接着,云脑刹那将这些情报处理运算后再协调每一个个体的动作和职责;最后,终于达到整体行动无瑕疵。” “那云脑是哪一个?......只要干掉他,这个系统就瘫痪了。” “他们有十三个,可不好找出那个是云脑啊!”江漓吐槽。 “骚年,你姐姐我已经有主意了!” “耶!快说。” “说难也不难,那云脑就在刚才那被导弹攻击的八个里。” “为什么?” “只有云脑被攻击了,整个波场才会出现崩塌并忽然消失,如果是个体终端被攻击,最多就是波场瞬间减弱,刚才那波场可是瞬间崩塌,我们才能逃走。” “对!......那么,只要我们再次分别攻击那八个,其中哪个被攻击后出现波场崩塌......他就是云脑。”江漓又想到,“可是,如果我们消灭了这个云脑,他们之中一定还会再次出现一个替补云脑呢?” “靠!你经济学一定够烂。”杜悦笑道。 “呃!你怎 么知道?这和战斗有什么关系?” “骚年,进化出一个云脑一定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多了就是巨大的浪费,这一群里面最多只有一个,没有必要弄个备胎。” “嗯!我明白了。这会不会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十个左右一组的时候战斗力最强的原因。”江漓说,“因为一个云脑控制十个左右脑袋的时候效率最高。” “没错!所以十个左右一组的时候是他们攻击力最优越的时候?” “可他们当初为什么要这么设定呢?” 此时,宇宙幽灵仍然对他俩穷追不舍,而且不断地用高功率波场攻击二人,使得他俩身后的砖石噼噼啪啪的爆炸。 “这么设定一定是经过长期精密计算后得出的结果——十个最优化。” “明白了!”江漓笑道,“你真不愧是高材生啊!” “最早想到的还是你,我只不过锦上添花。” “我去!还有,别喊我骚年。” “好!我们现在要让他们再次包围我们,反正这么跑也跑不掉,然后,我们像先前那样攻击他们,找出云脑。” “明白!” 杜悦和江漓停了下来,瞬间发动了两层高能保护罩。 宇宙幽灵两秒之内就将他俩包围住了,并向二人发射功率更高的波,二人哇的一声叫后才逐渐适应在波场里的状态。 江漓和杜悦再次向地下发射了四枚鼹鼠导弹,这些导弹钻进土里,寻着先前攻击过的四个目标而去。 只听见轰的几声砸响,果然再次命中目标,这一次攻击后,波场只是瞬间弱了点,并没有崩塌。 “在这四个宇宙幽灵里没有云脑。”江漓吐槽。 四个宇宙幽灵二次被攻击后依旧没有死,还更加愤怒了,愤怒的信息一定传给了那个云脑,波场的功率刹那变大了两倍,场内的石头都被碾碎了,杜悦和江漓不觉跟着哇哇大叫了两声,“看来两层保护罩也不顶用!”杜悦吐槽道,“如果不快点干掉这个云脑,我们真的撑不了太久。” “云脑一定就在另外的四个里面,我们再发射导弹筛选出他。”江漓说话间带着巨大的痛苦。 “嗯!” 这一次,他俩发射两枚鼹鼠导弹,依旧命中目标,可是波场仍然没有崩塌,甚至都没有减弱太多。 “靠!我俩今天手气好背,云脑居然在剩 下的最后两个里面。”杜悦吐槽。 “若不是超级英雄战甲有混沌之气罩着,我们早挂了,这些波的杀伤力太特么大了!” “是!必须快点脱离这波场,否则真的快撑不住了!” “嗯!” 于是江漓又发射了两枚导弹,这一次也成功命中,波场终于再次崩塌了,瞬间消失,二人赶紧趁机逃离,继续夺命狂奔。 “云脑果然就在那两个之中。”江漓笑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不为云脑设计一个保护罩呢?” “靠!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谁是云脑?” “也是!” “而且一旦设计了保护罩就会影响信息往来,反倒削弱了云端系统的效率。” “明白了!”......他们追上来了,应该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动机吧?” “察觉到也没用,我们已经找到云脑了!......我们得停下来,再做一次瓮中之鳖!” “靠!” 于是,江漓和杜悦又停下来,瞬间再升起三个高能保护罩,宇宙幽灵又将他俩围住了。 这一次的波场较之前都要强,江漓和杜悦又感到了一种被千万支针扎穿的痛苦,那种情境只能意会,语言根本说不出来,只听他俩哇哇哇的叫了好几声,才咬牙适应下来。 这时候,江漓只剩两枚鼹鼠导弹,杜悦还有四枚。 “云脑就在这两个里面,还要试探吗?” “我内脏好痛,还在留鼻血,绝不想再做一次瓮中之鳖了!”杜悦说,“将导弹都发射出去,一人给他三枚,不死也该重伤,按道理这个系统就难再起作用了。” “好!”江漓声口痛苦,“先破了波场,然后我们立刻用高含磷导弹攻击他俩,我不相信他俩还不死!” “好!” 二人同时发射了剩余的六枚鼹鼠导弹,又一次一一命中目标。 波场又崩塌了,就这一瞬间,江漓和杜悦已经向那两个宇宙幽灵发射了数枚高含磷导弹。 只听得轰的几声炸响,两个宇宙幽灵在火中嗷嗷叫。 “波场再也发动不起来了!”江漓笑道。 “还有十一个货。”杜悦说,“我们根本没法同时对付这么多敌人,撤吧!” 然而,剩下的宇宙幽灵死活不让他俩全身而退,纷纷扑上来搏杀。转眼,杜悦和江漓已被十一个宇宙幽灵群殴。 对方不仅厉害,关键是人多势众,江漓拔出激光刀砍向一个宇宙幽灵的时候,身后立刻就有两个宇宙幽灵跃起,将他踢倒在地;江漓爬起来,准备反击这两个踢自己的货,结果,右边又有一个宇宙幽灵将其再次踢倒......他就如此被虐打。 “靠!被虐的是老子的自信心。”江漓吐槽。 杜悦这边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一样让她吐槽,但见她正被五个宇宙幽灵围殴,还没爬起就又被干倒在地,也特么滴狼背,“毕竟是个女孩子好不好,被这样虐打,心情真的跌入谷底了!” 既然没法反击,二人就各自升起了两面高能盾牌保护自己,这倒是有点效果,至少挡住了一半袭来的拳脚,同时,江漓已经向联合国军请求空中支援了。 由于有混沌之气护着战甲核心,所以战甲目前还运作良好,二人虽然被群殴得心态失衡,但也暂无生命危险。 “太狗血了!”杜悦向江漓抱怨道,“今天这件事可别让人知道。” “那是自然!”江漓说着,“可是卫星是不是已经拍到了。” “我去!” 十一个宇宙幽灵将二人殴打了约十分钟后,忽然跳开围成一个圈,将二人困在中间。 “这架势不妙啊!”江漓顿时惊骇,“难道那云脑还没死?” 江漓和杜悦同时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两具被磷火烧烤过的宇宙幽灵的躯体,分明一动不动。 “就算活着也奄奄一息,难道还能起到云的作用?”杜悦疑惑道,“他就这么顽强!” “有可能!”江漓吐槽,“只要他的大脑没死亡,一定还会顽强的运作。” 果然,一个功率巨大的波场又向二人袭来。 “靠!那货真的没有死!”杜悦哇的一声叫嚷,“这下怎么办?已经没有导弹了。” “啊~!糟糕,要能接近那两具躯体才能给它最后一击。” “根本动弹不了,怎么去?靠!我又流鼻血了,这波场专整内伤。” “那就发射激光试试。”江漓痛苦地说道,“我也感觉自己的内脏快被扯烂了!” ...... 二人试图发射激光,奈何波的功率果然强大,像两只大手将二人使劲挤压,所以战甲上的数个激光发射口都因为压力太大而无法发射。 “还有其它招吗?”杜悦吐槽,“我的战甲系统已经有硬件开始受到损害,纳米机器人自动修复了,恐怕难再战斗。” “我的也是!”江漓说,“没有想到新办法!” 一干宇宙幽灵又加大了波的攻击力度,“一旦我们的战甲损害速度超过了自动修复的速度就将出现系统崩溃,那战甲和我俩就必挂无疑了。”杜悦吐槽。 正在这个时候,三架联合国战斗机从高空投来数枚定位导弹,这是刚才江漓请求的支援来了。 波场功率瞬间减弱,因为宇宙幽灵腾出部分能量拦截了导弹,将其在数百米空中引 爆。 波场虽然减弱了,但江漓和杜悦依旧无法动弹,就用不着考虑逃跑了。 第四世界的故事(15) “这波场真厉害!”江漓吐槽,“看来这个云脑打算在死前孤注一掷。” 战斗机又接连进行了两次投弹,仍然无果;接着开始用激光武器射击,奈何这些宇宙幽灵在其周围建立了一个能量罩,激光根本射不进来。 但是,战斗机并没有放弃,始终往返射击,这似乎激怒了这些宇宙幽灵,他们将射向空中的波集中一起成为一把粒子切刀,如数将千米高空的三架战斗机切割。 “卧槽,这样也行啊!”江漓惊骇,“这些波在他们手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跟捏泥人似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杜悦也讶异道,“彻底碾压我的所学,居然可以用念力为所欲为的控制波,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估计接下来要切割我俩了!” “what?”杜悦一脸惶恐,“被切死,no,太丑了!” “靠!你还要挑死法?” “当然!” 果然,很快在江漓和杜悦头顶上方出现了两个闪耀的光点。 “靠!这是想给我们两个灌顶啊!”江漓苦笑道,“怕我俩觉悟太低,去不了极乐世界吗?” “你这乌鸦嘴!”杜悦吐槽,“我们的战甲能耐三千度,应该扛得住吧?” “就算扛得住,我俩也会被热死!”江漓哭丧着脸,“外面波场的压力这么大,热没法排出去!” “我的妈呀!”杜悦有点失去理智,“江漓,我可不想这样死,太丢人了!快求援......” 杜悦话音才落,两束高能粒子束就射向二人战甲头顶。 “啊~~!”二人不约而同的惨叫了一声,战甲顿时开始升温。 “你叫的太恐怖了!”杜悦吐槽。 “我是在渲染气氛,懂不懂!” “去!......才三十秒就一千度了,升温好快!求援信息冲不出波场。” “刚开始温度会升的快点。”江漓安慰杜悦道,“后面就慢了,不要怕!” “我才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的太难看......那真的好虐心!我宁可大家看见我被烧成灰,也不能接受变成烤肉。” “不一定会死,我感觉这混沌之气忽然很活跃。”江漓忽然有点小激动,“或许它正在救我们。” “核心里的混沌之气吗?......你怎么知道它现在很活跃?” “你静下来感受它,就会体会到。” 杜悦听罢努力让自己精神内守,然后慢慢静了下来...... 由于超级英雄们主要通过意念来控制战甲,因此战甲的算法就和超级英雄的意识有着密切的联系,也就是说超级英雄能感受到战甲的某些细微的变化,所以,杜悦感觉到了核心里的混沌之气正在膨胀。 ...... 战甲的表面温度已经升到了1500度,江漓和杜悦都感到一种挥 之不去的虚脱感,但是,此时混沌之气开始从核心扩散到了他们的身体,并将二人包裹起来,二人忽然便感到周身一股清凉意,虚脱感顿失。 “太神奇了!” “是啊!” 可惜,当战甲的表面温度超过了2000度时,功能开始出现了混乱,尤其是某些硬件正加速损坏,纳米机器人忙的要死,二人暂时安然无恙。 “如果能平安回去,这些战甲估计要自我维修好长一段时间。”江漓吐槽。 “真的能平安回去吗?” “嗯!”江漓说,“我感觉到能平安回去。” “为什么?” “因为这混沌之气给了我信心和感应。” “呃!什么感应?” “我也说不清,我的三维意识无法理解这混沌之气的信息,但是我能感到它正在帮我们争取时间,并且已经找到了支援。” “支援?”杜悦惊讶道,“什么样的支援?” “你说呢?” “......苏杭!”杜悦惊讶道,“他在非洲耶!......好吧!我希望你的感觉是对的。” “呵呵!”江漓笑道,“放心,杜悦大小姐,你今天不会死!” “去!姐才不怕死。” “我知道,你是怕死相太难看!”江漓笑道,“他来了!” “苏杭?” “对!” “你怎么知道?” “冷静下来,你就能感受到。” 杜悦于是又静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深度冥想之态,立刻就感到了自己周身的混沌之气正和另一股混沌之气相呼应,那股混沌之气不仅非常非常强,还是人形,除了苏杭她可就不认识其他有这种混沌之气的人了——那人形就是苏杭。 “我感到了!” ...... “想低调做个幕后都不行啊!”苏杭在三十分钟前就感到了江漓和杜悦战甲里的混沌之气发生着强烈异动,这种异动传递给他的信息是紧张、危险和求救,“没了我,你们这些超级英雄可怎么办?” 他当时正在非洲协助老米,立刻就辞别了老米,驾着隐形飞机赶来。 “半神也是半个神,隔着那么远还能感到来自自己身上的气的异动。”苏杭一路都在臭美,“不是我爱臭美,实在是有一身本领却还要藏着掖着,没什么人看见,好难受啊!” “其实,再想想我这远距离超感也没什么,这种感应和地球的无线通信有什么差别呢?......差别仅仅只是我的感应可以跨维度,地球的却连引力也逃不开,嚯嚯嚯......!” “混沌之气本质上也是一种信息,只不过地球的通信信号走的是三维空间的路线,我的混沌之气走的是四维空间的路线,自然不受宇宙幽灵干扰......哥也不想太牛逼,因为这样好寂寞!哈哈哈......!” 苏杭在几句自吹自擂的自言自语后,隐形飞机就到了战场附近。 苏杭让隐形飞机离战场两公里处自动低空盘旋,自己跳下飞机;接着,飞奔向江漓和杜悦,嘴里还在嘀咕,“幕后英雄来啦!” 宇宙幽灵已经监测到了他,开始将波变成一束高能粒子光袭击他,所以攻击江漓和杜悦的高能切光顿时消失,让二人缓了一口气。 杜悦和江漓已经浑身是汗,疲惫不堪。 杜悦吐槽,“再晚来一步,姐不被热死也得被汗水淹死。” 苏杭虽然有四维宇宙的神识却仍然只有三维宇宙的凡夫身,所以面对宇宙幽灵的高能粒子光束,也不得不万分小心,“万一挂了,我的幕后英雄形象就崩塌了!” 粒子光束每每击中其身旁,虽然带来一阵阵剧烈的爆炸,但见他始终能够朝着目标上串下跳而来,速度比宇宙幽灵快多了,而且跳跃高度可以达到六七米,奋力一跃能出去大十几米,“老子已将这个凡夫身运用到了极致,太特么拉风了!” “真有大侠风范。”江漓不觉赞道。 “大虾?”杜悦很不解。 “真是看小说和不看小说的境界差距大啊!自己上网脑补一下喽!”江漓吐槽道,接着就给杜悦发了一段搜索文字。 “好!”才十几秒杜悦便意会了,“哦!江湖......大侠......冷兵器。” “这个年代,科技发达得连鬼都傻眼,武侠早被删除出现代文明了,只有你这种奇葩铁粉才会始终乐此不疲。”杜悦正在发表阅后感,“确实太low了!” “大侠的精神是不朽的!” ...... 宇宙幽灵见一束粒子光无法击中苏杭,便瞬间将其分成六束,这下六束光能够接力地袭击他,前进立刻受阻,此时离江漓和杜悦不过千米了。 眼看靠躲闪已经无法再前进了,苏杭当即决定正面对抗,“对付我这样一个顶尖高手,至少可以让宇宙幽灵再无暇顾及江漓和杜悦。” 于是,他用念力在两臂各创造了一面护盾,一边用盾牌抵挡袭来的高能粒子光束,一边前进。 宇宙幽灵见这样攻击他毫无用处,终于直扑过去,释放了江漓和杜悦。 江漓惊呼,“他们要对苏杭使用波场。”同时看向躺在地面的那两具烧焦躯体,“要彻底宰了那云脑才行。” “对!”杜悦表示同意。 然而,二人遗憾的发现自己的战甲已经损坏严重,武器系统悉数作废,不得不暂时放弃这一计划。 “要靠刘大侠自己了!”杜悦叹道。 江漓指挥纳米机器人先修复武器系统,“也许还有希望助苏杭一臂之力。” 此时,苏杭在距离他俩五百米处和十一个宇宙幽灵近身搏斗了。 由于宇宙幽灵的云脑未死,所以他们的协调作战能力极强,一开始仿佛就将苏杭压制住。 幸好,有混沌之气,当十一个宇宙幽灵同时扑向他的时候,他刹那内守精神并调动混沌之气,又刹那用意念 引导混沌之气至周身形成护盾,这样就抵抗住了宇宙幽灵的联合打击,“老子可是高手专业户!” 在宇宙幽灵重打击之后的刹那,他又用念力引导混沌之气至双手;接着使出流星手,闪电般扑向一个宇宙幽灵,瞬间将其撕成三大块,“怕了吧?现在你们才知道地球很危险,自己不该来......可惜已经晚了!” 其余十个宇宙幽灵见状同时跳开,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可怕。 “这混沌之气在苏杭手里好像波在宇宙幽灵手里,即可化作保护盾,也可用作攻击利器,还可用于通讯,真就是变化自如的神兵利器。”江漓赞叹道,“真是让我嫉妒羡慕爱啊!” “然而,宇宙幽灵并不知道这混沌之气乃是高纬能量,自己正处于不对称武器的打击下。”杜悦笑着说“他们死定了!” 十个宇宙幽灵正发动波场想压制住苏杭,可惜,江漓和杜悦战甲核心里的混沌之气早已经将这种招式的情报发给了他。 “异形二货们,这招对老子没用!”但见他虽然被困在波场中央,但气定神闲,发动一股混沌之气保护了自己,还暗自指挥另一股混沌之气经由四维空间再回三维空间对宇宙幽灵进行打击,当那股混沌之气出现的时候直接将一个宇宙幽灵刺穿,另其当场断气,“哎呀!我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应该让你死久些。” 就剩九个宇宙幽灵了,他们见况不觉一丝惊恐。 “他们哪里能猜到这其中的奥秘,一时失去了战场上的判断力,能不慌乱吗?”江漓笑道。 果然,波场在一阵恐慌之中消失了,但这些宇宙幽灵没有彻底退缩,因为云脑没有死,他们还有足够自信一拼。 僵持了一会,估计他们也实在想不出新招了,于是扑将上去,又要与苏杭肉搏。 苏杭刹那将混沌之气导向四肢,与合围上来的宇宙幽灵展开厮杀,“看老子用流星手将你们一个个都撕了。” 宇宙幽灵除了用利爪还能用尾刺展开攻击,但这些对苏杭不算什么,奈何他们的云脑在那里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战斗信息,所以这一阵打得也相当吃力。 十几分钟后,苏杭又干掉了两个宇宙幽灵。 但在此时,他的弱点开始凸显了,一番连续激烈的厮杀后,凡夫身又开始拖后腿,体力跟不上。 宇宙幽灵虽然只剩七个,综合战力少了近五成,但是因为有云脑在支持他们,所以对体力正快速消减的苏杭来说忽然就压力山大。 “哎!出了一身汗,气喘如牛......靠!”苏杭大口喘着气吐槽,“靠!还有七个......一口气再干掉两个!呼......真难!” 他再次内守精神,调集混沌之气给自己充电,并将其引至四肢。 七个宇宙幽灵又扑将上来拼杀,他一个跃起,跳到他们包围圈的上方;接着,一个笔直落下,直逼两个宇宙幽灵,结果,其余五个一并扑来。 看到这情形他判断无法干掉那两个,不得不瞬间改变 主意,在空中抓住一个宇宙幽灵,再一个空中转身就带着他跳开了合围;最后,落地前用双手将那货撕开,“场面真是血腥......对不起,让你死的这么难看!呼——吸——呼......” “真是大侠啊!”杜悦连连惊叹,“手撕宇宙幽灵!” “可惜宇宙幽灵五官不全,看不出他们此刻的表情。”江漓笑道,“估计非常不舒服。” 苏杭双手撕了他们同伴的动作再一次将这些宇宙幽灵震慑住,双方又开始对峙。 然而,这一招后他太累了,气喘吁吁,“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氧气一口吸尽才能解乏。” 对面几个宇宙幽灵倒还好。 他看向身旁宇宙幽灵的残体,发现其肺部和心脏都特别大,几乎占了庞大躯干的三分之二,不禁恍然大悟,“你们体力充沛的秘密在这,果然是战斗机器!” 云脑显然已经知道了苏杭的弱点,指挥六个宇宙幽灵停在原地不动,当他正准备继续调动混沌之气充电,他们就扑上来攻击,让他的计划落空。 “知道老子要充电。”苏杭大口喘气吐槽,“骚扰我,信不信我告你们去......法院是地球的,你们一定败诉!” “只要再干掉一个,我看他们也就没有多大能耐了!”杜悦说。 “恐怕没那么容易,苏杭的体力明显不支了!”江漓叹道,“我们的武器系统估计还得半个小时才能修复......我必须去帮他。” “怎么帮?”杜悦话音才落,江漓就将自己从战甲里轻轻放了出来,他企图偷偷接近那两具宇宙幽灵的躯体,干掉云脑。 “这样太冒险了!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杜悦用心语劝江漓。 “就算挂了,我也必须这么做,没得选了!” “靠!你也是大虾一枚,我不服都不行!”杜悦说完,也将自己轻轻放出了战甲。 二人相视一笑,便朝着那两具宇宙幽灵的烧焦躯体匍匐前进。 那云脑一直在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计算苏杭的体力和招式,所以剩下的六个宇宙幽灵越发的难搞,苏杭也越发感到力不从心。 这一次,苏杭真累了,又被死死缠住,没有片刻机会调动混沌之气充电,“呼——吸——你们这种阵势,就是人家常批评的以多欺少。” 幸好,江漓和杜悦此时已经悄悄到了两具躯体边上。 二人点头示意,就各自扛起一块大石砸向两具躯体脑袋......那云脑终于被砸得断路了。 六个宇宙幽灵惊慌失措,纷纷调头就跑,苏杭趁此间隙瞬间凝神,奋力挥动两掌送出两道混沌之气,就这样又干掉了一个宇宙幽灵;然后,自己立刻倒地大口呼吸,“我的混沌之气,快快给我充点。” “不追吗?”江漓对苏杭心语道。 “呼——吸——不追!前面有一支高能人会收拾他们......呼——吸——何况我是幕后英雄,不能太招摇!呼——吸——”五个宇宙幽灵夺命狂奔,果然才跑出两公里就遇见了一支高能人队伍,并很快又被干掉了一个。 苏杭此时正在同步读取战斗的信息。 这支高能人队伍共有十六个,是刚刚被改造好的新兵,个个装备精良,而且体内都有一台小型的超级计算机,有一半的智能技术来自比地球更先进的外星文明。 “靠!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机器。”苏杭正在读取战斗信息,并通过心电感应与杜悦和江漓共享。 “他们的计算机还会持续不断地向云系统自动上传作战信息,云系统则根据情况随时更新作战软件并提醒他们下载。”杜悦解释说,“他们的云是地球目前运算最快的。战争到了这个时代,已经是云对云的战争了,谁的云系统牛,谁就是爷。” “十个左右宇宙幽灵就是一个生化云端系统,超级英雄们也有一朵超级云做靠山,那没有云端系统的岂不是死翘翘?”苏杭心想,“无声大仙就勉强算是我的云吧!没错,高维就是低维的云,还是我的这朵云最牛啊!” “现在这些高能人目中无人。”江漓心里很不爽。 “不过,高能人不知道有个半神是你们的后盾吧?更不知道超级英雄的战甲里有高维的信息——混沌之气吧?”苏杭笑道,“谁的维度高,谁才能笑到最后,有我罩着,你们一定是笑到最后的。” 江漓和杜悦相视一笑。 ...... 这支高能人早就探测到之前的战斗,只是先前宇宙幽灵的干扰甚强,所以无法彻底洞悉作战的细节。 此时,他们正和四个惊慌失措的宇宙幽灵面对面,个个脸上却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态。 “去!果然是一张张找抽的脸。”苏杭一脸厌恶。 “那两个超级英雄就是被这几个二货干倒的吗?”一个高能人小队长讥笑道,“算什么超级英雄,看来已经不够专业了!” 四个宇宙幽灵虽然没了云,但是战力依旧不可小觑,他们见到眼前十几个高能人顿时升起了杀戮的欲望,要将刚才的郁闷在这里发泄发泄。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已经扑将过去要将高能人如数屠杀,却没有想到这些高能人虽然是新兵,那身体里的计算机可并非毫无经验,计算机先于人脑发出指令,高能人纷纷开火射击,并成功地躲过了宇宙幽灵的第一次扑杀。 “作为三维宇宙之中进化达到顶级的宇宙幽灵,或许曾经想过将自己改造成高能人这种半机器的生命体,但是,他们最终选择了依靠生命技术,保留了完整的肉身。”杜悦说道。 “这是为什么呢?”江漓问。 “因为怕最后被机器控制,刚刚这些高能人不就失去了主导权吗?” “不过,他们好像对此不但毫无担忧还特么地享受。” “高能人或许就是云端系统的奴隶,他们为云收集各种数据,云就能依此设计出各种软件系统。”杜悦继续解释。 “然后呢?” “然后大概有没有这批高能人对云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它能用这些数据不断的武装新一批高能人;接着,这些新的高能人又将成为新的云端奴隶,继续源源不断地为云提供数据,如此一直循环下去......直到人类毫无价值。” “被你说得这云好像很贪婪似的!” 苏杭在一旁认真听他俩一来一去的解说,不发一眼,“低调,老大都是低调的!” ...... 四个宇宙幽灵正拼命地向这些高能人发动袭击,可是这些高能人似乎很快乐,因为他们不仅都躲过了宇宙幽灵的进攻,而且似乎没有动一个脑细胞在作战上,全由计算机代劳。 “大脑就用来享受这份惬意,所以快乐!”江漓吐槽。 “但是自认为将心肝脾肺肾换成了一台计算机,就可以消灭宇宙幽灵,简直是二货的梦想。”苏杭一脸的不屑。 宇宙幽灵继续不断地向他们扑来,他们身体的动力系统不仅根据计算机预先算出的路径一一躲过了,还能边躲边射击。 “靠!就跟玩似的。”江漓和杜悦惊叹,苏杭心里也觉得这科技厉害,“但是再厉害,和我的神识比还是太low了。” 不一会,四个宇宙幽灵都受了枪伤,当然,他们皮肤坚韧得不输任何防弹衣,所以都没有伤到筋骨,无损战力,但他们显然感到一种挥之不去的被戏弄感,已经愤怒到极致。 但见他们此刻背靠背,咬牙切齿,高能人就将他们围在中间,手握武器,准备给予一次痛击。 第四世界的故事(16) 自负的高能人并不想立刻结果了这些宇宙幽灵,因为人脑还没有享乐够,但他们不知道正因为此自己正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 苏杭已经读出了这些高能人将要铸成大错。 他知道无论是自负、残忍、寻欢作乐、亦或是其它情感,总之,人脑就是喜欢各种感受,这是人脑的弱点,而且这种弱点成了作战系统的一个巨大漏洞,这漏洞正在延误战机。 四个宇宙幽灵正在利用波场秘密呼救,高能人的计算机却一无所知,但苏杭笑了,心想,“哈哈,老子是幕后,不能暴露,所以没法帮你们,而江漓和杜悦的战甲已受损严重,你们自求多福吧!” 不过,他三思后还是将情报与江漓 和杜悦共享。 “我看挫挫他们的锐气也好!”杜悦道,“这些人太讨厌。” “讨厌归讨厌,该帮一把手还是得帮一把。”江漓说,“可惜我们的战甲这次损坏严重。” “哎!”苏杭终于心软,“我这个人就是有个侠义心肠,刀子嘴豆腐心,我帮你们修复,我的混沌之气是神丹妙药,医人行,医机器也行。” “那太好了!” ...... 十几个高能人还在骄傲自大,他们根本没料到四个宇宙幽灵用波场呼叫的同伴正秘密赶来,而且自己立刻就要被高能波场袭击。 高能人的小队长命令准备射击,这会由十六个人脑主导局面了,大概计算机觉得这种杀戮的快乐应该留给大脑,这是一种人机之间的契约精神吗? 高能人正准备扣动扳机,忽然一圈高能的冲击波从四个宇宙幽灵处袭来,这一次连计算机也来不及应对,高能人如数被轰出十几米,重重摔在地上。 “这是啥情况?”小队长大呼一声。 这情况当然正在传向云系统,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软件更新的一部分,并让所有高能人下载。 冲击波攻击后,高能人才爬起,四个宇宙幽灵紧接着扑向自己的目标,瞬间就将四个高能人肢解了,那痛苦的叫声真的很恐怖,剩下高能人的大脑彻底慌乱了,哪里还能作战?此时,计算机又接管了指挥权。 有计算机撑腰果然战场上的伤亡停止了,他们依旧轻松地躲过了宇宙幽灵后面的攻击,然后又是边躲边射击,只是,这一次的火力是往死里打。 自信、自负、愉快又回到了人脑。 “靠!这些人脑被计算机伺候得都成了痴呆傻。”苏杭一边指挥混沌之气修复战甲,一边吐槽,”遗憾的是他们真的高兴不了太久了!“ ...... “修复果然神速啊!两三分钟就一个大变化,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要解决问题,提高一个维度就可以了,用四维的能量来解决三维的机械问题,靠!哪里还算问题?”江漓非常兴奋,“你这混沌之气就像超级纳米机器人啊!” “嗯嗯!”杜悦忙着同意。 苏杭的心里自然是美上了天,“风靡万千少女的日子指日可待!” 苏杭一高兴,这次修复顺便让战甲和纳米机器人的分子间渗入少许混沌之气,这让战甲更加有韧性和硬度,让纳米机器人更具活力。 “就当我给你俩的小礼物。”苏杭宛如一个大神仙的口吻说道。 “太牛逼啦!”江漓和杜悦赞叹不已。...... 高能人真的糗大了,四个宇宙幽灵呼唤来了五个宇宙幽灵,这下他们四周充满了快如闪电的宇宙幽灵。 宇宙幽灵最喜欢的战略是先群殴一个,再群殴一个,再群殴一个...... 这些高能人又不是穿着超级英雄战甲,哪里能经得住这种流氓手段,才十分钟左右又被撕碎了五个,现场和鳄鱼进食似的。 这时候,他们才终于明白,计算机虽然很了得,也没法应对这么多快如闪电的手脚一起打来。 “靠!这下敌方人数和实力双双逆转了,这些高能人个个表情就像要被丢进绞肉机的兔子。”苏杭吐槽,“挣扎啊!” 高能人这时才呼叫空中支援,可惜为时已晚,现场都是宇宙幽灵释放的干扰波。 ...... 剩下的高能人即将被全歼的时候,杜悦和江漓驾驶着维修好的战甲及时赶到,很快干掉了三个宇宙幽灵,其余的宇宙幽灵见到无法取胜便仓皇逃离。 “我这个幕后的贡献根本就是主角的贡献,真是低调得太委屈了!”苏杭一声长叹,准备离开了。 ...... 从四维空间看三维空间,三维空间就好比是一个个时间泡泡相互套着,犹如俄罗斯套娃: 地球诞生以来,恐龙存在的时间是有限的,那是一个时间泡泡。 接着,人类存在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早晚也得灭绝,那也是一个时间泡泡。 然后,地球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它是一个更大的时间泡泡,里面包含了以上两个时间泡泡,却远不止以上两个时间泡泡。 整个太阳系甚至整个三维宇宙的时间都有限,它们仍然是一个更大更大的时间泡泡,地球的时间泡泡又包含在它们之中。 总之,三维空间是有限的。 当这个三维空间寿终正寝成为奇点的时候,天算会在原址上重启一个新的三维空间,然后再给它分配一段有限的时间,一切演化又开始了。 “这是不是就是轮回的一种?”苏杭每每感叹。 在四维空间众生的眼里,人类包括地球人从出现到灭绝的所有时间段都一览无余,每一个时代就像一个时间泡泡,他们可以任意选择到地球文明的任一段时间里去,只要钻进那个时间泡泡就可以。 “代表过去时间的泡泡里发生的事,会影响代表现在的时间泡泡里的事,也会影响代表未来的时间泡泡里的事,但是过去、现在,未来的事在各自的时间泡泡里是同时进行的。”苏杭感叹,“每个时间泡泡都是天算设计的一个虚拟世界,我们宇宙充满时间泡泡!” 眼下,苏杭原先呆过的神域里,评神委员们正在商量一件事。 “我记得 已经上百年了吧!好像都没有新的升维者到我们这里。”第一个评神委员叹道,“所以现在才想方设法改变下界众生的人生观,让他们向往修真,然后努力修行升维,否则我域未来百年再没有新鲜血液,就危矣!” “这一次,我们选择了地球,看到它的某一个时间泡泡已经出现了高能人,本来估计它之后百年内就会有人格机械体出现,到时候,人类会彻底成为科技的奴隶,同时也将号称自己是科技之神,那是科技发展的某个尽头。”第二个评神委员也说道。 “我们原来以为当他们发现自己的科技之路走到尽头的时候,就会彻底从崇拜科技的套路里坠入迷茫;然后反思;接着,一定会回头来寻找神迹。到时候,也一定会有大批人类开始遵循古法修行,修真文明就会回来。”第三个评神委员吐槽,“可是,我们又看了往后一千年的时间泡泡,发现地球人类并无修真行为,反而陷入没完没了的科技战争,直到毁灭,如果真是这样,神域的未来也将岌岌可危。” “该怎么办?”第一个评神委员问。 “我们可以选择别的星球文明看看,那里或许某个时间还是修真文明。”一个大神回答,“我们可以在那里培养升维者。” “都找遍了!”第三个评神委员表示,“远不如地球,地球的修真文明基础是最好的,地球人是最容易被引导走向修行之路的。” “现在毛神的族群已经步入老龄化,五十年内的劳动力估计剩下不到一半,难道要小神和中神们一起参加劳作吗?那岂不是引起众神对我等的不满,动摇了评神委员会的管理根基?更何况那又能坚持多久?一千年......一万年......算了,坚持不了那么久。所以必须尽快增加毛神的数量,而且迫在眉睫。”第一个评神委员警告的口吻说。 “哎呀,麻烦不小啊!”众大神纷纷议论。 “要不要回到人类古时候的时间泡泡里找找?”另一个大神道,“那时候修行的人不少,我就是那时候升维的,也许还能找到一些漏网的或半途而废的,再引导引导,说不定就能升维了。” “毛用!该升的都升了,能淘的都被各个神域淘了,修行者资源在过去的时间泡泡里已枯竭,即便找到几个,能满足神域的要求吗?”另一个大神吐槽,“投入和收获严重失衡,会亏大的!” “在过去的时间泡泡里找,即便找到一些修行者,也都是些没希望的货,去引导他们得不偿失。”第三个评神委员也反对。 “眼下,我们只有改变人类未来的文明这一条路。”第一个评神委员接着说,“让他们重回修真文明,一旦人类重新开始修行,不久将来,毛神的数量就会增加,神域的运作就能维持下去。” 众大神听了纷纷点头。 “可是,我们要从哪段时间开始 干预地球人类呢?”一个大神问道。 “2085年,实际上我们已经做了一些事。”第二个评神委员说,“因为这个时间段是地球科技即将达到某个巅峰的时刻,从此后,地球人便永不相信神了,反而越来越觉得自己才是神,所以这时候给他们当头棒喝,一定会让他们迷途知返。”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下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力量。”一个胖乎乎的大神问。 “二货”第一个评神委员骂,“你想死啊!这岂不是给高维大仙创造惩罚我们的机会吗?” “所以这事即便不偷偷摸摸的做,手段也不能太粗暴,就算被高维的大仙知道了,我想他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关乎神域的生死。”第三个评神委员警告,“如果手段太粗暴,逼着他们干预,后果就不好了!” 众大神纷纷点头。 ...... 江漓和杜悦救了剩下的高能人后,就将他们护送回营地,而苏杭早就独自回到了隐形飞机里,并将飞机开回了营地。 他回营地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了深度冥想——他要和无声大仙进行一次感应,他觉得自己终日奔波杀敌好像没有任何意思,想听听大仙有没有什么新的“教导”或“指示”,这货又动歪脑子了。 ....... “三维空间里的文明在时间泡泡里不断的诞生,不断的灭绝,犹如梦幻泡影,期间不断的有智慧生物出现,然后沙里淘金般地不断从智慧生物中筛选出升维的人,离开泡泡......周而复始,所以说三维空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大概这就是......”无声大仙说,“给三维空间的众生提供一个升维的机会。” 苏杭吐槽,“升维上去做毛神,被奴役......这行为也太二了!” “神是人升维而来,本应相互依存,不该相互对立,可是,随着人类的进步,这种依存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人类修行成神的道路没落了,神域也将走向没落,神认为自己在下一个修真文明开启之前就会挂掉,为了自保,开始干预人类。”无声大仙叹道,“这一次,神的阴谋是在地球人类科技发展的道路上推波助澜,让地球人加速到达某个科技巅峰,然后引导人类反思科技之路的正确性,借机让人类否定科技,重回修真的道路,给神域增加毛神的供应,以确保神域的运作,这个最佳干预时间就是2085年。” “我怎么感觉我们人类是被他们圈养了!”苏杭吐槽完接着说,“我应该带领人类对抗他们,否则情何以堪?” “你行吗?” “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完美,但是不试一试就轻易否定我的智慧也太草率了吧?” “去!你的思想从来都没和我在一个频道上......我好累啊!”无声大仙吐槽道。“大仙怎么会累?” “大仙也有心,我是心累!” 苏杭沉默了,大仙也沉默了,嚯嚯!气氛忽然尴尬了。 过了一会,无声大仙先开口打破尴尬,“你来的正是2085年的地球......不知道是你选的还是你体内的编码选的,总之,你都别想脱开干系了,必须站出来对抗神对地球的干预。” “我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摊上大事,可惜是个配角!” “二货,还在想这个!”无声大仙心里吐槽,“看来不给你植入些正能量是不行了......哎!猴年马月才不用再给你植入这些,真特么闹心!” “我说过,你是个肩负使命的人。”无声大仙就开始给苏杭植入暗示,“你在地球发挥的作用多大啊!” “嗯!”苏杭还是很吃这套,“虽然这次我只是一个幕后英雄,可我却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神域啊!” “是啊!”无声大仙都想吐了,“加油吧,地球的未来就靠你啦!” “嗯,放心吧!”苏杭笑了。 沉默片刻,无声大仙在恶心,“一定是武侠梦做多了,二出了境界!” “那我接下来该做什么?”苏杭发问道,“继续低调地做着配角吗?” “不要特意去想这个问题,我知道你现在有了一身本领,却几乎不为人知,感到莫大的失落!” “哎!我拥有了力量,却呼吸着孤独。” “但是,对于一个高手,有时候低调才是真正的牛逼。”无声大仙又开始给他植入价值观。 “哎!”苏杭故意长叹一口气。 无声大仙心中直呼受不了,“不行了!再这么和他交流,我宁可去轮回......必须想想办法。” “今天还得给他上课呢!”无声大仙叹道,忽然心中有了主意。 “评神委员会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地球文明进程。”无声大仙笑道,“其实,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是想太多了而已。” “呃!什么意思?” “就像选择题,他们选择了a路径就会到目的地a,他们选择了b路径就会到目的地b,各种路径和对应的结果早就被设定好了,他们怎么走都将在局里。” “谁设的局?” “一朵云。” “靠!”苏杭顿时头大,他猜到大仙又要讲大套理论给自己洗脑了,立刻说道,“别!今天先别说了,我有点累了。” 苏杭话音才落,忽然叮咚一声,意识里出现了一个绝艳神女。 “啥......啥意思!”苏杭顿时激动啊! “今天由这位神仙姐姐给你说,听不听?” “呵呵呵......”苏杭一顿傻笑,“大仙,你真坏!” 苏杭乖乖就范。 “将人界和神界对立起来,在神看来是不对的。”神仙姐姐才说第一句话,苏杭就立刻体现合作精神,“我坚决同意!” “这神仙姐姐是我专为你设计的‘神工智能’。”无声大仙偷偷乐了,“这下我轻松多了!” “嗯,乖!”神仙姐 姐娇滴滴说道,苏杭听了心都化了。 “如果你将人界和神界看作一个整体,那结果会是什么呢?”神仙姐姐发问了。 “人神通婚!”苏杭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这货现在一定处在人生最二的时候,思想完全脱离了理性的缰绳。”无声大仙躲在影影绰绰的地方吐槽。 “不对哦!”神仙姐姐娇滴滴地批评苏杭,“你要正经点。” “是是是!姐姐怎么说,我全听姐姐的!” “如果把人神两界当作一个整体看,所有人神之间的事情不过都是这个整体内部发生的微不足道的变化过程.,整体是不变的,而且整体可能早就被设定好了!” “姐姐说的太好了!”苏杭一脸肉麻的陶醉。 “这么陶醉!你正被植入某种生命观,却浑然不觉。”无声大仙现在是躲在一旁看热闹心情好。 “如果将这个整体看作一个局,你会发现所谓的评神委员会只不过和人类同在一个局里,这个局的设定早就开始了,他们不过是棋子而已,无论他们之间的过程如何纠缠都改变不了这个局的结果。” “茅塞顿开!”苏杭继续肉麻。 “你知道是谁布的局?” “一朵云。” “哎呀!苏杭你真聪明。” “哈哈哈......姐姐你真漂亮!” “那么,你知道是哪朵云吗?” 苏杭缓缓摇着头。 “想知道吗?” 苏杭卖力点着头。 “这朵云就是宇宙啊!” “哇塞!” “所有的因果编码早就存储在这里面了,就是这些编码不断受到刺激,然后设计剧情来布局的。” “哦!刺激......姐姐知道的真多啊!” “你也知道不少啊!” “哈哈!这么说来,我也是因果的产物喽?” “正是,你好聪明!” “哈哈哈......你也是因果的产物喽?” “正是!” “善有善因,恶有恶报,天理循环,天公地道,每个人做的事都被存储在宇宙这个大空间里,所以宇宙是一朵云。”苏杭顿时豁然开朗。 “你真的好聪明!”神仙姐姐朝苏杭眨了一下眼。 苏杭顿时眼神迷离,“听姐姐上课一分钟,胜读22年书!” “你想离开这朵云的束缚吗?” “没想过!” “可我想,怎么办?” “那我也必须想!” “你知道怎么离开吗?” “不知道!” “听无声大仙的话,好好修行!” 苏杭坚定地点着头。 “你要立下大志向,努力证得无上正等正觉,才能脱离这朵云。” 苏杭摇头,“无上正等正觉,那不是佛主的完全智慧和觉悟吗?跟着他老人家混,要讲戒律,我扛不住耶!” “去!谁让你和他混?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我只是要你先立一个 大的志向,行不行啊?” “必须行!”苏杭一脸堆着笑。 “看来苏杭的不正三观还是很顽固,一时半刻攻不下。”无声大仙叹道,“这二货跟猪八戒似的!” “你一定要尽力立大志,不要让我失望!.”神仙姐姐说完,送来一个飞吻后就消失了。 “我一定立大志!”苏杭已经魂不守舍,任人摆布,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又被黑了一次,嘴里还在嘀咕,“我一定要立大志!” “你要立什么大志?”无声大仙这时候出来问道。 “娶神仙姐姐。” “二货,那至多算一个小目标。” “呃!那什么才叫大志?” “必须学会享受低调和寂寞,好好的将自己修炼好,早日黑掉宇宙这朵云。” ...... 地球某高端实验室,一群科学家正在研究人类的人格算法,没有头绪。 他们之中有一个满头花白的中年人正是这支缺乏信心的科研队伍的头头。 他正在分析一组数据,结果又进入了死胡同。 于此同时,在人类所不能见的一个空间,站着一个大神,他就是灵。 他被委派来启发这个中年科学家。 从直线距离来说,他就站在中年科学家的身旁,从维度距离来说,他们相距了几百万光年。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17) 只见灵正用手指轻轻一点中年科学家的脑袋,顿时就有一股信息进入了他的大脑。 “哈哈!”中年科学家忽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哈哈哈,我们成功啦!” 一众原本缺乏信心的科学家都无比期待又充满疑惑地看向他。 但见他立刻走到一台机器前,快速输入一些算法公式,大约十分钟后,一块芯片被这机器生产了出来。 “各位,这就是我们地球人类的第一块人格芯片,虽然还是一个雏形,但已经是非常非常伟大的事情了!”中年科学家举着芯片兴奋道,“过去,我们说自己离上帝还有多远,如今,我们终于可以说自己离他还有多近了!” 众人欢呼鼓掌。 他接着将芯片放进边上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的脑内,机器人眨了眨眼,然后开始和中年科学家对话,话里话外都充满着人类的情感,甚至能调情。 众人再次欢呼鼓掌。 ...... 在撒哈拉沙漠,由另一个大神手中释放的一缕信息冲进了一匹骆驼体内,骆驼瞬间倒地死亡,它的主人将其遗体留在了沙漠里。 此时,信息正在骆驼体内重写它的基因。 三日后,地球卫星发现沙漠里有一匹浑身披着坚硬鳞甲的六腿怪,它有一条长尾,两个脖子又粗又长,两脖子端各长着一个像霸王龙一样的脑袋,满嘴钢牙,一个嘴喷火,一个嘴喷冰......军队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并和它交火,结果被干得一败涂地——它就是那匹重生后的“骆驼”。 不仅如此,在太平洋之中,在喜马拉雅山顶,在内蒙古草原,在美国、英国、俄罗斯、法国都出现了怪物。 ...... 神再次行动了。 自从怪兽出现后,网络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些社群,他们打的旗号就叫作“神迹归来”。 相信的人们认为怪兽是神派来警告人类的,但他们不知道这社群的发起者正是神。 这些社群里还出现了种种特异人士,号称是神的奴仆或特使,他们推动了社群的快速壮大,其实特使是由小神奉命降维而来。 世界忽然间出现许多异相自然也引起了科学家们的极大警惕,他们提出疑问,“所谓的神要警告人类什么呢?” “警告人类不要将灵魂依附在机器上。”社群里的人们是这样回答的。 “那要将灵魂依附在哪呢?”科学家们继续提出质问,甚至嘲讽,“是贴在神的脚底下还是屁股上?” “是依附在神的身旁。”社群里的人们肯定地回答。 ...... 几乎天天都可以看见新闻里出现类似的争论,选择神还是选择科技,许多普通人总是摇摆不定,但坚持不同信仰的人群间的矛盾却在日益激化。 崇尚科技的人类不仅厌恶这些崇神者,还掌握着各个领域的大权,垄断了绝大多数资源,他们利用权势排挤崇神者。 崇神者们的物质生活一日不如一日,但却有信仰做依靠,所以仿佛无“后顾之忧”,也就更容易相信神的救赎是伟大的。 两个社群之间矛盾的激化,正是神所希望,评审委员会认为,“应该让信仰神的人们先团结起来。” 然而,这种激化的结果比从人类文明里才消失不久的民族主义更可怕——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城市,甚至同一条街道,都能看见两个社群的人们互相仇视,互不往来,甚至有父子、母子、兄弟、夫妻反目的,人类社会正被这两种价值观撕裂。 人工智能科学家们始终认为,“所谓的怪兽不过是某些基因科学家和他们背后的财团创造出来的,目的还是为了显示科技的力量,只是借用了神的名义,因为这才容易吸引眼球。” 他们还说,“这种说有依据,自从高能人出现后,人类仿佛彻底无病无灾,生物科技有被渐渐边缘化的趋势,为了继续存在下去,为了不被遗忘......他们似乎有一万种动机干这种事。” 基因科学家们当然会反驳,“也许这些怪物正是人工智能科学家创造的,目的就是栽赃陷害我们,‘看看这些基因科学家们用科技在干邪恶的事。’” ......一系列的神迹事件正导致科技阵营内部酝酿分裂。 这一切,正符合事件的始作俑者(神)的意愿,他们释放出怪兽,目的除了从人类之中分离出崇神主义者加以培养外,更想扩大人类对科技的怀疑和恐慌,他们给自己的崇拜者植入一条暗示,“科技是魔鬼给的礼物。” 可是,神也没有料到,他们之 中也出现了竞争。 神界之中另有几个低端神域居然也一早盯上了地球,而且也看中了2085年的这个时间段。 他们都趁此良机派出了自己的小神降维到人界来弘扬自己神域的修行法术,简单说就是为了抢人,他们当然会诋毁别家的法门。 他们给追随者植入各种命令程序和暗示,内容大多是宣称只要信仰者依自己的法修行,一定可以落户自己的神域,还将永远享有神域的各种免费福利......好吃、好住和好玩,无病无灾,拥有神的英俊美丽,拥有神力......那是远胜人间成功人士的美好生活啊! 才半年时间,崇神社群内部由于信仰不同的神也出现了分裂,仿佛一下将人类带回到了远古的部落时代,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信仰,相互鄙视。 “娘的,这些什么也没干的货,这时候来和我们抢人,这和白吃白喝又毛差别?”评神委员会很震惊,很愤怒,于是,他们决定再派出十几个小神降维到下界去对付其它神域的神使。 这些被新派出的小神之中就有宁,当然他的妹妹云也来了。 可是,其它神域会是吃素的吗? ...... 这时候,苏杭心中那颗仿佛从开天辟地时代就被植入的正义的小种子终于动了动,他的三观有那么一点点进步,但也仅限于一点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在冥想之中询问无声大仙有何对策? “稍安勿躁!” “不躁不行啊!”苏杭十分气愤,“他们向人类植入命令和暗示,哄骗他们到神域;接着,就过河拆桥奴役他们,简直就是人贩子?” “升维那么容易啊!你以为这些人贩子一定硕果累累?依我看,眼前这些人类的根器想当毛神都难,这些神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些人类的根器太劣?”苏杭恍然大悟,“这么说,我算是上上根器!” “咳咳......他们的根器是不行,可是,他们却都和你一样自负,觉得自己的根器上上。” “你别讽刺我行不行......总之,这些神这样操控人类,我不能坐视不理。” “那是人类自找的。” “呃!你支持这些神这样操控人类?” “支持?不,对于此事,我还真的拿不出态度。” “我去!为什么?” “因为你要和人类讲真理大法,他们可不听,他们宁可喜欢这些小神的雕虫小技。”无声大仙叹道,“所以,人类让这些小神先调教调教也好,至少种了点慧根,总比听大法心生厌烦来的好吧?” “靠!你这是对我们低维生命的歧视——维度歧视。” “别给我戴这么大的帽子!......你要我怎么在乎他们呢?地球古 时候,有一个释迦摩尼佛,手握大乘和小乘两套法门,平日宣说小乘佛法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信众愿意听,可一旦他要宣说大乘佛法的时候,才开口不久,往往就有几千修行者退席,所以,教育不能勉强,个人有个人的根器,重要的是因材施教,有教无类。” “可教育和植入命令是两回事!” “很遗憾,是一回事!” “呃!”苏杭沉默片刻后说,“我要去帮他们解除命令程序。” “那你岂不是也是在给人类植入自己的命令,这和那些妄为的神有毛差别?” “卧槽!”苏杭不耐烦,“那我究竟该怎么做?” 此时,无声大仙仿佛又看见了他那潜藏在意识里的最可怕的恶习——怒,“还没有轮到你出场的时候。” “呃!还没到......我都被你雪藏这么久了!” “去!说来说去还是惦记着自己......你也别多想了,还是一心一意帮助超级英雄们对付宇宙幽灵吧!相信我,那些人类最终会没事的!” ...... 2085年,主导全球的主要有两类科技,它们是高能人和人格算法,备受资本和政治的青睐,然而两者的发展道路又何其相似,人们在二者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常常很犹豫——他们即想留下肉体,又想获得长生,真的很难抉择。 人们常常抱怨,“哎!真是既生瑜何生亮?这个时代,想做个什么样的人都特么这么烦恼!” 两派科技在各个领域展开了资源的争夺。 在军界,除了有高能人,这半年内也出现了载有人格芯片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双方在战场上各显神通,结果目前仍旧不相上下,但是,学者们预计,随着未来机器人技术的进步,人格算法将逐渐取得优势。 如此,一些支持高能人的财团就谋划从社会舆论上对人格算法进行打压,他们组织了一次全球范围内的网络投票,最终根据票数认定人格算法创造的“生命体”为非人类。 这还得了?这对人格算法派是一个巨大打击,因为一旦定义自己创造的为非人类,那人类之中还有谁愿意信赖人格算法?毕竟没有人愿意让自己身上失去人的定义。 于是,他们开始反击,在各个社交媒体上提出了人是什么的哲学问题,这个问题同样在网络上进行了轰轰烈烈的讨论,最终经过他们的引导和操作,得出了一个结论——人就是人格,有人格才叫人。 随后,他们也组织了各种网络投票,最终根据票数定义了人格算法是创造超越肉体的永生人类,简称超人类。 “尼玛!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杭无数次吐槽,“靠!这些商业宣传战创造的各种概念性的词语植入了人们意识深处,简直就是人类在黑人类自己!”一年不到,地球那些崇神的各宗各派就发展壮大了,各自都有了上百万的信众,而那些追随者们并不知道每个神派背后确实有一帮降维的半神在相互厮杀。 上次评神委员会派出的十几个小神降维到地球,他们偷偷摸摸地绑架了其它派别的神使,那些被绑架的神使的boss们觉得很奇怪,于是,就纷纷派了大神偷偷地探查情况,终于发现原来是评神委员会派来的小神们干的好事,因此十分气愤,“二货,以为会绑架就一定能勒索?......老子绝不退出抢人游戏。” 神boss们也各自派了一批小神降维成半神来抗衡,之后经常能看见一群挺厉害的半神面对面坐着斗法,有时候干脆大打出手。 这样明争暗斗了几个月,各个神域的boss们发现也没有啥意思,“既然要争干脆明着来,何必偷偷摸摸?” 于是,有一天,神boss们聚在一起开会,有一个神boss提议,“既然大家对地球都这么痴迷,不如来一场比赛,谁赢了,地球的人口红利就归他,这样即实现了娱乐,也体现了公平,岂不妙哉?” 这个提议很快被神boss们接受了,因为大家都掐指一算,觉得自己未必没有胜算。 “可是,比什么项目呢?”一个神boss问。 “跳高、跳远、田径、游泳、射箭、搏击......”另一个神boss随口一说,引来一片嘘声。 ......最后还是决定来一场角斗比赛。 刚开始约定了在某个神域比赛,后来有个神boss提议,“神乐乐不如众乐乐,放在凡界,这样至少也让凡人见识一下半神的威力,可以使他们更死心塌地yy神的生活,老老实实地修真,岂不妙哉?” 各位神boss一合计,都觉得这个主意性价比高,于是就约定让下界那些半神代表自己神域出赛。 “靠!”无声大仙将消息告诉了苏杭,苏杭听了十分气愤,“居然想在凡界搞比赛,地球是他们家后院,想干嘛就干嘛?我不服!” “人家维度比地球高,想干啥就干啥。” “你的维度不是也比他们高吗?你帮我扁他们一顿啊!” “去!他们是神,我是仙,仙怎么会干这么low的事?”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 评神委员会提出了一个建议,“要不就各自派出几个半神和所有怪兽放在 一起大角斗,最后站着的就是胜者,如何?“ “那些怪兽正被人们捧得很高啊!如果打赢了岂不是更显我们的力量吗?”神boss们开始议论。 “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既然人类认为怪兽是神派遣之物,定然相信只有神才能降服......赢了,正好证明了我们的半神代表的是神的权威。” “不行!”一个神boss忽然嚷道,“靠!这些怪兽是你们评神委员会派遣大神弄出来的吧?要是你们在其中作弊该怎么办?” “对!”其它神boss都迎合。 “卧槽!”一个评神委员吐槽,“这点破事还拿到台面上谈,难道有谁作弊,以我们这一群神boss的神力都监测不到吗?” 众神boss又纷纷点头,“是啊!神界之中能逃过我们的眼睛,怕是比登天还难!” ...... 神boss们决定的当天,地球的崇神派里就传出了一个消息,“神使们将代表各派来一场大pk,而且怪兽们也将作为一支参赛队伍,超赞!” 这个消息不仅很快在各个神派之间传开了,没几天又在非神派之间也传开了......不久,全球都在聚焦这场诡异的比赛。 “届时必须有卫星向全球直播,这场面一定轰轰烈烈啊!”无声大仙叹道,“又将是一场闹剧!” “难道没有更高维的神或仙出来管管?”苏杭吐槽。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大家都赶着看热闹,谁爱管闲事?”无声大仙苦笑道,“这不是扫大家的兴吗?” “我靠!你们都是一群什么神仙?” “越是高维的神仙越不会轻易干涉低维生命的活动,至多看一看,凑个热闹。” “呃!没想到神仙是这种价值观——看热闹不嫌事大!......那我管。” “你要怎么管?你不觉得自己不够淡定吗?” “还淡定,我都蛋痛喽!如果这种事我都不管,那我岂不是枉为从地球成长起来的半神?” 其实这时候,无声大仙看见苏杭的三观果然进步不小,心中那是别提多快活了,可是他不能表露,免得让苏杭猜到是自己一直在改变他。 “你且稍安勿躁,更别胡思乱想。”无声大仙安慰道,“一切自有定数。” “定数!又是被天算安排好了?......你说话怎么总这么有道理呢?”苏杭用 讽刺的口吻说道。 忽然,叮咚一声,神仙姐姐又出现在苏杭的意识里,“大仙说的没错,一切自有定数,你一定要冷静哦!” “是是是!”苏杭乖乖就范了。 “现在又到我给你上课的时间了!” “我一直盼着这一刻,简直度日如年啊!” “小样,嘴还是这么甜!” ...... 无声大仙心里吐槽,“哎!你的意识里有这么一个大漏洞,黑你实在容易!” ...... “宁!”云拿着杯子喝了一口饮料,靠近来问,“你这次为什么要来凡界?” “那你又为什么要来?” “我!就想给咱爹爹争个面子。”云将脸靠近宁,“现在说说你为什么要来?” “没有什么,想来就来。”宁如是说,这时候,她18岁,正是最好的年龄之一啊! “靠!别忽悠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妈死的早,所以老爹特别疼你。虽然我也是他的女儿,哼!可是大概他觉得我老妈还在,所以对我的关心不及你的一半。”云冷冷道,“你见我来了,怕我立了功夺走那份厚重的父爱,所以就跟来了。” “你这嫉妒和胡乱猜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停歇?” “哼!如果不是你,爹爹早就安排我当中神了,就是因为你......只要你没有当上中神,我就别想。” “我对当中神没有兴趣,你有兴趣可以直接和爹爹说。” “为什么你不去让他安排我当中神?”云又喝了一口饮料,“告诉他,你对中神毫无兴趣,别因此耽误了我。” “下次有机会我会替你说的。” 云将手上的空杯子重重一捏,碎成渣,哼了一声就离去了。 大约一年前,宁听灵说,在地球发现了苏杭的身影,这让宁十分惊讶,她虽然与苏杭未曾交集,甚至还参与追杀他的行动,不知怎么的,一听这消息就忽然决定要来了。 其实,宁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小神,她之所以不愿升迁为中神,是因为看不惯评神委员会的手段,如果升迁了,就必须为他们干更多违心之事,所以她宁可放弃。 而她之所以对苏杭关心,目前看来还仅仅是一种好奇和敬佩,因为她觉得苏杭在做自己想干却没法干的事——对抗评神委员会。 至于云,她就是想来立功的。“怪兽有十匹,它们正从世界各地向角斗场出发,对我们来说,这又是一个值得玩味的迷,为什么它们会知道在哪里比赛呢?”某全球电视节目主持人开始播报,他的表情有些抓狂,“难道它们脑内有一个遥控装置?那么遥控器究竟在谁手里?” “的确,崇尚科学的人大多持着阴谋论,他们只相信科学带给自己的常识,认为这些怪兽一定是地球人类或外星人类发明出来的,并且在它们脑内植入一个控制芯片,他们认为早晚能找出那个控制怪兽的幕后黑手。”另一个全球知名电视台也开始向全球直播,“只有崇神者好像没有疑问,因为他们一早就认定这些怪兽是神派来的,所以,怪兽知道在哪里比赛再正常不过。” “参加这次比赛的神派一共六个,各自派出了五个所谓神使。”其它大小媒体也开始直播,“高能人和人格算法的超人类也都来了,各也是十个人,这注定是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大混战。” ...... 宁和云也是这次参赛的神使。 ...... 四维空间里,派半神参赛的神boss们聚在一起观战。 “这局面当初倒是没有算到!”一个神boss吐槽,“好不热闹!”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18) “靠!”另一个神boss则很高兴,“这不是更好吗?今天我们神在这里打败所有科技,让人类直接跪舔,就此开始忏悔,回归修真文明,何必等到科技进步到极端,物极必反,人类才忏悔呢?” “说的也是。”其余神boss纷纷点头。 此时,评神委员们心里难免失落,因为当初他们绞尽脑汁精心设计了许许多多的细节,无非就是为了促进人类早日忏悔,引导他们重新走入修真文明,如今,要是这一次比赛就将目标实现了,那岂不显得自己演算能力够low的,难免留下一个笑柄。 ...... 苏杭和超级英雄们在一起看全场景直播,忽然看见了宁和云,不觉就想起了神域里的往事,“原来是她俩,长大了真特么漂亮,不愧是神女!” 一旁的剃刀听见他的嘀咕,很是奇怪,问道,“颜,你说什么?” “呃,没什么!” “今天似乎全球都在看直播,所以没有军队围剿宇宙幽灵吗?是否宇宙幽灵也在关注这场比赛呢?”老米笑道。 “就像过节一样!”大家开始议论。 “哎!这个科技爆棚的时代,什么怪事都会有的。”乡看了一眼剃刀,剃刀笑了笑,就走到了她的身旁。 “嘿!谈情说爱的到后面去,别和直播抢眼球。” “哈哈哈......” 苏杭羡慕啊!回想自己高中三年、大专三年一直在渴望红颜知己,心中苦水又泛滥,“当年,我想了六年,羡慕了六年,终于一无所获,如今都成半神了,还是单身狗一个......泪啊!”. “怪兽们都到齐了,角斗就要开始了。”直播里主持人的声音忽然达到了兴奋顶点,“没有裁判,没有人发号施令,甚至都没有风,所有选手自觉地朝赛场中心走去,越接近中心的时候,步伐越发的快,最后都跑了起来,边跑边攻击......开打啦~~!” “除了 同伴,其余的都是敌人,面对这么多路敌人,自己都搞不清楚该打谁了吧?只好乱打、乱打、还是乱打~,场面那叫一个超级大混乱啊!......我要吐槽,观众们也要吐槽,场面太乱了,卫星是吃屎的,捕捉几个重点画面行吗?这么乱,看得人蛋痛啊~!” ...... “这打得是啥节奏......这么乱?”神boss们也纷纷吐槽。 ...... 直播中......此时,角斗场里爆炸声不断,沙尘漫天,但见神使和神使、高能人和神使、高能人和超人类、超人类和神使、怪兽和神使、怪兽和高能人、怪兽和超人类终于近身混战一起。 一开始,神使们的优势非常明显,接连干掉了好几个高能人和超人类,并且铲除了一匹怪兽。 但高能人和超人类发现敌不过,体内计算机就开始控制身体退到角斗场边上,他们都知道神使的体力很快就会不支。 神使们此时根本就没有将高能人、超人类和怪兽放在眼里,正在互相残杀。 但见宁在爆炸之中轻盈的跳跃身姿,不断地向一个神使发送光箭,那神使也很厉害,用手上的两柄短刀不断将飞来的光箭削落,他俩一边互攻,一边向着彼此跑近。 终于接近了,立刻近身搏击。 “这个神女跳跃的动作好****,让我好心动!”苏杭看到宁的作战画面,怦然心动,“曾经有无数次撩妹的机会在我面前晃悠,我都望而却步,这一次,我一定要撩一个神女,才能消灭累积了那么多年的自卑啊!” 这时,直播画面里,宁正和那个神使短刀相拼,刀刀快如闪电,普通人类根本看不清细节,拼了一阵,无法分出胜负,又开始斗气。 只见他俩双掌相击,掌与掌之间不断冒出电光火石,连周围的细沙都被气场卷起围住自己。 “斗气也这么性感!”苏杭彻底迷恋上了宁。 气斗了一会,仍旧不能分出胜负,他俩又各自退出十几米。 “看来最后的对决要开始了。”苏杭强烈希望宁能取胜,恨不得自己就在现场助她一臂之力,最好英雄救美,他大概忘记了自己还是神域的叛徒,还在被追杀的名单里。 此时,宁已屏息凝神,拉开弓,将所有念力倾注在这一箭之上,对手也似乎正将所有念力倾注在两柄短刀上......他俩就要终结这一战。 宁将弓拉满,那闪耀的光之箭越发的跃跃欲试,忽然,一匹怪兽从他俩之间跑过,带来了大量飞沙,趁此时机,宁发出了这一支光箭。 对手也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然而这次他没想到,这一箭在飞行之中分成三箭,而且是一箭咬着一箭,还是一箭比一箭威力大。 果然,对手成功劈去第一箭;接着,被第二箭吓了一跳,赶忙用刀砍之,可惜才砍去,第三箭就将其胸口贯穿;最后,应声倒地,挂了! “太性感了!”苏杭由心赞叹,“连射出的箭也这么性感!” ...... 四维空间里,这个被宁杀的神使的boss直跺脚。 “我说,死的不至于是你外甥吧?哈哈!”他身旁的一个神boss笑道。 “是你大舅。” 观战的神boss们果真是火药味十足啊! ...... 打完这一战,宁明显感到体力不支,不仅她,几乎所有存活的神使都有同感,不过,他们剩下的体力还能再战一阵,远不到危险时刻,所以宁立刻又和一个神使交手了。 云在这一场角斗之中表现也不俗,她擅用飞刀,几乎刀刀带着凶狠必杀之念力,一转眼也干掉了三个神使。 可是这一次,她却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对手,这个对手已经占了上风。 对方使用的武器是一个磨轮,磨轮一转便能分身出若干个,磨轮四周还带着杀气腾腾的念力,不仅在飞行之中可以挡去云的飞刀,还能向她发动攻击。 云的手臂已经被划破两道伤。 云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一路边打边躲,奈何这货对她也有必杀的念头,穷追猛打,云的处境越发的危险。 宁在战斗之中一直关注着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此时,她已经看见云身处危险,于是拉开弓弩发出一箭。 但见一个磨轮正甩开云的两只飞刀,向着她的脖颈飞去,眼看就要将其头颅切下,就差一米的时候,云已经惊慌失措,宁的光箭及时赶到,击开磨轮,如此救了她一命。 接着,宁连发五六支光箭射向那个磨轮神使,磨轮神使赶紧回收磨轮防护自己。 宁继续向磨轮神使射箭,连续发出的光箭虽然都被磨轮神使挡开,但是也将其牢牢困在原地。 云在一旁找机会要给这个磨轮神使致命一击,四周尽管都是敌人,但她就是死盯着这磨轮神使,大概她觉得宁出手救自己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所以一定要手刃这个磨轮神使,这样才能在宁面前挽回点面子。 此时,宁持续不断的光箭已经将磨轮神使压制住,使他只能努力防卫,无暇顾及其它,后方就成了防御的漏洞。 云已经看见了这个机会,躲过怪兽和其它神使,向着磨轮神使的后方迂回。 宁对这个同父异母妹妹的心机了如指掌,所以故意加快了发送光箭的速度,好让磨轮神使更加不得动弹,给云争取机会。 云很快就到了磨轮神使的后方,快速的挥出十几只飞刀,刀刀带着必杀的念力直扑其后背......磨轮神使终于就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倒下了。 云杀了磨轮神使后,看都没看宁一眼就混入了沙尘之中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个神女虽然也漂亮,但是太狠,我最不喜欢心狠手辣的女人......还是你好啊!”苏杭对宁果然一见倾心。 ...... “靠!”磨轮神使的boss吐槽道,“笨蛋,露出这么大破绽,作死!” 这个神boss就是刚刚取笑人家的那个,所以立马被报复了。 “你这个外甥蠢得死有余辜?” ...... 角斗场上已经沙尘漫天,画面彻底模糊了,观众一片吐槽。 苏杭也一样看不清,心里躺着一百个不爽,他快速溜回卧室,然后开始打坐冥想,正用自己的四维意识直接读取战场情况......主要是读取宁的战况。激烈的战斗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这期间高能人和超人类一直待在战场的外围移动射击,所以损失相对较小,等到剩下的寥寥神使都已经精疲力竭的时候,他们各自还有七个。 此时,神使只剩下了四个,宁和云也在其中,但是累得再也打不动。 至于怪兽,被屠杀得仅仅剩下一匹,而且已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靠,我的女神有难了!”苏杭这二货忽然就发出了一声肉麻的长叹,“我能束手旁观吗?” 高能人和超人类正在向怪兽和神使们合围上来。 “靠!仿佛他们是联手了。”苏杭吐槽,接着他开始寻找并读取相关信息,“果然,他们两方的boss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认为先解决崇神派再说,他俩无论谁赢了都是科技的胜利。” 高能人和超人类正持续不断的开火,神使们连跑的气力都没有,只能乖乖呆在原地用念力制造护盾保护自己,至于怪兽早就挂了。 “我得帮帮女神......要怎么帮呢?”苏杭心急火燎。 ...... 见到怪兽惨死、神使被困,崇拜神的人们不淡定了,纷纷在网上谴责人类的卑鄙无耻。 这个时候,崇尚科学的人们自然欢天喜地,毕竟再次证明了还是人类强大啊! 四维空间里,灵看着这局面心如刀绞,云和宁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 于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厚脸皮就厚脸皮呗!” “委员,要不要给他们发点功,补充一下体力?”灵向评神委员们请示。 “嗯,我和其它神boss谈谈。”一个评神委员道,其实他心里知道谈了也白谈,只是灵是自己的爱将,怎么也要给他个面子,所以,勉为其难地去谈谈,成与不成都算过个形式。 “我说,诸位神boss,高能人和超人类已经联手了,这场战斗正变成了科技和神迹的战斗,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帮助剩下的神使?”那个评神委员问。 神boss们议论了一番后,其中一个说道,“不行,凡人可以使诈,咱们神可不行!” “哼!不行,你们干的坏事一点不比凡人少。”那个评神委员心里骂道,但嘴上仍然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不帮,神就输了,我们之前的努力可能付之东流。” “要么一开始就将这些科技破烂干掉,摧毁人类信奉科技的心理,然后我们神之间再来决斗。现在这局面,就算我们帮了神使,最后赢了,结果还是惨淡收场,并不能体现出神的明显优势,更改变不 了人们对科技的信仰。”一个神boss说道,“何况一定有一些高维的神在看这场比赛,如果我们作弊,那往后还怎么有脸管理神域?” 众神boss纷纷点头。 评神委员欲言又止,反正他已经问了,灵在一旁也听到了,也算自己不辜负他了。 灵一脸的阴沉,心中悲伤,没想到这一次要同时失去两个女儿,评神委员们早就读到了他的心情。 三个评神委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走到灵的身旁附耳轻声道,“如果条件允许,尽量不要被几个神boss发现,你就将爱女弄走。” 灵恭敬作揖,万分感激。 毕竟是评神委员会的爱将啊!这么大的面子都能给。 ...... 高能人和超人类的火力一直凶猛,忽然,一个神使被射中右臂,护盾顿时消失了片刻,但就这片刻他又接二连三地被射中,终于应声倒地,挂了! 三个神使不得不背靠背站着,用护盾保护自己。 “我们必须团结,先这样维持着,等待时机再和他们近身战。”宁喘着气说道,“正好呆在护盾里面休息休息,恢复一些体力。” “怎么帮女神呢?”苏杭还在心急如焚。 “去!”混沌之气早就将他的心思发送给了无声大仙,大仙心中吐槽,“这二货真的动情了!” ...... 高能人和超人类不断朝三个神使合围过来,火力越发的急促凶狠,但是在距离神使们五十米的时候,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开足火力地打击。 “靠!还想近身战吗?”云喘着粗气讽刺宁,“这些货可不会按着你的想法走近来,这火力还越来越强呢!” 苏杭此时解读战场信息发现这些高能人和超人类的火力能源十分充足,而且每一支炮口发射的频率基本是每分钟三百发激光弹,这密密麻麻的火力打到护盾上,持续不断,前赴后继,前面的未散后面的已到,拥挤一起,仿佛他们三个被包裹在一个炙热的大火球里。 宁三个不仅被可怕的火力包围,念力还受到火力的严重干扰,根本无法分辨敌情。 苏杭此时注意到这些高能人和超人类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几乎可以说是分别站在他们左右两边,这意味着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闪耀的巨大火球上,彼此看不见对方。 “火力这么猛,挡住了高能人和超人类的视线......如果能让高能人和超人类互相残杀,女神就有救了!”苏杭忽然有了主意,“我这 就将计谋送进去?” 于是,他开始做了,结果发现自己的念力根本抵达不了那个大火球,因为战场里充满了神boss们的洞察力,他的念力才进入就被发现,若不是有混沌之气加密,他恐怕早就被神boss们定位,然后可能被咔嚓。 接下来,他当然是向无声大仙求援...... “你想英雄救美!”无声大仙笑了。 “十万火急,你还有时间笑,事后再笑行不行?” 无声大仙很爽快的答应帮忙了,大仙的维度那是四维意识都没法想象的,只是一念,宁就收到了信息。 宁忽然得了信息,虽然惊讶,但没有多想,立刻对云和另外一个神使说,“这两波人其实彼此也是对手,杀了我们之后他们就会相互角斗。” “你是想在死后来看他们的角斗吗?”云立刻讽刺道。 宁并没有理会她的态度和言语,继续说,“我们现在就可以促成他们相互进攻。” “哦!如何促成?”另一个神使好奇了。 “他们的火力在我们四周形成巨大的火球,但是他们就在火球的两边,如果我们这时候将三个连在一起的护盾以十倍音速旋转,会有什么效果?” “哦!就能将密集的火力甩射出去。”那个神使笑了。“会打到他们,然后他们的计算机可能瞬间做出误判。” “十倍音速!那要消耗不少能量,万一不成,我们必挂无疑。”云吐槽。 “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这样才是等死。”那个神使说,“我同意这么干。” “哼!”云就这么将这个神使恨上了。 “好!”宁道,“那我们就准备,等我数到三的时候,一起尽最大力让护盾旋转起来,云,你没异议吧?” “没有!”云虽然声口冷漠,但心里明白自己必须和他俩携手一搏,否则一定挂了。 宁等一念就给自己的护盾植入了以十倍音速旋转的命令程序,接下来就是发功激活程序。 “一、二、三。”宁数到三的时候,他们开始全力发功,护盾立刻旋转,然后越来越快......三秒就达到了十倍音速......高能人和超人类的部分火力被甩射回去......高能人和超人类纷纷躲闪,火球顿时消失。 高能人和超人类的数据云没有这种作战记忆,根本不能立刻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双方计算机确认攻击来自对方方向的刹那,果然立刻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开始相互开火。 此时,宁等已经趴在地上。高能人和超人类相互密集开火,各种粒子光束布满战场,看得人眼花缭乱,大多数人类都认为神使已经挂了。 只有具有四维以上意识的生命体才能洞察真相,而且已经看见科技必败。 ...... 云冷笑道,“等他们相互残杀后,就该我们来善后了。” “我说兄弟,你待会也别和我们拼命了,你们神域的神使就剩下你一个,不如留下一命回去好好修行。”宁对那个神使说,“我和云好歹也是两个高手,你打不过。” “哎!谁不想活下来,只怕到时候回去了也会被处死。”那个神使面露悲伤。 “万一不会呢?”宁安慰他,“总得试一试,或许至多就是被处罚一下,现在各个神域都缺神,不会轻易动用死刑的,何况还是对你这么优秀的神呢!” “呵呵!你真是过讲。”那个神使笑了,“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愿和你交手,何况还是你救了我一命呢!” 云在一旁一脸的不屑。 由于高能人的云端系统里有丰富的战斗数据,所以,他们的计算机作战算法远比超人类高明许多。 经过二十几分钟激烈的交战后,最终,高能人还剩下四个,可超人类已经全军覆没。 ...... 满头白发的中年博士看到直播后气得暴跳如雷,而高能人的大boss(数据大王)必须高兴得手舞足蹈。 ...... 可就在剩下的高能人兴高采烈的时候,宁、云和那个神使从地上迅速跃起, 这一幕让四个高能人瑟瑟发抖。 转眼,宁已经用弓弩干掉了两个高能人,有一个在拼命躲闪之时也被云的飞刀干掉了...... 忽然,就在最后一个高能人倒地的同时,那个神使也应声倒下,背后插满了飞刀。 “你!”宁非常愤怒地看向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我只是在执行命令。”云冷笑一声,“不会有你那种愚蠢的仁慈。” 看到这种结果,评神委员会自然高兴了。 最后被云干掉的那个神使的boss必须满脸的不平和愤怒。 其它神boss也不会开心,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只要不是自己赢了,就不可能也没必要开心。 ...... 此时,地球上的观众之中那些崇神者们欢喜雀跃,其余人则议论纷纷。 苏杭的内心忽然变得十分复杂,有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 ,他沉默地坐着。 此时,数据大王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那只机械手就放在桌上,眼睛正盯着另一只手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这时候,在角斗场上有一个被杀死的高能人体内有一颗小型核弹,足以将角斗场方圆两公里内变成焦土——只要红色按钮被按下。 果然,他的机械手指只在桌上敲了三下,另一只手就按了。 刹那,苏杭和所有神boss都读到了这条信息,然而一切都太迟了,画面里已经是一片火海,宁和云似乎被吞没了,所有观众一脸骇然。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19) “我的女神!”苏杭禁不住哀嚎了一声。 幸好,灵当时虽然在四维空间,但就在她俩身旁,所以即便隔着维度,还是刹那就将自己两个女儿转移到了另一个城市——上海,而且并未被神boss们发现,他真不愧是个牛逼的大神啊! “你俩还好吗?”灵关切地问道。 宁和云已经站在上海的一个公园里,脑袋一片眩晕,这是刚刚经历快速空间转移造成的副作用。 “还好!爹爹。”宁应道。 云也报了平安。 “那就好!刚才情况危急,所以一下转移太远了,幸好没有将你们转到月球去,呵呵!”灵终于如释重负,“你俩在这个城市休息几天,等我禀报评神委员会,就接你们回家。” “是!”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应道。 ...... 核弹爆炸之后,真的只剩一片焦土,半点尸块都没有留下。 见到此情此景,除了评神委员会,其它的神boss心中不觉欢喜起来。 “我说,现在角斗场里已经没有活口,这是啥意思啊?” “意思是谁也没有赢,大家还是在凡间继续抢人。” “没错!” “哎呀!弄来弄去白折腾了一场,结果还损失了那么多小神。” “可不是!” ...... 评神委员会必须不服气,于是就和神boss们争论起来,“最后明明是我们赢了,那个核弹是人类的暗算,怎么能算?” “切!还好意思说暗算,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神使先暗算别人的?” ...... 争了一会,奈何神多口杂,将一席争论变得混乱而浮躁,最后竟吵了起来。 “莫非想动手不成?”一个神boss嚷道,“老子可不怕你们这个评鸟委员会。” “妈的!难道我们还怕你这 个鸟boss。”一个评神委员撸起袖子。 那个神boss立刻向其他神boss嚷道,“诸位大boss,眼前这个所谓评鸟委员会要强占人类资源,我们到底答不答应?” “不答应。”众神boss嚷道,“绝不答应。” “你们在自己的神域屠杀修罗神族和魔族,独霸至上灵力。”一个神boss骂道,“如今又想独霸地球人类资源,简直贪得无厌,臭不要脸。” “我们神域的家务事,关你鸟事?今日我们是拿比赛结果说话。”另一个评神委员呛道,“你们难道没看见最后是我们神域的神使取得胜利了吗?” “我们只看见一片焦土。” “对!” “靠!你们今天是要赖账吗?”又一个评神委员骂道,“不知头顶三尺有大仙吗?” “我们内心很脆弱,别动不动拿大仙来吓我们。” “何况,我们并没有抢,只是要求公平......公平,有错吗?” “如今每个神域都缺神,你们已经有至上灵力了还贪图地球的人口红利,也太特么贪得无厌了。” “是啊!太贪了,凡夫心就重喽!会降维的。” “降尼玛,赖账还找这么多牵强的理由!”评神委员们气急败坏。 “你怎么还飙脏话,有损神boss的形象啊!” “这次比赛之前我们可是将一切都说好的,如今明明是我们赢了,尔等却要抵赖。” “你们赢在哪了?” “是啊!你自己每长眼啊?下面角斗场里有你们的人吗?不全给轰了吗?还赢呢?究竟是谁赢了?各位神boss你们说谁赢了?” “焦土。”一众神boss齐声嚷嚷,“哈哈哈......焦土。” “那tm是人类使的诈,怎么可以算数?” “谁说不能算数?” “比赛之前有说过这种情况可以不算吗?” “你、你、你......你们分明是强词夺理。” “嘿!我说你们三个评鸟委员,话怎么这么多,我实在听烦了。要么今天这比赛就此作废,我们各自到下界凭本事抢人,今后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伤和气,要么今天咱就打一架,如果我们赢了,请将至上灵气力也拿去和修罗神族及魔族平分平分,如何?” “哎!”评神委员们终于无奈,“算了!和你们这些无赖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 “慢走,不送了!哈哈哈......”晚秋的傍晚,黄浦江边,宁看着天边明如火的晚霞,少女的情愫在心内心外激荡,收拾出一份不可言语的浪漫心情,似乎在期盼什么! 比赛过去才一天,人们还沉浸在各种猜想之中,崇神派内却已经弥漫着浓重的消极气氛——神使都被杀了,未来何去何从? “究竟何去何从?”宁也在等灵的指示,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不会立刻回神域。 此时,一个上身穿咖啡色牛皮夹克,下身着蓝色牛仔裤的人出现在她身后十余米处,正犹豫不前。 宁顿时感到一股与众不同却又似曾相识的气场,心中不觉提高警惕,“来者绝对不是一个凡人。” “你好!”对方一声轻柔的问好。 宁顿时惊讶非常,立刻转过身,“是你!” “呵呵!正是。”靠!原来是苏杭,今天的打扮还特么滴光彩照人,而且刚刚还做过发型,油亮的头发还能大片反射着夕阳。 以他的四维意识要找到宁不会太难,何况还有无声大仙这个金手指,他今天是主动出击。 “真是想不到......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宁微笑着问道,“说吧!” “呃!”苏杭已经靠在江边栏杆上,被宁的亲切彻底震惊了。 此时,他离她三米远,偷瞄了一眼她静态的侧影,心中赞美,“真的很美!老子22年来第一次主动出手追求的女生,就是一个女神,这个起点也太特么高了!” “你怎么不怕我,万一我是来杀你的呢?”苏杭小心谨慎地笑道。 “呵!你要杀我,又何必这么啰嗦?”宁看着血红的夕阳平静地应道,此时,一缕江风拂面,扰动她齐腰的长发,苏杭只一眼就肯定这动态更美上先前静态十分,但见她的两颊红润就似这黄埔江里一抹粉红的晚霞倒影,五官精致而小巧,眼底和眉宇间有英气。 “受不了!我已经灵魂出窍了。”苏杭顿时四肢无力,“一定要和她谈恋爱,一定要牵她的手,一定要……!” 苏杭本可以凭借混沌之气的加密能力,肆无忌惮地yy,但这一次他居然点到即止。 “来找你......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坏神,在神域追杀我的时候甚至还手下留情......我一直想问你,当时为什么故意将箭射偏?” “就这事?”宁嘴角微微上翘,“我只是觉得你并没有什么错,不该被追杀。” “哦!”苏杭忽然沉默了,找不到话题,心中不觉吐槽,“二货,你明明想追求人家,自己鬼使神差的就找来了,这下反倒玩不转了!......哎!yy挺有经验,真枪实弹的时候却无技可施!” “你不会就为这点事来找我吧?”宁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呃!当然不,我想下一步评神委员会应该还有动作......我们能不能合 作!”苏杭基本是临时编了这一句,自己边说边自嘲,“二货!” “哈哈哈......”宁摇了摇头,“你居然想让我出卖神域,凭什么?” “啊!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嘻嘻,要是你很为难也就罢了!”苏杭吞吞吐吐,“我......本来就不抱太大希望!” “不抱太大希望......哼!那你还来?” 苏杭低下头看江水,咽了一口口水,脑内顿时一片空白,无言以对。 “真有意思,你居然跑来和我说这些。”宁笑道,“你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我想,比进水还严重!”苏杭对自己撩妹的能力彻底散失了信心,“看来老子也只配yy,没能力实战啊!…….下一次,一定要给自己下载一套撩妹实战全攻略再来……问题是还有下次吗?” “昨日,我身处险境的时候,忽然收到一条信息,靠着它才打败了高能人和超人类......居然能通过众神boss的洞察力将信息送进来。”宁看着苏杭的侧脸,问道,“听说你身上有一股混沌之气,能躲过神域boss的洞察力,那信息是不是你发的?” 苏杭顿时明白这是自己挽回不利局面的机会啊! 可是,他却这么说,“呵呵!我目前只能让混沌之气加密自己的部分行踪和思想,还无法用它自由发送信息,所以,那信息不是我发的。” “哦!” 原来,苏杭刹那三思后觉得既然想追求的是女神,还是不要扯谎的好,诚意才能换来真心啊! 当然,他也绝不会轻易浪费这个机会,“不过,是我请一个朋友发的,这个朋友是一位高维的大仙。” “哦!…...难怪你能活到现在!” “呵呵!”苏杭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得色。 其实,苏杭的出现也让宁觉察到自己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小激动,“好吧!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和你合作。” “呃,真的!”苏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临时编的一个借口居然被她接纳了,心中那个高兴啊!也开始有点飘飘然,“我果然还是有魅力的!” “咱俩换个话题吧!”苏杭忽然就范二了,自己还浑然不觉。 宁听他突兀这么一说,心中是一百个惊讶,立刻转开脸去,冷冷道,“我和你很熟吗?”说完,转身就走了。 “该死!”苏杭终于知道一瓢热情撞到整座冰山的悲催,那是直接被塞进零下三百度,然后脆了,碎了一地,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绝对是一个同道中人写的啊!” 他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目送着宁远去的背影,心中每一寸地方正被失恋原子弹横扫,顿失生命力,“原来这就是被拒绝的感受,太痛苦了!” 不过,苏杭不知道,宁这时候的心 情却是碧波荡漾,其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喜悦。 ...... 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无声大仙在吐槽,“靠!平时搞得像个撩妹高手,果然只是yy基础扎实,一到实战就挂了!” ...... 这一次,苏杭没能和宁建立起心语联络频道,终日郁郁寡欢。 ...... 经历了奇葩的角斗比赛之后,又见到下界的凡人在修真信仰上出现了动摇,评神委员们个个心情也郁闷,于是,立刻召集众大神和中神开会。 “现在各个神域还要和我们抢人,下界凡人修真之风又在退却,诸位有何高见?”第一个评神委员问道,“如何能够保证我们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 众大神都保持着一份谨慎,不敢率先提出自己的想法。 “卑职认为各个神域和我们抢人之事,不妨暂放。”露忽然站出来说道,“能不能让人类放弃科技文明重回修真文明,关系到我域的未来甚至存亡,应该将所有精力集中于此。” 露这段时间神格分裂,修行居然精进了一大截,而且功力大增却深藏不露,彻底由当初的文青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政客,满殿之上再无神能揣测到他的心思,就连评神委员们也读不出他心里究竟何想。 “喔!你有什么良策?”三个评神委员一脸期待。 “卑职认为可以继续派些神降维去地球迅速控制宇宙幽灵的数量,等他们数量恰当了,再把他们和地球人的战场搬到太空。” “呃!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宙幽灵毕竟是高级物种,入侵地球以来已经造成上千万人类的死亡,现在,每天还有上千人因此非死即伤,我觉得这样早晚会引起高维大神的愤怒,责罚我们,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必须控制他们的数量,然后将战场转移到太空,让地球人的伤亡降到个位。” 评神委员们和大、中神们听了一致点头。 露继续说,“而且,我们在控制宇宙幽灵数量的时候就是在展示神迹,人类看见了,对修真的信心必定会迅速增长。我们再同时想办法让人类的科技迅速到达某个巅峰,让他们预见科技的灾难和末日,这样一来,他们很快就会迷途知返,地球重回修真文明就指日可待。” 评神委员们和大、中神们听了又一致点头。 露继续说,“宇宙幽灵的科技十分进步,只是缺乏资源,否则他们大可生以产出宇宙飞船等武器,所以只要给他们资源然后再给他们植入命令程序,他们就会乖乖地将战场移到太空。” “好!就这么决定了。露,这个计划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就由你全权负责。”评神委员们笑道。 “是!”露一口答应;接着,恭敬作揖。 他知道这次如果任务完成的好,自己就可以升上大神了。奇葩角斗大赛之后,受到打击最大的是人格算法的超人类,在这一场比赛之中他们不仅被神使打败,还被高能人打败,这个项目的全球权威——白发中年博士一脸哭丧,他已经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三天。 灵又奉命来到他的身旁,当然还是站在四维空间内,用手指对着博士头部一点,一道命令程序便被植入其大脑。 白发中年博士忽然睁大双瞳,露出一副中了大乐透头奖的得色和狂喜;接着,狂笑不止。 这一次,灵并不是给予他技术开发的灵感,而是将产品推广的方案给了他。 神对人类的人格算法真是产供销一条龙服务啊!只可惜用心险恶。 白发中年博士兴奋地走出办公室,招呼手下,“立刻为我安排上全球最牛的访谈节目,多少钱都要上!” ...... 两日后,他就神采奕奕地接受当时最有名的一档全球访谈节目。 “博士,您的人格算法我们也略有耳闻。”主持人说,“可是,您的产品给了人类一个纯粹的机器之身,恕我直言,这将使用户失去很多快乐,比如......你懂得!” “哈哈哈......”白发中年博士笑道,“这是一种误解,也是诸位对这个产品敬而远之的原因。” “哦!那么能不能请您为我们详细解疑一番?” “当然,这正是我今天来此的目的,我不希望人类错过让自己进化的机会。机器之身虽然会使人类失去一些生理和感官乐趣,但同时也失去了疾病和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最重要的是获得了永生,而且很多乐子可以直接通过身体里的计算机模拟获得,效果比身体力行更赞。” “哇塞!”主持人故意有些激动,“更赞的效果,而且还能永生!” “对!任何人的人格算法都会存储在云里,随时可以下载,只需要一个机器身体就可以完成重生,而且随时随地可重生......在任何星球、任何环境、任何时候。” “听起来确实很诱人!”主持人终于一脸不可思议,“可那还是一个机器之身。” “我们一定要有信心,未来科技进步了,总会造出仿生人,甚至于可以将人格算法直接下载进克隆人体内,那么你现在失去的乐子将来都会回来的。可是,如果要是云端系统里没有你的人格数据,你手中没有自己的人格芯片,请问即便技术到了那一天,你如何实现重生?” “被您这么一说,我真的有些心动了!”主持人确实激动了。 “我相信大家一定都观看了这一次角斗大赛,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原子弹让一切化为乌有,这才是重点,而不是谁赢谁输。” “是的!”主持人附和道。 “除了原子弹,外星人入侵、病毒、战争、冒险活动、交通事故甚至喝口水都可能要了我们的命。”白发中 年博士声口特么滴自信,“如果到时候,你没有一份人格数据存储在云系统里或者你没有一片自己的人格芯片,那么你就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相反,你可以随时重生,回到家人、朋友和宠物的身边,继续享受你那些乐子。” “您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尽早将自己的人格和记忆备份起来?”主持人附和道。 “对!难道不应该吗?你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约会可以往后推、工作可以往后推、购物可以往后推......先把这件事办了,然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的活着,这才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太棒了!” ...... 果然,这次访谈才结束,持续不断的咨询电话就打来人格算法公司,次日,订单和定金就从世界各地不断地飞进他们的电脑系统和银行账户。 ...... 这一天,数据大王的办公室里,他刚刚看完白发中年博士访谈节目的重播。 得得得......得得得......他的机械手指快速地在桌上敲了几下,接着说道,“他的节目播出后,我们有17%的用户订购了他的人格算法,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大部分用户也会成为他的用户。” “是啊!”一个投资人好不担忧,“必须想想办法。” “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也应该上这个节目,并且请一些权威科学家对其昨日言论进行驳斥。”另一个投资人说道。 “很好!”数据大王咯咯笑,“立刻就办,今晚我就要上节目。” “今晚吗?这可很难办,他们一定有自己的节目安排。” “我查过了,这个电视台依靠我们提供的数据做市场判断,如果不是今晚,我们就对这些数据暂停供应。”数据大王咯咯笑。 ...... 果然,又到了这个访谈节目。 主持人同数据大王和两位权威科学家坐在一起。 主持人:“请问二位博士,你们今天对人格算法要发表怎样的看法?” “我们必须指出,所谓的人格算法让你永生只是一个骗局,即便用你的人格数据生产出来的机器人也不是你,它没有你细腻的情感,它甚至都没有你完美的人格,它可能都不懂爱、恨和亲情,它只是按着程序和你的家人待在一起,你怎能让自己的老婆喊它老公,还和它上床?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喊它老爸?甚至被它抽打。这太扯淡了!”一位科学家语言明显很激动,“赶紧取消订单吧!否则你的家人和朋友会因你感到尴尬。” 主持人已经目瞪口呆,看样子他一定下单了。 “没错,什么是永生?”另一个科学家说,“除了要有你的人格外,还需要有你的情感和梦想。” 主持人听了直点头,“那么,我们真的有办法让人类实现永生吗?” “当然。”数据大王说话了,“人身体上的所有细胞只有脑细胞是不可再生的,所以大脑的每一个细胞都显得异常珍贵,身体的其余部分我们都可以再造,弄成什么样子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是你得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大脑,因为那才是你,你的灵魂、记忆、情感都在里面,它的寿命越长越好。”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0) 数据大王说到这,忽然将自己那一半的机器脑壳打开,露出了一半大脑,它正被保护在一个特制的玻璃容器里。 主持人惊讶地捂着嘴。 给大家展示了自己的大脑之后,数据大王又将机械脑壳合上了,接着得意地解释道,“我现在能活到五百岁,就因为我对自己的大脑进行了保养。若不是为了揭穿人格算法的骗局,拯救大家,一般人我是不会轻易和他说的。” “五百岁!”主持人立刻堆上一脸的羡慕,“天啊!” “我如今管理着全球最大的高能人公司,我有爱人,能生子女,有宠物,我开着豪车,享受音乐,品尝美食......每一样生活都如常人。”数据大王讽刺道,“请问,所谓的超人类能行吗?” “您现在已经能活到五百岁!”主持人还是一脸的羡慕,“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享受到这种科技?” “很快,请大家耐心等待,也许两年内就可以。”数据大王咯咯笑,“我可是拿了自己做实验,很靠谱!” 主持人不觉鼓起掌来。 ...... 数据大王的访谈节目一播,人格算法的订单不仅当天全无,还有大量的退订铺天盖地而来。 于是,白发中年博士又再次发了重金上这个访谈。 “博士,您今天有什么要说的吗?”主持人问。 “昨天,号称数据大王的大boss说他现在能活到五百岁,且不论真假,我想说,人生无常啊!如果在这之前的某个时间,他要是出了意外,该如何重生?我们已经有定论,一切都是算法,高能人是一种算法,疾病和治疗是一种算法,我们的行为是一种算法,请问为什么我们的灵魂或人格不该是一种算法呢?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早点将人格数据备份到云里。” “您的观点也很有震撼力!”主持人叹道,“可是,我们真的很难决定。” “我们财团的几位投资人,有一次乘坐电梯时不幸坠亡,幸好他们的人格数据有储存,我帮他们打造了人格芯片和一个躯体,如今他们依然在经营自己的公司,在照顾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白发中年博士深情地说,“这真的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吗?” ...... 次日,数据大王又带着一批科学家上节目反驳人格算法。 这场关于人类未来模样的争论一直持续着,人类在他俩的争论之中不断做出抉择,已经成了一种不可回避的社会困扰,而这正是神所期望的。 自从暗恋上了宁,无声大仙设计的那个神仙姐姐就对苏杭失去了魅惑,大仙又不得不自己亲自操刀给他上课,心中那是一百个吐槽,“喜新厌旧的二货,气死我了!” 而此时,苏杭经过天上人间这一番磨练,对混沌之气的应用已日趋娴熟,正在努力激活它的四维潜能,与此同时,他将要面对自己最难啃的恶意习气——易怒。 “这个怒也是偷偷植入你神识的恶意程序。”无声大仙提醒,“比你那好色的习气有过之而无不及,特么滴难缠啊!” “它也是我神识上的大漏洞?” “对!而且很容易造成你被黑。” “靠!之前的好色、贪财、二、孤僻这些漏洞还没有被补上,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大漏洞,我tm该怎么建立自己神识的防火墙啊!”苏杭仿佛看见自己的神识像一块破了无数个孔的烂布,上面还有几个特别大的孔,“悲催啊!” “你的确活的挺悲催!” “耶!大仙说落井下石的话也太失格了吧?” “哈!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请见谅!” “我去!” “怒火一起能烧功德林,会让你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无声大仙忽然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就要开始努力学会和它相处,否则不知不觉又会被植入很多坏习气,就像滚雪球,而且它在将来漫长的岁月之中会一直与你相伴。” “你这话怎么这么像在恐吓我!” “你难道感觉不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正经和真诚吗?” “靠!果然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自己的神识上有这么大一个漏洞?你让我顿失迷惑万千少女的信心。” “如果一开始就让你知道自己是一个充满漏洞的二货,你受得了吗?” “那你以为现在告诉我,我就受得了啦?” “以我现在对你的了解,你果然有终极二货的神韵,既然是终极二货,那一定受得了。” “去!......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漏洞?” “话说......” “又来了!” “你从小备受霸凌、性格孤僻,缺乏沟通和关爱,在心中逐渐积压郁闷......可是,郁闷总要发泄的吧?所以,你不是打打这个木头,就是踹踹那个石头。然而,你不知道郁闷被这样发泄出去的时候,常常带着无明怒火,所以你的意识上就渐渐被植入了易怒。” “我的确曾经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如今让我再回一次学校,我就......” “就你个鬼!这个漏洞当时还小,不仅没有被及时修补,还不断被强化,最终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不对啊!我对人一向很友善,从不乱发脾气。” “呵呵!你这个人性情又软弱,又没有什么本事,怎么敢得罪人?” “我有那么怂吗?” “不要再掩饰了!” “哎!今天和你说话一点都不投缘。” “今时不同往日,你厉害了,技高人胆大,飘了,开始有种目中无人的节奏,遇到不顺眼的事,有发飙的勇气了,所以易怒的程序已经不受制约,就要被激活了。” “哎呀!被你说的我心里直发毛。”苏杭吐槽,“大仙,要不咱回到过去,在这个漏洞还小的时候就将它补了。” “呵呵!我就猜你要动这个歪脑筋,答案是不行。” “为什么?” “二货,如果你选择回到过去修补小漏洞,就会开启另一种人生。” “什么人生?” “疯掉!” “呀~~!”苏杭表情彻底疯狂了,“这tm什么逻辑?” “如果你回到过去,给自己植入一个不要愤怒的程序,试想当你因为郁闷要发泄的时候,心中有程序总是阻止你发泄,结果郁闷一直累积起来,堆积如山,最后雪崩,形成危害更大的灾害——疯掉。” “我去!”苏杭必须吐槽;接着,他又想到,“既然它都在我体内那么久了,我也没事......那我现在为什么要急着修补它呢?” “因为它过去一直在休眠,现在却处在被激活的过程中,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修行道行越高,觉悟越高,就会打开更高级的心魔程序。”无声大仙笑着说,“二货,这也说明你比从前厉害多了!” “耶!你这句话真是连标点都诚实。” “嗯!但是,如果你想要继续提升混沌之气,必须得面对它,学会和它相处。” “呃!”苏杭灵机一动,“你给我植入一个开挂程序吧!直接干掉这个怒的程序,不就得了?” “开挂程序?没有这玩意,你想不断开挂得靠自己日积月累的努力和觉悟,任何植入都是徒劳。” 苏杭咽了一口口水,吐槽道,“什么程序都有,为什么就是没有这个程序,是不是有点太让人怀疑了呀?” “去!如果有,我早给自己植入了,还需要和你做交易?” ...... 无声大仙提醒之后不久,刘书就觉察到了自己的改变...... 他发现自 己每次同宇宙幽灵作战时,常常会不知不觉陷入一种残暴,不仅仅将宇宙幽灵往死里打,而是往肉渣上打,自己面目也狰狞,特么滴瘆人。 有一次,剃刀与他一同作战,便亲见他往一个已经被自己打死的宇宙幽灵尸体上猛踹,当时,剃刀就感叹他身上的戾气很重,立刻提醒。 事后,他也数次暗自忏悔,“靠!自己也明白正在做什么,可就怒的程序一启动就无法自控!” 忏悔总是无果,他在超级英雄们心中的高大上形象也连续下挫。 “真特么虐心啊!”苏杭吐槽,“偶像地位终于不保!” 又仅仅过了一个月,苏杭就发现自己易怒的脾气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而且常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某天,他与乡等人讨论一事,仅仅观点稍有不和,便愤然离席,令到乡等一众十分错愕。 之前,他也和他们讨论过n多问题,常常遇到见解不同,可是自己包容的很。 “如今连这种小事都会让自己形象失分。”苏杭有些抓狂,“自己好歹是个半神,提出一个观点还要被一群凡人评注,发点脾气难道不应该吗?应该吗?不应该吗?......” 他日以继夜地陷在思想斗争的泥潭,“半神就了不起啦!......可是他们为什么连我的话都不信?......神的洞察力难道还不如凡人?......靠!你当初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二货黑客。......如今有点资本就骄傲啦?......” 就算事后他也懊恼道歉,但其他人依旧渐渐敬而远之,有时候,因为这些事,让他一整天都有种挥之不去的沮丧感,“哎~~!我的心情全在这一声哎之中了。” 这易怒习气真就如开启的程序,苏杭根本没有关掉它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继续运行。 又过了半个月,一日,他独自逛街购物,正吃着冰淇淋,一个成年男子忽然不慎撞了自己一下,冰淇淋落地,顿时怒起。 幸好当时该男子及时道歉,自己也还有觉知力,忍住了怒火,才没有酿出可怕的事端。 但这事让苏杭觉悟到事态的严重,不觉毛骨悚然,“神力都受到易怒程序的干扰了,否则我早该预先洞察到自己的冰淇淋会被撞掉而避开这件事。” 这段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改变,苏杭的心情一直跌宕起伏。 终于,某日傍晚,背着夕阳,看着自己长长的影子,他仿佛觉悟了,“莫非是当时无声大仙给自己植入了易怒恶习要被激活的暗示,所以才有这一系列的变化......我又被他黑了!” 他立刻要质问无声大仙了。“我黑你干嘛?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没想到他才提出质问就被无声大仙呛了一句,“好心当做驴肝肺。” 结果究竟是不是无声大仙的提醒暗示了自己,然后激活了愤怒的习气,也就不再提了。 苏杭找无声大仙也是来求助的。 “对不起,对不起!冤枉大仙了。你大仙有海量,不会生气的......还是快帮帮我吧!我都快烦死了。”苏杭吐槽,“这一次,您可一定得帮帮我啊!” “我哪一次没帮你了?” “那是!只是最近两个月。我特别容易发怒,而且总感觉自己心中有股摆脱不了的怨气,可是,我又封印不了这股怨气,大仙怎么办?”苏杭忽然感觉自己是来看心理医生的。 “心魔可不是吃素的,你如果想封印它,它就会不断的学习如何破解封印;最后,对各种封印手段有了免疫,所以,你的对抗手段厉害一点,它就会强大一点。它是恶意的智能程序,死死缠着你,困住你,直到达成终极使命。” “终极使命?” “嗯!就是黑掉你的整个神识。” “我靠!简直就是一部惊悚片。”苏杭吐槽,“它分明是一朵控制我的云。” “你这么说也太特么形象了!”无声大仙笑道,“还是一朵特邪恶的云。” “哎,你还是快些帮我吧!”苏杭哀求道,“我不想再被这个恶习困扰了。” “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能给你点提示,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且看这个。”无声大仙这话一说出,苏杭就感到他老人家又要上课了,然后自己很可能又会被不知不觉的植入某种东西,不觉立刻警惕,“这次一定要掌握主动权,别又被他黑了。” 果然,无声大仙话音才落,就将一段人类的信息放进他的神识里,苏杭立刻就看见接憧而来的画面,根本就是一部纪录片: 但见一个孩子从小家境普通,他的母亲常常对他抱怨自己的不幸,父亲又常常酗酒,对他更是不管不问,而父母俩更是隔三差五的争吵,对他的不幸真是雪上加霜。 每每家里出现争吵时,他就躲入床底,将双耳捂上,但是捂得住耳朵却捂不住心啊!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的家庭生活给他植入了一道怨气。 因为缺乏正确的关爱,家庭又不和睦,这娃身心逐渐自卑,在学校就常常妄想自己不受重视,这就使他心中越发的渴望被关注,逐渐在心中植入了一股好嫉妒的习气。 转眼,这个孩子在这种环境里成长到了二十五岁,结果当初植入的小怨 气和小嫉妒已经成了两个深深嵌入意识深处的超级恶习程序,常常让他释放出怨恨和暴力......不知不觉,他的意识里充满了得到全世界肯定的病态渴望,可是他真的又没有什么能力。 因为病态的愿望无法得到满足,他就常常对着弱者或动物或无生命的东西发泄,如此更让自己的那些恶习程序在一种病态的行为中得到强化。 这个人到了三十几岁结婚生子的时候,完全被恶意习气控制了,后来事业不顺又开始醺酒,将一生的怨恨发泄在妻儿身上,终于一日,不慎将妻子打死,被判了重刑。 等到他出了狱已经六十几,身体已经老了,可是恶习程序还运行良好。 此时,儿子又不认他,生活清贫更让他沉迷于赌博和彩票,妄想一日咸鱼翻身,再去嘲讽那些他自认为漠视自己的人,然而一直没有得偿所愿,心中积怨越发的深重。 终于,一日因小事与人争执,怒火腾起,大脑血管爆裂而亡。 哎!真是悲催一生。 “哎!这一生真tm是噩梦!”苏杭看后必须嘘唏,“你让我看这段视频......何意?” 无声大仙没有立刻回答,仿佛和他断线了似的,气氛沉默了片刻......苏杭终于忍不住又问,“大仙让我看这段视频是想告诉我什么呢?是愤怒的可怕,结局的悲惨,还是要提醒我该怎么做?......大仙,大仙,大仙!” 苏杭见大仙仍没回应,终于心里有点小火苗腾起,立刻破开嗓子一喊,“你在吗~?大仙~” “二货,喊个鬼,这就生气了!你怎么只会问别人,就不会自己用脑袋仔细想想这故事里面的寓意?” “哦,原来大仙不说话是要我自己想想啊!”苏杭就开始思考了...... 过了一会,他战战兢兢的说,“大仙,难道你想暗示......我的结局会很惨!” “我去,想了几分钟就出来这么一个尿结论!”无声大仙吐槽,心里又不觉感慨那编码怎么就选了苏杭这么一个大二货! 大概无声大仙也调整了一下情绪,半分钟后,才听他说,“我想告诉你无论人或神都有一个躲不开的意识漏洞。” “什么.....意识漏洞!” “嗯!有人叫它对比心,有人叫它二元心,有人叫它分别心,名字很多,我就不一一举了。” “哦,原来是这个啊!”苏杭过去没少看武侠,也没少看修真之类的小说,对“分别心”这个名词还是非常耳熟的,但也仅限于耳熟而已,“可是,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总之,人和大多的神认为世间的事非好即坏,非黑即白,非美即丑......因此就升起好恶之心,一心只想得到美好的,回避痛苦的,一心只想正义声张,可自己又在仇恨各种邪恶......哎!这个视频的主角就是一心想要得到幸福,却从不肯接纳不幸已经存在的现实,如此,一生备受不幸的折磨,反而失去了对已经拥有的幸福的洞察和珍惜。” “他想要幸福,这有什么错?”苏杭感到疑惑,“难道不该如此吗?” “你问他有什么错?说明你还没有明白我刚才说的。” “大仙的话都是很深刻的!我很少一次就能听明白,你就给我再解释解释。” “去!......接纳不幸的存在,才能真正获得幸福,接纳身上存在怒习的现实才是真正化解愤怒的开始。”无声大仙如是说。 “我靠!太深刻了!”苏杭叹道,接着他嘀咕,“怒习未经我同意就已经强行植入了我体内,我不接纳也不行啊!......我有点不懂,这和我控制它有毛关系?” “嗯!关键你的心是接纳还是对抗它。” “谁tm想接纳它?” “嗯!好和坏同时存在,美和丑共生共存,不能只取其一,否则违背天道,人的烦恼就来源于只想取其一,烦恼一生便容易引来各种恶习。” “好深刻!......可是,不懂!” “嗯!你不能眼里只有一个完美的自己,就盲目拒绝一个有缺陷的自己,这样无法看清并面对真实的自己,抱怨、嫉妒、愤怒之类的习气就会从心中滋生。” “感觉越来越深刻了,越来越不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靠!还是不动脑子......说白了你想战胜易怒的习气,想封印怒气,首先要的不是与它们对抗,越抗衡只会让自己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越容易造成焦虑,反而进一步优化了它们,使它们的运行越来越容易。” “深刻!终于懂了......那我究竟该怎么做?” “承认并接纳自己存在恶习程序的现实,当它们开始运行时,做一个旁观者,既不要被它们控制,也不要因此滋生情绪,只是冷眼旁观它们。” “冷眼旁观!” “只有给自己植入并优化冷眼旁观的程序,才能最终让自己冷静地面对怒火,那怒火还能燃烧起来吗?” “冷眼旁观的程序!......咳,你早说我就懂了!” ...... 通话结束后,苏杭反复检讨,终于认定自己这一次没有被无声大仙黑。 露自从接受了评神委员会的任务后,就带着十几个小神降维到了2085年的地球,宁和云随即也奉命加入了他的队伍,听从调遣。 露执行任务虽然认真细致,但是心狠手辣,视人类生命如蝼蚁,不仅杀死许多宇宙幽灵,甚至常常连地球人也不放过,死在他手上的地球人估计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实在十恶不赦。 此时,地球却流传着一个传说,有一群神使正在帮人类消灭宇宙幽灵。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1) 地球人似乎开始有种高枕无忧的感觉。 无声大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苏杭的三观里植入了些正义感,虽还不够他成为一个随时可以舍生取义的楷模,但至少愿意为正义拔刀相助了。 自从上次和宁在上海见面后,苏杭也没再好意思找过她,所以一直没有和宁建立联络频道。 他对此耿耿于怀,“我不是好色,是爱慕她,爱慕和好色是两回事!” “是吗?”无声大仙吐槽。 “不是吗?” “是吗?” “去!你几千年没动过春心了,懂个毛?我不和你说了。”苏杭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他的“冷眼旁观程序”还非常不成熟,常常毫无动静。 露一众的行踪如今又被评神委员们加密了,苏杭也寻不到,地球卫星也寻不到,就更不可能找到宁。 他当然要找无声大仙帮忙,“你可是一位高维大仙啊!不能见他们在地球为非作歹却不伸手相助吧?何况我又没有求你直接扁他们,只是告示我他们的行踪,难道这点小忙你也有顾忌?” “这个忙的确是小忙,我也确实有顾忌,只怕你去了是送死。” “我还有超级英雄们做同盟。” “哎!那送死的人就更多了。” “靠!不帮忙也别打击我们的自信,行不行?” “你还是告示他们,一旦遇见了露一干半神,拔腿就跑才是正确的。” “靠!我俩是不是差了几万岁,这代沟特么滴深啊!” “老实告示你,如果你介入,事情可能又会朝着另一个程序运行,未必结果就更好。” 苏杭无奈,大仙不帮,自己也没辙。 他也知道大仙不想自己去送死,本是好意,但他实在不能很平静的看待这件事,而且他更不觉得自己会送死,他对自己最近的进步很有信心...... 可是,他努力了一阵,还是没有想到办法,只好期望早日将混沌之气提升到四维,然后再为遇难的地球同胞痛扁那一堆臭神。 “哎!”他时常愤怒, “地球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我却只能扁人家一顿而已,太不公平!难道我们人类就是一窝蝼蚁,他们就是一堆熊孩子,即便弄死我们一大半也就被打打屁股,然后被原谅?” 苏杭心中的嗔恨心时常升起;接着,那个‘冷眼旁观程序’通常会跑出来撂下一句话,“冷眼旁观自己的愤怒,不要介入它,与它为伍。”然后就再无动静了。 “哎!他这个‘冷眼旁观程序’的版本也太特么low了。”无声大仙吐槽,“这小子根本就没用心弄。” ...... 露在地球期间,时常处于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而且敏感多疑,总是妄自尊大,又时常产生羞愧感和耻辱感,甚至有时候看上去像个疯子,果然是一个严重的神格分裂患者。 “一个得了精神病的半神,没什么比他更危险的了!”无声大仙吐槽,“这货将来会给苏杭惹不少麻烦。” 这一日,露带领着这群半神追杀一群宇宙幽灵,不巧附近有一支地球某国陆军的小分队用望眼镜发现了他们。 “评神委员们的这种加密也是有漏洞的,还是逃不过近距离的观测。”露冷冷笑道。 对方无法确认露的队伍归属,就派无人机过来喊话,“你们是谁?隶属哪个国家或哪个机构,立刻报上信息。” “露大人,怎么办?”一个半神问。 “怎么办?笨蛋,鸟他们干嘛?”露狠狠骂道,“都跟了老子这么久,还tm问这种低智问题?” 因为没有收到回应,无人机就在他们上方一直盘旋喊话。 “这群烦人的臭虫!”露顺手拾起一段钢筋投掷上去,无人机立刻被切成两半坠落地面。 这支陆军小分队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但见到对方实力超强,又不敢妄动,就通知十公里外的一个机甲机动连队发射警告炮弹。 结果,才一分钟不到,发来十几发炮弹,在露等四周如数炸响;接着,又一架无人机被派来喊话,“立刻停下,否则我们将用炮火覆盖你们。” 其实,露此时已经干掉了这里的宇宙幽灵,本可以带着一众半神快速一走了之,可是,他没有,反倒眼里闪出一道凶狠的杀机。 “哼!居然敢向神开炮。”只听露一声冷笑,“我要是不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神罚,也tm太给神域丢脸了。” 说罢,他这次挥出一柄短刀将这架无人机也一分为二;接着,命令一众半神直扑这支陆军小分队。 这时,宁力劝道,“请大人息怒,饶了这些凡人吧!” “哼!”露只冷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理她,若不是 她是灵的女儿,估计早就被抽得变形了。 “哎!”宁心怀慈悲但也无能为力。 这支陆军小分队有七八十人,其中还有十几个高能人,本来实力不俗,见到一群半神杀来,也顿觉情况不妙,慌了手脚,边跑边求援。 可惜,十几个半神转眼就杀到了,三十几分钟后,他们就被屠杀殆尽。 宁并没有动手,也无力阻止,只能呆在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看着战场被鲜血染遍,惨不忍睹,心情悲愤,不觉落下两行泪水,决定从此必须和露划清界限。 云则不同,不仅屡次跟着露大开杀戒,还越发地将露视作偶像,如此臭味相投着实让宁担忧,她看见云很享受这次屠杀的乐趣,心生痛惜,下决心一定要代父亲劝导一下这个妹妹。 次日,宁就约了云。 “什么?”云一声讥笑,“你要我和露大人敬而远之?” “是!” “哼!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向我提要求了?”云冷冷嘲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我这不是提要求,是关心你,露大人心术不正,若你太接近他,只怕后患无穷。” “哈哈哈......”云继续讥笑,“得了!不准再说露大人的坏话,你懂个屁!他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神,跟着他做事让我浑身舒坦,而和你在一起,哪怕就呆一秒也让我浑身不舒服......你最好离我远点。” “云,难道你看不出吗?他分明是一个邪神,精神还有问题。” “我看是你精神有问题。” 宁继续力劝,“你若是继续跟着他,爹爹要是知道了......” “住口。”云恶狠狠呛道,“少拿爹爹压我,因为你,我以后十年都没有机会升作中神,如今跟着露大人就不同了,他答应我,一旦自己升作大神,就会立刻提拔我。” “云,我会去跟爹爹说,一定让你下次升中神,你离开他吧!”宁哀求道。 “哼!我才不在乎你的好意!”云冷冷讥笑,“我现在有了露大人便有了将来,不像你在哪都会被边缘化。” 说完,云准备转身离开。 “云!”宁立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还想继续劝说,不料,云奋力甩开了她的手,然后一跃而去。 “哎!”宁心情越发的痛苦,简直就是孤立无援啊! ...... “哼!”露将自己的行踪加密,正躲在离宁百米远的一个破墙脚边,偷听见了刚刚她和云的一番对话,不觉两声冷笑,“我是神经病,呵呵!” 一日,正值中午,露带着半神小队在追杀十几个宇宙幽灵。 这批宇宙幽灵依然构建成一个强大的云端系统,用各种变化的波场来攻击露的半神们。 半神们却依旧凭借相差一个维度的绝对优势,神识通过四维空间进行联络和探察敌人的动机,再凭借自己闪电般的速度狠狠打击了宇宙幽灵的阵势。 宇宙幽灵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是咸鱼: 半神们在宇宙幽灵外围时不时用弓弩和挥出的短刀攻击他们,此时,即便这些宇宙幽灵是三维宇宙里的顶级生物,即便有云端系统,也奈何不了这些快如闪电的高维杀手,每每躲不过,个个遍体鳞伤,那叫一个被虐惨,自尊心碎了一地。 露领着这一众半神并不急于杀死他们,而是精心地在他们身上造成各种创伤,这是要慢慢将这些宇宙幽灵折磨致死的节奏啊! 宇宙幽灵被围困在中央,犹如困兽之斗,此时看上去却是那般的可怜无助。 哎!不禁让人感慨,露分明是带着这些半神来打猎的。 宁始终没有参加这场对神来说毫无底线的杀戮游戏,而是在外围负责放哨。 此时,露一众正玩得开心的时候,剃刀和乡穿着战甲忽然也来到了附近,系统自然监测不到半神们,但是该死,肉眼却能看见,这距离也太特么近了,不过千米余。 虽然知道前方可能是一群半神,也接到过苏杭的警告,二人还是决定上前探个究竟。 按苏杭的话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可是换作任何一个超级英雄又真的会调头就走吗? 按刘书云的话说,根本就是自尊心在作祟。 可是,超级英雄们认为这叫责任,最起码也叫敬业。 ...... “露大人,有两个人类超级英雄朝这边来了。”一个负责放哨的半神禀告。 “哼!超级狗熊来了。”露冷冷笑道,“你带个帮手去将他们赶走。” “是!”半神又问,“可是,他们要是不走呢?” “哼!”露看着半神,发出一声冷笑,“你会不会打人?要是不会,总会杀人吧?” “是!”半神领命后就向着剃刀和乡的来向急速奔去,很快就相遇了。 ...... “我们没有敌意!”剃刀对两个半神解释,“只是过来看看情况。” “敌意!你们也配?”一个半神恶狠狠道,“滚!” “实在太无礼了,怎么能这么语气和人说话?”乡 愤怒了。 “哼!再不滚,老子就宰了你们,到时候,连这种语气也没有了。” “哼!据我们所知你们除了杀死宇宙幽灵外,近段时间还屠杀了很多人类。”剃刀也一根筋上来了,“既然今天遇见了,我们就必须问个究竟。” 远处的宁看见并听见了,不觉着急,“两个笨蛋,还不快走!” 两个半神对视了一眼,再狠狠地看向他俩;接着,扑将过去…... 虽然战甲的科技已经了得,但半神的动作快如闪电,对剃刀和乡来说依然超玄幻。 一开始,剃刀和乡只能用能量盾防守,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但是,二人虽然每每被打倒,却很快发现对手好像一时半刻也伤不到自己,原来战甲的运算核心被混沌之气保护着,保障了它的运行。 被殴打了十分钟后,战甲的计算机和二人都逐渐适应了对方的进攻节奏,所以再受到重击时居然能及时进行反击,而且他们知道这些半神的体力将会不支。 果然,两个半神打了二十几分钟后,也没能杀了剃刀和乡,但此时他们开始有点气喘吁吁了,所以接连挨了剃刀和乡的一记重击后,有点要求支援的意思。 露本来对这两个半神和超级英雄的打斗毫无兴趣,可是,他在千米外已经感到二人战甲里有一种极高级的信息,而且连自己都无法解读,所以不得不开始注意剃刀和乡。 “凡人的武器里居然有这么高级的信息!”露不觉感叹,“连四维宇宙里都没有......这信息又好熟悉啊!” 露想到这,顺理成章的就想到了苏杭,顿时恶狠狠瞪大了双眼,“靠!那小子身上也有这种信息......难道他用混沌之气给凡人的战甲加密了!” “......这信息。”露闭上眼再次细致的解读了一番,“果然是传说之中的混沌之气,神自然是无法解读它的......混沌之气只有大仙才能够驾驭,果真有大仙在罩着苏杭啊!......哼!管它有没有,我都要宰了他,走着瞧。” 露的心里顿时羡慕忌妒恨啊!神格分裂有要发作的意思。 他已经见到两个半神明显体力不支,正在落到下风,于是招呼外围负责放哨的两个半神前去支援,其中就有宁。 同时,他的神识还通过四维空间在剃刀和乡的四周布下了通讯干扰场,防止他俩呼叫外援,这就是要弄死他俩的节奏啊! ...... 宁和另一个半神很快赶到了战场,两个气喘吁吁的半神见到同伴来援,顿时来了狠劲,一声狞笑后就和同 伴一起扑将上去。 平均两个半神打一个超级英雄,那超级英雄自然是敌不过,防住右边,却防不住左边,每每被虐打。 当然,宁和另外三个半神截然不同,并没有任何想杀死剃刀和乡的意思,她一边对剃刀和乡进行手下留情的攻击,一边用心语和二人说道,“快走!” 二人收到了信息,可是已经被另外三个半神死死缠住,想走很难了。 剃刀无奈,心语回应她,“谢谢!被缠住了,现在走不了!” “那就快求援!”宁心语催促。 “无法求援!”乡心语道,“有很强的干扰,却测不到干扰源。” 宁当即明白这是露使的手段,此种情况让她也一时半刻没了主意,总不能站出来公开反对露吧?那就是反对评神委员会啊!害了自己事小,影响到父亲可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宁不敢想。 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下手时能多轻就多轻,能打偏绝对要打偏。 不过,露、宁、剃刀和乡没有想到的是,战甲里的混沌之气已经通过四维空间将战场信息不断传递给苏杭了。 露的干扰对它形同虚设,甚至露都捕捉不到它的行踪。 苏杭乘坐的隐形战机正在赶往这里,嘴里还在吐槽,“你们这些凡人怎么就不听神的警告呢?以后记住了,姜还是神的辣!” 剃刀和乡的战甲各自都连续挨了上百次的攻击,虽然战甲外表好似完好无损,可是里面的电路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严重损坏,纳米维修机器人忙个不停,总也跟不上损坏的速度。 “靠!现在才明白,被那些宇宙幽灵打,受的都是皮外伤,被这些半神打,受的可是内伤!”剃刀对乡苦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乡也笑了。 又被四个半神连续群殴了十几分钟后,剃刀和乡的战甲彻底不能动了。 四个半神虽然此刻也气喘吁吁的,但是要将两具不能动弹的战甲肢解了还是没有任何压力。 就在此时,苏杭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他快速地朝这边跑来,最后一跃跳出三十几米,妥妥地落在四个半神的面前,面露得色,可是才见到宁,得色就蔫了,秒变成一种含苞欲放的含情脉脉。 此情唯有宁能懂,她心中不觉吐槽,“真是受不鸟!” 除了宁以外,其它三个半神一脸惊骇。 “快和我建立一个心语频道,用你的混沌之气加密。”苏杭忽然收到宁的心语,顿时喜上眉梢,立刻乖乖照办,“遵命,遵命!”苏杭出现了,而且这么快,让露着实吃了一惊。 “哼!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露命令半神们立刻结果了这些奄奄一息的宇宙幽灵,准备对付苏杭。 苏杭的出现大大震慑了三个攻击剃刀和乡的半神,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正是神域的逃犯之一,还是个毛神,然而,刚才苏杭那一跃就三十几米,这已经显示了实力,他们无人能及。 “怎么办?”三个半神和宁互相心语,“这货很厉害,而我们的体力又透支了。” 宁此时对苏杭的进步也十分吃惊和敬佩,好像心情上还撒了点爱慕,她心语中警告,“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没有任何胜算,硬上等于作死。” 此时,苏杭已经猜到露很快会来对付自己,而自己也不可能带着剃刀和乡及他们的战甲逃出追杀,于是就给所有超级英雄发了求援信息。 “宁,你能帮我弄走这三个半神吗?”他对宁心语,“露很快会过来,一定就会伤害剃刀和乡,我们必须让战斗远离这里。” “明白!”宁应道。 心语毕,苏杭立刻故意狠狠警告,“马上滚,否则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宁也被他的粗鲁言语吓了一跳,不过越发的爱慕了,“真会演!” 宁和三个半神对视了一眼,眼神里传递的信息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退到五百米外再说。 三个半神当然怕死,正求之不得,立刻跟着宁后撤,不料,他们才跑出两百米,苏杭就跟了上来。 “不好!他出尔反尔,要杀我们。”宁故意恐吓三个半神,果然他们更加毫不犹豫的夺命狂奔。 苏杭一路群追不舍,直接到了露的对面,这样就暂时让剃刀和乡离开战场千米远。 “呼~!”苏杭的心里为自己捏着一把汗,“老子再牛逼也干不过这么多半神啊!重要的是今天还有我的女神在场,岂不是要在她面前被打得跟孙子似的?那太衰了!” 宁也为他担忧,毕竟他面前除了十几个半神外,还有一个更厉害的露。 “大人!”宁和三个半神向露恭敬作揖,一个半神立刻解释,“那两个超级英雄已经半死不活了,可是这个逃犯可能为了替他俩报仇,一路追杀我们。” “去!”露一声冷笑,“二货,他是怕我们过去杀了那两个超级狗熊,所以才将你们赶到这里。” 宁听了,心中一惊,“靠!这都猜得到......苏杭你过来真是作死!” “算了,那两个超级狗熊死不死也无所谓,倒是这个毛神必须死。”露说完又狠狠对苏杭喊话,“苏杭,你怎么会想到送货上门?” 苏杭咽了一口口水,又快速看了一眼宁,心中嘀咕,“我还有大 仙做靠山,万一不死或重生,今后肯定要追求她,怎么也得留个好印象,绝对不能示弱。” 于是,他说,“我是颗炸弹,怕你不敢收,只好自己送上门了。” “哼!”露手一挥,一众半神立刻向他扑杀过去。 苏杭没空多想,站着不动,十只脚趾抓地,刹那精神内守,屏息凝神,混沌之气顿时升起。 “就是这种信息。”露感到了他的混沌之气,顿时羡慕嫉妒恨,“这么高级的信息居然被这二货占了,鲜花插在牛粪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瞬间,苏杭双手一提并往地上重重一压,一股混沌之气冲击地面化生出的能量冲击波将一众已经围上来的半神如数推出去十几米。 “哎呀!我这个半神,不太容易接近,除非是我的爱人!”苏杭挑了挑眉毛,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宁,宁似乎有点羞涩了。 而且苏杭对自己这一击的实力也颇为惊讶,心中惊喜,“老子都到了这境界了,成就一番伟业指日可待啊!” 半神们自从降维后还没有遇见过这种对手,个个忽然呆住了。 “让开!”露恶狠狠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呵斥完,他向空中一跃,跳上了三十几米高;接着,悬浮住,准备俯冲向苏杭。 “去!”苏杭此时信心爆棚,右脚向后一伸,双手交叉于胸前,念力刹那升起一个护盾,准备正面对抗露这一次重重的撞击。 露在最近两个月进步极其神速,功力增长了至少一倍,这一击准备用到五成功力,他嚷道,“受死吧!”接着,就俯冲下来。 露像一道耀眼炙热的光冲撞上苏杭的护盾,发出一声巨大轰隆,冲击波将所有观战的半神推出了四五十米远,爆炸之后更是留下了一个直径三十米的深坑,实在令人恐惧。 爆炸的尘烟散后,只见露站在深坑的中央,却不见苏杭的踪影。 露向上轻轻一跳,就站在了深坑的边上,所有的半神都爬起来注视着他,他却冷冷的看向远方。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2) 宁正在为苏杭担心,忽然,露前方百米处砰的一声,苏杭浑身烂泥冲出地面直扑空中;片刻后,他啪的一声落地,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其实心中在吐槽,“虽然能重生,我也不想死,因为我忽然领悟到死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原来,在露撞向护盾的刹那,他改变了硬碰硬的想法,立刻跳开了,但还是被露攻击的余波打中了,不过,不碍事。 “我用了五成功力,你却安然无恙。”露讽刺道,“果然进步不小啊!” 苏杭心想,“皮厚也是能耐,随便你语言攻击,反正我躲过了!” 露话音才落,接着就扑向苏杭,开始了近身搏斗。 二人刚开始身形就如闪电,影影绰绰,后来搏斗的影像根本就揉作一团,小神们都分不出谁是谁。 其实,苏杭几百记重拳都未击中露,却每每被露狂扁,终于最后被露一掌打中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又被他一脚踢了出去,摔在地上,身下的土地都往下塌了十厘米。 露并未停手,继续扑上去对他连续攻击。 苏杭只好用念力升起护盾保护自己,幸好这护盾的材质是混沌之气,虽然被露压着打,但露一时半刻也没法破解。 宁在不远处看得心惊肉跳,不觉为苏杭祈祷,不想,因为她和苏杭建立了沟通频道,这祈祷居然被混沌之气传到了苏杭的心里,苏杭是又喜又痛,喜的是终于有美女关心自己,痛的是自己现在的形象真特么滴窝囊。 ”英雄形象崩塌,让我今后如何撩妹啊!“苏杭心中吐槽。 露连续打了五六分钟后见毫无效果,气急败坏,往后一跃,落地后举起双掌对着苏杭,掌中发出高频的强光,苏杭顿感不妙,却无能为力。 果然,一颗颗高频光球从掌中不断向苏杭的护盾打去,好像炮弹一样砰砰砰...... “看你能撑多久!”露冷笑着。 苏杭感到高频光球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扯烂,他单膝跪地,手脚都在颤抖,噗呲又吐出一口鲜血,“我靠!” 他看了一眼远处宁那忧郁的表情,吐槽道,“今天这么衰,让心爱的女神看我的糗样!” 这时,露忽然收住了光球,将双掌往胸口一收,瞬间又重重推出去,一股巨大的高频光能就从其掌中直扑苏杭的护盾,苏杭瞪大眼睛,一脸跌进谷底的楞逼,“太特么过分啦~!” 一声巨大的轰隆隆声后,苏杭被轰出去百米远,又在地上滚了三十几米才停住,期间大概吐了好几口鲜血,终于伤重,无法站起。 露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看来他的体力已经透支,不过,就凭现在的气力,他还是可以轻松结果了躺在地上一脸苦逼的苏杭。 露正向苏杭走来,此时,宁已经决定救苏杭,她手握着弓弩,正要启箭,忽然,几束激光从远处射来,如数打向露,比她抢先一步。 露刹那升起护盾,激光并未停止攻击,仍前赴后继的打来,不仅打击露,还打击所有半神,而且火力越发的凶猛,几乎将这一片地方翻来覆去的轰炸,所有半神和露一样都升起了护盾自保。 原来是赶来支援的超级英雄们在万米外就开火了,多亏了混沌之气,如果没有它,他们无法突破四维空间的信息干扰成功定位到苏杭和一众半神。 江漓穿着战甲趁着轰炸在继续,抱起苏杭一飞冲天;接着,所有超级英雄战甲也开足马力迅速离开。“咳,这些对我都是皮肉伤,小菜一碟!”苏杭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混沌之气正帮他修复内内外外的受损,这次伤得挺重,已经调养了三天,仍未恢复,但他此时的心情却宛如在春意黯然的一角,闲庭信步,闻着花香,沐浴着幸福的时光......他正和宁心语。 “皮肉伤?”宁在肯定不相信,“露可是招招要你命,怎么可能只会是皮肉伤?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之中的万幸了。” “哈!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是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呢!” “好吧!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接下来,露有重大行动,我会通知你。” “呃......好!”苏杭忽然又吞吞吐吐,终于还是欲言又止啊!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哦!没,没有!”苏杭笑道,“我还能有什么要说的!” “嗯!那好,再见!” “再见!”苏杭断开通话立刻吐槽自己,“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我平时台下也没少yy撩妹的技能啊!怎么就这么把话又聊死了?......我特么真是一个二货!难道我没有撩妹的天赋?不,一定是天赋还没被开发出来......” 吐槽完,他立刻利用自己的四维意识在三维空间里寻找并下载各种撩妹秘籍,“没有专业技能,撩妹都不行啊!......《撩妹宝典》、《轻松撩妹》、《不再为撩妹困扰》......先弄个十本来学学,我这是带重伤学习啊!真是痴情!” “哎!”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地地方吐槽,“心术不正啊!” 此时,宁正站在一个美丽安静的湖边,在这里和苏杭心语后,才意识到湖面有一阵阵微风扑面而来,她忽然觉得这风不仅带来新鲜空气还有鸟语花香,“可是,这地方分明是晚秋了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心中讶异的同时忽然想到,“方才聊天的时候似乎也感到了一股春天的气息,靠!难道这春意是他的心情?......也传过来了!” 苏杭两分钟看完两本撩妹秘籍后,感叹道,“撩妹的确需要专业技能,急不得......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更棘手。” 于是,他坐起来准备冥想,伤处痛的自己嗷嗷叫,费了点劲才坐稳。 伤口疼痛严重干扰了他入定,坐了好一会,才不知不觉进入了深度冥想,意识里立刻听见无声大仙的声音,“你这次伤的不轻啊!” “是啦!......没想到露又开挂了,这一次,好像比起意识之洋那次强了好多,也许连开两挂也不定?” “嗯!从你伤口残余他的能量信息分析,他的每一个招式里都充满了必杀的念力,这是心魔邪念,他的神力之中多了一股戾气的力量,短期内似乎突飞猛进......他已被心魔深深黑入,想再还原比凡人登天还难!” “我 靠!难怪他在地球干了那么多坏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却脸不红心不跳,和之前在神域判诺两神啊!他一定还会作恶,所以,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苏杭这一战之后对露起了嗔恨,而且也对力量有了不太实际的渴望,这一点早被无声大仙读到了。 “呃!我们,为什么是我们?这可是一早就反对你掺和这事,我现在仍然没有掺和的念头。” “你怎么能这么冷漠?就是没有生命的阳光也会温暖人间,亏你还是大仙!” “我的分量太重,掺和进来,就会让整个事件多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因素,事情的发展恐怕也会更加复杂,未必是好事!” “靠!直到今天发生的许多事,你已经都在掺和了好不好!我可就是一个证据,传出去了肯定不太好吧?” “呃!你的意思是要揪我的小辫子,逼我就范?”无声大仙心想,“这小子最近学点皮毛就露出得色,今天难得有这种练功的欲望,正好给他上一课,顺便用正统的功法忽悠他一下,让他认真练几天功也好。” “嗯!为了让我闭嘴,还是给点封口费吧!” “小子,居然想占我便宜......呵呵,我想想......凭你的实力想要和露对决确实不够啊!” “是啊!有什么功法能让我迅速开挂?” “有,当然有!”无声大仙心里又想,“也不能让他觉得太容易得到,否则他该不信我传的是所谓捷径功法,而且还得给功法起一个够霸气的名字,让他一听就觉得是高大上的那种,才会好好练。” “哦,太好了!是什么功法?” “和露一样,入心魔境界喽!”无声大仙故意笑道。 “靠!被心魔黑......你就别开玩笑了,究竟有没有?教是不教?来个痛快的!” “你想迅速开挂就为了和露打架,因为你升起了对他的嗔恨心,这可要不得,这嗔恨就是魔性,赶紧删除这个念头,否则就会被它黑了。” “呃!你莫非又想给我上课?我伤得这么重,你也不放过我?” “放心,我课都没备呢!” “那就好!......大仙,我要打败露,是为了拯救人类,这是一颗伟大的慈悲心啊!你果真不能成全?” “万一你的慈悲心只是借口,嗔恨心才是根本,怎么办?” “这......怎么会?我是个有使命感的半神,我的使命是引领社会风气积极向上啊!你懂得!” “嗔恨是心魔的爪牙,心魔才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被它抓住。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声张正义和弘扬正法起了嗔心,大开杀戒,连佛门内都不免自相残杀,何况半神?结果他们都被心魔收入麾下......你真能确定自己对露没有嗔恨心?” “恨,要是有,也就是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啊!”苏杭狡辩道,“我想 开挂不是为了教训露,是为了弘扬正义啊!大仙,你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的心是开放的,随时欢迎你进来走走看看,快教我吧!我可是身负重伤在求学啊!” 无声大仙故意叹道,“我还是不放心教你啊!” “大仙!你我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你平时不都在无私地教育我吗?怎么今天教我就需要这么多理由?” “你还没有摆脱易怒习气的纠缠,如果再被嗔恨心黑了,那就更头痛了,我能不操心吗?” “哎哟!大仙啊!我头好痛耶!你今天在阻扰我的上进心啊!” “我只是担心你被嗔恨心黑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时候,自己苦不堪言啊!”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不论什么心魔,降服之法无多,只需‘不随它’,我已经在不断强化‘冷眼旁观’的程序了,既然都是一个降服法门,我又何必怕它更多心魔?” “哎!”无声大仙故意沉默了,苏杭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大仙终于说,“是福是祸都躲不过,既然如此,我可以教你一些提升功力的大法。” “那太好了!”苏杭顿时心花怒放。 “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这你必须得听我的。”无声大仙这次开始认真警告。 “行,行!”苏杭满口答应。 “首先,你不能奢望短期内就赢过露,万万不可心急,要多用脑子打败他。” “是,是!”苏杭满口答应。 “其次,一定别忘了自己仍然十分没有耐性,嗔怒易起,如果急于求成,反倒可能走火入魔,那就麻烦大了!” “是是是!”苏杭满口答应。 “哎!你这么满口答应真是让我很不放心。”无声大仙吐槽。 “哎,大仙啊!你的智慧如天马行空、逆水行舟,我稍微想歪点,还不被你硬掰直了?你看,我都放心,你又何必担心?” “哎!是福是祸都躲不多,好吧!让我教你一套混沌之气大周天。”无声大仙道,“坐好了,你现在和我一起引导混沌之气在你的气脉里走动。” “是!”苏杭一听‘大周天’这个词就特别亲切,那是他昔日在看武侠时常遇见的一个名词,乃是一门上等内功,不觉心花怒放,“哈哈哈......” 无声大仙心中却吐槽,“教育一个三观不正的学生真需要斗智斗勇啊!” 吐槽完,他忽然又起了一念,编辑了两道警告程序并偷偷地将其植入了苏杭的意识。 这样,万一将来苏杭要是有心魔加重的迹象,这两道程序就会不断地出来提醒他。 两道程序:其一是提醒不起嗔恨,其二是提醒莫要贪求功法和功力。 大仙料到将来这两道程序会陆续发挥作用,甚至救苏杭一命,真可谓为师者用心良苦啊!刘书养伤期间,一面学习各种撩妹秘籍,还时不时感叹,“撩妹果然需要专业技术!” 一面不断练习混沌之气大周天,也时不时感叹,“这大周天太有修仙的感觉啦!” ...... 话说两个月前某一天,联合国军大bossxxx将军唯一的女儿忽然得了绝症,奄奄一息。 “为什么?”xxx将军对着几个科学家抱怨,“科学这么发达了,还拿这种病没有办法?” 科学家们尴尬道,“对不起!将军,人类科技无能为力的地方还很多。” “md!在哪都拿这句话来做挡箭牌。”将军接着几乎绝望的声口说,“我已经是地球上最有权力的人之一了,没有任何理由救不了自己的女儿。” “将军,医不医的好和权利大小没有逻辑关系。” “博士,我在发泄悲伤,你还要和我谈逻辑?” “将军,趁现在还来得及,不如赶紧将你女儿的病灶切除,然后接受高能人改造。” “你是不是想说顺便再给他做一份人格备份?”xxx将军气得一脸通红,“那还是我的女儿吗?你们这些废物,滚~~!” 科学家们挨了一顿骂,气急败坏地走了。 xxx将军及其家人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十分钟后,警卫来报,“将军,有人求见。” “不见。” “他说是来给您女儿治疗的。” 将军一听,虽然一脸的困惑,但心中仍然充满试一试的想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总得拼一拼吧!于是赶紧让警卫将人请进来。 来者正是露,一个中神降维的半神那气场立刻碾压在场所有凡人的气势,哪怕是将军也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但是他同时萌生了一份巨大的希望,恭恭敬敬地请露为自己的女儿治病。 露一分钟不到就手到病除,将军一家都无比惊讶和感恩。 露立刻趁热打铁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要求将军一家虔诚地信奉神明,在高维神奇力量的面前,将军及其家人不得不臣服啊! 其实,将军女儿的病正是数月前露给她植入的,如今又由他将那病灶删除,根本就是恶毒的阴谋。 …... 今天,联合国军事总部,正在进行一场关于军械采购的会议。 主要的两个竞争对手就是高能人系统和人格算法系统,它们各有优劣,互不相让,而且也都对军工采购部门的官员和许多将军做了不少公关,这必须让这次采购会场上的争论各方竭尽全力为自己的金主说话。 第一场会议结束了,结果双方争论得面红耳赤也没能定下两类技术的采购 比例,与会的将军和官员们不得不先各自回去休息,等待下一场辩论。 联合国军的大bossxxx将军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露和云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将军才推门进入,就看见露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云就站在他的身旁。 “哎呀!”将军赶忙点头哈腰,“露大人,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正在谈论军械采购的事,我就过来看看。”露笑道,“过来,坐下。” “是是是!”将军走近来,恭恭敬敬地坐在露的身旁笑道,“不知露大人有何指示?” “我想这一次采购,如果能够提高一些人格算法系统的比例会好些,毕竟他们只是机器人,而且技术还在不断进步,将来大有可为。”露吐出一口雪茄,“你看呢?” “哎呀!”xxx将军深谙套路,立刻拍马屁道,“露大人高见。” “嗯!”露给云使了个眼色,云就递给将军一瓶药。 “谢谢!”将军赶忙道谢,“谢谢!” “只要你好好信奉真神,就会不断得到灵药,保你和家人活到五百岁。”露笑了,这显然是一个谎言。 “是是是!”将军连忙应道。 这次大会后,最终人格算法系统在联合国军里的占比从百分之五提高到了百分之五十,连为其摇旗呐喊的将军和官员们都大吃一惊。 ...... 数据大王听说了暴跳如雷。 他立刻召集投资人和高管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开会。 “为什么,发了那么多公关费用,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听说是xxx将军最后敲定的方案,难道他们连他也贿赂了?”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不可能,那家伙不爱财。”数据大王想了想说,“一定有别的原因。” 众人还在议论。 “好了!”数据大王压了压怒火,“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再讨论原因也没有意义,得想想办法改变结果。” “我们难道还能改变结果吗?”一个投资人问道。 “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数据大王冷冷说,“如果我们将人格算法收购了呢?” “可是消息一出来,他们的股价已经飙升了一倍啊!”一个投资人深感忧虑,“这时候收购,会不会太冒险了?” “哼!当然不是这时候收购,你们只管去准备资金。”数据大王咯咯笑了一声,“等我消息。” 此时,露坐在一辆加长版的太阳能豪华汽车里,而这车就停在数据大王的大厦外,他已经通过自己的脑波遥感控制了数据大王的大脑,刚才会议的 后半场完全是他在指挥数据大王。 “大人,我们已经让人格算法取胜了,为什么还要帮助数据大王?”云此时也坐在他的身旁,不解地问。 “哼!只有高能人和人格算法的技术合并起来,垄断市场,有了高额的利润保障才能投入更多资金用于技术开发,而不是将钱和精力浪费在广告、公关和竞争上。” “可是,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们早晚也要相互吞并啊!结果不也是这样吗?”云眨眨明亮的双眸,糊弄出一副萌萌的样子。 露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微笑道,“让人类自己来,情节太跌宕,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我让人格算法的股价先飙升,然后再放出巨大利空,让市场措不及防,所有多方会瞬间转向空方,那样暴跌起来才有料。” ...... 露操控完数据大王后就命令司机将车驱向机场。 半个小时后,他乘坐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人格算法总部所在的城市。 他早就约了人格算法的几位投资人,当然,他们如今都已经成了机器人,只是核心是所谓的当初人格。 露将他们生前被中年白发博士谋杀的信息发送到他们各自的主机里,这些投资人看后必须十分震惊和愤怒,然后,露又用脑波控制他们立刻报警,同时命令他们在之后将手中的三成股票卖给数据大王。 中年白发博士怎么也想不到,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会成为信息永远储存在意识之洋中,而露这种四维空间的生命想得到这些信息简直易如反掌。 中年白发博士是整个人格算法的核心人物,所以他一倒,人格算法公司的股价就会暴跌,跌到足够便宜,然后数据大王就能完成收购了。 果然,警察将中年白发博士带走后,人格算法公司的股价顿时暴跌。 第一天跌去了五成;第二天一开盘又跌去了三成;接着,数据大王开始通过各种渠道逢低吸纳;最终,股价止跌的时候,数据大王拿到了55%的股票,掌握了人格算法的公司大权。 就这样,全球最主要的两大数据:人工智能数据和人格数据,都被数据大王收入囊中,人类将加速走上自我改造之路。 露已经将宇宙幽灵屠杀到了低数量级,现在只差给他们制造飞船和武器的材料这一件事,当宇宙幽灵将战场搬到太空的时候,地球人类不仅伤亡会减少,同时还由于敌人将战争的维度升级了,他们不得不加速开发一些危险性极高的科技,例如彻底抛弃肉身,创造出拥有人脑机器之身的可怕人类,并逐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神认为自己将会把人类逼进科技的坟墓,那之后,人类会深刻体会到科技不是救世主,而是魔鬼,然后不得不寻求新的信仰——修真。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3) 在混沌之气的修复之下,一个星期后,苏杭的伤好了七八成。 虽然只能呆在居所养伤,但他每天都很忙,除了学习撩妹秘籍和练习混沌之气大周天之外,还会通过四维意识解读时空里的各种信息,了解外面发生的一切。 他自捧说,“这就是诸葛亮的不出茅庐也能知天下呀!我现在知道的比诸葛亮还多,我比他牛多了,哈哈哈......” 他也知道这两天发生的数据大王并购人格算法公司一事,也一直在吐槽,“这么短的时间,世界的科技商业格局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背后能没有神的黑手?打死我都不信!” 于是,他再一次和无声大仙连线。 “这次并购是露和评神委员会的阴谋。”大仙说出了真相。 苏杭听了一点不觉得吃惊,还有点生气,“这些恶神干坏事还特么滴专业啊!” “嗯!”无声大仙忽然故意吐槽,“地球人真是可怜啊!被神玩弄于鼓掌之中,像小白鼠,真是可怜啊!” “想咋整就咋整我们地球人,真是有恶棍的神韵啊!”苏杭升起了嗔恨心。 不曾想,就在此时,他意识里一缕电波划过。 “呃!”他顿时听到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好像来自内心,“不要动不动就暴怒啊!小心嗔恨心将你带进心魔之境。” 苏杭觉得好惊奇,心里嘀咕,“难道自己的觉悟提高了或者是‘冷眼旁观’的程序在起作用?” 其实,这声音是上次无声大仙在他意识里植入的警告语录之一,是专门防怒用的,这次被激活了。 这信息很啰嗦,在那里反复的播放,整的他头昏昏的,自己也吐槽,“真特么烦死了!” 原来,无神大仙方才故意刺激他,就是要看看这语录运行是否良好。 苏杭只好努力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因为这声音反反复复实在让他心烦,不过,他心中还是老骄傲,“看来老子给自己成功植入了警报程序,我果然有成为宇宙顶级黑客的潜力!” 片刻后,苏杭终于恢复了平静,那警告语录自然也停止播放。 无声大仙只是默默地看着,但对效果还是满意的。 苏杭恢复常态后继续说,“大仙,数据大王一定会垄断全球科技市场,帮助神左右地球的政治和经济。” “哟!你能有这种体会,不简单啊!” “呵呵.... ..过奖!”苏杭的谦虚一点都看不出是谦虚。 “不过,我们这次真的不要干预了。”无声大仙劝道。 “为什么?” “好事不如无事!” “我靠!这还无事?”苏杭开始长篇大论,……如今人类的大脑里都植入了芯片,而且这些芯片都至少和一朵云相连,并从云那里下载最新软件,不断更新知识和逻辑,人类每天基本按着算法的结果来行事,而且效果和效率还远胜靠自己的思考和判断产生的结果......人类已经盲目相信计算机算法了!” “你的表达缺乏重点啊!” “这一堆话只是铺垫,要引出下面的结论。“ “去!什么结论?” 苏杭咳了一声,说:“如今这数据大王控制了全球两大数据云,涉及到半数的地球人类,而他根本就无法摆脱露这些神的操控,如果这样......控制人类大脑的数据云也会彻底落在神的手里,神就可以通过数据云给一半的地球人类植入命令程序,让他们乖乖地重回修真文明。” “嗯!你的假设很有脑洞,而且这些神就准备这么干。” “所以,我们不该怕好事!我想尽快提升神力,打败露,将人类的大脑从数据大王这样的人手里解放出来。”苏杭忽然异常兴奋,又想借机捞取神功秘籍。 不料才说完,他意识里的又一段语录反复播放了起来,这一次的内容不一样,只听见“不要找借口贪求神力啦!欲望是通往魔性的大门。” 反复播了十几遍后,苏杭心中又烦又得意,“老子的防贪程序也这么牛!” 这当然还是无声大仙给他植入的另一条语录,他则全然不知。 无声大仙此时装作不知道,还故意问道,“对了!你今天说话怎么老中断啊?” “呃!没什么!”苏杭一笑了之,他想真不能在大仙面前显摆,否则肯定挨批。 “就算你打败了露,一定会有一个新的神来接替他,到时候,人类还是难逃被操控的命运,就算你再将这个新来的神打败了,后面也还会有其它神来,难道你想一直打下去?” “当然不,可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啊!好歹我也是一个地球成长起来的半神,怎么也得为地球出头啊!否则,情何以堪!” “要想终结此事,只有推翻评神委员会。” “我靠!那要猴年马月。” 无声大仙故 意沉默了,苏杭只好强迫自己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无声大仙终于说,“我还是决定不帮。” “靠!”苏杭顿生不满,接着上火了,就在这时,“不要动不动就暴怒啊!小心嗔恨心将你带进心魔之境。”这句警告又反复在他意识里播放。 警告信息播得他头昏脑涨心烦意乱,为了让其不再播放,他只好赶紧冷静下来。 无声大仙当然还是看着这一切发生,故作不知道,片刻后,他又故意说,“其实,你要学会看开一点,你改变不了地球人的命运,因为他们的维度实在太低了,这种低维度就是准备任神宰割的,就像他们宰杀牛羊几万年,直到今天牛羊还不是仍旧被他们宰杀?维度低的生物,命运就该如此!” “我非常非常非常不认同你的看法。”苏杭身为人类的那份尊严被刺激到了,终于又生气了,“我甚至对你的看法表示鄙视,大仙说出这种话,实在让我太失望!” 结果,“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啊!小心愤怒将你带进心魔之境。”那段警告语录又开始反复播放了,一遍又一遍,声音时大时小,真是烦都烦死了苏杭了。 他只好再一次将自己冷静下来,这一次,冷静所用的时间就更久了。 “不要激动,听我说完。”无声大仙故意劝道,“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我们都是天算的棋子,既然天算要神来干预凡界,那就让他们干预,不是你我如何做就能改变的,何况,现在不仅是你,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神域的这种行为,总不能让我跳出来对评神委员会说,‘你们给我住手!’,何况,那样真的有用吗?” “如果让神干预人类并不是天算安排的呢?”苏杭反问,“仅仅只是神的妄为,又怎么说?” “这个问题好!如果不是,那无论它们如何妄为也改变不了结果,一切只是惘然!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丢几颗石头,无非溅起点浪花,过一会,湖面还是会恢复平静,明白吗?” 苏杭沉默,他好无语,心中还在生气,还在和那防怒语录周旋。 “总之,这一次就让神折腾地球人好了!”无声大仙又故意刺激他。 “卧槽!”苏杭更生气了,接着那段警告语录播放的频率更快,声音更大,真特么烦死他了。 这一次,警告语录播放了三百遍才停下,折磨得苏杭心力憔悴。 ......无声大仙对语录的效果挺满意。养伤半个月后,苏杭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 期间,他学习了十余本撩妹秘籍,自认为撩妹技术进步神速,二货样又时常浮在脸上。 这段时间,他更是靠心语主动出击,对宁用尽自己的脑洞,由于他之前就特宅,所以更擅长网恋,心语撩妹不就类似网恋吗?所以这次可谓如鱼得水。 此时,宁对他本来就有好感,又正是情窦初开,也想尝尝人间烟火,所以一来二去,两个半神终于沉浸在镜花水月般的心语恋情中。 苏杭居然还把宁培养成武侠爱好者。 “真是杨过和小龙女,郭靖和黄蓉。”苏杭喜欢这般形容他俩关系。 “不,是神奇侠侣才对!”宁更喜欢这个称呼。 “什么称呼都行!”苏杭心想,“这是老子人生的第一场恋爱,虽然姗姗来迟,但也比不来好,而且居然还是心语恋情,而且对象居然还是一个降维的半神,太特么前卫了,不轰轰烈烈都对不起无声大仙这位唯一的观众啊!” 宁原本是一个冷静机智的女神,然而才十几天的恋情,就被苏杭的心语默默植入了一些嫉恶如仇的冲动,而且有时候看上去还有点二,真是女人一恋爱,智商就开倒车啊! “近墨者黑啊!”无声大仙常常为宁吐槽苏杭,“多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一个三观不正的烂仔带偏了。” 一日,苏杭终于将露谋划了数据大王并购案的目的告知了宁,她也顿感气愤,恨不得立刻和苏杭一道破坏露的计划。 由于修炼了所谓混沌之气大周天,苏杭对自己的神力又多了几分自大,所以,这一次又没有听无声大仙的劝告,决定要和露再硬碰硬。 苏杭犹豫过要不要将此事也告诉超级英雄们,然而他既不想将他们牵连到与神的战斗之中,更觉得他们可能会拖自己后退,所以,最终也没有告知他们。 就这样,他和宁成立了一个情侣档除恶联盟,准备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 ...... 这一日,他正练习混沌之气大周天,心头忽然一闪,是宁的信号。 “露让数据大王给宇宙幽灵准备的资源都到位了。”宁第一句就开门见山。 “给宇宙幽灵的资源!” “嗯!忘了?就是给宇宙幽灵制造飞船用的......要将战场搬到太空。” “怎么能忘!我要销毁这些资源,然后将那些宇宙幽灵消灭在地球,彻底终结这场战争。” “嗯!资源就藏在这个大船坞里。”宁将具体的地址发送给了苏杭。 “你瞧好吧!我要让露这货气得血管爆裂。” “你可别大意!” “放心!我有颗细腻的心,对爱人时是暖男,对敌人时是虎狼。” “去!等你的好消息, 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 和宁断线后,苏杭立刻就出发了。 ...... 他乘坐隐身飞机抵达了目标船坞附近,立刻就跳下飞机直奔船坞。 船坞正由两个半神负责看守,他们当即读到一股不同凡响的力量朝这边而来,于是命 令十几个高能人向苏杭的来向去阻拦,同时立刻向露禀告。 露此时距离船坞半个地球远,但是收到消息后就立刻朝这边赶来,他心里已经猜到是苏杭,同时也疑惑,船坞的位置明明被他用四维信息加密了,苏杭怎么能找到? 苏杭和十几个高能人交手了,高能人的粒子枪虽然很厉害,随便一枪就能切掉两辆坦克,但是他的速度和灵活度都足以应对,很快就近到高能人身旁给予一一重击。 他无意杀死这些高能人,所以用流行手要么扭断他们的机械手,要么打断他们的机械腿,要么打坏他们的机械躯干,如此就让这些高能人陆续失去了战斗力。 两个半神见十几个高能人挡不住苏杭,不得已又亲自带了十几个高能人前来支援。 半神们虽然抽出利刃扑杀上来,但心里比较忌惮苏杭的力量,于是让高能人一齐射击为其掩护。 这样的攻势确实很紧密,苏杭不得不升起一面大的护盾挡住那些打来的粒子束,同时单掌至于腰间,开启混沌之气大周天,这大周天一开,混沌之气顿时就充满了气脉之中。 他抬起掌,掌中生光,隔着护盾向各个敌人发去,一束束高频强光从手中打向高能人,仍然因为自己无意取任何人性命,所以掌掌击中的位置都挺好,直叫高能人顿失战力却留下性命,他则又开始一脸得色,“还不谢谢我的不杀之恩?” 两个半神见况,立刻感到心慌意乱;接着,对视了一眼,决定一同逃跑,不料已被苏杭掌中的高频光锁定,不过,他俩的命就不好了,刹那飞灰湮灭。 “不是我想杀你们,实在是你们太弱了,又太坏了!”苏杭一副欠揍的得色,“哈哈哈......我总是开挂,再也不怕你们这些半神人多了。” ...... 苏杭进入了船坞,顿时惊讶非常,“我的乖乖!吓到老子了,这么多稀有金属和优质材料,如果落在宇宙幽灵手里,真不知道会制造出多少屠杀地球人的先进武器。” 他三跳并作两跳就到了船坞的顶上,开始冥想聚气,然后将一大股混沌之气压缩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球体,“这一次,使一招太极拳。” 他将压缩的混沌之气打向船坞的中央,连一声炸响都没有,混沌之气迅速扩散,不久后就填满了整个船坞,原来他正用混沌之气将这些优质材料及稀有金属的编码如数加密,这样只要不能解密,这些材料就没法用了。 ”我实在太佩服我自己了,太聪明了!“他的得色已经有种人神共愤的境界。 苏杭一边将好消息告诉宁,一边速速离去。 没多久,露也抵达了船坞,他看到结果后气急败坏咆哮道,“我非杀了你不可!” …... 苏杭对露的计划破坏远不止于此,他开始袭击数据大王旗下的公司,当然不是伤害在那里的工作人员,只是破坏某些研究设备而已,就算如此也给数据大王造成了巨大损失,他的股票一路走低,一度跌得比当时人格算法还惨。 数据大王忙着募集资金低位回购自己的股票,可是,其它的大财团也趁机抢筹,有一家甚至得到了20%的股份,这让数据大王对集团的控制权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露大人,你可得 帮帮我!”他立刻向露请求支援。 于是,露派出了云去修理这家公司的ceo。 这些地球商业领袖的日常工作、学习和生活都由计算机算法来安排,所以,露用自己的脑波控制计算机改变了这些安排,给云创造了和该ceo单独见面的机会。 …... “我妹妹要去修理那家公司的ceo。“宁知道了,立即将这一消息传给了苏杭,并要求他一定不要伤害云。 ”放心!对未来的小姨子,我一定会给她留个好印象,否则将来怎么见面?“苏杭笑道。 …… ”咔嗒、咔嗒、咔嗒……“云穿着塑身西装制服,踩着恨天高已经到了这家公司的总部。 她的狐媚简直就是超强引力,无论男女全都痴痴地目送她一扭一扭地走进电梯,而且男性们心里似乎还不罢休。 云不是来谈判的,当她和该ceo见面的时候,话还没有说一句,ceo还来不及对她动yy,立刻就被她用脑波控制住了,随即被要求放弃数据大王公司的所有股权。 可惜,云对该ceo的计划还未完成,苏杭就出现了,并用自己的脑波干扰了云的操作,二人的脑波太强,结果将ceo弄晕了。 “是你!”云看见苏杭虽然又惊又怕,但并未立刻离去。 苏杭当然已经注意到这位未来小姨子的性感妖娆,他的心在颤抖。 “你走吧!”苏杭声口还是和蔼的,毕竟她是自己将来的小姨子,留个好印象还是必须的。 但这反倒让云得寸进尺,居然起了魅惑他之心。 她向他走近来媚笑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帅了!” “耶!”苏杭当即明白过来,这种套路电视和看多了,心想,“想勾引姐夫,太特么龌龊了!” 云继续显露一种妖媚。 “毕竟是神女的妖娆,威力不可小觑。”苏杭的不正三观有那么一点蠢蠢欲动,幸好有宁镇压着他的这股冲动。 “满身邪气,快走!”苏杭故意呵斥道。 “你又不曾碰过我,怎么知道我一身邪气?......也许不是呢?而是一身的柔情!”云继续卖媚。 “呃!”苏杭立刻后退一大步,心中吐槽,“我好怕怕!得赶紧将她赶走,否则要犯错误了!” “哟!搞得我好像会吃了你似的。”云步步紧逼。 苏杭咽了一口口水,终于狠下心来严厉警告,同时升起混沌之气故意做出攻击的姿态,“你不是我的菜,别在这表演了,快点走,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苏杭忽然的动作和语言虽然突兀,而且有些二,但是云见他坚决,怕他真的出手,只好哼的一声速速离去。 “呼——!”苏杭见云走了,不觉想到了宁,感叹道,“要是没和你谈恋爱,我估计早就把持不住了......要是刚才她没被吓住,而是扑上来,我也就范了!” ...... 云将失败的事禀告了露,露十分震惊,“他怎么会知道?” 想了片刻后,露心中暗自提醒,“难道我们之中有内奸?......就我们这十几个人里最可疑的只有宁了。”宁和苏杭平时的联络都被混沌之气加密,所以露虽然对她心存怀疑,奈何一时半刻也抓不住证据,但是,他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苏杭的确心思细密,很早就担忧露一定会怀疑有内鬼,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怀疑宁,所以常常嘱咐宁务必加倍小心,但他哪里知道人家露的目标根本不单是宁,而是一箭双雕。 船坞事件一月后,露秘密派遣两个半神去北极的一个仓库。 两日后的一个上午,这两个半神又神神秘秘的回来禀告说那边一切准备就绪。 露听到好像非常高兴,说自己将亲自前往。 这一日中午,云躲在墙角等宁过来;接着,自己故意走上前去与其偶遇。 “哟!这不是我的好姐姐吗?”云一声冷冷的讥笑,“果然你在露这里混的可不怎么样啊!” “哼!什么混不混的,我只是来执行神域的任务。” “少来了!你这种愤青总是不识时务,在哪都会被孤立,在哪都一样让人讨厌。” “哼!也许吧!我祝你混的风生水起。”宁正准备离开。 “哈哈哈!”云忽然大笑一声,“过几天回神域之后,我一定会混得更加风生水起!” “过几天回神域?”宁转过身,“任务还没完成怎么可以回去?” “哼!明天我和露大人去数据大王的北极大仓库后,就会和他先回神域领功,而你还要在此等待命令......也许你还没回去,我已经是你的上级了,哈哈哈......” “哼!你在这故意截住我,就是要向我显摆吗?” “嗯!姐妹一场,如今我要升迁了,必须先和你打个招呼,免得日后被说不近情面。” “好吧,我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哈哈哈......”云狂笑着走远了。 宁据此推测露要去的仓库一定藏着另一批给宇宙幽灵的资源,于是将消息发送给了苏杭。 她还以为云这次是故意来和自己炫耀的,万万想不到这是露的一个阴谋。 苏杭收到消息没有多想,当时就赶往那个仓库,计划在露到达前就将仓库里的资源毁了。 无声大仙最近也一直没有和苏杭联系,他看苏杭这股蛮劲是拦不住的,索性就让他弄呗,反正有他这个大仙做靠山,苏杭一时半刻绝对死不了。 结果,露早他一步抵达那里。 ......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4) 苏杭将隐形飞机停在三公里外,自己冒着刺骨的寒风终于到了这个仓库附近,“靠!真特么会藏,这种鬼地方才是真正的鸟不拉屎。 结果,他没有发现一个守卫,起初这也让他顿觉奇怪,但之后他觉得露大概认为这种鬼地方不用守卫。 苏杭来到仓库外,又一脸得色,“可惜,我还是来了,遇上我这样的对手,你们可真衰啊!” 他试图用神识解读仓库,“靠!被加密了,这就证明里面的确有料!” 可是,当他推开仓库大门,立刻一脸惊讶,“我去!这里怎么空空如也?” 他当然不甘心,也不曾怀疑宁的情报,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陷阱。 于是,他走进这个仓库开始盘查,终 于没有发现任何地下仓库之类的秘密设施。 这个时候,他终于感到了有些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有点发毛啊!” 果然已经迟了,仓库大门口站着一个半神。 苏杭无需转身,那气场就是露,他心中吐槽,“看来今天衰的是我!” “呵呵呵,还是中计了吧!”露一声狞笑,用类似唱戏的口吻笑道,“我就知道内鬼是宁那个小贱人。” 苏杭必须吃了一惊,当即给宁发了一条信息,“我们暴露了,露已经在这里等我了,你要多加小心,我会想办法脱身。” 幸好是混沌之气作为信息媒介,否则肯定发不出来,片刻,宁就收到了这条信息,自然十分惊骇,她好担心苏杭,可只去了一条短信息,内容是,“好的,打不过就跑!” 她不敢啰嗦,是怕影响苏杭作战的注意力。 “怎么办?”宁发完短信后心中忐忑,“他不是露的对手,这一次,露又早有准备,他一定凶多吉少。” ...... 露正步步走近...... “你现在骂人都开始有腔有调的,是不是准备改行当演员了?”苏杭吐槽露,他此时认为自己最近功力大增,未必会输给露。 “切!你这张犯二的嘴,我待会替你好好教训它。” “哈哈!你要怎么教训?吻它吗?” “哼!情商不高,还学人家幽默。” “哎!原来你一直没看出来,我和你没感情,又何必和你谈情商?” 露忽然又一声狞笑,“哈哈哈......可我对你有感情,所以特意选了这个广袤平坦的雪地,毫无遮拦,给你当安息地,满意吗?” “嗯!这附近的确一览无余,我跑不了。可惜!我今天没打算跑。”苏杭讥笑道,“所以,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跑得了吗?” “呵呵呵!”露冷笑一声;接着,但见一道闪电般的光从其掌中发出,刹那扑向苏杭。 苏杭虽然躲过,但还是被其爆炸的余威擦伤,这时候,他才脸色忽变,终于觉得自己应该谦虚点了,方才的胸有成竹荡然无存。 “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露不屑道,“我今天给你孤注一掷的机会。” 话音才落,双方身影一晃,就出现在了同一坐标,开始近身搏击。 然而。每三招内苏杭就会输掉两招,另一招则和露打成了平手,所以一番较量后他自觉太吃亏,总想脱身,奈何被露缠的更紧。 他俩纠缠的动作快如闪电,苏杭挨了不知多少拳脚,终于被露重重一脚踢将出去,这才分开了。 经过了二十几分钟近身战后,苏杭已经伤痕累累,这时候才有点后悔,“以后一定要低调,一定要低调!” 极地的空气特别严寒,他俩的体能消耗会比平时快些,近身战后已经累了,气喘吁吁,故而得到了一次休息。 苏杭抓紧时间大口呼吸,同时准备发动混沌之气大周天。 他这时候才觉悟到功夫是用来驾驭能量的,而自己一直以来和无声大仙学得要么是道理,要么是练气,要么就是植入程序之类的,没有学过一招半式高维空间的搏击,自己下载的流星手、少林拳和太极 的招也都耍完了,而且这些招式都是三维空间的,很难充分发挥他四维的能量,不觉吐槽,“所谓好马配好鞍,我的好马没有好鞍啊!......我的功夫连打架的招式都不够,只好比内力了!” 吐槽完,他开始运行混沌之气大周天,瞬间,他的气脉就膨胀了,周生内外充满着能量。 露也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能量。 由于苏杭和宁的心语联络频道彼此不设防,所以常常能及时感知对方的急需,宁此时自然而然也想到,“自己的弓法是父亲的独门绝技,是一种掌控并利用四维能量的顶级技术,可是因为自己的神力较弱,所以无法将其发挥到极致,要是苏杭能拥有这套绝技,再加上他的混沌之气,至少有机会保住性命。” 于是,她不曾多想这样做的后果,就静坐入定,将这一套弓法秘籍发送给了苏杭。 苏杭这边已经和露斗上内力了,虽然自己的混沌之气甚是高级,但是驾驭能量的能力较露相去甚远,再加上身上的伤势挺重,被露手掌发出的一股股高频脉冲打得和落水狗一样狼狈不堪。 但是苏杭这货又开始较真了,这或许是他身上寥寥可数的亮点之一。 但见他被打倒一次就再爬起来,决不气馁;接着,调动混沌之气与露继续对抗;又被打倒,又爬起来...... 虐啊!还是招式太过低维,从他手掌发出的高频光和露手掌发出的高频光相撞时,每每自己的那点光就被击打得粉碎,然后又被露的光打中身体飞将出去。 他一次次地受伤,跌到,爬起,战斗...... “就是钢铁之躯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被虐下去啊!”他沮丧地吐槽,“同样都是高频光,咋就差距这么远呢?” 内力也斗了十几分钟,两个半神又是气喘吁吁的,不得不坐下来休息,准备下一场较量。 苏杭毫无疑问感到这样打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于是,想到了找无声大仙帮忙,奈何自己如何闭目凝神也无法进入深度冥想,“偏偏这时候无法入定!” 忽然,他心中一闪,收到了宁发来的信息,刹那就了然,十分兴奋。 他暗自估摸这套弓法可以将混沌之气现在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要一击,虽然无法使露丧命,至少也会给他一个重创,自己也好有个脱身的机会。 此时,露又要动手了,他站起身,正在聚集能量,这次超强,想给苏杭最后一击。 苏杭已经秘密启动了停在数公里外的隐身飞机来接自己,同时按着宁发来的招式秘籍在意识里先将混沌之气的能量编辑成弓和箭,“看来和无声大仙学的一些编程还是有用的。” 忽然,他站起,左手中立刻出现一把光之弓,右手同时持一支光箭,而且光弦已经拉满,箭的能量还在急速增长。 露被眼前突发的一幕惊吓到,慌乱之中被迫改变原先的攻击计划,改为防守,然而,还是迟了。 苏杭已经松开右手,光箭射出,直扑露的护盾,一声轰隆巨响,一片巨大的光芒和冲击波充满了方圆一公里的地方,仿佛是天地打了个寒颤,仓库瞬间化为乌有,千年冰封瞬间被熔化出一个直径半公里的大窟窿。 等露从海中跃出,摇摇晃晃的站起,苏杭早已坐着飞机逃去。 苏杭虽然成功逃脱了露的陷阱,但是这一次又是受了重伤。 宁将弓法秘籍传送给苏杭后,估计露会立刻上报评神委员会将其绳之以法,为了不使事件牵连父亲,事后她立刻先行禀告了父亲,也好让他先运作一番。 其父灵听后自然是心急如焚,但深知此时出面为女儿辩解是玩火自焚,他即想救女儿一命,又怕一家老小被牵连。 “先保住一家老小再说。”灵对宁这么说后,就立刻拜见评神委员会里那个最罩着自己的委员。 “居然干出这种事!”委员听罢当即坡口大骂,“真是孽障。” “是啊!”灵叹道,“还请委员给说个情,轻叛小女。” “轻叛?不可能,即便不杀之也要终身监禁在石牢......能不影响你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这......哎!” “此事,你必须赶在露上报之前让宁负荆请罪,先保住自己再说。到时候我再给你说说好话,这已是行崄侥幸,莫要再求更多。” “是!多谢委员。”灵立刻下界将宁押回神域负荆请罪。 委员们仍旧考虑灵是一个劳苦功高的大神,且日后难免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又卖了他一个面子,不仅没牵连他,也没有将宁处死,而是判宁终身监禁于石牢内。 “保重!我回神域了,我会永远想你!”宁临行前编了这句简单的信息放入和苏杭的通讯频道内,并预先设定了发送日期为自己被押回神域的次日。 次日,苏杭一睡醒来,意识里宛如叮咚一声,便接收到了信息,他立刻读取,之后,就心急如焚地联系宁,奈何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她,他深感宁的处境不妙。 他忍着剧烈的伤痛进入深度冥想,向无声大仙求援,“大仙,为什么我联系不上宁?” “她已经在神域,那里充满了大小神的洞察力,所以干扰严重。” “她现在怎么样?” “被判终身监禁在石牢。” “我要去救她。” “你行吗?” “不是还有你在吗?” “我不会出手。” “小弟有难,你都不出手,怎么做人家靠山的?”苏杭哭腔抱怨。 “你自己惹出的麻烦,凭什么要我为你擦屁股?” 苏杭听到这,心情悲痛,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方才问道,“你是不是早算到这个 结果?” “我早说过,任何一条路都会通向一个对应的结果,你选了这条路,结果自然已经在那等着你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苏杭又哭腔抱怨。 “我说了,你会听吗?” “你可以打晕我啊!”苏杭已经泪流满面。 “有用吗?” “有~!当然有~!” 无声大仙见苏杭情绪激动毫不讲理,便不想多说,沉默了。 苏杭则嚎啕大哭起来。 ...... 露回到营地的时候,知道灵已经将宁绑去神域了,嗔恨心陡增,咆哮道,“绝不会就这样算的!” 可是,咆哮了一会后他又忽然狂笑不止,这货的神格分裂又发作了。 “她已经被判终身监禁了!”云试图给露降火。 “我气的不是她。”露冷冷道,“是你的父亲。” 云听了心中一紧。 “灵为了自保,都可以对你的姐姐下得去手,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出事了,他会怎么做?” 云不假思索道,“哼!他从小到大都偏爱我那个所谓姐姐,什么好的都给她。这一次她出事了,他却只顾自保,如果是我出事了,待遇一定远不如她,估计会亲手将我宰了拿去谢罪。” “嗯!好好想想吧,你从小到大,他和宁亏欠了你多少?他俩在你的心里植入了多少嫉妒、羡慕和仇恨?完全是灵的偏心让你过的如此委屈。” 云本来就对父亲灵有怨恨,露这一番话里夹杂着加密的控制编码,云将他的话听到心里,也就被植入了控制编码,日后这个控制编码将会屡屡激活和强化她对灵的怨恨,露想通过控制她的怨恨来控制她。 “他这个大神的位置不能给你任何利益,却只能给你痛苦和无情,而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你该是时候和他做个了断了。”露趁着一时半刻左右了云的神识,又给她植入了这个暗示。 云很快就妥协了。 ..... 两日后,苏杭情绪稳定了,又一次进入了深度冥想,正和无声大仙交流。 “我什么时候能回神域?” “现在不是时候。”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知道了还问!” “我这次用情太深!” “我知道你想去救她,且不说你现在没能 力救她,就算你救了她,反而会害她和你一道被追杀,还会牵连她的家人,所以她还不一定愿意你来救。” “这…...!”苏杭一时无语,眼角有泪。 “放心,在你回到神域前,她都不会有事,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无声大仙安慰道,“还要生一大堆娃娃呢!” “真的吗?”苏杭抹了抹眼泪,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张充满希望的脸。 “当然!” 苏杭沉默了片刻后又说,“大仙,我错了!自不量力,结果也没能阻止露的阴谋,还害了宁!” “哎呀!你能这么诚恳的认个错也是很不容易的。算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要向前看。” “大仙,神究竟是什么?”苏杭忽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呵呵呵!居然问这么一个问题,我也得好好想想才能回答你。”无声大仙笑了,“神有能量之躯,掌握着超越三维空间的力量,这种力量甚至可以摧毁三维宇宙的星系......苏杭,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神?” “呃!你怎么好像将问题抛回来了?” “呵呵!”大仙笑道,“如果做一个对人类有益的神,人类就会称赞你是好神,如果做一个对人类有害的神,人类就会骂你是邪神或魔鬼,你选一个。” 苏杭沉默了片刻,说:“这两种神我都不想做。” “哦!好有个性,那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神?” “我就想做一个普通的神,然后弄个飞船当座驾、弄个星球来当家、弄群巨兽当宠物、再和宁生些孩子玩......” “去,这也太特么奢侈了!” “那么大仙,你觉得我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神?” “靠!你好像也把问题踢回给我了。” “其实,我也没答案!要不,我就努力和你一样做个大仙。” “我靠,大仙有个毛啊!你也太没有出息了。” “当大仙都没有出息?靠!那当什么才有出息啊?” “黑了......天算!再不受算法束缚。”无声大仙说的很小声,并附带了一声,“嘘!” 苏杭一脸的楞逼,过了,“我不干!” “为啥?”无声大仙小声问。 “那是作死!”苏杭小声应答。 无声大仙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小声道,“明智!”云拿着酒杯跪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她正在期盼露告诉自己又一项“了不起”的计划。 果然,露喝了几口酒后接着说,“无论谁,只要能获得更多或更高的维度,他在空间和时间之中就越自由,越有力量,越有权利,就像天上的鹰即能捕猎地面的兔子,也能捕捉水中的鱼,只因为兔子和鱼的维度更低......地球上遍满一切的细菌,可以根据自己的嗜好指挥宿主选择自己需要的食物和环境,它们从广阔的天空到动植物的体内皆可横行,它们掌握着更多的维度,它们控制着地球,它们才是这里的霸主。” “可即便是它们,在遇见降维的我们时也不得不低头,半神的身体里不仅没有任何寄生细菌,甚至于我们还能警告体外的细菌不得袭扰。”云媚笑道,“就像这杯酒,入口时依然纯美,但那些菌群在我们口中瞬间就会华为乌有。” “哈哈哈......这远远不够。”露一声狞笑,“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我终于给它们植入了控制程序,地球上的这些细菌已是我的工具。” “哇!也包括人体内的菌群吗?”云一脸讶异和奉承。 “哈哈哈......我当然也能控制人体内的菌群,我最近做过实验,命令一些宇宙幽灵体内的细菌造反,成功杀死了自己的宿主。” “啊!大人真是太牛逼了!”云继续献媚,“你可真是我的真命天子!” “接下来,我要开始命令地球人体内的菌群改变自己的宿主,让他们彻底喜欢暴力,渴望力量,并彻底厌恶丰富的饮食、优美的服饰和动人的音乐以及恶心透顶的文学。” “这又是为什么?”云不解地问。 “因为地球人的文明都是追求吃喝玩乐或感官享受而诞生的,这些垃圾文明严重威胁了修真文明的发展。” “我明白了!只有让他们一心一意追求力量,才会渴望像神一样的存在,最终才会死心塌地的崇拜我们,向我们祈祷、膜拜、哀求,为了步入神域而修行我们授予的任何法门。” “对!” “厉害,太厉害了!”云一脸的媚笑,敬了露一杯酒,接着又提出疑惑,“可是,如果这样,未来的人类会不会整日打打杀杀,显得太愚蠢?到时候,就算其中有人成了神也不会很智慧吧?” “哈哈哈......我们不是只需要毛神吗?那点智慧只配做毛神。” “啊!大人真是高明啊!......不过,这可真是便宜了其它低端神域了。”云吐槽道,“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就能得到一些毛神。” “哼!放心,到时候其它神域都是我的。”露一声狞笑,“呵呵呵......我将成为神界之王!” “大人是要做神界之王!”宁一脸惊骇。 “当然!” ...... 露的计划果然很快就实施了,地球人体内的菌群正在异动。 人们日复一日变得烦躁不安,越来越冲动,就连超级英雄队伍也没有幸免。 一日,剃刀和老米就吵了起来,然后江漓和乡也吵了一架。 剃刀事后反省并和苏杭说,“觉得大家最近常常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在争吵,从未有过,简直不可想象,而且我们还发现最近一周地球人类总体越来越容易冲动,越来越爱表现暴力,这些也绝非正常。” 于是,苏杭准备进行一些调查,很快他就将引力波到空间的各种光波、电波都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信息。 虽然他没有想到是人体内菌群发生了变化,但是他觉得人类这些现象的背后一定有可怕的阴谋,于是准备找无声大仙帮忙。 ...... “你是说人体内的菌群被神控制了?”苏杭一脸讶异。 “没错!” “靠!又是露和评神委员会干的好事?” “嗯!” “太过分了,真是让人忍无可忍!”糟糕,苏杭自从宁被抓走后就越发容易对露等一干神起嗔恨,方才一听无声大仙肯定他们又干了坏事,立刻就范,于是防怒语录又被启动了,“不要动不动就暴怒啊!小心嗔恨心将你带进心魔之境。” 苏杭虽然烦死了,但还是迅速开启“冷眼旁观程序”让自己冷静下来,十分钟后,心情才终于平静了。 “你又咋啦?”无声大仙故意装着毫不知情。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5) “哦!没啥。”苏杭暗自疑惑,“难道大仙连我心里发生了这点事也不知道?可为啥平时又常常能读出我的思想?” “你又想啥呢?最好专心点,否则我要读你的思想了。”大仙故意警告道。 “哦!”苏杭这下仿佛明白了,“原来他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读我的思想。”于是,他接着说,“大仙,这一次,我们真的得主动做点什么了吧?难道你还当缩头乌龟?” “靠!怎么说话的?” “呃!呵呵,对不起!” “哪次你不是主动了,我说不行你还不是照样做了?” “嘻嘻!那这件事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人类呢?” “我觉得这次是你训练的一个大好机会,你要帮助细菌建设一个防黑系统。” “靠!......这事太尿了!......我该怎么做?” “你想想露是怎么控制这些细菌的?” “呃!”苏杭深思了片刻,然后说,“地球万物无非信息的载体,露掌握了高维的编码语言,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给这些低维载体植入命令程序。” “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帮助细菌删除这些恶 意命令程序呢?” “这个......”苏杭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答案。 “最好的方法当然莫过于给他们植入一个杀毒软件。”无声大仙说道,“这样即可以及时消灭入侵程序,又等于建立了一道防火墙。” “那我要怎么帮他们植入一个杀毒软件呢?” “你首先得有这个软件。” “呃!那我要怎么才能有这个软件呢?” “去!你自己都不思考吗?” “我每时每刻都在思考,只可惜还没学到你的神韵!” “靠!......首先你要进入它们体内。” “呃!”苏杭听到这一脸的楞逼,“大仙啊!细菌可是无数耶!我哪有办法进入它们每个体内啊?” “呵呵呵!”无声大仙笑道,“何必一个个来?” “哦!麻烦你说具体点。” “你只要进入一个细菌体内,帮助它成功对抗恶意程序,再将整个成功过程制作成数据包,再让细菌们自己相互复制,这个数据包就以自助复制的形式迅速扩散到所有菌群,它们打开数据包就知道怎么对付恶意程序了。” “哦!这个数据包其实就是一款杀毒软件?” “没错!” “哇塞!真是颠覆我的黑客三观啊!” “大仙,能不能具体解剖下露是怎么控制这些细菌的呢?” “你想干嘛?” “黑客之间总是需要相互学习技术的嘛!哪怕他是敌人。” “嗯!......他首先建立了一个能给细菌发送命令的端口,再让那些细菌和这端口建立关联,然后又命令那些细菌将这种关联写入基因编码,这样就不断传给下一代,由于细菌繁殖非常快,所以和这个端口联系的细菌每时每刻都在暴增。现在,被他控制的菌群数量已经十分惊人。” “哦!他建立了一朵控制细菌的云。” “对!” “他一定是受到宇宙幽灵的启发吧?” “估计是。” “我以后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对付那些神。” “切!”无声大仙吐槽,“就知道你心术不正,神是能量体,不是物质身,想给他们写一朵控制云,我都做不到。” “呃!这么有挑战,那还是算了!......那露不是随时随地可以发送指令和新程序给这些细菌吗?我们就弄一个数据包能对抗他的云系统吗?” “当然可以,数据包里的信息是你对抗恶意程序过程的全纪录,能启发和鼓舞细菌如何战斗,而细菌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精密高级的算法软件,它们不仅会学习,还会自我升级。” “啊!......你又颠覆了我的三观。” “还有没有更具体的指示?”苏杭笑得很殷勤。 “你什么时候才会自己思考?” “你要对我有信心,还要对我有耐心,我可是非常非常有潜力的,只不过现在还在学习阶段,需要呵护和栽培。” “切!真是巧舌如簧......只要你到任何一个被黑的细菌体内将其格式化,就能删除恶意程序,再让细菌将遗传信息重新下载,它就复归如初了;接着,你将这个过程制作成数据包让它们相互复制就搞定了。” 苏杭听后笑了,“说简单也简单啊!” “真的说简单也简单吗?” “呃!莫非此行又是凶险异常?”苏杭心里一紧,“我的人生就这么和多灾多难永远牵着走?” “哪件事没有麻烦?想多了你!这件事的困难就在于......那个露可能会来攻击你。” “露......攻击我?......到细菌体内?”苏杭不仅一脸的惊讶,同时也顿生嗔恨,那句防怒语录又响起,不过他还是很快又冷静了,然后接着问,“他咋知道我去了哪?” “他用恶意云控制了这些细菌,这云当然也会将细菌体内异常事件发送给他,找你不难!” “那就让他来吧!”苏杭又愤怒了,此时,那句防怒语录在他意识里反复播放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 “不要动不动就暴怒啊!小心嗔恨心将你带进心魔之境。”语录弄得苏杭好烦,头也有点痛,他赶紧做了一组深呼吸,开启“冷眼旁观程序”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声大仙在一旁默默等着,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了一会他才继续说,“而且细菌被黑了,其体内的某些物质也会帮着露对付一切与其意见相左的事物,你又正好和露相互违逆,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呃!那该怎么弄,细菌那么弱,真打起来,我还不得将它打死?” “那倒不会,三维空间的算法会调节这一切,一旦你进去了,力量也会被算法按比例缩小,但是四维意识不会变,当然,如果战斗过于激烈,也不排除将细胞世界炸了。” “哇!真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切果然都得听算法的!” “当然,而且细菌体内也一定有某些物质在反抗恶意程序,所以你可以找到这些物质,请它们帮忙。”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和那个细菌谈解救,而是和它体内的物质谈?”苏杭必须惊讶,“是这样吗?” “嗯!被黑细菌体内的反抗物质其实代表它还觉醒的部分意识,没有那些物质的帮忙,你不容易完成任务。” “赞啊!......可是和它体内的物质怎么谈?” “那些物质的语言信息不会太复杂,根本难不倒你的四维神识,放心去吧!.” 这时候,苏杭沉默了一会, 终于心怀鬼胎地问,“既然你决定帮忙了,为什么不亲自出手结果了露,岂不一了百了?” “去!你想用借刀杀人这招,让我杀了露,以解你心头之恨?......他是你的菜,拿出点自信。” “呃!我只是随便对你有那么一丁点的期待而已,这和自信毛关系?”苏杭心虚。 “我是一位大仙,不会被一个半神利用去干那么low的事。何况,天将降大任于你,如果是将大任降给我,我当仁不让。”无声大仙明白,苏杭和露交了几次手,无一获胜,心中对露产生了一些畏惧。 “呃,我最服你说这句话了!”苏杭立刻就范,得色又要来了。 “你将来要干大事,还要回神域解救宁,怎能懈怠?” “啊!说到宁,我的心口就隐隐作痛!......我忽然觉得好没信心,连一个露都对付不了。”苏杭终于承认。 “如果你是一个泛泛之辈,还用我这么关注?”无声大仙开始给他植入暗示,“本来我是boss,现在整日替你出谋划策,好像在辅佐你!你简直就是一个魅力四射的潜力男。” 苏杭就吃这套,立刻嬉皮笑脸,“你的话果然让我兴奋异常?”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水情节了,振奋精神,赶紧去细菌体内吧!世界需要你,世界在呼唤你,露不过是帮助你进步的一个配角。” “呵呵!世界需要我,世界在呼唤我,听起来世界好像是一个大姑娘似的!”苏杭顿时信心又爆棚。 他开始打坐,精神内收,很快就进入了深度冥想,神识出体成了时空之中的一缕信息。 其实,他的神识并未走远,就在自己的卧室里,这里已经有足够多的细菌了,说不定其中就有被露黑的。 “这么多细菌!”苏杭惊讶,“密密麻麻游荡着,那个像个瓜、那个像毛球、那个像头皮屑、那个像坨屎、居然还有像猪头......长得都特么滴像车祸现场啊!......恶心!” “你说谁恶心啦?”他身旁的一群细菌忽然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就你们恶心,咋啦?想打架,来呀!”苏杭一声吆喝。 “真没教养!别理他。” “看来它们的语言果然通俗易懂!”苏杭笑了,他正选中一个,然后进入它体内,结果才进去一会就出来了,原来这个细菌没被黑。 他吐槽,“里面更恶心!”接着,他又进入了一个,那个也没被黑;最后,他一共进入了七百多个细菌体内,都没发现被黑的。 他的心情郁闷了,这时候,他的脚下飘过来一个虫一样的细菌,还拖着一条老长老长的尾巴,样子挺像蛆。 “哎!钻进你体内,我一定会留下心灵创伤!”苏杭叹了一声,但还是钻进了它的体内。 对苏杭来说,细菌体内有老高老高的 天花板,宛如里面的天空,上面还有红橙黄绿青蓝紫等各色的球体,全都漂浮着,其实十分美丽,但还是无法抹杀苏杭对细菌的心理阴影。 他才走了半分钟就想出去了,忽然就遇见了一堆大黑球,每个都有自己那么高。 它们二话不说,就碾压过来,嘴里喊着,“杀~~~~” 苏杭顿时就明白了,“这货果然被黑了!” 他看见这些来碾压自己的球体至少也有几千个,又不敢出手攻击,就怕伤了或杀了这个细菌,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只好在它们之间穿梭躲闪,“球球们别伤害我!” 许多球体还在从四面八方支援过来,苏杭感到自己真的被围困住了。 “嘿,你们是谁啊?”苏杭好奇随口一问。 “先老实交代你是谁吧!为什么入侵我们的世界?”球球果然回答了,让他顿时一惊,“尿啊!......我不是入侵者,我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我们需要你救个毛。” “靠!球球也会讲脏话。” “碾死他!”黑球里面又响起了一阵阵喊杀。 忽然,一个黑球努力靠近苏杭并喊道,“跟我来!” 苏杭一听就知道有戏,“套路来了!” 不久,这个黑球将他带进一片奇怪的森林里,但后面的黑球们并没有停止追赶。 忽然,那个黑球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但见立刻飞来许多糖丸一样的东西,落地后噗的一声炸开,放出浓重的烟雾。 苏杭回头看时,后方已经一片浓雾,那些追赶的黑球显然迷失了方向,他又必须感叹,“球球居然有智慧!” 他跟着黑球继续跑了好一会,大概是彻底甩开了那些追兵,这才停了下来;才停下,四周就立刻围上来上百个黑球。 “我们是核糖体。”刚才那个黑球说话了,“最近我们这个世界被一些可怕的信息感染了,许多同胞忽然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就像刚才那些......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健康的。” “健康的核糖体!”苏杭伸手摸一个黑球,“尿啊!” “你说自己是来救我们的?”被摸的黑球问道,居然是个女声,“此话当真?” 苏杭吓得立刻收回手,“失礼,失礼!我当然是来救你们的!” “你要怎么救我们呢?”另一个黑球问道。 “你们这里的脱氧核糖核酸上有遗传信息,我必须和它见一面,让它将这个世界格式化,才能删除所有恶意信息,然后再次将那些遗传信息下载进来,这样就能恢复原来的和谐。”苏杭一口气说完,“你们听懂了吗?” 苏杭读到了它们并没有听懂。 不过,有个黑球说,“虽然我不懂你说的意思,但是,我觉得你提出要见族长是对的!” “呃!脱氧核糖核酸是你们的族长?” “是!”一个黑球难过的说,“不过,它现在被一些可怕的黑东西严严实实的围困住了,别说出来,就是我们想进去见它也不可能。” “我靠!那黑东西一定就是恶意程序的核心。” “救世主!你有办法对付它吗?” “救世主!“苏杭第一次听到自己被这么称呼,心中顿时无比欢快,”咳咳!你们别急,凡事有我呢!” 他说完立刻坐好,进入深度冥想,原来这货在找无声大仙帮忙,却露出一副故弄玄殊的得色。 ...... 不料,他才说出请求,无声大仙就批评了,“你这失控男,听见人家喊你救世主就露出一副欠扁的得色。“ ”哎!我这么有诚意的来找你,你怎么忍心泼冷水?让我心寒知不知道?“ ”去!......你可以再变小啊!直到可以穿过恶意程序为止。” “呃,再变小!”苏杭恍然大悟,“对啊!我现在不过是一缕信息,爱多小就多小。” 苏杭果然变得更小,再以黑球为载体,让它们将自己带到族长附近。 …... “到了!”载着他的黑球说道,“前面就是那可怕的黑东西,族长就在那里面。” 苏杭放眼望去,只见一团黏糊糊的黑色流体将脱氧核糖核酸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散发着腐败的恶臭。 “靠!真特么恶心。”苏杭已经大概解读了这恶意程序,“简直就是流氓无赖,黑不了人家就将人家紧紧抱住。 “现在我们就冲过去了。”一个黑球道,“族长和这个世界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苏杭心中无限感慨,“这些核糖体居然为了掩护我决定牺牲自己,个子虽小但仁义却这么大!” 忽然,只听见一个黑球喊道,“兄弟姐妹们,杀呀~~!” 话音才落,众球球一起滚向那黑色流体,转眼就来到了它的身旁,不料它瞬间变化出一根不断生长的线形利刺,将这些球球如数刺穿,最终串成了一串黑珠子项链,球球们就这样悲壮地牺牲了。 苏杭已经被黑球送到了黑色流体边。 他哀悼球球们,“我会完成你们的心愿,安息吧!“ 说完,他进入了黑色流体内。 “靠!你这货的信息量还挺大。”苏杭在黑色流体内再次仔细解读它,但是他没有想到,这黑色流体也在解读自己,并正将信息传送给露。 露收到信息咬牙切齿,立刻进入了深度冥想,他的神识便进入了端口,再由端口将自己发送去该细菌体内。 此时,苏杭已经顺利穿过黑色流体进入了脱氧核糖核酸体内。 ...... “你是谁?”族长有些惊恐,又是个女声,“怎么在我体内?” 苏杭万万没有想到,不觉惊讶又好奇,“这脱氧核糖核酸不该有男女之相吧!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你是谁?“族长又惊恐地问了。 ”你是公的还是母的?“苏杭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了, 同时安慰道,“不要紧张,我是来救你的!” “哦!救我的?” “对!” “我感觉你也无恶意!” “那是!我乃救世主。” “哦!......那太好了!不过,也用不着到我身体里吧?” “你被恶意程序抱得密不透风,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哦!......好吧!不过我不喜欢人家在我里面走来走去。” 苏杭左顾右盼,觉得也没啥好看,于是说,”放心!……冒昧问一句,你是公是母?“ ”啥意思?“ ”我听见你是女声。“ ”靠!那只是声音频率不同而已。“ ”原来如此,我又多心了!你能将这个细胞世界格式化吗?” “可以!” “很好!这样就能将这些入侵的信息全部删除了。” “可是,如此一来,这个世界原本的信息也会被删除啊!” “呵呵!你不是有遗传信息吗?格式化后,立刻将其重新下载就可以了,还比原来更崭新。” “哦~我明白了!”族长笑了,这时候声音好像一个欢快的小姑娘,苏杭直呼受不鸟,“如果可以的话,建议你调整下声音的频率。” “为什么要调整?” “说的也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我觉得你要是将声音调成我这样,会风靡万千球球!” “哦!......不调,你的声口好中二!“ ”去!“ 可是,族长又范难了,“哎!不过首先得赶走这个黑色的恶心东西,它这么骚扰我,我可没法做任何事。” “我来收拾这个流氓,一旦它离开了,你就立刻将这个世界格式化,同时将你体内的遗传信息重新下载进这个世界。”苏杭再三嘱咐后就返回了黑色流体内。 …... ”你这流氓程序,快放开族长。“苏杭在黑色流体内正站好,准备发动混沌之气给它致命一击。 可是这时候,露也已经到了,他躲在黑暗之中正在聚气,要给他一次致命的偷袭。 幸好,此时混沌之气早就读到了危险信息,苏杭顿觉危险袭来,立刻跳开,躲过了露这一击,结果这一击打中了黑色流体。 ”来啦!“苏杭吐槽道,”这么快!“ 露这一击力量甚大,打得这股黑色流体猛烈抽动了一下,嗷叫了一声。 可是,尿事发生了! 黑色流体虽然是露创造的,但它没有被植入必须服从露的程序,立刻启动了反击系统,在自己体内化生出数百支利刺冲向露。 “二货!”露狠狠骂道,“居然敢攻击我。” 苏杭一看乐了,借机跳到老远看着它和露自相残杀,心中顿时明白,“一定是露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忘记给它植入服从程序。” 但见,露双手放出光化作两柄长剑,将来袭的利刺通通劈断;接着,一跃而起从上而下地将这个黑流体切割下来,感觉 就由内而外的将一根茄子切开。 黑流体顿时就死了,族长就这样被解放了出来。 “想跑!”露废了自己的恶意程序后并没有立刻杀向苏杭,而是冲着族长而去。 苏杭当然知道他意欲何为,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了他和族长之间。 “哼!每次都是你碍我的事,今天一定要结果了你。”露对他狠狠道。 “每次你都失败,所以别把话说太早了!” 苏杭话音才落,露已经挥舞着两把光刀劈砍过来,他瞬间变出一个巨大的护盾,挡住露的这一阵劈砍,然后拉开光之弓对露疯狂射击。 光箭的数量和速度同时迅速增加,露将两把光刀一合化作一柄长矛,再将长矛旋转起来,将来箭如数挡飞。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6) “!这是京剧里的耍枪吗?”苏杭吐槽,迅速将一支较强的光箭上弓,拉满,嗖的一声出去......炸响,光芒四射,露被打飞出去老远。 苏杭欲将另一支较强的光箭再上弓,忽然听到一声“喂!”,原来是族长大声喊道,“别这么打呀!要不然这个细胞世界就毁了,那格式化还有个鸟用啊!” 苏杭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应道,“是是是!” 这时,露站在百米外发出一阵冷笑,又将双手举过头顶,掌中的气在不断凝聚,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货要炸了这个世界,如果这世界被毁了,一切都白干了!”苏杭心中忽生凉凉。 他立刻冲过去同时发动了混沌之气将露包裹住,想让爆炸在这个包裹里进行,这样就不会伤害到这个世界了。 “愚蠢!”露此时专心聚气无暇顾及,但是他根本不担心苏杭这招。 “嘿!我已经将这个世界格式化好了!”族长忽然嚷道,“我看你的包裹包不住他的原子弹啊!” “哎!只能勉强一试,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炸了这个世界。”苏杭的声口缺乏信心。 “放心,他休想,让我祝你一臂之力。” “你?” “这个东西像大便。”族长笑了,“拉屎也是一种快乐!” 苏杭还为族长粗俗的语言感到一脸楞逼的时候,天花板(细胞壁)顶上,开出了一个圆形的大天窗,同时,细胞液在地面忽然起了一股水龙卷,迅速将露向窗外推去。 露见此情况欲提前发动攻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水龙卷将他推出细胞很远之后才发生了爆炸。 轰————————露的神识在一阵咆哮后回去了。 苏杭看着慢慢关闭的圆形天窗呼出一口气,“原来是拉屎啊!” “是的!”族长笑道,“我已经将遗传信息也重新下载了,现在还要我做什么?” 苏杭将这个营救过程写成信息包交给族长,“让你那些被黑的同胞相互复制。” “没问题!”族长忽然发出了他的声音。 “耶!我可是要收版权费的。” ...... 苏杭结束了冥想,睁开眼睛,自己宛如做了一场梦,心中吐槽,“刚刚这一切就发生在我这个小小的卧室里!” 露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一直愤怒难平。 “大人,那个毛神的神识怎么能到细菌体内,这种修行已经超过我们所有小神了!”云听了也觉不可思议。 “哼!所以说他背后一定有靠山。”露面目狰狞,“应该还是个维度挺高的......哼!他有金手指。” “那......这个金手指对我们很不利啊!” “哼!我看这货也未必会出来和我们公然为敌,否则早就干了,何必让苏杭这么一个小毛神在前面冲锋?” “那他的动机是什么?”云吐槽,“难道就是为了和我们作对?” “哼!据说有些高纬的大神仙常常喜欢用这套方法做事。”露不屑道,“美其名曰不干预下界......虚伪。” “啊!如果是高纬的神仙做那个毛神的靠山,岂不是对我们的计划有很大的威胁?” “哈哈哈......”露忽然又神格分裂了,露出一副阴深恐怖的嘴脸,吓得云头皮发凉,但听他不屑笑道,“有挑战的事做起来才过瘾!” “呵呵,是!”云努力定了定神,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见露这幅嘴脸,但每一次都难逃被吓一大跳的厄运。 “苏杭的金手指最多是个好事者,不敢显露真身说明一定有很大的顾忌,所以不用理他。”露冷笑一声,“呵呵,倒是苏杭,我要找他好好谈谈。” “找他谈谈?” “嗯!谈谈才能发现他的神识有哪些漏洞,这就是我弄死他的下手处,如果他被自己的神识漏洞害死,那大神仙也无话可说。”露说完心情忽然又大好,然后一阵诡异冰冷的笑,“哈哈哈......对,我早就该从他的三观下手!” 露笑毕,双腿一盘,进入了深度冥想。 云咽了一口口水,脸色已经铁青,看来她很不适应露的这幅神格分裂的嘴脸。 露在冥想之中设计了一个载有约谈信息的漂流瓶,并将其复制了数十万份,向苏杭可能所在的时空里投送去。 这些漂流瓶对三维宇宙来说无形无影,它们在时空之中漂流,只有三维宇宙之上的意识才能遇见,而即便是别的神遇见了也未必打得开,因为漂流瓶被设定成只有苏杭才能访问。 ...... 五日后的一个早晨,苏杭已经在深度冥想之中,他的神识在宇宙的大数据里畅游 ,感悟更深处的奥义。 忽然,一个漂流瓶从自己身旁路过,像这种信息漂流瓶在高维度世界里又多又平常,所以他根本不想在意,可是这个漂流瓶很特别,居然在呼唤自己,于是,他当然要打捞它。 结果,才一触碰果然是找自己的,这让他很惊讶,就立刻打开......正是露发出的约谈信息漂流瓶。 这漂流瓶里的信息主要记载了露约谈的请求和他的神识频道。 这频道就像人类电话号码一样,拨通哪个号码就能听到对应的人的讲话,要想和露沟通必须调到露的那个频道。 苏杭当然不知道露想搞什么花样,所以没有立刻下决定赴约。 他又想,“要不要请无声大仙帮忙拿个注意?” 可是思来想去,“自己确实已经不少麻烦他了,如今这点事还要请教他,实在显得自己太low格了。” 所以,他就没有找大仙。 “这货好好的找我干嘛?”苏杭暗自想,“通常是有阴谋吧!......可是,只是一次沟通而已,又不用面对面,他能奈我何?......如果不应约,岂不是被他小瞧了?” 苏杭犹豫了好一会,盘算过各种可能,仍然觉得只是一次长途电话而已,心中嘀咕,“露绝对害不到自己,我更不想被他这种恶棍看扁。” 他终于决定应约。 他哪里知道露的手段是何等的阴险和高明啊! 决定了,苏杭就按着漂流瓶信息里的提示,找到了露的频道,他俩的沟通渠道瞬间就联通了。 此时,露正在喝酒,收到信息,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开始进入冥想,向苏杭发送语音。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沟通?” “哼!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又要接受我的约谈请求呢?” “想知道你要说什么。” “哈哈哈......”露一声冷笑,“我向你约谈,只是认为你是一个神才,不应该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耽误了前途。” “错误的方向?哼!究竟是谁的方向错了?” “我是奉命来维护天算的意志,而你是在干扰我们的工作,你说谁错了?” “靠!真特么会给自己升级,这就从评神委员会的狗腿子变成天算的狗腿子了,还tm维护它的意 志。”苏杭讥笑道,“原来你的脸皮这么厚,藏的够深的!” 露听到这的时候,似乎已经找到害苏杭的套路了,不觉嘴角一笑,“苏杭......哎!你还太年轻,看不清真相又容易冲动......没什么好处!” “那请问你什么是真相?” “好吧!作为昔日你的老师,我觉得自己有义务给你补上这一课。”露故作一副和蔼的声口。 “哼!你真有厚脸皮的神韵。” “呵呵!天算将自然给予了这个地球,所以有花有草,有人有畜,有四季,原本一切物质和能量是循环利用的,无论人畜饿了可以摘果子,捕杀其它动物,果子被摘了还会长,动物被杀了也会生,使每个人和动物年年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人类和动物原本不该挨饿,可是,越来越多的人类开始贪婪,他们在自然之中过度的搜刮食物存储起来,他们常常一人浪费了数十人甚至上万人的食物,造成总有人和动物的那一份被别人占有,所以出现了不公平,物质和能量的分配也出现了失衡,违背了天算最初的意志,天算必定要修正这一切。” “然后呢?”苏杭冷冷问道。 “人类和动物本不会得到可怕的疾病,更不会无药可医。”露继续道,“被毒虫和蛇攻击了,大自然早在附近准备了草药,人类举手之劳就可以获得,但是人类为了贪婪破坏了自然,打破了这种平衡,才有瘟疫。” 苏杭继续听着,心中骂道,“老子在无声大仙那没少听道理,今天还用你在这唠叨,真想扁死你。” “如今,人类依旧过度的贪婪,造成了地球的总总不公平,有人极其富裕,有人极其贫困,人类繁荣,动物灭绝,人类追求科技,神域缺少新神......人类认为这是竞争的结果,弱者应该被淘汰,但在天算的意志看来这是贪婪造成的物质和能量分配的失衡,所以在冥冥之中安排神来重写平衡,这就是维护天算的意志。” “借口很高大上啊!因此,你们就为所欲为,滥杀无辜。”苏杭这时候气愤地质问道,“这叫出师有名,对吗?” “我们是在认真维护天算的意志,天算是有意志的,如果不维护它的意志,神域将缺乏新神诞生,最终走向灭亡,你认为人界能独存吗?”露此时已经开始偷偷往自己的言语之中嵌入神力,这神力将逐渐扰乱苏杭的判断力,为了不让苏杭发现,一开始他特别谨慎。“你口口声声天算的意志,那么请问,什么是天算的意志?”苏杭问。 露这时候露出一丝狞笑,“维持平衡,天算的意志就是用种种算法来维持各种平衡。” “哼!如何才是维持平衡?” “平衡——冥冥之中已经被写入所有事物和时空算法内,你看草原上的狮子捕杀羚羊,可是羚羊从来没有灭绝,狮子也没有数量暴增,为什么?牛羊和昆虫啃食花草,可是花草从来未曾消失,牛羊和昆虫依旧繁衍,为什么?......就是因为自然内在有一种无形的平衡在起作用,这平衡就是天算的意志。” “露的观点仿佛挺正常!”苏杭还没觉察到和露这种神做沟通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他几乎在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里都小心翼翼地嵌入了神力,每一个字都会像咒语一样嵌入苏杭的神识,很快苏杭意识运转就不那么流畅了,最终失去判断力。 “人类用木头造房子、家具、纸......树林却消失了,为什么?人类将河水来饮用、淋浴、浇灌,河流却消失了,为什么?”露继续道,“因为贪婪且过度享用,使平衡得到了破坏。” “就算如此,也应该交给自然,它的平衡机制就能让这一切慢慢恢复,而不是由你们妄加干预。” 露此时已经确定苏杭不稳定的价值观就是一个脆弱的大漏洞。 “自然的修复力已经完全跟不上破坏的速度,你也看见了,它还能怎么办?当然必须借用外力,向高维算法求援,这时候,天算冥冥之中安排我们来协助,这就是天算的意志。” “放屁!”苏杭虽然嘴巴这么说,但心里不确定,“也许真是天算安排人家来的呢?” “是不是胡说,你问问自己的心就明白了!” 苏杭没有回答,不过心中吐槽,“问问我的心,这句话特么滴高级,居然会从这货嘴里说出来!” 他直到现在还没觉察露的话里充满了邪恶的神力,企图击碎并删除他那半生不熟的价值观,后果相当严重。 “你为何不看看人类的历史,无论东方还是 西方的文明都提出神曾用洪水惩罚贪婪,连他们自己都承认受到高维力量的支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算在乎的是整体的平衡,不是个体的感受。” 苏杭继续沉默,他现在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露继续说,“牛羊鸡鸭不也是任人宰割吗?它们一定也诅咒你们,可还是不断被屠杀,因为如此才能维持某种平衡,你们对它们而言就是高维的杀手,天算对它们同情了吗?惩罚你们了吗?“ 露见苏杭还是没有说话,心中暗喜,开始在语言里加大神力,“动物、植物、人类和神域都有高低之分、阶级之别,这些莫非是巧合?不!高维从来就支配着低维,当低维失衡时,就需要高维来拯救,这就是天算的安排,多么合理的安排,否则你告诉我,天算为什么要设计出高维和低维呢?” 虽然无言以对,但苏杭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否则太被动,于是他抵抗性的说,“你这是为自己将来奴役人类和毛神寻找借口。” 他这话果然是抵抗性的,完全缺乏底气,所以露彻底高兴了一把,因为他已经可以肯定苏杭那弱弱的价值观一定会被自己击碎。 “是吗?你在骂我之前为什么不骂那些饲养动物的人类?他们利用自己的维度优势捕获动物、圈养它们、繁衍它们、屠杀它们、吃它门肉饮它们血,天算为什么要允许他们这样的行为?他们对动物的奴役和屠杀就被允许吗?”露这次开始轻柔的反驳,但说出的每个字里蕴含的神力可丝毫不柔弱,“哎!这就是天算的意志,一群高维的生命必须依靠另一群低维生命的牺牲才能存在,彼此相生相克......你骂神的时候,因为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你今天没有骂人类,是因为你没有站在家畜的角度,你看看自己多荒谬?你的立场多片面?” 此时,苏杭感觉自己彻底无言以对,他找不到反驳的任何论据,总不能说,“我不听、我不听,你们就是坏人吧!” 要是还是当初那个二货苏杭,露的这一番话对他不过就是一股风,他才不往心里去,可如今他这价值观长得半生不熟的,就特么滴麻烦,经不起这种思想的 狂轰滥炸似的粗暴植入。 “人类总是想知道更多,想拥有更多,想控制更多,这种贪婪让他们掠夺属于其它低维生命和自己同类的资源。”露的语气比之前稍微强硬些,每一个字里嵌入的神力又增加了,“每一个历史时期、每一个朝代,他们总是认为自己已经知道很多了,他们总是欺骗自己是神的宠儿、是万物的主宰,这种自欺欺人的人文主义助长了人类贪婪的理由,使他们越陷越深,终于走向今天的彻底失衡。” 露说出的每个字就着神力冲击着苏杭的价值观,像巨浪拍打着迷失方向的孤舟,到此,他正在失去判断力,心中有种挥之不去的失落感。 “哎!”露又故意哀叹,“我又何尝愿意这样对待人类,实在是被卷入了整个事件之中,生不由己啊!而这事件却是天算的意志,我能奈何?” “这不是天算的意志。”苏杭仿佛是自言自语,声音毫无力度。 露当然听到了,可是他置之不理,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加强语气和神力,“人类本来依靠狩猎采集知足常乐,相互协助,倒也能够自主,后来圈养牲畜、种植小麦、建立城邦,就被牛羊数量、小麦收成和阶级权利所控制,失去了自主权,从此被资源和权利不断的奴役,直到今天,多么滴无助啊!多么滴低等啊!” “难道神不也是如此吗?”苏杭感觉自己终于抓住了什么,努力抵抗一次。 这话在露看来已经是苏杭价值观被粉碎并被删除前的最后挣扎。 “有些神确实也被名利权奴役,但毕竟少数。”露继续加强语气和神力,“可是人类发展到今天,正在加速失去自主。古时候,他们采集狩猎或者耕种后可以决定一天怎么过,几乎和预计相去不远;工业化后,如果一个人决定了下班后怎么生活,常常被各种事情干扰,无法实现;信息化后更是如此,种种诱惑和无奈逼迫他们不能掌控自我,任何时候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很迷茫,最后将自己的自主权彻底交给了计算机算法,不可不畏悲哀啊!作为神,我也想拯救他们,让他们重回修真文明就是拯救他们。”“你真特么高尚!所以任意屠杀人类也是拯救他们。”苏杭感觉自己又抓住了什么,努力再抵抗一次。 露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他已经胜券在握。 “屠杀?!你不懂我!我不是那些无情宰杀鸡鸭,贪婪啃噬它们的人类,我有强大的觉知,所以我痛苦!......我们奉命于天算的意志,在你看来是在干预人类社会,在我们看来是在重建平衡,谁的观点正确大可暂且不论,包括我的痛苦也暂且放下!......请问,如果我们能让人类重回修真文明,寻找自我,摆脱各种愚昧的控制,难道不是一件对他们有利的事情吗?”露开始质问苏杭了,这已经是要彻底击溃他的节奏,他同时也肆无忌惮地在话里嵌入神力,“你觉得牺牲少许人类能避免吗?” 苏杭此时又无言以对,身体呆呆静坐在床上,一脸的拧巴。 露也不说话了,似乎留出点时间给他梳理思想。 露在沟通的下半段都在暗暗加大神力,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印在苏杭的神识里,幸好有混沌之气替他挡了挡露的神力,否则他早就被黑了,绝对撑不到现在,可是混沌之气对这种价值观的判定也是不知所措,所以全程基本无能为力。 过了一会,苏杭终于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即便你们有权利干预,也是过度干预!” 露一听,心中窃喜,“二货,你的价值观开始碎了!” 露立刻呛道,“过度?你怎么知道是过度?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依据就是你们是否考虑过人类的感受?”苏杭反驳,“如果不考虑人类的感受就妄加干预,你们又怎么判断自己没有过度?还有你们杀了那么多人类,怎么解释没有过度?” “哈哈哈,狮子会考虑羚羊的感受吗?不会,如果要每只羚羊来投票表达自己的感受,狮子就没法捕猎了,最后只好任由羚羊繁殖,消灭草原,破坏自然平衡。”露继续严厉呛道,这时候他说话的节奏已经完全是在进攻,依旧每个字里都嵌入了他的放肆神力,“一 切冥冥之中已经被天算安排好了,无需我们这些不同维度的生灵之间再互相沟通,即便是沟通了最后还是要按着天算的意志办,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你到底懂不懂?” “天算的意志不会这么冷酷。”苏杭的思路彻底乱了,完全抓不住辩论的主题,彻底被露牵着鼻子走。 “哈哈哈......屠夫杀死鸡鸭牛羊的时候,他对刀下畜生来说是冷酷的,可是当他对待自己同类的时候却是恭恭敬敬,这时候,他对同类来说就是和蔼的。同样,狮子对羚羊来说是冷酷的,但对它的家人来说是和蔼的。”露讥笑道,“请问你说的冷酷是什么?那不是天算的情操,那只是你自己的立场,你用自己的立场情感来评判天算的意志,难道不愚蠢吗?你只有凡情,如何配做一个神?” 这句话嵌入了太多露的神力,终于打击着苏杭有点昏沉,加上露说的似乎挺有道理,苏杭的心其实已经投降了,他原先的价值观正在粉碎,正在被露一点点的删除,他的意识有些飘忽。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7) “你应该相信众神的智慧和天算的意志,我们的干预没有过度,从来都没有,永远也不会,之所以你认为过度,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凡情太重,任意揣度所致。”露的语气越来越强硬,依旧肆无忌惮地嵌入神力,就像老师批评学生,老子骂儿子。 苏杭呼吸有些急促,他的神识彻底昏昏沉沉,而露附着神力的言语也彻底成了恶意信息不断铲除他倒塌得一塌糊涂的价值观废墟,要将其最后的残余彻底删除。 “你应该感到羞愧!”露的语气忽然十分严厉,“你每每阻扰天算的意志,破坏我们帮助地球重回平衡的善举,你的存在也许也是天算的安排,但是这个过程之中,你才是做过头的那个,你不明真正的奥义,只遵守维护所谓正义的教条,不假深思,妄加行事,给天算的整个善意计划造成了重重障碍,是你逼着我们将处理事件的时间延长,是你让更多的人类为此牺牲,你还好意思一副得色,你应该深度羞愧自己凡情太重不配为神......你不配为神~!” 苏杭半生不熟的价值观彻底被露删除了,神识已经彻底放弃了对露言语的抵抗,他开始肯定自己真的做错了,混沌之气也毫无办法。 此时,露趁着他的神识陷入昏沉的时候,偷偷在通讯频道里放入了一道特别恐怖的恶意信息,这信息又成功植入了苏杭的神识之内——它充满了羞愧的负能量。 苏杭情绪上果然发生了变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哎!苏杭,忏悔吧!深深的忏悔吧!”露用劝慰的口气道,这是在给这道恐怖的恶意信息赋能,“每一个神,甚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请问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依据了什么原则?这种依据是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呢?抑或是建立在你所谓的正义教条上?如果你一直站在人类的角度看问题,是无法看清楚真相的,甚至会和人类一样自大。你忏悔吧!过去你就一直站在人类的角度看事件,才犯下诸多错误。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愿意再次提醒你必须站在天算的角度来看这一切,才会发现我们的维度正是调节凡界的关键。请你忏悔吧!趁着自己还没有彻底沦落成愚蠢的物种,赶紧忏悔吧!羞愧吧!你需要用羞愧来挽救自己的灵魂。” 苏杭的神识被露这最后一唠叨彻底击溃了,瞬间坠入无明之境。 “一旦进入无明之境,就别想回来了!哈哈哈......”露发出可怕的狞笑。 而经过这么久的沟通,虽然有混沌之气加密苏杭的信息,但露还是通过不断计算判断出了他的大概所在,于是,派了云和另外两个半神前去将其肉身结果了,要彻底斩断苏杭的退路。 如果苏杭的神识不能及时从无明之境出来,就可能永远被困在无明之境内,到时候,就算是佛主也没有办法救他,更别提无声大仙了。 幸好,还有混沌之气,它在最后时刻向无声大仙发出了求救信息。 ...... “二货!”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骂道,“这无明之境,连我都怕的要死,该怎么将你弄出来啊!”“苏杭啊苏杭,你怎么就这么衰!”无声大仙一边查看苏杭被黑过程的信息,一边吐槽,“这样也能被露删了价值观!......还被人家植入的羞愧信息黑得一塌糊涂......i服了you!……还得给你重建价值观啊!” 苏杭此时落入无明之境,悬浮其中,仿佛觉得躺在死海里,四肢松软,没有任何想动一动的念头。 脑海里还反复播放着露给他植入的那些关于天算意志的观点,慢慢地也就深信不疑了。 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又被露植入的羞愧信息引导进入了深度羞愧的情绪状态,将陈年糗事都翻出来批判自己,那叫一个惨烈啊! 他的整个神识已经浑浑噩噩,痛苦不堪。 此时,无声大仙也寻着线索而来,终于定位到了他。 “无明之境又称愚痴之境,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二货境界。”无声大仙吐槽,“你掉进去还真特么有道理!” “我要找到这个无明之境界也很不容易,幸好混沌之气让你我保持着一丝微弱的联系。”无声大仙正在读取无明之境,不觉深叹了一口气,“这境界内充满了习气的邪恶力量,即便是仙识到此也会顿失判断力。它几乎和真理一样古老,不生不死。哎!二货,你这次真是作死!” 无声大仙正在试图访问无明之境,“果然厉害!连我的访问也能拒绝。” “靠!我刚才给你发的几万道信息也进不去,真得好好想想办法......真烧脑啊!” ...... 这个时候,云奉露之命带着两个半神正在逼近苏杭肉身所在的居所。 ...... “苏杭,快醒醒!”无声大仙一秒内发了几百万条这个信息,结果仍然被无明之境屏蔽,没有一个字能到他那里。 “让我再想想办法!”无声大仙有点沮丧。 无声大仙脑洞大开,还是没有找到办法,最后只好利用他和苏杭之间仅存的微弱的混沌之气感应来发信息。 “信号太弱,犹如隔靴搔痒,这要发多少条信息才能有点反应?”无声大仙吐槽,“苏杭啊!你终于将发信息也变成了重体力活!” ...… 半个小时后,苏杭的神识大概被微弱的信息刺激了数十亿次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你得再清醒些!”无声大仙继续默默地发信息,大约又发了上亿条后,苏杭终于更清醒些了。 “多一分清醒,这无明之境对你的吸引就弱一分。”无声大仙继续发信息,“苏杭,是我,快醒醒!” 苏杭继续朝着清醒的方向龟速前进,不知何时能和无声大仙开始正常的沟通?他现在不仅无法接收无声大仙更多的唤醒信息,也无法将自己的想法反馈给无声大仙,无声大仙更无法为他重建价值 观。 无声大仙始终用一句简单的信息刺激他,不知不觉又发了几亿条,“从来没有一次发过这么多信息,真心累啊!二货,你快给我醒醒......” 无声大仙继续发信息,幸运的是,苏杭虽然龟速清醒,至少还在继续清醒。 “这一点太特么重要了!”无声大仙鼓励自己,“就是拼了万年修行的老劲也得将他拖出来,否则我的理想就挂了,没有理想的大仙连腌菜都不如......扞卫理想,加油!” ...... 这时候,剃刀、江漓、乡、老米四人穿着战甲,正赶来苏杭的居所,其余的超级英雄由于正在同宇宙幽灵作战一时半刻走不开。 剃刀等人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混沌之气将苏杭痛苦挣扎的感受发送给了他们,令到他们深感不安,这也等于是在向他们求援,剃刀等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必须赶来一看究竟,方能安心。 如果来得及,他们正好对抗云。 ...... “无明之境有各种层次,幸亏你有神识做基础,目前还基本处于初级层次,可就这样已经让我用上了万年的老劲了,如果你再坠入深点,我也只能望你心叹,挥泪和你道别喽!”无声大仙吐槽道。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连续的微弱信息刺激终于带来了好消息,苏杭开始能和无声大仙进行沟通了,虽然信号还是非常微弱,但只要他俩能一起继续努力,摆脱这无明之境还是很有希望的。 “咦!无声大仙,一直是你在呼我?”苏杭惊喜道,“我还以为那声音是梦里的呢?”苏杭似乎打了个哈欠,“你唤我有啥事?” “还啥事!你坠入无明之境了,知道不?” “呃!......什么无明之境?” “哎!说来话长,日后再聊,总之这地方很危险,你现在试试看能不能回肉身。” “回去!干嘛要回去?这里不是挺好吗?” “我去!刚才还感受到你深受折磨、痛苦不堪,现在居然都不想回去了!”无声大仙吐槽,“二货,这地方不能呆,快出来!” “干嘛不能呆?而且请别一上来就喊我二货,我不是二货,我讨厌当二货。” “好!我不喊你......你快从那里面出来吧!”无声大仙顿时感到苏杭内心极度自卑,“这里有什么好呆的,你还有神圣的使命,知道不?” “别和我谈那些使命啊!任务啊!和你的交易啊!......我都不想干了!” “你这是为啥?为什么忽然说出这么气馁的话?你不是一直干的挺出色,进步也特么滴快吗?” “我有些问题没想明白,所以想先呆在这…...这里清净,有利思考。” “靠!这里有利昏沉,不是思考之地。” 无声大仙有点心急如焚,“你被露删除了价值观,又被他的羞愧信息黑了才落到这,想起来了没有?” “呃!我的确和露谈过,可要说被他删除价值观和被黑了......是否有点言过其实了?” “还言过其实呢?”无声大仙沉默了一会叹道,“哎,悲催了!连判断力都没有。” “判断力都没有!”苏杭一脸的不服,“如果判断力都没有,我怎么认得你?” “哎!”无声大仙陷入了沉默。 “靠!你别哎哎哎的,哎的我肝脾破裂,有话直说呗!咱俩谁跟谁?” “那你先回身体,我再和你说。” “不回去!” “如果不回去,就可能永远留在这,你愿意吗?” “......愿意!” “你的肉体会死的,最终你这个神识也会飞灰湮灭,这样你也愿意?” 苏杭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一脸怀疑的说,“我不信,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挺安全,自己不会死。” “那是因为这里叫无明之境,入了无明先让你彻底失去判断力,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很安全。” “我怎么不觉得?” “你要是能感觉到,就叫明了,就不是无明了,菜鸟!” “菜鸟!你再骂我,我就不和你说话了。”苏杭有些激动想断线。 “别别别!”无声大仙怕啊!赶忙轻柔说,“我向你道歉,原谅我一次!” “切!下不为例。”苏杭此时的心态又自卑又羞愧,即便是玩笑话也会让他特别敏感,万一他断了线,那必死无疑,无声大仙能不怕吗? “每个人或神体内都有各种习气数据包,有的你一出生就携带了,有的是后天创建的,过去因为你的意识清醒,还能封印它们之中的大多数,现在到了无明之境,意识昏昏沉沉,无法发挥作用,所以它们就都被激活了,害你被无明之境牢牢吸引。”无声大仙继续耐心地劝导。 “那怎样?” “如果不快点出来,就会被吸入无明之境的更深处,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我也毫无办法救你,所以你赶紧出来!” “这么恐怖!真的假的?我再呆一会出去,行不行?” “你可是我的希望,宁的希望,全地球的希望......你看把我急的,老子都快哭了!你赶紧出来吧!” 苏杭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承受不了那么多希望!我觉得有些羞愧,不想出去!” “你想羞愧,哪不行啊!何必呆这里?” “地球也许真的失衡了,神域的干预也许是对的,我不该阻止露和评神委员会。”苏杭继续唉声叹气。 “哎!看来必须抓紧时间给他重建价值观。”无声大仙心中吐槽。“露就是用这些观点击碎他的价值观,最后将它删除的。”无声大仙心中吐槽,接着故意问苏杭,“这些是露和你说的?” “不全是,有些是我自己领悟到的。” “你领悟到的?!” 苏杭没回答。 无声大仙心中吐槽,“一定是他待在这里太久了,露的观点反复在他脑子里滚动,结果植入他意识太深了,所以他才误以为是自己领悟的。哎!作死!” 这时候,无声大仙向苏杭发送一条良性信息,这信息将鼓舞他肯定自我、寻回自信,也许它不会对他产生逆转作用,但至少可以暂时抑制住羞愧信息的毒害。 奈何,无明之境非常抗拒这种信息,所以信息总被拦截,休想送到苏杭神识中。 “老子和你拼了!你要是不让我救他,我就让你也不舒服。”无声大仙急了,为了掩护那条信息的发送,直接从高维释放大量高频良性信息攻击无明之境。 没想到,这招果然有效,大量高频良性信息让无明之境的防御系统暂时出现了一些不稳定,那条信息成功躲过拦截,植入了苏杭神识。 不一会,他的状态立刻开始向积极方向变化。 无声大仙此时似乎气喘呼呼地吐槽,“累啊!几千年都没有这么累过了。” ...... 这个时候,云带着两个半神已经找到了苏杭的居所,就要准备进去将其肉身灭了。 幸好,剃刀一干人等也赶到了,只听见几声嗖的落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云吐槽,“好像是事先排练好的。” “云大人,现在怎么办?”一个半神问。 “哼!笨蛋,露大人交代的事一定要完成,懂吗?还不给我上!” “是!”两个半神立刻扑向剃刀他们。 剃刀、乡、江漓、老米瞬间火力全开,逼退了两个半神的进攻,使云也不得不升起护盾保护自己。 他们用护盾将自己包裹住,使得剃刀等人的导弹无孔可入,打在护盾上发出的都是白费功夫的轰轰声。 “这么打没有用,必须用激光剑近身搏斗。”乡说。 “我们的目的不是打败他们,更不是杀了他们,只是阻止他们伤害苏杭。”剃刀命令道。 可是云这边三个半神已经拔出短刀准备近身搏斗了,他们在护盾的保护下,向剃刀等人步步紧逼。 “看来仅仅我们不想打还不行啊!”老迷吐槽,“他们可是挺想肉搏。” “嗯,那就打吧!”剃刀说完,抽出两柄激光剑,众人也同时抽出激光剑,结果,超级英雄这边才停火,对方的护盾也顿 时消失,一场持械斗殴就开始了。 一开始,近身搏斗对半神们来说是有优势的。 不过,剃刀和乡经过上次与这些半神的较量后,总结了教训,对战甲进行了升级,不仅增加了灵活度,还在战甲许多部位加装了短距离攻击的激光武器,使战甲的近身防御和近身战斗指数显着提高。 但见这时一个半神忽然踢向乡的战甲,战甲立刻发射一系列激光束,由于半神的速度奇快无比,想一枪命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些战甲就是一阵乱射,织出密集的激光网,半神们见到了也不敢乱来,毕竟自己可是一个肉身,被激光打中也不是小伤,所以能躲则躲。 不过,半神们还是凭借闪电般的速度,让超级英雄们的战甲常常挨上几脚或几拳,抑或是几刀。 “还好!战甲够牛,都不碍事。”江漓庆幸道。 剃刀一干超级英雄都知道凭自己的武器系统肯定打不中身影闪烁的半神们,不过他们也明白对方有一个弱点,就是会累,而且一旦累了,速度就会陡降,那时就可以被自己的计算机捕捉并一击即中。 因此,剃刀等人也不着急,耐心地和他们纠缠,阻扰他们接近苏杭。 ...... 苏杭这时候终于变得有些自信了,吊儿郎当的声口也恢复了,“大仙,我有一些思想困扰需要请你替我排解排解。” “哎!听到你这声口,我就放心了!“ “怎么,你想我啦?这好肉麻!“ “去!谁tm有空和你肉麻?快点说。” “嘻嘻!”苏杭露出标志性的二货笑容,“露说我的行为违背了天算的意志,您怎么看这个‘天算的意志’?” “他和你说天算的意志是什么?” “所谓维持平衡。” “这也是你的看法吗?” “不知道!不过,露是这么说的,我好像很难反驳。” “如果要将天算的意志理解成维持平衡......也勉强,至少不会让思想特别混乱。”无声大仙如是说。 “好一个也勉强!听你这口气,似乎理解果然不同,请问你是怎么理解天算的意志呢?”苏杭这种对话外之意的敏感也恢复了,说明他真的开始清醒了,无声大仙也终于看见希望了,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一半。 “呵呵!天算对你来说一定有很多未解之惑吧?”无声大仙问道。 “那是必须啊!” “所以对你来说,因为自己无法解答这些未解之惑,就用了‘天算的意志’来概况,就像从前人类用‘神的意愿’来概况一切无法解答的自然现象,因此,如果你对天算没有未解之惑,又何必用‘天算的意志’这个词语呢 ?” “呀!你的话听起来好深刻!那么......你有关于天算的未解之惑吗?” “有啊!” “呃!我顺口这么一问,没想到你也有!” “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不过,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就不能有未解之惑吗?” “嗯!你的诚实让我好感动!......请问你又是用什么词语来概括这些未解之惑的呢?” “我也将其称作天算的意志。”无声大仙笑了。 “呃!”苏杭一脸错愕,“你绕来绕去不是在讹我吗?” “我没有讹你,我的‘天算的意志’和你的‘天算的意志’内涵不同。”无声大仙开始进入重建苏杭价值观的关键步骤了。 “不同在哪?”苏杭的好奇心顿时膨胀。 “不同在于我不被它迷惑、不被它烦恼、不被它困住、我甚至不用被迫去思考自己是否违背了所谓天算的意志,因为我的行为、你的行为,万物的行为本就是天算意志的一部分。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行为和天算的意志对立起来呢?然后去苦恼自己是否违背了它的意志,那岂不是说你能和天算对着干?那你得有多大能耐啊!可能吗?”无声大仙停了停,给苏杭一个消化吸收观点的时间。 过了片刻,“是啊!我的行为绝对逃不出它的算计,又怎么能违背它的意志呢?”苏杭笑了,“深刻!请继续…...” “你之所以烦恼,就是因为你将自己和天算对立,认为自己是独立于天算之外的个体,有着独立的意志,这其实是你的妄想。就像你的皮屑忽然对你说,‘我是我,我不是你的一部分。’所以,你不过就是天算意志的皮屑,换句话说就连你都是天算意志的产品,就没有所谓违背不违背它的意志一说。” “靠!我怎么就没想到,连我都是天算意志的产品,无论我做什么当然都是它的意志,我怎么会有机会违背他的意志呢?” “对啊!” “啊!虽然我觉得作为天算意志的皮屑有点伤自尊,但是大仙的话还是让我恍然醒悟,沁我心脾啊!不愧是大仙,说的话果然连标点都能疗伤!” “那是必须的,否则怎么叫大仙呢?” “可是,难道露的所作所为也是天算意志的一部分?” “对!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天算意志的一部分,无论善恶。” “明白了!” “所以,你该干啥就干啥呗!永远都逃不出天算的意志,既然逃不出,也自然不存在违背它的意志。” “嗯,深刻!”苏杭的价值观重建成功。 无声大仙则暗自吐槽,“时间紧张,这个价值观就临时先凑合凑合吧!”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8) 苏杭完全清醒了,临时价值观也重建成功,他终于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了,“卧槽!我果然被往里吸。” 他擦亮眼睛一看,顿时惊骇,“这里面怎么这么多人啊!越往里面人越多,没人挣扎吗?” “挣扎个屁!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有我这样终极版的金手指啊!”无声大仙解释,“这些人都是和你一样,落入无明之境的,而且从古至今的都有,估计把他们都捞出来可以建设几十个地球了。” “靠!那我得赶紧出去。”苏杭顿感后背发凉、汗毛竖立,立刻向外游去。 一开始还顺利,奈何不久,他就嚷道,“大仙,我怎么游不动了?” 苏杭露着一张吐槽脸,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这种感觉......就是作死感啊!” “哎!二货,你的习气包都被打开了,所以被无明之境吸住了。” “你快给我植入一些关掉习气包的程序吧!” “没有这种程序!” “什么!这么重要的程序怎么可以没有?” “这种东西是无法外力植入的,只有你自己内部生成。” “去!”苏杭开始奋力向外游。 “哎!看来今天注定要消耗我。”无声大仙一声吐槽,对苏杭说,“你这样是游不出去,停下来,别浪费神力了。” 苏杭乖乖停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确实没有游出半米,心中一片哀鸣,“怎么办?我可不想永远呆在这,我还有天大的任务呢!还得去神域救宁,还得和你完成交易......所以你赶紧想办法!” “切,现在真害怕了!我待会用高频的良性信息轰炸无明之境的一角,他的空间会出现暂时的磁场混乱,同时,我会发个程序包给你,可以暂时阻断它的引力,你就趁着这时候拼命往外游,时间很短,最多不过两秒,能不能出来就看这一下了。” “只有两秒?!” “对!我这一次用良性信息轰炸完,肯定严重透支,今天就没办法再有作为了,如果你还出不来,那无明之境一定会死死咬着你,将你拖向深处,那咱就彻底拜拜。” 苏杭咽了一口口水,“我的妈呀!” “我开始啦!”无声大仙开始轰炸了,同时苏杭收到了一个程序包...... ...... 此时,云和两个半神又将剃刀四人逼至苏杭的居所旁,而且大门和半边墙也已被打破,都能看见苏杭的肉身盘坐在床上,只需一击就能让他挂了。 可是云等屡屡向他的肉身发出各种刀光剑影,却每每被剃刀等人用战甲身体或武器拦下,令到他们气急败坏。 云此时心想“如果这些超级英雄一直这么抵抗,自己休想杀了苏杭,而且现在的体力也已经有点透支了,动作也慢了,再拖下去只怕强弱就要逆转了,自己好歹跟着露这么长时间,也从他那学了不少绝技,功夫长了许多,所以不如趁着还有机会将绝招使出来奋力一搏,这样即便不成功,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想毕,但见她忽然悬浮起来,离地约一米,身体四周迅速升起一股高能粒子的旋流,瞬间将自己包裹,才经过十几秒后,她已经将这一击所用的功力提升到了七成,蓄势待发。 剃刀见云这种气势,就知道她要奋力一搏,吐槽道,“这些半神都是玩能量的高手,大家小心,同时绝不能让她得逞。” “开足火力打她吧!”老米嚷嚷。 “好!打~” 所有超级英雄开始向云不断发射定位导弹和高含磷炸弹,结果,由于自己距离她太近,难免被爆炸波及,战甲也起了燃烧,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撼动云发起的那股高能粒子的旋流,自然也没能阻止她继续提升能量指数。 见此情景,剃刀一众只得无奈感慨,“就差一个维度,力量果真是天壤之别啊!” 云牢牢控制着高能粒子流,而且已将功力提升至九成,现场只闻粒子旋流的尖锐呼啸,逼迫超级英雄们和两个半神跳到十米外,升起各种保护盾牌。 这时候,云忽然将单臂向苏杭坐处一挥,“去死吧!” 她指挥这股巨大的高能粒子流像锋利的巨剑一样刺向他,尽管剃刀等人扑上去想用战甲之身将其挡住,奈何都被击飞出去数十米,终不能成。 刹那,那高能粒子流就击中了苏杭并将其居所一并炸得粉碎。 剃刀等人见了,瞬间沮丧。 可是,待到尘烟还未散尽,众人便仿佛见到苏杭悬浮盘坐在废墟之上。 云已经明明白白,“这二货的神识回来了!” 此时,云已经精疲力竭,两个半神也都气喘吁吁,他们对视了一眼,交流完毕。 于是,两个半神用了最后一些气力扶着云迅速逃去。 苏杭依旧考虑到云是宁的妹妹,所以根本没有想伤她的半点念头,何况他才从无明之境回来,耗能特大,刚刚又用了许多能量挡住了云这一击,神识虚得很,就更不想动手了。 待到三个半神逃远了,他才慢慢睁开眼,吐槽道,“这一天过的太特么有教育意义了!” 这时,剃刀四人也已经站在其面前了。 苏杭接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四人做了解释,当然并没有暴露无声大仙,四人听后嘴上加心里都大呼一百个不可思议。 “宇宙之中居然还有这么诡异的地方!”江漓的好奇心爆棚,“看来升维还是很有意思的,可以遇见这么多难以思想的事!” “耶,你很有到神域充当劳动力的潜力啊!”老米笑他。 “劳动力!……靠!我还是老实呆在地球吧!” “哈哈哈......” 傍晚时分,苏杭送走了剃刀等人,独自来到了一个山坡,站在那看着夕阳下山。 那火红的晚霞立刻让他想到了第一次和宁在上海黄浦江边见面的情景,“也是这般红得似血,美的走心!” 他忽然好思念宁。 “思恋为什么总是带来悲伤?”苏杭哀叹,“我的情史和牛郎织女差不多,都是被天神拆散了,如今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不!不如他们,他们起码还在一起建了个巢、生了个娃,老子连她的手都没好好牵过......这就是我的初恋,真tm悲催啊!” 吐槽完,他打开了神识,放松了身体,放空了念头,双手上举仿佛拥抱着整个宇宙...... 他甚至于就这样进入了深度冥想,“我已经感受到三维宇宙从初创以来的所有信息,这些信息量真特么大啊!它们汇聚一起,像海浪一样涌动,遍及宇宙一切角落,而自己正和所有的生灵一起身处其中,一起接受这信息之浪急速地不断地冲刷自己的身心,带走负能,可惜普通人感受不到这种畅快,我也无法与人分享!......在这巨大的信息海洋里,也有我那充满阳光、快乐、积极的信息!当然还有我那些中二的信息......妙啊!” “这小子就要跳信息之舞了!一旦跳了信息之舞,他的混沌之气离升级也就近了!”无声大仙在一个隐隐绰绰的地方笑道。苏杭就这样高举双手站着进入了深度冥想,他在细读流过自己身体的所有信息,并继续召唤来更多的信息,“我绝对是一根超级天线,真是酷毙了!” 此时,他完全看清了三维空间就是一朵超级数据云,所有发生过的一切,正在发生的,甚至于将要发生的,都以信息的方式存储其中。 “宇宙你真是真是真是太特么拉风了!太特么包容了!你果然应有尽有!”苏杭忽然轻缓舞动高举的双手,果然那双手臂犹如收音机天线在招呼各种信息;接着,他的屁股也知不觉扭动起来;最后,整个人就在那舞蹈。 “这小子开始有自发功了,这是信息之舞。”无声大仙在影影绰绰的地方笑道,“看来混沌之气的四维实力正在被激活。” 此时,苏杭收到一段信息,看见一组地球远古时候的画面,那是一个浑身毛发的猿人正在摘果子,结果不慎从树上摔落,将胳膊摔骨折了。 “一定很痛吧!猴哥。”苏杭安慰了一句。 他看见猿人晃晃悠悠的站起,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悲伤,因为他可能因此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采集狩猎,甚至可能因此烙下残疾,然后只有死路一条,而他的孩子才刚出生,需要有人照顾和守护,这是多么的令人恐惧。 苏杭忽然感同身受,“哎呀呀!我的心要碎了。” 他接着又读到另一段远古时候的信息,这时候的猿已经退去毛发,却依旧有猿的脸型,这是一个原始人,他正拿着石矛准备投向一只羚羊,但他没有察觉到有一只猛虎正在其右侧不远处对自己虎视眈眈。 “快跑啊!二货。”苏杭完全沉浸在画面信息里,不觉为那原始人担心。 果然,原始人还来不及将矛投掷出去,猛虎就扑将上来。 争斗中猛虎咬住了他的一条腿,要将他向树丛里拖,他声嘶力竭的呼救引来了同伴们的相救,虽然最终从虎口夺回性命,但是不久后,还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死。 “哎哟,这么个死法也太惨了!”苏杭真心同情他,“兄台的人生太特么虐心了!” 接着,他又收到一段信息,人类已经开始使用火器,有两只军队距离不过千米,正在用弓弩和火枪互相射杀,鲜血和肉块横飞,痛苦的哀嚎不断。 不久,这片土地变得民不聊生,然而苦难并没有就此终结,他看见瘟疫肆虐不断夺去人们的生命,一个个母亲或父亲在自己孩子的尸体旁痛哭流涕,一个个妻子或丈夫在与自己死去的爱人依依惜别......他看见食物短缺,人们流离失所,所经之处寸草被吃尽,树皮也被剥去, 他们不是在寻找安全感,只是在渴望食物。 这些信息持续不断的袭来,似乎正在以某种时间顺序让苏杭窥见人类的历史。 “太特么悲催了,能不能来点愉快的,肉麻的也行啊!”苏杭心中难过,不愿再看,“别让我伤心,我不想哭!” 转眼,他就看见了工业化时代,孩子们整整齐齐地走近教室接受统一的教育,他们的父亲也在每天固定的时间和一群类似的人进入工厂,并在某个时间一同出来,他们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食物和衣服照顾着家庭,而孩子们长大了也会进入某家工厂,好像经过了数万年的采集狩猎和刀耕火种之后,人们终于开始有了一种安定的生活。 可是,就是这些安定的人类,却在不久后开着巨舰满载灾难和痛苦,将其倾倒在别的民族的土地上,他们掠夺和杀戮自己的同类,却并没有感到有何不妥。 “为什么都是这些残忍的信息!”苏杭一边手舞足蹈,一边不觉吐槽,“来点愉快的吧!肉麻的也行啊!” 信息里展示的世界还在进步,汽车代替了马车,石板路代替了泥泞的马路,高楼代替了木板平房,一切本应该走向积极和美好的时候,大批的人类却发动了世界大战。 “我靠!”苏杭又吐槽,“从猴哥摔伤胳膊到世界大战,能不能来点让人高兴的信息?” 战争中,人类似乎不将同类视作同类,不将地球视作共同的家园,完全沉浸在一片残暴的杀戮和破坏之中。 苏杭忽然意识到,“人类的文明里充满了艰辛和苦难,他们用了几万年还没有从心底里确认谁是同类?” 他看了两次世界大战的画面,他看见数以亿计的人死亡或受伤,加上各种瘟疫夺去的人类生命实在数目庞大,这种结果换来的仅仅是人类开始非常缓慢的认识到他们像在自相残杀。 “真是一群二货!”苏杭骂道,“作为曾经的纯种地球人,让我看见这些,情何以堪?” 他看见二战之后,人类仍然有战争,“我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们才会明白战争之中死亡和受伤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自己的手足与同胞,因为大家都是编码在这个星球上孕育出来的生命,都是编码的孩子,没有理由因为肤色不同、语言不同和贫富不同就否定90%以上的共同点。” 苏杭继续手舞足蹈,不觉感慨,“我身边要是再来一堆篝火,那绝对是一幅远古巫师的画风。” 他发现战争是少数人想到的愚蠢错误,大多数人却跟着一起糊涂了,人类的文明到此为止痛苦仍然如影随形。 他还在不断解读信息,很快看到70年代以后的世界发生了加速的发展,人们似乎正在如火箭脱离地球引力一般脱离物质的不安全感。 可是,到了20世纪,地球的物质已经基本被人类霸占了,然而讽刺的是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仍然没有得到物质安全感,反而为了得到更多而被物欲奴役,富者期待大富,贫者渴望小富。 苏杭想,“如果富裕者视贫穷者为自己的兄弟姐妹,那贫穷者一定会受到帮助而摆脱没有物质安全感的生活,富人也会因此得到快乐!” 可惜,结果恰恰相反,他看见穷人拥有的资源越来越少,所以越来越穷,富人欲望越来越大,掌握资源越来越多,所以越来越容易富裕,结果穷人有了得不到的痛苦,富人有了怕失去的痛苦。 苏杭感慨,“票子和妹子既不能没有,也不能太多!” 他忽然读到了动植物的信息,由于资源被人类霸占,它们的族群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数量锐减,于是,终于有人类良心发现,提出要将部分资源归还给它们,并要求不要再掠夺它们。 “可是人类真的会将资源归还给它们吗?”苏杭带着疑惑继续解读。 他发现只有人类对它们的资源不屑一顾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就像人类能够用智能手机看新闻了,便逐渐放弃了将树木变成纸张,就像人类可以用细胞培养出一块牛排了,便逐渐放弃了圈养和屠杀肉牛......所以,大自然似乎有机会重回欣欣向荣的时光。 他看到人类用了几万年才深刻认识到,不同民族的人都是自己的同类,不觉感慨,“人类又要用多久才会认识到,从一个更高维的视野看,不同的物种也是自己的同类呢?......大家都是编码的孩子。” 他看见过去几万年人类的进化一直很慢,而他也注意到最近五十年人类的进步似乎神速,虽然他们还不能将动物和植物视作自己的同类,但是至少已经可以坚定地将所有人类视作自己的同类,这本是一个幸福美好的思想,可是才不久,人类之中就开始产生了分歧。 他看见但却不明白是什么促使某些人类不愿和其它人类成为同类? 他感叹,“他们为什么极力将自己改造成高能人或超人类?仅仅只是为了长生?为什么被改造后就要鄙视自然人?为什么被改造后就要否定自己是普通人?为什么急于定义自己是超人类或者科技之神?” 苏杭继续手舞足蹈,继续读取信息,不觉也伤感,“这种生命的不安全感深深写进了人类的基因里,如何救赎?......靠!老子还落泪了,我真?太感性了!”苏杭继续手舞足蹈,正在原地绕着打转,有时候动作像肚皮舞,虽然几乎没有艺术欣赏价值,但他自己非常愉悦。 之前,他在信息之舞里读到了文明的苦难,到此,他本应该对人类行为表示测底失望,可是,就在此时,他忽然读到了人类文明的智慧。 他发现即便在今天这样一个科技不可思议的时代,有很多人像超级英雄们一样不断地追寻着自我的真实定义。 今天地球的一个教室里,这原本是一堂关于人工智能伦理的课,可是,忽然一个学生提出来,“老师,我们天天讨论机器的伦理和道德,是否也讨论一下我们自己呢?我们是谁?为何在此?将去何处?这难道不重要吗?” 同学们听到后并没有表示反感,反倒更加兴致勃勃,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开,而老师也似乎并未因此而恼怒,他表现出的态度是非常乐意和大家分享自己对生命的看法。 “也许,他们并不试图通过一次课堂讨论获得什么启示,他们仅仅是追问我是谁——这个古老而未解的重要谜题。”苏杭感慨,“要是老子小时候能遇见这样的老师,大概就不会那么二了!” “他们当然不能立刻找出答案,但他们也并没有为找不到答案而焦虑苦恼,他们享受这个寻找答案的过程,而非急待结果,甚至对比起答案他们似乎更在意探寻过程中的体验。”苏杭再次感慨,“这课堂气氛太特么和谐了!老子当时的大学课堂上不是泡妞的就是欣赏别人泡妞的。” 苏杭十分好奇,“这种寻找自我的愿望,难道也是编码写进人类基因里的?”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往回解读历史信息。 这是70年代,一些所谓发达国家的人类沉浸在物质的生活里,渐渐觉得如此不断的工作消费和担心生老病死已经让生命失去了意义和乐趣。 于是,他们开始向各种哲学和科学索要答案,几百万人前赴后继乐此不疲,他们投身冥想、瑜伽、论坛、旅行、科学沙龙......尽一切可能的寻找人生奥义的线索。 “这不就是我一直渴望的生活吗?”苏杭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吐槽,“人家70年代就拥有了,可是我到了2018年还为票子和妹子发愁......幸好,如今扬眉吐气!” 历史再往前,他看见大概是中国的清朝末期,各种苛捐杂税,外敌入侵,民不聊生,尽管许多有识之士想尽一切办法解救民族,然而大多数人已经被苦难压迫得精神麻木,过一天算一天,再没有热情去追求什么。 可是,在一个农村,有一个年轻人家徒四壁,衣不合体, 枯瘦如柴,却坐在一个墙角快乐地看着一本书。 苏杭认真解读他在读什么书,不觉激动,“我还以为你读的是某春某宫,没想到啃王阳明也能这般!果然是不为功名利禄,只为求知,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精神,苦难剥夺不了你的快乐,死亡威胁不了你的求知欲,你手无缚鸡之力却荡气回肠,我仿佛从你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初心!”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29) 苏杭进一步众观当时世界,不论贵贱和种族,有许多人和他一样,这种对生命的热度、对知识的渴求在更久之前就被写进了人类的基因。 再往前看,他看见了中国的唐朝,各种文化百花齐放,人们不仅讨论知识、科学、生命、也讨论真理。 虽然当时仍然是刀光剑影的年代,仍然是物欲横飞的时间,仍然过着物资匮乏的生活,可是,就有那么许多人,不论平民、贵族、亦或是皇族,都在对知识感兴趣,都在借音乐表情怀,都在靠哲学探究竟,总有这样一些人将人类基因里存储的热度释放出来。 “赞啊!”苏杭又激动了,手舞足蹈得更激烈,也就更看不到舞姿的艺术价值。 他继续往前看,但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印度人正在树林中一处略微开阔的地方为几十名弟子讲授天地宇宙的知识和生命的本真,人们称他释迦摩尼。 “我去,这都被我看见了!”苏杭激动啊! 而相去不远的中国春秋时代,他看见一个木屋外,有位老者正在与自己的上千徒弟讨论,他风餐露宿,有教无类,他的学生们要么富裕,要么寒酸,脸色要么红润,要么发青,但是所有人的眼睛同明相照。 “孔子!”苏杭激动的不要不要的,这二货忽然想到了看西施。 然而,他没看见西施,而是看见春秋时候相去不远的时间,一个守城的大将跪求一位白发白眉的老者无论如何要留下一些文字供后人学习,那老者既无奈也感动,于是挥笔写就了《道德经》之后方才骑着青牛而去。 “老子!”苏杭越激动,舞蹈动作就越夸张怪异,现在跳得象个老妖。 苏杭又看见几乎是同时代的古希腊,赫拉克利特和许多人开始讨论自然、美学、万物的运动,他们乐此不疲甚至开展知识的辩论比赛。 他看到此,虽然没有见到西施,但也已经无比感慨,“人类对生命从来没有放弃过探寻和真诚!” 苏杭顺着时间再往前看,石器时代,洪水肆掠,有一个远古人类静静地观察天地,不知多少时日,终于有所领悟,画出了八种图形代表天地万物。 “伏羲画八卦!” 再往前看,一片广袤的草原上,一个浑身毛发的猿人,就是先前从树上跌落摔断胳膊的那个。 他坐在一块岩石上,仰望天空,若有所思,虽然未必有所领悟,但他眼底有火。 苏杭知道那火是写进他基因里的热度…... 到此,信息之舞忽然停止了,苏杭站在原地,双手依旧向宇宙伸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跳了一阵及其丑陋的舞蹈,但是他感到自己内内外外焕然一新。 “好看吗?”无声大仙忽然问道。 “呃!你啥时候来了?”苏杭一脸讶异。 “我来了好久了!看你这么专心,不忍打扰......干嘛老举着手,多傻逼啊!” “呃!嘻嘻!”他这才收起了双手,坐到地上,叹道,“大仙,我现在才知道人类真的很不容易!” “哦!怎么个不容易?说来听听。” “我们从远古时代,甚至更久远以前,就开始沿着生命的轨迹进化,直到两三千年前才开始集体产生出一种寻找自我和真理的冲动,而你们神类一出生就懂得寻找真我,所以人类真的很可怜,用了几万年才走到这一天。我们就是一个可怜的命运共同体。” “嗯!那么在人类之前的生命呢?它们是否探寻过自我?”无声大仙叹道,“也许它们传承了几千万年也没有开始思考这个答案,结果就挂了,岂不更可伶?” “呃!那的确更可怜。” 气氛忽然沉默了…... 片刻后,苏杭说,“我忽然明白什么是慈悲,所谓的慈悲是理解人类进步的不易,并与他们并肩同行,帮助他们。” 苏杭这话一说完,周身的混沌之气沸腾了......还在沸腾。 “大仙,这是怎么啦?”苏杭一脸的惊骇。 “混沌之气的四维潜能正被激发出来,它正在升级。”无声大仙笑了。 可是,他话音才落,忽然,仿佛咔嚓一声,升级戛然而止了,混沌之气忽然就消失了。 “这......又怎么啦?”苏杭一脸困惑。 “你想啥啦?” “我只是想刚才没有见到西施挺遗憾,下一次一定要看看!” “哎!二货,这是你的不正三观释放的干扰信息,它破坏了这次混沌之气的升级。 “我靠!这太tm值得吐槽了!” ...... “大仙,人类探求真理的渴望也是编码写入的吗?” “不是!” 超级英雄总部,众人正在讨论。 “只剩下一万不到的宇宙幽灵了,必须将他们彻底消灭,绝不能让露将其武装起来并送入太空。” “我就搞不懂,这些所谓的神明明是在追杀宇宙幽灵,现在为什么又要帮他们造武器?” “他们即不想消灭宇宙幽灵,也不想帮他们,只是在利用他们。” “嗯!利用他们来刺激人类加速科技的发展,早日抵达巅峰,然后人类就会看见科技的严重缺陷,改变文明方向。” “他们妄想这样人类就会心悦臣服地回到修真文明。” “我觉得修真这件事挺好的!” “呵呵!难道地球人会觉得修道成仙不好吗?但是为什么这些神要用这么险恶的手段来做这种事?” “修道的关键是大家发自内心的自愿,现在的地球人只相信科技,没人鸟那种离谱的事。” “太上老君急急如立令......” “哈哈哈......” “是的!修道成仙当然好,可是他们这么做是想将我们人类圈养起来,并按着他们的要求修炼。苏杭说他们只想让我们修行到神域去充当劳动力而已,你们愿意去吗?” “鬼才愿意!” “其实,想一想也挺讽刺的,我们地球人过去为了自己才圈养动物,没想到自己在这些神的眼里也不过是能被圈养的生物。” “是啊!真特么够讽刺的,这就高维生物对低维生物的态度。” “按照这种逻辑,一定有更高维的生物在圈养神吗?” “圈养神?!” “得了!不是所有的神都这样,只有那些拙劣的邪神才有这种控制人类的念头吧?” “如果我们将这些宇宙幽灵消灭了,那些神还会弄出比他们更恐怖的怪物吗?” “哎!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真够尿的!” “是啊!” “不论如何,作为人类的超级英雄,我们有责任守护人类,大家这就打起精神.,去将剩下的宇宙幽灵消灭掉。”剃刀最后说道。 会议结束后,超级英雄们就各自奔赴战场,但他们不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行踪已经被露监控了。 露对苏杭已经恨到骨髓,一心想除之而后快,于是,这次又设计了一个阴谋,要拿超级英雄们当诱饵。 ...…...... 这一日,乡和杜悦一起执行任务,忽然收到信号,发现一片废墟下有个巨大的停车场,里面有数个宇宙幽灵在运动。 她俩先是往里面发射了数枚高含磷炸弹,结果一无所获,可是宇宙幽灵的信号并未消失,于是,二人终于决定一起进入黑暗的地下停车场将敌人消灭。 这正中了露的陷阱,她俩才进入不久就被六个半神伏击,在遭受持续不断的攻击 下,战甲系统终于瘫痪,二人被从战甲里拖了出来…... 原来二人收到的信号是半神们用自己的脑波高仿的。 苏杭和超级英雄们都收到了她俩战甲的混沌之气发送的求救信息,于是便纷纷朝绑架现场赶来。 剃刀和江漓先到了,结果救人心切,冲进了地下停车场,同样受到伏击,也被绑架;老米随后也赶来,依然按耐不住救人的冲动,心急火燎地冲进去,结果,之前的绑架案又被复制了一遍。 老米被抓后,苏杭才赶到,他从地下室残留的信息里读到了整个阴谋,而且知道小神们已经带着五个人质逃走了。 “这些半神设了局却并没有杀了他们,一定有其它阴谋。”苏杭心中既愤怒又不安,“这一次......一定是冲着老子来的!” 果然,露留了一条信息在超级英雄总部的电脑里,却怎么也打不开。 苏杭收到情报,猜到是留给自己的,于是通过神识解读了,信息里露要求与他决斗,还约定了时间地点。 “如果我赢了,他就将被绑架的超级英雄们放了。”苏杭吐槽,“二货!拿这种骗人的把戏来忽悠我,我这一去必死无疑!可是我若是不去,剃刀他们可就危险了!......必须找老板。” ...... “大仙,你看该怎么办?” “你想不想弘扬正义救出剃刀他们?” “当然想!” “那就去。” “可是......” “你怕死!” 苏杭吐槽,“必须怕,谁不怕死?” “去吧!有我在,怕个鸟?死了我还能让你重生呢!” 苏杭这才安心,不过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说,“呵呵!我也觉得自己缺点英勇无畏的气概。” “又想什么呢?” “要不......你给我植入一个英勇无畏的程序?” “去!这个玩意,要自己修。” ...... 露这次将苏杭约到了非洲草原,这时地球早就禁猎了,当然,这种禁令对无赖的神是没有任何约束力。 他正用猎枪射杀了一只雄狮,他已经杀了上百只动物了,尸体堆积如山......这货的心情别提多么愉快! 这时候,苏杭乘坐的隐身飞机也抵达了附近,下了飞机,他就坐着悬浮摩托直奔这里。 剃刀等五人正铐着枷锁被关在铁笼子里。 不一会,苏杭就到了。 “来的挺及时,我刚杀了一只雄狮,正在烧烤,请你吃狮子肉。”露一声狞笑,“听说味道不错!” “哼,你越活越可恶了!” “哈哈哈......这次我接受你的观点!……吃不吃?” “不吃!” “吃饱了再上路,也算我对得起你!” “哼!你身为神域的堂堂中神,居然利用绑架人类的卑鄙手段来逼我就范,不觉得可耻吗?而且还在这里滥杀生灵。”苏杭愤怒了,心中的防怒语录一直在高频播放,但仍无法阻止愤怒泛滥。 “哼!可耻......滥杀生灵。”露讥笑道,“这是什么样的词汇?表示你有同情心?白痴,高维生命屠杀低维生命是天算的意志。” 苏杭听罢愤怒和嗔恨更加爆棚,这时候,那句防怒语录播放的分贝忽然提到很高,“不要动不动就暴怒啊!小心嗔恨心将你带进心魔之境。” 苏杭顿时感到头昏脑胀,无法集中精神。 “靠!”他心里吐槽,“这种状态可没法战斗。” 终于,他又开启了“冷眼旁观程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绑架他们,你为什么要来救?”露继续讥笑的声口道,“这不是凡情是什么?你好歹曾经也是个毛神,怎么能为凡人动情,还为他们来送死!......看来你真的不配做神,否则就该有点判断力,不会到这来自投罗网。” “就算是凡情又如何?”苏杭开始冷静了,“老子愿意!” “愿意!......哼!所以今天我会让你死在这!” “哼!废话少说,出手吧!” “呵呵呵......我还挺喜欢和你打架的。”露冷笑道,“你要是赢了,就将他们带走吧!还有,我将那些烤肉也送你,哈哈哈......” 苏杭感到自己不能再和露聊下去,否则愤怒不仅难消,还会排山倒海而来,于是他看了一眼剃刀等人,便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快动手吧!” “哈哈哈......跟我来!”露又一阵狞笑,将手中猎枪往尸堆上一丢,朝着一大片平坦处走去,苏杭紧随其后。 到了地方,他们相距不过七八米。 “你是怎么从无明之境回来的?”露问道,“据说连十维大仙进去了也休想出来。” “我吧!天生拉风,智慧过人,所以和无明之境不兼容,只是在其边缘晃悠了一圈,就被赶出来了。”苏杭讥笑道,“如果你去了,应该很受欢迎!” “嚯!好大口气,晃悠一圈就回来了,真是千古奇闻啊!......我看是有什么大神仙在后面做你的靠山,给你暗中使力吧?” 苏杭想,“这货虽然狡猾,但也别想让我说出真想。”于是继续讥笑,“你很有想象力,可以回神域开个专栏,专写八卦,最好带色的,包你大挣。” “哼!”露冷笑一声,“我很好奇,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关于天算的意志。” “你究竟是什么二货,这时候还和我谈价值观!”苏杭吐槽。 “快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不告诉你!”没想到苏杭来了这么一句。 “呃!为什么?” “你不配知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露忽然露出一副狰狞的鬼脸,大声质问,“怎么会没有为什么?” 苏杭看见露这幅状态,顿感背脊发凉,他完全不知道露已经神格分裂了,此刻正在发病。 露瞪着眼睛看着他,但见他举起右手于胸前,掌中顿时光芒四射。 “要出手了吗?”苏杭双手交叉于胸口,做出防守状态。 露迅速将右掌打向他,一个个篮球大的高频光球不间断的从掌心射出、砸去,苏杭刹那升起一个护盾,只听见砰砰砰......光球如数打在护盾上,一阵阵雷鸣般乱响。 苏杭并不急于反击,他知道宁传授的弓法对露已经未必有效,“今日来此已经将生死放下了,反正能重生,怕毛?能打多久就打多久,怎么打顺手就怎么打,关键是救出剃刀等人。” “可是如果自己被打死,还怎么救他们呢?”苏杭心中吐槽,一阵阵胡思乱想袭来,“也许自己死了,露也就放了他们......不行!无声大仙说重生太痛苦,我觉得死也很痛苦,真是纠结啊!……还是尽量活下来,不要这么气馁!我可是超级英雄的偶像......” 露连续光炮的力量确实不可小觑,二人之间的距离原本才七八米,现在露仍然站在原地,而苏杭已经被推出去五六百米,而且地上留下了一条长五六百米、深半米、宽五六米的烧焦深沟。 “真不愧是半神啊!”剃刀不觉感叹道,“这威力真特么可怕!” “是啊!他们体内好像有半个星球的能量,这才高大上。”老米也羡慕,“半神都这么牛,那全神就太难以想象了!” 露结束了第一轮打击。 “为什么,一定有个原因,为什么?”他一边走向苏杭,一边还在竭嘶底里的嚷嚷,真是病得不清啊! “告诉我你离开无明之境的领悟是什么?” 苏杭看他这副嘴脸虽然十分瘆人和可恶,却又钻牛角尖里有点可怜,不觉起了慈悲心,“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告诉你......不就是一个答案吗?就当可怜你了!” 露忽然停住了,站在原地,准备听苏杭讲。 “去!如果今天横竖都是死,老子索性就嗨一把。”苏杭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说了,原来他忽然有了“馊主意”,他要以德报怨,给露植入正确的价值观,但听他说,“这一批地球的生灵经过了数亿年的努力,从水中爬向陆地,飞向空中,进化出人类,经过数次沧海和桑田只是为了向着更高维的生命进化,而神也不过是为了向着更高维的生命进化,神来源于凡人,更高维的神又来源于低维的神,大家根本就是一个生命共同体,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向着高维进化,所以我们应该互相呵护和鼓励,而非相互控制和屠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苏杭一口气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特么滴有才华,脸上有了得色。 “你说的是什么鬼呀?”露一脸拧巴,吐槽道,“就靠这玩意能逃出无明之境?还tm多少次沧海桑田呢!” “理解、同情就会产生仁慈,有了仁慈就能让一切黑暗后退,何况是区区无明之境?”苏杭做出一副布道者的姿态。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证道了?看你这副德性,真tm找抽。”露狠狠吐槽。 “哎!我已经将真相告示你了,你又不相信!”苏杭吐槽,“你看,是你自己慧根不够,真是可怜啊!” “我慧根不够?呸!”露又一边竭嘶底里,一边走向苏杭,“所有低等物种都是高等物种的能量来源,就好像人类吃掉鸡鸭牛羊,一个湖里的鱼互相吞噬,这么明显的事实都会被你忽略。天算的意志就是维持平衡,它让物种之间相互吞噬也不过就是维持数量的平衡,如果物种之间互相呵护和鼓励,那tm高等物种吃什么?吃自己吗?大家都不用相互吞噬了,都饿死算了。对了,你说的命运共同体还真的没有错,大家互相吞噬,谁也离不开谁,果真就是一个命运共同体啊!哈哈哈......” “多么好的领悟,居然硬是被你拧歪了!”苏杭吐槽,“你这二货的内心是多么的阴暗而扭曲啊!” 他心中已经宣告给露植入价值观的计划破产。 “这二货缺乏耐心、经验、技巧……好像什么都缺,就想给一个中神植入价值观,果然欠抽!”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吐槽。 此时,露和苏杭距离又不过三四十米,露这次将双掌挥出,虚空之中忽然就显出无数双手掌从四面八方击向他。 苏杭自知无力硬接,于是双手合十于胸口,刹那升起一个保护罩,又一阵阵砰砰砰雷鸣般的炸响,很快他的四周被轰出一个直径二三十米的深坑,苏杭就落入坑中。 无数的掌还在露的意念指挥下继续飞入坑中揍他,转眼连坑都已经二三十米深了。 苏杭虽然有保护罩,但是那么多神掌打来,难免产生强大的冲击波,震得他多少有点内伤,嘴角流出一道鲜血,又开始吐槽,“你啥时候学的如来神掌?” 露的掌才打完,他就忽地跳出深坑,拉开光之弓,迅速射出用了包含六七成功力的一支高频光箭。 然而,箭与露近在咫尺的时候,露双手一合十,似乎握住了箭头,再将其向左侧甩去,瞬间光箭落到数千米外,炸碎了一座老大的山头。 剃刀一众已经目瞪口呆。 “靠,这货又厉害许多啊!”苏杭也料到弓法对露已经失效,可没想到露变得这么厉害,此时的他不仅气喘吁吁,五脏六腑还有一阵阵巨痛,“要是我的混沌之气升级成功了,就不用怕你了!可惜......” 就在他喘气的时候,露刹那就到了他的跟前,一脚踢到他的脑袋,这一脚也有两成功力,苏杭立刻飞了出去,摔落在五十几米外,虽然有混沌之气保护,但脑浆还是流出来了,顿时感觉自己要挂了,但心中还在较真,“靠,超级英雄们还在看着呢!我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人设崩塌啊!”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0) 忽然,他心念一闪,是无声大仙在呼叫自己,他在一阵剧痛和昏 沉的袭扰之中努力保持清醒,接通了无声大仙的信号。 “快点冥想,与万物一起荣辱与共。”无声大仙就说了这几个字。 “啥?我都快死了!......还荣辱与共?” “做不做随你便!” “也许这是一线生机!”苏杭也不敢多想多问,立刻照办,很快进入了深度冥想,混沌之气升起。 露正慢慢朝他走来,而他正在冥想万物与自己同体,共同在宇宙之中修行,无声大仙也默默引导他,片刻,他果然窥见牛羊的心声,果然窥见昆虫的心声,果然窥见鱼类的心声,果然窥见鸟类的心声,果然窥见人类的心声,而且都是同一个声音——渴望冲破生命的瓶颈,了悟真相,实现升维。 “赞啊!我感觉到了。”苏杭这下真是悲欣交集。 露已经到了他的附近,看他被浓重的混沌之气围绕,不觉后退四十米,然后双掌推出一束强大的高频光束直达他的心口,而且光束还在升级功率,已经足以将半座小城轰了,让苏杭四周三十几米都耀眼夺目,根本不能直视。 苏杭自然感觉痛苦万分,但是,也就这时候,他忽然感到周遭有不同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是牛羊、昆虫、鱼类、鸟儿、人类......的心念,原来我刚才的冥想被无声大仙引导着接入了它们的心念,得到了它们的认同和支持,所以这是众生散落在时空里的心念来支持我。靠!这些信息正在转变成能量,我真的要开挂了!真的在成为万物的偶像!” 片刻后,苏杭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露的高频光束已经微不足道了!” 此时,露十分惊骇,不解究竟,于是继续以必杀的决心加大攻击功率。 苏杭已经从地上慢慢爬起,准备用光之弓射杀露,但就在此时,无声大仙却警告,“不可起杀念,不可起嗔恨心,否则这些信息不会再支持你。” “呃!为什么?” “他们是因为认同你对他们的理解才愿意相助的,如果你起杀心,他们就会否定你,离开你。” “原来是这样!......可现在打又不能打,杀也不能杀,我该怎么办?” “既然你已经被注入了足够的能量,当然是用来升级混沌之气,然后回神域喽!” “回神域?现在!可是剃刀他们怎么办?” “菜鸟,你走了!露还以为你化为乌有了,目的达到了,自然放了他们,我都看见未来了!” “哦~我明白了!好吧,我要去神域找宁,可想死她了!” “准备好…...” 苏杭和无声大仙对话还没结束,身体忽然一阵闪光后便消失了。 露先是十分惊讶,但他仔细思考后却认为自己将苏杭干掉了,随后就放声狂笑,“哈哈哈......终于死了!哈哈哈......” ...... 之后,剃刀一干人等果真被释放了,他们站在苏杭消失的地方默哀。 此时,有一缕信息忽然飘进了剃刀的心里,那是苏杭离开的瞬间释放的,“我好的很,放一百个心!” ...... “大仙,这是哪?”苏杭站在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的地方,心中空荡荡。 “哎!意识之洋。” “为什么又来这?” “二货,你刚才动了什么念头?” “我......只是想宁。” “去!明明起了那么大一个色心,恶心了那些支持你的念头,它们就刹那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我被抛弃了!......我的这个肉身真的挂了!”苏杭有点不平静。 “挂倒没挂,我将他转移了,现在的你只是自己的神识。” “哦!......那我不是应该和他一起吗,怎么单独跑这来?” “是啊!理论上你是应该和他一起,可是,你却偏偏到了这!” “对啊!怎么解释呢?” “要问你自己。” “问我!怎么又是问我?” “你心中有一股正念,觉得自己必须帮地球将剩余的宇宙幽灵除掉,所以就来这里了。” “正念!......好吧!我必须承认我确实有。”苏杭挑了挑眉毛,毫不谦虚,“可是,来这里怎么杀宇宙幽灵,他们不是在地球吗?” “还记得吗?这意识之洋其实是所有人类的数据云,这里存储着他们的所有思想、活动、知识、文明和人格......每个人意识里有一个生门和这里连接,不断上传下载信息。” “当然记得!” “当初,被宇宙幽灵黑入的人类生门,如今成了宇宙幽灵的生门,而且也在这里。” “哦!你的意思是......我也应该从他们的生门黑人他们,以其人之道反治其身。”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所以才将自己带到这来。” “我自己的意思!......我怎么没感觉?” “你所知道的比自己认为的要多得多,只是你不知道这点而已。” “等等等等!”苏杭沉默了片刻,正在消化无声大仙这句话。 片刻后,他面露得色说,“好吧!我承认自己有正义感,所以潜意识将我带到这。” “靠!”无声大仙吐槽,“你啊!老不谦虚了。” “嘻嘻!说实话,我没将宇宙幽灵灭了就离开,心里还真不爽。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的生门了。” “不急!他们还有近万个,你打算一个个黑啊!” “你的意思是?” “他们不是十个左右组成一个小云端系统吗?” “哦!”苏杭恍然大悟,“只要先黑进那朵云的大脑,再由他向其它端头植入一条恶意信息就能一次黑掉十几个,正是一劳永逸!” “对!我算过了,他们还有七百个云脑。” “哈!我只要找到并黑入这七百个云脑,那就不算什么难事了。”苏杭信心满满,“包在我身上了!” “别太大意,没那么容易。” “哦!我最怕这句话了,莫非又有状况?” “必须有!”无声大仙说,“你只要一动手,神就会有所察觉,还能让你为所欲为?” “那就来呗!有你做靠山,我才不怕。” “去!……你来此应该还有另一个任务。” “哦!我的担子这么重?” “别嘴贫了,这一次你必须将混沌之气的潜力激发到四维。” “哎呀!好难啊!” “再难也得上,否则就算回到神域也是去送死。” “哎,明白了!那我去了。” “嗯,去吧!”无声大仙这时又偷偷给苏杭植入了一条命令程序,“一定要将混沌之气升级喽!” ...... 那些生门就是接口,它们在意识之洋里本来散落一地,有的几百万个堆一起,有的单独一个孤零零,有人死去就消失一个,有人诞生就多出一个,但总数总不低于一万亿个,不可谓不多啊! 意识之洋的居民(人格等其他意识生命)在这,视界受到了限制,所以每时每刻与一堆堆生门同在,却即看不到它们,也感觉不到它们,就算从它们之中穿过也毫不知情,所以这世界对他们来说永远都是白茫茫一片。 苏杭有四维神识,当他将自己的神识和这世界振动频率接通的时候,视界就打开了,“乖乖!” 眼前纯粹的白茫茫世界瞬间变了,他看见到处都是堆积如山或散落的生门,不觉惊叹,“靠!这意识之洋果然是一朵超级数据云,连接了这么多人类的意识。” 不仅如此,他看一眼就能扫描一百万个生门,如果其中有自己想找的那个,绝对不会漏掉,因此,自己脑内又闪过一条奇葩yy,“靠!老子的四维意识真是一部超级超级超级计算机,有这样的金手指,发家致富指日可待!这一次在地球居然没买大乐透,可惜!要是中几个头奖,存银行里,再到一百年后的地球去取,那利滚利真特么爽啊!” 当然,由于生门基数太大,要将七百个宇宙幽灵的云脑找出来仍然是一件苦差事。 不过今天运气不错,他才走出一百步就找到了一个宇宙幽灵的生门,虽然它不是云脑,但是苏杭觉得通过它也一样可以进入它对应的云脑,于是,他就跳进了那个生门...... “我靠!刚才穿过生门的那一瞬间真像进入一扇时空之门啊!”苏杭不觉赞叹,“惊艳了我的心!” 他一来到宇宙幽灵的意识里,简直目中无人,立刻就开始放肆的读取他的各种信息,可是过了一会,他发现到这个意识也在读自己,所以当他找到这个意识和云脑接口的一瞬间,接口就断开了,他根本不可能再从这里进入云脑。 “我靠!”苏杭一声吐槽,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立刻想从生门退回意识之洋,结果在退出的时候居然收到意识之洋的“拒绝访问”。 “靠!真把老子当恶意程序了,幸好老子有 四维意识啊!”他开始破解意识之洋的防火墙,折腾了好一会,才终于打开一个小缺口,跳了出来。 “但是,这一次它也记录了我的破解过程,下一次一定会增加密码位数,大大增加我再破解的难度!”苏杭吐槽,“麻烦事还真不少!” “原来宇宙幽灵的意识这么敏感!”苏杭出来后坐在地上一顿吐槽,“可是无声大仙读我念头的时候怎么就没被我发现?我也很敏感啊!……这可怎办?”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到,“此时此刻非常有必要找大仙。” 于是,两腿一盘进入了深度冥想。 ...... “难道是你的维度比我高,所以解读我的时候,我发现不了?”苏杭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错!” “可是,我的维度也比宇宙幽灵高,为什么解读他的时候就被他发现呢?” “因为你和他只差了一个维度,差距不算远,而且宇宙幽灵也已经进化到了三维空间的金字塔尖,敏感度自然不是一般人类可以比的。” “哦!说白了还是我和你的差距太巨大的缘故。” “不完全是!最主要的是你的手段特么滴粗暴,像翻箱倒柜一样翻看人家的意识,鬼才发现不了,要是我这么对你,你多少也会有发觉。” “明白了!......这么说,你平时到我脑子里那是鬼鬼祟祟啊!” “去!用的什么新容词!......总之,你在进入宇宙幽灵意识的时候还是应该温柔一些,谨慎一点。” “嗯!可是我黑入一个生门再回来后,那意识之洋果然拒绝我访问,要不是我天资那个聪明,估计也挺麻烦!我怕后面它阻止我会越来越有办法。” “当然,别说黑七百个云脑,等不到你将十个云脑黑了,它肯定能找到一种算法让你永远进不了意识之洋。” “靠!这么厉害,我的意识维度可比它的算法高啊!” “它是一种特别小心眼的算法,而且后面还有更高级的算法在支持它,如果自己无法拒绝你,一定会得到更高级算法的支援,到时候,你肯定进不来。” “卧槽!它也有靠山金手指啊!......不过,有你在,我应该不用担心吧?” “二货,它的终极靠山可是天算,我自己还活在天算的鼓掌里。” “呃,一言惊醒梦中人啊!那怎么办?” “你不就是想向宇宙幽灵云脑的生门里植入一个恶意程序吗?干嘛非要自己跳进生门呢?太特么暴露了!” “哦!”苏杭顿时明白了,“我可以利用混沌之气来传送病毒......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黑客还是老的毒啊!” “去!不过,切记你这一次的对手可是一种算法,即便它的维度比你低,如果你黑宇宙幽灵的用时太长,它一样可以找到你。如果你被列入黑名单,就麻烦了!” “明白!”...... “大仙,为什么神界没有意识之洋?” “因为神没有文明。” “此话怎解?” “形成意识之洋需要庞大的文明数据,如宗教、哲学、文学、语言、美术、音乐、风俗、民族主义等的数据,这些数据能牢牢吸住每一个与其相关的人类意识,甚至和人类亲密的动物都逃不过。神没有这些文明,自然不会有意识之洋。” “不懂,不过凑合着接受吧!......可是,神为什么没有文明?” “因为他们更接近真理,所以yy就少了,而文明的根源就是yy。” “哦,深刻!......所以像你这样的大仙,应该没有什么想象力了吧?” “我都能看到真相了,还需要想象力干嘛?” “想象力就是创造力啊!” “哈哈哈......二货,我需要创造力干嘛?” “哇!大仙的话果然一声惊雷,令我顿悟,虽然我完全没听明白,但还是有种清新脱俗的冲动!” “受不鸟你的话风!” ...... 苏杭和无声大仙结束了通话,才睁开眼,忽然发现一只黄毛土狗正盯着自己,不觉语无伦次,“靠!是一只狗人格......靠!不,是一只狗格......靠!是一只狗的数据包!” 苏杭吐槽,“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数据包的全息投影!......是啊!还是叫你一只狗吧!” “去吧!”苏杭想赶走这只狗,可是,这狗至多后退两步,然后还是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一脸的喜感。 “耶!无家可归,看到我面善,想让我做你主子?我现在可没心情养宠物,你的脸再喜感也没用,走走!”苏杭继续驱赶,可是狗就是不走,他忽然觉得这狗子有点熟悉,这才认真打量,“你......是旺财!” 苏杭眼眶顿时红了,“旺财啊!” 那狗终于扑上来舔着他的脸,苏杭热泪盈眶,哭腔道,“这种场面太他妈虐心了!” 原来,苏杭十岁的时候成了孤儿,十岁之前还是有爹有妈的,还有眼前的旺财,家境也不错,可是那一年,爹妈带着旺财开着自家的小三轮进城,结果路上遇到车祸.,爹妈没了,旺财也没了,幸好同村的乡亲都善良,让他吃了百家饭长大,幸好大学又扩招,让他上了一所地方的大专,可惜,他最终还是沦落成废材。 “旺财在这,那爸爸妈妈的人格数据包也在这,我咋早没想到!”苏杭心情激动,就要查找自己爸爸妈妈的信息,“等等!……我真的要在这时候搞家庭团圆吗?” 苏杭冷静了片刻,终于摇摇头,“算了,不要去打扰他们了,都这么多年了,不要让他们再难过一次......何况,我自己还没有见他们的心理准备!而且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呢?说我成神,死了,还是说成了植物人?他们一定会悲伤我怎么连个种也没留下就走了…...算了! ” “哎!”苏杭含着泪,长叹了一口气,“算了!让他们过得平静点,否则,我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旺财,你回去吧!” 可是旺财似乎不想走,依旧呆呆站在他身旁摇着尾巴,一脸喜感。 苏杭看着旺财叹道,“那随便你!” 他看了一眼刚才没黑成的那个生门,又看看自己的情绪还在难受,“算了!不黑你了,老子现在没心情!” 苏杭在意识之洋走了几公里,心情方才平静了些,这路上也没有遇见一个宇宙幽灵的生门,可是旺财却一路跟着。 “你跟了这么久就不累?”他蹲下身抱起旺财,“都十几年没见了,你咋一点没长个?......你身上该不会有跳蚤的数据包吧?” “原来你没和我爸妈住在一起!”苏杭抚摸着旺财时忽然读到了它的信息,顿时惊讶,“卧槽!车祸后你就找不到他们了......你还和我一样惨,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单身狗!......” 就这样,苏杭这次在意识之洋,身边多了一条狗。 ...... “原来这里也有镇子!”苏杭和旺财来到了一个镇子,这里的人都是穿着古装,他一边逛镇子,一边读取这里的信息,“物以类聚,这些果然都是同时代的地球古人,他们死后,人格数据就在一起......居然还有古时候的商业,卖的也是那个年代的产品......都是一些之乎者也的家伙!” 他在镇子里发现了一个宇宙幽灵的生门,正好落在一户人家的门口。 他来到生门边上,正准备发动混沌之气。 “你找谁?”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爽朗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怦然心动,刹那一长串的yy掠过,“古时候的美女......” “呃!没事,我路过。”苏杭还是迅速走开,但见那古代美女进了自己家门,他心里开始骂自己,“靠!色心来的真是猝不及防,怎么对得起宁!” “旺旺旺......”旺财叫了几声。 “你就不要笑我了!”苏杭嘴角一翘,“人之初,性本色,狗之初,性也本色。” 他来到一颗树下,离那生门十余米,“这个距离应该也可以。” 他一坐定就开始闭目冥想,混沌之气升起。 旺财吓得跑开十几米,坐在那呆呆看着,喜感的脸没了,收起耳朵,露出惊骇。 苏杭引导着混沌之气进入了生门,混沌之气本身具有加密性,所以一路上都是绿灯,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机会。 这次他还特别小心谨慎,很快就利用混沌之气反馈回来的信息定位到了这个宇宙幽灵和云脑的接口;接着,引导混沌之气通过接口直达那个云脑。 “这就是云脑的意识世界!”苏杭不断解读混沌之气反馈回来的信息,发现凡是意识世界都是无边无际的,连宇宙幽灵的也不例外。 “靠!那些闪烁点是他的习气吧!闪烁点那么 多,说明你的恶习不少,难怪这么坏!”苏杭想起了无声大仙当时说过,一旦意识进入这些闪烁点就要落入轮回,也就是挂了。 “我知道该写什么样的恶意程序了,别怪我太狠,实在是你们不该遇见我!”于是,他写了一条命令程序,“进入闪烁点。” 他通过混沌之气将命令程序植入云脑;接着,又通过这个云脑发送给其他脑端,十几个宇宙幽灵的意识瞬间同时被植入了这条程序;最后,他们的意识都乖乖地奔向自己意识里的闪烁点。 果然,命令程序才发完,这批宇宙幽灵的躯体仿佛被拔了电源一般,立刻就关机了——挂了。 “爽啊!”苏杭抑制不住的大笑,“哈哈哈......早该用这种方法了!” 他结束了冥想,收了混沌之气,睁开眼,立刻吐槽,“靠!旺财,你真行啊!” 原来旺财遇见了一只母狗,好像一见钟情啊! 这时,忽然从街巷拐角冲出一大群土狗直扑旺财,苏杭还来不及读取状况信息,旺财已经被一顿暴咬。 “我靠!你抢人家马子了。”苏杭读到了信息,一脸讶异;立刻重回冥想,升起混沌之气,这下才吓跑了那些狗。 苏杭轻轻松松干掉了一组宇宙幽灵,心情无比爽,信心爆棚地继续上路,可是跟在他后面的旺财却一瘸一拐,心情沮丧。 “你长得这么帅,一定会遇见一大群红颜知己的!”苏杭安慰道。 ...... 由于宇宙幽灵早就被露监控着,有这么一组忽然同时死亡,这信息立刻就传到了他的脑中。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1) “奇怪!”露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然后起身赶往案发现场。 一个多小时后就到了,这期间又有一组宇宙幽灵忽然同时死亡,这让他更坚信其中大有文章,于是,他反复认真解读了这些宇宙幽灵的尸体,终于在云脑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他一脸的惊骇,“有混沌之气的残留信息,还是从内部让这些身体自动关闭的!” 接下来,他又读到了尸体上有意识之洋的信息,立刻就明白,“从意识之洋下的手,从生门黑入......苏杭!” “莫非他还活着?!如果他死了,神识怎么会去了意识之洋?不可能,我们如果死了,意识之洋吸引不了我们的神识......这tm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露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狰狞,神格分裂又发作了,但见他怒不可遏地将气发在十几个宇宙幽灵的尸体上,将他们一一踢飞。 一顿发泄后,他还是将这件事上报了评神委员会。 ...... “旺财啊!”苏杭坐着,抚摸着旺财,一脸得色,“如今我的人生可是在不断开挂的节奏中,你懂不懂什么叫开挂?” 旺财身上的伤被苏杭用混沌之气治好了,可是它的心还很受伤,所以没有理他。 “哎!心里的伤我就没法帮你治了,但是我想告诉你,一次失败不能证明你就是一只衰狗…...” 在意识之洋的某个地方,天地皆白茫茫一片,平静。 忽然,天空之中出现一点红晕,越来越红,越来越大;接着,轰的一声,一颗火球从天而降。 这里有一个山谷,谷中的众生早就注意到它了,但大家鸦雀无声。 现在,它正不偏不倚的落在山谷的中心,众生方才一片骇然。 火球落地便缓缓熄灭了,现出一个人形,仔细一看原来是露啊! 这货搞了这么大一个降落的排场,分明是要显摆,不过,这招果然有效,让这谷中众生顿时升起敬畏。 这谷中的众生可不简单,原来都是“神”——打引号的神。 不仅仅有外星球的神,地球上所有叫得上名号的神都在这,例如东方的孙悟空、太上老君、玉皇大帝、西方的宙斯、雷声托尔、战神阿瑞斯......应有尽有,真是够尿的! “呵呵呵......你们这些人类创造的神,受到人类的供奉......你们是人类的集体意念所化,被人类塑造出了神格......”露一边大摇大摆走向谷中一个高地,一边用遍及一切的洪亮声音说着,“但是,你们不过是人类文明的一小部分,你们被人类的意志赋予了神一样的力量,你们成了我们在人类世界的替身,甚至一度代表着我们统治他们的灵魂。” 众神开始议论纷纷:“这货是真的神!......这货想干嘛?......他说这些什么意思?......” “哼!到了今天,你们和所有古老人类文明一样,已经被自己的创造者(人类)抛弃了,你们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荣光,甚至成为人类娱乐的工具,知道为什么吗?”露已经站在一块高出地面许多的巨石上。 “为什么?”玉皇大帝站出来反问道。 “是啊!为什么?”众神都开始发问了,“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不是真的神!”露嚷道。 现场忽然鸦雀无声,所有神都低下了头。 “就连在这世界的人类人格,哪怕他们其中有人曾经是你们的信徒,如今也已经将你们啜泣。”露讥笑道,“因为他们发现了真相,开始藐视你们。” 现场仍然鸦雀无声,而且气氛十分压抑。 “你们只是人类创造的神,是他们所谓文明的一小部分。”露接着说,“他们才可以这样随心所欲的对你们,甘心吗?” “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我们又不是真的神,也没有去过物质世界。”宙斯对众神说,“你们说对吧?” 众神纷纷肯定。 “哼!想去物质世界吗?” 众神听露这么一问,全都齐刷刷的瞪大眼睛看向他。 “想!”猪八戒率先嚷道,“可是怎么去?” “是啊!怎么去?”众神也嚷道。 “成为真的神......就能去。” “呃!”众神一片惊愕,接着就纷纷惊叹,“成为真的神,哎呀!成为真的神......可以吗?” 这时候,猪八戒已经挤过神群来到了露的跟前,忽然握住露的大脚,“大爷,我要成为真的神!” “我们也要成为真的神......我们也要成为真的神......我们也要成为真的神......”现场所有的神都振臂高呼。 露将手举起放下,众神的声音忽然就停了;他又将脚从猪八戒的手里挣脱出来,一副好不嫌弃的样子;然后将苏杭的投影画像在虚空投影出来,“这个半神,是神域的叛徒,现在在意识之洋,谁杀了他,就可以成为真的神。” 众神一片沉默,看来都没有信心。 “放心!在这里,你们的力量不会输给这个半神,而且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信息包,和你们一样,放手干吧!” “你为什么不自己干?”嫦娥说话了。 “美女,这是天上掉馅饼,要不要?”露冷冷应道。 “要、要、要!”众神齐刷刷应道。 “可是!”一个外星球的大神忽然问道,“我们这里几千个神,却只有一个名额......” “是啊!”众神又是一顿议论,“太少了!” “哼!”露冷笑一声,“你们靠着人类的祈祷和集体想象才存在,可是人类的科技发展突飞猛进,每个星球的未来都没有人再信奉神了,而当人类不再需要你们时,你们就象垃圾一样被丢弃,活得这么低贱,有一个机会就不错了,还好意思在这抱怨。” 众神又是沉默了。 “看看你玉皇大帝,曾经三宫六院,如今像得肺痨,看看你孙悟空,曾经大闹天空,如今毛色无光,再看看你雷声托尔,曾经叱咤风云,如今锤子都不能打铁......你们越来越虚弱,最后会挂掉!”露指着一众神说道。 众神依旧鸦雀无声。 露来此的计划本是诱惑这些引号神去杀苏杭,这下心头一个恶念不断闪烁,他要迷惑这些引号神在意识之洋新风作浪。 “如今,我神域计划让三维空间的人类重回修真文明,这难道不是你们的福音?到时候,人类重新信仰神,你们还怕不会咸鱼翻身?”露继续看着一众假神,蛊惑道,“你们眼里有火,那是渴望,为什么不让它爆发?到意识之洋各处显示自己的实力给那些愚蠢的人格看,让他们敬畏你们,你们可以将意识之洋变成畏神之地,何必活得这么窝囊?” “是啊!”一个外星巨神忽然激动无比,“我是五万年的古神,从前三十丈高,现在才三丈高,再往后我就要变成三米高,三分米高,三厘米高......我受够了,我要得到尊重,要人类惧怕我!” “对!对!对 !”一众神大呼支持。 “阿弥陀佛!这岂不是要造成很多杀生?”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从一众神中挤了出来,耶!是唐三藏,哦!是引号唐三藏。 结果,立刻一只手拖着他的肩膀,骂道,“我说三藏,你个秃驴又犯病了?你不过是人家庙里供奉的,纸上画的,小说里写的那个唐三藏,真正的唐三藏早成佛了,你不过是人家的替身之一,是人类yy的假三藏,别再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三藏回头行了个佛礼,“菩萨,虽然你是人类杜撰的,不是那个真的菩萨,但是你也因此受了不少供奉,也该知足常乐。” “乐个屁!”菩萨骂道,“人家真菩萨早在六界外,我替他在人间尽算命,有求必给签,谁tm也不欠谁,现在算命的人也没几个,我也下岗了,总该转岗谋生,不能老在这搓麻将吧?” “对啊!对啊!”一众神又议论起来,“总不能坐以待毙。” “呀~~!”忽然孙悟空一声呐喊,挥着金箍棒向露砸去,但见露一跃飞入空中,孙悟空将那方巨石砸碎,众神一脸惊讶。 “呵呵呵......”露一声冷笑,在空中将手一握,下面的孙悟空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露开始用高纬意识破解他的算法。 “孙悟空就是一个典型,被人类植入了太多的所谓正义信息,被这些信息控制,才向我发起进攻,他身不由己,真是可怜!”露用一种讽刺的口吻说,“你们不想永远做人类思想的傀儡吧?那就做你们自己,和人类给你们植入的那些信念对抗吧!” 过了一分钟,这个孙悟空被放回了原地,象木头一样站着不动。 露缓缓落回地面,不屑的笑道,“看见了吧!他现在被我黑了,成了我的傀儡。你们究竟想做谁的傀儡?” 众神仿佛倒吸一口凉气,鸦雀无声。 露继续大力鼓动道,“你们是人类思想的傀儡,如果想真正自由,就必须推翻他们对你们的种种要求和期望,让他们真正害怕你们,臣服于你们,按你们的要求创造你们的故事,再不许按他们的需要来创造你们。你们如果不想做任何人的傀儡,就必须自己掌握命运,不论是真神假神,让我们携起手来,统治全宇宙。” “好!”一个外星大神嚷道,“同意!” “好,好,好......”众神齐声表示同意,接着,就纷纷抄起家伙冲出谷外。 忽然,露的双脚又被一双手轻轻握住,“大神,请问成了真的神,可以找女人吗?” 原来是猪八戒,露冷冷地一笑,“当然可以,还是绝对美艳的仙女。” 猪八戒会心一笑,舔了舔嘴巴,拿起耙子就冲出谷外。 ...... 苏杭的行踪虽然有混沌之气加密,但是这么多引号神来杀他,估计这一路又是跌宕起伏。 那些带引号的神冲出山谷后就直奔各个方向,凡是遇见村庄或城镇就进去杀人放火一番,果然让那里的居民害怕,然后拿着苏杭的画像到处问,“见过这个人没有?” “你们别害怕!我不是凶神恶煞。”带引号的唐三藏正向一对古装父女客气行礼,然后拿出苏杭的画像,“请问你们见过他吗?” 那女子认真看去,对了!她见过苏杭,立刻说,“这个人曾经到过我家门口,因为着装奇异,两眼好色,所以我对他特别深刻。” 于是,唐三藏一众立刻在镇中寻找线索…... 但是,浩浩意识之洋存储着人类的文明,并不是所有的文明社群都惧怕这些带引号的神,比如军事社群就用导弹干跑了一群西方神,但听宙斯狠狠骂道,“早晚回来收拾你们......等着瞧!” 还有游戏社群,里面住着都是一些经典的游戏人物,玛丽兄弟就用蘑菇丢那些神,每每不仅砸中,还发生大爆炸,肌肉健硕的萝莉打得猪八戒满地找牙,贪吃蛇一瞬间就吞了几个神,王者荣耀里的那些人物也没有让这些神好过...... 当然还有动漫社群,这的人物都被人类意识赋予了神一般的力量,无论英勇的圣斗士、好色的龟仙人、还是神笔马良、当然也有卡通版的孙悟空、猪八戒、超人和宙斯......也都没有给这些引号神行凶的机会。 露知道了,带领着一大群引号神,赶到游戏社群,搞乱了那些游戏人物的编码,结果这些带引号的神又反败为胜了,将游戏社群的居民赶出了自己的家。 露这货不顾一切后果,报应终于来了,他还来不及对其它社群发动攻击,意识之洋的算法就将他视作入侵的恶意程序,开始收拾他。 意识之洋的算法正在试图关闭他进来的生门,而且还在破译他的编码,但是他的编码比意识之洋的算法高级一个维度,所以意识之洋的算法一时半刻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它也正在获得更高维算法的支持。 “闹过头了!高维空间的算法很快会来支援。”评神委员心语警告道,“速速离开!” “是!”露虽然不情愿,但在高维算法面前绝对不敢嚣张,“反正这么多假神合力杀死一个苏杭也绰绰有余,哈哈哈......”这货又发病了,带着一脸狰狞逃走了! ...... 苏杭已经通过解读意识之洋的公开信息,知道了这个世界正被一群带引号的神搞乱,但他暂时不知道这些神在找自己,所以没有太当回事。 “旺财,过来!” 旺财刚刚将一群追它的狗甩掉。 “二货,你的伤才好就惹祸。”苏杭吐槽,“经过上次的教训后一定是总结了不少经验吧!每每沾花惹草遇到名花有主被报 复的时候,居然都能侥幸逃脱......哎,真不愧是我的狗啊!三观特么滴不正。” “汪汪汪。”旺财叫了几声,苏杭又开始解读它的意思,立刻变脸骂道,“我去,居然敢说是跟着我学坏的,居然还懂近墨者黑!信不信我给你植入一条程序,让你以后见着母狗就恶心,见着母猪就喜欢......” 苏杭几乎每天都能找到一两个宇宙幽灵的生门,然后将其黑了,“哎!还是太慢了,最好能一天找到几百个......可是,活干完了,我也就要离开旺财了!” 苏杭带着旺财继续寻找宇宙幽灵的生门。 此时,离他三公里的地方,坐着一红一蓝的两个带引号的神,红的是火神,蓝的是水神。 “都说水火无情。”火神问道,“你说我们俩算有情的水火吗?” “我去!如果我俩是有情众生,就该进入轮回......要是真能轮回,倒是不错。”水神说,“总比永远被封印在这意识之洋来的痛快!” “没错!你说,那个神说的是真的吗?我们能成为真的神!” “不知道,但是离开山谷后整个精神都爽了!”水神说着,忽然话风一变,露出诡异的笑,“我昨天收拾了几个武士,他们都要被吓尿尿了,看他们那副德性,真特么滴过瘾!” “去,那算什么!”火神不屑一顾道,“我昨天将那户人家的房子劈开,男主人还坐在马桶上,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的恐惧,那才好笑。” “去!我前天把一只狗的腿吓断了。” “去!我昨天把一只鸟的翅膀吓掉了。” “你说话能不能有点谱?” “我说话哪没谱了?” “鸟的翅膀会被吓掉吗?我看是被你劈下来烧烤了吧?” “那狗的腿会被你吓掉吗?我看也是被你砍下来烧烤了吧?” “靠!我烤完了,不都给你吃了吗?” “你不也吃了我的鸟翅膀吗?” “哈哈哈......我俩真tm又二又恶!”水神和火神乱七八糟的讲了一大堆,火神终于吐出一气,“哎!太特么无聊了!” “哎!这么跑出来吓人其实也不好玩......活得太久,是不是也没啥意思?” “这是个大问题,你好好考虑一下。” “干嘛要我考虑?” “你提出来的,当然你自己考虑。” “呃!你看......”火神忽然叫水神往前看,“真是那个苏杭。” “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杭此时距离他俩不过千米,已经读到了这两个引号神的信息,不觉吐槽,“这就是那些干坏事的假神!” “意识之洋的算法怎么也不管一管?”苏杭吐槽,“算了,还是让我来替它行道吧!” “旺财!想作一匹迷倒万千狗美眉的猛狗吗?”苏杭露出坏笑,由于这段时间黑宇宙幽灵,他的编程能力进步不小,只需一念就能产生一个很强的程序。 旺财吐出舌头,露出充满喜感的脸,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但见苏杭闭目冥想片刻,就给旺财植入了一个程序,然后径直向那两个神走去。 “兄弟,咱俩要走运了!”火神已经兴奋异常。 不料他话音才落,水神已经抽刀冲了出去。 “我靠!你个二货,居然想独占这猎物。”火神立刻也抽刀冲出去。 “这两个二货冒牌神想杀我,可惜,实力还是差点。”苏杭一边说着,一边凝神汇聚混沌之气,瞬间一只手掌已经布满了混沌之气;接着,他将混沌之气输向旺财,“旺财,你去和他们玩玩!” 原来这一掌混沌之气不仅给旺财输入了巨大的能量,还激活了刚刚为它植入的程序,旺财的编码瞬间被改写,身体越来越大,毛发也逐渐坚硬,很快身形就大过两头牛,成了一只肌肉发达的巨型怪犬。 “去吧!”苏杭一声令下,旺财如火箭般冲了出去。 此时,水火二神离他们只有两百米,看见旺财忽然变得这么大、这么凶狠,顿时刹住脚步,掉头就跑。 “哎呀!”水神哭腔大嚷,“我要被吓尿尿了。” “我也是!”火神也哭腔嚷嚷。 “去!你一肚子的火,哪来的尿?” …... 他俩被旺财追着曲线逃跑。 “好玩吗?旺财~~”苏杭不屑大笑,“假神敢来惹真半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就在旺财玩得开心的时候,天空忽然显出异象,接着,几道雷电击向它,虽然没击中,但威力十分惊人,吓得旺财赶紧往回跑,路上还被吓尿了。 苏杭一看,雷电来的诡异,并且还在不断的打向旺财,顿时就读懂了这信息,“靠!旺财被我改了编码,被意识之洋的算法认为是病毒。” 苏杭立刻冥想调动旺财体内的混沌之气,为它解除了刚刚的程序,旺财跑着跑着就恢复了小个子原样,雷电打击也嘎然而止。 “幸好没被击中,不然旺财你这信息包就化作一缕能量了,咱就再见不到!”苏杭一阵嘘唏,“幸好我是利用混沌之气植入程序,而且解除的及时,再晚一步就会被算法发现了,那就糟了!” ...... 在意识之洋的某个地方,躺着一具焦尸,镜头拉进,原来就是被露黑得那个带引号的孙悟空,哎!他被算法当病毒干掉了。苏杭凭着四维意识的高级算法,可以同步解读旺财的意思,这倒让他对狗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算又一次颠覆了自己的三观。 “二货,原来你们和人类差不多,都好贪嗔痴爱和嫉妒羡慕恨啊!”苏杭感慨万千。 “汪汪!”旺财说,“那是!” “汪汪汪......汪汪!”旺财又说,“你们人类太不了解我们,我们却很懂你们呢!” “得了!人心隔肚皮,你懂个毛。” “汪汪汪汪......汪汪。”旺财说,“我有的是毛,自然懂毛......我们知道人类喜欢别人顺从自己,所以我们就顺从你们。”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2) “狗奴才!” “汪汪汪?”旺财问,“狗奴才骂谁?” “骂你!” “嗷呜~~~!”旺财一阵得意的笑。 “呃!”苏杭这才恍然大悟,骂道,“二货,敢和老子玩智商!” “汪......汪汪汪!”旺财一脸的喜感,“狗脑也进化了好几百万年,别小看我们!” “我靠!你们也进化了几百万年咱就没有发明一些汽车、飞机之类的,也没出来一个狗物理学家?” “汪汪汪....汪汪!”旺财说“你这是生理歧视!不过,这也是困扰着我们狗狗的千古难题啊!” “去!还生理歧视,还tm千古难题!” “汪汪汪汪!”旺财说,“就是歧视!” “二货,你咋就那么好色?”苏杭又问。 “汪汪汪....汪.....汪汪?”旺财说,“我才成年就死了,然后在这意识之洋流浪了近百年,都没有遇见一个异性,你能体会那种如饥似渴的感觉吗?” “耶,尿啊!”苏杭赞道,“三观正的总有很多理由,三观不正的总有许多坎坷,你我真是有些命运雷同啊!” “汪汪汪.....汪?”旺财好奇,“你也受到生理折磨?” “去,正经点!” ...... “哎!一个二货遇见另一个二货,编码当初怎么就植入了这么一个二货身体里!”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吐槽,“不过,幸好不是植入这条狗的身体,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 “汪汪汪......汪汪汪。”旺财说,“按照你们人类的价值判断,我们聊的这些都很龌蹉。” “不简单啊!旺财,你居然还懂价值观......那按照你们狗的价值观又怎么说呢?”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旺财说,“我们又不穿内裤,也不戴胸罩,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从不拿这些内容来价值。” “哈哈哈......我早晚被你的话噎死!” “汪汪汪......。”旺财不懂,“话怎么会噎死一个人?明明是被你自己的口水噎着。” 旺财话音才落,忽然一道闪电呼啸而来,苏杭迅速抱起旺财一跃,躲开了这一击,闪电落入沙中,轰的一声巨响,但威力不大。 苏杭初还以为又是意识之洋算法的袭击,但冷静一想,自己没有再释放任何恶意程序;接着,他就读到了敌人的信息。 “我去,刚才只顾聊天,忘记警戒了!”苏杭落地后,放下旺财。 此时,距离他俩千米外一股气流不断在原地旋转,气流直径已经达到十几米,它的中心站着一个身披金甲,头生金发,一脸金色络腮胡的大叔。 但见他一只手中握了一把缺了角的金锤,另一只手掌正对着地面,掌中不断吹出一股股巨大的气。 听他自言自语道,“老子出场都要有这股气势,这才是风靡万千少女的雷神托尔!” “哦!那旋转的气流就是他这么造出来的,这货在为自己的出场打造气氛!”苏杭都读到了,而且受到了启发,“靠!连这些假神都知道包装自己,看来我也必须弄个出场造势之类的噱头。” “汪汪......!”旺财说,“给我弄个红色披风,等我出场的时候,身边再站两个绝色母狗!” 苏杭冷冷地盯着旺财,“要不要再给你左腿纹青龙,右腿纹白虎,腰间纹条龙,龙头纹额头,舌头纹着人挡杀人,背上纹着佛挡杀佛啊?” “汪汪......汪!”旺财说,“那太嚣张了吧!” “靠,你现在才知道自己太嚣张啊!”苏杭呛道。 此时,那股旋流停了,苏杭吐槽,“出场气氛终于结束了,这货来了!” “汪汪?”旺财问,“谁啊?” “雷声托尔!” “汪汪汪。”旺财说,“没听说过。” “我是雷声托......”重六百斤,高两米的托尔刚刚用洪亮的嗓门嚷道,苏杭就用更洪亮的嗓门骂道,“托......去托儿所吧你,这么low的出场搞了五分钟,太特么幼稚了!” “耶!”托尔心里一惊,“这货都知道啊!” “快点放马过来,老子还要赶路呢!”苏杭嚷道,“看你这体型太久没运动了,今天成全你,我就在原地等你过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托尔话 音一落就朝苏杭大步走来,结果,才走出百米开始行动艰难。 “汪汪汪......汪汪?”旺财问,“他走这么慢,怎么跑到我们前面啦?” “他一定在这休息,碰巧遇见了我们!”苏杭正在解读这个雷神托尔的信息,“这货体型虽然变形了,但是实力还尚存,而且不可小觑,看来有一场恶战。” “汪汪汪......!”旺财说,“你黑他,然后让算法劈死他,这样雷神就死于雷电之下,多尿啊!” “不行!这样我早晚会被算法找到,列入黑名单,然后被赶出意识之洋,现在还有五百个宇宙幽灵的生门要黑呢!不能在这时候被赶出生门。” 带引号的雷神托尔走的不是一般的慢。 “我真不该等他!”苏杭吐槽,“就该一早过去打倒他。” “汪汪汪......!”旺财说,“你这是尊重对手,不搞生理歧视,值得肯定!” “我去,别拿生理歧视说事了!” 托尔整整走了半小时,终于在距离苏杭和旺财仅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喘着气说,“我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雷神托尔,谢谢你们等我,我会给你们留个全尸。” “耶!”苏杭吐槽,“人长得不咋样,话倒是很漂亮!” “汪汪!”旺财也吐槽,“太二!” 雷神托尔休息片刻后,忽然手握锤柄开始不停挥舞,他的四周立刻就雷声大作。 旺财吓尿了,苏杭讽刺道,“靠,这是上次被算法雷劈留下的后遗症吧!” 旺财尴尬地躲到苏杭身后。 雷声托尔就要发出雷霆万钧了,不料,手一滑,锤子飞了出去,雷电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久没用了!”雷声托尔尴尬一笑,赶紧一摇一摆去捡锤子。 苏杭看着直摇头,“他究竟是神仙的替身,还是喜剧演员?” 托尔捡起锤子又一轮轮的挥舞,他的四周又开始雷声大作,“我是北欧之神托尔,受死吧!” 托尔话音才落,数道雷电就直扑苏杭,苏杭已经凝神升起一面坚实的护盾。 这一击,如数打在护盾上,尽管如此,苏杭还是感到身体阵阵发麻,发型被电得又衰又难看,旺财直接就被吓昏过去了。 “你昏过去也好,免得我还得照顾你!”苏杭笑道,接着开始升起混沌之气,拳收腰间,然后一拳击出,一股犀利的粒子光束直扑托尔。 托尔果然不是吃素的,在身前快速旋转着锤子,刹那就形成一面雷电护盾,居然挡住了苏杭这一击。“我靠靠靠靠靠!你真的太太太厉害!实不相瞒,我是你的粉丝。”苏杭故意为托尔一声叫好。 “你打人没力气,做粉丝我都嫌弃,还好意思到处说自己是个半神。”没想到托尔越发的骄傲,“遇见我,是你这一生的悲剧!” “卧槽!你的台词真是一套套,小弟甘拜下风!”苏杭微笑道,心里其实在狠狠骂,“你这二货,给你缕阳光你还真特么滴会灿烂!” 接着,他想再戏弄戏弄这个带引号的雷神托尔。 “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年轻就有了这么厉害的一身神力,有什么秘诀啊?”苏杭边说边向托尔走进,这时候,托尔其实还是有警惕性的。 然而这货对糖衣炮弹果然没有免疫。 “呃!嗯嗯嗯.....”托尔一听高兴了,清了清嗓子,“这是我的秘密,凭你的智慧本来是不应该知道的,考虑到你是一个将要死的人,我就跟你说说。” “靠,戏精!”苏杭此时一边走进托尔一边正在偷偷运行混沌之气大周天,托尔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浑然不觉,他更没注意到苏杭距离自己不过七十米了,而且还在慢慢逼近。 苏杭心里想,“我们聊得这么不投缘,不打你都不行啊!”他想到了离托尔五十米的时候给他一记重击,直接送他去老家。 可是,当他距离托尔六十米的时候,读到了一缕非常微弱的信息,“靠!原来是你们在给我下陷阱。” 这信息的主人在有意隐藏自己。 苏杭停住了脚步,笑道,“我说,你将自己变成浮云,我就真当你是浮云了?你其实在我心里连浮云都不如,快快现身吧!” 苏杭话音才落,一道闪电就打到了他的脚边,他只轻轻一跃就躲开了,“怎么样?看在我躲得这么漂亮的份上就现身吧!” 托尔这时候一脸楞逼,看来他完全不知情况啊! “原来你不知道啊!”苏杭吐槽,嘴里还故意说,“这货也是玩闪电的,而且看来比托尔你还厉害一些。” “什么!这世界玩闪电的,居然还有比我厉害?”雷神托尔吹胡子瞪眼睛嚷道,“哪个孙子,快点给我滚出来,鬼鬼祟祟的哪有点神的范儿?” “孙.....孙子是你!”一个声音结结巴巴的从天空中传来,然后开始现身。 但见一个人头龙身的庞然大物忽然出现在托尔后上方,托尔猛地转身,吓得摔倒地上,滚出十几米;接着,立刻爬起开始用广东话破口大骂,“雷公,你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啦?” 这雷公居然用英 语回呛,“不是我......偷偷摸摸,是......你…...神力太差啦,看不......见我啦。” “你这是要和我抢猎物啦?”托尔继续广东话嚷道。 苏杭从来没见过这么二的画面,心中必须发笑加吐槽,不过他还是很佩服托尔,居然将广东话说出了英语的味道,当然也佩服雷公,将英语说出了广东话的味道。 “不是啦!”雷公用英文继续说,“我是想告诉你,这里很危险,你赶紧回去啦!” 托尔又吹胡子瞪眼睛,“我从小风里来雨里去过惯了,倒是你应该离开这里,否则你身子这么庞大,很容易被攻击啦。” 苏杭觉得他们的表演这么二,怎么也得有自己参与的份,于是想着,“我不能在这当跑龙套的,也陪你们玩玩。” “这样啦!”苏杭忽然喊道,“你俩都想跟我打,但是只有强者才配和我打,你俩先决一个胜负,然后获胜者再来找我啦。” “这个主意不错!”雷声托尔笑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一定给你留个全尸,如果运气好,你的脸还能完好无损!” “我去!”苏杭一脸不屑,心中吐槽,“大仙,看见了吧!你平时骂我二,真正二的是这二位。” 无声大仙都看见了但是不说话,不过心里感叹,“哼!生命就算是一场戏,也不用这么演吧!太糟蹋情节了。” “不错个屁!”雷公骂道,“托尔,你......你只长个子......不长脑子,他这是要......我们两个......自相残......残杀,之后他再来收拾残......残局。” “别听他胡说八道。”苏杭此时心里想,既然是演戏,我也编一个剧本和你们违和一下,“一开始,我对托尔大神你的敬佩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你一定感觉到了吧?” “嗯!”托尔点点头。 “可是,我现在却看见这个庞然大物对你这么藐视,心中为你不平,这口气我都咽不下,托尔你怎么能咽得下?”苏杭嘴上挑拨离间,心中暗自讽刺,“平日你们被人类捧得高高在上,除了骄傲自大就没有别的神格,我这一招,就不信你不就范?” “哈哈哈......”雷公笑了,“托......托尔,凭你的......智慧,这二货......说......说的话,你......信吗?” “我信!”托尔毫不犹豫就说了。 “为.....什么?” “相信一个半神需要理由吗?” “不.....不需要吗?” “需要吗?” 带引号的雷神托尔和带引号的雷公开始争吵。 “托尔,扁他,我帮你!”苏杭喊道,忽然他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这一喊反而可能让托尔和雷公发现自己挑拨离间的诡计,将他们从争吵之中拖出来。 果然,雷公和托尔冷冷地看向苏杭。 “呵呵!”苏杭无奈地笑了声,“靠!我真是画蛇添足。” 旺财醒了,一脸楞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雷公已经鼓起大肚子,托尔的缺角金锤子也冒着丝丝电火花,突然,雷公一张口,托尔一挥锤,两道闪电就扑向苏杭。 苏杭早有准备,一跃就躲开了,可是旺财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又被吓昏过去了。 托尔挥舞着锤子,不断向苏杭发来闪电,雷公鼓着肚子和腮帮不断向苏杭吐来火球,苏杭在电闪雷鸣之间身影闪烁,拼命躲闪。 “我被你俩劈死了,你们要怎么分我这份猎物?各拿一半去,神可不认账。”苏杭就着一股混沌之气喊道,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些引号神追杀自己的原因。 苏杭这带着混沌之气力量的一嗓子的作用还真特么大,将这句话植入雷公和托尔的意识里,他俩顿时停止了攻击,面面相觑。 苏杭落地后站在那怀揣着恶意看着他俩,心里估摸着,“这样不算黑他俩吧!我只是植入了一条中性的信息,不具有任何攻击性,至于它是不是发挥作用或是发挥坏的作用完全要看受体自身的发挥,和我毛关系?” 果然,雷公和托尔意识里的漏洞将这句话转化成了负能信息,他俩对视了几十秒后,脑子短路了,停止了任何理性思考,开始打起来。 但见雷公不断用尾巴和龙爪撕扯托尔,又从口中喷出雷电击打托尔。 托尔却也耐揍,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之中屡屡展开反击,他的缺角金锤在空中乱舞,带着一道愤怒的闪电打向雷公。 苏杭一面盯着他俩干架,一面紧张地盯着天空,他发现那意识之洋的算法屡屡想要发动雷霆攻击,可是每每又收住了,说明它对这两个打架斗殴的引号神是不是被黑吃不准,而且他俩的行为似乎也不威胁整个意识之洋,终于三分钟后,天空没有任何动静了。 “呵呵呵......”苏杭心中一阵狂喜,犯二笑道,“我真是风魔万千少女,玉树临风,专业黑神,风度翩翩的职业黑客。” 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无声大仙吐槽,“这剧本tm是哪个算法编的,真特么够二!”苏杭放出了一条中性信息,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带引号的雷公和雷神都上钩了,这让苏杭心中狂喜,“老子终于找到了意识之洋算法的漏洞,可以尽情的在这里黑那个谁谁谁了......我这么出色,该怎么办?哈哈哈......” 雷公和雷神托尔完全是对号入座愿者上钩,但见他俩四周始终电光熠熠,斗得遍体鳞伤仍然斗志昂扬,不知何时罢手。 旺财躺在地上偶尔睁只眼偷瞄一下,确认仍是电闪雷鸣又假装昏死过去。 “没几条狗像你这么会演戏的!”苏杭吐槽,“没什么好看的了!旺财,我先走了,等你不再昏死过去了,再来追上我。” 苏杭说完就走了,旺财睁开眼看到他果然走出了一百米,方才确认他是真的要走了,立刻爬起来追了上去。 “骚年,你居然比我还会演戏,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啊!”苏杭取笑赶上来的旺财。 “汪汪汪......汪汪!”旺财一脸喜感的说,“虽然我俩一个是半神,一条是狗,但生命是一样的,灵魂是一样的,都有活下去的梦想,你不该取笑我!” 苏杭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盯着旺财,忽然噗呲一笑,“我看见了,你的眼里虽然是狗的灵魂,不过,今天这句话,连标点符号都tm是真理。” ...... 他俩已经走出几公里了,远离了雷公和雷神的战场。 次日一早,苏杭还在打坐休息,周身都是混沌之气,旺财依旧怕那混沌之气,离他十几米趴着。 苏杭在努力激活混沌之气的四维潜力,可是每每有一道力量宛如防火墙阻挡着自己访问混沌之气的四维潜力区。他多次试图破解这道防火墙,可是越想破解它反而越没有办法破解,不觉吐槽,“这货仿佛深藏不露,遇强则强啊!” 苏杭心中沮丧。 忽然,混沌之气传来一组画面信息,离此千米处,空中飘着一个模模糊糊鬼鬼祟祟的庞大身躯,身躯有一长尾,尾端缠绕着一个酒桶。 “呃!”苏杭再细看,“靠!不是酒桶,是雷神托尔,他俩正向着我而来?” 苏杭继续解读信息...... “原来他俩破解了那道程序,现在算是联手了!”苏杭不屑一笑,对旺财说,“戏精,你又可以假装昏死过去了!” “等等!”苏杭忽然读到了另一条信息,“他俩的身后还有一个引号神,力量更强大......我去!是......宙斯!”苏杭讶异道,“莫非是他阻止了雷公和托尔的自相残杀!” “汪汪汪?”旺财说,“怎么办?” “你这次可以躺久点!”苏杭话音才 落,旺财就躺倒装死了。 “去!原来你的真正职业不是看门和咬人,而是演员。” ...... 雷公和雷神托尔来到距离苏杭百米处,停了下来,雷公放开了托尔,托尔从十几米高处滚下来,如猫儿一般妥妥落地。 “滚起来更像个酒桶了!”苏杭凭借自己是神识,依然藐视他们。 稍后,引号宙斯坐着一朵白云慢悠悠飘到了雷公正上方,也停住了。 但听他用腹语抑扬顿挫地说道,“古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王,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首,统治宇宙万物的至高无上的主神,众神和人类的父亲等等等等,我的名号数不胜数,我就是宙斯。” “看出来了!”苏杭正在读这个引号宙斯的数据,不觉有点惊讶,“看来当时人类供奉这货的热情的确很高,使他的信息包内涵丰富,力量惊人,我可不能大意!” “居然敢给我和雷公植入恶意程序,害得我俩差点互殴至死,多亏有宙斯鼎力相助才幸免于难。”雷神托尔恶狠狠道。 “去!我要是给你俩植入恶意程序,你俩怎么不被意识之洋的算法劈死?”苏杭讥笑道,“明明是自己思想上有漏洞,对号入座,不去反省,还跑来找我背黑锅,手段实在卑劣。” “你......你......强词夺理!”雷公又结巴着说道。 “哎!雷公,结巴了就少说两句,你累听众更累!”苏杭嘲笑道,忽然觉得自己伤了雷公自尊,有些内疚。 “人贱一张嘴,看你丫的就没有什么好德行,说话特么伤人。”宙斯骂道。 “去!”苏杭吐槽,“这么说你俩一个背叛了奥丁,一个背叛了玉帝,都投靠宙斯喽?” “去!”雷神托尔呛道,“自从人类不再信仰我们后,我们就是自由之身了,再也不拉帮结派。” “哦!”苏杭心想再试一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于是说,“现在你们有三个,可战利品就只有我一个,究竟归谁?”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3) 托尔和雷公对视了一眼,然后雷公说,“我们......感恩......宙斯,所以......你归他。” “哎呀,太好了!”苏杭开始阴谋诡计了,立刻对宙斯堆起笑脸,“宙斯神王,我对你的敬仰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意思?”宙斯一脸困惑的问。 “拍.....拍你马屁!”雷公说。 “什么?”宙斯一听怒了,“敢把我当马?” “去!”苏杭心里吐槽,“文化差异果然是沟通的鸿沟!” “宙斯,你理解错了!”雷神托尔解释道,“他是在用东方的方 式赞美你。” “哦!”宙斯转怒为喜,“那是应该的!” “哎呀,托尔你果然学贯中西啊!”苏杭故意赞道,同时对雷公说,“雷公,你真该向人家北欧雷神学学。” 托尔又就范了,露出一脸欠揍的得色。 “说吧!你们现在打算拿我怎么办?”苏杭问道。 “本来......想......过来,和你......打一架,然后......打死你。”雷公说,“没想到......和......和你小子......又聊上了!” “能换个说话利索点的吗?大家都赶时间啊!”苏杭又就范了,雷公一脸暴怒。 “你要打还是要投降?”托尔问道。 “有什么差别?” “投降,可以给你留个全尸,打,将你碎尸。” “去!”苏杭心中藐视,“全尸和碎尸不都是死吗?” 苏杭已经知道怎么在这意识之洋黑这些神了,所以他心中始终淡定,但为了配合剧情需要,他决定表面要装起来有点害怕,自己也不觉感叹,“在这里,不当演员都不行啊!” 他知道这些引号神只是人类意志所创,一直受人敬仰,所以神格很单纯,基本就只有高傲自大一种。 “这高傲自大就是你们的漏洞。”他正在用四维意识编写一些非攻击性的中性程序,全是用于激活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之类漏洞的,例如:“我是神,必须被尊重!”,“我是神,不能被冷漠对待!”,“我是神王,无人可藐视我!”,“我是北欧大神,不受古希腊神君的管辖!”…… 他一分钟内写了几十条;又用两分钟将这些程序复制了十几万条;最后,让混沌之气将它们发送到三个引号神周围的空间里,随时可以给他们植入。 由于维度差异,三个引号神根本觉察不到。 “愿者上钩,算法只会认为是你们自身的漏洞造成的紊乱,不会把罪算在我头上。” 转眼,苏杭已经在他们四周设置好密密麻麻的程序,心中乐呵呵,“现在就开始慢慢给你们植入,让这些程序不断激活你们的漏洞。” 苏杭堆着笑脸对宙斯说道,“我在神域的时候就听说宙斯你的大名了,闻名还是远不如见一面啊!” “哦!”宙斯坐在白云上,听到这话,不觉兴奋地向前倾了倾身,“真神的世界也流传我的故事?” “靠!什么真神假神,我们可羡慕你是宇宙神王了。”苏杭阿谀奉承起来,他看见宙斯顿时眉飞色舞,同时看见托尔和雷公一脸不服,心中暗自高兴,“你们已经开始自动的植入程序了。” “宙斯,我们动手吧!”托尔不耐烦的嚷嚷。 “不急!”引号宙斯说,“我要听听真神的世界是怎么流传我的故事的。” “你们......那......有没有......流传......我的故事?”雷公忍不住发问了。 “没有!” “那我的呢?”雷神托尔也发问了,苏杭心中窃喜,“这样的自大狂漏洞太特么容易被激活了!” “去去去!”但听苏杭故意呛道,“我和偶像讲话,你俩捣什么乱?整个神界只流传关于宙斯的故事,连奥丁和玉帝的都没份,哪还能轮到你俩,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雷神托尔和雷公顿时就怒了,两个假神气得一脸通红,雷公甚至已经鼓起肚子,就要吐出那道愤怒的电光。 苏杭知道他俩正在被自己植入的程序不断激活漏洞,那高傲自大的恶习正在体内蠢蠢欲动,就要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候必须火上浇油,但听他继续肉麻地吹捧宙斯,刺激两个假神。 “哎呀!我伟大的众神之父宙斯,我们之所以崇拜你,是因为你是所有神之中最专业的,甚至我们和你比简直都是业余。” “哦!”宙斯眯着眼一脸的陶醉,“这句话倒是真的!” 苏杭继续吹捧他,“你这样牛逼的神父无论在哪都会风靡万千神女,提升神界青年的内涵,您就是神界风气的定海神针啊!” “哈哈哈......”宙斯被苏杭区区几句赞美逗得合不拢嘴,不断自我表彰,“这些话倒也是真的!我一向注意形象,你看,我还随身带着几把梳子,每天出门、路上都要梳一梳头发和胡子。” 他已经被苏杭植入了大量的自大狂激活程序。 “哇!宙斯的梳子,不知可否在我临死前摸上一摸?” “拿去,这把就送给你做个陪葬。”宙斯笑着就丢下一把。 苏杭立刻上去捡起,心里必须狠狠骂道,“给我陪葬!别以为你是宙斯,我就不扁你,走着瞧。” 苏杭此时看见天空之中忽然有异动,但那异动犹豫不决,心中又窃喜,“算法果然很难裁决眼前的情况。” “别再听他废话了!”雷神托尔终于忍不住大嚷,“宙斯,你到底杀不杀他?” 苏杭一听就知道好机会来了,立刻骂道,“托尔,你也太目中无神父了,实在无礼得让我想扁你!” “白痴,他不是我神父,我神父是奥丁!” 宙斯看托尔的眼神不对了,露出一股狠劲,苏杭看见了,心中又窃喜,“宙斯体内的自大狂程序正在加速激活漏洞,我再给你们加点柴,让火旺起来。” “我去!你更本就是目中无长辈,看看人家雷公,对神父多么的敬爱,安安静静的像条狗,哪有你这么猖狂,我都想扁死你。” “来呀,打我啊!二货。”托尔嚷道。 “他......是古希.....腊的.....神父,跟我......毛关系?”雷公终于也愤怒嚷嚷。 宙斯又恶狠狠地盯着雷公。 此时,苏杭看天空平静了,知道算法判决这里的一切是合法合理的,放弃了干预,心中彻底踏实了,但听他继续对宙斯一众挑拨说,“神父,请允许我在死之前替你教训这两个藐视你的混蛋引号神。” “嗯!”宙斯点点头。 节奏彻底逆转了! 托尔和雷公怒气冲冲地扑将上来,苏杭也一蹬脚就扑将过去。 战场上顿时电掣星驰。 苏杭故意斗他俩不过,甚至故意挨了两道雷击,再将自己送出去几十米,滚落白沙之中,正好落在旺财对面,距离它十几米,也装着昏死过去。 托尔继续挥着缺角的金锤要扑将过来砸碎苏杭的脑袋,就在他跃入半空的时候,苏杭身体依旧纹丝未动,只是突然举起一只手,手里握着宙斯的梳子。 宙斯看见了,托尔也见到了,但并未止步,就要挥锤砸下,忽然,一道雷电给他做了个x光透视,托尔惨叫一声坠落地上,浑身被抹了一层黑碳。 “呵呵!”苏杭虽然未曾亲见,但是都读到了这个过程,“宙斯的漏洞终于发作了!” 果然,刚才是宙斯用自己的神兵利器——雷霆,攻击了托尔。 托尔怒了,“老不死的,为什么打我?” “我忽然觉得你特别讨厌,所以打你。” “托尔站起来恶狠狠盯着宙斯。” “居然用这种眼神看我,根本就是野蛮神。” 托尔知道打不过宙斯,也不敢轻易出手。 苏杭躺在地上,也没有闲着,他继续编辑一道中性程序偷偷放在雷公耳边,然后启动那程序,程序就给雷公发去一条信息,“大家都是玩雷电的,志同道合,别打了,你快劝劝。” 雷公真是憨厚,立刻就开口道,“大家......都是. .....玩雷电的,志同......道合......” 雷公还没有说完,宙斯就嘲笑道,“切!你们也配玩雷电,那破锤子,那烂肚子,看不到一点专业水准,还拉低了我的格调。” 雷公终于也怒了,忽然畅快淋漓的呛道,“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不爽的感觉,你要是再这么叼,看我不把你从那朵棉花上劈下来。” 宙斯怒了,猛地挥动雷同,一道闪电打向雷公,不料这闪电半途被另一道闪电拦截......是托尔出手相助。 “雷公,我们一起将他从棉花上拉下来扁一顿,怎么样?”托尔嚷道。 “好!” 天空顿时疾雷迅电...... 旺财睁开一只眼偷瞄战斗,又看看苏杭。 苏杭忽然也睁开一只眼冲它眨了眨,旺财立刻一脸喜感,接着继续装死。 苏杭心中讥笑,“哎!这些假神真的就是一个个骄傲自大的漏洞,随便黑都能得手。” ...... 与此同时,白沙的另一个角落,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正在无精打采的行走,他手里拿着苏杭的画像——哦!原来是带引号的唐三藏啊! 他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二十几米外有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他凑近前去,将其从沙堆里拔出,“耶!这不是悟空的紧箍吗?” 紧箍忽然一闪,上面现出一段字,“用此紧箍套住苏杭的脑袋,念一句‘慈悲心’就能降服他。” “哦!”唐三藏恍然大悟,“哪位菩萨哥哥还是姐姐传我紧箍和紧箍咒,是要我降服这个苏杭......明白,明白!” 这个唐三藏是小说、戏剧和影视剧综合信息包的全息影像,性格远比宙斯、雷神托尔和雷公一干神等复杂十倍,苏杭想用老办法不动声色的黑他,恐怕比登天还难。 唐三藏怀揣着紧箍向着远方寻去。 话说回来,这紧箍咒和紧箍是谁给唐三藏的呢?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喽!”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笑道,“这紧箍咒就是一道坚不可破的程序,而且对意识之洋没有一点点的危害性,加上苏杭又是一个外来者,在这里没房没地没户口,无论如何被迫害,意识之洋的算法都会置之不理。苏杭啊苏杭,唯有你激活混沌之气的四维能力,才能破了这紧箍咒,加油吧!......别怪我心软手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唐三藏正在静坐......不仅仅是静坐。 “你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哦!这句话我认得,是大咖的标配。” “明白就好!” “是你给我紧箍咒和紧箍?” “没错!” “然后现在又未经允许跑到我脑子里,应该不是来观光这么简单的吧?” “当然不是,我请你控制住苏杭。” “我知道!不然何必给我紧箍咒和紧箍呢?可是,控制他干嘛?......别的神都要杀他。” “你也要杀他吗?” “哎!我演了一辈子被追杀的角儿,深知其中的痛苦,又怎么会己所不欲施于他呢?” “哈哈哈......果然没看错你!” “阿弥陀佛!我只是想劝他速速离去,好让这次风波早早过去,还意识之洋一片宁静,还众神一份理性。” “你真是一个仁慈的数据包。” “我是专业扮演好人的。” “嗯!只要你控制住他,他就能很快平安的离开这。” “哦!可是,好人可不止我一个,为什么非要找我?” “因为你是使用紧箍和紧箍咒最专业的人士之一。” “阿弥陀佛!不敢说最专业,只是用的最多。” “谦虚!所以这件事非你莫属。” “好吧!我答应了。请问,你怎么称呼?” “名字只是符号,不足挂齿。” “好!大咖才有资格低调!......还有,我同意你进入我的脑袋,但是没同意你在里面翻来翻去。” “哦!我只是情不自禁地就喜欢上了关于你的故事,多有冒犯,对不起!” “没事!我早就赤裸裸的被人看遍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只是被翻来翻去让我想吐,呕......” ...... 唐三藏吐过后,无声大仙接着说,“看,你可以骑它去。” 唐三藏定睛一看,远处一朵棉花正朝自己奔来,转眼就到了跟前。 “咿呀!好快!…….靠!这不是悟空的筋斗云吗?” “孙悟空被神黑了,又被算法劈死了,现在这朵可怜的云已经没有主人了。” “你是让我收下它?......可我这样窃取人家的遗产不太好吧?” “猴子是你的徒弟,如今无儿无女,又没老婆和基金会,连个小三也没有,你代为保管也合情合理。” “这样啊!......好吧!我暂时收下了。” “这是他的位置。”无声大仙说完就将苏杭的定位发给了唐三藏。 “收到!”唐三藏坐上筋斗云嗖的一声就飞去了。 “耶!你怎么也不问一声我为什么要控制他,不怕我有歹意?”无声大仙好奇问道。 “这种问题我从来不感兴趣,何必多此一问?” “这么关键的细节怎么可以忽略?” “呵呵!如果你答没歹意,我又要 怀疑,如果你答有歹意,我又生烦恼,如果你答有歹意又没有歹意,我还以为你在和我打禅机......专业的精神是凡事点到即止。” “哎呀!我对你的敬仰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无声大仙赞道。 “耶!怎么又是这一句悟空的口头禅......看来悟空的口头禅已经名扬三界,他也可以瞑目了!” ...... 筋斗云带着唐三藏日行千里。 次日一大早,筋斗云带着他停在了一具焦尸旁,唐三藏站起来的时候打了三个喷嚏,吐槽道,“吹了一夜的风,终于感冒了!” “哎,悟空啊!你为正义枉死,也算死得其所不枉此生。”唐三藏站在孙悟空的遗体旁叹道,“只可惜你生前那么拉风,如今火化却不够彻底,为师我虽未流泪,但已经嘘唏不已,让我为你将火化进行到底吧!” 唐三藏点火前不忘去拾金箍棒,不料它仍被孙悟空烧焦的手紧紧抓着,无论如何使劲也取不下,唐三藏直起腰又叹道,“悟空啊!你好顽皮,我不是要霸占你的遗产拿去变卖,你也知道我没钱的时候比有钱的时候过得滋润又风光,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我只是觉得这金箍棒或许可以留在这世间继续助人为乐,如果一并烧了,岂不暴殄天物,你说是不是?” 唐三藏话音才落,孙悟空的焦尸就松了手。 “放手就好,放手就好!”唐三藏顿时泪奔,“悟空,你终于都放下了,安心去吧!” 孙悟空的焦尸忽然就化作烟尘消散。 唐三藏拿起金箍棒坐上筋斗云,说道,“斗斗,我不比悟空浑身是毛,受不得那么大的风,请你跑慢些。” 原来唐三藏和筋斗云跑了一夜是为超度这个孙悟空而来,此时,唐三藏坐在筋斗云上仔细打量着金箍棒,叹道,“过去悟空看得紧,我没机会接近,今天终于可以看个仔细。” ...... 唐三藏和筋斗云转眼又跑了上千里,不曾想此时正被几个望远镜捕捉到了行踪。 五公里外,有四个奇装异服的家伙人手一个望远镜正对着他,其中手拿最大最长望远镜的就是这伙人的老大,还是个女的,而且相貌妩媚,身材婀娜。 “夫人,听说孙悟空死了,如今这筋斗云和金箍棒怎么落在唐三藏手里?”一个长着狐狸脑袋美女身材的妖怪问道。 “一定是唐三藏趁着孙悟空枉死,霸占了他的遗产,这有什么新鲜的?”另一个蛇头美女身的妖怪抢答道,“这不就是套路吗?” “别tm瞎猜了,你们这两个二货,唐三藏不是那种人。”老大终于开口了。 “还是夫人的眼光专业!”一个蝙蝠怪立刻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 “去!我白骨夫人和他师徒四人从小说斗到漫画,从漫画打到动画,从动画闹到影视剧,不知纠缠了多少回,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他那货色。” “现在孙悟空不在了,岂不是我们擒他的最好时候?”那个狐狸头笑道。 “二货,将他抓来干嘛?”白骨夫人讥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吃了他能长生不老吧?还是想听他唠叨?” “我看狐狸是入戏太深了!”蛇头笑道。 “我们的职业本来就是演员。”狐狸头辩解道,“入戏深是敬业。” “早就不是了!”白骨夫人叹道,“《西游记》早tm没人看了,你还tm的敬业!”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这个蝙蝠怪的脸困惑起来倒像加菲猫。 白骨夫人看着自己的指甲,吐槽道,“咸鱼。” 气氛忽然降到了冰点。 …... “好了,好了!别想这不开心的事了,快找那个苏杭去吧!”白骨夫人道,“他才是干货,宰了他,我们也就解脱了!” “可是,这一次,真神并没有邀请我们演艺界参与追杀苏杭。”蛇头提出异议,“我们真要是砍了苏杭的脑袋,真神会认账吗?” “谁杀了他还不是杀?真神才无所谓,真神只想看着他死而已。”白骨夫人说,“这才叫套路,懂吗?” “哦!”蛇头挠了挠光秃秃的绿脑袋。 “可是,苏杭只有一个脑袋,总不能分成四份,我们之中也只有一个有机会成为真神,其它的不还得困在这意识之洋吗!”狐狸头吐槽道。 “狐狸,你分析得丝丝入扣,入木三分,可惜是都是废话。”白骨夫人讥笑道,“你活得这么消极就别去杀苏杭了,一辈子待在意识之洋吧!” “嘻嘻嘻!凭我的智慧自然没法和夫人相提并论,还请夫人帮我开窍开窍。” “哼!既然有一个成真神的名额,为什么就不能有两个名额,三个名额,四个名额呢?”白骨夫人说道,“事在人为。” “可要怎么为呢?”蝙蝠怪问。 “戏里戏外都是戏,谁是这部戏的关键?”白骨夫人问道。 “导演!” “对!导演最喜欢做什么事?” “潜规则。” “对!只要搞定他,想要多少名额就有多少......你们觉得我们四个之中谁有魅力被潜?” 三个手下面面相觑。 “演《西游记》时,我的男粉丝数从来高居榜首,就连女儿国国王的粉丝也不过是我的零头,你们三有男粉丝吗?” “没有!”三个妖怪尴尬摇头。 “男人的心,逃不出我的白骨爪!”白骨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然只有我能分分钟搞定导演。” “可万一这出戏的导演是个女的呢?”蛇头忽然一问。 白骨夫人登时一惊,迅速转了两圈眼珠子,笑道,“哈哈哈,那就更好搞定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演员只是我的兼职,我真正的职业是撩汉专家。” “哦!难怪夫人石榴裙下的男粉尸横遍野啊!”蝙蝠怪立刻竖起大拇指拍马屁。 “哎哟!夫人藏得好深啊!什么时候也教育教育我们,让我等也能撩几个汉圈几个粉。” “好说,好说!”白骨夫人一面应道,心中却讽刺,“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撩汉,撩几个鬼吧!” 不用多说,这四个肯定就是各种小说、影视剧作品人物的信息包的全息投影。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4) 苏杭正在通过宇宙幽灵的生门黑一个云脑…... “今天手气不错,这是第二十三个,收拾完这个,就收工。工作严重超标,身体透支,容易焦虑,一焦虑就容易生癌!” “汪汪汪?”旺财吐槽,“神也会得癌?” “你还会被恶意程序植入呢!癌症就是恶意程序,神当然会得癌,只是神能破解。” “汪汪汪....汪汪汪!”旺财说,“你抢了宙斯的这朵棉花还没怎么用,要不,我们今天骑上它找个镇子寻点乐子,快乐,包治百病!” “我去!是你要找乐子吧?几天不勾引母狗就觉得自己白做一条公狗?” “汪汪汪汪。”旺财说,“血口喷狗。” “去!我都读到了你的yy,你个淫狗,早晚阴沟里翻船,没见过你这么贱的!” “嗷呜~~!”旺财一声叫,“活着真没劲!” 忽然,苏杭看向左侧,“现在还看不见,距离这里还有九公里,速度像导弹一样快,旺财,你可以装死了!” 扑的一声,旺财就地倒下。 苏杭看着旺财静静躺在地上,眼睛忽然湿润,“跟着我,凶险不说,还得天天演死狗,难为你了!......日后一定给你找个美若天狗的伴侣。” 这个速度奇快无比的正是驮着唐三藏的筋斗云,唐三藏抓着金箍棒坐在筋斗云上一动不敢动,被劲吹得牙龈外露,眼球突出,头皮后置......心中吐槽,“当年悟空骑着筋斗云戏里来戏里去,果真不易!那吴承恩构思《西游记》的时候,实在是忽略了他的感受。” “来了!”苏杭刚刚黑完今天最后一个宇宙幽灵的云脑,筋斗云正好在五百米外停住了。 忽然,宙斯的那朵棉花蠢蠢欲动,好不兴奋的样子,苏杭一看心中了然,“二货,遇见同类了,去吧!” 他话音才落,那朵棉花就嗖的到了筋斗云边上,筋斗云和它顿时各自出现了一抹红晕。 苏杭一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灵感突发,当即用神识在它俩边上虚空之中写了一副对联,但见金字闪闪,依次排开,“上联:心外万有引力;下联:心内异性相吸;横披:无处躲藏。” 对联写完,自己也感动,“我果然是玉树临风的风流才子啊!” 唐三藏晕乎乎的走下筋斗云,用金箍棒当拐,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对联,不觉赞叹,“很有悟空当年的神韵啊!而且不仅仅有悟空的神韵......这两种神韵的合体让我越发亲切。” 他看了一眼五百米外 的苏杭,继续赞叹,“这货站在那一副吊儿郎当也很有悟空的神韵啊!但是他的内心分明是……没想到,我和他的缘分这么深!” …... “这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二货气场,果然是一大挑战!”唐三藏一边向苏杭走去,一边由衷吐槽。 苏杭则正在解读他的思想,当然也要吐槽,“我去,敢说我是二货。没想到唐三藏也来追杀我!......不对,这货今天没有杀心,反倒有一股和蔼的信息,难道,他不是来杀我的?!” 唐三藏已到五十米开外,神手打了一个招呼。 苏杭站着纹丝不动,仍旧读不到他身上有任何杀心,不觉感叹,“果然专业是演好人的!” “刘施主!”唐三藏已经来到苏杭跟前,行了个礼;接着,就开始在怀里乱摸一通,“怎么没了!” 苏杭不敢大意,一旁冷冷读他究竟想干啥。 “啊!一定是落在筋斗云身上了,稍等!”唐三藏语气和蔼;接着,转身呼唤,“斗斗,上前来下。” 话音才落,筋斗云就到了跟前。 “果然在这!”唐三藏从筋斗云背上拿起金闪闪的紧箍,筋斗云嗖的又回到宙斯那朵棉花身边卿卿我我。 “给你!”唐三藏将紧箍递给苏杭。 “我为什么要接?” “为什么不接?” “为什么要接?” “为什么不接?” 苏杭冷冷看着笑嘻嘻的唐三藏,不屑道,“我就是不接。” 唐三藏无奈,只好收回握着紧箍的那只手,苏杭只读到唐三藏想将紧箍给自己,却读不出他的动机,不觉吐槽,“莫非他真的没有任何动机,仅仅是给我而已?” 其实,唐三藏的很多关键思想被无声大仙加密了,苏杭自然毛也没有读到。 “给你!”唐三藏收回握着紧箍的手之后,立刻又将握着金箍棒的手伸出去,苏杭依然读不到他的动机。 苏杭看着金箍棒有一点点动心了,终于接了过来,“给我的?” “对!” “谢谢!这个收了。” “给你!”唐三藏又将握着紧箍的手伸了过来,苏杭眉头一紧,“这个不要!” “这是神界的东西,不是凡物!” 苏杭就开始读取紧箍的信息,不觉惊叹,“果然高级啊!绝对不是意识之洋的东西......可是,干嘛给我?” “悟空被神黑了,接着被天算劈了,不过 幸好,最后他觉悟了!” “哦!他觉悟到什么?” “放下!” “哦!关我鸟事?” “你心狂气躁,目中无人。” “关你鸟事?” “你和悟空一样,让我感到亲切!” “哪又怎样?” “他是一只很拉风的公猴,你是一个很拉风的男神,你俩都这么拉风,在哪都那么出众!” “那倒是!......可是你说这些干什么?” “金箍棒,紧箍,筋斗云是拉风者随身必备之物,没有它们的衬托,是一种遗憾!” “去!你好二。”苏杭会心一笑,不过还是心动了,接过紧箍仔细打量,忽然,他看见一段金闪闪的字,“紧箍天外来,头上一戴,圈粉无碍!” “耶!果然称我心意。”苏杭一高兴就顺手将紧箍套上头,接着笑对唐三藏,“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给我送这些?” “不全是!” “哦!还有什么事?” “我暂时也不知道!” “呃!”苏杭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唐三藏,“什么意思?” “走一步看一步,何必多想,该我做事的时候自然我就知道。” 苏杭再次读了唐三藏的思想,发现果然如他自己所言,不觉再次感叹,“你单纯的和白纸一样,尿啊!” “我一丝不苟扮演唐三藏几百年,演单存是看家本领!” “好吧!既然留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不如等你知道要干啥的时候再来吧!” “不!” “又为什么?” “我不想走。” “去!恶心的回答,随便你,那我可要走了!”苏杭道,“不过,我可警告你,别跟着我,否则休怪我放狗咬你。” 唐三藏一言不发,微笑地看着苏杭,苏杭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对他说话有点过分,回避了他的目光,“我最受不鸟这种饱含慈爱又紧盯着我的眼神......旺财,走啦!” 旺财立刻爬起,追上苏杭。 “汪汪汪.....!”旺财说,“他跟来咋办?我从不咬人!” “去!”苏杭吐槽,“这个唐三藏怪怪的,和我不投缘。” 话才说完,苏杭忽然停住了脚步,吐槽道,“旺财,你可以继续装死了!” 旺财扑的一声倒地。 “这狗真是非常专业的演员啊!”唐三藏由衷赞赏道。 转眼,一朵大云团已经落在苏杭前方百米处。 “卧槽!这两天不是小棉花就是筋斗云要么就是老大的。”苏杭已经读到这朵大云团后的力量甚是惊人,比引号宙斯还强些,不过他仍然一脸的不屑道,“虽然敌人越来越强了,但只要不超过我的实力,都会让我兴奋,哈哈哈......!” 那朵大云团慢慢凝聚出一个人形,又逐渐的清晰上色。 “哦!原来是菩萨啊!”唐三藏吐槽了,“菩萨也动杀心了,善哉、善哉!” “善你个头,哉个鬼!”一个高两丈,留着精致八字胡,穿一条白内裤,身披薄纱的六臂俊男在百米外大声吐槽,“唐三藏,我还以为你宅心仁厚,会做一个坚持初心的老好人,没想到你也想争这个真神的名额,居然还跑到我前头了,看来你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和尚啊!我看错你了。” “菩萨,你误解我了,我不是来杀刘施主的,而是来给他送东西的。”唐三藏解释道,“我还是一个好人,自始至终初心不曾动摇,阿弥陀佛!” “去!”苏杭一脸的不屑。 这个六臂菩萨看见苏杭一手握着金箍棒,头戴紧箍,而且紧箍还戴歪了,一手叉腰,一腿伸直,一腿弯曲,侧脸朝他,微微仰头,一会看天,一会看他,不觉也叹道,“这副充满叛逆的造型的确很有那死猴子的味道。” “呃!”苏杭一听不是非常高兴,“老子从来不崇拜孙悟空。” “我知道你崇拜八戒。”唐三藏又笑了。 “我去!我外表孙悟空,内心猪八戒,掩饰了22年,终于被人看出来了!”苏杭心中忽然悲欣交集,“不愧是猪八戒和孙悟空的师傅,也只有他看得出我是他俩性格的合体!” 唐三藏微笑地朝苏杭点点头,苏杭再次回避他的目光。 “原来这二货二的根源在猪八戒啊!”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吐槽,“难怪又贪又好色!” “你俩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六臂菩萨吐槽,“苏杭,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动什么手?” “杀死你。” “你以为自己高大威猛,长了六条胳膊就有理由穿条内裤出来杀人?也太特么不专业了吧?” 六臂菩萨一脸拧巴,一时半刻没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还在那琢磨。 “他就是嘴贫,这句话没啥特殊含义。”唐三藏忽然帮忙解释,“菩萨无需多虑。” “哦!”六臂菩萨点点头,“原来如此!” “去!还要别人解释,这智商也太特么低了。”苏杭一脸的不屑。 “苏杭你有所不知!”唐三藏解释道,“菩萨,角色尊贵,金口少开,台词就显得非常浓缩,通常就一个字或一句话,因此沟通上往往不及我等这般富有曲线,理解上往往不及我等这般四通八达,所以交流的时候,你要多体谅体谅他。” “什么金口少开,根本就是常常没开,仅仅站着而已,什么法相庄严、慈眼看众生......”六臂菩萨吐槽。 “你是菩萨,角色是高层领导,当然要少说话。”唐三藏安慰道,“你一句话极可能引得下面的人一片手忙脚乱。” “去去去!唐三藏,你有完没完,什么高层,高个屁~!我不过就是天天坐在那,收人香火,给人算命,如今也下岗了,高层会下岗嘛?就算下岗了会这么落魄吗~?哪个高层下岗后不是照旧香车美女?” “冷静!你是菩萨,不能生气,有失专业精神!” “去去去!和你说话没法交心。既然你不是来杀苏杭的,快滚一边去,别挡着老子升神之路。” “你算哪门子菩萨?”苏杭也忍不住吐槽,“一身凡夫俗气。” “他本来就不是真菩萨,只是人类创造的菩萨的信息包。”唐三藏又解释,“是替身,你也无需较真。” “人家讲话,你一旁插嘴,还天天念佛,佛主没教你教养吗?”苏杭喷道,“先管好自己的嘴!” “刘施主教训的极是,多谢!阿弥陀佛。” “去!”六臂菩萨六条手臂一振,每只手上各自出现了一种兵器。 “还特么都是现代兵器!”苏杭吐槽。 苏杭一直在读这个六臂菩萨的信息,他发现六臂 菩萨与宙斯等神完全不同,并没有那些引号神特有高傲自大,主程序是菩萨的庄严和悲悯众生,这让他一开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黑他。 “如果他的信息包里的主程序是庄严和悲悯,为什么会对我痛下杀手呢?”苏杭一度找不到答案,但是经过了这一番沟通后,他终于发现了六臂菩萨的漏洞。 “原来,这个六臂菩萨因为失去了人类的供养,又见到众神的日益没落,受到气氛的感染,逐渐给自己植入了焦虑的程序,这才干出了违背主程序的事......但这种偏离主程序的行为一定会被修正,修正之日一定是充满了痛苦、懊恼和羞愧。”苏杭心中笑道,“有办法了!我要让你深深坠入羞愧的黑洞之中。” 六臂菩萨已经发动了攻击,冲锋枪、火箭筒、机关枪还有激光枪和电磁枪统统用上,苏杭无奈只好升起一面老大的护盾,猛烈的火力将护盾表面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 唐三藏、旺财、筋斗云和那朵宙斯棉花都跑出了两百米外,站在一起观战。 “真是壮观啊!”唐三藏赞道。 “汪汪汪!” “真是势均力敌啊!” “汪汪汪!” ...... 不一会,六臂菩萨又开始口吐烈焰,威力巨大的攻击力让苏杭颇感吃力。 加上这烈焰后,护盾外的火球直径扩大了一倍,达到十米,使场面颇为壮观,还能听见噼啪噼啪噼啪的火焰声。 唐三藏情不自禁地一边鼓掌,一边赞不绝口,“真是美仑美奂啊!” 苏杭听得一清二楚,嘴上骂道,“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苏杭开始通过混沌之气在六臂菩萨附近的空间里书写激活羞愧的程序,大概写了以下这几条: “菩萨的职责是庄严佛土,悲悯众生,普度众生......” “菩萨不可杀生,不可贪欲,否则就是破坏佛土庄严......” “菩萨的悲悯在哪里?” “菩萨的庄严在哪里?” “菩萨怎么能堕落呢?” ......苏杭写完了用于激活六臂菩萨羞愧的程序,又将这些程序在六臂菩萨四周的空间里各复制了几万条,心中得意,“现在你的呼吸里都有我写的程序,看你往哪逃?” 六臂菩萨自然无法察觉这些由混沌之气加密的程序,他继续一心一意加大火力攻击苏杭。 “别以为你的手和蟑螂的腿一样多,就能叫小强!”苏杭心中早有了详细的计划,“等我整垮你的防火墙,让这些程序快乐植入,看你还能逞强不?” 接着,就听见他喊道,“菩萨,休息一下吧!你喷了这么多火,一定又累又渴吧?” “哎呀!这个苏杭好慈悲,对敌人都这么有爱心!”唐三藏听见了,立刻大赞。 旺财在边上,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 六臂菩萨鸟都不鸟苏杭,继续喷火,继续开火,苏杭也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但听他继续喊道,“你是菩萨啊!你是菩萨啊!你是菩萨啊!你是菩萨啊!.......” 苏杭一直喊这句话,一开始六臂菩萨没理他,可是,当苏杭喊到第一百零七次的时候,他终于停止喷火了,“你tm一直喊这句,太特么单调了!老子不是真的菩萨,老子只是人类创造的菩萨的替身,是个信息数据包。” 六臂菩萨说完又要继续喷火,可是,这时候苏杭抢先一步喊话,“你不是菩萨。你不是菩萨。你不是菩萨。你不是菩萨......” 结果,六臂菩萨没有继续喷火,而是狠狠盯着苏杭,等到苏杭喊到第三十五次的时候,他终于嚷道,“你一直喊这句,究竟想表达什么?” “是啊!苏杭究竟想表达什么呢?”苏杭喊的大声,六臂菩萨说话声音本来就大,唐三藏都听见了,不觉好奇。 旺财的表情始终如一的诡异。 唐三藏也注意到了,不觉对旺财吐槽,“我从来没见过狗狗有这么欠揍的表情,实在不好,劝你革面吧!” 旺财一脸的不屑。 “我只是产生了一个疑问,你究竟算不算菩萨?”苏杭大声问道,“虽然你只是一个信息包,但是究竟算不算菩萨,菩萨难道就不能是一个数据包吗?” “一个快死的人还问这么多问题?”六臂菩萨显然不耐烦。 “没有弄明白,我死不瞑目!” “我只管你死,才不管你瞑目不瞑目。” “旺财,你不觉得苏杭方才那一问好有教育意义吗?”唐三藏问旺财,旺财继续一副诡异的表情,没鸟他。 唐三藏摇了摇头,“我从来都只有被人扁的冲动,今天才体会到什么叫扁人的冲动,多谢你旺财,让我体会到了,阿弥陀佛!” 旺财还是鸟都没鸟他。 六臂菩萨继 续口喷烈焰攻击苏杭,这让苏杭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睡过的炕,不过,今天这护盾后的温度显然够在炕上烤肉的。 “快热死我了!”苏杭吐槽;接着,继续喊道,“你究竟是不是菩萨?你究竟是不是菩萨?你究竟是不是菩萨?你究竟是不是菩萨?......” 这一次,喊到第五十遍的时候,六臂菩萨停止喷火了,不过手上的武器继续打打打。 但听他怒目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苏杭大声回答,“不问清楚我死不瞑目。” “苏杭真是太执着了!”唐三藏摇了摇头又赞赏道,“不过,他的话真的很有教育意义!” 旺财这时候看向唐三藏,眼神里流露出厌恶。 “你不要这么看我,千万别嫌我烦!”唐三藏立刻向旺财解释,“佛说众生都有佛性,六臂菩萨虽然只是一个数据包,但情感丰富,或许也勉强算众生之一,故而也有佛性,所以,苏杭实在是在唤醒六臂菩萨的佛性,多大的功德啊!” 旺财听着听着露出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立刻跑开唐三藏十余米继续观战。 “哎!这狗虽然演技好,可是狗品差了点!”唐三藏吐槽,“可惜!” 六臂菩萨似乎想了那么几秒,没有找出答案。 苏杭继续喊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菩萨,就不能杀我。” “靠!这是什么神逻辑?” “你如果不是菩萨,我被你杀了也就杀了,就当你是恶神,死在恶神手上合情合理。” “我不是神,神的级别比我低多了!更不是恶神,今天之前我可没杀过谁。” “那就糟了!”苏杭嚷道,“你是菩萨,可千万不能杀我。” “为什么?” “你想,菩萨的工作是救苦救难,怎么会杀我呢?如果你是菩萨,我就是被救苦救难的菩萨杀了,我的心理阴影得有多大一块啊?如果你是菩萨,你杀了一个无辜的我,你的心理阴影得有多大一块啊?” 苏杭这话一说完,六臂菩萨六只手上的武器顿时全部停火了。 苏杭知道,此时这个六臂菩萨的数据包已经暂时处在运算混乱的状态,他的防火墙暂停了运作,那些程序开始自动植入。 苏杭读到六臂菩萨成功植入的第一条程序是,“菩萨不可杀生,不可贪欲,否则就是破坏佛土庄严......”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5) 这时候,唐三藏感动的连连赞叹,“苏杭果然在开悟六臂菩萨,善哉善哉!” 他还时不时冲着筋斗云和宙斯的棉花点点头,吓得它俩立刻也跑开十米远。 “你究竟是不是菩萨?”苏杭继续粗暴地嚷嚷。 六臂菩萨拧巴的脸像个刚出锅的包子,里面憋着气,就是放不出来。 “他的职业是演菩萨!”唐三藏忽然大声嚷道,“是个很好的演员啊!” “靠!二货,又没问你。”苏杭心中骂道,“打什么断,太特么没教养!” “对!我是演菩萨的专业户。”六臂菩萨笑道,“我是一个特型演员,一个菩萨数据包,哈哈哈......” 六臂菩萨这一给自己正名,防火墙又开启了,苏杭心中咯噔一下,“完了,植入要失败了!” “但是......“唐三藏忽然又喊道,”佛说众生皆有佛性,他这么鲜活,是众生没错了,所以,他也有佛性,他也是菩萨啊!” “我去!”苏杭暗自笑道,“这么快又柳暗花明了!” 六臂菩萨一听顿时楞了。 “你是演菩萨的,又是菩萨,角色份量这么重,怎么不做菩萨该做的?”苏杭趁机大声呛道。 “菩萨该做的?”六臂菩萨还是一脸的楞逼,他的思路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防火墙又顿失作用。 苏杭读到他正在植入第二条程序,“菩萨的职责是庄严佛土,悲悯众生,普度众生......” “你现在这么凶残的来杀我,请问你的菩萨悲悯之心在哪里?”苏杭继续趁热打铁。 六臂菩萨开始植入第三条程序:”菩萨的悲悯在哪里?” “哎呀!这个苏杭又有慧根又仁慈,他这一招叫当头棒喝,要敲打六臂菩萨,让他清醒,平时我都不敢这么对菩萨啊!”唐三藏连连赞道,又看看左右,旺财、筋斗云和宙斯棉花立刻又跑去十几米。 苏杭收了护盾,六臂菩萨仿佛僵住了,表情呆滞,这是还在不断植入各种激活羞愧的程序,他的防火墙彻底垮了。 终于五分钟后,他忽然双膝跪地,撒手所有武器,六只手同时抱住圆脑袋,顿时像朵含苞欲放的花蕾。 六臂菩萨哭了,而且一开始就从嚎啕痛哭的节奏开始! “他的忏悔宛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唐三藏一声长叹,“哎!多么痛的领悟。” 苏杭知道六臂菩萨已经深陷羞愧之中,不觉一脸得色。 此时,他也正偷偷的走到他的背后,慢慢举起金箍棒,心中叹息,“虽然你现在已经很痛苦,但我还是要打死你,如果不打死你,还不定你又追上来杀我。......不过,幸好你只是一个数据包,我杀你和删除一段字的感觉差不多。......绝对差不多!” 苏杭已经高举金箍棒,就要砸下,忽然头上戴歪的紧箍一紧,但听他哎呀呀一声痛苦的惨叫,摔倒在地,不断打滚起来。 ......唐三藏终于念起了紧箍咒。 旺财果然聪明,立刻发现是唐三藏使得坏,于是,它迅速冲向唐三藏,岂料,到了距离三米处却止步,不敢冲上去撕咬,站在原地一脸愤怒地汪汪汪狂叫。 唐三藏见况终于停下念咒,对旺财笑道,“原来你不仅仅是一个好演员,还是一只护主的好狗,给你点赞!放心,我不是要伤害苏杭,而是不让他伤害菩萨。” 唐三藏才说完,旺财就不叫了。 此时,苏杭已经痛得晕过去,唐三藏开始朝着他和六臂菩萨走去。 六臂菩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发生的这一切,还是聚精会神地沉浸在羞愧之中。 “哎!一把鼻涕一把泪,哪里还像个菩萨!”唐三藏一边走来一边吐槽,“好虐我心啊!” 苏杭正晕晕乎乎的醒来,睁开眼只觉天旋地转,直让自己想呕,不得不继续闭目养神。 他已经猜到是唐三藏捣的鬼,嘴里骂道,“骗我戴上紧箍咒,就像当年骗孙悟空一样,看你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民相,骨子里却是奸商,不打你都不行啊!你等着......一定打得你比车祸现场还惨。” “哎呀呀!你快躺着好好休息,往常悟空被我施咒后都要躺个三十分钟才能勉强站起。千万不要急着扁我,否则将我吓到,再念一遍咒语,你就得不偿失了。”唐三藏居然对苏杭又安慰又威胁,同时还道歉,“真不好意思,让你痛苦了!” 苏杭口中骂道,“最坏的人就是你这种脸上看不出坏的人,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不投缘......绝饶不了你,给我等着。” “都已经躺着不如一条咸鱼了,嘴上还这么拉风,的确有悟空的神韵啊!”唐三藏继续说道,“你还是老实躺着休息,我去安慰安慰六臂菩萨,他现在比你更需要我。” “滚!”苏杭狠狠骂道,“谁他妈需要你,你个瘟神。” “巧了!悟空和八戒都这么骂过我。”唐三藏缅怀了孙悟空两秒,“哎!我又思念悟空了。” ...... “菩萨,哭的面目全非,有失庄严,快擦擦!”唐三藏递去一捆卫生纸。 菩萨接过来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仍旧继续哭泣,然后就将卫生纸还给了唐三藏,自己却从内裤屁股兜里掏出一打宝宝专用面巾纸。 “我彻底low格了!原来菩萨都用上这种纸了,而且菩萨的内裤不是内裤,只是像内裤! ”唐三藏一阵尴尬的脸红,“下次我也备些这种高级面巾纸......这次真的让你贱笑了!” 六臂菩萨擦去眼泪,又老大声的擤了鼻涕,这才慢慢站起,“我好羞愧!” “靠!你站起来六米高,却一副哭哭啼啼,这画风......我的心脏实在受不鸟,还是坐下说吧!” 六臂菩萨又坐下来。 “啊!这样感觉协调些了......菩萨,你还记得吗?”唐三藏用缅怀友情的口吻说道,“曾经有几份真诚的理想摆在我们面前,我们犹豫了好久,思考了好久,终于决定各自选一份,用一生来珍惜!” “可惜!岁月弄人,你我居然都下岗了!宛如梦醒,瞥见了残酷现实,我在惊慌之中丢失了它。”六臂菩萨有感而发,他的羞愧正在被唐三藏破解。 “后来,我们浑浑噩噩的活着,度日如年。” “直到今日,我终于后悔莫及!” 苏杭听他俩肉麻的对白,心情被恶心到崩溃,连旺财的也一副便秘的表情。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唐三藏继续煽情,“你羞愧是应该的,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羞愧也是幸运的,因为这世上有更多的人和神没有机会为放弃理想而羞愧就挂了,所以我又必须恭喜你!” “你的话像一柄利剑,在我的心中扎下去,放出了淤血。” “你顿时觉得活血化瘀了?所以你想说......”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份理想说出三个字。” “哪三个字?” “不放弃!” “哦!可是这三个字还无法完全表达你此刻的心情,所以你还想说......” “如果非要给这份坚持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永远!” “啊!不要永远,那岂不是永远实现不了理想?就太悲催了!” “那就…...今生今世!” “好,足以!”唐三藏紧紧握住六臂菩萨的手,热泪盈眶地说道,“菩萨,欢迎回来!” 六臂菩萨满含泪水坚定地点点头,他的羞愧彻底停止了。 “滚~~~·!”苏杭忽然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吼叫,“有多远滚多远,你们这两个臭不要脸、比屎还恶心的戏精。” “屎没有你想的那么恶心好不好!”唐三 藏一脸不屑。 “那你去吃啊~!” “我又不是狗。” 旺财听了一脸的错愕。 苏杭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他俩的对白恶心,还因为唐三藏彻底破解了六臂菩萨的羞愧,粉碎了自己的计划,这让他顿感巨大的挫败,“居然会输给一个假神!” “哎!这个苏杭的毛病一点不比孙悟空少,能力又一点不比他差,你曾在孙悟空手里死里逃生n多次,这一次却又要以身犯险与他通行,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六臂菩萨关心唐三藏,“老铁,我真为你担心啊!” “哎!我这个人什么都抵抗的了,就是抵抗不了教育青年人的诱惑。” “你现在的样子果然很有当年的神韵。”六臂菩萨拍了拍唐三藏的肩膀赞道,。 “怎么说?” “专业!” 这时候,唐三藏的眼里闪烁着创业者的光芒。 “大仙,你此时此刻,对‘二’一定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了吧?”苏杭头晕脑胀地向无声大仙吐槽。 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无声大仙恍兮惚兮的身体仿佛坐着不动,实在是一种表达无语的行为艺术啊! 送走了六臂菩萨后,唐三藏来到了苏杭的身旁,此时苏杭还是晕晕沉沉的状态,心中有恨,却无力发泄。 “厉害!这个紧箍收缩后变得更精致了,而且还能根据你这先天曲折的头围自动调节,贴附得就像从肉里长出来的一样,你真是比悟空有福气,赶上好时候了,能用上这么好的东西!”唐三藏一上来就这么一通让苏杭窝火的话,“悟空当年那个尺寸太差,前重后轻左宽右窄不说,戴着还特别的沉,自从他戴上后就整晚的失眠,害得我、八戒和沙僧,哦!还有白龙马跟着失眠,那段日子实在煎熬。” “你个二货,看清楚了,是它将我的头勒得变了形,不是我的头围先天曲折。”苏杭欲哭无泪。 “哎呀!......这么残忍!......我倒是认识一位铁匠,他手工精美、价钱又公道、童叟无欺。当年,我想让他给悟空改改紧箍,连价钱都谈好了,不想后来观音姐姐不同意,我也因此欠了铁匠一份人情。要不,干脆我介绍你去吧!这样,一来你戴着也舒服些,二来我也可以还他这份人情,真是两全其美啊!” 苏杭听到这忽然感到毛骨悚然,“莫非这唐三藏入戏了?”“唐三藏,这又不是在演戏,你们那么说话干嘛?”苏杭躺在地上,就着一阵头昏嚷道。 “你忘记了?我们的职业本来就是演员啊!这是职业病。”唐三藏笑了,“何况什么是演戏?难道拿着剧本对着摄像才叫演戏?” “二货,你啥意思?”苏杭继续嚷道。 “戏里戏外都是戏,你这一路走来难道不是在演戏?” “靠!” “我现在要扮演的是你的一个引路人,就像当年扮演悟空、八戒和沙僧的引路人一样,必须全身心的投入。” “二货,谁tm要你演我的引路人啦?”苏杭大声骂道。 “不要生气,怒伤肝。我是专业的引路人扮演者,在你看来或许不可思议,但在我看来再平常不过了,阿弥陀佛!” “卧槽~!谁tm允许你扮演我的引路人啦?还不可思议,根本就是天怒人怨。” “不要生气,怒伤肝。这不是你允不允许的问题,就像你父母未经你同意就将你生出来,你的意见有时候一点都不重要。” “这?什么逻辑?你再拿我爸妈说事,我保证抽得你四肢发抖,口吐白沫。” “不要生气,怒伤肝。我的意思是很多事生不由己,明明是你激活了这一个故事,而我是被迫来演的,当然也得感谢你给了我这个再就业的机会。” “我去!”苏杭支撑着坐起,头还是晕晕的,不过紧箍已经松绑了些,“怎么说是我激活的?” “你来到这里;接着,一个神也来到这里;接着,他让我们来杀你;接着,我虽然不想杀你,却想让你尽快离开这里,使这里恢复宁静,所以我开始找你;接着,我在白沙之中发现了这个金箍和紧箍咒;接着,我又得到了筋斗云;接着,筋斗云带我来找你;接着,我发现你很像悟空和八戒;接着,我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新工作......明白吗?” “呼——”苏杭呼出一口气,他被唐三藏这一席话搅得头又更晕了,但心里明白他说的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程序,可是他又不服,继续嚷道,“滚~~~!” “不要生气,怒伤肝。” “靠!你再说,我就切了你的肝,炖来补我的肝!” “哎!你的火气好大。虽然我扮演这个角色轻车熟路,但是很辛苦,在这部戏里面,我要充分表现出一个被你嫌弃的中年大叔的坎坷,不屈不挠,终于打动你,激发你强烈的上进心。我不论是在眼神,还是表情以至于动作、行为方面,都要演的丝丝入扣,入木三分,尤其每每念咒的时候,心如刀绞,胜过你的痛苦十分,很不容易,所以希望你对我客气点!阿弥陀佛!” “停停停~~~!”苏杭抡起双手奋力拍打着地面,大声嚷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哎呀呀呀!你这一句话,当年悟空也声嘶力竭地喊过。方才你这一嗓子又让我想起了许多温馨的往事!”唐三藏继续面不改色地说,“不过,不要生气,怒 伤肝。我当年被悟空这么一骂,起初不知如何应对,可是后来被骂惯了,也就经验丰富,早有化解之法。” “呼——怎么个化解之法?”苏杭无奈叹道。 “四个字,置之不理!” 苏杭听罢顿时倒地,“我现在真特么词穷,让我下载些脏话来骂你。” 苏杭说毕,果然开始从意识之洋的空间里下载脏话,然后嘴里就开始...... 骂了五分钟,他发现唐三藏依旧面不改色,自己越折腾心越烦头越痛,也就罢了。 “苏杭,你一口气骂了这么多,可是我发现有些词太现代,有些词后现代,都超出了我的理解,待会你好了,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吗?”唐三藏被骂后居然这么说,苏杭真是无语了,懒得理他。 ...... 半个小时后,苏杭终于恢复了,他坐起,冷冷地看着唐三藏,嘴里骂道,“臭狗屎!” 旺财听见了,表情顿时亮了。 唐三藏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十米外双手合十,一脸和善,嘴里时不时飙出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苏杭双腿一盘,进入了深度冥想,他这是要找无声大仙帮忙解除紧箍,“幸好老子比孙悟空幸运,还有一个超级大boss做后台。” ...... “我帮不了你!”苏杭没想到自己才说完请求,无声大仙就立刻拒绝。 “别逗我了!你怎么可能帮不了我?” “这个唐三藏说的对,是你自己激活了和他的故事。” “我靠!大仙,你这么说让我没法信服了!明明是你让我来意识之洋黑宇宙幽灵的,怎么说是我自己激活这个故事的?实在牵强。” “我让你来黑宇宙幽灵是一回事,你把唐三藏卷进来是另一回事。” “我去!我怎么招他惹他啦?明明是他自己坐着筋斗云跑来我跟前做戏精。” “他自己跑来没错,可是,他送你紧箍,你不拿不就没事啦?可是你拿了,所以说这是你和他之间发生了因果纠缠!…...你要是当初不接受紧箍也就没有这些故事了。” “别什么都拿纠缠说事行不行?我和他之间毛关系也没有,只要你替我解除紧箍就明白了。” “实话和你说我解不了,等你混沌之气升级了,自然就能解除。” “什么?!要等混沌之气升级?......去!你解不了?这话就更没法信了!” “信不信由你!而且我看他这一趟来找你,对你只有天大的好处,没有绿豆大的坏处。” “我都差点被他的咒语弄死了,还说没有绿豆大的坏处?” “你想不想升级混沌之气?” “呃!…...这和他有关系?”苏杭又入套了。 “我算过了,他能帮你升级混沌之气。” “真的假的?” “你信不 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苏杭绝对扛不住这句暗示,他想想自己的奇葩经历,果然立刻就范了,“不信都不行啊!” “而且这个唐三藏是集合了《西游记》各种文学和影视作品的数据包,内涵非常丰富,带徒弟相当专业,你看他的三个徒弟分别成了斗战胜佛......” “停停停!”苏杭吐槽,“那些都是人类杜撰的故事,岂可当真?” “就算是杜撰的,也浓缩了人类的思想精华啊!所以,唐三藏带徒弟绝对是专业的。” “去!就算如此,他只是一个数据包啊!怎么可以做我的师傅?” “那你又是什么?” “我......”苏杭这时候想起来,“我是一份人格,一份思维模型,也是一份数据包!......不对啊!我的意识不是已经达到了四维空间了吗?不是有神识了吗?怎么......” “别以为自己是神识了,就可以忘本。老实告诉你,神识也不过是数据包而已,神体也不过是数据包而已,所有神域都不过是数据包,就连我也不过是数据包......你恍然大悟了吗?” “哇塞,高级啊!你果然一套一套的,我必须恍然大悟!” “所以唐三藏完全有资格引导你。” 苏杭彻底接受了暗示,他似乎又被无声大仙植入了价值观。 “地球电影《星球大战》记得吗?” “老古董了。” “每个绝地武士都有一个导师。” “是!” “你如今就像一个绝地,唐三藏就是你的导师。” “这个比喻太特么违和了!......可是,那你算我的什么?” “老板。” “哦!对了,你是老板!”苏杭虽然觉得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立刻接受了,因为这好像是事实。 “好好跟着唐三藏混一段吧!也许他真的能将你变成一个风靡万千少女的拉风男神。” 这句话简直是对付苏杭的杀手锏,他扛不住,不过,他还是问道,“我要是这么有魅力,会不会对不起宁?” “不会!你只是有魅力,又不是沾花惹草。” “对啊!你的话让我茅塞顿开,追求个人魅力是每个人活着的动力。” “对这个唐三藏要尊重,他会给你惊喜的,记住,他会给你惊喜的,给你惊喜!” 苏杭就这样被无声大仙植入了对唐三藏的好感暗示,眼睛顿时一亮。 ...... 和无声大仙通话完毕,苏杭睁开眼睛,笑着对十米外的唐三藏说,“我认真反省了一下,唐师傅的思想和智慧,果然可与日月争辉。” “哦!”唐三藏被苏杭这么突兀的一句话惊吓到,不觉吐槽,“你张口的一刹那,我已经花容失色,但是就在这一刹那,我看见你果然有二货的潜质。”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6) 苏杭跟着唐三藏上路了,唐三藏果然没让他“失望”,一路上都在不断唠叨,比耳边的苍蝇有过之而无不及。 “应该是我跟着你上路才对!”唐三藏说道,“你忙着黑那个宇宙幽灵,我一旁看着,学习学习,偶尔发表一些人生感言。” “师傅真是过过过谦了!”苏杭勉强笑着随口背道,“我对你谦虚的敬佩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句台词早该成古董了,你却还背得如此娴熟,可见你是一个念旧之人啊!我很欣赏。” “那是,那是!”苏杭继续故作微笑,其实心里早就对唐三藏深恶痛绝,终于使他想对唐三藏那张嘴重写命令程序,“我要让你的舌头开叉,嘴唇打结象麻花,看你还能说话!” 后来,他不断的示好,其实是在找唐三藏的漏洞,可惜,直到目前仍一无所获。 “这货该不会真的没有漏洞吧!这种违背天理人伦的事绝对不可能,谁都该有漏洞啊!” ...... “师傅,当年你西天取经路上,遇见不少国色天香或妖媚动人的异性,你最喜欢哪一个?”苏杭继续找唐三藏的漏洞。 “哎呀!被你这么一问,往事历历在目......要说最喜欢哪一个?”唐三藏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说,“我在心中将她们快速再欣赏了一遍,发现还是白骨精比较对我的胃口。” “呃!那白骨精可是男性大众所慕,我还以为师傅的品味会小众一些,没想到这么通俗易懂。” “我这种男人比熊猫还稀有,品味上怎么可能走群众路线呢?” “呃!怎么说?” “男性观众喜欢白骨精是因为她比仙女风骚一些,却比一般的妖怪矜持一些,正所谓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的境界。” “哎呀!原来师傅对异性有这么透彻的认识,整部《西游记》里都没有显露分毫,藏得好深啊!” “你这么说就太看得起我了!我并不是对女性有研究,只是我身为男性天然的具有这种审美情趣。”唐三藏解释说,“至于说我藏得深就更是误会了,因为大部分《西游记》剧本并没有给我表达真实自我的戏份,所以观众们包括你对我的认识不够透彻。” “原来如此啊!”苏杭心中暗自高兴,“如果让我抓住你好色的漏洞,一定黑死你。” “我喜欢白骨精的原因真的与众不同。” “哦!莫非你有特别邪恶的癖好。”苏杭挑了挑眉毛。 “卧槽!你果然有八戒的神韵,挑眉毛的动作都像克隆他的一样。” “师傅火眼金睛啊!”苏杭嘴上奉承,心里骂道,“ 现在让你开心点,因为待会让你很痛苦。” “实不相瞒,我喜欢白骨精,只因见了她就立刻想到一堆白骨晃晃悠悠的走来亲吻自己,顿时就对异性全无兴趣了!” 苏杭一听顿时失望,“呀~!师傅真是世上对自己最狠心的男人,居然用这么恐怖的yy将自己yin欲阉割了!我对你的佩服必须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苏杭,你满嘴隐晦的词该改改了,你心中明明有一个太阳,为什么不让它的光芒照出来,给旁人一点温暖呢?” 唐三藏这话让苏杭有点小感动,不过,他立刻压抑了这份情绪,继续故意嬉皮笑脸,“我这个人已经习惯嘴上缺德,内心柔和,做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典范,要是忽然改变画风,就怕不仅观众会倍感突兀,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容易烙下人格分裂的病根。” ...... 这时候,苏杭找到一个宇宙幽灵云脑的生门,正准备黑它。 “为什么我连毛都没有见到,你却说这虚空之中处处是生门?”唐三藏好奇地问。 “那是因为这意识之洋的算法封印了你的视界。”苏杭忽然又想到馊主意,准备先打击唐三藏的自信,再黑他,于是他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视界,毕竟你只是一个戏剧和文学的信息数据包。” 结果唐三藏充耳不闻,继续问,“怎么才能打开这个视界看见生门呢?” “哎!我不是说了吗?你是人工数据包,没有慧根,也就没有视界,哪里还有打开的烦恼。”苏杭继续贬低唐三藏,心里想,“让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看你在我面前还敢这么自信?看你在我面前还敢再啰嗦。” “哎!那真是可惜了,否则我还真想见一见这生门长得什么样,要知道我一出生就没有生门。” “你只是一个人类创造的数据包,不配有生门!” “有没有其实我也没那么在乎,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苏杭仔细解读唐三藏的心里变化,没想到他的心电图始终如一的稳定,这让苏杭既失落又佩服。 “汪汪汪!”一路上沉默的旺财终于说话了,“让秃子见识一下!” “好吧!”苏杭心里立刻飘过得色,说道,“我将自己看见的信息传送给你,你就能看见生门了。” 话才说我,他一把抓住唐三藏的手,信息就过去了。 唐三藏顿时张开了大口,面色惊讶,“我眼皮底下的世界居然还有这一番面貌,真是神奇!” 苏杭读到他的心跳终于有了一个大幅的波动,心中好不高兴,“知道爷的厉害了吧!就凭你还想做我师傅?让我再打击打击你。” “汪汪汪.... ..。”旺财这时说,“唐三藏日后在你面前自信全无,再也不敢啰嗦了。” 苏杭一脸得色,继续对唐三藏说,“看见那个中心有一团黑点的生门了吗?” “看见了!” “那就是入侵人类的宇宙幽灵的生门。” “哦!” “我现在就让你分享一下黑他的全过程。” “好好!” 苏杭开始动手了...... 片刻后。 “这么快就结束了!”唐三藏感慨,“他挂了?” “挂了!你此刻是不是觉得自己和我的差距实在是天然之别,所以心生自卑了?” “不是!我想自己没有生门实在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去!”苏杭吐槽,接着又说,“看你这么有兴趣,我免费教你黑啊!” “这样不好吧!随便到人家思想里走来走去,最后还将他的思想关了,我下不去手!” “他们是入侵者,这个生门本来就是他们抢来的,我们这叫替天行道。” “阿弥陀佛!” “要不要我弄一个宇宙幽灵的生门给你黑一黑,深切感受一下?”苏杭忽然起了坏心眼,想让唐三藏黑宇宙幽灵,然后再被天算当作恶意程序劈死,可是他立刻又想到,“无声大仙说唐三藏对我百利无一害,害死他,百利不是也没了?......还是教训一下就好,弄成嘴残就行。” “不了,不了!”唐三藏自己拒绝了,“黑客这份工作实在不适合我,我的志向还是当演员。” “好吧!”苏杭继续一副得色问道,“方才见了我让你看的那些景象,可有什么人生感言要发表?例如对我们真神的羡慕忌妒恨和对你们这些人工数据包命运的悲叹。” “哎呀!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如今见了,走路都有心理阴影,就怕撞着人家的生门。” “这就是你的感想?!” “是啊!” 唐三藏话音才落,苏杭的得色碎了一地,心中吐槽,“这货的逻辑太不按套路了,这种想法都能有!这?该怎么黑?” 旺财却噗呲一阵大笑,“嗷呜~~~~!” “旺财为什么忽然这么开心?”唐三藏好奇问道,“之前毫无征兆啊!” “它有病,时不时会发作一下。”苏杭因为没有找到唐三藏的漏洞,一脸的不悦。 “有病可得早治疗,不能耽误了它!” “嗷呜~~~!”旺财听见唐三藏这么说,笑得更合不拢嘴了。 “祝你早日成为全宇宙第一只笑到抽的狗!”苏杭心中骂道。苏杭和唐三藏聊了一天,始终没有找到他的漏洞,心情郁闷,只好安慰自己,“只要加深了解,假以时日,一定能找到他的漏洞。” 正在这时,苏杭忽然读到两千米外一股极快的速度超自己这边奔来,“带着杀气!” “哦!来者不善。”唐三藏一脸担忧,“又要打架了!” “你的筋斗云比较快,借我一用。”苏杭说着就骑上了筋斗云。 “切莫伤人性命,否则我又要怀着痛苦的心情念紧箍咒了!”唐三藏声口为难地警告道。 “靠!放心,我只是用筋斗云造一场小小的交通事故,让敌人知难而退。”苏杭说完就嗖的驾云而去,“还tm用咒语威胁我,将来老子一定会黑了你。” 苏杭骑着筋斗云快速冲向那个急速而来的敌人,快接近他时,自己用念力在筋斗云前方升起一面防撞护盾,只听得砰的一声......来者被撞飞出去五十米。 “耶!我撞了一头......对!是一头猪。”苏杭跳下筋斗云吐槽道。 苏杭用眼神再次确认了躺在地上的确实是一个猪头人身的东东,他的心里有种压抑不住的激动,“还能是谁有这么经典的造型?当然只有猪八戒喽!” 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猪八戒的后背,苏杭不觉吐槽,“长得可不是一点点粗糙,我怎么会一直崇拜他呢?莫非我从前的品味果然下贱?!” 往事忽然历历在目...... “小时候,别家男孩都喜欢英勇无比的孙悟空,唯独我对猪八戒一见如故。靠,如今看来我果然从小就有一颗自甘堕落的心啊!” 苏杭禁不住摇头苦笑,“六岁前,别家的娃娃都让父母从城里捎来孙悟空的塑料金箍棒、奥特曼的塑料面具,超人的红内裤连体服,唯独我只让老爸买猪八戒的钉耙,结果,老爸每次进城都是找遍几条街,连根塑料猪头也没有买到,一路上直吐槽,当喜欢猪八戒的娃的爹太不容易了!” “......后来,他就给我亲手打造了一把木头小钉耙。” “哈哈哈......我可爱的老爸!”苏杭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终于有一次,我拿着钉耙得意洋洋走过村子里每条小巷,最后在村口大树旁被一帮小孩看了个正着,本以为要让他们好好羡慕一番,结果,引来了一阵阵嘲笑,几乎都笑到抽!” “为啥所有故事里的村口都要有一颗大树?”无声大仙忽然问道。 “耶!你又在偷读我的思想?” “我没偷读,大概混沌之气觉得这个段子挺有料就通知我了,我这下就是一个听众,在听你说自己拉风的童年故事,绝对没有翻阅你的思想,那远不及你自己说的精彩!” “那倒是!.. ....什么时候,我的混沌之气也能将我的思想加密到让你无法解读?否则我在你面前总是疑神疑鬼,毫无安全感啊!” “那得等你修行达到的维度超过我才行,所以你暂时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卧槽!” “你继续自己的回忆,我只洗耳恭听。” “你根本就没必要这时候出来打断我,不仅水情节,还破坏了我情绪的完整性和一贯性。” “对不起!你继续。” “被村里孩子取笑的第二天,我的全班同学都知道了,接着又嘲笑我。此时,我还不以为然,后来村里的大人们见了我都会不怀好意地问一声,苏杭,你用钉耙打死了几个妖怪啦?” “看来猪八戒给人的惊艳远胜孙悟空啊!”无神大仙又插了一句感慨。 “更过分的是,我回到家后,老爸见了我,常常没有任何预警地背过身去偷笑。” “他是你亲爹吗?”无声大仙忍不住又问了。 “去!别捣乱......不久后,我就知道,崇拜孙悟空要光明正大,崇拜猪八戒要偷偷摸摸。” “你那么小就开始知道人生有阴暗面!” “可不是!” “你当时为什么崇拜猪八戒?” “当时......我咋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崇拜猪八戒?” “后来,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原因,一开始我和自己说,将谁作为偶像是不需要理由的,自己喜欢就行!” “真的不需要理由吗?” “我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结果呢?” “当时哪有想到结果,崇拜就崇拜了呗!” 不知不觉,苏杭的自述变成了和无神大仙的一问一答。 “看来选偶像一定要特别小心,千万别崇拜象猪八戒这种不受人类文明待见的。” “不一定!我上大学的那些年,女孩们就要找一个猪八戒性格的男朋友。” “哦,那你那几年应该过得很滋润啊!怎么始终是一个单身狗呢?” “哎!猪八戒身上有很多优点和缺点,我就统称特点好了。女孩们喜欢的那些猪八戒的特点如痴情、暖男甚至呆萌,我tm全没有!她们不喜欢的好色、贪婪甚至邋遢,我又?都写在脸上,你说我算不算全世界最背的青春期男生?” “去!这算什么背?只能说明你的三观没长好。” “别老拿我的三观说事!不过,上大二的一天,我正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猥亵的胡子,忽然就顿悟了,原来我和猪八戒投缘是因为我们都有一份寻找真爱的热诚。” “靠!看你将自己美化的像朵含苞欲 放的鲜花似的......不对啊!你崇拜猪八戒不是从六岁就开始了吗?那么小就知道寻找真爱了?!” “那有啥,喜洋洋还喜欢美羊羊呢!看喜洋洋和美羊羊的还都是幼儿园小朋友,人家从娃娃就开始培养对真爱的欣赏了?” “去!所以你也是从小就被植入寻找真爱的价值观?” “是啊!寻找真爱有错吗?” “没错!错在你太早熟了,错在我没法理解......就没有人好好教育教育你别崇拜猪八戒吗?” “有啊!自从当年拿着木质钉耙被取笑后,我就问我妈,他们笑啥,有啥好笑?” “你妈怎么说?” “我妈严肃地看着我,很认真的说,儿子,不喜欢孙悟空没关系,但别再喜欢猪八戒了。我问为什么?她狠狠瞪着我,严厉警告道,要是你再喜欢猪八戒,我就会抽得你象猪头。” “可你没有放弃!” “是的!小孩子都很叛逆,大人不让你喜欢的,反而你会更加死心塌地的喜欢,渐渐地我在表面上开始模仿孙悟空,内心世界其实还是钟情猪八戒。” “你为什么要yy自己像一个猪头?” “呃!我可没yy自己像一个猪头,我只是欣赏猪八戒的内在。” “什么内在?” “呃!就拿对女孩的态度来说,你看他仙女也要,凡人也要,妖怪也要,甚至来路不明的女人都要,多平易近人啊!” “我靠,原来你欣赏猪八戒的这种内在!我终于明白了,因为你不断地渴望自己拥有他一样的艳福,遇见各路美女,都能上前撩一撩,结果,不断地给自己内在植入了猪八戒的拙劣个性,可是你又企图用孙悟空的外在气场掩饰住这种劣品,所以你将自己外在的言行举止向着孙悟空yy......你根本就是猪猴合体啊!” “猪猴合体!什么玩意,太难听了!” “你妈当年应该和你说,儿子,你就该喜欢猪八戒,永远不要喜欢孙悟空。” “为什么?” “这样你就会因为叛逆而彻底喜欢孙悟空,然后yy自己拥有他的内在,给自己植入的三观内核就高大上了!” “是啊!”苏杭终于语重心长道,“在三观这件事上,我的确将自己黑了。” “你能明白,我真的很欣慰!不过,如果一开始,身边的人能尊重你的个人信仰,我想你也不用一直掩饰,三观也不至于扭曲得这么离谱。” “哎呀!你说出了我二十几年的心声,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世审美价值观的受害者啊!” “去!” ...... “猪八戒要醒了,我们别水了,你俩慢慢玩。”无声大仙说完就断线了。猪八戒晃晃悠悠地从地面爬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苏杭,眼神里闪烁的昏暗气场分明是一股浓郁的二货神韵,苏杭心领神会。 忽然,一股巨大的贪婪和凶狠从猪八戒眼底射出,将二货神韵驱散得无影无踪。 “耶!是你撞得我?!”猪八戒声口激动,一脸喜感,好像有想被再撞一次的冲动。 “是!”苏杭回答得倒还客气,毕竟眼前的是自己曾经崇拜过的偶像,不过,如今面对面的时候,他心中直呼对面的生物长得太催吐,而且自己隐隐约约还闻到了一股猪身上的骚臭味,不觉吐槽,“这一刻,我才深深体会到我妈当年骂我太特么对了,我多想再被骂一万次!” “哈哈哈......撞得好,撞得妙!”猪八戒一脸的贪婪并幸福着迎上来,“众里寻你千百度,蓦然回首,原来你在交通事故处,撞的还是吾。” “去!什么狗屁不通的打油诗。” “......不对,你怎么带着猴子的金箍棒和紧箍?” “你师父送我的。” “什么!唐三藏私吞了猴子的遗物,还送给了你......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嘴上说不要,手段比我还老道,下手不声不响,鬼都不知道......他对你使用紧箍咒了吗?” “用了。” “你一定痛不欲生吧?!” “对!” “你一定恨他入骨,想一巴掌抽死他吧?!” “对!”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莫非,你果真已经一巴掌将他抽死了?” “没有,我计划骑着筋斗云来撞你,所以先和他辞别了!” “什么?他就这么放了你,还将筋斗云给了你,而且还是用来撞我!.......哎哟!这秃驴想搞事!” “你多心了!” “我再多一百个心也猜不到他究竟想什么!......不过!你没撞死我,可就摊上大事了。” 猪八戒提起钉耙欲要动手,忽然又停住了,“我咋觉得你特么地投缘呢?” 苏杭一听立刻达地知根,自己从小就在心里将部分性格反复拷贝成猪八戒,而且那是他这辈子目前最上心的一件事,还坚持了十几年,所谓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他成功地将猪八戒的二货精髓刻骨铭心,如今猪八戒见他如照镜子,当然亲切。 “去!”苏杭很不爽地吐槽了一声,“我和猪投毛缘?!” 但猪八戒已经在苏杭身上看见了自己的部分影子,又怎么会立刻动手?不知不觉就想弄个究竟。 “哎!”苏杭心中唉声叹气,没想到自己今天亲耳听见猪八戒说投缘后,胃里正翻江倒海地在催吐,禁不住又吐槽,“我果然将自己黑惨了!” “什么?”猪八戒不解地问,“黑......什么黑?”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苏杭,他立刻整顿精神,暗自琢磨,“既然我这么了解猪八戒,该怎么黑他呢?” “你比以前黑了!”苏杭脱口而出。 “我......变黑了?”猪八戒皱紧眉头“这意识之洋又没有太阳嗮,也没有海风吹,我黑个毛?” “你的毛本来就是黑的。”苏杭笑道,“你知道为什么自己见了我觉得投缘吗?” “我非常非常愿闻其详。” “因为你在我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神韵。” ‘’呃!”猪八戒再将苏杭认真打量一番,“果然,你我是同道中人!”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7) “何止同道,你根本就是我的偶像。” “什么?我是你的.....偶像!”猪八戒又激动又怀疑,“我一直嫉妒猴子有很多粉丝,没想到自己也有人崇拜啊!而且崇拜我的还?是个真神,如果属实,我岂不是比猴子还拉风啊?!” “可是,除了猪以外,我可能是你在这个宇宙之中唯一的粉丝,真是孤品,你要是杀了我,可真就是暴殄天物了!” “孤品!”猪八戒抡起钉耙就挥打过来,“既然是孤品,就该估个高价,拿你去换我的真神前途最合适不过。” “哎呀!”苏杭一跃躲开,“我既然是你的粉丝,当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就不能满足一下自己狂热粉丝的要求吗?这难道不是你这个偶像该做的吗?” 此时,猪八戒抡起钉耙正想接着打过来,被苏杭这么一说,忽然眉飞色舞,“呵呵,说的也是,俺老猪演了这么多年配角,还没有被粉丝问过一个问题......呃!就被一个小屁孩问过一个问题,不过,他不是我的粉丝。” “他问啥了?” “哼!他问我退休后是不是要被送到屠宰场。” “哈哈哈......”苏杭忍不住大笑。 “呵呵呵......”猪八戒也笑了。 “你有教训那个小屁孩吗?” “没有,我只是和他说自己也吃猪肉。” “然后呢?” “他忽然大喊一声,手中吐出两道蜘蛛丝就跑了。” “哦!莫非他是.......”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听说是地球上人类yy出来的新神,叫蜘蛛侠。” “我靠!果然是。” 此时,苏杭将金箍棒竖插进白沙之中,身体斜靠在上面,猪八戒也将钉耙竖插进白沙之中,身体也斜靠在上面,两人距离不过一米,开始一问一答......这画风简直就是相见恨晚! “请问猪八戒先生,在你的一生之中,有没有什么事最让你感到幸福的!” “偷看蜘蛛精洗澡。” “呃!不是非礼嫦娥吗?” “去!我们都是专业的演员,演戏而已,懂不?但是戏份里也有干货,例如偷看蜘蛛精洗澡就是高级干货。” “明白了!” “请问猪八戒先生,在你的一生之中,有没有什么事最让你感到后悔的!” “偷看蜘蛛精洗澡。” “怎么回事?这不是让你感到最幸福的一件事吗?” “哎!每一次演这一段我都不知不觉地特投入,结果通常一遍就过了,才几分钟,根本没看够,能不后悔吗?” 苏杭忽然觉得自己和猪八戒果然心有灵犀,真不忍心将其黑个半死。 “请问猪八戒先生,在你的一生之中,有没有什么事最让你耿耿于怀的!” “偷看蜘蛛精洗澡。” “卧槽,你的回答果然有个性!这次又是为什么?” “因为每一次都距离二十米,看不清细节,你说,这多么让人吐槽啊!” “你说的太对了!”苏杭打心底里赞同,而且他这才开始解读猪八戒的信息。 不一会,他心中暗喜,原来他发现猪八戒是一个很压抑的数据包。 苏杭想想就明白,当一个人想要的都得不到的时候,日积月累的压抑就象垃圾一样堆满内心,犹如一触即发的痛苦炸弹,自己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他开始用意念编辑一道中性程序,内容是:如果心中痛苦,也该发泄一下,就算高傲的雄性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而且内容之中还附上一首歌《男人哭吧不是罪》。 程序编完,苏杭心中虽然不太情愿黑猪八戒,但也为自己的才华好不得意。 他将其复制了几十万份放进猪八戒四周的空间里;接着,他问道,“既然你爱慕蜘蛛精,为什么不去找她们?”没想到,苏杭才问完,一阵伤感就向着猪八戒袭来,他顿时眼眶一红,嘴一撅,鼻孔放大......苏杭看见他那对黑乎乎的鼻孔之中分明有液体在汹涌......短短一秒后,猪八戒噗呲一声,大把的鼻涕携着眼泪冲出鼻孔,直扑苏杭。 苏杭应声倒地。 ......苏杭从地上爬起,心中吐槽,“没想到你的痛点这么有活力,一戳就激情四射,来的也特么滴凶猛啦!幸好我心理素质好,躲得快,否则非崩溃不可!” 猪八戒并没有痛哭,但是憋得满脸通红,依旧靠着钉耙装逼。 苏杭挑了挑眉毛,心中笑道,“我看你能忍多久?我编写的程序正在植入,等激活的时候......嘿嘿,让你哭吧哭吧,哭的昏天黑地,浑身无力,就没有力气来对付我了,我也不用杀你,可谓两全其美。哎!只有我这么仁慈又拉风的男神,才能想出这么善良又酷毙了的主意。算你运气好,遇见了我啊!” 半分钟后,猪八戒仍不言语,还在死撑,苏杭默默地等着并读取他的信息,心中惊讶,“这货厉害了!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压抑之中,居然练就了快速消化不良情绪的能力。” 一分钟后,猪八戒还在忍,但是脸色已经比较之前不那么红了,苏杭心中失望,“这货消化不良情绪的速度真特么快!如果让他继续消化,激活程序岂不是打水漂?......好吧!再等等看。” 又过了半分钟后,猪八戒的脸色越来越接近正常了,苏杭心中顿时急了,“这货消化不良情绪的能力真特么好,令我羡慕忌妒恨啊!我得赶紧想办法再给他吹吹风,趁现在还有星星之火,否则他要是真的冷静了,我再怎么拨弄也搞不出火星啊!” “猪八戒先生,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一定不好!”苏杭开始煽风了,“但是,我看见你这么憋着,我真是心如刀绞,你为什么不发泄一下呢?为什么?为什么?” 猪八戒努力看了苏杭一眼,脸色顿时又红了一点点,只听他勉强说道,“我是男子汉!” “你就是金刚也会憋坏身体啊!”苏杭劝道,“你看孙悟空发泄的时候多投入,把整个天宫都掀了,就是因为他不委屈活着,才不会抑郁,才阳光,身材才健美,才能鼓舞人心,才有粉丝愿意追随。我一直觉得你的胖不是吃出来的,是憋出来的,你浑身的赘肉就是阻挡自己光芒的湿气,你的忍辱换来的是让人敬而远之的阴郁,何苦啊!” 猪八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苏杭一眼,不过,他的脸分明又红了些。 “抑郁症你知道吗?”苏杭叹道,“哎!那些得抑郁症的人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 发泄。你看孙悟空,人家会发泄,就算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心理也没有半点扭曲,出来后还特么滴优秀,一直是《西游记》里的c位啊!” 猪八戒还是没有说话,但是脸仍在变红。 “你再看唐三藏,什么都是忍,所以他那张脸永远都是愁眉苦脸、毫无血色,那些五官长在他脸上都tm的命苦。再说你吧!本来是一个心宽体胖的人,就该活得像个邻家男孩,可是越来越像沉闷的油腻中年了,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不懂如何发泄不良情绪啊!” 猪八戒还是憋着,苏杭知道自己还没有说到他的要害处,于是准备继续唠叨,忽然想到自己,“我有些三观这么像他,为何不有感而发呢?这样才能一击即中啊!” 于是,苏杭开始掏出心窝里的话,“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是万里挑一的旷世奇才,本应该有一份拉风的职业,本应该风靡万千少女,本应该成为少年们的楷模......有太多本应该没兑现。哎!直到如今,我们在戏里戏外还都是配角。” 猪八戒这次看苏杭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说真的,那种日子我也过怕了!明明自己很努力,甚至比大多数人都努力,可是在哪还是被藐视,在哪还是被拒绝,在哪还是仿佛是多余的存在......没有人理解,虽然表情欢笑,内心却每日与孤独为伍,想要一个红颜知己,都tm的比死还难!啊~~!”苏杭真情流露,大喊一声,“我觉得自己好委屈,活得好束缚!” “哇哇哇......”程序终于被激活了,猪八戒终于放声大哭了,一边哭一边开始吐槽,“猴子浑身是毛,丑的要死,可是蜘蛛精就是喜欢他,紫霞仙子也喜欢他,仙女和妖女,甚至魔女都喜欢他,他的台词是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他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等他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猪八戒瞬间又给自己植入了大量的程序,开始竭嘶底里地发作,“老子永远都是那句台词:姐姐,等等我~!然后就被甩了。” 猪八戒的苦水开始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只听他继续痛哭流涕地吐槽,“猴子随随便便在哪都有艳遇,连木头木脑的唐三藏也有,而且他们还可以......居然还可以常常放弃许多艳遇!可是我呢?真心真意追求爱,还被蜘蛛精取笑长得瘆得慌,和我演完戏都觉得心有余悸,要是和我谈恋爱根本就是一级自杀。哎呀~!你说我怎么能没有找她们,每一个版本的蜘蛛精我都找了,可是每一个版本的蜘蛛精都这么说......好虐心啊!” 此时此刻,苏杭在认真地听,而且也在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真 情流露,结果也给自己植入了自己编写的程序。 但听他忽然哭喊道,“哇哇哇......我模仿你十几年,结果命运果然与你大同小异,我真是你的老铁。可是,我比你更惨,活了22年连一句姐姐或妹妹等等我的台词都没有,人家一看见我,眼神里就闪烁着拒绝两个字。哇哇哇......” “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猪八戒哭着问道。 “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苏杭哭着反问道。 “我好歹还有一个沙悟净垫底,他和你一样悲催,连一句姐姐或妹妹等等我的台词也没有,我用它做安慰,心情也就好过些了!” “哇哇哇......”苏杭哭得更凶猛了,“我拿你做榜样,我想你常常被拒绝,每一次都跟没事似的,下一次见着喜欢的姑娘接着厚脸皮示爱......你好了不起!没有你我撑不过青春期,哇哇哇......” “哇哇哇......没想到我还能给你带来正能量!” “你可不止给我带来正能量,哇哇哇......你的某些优点如痴情、执着、贴心甚至卖萌,还成为二十一世纪女孩们择偶的标准,所以你活成了择偶标准,是真有价值啊!你算没有白存在过,可是我的价值呢?我找不到啊!哇哇哇......” “什么?我这么拉风!”猪八戒忽然不哭了,他抹去了眼泪,将鼻涕吸回鼻腔,“我没白活!......我想当真神是为了逃避眼前的不幸,气气那些蜘蛛精,让她们后悔自己看走了眼,来跪舔着我的猪蹄子。可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么不幸啊!那我还做真神干嘛?......不行,我得继续发挥正能量的作用,演好角色,继续鼓励千千万万的少男少女......我要继续找每一个版本的蜘蛛精表白,不屈不挠!” 猪八戒脸上的泪水顿时都干了,他拍了拍苏杭的肩膀笑道,“老铁,谢谢你!” 靠!猪八戒身上植入的程序顿时被删了。 不远处,嗖——的一声,原来是唐三藏坐着宙斯的棉花也赶来了。 ...... “耶!八戒,原来是你啊!” “师傅!”猪八戒行了个礼,“来日方长,我有事要先走了,这个苏杭是个好神,请你多照顾他。” “才见面就说到来日方长了,好奇特的开场白!你要去哪?” “我要找蜘蛛精示爱去!”猪八戒一边笑着,一边飞奔而去。 “又去虐心!八戒今天怎么不二了!......我好不习惯!” “哇哇哇......”苏杭坐在地上继续哭着。“苏杭,苏杭,你咋坐在这里哭了!”唐三藏反复问道,可是苏杭还是继续尽情的哭啊哭啊! “汪汪汪......?”旺财也一脸的困扰,“该不是那头猪咬了你吧?” “旺财,放心!他没受伤,只是伤心,伤心你懂吗?如果不懂,待会我为你解释解释。” 旺财一脸的惧色。 “哎!看你哭的这么一发不可收拾,想必曾经的经历是多么地肝肠寸断。”唐三藏在苏杭十米外盘腿坐下,“旺财,他正在用有点咸的眼泪冲洗心中苦涩的阴霾,也许这之后他就不同了,让我们为他这惊天动地的痛哭流涕护法吧!来,我顺便和你说说何为伤心,虽然你是一条狗,但也有一颗心。心软软的,很容易就会被伤!” 唐三藏话音未落,旺财就汪汪汪地夹着尾巴跑得老远。 ...... “悲催了!”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笑道,“居然将自己黑了!哈哈哈......话说回来,我要不要帮他解除这些程序?” 无声大仙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算了!正像唐三藏说的,苏杭这场无所顾忌的痛哭流涕就是在给自己洗心,之后,也许他真就大不相同了!......二货,哭吧哭吧不是罪!嚯嚯嚯......” ...... 苏杭坐在地上已经哭得精疲力竭,甚至都哭的不断打嗝,看来程序的作用已经发挥到尽头了。 最后,他终于就着微弱的抽泣声和尖锐的打嗝声躺倒地上呼呼大睡。 唐三藏戏精本色忽然又流露了,不觉感叹,“在这一场哭泣独角戏之中,他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将一生的委屈、压抑、坎坷表达的淋漓尽致,不论是邹巴巴的表情和空洞洞的大嘴还有此起彼伏的各种声音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尤其是最后哭累了,忽然倒地的刹那,更加能够体现出这一场无与伦比的写实性哭泣艺术的登峰造极......旺财啊!正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没有生活的哺乳,艺术会夭折啊!” “嗷嗷嗷......”旺财听完,仿佛脖子被刀子抹了一把,就着惊悚的凄厉叫声跑开去几百米。 唐三藏的感慨意犹未尽,于是顺势看向筋斗云和宙斯棉花,没想到它俩早就跑得更远。 “哎!都怪那部《大话西游》将我的形象给摧毁了,从此人设崩塌啊!”唐三藏吐槽起来。 ...... 过了一夜。 次日早上,唐三藏和旺财 又坐在了一起,他俩身旁是筋斗云和宙斯棉花,他们的注意力如数集中在对面的苏杭身上。 苏杭双腿盘坐,直盯盯地看着他们......已经整整十分钟。 “看够了没有?”苏杭问到。 唐三藏和旺财等齐刷刷地摇头。 此时,苏杭蓬头垢面,脸颊挂着泪斑,略微气愤地嚷道,“一睁眼就看见你们这样坐在一起诡异地盯着我,难道想让我给你们做早饭不成?” “你都不记得了?”唐三藏问。 “记什么?” “你睡了一夜。” “废话,难道你们一夜没睡?......等等,我骑着筋斗云撞倒了猪八戒;接着,......我在黑猪八戒;再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唐三藏和旺财对视了一眼,然后眉头一紧,接着说道,“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你那个......然后睡了一觉,然后起床的时候发型特别的衰,表情特别的尿,眼底有晦气......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去!什么乱七八糟......猪八戒呢?” “他找蜘蛛精去了!” 苏杭皱起眉头,闭上眼睛,开始进入深度冥想。 他的神识在意识之洋里寻找昨天那一段自己经历却又被遗忘的信息...... “终于找到了!”他从虚空之中抓住一缕波,然后开始解读。 片刻后,他睁开眼,打量着唐三藏和旺财一众,“你们都看见了!” 唐三藏和旺财等齐刷刷地点头。 忽然,苏杭猛地站起,唐三藏和旺财迅速扑到筋斗云身上,同时大喊,“快跑,他要杀人灭口!” 筋斗云带着他俩一溜烟地跑出上千米。 “呵呵呵......”苏杭笑了,“真是一群戏精!不就是被你们看见我哭了吗!我怎么会因为这杀人灭口?这小品和我的人品也太违和了。” 忽然,苏杭感到体内有股力量在翻腾,仿佛要冲破自己这神识之身,“好有快感!” 他迅速双腿一盘,再次进入了深度冥想。 他仿佛感到一股强大的信息正试图与自己交流,奈何语言不通,终于没法成功,不过,这信息的力量还在膨胀,而且和自己越来越默契。 “奇怪了!”苏杭惊喜道,“这是一种开挂的感觉啊!” “没错!”无声大仙的声音 忽然出现,“你经过昨天那一场无所顾忌的痛哭之后,过去笼罩你人性的情绪雾霾被驱散了很多,这就好比粘着你神识的许多邪恶程序被洗掉了,所以意识较之前更加透彻和明朗,混沌之气因此受到鼓舞,开始升级。” “哇塞!”苏杭高兴啊!“老子真的又要开挂了!” “嗯!” “看来没有白哭一场啊!......不过说真的,这还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真哭,感觉像做了一次精神桑拿。” “所以你将陈酿了十几年的哭劲都在一天使完了,难怪哭得这么出众!” “呵呵,过奖过奖!对了,我感觉这混沌之气好像想和我交流。” “嗯!现在你的神识还无法完全解读它的语言,等到未来有一天,你再升级就能和它沟通了。” “哇塞,赞啊!” “好!现在集中精神带着它冲关去。” “没问题,苏杭话音才落就被混沌之气包裹住;接着,和混沌之气合二为一;再接着,意识之中忽然就出现了一组波涛汹涌的大海画面,自己和混沌之气正化身成一尾金色的小鲤鱼畅游在浪尖,准备向着天空一道彩虹门跃去,“这是鲤鱼跳龙们吗?” “呵呵呵......没错!”无声大仙解释,“这是混沌之气在升级的信息正被你的意识图像化的结果。” “靠!我好老土,怎么将这个过程图像化成鲤鱼跳龙门的场景!”苏杭吐槽,“我应该更幽默点,将这个过程图像化成小鸡出壳才更富有生活情趣。” “去!别嘴贫了,集中精神,混沌之气就要准备冲关了。” “嗯!” 苏杭已经百分百的集中精神,忽然一个巨浪打来,无声大仙喊道,“机会来了。” 小鲤鱼正借着这股巨浪的力量将自己推向半空,然后尾巴重重一拍浪头,就如同一颗出堂的子弹,嗖的一声,直飞龙门。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苏杭的心拧得跟一把绷紧玄的琴似的,不能动弹,“五米、三米、两米......” 忽然,天空一声炸雷,一道闪电划过,小鲤鱼的尾巴刹那被烧成了灰。 “哎呀~!”苏杭也顿感被电击,好像自己已被碳化,眼前忽然一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哎!二货,看来你的三观里还有一些障碍在阻碍混沌之气升级。”无声大仙叹道,“这次又没成功!” “我去!这都第三次升级失败了。”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8) 依气而悟的神域里,侍和龙相一干神等正在开会,忽然外面爆炸声四起,大地震动。 一个魔族士兵跑进帐来禀报,“大王,神族来袭。” 龙相和侍等对视了一眼就各自冲出账外。 目前,围剿魔族和修罗神族的任务正是由灵负责,他一心想通过自己的立功来换取宁的自由,所以每一次围剿行动都十分得卖力。 “他们将我们包围了!”红魔吐槽道,“我看这次超过大半的神兵都出动了。” “他们的武器很精良,尤其是那些维度网,要特别的小心!” “只要能和他们近身混战,维度网等利器就没法施展了。” “没错!” 侍和魔王龙相对视了一眼,就完成了策略制定,然后各自带着部下朝着敌阵之中冲去。 一场大战已经在所难免。 苏杭曾经住过的石屋旁,他曾经的老邻居正在那眺望战场,耳听轰隆隆的爆炸声连成一片,“哎呀!多少年了,没出过这种事!”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苏杭的石屋,心中感叹,“小子,自从你出现后,神域就怪事不断。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倒觉得你不仅还活着,甚至还活得特别拉风......” ...... 意识之洋里,苏杭在离开唐三藏三百米远的地方站住,闭目冥想。 露此时距离他也不过两千米了,手握金色的弑神长矛,杀气腾腾地朝他走来。 此时,苏杭的意识之中又是一组波涛汹涌的大海画面,自己和混沌之气又合二为一,化身成一尾金色的小鲤鱼畅游在浪尖。 没错!混沌之气正在升级。 小鲤鱼正准备越过天空那道彩虹龙门,它似一道金光在水中急速游过。 有一个巨浪打来...... “机会来了!”苏杭胸有成竹,“我们上!” 小鲤鱼又借着这股巨浪的力量将自己推向半空,然后尾巴重重一拍浪头,就如同一颗出堂的子弹,嗖的一声,直飞龙门。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虽然这次胸有成竹,苏杭的心还是拧得跟一把绷紧玄的琴似的,“五米、三米、两米......” 忽然,“哎呀~!”苏杭又一声惨叫,小鲤鱼和龙门近在咫尺的时候掉了小来,“靠!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我去!”苏杭立刻读到了信息,知道了原因,原来是唐三藏开始念紧箍咒。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唐三藏也真是的,啥时候不念,这时候念。”苏杭心中吐槽。 露此时已经近到千米处,正在加速向刘书 颜跑来。 苏杭单膝跪地,一手紧紧抓住金箍棒,一手紧紧握住细沙,忍着剧烈的头痛,继续冥想。 他的意识之中,小鲤鱼翻着白肚子,口吐白沫,大力呼吸着,看来也是头痛欲裂,果然和他同呼吸共命运啊! “起来!让我们再来一次,混沌之气,你和我携手同心,做一回跃过龙门最拉风的金色小鲤鱼。” 苏杭话音才落,小鲤鱼就摇了摇肚子,翻了身。 一个大浪继续打来,小鲤鱼想努力跃上浪尖,不料才到半途就折返坠落。 “头太特么痛了!看来唐三藏果然是专业念咒的啊!我一定会把这个痛苦的过程详细记录下来,加密并存在神识里,就叫它‘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日后时时用来鞭策自己,绝不辜负师傅的这份专业精神......小鲤鱼,上吧~~!”苏杭呐喊一声,小鲤鱼果然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向着一个迎面而来的巨浪冲去,然后纵身一跃,直达浪尖;再一个鲤鱼甩尾,便如出堂的子弹又一次射向龙门。 “龙门~,我们要将你踩在脚底下~!”苏杭就着一声吼叫,身体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波。 此时,露离他三十米,正手握弑神的长矛跃起,朝他刺杀而来。 但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长矛和苏杭周身的能量场发生了碰撞,瞬间电闪雷鸣,苏杭和露都被炸飞,应声倒地,却并未受伤。 闪电一度击打到唐三藏的脚边,令他一阵惊吓,连忙跳开,断了念咒,心中嘘唏,“这场面果然是惊心动魄啊!苏杭这一招绝对能风魔万千少男少女,刺激神话电影市场的复苏啊!” “嗷呜~~~”旺财忽然一声哀嚎,从地上爬起,接着满地打滚。 原来是一道小小的闪电在它的身旁炸开,结果引发了它屁股上一点点小火灾。 唐三藏立刻冲去灭火。 ...... 苏杭从地上慢慢站起,此时,他意识之中的那尾小鲤鱼已经越过龙门,瞬间幻化作一匹巨大的金龙,混沌之气终于升级成功了。 “好好好!”无声大仙也在影影绰绰的地方拍手叫好。 苏杭浑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的能量,着实让跟前的露大为惊讶,但听他的声口里羡慕嫉妒恨,“小子,你又开挂了?!” “哼!我这么出色的青年才俊,不开挂合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杭一脸的得色。 “哼!”露正在计算苏杭的能量级,心中吐槽,“这么快就达到中神了!” “哼!”苏杭不屑地看着露,“你今天运气不好!老子刚升级就想抽神。” “二货,你以为升级了就能随便 说大话?”露也不屑道。 “哎呀!你什么态度,不打你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啊!”苏杭说道,就挥棒砸去。 砰——砰——砰—— 他和露之间你来我往,几招下来仍分不出高下,但是,露已经感到今天杀不死苏杭了,心中吐槽,“这小子究竟有什么靠山,又何德何能,能这么轻易开挂!” 苏杭此时正一个跃起,跳到十米高,准备再一个挥棒砸向露,忽然,“哎呀~!”他在半空之中发出一声惨叫,直接丢掉了金箍棒,摔落地上,双手抱头,满地打滚,痛苦哀嚎...... 看得露莫名其妙,不过他心中自然好不高兴,嘲笑道,“哟!旧病复发吗?原来你有病啊!还是说升级太快了,出现副作用啦?” 苏杭初还以为是唐三藏又开始念紧箍咒了,可是认真一解读信息,发现唐三藏没有念咒啊! 他又发现自己头上的紧箍也不见了,分明是刚才混沌之气升级成功的时候,紧箍就消失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杭心中不解。 此时,他已经痛得口吐白沫。 “哎呀呀!”露捂着嘴,一脸的厌恶,“太特么恶心了!” “二货!”无声大仙的声音忽然在苏杭意识里出现了,“你方才创建的‘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还处在开启状态,你忘记关了。” “呃!”苏杭拧巴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让表情更加诡异恐怖。 “看你这么痛苦,我都不忍心,送你一个安乐死!”露正挥起弑神长矛向他心口刺来。 刹那,苏杭关闭了‘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并跃起踢开了他的长矛。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 他最后看向唐三藏和旺财,接着如灰灰湮灭般的不见了。 露又一次感到十分震惊,但是,他也立刻看向唐三藏和旺财。 唐三藏和旺财心中一紧,连忙呼唤筋斗云,“筋斗云,筋斗云......” “呀!这货和它的女朋友被刚才的雷电劈晕了。”唐三藏和旺财一脸的危在旦夕。 露正拿着长矛冲杀过来,可也就是在这时候,天空乌云大作,意识之洋的算法发现了他。 “不好!时间到了。”露一声吐槽,不得不化作一道金光离去。 ...... 依气而悟的神域,苏杭原来的老邻居还在认真向战场处眺望,忽然,他身后苏杭曾经的石屋处一声雷鸣,他猛地回头,“你......你......你是苏杭。” “没错!”苏杭挑了挑眉毛,“老子回来啦!” “我靠!你一回来就可以生儿育女了。”老邻居笑道。 “我去!老邻居,几年不见,你的思想比当初的开放尺度大了一百倍啊!” “嘿嘿!还不是那时和你混坏了,染了一些二货毛病。” “你的意思是我一个十岁小毛孩将一个几百岁老头教坏了?太特么过分啦!谁信?!” “哈哈哈......!当然我也这把年纪了,也不想老那么执着古板,偶尔二一下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苏杭,我还真特么想你啊!“ ”肉麻!我可警告你,想归想,千万别让我为你养老。“ 轰——远处忽然一声炸响。 “今天挺热闹啊!”苏杭已经读到了一场规模颇大的战斗,只是神域中充斥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神力,干扰严重,具体细节读取不到,但他猜测侍一定在战场之上。 “是啊!你回来的也太特么及时了。”老邻居看了一眼苏杭。 苏杭点点头,“老邻居,来日方长,改日再聊。” “再过三十天,我就要死了。” “哦!你就要寿终正寝了?” “对啊!” “恭喜恭喜!” “谢谢!对了,你弄到至上灵力了没有?” “一直没空去弄啊!” “哦,可惜!” “怎么?你在这鬼地方还没有活够?” “我不是没活够,是还没准备死。” “那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活腻了不一定就要死啊!” 苏杭看着老邻居一脸沧桑,心生慈悲地笑了,“在这种鸟地方做了一辈子毛神的确够衰的,神域应该补偿你一下,有空我一定会替你去取些灵力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正义感的杰出青年,象你这样的人在哪都会大红大紫的。” “哈哈哈……真受不鸟你现在的风格!”苏杭笑道,“老邻居,我先去战场走一趟,改日再聊。“ ”好好好!……记住还有三十天。“老邻居看着苏杭远去的背影,会心地笑了,“果然是天赋异禀,如果我能多活几十年,也可以看看你如何将神域的风气匡正,那我一生的结尾也算有个喜气点的感叹号!“ …… 片刻后,苏杭已经一口气跑出两千多米,这时候忽然停下来,往地上一坐,顿时就进入了深度冥想。 他正和无声大仙连线。 “大仙,我现在可以黑这些神吗?” “当然可以!你现在还是神域唯一的职业黑客。” ”哇塞,唯一的......我好激动啊!可是,神域的算法会不会惩罚我?“ ”当然不会!神域的算法可没意识之洋的那么斤斤计较,何况你现在远不可能威胁到它,既然威胁不到它,它又何必找你麻 烦?“ ”哦!明白。“ ”不过,你可别黑大神。“ ”为什么?“ “二货,你黑得动他们吗?” ”你这么看不起我?“ ”这就叫看不起你啦?“ ”呵呵呵……我明白,大神的神力比我还是高那么一点点,我有自知之明。“ ”嗯,那就好!进攻的时候,别忘了用混沌之气给自己的行动加密,这样在千军万马之中,那些大神也不能立刻发现你。“ ”明白!“ ”你打算怎么黑他们?“ ”哈哈哈……“苏杭诡异地笑了,”我有‘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据我研究这玩意要多少份就能复制多少份。“ ”我靠!二货,这招真够毒的!“ ”你千万别这么夸我,否则我会仁慈的,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太仁慈。“ ”嗯!奇怪,你倒是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神韵了。“ ”近墨者黑,跟你混这么久了,难免被荼毒!“ ”去!没空陪你水,我挂了。“ ”拜拜!“ …... 结束冥想后,苏杭继续在丛林之中快速跳跃前进,时不时遇见一些巨兽。 “嘿!还认得我吗?”苏杭嚷着一闪而过,给巨兽们留下一个个问号和惊叹号,它们正在回忆中搜索这二货是谁?时不时还露出惊喜的眼神。 其实,从回到神域的第一秒钟起,甚至于在和唐三藏话别的时候起,他心中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宁。 这会,他一边快速跃进,一边不知不觉已经把宁想的紧,他还数次将思念的情话写进随风而去的树叶和花朵之中。 “你在哪?过得究竟如何?见不到你,让我思念得心好痛啊!” “我对你的思念正在泛滥,如洪水猛兽般正在席卷走我的所有精神,我一定要将这种感觉告诉你!” “我要用一生呵护你,绝不让任何神再欺负你。” …... “去吧!找到她,请将我的爱带给她,这一点都不肉麻,而是恶性思念的症状啊!”他甚至这样给风写入命令程序,就不知道神域的风有没有牛逼的防火墙,反正他的行为有点疯狂。 此时此刻,他虽然急切地想着见到宁,但是心底也明白马上见到她不现实,“亲爱的!我还得面对战斗,而且肯定不止眼前这一场,这些会耽搁我找到你的时间,但我一定会找到你!我知道你急,我也急啊!我们之间的爱情真特么地跌宕起伏啊!它咋就不走直线呢?” 苏杭也将这些话写进随风而去的树叶和花朵之中,并且都加了密,只有宁才被允许解读。 “树叶,你可别碎了!花儿,你可别肢解了!你们可满载我的爱情啊!” “宁!你在哪里?” …… 这货越写越来劲了,而且不仅写信息,心中还在不断地呼叫宁的联络频道,奈何神域可不比三维空间,这里充满了各种神力干扰,加上宁又被关在石牢里,离这又远,今天的信号差到无信号。 终于,他这种一边高速前进,一边发信息的恶劣行为结出了恶果,不仅路线跑偏了,而且正在撞上前方一棵巨大的树......但听见砰的一声,他一头撞了上去,仿佛树根都被晃松了,可见危险多大! “痛死我了!”苏杭躺在地上哇哇叫,“这?是严重交通事故啊!” 无声大仙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来劝道,“你见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何况你现在离她太远,心念根本抵达不了。” “她在哪?”苏杭猛地坐起。 “离这里有五百多公里呢!” “这也不远啊!我跑小半天就能到。” “她被关在石牢里,暂时非常安全,你就安一百个心吧!反倒是你现在去找她,要是让评神委员会知道了,还不定给她带来什么灾难呢?” “呃!”苏杭一听这就怕了,冷静一想也是,于是双腿一盘,两眼一闭,开始调动混沌之气给自己治疗方才交通事故受的伤,顺便收拾收拾浮躁的心情。 ...... 十分钟后,苏杭从冥想之中出来,伤痛也好了,心情也平静了,但听见爆炸的声音越来越大,知道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他重新用混沌之气将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加密后,就接着向战场飞奔而去。 六七分钟后,他终于进入了战场的边缘区域,身边的众神读不出他的实力,只以为他是一个区区毛神兵。 “你真幸运!中头彩了。”苏杭开始复制自己的‘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然后利用混沌之气将它偷偷植入前方十米左右一个小神神识的核心区。 一开始,这个小神仿佛也感到一种古怪和异样,于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苏杭,苏杭露出两排白牙笑了笑。 “笑得这么傻!真是一个二货。”小神带着有点厌恶的表情转回头;接着,他扭动了脖子,发出咔嚓咔嚓声,然后安然无恙地站着。 “怎么回事?”苏杭心中吐槽,“居然黑不了他!” 苏杭接着利用混沌之气探明究竟,很快,原因就找到了。 “我去,原来是文件没有被打开啊!”苏杭心中吐槽,“好吧!我得改改设置。” 于是,苏杭又复制了一份文件,并对文件进行了定时打开的设置;接着,混沌之气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文件植入了那个小神神识的核心区。 小神仍然只是觉得有些异样和古怪,但毫无觉察,于是又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苏杭,而苏杭仍然露出两排白牙傻笑应对。 结果,这次小神才将头转回去的瞬间,文件就打开了。 小神开始双手抱头,哭天抢地,倒地翻滚;接着,口吐白沫,四肢抽蓄;最后,不省人事。 “卧槽!这文件太特么猛了!这才多久就让他昏死过去了!”苏杭心中一百个不可思议,他走上前去,结果才到小神身旁,小神就化作了一股气散了。 依气而悟的神域的神死了就是一股气散了,所以才叫依气而悟。 苏杭顿时大惊失色,“这......这就挂了!” “我可没想杀他!......这‘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的杀伤力居然这么大?!”苏杭顿感背脊一阵阵发凉,头皮跟着发麻,“在意识之洋,可只有我试过它的威力,这么说,我有那么几次也是从紧箍咒下死里逃生,真特么福大命大!” “不仅是这个文件的威力大,还是这些小神相对来说太low了。”无声大仙的声音及时到来,“所以也不能全怪你,顶多算误杀,罪轻!” “误杀也是杀啊!我的确不知道他这么脆弱。”苏杭吐槽完,接着默哀片刻。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话锋突转,开始对无声大仙吐槽,“耶!你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监视我?怎么说来就来,而且还常常特么滴是时候。” “去!不是早说了吗?我和你之间靠混沌之气的量子纠缠效应通讯,所以本来就同步,我这么快知道你的事有什么奇怪?” “我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苏杭接着吐槽,“这要是往后,我和宁做些什么事,还不被你当时就知道了?” “靠!你满脑子的不正yy又活跃了,到时候,我一定断了通讯。” “真的吗?那就真不好说了!” “我可是大仙!很靠谱的。” “是吗?不管你是谁,这事让我心里毛毛的。为啥我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莫非你我在进行不对称信息交流?” “去!不是早说过了吗?其实我的一举一动也都被混沌之气传给你了,只是你的意识维度太low了,解读不了。” “真的假的?” “你究竟要别人重复解释多少次?” “这事如鲠在喉,想起来就要水一水。” “去,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好吧!......现在怎么办?” “你下次复制文件的时候,顺便将文件里的痛苦指数修改成一半就好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和刚才这个兄弟无冤无仇,就害得他 没命了,希望他早登极乐吧!”苏杭拱手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39) “耶!”无声大仙笑了,“你没白跟引号唐三藏混那许多日子啊!” “那是!”苏杭说完就开始复制文件,并将文件的痛苦指数降低一半,然后又给文件设定了打开时间,心中还暗自担忧,“这次可别再害了谁的命了!” “再找个做实验。”他立刻又盯上右前方三十米处的一个小神,于是偷偷靠上前去,再次利用混沌之气将文件植入到小神神识的核心区。 这个小神起初也同样感到有种古怪和异样,于是也如出一辙地看了苏杭一眼,苏杭又同样回以对方一个露齿的二货傻笑。 小神收回不屑的眼神,接着文件就打开了。 但见他立刻开始双手抱头,哭天抢地,倒地翻滚;接着,口吐白沫,四肢抽蓄;最后,就不停地满地打滚。 “这次没死!”苏杭兴奋地上前问道,“你怎么样?什么感觉?快说说......” “滚!”小神呵斥道,哪有功夫理他。 苏杭就自己解读信息,发现这个小神只是头痛欲裂,无法再战,不觉心中高兴,“这一次,文件的威力恰到好处!” 苏杭立刻照着刚才的文件再制作了一份,然后又将文件复制了一百份,他开始逐个寻找目标逐个黑。 一个小时后,战场上已经有三十一个小神被他如此黑倒了。 ...... 一旁督战的灵,读到这些小神如数倒地感到特别疑惑,可是他解读战场信息又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命令身旁的侍卫,“去带一个忽然倒地的小神上来。” 他要亲自查明原因。 苏杭此时已经快接近战场的中段位置,他发现侍和一干魔神果然被围困在核心区域,不过,他们正合力用念力升起一个巨厚的保护罩,令到能量网等神兵利器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突破。 眼前两三百号大、中、小神正持续不断地攻击这个能量罩。 战场上充实着各种神力,尤其是大神的神力,干扰特么地严重,他无法和侍心语。 “敌我无论是数量还是力量都太悬殊,我得赶紧帮他们,否则这么下去他们一定撑不了太久。”苏杭想毕就加快了黑小神的速度。 不久后,中段战场又有二十几个小神如数倒地。 这时候,灵正在检查一个小神的神意,他已经发现了那个被植入的文件,正试图破解,可是,这 个文件被混沌之气加密了,没那么容易搞定。 灵认真解读后发现,即便不破解,再过个把小时,文件的功能也会自动散失,不觉感叹,“看来对方并非想索命,那我也就不必解了,反正也破解不了这混沌之气!” 此时,苏杭越来越靠近战场核心区,但是因为他的真实实力被混沌之气加密了,所以一般的中大神都没法读出他的能耐,自然不在乎他,总将他视作一个弱弱的毛神兵,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故而他也就不被怀疑,这让他的行动十分自由。 苏杭这时候已经黑了不少小神,他开始准备黑中神了。 可是,他忽然犹豫了,“我要不要将文件的痛苦强度指数再提高点,否则对中神是否有效?可万一又将谁弄死了怎么办?还是先不要提高强度,先凑合着用吧!只要让他们难受,无法再战就好了。” 苏杭开始寻找目标,很快找到了一个,立刻让混沌之气将文件给他植入。 可是,他立刻发现这次植入就不那么容易了。 在进入中神神识核心区的时候,先是中神自身的神识强烈抵抗着;接着,中神开始左顾右盼,心神不宁;最后,中神似乎读到了什么信息,开始通过神识定位某种线索。 苏杭顿时感到这时继续黑下去一定会暴露,“必须立刻停止行动,看来中神和小神不能用同一套方法和同参数的文件。” 于是,他果断停止了这次黑中神的行动,并且将文件参数进行修改,因为方才的接触,他发现中神耐痛力较小神强过数倍,所以将痛苦强度指数调高到了八成。 “之前都是将文件植入他们神识的核心区,这次不将文件植入他的神识核心区,而是植入他神识的边疆地带,或者只要在他的神识里随便找个地方丢下文件就走,然后等着文件打开就可以了......试一下。”苏杭想毕就让混沌之气再将新文件给刚才那个中神送去。 这一次,中神的神识起初同样强烈抵抗,但是苏杭让混沌之气放下文件就撤退。 结果,中神还来不及发现文件,文件就打开了。 中神一开始晕晕乎乎;接着,也是双手抱头,双膝跪地,眉头紧锁,痛苦得不要不要的,没法再战了。 “算你运气好,只是在你的意识边缘地带打开文件,没有伤你太深!”苏杭露出得色,开始用同样的手段去黑其它中神。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后,就有二三十个中神被苏杭黑倒了。 灵虽然在高处将战场上的突变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由于苏杭的行动和心理均被混沌之气加密,行动又特别小心谨慎,所以他仍然没有发现是苏杭在黑神。 “神域之中居然又有这号人物?!”灵自己心中也一阵讶异一阵不安的袭来,“神域历史上,只有当年那个修罗神王擅长黑神......难道他回来了?!” 想到这,他立刻吩咐身边一个小神,“将战场的异象立刻上报评神委员们。” 其实,评神委员们也一直在关注战场,他们早已经读到了战场上的这一异象。 一个评神委员无不担忧地问,“你们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明明已经死了!”另一个评神委员说,“难道是投胎回来了?” “不可能!我们当年将他的神识丢进浩瀚宇宙之中,那些粒子风暴早将其消磨殆尽了,即便是还有最后一点信息用于重生,最多也是到三维空间,不可能再回来。” “莫非是他临死前曾经收过徒弟?” “也不可能!收徒弟简单,会操控混沌之气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读不出是谁在黑神,说明他的行动一定是被加密了,能够加密到让我们都无法读到,说明只有混沌之气。” “嗯!这么快就黑了这么多的小神和中神,说明这个家伙的手段已经相当的娴熟了,是专业的黑神者。” “我们且看看他会不会黑大神,如果他能将大神也黑了,那就真的棘手了,否则我们还是可以轻松应对的。” “嗯!不管怎么说,在我们管理的神域里绝对不允许再有这种黑客存在,否则不仅将严重威胁我们的统治,还可能破坏我们的计划。” “他必须死!” ...... 其实,苏杭这时候真的在准备黑大神。 “这一次,用上文件的所有痛苦指数不过分吧!”苏杭心中想,“应该杀不死大神。” “这小子真是不碰钉子不会痛,不撞南墙心不死!”无声大仙在一个影影绰绰的地方吐槽,“哎!就让你再干一件二货的事。” 苏杭将原文件复制了一份,设置了开启时间,就让混沌之气携着文件直奔目标大神。 这是一个模样中年,身高达到近四米,身材魁梧健硕的大神。 他正一手持刀,一手发射高频的能量波攻击侍和龙相等建立的保护罩。 忽然,大神停止了进攻,低头冥想。 “不好!”苏杭顿时读到了大神已经发现 了入侵文件,正沿着线索在找自己。 苏杭赶忙放弃植入行动,迅速趴倒地面装晕。 大神转过身来解读战场信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转回身去重新攻击保护罩。 “幸好有混沌之气加密行踪和思想,否则死定了!”苏杭从地面爬起来吐槽道,“看来大神还是惹不起!” 苏杭不得不继续黑小神和中神,又过了半个小时,战场上的一半小神和中神已经被他黑了。 战场的异象甚至有点让灵这边阵营神心惶惶,尤其是中神和小神更甚。 侍和龙相也感到了异样,侍说道,“奇怪!按他们现在的力量,我们只要奋力一搏,完全可以突围。” “嗯!不过,还是再等等看,也许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就可以突围。”龙相说道,“他们力量减弱的势头还在继续。” 苏杭此时也不敢太嚣张,又趴在地上装晕,因为灵已经派出十几个中小神在战场上巡视,希望可以找到他这个可怕的黑客。 这时候,在战场不远处的一个高地,有一双冷冷的眼睛也在不断地扫描整个战场——是露。 他从意识之洋回来后,向评神委员们汇报了情况就被派来战场。 他虽然不能确定是苏杭在黑这些神,但是他觉得,“这小子每每死里逃生,说不定这次真的又是他干的。” 露手握着弑神长矛,一动不动地盯着战场。 苏杭趴在地上还在想办法,“我怎么也得再黑他十几二十个,这样侍一众就根本不用怕这些二货神了......可是,现在战场上到处都是神在找我的洞察力,该怎么黑呢?” 过了一会,他终于读到这些神里,除大神外,那些中神和小神都一脸的神经兮兮,他料到是自己黑了那么多神给他们造成的心理压力,于是,他又有了主意。 “既然现在已经神心惶惶,我就在这些空间之中放上几百万条带有惊悚节奏的神心惶惶程序,呵呵!就等你们自己植入了。”苏杭心中在笑,“今天,老子给你们来点刺激的!” 于是,他开始在自己的记忆库里寻找编程素材。 “这是画皮的......白骨精的也有......闪灵的......猛鬼街的......鬼娃的......嚯嚯嚯......幸好我当年没少看恐怖片,有时候害得我尿都不敢去。”苏杭心中坏笑,“你们有福了!” 原来,他计划将它们进一步加工、设计成一道道超级惊悚的神心惶惶程序;最后,复制几百万 条放进战场空间之中来黑那些神经兮兮的神,而且还要用混沌之气将每一道程序加密,让大神们也无法觉察。 十几分钟后就搞定了,苏杭一脸得色,“等你们自己来植入!” “我得找个引子先!” 于是,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小神,然后先给他植入了一条神心惶惶程序。 果然一分钟后,但见那小神越发的站立不安,疑神疑鬼,其实这时候,他的神识里开始出现鬼片里的音乐,偶尔还会晃悠出几个吓人的画面;又过了片刻,他的神识完全乱了,腿也有些颤抖了,手也不知该往哪放了;最后,他竟大叫了一声,朝着树林里跑去。 “哈哈哈......”苏杭读到了这个信息,心里放肆地笑着。 其它的神也读到了,尤其在小神们的心里,紧张情绪的指数开始迅速走高。 终于,小神门的极端紧张让他们的神识防御力顿时崩溃;然后神心惶惶程序轻而易举地入侵了他们的神识,释放各种惊悚画面和声音;最后,越来越多的小神大叫一声,丢掉武器,跑进树林。 不一会,小神们都跑的差不多了,苏杭心想该轮到中神了吧! 果然,有一个中神率先发作了,只是他没有像小神那么夸张,而是一步步往战场边缘退去,然后忽然一个转身就跑进了树林里。 这个细节又被七八十号的中神和大神读到了,中神们顿觉这片战场超级不详和;接着,紧张情绪指数迅速飙高,也不知不觉给自己植入了各种神心惶惶程序;最后,越来越多的中神陆陆续续的模仿方才那个中神的动作,逃离了战场。 这时候,侍和龙相这方已经开始显露优势,灵这边的大神们也开始有点紧张了。 灵和评神委员们只能呆呆地看着这种变化,毫无办法,因为军心已崩溃,再无回天之力。 也就是这时候,苏杭觉得胜券在握了,带着得色站了起来。 但是,他大意了,一支金色的弑神长矛正以接近光速向他飞来...... 他来不及躲闪,只听见“哎呀~!”一声惨叫,他被长矛带出去十几米,吐出一大口能量,应声倒地。 金色的长矛从其右肩贯穿,留下了一个可以透过视线的洞。 苏杭昏死过去。 侍看见了,也读出那是苏杭,愤然冲出保护罩,龙相一干也冲出保护罩,吓得保护罩外面本就神心惶惶的大神们仓皇逃去。 侍抱起苏杭和龙相一干魔神逃进了森林之中。苏杭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但似乎有一张特别美丽的脸时不时盯着自己,而且可以肯定是一个女人,但他的神识还是昏沉,无法读取信息。 “没错!是女人,还是年轻貌美的女人。”他心中不仅越发的肯定,还很愉快,真是神识昏沉了,压不住好色的yy。 视线仿佛隔着一层薄纱,只能看见依稀的轮廓,但他yy这个女人大概瓜子脸,细脖子,长头发,也许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眉毛细细的,鼻子俏俏的,头上似乎还系着一个蝴蝶结,还是老大个、老可爱的那种,象怀春少女一样。 他yy她一定是一个非常玲珑的女人,而且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可惜,他才yy到这,忽然觉得浑身无力,意识又迷迷糊糊;接着,又昏死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还是这个女人,还是一层薄纱,还是那瓜子脸......还有那个老大老可爱的蝴蝶结。 这一次,他终于在想,“我已经有宁了,怎么还可以有这种沾花惹草的念头,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何况宁还被关押在石牢里,决不能让她来撼动我对宁的那片初心。” 这次,他想到这,又忽然觉得浑身无力,意识迷迷糊糊;接着,又昏死过去。 苏杭第三次睁开眼,起初还有那一层薄纱,然后这个女人的脸又凑进视线,还是只见模糊的轮廓,但听她的声音似百灵鸟,“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再昏死过去了!” 片刻后,又听见她那悦耳动人的声音命令守卫,“快去通知父王和侍将军。” “哦!有父王,难道是穿越回古代了吗?”苏杭再一想,“不对!她说还有侍,所以一定还在神域,看来这位姑娘一定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公主。” 女人又将脸凑进他的视线内,这一次,苏杭的视线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 可是,当他看清楚眼前这个“美女“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 原来她的脸是绿蓝的,瓜子脸没错,大眼睛没错,脖子细也没错,可是嘴巴可不小,还有暴露的长长犬牙,鼻子也不是俏,而是翘,眉毛不仅不细,还特么是长寿眉,那头顶老大的不是蝴蝶结,而是一对大犄角,俨然是女版牛魔王啊!按苏杭的审美标准,那百灵鸟的声音和她的这幅长相也违和的太特么过分了! “哎哟,我滴妈呀!”苏杭心中吐槽,好色习气仿佛已经尸横遍野,丢盔弃甲而去,“真是闻声不如见面,见面不如昏死啊!” 再一细看,将视野扩大一些,女人身披银色战甲,而且下巴以下的部分简直就是全天 下男人的终极美梦,何止要啥有啥,何止魔鬼身材,何止完美,比那日妖媚时候的白骨夫人不相上下......可是这时候,苏杭心里又开始恨自己啊! “她的脸蛋就算不是这么地瘆人,就算是长得和我的品位配合得天衣无缝,我也不该动一点点邪恶yy呀!”苏杭心中强烈反省,“这让我日后面对宁的时候,情何以堪啊!” “可是,她要是真的换一张脸,我能把持得住?”他反省到这的时候,帐篷的门被拉开了,一干进来了。 “哎呀!我的兄弟,你可真是受苦了!”侍率先说道,“可把老哥哥吓个半死!” “我怎么看你每天大鱼大肉,吃荤泡妞的好不快乐,没有一点点半死不活的迹象?”一个红色的魔鬼笑道。 苏杭一听这声口,断定此魔就是坎。 一众跟着哈哈大笑。 “娘滴!”侍吐槽道,“龙相,你该给自己的手下上上文化课了,还有文明礼貌课,理解力不仅肤浅还粗暴。” “呵呵呵!”龙相也在笑,“苏杭小兄弟,你睡了七天,伤好的很快,也好的差不多了,对小女的照顾还满意吗?” “耶!”苏杭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这绿头魔鬼说话的节奏是要提亲啊!” “去!”侍打趣道,“你是急着要嫁女儿怎么的?一上来就问他,‘对小女的照顾还满意吗?’” 一众又跟着哈哈大笑。 方才的女人羞答答地出帐去了。 苏杭一看这阵势,更是吓坏了,他拧巴着脸对着侍和一干魔神,连半个标点都吐不出,心中直呼受不鸟,然后噗通倒下,装着昏死过去。 “兄弟,兄弟!”侍紧张地叫了两声,然后检查了苏杭,心中已经明白,但他故意和龙相一干说道,“我兄弟毕竟是被弑神长矛所伤,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大幸,看来体表的伤是好了,内伤还没痊愈,我看他体力不支又昏死过去,我们先出去让他继续休息吧!” 一干魔神出去后,龙相的女儿带着侍女进来瞅了几眼也出去了。 苏杭见到帐中无了,不觉呼出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决定继续躺着装死,免得真被逼婚。 忽然,他的心头一闪,“耶!是侍在给我发心语短信。” 苏杭打开信息,上面说,“别装了,快呼我!” 苏杭会心一笑;接着,接通了侍的频道,还用混沌之气加密了整个频道。 ...... “我知道你在假装昏死。” “你说龙相要将他的女儿嫁给我,能不假装吗?” “我猜到了!龙相也和我提过,我没发表任何意见,不过,你觉得他女儿怎么样?我看她的身材不错啊!” “我去!你还说自己没有任何意见,你根本就是在当说客。” “呵呵!开个玩笑,我知道依你的审美是断然难以接受魔女的。” “去!那你接受啊!” “我!我也不行。” “呵呵呵......” “对了!这次战场上的那些神是被你黑倒的吗?” “是!” “哎呀,牛逼啊!”侍惊叹道,“你真是神域几百年来又一个奇才。” “那是!” “那么......你打算啥时候醒?总不能一直装着昏死吧!” “我准备今晚就走。” “走!”侍惊讶道,“为什么要走?就为了躲避龙相提亲。” “没错!这个现在已经成为主要原因了,我方才读到龙相的意思很坚决。” “我去!” “当然,我要离开的另一个原因是我还有要事。” “方便说吗?” “我有相好了!是个神女,可惜现在被关起来了,我要去救她。” “呵呵,你真行啊!” “对了!这一次攻击我的是啥玩意?这么厉害!” “那叫弑神长矛,一旦被刺中,不论伤势轻重,伤口上存留的长矛信息就会开始破坏神体的编码,令到其彻底瓦解。” “我靠!这等于是病毒长矛啊!” “嗯!不过,你小子因为有混沌之气护体,长矛信息没法黑你的神体,只是受了较重的皮肉伤。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体内的长矛信息也已经被如数清除了。” ‘’哦!那就好,我今晚可以放心走了。” “别这么急啊!约个地方见个面吧!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聊。” “见个鬼,你不是见过了吗?我待会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做个文件包发给你。来日方长,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万一被龙相逼亲,那比长矛刺中十次还惨!” “那倒是!龙相这次的确很坚决,而且历来美女爱英雄,我看他的女儿对你也很有好感,呵呵!” “我去!你还笑,我已经毛骨悚然了!” “呵呵呵!我会找机会和龙相说明你已经有相好了。” “嗯!” ......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0) 和侍告别后不久,苏杭就凭借混沌之气加密了行踪,趁着夜色遁入森林,一口气狂奔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背靠一颗大树坐下,心中还在惊悚吐槽,“卧槽!......从前逃命也没有这么拼啊!” “看来你这次被吓得不轻啊!”无声大仙笑道,“人家不就提个亲,至于吗?” “我去!你又不是我,当然不知道当时的惊悚啊!” “龙相的女儿很有内涵,身材也不错,而且对你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呵呵呵......”苏杭禁不住笑了,“过去我一直认为自己超级好色,这次的经历让我彻底放心了!” “你放心啥了?” “我放心......原来我的好色也是有底线的,并不是只要是个女人都能喜欢,我离猪八戒还是有距离的!” “我去!” “对了,你现在将宁的石牢位置坐标发送给我吧!” “你确定要去?” “当然!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她不会出来的。” “为什么?” “你自己去问她吧!”无声大仙说完就将宁的定位发给了苏杭。 “还挺远的!我伤势才好,又被吓得魂不守舍,得弄一匹坐骑压压惊。” ...... 大神殿,评审委员会听了灵关于这次战斗的汇报,心生不满。 满朝大中小神都看得出来,评神委员们有了新欢,准备冷落灵这个旧爱,而新欢正是露。 露执行了多次任务虽然大多不成功,但是这一次成功击杀了苏杭,过而不罚,功却被赏,瞎子都明白这不公平,可是评神委员们才不鸟这些。 他们在暂不确定苏杭生死的前提下,就借着这个机会对露进行了大肆嘉奖,不仅封他做预备大神,还给他一个统领三分之一神军的大权,搞得露好像是他们之中谁的亲儿子似的。 众神们呢?心中虽然不满,嘴上却继续阿谀奉承。 灵的心拔凉拔凉滴! 会后,评神委员们还单独将露留下来。 ……. “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依你的功绩其实不足以升任这么重要的职位。” “是!我感激委员们对属下的栽培。” “知道感恩就好!” “我们可不仅仅要栽培你成为一个大神。” “而是要栽培你成为一个超级大神。” “超级大神!”露的内心狂喜,却故意加密这种喜悦的信息。 评神委员们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在心语...... “你们看,他在加密自己的心情,这货有凡夫心,还tm特别重!” “随他去!”另一个评神委员心语道,“我们要的是他有被利用的价值,其余的无关紧要。” “对!”又一个评神委员赞同,“他对神域有再大的野心,我们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我们在不久将来会离开这里,何必恋恋不放?” “嗯!倒是那个苏杭万一还活着,才是对我们的计划最大的威胁。” 三个评神委员分分钟就达成了一致意见,接着对露说道,“苏杭是否还活着,暂时还不知道,你要多加警惕,我们神域决不允许有这种货色。” “是!” “露,好好努力!”一个评神委员说着丢给了他一只瓶子。 露接住瓶子,立刻一脸震惊,“这......这么多灵力!” “这是分配给其它大神的量的五倍,以后就是给你这个数,但是要保密。” “是!”露的心情仿佛已经愉悦到了奇点,不过他还在努力压制它的爆发。 ...... 召见结束后,露速速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憋了一肚子狂喜,终于忍不住,必须迅速释放,“哈哈哈......终于出人头地了!有了这么多的灵力,我的神力也将突飞猛进,很快就可以超过灵了!” “可不是!”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说道,那是他的凡夫心,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证明我没有骗你吧!我是很专业的大神辅导员,现在你一定要死心塌地的和我配合,早日成为神界之王。” “神界之王!哈哈哈......接下来该做什么?” “当然是修炼,有了这么多的灵力,只要你能刻苦勤修,不用多久,就可以达到超级大神的段位,到时候,先拿下这个神域,然后再拿下凡界,最后再一统神界。” “哼!哪有那么容易,还有那么多高维的大神和大仙看着呢!” “他们都是些不爱管闲事的老古董。” “那还有算法呢!” “只要你不威胁到它,不违背它设计的游戏规则,它才不会鸟你。” “谁知道我的做法会不会威胁到他的规则?” “我知道啊!永远记住,我 可是很专业的,而且我会教你。” “呵呵呵......” ...... 大会后,灵沮丧地来到一个石牢旁,石牢里关押的正是宁。 “我正在失势!”灵叹道。 “父亲,失就失了吧!”宁安慰他,“离他们越远越好,这样你就再不必被迫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 “哎!你年纪小,活得却比我明白啊!爹爹很欣慰。只是,万一我彻底失势,就没法再救你了!” “我不要紧的,呆着这里反而挺清净,我很满意!” “嗯!......我上次教你的修行心法可有好好练?” “夜以继日,不敢怠慢。” “如果你能修个天眼,也可以从这里出去,只是......那谈何容易,好比天方夜谭啊!” “我会努力的!” 忽然,几百米外有个黑影飞快地向这边跑来。 “你妹妹来了!” 果然,砰的一声,云落在了灵的身旁,“爹爹,又来看姐姐!” “你不是也来了吗?” “哟!你还在生我的气呢?” “哼!” “你看露现在晋升的多快!证明我当初没选错人。” “哼!”灵愤怒地站起身,然后对宁嘱咐,“你和你妹妹聊聊吧!我不想在这里和她争吵,过段日子,爹再来看你!” “好的!” 宁话音才落,灵就嗖的飞走了。 “哎!你真不愧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啊!瞧瞧他对你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真是让我心寒啊!” “你不应该还这么想,他很关心你!” “是不应该想!我都看见了,还想个屁!” “云,露是一个邪神,你一定要对他敬而远之。” “哼!邪神,你的意思是评神委员们的眼力都不好了,看走了眼。” “他是不是邪神,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 “他今天被封为预备大神了!我也被提拔成预备中神了!我专程来告示你一声,你看我跟错了神,却升对了职,奇怪不?哈哈哈......” “哎!”宁长叹一声。 ...... 暗淡的森林里,苏杭正骑着一匹巨兽向着宁的石牢急速赶来,他用混沌之气将自己和巨兽的行动加了密,几乎躲过了所有神的洞察力。“就在前面的山谷里。”苏杭从巨兽背上跳下来,拍了拍它,轻声说道,“谢谢!” 巨兽点点头,很快就遁入了森林深处。 此处离宁的石牢只有五千米不到,苏杭要独自悄悄接近,即便自己的行动已经被混沌之气加密,他都不敢放肆跳跃,“万一被发现,那就前功尽弃了!” 但是,他有一个俗不可耐的yy启动了。 “我此刻的心情虽然激动,甚至急不可待,但是我还得保持低调,这是多么痛苦而且漫长的五千米,仿佛已经走了一万年,往后还要走上一万年,而你就是我唯的一动力,让我坚定不移的前进。”苏杭这二货又将心情写入树叶和花朵之中,然后加密,然后备注为只有宁能解读,然后复制到几百片树叶上,再然后让它们随风而去。 “你也不想想,宁被关在石牢里怎么可以读到这些树叶上的信息?”无声大仙吐槽。 “大仙,我真的很想说你是偷窥狂耶!” “我根本就没读你写的内容。” “哦!莫非你良心发现,痛苦忏悔,改邪归正了?” “去!是我故意拒绝了一些内容,这样对你够尊重了吧?” “呵呵,原来你还能拒绝啊!......我不一定要她现在读,将来读也行,我和她一起读也行!你想想,到时候,我和她偎依着,随手一捡就是一片有深情情书的树叶,她的心顿时融化在字里行间,对我深情一望,狠狠一吻,这是多么的浪漫啊!” “我去!这也太特么做作了,简直浪费资源。” “哎!你都是几万年的老古董了,不会理解我们这些年轻人的!” “就算几千亿年,心都是一样的,爱情要的是真诚。” “是!你说的没错,所以你们那时候多真诚,一个眼神就搞定了,哪有我这么虚伪?!” “没错!” “大仙!真诚不代表谈情说爱的时候就该囫囵吞枣,你们那时候的恋爱观是原始和落后的,是不专业的。” “谈恋爱还讲专业?”无声大仙实在非常无语。 “宁,我的爱人,仅仅你的眼眸就让我臣服,不管面对多么疯狂的诱惑,我都不会屈服,你彻底绑架了我的花心。”苏杭继续写,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耶!大仙,这是你的心情吗?” “是啊!你终于读到了我的感受。” “是啊!......是你故意让我读到的吧!” “没错!你的这种恋爱版本太虚假、太肉麻、太凡界,女神是不吃这套的。” “又来了!这是我在意识之洋下载的一套当下最火爆的专业恋爱秘籍里的资深语录。” “靠,还恋爱秘籍呢!… ...你谈恋爱没天赋,就别学人家瞎搞气氛,行不行?” “那你教教我该怎么谈?” “不是说了吗?真诚!” “哈哈哈......大仙,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眼底对女人就两字——好色,我要是不学些技巧,搞些气氛,宁能喜欢我?” “人家不是已经喜欢你了吗?” “那是我学了多少撩妹技巧后的成果啊!我得巩固这种成果吧?” “你只是有好色的心,却没有好色的胆,可能人家不在乎呢?你自信点啊!” “切!你今天怎么啦?什么时候想做我的爱情顾问了?” “我去!谁他妈爱做你的爱情顾问?我和你靠混沌之气的纠缠来通讯,你的一举一动在我的意识里同步体现,你这种凡夫的肉麻做作让我太特么痛苦,所以,请你也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你不是能拒绝接收信息吗?你拒绝这部分信息啊!” “你现在占用了整个通讯频道,你让我怎么拒绝?难道要我关闭混沌之气的纠缠不成?” “那没办法,你只好忍耐一下了,我没有恋爱的天赋,只好依靠一些专业技术喽!请你别再说什么了,免得影响我的心情。”苏杭继续边走边在树叶里写情书,“拥有你,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为所有男人的眼中钉,当然也不得不放弃一大片森林,但我不在乎!” “哎!你这二货神韵一旦发作,简直令人发指。”无声大仙心中吐槽。 其实,苏杭已经没那么二,这么做还真有那么点“用心邪恶”,他一方面想通过这些树叶情书在将来取悦宁,另一方面也确实想借此恶心一下无声大仙,然后给他划一些禁区,“谁让你总是随心所欲地在我的思想里翻来读去,从今后见着我和宁谈情说爱的段子就躲得远远的,没胆再偷窥。” 苏杭继续不顾无声大仙的感受和反对我行我素,可是,在距离宁的石牢千米处的时候,忽然身体有了一种异样的感应。 “这是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的心口好像在隐隐发光。 与此同时,尿事在宁的石牢里也发生了。 石牢的一面石壁上忽然出现了淡绿色的光,然后隐隐约约地显出一个神形,此神皮肤红润,有星辰之光,一头黑色齐腰长发,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好不威严,他正端详着宁。 ...... “大仙,我的胸口好像有种奇怪的感应。”苏杭正在呼叫大仙。 “嗯!那是植入你体内的编码在激活某段信息。” “呃!什么信息?” “宁现在所在的石牢,其实是当初这编码主人被关押过的地方,那里存着他的一段信息。” “什么?这么巧?不会吧!......莫非是你暗中安排的?” “不是!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靠!难道是因为我接近石牢,所以激活了他存储在石牢里的信息?” “没错!其实编码和这些信息的主人是曾经修罗神族的王,也就是我创造的化身之一。” “我去!果然是他,终于故事的情节都串起来了!” “嗯!你且继续向石牢走去,修罗神王正在向宁传授战神秘籍。”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走得再慢些!” “对!但是请不要再写那些让我作呕的东西了!” “呵呵......好吧!那我改天再写。” “还写~!” “呵呵......莫非,这就是你说宁暂时不会离开石牢的原因吗?” “不完全是!你去问问她就明白了,我只知道这些。” “好吧!” ...... 宁的石牢里。 “我曾经是修罗神族的王,后来被评神委员会设计陷害,这段信息其实是我用仅存的一些能量编辑而成的智能信息,存储在石壁里。” “你为什么要留下这段信息?” “本来是要等我的继承者到来,然后传他这套战神秘籍,再由他继承我未尽的事业,但眼下看来,他不需要了,因为他已另有高人指导。” 宁似乎感到他说的继承者就是苏杭,“你说的继承者来了吗?” “已经在附近了!” “苏杭?” “对!” 宁的心情顿时激动澎湃。 “现在,我要将战神秘籍传给你。” “给我!为什么?” “我读了你的神体和神识的信息,发现你居然比苏杭也更合适这套功法,这真是说不清楚的缘分啊!” “难道说,我被关进这石牢也是冥冥之中被安排好的?” “这样想也未尝不可!” “谁有这种能耐能设计这样的情节?” “天算。” “天算!”宁吓了一大跳,“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它不是故意针对你我这么做,它只是预先设定了无数的游戏规则,我们只不过有意无意地选中了其中一个而已,结果就按着规则走到了今天。” “原来是这样!......难道我们也和凡人一样,在它挖的坑里,而且所有的过程都早就有了对应的结局?” “没错!......你想学我的战神秘籍吗?” “呵!既然天上掉馅饼给我,我当然不会拒绝!”宁一决定接受战神秘籍,那石壁的影像就开始模糊了,并同石壁上的光一起坍缩,直到最后成为一颗闪烁的芝麻大亮点。 宁心领神会,立刻席地而坐,精神内守。 不一会,她的神识波动便和那颗亮点频率相互呼应,实现纠缠。 宁才准备好接受秘籍,亮点之中就缓缓流出一缕满含信息的淡绿色的光,这光直接汇入她的百汇,然后扩散到她神体的每一个细节,信息开始重写她神体的编码,这大概也是一种灌顶啊! 宁正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似乎自己的每一部分包括神识正如积木一样被拆解,然后被重新拼装。 痛苦越来越加重,宁咬紧牙关,拧紧眉心,坚持了好一会,终于昏死过去。 大约六分钟后,她醒了,晃晃悠悠的站起,面对石壁问道,“秘籍下载好了?” 石壁上打出几行模糊的字,“是的!而且我已经帮你升级了神体和神识,使它们更具潜力,你只要按着秘籍修炼神力和神识,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一般大神,成为弘扬正气威震八方的女战神。” “是!” 墙壁上最后出现一行字,“我的最后一点能量也耗尽了,这就再见吧!” “放心吧!师傅,我一定继承你的意志,开拓出神域的新气象。” 宁话音才落,石壁上的最后一点字迹也消失了。 ...... “都是毛神兵!”苏杭已经到了石牢附近,“只有十几个......可是不能打倒他们,否则被发现会连累宁。” 他开始试图和石牢内的宁取得联络,“靠!联系不上。” “评神委员们封印了她的心语频道。”无声大仙解释,“只能面对面交流。” “原来是这样!你能帮她破解封印吗?” “那也得她同意才行,而且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只想和她进行心语交流吗?” “什么意思?” “你看那是谁?” 苏杭按着无声大仙的指引看去,脸上立刻露出惊喜,“耶!老邻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邻居,老邻居......”苏杭开始用心语呼唤老邻居。 老邻居正坐在地上,虽然耳目都不那么好使了,但是心力始终不衰。 他立刻就认出是苏杭的声音,开始东张西望,很快便发现了他,然后朝他跑来。 “我去!你没死。” “我这么牛逼的毛神,是不会轻易死的。” “那是!怎么到这里来了?莫非是给我送至上灵力?” “不是,我还没去取呢!我被弑神长矛伤了,养了好几天。” “我也听说了,你真是福大命大,我好羡慕嫉妒。” “不恨吗?” “你要替我取至上灵力,我干嘛还恨你!” “去!老邻居,我要见石牢里的人。” “哦!你认识她。” “她是女朋友。” “呀!你撩上神女了,牛!......你俩果然般配,都是神域的叛徒。” “呵呵...... 给个方便吧!” “那必须的!”老邻居笑道,“出来吧!” “呃!就这么走出去?” “当然!” “这不是自己暴露吗?行为是不是太高调了?” “放心吧!这些毛神跟了我几十年,每个对我都像对自己父亲,而且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有坏心眼的。” “呃!你这么自信?” “那是!我在毛神里也算是个龙头。” “哎呀!原来住在我隔壁的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大哥啊!失敬失敬!” “我平时喜欢低调。” “低调才是最大的炫耀啊!”苏杭半信半疑地跟着老毛神走了出来,果然其它毛神见了他只是一惊便无其它挑衅,老毛神暗示大家不要出声,继续站岗。 “这就是石牢洞口!” 苏杭一解读,这巨石少说也有百吨重,自己肯定搬不动,于是向老邻居请求,“请你们帮我一起搬开它吧!” 老邻居立刻露出一脸惊讶,“就我们这十几个毛神再加上你,怎么搬得动?” “呃!那你们太弱了!” “可不!所以需要灵力。” “我懂!放心。” “我们替你站岗放哨,你俩就在这聊聊吧!” “多谢!” 见老邻居走远了,苏杭正准备说话,不想宁先问道,“苏杭,是你吗?” “是!”苏杭心中顿时有股想哭的冲动,“我进不去,石头太重了!” “我知道,没关系!能听见你的声音,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不行!我一定得进去,你等等。”苏杭双腿一盘,正准备进入深度冥想找无声大仙帮忙,忽然大石就被挪开了。 “进去吧!”无声大仙道。 “真不愧是高维生物啊!多谢大仙。”苏杭边说边冲进石牢。 “高维生物,去!”无声大仙吐槽,“生物是个啥玩意!” “我的乖乖!”老邻居和一众毛神看见巨石悄无声息地被移开,目瞪口呆。 ...... “苏杭!” “宁!” 借着石牢洞口射入的暗淡的光,他俩紧紧相拥在一起。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1) 一分钟后,两分钟后,三分钟后...... “我们不能老这么搂在一起吧!”苏杭率先发话了。 “这样不是挺好吗?” “我的意思是可以做些别的!” “去!” 二人接吻了片刻后,“你和我走吧!”苏杭说道。 “不!” “不,你真的说不!” “怎么?!” “我来之前,大仙就提醒我,你不会和我走,果然如此!”苏杭露出一脸的沮丧。 “我现在有了使命。” “你怀上使命了!” “去!什么叫怀上......” “呵呵,你说的是战神秘籍吧!” “你都知道了?” “嗯!可是在外面也能修炼啊!” “哪里有这里来得清静无扰?而且如果逃了,还会连累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父亲,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十分不妙。” “老丈人啊!......把你爸和家人都带上。” “哈哈哈......你还是这幅德性。他不会走的,他还没有想明白,何况,你的使命也没有完成,拖家带口的怎么行?” “你真是太太太体贴了!”苏杭欲要搂住宁再吻一下,忽然耳畔传来无声大仙的声音,“有神来巡视了,我先帮你们将石牢洞口合上。” “你最好也拒绝偷窥我接下来的所有信息,大仙不宜!” “好!直到你呼我,满意了吧?” “呵呵......满意!” 不一会,石牢外果然来了一个大神,还带着两个中神和若干小神。 “大人!”老邻居领着一帮毛神上前恭敬作揖。 “还太平吗?” “太平,有大人在必须太平!” “嗯!”大神开始闭目解读附近的信息,由于苏杭的行踪被混沌之气加密,所以该大神并无发现异样,在周围走了一圈就走了。 ...... 两个小时后,砰砰砰,石牢的洞口被敲响,接着老邻居说道,“我要换岗了!” “知道了!”里面传出苏杭的声音,还有点呜咽。 “小子要和爱人分别了,心情不好!”老邻居叹着气走开了。 “就算你不和我走,也别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啊!”苏杭心情难过,“怎么能让我日后不要再来看你?” “你再来几次,只怕你我神体都会严重受损,到时候神力渐弱,完成不了各自使命,岂不愧对机缘?” “原来,你不和我走的真正原因是这个!”苏杭呜咽着吐槽,“没想到做了高维生命体,多接吻都tm会损害神体,更别提做别的事了!” “呵呵......你来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 “我来的时候,大仙只给我一个小孩的身体,哪有兴趣深入研究这些?” “去!你也够笨的。” “咦!那你爸妈从前是怎么生下你的? “神界之内,若是两情相悦,只需一眼便可怀胎生子。” “什么!”苏杭从出生以来都没有这么吃惊过,“那我和你算是两情相悦吧?” 宁点点头。 “我啥也没做,你就怀孕了?不论你我都太特么吃亏了吧!” “去!要生子也得双方都同意才行,我根本就没打算这时候怀孕,而且现在神域内少有能入胎的神识,不孕不育是常态,否则评神委员会也不用到地球兴风作浪。” “呼~!”苏杭放心了,他忽然又想到,“还好当初自己和龙相的女儿没有两情相悦啊!要不然......不可想象!” 宁握着苏杭的手,深情说道,“我其实不想生活在神域,等我们完成使命后,我想去人界,去地球,你去吗?” “必须去!”苏杭坚定答应,“从此后,我再也不会向往神仙生活!” “呵呵呵......”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大仙,宁不让我救她,也不让我再去看她了!” “她是个好姑娘,识大体讲仁义,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负她!” “你们都这么鞭策我,我还有机会辜负谁呀?” “那可不一定,你特么容易犯浑,把不准什么时候弄出个理由来懈怠。” ”咦!你这是蔑视我这个年轻人。” “我去!” 苏杭从宁的石牢里出来后,遁入了树林。 “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我现在心里空荡荡的。” “做你该做的。” “你这话连标点都特么是真理,就是不够具体,想让我猜谜吗?” “原来的修罗神王有些心愿,你可以帮他完成一些,也算报答他给你编码的恩情。” “报恩!给我编码算恩?我怎么觉得说不定是祸?......好吧!他有什么心愿?” “为修罗神族搞些至上灵力,让他们增强功力,如今修罗神族仅剩寥寥无几,更需要灵力,你还可以顺便帮他们再弄些武器,这样至少让他们可以暂时自保。” “说到至上灵力,我还必须给老邻居弄些。” “对!而且目前只有你能弄到,因为你有混沌之气加密行踪。” “哎!这几年我?总有忙不完的活......搞完灵力和武器之后呢?” “你说呢?” “呃!难不成要我统治神域?这个重任......” “去!又想犯二吗?别忘了,你我可是有交易的,接下来你该进行下一项训练了。” “呃!下一项训练?” “嗯!获得破解异时空算法的神器。” “哇塞,听起来好有终极感!......那么神域和地球的事就不管了?” “现如今,不管都不行啊!尤其又遇见你这么一个爱出风头的角色,只是,管也得要有管的时机,还得要有管的实力,现在时机不到,你的实力更不足。” “你的话真是太有道理了!”苏杭伸了伸腰,拉了拉筋骨,我去找侍,多找个帮手,可以多弄些至上灵力,顺便我也告示他修罗神王不在的事,免得他再寻找。” “不能找帮手。” “为什么?” “那至上灵力来自灵力之源,它具有一种天然的自生编码,这种编码很具魔性,能腐蚀魔神的意志,让他们乖乖臣服。” “什么编码这么瘆人?” “我暂时还没有破译,但总觉得这种编码是不受天算约束。” “天啊!那天算能容得下它?” “也许暂时它还没有威胁到天算。” “靠,你可真会为故事埋伏笔啊!” “呵呵!我要能给天算的故事埋伏笔也不用和你交易了,总之,不要让侍等靠近灵力之源,否则会起莫大的贪欲,最终被它控制。” “哦!我这下明白了,评神委员们认为自己掌握了灵力之源,其实是灵力之源利用他们的贪欲控制了他们,他们被黑了。” “没错!” “那你不怕我也被黑,我可是很贪的那种生物。” “你的神识里不是植入了很多程序和提醒语录吗?如冷眼旁观系统、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还有防贪婪语录......你可以将这些链接一起,一旦贪婪升起,让这些程序文件逐个打开形成合力,应该能让你抗拒诱惑了。” “好!”可是,苏杭转念一想,“不对啊!‘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可是一套释放折磨信息的文件,这岂不是害了我自己?” “你当初制作这份文件的初心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提醒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用来黑神?你当初在意识之洋让唐三藏念咒时的雄心大志跑哪去了?” “这!”苏杭咽下一口口水,心有余悸地吐槽,“你这是激将法,我总感觉这么做有种挥之不去的作死感啊!” “是吗?” “不是吗?” “是吗?” “你别激将了,让我考虑一下!” “你看,你这么冷静,这么有智慧,我怎么可能激将得了你,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当初自己制作这份文件的初心。” “初心!!!”苏杭内心激烈斗争着,“这紧箍咒的威力我可是领教过的,仍然心有余悸啊!可是要是不这么做,还真的违背了初心?!” “这小子靠自己是下不了决心了!”无声大仙心中也在吐槽,“我得再激将激将他。” 于是,他说道,“你现在可是肩负使命,又被各路寄予厚望,你已然成为万众心中的焦点,你已然成为神域的希望,你已然成为风靡万千神女的男神,这时候,如果你不对自己狠一点,如何不辜负大家?” “我去!”苏杭虽然知道无声大仙这是在用糖衣炮弹攻击自己,可是他就是吃这套,无声大仙的这段话又激将了他,他思想更挣扎了,“不行!要是将这些系统连上了,那简直就是折磨自己。” “你这么拉风的男神应该对自己狠一点!”无声大仙接着嚷道,“斩断自己的退路,逼着自己成为number one。” 无声大仙这一席话就着神力好像带着阵阵雷声呼啸而来,打得苏杭有些恍惚。 “你这么年轻就达到 了这个境界,不再进一步难道要退步不成?你就这么没出息吗?你曾经是人,如今是神,你连这点恐惧都战胜不了,对不起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甚至枉过后面的生命。”无声大仙继续用雷霆般的声音激将苏杭,“你根本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不要说了!”苏杭终于说道,“我连,现在就连。”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 可是,苏杭将其它程序、文件都连起来,当最后要连上“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的时候,又犹豫了,“这要是连上了,一旦我起了贪恋,文件就会被打开,这真是作死啊!而且以我现在的解码水平,连上容易,解开就没可能了!” “连接个文件都这么磨磨唧唧的,还想风靡无数少女,统治广大神域,称霸各个维度?”无声大仙继续用就着神力的声音激将,“岂不是痴人说梦?难道你甘心一生碌碌无为?” 这话说完,苏杭终于将文件连上了,不过他心中吐槽,“大仙,你真是我心中的魔!” “我建议你将那些警示嗔怒的程序和‘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也做个连接。”无声大仙忽然又提出建议,他想好事成双,通过这个折磨文件彻底治治苏杭的恶习。 “什么?你怎么这样得寸进尺!如果这也连上,我日后要是生气,这个文件也会被打开,那岂不是老子将被治的服服帖帖?”苏杭吐槽,“你是在给我挖坑啊!” “我给你挖什么坑?你得给自己挖坑。”无声大仙继续激将,“你还有理想不?要是没有就算了,要是有就给自己把坑挖了。” “大仙,你真是我心中的恶魔啊!” “不!我是你心中的贵人,你心知肚明。如果你今天过不了这道坎,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你一辈子都不会自信。” “你也太狠了!居然给我植入这种暗示。”苏杭吐槽,“连接上这个折磨文件,真是让我拔刀自刎啊!” “二货,只是轻轻一连,你就得到了一辈子的安宁和自信,还可以有机会修补自己神识的漏洞,只需你轻轻一连,你又向开挂迈进了一大步,这么便宜的事,你不会算吗?你不是平时挺精明的吗?” “呼~!”苏杭呼出一口气,“你真是用心‘险恶’,给我植入的暗示太特么可恶了!” “我才没给你植入什么暗示,只是实话实说,你懂得!这是你的心魔在阻挡你前进,你要认怂吗?”无声大仙说到这里,忽然用就着神力的声音柔和劝道,“连吧!别犹豫了,前途似锦啊!不连,你对不起自己啊!连吧!” “哎,好吧!”苏杭虽然一肚子吐槽,还是开始连了。无声大仙用激将法逼苏杭将各种防贪防怒程序和”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做了绑定后,苏杭明显满肚子的吐槽和后悔,不过,他还是很快到了大神殿的附近,准备偷偷进入神殿盗取至上灵力。 “山道崎岖,百步一岗,这怎么上去?”苏杭看到神殿看守得紧,不觉为难了,于是躲起来观察。 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机会,他正沮丧的时候,发现有一名大神骑着一匹三米高的长毛巨兽而来,兽毛长长的拖在地上,连兽腿都被盖住了。 苏杭再一细看,才发现原来那大神是灵,赶紧躲好,心中想,“大神们估计要上神殿开会了。” “未来的岳父大人来了,要是他能帮我一把就好了......真是想多了!”苏杭心中正在嘀咕的时候,灵骑着巨兽在他躲藏的前方十余米处忽然停了下来。 苏杭正觉得莫名其妙,忽然就听见无声大仙的声音,“还不快过去!” “怎么回事?” “待会和你说,你先躲到巨兽的肚子底下,那些兽毛可以掩护你。” “哦!”苏杭快速地溜到巨兽肚子下,躲进长毛之中。 “这味道!”苏杭心中吐槽,“毛这么长,屎尿都粘在上面了吧!太特么臭了!” “别抱怨了!有这么好的机会掩护你上神殿已经算走运了。”无声大仙继续说道。 “你把灵黑了?” “没有。” “那他怎么会帮我?难道他认可我这个未来女婿?!” “去去去!别瞎猜。”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灵这个大神只是一时受了评神委员会的蛊惑,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好神,我们要给他一个机会。” “你说话的口气怎么像训导主任?” “是吗!......他几百年前和修罗神王还算交好,我告诉他修罗神王被害死了,他居然很悲愤。我还告诉他修罗神王当初想弄些至上灵力给自己的族人,你今天就是来实现他的遗愿,可是遇到点困难,需要他举手之劳。” “他就这么答应了?”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我是大仙,他再怎么也得恭敬啊!卖个面子是必须的,再说他最近正被评神委员会冷落,估计已成趋势,所以怎么也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吧?这么一合计,他才答应这个举手之劳。” “你不是说自己不管下界的事吗?这下怎么出尔反尔了?” “那是你没理解我话的精髓,我是不轻易出手,出手也是干些鸡毛蒜皮的事,尽量不造成影响。” “我去!你说话好像越来越不靠谱,你帮我拿到灵力和武器,增强了侍和龙相的实力,影响还小吗?” “就算我不帮你,以你的智慧也有办法上去,对不对?所以我即 便帮了你,结果不变,你看,我做这件事并没有影响结果,对不对?” “我终于明白了,你的话果然如天马行空。” “怎么说?” “想去哪就去哪,没底线。” “去!评神委员会就要发动对魔族和修罗神族的大围剿,灵这趟上去就是接受任务的,我再不出手,只怕你延误了时间,侍他们可就危在旦夕。” “这样啊!” ...... 苏杭躲在巨兽肚子下的长毛里,轻松过了各个关卡,很快就抵达了大神殿,灵跳下巨兽后正准备去开会。 “我要不要现在出去对他表示感谢,留个好印象?” “不用!他根本不知道谁在巨兽肚子下,你刚才钻进去的时候,他都没瞧一眼。” “你没告诉他是我吗?” “没有!” “卧槽!我错过了在未来岳父面前成为c位的机会。” “去!要是说了,他还不一定同意帮忙。” 灵此时已经走远了。 “好了!时间不多,你要快点将至上灵力和武器弄来,等灵开完会了,用同样的方法下去。”无声大仙提醒道,“别忘了将弄到的所有至上灵力和武器用混沌之气加密。” “明白!” 此时,苏杭从兽肚子下的长毛里探出头,吐出一口臭气,见四下无神,迅速钻出来,潜入神殿。 他立刻解读到灵力之源的所在,然后按着定位寻去。 ...... “灵力之源就在这大门的后面,而且只有两个中神看守。”苏杭寻思着方法,忽然就想到,“先用混沌之气给他俩思想和行动加密,再黑他俩,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 说干就干,他躲在大柱子后,精神内守进入了深度冥想,运行起混沌之气大周天;接着,用意念引导混沌之气偷偷的接近他俩,准备将他俩的行为和思想信息都包裹住。 但是,中神毕竟是中神,立刻就读到了一股高级信息,只是读不出个所以然,一脸的困惑。 “嘿!读到一股神秘能量了吗?”一个中神问另一个中神。 “有!不过隐隐约约的,而且无法定位,是不是某个大仙刚刚路过我们神域留了点信息,被风吹来?” “嗯!有可能。我往常冥想的时候也读到过一些高级信息,只是没有今天这么亲近。” “嗯!......会不会是我俩的错觉?” “不可能!......而且我好像正被它包裹住。” “呵!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那高级信息会喜欢你?” “为什么不可能?说不定我乃是万中选一的奇才。” “靠!”那个中神才吐槽,就开始双手抱头,跪倒地 上,满地打滚。 另一个中神终于觉得惊骇,正要上前查看,自己也顿时感到头痛欲裂,同样双手抱头,然后倒地打滚。 过了十几分钟后,两个中神都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苏杭这才从躲藏处谨慎地走出来,东张西望,脸上大片春意黯然的得色,好有继续生长的渴望。 他很快来到两个中神身旁,检查了现场,发现他俩都活着,也就放心了,还不觉自捧,“我现在用‘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黑神,那是相当地专业啦!哎,我怎么就这么有才ni?!” 自捧完,他立刻推门而入,但见门后是一个大殿,其中除了满地的瓶子就是中间一口直径不过二十厘米的小井。 “这就是那灵力之源?井口真特么小啊!”苏杭才吐槽完,忽然就感到那灵力之源正吸住自己的神识,顿时有种被温柔和煦的春风抚摸之感。 “这感觉......太奇妙了!”苏杭被迷惑了,顿生一种乐不思蜀的快乐。 他已经起了贪恋,要霸占这灵力之源,于是准备上去大口喝那至上灵力。 就在这时候,大脑之中响起了一句话,“不要找借口贪求神力啦!欲望是通往魔界的大门,节制啊!” 原来是防贪提示语录率先被激活了。 语录不停地播放,虽然让他心烦,但是他并没有止步;接着,他感到开始有点头痛,但他还是没有止步,而且正开始喝那至上灵力;终于,他忽然头痛欲裂,双手抱头,跪地,倒地,打滚...... “靠!‘紧箍咒痛苦全记录文件’被打开了。”他终于清醒了,开始一组组地做深呼吸;接着‘冷眼旁观程序’也被激活了;最后,他盘腿坐好,一动不动地冷眼旁观自己的贪婪,直到头痛退却,理性逐渐掌控了局面。 “靠!就这么又耽误了十几分钟,要抓紧时间了!”他终于摆脱灵力之源的魔力,拿起地上的瓶子,快速地往里面灌至上灵力,才五分钟,他就装了三十几瓶,那口井好像暂时枯竭了似的。 “估计这之后要好长时间才能再蓄满。”苏杭满意地笑道;接着,扯来一块布将那些盛满至上灵力的瓶子包裹好带走。 他将至上灵力藏在长毛巨兽的肚子下,然后定位好军械库,就向着它而去。 军械库同样由两个中神看守,苏杭如法炮制地将其弄倒,再冲进军械库里乱翻一通。 他别的不拿,唯独弄了二十几把维度网发射筒,他笑道,“既然要拿,当然就拿最恐怖的武器。” 他将武器也带到了长毛巨兽的肚子下,这时候才发现东西太多了。 可就在这时候,他读到灵力之源那里发出了警报声,估计评神委员们很快就会赶到那里。 “这下糟了!”苏杭感到这些东西可能送不出去,“怎么办?”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2) . 金塔城里有个苏家,是这金塔城里唯一的大家族,苏府虽然家业大,但苏老爷却乐善好施,在金塔城名声极好,经常接济穷苦的人。却也是苏老爷多年做好时得了福报,虽是老来得子,但却生了一个小神童,因为是苏家的独苗,苏老爷便取名为苏杭,独一无二的一。 这苏杭出身富贵,却也不跋扈从小便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聪慧,不过十五岁就已经读了上百本书,苏老爷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以后说不准能考取个功名,便也就购买了许多书籍让苏杭学习。 这一日,大清早苏杭就出了家门,也没让下人跟着。“我去竹林逛逛,你们不用管我,给我爹说我中午就回来。”苏杭喜欢在清静的地方读书,竹林里有苏老爷给他建的书屋,苏杭一般都在这读书。 “哎,不知道这江湖之上到底有没有武功,家里的护院也不过是身体强壮,没见过会什么武功,但这书上说有应该是有吧。”苏杭合上手中的一本泛黄的书,苏老爷买的书种类很多,掺杂进来了一两本谈江湖的让苏杭对这个神秘的领域充满了好奇。 这时,竹林外传来了脚步声。 “少爷,快逃!”只见一满脸血污的汉子跌跌撞撞闯入这宁静的竹林。 “福安,是谁将你伤成如此,难道不知道你是我苏府的人吗?”苏杭看到来者是自家府上的下人,连忙出了书屋问道。 福安看到自家少爷无事也是松了一口其,连忙说道:“少爷,府上来了一伙江湖中人,说是要老爷交出宝贝,孝敬给他们,老爷不肯,他们便大打出手,将府上杀了个血流成河。老爷见那些人如此凶残,便让我来寻少爷,老爷说让你走的越远越好,为苏家留下香火。” 苏杭不过十五岁,虽然年幼聪慧,是金塔城远近有名的小神童,但毕竟是个小孩,一时间愣住了“那…那我父母呢?他们呢?” “老爷和夫人应该是被那贼人害了,少爷你快跑,我去引开他们,老爷让我告诉你,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世道险恶,让你一个人在外要多加小心,别给他报仇了,为苏家把香火延续下去就行。”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钱袋交给苏杭,扭头顺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苏杭跌坐在地上,自己的家就这么没了,他没有怀疑过福安的话,因为自己的父亲是福安家的救命恩人,自己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想起父亲最后的话,苏杭知道,自己是父亲最后的希望,绝对不能自暴自弃,此仇不报,不当人子。 拿起旁边的钱袋,苏杭翻起身就跑,他在竹林里读书累了,就会到书屋周边转一转,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不为外人所知地方,可以暂时避一避这些仇人。 沿着山路一直跑,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夜里敌人不好搜寻他,但他也没法在夜里赶路,首先是要去找到小青,找到小青自己才能有一点自保之力。 小青是两年前苏杭在竹林里捡到的一条受伤的竹叶青,当时发现小青的时候苏杭被吓了一跳,福安要乘着蛇受伤把它打死,苏杭拦住了福安还让他将小青带回家中,哀求了母亲好久母亲才找了个医生救治小青,小青伤痊愈之后苏杭便把它放回山林,后来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条竹叶青好像很有灵性,因为苏杭救过它,便时常将捕捉到的老鼠放在竹林,最开始苏杭还很苦恼,后来他尝试和这条被他命名为小青的蛇沟通,发现小青灵智很高,一来二往二者便成了朋友。 平日里小青就在大山中自己生活,但是苏杭知道小青住的秘密洞穴,躲到那里应该暂时不会被发现。天色越黑了,林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苏杭的喘息声。快了,快到了。 终于逃到了小青所在的山下,这座山没有名字,草木茂盛,洞口很隐蔽,被草给遮掩,不用手去试探根本察觉不到这里有个洞,而且很小,就算是苏杭也要弯下身子才能爬进去。 里面空间很大,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小青和他关系日渐亲密后带他来过,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小青似乎也不在,苏杭拖着疲惫的身子靠在山洞一侧,“轰隆”一声,一道雷霆划过夜空,天上下起了暴雨,苏杭再也忍不住了,失去亲人的打击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太大了!他恨!恨那些杀害他父母的人,恨自己对这一切无能为力,要是自己能有书中那些武林高手的实力,就能保护父母,要是自己强的话,就不至于看着仇人在外而不能上去报仇。 洞口传来了一阵草叶被划过的声音,应该是小青回来了,接着一条冰冷的物体如丝带一样环着苏杭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冰冷的触感让苏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伸出右手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两把,擦掉了眼泪,摸着小青的头喃喃道:“小青啊,我的亲人都不在了,以后只有你和我相伴了,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仇人是谁!” 小青没发出苏何声音,用冰冷的身体环在苏杭怀里,好像是在默默安慰苏杭。 渐渐的,苏杭蜷缩着睡着了!雨还在下,风还在刮,少年的内心也燃起了复仇的火焰。小青则趴在洞口盯着洞外墨色天空,狂风骤雨,却也丝毫没能吓到不过二尺长的小青,蛇信一吞一吐间,空气中竟然出现了些许光点慢慢的融入小青翠绿的身体,如果让苏杭看见怕是直呼见鬼。 半个时辰后空气中的光点缓缓消失,小青身体散发的幽幽绿芒也收敛入体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天蒙蒙亮,苏杭便被冻醒了,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在外过夜的滋味,借助洞口的一点光亮,他看到小青年前摆着一条死去多时的老鼠,虽然知道这是小青的好意,但他还是摆了摆手拒绝了,“小青,你吃吧,我不吃老鼠的。” 小青一口咬住老鼠囫囵咽了下去。 看到此情此景,苏杭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小青,你知不知道哪有果子,能带我去找一下吗?” 苏杭手嘴并用给小青解释,小青似乎一下就懂了一扭身子便出了洞,他连忙跟着爬了出去,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也没办法,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苏家少爷了,又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正要去追小青的身影,苏杭却回头望着金塔城的方向:父亲,母亲,我此次离开,定要加入那武林大派,学习那顶尖武功,学成之后,为你们报仇。 转念又想到福安所说的那伙贼人图谋自己家的宝贝,便要谋害自己家,可是自己也没有听父亲说给自家有什么宝物啊,真是无妄之灾。 这一刻,苏杭才明白书中说的江湖是什么,不是快意恩仇,是弱肉强食! 苏杭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这山脉叫丹霞山脉,每天山间都会弥漫起白雾,经验最老到的猎人都会迷路,小青应该不会被这白雾迷惑,正好可以借助这白雾躲过他们的搜查,穿过丹霞山便到了幽州,金塔城是属于琼州,等到了幽州,那些仇人想来也找不到自己了。 离开小青的秘密洞穴已经半天了,从昨天就开始奔波的苏杭身心俱疲,肚子饿的反酸水,可是一路上什么果子都没有,四周白茫茫一片,“噗通!”苏杭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撑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难道我苏杭大仇未报就要饿死在这深山?我不甘心,我不想死!” 小青见到苏杭摔倒在地,一溜烟爬了出去,不多时便用尾巴卷着一只死去的田鼠爬到苏杭身前。苏杭盯着小青的眼睛,笑了,用手抓住田鼠塞入嘴中,用牙撕扯掉田鼠的皮毛,就像撕扯仇人的血肉。 “我若能活下去,迟早有一天让杀害我亲人的人血债血偿!”一只田鼠并没有多少肉,三两下便入了苏杭腹中,身上似乎缓过了点劲。艰难的用双手撑起了身体,在小青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条小溪边,溪水很清澈,双手捧了一捧水,冲洗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溪水倒映出苏杭清秀的脸庞,却没有了最初的童真。 这山脉里人迹罕至,没有路,十分慢走,加上弥漫的白雾,要不是有小青领路,苏杭恐怕到死都可能走不出这丹霞山。 忽然小青窜了出去,目标很明确,冲着山脚下一个巨大的洞里飞快的爬行。苏杭心想遭了,这么大的山洞里怕是住着熊吧,小青进入不是自找死路,但苏杭又不能坐视不管,左右四顾,抄起了一根有婴儿手臂粗的树干,看起来已经折了好久,但还是很结实,在空中挥舞两下,还挺趁手。 然后便向小青进入的山洞追了过去,进入洞里才发现,这洞里居然真的是一头熊,小青果然与那大熊斗了起来,小青身材细小,快如闪电,那熊比书上描述的还要高大,行动比起小青来说就笨拙了许多。 它一直碰不到小青,气的发狂,正好看到刚入洞的苏杭,怒吼一声冲向苏杭,小青抓住机会一口咬在那熊的后腿上,毒液不要钱的疯狂注射进大熊的身体。 就连苏杭都没有想到,平时与自己相处时温和的小青,此时展现出的毒液威力会有那么强,发疯的大熊还没跑出几步就摔倒在地,动弹不得。苏杭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冲上去对着熊头便是一棒!可奈何他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双臂被反震的发麻,木棒也从手中弹飞了出去。 小青紧随其后又在熊的脖子上来了一嘴,纵然这只大熊有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在小青的毒牙下饮恨! 看到大熊不在动弹,苏杭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服。“小青啊,你怎么突然就和这大狗熊打了起来,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能这样。”小青没有理会苏杭的话,蛇身一扭向着洞深处爬了过去,苏杭也只好起身跟了过去,越往里走,里面尽然别有洞天。 弯弯曲曲的洞走到头尽是一个大的洞穴,洞穴顶部镶嵌着一个发光的珠子。 “这难道就是夜明珠?”虽然苏杭从没见过这等宝贝,但也从书中看到过夜明珠的描述,价值连城! 如此价值连城的宝物却被用来当做灯,借助夜明珠的光芒,苏杭才看到地上长着一棵果树,干瘦的树枝上零星挂着三、四片叶子,居然还结着两粒小果子,果子一黑一白,光是看着,苏杭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想要吃的欲望,咽了口唾沫,苏杭才将目光挪到进一边。 地上还有一副骷髅架子,看其衣服上的灰尘,估计是死了多年的人。死者为大,苏杭想着给这骷髅下葬了为好,手刚碰到那骷髅身上,那骷髅竟然飞出了一道绿光直奔苏杭的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没入了苏杭的天灵盖。 “哈哈哈!我幽冥子怎么可能死,等我占据了这具身体,再修炼一百年,定要让天剑门的杂毛血债血偿!” 而苏杭这时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绿色的小光球出现在一片黑暗的空间,而自己对面却是一个比自己大无数倍的血红色光团,难道这个红色光团就是那个骷髅?早知如此我何必去做那善事。 那血红色光团发泄玩情绪后边对着苏杭“小娃娃,多亏了你我才有再活一次的机会,你的身体我会好好爱护的,你就安心去吧!”说罢便向着苏杭的小光球冲了过来。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吃不了你?你身上还有什么宝物,居然能抵御神魂伤害。”苏杭这才发现自己虽然还是那个小小的小光球,但是这会感觉自己很坚硬,这样自己周围环绕着这个符号。正是这符号让苏杭挡住了幽冥子的攻击。 而此时外界,苏杭胸膛位置也发出了淡淡的光。幽冥子的光球还在不断尝试吃掉苏杭,而苏杭却只能被动防守。这时,外面的小青急的团团转,突然,小青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爬上旁边的小树,用尾巴卷起白色的果子放在苏杭的嘴上,那果子竟然自己化成液体流入苏杭的身体,突然间苏杭黑暗的识海里被一道白光照亮,苏杭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就在晒太阳,而幽冥子的神魂却像是太阳下的雪,被慢慢融化。 “我不甘心啊!”伴随着幽冥子的惨叫,苏杭清醒了过来,感觉不但更加精神了,身体好像也强壮了不少,看到旁边树上只剩一颗黑果子,就知道是小青救了自己。“小青,谢谢你救了我,这果子这么神奇,你把那颗吃了吧,你也能变得更强!” 小青看他无恙,就爬上树吃下了另一颗黑色的果子,然后小青的身上竟然起了冰霜,身体也一动不动,苏杭也没见过这种事情,之前看过的书中也没有这样的描述,但是小青灵异过人,应该不会吃有害之物,只好相信小青自己能行。 回想起今天遇到的事情,苏杭不禁后怕,自己是遇到了鬼还是神仙,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还好有小青给我帮忙,这白果子到底是什么天材地宝,感觉自己不但身上没有苏何疲劳感,感觉自己瘦弱的身体也变得强壮了。”苏杭看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更加强壮,就一个这个白果子不一般,一定是书上说的天材地宝。 他想到今天遇到的这些怪事,那个自称幽冥子的竟然想要侵占他的身体,还有那个天剑门,难道是什么神仙门派,竟然能将这么邪恶的鬼魂打败,想来也是鼎鼎有名的大门派,若是自己能拜入天剑门,给父母报仇就指日可待了。 如若世上真的有神仙,那小青恐怕就是书上说的妖兽了,不对,小青对自己如此亲近,绝无害过自己,应该是灵兽,如果真的有神仙,那我一定要想法子拜入门下,等我成了仙人,当报仇雪恨!苏杭如是想到。苏杭想起来自己在快要被幽冥子吞噬的时候,有一个道白光护了自己,再一低头,果然胸前一直挂着的玉坠不见了。 这玉坠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他老爹多次嘱咐他要保管好,难道这就是他家里的宝贝,那些人来到他家里也是为了这玉坠而来?苏杭本就没听自己父亲说过家中有什么特别的宝贝,今天经历了这些,他那还不知道,这玉坠就是那些人不惜杀光他家也要抢夺的宝贝。只是如今这玉坠也不见了,应该是抵御过攻击后就不见了吧。 苏杭正想着玉坠的前因后果,突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绿色的小光球,自己又一次来到了那个黑色的空间。不过这次没有那幽冥子,只有自己和那本来已经消失的玉坠。 他想起来有一本书上记载,人的灵魂都住在自己的识海中,那这黑色空间应该就是他的识海了,就是不知道为何这玉坠也在他的识海之中。 想到这,他便用意识让自己的小光球慢慢的靠近玉坠,就在接触到玉坠的一瞬间,玉坠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苏杭一下子醒了过来,发现他已经从识海中出来了,周身竟然处于一片土地之上,四周被浓浓的白雾所笼罩着,无法看清周围到底有什么。 苏杭有些惊奇,难道这就是那玉坠神秘所在吗?不知道这是什么是神仙宝贝,没有太阳但是周围的白雾散发着淡淡的光,让苏杭能看清环境。 不知那白雾里有什么,苏杭正准备走过去触摸那笼罩这边土地的白雾,却发现自己心中刚有这样的想法,身体便到了土地的边缘,这里便是被白雾环绕着无法看到白雾里面是什么。 伸出双手却发现有一股强大的阻力阻止苏杭触摸的行为,苏杭突然有些急了。 这地方进来了怎么出去啊,念头升起,一阵恍惚,苏杭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山洞中, 原来如此,这个宝贝只需要心中所想,便能进出自由。 接下来,苏杭便开始了自己的试验,经过多次进出,苏杭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身体进入到这个宝贝中,但是却能将玉坠空间中的东西拿出来。 苏杭在空间内将地上的土抓了一把,返回后发现坐在山洞的自己手中真的出现了一把潮湿的土壤,但是这地方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啊?不过苏杭发现这个空间有两座自己家庭院那么大,到时可以放些东西在里面,别人也不会发现。 来回进出多次,苏杭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看来玉坠也无法多用。 回到山洞,苏杭看到面前骷髅,心中无名火起,自己好心帮你收敛骸骨,你却想谋害与我,想到这,气愤难平,一脚踢向地上的骷髅,之前苏杭吃过白色灵果后不但精神焕发,身体已被强化了,地上骸骨死去时日长久,哪里禁得住这一脚,顿时支离四散,从中却掉出了一个小布袋。 看到这个布袋,苏杭想到,此人被那个天剑门追杀至死,身上却还藏着这个布袋,难道是什么宝贝,连忙捡起,试探打开这个布袋,布袋看似轻飘飘的,但是不管苏杭怎么使劲,这个布袋都打不开,苏杭越发觉得神奇,但是又无可奈何,便将布袋放入脑海中的玉坠中。 这时,小青身上的冰霜正在缓缓消融,苏杭才发现之前结出黑白果实的小树已经枯萎了,上前轻轻一碰,便化作飞灰,多半是再也没有结果子的机会了。 苏杭看到小青的身体还是缓缓动了起来,周身颜色也变成了青黑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毒性也更强了,“嗖”的一声,他还没看清小青的动作,小青便已经将身体绕在他的手臂上,苏杭不禁打了个寒颤,小青的身体变得更凉了。 起身准备继续赶路,这个洞穴中遇到的事太多了,让苏杭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之前虽然没出过远门但是经常看书,苏杭也知道了自家所在的金塔城只不过是琼州中的一座偏远城镇,而琼州在大乾帝国九州中不过排第三,倒数的,而与琼州隔着丹霞山脉便是富饶的幽州。 苏杭想到,如果真的有仙人的信息的话多半也是在幽州才能打听到消息。 丹霞山脉猛兽毒蛇出没,人迹罕至,之前苏杭从没听过有人能从这里穿过,但是自己家中被谋害,贼人说不定守株待兔,自己万万不能从官道上走,只能依靠小青保护,来走一走这丹霞山了。 丹霞山经常被浓雾笼罩,苏杭也只能依靠中午雾气消散时勉强辨别方位,虽然没去过幽州,但是听父亲所说,从金塔城进入丹霞山脉需要一直向西南方向前行,官道因为要绕过丹霞山脉所以方向并不一致,希望能平安到达。 在山中又走了两日,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就吃野果,路上遇到的野兽都被小青解决了,倒也平安无事。 突然,苏杭的目光被树林中阴暗处的一株植物吸引到了,似乎是之前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人参,但是苏杭之前确实没见过人参在土里是什么样子,自家也没有药铺生意,并不确定。 但是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苏杭走上前去决定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有野生的人参,若真是人参自家可以好好记一下,路上想法子多采一些,到了幽州可以换取钱财。 毕竟自己出来没有钱财,福安给自己的钱袋中,也只有五、六两黄金,书上说穷文富武,想要修炼恐怕没有钱财是万万不能的。 正当苏杭准备伸手去刨土的时候,一直缩在苏杭衣袖内的小青窜出,一道黑影闪过,苏杭还未发现什么情况,小青便没入树下的阴影里,这时,他才发现那阴影里竟然埋伏着一条三尺多长的毒蛇,虽然已经被小青杀死了,但仍然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在如此危险的山林里却失去了警惕,要不是小青保护自己,恐怕自己早就尸骨无存,但是自己不能一切都靠小青,如果自己死了就没法给父母报仇! 小青将那毒蛇吞下后,苏杭这才回过神来,仔细观察再无危险,便缓缓的将这株植物周边的土慢慢刨开。 结果让苏杭高兴不已,果然是人参,但是自己第一次挖人参,手忙脚乱的,虽然很细心了,但是这株人参还是被苏杭刨断了几根参须,将断了的参须抖抖土塞进嘴里,不能浪费。 苏杭突然想到自己此行路途遥远,无法保存此人参,但是玉坠空间地方大把这人参种在里面不知道是否可以成活。 想到这,苏杭便吩咐小青保护自己,毕竟自己神魂进入玉坠空间后身体在外面,遇到危险就无法自保了。 进入到空间内,根据多次尝试的经历,苏杭发现在玉坠空间内自己可以心中所想便能随意移动,也能控制里面的土地,在苏杭的操作下,土地出现了一个小坑,将断了须的人参放入坑内,土壤自动覆盖上去。 这时,周围的白雾竟然自己分出了一缕没入了这株人参中,苏杭发现白雾进入人参后,人参叶子居然更加生机勃勃,难道说这个玉坠空间是仙人种药的地方吗?真是神奇,虽然苏杭不会种植药材,但是是空间白雾没入后,人参似乎生机更好了,关于这个空间到底能否种药,苏杭决定在之后多找一些药材来试一试。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正是因为自己家里有宝的消息走漏了风声,却又没有实力守护,才导致自己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玉坠宝贝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3) 自从那日苏苏杭发现玉坠空的土地可以种植草药,便对寻药此事上心了,但很快苏苏杭便尴尬的发现,自己虽然读过很多书,但是医术寥寥无几,勉强认识的草药不过是江湖流传较广的那几种:人参,灵芝,何首乌... 但是这些草药无一不是珍惜品种,又哪里是苏苏杭随便就能遇到的呢。 在山中又过了两日,每天苏苏杭都会让小青保护,然后进入玉坠空间查看之前断须人参情况。 经过两天观察,这人参竟然长大了几分,难道说这宝贝真是仙家法宝,正常哪有人参能长这么快的,苏苏杭不禁想到。 “唉?这布袋怎么和之前不太一样?”这时,苏苏杭发现自己之前放入空间内布袋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但是外观并无变化,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空间,跟随着小青步行来到了一条小溪边,这几日一直忙于逃亡,映照着溪水,苏苏杭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蓬头垢面,双手捧了些溪水,洗了下脸,回想起以前衣食无忧的生活,心中悲起。 “回不去了!” 正午山中雾气消散些许,苏苏杭辨别了下方向,继续前行。这几日只吃了几个野果,因为没办法生火,导致即使小青能猎杀一些小的动物,但是苏苏杭却无法食用,虽然身体之前被白色灵果增强了些,但已经体乏无力。 “难道我还没有报仇就要饿死在这山里,不,绝对不行。”苏苏杭想起自己之前在小青洞中也是吃过生肉的,那还怕什么,只要不死,吃什么他觉得都可以了。 拜托小青帮自己抓一条鱼,并且叮嘱不要用毒,连熊也扛不住小青的毒液,自己这点小身板怕是会当场暴毙! 小青出去后,自己想起今天在空间里似乎感觉那个幽冥子的布袋有些不同,便决定取出研究下,是什么情况。 将布袋取出后,翻来覆去的端详,似乎确实有些变化,之前苏苏杭在尝试将布袋打开时,无论如何都没法打开这个小小的袋子,在苏苏杭使劲撕的时候,布袋上会有微弱的光华闪过,但是今天似乎没有任何光芒,看起来就是正常的布袋,轻飘飘的,不像是装东西的。 苏苏杭突发奇想,将布袋贴在自己脑门上,恍惚间,苏苏杭发现自己似乎能看到布袋内部了。 没想到这个布袋看似小巧里面却大有乾坤,和玉坠空间不同的是,这个布袋自己能看到里面大约是个长宽高约一丈的空间,但是自己似乎无法进去,里面摆放着几本书册,六个药瓶,一些像玉石一样的五颜六色的小石头,一些看不懂的符纸和三个玉牌,玉牌两红一蓝,上面什么都没有雕刻,不知是什么用途。 难道这是那个幽冥子的行囊吗? 苏苏杭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讲神仙志怪的中描述的神仙都是可以手一挥便将东西消失不见,出行从不背行囊,手一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心中一动,布袋中的石子便出来了几粒,看来这个的用法很简单,只要贴在脑门上想着拿出什么东西,便可以将东西取出,苏苏杭心中默念“收,”手中的石子立刻又回到了布袋空间中。 “原来如此,这个袋子里的东西恐怕就是幽冥子的东西了,这里面的书难道是成仙的法术吗?”苏苏杭嘴中呢喃着,手也没停下,将布袋中的五本书取了出来。 看到上面的字,苏苏杭松了口气,还好神仙的字没有变化,和自己学的是一样的,不然自己要是看不懂神仙的文字,岂不是空有宝山无法入门。 看了下这五本书封面,分别是《青云练气决》,《灵药录》,《夺舍秘术》,《五行法术》,《强体功》,看来这就是神仙的修炼功法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修炼成功。 这时,小青回来了尾巴上卷着一条大鱼,拖着爬行到苏苏杭身边。看上去鱼比小青要大出不少,但是却被小青轻松拖动,看来小青小小的身体也不是常蛇可以比拟的。 “咕咕咕”肚子提醒自己已经好久没正常吃饭了。想到这,苏苏杭摸了摸肚子,还要坚持一段时间啊。 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活下去,修习仙道,成了仙人后为父母报仇,不能饿死在半路上,奈何苏苏杭自己无法生火,只能生食。 鱼似乎已经晕死过去了,苏苏杭从地上折了一根干燥的树枝,用锋利的那一头将这条鱼开膛破肚。将内脏抠干净,又在溪水中冲洗了下,强忍着鱼腥味和内心泛起的恶心,咬了一口,并不好吃,苏苏杭一边顶着反胃的酸水,以便快速囫囵咽下去,一刻也不愿意让生鱼肉在嘴中多待,还好这个鱼不知是什么品种,鱼刺极少,不然还要更加遭罪。 最终还是没吃完,苏苏杭吃了小半后剩下的小青解决了。 解决完肚子问题,苏苏杭便迫不及待的冲洗了下手,将五本书分别取出,准备仔细阅读下这仙人之法如何修行。 根据书名,苏苏杭首先将《青云练气决》,翻开一看果然这本就是修行之法,第一页中便阐明了这时练气期功法,可修行至练气十二层,所修灵力中正平和,无属性之分,可轻易转修其他功法,不会引起冲突,缺点也很明显,什么都不突出,修炼进度也十分普通。 苏苏杭回想了下幽冥子怎么也算不上是中正平和啊,一看就是一个魔头,应该修行的并不是此法。 连忙翻看另外四本书,结果都没有传说中的魔道功法,除过最开始看的《青云练气决》外,另外四本书都不是修行功法,《灵药录》是一本药草书,图文并茂,记录了一些药材,不光写明了药效和生长特点,药材外貌图也活灵活现的被绘在书上。 这本书无疑是除过修炼功法外对苏苏杭帮助最大的,正好苏苏杭不认识草药,有了这本书,便可以在赶路的途中采些草药种在玉坠中,不论是换取钱财还是自己修炼用都非常的方便! 苏苏杭又急忙的翻开《五行法术》这本书,希望能学到神仙法术,但是这本书就让苏苏杭失望了,虽然书名《五行法术》,但是实际上是残缺的书,里面只记载了寥寥几个法术,仔细阅读下,只有几个下阶法术,火行的两个火苗术,火球术,一个水行的水箭术,一个木系的藤蔓术,木甲术,金行和土行的法术一个也没有,倒是有一个非五行的法术轻身术,似乎是类似小说中的轻功一般的法术。 虽然法术较少,但是苏苏杭也不在意,现在可没法修习法术,书上说最低也要练气一层才能习得最简单的火苗术。 至于《强身功》让苏苏杭有些纳闷,这个功法怎么都不像是仙家法术,反而像是自己看过的小说中的武功一样强身健体的功法,仙人难道还需要练武功吗?苏苏杭不免有些费解,但是详细一看发现这本功法唯一和修仙能搭上边的恐怕就是修炼和《青云练气决》一样,需要灵气。 苏苏杭先将《强身功》放在一边,拿起了《夺舍秘术》,仔细一看,这本书竟然记录了夺舍他人身体这么一门邪术,一些修仙者自身资质不好无法更进一步,或者受到重伤后,为了能苟全性命再续仙途,便会用此法夺舍他人,吞噬掉他人魂魄后占据他人身体,是为夺舍。 看到此,苏苏杭后怕不已,若不是有着玉坠空间和小青喂给自己的灵果,自己恐怕便被这幽冥子夺舍,魂魄灰飞烟灭。 不过在这《夺舍秘术》中扉页记录到,修仙界关于夺舍有三大铁则:第一,修仙者不可以对凡人进行夺舍,否则被夺舍凡人身体承受不住夺舍行为会自行崩溃。 第二,只要法力高者能向法力低着进行夺舍,才有可能成功,不会遭受对方反噬,并且法力差距越大,越安全,夺舍成功几率越高。 第三,修仙者一生之中,只能夺舍一次,元神无法经历二次夺舍。 这三条夺舍的铁则应该就是上天对于这种逆天行为的限制。 苏苏杭又想到自己,不对呀,自己只是一个凡人,怎么会在被夺舍之后还能存活下呢,这不是违反了第一条铁则吗? 转念一想,自己恐怕是因为吃了那白色灵果才能保全性命,而这幽冥子试探在这灵果树便筹备夺舍之事,恐怕也是打的夺舍之后吃灵果以确保凡人之身不会崩溃的主意。 还好自己在灵果和玉坠的帮助下,才能活了下来,并且接触到了修仙的世界。 现在自己还未练气,不管是法术还是强身功,自己都无法修习,便将另外四本书收入储物布袋中,留下《青云练气决》准备乘着白天有光尽快阅读记下,以便修炼,毕竟自家在山里,到了晚上可不能想小青一样在黑夜中视物。 一直到了夜晚,苏苏杭才勉强记下了整本书,毕竟里面涉及到的一些经脉和丹田他并不太懂,还好书中有图,自己死记硬背下,勉强记下了。 夜晚,再次吃过半条生鱼后,苏苏杭和小青在一处山洞里住下了,山洞很空旷,没有什么野兽,苏苏杭在地上铺了些宽大哦树叶,席地而坐。叮嘱小青护法,开始尝试自己的第一次练气。 根据功法中的描述,需要感应天地灵气,纳入体内,并在体内经脉之中做周天循环最后归入丹田,直到丹田经过多次循环后,保留下一缕属于自己的灵力才算迈入练气一层。 练气期共有十二层,十二层后经过打磨灵力饱满纯粹便是练气大圆满,便可以准备筑基,筑基期开始便分为三层而不是十二层,分别是初中高三个阶段。之后的境界这本功法只提到了金丹期便没有记录了,这都不是现在苏苏杭应该考虑的。 现在首先是需要能感知到天地间的灵气。 苏苏杭盘腿而坐,闭目凝神,但是心中总有些杂念丛生,让他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过了很久之后,苏苏杭虽然双眼紧闭,但是却能感觉到自己周身是鱼一些细小的光点的,这些光点一直在移动。很难将其纳入身体中。 多次尝试后,终于有一粒光点被纳入身体中,还没来得及在经脉中运行周天,苏苏杭心中一喜,情绪波动导致光点又散去,苏苏杭睁开双眼暗道,自己果然还是有修仙资质的,因为《青云练气决》中表示修仙是只要具有资质的人才能修炼,有灵根的人才能感应到天地灵气,没有灵根的人练到死也不可能感应到天地之间的灵气。 回过神发现天已经蒙蒙发亮了,感觉只修炼了一小会,便已经过去了一夜,苏苏杭想到,既然自己已经有了修仙功法,这丹霞山脉险峻无比,不如自己修炼一段时间,能自保后再出发上路,去追寻仙道。 苏苏杭经过三天的努力,终于能熟练的将空气中的灵气吸入体内,并且使其缓缓的在经脉中做周天循环。 第一次引气入体做循环时,灵气所经之处的经脉无不撕裂般疼痛,结束后苏苏杭所坐的地上都被流出的汗水浸湿了。 还好第二次疼痛感减轻了,经脉随着灵气的周天循环渐渐被拓宽,所能容纳的灵气也越来越多。 终于在半个月后,灵力经过不断的淬炼,在苏苏杭的丹田中产生了一缕清凉之气。 再次练气入体时,苏苏杭通过内视发现,这次这缕能量会随着被吸入体内的天地灵气一起做周天循环,并在不断的循环中将天地灵气不断融入自身。 这下,苏苏杭才算确定自己应该是进入了练气一层了,这可让苏苏杭高兴的不得了,练气一层就可以学习法术了,虽然以目前他的灵力,估计只能放个火苗术,但这也让他兴奋不已,有了火就不用吃生的鱼了。 或许是因为对熟食的执念,苏苏杭连忙将《五行法术》翻了出来,认责研读火苗术,这火苗术算是最低级的一个法术了,基本上没有攻击力,只能燃起一个小火苗,所以对灵气的需要也不多,是为数不多能在刚练气一层变可以学会的法术,而且根据上面的介绍,火苗术学会后对于学习火球术有这个很大的帮助,所以苏苏杭决定先尽快将火苗术学会,在联系其他法术。 虽然书上说火苗术是最低级的法术,但是苏苏杭还是花了两天时间入门,这两天里,苏苏杭白天联系法术,晚上打坐修炼巩固修为,看到手指上燃起的小火苗,虽然弱不禁风,但这是他自己经过修炼得来的,也证明了苏苏杭已经超脱凡人,一只脚迈向了修仙的世界。 当晚,小青去溪水里捉鱼,苏苏杭则在树林六捡了些干燥的枯枝,准备晚上给小青做顿烤鱼以感激小青多日来保护自己的恩情。 清理完鱼后,用火点燃了捡来的枯枝。不出意外的,鱼烤焦了,苏苏杭将焦掉的部分用树枝划掉,然后撕下一块尚算完好的鱼肉放在小青嘴边,但是小青不为所动,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苏苏杭,并没有食用。 “好吧,看来小青你不喜欢熟食,等我修炼有成了,给你抓些灵兽吃。”苏苏杭见小青不吃,自己美美的吃了起来了,小青在山里生存手段比他强多了,从不用担心吃喝问题,虽然这烤鱼没有任何调料,但是对于苏苏杭来说:“真香!” 接下来的半个月任白天根据火苗术的修行经验学习火球术,同时联系了《五行法术》中唯一的一门轻身术,晚上则将睡觉的时间全部用来练气,以求能更快积累突破练气二层。 布袋中的符纸也被苏苏杭研究出来用处了,符篆十分方便使用,瞄准目标后注入灵气,符篆便会自动释放符纸上承载的法术。 翻出《五行法术》一一对照,一共十五张符篆,只能认出其中有五张是火球术的符篆,另外的十张中有六张应该是和火球术一个等级的法术符篆,只有四张看起来更加高级一些,但是这十张具体是什么法术? 咱也不知道,也不敢用啊。可惜的是,整个储物袋内居然没有地图,如果有地图的话,岂不是能更加方便的找到修仙的门派,苏苏杭想到。 修炼到练气一层后,苏苏杭便发现,自己虽然没有可以锻炼身体,但是身体在灵气的淬炼下更加的强壮,这种强壮跟自己家里请的护院可不一样,从外观上看,自己还是和一前几乎一样,外貌体态没什么变化,但是实际上苏苏杭通过搬石头发现自己力气比之前打了一倍多,绝对超过了之前的护院,看来练气除了能长生,能放法术,身体也能强壮起来。 目前苏苏杭的境界已经巩固踏实,但是想要晋升练气二层也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苏苏杭决定自己还是一边向幽州前进,一边修炼。 其实苏苏杭自己心里也没底,进山一个多月了,自己从来没去过幽州,又只能通过中午时分雾气略微消散时才能根据太阳辨别方向,说不好已经偏离了方向,前往幽州不过是一个缥缈的目标罢了。 略微失望的苏苏杭还是安慰自己:“没事,我还有小青陪在我身边,又不缺吃喝,又有了修炼的功法,活人能被尿憋死吗?说不好自己不用到幽州去就能遇上天剑门呢!” 之前不认识路上的灵药,现在有了《灵药录》,苏苏杭便可以学习识别灵药,先定一个小目标,将玉坠空间种满灵药。 走在路上,山林中毒虫猛兽多,藤蔓杂草丛生,虽然有小青保护,还是要多加小心,苏苏杭用一根木棒时不时鞭打着草丛,驱赶一些蚊虫,虽然现在身体增强了,但是脸皮还没增厚到可以抵御蚊虫。 “哗哗哗...” 前方传来了一阵潺潺水声。 向前走了几个时辰,一直没有饮水,周围又都是雾气缭绕,终于找到水了,苏苏杭迫不及待的迈开步子,正准备冲到湖边喝水,小青却一马当先闪了出去,在岸边弓起身子对着平静的湖水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到此情此景,苏苏杭立刻停下了脚步,双手一翻,摸出两张火球符,严阵以待。 和小青在山里生活了一个多月,苏苏杭也发现了,一般的毒虫毒蛇见到小青都是绕道而行,一个多月来从没见过小青这么紧绷过,所以将自己唯一的攻击手段拿了出来。 这时,苏苏杭也发现不对劲,之前在山林里赶路时,虽然没有猛兽拦路,但是却也能听到鸟叫虫鸣,此刻这湖畔居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快速扫了一眼身后,并无异样,说明眼前湖水中确实有问题,但是却没有出现不知是什么缘故。 小青似乎有些按奈不住,一张嘴,一道黑色的毒液喷射而出,刺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片水花。 水中一片翻腾,一个黑影浮上水面,伴随而来的是一道粗若大腿的水柱冲向小青和它身后的苏苏杭,之前从未经历战斗的苏苏杭哪里反应的过来,根本无法躲闪,小青向后弹射撞在苏苏杭身上,将苏苏杭撞倒在地,这才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道攻击。 水下的阴影也浮上来了,原来是一只一丈多长的大龟,龟甲上全是倒刺,巨大的龟首探出壳,通红的眼睛盯着小青,对于苏苏杭忽略无视, 巨龟一张嘴,又是一道水柱扑面而来。 摔倒在地的苏苏杭终于回过神,向旁边一个翻滚,险险躲过这一击,定睛一看小青,凭借身材纤细也是轻松躲过,同时张嘴吐出一缕蓝汪汪的雾气,巨龟笨重无法躲闪,硬抗了这到蓝雾,被蓝雾喷射到的地方竟然全部结了一层坚冰,苏苏杭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青会放冰雾。 看到地上散落的两张符篆,他才想起来反击。抄起符篆对着巨龟释放出去,两个脸盆大小的火球呼啸飞向巨龟,可惜苏苏杭第一次使用,打偏了,一个火球击中巨龟的龟壳上,另一个到时打中了巨龟前肢,烧的一片漆黑,传来一阵焦香味。 巨龟似乎对火焰十分厌恶,扭头准备给苏苏杭再来一道水箭。小青却没有给它机会,一个闪影便出现在巨龟的龟壳上,对着龟首一道寒雾喷吐出去,将龟首冻了个结结实实。 小青扭动蛇尾,鞭打在龟首的冰块上,整个龟首连同冰块一起破碎开来,死的不能再死。 苏苏杭在地上缓了一会,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反思自己在刚才的战斗中表现真的差劲,如果自己提前加持轻身术,绝对可以轻松躲过巨龟的攻击,如果自己火球符能打的准一些,击中龟首绝对能重创巨龟,这次能反杀巨龟,全靠小青帮助自己,但不能一直都依靠小青,要自强才能获得实力,才能有机会回去报仇。 想到这,苏苏杭下定决心先将火球术修习成功,不能只依靠符篆,用掉了两张火球符后就只剩三张了,其他符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法术的,不敢轻易乱动。 回过神,看到眼前的巨龟有些犯愁,巨龟太大了,自己又没有兵器刀具可以分割,无法装进储物袋中,只能拖到岸上,收入玉坠空间中。 一切收拾妥当,看着巨龟生活的这片湖水,这巨龟能长如此大,肯定有灵药伴生,但是自己不会水性,没法下湖寻找。 经此一战,苏苏杭发现自己还是太弱了,正好今天使用火球符时有所感悟,练了几天的火球术终于学会了。 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摇摇晃晃的飞出去砸在水面上,单是施展火球术,苏苏杭就花费了三个呼吸,释放出的火球却和火球符的火球相差甚远,看来还需要多加练习,才能在战斗中使用出来。 之后遇到的猛兽,苏苏杭都没让小青出手,他的身体素质本就已经超乎常人了,给自己施加轻身术后,速度更是超过了一般的猛兽,虽然没有兵器之利,但是仅仅凭借手中一根树枝,一路上也击杀了不少猛兽,磨练了自己的战斗技巧。 又过了半月,苏苏杭感觉自己似乎快要突破练气二层了,便就近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这也是苏苏杭自己发现,其实练气时没必要盘坐在地上,盘坐在地上主要是为了静心,这附近没有山洞,只好在树上突破。 安排小青护法,后边骑坐在树枝上,用衣服将自己和树系在一起,避免自己失足掉下去。运转起《青云练气决》自己丹田内的灵力随着功法在经脉中循环。 此时随着功法运转了七个周天后,一种充实感悠然而生,苏苏杭知道自己成功突破了练气二层,体内灵力增长了许多,能支持自己释放更多法术,自己也能再尝试下《五行法术》中的其他法术了。 g.手机版阅址:m.g.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4) 苏杭成功突破练气二层后,原地歇息了几天,巩固修为的同时将《五行法术》上剩余的三个下阶法术:水箭术、藤蔓术和木甲术学会。 这水箭术和火球术差不多,不过是打出一道水箭,速度非常快,让人防不胜防,藤蔓术则是在土地中生长出一团藤蔓可以缠绕敌人。 最后的木甲术无疑是最实用的,虽然灵力消耗巨大,但是释放后会在周身生成一个绿色的光甲护住躯干,缺点就是只能护住躯干,四肢和头都无法防御。 《五行法术》上只有着几个法术,苏杭学会后只需要多加练习,融会贯通,暂时已经无法可学了。 不过,苏杭想到书上说,杂不如精,现在的法术已经足够了,只需要提升修为上去了,法术打的威力自然也会提高。 三天后的正午,丹霞山脉的雾气渐渐消散,但是苏杭却发现前方似乎有人行走的痕迹,一条山间小道出现在苏杭面前。 难道已经出了丹霞山脉了吗,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向何处,谨慎起见,苏杭决定让小青先藏在身上,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同时小青藏在自己衣袖内,如若遇到歹人,也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段时间和小青朝夕相伴,二者之间心意相应,苏杭招了招手,拉开袖子,小青便化作一道青光没入袖口,盘在苏杭右胳膊上,让苏杭好奇的是,小青这段时间没少吃,按时体型却一直没有变过,即使盘在胳膊上,苏杭的动作也不会有任何异常。 见到小青藏好后,苏杭便沿着山路,先前,准备去看下这条路通往什么地方。 有轻身术的加持,苏杭走的很快,大约走了两里路后,远远的看见一个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从另一条岔路上出现。 对方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过身子望向苏杭,随即有些高兴的招了招手,远远喊道“兄台这时去哪?若是打算去玉溪坊,不若你我二人做个伴,一同前往?” 苏杭想到,这玉溪坊是何处,此人初次见面便如此热情是否有危险?但是又想到自己虽然孤身一人,但是自己已经是踏上仙途的练气修士,更是有着小青做后手,不如跟这人交流下此地信息。 想到这,苏杭回道:“不知兄台怎么称呼,这玉溪坊又在何地啊?” “我也是听家里人说的,玉溪坊是这丹霞山脉中最大的坊市,沿着山道向前,在玉溪之北有一山谷,谷口被迷雾所笼罩,即使正午丹霞山雾气散了这里也不会散,这里便是玉溪坊,我叫陈南,家中长辈在玉溪坊中做符篆生意,正打算去投奔长辈。”少年听到苏杭询问后,一股脑说了一大堆。 苏杭心中一喜,这个少年一下暴露了很多信息,虽然傻乎乎的,看来似乎也是修仙中人,而且家中应该是由自己传承的修行,正好自己什么也不懂,可以套些话,在做下一步打算。 苏杭走过去但是没有靠太近,给自己留了反应的空间。 对面那少年似乎没发现他的小举动。反而微笑着打量了一番苏杭,“兄台,这是经历过一番战斗吗?” 苏杭这才想起自己从金塔城逃进山里的时候所穿的衣服随着自己在山里摸爬滚打,早已破破烂烂不成样子,不免有些尴尬,“让陈兄弟见笑了,这几日在山中风餐露宿,略显狼狈,还望兄台不要怪我失礼。” 少年一愣,意识到自己似乎当人面问这种事似乎不太好。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兄台哪里的话,我只是好奇兄台居然和妖兽搏斗过,自己一直在家族中修行,还未曾有机会和妖**手过。” 苏杭这才发现,这个少年周身灵气充裕,居然有练气四层,比自己高了两个小境界。 “不碍事,陈兄修为高深,在下踏上修行一途不过是机缘巧合,对这修行之事所知寥寥无几,还望陈兄为在下讲解一二,任某感激不尽。”苏杭学着以前看到的来拜访父亲的人所说的恭维的话。 果然,这陈南似乎涉世未深,苏杭恭维了几句便喜笑颜开,“任兄原来是散修啊,你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 就这样,二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谈起来。与其说是谈,不如说是苏杭在问,陈南在回答,不过苏杭穿插着一些恭维的话,让二者皆大欢喜。 苏杭从陈南口中问到了不少重要的信息:原来在这丹霞山脉中越往深处走,便会有妖兽生存,而整个丹霞山脉里其实有诸多小的修仙家族盘踞山头各自为生,而这修仙家族的来源其实试试修仙门派中一些地址,修行无晋升之望,便下山成家后企图能培养后代修行成长。 因为修行是需要灵根的,修仙之人结合跟容易生下有灵根的后代。而没有家族和门派,依靠一些散落在外的功法正好有灵根的人修炼起来,便是散修,散修多是无门无派,也有一些是在门派中被排挤,或是家族中不得志的人在外独自修炼。 苏杭又想起自己那《青云练气决》上对修行境界的描述,只到金丹就没有了,便向陈南询问此事。 陈南也告知了修仙者按照境界划分为:练气,筑基,结丹也就是金丹,元婴,化神,再往后陈南也不知道了。但是陈南告诉苏杭,在整个大乾也没有元婴期修士,听说七大门派的掌门也不过是结丹期,能筑基结丹,便是天大的福缘了。一般的修仙家族连筑基修士都没有。 据陈南所说,修仙者的寿命都是和修炼的境界息息相关的。境界越高,寿命也越多,凡人能活到一百岁便是世间少有。而筑基成功后的修士寿命便有二百多年,若是侥幸能成为金丹真人,寿命则会延长到五百多岁,听说元婴真君的寿命都在千年以上。 苏杭也不禁向往,长生的诱惑是谁也无法抗拒的。 “任兄,不知你是否有灵石?听说第一次进入玉溪坊需要向坊市管理者交一枚灵石换得凭证,之后便不用再交了。毕竟玉溪坊的管理者是三位筑基修士,坊内不得交手,以便保护大家的安全”陈南想起什么,手一翻,手心内正是一块土黄色的小石头。 苏杭定睛一看,自己得自幽冥子的储物袋内的那一堆石头原来就是灵石。 陈南又告知,修仙者之间交易已经不会再用金银之物,交易用的货币便是这灵石,灵石既可以用于修炼也可用于阵法,所以交易便用灵石做货币。 二人在交谈中,走到了一处山谷,山谷被迷雾堵住无法看清内部事物,这个雾气和丹霞山脉的雾气可不一样,更加浓厚,却不自然。 陈南看到了地方,从身上掏出了一桩符纸,“任兄稍等,这个是玉溪坊的法阵,我用这张传音符通知下坊内,自会有人打开阵法接引我们进去。”说吧将符纸向空中一抛,符纸便自行飞入迷雾中消失不见。 片刻后,山谷口的浓雾便翻滚着分开,形成了一条小路。 “走吧。”陈南似乎看出了苏杭有些担忧,便率先一步走上前去,苏杭想了想,以陈南的修为,如果想对自己不利,早就下手了,没必要安排这么大的场面对付自己,而且一路上交谈中,陈南似乎人也不错。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看起来很远的路走起来却并不长,片刻功夫就走到了路的尽头,走出路口发现有一个小木房,陈南正在那里等自己,看着山谷内的景色,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整个地方面积很大,各种雕栏玉砌的楼阁便不,街道纵横交错,很多人进进出出。远处还要一片空地,很多商贩在空地上摆着货摊,原来修仙者和凡人也一样啊,都是需要交易沟通的,打破了苏杭之前的臆想。 “任兄,快过来,第一次入坊市需要在这里办理凭证。”陈南在小木屋旁喊了苏杭一声。 苏杭这才收回目光,走向木屋,屋内是一位中年人,穿着道袍询问到“叫什么名字,在这玉溪坊中不管多大仇,都不可以动手,想动手自己出去打,不得犯事,如果想要摆摊的话,还需要每月10枚灵石。” 苏杭连忙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灵石交给中年道人“在下任平安,第一次来到玉溪坊,是一散修,暂时不摆摊,还请前辈帮忙登记下。”苏杭担心自己本名可能会遇到仇家,本想随便换个名字,但是想到自己告诉陈南姓氏了,便对登记之人记下任平安为自己化名,希望仙路平安。 中年人打量了下苏杭,便取出了一个铁牌单手掐了一个苏杭看不懂的法咒,将法咒打入铁牌内,收了苏杭的灵石,将铁牌递给苏杭,铁牌上只有玉溪两个字。 陈南见苏杭获取了凭证后,抱拳道“既然任兄已经登记好了,那我便先去家族长辈那里拜见长辈,若任兄想要找我,‘’可到坊市中陈氏符篆,那边就我家的店铺。” 苏杭连忙抱拳回礼“陈兄一路上为我解惑,感激不尽,拜见长辈事大,陈兄还请现行,我在坊市中自行转转便可。” 陈南走后,苏杭便一人走进坊市,刚才看见空地上摆摊的人多,便决定先去这里看看。 空地上稀稀拉拉的摊点上人还不少,有些蹲在地上和摊主讨价还价,还有些则达成交易,来来往往跟世俗生意买卖无差别。 原本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已经很寒酸了,没想到修仙者的打扮让苏杭也是大开眼界,自己这个居然不算差了,还有人光着膀子。 苏杭走了进去,发现这些摊位上卖什么的都有,有卖功法法术的,有卖丹药符篆的,还有些买的武器上隐约有法咒浮现,难道这就是法器吗?也有一些是直接卖材料的,一些泛着灵光的金属,药材,妖兽牙齿、皮毛、血肉,琳琅满目。 “你这奸商,竟然卖假货与我,把灵石还给我!”前面的一个摊位上,一个大汉对摊位上的一个姑娘喊道,看着似乎是被骗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卖给你之前说过了,玉简是我在一个废弃洞府内发现的,玉简上的禁制我解不开才不得以拿出来卖的,昨天你便将玉简买回去了,今天说姑奶奶卖的是假货,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换了东西来泼姑奶奶脏水!”摊主也不甘示弱,叉着腰回了一句,气势丝毫不饶人。 远处一两个穿着和坊市口收费的中年人一模一样的年轻修士看到这里的情况急忙赶过来。 “坊市之内不许动手,交易全凭自愿,不管真假,都是自己眼力问题,不得在坊市中引起骚动!”来的二人对那个大汉说道。 大汉气愤难平但事实也不敢动手,只好扭头就走,苏杭看到这里明白这二人应该就是坊市管理者负责维护治安的。 大汉引起的骚动并没有惊动其他人,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看来在这摊位上买东西没有眼力识别,被坑了也没办法,苏杭便决定暂暂时先不买东西,等熟悉了情况再看,幽冥子留下的布袋中只有七十五块灵石,自己之前进入坊市时用了一块,还有七十四块,暂时先别动用了。 苏杭又想起那个姑娘摊位上的物品是几个玉牌,和自己储物袋内的三个玉牌差不多,听他们说似乎是叫玉简不只是何物? 为了搞清楚玉简用处,苏杭便来到那个摊位前,蹲下假装好奇问道,“姑娘这时何物啊?” 之前还怒气冲冲的女摊主立刻笑颜如花,“这位小哥,这是玉简,一些高价值的功法不会记录在纸上的,这玉简便是功法承载之物,只需要将神念探入玉简便能获取里面的功法。我这玉简可是之前探索一个洞府时九死一生才带出来的宝贝,不过就是设置有禁制,我修为低下,打不开,不然我可不会轻易卖,怎么样啊,小哥,我看你灵气似乎是《青云练气决》,这地摊功法哪能配的上您呢,只需要五十灵石,您将玉简买回去,再请个阵法师将禁制破掉,就能拥有一部顶尖功法!” 一下被这女摊主说破功法名字,苏杭十分震惊,但是转念一想,看来《青云练气决》确实是大众货,不然不可能一下被人认出,听这姑娘描述的功法,有些心动,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那么方便,她为什么不自己破掉禁制,看来确实是有陷阱,自己知道了玉简的用法,可以看看储物袋内的三个玉简是什么功法再做打算。 想到这,便假装尴尬对摊主说道:“还请姑娘见谅,在下不过初入仙道,囊中羞涩,哪有灵石可以买的起这么高深的功法,还请姑娘见谅。”那店主见苏杭是个穷鬼,便不再搭理。 天色渐渐昏沉,苏杭准备找个住处先住下,至于幽州,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先不去了,在这坊市之中先学习清楚修仙界常识再说。 在坊市中找人打听过后,终于找到了住处,抬头一看,仙来客栈。一座巨大的楼阁,有四层之高,听说是玉溪坊管理者苏杭迈步走进仙来客栈,一位小二便迎面走来笑道“仙长里边请,请问你是打算吃饭还是住宿?” 苏杭发现这个小二体内没有半点灵力,是个凡人,没想到在这修仙者聚集之地还会有凡人,但这种问题也不好意思问人家,便说“不知道住宿需要多少灵石?” “仙长若是住宿的话,一月需要3块灵石,我敢给您打包票,整个玉溪坊没有比我们店更舒适的客栈了,而且每间房都设有法阵隔绝神念查看和杂音,并且有清洁阵法加持,绝对干净。” 苏杭想了想便决定定下来,一共交了4块灵石,一块是押金,如果到期不住了可以退回。登记时,苏杭还是用的假名任平安,登记后掌柜便将一块令符交于苏杭手中,这便是房内阵法开关,跟这小二上楼的时候,苏杭也盘算了下剩余的灵石就只剩下七十块了,看来要想办法找个赚取灵石的方法。 上楼时苏杭向小二询问了下如果想要买衣服难道也要使用灵石吗? “仙长不用担心,玉溪坊还有部分凡人生活,也可以用金银买些凡人用品,若仙长放心,小的我可以帮您采购。”小二似乎对这种问题见得多了,直接告知苏杭。 苏杭想了下金银不过身外之物,日后用处也不大,自己还有五两碎金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金交给小二,“那就麻烦帮忙才买两身衣物,不知这点金子够吗?” “够了,够了,还有剩余,衣服哪里用的到这么多金子”小二看到后连忙回复。 “没事,多的赏你了。”苏杭摆摆手,金银以后对自己用处不大,反正自己要在这里久住,不如赠与小二。 跟着小二到达房间后,小二便下去了,并且保证会在晚上将衣服送来。 进了屋子发现确实不错,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各种中叫不上名字但是看起来很贵的木质家具,地方也挺大的还有浴盆和一张大床。拿出客栈给的控制令符,操作很简单,用神念操作,只有开和关两个功能,苏杭选择关,门上浮现出一道光晕后,似乎是法阵起作用了。 回想今天的所见所闻,让苏杭不禁感觉修仙界的精彩,但是自己还需坚持修炼然后回金塔城查出仇家,报仇雪恨。 还好今天遇到了陈南,不然自己恐怕还有寻找仙踪不知多长时间,既然现在已经接触到了修仙世界,那就无需再前往幽州了,可以现在此坊市中修炼一段时间,适应下修仙者的生活,同时打听下是否有宗门能加入,有宗门学习肯定比一个人瞎练要强。 想到这,苏杭想起来今天旁敲侧击下知道了玉简的作用,便将储物袋中的三个玉简取出准备查看下是否有功法能替代《青云练气决》,如果想要出人头地,修炼这种被人一眼就能认出的大众地摊功法是没有前途的。 三个玉简被苏杭放在床上。抄起泛红的玉简贴在额头,将自己的神念慢慢沉入玉简之中,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苏杭脸色惨白睁开双眼,这枚玉简中记载的居然是一门魔性邪恶的功法《血魔变》。 这门功法竟然需要修炼者不停的杀人用被杀者的心头血修炼,但是根据玉简上描述,修习速度很快,使用的心头血富含灵气越多,修炼越快,意味着想要不停晋升,就要不停杀人,随功法还配合有几种秘术,威力巨大。 但是苏杭仔细一想,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念想,这种魔功修炼下去必然被所以修仙者不容,恐怕幽冥子就是因此被天剑门打死的。而且苏杭也不愿意自己修炼这种为了力量放弃任性的魔道功法。 想到此,决定还是现将此功法收起来,担心被其他人发现自己藏有魔道功法,便直接将此玉简放入玉坠空间。 平复了下心情,苏杭拿起第二个玉简贴在额头探查,仅一个呼吸便睁开双眼,这枚玉简难道就是下午那女摊主说的设有禁制的玉简吗?神念沉入后什么功法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些泛着金光的符文,看来短时间内无法看到这个玉简内的功法了。 希望第三个玉简不要让自己失望,苏杭连续两个失败有些担忧,神念探入最后的这枚泛滥色的玉简,还好这个玉简没有让苏杭失望,并没有禁制,仔细查看后发现,这枚玉简中记录的不是练气功法,而是一门炼体功法,名为《万灵玄体》。 这门功法高深莫测,通过吸纳灵药之力让身体生机昂然,百毒不侵,关键是这门功法居然是一门可以修炼到金丹期的功法,而且并不影响修炼练气功法,反而因为使用的灵药锻体还能提高练气入体的效率,因为是炼体功法,所以不会轻易被人看出功法跟脚,这个玉简才算是今天最大的惊喜。 这时,门外禁制出动,苏杭反应过来连忙将玉简收入储物袋,下意识的整理了下床铺,“谁?” 门口禁制一闪“仙长,是我,给您买的衣物给您送来了,您现在方便拿吗?” 原来是店小二,松了口气,用令符打开禁制,推开门,果然是店小二,双手捧着两套浅蓝色的衣物,苏杭接过衣物,想起来一天没吃了,边开口问道,“小二,客栈有什么食物?” “仙长,不知您是需要什么食物,我们店不管是凡人的食物,还是灵食都可以提供,凡人的食物用金银便可购买,用那灵米和妖兽肉做的灵食,便需要用灵石才能购买。”小二听到苏杭想要购买餐食,眼前一亮,连忙推荐其来,奈何苏杭囊中羞涩,选了两个世俗的菜和一盆米饭,便让小二送到房间。 一会儿,吃过饭后,洗漱一番换上新的衣物,盘腿坐在床上决定尝试下蓝色玉简中的《万灵玄体》,功法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分小成,大成,圆满三个境界。第一个阶段对应的是练气期,根据功法描述,需要使用秘诀将灵药中的药力萃取出来并且引导入心脏,在结合功法用此药力淬炼心脏,初期是个水磨工夫,内脏承受能力差,所以开始淬炼时一定要慢,稳,不能着急,不然便会遭受反噬。 关于功法所需灵药,第一个阶段,并无灵药种类要求,但是必须使用至少百年以上的灵草,年份越低的灵草,淬炼时产生的药力不足以维持秘诀对身体产生影响,效果微乎其微。 哪怕是家族修士恐怕都养不起这么一门功法,虽然功法能提高练气速度,但是按照这门功法的需求,所需的灵药价值完全可以换取丹药修炼,堆也能堆到练气大圆满。 但是这门功法最难的一点对于苏杭来说并不难,自己玉坠空间种植的灵药虽然现在只种了几株,但是对灵药的催生却是一刻也没停过。 在山林里的日子里,苏杭仔细研究过《灵药录》这本书,也学会了如何辨别药力,自己最初中下的那株断须的人参种下时顶多有十一二年的药力,现在才过了两个多月,已经有不下于四百年的药力了,自己可以采购一批低年份灵药种在玉坠空间,很快便能投入修炼万灵体之中了。 之一的一位筑基修士家族的客栈,名声很好,苏杭便决定住在这里了。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5) 打坐修行《青云练气决》一夜代替睡觉,自从开始修炼,苏杭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虽然这本功法一般但是也不能不练啊,就是不知道自己灵根属性是什么,配合灵根属性修炼对应属性的功法修炼会跟快,这是上次陈南告诉苏杭的。 陈南曾说,虽然大部分修仙者自己也不知道灵根是什么,但是灵根的属性确实确实对修仙者的修行进度有着很大的影响,生来拥有灵根的人太少了,所以修仙者和修仙者结成夫妻后后代出现灵根的几率会大不少,这就是为什么修仙家族能长存的原因,后代中诞生有灵根的几率大,这样修行之道才得以延续。 门派对应灵根资质的要求更高,并不是有另个就会有门派收徒,好的灵根进入门派后待遇也好,差的灵根就进不去门派,而大部分散修其实就是这些灵根不好的修仙者。 一般来说,灵根是按照五行属性分为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不过也会有变异灵根,如:风,雷,冰之类的灵根,这类变异灵根生来便是单灵根,是各大门派抢手的资源,大部分有灵根的修仙者体内都不止一种属性,不同属性的灵根越多,资质就越差,这些虽然也能感应天地灵气,但是修炼效果事倍功半,一般一生无望突破筑基。 只有一种属性的单一灵根,便是最好的资质,被称为天灵根,就像是老天的孩子一样,修炼事半功倍,突破的瓶颈也要比其他人小很多,基本上天灵根修行,有门派培养,半路不夭折,都能突破结丹期,称为金丹真人。 不过天灵根太罕见了,所以一般门派主要事实收徒都是两灵根或者三灵根,这些资质的修仙者修炼起来比四灵根、五灵根强的多,也是很好的苗子。 早上感受体内微不可查的灵气提升,能变强就是好事,昨天到达坊市时已经有些晚了,收拾片刻后也没怎么了解下,今天可要好好逛逛,顺便出手两株灵药,看下灵药价值。之后再做打算。 和小二打听过,此地最大商行便是聚宝斋,聚宝斋的店铺覆盖大乾几乎所有的坊市,名声很好,售卖法器,丹药,符篆,灵药,材料,也回收这些物品。 从玉坠空间中取出了两支人参,不过不是最开始的那株,是后来习得《灵药录》后找到的,短短时间内已经成长为百年草药了,苏杭斟酌后才决定出售这两支人参换取灵石,他需要一笔灵石卖鞋书和修行之物充实自己,这是必须要花费的钱,还需要学一门技艺。 修仙四艺:丹、器、符、阵,修行讲究:财侣法地,而这四门技艺便是最直观的学会后能带来巨大收益的技艺,自己虽然玉坠空间能种植罕见多年份灵药,但是如果一直拿百年灵药换钱的行为落在有心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所以必须有一门技艺能掩盖自己赚取灵石手段,合计后发现只有炼丹最符合自己,修仙四艺每一项都需要天赋和大量投入才能有所成就,苏杭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炼丹的天赋怎么样,但是学习炼丹需要用来练手的灵药自己应该是不会缺的。 出了门,用令符将房间禁制锁好,住的房子是在仙来客栈的四层,一层和二层是食堂,到了二楼便能看到不少修仙者在用餐,没有到筑基是没法辟谷的,所以还是需要填饱五脏府。 吃过饭便根据小二告知的路线,前往聚宝斋,聚宝斋的楼阁无一不彰显自身的财大气粗,比周围的建筑高了两层,装饰豪华,但是苏杭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进了一家距离聚宝斋不远的百草堂,这时一家专门售卖丹药和灵草的店铺。 “欢迎道友,不知道友想要购买什么丹药呢?”店铺内只有一位老者,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浑身散发着草药的味道。看到苏杭进了便招呼道。 “前辈好,不知是否有适合练气前期的丹药可以推荐。”苏杭拱手询问。 “练气前期的话,可以服用草还丹,适合练气前期使用,四层后便没有什么作用了,一瓶十粒,售价十枚灵石。”老者摆出一个玉瓶。 看来这就是草还丹了,苏杭想到自己从修炼到现在还没服用过丹药,不知这草还丹的效果如何,但是丹药也是修行一大助力,不可不买,“前辈是否可以便宜些,八灵石如何?”苏杭之前哪里会讲价,只是实在舍不得花费灵石去买丹药。 “不能便宜了,丹药这是修行宝贵资源,哪有讲价一说,一枚也不能少!”老者眼睛一瞪,气势坚决,丝毫不让,苏杭只好掏出灵石买下这瓶丹药。 将丹药收入储物袋中想起正事,再次问道,“前辈,不知道您这里是否收灵药,是怎么个收法呢?” 老者刚成了一笔生意,心情不错,笑着对苏杭说“普通草药十年份左右才能产生炼丹的价值,一般根据草药品种不太品相好坏,在一枚灵石到五枚灵石左右,如果是特别稀有的草药价格会更高一点,灵药的年份很重要,如果是五十年以上的草药,就拿常见的人参来说,十年份的最多也就一、两枚灵石左右。五十年份价格便涨到了三、四十灵石,若是百年以上的,价格就涨到了八十到一百以上,怎么,你小子想要出售什么灵药啊?”老者说完砸了咂嘴,但实际上对于苏杭能拿出什么灵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比较上了年份的灵药基本都有高阶妖兽盘踞,一个练气二层的小子怎么可能有呢。 “我就是问下行情,如果下次在野外遇到灵药可以采摘回来卖给前辈。”苏杭摇摇头转身出了百草堂,三两步后便走进了聚宝斋。 一进门便能看到只有几个练气一层的女子,没看到有修士再内,苏杭有些好奇,聚宝斋不是说最大的商行吗,怎么连个客人都没有,这时一个女子迎来。 “前辈,欢迎光临聚宝斋,不知您是想要购买商品还是出售商品呢?”原来女子是聚宝斋的销售人员。 苏杭问道“之前听说聚宝斋是最大的商行,怎么不见有其他道友采购呢?” 女子微笑回答道:“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我们都是根据客人需求在单独房间交易的,如果是想要出售材料,我们也会有前辈进行专业的鉴定评估,这时我们聚宝斋立身之本,还请您放心,如果不方便的,我可以带您去二楼独立的房间内交易。” 没想到这聚宝斋的服务这么周到,难怪不见一个客人,但是名声确好评如潮。 苏杭便跟随女子上了二楼,二楼上被分成了多个房间,墙壁上符文密布,看起来十分严密。女子掏出一个令符,打开了一个房间后便将苏杭请了进去“道友,不知道您是想要做什么交易,我帮您去请鉴定师来。” 这聚宝斋的服务没得说,虽然自己只是一个练气二层的新人,但是人家服务的让苏杭感觉自己像是筑基修士! “在下想要出售两株灵药,年份应该在百年以上,之后再买一些物品!”苏杭对女子说到,屋内倒是简洁,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听到苏杭一番话,女子眼中一亮,百年以上的灵药也是一次很好的生意,“道友还请歇息片刻,我这就去请鉴定师来和您交易。” 说罢女子便退了出去!苏杭坐在椅子上,没多大功夫,房门再次打开,女子带着一位老者进来了,“道友,这位便是我们聚宝斋负责灵药方面的大师,刘振峰大师,由他负责明与您的交易!” 老者向前一步,坐在苏杭对面,“小友,我便是刘振峰,任何灵药,丹药方面的交易都由我负责,听闻小友打算出售两株百年以上的灵药,不知是否可以取出让我鉴赏一二!”那个女子在刘振峰坐下后便退了出去! 听闻此言,苏杭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支人参,他没有提前准备盒子装药材,人参被取出后直接落在桌子上,“前辈,便是这两株人参,还请估价?在下打算买了换取这修炼资源!” 经过刘前辈的检测,认定这两株参一支有一百二十年,一株一百九十年的药力接近二百年,如果再让生长一段时间,价值会更高! 最后一番讨价还价,一株卖了九十灵石,另一株卖了一百二灵石,主要还是因为人参对于修仙者来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药材,二十第二株的药力还差了些年份!不然价格还高。 出售完灵药后,苏杭便提出了想要购买一本练气功法,自己现在修炼的功法确实太普通了,想要用这本功法修炼到筑基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 “不知小友是何灵根,我也好为你推荐功法,比较如果功法与灵根属性不合,对于修炼也是不利的!”刘振峰大师听到苏杭的需求后便问道。 这下苏杭有些尴尬,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灵根,从来没有测过灵根属性。“小子也是意外踏上修仙之途,并未测过自己的灵根属性,不知前辈这里是否可以测试灵根?” “没事,小友不必担心,鉴灵盘我聚宝斋还有的!”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法符,不知对着符篆说了什么,手一挥,符篆化作一道火光消失不见,这个是传音符,之前在坊市口见陈南用过这种符,看起来挺方便的。 没一会,之前的女子便捧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青铜圆盘进来,将青铜圆盘交给刘振峰后便退了出去。 “这便是能测试灵根的鉴灵盘,小友可以将手掌放在鉴灵盘中央,无需其他操作,这鉴灵盘激发后便能显示出小友的灵根属性!” 刘振峰将鉴灵盘摆放在桌子上,掐出一个法咒打入盘内,鉴灵盘便发出淡淡白光,看来是被启动了。 苏杭将右手放在鉴灵盘中心,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却看到鉴灵盘却产生了一团小小的绿色云气,还未等绿色云气成型,又生成了一道红色云气,将绿色云气侵染,片刻后再无其它变化。 “看来小友的灵根属性是火木双灵根!非常不错!天灵根不出,,双灵根便是各大门派抢手的苗子,小友这灵根属性也是十分不错,木生火!可以极大的提升小友火系法术能力。而且木火双灵根也是最适合炼丹的灵根属性,不知小友是否打算学一门炼丹术呢?”刘振峰看到苏杭的灵根属性之后也是暗中感叹,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散修,没想到灵根属性这么好,日后若不半路夭折,恐怕也能突破筑基。 苏杭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双灵根,毕竟天灵根太罕见了,一般的门派招收到最好的资质也不过是双灵根,而且根据刘振峰所说,灵根属性和自己打算学的炼丹术也十分契合。 言归正传,既然确定了灵根属性,苏杭便开口问道,“不知前辈是否能推荐一本适合我的功法?” “当然没问题,不知小友是打算主修火系功法还是木系功法呢?若是火系的话,本店有《炎阳诀》,《南明功》,《烈火诀》,若是木系功法的话,可选择的有《青木功》,《长春功》两种,不知小友做何选择。 苏杭也不过是初入仙途,哪能分得清功法好坏,只好舔着脸问道:“不知这几种功法有何不同,价格多少呢?” 刘振峰便耐着性子为苏杭分别阐述优缺点,经过刘前辈的分析,苏杭还是决定购买《南明功》,这本功法是上述五本中最贵的!最突出的一点便在于这本功法有上阶功法,《南明功》修炼至练气圆满后,筑基后便可以直接修炼上阶功法《南明离火经》。 《南明离火剑经》是能直接从筑基期修炼到元婴期的功法,上阶功法在聚宝斋中也是收录有的,只不过这种品级的功法在玉溪坊的分店中是没有的。 但这并不是苏杭选择《南明功》主要理由,主要还是因为《南明功》搭配火系材料可以在练气期猪脚出自己的灵火,炼丹没有灵火配合是不行的,一般练气期的炼丹师都会租用地火室,借助地火炼丹,但是地火室可不便宜,或者使用灵石催动一些特殊法阵产生灵火炼丹,只有筑基修士才会产生自己的真火,所以《南明功》能在练气期就能产生灵火这一点使这本功法比其他得要贵一倍。 最终,苏杭还是掏出了自己刚到手还没捂热的灵石,光是功法便花费了一百四十快灵石,,今天卖药的二百一十块灵石一下就出去了一大半。 半天以后,在刘振峰的“欢迎小友下次再来”中,苏杭走出了聚宝斋的大门,直到走出了数十米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被刘振峰这个老狐狸忽悠的,不但买了功法,又买了《炼丹术》,草还丹丹方,一批低阶灵草美名其曰练手,一本《低阶五行法术大全》,不但卖药的灵石花光了,连自己之前剩余的七十灵石也只剩下了四十块。 回到客栈后,匆匆吃过饭后,还打包了一份生猪肉带回房间,确认禁制关闭后,将小青唤出,这几日一直担心会遇到不测,所以小青一直带在身边,将被切好的猪肉喂给小青后,苏杭便掏出了《炼丹术》。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杭脸色青黑的将《炼丹术》收入储物袋,果然被这个老狐狸坑了,这个炼丹术至少需要练气四层以上才能开始练习,不然灵力根本不够,练气四层也只是门槛,灵气勉强能支持消耗,成功率惨不忍睹。 苏杭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等到修为到了再买《炼丹术》,现在早早被忽悠着买了却练不了,还将自己本就不多的灵石花去了不少,血亏! 想起自己还买了一批低级灵药,不敢耽搁久了,便将灵药取出,栽种在玉坠中,将不同种类的药材分开种植避免引起灵药冲突。 看来不管如何,修为才算最基础的,没有修为什么也不能做,自己之前和刘振峰交谈中层提到过,储物袋又这么大的空间,为何不能栽种灵草,放置灵兽,刘振峰哈哈大笑,觉得果然还只是个毛头小子,连这种简单的修行常识都不懂,但还是细心的给苏杭解释过了,储物袋是低级的储物法器,基本上人人都有,但是储物袋中的空间是处于静止状态的,里面没有灵气,灵兽是无法在储物袋中生存的。 不过还有一种更高级的灵兽袋,是专门携带灵兽的,可以吸纳灵气和空气,保证灵兽能在内生存下来,但是种植灵草是绝对不可能的,灵药全部都是凝结天地精华,除了灵气需求,还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才能生存并成长,而且灵药若没有好的灵土灵水,成长成材需要的时间根本不是普通修士能等的起的,只有一些宗门内才会专门开辟灵田种植草药,一般情况下散修只能从荒野山林中采集,普通的低年份灵药也不算难得,灵气充沛之地还是挺多的,只有年份越高的灵药才弥足珍贵,会被妖兽抢先占据用作突破时再食用。 听过刘振峰的解释后,苏杭这才明白自己这玉坠空间恐怕是不得了的宝贝,更加坚定了绝不能泄露关于玉坠的信息,以后出售灵药也一定要注意隐藏自己。 眼下让苏杭担心的是,既然这宝贝是修行中的宝贝,那么屠戮自家的贼人是否也是修仙中人呢?如果是的话,自己要更加小心了,自己在玉溪坊登记的假名任平安以后出了坊市也不能使用了,若那暗处的敌人根据姓氏盯上自己,恐怕自己无力反抗。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提升自己,将草还丹取出准备先好好修炼一番,小青看到苏杭取出的草还丹后,盯着丹药瓶一动不动的吐着信子,对于多次救过自己的小青,苏杭也不吝啬,取出一枚丹药喂给小青,小青吞下后便滑下床在地上盘成一圈吞吐灵气,似乎是在修炼。 苏杭之前试图查看小青的实力,但是一直的无法看透,小青的灵气只有在修炼时才能感觉的到,平常若不是眼睛能看到小青,不然在苏杭的感知中根本无法察觉到小青。 看到小青开始修炼,苏杭也不在耽搁自己,再次取出一枚草还丹服下,同时将《南明功》取出开始修炼《南明功》,还好之前的《青云练气决》所修炼的灵力并没属性之分,所以此时转化功法时还算容易,借助丹药之力,运行《南明功》练气入体,缓缓凝结出一丝淡淡的红色灵气后,便驱动这丝灵力沿着经脉周天循环,并且将之前灵力渐渐同化,同化后的灵力跟家精纯。 一周之后,床上盘腿而坐的苏杭睁开双眼,一抹红光一闪而过,苏杭长吐一口气,经过一周的修炼,自己已经将体内灵力完全转化为《南明功》的灵力,不愧是练气期中顶尖的功法之一,之前的灵力经过转化纯化,灵力量大幅度下降,差点跌出二层,还好苏杭不吝啬丹药,一边运行功法,一边嗑药,一周时间便将一瓶草还丹用完了。 一共九颗丹药才将苏杭的境界重新稳固,但是现在和之前却是不同,虽然灵气数量并无增长,但是灵力更加精纯。 施展了之前学会的火球术,轻而易举便凝结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散发着高温,苏杭能够感觉到,现在施展火球术对灵力的消耗少了很多,并且此时火球术威力绝对比火球符要强上三分,看来《南明功》对火系法术的加成也很显而易见。 现在尴尬的是草还丹已经没了,还需要前去购买丹药,这一刻苏杭才发现,这修的不是仙,是财,难怪人人都说修仙者,财、侣、法、地四者皆不可失,财为何能排在第一位,因为没有灵石真是在修仙界寸步难行。 得知仙来客栈经常会收购一些妖兽肉,苏杭给小青留了一部分后便将巨龟卖给了仙来客栈,这一巨龟只是一阶下品妖兽,对应的练气前期,身上除了妖兽肉以外只有龟壳值点灵石,最后卖了十五灵石。 短期内打算提升修为,所以便在仙来客栈住了下来,时不时会独自一人出坊市在山林里待上一两天,有时一会猎杀一些一阶下品的妖兽,磨炼下自己的战斗能力,主要还是为自己拿出灵药换取灵石做幌子,不然一直呆在坊市内却时不时能掏出灵药出售,傻子都能猜出有问题。 一晃四个月过去了,丹霞山脉一片银装素裹,但是玉溪坊内依然热闹,雪花被大阵隔绝在外,内部还是老样子,四个月来,苏杭一直过着客栈闭关修行,野外晃人耳目,聚宝斋交易修仙资源,三点一线的生活。 “呼,终于练气四层了!”床上打坐的苏杭长呼一口气,这段日子的收获是巨大的,且不是说修为已经到了练气四层,期间因为经常去丹霞山脉内猎杀妖兽掩人耳目,苏杭也去陈南家族所在的陈氏符篆买过几次符篆,和陈南也小聚过两次,探讨了下修行,同时也请陈南的长辈帮自己鉴定了下得自幽冥子储物袋的几张不认识的符篆。 当时除过五张火球符外,还有十张符篆,经过鉴定是三张下品藤蔓术符,三张飞石符,一张中品冰箭符,一张中品水盾符,两张中品火蛇符。中品符篆的威力可不是一下品符篆所能比的,威力可以比的上是练气八层全力施展的一道法术。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6) 经过四个月的时间,现在的苏杭已经不是当时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这段时间经常会拿一些不到百年的药材到聚宝斋交易些丹药和灵石,现在苏杭身家有积攒了不少,还买了一件法器:玄铁刀。 玄铁刀可是中品法器,锋利无比,对付妖兽时可以轻易破了龟类妖兽的壳,当然最多只能破除一阶中品的妖兽防御,但也是价值不菲,花了苏杭七十灵石。法器对于修士来说非常重要,所以苏杭也没有省钱,能在练气前期就能拥有一把中品法器,在一群练气前期的苦哈哈散修中,苏杭也算是鹤立鸡群,担心有人图财害命,所以外人也不知道苏杭有一把中品法器。 正常的散修修行为了获取灵石,多数都是猎杀妖兽,或者采集灵药换取,但灵药也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猎杀妖兽也有可能会被反杀,所以大部分散修都挺穷的,也有部分散修会被修仙家族招揽,但是却失去了自由。 为了不让自己被人盯上,第二次前往聚宝斋出售灵药时,又买了一本隐藏气息的法术,修行过后只要不是修为超过两层的修仙者,都无法发现苏杭的修为。 这次修炼到练气四层后,苏杭便要开始准备凝结《南明功》中的火种了。这火种凝练可不简单,出来需要修炼功法到达练气四层,还需要一些火系材料,四个月内,苏杭也在有意识的收集材料。 通过聚宝斋和各个店铺以及散修的货摊市集,收集到了一大部分低级材料,还差一株龙炎花和一块熔火金,但是这两样都是很稀少的火系灵材,一般只有地火上涌之地才会有,玉溪坊十分少见。 苏杭刚突破四层便打算出关的原因正是陈南给他发的一道传音符,让他不得不中断了自己的修行。 之前自己收集凝结火种的辅材时,也和陈南咨询过,陈南热情的表示自己会帮苏杭留意。 这次便是收到陈南的传音符,有了所需材料的消息,便急忙出关,在仙来客栈二楼定了一个包间,还特意花了三灵石置办了一桌大餐,全是妖兽肉被处理后制作而成,蕴含灵气,味道也是极美。 出关后便给陈南回复了一道传音符。不一会陈南应邀前来。 陈南不愧是家族子弟,家族中的地位肯定也不低,短短4个月已练气四层突破到练气五层了,若是散修想要从四层突破到五层没有外力恐怕没有一年时间是不可能的,本身练气四层到五层直接便是一道小坎,是从练气前期到中期的一个过渡,散修赚取灵石所花费的时间又占用了修炼的时间,也没法向苏杭一样大把的丹药供给。所以这也是大部分散修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筑基的原因。 “陈兄请坐,不知你传音符中所说的关于龙炎花和熔火金的消息是什么?”也不怪苏杭着急,虽然这两种灵材并非绝世灵材,只是因为产自地火之地导致在玉溪坊没有而已,但是这两样灵材关乎苏杭是否能凝结灵火,所以不能不重视。 陈南坐下后安抚道,“任兄莫急,此次我也是听家叔所说,玉溪坊的拍卖会上会出现此二物,玉溪坊每三个月会举办一场拍卖会,拍卖会上会出现一些稀少的灵材,罕见的灵丹,灵药,法器符篆皆有,每次拍卖会举办之时,不止会有散修高手参加,丹霞山脉中的宗门中人也会有来参加的。” “宗门中人?难道宗门自己没有灵材法宝吗,为何会来此抢购?”苏杭来到玉溪坊四个多月里深入简出,并未见过宗门中人。 “宗门只是收徒,又不是养儿子,不可能给所有人提供一样的资源,资质好的弟子,父母是门派高层的,才能享受到大部分资源,剩下资质一般的只能自己想办法,所以也会有宗门之人参加拍卖会,不过任兄方向,这玉溪拍卖会举办多场,是这玉溪坊市管理者举办的,由三个筑基修士维护拍卖会的安全。绝对安全。”陈南摆摆手对苏杭说道。 看到苏杭听懂后,接着说道“每次拍卖会都会提前公布一部分所拍之物的名单,以便给想要购买的人筹钱,也能顺便提升拍卖会名气,若是任兄也有想要拍卖之物也可以去评估,符合便可以入此拍卖会,还有三天时间,若是任兄灵石不足,我也可以借你些许。” 苏杭婉拒陈南的好意,暗下思索,自己现在身上差不多有五百多灵石,之前了解过龙炎花和熔火金的价值,哪怕稀少无比,也不可能溢价太多,估计二百灵石左右就能拿下,超过二百三便不是很值得了,但是拍卖会上定是些稀有之物,若遇到自己想要之物,必然会需要和人竞价抢购,身上的灵石就有些不充裕了。 和陈南吃吃喝喝后,目送陈南离开,和客栈掌柜咨询了下拍卖会地址,苏杭决定拿出三只五百年的灵药拍卖,回到房间后便从玉坠空间中取出三株五百年份的水凝草,这种灵药时水属性灵药,特点是必定成从生长,若是发现必定会发现一从,这样也能解释一次出现三株五百年灵草原因。 将灵草装入玉匣中,苏杭便根据掌柜告知的地址去了拍卖会,不愧是玉溪坊的产业,占地三、四亩的样子,进如会场,一个小厮便将苏杭领进了一处房间,将一身黑袍和一个面具交给苏杭,“仙长可以将此黑袍穿于身上,能隔绝气息探查,这个面具更是能模糊声音,您不必担心泄露信息。” 闻言,苏杭便将黑袍套在身上,待上面具后发现,并不影响自己感知,十分方便,这时小厮打开另一边的门,将苏杭引入真实的大厅,大厅中有几个人都是黑袍面具打扮,看的出拍卖会确实是很谨慎,为了避免有人拍卖后再被其他人截杀的情况出现,防护工作做得很好。 随后,苏杭在单独房间内将三株水凝草送拍。换取到了一个令牌,可在三日后的拍卖会用作进场拍卖和拍卖结束后取得拍卖资金的作用。 因为苏杭送拍的五百年灵药确实价值巨大,拍卖会的人还送给苏杭一个玉简,里面是本次拍卖会截止目前参加拍卖的物品名称,龙炎花和熔火金赫然在其中。除过苏杭需要的龙炎花和熔火金以外还有其他的一些珍稀宝物,让苏杭颇为上心的是其中有一丹炉,竟然是绝品法器,但是眼馋归眼馋,苏杭现在可买不起绝品法器,而且树大招风,虽然拍卖会保密措施很严密,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苏杭可不觉得自己现在拥有能守住顶级法器的实力。 三日转眼过去,这几日苏杭将刚突破的修为巩固一番,也发现了仙来客栈多了几位衣着一直,修为却看不透的年轻人,听他们之间谈吐不凡,又以师兄师妹互相称呼,看来这便是宗门之人,这般年级,散修可没有这样高深莫测的修为。 在拍卖会开始后,苏杭便一人独自前往拍卖会,之前陈南倒是没和苏杭一同前往,想来应该是和家族中长辈前往的,这种层次的拍卖会对于参加之人是有修为和财力要求的,一般都是家族中人,宗门中人,或者是散修中修为达到练气八层以上,进入练气后期的狠角色才能参加,苏杭能参加,也是因为自己是送拍之人,凭借令符也是拥有参加资格。 傍晚,天色昏沉,苏杭来到拍卖会场,还是和上次过来一样,出示令符后换上黑袍和面具,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环形会场,会场富丽堂皇,褐色的地毯,散发着光芒的宫灯,尽显豪华。 椭圆形的大厅,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和苏杭打扮一样的修士,都坐的很开,估计也是为隐秘考虑。中间是一张桌子,见到苏杭进来后,所坐之人回头望了苏杭一眼, 被这些人看过苏杭心惊胆战,这些修士虽然有着黑袍和面具遮掩,但是都是练气后期的修士,而且能修炼到这般境界,都是些狠角色,还好自己也有黑袍遮掩,其他人并没有看出自己的修为,环顾一周,苏杭默默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大厅内人不少,但是却没有人说话,安静无比,苏杭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高级的拍卖聚会,自然老老实实的等待开始。 干坐了半个时辰后,期间又进来了几个人,分别落座后,再无人进入,这时黑暗处一扇门打开,出来了一个大胖子,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笑容似弥勒,眼睛几乎看不见,走到空桌前,用略显油腻的声音说道: “欢迎各位同道光临玉溪坊市参加本次拍卖会,有些道友是老朋友了,也有些新朋友参加,不过这都无所谓,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郝富贵,和两位兄弟开辟这玉溪坊市就是为了能方便各位道友,南来北往皆是客人,只要遵守我玉溪坊的规矩,那便是郝某的朋友,有什么恩怨,出了玉溪坊就不归我管了,但在我玉溪坊便要安安静静的。” 说着,那台上的胖子浑身散发出来强盛的气势,深不可测,苏杭在这股气势下竟然有种窒息感,距离苏杭不远处的一个修士开口道“恭喜郝前辈踏入筑基中期,仙道昌隆,规矩我们都懂,您放心,绝不惹事。”看来试试拍卖会的熟客。 苏杭内心震惊无比,之前听说过玉溪坊市三位管理者一位筑基中期,两位筑基前期,三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这也是没有其他筑基修士敢打玉溪坊主意的原因,三人同退同进,实力配合强势无比,之前便听过郝富贵前辈排行老二,修为筑基初期,没想到现在居然晋级中期了,恐怖如斯。 台上的郝富贵再次开口道:“熟人虽然已经了解规矩,但是也有一些新朋友,我再将规矩说一遍:所有送拍之宝经过本店鉴定后会出一个灵石基价,大家再用灵石竞价,若灵石不足者可用其他宝物抵押,总而言之,价高者得。” “好了,规矩都明白了,那么现在拍卖开始,本次拍卖会现在开始,第一件便是这中品灵元丹三瓶,每瓶十粒。这灵元丹不用我多说,是练气后期修炼丹药,很多炼丹师都可以炼制出来,但是这中品的丹药就少见了,起拍价三瓶四百五十灵石。” “四百六十,我要了!”另一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在郝富贵说完话便急忙喊价。 “四百六也好意思卖中品丹药,我出五百!”那沙哑之声刚落这边又一傲慢的声音想起,喊价着络绎不绝,最后成交价五百八十枚灵石。 苏杭不免好奇,这中品丹药是什么意思,自己之前打算炼丹时,打探过丹药价格,灵元丹聚宝斋也有出售,也就一百灵石一瓶,这个中品为何能卖这么高。不过这会可没有人给苏杭解释。 陆续又卖出了几件商品后,苏杭需要的龙炎花出现了。 “龙炎花,产自地肺之火上涌之地,在咱们丹霞山脉可没有产出,火系稀有灵草,各位修行火系功法的道友可不能错过,不过,我先说明,这株龙炎花,药力只有十三年份,不过生机还在,若是不着急使用的话,可以寻得灵土再培育一段时间。起拍价,一百八十灵石,”郝富贵取出一只玉匣,打开给众人展示了一番,确实如他所说,年份低了些。 苏杭没有当出头鸟,虽然年份低了些,但是苏杭可不担心,自己有玉坠空间,只要还活着,就能培育出一片。 一人见半天没人喊价,便说道“一百八十五灵石”,这才引起报价,但是人数寥寥无几,估摸着应该都是火系功法的修士,但是加价幅度很小,苏杭也报价了,不多不少,二百灵石拿下。 又过了几件拍品,都是让苏杭眼馋但是却暂时无法使用的法宝符篆。 “下面一件乃是炼器灵材,熔火金,熔火金虽然只有拳头大一块,但是在炼制火系法器之时,添加上一点便能提升法器威力不少,即使是炼制顶级法器也是不可多得的灵材。起拍价三百灵石,”熔火金一出,再次引燃了全场,这个可不像是之前龙炎花那么冷淡的待遇,这块熔火金足足有拳头大小,用处大了去,苏杭估计自己修炼功法所能使用的不过一拇指大小,剩余的可以攒着日后炼制法器使用。 苏杭还在思索之时,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四百二十块灵石,为了能稳稳拿下,苏杭直接报价“五百灵石!”这下便没人敢直接跟价,超过五百灵石,大部分人都要自己掂量下是否急需此物,还是省下灵石买后面的。最终没人敢再加价,主要也是害怕苏杭是这熔火金的送拍人,哄抬价格。 终于拍到手了,苏杭松了口气,之后便看自己的水凝草能卖多少灵石,若是后续再有心动之物,再做打算。拍卖渐渐步入尾声,苏杭的拍品三株五百年份的水凝草也已经拍卖而出,百年以上的灵草已经很少见了,跟何况五百年的,最终便是三株一共拍了九百五十枚灵石,苏杭的口袋一下子鼓了起来。 “最后,本次拍卖会只剩下的重量级的宝物,各位专门为此而来的道友,可要准备好了,这一件便是这青木鼎,由炼器大师郭天元出手炼制的丹炉,品级为顶级法器,众所周知,郭大师以擅长炼制丹炉类法器闻名,此件宝贝便是郭大师之手。对于炼丹妙用无穷,即使是筑基期的丹药炼制也有很大的帮助。起拍价一千五百枚灵石。”郝富贵便手掌一挥,一尊丹鼎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丹鼎通体青红色,密密麻麻的符文若隐若现,灵光萦绕,一眼便能看出不凡。苏杭还没学过炼丹术,对此物虽然眼热,但是也有自知之明,这件宝物估计会有筑基前辈出手购买,不是自己这些杂鱼可以指染的。 最后被一位黑袍女子拍下此物,结束后便匆匆离去,苏杭也在交纳了自己购买灵材的灵石后,结清款项后,同时领取了自己卖水凝草的灵石,身家反而上涨了些许,现在已有七百多灵石。 出了拍卖所后,夜色昏黑,苏杭提前施展了敛息术屏蔽自身气息,然后借助夜色溜回客栈中,直到关上门坐在床上,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被苏杭留在房间内的小青对苏杭的行为十分奇怪,但是可以小青不会说话,不然倒是可以嘲笑一番。 先将龙炎花取出细心栽培在玉坠空间中,虽然功法中对灵材年份并没做要求,但是苏杭觉得年份越久凝聚时是否会跟方便呢,所以苏杭打算先将龙炎花种植在玉坠空间中,根据《灵药录》里描述,此花百年会接种子,自己可以先种出个一片,以后用于灵火使用, 《南明功》记载,凝聚灵火后还需要不断使用火系灵草培养灵火,才能勉强达到筑基真火的能力,使用的火系灵草越好,就像那烧火时使用的木材越好,火焰也就越强。龙炎花作为炼气期罕见的火系灵花,日后用来继续培养灵火想来是极好的。 凝练灵火之术需要练气四层突破五层之时才能修炼,暂时还不着急,境界提升非一朝一夕就可晋升。苏杭准备着手修行得自蓝色玉简中的《万灵玄体》,这门功法是一门练体功法,但是和主流炼体功法并不一样。 所练宝体主要是提高身体生机,提高毒素抗性,提升灵力吸取速度,让苏杭的身体能容纳更多的灵力。 取出玉简再次详细阅读一遍功法,确保自己熟悉如何修炼,便取出一堆灵药,没错,是一堆灵药,这段时间,玉坠空间中再做了很多灵药,一部分被苏杭提前采摘后封入玉匣,还有一部分任然在生长,现在苏杭给小青修炼用的都是百年灵药,为什么苏杭自己不用,还是因为人的身体是比不过妖兽的身体的,苏杭若是直接服用百年灵药,药力会直接冲破他的经脉。 取出的这一堆灵药都是五十年份左右的,专门补气血强筋骨的灵药,这类灵药并没有明显属性之分,避免了药力冲突, 主材料根据玉简中推荐还是选择了一株百年人参,主要还是依靠功法一此百年人参为基,数十种灵药药力为骨肉,强化苏杭的身体。 手中一连捏了九个法诀,确保灵力充沛,那株百年人参缓缓飘了起来,漂浮在苏杭胸前半尺处。 这《万灵玄体》中自带了一门提取药力的秘法,施展此法,只见漂浮着的人参在秘诀作用下,竟然如同夏日烈阳下的冰块缓缓融化成一团土黄色液体,苏杭变换手中法诀,这团液体之上燃起银色火焰,原本有成人两个拳头大的液体,经过银色火焰燃烧了四个时辰后只剩下一滴散发黄色光芒的液体。 这便是完成了关键的药液萃取,银色火焰也非火焰,而是提取药力的无名秘术在提纯药力精粹时的表象,一株百年灵药只提取出来一滴精粹。 接下来还无法直接服用,不然一旦开始就没有时间萃取其他低年份的灵药,苏杭先取出一只玉瓶,将此精粹装入其中,接着便马不停蹄的萃取剩余药材。 虽然低年份药材萃取时间没有百年灵药那么长时间,但事实施展秘术也是需要消耗苏杭体内灵力。 回复好灵力便萃取药材,灵力消耗光之后再打坐回复,灵力的空虚与充足变化竟然让才晋级四层的苏杭修为又上涨了不少。 终于,萃取完成,花费了一周时间将所有准备好的低年份灵药萃取成灵液,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是时候修炼《万灵玄体》了。 苏杭已经将全身衣物脱去,避免衣物遮挡影响药力锻体效果。为了保持完美状态,淬炼完成后苏杭花了一天时间将自己状态恢复圆满,确保自身精气神都完美无缺,才开始操作灵液催体。 取出装有百年参液的玉瓶,将灵液取出浮在空中,将运转《万灵玄体》将灵液纳入体中,一种强烈的火烧一般的感觉从胸口传来,并且迅速向周身侵染,土黄色的灵液如同墨汁滴入清水一样,慢慢的苏杭的身上也开始散发淡淡的黄光,疼痛灼烧感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苏杭的大脑。 顾不得疼痛,苏杭立刻将身前另一个玉瓶内的灵液取出,这一瓶是采用五十年份的冰凌草提炼而成,冰凌草服用可使得大脑冰冷,神念清醒,增强意念,五十年份的药力使得药效更加强劲,虽然疼痛感越发强烈,但是施展秘术的双手却没有丝毫颤抖,玉瓶中的冰凌草灵液化作一道水线被苏杭吸入体内,瞬间大脑的疼痛感便有所减轻,但是苏杭思维却更加敏捷。 顾不得其他,双手法诀变化,其余玉瓶中的灵液鱼贯而出,没入苏杭的胸膛,之前参液已经遍布全身,此时其他灵液融入苏杭的身体后相互冲突,“噗!”一口鲜血吐出,地上的小青见此担忧地注视着苏杭。 还好并无大碍,苏杭连忙将各种灵液分别驱使按照功法流入全是经脉,待到全部侵染后原本苏杭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黄色,现在却变得五颜六色,别看只有小小的一滴参液,侵染全身后还有剩余。 裹挟起后来的灵液自外而内的将苏杭的五脏六腑也一一渲染成了五彩斑斓这才消停,五脏脆弱无比,灵液在淬炼时一边稍有不慎便伤到脏腑,但随后又被药力治疗完好,疼的苏杭汗毛竖起,两股战战。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7) 经历药力淬炼数日之后,苏杭这万灵体算是初窥门径了,之后便可没过半月炼化一株百年灵药入体便可稳步增强这万灵体的效果,待到苏杭晋级练气后期便需要使用者毒草炼体,现在还无法承受的了淬炼过得毒草精粹。 苏杭在万灵体初窥门径后便修行《明玉功》练气,想要试验下这后天修炼而成的万灵体对修炼速度能有多少提升,这一运功便发现果真有效果,灵气入体后被淬炼留在体内的也比之前要多,身体承受灵气入体也强了几分,经过苏杭三日的打坐总结,万灵体小成后比之未修练之前,修行要强了千分之一。 可莫要小瞧了这千分之一,本来苏杭的资质就非常好,千分之一的加成,日积月累之下,可非常人所能比拟。而且这万灵玄体才不过初窥门径便有此效果,若之后一直能修行下去,对于修行的加持那才叫恐怖如斯。 闭关了半月有余,出关后,便叫了一桌子灵肴,邀请陈南前来相聚,说起来苏杭踏上修仙这条道路已有大半年了,已经练气四层,常人若是知道苏杭只花费了不到一年时间便有此进度,定要嫉妒至极,这些日子来,苏杭深入简出,也未曾和他人结交,只有着陈南算是一个朋友,所以经常出关后与陈南聚上一聚。 陈南不像苏杭一样每日苦修,他作为地位不低的家族子弟,这次来玉溪坊的符篆店了主要也是熟悉业务,日后好接手商铺,出了修炼还要经常在店铺内和人打交道,还要学习制符这门技术,虽然修行可能被耽搁不少,但是消息也要比苏杭灵通不少。 陈南和苏杭觥筹交错间突然提到了一件事: “任兄,不知你可曾听闻过赤练童子张三前辈?” 苏杭哪里知道这人是谁,但是能被称作前辈,至少应该是筑基前辈了,心中不免有些疑问,陈南这突然提起一位筑基前辈有何用意,自然回道: “小弟孤陋寡闻,不知这张三前辈是何许人?” 陈南一副聊到你不知的神情,立马边夸夸其谈。 “要说这赤霄童子张三前辈乃是一个奇人,之前乃是丹霞派的一位外门弟子,因为先天残缺,只有五尺身高,虽然修行多年,却是一副童子模样,因为身形问题被众人嘲笑,谁能想到这张三前辈不知有何奇遇,竟然突破了筑基期,而且一路凶猛无比的进入了筑基后期,应是在炼气期经常被人嘲笑,张三前辈进入筑基后变得喜怒无常,关键是战力极高,创下了一个赤练童子的名号。 但是此人按理说已经进阶筑基后期了,好好修炼,说不好能成为金丹真人,但是几十年前此人便销声匿迹了,也有传闻是得罪了金丹真人,被悄悄除掉了,而且这丹霞门作为丹霞山脉最大的门派,自家筑基弟子消失却没站出来说话,可见这赤练童子张三多半是陨落了。” 陈南说完还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仿佛口中的赤练童子不是别人,是他一样,但是这赤练童子和苏杭有什么关系呢,苏杭被陈南的一番话搞得晕头转向。 “然后呢?” “奥,还没说完。”陈南在苏杭提醒之下才想起来自己没说到点上,抿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前两天,有个和我来往过几次的散修朋友联系我,说他们发现了赤练童子的洞府,但是自身实力不太够,想要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探索赤练童子的洞府,筑基前辈的洞府里虽然会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收获肯定也多。 我合计了一下,我和那个散修相交并不算太熟稔,担心万一是个圈套一人难以对付,便想请任兄和我一同前往,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听闻陈南的话,苏杭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陈南的邀请。 “陈兄,不知你邀请我加入,若是那散修不愿意外人加入怎么办?那散修一共几人,修为如何?”苏杭也咨询起一些相关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陈南连忙摆摆手说道:“这点放心,我已经提前跟那胡有为说过了,我会带一位道友一同前往,他那边还有两人,一共五人同去,不能太多了,筑基修士的洞府过了几十年不一定剩下什么东西呢,人多了也是狼多肉少。 修为的话,这胡有为是练气六层的散修,比我略高,不过若是真要比斗起来比一定能比的过我,这点任兄放心,另外二人也是练气四层的散修,经常和胡有为混在一起、做此行真的有变故,也不必担心,我的修为虽然比胡有为低了一层,但是我的手段可不是他能比的。” 说道这里苏杭也就放心了,陈南自家就是开符篆店的,身上符篆肯定不少,估计至少有几张上品法符做底牌,散修可不一定有这样的身家,自己再好好准备下,说不定也是一次机缘。 约定三天后午时玉溪坊市口回合,二人便分头做准备。 回到房间,苏杭盘点了下自己现在身上还有七百多块灵石,但是符篆自己所剩无几,得自幽冥子的中品法符倒是一张没用,还有四张中品法符,但苏杭从小父亲就告诉过他一句话,钱是赚来的,命是自己的,所以苏杭决定先好好采购一番保命之物。 首先便是丹药,现在苏杭还不会炼丹,之前买的《炼丹术》还躺在储物袋的角落里,时间是真的不够,但是闭门造车是不可取的,整理一番衣物,苏杭打坐至傍晚十分才乘着夜色昏黑,悄悄去了趟聚宝斋。 这此接待的并不是刘振峰,想来也是,修仙者重要的还是自身修行,若是天天都是刘振峰一人处理交易,修为也会落下。 虽然接待人变了,服务却依然是极好的,买了三瓶辟谷丹,是为了防止若被困在洞府可以避免饿死,一粒辟谷丹可让修士一周不吃饭,三瓶怎么也够用了,之前来买丹药时全都是买的修行所用丹药,现在则要考虑的更多。 雨露丹,疗伤佳品,来两瓶,灵气丹快速回复体内灵力,适用练气中期,来两瓶,苏杭觉得自己虽然还没到练气中期,但是也快了,今日在聚宝斋当值的是蒯掌柜,之前也多次来着聚宝斋消费,和这蒯掌柜也是打过交道,聚宝斋在玉溪坊的分店里,蒯掌柜便是明面上的头头,听说是练气圆满,估计没几年就能晋级筑基的修士,你要说为啥一个练气的修士明目张胆的在别人的地盘做这么大的生意,没人敢觊觎吗? 敢觊觎的都死了,聚宝斋的名头一部分是服务好带来的名气,另一部分全是因为敢对聚宝斋杀出来的名气,据说聚宝斋斋主钱无敌乃是整个大乾修仙界最接近元婴期的修士,关键这位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聚宝斋也算是斋主的家族产业,整个钱家一共有八个金丹修士,更不要说下面的筑基修士,和练气修士。 所有敢对聚宝斋下手的基本上都死了,金丹真人也被围杀过两位,这就是聚宝斋的名头由来,整个大乾,只有聚宝斋一家商行越做越大,其余的只敢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苏杭采购过丹药后便开始盘算还需要些什么,法器的话,自己已经有了一柄玄铁刀,还需要购置一件防御法器,想到这拱手问道: “蒯掌柜,不知是否有合适我用的防御法器,能否介绍给在下。” 蒯掌柜待人永远都是乐呵呵的样子,没人能更灵石过不去,打量了一下苏杭,一挥手,三件法器出现在桌子上,一钟,一盾,一甲,让苏杭感觉新奇的便是这小钟,连忙问道: “这小钟这般个头如何防御?” 蒯掌柜并没在意苏杭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这断魂钟采用回音铜配合百锻玄铁加入诸多灵材炼制成,注入灵力便可以神念操控,大小自如,若遇到敌袭,可催动小钟变大罩在自身,防护完美,可抵挡法器法术之威。 而且这件宝贝乃是一件攻防一体的上品法器,断魂钟护住你周身后,你可催动法器内的音杀之术回击敌人,音杀之术防不胜防法,绝对是一件好宝贝。”蒯掌柜笑吟吟的给苏杭解释,边说还边注入灵力将小钟变大,展示给苏杭观察。 说实话,苏杭被这小钟很感兴趣,但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上品法器催动所需灵力可不是自己能提供的,而且还是件攻防一体的上品法器,催动所需灵力更不是自己所能支持的,果然商人都是只管忽悠自己买东西,关于灵力消耗却丝毫不提。 最后还是和蒯掌柜一番沟通后选择了那间盾牌法器,这个盾牌虽然是一件中品法器,但是设计巧妙,防御力接近上品法器,灵力消耗却不大。 因为这个盾牌可以提前注入灵力储存,提前注入满灵力,在三日内使用的话便可大幅度减少使用者花费的灵力,超过三日,盾牌内储存的灵气变化消散,需要重新注入,若是没有提前储存灵气,也可以使用,就是灵力消耗比较恐怖,比较是以中品法器的材料带来了接近上品法器的防御力。 防御法器是真的贵,直接花了一百六十块灵石,比苏杭的玄铁刀贵了一倍还多,这还是苏杭再三讨价还价的结果,用蒯掌柜的话说,防御法器能让你活下来,能不贵吗? 买了防御法器,苏杭想了想,决定还要购买一些符篆,练气前期哪有那么多的灵力支持自己施展太多法术对敌,符篆和法器便是主要对敌手段,之前购买符篆苏杭一直都是在陈南家的店铺购买,照顾朋友生意。 但是现在苏杭还是觉得不能讲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自己购买的什么符篆陈南都一清二楚,虽然二者相处许久,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苏杭决定在增加些底牌。 买了十来张火系低阶法符后,又向蒯掌柜仔细是否有更好的符篆,蒯掌柜听到此话一副了然神色,似乎对苏杭拥有远超其他散修的财力并不惊奇,说罢便取出三只玉盒开口介绍道: “这三只玉盒分别装有三张上品法符分别是火龙符,土元罩和小挪移符,这火龙符相当于练气大圆满施展的一击的威力,需要一百灵石,土元罩符篆则可生成一个土属性的护罩护住全身,能抵挡练气十二层的攻击至少三次,若是练气十二层一下,基本上无法打破护盾,持续时间半个时辰,需要一百二十灵石,最后一张虽然是只是上品法符,但却十分特殊,只要不是在秘境之中,催动此符便可以随机挪移二十里,需要三百灵石,不知平安小友十分需要。” 这三张上品法符一张比一张贵,挪移符更是三倍火龙符的金额,但是考虑到其作用,苏杭咬咬牙还是买下了。 单凭这挪移符的效果,绝对是逃命的不二选择,二十里路,即使是筑基修士也不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买下了三张符篆,苏杭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每次来着聚宝斋,灵石都被榨的干净。 消费完,灵石花了个七七八八,苏杭身上的手段也增加额不少,走出聚宝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两边的店铺却依旧灯火通明,一些散修初入其中,这些店铺都是捡聚宝斋手里漏的吃,大部分都是以经济实惠吸引没什么灵石的散修。 但是有些店铺的商品品质一般,需要购买者眼力极好才能不被鱼目混珠,苏杭自知自己的眼力不如其他修行多年的老油条,所以只能在品质有保障却贵的聚宝斋里消费,虽然不实惠,但是不用担心会买到假货。 毕竟聚宝斋钱家的手段不止是对外人狠,对敢影响聚宝斋名声的一些店铺管理者下手也是极狠,所以基本所以分店,上到掌柜,下到小厮没人敢阴奉阳违。 回到仙来客栈取出今天购买的灵元盾祭炼一番,确保使用起来能流转顺手,暂时先不打算给其存储灵力,因为这里面的灵力只能储存三日,所以等到出发前的一天再储存才能更加万无一失。 随着苏杭的修炼,前几天苏杭已经发现了小青的修为,已经是一阶上品的妖兽了,相当于练气后期。妖兽等级和人类修仙者不同,妖兽一阶对应练气,二阶会产生妖丹,对应筑基,三件会觉醒神通,对应结丹真人,每一阶只份下中上三品,而且基本上妖兽肉体都是极强。 有小青暗中协助,苏杭这才对此次行动有了几分信心。 有备无患。 解毒丹,也买上,不过这种解毒丹只是通用型的解毒丹,若是遇上奇瘴异毒,也只能起到很轻微的缓解效果,也是有备无患。短短三日眨眼变过,苏杭已经提前给灵元盾注入灵力储存,自身也将精神恢复焕然一新,一切收拾妥当,一招手,小青便化作一道青芒飞入苏杭袖口,小青每天吃的不少,就是不见长大,修为倒是一直比苏杭高。 目前还没有人知道苏杭还有一只练气后期灵兽,这便是苏杭最大的底牌。 毕竟也没人会想到,练气前期的散修能收复练气后期的灵兽,底牌只有不被人所知的手段才叫底牌,所以苏杭一直很注意隐藏小青的存在。 到了玉溪坊市口。还是被迷雾萦绕着的,陈南已经提前与两位陌生的修士站在一起谈笑生风,苏杭赶到后抱手致歉: “还请几位道友勿怪,在下来迟了。” 陈南笑着这说到: “哪里,是我门来的早,任兄,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王芝王仙子,是胡有为大哥的道侣,另一位是张小刀,也是胡大哥的兄弟。”说罢,陈南又将苏杭介绍给面前这两位。 “这位是我好友任平安,这此行动大家互相帮衬。” 苏杭也连忙给两人打了声招呼,心中却对陈南也不禁高看。刚才一番交流,陈南虽然看似热情的介绍,却将四人分成了两个阵营,把苏杭拉入了自己这边,另外两人也会下意识把苏杭当做陈南这边。 “唉?不知胡道友在何处?”苏杭看到只有两人,根据陈南介绍,是这两人中并没有之前所说的胡有为,不免好奇的问道陈南。 陈南还没回答,那王姓女子便回道: “夫君已经先行一步,由我二人在此等到,之后再与我夫君会和。” 陈南也附和道: “既然任兄已到,那我们便尽快出发吧!” 玉溪坊的大阵管进不管出,出去时进入迷雾自然会出现道路,无需再开阵。 出了大阵,众人加持了一道轻身术,跟随着王芝向着玉溪坊以南前行,修行到练气四层时,身体早已不是之前凡人一样,加持轻身术后,一步可以跨出两丈远,众人边赶路便聊了几句,倒是那个叫张小刀的男子一直没有说话,有些沉默寡言,不知为何。 丹霞山脉是这整个群山的统称,苏杭之前一段时间也多次初入对玉溪坊周边的地方也比较熟络,发现众人走的确实不是一般修仙者取得地方,看似是要到寒冰潭,寒冰潭之前苏杭也来过,自己的冰凌草幼苗便是再此处找到后移植到玉坠空间的,但是除了冰凌草这种低阶灵草外,也没有什么妖兽。 只有寒冰潭本身比较神异,潭水深不见底,越往下越冷,听说练筑基修士也无法潜入到底部,越往下灵力运转便越僵硬,所以除了采集一些低阶冰系灵草外,几乎没有修士会来。 难道说赤练童子的洞府在此地吗?不应该啊,赤练童子是火系修士,洞府就算不在火系灵脉之上,也不应该在此极寒之地,而且寒冰潭因为自身神秘,被很多筑基修士查探过,都无所获,怎么能是胡有为一炼气期的人可以找到。 苏杭以便跟随赶路,以便暗下思索。 果然到了寒冰潭后,方向已转,向着寒冰潭西边又深入到丛林中,自从中午出来已经赶了四个时辰的路了,加之丹霞山雾弥漫,苏杭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分不出方向了。出了这片丛林,有上了一座山,视野逐渐开阔了不少,雾气竟然也消散了,夜空中月明星稀,四周寂寥无声。 看到陈南手中扣着的一张符篆,任反应过来,也取出两张符篆以防万一。看到王芝和陈小刀二人停了下来,苏杭和陈南也都停了下来,警惕的望着四周。 直接之前沉默不言的张小刀双手捂住嘴,发出来类似野鸟的叫声,刚穿出去一会,另一处看不清的地方也传来的一阵鸟叫声。 苏杭才发现,原来是用这种方法进行传递信息。 果然,那回应哨声处,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大汉,看着粗狂无比,满脸的络腮胡,手中提着一柄大剑,看到王芝和张小刀后,面带喜色走上前来。 “夫人,来此路上是否有意外发生啊,有没有尾巴?” 王芝摇了摇头,大汉有看向张小刀,张小刀回了简洁的四个字: “一路无事。” 这大汉这才放心,现在走到陈南身前说道: “陈兄弟,原谅胡大哥谨慎,毕竟是筑基修士的洞府,我近日一直守在此处,以防被人抢先一步夺了我等机缘,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说着看向苏杭。” 陈南连忙回声: “无妨,胡大哥,这位便是在下至交好友,任平安。”说着扭头把苏杭介绍给胡有为。苏杭也是连忙问候了胡有为,毕竟是高自己两层的练气中期修士,也不敢怠慢。 胡有为拍了拍苏杭肩膀笑道: “陈兄弟的朋友便是我胡某人的朋友,这才探索必定不会亏待朋友。”苏杭在被拍肩膀时全是肌肉紧缩,担心这胡有为对自己出手,还好没什么事发生。 胡有为又和陈南勾肩搭背的交谈起来,苏杭看到后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二人看着亲如一家人样,妖兽真有这么好的关系,陈南还会因为忌惮叫上自己? 虚伪! 苏杭见暂时没什么情况发生,也加入了几人的交谈,交谈中听出来了,似乎是因为胡有为发现了赤练童子的洞府后,本来是打算三人一起独占的,但是筑基道人的洞府中阵法密布,他们无法进入,所以才邀请到陈南头上。 倒不是陈南会阵法,而是陈南作为符篆家族的嫡长子,身上符篆无不少,其中便有那破阵符,破阵符专破阵法,而且陈南修为只有练气五层,也不怕他反客为主。 陈南估计是想要对这赤练童子洞府参上一脚,又怕自己孤身一人犯险,才带上了苏杭。 几人在胡有为的带领下,验证他出来的方向想下走去,走到头竟然是一处断崖。 胡有为说道:“这里便是洞府入口,此处断崖只不过是一道幻阵而已,之前已被我所破,但是后面还有两道阵法,需要辛苦陈兄弟出手了,而我等则需要联手对方那赤练童子的灵兽,所得资源,各取所需,若有争议,可以根据价值折算灵石,怎么样?” 陈南和苏杭应声道可。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8) “夫君,我们现在进去吧!事不宜迟!”王芝提议。 胡有为眼中异色闪过,随即恢复正常,但是他背对着其他人,没人发现他的神情变化,扭头给众人说到: “没事,我们进去吧,小心迟则生变!”说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圆盘,手指比划着,一道道法咒打入圆盘。 圆盘缓缓漂浮进眼前断崖之中,惊奇的是,看似是飞入断崖,实则圆盘没入到了断崖上的空气里。 眼前的看似是断崖,却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一样,陈南看到情景,嘴中默默到: “阵盘!” 苏杭却没听过阵盘是什么东西!听名字似乎是阵法有关的东西,但是现在此情此景,也不方便多问! 先将疑问埋在心里,看着眼前胡有为的操作,也是大开眼界,以前苏杭只在玉溪坊市看到过坊市的大阵,但是那个和这个可不一样,那个只是迷阵,这个幻阵所创造的环境太逼真了,若不是刚才阵盘飞入阵法时出现的涟漪,苏杭真的没法相信自己以前一直坚信的眼见为实被打破了! 随着阵盘飞入幻阵一刻后,眼前的断崖慢慢消散,出现了一处洞口。 “我们走吧!” 胡有为先行一步,王芝跟在后面,张小刀说了句: “我断后吧!” 然后又默默无闻的退在后面,苏杭没做他想,和陈南跟在后面一同进去。 山洞中还是依靠陈南手中的一张特殊符篆破除了两道困阵,众人这才能继续通过。 山洞内行走了数十步后,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倒扣的碗型空间,正中爬了一只巨大的蟾蜍,看到闯进洞府的五人,原本青黑的身体慢慢膨胀,浮现出一道道赤红色的纹路,看着就像是岩浆流淌在其身上。脸盆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率先进来的胡有为。 “呱!” 没给五人机会,张口便是一团火红色的液体喷射而来。 胡有为似乎早有准备,立刻躲闪而过,反手一道法术打出,是冰刃术,法诀化作数十道散发寒气的冰刃对着大蟾蜍的眼睛激射而去,这时后面几人也反应过来,连忙躲闪过蟾蜍妖兽的攻击,掏出法器准备应敌那,火红液体落在地上竟然将地面融了个大坑,若是身体挨上一下,非死即伤。 “上次便是被此妖兽阻拦,这便是赤练童子的灵兽熔火蟾蜍,今日我等齐心协力斩杀此妖,便可以瓜分赤练童子的洞府,大家有什么本事全都拿出来。”胡有为一边施展这水行和冰行的法术,一边对陈南和苏杭说道。 “这厮乃是火行异兽,天生嗜火,火行法术对其效果不大,最好是使用水行法术”胡有为一边攻击一边分享关于这头妖兽的信息。 苏杭修行时间太短,自从转修《南明功》后,苏杭学的都是些火系法术,之前唯一会的水箭术被释放出来,只要手指粗细,还没碰到熔火蟾蜍,便被其周身热量蒸发成了水汽,看到自己的表现,苏杭也是满脸通红,但是使用符篆的话,打出去的都是白花花钱啊,又有些舍不得,只好取出玄铁刀,加持上轻身术后持刀从侧面进攻。 还好《万灵玄体》这门功法虽然不是主流的炼体功法,无法强化身体如妖兽,但是对苏杭的身体还是有几分加强的。 虽然不会刀法,但是苏杭还是凭借着身体素质和中品法器玄铁刀的锋利,勉强能在蟾蜍的身上划上两道浅浅的伤口,战斗中苏杭才发现,自己对火行灵气特别敏感,当那蟾蜍想要将释放口中烈焰时,苏杭总能险之又险的躲过去。 陈南不愧是别人家的儿子,手中符篆不停激发,一道道水系法术击打在熔火蟾蜍身上,让这熔火蟾蜍痛苦不已,而火蟾的反击则被陈南身边漂浮的小盾全部挡下,一看就不是苏杭的灵元盾可以比拟,绝对是上品法器中绝好的存在。 这时,苏杭才发现,只有自己,胡有为和陈南在认真攻击者熔火蟾,那胡有为的夫人和张小刀居然在划水?虽然看似两人都在释放着法术,但是王芝放的法术基本和苏杭的水箭术没什么区别,打在火蟾身上不痛不痒的,而张小刀则更加奇怪,法术基本打在了火蟾的身下或者旁边的地上,但这二人都在胡有为身后输出,出来苏杭无意间发现,其他人并没有发现此事。 看到这点后,苏杭心中暗道,不妙,这二人有鬼,就是不知道胡有为是知道此事还是被二人蒙骗,这就不是苏杭需要考虑的,当下重要的是要隐藏实力,避免之后再生变故。 胡有为见火蟾已经开始虚弱,心中一喜: “快,这畜生撑不住了,大家小心这畜生的临死反扑!” 话音刚落,就见中央伤痕累累的熔火蟾闭嘴不再释放火行法术,身体开始膨胀起来,上面大大小小的疙瘩也开始如同充气一般,膨胀起来,每个疙瘩了全是赤红色的液体。 陈南看到后喊道: “不好,这畜生要自爆,小心!” 听闻此言,苏杭也顾不得隐藏,取出灵元盾护在身前,将其中储存的灵力全部激发化作护盾挡在苏杭身前,陈南也是手下没停,一连三张符篆甩出。 先是一张冰甲符,化作寒冰宝甲护住陈南身体,又是一张水盾符,一人高的水盾浮在陈南身前,最后一张竟然是地刺符,使用后在陈南和火蟾之间的地面上窜出一道道石笋,将陈南和火蟾隔开,加上之前一张护住陈南身体的小盾法器,这防御看的苏杭目瞪口呆。 三张符篆皆是中品符篆,一张就要五十灵石的一次性消耗品,在场的五人中只有陈南能舍得。 变故突生,胡有为这边却发生了超出苏杭想象的情况,看到火蟾即将自爆,胡有为掏出防御法器还没来得及施展,尽然被身后的张小刀一击火球术打在身上。 猝不及防的胡老大被火球冲击的威力打飞向火蟾,而他夫人王芝竟然掏出一张中品法符也激发开来,也是攻击符篆,冰枪术,两仗长的冰枪穿过胡有为的后背将其钉在火蟾身上,火蟾也被这道冰枪扎破了养身体,赤红色的液体直接喷在被钉在身上的胡有为。 胡有为竟然没来的及说一个字就带着愤怒不甘的神色死在了冰火两重天之间。看到胡有为死了,王芝居然松了口气。 而火蟾因为被那冰枪术击穿了身体,积攒的赤色火液全部流淌而成,自爆不了了之。 火蟾自爆危机解除了,但是眼前这二人的突然变故却让苏杭和陈南二人不敢放松警惕,尤其是苏杭,现在四人中自己只和陈南打交道,另外二人虽然明面上和陈南不熟,但是他们连道侣、兄弟都干偷袭,谁知道这三人之间是否有苟且。 下意识的,苏杭不动声色的远离了陈南一些距离,心中暗想:现在修为最高的死了,陈南也不过练气五层,有符篆怎么了,自己的底牌小青还没放出来,除非陈南真的有更大的底牌,不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当务之急是看下陈南的态度,毕竟是自己踏上修仙界的第一个朋友。 四人皆默默的对质了一刻,那个王芝先开口了: “任道友,实在抱歉,我俩人出手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胡有为早就和我们串联好了,杀死这熔火蟾后联合向陈道友和任道友下手,我二人出手解决了胡有为,也算是为你解决了一桩麻烦,不必如此警惕,我保证,接下来洞府所得我俩只要一半,你看如何?” 苏杭哪能信她的鬼话,没有回话反而是看向了陈南,这个女人能联合外人坑杀自己丈夫,是个狠角色,但是,陈南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自己之前一直以为这个陈南是个天真的家族大少爷呢? “哈哈~” 陈南见苏杭看向自己,反而一改紧张之色,放声大笑。 “任兄不必担心,胡有为之死在我意料之中,冰枪术的符篆也是我提供给王芝道友的,毕竟之前也和你说过,胡有为实力在我二人之上,要早做打算,谁能料到我和张道友,王道友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前几天你忙着在聚宝斋采购,不便打扰,所以我也就忘记告诉任兄这件事了,还请任兄勿怪小弟自作主张。” 苏杭这才发现,自己之前似乎一直没看出来,这个陈南表现的光明磊落,平易近人,实则面厚心黑,心眼这么多。 此时此刻,却是逼得苏杭进退两难。 “陈兄笑话了,小弟我初入修仙界便是靠陈兄指点才能熟悉这修行常识,与我有恩,这赤练童子的洞府宝物,有德者居之,我看这里全都应该是陈兄的,只希望陈兄得此机缘,更进一步后,小弟在仙来客栈给您摆一桌酒席可否。” 陈南看到苏杭这般表现,脸上神色越发不屑。 “我陈南这些天对你和善一点你以为是给你脸了吧,你一个小小散修,也配和我结交,若识相的话将你的传承交出来,我还可以让你像这二人一样,给我做跟班,赏你点修行资源,若你不乖乖听话,让我费功夫的话,可不要怪我不给你留全尸。” 苏杭对于陈南的转变内心十分惊骇,又感到被欺骗的屈辱感,但是人在房屋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对于陈南说的传承也不知道说的是玉坠还是幽冥子留下的魔道功法,勉强开口道: “在下实在不知陈兄说的传承是什么,自己不过是无意间捡了本《青云练气决》才踏上修行之路的,是不是搞错了?” 陈南听后反而笑出了声: “死鸭子嘴硬,之前我确实以为你是个小散修,结果没想到小散修每隔几天就能在聚宝斋里消费,第一次进玉溪坊立马功法就换了,听闻拍卖会上的龙炎花和熔火金也在我告诉你后被人买走了,加起来七百来块灵石啊,消费起来比我都阔气,要不是一开始像个白痴一样问这问那的,我真以为你才是修仙家族大少爷呢!” “将你的功法和灵石来路叫出来,不要逼我杀了你,再请家中长辈搜你的魂!”陈南已经是图穷匕见了,现在三对一,陈南的修为比苏杭还高,此时陈南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仿佛猫戏老鼠一般,戏谑的看着苏杭做选择。 苏杭这才想到前因后果,自己消息来源基本上都是靠陈南打听的,后来又多次消费确实是不像个散修,难怪会被盯上,现在形势逼迫下,也只能放手一搏了,还好虽然陈南打听到了我去聚宝斋,但应该不知道购买的是什么东西,不然也不会如此放松。 “既然陈兄开口了,小弟岂能不从,小弟这传承还请陈兄接好!!” 说罢苏杭掏出唯一的一张上品法符,火龙符对着陈南放出:“吃屎去吧!!” 还好之前火蟾想要自爆之时,陈南给自己加持的防御法符这会已经没了效果,火龙符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火焰飞龙冲向陈南的同时,苏杭有对着另外两边的张、王二人发起来攻击。 苏杭当然知道自己是一对三自然先挑软柿子捏,上品火龙符相当于练气十二层全力一击,陈南要抵挡必然需要消耗很多手段,现在先做了这两人,不给他们掩护陈南恢复的时间,同时苏杭袖中小青已经消失在苏杭的手臂上了,潜伏者暗中随时等待给陈南致命一击。 虽然符篆都是白花花的灵石,但是使用极其省灵力消耗,关乎到小命,苏杭也是学了一把陈南的战斗风格,手中一道道符篆打向二人。 这二人刚被上品火龙符惊到了,猛然数到符篆所放的法术已经扑面而来,措手不及下,慌乱的抵御低级法符,苏杭早就料到了。里面还掺杂了一张得自幽冥子的中品冰箭符。 冰箭符和之前他们暗害胡有为时放的冰枪符都是中品冰系法符,区别就是,冰枪符势重力沉,冲击力强,而冰箭符速度更快,穿透性更强。 冰箭符所释放的寒冰箭混合到低级法术内不易被察觉到。等到张小刀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躲藏,一把将旁边花容失色的王芝拉过挡在身前。冰箭穿过王芝的胸膛有打在了她身后张小刀的防御法器上,力道之大,将张小刀的下品防御法器打的灵光一暗,张小刀也是灵力反噬面色瞬间一白,但是好在命是保住了。 唯有那王芝被冰箭带走了生机,摔倒在地,眼中浓浓的不甘于悔恨,嘴中颤抖着问道: “为...什.....” 话却没有说完便没了生气。 张小刀见王芝死了,心有余悸的对王芝的尸体喃喃道: “你说既然说你爱我,愿意为我杀了胡有为,肯定也愿意为我去死对吧...对吧...你是愿意的,我相信!” 可惜王芝听不到这让人发笑的语言。躺在距离胡有为尸体不过三丈之远处,却是应了二者大喜之日说的那句虽不同生,但愿共死。 呵呵,可笑!见到没能让张小刀和王芝一起下去,苏杭心中颇为遗憾,但是眼下情景却容不得他感叹,那边挨了一击火龙符的陈南,此时也是略显狼狈的向他攻来。 到底是符篆家族培养下来的,连火龙符也没能直接干掉,早知道就用火龙符对付张一刀和王芝二人了,这俩铁定死的妥妥的。不至于废了那么大工夫,却只击杀了一人。 看着陈南这边劈头盖脸的一堆法术轰了过来,陈南本人也是手持一柄青铜色的短剑三步化作两步冲向苏杭。 虽然心疼灵石,但是面对这种攻势,苏杭只能再次掏出了一张黄色符篆,催动激发,一个土黄色的像是蛋壳一想的灵气护罩罩住了苏杭周身,一百二又没了。 但是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虽然苏杭只有一个护罩,却挡住了陈南诸多下品符篆,连夹杂在中间的中品符篆攻击也不过让土元罩泛起涟漪,对这个乌龟壳保护下的苏杭造不成任何伤害。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数量多了对土元罩的持续时间造成了巨大影响,原本能持续半个时辰的土元罩,遭受诸多攻击后时间猛然缩短到了一刻。 陈南看到土元罩后,自然知道这个弊端,反而不攻上来,定在原地,虽然右手持剑,但丝毫不影响他左手拿出一沓符篆。 看到苏杭连续两张商品符篆,又想到之前频频出入聚宝斋,陈南不由心生嫉妒: “你一个小小散修,凭什么比我还有钱,我作为陈家唯一的继承人,每月才三十灵石,还需要自己制符,你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大一笔财富。今日你死定了,我说的!” 另一边的张一刀也是施展着法术消耗苏杭的护罩,但是他脚下步子却是悄悄向洞口挪去。 苏杭看到后,连忙说道: “你那狗奴才想跑,你也不管管,还是说你陈少爷连狗都不服你?” 陈南一扭脸看到张一刀想溜,更是怒从心头起。 “张一刀,你别忘了我是谁,你能跑的了吗?还不上去对付这小子,你敢跑,待我回去,我陈家第一个碾死你!” 张一刀看到自己想溜却被苏杭戳破,陈南的威胁也让他不得不想下自己处境,颤抖着说道: “你们都不想让我活,那我也不能让你们好活。”看到此时苏杭势弱,他反而对陈南打出了一道火球。 陈南也没想到这厮被刺激后居然打算搅浑水,猝不及防下挨了一下,一口鲜血吐出。 “妈的!就知道散修靠不住,都是些白眼狼,居然把我逼到这种程度。今天我要你俩都死,你们能死在符宝之下,也是你们的荣耀!” 说着,陈南也不用灵力维护悬浮在身边的小盾,反而掏出了一张金闪闪的符篆,上面除了符文以外,隐隐约约还绘着一柄小剑,还没使用,其散发的气势便让苏杭呼吸困难,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另一边的张小刀看到此物,竟然瘫软在地上,嘴中呢喃: “符宝,日渐没落的陈家居然还有符宝,死的不怨...” 苏杭哪还有心思听他说话,知道此物被放出来自己就彻底没了,这时,一道魅影闪过,陈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全是不可思议,自己还没释放居然就死了,到底是什么?可惜他再再没有思考的机会。 另一边的张小刀自然也逃不过小青蛇吻,被顺手带走! 两人倒下后,小青这才再次滑入苏杭袖口,还好有小青在,如若不然,自己在陈南的符宝之下即使是挪移符,估计都放不出来,虽然苏杭并不知道什么是符宝,但是并不影响他感受那张金色符篆上所带来的的死亡威胁。 先是一发小火球打在陈南身上,看到确实毫无反应,苏杭这才放心,连忙冲过去,将趴在地上的陈南翻了个过,把被陈南压在身下的金色符篆收入囊中这才放心。 不顾形象的靠在山洞璧上,苏杭松了口气,看到因自己而死的三人,尤其是直接死于苏杭之手的王芝,回顾自己的前半生,这是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人心险恶,看到地上血流成河,苏杭不禁思考,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自己天生嗜杀吗? 不,自己只是不想死罢了,自家上下十七口的血仇还没报,自己怎么能死在其他人手上呢? 修仙界,弱肉强食,勾心斗角,今天苏杭才算是真正领教到了。 歇息了片刻,恢复了些灵力,现在便是查看收获的时候了,将四人的储物袋收集起来已查看,杀人放火金腰带。 不过主要还是陈南的储物袋中比较多,光是下品符篆各种各样还有数十张,应该是他自己绘的,不然光靠买,也是一大笔灵石,之前悬浮的小盾也归苏杭了,目前还不太适用,维持的灵力需求太大了。等晋级练气五层后便可以勉强使用,还有一柄法剑也都完好。 但是苏杭仔细一思索,还是决定这两件暂时不用,陈南的储物袋被拿空后也被苏杭扔在地上,万一上面有什么特殊标记,被陈家人认出来,就不好了。另外散修三人中,只有胡老大的身家挺多,但也比不上陈南的收获。 主要是阵盘和操作手法,让苏杭惊喜不已,这个阵盘绝对是第二大收获,根据操作法诀,既可以破解一些幻阵,还可以使用灵石布下一座小型幻阵,不需要掌握阵法知识,只需要熟练操作法诀就可以。 灵石一共收入了五百多,其中一半都是陈南贡献的。还有七枚玉简,但是暂时没时间去看。 熔火蟾蜍体型太大了,苏杭的储物袋收不下,只好收入玉坠空间。 七七八八的花了一个时辰才将地上四人的身家搜刮干净,出来陈南的一部分物品可能有隐患,苏杭没收,其他人的全都收了起来。 法诀掐出,是苏杭之前学的火蛇术,一把火将地上四人烧成灰烬。这下也没人能分辨出谁是谁了。 忙完一切的苏杭,估摸着自己和陈南出来时是很多修士都看到的,陈南家族定然也是知道的,若是自己再回玉溪坊市,势必会被陈家盯上,毕竟陈南如果失踪,自己还活着回去,那就是厕所点灯,找死了。 还好苏杭之前便在聚宝斋买过丹霞山脉的地图,这可不是普通人使用的,上面标注了丹霞山脉内除了玉溪坊外,还有几个坊市的地点,以及丹霞山脉一霸——丹霞宗的地址,自己只要多远一点,换个名字,应该可以躲过陈家吧。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49) 处理完尸体后,苏杭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标原本是赤练童子的洞府,谁能想到,洞府找到了,也打开了,却只剩他一个人了。 苏杭看这里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决定好好查看下这洞府,看能否有所收获。 火蟾之前便是堵在后面三个圆形石门之前,走上前去发现三个石门上禁制依然存在,没想到赤练童子陨落后几十年了,还能如此坚挺,质量也太好了吧。 但是此时苏杭却犯难了,他对阵法禁制一窍不通,空有宝山无法入内让苏杭有些不甘心。 突然想到了,之前胡有为过了幻阵后还有两个困阵,被陈南用一张符篆破开,众人才进入这大厅中,不知那符篆能不能破开这禁制? 想到这,苏杭立刻从之前缴获的陈南的一堆符篆中找到了那张特殊的符纸,但是上面灵光暗淡,不知还可以用几次? 一共三座石门,长得一摸一张,随便选了左手边的一座,灵力激发,没想到这鬼符对灵力消耗如此之大一下子抽了苏杭一大半的灵力。 门上的禁制符文果然消失了,谨慎旗舰苏杭先原地打坐恢复了灵力,以免再遇不测。 两个时辰后,苏杭体内灵力恢复完成,修为也精进了一丝,没想到这洞府内的灵气这么强,比在仙来客栈要强上几成。若是用来修炼,也是极好的。 恢复完成后,苏杭掏出玄铁刀,另一只手扣着一张中品火蛇符,决定进去查看下这座石门后有什么东西。 虽然禁制消除了,但是石门本身也是由那厚重的山岩制成,苏杭用手中的玄铁刀连劈数十刀才将石门斩碎。 内部却让苏杭失望了,里面似乎是赤练童子开辟的灵田,一部分灵草因为无人照料已经死了,还剩的一些也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过大部分都是苏杭没见过灵草,本着雁过拔毛的精神,苏杭将还活着的灵草全部移植到玉坠空间中,想了想,将灵田里的灵土也全部收入玉坠,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苏杭这才出去。 准备打开中间这座石门时,苏杭便发现手中的符篆不起作用了,仔细一看,上面已经没有灵光了,现在就是一张废纸。 这个怎么办!眼巴巴的看着剩余两座石门,看到吃不到,两座石门像是猫爪子挠在苏杭心上一样。 洞府内灵气浓度比起外面要强很多反正有幻阵保护,自己不如在此修炼一段时间,避过了风头,再溜?苏杭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想着。 大厅中比较凌乱,苏杭在这种植灵草的房子内打坐了两天,修行起来确实比在仙来客栈强多了,财、侣、法、地中,地也是非常重要的,反正此处没有被人发现过,胡有为死了,暂时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来此,苏杭便可以学那鸠占鹊巢!接住灵地好好修行一番。 这次变故让苏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修仙界的残酷,为了避免此地被人误闯进来,苏杭花费了三天时间将阵盘祭炼成功,在大厅口又布置了一道幻阵,因为苏杭已经祭炼过阵盘,若是有人闯到幻阵中,他便能提前感知到。 苏杭想到既然自己布置幻阵时上面放的灵石哪怕没人闯阵也需要一月换一次,这个禁制维持了几十年,难倒灵力是凭空产生的吗? 既然这禁制是为了组织他人进入,那是不是自己硬闯的话也是会消耗它的灵力? 想到这,苏杭觉得已经可能有办法了,只要不断用法术攻击石门,上面的禁制防御自然会消耗灵力,坚持不懈的话,未尝不可击破石门。 说干就干,苏杭这次选择的中间的石门,应该就是赤练童子闭关之处,苏杭决定先用这个试验下。 手指掐出法决一道火球砸在了门上,连个声响都没有,苏杭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火球术不过去最普通的法术,怎么能妄图影响到筑基修士布置下的禁制,看来还是自己太弱了,玄即又释放了一道火蛇术,这个是苏杭目前所掌握的最强的法术。 果然,火蛇术击打在石门上,禁制闪过,石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苏杭敏锐的察觉到,禁制是有了些许变化的,只要他能一直轰下去,绝对能打开大门。 眼下最尴尬的是,火蛇术是中品法术,苏杭凭借《南明功》和自己对火行法术的天赋,才勉强学会,现在适当一道,变能抽空苏杭体内三分之一的灵力,打坐恢复灵力需要四个时辰,还好苏杭之前有购买过辟谷丹。吃的问题解决了,苏杭便决定一边修炼一边用火蛇术,冲击石门禁制。 每次释放三道火蛇术后,灵力抽空,再恢复的过程竟然能缓缓的提升苏杭的修为,虽然只是一丝一毫,但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修行正是一点一滴的积累才能成为超凡脱俗的仙人! 山中无岁月,日尽夜相随,苏杭在这无名山上赤练洞内已经修行了五个月,这五个月内每日便是练气修行,使用法术攻击石门,实在感觉孤寂时,变取出得自四人的玉简,五花八门,从中苏杭学的了一门凡人的手艺:易容术,虽然是凡人的易容之术,但是因此没有灵气波动,更加不容易被修仙者看出来,因此才被记录在玉简上。 对此术苏杭惊喜不已,这个正是自己现在所缺的奇门异术,等自己改头换面了,再去玉溪坊也不迟! 经过五个月的修行,苏杭距离练气五层也只差临门一脚了,最大的收获却不是修为的进步,而且没日没夜的法术释放,现在苏杭释放已经掌握的法术已经不需要掐那些法决,心念一动,脸盆大的火球便会呼啸而出!火蛇术的释放时间和所需要的灵力也减少了。这一点在日后战斗中意义非凡,不需要捏法决便能释放下阶法术,绝对能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 “轰隆!!!” 一阵巨响,眼前的石门终于被打开了! 随着禁制破碎的同时,石门也被轰碎成大大小小的石块。 稍等了片刻,苏杭等到灰尘消散,向内部望去,一大块赤红色一张长,半丈宽,两尺厚的玉石映入眼帘! 苏杭能感受到这赤色玉石对自己体内火行灵力的吸引,但是盘坐在上面的小小身影却让他不敢动! 因为那个身影是一个孩童身高,脸上却皱纹满满的人——赤练童子,张三! 看到盘坐在赤色玉船的矮小身材,苏杭腿都吓软了,到人家家里偷窃却撞到家中有人? “前辈,饶命!小子被人蒙骗才打扰到您,还请前辈饶命!” 苏杭吓的连忙求饶,但是玉床上盘坐的人影没有丝毫动静。 ‘唉?难倒那是个死人吗?应该是吧?不然自己用法术攻击禁制了五个月为何不见阻拦?’苏杭想到。 看着玉床上纹丝不动的身影。 “前辈!前辈!” 试探性的叫了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想到这,苏杭便将得自陈南的金色符篆拿了拿了出来,虽然不知道符宝对筑基修士是否有威胁,但这是他目前最强的手段! 从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头,“前辈,您在听吗?前辈,小子得罪了!”一边用话语试探,一边将手中的小石子扔在石门之内,没有任何反应。 苏杭胆子又大了不少,看起来赤练童子似乎死了,床上的是他的尸体吗? 经过幽冥子夺舍一事,现在苏杭对于任何尸体都没有靠近的打算。 思索片刻,苏杭决定干了! “唰!” 一道火球便砸在赤练童子的身体上,盘坐的身影如同干柴碰上烈火,一下子变燃烧起来了,但是身影却没有任何反应,任由烈火焚烧! 不过一时三刻,赤练童子身体居然被烧没了,连骨灰都没剩下。若不是掉落在赤玉上的储物袋,苏杭都不敢相信之前此处还有一具尸体。 看到这里,苏杭放心了。看来赤练童子已经坐化了,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尸体还维持原型,不过现在既然确认这座洞府是赤练童子的洞府,而赤练童子又死了,苏杭便能安心在洞府中修炼了! 赤练童子将赤练童子的储物袋打开,里面的灵石亮瞎了苏杭的眼睛,成堆的灵石明晃晃的映入苏杭眼睛。 还有十几枚明显与下品灵石不一样的灵石,苏杭想起和刘振峰交谈时,曾听过,筑基期使用的便是中品灵石,难到这就是一枚顶一百的中品灵石吗? 还有几件法器和一枚灵光泛滥的油灯,似乎是一件灵器,苏杭欣喜若狂,灵器珍贵无比,炼制极为困难,不少刚晋升筑基期的修士都只能使用顶级法器,现在苏杭的修为还支持不了这件灵器的使用,先将灵器放在一边,里面还有几件衣服,但是都是孩童大小,苏杭穿不了,全部取出一发火球烧了。 剩下的只有七枚玉简,奇怪的是赤练童子的储物袋居然没有符篆和丹药,但是现在苏杭关注的不是这个,而且这七枚玉简! 苏杭这样的散修,没有师长教导,所以玉简中记录的功法、信息都是所有散修缺少的。 连忙查看玉简,结果只有一个玉简可以查探到,另外六个都设有禁制,无法查看,不过这样苏杭也很满足了。 能打开的那枚玉简记载了整个大乾修仙界的地图,包含了宗门和坊市的地址,远比苏杭花费五十灵石在聚宝斋买的丹霞山脉附近的地图强一百倍。 赤练童子的储物袋比苏杭得自幽冥子的储物袋要大两倍,所以苏杭决定留作自用。 苏杭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之前赤练童子坐化的火玉上。 火玉对苏杭体内火行灵力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仅仅只是在火玉旁边就能感觉到空气中活跃的火行灵力环绕在苏杭身边。 连忙盘腿坐在玉床之上,运行起《南明功》,空中的火行灵气蜂拥而至,迫不及待的涌入苏杭体内。 若是平常一下吸纳这么多灵气,苏杭的经脉恐怕会直接被汹涌的灵气冲破,但是现在所有的灵气在赤红色的光芒下被紧束着在经脉里运行着。 运行一周天的修炼,苏杭发现自己的修炼速度提升了三倍,原本预计半年才能突破练气五层,按照现在的速度,只需要两个月左右就能突破,想到这,苏杭决定就在这里修炼到练气五层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玉溪坊市内,陈氏符篆店铺内,地上跪着一个老者,如果苏杭在此一定能认出这就是陈氏符篆的店铺中陈南的长辈:陈君杰,但是此时却跪在地上。 “君杰,我让南儿来你这里并不是因为能在你这学习制符,我陈家符篆方面的大师也还有几个,让南儿来你这里历练,是因为你是南儿的亲叔叔,我相信你绝对会视如己出,你现在告诉我南儿失踪了五个月了?”站在堂内的老年人对着地上的老者说到,但是颤抖的双手显示出他此刻并不冷静。 地上老者听闻此言,哽咽着说到: “兄长,小弟我没有子嗣,您老来得子,我们两兄弟只有这一个孩子,我待南儿视如己出,这次南儿要求自己出去历练,我本是不同意一人前去的,但是他不知为何坚持一人要出去历练,三天没有联系我,我便派人去寻找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我只当他是回家族了,但是一直没有传来信息。 我已经查到和南儿一起出去时和他一同出去的三个散修,一个是和南儿一起来到坊市的小散修任平安,只有练气二层,应该是一个不知从哪得来的功法修炼来的,我见过几面,是个生瓜,啥也不懂,倒是另外两个散修我觉得有很大问题! 这二人叫张小刀、王芝,在玉溪坊混迹多年,二人都是练气四层的修为,和一个叫胡有为的散修组成的团伙,王芝还是胡有为的夫人。这个胡有为修为有练气六层,可疑的是,当天和南儿出去的人中他并没有在其中!” 老者停了下再次肯定地说道: “一定和这三人有关!兄长,请您定夺!” 站着的老者听闻后脸上闪过怒色! “君杰,派人去找到这所有和这四人有关的信息,在整个丹霞山脉的坊市中安排人手,这四人不管是谁出现了,都直接抓过来,同时查下,是不是我陈家敌对家族所做,若他们有任何关系,那就休怪我无情!”说着身上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地上跪着的陈君杰十分惊喜: “兄长,您突破筑基期了?!太好了,您进阶筑基期,就不必担心其他家族对我们陈家的打击了。 我这就去发布悬赏,查找南儿的下落,请您放心!”这一边,在赤练童子的洞府中,苏杭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张小刀口中没落的陈家会有人突然突破筑基期,还是陈南的父亲。现在他一心筹备着一些材料。 想到自己在此火玉上修行很快便能突破练气五层,届时突破的同时还需要借助灵材凝练灵火,所以需要提前准备下材料。 苏杭想到这便取出了一只玉匣,里面便是得自拍卖会的龙炎花,当时买到时只有十来年份,经过玉坠空间的生长加速,现在已经有千年药效,苏杭也不敢再让其疯长下去了,再涨的话即使有南明功苏杭也承受不了强大的药力。 还好之前修炼万灵玄体时,其中的萃取灵液的秘术苏杭已经十分熟练,这门秘术在苏杭看来比起万灵玄体的价值要高很多,萃取灵药时产生的灵液精粹无比,对于炼丹的作用比对修炼炼体功法要强得多。 准备好玉瓶,将龙炎花缓缓以秘术抽丝剥茧般的将龙炎花中的药力抽出,苏杭头上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淬炼千年灵药所带来的压力远超苏杭想象,比起之前催体时使用的百年灵药还要艰难数十倍。 洞穴中不知外界时间流逝,苏杭估摸着过来至少两日这龙炎花才全部被秘术抽出药力化作一团赤红色的液体比起之前的灵参更加灵异的是,这团液体看似禁止不动的浮在空间,但在苏杭神念观察下却又像一团火焰一样燃烧肆虐。 接下来便是淬炼了,继续催动淬灵秘术,赤红的药液上点燃了银色的火焰,神念中感应到的对应龙炎花的暴虐火焰此时却像一个羞答答的小媳妇一样被银色淬炼之火包裹燃烧。 一连淬炼了六天,原本婴儿拳头大小的药液只剩下一颗黄豆大小的深红色液体在空中滚动,但是在苏杭的神念之中却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一样耀眼,连苏杭的神念都感到一阵炙热。 恍惚了一下,苏杭连忙将龙炎花精粹盛入玉瓶,接下来要催炼的是一些辅助灵材,之前收集的时候,年份不够的,苏杭都培育了下,但是都不需要太高的年份,只有百年左右。 又过了一周,苏杭将所有辅助灵材淬炼好后,取出了熔火金,这块熔火金贵不是没道理的,足足拳头大小,但是苏杭所需不过拇指大小,让苏杭有些犯难,用自己的玄铁刀根本无法将熔火金劈开,这时想到了淬灵秘术中的银色火焰,不由心中一动。 想到这,苏杭连忙将施展秘术,但是发现熔火金没有任何动静,思索了一个时辰,终于想通了‘这淬灵秘术先是抽取灵药药力化作灵液,之后才是银色火焰淬炼。自己直接施展是不可能从灵矿中抽取出药液呢?’ 想通后,苏杭变换法诀,直接施展秘术后半部分,果然一团银色火焰虚空燃烧在熔火金上,刚开始并没有任何变化,知道持续燃烧了一刻钟后,熔火金慢慢变软,苏杭心中一喜,连忙用神念操控着分割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熔火金,将剩余的收回储物袋,接着使用淬灵秘术将这块被分割下来的熔火金继续淬炼。 一共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将所有准备工作准备完成,是时候修行突破到练气五层了。 时光如梭,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火玉上盘坐着的人影面色赤红,四周灵气汹涌而入,盘坐着的人影面色痛苦之色浮现,即使有着火玉护住经脉,但是汹涌的灵气带来的疼痛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随着火玉所带动的灵力涌入,人影的身形也变大了几分。在这样的折磨下,坚持了四个时辰后,意识到时机到了。 苏杭连忙取出之前已经准备妥当的各种灵材,现在便是凝结灵火的时候了! 将被淬炼成沙粒大小的熔火金一口吞下,心中不禁想到‘还好自己提前淬炼过,不然拇指大小的熔火金怎么可能吞下去呢?’沙粒大小的熔火金并无进入苏杭的肚子,而是随着《南明功》的运行出现在苏杭丹田中央,周遭灵力环绕,南明功也开始发力了,一道道灵力包裹着熔火金慢慢融入进去,还不够! 苏杭自身的灵力还不够支持熔火金的吸纳力,这时候就是到了那些火系灵草精粹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连忙将各种辅材精粹按照顺序一一服下,并且运行《南明功》将这些精粹填补到熔火金里,随着熔火金吸纳的精粹越多,苏杭已经看不到沙粒状的实体了,在神念之下也只能感受到丹田之中一个有一个忽明忽暗的点,仿佛是在呼吸一般,吞吐着苏杭的灵气。 是时候了,一口吞下龙炎花的精粹,苏杭周身的空气都被扭曲了,身上的衣服更是一下便被烧的连渣也不剩,高温灼烧着苏杭的身体和心灵,但这个关键时刻,苏杭可不敢用冰凌草缓解,只能强行忍受体内爆炸般的膨胀感。 随着龙炎花被苏杭慢慢吸收,丹田内的点呼吸越来越慢,这个点也化作一道旋涡鲸吞般将龙炎花的药力全部吸收,然后丹田内没了任何踪影。 ‘我灵火呢?’ 就在苏杭怀疑人生的时候,丹田中毫无征兆的燃起了一点黄豆大小的火焰,看到这苏杭才放下心来。 随着灵火凝结成型,周身灵气再次涌入苏杭体内,经历过凝聚灵火时的痛苦,这时的痛苦只能算是毛毛雨,眉头都没皱一下,轻而易举的突破了练气五层! 突破后苏杭又花费了一天时间巩固修为,完全稳定下来后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被烧光了,苏杭脸上一红,连忙从散落在火玉上的储物袋取出一套衣服套在身上。 这是个才发现自己的头上光秃秃的,连忙用法术凝结一面水镜,苏杭这才发现水镜中的人自己一下没认出来镜子里的光头是谁?连眉毛都没有!然后惊恐的发现这个人是自己! 苏杭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凝练灵火之时不但烧掉了衣服,连浑身的毛发也全被烧掉了! 而且自己现在形象大变,身高长高了一寸不说,身体也强壮了不少,加上现在变成了秃子,五官硬朗了不少,恐怕除了和自己相处时间特别长的人以外,其他人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是谁吧!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50) 苏杭的修为突破练气五层后,能感觉到自身灵力比起之前浑厚了三倍多,丹田内灵火也是初见成效,心念所动灵火便能出现在体外,看起来只有黄豆大小的灵火出现在体外后却一下子膨胀到人头那么大,看起来还没有火球术施展出的火球大,但是其中传出的令人心悸的温度,连中品法术火蛇术都无法与之比拟,操控着灵火靠近山洞岩壁,只消片刻功法,岩壁都被烧成岩浆流淌而下。 经过苏杭的试验,灵火只能离开身体十丈远,再远便会自动回到苏杭丹田中, 苏杭望着身前的灵火,心想‘有如此威力,不枉我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既然是由南明功凝结而成,不如就叫南明火吧!’ 收起灵火后,思索片刻‘现在自己在这洞府之中修行,凭借玉坠空间的灵药和火玉,自己只要耐心修炼,修炼到练气后期不成问题,但是自己现在有了如此修为,若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随着修为的提升,苏杭对于自家的血仇越发迫不及待的想要手刃仇人,修炼时总是在脑海里出现自己父母的容颜,让苏杭心神不宁,此仇不报非君子,苏杭决定这边回去先报仇,一刻也不能等! 想到这,苏杭从火玉上捡起储物袋塞入怀中,想到火玉若是留在此地也不免不放心,洞府的法阵之前已经被破坏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原本最外层的幻阵和自己用阵盘布下的小困阵,并不是特别安全。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苏杭将火玉收进玉坠空间中,检查了下没有遗漏什么,从储物袋中又拿出了一枚玉简,这枚玉简得自胡有为储物袋中,记载的是一门易容之术,并不是法术,但是技艺神妙无比,而且没有灵力波动,只要不是用特制药水清洗,用根本看不出来。 苏杭潜心钻研了两日,使用了一些之前收集的草药和胡有为储物袋中的一些材料,易容完成后简直变了一个人,苏杭看着水镜中的自己,虽然还是光头,但是看起来面色土黄,面容粗犷,更像一个强盗一般,完全看不出和之前的苏杭有何区别,‘这样的话,自己换个名字,只要注意语言上别出错,应该不会被发现。’ 易容术的玉简之上有记载变音的方法,苏杭凭借对身体的掌控,很容易便学会了这变音术,试了几下,声音和面容也能配的上,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苏杭想起来还没完成,那就是这赤练童子的洞府之中有三个石室,自己只打开了两道,还有一道没打开,若是自己走了后被其他人发现此地,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想到这苏杭便决定在走之前将最后一个石室打开。 但是想到这赤练童子布下的禁制强劲无比,苏杭虽然修为有所进步,但是单靠法术磨的话,又不在要几月,这时,看到之前试验灵火时被灵火烧化的岩壁时,苏杭想到了,‘既然灵火能熔火岩壁,那自己岂不是可以不走正门,直接从中间石室熔穿岩壁到另一个石室。’ 想到这,苏杭立刻提起精神,说干就干,南明火随心而动附着在岩壁上,果然,这石室只有门上有禁制,四面墙壁并没有,南明火全力燃烧下,岩壁开始融化,苏杭却脸色苍白,全力使用南明火对灵力的消耗太大了,自己的灵力仅仅只支持了一刻钟便后继无力,但是石壁已经被熔化了不少,打坐回复后继续熔化,花费了三日功夫,终于将岩壁打通,但是为了速度,熔开的洞并不大,苏杭需要弯着身子才能进去。 进入其中,这个石室比起另外两个小了不少,顶上镶着一刻发光的珠子,但是并没有灵力波动,应该只是用来照明的,小小的石室中间摆放在一尊丹炉,散发着炙热感,丹炉呈赤红色,三足鼎立并不大,但是上面散发的灵力波动确不可小觑,应该是一件上品法器。 苏杭心中一喜,上品法器的炼丹炉也不多见,之前拍卖会出现的一尊顶级法器级的丹炉便引得众人眼红,但是苏杭根本用不到那个品级的丹炉。连忙高兴的收了起来。 检查了下,并没有其他遗漏,苏杭又缩着身子从来时的小洞出去。 用了一道驱尘术将身上的尘土清理干净后,确保东西都已经收敛完成,转身走到另一侧的灵草室内,小青这段时间便在这个石室修炼,用的全是百年的冰系灵草,数月修行,比起上一次偷袭陈南时气息更强大了些,但是看着便能感觉到一阵寒意。 抚摸了下小青的身体,苏杭说道: “小青,之前我父母被贼人夺取性命,现在我修炼有成了,是时候该报仇了,虽然不知道仇人是凡人还是修仙者,但是这一去路上必定艰难无比,修行一路上,唯有你我相伴了,这一次也只有你陪着我了!” 说道这苏杭不禁有些哽咽,小青似乎能感受到苏杭的心情,环着苏杭的手臂用小巧的蛇首,轻轻的蹭了蹭苏杭的脸庞,虽然苏杭的模样变了,但是小青能感受到这还是它的苏杭。 小青依然环在苏杭手臂上,之前的衣服因为体型变化以及穿不了了,现在苏杭套着的是胡有为的备用衣服,苏杭现在的身形和之前胡有为的差不多,穿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合适。衣服样式和大部分散修穿的没什么不同,也不担心被别人认出来。 随后,将洞口的阵盘收起来,借助阵盘勉强操控了下洞府的幻阵,查探了一会,周围没有其他修士,这才决定出来。 无名荒山的断崖之上,突然一阵波动,一个光头大汉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深吸了一口气,这人便是苏杭,在洞府内虽然勉强估算过时间,但是并没有真实感受,已走出洞府,天上的太阳散发着光芒照在苏杭的光头上,暖洋洋的,四周树林依然茂盛无比,鸟叫虫鸣之声对于苏杭来说十分的悦耳。 ‘没想到在这洞府内一呆就是大半年,之前还是冬天,现在估计已经又快秋天了。一转眼,自己从金塔镇逃出来已经有一年多了,自己也该回去用那贼人的头颅祭奠父母在天之灵了!’苏杭想到这,一个跳跃向山下走去! 路过寒冰潭,此地依然没有人迹,看来此潭虽然神异,但是被探查的多了也就没人感兴趣了。虽然现在修为上涨,施展轻身术后苏杭若是想要回到玉溪坊只需要半日,但是许久没有见过外界美景的苏杭还是一双脚慢慢行走,一边走一边欣赏生机昂然的山水,感觉整个心灵都被净化了。 第二日一早,熟悉的玉溪坊的谷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大雾,虽然苏杭也担心陈南之死会引起陈家发难,但是自己之前本就深入简出,而且之前进入坊市时修为只有练气二层,只有陈南和聚宝斋的两位知道自己的修为增长,但是他们恐怕也想不到一个小散修能在短短时间内修炼到练气五层。 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先来玉溪坊打探下消息。 一道传音符飞入坊市幻阵中,片刻浓雾便打开了,出现了一条苏杭熟悉的小道,苏杭嘴角微笑,走了进去。 在坊市口的管理处登记了一个新的假名:李富贵,因为之前走过一遍手续,所以对再次登记苏杭也比较熟悉,那个管理者到也没在意,毕竟坊市和坊市的管理制度其实都差不多,说不定这个散修是其他坊市过来的。 不过,就在苏杭准备走的时候,管理处的中年修士提了一句: “有没有在山里见过陈公子啊,若是有消息的话可以找陈家换一笔灵石。“ ”说着指了指房子内挂着的一张画像,这画像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用法术制成的,苏杭心头一惊,但是面色没有变化,笑着问道: “不知前辈,这陈公子是谁啊,这是通缉令吗?在下未曾见过此人,难道是他得罪了哪位前辈吗?”苏杭也没敢多问,旁敲侧击的试探了几句。 那中年道人似乎还是个话痨,听到苏杭对这事感兴趣,立马神神秘秘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不是通缉令,是岭南陈氏在找自家的公子,说是半年前和三个散修出去就失踪了,陈家当时在黑市通缉那三个散修花了不少灵石,但是这都半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要我看,这陈家公子准是已经没了!” 苏杭看这中年人意犹未尽,连忙装作好奇问道: “哎,前辈,这岭南陈家之前不是说有些没落了吗,会不会是敌对的家族干的,这些家族的人一向看不起散修,为啥会跟散修一起出去?” 中年道人翻了个白眼: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族再没落也是家族,而且人家可没有没落,虽然之前陈家的筑基修士死了,人人都说陈家要完,但是就前段时间陈公子失踪的时候,有一个刘家的嫡子在坊市中说了个‘好’字,立马被陈家家主陈君威堵住打了个半死,提到刘家庄园门口让刘家赔罪,刘家的筑基修士和陈君威前辈过了几招才发现,这陈家家主也是筑基,而且手中符篆不断,压制的那刘文苦不堪言,只能让自己儿子道歉赔罪。谁能想到这陈公子的父亲能突然突破到筑基!” 说罢,这中年道人砸了咂嘴,好像在感叹自己为啥没有筑基期的爹一样。 苏杭听完心里苦不堪言,自己现在算是得罪了一个筑基修士和一大家子人了。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信息。 “原来如此,那不知这陈家悬赏多少灵石啊,若是我有机会能碰到相关信息,也是一笔收入。”苏杭虽然心里发苦但是此时却还是要面带向往之色,装出一副自己也想去领悬赏的样子。 那中年人打量了一眼苏杭,也没多想,“陈家悬赏五百枚灵石,找陈公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有那三个散修的消息也能值一百块灵石。不过现在找了这么久很多散修专门去找,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不知道这五百灵会便宜谁。” 苏杭心中暗暗想到‘陈南尸体都被自己焚烧成灰了,这五百灵谁也别想领到。’ 和中年道人告别后,苏杭走到了坊市中心,散修市集这边依旧热闹非凡,讨价还价之声络绎不绝。 “上品法器的靴子,价高者得!” 突然前面一个散修喊道,瞬间人们都被吸引住了。 “哪呢?这居然有上品法器卖吗?” “不会是骗人的吧,上品法器不都是聚宝斋这种地方才会出售的吗,你一个小散修能有这宝贝?” 众人议论纷纷,苏杭也被人流簇拥着移到了那个摊点前,摊点上是一个尖嘴猴腮的道袍青年,看到大家议论纷纷,连忙说道: “不骗人,这时我师父炼出来的,确实是上品法器,穿上之后日行千里不成问题,这双靴子上炼制了轻身,敛声禁制,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却对的是上品法器。”说着对手中靴子注入灵力,果然根据这靴子上传来的波动,确实是上品灵器,摊主看到众人被自己一番话语吸引,连忙说道: “大家都知道靴子这种法器对于自身的重要性,不管是赶路还是逃命都十分重要,咱们练气修士无法飞行,有一双宝靴是几位重要的,低价三百灵石,价高者得!” 一部分散修看到这个价格只能叹息着离开,苏杭连忙混在其中也跟随着人群散开,没有理睬后面热闹的竞买。 苏杭虽然没人教授,也对练气一窍不通,但是架不住苏杭见过的上品法器多啊,连灵器都见过的苏杭自然能看出其中猫腻,那个靴子只能勉强算是上品,上面的两个法术禁制都是很低级的法术,把其他方面全部用在凸显上品法器上,导致这个靴子空有其表,实则勉强比的上正常的中品法器靴子。但是这种事情看破不说破,苏杭现在自己身上也全是事,没必要惹是生非,所以苏杭悄悄的随着人群走开。 已经从管理处的中年道人那里大致了解了自己反杀陈南的影响,苏杭也不便多待,准备买点东西便溜之大吉。 直接到了聚宝斋,打算买一批东西后直接离开,近几年是不好回玉溪坊市了,正好报仇完打听下如何拜入门派,有师门庇护下绝不是家族可以比拟的。 苏杭想着报完仇便寻个宗门看能否加入进去,毕竟之前和刘振峰交谈时,刘振峰可是告诉过自己,自己的双灵根也是很不错的资质,一般宗门都是比较喜欢收资质好的弟子的。再次回到聚宝斋,苏杭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自己上次来采购是为了能和陈南一起探索赤练童子的洞府,没想到一去便是半年,五个人去的回来只有自己一个,还要被迫隐姓埋名。 走进聚宝斋,服务还是没有任何变换,没想到正好是刘振峰,但是这会苏杭可不敢向以往一样,只能装作一个普通的散修。 “前辈,不知是否有法器灵靴,或者保命之物,还请推荐一下。”苏杭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刘振峰盯着苏杭多看了几眼,似乎在想什么,但是没有多说,取出了三样法器,分别是一双靴子,一件薄如蝉翼的斗篷,一张面具。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这三家是我玉溪坊聚宝斋的压箱底的好宝贝了,正和你现在所需。” 刘振峰拿出三件法器放在桌子上,但是目光却没有从苏杭身上离开,微笑着说道。 苏杭心中一惊,但是依然镇定:“在下李富贵,初到贵店,不如前辈为我讲解下这三件宝物的功效吧!” 刘振峰笑容收敛,一副正经的样子为苏杭介绍桌上的三件法器: “这三家都是商品法器,其一流光靴,固定有神行,风灵,流光三道法术,穿上不需要注入灵力便可使人拥有神行术的效果,日行千里不在话下,注入灵力还可以激活风灵和流光这两种法术,风灵可以借助风行灵力使得道友斗法时更加灵活,激活流光则可以化作流光以五倍神行速度冲出一里路。 而这鬼影斗篷则可以隐蔽使用者的身体,注入灵力后鬼影斗篷可以将身影隐形,但是若是遇到高出使用者修为三个小境界或者神念强大之人,则会被发现身形。 最后一件则是隔绝面具,这件面具没有其他功能,但是唯一的功能便是隔绝神识,筑基前期的修士都无法用神识查看到面具后的脸是什么样子,不知小友喜欢吗?” 听到这三件宝物,苏杭知道自己又要大出血了。还好聚宝斋对于客户信息保密很好,不然苏杭也不敢漏财一次性买三件,直接花了一千二百块灵石。 “是否有练气中期的丹药,在下也想买一些,还有是否有关于宗门开宗收徒的情报是否有出售。”苏杭想到自己既然打算加入修仙门派,那不如先从这里打探好消息。 “固本丹三十五灵石一瓶,黄参丹,四十灵石一瓶,但是我还是要给道友推荐火元丹,虽然价格略高需要五十灵石一瓶,但是更适合小友,火元丹适合火行功法,效果比起前两种也要好上不少,毕竟一分钱一分货。若是小友一次买的多的话,关于修仙门派收徒的情报可以赠与小友。”刘振峰老神在在的说道,然后只掏出了一瓶丹药,苏杭能感受到,里面浓郁的火行灵力,想必这就是火元丹了。 苏杭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老狐狸应该是认出自己了,但是没有说破,想来聚宝斋也不会出卖客户信息给陈家吧,被发现也没办法,之前苏杭经常在刘振峰这购买东西,刘振峰为人很好,也会为苏杭解释一些修仙界常识,一来二去二者也算有了几分友情。 苏杭直接买下了十瓶火元丹,也得到了了自己需要的信息,丹霞山脉的霸主——丹霞宗两年后的五月初一开办升仙大会开宗收徒,幽州大派天剑门今年五月的试剑大会已经结束了,下一次还需要五年。海州的御灵宗也还需要三年才会再次开宗收徒,其他几个门派也都已经收徒完毕,短时间内视无法考虑,现在摆在苏杭面前的便是丹霞宗,或者海州的御灵宗,知道后向刘振峰道别准备离开坊市。 苏杭准备开门离去的时候,刘振峰的声音响起: “富贵小友,我聚宝斋对于客人的信息保护十分严密,我刘某人也是,还请放心,这一别祝小友一路平安,早日加入门派。” 苏杭停顿了下,头也没回,嘴中说了声: “多谢刘兄,有缘再会!” 出了聚宝斋的大门后,苏杭的光头仔太阳下闪烁着光芒,苏杭的心也像被太阳照射一样,暖洋洋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聚宝斋。 出了玉溪坊市,苏杭立刻给自己施加轻身术,又在身上使用了一张神行符,向着记忆中的家的方向连夜赶路,有了法术加成,苏杭速度非常快,预计一周不到便能回到金塔城。 是夜,浓雾弥天,看不到月亮和星星,苏杭找了个山洞,将到手的三件法器祭炼了下,确实是好宝贝,单只是这双流光靴,没有激发上面的法术,苏杭便发现自己的速度已经不下于今天赶路时使用的轻身术和神行符组合了,鬼影斗篷披上后身形缓缓隐去,但是用小青试了下,发现小青还是能发现自己,想来应是小青的修为比较高的原因。 没想到换了双鞋子后,自己赶路的速度远超之前预计,只花了五天,人一边发现自己似乎到了之前发现幽冥子尸骸的地方,故地重游,进入洞**发现一切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之前的熊被杀了后现在占据这座山洞的是一只斑斓大虎,但可惜只是一只凡兽,并未踏入妖途。 顺手击杀后将虎皮剥了下来,然后用法术轰塌山洞,确保无误后便继续走向金塔城。到了那片熟悉的竹林,苏杭用鬼影斗篷遮住了身形,缓缓走向竹林内,这片竹林便是苏杭修行之路的开始,恍惚间,苏杭似乎看到竹林深处有一座竹屋,一个少年在,但是一晃一年过去了,当时的书屋现在只剩一片废墟,当时的少年也不再少年了。 ‘自己现在还不清楚仇人是谁,到底是凡人还是修仙界中修士,还是需要去城中打听下当年事情经过。’想到这,苏杭撤去鬼影斗篷,自己现在这般模样粗款强壮,就是父母在此也认不出自己。 沿着小路走向金塔城,走到官道上,不时能发现一些农户挑着担子来来往往,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但是对于苏杭来说,一切都变了! 进了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记忆中的宅院,但是上面的门匾却不是记忆中的任府,而是黄府,看到这苏杭怒从心起,但是想到修仙者不得无故对凡人出手,而且具体是什么情况也还没调查清楚,便扭头就走,顺手施展了一个小法术,让那黄府的门匾掉落在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51) 转身离去的苏杭并无走太远,找了家客栈定了间房,准备打听下这一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这个鸠占鹊巢的黄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客栈一楼便是用餐的地方,苏杭选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小二来两个招牌菜,再拿一壶春雨!” 春雨便是整个金塔城内最好的茶,苏杭想到以前自己也常偷喝父亲的春雨,但是尝不出有什么好喝的,还把父亲的茶具打碎了,但是父亲也没有责怪过自己,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了,再也不能陪父亲喝茶了。 “来了,客官,您的春雨,菜马上就好,您先喝茶稍等片刻。” 说完放下了一个白如凝脂的瓷壶和一只洁白的瓷杯,苏杭看到这想起来 ‘在这金塔城之前并无这般高档的茶具,这家客栈也不可能用的起白瓷茶具给客人,是这段时间出现了什么变故吗?’ “小二,你这小店居然能用的起白瓷茶具,这不是有钱人家才能收藏的东西吗?你这拿出来不怕大爷我失手摔坏了吗?”苏杭喊住小二问道。 “客官您一看就是刚到我们金塔城,你是不知道,咱们金塔城一年前来了一个有钱的商人,黄辉冯黄老爷,这位黄老爷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他的商会连通常州,这白瓷正是常州的特产,现在这白瓷在咱们琼州也不算是高贵物品,舍得花钱还是能买到的,咱客栈也是金塔城数一数二的客栈,我们东家特意买了两套,专门用于这春雨茶。”小二讲起这黄辉冯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另一边一个吃饭的大汉听到这也说道:“就是,这黄老爷来了咱们金塔城,看咱金塔城是块宝地,便在此买了一座宅院安家落户,给咱门金塔城也带来了不少好处,经常接济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真是个大善人!” 苏杭听到这,袖子内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苏家还在的时候,金塔城的人也是这样夸自己父亲的,现在才过了一年多,所有人都忘了,而且这个黄家也是一年前来的,这么看来那就真是有些鬼了! 吃饱喝足后,苏杭回到房中,打算晚上去县衙里查看下是否有关于一年前苏家被灭门之事,正常来说,这种屠杀都会有卷宗记载,现在不过中午,还是要等到晚上再行动,想到这,苏杭便在房间内打坐修炼。 这边黄府的门匾在苏杭操控下摔了个四分五裂,黄家看门的护院连忙去请主人。 “这门匾可是我爹请人用百年黄花梨木做的,怎么可能一摔就裂成这个样子,你们看门都看不好吗?要你们有什么用,这肯定是有人暗中作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门匾收起来派人去衙门报官,金塔城的地界,还敢有人对付我们黄家,不要命了吗?” 一个身着锦衣的少年双手叉腰,气愤无比,对着慌张的护院喊道,“还不快去!我这就去商会找我爹,您们几个连门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不知所措的护院连忙将地上的门匾捡起来抱在怀里,另一人小跑着跑到衙门。 少年怒气冲冲的冲进了黄氏商行,周围也没人敢拦,毕竟这是黄老爷的儿子,看这气势,谁敢拦? “咚!”的一声少年推开门,里面一个衣着华丽的胖老爷皱了皱眉,说道:“金宝,我告诉过你多少次,遇事不能急躁,冷静才能成大器,你这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万一有贵客在此怎么办?” “爹!我没法冷静,咱家门匾都让人砸了个四分五裂,这事能忍吗?”少年听到黄辉冯的责备连忙辩解道。 坐在椅子上的黄辉冯已远超自己身形的速度站了起来,手中茶杯都没来得及放下。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下,金塔城,谁敢欺我黄家?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少年黄金宝连忙给自己父亲讲述了下,自己门匾莫名其妙被人扔下,摔了个四分五裂,但是周围人都没有看清是谁做的。 黄辉冯听完后反而重新坐下了,心中暗想,百年黄花梨怎么可能轻易摔裂,但是周围没人看见动手之人,难道说江湖中人? “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你去差人重新买上一块门匾。”黄辉冯给儿子说道。 看到儿子身影逐渐消失后,黄辉冯起身出了里屋对一个平平无奇的店员说道: “刚才的我儿子说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去一趟黑虎山,打听下有没有过江龙路过金塔城,如果可以的话,请三当家来一趟。” 店员一声不发,扭头便走,似乎和黄辉冯直接并不像雇佣关系。但是苏杭对此事却丝毫不知。 子时,苏杭穿上鬼影斗篷,又施加了敛息术,凡人根本看不到苏杭的身影,前往县衙的途中又经过黄家府邸,看到大门上已经换上了新的门匾,门口还有两个打盹的护院,看来黄家似乎也担心再次被破坏所以派了人手,但是凡人怎么可能守得住。 苏杭顺手将门匾破坏,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打盹的护院都没发现,这只是苏杭心中的略有不满,若是查出黄家和自家之仇有牵扯,苏杭定要让黄家鸡犬不留! 县衙内围墙根本拦不住苏杭,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相应卷宗,为何满门被杀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苏何记载,反而金塔城内似乎有意在淡化这件事,看来只能找着县长问问了。 悄无声息的进入县长的居所,用神念将县长的老婆弄昏过去,然后苏杭并未撤掉鬼影斗篷,直接开口:“牛旺,牛旺!还不醒来?”苏杭特意使用了变音之术,使得声音听起来空洞没有生气。 牛县长猛然惊醒,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自己老婆睡得正香,看来是做噩梦了,擦了擦汗,正准备重新睡下,那如同九幽地狱的声音再次传来,惊的牛旺差点三魂出窍。 “牛旺!你可知罪!在你治下发生血案,你却包庇凶手,冤魂不得安宁,你却还能享福,是时候让你感受下地狱的滋味了!”说着苏杭,使用法诀在牛县长的床下凝结了一大块寒冰,寒气让床上的牛旺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自己屁股窜上了天灵盖,这大夏天的一下让牛旺清醒了,连忙跪在床上磕头求饶 “鬼爷爷饶命,小的有罪,鬼爷爷饶命啊!”“那你说说看,你都干了什么事啊?” 苏杭感觉自己找对人了,金塔城只是个县城,没多大地方,发生什么事县长怎么可能不知道。 牛旺身体颤抖的像筛子一样,连忙说道: “一年前苏家惨遭灭门,那伙匪人凶残无比,武艺高强,我本来想要派衙役过去支援苏老爷,但是奈何贼人武功高强,领头的他还是还是”牛旺说道这突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 苏杭看到这人居然还敢吞吞吐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手一挥出现一团火焰被苏杭控制成骷髅头的形状,飞到牛旺面前,炙热的高温吓得牛旺后仰过去。 “那领头的怎么了,又是谁啊?还是说你觉得他比我更可怕!” “不敢不敢,那个领头的是个神仙,他杀完苏家后带着部下围住了县衙,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那领头的带着斗笠,看不清脸长什么样,但是他挥手便是一道黑色的丝带一样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勒得我快死的时候,又松开了我。 他告诉我当一切没发生过,并且要让百姓淡化这件事,不然金塔城可承受不住一位仙人的怒火,说完和他的部下骑上马走了,后来黑虎山上多了一伙土匪,路过商队都必须向其上交一部分财物,那是仙人的命令啊,我不敢不按照他说的做,所以才慢慢引导大家不提起苏老爷那件血案。” 苏杭听后,火冒三丈,自己一家人的冤情就这样被瞒下来了,而且其中还有修士插手,听说牛旺对那个修士的描述后,苏杭也放心了,肯定是一个散修,出行靠骑马,说明不是筑基期的,而且混的不怎么样,稍微好点的散修也不可能和凡人混在一起当土匪打劫凡人,练气期的不管中期还是后期,应该都敌不过自己加小青,小青也是练气后期的实力。 “那黄家呢,为何苏家一遇难,这黄家就冒出来了?”苏杭又问道,这时牛旺也反应过来了,这肯定不是鬼,但是也是仙人啊,难道是和苏家结交过得仙人?反正都不能得罪,连忙说道: “这个黄辉冯时在啊苏老爷遇害的一个月后来的,带着商队,上面是白瓷,而且似乎没有被黑虎山上的山贼打劫过,听说这黄辉冯和山上关系匪浅,经常会收集一些上了年份的药材,但是我观他并没有病,猜想着这些药材时不时黄辉冯给山上的神仙上贡的。” 牛旺想来下,又说道:“对了,这苏老爷家的宅院地契按理说应该是当日被黑虎山上的神仙拿走了,但是当日黄辉冯来到金塔城后却掏出了苏宅的地契然后顺理成章的住了进去。” “那苏老爷一家的尸首呢?”苏杭连忙问道。 牛旺面色苍白的说道: “那日黑虎山的人走后,没人敢进苏宅,后来黄辉冯直接带人住进去了,半年前又将家眷接到了金塔城也一并住在宅院里。并未见过苏老爷一家的尸首。” 苏杭心中怒火翻腾,‘这个黄家果然有鬼,真是该死。’神念一动,将牛旺震晕过去,也不管牛旺倒在床上的水渍里,闪身出门。 报仇不隔夜,既然已经知道了仇人,现将这个黄家解决了,再上那黑虎山,看看是谁,问问他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再次来到黄府,看到门口两个护院还在打盹,直接一道神念击晕。 进了大门,摆设大部分都被换了,但是苏杭已经用阵盘在黄府周围布下了一座幻阵,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绝对不会放苏何一个人出去。 袖中小青缓缓滑落在黑夜的遮掩下,逐渐消失不见,谁想逃跑或者有超出意料的敌人的话,小青会解决。 苏杭大喝一声: “黄辉冯,你的死期到了,还不出来受死?!!” 院落中熟睡的人似乎被这一声惊醒,油灯星星点点的亮起,十来个壮硕的下人手持钢刀和火把跑了出来,将苏杭围住,一个中年胖子和一个少年缓缓走出。 少年抢先开口: “早就料到有人想对付我黄家,我们等候多时了,竟敢孤身一人来此,扰人清梦,惊天要让你被剁成肉泥,得罪我黄家的都死了,还有什么话想说?” 苏杭没有搭理这个嚣张跋扈的少年,清冷的声音传出面具: “一年前,你黄辉冯和黑虎贼做了什么?,苏家老爷和夫人的尸首呢?说出来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若不说,我会让你亲眼目睹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好啊,原来你是那苏家跑了的小兔崽子,这斩草不除根,果然有后患啊!不知你凭什么敢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你觉得学了几手江湖把式就能以一打十?能扛得住我这黑虎山的兄弟?”黄辉冯似乎想起来什么,笑着说道。 “你父母的尸体当然是烧了啊,留着喂狗吗?你这个小兔崽子今天一会一起去陪你的父母,倒是不知道黑虎大哥说的宝贝是不是在你身上,赶紧交出来,给你留个尸!”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死吧!放心很快你所谓的黑虎大哥就会去和你一起去地下给我父母赔罪!”苏杭听到自己父母尸首都没有留下,怒火攻心直接施展了一道火蛇术,一条十丈左右的火焰大蟒腾空而起。 周围的护院看到此景,吓得手中钢刀都掉落在地,喊道:“仙人,是仙人!” 连忙扭头便落荒而逃,但是周围已被苏杭布下法阵,上天入地,无处可逃! 黄辉冯看到苏杭挥手间便是一道火蛇,吓得脸色苍白: “你不能杀我,我黑虎大哥也是仙人,你打不过他的,你不能杀我,我发誓,我会劝黑虎大哥不在找你,放过我吧!”旁边的黄金宝更是吓得裤裆都湿了,慌张的跪在地上。 “仙人,杀您家人的是我爹他们,和我无关,您放了我吧,都是我爹和那帮山贼杀的,您找他们,放过我吧!” 黄辉冯哪里顾得上管自己这不孝的儿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救命稻草,面膜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篆,对着苏杭喊道: “这可是我大哥留给我的仙家宝贝,你最好不要逼我和你同归于尽!”苏杭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结果只是一张下品的符篆,心里更加确定这个黑虎山上的大哥,恐怕也是实力低下的散修,看到黄家人的垂死挣扎,苏杭直接操控火蛇吞没黄辉冯,让他连放出那张符篆的机会都没有! 片刻后,苏杭出了黄府,收起小青,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父亲,母亲,今天我会让所有伤害我们家的人都去地狱赎罪,希望您们能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以后苏家有我在!’夜晚,黄家宅院一片火光,但是整个金塔城似乎并没有发现,直到第二天一早,才有人发现这座豪华的宅院已成一片焦黑的残垣断壁,黄家的人都已经消失不散,这一天,人们想起了一年前的惨案,在金塔城流传下了关于这片凶地的传说。 而苏杭根据县老爷牛旺交代的黑虎山的位置,正在连夜赶往黑虎山,担心这帮贼人收到消息先跑可就不好了。 “驾~!驾~!” 远处传来了马匹奔驰的声音,苏杭原本避开的,结果发现迎面而来的是两匹骏马,一匹红褐色,一匹黑如夜色,神骏非凡。 上面的人却让苏杭眉头一皱,前面的是一个五大三粗,身高八尺有余,比起苏杭高出两头多,身后背一把大刀,络腮胡子将嘴都遮住了,后面一人平平无奇,但是身上穿的确实昨晚围住苏杭那些护院一样的衣服,看到这,苏杭直愣愣的站在两匹马奔跑的前方,一丝让道的意思也没有。 那大汉看到苏杭站在路中,喊道: “那秃驴!挡爷爷的路,找死不成!”脸上漏出残忍之色,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奔马受了惊,速度更快了,眼瞅着要撞上苏杭,若是普通人挨上这一下必定当场去世,但是苏杭身体被灵力洗练,又修炼了炼体功法,哪里是常人可以比拟。 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蹄,苏杭伸出右拳,一拳打在马脖子上,就像那脆弱的花朵一样,一下便折了过去,倒折过去的马头砸在大汉身上,将大汉砸下了马,这匹折了脖子的马直愣愣地倒在官道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肚子似乎证明它之前还活着。 另一边穿着黄府衣服的青年看到此景,勒住缰绳,硬生生停了下来,看到倒在地上的三当家,慌张的喊道:“好汉,这是何故,我们是黑虎山上的,冒犯了好汉,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下次一定在城里给您摆一桌,不知能否放过小的二人一马。” “好啊,你们是黑虎山的,我给黑虎山上哪位一个面子,放你们一马,不知二位这时去哪啊?”苏杭不紧不慢的说道。 地上躺着的三当家缓过劲来,听到苏杭说给自己大哥一个面子,还以为是苏杭怕他大哥,女气冲冲的骂骂咧咧: “马了个巴子!你敢杀我的马,我大哥知道定要给你好看,在黑虎山附近的县城,那个敢对我黑虎山动手脚,官府也要给我大哥面子,艹!”大汉翻了起来,从背后抽出大刀准备动手,后面黄家的店员。连忙下马拉住小声道:“三当家,黄家的事更重要,而且这人实力非凡,等解决了黄家的事,再请大当家出手。” 话音虽小,但是苏杭也是听了清清楚楚,附和道:“就是就是,与我动手多不划算,耽误了你们的事,多不好,你们赶快点,说不定黄家人的鬼魂还没走远呢!” 那店员心思灵敏,一听便知黄家多半是遭殃了。面色苍白转身就要上马。被苏杭一道冰箭击穿胸膛,一只脚还踩在马磴子上还没来得及上去便倒在地上,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渐渐无神。 大汉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人是和自家大哥一样的仙人,心想自己跑不过仙人,连忙掏出一张符篆直接撕开,脸盆大小的火球呼啸而出。苏杭心念一动,南明火出现在身前,直接将这火球吸了进去,“火球符,我也用过不少,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还挺怀念的。”说着一道火蛇出现直接将络腮胡大汉吞没。 顺手将地上的所有尸体都烧掉,看着还剩下的一匹黑色的骏马,虽然被火蛇吓得撒腿就跑,但这也算是是苏杭遵守自己的承诺,放他们一马了。 马跑得方向并不是黑虎山的方向,也不担心会放马归山,打草惊蛇。 到了黑虎山山下,苏杭看着山上险峻无比,树木茂盛,还有小溪流下,喃喃道:“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越走近,苏杭发现自己似乎内心越平静,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慢慢沿着山道上了山,也不担心走错了,两侧树木藤蔓丛生,只有这一条经常被来往山贼踩踏出的山道,到了山顶的时候,看到一座木石结合的山寨,一座四丈高的木质大门映入眼帘,两侧则是石头搭建的塔楼,扇面两个干瘦的山贼手持长矛了望,看见苏杭后也是奇怪。 哪有人孤身一人敢来黑虎山,难道是个外地来的愣子?喊道:“秃驴,你来我黑虎山找死不成!” 苏杭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原本平静的内心却齐了波澜,仇人当面,怎能不怒,玄铁刀入手,慢慢地走到山门前。 那了望塔上的山贼感觉眼睛一花,这光头居然掏出一把刀来?没看见他被刀啊,从哪掏出来的? 没等他想明白,五个巨大的火球已经砸在山寨的大门上,木头的大门怎么可能能挡住这样的攻击,直接被打的四分五裂,火星飞溅,飞溅的木头上还带着火焰,不知道砸伤了几个人,塔楼上的山贼才反应过来,大声的喊着: “来人啊,快通报二当家,有仙人打上门来了,救命啊!” 苏杭这次复仇没打算让一个人活着,看也没看大呼小叫的山贼,又是两个火球,直接将塔楼击垮。一片哭爹喊娘。 没人注意到小青从苏杭袖子滑落,苏杭安排小青绕到山寨后面,防止有人逃掉,一个也不能跑!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救火啊!什么人来我黑虎山闹事,抄家伙上啊!”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急急忙忙的喊道,手里捏着两张符篆,在喊人,被火焰飞木打的乱了阵脚的众山贼看到道人,似乎看到了主心骨,连忙喊道:“二当家,打来了一个仙人。” 道人脸色一变,对着一个山贼说道:“大哥在闭关,你快去请大当家,告诉大当家,修士上门,大敌当前,我先去拖一下。” 那个山贼连忙应声跑向山寨里面,道人将捏着符篆的收缩回袖子,另一只手取出一把短剑,走到山门前,看到被太阳照射的闪闪发光的光头,心中暗想:‘我们没得罪过和尚啊,哪来的佛修打上门来?’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52) 道人镇定地站在山寨大门后的一片空地上,身后便是黑虎山众山贼,看似镇定的道人似乎给了这些山贼一些提刀的勇气,但是苏杭能看到,这个道人苍白的面容和额头上的汗珠,就知道这个也只是一个小鱼,大鱼还没出来。 贾正道看着这个光头,心里慌得不行,虽然这个人是个光头但是看打扮应该不是和尚,那就不是宗门弟子,但是这个人的修为看不透,传来的气息和大哥一样深不可测,自己那是对手,但是现在不能硬来,要先拖住他,等大哥来了,二打一定要他好看! “这位兄弟,在下贾正道,添为黑虎山二当家,不知你来我黑虎山作甚?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慢慢说嘛,像你这样有能力的才俊,我黑虎山求贤若渴,不如加入我黑虎山如何?” “一般人来你黑虎山作甚我不知道,我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正主还没来,我也不介意你们先下去等他!”苏杭看到这个道人居然还想拉关系。 手中一道火球砸向道人,想看下这个所谓的二当家到底有什么本事! 贾正道看到这,连忙扔出一个小小的八卦镜,化作一道金色光罩遮住道人,而八卦镜则浮在道人头上不停的转着,道人站在原地纹丝没动,脸盆大的火球被金色光罩挡住,光罩却没有任何破裂。 周围的山贼看到对面的仙人的攻击被自家二当家挡住了,连忙欢呼“二当家无敌!” 只有贾正道心里叫苦不已,自己这件中品法器是在大哥的借了一笔灵石才买下的中品防御法器,对灵力消耗极大。 刚才承受了一发火球术便耗去了很多灵力,自己修为只有练气三层,灵力本就不多,而且刚才那道火球术自己也会施展,但是为什么这个光头不用法诀的,没看到念咒语便放出了一道火球,心里震惊不已。 “兄弟何必咄咄逼人,同为修仙中人,我和大哥从来没有得罪过同道,创立黑虎寨也不过是赚些凡人银两,买些普通药材以供修行,并未和兄台有过交集啊!” 贾正道现在只想化干戈为玉帛,心里也是十分委屈,自己这些年没有惹过光头啊,而且杀得都是些凡人,怎么会惹上这一位啊! “一年前,你们踏平金塔城任家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己也会被人踏平山寨吧!”苏杭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好让这道人当个明白鬼! “什么?不可能,任家所有人都死了,怎么可能有人还活着?”道人听到苏杭的话后,面“唰”的一下全白了。 “不对,你是苏杭,任家那个失踪的少爷,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一年有这样的修为,为什么?是...是...是哪件宝贝吗?果然,黄辉冯说的没错,那件宝贝确实是仙家宝贝,任家搜遍了都没有的宝贝在你身上,难怪?” 贾正道,一下想通了,收起八卦镜,将手中短剑扔向苏杭,袖口中还有两道符篆一并飞出,目标正是苏杭。 苏杭看着这种程度的攻击,先是一侧身躲过了短剑,然后升起灵元盾,轻松挡下了两张下品符篆的法术。 贾正道用出自己所有的手段后扭身便跑,想要先去找自家的大哥贾正虎,自家大哥资质比自己好,修为也要高出很多,只有大哥才能对付这个任家余孽。 至于之前拥簇在贾正道身后的山贼没根本没反应过来,而且他们哪有加持轻身术的贾正道跑得快,全被留下当了弃子,凡人而已,度过这一劫,在招收一些就行。 苏杭看到贾正道跑了嘴角扯起一丝讥笑; “一个也跑不了!” 小青已经绕道后方,作为一阶上品的妖兽,小青的实力媲美练气后期的修士,这些杂鱼怎么可能会从小青手中跑得了。 眼前的这些山贼虽然是凡人,但是作恶多端,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参加当年任家的惨案,但是都死不足惜。 对付凡人,不管有多强壮,一道火蛇术便被烧死一片,只有修仙者才能对抗修仙者! 贾正道刚跑出百十步,便看到有两人正在前来,真是自己大哥和自己派去喊人的手下。连忙喊道: “大哥,是任家余孽,修为很高,那件宝贝是真的,黄辉冯没有骗咱们!” 喊完这句话,便看到自己大哥面色一变。 “躲开!” ‘躲开什么?谁躲开?’贾正道还没听明白意思,便感觉背部一痛,一把黑色大刀从自己腹部穿过,还不等自己做点什么,大刀一转又被抽出,贾正道的思维停留在了这一刻。 “噗通!” 看着倒在地上的贾正道,苏杭甩了甩刀上的血。黑色的刀面好像吞噬一切的夜晚一样,没有半点感情! “自从买下这把刀以来,我一直用符和法术比较多,原本以为没什么用,现在看来,用来割下你们的头还是可以的,作用可谓是非常大了!”平静而坚定的声音说着充满杀气的话。 对面的中年汉子虎目含泪: “二弟!是哥哥害了你啊!” “原来是正主来了,不用担心,你三弟,你二弟都已经被我送下去了,该轮到你了,他们等的不耐烦了吧。” 苏杭看到黑虎山的大当家来了,正好,一网打尽,说着一刀将贾正道的头颅砍了下来,收进储物袋。 看到自己弟弟的头被砍下,贾正虎愤恨的失去理智,自家二弟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还把头也砍下来收取,连全尸都不留,而且贼子所说的三弟也死了,都是眼前这人所杀,怎么能不愤怒。 想起自家兄弟三人是一母同胞,自己在外闯荡多年,无意间接触到了一本功法,踏上了修仙界,在底层摸爬滚打才修炼到练气六层。 回到家里发现父母去世,只剩下两个弟弟被人欺凌,二弟也具有修仙资质,只不过比自己还差,是五行废灵根,知道修仙界后执意踏上修仙之路,三弟没有修行资质,身体壮实只能练习凡人拳脚,现在自己的两个弟弟全部死了,自己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母亲?! 一道磅礴的气势从贾正虎的身上散发开来,磅礴被苏杭斩首二当家吓懵了的山贼小弟背着到气势冲击地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苏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贾正虎居然是练气七层的修士,比起倒在地上的贾正道要强的多。 但是练气七层也没什么,还是在练气中期罢了,自己手段颇多,就是练气后期,也一样可以和小青二打一,怎会怕此人。看到贾正虎磅礴的气势,修为比自己要高,苏杭自然不敢近身对敌,收起玄铁刀后祭出灵元盾,还好之前苏杭提前在灵元盾内储存了灵力,现在使用起来消耗很小。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以赴,跟何况现在敌人比苏杭更强。 左手虚空略一比划,数个火球浮现空中,苏杭借助南明功将这些火球凝结为一个,激射而出,这颗火球比之普通的要更加威猛,温度之高,贾正虎也不敢硬接,右手一翻,取出一件黑色大旗,上面黑雾缭绕,厮杀声,哭喊声,鬼笑声,哀嚎声阵阵传出。 “魔道法器!”苏杭一看这法器上面鬼影重重,立刻猜到了是什么,之前和聚宝斋刘振峰交易时曾听刘振峰说过,魔道中人用人的灵魂,血肉,厉鬼,煞气所制成的法器威力非凡,而且对正道修仙者伤害巨大,不可小嘘。 苏杭的加强火球被贾正虎用旗子一卷,便消弭不见,连个声都没有。 贾正虎再一挥旗,旗子上黑气冲向苏杭,化作一道道骷髅,手持骨刀,骨矛,鬼叫着想要将苏杭斩成十八段! 这还没完,贾正虎一手拿旗子,另一只手取出一个青黑色的葫芦,嘴中法诀不断,葫芦上光晕一闪而过,喷出了金色的沙粒,沙粒仿佛无穷无尽办的飞舞在空中,化作一道沙粒龙卷妄图将苏杭搅碎。 苏杭看到此等攻势,势不可挡,连忙祭出了自己重金买下的土元罩,这可是一张上品符篆,能抵御练气十二层的攻击三次,没想到就这么被用了,一道土褐色的椭圆光罩将苏杭罩住,黑旗所化作的阴兵前赴后继的撞在光罩上,引起阵阵涟漪,但是光罩没什么事,阴兵却将自己撞得粉碎,再度化作一道黑气被贾正虎手中的旗子收了回去。 而葫芦里的金沙却将苏杭环环围住,不停的旋转,苏杭能感受到土元罩这样被持续攻击下去,迟早灵力被消耗完,要赶快反击! 没管暂时攻不破土元罩的金沙,苏杭甩手就是两张中品法符,化作两道冰箭直攻贾正虎,没错,真是苏杭在赤练童子洞府斩杀王芝所用的符篆,速度极快,没给贾正虎反应的机会,但是这两道攻击却被贾正虎险险躲过要害,一支冰箭躲开了,另一只击穿了贾正虎的右肩膀。 虽然冰箭洞穿了肩膀,但是残留的寒气将他的整个右肩冰封,手上一下被抽去了力气,直愣愣的垂落下去,手中的葫芦也掉落在地上,没了灵力支撑,环绕在苏杭周围的金沙也散落一地。 “你这贼子到底走了多大的好运?为什么修炼了一年多便能修炼到练气中期?为什么你能拥有上品法符,到底哪里来的灵石?为什么这些都不是我的?贼老天,你不公!”贾正虎修行多年自然是能看出苏杭所用法符、法器都是什么品级的,自己攒了十几年,不惜修魔道功法,借助凡人炼制魔器才有了今天的自己,这个小子凭什么! 愤怒和嫉妒让贾正虎面目狰狞,一口咬在舌尖。 “噗!” 一口包含灵力的舌尖血如同血箭一般被吐在贾正虎左手的黑旗上,血液被黑旗缓缓吸收进去。 “吼!!!” 黑旗中传出了一道嘶吼声,单单是声音便让苏杭心悸不已‘这是什么东西?’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苏杭连忙施展火蛇术,希望能在贾正虎将那鬼东西放出来前将他先杀了。 看到飞过来的火蛇,贾正虎手中翻出两道符篆化作两道寒冰盾牌挡在火蛇前进的道路上。 “今日就算我做鬼,也要让你不得好死,我会在杀了你之后,抽掉你的灵魂,用秘法封入我这百鬼旗,让你每日被厉鬼撕咬,承受百鬼吞噬的折磨!” 黑旗上再次飞出一道道鬼影夹杂着黑气,但是这些并没有飞向苏杭,而是从贾正虎的头顶没入!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你想做鬼,那我成全你!” 苏杭看到贾正虎这幅样子,心道:‘不妙!’ 被黑气和鬼影没入身体的贾正虎,身体急速膨胀,头发张牙舞爪的随着黑气飞舞,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撑裂成布条挂在身上,双眼已经看不见眼白了,漆黑的犹如深渊! “我要吃了你!!” 说着便大步向苏杭冲了过来,右肩上的上也全部玉盒,但是似乎神志收到了影响,葫芦和百鬼旗被扔在地上,就这样丝毫不防御的冲向苏杭。 苏杭右手一挥,五枚火球砸在贾正虎的身体上,但是毫无作用,看着飞扑而来的鬼物,苏杭连忙催动脚上流光靴的风灵法术,清风环绕苏杭身体,一举一动丝毫都灵动无比,一个闪身便躲过了贾正虎的扑杀。 顾不得心疼灵石,苏杭又是一张上品法符,正是火龙符! 这火龙符相当于练气大圆满施展的一击的威力,一道二十丈有余的火龙飞舞在空中,恐怖的灵力似乎冲击到贾正虎的神魂,让他清醒了不少,连忙从口中吐出一团黑气化作盾牌企图抵挡,同时也给身上贴上了三张符篆,化作金光铠甲,但是他还是小觑了上品法符的威力。 “去!”苏杭手指一挥,巨大的火龙咆哮着冲向贾正虎,周围的山贼之前远远围观,看到自家老大化身巨人时还欢呼雀跃,此刻看到火龙飞舞,吓得连忙四散而逃! 火龙狠狠的冲击在贾正虎的身上一片火焰四射,看不清到底有没有杀了贾正虎。 待到火焰散去,地上躺着半截身子,贾正虎仰面望天,眼中的黑色已经褪去,整个人也开始慢慢缩水一半恢复到了原来的体型,迷离的眼中出现的却是苏杭的脸。 “嗬~两张上品符篆,输的不怨,我入了魔道时就知道会有死的一天,只是想保护我的弟弟们,到头来谁也没.....” 没等贾正虎说完,苏杭一刀将其头颅斩下。 “我可不想听你废话,一年多以来,我每日度日如年,闭眼便是父母的面容,睁眼想的便是如何复仇!让你这恶人多活一个呼吸,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说完,收起贾正虎的头颅,和腰间的储物袋,一道火球将尸体点燃,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两件法器,百鬼幡已经坏了,似乎是贾正虎最后一下让法器直接崩溃了,葫芦倒是还完好无损,用灵力祭炼了一番,神念催动,将之前散落一地的金沙全部收回葫芦中。 接下来就是灭了黑虎山的时候了,苏杭并不知道这些凡人山贼中有哪些参与过杀害任家的行动,所以他打算一个不留,检查了下贾正虎的居所,并没有遗留什么东西,在山寨后面死了一堆尸体,全部面色发青,看来小青做的很好,一个人也没跑。 手袖一挥,一道青光没入衣袖。 看到来时的山道,苏杭没有使用法术,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下走,身后是成为一片焦土的黑虎山寨。回到金塔城,再次来到上次的客栈,点了一壶春雨,周遭还是热热闹闹的,似乎黄家被灭门也丝毫不能影响到他们生活,反而给喝酒的人提供了些谈资。 凡人的一生太短暂了,总是会忘记一些东西,到死了以后,没人会记住曾经有个人还活过,苏杭很担心若是自己死了的话,就再也没人记得曾经的任家,自己的父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记得。 ‘我一定要成仙,我要活的最久,这样父母便能一直活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死去!’ 这一刻,苏杭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虽然不知道仙人能活多久,但想来只要自己一直不断的修炼,就能知道了,自己要成为活的最久的仙人! 再次来到那片竹林,竹林中的废墟还在,苏杭在里面寻得了半截毛笔和一块残破的砚台,毛笔是父亲送给自己的,砚台是母亲送的,苏杭一眼便认了出来。 竹林距离金塔城太近了,总会有人打扰,苏杭便又向山林里走了一天,寻了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三面是山一面是溪流,在山腰上,用玄铁刀挖了两个墓坑,分别将毛笔和砚台放入两个墓坑,并用石板刻字为碑,当做是父母的坟墓。 给在父母坟前,苏杭这才忍不住大哭起来,自己已经给父母给任家惨死的所有人报仇了,但是他们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将贾正虎和贾正道的头颅取出放在坟前,用南明火烧成灰,以告诉父母自己报仇雪恨了,苏杭在坟前跪了七日后,给父母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直接激发靴子上的流光法术,飞快离开,苏杭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回头。 半个月后,苏杭再次出现在寒冰潭便,周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这次苏杭没有再去玉溪坊,担心徒增麻烦。原本的光头现在慢慢的液长出头发了眉毛也已经长出了,所以不敢随意进出坊市,担心被人认出来,现在的苏杭还没有抗住筑基修士的能力。 根据刘振峰所说,丹霞宗两年后的五月初一才开门收徒,海州御灵宗还有等三年,苏杭也了解过这两个门派,丹霞宗以炼丹闻名,而御灵宗则以御兽为主,按理说,苏杭和小青搭配,去御灵宗的话,比较合适,但是苏杭还是决定先去参加丹霞宗的升仙大会! 还有两年的时间,苏杭决定好好修行下,因为升仙大会不止考验灵根资质,还有斗法,若是有炼丹方面的技艺的话,也会择优选择。 每次升仙大会都是散修云集,大部分除非犯事了或者资质不行,都不愿意当散修,没有宗门指点,很少有人能突破筑基,就算突破筑基的也都把路走死了,无法再做晋级。 再次来到无名山,用法术查看了下四下无人,又让小青探查了下,确实没有任何法术波动,苏杭便再次进入赤练洞府中。,备在这修炼个一年。 使用阵盘在洞口布下困阵,然后给小青取了几株百年冰凌草,让小青修行,不知为何小青独爱冰凌草,其他的冰系灵草就很少用。 从玉坠空间中取出火玉床,盘坐在火玉之上,取出贾正道、贾正虎两兄弟的储物袋,贾正道的储物袋是真的干净,只有一个八卦镜和十来张下品的法符,还有一本练气功法,书上连名字都没有。 贾正虎的储物袋相比贾正道就丰富了点,有两块玉简,三瓶丹药,苏杭能认出两瓶是固本丹一瓶是解毒丹。还有两个玉简,都没有设置禁制,一个《噬鬼经》是一本鬼道功法,大致应该是养鬼,培育出强大的厉鬼,再借助功法吞噬,修炼可以慢慢讲身体修炼为阴鬼体,是一门十分玄奥的鬼道功法,但是这个魔道功法并不被正道修仙界所接受,厉鬼反噬比比皆是。 另一个玉简则是奇门炼器术,记载了四种奇门法器的炼制手法,其中有一个便是苏杭拿到的金沙葫芦,根据材料不同,筑基期可以炼制出不同属性的灵器级葫芦,这到秘术也是十分强悍了,苏杭收入储物袋。 《噬鬼经》则被放在另一个储物袋,虽然魔道功法,苏杭并不打算学,但是可以留作借鉴。 苏杭想了一下,自己目前要练的东西太多了,贪多嚼不烂。自己现在还是稳扎稳打的借助火玉好好修行,顺便钻研下炼丹术,自己现在有了南明火,和赤练童子的丹炉,可以在修行途中学习下炼丹之术。 舂去秋来,花开花谢,无名荒山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苏杭在洞府内修炼了一年多的时间,距离丹霞宗升仙大会只有三个月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收拾好东西,苏杭打算提前到丹霞坊市熟悉下地形,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苏杭修修剪剪之下,头发还是长(zhang)长(chang)了,脸上也因为一直不见太阳而便的白皙不已。 用了个除尘术将自己清理了一下,苏杭叫上小青准备出发丹霞坊市,小青感觉修为并没有提升太多,还是一阶上品的修为,不知道妖兽晋级需要怎么操作,小青也不会说话,没办法和小青沟通。 苏杭自己倒是修为上涨了很多,现在已经是练气七层即将突破八层的修士了。 若是这一幕让贾正虎看到怕是要嫉妒死,自己花了十几年费尽心机,多次遇到危险,才修炼到了练气七层,凭什么你随随便便就到练气七层。 苏杭能有这份修为火玉功不可没,难怪赤练童子当时能突然崛起,想必火玉才是是他的依靠。 本来苏杭稳扎稳打是可以晋升练气八层的,但是最近几个月,苏杭发现炼丹真有意思! 沉迷炼丹无法自拔,用苏杭的话讲在这叫:火焰与灵药结合的鬼斧神工,灵药在火焰的调教下相辅相成,真是:六一合和相须成,黄金鲜光入华池,名曰金液生羽衣,千变万化无不宜。 从初次接触到炼丹一直搞砸,到练出第一枚草还丹,苏杭浪费的灵药价值超过五百灵,得道的却只有一枚草还丹,但是其中的成就感只有苏杭才懂,然后就上瘾了。 经过几个月的不屑努力,苏杭现在已经可以炼制练气中期的丹药了,固本丹能有五成的成丹率,黄参丹只有三成半的成丹率,但是火元丹有足足六成的成丹率。 可能是苏杭对火行感应灵敏,所以火行丹药的成丹率稍高一点。 最基础的草还丹,苏杭已经可以百发百中,十成的成丹率,偶尔还能出中品的草还丹,虽然现在对于苏杭作用微乎其微,但是能炼出中品丹药说明苏杭的炼丹技术还是非常厉害的。 主要还是因为苏杭有玉坠空间培育灵药,练起手来不心疼,不然若是没有那个炼丹天才能短短几个月就达到这样丧心病狂的成丹率! 再次收起门口的阵盘,回首看了看这座自己呆了两年多的洞府,苏杭还是没忍心破坏掉,反正一直没人发现,说不准以后还能用到!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53) 说实话,苏杭第一次觉得炼丹练得不是丹,是一种乐趣,从炼丹中间所学也融入其中,炼丹的同事还提升了苏杭的全方面。 炼丹时需要先将灵药的用火煅烧,去其糟泊取其精华,这一点和《万灵玄体》中的秘术萃取秘术很像但又不太一样,因为之前有过练习使用秘术的经验,所以这一点苏杭进步很快。 然后则是需要将不同灵药的药液相互搭配,分量把握一定要精细,多一分少一分都可能引起炸炉,苏杭在这个上面栽了无数跟头。 然后则是火候,因为苏杭直接使用的是南明火,火随心动,但是苏杭不过才十八岁,心猿意马,稍一分心便导致火焰不稳,从而炸炉。 刚开始炼丹的前两个月,苏杭的脸就没白过,后来慢慢积攒了一些经验,才有所改观! 知道时间临近升仙大会,苏杭不得不从沉迷中清醒过来,要先去丹霞坊市摸摸门路。 丹霞坊市是整个丹霞山脉最大的坊市,没有之一。 因为这里是丹霞宗开办的,就坐落在丹霞宗山脚下,传闻是由丹霞宗的一位金丹长老驻守,每当升仙大会举办之时,丹霞坊市绝对人满为患,不提前去的话,根本没地方住。 这次加入宗门肯定不能易容,宗门对这方面的检查很细,杜绝被魔道中人混入宗门中。 还好赤练童子的地图上面有标注,不然苏杭可要耽搁许多路程。 苏杭赶了一周路,期间还遇到几位散修想要邀请苏杭一起上路,但是荒山僻岭的,谁知道这些散修是什么心思,虽然修为都差不多,但是苏杭也怕麻烦,便拒绝了这些散修的邀请。 倒是路上遇到了一条妖蛇,一阶上品的妖蛇,毒液好生厉害,苏杭和小青配合之下,斩了这条蛇,蛇胆苏杭收了起来,万灵玄体练气八层时还需要用到这方面的东西。 除了蛇胆,其他的一整条五丈长的蛇居然被小青全部吃了,要知道小青的体型并不大,和普通的凡蛇一样,居然吃下了五丈长的大蛇,简直匪夷所思! 这一日,‘按照地图上描述应该就是这了啊,怎么没看到有坊市呢?’苏杭来到一座大山前,根据地图显示自己确实找到了坊市,但是却没发现有坊市的影子。 突然想起玉溪坊都有幻阵,丹霞坊市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幻阵掩盖。 神念一探查,果然,前面这座大山便是幻阵所在,苏杭取出一张传音符飞入幻阵,没一会,‘大山’便出现了一条小路。 沿着小路往里走,没一会,便看到坊市所在,大山只是幻阵幻化而出的,真正的坊市并没有山,是一大片平地,楼阁耸立,人来人往。 苏杭能看到身后的雾气时不时有人进出,但是自己刚才在幻阵外面并未看到有修士,说明整个大阵的出入口有多个,一般的坊市大型幻阵可没有这样的功能。 在一处小楼上写着管理处,应该是负责登记的地方。 进去一看,一个年龄看起来比苏杭也就打几岁的青年,穿着丹霞宗的外门弟子服在给一个散修登记。 苏杭等到前面的人走了之后,这才缓步上前。 “这位师兄,在下新来丹霞坊市,还请师兄帮忙登记下” 说着,苏杭掏出一块灵石交给面前的青年。 “丹霞坊市登记时两块灵石,你给少了,还有,别随便叫师兄,你又不是我丹霞宗的弟子,可不配当我师弟!”这青年神色倨傲,似乎已身为丹霞宗弟子为荣,看不起散修。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好生事,苏杭连忙再递上一块灵石。 “叫什么?哪里人,什么修为?” “在下苏杭,琼州人士,练气七层。” 青年记录下后掏出一个玉牌,扔给苏杭。 “可以走了!不准在丹霞坊市生事,不准飞行,不准破坏坊市!” 苏杭也没心搭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人,拿到玉牌后便直接离开。 首先是需要找一个住的地方,打听了一下,坊内几家酒楼,随便挑了一个靠近中间的酒楼住了进去。 现在苏杭当务之急是要去买一些符篆,之前对付贾正虎,自己三张上品符篆,用掉了两张,中品符篆也快没了,需要去在买一些,而且自己的法器防御有余,攻击不足,不能一直依靠符篆对敌啊。 所以苏杭打算卖几株灵药,再买一些符篆,对了,还需要买一些火系材料,将金沙葫芦再提升下。 初来乍到,对于丹霞的商行并不怎么了解,只能去聚宝斋,毕竟苏杭也是聚宝斋的忠实客户,因为保密,而且什么都有! 贵?对于苏杭来说不是问题。 进了聚宝斋,先是出手了两支五百年年份的赤阳花,然后又出手了五株百年份水凝草,让那负责与苏杭交易的管事惊讶无比。 接着,苏杭又买了一些炽火砂,两瓶一阶上品火行妖兽的血液,以及一大瓶一阶上品的火魔蟾蜍的毒液,这是用来晋升金沙葫芦的。 “小友,不知你还需要什么?” 王管事看到苏杭出手这么大方,连忙殷勤的问道。 苏杭想了下‘晋升金沙葫芦自己不一定能晋升成功,不如再买一件上品法器’ “有没有攻击类的上品法器?还有保命的手段,和一次性的威力大的有没有?” “有,只要您需要,我们这什么都有?”王管事一听这需求,声音都变了,这是哪个家族的子弟啊?这么有钱,没听过姓任的大家族啊,这绝对的大客户,看来是要参加升仙大会的,若是真拜入其中,以后少不了要来我这买东西。 “您稍等,我去给您取。”王管事虽然练气十一层但是称呼苏杭却用的您,态度之诚恳,让苏杭很是满足。 不一会,王管事便来了,手一翻,桌子上出现了五个盒子。 “这五件都是极其精良的上品法器,就说这黑羽扇,作为上品法器,由一阶上品的噬魂鸦的羽毛制成,注入灵力一挥,便能扇出一道黑风,直接攻人神念让人神念不稳,而且能防御神念攻击的防御法器非常之少,你值得拥有。” 王管事一边介绍,一边打开一个盒子,给苏杭展示,确实是一把非常惊人的法器,仅仅只是盯着黑色羽扇,苏杭便能感觉到神念刺痛。不知道扇出的黑风威力有多大。 “这一件是重水葫芦,可以释放玄元重水攻击敌人,玄元重水可是...” “抱歉,王管事,在下是火行修士,水行法器对我而言不太适合。” 被苏杭打断介绍的王管事没有丝毫不悦,直接放下手中重水葫芦的盒子直接跳过另外另个盒子,打开最后一个盒子。“这件宝贝绝对符合您的要求,赤炎指环,这可是一件顶级法器,当然会贵上不少,但是,我相信绝对符合您的心意!”王管事打开盒子,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指环,外表平凡无奇,就是一个红色的带有一些金色纹路的玉环。 但是苏杭用神念以试探,便看到了指环的大恐怖! 指环在神念的感应下仿佛变成了一只浴火鸣叫的炎鸟,周遭火焰纷纷臣服在炎鸟身下,一下子感受到其中炙热的火焰在燃烧,在咆哮! “这指环不是顶级法器,为何其中有妖灵存在,这不应该是灵器才有的效果吗?” 苏杭大惊失色,连忙问道王管事。 “这便是这件法器的价值所在,本来是一位炼器师打算制作一件灵器的,但是这其中的妖灵乃是二阶上品的赤炎鸟的妖灵,此鸟身居一丝上古火凤血脉,性格高傲,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成为一件灵器的妖灵,遇上自爆魂魄,导致灵器炼制失败,这个炼器师花了大半身家自然不能一次性亏完,只能将其练成顶级法器,卖给我聚宝斋弥补损失。” 王管事拿起指环递到苏杭手中,继续讲解: “那个炼器师也是个天才,只是当时炼制灵器失败导致心灰意冷下,没怎么检查就卖给我聚宝斋了,我们后来发现这件顶级法器中,竟然有一丝赤炎鸟的真灵并未消失,应该是上古火凤的涅盘血脉导致其真灵再次诞生在一件顶级法器中,小友你可明白这件法器的价值在什么地方?” 苏杭又不懂炼器,心想‘我哪知道价值在什么地方?不就是想宰我吗?来吧!’ “在下并不知道,还请王前辈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这件法器最大的价值就在于他对灵力的需求并不大,我看小友灵力充沛远超一般的练气七层修士,绝对能负担的起这件法器的灵力需求,第二点就是这件法器关键时刻能引出赤炎鸟真灵攻击,虽然只有一丝,但是对于练气期来说,也是少有敌手的存在,不过这种妖灵攻击一般的灵器也很难一直使用,所以这件法器一个月之内用一次妖灵攻击,需要让妖灵回复下。” 王管事解释道:“还有一点,这件法器使用火行灵力慢慢蕴养下,在想办法修复下赤炎鸟的妖灵,是可以进阶灵器的,因为其材料本身就是灵器的材料。这些只是他的价值所在,其本身十分坚固,可大可小,可以随着意念困人,也可以吸收火行攻击,并且上面有火蛇术,炎爆术,火龙术,炽热之风等火系法术,十分适合小友这样的青年才俊。” 苏杭是真的心动了! 灵器啊! 完美啊! 还很契合自己。 “不知这件法器多少灵石?” “小友采购颇多,给小友一个优惠价格两千三!” “多少?两千三?”苏杭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连忙问道:“不是,一般的灵器一猜两千多吧,顶级法器丹炉才一千多,这个为什么要两千多?” “如果您愿意的话,您也可以叫他灵器,他和灵器差别并不大不是吗?只不过我们聚宝斋确实不能虚标法器信息,他上面携带的法术都只是练气期的法术,威力出来召唤妖灵略高于练气期,其他的也都没有虚报。” 王管事对于苏杭的吃惊并没有感到以外,心想:‘我也感觉价格略贵,但是掌柜就是这么定的啊,最多优惠到两千,不能再低了,也不能砸我手里,一定要卖出去。’ “小友,您可以考虑下,这件法器的材料都是灵器材料,意味着他不会轻易被顶级法器损坏,还有晋升空间,对您的火行法术也有附赠效果,关键是您作为练气中期就能使用啊,正常的顶级法器能做到吗?不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您还有其他采购的话一并算账,我可以在用我的特殊额度给您降一百灵石怎么样?” “二百,降二百我就买了,我还要些符篆,能不能行?” 苏杭还是心动了,决定讲讲价就买! 王管事心中暗喜,两千一还可以没到底线,但是表面却表现的十分艰难。 “任小友,不止你还需要些什么符篆,我去取得时候和掌柜商量一下,毕竟是两百灵石,一件普通的上品法器也不过这个价格了?” 苏杭一看,能商量那说明这二百灵石省下了,连忙说道: “需要两张防御上品符篆,两张攻击的,还有没有一次性的威力大的东西,对了有没有御兽法诀和灵兽袋?或者一些练气后期的丹方也需要!” 若不是对聚宝斋的规定有所了解,苏杭也不敢如此漏财,但是现在苏杭所知道只有聚宝斋一家商行有这样的保密性,所以才放开了购买,之前玉溪坊市的聚宝斋并没有太多东西,毕竟玉溪坊是个中小型的坊市,只有散修和家族子弟才会去,丹霞坊市的聚宝斋东西可就丰富多了! 王管事一听心想:‘嘿!果然是个大客户,怎么没听过有姓任的家族呢?但是看这个表现,必然是家族中的姣姣者,资质定然不凡,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资源倾斜的。’ 连忙起身说道:“小友稍等,我去去就回!” 出了门背靠着门上,王管事差点笑出声来,作为聚宝斋的人,虽然每个月都有固定的灵石作为资源下发但是,其他资源可就要靠自己挣了,每个人成交的越多,分成也就越多,王管事是打算抱上苏杭这条大腿了! 片刻功夫,王管事在门口略微收敛了下笑容,整理了一下衣服,进来后对苏杭说道: “我和掌柜的沟通过了,就按小友说的,两千一百灵石,希望小友以后多多照顾我的生意,这是您需要的,符篆两张雷震符,两张土元罩。 至于一次性的大威力物品,暂时并没有,那种物品比较稀缺,一般都是雷丸之类的,比较难得。 倒是御兽法决和灵兽袋本店还是有的,这枚玉简是《御兽术》没有御灵宗那么多神通法诀搭配,只能简单的沟通灵兽,构建契约。灵兽袋也有一只,只不过大小只有长宽高各两丈左右,并不大,若是小友打算收复的妖兽比较大的话可能就无法装下。 丹方按照您的需求,本店有灵元丹丹方,水灵丹,火灵丹和土灵丹四种练气期后期的丹药丹方,根据您的需求,我还找到了一份启灵丹的丹方,可以帮助灵兽启灵,增强灵兽的灵智,经常给灵兽服用,灵兽便能在三阶之前开口说话!” 苏杭想了下‘虽然自己修炼用火灵丹比较好,但是身为炼丹术,都会点,炼制出的丹药才有人买。而且启灵丹似乎对小青来说帮助很大,也是必须的,不知道小青会说话后是什么样的情景?’ 苏杭走出聚宝斋时,已经快被榨干了! 要不是有得自赤练童子的一些灵石,还有以前卖药的积蓄,免不得要再拿药出来卖,但是那样的话又有可能以前聚宝斋怀疑,得不偿失!回到仙缘酒楼,苏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客栈和酒楼都要叫个仙字,感觉很千篇一律,但酒楼名字是其后面掌控者取得,和苏杭无关。 有条件自然不会吃辟谷丹,什么味道都没有,苏杭点了几道灵食,现在这些对于苏杭来说都是小钱,能满足口腹之欲,还能提炼灵力,何乐而不为? 吃饱喝足后回到房间,将两件法器取出准备祭炼下。 没错,是两件,苏杭还是没有抵御住神魂攻击的诱惑,买下了黑羽扇。 黑羽扇只是一件上品法器,苏杭花了两个时辰便祭炼完毕,也知道了黑羽扇的准确作用,上面有四道法术,分别是定神,惊魂,诅咒之风,和噬魂之风。 定神是固定的法术,只要将黑羽扇携带在身上,便能安定神魂,保持冷静,同时亦能轻微抵挡神魂攻击。 惊魂则是一门中品攻击法术,激发后会产生一道鸦鸣,刺激敌人神魂,让敌人思考略微混乱,但是苏杭估计自己释放的话恐怕也只能对和自己修为差不多的修仙者有效果,若是遇到神魂强大的修士多半没什么左右。 重头还是后面的两个上品法术,诅咒之风看起来像是魔道法术,黑羽扇扇出一道不可见之风,被风吹到的人会受到虚弱,疾病,腐烂,流血四种效果,威力视被攻击中的修为决定,很难缠,虽然不致死,但是若是战斗中突然挨上一下,突如其来的虚弱等效果绝对会打乱对方的节奏。 而噬魂之风则是噬魂鸦的看家本领,也就是苏杭最为看重的神魂攻击,修士的神魂很强大,但是也很弱小,若是没一一丝防备便被打上一击噬魂之风,练气后期也要修习半个月,治疗神魂的丹药和方法都很贵且稀少。 把玩了下黑羽扇,确实感到握着这把扇子时,心会平静很多,将黑羽扇收起来。拿出来自己的‘半数身家’,赤炎指环。 指环是赤红色上带有金纹的玉环,苏杭将神念和灵力慢慢注入指环。 “啾---” 一声鸟叫响彻苏杭的大脑,苏杭能感觉到指环中的赤炎鸟的真灵似乎在抗拒自己,一个时辰过去了,祭炼没有一点进展。 ‘这么难祭炼的吗?之前的的黑羽扇可没有这么难,难道是因为有妖灵的存在吗?’ 戒指中的赤炎鸟似乎在阻止苏杭祭炼指环,一筹莫展之时,丹田中的南明火却突然跃跃欲试。 苏杭突然想到什么,嘴中喃喃道: “《南明功》,南明火,《南明离火经》,对了南明离火根据苏杭以前听人们所说是先天四灵之一朱雀的本命之火,而朱雀比之凤凰更加尊贵!自己这南明火说不好和朱雀还有些关系,说不定能压服这只有一丝上古火凤血脉的赤炎鸟!” 心念所动,丹田之中的南明火浮现,将赤炎戒指包裹起来,指环在南明火中翻滚着,两个时辰后,恍惚间似乎听到一声哀啼,苏杭发现自己和赤炎戒指有了一丝联系! 伸出右手,戒指缓缓飞到苏杭的拇指上,戴在苏杭手上,大小刚好,原本赤红色变得暗淡了起来,看起来很普通,低调一些。 想起来王管事说过赤炎指环对于施展火行法术似乎有些加持,想到这苏杭手掌微握,空中出现了一个火球,正是火球术,但是这时的火球比起之前的时候大了有四分之一,更加炙热。 果然有加持,下阶法术加持很明显,不知道中品法术是否有这样的效果,但是火蛇术又不好在房内施展,只好就此作罢。 苏杭又取出了自己购买的材料,是用来提升从贾正虎哪里得来的金沙葫芦的,因为贾正虎的玉简中有四种奇门法器的炼制方法,其中一种便是这金沙葫芦。 但是说是金沙葫芦有些不对,因为金沙葫芦只是贾正虎迫于财力练出来的,只是中品法器,但是却给苏杭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查看过贾正虎的那枚玉简之后,才了解到这个葫芦的潜力相当大。 里面的一粒粒金沙都是用黄金提炼的,贾正虎得到这种秘法后才和兄弟一起假扮山贼敛财,主要就是为了黄金,虽然黄金只是凡人所用财务,但它也是一种金属,而且因为被凡人使用做通行财物,所以黄金虽然普通,但是但是这些金沙却能对苏杭的上品法符土元罩构成极大的威胁。 苏杭现在想要做的,就是给原本没有属性的金沙葫芦强化一下,因为中品法器已经跟不上苏杭的需求了,一起买的玄铁刀现在只能用来在杀完妖兽后用来分解材料,就这上次连死掉的一阶上品妖蛇的皮都很艰难才划开。 根据玉简中的描述,苏杭可以根据材料改变属性,所以苏杭才会购买炽火砂和上品火行妖兽的血液,火魔蟾蜍的毒带有火煞,通过浸泡和秘法可以将这种带火煞的毒融入沙粒中。 炽火砂则是为了增加金沙的坚硬度。 之前剩下的熔火金苏杭并不打算用在这个葫芦上,贾正虎财力有限,能找到这样的灵葫上限也就是上品法器了,苏杭打算等到筑基以后遇到更好的葫芦藤可以种在玉坠中提升年份,到时候自己可以用熔火金和一些灵材直接炼制灵器,现在的金沙葫芦只是过渡使用,没必要用熔火金。 取出了金沙葫芦,之前已经被祭炼过,所以强化时不担心生疏,取出玉简再次温习了一遍强化葫芦的秘术。 法诀右手托着葫芦,一道法诀打入葫芦内,葫芦内的金沙全部被喷吐而出。 取出火魔蟾蜍的毒液吸入葫芦内,然后按照玉简上的法诀,一连打入三十六道法诀,体内灵力消耗打扮,取出一枚火元丹服下,一边缓缓恢复灵力,一边将两瓶火行妖兽的血液取出,这些都是一阶上品的妖兽血液,蕴含着强大的灵力,一般是符师用来绘制符篆的,现在作用也差不多。 苏杭用神念为笔,兽血为墨,在葫芦上绘制下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 之前炼丹时为了掌控精度,苏杭的神念控制很精细,小心翼翼下没有出现丝毫差错,兽血所绘制的符文缓慢的消失不见,仿佛被葫芦吸收了一样。 “呼~~~” 看到最后一个符文被吸收后,苏杭松了口气,这绘制符文是最难的,稍有不慎便会出现差错,还好都完好。 接下来取出炽火砂,一团拳头大小的炽火砂在神念的控制下,分散开来与空中悬浮的金沙合二为一。 但是这还不算真正的融合,催动葫芦,将空中的金沙吸入葫芦内。 丹田内的南明火出现,一同进入葫芦内,这才是真正的融合,将毒液,金沙,炽火砂,三者融为一体。 随着南明火的煅烧,炽火砂在有意识的加倍煅烧下首先熔化,将金沙一粒粒包裹起来,火魔蟾蜍的毒液也化作气体充满了葫芦内的空间。 苏杭连忙再次打出三十六道法诀,和之前打出的三十六道法诀对应。 一共七十二道法诀打入葫芦内,这才算暂时结束,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不能动用葫芦,需要将火魔蟾蜍的毒液完全融合才能使用。 苏杭满意的收起葫芦,自己又增加了一个底牌了,打坐回复了下灵力,便拿出御灵决,打算看下如何和灵兽沟通。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54) 仔细阅读了三遍御灵决后,苏杭才发现这个御灵决需要和灵兽签订契约才能做到和灵兽意识沟通,而且对于灵兽的灵智要求比较高,因为大部分一阶妖兽都是根据本能修行。 没有血脉传承,浑浑噩噩的跟随本能吞吐灵气,神志也是兽性为多,所以无法沟通。 只有天生灵智超常,血脉不凡的妖兽在签订契约后才能和主人意识交流,一般的妖兽若是有奇遇才有可能开启灵智。 苏杭倒是不担心这一点,小青一直跟着自己,自己说的话都似乎能听懂,之前还服用过异果,有没有上古血脉遗传苏杭不清楚,但是灵智肯定是非常高的! 但是看到上面所说的必须要用主仆血契,苏杭有些犹豫。 自己在家里遭受灭顶之灾后,全靠小青才能在偌大的丹霞山脉活下来,还是依靠小青才踏上修仙这条路,自己和小青直接就像是家人一样,怎么能签主仆血契呢? 这主仆血契是完全有利于修士这一边的,主人死了灵兽会重伤,但是灵兽死了主人却不会发生任何事情,而且契约约束下,灵兽不会背叛,这也是市面上主流的御兽方法,但是苏杭并不像对小青使用这样的法术。 小青从袖子里缓缓滑出,似乎是感到了苏杭的纠结,用尾巴将苏杭手中的玉简卷着放在自己的头上,虽然小青的头比起玉简来说要小很多但是却毫无违和感,就像苏杭第一次使用玉简时也是将玉简放在额头查看的。 片刻后,小青将玉简放下,轻盈的顺着苏杭的胳膊爬上苏杭的肩膀,用自己小巧的蛇头轻轻的蹭了蹭苏杭的脸颊,但是苏杭无法从蛇的眼睛了看出什么东西。 “小青,你放心,我是不会用这种血契的,肯定还会有更好的方法和你交流,或者等你到了三阶也能说话的,我们没必要用血契的,咱俩就像兄妹一样,怎么可以用这种东西束缚呢?” 小青摇了摇头,滑下苏杭的身体,盘在苏杭面前,立起身子,头上浮现了一道复杂的符文。 刚看过御兽决的苏杭自然不会认不出,这就是御兽决上主仆血契中仆从的符文。 “不要这样的,我不会和你签主仆血契的,这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你会失去你的自由!” 小青坚定的摇摇头,倔强的把头往前一伸,似乎很坚决的要签订这个契约。 苏杭转过身子,不在看着小青,希望能打消小青的想法,小青也跟着将自己移到苏杭的面前,有一股不达目的不放弃的感觉。 “小青,你别逼我了,我是不会同意签订血契的,你要听话,我以后会想其他办法让你能说话的。” “嘶!” 一道黑影闪过,苏杭的手指破了一个小口,小青直接将头上的符文对着苏杭伤口留下的血液撞了上去。 “不可!” 但是苏杭阻止已经晚了,小青毕竟修为比起苏杭要高多了,本身速度之快就难逢敌手,苏杭哪能拦得住小青。 符文接触血液的一瞬间,散发出了淡淡红光然后化作无数道血色锁链,捆绑住小青周身,然后缓缓的从皮肤渗透进去。 这个过程很痛苦,小青疼的周身鳞片竖起,蛇吻张大,散发着无意识的“嘶嘶”声。 持续了一刻钟,所有锁链都已经渗透完毕,这时小青头顶的符文一下飞入小青的识海,在符咒的作用下,小青的神魂硬生生被撕下一小块,与脑海中的符文融合在一起。 这枚符文又一份为二,一枚留在小青的识海里,另一枚则出现在苏杭的识海中。 苏杭一下便感应出这枚符文的作用,这枚符文掌握着小青的生杀大权,从此之后若是苏杭死的话,小青也会重伤而死,而小青若是死亡,对苏杭却不会有任何影响。 看到小青的身体被束缚,神魂被分割时的痛苦,苏杭也心疼不已,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呢?还有其他方法的啊! “哥...哥哥.......” 脑海中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呼唤,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哥哥,终于能和你说话了!” 又是一道虚弱中带着惊喜的声音出现在苏杭脑海。 “小青?是你吗?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苏杭惊喜的在脑海中回应道。 “太好了,哥哥...终于能让你听到我的声音了,这真的是太好了!我有很多话想跟哥哥说,但是哥哥一直听不懂,现在能和哥哥说话,小青好开心啊!” “小青,你怎么能签这种血契,这样的血契完全扼杀了你的自由,若是我死了的话,还会连累你的!” “哥哥在说什么傻话,小青的命是您和娘亲救得,当时没法救娘亲,现在哥哥一人与小青活在世上,若是哥哥死了,小青独活还有什么意义,小青绝不同意,小青一直在盼着,能和哥哥说话,今天看到这样的法诀,对于小青来说真的太好了!” 听到小青天真淳朴的话语,苏杭眼眶盈满了泪水,小青虽然修为比自己要高,但是内心天真无邪,把自己当成至亲之人,自己定然不能辜负小青。 想到小青刚刚完成血契,神魂受创,继续修习,连忙对小青说道: “小青,你刚神魂受创,现在应该好好修习下,不然神魂受创若不及时回复,肯定对以后不好,你先到灵兽袋中,修行,我立刻去帮你找些修复神魂的灵药。” “好的,我听哥哥的话,等休息好了,哥哥一定要和我好好说说话,小青一直都有很多话想和哥哥说!” 苏杭将小青送入灵兽袋,又给小青放入了几枚中品灵石,和一些固本的灵药,治疗神魂的灵药十分稀少,苏杭玉坠中并没有这类灵药,只好再去聚宝斋打听一下。 连忙赶到聚宝斋,天色已经黑了,上午苏杭才从这里出去,晚上就又来了。 王管事刚好在大厅,看到神色匆匆的苏杭心想:‘不会是因为赤炎鸟阻拦,导致赤炎戒指祭炼不了来退货的吧?’ 想归想,但是可不敢这么说,连忙笑着迎向苏杭: “小友,什么事这么匆忙啊?” 苏杭看到王管事,大厅内还有其他的修士在,没有细说: “王前辈,楼上说吧!” 和王管事上了二楼单间,门一关,没等王管事坐下,苏杭便着急的开口问道: “王前辈,不知是否有治疗神魂伤势的灵药?在下想要采购一两株。”“小友这是神魂受创了吗?” 王全疑惑的看着苏杭,虽然神色匆匆但是并不像是神魂受伤的样子,而且上午采购时并没有需要这方面的需求啊。 ‘难道说收复灵兽?灵兽那种主仆契约让灵兽自己修养个几个月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会需要修复神魂类的灵药呢?现在的灵兽都是一般的妖兽,根本没有被收复的价值啊?’ “在下家中亲人神魂受损,继续灵药,不知聚宝斋是否有这样的灵药?” 原来如此,王全面露艰难之色。 “小友啊,这修复神魂的灵药无一不是罕见至极,一旦出现便会被修士争抢,我们现在也没有啊,而且所有修复神魂的灵药都可以直接服用,蕴养神魂,增强神念,不像灵药若是直接服用会损害身体,自然有价无市。” “那不知道是否有这方面的消息?” “非常抱歉,我们聚宝斋暂时没有这样的信息,你在想些其他办法吧!” 走出了聚宝斋,苏杭又一连问了几家灵药和炼丹的店铺,都没有神魂方面的灵药。 就在苏杭死心的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修士悄悄靠近苏杭。 “听说道友在找修复神魂类的灵药,我这有消息,不知道友敢不敢来。” 苏杭上下打量了下此人。 ‘虽然面相看似奸猾,但是自己父亲从小便教育自己不能以貌取人,所以并未轻视此人,这人的修为也有练气六层,自己的修为比他高,自然是不怕他的。’ “好,你带路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瘦小男子没想到苏杭答应的这么快,楞了一下,连忙反应过来:“这边来!” 跟着男子走到了一家酒馆,看起来比苏杭住的那家还要大一点。 “上面已经有三位朋友了,加上你我,一共五人,上去洽谈一下关于此事的合作!” 苏杭点点头。 ‘这种情况已经考虑到了,如果不是多个人合作,依瘦小男子的修为是决然不可能拉自己这种修为高于他的人入伙的。’ 三楼的一个大的包间内,坐着一男两女,男子并没有说话,独自一人喝酒,两名女子倒是在小声的说些什么。 “大哥,这位任道友便是我邀请到的最后一位同道了。” 干瘦男子路上已经告诉苏杭自己叫燕峰,他所叫的大哥想必就是那位喝酒的男子。 男子看到燕峰后放下手中的酒杯拱手对苏杭说了句: “在下燕雄,散修。” 之后便默不作声,神色冷淡,场面有些尴尬。 燕峰见此,不好意思的对苏杭说道: “任兄勿怪,我大哥不擅长与人交流,不像我,是个话痨,他就是只爱喝酒,不爱说话!” 苏杭对于这位冷淡的燕雄并没有轻视,因为这燕雄的修为和苏杭一样,都是练气七层,想来这就是是燕峰敢邀请自己的底气了。 “怎么会,不知这两位仙子怎么称呼?” 苏杭也不想气氛太僵,便岔开话。 “小女子南宫婉,是来参加升仙大会的散修。” 二人中,一位面色清秀,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身着黄色长裙的姑娘先开口了。 另一位年级小一点的连忙说道: “我叫叶蓉,练气六层,也是来参加升仙大会的。” “见过两位姑娘,在下苏杭,散修。” 苏杭从进门脑子里便开始猜测: ‘燕峰和燕雄二人是一伙的,这两位女子本来以为是一伙的,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又不像? 南宫婉没说修为,但是自己一看便知是练气七层的修士,想必燕家兄弟和叶蓉是知道的。 倒是这个叶蓉却是毫无心机的说出了自己的修为,是装的还是真的? 苏杭现在可不相信散修能修炼到练气六层还会没脑子。 难道,她是家族子弟,只有他再介绍自己的时候没有说自己是散修还是家族中人,不排除这个可能。’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便谈论下关于邀请大家的事情,也请大家发誓,此间所闻之事不可外传!” 燕峰看到大家都互相认识了下后,便开口说道。 “立誓!誓言岂能随便就立,若是你们用誓言要挟我们做一些事情怎么办?” 南宫婉连忙说道。 在修仙界,誓言不可乱发,影响很大! 燕峰似乎料到了会有人反对,笑了笑说道: “并不是要求你们做什么?只是需要各位发誓,接下来我说的誓言不得外传给其他人,若是不愿和我们组队去找着魇面花,那出了这门,便会忘记房间中的情报。” 苏杭思考了下表示可以接受,毕竟关系到修复神魂方面的灵药,若是情报告诉大家后,这中有人在肚子前往,或者转手一卖,那就得不偿失。 “我同意发誓!” 让苏杭没想到的是,叶蓉居然第一个同意,这不会是个托儿吧!?‘魇面花’是什么,这就是这次要找的修复神魂的灵药吗? “我也可以接受!希望能物有所值!”苏杭也表示接受。 南宫婉看到另外两人都接受了,最终也还是只能同意。 三人立过誓言后,燕峰便笑嘻嘻的说道: “我燕某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三位朋友都很爽快,接下来我说的便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似乎还不放心包间的阻拦禁制,燕峰还掏出了一个阵盘,在包间内布了个小小的阵法。 布置完阵法,才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不是我太过谨慎,而是财帛动人心。大家都是都知道修复神魂的灵药有多稀缺,但是不知道,魇面花在其中算是更加稀缺的一种,稀缺程度远不是安魂草和鬼王参所能比拟的。” 苏杭倒是对这三种灵药都没听过,难道说着魇面花尤其独到之处? “比鬼王参还要稀有,你怎么可能告诉我们?鬼王参可是筑基期修士都罕见的宝贝!!”叶蓉似乎知道鬼王参的价值,惊声说道,一连不可思议! 燕雄波澜不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正常的散修哪里听过鬼王参的名号,看起来这个叶蓉似乎出身确实不凡啊!’ 苏杭倒是没发现这一点,因为他一个也不认识。 “安魂草可以缓慢修复神魂损伤,但是对于神魂的增强却并不强,练气期还能些许增强,到了筑基期只能用来疗伤,并不能对神魂有增强作用,但是鬼王参却可以对筑基期修士的神魂有很大的增益,所以才会被筑基修士所眼红!”燕峰看出了苏杭和南宫婉对这些并不了解,便为二人解释道,毕竟只有知道了这些信息,才能凸显魇面花的珍贵。 “魇面花为什么比这两种灵药稀缺是因为两点,一是稀少,而是普通的百年以上的魇面花便能对练气后期的修士起到修复神魂和增强,而年份越高,效果便越好,五百年份的魇面花便能对筑基初期的修士起到很大的作用,便是筑基后期也能受到一定的效果,若是年份再高,到一千年的魇面花对金丹真人都有所提升,这下你明白为什么魇面花稀缺了吧!” 通过燕峰的一番介绍。 苏杭从中听出了两个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信息,一个便是大部分神魂类灵药都是有适用阶层的,年份药力并不能代表一切,比如鬼王参,年份越久对于筑基期的修士好处越大,但是对于金丹真人却没有增强神魂的效果,只能做恢复神识或者疗伤。 另一个便是魇面花似乎很适合自己的玉坠空间,但是神魂类灵药的诞生于成长并非只需要灵力,还需要魂力,不知道玉坠空间有没有,若是无法加速神魂类灵草的成长,那就没办法了!“那么关于你所说的魇面花该如何分配,我们需要干什么?不知燕峰兄弟能否告知!” 苏杭问道,这个才是关键,‘若是真的那么好得的话,还叫他们干什么,自己一个人独享不好吗?肯定是有什么难处,或者妖兽二人无法对付才不得不找人合作吧!’ “任兄说道点子上了!关于分配问题,我二人发现的魇面花有七株,我兄弟二人作为消息发现者拿四株,您们三人各一株,路上的妖兽我兄弟二人便不收了,但是守护魇面花的厉鬼的魂珠我二人需要,其他归你们三人,怎么样?” 这个分配很合理,虽然大头是燕家两兄弟的,但是其他人也能分到一株魇面花也是血赚,更不要说兄弟二人还放弃了路上妖兽的收益就是不知这个守护魇面花的厉鬼实力是什么? “不知这个守护魇面花的厉鬼是什么修为?” 苏杭还没来得及问,南宫婉便抢先问道。 “修为是练气十二层,但是这厉鬼并没有灵智,只是随着本能在行动,所以我们五人是可以一战的!” 燕峰说道,担心说出修为会吓到各位,毕竟五人都是练气中期,对上练气十二层的凶物几乎不可能展示,连忙解释了下厉鬼并无灵智,有思想和没有思想的差别就差远了。还是可以打过的! “那不如这样,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撑着夜色就出发吧万一被其他人提前一步,那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燕峰提议现在,就出发,苏杭倒是并无意见,这种机缘,不赶早拿到手就成别人的了,而且苏杭向来是将所有物品随身携带的,不担心万一离开东西会落在客栈的情况。 南宫婉也同意现在就出发,叶蓉则表示自己需要上楼收拾下东西,她就住在这个酒楼。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叶蓉才出现,感到惊奇的是,她居然换了身衣服,还装扮了下自己?难道她把这当成游玩吗? 众人一道乘着夜色出了丹霞坊市! 趁着夜色绕来绕去,加上丹霞山脉特有的雾气,苏杭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但是看到大家都没有出声,路上遇到的妖兽也都一起斩杀,燕峰到也按他说是,全部分给苏杭和南宫婉、叶蓉三人。 看着一路上做决定和交流的干瘦的燕峰,感觉这个才是哥哥,燕雄很壮实,和燕峰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性格也截然相反,不知平时二人怎么相处的。 “还有多久啊!” 在众人合力斩下了一头一阶后期的穿山甲后,叶蓉忍不住要问了。 一连走了三天,杀了七八只妖兽,所遇到的妖兽的实力也从一阶中期到了一阶后期,其中不乏有练气十层到练气十一层实力的妖兽,但是还是没到终点! “快了快了!别着急嘛,下午就能到,大家先恢复下灵力,做好准备,那地方大多数都是游魂厉鬼,一般的刀劈剑砍作用很小,别忘了!” 燕峰连忙安抚道,这几天算是看出来了,叶蓉果然是家族中的小姑娘,一些表现在散修看来还不够狠,应该是刚从家族中出来,打算加入丹霞宗的。 但是没人敢因此排斥叶蓉,毕竟叶蓉敢跟着几个散修到处跑,说明不是有底牌,就是有家族长辈知道这件事,出了事第一个找的就是其他四个散修! 还好一路上再没遇到妖兽,下午到了一个山谷口,里面雾气似乎有些特别,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看不出太远,神念似乎也受到了干扰。 “到了,这地方便是了,大家小心,这里的雾气能干扰神念,但对于藏身其中的游魂并没有影响,要小心游魂的偷袭,我们进去!” 燕峰对一行人说道。 说完便取出一个圆环法器催动法器浮在头上,似乎是一种防御法器,手中也多了两张符篆,非常谨慎。 燕雄则是取出了一把大剑握在手中,门板一样的大剑,这个大剑当盾牌都绰绰有余,看起来便威猛不凡。 苏杭则取出了黑羽扇,并且将灵元盾祭出环绕在身边,手中握着黑羽扇,心一下定了下来,应该是定神的效果,这黑羽扇的噬魂之风可伤神魂,对付游魂厉鬼自然是事半功倍,至于赤炎指环,苏杭暂时不打算展现在众人面前。 叶蓉的法器是一条长绫,祭出后便环在叶蓉身边,右手则拿着一把细剑,两件法器都是上品法器,也是有钱人。 南宫婉的则是取出了一面铜镜,浮在脑后,不知道是防御还是攻击法器,也是上品的法器,手中则拿着一把中品的骨质长鞭。 众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没一会一道虚影嘶嚎着冲向燕雄,燕雄手中巨剑闪过一道淡淡的光芒,一道寒光闪过,那个游魂便被斩杀,实力估计都没有一阶中品,但是还是陆续有些实力弱小的游魂冲过来。 游魂没有二阶以上都是没脑子的,不懂思考,只能按照本能行事。 苏杭也发现了南宫婉的铜镜,是一件攻防一体的法器。 斩杀了数十只游魂,突然一只一阶中品的游魂从雾气中突然现身,利爪伸向南宫婉,但是却被铜镜抵挡了下来,并且照射出一道金光直接重伤游魂,反应过来的南宫婉连忙催动长鞭,“唰!”的一声,鞭影闪过,直接将偷袭的游魂打了个粉碎。 地上散落了些晶莹的粉末,南宫婉收了起来,这时人家自己杀得游魂,魂粉自然是归南宫婉。 魂粉便是这游魂的一些精粹,炼丹,炼器都可以用,收购的也比较多,但是大部分游魂很难在死亡后保留魂粉,之前众人杀了数十只都没有遇到过这个。 突然感觉周围传来的一阵阴冷感,伴随着阴冷感还有一种凶煞的气息传来。 “吼!”的一声传来,震得众人灵力略微凌乱,只有苏杭还好一点,多半是定神的效果,而燕峰和叶蓉两人修为低一点的脸都白了! “我们真的能打过这中厉鬼吗?” 叶蓉是有些害怕了,毕竟她只是个练气六层的修士,居然跟着几个散修来打练气十二层的厉鬼,叶蓉觉得自己绝对是鬼迷心窍了!为什么要来掺和。但是看着另外四人,叶蓉也知道这会了,自己定然走不了。 燕峰自己还苍白着脸,反而安抚叶蓉: “没事,鬼物没有思想,而且又没法离开这座山谷,若是打不过,我们跑出山谷就行,而且,我们五个人只要不防水,决对能杀了那个厉鬼的!” 叶蓉也只好答应。 又向前走了一会,苏杭等人便看到了厉鬼的模样:仿佛是由黑色的雾气组成的一样,上半身是个人形,但是双臂却是利爪模样,头上的双眼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红芒,嘴巴咧到了耳根里面全是锋利的尖牙。 下半身则是雾气一般,就那么漂浮在空中。 “要上了!谁敢放水,就一起死!”一直没说话的燕雄却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然后不给三人反应的机会,一发火球打在厉鬼的身上! 第四个世界的故事(55) 任一和南宫婉都被燕雄的举动惊呆了! 叶蓉小脸吓得煞白。 不是说好的谋而后动,找到厉鬼的弱点在做打算吗? 你这算什么,给厉鬼找我们的弱点吗? 厉鬼被燕雄的举动吸引,顺带着看到了后面的四人。 燕峰苦笑着说: “我大哥冲动了点,大家担待下!” 任一哪还有心思谴责,被厉鬼猩红的目光盯着,不得不准备被殴打! “没办法了,上吧!” 说完,只能和喊两个还有点懵的女人开打! 前面的燕雄已经挥着巨剑砍到了厉鬼身上,门板大的剑在灵力的作用下才就能对厉鬼造成伤害,但是仅仅只能破开一个小伤口,转眼便被厉鬼身边的黑雾将伤口修复。 任一看的头皮发麻,这怎么打的的过,自己杀得乌龟妖兽都没这个硬! 先试探下法术作用如何,左手一挥,一道硕大的火蛇便出现在身前。赤炎戒指的加持效果也凸显出来了,虽然体系上没有变化,但是任一能感受到这条火蛇凝练极强,威力比之以前也要强了三分,看来赤炎戒指对中品一下的法术加持效果都很强。 得益于自身对火行的亲和,加上之前在赤练童子的洞府用施展了几千次火蛇术,现在这道中品法术,任一不需要法咒便能直接使用,其他的火系法术施展也要快很多。 率先冲上去的燕雄一击未果,被暴怒的厉鬼一爪拍了回来,要不是有着巨剑挡住,燕雄一定会被分四段! 乘着厉鬼攻击的空档,任一连忙将火蛇缠绕住厉鬼,似乎火焰攻击对厉鬼有些奇效! 它更愤怒了!! 抛下燕雄就像任一这边冲过来。 “还愣着干嘛?等死吗?” 在任一的呵斥下叶蓉才慌慌忙忙的掏出两张符篆扔了出。 一张化作一道冰箭射向厉鬼,洞穿了厉鬼的身体,但是没有产生向之前任一对付贾正虎哪有的冰封效果,应该是厉鬼没有实体的原因。 另一张符篆则是一张罕见的雷法,一道雷霆炸开,厉鬼胸前直接被炸了一个大洞,虽然黑雾在不断修补,但是明显修补的慢了起来,雷法对于鬼物来说是大杀器啊! 扭头看了一眼叶蓉,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厉鬼被这到雷法炸了一下后,似乎有些畏惧,不在敢冲过来,停在原地大嘴一张一道阴风呼出化作无数风刃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 这种攻击可没法躲,连忙御起防御法器挡在身前。 燕峰一的圆环浮在头顶,放下的光芒将自己罩住。 叶蓉的彩色长绫飞舞间便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南宫婉有自己的铜镜在也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任一自己,他的灵元盾只有中品,抵挡数十道还行,但是面对无穷无尽的风刃,可坚持不了太久。连忙施展炎枪术攻向厉鬼。 “块攻击打断它的法术,不然都要死!” 任一气急败坏的喊道! 这厉鬼嘴张开就没停,这谁顶得住! 任一的炎枪术,被厉鬼硬抗可下来,但是并没有打断它的嘴上功夫! 其他人的法术和符篆效果也不好。 这时,燕雄提着巨剑从厉鬼后方冲了上来,巨剑上贴着一张符篆,不知道是什么符篆,但是现在的巨剑上雷光闪烁。 燕雄一跃而起,重重的劈在厉鬼脑袋上,雷霆的力量直接将厉鬼的后脑勺打了个稀碎,但是并没有终结厉鬼,好在终于让它闭上嘴了。 燕雄这一击成功转移了厉鬼的怒火! 厉鬼血目狠狠盯住燕雄,发出了一道红光,被这红光照到的燕雄一动不动,如同案板上的鱼一样。 “吼!” 厉鬼的嘶嚎着伸出了鬼爪直指燕雄的心脏。 ‘现在燕雄可不能死,死了的话,四个人更打不过!’ 任一连忙连挥两下手中的黑羽扇,激发黑羽扇的两道法术,身体里一半灵力被抽空。 挥第一下,黑羽扇发出了“呱呱”的声音,是黑羽扇中的惊魂法术,厉鬼伸出的手停顿了一下,而被红光定住的燕雄也在这一声鸦鸣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看逐渐放大的鬼爪,燕雄只来得及将手中巨剑挡在胸前,鬼爪接触到巨剑剑身的瞬间,产生了巨大刺耳的摩擦声。 坚固的剑身瞬间出现了数道裂痕,还好并没碎,不然燕雄就不能叫燕雄了,要改名燕刺猬! 虽然有巨剑挡住了这下,但是练气十二层暴怒一击可不是这么轻松就能挡住的,被巨大力量反弹回去的巨剑拍在燕雄身上震得燕雄口吐鲜血,飞出去好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满脸都是血,但是好像没死,应该是有修炼什么炼体之术。 任一远远看着躺在地上的燕雄还给自己喂了一把丹药,就知道还没死。 这时第一道惊魂刚过,任一的第二道法术,噬魂之风也接踵而来。噬魂之风可是真正攻击神魂的法术,一击下去,厉鬼修补身体的黑雾被刮的七零八落,半个肩膀都没了。 任一刚想再来一记,但是发现黑羽扇短时间内无法使用噬魂之风,至少还需要一个时辰。 “任兄,这个法术好,再来一道!” 另一边的燕峰看到兄弟没事,又看到任一一道法术伤害这么大,连忙喊道。 “没了,只能用一次!还有什么手段都拿出来,一会死了就没法用了!” 任一没好气的说道,这两兄弟也就燕雄还算参战,燕峰完全是在浑水摸鱼。 另一边的南宫婉也御使着自己的铜镜发出一道道金光不停的攻击厉鬼。 燕峰听到任一的话,面色微红,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混,咬咬牙,掏出了一张金灿灿的符篆! “几位道友帮我控住这厮片刻,这道绝品雷符激发时间长,不能被这鬼给躲过去。” 任一也看出这张符篆威力不凡,听燕峰所言还是雷符,成败在此一举。 连忙挥扇使用惊魂法术,虽然只能影响一下厉鬼,但是却有很大的作用。 南宫婉也不断让铜镜照射的光往厉鬼的眼睛照射!叶蓉的彩色长绫也缠了上去,捆住了厉鬼。 随着燕峰的激发,一道磅礴的威压从符篆上产生,厉鬼也感应到不好,越发努力的挣扎,想要逃脱长绫的束缚。 仿佛是树林中千万只鸟在鸣叫一般,一道蓝紫色的雷光一瞬即逝,直接击打在刚挣脱束缚的厉鬼身上。 一道强光闪过,眨眼的瞬间,厉鬼消失不见,若不是地上掉落的一颗黑色魂珠和零散一片的魂粉,任一都仿佛觉得这只厉鬼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多谢诸位道友,按照之前所说,魂珠归我们哥俩,这些厉鬼掉落的魂粉归你们,我先去看下我哥有没有事。” 燕峰收起地上魂珠对三人说完。连忙跑过去查看燕雄的伤势。 任一三人将地上的魂粉分了一下,并没有产生什么争执,毕竟这不是重头戏,接下来的魇面花才是重头戏,若是没有,或者不够分,恐怕就要小心了!“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莽,不要莽,你怎么不听呢,虽然你是我哥,但老娘临走的时候可是说了,让你听我的,这次要不是任道友法术耽搁了那厉鬼,你就死了!” 燕峰将自家大哥从地上搀扶起来,伤势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如果不看燕雄微微凹下去的胸膛的话... “这次多亏几位同道,我们这便去采那魇面花!”燕峰笑嘻嘻的说道,但是两人却和这边三人隔开了一定距离。 毕竟现在这二人中修为最高的一阶重伤了,若是任一和南宫婉有什么歹意的话说不定会对二人出手,燕峰心中暗骂:‘早知道提前拦住大哥了,差点命都没了,现在还要小心这些。’ 任一虽然感知到燕雄重伤了,但是并没有起别的心思,只想赶快将魇面花带回去给小青治疗。 之前黑羽扇耗去了大半灵力,任一已经服用过丹药恢复起来。 现在任一底牌只漏了个黑羽扇,若是另外几人想要搞事情,任一不介意掏出个宝贝给他们看看。 赤炎戒指中的妖灵任一还没见过威力呢。 而且任一还有一张得自陈南的符宝没用,所以并不担心有人反水。 南宫婉似乎有些心动,但是看了眼任一,并未动手。 至于叶蓉,因为厉鬼已死,所以已经开心的跑到燕家兄弟跟前问需不需要疗伤的药,一点都不见外! 这个临时的团队,在短短一瞬间经历了名为信任的考验。 厉鬼死了之后,这片地区的阴冷感并未消失,在之前厉鬼待的地方后面居然是一个山洞。 “就在里面。”山洞并不太黑,因为山洞了有一些散发着淡淡蓝光的蘑菇,很漂亮,但是没什么用,还有毒。 山洞很浅,走了几步任一便发现了一副奇景: 在洞穴的终于借助着蘑菇的微光,能看到有几株非常美丽的花朵盛开着,任一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 “天哪,太美了吧!”叶蓉发出来一声惊呼。 似乎是声音惊动了花朵,原本不发光的魇面花散发出了蓝中带点粉的微光,花心竟然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的面容,让人深感神奇。 地上盛开的却是是七株,按照之前的分配倒也没出什么矛盾,但是任一看到地上还有四株没开花的植物,和魇面花的根部有几分相似,便问道: “燕峰兄弟,不知这是魇面花吗?” 燕峰看到任一所知的四株植物,对任一说道: “没错,这些便是魇面花的幼苗,但是没有百年是无法开花的,而且只有在这种魂力浓厚之处才能缓慢生长,若是离开了这种地方,便无法生长。” 任一见此,便说道: “我对这几株幼苗感兴趣,不知可否让与我?” “我们兄弟俩没意见,反正没有什么作用,各大门派都试过了,没法种植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稀缺。” 燕峰看出任一想要这四株没什么价值的幼苗,便想做个顺水人情,直接开口便让与任一。 另外两人自然也不愿触霉头,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得罪任一并不划算,也就纷纷摆手。 一行五人经此之后反而话多了不少,有过合作的经历之后,纷纷说道,下次有机会可以一同猎杀妖兽搭个伴。 因为要照顾受伤的燕雄,所以回的时候耽搁了些时间,花了五日才回到丹霞坊市。 回到坊市告别四人后,任一迫不及待的赶回仙缘酒楼,希望能早日将小青治疗好。 关于魇面花的用法已经打听清楚了,魇面花的药性温和,可以炼丹也可以直接请筑基前辈用灵火提纯成灵液直接服用,不会像一般灵药那样直接服用对身体有害,直接服用药效会被浪费一部分,最好是炼丹或者提纯成灵液。 回到仙缘酒楼,连饭也没吃,急急忙忙的回到屋里。 关上门的禁制,盘坐在床上,从灵兽袋中将休息的小青取出放在床上。 “哥哥,怎么了?” 小青迷惑的问道,这几天因为神魂受损,一直依靠沉睡恢复,但是收效甚微,还不知道任一这几天做了什么。 “小青,我找到修复神魂的药了,你稍等下,我先处理下魇面花然后给你疗伤!” “魇面花?是什么啊!” 小青疑惑地问道,但是随即被任一取出的魇面花吸引了目光。 即使离开土壤,在玉盒中封存了几天,取出的时候魇面花上还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花心的虚幻人脸看到任一后漏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哥哥,哥哥,这个花怎么有一个女人啊?” “这叫魇面花,是修复神魂的宝贝灵药,是否稀少,我这就帮你提纯炼化。” 任一并不知道魇面花的能炼制什么丹药,也没有自信自己能短短时间学会炼制,于是打算提纯精华直接让小青服用。 这种宝物任一可不放心交给别人淬炼,而且任一自己也有淬炼秘术,万灵玄体中的淬灵秘术完全十分什么,任一觉得完全可以用来淬炼魇面花。 运行淬炼秘术,从魇面花中缓缓的抽出药力,没想到花心中的女人的表情竟然也随着这秘术运行变得惊恐起来,似乎是正在慢慢死亡,看着楚楚可怜的脸庞,任一心中产生了一丝怜悯,但随之又被压了下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一株花而已,哪有小青重要,况且这个根据燕峰所说这个人面所有看着魇面花的人看到的表情都不一样,只是一种幻象,并不是真的灵魂。 随着药效的抽了,花心的人面也渐渐消失了。花瓣渐渐枯萎粉碎,一团蓝中带粉微微发光的液体出现在任一面前。 和之前普通灵药萃取出的不一样,之前抽取出的灵液可不发光,难道这就是神魂类灵药的特殊之处吗? 再转为淬炼法诀,一团银色的火焰出现。 任一没看到,在银色火焰出现的瞬间,小青全身颤抖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告诉任一。 随着银色火焰的淬炼,一团灵液逐渐淬炼为一滴精粹。 手一挥火焰消失。 “小青,张嘴!” 小青听到这话,连忙张开蛇吻。 任一用神念操控着魇面花的精粹飞入小青的嘴中,小青眼中泛出一道粉光,然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到小青突然仿佛没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床上,任一担心出什么事了,连忙用神念查看了下,但是身体并无大碍,原本残缺的神魂现在散发着淡淡的粉光,已经可以看到残缺的部分生长的痕迹,任一这才放心。 小青没事了,便收进灵兽袋让她休息,随后将自己得到的四株魇面花幼苗取出,在玉坠空间中种下,想要看一下,这神魂类的灵药是否有生长加速的情况。任一小心翼翼的将魇面花的幼苗种在一起,特意安置在周围没有其他灵药的地方,担心会和其他灵药互相影响。 接下来只能等待看玉坠是否对于神魂类灵药有加成作用。 这次寻药之行确实不亏,得到了罕见的神魂类灵药,还结识了一个似乎不错的同道,没有发生之前陈南那样的情况,对于任一来说还算不错,没有麻烦。 转眼间,两个多月一闪而过,任一虽然还没有突破练气八层,但是修为也越发浑厚。 值得一提的是,小青在服用了魇面花后,神魂之伤不但彻底好了,修为也略微提升了。 “哥哥,咱们今天就要参加升仙大会吗?这个丹霞宗是什么地方啊!” “丹霞宗就是修行的地方,里面有很多修为高的人传授知识,咱们加入宗门才能有人交道筑基的方法,咱们才能走的更远!” “那个哥哥,丹霞宗会收我吗?万一他们只要哥哥,不要我怎么办?” 小青自从能说话后,伤势痊愈后每天都说个不停,虽然修为高,但是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经常问些天真的问题。 任一也不厌其烦的用神念解释给小青。 “不会的,小青你一直呆在我身上,只要我能进去,就一定带你进去啊!” 二人便走便聊,转眼便到了丹霞宗举办升仙大会的地方! 原本丹霞坊市中心是一片非常大的空地,此时已经搭起了高台,上面坐着三位修士。 两男一女,中年男子坐在最右边,老者居中而坐,右边是一位美妇人! “听说了吗?这次来的三位都是筑基后期的执事长老!” “中间那个老者不是赤阳子前辈吗?居然也会参加这种收徒大会,难道是赤阳子前辈打算收徒了吗?” “是哪个丹霞宗丹法双绝赤阳子前辈吗?” “要是谁能拜在赤阳子前辈门下那真是以后筑基不愁了!” “就是就是,听说丹霞宗只有赤阳子前辈能炼制筑基丹,可不是筑基不愁啊!” ...... 周围的散修议论纷纷,任一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一些信息,这中间的老头看起来时最厉害的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和他学炼丹术! “都安静下,本次丹霞宗升仙大会现在开始,虽然我宗开门收徒,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大家都知道,修行一道,资质极为重要,决定了你能在修行这条路上走多远,所以这第一重考验,便是资质的考验!” 底下的散修们稍有躁动但是并没敢说话,看起来似乎对着已经了解过了,倒是边缘有个拉着一个少年的老头落寞的转身走了,看来是资质不过,修行一道先天的资质是极为重要的,这是老天给的,没法改的! “既然都对自己有信心,但是我们还是需要在检测一点,并不是不放心,而是有些人可能因为检测条件差,导致一些异灵根检测错误,这也是为了不埋没人才。” 看到台下的散修们没有走,另一位美妇站起来对所有人说道。 “我是丹霞宗外门执事长老水无月!负责此次检测资质之事,本次开宗收徒,共有三道检验,第一道资质之验通过后,不要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后面还有两道测验,通过了才能成为我丹霞宗外门弟子!” “有没有天灵根的可以先上台?!” 美妇目光凌厉的环视四周后见没人上台,内心不由叹了口气‘天灵根这样的苗子太罕见了,自己想的太多了!’ “有没有异灵根或者双灵根的?现在可上台!” 水无月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跳上高台。 “水前辈,在下丹阳岭李家李无双,金木双灵根!” 一个神色倨傲的男子跳上台,大声说道,还报上了自己的家族,似乎有多自豪一样。“没想到今年还有双灵根的良才,你先到张长老旁边登记下!” 李无双听到这话,脸上笑容越发荡漾,回头鄙夷的看了下台子下的一众修士,便笑嘻嘻的走向中年修士。 “还有没有?” 水无月是对于能捡到双灵根的良才很高兴,原本严肃的脸上也带了一些感情。 任一想到,宗门内只有展现天赋才能获得宗门的培养,并不适合隐瞒自身,一个纵身跃上高台,没想到有一位女子居然一同上了高台,居然是叶蓉! 水无月没想到居然还有两位。心中欣喜不已‘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自己虽然收不了这几个良才为徒,但是也可以有一笔奖励,上一次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你们是什么资质啊!” “在下叶蓉,玄叶谷叶家,乃是异灵根,冰灵根!” “在下任一,散修,火木双灵根。” 水无月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异灵根,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倒是登记完的李无双没想到居然还有两个资质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这意味着之后会多两个人分走自己的资源,脸色不禁难看了起来!但是当着丹霞宗前辈的话,可不敢表现出来。 “冰灵根?!不知姑娘是否可以配合我检测下!” 说着水无月手上多出了一个玉质圆盘,和任一之前见过的青铜的鉴灵盘外形不一样,不过作用应该一样。 果然,叶蓉白皙的小手搭在鉴灵盘上,浮现出一片云气然后化作了一小块坚冰,看到这个异象,水无月非常高兴,顺带让任一和李无双也测了下,以便让散修知道,这三位以后会是丹霞门内同辈之间的翘楚。 三人都在中年修士张青松哪里登记过后便一同站在身边,虽然没有交流,但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李无双对任一的排斥感,对叶蓉却没有。 这难道就是见色起意? 出了任一,李无双,叶蓉三位,再没其他的异灵根或者双灵根出现。 因为有了三个开门红,所以三位筑基修士对于后面的人并不在意,直接唤了一个穿着丹霞宗衣服的外门弟子负责给众人检测。 任一也发现了熟人。 燕家兄弟和南宫婉也在其中,其实若是他们不是为了加入宗门才奇怪,在这里遇见很正常。 众人都是在台子上检测的,南宫婉是三灵根修士,燕家兄弟都是四灵根,而这次招收弟子的底线就是四灵根,不能再低了。 虽然水无月长老在之前便说过,但是还是检测出来很多保留侥幸心理的散修。 全部被遣散,所以现在高台之上只留七十七人,看起来人数不少,但是来这的人有百十来人,一大半因为资质给卡住了前进的路! 后面还有两关要过,哪怕是任一,叶蓉,李无双也不能避免,所以不知道还有几人会被淘汰! 就这么想着,苏杭突然走神了,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块石头。 也不知道怎么的,直接一头倒在柱子上,没了。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 九天之上,有一孤峰,深藏云海深处,十分神奇,此峰数百丈大小,悬浮于九天星河之中,伴随着清风日落、朝阳霞光,四处漂泊游荡,而就是这么一方狭小之地却也是有山有水生气盎然,山间是绿树红花环绕,树木茁壮成长,空中则是飞鸟鸣啼,声不绝耳,这方世界天地灵气浓郁成雾,使得山峰的四周雾气飘荡翻腾,犹如仙境一般,而这洁白的雾气,拥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自然而然的让这方世界融于天地之中,使得这方世界不见其形,不闻其影,不受万物其扰,因此数千百年以来,能知晓它存在的不过寥寥无几。 再这山峰的山脚下,有一片竹园,竹园之中是几间精致别雅的楼阁小屋,这楼阁中的一切皆是用这山涧独有的翠竹打造而成,显得韵味十足,而且十分精美漂亮,竹园的周围有一些奇花异草,正迎风怒放,艳丽无比,而竹园的正前方,是一方小潭,潭水深约数丈,水清澈而透明,水面平静光滑如镜。 湖水之上,正有一白衣女子静立其中,只见她容颜绝美,身形玲珑修长,长发披肩,随着山间吹过的清风,微微飘荡,黑得发亮,一双深且分明的眼眸充满了灵动之气,让人一见,便心生爱怜之意,这女子正是这方世界的主人,此刻她正在潭水之上修行,天地玄法,就见她伴随着微微清风双母缓缓闭上,脑中神识瞬间四散而出,片刻间便进入无我无望的境界,思考探索着天地万物的奥秘。 虽然眼中一片黑暗,心中却是一片明朗,随着她心念所致,这四周万物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尽数在其脑海之中呈现,形成一幅幅奇异的图案,饶是她面容冰冷,嘴角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淡淡笑容。 就这么过了许久,突然不知为何,那绝美的容颜之上,眉头就是微微一皱,面色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事物困扰了心神一般,不再安静泰然,原本静立如山的身形,竟开始前后晃动,几乎就要摔倒水面,就在这时那女子紧闭的双眸突然张开,速流转,双手迅速平摊,要倒未倒之际,玉足在湖面轻轻一点,借着脚下的力道,身形直接凌空而起,不停旋转,几个呼吸之后,又才轻轻落下,面色也瞬间恢复如初,不过此刻的少女,早已额头香汉沥沥,仿佛是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身形在那女子身前三丈之处凭空出现,来人是一位年约半旬老头,身着一身紫金道袍,头戴着紫金羽冠,显得精神奕奕、仙气十足。 那人道人看着眼前的少女,眉头微皱,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由何说起一般,半响只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少女对着那人行了一礼有些为难的小声道,“师傅,这次我又失败了。” 道人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心有所想,整个人显得有些无奈,直到过了盏茶的功夫,才变得平静下来,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摇头道,“这并不怪你,你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这云中仙宫上潜心修行,虽然这里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却并不是一个得道的好地方,所以你几次证道都难有结果,想必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使然,我并不怪你!” 那少女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傅,这又是为何?” 那人道,“你的道心从未经历过磨炼,虽然自身道法高深,却也造就了道心浅薄,两者并不能相辅相成自然难以证得道果。” “哦?”那少女不解的问道。 老头又接着说道,“天下修行本都是行那逆天而为之事,看三千世界,能够得道之人,又有谁是从未经历过道心磨炼而成就无上大道的?虽然你天资聪明道心坚韧,却从未经历过凡尘俗世喜怒哀愁生死贪嗔妄痴的洗礼,不曾明白这世间的情仇苦恼,恩怨是非,想凭空证得一份道果,自然是纸上画饼,井中捞月,谈何容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下山去吧,不妨去那大千世界游历一番,想必经过世俗的一番熏陶磨砺,等你再次证道之时,必然是轻而易举翻手可得。” 那少女听闻,一双明亮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额头微微一皱,有些意外的问道,“师傅,你这是叫我下界游历一番吗?” 那人笑着点头道,“不错,我想或许这就是你一直未得到道果的原因所在,你不用感到意外,其实我早就有如此打算,毕竟闭门造车实在难以可取,历练或许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帮助,不过这次你下山游历我有四点要求,需要你谨记在心,不可忘记。 其一,当今天道开始变得混乱,恐怕这平静了许久的天地将会迎来自身的劫数,就连我现在也难以窥得几分天机暗示,我暗自掐算了几番,都没有探明其中的原因所在,此次下山,你肯定会进入这天地浩劫之中,以你如今的修为,放眼天地之中,能够胜过你之人,并不太多,不过你还是得多多注意,这世间有太多的神秘未知,并没有人知道,其中之事可以说是变幻莫测,凶险无比,一个不慎就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就算是生死道消也是轻而易举,而且有些东西不是仅仅靠着自身修为的高下就能够取得,所以遇见任何非同寻常的事物,你得万分小心多多思量,同时也得保持内心的好奇,只有好奇才能让你拥有探索的欲望,。” “其二,你下山就去那繁华的人间界,人间界地处天地中央,处于天地之极之上,虽然受天地两道所管辖,不过他却是一个最为神秘的地方,像当今天道得道的那几人,最初也是在人间界经历过一番磨难,才有了如今的成就,而且人间界地大物博最为宽广,机缘神秘事物最多,对你磨砺道心最有帮助,整个人间界又以中原地带最为繁华热闹,你可以先去那里游历一番,人间界有五正四邪的说法,他们之中都是一些修习仙法道诀之人,其中正道以天道宗实力最为雄厚,魔道以魔神宗力量最强,他们之中不乏一些隐世不出的绝世高手,其修为比上你,也相差无几或许还有能胜你有余之人,而且世俗人心最为难测,往往表里不一,暗中使坏之人,多不胜数,为了一己私利,亲人之间反目成仇相互屠杀之事不胜枚举,你与之相交得多方面思考,分清真实意图,保持心中所想,不过一旦危及自身,也得杀伐果断,就算是斩草除根,屠尸百万也尚未不可。” “其三,你得小心混沌魔神这一脉之人,他们都是天地未开时的混沌异族,现在所存在的都是经历过开天之劫而不死之人,能够经历开天之劫而不死苟活下来,其修为可想而知,虽然经过开天之劫能存活下来的也许只有百之一二,不过算下来,数目也还是庞大,你一旦遇见也最为麻烦,得小心对待,他们的修为最为难测。” “其四,刚才我经过一番掐算,算得你这次游历,将会经历三次劫数,这三劫对你极其重要,一旦度过对你来说是会产生质的变化,这三劫也可能就是你一直不曾证得道果的原因所在,所以此行对你来说是至关重要,会与你未来道路方向,成就高低有很大的牵扯,其中自然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变化发生,想必会万分艰辛,你得保持不变的道心,逆流而上,小心对待。” 那少女听完,用力的点头道,“师傅,你说的这些,弟子当会用心记住,一定会保持弟子的本心历练道意,早日跨过三劫,证得道果。” 那人笑道,“你有如此道心甚好,现在你就离开这云中仙宫,到那人间界去磨砺你的道心吧。”当最后一个字说完,那道人的身形,早已变得溃散,消失不见。 那少女那道人已经消失,又对着那道人消失的方向,深深的拜了一拜,身形才化作一道流光,向着云中仙宫山顶之上,最大的那团七色云彩飞了过去,不过眨眼的光景,便越过了那团云彩,消失不见。 直到那少女不见了踪影,原本那道人消失的身影,又瞬间出现在湖水之上,看着少女消失的地方,那道人目光深邃,神色怪异,似乎是思绪万千,心中很是挣扎,过了半响才叹息的摇头道。 “丫头啊!你生性高冷而傲气,这三劫,前两劫以你的天资,那是轻而易举便可破劫而去,可是唯独这情劫在所有劫数之中都最是神秘难过的,但愿你此行能不受其困扰,早日脱胎换骨证得道果。”说完,这道人才化作一阵青烟慢慢消散不见。 且说这道人的一番话语,那少女因为走得急切太远,并不能听见,如果得知,也不知道她心里将会是何等想法。 那少女,姓倾,单名一个城字,这是一个及其奇怪的名字——倾城,算不得高雅,却也十分特别。 倾城破空飞去,穿过那云雾弥漫的雾气,在冲破一道无形的光网屏障之后,便发现自己正漂浮于天地之中,自然是知晓自己已经来到了人间界,也就是世人所称之的修真界。 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色与那云中仙宫大为不同,视野十分宽广,眼中的天地一眼无边,不像云中仙宫那样,极其狭小被那层雾气笼罩,四周都是漂浮的白色云朵,天空之上晴朗如洗,一片蔚蓝,饶是性格冷漠高冷也不免感到一分欣喜。 整个人就那么静静的悬浮于天地之中,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感受大千世界的魅力,直到片刻,心中有了决定,才飞身上路,而心念所致,身形瞬间化作一道七彩的流光,直接穿过四周的云朵,留下一道幻影,这一飞行就是数个时辰,当倾城停下身形之时,眼前已然是一方小镇。 那小镇并不太大,只有百余户人家,不过却很是热闹,小镇的街道上,货物历历,十分繁华,人来人往吆喝不断,倾城之所以停下身来,是因为在经过小镇之时,心中突然心念所致,感觉这方小镇之上似乎有什么事物正向自己发出吸引召唤,这可是一见神奇异常的事情,当下便决定停下观察一番,顺道也可以打听一下此处是何地,距离中原之地还有多远。 倾城的出现,在这小镇之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见她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整个人长发飘飘,白衣飞舞,由九天之上缓缓落下,周围观看之人,早已被她的英姿容颜给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目不能移,直到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所有人都难以回过神来。 这样的情况,倾城本身虽然很有不解,却并不感到好奇,反而是仿若未闻一般,直接沿着街道向前行走,直到走道街道尽头才停下身来。位于倾城身前的是一青年男子,那男子生得极其秀雅,也算一表人才,只不过看着有些落魄,一身青衣浆洗的有些发白,一看就不是富裕人家,不过却打理的十分整洁干净,此刻的那年轻男子正依靠在一方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身前是一方长案,案上摆放的是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身后则挂着一些书画字帖,不难看出,他正是一个靠着些许文笔,卖些字画,聊以生计之人。 虽然那男子看着年轻,不过笔下的功底,却算得上十分深后,那些字画,显得极其生动,十分苍劲有力,不过他选的地点有点太差强人意,很是偏僻,虽然摆了许久,却并没有什么生意上门,不过那男子却也并不在意,似乎如此到也落得一番清净,反而此刻他正好倾躺在那太师椅上,双手枕头,闭目酣睡。 倾城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很是不解。 眼前的男子就是一介凡人,周身上下,毫无半点真元波动,慧眼一过,就发现那男子周身经脉杂乱无比,还拥堵不堪,甚至气海丹田都被其影响,难以存得半分真元。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 心中感到一些惊讶,而刚才的那份心念所动之处,正是出于眼前这男子,虽很是不解,却也决定好好的查看一番。 正当看得入神,那酣睡的男子,突然从梦中醒来,睁眼就见眼前的倾城,瞬间眼中光芒一亮,那是被倾城的绝世容颜深深吸引,惊异得几乎从那太师椅上跌落摔倒,就见那男子慌慌张张的站直身体,忙对着倾城行了一礼道,“好一个绝世仙子,当真是容颜倾城,想必必定是回眸一视,百花必然失色。” 对于那男子的恭维,倾城心中不反感也不惊喜,反而是更加紧紧盯着那男子,似乎是为了将他看透看穿一般法,而那男子见倾城并不回话只好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这位仙子,可否看够了,我就是一介书生凡人,没什么特长,就靠着一点笔墨维持生计,今日有幸见得仙子,当真是天大的福源,仙子不妨在我这小摊上四处看看,如果我这里有哪些入得仙子法眼的东西,小生定当双手奉上,分文不取。” 这男子虽然毫无修为,却也是落落大方,一言一行很是自然,倾城见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回道,“小生姓孤单名一个山字,仙子就叫我孤山就好。” “孤山!”倾城心中默默的念了一下,这是一个十分稀有的姓氏,在自身所识中,并未听过如此叫法,心中不免感到好奇,又见这孤山心地淳朴,并不做作,便说道,“原来是孤公子,既然公子如此厚爱,那我就不妨看看。” 说完倾城便绕过孤山,细细的观看孤山身后的书画字帖,这些字帖书画,都十分厚朴浓重,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不过却都是一些寻常之物,倾城又不是那爱画之人,自然心中难以所动,那孤山却并不知晓,反而是满心欢喜,见倾城似乎很有兴趣,忙上前,一一为其讲解,分析,直到翻开一幅水墨山水,倾城的眼中就是突然一亮。 那是一幅人物肖像画,画的是一个青衣剑侠,那剑侠背于众人,看不见模样,不过身形却修长挺拔,双手后背,头颅高昂,气势十分不凡,给人一种仰天长啸俯瞰众生之意,而画画的人功底十分深厚,那画中人的一举一动,每个细小的神态都尽数的展现在那洁白的纸上,特别是他手中把捏的长剑,不仅造型奇特,还闪动着四溢寒光,让人一见就深深的记住,难以忘记。 “这幅画是你画的?”倾城好奇的问道。 孤山见倾城问起,点头道,“不错,这画正是不才小生所画。” 倾城道,“这画中之人,你可认识?他又是谁?” 见倾城问起前因后果,孤山尴尬的笑了下摇头道,“这只是小生前些时日做了一个怪梦,见梦中之人气势不凡,不由得心生敬仰,觉得如若忘去,心中难免遗憾,便借着记忆还很深刻,临时起意画了这么一副画卷,让仙子见笑了。” 见听完倾城心中不由得有点惋惜,接着道,“原来如此,想必再公子的梦中,这人定当威武不凡,不然也不会如此生动形象。” 孤山回道,“仙子夸奖了,我就一些皮毛本事,也只能够描绘出一些表面的东西而已,如若谈到更深层的东西,我就有点差强人意了,这幅画虽然看着还挺好,可是比起我在梦中的所见,那是差得还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倾城心中虽感到惋惜,也只好笑道,“你也太谦虚了。”毕竟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出乎常人意料的,就像有些事情,往往表里不一,看似明朗,却十分复杂,而且这孤山回话之时眼中清明,似乎不是有意胡编乱造,可能正如同他所说,只是梦境一场,也或许就是他自身的那份功力还差强人意,不过这孤山却倒是有些功力,竟然能将梦中所遇之人,描绘的生动形象,并且赋予了神采光芒,让其如同真人一般,活灵活现。 孤山见倾城对这幅画很有兴趣,忙从画绳上解了下来,卷好收入画盒,递了过去,“难得这幅画入得仙子的法眼,当真是它的荣幸,如此我就将它赠与仙子,说不定我梦中之人在这世上还真有其人,看仙子气度不凡,想必定是绝非常人,说不定这人与仙子有缘,还能结交一番。” 见此倾城也不客气便伸手从孤山手中接了过来,倾城本身并非贪念之人,可当孤山翻开这幅书画的时候,心中的那分意念瞬间升起,看来或许吸引自己过来的正是这份画卷,只是这份画卷却是一平常之物,心中思量或许与这画中的人物正如孤山所说与自己有着一定的关系,“那就谢过公子。” 孤山笑道,“仙子能够收下是再下的荣幸。” 倾城嘴角微微一笑道,“客气了,我还想打听一些消息,比如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中原大地又有多远?我师傅说天下修行有五正四邪九大门派,他们又位于什么地方?这些你可知道?” 孤山想了想道,“这里叫做兰陵镇,此地处于西北方向,距离中原之地,还有三千多里路程,当今天下修行之人确有五正四邪之分,不过这些说来都是极其庞大,你要叫我细细说来,恐怕我还真是说不出什么名堂,不过多少是听过一些。” “无妨,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也就是想大概的了解一下而已,”倾城回道。 孤山回道,“天下五正分别为昆仑天道宗、西南隐仙谷,东海之滨的天涯阁,天藏峰的灵云宗,雁荡九曲山的凌烟阁,而四邪则是魔神宗、魔魂宗、混元派以及御鬼宗四门,他们分布神州大地,四面八方,其中又以天道魔神二宗之人,修为最为高深,相互对应,成为正魔两道的翘楚,不过其他几派也都是实力深厚,相互之间差距并不太大,而且天下修真门派繁多,有些神秘的小门小派也不烦一些绝世的强者高手,只是他们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才很少让外人道知,这其中唯独凌烟阁最为奇特,虽然其排名并不靠前,不过她们之中修行之人皆是女子,如果仙子是打算前去拜师学艺,我想凌烟阁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值得仙子前去一看。” “哦,我可并没有打算前去拜师学艺的打算。”倾城直接说道。 孤山道,“那就怪了,既然如此仙子又为何要打听他们的下落,难道仙子可是打算前去中原之地?” 倾城也不隐藏,“正是那么一个意思,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所以我才想多多了解一下。” 孤山接着道,“一见仙子风姿,就知道仙子不是俗世之人,想必定是那山中修炼不出世的仙人,下山行那游历人间之事,不过这里距离中原之地还有数千里路程,直行会经过魔域林,那是一个妖魔聚集之地,其中凶险无比,常有修行之人生死其中,仙子可从此地向西南方向前行个七百多里,经过隐仙谷一脉,折道直上,那样会太平得多,只是要多了些时日光阴而已。” 倾城道,“多谢好意,我还想知道天道宗怎么走,位于何方,公子可否知道?。” 孤山道,“相传天道宗距离此地,路程有万里之遥,隐与昆仑山上,至于他如何寻走,我还真不曾知晓,毕竟我就一凡尘俗人,那种神仙之地,是我不曾去过的地方。” 倾城想了想,也明白其中的缘由,虽然距离心中所需还有差距,不过也算是听得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心中困惑一解,也不想多做停留,倾城有心离开,便提出告辞。 孤山见此也只得点了点头,“那就就此别过,祝仙子一路顺风。”又见倾城转身欲走,孤山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道,“还不知道仙子姓名,可否告知,也不免相识一场,让我留个念想。” “我叫倾城。”说完,倾城身形瞬间化作流光,朝着西北方向飞射而去。 孤山念道,“倾城,还真是奇怪的名字,听着就像假的一样,嘿嘿,那我们就有缘再见。”说完就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让人难以理解琢磨。 而倾城早已不见了踪影,孤山的话,倾城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自己这次下山就是为了磨炼自己的道心,正所谓不经历风雨,那里会有彩虹,修行路上,如若事事害怕,见前路曲折艰辛便寻求平畅,那能证得道果?当即便决定前去所谓的天下第一宗天道宗见识一番,更是下定决心从那魔域林经过,也好见识见识这人间界有何样的风险...... 兰陵镇向西距离魔域林不过千余里路程,不到一个时辰,倾城已然出现在魔域林的地界,远远就见这方世界,乌烟瘴气,妖气冲天,方圆几百里皆笼罩其中,见到如此景象,看来那孤山并没有诓骗自己,眼前的景象虽然惊人,可倾城心中也并无半分惧意,口中轻喝,就见倾城右手平抬,并指化剑,一道五彩的光芒由指尖弹射而出,直冲那弥漫的妖气而去。 不过瞬间那五彩的光华就穿破那漫天的妖雾,那妖气与那五彩光华一触即分,分崩离析瞬间崩溃,眨眼一条数丈宽的的道路凭空而现,顿时一幅奇异的景象就在魔域林呈现。 只见魔域林中凭空出现了一条犹如康庄一般道路,将弥漫的妖气从中分开,这条道路初时只有数丈大小,瞬间便化成几十丈宽,而且还在继续向前延伸,已有数十里长,将弥漫的妖气一分为二,形成一幅天地奇景,见到如此情况,倾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充满了说不出的味道,显得高冷而充满了神秘,身形瞬间弹射而出,在这条道路上不急不缓的慢慢飞行。 这是倾城仗着自身修为高深,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想看看这魔域林中,到底有何奇异古怪,一路上数道神识飞射而出,朝着四周蔓延铺设,化为一道道光网,探索魔域林中的一切,不论妖魔鬼怪,奇花异草,是否修为高深,还是天地灵物,都无所遁行,尽数尽收眼底。 反而行的很是缓慢,等到漫步飞行了半个时辰,心中不免感到几分无趣,这一路上,神识所过,所遇的竟是一些修为低下的小妖小怪,被自己神识一扫,吓得瑟瑟发抖,那有敢来挑屑的意思,倒是发现了几朱还算是有些年份的奇花药草,不过实在是难以为其所动,入得法眼,这样一来顿时感觉到有点无趣,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速度。 就这样又过了盏茶的功夫,前行的倾城,口中突然“咦”了一声,那是神识查询反馈了一些消息,瞬间一幅画面就出现在脑海之中。 再距离自己三十里外的一处地方,正有几道身影正在那里交战,交战的几人衣着几乎一样,都是白色,唯独为首的那人身穿银色长衫,而这几人的对手则是一头奇异妖兽,那妖兽的修为比之交战几人要高了许多,此刻早已有两人身受重伤,却也还在咬牙坚持,在那里苦苦交战。 交战之处还有一株奇异的植物,那是一株拥有数千年灵气的千年人参,而这交战的几人和那妖兽,正是为了那千年人参,才打斗在一起,不过那几人,明显不敌那妖兽,此刻被那妖兽给压制的节节败退,几人已经开始收拢包围,形成一个阵法,与那妖兽苦苦战斗,恐怕不过盏茶的功夫,那几人就将不敌,丧命那妖兽的手中。 这是倾城来到人间界遇见的第一批修真人士,不由得想看个究竟,心念一动,身影瞬间消失,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来到那交战之处,就在此时,那妖兽真元突然暴涨,从口中喷出一颗黑色的光球,那光球能量强大,一经喷出,就引得交战之处,空气发生猛烈的波动变化,化作数道飓风,席卷四周一切,顿时就见周围妖气,弥漫翻滚,化作狂风一般朝着那黑色的光球,拥了过去。 而交战的几人,见到如此景象,早已是面色苍白,各自都是拼劲全力,催动自身法决,在身前布下一道道发光的波纹光罩,形成防御之势,意图抵挡那妖兽的猛烈一击,光罩刚呈现,那黑色的光球也瞬间而至,一声轰天巨响从接触之处传传了出来,随着真元的四散,就见妖雾之中,四道人影,飞射而出,半空之中,几人都是口吐鲜血,神色憔悴,一脸苍白之色。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3) 等烟尘散去,几人都是倒地不起,重伤在地,更有两人已经是满脸死灰,濒临死亡,受伤及其严重,那妖兽见到此等情景,不由得发出一道仰天长吼,吼声夹杂真元,震得人耳膜生疼,当吼声散开,那妖兽便迈着八字步,朝着几人,缓缓走来。 见到这等情景,几人都是面色惨白,四只颤抖,眼见这几人就要命尚这妖兽口中,倾城虽然并不为几人的生死感到半分可惜,却也还是想是于心不忍,便现身而出,直接出现在哪妖兽的身前。 那妖兽见身前突然又出现一道人影,脚步顿时一停,不过见来人是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那妖兽也不以为意,只是对着倾城所站立之地,又发出一声怒吼。 吼叫的狂风,四散开来,吹得倾城衣衫飘飞,哗哗作响,见有人现身相助,这几人心中皆是一喜,此刻几人早已是身受重伤,难以支撑,可见来人是一年轻姑娘,这些人瞬间又感到几分失落。 “太年轻了。”所有人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同时默念道。 那为首的银袍男子,开口道,“这位姑娘,这妖兽名叫崎蒙,是上古遗留的妖兽,修为高深无比,已然是天仙之境,姑娘还是趁着此刻还未受伤,快快离去,说不定能够逃得一命。” 倾城语气冰冷道,“哦,崎蒙妖兽,还未听说过,很厉害吗?我看也就那样,正好可以用来练练手。”说完就朝着那妖兽上前一步冷喝道,“你这畜生,见我在此,还不速速退去,不然今日就是你生死道消之时。” 那妖兽修为已然是天仙,自然听得明白人言,见倾城的出现,虽然有些惊异,还并不放在心上,见倾城怒骂自己,心头怒气顿时高涨,对着倾城就是一声怒吼以示不满,吼声一毕,就是一道黑色的光芒,在其口中出现,朝着倾城所站立的地方直接喷射而出,比之先前威力还要强了几分,大有一击必杀之意。 倾城冷笑一声道,“不知死活东西,”见来妖兽竟然敢向自己率先出手,心中不免大笑,任由那黑色的光柱朝着自己迎面袭来,也不任何闪躲,当那光柱距离身前三尺,口中猛喝一声“散”瞬间那光柱就凭空消散不见,没了踪影。 随意的一招,高下即分,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眼中精光涌动,不过那妖兽,则是心惊肉跳一股不安的感觉猛然升起,各自心中都暗自盘算,那崎蒙妖兽,十分聪明,已知道来人不烦,肯定不敌,一个转身就欲逃跑,见此倾城发出一声冷笑,“不敌就走,那有那么容易。”说完右手朝着那崎蒙妖兽逃离的方向,就是一点,一道五彩光华,由指尖一射而出,就听那崎蒙妖兽,发出一声惊天嘶吼,巨大的身体瞬间停顿不前,半响才轰然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再也毫无生息。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几人苦苦交战数个时辰都不敌的妖兽,在这小姑娘的手下竟然毫无抵抗,瞬间就化作尘土,饶是在场之人都是见过狂风大雨,心中也是一阵寒意四射,瞬间额头上都布满了细珠,挥汗如雨。那银袍男子咽了咽口中的唾沫道,“再下乃是天道宗弟子彭三元,多谢仙子今日出手相救,大恩大德不敢言谢。” 倾城听完,并未答话,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彭三元一眼,这一眼看得彭三元心头寒气直冒,身体不由得轻轻一抖,见倾城并不答话,只好干笑道,“是我有眼无珠,眼光浅薄,把世间想得太过简单,今日一见仙子手段,修为惊天,恐怕放眼整个修真界,也难以有之对手。” 倾城冷声道,“修为不济,就别到处闲逛,还好今日你们几人遇见了我,你们先在这里调息一下,等下就跟我走吧。” 这话用的语气平静而冰冷,几乎不带任何色彩,彭三元几人心中的寒意顿时成倍增加,几人都不明白所以,难以猜透倾城心中的想法,只好问道,“不知仙子所说是什么意思?要是我等有得罪之处,尽请明言。” 见彭三元反问,倾城抬眼道,“放心,我只是想去一趟你们天道宗看看而已,你们先在此好好的调息,等我去这魔域林深处转转,等下我再来找你们几人,”说完也不等彭三元几人在说话提问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见倾城远走,彭三元几人才放松下来,先是深吸一口,吐出了一口浊气,彭三元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也太变态了,还好刚才没有嘴碎瞎说,不然恐怕我这条小命,今日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另外一位尚未倒地的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可算是走了,刚才吓死我了,特别是她扫视我们的眼神,简直、简直就是。” 彭三元看那人由于惊吓过度,话都有些不利索,接过道,“毫不在乎,如若无物一般。” “正是如此,给人一种如同扫视蝼蚁之感”那人回道。 “也是怪了,”彭三元感慨道,“怎么这修真界最近就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些怪物,前面有凌烟阁出了一个何诗雅,在通明湖旁,大战修真界数名高手,立于不败之地,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就连天仙之境的妖兽,在其手下也难存一息,当真这平静的修真界,难道真要变天了吗?那些各色不出世之人,都已然纷纷开始现世了。” 另外一人问道,“彭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姑娘恐怖的很,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彭三元没有好气的道,“还能怎么办,凉拌,这次下山,可谓是十分糟糕,还未取得什么成果就受伤了几人,还好这女子不是来和我们抢夺这千年人参,不然我们就亏大了,不过这女子神秘无比,一身修为难以看透,极其不简单,我们还是得堤防一下,先在此稍作调息,你顺便发个求救信号,等封师兄过来援助,如果等会她要是对我们有什么歹意,也好有个防备。” 那人道,“也是,封师兄在我们天道宗年轻一脉,修为最为高深,早已到达天仙之境,前些时日更是获得天大的机缘,恐怕踏入金仙也说不定,有他前来对上这神秘女子,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那是天道宗弟子相互之间用来联络之物,还未等那人打开,就听那人又断断续续的说道“彭师兄,你,你,你快看天上......”彭三元正盘膝坐下,准备运气调息,被这一叨扰心中不免生气,自己的这个师弟,自己是知道的,一到紧要关头,说话总是结结巴巴,吐字不清,不就是发个信号么,那里来得那么啰嗦,心中虽然有些生气,也还是抬头向着天上看去,就见这魔域林的上空一道数十丈宽的沟壑横空穿过,将魔域林中的妖气一分为二,以沟壑为中心,向着两边分开,而明朗的天空,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瞬间彭三元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这,这,这,真他妈的是个怪事,该不会是她弄出来的吧!”彭三元也开始惊讶的吐字不清,结结巴巴了,整个人瞬间在也坐不住了,慌忙爬了起来,朝着天上望去。 “师兄。”那人话还未说完,彭三元直接打断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出了这魔域林再说,现在恐怕这片世界已然发生了变化,再在这里等下去,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而且此间事情太过怪异,得回宗门禀报一下。” 那人忙道,“要是那女子回来发现我们都不在,那又如何是好?” 彭三元回道,“那又如何,这魔域林及其庞大,方圆数千里之广,等她一个来回,想必我们早已逃得数千里之远,别看她修为高深,说不定在这魔域林中还有比她修为更加厉害的妖魔鬼怪也说不定,要是遇见就是不死被困个几日也是轻而易举,那时我们早已回道天道宗,就算她修为高深,那时候我们也还会惧怕她不成?” 那人细想一下,的确如同彭三元所说,留在这里,只会徒增风险,还是先离开这里最好,几人也是当机立断之人,都忍住身体的疲劳,各自背起伤者,便御剑朝着魔域林的外围头也不回的飞去,甚至连那崎蒙妖兽的妖丹都不曾带走...... 这一切不过瞬间发生,虽然彭三元几人都是小声叙说,可并未逃过倾城的神识之外,一切都听得清楚明白,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形,倾城嘴角冷冷一笑,很有深意的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的朝着魔域林深处飞了过去,一路之上,倒也是十分平静,足足用了两个个时辰的光景,才穿过魔域林,这还是为了将这魔域林查看清楚,才飞得极其缓慢,回头望去,也就觉得魔域林的传言有些太过夸大,有些言过其实,虽魔域林之中的确有一些强大的妖物,但也就是比那崎蒙妖兽强过那么一两阶而已,更本难入倾城法眼,原本还有些高看一眼的孤山,在心中瞬间就有点不值一提。 转眼一想又绝对也很正常,毕竟那孤山就是一介凡人,一个凡人哪里会明白这些仙人的手段,就算有所见识,那也是眼光浅薄,未见到天外之天,人外之人罢了,不过这孤山倒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此刻已经查看完毕,便不在做思考,身形折返就朝着彭三元几人离开的方向飞了过去。 且说彭三元几人,心中做好了决定算,便全力运转法决,朝着天道宗的方向急速飞奔,仅仅半天光阴,已经飞行了上万里路程,远远就见到了一座庞大无比的山峰出现在几人身前,见此几人心中都是一喜,紧张的心情也得到极大的缓解,这高耸入云,宽广无比的山峰正是天道宗宗门所在之地昆仑仙山。 昆仑仙山,是道家一脉的发源地,至天地初开,就已经屹立在此,虽然在世间每过千八百年,就会产生无数的变化,可昆仑山却是亘古永存,如同天地初开一般,一直屹立不倒,这自然有其神秘的地方,也是天道宗能够成为正道第一的根本所在。 几人人还未至,就见昆仑山中,有一道流光划过,朝着几人飞射而来,不过几息的时间,一年轻男子就出现在众人身前,那年轻男子身材高大雄伟,长相帅气,身穿金色长衫,很有气质,而且眼中不时的有精光流转,一看就能看出其本身实力强大,修为不凡。 彭三通看了看来人欣喜的叫道,“封师兄,封师兄我在这里。” 封师兄本名叫封于修,是天道宗一脉年轻一辈最为杰出的弟子,其修为高深已然达到了天仙后期之境,封于修当即停下看了彭三通一眼,脸上的神色瞬间就是一暗,原本就是一副冷毅的面孔瞬间变得更加冰冷,疑惑道,“你们不是前去魔域林游历么,怎么这才两日光阴,就一脸狼狈的跑了回来,还有穆师弟与郭师弟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封于修的性格十分直接,为人高傲冷漠,不过心地却是很善良在天道宗很有威望,众人人早已习以为常,彭三通尴尬的道,“封师兄,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次一行,可真的是走了大霉运了,遇上的尽是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 封于修皱眉道,“听师弟这么一说,我到还是真的想知道你们这两日遇见了什么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彭三通见封于修很有兴趣,就与另外几人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他们一行在魔域林的事情,彭三通口才极好,再加上另外一人从旁相助,两人将他们在魔域林的遭遇,说得及其生动,过了半个时辰,才将他们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讲诉完毕,当最后那一句说完,封于修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封于修道,“照你们如此之说,那年轻女子的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恐怕就是我遇上,也难以是她数合之手,没想到当今的修真界竟然出现了如此神秘之人,你们可细看了那女子的身手法决,是否知道出至何门何派,到底是和来历?” 彭三通摇头道,“那女子击杀崎蒙妖兽,也紧紧是右手轻弹,就将那崎蒙妖兽一击毙命,以我如今的修为那里能看得清楚明白。” 封于修点头道,“却是如此,难道真是应了前些时日何姑娘对我说起的话?这件事情及其重要,我们现在就先回天道宗将这件事情禀报给掌教真人,让其定夺才好。”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4) 封于修道,“照你们如此之说,那年轻女子的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恐怕就是我遇上,也难以是她数合之手,没想到当今的修真界竟然出现了如此神秘之人,你们可细看了那女子的身手法决,是否知道出至何门何派,到底是和来历?” 彭三通摇头道,“那女子击杀崎蒙妖兽,也紧紧是右手轻弹,就将那崎蒙妖兽一击毙命,以我如今的修为那里能看得清楚明白。” 封于修点头道,“却是如此,难道真是应了前些时日何姑娘对我说起的话?这件事情及其重要,我们现在就先回天道宗将这件事情禀报给掌教真人,让其定夺才好。” “那郭师兄和穆师兄,他们又怎么办,这都好几个时辰还未见苏醒?”另外一人问道。 封于修想了想到,“你俩先将他俩送到九师叔那里,让九师叔先行医治,彭师弟和我就直接去主殿,此刻掌教真人,正在那里会见灵云宗的卓不凡卓师叔,与他商量要事,等你俩收拾完毕在过来就好。” 彭三通几人都觉得封于修安排的及其合理,这郭穆二人都受伤不轻,还得先行治疗才好,不然治好也会伤其道基,折损修为,说完几人就兵分两路,一路带着伤员向着昆仑山西边飞了过去,封于修和彭三通两人则是朝着天道宗大殿所在的昆仑山顶飞去。 不过眨眼的光阴,两人就已经出现在天殿之中,此刻的大殿之上,正有四位鹤发童颜的道人端坐其中,低声交谈,为首高坐的那人,头发花白,一看年级都不小,不过却是红光满脸,正气盎然,风范十足,左手下的是一人,也是与其不在伯仲之间,都是仙风道骨之人,右手一边的两人,则要年轻许多,不过也是半百的老人,精神奕奕,神气十足。 这四人都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上的是天道宗之主燕南飞,左手高坐的则是灵云宗宗主卓不凡,右手的两人则是天道宗一脉的长老,一人姓风叫风不平一人姓云叫云满天。 这燕南飞和卓不凡四人此刻正谈论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就听见大殿之外传来一声惊呼之声,这声音有些咋咋呼呼,燕南飞脸色瞬间一变,心中有些不快,认为其门人没有礼数,不由得朝着殿外望去,见封于修和彭三通两人正急急忙忙的往殿内走来,两人一到见在座之人都是长辈高人先向着在座的四人行礼拜见。 等礼毕,燕南飞看着一身狼狈的彭三通眼神奇异道,“三通你不是和无双他们几人去魔域林历练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弄得一身狼狈。” “回禀师尊,”封于修道,“彭师弟他们这次下山,遇见了一些麻烦,郭师弟与穆师弟还为此身受重伤,因此才提前回到师门,而且发生的事情太过神秘,不可思议,所以我才带彭师弟前来,禀明师尊,让师尊定夺。” 燕南飞听完,眼中神色一变问道,“怎么?可是魔域林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彭三通反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魔域林中发生了变故?” 几人眼神一对,心中顿时一紧,刚才他们商议之事,和魔域林有一定的关系,风不平接过道,“你们也知道你们卓师叔对于命里一道十分精通,今日前来他就是向我们提起,昨日他仆算一卦,算得魔域林将有异事发生,所以正在于我们商议对策,你们几人就从魔域林归来,所以掌门师兄才有如此一问。” 彭三通道,“如师叔所言,今日那魔域林中,确实有天地异象发生。” 见彭三通回答肯定,高坐的四人,不由得相互观看了一眼,眼神稍作交流,卓不凡就道,“师侄,你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先细细说来,不可漏掉任何细节,我们也好再做商榷......” 彭三通又将今日在魔域林中所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讲述一便,等彭三通木诉说完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听完碰三通的讲述高坐的几人都是眉头紧皱,神色怪异,脸色神色变动,纷纷陷入沉思。 见场面冷静,燕南天吭了一声道,“各位师弟,情况已经了解,你们现在可有什么看法,但说无妨。”说完就瞧向一旁的云满天和风不平两人。 云满天和风不平见燕南飞问起,相互之间瞧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装作不知,卓不凡倒是想插上两句,却碍于这是他们天道宗一脉的事情,自己毕竟作为一个旁观之人,不好先行讲话,便忍了下来。 见众人都不说话,封于修开口道,“听完彭师弟的遭遇见闻,我初步分析,恐怕这天地异象确实和那神秘少女有很大的关系,启蒙妖兽是上古世界留下的异种,论修为心智,都是一等一的聪慧高深,而且已经达到了天仙中期的境界,彭师弟几人修为与它相差无几,与之相斗数个时辰,却难以取胜,反而被它给伤的伤,死的死,要不是那少女突然出手相助,恐怕早已是丢了性命。“ 燕南飞赞许道,“封儿说的不错,和我想的几乎如同一辙,那少女一出手,顷刻之间就讲启蒙妖兽给斩于剑下,想必她一身的修为最次也达到了金仙之上,说不定还远飞如此,魔域林虽然算得上是凶险之地,却还不在我等眼中,已我等的修为全力以赴,要在魔域林中造就点什么动静,也算不上十分艰难。” 风不平见此道,“既然如此,为何我等却从未听说过修真界年轻一辈,有哪个女子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厉害。” 云满天道,“怎么没有,凌烟阁的那个何诗雅最近就是名声贺起,通明湖一战几乎是大胜而归,三十余位正道高手,都被她纷纷打败,难伤她分毫。” 风不平却说道,“那只是那何诗雅占据了天时地利而已,提前在通明湖布下阵法,使得她修为成倍增加,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罢了,到也算不得我们几派手中无能。” “败了就是败了,不用给自己找那么多的接口。”燕南飞见话题被扯远,提醒道,“我们还是先说当下的事情,通过三通的讲述,我们能够肯定,他在魔域林所遭遇的并非是凌烟阁的何诗雅,而修真界却无缘无故的凭空多了一位修为高深的年轻女子,难道众位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说完燕南飞就看向一旁的卓不凡。 卓不凡苦笑道,“燕师兄想说什么我也明白,但是现在我们也只是捕风捉影,并未见过其人,我想我们还是等见了那年轻女子再做决定,她到底是敌是友,或者是什么,到时候也就一目了然了,眼下的事情,我们还是应该分清轻急缓重,首先彭师侄也说过,那年轻女子,曾经表达过会来你们天道宗一脉,游历一番,我们得做好防备,以防她深藏祸心,对天道宗一脉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二来嘛,我们可以派人前去魔域林查看一下究竟,到底三通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有无夸大成分。” 燕南飞道,“卓师弟说的不错,处理眼下的事情最为要紧,先吩咐下去,让各守山弟子加紧巡视,留意四周一切动静,一旦昆仑山方圆百里之内出现任何不名的情况,但凡风吹草动,速速立刻向宗门汇报,有胆敢懒散闲聊之人误了正事,以门规处罚。” 云满天点头道,“师兄安排的极妥,既然第一条问题已经有了解决处理的方案,那我们就来说说第二条,我们究竟指派何人再次前去那魔域林中查看打探情况。” 卓不凡顺势补充了一句道,“我认为打探之人不要太多,方为最好,免得大张旗鼓,让其以为我们是为了寻找麻烦与之交恶,我自认为打探之人最多两人,最好一人,这人的修为最好是金仙左右,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还得能言善语,会与人周旋,需得年轻,以免半路遇见,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太高容易让对法感到不安,太低动起手来,又容易吃亏,而且同龄之人总能有很多话语交流,不会让其产生我们以大欺小的想法。” 燕南飞点了点头道,“卓师弟说的不错,不无到底道理,下山打探消息之人不仅需要聪明机灵,还得修为适中,只有做到万全之策,以不变应万变,方能处于不败之地。” 说完燕南飞就看向站立一旁的封于修,封于修何等聪明之人,是天道宗年轻一辈最为厉害之人,而且他不论心性,还是修为都是近乎完美的不二人选,这也是燕南飞对于他自身修行的一种考验,对他以后作为天道宗下一任继承人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听完这几人的分析又见燕南飞正望着自己,已经明白燕南飞心中的想法,上前一步行礼道,“回禀师尊,徒儿愿意前去那魔域林一探究竟,看看那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 “好!”燕南飞笑着道,“封儿领命,立刻下山,前往魔域林一行一探究竟,速去速回,路上不得耽误,如遇情况,且以自身为重,不可意气用事,为师等人在这里等你消息。” 封于修得到肯定,对着在座的几人,行了一礼,便转身迈步离开大殿,准备下山之事。 而封于修前脚刚一离开,燕南飞又接着说道,“三元听令,你立刻前去,通知各处守山巡查弟子,严加死守,留意昆仑山周围百里一举一动,特别是年轻女子,一旦遇见,速度来报,不得耽误,此乃我们天道宗当下最为重要之事,都给我打起精神,不得马虎敷衍,不然必定重罚。” 彭三元听完,也是对着众人行了一礼,退出大殿飞奔而去,等两人离开,此刻大殿已经只剩下燕南飞四人,对于这次的安排,四人心中都很满意,又继续接着未说完的话题,进行了一番探讨。 而天道宗的大殿之外是不允许门人弟子,在此直接御剑飞行,彭三通出了大殿,就急急忙忙的朝着御剑台的方向飞奔,封于修与他是前后脚的出门,还未离开太远,见封于修正在前方行走,碰三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十余息的功夫,彭三通就已经来到封于修身旁。 两人出于同宗,私下里关系一直较好,彭三通开口说道,“封师兄,这次你下三得多多注意,那年轻女子,可妖异的很,她出招简单,却威力庞大,你得多加小心。” 封于修知道这是彭三通的关心好意,便停下拍了拍彭三通的肩膀道,“我会注意的。” 而就在此时,一道靓丽无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封于修的视野之中,那是一位美若天仙,不可方物的绝色女子,此刻她正从御剑台的方向,向着封于修两人这里缓慢走来,一路之上,一举一动,浑然天成,仙气盎然,只不过显得有些懒散无常,正四处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魔域林中救过彭三通几人性命的倾城。 封于修前行的脚步不由得一停,心中暗自猜测道,“宗门之内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妙龄女子,真是漂亮得很,也不知道是哪位师叔收的徒弟,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由得向彭三通望去,眼神之中充满询问,而彭三通整个人却早已犹如木石,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而且呼吸急促,犹如打鼓,浑身上下竟不由自主发出颤抖。 封于修何等聪明,看到彭三通的表现心中瞬间就明白来人是谁了,暗叫一声,“不好,不是说这女子去那魔域林深处去了么?怎么彭师弟几人前脚刚到话音未落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而倾城却是一脸深意的正望着彭三通,脸上充满了一道让分难以猜测分明的神情。 封于修看了彭三通一眼,眉头微微一皱,上前一步率先行礼开口道,“仙子驾临,未曾远迎,还请多多包涵。”说完就紧紧的盯着倾城,暗自猜测她的身份底细,以及何样的修为。 倾城却并不接封于修的问话,反而是冷眼瞟了一眼彭三通道,“是不是以为先我离去,我就不能够找到这里?还是以为在我面前耍些小把戏就可以欺骗摆脱与于我?你可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之人!”说完向前一步,朝着彭三通走了过去。 彭三通见倾城向着自己走来,身上顿时就感觉到一道无穷的压力直接传遍全身,心中一股寒意直冒,有心想解释一下,由于紧张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口中发出,“我,我,我”的声音,话语断断续续,半响也说不出来,双腿不由得一软,直接就摔倒在地。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5) 封于修见彭三通竟会如此表现,不由得眉头深皱,自己的这个师弟也太不争气了,好歹这里也是天道宗的地界,竟然因为害怕而腿软,看来他已经被这姑娘给吓破胆了,身形不由得向右跨了一步,挡在彭三通身前道,“这位仙子,如果我师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希望海涵,这里毕竟是我们天道宗的地方,还希望姑娘给个薄面,只要今日事毕,他日有姑娘有用得着我们天道宗的地方,我们定不会推迟,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不畏惧。” 这话一语双关,软硬兼施,不仅在拉拢关系,同时也提醒倾城,这里毕竟属于天道宗的地方,你要是乱来,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听完封于修的回答,倾城冷笑一声道,“不需要,就你们天道宗这点微微末计量,我还并未看在眼里,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欺骗而已。”说完又上前一步,向着彭三通逼了过来。 倾城的不让步,让封于修面色一片冰冷,不由得冷声说道,“姑娘当真以为我们天道宗之人好欺负不成?还是说姑娘自认为自身修为高深,就可以目空一切,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通过刚才的那翻查看打探,倾城在封于修的眼中只是如同常人,并无其他奇特之处,封于修瞬间就明白了两人的修为相差甚远,才不由得提前出言相堵。 倾城冷声道,“呵呵,还真有点意思,我看你是他的师兄吧,修为也比他强了许多,已经是金仙初期的境界,看来你是想替他出头吧?” 被倾城一语道明自身的情况,封于修心中很是吃惊,却还是满脸正色道,“姑娘好眼力,不错,我正是他的师兄,虽然我修为不济,可三通也是我一脉的师弟,我这个当师兄的可不会让别人当面着我面肆意欺负我门下师弟姐妹。” “那好吧,既然你两师兄弟情深,今日我也就不为难于你,只要今日你能接得我一招半式,我就饶苏他欺骗我之罪,如何?”倾城反笑道。 听完封于修怒急而气,哈哈大笑道,“我当时如何,既然如此,那就有请姑娘赐招,我倒要看看我是否能够接下姑娘的一招半式,也好看看姑娘到底使用得是何等妙法玄功,口气会如此之大。”说完整个人身形一正,气势如虹,犹如一柄出鞘长剑一般,之破天际,浑身上下真元运转滚动,几乎一瞬间就将封于修自身的修为提升到巅峰状态。 毕竟这里是天道宗的地方,如若传了出去,别人只会说天道宗后继无人,不敢前去与之对敌,封于修也知道今日这事情不会轻易了去,这里是天道宗的地方,自己身后有天道宗的长老师尊,也有无数天道宗的后辈弟子,自己要是没了骨气,只会让自己的那些师弟师妹让旁人小看。 倾城见封于修一脸正气盎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赞许之意,嘴角一翘,反而颇有兴趣的细细打量着封于修上下,口中却说道,“你还不快滚,难道真的是觉得命长不成?” 这话是对倒地不起的彭三通说的,彭三通那会不明白,如蒙大赦一般慌忙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就朝着大殿的方向跑去,想必去通知他的那些师傅师叔了,不过倾城也不在意,见彭三通已经走远,倾城看着封于修道,“他已走远,你也可全力施展,接下来我就出招了,你可准备好了?” “你尽管来就是了。”封于修冷声回道,此刻他已是屏息凝神,一把浑身通红的神剑在其身前一闪而出,横向盘旋,发出一道火红的光芒,在其身前布下一层层防御屏障,将其紧紧的包裹在其中,散发发出刺眼的光芒,好似铜墙铁壁一般,四散的真元引得方圆四周的灵气不停的翻滚蒸腾,犹如无数的水纹涟漪。 也不怪封于修过分小心,他是天子骄子,虽然傲气但是并不愚蠢,倾城给她的感觉,太过惊异,就如同身处巨浪之中的小船一般,虽然倾城还并未有任何举动,可是在封于修的眼中,却是惊天之色,仿若浑圆,一举一动那是修为练至大成,达到返璞归真,身若万物的境界,这个境界之人自己与之相比,那就是天堑鸿沟的距离,只要对面有心要自己生死,那不过是翻手覆手的光阴,虽然心中是波澜涌动,狂风四期,却也并未脸漏胆怯,反而是目中精光四溢,将自身的天地灵气,尽数运转周身,以求自己能接下个一招半式,也不失自己师门的威严。 倾城见封于修已然将自身修为,提升到最巅峰的状态,冷言一句,“既然如此,那就接招吧。”说完身形一晃,就已贴近了封于修身前,右手轻抬,并指为剑,伸手间手指就已然突破了封于修仙剑真元所化的数到防御屏障。 这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甚至还不足一息的光景,封于修面色瞬间大变,就见那羊脂玉般的两指在封于修身前的血红长剑上轻轻一点,封于修口中顿时发出一声仰天长吼,静止的身形瞬间就高高飞起向后抛了出去,半空之中封于修口中鲜血犹如激射的飞箭一般,直接喷射而出,人还未落地,双目已经紧闭,周身上下闪烁的华光,直接溃散消失。 远远就听见一人怒吼道,“不可。”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而此时的封于修已然是身受重伤,陷入昏迷,也听不见来人的呼喊,就见燕南飞如同一道流光一般的朝着交战的地方冲了过来。 燕南飞直接朝着即将摔倒的封于修飞了过去,再伸手接住封于修的瞬间,面色就是一片寒霜,人还未落地,身在半空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看也不看,往手心一倒直接塞进封于修口中。不远之处则是另外几道身影纷纷出现,正是大殿之中的另外三人,他们三人一到就分立三方站立,从天而降紧紧的将倾城围了起来。 几人都是目中寒光闪烁,眼中都露出惊异神色,紧紧的盯着身处其中的倾城,似乎是想将其撕碎一般,唯独卓不凡要清醒得多,见倾城并未接着出招,忙开口问道,“燕师兄,于修他怎样?伤得如何?” 燕南飞头也不回的冰冷道,“不好,浑身上下数道经脉受损,如不及时医治,不仅会修为受损还会伤及性命。”说完抱着封于修,头也不回的朝着昆仑山西方飞了出去。 “好歹毒的手段!”风不平冷声说道,周身气势瞬间就暴涨,手中华光一闪,一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长剑就出现在手中,紧紧的指着倾城。 见风不平几乎被愤怒给影响了自身情绪,卓不凡忙开口道,“风师弟,等等先别出手。” 而另一边的云满天也开口道,“风师兄暂时先停手,让我们先问上几句。 风不平直接怒问道,“有什么好问的,都已经欺负到我们宗门了,先拿下再说!” 倾城看了风不平一眼道,“呵呵,你是确定要先入此做?” 被倾城挑屑,风不平生气的说道,“你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后,胆敢来我们天道宗惹是生非,看我不好好替你师傅教训你一番。”说完就是怒吼一声,准备上前。 卓不凡见此,忙闪身拦住风不平断道,“风师弟,你不是她的对手,先别冲动。” 另一边的云满天阻拦道,“这小姑娘的修为太过高深,根本看不透半分,她已经没有施展任何防御手段,再我眼中却还如同幻影,一片模糊,风师兄还是先等掌门师兄回来再说。” 卓不凡继续道,“不错,我和云师弟的想法几乎无二,风师弟呢且先冷静,等我们问上几句在做决定。” “可是,于修被她重伤昏迷又怎么算?”风不平怒问道。 云满天蹬了风不平一眼,冷声道,“风师兄,等燕师兄回来再说!” “哼!”风不平看了云满天一眼冷哼一声,心中极度不满,虽然十分气急,也无办法,刚才只是他一时冲动,这些情况不说他也知道,只是风不平脾气向来如此极容易烦躁,见到封于修作为天道宗一脉最为杰出的弟子被重伤如此,怒火攻心,一时难以平愤。 反而是倾城见这几人畏手畏脚,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卓不凡见此,眉头紧紧一皱,心中很是不快,不过隐藏极好,瞬间就恢复原样,见场面一时冷却,试探道,“不知姑娘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可否告知,说不定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倾城直接道,“无门无派,你也不用来打听,今日我前来天道宗,既不是为了寻仇,也并非是为了仗着修为高深欺负你等,只是无聊至极想见见所谓正道一脉,第一宗门有何等风采而已。” 云满天奇异的问道,“既然姑娘是为了来我们天道宗做客,那有一来就出手重伤我门下弟子的道理,这也太有失作为一个客人的气度了。” 倾城冷声道,“就是如此,你们又能把我怎样?要是你们不服气,尽管一起前来动手就是,那里有那么费口舌,真是浪费时间。” “你!”风不平怒吼一声,正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突然燕南天从天而降道,“好一个无聊至极,就来我们天道宗撒野耍泼,当真欺负我们天道宗无人而已?” 就见他飞身落地向着几人站立的方向走了过来,不过此时并没有见到封于修的身影,想必已经是将其送至别的地方疗伤恢复,紧接着又有四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到广场之上,瞬间整个场面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 这四人也都是年过半百之人,浑身上下真元雄厚,一步一行,风动云涌,气势非凡,正是天道宗一脉的其他几位守山长老,修为比上燕南飞也不弱上半分,都在伯仲之间。 见如此情景,卓不凡眼神一眯,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忙开口说道,“燕师兄,你这是?” 然而卓不凡话音还未落,燕南飞就直接打断道,“卓掌门你不用再说,想我天道宗成立至今,已有数千年的光阴,至创派师祖以来,却还从未像过今日这般,被人欺凌,此间事情要是被传了出去,只会让我天道宗一脉威名受损,所以你要是真有什么话要说,就让我等先了却此事情再讲。” 说完燕南飞眼神直接越过卓不凡,朝着风不平与云满天二人看了过去,这两人心中早已明白燕南飞心中的打算,直接就朝着燕南飞靠了过去,卓不凡见到此等情况心中那还不明白今天的这次大战已经无可避免,只得叹息一声,心念一动身形就快速拉开后腿,倒飞了数百丈远才停了下来,远远朝着广场之中的几人望去。卓不凡刚一停下就见到数道身影正向着这里快步飞奔,忙挥手制止道,“不想死的都给我站住,靠远一点,这里的战斗不是你等修为能够如此近距离观望的。” 这些奔跑人士,是天道宗门下弟子,收到消息,纷纷前来摇旗助威,已尽绵薄之力,其中修为高深的也有着地仙后期的境界,被卓不凡一声怒吼,都不由自主的都停了下来,卓不凡是灵云宗的掌教之主,威名再外,这些天道门人不乏有多人认识,虽然心中对卓不凡插手宗门之事感到不快,可是见卓不凡脸色凝重,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得止步不前。 而那修为已经到达地仙的弟子正想开口问话,还未说出,卓不凡就直接打断道,“有什么想说的,等此间事情了再来,这等天人交战,你们有幸观看,也是你们的机缘造化,从中能够学习领悟多少,就看你们自身的资质天分了。”说完再也不想理会这些门下弟子的小声交谈。 燕南飞七人早已正成包围之势,将倾城包围其中,每个人都是神情凝重,浑身上下真元翻滚,引得四周空气发出猛烈波动,眼神凝聚紧紧的盯着其中的倾城,而倾城却如若无视一般,反而是在哪里把玩着自己一缕垂于胸前的长发。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6) 这等无视,自然让燕南飞七人,心中怒气难平,火气直冒,其中一人怒道,“真是狂妄的没边了,动手。”话音一落,七人的身形快速闪动,各自法宝仙剑,纷纷而出,顿时满天的七色光华,从七人手中发出,四周的空气瞬间就变得十分粘稠不堪。 那是因为四周的空气瞬间就被七人所施展的法决给尽数抽离,几乎片刻就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让人窒息,七道数十丈长的刀光剑影瞬间出现,带着毁天灭的力量,就朝着中央的倾城斩射而去。 见刀光剑影破空而来,倾城嘴角一翘,露出一丝淡淡笑意,身形原地一转,就是一道七色的光网,在身体四周形成,将其包裹其中,转眼七道光芒就作用于那层七色光网之上,一阵猛烈的爆炸传了出来,周围的空气化为一道道气浪,由中心朝着四周成波纹状快速蔓延扩散,所经过之处,玉石横飞,烟雾弥漫,万物皆毁。 而围攻的七人,眼中神色瞬间一愣,七道人影直接拔地而起,手中法宝兵刃带着璀璨之光,斩开巨浪,就朝着倾城冲了过去,倾城见到如此,脚下轻轻一点身形直接腾空而上,躲避开来,半空之中,突然反转,头下脚上倒冲而下。 一道七彩的光芒从倾城指间一点而出,朝着自己开始站立的地方,弹射而去,瞬间就是一声更加猛烈的爆炸之声,从交汇之处传了开来,等罡风烟尘散开,就见倾城在七人十丈之外笑看这燕南飞几人,眼神之中无不充满了戏谑神色。 这七人都是修真界成名已久之人,经历过的战斗不下万千,从无数大风大浪之中存活下来,一个照面就已经明白了两方的修为差距,眼中神色一闪,互相略做交流,身形瞬间由静极动,快速变化,化成数道幻影,四散交错闪开,等七人停下就见七人飞至一处,层层叠加,由上而下站立一起。 远远观看的卓不凡见场中变化,眼中神色严肃,皱眉念道,“数百年未出的天罡北斗七星阵,居然这么快就给使了出来,这姑娘的修为到底是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竟然让燕南飞他们需要如此防备以待。” 人群之中也有很多人发出了惊讶之声,这天罡北斗七星阵是天道宗最为厉害的阵法,由七人而运行,倚靠北斗七星演化而成,拥有十八种变化,可将助阵之人的修为层层堆叠,以一为基数,呈倍叠加,最高可达到七人修为相和的六十四倍之多,并且有功有防,威力增加的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 燕南飞几人的修为,天下人皆知,早已是到达金仙甚远,竟然会以七人之手用天罡北斗七星阵交手一人,这些门下弟子瞬间就明白了宗门目前所面临的状况,也明白卓不凡的那份好意。 见到此番变化,倾城也是神色一动,不由得收好懒散的心态,其中的变化,瞬间就看明白几分,心中暗自感慨道,“这天道宗不亏为天下正道第一,果真如师傅所说,这人间界充满了无数的不出高手,如若以大罗金仙巅峰水准运转此等阵法,就算是圣人出手抵挡个一时三刻,也说不准是没有机会。” 而燕南飞七人,见倾城正在那里沉思,七人皆是一声长啸,口中一声怒吼,七道光芒纷纷直射而出,快速凝聚,瞬间就化为一条五彩的神龙之身,那五彩神龙见风就长,瞬间就化为数百丈长,水缸粗细,神龙一出仰天长啸一声发出一身怒吼,就带着毁天灭地之力,就朝着倾城飞了过来。 倾城眼中寒芒一动,脚底用力一点,整个人身形快速后腿拉开,而那五彩神龙犹如早已料到一般,巨大的龙头一抬,就朝着倾城倒飞的身形捕了过来,紧紧的将倾城身形锁定其中,以防逃脱,声势力量都十分强大。 这力量虽强,倾城心中却也有心一试,见那神龙已经接近身前三丈,无数的罡风早已扑面而来,吹得自己青丝白裳四散飘飞,后腿的身形凌空一顿,整个人直接欺身而上,向着那五彩神龙,冲了过来。 就见一团光华从倾城手中一闪而出化作一把锥形的长剑,直接朝着那五彩神龙的头颅,横劈过去。 两道猛烈的力量一经碰撞在一起,周围的空间瞬间发生了无数变化,满天七色的光华激射而出,越过广场上空,直接将整个广场笼罩一起,形成一幅幅奇异的突然,其中无数的狂风瞬间形成,爆炸无数,震耳轰鸣,整个昆仑山,都发出一声沉闷之声,随着刺眼的光芒四散而出,所有观看之人不由自主的转头闭眼。 两方都是尽力而为,可想而知,见四散的真元正朝着自己波及而来,卓不凡眼中光芒一闪,口中猛喝一声,“起。”右手一挥,就是一道金色的光芒直接在身前,快速升起,化成一道数十丈宽长的高墙,用以抵挡。 着场面持续了半响,等一切尘埃落地,那五彩神龙早已不见,在场之人无不胆战心惊,而燕南飞一方神色简直是精彩异常,刚才所使用的一招,名叫北斗归一,乃是及其他们七人之力,将力量归为一处,达到力不溃散而使,原本以为凭借这一招,即使不能够将倾城杀死,也能将其重伤,却未曾想到等一切散开,却发现倾城正漂浮于地面三尺,笑看着自己等人,顿时感觉一股无比强大的压力传遍全身。 几人都是当今人间界最为厉害的高手,眼神交错之间当机立断,手中法宝仙剑顿时脱手而出,化为漫天刀光剑影,带着毁天灭地之力直接朝着倾城所在之处飞射而去,这些法宝仙剑都是十分为厉害之物,其中更数燕南飞手中的那柄红色仙剑最为厉害,那是封于修使用的仙剑神器,在周天十大神器之中排名第七的凤元神剑,是封于修从九堀山天龙灵脉之中机缘所获,十分不凡。 无数的刀罡剑芒,顿时搅得周围的空气急速波动化为层层波浪,四散而开,其中更有连绵不绝的爆炸之声震耳欲聋,犹如惊涛怒雷,怒吼连连,威力强大山河失色无与伦比。 而倾城见此眼中寒芒一闪,右手成半握状态,手指张开,迎着那些刀光剑芒,直飞而上,中途右手前伸不停搅动画圈,全身真元急速调动汇聚右手,直接让身前的空间发生改变,产生逆转之像,那些刀光剑芒顿时被其中的力量给带动,运行轨迹瞬间发生转变,随着右手每一次的搅动,那些刀罡剑芒,就偏移数尺之远,不过眨眼的时间,轨迹就完全改变,瞬间就如同麻绳一般,紧紧缠绕交织拧成一股七彩光带。 一声猛喝,身体就是凌空一个转圈,那些刀罡剑芒就如同纽带一般,竟然绕着倾城四周不停盘旋,突然的变化,让燕南飞几人心中都是一沉,这等修为法决,简直是闻所未闻从未见过,竟然能够将他人所发出的力量收为一处,让其凝聚不散,视为己用,而且随着那些力量绕其盘旋,每转一圈,竟然威力更胜以前,想必是融合了那少女本身的力量,使得其威力更胜之前数倍之多。 几人心中瞬间都产生一股挫败之感,相互一视,从各自眼神中都觉察道一股沉重之色,不过几人身形却并未停顿,瞬间改变阵型变化,形成以燕南飞为中心两边各自三人之势的箭头形,每人眼中都是精光闪动,随着几人的怒吼,相互出掌,直接将自身修为通过身前之人的肉身传导出去,汇聚于燕南飞身上。 这是天罡北斗七星阵最为厉害的阵势变化,以七人修为作用于一人之身,名为北斗灭神,燕南飞身上的气势瞬间就提升了数十倍之多,几人都知道这是最为关键时刻,胜负成败皆在此刻,都是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保留。 而如此强大的力量,以燕南飞金仙后期修为的身体都难以承受,只见他面色瞬间绯红,就似火烧火燎一般,一头银色长发瞬间四散开来,浑身上下真元涌动,吹得衣衫咧咧作响,其他几人皆是如此模样,几乎没有任何差距。 “嗡”的一声,七人所形成的阵势瞬间就引得所在之处发出一声嗡鸣,一道道色彩各异的光圈圆弧,在身体四周盘旋飞舞,散发出毁灭之力,随着燕南飞口中的一声仰天长啸,就听他怒吼道,“北斗屠神,万物皆灭,给我灭!”一道巨大的剑芒直接从七人所站立的方向飞速形成,不过瞬间就化为数十丈长,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将七人紧紧的笼罩其中,难见身形,就好似一道巨大的光柱凭空而成,其中带着毁天灭地,斩仙屠神的力量。燕南飞七人所形成的光柱之上散发出耀眼光芒,就连当空昊日也难以比拟,伴随着众人再一次的怒吼,那光柱瞬间就缩小至三寸大小,白色的光芒连同七人的身形也瞬间就消失不见,化为一柄洁白如玉通体透明的三寸飞剑,那飞剑之上,有七个光点,对应着北斗七星的形状,散发出皎洁光。 飞剑一成周围空间立即发生改变,发出一道如同黑洞一般旋转的洁白光芒,搅动四周,卷起四周的一切,声势浩大无比,一闪而出,朝着倾城站立的方向飞射而来,一路之上,发出惊天异象,十分骇人,所有观看之人,见到这眼前的景象,早已目瞪口呆,双目难移。 而且瞬息之间这三寸飞剑就进行了七次变化,在空中七隐七现,见到如此情景,倾城也是周身七彩光芒暴涨,双手位于身前,挥动一番,挥手之间,就将围绕周身盘旋的七彩光带给挥了出去。 这七彩光带乃是先前燕南飞等人手中的兵刃法宝,伴随着林自身的修为,威力比之先前,不知高出了多少。 两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瞬间就碰撞在一起,昆仑山顶,异变直接突起,晴朗的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惊雷怒吼,瞬间无数霞光从昆仑山顶喷射而出,将整个昆仑山顶给笼罩其中,伴随着爆炸轰鸣,七彩的流光四散处摇曳,闪耀不不断。 卓不凡见到此等境况,口中急喝道,“快退。”说完整个人身形直接凌空而起,化为一道幻影,朝着远处不停飞遁,至于其他的那些天道宗弟子早已被如此情景吓得瑟瑟发抖,被卓不凡的猛喝一激,也不顾记天道宗的门规,门下弟子在天顶之上不得御空飞行,纷纷祭出法宝仙剑,朝着山顶之外的方向,急速逃窜。 刚飞出数百米之远,就见一道白色的光芒至昆仑山膨胀爆射而出,呈圆弧状态朝着四周飞速扩散,所有人只感觉眼中白色的光芒一闪,双眼顿时就好似针扎一般,刺痛无比,不由得紧闭双眼,紧接着就感觉,身后一道猛烈罡风,快速袭来,那些逃得过慢的人,直接就被高高抛起,瞬间天空之中,无数道血雾喷射而出。 而罡风直接越过众人开始席卷整个昆仑山顶四周一切,所过之处草木化为粉末,亭台楼阁皆被震得粉碎,一些修为地下的弟子,更是再一声凄厉惨叫之中,直接化为一篷血雾。 余下之人直到飞了数十里之远才敢停下身来,众人都是大口喘息,胸口犹如打鼓一般,急速起伏,直到再也感觉不到罡风的存在,才敢回头观望,就见昆仑金顶,一道光柱直冲九天,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昆山给笼罩其中,其中无数的电芒闪烁,各色光芒异常的罡元四处飞散,爆炸轰鸣不绝,一阵一阵由昆仑山顶四散开来,使得昆仑山顶发出一道道犹如烈日一般的光芒。 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是颤抖不已,这等力量威力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光芒直到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慢慢消散,归为平静,众人也从刚才的惊慌之中,恢复过来,又才纷纷飞身前往,查看战况究竟。 卓不凡是修为已经比肩燕南飞的高手,身形最快,人还未至,远远就见昆仑山顶,一片破败,以交战中心为圆点四周数里范围的建筑楼台,花草树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少量残壁断亘,随意的散落在周围,也没有见到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反而燕南飞七人都横七竖八的摔倒一片,趴在地面,毫无动静。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7) 卓不凡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定内心的惊涛怒浪,身形一晃,直接来到了燕南飞的身旁,伸手一探,发现燕南飞的呼吸气犹如游丝,周身经脉几乎被尽数震断,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瓷瓶,从中倒出一颗丹药,捏开燕南飞的嘴,就塞了进去,这丹药是灵云宗一脉的疗伤圣药,清香十足,入口即化,就见燕南飞发出一声闷哼,明显有了反应,不过瞬间又陷入昏迷,那是有所好转的迹象。 处理燕南飞的麻烦,又起身查看了云满天与风不平两人,这两人都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之中真元散乱,四处乱串,不停的冲击着两人的各处经脉,那是余力未散的迹象,不过情况要比燕南飞好上一点,想必那是因为燕南飞首当其冲的原因。卓不凡忙扶起其中一人,盘膝坐下,就将自身真元导入其身体之中,用以引导那些散乱的真元,也是那些真元早已被抵消了大半,饶是卓不凡修为不凡,累得满头大汗,只感觉周身真元失去七层,才将两人的伤势稳定下来。 长吁一口浊气,又肉痛的给两人服下一颗丹药,才开始查看剩下的四人,有三人皆是面如死灰,神色溃散,一看就是真元耗尽,生命消逝,还有一名叫廖飞的长老,还挺不错,受伤也比其他几人都轻的许多,卓不凡同样也以自身修为,为其化解了一番体内残余的真元,又才喂下一颗丹药。 等一切收拾完成,卓不凡只感觉浑身发软,直接就地一坐,掏出一颗丹药服下,开始吸收恢复,又见那些天道宗弟子,早已被吓破胸胆,都远远的观看着自己,不敢上前,不由得心中气急,怒吼道,“看什么看,不想你们掌门师傅死的更快一点,就快点滚过来,将他们送到仉无恒那里去。” 那些人被卓不凡一吼,瞬间就恢复过来,忙点头扶起地上的燕南飞几人,就匆匆忙忙的朝着仉无恒所在地地方飞了过去,又见其他剩余的弟子,皆望着自己,卓不凡知道这是因为天道宗发生的事情太过惊异突然,众人一时之间难以缓过神来,因为失去了主心骨的原因,让所有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只得起身,忍住疲劳道,“这一次灾难,可以说是发生太过突然,也不怪你们,以燕师兄如此的修为加上天罡北斗七星阵,都落得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你们如果在上,只能是白白枉送性命罢了。” 其中有人开口问道,“卓师叔,当下宗门被毁,我们该如何处理才好?” 这人正是先前准备向卓不凡提问的那位地仙境的弟子,卓不凡想了想道,“眼下事情已出,你们也看过那女子施展的手段,说报仇也是一句空话,既然如此,我们得从长计议,眼下你们有三件事情可以办理,其一那些受伤的弟子,先各自下去,自行找个地方疗伤恢复,其二剩下的弟子则分成两拨,一波四处寻找,那些身受重伤昏迷的弟子,将其带回疗伤,保存实力。至于另外一波,则四处巡逻,加紧防守,如今你们宗门实力受损,怕那些魔道妖人趁机作乱,攻打你们天道宗,其三,火速发出你们天道宗的召集令,召唤那些此刻正在四方游历的天道宗门人,让他们火速回归宗门以待不适只需,至于其他的则需从长记忆了。” 那些弟子听完卓不凡的安排,纷纷自主的安排下去,等众人散去,卓不凡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仰天长叹,“一个大好的宗门,不过片刻,就化成烟沫,那可是先辈数千年的心血啊!燕南飞啊燕南飞,你天道宗究竟是如何惹上这么一个厉害之人的?你可知道,我今日前来,是算到你们天道宗有一劫将要发生,可是我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最终的变化竟然会如此巨大,出现这种宗门被毁的结果。” “看不出来,你还有御敌先机的本事。”正当卓不凡感慨之音刚落,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卓不凡身后响起。 卓不凡只感觉自身汗毛瞬间炸裂,身体不由自主就传来如山的压力,吞了吞口中的唾沫,缓慢转身一看,就见倾城脸色冰冷的看着自己。 此刻的倾城,脸色有些苍白,嘴角甚至有一丝尚未凝固的血迹,不过脸上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其中所透露出的精光,让卓不凡心中犹如寒芒刺背一般,急促不安,不由得懊恼自己太过大意,见场面大乱,一时忘了并没有看见那姑娘的身影。 卓不凡正了正身形直接道,“姑娘,当真是好修为,在如此恐怖的力量,竟然也只有略微的轻伤,让人不得不心生佩服,就是不知道姑娘是出至于三影宗,哪一宗的天资娇女?” 倾城听完神色一异,询问道,“三影宗?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卓不凡哈哈一笑大声道,“可笑,以姑娘如此手段,竟然会不知道三影宗才存在,当真得可笑之极,真以为我们人间界之人都属于孤陋寡闻之辈么。” 见卓不凡不信,倾城眉头一皱,冷言道,“愿信不信!我才懒得多做解释。” 卓不凡见倾城神色肯定,眼神并不闪躲,并非说谎神色,惊异的问道,“姑娘真不知道三影宗的存在?” 倾城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卓不凡停顿片刻,撸了撸胡须道,“这三影踪,并不属于人间界,所以天下修行的人,知道其名的的确很少,他们分别为缥缈仙宫,云中晓月以及天涯海角三个地方,确切的说,是三个世界,他们与人间界相通,却也相隔,其中有一部分人乃是人间界修为有成,飞身而去的生灵高人,有人族也有灵修,千奇百态,不过却都修为高深无比之人,其中随便任何一人,恐怕都比我们人间界修为最为厉害的高手,都要强上数倍,因此我第一眼见到姑娘的修为,还以为姑娘是出自三影宗的高手。” 倾城听完卓不凡的解释,冷声道,“哦,想不到人间界还有如此神秘的地方,你可知道他们位于何处?如何前去?” 卓不凡摇头道,“我也只知其名,从未闻过其详,或许人间界有人知道,但决计不是我,姑娘要想知晓,可去寻访那些不出世的高人,他们或许知道的更多。” 倾城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 卓不凡见倾城竟然会向自己道谢,心中自然是十分惊讶,没想到这神秘的姑娘竟然会在听完自己的解释后感谢自己,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我有点好奇,想请教姑娘一件事情,不知姑娘和天道宗一脉之间有什么是非恩怨?” 倾城直接道,“没什么恩怨,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没什么恩怨,你又为何如此对待天道宗一脉。”听完倾城的解释,卓不凡不由得气急怒声厉喝道。 倾城见卓不凡怒问自己,眼神一冷,就紧紧的盯着卓不凡,而卓不凡瞬间就感觉冷汗直冒,心中不由得懊悔,自己一时嘴快,忘了对面可是一个修为高深,杀人不眨眼,挥手之间就差点毁了天道宗的女魔头。 过了盏茶的功夫,倾城才冷声说道,“我念你是念在你们五正一脉同气连枝的份上,这次就当你是无罪之失,如果再有下次,我定让呢感到生死两难。” 卓不凡连忙点头,保证不在再会有下次,倾城也不说话,身形直接化作流光,瞬间飞身而去,只留下卓不凡在哪里,心惊胆战后背发凉......在卓不凡愁触景感慨之中,倾城早已离开天道宗数十里之远,一路之上,她面色凝重,犹如寒光,身似幻影,快如流光,不停的朝着前方飞遁而去,偶尔才略做停下思考,不过却又立马加速前进。 这一飞行,就是一天一夜的光景,直到眼前的景色,由高山绿水,化为一望无际的大海汪洋,才停了下来,以她当今的修为,恐怕早已飞出了数万里之遥,就见她,悬浮在半空之中,身上七色的光芒,流转闪烁,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就在这里消失了。”倾城皱眉突然道,“去。”瞬间数十道神识由识海之中,飞射而出,穿过四周空间数里之远,还在继续向前延伸,眨眼方圆数十里之内的,一花一木,一水一尘,皆在脑中清晰呈现。 就见她粉黛紧皱,面色冰冷,陷入沉思,不过倾城此刻脑海思维却是高速运转,不停的从神识反馈的信息之中分析演化筛选,不过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让她面色是更加凝重,犹如寒冬之雪一般。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才停了下来,就见她眼中寒光凌冽,朝着这方空间扫视一圈,语气冰冷的说道,“最好别让我遇你。”说完,身影才化作流光向着来时的方向转身离去。 天道宗天殿被毁的消息,可谓在修真界是平地惊雷,一声怒吼,不过半日光阴,这消息就传遍四方天地,此刻正有无数的身影,他们或御剑飞行,或以气御空,都纷纷朝着昆仑山所在的方向,一探究竟,这其中正魔两道之人多不胜数,更有一些修为高深无比的修行之人,其中包括五正其的他几位掌教,以及魔门一脉各派的长老高手,都纷纷一同现身出现在天道宗周围,纷纷猜测究竟是何人所为,又出于什么原因。 天道宗作为正道之首,他受到损伤,必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让当今相对平静安宁的人间界受到波动,一时之间谁都不敢大意,想探查个明白清楚,不过这些暂且不表。 凌烟阁是五正之一,位于雁荡九曲山之中,是修真界唯一一个只有女子修行的地方,当今世界,修行之法,千变万化,却又万变不离其中,自古以来,除开上古时代的母系社会,当时是以女子为尊,演化至今时今日,天下之事,能够做主的大凡皆是男子,而就是在这么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气象之中,凌烟阁却独树一帜,在千年之前,突然崛地而起,犹如雨后春笋一般,横空出世,直接跃入五正之一,其中恐怕有很多不为外人知晓的事情。 有流传说,当时凌烟阁一脉创派祖师——玄青,偶得一件天地至宝神兵,修为急速提升,参破天地造化,心生好德,为当今女子地位,身感不满,因此在雁荡山中,创立道门凌烟,以教导天下女子,独立自主,强大自身。 又恐当时众人不满,便邀请当时的正魔两脉掌教,以及天下那些成名之人前来,进行摩礼观看,在观摩礼上,大展身手,施展道法仙诀,惹得当时在场之人,都心中万分佩服,故已才使得凌烟阁一跃成名,直接成为五正之一。 而此刻,距离凌烟阁百里之遥的一条官道之上,正有一马车正缓缓前行,那马车十分华贵,富丽堂皇,一看能够坐入此车之人,身份必定高贵无比。 而赶车的是一年过花甲的半百老人,那老人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乡村农夫,穿着十分简朴,满脸的皱纹,这老人姓朴,是宁城人士,而宁城距离这凌烟阁可是有数千里路程,这么一个他乡之士,竟然出现在凌烟阁地界,不可谓事有反常。 这朴老汉是七日前,接到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大单,送一位姑娘,从宁城跨越数千里之远,前来凌烟阁一行,当时朴老汉正坐在车横之上闭目养神,等待生意上门,突然一年轻漂亮女子,来到身旁问他是否愿意远行一趟,不过报酬十分优厚。 这朴老汉本身并不是喜欢远行,毕竟当今世道,并不太平,这些山林大川之中总有一些妖道魔物,它们时而下山,危及当地村民,他又是一介凡人,一个不慎只会丢掉性命,正当犹豫不决正准备一番托词推去之际,双眼之中金光一闪,十分晃眼,那是一块足有十两之重的大金元宝,瞬间就被其深深吸引。 这是朴老汉一生,也从未见过的钱财,就听那女子道,“这是你这一次远行的酬劳,只要你将我送到那里,我自会保你来回平安。” 听到如此之说,朴老汉那里还不愿意,忙叫身边的其他赶车之人,给家中留下一句口信,便急急忙忙上车,载着那女子,快速出城而去,头也不回,就好似在晚点,就会被别人抢去一般。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8) 这乘车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几日不见的倾城,至那日海边离开之后,便一直在这万千世界之中,四处游玩,直到来到宁城,突然回想起在魔域林之中彭三通说过,当今五正之一的凌烟阁出了一个神秘女子,名叫何诗雅,一身修为通天测地,在通明湖边孤身一人便打败了数位修真高手,这自然让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且在这三日的时光之中,很多修行之人都在谈论两件最近发生的事情,其一就是昆仑山天道宗突然被一人神秘女子摧毁,这件事情,是自己亲手而为,自然没有太大的兴趣。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那何诗雅在通明湖旁一战群雄的事情,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了通明湖的方向,还亲自前去查看了一番,等自己到了那里,就见大地满目疮痍,数百条数十丈大小的沟壑,遍布四处,看来果真如同他们所说的,那何诗雅一身修为,高深无比,当下便决定前来凌烟阁观看一番。 原本以倾城的修为,从宁城到凌烟阁,御气飞行,只需片刻光阴,便可到达,但在这几日的游玩光阴之中,感受颇多,这人间界的确很是神秘,便有心一路慢行,顺道观看一下,神州大地的山川风景,有了决定直接回到宁城,才有了朴老汉收重金,远行这么一件事情,一路之上晃晃悠悠,也显得自在无比,别有一番不同韵味。 大凡赶车之人,都属于巧舌如簧,能言善道一类,毕竟路途之中只有自己与雇主两人,如若不聊些风土见闻,奇闻异事,那会显得十分枯燥寂寞,当然这也得分雇主性格,倘若雇主不喜,自己多嘴就无非是画蛇添足而已,扰人清静。 这朴老汉也是那一路黄河撒尿——随大流之人,一出了宁城,就是滔滔不绝,述说着自己的所见奇闻,倾城本身性格属于清净之人,被这么一打扰,不由得眉头直皱,又见那朴老汉热情异常,也只好不闻不问,偶尔敷衍几句。 直到后来,朴老汉有所察觉,才闭上了鸟嘴,不在叽叽喳喳喋喋不休,不过朴老汉一路之上到也是伺候的十分周道,出了宁城十里,就从身后的背囊之中,掏出一块上好的帷裳,将整个车厢的裹布从新换了一遍,使得整个马车瞬间档次提升数倍,遇见清水野果,摘下洗净,才送于倾城品尝。 这其中有很多都是倾城从未见过之物,到也愿意尝试,一番品尝下来也感觉别有滋味吃得干净,自然让朴老汉感到身后这漂亮异常的姑娘,虽然外表冷清,却也容易接触交道,不由得内心之中,觉得此次生意可谓十分划算。 直到穿过一片山林,突然一条数十丈长的巨蟒,横空拦路,那是一只修炼有成的百年蛇妖,当时妖风阵阵,驾车的红马直接惊慌跪倒,不敢前进,朴老汉也是头一次见得如此境况,面容吓得慌乱失色,只感觉自己就要命丧当场。 突然撇见自己耳旁一道七彩流光一闪而过,那巨蟒蛇妖瞬间发出了一声痛吼,直接从空中跌落摔下来,等朴老头缓过神来,发现那蛇妖气息已经全无,瞬间就明白身后车厢之中的女子,乃是一个修仙的高手,才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在多嘴言语。 这么一来倒是落得倾城下怀,就这么一般,一路摇摇晃晃,足足走了十日光景,才来到凌烟阁所管辖范围,越过界碑朴老汉提醒道,“仙子,此刻我们已经到了凌烟阁地界,是继续前行呢?还是有其他安排?” 倾城直接道,“向前三十里,有一处城镇,还算颇大,你且一路前去,等到了再告知于我,我再支会你如何处理。” 那朴老头听完吆喝一声,“好耶!”驾着马车就直奔而去,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看见一座名为离都的城镇出现在眼前,一路顺顺当当的,进入城内,等一切收拾妥当,那朴老头已经将马车赶至一座酒楼门口。 倾城下了马车,那跑堂的小二早已前来招呼,不过倾城却脚步一停,看着朴老头道,“接下来的路程,就不需你了,你现在就可返回。”说完又伸手递给朴老头一颗灰色溜圆的石珠。 “带着这颗珠子,你回去路上便可畅通无阻,也无任何妖物鬼怪都不能伤害于你,等你回道宁城直接将它抛向空中,其他就不需要你再管。”说完就不在理会朴老头,直接进入酒楼之中,只留得朴老汉在哪里连连点头称是。 自古以来,酒楼都是一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这里鱼龙混杂,各色人士来往最多,往往饭后茶余的闲谈话语,都和生活中的一些信息有关,那小二看着倾城歉意道,“这位仙子,此刻已经是用膳的时间,楼上的雅间已经坐满,要不就在这大堂之中将就一下?” 倾城扫了大堂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小二瞬间就笑容满面,直接将倾城给带至大堂的一个角落坐下,不消片刻,几道精致的小吃,点心就送了上来。 而倾城的到了,自然引得人群之中,发出不小的轰动,不过却没有人敢有任何越轨的举动,这里是凌烟阁的管辖范围,常有凌烟阁弟子,在这一代走动,几乎所有人都将倾城看作是凌烟阁一脉的弟子仙人,那里还有人胆敢放肆。 倾城到也不把这些看在眼里,对桌上的食物几乎不见,反而是有些无聊的把玩着桌上的茶杯,一双玉手,洁白如玉,玉指修长,好不美丽,就这么坐了快一个时辰的,整个大堂的客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就剩下她独自一人,就在这时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躁动。那是小二正在招呼几位客人,来人共有五人,皆是清一色的女子,长相都属上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年级却是有些参差不齐,大的有二十来岁,最小的却只有十一二三,身上都有淡淡的真元波动,一看都是修习一些仙法之人。 而这几位女子正是凌烟阁一脉的弟子,凌烟阁地域极大,有雁荡九峰之称,玉仙峰、玉成峰、玉剑峰、玉指峰、玉矶峰、天机峰、缥缈峰、望月峰和归尘峰正是其门下所再之地。 而这其中传道收徒的只有玉仙峰、玉成峰、玉剑峰、玉指峰四峰,之中又以凌烟殿所在的玉仙峰为首,号令整个凌烟阁上下众人,相传当年玄青就是在玉仙峰上得道飞升,破碎虚空而去,至于剩下的几峰则是一些凌烟阁的长老高层修行闭关之所,或者门下弟子犯规被惩罚闭门思过之地,名头比起前面四峰相对要弱上许多。 这五位女子,一进入大堂,直接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见菜肴还未上来,便相互之间小声的交流着一些话语,都是一些在凌烟阁生活的一些繁琐小事,难登大雅。 倾城听了一会,就感到无趣的紧,心中不由得念道,“这几位女子,好歹也是修行之人,怎么对那些凡俗小事,这么感兴趣,看来这凌烟阁也不过如此,恐怕是被那些不懂的世人给夸大了几分,才博得了那份威名。” 正想离去,就听见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道,“七师姐,我听她们所说,那天道宗是被一年轻女子所毁,那毁掉天道宗的会不会就是玉矶峰的妖女何诗雅?” “何诗雅”三字传来,让倾城想走的心,不由得停了下来,此次她之所以前往凌烟阁,主要为的可就是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奇女子的风采,不过从这问话的姑娘口中语气,又感觉到一丝奇异,似乎何诗雅在凌烟阁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惹得这些人都十分不快。 那被称之为七师姐的女子,听完就是面色一冷,冷喝道,“休得胡说!”说完还有意无意的扫视了整个酒楼大堂一遍,显得十分神秘,此刻已经过了用饭的时间,整个大堂就只剩下倾城一个人倾坐在那里,而倾城的修为又太过高深,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身若无物的境界,那七师姐,看了半响也看不明白。 在七师姐的眼中只觉得倾城,长得特别漂亮,如若天仙,其它都是一副常人之状,浑身上下毫无真元波动,不由得心中放宽,以为倾城就是一介平凡之人,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又见其他几人皆露出一副很想知晓的神色开口说道,“你们要这么想也未必不可,不过何诗雅那妖女却是出自凌烟阁一脉之人,虽然她叛离凌烟阁的事情,天下之人还不曾知晓,但是一旦传出了却会对我们凌烟阁又很大的影响,所以你们有什么想法在这里说说就可,出门可别胡乱传说,以免使得别人认为是我们凌烟阁所为,伤了正道一脉的和气。” 那问话的女子和七师姐的关系十分要好,点头道,“师姐说的不错,只是听说前些时日她和魔魂宗的星辰公子走得很近,我才猜测这次天道宗被毁的事情,也许会和她有很大的关系,毕竟整个修真界,年轻一辈修为高深的女子,恐怕就是以她为最,就连上次无尘儿师姐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些话传入倾城耳中,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无聊好笑,真如同自己师傅所说,这些凡夫俗子爱乱嚼舌头,无中生有的事情都能够被其说的亲眼所见一般,不过那何诗雅叛离了凌烟阁的消息,倒是让倾城感到有些好奇,也不由得想听个清楚明白。 就听最小的那女子道,“可是我听说毁掉天道宗的女子虽然十分年轻,但是却并非何诗雅其人,尘儿师姐曾经有意打探了一下,那女子和何诗雅长相可是并不相同,而且修为也更加高深得多。” 那提问的女子道,“那又有何不可,你不知道天下有易容化形这么一说么?说不定那女子就是何诗雅易容化形后的样子,加上这几月来,她都不在凌烟阁,说不定有什么机缘巧遇,修为又高深了一截,将所有人给骗了过去也未必是没那个机会。” 见那小女子又欲反驳,那七师姐则岔开话题道,“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不过你们得需要保密,切记不可告诉他人,你们可知道这次天道宗被毁,那是为何?” 这是一句反问,这几个女子自然是不知,都是摇了摇头,瞪大眼睛的盯着那七师姐,七师姐是一个极其爱卖弄玄虚之人,见到如此场面,自然是十分满足,便笑道,“你们不知道吧,在天道宗被毁后,埋在昆仑山乾元洞中的一颗人头,也在随后被发现给人给偷走。” 又一女子道,“不就是一个人头么?又有什么好稀罕的?” 听道这里,倾城心中也感觉好奇,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而那七师姐,见有人反驳自己,不满的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那是谁的头颅?” 几人听完都是摇了摇,半响七师姐才故作深意的道,“那颗人头,可不简单,那是三百多年前,人魔之战时魔道之主魔天的头颅呢。” 这等消息自然让那几位女子感到惊奇,人魔交战的事情发生在三百年前,虽算不得久远,可坐的几人都只是听闻,却未曾经历,有很多消息都属于传说一般,瞬间所有人都是一对对凤目瞪得老大,紧紧的盯着七师姐,包括倾城的脸上都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异色。 见这几人都被自己的消息,弄得目瞪口呆,七师姐十分得意,咳嗽一声道,“想必你们都不知道吧,那魔天正是三百年前横扫人间界的高手,有记载他一身修为通天透地,当时整个人间界都笼罩在其威严之下,几乎差点就将正道道统给毁灭一旦,如若不是最后关头,昆仑山上,突然降下一神秘少年,恐怕现在也没有我们在这里平安坐着了。” 这七师姐十分懂得引起她人注目,勾引她人好奇,每次说道紧要关头,就爱鼓弄玄虚,故作停顿,惹得众人有些急不可耐,包括倾城,都有心上去给她一巴掌,又深怕自己一时气愤出手,会直接送她归西,只得眉头微皱,表示不满。 而七师姐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高兴,脸上神色飞扬道,“所以我才猜测,有可能就是何诗雅那妖女和魔教之人达成某种勾当,以她为正面佯攻牵扯天道宗一脉的众位高手,然后再派其他魔教妖人从中窃取那魔天的人头,不然她也不会和魔神宗的星辰公子勾搭在一起,再说我也想不出来,当今天下年轻一辈,又有谁的修为能够超过她的存在。” 那最小的女子好奇的问道,“可是一颗魔头又有何用?”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9) 七师姐道,“那魔头当年是及其正道一脉几位所存高手之力给封印而成,或许对我们正道一脉是毫无用处,说不定对其魔道一脉却是有天大的用处,这些我可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敢肯定的就是那魔天的人头已经丢失,如今的修真界已是风雨将临,风雨飘摇之势,所以我们还得多多小心才好。”说完满脸的无奈之色。 这时她们几人所要的饭菜皆已弄好,那小二正一一端上,这七师姐已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怕众人在追问自己,就说道,“好了好了,先吃饭,等吃完我们还得加紧办理师傅吩咐的事情才好,不然又得受责骂了。” 饶是其他几人都兴趣高昂,也只得一一作罢,倾城听完也心中有几点疑惑,一是何诗雅竟然叛出了凌烟阁,这可是十分意外的事情,此间自己前来凌烟阁和她可是有很大的关系,其中一点就是想看看所谓的通明湖一战修真界数位高手而不败之人是何样的风采,还有就是虽然自己未拜得修行门户,却也知道背叛师门是一种什么样的罪责,其二如果真如这七师姐所说,难道最后时刻出手偷袭自己和天道宗燕南飞众人的人竟然是出自魔道一脉的高手?其三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当年人魔交战最后,起到一击定乾坤的神秘年轻之人又会是谁?“看来等我此间事情了了,还得去那魔道一脉,看看究竟才好。”倾城心中默念一下,饮尽杯中的茶水,叫来小二,结清饭钱,便迈步而去。 出了酒楼,倾城直接施展法决,整个人就凭空隐去,当再次出现,已经是来到雁荡九曲群山之中,放眼望去,就见群山连绵犹似飞龙翻腾一般,十分壮观,其中又数不远之处一高耸如云的山峰异常突出,最为气势,那山顶之上,流光溢彩交错盘旋时隐时现显,神秘无比,而那里正是凌烟阁主殿所在之地——玉仙峰!神识一动,不消片刻,整个凌烟阁全景面貌都尽数呈现在脑海。 心中感慨道,“这凌烟阁一脉,当真是奇了,就凭这玉仙峰的模样,不难看出是修为高深之人以毁天灭地之力所打造而成,这玉仙峰是一处阴柔之气十足之地,虽然灵气充足,却并不太适合女子在此修行,天下女子因为身体原因,几乎都是阴柔之力最为强盛,在这里修行,很容易提升修为,但也会因为阴柔之气过剩,而使得道心不稳,坠落魔道,而这立派之人,似乎早已看出其中的一切,却通过自身法力见识,使得整个玉仙峰阴阳之力,在被其经过改造处理之后变得相互中合,达到互相平稳,不仅使得这是一个极好的修行之所,更是将这周围的几座山峰与其紧紧相连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阵势,而且这阵法威力还十分不俗,一旦开启就算是大罗神仙来袭,也有几分抵挡之力。” 笑了笑,身形一晃,瞬间便出现在玉仙峰的山道之上,正欲迈步上前,山道之中,突然一女子凭空出现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暂且止步!” 这叫喊之人,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妙龄少女,生得十分好看,让人一见不由得赏心悦目心生怜爱,而且这少女修为还十分高深,年级不大却已然是天仙中期的境界,比起倾城在酒楼所见的七师姐更是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倾城见那少女正疑惑的查看自己,不由得浅浅一笑,心神放开,任由那少女看个清楚,不过片刻就见那少女就是眉头紧皱,满脸充满无尽的疑惑,只得询问道,“这位姐姐,这里是我们凌烟阁山门重地,未经通报不得入内,姐姐如有要事,请先说来,等我禀报之后,再做定夺可好?”这话说得十分客气。 见此,倾城直接问道,“听闻贵派之中有一个叫何诗雅的女子修为高深,不知道她可在山门之中?” 听见何诗雅三字,那少女的脸色,明显一沉,显得有几分生气郁闷,盯着倾城看了半响才道,“何诗雅自然是知晓,只不过她已经在几个月之前就叛离我们凌烟阁而去,如今她并不在我们凌烟阁之中。” “哦!”这少女的回答虽然印证了那七师姐几人的谈论,倾城还是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那少女摇头道,“这其中的缘由,我也并不清楚,姐姐要是想知,我也无能为力,不知道姐姐找她可有何事?” 倾城回道,“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 那少女见此又道,“还未请教姐姐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倾城说道,“我就是无意之中,听说她已经叛出了凌烟阁,所以才好奇一问,想确定一下这消息是否属实而已。” 那少女见此不由得一怒,有些生气的说道,“看来是有些凌烟阁弟子把师祖的告诫又当做耳旁风了,私下里又在那里谈论传播,当真是可恶至极,不过姐姐要是想见她,得看你和她俩之间的缘分了,玉矶峰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姐姐要是想去看看,倒是可以前去。”说完,那少女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山峰。 “好!”倾城直接回道,说完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玉矶峰与玉仙峰不过十里之遥,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光景,倾城已就出现在玉矶峰上,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叫做竹园的竹屋居所,不过却是一片残破景像,四处都是散乱的物件家什,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四周落叶散乱,尘土成堆,只有长时间无人居住打理,才能够行成这般景象,见到此景,心中不由得为玉矶峰感到几分悲凉,想必因为那何诗雅的叛离离开,这玉矶峰才落得如此萧条沉寂。 也不知从何而起,倾城开始陷入沉思,只见她双目深闭,双手平摊张开,周身上下,一层淡淡的七彩光芒交错流转,就好似她是想将这竹园之中的过往,查看清楚一般,神情之中,充斥着一丝凄凉悲伤,就连有人到来,也不曾知晓,直到听见一声咳嗽之声才如梦惊醒。 被这咳嗽声音打扰,倾城周身上下的七彩华光,瞬间消散不见,整个人神色恢复如变得几分冰冷,转身看去,发现盯着自己的是一个满脸褶子,相貌极其丑陋的苍老妇人,那妇人一头银发,有些散乱,想必是长时间未经过打理才会如此,不过这老妇人虽然是一脸的憔悴之色,眼中却是精光奕奕。 倾城眉头微皱,这苍老妇人的情况瞬间就一清二楚,让其感到怪异是这老妇人看是虚弱,却是一个金仙后期的高手,几乎和燕南飞卓不凡几人同属一个境界层次。 见倾城被自己打扰,那妇人咳嗽几声,有些尴尬的道,“没打扰姑娘的兴致吧?” 倾城摇了摇头,而那老妇人则是缓慢的扶起地上的一张竹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自言自语道,“这竹园原本不是如此景象,虽然这里并不是凌烟阁一脉传道之地,却还有人看守,倒也是一方清净之地,可是自从三娘诗雅他们离开之后,才变成如此景象。” “三娘?”倾城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名字,不由得感到好奇,正想问三娘是何许人也,那老妇人就接着讲道,“三娘姓聂,叫聂三娘,她是诗雅的师父,也是我一生最为疼爱,也最为中意的弟子,如若不是当年为了一个凌烟阁掌教之位,下山历练六年,恐怕此刻你还能在我们凌烟阁与她相见,不过这世上的事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听着老妇人谈及道何诗雅的师父,倾城心中自然感到好奇,于是问道,“这又是为何?” 老妇人嘿嘿一笑道,“我也想知道为何?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想的是为何?”说完目光紧紧的盯着一旁的倾城,这眼神之中充满了极度的愤怒,这种愤怒的神情,饶是倾城修为比她高了数倍,也感到一些心惊胆寒,直到过了盏茶的时光,那老妇人才叹息的摇了摇头,眼中瞬间充满了无奈之色,那是一种心之所死毫无希望的无可奈何。 “姑娘!”那老妇人突然眼中精光四溢的看着倾城道,“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你是来自云中仙宫的上仙,请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好?” 这老妇人话音刚落,倾城脑海之中就是嗡的一声巨响,瞬间目光变得极其阴冷,紧盯着那老妇人,语气冰冷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去处?” 这云中仙宫可是世上最为隐秘的所在之地,就连那些身处至高之位之人,都难以知晓,却从这一名不经传的老妇人口中说出,倾城心中自然是吃惊万分,并且这老妇人的一言一行,似乎极其了解自己,这可让倾城心中是波澜突起。几乎瞬间身体的气势威压就急剧攀升,就如一柄毁天灭地的长剑一般,将那老妇人给震得,身体一沉,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那老妇人原本虚弱憔悴的面孔,瞬间就变得苍白如纸,这压力十分巨大,让那老妇人一呼一吸也感到万分艰难,直到过了片刻,倾城才收了自身气势,一字一顿冷声道,“今日,你若不能够将这话说得清楚明白,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话说得是字字有力,落地有声,如同磬钟一般,在那老妇人耳中响起,就见那老妇人缓了半响才缓过神来,撑着竹椅缓缓站起,搽了搽嘴角血迹不停喘息,直到过了一小会功夫,才平静下来,抖抖晃晃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破旧绢帛,递给向倾城。 倾城不以为然接过一看,就是眉头紧皱,脸色神色也是瞬间大变,这看似破旧的绢布却是天书五卷之中的一卷,上面流光闪动,正浮现这几句话语,“仙由云中来,地火风雷起,伏尸百万,天地色变。” 倾城几乎是怒吼道,“你竟然敢算计我,当真不怕我一气之下毁了你这凌烟阁么?”相传这世间有天三卷,人书一册,统称无字经,得知可参悟天地人三界之奥秘,成就一方霸主,不过因此沾之也就和天地人三界产生庞大的因果,这因果非比寻常十分巨大,因此也会伴随一生难以消除,从此接受天道差遣,以身入道、以身入劫,受天地所管,这可是倾城一直不愿意沾染的事情。 这其中天书掌管,仙、佛、魔、妖、鬼五道,地书则是掌管,生、死、离、别、恨五念,人书最为奇特,只有一卷,神秘万分,所掌管何物,并没有流传记载下来,这些知识,都是倾城在云中仙宫之时,她师傅曾经告诫自己的,见之这几部无字书,务必远远躲开,有多远闪多远,别看,别拿,别产生因果,这份因果可是天高地大,终其一生,难以摆脱! 那老妇人见此,嘿嘿笑道,“其实这就是你的宿命,只是你暂时不知而已!” “既然你有无字书,道也说得过去,看不出来......”倾城正想说什么,突然话题一转道,“不可能,究竟是谁让你将这本天书交与我的?”老妇人听完哈哈一笑道,“不亏为云中仙宫之人,就算我如此岔开话题,却也这么快就想到这是被其他人所算计,可是你已经接了天之言,现在就算是反悔,却已经于事无补,没有奈何,哈哈哈哈.......” 心中气急,翻手就是一掌直接劈向那老妇人面门,掌风未至,那老妇人身体就被高高抛起,口中鲜血直流,直接穿过竹屋飞出数十丈之远,才摔倒在地。 倾城身形一晃,直接出现在那老妇人身前,盯着倒地不起的老妇人道,“刚才我已是掌下留情,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那人是谁,我就饶你不死!” 那老妇人缓了半响,才吐出口中血污道,“既然你已经明白,我也不防告诉你,大概是一月之前,凌烟阁突然来了一人,那人修为高深,浑身上下皆被云雾笼罩,他叫我务必要将这部天书交给与你,所以......”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0) “所以你就前来算计我不成?”倾城直接问道。 老妇人却说道,“与其说是我算计你,你何不想想到底是何人借我之手在算计你,以你当今的修为,你认为我又有何本事算出你的到来?” 听完这话,倾城心念一转,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心中思考道,“这老妇人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凭她的修为想算计自己,就算有一卷天书也未免差了几分火候,不过自己来到这人间界,也才十余日时光,这老妇人却说是一月之前,有人已经让其开始准备,当真是让自己感到十分奇怪,那时候自己还身在云中仙宫,受云中仙宫庇护,难道这个世界之上,还有别的人知道云中仙宫的所在不成?不然自己在天道宗那一战,最后时刻出现的神秘之人又会是谁?” 想到此处顿时感到无比疑惑,深吸一口气,直接道,“好,就算我相信你这次并非是你本意而为,不过你算计我确实事实,念在你年老体衰的份上,前面那一掌就当是你算计我的惩罚代价,我也不在和你多做计较。” 那老妇人见此忍住身体的重伤爬起直接跪下道,“只要仙子答应我一件事情,就算是要了我的性命又有何妨?” “哦!说来听听。”倾城好奇的问道 见此那老妇人急切的说道,“你帮帮我的雅儿可好?” “雅儿?”倾城心中一想,瞬间就明白这老妇人所说的,正是叛出凌烟阁的何诗雅,不由得好奇道,“她不是你们凌烟阁一脉的叛徒吗?你这请求可有点奇怪了!” 老妇人道,“你去帮我找到诗雅,见到她后,你就会明白,也并非我有意隐瞒你,只是现在我不能够说出来,否则对她会及其不利!” 想了想倾城道,“行!反正我对她也挺好奇,你就算不说,我也想见见,就算是送你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谢谢,谢谢,那就有劳仙子了。”那老妇人听闻,直接就向倾城拜了三拜,可谓是激动万分。 “好了,你先下去!”倾城吩咐道,“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那老妇人听完慌忙起身,拜谢几句,快速告退,待老妇人离去,倾城嘀咕道,“怪了,怎么总感觉这次来到人间界后一言一行,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样,”瞬间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倾城的脑海之中。 这人出至云中仙宫,正是倾城师傅,也不怪乎倾城会有如此想法,至云中仙宫下来之时,倾城可是从未去过其他地方,而且有云中仙宫的保护,倾城的存在也不会被任何人给察觉,就算是处于九天之上的圣君也一样,云中仙宫的神奇奥秘,可是非比寻常。 想到这里,慌忙摇头,将自己的这个想法给甩出脑海,暗自道,“绝对不可能,以师傅如今的修为,他要是想做点什么,恐怕就是那些身处九天之上的圣君也难以阻止,又何必让我在这里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但是如果不是师傅,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又有些说不通顺明白,这可真是有点怪了!” 倾城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烦躁,心念转动之间,就想回云中仙宫一趟,刚跨出一步又无奈道,“真不该把那混元珠交给那车夫做防身之物,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如此,在等几日也无妨!”夜晚的玉矶峰,很是安静,除了偶尔的虫鸣,几乎没有任何声响,这里属于凌烟阁九峰之一自然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胆敢靠近,唯一不同的是,竹园之中却引来了久违的生气,那是一盏伴随夜风轻微摇曳闪烁的灯烛之光,犹如黑暗中的一点繁星般,总是那么醒目。 而倾城,此刻正坐在那灯烛之旁,翻看着那老妇人所给的那卷无字天也不知道是由何物所演化而成,虽然显得有些残破,入手却是轻若无物,光滑如玉,才一展开上面就有微弱的流光盘旋闪动,一团接着一团,好似跳舞一般,显得十分漂亮,又神奇无比。 这部天五卷其中的一卷,自然是神秘异常,有传言说,得天书就相当于得了天道造化一角,不仅能够辅佐自己的修为提升,还能够从天书之中探索获取一些不为常人所知的天地奥秘,虽然倾城本生是很不愿意接手这天道之书,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也只得暂时认着乃是自己其命中所注定的一劫,毕竟再下山之前,她师父就交待过,她可是有三次大劫须得解化,以后再慢慢想法了去这天书因果罢了。 虽说心中已经看开,可她那绝美的容颜之上却还是柳眉横立,显得有些气愤无比,冷哼一声道,“哼,胆敢算计我,如若被我知道你是何人,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得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咽下心中的一口恶气,当下便决定好好的查看一下,这无字书中,到底有何奥秘,竟然被师傅传得如此神乎。 翻看了半响,只觉得这这天书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就如同一块上好的丝绸一般,心中不由得感到很是怪异外。 倾城念道,“既然是用来算计自己的,也应当让自己能够看个明白才是。”说完手中不由得暗自用力,就想抓破这无字天书,而让倾城感到吃惊的是,随着真元的运转,那无字天书上的流光瞬间就变得强盛了几分。 倾城一喜,原来如此,口中轻喝道,“去。”说完那无字天书就脱手飞了出去,直接出现在其身前三丈之处,而那无字书一飞入空中,就如同一层稀薄的星云一般漂浮旋转,十分神奇,那星云之上流光点点,闪烁不停,就好似晴朗夜空之中的繁星一般,即显得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眼前。 盯着这光芒闪烁的天书,倾城想了想,口中一声猛喝,一道七彩的细小光柱就从倾城指尖激射而出,直接传入那无字天书之中,这道流光是倾城本身的一道真元,比起开始那随意的一抓,强了数十倍之多,瞬间天书就如同被激活一般,上面的七彩流光,开始变得浓实而厚重,眨眼如同烈日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朝着四周散开,将整个房间给照得透亮,整卷天书也由原本的三尺长短,开始慢慢变大变宽,不过二十余息的时间,整部天书就犹如一道光网一般,将整个房间上空给布满。 就见光网上面,无数的光点,犹如星辰一般,布满了整卷天书,构成一幅幅奇异的星系图,其中的星系清晰可见,几乎与夜空中的繁星组合排列,毫无半点差距,而这神秘的星系图一出现,整部天书之上就有无数神秘异常的金色符文涌现而出,这些符文一出现,就好似小孩的欢悦一般,开始在那光网之上跳动旋转,这些符文深奥难懂,让人一看,就头脑发晕,饶是倾城修为如此高深,瞬息之间,也感觉头重无比,一股让人眩晕的感觉瞬间出现。 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天书不亏为掌管,仙、佛、魔、妖、鬼五道的天地神物,修为低了,当真是难以掌握其本人奥秘所在。” 而就在这思考的片刻时间,那天书之中,又开始发生了转变,就见那些金色的符文开始出现了吞噬衍生之像,一道道灰色的气芒,在天书之上出现凭空出现,正是那些被吞噬衍生掉的符文所产生的景象,这灰色气芒一出现就朝着整部天书所延伸的光网四周游走穿梭,或浓或淡,有好似游走的水墨一般,不过片刻,整个光网就全部笼罩了一次厚厚的灰色气芒,原本闪烁的七彩流光,也慢慢消失变淡,而这些灰色气芒在铺满整部展开的天书之时,已经开始发了奇异的化形转变,慢慢形成一幅带有浓厚色彩的水墨画卷。 那是一座悬浮在九天之上的仙山,山势险峻飞跃,四周云雾弥漫,还未等画卷完全形成,倾城就惊异的说道,“这不是云中仙宫么!”,云中仙宫是倾城呆了无数光阴的地方,上面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树早已深刻在脑海,哪里会不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而那天书所示画卷,仿佛是早已知晓倾城会如此说一般,几个金光四散的大字,正标明出这神秘的山峰,正是云中仙宫,并且隐隐约约还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影子正是自己下山之前,最后一次再那小潭只上的最后一次修行。 倾城有些赞叹的说道,“不亏为这是天地之中最为神奇的法书,虽然云中天宫神秘万分,却早已被其收入其中,看来那人正是通过这天书之言,才能够算计于我。” 而那天书则是光芒一闪似乎是处于回应一般,不过这光芒只是一闪而过瞬间消失无影,而光网之上的画卷又开始发生改变,其中的灰色气芒,开始缓慢散开,由天书的中心,朝着四周散去,慢慢的四周灰芒变得更加浓厚,不过天书的中心地带,却是一点一点的亮光,慢慢出现,倾城不由得更加仔细看了起来,再经历了半盏茶的功夫,成功的化成为一幅《三千大道图》。 这《三千道大图》倾城曾经听自己的师父谈论过,上面记载的正是当初道祖证道之时,传下三千大道的场景,抬眼一观,就见那图上,正闪烁着三千个光亮不一的光点,心中知晓,这三千道光点正是分别对应着道祖证道之时,传下的三千大道。 也对应着得到这三千大道的远古三千位绝世强者,不过其中有三个光点,最为明亮,就算是其他光点亮度的总和,恐怕也难以比拟,想必代表的正是天地人三界各自的道祖,其后的则是五个光点亮度最强,其亮度已然接近所示道祖光点的程度,不过总感觉差上了那么一点,至于其他的,则是明亮不一,有的亮度算得上是十分强大可比拟昊日,有的则是显得昏暗沉沉犹如灯烛,倾城瞬间就明白,这些亮度代表这那三千道大的高度,也是强度。 不由得叹息道,“没想到这虽然同是天地之道,却如同修行之人一般,拥有强弱之别,想必这世间间的事情,也是如此,难免有强有弱之分。” 正当倾城心生感慨之时,突然那《三千大道图》中竟然有三道流光从中快速划过,就好似流星一般,快速穿过这《三千大道图》一闪而逝,还未等倾城缓过神来,更让倾城感到惊异的事情又发生了,这快速划过的三道光芒本身的两度,竟然远远超过了所代表道祖的那个光点,而且强得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多多有。 而且这几道光点,在穿过了《三千大道图》后,竟然呈弧形一般,绕了个圈,又返回了《三千大道图》之中,在进入《三千大道图》中后,瞬间就消失不见,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真是怪了。”倾城感慨道,说完一道神识自脑海之中飞了出去,直接涌入那《三千大道图》中,瞬间这些光点的数目就印入倾城脑海,不多不好,正好三千颗,开始所见的数目一模一样,并没有发生半点变化,这些光点并没有因为那三个光点的加入而变多。 倾城疑惑道,“这三个光点,代表的又是谁呢?”正当倾城准备再次查看之时,整部天书所形成的光网,却开始抖动起来,光网的亮度,也开始变得明暗闪烁,瞬间倾城就感觉自身的真元,竟然已经消耗了九层之多,心中明白这是因为自身真元即将消耗完毕,已经不能够支持这天书在继续演化下去,所以这天书所形成的光网,才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近乎溃散。 心中思考道,“虽然这事情太过玄妙,但是不用急于这片刻,还是先恢复真元再慢慢查看。”说完倾城就收了自身法决,随着指尖的七彩光柱消失,那无字天书所形成的光网也瞬间崩溃四散,无字天书又化成一卷破旧的绢布,直接飞回到倾城手中。 瞬间就是一阵疲惫之感,传遍全身,倾城看了看手中的无字天书感慨道,“打开这无字天书,当真是及其耗费真元,竟然以我如今的修为,也才坚持了半个时辰左右,而我见那天书似乎还有很多种变化,如果一一查看,还真不知道需要多久,先不管了,还是先恢复真元要紧。”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1) 说完,再也不理会那无字天书,直接运转法决将其收入识海,毕竟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先恢复自身真元才是当下最为要紧的事情,就见倾城,身体一转,整个人直接凌空盘膝坐了下,漂浮于空中,周身上下,就是一道七彩的华光,快速流转,瞬间四周的天地灵气,就朝着她快速涌了过去,在她四周形成一个个灵气旋涡,这些天地灵气纷纷涌入她的周身各处穴脉,尽数被其吸收利用,用以恢复自身的真元消耗,显得很是神圣,这速度可说是十分快速。 这么一坐,直到天色大亮,倾城才从入定中醒了过来,站立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自身有了一丝细小的变化,倾城心中可谓是十分惊喜,到了她这个境界,自身每一分的增长,可谓是及其艰难,不仅仅需要靠天赋,还得有天大的机缘。 手中流光一闪,无字天书就出现在倾城手中,反复看了几遍,正欲打开,倾城突然眉头就是微微一皱,抬头朝着远处望了过去,那是一道金色的流光,正朝着玉矶峰上飞来。 倾城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正是昨日在玉仙峰山门之前,相遇的那位守山少女,不由得对那少女的到来感到几分好奇。 而那少女却是刚一落地,就急急忙忙飞奔过来,看着倾城,拍着胸口喘息道,“还好姐姐没走,要不我这趟可就白跑了。” 倾城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少女嘿嘿一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想看看姐姐,还在这里呆的怎么样,原本我是打算昨天晚上就过来的,可是临时有事耽误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真怕姐姐了!” 倾城看了那少女一眼,见那少女果然如同她所说一般,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憔悴,想必是昨晚忙了一整晚,便直接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那么客气拘束!” 那少女点了点头道,“回姐姐的话,没什么大事,我就想问下,姐姐,你找诗雅她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这话问的有点出乎倾城意料之外,不由得更加好奇的看那那少女一眼,才接着说道,“你为何这么问?” 那少女回道,“我知道姐姐修为高深,如果诗雅真有什么得罪了姐姐的地方,我请求姐姐,别为难她好吗?” 倾城嘴角一翘,反问道,“何诗雅她不是你们凌烟阁一脉的叛徒么?你怎么会为她求起情了?” 那少女被倾城问起,微微叹息一声道,“姐姐,其实诗雅真的很苦也很累,离开凌烟阁也并非她原本所想!” 倾城皱了皱眉道,“这话怎么讲?” 那少女见倾城好奇,又接着说道,“姐姐,你知道吗?其实诗雅是一个孤儿,她从出生之时就无父无母,当年要不是我三师叔出手相救,恐恐怕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她那么一个人了。” 倾城惊讶道,“哦!这有事为何?”, 那少女叹息道,“哎,这一切的一切还得从二十五年说起!” 话说二十五年前的九月初六,那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整个凌烟阁都笼罩在热闹喜庆又充满了几分紧张的气息之中,当时正是凌烟阁每三年一次的四峰弟子相聚玉仙峰,仗剑会武,论道交锋,考验修为的日子。 经过了前几日的数番比试,此刻玉仙峰的演武场上,已经只剩下两位女子,她们仗剑对立,各持一边,手中的仙剑,在她俩的身前流转环绕,发出淡淡的流光。 这是这次比武大试的最后一场,胜者将会成为凌烟阁年轻一辈弟子之中的第一人物,而作为最后的关键交战,整个场面无不透露出几分紧张严肃之感。 这其中之一,正是何诗雅的师傅聂三娘,以及凌烟阁未来的掌教之主玉兰馨。 当时两人都是二十多岁,鲜花正艳的年纪,特别是聂三娘,她无论是长相,还是自身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而且她性格也十分好爽仗义,有几分男子意气风发的豪杰。 而玉兰馨相比聂三娘要年长两岁,除了容貌比起聂三娘要差了一分以外,其他的都几乎和三娘一样,只不过脾气则是要娴熟安静得多,这两人都是天资娇女,修为出众,在整个修真界都算的声名赫赫,而这次的比武对成败对两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 当时的凌烟阁正处于新旧交替的时日,两人的交战比试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四峰第一,也是为了给凌烟阁寻找下一任的掌教之主,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当时凌烟阁的高层隐瞒了起来,或许在她们心中并不想她俩为了一个掌教之位争强斗狠,伤及同门之间的感情友谊,她们只是想通过这次的比武,确定下一个人选罢了。 而因为聂三娘与玉兰馨两人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还会如此纤细柔长,一番争斗比试下来,最后关头两人竟然罢手言和了,成为共同第一,这种结果让所有观看的人都感到十分意外,也感到欣喜,凌烟阁的高层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见两人的修为都在伯仲之间,为人处世也及其乖巧,而且这也是她俩共同商议的结论,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决定下来掌教人选。 后来经过众人一致商量决定,想了一个居中的对策,就是给了两人一个为期六年时间的考察周期,在这六年之中,两人将会离开凌烟阁,不再受凌烟阁庇护,去独自游历天下,各自寻求自己的机缘,立下名声,做出成就,而最终谁做的更好,谁就是今后凌烟阁的掌教。 这一切自然是对两人当面而说,也因为高层的告诉,两人知道了其中的原因,最初两人都很开心,这两姐妹,原本就是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感情深厚,或许她们也并不想为了一个掌教之名闹得感情破裂,在经过了一系列的交接后,两人都分别离开了凌烟阁,各自去寻找自己的机缘。 最初时两人下山,不过多时,就有很多好的消息反馈回来,不是聂三娘在哪里降妖除魔,就是玉兰馨在哪里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一时之间凌烟阁的高层都感到十分欣慰,都为这次的安排感到十分美满。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及时,随着时间的延续,两人所传来的消息就越来越少,等到后面,几乎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回,而在一年后的某一日聂三娘竟然回到了凌烟阁,这次回来,并非是光明正大而归,反而在一个深夜,聂三娘悄悄的回道了玉剑峰,找到了当时她的师父天心真人。 她的回来,让天心真人感到十分吃惊,这距离六年之期也才仅仅过了一年多而已,如若被高层发现,只会觉得她别有用心,直接失去竞选掌门的名额,天心真人只好封锁隐瞒了她回来的消息,不敢对外透露,不过她也没有久呆,还不到天亮,就已经离开凌烟阁而去。 在她离开后不久后,凌烟阁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作为凌烟阁镇门之宝的九光玉节十绝灵幡命魔之剑突然被人偷盗了。 这九光玉节十绝灵幡命魔之剑乃是凌烟阁创教始祖玄青留下来的神兵利刃,其威力强大,并不低于那先天十大神器排行榜上的神兵利刃,知道九光玉节十绝灵幡命魔之剑所藏何处的任,并不太多,除了高层的长老外,年轻一辈的也就只有聂三娘以及玉兰馨两人,而且存放的地方及其隐秘,打开的方式也是十分繁琐,这样一来,自然是捅了天大的窟窿。 这种事情何其庞大,惹得凌烟阁高层动怒无比,开始四处收查究竟是何人所为,胆敢盗取镇门神兵,由于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天心真人自然不敢隐瞒包庇,虽然她十分爱护自己的爱徒,可这件事情关系这凌烟阁的根本,也只好将聂三娘回过凌烟阁的事情交代出去。 经过众人那么一分析,当时所有的条件,都指向了回到凌烟阁又离开凌烟阁的聂三娘,这样一来,当时的凌烟阁高层可谓是十分动怒,直接当场就提议罢免了她作为未来凌烟阁掌教候选人的资格,并且立刻派了很多的弟子外出寻找她的行踪,不过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她影子,甚至是任何一丝消息。 这么一来玉兰馨就成为了接掌凌烟阁掌教的唯一人选,一直直到约定的时日到来,那天玉仙峰上可以说是十分热闹,当时凌烟阁邀请了许多修真界成名之人来到凌烟阁参观玉兰馨出任凌烟阁掌教之位的大典,这其中包括天道宗,隐仙谷,天涯阁以及灵云宗四派的掌教长老。 没想到的是当交接仪式正要进行完毕时,聂三娘却突然凭空出现,带着九光玉洁十绝灵幡名魔之剑回道了凌烟阁,她的出现可是让高层十分震惊意外,也感到十分惊喜。 惊喜的是聂三娘带着九光玉节十绝灵幡命魔之剑回道了凌烟阁,使得凌烟阁的镇门之宝没有丢失,震惊的是聂三娘一回到了凌烟阁居然当着各位掌教真人的与玉兰馨两人交战在一起,而且当时的聂三娘似乎得到了很大的奇遇,修为竟然已经是高过了玉兰馨许多,几乎几招下来就将玉兰馨给打的重伤不起。 眼见玉兰馨就要倒在聂三娘的手中,天心真人忙出手阻拦,才挽救了玉兰馨一命,这件事件直接导致凌烟阁颜面尽扫,几乎成为正魔两道的笑柄,高层本就因为她偷窃九光玉节十绝灵幡命魔之剑而生气不已,更因为她出手伤了已经是凌烟阁掌教玉兰馨,惹得凌烟阁丢尽了面皮,数罪并发几乎就要被当场拿下处以死刑,如果不是天心真人拼命守护求情,恐怕她也早已命丧当场,几经周折才求得一命。 “后来,聂师叔就被罚至这玉矶峰中,闭门思过,终身不得踏出玉矶峰半步之遥,这种惩罚,可谓是比死还要难受万分,”听到这里,倾城点了点头,算是赞同,毕竟这可算得上是终身禁足于此,不与外人交流,从此以后就会失去自,如同鸟儿没有翅膀,鱼儿离开大海。 那少女见倾城点头,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讲到,“直到聂师叔在玉矶峰中,又过了三年的时光,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整个九曲河中的河水,都变得浑浊不堪,并且上涨了数尺之多......”通过这少女的讲诉,倾城对那何诗雅的过往也是多了几分了解,这何诗雅本身并算不得是凌烟阁一脉的弟子,年纪也不大,时至今日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她从小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婴孩时期被聂三娘从玉矶峰旁的九曲河中给救起的,那是一场下了阵阵一天一夜的大雨。 一直以来,聂三娘都对她十分疼爱,不仅传她玄功法决,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关心,师徒之间可谓是情同父母一般,感情深厚无比。 而转折却发生在三个月前,那是凌烟阁掌教玉兰馨正处于闭关修行之时,并且已经是到了最后最为紧要的关头时刻,玉仙峰中却突然出现一人,出手之间就将正在闭关的玉兰馨给打成重伤,几乎将玉兰馨的一身修为,给废得干干净净。 此事可谓是震动整个凌烟阁上下,自然是要彻底盘查寻找凶手究竟是其何人,一番查找下来,所有结果都指向了与玉兰馨一直不和聂三娘本人,其中的原因有两点。其一,凌烟阁能够重伤玉兰馨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人,这之中恰好正有聂三娘她的身影。 其二,给玉兰馨护法的弟子,并未被那偷袭之人当场杀死,醒来之后,全都异口同声的指向是聂三娘所为,而当天辰、天绝二人根据手中的线索寻找至玉矶峰时,聂三娘却不见了踪影。自然,结果是不言而喻,原本两人之间就是势如水火的关系,这下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天下各派之人以下犯上都是死罪,后果自然十分巨大,凌烟阁天辰、天绝二位师祖便决定全力查找聂三娘的行踪。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2) 不巧的是何诗雅外出历练刚好而归,自然凌烟阁的高层就将这份怨恨就算在了她何诗雅的头上,而何诗雅虽然年轻,修为却并不低下,并且在那次外出之中,又得到了很大的机缘,修为更是突飞猛进,远飞常人可比,新仇旧恨一并算起,在玉仙峰上就是一场惊天大战顿时升起,这一战可谓是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这一战,最后却是何诗雅竟以一己之力,重创天辰、天绝两人,然后才飘然离去,这两人可是修真界成名已久的高手,不论是正魔两道,其名声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然而然,何诗雅从那一刻开始,就算叛出了凌烟阁的门户,这件事情也让天辰、天绝两人脸面尽失,所以才一直封锁关于何诗雅离开的消息,不曾对外说起。 说道这里,那少女又道,“最近一些时日,总有很多修为高深之人,常来我们凌烟阁山门闹事,而他们几乎都是冲着诗雅而来,想必定是诗雅离开了凌烟阁后,又竖立了许多的对手仇敌,所以我才想向姐姐请求一件事情,要是诗雅有那里得罪姐姐的地方,还请姐姐能够原谅她年少无知,别生她气!” 倾城回道,“原来如此,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想必在这凌烟阁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是最为要好吧,不然你也不会替她来向我求情讨饶!” 那少女沉思片刻道,“也算不得最为要好,不过我和她接触确实要比其他人多了很多,而且从根算起,她和我也算得上是同一峰的师姐妹,只是因为她师傅的原因,一直以来很少往来。” 听完,倾城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和她间并无什么冤仇大恨,我来这里只是她有几分好奇而已,想见见她究竟是什么样子而已,最近修真界她的名头可是响亮无比!” “哦!”那少女听完惊喜道,“原来如此,姐姐不是诗雅的仇人,到是让我多心了,嘿嘿嘿嘿嘿嘿......” 倾城调侃道,“你就那么怕我是她的仇人么?” 那少女点头道,“恩,聂师叔其实是天心师祖最为疼爱的弟子,在爱屋及乌的条件下也自然十分疼爱何师妹,我来之前,天心师祖还告诫我,她说姐姐已经是神仙般的人儿,修为通天彻地,她都不及你万分之一,让我要好生对待,绝不可怠慢失礼惹你生气烦恼,我就在想,要是诗雅曾得罪过姐姐的话,那么她当真是捅了天大的窟窿,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看来,你与她还真是姐妹情深。”倾城感慨道。 那少女笑道,“虽然她离开凌烟阁而去,可是我内心深处,却并没有将她看作是外人,毕竟这件事情究其根本原因并怪不得她,那只能算是聂师叔和玉兰馨两人之间的恩怨罢了,她也是被牵扯其中,才会在玉仙峰上,对天辰、天绝两位师祖失礼出手,而且诗雅可以算得上是我们凌烟阁一脉最为杰出的弟子,虽然年纪不大,为人处世却十分热情,很受喜爱。” 倾城想了想道,“确实如你所说,她也算得上是一个无辜者,当时的情况,天辰、天绝两人咄咄相逼,几乎是想将她至于死地而后已,她也没有什么办法,换作是我,我也会奋力反抗,绝不会坐以待毙,任其宰割。” 那少女点头道,“不错,对了还未请教姐姐仙名?不知道姐姐可否愿意告知小妹,我叫柳梦璃,是凌烟阁玉剑峰一脉的弟子!” 倾城直接道,“我叫倾城,出至......出至云中仙宫!”想了想,就直接说出了自己所来的地方,并没有打算对柳梦璃隐瞒行踪。 柳梦璃好奇的问道,“云中仙宫?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是一个......” 倾城正思考准备如何回答,突然却是眼中神色一变,直接抬头朝着玉仙峰的方向就望了过去,这突然的举动,让一旁的柳梦璃,心中感到十分意外,柳梦璃是十分聪明的女子,忙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倾城皱了皱眉,直接说道,“有一浑身魔气之人,正向着你们玉仙峰而来,那人修为及其高深,而且浑身上下充满了稀奇古怪!” 柳梦璃听完,脸上神色瞬间就变得有些惊异,她虽然不清楚倾城如今的修为究竟是何许境界,但是见倾城都说那人修为高深,充满古怪,也知道远不是自己这等修为可比,而且来者是浑身魔气,恐怕是魔教一脉的妖人,正欲思考如何对策,倾城直接说道,“走吧,我陪你去玉仙峰看看。” 说完,还不等柳梦璃有所反应,直接伸手抓住柳梦璃的胳膊,流光一闪之间两人瞬间就消失不见,等到再次出现,两人已经是在距玉仙峰半里之远的一朵白云之中,就见九天之上,一团黑芒,凌空而下,好似星辰坠落一般,直接掉落在玉剑峰的演武场中。 下坠的力量十分庞大,引得周围的空气如同气浪一般,四处翻滚,此刻又是玉仙峰一脉弟子在那演武场中进行早课练习功法要诀即将完毕之时,因此整个演武场上人数众多,这团黑芒的出现,直接将所有在演武场中的弟子,给高高掀飞而起,就见一声声惊呼惨叫之声,四处穿了,无数的白色身影还未坠落,口中却是鲜血直流,场面显得极其混乱。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身影,至凌烟大殿的方向,飞射而出,远远就吼道,“何方妖人,胆敢来我凌烟阁撒野捣乱。” 那是一年轻女孩,长相十分秀美,身穿一锦衣华服,显得高贵而华丽,倾城一眼看去,就发现这女孩不仅长的漂亮好看,而且修为还十分高深,竟然比柳梦璃这丫头,还要高了半阶不止,已然是半个脚步都跨入了金仙之境人物。 倾城直接说道,“她就是玉兰馨的徒弟——无尘儿吧!” 柳梦璃点头道,“恩,正是她。” 倾城赞许道,“,长得漂亮,修为还算得上不错!” 话音刚落,就见那无尘儿满脸怒气冲冲,整个人就凌空而起,一柄泛着蓝色光芒的仙剑,就出现在其手中,挥手之间,就是一道威力无比的剑罡之气,朝着那黑色的流光,劈了过去。 而那黑色流光见无尘儿剑罡斩来,却不慌不忙,也不闪躲,在那剑罡即将劈中的瞬息之间,瞬间化成一黑衣男子,伸手就将无尘儿所劈来的剑罡,给夹于食指与无名指之间。 见到如此情景,无尘儿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阴暗,这一剑乃是她全力以赴的一剑,虽然看似平常,却威力巨大,用的正是玉仙峰一脉仙剑十二法决中最为厉害的一招——灭仙式。 这仙剑十二法决,乃是玉仙峰一脉弟子,必定修行的仙法剑诀,共计十二式,威力强大无比,修炼至极处,斩江断河不在话下。 经过这么多年的锤炼,无尘儿这一套剑诀,早已是熟练无比,不仅是速度还是威力,都是不容小觑,却没想到,这黑衣男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仙剑十二法决之中,最为厉害的一式给轻松化解,场面顿时显得有些寂静无比。 而就在此时,又有两道流光至天际飞来,不过眨眼的光景,就出现在无尘儿身旁,来人是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虽然年纪有些苍老,不过浑身上下却是真元雄厚,竟然和天道宗所遇的燕南飞等人也相差无几...... 且说,无尘儿剑临天下,化作一道数十丈长的蓝色剑罡,凌空而下,就朝着那团黑色的光芒斩了下去,不过让人意外的却是,即将劈中那团黑芒的瞬间,那黑芒突然化作一妖异美艳男子,伸手两指就将无尘儿斩下的毁天一剑给夹在两指之间。 就见那男子,嘴角一翘,妖异的面孔之上,浮现一道讥讽不屑之色,随后就见他两指一压,接着一扯,就将那数十丈的剑罡给带向一旁,在撤指的瞬间更是中指轻轻一弹,整道剑罡,就直接粉碎开来。 无尘儿顿时就感觉握剑的右手一麻,一道反弹的力量便从斩出的剑罡之上,传了过来,心中不由得一惊,就见手中的长剑,竟然发出一声哀鸣,慌忙将手中的仙剑给撒手开去,左手挥出一掌,拉开距离。 见到场面上瞬间的转折变化,柳梦璃惊异道,“这人怎么这么强大,尘儿师姐竟然只与他交手一招,便处于了下风,落得失败。” 倾城说道,“化本为虚,这人已是大罗金仙之境的修为,比她无尘儿可高了一阶不止,无尘儿虽然修为还行,可是和这黑衣男子差距太大,自然一出招就败在他的手上,输得也不冤。” “大罗金仙!”柳梦璃一听,几乎是惊呼道,“这可是传说中的境界,放眼修真界,都得上是绝对的高手,我可从未听说有谁能够达到如此境界,林姐姐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天下修行,有十六境之说,分别是筑基、祭符、驭物、炼器、元化、聚灵、元婴、还虚、不灭、归仙、地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伪圣、圣人,十六境。 而十六境又以归仙之境,为分水之岭,向前一步,可参悟天地大道,向往天地道果,追求逍遥自在,退后一步则只能做个凡间之仙,苟活几百年,时辰一到,就是个身死道消,其中的差距可谓不是一般之大,几乎就是那天堑与鸿沟的区别。 放眼整个修真界,修为达到金仙的就只有那么寥寥数十人,更别说是大罗金仙,以及伪圣和圣人了,这自然让柳梦璃感到非比寻常,不过这话出自于倾城口中,柳梦璃虽是口中疑惑,心中却几乎早已肯定,毕竟倾城就是一个让她感到意料之外之人。 倾城道,“这人的确是大罗金仙的境界,只不过他进阶时日似乎并不是太久,刚才那一招他已经是故意追求完美无缺,却还是有些不能够做到随心所欲罢了,不然无尘儿的剑罡都难以接近其身半分。” “这......”柳梦璃心中不由得替在场之人都感到心中担心。 倾城见柳梦璃一脸凝重,神色担心,笑了笑道,“没事,你不用紧张,今日有我在此处,我定会保得你们凌烟阁一脉平安,你且先用心观看在场之人的比试就好,对你会用很大的帮助。” 柳梦璃听完就已知晓自己与那黑衣人之间的差距,自己要是前去,也无非就是飞蛾扑火,螳臂当车罢了,又见倾城说会保护自己凌烟阁一脉,便点了点头,专心观看场面的变化。 无尘儿一击无功,失手退下,整个人也是眉头紧皱,脸上充满了惊异之色,就在这时,又有两道人影,破空而来,两人都是灰衣白发,仙风道骨一身的正气盎然,修为比起无尘儿也高了许多,几乎和天道宗燕南飞等人相差无几,正是凌烟阁一脉的两位师祖,天辰、天绝两人。 天辰,一见无尘儿受挫,便担心的问道,“尘儿,你没事吧?” 无尘儿摇了摇头道,“多谢师祖关心,尘儿无事,只是这人招式法决,太过离奇玄妙,我......” 天辰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眼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却还是说道,“你没事就好,这人有点怪异,修为本就比你高了许多,你不是他对手也是正常,你且先暂行退下,等我和师姐前去退敌。” 无尘儿也知道自己和那黑衣男子修为有很大的差距,如果自己一众之人,靠得太近,只会影响两位师祖的仙法施展,点头道,“恩,师祖小心,我这就和众位姐妹先行退去一旁。” 天辰天绝两人都是点了点头,等无尘儿等人退下已远,天辰天绝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妖异少年,而那妖异少年也面有深意的望着天辰、天绝两人,只不过,虽然是同时打探,三人的神色,却有很大差距,天辰、天绝二人两人脸色不仅充满了惊异的之色,更是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神色,而反观那妖异少年,则是保持一如既往的神态,满脸上下充满了,讥讽嘲笑之色。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3) 见此,天辰率先道,“阁下修为高深,一看就是魔门的高手,不知为何一来却向我凌烟阁一脉修为底下的弟子出手,这未免也太失高人的风度。” 那魔衣少年,听完却是嘿嘿一笑道,“天辰啊天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一幅高人一等的嘴脸,你这神态和当年可真是没什么变化。” “你是?”天辰、天绝两人听完见,神色明显出现了很大的变化,看了半响为首的天绝突然说道,“你是三百年前的魔教圣使诸葛长鸣?” 天绝这话一出,场面顿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虽然已经离开很远,却也听得清楚,没想到这看着如此年轻之人,竟然会是三百年前,正魔交战之时就已经存在的高手,就见过那妖异男子瞟了天绝一眼道,“嘿嘿嘿嘿,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是还有那么几个认识我的人!” “不可能!”天辰惊呼道,“当年人魔一战之中,你不是早已被天涯阁的柳如归柳师兄给斩杀在天机城了么?” 那魔教圣使诸葛长鸣听完哈哈一笑,讥讽道,“天辰,你也正是太看得起他柳如归了,就凭他那点毫末修为,要是能够伤我性命,那倒是真的可笑了,当年要不是我奉命炸死,最后鹿死谁手的恐怕就是他柳如归了,你当真以为他柳如归能够胜过于我,正是可笑之极,哈哈哈哈哈” 天绝听完面色一沉道,“原来当年你败与柳师兄手中,竟然是你们魔门一脉早已计划好的勾当,难怪那一战下来,柳师兄都感觉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轻松。” 诸葛长鸣却回道,“交战就是如此,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你天辰、天绝二人不也是聪明之人么?照样还不是被我给骗了这么多年,我看你们正道一脉也就那样。” 天辰见这诸葛长鸣讥讽自己,不由得心中怒气狂冒,怒声道,“好你一个诸葛长鸣,当年不死,就应当好好的龟缩一方,今日你却胆敢前来我们凌烟阁闹事,真的是不怕死么?” 诸葛长鸣并不生气,却是阴笑道,“天辰啊天辰,不是我想说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修为不见得怎么涨,脾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毛躁,当真是老女人火气太大,看来也是该给你找个老相好,散散你那老火气了。” “你,”天辰气急,几乎怒吼道,“诸葛长鸣,今日我定当要你葬身于此。”说完说完就见天辰整个人,浑身上下气势攀升,四散的真元吹得她一身灰袍,四散飘开。 天绝见此,忙阻止道,“师妹,先别动气,这诸葛长鸣既然敢孤身前来,恐怕是有恃无恐,这事情太过突然,有很多疑惑却还未解开,得小心应付才行,别遭了他算计。” “不错不错。”诸葛长鸣拍着巴掌赞许道,“天辰,你看你师姐天绝,就是一个聪明之人,遇事可比你冷静多了,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凌烟阁一脉的掌教之人。” 天绝见此冷哼道,“诸葛长鸣,你也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阿谀奉承,你直说吧,今日你来这里可有何事,你只要老实交代,我定会让你死个痛快。” 倾城见此摇了摇头,感慨道,“这天绝、天辰二人,也太没眼光了,竟然没看出自己与这诸葛长鸣之间的差距,如此大意,等会必定会在那诸葛长明手中栽个跟头。 而诸葛长鸣一听,却是笑回道,“唉,刚夸奖了你一句,话还没完你也是这么一副脾气,我就是昨日闲来无事,突然想起和你们凌烟阁一脉有笔陈年旧账,还未了去,所以就前来和你们算算旧账了。” “旧账!”天绝听完,脸上神色就是一冷,怒笑道,“是啊,正魔两道无数年的旧账加在一起,恐怕是别这玉剑峰还要高上许多,确实是应该好好的算算,不然魔教一脉就欠得太多了。” 而天辰早已是胸中怒气弥漫,不由得说道,“师姐,那里要和他那么多废话,先拿下再说,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在慢慢拷问,不怕他不从实招来。” 说完,天辰手中流光一闪,就是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手中一挽,就是一道剑芒,朝着诸葛长鸣劈了过去。 诸葛长鸣见此,嘴角邪笑一声道,“来得正好。”挥手之间就是一团黑光,朝着天辰劈来的剑芒,飞了过去,瞬间就是一声巨响传来,整个广场就是罡风顿起,无数的真元化作狂风暴雨四散而去。 就见天辰的身影直接被震退了十步之遥,而诸葛长鸣却犹如泰山一般,丝毫未动,见到此等情况,天辰、天绝两人面色瞬间就变得一片暗沉,刚才天辰看似随意的一剑,已用上了她自身七分的修为,却被那诸葛长鸣给轻易的就化解开来。 天辰见此,面色不由得一寒,口中一声猛喝,“天地有魔,得而诛之,看我长剑在手,斩妖除魔。”说完天辰整个人就离地而起,向上飞起,直到十余丈高才停下身来,双目之中寒光一闪,一双干枯的老手,不停变换,掐指成诀,手中的长剑顿时就飞射出,不过瞬间就化为一道二十余丈长,海碗粗细的剑芒,朝着诸葛长鸣说在的地方就劈了过去。 这一剑,真元涌动,其中包含着力量,比起先前,可是高了几倍不止,使用的正是仙剑十二诀中的灭仙式,和无尘儿先前所用的那招一模一样,只不过威力就高了许多不止。 诸葛长鸣见此只是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右手一挽,就是一个漆黑的光球出现,那光球高速旋转,黑气弥漫,随着他口中一声怒喝,黑色光球脱手而去,无数的电芒更是凭空而现,包裹这整颗光球,犹如长蛇嘶鸣一般,雷鸣不断,而高速旋转所形成的力量竟然使得周围的天地灵气也被其牵引,在那黑色的光球四周,竟然出现了几道紫色的尾迹。 双方准备完毕就是一声怒吼,剑罡和那黑色的光球瞬间就碰撞在一起,狂暴的力量,顿时呈现两道一蓝一黑的弧形轨迹,将整个玉仙峰广场上空给一分为二,就见满天是奇异的流光,不停的四散看来,引得周围的空气如同泛起的涟漪一般,朝着四周蔓延。 见到如此景象,所有观看这人,都不由得心中发出了一声惊叹,这可算得上是绝对厉害的一场交战,等满天的霞光闪开之后,玉仙峰广场之上,竟然出现了,几条数十丈长,一指多宽的裂纹细缝,而天辰整个人就是一个倒飞,就朝着凌烟殿的方向,后腿了数十丈远,口中似乎还有隐隐血迹。 场面上的情况,瞬间让整个凌烟阁一脉观看之人,心中都是一沉,脸色神色都有几分惊异,而诸葛长鸣却还是如同初时一般的,并无它样,看了眼倒飞的天辰讥笑道,“天辰你也就不过如此,当年你不敌于我,现在也还是如此,我看还是你们两人还是一起上吧,免得我一个一个的收拾起来太麻烦,还是一并解决的好,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这句话可以说是豪气无比,要是换做天辰来说,恐怕整个广场之上会传来一阵呼喊,不过从诸葛长鸣的口中说来,所有人听之,却是感到一阵胆寒。天辰、天绝两人与诸葛长鸣可算得上是同一时期的高手,在三百年的正魔一战中,曾交手过数次,以天绝的脸面自然是拉不下脸皮来做那以二对一的事情,不过天辰一人又不是这诸葛长鸣的对手,交战不过片刻,天辰就已落入下风,虽然并不会立即失败,可失败却是早晚的事情,而诸葛长鸣如此之说,自然正好中了天绝心中下怀。 天绝见此冷哼道,“诸葛长鸣,好狂妄的口气,不过你这魔教之人,多年以来害人无数,正道一脉人人得而诛之,自当是不用和你讲那么多规矩,今日我便和师妹送你一程罢了。”说完天绝身形瞬间由静而动,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诸葛长鸣冲了过去。 见到如此场景,诸葛长鸣嘴角竟然露出一丝奇异笑容,这笑容一闪而过瞬间就消失不见,冷声道,“那是最好。”说完就挥掌,朝着天绝劈了下去,不过瞬间,三人就交战在一起,就见满天的各色流光,四散飞射,猛烈的真元罡风席卷着四周一切,玉仙峰上顿时出现一幅幅奇异的景象。 诸葛长鸣乃是大罗金仙的高手,天辰、天绝二人自然不敢掉以轻心,都是力以赴,各自施展自身生平所学,一招一式精彩绝伦,看得所有观看之人都是眼花缭乱,目不接暇,生怕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如此精彩的交手。 而倾城越看,越是感到有些怪异,虽然这天辰、天绝二人修为都算得上是个中高手,可是金仙和大罗金仙两个境界,却有天大的差别。 按理说来,以诸葛长鸣的修为境界,要想赢得得天辰、天绝两人并非难事,可三人如此打了半天,却也仅仅是一个平分秋色,伯仲之间的状态,似乎这诸葛长鸣有意拖延一般。 这其中的变化,修为低了,自然是难以分别开来,可是倾城却并非那修为地下之人,自然不能逃过她的一双慧眼,观看的时间约长,越感觉这交战很是怪异,每次那诸葛长鸣能下杀手重伤之机,却总会留那么一个破绽,让天辰、天绝二人一一化解,场面虽看似凶险激烈,可双方却始终保持胶着之势,相互之间一时谁都不能奈何得谁。 见此,倾城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似乎有所明悟,识海之中六道神识,便一闪而过,朝着整个玉仙峰方圆四周,四散而去,查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以防有其他的变化,不消片刻,就有五道神识反射回来,一切似乎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唯独最后那道神识,还在继续延伸,尚未返回,这道神识是倾城有意为之,是由上而下,穿透整个玉仙峰,顺着整个玉仙峰山脉走势搜寻,自然有些缓慢。 直到盏茶的功夫,那道神识就传回来一丝让倾城感到诧异的情况,这情况有些特别,饶是倾城口中都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 柳梦璃见倾城口中发声,便问道,“姐姐,怎么了?” 倾城道,“没事,你先在这里好好的呆着,我去去就来。”话音一落也不等柳梦璃追问,身体瞬间就凭空消失不见,当再次出现,倾城已经出现在一个泛着幽光的山洞之中。 这是一方山山中密室,深处玉仙峰之中,这密室及其简陋粗糙,就是将整个山腹深处给掏空的一个山中洞穴,不过却有一层十分繁琐的阵法将其封印起来。 当初布下这阵法之人修为还十分高深,竟然布下了数十道之多,而且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算是大罗金仙境界修为之人,也会被困在其中。不过这一切并没有难倒倾城,以她如今的修为,不消片刻便破开了阵法,身影一晃,就出现在山洞之中。 这山洞有二十余丈大小,地面上四处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些物件,有神兵利刃,也有一些仙履保甲之内的玩意,但是多部分都是一些残缺不齐之物,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让倾城感到怪异的是这些物件,几乎都不是一些正道之人所用之物,上面充满了一些淡淡的邪恶之气,反倒是像魔教之人用的居多。 而这山洞之中除了倾城意外,此刻还有一道黑影,在其中不停的翻找探寻着什么,这些物件也正是因为那人的翻找查看,才显得极其散乱。 那人找得十分用心,甚至连倾城的到来,也没有察觉到,这人修为并不是特别高深,也就金仙中期的境界。 倾城见此,嘴角就是一翘,露出一丝奇异笑容,也不打扰,反而就斜靠着山洞的门口,观望着那人的一举一动,直到过了片刻时间,那人就从一堆乱物之中,找出一颗黑不溜的的牌子嬉笑着道,“哈哈哈,终于找到了。”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4) 见那人已找到想要的东西,倾城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这咳嗽之声并不大,在这密室之中,却是泛起了惊涛飓浪,就见那原本高兴的黑影,瞬间就是一顿,转身看着倾城眼冒寒光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倾城并没有回答,反而是邪笑一声,很有意味的看着那人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何又在这里?这洞门的封印阵法可是十分神奇,你一个金仙之流的魔物竟然能进入其中,恐怕是有些来头渊源。” 那人见倾城并不正面回答自己,便冷哼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完整个人眼中是精光闪动,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倾城,似乎是想将倾城给看穿一般。 倾城直接说道,“这里是凌烟阁的地方,我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凌烟阁一脉的人!” 那人皱着眉头道,“哦,你是凌烟阁的弟子?不对,你的气息修为都不对,虽然凌烟阁贵为五正之一,可是修为最高的天辰、天绝也才是金仙之境的境界,年轻一辈的也就无尘儿修为最高,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不被我所察觉,你到底是谁?居然连我也难以看透你半分。” “哦”倾城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见识,不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遇见了我,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手中的那块牌子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的几个问题,让那人脸色变得十分严峻,就见那人双目泛光,紧紧的盯着倾城,倾城见此,摇了摇头,任由那人将自己看个清清楚楚。 那人盯着倾城半响,看得越久,心里越是感到吃惊,从最开始倾城出声到现在为止,倾城在他眼中就犹如一团朦朦胧胧的光晕一般,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砰砰加速跳个不停,额头之上竟然是汗珠密布,心念一转瞬间就想到了来此之时,有人告诉过自己的一个消息。 那人深吸一口气道,“你就是那差点灭掉天道宗一脉的那位神秘姑娘吧。” 倾城见此,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已经知晓,那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你回答的让我信服,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那人听完哈哈大笑摇头拒绝道,“休想,这件东西对我魔教一脉,万分重要,就算是我今日被你所杀,你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半点。” “是么?”倾城冷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傲骨,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就让我称下你究竟有几分斤两。”说完,口中一喝,右手成爪状,就朝着那黑衣人所在的方向抓了下去。 就见随着倾城真元的运行,爪心之处五色光芒瞬间交错涌动形成一个五彩的旋涡,整个山洞平静的空气犹如狂风一般被那五彩的旋涡给吸了过去。 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便传了过来,那黑衣人只感觉身体瞬间就如同落叶一般,不由自主飘了起来,朝着那五彩的旋涡之眼飞了过去。 还未来得及惊呼运力,那黑衣人就已跪倒在了倾城身前,一股强大的压力,瞬间就传遍那黑衣人周身,那黑衣人只感觉身体一沉,脑海之中就如同爆炸一般,传来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自己整个人的元神似乎就要被抽出来一般。 “啊!”那黑衣人,口中就发出了一声惊天痛呼。 “你真该死!”倾城皱着眉头,怒吼道,话音一落,就是一脚直接将那黑衣人给踢飞出去,只听见“砰”的一声,那人就摔倒在角落里。 刚才看是随意的一抓,倾城却已经将这人的过往,给了解的清楚明白,这黑衣人叫雷鹤,是混元派一脉的长老,一生之中,杀人放火,奸yin捋略,无恶不作,好休息阴阳调和之道,被他奸yin杀死的寻常女子不下万千,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和那魔教使者诸葛长鸣一起配合取回魔天的施法号令之物,也就是那块漆黑的牌子。 这片山洞空间,并不是凌烟阁一脉的弟子,所创造而成的,乃是三百年前,魔教之主,魔天所打造而成,至于其中原因,这雷鹤却并不清楚,此次行动,乃是以诸葛长鸣为主,协商安排而成,至于更多的就不知道了,想必是这雷鹤并非魔天一脉的主要人物,才知晓并不太多。 这雷鹤那里经得起倾城一招半式,被倾城一脚踹飞,已经是气息进气少出气多了,眼看这雷鹤,马上就要死于此地,突然倒地不起的雷鹤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微笑,瞬间就是一声巨响传来,就见雷鹤原本到底的身体,突然炸裂开来,其中一道流光一闪而逝。 倾城见此,冷哼一声,“想以元神遁去,再从塑肉身,真是可笑。”说完玉指一点,一道七彩的光网瞬间就凭空而起将那洞门,给封死起来。 而这雷鹤,也是坚毅之人,见逃脱无望,在那光网形成的瞬间,就将手中的魔天法令给扔了出去,口中却是怒吼道,“就算我今日注定命尚此地,我也要你陪葬于此。”说完整个元神,瞬间就化成一道人影,这人影一出现,就急剧变大。 而那法令乃是当年魔天所号召天下群魔之物,自然是充满了神秘玄机,在雷鹤扔出的瞬间,就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消失不见。 “你可以死了!”倾城平淡的说道,说完就是玉指一点,又一道流光直接飞射而出,直接刺向雷鹤那已经数丈高的元神,顿时雷鹤口中就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那元神瞬间就如同被戳破的气泡一般,消失不见......从雷鹤记忆之中得知这黑色牌子乃是当年魔教之主魔天所用之物——诛神令!是一件神秘无比,威力巨大的法宝神兵,当年陪伴魔天南征百战,立下过赫赫功劳,正道一脉在其手中死掉的生命数以万计。 当黑色令牌被雷鹤给甩出山洞之后,瞬间就化作一道流光,冲破洞口阵法的阻拦,朝着玉仙峰上飞射而去,等倾城灭了雷鹤元神之后,在去查看之时,只能感觉到诛神令已经飞遁很远,破土而上,已快接近玉仙峰峰顶,只需再过几息的光景,便能破峰而去。 倾城心中疑惑道,“真有点奇怪了,按理来说,以他诸葛长鸣的修为,就算是独身一人前来也能够将这魔门至宝诛神令给取了回去,为何要和这雷鹤勾结,让派雷鹤来此间寻找,他却在玉仙峰上和凌烟阁一脉做打斗交缠,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诸葛长鸣独自一人所不能达成的原因不成?” 而这时玉仙峰上的交战,已经成白热之状,诸葛长鸣和天辰天绝二人的正争斗,场面十分激烈,双方之间,你来我往,打的有模有样,居然形成了一幅谁也不能奈何得谁的局面。 不过随着一道黑色的流光破土而出,瞬间整个场面就发生了变化,这突如其来的黑色流光,带着一股杀伐毁灭之意,直接将交战的三人,给分了开来,双方都是闪向一旁,躲避那黑色牌子的冲击之力,只不过诸葛长鸣见到这黑色流光就是哈哈一笑,在避开的瞬间身形又飞射而起,朝那黑色牌子追了出去,不过眨眼,就将那黑色牌子抓在了手中。 天绝天辰一见那黑色牌子,两人神色瞬间就是一变,有些目瞪口呆,半响才惊讶道,“这、这、这不是当年魔天所用的兵器——诛神令么,怎么会在此出现?” 诸葛长鸣握住诛神令看了一眼,转身盯着天辰天绝二人道,“算你俩还有点见识,这正是当年主人所用神兵法宝,今日总算被我给找回来了。” 天辰接着道,“可是这诛神令不是在三百年前就随着魔天的陨落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么?却为何又会在我们凌烟阁出现?” 诸葛长鸣道,“当年要不是我家主人与人打赌被人算计将所用兵器给封印在你们玉仙峰中,岂会在最后关头,不敌那青衣人,落得个身首异处,才让你们正道一脉有了喘息之机,不然最后的结果恐怕也就不是如今这样了!” 这话从诸葛长鸣口中一出,让天辰天绝两人心中是疑惑丛生,修行一脉不论正魔两道还是其他灵修,所用兵器法宝,向来是从不离身,可诸葛长鸣却说三百年前的人魔大战,正道一脉之所以能坚持道最后,与这诛神令被魔天封印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这其中的原因,竟然是当年魔天与人打赌被人算计才导致而成,这不得不让所有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在场之人经历过上次人魔大战的眼下只有天辰天绝以及诸葛长鸣三人,天绝反驳道,“魔天是魔,而我们是正,就算这诛神令不被封印,最后的结果也必定是以你们魔道一脉失败为主。” 天辰也接着道,“天地之中有无上的正气,而魔天却欲以一己之力,扰乱苍生天下,就算没有诛神令,他失败也是注定的事情,你却说当年的事情和诛神令被封印,正是可笑。” “哈哈哈!是吗?”诸葛长鸣冷笑道,“随你们怎么想吧,我现在才不愿意和你们在这里做那口舌之争,当年的事情,已是定局,如今我已得到了我所要之物,这些恩怨我们迟些时日在做了结也未必不可。” 见诸葛长鸣萌生退意,天绝忙厉喝道,“诸葛长鸣,你也太小瞧我们凌烟阁一脉了,岂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既然今日来了,你也就不用走了,就留在这里受死吧。”说完身形一晃,瞬间就将出现在诸葛长鸣身后,将他的去路给拦住。 诸葛长鸣看了一眼道,“天绝你也未必太看得起你们了,刚才我无非是陪你们玩耍一番而已,还真以为你们留得住我不成。”说完就见诸葛长鸣整个人气势瞬间高涨,浑身上下黑气犹如利刃一般射向四方,所过之处玉石皆裂,瞬间化作粉末烟尘。 见到如此情景,天辰面色一寒,惊讶道,“化本为虚,你竟然已经达到了大罗金仙的境界。” “大罗金仙”四字从天辰口中而出,瞬间如同惊雷一般,狠狠的响砌在凌烟阁弟子心中,在修真界金仙之境已然就是最为厉害的存在了,没想到这诸葛长鸣竟然是大罗金仙境界的高手。 “不错,几月前我就已经进入如此境界,只是我一直在闭关修行,稳定境界,要不我早就前来你们凌烟阁找回这诛神令了,倒是你俩,多年前就是如今的境界,这么多年过了,却还是如此模样,让人不由得替你们感到悲哀,估计你们今生今世也就这样了。” 天辰却奇道,“既然如此,为何你刚才不直接全力出手,还在哪里与我们盘旋交战,难道仅仅是想让我们掉以轻心,为了你此刻的显摆而已?” “正是如此,不然怎么能让你们有那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呢,还有就是虽然你们几人修为不咋样,可是你们的护山大阵还是厉害得紧,我可不敢轻易尝试,不过想必开启那大阵还重要花费些时间吧,我现在就此离开,你们也是不能耐我若何,哈哈哈哈......”诸葛长鸣狂笑道。 “是么?”天绝冷声道,“所有凌烟阁弟子,听我号令,速速后退。”话音未落天绝早已右手高抬,就见八道金色流光从她袖中,一闪而出,呈四面八方的状态,朝着远处的其他八峰飞射而去。 不过一息的光景,就听得方圆四周,发出一阵嗡鸣,天空之中突然就有八道光柱,从其他八峰飞了出来,这八道光柱约么海碗粗细,向着玉仙峰上空急速聚集靠拢。 不过眨眼玉仙峰上空瞬间就出现一幅奇异的画面,那八道金色光柱在玉仙峰上空,竟然汇合相聚,化作一颗闪闪现着刺眼光芒的金色光球,这光球不过水缸大小,却让人一见便感到心惊胆寒,虽然这光球看着并不起眼,却也能轻易的感受到其中却带来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刚一形成,一道无形无上威压就传了下来,诸葛长鸣的脸色明显就是微微一变。 此刻整个玉仙峰上空除了天绝天辰以及诸葛长鸣以外,在也无其他之人,诸葛长鸣眉头一皱,有些惊讶道,“想不到竟然这么快?” 天辰冷笑道,“谁又曾说过,我们这守山大阵开启又需要很久才能够运转。”说完就见那光团之中,一道金色的流光,直接从那水缸大小的光球之中,急落而下,化为一道数十丈长的金色光柱紧紧的将诸葛长鸣给笼罩其中。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5) 见那流光落下,诸葛长鸣就暗叹一声,“不妙。”慌忙闪身施展法决准备躲避,不过身形刚一动,就感觉一道强大异常的吸力传了过来,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将诸葛长鸣给吸了过去,一股无穷的压力瞬间传遍诸葛长鸣全身上下,这光柱十分怪异神奇,其所展现的力量也十分强大,瞬间就让诸葛长鸣感到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眼中寒光一闪,诸葛长鸣怒吼一声,发出一声狂啸,双手快速变化运转周身功力,一团黑色的光柱瞬间而起,就朝着那金色光球给击了过去。 只不过让他意外的却是,那黑色光柱还未至,那金色光球仿佛就早已看得明白一般,又是一道金色光柱射了出来,这道光柱只有手腕出息,不过去却气势猛烈,速度飞快,不过半息的时间,直接就对上了诸葛长鸣所射的光柱,两道光柱一个照面,高下瞬间即分,就见那金色光柱直接将诸葛长鸣所化的黑色光柱给劈了个粉碎,而且还在继续延伸,向着诸葛长鸣飞射而来。 见到如此变化,诸葛长鸣心中顿感一寒,咬牙切齿道,“不可能,给我破。”说完双手向上一推,就是一道黑色的光盾,出现在其头顶之上,瞬间就与那金色的光柱碰撞在一起。 “啊!”就听位于那光柱之中的诸葛长鸣,发出一声长啸怒吼,整个人急速坠落,直接掉在广场之上,这金色光柱所含的力量万分庞大,瞬间就击得诸葛长鸣身体往下一沉,双脚深深的陷入了石板之中,嘴角更是血迹长流,不过这诸葛长鸣倒是坚韧,仍死死的咬牙坚持,催动头顶的那防御光盾,来抵挡那金色光柱的冲击之力。 天绝见此冷声道,“这诸葛长鸣到也是一个人才,竟然在这护山大阵之下给坚持了过来,不过那诛神令毕竟是魔教排名第一的神兵至宝,自然不能够让其遁去,否则后面又将会危害苍生天下。” 天辰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不错,邪魔妖道,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若是放虎归山,他日必定成患,师姐等我前去,助那护山大阵一臂之力。” 说完就见,天辰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飞射而去,不过瞬间便穿了那金色光网...... 这金色光柱乃是集合雁荡群山九峰之力而成,威力之大,难以形容,几乎瞬间就将诸葛长鸣给控制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半分,这诸葛长鸣,也算是魔道一脉最为厉害的高手,虽然为人狂傲,却也识得方圆大体,一路走来眼见这诛神令已经得与手中,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诛神令万分重要,关乎魔道一脉未来的走势发展,务必一定要将它带回魔门。 虽然身上是泰山压顶,力挺万钧,却也是牙齿一咬,用尽全力,催动自身修为真元,意图撑过这道凌厉的攻击,在另行他法。 而整个玉仙峰上早已是金光弥漫,到处都是罡风阵阵,席卷四周,这金色光柱所含的力量,毁天灭地,贯穿日月,就好似一根撑天之柱一般,紧紧的将玉仙峰和那金色光团,相连在一起,让远处观看的众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目不能移,护山大阵在凌烟阁一脉虽然流传多年,但是却已有多年未见,这些弟子很多都是新近不过百年,今日得见如此景象,心中自然是生出几分豪迈之感。 当天辰脚踏玄功进入那金色光柱之中,心中不由自主的就泛起一股澎湃激动之情,饶是她早已熟悉了阵中变化,也不由得感慨当初创派祖师玄青的聪慧灵敏,竟然以天地之巧创出如此威力强大的阵法,大罗金仙在其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婴孩而已。 瞟眼一看,就见那诸葛长鸣,正在苦苦支撑,一头黑色的长发伴随着真元的运转,早已四散开来,面容狰狞无比,就好似妖魔鬼怪一般,浑身上下更是肌肤破裂,血迹斑斑。 见此天辰大笑道,“诸葛长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准备受死吧。”说完也不等诸葛长鸣答话,手中长剑顿时化作一道十余丈长的蓝色剑罡,带着毁灭之力就朝着诸葛长鸣拦腰斩去,只需片刻,诸葛长鸣就将死在手中剑下。 诸葛长鸣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刚才自己还意气风发,却没想到转眼就被困在这里不能动弹,此刻自己已经全力应付那光柱阵法之力再也无半点分身之法,如果被天辰这一剑给砍中,恐怕今日自己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而天辰这一剑就如同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般,让诸葛长鸣心中倍感难受,难以接受。 眼见诸葛长鸣即将要陨落此地,突然一道血红之光从诸葛长鸣怀中飞射而起,就见诛神令竟然自行而出,直接飞至诸葛长鸣头顶,高速盘旋转,洒下一层血红的光网,将诸葛长鸣包裹起来,还未等天辰剑罡劈中,诸葛长鸣就如同幻影一般,竟然就凭空消失不见。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天辰一剑直接刺空,而那金色的光柱,也因为失去了诸葛长鸣的反抗,瞬间收缩返回到那光球之中。 见那光柱消失而去,人群之中顿时传来一阵欢呼雀妖之声,他们距离太远,并未看清其中的变化,不过天辰天绝二人却是一目了然,见诸葛长鸣竟然凭空消失,忙警惕的盯向四周,又见众人正欲飘飞前来,天绝忙怒吼道,“退下,都别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那光球之上,突然一黑影出现,出现的同时又见一红色流光从那黑影手中激射而出,朝着护山大阵的阵心光球劈了过去,这力量十分强大,一个照面就将那金色的光球给斩了个粉碎。 “不!”天绝怒吼道。 而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困在光柱之中的诸葛长鸣,只不过他此刻却是衣衫褛烂,上面血迹如花,显得有失风度,原本就透着阴森的眼中更是布满了浓烈的杀伐之意。 “很好很好!”诸葛长鸣看着惊呼怒吼的天绝冷声道,“没想到你凌烟阁一脉也能让我如此狼狈,既然如此,今日我就将你们整个凌烟阁给屠戮干净,也算是了了你凌烟阁一脉与我魔教多年来的恩恩怨怨。” 说完就见他手持诛神令,高举过头顶,口中快速念道几句让人听不明白的法决咒语,瞬间诛神令上,红色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道血色血雾再整个玉仙峰顶上空弥漫开来。 原本晴朗如洗的天空瞬间就是乌云翻滚弥漫,其中更是雷鸣滚滚,无数的黑色雾气一层层相互堆叠成旋涡状态,布满天空,这景象十分骇人恐怖,充满了无尽的毁灭杀伐之气。 见到如此场景,所有观看之人心中都是一寒,就听诸葛长鸣冷笑道,“今日就让我出手毁了你们凌烟阁,也算是诛神令重出人间后的第一次以血洗练,都给我死。”说就见诸葛长鸣直接将诛神令给甩了出去。 诛神令中瞬间就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朝着玉仙峰四周斩了过去,一路之上,周围的空气被牵引而动,形成一道道数十丈长的圆形光圈,这光圈快速旋转,充满了毁灭之力,所过之处,不论是山石还是它物,直接就化作烟尘,给搅得粉碎。 见到如此情景,这些修为底下的弟子,心中都是一寒,天绝急吼一声,“快退!”就飞身而上,朝着那诛神令的路线,挥剑便斩。 诸葛长鸣见此冷笑道,“天绝你没了护山大阵的相助,也敢前来阻挡,当真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说完,就是全力催动自身真元法决,原本就疾如闪电的诛神令变得更加快速,而飞身上前的天绝和诛神令所形成的血色光圈,才一碰触,就见她直接倒飞出去,瞬间就被甩出老远。 藏身于云彩之中的,柳梦璃见到如此景象早已是心急如焚,眼前的场面太过惊异,无数的师姐师妹,被那光圈一碰触,瞬间就化成一团血雾爆裂开来,就连天绝师祖也是一触即溃,恐怕只有那林姐姐相助才能够阻止这浩劫的发生,而倾城已经消失了很久,却还未回来,只得急切的叫道,“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柳梦璃话音刚落,身前的空间突然泛起一道涟漪,就见倾城从那涟漪之中飞了出来,不过让柳梦璃感觉惊异的是倾城那原本光华如玉的脸上竟然有些苍白,那是真元大量耗费,才会出现的情况。 见柳梦璃满脸急切,倾城直接阻止道,“没事,等我破他!” 说完就见倾城看了那光圈一眼,右手平抬前伸,手心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通体洁白的小刀,这小刀不过寸长,造型奇特,十分精美,有些似剑非剑似刀飞刀的模样,上面银光流转,呈现刻画着一幅十分奇异的图案。 这小刀十分神奇,一出现在倾城手中,便引的周围的空气发生了变化,在小刀四周呈水纹状态,四散蔓延,柳梦璃心中好奇,不由得想看个清楚,刚看了一眼就感觉脑海之中,如同雷击一般,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就明白那是因为那小刀太过霸道神秘的原因,慌忙转过一旁,不敢多看。 就见倾城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挥手就将那小刀给飞了出去,那小刀凌空一闪,瞬间便刺入那滚滚的光圈之中。 “啊!”就听那远远催动诛神令的诸葛长鸣口中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整个光圈也应声而破,诛神令也伴随着诸葛长鸣倒飞的身形,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就朝着天际消失不见。 刹那之间的变化,让所有正欲逃离玉仙峰的人停住身形,就见那数血色光圈龙卷已经消散不见,而诸葛长鸣也飞出去了老远,而一道白色的身影也在瞬间急速而去朝着诸葛长鸣所坠落的方向飞了过去。 诸葛长鸣早已是神色惊慌,满脸苍白,还未等身形站稳,就见倾城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前,忙稳住身形道,“你是谁?为何出手偷袭我?” 看了诸葛长鸣一眼,倾城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落到了我手中,说吧诛神令到底有何作用,会让你千方百计费劲周折的来到这里将它取出?” 听完诸葛长鸣眉头微微一沉,神色不变道,“姑娘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诛神令乃是我魔教一脉镇门之宝,我今日替我魔教一脉寻回也是合情合理,那里有你说的千方百计费尽周折?” 倾城嘴角一翘,冷笑道,“是么?那你就说说雷鹤吧!” “雷鹤”二字一出,诸葛长鸣脸色瞬间就是一变,急切道,“你怎么知道雷鹤?他现在在哪里?” 倾城直接道,“他已经死在封印诛神令的山洞中了。” 这话说得极其平淡,仿佛就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而诸葛长鸣心中却犹如平静的海面突然刮起一阵狂风,瞬间就变得巨浪滔天,慌忙分析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封印诛神令的山洞,可以说是十分隐秘,天下间除了,当初的魔天和那打赌之人以外,还得知这一情况的,就只剩下诸葛长鸣与雷鹤两人,只不过诸葛长鸣知晓的要比那雷鹤更加多些。” 那封印是当年魔天亲手而为,共有十二层之多,除非按照特定的方法顺序,否则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凶险,但凡是任何一种,就算来人是大罗金仙之境的修为也会葬身其中,正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诸葛长鸣才和雷鹤相互合作,以诸葛长鸣辅牵扯凌烟阁众人,让雷鹤依照那方法顺序前去取出。 这也是诸葛长鸣见到诛神令后,被胜利的喜悦给迷住了心神,一直没见到雷鹤的身影,只以为那是雷鹤得到了诛神令后,便已飞身远遁而去,却没想到是被眼前这神秘女子给灭杀在那封印山洞之中,而且见到倾城的瞬间,他就已经察觉道倾城的修为远飞自己能够对付的了,心中不由得感到十分惊异。 就在这时,倾城提醒道,“怎么?你不愿意说出来么?” 诸葛长鸣心中早已是思考了万千,心知今日之事虽然变化万千,到了此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诛神令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对外人说起,只好回道,“姑娘手段真是高明,不过恕我不能告知,这诛神令事关我魔道一脉,未来天下走向,我就算是今日死在姑娘手中,我也不会向外吐出只字片语。” “那好吧!”倾城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逼得你自己说了。”说完就见倾城,身影一晃,直接出现在诸葛长鸣身前三步之遥的地方,而她那洁白如玉的右手呈前伸之势,指尖是一道七彩的光芒,正朝着诸葛长鸣头顶点了过来......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6) 诸葛长鸣看着虽然年轻,却早已是活了数百年的人物,阅人更是无数,不论是见识,还是心地都远超常人,在见到倾城的瞬间,就已明白自己远飞她的对手,这姑娘不仅是修为还是招式法决,都远比自己高明太多,刚才那飞刀的余威,可是历历在目,仅仅一个瞬间就将诛神令的威势给破除,见倾城伸手朝着自己点了,慌乱之中,只得举手去托挡。 不过一个碰触诸葛长鸣便被倾城一指给弹飞老远,身体直接倒飞出去十余丈,在地上翻滚数圈才停了下来,等他停下的同时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胸前的衣襟瞬间就被那鲜血给浸湿一大片,整条手臂也因为倾城的一点,受到重创,至小臂以下,骨头几乎全部粉碎。 一股死亡的气息瞬间就笼罩全身诸葛长鸣全身上下,饶是他性格坚韧,额头之上也是汗珠如雨,浑身上下,气势也变得散乱不堪,而倾城却如同初春踏山一般,仿若不知,正一步一步的朝着诸葛长鸣走了过去,那姿态显得十分潇洒,悠闲自得。 这是一种毫不在乎的态度,诸葛长鸣看着眼中却是压力倍增,随这倾城每一步的靠近,他那原本妖异美丽的的脸上神色就显得更加苍白,等来到诸葛长鸣身前,就发现诸葛长鸣浑身上下正不由自主的颤抖不停。 见此倾城,却是嘴角淡淡一笑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那诸葛长鸣到也是一条汉子,牙齿一咬道,“要杀就杀,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倾城直道,说完又是右手一抬,如同先前那般,一团光芒出现在指尖,只不过这一次,是直接点向诸葛长鸣头顶,诸葛长鸣早已没有半点反抗之力,浑身上下身受重伤,真元早已消耗殆尽,没有一丝一毫,见倾城袭来,只得牙齿紧咬,闭上双眼。 倾城这一击,看着十分平常简单,却充满了必杀之意,一旦击中,诸葛长鸣,必定生死道消,化作一缕亡魂,而眼见这一指就要点中诸葛长鸣,却异变突生。 就在这时,她身后空间,竟突然出现真元波动,一道黑影突然就出现在倾城身后,而那黑衣人刚一出现,右手之中就是一团妖异蓝色的火焰,那蓝色火焰十分神秘,充满了毁灭之力,看也不看就直接朝着倾城后背劈了过去。 这变化十分突然,几乎就是瞬息之间的光景,不过在那黑衣人出现的瞬间,倾城就已察觉到身后的变化,瞬间化指为掌,头也不回的向着身后反手就挥出一掌,这一掌虽然是临时而生,却也是威力巨大,瞬间就和那蓝色的火焰碰撞在一起。 随着一声爆炸传来,就见倾城身体就向前窜飞出去十余丈远,似乎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而那黑影,虽然丝毫未动,口中却是发出一声闷哼,刚才那一招,让他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不过那黑影,见倾城被自己一掌给击飞出数丈,身影瞬间移动,左手直接抓起一旁的诸葛长鸣,右手则是朝着倾城所在方向,又劈了一掌,然后身影瞬间就化作一道幻影流光,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射而去,几乎眨眼就消失不见。 这速度十分快却,见那黑衣人瞬间就逃,倾城眼中神色一暗,右手直接一甩,就是一道白色流光,一闪而出,正是先前的那柄飞刀,那飞刀十分快速,如同闪电一般,直接破开那黑衣人的掌风,不过一个眨眼就出现在那黑衣人身后不远。 眼看飞刀就要命中那黑衣之人,那黑衣人如同后脑有眼一般,身形直接向右一偏,就拉开了十余丈远,手中一晃,就是一块黑色的令牌出现在手中,那令牌正是被倾城给击飞消失的诛神令,不过此时却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即就见诛神令上一团血色光芒一闪而出,就将那黑一人与诸葛长鸣包裹其中,眨眼就凭空消失不见。 看着消失的黑衣人与诸葛长鸣,倾城并未追了过去,只是冷笑一声,声音怪异的说道,“很好很好,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出手偷袭我了,希望下次再见你有这份好运了。” 就在这时柳梦璃已经跟了上来,刚才见倾城被人出手逼飞数丈,让她心中十分担心,直到见到倾城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关心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倾城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道,“没事,他还伤不了我,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就先回玉矶峰去,等你们收拾了这里的残局后,你再来过来找我吧。” 柳梦璃聪慧伶俐,瞬间就明白倾城并不想见自己的那些师祖师姐,点头道,“好的,姐姐你先去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倾城点了点头,脚步一抬,身前的空气就微微一荡,泛出一丝不可察觉的波动,瞬间就消失不见,而这时修为最高的天绝,已经就距离倾城不过百十米之远...... 不过片刻光景,倾城就出现在玉矶峰上,而倾城一回到玉仙峰就直接回到那山间小屋,盘腿坐下运气调息, 刚才那出现的神秘之人,几乎打了倾城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就让倾城身受重伤,虽然只是一招半式的交手,可那人修为之高,让倾城都不由得心中感叹,下次遇见必定要好生对待才行,而那人所用的法决十分玄妙,充满了侵蚀之力,刚才倾城随意的一掌,并未将那蓝色火焰的力量给全部抵消,有几道细小的火焰,在穿过掌风后,直接涌入倾城的体内。 那蓝色火焰十分霸道,一进入倾城身体之中,便在倾城周身经脉熊熊燃烧,吞噬倾城真元,破坏她周身经脉,此刻倾城正盘坐在床上,用尽全力,将那神秘的火焰给逼出身体。 这也并非倾城大意,而是先前离开那封印诛神令的山洞之时,突然出现异变,让倾城真元损耗大半,才未能提前预见避开那黑衣人的出手偷袭,要是平常遇见,就算那黑衣人修为高深,不过想伤害倾城,那也是艰难无比,几乎毫无可能。 这话还得从雷鹤死后说起,当时诛神令远遁,倾城心中就暗叹不好,见那诛神令竟然顺着玉仙峰山脉破土而去,就感觉会有凌烟阁一脉必定会被诛神令所伤,不由得替玉仙峰上众人的安全感到担心,也就没再多做查看,直接迈步就准备穿过那防御结界。 却没想到倾城刚一踏入进去,整个结界瞬间就发生了异变,突然出现了四道十分强劲的力量,这力量十分强大打了倾城一个措手不及。 饶是倾城修为深不可测,却也只避开了三道,见最后一道确实避无可避,只得拼劲全力,硬接了下来,这一招,差点就让倾城身受了重伤,等着力量消失以后,倾城再次查看,就发现,这封印阵法,已经发生了变化。 变化之大,让倾城也感到有些怪异无比,竟已经超出了她所认知的范围,不过如若是时间充足,也能够慢慢破解,从其中找到走出的办法。 可是此刻玉仙峰上的战况,伴随着诛神令的出现,已经发生了惊天逆转,凌烟阁一脉开始遭受到巨大的毁灭,当下之极自己如果在不出手相救,凌烟阁一脉必定会被那诸葛长鸣给重创毁灭,只得使用最为直接有效,也是最简单的以力破力之法。 而当初施展封印之法之人为了防止诛神令的现世,不仅运用了玉仙峰一脉的天地之巧,而且其自身无比高深的修为也也融入了其中,等倾城全力运转自身修为之后,直接从中破开封印之后,竟发现自身正元竟然已消耗了七八层之多,当下也顾不得运气调息,恢复消耗过度的真元,直接就出现在柳梦璃身旁,才有了柳梦璃见到倾城之后,就感觉倾城脸色有点苍白,浑身气息显得有些散乱。 一番调息之后,时间已经来到傍晚,等倾城从恢复中醒来,就见柳梦璃正靠在那小屋的窗沿,眺望着远方,失神入迷。 倾城看着柳梦璃道,“你等了许久了吧。” 柳梦璃被突然惊醒忙起身回道,“没有多久,我也才来片刻,见姐姐在这里运功调息,不敢打扰,所以才......” 倾城见这柳梦璃神色怪异,显得有些拘束,笑了笑道,“没事,你不用一见我就感到拘束,就当做是和你平常师姐妹之间相处就好。” 柳梦璃挠了挠头皮,尴尬的笑了笑道,“姐姐是神仙般的人物,与你相处给人一种安全之感,可你那份自然流露的气质却与众不同,所以我才会有些不自在。” 倾城想了想,就明白或是因为她见到自己和那黑衣人交手之后,发现相较之间修为差距太过庞大,才难以放开,说道,“放心,我又不吃人,没那么可怕。” “恩,不过并不全部如此,”柳梦璃直接道,“我知道姐姐是一个好人,所以我才敢前来相见,只是经过今日一战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毁天灭地,斩江断河,心中感到有几分失落而已。“ 听完倾城就明白了柳梦璃的心情,劝解道,“其实你已经很好了,只不过你修行的时间太短,再给你一段时间的历练,或者是几分机缘,以你的聪明资资质,要想达到你说的那份境界,也是轻松无比。” 柳梦璃点头道,“恩,我知道,只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姐姐如此高深的修为,最后竟然还受到了伤害,想必那出手偷袭姐姐的黑衣之人,修为一定很高很高吧,最近修真界出现了很多修为奇异高手,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所展现的实力就让人感到难以企及,所以我才想难道真是应了歩师妹所说的那句,天龙一逝,人间大乱么?” 这话说得,倾城有些不明,便问道,“什么是天龙一逝,人间大乱?”从柳梦璃口中得知,所谓的“天龙”指得乃是人间界九大天地灵脉之中的天龙灵脉。 而相传天地间的灵脉乃是盘古大神开天劈地陨落之后,其周身经脉所化孕育而成,最初神州大地之上,灵气磅礴灵脉众多,数以万计,那时候天地灵气,浓厚充足,纯净无比,不需修行之人炼化,便可尽数吸收使用,有人将其划分为上古先天,那时的万物修行都很简单容易,极易达到很高的成就,因此世间百族最为鼎盛,各族之间高手众多,可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不过随着百族的修为高深,矛盾也纷纷寻来,为了资源、地盘、生存、等等,矛盾四起,而这些条件的成熟,使得各族之间成恩怨加增,战争也一触即发。 那是一段灰色岁月,时间长达百年,百族之中高手无数,不乏很多都是伸手可摘星踏月,覆手可翻江倒海的人物,不难想象那种战斗场面何其猛烈,战事一起,往往都是山河破碎,大地撕裂,各族之人血流成河,伤痕累累,破坏十分庞大,交战中毁坏的灵脉神物,更是多不胜数,地脉山势河流都因此发生巨大的改变。 这一劫百族之间死伤巨大,被灭的族类多入繁星,等劫数消去,从此先天灵气也开始变得十分匮乏,经过时间的洗涤,先天之灵气又产生异变竟慢慢转化成为后天灵气,后天灵气也是修行之更本,而且似乎是天道有好生之感,数量并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不过后天灵气却并不像先天灵气那般容易吸收,需得进行炼化才能为自己所用,有人就将此称之为后天大地。 随着时间长河的缓缓流传,时而就有战争发生,而有战争就有毁灭,再无数次的交战之中等到了今时今日,整个人间界的天地灵脉除开那些长不过几里,宽不过数丈的小型灵脉,剩下的就只有九条灵脉最为庞大,而天龙灵脉正是人间界九大灵脉之中排名第三大的天地灵脉。 天龙灵脉位于西南群山之中的九堀山中,那里山势延绵一望无际,妖物强大,鬼魅横行,不过三个月前,却突然天出异象,那异象十分骇人,一道数里之长的光柱直通天际,其中更伴随着苍龙的怒吼,这异象存在了许久才消失而去,等一切平静下来,就发现天龙灵脉的灵气竟然发生溃散,从此天龙灵脉就消失在天地之间。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7) 天龙灵脉的消失自然是人间界的一大损失,不过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天龙灵脉的消失竟然是和他人有关,是被人吸尽其中的灵气早就而成,而天龙灵脉又深处九堀山之中,九堀山又是人间界十大凶地之一,其中修为高深的妖物,鬼怪更是多不胜数,山间常有瘴气弥漫,脚下也是沼泽丛生,寻常除了五正四邪一些修为高深的弟子几乎就很少有人进入其中,除非那些修为早已超脱天人之人,要想毁掉天龙灵脉当真是万分困难,自然留个众人的是一个极大的谜团。 此刻位于九堀山数里之遥的山道之上,正有两女在缓步而行,其中一身穿紫纱金衣,美貌如花,正是凌烟阁一脉的柳梦璃,而另外的一女犹如芙蓉出水,貌比天仙,美艳不可方物的正是出至云中仙宫的倾城,只不过今日她身穿的是一声红色长衣而已,显得气质与往极其不同,如同一朵绽放的娇花一般,让人痴迷。 两人是三日前来到西南群山的,凌烟阁距离西南群山,有万里之遥,两人的出现自然是有因而来,只不过一路之上两人走走停停,并不匆忙,等到了此地,已经过了数日之久。 当日倾城在玉矶峰恢复真元以后,听闻柳梦璃提到“天龙一逝,人间大乱。”心中顿时感到十分好奇,在离开云中仙宫之时,她师傅曾经向她提及过,人间界将有劫数发生,而且此次劫数牵扯极广,她自身也必定会入劫其中,让她需得多多小心,更加之无意之中,天书的收获,从中得到了一份奇异的感觉,当即便决定前来查看一下,这劫从何其,又从何而归。 特别是柳梦璃提到,人间界在短短数日,竟然出现了很多不明身份的修行高手,这些人修为之高,远超五正四邪,当今最为厉害之人,这让倾城心中更是升起了兴趣。 而柳梦璃见倾城要前往九堀山一观,便提议与倾城一同前往,她也想知道个究竟明白,顺便也可以历练一下增长自修为,倾城知道柳梦璃是因为自身修为过于偏低对于即将而来的天地浩劫感到一丝力不从心,而产生失落之情,有心帮她一把,便同意下来,才有了此刻两人一起的结伴而行。 九堀山虽是人间界十大凶地之一,却也常有五正四邪的弟子在其中历练修行,山中妖魔鬼怪无数,瘴气弥漫,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虽然凶险很大,但是有倾城的庇护,到也没几个胆大的妖物敢来惹是生非。 除了最开始两人才进入九堀山,有几个不长眼的小妖小怪前来骚扰,还未等倾城说话,柳梦璃早已率先动手,三下五去二,就解决掉了,等到后面几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这一路之上也走得及其快意,时而就能见到一些前来历练寻宝的修行弟子,有正有邪,两人也并未放在心上。 此刻已是日落之时,照耀了一天的太阳,已经在天际化作一缕余晖,山中的世界本就比外边黑的更早,夜色已经初现他的容颜,倾城提议道,“此刻距离那九堀山已经不远,今晚我俩就在这里先歇息一晚,明日在前往那九堀山一探究竟就好。” 柳梦璃嘿嘿一道,“一切听从姐姐的安排就好。”经过这些时日的光景,柳梦璃早已对倾城熟悉无比,也不在那么害怕拘束,途中更是得到倾城的一些指点纠正,修为心性都有所增加,心中对倾城可是十分佩服。 说完两人就寻了一个靠水的地方,扎下营来,等一切安排妥当,柳梦璃就生起一堆篝火,又烤上了两只野味,正是溪水之中的几条肥鱼。 初时山中夜晚,都有些寂静,那是因为山间的野兽虫物还未出动寻找食物,一堆篝火,不仅给两人带来了一份温暖,也给山中带来了一片生机。 不过片刻,火架上的鱼肉就传来让人闻之垂涎的香气,饶是倾城修为高深,也不由得咽了咽口中的唾沫。 柳梦璃的做饭手艺非常好,远超她修行的资质,这是倾城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所得出来的结论,不论何种食材,经过她的一双巧手,总是能给你玩出意想不到的花来。 这也是柳梦璃最为自豪的一点,在下山之前,就曾夸下海口,凌烟阁一脉,如论修为高深,她可能并不算怎样,可是论煮菜烧肉,她若称之第二,绝对没有谁敢在她面前称之第一。 见倾城,口中生津,柳梦璃笑着说道,“姐姐,你先别急再等等就好了,”说完就从她腰间的香包里面,掏出一些杂七杂八的调料,逐一有序的洒在那火尖上的烤鱼身上,瞬间就是一股奇香传遍四方。 又等了片刻,那鱼肉被柳梦璃烤得已经火候十足,柳梦璃从火架上取下一条肥鱼递给倾城道,“姐姐,好了,快来尝尝,今天我做的烤鱼怎么样?” 倾城接了过来小口的品尝了一下,赞叹道,“很好,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说完就朝柳梦璃开心的笑了笑。 这是一种如同孩童般开心灿烂的笑容,柳梦璃从未见过,不由得眼中神色一顿,微微出神,心中感慨道,“没想到,这林姐姐虽然平常给人一幅冰冷之感,却也有心如孩童般纯真的一面,她的这一笑当真是纯真之极,没有半分杂念。” 正准备赞美几句,就见倾城轻声道,“嘘!”说完还伸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不远之处,就见离两人三十余丈远的一块草坪上的青草,突然左右分开,一个小脑袋就从那草中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奇异的妖兽,长得十分好看,英气十足,很讨人喜欢,正在一边观望着倾城与柳梦璃两人,一对眼睛贼溜溜的转个不停,又黑又亮。 这只妖兽两人早已知晓,不过只是这妖兽有些胆小,每次被两人一发现就瞬间消失,如同风一般,瞬间就无影无踪,饶是倾城都难以查找到它消失的踪迹,这让两人心中都感到十分惊奇。 而这妖兽从两人进入了九堀山之后,便一路尾随跟至,出现了六七次之多,只不过每次的出现,它都是在入夜之后,两人也曾经商议将它给抓起来看个究竟明白,可是每次那妖兽仿佛早就察觉一般,一见两人又任何举动,瞬间就借着夜色消失不见,就算是两人想法引诱,也不进两人的圈套,让两人都倍感无力。 直到后来,两人就发现了一个规律,这妖兽似乎有点迷恋柳梦璃所做的食物,每当柳梦璃起火做饭,这妖兽定会前来,就隐藏再附近不远,一旁观看,吸吮着空气之中的香味。 两人见此,都是嘴角一翘,会心一笑,便移开目光,反而继续谈论起来,只不过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有点女儿家家的一些小情怀而已,就好像并没有发现那妖兽一般,只是倾城却有意无意的将吃剩下的鱼骨按顺序插入身前的土地之上,直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些鱼骨鱼刺就呈现出一幅阴阳八卦图的形状。 就见倾城搽了搽嘴角道,“妹妹,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水边洗洗手在回来。”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火堆。 柳梦璃见倾城要走,忙将手中没吃完的鱼肉放到倾城所摆放的鱼骨八卦图之中道,“姐姐,等等我,正好我也要洗洗,我陪你一起去。” 倾城回头道,“好,那就一起去吧!”说完就同柳梦璃一起向小溪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小溪距离火堆,还有一段距离,大概有三百米之遥,两人走的极慢,一来一回肯定要花费一些时间。 而那妖兽心智极高,直到眼中的两人已经走得远,几乎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瞬间就是后腿一蹬,犹如射出的箭一般,直接穿过杂草,朝着柳梦璃所放的鱼肉,飞扑而去...... 这妖兽的速度之快,如同闪电般,一息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出现在篝火旁,就见它朝着那鱼骨图之中剩下的烤鱼飞扑而去,不过瞬间就已经将那未吃完的鱼肉,给叼在嘴中,一双怒眼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身体就凌空打了一个转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射而起,就准备逃离而去。 不过,那妖兽四肢刚一离地,就见它周围的鱼骨图中突然冒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圆形光圈,将那妖兽四周的空间给包裹起来,这情况十分突然,那妖兽闪避不及,“砰”的一声,就直接撞到了那层光罩之上,直接就被弹飞回去。 这妖兽虽然小,心智却很高,瞬间就明白自己是遭了算计,忙甩掉口中的烤鱼,再次化作一团这蓝色的幽莹之光,朝着四周的光幕给飞身撞了过去,速度如同闪电,不过几息的时间,就碰撞了数十次之多。 只是力道有些欠缺,每次除了砰砰砰的响声之外,就没有半点动静,这妖兽十分气恼,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咆哮,啸声一完,就见两道人影,正在哪里好奇的观看着自己。 柳梦璃看着这被困住的妖兽笑道,“还是姐姐这方法好使,要不然想抓住它还当真是十分艰难,你看它的这段身影,就如同幻影一般。” 倾城却神色疑惑的说道,“这家伙看着不大,却神秘得很,就连我也看不透它,不然也不会每次它逃走之后连我也难以查找到它的行踪。” 柳梦璃道,“是啊,这妖兽生虽然不过三尺大小,却身似游龙,目如寒星,威风凛凛,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阵阵奇异的威压之势,姐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妖兽?” 倾城皱着眉头摇头道,“这妖兽长得十分特别,给人一种似龙非龙之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并不认识。” “哦。”柳梦璃,惊讶的说道,“没想到连姐姐都不认识它,看来它还真的是十分神奇。” 倾城点了点头,朝着那阵法之中的妖兽道,“虽然我还不知你是什么玩意,可是我相信你却并非凡物,我这阵法虽然看似简单,但以你如今的修为境界想从中逃脱,也算是难如登天,你只要好好的不动,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放你出来,不伤害你怎样?” 那妖兽听完却并未答话,反而怒吼一声,歪头朝着倾城两人看了过去,一双怒眼之中,闪着奇异的精光,竟然流露出一幅不屑的神色。 见到如此场面,柳梦璃啧啧称奇道,“这家伙被围困其中,不仅不怕反而还神气得很,当真是让人生气,我真想扇它两下。”说完还做了一个扇打的动作。 倾城却道,“看来真的不是凡物,不仅能听得人话,竟然还敢临危不惧,不过也确实是嚣张了点。” 柳梦璃问道,“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倾城冷笑一声看着那妖兽道,“还能怎么办,既然不服,我就打得它服。”说完右手并指为剑,一道五彩的流光瞬间飞射而出,就朝着那鱼骨阵中的妖兽,劈了过去。 这一击乃是倾城有意而试,力量并不算大,就见那妖兽,一双怒眼之中,一道幽兰之光直射而出,竟然使得阵法之中的空间出现了一阵细小的波动,就见着倾城所弹出的那道五彩流光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不过整个阵法却随即发出“嗡”的一声异响,就见倾城所发的五彩流光,化作一道道溢彩的流光朝着阵法四周的那层蓝色光罩劈了过去,那不过五尺大小的阵法光圈,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晃动,整个蓝色光罩就变得忽明忽暗,差点就接近破裂。 见这阵法不稳,倾城忙收了手中的力道,惊讶道,“看不出来,你这畜生,还有点聪明,竟然还懂得以力借力,差点就将我这阵法给破了开来。” 而那妖兽,见倾城如此说,再次流露出一幅不屑的眼神,柳梦璃不明白其中的变化忙问道,“姐姐,怎么回事?” 倾城解释道,“这妖兽,被我这阵法围困,见凭借自己的力量,难以破开,就想借用我的力量来强行破阵,还好我收得快,不然就遭了它的道,被他给算计成功。”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8) 柳梦璃惊讶道,“竟然还能如此,它可真是聪明。” 倾城笑了笑道,“无妨,只是我刚才不明白而已,等我这次再来,看它又有何等办法。”说完倾城就伸手,围绕这整个阵法光球,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就见那被围困的妖兽,眼中神色一变,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就见原本平静的阵法光圈之中,突然就出现一道手指粗细的电芒,犹如长蛇一般的朝着那妖兽,劈了过去,原本还威风凌凌的妖兽,眼中顿时出现害怕之色,开始四处快速游走闪躲,而那电芒却似乎早已知晓一般,竟然每次都会抢先一步出现在它现身的地方。 瞬间就见那妖兽被那电芒劈中肉身,身体直接摔到在地,游龙般的身形就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摆动,口中更是怒吼连连,声音及其刺耳。 不过这妖兽,遭受如此重击,却并未臣服,只是在地上翻腾挣扎,眼神却更加暴戾,流露出无尽的杀伐之意,倾城笑了笑道,“真是不自量力。”不由得又加大了几分力量。 作用瞬间就凸显出来,就见那妖兽,疼的直叫,身上的皮肉被那电芒一挠,竟开始产生了裂痕,一道道血迹就涌了出来。 柳梦璃见此,也感到异常惊讶,不过她心地善良,见这妖兽吃痛挣扎得十分难受,心中不免于心不忍,开口劝道,“姐姐,你看它已经受伤不起了,既然它不愿意臣服,要不我们就放过它吧!” 倾城却冷声道,“你不懂,我已经知晓这妖兽是何物了,今日既然已经对它出手,不打得它服气,以后必定麻烦连连,等它日后成长起来,天地之间也没有是它的对手。” 说完对着阵法,又是一指,一道流光瞬间就涌入阵法之中,这道流光比之先前还要强盛几分,一入阵中瞬间就和先前的那道电芒瞬间融合在一起,那道电芒直接就变得手腕粗细,化成一道道银白色的光圈,紧紧的将那妖兽给缠绕起来,顿时一阵烤肉的香味就传来出来。 这场面十分惊心,阵法之中的妖兽,瞬间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嘶吼,显得十分难受,这吼声如同惊雷一般,连续不断,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变长,从开始掷地有声变得有点有气无力,就这么过了盏茶的时光,倾城瞟了一眼那几乎就是团白芒的妖兽道,“服!还是不服?” 这话震慑心扉,连一旁的柳梦璃心中都不由得一惊,眼中就流露出一股害怕之色,就听一个声音,在两人脑海中传了出来,“服了,服了,请上仙饶命。” 倾城冷声道,“你若真服了,我饶你一命也未必不可,不过你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从今以后得好生的照顾陪伴我身旁的这位女子,保证她不受到任何伤害,直到她有朝一日,可以独步天下之时,才可还你自由自身,你如同意,我就放你出来。” 这话说完,就是一阵沉默,似乎是那妖兽陷入了思考,而柳梦璃心中却是别样滋味,刚开始见倾城对那妖兽,展现出不从便死,杀伐果断的气质,让她心中,感到十分害怕,难以接受,却没想过,倾城如此做来,竟然是为了自己,自己却对她生了一些怨气,误解了她的用意,双眼之中,只感觉一阵不舒服,那是泪水在眼中打转的感觉。 倾城对着柳梦璃笑了笑,又接着道,“行!还是不行!快点做决定,别让我等的心烦。” “好,我答应你。”那妖兽的声音瞬间就在两人的脑海之中再次响起。 倾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以你的天劫发个毒誓吧,我可不太相信你,今日要是一放你出来,你便直接远遁而去,以你的本事,只要你想躲着我,我也难以找到你。” 那妖兽虽然不甘,却也只好对着苍天大地,默默的念道起来,那是妖兽立下的誓言,对妖族一脉,有着特别的作用,一旦立下,除非身死,断然不敢毁约,见此那妖兽发誓完毕,倾城满意道,“很好很好,那你就出来吧。”说完挥手便收了那妖兽身上的束缚。 等撤开阵法,就见那妖兽躺在地上,皮开肉绽,正猛烈的喘息,不过让柳梦璃惊讶的却是,原本那妖兽身上,如同碗筷粗细的伤口,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这愈合之力当真是神奇异常。 柳梦璃对着倾城行了一礼道,“姐姐,我.......” 倾城摆了摆手道,“没事,你也不用感谢我,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一道身影而已,虽然目前我并不能够看透那身影是谁,可是那身影却让我感到亲切,所以我才想帮你一次,你需记得这妖兽名叫太阴幽莹,是天地之极阴的代言,伴随黑夜出现,拥有空间之力,所以我们每次发现它总是在夜幕之后,而且它每次逃脱,我们都难以捕捉到踪迹,算得上是天地之间最厉害的妖兽之一,有它的陪伴,想必你以后的路,也会顺畅得多,不过我希望你能不靠它的力量就不靠它的力量,毕竟它能帮助你一时,并不能够帮助你一世,有些事情还是得靠你自己,而且这太阴幽荧还十分弱小,几乎就如同人类出生不久的婴儿一般,等你以后和它熟悉之后,它还有更多的神奇之处,会让你发现。” 柳梦璃点头道,“恩,我一定会努力修行,绝对不会辜负姐姐的这番心血,让姐姐失望!” 倾城笑道,“那就好,这会你就先和这太阴幽莹先亲近亲近,也好拉近拉近你们的关系。” 柳梦璃笑着点头,忙过跑了过去去,将那太阴幽荧抱了起来,这太阴幽冥不过一尺多长,十分轻巧,初时这太阴幽荧,似乎还有点不情愿,毕竟它属于天地之间最为厉害的异兽,不过倾城瞪了它一眼,就见它慌忙钻入柳梦璃的怀中。显得十分乖巧听话。 见到如此场景,就连柳梦璃也笑骂道,“欺软怕硬的东西......”太阴幽荧乃是天地阴柔之气所孕育而生,其本身实力就不容小觑,今日柳梦璃得到并驯服了它,自然是满心欢喜,心花怒放,只是这太阴幽莹目前还未成年,实力并不强大,不然也不会被倾城给抓了起来,可它本身的那份聪慧灵敏,却也是天生使然,夺天之巧,虽说长得有些怪异,似龙非龙,像麟非麟,可协调感还是十足,让人一见也觉得十分漂亮,并没有其它妖兽的那种丑陋之感。 这太阴幽莹也知道倾城是自己目前惹不起对象,被倾城怒目一瞪,便向着柳梦璃卖萌撒娇以示讨好,柳梦璃心中自然十分开心,当即便将未吃完的烤鱼,递给那太阴幽荧,这家伙也是有些饿了,急不可耐的吃了起来,那模样十分搞笑,惹得两人都哈哈大笑。 柳梦璃感慨道,“你这家伙!如果不是为了一点口中之食,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地步,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再随意偷吃别人的东西了。” 不过太阴幽莹却仿若未闻一般,并未将柳梦璃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大快朵颐,口不能停,很快就将肥鱼给吃得干干净净,就连半点鱼骨残渣都未剩下。 直到吃的肚满肠饱,就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柳梦璃右手的衣袖之中,柳梦璃忙挽起衣袖一看,就见自己那光滑无比的小臂之上,一团华光一闪而过,一条似龙非龙的图案,就出现手臂之上,正是那太阴幽荧的模样。 这样的神奇,自然让柳梦璃心中感到惊讶,倾城解释道,“这太阴幽荧本就是天地之间最为厉害的神兽之一,这只是它本身的一种小小的隐匿藏身之法而已,你也不用感到惊奇,以后你和它相处的久了,就会知道它的神奇之处了,而且这太阴幽莹,自身便能随意吸收天地之间阴柔之气为其所用,助它成长,我见你凌烟阁一脉的心法道诀,也属于阴柔一脉为主,和你一起,你俩也能起到相辅相成的效果,对你对它的修炼,都有很大的帮助。” 说完就见那太阴幽荧仿佛回应赞同一般,整个图案竟然光芒流转,绕着柳梦璃的小臂盘旋转动起来,瞬间就见天地之中的,阴柔之气,化作无数的游丝钻入那太阴幽荧所化的图案之中,柳梦璃就感觉手臂传来一阵阵凉意,那正式阴柔之气独有的气息,没有寒冰气息那么猛烈,反而呈现柔和之感。 柳梦璃摸了摸太阴幽荧的图案道,“没想到还真能如此,看来以后还得真得和你多加沟通,也才不愧林姐姐的这番厚爱帮助。” 倾城笑道,“只是这太阴幽荧,目前修为太低,对你还不能够起到巨大的作用,你还得好生饲养,让它修为突飞猛进,以后有时间就多带它去一些阴柔之气强盛的地方,那样对它修为的提升,会有很大帮助。” 柳梦璃回道,“嗯,我会的!” 等处理好一切,已经是傍晚十分,山中那些藏匿了一天的妖兽都已苏醒过来,正在四处觅食,时而就能听见山林之中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厮杀怒吼,九堀山是十大凶地之一,自然不缺少妖魔鬼怪的争斗厮杀,这方世界本就是执行着以强凌弱,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两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中,再说有这太阴幽荧再此,一般的妖兽哪敢轻易靠近,靠着篝火,两人又继续闲聊了一会,才盘膝而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稍作休息。 不过片刻,两人都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意境之中,就这么平静的过了许久,直到到了后半夜之后,入定的柳梦璃,突然就感觉一股冷冽的寒意传了过来,这寒意来得十分猛烈,几乎就是从内心深处所发一般,刺入骨髓,就如同坠入寒冰腊月的冰水窟窿一样,让人只感到一片冰冷,眉头一皱,便从入定之中醒了过来。 初时她还以为是山间风大,加上时间太长柴火燃烧殆尽,才让人感到寒冷,不过刚一睁开,就发现并非心中所想,身前的篝火燃烧的正旺盛,已经被人添加了一些新的树枝躯干,不过却并没有看见倾城的身影。 倾城的消失让柳梦璃心中,顿感紧张,整个人直接就站了起来,慌忙的四处查看寻找,不过眨眼就见倾城,正在距离篝火不远之处,眺望着什么。 柳梦璃感到有些诧异,忙跟了过来小声问道,“姐姐,你在看些什么?” 倾城并未立刻回答,反而是看着远处过了片刻才回道,“没事,有点睡不着,所以起来看看,这山中的夜晚,到也有几分神秘,”说完随意的对着远处就甩了甩手。 顿时柳梦璃就感觉周身上的那股寒意,瞬间消失不见,一阵暖流之气开始在自己全身经脉之中流动运转起来,好奇的朝倾城的眼光所在的方向望去,就见眼中尽是一片漆黑之色,并没看见任何风吹草动的景象,不由得问道,“姐姐,刚才是?” 倾城回道,“没有什么,走吧,这会起风了,我们还是先回火堆旁边,那里比较暖和。” 这话让柳梦璃感到十分怪异,有些不明所以,见倾城不想回答,也不好多问,岔开话题打趣道,“嗯,醒来未看见到你,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倾城笑了笑,边走边说道,“就算要走,我肯定也会叫上你,这九堀山可是十大凶地之一,以你目前的修为,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我还是真不放心。” 这话让柳梦璃心中,就是一片暖意,一时竟然不知晓如何回答,不过倾城心中却默念道,“刚才的这道气息,还真有点特别,就连我都难以察觉捉摸不透,看来在这九堀山中,还真有不出世的高手,还真得多留意几分才好。” 此刻已经过了入睡的时间,两人也因为这一段插曲,没了休息的那份念头,又往篝火之中添加了几块干柴,便相互交流起来,说得都是修真界之中流传的一些往事,主要是柳梦璃在讲,倾城在听,偶尔倾城会插问几句,柳梦璃便详细的讲解起来,直到天际出现,一丝明亮,两人才停了下来。 先是去溪水旁边,梳洗收拾了一番,才继续向着九堀山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路之上,两人并未御气飞行,反而是细细查看着四周的一切,这里已经是九堀山的地界,不过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九堀山山脚之下。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19) 九堀山是一座大山,方圆有数十里之广,山势十分奇特,算得上雄伟壮观,不过让两人感到惊异的是,整个山上的树木都是一片枯萎,干死的状态,和四周其它的山脉上的那片绿色拥有很大的差别。 见到如此情景,柳梦璃感叹道,“看来随着天龙灵脉的消失,竟然让整个九堀山都化为了一片死静之地,就连草木也难以生存下来,当真是天下大乱的迹象。” 倾城却是眉头一皱,就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传了过来,正是和清晨时分自己所察觉的那道气息一模一样,想了想道,“走吧,山上正有人在哪里等着我们,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说完也不等柳梦璃回应,便直接御气而起,朝着九堀山的山顶飞了过去,柳梦璃虽然心中感到好奇,见倾城已经远走,也只好施展法决,跟了过去。 两人刚一来到山顶,就见山顶之上有一亭台楼阁,楼阁中正有一人盘坐在那里,那是一个头发花白,年级约么半百的老头,身穿一灰衣道袍,头戴混元方巾,全身上下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充满仙风道骨之气,一双眼中,精神奕奕显得精神十足。 那老头身前摆放着一方石桌,上面雕刻着一些祥云图案,及其生动形象,桌上摆放着一块楠木茶盘,旁边有一小巧的火炉,火炉之中的木炭正发出明亮的火光,烧煮着炉上茶壶之中的泉水,发出“噗呲,噗呲”的翻滚之声。 见到两人的到来,那老头起身对着倾城行了一礼道,“两位有姑娘,相见就是有缘,既然入得九堀山中,请过来先喝杯茶水,在继续上路如何?”说完还伸了伸手,以示邀请。 这可是一个大礼,明显一看这老头就非同寻常,那份浑然天成的气质与众不同,远非常人可比,让柳梦璃感到很是惊讶,倾城却是摆了摆手道,“好,既然你热情相邀,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拉着还有些出神的柳梦璃,直接来到那石桌旁边,毫不在乎的坐了下来。 倾城的举动这老头也不生气,反而是笑呵呵的开始汤起茶壶来,等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次序之后三杯香茗就被这老头端了过来,一一奉上,摆放在两人身前。 这茶水十分香甜,还未饮下,就传来浓浓的香味,倾城端起茶杯,小小的吸了一口道,“昨晚半夜时分来探查我俩的那位高手就是你吧!”这话说得十分突然,而又肯定,柳梦璃顿时就有些不知所以。 而那老头却是哈哈一笑,盯着倾城道,“姑娘当真是修为高深!不错,那正是老朽,没想到我自认为做得十分谨慎小心,却还是未瞒过姑娘的眼睛。” 倾城听完却是神色颇异的摇头道,“恐怕并非如此,以你的修为要想隐藏收敛,就算是我也难以发现,应该你是有意留下一缕你自身的气息,让我好前来寻找才对!” 那老头听完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天生慧眼,冰雪聪明,我的那点小心思被你一看就穿,不亏是出自云中仙宫的奇人,远非我们这些修真界的凡夫俗子所能比拟,既然如此那我就得罪了!” 说完就见这老头,突然立身而起,掌心之中就是一颗蓝色的光球瞬间呈现,挥掌就朝着倾城劈了过来......这一掌十分突然,让两人都有些意外,不过倾城从遇见这神秘老头开始,心中早已有所堤防,只是未曾想过这老头竟会在和自己两人一个照面的交错之间,就出手偷袭而已。 见这老头出掌拍来,当下就是右手并指一挽,化指为剑,真元运转之际,一团五彩的光芒一闪而出,越过指尖,直接老头劈来的手掌,左手则是同时抓住一旁的柳梦璃,脚下用力一踩,借着脚尖传来的反弹之力,身形如同飘飞的落叶一般,斜着向后倒飞出去。 反应十分快速,两人的身影刚一闪开,那老头的掌风就接踵而至,这老头修为十分高深,看似年级苍老,头发花白,掌劲却雄厚异常,十分强大,掌风未至,已让人身感窒息,更因为他是有意为之,威力更是十足。 倾城指尖所弹的那团五彩流光,与其刚一相接,直接就被震得粉碎,掌劲穿透下来,两人所坐的石凳难以承受,瞬间就化为粉末,一道清晰的掌印就印现在地面。 见到如此场景,两人的脸色明显就出现了一丝变化,特别是对倾城来说,刚才的那一指虽然是临时应付而出,却也用上了自身七层修为的力量,对上那神秘老头挥手的一掌竟然只是轻微阻拦了一下,瞬间就被震得粉碎,这老头的修为之高,不得不让人从新思考。 见两人闪避开来,那老头也并不意外,反而是在两人身形还未停落之际,整个人就如同幻影一般的,消失不见,眨眼就已贴近两人身前。 还未等倾城两人身形站稳,就是凌空出招,朝着两人落脚的地方,连劈了两掌,这两掌十分怪异,充满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随着掌劲的溢出,整个九堀山顶方圆四周,明显就发生了一丝变化。 而那掌风所之过,周围的空间瞬间就被撕裂,化作一道道凌厉真元罡风,朝着两人扑面而来。 见到如此情况,倾城眼中神色涌动,产生了明显的变化,一双美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老头几乎就快眯成了一条缝线,透露出无限的精光,精光四溢开来,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心惊胆寒。 不过一瞬间,倾城就已分辨出这老头修为十分高深,比起自己来到人间界,所见的任何人都要强上太多,看似平常的两掌,却是凶险异常,威力之大,就算用来毁天灭地也未不可,从出招的瞬间,不仅是对距离的把握,还是力量的掌控,几乎就已做到完美无瑕,远超倾城来到人间界后所见的任何一人,既已看出,不由得全身真元急速运转,正色以对,不敢有丝毫分心。 伴随着四周的空气产生的变化,倾城脑海之中神识急速运转,高速思考盘旋,应付化解之法,而这老头所发的两掌看似寻常,却极具怪异,伴随着掌风的四溢,一个瞬间几乎将倾城所有的退路都给封死锁紧,其中毁天灭地的力量,紧紧的锁定倾城,一时之间竟然让倾城难以快速的分辨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当下就见倾城拉着柳梦璃,身形快速后腿,试图拉开两人距离,而那老头却如同早已知晓会如此变化一般,身形竟加速前冲,紧紧的逼向两人,相互之间速度竟然几乎一致,一直保持着不变之势。 知道避无可避,心思一转,倾城伸手就将处于惊讶之中的柳梦璃给甩了出去,这一下用上全力,柳梦璃的身体借着这股力道,就如同飞出的石块一般,瞬间就摆脱那老头的围困,被扔出去数十丈远。 这是倾城折中的想法,柳梦璃的修为虽然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高手,但和倾城他们这种境界的相比,就差得太多了,有她在旁边,只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而刚一完成,那老头的掌风就如影随形般,接踵而来,见此倾城眼中寒芒一闪,怒喝一声,周身真元加速运转,右手快速掐指成诀,一道七彩的光芒从她胸口瞬间喷射而出,在其身前三尺处快速化作一道半弧形光网,这光网之上流光转动,闪烁出耀眼的七彩光芒,十分漂亮,光网刚一形成,那老头的掌风真元也刚好而至,瞬间两道强烈的力量就碰撞在一起。 伴随着一声闷响,一团刺眼的光芒瞬间就在九堀山上爆射开来,化作一道道奇异流光,射向四周,笼罩四方,整个九堀山顶,跟着就传出一阵剧烈的晃动,四散的真元化作无数的罡风之气,狂猎的横扫方圆四周的亭台石桌,枯木大树,四处乱飞,化为一片片烟雾尘沫。 这场面持续了片刻才化为静止,等一切归于平静,就见两道身形向着相反的方向,倒飞而出。 只是此时倾城周身的气息,明显变得有些散乱,全身上的流光明暗闪烁不定,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闪乱,而那神秘的老头,则是如同初始,并无半点变化,只是神色有些怪异罢了,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倾城。 而这老头满脸怪异,见倾城竟然在自己如此的攻势之下,竟然毫发无损,显得有些意外,不过却也习以为常,率先开口道,“不亏是出至云中仙宫的人,年级不大,修为就已惊天动地,远超世俗众人,当真是厉害之极。” 这话一出,如同惊雷,正在恢复的倾城的神色明显就出现了巨大变化,深吸一口长气,语气冰冷的问道,“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来历去处?” 那老头摆了摆手,嘿嘿一笑道,“这得拜你刚才的那一指所示,你所使用的正是归元指诀吧!而天地之间虽然法门万千,可我所知晓的当今天下,会归元指诀的只有一人!那人年级太大,又是男的,自然和你有很大差别,而且这归元指诀也是那人的独门法决,此时见你使出,想不猜出你的身份都是那么困难!” “虽说云中仙宫是一个与世隔绝,不为俗世之人倒哉的地方,可是天地之大,从古至今,能人无数,总还是有那么三两人知晓听闻,只不过随着时间长河的流转,物是人非,到了今时今日知晓云中仙宫的也就怕是寥寥无几了,初时见你就感到一种特别,却没想到你竟然是那人的徒弟,当真是幸会幸会!” 听完,倾城心中很是惊异,这神秘老头竟然知晓的会如此之多,自从自己来到人间界后,这已是第二次从其他毫不认识之人口中听到云中仙宫四字,并且都直接指出了自己的来历去处。 早先在凌烟阁,天心真人她是仗着天书之巧,以及那神秘之人的算计,才知晓自己的身份来历,也算可以解释,而这老头仅仅是一个照面,就能通过自己所使用的法决招式就看出自己的来历,不可谓不让倾城感到惊异,正如同这老头所说,自己刚才所用的法决正是归元指诀。 归元指诀是云中仙宫最为神秘的法决之一,是将自身真元,经过一套十分复杂的真元运行轨迹,所化而成的一套指法剑诀,是以指化气,以气为剑,以气御敌,的攻击方式,其威力还是招式都很少有人见识,被这老头一眼就看得清楚明白,心中自然是波涛汹涌,惊讶万分。 而那老头见倾城陷入沉思,又是嘿嘿一笑道,“你这丫头修为不错,可是心性就还是差了点,老朽不妨直接告诉你,虽然云中仙宫是一个神至极秘的地方,但是老朽还是有所耳闻,曾经老朽机缘巧合之下,还有过一观,你就不用感到惊异了,就算退后一步,我和你那老不死的师父也曾打过交道,他的面子我怎么都得给上几分。” 这话一出,倾城心中更是吃惊,没想到这神秘老头居然还曾经去过云中仙宫,只是自己却从不知晓,也未听自己师傅说起。 倾城从记事以来,就一直居住在云中仙宫,而云中仙宫除了她一人所在之外,其他时候从未有过外界之人的到来,当然倾城的师父并不能够算在其中,而且倾城的师父也是十分神秘。 虽然倾城和他有多年的相处,可是知道了解的并不太多,在倾城心中,他也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而已,现在想想,这老头也确实太过神秘了,云中仙宫是他的地方,他却几乎很少踏入,而且经常消失,常常一消失就是个数年累月,甚至几年都难得见到一面。 而且云中仙宫并非是一个固定的居所,它会随着外在的因素,所处的位置发生变化,除非是通过特定的东西物件感应,几乎很难觉察它所处的方位,就如最先,倾城因为那神秘珠子交于给那赶车的老头后,她想回到云中仙宫,一时也没有办法,因为她也难以寻找到云中仙宫入口。 如果这神秘老头所说属实,想必他能够到达云中仙宫,必定和自己师傅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这通过刚才的交手,倾城察觉到,这老头的修为并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不是自己丈着自身法决的神奇,就刚才那老头的两掌,自己根本难以抗下,不过为何自己的师父从未说起过他在人间界有什么故人,还有他人曾经到过云中仙宫。 见倾城神色有异,那老头又笑道,“怎么你不相信?”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0) 倾城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又思考片刻道,“既然你说你去过云中仙宫,可能否对我讲讲你去过的经历,也好让我猜测揣摩一下前辈的身份来历?” 那老头摇头道,“这可不行,当年乃是我机缘所致,才有幸去过云中仙宫一次,而且我和你的师父也有言在先,出了云中仙宫,就不能对外人有半点倒哉,今日我若说了出去,被你师傅知晓,那还要得?虽然我不怕他,可我也不想惹着你师傅那个老怪物,你想知晓,等以后遇见你师傅,你再问他罢了。”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让远处的柳梦璃感到十分怪异,倾城出自云中仙宫,她是知晓的,但是听着老头这么一说,仿佛云中仙宫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般,本想问个清楚明白,可碍于这神秘老头修为太高又不敢多做交谈。 而那老头又继续道,“我道号妖君!“ “妖君?”当那老头说完自己的道号后,柳梦璃惊讶的感叹道,“你就是八百年前大闹修真界的妖族之主,妖君么?” 妖君嘿嘿一笑道,“不错,如假包换,没想到你这小娃儿年级不大,却还听过我的名头。” 柳梦璃道,“我凌烟阁有记载,妖君你乃是妖族一脉的尊者,乃是妖兽的化身,传言自出世以来一身修为便通天彻地,就算称为修真界第一也不可,是八百年前突然出现在修真界,开始以只身一人的修为挑战正魔两道各大门派的高手,一路之上腥风血雨,毫不留情,正魔两道的高手死伤无数,名头盛极一时,可谓如日中天,直到最后在凌烟阁遇上了玄青师祖,与玄青师祖在望月台上,大战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是何等原因,突然便扭身而去,从此再也不在修真界出现,没想到时至今日却能在这里一见,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份荣幸。” 妖君听完道,“看来你们凌烟阁对我的记载还挺详细的嘛!” 柳梦璃摇头道,“不,并非如此,我也是无意中翻看玄青师祖的记载,才得知如此,上面对你的记载并不详细,只有那么寥寥数语,或许是因为牵扯到玄青师祖曾经有何你交手的原因,才会如此,不过我好奇的是那一战的结果究竟如何,我查看了许多文献资料,并没有记载你和玄青师祖之间那一战的结果究竟如何,到底谁胜谁负?只是说你从那以后便在修真界离奇消失,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的你踪影。” 妖君道,“怎么,你们凌烟阁就只记载了这么多吗?后面就没有继续点什么东西了吗?” 柳梦璃好奇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没有记载的事情吗?” 妖君冷笑道,“不亏是正道一脉,总是太顾及脸面,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严重,还好没有说我妖君败在了你们师祖玄青的手中,我当真是万分感谢你们了嘿,你们师祖玄青也确实是一个拥有天众资质的绝世奇才,可她那时毕竟还是太过年轻,当年也不过三百来岁的年纪,资历太浅,一身修为虽然高深无比,可再某些东西之上比起那些存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就要差上了几分火候了,当时正魔两道高手无数,可能够和我匹敌的也就那么几人,除了天道宗的牛鼻子老道以外,就剩下瑶池的玉夫人,还有东海那边那个自封海神的王八玩意,以及一个我也不知他是谁的人,可笑的是我与玄青一战最后结果却是我败了,而且败得我一无所有,心焚如裂,心若死灰!” 柳梦璃惊讶道,“既然是玄青师祖胜利,可是为何书中并未有如此记载!” “她有什么好记载炫耀的!我败的又不是修为,”妖君怒吼完叹息道,“不记载的也好,她玄青也是输了,毕竟她也是出自于你们凌烟阁一脉的弟子,倘若传了下去,只会让你们凌烟阁一脉记得她的叛逆,给你们凌烟阁一脉蒙羞罢了!” 一直不开口的倾城插话道,“想必你和玄青当年的一战紧要关头,有一女子突然出现,打乱了你与玄青两人之间的交战,才让你做下归隐天下的决定吧!” 妖君点头道,“要不是她的出现,或许我早就归为了一捧尘土而已,也没有我挑战正魔两道之人的机会,不过如果可能我多想她当年未曾出现,如果不是遇上我,她最后也不会落得个大好的年纪,就生死道消,化作这人世间的一缕亡魂。” 见妖君语气之中说不出的伤感,柳梦璃道,“她应该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如此留恋不舍。” 妖君道,“她的确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也许她的相貌并不是特别出众,可是在我的心中,天下的任何女子,与她相比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当时正是我修为有成,意气风发的时候,那时候我的眼中空无一起,苍天如何,大地又如何?乃至整个宇宙星河,只要我想,没有我不能够做到的,也没有任何能够阻拦我的。” 当初我初临人间界,丈着自己修为有成,一路前行,在我眼中,所有的问题不过是用拳头都能解决而已,直到我碰见了一个人,那人是一个青衣剑侠,周身上下云雾缭绕,不见容颜,一身气息却如日中天,鼎盛之极,让我一见便起了与他交手的冲动。 那剑侠也当真是厉害无比,我自认为就算不敌,也能够轻易离去,却不曾想到与他相交也仅仅是过了三招,差点就要了我的这条狗命,如若不是那剑侠最后关头收手留情绕我一命,我的这条狗命,恐怕早就没了,也没有后来遇见她的机会! 当时我身受重伤,全身上下经脉几乎尽数被毁,一身修为几乎被废,就连一个三岁的寻常小孩,想必也能够轻易要了我的性命,当时我正在想办法躲寻求躲避,以徒疗养生息,却没曾刚好就遇见了她,那是她第一次下山历练,我以为以我当时闯下的祸事,她必定会取我性命,却没想到她见我身受重伤,反而是心生了同情,或许那是因为当初她年少无知,并不认识我罢了,不仅无微不至的关心为我调理经脉,还四处寻找灵丹妙药,替我医治伤痕。 那青衣剑侠的修为比我高了不知许多,他的力量霸道而神秘,施加在我身上的东西,那里是那么容易化解,长时间的无用功,让我有了放弃的念头,可是她却并不放弃,反而鼓励我安慰于我,在她的关心下,不仅让我重新燃起生存下的希望,也激励起我问鼎天下的斗志。 妖君笑了笑,满脸幸福的道,“那是我一生最为快乐的时光,在她的陪伴帮助之下,我周身经脉竟然逐渐恢复,产生好转之像,直到三年之后,才恢复如初,可想那青衣剑侠的厉害,虽说蹉跎了三年光阴,可是在她三年的陪伴之下,我的心性也发生了巨大转变,不仅一生实力全部恢复,而且修为更是精进了不少,没有丝毫倒退,这让我感到万分心喜,我想定是苍天待我不薄,虽让我身受重伤,却也给了我一份天大机缘。” 就这么相处了三年,直到我重伤痊愈,她才对我提出告别,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早已在我内心种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也早已生根发芽,我对她是有多么的不舍,我不想对她隐瞒身份,便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她,我以为她会因为救了我而感到后悔,却没想到她说,她早已知晓了我的身份,只是她见当时我已是身受重伤,便心生不舍,便如常人待我! 后来我想提出与她相忘江湖,可是我又担心人妖殊途,难有结果,可我并不知她也是待我一心想与我浪迹天下,四海为家,只等我开口问起,便能放下一切奔向于我。 “唉!”讲到此次妖君叹息道,“年少气盛总是要付出代价!或许我当时表明就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分别之后,我见我修为更进,心中的那份执意不仅没倒退,反而是更加加深,我便开始踏上了,挑战整个修真界各大门派,试图问鼎天下的道路,她也结束历练,急急赶回到她的宗门,毕竟因为我的事情,她早就耽误了很多的时辰。” 从那之后我俩再也未曾相见,一路之上也开始变得顺风顺水,几乎难有敌手,直到后来,我决定去挑战你凌烟阁一脉的师祖玄青,我才发现,她竟然是你们师祖最爱的弟子。 当我和她相见的那一眼,我平静的内心就已泛起无数的涟漪,我也知道我已经败了,可是那一战又势在必行,通过她的眼神,我知道她也再劝我放弃和玄青的比试,可是那是我最后的一战,我哪能放下,我想正道一脉一样也放不下,毕竟我双手早已占满了正道一脉的鲜血,可是我心中却已经答应她,只要等我打败了玄青之后,就和她归隐江湖。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她竟然只是莞尔一笑,她不希望她师傅输给我,我竟然笨到都没有看出她的用心,真要是正魔两道毁于我手,恐怕等待我的将会是无尽的杀戮复仇,我也没有想过她和玄青的感情,她是一个孤儿,是玄青一手拉扯长大,给予她了生命。 我和玄青一战,最开始并不激烈,相互之间充满了试探,有来有回,打了许久也难分输赢,玄青也是一个高手,然而扭转却是最后时候,竟然是因为我心生了争强斗狠的心思,收不住自己的杀伐之心,那一招已经做出了必杀的决定,她却飞身替玄青挨了我那一掌。 她的修为只有天仙中期的境界,那里受得住我全力一击的力量,看着她嘴角流出的鲜血,我知道我自己败了,当时我脑袋一片眩晕,我从未想过会是如此结果,当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多想和她一起归隐天下。 我只记得我抱起她的时候,她周身的经脉,内脏已经几乎粉碎,不论我在怎么替她疗伤,渡气都赶不上她生命消逝的痕迹,看着她苍白的面孔,我好生后悔。 看着倾城与柳梦璃,妖君几乎发出了猛烈的咆哮,就见一行泪珠顺着妖君的眼角流了下来,妖君道,“你们知道吗,最后时刻她竟然笑着对我摇头,说不怪我,也祈求她的师父别为她报仇雪恨,直到最后她安静的沉睡在我怀中。 看着妖君悲伤的神情,两人的心境都有很大的波动,柳梦璃安慰道,“前辈那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你就别再耿耿于怀,我想她恐怕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挂念,她也想你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 妖君叹气道,“是啊!我想她心里也是这么想,所以我才一直苟活于此,从此再也没有踏出这九堀山半步,就算是当年魔天扰乱人间,我也不曾出手半次。” 倾城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现身与我俩一见?” 妖君看了倾城一眼道,“你身为那老东西的传人,我与他多年未见,难得见得他也有了传人,自然是想看看你现在有何斤两,作为老东西的传人,有没有丢了他的威严。” “那你又招招致命?就不怕我不敌于你,被你所伤?”倾城笑着反驳道。 妖君嘿嘿笑道,“你也不用那么谦虚了,就我对你的观察,你的修为放眼整个修真界来说,恐怕能与你相比的也是寥寥无几,就凭我刚才的那三招两式,要是真伤了你,那也只能说是那老东西没有眼光罢了,我可不会替她心疼半分。” 倾城笑了笑道,“多谢前辈的夸赞了,看前辈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我有点好奇,你与我师傅比起来如何?” 妖君摇头道,“没得比,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你师傅他早已不是凡尘中人,超脱生死轮回,我想人间界能和他相比的恐怕也就只有那神秘之极青衣剑侠罢了。” 再次听到青衣剑侠,倾城突然有所想起,手中光芒一闪,一幅画卷就出现在她右手之中,画卷摊开,正是前些时日孤山赠与的那副人物画卷。 摊开之后,画中的青衣少年手握长剑,一幅抬头望天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豪气冲天,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那份顶天立地,笑傲九天的气势却一览无余。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1) 妖君只是瞟了一眼,惊讶道,“你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一旁的柳梦璃看了也好奇的问道,“林姐姐,这人是谁?怎么看到他,就让我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倾城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今日妖君前辈说起那青衣剑侠,我突然记起,前些时日,我刚来到人间界,遇见了一个叫孤山的青年,他将这幅画卷赠送予我,说这画中之人也许和我有缘,我见这画中之人气势非凡,并且和前辈口中所说的青衣剑侠有几分相似,才猜测他也许就是前辈口中所说的那青衣剑侠!” 妖君肯定道,“正是他,当年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被他所赐重伤三年,就算是化作灰,我也忘不了他的样子,不过你说的孤山又是谁?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可从未听过修真界有他这么一个人物。” “孤山!他是?”倾城想了想皱着眉头道,“我只记得当时他给我的样子是,一个全是经脉散乱拥堵不堪,浑身上下毫无真元波动的卖画之人罢了!” 妖君反驳道,“不可能,如果他是一个毫无修行的凡人,那里能见得这样的遮天人物,他定是有所隐瞒才对。” 听完倾城有些不悦道,“前辈你也太小看我们云中仙宫一脉了,孤山他是不是凡人,岂能逃过我的眼睛。” 妖君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你可有向他问起过,他又是如何得到这幅画卷的呢?” 倾城道,“当日我也曾问起过,孤山对我所说的是,他做了南柯一梦,见梦中之人气度不凡,临时起意就将那人的形象给画了下来,以做留存。” 妖君挑眉道,“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画出那人的正面模样,非得留个背影,让你猜测,我敢肯定那孤山必定还有所隐藏,没有竟说实话。” 柳梦璃附和道,“前辈说的也不无可能,毕竟人心难测,或许那孤山见得倾城姐貌美如花,起了贪念,才故作神秘,尘世间有很多男子就是勾引如此对待一些未曾见过世面的女子。” 经两人这么一说,倾城心中也起了怀疑,不过还是说道,“我看那孤山并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样之人,我观他神态举止,可没有半点故已做作,反而是为人潇洒真诚。” 妖君道,“是你不知道这人心险恶罢了,你刚来人间界不久,还不知这人间之事,繁琐复杂,这世间之事往往总在一念之间,便可影响他人一生,好好坏坏,是是非非不过是都是那一瞬间的决定罢了,而且如果我所猜测属实,那么孤山恐怕就非你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了。” 倾城想了想道,“多谢前辈提醒,既然如此,那我就等此间事情一了,再去一趟那小镇,好好的查看一下,那孤山究竟是何许人也,也好落个心明!” 妖君点头道,“如此甚好,如今天劫将至,人间界即将变得不再太平,有些事情还是得多多注意,免得遭了他人的算计,到头来后悔无比。” 顿了顿,妖君又接着道,“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们来这九堀山中究竟到底是为了何事?你俩可不像是在这山中寻找机缘,历练的那些人” 柳梦璃接过道,“是我对林姐姐说起,这天龙一逝,人间大乱,林姐姐心生好感,才同我来这九堀山查看究竟的。” “天龙一逝,人间大乱。”妖君念了一遍道,“不过这天龙灵脉被毁,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你们现在才来,也未免有点太迟了吧。” “不迟不迟,我觉得今日刚刚好!”倾城道,“按时间上来说,我们确实是迟了,毕竟三个月的时间,有很多东西早已经是物是人为,留下的线索有很多都已消失不见,我之所以说不迟,是因为今日遇见了你妖君前辈,前辈你开始也曾说过,你来到这九堀山中,早已是快千年时光,而且一直都未曾离开这里,既然这天龙灵脉众人都皆知其在这九堀山中,你作为堂堂的妖族之尊,你不可能不曾知晓它藏身于此。” 柳梦璃又接着道,“既然前辈你从未离开,而天龙灵脉又关乎着人间的天地之灵,这天地之灵对于天下生灵,无论是妖魔鬼仙都可谓是重中之重,以前辈你的修为来说,天龙灵脉被毁你也不可能不管,有传闻说,这天龙灵脉可是被人为所毁,才造就它的灭亡的哦。” 妖君听完哈哈大笑道,“真是聪明,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感觉问我是最佳的人选了,天龙灵脉被毁,我确实是知晓,而且不仅是知晓被毁原因,我也知晓它是被何人而毁。” “谁?”倾城柳梦璃异口同声的问道。 妖君摇头道,“这人是谁,我是知晓的,但是我不能说出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她和你很熟悉。”说完妖君就指了指柳梦璃。 “和我很熟悉?”柳梦璃听完皱眉思考片刻道,’“难道是她?就是......” 妖君忙打断道,“知道就好,你可别念出她的名字,这可是一份天大的因果,她目前可是承受不起的,天龙灵脉被毁,天道肯定会对毁它之人,要降下无上雷劫,如今是有人施展遮天之法,替她掩盖了那份因果,只要我等言明天道立刻就知,无上雷劫降下对她来说可是九死一生。” 倾城想了想,瞬间就明白妖君所示是谁,开口道,“竟然是她,既然如此前辈你为何又不阻止她?” 妖君苦笑道,“你也太高看我了,虽然看着我修为还挺高的,可是这天地之间能够超过我之人,恐怕还有很多,年少时我轻狂,但是上了年纪,反而有点缩头缩尾的了,人世之间不是流传一句话么,叫活的越久,就看得越透彻,再说她之所以会毁掉这天龙灵脉,也是奉了别人的法旨,这其中的缘由太过庞大,你要想知晓,得等以后你遇见了她,让她告诉你。” 妖君说道如此份上,倾城和柳梦璃两人都是聪明之人,也知道这其中恐怕牵扯了某位说不出的天地大能,才让妖君会如此忌惮。见此两人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俩就不在多问了。” 妖君笑道,“这样才对,有些事情晚点知晓也是一种福分,不然只会引火上身,被其牵连。” 知道了想知晓的,两人身上顿感轻松,倾城行礼道,“既然如此,那我俩就和前辈在此告别,有缘再次相见。” 妖君沉思了一下,才道,“也好,如今天地即将大乱,恐怕不久之后,我也会入劫而去,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一起并肩前行,只是希望你俩会在接下来的时间,能够加速成长,这次的劫数十分庞大,一个不慎就算是那些不出世的绝世强者也会身消道亡,后面之路可得多多小心。” 两人点头道,“我们一定会的。” 两人正要离开,妖君想起什么,突然对着柳梦璃道,“小丫头,看在她和你曾经是同出一脉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太阴幽荧可是我妖族一脉最为神秘奇异的异兽之一,比起那些什么神龙麒麟的,可是要强上百倍不止,如今它被你所降服,你可得好生对待,记得每天子夜时分,放它出来透透气,那样对它对你,都有无穷的好处。” 而妖君话音刚落,如同呼应一般,柳梦璃的左手小臂,就是流光涌动,太阴幽荧所化的那道图案,闪现出一层奇特的光芒,见此柳梦璃再次行礼道,“前辈放心吧,我一定会好生对待它的,绝对不会辜负你今日所托。” 妖君看着柳梦璃点了点头,身形瞬间扩散,化为一道尘烟就消失不见。告别妖君,倾城心中感触极多,就如同她下山之时,她师傅所说一般,人间界虽然地处中央,受天地掌管,可并不缺乏修为高深之人,特别是妖君对于那青衣剑侠的评价,就如同磬钟之声一般,再她心里久久不能磨灭。 倾城的师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倾城其实也并不太清楚,但是他的一身修为,倾城却也多少还是有所见闻,再闲暇无事的时候,他师傅评价起那些身处九天之上的圣君也并不放在眼中,反而充满了不屑之色,可想而知那青衣剑侠一身的修为是有多么恐怖,才会让他堂堂妖君心生佩服。 而冥冥之中,倾城感觉到,那青衣剑侠却又有和自己说不出的联系,孤山赠画的情景,如同一幅挥展不开的画卷,在她心中久久难以磨灭,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放,是敌是友?难以猜测。 见倾城深思,柳梦璃问道,“林姐姐,此间的事情,虽说有些不完美,但是我们也算得知了想要的结果,现在你可有什么打算?” 倾城看了看四周道,“既然已经知道天龙灵脉是毁于何人之手,现在就要好办得多了,只要找到你师妹,这其中的缘由就能够真相大白,如今天道大乱之像已成,于事也无补,我见妖君说话吞吞吐吐,恐怕还有更深的意思不曾言明,想必他也是对我们有所隐瞒,而且隐瞒了很多的关键,我们得加紧找时间到你师妹的行踪问出究竟,也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出于何等因由,才让她做出这般决定,不管不顾天下苍生这天大的因果也要做出毁了这天地灵脉的决定。” 柳梦璃为难道,“可是何师妹早已叛出凌烟阁许久,如今她只身一人在人间界行走,更是行踪难寻,要想找到她,又哪里有那么容易轻松。” 见柳梦璃心中失落,倾城安慰道,“无妨,我再来你们凌烟阁的路上,就早已听说过她的大名,特别是通明湖一战,让她的名头风云顿起,想必以她如今的修为,他人要想伤害与她,也是及其不容易,只要我们有心询问,找到她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多花费一点时间罢了。” 柳梦璃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毕竟何师妹现在的风头可是如日中天,正魔两道想找她的人可是多不胜数,前些时间还有消息流传,她曾和魔魂宗的星辰公子走在一起。” 倾城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那魔魂宗一趟,也好好探探究竟江湖流言是否属实,不仅可以查看到你师妹的行踪,也还可以看看魔道一脉是否有所举动,如若他们有异动,你们正道一脉也能提前做好防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好!”柳梦璃赞同道,“就按林姐姐所说,我们先去魔魂宗一趟,能找到师妹最好,就算不能找到,也可以顺道看看他魔道一脉现在有什么想法,为以后做好打算。” 有了决定,俩人也不拖延,直接御空而起,化作两道流光就朝着魔魂宗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之上速度十分快速,就见白云之中,两道流光如同流星一般,一闪而逝,眨眼间就再也见不到踪影。 如此一来,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前行的两人突然收起法决停下身来,两人悬空而立,倾城皱着眉头开口道,“怪了,我俩也飞行的快有一个时辰了,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却并没离开多远。” 柳梦璃听完也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按理来说,这九堀山地处西南边界,以我俩人的飞行速度,早就能够跨越而去,为何飞了半天却还有一种就在原地兜圈打转的感觉。” 倾城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这时的情景,与先前离开之时并无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太阳又稍微的西垂了一些,思考道,“看来这九堀山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被隐藏再这里,不然也不会让我两同时产生如此感觉。”话音一落,倾城眉头一皱,双眼之中就是几道流光朝着她俩身前的方向飞射而去。 这几道流光正是倾城的三道神识,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见那三道流光在俩人身前不远的地方,犹如飞星一般,各自发出一声嗡鸣,瞬间就炸裂开来,直接化作三道七彩的光云,朝着四面八方飞散开来。 柳梦璃知道这是倾城正在以神识探路的方式,查看原因,也不打扰,不过片刻,就有消息反射回来。 感受了一下,所带的消息,倾城直接开口道,“走,我们先下去再说!”说完拉着柳梦璃就朝着下方飞了过去,转眼俩人就出现在一条小溪旁边,这里正是她俩昨日夜宿的地方,眼前柴火燃烧后的灰烬,以及倾城随手布下的鱼骨阵,都赫赫在列,仿佛在诉说着她俩从未离开过九堀山一般。 而抬头远眺,身前不远之处正是九堀山存在的地方,四周的景象几乎没有丝毫变化,倾城嘴角翘了翘冷笑道,“没想到果真如此,从一进入这九堀山,我隐隐就感到了一些极不寻常,这九堀山好歹也是人间十大凶地之一,一路上却很少见到有什么特别的妖魔鬼怪,如此简单的模样也太辱没了它作为十大凶地的名头了。”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2) 见倾城感慨,柳梦璃说道,“姐姐这么说,我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你看此刻虽是白天,可我们方圆四周却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气态之像,这种景象有点像妖气,也有点魔气的味道,两种气息相互胶着缠绕,让原本的景色都发生了改变,而且姐姐你看,此刻也才中午十分,天上的太阳却呈现出月亮的光芒,朦朦胧胧,带着一种暗暗的余韵,还真是怪了。” 倾城听完点了点头,又朝着四周布下几道神识才开口道,“我想我们先前恐怕就是一直在这里打转,所以才没有离开,看来这里定然有我们还未曾发现了解的事情,既然走不掉,我们就不妨再四处查看一下,说不定还能看到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许那正是九堀山作为十大凶地的根本。” 柳梦璃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也不在言语,就继续按照最先的路程,朝着九堀山的方向走了过去,只不过此刻多了几分紧张的气息罢了,少了最初入山的那份轻松。 一路之上两人不停的触目扫视,感受着四周的不同,随着一道道神识的回弹,有很多一开始并不知晓的信息逐渐呈现在其中,这些信息被一一转化成一幅幅奇特的画面,慢慢的呈现在倾城的识海深处,片刻之后,倾城有所感悟,嘴角一翘笑道,“我当时为何,原来竟然是如此,当真算得是一种奇景,还真没有辱没了十大凶地的名头。” 见倾城感慨,柳梦璃问道,“林姐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倾城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九堀山其实和你们凌烟阁有很大的关系,更或许你们凌烟阁之所以会呈现出众山揽月之势,乃是你们师祖玄青按照着九堀山的排列方式,抄般而成。” “你是说,这九堀山和我们凌烟阁一样,是由一山为主,其它八山守护而成。”柳梦璃惊讶的问道。 倾城肯定道,“正是如此,不仅是从山势的排列,还是其他方向的因素,两相比较,几乎都是相差无几,而且这九堀山的排列,要远比你们凌烟阁更加自然许多,因此我才会说你们凌烟阁一脉正是照着九堀山的走势排列摘抄成。” 柳梦璃听完惊呼道,“那样得是一个多大的工程,才会形成那般的模样。” 倾城道,“你们师祖玄青真是一个天资奇才,想必她也曾经到过这里,并且对这里有很深的了解,才能依葫芦画瓢将你们凌阳阁打造成那般模样。” 柳梦璃道,“有记载说,我们师祖玄青是少年得道,然后开山立派,创立了凌烟阁,她的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是我们凌烟阁流传以来,修为最厉害之人,凌烟阁相传千年,后辈之人几乎都是望其项背,再也无人能及,至玄青师祖剑破虚空飞身而去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达到她那样的成就高峰。” 倾城笑道,“那只是传说记载而已,往往后后辈为了赞美前人的丰功伟绩,总有一些夸大的成分,不可全信,但也会相差无几,我想你或许就能达到她那般的成就也说不一定,如今你得到了太阴幽荧的帮助,往后时日,你的修为只会一日千里,进步神速,达到你师祖玄青的成就,无非就是时间的多少罢了。” 柳梦璃回道,“那只是姐姐的夸赞罢了,如果要我说来,我们凌烟阁能够达到那般成就的,何师妹是第一人选,只不过现在何师妹,身负冤案,叛离了凌烟阁,不然以她的聪明才智,一定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师祖那般成就,将凌烟阁变得更加强大,做到修真界第一门派也有很大的机会。” “有些事情,还言之过早,我想以后会给她一个机会的,你也不用挂念她,这些说不准就是天道让她成长变强才施加的磨炼罢了。”倾城回道。 柳梦璃笑了笑道,“这些我知道,姐姐你不用安慰我,我们先不聊她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了眼下的麻烦才是第一要事。” 倾城点头道,“不错,眼下之事要紧。”说完两人便继续朝着九堀山的方向走去。有了猜测,两人继续朝着九堀山的方向,走了过去,只不过这次,她俩不是像先前一般,徒步行走,倾城施展御空之术,飞身半空,御风而行,而柳梦璃则是脚踏一柄仙剑,御剑而上,一路之上周围变化,已是翻天覆地,妖魔二气蒸腾翻滚,相互交融,显得无比缭绕,散发出一篇灰蒙的气息。 两人一直向上飞了四十余丈,才停下身来,印入柳梦璃眼中的景象,就如同倾城所讲的那般,九堀山的格局和凌烟阁几乎一模一样,除开身在中央的九堀山,方圆数十里,正好排列了,整整齐齐的八座山峰。 这八座山峰呈圆形八卦之势,紧紧的将九堀山守护其中,而且两人飞到半空,视野也变得更加宽广,虽然四周因为那妖魔而气的困扰,但是也看出了很多的与众不同之处,对照之前神识所反馈的信息两人心中也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首先这九座山峰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众山揽月的阵法之势,其次的是在两人头顶百米之处,这妖魔二气在那里相会汇聚融合,自然而然的形成一道犹如薄膜一般的隔成屏障,将这方世界给包裹起来,这道光网薄膜不仅将九堀山两极给分裂开来,更是使得其中呈现出阴阳颠倒两种变化。 光网之外是艳阳高照,而光网之内却是妖气弥漫,魔气缭绕,形成两种特然不同的景象,这妖魔二气,化作一道道寒意,不停的向着两人流窜而来,吞噬两人的真元,柳梦璃不由得运转周身法决,在身体之外形成一层蓝色的光网屏障,保护着自己。 而倾城却是截然不同,她自身修为高深,无形之中真元自行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三尺气墙,将妖魔二气排开再外,让其进不得分毫,只是倾城心中还没有查看出这其中的变化是因何而生,因何而起,一时才没有立刻动手。 昏暗之中,倾城心中一动,识海之中,又朝着四周布下几道神识,神识一种神奇的东西,取决于每个人自身修为的高低,修为越高,弹射的越远,探索的东西也越多,更加清楚,修为越低,自然就与之相反,弹射的越近,探索的东西也就更加模糊,还容易被外在因素干扰,受到损失。 倾城心中一直有一不明之处,总感觉这里只所以会呈现出如此情景,和那妖君有很大的关系,他在这里存活千年,不会不知道这九堀山有如此变化,想必他不仅知道这里有如此变化,也知晓产生这种变化中的原因,却并未对两人说起,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看两人会想什么办法,也还有一探倾城实力的原因。 也正如倾城所想,很快被弹射出的神识就有了回应,共有两点,其一是那层淡淡的光晕薄膜,它上面包含一种神奇的力量,有点像空间之力,也有点像时辰之力,能够承受很大的外力。 其二有三道神识穿过了那层光网薄膜,发现在其中的一团云彩之中,正有一人盘坐在那里,细看着倾城两人的一举一动,犹如看戏一般,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率先离开的妖族之君。 对于倾城的探查,妖君显得毫不在意,反而是捋着胡须,满脸充满了戏谑的神情,那是一种我早已知晓,我就是不告诉你的神情,有点众人皆醉,唯我独醒,但是我就是不叫醒你们的意思。 见到如此情景,倾城心中自然是有一丝气愤,心中一动,直接运转真元,抬手就朝着两人头顶,点了一指,一道五彩流光从指间溢出飞射而出,直接朝着那层淡淡的光晕薄膜飞奔而去。 瞬间就击中那层光网薄膜,就见那层光晕薄膜微微一荡,发出一道蓝色光芒,如同水纹一般快速波动,朝着四周不停扩散而去,不消片刻就将倾城这一道混元指决的威力给分散开来,恢复到初时模样。 这种结果并不出乎意料之外,倾城戏谑道,“没想到这东西还挺坚韧的嘛。”说完右手微张,挽了一个圈,中食二指并指为剑,口中轻喝一声,又是一道混元指朝着那层光网,激射而去。 这一指的力量,比起先前那一指强了数倍不止,泛起的光芒,也更加刺眼得多,直接将流光四周的妖魔二气给瞬间粉碎,化成一条空白地带,不过眨眼两者就相遇在一起,那光网瞬间就被那五彩流光击打得像外凸出了十米之远,整个空间都向外延迟了数十丈之多,两人都紧紧的盯着其中的景象,想看清楚那光网又将会产生何等变化。 不过瞬间,倾城就暗道一声,“不好!”伸手抓住一旁正观看得入迷的柳梦璃,身形急速向着后方飞退而去,刚一拉开距离,就见那光网之上,闪现出数道的蓝色光芒,这些光芒带着神奇的力量,汇聚一处,直接将倾城弹出的混元指决力量给吞噬下来,向着两人所站立的头顶之处,快速靠拢,形成一道数丈粗细的光柱,对着两人站立的地方,直接喷射而来。 两人刚一离开,那光柱就接踵而来,伴随着强大无匹的力量,直接就贯穿而下,形成一道数十丈大小的光柱,将整个光网与大地紧密的连接在一起,山间顿时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而且光柱并没有停下,反而是不停向外膨胀变大,所过之处花草石木,与之一触直接变成一片粉碎,当光柱消散之后,一道数十丈大小的圆形深坑赫然呈现在山中。 见到如此景象,两人的神色都露出一丝复杂,特别是柳梦璃,更是有点花容失色,这光柱所包含的力量,远比前些时日,在凌烟阁所见护山大阵的威力要强了数倍不止,而且它和凌烟阁的护山大阵还大有不同,不像凌烟阁护山大阵那般,需要借助其他八山的力量,使其融合一处,才降下余威,这般变化,几乎是一个瞬间就形成,可要高明得多了。 柳梦璃拍了拍胸口,说道,“林姐姐,这层光网也太厉害了吧,比起我们凌烟阁的护山大阵可要强上了好多,我们得多加小心了。” 倾城点头道,“看来你们师祖玄青不仅是抄搬了这九堀山的阵势,而且也将这法阵中的变化照抄了过去,你可知道你们凌烟阁护山大阵有多少种变化?它们分别是何种方式?如何形成攻击防御?” 柳梦璃皱眉摇头道,“这个我了解的并不太多,这些年来,修真界一直比较太平,我们凌烟阁也不曾遇见过什么危机山门的情况,护山大阵一直只是流传,从未使用过,要不是前些时日,魔教的诸葛长明危及山门,恐怕我们年轻一辈的弟子也仅仅就是把它当做一个传说而听。” 柳梦璃又接着到,“不过我记得,天心师祖曾经说过,我们凌烟阁护山大阵共有十六种变化,这其中,攻击九种,防御预七种,复杂而繁琐,分别是开阳,玄机,无根,流云,尚可,藏锋,破海,追星,踏月。”九种攻击方式,守星,望月,逐流,放步,起止,扩恒,无忌。七种防御方法,共十六种变化,有功有守,威力强大无比,上次攻击诸葛长明的就是开阳、玄机两种变化,至于防御,则是放步一种,而其所形成的流星光球,则是阵法之眼,对于整个大阵的运转运行,万分重要,所有的力量皆是聚集此处,释放于此处,诸葛长明就是用灭神令丈着灭神令的神奇,直接毁坏了阵眼,才逃过剩下的攻击的,破了阵法。 倾城道,“还真是有点麻烦,不过也有点可惜了,你们护山大阵的阵眼要是能够不暴露在外,隐藏起来,上次诸葛长明也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毁了它,从中破立而出了。” 柳梦璃回道,“是啊,只不过我们护山阵法需要以阵眼来运转天地灵气,形成防御攻击,暴露在外也是没法的事情。” 倾城说道,“嗯,眼下不是讨论你们护山大阵的事情,还是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既然知晓了其中有多少种变化,那就好办的多了,虽然阵法一道千变万化,我也不太深入了解,可是我还知道一种最为直接的办法,那就是以力破力,可毁万物的破阵之法。” 接着又说道,“你先退到一旁,找个地方观看,我去试一试这些变化究竟有何等奥妙,等我破了它你在过来。”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3) 柳梦璃听完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能有所帮助,只会拖坠倾城施展功法,点头道,“完便飞身朝着后方退了数百丈之远。 倾城看了一眼距离,又说道,“你再站远点,最好退个十来里,不然我怕到时候会波及到你。” 听完柳梦璃心中就是一惊,不由得心中猜猜倾城到底是要施展何等逆天法决,竟需要自己后退这么远的距离,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长时间的相处,柳梦璃对倾城已经十分信任,便又朝着后方飞了片刻才停下,此刻已经相距十分远了,恐怕十里都已经远远不止,而倾城在柳梦璃的眼中,就只剩下一了个光点,那还是因为她周身灵气运转,所散发出的光晕,不然根本难以见到她身处哪里。 倾城则是悬停半空之中,浑身上下充满了无上灵动之气,一身红火的衣服,让她显得美丽中带着三分妖娆,神秘而不失威严,就听她口中念道,“天地有灵,极运而生,灵所而至,极运而成,灵所而退,极运而归,天道万法,皆归我处,天地万灵皆归我身,灵出,给我破。” 说完就见倾城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如同昊日一般,急速膨胀,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七彩霞光就好似一道刺眼的太阳,天地之间瞬间就变得黯然失色…… 而那藏身白云之中的妖君,见到如此景象,神色瞬间就是一变,这其中的缘由,确实如同倾城所猜测的一般,他是知晓的,这九堀山有十大凶地的称号,也有十大福地的称呼,只是往往好的不容易被外人流传,反而是坏的更容易在人间传开,正印了一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九堀山作为十大凶地,排名仅仅第七,十大福地反而还排名第三,不然天龙灵脉也不可能在这里长存下去。 自古以来,天地灵脉都是吉祥之物,他们产生天地灵气,养育一方生灵,充满了圣洁之气,可以避开各种邪物,当初何诗雅就是进入了九堀山福地,才得到了天大的机缘,机缘巧合之下,将天龙灵脉一身的天地灵气给尽数吸收而去,使得天龙灵脉灵气枯竭,从此走向灭亡,让她一生的修为瞬间就提高了数个层次,跃入了修真界一等高手的行列。 不然以她的年级,想要在通明湖打败数十位修真界的高手,还需要很多的时间,只不过何诗雅是受了别人的法令才做下了此等的事情,不然天道轮回,早已对她降下天罚,那等天罚的威力绝对不是她可以轻易敢去尝试的。 这九堀山凶地与福地,他们相处一起,有阴阳颠倒两种变化,伴随着时间发生运转,时辰的不同,往往所见也不同,也只有在辰时三刻那片刻的时间才有机缘进入福地之中。 但是一离开福地,就会瞬间进入凶地之中,遭受围困,这山间四散的白骨,就是一种变相证明,他们皆是一些修真界的高手,机缘巧合或因为探宝,或因为采药,或因为其他原因,被困与此,不得其山中变化所要,身消道灭,成为这九堀山种的一缕亡魂枯骨。 当初道君一见到倾城,从气息之中,妖君就已察觉出她是故人的弟子,而倾城的师傅和他虽有渊源,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因素,这是一种高手之间的比较,妖君深感不如,才想试一试倾城的修为究竟如何。 先前的交手顾及颜面,不敢做得太过分,只好出此下策,想让她俩受一下这凶地的苦,看看她俩是否能够化解,当初妖君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可是费了一番天大的功夫,才探索出其中的奥妙。 而此刻身处半空的倾城一身红衣,好似篝火晚霞,十分耀眼,她脚踏玄步,缓缓向上而行,如同闲庭漫步一般,每一步的踏出,脚下便是一朵慢慢盛开的红色莲花,这些红莲花朵,聚而不散,缓缓绽开,美丽无比。 看到步步生莲的景象,妖君的脸色是变了又变,不由得小声说道,“没想到这丫头的修为,尽然达到了如此高深的地步,只怕她是半只脚都已经进入了圣人的门槛,只要机缘一到,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圣人的修为,这老东西的徒弟果真非同凡响,妖逆得紧,看来以后得多加注意了。” 而倾城却仿若为闻一般,就那么慢慢的在空中行走,随着脚下每一朵红莲的散开,四周的空间瞬间就发生了改变,呈现出破碎的痕迹,那汹涌澎湃的妖魔二气也瞬间破灭消失,倾城就如此这般,直到走了十六步才停歇下来。 此刻她身后的空间早已形成一种不规则的形态,就听倾城口中说道,“我这十六步,暗含十六种变化,也对应你这阵法之中的十六路形式,看我给你一一破开。” 说完就见那十六多莲花,瞬间炸裂开来,各自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形成一道刺眼的流光,朝着半空之中的那层光网冲射而去,而那淡淡的光网,也早已察觉了其中的危险,早已就是流光运转,快速集聚着天地的力量,散发的光芒照得四周一片透亮。 十六种不同变化产生的力量,瞬间倾斜而出,对上那十六朵红莲,这十六路力量瞬间交错在一起,他们相互碰撞吞噬,来来回回,无数爆炸之声犹如滚雷一般,在整个空间响起,各种颜色的光芒四散飘逸,引得周围罡风四处扩散,犹如一道道利刃一般,斩向四面八方。 整个九堀山上空,就是一幅幅奇异的景象画面,这画面持续了很久,都难以于平静,而远远观看的柳梦璃眼中尽是一片光芒,四散的力量,让她又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许多。 不过片刻,那光网就显得摇摇欲坠,即将破灭,就在这时,妖君突然开口说道,“东南三百归于无妄,西北三百归于阴虚,你向前再走个十丈距离,催动法决,点向这两处地方,可直接破阵而出,你快停手,可别毁了这里。” 倾城冷声道,“现在才说,晚了。”说完不由得又加大了三分力量,原本还交错相接的十六道红莲,瞬间光芒大涨,所发出的力量更加强大了几分,整个场面直接发生逆转,就见红莲的光芒,直接击碎了那光网的力量,化作十六道数丈大小的光柱,破苍而去。 原本坚韧无比的光网,晃了一晃,瞬间破裂开来,犹如破碎的气泡一般此消失而去,妖君见此,心中十分气急,身形一动就出现在倾城身前三丈。 人才刚至就开口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停好言,你可是闯大祸了,你可知道这层光网屏障的有何作用?它不仅维持着整个九堀山的运转,也让九堀山的妖魔二气不得外泄,现在你出手毁灭了这座法阵,从此九堀山的妖魔二气就变得再也没有阻挡,只会一直向外延伸,恐怕再也不用多久,这九堀山就真的变成了一片人间死地了。” 听妖君如此说来,倾城心中也很惊讶,刚才她之所以会加大三分力量,确实是有意而为之的,知道这是妖君故意使坏,想看自己出个洋相,不由得更加不愿意随了他的心意,才出手毁灭了这座阵法。 倾城挠了挠头,有些歉意的说道,“刚才真没注意,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谁叫你作为一个前辈,还从中使坏,不然我也不会一时生气,才使出这么大的力量。” 妖君冷哼道,“你还有理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这可是一份比较大的因果,也是因为这九堀山福地被毁,不然的话也不会形成如此景象。” 这时柳梦璃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远远就吼道,“妖君前辈,林姐姐,你们快看天上。” 倾城与妖君此刻正在谈论如何补救,并没有留意四周景象,被柳梦璃这么一提醒,都不由自主的向着头顶上方看去,就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却是乌云滚滚,四处翻腾,漆黑一片,充满了毁灭的气息,这些乌云之中,电芒闪烁不断,更隐隐有雷声传来。 妖君看了一眼,惊讶道,“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在此渡天地雷劫呢?还真是时间凑巧。” 倾城听妖君这么说来,也感到有些好奇,雷劫是修为有成之人,冲破天地阻拦的一道关卡,特别是针对妖兽一脉,更加严重,往往一个不甚,轻则道基毁灭,从此沦为凡俗之人,重则直接在雷劫之中,化为湮没尘埃,就连元神也难以存在。 而此刻的雷劫,还处于运量之际,正在集聚天地力量,只带力量归一,瞬间就会对渡劫之人,将下无上杀伐,破之而后立,不破而身死。 这是倾城第一见到这种情景,心中充满了好奇,她自身修为虽高,却一直都未曾度过雷劫,天降雷劫因人因事而异,这其中包含了很多的东西,像心性,执念,本心等等等,几乎不能一语而明,更不能一概而论,这也是天地大道最为无情的一种表现。 所以倾城看的十分仔细,一双明亮的眼睛几乎紧紧的盯着,天空之中的雷云,不曾移开,而妖君则要严肃的多,他不仅在观察其中的变化,也在思考到底会是何人何事才引来天地雷劫,九堀山是他的地界,如果这点情况他都不能够了解,以后传了出去,只会让他感到颜面无光,而往往修为越厉害之人,越是注重面子。 此刻整个九堀山上空已经是一片黑暗,犹如万丈深渊一般,而那天道雷劫还在运量,集聚力量,并未降下,见着雷劫半响都不降下,妖君开口道,“怪了,这都快半天了,怎么还没见个响动,真是急人,没想到这天道也有婆婆妈妈的时候。” 倾城也有如此感觉,她虽然为亲自度过雷劫,但是他师傅也曾经对她讲起过,雷劫的变化,一般从集聚能量,到释放出来,并不会太久,往往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基本都能够完成,此刻的雷劫已经运量了快大半个时辰,算在平常,恐怕早已来来回回,好几次了。 而当倾城心中刚一想完,就见天上的雷云,又开始发生了变化,这些漆黑的雷云早已相互聚集靠拢一处,在九天之上形成一道数百里大的漩涡,呈上大下小的形态,显得极其恐怖。 此刻那漆黑的漩涡之中,竟然产生了一丝红光,这红光犹如初生的太阳一般,在漩涡之中竟然化成了一道眼睛的轮廓,只是这只眼睛还处于紧闭之中,想必要是让他张开,必定会带来一番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势。见到这只充满妖异的金色巨眼,妖君几乎是瞬间嘴巴就张开得老大,写满一脸的惊讶,半响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知道了,这是天罚之眼,是天道杀伐!” 而倾城再看到这只金色眼睛瞬间,神色就变得严肃起来,脸色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看了柳梦璃一眼道,“妖君前辈,替我照顾好柳师妹。”说完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金色的巨眼,冲了过去。 妖君也不客气,直接就抓起一旁的柳梦璃,开始向着远处飞奔而去,一路风驰电掣,十分快速,柳梦璃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边飞边问道,“妖君前辈,林姐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而妖君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说话,直到飞出去很远,才停下道,“这是天罚之眼,是天道杀伐,是天道用来诛杀天地间犯下不可饶恕罪过之人所降下的一种手段。” 柳梦璃听完忙问道,“这天罚之眼,又关乎林姐姐什么事情?她又为何要前去抵挡?林姐姐可不像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之人。” 妖君却说道,“我们都看错了,还以为是谁在那里横渡天劫,结果却是天罚之眼降临人间。” 柳梦璃见妖君说话前后不搭,急切的问道,“那林姐姐,会怎么样?” 妖君皱眉道,“十死无生,天罚之眼是天道诛杀众生的一种手段,远非雷劫可比,雷劫虽然凌厉无比却还留有一线生机,只要渡劫之人抓住其中所以,便可破劫而生,天罚之眼却是天道诛杀,两者之间拥有本质的不同,不死不休,真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过错,竟然引得天道降下万年难见的天罚之眼。” “不可能!”柳梦璃反驳道,“林姐姐虽然看似高冷,让人难以接近,感到害怕,却心地善良,决计不是那种大是大非而不分之人,是不是这其中有了什么误会。”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4) 妖君看了柳梦璃一眼苦笑道,“你以为我会诓你不成?天道降下天罚之眼,必定有他的原因,天道虽然无情,但也大公无私,绝对不会不明辨是非,胡乱降下天罚,有今日的局面,必定有形成这种局面的原因,这点只是我们并不了解而已,按理来说,因为天龙灵脉的消失,这九堀山被毁,妖魔二气溢出四散,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是天道要施以惩罚,也不会降下这天罚之眼,可是却出现了这种情况,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说完妖君整个人气势瞬间攀升,右手就开始不停的掐算,想通验算之法窥探其中的玄机奥秘,由来因果,而柳梦璃却满脸坚韧的说道,“我相信林姐姐,她是一个好人,现在我就过去帮她。”说完柳梦璃就准备动身,向着天罚之眼的方向飞去。 妖君忙一把抓住柳梦璃道,“胡闹,就你这小小的修为,也敢去对抗天罚之眼?只怕还未靠近,就被他的余威给震得粉碎,你林姐姐已经是跨入半圣之境的修为,那等威力,就连我也不敢插手,此刻你若前去,只会成为她的拖累,使得天罚之威成倍增加,让她更加难以抵挡,现在别无他法,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这话从妖君口中说出,柳梦璃顿时不敢再生帮助之心,半圣之境的修为就已经让她难以想象,只得在心中默默替倾城祈求保佑,平安归来,而此刻倾城,早已凌空而上,向着那天罚之眼飞速靠近,就见她双臂张开,一头秀发随风激烈的飞舞,双手之中,正有两团七彩的流光,在她手心之中,高速的盘旋飞舞,发出刺耳的嗡鸣。 这是她的独门法决灵决,就连他师傅也不曾知晓的东西,灵决神秘无比,是她七岁之时,顿悟而生,在她脑中演化而成,共有九层,暗含天地玄妙,非比寻常,是天地间最为厉害的几种法决之一,而且还不能为外人倒哉,一旦出口,在别人耳中,就如同一团杂乱无章的噪音一般,会使得听闻之人,脑中声音如同磬钟入耳,震慑心魂,心神错乱,变得恍惚。 此刻她正在施展灵决第八层,灵动天下,催动自身真元,形成两团七彩的光芒,这光芒不过碗口大小,但其中包含的真元却如同,山河呼啸,大海奔腾,发出阵阵嗡鸣,一旦释放,就是移山倒海,毁天灭地的力量。 倾城就如同仙女一般,配合着她那一身红似烈火的身姿,向着九天之上的天罚之眼,逆风而行,一路之上她神色冰冷,目光坚韧清澈,带着一副笑傲天下的英姿,直冲九天,她深知此刻至关重要,见到天罚之眼的那一刻,就已明白这劫云所对之人,正是她自己,而天罚之眼是天道杀伐,灭杀人间界犯下不可饶恕罪过之人的手段,只想抢先一步,看看自己是否能够在其还未形成之前,将这天罚之眼给破碎开来,那是唯一的生机,也是最好的攻击时刻。 而天罚之眼,此刻已聚满了能量,散发出刺眼的金光,照得整个空间都是一片金芒,这只沉睡了数以万年的眼睛,包含着天道的脸面,也包涵这天地的尊严,如同睡醒的雄狮一般,开始缓缓睁开了它的大眼,显得妖异而神秘。 顿时一道无穷的威压,从那金色的眼中传了出来,让人一看,就只想匍匐叩拜,这威压从内而外,传遍倾城周身经脉,浸入心神识海,让其避无可避,前进的倾城身形明显出现了一丝停顿。 此刻已经是到了万分紧要的时刻,只要那只金色巨眼,真正的睁开,那将会是天道的怒火咆哮,见到如此情景,倾城面色一冷,口中发出一阵怒吼,咬着牙关,崔动周身真元,几乎毫无保留,才使得前行的身形,突破那天道之威的阻难,继续而上,生死存亡之际,需得不留余力的全力以赴。 这时天罚之眼已经睁开了大半,只需要几息的时间,便能完整的展现出它作为天道惩罚的厉害,见到此等情景,倾城双手猛然一合,快速并拢,双手位于胸前,不停的掐指成决,那闪动着七彩光芒的光球,也瞬间融合一处,出现在倾城身前三尺之处,这光球不仅没有增大,反而更是缩小三倍之多。 就听倾城口中念道,“灵及天下,我为万物,我既万物,万物皆我,随心所欲。”随着欲字说出,那光球就被倾城给一掌推出,光球受到倾城的催动,瞬间飞射而出,就如同离弦的飞箭一般,带着一道七彩的尾迹,朝着九天之上的天罚之眼,冲了过去。 在天罚之眼完整张开的瞬间,猛烈撞击一起,一道七彩的光芒从交汇之处,顿时喷射而出,而天罚之眼,也随即就是一道金色光柱,从那金色的巨眼中,照射下来,与那七彩光球碰撞在一起。 瞬间就是一道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犹如滚动的巨浪一般,席卷四周,紧跟着就是猛烈的一声巨响传来,就见一道霞光开始向四周扩散,瞬息之间飞射出数十里之远,几乎使得整个天空都被笼罩起来,形成两种不同的景象,其上是一片神秘金光伴随着乌云翻滚,发出阵阵雷鸣之声,其下却是霞光似阳,一片绚丽,美丽异常。 整个空间开始变得晃动起来,一道道七彩的霞光,犹如剑刃一般,四处弥漫,粉碎着周围的一切,无数异响延绵不断,刺耳无比,伴随着又一道巨浪传来,就见那满天的霞光之中,金色巨眼,已经圆圆睁开,散发出无上的威压,笼罩着一切,倾城直接就被震飞开来,朝着地面急速坠落,那瘦小单薄的身影,如同在滔天巨浪中前行的小船一般,不停的翻滚飞舞,她周身上下闪动的七彩光芒,也变得闪烁摇摆,脸色苍白。 刚才那一击,虽然是倾城率先发难,可并没有如愿以偿,这天罚之眼,神秘无比,威力强大,让倾城都感到,出乎意料,刚才那一招也只是制止了天罚之眼降下无上的威力而已,却并没有将天罚之眼给破碎开来,自己还差点在那威压之中受到反噬,然而倾城还未来得及再次思考,那天罚之眼就已经开始发动了下一轮的攻击。 就见那巨眼之中,数道细如针芒的金光,溢射而出,好似繁星坠落一般,朝着倾城涌来,这金光初入牛毛,瞬间却如同碗筷,一道接着一道,紧追不舍,速度之快,尽然使得它划过的空气,直接出现一团团火焰。 这力量十分强大,让倾城心中都感到惊讶,灵决早已急速运转,在她周身形成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屏障,共有十二层之多,闪动着七彩的光芒,紧接着她的身影就由静而动,快速移动起来,如同一道幻影一般,在四处游走流窜,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接暇,以至于妖君与柳梦璃两人的眼中,就只见到一团七彩的流光,在那满天星雨一般的金色光芒之中,不停旋转飞舞...... 妖君与柳梦璃,俩人紧盯场中的战况,目不能移,心中既紧张又充满了担心,这天罚之眼可是天道杀伐苍生的手段,两人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害怕,这是天罚之威的展现,从所有人心中生出,除非天道圣人都会被其影响心神,而天罚之眼所降下的万道金光,就好似雨幕一般,延绵不绝,将四周空间紧紧笼罩,化成一副星辰坠落图案,散发出他的无上威力,漫天金光之中,无数的金色符文涌动闪现,空气都化成一道道热浪,不由自主的烧烤着一切。 倾城则是身形犹如游龙一般快速的在那金光缝隙之中,游走移动,躲避天罚之威,此刻她已经是神识大开,一道接着一道,由识海发出,以求寻得其中的破绽,倾城只是花开正盛的年轻女子,一直在云中仙宫修炼,也不曾见到过天地之威,不明白其中所以,如今被困其中,只得通过自身修为法决,以求硬抗下来。 此刻她周身的七彩护盾,已经被那金光流云,粉碎穿透七道之多,她却一时找不到突破之法,心中不由得有些急躁,这般长久下去,此消彼长,必定会死与天罚之威中,就在这时,又一道金光激射而来,倾城却避无可避,只得贝齿一咬,提起真元,施展出归元指决,弹出一道真元,用来抵抗。 两道力量瞬间就想撞在一起,就见那金光直接穿透而下,将倾城点出的归元指决力量给破碎开来,重重的击打在她周身的七彩光盾上。 倾城高飞的身影,瞬间就是一沉,整个人直接犹如倒栽葱一般,往下急速坠落,一路之上,倾城眼中精光流转,双手快速变化,运转法决,直到立地三丈,才稳住身形,她周身的华光,已经开始变得闪烁不断,整个人的气势也虚弱了几分。 而这时天罚之眼中,却又是一道流光从中涌出,向着倾城又飞射过来,这道流光,与先前的金色光芒不同,成紫色状态,十丈粗细,上面布满了神秘符文,紫色的电芒再其中闪烁不断,发出猛烈的霹雳雷声,显得恐怖无比,一看威力比之先前就强大了十倍有余,而且这紫色流光,刚一形成,其上一道无上威压就瞬间传来,将倾城的身影,紧紧的锁定起来,除去她所有的后退之路,让其避无可避,只得以身去挡。 倾城心中,早已是气急无比,她也为这次天道降下天罚之眼感到不明,自己来到这人间界,不过数日时间,先是被人暗算,接着就遇见着天罚之眼,好像是被人给算计针对一般,虽然自己离开之时,师傅告诫过自己这一行,必定会是艰难重大,也没想过会大到如此地步,这数万年不见的天道杀伐,竟然是针对着自己而来。 其年在云中仙宫之时,她师傅就曾对她讲述过,天道无情,诞生二罚,其一是,无上雷劫,而无上雷劫又是天下苍生所必须经历之劫,相对之间要公平得多,不过无上雷劫看似威力无边,但只要渡劫之人,心中正气浩然,修为强大,也能破劫而生,而这无上雷劫又以妖,灵,魔,鬼四族之物接受最多,他们光度化雷劫就有数种,但是无上雷劫,总会给渡劫之人、物留下一丝退路,参破便可破劫而生。 而天罚之眼则是一种死劫,是天道惩罚给天地之中造成过无上损坏之人、物降下的一种杀伐之劫,一旦降下,不死不休,而至天道大成之后,天罚之眼共现世七次之数,在这七次之中,有六人皆被它一击诛灭,魂飞魄散,只有一人,破劫而立,这人是有天大福缘造化之人,一生的功绩,就连天道圣人,也无一人可比,因此他才通过那份造化玄功,抵消了天罚怒吼。 至于这人姓什名谁,她师傅并没有提起,只是说那历劫之人,有圣人之功,他一生的修为,就连天道也难以相比,几乎与道祖持平,因此才硬抗九道天罚之威,飞遁而去,不过他再经过那一次天罚之后,也从此也在天地之间消失,再也没有谁知道他的踪影。 眼见这道紫色电芒,从天罚之眼中,飞射而来,倾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右手快速一挽,那柄白色接近透明的飞刀,就出现在她手心之中,成正立之势,高速旋转。而这飞刀刚一出现,仿佛它也被这极端的气氛感染,瞬间刀身就是流光大盛,一道蓝色的幽光,在刀身一闪而过,刀身上刻画的符文,直接涌射而出,化成十余个大如斗状的神秘文字,环绕倾城四周。 这飞刀神秘之极,就连倾城也了解不多,刚才的数道金光,差点就让她受到强大的伤害,此刻因为灵决的施展,以及接下天罚之眼的两轮攻击,她全身的真元已经只有五分不到,如果在不能突破而去,自己迟早都会折损在这天道杀伐之中。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5) 先前,倾城还想丈着自身法决的奇妙,斩碎天罚之眼,却没想到即使自己施展出灵决第八层,灵及九天,却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的效果,而灵决又十分耗费真元,每一次的施展,几乎瞬间就能够花费掉自身的三层真元,因此在没有确定可行的前提之下,倾城再也不敢轻易用灵决之力来攻击天罚之眼。 或许第九层灵归虚无,倒是有那份力量,然而倾城一直以来,都未能参破其中的玄妙之机,以至于她现在根本施展不出来,而这飞刀的符文,刚一将倾城包裹起来,那紫色流光也瞬间而至,就听一声震天巨响,直接传了出来,倾城的身影直接就被震退出数十丈远。 位于倾城身前的第一道符文所化成的神秘文字,直接就破碎开来,紧接着第二个文字也跟着炸裂消失,一直到底七个文字的破碎,那紫色流光才变得缓慢下来,双方之间,你来我往的拉锯了片刻,紫色流光才慢慢消失而去。 随着这道天道杀伐的消散,那白色飞刀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不过天罚之威,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天罚之眼,原本金色的光芒,却出现了一丝妖异的红色。 使得原本金色的巨眼,呈现出金红,两种颜色,其中金色为主,红色成辅,相互交错旋转闪烁不断,高速旋转,以至于天罚之眼身后的无数黑云,也瞬间被引动起来,化成一道巨大的漩涡,直接涌入到那金色的巨眼之中,散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这光芒之中的威压,也比先前,更加强烈了数分,整个九堀山四周的空间,如同被禁锢住一般,沉重而吃力,就好似一座巨大的山峰压在人身上那般,一动都难。 见到如此情景,倾城原本苍白的面孔,更是增添了数分的严肃神情,见着天罚之眼,正在筹集力量,倾城忙查看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发现此刻自身能够运转的真元,已经只剩下不足四层,灵决早已在她周身自行高速运转,用来弥补她这剧烈的消耗,那流动的灵光,犹如幻影一般的在其周生经脉之中,穿梭游动。 然而倾城还来不及思考,那天罚之眼之中,又是一道流光正在缓缓凝聚,见到这道流光从那金色巨眼中形成,倾城声音冰冷道,“这天道杀伐,真是有点没趣得紧,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招,然而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却又奈何他不得,真是可恶得很。” 就在倾城思考对策之时,突然一道声音在倾城心中响起,这声音来得十分突然,倾城都被吓了一跳,不过这声音又充满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竟然让她紧张的心境恢复平静,就听那声音说道,“以刀逆空,方可破罚”,而那声音刚一说完,明显就感觉到自己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这力量之中充满了宁静安详,如同平地而生,显得蓬勃朝生,让人不由自主的安静起来。 半空之中,天罚之眼洒下的金红光芒,已经开始笼罩整个空间,倾城感觉整个空间跟着都发生了改变,无数的光芒如同烈日的太阳,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片光幕,远在数十里之外的妖君双眼之中,也只只有一片光幕笼罩,再也看不清其中的任何景象,而柳梦璃则是背转开来,双目紧闭,封闭了自身的六识,不敢多看半眼。 处于那光幕之中的倾城受到哪神秘声音的提醒,双眼开始缓慢的闭上,整个人由动而静,显得平静安详,双手缓缓平摊张开,仿佛时间也在此刻静止一般。 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一道七彩的光芒在她双眼之中一闪而过,整个人的气势如同烈日飞升一般的暴涨起来,那洁白的飞刀受到倾城感染,原本有些暗淡的流光,瞬间就变得高涨,一隐一现,直接出现在倾城身前。 倾城双手一个交错,提起全身的真元,掐指化决,一道流光从她双手交错之处,直接飞射而出,射向那位于她身前三尺之处的飞刀,飞刀收到牵动,整个刀身直接化成一抹光影,散发的流光如同陀螺一般,直接将方圆十丈的空间,都给扭转起来,无数白色的光芒,四散而出,以刀尖为圆心,呈放射状态,伴随着倾城口中的怒吼,朝着九天之上的天罚之眼,飞射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察不可觉的,青灰色流光,突然从倾城胸口之处,一闪而出,直接出现在那飞刀之上,瞬间就被那飞刀散发的光芒,给掩盖起来,伴随着飞刀朝着那天罚之眼,飞射而去...... 白色的飞刀,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犹如星辰一般,向着天空之中的天罚之眼,飞射而去,形成一道数十丈大小的,光圈尾迹,显得威力无比,飞刀所过,四周的空间顿时破灭,如同被撕碎的画卷一般,竟然生出清浊二气,使得整个空间竟然开始发生不可改变的逆转之像。 而天道杀伐,这一刻也刚好形成,那金色的巨眼之中,一红一金两道光芒,直接喷射而出,瞬间两道光芒就交织在一起,一道金红相接的阴阳图,运转而成,缓慢旋转,朝着倾城所在的方向,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压了下来,顿时一道劲风狂野的席卷着四周。 无上的威压,犹如狂风一般,四散袭来,整个空间凭空之间出现数道数十丈大小的龙卷狂风,这狂风穿天透地,将大地与那天罚之眼,直接相连一起,乌沉沉的,十分恐怖,身处其中的倾城,顿时就感到一阵无穷的威压,直接划破空间,袭击着自己的身体,这威压十分强大,直接穿透周身的七彩霞光,跟着倾城小口一张,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而那飞刀也在此刻与那阴阳图给相撞一起,一道霞光直接从交汇之处震散开来,关键时刻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倾城也管不得自身所受到的伤害,全力以赴的崔动那神秘飞刀与阴阳图案发生碰撞。 顿时一道怒雷般的爆炸,直接传了出来,飞刀与那阴阳图,瞬间就发生了上百次冲突碰撞,双方之间,你来我去,一时竟然呈现胶着状态,谁都没有震退谁,场面的变化,让倾城眼中就是一沉,如果形成了一场论持久力的拉锯战,自己必定会败退下来,那时候真元也会所剩无几,恐怕就是自己死与这天罚之威的时候了,而就在这时,附身飞刀之上的那一丝,青灰色光芒,却突然一闪而出,直接越过飞刀穿透那阴阳图,一点而去,朝着天罚之眼射了过去。 这青灰光芒,十分细小,虽是从倾城身体之中飞射而出,可是倾城却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又因为那白色飞刀改变了整个空间的缘故,倾城也没有察觉到那青灰色光芒的行踪,而那青灰色光芒就如同无物一般,直接出现在那天罚之眼身前,瞬间一闪而逝,直接飞进天罚之眼,伴随着一道细不可觉的轻微波动,一道细小的裂痕就出现在那巨眼的中心。 旋转的阴阳图,出现了明显的停顿,变得摇晃起来,倾城也感到周身的压力突然变小了几倍,原本难以移动的身影,竟然可以随意而行,见到如此情况,心中不由得一喜,再也不用顾忌后路,直接将自身所有的真元,全力调动起来,飞刀的光芒瞬间就上升了一个层面,直接穿透那阴阳图,朝着天罚之眼飞射而去。 阴阳图犹如被打碎的镜子一般,直接化成无数的碎块,向着四周散开,紧接着飞刀就直接冲破那金色的巨眼,朝着更高的九天而去,一道白色的流光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飞刀直接一隐而逝,顿时天空之中霞光一片,那悬浮在天空之上的天罚之眼,由中心开始出现数道裂纹,这裂纹还在继续扩大,想必即将就会破灭,见到如此景象,倾城嘴角不由得自主的发出一抹动人的微笑,紧接着身形一晃,就摔倒在地...... 这一声巨响,简直惊天动地,使得日月无光,引得方圆数万里之内所有人都不由得朝着九堀山方向看来,就见距离九堀山,万里之遥的西南方,一颗歪脖子树上正盘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那老头虽满脸的沟壑,目光却清澈透明,就听他开口说道,“九堀山,九堀山,福祸相依,万年长存,福之一去,祸之而起,天地异变生,日月无光,血流如河。”说完这老头就是摇了摇头,满脸的叹息。 而距离九堀山万里意外的东方,有一青年人,则是向着九堀山这里,触目远眺,一双眼睛,闪动着奇异的光芒,过了半响,这年轻人突然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说完他的身影,瞬间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而位于西北方向的,一处雪山之上,有一靓丽妇人,则是皱眉眺望,向着九堀山的方向,神色变化不断,这妇人年越三十出头,身穿一件亮丽的华服,显得气质高雅出众,而且这妇人美丽异常,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成熟女人才拥有的韵味,吸引无比,过了半响就见她,朝着九堀山的方向,摇了摇头,显得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就听她对着身前一年前女子吩咐道,“影儿,现在你可以下山了,你在这瑶池天山,已经呆了一千年多年,如今天地大乱之像已起,你得下山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那份机缘,只有入得劫数,才能让你更进一步,不过我得提醒你的就是,这次下山,你去找到一个叫何诗雅的女子,在她遇见危难时刻,务必帮她一把,与她之间得结下善缘。” 那女子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师傅,这是为何?” 那妇人回道,“不可说,但是为师今日所说的这番话,你只要按照行使了,只会对你有着天大的好处,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切记不可因为她现在还并不强大,就瞧不上她,你得好生对待结交。” 那女子是一个十足的美女,漂亮异常,几乎与倾城在伯仲之间,就见她点了点头道,“师傅放心,徒儿定然不会忘记你今日所说的这番话语,我一定找到她,与她结下善缘。”说完那女子,右手一挥,就是一柄闪着蓝光的仙剑,出现在她身前,就见她往那仙剑上一跃,瞬间就化作一道流光,破天而去。 而位于九天之上的,一团星云之中,有一神秘大殿,这大殿金碧辉煌,气势雄伟,四周是无数的云雾缭绕,仙鸟鸣啼,此刻正有一中年男子站立在大殿深处,正在端详着一副绢布,那绢布似纱非纱,似绸非绸,上面五彩的流光环绕盘旋,发出淡淡的光芒,此刻那绢布之上,正闪现着一道光点,那光点发出犹如烈日一般的光芒,耀眼无比。 这中年男子的身旁,还站立着一男子,那男子约么三十来岁,穿着一袭白衣,一双眼睛,紧盯着那中年男子,显得恭敬无比,这两人呈现出一副奇异的画面,谁都不曾开口,就那么静静的观望,直到过了盏茶的功夫,中年男子才开口道,“牧尘,你来这我这云中晓月已经有多少年了?” 牧尘回道,“回禀主人,牧尘是三千年前,度过天劫,来到云中晓月的,自此今日,已经在这云中晓月呆三千年的光景。” 那中年男子,听闻叹息一声道,“三千年了么?可是有得一段时间了,虽说我等修行之人,岁月只是如同弹指,可三千年的时间,早就能够俗世之人无数个轮回了。” 见着这年男子,神色怪异,牧尘一时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好问道,“主人,可是有什么事情想问,今日我见你观看了这天书之后,一直心神不定,不知道主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6) 那中年男子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既然已经过了三千年的时光,那么你我主仆之间的关系,也就从今日作罢吧,这些年来,你一直跟随我南征北战,可谓是功不可没,如今天道轮回又起,这无量量劫已经是定数使然,我等修行之人,务必得出山经历无量之劫,究竟是遇劫后生,还是遇劫道死,一切都难以言明,你从今日起,就下山去吧。” 听了中年男子的话语,牧尘的脸色,明显就是一变,直接跪道那中年男子身下道,“主人,你这可是要赶我走么?要是我有做得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主人尽管责骂打罚,请主人别赶我离开。” 那中年男子叹息道,“你这痴儿,你可知道今日你我主仆之间,已经是缘尽,你若留下在我身边,只会影响你我应劫的变数,到时候徒增无数的风险,今日你就得离开这里而去,从此再也不准踏入这云中仙宫半步,不过你下山前去,需得帮我找到一样东西,这到东西对我十分重要,同样对天下所有生灵也是十分重要,如有此物,说不定还能再续你我主仆之缘。” 牧尘忙问道,“不知主人所说的东西是何物,我这次前去,一定要找到它。” 中年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问道,“你可知道为何当今,天下修行之人,修为虽然高深无比的众多,却为何却没有一人能够跨过,那半圣的鸿沟,成就圣人之位?而为何天地太平,却又有无量量劫的发生?” 牧尘想了想道,“有流传说,那是因为遁一不见踪影,因此天道并不圆满,世间修行之人为一时之气,往往争强斗狠,使得天道难以圆满,因此才降下无量量劫,给众人一个警示,也给众人一个改过立新一个机会,而如果是有缘之人,还能从这无量之结成立出,成就下一个圣人之位。” 中年人听完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可是并不全面,其实天地之间之所以至人皇成圣之后,就一直再也没有人证得圣位,那是因为所有人都缺少了成为圣人的必要之物,鸿蒙紫气,而鸿蒙紫气是天道的一种演化形式,成圣必须之物,它远在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前,都已经存在,有流传说是共有五十之数,也有一种流传是三千之数,这其中的差距之大,让人难以分明。” 牧尘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那中年男子回道,“五十之数,是盘古开天之后的说法,正好应对这天衍四九,大道五十,而三千之数则是,流传于他们远古遗留下来的混沌魔神一脉的说法,他们则认为在天地未开之时,其实混沌世界,鸿蒙紫气繁多,共有三千有余,只不过是被盘古给炼化了,用来维持洪荒初期的天地平稳,故意有大道三千的说法。” 牧尘道,“原来如此,主人是叫我下山寻找那鸿蒙紫气吗?” 中年男子点头道,“正是如此,这卷仙道天书上记载,这次无量之劫之中,将会出现最后一道鸿蒙紫气,这鸿蒙紫气是成就圣人之位至关重要之物,所以我们务必将它得于手中,这样就可保证我们云中晓月一脉,从此天地永存,再也不受天道掌控,如此一来便可逆转因果,再续你我之间的主仆之缘。” 牧尘起身行礼道,“主人放心,我这就下山去寻找那遁一而去,找不到遁一,便永久不在踏入云中晓月。”说完牧尘,就对着那中年男子,拜了三拜,化作一道流光消失而去。 看着远去的牧尘,那中年男子半响才幽幽道,“哎!希望你这次下去,能够寻到吧,也不枉费了我这一番用心之苦!”说完这中年男子身影突然破灭,只留下整个大殿在那里诉说着刚才的事情......天道宗至上次被毁,已经是快过了月余时间,这段时间恐怕是天道宗成立以来,过得最为凄惨的一段时光,当初倾城与燕南飞几人在昆仑山顶大打出手,几乎将整个天道宗给毁了个干净,不仅是将掌教燕南飞给打成重伤,更是将六大护山长老,给诛杀了一半,可谓让天道宗实力直接折损了好几分有余。 因此无数天道宗弟子,纷纷从各地赶了回来,守护天道宗的安全,经过这一月来时间的休整建设,被毁的大殿已经恢复模样,这大殿可是当初天道宗一脉祖师所建之物,自然是雄伟异常,而这些天道宗弟子,也是用尽全力,将大殿按照原景还原,现在的大殿几乎和以往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无论是外在内饰,基本都和以往一般,毫无二变。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理调养,燕南飞、风不平等人,也已经伤好痊愈,正有理有条的打理着山中的一切事物,只是这表面的一切看是平静如常,每个人的心中却多少都有了几分变化。 此刻燕南飞正站在这刚好修复完毕的大殿之内,陷入深思,经过了这次受伤,燕南飞少了一分仙风道骨的侠气,却多了一丝狠厉杀伐之色,一双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深邃万分,时而之间就流露出一道让人心惊胆战的冷意。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道,“禀告师尊,灵云宗的卓不凡卓师叔,前来拜山求见,此刻他正在御剑台等候,请师尊定夺。” 被这弟子一个打扰,打断了燕南飞的思绪,他心中突然感到有些生气,眼神也不由得一冷,就朝着那汇报的弟子看了过去,一道杀伐之意顿时一闪而过,这年轻弟子,修为并不出众,只有聚灵之境,距离仙凡两别的归仙之境都还差得老远,被燕南飞这么一扫视,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寒意,慌忙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见那弟子身体一抖,燕南飞心中突然感到一丝痛快,不过这痛快转瞬之间又变得几分迷茫,暗自叹息道,“自从上次被那神秘女子所伤之后,我这心中的杀意竟然徒增了数分,已经开始影响我自身的道心,看来以后我得多加注意了,不然被其变大,只怕到时候就会受到反噬,就麻烦了。” 收了威压,燕南飞清了清喉咙道,“卓不凡?他怎么来了,你去告诉他,我这会正忙,带他到云台亭等候,我随后过来。” 而那年轻弟子,早已是想逃离此处,见燕南飞安排下来,自然是心中欢喜,忙行礼告别,就离开大殿匆匆而去。 看着远去的弟子,燕南飞脸上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怪异,让人难以看出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这段时间,他对卓不凡一直深有怨言,七日前他曾经去过一趟灵云宗,当初正是他修为恢复,伤好之时,他想去灵云宗问卓不凡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当初毁掉天道宗的倾城,究竟是什么身份,而卓不凡,当时就否决了他的要求,只告诉了他一句,“燕师兄,我劝你收了这报仇的念头,虽然你们天道宗位列于正道第一,可是和那女子相比,却还是差上了几分,你若是前去报仇,想必是半分机会都没有,如今天道宗被毁,正是重修待建之时,你还是先好好的打理你们天道宗目前的一切事物要紧,报仇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这是卓不凡的一句肺腑好言,可是在燕南飞的耳中却如同寒芒刺背一般难受,当初与那神秘女子交手的时刻,卓不凡就是数番推脱,而如今更是劝自己放弃报仇的打算,天道宗成立数千年之久,何时受过那份侮辱,让天道宗一脉沦为别人的笑柄,这报仇是自己必定之事,感情毁的不是他们灵云宗罢了。 而且这卓不凡翻来覆去的,推脱那女子的身份,恐怕是他不愿意告诉自己而已,说不定这女子的出现和他灵云宗一脉还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为何这女子近日以来,只毁了天道宗而已,其他几门几派,可是一直都安然无事,没有受到丝毫损失,他灵云宗一直以来,可都是想越过我天道宗的风采,如今我天道宗受到重创,正是他超过我天道宗的最好时机。 几番思考下来,让燕南飞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那就是卓不凡肯定知道其中的原由,但是他卓不凡就是不愿告诉我而已,如此这般下来,让燕南飞对卓不凡就产生了很大的怨言,所以当听到是卓不凡前来,他的神色明显出现了一丝不快,就连他那一直隐藏的很好的杀伐之意,都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来。 就这么思考了许久,直到这传话弟子,第二次前来,禀告燕南飞,卓不凡已在云台亭等候相见多时,燕南飞才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向着云台亭过去,如此会见卓不凡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的事情了。 邙山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凶险之地,更是人间界十大绝地之一的仙女洞的存在之处,别听仙女洞这个名字很好听,而是因为方圆千里以内,但凡有女子无故失踪,最后被寻找到,总是在此洞之内,而且无一不是凄惨而死,十分恐怖,这仙女洞似乎是针对世间女子一般,总与女子过意不去,往往是男子进入其中,即使是毫无修为之人,也能够深入百丈不受丝毫损害,但凡是女子进入,不用片刻,便陷入昏迷,从而晕倒在山洞之中,化作这洞中的一缕亡魂,而此时在这通往仙女洞中的一条通山小道之上,有一年轻少女正在其中穿行。 那少女年约十七八岁,长得美丽无比,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充满了灵动的气息,她一身白衣长裙,使得她身材玲珑修长,黑发如瀑般的随风轻扬,她的身后则是斜背着一长条棍状形的物品,这物品被一块上好的丝布包裹,难以知道具体是何物,约有四尺之长,整个人上下充满了古风味道。 此刻她正在山道上快速飞奔,直到来到这山洞前才停下,然后看着一旁的石碑端详起来,这石碑是一个记事石碑,上面记载了这山洞的奇异之处,更是用了很长的文字劝解天下女子,别靠近其中,免得陷入洞中丢了性命。 就见那少女端详了片刻道,“有点意思,没想到这山洞还真是神奇,竟然十分针对天下女子,不过这人可是逃进了这山洞之中,我需得揪出来才行。”说完身影一晃,就迈步进入了山洞之中,毫无半点胆怯之色。 这少女一进入山洞之中,顿时就感觉四周的光芒一片漆黑,向前不过走了十余丈的距离,再回头就已难见洞外的情景,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一般,放眼望去,眼中所见之物,不过丈远,而且整个山洞之中充满了一丝怪异的气息,让人一闻,顿时传来昏沉之感,见到如此变化,她的周身上下瞬间散发出一道五彩的流光,这五彩流光围绕她周身盘旋一圈,化作一道圆形屏障,将她包裹起来,并且散发出一股神圣之力将四周的空气,给震退而去,才让她心中好受了许多。 做完这一切,她口中又发出一声轻喝,就见一道流光,从她眉心之处,飞射而出,这流光呈现美丽的蓝色,直接划破空间,向着山洞四周扫射而去,不过片刻你少女对着山洞就多了几分了解,这山洞并不大,只有十余丈宽,但是却深邃无比,几乎深不可测,四周到处都是散落的石块,以及一些兵刃,尸骨,从外表看来,多数都是一些女子的遗骸,男子的只有那么十来具而已,不过明眼就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那些女子的遗骸相对之间,要完整的得,至于男子的遗骸就有些支离破碎,那是被兵刃法宝所造就而成,而且年份长久不定,有的早已如同粉末,所剩无几,有的还比较完整新鲜,想必是最近时日才死在这山洞之中。 这些尸骨,因为腐化的原因,多多少少都散发出碧绿的光芒,那是尸骨分解后的产物磷火,这么一来整个山洞显得十分诡异,处处透露出一份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这少女端详了片刻,笑了笑,就如同无物一般的,向着山洞走去,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反而是一双眼睛四处的扫视着四周的一切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遇见那些倒地的尸骨,直接横跨过去,甚至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7) 那少女在整个山洞之中漫步而行了半个时辰,直到来到了一间三十余丈宽大的石室前才停了下来,这石室周围散落着很多尸骨,以及一些兵刃法宝,几乎堆积得有几丈高,那少女旋转扫射了一圈,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嘴角突然微微一笑道,“你这不人不鬼的玩意,将我引到此处,还不快快现身相见,难道是想死么。”话音一落,就见一柄碧绿如玉般的仙剑,突然出现在那少女的手中。 这仙剑一如少女之手,那少女气势瞬间大涨如同烈阳,长剑在手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看也不看的就朝着山洞四周,连挥了数百道剑芒,这剑芒穿破空间,一闪而过,引得山洞发出一阵阵爆响,就见山洞的西南角,一道漆黑的身影,化作一道紫色光芒,瞬间飞射而出。 那黑影被那少女一剑给劈出身影,不由得怪叫一声道,“你这小娃儿,真是无理得很,跨入了我邙山老祖的地界,还如此猖狂,这一路之上,我已经是数次三番的对你忍让,你还处处出手毫不留情,真的是可恨至极,真当老夫我好欺负不成?看我不将你抽筋剥皮,方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那少女听完,哈哈一笑道,“你这不人不鬼的玩意,到真是可笑至极,这一路下来,你数次与我动手,都没有讨得半分好处,反而是被我节节压制,你要是真有杀我的本事,尽管上来便是,我决计不会闪躲本分,如果没有你还得给我乖乖的听话,不然我别怪我手中仙剑无情,今日就取了你这不人不鬼玩意的性命。” 这黑影被少女一通洗刷辱骂,顿时心中气急,几乎暴跳如雷,整个黑影直接化作一道漆黑流光,就朝着那少女所站立的方向,冲了过来,一路之上,狂风大作,搅动飞无数的尸骨,显得威力无比。 而那少女见到,这黑衣人攻来,不忧反喜,大笑道,“来得正好。”说完手中的长剑,就是凌空一挽,三道碧绿的剑芒,顿时飞射而出,朝着那黑衣人劈斩而去。 瞬间,整个山洞之中,就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叫声犹如被宰的猪羊一般,凄厉无比,异常响亮,在山洞之中发出阵阵回响,久久难以停下。 就见那黑影蜷作一团,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嘶吼,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后,才有所减小,那黑影急促道,“你这用的是什么法决,为何会如此凌厉,让人痛入骨髓。” 少女并未回答那黑影的问题,反而是说道,“知道不好受是吧,别以为是不人不鬼的玩意,我就治不了你,我这法决针对你这样的人可是有天生的奇效,如同盾刀割肉一般,这滋味不好受吧,嘿嘿。” 那黑影人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这法决是魔魂宗的裂心决,没想到你作为堂堂五正之一凌烟阁一脉的弟子竟然还会如此歹毒邪恶的法决,还不快快给我除去这痛苦。” “有点见识!”那少女笑道,“给你除去痛苦,也并非不行,但是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就扰你一命如何?” 此刻那黑影,早已是痛的大汗淋漓,浑身抽搐不断,忙叫到,“都依你,都依你,只要给我解除这撕心裂肺的痛楚,什么我都依你。” 少女笑道,“早这么说,不是不就不用受这份皮肉之苦了么,真是欠收拾!”说完右手一挥,一道五彩光芒从那黑影身上划过,瞬间就见那黑影长吁了一口长气!黑衣人这一口气,吐的十分舒爽悠长,简直是畅快淋漓,裂心诀是魔魂宗一脉的奇异法决,有破坏人心神的功效,特别是对灵体一脉最见效果,一旦裂天决的气息侵入身体,周身奇经八脉,丹田识海,包括元神都会被那气息牵引,发生如同针刺火烧一般疼痛感,几乎没有人能够承受下来。 直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黑影才从裂天决的痛楚之中平静下来,见那黑影没有动静,那少女上前就是一脚,直接踢在那黑影之人身上,这一脚用上了少女三分的力气,直接踢得那黑影就是一声惨叫道,“喂,你不是说不打了吗?怎么又在这里踢人!” 少女却是满脸无辜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所以想看看你还有没有气息而已。” “你!”这黑影心中顿时气急无比,却又找不到半点反驳,这少女的修为比他原本就高上了许多,现在更是拥有克制他的裂心决,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现在我为鱼肉,别人为刀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那黑影直接就地盘坐下道,“好了,你想知道什么现在就问吧,问了赶紧走远点,我可是怕了你。” 少女正色道,“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我的问题有三,其一,仙女洞一直号称是天下女子的葬身之地,可是,是否曾经有女子进入其中,又安全完好离开过,加入有她们在仙女洞中又遇见了什么,特别是二十四年前到二十年前的这段时间,你好好的回忆一下。其二,相传邙山之中,有一种奇花,名叫紫金玉兰,这花是否属实,它又有什么奇效,现在又在那里?其三,仙女洞中到底有什么奥秘?为何天下男子在其中行走,几乎无事,而但凡女子一旦进入其中,基本都会丢掉性命?” 黑影人听完,冷声道,“你这人也未免太贪心了,一下想知道这么多,这些问题基本上都是仙女洞的奥秘所在,不过这些问题说好回答也行,说难回答也可以,我先从第一个问题说起吧。” “二十多年前,的确曾有一年轻女子进入过仙女洞后,全身而退。”说道这里那黑影停顿了一下道,“不,准确的说来,应该是两位。” “两位?”少女听完明显就是眉头一皱,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忙确定道,“你确定你没有记错,是两位吗?” 黑影肯定道,“我好歹也是邙山之主,既然已经答应对你如实回答,难道会诓骗你不成?要想听故事,就别胡乱打断好不好,你这样容易容易打断我的记忆,我要是回想不起怎么办?” 那少女见此道,“好吧,你继续说来,我不打断你就是了。” 黑影人接着道,“当时的确是两位女子,她们是一前一后,进入其中的,相距不过半日,不过至于她们在仙女洞中发现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虽然仙女洞对于灵体来说,几乎不会受到半点伤害,可是仙女洞的深处,却又一层奇异的封印阵法,这阵法威力强大,几乎无人能够靠近,所以我也不曾进入其中。” 那少女问道,“后来呢?” 黑影人想了想到,“后来,她俩在这洞中呆了足有三日的光景,便离开了,而且她俩是我所见过唯一的两位活着从仙女洞中离开的女子。” 这少女听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见她皱着眉头在那里陷入沉思,直到过了盏茶的功夫才说道,“好吧,第一个问题算你过了,现在你回答我第二个吧。” 黑影人道,“其实第二个和第三个问题,可以用在一起来回答,首先这邙山之中,确实有紫金玉兰,而且这花就在这仙女洞的深处,至于天下之间所有的女子,一进入仙女洞后,就会丢掉性命,我估计也是因为那紫金玉兰的原因,才造成了如此的局面,不过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的原因也许是别的,但我是真的不清楚。” 那少女听完,冷笑一声道,“你这回答的可真是有点简单、马虎啊!”说完一脸深意的看向那黑影。 那黑影人见少女突然变脸,忙惊呼道,“喂,我可是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做人得厚道!” 那少女笑道,“我只是说你回答简单而已,又没说不相信你,你急什么啊!” “你真的相信啊!”黑衣人急忙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冷声道,“不相信,所以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我准备去这仙女洞的深处调查一趟,如果你所言属实呢,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可没有那个三番两次的好心哦。” 那黑影听完十分气急,不由得咆哮道,“你这人真不要脸,说话尽然出尔反尔,毫不算数……” 见黑影辱骂自己,少女神色一冷,满脸寒意道,’“你再好好想想,是否真还要继续说来?” 被少女一瞪,黑衣人气势瞬间萎靡下来,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带你前去,也并非不可,但是我希望你这次是真的是言出必践,不过我只能带你进入到那封印之处,其他的我可就帮不上任何忙了。” 少女听完,直接一脚踢了过去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走,真是废话太多。”伴随着黑影的一声惨叫,两人便向着山洞的深处走去…… 燕南飞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拖延之后,才缓慢的朝着云台亭走了过去,云台亭是昆仑山上的一处奇景,那里处于昆仑山西北,四周到处都是,漂浮云雾,显得神秘而缥缈,犹如神仙之地一般。 而卓不凡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只是他这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需要借用他们天道宗的一件神秘宝物,而所借之物,对于灵云宗一脉至关重要,几乎关系着灵云宗一脉的生死存亡,所以即使知道他燕南飞有意刁难自己,也没有丝毫发作。 这是卓不凡在云台亭喝的第八杯茶水,此刻茶壶中的茶叶也开始变得淡然无味,就听燕南飞快步走来满脸歉意的说道,“罪过罪过,让卓师弟久等了,刚才我是真有要事处理,一时分不开身来,才让卓师弟久等片刻,还请卓师弟恕罪。”说完就是行了一个道礼。 卓不凡忙起身回礼道,“燕师兄客气了,是我卓某打扰燕师兄而已,如今天道宗正是百废待兴之时,燕师兄可是忙得紧,这个时候来拜见,本就是属于叨扰,燕师兄不怪我才对。” 燕南飞哈哈一笑,请卓不凡入座道,“卓师弟太客气了,你我之间本都属于正道一脉,相互之间互帮互助,都是人之常理,那里是什么叨扰打搅那么一回事情。” 卓不凡笑了笑道,“的确如此,如今天地乱象已起,天地苍生又要经历天道劫难,魔道一脉也开始有死灰复燃之势,神州大地之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神秘奇异而且修为高深之人,想必不久之后,正魔之间将又会是一场大战,到时候还得仰仗燕师兄来主持大局。” 燕南飞却道,“卓师弟客气了,我们五正之间,比我燕南飞厉害之人,多不胜数,那里能轮到我在那里吆三喝五的来指挥全局,卓师弟今日前来,想必是有要事吧,这里没有外人,尽管说来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卓不凡道,“燕师兄,我想借你们天道宗的混元尺一用,不知道燕师兄可否能够一借。” 听到“混元尺”三个字,燕南飞脸色就是暗暗一变,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初,这混元尺可是天道宗一脉的镇门至宝,是当初创派祖师所留之物,其威力巨大无比,是天地之间至圣至物,特别是对鬼道一脉,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 卓不凡见燕南飞犹豫不绝,又开口道,“燕师兄放心,我只借十日,十日后就双手归还。” 燕南飞皱眉道,“众所周知这混元尺是我们天道宗一脉的镇派之物,至祖师爷传下至今已有数千年之久,一直以来,都未离开我天道宗半步,要是换作他物倒也好说,可是这件事就有点麻烦。”说完就是满脸的愁色。 卓不凡见此道,“燕师兄,我也知道我提的这个要求,的确有点为人所难,但是你也知道我灵云宗一脉,深处天藏峰中,山下则是葬尸江环绕,这葬尸江河可是鬼蜮一脉的入口,其上为人间,其下则直通九幽,三日前葬尸江突然无故出现了三百厉鬼,在葬尸江上吸收那些凡人魂魄,为非作歹,被我灵云宗弟子发现诛杀,有人察觉到,是那鬼蜮的入口封印,已经开始破裂,而这封印之法需得以强大的力量,强行封印,所以我才前来,借混元尺一用,混元尺对天下阴邪之物都有克制效果,等我封印完毕,立刻就还。” 燕南飞沉思道,“这个事情还真是麻烦,我燕南飞虽是天道宗之主,可毕竟天道宗却不属于我燕南飞个人之物,这样吧,卓师弟你先在此等候片刻,等我下去问问风师弟几人看看,如果他们也同意借混元尺给你灵云宗一用,那我就双手奉上如何?” 卓不凡见燕南飞如此说来,心中虽然有气,也只好点头道,“那就有劳燕师兄了,给师兄增添麻烦了。” 燕南飞起身道,“师弟不用客气,前些时日还劳烦师弟为我们天道宗主持大局,想必风师弟他们也是愿意相借,你就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回来。”说完燕南飞就告别卓不凡,离开云台亭。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8) 仙女洞,人间界十大绝地之一,是女子的死亡之地,向来一直都处于寂静之中,几乎少有人踏入,不过今日这洞中却显得热闹非凡,漆黑的山洞之中,时而就传来一两声,如同鬼魅一般的凄惨叫声,这叫声中充满了一丝怨恨,更多的则是哀求。 就听一美妙女子厉声喝道,“快点,磨磨唧唧的,等你如此这般,到了那封印洞口,得猴年马月去了,我可没有什么时间在这里陪你玩耍。” 又听一人哀求道,“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啊,好歹我也是邙山老祖,这千里方圆的邙山,皆是以我为尊,今日被你这小女娃如此欺辱,要是传了出去,从此我在这邙山千里的妖魔鬼怪面前,那里还有立足之地,叫我如何抬头见人啊?” 那女子听完就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也算人么?妖都不算,你就是一个灵体而已,别磨叽,这可是你的地界,难道你还不知道走那条道路么?不会是你故意使坏,有意将我带到这里吧。”说完那少女就上前走了一步。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突然出现在邙山的神秘少女和那所谓的邙山老祖,此刻他俩正站在一处通道石壁之处,交流着什么,只是场面极其不协调,没有那份融洽,显得有些气氛紧张怪异。 看着眼前毫无去路的通道,邙山老祖急切道,“真没有的事,我记得上次我来到这里,这里都还是一条数丈宽的通道,没想到今日却是一片石壁,这点我也好生奇怪得很。” 少女哦了一声道,“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 邙山老祖点头道,“确定,你看我们一路上过来,也没有见到任何岔路分道,几乎就是直接来到这里,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感到一丝奇怪,这东西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将原来的去路给阻拦起来,我也没办法啊!” 少女沉思了一下,看了邙山老祖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站到一旁,让我来看看。” 邙山老祖见少女如此说,忙闪身退到一旁,这一路上他可是吃了不少那少女的苦头,心中对那少女畏惧得很,而那少女,则是上前几步,贴近那石壁,然后伸手在那石壁上轻轻拍了一下,就见她眉头瞬间微微一皱,身形突然往后一拉,那柄碧绿的仙剑就出现在那少女的手中,少女手中一挽,对着面前的石壁就是一个挥剑横劈。 就见一道碧绿的流光从那仙剑之中,飞射而出,直接劈砍在那石壁之上,跟着就发出一声猛烈的响声,整个山洞就开始抖了起来。 突然的变化,使得山洞之中无数的碎石,纷纷掉落,有几块直接就砸在邙山老祖的身上,邙山老祖没有防备,被砸了个措手不及,痛得哇哇大叫道,“你这人,真是疯子,要出手就不能提前支会一声么,让我也好有个准备,你看把我老人家给砸的,我可没有你那么年轻,经得起折腾。” 不过那少女却是没有理会他,反而是上前一步,看着石壁端详起来,此刻她的双眼之中,突然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严肃,邙山老祖见少女并没有回答自己,反而是陷入沉思,跟过来道,“喂,小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少女道,“这石壁真的有点硬,刚才那一剑竟然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可真是怪异得紧!” 邙山老祖皱眉道,“不会吧,刚才那一剑,可是威力十足,整个山峰都变得摇晃起来,不可能连个痕迹都不留下吧。” 少女没好气的说道,“自己过来看看就知晓,我有必要骗你么?” 邙山老祖上前伸手摸了摸,惊讶道,“果真如此,连个痕迹都没有,还有你有没有发现,这石壁光滑的很,就如同镜子一般。” 少女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说它怪异,刚才那一剑我已经用上了七层的功力,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邙山老祖道,“要不你再全力试试,看看会怎么样?” 少女听完瞥了邙山老祖一眼道,“我估计还是没用。” 邙山老祖听完道,“这可怪不得我了,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将你带到那封印之处,如今前面有这神秘的石壁阻断了去路,打又打不碎,我们也不知道进入的办法,要不我们撤吧。” “撤?”少女冷眼看着邙山老祖道,“你是不是特别不想带我进去啊?” 邙山老祖见那少女瞬间翻脸,忙摆手道,“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好意提醒而已,这仙女洞本就被称作为女子的坟墓,如今你还没有太过深入,早点离去或许对你来说是只有好处。” 少女听完,捏了捏拳头道,“怎么?你认为我出不去么?”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直接让邙山老祖,汗如雨下,忙回道,“你是仙子一般的人物,那会出不去,我只是提醒而已,好意,好意这都是好意!” 少女嘿嘿一笑道,“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灵体,还自封邙山之祖,怎么会这般怕死?” 邙山老祖不满道,“感情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而已,要是换做你的性命,你还会不会珍惜?” 少女看着邙山老祖,笑了笑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不过我来这里可是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你现在要离开,你就走吧,我也不为难你了。” “真的?”邙山老祖惊呼道。 少女点头正色道,“真的!”说完不在理会邙山老祖的眼神,开始看着那石壁端详起来,这一下反而让邙山老祖不知所措,一时竟然显得踌躇起来,过了半响叹息一声道,“哎,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我就在陪你一会吧,我也想看看这石壁究竟是何物,竟然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跟着邙山老祖,也走了上来,开始打量着阻路的石壁,两人就在那里,四处摸索了思考,这仙女洞中一片漆黑,不过因为那少女周身上下五彩的流光,倒也看的清楚几分。 两人看了一会,就听那少女小声道,“既然让我前来,肯定就有进去的办法才对。”说完那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就见她双手突然位于胸前,呈上下之势,口中默默的念了几句让人听不明白的话语,一团七彩的流光,就在她手心之中出现,这流光刚一形成,那少女的脸色,就变得有些苍白,似乎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般。 不过一眼就能够看出,那团流光极其不同,那流光虽然明亮,却如同隐入黑暗一般,不发出光彩,反而倒是四周飞射的光芒,朝着那流光开始聚集,似乎是受到那流光的吸引一般,就连一旁观看的邙山老祖,双眼之中都出现了一抹欣喜之色,只不过这抹喜色一闪而过,瞬间就消失不见。 看着掌心跳动的流光,那少女道,“这可是我能够发挥出来的,最大力量了,如果再破不开这石壁,那也就没有办法了。”说完那少女,就将掌心的那团流光,慢慢的拍在那光滑的石壁之上。 然而这流光一进入石壁,并没有发生让人想象之中的,山崩海啸,轰鸣爆炸,反而是那七彩的流光,一靠近那石壁,瞬间就如同被雨水浇灭的火焰一般,竟然凭空消失了。 见到这番变化,少女流露出一阵失落,整个人也显得萎靡不振起来,邙山老祖也很是惊异,不过却开口安慰道,“诶,丫头,你也不用失落,也许是天意如此吧,进不去或许反而是一种好事。” 那少女却小声念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查到此处的,如果现在进不去,那得等到何年何月,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留在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那光滑平静的石壁,却突然发出一点光芒,这光芒刚一生出,就如同升起的太阳一般,由石壁的中心传出朝四面传出,不过瞬间就开始向着石壁扩散,突然的变化,让那少女和邙山老祖,眼中都出现了喜色,而那石壁的流光还在继续扩大,不过十几息,整个石壁就变得透亮起来。 就在这时那石壁上的流光,开始发生变化,有一团犹如繁星的流光,异常明亮,开始在那石壁之上,游走飞舞,慢慢勾画出一副奇异的画卷,画卷自古以来,都有记事的功效,而这石壁之上所雕刻的也是如此,上面生动形象化成一副一副奇异的图案。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奇异的巨人,那巨人十分高大,可以说是顶天立地,长得异常粗糙,满身上下都是犹如虬龙的肌肉,而且那巨人充满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仿佛随手之间都能够抹杀众生万物一般,那巨人手握一柄,数十丈长的巨斧,正横空由上劈下,而且就像是为了迎合场景一般,这石壁之上的流光,出了那巨人和巨斧以外,四周都是一片灰色的雾蒙状。 “盘古开天!”少女与邙山老祖,几乎是同时脱口说道,说完两人便相互看了过去,眼中都是充满了惊讶的神色。 邙山老祖率先开口说道,“这是盘古开天辟地的场景,怎么会出现在这石壁之上,真是怪异得很。” 那少女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看了一会才道,“不对,不对。” 邙山老祖忙问道,“什么不对?” 少女沉思了一下道,“画面不对,这并不是盘古开天劈地图,而像是盘古要灭杀什么东西似的。”说完少女就指向石壁右下角的方向,那里正有一个奇异的光点,那光点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整个轮廓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出一些,这光点就好似一朵奇异的鲜花一般......见到那鲜花的魔样,邙山老祖脱口道,“这花会不会就是,紫金玉兰?为何盘古要灭杀它呢?” 少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不曾见过紫金玉兰,因此也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不是它,或者有是什么别的奇花也说不定,但是它既然出现在这里,应该有九层的机会是它吧。” “可是为什么盘古会斩杀它?就算紫金玉兰神奇万分,它也就是一朵花而已,那里轮到这种开天劈地之人,对其出手。”邙山老祖好奇道。 少女道,“我怎么知道,盘古大神倒是知晓,你可以问他去,看看他会不会告诉你!”这是少女的一番戏耍之言,然而话音刚落,就见那位于石壁之上的盘古画像,竟然发生了变化,高抬的头颅竟然一个扭身看向了自己,这一眼充满了奇异的深邃,让这少女心中吓一跳,变得有些恍惚,少女慌忙眨了眨眼,在看之时,却又见那画面并没有发生变化,还是最初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的那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少女深吸一口长气,平静了一下内心的紧张激动,再看之时,石壁上的画卷,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这次同样是一副人物图画,只不过画中之人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生得异常怪异,三头六身,满屏的手臂,数也数不清,论相貌是倾城倾国之色,可是配合画面的展示,却让人又不寒而栗,显得十分恐怖,不仅如此,那女子身后空间也呈现一种不规则的状态,似碎不碎,让人产生一股陷入那空间之感。 见到这女子,那少女问道,“这女子怎么会生得如此恐怖,你可知道她是谁?”说完少女就看向一旁的邙山老祖。 邙山老祖接过道,“不知道,没听过这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想必应该是开天之前混沌魔神一脉的人吧。” 少女惊讶道,“你也知道混沌魔神?” 邙山老祖不满道,“好歹我也是活了数千年的灵体好不,就算我修为不怎么样,但是见识还是有的,这么多年的时间,岂会不知道混沌魔神一脉?” 见邙山老祖如此说来,少女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混沌魔神,假如有的话,他们又有多少?” 邙山老祖沉思一下道,“有肯定有的,估计数量应该也还不少,至于他是五位?十位?还是二十,反正我不清楚。” 少女见此道,“你可真是会蒙。” 邙山老祖嘿嘿一笑道,“我又没见过,那里知道,只好猜测一下了噢,这不是为了附和你嘛。” “哼!”少女不满道,“我还以为你真知道什么呢,想问你点关于他们的事情,我看是算了吧,估计你也不知道什么,说出来也就是假话居多。”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29) 邙山老祖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只是活得久而已,又不是无字书,那里知道这么多,很多我也是听说而已。” 话语一落,邙山老祖又急忙说道,“快看,快看,又变了!”说完就见那石壁上的奇异女子开始变得恍惚暗淡起来,接着又是一副图案出现在那石壁上,这次那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奇异老头,那老头白发白须,身穿灰衣道袍,头戴紫金发冠,气势非凡,手握一条长藤一样的物品,有点像是一条鞭子,一双眼睛闪动着奇异的流光,明眼一看就是一个修为高深无比之人。 见到这人的出现,少女惊讶的说道,“是他!” 这话十分突然,惹得邙山老祖心中十分好奇,忙问道,“这人你认识?” 少女点了点头道,“有缘见过一面,不过他到底是谁,我还不知道。” “看不出,你还是有大机缘之人。”邙山老祖赞叹道,“这种人物应该是开天初期,混沌魔神一脉遗留之人,如今在这世上的,几乎少有,都是一些修为高深无比家伙,而且脾气古怪,无常得很。” 少女没有回答邙山老祖的问话,反而是心中疑惑道,“这人真的是混沌魔神一脉之人吗?如果是,那岂不是说,以后就是我的对手?那样来说,我得需要成长到什么样,才能够打败他?” 见少女疑惑,邙山老祖并没有打扰,反而是任由那少女陷入沉思,整个石壁闪动着奇异的光芒,画卷还在不停的变化,不过一会,就变化了十余张,每一张不是人物画像,就是那种让人不知晓的奇异妖兽,有半人半妖的,有无头无尾的,千奇百怪。 就在这时画卷一变,又出现了一副画像,那是一个浑身上下,被一缕黑气包裹的人,看不清这人长得是什么魔样,不过那人的气势却显得有些阴暗无比,仿佛是来至于地狱九幽的恶鬼一般,让人心中胆寒。这幅画卷的出现,那少女没有任何回应,反而是邙山老祖,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咦!”这声音细小如蚊,几乎犹如是人心中响起一般。 少女好奇的看了一眼邙山老祖道,“怎么?这人你认识?” 邙山老祖摇了摇头,满脸沉重道,“不认识,只是这人的气息,邪恶的很,让我心中感到很是害怕。” 少女听完哈哈一笑道,“你这不人不鬼的玩意,就是胆小的很,这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画卷而已,又不是真人在你面前。” 邙山老祖却是不满道,“你不懂,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做人做事还是小心点好,小心使得万年船!” 那少女不以为意,便不再理会邙山老祖给自己所害怕找的借口,继续观看起石壁上的变化,仿佛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这时候整个石壁上的画面,也开始变得加快起来,有的东西,几乎是一闪而过,想必是那人并不重要吧,或者是那人早已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中。 这种场面持续了很久,直到几个时辰后,就见那石壁上再也不出现任何的画面了,反而是表面直接化作一团奇异的光云,这光云呈现出云雾的翻腾之像,充满了仙动之气,这些光云交错旋转,使得整个石壁慢慢呈现出一种,水中漩涡的状态,由石壁的中心开始,再石壁四周,不停的旋转。 见到这种场面,两人都充满了疑惑,那少女,伸手去点了点,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得说道,“怪了,怎么还是不能够进入其中?” 邙山老祖,看了一会道,“你看这石壁,急速旋转,几乎成为化为一道漩涡,会不会需要有什么东西,放入那漩涡之中,才能够进入其中?” 这话似乎是给那少女停了个醒,就见那少女,玉手一番,一道流光一闪而过,一刻奇异的珠子就出现在那少女的手中,这珠子呈现灰蒙色,表面显得有些粗糙,并不想其他珠子那般光滑,就像是一块石头打磨而成,见到这颗珠子,少女原本美丽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特别是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更是透露出让人胆寒的光芒。 就听那少女问道,“邙山老祖,你活了多久?” 这话让邙山老祖吓了一跳,急切道,“喂,你可说过,我只要带你前来,就保证不加害我的,怎么你又变卦,想突然反悔吗?你这可属于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 见到邙山老祖的动静,那少女严肃的脸色,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这少女生得本就特别美丽,而且她的美丽之中,还带了三分调皮,就见那少女道,“你真的太高看你自己,我要想杀你,你认为我还会留你到今日?你只管回答我就是了。” 邙山老祖思考片刻道,“我是天地灵体,已经存活了数千年之久,久到我也记不清自己活了多长的光影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邙山老祖回答完毕,少女也变得严肃起来,就听她口中念道,“真是好算计,竟然连这一步都己经计算清楚了,当真是让人意料无比,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你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显得如此神秘。”说完少女直接将那珠子拍进石壁之上,光云所形成的漩涡圆孔之中。 就见整个石壁瞬间发出一道青色的光芒,这光芒照的山洞一片透亮,石壁也变得如同水波一样,而邙山老祖更是目瞪口呆不已。 少女看了一眼邙山老祖道,“好了,谢谢你这么久的陪伴,你就此离去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以后你得记得少去惹是生非,不是每个人都是我这这般不计较。”说完那少女头也不回就直接跨进那石壁之中,整个石壁随着少女的进入,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看着突然离开的少女,邙山老祖,一时也显得有些错乱,仿佛是惊喜发生过突然,半响后他嘴角才流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 而这少女也不是别人,正是倾城与柳梦璃两人想找的何诗雅,至当初她判出凌烟阁以来,她一直在人间界调查一件事情,这事情就是当年聂三娘究竟是为何与玉兰馨两人,突然反目成仇,以至于聂三娘竟然不顾身份,即使判出凌烟阁也要灭杀她玉兰馨。 一直一来她都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反而还树立了无数的敌人,这可与她的本心,发生了违背,当初她和她师姐琴儿,两人离开了凌烟阁,便分了开来,各自朝着一个方向打听聂三娘的行踪,几个月都没有调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在三日前,她正在睡梦之中,突然有黑影之人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给她留下一句话道,“前程往事如流烟,仙女洞中有缘由,不问未来问过往,一切尽在邙山中。”说完那人随手就丢给了她一个灰不溜丢的珠子。 这梦境十分真实,等何诗雅惊醒过来,已经是浑身大汗如雨,而那人的话语,却如同刀刻斧凿一般,在脑中久久不能磨灭,一捏拳头,竟然发现手中多出了一样物品,这物品正是梦中那人所丢给自己的那颗珠子,因此才有这邙山一行,当初她来到邙山,就一直寻找仙女洞所在何处,没想到却遇见了邙山老祖。 也是邙山老祖,活该倒霉,平常邙山老祖都属于那种性格胆小之人,可是偏偏这人又嘴碎得很,因为何诗雅自身的缘故,她初入邙山之时,收敛了自身的气息,显得如同一个凡人,邙山老祖见何诗雅漂亮得紧,又没有什么危害,心生了调戏逗耍之心。 那知道脚不够硬,踢到了铁板,一路之上,被何诗雅,打得苦不堪言,本想仗着仙女洞对于女子的神奇,用来躲避她何诗雅的追杀,那晓得正好应了何诗雅的内心所想,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才有了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且说何诗雅一穿过那神秘石壁,顿时发现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石壁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同,四周是一片灰蒙的景象,到处都飘忽着一缕一缕的,奇异气体,这种气体就好似云团一般,呈现灰色,整个空间如同人间的夜色一般,到处都是漂浮着的灰色光云,他们发出一闪一闪的微弱亮光,如同点点繁星挂在高高的九天一样,而且眼前的空间也十分宽大,一眼难以望到边际,甚至还有一轮如钩的弯月,正挂在前方不远,发出淡淡的光芒。 见到如此情况,何诗雅心中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同时也生出一丝疑惑,惊叹的是这方空间竟然如此神奇,疑惑的是,这和邙山老祖说的也差距太大了,仿佛自己是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心中念头微微一动,就见她眉心之处,有九道五彩的光华飞射而出,这光华呈扇形状态,朝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不过片刻,就见她眉头一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就朝着那弯月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她前些的身姿,搅动四周翻滚的云雾,留下一条数丈宽的沟壑,显得神秘奇异万分。 就这么前行了半个时辰,何诗雅才停了下来,位于她身身前不远处是一座奇异的塔楼,塔楼有七层之高,呈现倒立之势,由下往上逐层变大,就好似水中倒影一般,漂浮在空中。 看着眼前倒立的塔楼,何诗雅惊呼道,“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异的塔楼,这仙女洞中当真是神秘得很。”不由得回头向着来时的方向望去,心中就是一惊,映入她眼中所有的景象,都发生了变化,她此刻犹如是在水上行走一般,眼前所有之物都呈上下倒立的样子。 不仅是那塔楼,就连位于天空之中的那一轮弯月,竟然也出现在了她的脚下,包括那无数的穹顶光云,眼前的景象就如同发生了时空发生错乱一般,全部颠倒开来。 一股紧张的气氛,瞬间传遍何诗雅的全身上下,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几乎从未离开玉矶峰的山中少女,突然的变化也让她感到一丝慌乱,摸不着头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进入了幻境魔障一般。 然而还未等她来得及思考,整个空间突然开始摇曳起来,那光云弯月,就如同人的眨眼一般,闪动不停,最初大概是十息一动,瞬间就变成八息一跳,在转眼就成了六息,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这些光云所发出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盛。 看到这里,一股昏睡之感,突然传了过来,何诗雅顿感大脑一阵昏沉,周身也变得有些乏力,一动也不想动,暗叫一声不好,慌忙闭上双眼,不去再看,然而这种情况,却如同挥之不去的光景一般,在她脑中不停浮现,让她难以控制。 她知道自己恐怕是遭了道了,连忙就地一个凌空盘坐,开始运转自身法决,封闭自身六识,一道玄青色的光芒,从她身体之中涌射而出,将她紧紧包裹起来,化作一团玄青色的光团,她所使用的是冰心诀,冰心诀有安神静心的作用,就感觉自丹田紫府内,一道奇异的冰凉气息,瞬间传了出来,这气息犹如流动的河流一般,在她周身经脉快速游动流窜,以平静她自身发出的那股难以压制昏沉气息。 这时候,她所使用的那柄仙剑,也从她胸口之处,飞射而出,化作一柄三尺青峰,盘旋在其头顶,这碧绿的仙剑,名为天乩,是一块万年寒玉所铸造而成,配合她冰心诀的使用效果更是翻倍,就见那天乩仙剑之中,无数的碧绿光芒突然降下,犹如一层密集的雨幕一般,将她与周围的一切分别开来。 然而她的脸色,却并没有得到缓和,整个人甚至发出一阵阵更加剧烈的抖动,显得十分难受,就像寻常人被某些出乎常理的事情给惊吓住一般,害怕惶恐。 那玄青色的流光随着她气息的改变,也出现了剧烈的抖动,时而缓和平静,时而猛烈四散,整个人也是眉头紧皱,难受万分,额头之上更是布满了密集的汗珠,这画面持续了很久,一直难以平静,就在这时她身体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道奇异的光彩,这光彩呈现出七彩之色,刚一出现,就如同浩日那般刺眼,以至于盘旋在她头顶的,天乩仙剑,直接就被高高的震飞出去,打着转的飞出去老远。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30) 不过因为这七彩光芒的出现,何诗雅也变得安静下来,紧皱的眉头,开始缓和舒展,天乩仙剑也折返而回,又出现在她头顶之上,继续旋转散发出淡淡的碧绿光芒,这画面持续了很久才停下,直到位于何诗雅周身的七彩流光,慢慢回归到她身体之中,才停了下来,就见她眉头一动,从如定之中醒了过来。 在看去,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四周的景色,和最初来临之时,并没有什么变化,收起天乩仙剑,何诗雅看着远方的楼台冷声道,“很好,很好,差点就遭了你的道,还好我自身法决奇妙,有破除世间魔障的功效,不然想走出这无庚幻境,当真是万分困难。” 无庚幻境,是一种奇异的幻术,深处其中的人,会发现他所处在的世界,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就如同水中倒影一般,呈颠倒形式,不论是高山流水,还是星辰浩日,都无可避免,陷入无庚幻境,整个人很容易产生一种错乱之像,觉得过往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只有眼前的一切,才符合天地之道。 从无庚幻境醒来,何诗雅开始怀疑,这仙女洞,恐怕正是因为这无庚幻境的存在,才让那些进入其中的女子,皆不能逃离此次的吧,不过这其中又有些说不通,这又为何独独针对于世间女子,对于男子却没什么效果。 此刻位于何诗雅身前的塔楼,也变得正常起来,这塔楼有七层,二十余丈高,显得很有气势,整个塔楼就那么悬停漂浮在这方世界,就在这时,何诗雅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竟然能够打破无庚幻境?” 对于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何诗雅感到了一丝好奇,便回道,“你又是谁?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不受这幻境影响吗?” 那声音回道,“我是紫金玉兰,这里就是我生存的地方,我自然能够不受它的控制!” 听到这里,何诗雅心中一惊道,“你就是紫金玉兰?” 那声音回答道,“嗯,怎么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字?” 何诗雅点了点头道,“听过,听说你是天地之间三大奇花之一,只是不知道你竟然出现在这里,要不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不好?” 而那声音却变化道,“你骗人,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你认为我是邪恶之花而已。” 这话一出,让何诗雅心中感到十分惊讶,如同这紫金玉兰所说的那般,她心中还真是这么想的,所谓的三大奇花,也只是她随口的那么胡乱一说,想套那紫金玉兰的话而已,不过让她更为惊讶的,是这紫金玉兰为何会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正在她思考如何回答之时,那声音又再次说道,“被我猜中了吧,世间之人总是那么阴险狡诈,又特别是女子,往往更是谎话连篇。” 听到这里,何诗雅心中突然感觉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忙开口道,“我可不像她们那样,你不妨告诉我你在那里,我来找你好不好。” 而那声音也变得冰冷道,“有本事,你就来吧,我就在这塔楼之上,不过你可得快点,不然我就走了,到时候你在想找到我,恐怕就更加艰难。” “走了?你什么意思?”何诗雅忙问道,然而那声音却不在说话,这让何诗雅瞬间感到莫名其妙的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瞬间便出现在这塔楼面前。 这塔楼有一个很恐怖的名字,叫诛仙塔,而且两旁的大门之上,更是刻画了无数的狰狞恶鬼画像,显得极其恐怖,见到如此景象,何诗雅嘴角淡淡一笑,便不在理会,伸手就推开第一层的塔楼的大门。 映入眼中的并没有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反而是一个整洁的房屋,房屋之内十分空荡,除了大厅之中,有一块四方的石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摆件,就连通往楼上的楼梯也不曾见到。 看到这里,何诗雅心中猜想道,恐怕这石台就是上楼的关键,说完就向着那石台走了过去,远远就看见那石台上横竖画着九块齐整的方格,就在这时,那消失的声音也开始响起道,“你面前的是一副九宫格局图,九宫图出自于你们道家一脉的,玄书洛书,你若能用上面的九宫格摆出一个最有利于中宫的局势,便能向上一步,进入第二次塔楼!” 何诗雅听完问道,“就这么简单?” 那声音回道,“就这么简单,不过可别摆错了哦,要是摆错一步,你将出现意想不到的危机,嘿嘿,年轻人加油哦,我可在这上面看着你呢。”说完那声音就再次消失不见。 见那声音消失,何诗雅摇了摇头,心中道,“管你有什么危险,看我破了你这格局再说。”说完就上前查看打量起这九宫格来。 九宫格相传是出至于洛书之中,是四象之一的玄武,赠送给当年大禹用来治理水患的秘法之书,大禹根据洛书的演化,推算出九宫格局,共有九种变化,与五行八卦图相互对应。 其正常摆放形式是中宫廉贞星、巽位文曲星、离位右弼星、坤为巨门星、震位禄存星、兑位破军星、艮位左辅星、坎位贪狼星以及乾位的武曲星。 然而此刻却是中宫武曲星,巽位贪狼星、离位巨门星、坤位左辅星、震位文曲星、兑位右弼星、艮位破军星、坎位禄存星以及乾位的廉贞星,这是一个不成正统的摆放格局,对于中宫极为不利,充满了杀伐之意。看着眼前的九宫格局,何诗雅陷入了思考,不过很快似乎就想到了其中的奥妙一般,她先是上前去摸了摸那九块石块,发现除了中宫的武曲星位不能移动之外,其他八块石块,皆能够随意挪动拿起,随即就拿起石台上的石块摆了起来,不过几息的光景,就已经摆放了七块,正当第八块石块拿起来之时,就听那声音传来道,“你这可算是摆好了,不过你得想清楚,你摆的是否正确,这块石块你若放下去,可就再也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被这声音突然的提醒,让何诗雅陷入了沉默,正如她心中所想,以中宫为武曲星,那么要想成为一个有利于中宫的吉位,只需分别将破军星放入乾位,将左辅星放入兑位,右弼星放入艮位,再将贪狼星放入离位,巨门星放入坎位,禄存星放入坤位,文曲星放入震位,廉贞星放入巽位即可。 然而如此简单的方法,那紫金玉兰,不可能想不到其中的变化,这里可是拥有十大绝地之称的仙女洞,到处透露出令人不安的诡异,这么安排,也太过简单了,何诗雅再次陷入了沉默,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又将原本已经摆放完整的石块,给扣了起来,这次摆放的就更加快了,不过几息就已经完成。 此刻桌面上还是以中宫武曲星位主,不过其他的位置都被她给打乱了一遍,只不过大乱的位子,却是中宫武曲星,乾位廉贞星,兑位文曲星,艮位禄存星、离位巨门星、坎位贪狼星,坤位右弼星,震位左辅星,以及巽位的破军星,将原本打算成列放入方式给换了个正反,形成一个颠倒之势。 随着代表破军星的石块填入其中,整个石台就发出一阵白色的亮光,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激活一般,发出一声轻微的轰动,然后石台开始慢慢向下沉入地面,一道楼梯就从原本石台的地方,垂了下来,塔楼二层入口就出现在诗雅面前,这时那声音传来道,“聪明,一点就透,知道这方世间呈现出颠倒之像,你就将原本应该正着放的石块,给反了过来,和当初的她可是一样聪明!” 听到这里,何诗雅好奇的问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紫金玉兰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她也是一位女子,而且那女子和你的气息还挺相同,不过你要想知道她是谁,你得上来才能告诉你,现在你还是继续吧,第二层,可是还有别的惊喜在等你哦,加油!嘿嘿!。”说完你紫金玉兰就停止了讲话。 想到这里,何诗雅念了一句道,“是师傅吗?当初她也曾经来过这里!”当下摇了摇头,便不在继续多想,直接跨入那垂下的楼梯,来到塔楼二层。 当诗雅一进入塔楼二层,明显就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第一层塔楼地面平静,空间整洁,没有丝毫杂物,第二层却是物件散乱,杂乱无比,犹如小山,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物品,显得混乱不堪,就像一个房间数百上千年从未整理打扫一般。 看到这里,不由得眉头就是一皱,就听那紫金玉兰说道,“第一层你是过了,可是第二层却又不同,这其中包含了很多东西,但也都是一些常见之物,你需得在半个时辰之内,从这些杂乱无比的摆件之中,寻找到一把钥匙,至于这把钥匙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它可能是一副桌腿,也可能是一张床铺,也有可能是一根绣花飞针,反正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有机会是那一把钥匙,等你找到钥匙之后,你看你正前方的墙壁之上,有一颗孔洞,然后将它放入其中,自然就能够进入第三层,不过同样,你要是失败了,就得承受这其中发生的任何变化,这诛仙塔可是神秘的很哦,嘿嘿嘿嘿。”说完那紫金玉兰的声音再次消失不见。 看到这犹如小山一般的东西,何诗雅眉头就是一皱,心中感慨道,“这东西也太多了吧,要想在如此众多的物件之中,寻找到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钥匙,还真是艰难。” 摇了摇头,何诗雅将脑中的思绪清理干净,朝着她正前方的那面墙壁走了过去,远远就看见那墙壁之上,有一个不规则的孔洞出现在那墙壁之上。 这孔洞并不大,共有四条痕迹,不过痕迹并不规则,宽则不一,深入墙壁三寸有余,另外这孔洞的外壁却是一个正方形的东西,约么巴掌大小。 这时那紫金玉兰又说道,“心智不乱,遇事不慌,很好很好,不像有的人,一进入这二层,听见我这么一个要求,瞬间就给吓得哭哭啼啼。” 何诗雅笑道,“既然我如此聪明乖巧,要不你提醒我一下,那钥匙在哪里好不好?也省得我浪费力气,去到处翻找!” 紫金玉兰听完冷笑一声道,“想的真好,想从我口中得知钥匙的存在,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我只是赞赏你,却并没有帮助你的打算,你还是趁着时间充足,尽快动手寻找钥匙才好,别再这里做哪些不切实际之事。” 何诗雅听完,瘪了瘪嘴道,“没劲得很,还好我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既然你要我在这些乱物之中寻找到那所谓的钥匙,你就好好看我是如何寻找那钥匙吧。” 说完何诗雅就朝着大厅的中央,走了过去,等停下之后,就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默念道,“极至而归,我化为极,极至而生,极伴我存,给我起!”说完双手快速的位于胸前,形成一道奇异的法决手势。 就见一道七彩流光,瞬间从她的身体之中,喷射而出,这光芒十分耀眼,就如同中午时分的艳阳一般,瞬息之间就照亮了整个空间,那些散落一地的杂乱物件,尽数都被那七彩的光芒笼罩起来。原本平淡无奇的物件,都发出嗡嗡的响动之声,就见所有的物品,开始向着上空,慢慢升起,顿时那些隐藏在下面东西,纷纷就展现出了它原本的样子,直到所有的物件都呈现出漂浮的状态,悬停在空中,何诗雅才收了那奇异法决。 见到如此景象,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塔顶眨了眨眼,嘴角流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就在这时就听那紫金玉兰道,“你这是什么法决,竟然可是使得空间,时间出现停顿,我可是第一次听闻。”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31) 何诗雅嘿嘿一笑道,“神奇吧!要不要我告诉你?”说完嘴角就流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看不出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一下,反而让那紫金玉兰出现了停顿沉默,紫金玉兰沉思了一下才说道,“算了,你的法决是你自身的秘密,我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何诗雅听完,不满意的冷哼一声道,“真没意思,我还准备告诉你呢,不过你不愿意知晓,那就算了。” 紫金玉兰冷笑道,“天下法决,种类繁多,只要是修为大成之人,总有那么几手不传之谜,我没必要都知晓,你还是加快时间吧,这时间可过去了一半了,虽然你让所有的物件都出现在了你的视野之中,可是这多如小山的东西,你要挨个查看完毕,还是要花费不久。” 何诗雅见此道,“不用你提醒,山人只有妙招。”说完就见她的身影,瞬间一分为二,化为两道,跟着一闪,就形成四道,不过十息的光景,竟然化成了十六道之多,这些幻影和她本身几乎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区别。 随着她口中一喝,这十六道幻影,瞬间如同白色的流光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穿梭在那各式漂浮的物件之中。 一时间漫天都是白色幻影,四处漂浮,显得神秘至极,就连那深处塔顶的紫金玉兰,也忍不住,称赞起来,然而并没有何诗雅想象之中的那么容易,不过片刻,她原本微笑的容颜,就写满了沉重,随着一道道幻影回归身体,却并没有见到如同那孔洞形状一般的钥匙。 就在这时,紫金玉兰出声讥讽道,“刚才你不是挺得意的么?怎么现在却踌躇起来?这可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拥有的东西。” 被紫金玉兰讥讽,何诗雅不满道,“你该不会是诓骗我吧,怎么我寻找了一整片都没有见到你口中所说的钥匙?” 紫金玉兰道,“放心,我说有,那么肯定会有,你在好好找找,不过这次你真得加快了,时间可是真的不多了。” 听到这里,诗雅整个人也变得正色起来,不由得再次回道那石壁前,查看那钥匙的模样,这次她看的也格外认真,仔细,没有了先前的那份轻松洒脱。 看了一小会,就见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整个人瞬间显得极其安静,仿佛是思考这什么一般,突然她就想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那墙壁上的钥匙孔,大笑道,“我知道了,为什么我找不到这钥匙了。” 说完整个人直接犹如一道幻影一般的冲进了那满天漂浮的物件之中,快速的取出几样物品,不过十息的光景,再次出现在那墙壁之前,此刻她手中多了三样物品。 就见她那将那三样物件,快速的组合在一起,一个和那钥匙孔一模一样的东西,瞬间在她手中呈现,这一刻她仿佛听见那紫金玉兰发出了一声惊呼。 不由得向着塔顶看去,笑道,“看,这就是钥匙!”说完就将那钥匙状的物品,按进那墙上的小孔……随着诗雅将那钥匙状的物品,放入那墙面的孔洞之中,整个墙面顿时发出一阵奇异的光华,这光华从原本是锁孔的位置直射而出,直接将诗雅给笼罩起来,发出一道吸引之力,在诗雅还未来得及反应,直接将诗雅给吸了过去。 等诗雅再次出现,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塔楼第三层,放眼望去,这第三层又与一二层大不相同,四周是漆黑一片,几乎伸手就不见五指,视线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然而她人才刚至,顿时就感觉四周传来一股阴冷的气息,这气息中充满了杀伐之意,犹如无数的寒芒般朝着自己袭来,正当她准备运转法决,形成一道防御,突然听见黑夜之中,传来一道破空之声,就见一道蓝色的剑芒,从身前三丈之处,飞射而出朝着自己所站立的方向劈了过来。 慌忙脚下用力一点,施展出幻影流光决,拉开距离闪避躲开,这幻影流光决,是一套身法法决,出至于聂三娘的手中,神秘万分,修炼到极致,整个人就如同幻影一般,变幻莫测。 先前在塔楼二层,她正是仗着幻影流光决的奇异,查看翻找那所谓的钥匙,因此才见到那满天和她一模一样的身影,那是高速移动后,身体在空间留下的残影之像,就如同镜面光芒的反射一般。 然而身影刚才站稳,黑暗之中,又是三道流光朝着诗雅劈了过来,见到这毫无征兆的攻击,她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气,天乩仙剑一晃而出,出现在诗雅手中,身体一个凌空旋转躲避的同时,朝着那三道流光之处就挥了三剑。 三道碧绿的光芒,一闪而出,瞬间穿破黑暗,这时诗雅也开口道,“究竟是谁在暗中偷袭?还不快快现身?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哦。” 意想之中的回答,并没有出现,反而是紫金玉兰开口道,“在这第三层塔楼中有四大守卫,他们都是不是人,只是四尊石像而已,你叫它们如何回答你?这次的任务就是你得将他们一一打败才行,不然你也别想进入这塔楼第四层,同样,还是半个时辰的时间,时辰一道,你要是不能将他们全都杀死打碎,那将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还是那句老话,加油哦!嘿嘿嘿嘿......” 听到那紫金玉兰的冷笑,诗雅心中是十分生气,见那紫金玉兰又要消失,忙问道,“喂,你等下,我想问问,这四尊石像,他们到底是什么修为,以及有什么样的弱点?” 紫金玉兰沉思了一下道,“这四尊石像,修为比你还要高上那么一点,不过弱点嘛,好像是没有,特点倒是有一个,那就是硬,特别特别的硬,嘿嘿嘿,几乎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除非你功法玄妙或者兵刃神秘,基本是难以突破他们的防御,将其斩碎。” 听到这里,诗雅怒骂道,“比我还强,岂不是说他们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了?我还得以一敌四,你这不是玩我吗?你叫我怎么打败他们?” 紫金玉兰笑道,“这又不是我定下的规矩,你可别怪我,你还是继续努力想办法吧,加紧时间突破才是上策。” 听到这里,诗雅心中不由得苦笑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几个时辰前,邙山老祖就是如此说,现在却轮到了自己。”然而话音刚落,就感觉四周传来了一阵,脚步移动之声,这声音十分沉闷,想必踩踏之人,必定属于那种,孔武之人。 见到这里,诗雅慌忙结了一个法印,快速在身体周围布下几道防御屏障,这防御屏障散发出五彩的光芒,瞬间就将整个空间给照亮,就看清楚了那些石像的模样,这些石像都有一丈高许,呈现守卫的模样,面容严肃,显得沉重有力,手中更是刀剑皆其,散发出冰冷的寒光,显得十分威严,而且这些石像的石头,也与平常所见的那些石块不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黝黑色,那五彩的光芒,一靠近尽数都被那石头给吸收干净,不反射出半点光芒,好似被那石像给吞噬了一般,显得坚硬无比。 诗雅顿时就是眉头一皱,不停的思考着如何破解,自己一身法决虽多,然而使用最多的却是冰心诀,幻影流光决,以及仙剑十二决和无尘剑决,这其中又以仙剑十二决,威力最大,是凌烟阁之中,最为厉害的剑诀,到还有一套法决能够使用,但是那套法决,消耗十分庞大,自己每使用一次,几乎都会消耗自己五层的真元,刚才自己已经在第二层寻找钥匙的时候使用了一次,再次使用自会让自己周身真元瞬间全无,在这诛仙塔中,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恢复,因此也不敢轻易使用。 当下便决定用仙剑十二决尝试一番,在看情况而动,于是手中天乩剑,凌空一挽,就是一道碧绿的流光,朝着其中的一尊石像劈了过去,正是仙剑十二决中一招,仙剑问路。 随着那流光的划过,就见那石像,微微一晃,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想象中的碎裂开来,这一剑只在那石像的身上留下一道发丝一般的痕迹。 看到这一剑的效果,诗雅不由得气急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石块,居然如此硬,竟然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可恶得很。” 然而那石像,却并没有给诗雅思考的时间,似乎是出于对诗雅动手的不满,反手就是长刀一晃向着诗雅斩劈下来,一道紫色的刀罡,凌空而下,直接出现在诗雅头道,带着巨大的威压,破空而来。 见此,诗雅心念一动,幻影流光决,瞬间施展而出,配合仙剑十二决,发出一团耀眼的光华,对着那刀罡就斩了过去,一路之上,手中长剑一连发生数十次翻转,化成一道密不通风的气罩,向着石像劈了过去,顿时声声诡异的兵器声,夹杂着无数的紫色气体与碧绿的流光,在交锋中四散飞射,如同朵朵奇花一般,飞舞飘逝,强劲的力量一次次碰撞,使得诗雅的身体被震开了数尺,而那石像却几乎原地未动,随着诗雅距离的拉开,其他的三尊石像,也是各执兵刃纷纷靠拢,将诗雅给围困在其中。 见到如此包围之势,诗雅的脸上,瞬间就是一沉,整个眉头几乎被拧成了一个川字,原本一尊石像,就已厉害无比,四尊石像的靠拢,诗雅顿时就感觉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传了过来。 这时那紫金玉兰开口道,“怎么了?这才地三层就不行了吗?我可是在这上面等你哟,你还是快发挥出你全部的实力吧,不然这些石像一旦靠拢,那就危险了。” 被那紫金玉兰讥讽,诗雅气急的回道,“感情不是你被困在这里,尽说些毫无边际的风凉话,我才不会被这几尊石像给难在这里,你着看吧,看我如何瞬间就将这几个不长眼的玩意给劈个粉碎。” 说完诗雅就将她那手中的天乩仙剑一收,伸手就将后背上给背负的那根棍状物给取了出来,随着包裹的白纱褪去,就见一条浑身上下皆是麻面的石钟乳出现在她的手中。 紫金玉兰一见到那物件的模样,就大笑道,“不以为你背的是一个什么玩意,竟然是一条奇丑无比的石钟乳,真是好笑,你就打算用那玩意来对付这几尊石像吗?” 诗雅冷哼道,“可不可笑不知道,等下你看结果就好。”说完诗雅整个人,瞬间由静而动,施展出幻影流光决,就朝着四周的四象,劈了过去。 随着那石钟乳上一道红色的流光一闪而出,就见其中的一尊石像身上,直接发出一声猛烈的爆炸,无数的石块犹如粉碎的尘末一般,从那石像上开始脱落,不过眨眼就卸掉了那石像的一条手臂。 场面的变化,让紫金玉兰发出了一声惊叹道,“你这倒地是什么玩意,竟然如此锋利。” 诗雅冷笑一声道,“不知道!”说完就将那石钟乳给甩飞出去,使出御剑之法,任由那石钟乳,在那四尊石像之中,来回穿梭。 四尊石像,虽然威力强大,可是心智却一般,并不知道那石钟乳的厉害,纷纷挥出手中的刀剑,和那石钟乳磕碰起来,整个三层塔楼,顿时都是霞光四散,爆炸不断。 每一次的碰撞,就发出一声碎裂之声,不是那石像手中的兵刃被斩断,就是石像本身的石块,掉落下来,不过片刻,随着几声轰然响动,就见那四尊石像纷纷朝着后面倒下,化作无数的碎裂石块。 见到这般情况,诗雅嘴角微微一荡,手腕翻转之间,那石钟乳就朝着她飞了过来,然后又将那石钟乳给包裹捆绑起来,背负在后背之上,这一切的完成,不过二十余息的时间,距离剩下的半个时辰还有很远,紫金玉兰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拥有这等逆天之兵刃,真是小看你了。” 诗雅笑回道,“你没见到的东西还多着呢?别那么多废话,你还是先打开地四层的塔楼,让我进去再说。” 紫金玉兰却说道,“你有这般神奇之物,恐怕第四层与第五层,也难以阻挡你片刻,你继续吧!我们在第六层再见。”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32) 而远在九堀山的倾城,因为飞刀破苍,斩碎天罚之眼,整个人一身真元也用得一干二净,看着那破碎的天罚之眼,心境瞬间放松整个人就缓缓的向后倒了下去。 妖君与柳梦璃两人,见倾城斩碎天罚之眼,心中都是异常激动,直接化作两道流光,快速来到倾城身前,伸手将其接住,柳梦璃更是满脸关切的问道,“林姐姐,怎么样,你还好吧!” 此刻的倾城已是脸色苍白透明,显得毫无血色,刚才无上天威,使得她经脉受损不轻,浑身上下酸痛不已,不过还是对着柳梦璃笑了笑道,“没事,只是真元用的太多,有些力竭而已,等我恢复片刻就好,就劳烦两位先为我护法一下。” 妖君木然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毕竟有他在此,自然是没有几个人能够伤到倾城,而倾城就那么盘空一坐,开始吸收天地灵气,用来恢复自身,灵决是倾城的根本,神秘得很,刚一施展开来,四周的天地之灵,犹如潮水滚滚一般,蜂拥而来,朝着倾城那瘦小的身躯,涌了进去,所形成的白色雾气几乎遮挡了一切,难以看见她的身影。 看着倾城在那里疗伤恢复,妖君的脸色是变了又变,那极快的速度,让他都羡慕不已,而柳梦璃则是满脸的关心,紧紧盯着四周的一切,以防有突然的异变发生,这次的事情太过轰动,必然会有很多人前来查看情况,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几个身份不明的一等高手,犹如妖君那般的存在,必定会让他们措手不及。 妖君相比柳梦璃,则是镇定平淡得许多,此刻他一门心思的在猜测着倾城到底所用的是何种法决,竟然能够劈开天罚之眼,震退天道惩罚,修真之人,不论心智,机缘,人品,心性,气运,法决都是万般重要,要想成为横行一方,称霸天下的一等高手,这所有条件都是重中之重,几乎缺一不可,刚才虽然是光芒刺眼,但妖君却要看得清楚得多,最后关头倾城所施展出的招式余威,已经超过他对于道的理解,而好的法决更容易参透天地奥妙,参悟天地奇异。 妖君所使用的法决,乃是一套太乙玄真决,暗含阴阳一道,对于阴阳的掌控,特别明显,绝对算得上是天地之中,一等一的奇异法决,可是与倾城所使用的法决一相比较,总感觉差上了那么几分,所以才比较挂念,并非他贪图,法决也因人而异,在不同的人手中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有小有大,看天赋,看根源,也看自身情况。 妖君与柳梦璃两人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各自心怀着心思,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倾城才从入定之中苏醒过来,此刻她比较先前,好上了数分,原本苍白的面孔,也变得红润而有了血色。 柳梦璃一见倾城苏醒,满心欢喜的就上前探问情况,倾城笑了笑道,“已经无妨,经过这片刻的恢复,自身真元已经恢复两层有余,余下就等离开此地再说,恐怕再过不久,此地就会变得不再太平。” 妖君冷声道,“那是肯定,就你刚才所施展的力量,必定会引起整个人间界轰动,不仅是五正四邪,就连三大绝地,以及那些万年不出的妖魔鬼怪,也必定纷纷现世,会各自派人前来查看,查看其中缘由,恐怕这个时候有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柳梦璃并不知晓三大绝地,满脸好奇的问道,“前辈,什么是三大绝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妖君瞥了柳梦璃一眼讥讽道,“看来你们五正四邪,也就那样,这种天地神奇的地方,尽然年轻一辈的弟子还不曾知晓,当真是有些没落。” 让妖君戏谑嘲讽,柳梦璃自然是满心的不快,可碍于修为相差太大,也不好发作,而且目前倾城身受重伤,与他叫气,自己一方并不占据优势,只得无奈的忍了下来。 而倾城却说道,“那是三个独立的地方,分别是云中晓月,缥缈仙宫,以及天涯海角,传说是你们人间界修行有成的高手,在突破自身修为瓶颈之后,破碎虚空,飞升九天的聚集之地。” 柳梦璃听完,发出一声惊呼道,“原来如此,想必那里的人,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了。” 倾城点了点头,妖君则说道,“当然,那里可是各族各脉的精华所在,不仅是你们人族,包括我们妖族,魔族,以及天下很多的生灵,只要是能够突破自身,都能够到达那里。” 听到此处倾城好奇的问道,“前辈的修为,早已通天,而且对那三界如此熟悉,就是不知道前辈是否去过那里。” 妖君嘿嘿一笑,故作高深的说道,“你猜呢?” 见妖君不正面回答,倾城只好摇了摇头,而妖君似乎也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你看你干的好事,我好好的一处家园,也算是毁在了你的手中,算我倒霉,接下来我也只好另觅他处去了。” 这话说得不情不愿,惹得倾城两人都想发笑,而且妖君说的也很有道理,这里经过这几番的变化,如今九堀山已是妖气弥漫,四周灵气渐消,在这里修行,恐怕也难有成就,便点头赞同,妖君又接着说道,“看来因为你的存在,不仅是改变了天道的运转,也让天道加速了无量量劫的形成,接下来,你得多留意了。” 见妖君并不愿意与自己同行,倾城问道,“前辈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要单独离开吗?” 妖君骂道,“我才不愿意和你走一起,你这么一个被天罚惦记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人带来一场灾难,我还是自己离开方为上策,就此别过吧,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次重逢,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快千年了,早已呆的有些厌烦了,曾经我立下誓言,不在踏出九堀山一步,而你却将这里毁个干净,看来也是我该出去的时间。” 两人见妖君打定主意,只好点头道,“前辈,那就此别过保重,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妖君摆了摆手就欲转身行走,突然又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卷无字天书?” 这无字天书的事情,倾城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包括柳梦璃也不知晓,见着妖君问起,点头回道,“前辈说的不错,我这里的确有无字天书一卷,而且还应该是掌管你们妖族一脉的妖法天书。”说完倾城就将天书绢布给取了出来。 妖君看了一眼道,“还真是妖法天书,这天书可是神奇得很,一旦接过就会天道因果,这天罚之眼,不会是你从这妖法天书之中,窃取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倾城皱眉道,“应该不是,我得到这天书并不久,而且我也只是见到过它最初的演化而已,一直一来我都没有使用过这上面的东西。” 妖君盯着倾城看了一眼道,“那就奇了,你以后就多加注意吧,你这被天道杀伐盯上的,想必天道不能诛杀你,也会有别的人来追杀。” 柳梦璃这时插嘴道,“我听闻这天书乃是无字书的一个部分,共有九卷,每一卷都奇妙无比,如今林姐姐这里,有一卷天书,不知道谁要是将这九卷无字书,给集中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奇异的景象?” 有句话叫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梦璃无心的一句话,却如同让倾城想到了什么一般,就听她问道,“前辈,你可知道这无字书究竟出至于何处?要是集齐这九卷无字书,又将会产生什么样子的情况?” 妖君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想法,思考了下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还真不知道,无字书本就是拥有机缘之人才能获得,恐怕从它出现到至今,也没有人将它集齐过,至于九卷归一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还真的难以让人猜测。” 听到这里,倾城瞬间就陷入沉思起来,妖君见倾城神色有异,忙问道,“你不会真的想集齐这九卷无字书吧,撇开一直行踪不定的人书,其他的四卷天书,以及三卷地书,你可知道他们在何人手中?那都是一些修行了数千上万年的老怪物,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可不像你孤身一人那么简单。” 刚才的那一瞬间倾城确实是产生了集齐无字书九卷的想法,见妖君说来,他似乎对那无字书现在在何人手中很是了解,倾城问道,“前辈你可知道他们剩下的天、地书在谁的手中?” 妖君慌忙摆手道,“不知道,就算知晓我也不会告诉你,真不该向你提起这无字书,从我口中说出,可是结了大因果了,我走了,别找我。”说完深怕倾城在询问一般,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九堀山东北方向,消失不见。 看着消失的妖君,倾城笑道,“也有你怕的东西,真是奇了,不过你这次可是真的走了。” 柳梦璃对那无字书,并没有什么兴趣,见妖君已经远走,便问道,“姐姐,现在我们又该去哪里,你可有什么打算?” 倾城思考道,“经过刚才这一战,我有很多感悟,而且目前我真元也未恢复,我想先找个地方,呆上几天再做打算,人间界呢比我可熟悉的多,要不你选个地方,我们先在那里停留几日。” 柳梦璃思考道,“九堀山地处西南,而西南最大的则是天机城,天机城有我们凌烟阁的产业,要不我们就先去那里住上几天,你看如何?” 倾城点头道,“可以。” 打定主意,两人也不在停留,由柳梦璃领头,就朝着天机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天机城是西南方向最大的城镇,距离九堀山有几千里的路程,一路之上两人不急不慢的缓慢飞行,倾城也趁此吸收天地灵气,恢复自身真元伤势,一路上时而就见到天空之中,有一道道流光滑过朝九堀山的方向飞奔而去,倾城心中肯定,这些必定是正魔两道之人,他们前去查看打探山中情况,刚才的天罚之威太过惊人,那浩大无比的声势,几乎是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现在回想起来,尽然让自己心中都感到一阵后怕,如若不是最后关头,突然凭空出现的声音,替自己指明道路,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是身消道死。 这件事情十分怪异,妖君与柳梦璃并不知晓其中会有如此经过,倾城也不想对他两说起,这其中自然有着她的原因,心中不由得感叹,“天道不愧是天地之主,它想抹杀之人,当真是不留余力,自己来到人间界也不过月余,也从未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恶事,怎么会惹得天道降下天罚,想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已。” 就连妖君也说过,因为天龙灵脉的溃散,九堀山凶地会消亡,已经是注定的事情,自己无非就是将它的消亡时间,给向前推进了些时日,无论怎样也不应该造就出,如此的情况才对,这让倾城百思不得其解,思考了半天,也没有感到那里出了问题,只好在心中作罢,时间自然会给与自己正确的答案,而且自己的师傅也曾说过,自己来到人间界将会经理三次天大的劫数,想必这就是其中的一劫罢了。 等到这里,距离天机城已经很近,不过几里之远,柳梦璃提醒道,“林姐姐,天机城就在前方,马上我们就要到了。” 倾城被打断沉思,回应道,“我也感受到了。”话音刚落,天机城就出现在两人身前不远,那是一座巨大的城镇,由正道一脉的,天道宗掌管,威武而霸气,占地数万亩之多。 看着不远的天机城,柳梦璃停下为难道,“林姐姐,这天机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有点、有点。” 倾城见柳梦璃说话吞吞吐吐,打断道,“柳儿妹妹,有什么尽管说来就是,不用顾忌。” 柳梦璃听完道,“天机城是天道宗一脉的地界,因为这里很是繁华,所以常年有很多正道一脉的高手,盘踞再其中,因此我等小辈,不能再天机城中,御空飞行入城,已示对那些前辈的尊重。”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33) 倾城笑了笑道,“就这么点小事,不以为你想说什么。”说完就直接收了法决,来到地面,柳梦璃没想到倾城竟然如此好说话,心中瞬间感动无比,慌忙跟了过来,就发现倾城此刻不仅收了自身气势威严,同时也将她的修为境界给隐藏起来,此刻就只是一个天仙中期的高手而已。 两人来到天机城下,城楼之上三个威严的大字,正诉说着他的声名————天机城!门口则是几个穿着天道宗服饰的弟子在那里站岗查询,柳梦璃上前掏出一块绿色的玉牌,给守城之人看了一眼。 那人忙行礼道,“原来是凌烟阁一脉的师妹,有请友情。” 柳梦璃笑了笑道了一声感谢,就拉着倾城直接进了天机城。 天机城是整个西南地区最大的城镇,自然是十分热闹,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热闹非凡,这其中有寻常的凡人,也有很多修真人士,倾城和柳梦璃都是美丽异常的绝色女子,她俩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剧烈的轰动,很多人都一动不动的向着两人触目行礼,更有一些世家弟子,内心深处犹如猫爪火燎,蠢蠢欲动,想上去搭讪交谈,不过被柳梦璃冷眼一瞪,败退下来,她可不想别人打扰了倾城,深怕倾城生气,出手将这些不睁眼的二世祖给抹杀,到时候惹来一身麻烦。 柳梦璃带着倾城,穿过数条街道,花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酒楼之下,酒楼名叫玉轩居,很有诗意的名字,看着牌匾上的大字,柳梦璃笑着说道,“林姐姐我们到了,这玉轩居就是我们凌烟阁一脉在这天机城的产业。” 怕倾城不懂,柳梦璃又说道,“你别看我们修真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无论正魔还是一些小门小派,在这天地各处,都有属于自己一脉的产业,修真之人虽辟之五谷,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钱财,比如购买灵药啊,法宝那些等等等,所有才会形成一种商业,一来是为了那些没有修行天赋的弟子寻找一个出路,同样也替这方圆千里之内的黎明百姓做到了守护的效果。” 倾城回道,“原来还有如此的情况,看来师傅说的不错,修行虽看似超脱终生,却也需要受之众生。” 柳梦璃点头道,“是啊,为仙超脱生死黎民,却也得守护天下苍生,不然修仙也就修的没什么意思了,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先进去吧。” 倾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一进入玉轩居,顿时只感觉玉轩居器宇轩昂,十分辉煌,一旁跑堂的小二哥早就迎了上来,欢呼吆喝,“贵客驾临,蓬荜生辉,请进请进。” 这跑堂的小二哥,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之人,长得偏胖,满脸的笑容,很是随和,柳梦璃一见就笑道,“刘三哥,是我柳梦璃,你可不用这样。” 那刘三笑道,“一早起来,我就见屋前喜鹊喳喳叫个不停,我猜测今天将有贵客上门,果真如此,原来是柳师妹驾临,可喜可贺,欢迎之至。” 这刘三十分热情,说得柳梦璃笑容如花艳丽无比,两人笑闹了一下,才停歇下来,刘三看着倾城疑惑道,“这位师妹,可是眼生的紧,不知道是凌烟阁一脉哪一峰的弟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漂亮无比。” 见这刘三询问,倾城回道,“我是凌烟阁玉剑峰一脉的弟子叫一梦,常年再凌烟阁修行,很少下山,刘师兄不知道也是正常。” “哦”刘三惊讶的问道,“是么?”说完就看向一旁的柳梦璃。 柳梦璃虽然不知道倾城为什么说自己是一梦,却也猜到了几分倾城的心思,便点头道,“刘师兄,确实是一梦师姐,她一直都在我们凌烟阁山中修行,几乎不外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这可是她第一次和我下山呢。” 刘三听闻盯着倾城道,“原来如此,一梦师妹抱歉了,刚才招呼不周,还望海涵。” 倾城摇了摇头算是无妨,心中却对刘三产生了一丝好奇提防,这刘三长相平淡无奇,并不出众,但是他的那一身修为却是大罗金仙后期的境界,虽然他故意隐藏压制了修为境界,可并没有逃过倾城的眼睛,这么一个称霸人间界一方的人物,居然在凌烟阁一脉这一处狭小的地方,做一个跑堂的小二哥,不得不让倾城产生了兴趣好奇。 而刘三也是如此,之所以关注倾城,不仅仅是因为她眼生漂亮得紧,而是因为倾城看似天仙之境的修为,却无形之中,给他带来一丝淡淡的威压,这是其他凌烟阁弟子,做到的事情,而且倾城的漂亮,远超很多世间的女子,竟然却一直处于一个默默无名的地步,不免让刘三产生了许多疑惑,不过柳梦璃都应了下来,他也不好在多询问,柳梦璃见场面有些尴尬,忙问道,“刘师兄,花姐姐呢?怎么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刘三收回目光道,“这还不是因为今天中午,突然收到九堀山方向,传来异常之象,她作为你们凌烟阁一脉镇守在这里的弟子,只好前去一探究竟,查看其中原因,柳师妹你们又是为何来到这里的呢?凌烟阁相距九堀山可是万里之遥,你们该不会比我们还早收到消息吧。” 听到刘三的说法,柳梦璃心中轻轻一荡,回道,“哪里的事情,我和一梦师姐只是下山漫无目的的游历而已,主要是我心里想念花师姐了,至上次一别,已有好几个月的光景,我想反正哪里历练都是历练,何不先来看看,要不是刘师兄呢说起,我还不知道九堀山又发生了异象呢!” 柳梦璃说得情真意切,饶是刘三也没有觉察到意外,更想不到让九堀山发生异象之人,正在他的面前与之满口胡乱瞎编的交谈,只好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凌烟阁什么时候更比我们早收到消息呢,不然的话,你们花师姐就麻烦了。” 柳梦璃笑道,“这怎么可能,凌烟阁距离这里还有五六千里的路程,派人前来也得个一天一夜的光景,就算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估计也得明日傍晚,才有人前来,刘师兄你就不用多心了。” 刘三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柳师妹和一梦师妹你两就先去后院歇息吧,想必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十分辛苦,等花掌柜的回来后,我就通知你们。” 柳梦璃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和一梦师姐,先下去了,刘师兄你先忙。” 刘三点了点头,柳梦璃和倾城便朝着玉轩居的后院走去,直到转过庭院,倾城都还能感受到刘三查看的神情,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毕竟两人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倾城有意为之,他是根本难以查看分毫。 两人来到后院,早就有几个下人丫鬟,在此等候,将两人引到后院的阁楼,柳梦璃开口道,“林,嗯梦姐姐,你第一次下山,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间后院乃是我们凌烟阁一脉弟子,在这天机城居住之处,不对外开放,所以这里十分平静,不会被外人打扰,而且这里受阵法的保护,隐秘得紧。” 倾城道,“我知道。” “那我们先进去吧。”柳梦璃推开写着天字一号的房门说道,“你们下去烧点热水过来,我和梦姐姐需要沐浴更衣。” 那些丫鬟下人早已等候多时,令了命令,便退了下去,进入房间,柳梦璃就那么往床上一扔,呻吟道,“好几天没好好的趟过了,真是舒服。” 看着一脸舒爽的柳梦璃,倾城笑了笑道,“这刘三是什么人?还挺有意思的?” 柳梦璃见倾城问起刘三,便开口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从我第一次来天机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那时候我才十余岁,不过姐姐你不说,我还不曾发现,当年的刘师兄和如今的刘师兄,几乎毫无变化,不过我有听别人说过,他好像是某个世家的弟子,修为还挺高的,因为喜欢上花师姐,才一直停留在此,做一个跑堂的小二哥。” 倾城坐在桌边,把玩这桌上的茶杯道,“是么?原来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凌烟阁弟子会与外人喜结连理。” 柳梦璃见倾城对凌烟阁很有兴趣,起身来到桌边,坐下道,“姐姐你不知道,其实我们凌烟阁很是开放的,但凡有弟子,与其他门派的男子产生爱慕,高层长老并不会反对,毕竟儿女之情,也是修行的一种,不过只需记得一点,女儿远嫁,再远也得记得娘家人,如果有朝一日,宗门有难,需得回山鼎力相助。” 听到这里,倾城看着柳梦璃道,“你可知道你这刘师兄是什么修为?” 柳梦璃想了想到,“听他们说,好像是金仙中期吧,反正挺厉害得,具体的我也看不出来,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倾城道,“我的确是从那刘三身上发现了一点东西,不过既然他一直都没有表露出来,想来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这些不说也罢,你可知道这刘三和你花师姐他们两人之间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 柳梦璃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她俩之间是什么关系,花师姐很早以前就离开了凌烟阁,受师门之命来到这里,那时候我仅仅还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有过几面之缘,至于她俩现在走到了那一步,也从来没有人提起。” 倾城道,“看来你对这刘三也并不是很了解,等你遇见了你花师姐,你可以试着的问下,看看她俩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夫妻关系,让她多注意一点就是了。” 柳梦璃皱眉道,“姐姐,你究竟发现了什么,说得如此严肃,连我都有点害怕了。” 倾城笑道,“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先顶着,你就好好的安心就是了。” 见倾城不肯多说,柳梦璃只好回道,“既然如此,等我遇见了花师姐,我就好好的问下。” 倾城道,“记得就好,不过这件事情你得保密,遇见刘三也要如同往常一般招呼交流,别让他看出些什么。” “这点你放心,我会的。”柳梦璃笑道,然而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之声,柳梦璃看了倾城一眼起身打开房门,就见那些丫鬟下人,正端着热水送来,两人便不在聊这刘三的事情,各自好好的做了一番梳洗,吃了些东西,便躺下休息。 玉轩居的设施暗含天巧变化,聚集方圆四周天地灵气,以共在此的弟子修炼,屋内又用了上好的东海龙涎香,让人一闻,神清气爽,同时也起到灵神静气的效果,因此这一晚,两人睡得特别安详舒适,直到天色大亮,两人才从梦中醒来,经过一晚的休整,两人也变得更加神清气爽,倾城在天罚之中,所受的伤害,经过一晚的调理,又治愈了三分,整个人也显得更加气质出众。 这还是倾城并没有故意吸收天地灵气用来恢复真元伤势,不然情况还会更加完美,两人经过简单的梳洗一番,就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大堂之中,随意的叫了一些早餐点心,便坐下吃了起来,正当两人吃得香甜,就见刘三迈着步伐,进入大堂。 三人见过,相互行礼问好,柳梦璃邀请刘三过来一起用饭,这刘三也不客气,笑嘻嘻的坐了下来,添了一份碗筷,吃到中途之时,刘三随意的问道,“两位师妹,你们来这天机城中准备呆上多久时日?” 柳梦璃回道,“这可得看情况,暂时也说不准,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三五日,如无要事推迟几日也说不一定。” 刘三见此道,“如此来说,时间还挺充足,这几日呢你可以与一梦师妹两人好好的在这里玩耍游玩一番,这天机城可是西南这边最大的城镇,其中可是有很多在山上难以见到的东西,昨日深夜花掌柜也传来消息,说那九堀山中变化巨大,最早也得明日傍晚才会归来,到时候你们姐妹之间也好亲近亲近。” 柳梦璃道,“哦,花师姐可还传来其他的消息?” 第六个世界的故事(34) 刘三摇头道,“没那么多,就这么几句,你也知道你花师姐在这边要处理凌烟阁一脉的所有事务,她可是忙得紧,最近这修真界又不太平,先是天道宗一脉出了灭门之事,昨日九堀山又再次出现天地异景,她可是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听到这里,柳梦璃好奇的问道,“这天道宗被毁之事,已经发生了快有一月的时间,刘师兄可曾听过些什么小道消息?比如他们有如何打算?,有没有说要找谁报仇那些得?” 这话是柳梦璃替倾城问的,虽然倾城不关心这些,可她却想替倾城打听点消息状况,也好有个防备,天道宗作为正道第一,被人毁了宗门,不可不会前去报仇,妖君曾经说过,天道宗一脉有个牛鼻子道人那可是一个厉害之人,虽没有明说是什么境界修为,可是言语之中,却透露出那是人间界真真正正的一等高手。 刘三笑问道,“师妹你怎么突然就问起天道宗的事情,是不是你知道点什么啊?” 柳梦璃嘿嘿笑道,“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他们天道宗作为正道翘楚,被别人毁了宗门,也算是颜面扫尽,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可是眼高得很,几乎不把我们其他几派放在心上,我就想看看这次的事件发生后,他们又会又什么动静,做出什么反应罢了。” 刘三道,“你说的也不错,这些年来,天道宗一脉可算得上是风光无限,眼高一切,不过天道宗一脉现在流传出来的消息并不太多,我倒是听闻燕南飞等人现在已经是伤势痊愈,并且也有寻仇的打算,不过对于他们下一步的具体行动,却并不了解。” 柳梦璃见此道,“好吧,既然如此就当我白问了,对了刘师兄,你在这天机城中也算呆了多年,这天机城中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给我介绍几处,我和梦姐姐,等会也好去见识见识。” 刘三想了想道,“天机城好玩的地方嘛,有那么特别的几处,其一是天机阁,那里是修真界各路人物交易之处,玄功,法宝,丹药,灵草应有尽有,另外还有隐仙谷的红楼,那里是一处拍卖的地方,不过最近并没有听说他们有拍卖大会,恐怕你们得失望了,至于其他的就太多了,我一时也难以给你说完,这两个地方,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说,有很大的机缘可寻,你俩到是可以先去看看。” 柳梦璃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会就去。”便再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接下来三人之间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等用完早饭,柳梦璃便和倾城出了玉轩居,在天机城中闲逛玩耍起来。 一路之上,柳梦璃的兴致极其高昂,反而倾城却显得兴趣一般,都是柳梦璃在那里给倾城推荐讲解,这么一来直到逛了老半天,两人才看见一座气势雄伟的高楼,那高楼共有三层,气势雄伟不凡,比起周围的所有建筑都要高出几丈,巨大的门脸牌匾上写着天机阁三个大字。 刚一迈进脚步,就有货郎小二,迎了上来,满脸的欢笑问好,柳梦璃心中打算买些含阴气的仙药丹药,用来喂养九阴幽萤,便跟着小二走了过去,倾城则是有些无聊的看着四周拥挤不堪的人群。 正在柳梦璃与那售卖之人,讨价还价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倾城耳中,倾城顺着那声音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袍之人,正在一旁的角落里和一个头发花白老头,交易这一株灵草。 那是一株上了年份的灵草,倾城并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可倾城一听到那人的声音,就已猜测出那人的身份,正是前些时日算计自己,在玉仙峰救走诸葛长明的神秘黑衣之人。 这黑衣之人,此刻已经完成了交易,收好了东西,就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倾城神色一动,对着柳梦璃招呼道,“柳师妹,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一会就来,到时候我们在玉轩居汇合。” 说完也不等柳梦璃回话,直接就追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见那黑衣人已经走出很远,似乎是因为有所顾忌,那黑衣人并没有御空飞行,反而也是和其他人一般在大街上行走。 倾城也不想在此处与他动手,天机城中有很多寻常凡人,他们都是毫无修为之人,一旦在这里开打,必定会殃及无辜,让自己接下巨大的因果,就那么不急不缓的跟在哪黑衣人身后,尾着黑衣人而行。 因为倾城已经隐藏起自己的周身气息缘故,那黑衣人也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跟随,两人一前一后,相距百十丈,直到过了快半个时辰,那人已经来到了城门之处,就见他轻轻一点,直接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 这人的身法十分玄妙,上次倾城尾随气息,就被甩掉,有了前面的参考,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黑衣人前脚刚动,她也跟着飞了出去。 就见两道流光,一青一蓝,一前一后,消失再空中,黑衣人虽然走得较早,但是倾城早已发出一缕神识,紧紧的将他的行踪给锁定住,任由他如何飞奔,倾城也一直能够查看到他的行踪。 一路上,倾城思考着这黑衣人的举动,并没有立刻上前将其拿下,直到飞行了一个时辰有余,那人的气息,却突然消失不见,神识反馈回消息,倾城眉头一皱,瞬间就出现在那人气息消失之处,呢喃道,“怪了,怎么又消失了。” 然而话音刚落,那黑衣之人却凭空出现在林身后道,“我当时谁跟了我一路,原来又是你这个丫头。” 倾城嘿嘿一笑冷声道,“是么?”说完身形直接变淡,出现在哪黑衣人身前,周身真元运转之际,就是一道混元指决,朝着那黑衣人胸口点了去。 黑衣人有过和倾城交手的经历,见倾城身形变淡,就知道不好,在倾城动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见倾城伸手朝自己点来,凌空就是一掌,向着倾城劈出。 两道力量瞬间相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倾城与那黑衣人各自都退了三步,黑衣人看着倾城嘲讽道,“几日没见,你这修为可是有点倒退了哦。” 因为伤势并未复原的因故,倾城这一指,指有平时的五层修为,但还是反驳道,“就算后退,你也一样不是对手,等我拿下你来,再行定夺。”说完手腕一番,又是一道混元指,朝着那黑衣人点了过去......说完就见倾城手中光芒一闪,那柄通体透明的飞刀就出现在倾城手心之中,飞刀散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引得四周的天地灵气,打着漩涡般灌入其中,所散发出的威压犹如泰山压顶般沉重无比,黑衣人脸色直接就变得一沉,流露出一丝惊慌之色,他在这飞刀上面吃过亏,不由得十分严肃。 心中略作思考,黑衣人就已想出了应对之策,身形一闪,率先发难,向着倾城连挥三掌,发出三道漆黑的掌印,这掌印一出,瞬间就在两人之间爆发出三道漆黑的幽光,这幽光搅动四周的空间,形成三道奇异的阻拦屏障,然后黑衣人身形一动直接化成一道流光就朝着身后的方向退去。 倾城没想到飞刀一出,竟然使得场面发生如此变化,见到这黑衣人直接往后逃去,不由得感到十分气急,而那黑衣人所施展的三掌,暗含空间之力,引得倾城身前的空间,发生了变化扭曲,如同大山阻路,难以穿透。 神色一冷,倾城直接施展出灵决之中的一招灵越过溪,就见一道五彩的流光异团,突然出现在黑衣人三掌所扭曲的空间之中,呈星河旋转的方式,发出一声爆炸轰鸣,一道狂风直接从中爆发,将那三掌的威力给引向别处,跟着身影一闪,就朝着那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又追了出去。 不过片刻,就见天空之中,一青一蓝两道流光,急速划过,呈现出两道弧形轨迹,相互之间追逐碰撞,每一次的交汇碰撞,天空就发出一声惊雷怒吼,一团奇异的光芒从交汇之处朝着四周爆射分开,云彩顿生,不过一小会的时间,方圆数十里的天空之上,都布满了如此奇异的图案色彩,显得凶险而美丽。 两人皆是全力运转真元,相互比拼,你来我去,招招致命,场面虽然平淡无奇却是更加凶险无比,这是高手之间比拼真元修为的较量,简单而直接,然而往往越简单的战斗,对于真元的雄厚,还是力量掌握把控,反而最为考究,但凡其中出现任何一丝的偏差,那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随着两人之间交手百招之多,黑衣人心中不由得赞叹起来,自己分明早已察觉到眼前的女子受过重伤,并且真元不在巅峰,然而却一直不能取得半点上风,将其逼退,刚才的攻击可是实打实的真元碰撞,没得半分取巧的能力,黑衣人所依仗的正是他自己所处于全盛时期的雄厚真元,想来个以力破力。 倾城心中却是有些苦恼难言,没想到这黑衣人如此聪明,使出这般打法来与自己缠斗,昨日在九堀山中,自己虽然冲破天罚之眼的杀伐,可天罚之眼却同时也重创了自己,一身的真元修为没有完全恢复,能够发挥出来的,不过五分而已,这黑衣人修为比上自己,并不弱上几分,经过这番缠斗下去,自己的周身的真元可是有点吃紧难续。 就在这时,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闪,猛然挥出一掌,这掌威力十分强大,直接使得他身前的空间,直接发生异变,一团蓝色的火焰,从中喷射而出,瞬间就化成一道百十丈大小的蓝色火凤,这火凤刚一出现,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凤啸之声,刺耳无比,震人心魂,倾城不由得眼神一眯,身影一晃,向着身后退了数十丈远,这火凤身上燃烧的蓝色火焰,可是天地间三大神火之一的九天离火,可焚烧世间万物,但凡沾染了一星半点,不死也得让人脱上一层皮,上次在凌烟阁的时候就让倾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给化解开来。 见此倾城深吸一口清气,那洁白如玉的小刀,再次出现在倾城平摊的手中,呈现正立姿势,高速旋转,发出一缕缕洁白的光芒,上面的白色符文,也有一道奇异的银色光芒旋转环绕,购置成一副奇异的图画。 这黑衣人再次见到这小刀模样,不由得手中一缓,询问道,“你这是什么兵刃,可有什么名堂?” 倾城嘴角动了动道,“想知道?那得等你接下我这招再说。”话音一落,倾城就是招数一变,右手挽了一个掌花,率先将这飞刀给飞了出去。那黑衣人不由得气急怒笑道,“真是狂妄得很,本想和你好好说说,既然如此看你又如何接下我这招。”说完口中发出一声狂啸,那巨大的蓝色火凤瞬间化成三丈大小,向着倾城飞扑而来。 一路上两种不同的力量,各自散发出不同的光芒,却直接让整个交战的空间,发生惊天逆转,形成一蓝一白的两道奇异景象,当两道猛烈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并没有立刻发出猛烈的轰鸣,反而是霞光一点爆射四方,发出漫天的流光溢彩,接着才是猛烈的一声巨响从那交汇之处传来,紧接着就是相互之间发生激烈的冲撞,你来我往,互不退让。 交战两方也都是拼劲全力的运转周身真元,崔动那蓝火凤凰,以及神秘的飞刀兵刃,此刻是至关重要的时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不慎,轻则重伤不起,重则身消道亡。 因此一番争斗下来,双方呈现出一种胶着之势,谁也奈何不得谁,正当两人拼得起劲,倾城心中却突然传来一阵躁动不安,这感觉十分猛烈,瞬间就传片周身穴脉,眉头一皱,忙分出一丝神识,查看自身情况,就见原本还有的两层真元,正在急剧流失,不过几息的光景,就已不足一成。 这变化让倾城产生了一丝慌乱,灵决直接高速运转,开始吸收方圆四周的天地灵气,用以补充自身的真元消耗,然而却犹如杯水车薪般,远远不及真元的流失消耗,更让倾城惊讶的是,这流失的真元,如同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就那么被抽离出去,就连自己都不能够感受到,那份真元去向。 倾城的失神举动,并没有逃过那黑衣人的法眼,他早已觉察到倾城真元不足,此时的愣神,更是锦上添花,不由得脸上一喜,大吼一声道,“九天离火,焚寂万灭,给我破。”随着他话音一落,那冒着蓝火的火凤,周身的气焰就上涨了三分,一股寒气犹如巨浪排山倒海一般,就朝着倾城扑了过来。 这九天离火是天地之中,几大神火之一,虽是火焰,自身却给人一种寒冰之感,但凡一星半点进入人体,就会化作熊熊奔腾的烈火真元,猛烈燃烧所有的一切,就连元神也难以经得它三分烧灼。 场面的变化,让倾城暗叫一声不好,而此刻周身真元无故的流失,却让她感到万分的急切,照着目前的速度,只要再过片刻,真元就会枯竭,而那神秘的飞刀,也因为倾城自己分神的缘故,呈现出不敌之势,被那蓝色火凤,给打得节节败退,向着倾城倒退而来。 不由得口中怒吼一声道,“灵极天下,万物皆灵,灵刀一出,天地失色,”再不顾一切后路的情况下,运转自身最后的那一丝真元,崔动那白色飞刀,斩向那蓝色火凤。 随着真元的崔动,后退的白色飞刀,光芒瞬间暴涨,无数的神秘符文从飞刀之中,涌射而出,搅动周围的空间,在飞刀四周形成一道白色的漩涡,伴随着飞刀发出一声刀鸣怒啸,直接化成一道流光,从蓝焰凤凰的身体之中一穿而过,那蓝焰火凤口中顿时发出一声哀鸣,开始四处溃散。 这变化一波三折,饶是黑衣人也没有料想到如此,只觉得身体一沉,周身气血瞬间上涌,一股甘甜之味就从喉咙之中传了出来,接着才是一声猛烈的爆炸之声响起,一阵猛烈的罡风犹如惊涛怒浪一般,传向交战的两人,黑衣人跟着就是脸色一变,再也压制不住喉咙见的涌动,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整个人也被震飞出数十丈之远。 见到倾城正在怒视着自己,忙一个闪身,头也不回的就破空而去,而倾城此刻是脸色惨淡如雪,几乎透明,见黑衣人已经远走,再也不顾自己的姿态,一道血迹就从她嘴角流了出来,忍住周身的伤痛,快速分出几道神识,扫视了一下四周,向着不远的一个山洞就飞了过去,随意的盘坐在地上,开始吸收天地灵气,恢复消耗的真元。 而远在那诛仙塔中的何诗雅,早已来到了诛仙塔的第六层,先前仗着那石钟乳的神奇打碎那四尊黑石石像后,紫金玉兰就说道,“有这石钟乳的存在,何诗雅要闯过塔四塔五将会极其简单。” 事实也如同紫金玉兰所说的那般,几乎只用了一刻不到的光景,诗雅就冲破这两层,塔四是一只不知道名字的奇异妖兽,一身修为不凡,而且皮糙肉厚,被诗雅使用那石钟乳一穿而过,直接斩杀,塔五则是一个神秘的女子,两人交手了片刻,也被诗雅突破,等来到了这塔六,明显就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 爱尔兰敦是个繁忙的海港城市,每天都有无数船只,穿过20英里的英吉利海峡,在两个国家间吞吐着货物。天气晴朗时,隔着海峡向远处眺望,能看见法兰西共和国的土地。 爱尔兰敦小镇内的一家叫“洛克”的旅馆内,二楼靠海一面的最后一间客房内,只见一名身材高大,棕墨色短发的青年,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一双深黑色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却略显茫然。青年的名字叫奥德里奇·贝克,可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苏杭,或者说他是这两个名字的主人,“融合后”的产物。 一个月前,奥德里奇·贝克和自己的父母亲,还在维尔京群岛附近的海面上。忘了介绍了奥德里奇的父亲阿尔杰是一位不列颠尼亚人,生在木匠的家里,可大学毕业后,却和几位同学当上了航海家,顺便寻找神秘的大海中,那些失落的宝藏。而母亲却不是不列颠尼亚人,甚至不是英国人,而是一位来自遥远东方中国江南水乡的一位美丽女子,江流儿。他的父母是在一次酒会上相遇,被阿尔杰那些精彩的航海故事所折服的江流儿,在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爱上了这个异国的金发蓝瞳的年轻男子,之后更是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和奥德里奇的父亲踏上了航海的征途。 一个月前,奥德里奇一家人和同伴们在维尔京群岛附近的海面上,寻找着一艘50年前失落的货船的踪迹,听说上面有着一批运往伦敦的黄金和珍贵宝物,是韩国一家贵族准备送往伦敦进行拍卖的货物,可是在维尔京群岛的附近遭遇了海难,船人员无一幸免,部遇难。 阿尔杰和船员们在途经这里的时候,船上的一位女士不幸失足落水,在阿尔杰等人救人时,无意间发现了两口密封着的精致铁箱子,将落水者救上船时,顺便将两口箱子打捞上了船,在船里面发现了金子和精美的瓷器。经过辨认和考证后,发现了这两箱宝物的出处。在阿尔杰和船上主要人员的开会商议下,决定将这批宝物存入位于爱尔兰敦的巴克莱银行。之后重新准备物资,查找相关消息后,就踏上了二次寻宝的海途。 不料二次寻找并不顺利,而且还在傍晚遭遇了海上突如其来风暴,导致整条船侧翻撞到了暗礁,整条船上的人都沉覆大海,死于海难。本来奥德里奇也要死了,可是就在这时天空上凸现一道强光,照射在了身上,奥德里奇瞬间感到头痛欲裂,痛不欲生,像是一条在陆地上不断翻滚抽搐的鱼儿般,在海面上翻滚着向下沉。就在这时,却被海平面下的几块凸起的暗礁卡住了,而奥德里奇也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这家旅馆里面,后来听这家旅馆的老板亚恒·塞尔特先生说自己是被他在暗礁的夹缝间救下来的,说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 醒来后,长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谁,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各种纷杂的记忆涌现,有踏在未知星球上的画面,也有在各个国家游览的经历,脑海中不断出现两个名字,一个名字叫苏杭,另一个名字叫奥德里奇。坐在床上,呆呆的坐了一整天,总算是将自己的身份弄明白了。 这具身体是一名叫奥德里奇的中英混血儿的,他被九星连珠所引发的异变给“改造”了,由九星连珠所带来的一名叫苏杭的未来者的灵魂以及肉身气血给融合了,从灵魂到肉身整体被改造了一遍。原本一米八五的身高变成了一米九五,黑眼瞳有时还会变成蓝色的,而且变化时,会造成周遭的水的“变化”,身体也比以前壮实了非常多,冒然去看还会被认成另一个人。感觉还有着其他的变化,可是却没有发现。 从那天起这名海难者就住在了这家叫“洛克”的旅馆内,偶尔帮着干点活。旅馆内的人,都叫他天眷者,因为他是遭遇了海难而不死的人,却又“失忆”了。 站在自己的房间内,想着我到底是苏杭,还是奥德里奇,茫然的目光看着窗外,我到底属于哪?我又应该去哪里呢?当我做出一个决定时,内心深处老仿佛有着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应该不要轻易的决定,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疯掉的,可我连自己是谁都无法确定下来。 “铛”的一声钟响,仿佛暮鼓晨钟般将陷入沉思的我惊醒,就在这时,再次看着周边的环境,看着窗外那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这片天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必要这样纠结于自己是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无所谓,有所谓的是自己要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想通了的我,决定沿用原来的名字,苏杭。 我所居住的这家叫“洛克”的旅馆,占地面积6500平方米,是爱尔兰敦小镇上最大的旅馆了,不过说是旅馆其实算是中小型酒店了。整个旅馆分三层,第一层包括餐厅,酒吧,厨房,小客房(说明一下,主要指没钱和住不起的人,居住的地方。)第二层,第三层基本是客房,除了我所在住的这间外,因为这间是老板弟弟原来的房间,即便他弟弟离开了英国,他还为他保留着。 旅馆分为两种客房,一种是为了流浪汉和没什么钱的人准备的,在一楼最右边的区域,客房不多,同时也不大,也就十五平米的样子,但很受欢迎。另一种就是二楼和三楼的客房了,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公共接待区以及卧室。 在一楼,除了最右边的那片区域外,大门的正对面就是服务台,服务台的左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最左边就是餐厅,餐厅的后面设有厨房。从餐厅出来的右手边不远处,就是一间小型的酒吧。一楼除正门外,在厨房也有一个小门,通往外面的街道。 旅馆最大的特色在于,旅馆的大厅和楼道间的墙面绘制着精美的壁画,和北欧神话的雕刻。听人说,老板亚恒·塞尔特先生小时候非常喜欢听神话故事,后来长大了,继承了这家旅馆后,就翻修了整栋旅馆,不仅绘制了壁画浮雕,还收购了一批雕塑,作为装饰品。 在小镇靠海,经常有来自各个国家的外国人出入,而作为小镇上最大的旅馆,“洛克”旅馆就被很多外国人选中,在外国人看来这家旅馆非常的有特色,不仅住的舒适,而且还有文化色彩。 旅馆内的客房除了一楼的“特殊”客房外,其余客房的装饰都是不一样的,从颜色,到屋内的装饰品尽皆不一。给住宿客人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常客也更多了。 苏杭由于“小时候”大多数在海上,而船上生活的人们最喜欢的就是到各个国家后,去喝当地的酒,美味,口感极佳的还会买回慢慢品尝,这也导致苏杭从小到大都接触各种酒,可以说他们去过的每个国家地区的酒他都了解,而船上的大人们也将酒的相关文化告诉了苏杭,使他对这方面非常了解。 在苏杭被店长亚恒·塞尔特先生救回旅馆,身体回复后,就帮着旅馆酒吧区和酒窖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还能了解一些海难事件相关消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活下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同时门外传来了大声的喊话:“天眷者,老板找你。”紧跟着就听到一阵跑步离开的声音,人就走远了。 苏杭听着这大嗓门,这冒失鬼一样的声音,就知道一定是布鲁克这家伙了,满着整个旅馆就他一个大嗓门,而且运动细胞及其丰富,每次干活都是热火朝天的,不过很多英国人都不喜欢他,都说他太粗鲁了,一点儿没有英国人的高贵,优雅的样子。不过苏杭很喜欢他,这家伙没坏心眼儿,说话“开门见山”的。 布鲁克负责酒窖,是名三十五岁的爱尔兰人。对于酒有一定的认识,尤其是红酒,比苏杭自己都懂得多,据他说他家里很久以前开过酒庄,但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就什么都没了。不过,这里的人们都不相信他说的话,说他吹牛。但在苏杭看来即便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也差不多,毕竟那对于红酒的认知,绝不是假的。 苏杭换了身衣服走下了楼,刚下楼就看见老板亚恒·塞尔特先生正在和服务台的登记员亚尔林史密斯谈论着账单的问题,估计是帐记错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苏杭来到这家旅馆后,就听到三次老板严肃的和他谈话了,但是还是会出问题。 苏杭曾经私下问过布鲁克,据他说亚尔林是老板家的远方亲戚,所以给了他很多次机会,要不早就叫他滚蛋了。 “亚尔林,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可你这笨蛋永远不记。” “从现在开始,你负责打扫餐厅,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站在这里。现在去后院打扫卫生。”亚恒摸着额头,沉着脸说道。 “好的,老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向着后院走了过去。 “这家伙一定是撒旦派来的,为了给我捣乱。”亚恒自言自语的说道。 亚恒是名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是名地道的不列颠尼亚人,他的祖爷爷听说还是为伯爵呢,至于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就不得而知了。就外表而言,一点也不像四十岁了,感觉也就刚过三十。近一米九的身高,瘦瘦的体型,看上去有那么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不过,据苏杭的观察老板是位十足的吃货,就是吃了不胖那种类型。 虽然年至四十,但那明亮的大眼睛,好到不得了的胃口,以及那工作劲头,实在让所有年轻人为之汗颜啊! “天眷者,记忆恢复的怎么样?”亚恒扭头看向刚从楼上下来的苏杭问道。说实话,亚恒很喜欢这名年轻人,工作勤快,爱帮助他人,懂的也很多,唯一可惜的是他失忆了! “塞尔特先生,我想起我叫什么了,您以后可以叫我,苏杭。”苏杭微笑着说道。 “苏杭,那真是太好了,总算不用再叫你天眷者了,搞得我这里跟教堂似得。”亚恒开玩笑的说道。 苏杭看的出亚恒是真心为他高兴,在“失忆”的这段时间,亚恒帮着他找寻他的父母等人,请医生给他看病,从各方面帮助他。这让苏杭从内心深处感恩这位救命恩人,毕竟如果不是亚恒救了他的话,天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上天堂了。 在身体好些了后,不顾亚恒的劝阻,苏杭帮着在旅馆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会让他内心会好受些。 “苏杭,昨天晚上听布鲁克说,你创造了一种新的鸡尾酒,这是真的吗?”亚恒看着面前这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问道。 “哦,先生,那不是我发明的,是我们船上的三副和他的妻子在去美国度假时制作的,后来教会了我。”苏杭看着老板说道,其实这种鸡尾酒是来自那未来的记忆,同时还有很多有关其他方面的知识。 苏杭得到的记忆中,有着非常多的来自未来的美食记忆,这些都是未来的人们研制出来的,他准备一一尝试,希望可以帮到亚恒。 苏杭打算回报亚恒的救命之恩,也就在昨天的下午,制作了这种叫“燃情海滩”的鸡尾酒,品尝后感觉味道确实不错,就叫来了布鲁克一起品尝,在得到他的肯定后,就叫他告诉亚恒这种鸡尾酒。 苏杭和老板来到了吧台,苏杭从吧台后的酒架上把伏特加等几种酒拿了下来,从吧台下拿了一个柠檬和一把水果刀,接着切开了柠檬,制作橘皮装饰物。苏杭拿过吧台上摆着的雪克壶,将5块冰块放入了里面,之后先后倒入了伏特加和桃子力娇酒等几种饮品,接着盖上盖子,均匀的摇晃着。苏杭拿过杯子,几乎放满了冰块,倒入了调制好的酒。苏杭拿过开始切好的柠檬向着杯子里面挤了进去,将橘皮装饰在了杯子边上。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 苏杭将制作好的鸡尾酒,推到了老板亚恒面前。亚恒拿起桌上摆着的鸡尾酒,先在鼻翼间闻了闻,点了点头后,喝了口尝尝,“味道不错,不过更多适合于年轻人。” “酸酸甜甜的,带点微辣的感觉,我们可以先推上来看看效果。”亚恒和苏杭说完,叫来了调酒师,让他也尝了尝后,告诉他过两天推出来试试。 苏杭还知道很多种鸡尾酒的制作方法,两个人的记忆融合在一个人身上的同时,他们的经历,他们所学的知识,也为这个人所掌握。 苏杭和老板来到了位于旅馆后面的花园,花园中种植着一半酢酱草,一半水仙花,都是些英国人喜爱的花,不过因为花期的原因酢酱草已经枯萎了,只有耐寒的水仙花还盛开着。都说日不落帝国的人们有两大乐趣,其中之一就是养花,这也让日不落帝国落下个“花痴之国”的名声。而另一种跟华夏也有关,那就是足球,不过那时的华夏,称呼为蹴鞠。 苏杭来这里的这些天,由于“失忆”的原因,经常来到旅馆的后花园,在夜晚默默地看着星空,陷入那纷乱的记忆之中。 亚恒看着和自己走在花园里的这名年轻人,自己非常庆幸自己那天救了这名年轻人,虽然他失忆了,但是他懂得知识很多,和自己很聊得来。而且总感觉,他能帮到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一种感觉。 不知何时,苏杭和亚恒来到了花园深处,来到了一栋别墅前,整幢别墅造型别致,别墅共有三层,由于建在旅馆的后面,显得整栋别墅幽暗神秘,整体呈欧式的建筑风格。 苏杭已经不止一次来这栋别墅了,自从恢复意识后,数次被亚恒邀请来到这栋别墅里,品着茶,喝着咖啡,聊着那些自苏杭脑海里储存的见闻。 别墅里每层实用面积只有一百平方米子,在屋子的另一边还有片六十平方的空地。其中一楼没有卧房,只有客厅和餐厅,以及厨房和卫生间。亚恒一般情况下住在二楼,而二楼除了一间卫生间和一间书房外,剩下的房间都是卧室。至于三楼,亚恒说一般是放杂物的,也就没有带苏杭去参观。不过,据苏杭所知一般情况下,书房和卧室不在同一层,这样不会影响家人休息。毕竟,有时候工作到半夜,是非常容易影响家人。但是,自从苏杭来到这里,就没有见过亚恒的家人,他自己也没有提的样子。 苏杭私下问过其他人,可他们都说不知道,只知道亚恒有个弟弟,但常年在外,而这栋别墅也就只有亚恒自己住,也就偶尔来了朋友留宿,住那么几天。 苏杭和亚恒走进别墅,步入了经常来的房间,书房。记得第一次来这间书房,首先看到的是有着英国特色的花式地毯铺在了书房的正中央。淡黄色的胡桃木式书桌靠着窗子摆放,自然的采光刚好照到书桌。零散的几本书摆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的旁边有着一个铁制的英国骑士持长枪骑马的铁制雕像。 走进房间,苏杭和亚恒相继坐到了书桌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在沙发中间的圆形茶几上,摆放着一瓶白兰地和天枰造型的酒杯架。看着桌上的酒,苏杭说道:“亚恒,没想到又换新酒了,前两天来不是摆着威士忌吗?” 亚恒从酒架上取下杯子,分别向其中到上了白兰地。拿起杯子看着苏杭摊了摊手说道:“你见到的那瓶威士忌,被布莱克先生换走了,就这瓶白兰地了。” 布莱克先生,爱尔兰敦小镇上唯一一名牙医,医术高超,治过的人都说好,可就是有一点缺点,酗酒。见到美酒走不动路,据说有一次一名法国年轻人来英国求学,有着牙痛的老毛病,可是身上钱不多,付不了治疗费,就将随身携带的一瓶红酒,抵给了布莱克。布莱克不仅买酒还换酒,他自己购买了很多美酒,有时会拿其中多余的去换别人的美酒。 “塞尔特先生,我想借你的相机留个念,毕竟来爱尔兰敦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怎么逛过。” “好。”亚恒说完,站起身来从书桌上拿起一台最新的德国莱兹产的小个铝合金单镜头反光照相机,递给苏杭说道。 “我明天有事情要处理,你让布鲁克陪你去吧,这两天放你们的假。”亚恒拿起杯子喝了口酒说道。 苏杭看着亚恒由衷的说道:“谢谢你,塞尔特先生。”接着亚恒向苏杭介绍了很多关于爱尔兰敦的历史,特色的相关内容。 “叮铃铃”一阵响彻的电话声,在安静的书房中响了起来,打断了苏杭和亚恒的闲聊,亚恒站了起来,走向书房的右边的办公桌,拿起电话,和电话对面的人聊了起来。 苏杭站了起来,看向了身后的酒柜。那里面是亚恒珍藏的各类名酒,产自波尔多的拉菲,干邑的马爹利,爱尔兰威士忌,老汤姆金酒,皇冠伏特加等十几种不同种类的名酒,就连中国的杜康酒都有。 看着接电话的亚恒,苏杭心想,还别说不管在哪,不管哪个时代,都不缺少爱酒之人啊! 苏杭观赏完亚恒的珍藏酒,无意间看到酒柜上放着一本《悲惨世界》,随手拿起来,看着精致封面,满脸黯然的自言自语道:“真不错,居然还是本珍藏版。以前我也有,不过现在估计书沉大海了,真是太可惜了。” 看着面前的书,记忆仿佛穿越了时光般来到了那艘在海上航行的船上,在那间独属于他的房间内,摆放着他的父亲为了他在世界各地购买的名书。受到父亲和母亲的影响,奥德里奇·贝克从小都爱百~万\小!说,即便是现在也一样,因为灵魂融合的那个叫苏杭的人,更是位爱百~万\小!说的人。 苏杭躺在床上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不自觉的摸到了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摸着这块玉佩,这是苏杭在被救后,身上除了那身稍显破损的衣服和在船将要翻时,自己的母亲打开在主舱内办公室的保险箱,取出的一枚小巧而精美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可以说是硬卡进去的)之外的唯一物品了。 就连身上穿的衣物,都是亚恒在苏杭昏睡时,为他找来了些适合穿的衣服放进了衣柜里面的。 苏杭靠在床沿上,从衣服里取出玉佩,放在手心上,静静地看着它。这会一块羊脂白玉,是白玉中质纯色白的极品,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如同凝脂一般,在强光下呈现出纯白半透明状,带有朦胧的雾感。玉佩被雕刻成了瓶状,犹如传说中观音菩萨手中所持羊脂玉净瓶一般。 看着手中的瓶状玉佩,苏杭的记忆中出现了一位长着一头乌黑短发的美丽女人。淡淡的眉毛,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下,有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嘴,高高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黑色镶金边的眼镜。这就是苏杭记忆中的母亲。 这枚玉佩是母亲的妈妈,在母亲小时候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母亲的,而这枚玉佩同样也在苏杭生日的时候,送给了苏杭。看着这枚玉佩,苏杭眼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记忆片段,小时候的每一段饭,每次买衣服,每次挨训,各种各样的记忆出现在眼前,不知不觉间眼睛湿润了。 拿着玉佩的手上戴着那枚仅剩的和自己父母有关的戒指,这枚戒指是在海难发生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为自己戴在手上的,说是这枚戒指是存储在银行里的那笔宝藏开启的重要验证物之一。玉佩和戒指是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物品了,看着它们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一般。 想着想着,苏杭闭上了双眼,在思念中陷入了梦乡。 夜很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的灯塔那微弱的灯光,使爱尔兰敦的夜更显寂静了。点点月光透光窗户,洒落到了躺在床上已陷入梦乡中的苏杭身上。 冬天的早晨没有春天的早晨空气清新;也没有夏日灿烂;更没有秋日清爽;只是让人寒冷。苏杭起得很早,旅馆里面基本还没人起床,只有看门的费奇起的大早,打开了旅馆大门,坐在旅馆正门对面的服务台上喝着他从家带来的茶。 苏杭在旅馆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需要忙碌的事情,就回到了房间。苏杭回到房间靠在床头,手中拿着本从衣柜中发现的书,看的津津有味。苏杭估计这本《远大前程》是亚恒的弟弟当初放在这里的。 苏杭看了会儿书,拿着茶壶泡了壶红茶,走到沙发边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喝着茶。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大声说话声:“天眷者,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请进”苏杭喝了口红茶对着门外说道。 布鲁克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苏杭在喝茶,直接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只空茶杯,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了起来,喝完说道:“楼下早餐好了,我是来叫你吃早餐的。” “好啊!那我们下去吧!”苏杭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关上房门。和布鲁克一起向着餐厅走去。 清晨的餐厅人还不多,只有一两人在边吃早餐边闲聊着。坐在餐厅的座位上苏杭和布鲁克很快点好了早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时间不长,早餐就做好了,苏杭和布鲁克分别把早餐端到了餐桌上,布鲁克掀开餐盘盖,餐盘上摆放着一份荷包蛋,煎熟的培根,烘烤而成烤肠,一份抹着果酱的吐司。接着又端来了一碗混入牛奶添加了水果的麦片粥。最后又拿来了一杯牛奶。而苏杭和布鲁克点的基本一样,除了把果酱吐司换成了丹麦卷,其他的都没变。在苏杭看来丹麦卷长得很像中国的早餐油条,而且味道不错,早餐里经常点它。 早餐吃的很快,在苏杭两人吃早餐的过程中陆陆续续的餐厅人多了起来,两人边吃早餐边闲聊着有关酒相关的内容,让时间过的很快。 布鲁克先于苏杭吃完早餐,说是要检查一下酒库的酒,让苏杭吃完早餐在房间等他就好了。在布鲁克离开一会儿后,苏杭吃完美味的早餐,回到了房间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书。将刚才没看完的那章看完,并在看完的那页夹上了张,穿好了衣服来到了一楼。 在一楼中厅,苏杭发现了穿着棕蓝色相间棉外衣,带着棕色围巾的布鲁克正站在那里和一名法兰西男人介绍着什么。苏杭向着布鲁克挥了挥手,打了招呼,见到他点了点头后,走到酒吧里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等着他。看到卡座前的沙发上放着一张《泰晤士报》,随手拿起来,看了看。 苏杭在《泰晤士报》英国专栏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哈姆斯沃思。这个名字还是苏杭一次看报纸时,亚恒告诉他的。哈姆斯沃思可以说是将英国报业推到了一个巅峰的人物,亚恒说他很崇拜哈姆斯沃思,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亚恒的偶像。 报纸上用了英国专栏中很大的版来介绍哈姆斯沃思和他的“北岩报团”,将“北岩报团”名字的来历,以及哈姆斯沃思和他的兄弟们对于英国报业做出的贡献,和哈姆斯沃思最近的近况的报道。 “我们现在出发吗?”布鲁克走了过来说道。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苏杭将目光放到布鲁克身上说道。 “已经好了,刚才那个法兰西人问我有什么好的鸡尾酒推荐没有,我就将你的那款,推荐给了他。” “哦,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 苏杭和布鲁克离开了旅店,走在大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心想这里离伦敦很近,不管是通商还是战争,都是最佳的选择。 苏杭和布鲁克在小镇上边走边逛,遇见认识的人,就打个招呼。在小镇上布鲁克为苏杭用相机留下了很多“时光”,也偶尔让路人帮着两人合个影。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 时间过得很快,苏杭和布鲁克离开了小镇,沿着英伦海峡徒步行走了十英里,来到了大英帝国着名的景点爱尔兰敦白崖。苏杭看着这壮观的白崖,真心觉得海洋的神奇和其鬼斧神工的“技艺”。布鲁克说:“这片白崖由无数细小的海洋单细胞浮游生物的遗骸沉积而成,主要成分是质地偏软的碳酸钙。” 对于布鲁克了解这些,苏杭一点儿都不奇怪,布鲁克和他的弟弟从伯明翰而来,布鲁克的弟弟在伦敦大学上学,由于他对学校不感兴趣,过早的进入了社会,边上班边为弟弟攒学费,而弟弟放假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和哥哥布鲁克一起在塞尔特先生的旅馆打工,偶尔也将自己学到的知识讲给布鲁克,其中就包括多佛儿小镇的地理环境和历史。 布鲁克对苏杭说他的弟弟对他讲过:“对于大英帝国的人来说,爱尔兰敦白崖已经成为了国家的一个象征,从古至今见证了每一次来自北欧大陆的武力威胁,它是人们告别大不列颠的最后一眼记忆,曾经也是世界各地的人们来这里对英伦的第一眼印象。” 苏杭看着这片大自然的杰作,觉得爱尔兰敦白崖的美在于它的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可以想象在海上乘船远望最能够体会到这份独特和震撼:美丽的海景和白崖、爱尔兰敦繁忙的码头,有时还能望见法兰西的领地。 布鲁克走过来看着白崖惆怅道:“上次弟弟来时说因为白崖脆弱的质地,海边的断层平均每年都会被风化,个别时候还会发生大崩塌。再加上这里随时可能遭遇战火的摧残,不知道以后还能否幸存!” “会的,白崖如同的是造物主缔造的艺术品,是不会轻易损坏的”苏杭看着白崖,心里想到人类如果不破坏大自然的话,那像这样的天然景观应该会保存很长时间的。 布鲁克在这里给苏杭以白崖为背景拍摄了几张照片,又让在附近出现游人给两人以广阔的大海和白崖为景,留下这一刻。 布鲁克转身带着苏杭向着悬崖上走了过去,远远的苏杭看见了爱尔兰敦城堡高傲的矗立在白色悬崖之上,苏杭和汉特快步走到了近处,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港口的繁忙。 苏杭和布鲁克走到了城堡的中心,那里屹立着一座巨型的塔。布鲁克发现苏杭在看着巨塔,便介绍道:“这座巨塔是由亨利二世和他的继承者们相继建造成功的。” 布鲁克看向城堡的一侧,指着那边的高耸的灯塔说道:“在爱尔兰敦有两座高24米的罗马灯塔,这是其中一座。”说完后,看向正在观望城堡的苏杭说道:“苏杭,爱尔兰敦的这座城堡不管现在,还是以前都承担着爱尔兰敦的防卫重任。也就是现在没有战争爆发,如果现在是战时,这里是军事重地是要严禁参观的。” 苏杭发现在爱尔兰敦城堡周边有着一队身姿挺拔士兵走过,看着布鲁克问道:“他们是负责巡逻的吗?” “他们是西肯特团第2营的士兵,他们时常来这里巡逻,但是不在这里驻扎。”布鲁克看着爱尔兰敦城堡向着苏杭再次说道:“不过即便这里没人驻扎看守,可也没人进城堡内,那里是被禁止进入的。” “可惜,无缘参观啊!”苏杭看着城堡摇了摇头道。 在回去的路上,由于地势的缘故,苏杭从上往下看去时,发现在爱尔兰敦小镇的郊外远处有一片独立而又华丽的庄园,向着身边的布鲁克好奇的询问道:“是谁拥有如此大面积的庄园?” 布鲁克顺着苏杭说的地方看去,“哦,你说那片庄园,那里是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院长的庄园,叫罗伯茨庄园。不过,一般情况下那里很少有人来,只有一些仆人住在那里,打扫卫生。” “布鲁克,你很了解那座庄园吗?” “他们那里经常有仆人来镇上买用品,镇上好多人都知道那里。”布鲁克意思很明显,他们经常来镇上,想不了解都难。 苏杭听完后,点了点头。和布鲁克慢慢的向山下走去,边走边欣赏着白崖,这大自然的杰出艺术品。 两天的时间,布鲁克带着苏杭走遍了爱尔兰敦,在一些地方拍了照片,留作纪念。这些照片对于苏杭来说,不仅仅是对爱尔兰敦的“初次”留念,更是对爱尔兰敦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印象。毕竟之前,都窝在旅馆里,处于混乱状态,哪有心观察爱尔兰敦啊! 时光荏苒,岁月不经意间的流逝。苏杭来到“洛克”旅馆已经有半年了,在这半年时间里,苏杭相继将自己记忆力面的十种鸡尾酒的配置方法教会了酒吧调酒师,吸引来了更多的旅客。半年的时间,让苏杭对爱尔兰敦加深了了解,也让苏杭认识更多的人。 苏杭有时闲来无事,喜欢在整个爱尔兰敦小镇遛弯。日暮,是夕阳即将拉下夜幕的一刻,不知为何,似乎总会给予人一种寂寥,落寞的感觉。走在去往码头的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苏杭心里回想着这段时间自己对日不落帝国爱尔兰敦小镇的了解。爱尔兰敦?位于不列颠尼亚东南部的肯特郡,肯特郡素有“不列颠尼亚花园”之称。 苏杭边走边看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镇,熟悉是这半年来的了解,“陌生”是原来的亲人朋友们还是没有消息。独自走在街道上,看着周围的店铺,那络绎不绝的人们进进出出。转眼间,天渐渐地暗了,街上的行人少了,周围店铺中的灯亮了起来。来到码头上的时候,淡淡的夜雾笼罩在了海面上,远远望去,零星的驳船行驶在海面上,显得很模糊,只有一点一点的黑影子在移动。小火轮上的轮机声,随着清新的晚风播送过来。 苏杭漫步在码头上,在码头尽处灯塔的塔灯在夜雾中浮现,来到灯塔的门口给了灯塔看守人10先令,跟他说是想从高处看看夜晚的爱尔兰敦小镇,就走了进去。从灯塔顶上远了,那些小屋子就宛如海鸥的巢,船舳都如甲虫,而人在大街上行走,却象点点的黑子。? 站在灯塔上,苏杭发现在距离港口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偏僻的位置,小型简陋的房屋,在那里有大片的灯光亮起,说话声在天色暗下来的现在,异常的鲜明。苏杭经常在夜晚在码头上遛弯,知道那里是渔夫和船上下来的水手们的酒屋,经常打着牌,喝着酒,聊天打屁。 苏杭走下灯塔,看着夜幕下散发着灯光的灯塔。心里想道,自己就像是夜幕下在海上漂流的船只,黑夜海港上的灯塔,那里只有一盏明灯告诉你终点在哪,但是灯塔却没有照完整个黑夜,那漫漫的黑夜还需要靠自己去走到终点。而自己这艘船只,正需要那在夜幕中的灯塔,指引自己接下来在这乱世中如何行走。 铛~铛~铛~ 钟声悠然的传来,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咸味,从海面上飘来。 爱尔兰敦和伦敦离得非常近,如果开车的话,也就一个来小时的车程。可是,两者的环境却截然不同,爱尔兰敦是个宁静安详的小镇,也许是因为靠近大海的原因,没有空气污染,环境卫生也比伦敦要好。伦敦的工业污染,环境保护,都相当的差。 爱尔兰敦的夜晚,漫步在港口附近,吹着带有海的咸味的夜风,看着茫茫的夜空。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仿佛调皮的眨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人世间的秘密。 走着走着,苏杭不知不觉间回到了旅馆门口,看着周围零零散散的人在夜色下赶路,扭头走进了旅馆,径直步入了酒吧。 “‘激情晨日’味道真不错,每晚我都要来喝几杯。” “是啊,这几个月来‘洛克’相继出品了十种新的鸡尾酒,味道是真不错啊!我最新欢清凉畅快口感‘王者’了,那味道每次让我喝完后回味十足啊!” “哈利,你又来了,你都连着来半个月了,小心布莱兹夫人,晚上不让上床,哈哈哈!” 身材粗壮,膀大腰圆,活像个丰硕的秋冬瓜的哈利,喝了一口口味辛辣无比的‘眼睛王蛇’,嘴里念叨着“你这个傻x,这种事不可能出现的。” 周围的人们,自顾自的聊着天,喝着酒。苏杭走进酒吧,好几位常客看见了,向着苏杭打着招呼,苏杭向着这些人打声招呼,调侃了几句后,来到了酒吧吧台后,随手拿起雪克壶,摇了一杯‘激情晨日’,递给吧台外的一名大夫便便的英国男士。 时间过得很快,午夜的到来,,致使酒吧的人们逐渐散去,毕竟酒吧是旅馆的副业,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营业,影响其他旅馆的住客,这会让旅馆遭受议论的。 苏杭收拾了酒吧的吧台,回屋休息,一夜无话。次日,苏杭向塞尔特先生请了个假,准备去趟银行,去看看那批存在银行的宝藏的处理情况,在“苏杭”的父母初次存储宝藏时,银行方面就建议将其中一些拿出来去伦敦拍卖,有了消息后在联系“苏杭”的父母。然而,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海难这样的悲剧。 巴克莱恩银行的分行,主要是来往于此地的商人和富人们进行存储和兑换。这家银行有着300来年的历史,是英国最古老的银行,是前几年才来建造的。 苏杭起了个大早,把他需要忙碌的工作,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之后,看了看时间,还早不是很晚,离开旅馆后向着镇中心的巴克莱恩银行行去。 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来到了小镇的中心。 走到银行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苏杭走进了银行。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四根大理石柱子,贯通一楼与二楼。进门的两侧两排相对着的长沙发,相对的沙发间摆放着樱桃木制成的茶几,几名西装革履的英国中年男人和穿着长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填写着各自的资料。右边沙发的侧面摆放着酷似后世演讲台的桌子,后面站着位青春靓丽的英国美女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向着对面其他人介绍着什么,可以看出她是位讲解员。 两排沙发正对着的方向是存取款工作台,由大理石砌成的长十米的长台上面用铁条制作而成的防护网连接一楼天顶。四名工作人员在工作台内为外面的顾客做着存款取款的工作,也有极个别的来兑换货币的。 工作台旁是木制的楼梯通往二楼,楼梯口两侧有着四名膀大腰圆,面容冷酷穿着工作服的英国男子和两名同样穿着工作服面容冷若冰霜的英国女子站在楼梯两侧,上衣侧面隐约鼓起了枪的形状,穿着军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神冷漠的像极了泥塑的雕像。 四名保安前面一名二十多岁的帅气英国男子,穿着职业西装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的登记着通往二层楼的相关人等的相关资料,由男保安或女保安检查有无携带危险性物品后,在前往二楼由工作人员引导办理业务。 看着人来人往的银行大厅中的人们,苏杭来到了门口那位介绍银行业务的英国美女前说道:“请问一下,在那里查询存储记拍的情况?” 英国美女看见是一名身材高大,棕墨色短发的帅气青年,微笑着说道:“先生,您是准备自己记拍物品,还是查询以寄存记拍的物品?” “我的父母曾经在这里寄存记拍了一批物品,我是来查询一下,现在的拍卖情况的。”紧接着苏杭向工作人员,说了父母的名字和存储日期。 “先生,请您稍等。”工作人员向苏杭说道,紧接着走向了靠楼梯处的帅气英国男子,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后,看向苏杭。 帅气英国男子向着二楼走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回来了,这回径直走向苏杭。“先生,请您跟我来一下,需要您验证一下身份。” “好”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 苏杭跟随着工作人员来到通往二楼楼梯的侧面,这时苏杭发现这面墙上有一扇铁门,苏杭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铁门后的屋内,屋内是个套间,工作人员让苏杭等在外屋,独自走进内屋,从里面取出了一份档案袋,看向苏杭说道:“楚先生,请您将当初您父母定下的验证物拿出来一下,我需要验证一下。” 苏杭将手中的戒指出示给了对方,工作人员取出印尼让苏杭用戒指的正面在对方准备好的一张纸上,盖压一下。苏杭依言照做,在纸上留下了印记,这时苏杭才注意到纸上的印记上显现出的除了戒指本身龙纹外,龙头的位置隐约间显现出了个楚字的印记。 工作人员从档案袋内取出了一张洁白的纸张,在纸张中心最显眼的地方有着一枚印记,苏杭看到这枚印记和自己戒指印出的印记是一样的,紧接着工作人员从旁边的桌子上那过了盏台灯,在开灯后苏杭发现灯光的亮度比一般的台灯亮的太多,两张盖了印记的纸张在灯光下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了一起,工作人员当着苏杭的面将苏杭印的那张印记尚未干透的纸张销毁了。 工作人员将档案袋内的一份材料交给了苏杭说道:“先生,这是您要的相关资料和拍卖信息。” 第九章:新闻 . 一顿早餐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餐后苏杭和几名准备来酒吧的房客一起来到了酒吧。这时的酒吧内,已经有好几名顾客了,一边喝酒一边在先聊着。酒吧的早班另一名调酒师摩顿也已经来了,他是酒吧早班的调酒师,配备一名小助手,也就是穆得莉。 早晨来酒吧的人不多,也就几个人,一进酒吧一目了然,苏杭正好看到在吧台前正对面不远处的卡座里,布鲁克正独自一人在发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苏杭走到吧台后和摩顿两人打了个招呼,紧接着摇了杯‘梦幻之心’,自己则倒了杯咖啡,端着走向了布鲁克。 苏杭把酒水放好后,坐到了对面看向布鲁克奇怪的问道:“今天到底怎么了,感觉你无精打采的。” “不知道,也许是那该死的天气吧!” “哦,对了,我刚才来时顺便把白兰地给你带来了,交给了穆得莉。” “啊!瞧我这记性,我估计得了健忘症了,忘了告诉贝克那小子了。”苏杭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脑袋说道。 “那你确实应该去看看了,小镇上的医生可治不了健忘症。”布鲁克喝了口‘梦幻之心’,打趣道。 看着布鲁克几口间喝完了‘梦幻之心’,又再次沉闷了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苏杭看着布鲁克说道:“看你这样子,要不一会儿去打台球,放松一下。” “反正早晨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我去跟塞尔特先生打个招呼,怎么样?”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向着吧台挥了挥手。 摩顿看到朝着吧台挥手的布鲁克,朝着身边在练习制作鸡尾酒的穆得莉说道:“将这杯给布鲁克,顺便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杯。”说完,将一杯‘梦幻之心’交给了穆得莉。 穆得莉将酒带给了布鲁克,告诉他摩顿要她说的话,顺便告诉他,灰皮诺白葡萄酒快没了,需要酒库登记一下。 “工作没有完结的时候,能休息一会儿就不错了。”布鲁克向着苏杭无奈的说道。 在苏杭和布鲁克闲聊时,在布鲁克他们附近的卡座内,两个英国中年男人也在闲聊着,不过他们聊得话题,到是吸引了苏杭两人。由于早晨酒吧内人不多的原因,酒吧内人们的谈话声,临近的都听得很清楚。 “听说了吗,港口附近出人命了。”一个身材略胖,带着黑眼圈的男人说道。 “是啊!早晨我去买面包的时候,听巴特莱先生说的。”另一个带着眼镜的英国男子回答道。 “巴特莱先生的商店是离港口最近的一家商店了,港口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早晨我一去他就告诉我了。” “我听说是一名女子,死在了港口那边的渔屋里面,是最里面的那间,都已经废弃了。”黑眼圈的男人喝了口酒说道。 “我肯定做这件事的人是撒旦派来的恶魔,你是不知道巴特莱先生说那女人死了有段时间了,尸体都已经腐烂了,而且身赤裸的被绑在了一张破烂的沙发上。”带着眼镜的男人说道。 “这肯定又是费奇巴伯,那就伙告诉他哥哥的,要不巴特莱先生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费奇是个大嘴巴,是小镇上的‘喇叭’,只要是那家伙知道的事情,不出半天的时间,小镇上的人们就都知道了。”黑眼圈的男人笑着说道。 “嘿嘿!因为这种事情,尼尔‘局长’可没少找他谈话。”带着眼镜的男人嘲弄道。 在听着不远处两名英国男子的谈话,苏杭知道他们说的那间死人的渔屋曾经是些吸毒人员的聚集地,但有一次那间屋子的房顶木板在雨天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一名吸毒人员的头顶,将人给砸死了,自此之后就没人再去那里了,那有几张破沙发就是当时的吸毒人们弄到那的,其中一张估计现在还有浸湿后干固的血迹呢! 至于他们所说的费奇巴伯是镇上最大的商店老板巴特莱巴伯的亲弟弟,那家伙的嘴巴永远管不住,记得苏杭第一次见他,就是在旅馆的酒吧里,那时他就在讲他们几个警员将一名外地的小偷抓住的事情,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啊!给了苏杭很深的印象。其实费奇就是一名志愿警察,压根就不是正规警察,他本职工作是在他哥哥的商店里打工,而副职才是志愿警察,就是没事时挣点外快。 费奇巴伯的志愿警察还是他哥哥巴特莱先生给他找来的,谁让他哥哥和小镇上的‘局长’尼尔是好朋友呢。说起尼尔泰勒其实也不是什么局长,而是小镇上的警方最高领导,一名助理警察局长。虽然小镇人流量比较大,但是很少有什么恶性案件,最多也就是小偷小摸,所以爱尔兰敦小镇所属的伦敦郡就派了一名助理警察局长,而不是局长。 小镇上的警方正是警员并不多只有十名,其余的都是志愿警察。这点苏杭一点都不奇怪,因为爱尔兰敦小镇常年驻有军队,这地方还真很少发生像这次这样的恶性案件。 “你们是在说早晨港口的那件杀人案吗?”这时一名刚进来不久的英国男人,他挺着大肚子,拿着杯鸡尾酒就走到了那两人所在的卡座,自来熟的坐了下来问道。 苏杭看着他那肚子,就知道平时肯定没少喝酒,这肚子都有五个月大孕妇的肚子了。看着像这样的肚子,苏杭老觉得里面有个baby,就是不知道多会儿生而已。 “是啊!现在不少人都知道了吧,这都上午九点半了,消息也都传开了吧!”黑眼圈的男人看着孕妇男说道。 “恩,没错,现在镇上都在传港口废弃屋杀人案呢!”孕妇男边说边喝口酒说道。 “看看,现在连案件名都有人取好了。”黑眼圈的男人看向身边的带着眼镜的男人说道。 苏杭和布鲁克边喝着边默默的听着,这时,有人叫到“楚,来杯‘燃情海滩’。” 苏杭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嘿,苏杭心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不就是不远处那卡座里的两男人讨论的爱尔兰敦小镇的‘喇叭’费奇巴伯吗。 这时酒吧门口,一名身高一米八的白人男子走了进来,一双琥珀般棕色的眼睛,勃颈处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男子一进酒吧,就看到了苏杭和布鲁克,直接向着苏杭喊道要一杯经常喝的鸡尾酒。 白人男子费奇巴伯向着苏杭这桌走了过来,走到苏杭和布鲁克面前,看向苏杭说道:“楚,今天实在累的不得了,来一杯‘燃情海滩’。” 苏杭走到吧台亲自摇了一杯‘燃情海滩’,又端了两杯拿铁才来到卡座。本来向苏杭现在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很少亲自摇鸡尾酒了,都是带些新来的学徒,但是很多常客还是喜欢苏杭摇酒,这不仅是从苏杭摇酒的手法,还是因为口味相对更好些。 “布鲁克,怎么了,心情不好?”费奇脱下身上穿的西服,挂在了卡座的靠背上问道。 “你没看到那该死的天气吗!”布鲁克没好气的说道。 “那该死的天气怎么比得了我今天遇到这案子,忙一早晨啊!”费奇叹了口气,拿起苏杭端来的鸡尾酒喝了口说道。 “那案子怎么样了?现在基本上镇人都知道了。”苏杭坐了下来说道。 “小镇上没有法医,一点线索都没有,目前能看出的是至少死了一天了,现场的脚印混乱不堪,尼尔‘局长’下令封锁了现场,案件上报。”费奇靠在沙发上说道。 苏杭看了一眼费奇,尽说些“没营养”的话,真正有用的消息,一点没有。 时间过的很快,费奇和苏杭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自己一个人离开酒吧去餐厅吃午餐了。布鲁克喝完咖啡后,回到了他的“地盘”进行酒的种类登记。苏杭闲来无聊,走到吧台准备教穆得莉新的鸡尾酒制作方法。 就在这时,亚恒走进酒吧,看到苏杭后第一时间说道:“楚,午餐后,和我去趟伦敦市。” “哦,好的。”苏杭说道。 亚恒说完后,从吧台拿走了一瓶威士忌,离开了酒吧。 苏杭看着离开的亚恒,心里想道,伦敦吗,这还是第一次去呢!希望可以有父母的消息吧! “楚,你知道吗?亚尔弗列得先生,从法国回来了?”摩顿调好一杯鸡尾酒后,走到苏杭面前说道。 “亚尔弗列得先生不是在法国酒庄谈生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苏杭奇怪的看着摩顿问道。 “亚尔弗列得先生准备从法国奥松庄进了一批干红葡萄酒,这次回来是带样品回来,看看市场适应度。” “对了,你好像还没见过亚尔弗列得吧?”摩顿边说边将威士忌倒入雪克壶。 “是啊!从我来到现在还没见过他呢!”苏杭说着将柠檬递给了摩顿。 “别说你,我也很少见到他,他常年在外国做生意。”摩顿说着摇了起来雪克壶。 亚尔弗列得,名亚尔弗列得塞尔特,他是亚恒同父异母的弟弟,常年来往于英国和各国的红酒庄园,更多的时候是在法国。做着有关酒的相关生意,有时候也做些特产生意。一般情况下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回来也就呆上一两个星期。听摩顿他们说亚尔弗列得是一名性格开朗的青年,比他的哥哥亚恒小了七八岁。平时爱聊天也爱运动,最喜欢和他人分享他在各国间趣事儿,哪怕在旅馆遇到的陌生人,也爱分享他的经历。按照苏杭母亲的国家的话来说,这人就是自来熟,跟什么人都有的聊,上至白发苍苍,下至刚会走路,都能聊的来。 一顿简单的午餐后,苏杭见到了“传说”中的老板弟弟亚尔弗列得塞尔特。旅馆的正门口亚恒正在和一名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谈话,留着一头短发,立翻领西式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微微翘起的唇角,有种独特的魅力。样貌上隐约间可以看出和亚恒有股神似,苏杭看到他时就感觉,他应该就是亚恒的弟弟亚尔弗列得了。 亚恒看到苏杭后,向苏杭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让苏杭两人认识了一下后,就让苏杭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一小时后出发,而他还在交代自己的弟弟旅馆需要注意的地方,其他事项。 苏杭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拿出前几天在镇上买的皮箱子,也就是最早期的行李箱了。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拿上了顶前两天买的新帽子,收拾停当后来到了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亚尔弗列得看到了苏杭,和苏杭交谈了几句,他从亚恒那里知道了苏杭的遭遇,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亚恒很快来到了大厅,再次向亚尔弗列得交代几句后,和苏杭走出了旅馆。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 旅馆门口停着一辆有些年头的汽车,车头位置鲜明的是一个金属圆环内加上了一个圆圈,在圆的上方镶嵌了4个小星,下面有梅赛德斯“rcedes”字样。苏杭知道这辆奔驰三叉星,是亚恒的弟弟亚尔弗列得在法国购买的,当时购买了两辆,其中一辆运回了爱尔兰敦,交给了亚恒。登记员亚尔林曾经和刚来不久的苏杭说过,这辆车是亚尔弗列得送给亚恒的生日礼物,而那年亚尔弗列得在国外做生意没来急回来,就将准备好的礼物让人送了回来。而亚恒对这辆车也是喜爱的很,经常给它“洗澡”。 苏杭和亚恒分别坐在了车子的副座和后座,驾驶座上坐着一名大眼睛,浓眉毛,帅气的英国小伙,白肤棕发蓝眼睛,一套黑西装,衬托的他非常的精神,莫林维克多这辆车的司机,一位来自于外地的小伙子,和穆得莉一样,是一位在伦敦上学的学生,不同之处在于莫林是学习工程技术方面的,在校时间很少,经常在伦敦以及周边的相关公司工作。而这家旅馆是莫林初次经过伦敦时所住的第一家旅馆,和亚恒算得上是跨年龄段的朋友。 前段时间莫林放假回来,就在亚恒这里住了下来,由于父亲是司机的原因,莫林也早早学会了开车。来这里后经常会开车和亚恒出门去办事情,顺便挣点外快。而这次他准备提前回学院将行李存放在宿舍,就和亚恒两人开车返回伦敦。 伦敦到爱尔兰敦两地间相距公里,开车的话两个来小时,莫林开车很稳当,不说是老司机,也在踏入老司机的“路途”中。由于战争的原因,通往伦敦的这条路,时而坑坑洼洼,时而宽阔平整,道路以及周边的环境,国家并没有来得及修缮,导致很多时候开车经过的地方周边林木丛生,就连道路上也是“脏乱不堪”。 . 莫林的开车技术确实不错,在出了小镇后途经一处坑洼道路,平稳的将车开了过去,途中坐在副座的苏杭问莫林,开车多少年了,莫林说,小时候父亲经常开车带他,上学后再功课完成的情况下,也是经常教他开车,谈不上开了多少年的车,非要算的话,第一次他开车是在他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之后就经常开。 “呜呜呜”寂静的道路上,一辆汽车匀速行驶而过,苏杭三人坐在车内先聊着,别看现在天还亮着呢,但通往伦敦的道路上,很少见到车辆行驶,从出了小镇后到现在,就遇到两辆车行驶而过,还都是去的和苏杭他们相反的方向。 “好安静啊!一辆车都没有,这才两点钟啊!” “情人节都过完了,难道人们还没结束吗!”莫林边开车边抽空看了眼带在右手上的手表,耸了耸说道。 苏杭没有接话,只是慢慢的摇下车窗,看着外面在向两边倒退的树林,静静的听着,发现真的很静啊!除了风刮过树叶间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几声鸟鸣外,异常的安静,安静的都有点怪。 亚恒坐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什么都没有说,车内一时静了下来。汽车又往前开了一段路程,依旧没有见到其他的行人或是车辆,道路上只残留着车辆行驶过的痕迹和散落在地上的枯叶。 “砰” “砰” “砰” 寂静的道路上,突兀的响起了三声枪声。 吱~~~兹~~~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道路上响了起来,尤为的刺耳。突然地急撒车,使得坐在副座上的苏杭和车前玻璃来了个“贴面礼”,而后座的亚恒更是急撒车下的惯性使得半个身子冲到了苏杭和莫林之间的变速档位上,脑袋险些撞上仪表台。 “啊!”莫林瞬间的急撒车,惯性导致将头部磕在了方向盘上。 莫林脑袋在瞬间产生了一股眩晕,慢慢的晃晃了脑袋。苏杭揉了揉由于“贴面礼”造成的一侧脖子发酸,看向了一旁的莫林问道:“没什么事吧,怎么样啊?” “刚才有一阵的发晕,现在好多了”莫林坐直了,晃了一下脑袋,之后说道。 “枪声是怎么回事,哪里传来的?”这时,坐回了后座的亚恒问道。 “听声音不是很远,也就在前方拐弯不远处”莫林再次揉了揉头后说道。 “砰砰” 再一次响起了枪声,听声音有不少人,枪声很乱,断断续续的。这时亚恒看了看莫林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比刚才强多了,不再眩晕了。”莫林再次说道,听说的声音也比之前好一些。 亚恒低头撩开车内铺设的地毯,从靠近前座下的位置下面,拿出了一个铁盒。苏杭从车内后视镜看到这是一个生有些许锈迹的铁盒,长也就是两只手张开那么大。 亚恒坐在后座上,打开了带有些许锈迹的铁盒,盒内有两把一模一样的转轮手枪,苏杭斜坐着看向亚恒手里拿着的两把枪,这枪苏杭见过,原来船上的船医就有一把这样的枪(由于经常出海,几乎人人配枪),这是一把032英寸袖珍型无击锤转轮手枪,曾经苏杭再找船医玩时,可是经常见到船医将转轮手枪放入上衣口袋。 “这种手枪容弹量六发,你们俩谁的枪法好?”亚恒拿着手枪看向了苏杭两人。 “韦伯利公司制造,032英寸袖珍型无击锤转轮手枪,需要使用032英寸柯尔特长枪弹亦或是短枪弹和032英寸史密斯-韦森转轮手枪弹。船上的医生有一把,教过我。”苏杭多余的话没说,将自己了解的说了出来。 “我老爹教我用过步枪,开枪可以,伤人有点难。”莫林说道。 亚恒听完将手中的一把转轮手枪交到了苏杭的手里,严肃的说道:“小心点!” “明白。”苏杭拿着枪,掂了掂后说道。 “将车停在拐角处,我们下车看看去。”亚恒将铁盒随手放在后座上,跟莫林说道。 “好的,先生。” 几分钟后,莫林将车停在了拐角林边,三人下了车,苏杭走在前面,慢慢的向着枪响的地方靠近。大约七八分钟后,苏杭三人在一个岔路口看到了一辆停着的车,车胎被打爆了,车窗的侧面玻璃也碎了。靠近车不远处有着一名俯卧倒在血泊中人,由于离得有点远,看不清楚那人的情况。 苏杭三人在观察了半天后,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就向着血泊中的人走了过去。 苏杭等人走到近前,打量了一下血泊中的人,发现这个人还没死,腹部中了一枪,左腿小腿部分中了一枪,后脑还被重物击打过,渗出了些许血迹。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啊!”亚恒看着受伤的人,对着苏杭两人说道。 “先生,您忘了,这是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院长家的司机,赫瑟尔弗兰克。”莫林仔细看了看受伤的人后,看向亚恒说道。 “这些血不是他的,他只是走到这里时,被人袭击了,这片血,如果是他的光失血量都耗死他了。” “你们看这儿也有血迹。”苏杭看了现场后,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发现右边的路边有血迹,血迹断断续续的延伸到了林子里。 苏杭沿着血迹向着右边的林子走去,“嘎吱”迈入林子里时,脚下踩断了枯枝萎叶,进入林子里没有走到二十米,就发现一名头戴面具的人靠在了树上,胸口和脖子都分别中了一枪,腿部也中了一枪,身上裤子是破的,貌似是被枯枝划破的,地上有好几处血迹。 苏杭走到近前,掀开了面具人的面具,发现人已经死了,死者死前瞪着眼睛,眼中透露着满是不可思议。苏杭走出林子,没有看到莫林。只有正蹲在赫瑟尔身边的亚恒,于是说道:“林子里,还有一个死了的,地上血貌似就是他的。 “这位怎么样了?”苏杭看着赫瑟尔,问亚恒道。 “我检查了一下,还有救,我叫莫林去开车去了,先将赫瑟尔送回爱尔兰敦小镇的医院去,在派人通知学院院长家。” “我刚才检查了一下这辆宾利,只有一个轮胎被爆了车胎,车子前头有撞击造成的车前盖的凹陷,车灯也碎了,但车子只要换轮胎就还能开。” “正好他们的车上,还有备用轮胎,我等会儿叫莫林,将车胎换上,叫他先送伤者离开。”亚恒看向从林子里走出来的苏杭说道。 “那我们呢?”苏杭问道。 苏杭和亚恒沿着枪声传来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想先观察一下到底是什么状况,因为到现在为止,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刚向前走了五分钟,就被人袭击了,好在苏杭的反应快扑到了亚恒,否则差点打到他。 苏杭拉着亚恒躲在了树后面,观察前面到底是谁在用枪射他们,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人。苏杭扭头指了指亚恒脑袋上的帽子,示意他拿在手中摆动一下,亚恒看到后拿下帽子,面色有点难看,这可是他新买的帽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苏杭示意的举过头顶,露出树的遮蔽范围。 “噗”的一声,刚刚探出去的帽子就被子弹洞穿了帽子中心的位置,也就在同时间苏杭听音辨位,对着声源一枪打了过去,同样是“噗”的一声,苏杭可以听出明显的区别,前一枪是打在了棉质帽子洞穿过后“呲”的一声,由于帽子内的空洞造成些微回音,而后一枪明显没有,应该是打在了人的身上。 在子弹打出去之后,“噗”的一声响起时,对方传出了一声闷哼,这让苏杭更加确信那人受伤了。 “嘎吱,嘎吱”一阵匆匆踩过枯叶的声音远去,苏杭向着另一边的亚恒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出去看看,他在跟在后面。 苏杭在树林间慢慢的向着刚才开枪的位置走去,果然对面已经跑了,在一颗树上留有些微的血迹,打量了几眼血迹后,苏杭肯定没有击中要害,要不然不会只有这点血迹。 亚恒在苏杭走过去后,紧跟着也走了出来,来到苏杭跟前,看了看血迹后,沉吟了一下道:“向里走。” 时间推移回两分钟前,受伤的面具人捂着流血的胳膊,快步来到了树林深处,被另一名警戒的面具人发现后,立即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将自己遇到的情况向对方说明后,两人马上通知了其余人,商量过后,决定死活不论,对甘菲尔两人进行最后一波冲击,不行就撤,以免引来别的麻烦。 “砰砰”面具人向甘菲尔两人再次开枪无果后,其中两名面具人拿出两颗菠萝形梨子大小的手雷,拉开手雷上的保险后,向着甘菲尔两人所在的位置扔了过去。“轰轰”两声炸响后,面具人们没有再去管甘菲尔两人是死是活,而是直接快速的撤离了。 相隔不远正在往这边走的苏杭和亚恒,听到了爆炸声后,心道一声不好,快步跑向这里。 “哗,这尘土都炸起来了,空气里一股子火药味,连手雷都用了,够狠的啊!”苏杭和亚恒来到现场后,看到的是一副仿佛被战火摧残过的地带,尘土都炸的飞扬在空中,火药味弥漫在四周。 “天啊!我们来晚了。”亚恒看了苏杭一眼后说道。 “赶紧找找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苏杭说着向尘土和火药味的中心地带走去。 亚恒紧跟在苏杭身后,两人快步来到了烟尘中心,没走几步,就在一颗被手雷“照顾”过的树后面,看到了被炸伤的甘菲尔,腿部还有着枪伤,晕倒在地上。 “啊!”就在这时一声痛呼在十米外的地方响起,亚恒听到叫喊声,快来到了声源处,发现是一名受了枪伤的年轻男子,满脸是灰,身上有至少三处枪伤,不过都不致命,昏倒在了地上。明显开枪的人不想杀他,要不早死了。 年轻人并没有醒来,只是因为强烈的痛楚让他在昏迷中,不自觉的叫喊。苏杭这时走了过来,看了看年轻人后,对着亚恒说了自己的发现:“不是致命伤,但拖久了的话,恐怕就麻烦了。尤其是那边那位受伤的腿,不仅有枪伤,还有炸伤,需要尽快治疗,要不腿就没了。” “我们先把他们带出去。”这时亚恒说道。说着把昏了的年轻人,慢慢的抬了起来,在苏杭的帮助下,抱着向林子外走去。 时间倒退回中午时分,罗伯茨庄园: “史考特,晚餐准备的怎么样了?”二楼走下来一名身着深色西服的中年人大声的问道,一听就知道中气十足啊。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6) 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回音,这时,一楼楼梯口路过一名女仆,中年人看向女仆说道:“爱尔柏塔,史考特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没有见到他?”边说边走到了一楼的楼梯口。 “先生,我在十分钟看到史考特管家和法国人昆尼尔出去了,貌似是离开了庄园”爱尔柏塔被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看到是院长后才松了口气,一手托着托盘上面放着水果,一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回答道,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昆尼尔还在做采购员的工作,真是固执啊!”院长摇了摇头暗道。明明家里面是贵族,却非要从底层一步步做起,不依靠家族的力量,不过这点院长是很欣赏的。 这时,一名身穿黄铜色“通用服役纽扣”的战前两件式粗斜纹棉布工作服的青年人从大门走了进来,看到了站在一楼与二楼楼梯间站着的中年人恭敬的说道:“查尔斯院长,爱尔兰敦小镇的港口,从法国来了一批木桐酒庄的酒,您的老朋友给您送来了一箱精品,说是上次答应您的。” “这真是个好消息,阿尔杰农那家伙还记得欠我的红酒,我以为他忘了呢!”院长从楼递间边往下走边说道。 “叮铃铃!”一阵电话声在一楼的客厅内响彻了起来,爱尔柏塔连忙快步走进了会客厅,把水果盘放在了茶几上,走到了会客厅的最里面的桌子边,接起了电话。 不一会儿,爱尔柏塔挂掉了电话,再次回到一楼的中厅,看向正在和青年人交谈的院长,院长注意到接完电话的爱尔柏塔问道:“爱尔柏塔,谁来的电话?” “先生,是爱尔兰敦小镇的尼尔‘局长’,据他说今天早晨在小镇外有人见到了一群穿的很普通,但走路有点像军人的人。” “另外,有小镇上外出的人说在通往伦敦的大路上,疑似有枪声,但不确定。” “尼尔‘局长’让我告诉先生您,疑似枪声发生在詹姆斯去往伦敦之后十分钟。局长说詹姆斯在离开前,在小镇外遇到了正返回小镇的他,两人还闲聊了几句。”爱尔柏塔快速的将来自电话里的消息,告诉了查尔斯院长。 查尔斯院长听完女仆爱尔柏塔的汇报,看向青年人说道:“艾富里少尉,给伦敦警察厅打电话,叫他们查一下今天巡逻队出发了吗?” “好的,院长。”说着走向会客厅,去打电话了。 “爱尔柏塔,让毕夏普中士来会客厅。”查尔斯院长对一旁的爱尔柏塔吩咐道。 “好的,先生。”说完,走出了大门。 查尔斯在爱尔柏塔走后来到了餐厅,看着正在打扫卫生的几名仆人,对着其中一个胖子说道:“把下午茶送到会客厅来。” 胖仆人抬头看到是院长后,马上说道:“好的,先生。” 查尔斯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从餐厅,向着会客厅走去。 爱尔兰敦小镇 “滴滴”一阵阵喇叭声响起,快速的从小镇外冲进了小镇内,向着镇内唯一一家克里斯蒂医院飞速驶来,“滋”的一声,车停在了医院的正门口,莫林走下车跑到医院的门口,看到一名白衣护士,拉住就焦急的说道:“护士,有人重伤了,是枪伤。” 白衣护士正准备去医院外买东西,就瞬间被医院门口冲进来的人拉住了,还有点发懵,不过听到“枪伤”这个词,瞬间清醒了过来问道“在哪里?” “就在我的车上。”莫林一脸焦急的说道。 护士听到后,马上招呼里面的住院医生和护士推急救床到门口,医生和护士小心翼翼的将受了枪伤,现在还昏迷的赫瑟尔抬到急救床上,迅速的推到了手术室。看着赫瑟尔进了手术室后,莫林在缴费处垫付了费用后,开着车向着小镇警察局驶去。 小镇的警察局距离医院只相隔一条街,很快莫林就来到了警察局门口。这段时间警察局异常的忙碌,都是因为前不久发生的那件“港口废弃屋杀人案”造成的,而因为是非常少见的杀人案,伦敦也派人下来协同办案了。 小镇警察局门口警察们进进出出,忙碌个不停,谁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开车而来的家伙,会给他们带来新的“麻烦”。不过不管怎样,麻烦已经来了。 莫林在警局门口停好车后马上跑向了警局,进了警局后发现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向着大门口登记警员报了案后,半天没有人来理他,这让莫林非常焦急,怕苏杭他们有什么危险。 就在这时,门口一名白人警员发现了等在大厅内的莫林,由于莫林是背冲着对方没有发现他,直到对方来到他背后拍了拍他,莫林才扭过来发现是经常来酒吧的费奇。 “费奇,出事情了,发生枪击案了,司机受伤了。”莫林着急的有点语无伦次的向着费奇说道。 “等等!出什么事情了,什么枪击案,你不就是司机吗?怎么受伤了?”费奇被莫林搞的有点乱,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莫林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要说的话,将中午时分自己和亚恒等三人去伦敦,路上听到的枪击声,以及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费奇。 “那个司机赫瑟尔现在在医院是吗?”费奇问道。 “现在应该在手术室。”莫林说道。 费奇听后马上跑向警局二楼,来到二楼左边第二间办公室门口,“咚咚咚”敲了敲门,紧接着办公室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后,费奇打开门走了进去。 “尼尔‘局长’,“洛克”旅馆的老板遇到了枪击案。”费奇走进办公室后将亚恒一行人遇到的事情向尼尔说了一遍。 听完整件事的尼尔‘局长’看着费奇问道:“赫瑟尔,是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院长家的司机是吗?” “是的,局长。” “把莫林叫进来。”尼尔‘局长’沉着脸说道。 “好的,局长”。 在楼下等待的莫林,被费奇叫上二楼,向尼尔‘局长’二次详述了自己等人的遭遇,以及现在正在医院治疗的赫瑟尔。再三得到确认后,尼尔‘局长’今天第二次给罗伯茨庄园去了电话。 查尔斯院长喝着下午茶,等候着伦敦警察局方面的消息,由于艾富里少尉打电话时,伦敦警局的下午巡逻队刚刚出发不久,还没有任何消息,也占时联系不上,只好等待伦敦方面的消息。 “叮铃铃”可伦敦方面的电话没等来,到是等来了爱尔兰敦小镇警察局的电话。“请问你找谁?”艾富里少尉一直坐在电话旁边的沙发上,等着电话的到来。 “艾富里,是我,尼尔。” “尼尔你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有个不好的消息,院长家的司机赫瑟尔中枪被人送到了医院,现在在手术室。” “什么?赫瑟尔中枪了?具体什么情况。” “你还是来问当事人吧,他就在我的警局,是他和他的老板救了司机。” “好的。”艾富里少尉挂了电话后,简要的向屋内的查尔斯院长做了汇报。 “你现在就去一趟警局,顺便去一下医院看看赫瑟尔的情况。”查尔斯院长听完汇报后,并没有过于的他都遇到过。 “好的,院长。”艾富里少尉快步来到庄园内,开着专属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车向着小镇快速驶去。 时间不长,艾富里少尉来到了警局,见到了来这儿报案的莫林,听了莫林这位当事人的准确信息后,艾富里少尉驱车来到了克里斯蒂医院,顺便再警局给查尔斯院长汇报了整件事。 “喂,是史考特中尉吗?我是查尔斯,你现在让你的巡逻队到小镇上找艾富里少尉配合他。”接到电话后的查尔斯,给驻守在爱尔兰敦小镇的西肯特团第2营的中尉去了电话,安排任务。 “查尔斯院长,出了什么事情吗?”史考特中尉是西肯特团第2营第一巡逻队的队长,一般情况下会有两支巡逻队,战时会有三支。而且无军事任务或上级命令,不得私自离开所属军营。 “有人要杀我的儿子,在前往伦敦的途中,现在只知道司机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我会给林恩中校打电话的,让他给你下命令,你先准备好。”查尔斯院长不会为难一个小中尉的,必要的程序还是要有的。 “查尔斯院长,您放心我现在就带巡逻队出发。”史考特中尉所在的巡逻队是骑兵,在机动力巡逻上要快速的多,传递消息上也要更迅速。 “你先去找艾富里少尉,他在医院等你。”查尔斯说道。 “好的,院长。” 克里斯蒂医院 艾富里少尉向医院打听了司机赫瑟尔的情况,医生说枪伤还好说,只是洞穿伤,没有大问题。但是后脑受到的伤害就不好说了,由于受到了重击,医院检查是广泛脑挫裂伤,不过医院的医疗条件较为匮乏,也只能检查这些,需要送往伦敦的大医院进行会诊。 赫瑟尔现在还在昏迷中,需要住院观察,不过最好尽快送往伦敦医院进行治疗,迟了有可能会造成脑外伤后后遗症。艾富里少尉在医院打电话向查尔斯院长说了赫瑟尔病情,知道有其他人来负责赫瑟尔病情后,就来到医院门口等待史考特中尉的小队。 在医院等待时费奇开着车带着莫林来到医院,说是莫林强烈要求要一同前往找苏杭两人,艾富里少尉在考虑了一下后决定带上莫林,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说不定有用到他的地方呢。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史考特中尉的骑兵巡逻小队来到了医院,在费奇开着车带着艾富里少尉两人在前引路,后面紧跟着骑兵巡逻小队向着出事地点火速奔驰而去。 苏杭和亚恒将受伤的甘菲尔两人相继抬出了树林,从车上取下了两张毯子平铺在了地上,将两人抬到上面。苏杭看向亚恒皱着眉说道:“如果不赶快治疗的话,他们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后遗症肯定是会留下的。” “你也看到了,咱们的车最多放一个人,另一个人怎么办?” “送一个人走的话,那就要咱俩留一个人照顾另一个,可是现在这地方还不能确定就安了,咱们在一块相对要安一些。”亚恒看了看地上这两位伤号,对着苏杭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车上有绷带和镊子吗?”苏杭想了下还是对伤口做下简单的处理的好,以免感染。 “车上到是有绷带,镊子没有。”亚恒想了下说道。 “那先止血吧!要不然的话,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苏杭说道。 “好。”亚恒说着走到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在车上的储物箱内,拿出了一卷绷带,又仔细翻找了一下,发现里面其他的东西都是些小工具(钳子,扳子),没有其他的物品了。 苏杭在亚恒翻找前座位区域的时候,也来到车后座看看会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没有,在车后座的靠背靠窗户位置发现了个装有液体的玻璃小瓶子,打开瓶盖后,苏杭将瓶子拿在手里离开鼻子些距离,用另一手轻轻的对着瓶口扇了扇,一股子浓浓的酒精味传了出来。 苏杭拿着酒精看向亚恒问道:“这瓶酒精是多会儿的?” “哦,这个是前两天我让亚尔林去采购时买的,买了好几瓶,估计是他忘在车上的。”亚恒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酒精,想了想才记起来多会儿买的。 “对了,我发现了这个,是在车门与车座间的夹缝位置发现的,我敢肯定这个也是上次采购时弄丢的。”亚恒这时举起左手,手里面有着一小袋的医用棉签。 “亚尔林这个白痴,还不知道还丢了什么呢!”亚恒摇了摇头说道。 “先给他们处理下吧!”说着苏杭拿着酒精和棉签开始为地上的伤员清理伤口周边的异物。 在简单清理后,酒精二次对伤口进行了消毒,由于没有没有镊子,小刀等物品,取不出子弹来,只能在清理后绑上绷带先行止血了。亚恒在这过程中帮着苏杭尽快的处理着伤口,而詹姆斯在昏迷时不时皱着眉头,显然在昏迷中依旧免不了疼痛。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7) 时间在苏杭和亚恒照顾俩伤号的时候缓缓的流过,转到下午五点钟了,苏杭看着地上的俩伤号,对着亚恒说:“都这麽长时间了,莫林把人送到哪去了?在不回来这俩就真有事了。” 亚恒看了眼苏杭,什么话也没说,实在是有些累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还要照顾地上俩伤号,都没什么精力了。 “呜呜”,“哒哒哒,哒哒哒”一阵声音由远及近,苏杭听到声音后,从车子后座钻了出来,看向前座休息的亚恒说道:“车声,马蹄声而且还不少,正在向我们这边来。” 很快苏杭和亚恒见到了从远处向这边疾驰而来的车和一群骑兵,首先一辆黑色的轿车向着这边驶来,对称的“大”车灯看起来就像是蜜蜂的眼睛,直直的对着前方,比起亚恒的奔驰可是差了不少。 后面紧随着的就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紧随而至,逐渐的一队骑坐在雄壮马背上的士兵,来到了苏杭他们的正前方。看着来到近前的一队骑兵,苏杭发现这队共有三十名士兵,身穿骑兵常服,背着武装背带,戴ki式钢盔,腿上绑着为了保护膝盖而以骑兵部队方式反穿的布绑腿,而在军靴上,还装着规定规格的马刺。 看着近前的骑兵,亚恒说道:“这批装备时间可够长的了,都是以前的。” “什么以前的?这些装备吗,看着确实很旧啊!”苏杭看着亚恒问道。 “你现在看到的是装备都是1902年统一配备的,除了马身上的装备外。”亚恒看着近前的骑兵,对着苏杭说道。 这时,一名年轻的骑兵长官走到苏杭俩人面前问道:“你们是苏杭和亚恒吗?” “是的,长官。”亚恒马上回答道。 “请这边来有事情想问下你们。”骑兵长官客气的说道,引领着向那辆汽车走去。 “好的。” 在苏杭俩人向着汽车走过去时,骑兵长官扭过头对着其余士兵吩咐道:“你们把这里封锁,查看周围的情况,来几个人把甘菲尔他们抬上车。” “好的,中尉。”那些骑兵马上分散出去,有的进入林子里,有的向着前方走去,剩下的安排照顾甘菲尔他们。 苏杭从这名走出来的青年军官的肩章看出,他是一名中尉。青年军官英俊的脸上,也带一种青年军人常有的无所畏惧的表情。身上穿着骑兵常服,领上佩着中尉领章,身上挎着李-恩菲尔德步枪,骑坐在英国的特产“纯种马”上,显得英武不凡。 在这名中尉的引领下,苏杭等人来到了汽车前,这时,坐在汽车上的莫林和艾富里少尉,以及开车的费奇一同走了下来,莫林走上前问道:“塞尔特先生,你们没事吧?” “没什么事,只是你这车开的够慢的啊!”亚恒看着莫林说道。 “先生,是这样的,我去了医院后,报了警,在那里耽误了很长时间。”莫林马上解释道,他可不想因为那帮警察办事效率差,自己背锅。 “塞尔特先生,您能把整件事情的详细情况,说一下嘛!”艾富里少尉这时走上前打断了亚恒和莫林的对话,询问道。 亚恒疑惑的眼神看向莫林,意思是这位是谁。 “这位是艾富里少尉,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院长派来处理遇袭事的。”费奇在一旁突然插话道。 这时,莫林也向着亚恒点了点头,意思是费奇说的对。 查尔斯院长和艾富里少尉一前一后步入餐厅,对于像查尔斯院长这样的英国上层而言,餐厅并不大,可是放在普通人家那就不一样了,仅一个餐厅就相当于亚恒旅馆一楼一半大了。餐厅虽然很大,但是确实简约主义风格,这也许和查尔斯院长是位军人有关,他并不喜欢过于繁琐的装饰,简单朴实有时也不错。 餐厅整体呈现白色的主色调,蔷薇花是英国的国花,影响很多英国人的设计理念,院长家的餐厅也不例外,蔷薇花就是主元素,淡雅的色彩,就像英国人时不时喜欢讲些冷笑话一样。 餐厅虽然大,但除了一张大到可以四五人头脚相对横着摆的餐桌外,里面也就只剩下在餐厅的角落简单的装饰品,其余“一无所有”,并不是没钱装饰,而是不喜欢过于“烦闷”的拥挤。 “伦敦警察厅刚来过电话了,哼!他们是有够慢的。” “在你进来五分钟之前,这个电话才打过来,他们实在是比那些日耳曼人还要‘懒撒’的家伙。”查尔斯院长刚一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就开口讽刺起伦敦警察厅。 “院长,袭击人员计划周密,一击不成,及时后撤,并没有缠斗下去,这些面具人很专业啊!”艾富里少尉插话道。 “你把你了解到的说一下。” “好。”艾富里少尉点了点头,将自己从莫林几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和枪击树林发现的线索,通通告诉了查尔斯。 在艾富里少尉少尉讲述的过程中,史考特管家带领着仆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晚餐并不复杂,由于只有查尔斯院长两人,所以就是非常简单的“一荤两素”,来自苏格兰的安格斯烤牛肉,奶油蘑菇汤,胡萝卜拼盘,最后一道填满了菜和肉的约克郡布丁结束晚餐。 晚餐间,在艾富里少尉少尉将了解到的情况说完后,查尔斯院长看向正在用餐刀和叉子“处理”牛肉的艾富里少尉少尉说道:“联系伦敦的医院,送詹姆斯他们去。” “告诉史考特中尉,让他的小队明天到医院去,由他们送去伦敦医院。” “通知尼尔‘局长’,明天上午到我这儿来。” “那个旅馆的‘参与人员’同样明天来我这里,我在办公室等他们。”查尔斯院长听完艾富里少尉的汇报后,冷静的做着安排,没有丝毫的慌乱,任务有条不紊的发布着。 早已习惯查尔斯院长的艾富里少尉,边吃边听着院长的安排,在说话间他的那碗奶油蘑菇汤,就被他用汤勺“迅速”的处理掉了,接着“处理”牛肉。 餐后,查尔斯院长和艾富里少尉来到客厅,查尔斯院长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你把那家旅馆查一下,详细到每一个人。” “院长,我会尽快调查的。”坐在对面的艾富里少尉说道。 “准备一下车,我们去克里斯蒂医院。”看着刚走进客厅的史考特管家说道。 “好的,院长。”史考特管家扭头走了出去。 “露西,把《红与黑》拿来。”查尔斯看向门外走过的一名女仆喊道。 “好的。” 几分钟后,一名青春气息十足,但相貌一般的女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本书,交给了坐在沙发上的查尔斯院长。 书籍很干净,但是从外面的书皮封面上可以看出有了些的变色,只见封面上写着法文《红与黑》。查尔斯院长将书交给了坐在对面的艾富里少尉说道:“上次看你看到我那本第一版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这本是阿尔杰农那家伙送来的,我上次跟他提了一次。” “他是我见过法国人中‘记忆力’最好的,看这就是例子。”查尔斯院长指了指艾富里少尉手中的书说道。 “伦敦的大小书店,都找遍了也没有,没想到院长这里有。”艾富里少尉看了看手中的书,向着查尔斯院长说道。《红与黑》的珍贵不在于书本身,而是第一版出的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了,书本身带有作者司汤达的亲笔签名和留言。 实际上艾富里少尉也在别人那里见过《红与黑》,可却不是第一版。本身第一版出售的并不多显得很珍贵,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保存下来的就更少了,而且第一版后就没有了作者的亲笔签字和留言了,后来的都是打印的。 艾富里少尉本身是个爱书之人,尤其喜欢收集很多名着的第一版,这就跟很多人喜欢收集邮票,喜欢收集老物件一样,是个特殊的爱好。 本身在当时的社会,有流传着一句“不读《红与黑》,就无法在政界混”的谚语,他本身的“价值”本就不低,更不要提还有作者的签字了。艾富里少尉找这本书,已经有四五年了,可是不是没消息,就是不是第一版,这次可以得到实在是意外之喜啊! “院长,车已经准备好了。”史考特管家再次走进客厅说道。 “好。”说着查尔斯院长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艾富里少尉手里拿着书紧随其后。 “呜呜呜”安静的夜幕下,两辆车从罗伯茨庄园驶出,向着爱尔兰敦小镇内行去。 夜色下的小镇上人们相对白天少了不少,但是也有不少人流连于酒吧这些地方。这也使得很快两辆车就来到了克里斯蒂医院门口,在医院门口查尔斯院长几人见到了来这儿轮班的警局警察,一行人径直走进了医院。 克里斯蒂医院不大,和伦敦那些医院没法比,只有三层楼高,一楼除了门诊外,只有一个手术室和两间临时病房,剩下的几间就是医生办公室和护士的值班室以及卫生间了。二楼就基本都是病房了,是给病不是很重的患者住的。第三层是专门的重病区,说是重病其实就是受伤的士兵和警局的人员才会住,一般没人会有“重病”,有也会去伦敦治疗,毕竟这里距离伦敦不远。 司机赫瑟尔最初被送来后,由于是身上是枪伤,手术后直接被送到了三楼,由医院专门派护士看护。后来被送来的甘菲尔两人经过初步治疗后,也被送到了三楼,等待明日送到伦敦的大医院去。 “查尔斯院长,我们尼尔‘局长’对医院安排了三班倒,时刻由我们看护,这点请您放心。”轮班警察跟在查尔斯身边说道。 “替我谢谢你们局长。” “哦,对了,你告诉他,我欠他一瓶酒。”查尔斯边走边说道。 “好的,院长。” 查尔斯一行人直接来到了三楼,在三楼的楼梯口有值班警员,左边第一间病房就是最开始送进来的司机赫瑟尔,右边第一间是准尉甘菲尔的病房,第二间就是查尔斯院长的小儿子詹姆斯的病房,在两间病房门口同样有警员值班。 “去把主治医生找来。”一名来换班的警局负责人对身后的警员吩咐道。 “好的,警长。”身后的警员向着楼下走去。 “这里有没有可疑人员接近?”警长向值班警员问道。 “没有任何可疑人员接近,包括医生检查我们都有登记。”看守警员从医院长椅上拿起一本登记簿递给警长说道。 警长拿着登记簿仔细翻看了起来,里面登记着每一位医生或护士进病房的时间,姓名,以及检查过程。这里面不管是单独个人来还是几个人同时进病房都有记录,进病房时都会有一名警员陪同,警员的名字会登记在最后。登记簿上对三个病房都有登记,没有任何疏漏。 警长翻看过后,交给了身边的艾富里少尉,看向值班警员说道:“好,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替换你们的警员会接替工作的。” “好的,警长。”警员向着警长敬礼后,带着三楼的其余警员离开了医院。 艾富里少尉少尉翻看过后,直接把登记簿交还给了换班警员,看向警长说道:“我们先去赫瑟尔的病房吧!”来医院前,查尔斯院长就吩咐过最后看自己的儿子,不仅是因为他是三人中受伤相对较轻的,更是因为是由于有赫瑟尔两人的拼命保护才没有出大事。 病房大概十五平米,除了病床外两把凳子,一个竖柜桌,一个衣服架子外再无他物,查尔斯一行人进来后,看到赫瑟尔还没有醒来,身上多处缠着绷带。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名四十岁左右带着眼镜的医生和一名护士,看了看屋内的查尔斯院长等人后,沉声说道:“你们不知道,病人不能被打扰吗?” “进来这么多人,是为了让恢复的在慢些吗?”医生邹着眉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不用这么多人在这儿。”查尔斯院长看了看其他人说道。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8) “院长,那我们先出去了。”艾富里少尉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跟着出去。 医生看着屋内除了查尔斯院长外的人都走了出去,示意护士去看看病床上的赫瑟尔的情况,对着查尔斯院长说道:“您是军事学院的查尔斯院长,我是克里斯蒂医院的副院长泰勒。” “病人是广泛脑挫裂伤,病人至少前后两次脑部受到撞击,第一次撞击在前额但不是很重,看受伤的位置应该是急撒车下撞到了方向盘,前额出现了淤青。” “第二次的后脑创伤是人为的,被人用钝物连续击打造成的。如果及时救治还是会有康复的希望,可耽搁了时间过长,加上我们这儿医疗条件原因,即便治好也是会留有后遗症的。”泰勒医生说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查尔斯面色不是很好看的问道。 “查尔斯院长,这需要先去伦敦进行进一步确诊。”泰勒医生并没有把话“说死”,但查尔斯院长已经感觉出了希望不大。 “泰勒副院长,病人头发烫,是创伤性发热,体温计显示375度。”这时检查赫瑟尔病情的护士走过来说道。 “泰勒医生,我在门外等你,一定要先稳定赫瑟尔的病情,我们正在联系医院。”查尔斯插话道,说完离开了病房。 “给他创面换药,输葡萄糖。” “你去通知史丹医生,让他来看看。”泰勒副院长对护士说道。 “好的,副院长。”护士走回到赫瑟尔病床前对他进行换药。 泰勒副院长离开病房,来到走廊看到查尔斯一行人安静的等在楼道里,谁也没有说话,生怕影响了病房里的检查。“泰勒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今夜我们会时刻看护的,你们放心吧!”泰勒副院长说道。 “谢谢您,泰勒医生。” “先看看另外两位病人吧!”说着泰勒副院长带头向着右边第一间走去。 三楼的病房大体一个样,就是病房内的布置有所不同而已,准尉甘菲尔的病房内没有两把凳子,只有一把。病房内却多了个小储物柜,摆在的靠窗一侧。 推开门走进病房,可以听见明显的呼噜声传了出来,泰勒副院长和查尔斯走进病房,看到身上绑着绷带的甘菲尔正在打着呼噜,偶尔间脸部会由于身上的痛而抽搐。泰勒副院长走上前,检查了下后和查尔斯院长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泰勒医生,病人怎么样了?”艾富里少尉看见医生走出病房,马上走过来问道。甘菲尔是艾富里少尉的好朋友,在案发现场看到时,非常的担心。在回小镇的路上,一再强调不要开的过于颠簸,以免再次对甘菲尔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病人腿部的枪伤,由于子弹留在体内时间过长受到了感染,有可能留有后遗症,阴天会出现腿疼的症状。” “你们应该知道炸弹造成的伤害,除了有碎片外还有所造成的冲击波。” “炸弹碎片在病人的机体外造成了伤害,上半身的皮肤肌肉组织有破裂,没有造成骨折是幸运的。” “他是被上帝眷顾的,炸弹爆炸时应该是被周遭的物体减弱了冲击波,病人耳膜破裂,内脏受伤,但是没有致命伤。如果不是被减弱了,那病人很有可能造成肺、脾、肝破裂导致死亡。”泰勒副院长对着查尔斯几人说了下甘菲尔的情况。 “泰勒医生,病人多久能康复?”查尔斯院长问道。 “病人的身体体质很好,本身没有其他的病症,恢复起来要比常人快。” “这次的情况,要是及时治疗,术后多加复健,还是会比一般人好的快的。”泰勒副院长并没有把话说死,他也不知道伦敦的医疗条件对甘菲尔病情有多大的帮助,只好说的模棱两可一点。 听了泰勒副院长的话,查尔斯等人脸色都是阴沉的,对于袭击詹姆斯他们的人是痛恨无比,如果查不出是谁袭击的,那这次的事情在伦敦上层会成为所有人的“餐饮话题”的,不少和查尔斯院长的政敌恐怕会笑很长一段时间。 一时间,医院走廊里安静的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气氛沉重的都可以滴出水来了,除了泰勒副院长外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走廊气氛的压抑让泰勒副院长感觉很难受,率先打破死寂般的氛围说道:“查尔斯院长,还有一位病人呢!” “院长,詹姆斯还在病房里。”警长这时走过来说道。 查尔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跟在泰勒副院长身后进了詹姆斯的病房。詹姆斯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发出轻轻的磨牙声,额头有着一层尚未干的汗渍,明显是枪伤带来的疼痛。 查尔斯等人开门的声音,将眯着眼困意沉沉的詹姆斯惊醒了,遭遇过枪击后,只要周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影响到。詹姆斯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谁?” 泰勒副院长快步走了过来说道:“不要乱动,伤口上的疼痛会加剧的。” 詹姆斯看到是泰勒医生后,仿佛是松了口气般的再次闭上了眼,查尔斯院长在泰勒医生后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身上多处伤的儿子,并没有打扰他休息,而是看着医生给他检查完后,一起离开了病房。 “医生,詹姆斯的枪伤?” “病人的枪伤都没有伤及重要位置,炸弹爆炸时的碎片也没有伤到他,只是造成的‘冲击波’让内脏受到了冲击,您最好去伦敦的大医院对他做一次身检查。”泰勒医生对查尔斯院长说道。 “泰勒医生,明早我会安排他们去伦敦市的。” “晚上他们的病情,还是需要你们多加观察。”查尔斯院长看向泰勒医生说道。 “查尔斯院长,这是我们的工作。” “好。”查尔斯院长看了看泰勒医生,转身带着艾富里少尉等人离开了医院。 “院长,回庄园吗?”艾富里少尉问道。 “去找史考特中尉。”查尔斯靠在靠背上说完,司机发动汽车离开了医院。 伦敦,芬乔奇街10号 一所公寓二楼,窗帘紧紧地闭合着,屋内的一角亮着灯,将屋内的黑暗驱散了稍许,简易的家具摆设,一张老板办公桌后坐着一名身材臃肿的男人,手里拿着的登喜路烟斗冒着烟,看着屋内其他几名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沉默不语。 灯光昏暗的屋内上空缭绕着烟云雾罩,“滋”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名男仆手中拿着茶壶走了进来,分别给屋内的男人们倒上茶,退了出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坐在靠窗长沙发上的男人率先打破了死寂的房间气氛。 “他们完成了任务的一半,貌似是这样的。”身材臃肿的男人抽了口烟说道。 “失败了可是没有钱收的,这点你应该了解。”坐在靠近门的方向光亮十分昏暗,隐在阴影中的男子开口说道。 “先生们,意外这种事情在任何时候都会出现的,哪怕是撒旦也会有打喷嚏的时候。”身材臃肿的男人靠在老板椅上说道。 “那孩子并没有被带来,任务是失败的,这点你必须承认。”靠窗的男人再次重复道。 “……” “那辆车上的人现在都躺在克里斯蒂医院,最迟明天午餐前就会来伦敦。”屋内一直没有说话的身材消瘦男子突然插话道。 消瘦男子的话音刚刚落下,屋内的几人都不说话了,消瘦男子这个时候说出这个话,意思很明显是要再一次对詹姆斯下手。 “不行,我得到了消息明天除了有小镇巡逻队的护送外,伦敦警察厅也会出发。” “查尔斯那个固执的像熊的人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的。”臃肿的男人坐直了身体,严肃的说道。他可不想让人发现袭击案是他们做的,哪怕最后会被人查出来,也要拖延时间,让他们做好准备。 “从西区找个死士,去做人体炸弹,能不能成功就这一次了。”阴影中的男子开口说道。 “被抓了,怎么办?” “安排个枪手,无论死士成功与否,都让他上天堂报道。”阴影中的男子跟着说道。 “好。” “那就安排吧,我有点累了。”身材臃肿的男人看了眼屋内的其他人,见没人反对,就票通过了。 屋子里的几个男人相继离开了,只有身材臃肿的男人还坐在办公桌后,“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响亮,“请进!” 一名体型高大的男子打开门走了进来,黑色的西装内衬白色衬衫,配上领口黑色的蝴蝶结,衬托得整个人异常的英俊健壮。男子走到办工作前,看着臃肿的男人轻声说道:“先生,他们已经离开了伦敦,钱他们拿走了一半。” “送他们离开英国,这段时间不要回来了。” “好的,先生。”黑色西装的男人说完离开了房间。 “从伦敦西区找个‘陌生人’,安排明天的事情。”臃肿的男人随手拿起办工桌上的电话,接通话吩咐道。 “有特殊要求吗?”电话那边一道低沉的声音回道。 “‘陌生人’就不要回来了,与目标一起消失。”臃肿的男人平静的说道,神色没有一点的波动。 “好。”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爱尔兰敦小镇“洛克”旅馆 苏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脑海内像过电影一样的回想着今天的遭遇,这还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次用枪,对于这种‘古老的’热武器自己还是陌生的很啊!不管是奥德里奇还是苏杭都是如此,前者生活在这个时代,可是接触枪这种武器上很少,更多的时候都是看别人用。后者到是经常用到武器,可是那些太‘黑武器’了,不是一个等级的。在学院时到是在影响资料上见过,博物馆里也有,真正用到是第一次。 中午在树林里面开枪时,自己开始明显可以察觉到自己的手由于枪的后坐力抖了一下,这个时代的热武器本身就存在一定的不稳定因素,比起后来的激光枪,1锁定热能炮都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不过好在最后击中了面具人,要不就很‘尴尬’了,自己的位置会被对面‘照顾’的。 1锁定热能炮:核武时代后,光武时代中期产物。 “伦敦警察厅去了吗?”查尔斯院长语气没有任何波动的问道。 “调查处和重案组都去了,封锁了现场。” “你在伦敦等亚德里恩他们,有消息通知我。” “另外,受伤士兵的治疗费用,我会让史考特联系你的。” “好的,院长。”艾富里少尉说道。 艾富里少尉挂断电话后,在门外守候的警员带领下走进了一楼一间警察办公大厅。大厅内摆放着一张张的办公桌,看起来相当的拥挤,每张桌子上都或多或少有着些档案袋摆放在桌边,不过大厅内的警察到是不多,只有不到十人坐在办公桌前处理事务,看样子其他的警察都外出了。 办公厅的最里面是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办公室和大厅由木制精装隔板墙分离(也就是假墙),磨砂的玻璃阻挡了室内外的视线,对于办公室内的隐私性有了很好的保证,不过可以想见隔音效果不好。 在警员的带领下艾富里少尉来到了办公室门前,“咚”警员敲了敲门,屋内传出“请进”的声音。 “少尉,这间是组长办公室,副组长在等你。”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艾富里少尉打开门走进办公室,一名看起来有四十岁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烟斗边抽烟边看着桌上一份敞开的文件,桌子的侧面靠墙的位置摆着铁皮柜子,一位身材苗条的金发女郎在整理柜子。看到艾富里少尉走进来,合上文件说道:“少尉,你只需要将你们遇袭的过程讲一下就好了。” “布兰琪小姐,请记录一下。”中年人看着身旁的金发女郎说道。 “好的。”金发女郎放下手中的工作回答道。 艾富里少尉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对中年人讲述起来事情的经过,一边的金发女郎在傍边边听边记录。 爱尔兰敦小镇 苏杭和亚恒都起的比较晚,昨天实在是有点累,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莫林到现在都没起床,昨天被亚尔弗列得拉着在酒吧边喝边讲枪战的事情,都到了后半夜了,现在还沉浸在梦乡中。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9) 苏杭来到餐厅时,餐厅内已经有不少人在吃午餐了,亚恒坐在最里面的一桌和亚尔弗列得聊着什么。苏杭向服务员要了一份经常吃的午餐后,来到了亚恒这桌。 “休息的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亚恒问道。 “不错,昨晚睡的还是很香的。”苏杭喝了口牛奶说道。 “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院长家的管家早上打电话来说,中午会派车来接你们去庄园。”亚尔弗列得这时说道。 “需不需要叫上莫林啊?”苏杭切了块牛排,放到嘴里边吃边说道。 “不用了,让他休息吧!”亚恒喝了口茶说道。 苏杭几人边聊天边吃午餐,餐后几人来到酒吧里面聊着餐厅未完结的话题。时间不长,酒吧门口一名士兵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吧台的位置问正在调酒的摩顿问道:“请问一下,哪位是苏杭和亚恒?” “看到最里边那三位正聊天的没,那就是了。”摩顿指向苏杭等三人的位置说道。这时的酒吧人不多,几个人坐一起的更是没有,都是零零散散的坐着,苏杭这桌很显眼,更何况他们还坐在了最里面的一桌。 士兵径直走到苏杭他们这桌,看着苏杭三人说道:“你们谁是苏杭和亚恒,我是查尔斯院长派来接你们的。” “我是亚恒,这位是苏杭,我安排下事情再走。”亚恒说完和苏杭两人一起离开了坐位,来到了酒吧外,向着亚尔弗列得交代了些今天的事情。 亚恒对亚尔弗列得交代了些事情,主要是说如果晚上的时候自己还没赶回来,就让亚尔弗列得给伦敦的商户打电话,说他会延迟到伦敦市的日子。 在安排完事情后,苏杭两人坐上士兵开的车向镇外的庄园而去,路上亚恒和苏杭聊起了这次去伦敦要处理的事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苏杭一行人来到了罗伯茨庄园,这是苏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座坐落在爱尔兰敦小镇外的私人庄园。 从融合而来的记忆中,苏杭知道在那个高科技时代,几乎是没有人住庄园的,部是高楼大厦。似乎高层里面还是有人会建造的,不过那都是在外星开发土地上建造,而不是在原始星球上。看着面前的庄园,还是很震撼的。 “咯啷啷”庄园的大门被门口的门卫缓缓打开,车子开进了庄园大门侧面的停车场。这时一名瘦高身材的男人,穿着一套深色的英国式衣服,系着一条新式的细绳领带,一双羊皮鞋。他看来大约有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他那剪得短短的黝黑的头发,看起来精神而又干练。 瘦高男人走过来率先自我介绍道:“我是罗伯茨庄园的管家,史考特库克。” “你们叫我史考特管家就好了。” “查尔斯院长正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让我先带两位在庄园内游览一下。”史考特管家慢条斯理的向着苏杭和亚恒说道。 “那麻烦你了,史考特管家。”苏杭上下打量了下这位瘦高管家后说道。 史考特管家点了点头后,在前面引路带着苏杭两人在庄园内游览了起来,管家向苏杭和亚恒讲述起了罗伯茨庄园的来历。1710年,当时的安妮女王将爱尔兰敦小镇外几百公顷土地赐予了威林顿一世公爵阿瑟罗伯茨(查尔斯罗伯茨的祖先),以表彰他在1703年7月在一次对外战争中的付出,是那场战役使公爵失去了左臂。罗伯茨庄园中有一汪小湖,坐拥湖光山色,明媚如画。庄园巨大的拱门之外,是一片开阔的碧绿草坪和一方无限高远的湛蓝天空。草坡起伏着向两边延伸,中间一条宽阔整洁的甬道,通向前面的宫殿。草坪上,湖岸边,殿堂下,阳光明媚,英勇的士兵在巡逻着。 可以想见,在春天万物复苏时的场景。草坡上星星点点地开着小花,湖水平如镜,映着蓝天与睡莲的倒影;偶有水鸟掠过,都不曾惊扰它半点儿,反而更显其静谧。 苏杭由衷的感叹道:“庄园真的很大啊!”身边的亚恒像是赞同似的不经意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观赏庄园。苏杭等人在庄园内游览之时,在大门正对面的房子二楼,一名中年男子手拿望远镜观看着苏杭两人,当然主要还是在观察苏杭,毕竟亚恒在爱尔兰敦小镇上生活了这么多年,想要了解他实在是太容易了,稍微让手下一调查就了解了,而苏杭却不同,来的时间不长不说,基本上没怎么离开过旅馆,外人对他的了解,也只知道是洛克旅馆的一名调酒师。 “院长,这个人,我们调查过了,所知有限。”一名身材魁梧的英国壮汉站在中年人身后说道。 “你们查到了什么?”中年人并没有回头,而是用望远镜依旧观察着苏杭。 “苏杭,年龄未知,应该有接近二十了,身高一米九五,曾经失去过记忆,被洛克旅馆的老板亚恒于海上救回。”英国壮汉说道。 “雷尔夫,说些我不知道的可以吗?”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扭头看了眼英国壮汉,声音平淡的说道。 “查尔斯院长,苏杭这个名字并不是他唯一的名字,这个名字应该是和他的母亲有关,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奥德里奇贝克。” “他的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一名长期生活在海上的航海家,母亲的身份未知。他们在搜寻韩国宝藏时遇到了海难,目前为止还未找到除苏杭以外的其他生还者。” “这是我们到现在所能收集到的资料,这份是苏杭进入爱尔兰敦小镇以来,每天去过的地方,吃过的食物,做的事情的详细报告。”英国壮汉雷尔夫将一叠存放于档案夹中的纸张,交给了查尔斯院长。 接过报告的查尔斯转身走进了屋内,雷尔夫跟着走了进去。查尔斯院长走进书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翻看着报告,雷尔夫在院长侧面跟着坐了下来。 详细的看过后,查尔斯院长看向雷尔夫问道:“前段时间苏杭去了银行?” “院长,银行方面查不到任何的消息,他们为客户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你去查一下,苏杭父亲有没有到过巴克莱恩银行,确定一下。”查尔斯院长站了起来,将报告放到书柜的档案袋内后说道。 “好的,院长。”雷尔夫说道。 咚咚一阵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在查尔斯院长说了请进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名女仆打扮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手中托着托盘,托盘中摆放着两杯色泽深红的红酒,女子将两杯酒分别摆放到了查尔斯院长和雷尔夫面前后,看着查尔斯院长说道:“院长,这是您要的格拉芙红酒。” “好,你先出去吧!”查尔斯院长说道。女仆手拿托盘转身离开了房间。 “查尔斯院长,客人们还等着呢!”雷尔夫一口饮尽杯中红酒,站了起来说道。 “好,消息尽快,我不怎么喜欢等待。”查尔斯院长放下手中酒杯,直视着雷尔夫说道。 “等待,这个词从不会出现在我的字典里。”雷尔夫笑着说道,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查尔斯院长边品着红酒,靠在沙发上想着事情,直到杯中红酒喝尽,站起身打开门向着楼下走去。 “爱尔柏塔,告诉管家,我在客厅等他们。”走下楼的查尔斯院长,对着女仆吩咐道。 “好的,院长。”爱尔柏塔说道,说完快步向着管家等人所在的位置行去。 史考特管家引领着苏杭两人行至庄园的中心区域,这里是庄园里的小花园,小花园内由于季节的原因,已经没有盛开的花朵了,不过可以想见盛开时的美景。 史考特管家介绍这小花园占地几十公顷,整个花园是英国着名设计师1菲利普韦伯所设计。菲利普设计师在多年前已经过世了,但他在英国的声望无人能及。伦敦现在的古建筑保护协会就是当初他创办的,当初他和另一位着名的设计师设计了英国的时代代表性建筑物红屋。他的作品颇具田园风格,而小花园的整体也体现出了他的风格,自然,简单。 “史考特管家,院长在客厅等你们。”爱尔柏塔快步走来,向管家传达院长的命令。 “好的。” 史考特管家带领着亚恒和苏杭离开小花园,来到庄园正门主楼的会客厅,苏杭和亚恒都是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院长。查尔斯院长是一名满头满头黑发中隐有几根银丝的中年人,虽然过早的有了几根银发但掩饰不住他那炯炯有神双目,而那白发显然是他过度操劳所致。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的样子,身材高大挺拔。 在苏杭两人打量传说中的军事学院院长查尔斯时,查尔斯也在看苏杭两人,对于亚恒这个本地旅馆老板,查尔斯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下,毕竟不管是从身边人和雷尔夫那里都得到了详细的了解了,没必要浪费时间观察他。 查尔斯的目光在亚恒身上停了一瞬后,就转到了苏杭的身上,相对于亚恒他更感兴趣苏杭这名中英混血儿,这到并不是因为他没见过混血儿,他在部队里面也见过不少,而是在这个混血儿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爱尔兰敦小镇,令人有些许的怀疑而已。 苏杭给查尔斯的印象是这个年轻人身体很强壮,棕墨色短发让他看起来很精神,不颓废。深黑色的明眸宛如黑珍珠般的耀眼,结合了中西方优点的他,让人一时间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双方的互相观察仅是短短的几秒而已,史考特管家看准时机轻微的干咳了声,结束了双方的“初次印象”。 “露西,三杯咖啡。”史考特管家吩咐站在门口的女仆道,对于查尔斯院长的口味管家很熟悉,而刚在游览花园时,管家也了解到了苏杭和亚恒的习惯。 “塞尔特先生,楚先生,打扰两位的午休了。”查尔斯院长率先打破了沉寂,引起话题。 “查尔斯能得到你的邀请,是我们的荣幸。”亚恒说道。 简单的话题问候,打破了双方间的初次尴尬的无话可说,不过苏杭感觉好像这就是传说中的‘尬聊’,双方实在开头是没话找话,查尔斯院长是没法一上来就‘单刀直入’式的说遇袭事件,而亚恒却是真的无话可说,本来也是你叫我们来的。 接下来查尔斯和亚恒进行了大约十分钟“打探”时间,双方都在聊些有的没的,而苏杭是带着耳朵来听的,基本没有插话。管家史考特在女仆的咖啡端进来放在几人面前后,就跟随女仆离开了客厅。 1菲利普韦伯,十九世纪的建筑设计师,是英国本土着名的设计师,有着“工艺美术运动之父”之称。 时间不长,亚恒和查尔斯院长终于将话题引回了正题上,没等查尔斯院长询问什么,亚恒将那天的遭遇简单的述说了一便,苏杭在一旁时不时的补充一两句,查尔斯院长坐在沙发上边喝咖啡边听苏杭两人讲述。 整件事情说完亚恒口干舌燥的,喝了口咖啡实在是不解渴啊,亚恒看着对面的查尔斯院长问道:“查尔斯院长有水吗?” 看了看亚恒,查尔斯院长随手拿起沙发旁边的电话,对着电话那边吩咐道:“一杯水送到客厅。”随即刮断了电话。 “今早詹姆斯他们被送往伦敦的医院,被人袭击了。”放下电话的查尔斯看着苏杭两人说道,观察着俩人的表情。 “天呐!真是不知死活,有人敢多次袭击您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亚恒突兀的听到这个消息,满脸惊愕的问道。 “院长,事情应该还没有太糟糕吧!”苏杭的眼睛盯着查尔斯院长说道。 “楚先生,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没事情的。”查尔斯院长眼瞳一下子聚焦目光到苏杭身上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事情要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院长现在应该坐在伦敦的警察厅,而不是这儿。”苏杭摇了摇头说道。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0) “咚咚…”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一位年轻的女仆端着一杯水送了进来,亚恒适时的站了起来接过了水,女仆看了眼查尔斯院长,见到院长没有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楚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查尔斯院长盯着苏杭沉默了一瞬后,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杭,不过略过了车辆调换的事情。 “查尔斯院长,事情现在恐慌已经闹得伦敦上层“人尽皆知”了,您的家人安了,不会再有袭击事件了。”苏杭将消息的扩大着重说了一下,意思是你查尔斯院长的解决办法他都已经了解了,不用在试探了。 苏杭听了查尔斯院长说的整件事情后,就已经猜到了他用的什么办法了,在古华夏这种办法叫“移花接木”,不过可惜了那些士兵了,他们可不知道他们被人给卖了。查尔斯院长明显就知道凶手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家人,会抓住任何有可能的机会,而送詹姆斯他们去医院的路上是最好的机会,也可以说是最后的机会了。到了伦敦市后,警察厅就会协同守护,再加上部队的人守卫,基本是不可能了,除非对方不顾一切的同归于尽,不过这不可能,都已经暗杀绑架了,谁还会明着来。而查尔斯院长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来了个“将计就计”,不管成不成功,自己都可以安的送家人到伦敦的医院。 现在查尔斯院长说遇到了袭击,而且没有成功,那之后是不会再有针对詹姆斯他们的袭击了,看样子闹的还不小,这不管是民间还是官方都会对这件事议论纷纷,迫于压力伦敦警察厅的保护工作肯定会做到最好,不让袭击再次发生。对于袭击者也会“追查到底”,暗中的那些想利用家人对付查尔斯院长的人,要消停一段时间了。 整件事最可怜的还是那些被当作诱饵的士兵们,他们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只知道要护卫车子不被袭击,其实他们只是一群“靶子”而已。 在苏杭等人和查尔斯院长“聊天”时,护送着真正的詹姆斯他们的汽车,已经进了伦敦市,并第一时间被苏格兰场的警察保护了起来,一路护送到英国着名的惠灵顿医院,这家医院是私人医院,医院的股东之一就是军事学院的查尔斯院长。 伦敦警察厅为了避免在出现意外,将詹姆斯他们所在的医院三楼封锁了起来,并对医院出入的所有病人及病人家属和医生,护士进行登记制度,要记清楚每个人进出医院的时间,核对来访者的信息。医院的保护工作做的严密无比,为的就是不再出现袭击,要不警察厅的脸就丢没了,还会被上层责骂,民众嘲讽,外国旅客当成笑话。 一身黑西装,挺着胖肚子,拿着一根手杖,带着礼服帽从远处走了过来,看了看医院门口的两名站岗的警察,向着其中负责登记的警察问道:“你们巡逻的队长呢?” 两名警员看着来到面前问话的男子,立马站了起来敬礼说道:“戈登副总监。” 戈登副总监,伦敦警察厅副厅长,专管刑事和地区巡逻这两部分,是伦敦警察厅的二号人物。胖胖的身材,肉嘟嘟的脸,修剪的短而齐整的胡须,给第一次见他的人以极好相处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可爱,但这只是表象,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实际上是个一言不合就骂人,哪里不对都会扣人家的薪水的苛刻上司,让所有警察见到他都为之头疼,绕道走。 “副总监,队长刚才上楼去了。”登记员警察,站的笔直的说道,生怕被挑毛病。 戈登副总监随手拿起桌上的登记薄,翻看了起来,对于上面每个人的名字和时间都看的相当仔细,没有一丝的疏漏,翻看到第三页时,眉头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对面的两名警员心都仿佛跟着跳动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翻看完本后,将登记薄放回桌上,自顾自地离开了。 两名警员对视了一眼,长舒了口气,仿佛心中的大石落地了一般。接下来两名警员警惕了起来,以免再有长官突然降临,会吓出心胀病的。 戈登副总监从医院正门前离开向着街道另一头走去,这时几名穿着警服,肩扛两个巴斯星章的督察从不同的方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督查轻声说道:“戈登副总监,医院周围已经布控。” “我不想看到有任何‘意外’出现在医院,更不想让人‘休假’” “我更不希望伦敦警察厅变成笑话。”戈登副总监便向着街口走,边对着周围的警察说道。 “我们不会让‘意外’发生的,副总监。”刚才的那名督查赶紧说道。 “希望如此吧!”戈登副总监走到街口,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有警员上前为戈登打开车后座的车门。 戈登副总监走上前坐进车内,摇开车窗看着车子外的督查们说道:“那位队长对自己现在的位置不满意,安排一下。”说完,摇上车窗,车子缓缓的驶离了。 戈林酒店: 苏杭和亚恒等人在走进酒店后,林恩下士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酒店内部,当然有些地方他也没去过,听别人讲的都是。 酒店的一层大厅,这红色布景得刚刚好,既不腐朽,又不喧嚣。大理石的前台台面,前台摆放的坐椅,红丝绒的椅面搭配坐椅优美的雕花,显得别具一格。前台接待员的气质,儒雅而风度翩翩,英伦范儿十足。 大厅的右侧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一侧开着窗户,窗户外正对着酒店外面的街道。最里面是酒店新装修的酒吧,不过说是酒吧其实也有其他的饮品,品种多种多样。酒吧的门沿选择了深红色,酒吧的布景则选择了明黄色,内部十分静怡,休闲畅聊的绝佳场所。 戈林酒店入住向来是提前预定,好在查尔斯院长考虑周到在苏杭等人刚一出发,就打电话预定了房间,这也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苏杭等人向着自己的房间行去,走在酒店里,苏杭几人欣赏着酒店的布置装修内景,酒店的楼道,除了画有古典油画的画挂在墙上外,壁灯也是选择了外延式造型壁灯,美观而大气。 苏杭由衷的感觉到‘权利’,‘金钱’的伟大,查尔斯院长一个电话给自己一行人安排好了住宿的问题,换成是亚恒要住这样的酒店,恐怕要提前一天到两天预约才行,毕竟这家酒店是优先服务于上层贵族的。不管是在哪个时代,哪个地域,‘权利’,‘金钱’是永恒不变的主题,这也是显示身份的象征。 苏杭和亚恒几人被安排到了二层,区别在于二层的两端,苏杭和亚恒被安排在最里面的两间房,而林恩下士和士兵则是因为要‘时刻方便’照顾苏杭两人而被安排在了二层头起的一间,本来两人是没资格住在酒店里的,不过托苏杭两人的福,住进了酒店里面。 晚餐几人并没有去餐厅里面就餐,而是服务员将几人点的晚餐送到了房间,这倒是省了下楼了,要不说是大酒店呢,一般的才不会将晚餐送到房间呢,过了点,没有晚餐的话那就只能自己解决了。 查尔斯家发生的事情是苏杭所想不到的,这种事情对于苏杭来说是意外之‘喜’。苏杭本就在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总不能一辈子呆在亚恒的小旅馆当个调酒师吧,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快,这也许是一封特别的敲开英国上层的“推荐信”。 说真的苏杭内心深处还真的挺感谢这帮面具人的,要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这么快的就结实到查尔斯院长这样的英国上层人物,毕竟想要在英国站住脚,必定要和本地人‘打成一片’才行,这样有利于自己将来的发展。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困意席卷,苏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苏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科技大爆发的宇宙探索时代,看着周围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脸,那些人对着自己喊着各种称谓“什么雷暴特战大队的大队长”,“继承人啊!”,这些称谓仿佛说的就是自己一样。 睡梦中的自己拿着杯子和那些熟悉而不认识的人们喝着酒,喝着喝着突然被一个走上前,虎背熊腰的大汉搂抱着拍后背,“啪啪”的拍打着自己的后背,“你特吗谁啊?拍我干嘛!” 就在这时,大汉用手开始拍桌子,苏杭推开他大声骂道:“你丫有病吧!”转身就欲打他,可是一转身险些摔倒,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苏杭揉了揉迷迷怔怔的眼睛,发现自己滚到了床边,差点掉下去。 “我勒个去,好险,做个梦差点掉地上。”苏杭坐在床上醒了醒神,注意到门外的敲门声和床头电话的响声。 “喂,哪位?”苏杭拿起床头的电话听筒问道。 “楚先生,我是戈林酒店前台,您昨晚预定了叫醒服务,通知您您叫醒时间到了,另外您昨晚预定的牛奶已经给您送过去了。”电话那边清脆的女声传来,如清晨的黄鹂一般悦耳。 “好的,谢谢!”苏杭说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先生,祝您今天开心愉快。”说完,电话那边挂断了电话。 “请进!”苏杭穿戴整齐做到了沙发上,看向门口说道。 “先生您好,这是您预定的牛奶。”一名年轻的男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细心的擦拭着桌子,将牛奶摆放在桌子上,在牛奶旁还备有餐巾。 男服务生摆放好后看向苏杭问道:“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什么事儿啦!”苏杭想了想后,看向站在餐车旁的服务员说道。 “好的,先生。”服务员推着餐车离开了房间。 苏杭在服务生离开房间后,在房间内的洗漱间洗漱了一番,回到沙发上享受清晨的第一杯牛奶,这是苏杭的习惯了,自从昏迷醒来后每天清晨都会喝上一杯热牛奶,这个习惯是记忆融合前奥德里奇从小就有的,醒来后苏杭不自觉的就开始习惯了。 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林恩下士有介绍说这家酒店有叫醒服务,可以在酒店前台提前预定。以前查尔斯院长来这家酒店时,都会要求叫醒服务,这样不会耽误事情。听了林恩下士的话后,苏杭就预定了叫醒服务,从身上掏出一块前些天和一位法国人那里买来的怀表,打开后看了下时间,又看了下屋内的钟表时间,和自己预定的时间误差了六分钟,不过算上自己没睡醒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苏杭昨晚很早就休息了,对于自己所住的酒店房间也没怎么关注,刚才看墙上的钟表时,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的主色调是蓝色,搭配白色的布景,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来,苏杭顺着窗户看了下去,发现窗外是个小型的花园,而对面可以看到酒店的另一面,回字形的建筑模式,中空形成了小花园,酒店顶层设施了透明采光玻璃,即便是下雨,也不用担心小花园会被雨水“光顾”。 房间的墙壁上还挂着田园风的油画,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新自然。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喝着美味的牛奶,打量着房间的布局陈设。“叮铃铃!”沙发旁的电话响了起来,苏杭放下手中的装有牛奶的杯子,接起电话问道:“请问你找谁?” “先生,我是酒店的前台,您的朋友亚恒先生在一楼餐厅等待您。”电话里传来一名年轻的男子声音,显然刚才的女人有事而没有再次打电话过来。 “好的,谢谢!”苏杭很有礼貌的回应道。一口将杯中的牛奶喝完,站起身来穿上外衣,向着门口走去。 苏杭很快独自来到一楼,途经前台时果然只有两名男登记员在,而没有女人,记得昨天晚上来时貌似还有女接待员,早上却不见了,苏杭摇了摇头向着餐厅行去。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1) 餐厅是在酒吧的对面的走廊最里面,原来的餐厅就在酒吧现在的位置,不过前段时间酒店进行了小范围装修,原来的餐厅有点小,就将设想了有段时间的酒吧改建在那里,而餐厅换到了另一面,那里原来是酒店的内部工作区域,现在变成了餐厅。 苏杭来到一楼的餐厅,看着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明黄色的餐厅,感觉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林恩下士昨天说过戈林酒店的餐厅是上层贵族的指定场地,而餐厅的气派自不用多言。当然,现在有了酒吧后,也有些人会去酒吧那边吃餐点,相对于这里酒吧的早晨那边要安静一些。 走进餐厅,苏杭看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吃早餐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看到林恩下士和亚恒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聊着些什么,至于那名士兵就没见到,天知道去哪了! 看到苏杭过来,林恩下士向着不远处服务生挥了挥手,服务生走了过来说道:“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一份丹麦卷,炸薯块,烤番茄,麦片粥,好了就这些。”林恩下士说道,餐桌上已经上好了饮品,就差早餐,为了等待苏杭到来,就提前要了牛奶。 “丹麦卷换成吐司,焦一些。”亚恒看林恩下士点完说道。 “我的那份牛排要七成熟切成片,另外给我来杯果汁,再加一份培根就好了,麻烦你了!”苏杭看向站在林恩下士身边的服务生说道。 “好的,先生”服务员记完,朝着远处走去。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很少见啊!”苏杭说道。 “伦敦的天气一日三变,这刻阳光明媚也许下一刻就阴雨连绵了。”林恩下士喝完了杯中的牛奶,再次叫来服务员,也加了一杯果汁。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苏杭从刚才一进餐厅,就看见林恩下士和亚恒在聊着什么。 亚恒随手从靠窗户的桌边拿起一份《泰晤士报》递给苏杭,看着苏杭手中的报纸说道:“这是这个月份的报纸,路过前台时拿来的,我看见上面占了很大篇幅报导着‘墨索里尼组建***内阁,实现了意大利统一’,主要是说对于意大利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你们说的是贝尼托·墨索里尼吧!我记得他好像现在是现任意大利王国首相。”苏杭翻开报纸边看边说道。 “楚先生,你也知道他,墨索里尼一个流浪民工,现在却当上了意大利的首相。可见意大利上层都是些什么人,估计厨师都能当他们的总理。”林恩下士不无嘲讽的说道。 “墨索里尼是个很拼的人,据说原来从事过各行各业,曾做过代课老师,还打过短工。后来加入了社会党,担任社会党机关报《前进报》的主编,甚至还当过段时间兵。” “《泰晤士报》有过一段时间宣传墨索里尼的经历,说他的成功经验是独一份的。”亚恒认真的说道。 苏杭一边听着林恩下士两人在一旁的闲聊,一边看着手中的报纸,上面说墨索里尼为了意大利的国家事务,日夜操劳前段时间患重病,到现在还未痊愈。 看着报纸上的消息,苏杭喝着侍应生刚刚端来的果汁,颜色鲜艳,味道中有自然的香味。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早餐就摆到了苏杭的面前,牛排按照苏杭的要求被切割了开来,牛排上可见到小颗粒的辣椒粒,一股淡淡的牛排香味传到了苏杭的鼻翼下,食欲大振啊! 苏杭用叉子叉起一片牛排放入口中,开始咀嚼,先是微辣的气息充斥着口腔,立即有股毛孔张开的感觉,这种辣味不呛人还有一点咸咸的味道留在舌苔间,紧接着牛排上的酱汁味的甜味完美的搭配着牛排上初始的味道,牛肉极有嚼劲,咀嚼了几下后咽下,没有一点的塞牙的感觉。 “这牛排的味道好极了,和平时吃的不一样,更有嚼劲,要是配合红酒的话就更完美了。”苏杭咽下嘴中的牛排向亚恒两人说出自己的感觉。 “真的吗,那我也来一份吧!”亚恒向侍应生招了招手,要了一份和苏杭一样的牛排。 苏杭顺便问了牛排的味道和平时吃的不一样,味道非常棒,侍应生说后厨新来了一位厨师,这牛排就是他做的,非常受客人们的欢迎。 苏杭几人边吃早餐边聊着报纸上的有关墨索里尼的话题,而早餐也在闲聊之中很快度过。 餐后,苏杭两人和林恩下士去了伦敦的几家经常光顾的老店,亚恒充分的体现了中国的那句老话“货比三家”,对于要购进的餐具样式,材质,装饰等方面进行比较,而苏杭也建议对于新购的餐具要围绕三个方面,“实用性,易明性,个性化”来购进。 两天的时间,苏杭一行人针对旅馆所需的货物进行了挨家对比,程林恩下士和士兵都跟随在身边,充当着‘保镖’的角色,时不时也提些自己的意见,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士兵有时候也会去旅馆过夜,而林恩下士这样一位顾客,将自己对于住过的旅馆感觉说出来,给亚恒了些建议,方便旅馆的后续发展。 亚恒前后对比了几家商店的货物后,决定了旅馆家具的购买商店,换掉一些旧了的家具,使旅馆不会给旅客以不好的印象。 商店的老板对于像亚恒这样的“大主顾”,欢迎至极,自从敲定了货物,付了1支票后,老板的笑脸像盛开的花一样就没有变过,甚至将亚恒要送的货物摆到了前面,将运费在原基础上减少了五英镑,以此来换取亚恒对于他们这家店的印象,好方便以后长期的生意。苏杭估计他们还没回小镇,货物就会先他们而到达旅馆。 1支票,1659年到1840年广泛在北美出现,当时的一家叫“晚餐俱乐部”的饭店率先使用了起来,目的是让他的成员在饭店里吃完饭的时候有一个比较容易的支付的方式,之后被周边广泛使用而传播开来。苏杭在亚恒敲定了家具的采购后,几人又开始了对于餐具的采购的事情而忙碌了起来,苏杭和林恩下士跟随在亚恒身边在连续跑了一天的商店后,在与店家“你来我往”中结束了当天的任务,而亚恒决定第二天休息调整一下。 这也让林恩下士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天他感觉自己比亚恒还累,听他们的“讨价还价”差点睡着了,听到第二天可以休息一下,可把林恩下士激动坏了,这几天的连续性的“逛商店”实在是太累了,比在战场打了一天还累。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了,毕竟买东西又不会动刀枪,更不会死人。 亚恒之所以决定要休息一天,是因为购买餐具向来是在两家常去店铺,在两家里面对比餐具的各方面状况。倒不是说伦敦市只有这两家卖餐具的商店,而是这两家的质量相比要比其他家的好,餐具也多样化,就连亚洲的餐具也有售卖。在伦敦市也是很有名声的,不过这两家商店的商品价格浮动比价大,到货的时间也拿不准,有时会晚几天到货。 亚恒由于经常在这两家买餐具,所以基本成为了固定客户,而其中一家在第一天逛家具商店时就去过了,商店的厨具的价格比心里预期的要贵一些,准备看看另一家在做决定,而另一家关门歇业已经三天不知道去哪了,商店门口留有留言纸,上面写着出门一星期,有事下星期一开门详谈,纸上还写着最晚几号回来,而后天就是商店开门的日子,亚恒这才准备歇息一天。 苏杭由于是第一次来伦敦,亚恒准备和林恩下士带他逛逛日不落帝国的首都。圣保罗大教堂是他们的第一站,这里是伦敦留给苏杭第一印象的地方。 清晨,整个世界都是清亮的,天气不错,比前天去购家具时好多了,起码不阴天了,没有雾。 早餐过后,亚恒一行人坐着向酒店提前预定的马车前往目的地,圣保罗大教堂。 几人坐着马车行驶在维多利亚女王街上,苏杭一边听着亚恒和林恩下士对圣保罗大教堂的介绍,一边看着街道两边的建筑特色。经过几天的相处,苏杭发现林恩下士是个话痨,只要心情好,嘴就像火车一样呜呜的开,不过好在亚恒和苏杭到是不讨厌,偶尔还配合他的“演讲”。听他自己说,进入部队后他没少被罚体能训练,就是因为那张嘴,士兵们戏称他为“留声机”。 林恩下士说圣保罗大教堂是个带有“悲情色彩”的建筑,曾经几度遭到战争炮火的洗礼,更是在几百年前被一把大火使它付之一炬,好在后来的建筑师花费大量的时间,让他浴火重生了,他的重建使伦敦的历史文化气息更浓了,存在感加强了不少,毕竟这是伦敦的特色建筑,在世界上也是很有名的。这是查尔斯院长告诉他的,而他又讲给了苏杭。 马车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也没花费多常的时间就抵达了圣保罗大教堂,这座在英国都有着历史意义的建筑。 苏杭几人来到圣保罗大教堂前,教堂的正门前面,有22级台阶。整座教堂高111米,宽达到了70多米,人站在教堂前,会有一种自己很渺小的错觉。台阶下面是一片覆盖面积不小的广场,广场正中央靠后点的位置,摆着一座高约5到6米的安妮女王的石雕像,林恩下士看着女王雕像的,对着苏杭说道:“这座安妮女王雕像是1712年建立的,这座雕像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英国皇室的卫兵来打磨清理,保证不会出现问题。” “苏杭,你看圣保罗大教堂对面的那一排酒馆,传闻是女王要求建设的。书里面记载安妮女王嗜酒如命,为了体现出对酒的喜爱,教堂对面就建立了一排酒馆。” “具体是不是真的,可没有人知道,皇室可从来没承认过。”亚恒看着教堂对面的酒馆,向苏杭讲解着。 看着面前的圣保罗大教堂,苏杭感觉迎面扑来了历史的厚重感,确实很有纪念意义。苏杭知道面前的圣保罗大教堂是重修过的,一路上亚恒和林恩下士几乎将圣保罗大教堂的相关信息讲了个透,连伦敦民间相关小传都讲了。 眼前的这座圣保罗大教堂是后来在一位叫克里斯托弗·雷恩的英国着名建筑大师亲自设计的,耗时35年,花了大概有75万英镑才修建完成的,是世界上第二大圆顶教堂,而这也吸引了很多外国学建筑的学者特地来伦敦看这座教堂。 苏杭打量着面前的教堂,教堂的平面呈现拉丁十字形,从正面看着教堂,可以看到教堂十字交叉的上方矗有两层圆形柱廊构成的高鼓座,其上是巨大的穹顶。教堂正门上面的人字墙上,雕刻着圣保罗到大马士革传教的图画,墙顶上立着圣保罗的小型石雕像,整个建筑显得很对称且大气自然。 “你看这两座钟楼,西北方向的是教堂专用钟,西南角那里吊着一口17吨重的大铜钟,没人见到过它被敲响过,据说是发生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事时,才会响。”亚恒看着教堂正面的一对对称的钟楼,和苏杭说道。 “圣保罗大教堂曾经有多位英国皇室成员在这里举办婚礼大典,在伦敦有着特殊的地位。”林恩下士看着面前来过多次的教堂,对着苏杭说道。 “我们进去吧!”说着,林恩下士带头向着教堂里面走去。 走进教堂,教堂内有方形石柱支撑的拱形大厅每个地方都有金碧辉煌的重色彩绘,窗户是彩色的玻璃,四面的墙壁都有着耶稣、圣母圣子和使徒的巨幅壁画。苏杭观看着教堂大厅内的一切装饰布置,唱诗班席位的镂刻木工,可以看出那是不同凡响的技艺。 苏杭几人所在的中殿就是举办重大礼拜活动的场所,这里同样是通往教堂中心穹顶的主要通道。教堂内有着不少的游人,有着不少其他国家的人,可见圣保罗大教堂驰名海外。 苏杭几人游览教堂时,林恩下士特地找来一名对圣保罗大教堂熟悉的修士来讲解周边的壁画故事和介绍整座教堂,虽然林恩下士来过多次了,可是毕竟对于教堂本身不如这里的工作人员了解的多。向苏杭他们刚才所走的西大门是教堂的主要入口,一般只有重要仪式时才会开启,但是这段时间西大门这块要进行维护检查,保证不会有损坏,这才是苏杭等人能从正门进入的原因,要是平时的话都不会开启,就更不要谈进入了。 中殿两侧有三座小教堂分别是万灵教堂、圣邓斯坦教堂和圣乔治教堂,而其中圣邓斯坦教堂是伦敦民众经常去的,那里是专用于个人祷告的小教堂,亚恒以前还来过这里祷告,不过随着旅馆事情变的多了后,来的也少了。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2) 唐老板刚说完,亚恒和林恩下士回过神儿来,林恩下士满脸惊讶的看着苏杭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观察力,侦探的潜力十足啊!” “我也没想到,苏杭你又一次给了我惊讶啊!”亚恒感叹着说道。 “唐老板,等会儿再谈别的,先吃饭。”苏杭看着酒馆老板说道。 “啊!对,对,瞧我关顾着聊天了,都忘了你们没吃饭呢!” “小李,把菜单拿上来。”唐老板对着二楼的另一名正从包间走出来的服务员说道。 “好的,老板。”服务员小李快步向着楼下走去。 “楚先生,观察真是细致入微啊!我身上的小小细节,被你总结了一番,就推论出了我是一名厨师,真别说,下士都一直以为我只是酒馆的老板,不知道我厨师的身份呢!”唐老板看着苏杭笑着说道。 “唐老板,你别一直站着啊!这可是你的酒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不让你坐呢!” “坐下聊。”苏杭看着酒馆老板一直站在林恩下士身边,感觉跟他由低到高的对话,挺别扭的,索性让对方坐下聊。 “我先去厨房看看,等会儿在过来,你们先点菜。”唐老板说完向着楼下走去。 与此同时,刚刚下楼去拿菜单的服务员小李走上楼来,将两本菜谱交到了苏杭和林恩下士的手中,站在桌边等着他们点菜。 苏杭翻开其中一本菜谱,首先看到的是中国菜,分别用中文、英文、法文三种语言标注了菜名,之所以只有三个国家的语言,是因为英国旁边的法国临着最近,来的人较多,而中文是本来菜名少不了的。最主要原因也是语言太多,给人感觉不是本菜谱,而是本多国语言字典。 麻婆豆腐、陈皮鸡、辣子鱼丁是正宗的川菜,干炒牛河、煲仔饭、盐焗鸡是粤菜,菜单上的中国菜主要是川菜和粤菜两个菜系,当然还有些别的地方的菜,但很少。后半部分菜单是法国菜,相比中国菜看着名字就简单多了,白汁烩小牛肉、酥皮洋葱汤、番茄甜椒炒蛋,光听这菜名就知道材料是什么了。 苏杭和林恩下士互换了菜谱,林恩下士那本上主要是英国菜,居然还有少量的墨西哥菜,看来这家酒馆的厨师真是天南海北的哪都有啊! 苏杭将手中的菜单递给亚恒后,对着服务员小李说道:“一碗熏鱼银丝面,洋葱汤,香烤谷鸭,好了就这些。”说完,小李也在记事簿上记完了。 “香脆锅巴卷,法式煎鹅肝。”苏杭刚说完,亚恒就接着点了两道菜。 林恩下士拿着两本菜谱翻完这本翻那本,最终在五分钟后,看向一直等在桌边的服务员小李说道:“麻婆豆腐,烤卡芒贝尔奶酪,一瓶波尔多干红。”说完,冲着小李点了点头。 服务员小李快步向着楼下走去,到厨房去报菜单。 “下士,看样子你也喜欢吃中国菜。”苏杭刚看到林恩下士点了一道麻婆豆腐,这才有此一问。 “我第一次来时,是查尔斯院长点的这道菜,我本人从没有吃过,不过尝到第一口豆腐时,那种鲜嫩的口感,麻辣适中,爽口无比,记忆尤深啊!”林恩下士听到苏杭的询问,仿佛想起了第一次吃麻婆豆腐时的场景,满脸的回味之色。 看着林恩下士的样子,苏杭心想看来这家酒馆的菜确实不一般,要不也不会给林恩下士留下这么深的印象,等下要好好尝尝麻婆豆腐了。 苏杭以前还是奥德里奇时,跟随着父母坐船回到过中国的上海,在那里就吃过四川人做的正宗麻婆豆腐,确实给人印象深刻,即便是现在灵魂融合后的苏杭没有吃过,依旧能够从记忆深处感受到曾经美食的味觉忆感,留于口中的感受。 时间在苏杭两人与林恩下士探讨这家店美食的过程中一点点流过,让人感受不到时间在流逝,对于美食的探讨,让他们将时间都遗忘了,哪怕菜上的相对要晚一些。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美食的诱惑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是可以让人遗忘一切的。 美食没有国界之分,吃货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存在,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哪怕是外星都是一样的。苏杭四人除了那名士兵外都是吃货,亚恒开旅馆在饮食方面要了解的多一些;林恩下士作为查尔斯院长的护卫队成员,美食同样没少吃;苏杭的记忆深处同样有着小时候跟随父母到世界各地品尝的美食的经历,同样身为高级军官的他也吃过各种的美食,其中还有用外星植动物做食材的。 在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服务员小李将苏杭点的熏鱼银丝面端了上来,热腾腾的熏鱼银丝面摆在了苏杭的面前,由于是主打中餐,筷子是少不了的。苏杭拿起筷子夹起熏鱼轻轻的咬了一口,入口的瞬间鱼肉仿佛融化了般,美味的汤汁和细腻的口感,马上让苏杭感受到满足的感觉,香酥的感觉随着咀嚼在翻滚着,每分每秒都在刺激着味蕾,一瞬的功夫熏鱼就只剩下了鱼骨,吐出鱼骨,嘴中残留的味道让苏杭不得不去多咀嚼两下,将味道留于口中。 在苏杭吃熏鱼时,香味就传到了临近的林恩下士的鼻翼下,轻轻的嗅了一下,看了下左右发现没人发现自己的失态后,看向苏杭吃的熏鱼银丝面就咽了口唾液,也许是饿的感觉亦或是确实味道太吸引人,林恩下士叫住准备下楼拿其他菜肴的服务员小李,告诉他自己也要一碗熏鱼银丝面。 小李点了点头后,再次离开了。相比林恩下士的样子,亚恒到还好,不过刚才的味道确实不错,自己还要留着胃口去吃其他的美食呢,就没有在要一碗面。 苏杭趁热快速的吃了几块熏鱼后,夹起碗中洁白细如丝的面条“滋溜”吃了起来。面条同样不逊于熏鱼的口感,细细的面条吃在嘴里,嚼起来筋道十足啊!很快口感极佳的面条同样被苏杭快速“消灭”于无形之中,就连面汤最后都是喝的干干静静的,碗比洗了都干净啊! 接下里的时间中陆陆续续的苏杭几人点的美食都被端上了餐桌,麻婆豆腐端上桌后,林恩下士放下没吃完的熏鱼银丝面,用汤勺摇了一勺放入口中,那口感依旧值得回味,麻辣适中的同时香味从豆腐中渗透了出来,实在是美味的享受啊! 看着林恩下士满脸陶醉的神色,苏杭同样摇了一勺放入口中,味道确实不错,很正宗,虽然没有亲口尝过,但留存于记忆中的那种鲜嫩口感确实做不得假,看来唐老板的厨艺确实是不错,不管是前面的熏鱼银丝面还是现在嘴中的麻婆豆腐都是深得个中三味啊!也无怪在伦敦市这样的国家首都能够闯出名声来,能力确实不一般啊! 香烤谷鸭相较于其他的菜肴时间要长了些,桌上的饭菜都吃了一大半时,才摆上餐桌。苏杭夹起一块放入口中,香气四溢于口中,还有着一股直冲鼻腔的清凉感,瞬间将口感提升了一个层次,就好像是夏季的沙滩边冲完浪回来,看到了泳装美女的感觉,这口感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看着苏杭吃了口香烤谷鸭后沉醉的表情,让亚恒和林恩下士都很意外,自从来到伦敦市以来,几人也是吃了不少家的饭店的餐点了,几乎没有一家像今天这家酒馆这样让他表情这么多的,也许是从小天南海北的游览于世界各地对于美食品尝的过多,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感觉了。这也让林恩下士和亚恒有过一阵的羡慕啊!可以去世界各地品尝美食,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看着苏杭吃下香烤谷鸭后的样子,林恩下士和亚恒相继拿起餐刀切了一片,放到了嘴中,第一时间林恩下士感觉到自己好后悔,后悔于没有早吃到这样的美味,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笨啊,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道菜,种种悔恨涌上心头,甚至有一瞬间都在怨查尔斯院长没有经常来这里吃饭,要不自己早就发现了这么美味而又爽口的鸭子了。 亚恒看着摆在餐盘中央的鹅肝,鹅肝的两面已经煎成黄色,在鹅肝的周边,涂抹着蜜糖,鹅肝下面还有着切碎的梨。亚恒在自己的旅馆也做过鹅肝,不过自己喜欢把苹果切成丁,在用红酒拌匀,加上少许的柠檬汁,味道也是不错的,但相较于唐老板酒馆的鹅肝,味道上要差了不少啊! “鹅肝不错,我以前在法国和同学旅行时品尝过,味道相差不多,我在法国吃的那次鹅肝煎的表皮有点焦糊,但掩盖住了鹅肝的油腻,在加上鹅肝周边涂抹的蜜糖和少许的碎梨,味道真的不错!”林恩下士傍边的卫兵这时吃了一口鹅肝后,说着自己的感受。 “你去过法国?”亚恒这时问道。 “塞尔特先生,不要小瞧一等兵奥斯蒙,他可是达勒姆大学工程系的高材生,现在只是暂时在查尔斯院长的。”林恩下士喝了口红酒说道。 “这真是没想到啊!”亚恒摇了摇头说道。 风卷残云一般席卷着餐桌上的各色美食,苏杭几人感觉这是这几天以来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餐点了。有美食自然少不了美酒了,法国波尔多红酒享誉世界,用来搭配这顿美食简直是恰到好处。 午餐即将结束时,唐老板带着服务员小李来到了二楼,由小李端着些甜点和水果,再次摆到了桌上,“餐后吃点甜点和水果,有助于消化。”唐老板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餐桌上仅存的菜肴向着林恩下士几人说道。 “唐先生,你们酒馆的美食非常的棒!”亚恒非常少见的说了这么句话。 “过奖了!喜欢就好。”唐老板笑着说道,可以看的出笑的很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了。 苏杭等人和酒馆唐老板对于美食,聊了有接近一小时的时间,在奥斯蒙的提醒下,苏杭几人才发现时间过的这么快,付完帐后,告别了这家美味的酒馆,坐着马车漫无目的的在伦敦市内游览起来,本来计划是圣保罗大教堂参观一天的,谁想到有好些地方在检修,缩短了时间,打破了开始的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天黑前回酒店就好了。 马车边行进着,苏杭边观察着所经过的街道及其周边的景观。从圣保罗大教堂出发,行进在弗利特街上,看着周边的景观,亚恒向着苏杭介绍着这条滨河马路,是英国新闻和出版事业的中心,这也包括苏杭每天看的《泰晤士报》的总办事处同样位于这里,酒店内的《每日邮报》总办事处也是在这附近,可见这地方不愧是新闻中心啊! 马车很快行出了弗利特街,亚恒看着前方向苏杭说道:“我们现在进入了斯特兰德街,这条街紧靠着伦敦着名的泰晤士河。” “斯特兰德街在十二世纪以前,都是那些古代的主教或朝臣居住的地方。”林恩下士看向街道南边,向着苏杭说道:“那些朝臣和主教们在街道南边建立豪宅,可以说是那个时期的上层聚居区。” “斯特兰德街东边有两座历史悠久的教堂,圣母教堂和丹麦圣克莱蒙教堂坐落在那里。这里靠近泰晤士河,非常受外国的游客欢迎。”亚恒和林恩下士向苏杭介绍着他们行进周边的景观历史。 马车很快穿过了唐宁街十字路口,来到了大本钟。看着面前的高大建筑,苏杭的记忆深处涌出了那位“素未蒙面”的父亲阿尔杰手拿一张老旧的相片给自己讲解的有关大本钟的介绍,照片上还有年轻时的父亲和友人的合影。面前的这座钟塔,其实是“附属品”,它是英国着名的议会大厅“威斯敏斯特宫”的两座高塔中的一座,大本钟占地约有32公顷,而整个建筑包括了前后3排长达287米的宫廷大楼,两端和中间由7座横楼相连,从而构成一个整体。大本钟也被叫做威斯敏斯特宫钟塔,其实这个名字在苏杭看来更名副其实。 大本钟有个“双胞胎”兄弟,也就是在“威斯敏斯特宫”旁,跟他同为附属品的另一座叫做“维多利亚塔”的高塔,身为大本钟的兄弟“维多利亚塔”是石结构,由于不怕火烧,成为了议会的重要文件库存地。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3) 苏杭看着面前的大本钟,一直以为大本钟是“双胞胎兄弟”,没想到是“三胞胎兄弟”,刚才在来的路上,从远处苏杭隐约看到了在大本钟和维多利亚塔的中间还有一座塔,不过比他们矮多了,记忆中的那张照片貌似没有拍到中间的塔。 苏杭问了林恩下士那座塔叫什么,林恩下士说那座小塔叫做圣斯蒂芬塔,最明显的是它那尖顶,被设计成高层的进气口,站的方向要是不对,有时都发现不了它。 “大本钟可以说是伦敦市的地标性建筑了,比“维多利亚塔”出名多了。大本钟高96米,它的四面装有四个镀金的大钟。大本钟的名字是以它的监督官本杰明爵士的名字命名的,内部的巨钟重135吨,报时声深沉浑厚,方圆数英里都能听到其钟声的回响。”亚恒看着面前的钟塔,向着身边的苏杭讲解所了解的。 “其实‘大本钟’一开始指的是钟塔内的巨钟,但后来就改变成对整个钟塔的称呼了。”林恩下士插话道。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林恩下士带头向着钟塔走去。接下来的时间里,在边参观边听林恩下士找来的讲解员的介绍,讲解员就是钟塔内的工作人员。参观的时候,对于有着纪念意义的场景,苏杭几人则在一起拍个合影,就连奥斯蒙也在其中。 “楚,在大本钟旁边的就是开议会的地方,那周边可是守卫森严,那里的守卫都从部队抽调的精英。不管是上议院还是下议院都在威斯敏斯特宫开议会。”苏杭他们走出大本钟所在的钟塔,林恩下士看向钟塔的东边建筑说道。 “下士,你去过威斯敏斯特宫吗?”亚恒看向林恩下士问道。 “去过不止一次,查尔斯院长来这里开会的时候,我做为护卫队成员,进去过里面。”林恩下士从上衣兜里,拿出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说道。 “里面是什么样的?”亚恒看着抽烟的林恩下士问道。 “威斯特敏斯特宫有若干小型花园环绕其间,里面非常的大,据说有1100个独立房间,我们这些护卫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进入第二层的,就连第一层也只有餐厅是可以去的,其他的房间都不允许。”林恩下士手里拿着烟,看着对面的宫城建筑说道。 “威斯特敏斯特宫本身就安排有护卫队,我们进去更多是显示自己保护的人的重要性。其实在我看来就是显得逼格高点而已,都是装样子。就连那些宫城护卫队一般也只有待在他们自己的区域,不能随意行动。他们有自己专门的办公区黑杖侍卫办公室,紧邻着就是他们经常去的花园,也被叫做黑杖侍卫花园,那里有他们的专用通道。”林恩下士边抽烟边向苏杭和亚恒述说着自己的见闻。 “那三座塔楼中最矮的那座,你去过吗?”苏杭听着林恩下士述说自己的见闻,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来时看到的威斯特敏斯特宫最小的塔,问向林恩下士。 “楚,你说的是中央塔楼,威斯敏斯特宫的中心就是八角中央厅,那里紧挨着贵族厅,是中央塔楼的基座。查尔斯院长曾经带我们进去过一次,中央厅内嵌有1马赛克的雕塑展示着联合王国各组成王国的守护圣徒:不列颠尼亚的圣乔治、苏格兰的圣安德烈、威尔士的圣戴维以及爱尔兰的圣博德。”林恩下士拿着烟,嘴里吞云吐雾般的回想着说道。 “我们到泰晤士河对面观看威斯敏斯特宫的景象,那里可以看到正面的景,配合黄昏的俯射,将泰晤士河连带着宫殿都映入画中,宛如是油画师精心设计的。”奥斯蒙感叹道。 “那我们就出发吧!”林恩下士看向苏杭说道。 “好!”苏杭说完,跟着林恩下士和奥斯蒙走向路边停着的马车,和坐在马车上的亚恒一起坐马车向着泰晤士河对面行去。 马车行驶在大桥上,亚恒看着泰晤士河感叹着说道:“伦敦的主要建筑物大多分布在泰晤士河的两旁,来伦敦外地人或是学生都会经过这条河,人们都说这是英国的“母亲河”。 “是啊!泰晤士河虽然不算长,但它所过之处,都是英国的文化之所在,也可以说是,是这条河哺育了灿烂的不列颠尼亚文明。”苏杭看着阳光下的泰晤士河,河面波光粼粼,可以看到远处有小船在河面上行驶着。 “泰晤士河在在英国不仅是文化的象征,还是经济命脉。泰晤士河在海上为英国打开了通往北欧的航运通道,这让英国更加的繁荣昌盛。”林恩下士望向河流的尽头,仿佛看见了泰晤士河的入海口上的船只,为英国带来了无尽的财富。 天色在苏杭他们走走停停的过程中,慢慢的暗了下来,河岸两边的路灯逐渐亮了,泰姆士河上飘起淡淡的雾气。在夜幕的降临下,苏杭几人站在河岸这一边,看向另一边的威斯敏斯特宫,他的顶部有大量的塔楼,以及墙体的优美浮雕和和镶花边的窗户上的石雕饰品,逐渐有灯光从中亮了起来,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在灯光下,展现出来其独特而自然的魅力。它的众多塔楼和针塔般的尖顶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像女王的王冠一样闪闪发光。从河岸的这一边看过去,搭配河面上的雾气,有种朦胧的美感,像是优雅美丽,仪态万方的女王隐藏在薄纱之后。 苏杭身边的林恩下士在一边“吞云吐雾”,这已经是他的第十二根烟了,自从午餐后就没有停下来过,每过一会儿就一根烟,苏杭是看着他的烟盒由鼓鼓的,变成现在瘪瘪的。“下士,你这样抽烟,对身体可不健康啊!” “习惯了,自从进入军队后,抽烟就像是吃饭一样了。”林恩下士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仍在地上,用脚捻灭。 “下士,你要是去威斯敏斯特宫也像这样抽烟吗?” “开什么玩笑!这是不可能的,从十七世纪开始,上下两议院共同发布禁止吸烟令,不管任何人都不许在威斯敏斯特宫内吸烟。不过,我听查尔斯院长他们说起过,有的高层还是会偷偷抽烟,被抓住是非常丢人的。”林恩下士摇了摇头说道。 “林恩,那你们进入里面,允许佩戴武器吗?”亚恒看着林恩下士问道。 “武器是不能携带进入大厅的,在门口的位置有储存区。不仅是武器,军装也不能穿,就连身份证章都不用带。里面有记录,每次来前个人资料就已经送进了威斯敏斯特宫,不用携带多余的物品。”林恩下士耐心的说道。 这时,在路边的马夫走了过来说道:“先生们,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要回酒店吗?” 林恩下士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怀表,怀表上面显示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时间过得真快,那我们现在回酒店吧!”说着看向了苏杭两人。 “那我们就回去吧!”苏杭看向身边的亚恒说道。 “好。” 在夜色的笼罩下,几人坐着马车,沿着河岸行进着,在路灯倒映下马车拖出长长的影子,隐约从马车中传出几人说话的声音。 罗伯茨庄园主楼办公室: 查尔斯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来自学院的报告,桌上摆着一份崭新的报纸,以及冒着热气的咖啡。“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查尔斯抬头看向房门说道:“请进!” 房门外的人听到查尔斯的声音,打开房门走进房间,关上门向着办公桌后的查尔斯走了过去。查尔斯看向来人说道:“艾富里少尉,伦敦警察厅有消息了吗?” “院长,伦敦方面抓到的杀手由于被愤怒的警察暴打了一顿,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清醒,不过24小时有人监护,不会出现‘事故’的。” “伦敦方面在现场带回了杀手骑乘的车子,是经过改装的,零件在伦敦市周边都可以买到,没有任何有用价值。”艾富里少尉手里拿着档案袋,站着笔直的看着查尔斯院长说道。 “都是坏消息吗,有价值的有吗?”查尔斯从办工桌后站了起来,走到靠窗户的圆桌旁,拿起摆在桌上的烟斗,拿打火机慢慢点燃。 “在杀手的胸口纹着一个没有头皮,浑身是血跪在地上的人的纹身。在现场的杀手和枪手都有相同的纹身,就连位置都没变。”艾富里少尉说出了伦敦方面给出的唯一有用的消息。 “少尉,通知毕夏普中尉到伦敦市程监控审讯过程,我不希望见到人死了的消息。”查尔斯院长怕有人故意弄死杀手,决定派人看护,以免出现‘新问题’。 “好的,院长。”说完,艾富里少尉离开了房间。 办公室再次恢复了安静,查尔斯院长身上穿着件方格呢毛衣,手里握着一只冒着烟2海泡石烟斗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二楼可以看到仆人们依旧在忙碌着庄园的琐事,卫兵们一个个魁梧挺拔的在庄园内巡逻。 兀自看着窗外,眼睛看着庄园内工作的每一个人,突然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动着电话转盘,电话在“滴滴!”的声音后,传来厚重的男声问道:“查尔斯院长,这次想了解什么消息?” 1马赛克:又称锦砖或纸皮砖。建筑上用于拼成各种装饰图案用的片状小瓷砖。马赛克的运用发源于古希腊。马赛克发展的巅峰时期,是在拜占庭帝国时代,君士坦丁大帝使得基督教合法并大力推动它的发展。 2海泡石:海泡石是一种纤维状的含水硅酸镁,通常呈白、浅灰、浅黄等颜色,不透明也没有光泽。由数百万年前,海中微生物的躯壳沉积海底,石化而成。海泡石质轻,散热性好,而且由于石质细腻、柔软,非常容易在外壁雕刻出十分精巧细致的浮雕图案,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看着亚恒离开了餐厅,消失在视线中。苏杭和林恩下士两人再次聊了起来,林恩下士向苏杭介绍着伦敦的名胜古迹,而两人的话题也从地方景点特色聊到美食,国家的发展史。苏杭将记忆中自己和父母以及船上的朋友们的航海经历,以及在各国的所见所闻当成‘聊资’。奥斯蒙也同样分享了在学校的生活趣闻给苏杭两人,三人畅所欲言的在餐厅聊天。 林恩下士上过军校,可是军校和正经的大学还是不一样的,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有着显着的区别,奥斯蒙的大学生活趣闻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同样没有上过大学的苏杭也一样,记忆深处的奥德里奇只有在海上航行,去过一个个的国家,学到了很多的知识,但没有上过大学。来自异世界的苏杭,上过的大学和这个时代的还不一样,这让苏杭同样很感兴趣奥斯蒙的学校趣闻。 和苏杭两人不一样,林恩下士聊的除了英国的风土人情就是“老邻居”法国了,而更多的是苏杭和奥斯蒙在听林恩下士讲述他遇到那些法国女人的经历,以及泡过的几个法国妞,这也让他学会了法语。可见想要学会一门外语最快的办法,就是找一个那个国家的女友。 期间,苏杭和林恩下士三人又各自要了一杯奶茶。一名从苏杭他们桌旁经过的年轻的英国女人,引起了林恩下士的注意,苏杭也顺着林恩下士的目光看了过去,英国女人穿着这个时代刚刚流行不久的女性套装,由黄色的外套和深红色的裙子组成的套装,穿在年轻的英国女子身上更显得靓丽,高雅。 林恩下士以及其单纯的目光看着年轻的女子,托着下巴向着苏杭两人说道:“这身夏奈尔的套装穿在她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苏杭这时也注意到了年轻女士身上的外套的扣子上,有着代表性十足的夏奈尔双c交叠的标志,这是夏奈尔服装的标志,在这个时代属于最新潮的女性服装。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4) “这个时代是跨越性的,有太多的新事物出现,也是历史见证的一个时代。从服装上就可以看出很多,我母亲那个时代的女人们,穿的衣服虽然看起来高贵,大气,但也从侧面显得臃肿,走起来像是个鸵鸟,而现在的衣服改变了这一点,显得简洁,精美。”林恩下士看着马上走出餐厅的年轻英国女子不无感叹着说道。 “我前段时间听艾富里少尉说,他的朋友贝尔德,研究出了一种叫做电视摄像机的东西,从里面可以看到不是非常清晰的图像。前几天,听说是在塞尔福里奇百货公司进行了公开示范,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林恩下士喝着杯中的奶茶说道。 “前段时间的报纸上报道过这件事,不过还真是希望可以亲眼见到啊!”苏杭惊讶的看着林恩下士,真没想到他居然认识那样的发明家。喝了口茶感叹着说道:“这是一个大爆发的时代,注定被历史所铭记。”苏杭程表情都很配合,让自己处于惊讶的状态,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对于有着异世界黑科技记忆的他来说,那什么电视摄像机就像是古董一样,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但还是要对这个时代出现这样的物品而配合着惊讶一下! 苏杭觉得自己装的非常像,有做演员的潜质。说不定在英国混不下去了,可以去演戏。 “听说很多企业家和贵族对这样发明很感兴趣,要投资呢!”奥斯蒙听了后说道。 “公开示范当天,就有人表明要投资了,不过好像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大家都等着最终的结果呢!”林恩下士将内部消息拿出来分享。 苏杭在一边作为一名听众听着林恩下士两人对于那场公开示范的相关消息,偶尔插上几句。时间在整整过了两个小时后,三人这才结束这次的‘化疗’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的苏杭到了一杯百加得(朗姆酒),坐在沙发上,一点儿困意都没有的情况下,走到屋内的书架旁,从上面拿起一本书,看着书的名字《呼啸山庄》,苏杭笑了笑,这本书自己看过,刚到亚恒旅馆时,就发现了这本书,从而向亚恒借了过去阅读,不过遗憾的是没看完,后来就相对忙碌了些,忘了这本书了。 看着书的封面和自己看到的完不一样,在亚恒那里看到的是他收藏的最初版本的,是珍藏版。现在自己手中的这本《呼啸山庄》,是后来大面积翻译过后的,属于‘地摊货’级别的。看着手里的书,记得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位“父亲”教会自己如何分辨书的版本区分的,那时的书都差不多,一般不是爱好百~万小!说的人,很难分辨出最初版,珍藏版,和泛印版的。 当时的印刷制作,让很多的书都很相近,不易发现正版和翻版,不过苏杭的“父亲”曾经说过,很多作家喜欢在自己的第一版书上,留有独特的标志或记号,从而彰显其的特殊性和纪念意义。 当然不是所有作家都有这个习惯,只是大多数喜欢。 拿着手中的这本《呼啸山庄》,苏杭走到了床边,把枕头靠在了床头,自己坐到床上,靠在了枕头上。苏杭打算从头在看一遍,加深一下记忆,让自己不至于在忘了这本书。 苏杭边喝酒边从书的前沿看起,发现前面的几章和自己以前看的相差不多,就快速的浏览了一下,翻到自己没看的那章。 “在画眉田庄的5个星期,凯蒂的脚踝已经痊愈,她的举止也在林惇夫人的调教下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圣诞节那天,她从一匹漂亮的小黑马身上跳下来,头戴一顶插着羽毛的海狸皮帽,双手提着长长的骑马服向我们走来。”窗外的夜色更加的深了,苏杭看到了第五章,睡意逐渐像水一样袭来,走下床从桌上拿了张便条纸,夹在了自己看到的那一页后,又把书再次摆回了书架上。 苏杭从小就有习惯,喜欢将自己的物品整理归类,把看过的书和用过的纸笔摆回原位,让自己的房间显得不那么乱七八糟的。 躺在床上,苏杭正面朝上,闭着眼睛慢慢地进入睡眠状态,这样睡觉的好处是,自己不会很快进入深度睡眠,而是会逐步由入睡到浅度至深度,这样自己不会一下子对周围环境丧失感觉,给自己了一个过渡期。在任何的环境下,都有一个警醒的心。这是不管在船上还是异世黑科技时代都出现过的一项相同的习惯。 苏杭有时会因为些小事,处发深埋于记忆深处的“门”,想到曾经的往事,记得苏杭还初入特战队时,队长曾经对他们说过,我们经常要执行任务,但必要的休息还是要有的,但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倒头就睡,而且快速进入了浅度睡眠,进而进入深度睡眠,这样我们的就丧失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 要知道进入了浅度睡眠,我们的肌肉张力过度下降,感知力变弱,一旦有情况是很难反应过来的,这还只是浅度睡眠,深度睡眠一般意味着死亡。在开发宇宙新区上,踏临未知星球,保持警惕是一定要做到的。 在我们执行任务时,在一人放哨一人休息时,也只能进入浅度睡眠,而且还是逐步进入浅度睡眠。一般情况下,都是保持在入睡状态,不会丧失对周围的感知力的情况下,同时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休息一会儿,而不会最后导致长时间不休息而身心崩溃。 第二天清晨,苏杭早早的就睡醒了,洗漱完毕后,摁响了屋内的内置电铃,没几分钟,房门被敲响了。“请进!”苏杭拿着昨晚放回书架的书,边走边说道。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打开门走进来的服务生,看着苏杭问道。 “一杯蓝山咖啡,一杯牛奶,另外在多帮我准备一个杯子。”看着走进屋的服务生,苏杭坐到了沙发上说道。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服务员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杭再次从昨天没看完的《呼啸山庄》第五章看了起来,边看等待即将到来的咖啡和牛奶,看着书中所写的主人公希斯克利夫,让苏杭由衷的感慨这是一个可怜的人,他的早期遭遇值得读者同情,可是在中后期变为强者的他,对以前的仇人们进行了残忍的报复。对于主人公希斯克利夫对仇人们的报复,苏杭觉得这没什么,老话说得好“善恶到头终有报”,但是对于希斯克利夫把无辜的伊莎贝拉牵扯进来虐待,这点苏杭觉得太过分了。 苏杭看完第五章后,简略的看了一下《呼啸山庄》的前中期,这时,“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打断了苏杭的简略‘扫’书,“请进!”把书放到桌子上说道。 “先生,这是您要的蓝山咖啡和牛奶”服务员打开门,推着餐车来到了苏杭面前,将一杯装有咖啡和另一杯装有牛奶的杯子用托碟垫在下面摆在了桌子前,摆咖啡的托碟上还有一把小巧的咖啡勺。“另外这是您要的空杯子。”服务员从餐车夹层拿出一个和咖啡杯同样式的杯子摆放在了桌子上。 “好的,谢谢!”苏杭微笑的看着服务生说道。 服务生推着餐车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看着服务生关上了房门,苏杭将大半杯的咖啡慢慢的倒入了空杯子中,又往里面加了小半杯的牛奶,用咖啡勺轻轻地搅拌着。苏杭喜欢尝试往咖啡里加各种饮品,记忆中曾经在船上时就经常这么做。自己感觉味道还不错,就一直在尝试,加牛奶就是其中一种做法。 喝着咖啡,看着小说,靠着沙发,享受着清晨这段时光的美好,静!安静,没有喧嚣,静下心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这是很难得的,不管在哪个时代,哪怕是短暂的时光,也是种特别的美。 苏杭边喝咖啡边看着书,“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苏杭边翻下一页边说道:“请进!” 奥斯蒙打开门走了进来的同时,鼻翼微微动了动说道:“楚,蓝山的味道,我在楼道就闻到了。”说着向着苏杭走了过来。 “奥斯蒙,没想到你对咖啡也很有研究啊!不然也不会隔着门就分辨出是什么咖啡,我就没你这本事。”苏杭看着走进来的奥斯蒙说道。 “我的导师布莱兹先生,是一位非常喜爱咖啡的人,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爱好非常多,咖啡就是其中之一。”说着坐在了苏杭侧面的沙发上,“受到他的影响,我也爱上了喝咖啡。” “对于咖啡,我了解的不多,更多的是来自于导师的讲解,也是因为导师我才喜欢上了咖啡,愿意去了解它。”奥斯蒙看着桌上杯子中的咖啡,向着苏杭说道。 “那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喝的是什么咖啡吗?”苏杭喝了口咖啡说道。 “那肯定不是你现在喝的蓝山,第一次和导师喝的咖啡是土耳其咖啡,当时导师对我说土耳其咖啡是北欧咖啡的始祖,也有人叫它阿拉伯咖啡,这种咖啡有着七八百年的历史。”奥斯蒙耸了一下肩说道。 “看来你受你导师的影响,也喜欢上了土耳其咖啡。”苏杭看着奥斯蒙说道。 “土耳其人有句关于咖啡的谚语,‘喝你一杯土耳其咖啡,记你友谊四十年’,我很喜欢这句话,我希望我和我的朋友比喝了土耳其咖啡的四十年的友谊还要更长。”奥斯蒙笑看着苏杭说道。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苏杭看向门口的方向说道:“请进!” “打扰一下先生,是您刚才要的土耳其咖啡吗?”门轻轻地打开,门外走进来一名年轻的瘦高服务生,看着坐在苏杭对面的奥斯蒙问道。 “是我要的,已经好了吗?”奥斯蒙看着站在门口的服务生问道。 “是的先生,现在给您拿进来吗?”服务生再次问道。 “好,拿进来吧!”说着,看向旁边的苏杭说道:“早晨我去餐厅看到了那里的餐单上有土耳其咖啡,我就要了,想要回味一下,距上次喝已经两年了,这种咖啡在伦敦是买不到的,这家酒店的土耳其咖啡是从国外特购的。” “我记得导师的咖啡还是他去土耳其时带回来的。” “那之后你就没有在喝过土耳其咖啡吗?”苏杭问道。 “战争的原因使导师现在很少出国了,原来存储的很多外国的咖啡也都基本喝没了,而我又没有其他外国的朋友,怎么可能再喝到外国的咖啡。”奥斯蒙无奈的说道。 这时,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来到桌边将一壶咖啡和一杯水分别摆放到了桌上,说道:“先生,这是您要的土耳其咖啡,这杯是冰水。” “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生看向奥斯蒙说道。 “麻烦再给我杯冰水和一个杯子,谢谢!”奥斯蒙看向服务生说道。 “好的,先生”年轻的服务生从餐车夹层,拿出了杯子放在了桌上,又再次从夹层取出了杯冰水。 奥斯蒙用手摸了摸,发现这杯冰水不像刚才那杯那么凉了,看向服务生说道:“温度不够,换一杯吧!” 服务生重新为奥斯蒙换了一杯温度冰冷的水,在得到确认后说道:“先生,您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按房间中的电铃。”服务生看着奥斯蒙说道。 “好的。”奥斯蒙说完,服务生推着餐车离开了房间。 看着服务生离开,苏杭好奇的问道:“你喝咖啡,还需要冰水?” “我的导师说,要想真正的品出咖啡的独特味道,就最好让自己口中的味觉变得更灵敏,而在喝咖啡之前,喝上一口冰水,能刺激味觉,可以让你更好的体会每一种咖啡的感觉。”奥斯蒙喝了口冰水说道。 “楚,你也可以感受一下,土耳其咖啡的不一样,我刚才这杯冰水是为你要的。”奥斯蒙拿起咖啡壶倒了杯咖啡,看向苏杭说道。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5) “好啊!我也尝尝看,以前倒是没喝过这种咖啡。”苏杭拿起另一杯冰水喝了一口,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杯咖啡。 苏杭喝了口冰水,嘴里面凉凉的,舌头上刚才残留的蓝山味道,被冰水冲淡了,而且凉凉的感觉让舌头很舒服。拿起土耳其咖啡喝了一口,舌头上首先传来了微酸的味道,紧接着是苦涩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有点像是自己第一次喝咖啡时的感觉,那次喝咖啡时的感受就如同稀释后的中药般难喝,但是这种感觉在头几次后,就再也没有了,舌头所传递的味觉感受已经熟悉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又一次感受到了,最初时的味道。这种土耳其咖啡是自己第一次喝,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就更不要提喝了。这次可以品尝到以前没有喝过的咖啡,还要多谢查尔斯院长呢! 苏杭喝到第三口时,感觉自己喝到了些类似粉末似的东西,看向奥斯蒙将自己喝到粉末状物体的事说了出来,奥斯蒙笑着讲解道:“楚,我第一次喝土耳其咖啡时,也是这样问我的导师的,我的导师说土耳其咖啡是将咖啡磨得很细,直接放入锅中烹煮,一直到煮为止,之后再将火关掉,部倒入杯中。而残渣是不滤掉的,咖啡本身已经磨得很细了,因此在品尝时,大部分的咖啡粉末,就会沉到杯子的底部,不过有的时候,还是会喝到一些的,而这也是土耳其咖啡的一种特色。” “楚,土耳其咖啡在喝的时候,是不加入任何牛奶或是其他饮品的,而只是在烹煮时,看个人喜好的添加些糖。”奥斯蒙看到苏杭伸手去拿牛奶时,立刻说道。 “第一次喝土耳其咖啡,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要注意的点啊!”苏杭摇头笑着说道。 “楚,土耳其咖啡可不仅是可以喝的,在当地还用它进行占卜,当地人在咖啡喝完后,对于杯底残留残渣的形状和图案来预言吉凶,而据我老师所知,只有土耳其咖啡才能用来占卜。”奥斯蒙感到刚才有那么点尴尬,转移话题道。 “咖啡还能用来占卜,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什么人都可以占卜吗?”苏杭惊讶的问道。 “我的导师告诉我,土耳其当地人有独自进行的,也有去专门找咖啡占卜师的,在当地的咖啡店里面可以经常看到为人答疑解惑的咖啡占卜师。我的导师也跟当地人学习过,但是时间太短了,也没有理解学会。”奥斯蒙拿起咖啡边喝边说道。 时间如水般流过,转眼间已经九点了,苏杭和奥斯蒙对于咖啡聊了很多,土耳其咖啡很快被两人在闲聊中喝光,苏杭无意间看了眼钟表,才发现已经上午九点了,苏杭看向奥斯蒙笑着说道:“我们聊的连时间都忘了,希望林恩下士不会等太久。” “楚,林恩下士应该在餐厅,昨天晚上回来后他和我在我房间喝了几杯威士忌,说好第二天早晨餐厅碰面的,我们去餐厅找他好啦!”奥斯蒙将昨晚两人的约定说了出来。 “好,去餐厅。”苏杭说完,穿好衣服和奥斯蒙离开房间,前往餐厅。 苏杭和奥斯蒙走下二楼,在一楼楼梯口看见了正在下楼的林恩下士,奥斯蒙看着林恩下士问道:“没什么事吧?昨晚半瓶威士忌你都喝了。” “威士忌我可是常喝的,醉酒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林恩下士满脸轻蔑的说道,对于奥斯蒙怀疑他的酒量很是不满,这是对于他的不认同啊! “你们还没吃早餐吧!我也没有,现在有点饿了,你们要一起去餐厅吗?”林恩下士说道。 “我早上去找楚,见他在独自喝咖啡,我们就边聊咖啡边喝咖啡到现在,本来就是打算去餐厅和你汇合。”奥斯蒙摸了摸肚子,看着林恩下士说道。 “咕咕”苏杭的肚子适时地响了起来,奥斯蒙和林恩下士看向苏杭,可就在这时,“咕咕”的响声连续响了起来,也先后从两人的身上传出,苏杭“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我们不想去也不行啊!肚子抗议了!” 奥斯蒙和林恩下士也笑了起来,三人向着一楼的餐厅走了过去。 苏杭三人来到餐厅时,餐厅已经有不少人在用餐了。几人来到了餐厅最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奥斯蒙向着不远处高个子的服务生招了招手,服务员就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来两份肉桂卷,一份玛芬面包,一杯牛奶”奥斯蒙看向高个子服务生说道。 “给我一份蘑菇薯饼,一份玛芬面包,和一杯咖啡。”林恩下士紧接着说道。 “那先生,您呢?”服务员看向苏杭问道。 “我跟这位先生点的一样,不过肉桂卷我要一份,玛芬面包我要两份。”苏杭看向奥斯蒙,对着服务生说道。 “好的,几位先生,请稍等!” 服务生转身离开后,苏杭几人再次开始了天南海北的畅聊,十分钟后,苏杭几人正在聊天时,高个子服务生推着餐车来到了苏杭几人的桌前,,一次分别将几人点的早餐摆放在了几人面前,看着苏杭三人说道:“几位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 “再来一份麦片粥吧!要牛奶的”林恩下士想了一下一点不客气的说道。完没有想到服务生其实只是例行公事的一问,谁知他真有事。 “好的,先生”高个子服务生面带微笑着说道,接着转身推着餐车准备离开。 从苏杭的角度看见服务生转身时,面色稍显难看,估计是在怪林恩下士刚才为什么不一块说,现在又要跑一趟。 苏杭向着林恩下士努了努嘴,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服务生,林恩下士恍然。“等一下!”林恩下士从裤兜中拿出5英镑,递给了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的高个子服务员说道:“这是属于你的了。” “谢谢您,先生,祝您今后的每一天开心愉快!”高个子服务员接过5英镑,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内心非常的高兴,刚才的点点不快,已经烟消云散,这可是相当于他半个月的工资啊!即便是在戈林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店,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10英镑而已。在这个战争频发的时代,还真是不多,即便这份工作在伦敦的底层已经是最好的了,可是还有不少和他一样的人,只能拿一个月1,2英镑的工资。 在小山坡上,周围是绿意盎然的大草坪,环境清幽。有一片类似于公园式的建筑,林恩下士说这里面就是格林尼治天文台的观测所,不过禁止进入。 苏杭几人虽然不能进入天文台的观测所去参观,但是却用相机合影留念拍摄了下来。隔着护栏,可以看到在园内镶嵌在地面上的铜线———0°经线,奥斯蒙指着地面上的0°经线说道:“格林尼治天文台是世界上地理经度的起始点。我的老师说世界上的国家地区很多,时间上都是不统一的,世界上的天文学家们提出了所有人可以接受的而又方便的记录方法,那就是以格林尼治的时间为标准,将其定为世界时。” “你的老师不会进过观测所吧!”苏杭随口说道。 “他没有告诉过我进去过,不过他好像真的很了解这里。”奥斯蒙说道。 在格林尼治公园,苏杭三人留下了很多有纪念意义的“回忆”,对于这些“回忆”苏杭将会珍藏起来。坐上马车,苏杭三人在午餐之前,回到了酒店。 亚恒在苏杭几人之前就回到了酒店,林恩下士在吃午餐时讲述了上午的游览记事,在聊天中度过了午餐时间。像这种边吃边聊可以说是英国人习惯了,在饭桌上如果一句话不说死气沉沉的,会让人很难吃的下去饭的,再来英国的这段时间,苏杭已经习惯了这种餐饮话题了。 下午时间,几人坐在屋内,喝着咖啡聊着生活中的各种趣事,奥斯蒙和苏杭分别将自己经历过的趣事拿出来分享,时间就在闲聊中度过,中间苏杭问过亚恒为什么下午不去了,亚恒的回答是店主不在。 晚餐并没有在酒店吃,而是坐着马车去了那家酒馆,那里的菜品丰富,让人流连忘返,吃过的都说好!晚餐时间,酒馆的人依旧不少,比之午餐时间不遑多让,唐老板忙的顾不过来苏杭他们了,几人也没有坐在一起聊天,餐后也就直接回了酒店。 晚间回房间休息前,亚恒向苏杭等人提前说了明天早餐不用等他了,他有事情要办会提前出发。苏杭问需不需要一起去,可是亚恒说自己可以的,苏杭没好在坚持,也就回屋休息了。 如昨日一样,晨间的苏杭手里拿着那本未看完的《呼啸山庄》接着看,茶几上摆放着一杯加奶蓝山咖啡,晨间的阳光还不是很充足,屋内的灯自然是开着的,书中的辛德雷让苏杭感到厌恶,不过对于他的结局也一点不吃惊,即便是没有男主希斯克利夫的报复,酗酒和赌博也会使辛德雷这个纨绔子弟逐渐步入深渊的。 在看完昨天未看完的一章后,喝干杯中的咖啡,叫来服务生收拾房间后,独自一人向着楼下的餐厅走去,对于苏杭来说每日都要准时吃餐点,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这点是苏杭将来自记忆深处的习惯沿袭而来的。 早餐后,在林恩下士的建议下,苏杭三人在酒店内设的台球室内玩起了台球。对于台球,在英国就像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多变的天气一样,这都已经深入生活中了,在很多大酒店里面都会建设台球厅以供人们在天气不好无法外出时有点消遣,和酒吧一样是人们常去的场所之一。 戈林酒店的台球室分成大厅式,和独间式,大厅式顾名思义,就是很多人在一起玩台球,分成一个个球桌摆放在整个大厅里,但是却没有人喧哗,也没有人随地乱扔果皮纸屑,大家都只是将注意力放在球桌上,即便有没玩的人,也是安静的看着他人打球。 没有喧哗和吵闹这点,主要是因为戈林酒店的后台很硬,没有什么人会在这里乱喊乱叫,给其他人造成影响,即便是身份尊贵的贵族在这里也不会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要是传开了会被人嘲笑的,这对于一向以绅士礼仪为标准的英国人而言,是非常丢人的。 这也导致苏杭第一次来到台球厅里时,发现除了台球间碰撞的声音外,几乎没有其他大声的喧哗声,人们偶尔间交流时,也是将声音控制在双方可以近距离听到的范围内,并没有大声吵嚷的现象发生。这让苏杭惊讶于不愧是大酒店啊!在爱尔兰敦小镇上也有台球厅,可是那里面就远不如这里了。 苏杭三人在一名瘦高且丰满的女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了台球厅门口,女服务员看着我们说严肃的说道:“先生们,在台球厅内不可以大声喧哗,也不可以吸烟,请你们注意!” 好的!”林恩下士看着女服务员点了点头说道。林恩下士非常的清楚,这家酒店可不是伦敦的其他的酒店可比,这里面可是有着伦敦上议院的高官和皇室的股份的,没有谁敢在这里不遵守规定。 女服务生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去,苏杭三人跟着走了进去,苏杭看到最里面已经有两桌有人了,还有几个人在看,室内非常的安静,只有球杆撞击台球和台球互相碰撞的声音,当然,还有轻微的撞击台球桌案的声音,但可以忽律不计,因为也不是很响。服务员带我们来到了吧台,选择了自己的球杆后,带着我们来到了吧台旁,靠墙的一桌。 贴着墙有着一排排的小沙发,每两张小沙发间,都有着小桌子,上面摆放着花瓶和各式各样的鲜花。林恩下士拿着球杆和奥斯蒙开始第一局,苏杭心不在焉的吃着手里的苹果,想着亚恒那里的生意怎么样了,也没怎么注意奥斯蒙他们怎么玩的台球。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6) 这时,服务员从远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果盘和一壶红茶走到近前,摆在了桌上后离开了。苏杭随起拿起刚送来的果盘中的火龙果切块吃了起来,看向身边的女摆球员问道:“你吃吗?” 女摆球员摇了摇头说道:“工作期间,禁止和客人过多交谈,有规定。” “死板!” “对了,这种大厅式,和独间式有什么区别吗?”苏杭用插在火龙果上的牙签挑起一块后说道。 “独间式一般不对外开放,只针对于投资了酒店的股东,或是受到股东邀请的人才能进去。” “属于贵宾间。”女摆球员看着苏杭说道。 “每间台球室内,有小型吧台,酒水,果盘部免费。就连里面的台球都是现在非常少见的象牙制作的,球杆也是上好的檀木木料制作的。” “大厅内的球杆都是白蜡木这种木料,弹性虽好,但不过易于腐朽。” “每间房内,都有专门的摆球员和服务员,都是受过训练的。他们的工资可是我们的好几倍,吃住行酒店都管。”瘦高女服务员相当的羡慕可以在里面工作的那些人,语气略显低沉的说道。 “你也不一定一直在这里,也许哪天就把你调到贵宾间也不一定,没有人会一直在一个地方呆下去的,总会有机会换地方的。”苏杭看着女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楚,我去趟卫生间,你替我好吗?”奥斯蒙走到苏杭面前,将球杆递向苏杭说道。 “可是,我不会啊!”苏杭嚼碎了嘴中的苹果块说道。 “没事,打着玩而已。”奥斯蒙再次将球杆递给苏杭,一副急着上厕所的样子,显然是屎尿憋的。 “好吧,等一下啊!”苏杭几口将手中的苹果快速消灭,才接过了奥斯蒙递过来的球杆。 在交给苏杭球杆后,奥斯蒙快步走出了台球厅,关门的霎那间苏杭见到他飞一般的向着卫生间的方向奔去。 林恩下士在奥斯蒙离开后,重新换了张球桌,让女摆球员摆起了斯诺克,苏杭看着林恩下士说道:“比例台球我都不会,你叫我打斯诺克?” “我可是连基础都不行啊!” “练好比例台球可以将基础打好,但先试试斯诺克也可以啊!” “这又不是上学,必须有基础才能接受深奥的知识。”林恩下士说着示意女摆球员给他换根球杆。 “伦敦现在打台球,呈现两种玩法,一种是大多数人玩的老式玩法1三球落袋式台球,另一种少数人玩的斯诺克,是由军人出身,现在是卫生部长的张一伦从外面带回来的。”(注:英式比例台球就是三球落袋式台球) “军队上很多人都很喜欢这种玩法,但是更多人还是没有接受这种玩法。我刚才问了,这家酒店有两种台球,一种是老式台球,一种是斯诺克。我比较喜欢斯诺克这种玩法,不过,刚才奥斯蒙比较喜欢比例台球,我就陪他玩了两把。” “你要是实在不想玩,我们换另一种。”林恩下士走到桌边,到了一杯红茶喝了一口说道。 “还是玩斯诺克吧!反正我都不会玩,哪种都一样。”苏杭看向喝完茶,走到面前的林恩下士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奥斯蒙是不是便秘,去卫生间去了四十分钟,林恩下士教苏杭玩斯诺克都三局过去了,现在都可以正常开打了,不用边教边打了,这人还不回来,实在让人怀疑是不是去卫生间时拉的虚脱了,倒在里面了。 这局结束要是奥斯蒙在不回来,苏杭和林恩下士就打算去卫生间“救”他去。 新的一局开始,林恩下士开球,在两人你来我往之下,很快就只剩下了之后最后一颗黑球,这时的比分是林恩下士高过苏杭2分,黑球变得至关重要。林恩下士在球桌的这一面击出白球向着黑球所在的另一面尽头打去,“碰”黑球被击中,斜着向着球洞而去,“噌”撞到了球洞的外檐,反弹着向另一面而去,停在了另一面球洞的斜前方,而白球由于刚才的撞击,反弹到了中央的位置。苏杭由于身体位置的原因,击球不方便,取来了架杆,从桌边拿过壳粉擦了擦杆头后,架在了架杆上,“碰”一声,白球应声而出,顺着架杆调过后的直线击出,“啪”打在了黑球上,黑球顺势落入球洞,这局结束,苏杭反超林恩下士5分,苏杭赢了。 “哇!楚,你赢了。”奥斯蒙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台球厅,走到面前时刚好看见苏杭进球的一幕。 “你身体没事吧?”苏杭看着面前的奥斯蒙问道。 “接近一个小时的去卫生间,你是便秘,还是给酒店打扫卫生呢!”林恩下士同样看向奥斯蒙说道。 “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舒服,回房间歇了会儿。” “这不好点就过来了。”奥斯蒙说的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烂了,明显是有别的原因,林恩下士并没有在问下去。 接下里苏杭先后和奥斯蒙,林恩下士玩了四局,三败一胜,和林恩下士玩输,在奥斯蒙这儿赢回一场。在接连玩了四局后,苏杭就坐到沙发上,吃着水果,喝着茶,看着林恩下士两人玩,不时也到其他桌看别人玩。 “先生您好,您是林恩下士吗?”正在奥斯蒙和林恩下士一局快结束时,一名服务员轻声打开大厅门,走到林恩下士面前问道。 “是的,有什么事情吗?”林恩下士一球杆将球击出,白球顺势将一枚红球击入球袋。之后抬头看向来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一头黑色短发的女服务员。 “林恩下士,大厅前台有找您的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短发女服务员向林恩下士说道。 “什么,警察局?” “是的下士,我确认过了。”短发女服务员肯定的说道。 奥斯蒙这时候走了过来,看向林恩下士小声说道:“下士,你先去处理事情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好吧!”林恩下士看向苏杭和奥斯蒙歉意的笑了一下,向着大厅外走了出去。 奇怪,伦敦警察局找我能有什么事,袭击案不是交由艾富里少尉去处理了吗?为什么会找到我,没有人通知我啊!林恩下士满腹狐疑的向着一楼前台处走去,边走边想为什么会有警察找自己。 “请给我们,拿两杯白兰地亚山大。”奥斯蒙看向站在球桌旁的女服务员说道。 “好的先生,请稍等!”女服务员走向吧台。不一会儿,女服务员用托盘端着两杯鸡尾酒走了过来。 苏杭吃着果盘中的水果,和奥斯蒙坐在沙发上边聊天,边喝着刚送来的鸡尾酒。 “楚,你的进步真快,从不会到赢,只一个上午。”奥斯蒙坐在沙发上和斜对面的苏杭说道。 “看你们打球,下士还专门教我,在加上不断的练习,这要多笨才能不会啊!”苏杭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熟能生巧,是我的老师告诉我的,这词好像是中国的什么语言。”奥斯蒙喝着酒说道。 “成语,是富有中国特色的一种词组,我妈是中国人,小时候经常讲。”听奥斯蒙张口说出的四字词,苏杭瞬间脑中闪过了相关信息,是奥德里奇小时候母亲教他的中国词汇。 “对,就是成语,老师说过的,我忘了。”在听苏杭这么一说,奥斯蒙立时想了起来。 “话说你的老师懂得还真多啊!” “这点你可没说错,老师对于各国历史文化都有了解的,就连台球的熟练度都是老师那里练出来的。”奥斯蒙说起自己的老师一副崇拜的模样。 “听你说的,我是越发的想见到你的老师了。”苏杭喝了口酒说道。 “会有机会的,老师是个非常爱交朋友的人。”奥斯蒙认真的看着苏杭说道。 “话说这么长时间了,下士接个电话就不回来了!”苏杭拿起球杆说道。 “这局结束,他在不回来,我们去找他。”奥斯蒙站了起来说道。 苏杭和奥斯蒙正准备在开启新的一局,可是就在这时,大厅门被轻轻的推开,去往大厅接电话的林恩下士急匆匆的向着苏杭两人走来。 “亚恒出事情了,现在在医院。”林恩下士沉着脸走到苏杭两人面前,没等苏杭两人开口,上来就说了惊人的消息。 “你说什么?”苏杭和奥斯蒙异口同声的说道,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没听错,塞尔特先生出事了!” “就在刚才伦敦警察局给我打来电话,是跟着亚恒出去的马夫发现他倒在商店的二楼,马夫同时在倒地昏迷的亚恒附近,发现了流血倒地的店长,现在已经报案了,亚恒被送到了医院。”林恩下士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天啊!怎么会这样?”奥斯蒙听到后惊讶的看向林恩下士问道。 “事情的具体细节,警察局没说,只了解到马夫被看到的一幕吓到了,跑出商店时,碰到了巡街的巡警,巡警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将受伤的亚恒送去了医院。”林恩下士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苏杭和奥斯蒙。 “通知他家人了吗?”奥斯蒙问道。 “警方还没联系到,不过这很快。”林恩下士说道。 “我们先去看看塞尔特先生怎么样了,向医生问一下他的情况!”苏杭看着这两位还在废话,马上着急起来催促道。 “那我们就出发吧!” “酒店已经安排了车,我们直接去医院。”林恩下士边走边和苏杭两人说道。 苏杭三人离开了台球厅,快步来到酒店的大门口,门口也已经停了一辆汽车,苏杭看到汽车车头有着非常醒目的狮身鹫首的怪兽标志,汽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车身的车门边沿有着轻微刮蹭,岁月在车身上留下的痕迹,即便是经常做着保养,可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酒店安排了司机,三十一二岁的英国青年,身材高瘦,淡蓝色眼瞳很像是一种来自东方的玩具玻璃球。坐上车后,苏杭再次确定了车子时间不短了,在发现车内的装饰虽然都是新的,但是从车内的边角处细小的破损,还是可以看出车子用了很长的时间了。 “亚恒被送到了商店所在史密斯菲尔德区最近的医院巴茨医院,巴茨医院是那附近医疗条件最好的。”林恩下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扭头看向坐在后座的苏杭两人说道。 苏杭听到巴茨医院这个名字时,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自觉的摸着下巴想到,就在仔细回想时,突然,看到了车窗外经过的一家乐器店橱窗内摆放的小提琴时,想到了在看《福尔摩斯探案集》第一部《血字的研究》一案中,华生初次相见福尔摩斯就是在巴茨医院。说起《福尔摩斯探案集》,可以说是苏杭记忆中最深的一部小说了,在奥德里奇的记忆中小时候,第一本看到的书不是什么《安徒生童话》之类的,而是《福尔摩斯探案集》。那是第一版的《血字的研究》,苏杭拿到手时书已经有些年头了,保存的依旧很好,可依稀可见被时间摧残过的痕迹。那是自己的父亲阿尔杰从上学时期就带在身边维数不多的几本书之一,可见时间之长啦! 巧合的是,苏杭在亚恒的私人藏书中,同样见到了《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书,不过不是《血字的研究》而是在之后出版的《四签名》,苏杭当时就向亚恒借了这本书,到现在还插着书签摆放在自己卧室的床头柜上。 对于《福尔摩斯探案集》超喜爱的他来说,华生医生和大侦探福尔摩斯这对好基友初次相见的地方,巴茨医院记忆犹新,在林恩下士说出时让他瞬间就感到了熟悉,紧接着就想起来了。 很快汽车在左转右拐的过程中,苏杭三人来到了史密斯菲尔德区的巴茨医院。苏杭下车时看到,巴茨医院医院大楼大致可以分成三段(两边的矮一些,中间略高)。透过院墙上的斑驳的痕迹,院门的角落还有些许的细小裂纹,可以看出这是被时间雕刻过后的痕迹。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7) 在门口没看见几个人,墙面斑驳,墙边隐现细小的“草本植物”。司机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等候着苏杭等人。 苏杭下车后就不断的打量着这家医院,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巴茨医院,好破旧啊!心想要不是林恩下士反复说这是史密斯菲尔德区最好的医院,苏杭都有点不敢相信,外表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仅看外观,一度以为这里就是大一点的老旧仓库呢! 苏杭在观察医院的时候,从医院正门内走出两人,一名穿着警服佩戴着的肩章上有着两个巴斯星章,头戴红白相间的“西利托格子花”图案大檐帽,身穿开领的束腰上衣,附着带花纹腰带,系着黑色领带的中年警察,另外一名配有大写v字母底下写着编号252肩章的年轻警员,就是二级警员了。 对于这点有个大嘴巴给自己讲过,就是爱尔兰敦小镇的那个志愿警察费奇,喝起酒来什么都讲,这点上所有人都当新闻故事来听。 第四十一章:对皮包的执着 . 看见这一幕的奥斯蒙都惊呆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居然都昏迷了。苏杭和林恩下士皱着眉,看着躺在病床上表情痛苦的亚恒。阿普顿督查走到病床旁边看着昏迷中的亚恒,向着林恩下士说道:“我已经通知了他的主治医生奥斯顿医生。” “谢谢!”这时的苏杭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站在床边的林恩下士在观察了亚恒后,就拉着阿普顿督查走到窗口,压低着声音询问着案件的进展,了解一下案件已知的线索,同时生怕大声打扰到病床上恢复中的亚恒。 阿普顿督查和林恩下士在窗口嘀嘀咕咕时,胖警员陪着一名五十岁上下,穿着白大褂阴沉着脸的英国中老年人走了进来。 看到中老年人走进来时,阿普顿督查就结束了和林恩下士的谈话,向着对方走了过去,同时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遂奇怪的问道:“奥斯顿医生,你阴沉的脸就像要下雨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新买的皮包被偷了,是被该死的小偷偷的,他会下地狱的。”奥斯顿医生沉着脸语气低沉的说道。 “奥斯顿医生,你的皮包在什么时候丢失的?” “皮包的颜色,包内的物品都有什么?我会安排调查的。”阿普顿督查走到面前问道。 “早晨坐电车来医院的路上,到了医院就不见了。” “皮包的颜色是棕色的,是新买的路易威登皮包,里面没有装钱,只有一只坏了准备中午去修的手表,和医院的文件。”奥斯顿医生依旧沉着声音说道。 “中途有下过车,去过别的地方吗?” “没有,直接来的医院,上车时皮包在我手里提着,拥挤的车厢找个坐位要挤半天,在二层找到坐位时发现拥挤中皮包不见了。” “在拥挤的车厢里找一个皮包太困难了,而且在我发现皮包不见之前,电车停过一站了,有不少人下车了。”奥斯顿医生将丢包的细节简单的说了一下。 “皮包里有重要的物品吗?”阿普顿督查再次问道。 “要说重要的物品的话,那些医院里的患者检查报告和一份实验报告是很重要的,其余到还好说。” “啊!对了,皮包本身也很重要,那是新买的。”奥斯顿医生说道。 苏杭看着交谈中的两人,心里想着这皮包要是找不回来,医生会不会再买一个呢!不过看样子不会,医生会坚持寻找他的包。他那沉着的脸,就像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欠他一个皮包。 林恩下士同样看着交谈中的两人,有心想要终止这俩白痴的对话,但毕竟还需要他们啊! 奥斯蒙的注意力在亚恒身上,观察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外伤,至于那俩的白痴对话,都当成了耳边风。 “奥斯顿医生,一会儿让他带你去立个案,我们会安排人尽力给你找回皮包的”阿普顿督查指着门口的胖警员,向着医生说道。 不过,在苏杭看来,皮包是没戏了,等到警察抓到小偷时,估计皮包已经被换成了钞票花掉了,至于那些所谓的文件应该可以在伦敦市哪个垃圾桶里找到,等找到了都猴年马月了。 “谢谢你了!阿普顿督查”奥斯顿医生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脸色还是沉着,估计是没抱什么希望。 阿普顿督查听后,走到门口跟胖胖的警察说了几句话,之后胖子警察就向着楼下走去,阿普顿督查转身向着奥斯顿医生说道:“我已经安排警员去调查了,会尽快给你消息的。” “阿普顿督查,辛亏有你们,要不然这周围的治安,就更加混乱了。”奥斯顿医生看向阿普顿督查恭维着说道。 苏杭三人一直看着这俩混蛋讨论那该死的皮包,而医生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关注亚恒这个病人,而是谈那活该丢失的皮包。 阿普顿督查看到站在病床前的林恩下士正看着自己俩人,马上向着奥斯顿医生介绍道:“奥斯顿医生,这位是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林恩下士,受伤的是他的朋友。” 看到阿普顿督查介绍自己,林恩下士走上前伸出手,准备握手说道:“你好!奥斯顿医生。” “你好!林恩下士。”奥斯顿医生和林恩下士握了握手。 “奥斯顿医生,我朋友现在伤情怎么样了?”林恩下士看向病床上的亚恒,向着医生问道。 “他的脑部遭到了重击,摔倒时前额磕到了墙上。头部由于遭受到暴力打击,导致大脑深部结构传导致脑干及延髓的生命中枢受到了影响,不过,病人的身体体质很好,这两天应该有可能苏醒。”奥斯顿医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亚恒,向着林恩下士说道。 “奥斯顿医生,他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奥斯蒙担心的问道。 跟着亚恒和苏杭来伦敦市是查尔斯院长安排的任务,眼看就要返回爱尔兰敦了,这会儿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院长不责怪他们,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和下士的能力有问题了,这要是被传开,那可是够很多人嘲笑好久的了。 “病人因为是受到攻击造成的脑震荡,现在的医疗设施还无法准确的确定他是否留有后遗症”。奥斯顿医生看着床上的亚恒,向着苏杭说道。 “不过,根据以往的病例,病人因为是受到攻击造成的脑震荡,有很大的可能会留有后遗症的。严重的甚至会出现清醒后,忘记发生过的事情。” “病人苏醒后,会有头疼,呕吐,恶心,失眠,耳鸣的症状,这是被重击后醒来脑部神经系统造成的身体回应现象。同时,也有可能会有近事遗忘的现象。”奥斯顿医生说着看了看亚恒的头部。 “奥斯顿医生,请问您一下,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昏迷的情况,多久会苏醒?”林恩下士再次问道。 “你的朋友的头部是受到了外力打击,脑部外伤后会立即出现短暂的意志丧失,会持续数分钟乃至十多分钟,一般不超过半个小时。” “但是偶而也有病人表现为瞬间意识混乱或是恍惚,并不会昏迷。也有个别出现为期较长的昏迷,甚至会死亡。” “病人的身体体质的强弱,是很重要的。这会影响到他的恢复状况。” “病人遭受外力时不仅有大脑和上脑干功能的出现暂时中断,同时也有下脑干,延髓及颈髓的抑制······”奥斯顿医生详细的向苏杭等人讲解了一下,脑震荡会出现的症状和影响。 “奥斯顿医生,亚恒身上还有别的创伤吗?”苏杭这时问道。 “没有,凶手并不想杀他,只是为了击晕他,让他丧失反抗能力。”奥斯顿医生根据检查后的结果,综合在一起的结论告诉了苏杭等人。 “不过,病人的前额的意外碰撞是凶手没有想到的。”奥斯顿医生看着病床上亚恒被包扎的位置。 “奥斯顿医生,病人就拜托你了。”林恩下士说道。 “好,你们谁去将住院费交一下。”奥斯顿医生表示没问题,不过先交住院费。 “那我去交一下。”这时苏杭在病床前说道。 “楚,我和你一起去。”奥斯蒙说道。说完就和苏杭离开病房向着楼下走去。 楼道内苏杭边走边说道:“真没想到,病房到是很干净啊!” “不只你这么想,第一次来这家医院的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奥斯蒙边走边说道。 “我看到窗台上还有收音机,是每间病房都有吗?”苏杭刚才一进病房直面的窗台,很容易看到上面的摆设。 “说起收音机,一年前还没有呢!去年5月份有位美国病人被送到了这里进行紧急救治,貌似是个很有钱的人,在痊愈后为表示对医院的感谢向医院捐赠了一批收音机。当时这件事在伦敦市还上了报纸呢!”奥斯蒙将收音机的来历讲给苏杭听。 “那还真是很有钱啊!” “不过,为什么不直接捐钱呢!”苏杭奇怪直接给钱不是更好吗。 “贪污。”奥斯蒙只给了两个字,并没有多说,不过苏杭明了。 钱会贪污,物品贪污就远不如其价值了,再说如果美国人来看捐赠结果,钱没了,可以说是花在别的方面了。可收音机这东西总不能说送到别的地方了吧!再说变现卖,也贪不了多少了。 “我想去案发现场看看可以吗?”苏杭突然地一句话,把奥斯蒙问愣在了原地。 “什么?” “案发现场,你没事吧!”奥斯蒙站在楼道里看着苏杭说道。 “我没事,能带我去吗?”苏杭直视着奥斯蒙问道。 “你确定吗?凶案现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按宗教的话说是不详的。”奥斯蒙看着苏杭认真的说道。 “是的,我确定。”苏杭目光坚定的看着奥斯蒙。 “好吧!下士应该可以帮到你。”奥斯蒙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 奥斯蒙说完向着楼下走去,苏杭一同向着楼下走去,不过这一路上却是不停的在念叨着为什么要去案发现场之类的话。 转眼之间,两人一同来到了一楼门诊处,这时依旧有那么两三位挂号的人站在那排队,苏杭和奥斯蒙走到后面边闲聊边等待前方的人们挂号。 十分钟后,终于轮到了苏杭缴费,在将病患姓名报上后,坐在门诊窗口内的工作人员告诉了苏杭花费费用,苏杭在身上摸了一遍,发现自己带的钱不够,只能先向奥斯蒙借了钱缴费,等待回酒店后从亚恒那里将买餐具的预付款拿出一部分还给奥斯蒙。 缴费后,苏杭和奥斯蒙刚来到一楼和二楼的楼梯间就见到林恩下士和阿普顿督查以及奥斯顿医生相继走下楼梯,三人边走边聊着些什么,来到一楼的大厅苏杭听到林恩下士向着医生说道:“奥斯顿医生,病人就拜托你了。” “下士,你放心吧!”说完,就被站在一边的阿普顿督查拉着到一边说话去了,显然是有事情要闭着林恩下士讲的。 这时,奥斯蒙走上前向着林恩下士说了苏杭希望可以去案发现场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苏杭就站在一边不远处,奥斯蒙向林恩下士讲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初听这件事情林恩下士也是一愣,和刚才奥斯蒙的反应如出一辙,朝着苏杭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向着阿普顿督查走去。 刚好阿普顿督查也和医生谈完了事情,医生向着一楼的右边走廊走去,而阿普顿督查也是转身准备找林恩下士,不过这一转身就看见下士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下士,有什么事情吗?”阿普顿督查率先发问道。 “是这样的,我希望可以到案发现场去,可以吗?”走上前的林恩下士问道。 “下士,你是知道的,案发现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的,那会破坏现场的。”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去案发现场?”阿普顿督查问道。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8) “亚恒是我的朋友,这个理由可以吗?”林恩下士看着阿普顿督查说道。 “好吧!现场初步检查完了,我也正好要去现场看看有什么新发现”阿普顿督查点了下头说道。 阿普顿督查说完,看到了从医院正门口走进来的胖警察交代了几句,说完和林恩下士几人一起走出了医院一楼大厅。 来到医院的正门口,阿普顿督查径自向着一辆汽车走了过去,苏杭几人跟在后面,阿普顿督查直接坐在了敞篷车的副驾驶上,一名身材低矮的警察在身边发动汽车。 汽车的颜色是鲜艳的红色,在苏杭看来老的已经可以放进博物馆的敞篷车,在现在看来正是最时尚的。苏杭来自异世的记忆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古董了。 苏杭和林恩下士坐到了敞篷车的后排,靠在靠背上感觉倒还可以,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下士,刚接到电话,艾富里少尉让我去找他。”刚才在医院一楼大厅转眼间不见了的奥斯蒙,突然出现在了苏杭两人身边。 “少尉他安排了什么任务吗?” “没说,只是让我去找他。”奥斯蒙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少尉要见他。 “好,你先处理事情吧,我们去案发现场”林恩下士坐在车上说道。 奥斯蒙和林恩下士说完快步离开了医院,向着街道的另一头行去。 看着奥斯蒙消失在医院门口的身影,林恩下士看着前坐的阿普顿督查说道:“我们也出发吧!” “好,走吧!”阿普顿督查看向驾驶坐的警员说道。 汽车在平稳而快速的情况下开离了医院,向着奥斯蒙刚才离开相反的方向驶去。 一小时前,罗伯茨庄园主楼客厅: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了茶几上,查尔斯院长穿着最新款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左手拖着报纸右手翻动间将一整张部铺开了,看着今天最新的《每日电讯报》。 “叮铃铃!”电话铃声将屋内安静祥和的气氛瞬间打破,看着响彻的电话,院长自顾自的说道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否则我就让打电话的人去前线。 第四十三章:神光教会 . “叮铃铃!”电话铃声接连响起,查尔斯院长被这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扰到了,面色一沉,心里想到这要是没重要的事情,那打电话的这位,我肯定要你倒霉。 虽说不高兴,心里还念叨着,但电话还是要接的,万一有重要的事情呢! “我是查尔斯,哪位?” “院长,我是雷尔夫,你要的消息我找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位厚重的声音说道。 “那个纹身?” “是的,院长。” “胸口纹着一个没有头皮,浑身是血跪在地上的人,这种纹身最早出现在荷兰,两年前在英国南部西萨塞克斯郡出现,主要出现在奇切斯特地区。” “纹身属于一个叫做1‘神光教会’的组织,他们宣传‘世界末日和灵魂升天’,他们的外围成员就在胸口纹着那个纹身。”雷尔夫厚重的声音经过话筒传来异常的清晰,甚至有点震耳朵。 “他们为什么会来伦敦?”查尔斯院长沉声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这消息也是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搞来的”雷尔夫表示已经尽力了。 “还有什么相关的消息吗?” “萨塞克斯郡官方曾经组织过对他们的一次围剿,原因是当地的一位贵族到处宣传末日言论,甚至为此将阻止他的家人烧死了,那位贵族之后自焚而死,临死前向所有人说他要向光明忏悔。”雷尔夫将一件曾经发生过的有关‘神光教会’的真实事件说了出来。 “围剿失败了,是吗?”查尔斯院长喝了口咖啡问道。 “不,那个地区的‘神光教会’人员多数都死了,没有活下来的,他们更多是在逃不了的情况下自焚而死,只有少数几个人逃走了。”雷尔夫说道。 “能查到他们具体在哪个国家吗?” “他们的大本营在哪个国家,哪个地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萨塞克斯郡的领导人韦恩逃走了,除了一堆灰烬外当时没有任何的收获”雷尔夫将自己了解到的告诉了院长。 “啊!对了,有这么一句话是韦恩说过的,‘现在世界上所发生的灾难绝非偶然,我们正在走近《圣经》启示录中那样恐怖的世界末日。’他说过只有加入伟大的‘神光教会’才能避免末日灾劫。”电话那头隐约间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 “你说过他们外围成员的纹身是没有头皮,浑身是血跪在地上的人,那内部人员也有纹身吗?是什么样的?”查尔斯院长突然想起开始时雷尔夫说到的纹身,随即问道。 “据得到的消息称,在萨塞克斯郡那伙邪教徒除了领导人韦恩外,也就只有两位负责人是内部人员,其余部是外围成员。这三人后来跑了,死的是外围成员,没有人知道内部人员有没有纹身,即便曾经有人知道也化成灰了”雷尔夫在电话那边翻阅着资料说道。 “院长,我安排人给你送去了一份我查到的资料,里面有当时的图像资料,和更加详细的在萨塞克斯郡发生过的事件。另外有一张上记录了少量曾经发生在荷兰的事件。”雷尔夫说道。 “好,你的钱我会存到不列颠尼亚银行的。”查尔斯院长对于雷尔夫的办事能力十分欣赏,即便这次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重要消息。 说完就在查尔斯院长准备挂断电话时,电话那头的雷尔夫突然说道:“院长,我的人在调查这个邪教时,发现秘密情报局也在暗中调查。” “你能确定吗?”突闻这个消息,语气都在瞬间变重了。 “院长,那些家伙的武器装备可以说是整个英国最好的,论窃听和暗杀在国际上都是有名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其中一人,我在你那见过。在送给你的资料袋里有拍到他们的照片,不是很清晰但可以辨认的出是谁。”雷尔夫十拿九稳的说道,十分确定自己不会认错。 “好,确定这则消息后我会另付酬劳的。”查尔斯表示不会亏待了为他办事的人。 “那真是太好了!院长。”对于这条消息本来雷尔夫就没抱着能收到好处的想法,现在有是意外之喜。 “好,我这儿有事儿先挂了”说完率先挂断了电话。将听筒挂回电话上,查尔斯坐在沙发上沉思着,想着雷尔夫所带来的消息。 袭击自己儿子的人,明显是为了针对自己,明明可以杀死自己的儿子而不杀只是伤他,或者是说要绑架,为了胁迫自己,任务失败导致对方没有耐性,直接下杀手,而杀手和邪教有关,那这件事就不好办了,毕竟那些人都是些疯狂的神经病,可保不准会不会做出些什么过。 想到这里查尔斯院长马上拿起电话给艾富里少尉打了个电话,在伦敦市的那家医院里有士兵专门看着电话,好随时通知在警察厅的少尉。 电话被看守的士兵接到了,查尔斯院长直接向士兵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天候监控整栋医院,不可对任何一个陌生人放松警惕,轮着班的看守医院,时刻防止意外的发生。 “叮铃铃!”一阵电话在伦敦警察厅公共办公区急促的响了起来,一名穿着警服带着眼镜的年轻人拿起了电话问道:“这里是伦敦警察厅,请问你找谁?” “来自爱尔兰敦的艾富里少尉在吗?” “先生,艾富里少尉在警司办公室,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年轻人的意思很明显,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扰长官们的谈话。 “我是查尔斯罗伯茨。”查尔斯院长没有跟对方废话,直接报自己的名字。 “请您稍等,查尔斯院长。”说完,警员将电话轻轻的放在了桌上,跑向警司办公室。 “咚咚咚!”警员敲响了二楼第一间办公室的门,再听到里面请进的回声后,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警司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进门是一个5平米的房间,除了一张木制的桌子和凳子摆在靠门的位置外,就只有一套欧式的老旧沙发在窗边靠着,另有一个衣架在角落里孤零零的挂着衣服。 木制桌子后坐着一位不到三十岁穿着警服的年轻女子,长得不难看可是却被雀斑给降低了外貌分,一口的伦敦音可以看出是本地人。女警身后方就是套间的里间,也是警司办公的地方了,外间就像是传达室一样。女警看着走进门来的警员问道:“查德警员,有什么事吗?” “贝芙丽小姐,你的美貌更胜昨日。”查德看着女警察夸赞道,整个警察厅的人都知道她是个臭美的女人,见面不夸她,会被她翻一天白眼的。 1神光教会:取材自太阳圣殿教,在原基础上融合了近现代多个邪教组织。 时间在彼此的交谈中度过,虽然现在的伦敦还没有到遍地是车的地步,但毕竟是英国首府车还是不少的,上层的贵族富人们都几乎家家有一辆车,在加上公车和路上的行人们显得马路上还是拥挤的,车子在行进了半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 汽车行驶到了位于牛津街的案发现场,在汽车靠近案发现场附近时,周边就多出了些零零散散聚在一起的人们彼此间嘀嘀咕咕的。至于他们谈论的话题,不用想就知道是苏杭他们要去的那家商店了。 在案发现场商店的门口,警察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在警戒线的旁边有几名警察守在门口,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苏杭和林恩下士率先走下了汽车,阿普顿督查坐在副驾驶上和身材低矮的警察在交代着什么。 苏杭下了车看着面前的二层商店打量了起来,从外面看它不是很大,一层和二层加起来也就五百平方米上下的样子。非常普通的一家商店,和周边的那些商店比起来没什么突出的地方,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二楼的窗户了,那是哥特式建筑的特点,大窗户上绘有圣经故事的彩色大玻璃。 苏杭再看了看周围的几家商店,约翰商店周围的几家有营业的,也有关门不应营业的。按理来说,在这样好的地段不应该有关门歇业的,可是这两年由于世界战争的影响,导致社会治安日渐下降,经常有些商店受到骚扰,时间长了好些商店就转租或是干脆将店铺关门歇业了,不过到是没人卖店铺,毕竟等治安好了,这里可也是西区的黄金地段啊! 苏杭观察到商店和商店之间,有着一米宽的距离,房子间的空出来的“小胡同”,里面摆放了一些杂物或是垃圾桶,过道的尽头是被封起来的,身边的林恩下士看苏杭在打量这些商店间的过道,随口说道:“商店间过道里面是被封起来的,后面是商店的私人后院,外人是禁止入内的。” “后院与后院间能不能翻越过去?”苏杭扭头面向林恩下士,摸着下巴问道。 “受过训练的人应该是可以。”林恩下士还没说话,阿普顿督查走下车来到苏杭两人身边时听到苏杭的话,随口说道。 苏杭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约翰家商店右边的那家关门歇业的商店,若有所思的想着,跟在林恩下士的身边。 “现场是第一时间封锁的吗?”就在苏杭想着事情打量商店外围时,身旁的林恩下士问向刚从汽车上下来的阿普顿督查。 “是的,从马夫发现,到巡警封锁现场,前后不会超过十分钟。”阿普顿督查边说边指向商店门口的正对面的商店橱窗说道:“巡警当时刚好到那里,就看见对面的商店一位中年男士慌慌张张的从中跑了出来,看见他之后,就大声的喊道有人受伤了,巡警紧跟着就跑进了商店。” “那个中年人是马夫是吗,他还看见了什么?”林恩下士说道。 “马夫在屋内只看见他们俩人,没看见其他人。” “不过不能说屋内当时没有隐藏其他人,马夫由于受到惊吓是跑着出来的,没有过多注意屋内的其他情况。”阿普顿督查将马夫当时的状况说了出来。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19) “当时是几点钟?”这时苏杭插话道。 “巡警进了商店,就跟着马夫上了二楼,二楼的书房内的钟表显示,当时是早晨九点四十分。”阿普顿督查想了想说道。 “我们先进商店,也许会有新的发现。”林恩下士看向阿普顿督查说道。 “好。” 林恩下士和阿普顿督查走到商店的正门口,两名看守现场的警员向着阿普顿督查敬了敬礼后,拉开了警戒线。苏杭这时走到林恩下士身边,同他们一起走进了商店。 “战争的频繁升级变化,让伦敦市的治安越发的差了。”在街对面的一位满头黑白参半的五六十岁英国男人看着苏杭几人的方向向周边的人念叨着。 “唉呀!真是的,旺兹沃思镇前两天发生了多起抢劫案,都是些流浪汉和外地人做的,没想到现在都已经危及到伦敦市区了。”这时一位身穿灯罩形高腰上衣与鱼尾状长裙的中年女子插话道。 “伦敦警察厅最近已经加紧了巡逻力度,可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叫市民该怎么放心呢!”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在众人间响了起来,几人朝声音来源处看去,一身黑色西装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几人身后。 从苏杭他们来之后,周围的围观人群便更不淡定了,像这样的扎墩儿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约翰商店内发生着的事情是不是伦敦治安事件的升级演变,会不会接下来的日子里会陆续出现这种情况呢! 对于外界的议论,阿普顿督查几人不知道,不过就是知道了又如何,没有人会在意的。伦敦周边的社会治安最近越发的不安定是众所周知的,可警察厅和地区警察局等执法机构都已经力运转起来了,不过起色还是不大,这就没办法了。这种事上层要是真心要管还是可以解决的,可各个部门间互相推诿,阳奉阴违的办事那就没办法了,毕竟像阿普顿督查这样尽责的警官本就不多,大多都是得过且过,不发生大事就好了。 当然事情要相对着看,要是案件发生在贵族和上层的身边,那调查力度就大得不得了喽!从查尔斯院长家的袭击案子就可以看的出来,伦敦警察厅几乎一半的警力都用在上面了,这就是权利的作用,更何况查尔斯院长还是英国皇室册封的伯爵呢!(友情提示:英国爵位不可世袭,女性除外。) 走进商店,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大量的银器制品,各种各样的银制品,纯银的碗,筷子,汤勺,用银装饰的茶壶等应有尽有。部摆放在商店的柜台和展示台上,就连墙上还有用银装饰的相框。展览台内还有多件可以看出是出自中国的银制品。 镶金边的银质烛台,雕花着精美图案的银质小鼎等摆在一进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可以看出约翰对于这些商品很看重,让他们来充当门面。 其中有一件物品引起了苏杭的注意,是一件银制镶金边雕花着龙凤呈祥样式的酒壶,酒壶被放在了进门正对面展柜里面被玻璃阻挡着,但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注:查尔斯院长的伯爵爵位是英国皇室特殊授予,在一战期间的战功结合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院长一职而来,并非祖辈世袭。一件银制镶金边雕花的酒壶本来是没什么值得苏杭注意的,这也就是一件传自中国的酒壶而已,但为何在苏杭进门后第一眼就发现了它,看到它时苏杭的记忆就像是在快速翻篇一般,一位二十多岁的身娇貌美的女子在擦拭着一把酒壶,看其外观就和苏杭眼前的一模一样。 这把酒壶在中国有它特别的称呼,叫阴阳壶,还有个好听而文雅的名字叫九曲鸳鸯壶。这把酒壶是奥德里奇的父亲阿尔杰在去中国时,买的第一把带有中国元素的物品,对于这件有着很深纪念意义的物件,奥德里奇(苏杭)的父母保存的很好,从小奥德里奇就看自己的父母经常擦拭它,这也就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九曲鸳鸯壶在中华历史上的痕迹可是不少,不过大体都是用它杀生害命,取人性命的作用,奥德里奇读过很多古书里面多次提到过这酒壶,中国古代大诗人屈原的女弟子误饮九曲鸳鸯壶内毒酒身亡,屈原曾为其哀颂《橘颂》。像这样的机关巧具的故事,奥德里奇从小就喜欢听。对于只听过未去过,犹如一层神秘面纱遮掩着的中国和相关的事物,奥德里奇更是对其感兴趣,这方面了解的也不少。 古华夏战国时期,楚国有一女子叫郑袖,九曲鸳鸯壶就是她命人制成,有人说她阴险狡诈制壶害人,也有人说她只是为了自己喝药方便,一面装酒一面装药,后来被人利用了而已。但不管怎么说历史都是后人测评,准不准谁也不知道,毕竟你也没亲眼所见。后来的政治家们出于某种利己的目的,篡改历史真相,迷障后人耳目也是常有之事,这不奇怪。 奥德里奇对于这些了解的颇多,像九曲鸳鸯壶这样的东西听过不少,一种叫转心壶的就和九曲鸳鸯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功能方面大同小异,就单轮机关而言就巧妙非凡,为之兴趣递增。 再次见到这把壶,即便没有近距离观察,但苏杭有八九成的把握这把壶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把,本来酒壶这种东西在像英国这样的外国就很少见,更何况外观这么像的,那几率就更小了。最重要的是自己家那艘船就是在维尔京群岛沉的,连苏杭自己都漂到爱尔兰敦了,有几件船上的物品出现在伦敦市,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苏杭从踏入商店后,目光就“钉”在了玻璃展柜上,林恩下士开始还没怎么注意,可半天苏杭没移动位置就傻站在原地,这就让林恩下士发现了,问道:“楚,你在看什么?” “下士,帮我查一下,这个壶是从哪来的?”苏杭伸手指着玻璃展柜里的九曲鸳鸯壶说道。 “好,我让人查一下。”林恩下士没有多问,转身朝着商店门口走去,将门外的一名警员叫了过来,向着警员交代了些什么,随后指向九曲鸳鸯壶。 门口的警员为了看仔细些走进商店,打量了下玻璃展柜里的九曲鸳鸯壶后,向着林恩下士点了点头,走出了商店。 苏杭看见林恩下士安排后,一起向着商店里面走去。 在二楼和一楼的楼梯间平台的下面,正好是一楼柜台,柜台侧面的墙上装着壁挂式电风扇,柜台的里面摆放着一把法式风格的皮质扶手椅。在柜台侧面摆放着一张深色的脚垫,看得出来是给客人们踏脚用的。从这再往里面走,就属于约翰的私人空间了。 楼梯的对面,是一扇关得紧紧的门,林恩下士随手一拉,门被缓缓的拉开,里面传出了一股异样的异味,林恩下士马上将门再次关了起来。走在后面的苏杭在门开的瞬间就知道这是卫生间了,自从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特殊变化后,身体可以说每天都有所改变,除了身体变强壮外,五官的感知力也增强了,这也是为什么门刚拉开的瞬间,就确定是卫生间了。 在卫生间对面,也就是二楼楼梯口前面有木制鞋柜摆在那里,而在鞋柜的前面摆放着一双棕色的皮鞋,鞋的侧面隐约有点破损但很干净,可以想见穿了有段时间了。 “那双是约翰的皮鞋码?”苏杭问道。 “是的先生,我们已经检查过了。”跟在最后的一名警员说道。 “约翰是个有点小洁癖的人。”苏杭看着鞋柜和林恩下士说道。 “你看鞋子和鞋柜都是时间长了,磨损的厉害,可上面纤尘不染,擦拭的很干净。” “一进商店我就发现了这点,地面打扫的很干净,桌脚没有灰尘沉淀,这点可以说他很注重商店的形象。但卫生间的门显然改装过,不然不可能不开门就一点儿味儿没有,结合鞋柜的情况,想必楼上打扫的也很干净。”苏杭没等林恩下士说话,就自顾自地说道。 “推理大师,走吧!”林恩下士向着周围仔细看了看后向着苏杭说道。 苏杭听到,点了点头和林恩下士两人向前走去。 “那边是厨房,边上有一扇门直通后院,我们在厨房通向后院的门旁边,发现了打碎的杯子,撒了满地的咖啡。”走在前面的阿普顿督查看着一楼的尽头,和林恩下士说道。 在阿普顿督查带领下,苏杭和林恩下士来到了一楼最里面的厨房。走进厨房,最显眼的就是打碎在地上的杯子碎片和一片溅的到处都是的咖啡。 苏杭在边听阿普顿督查说话的同时,边打量着厨房内的布置。厨房的的装饰布置在苏杭看来比商店的公共售货区都好,整体显得那么的温馨,第一感觉就是家。 厨房既有英式严谨又有美式的“自然感”,厨房的桌椅呈温暖的木质色调,墙面的色彩偏向怀旧些。卡拉拉大理石台面提供了触感自然的表面,阳光照射进来使屋内层次感分明,身心舒畅。 大理石的台面上摆着半自动烤机(面包机),旁边的盘子里放着没吃完的带点焦糊的面包片。墙面上几个挂钩上挂着平底锅这些厨房必需品,即省地方还方便拿取。厨房的窗台上一两盆花静静的立于其间,使厨房更加重了家的氛围。一台玛塔依搅拌式洗衣机被安置于厨房的一角,使宽敞的厨房不显得过于空旷。 厨房整体和苏杭见到的一楼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洁净,不说纤尘不染,但也没有脏乱不堪的地方,即使没有去过的卫生间,想必也不会出现又脏又臭的情况。 “你们看,在洒在地上的咖啡上,有一个不怎么清晰的脚印,在通向后院的厨房侧门前和门外还有脚印,但是已经看不清楚了,太模糊了!”阿普顿督查走进厨房后,指向最显眼的两处痕迹向林恩下士说道。 “存在必有其痕迹吗!”苏杭嘀咕了一声。 这两处痕迹在厨房非常的显眼,在两处痕迹外侧被警方画了现场痕迹固定线。 “阿普顿督查,咖啡上面的脚印不是约翰的是吗?”苏杭蹲在地上看了看脚印后,抬头问向前边的督查。 “你怎么知道的?我也是刚才进门时听到警员的汇报才知道的”阿普顿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奇怪的问道。 苏杭蹲了下来指着地上不怎么清晰地脚印,向着阿普顿说道:“地面咖啡上的脚印,如果是咖啡刚洒上去时踩的,应该相对清楚,而要是过了一段时间踩的,就会像现在这样不怎么清晰。” 阿普顿和林恩下士相视一眼,眼神疑惑的看向苏杭,像是在说那又怎么样,这和是不是约翰的脚印有关吗? “第一:我在卫生间对面鞋柜前,看到约翰的皮鞋比这个脚印要大很多。” “第二:我发现约翰的商店很干净,就连卫生间门口都没有一点脏,鞋柜上一尘不染,鞋子也很干净。试问这样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么会看着咖啡洒在地上不管,而在上面踩一脚呢!” “会不会是不小心踩上去的?”身后一名警员插话道。 “你也要先看看这脚印的走向吧!”苏杭指着冲着厨房侧门方向的脚印向着警员说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双鞋印的主人只走出去,却没在走进来。”苏杭蹲在地上用手在咖啡上踏出的鞋印上空比划着说道。 “先生,也许约翰是在外面换了鞋,再走进来的呢?”苏杭身后的那名警员再次发问道。 这回还不待苏杭说话,林恩下士突然说道:“你看看,这周围的一大片洒落的咖啡污渍和破碎杯子碎片,从侧门口的位置相隔厨房门口有接近四米远,他怎么可能不沾到一点咖啡而走进来。”“还是说你认为约翰是从四米外立定跳远过来的”林恩下士指着侧门口到厨房门口,不无讽刺的说道。 “我们走进来这一路,地板上光洁透亮,没有一点尘土或是咖啡污渍,他如果在外面的院子换了鞋进来,地板上不可能没有留下污渍或是外面携带进来的尘土。”苏杭看着那名警员解释道。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0) 听了苏杭的话后,阿普顿督查目光一下子就变得犀利了起来,苏杭的话让他有种碰到同行的感觉,从开始无所谓的心态变得认真了起来,本以为林恩下士带的这位年轻人只是一位重情义的人,对于朋友的遭遇想了解下而已,没想到来了个“抢饭碗”的。 苏杭对于阿普顿督查的目光没怎么在意,自顾自的盯着地面上的咖啡说道:“一个有洁癖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对满是咖啡渍和杯子碎片的地面置之不理呢?” “当时肯定有什么事情影响到了约翰,才让他没来得及清理就离开了”林恩下士这时说道。 “下士,案发现场在二楼,我们现在上去吧。”阿普顿督查看了眼苏杭后,跟林恩下士说道。 “好。” 林恩下士在阿普顿督查的引领下向着二楼走去,苏杭和警员跟在后面向着楼上走去。 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是木制材质,上面光滑透亮但可以看出已经铺了几年了,在角落的位置有细微的起皮处。苏杭看出近段时间这木楼板应该刚刚打过蜡,不然不会这么透亮。 走上二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间连接书房和会客厅的中厅,苏杭他们走上来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楼梯一上来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挂钟。 在挂钟的所在墙的左面上挂了好多副被表起来大小不一的油画,人物,静物,战争,风景应有尽有。其中有一副油画苏杭认得出是出自英国一位着名的油画家约翰·康斯特布尔的《玉米田》。 对于这幅画市面上有很多仿品,就连亚恒的旅馆的楼梯间都挂着一幅,约翰家的这幅同样是仿品不过水品就要高出不少,画家仿的惟妙惟肖几乎都快以假乱真了,不过苏杭知道假的就是假的,真画现在正挂在罗伯茨庄园主楼的会客厅里。 这幅仿品最大的问题在于景色光感的把控,康斯太勃尔为了表现大自然的景色将阳光反射于树林中的光影加深了,越加的明亮。而这幅画相对光感还要弱一些。 苏杭的记忆中小时候家里的大人对于油画这类艺术品的品鉴教了不少,不说所有油画都能辨别真伪,已知的还是有把握的。 看着墙上那副油画,苏杭心想这要是流传到市面上被那些爱好收集的人碰到,说不定至少能卖个7到8英镑呢! “楚,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就在这时,在身傍的林恩下士问道。 林恩下士由于走在前面,上楼后就在屋内转了起来,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向查尔斯院长汇报,并没有注意苏杭在干什么,回过神来发现苏杭在对楼梯口那些油画发呆,就走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约翰还是为油画收藏家呢!”苏杭将目光从油画上收了回来,看向林恩下士说道。 “你说的不错,楚,我刚发现这里面还真有几幅不错的油画。”经过苏杭一提,林恩下士仔细向着墙上的油画看去,发现其中几幅确实不错。 这时身后的警员突然说道:“下士,你们说错了,这些画都是约翰死于胃癌的妻子收藏的。” “听周围的邻居说,约翰的妻子死后,约翰将遗物保存的非常好,时常清扫打理。” “邻居是是怎么知道的?” “约翰出门做生意,就安排了小时工来定期打扫,这才让住在周边的人们了解到了”警员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墨西哥的菜小时候苏杭就吃过,船上曾经有一名来自墨西哥的厨师,时间不是很长就因为家里的原因回国了,不过那位厨师做过的墨西哥美味还留存于苏杭的味蕾之间。 墨西哥的菜体现于汤的清淡和菜的酸辣,墨西哥人吃饭不像英国人吃饭那么多礼仪,吃饭时可以用手抓将豪迈之气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有点像蒙国的手扒羊肉,吃的就是痛快,吃饭都那么大气。 对于墨西哥的菜,苏杭最大的了解就是酸辣,他们的菜围绕着酸辣这个主题不断延伸,而辣椒就成了他们生活饮食中的必需品,就像盐和糖一样。 苏杭所点的几道菜小时候在船上都吃过,不过时隔多年,想回味一下当初的味道。 洋葱黑椒牛肉是苏杭吃过最多,记忆最深的一道墨西哥的菜,吃到嘴里牛肉的香嫩使你欲罢不能,糅合洋葱的软甜让整份牛肉都洋溢出打鼻子的喷香。整份洋葱黑椒牛肉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出锅时淋上烤肉汁挥发出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 “楚先生,你对墨西哥的菜了解的很多?”阿普顿督查在苏杭点餐时就发现了这点,这个年轻人点起墨西哥菜来,如数家珍啊! “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吃墨西哥菜,只不过后来吃的就少了。”苏杭随口答道。 “楚先生,家里还有墨西哥的厨师?” “父亲的朋友,占住过一段时间,菜做的很好吃。”苏杭边说边将牛奶加入了红茶中,用汤勺调配了起来。 “阿普顿督查,刚才那份调查报告是约翰商店的吗?”林恩下士刚才就想看那份报告,想了解一下警方都查到了些什么线索。 “是的,这是初步调查的结果。”阿普顿督查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坐了坐,让那份在身体侧后面的报告,彻底倒在了身后。 林恩下士和苏杭都注意到了阿普顿的身体动作,但都不约而同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其实阿普顿督查是故意要林恩下士发现自己的动作的,就是想隐晦的告诉他,调查报告你还是不要看得好,可林恩下士却故意装作没看见。 “阿普顿督查,能看看那份报告吗?”坐在苏杭身边的林恩下士再次说道。 阿普顿督查迟疑了一下,考虑到林恩下士即便在自己这里被拒绝,还是可以到警察厅里申请查看调查结果的,既然这样不如卖对方个好,总比闹翻的好。 想到这里,阿普顿督查还是将身边的报告递给了林恩下士。 林恩下士从阿普顿手中拿过报告准备看的时候,苏杭也是侧过身体准备从侧面观看报告的内容。 在林恩下士准备翻看报告时,苏杭从侧面看到在案件报告的封面上用写着‘器具店遇袭案’,以及负责人的名字。 翻开报告前几页上面写着案件的整体经过,从发现受害人到封锁现场的经过,发现的诸多痕迹和疑点逐行写在了报告上面。后面的报告上面写着案件分析的内容。 报告分析:一约翰商店后院内发现的鞋印上,提取到的咖啡渍和厨房内破碎杯内的咖啡是出自同一杯咖啡。 看到这点后,苏杭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案犯最后是从后院离开的,咖啡就是离开时踩上去的。 二约翰商店后院门锁上面破坏的痕迹,经确定是斧子造成的破坏。 苏杭一行人没有进后院,对此并不了解,看来餐后还要再去案发现场。 三根据现场的血迹斜向飞溅散布情况来看,凶手是在被害者不注意时攻击了对方,双方所占的位置来看,可以确定被害人对凶手没有防备。 四据约翰商店的邻居们说,在柜台内的一件非卖品纯银制雕刻有精美花纹的银斧不见了,疑似被凶手带离现场。 …… 整份报告将调查到的信息都进行了归纳总结,思考分析。苏杭他们刚刚看完报告,午餐就送到桌上。 吃着美味的午餐,苏杭几人也像其他人一样,聊起了英国变幻无常的天气和伦敦周边哪里的美食好吃,几人都像是约定好一样,没有去提案件报告和案件相关的事情。 午餐后,林恩下士又点了四杯咖啡,和甜点司康饼。这时餐馆里面吃饭的逐渐减少,服务员们将一桌桌狼藉一片的残羹剩饭清理掉,同时再次将桌子恢复到之前整洁如新的样子。 “服务员,再来一份司康饼。”林恩下士喊来了一名服务生。 “好的先生,请稍等!”就在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去时,再次被林恩下士叫住了。 “等一下!” “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生满脸堆笑的问道。 “你们平时几点开门,几点关门?”林恩下士看着服务生问道。 在林恩下士问话时,不远处那桌的两名吃完午餐正在休息的警员走了过来,看着准备回答的服务生。 “先生,我们餐馆早晨七点半就上班了,正常营业时间是八点整。晚上十点钟关门。”服务生没有任何的慌乱,平静的回答着林恩下士的问话。 对面的商店出现了伤人事件,警方调查很正常,而且已经来过一次了,不过不是问的他而已。餐馆的老板对此已经提前交代过了,警方问什么,如实回答就好了。这才有了服务生面不改色的面对林恩下士询问的一幕。 “这两天这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林恩下士身体坐的笔直,一只手摸着下巴问道。 “没有啊,很正常吧!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服务员想了下,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你是负责什么的在餐馆里面?” “我是负责传菜的。” “早晨来后,第一件事做什么,几点结束?”林恩下士皱了下眉头问道。 “检查厨房的卫生和处理食材,九点结束”服务员说道。 “你们餐馆早晨什么人负责餐厅这块,你把他叫来,就没你事了。”林恩下士看着面前的服务生说道,这家伙早晨来了就闷头儿厨房,即便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也发现不了,问了白问。 “先生,早晨打扫卫生的人员不是这里的固定员工,只是临时雇来的人打扫卫生。现在已经离开了。”服务生看着林恩下士说道。 一旁的阿普顿督查从林恩下士开始问话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副看你能问出什么的样子。果然到现在为止,一点儿有“营养”的消息都没有。喝着红茶,接着往下看。 就在这时,前台的收银员走了过来看着林恩下士说道:“先生,我了解些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你说吧!” “这两天早晨要登记餐馆的新到饮品清单,我来的比较早,发现街道上多了些马粪。” “平时街道上早晨五六点时,街道上就已经清理干净了,这几天在道路两边零零散散的多处了好些。”收银员将自己觉得奇怪的事情告诉了林恩下士。 “应该是没清理干净吧!还有别的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林恩下士问道。对于马粪的事情直接忽略掉了,没怎么在意。 可林恩下士不在意,苏杭却来了兴趣。 “等等!”就在林恩下士准备叫收银员离开时,苏杭却叫住了他。 “先生,您叫我?”收银员转身看向叫住他的苏杭。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在这几天见过清晨的马粪?” “先生,我也见过,不过没把它当回事儿。”刚才林恩下士询问的那名服务生并没有走远,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一听苏杭问还有谁见过马粪,马上就走了过来。 “除了你们,还有谁见过?”苏杭再次问道。 “临时招募的清扫人员也见到了。” “这种情况一共出现了多少天,多会儿结束的?” “有一个星期了,今天早晨就没有出现零散的马粪。”收银员想了想后说道。 “明天清晨,如果还没有马粪再出现,你就打电话到戈林酒店找林恩下士”苏杭看着收银员说道。 “好的,先生。”收银员看着苏杭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前台走去。 接下来林恩下士又询问了几名餐馆的工作人员,在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就放弃了找新线索,“消灭”完最后的一块司康饼后,一行人离开了餐馆再次向着约翰商店走了过去。 再次走进约翰商店的二楼,根据报告上说的凶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书房对面的卧室里面有多处翻找的痕迹,从衣柜到床都经历过了反复的翻找,床单都被翻的乱七八糟,衣柜里面的衣服胡乱的塞在了一起,整间卧室就像是被贼洗劫过一般的散乱。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1) 卧室能找的地方部被翻过,可是书房却没有翻找的痕迹。凶手好像是知道,要找的东西就在卧室,不在其他的地方,整个商店二楼也只有卧室被这么大面积的翻找过,其他的房间都没有被翻找的样子。 林恩下士几人在二楼仔细找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苏杭自己在二楼不断的观察,查看着屋内一切可疑的地方。走着走着又走回了二楼一上楼梯的中厅,不由得再次看向墙上的那些照片。 苏杭发现其中一张照片上一名美妇,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斜斜的刘海刚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迷人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一件白色花纹的连衣裙,穿在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平凡。在她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白色的圆形水晶项链,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椭圆形纯银吊坠挂着,椭圆形吊坠的中心镶嵌着一颗如同夜晚星空中星星般的宝石,不过宝石呈现的却是红色,散发出一种妖冶的魅力。衬托的相片中女子越发的艳丽。 在女子的身旁站着一名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的中年男人轻轻的搂着她。看着他们苏杭的心中自然浮现了“郎才女貌”这四个字。从照片背景可以看出两人是站在一处悬崖处拍摄的照片,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种微笑即便是从照片上也可以看出是内心中的开心快乐所引起的。男人也微笑着拥着女人,照片所呈现出的一幕,让观看它的人可以感觉到满满的辛福感。 在苏杭观察墙上的照片时,跟在阿普顿督查身边的警员从卧室走了出来,顺着苏杭的目光所盯着的照片说道:“照片里面的中年男人就是约翰,在他身边的就是他的第二任夫人贝芙丽女士。 “她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士。”这时,刚从卧室走出的阿普顿督查听到警员说的话,看着墙上的照片说道。 “督查认识她?”苏杭看向阿普顿督查问道。 “贝芙丽夫人曾经是马恩河会战时的战地护士,我当时正好是前线的一名一等兵,一次受了枪伤抢救是贝芙丽给我清理的伤口。” “17年时,在战场上我救了一名少尉而受伤,被准予调回伦敦休养。在战后,那名少尉为了感谢我,向他的朋友推荐了我,将我借调到了刑事调查处,后来上层命令被调到了警察队总部。” “后来在处理一桩案子时见过她,那时她已经嫁给了约翰先生。我后来听别人说起过她,马恩河会战后她们那批护士被调回了伦敦市,被安排到了惠灵顿医院就职。” “约翰先生就是在医院和她相识的,他们两人就像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一样,很快就坠入了爱的河流。半年后,两人在小圣马丁教堂举办了婚礼。” “在医院那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的相遇,我被上层安排任务要离开伦敦市一段时间,他们的婚礼我没法去,可再回来时就听说了贝芙丽死于胃癌。” “我问过约翰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告诉我他们结婚前就查出了胃癌,可是他们之间的爱并没有被病魔打败,婚后进行了治疗却效果甚微,贝芙丽要把最美的自己留给约翰,拒绝了治疗。” “我向医生打听过,治疗的费用要很大一笔钱,还不保证可以治好。贝芙丽是护士她比谁都了解这病,不愿意约翰浪费无谓的钱财,她让约翰带她去了一直想去的地方,普罗旺斯。” “在那里他们度过了最后最美好的时光,贝芙丽没有回伦敦她在普罗旺斯走完了她生命中最后的时光,约翰在当地的墓园里举办了葬礼,让她留在了她生前最快乐最有纪念意义的地方。”这时的阿普顿督查看着墙上的照片,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慢慢的叙说着曾经的过往。 在之后的时间里,阿普顿督查不自觉的讲述了和贝芙丽夫人在战地医疗区的一些趣事儿。从二楼到一楼去“闲逛”的林恩下士听到楼上中厅的议论声,从楼下走了上来,静静的听着。 在听阿普顿的讲述中,苏杭感觉的出来他曾经喜欢过贝芙丽夫人,而贝芙丽夫人也对于他有那么一丝情愫。说是情愫也好,说是超越好感的那个“度”也好,让他们曾经有缘遇见过,可是战争的缘故让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而时间也冲淡了他心中对贝芙丽夫人的那丝情感。 以致于在开始坐车来约翰商店的路上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对约翰一家的熟识。苏杭看的出来阿普顿督查对于那段记忆深埋心底,如果不是这次的案件,恐怕会一辈子都不想起他。 “枪伤伤到了我的左肩和腹部,战场上的医疗条件有限,直到现在左肩处每逢阴天下雨时会出现酸痛的感觉,这是回忆那段时光的钥匙,痛处将那段时光的画面感加强了”阿普顿督查看着那副画感叹着说道。 “一等兵,你伤的很重,你需要休息。” “身体好些了吗?这是新运来的药,可以缓解你的痛处。” “你真的很坚强,没有像其他那些士兵那样大喊大叫,像一个英勇的骑士一样。” “阿普顿,这是我采到的花,希望它可以给你带来好心情。” ……………,一段段的记忆在阿普顿督查看着相片中女子时浮现于眼前,有美好的,有酸楚的,不管是哪种记忆都不断的提示着他,自己的生命旅途中曾经走过的“她”。 第五十一章:好奇心作祟 . 警员对苏杭说的话,引起了阿普顿内心中的那份回忆,看着墙上的照片让阿普顿重新开启了记忆深处的那扇门,回忆起了很多的往事。 其实在苏杭看来,正是因为那场战争,他们才会相遇,相识,但也是因为战争他们无法更进一步,各自踏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这也许就是中国人常说的有缘无份吧!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阿普顿的经历中时,苏杭却从中听到了有关贝芙丽夫人照片中所带的红宝石水晶项链的消息,阿普顿提到他以前好像在泰晤士报上,其中有关佳士得拍卖行拍卖的宣传专栏中,见过这条项链。 “阿普顿督查,有这条项链的消息吗?” 苏杭当即打断还准备继续叙述经历的阿普顿督查,指向照片中的项链问道。 阿普顿被苏杭打断略显不高兴,内心中把这个可恶的家伙诅咒了一百遍,不过这点苏杭不知道,知道也不在乎!不过还是看向苏杭所指的项链,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好像是去年的泰晤士报上有过相关记载,具体哪一期就忘了。” 阿普顿看了眼苏杭身边的警员,暗暗想道:让这混蛋干活去,就知道听故事。 “去调查一下这条项链的情况?”阿普顿看着那名给苏杭讲贝芙丽夫人消息的警员说道。要不是这个混蛋自己就不会陷入回忆,接着又被打断了。 “好的,督查。”警员不明所以的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督查,这条项链当初拍卖了多少钱?”苏杭再次问向阿普顿督查。 “你这问题问的就像是你见过女王吗?一样的可笑!”阿普顿督查没好气的瞪着苏杭说道。 “这样的拍卖会,我也只能在报纸上看到。”阿普顿督查再次气鼓鼓的说道。 在阿普顿督查看来苏杭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明知道自己只是小小的督查而已,还问自己了不了解拍卖会内拍品的情况,像这样大型的拍卖会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连门都进不去,更不要提里面的拍品情况了。 即便是阿普顿督查能进去,可也是徒增笑话,什么也拍不了,里面最便宜的一件拍品都够他奋斗十来年了。也就是报纸这种大众传播媒体能够让他们这样的中下层人士,对于当档次的活动有所了解,平时看着多了解些信息,也许就有用呢!没用权当解闷儿! 不过这次阿普顿督查可是错怪苏杭了,苏杭可是真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自己脑海内有着两个人的记忆,奥德里奇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拍卖会这种上层活动,他们的船上的物资都是到了任一国家后,去熟识的客商处交易,也有时到当地进行少有的以物易物,可就是没见过这样的拍卖会。 来自异世界的苏杭对于拍卖会到是了解,不过在异世界拍卖会分成私有型和公开型。前者就是受邀的来宾进行物品拍卖,只局限在自己的那个圈内进行。后者就范围大多了,面相民公开化,不论你是什么阶层,什么地位,哪怕是个穷苦的流浪者也可以参加拍卖,不过前提是拍卖后你要付出相应的“钱”,要是敢拍后不付“帐”,那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记忆重组后,苏醒的苏杭一直生活在亚恒所在的旅馆。爱尔兰敦是个小镇即便靠海物流通畅,可是也没有过拍卖会举办,而亚恒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给他讲这些事,这也是为什么苏杭会问阿普顿督查这样愚蠢到任何人都了解的问题。 阿普顿督查讲述拍卖会时,苏杭本以为像这样登报的大型拍卖会是公开型的,阿普顿督查既然关注了,应该是有所了解的,谁知道他会不够资格呢! 就在这时,林恩下士看向身旁的苏杭低声说道:“佳士得是不对平民和底层开放的,只针对中上层人士和外来富商。” “即便是苏格兰场督查,也没有资格进入拍卖会。” “拍卖会唯一例外的就是记者,而拍卖的消息一般也只有从报纸上才能看到。” “当然也可以有意外的时候,要是拍卖行出现了刑事案件,那时候警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去了。”林恩下士看了眼阿普顿督查,对着苏杭坏笑了一下说道。 “哎!这也行!” 苏杭和林恩下士嘀咕了两句后,阿普顿督查就接着刚才没讲完的回忆叙述下去,在听的过程中说道那条红宝石水晶项链了,约翰和贝芙丽夫人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珍宝的,如果当初有的话,那说不定贝芙丽夫人还有救。 “我总觉得这条项链和约翰遇袭案有关”苏杭摸了摸下巴,看着林恩下士两人说道。 “再找找看”林恩下士沉声道。 “好。” 阿普顿督查听林恩下士说完,走进书房仔细的检查屋内一切可以放项链的地方,看着阿普顿督查在查找项链,林恩下士两人也分别在二楼的每个角落查找了起来。 苏杭先后翻找了书房和卧室的每个角落,可是依旧没有什么发现。林恩下士两人同样在二楼翻找无果后,先后离开了二楼,到一楼查找线索。 “哎!什么都没找到。” 苏杭在久找无果后,在书房的靠窗坐椅上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无意间看向桌子上敞开的记录本,发现在记录本的右面一页的左上角接近左面一页的夹缝间,有着很小的英文字母,在上面写着字母r,而敞开的页面正好是第二页和第三页。 “这么小的字,是要锻炼人的眼力吗!”苏杭盯着笔记本,自言自语道。 好奇心作祟下,苏杭把笔记本翻到了第一页,在同样的位置找到了字母b,接下来又分别在四到十三页的夹缝间找到了字母i、e、l、a、g。 苏杭把字母按页数组合后出现了brieg这个词,看着组出的词,苏杭不记得有这个词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眼晕!” 看着这些个字母,苏杭又再次重新打乱组合,很快一个读的通的词出现了,‘gabriel’。这回组成的词是个名字,‘加百列’的意思,苏杭感觉这回应该没错了。 拿起桌上的钢笔把新组合的像名字的词写在纸上,看着。 起初苏杭也没看出这名字的含义,嘴里念叨了几遍后,越发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啊! “楚,你在楼上吗?”楼下传来了大声的询问声音。 “我在楼上,发现什么了吗?”苏杭边翻书边回应道。 没有人回应,苏杭接着找自己要寻找的东西。 茶杯内的茶水快要见底时,苏杭听到楼下的对话声,紧接着一阵尤楼下向楼上而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来。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2) 林恩下士从外面走进书房,看见坐在书桌前的苏杭正在翻看着不知道什么书,桌子上散乱的摆着几本书,走近后才发现是《圣经》,笑着说道:“《圣经》啊!耶稣给了你什么提示吗!” “下士,你这次说对了,耶稣显灵了,看了神都看不下去了。” 苏杭将记录本和写在纸上的字母拼和成的词都推倒了桌对面的林恩下士面前,“这是我在记录本上两页间的缝隙中发现的。” “这是?” “来自耶稣的提示”苏杭看着林恩下士笑道。 “纸上面用字母拼出的名字加百列,是出自《圣经》”看着林恩下士拿着的笔记本苏杭说道。 “约翰还是个猜谜达人啊!” “不过这也太容易了吧!” “布置这个谜是想隐藏什么吗?” “要是他没有比条宝石项链更贵重的物品,那应该就是现在我们要找的项链了”苏杭喝了口茶杯内仅剩的茶水后说道。 “这不会已经被凶手发现了吧!”在林恩下士看来这猜谜游戏实在是太过简单了,恐怕是个英国人都能破解吧! “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几率有点低!”苏杭揉了揉鼻翼,刚刚的瞬间有点鼻子不通气。 “为什么?” 苏杭站起来转身看着窗外,目光透过玻璃落在了对面的克莱德曼餐馆,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有点饿了!” “你说什么?”林恩下士看着面对窗户的苏杭问道。 “啊!没事”苏杭转过身来说道。不会听到了吧! 看着苏杭的反应,林恩下士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本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什么饿了! 看这反应是真的啊!不是刚吃过吗,吃货啊!林恩下士感到自己有种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的赶脚! “卧室明显被查找过了,可书房整洁无比,除了在医院的那两位外,房间内再无任何的纷乱。” “再说你感觉那本记事簿上的字母很容易被人发现吗?” “那帮警察在这书房内查了一早上都没发现,要不是我坐在这儿休息,分神儿的时候无意间别见的,也不会发现。” “可见这儿字母有多不起眼了!”苏杭边说边指向被林恩下士放回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林恩下士拉过屋内的一把椅子坐在桌前,摊了摊手示意苏杭接着说。 “即便被警察发现了,也只是会被当做普通的证物带走,有几个吃饱了撑得会没事干猜谜玩。” “有点说远了,凶手如果是个细致入微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发现这‘猜谜游戏’的。可是看卧室的情况后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凶手会在找到线索后,看完再将书慢慢的放回书架的原位去。” “除非他也是个和约翰一样的爱书之人。” “再说………。” “好了,明白了,不用再说了”林恩下士及时打断了苏杭的‘再说’,他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凶手不会发现了,无非就是没有带走《圣经》。 “嗒!嗒!嗒!”苏杭一下接着一下的用手指敲着桌面,看着林恩下士说了最后几句自己要补充的话。 “对了,最要的一点,他时间不够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门口的马夫也会因为等不了而进商店,巡逻警已经开始巡逻了,这一切的一切让凶手没有那个时间在浪费了。” “本身亚恒的出现就打破了凶手的计划,更何况还翻找了半天的卧室。” 听了苏杭的话,林恩下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坐着,思考苏杭所说的可能性! 苏杭没有打搅林恩下士,自己则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的每一个行人,想着记忆里有人说过这么句话“凶手往往喜欢回到自己案发的地方,享受自己的‘成果’。” 可街上的行人这么多,谁又知道他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你的这些推测如果是真的,那他会不会在来商店?”林恩下士靠在椅子上,看着苏杭窗前的背影问道。 “很有可能,不过门口的警察却让他望而却步,不过他不会放弃那条宝石项链的。”苏杭望着窗外说道。 “阿普顿督查那份报告里说,约翰在卧室的保险柜被对方撬了,里面的钱被一扫而空了,拿着这些钱凶手会不会已经跑了?”林恩下士站起来倒了杯茶,重新坐回椅子上问道。 “可能性不大,下士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凶手会知道那条宝石项链。” “这点现在约翰无法回答,而了解这件事的另外一位也已经过世了。不过,我猜测很有可能在贝芙丽夫人还活着时凶手就认识他们了,还见过这条项链。”苏杭推测着说道。 “为什么?”林恩下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二楼中厅的照片咱们都看过了,照片上是贝芙丽夫人带着项链的,而照片是贝芙丽夫人去世前留下的,凶手应该就是那时候知道这条项链的。” “你也许会问为什么不是在伦敦时就认识了呢?” “以这条项链的珍贵程度,还有那吸睛十足的魅力,想不引人注意都难,除非以前一直藏于保险柜里。” “阿普顿督查报告里面,半点没有提到那条宝石项链,周边的人们对于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没有任何印象,这是不可思议的!” 林恩下士喝着茶听着苏杭的分析,什么话都没说,充分的展现了一名听众良好的素质。 “宝石项链最大的可能是在去法国的时候得到的,不然不会再伦敦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凶手知道项链在约翰手里,也知道他带回来了,甚至在卧室里见过这条项链,不然不会第一时间翻找卧室,可约翰出于别的原因,把项链藏起来了,致使对方没有找到。” “按你的说法,项链现在谁也没得到,线索除了《圣经》外再无其他了是吗。”林恩下士单手拄着下巴撑在已在扶手上说道。 “目前是这样。”苏杭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 “那塞尔特先生真是个倒霉蛋儿,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间,最不应该出现的地点出现了,连累了自己躺到了医院。”林恩下士看着苏杭说道。 “当时如果马车夫和亚恒一起进去,也许情况会改变呢!”苏杭感慨着自语道。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只有既定的现实。我们也只有事后的忙碌,没有事前的预知。”林恩下士的脑中不自觉的冒出了这句话,随即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说给苏杭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第五十四章:《圣经》 .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如泰晤士河的河流归入北海般带走了人生的经历,不复重来。 苏杭和林恩下士在探讨过后,对桌子上的几本《圣经》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苏杭在检查之初就在老版《旧约圣经》中有了发现,页面上的波浪标注引起了苏杭的注意,在页面上的第一行第五个单词被标注,是‘sacred039;神圣的意思,在词的上方还画有一个圆。 “我这里也有发现,是个标出来的词‘anl’天使”林恩下士拿着天主教版《圣经》敞开交给苏杭。 顺手拿过摆在桌子上看了看,和苏杭发现的一样,波浪标记和圆。苏杭翻阅了《圣经》的前几页都有注释和标记,不过都是作为引导词用的,没有任何一个是单独标出来的,都是一句话为前提。 “我们需要找到这样的标记指引的词。”苏杭指着《圣经》上的波浪标记和圆。 “好。”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苏杭和林恩下士在三本《圣经》上找到了相同标记的词。 ‘prayfor’祈求,‘swear’起誓,‘bless’赐福,这些词起初苏杭不确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不过有一个共同点让苏杭确信自己无误,在这些章节都有一个相同的词‘加百列’。 接着苏杭和林恩下士快速的过了一遍剩下的章节,并没有在发现什么,从手边拿过一张白纸,用窗台一角上一把很突兀的剪刀将白纸裁成书签条,夹到了带有文字的那一页。 “这好像是文字密码的一种。” “我有相同的看法。” “下士,可以找来相机吗?” “我让他们找找”说完离开书房向着楼下走去。 苏杭看着面前的几本《圣经》,闭上眼回忆着阿普顿督查向他介绍的约翰,想象着如果自己是约翰,会如何利用这些词来隐藏找到宝石项链的线索。 在苏杭闭目静想时,林恩下士来到楼下找到了在一楼的一名正在坐着喝咖啡的高个子警员,向对方问有没有可能找到相机。 警员站起来想了一下,向着正对着大门的柜台走去,在柜台里面的抽屉里面找到了一台崭新的相机交给了林恩下士,说是之前检查时就发现了这台相机在抽屉里放着,现在问起来就马上想到了。 林恩下士拿着相机试了下,发现相机坏了,相机的一面上有轻微的擦痕,估计是不小心摔坏了放在抽屉里,还没来的及去修。 想了想转身走上二楼走进书房,看到苏杭在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以为是犯困呢! 没有打搅苏杭,从桌上将三本《圣经》拿了起来向着书房外走去,在林恩下士转身离开时苏杭睁眼看了一眼,又再次合上了。 “按照这三本《圣经》同样的买一份回来。”林恩下士再次来到楼下看着坐回门口的警员吩咐道。 “下士,这钱?”警员拿着三本《圣经》看向林恩下士问道。 “《圣经》原样的再拿回来一份,花费我出。” “好的,下士。” “怎么没见,阿普顿督查?”林恩下士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么半天了都没见到他了。 门口的另一位警员马上说道:“阿普顿刚才在楼下搜查时,被叫走了。” “哦!”林恩下士坐在刚才那名警员的椅子上,和另一名警员闲聊了起来,等待去买《圣经》的警员。 苏杭闭目沉思,脑海里那些个词围绕着宝石项链在旋转,这些个词如果是密码的话,那是开启什么地方的呢?那个地方会不会就藏着宝石项链或者是相关的线索呢? 闭着眼睛沉思中,右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左手上,无意中碰到了左手食指上的家传戒指,让沉思中的苏杭想到最有可能的还是银行,虽然市面上也有些储蓄所可以存储物品和钱物,但都不如国家控股的银行保险啊! 开始时苏杭也想到了银行,不过考虑到取物品时的繁琐手续就搁置一旁了,不过在摸到家传戒指的一瞬间,突然想到银行的存储手续中有贵重物品加保这一条,简单来说就是对物品的价值进行评估,物品的评估价的百分之一将视为保险金,一旦物品有失银行将赔付物品评估价以外再加十分之一的赔偿金。 奥德里奇的父亲就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的存储,不过不一样的是由于有拍卖的货物在,那百分之一的保险金将被拍卖后的银行所得利润抵消了。拍卖行和银行之间是有协议的,这也使苏杭可以省下不少钱。 这种存储方式有一个好处,就是手续少,银行和存储人间有一个隐秘的鉴定协议,以便将来方便取存储的物品或是钱财。 苏杭想到这里越发的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有以这种方式存入银行,才能保证其安性。 “那剩下的问题就是解开文字密码了。”苏杭自语道。 “下士,《圣经》买到了,街角的书店刚好到了一批新书,里面就有你需要的三种《圣经》”外出买书的高个子警员没过多久就还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你干的不错!” 林恩下士接过袋子,拿出了里面的《圣经》,共六本《圣经》摆放在柜台上,三本新的一目了然,另外三本外观上比之差了不少,不过内容是一样的,这就让林恩下士放心了。 林恩下士随手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一英镑纸币递给了警员,径直向着楼上走去。 看着林恩下士的背影,警员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这三本《圣经》花了10先令用不了这么多,可张开了嘴却没说出话,脑袋里面的一个迷你黑衣‘自己’开口说道:“人家下士才不差这点钱,不然也不会给你。” 警员想了下认同了这个想法,就坐回门口的椅子上和另一名警员闲聊了起来。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3) 林恩下士走进书房看到苏杭在翻看那本记事簿,提着袋子走到桌前将其放在桌上,看着苏杭说道:“楚,相机是有不过是坏的,我让警员买了三本一模一样的《圣经》回来。” “好。” “我想回酒店试着破解一下,而这几本毕竟是案发现场的证物,是无法带走的。那就只能拍照记录了,不过有同样的《圣经》标注一遍也没问题”苏杭看着桌子对面坐着的林恩下士说道。 “我们把这些标记一下,带走就可以了。” “注解还写吗?” “都标上吧!”苏杭看了看《圣经》上的那些约翰的注解,想了下万一有用呢! “唉!那就开始吧,工作量可不少啊!”林恩下士看了看那些注解嘀咕道,感觉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太多嘴了! 第五十五章:乞讨者的话 . 约翰是个书痴,三本《圣经》几乎他翻阅过的每本每页都有它的注解,对于三本《圣经》上类似的地方都标注有自己的理解,为什么不同教派对于《圣经》理解不一样,他都按照自己结合平时了解到的知识给予了注评。 对于天主教的“天主”和基督教的“神”在约翰看来都是一样的,在其教众心中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是换了名称而已。也许真实的两者就是一个人呢!只不过后世的解读者按其思路冠以了自己的理念,借其树立自己的宗教信仰。 约翰在两本书的开篇都写了“神可以是天主,可以是造物主,可以是任何人心中的至高存在,他们存在于不可触之地,人类仰望于他们,他们的理念是人类的信仰,这是他们存在的价值。” 天主教: 到第七天天主造物的工程已完成,就在第七天休息,停止了所作的一切工程。 天主降福了第七天,定为圣日,因为这一天,天主停止了他所行的一切创造工作: 这是创造天地的来历。 基督教: 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 神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日神歇了他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 创造天地的来历、在耶和华神造天地的日子、乃是这样。 相同的语句在《圣经》中有很多,约翰将自己的感受想法写在了每一页的空白处,这样积累下来数量还是不少的,这也使得苏杭和林恩下士有的忙喽! 抄录的过程中苏杭不得不说,约翰确实很有才,将自己对于宗教学的感悟结合《圣经》的感受在书中的空白处,写下了一段段很有意思的批注。 “下士,这是两杯加了糖的咖啡。”屋外走进来了一名高个子警员手拿托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分别摆放在苏杭两人面前。 “谢谢你了!”林恩下士看了眼高个子警员后说道。 “不用谢,你们先忙。”说着拿着托盘离开了书房。 “他很有前途啊!”苏杭正好喝了,就有人送来了咖啡喝。 “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有很多,往往不经意的一件事就帮到了自己,而使未来变得不同寻常。” 林恩下士没有喝咖啡而是看着苏杭说道。 “你是在说那位不辞而别的人吗!” “你觉得呢!”林恩下士笑了下又低下头抄录剩余不多的内容。 抄录注解是枯燥而又乏味的,苏杭两人不时闲聊两句,这让林恩下士对他的经历更有兴趣了。时间过得很快,在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苏杭和林恩下士时而喝些咖啡接着抄录,时而闲聊伦敦的特色,特色的主要话题是多变的天气。 《圣经》内的注解即便很多,但还是在苏杭两人合力下解决了。 林恩下士拿起《圣经》再次检查了一遍无误后,将书放进塑料袋里说道:“整间商店,我们都已经查找过了,没有再发现新的线索!” “那我们先回酒店吧!”苏杭站了起来说道。 “好。”林恩下士拿起桌上的原始《圣经》和记事簿向着楼下走去。 苏杭同时拿起了装有新标注的《圣经》的塑料袋跟在后面走下了楼。 林恩下士和苏杭走到商店门口,看到了两名警员在坐着闲聊,林恩下士将发现的《圣经》和笔记都交给了警员,让他们转交给阿普顿督查。 在林恩下士向警员交代完事情后和苏杭一起坐着阿普顿督查临走时安排的汽车,向着酒店驶去。路上苏杭打算在晚餐后,再去看看受伤的亚恒。 接下来在回酒店的一路上两人都在探讨文字密码,不知不觉间车子就开到了酒店的大门口。苏杭两人走下汽车,正好看到了刚回来的奥斯蒙。 “奥斯蒙,少尉的事情忙完了吗?” “是的,下士。” “警察厅为主,我只是去辅助他们的,很快就结束了。”奥斯蒙在苏杭两人一下车就发现了他们,走向前说道。 “我和下士已经商量好了,晚餐后大家一起去看亚恒。”苏杭和林恩下士两人和奥斯蒙一起边说边向着酒店大门走去。 走进酒店,苏杭几人相继分开,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约定好半小时后到餐厅集合。 在回自己房间前,苏杭到餐厅叫了杯浓咖送到自己的房间。回了房间,苏杭将《圣经》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面,自己则倒头躺在了床上,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苏杭自从看见约翰商店二楼的照片上贝芙丽夫人带的红宝石项链就记忆由心,那猩红宝石的印象实在是让人无法忘怀,感觉就像是一道旋涡般无时无刻的吸引着自己,即便它只是照片。可感觉十分强烈的觉得,这次的遇袭事件和那宝石项链有关。 根据午餐时,苏杭看到的案情报告,一楼柜台上摆着的几件价值不低的精致银器展品同样丢失了。其他的物品没有任何丢失,而且丢失的银器餐具摆放的位置比较偏,凶手似乎知道要拿什么东西,对于其他的物品没有任何触碰。 结合约翰被袭,卧室的狼藉场景和案情报告内的内容,凶手和约翰认识这点基本可以确认。 苏杭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走进约翰商店后的每一幕,以便和案情报告上面的内容进行着对比。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正在回想案情的苏杭。 “有什么事情吗?”苏杭站起来,走进客厅打开门问道。 “先生,我是给您送您点的咖啡的。”门外一名穿着白衣的男侍应生推着餐车说道。 “进来吧!”苏杭坐到沙发上,靠着靠背接着想刚才被打断的内容。 侍应生将餐车停在门口没有推进来,用托盘端着咖啡走进来放在了茶几上,看到苏杭靠在沙发上似在想事情的样子没有理会他,自己轻轻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苏杭坐在沙发上继续回想着案情报告上面的内容,警员在询问周边的邻居时一无所获,可是一名在街对面路灯下的乞讨者,向警员提供了新的线索。 这是名四十多岁,左腿残疾的乞讨者,他经常来这片区域,教会和像约翰这样的好心人会帮助他。这两天他一直都在这片区域,因为有一家服装商店搬家,会有不要的物品,但是还能用的,他就捡回来用。 这段时间,这名乞讨者多次发现一辆马车在清晨出现在约翰商店的门口,每次停留时间都不长,马夫披着一件斗篷在马车上来回的东张西望,他的那两匹马其中一匹马似乎身体不好经常排马粪,这也是有时候名乞讨没碰见他,但还是知道他来过的原因。 这点和克莱德曼餐馆工作人员提供的信息合上了,苏杭找来一张白纸将想到的线索写在了纸上。 斗篷马夫,有问题的马,清晨,乞讨者和餐馆工作人员。 乞讨者还向询问的警员说了另一则消息,约翰商店左边的一家卖礼帽的商店前段时间关门了,好像是一家子出国了,礼帽那几天打折促销了一批,这让很多平时不怎么戴帽子的人都来买了帽子,这事情那条街上的人都知道。 重点在于在商店关门几天后,一名穿着教会衣服的人多次在午餐和晚餐的时间进出礼帽店,乞讨者多次发现这名教会人员进出这家店很好奇,就把这件事一起告诉了寻访的警员。 这点在苏杭看来是很奇怪,吃饭时间人们只顾着填饱肚子谁会管别人在干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分散注意力的时间点,至于餐馆的话就更顾不上了,今天午餐时间就证明了这点。 苏杭记得在案情报告上面,有询问记录如下: 警员问:“那名穿着教会衣服的人在进入礼帽商店后,里面有没有什么怪异声音?” 乞讨者:“没有,自从那人进去后,没多久二楼的灯就亮了起来,但是里面非常的安静,没有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警员问:“你见过那个人,他的身高多少,长什么样子?” 乞讨者:“离的有点远街道还有别的行人来往,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样子,不过他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 乞讨者:“对了,他还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警员问:“什么样式的?” 乞讨者:“黑色的礼帽。” 警员问“你怎麽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确定那人的身高?” 乞讨者:“约翰商店大门的高度有两米,这是有一次我来时正好遇见商店换门,听约翰说的。” “这扇门在超过一米八的位置,有时会挂有‘暂停营业’的门牌,而那人的身高明显低于门牌。” 警员问:“你昨天离开约翰商店附近后,又去了哪里?” 乞讨者:“我和我的朋友去了街尽头那边的一家酒吧,那里送免费的啤酒,但是我总觉得味道不是很好,酸涩的很。” 警员问:“你还记得那个人有什么特点吗?” 乞讨者:“特点,要说特点的话,那个人像是有点瘦,每次来风吹在身上,衣服被风带动的的衣角都在‘啪啪’的甩动。” 警员问:“你是几点钟回到约翰商店这边的?” 乞讨者:“我没有表不知道几点,反正回来时这里已经被警察封锁了。” 苏杭回忆着自己看到的一份询问记录,这是多份巡问记录中的一份,也是了解情况的最多的一个人,警方现在正在根据得到的诸多线索,大范围的排查嫌疑人。 说实在的,苏杭感觉这名乞讨者的记性实在是太好了,任何细小的事情都记得住,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异国丐帮成员”啊! “真凶为什么不开始就雇人去约翰的商店行凶,而非要自己去呢?”林恩下士看着对面沙发上的苏杭问道。 “真凶的目的不是要杀约翰,而是要找红宝石项链,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雇人去做,万一被人趁机拿走了,他哭都没地哭去。” “再说了他在伦敦市的花费也是个问题,不可能边打工边监视约翰吧!”苏杭看着林恩下士有点好笑,他居然会提出这样好笑的问题。 “那他后来雇……”林恩下士刚张开嘴就要说出那雇佣的钱呢!可看到对面的苏杭撇了下嘴,马上想到约翰放在卧室的保险柜也被抢了。 “约翰实在是够悲催的了。”林恩下士看着苏杭说道,谁能想到凶手用约翰那里得来的钱雇佣杀手去杀约翰。 “好了,半小时到了,我们该去餐厅了。”苏杭站了起来看着林恩下士说道。 “晚餐是不能耽搁的,胃会抗议的,去餐厅。”林恩下士随着苏杭离开房间向着餐厅走去。 走在去餐厅的路上,苏杭两人对于案件还在分析着,分享各自得出的结论。 径直向着餐厅走去,经过重修的餐厅基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以用餐为主的主厅和几间套间,苏杭他们几人用餐就在主厅,至于套间那是给特殊贵宾的。 另一部分,就是休闲区,这里非常的安静。住客在午后会有带着伴侣或是和朋友,来这里谈事情,说话聊天。 在大厅的一侧摆放着一台比一般留声机大的留声机,时常播放着不同音乐。人们经常喝些红酒,吃一点甜点,听着午后休闲区播放的美妙音乐,享受着午后时光。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4) 苏杭和林恩下士到来时,奥斯蒙已经在餐厅里面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拿着一张报纸打发时间,顺便等候苏杭两人。 “报纸真是这个时代不可或缺的信息媒体之一啊!人们通过它得知了很多应该知道和不应该知道的消息。” 苏杭和林恩下士分别坐在了圆桌的两侧,苏杭看着奥斯蒙说道。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报纸就是其中之一,我看过老式的报纸,上面充满了党派之间的互相诋毁,吹捧自己的高尚情操。”奥斯蒙将手里的报纸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面说道。 “言论自由是从报纸开始的,对比之下已经较之于以前改变很多了。”对于以前的报纸,林恩下士表示认同感不足啊! “看你们的样子,又有了新的发现啊!”奥斯蒙看着苏杭两人说道,半小时前可以看出两人还面带愁容的,现在恢复常态了。 “是啊!灵光一闪,就像是被耶稣祝福了一样。”苏杭看着奥斯蒙说道。 “案子要进入高潮阶段了,可惜你要错过了。”林恩下士耸了耸肩说道。 “像这样的剧目,我一般不会错过的……”奥斯蒙看着林恩下士认真的说道。 “哒啦啦!”“哒啦啦!”一阵动人音乐的音乐从留声机内传出,餐厅内的人瞬间都静了下来,听着这轻松活泼的乐调。 嘹亮的号角齐鸣作为开始,响彻在餐厅内压下了宾客们用餐时相互交流的声音,紧随其后欢快而又愉悦的旋律如泉水般奔腾不息,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静止了一般听着那动人而又清新的乐曲。 曲子时而悠扬,时而舒缓,时而明快而又如此倾心,渐渐的人们随着音乐仿佛如解冻般恢复了之前的动作,用餐的用餐,闲聊的闲聊,可都压低了声音听着响彻在餐厅内的乐曲,仿佛整间餐厅被无形的洗涤了一遍。 “《伦敦交响曲》第93号,被誉为‘无人可与之比肩’的作品,同时被认为是‘极富不列颠尼亚风味’的作品。”奥斯蒙听着乐曲轻声说道。 “我听过它,它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伦敦交响曲也被叫做所罗门交响曲,是海顿受邀所罗门而创作,五年间12首交响曲。”苏杭对于《伦敦交响曲》的记忆较深些,母亲喜欢听,小时候被带着听了很多遍,记忆尤深。 “音乐是可以放松心情,缓解压力,可是天色不早了,晚餐后还要去医院。”林恩下士看了看桌子两边的苏杭两人说道。 “服务员,点餐。”林恩下士向着不远处一位正在端送饮品的服务员挥了挥手。 “好的先生,请稍等!” “先生您好,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员将手中的饮品送到其他的餐桌后,来到了苏杭几人这桌。 “一份三文鱼和粟米汤,就这样。” “我的一样。”苏杭这时说道,晚上吃太多了不消化,点的相对少了。 “三文鱼换成七分熟牛排,甜点要约克郡布丁,好了。”奥斯蒙看两人吃的不多,在不浪费食物的情况下就没有多点。 “先生们,请稍等!”服务生记录了苏杭三人点的餐后转身离开了。 苏杭再次由衷的感到大酒店的“强大”,它不仅体现在外观和服务质量上,上菜的速度也是一流的,从苏杭他们点餐到服务员推餐车来到面前不到半小时就好了,当然不是说速度提上去了,质量就不好了,苏杭几人品尝了点的粟米汤后,感到汤汁可口极了。保质保量速度还快,不影响客人的用餐心情,确实不愧是大酒店的餐厅啊! 一顿可口的晚餐,餐间话比平常少了些许,偶尔间对于案件的分析过程闲聊几句,餐后一行三人坐着酒店安排的车来到了巴茨医院。 再次来到巴茨医院,苏杭几人看望了受伤的亚恒,正巧碰到了亚恒的主治医生奥斯顿医生,据奥斯顿医生所说我们走后不久,亚恒就从昏迷中苏醒了,不过眼神略显空洞还没有恢复,只是大脑潜意识的影响下激发的行为,病人还没有彻底的意识苏醒。 苏杭几人在看望亚恒时,发现医院大门口处多了两名警员,亚恒所在的楼层内多了几名“病患”,林恩下士说阿普顿督查行动很快啊!看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结束这件案子了,刚说完就“下网”了。 对于林恩下士的话,苏杭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件案子不是什么大案,对于阿普顿督查来说不是没有经历过更大的案子,可是时机出现的很巧啊!伦敦市郊区爆炸案涉及到了伦敦市的政要,对于平民间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这个时候冒出了一件闹市区商店伤人案,这是给伦敦警察厅“上眼药”啊! 这种时候给警察厅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不拿你个典型都不行啊!你这是挑衅啊!让伦敦警察厅丢人丢到家啊,伦敦市那些贵族大老爷会以为警察厅是摆设,是废物导致伦敦市不得安宁,这会影响到那些皇室政要对于警察厅的信任度,最主要的是对于警察厅的专项拨款的影响。 林恩下士给苏杭讲过警察厅的资金来源,除了皇室固定的一部分外,另外一部分是来自那些政要和贵族老爷们的专款。这也是为什么阿普顿督查焦急破案的原因。一来挽回警察厅的颜面,二来谁破的案也会被上层知晓,对于将来的晋升也是有好处的。 两件案子前后脚发生,还都搞得人尽皆知,即便没有任何的联系,警察厅也是难辞其咎。案件刚一出现,就被传到了伦敦市的大佬的耳朵里,点名批评了警察厅的治安问题,这一消息还是林恩下士在晚上回酒店的路上闲聊时告诉苏杭的。 联想到这些,苏杭也就眼神淡漠中无声的笑了笑。 探望了在昏迷中的亚恒后,林恩下士提议去见一见同样在昏迷中的约翰,今天一天都在约翰的商店里,可是除了相片外还没见过真人呢! 有句老话叫“哭了半天,谁死了都不知道。”这倒是知道了,可是也没见到啊! 林恩下士的提议,苏杭心里举双手赞成,案子结果还不知道,怎么着被害人也要见见吧! 为了方便照顾,也为了保护起来顺利,亚恒和约翰在同一楼层的病房,之间不过是隔了几间病房而已。 约翰的病房和亚恒的病房基本布局一样,唯一就是多了一台呼吸机,这样的医疗设备也是最新的医疗产品,今年刚在伦敦市投放使用,对于像约翰这样的病患来说可以说是来自上帝的福音。 病房内两名白衣护士正在给昏迷中的约翰做着检查白色的被子盖住了半个身子,另外半个角度的原因被护士挡住了,这是走进病房第一时间苏杭所看到的。 奥斯顿医生没有跟随苏杭等人来到病房,对于约翰一天看三遍的情况下,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守着他,护士会定时定点的对其进行常规检查,除非出现突发状况。 一股独属于病房的不知名药水味儿,在苏杭等人真正进入到病房内时涌入了鼻腔,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就是不好闻。可惜苏杭不是学医的,要是的话不仅可以分辨那特殊的味儿,还能查看亚恒的病况。 小时候的奥德里奇就曾经有过当医生的打算,广旷的海上航行领略那海天一线间的美,可也要承担在海上航行会引发的病症,风湿病和心血管疾病较为普遍,这并不止奥德里奇他们的船员有这样的情况,很多常年在海上航行的人都有很大的可能患病。这还只是一般情况下,要是去了某些国家的城市感染了病带回船上,那也不是不常见的。 不过最终奥德里奇也没学医,只是和船上的船医简单接触了下,系统的还是不了解。 在苏杭等人进病房后,护士的例行检查也到了尾声,紧接着就推着放有药品的手推车离开了病房。 直到这时苏杭等人才正视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约翰,照片中身材高大的约翰此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实在无法相信那是照片中的英朗的男子,头部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隐约间在纱布的边缘有着丝丝似红色般的渗出。透过氧气罩轻微的呼吸声传了出来,不过眼睛依旧紧闭着,似两道闸门般紧紧地闭合着。 苏杭等人看望了约翰后,找到了在医院办公室内的奥斯顿医生,从他那里了解到约翰头部受创严重,这种情况病人有可能几天醒过来也有可能几年,甚至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对此院方希望他的家人能在他的身边陪伴他,这样有助于医院的治疗。 对于医院提出的建议,苏杭等人也是爱莫能助,他家没有亲人了,要是有的话也肯定不在伦敦,谁知道在英国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呢! 从医院回来,奥斯蒙首先提出回房间休息,明天还要去伦敦警察厅配合办案为由先离开了。林恩下士和苏杭两人来到了休闲区点了两杯威士忌坐在靠窗的位置,闲聊中林恩下士聊着聊着就从案子说到了苏杭原来生活在海上的故事。 休闲区和餐厅有一点很像都摆设有留声机,不过留声机要比餐厅的那台留声机大上一个型号,时常播放着不同的音乐吸引着顾客来这里,即便现在是已经是晚间九点钟快接近十点钟依旧有不少顾客在这里畅谈着吸引彼此的话题。 时间在苏杭和林恩下士的畅聊中度过,一小时后林恩下士的困意上来了,和苏杭告辞后回房间休息,而苏杭由于心中有事,睡也睡不着,就独自坐在座位上喝着酒听着音乐发着呆。 独自坐在休闲区的苏杭,听着由留声机传出的乐曲发着呆,不知何时乐曲变了,很熟悉的乐曲,耳中听到的是一首即便是苏杭这样常年生活在船上的人都晓得的乐曲,f大调第六交响曲,也叫做“田园交响曲”,这是那位被世人称之为“乐圣”的贝多芬的着作之一。 “田园交响曲”共有五个乐章,而现在休闲区播放的是第二个乐章,描写“溪边小景”,在播放的乐声中可以听出小提琴的伴奏,音乐播放中有如身在清澈的小溪边,感受着大自然的博大辽阔。 音乐的变换,使发呆中的苏杭终止了发呆,转头苏杭向着在吧台的服务员挥了挥手,一位身材苗条的服务员向着他走了过来和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一杯樱桃白兰地,还有今天的《每日邮报》。” “好的先生,请稍等!”女服务员转身向着吧台走去。 苏杭闭着眼静静的听着音乐手指无声的碰触着圆桌,就在这时有人从身边走过,向着他问话道。 “请问一下,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苏杭缓缓睁开眼,抬眼看向问话的人,首先看到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子,锐利的蓝眼睛,泛着宝石般的色泽,带着一顶有着帽徽的军帽,显得英武不凡的中年人。 不过说是中年人,可看这状态比青年人还好呢!这当兵的就是不一样啊! 苏杭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不知不觉间在附近多出来了好些人,而靠窗的位置就只有自己这里有空位了。 苏杭脸上写满了吃惊,脑袋上就差挂几个问号了,什么情况啊?看了看不远处挂着的表,都十一点了这帮人吃兴奋剂了,不睡觉了。 算了!管别人干嘛,面前还有一位呢! “可以。”苏杭看了眼这名军人,随即说道。 中年人在对面坐了下来,向着不远处的服务生打了个手势。要了一杯红茶和一份司康饼,同时打量着整个休闲区。 服务生在问中年人的所需时,同时将苏杭所要的饮片和报纸拿了过来。 苏杭看着对面的中年人见他在打量周围的人们,就没有贸然和对方搭话,自顾自的净饮白兰地,(所谓净饮就是不加任何外物,喝纯白兰地。)翻看着报纸。 《每日邮报》上的内容和《泰晤士报》的相差不大,无非就是政坛或商界的风起云涌,这不苏杭现在就看到了伦敦市一家经营几十年的报馆因为报道不实被人告上了高等法院。报纸上将开庭时间,双方的因由写满了一个版面,据实报道相关消息。 像这样的消息最是吸引民众的注意,茶余饭后间人们将看完报纸后自己得出的结论分享给他人,和认同自己的人延续后面的讨论,不认同的人争论几句,将报纸上的报道当成他们的谈资。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5) 报纸是一个时代传媒的代表,人们看它就是每天吃饭喝水一样成为了生活的规律。其中的一部分是用来娱乐生活,活跃自我。 “喝纯白兰地,阁下比表现的要更生猛啊!”在苏杭浏览报纸上的内容时,对面的军人开口说话道。 “你是在说我吗?”苏杭听到对面的说话声,放下报纸问道。 “这桌貌似只有我们两个人。”军人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说道。 “先生,这是您点的餐。”就在这时,女服务员端着餐盘将军人点的饮品放在他的面前,对着他说道。 “好。”军人随手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张10英镑的纸币放在了餐盘上,挥了挥手示意可以了。 女服务员面露喜色,向着军人微微躬身致谢后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的苏杭心想,有钱人啊!那点吃的喝的加在一起连5英镑都没有,随手扔出10英镑就打发走了服务员,这是小费啊! 这个战乱的年代,对于穷人来说几便士就能吃顿相对好的,平常5英镑够一家五口一星期的口粮了,一般军人的津贴一个月也就20英镑(林恩下士处聊天听到的),这位可是随手扔出了10英镑啊!军官这么有钱吗?苏杭内心中升起了大大的问号。 不过苏杭也没有向对面的军人询问,问对方军官都这么有钱这种问题,这是很不礼貌的,很失礼的。 “生猛?为什么这么说?” 苏杭继续刚才军人的话问道。 “从你的气质上看相对文雅些,可喝的酒却是这种烈酒。”军人说道。 “那只能说你被我的外表骗了,我可不在乎酒有多烈。” “品不同的酒,就像经历不同的人生,感受不同的滋味儿。”苏杭看着桌子上杯中金黄澄清的白兰地。 “年纪不大,人生感悟不小啊!”中年人没想到从苏杭嘴里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就在苏杭和英国军人闲聊时,窗外的天空中下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在窗台上,几乎顷刻间就消失了,雪下的不大,零零散散的飘落着。 几乎是从发现下雪的那一刻,休闲区内人们的话题就大多开始向着伦敦的天气转变,而休闲区一下子仿佛热闹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的静怡了。 “这该死的天气,真是让人讨厌!” “这鬼天气,会让走廊遍布脚印的。” “回去的路上,路面会变的不好走,即便是开着车回去。”人们在议论着外面突然下起的雪,烦恼着这该死的天气。 “伦敦的天气真是变幻无常啊!”受休闲区内人们的影响,苏杭的话题也转向了天气,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向中年人说道。 “在伦敦这一点都不奇怪,天气说变就变,人们经常提到的也是天气,就像现在。”英国军人看向休闲区里的人们。 “我对伦敦的天气已经感受过了!”苏杭喝了口樱桃白兰地说道。 英国军人和苏杭说话间将桌上的司康饼吃完了。看样子晚餐时是没吃饱来这里找夜宵呢! “上尉,我们聊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苏杭看着对面的军官,他的肩章上面有着三颗四角星,这代表着坐在对面的是一位上尉军官。 “伯纳德上尉,他们是这么称呼我的。”中年军人看向在吧台处喝酒的几名军人。 “那我也称呼你伯纳德上尉好了。”苏杭说道,对方没讲名,显然不想说,苏杭也不在乎。 “伯纳德上尉,是住在伦敦吗?” “是的,不过很少回来。” “先生的称呼是?” “苏杭。” “你是亚洲人?” “不算是,只能算是有亚洲血统。” “亚洲是很有独特文化特色的大洲,我很向往那里。听说那里的天气很好!”伯纳德上尉看了看窗外后说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乐意和上尉同游亚洲。”苏杭微笑着说道。 “非常期待和你下次的见面。”伯纳德上尉站了起来,再次说道:“我要走了,再见。” “再见!” 苏杭看到伯纳德上尉在休闲区门口与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英国年轻男子与吧台的那几名军人离开了。 苏杭独自坐了一会儿,看了会儿报纸,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苏杭,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的困意就席卷而来,顺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时闪现的是一艘体积不大的船航行在大海上,船帆上画着蟒蛇缠绕的使节杖,熟悉这艘船的人都叫它赫耳墨斯号。 赫耳墨斯号从苏杭清醒以来不时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苏杭知道原因这艘船就是奥德里奇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奥德里奇的父亲和几位同学合伙经人介绍买下了一艘原军方的淘汰货船,在整修后就是后来航行在大海上的赫耳墨斯号。 这艘船对于苏杭的意义深刻不仅是生活过的地方,还是亲情的寄托。苏杭和奥德里奇已经是一个人了,双方的记忆,经历都是结合在一起的,就连性格和爱好都归到了一个人身上,这也是苏杭感同身受的原因,毕竟这个世界按照主次来分,奥德里奇是主,苏杭是客。 但“重生”以来,苏杭这个名字对于这个世界是陌生的,而现在的他为了忘却因海难而失踪的亲人们,想要换一个名字重新开始,不在纠结于过去。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有了钱的苏杭不去寻找有没有在海难事故下活着的亲人,大海上发生事故谁也不知道能否活下来,在波涛汹涌而又深不可测的大海中,即便是活下来也不知道会顺着海水冲到什么地方去。 维尔京群岛介于大西洋和加勒比海之间,越靠近群岛明礁暗礁一大片,像苏杭运气好被卡在礁石间未被大海吞没,可也是运气好到逆天被亚恒这样的好心人救了命,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苏杭这样好运,苏杭询问过亚恒在救自己的地方有没有其他人或是别的东西,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现。 赫耳墨斯号上也许有人活下来了,可是不代表他们就在伦敦啊!更有可能不在英国而被过往的其他国家的船只救起被送到了周围的别的国家,以苏杭现在所认识的人们里,除了查尔斯院长有能力可以在英国大部分地区调查外,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到他了,可是总共就见过一次面的两人,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凭什么人家会帮你呢? 不过亚恒还是帮着苏杭在自己的朋友间打听着消息,这也是为什么苏杭对于亚恒受伤一事坚持调查的原因,实在是自己欠对方的太多了。 不过苏杭不会一条树上吊死,在和林恩下士的这几天闲聊中苏杭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游览各国时的趣闻上面,其中就或多或少提到了自己的家人和赫耳墨斯号的相关事情。相信这些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查尔斯院长耳中了吧! 对于自己的出现,和亚恒两人救了他的儿子不可能不有疑虑,那个时间段就好巧不巧的碰到了还救了对方,再加上自己的身份成谜,不可能不调查,林恩下士这次跟着苏杭和亚恒到伦敦市这么长时间,要说不探测点自己的消息恐怕就连下士自己都不信。 正好利用他们帮着自己去调查,可比自己费尽查半天有效果多了。可是免不了还是在内心中想赫耳墨斯号上的每一个人,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造成了苏杭时不时的在梦中梦到他们。苏杭将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告诉了坐在一边正在翻阅《圣经》的林恩下士,对于苏杭提出的可能性,林恩下士表示怀疑的说道:“怎么可能?约翰的性格你说过,他不是那种复杂的人啊!” 苏杭看着林恩下士慢条斯理的说道:“下士,你忘了,可不是只有约翰知道这条宝石项链啊!” 林恩下士听了苏杭的话,沉默了片刻后低沉着声音说道:“贝芙丽夫人是吗!” “那张挂在商店二楼的照片,起码确定了贝芙丽夫人是知道宝石项链的。” “通过阿普顿督查的回忆,我们了解到贝芙丽夫人是一位美丽而聪慧的女人,而这样一位冰雪聪明女人能不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吗?” “他们夫妻既然决定留下这个价值惊人,还危险性十足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做准备呢!” “如果贝芙丽夫人在去世前,为约翰先生制定好了保护计划,那就不奇怪于这越来越麻烦的解谜了。”苏杭将自己联想到的可能,告知了林恩下士。 对于苏杭的推测,林恩下士无法证实,除了陷入昏迷中的约翰外,到目前为止无人可以证实,不过可能性很大! 苏杭发现第二页和第三页间的英文的位置偏向第二页,但是偏斜的位置不大,不注意还发现不了。有了新的发现,苏杭又依次在其他几页标有英文的页间,有了同样的发现。 接下来的5个字母,分别对应4,7,8,11,12这五个数字。 苏杭手里几本《圣经》上的单词位置同样和交给阿普顿督查的那本是一样的,接下来就简单了,苏杭和林恩下士相对每本《圣经》上单词位置去应对行数和单词位置来确定数字就好了。 第一行第5个单词发现了‘神圣’这个单词,接下来第四行第11个单词,第八行第8个单词,第十二行的7个单词,第十七行1个单词。 三组数字:4,7,8,11,12(笔记本偏向页数) :1,4,8,12,17 :5,11,8,7,1 苏杭将总结出的数字,写在了从客厅内桌子上找来的一张便签上。 苏杭将写有数字的那张便签递给了林恩下士,自己则是给已经见底的茶杯续茶去了。 “这些数字代表了什么?”林恩下士拿着苏杭递过来的便签看了看问道。 苏杭端着新续了茶的茶杯回到了沙发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恩下士的话,而是拿起沙发边柜上摆有的电话话筒,拨动了起来转盘(旋转拨号盘式自动电话机),在听到对面传来询问声后,苏杭说道:“这里是2111房间,一壶茉莉红茶。”(酒店房间内不设有茶壶,由室内电话通知服务人员送递。) “好的,请您稍等!”电话那边清脆的声音传过来后挂断了电话。 “下士,你刚才说什么?”苏杭放下话筒后,坐回原来的位置问道。 “这些数字代表了什么?”林恩下士深吸了口气,使自己平复情绪后再次说道。 “我们刚才猜测这文字迷是贝芙丽夫人所设,而通过阿普顿督查昨天的介绍,可以知道贝芙丽夫人对于物理化学很擅长,那数学想来不会差到哪去。” “这三组数字,排列的方式多种多样,十有八九我们接近红宝石项链了。”苏杭看着林恩下士说道。 “你是说这组数字可以找到红宝石项链?”林恩下士略显激动地说道。 “有很大可能性!”苏杭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以免打脸。 听到这话,林恩下士重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便签,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聚精会神的样子在苏杭看来还有点好笑呢! 相处了也有段日子了,还是第一次见林恩下士这么神贯注的样子,这宝石项链诱惑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啊! 有林恩下士这么专心致志的看,看样子也插不进手啊!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天主教版《圣经》翻看了起来。 值得一说的是服务员送茉莉红茶时,林恩下士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屏气凝神的拿着钢笔在一张空白的便签上写写画画。 巴茨医院 医院门前过往着形形色色的人,偶尔间可以看到几名穿着及其普通的人会驻足在医院门口一小会儿,或是闲聊,或是不经意间拍打着灰尘,总之他们都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注意力都交汇在巴茨医院 以及其周遭的人们身上。 这点上不仅是医院的正门,就连医院的侧门和后门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这些人不会停留时间很长,仅仅是十几分钟或几十分钟就离开,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实在是引不起人们的关注,这样的人们每天都会在伦敦市各区各街道出现,没有任何可以吸引到人们目光的点。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6) 医院周遭出现了不引人注意的变化,医院里面也出现了变化,比平时的患者要多了些(冷战期间北欧各地的发病率递增),不过也不奇怪。门口出现了几名穿着警服的巡逻警正百无聊赖的渡着步,这让很多往来看病的人们小声的嘀嘀咕咕着,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偶有几名看病的人也会向警员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都是一无所获。 医院斜对面一家餐馆内,一名刚走进去的西装男子打量着餐馆内的人们,这个时间点除了商店员工外基本没什么人,零星一两个人分开坐着快速的吃着各自桌上的餐点,就像是被人催赶着一样。 靠窗边一名戴着帽子,看不出年龄的男子靠着椅子默默地喝着咖啡,手里拿着当日的报纸百无聊赖的看着,听到餐馆门上风铃响动时,就知道又有人进来了,随便打量了一眼,看到来人时坐直了身体,放下了报纸,生怕对方没见他。 西装男子的目光在餐馆内寻视了一圈后,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帽子男,径直走到了对方的面前,坐在了对方的对面,向着帽子男说道:“先生,医院四周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奇怪的人出现。” “医院里面有什么动静?”帽子男直视着对方问道。 “警察厅在医院内的伪装人数增加了。” “医院清洁人员有两人今天没有按时到,一名女护士请假回家。”西装男子简洁的说道。 “清洁人员经常去的储物间和护士的更衣间,在不惊动医院工作人员的情况下安排人去查一下,以免有意外。”帽子男听了后立即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西装男子说完就转身要走。 “等一下!喝杯咖啡再走。” 第六十二章:“两极分化”的一个星期 . “让大家盯紧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帽子男看向正在喝咖啡的西装男子说道。 “好的,先生,我们会注意的。”西装男子说道。 戈林酒店 就在苏杭闲来无聊翻阅天主教版《圣经》的时候,啪!的一声手掌互击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苏杭看向了林恩下士问道:“发生了什么?” “找出来了,排除法。”林恩下士看着苏杭大声说道。 “破解了吗,很快啊!”苏杭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其实很简单的排除法,让我想复杂了。”林恩下士拿起桌上有些凉了的红茶说道。 “说说看!” “我开始以为会是每组数字的搭配组合,后来发现搭配的组合太多,而且没有一点儿规律可言,我就放弃了。” “我看着三组数字半天,发现几组数字中有很多数字都是重复出现过的,我就试着排除了一下。” “排除重复出现的数字,那剩下来的就是:17,5”林恩下士说道。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两个字母代表了什么?”林恩下士说道。 “根据昨天在商店的推测,和银行有关。”苏杭说道。 “银行?” “恩!昨天报告上说约翰在回到伦敦悼念过亡妻后,那条红宝石项链就不见了。这么贵重的宝石项链,不可能随意放置,那最保险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呢?” “银行。” “只有这种国家建立的公共储蓄所,才是最安的。现阶段各个国家对于银行这种资金运行机构的保护,那可是很重视的。”苏杭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你说的对,没有什么地方比银行更安了。” “我现在安排人去约翰常去的那家银行。”林恩下士说着就准备去打电话。 “等等!不是他常去的银行,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苏杭叫住了要离开的林恩下士。 “那是哪家银行?”林恩下士问道。 “昨天那份报告里说约翰是一位非常怀旧的人,爱收藏,喜欢老东西。” “我看到了,那和哪家银行有关系吗?” “有,巴克莱恩银行就是伦敦市最古老的银行,三百多年的历史沉淀足以让他的客户,放心存款。”苏杭说道。 “要说古老的话,不列颠尼亚银行可是和巴克莱恩银行差不了几年啊!”林恩下士不解道。 “下士,你错了,不列颠尼亚银行是同样古老,可是仅限于英国,巴克莱恩银行在世界上好些国家可都是可以取款的。” “我明白了。” “不过巴克莱恩银行不好查啊!我无权调查啊!”林恩下士向着苏杭说道。 “下士,你解出来的数字会帮到你的。”苏杭瞄了一眼桌上的便签说道。 林恩下士看了看桌上的那张用作分析写的整张纸数字的便签,想了想后,向着苏杭说道:“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巴克莱恩银行。” 林恩下士说完和苏杭告别,拿起桌上的便签,径自离开了房间。 林恩下士走后,苏杭将桌上的几本散乱的《圣经》重新在翻阅了一遍后,在没有新的发现下归置到了桌子的一角。 …… 时间就像光,悄悄地从指缝间溜走,握也握不住。不知不觉间一个星期就在日升月落间度过了,这个星期对于伦敦市的民众而言,与往常无异。不过对于林恩下士和苏杭来说,确实比平常精彩多了。 首先林恩下士确实在苏杭所说的巴克莱恩银行查找到了那条红宝石项链,不过在只有验证码的情况下是无法取走项链的,还需要另一件只有约翰知道的信物,只有两样凑在一起才能开启银行保险箱,取出项链。 不过,在林恩下士暴露了真正身份后,向银行提出了无理的要求,要银行和他们设局,在神秘凶手进入银行后,查找宝石项链时,向他们来报告,以便可以更迅速的抓捕罪犯。 林恩下士安排的那些人天天守在医院周围,还真别说像苏杭所说的一样,这两天巴茨医院的周围还真出现了好几名不看病,目光在转动间盯着医院。 不过在过往的七天里都是持观望状态,从前门到侧门都能出现这些人的身影,在没有确实证据的前提下,被林恩下士派到医院的那些人都没有冒然暴露,只在暗中跟着这些人,了解他们每天接触什么人,几点回家这些情况! 不过相比较林恩下士这边的信息满天飞,红火热闹的样子,阿普顿督查那边可是要相对冷清了不少,一个星期下来,不管是明着的警员,还是化妆隐藏的警员都几乎没什么发现。 为什么是几乎呢? 其实还是有发现的不过发现的都和约翰没关系,抓到了两名偷医院药品的护士,一对偷情的医生护士在没人的病房里快乐被暗中巡查的警员发现了,本来这种事不归警员管,可是偷情的男主角的老婆是阿普顿督查手下一名女巡佐的丈夫,这事就被传开了,成为了不少警员日常的聊资。 除此以外这整个星期在无任何的发现,这让阿普顿督查相当的郁闷,不仅是医院这边没有任何的消息,就连派出去调查的警员也基本没有任何的发现。 为什么说是基本呢? 约翰商店旁边那家礼帽商店查出了些许线索,不过用处都不大,在礼帽店一楼的卫生间里发现了很多近几天的生活垃圾,可是店主明明已经走了小半个月了。二楼靠近窗台的地板和窗台上都有不少的烟灰和烟蒂散落,本来有烟灰没什么可奇怪的,怪就怪在烟灰散落的太多了,烟蒂就像不是自己的家一样,随地乱丢。 巡查的警员还在一楼最里面相当于约翰家厨房的位置,发现了很多未吃完的食品丢弃在地上,本来如果这里是厨房也不那么引人注目,可关键是这里是存储礼帽的存储间啊! 礼帽店的发现让阿普顿督查有种从地狱到天堂后再次回到地狱的感觉,起初听到有发现后,雀跃的奔至礼帽店,可是在看到楼上楼下满眼的垃圾后,就灰心丧气的来找林恩下士喝酒了。 主要是在阿普顿督查搜查到礼帽店时,早就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没有见到人,见到了一堆凶犯留下的垃圾,可想而知心情好不到哪去!就像被凶犯讽刺了一样,让人懊恼不已。 在林恩下士告诉苏杭这些事情后,苏杭对于阿普顿督查的遭遇十分的同情,按照自己记忆里面来自异界的信息来分析现今的生物科技发展,如果再过个二三十年脱氧核糖核酸(dna)就差不多可以发展到司法方面了,那样的话礼帽店里的那一大堆的dna就有用处了,可是现今而言就只能是垃圾。 一个星期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亚恒清醒了,这和之前的昏昏沉沉的样子不同,是已经可以正常的交流那种。就在昨天奥斯顿医生还检查了一下,现阶段没有发现后遗症,身体和精神也是在逐渐的恢复中,这也让苏杭放心了不少。 奥斯顿医生说在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亚恒身体平时就很好,加上及时的治疗,这段时间的恢复让他可以出院了,而约翰经过这个星期的治疗,依旧昏迷着,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不过外伤正逐渐的恢复,可就是醒不过来。 奥斯顿医生利用最新研究的医学影像检测技术x射线分光仪,对约翰进行了检测,说是脑部有血块,压迫了神经,导致到现在无法清醒,需要呼吸机提供氧。能听懂的苏杭和林恩下士尽量去了解,实在听不懂了就没办法了,简单直白的说就是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对于约翰清醒与否对苏杭和林恩下士来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亚恒恢复过来,抓住那个凶犯才是当前问题。亚恒的清醒,让苏杭和林恩下士松了口气的同时感慨凶手真沉得住气啊! 随着亚恒的清醒,苏杭心里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亚恒和约翰是先后被凶手袭击的,时间间隔不长,现在亚恒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那约翰也很有可能就要清醒了,这可以作为前几天说约翰有苏醒征兆的一个有利的佐证,可以无形中给凶手施加压力。 凶手为了得到红宝石项链并没有对约翰下毒手,本来是想约翰自己说出来的,可是显然约翰拒绝了,要不也不会被愤怒的凶手下了狠手,不过显然对方还是以红宝石项链为重,并没有杀害约翰,有可能是想给他点教训,没想到手下重了或是有什么别的意外,反正出乎了凶手的意料。 亚恒的出现同样不在凶手的计划内,再次击倒亚恒,还有门口的马夫的警觉使凶手待不下去了,这让凶手并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亚恒两人的伤势,仓皇而逃出现了厨房的那一幕。 这几天不时出现在医院附近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其中就有凶手雇佣的人在观察医院内外的情况,这点从侧面也证明了苏杭的猜测。当然,也许有人会说可能是凶手为了迷惑警方放的烟幕呢!早就知道约翰醒不过了,可用意何在呢? 拖延时间吗,没必要啊!浪费钱迷惑一帮又懒又蠢到家的警员,本来就没人知道他的身份,约翰不醒来谁也不知道,反正不可能去普罗旺斯查证去,那要查到什么时候。 凶手无故放烟雾,反而容易引起警察厅的注意,又没吃饱了撑的。苏杭和林恩下士在一个星期内,闲来无事不断地在分析凶手作案的过程。在亚恒清醒后,苏杭建议林恩下士吓一下这个凶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苏杭的提议,林恩下士想过后表示赞同,反正不能一直就这么等下去啊!试一试也好! 林恩下士和奥斯顿医生商量了一下,让护士用轮椅推着亚恒在医院的楼道里面转一转,不要老是待在病房里,出来走走对恢复也是有好处的。 奥斯顿医生对于这个提议没有反对,让照顾亚恒的护士每天都推着亚恒在楼道里转转,换换空气。即便楼道并不怎么干净,也比长期躺在病床上要好。 “塞尔特先生,比前两天精神多了,看来就要出院了。”早晨刚吃过早餐的林恩下士和苏杭来到了医院,边走边说起了亚恒的身体。 “是啊!上帝保佑,看来我们就要回爱尔兰敦小镇了。”苏杭走在林恩下士身边心不在焉的说道。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7) 已经两天了,亚恒在护士的陪同下在楼道里闲逛两天了,这几天有不少病人见到了这个被护士推着在楼道里闲逛的男人,这里面包括阿普顿督查手下的那些伪装的病人,可是到现在为止凶手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让苏杭感到疑惑,难道对方真的就这么能沉的住气吗! 其实苏杭到是想多了,不是凶手不想对约翰下手,而是压根就不知道。主要是最近没什么钱了,从“家”里带来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不过约翰商店的保险箱让对方的钱包再次鼓了起来,不过为了安排人到医院去监视,开销再次大了起来,不得不把从约翰那搞来的几件精美的银器出售,不过伦敦警察厅查的实在是太严了,不得已通过伦敦东区的一个地下交易场所去出售。 通过地下交易场所的人联系到了买主,不过买家不愿意来东区这种肮脏混乱的地方,要求安排到伦敦郊区外地下交易场所的一个据点交易,可是双方对于交易的价格一直谈不拢,就耽搁了几天,凶手安排的监视人员联系不到凶手,才使得苏杭等了几天都没消息。 伦敦东区,这里是伦敦的移民集散地,整个伦敦最混乱地区。这里的移民大多数来自东欧和俄罗斯,当然还有些其他国家的移民者,一同汇聚在这片贫穷与犯罪的天堂。东区在伦敦历史有着不光彩的一面,各种黑暗中的肮脏交易在这里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见不到的。林恩下士和苏杭闲聊时提起过,伦敦东区到目前为止在众多版本的地图上都没有标注。 苏杭一直想找的凶手就住在东区,砖石街5号是一栋独栋的公寓式楼房,整栋楼不高就三层,可是却住的满员。不是这里的房子有多好,而是价格便宜啊!整栋公寓各色人等都有,多是些外地打工的和偷渡来的。 一名瘦高的男子戴着黑色礼帽,身上的西装还占有少许的油渍,黑色的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男子推门走进公寓,楼道里散乱着些许的生活垃圾,“嘎吱嘎吱”皮鞋不可避免的踩到了这些脏东西,男子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就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了,对此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楼其实不住人的,只是有两间储物室,平常放些杂物,打扫个卫生什么的。不过,这段时间又挤进来几名住客,不过由于没什么钱的原因或是为了省钱,直接租了储物室住。 瘦高男子走过其中一间门前时,听到了房间内传出来“啊啊!”“吱吱!”的奇怪声响。如果有人耳朵尖些,听力好些的话,甚至能听到“啪……啪啪……”的声响。 瘦高男子的脚步一部未停的向着楼上走去,对此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到底在发生什么,在东区即便是白天你也能听到在你所住的公寓里那些男男女女发泄的声音,甚至有时还能看到更大胆的,在楼道里。 这边不管懵比的护士和病人,两名化妆为病人的警员出了病房,守在了楼道口,紧盯着周遭的动静。 在两名化妆为病人的警员拖着护士进病房的时候,打头起的身着警服的警员和其他化妆后的警员依次来到了厕所门口,头起的警员打了个手势,示意静声,自己将耳朵贴在厕所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走进厕所里面身材臃肿的男人并不知道此时楼道内出现了一群警员,男人走进厕所内后就疑神疑鬼的在每一个厕所单人隔间内敲门,边敲边问有人没有,在没有得到回复后,挨个推开门检查,再确认厕所内只有自己一人后,解开了衣服扣子。 臃肿男人在厕所内走进最靠近楼道的隔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戴在手上,从衣服里解下了一团线类似的东西,紧接着上衣口袋里翻出了一块方形物体,一阵鼓捣后,爬上了隔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高处的水箱,将捣鼓半天的东西安了进去,在将水箱盖合上前再次检查了一遍,同时将安在水箱内的东西上的定时装置启动,时间调到半小时后。 臃肿男人依法在厕所内的靠窗的隔间内的一角再次安装了一遍,调整好时间后,用垃圾篓挡住了。之后迅速将身上穿的衣服裤子脱了下来,扔在了厕所的垃圾篓内就准备要离开。 “吱呀!”门缓缓的从外面推开了,在静悄悄的厕所内尤为刺耳,吓得“臃肿男人”汗瞬间就出来了。不过也不能再称之为臃肿的男人了,衣服和裤子一换,身上的东西几近清空后,就变了一副样子,一米七多的身高,体形微胖了点,但是不显眼,和刚才几乎是两个人。 点点汗珠现于额头,朝着门的方向看去,同时一把呈菱形多面的刀具从上衣衣袖里抽了出来,看向门口。两名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进来后就向着不同的蹲坑隔间走去,看到这一幕的“臃肿男人”瞬间松了口气,整理了下衣服后,快步向着门口走去。 “臃肿男人”开门的瞬间两条胳膊一下子被人分别摁住了,紧接着门外蹲守的警员们呼啦一下子一拥而上,将正在挣扎的“臃肿男人”控制了起来,穿着警服的警员上前在男人身上一阵摸索,将一把军刺和一些没用完的导线扔在了地上。 几乎是警员们抓捕“臃肿男人”的同时,一名清洁人员从医院侧门走了进来,先是走进了平常去的储物间换衣服,推上清扫垃圾车走进了医院一楼打扫了起来,不时悄悄地观察着楼道内动静,透过病房门上的方形玻璃窗打量着病房内的一切。 二楼的警员在抓住“臃肿男人”这名嫌疑人后,就立即安排人通知身在警察厅的阿普顿督查,在得知好消息后,阿普顿督查深感皇天不负苦心人啊!等待实在是窝心的很啊!马上安排人前往巴茨医院。 嫌疑人被抓后,警员根据对方身上所携带的物品,推测很可能在厕所内安了某些让人不寒而栗的物品,对此警服警员安排了三名便装警员对厕所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而他自己则带领其余警员押送“臃肿男人”到了一楼的那间病房。 一名在一楼正在清扫地面卫生的清洁人员,在听到二楼的脚步声后快速将垃圾车推到了楼道拐角处隐藏起来,顺势走进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厕所内,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清洁人员紧了紧手中的扫把,将门缝开启一点点,呼吸尽量调节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范围,偷偷打量外面楼道内的情况。 一楼的第一间病房和厕所同在一边的原因,使躲在厕所内的清洁人员可以看到几名穿着病服的病人押着一名身材微胖的男子进了第一间病房,由于角度的原因并不能看到那名身穿警服的警员,不过这也足够清洁人员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躲在厕所内的清洁人员而言,自己真的很庆幸没有选择那份高薪报酬,即便前者可以多领到50英镑,可也要有那个命享用啊!任务失败只会有5英镑的勇气奖励,那管个屁用啊! 清洁人员可以想见那个安炸弹的笨蛋不说在监狱内养老,可出来时恐怕已经人到中年了。自己的任务只是扰乱医院让医院乱起来就可以了,钱是少了点,可胜在安啊! 在楼道里面没有了动静后,清洁人员迅速在一楼内的厕所内的一个蹲坑隔间内行动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到了出来倾洒在隔间内,再将垃圾篓内的垃圾撒的遍地都是后,将一支半截的蜡烛拿了出来,固定在几张废纸上后,悄悄的退出了厕所,从垃圾车内翻出了一张写有“已坏,禁止进入”的木牌挂在门上后,就推着垃圾车轻轻的向着另一边的楼道走去。 清洁人员估算了时间,自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行动,尽可能的扰乱医院,那半根蜡烛只能坚持十分钟。对此,清洁人员不敢浪费时间,在行过第一间病房时,装作无意间向着房门上的玻璃窗内忘了一眼,可只看到一对后脑勺。 没有办法看到病房内发生了什么,里面的声音很微弱,听不清楚说了什么,清洁人员没有在耽搁时间,迅速的来到另一边的楼道里,找到了一间写有药房的房间,在敲门没人开的情况下,用铁丝鼓捣开了门,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闪身进了药房。 楼道内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了,可相对九点以后来说还是人比较少的,几名白衣护士在清洁人员没到前就已经对一楼为数不多的几间病房查房完毕了,正好错过去了,要是碰到了说不得还会被仔细留意的。 清洁人员在药房内并没有马上布置,而是在药房内逛了一圈,看什么药值钱就装起来,众所周知的青霉素、杀菌的磺胺药片、抵抗疟疾的奎宁这样的药物被清洁人员找了个口袋装了一袋子,紧接着快速布置完与厕所相同的装置后,迅速离开了药房。 余下的时间不多了,清洁人员没有在上二楼,毕竟二楼才是医院内真正意义上的病房区,基本上满了,不比一楼很多都是医用办公室,二楼被发现的可能太大了,清洁人员不想成为第二个被抓的,索性现在就撤走。 清洁人员的运气不可谓不好,警察厅的警察注意力都被前一个安炸弹的吸引了,剩余没被吸引的也在二楼和三楼守着。林恩下士安排的监控人员正好在倒班休息,就这么巧合整好这段时间整栋医院不设防,谁也没多注意这么个打扫卫生的。 不能不说,这是就是命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清洁人员安撤离,二楼的警员很快在厕所内发现了爆炸物,当时就吓了搜查警员一身冷汗,这要是爆炸了,估计自己等人饭碗就没了,饭碗没了是小事,医院爆炸了,自己等人说不定都要受连累。 二楼的警员很快通知了一楼的警方负责人,和搜查警员一样浑身的冷汗,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冷静得多,疏散人员,通知院方疏散人员,安排警员马上确定炸弹的类型,通知警察厅。 在警员下达命令时,其中一名变装病人的警员像是闻到了什么“咻咻”的鼻子动了动,“什么味啊?” 身穿警服的警员问道:“味儿?什么味?” “有股焦了的味儿,你没闻到吗?” “咻咻”的深深吸气,看向身旁的几名变装警员问道:“你们是不是没洗脚啊!” 病房内弥漫着股汗臭味,空气中隐有酸涩感,不说还没什么感觉,这一说起来就感觉味儿,实在是让人不好受。 “不,不是的,这绝不是脚臭味儿,是烧什么东西的味儿,还夹杂着恶臭。”刚才说话的变装警员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十分确定不是屋内的脚臭味儿。 “是不是楼道里的味儿?”靠着门的其中一名变装警员说道。 “你闻到了?” “没有,可是现在正好是清洁人员清扫楼道的时间,这里是有登记的。”说着,走向了病床旁的柜子,上面有个小本子,拿起来递给了警员。 穿着警服的警员随便翻看了下后,就把小本扔回了桌上,挥了挥手示意去查查。 就在靠着门的那名警员要开门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了开来,“你们都是猪吗?” 门外走进来一名穿着警服的体格壮硕的英国大汉进来就开骂,骂的一众警员都懵了,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还愣着干什么呢?猪都比你们反应的快,厕所失火了。 安排两个人看住这个混蛋,其余人都去救火,快啊!都看什么呢!”英国大汉看着屋内的这群蠢货气不打一处来,楼道里都冒烟儿了,他们还在房间里闲聊呢! 英国大汉感觉自己眉毛都立了起来,自己就去吃了个早餐,回来时门口的警卫告诉自己,抓住了个安炸弹的混蛋,自己本来还在想这帮家伙长进了不少,自己这个小组长终于可以在长官面前露脸了,没想到刚走进楼道就闻到了烧东西的味儿,顺着那刺鼻的味儿找到了厕所,看见门上面挂着的“已坏,禁止进入”的木牌后,直接就去推门,没想到没推开,仔细打量才发现门的底下门缝不知道被哪个混蛋堵住了。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8) . 英国大汉抬起一脚猛踹在了门上,“砰!”的一声门被由外而内崩开了,此时厕所内已经燃起了不小的火,火焰被地面上的燃油催发后,迅速的顺着厕所内可燃烧的隔板烧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的英国大汉被吓了一跳,马上喊来了楼道口的一名警员,叫人去灭火。 这才有了英国大汉踹开病房门的那一幕,让他生气的是这帮混蛋还在探讨,等到他们探讨完医院都烧没了。 屋内众人被大汉再次吼懵了,不过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迅速的冲出病房,看着楼道里冒出的滚滚黑烟,都各自找灭火的东西向着厕所冲了过去。 “巴克巡佐,二楼还有炸弹没拆呢?”那名穿着警服的警员是唯一两名没有冲出去的警员。 “封锁二楼,疏散医院内的人员,部安排到医院的库房,消防总队1中队离这里最近,我现在去联系。 阿普顿督查联系了吗?”巴克巡佐安排完,想起了自己的上司,立即向警员询问通知了没有。 “这混蛋刚被抓,就通知了,现在快到医院了吧!”警员说道。 “看好他。”巴克巡佐看了一眼被拷在病床栏杆上的“臃肿男人”,说完向着外面走去,组织警员力控制火势。 就在巴克巡佐走出病房的一瞬间,“乓乓”的声音从一楼的另一边传来,马上就有医生喊救火啊!药房失火了,大声的呼救在这一刻对于巴克巡佐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伸手扶着额头,喊来一名医护人员让对方马上通知火警,告诉对方医院的最新情况。巴克巡佐愁眉不展的走向楼道的另一边,边走边将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交给了一名跟来的警员。 “巴克巡佐,二楼刚才又查出来一颗计时炸弹,安在了水箱里。”身边的警员将最新发现,告诉了自己的上司。 “如果坏消息再出现的话,就不要告诉我了,记录起来就好了,心脏不舒服。”巴克巡佐撸胳膊挽袖子向着药房走去。 医院外斜对面的那家餐馆,一名手里拿着报纸却把目光投向医院的男子看到医院门口不知什么原因乱了起来,正准备起身查明原因,餐馆的门就被推了开来,一名穿衬衫打领带的瘦小男子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了拿报纸的男子面前,没等对方说话就说道:“出事了,医院被安了炸弹,一楼的厕所着火了。”(此时对方不知道最新消息) “什么?安炸弹,还纵火?什么人干的?”将手里的报纸扔在了桌子上,男子满面惊容的问道。 “不知道,警察厅的人抓到了安炸弹的人,不过纵火貌似和对方没关系。”瘦小男子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伪装成病人在二楼发现的情况,趁楼道内混乱,溜出了医院,具体情况了解的不多。 “好了,你在这儿守着,把早餐吃了,我去通知长官。”坐着的男子听完站了起来,离开餐馆到外面去打电话。 清晨起来的苏杭吃完早餐正准备前医院看望亚恒,可林恩下士说在惠灵顿医院因受伤住院的詹姆斯情况好些了,通过在警察厅处理事务的艾富里少尉联系到了林恩下士说是要见救了自己和甘菲尔的恩人,听了林恩下士的话,早餐后一行人坐酒店安排的马车就去了惠灵顿医院。 苏杭和林恩下士到惠灵顿医院后,就由衷的感慨道不愧是上层的贵族家的子嗣,出了事后警察厅临时安排了50人的护卫队,整个医院里里外外都封锁了起来,每名外来人员都需要登记,就这还不包括查尔斯院长派来的护卫。 苏杭内心中的想法就是,有权有钱是真好啊!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有这待遇。 林恩下士陪同苏杭在惠灵顿医院和康复中的詹姆斯闲聊了起来,据詹姆斯所知甘菲尔受的伤比较重,现在还不能见人,需要静养。学院的教授和同学通过电话对詹姆斯进行了问候,要他好好休养,不用担心学业的问题,都已经安排好了。 时间大约到了九点的时候,实际上苏杭两人和詹姆斯聊了没一会儿,病房外就有人进来将林恩下士叫了出去。起初苏杭还没怎么在意,可是林恩下士回来后脸色稍有变化,注意到这一点后,苏杭就知道恐怕又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没一会儿,林恩下士主动向詹姆斯提出了告辞,不过是以关心詹姆斯伤情为由,劝对方多休息,而不方便多打扰了,就和苏杭离开了医院。 走进惠灵顿医院时苏杭和林恩下士接受了检查,离开时同样的程序再次走了一遍,苏杭的内心是崩溃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刚走出医院,林恩下士的脸色瞬间变了,阴沉的面容影响的声音也在变化,看着身边的苏杭努力控制着情绪沉声说道:“凶手行动了,他们太大胆了。 放火,安炸弹这是准备让医院变成地狱啊!”坐上马车的林恩下士深呼吸来使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过于失态。 “他们的目的在于杀约翰,医院越乱越好,这样方便行动,这不奇怪。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凶手丧心病狂了些,不过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红宝石项链的价值,人们会为它打生打死。”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边回答下士的话。 “医院的骚乱给伦敦市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上层会为此头疼的。”林恩下士看向打量车窗外行人的苏杭说道。 “战争时期一切的不安定因素,都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下士。”苏杭将目光从车窗外收了回来,看向林恩下士说道。 “楚,你就不担心塞尔特先生吗?”林恩下士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盒骆驼香烟,抽出其中为数不多一根,向着苏杭挥了挥香烟,示意要不要来一根。 “我对于可以使人慢性自杀的东西,没什么兴趣。”看着在眼前晃荡的骆驼牌香烟说道。 “真是的,好东西都不会享受,它可以使人放松,解压,懂吗!”林恩下士翻了个白眼儿,将香烟揣回了衣服里。 苏杭瘪了瘪嘴,并没有回应林恩下士的话。 一个人喜欢某样事物或是人,基本都是从内心深处出发的,即便明知道会有危害,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这大概就是种盲目的自信,自信于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哪怕是有危害也可以解决,但更多时候最终那些人会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马车在“嘎吱嘎吱”中缓慢的前行,林恩下士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坐着马车来看詹姆斯,没想到会接到医院的意外来信,消息来的让人措手不及,汽车又停在了酒店,本来是想从詹姆斯那里借车的,没想到惠灵顿医院停放的车辆被临时调走了,不得已只能坐马车先回酒店,换乘汽车去巴茨医院。 在林恩下士坐车赶回酒店时,消防1中队开着红色车身加黄色条线条的救火车赶到了巴茨医院,消防员在医院内警员的配合下迅速疏散人员,控制火势,以免造成更大的破坏。20来名消防员的到来,使医院混乱的态势,得到了进一步的控制。 在所有人忙于救火和疏散人员时,一名穿着白衣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子在不引起人注意的情况下,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医院的三楼,就看到了楼梯口站着两名警员,由于楼下的骚动,使得楼上的警员提高了警惕,未免有人趁混乱袭击保护对象约翰。 穿的像是医生的男人在看到楼梯口两名警员的一瞬间,右手就背到了身后,翻起白大褂从裤子的腰身处,抽出了一把手枪,蹲了下来在装作系鞋带时,安上了抑制器。站了起来后向着楼上逐阶而上,在他上楼的过程中,两名警员同样发现了对方。 “医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楼梯口的一名警员拿出了枪,枪口朝下,看向阶梯间的“医生”。 “好的,等……”话说到这里时,瞬间背在身后的右手抬到前面向着两名等待他出示证明的警员开了枪。 “噗!噗!”两声枪响,两名未反应过来的警员应声而倒,子弹分别洞穿了两名警员的左眼和眉心,其中一名被击穿左眼的警员一时间并没有死,本想以自己的喊叫声和手里的枪示警,可没想到的是那名伪装成医生的男人,在两名警员中弹后瞬间连续开了两枪,这回算是彻底结束了想要示警警员的生命。 两名警员在“咣!”一声中倒在了二楼楼梯口,由于一层的混乱,致使二层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明显的注意,人们只以为是三层有什么东西倒了,毕竟三层可是有警员守卫的。 “砰!”的一声枪响,为混乱的医院犹如敲响了警钟一般,让乱乱的一层和已经撤离完毕仅剩余几名警员的二层为之一静,不得不说“医生”的运气着实不好,距离楼梯口两名警员不远处,还有一组警员在站岗,两名警员的死尸在撞击地面时,其中一名反应力十足的警员瞬间开枪示警,致使一声枪响给扮成医生的杀手敲响了失败及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丧钟。 对于这突来的一声枪响,杀手并没有慌乱,仿佛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样,三两步间蹿上了三楼,就在枪响后两名在楼道中的警员以为杀手逃了的时候,就见一道黑影扑倒在地,瞬间连续开枪击中了其中一名警员的胳膊和大腿后,翻身撞开最近的一间房门,躲了进去。 楼上的枪声惊醒了忙碌中的各层警员,指挥救火的巴克巡佐在听到枪响后,脸色瞬间就更沉了,比锅底都黑,嘴里自语道:“霉运到底是怎么来的呢,还有完没完啊!” 巴克巡佐和其他三名巡佐是轮流看守医院,今天刚好轮到了自己,清晨来医院露了个面,没有任何的状况,让巴克巡佐轻松不少,就去医院不远处的餐馆吃早餐,没想到啊!就吃了顿早餐而已,回来就被告知出事了,之后更是接二连三的爆发,这早餐吃的太糟心了! 内心中纵使有千般念头,还是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喊来最近的几名警员迅速向着枪响的地方跑去,刚来到二楼的阶梯间就看到了倒在三楼楼梯口地上的两名警员,靠着墙慢慢的走上了三楼楼梯口,其中一名警员检查了一下倒地的警员,向着巴克巡佐摇了摇头。 “混蛋,这些疯子居然敢杀警员。”巴克巡佐满面怒色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警员尸体。 “巴克巡佐,他们在那?”就在被愤怒影响的巴克巡佐看着地上的尸体时,身边的警员看到了楼道过道内的另两名警员。 “什么?”巴克巡佐巡佐顺着身边警员所指发现了另外两名在楼道内和杀手相遇的警员。 巴克巡佐快步走到了另外两名警员身边,看到了一名警员受了枪伤,沉着脸问道:“那该死的家伙,在哪?” “楼道口正对着的那间病房,开枪后就撞开门躲了进去。”照顾受枪伤警员的那名警员说道。 “索尼他胳膊和腿都受到了枪伤,胳膊上的子弹只是擦破了皮,没有伤到骨头,腿就麻烦了,子弹留在了里面。”蹲在地上照顾的那名警员看了眼巴克巡佐说道。 “接应的警员,马上就到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你带索尼他下去,楼下有医生和护士。”看着那名警员,巴克巡佐说道。 巴克巡佐说完不再理会受伤的警员,挥了挥手带着几名警员来到了之前假扮医生那名杀手闯进的那间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小窗望了进去。 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户,巴克巡佐什么都没发现,视野内没见到任何人,看了一眼身边的警员示意对方开门,警员缓缓推开房门,就在这时“嘭!”的一声枪响响起,吓得开门的警员立时闪身到墙边,子弹没有打到任何人,只是洞穿了病房门门板。 巴克巡佐皱了下眉头,站到了门前,抬脚踹了上去,门一下在崩开了,“嘭!”的一声,枪声再次响起,不过巴克巡佐早有准备,在门被崩开的一瞬间,侧身躲到了门旁的墙边,子弹在门开后瞬时打在了门正面所对的墙上。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放下手中枪,趴在地上。”巴克巡佐身边的一名警员侧着身体向屋内喊道。 警员向着屋内喊完话后,久久病房内没有人回话,巴克巡佐向着两边的警员打了个手势,示意看看屋内的情况,两边的警员靠近病房门侧着身体向着房间内望去,可是这一望,脸色就难看的不得了了。 .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29) “阿嚏!” “阿嚏!” 汉密尔顿警司一行人走进医院一楼的第一时间,鼻腔内就涌入了股刺鼻的味儿,从口腔内引入鼻腔内的怪异的气味儿,跟在后面的几名警员一个劲儿的打喷嚏,阿普顿督查和汉密尔顿警司同样鼻子酸涩,不过倒是没打喷嚏。 “我相信今天后,警察厅会意识到加强医院周边巡逻的重要性?”阿普顿督查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向汉密尔顿警司说道。 “我对此从不发表意见,巡逻这种事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无权干涉,你知道的!”汉密尔顿警司随口答道,他们刑事调查处一般而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危害到己方利益,一般不发言,这已经是传统了。 “中立派不是那么好当的?”阿普顿督查意有所指道。 “我的投票权不是那么重要的,你要找找那些正衔的。”汉密尔顿警司知道阿普顿督查说的不是医院周围防卫巡逻的事,而是最近上层要选举副总监一职,最有可能的中央行动部部长劳伦斯弗雷迪,和另一位特殊行动部部长多比塔克是热门人物。 内森总监升职调离了警察厅,据说是由现任戈登副总监继任总监的职位,同时警察厅内部自行择优选举副总监人选,而其中最有可能就是那两位最活跃的行动部长了。 阿普顿督查现在有点尴尬,自己是是刑事部的,可当初引荐自己加入警察厅的是中央行动部部长劳伦斯弗雷迪,自己也和这位部长走的很近,这在不少人看来自己已经站队了,很多刑事部的同事都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阿普顿督查,上层的决定不以下面的人而转移,有些事情说不定都已经确定了。 好了,我们去见见那两位受保护的病号吧!”汉密尔顿警司并没有在这上面和阿普顿督查多聊,而是转移了话题。 第一层的病房内汉密尔顿警司两人率先见了那名安炸弹的人,随便问了几句话,见到对方并不老实回答,阿普顿督查挥了挥手招来一名警员安排道:“带回警局吧!” “你们不能扣押我,我是外国人。” “你们不能这样!”那名被抓的嫌犯大呼小叫道。据嫌犯说他是法国人,不能不通知领事馆就随便扣押,不过貌似不管是汉密尔顿警司还是阿普顿督查都没搭理他。 “让他安静点。”加兰德警员见两位上司走出了病房,立即对还在叫喊的嫌犯身边的警员说道。 加兰德警员紧接着赶忙走出病房跟在汉密尔顿警司两人身后,“排除医院所有隐患,要尽快!”汉密尔顿警司看向跟上来的加兰德警员说道。 “约翰和亚恒,安排好了吗?”阿普顿督查插话问道。 “他们是重点守护对象,今早凌晨时分悄悄的转移到了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旅馆,由他们的主治医师奥斯顿医生带领几名护士程跟随。”加兰德警员向阿普顿督查汇报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 “很好,医院的问题解决完后,尽快安排回来。”听到亚恒两人安的消息,阿普顿督查放下了悬着的心,生怕看守对象在出问题。 说话间,走到了一楼的药房门口的位置,这里的气味最是浓郁,汉密尔顿警司捂着鼻子率先走进了房间内,入眼所及一地的狼藉,药品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不少装着药瓶的药液倾洒在地上,碎玻璃渣子遍布屋内可以下脚的地方。由于这里是药房,屋内不像其他房间内样有对外通风窗户,防止有人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工具闯进药房,偷窃药物。 这个年代药品比黄金的价格都不遑多让,有些极个别的在市面上都不售出,像盘尼西林就是这类的药物,药物的去向,售出都是要有登记的,像这次这样大面积的毁坏,相信最迟明天晚间就会传遍整个大伦敦地区,成为所有人热议的话题。 紧随其后踏入病房的阿普顿督查看着面前一团糟的场景,内心中无名火起,可是一时却发不出来,毕竟责任人巴克巡佐不在面前,总不能向几名警员发火。 “加兰德警员,立即向医院统计药品的毁坏数量,将完好无损的药品和还有救的药品分门别类,安排房间储存好。”汉密尔顿警司看了看身边正在生闷气的阿普顿督查,随后向警员说道。 “好的,长官。”加兰德警员转身离开药房,寻找医院的工作人员安排上司交代下来的任务。 医院正门口,苏杭和林恩下士坐着转乘酒店的汽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走下车林恩下士看着进进出出的医院门口,目光又扫到了医院一楼窗口内飘散出的黑烟,对着同样看着这一幕的苏杭说道“明天这件事就会登上伦敦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我相信那些自视甚高的贵族会对此大做文章?” “恐怕不止各大报纸……”苏杭将目光投向了医院斜对面路灯下站着的多名穿西装打领带戴帽子的男子正拿着相机对着医院发生的这一幕幕疯狂拍摄。 “阿普顿督查,恐怕已经到了,你看。”林恩下士指着医院门口停着的警车向苏杭说道。 “这毋庸置疑!”苏杭看着医院门口的警员,随口道。 不远处的一家餐馆内走出一名瘦小男子和稍胖些的男子直径来到了林恩下士和苏杭身边,稍胖些的男子来到了林恩下士身边,将手中一张纸条递给了林恩下士低声说道:“下士,这是最新情况。” “好,行动吧!”林恩下士拿着手中的纸条看了看后,对着稍胖些的男子吩咐道。 苏杭看着快步离开的稍胖男子两人,看着林恩下士手中的纸条对他说道:“看来收获不小啊!” “楚,你看看吧!”林恩下士说着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苏杭。 看着林恩下士递给自己的纸条,或者说是一页纸也可以,不过就是长方形偏窄了些而已。 内容大致就是,几时发现的炸弹,几时抓到的嫌疑犯,纵火的时间,消防车几时到的,以及几波警员到达医院的时间。最重要的是纸条上记录了几个行踪诡异的人出入过医院,而在这之后医院发生了骚乱。 “不得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确实有道理啊!”苏杭将手中的纸条交还给林恩下士,笑着说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过。”林恩下士将目光妄望向苏杭问道。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跟我说的,说是他在中国上海第一个认识的中国人和他说的。” “大致的意思就是,只要钱足够,神鬼都能为你服务。”说这句话时苏杭仿佛想起了当时对话的场景。 “有点道理,现在很多贵族就是这样的,只要好处足够多,他能为你解决任何他能力范围内的事,即便他做不到,也会找更有权势的人为你解决你的问题。”林恩下士听了苏杭的讲解后,感慨道自己就知道不少这样的事。 “下士,这是自造物主缔造世界以来,文明诞生后颠簸不灭的道理。”苏杭对着正发感慨的林恩下士说道。 “是啊!” “下士,我们先去见见阿普顿督查和那位警察厅的警司吧!”苏杭说道。 “不先去看看塞尔特先生和约翰吗?”林恩下士说道。 “等会儿一起吧!反正都要去。”苏杭说道,刚才纸条上写了阿普顿督查他们还没去过约翰他们所在的那间旅馆,身为警察厅负责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那两位警察厅高官肯定会去见当事人的。 林恩下士想了想并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后和苏杭一起走上医院正门口的阶梯,步入了逐渐恢复正常,不在慌乱的医院一楼内。 第七十章:落幕(二合一) . “楼道里遍布了这混杂的药味儿,看来药品被毁掉了不少啊!”苏杭踏入一楼大厅的那一刻,鼻子内就充斥了这种混杂的怪味儿,和纸条上所写的一样。 “味儿真大啊!走吧!”林恩下士上过战场,腐尸的烂臭味都闻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烦乱的身影在一楼中厅内来回的穿梭,有消防员带着红色的安帽进出于药房,警员们迅速的在清理着被破坏的药品残渣,几名手拿相机的警员夹杂在期间,来回拍摄那些已经被破坏的现场以作为事后留证。 苏杭和林恩下士同样来到了药房,可是并没有和汉密尔顿警司一行人相遇,在打量过惨不忍睹的药房后,苏杭两人离开了药房,径自上了医院的二楼,听药房的警员说阿普顿督查他们去了二层,应该是可以再二层遇到他们。 果然在第二层的那间被设置了机关的房间里面,苏杭两人找到了正在检查房间的阿普顿督查一行人,阿普顿督查背对着病房门口并没有发现林恩下士两人,汉密尔顿警司相反在检查过窗口后,转身时正好看见了步入病房的林恩下士和苏杭。 “这两位先生,你们难道不知道非警务人员不得上楼的消息吗? 或许是我们把警示牌挂的太低了。”一名站在汉密尔顿警司身边的警员在警司正准备说话时开口了。 其中的嘲讽意味溢于言表,二楼和一楼的阶梯间的位置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了上述的那句话,不过林恩下士看了一眼后,并没有当回事儿。 “这是要赶我们走吗?阿普顿督查。”林恩下士开口时,阿普顿督查正因为警员的开口而转身想要看看是谁,就听到了林恩下士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的阿普顿督查下意识的摸了下额头,内心中想的是,这愚蠢的家伙究竟是谁让他跟过来的,没点眼力劲吗! “汉密尔顿警司,这位是林恩下士和他的朋友苏杭先生。”阿普顿督查内心中的活动仅存瞬间,瞬间过后就立即走上前为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介绍。 “林恩下士,楚先生,你们好!”汉密尔顿警司上前和两人礼貌性的握了握手说道。 “你好,汉密尔顿警司。” “你好,汉密尔顿警司。”苏杭和林恩下士相继说道。 “下士,你的朋友已经不再医院了,被我们转移到了安的地方。”阿普顿督查见双方打过招呼后,向着林恩下士说道。 “是吗?看来我们见不到约翰他们了。” 约翰等人的转移是林恩下士出的主意,他自己当然知道,不过汉密尔顿警司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警司听的。 “下士,等下我们要去看约翰他们,一起吗?”汉密尔顿警司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向林恩下士邀约道。 “好啊!”林恩下士说道。 “话说我真没想到一夜的时间,医院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阿普顿督查。”林恩下士看向站在病床前的阿普顿督查说道。 “这个时代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下士,你应该适应一下,这并不是人力所能扭转的。”阿普顿督查一本正经的说道。 “砰!砰!砰!”枪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正要开口说话的汉密尔顿警司,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三楼传来了枪声,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汉密尔顿警司向着身边的一名警员询问道,示意对方去查看一下。 “砰!”在汉密尔顿警说话间,枪声再起。 警司身边的警员快步走出了房间,向着枪声响起的三楼走了上去,刚走了两节台阶,一名肩膀被子弹贯穿的警员捂着受伤的位置,快步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们在三楼遭遇了那名杀手,他被困在了一间病房里面。” “嘶!那混蛋打到了我的胳膊。”捂着伤口的警员看见了向着楼上走的警员,朝着对方大声的喊道。 大声的喊叫声,将病房内的汉密尔顿警司等人吸引了出来,看到受伤的警员后,阿普顿督查看向那名警员说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将他带下治疗。” “是的,督查。”那名警员上前扶着受伤的警员慢步走下了楼梯,向着楼下走去。 “通知楼下的所有警员,封锁医院所有的出入口,严禁任何人离开。”汉密尔顿警司向着那名正走到楼梯间的扶着伤员的警员说道。 “好的,汉密尔顿警司。” “这是对我们警察厅的挑衅,实在是太过分了。”汉密尔顿警司冷眼看向三楼,自语道。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0) . “汉密尔顿警司,我带剩下的警员去三楼,你留在一楼调度警力。”阿普顿督查看向面色泛冷的汉密尔顿警司说道。 “好吧!我去楼下联系警察厅,汇报这里的情况。”说着就向着楼下走去。 “下士你们也下去吧!这里并不安。”阿普顿督查见汉密尔顿警司走下楼,再次看向苏杭两人说道。 “阿普顿督查,警员不够了,我们可以帮到你的!”林恩下士看了看身边的俩警员,建议道。 “好啊,随你们便吧!”阿普顿督查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带着身边仅剩的警员向着三楼走去。 苏杭和林恩下士紧随在几名警员身后,缓步向着三楼一步步走了上去,走在前面的林恩下士脚步顿了顿,害的身后的苏杭差点撞到了他,“下士,怎么了?” 林恩下士没说话,只是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把小型手枪递给苏杭,在苏杭接过后,转身继续跟上了前面的警员。 苏杭明白林恩下士的意思,无非是怕自己被杀手伤到,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林恩下士知道苏杭会用枪,当初查尔斯院长的儿子詹姆斯被人袭击,苏杭和亚恒都有开枪吓退过面具人,像这种小型枪更是不可能不知道怎么用。 三楼情况目前是杀手被堵在了楼道尽头的一间病房内,巴克巡佐带领几名警员堵在了尽头倒数第三间病房,双方不时开枪还击,整个楼道里不说硝烟弥漫,可也是灰尘四起啊!子弹你来我往中将墙上的干裂墙皮蹭下来一大片,空气中充满了未散尽的灰尘。 “哼哼!这医院该修了,廉价的材料让这医院早晚付出代价。”鼻子内被灰尘充斥的警员在发着牢骚。 “不要这么说,病房里面还是很干净的,医疗器械不比其他医院差多少,就是没有多余的钱来搞装修。”另一名曾经来巴茨医院看过病的警员有点不满的说道。 在林恩下士一行人上楼时,枪声停了下来,貌似双方都不想过多的浪费不多的子弹,就在这缓冲停火时,阿普顿督查命令一名警员快速来到巴克巡佐所在的病房内,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督查,杀手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好几把枪,还抓了一名女护士做人质,巴克巡佐带人数次想冲进病房救人,可对方一直火力压制,几次又都退了回来。”警员去的快回来的同样快,将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了阿普顿督查。 “真实憋屈啊!一帮警员被一名该死杀手给缠住了,这种事情我第一次遇到。”阿普顿督查面沉似水,不停的在搓手指,这种习惯是战场时就留下的,一遇到麻烦事就下意识的在搓手指。 苏杭和林恩下士一直没有说话,站在阿普顿督查等人身后,见到对方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一筹莫展。只能等待警察厅的支援时,苏杭默默地在几间病房转了一圈后,喊来一名从巴克巡佐处被换下来的警员问了几句话后。拍了拍林恩下士的肩膀,示意对方跟他来。 “楚,有什么事情要避开阿普顿督查等人?”林恩下士刚才就疑惑苏杭去干什么了,不过没有问,他相信有必要的话苏杭会说的。 “医院的四周都被警员包围了,这名杀手即便抓了一名人质,可也无法逃离,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的跟警员们交火,说明对方有办法逃离,下士,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想你应该不会是指对方想突袭医院来吸引警察厅的注意力,从而趁乱逃离吧?”林恩下士想了想后,脑洞大开的说道。 “你想多了,我从没那种想法,刚才我询问了一名从巴克那里换下来的警员,他们是怎么和凶手遭遇的。 那名警员说是听到了枪声后,巴克巡佐等人才跑进楼道内,发现了那名倒在地上肩膀受伤警员,从始至终这名警员都没有提前和巴克巡佐等人见面。”苏杭看着面带疑色的林恩下士说道。 “楚,你的意思是说那名警员有问题?”林恩下士在苏杭说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名警员是假扮的。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苏杭点了点头说道。 “巴克巡佐是今天负责看守医院的负责人,这名警员他会不认识?”林恩下士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下士,我问过从医院被发现有安炸弹,再到后来纵火这期间看守医院的警员,喊来了很多周边巡逻的警员。这其中有很多的生面孔,他们对新来的警员并没有怀疑。”苏杭将自己了解到的消息告诉了林恩下士。 “还有一点疑惑是……” 林恩下士正要说话被苏杭打断了。 “下士,你要说的是为什么凶手离开后,还有人在与巴克巡佐等人交火是吗?”苏杭猜到了林恩下士想要问的问题,提前说道。 “不,楚,按你所说,那屋里面被绑架的人就是和巴克他们交火的人,那为什么到现在对方都还坚持交火呢?”林恩下士对于对方的行为很疑惑。 “下士,等外面什么时候出现意象了,就是停火的时候。”苏杭信誓旦旦的说道。 在苏杭和林恩下士简单的谈过后,没多长时间,十分钟以内停火了,之后的两分钟里,凶手所在的病房内传出了一阵“定了桄榔”的声音,阿普顿督查等警察厅人员并没有贸然闯入,而是在之后房间内变得安静了,才缓缓的向着凶手所在的病房前进。 出乎阿普顿督查等人意料的是这次向着凶手所在的病房前进,并没有在出现对方的回击,安无忧的来到了凶手所在的病房外,依旧小心翼翼的探头望向房间内。 房间内所有通往外界的窗户大开,病床上的被褥部散乱的出现在地面上,几把木制椅子倒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屋内多数物品倾倒,还有部分被摔坏,花瓶的碎片像枯萎的花叶般四处都是,一名身穿白色护士服,头上歪斜着像是灯罩一样的玛芬帽的女护士呈俯卧式倒在了靠近窗户边椅子旁的地上,身上同样出现了些许的细碎的花瓶碎片。 房间内除倒地的女护士外,再无一人,整间病房呈现混乱的状态。 看到眼前的一幕,阿普顿督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救人,立即命令巴克巡佐带领警员将陷入危险中的女护士抬出病房,送到一楼去救治。 这一幕同样被跟在阿普顿督查等人身后进入病房的林恩下士赫尔苏杭看到了,苏杭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而林恩下士却是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明显对此很吃惊,吃惊的不在于凶手不见了,而是和苏杭猜测的一样。 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病房的情况后,苏杭拉着林恩下士走出了病房说道:“我们去看看那位白衣天使吧!希望她不是堕落天使。” 说完,苏杭率先向着楼下走去,林恩下士紧跟在苏杭身后,无声中打量着眼前的这名男子,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能学到这么多的东西,他在苏杭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年轻人的那种青春躁动的气息,反而像是一个年轻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位中老年人的灵魂。 实话说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后,林恩下士都有种怀疑,那就是苏杭是不是他国秘密培养的秘密间谍,来打探自己国家的重要情报的。可从已知的消息来看,确实如他所说的一样,不过他相信,这次伦敦市发生的事情,肯定会加深查尔斯院长对苏杭的调查力度。 不过就目前而言,没有查清楚这小子底细前,查尔斯院长还是会“笑脸相迎”的,毕竟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 苏杭和林恩下士一前一后来到了一楼的中厅,此时火焰已经被扑灭,附近的警察站派来了警车将那名被抓的凶犯带走了,整个一楼凡是遭到破坏或可疑的地方都被警方迅速控制了起来,提取价值已经不大的可疑线索。 林恩下士再来到一楼时,空气中弥漫着的各种怪异味儿都已排干净了,警员们零零散散的忙活着,并没有看见开始下来的汉密尔顿警司,估计是去西区的警察局了。 伦敦市警察厅由于建制现在还不完善,苏格兰场也就是警察厅是大伦敦市最高警务中心,而苏杭和林恩下士所处的地方是伦敦城,分东西两个大区,西区是真正意义上贵族地带,有钱有地位的贵族们都是在西区。东区一度被遗忘,从伦敦地图上被抹除,是黑色地带。 两个区都有相应的警察局,不过东区的警察局形同虚设,基本不管事,只要没有出现大事,“消失”几个人都是常见的事,警察局习以为常。 为了方便管理,警察厅在两个区都安置了警察站,重要的街道区域设置多个警察站。东区同样设置了警察站,不过就两个,为了安起见,还是安置在警察局附近不远处的地方。 警察站一般安置5到6个警员,重要地区会出现10多个警员的情况。 巴茨医院介于东区和西区中间的位置,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偏东一点,不过由于是民医院,历史悠久,附近就有一家警察站,人数基本维持在6个人值班,一般没什么事情,屋内能有两个人就不错了,其余都在附近的一家能打台球的酒吧里面消遣。 苏杭紧随林恩下士来到一楼,在没有见到汉密尔顿警司的情况下,随便从楼道里拉过一名处理现场的警员问道:“不久前从楼上被服下来的那名受枪伤的警员呢?” “下士,你说的那名警员我没有见到。”被拉住的警员如实回答道。 “好的,忙你的吧!”林恩下士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警员离开后,苏杭看向林恩下士说道:“医院外面的监控一直没有撤销,凡事离开的人都会有记录,我们先找找看。” 一楼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刚才从三楼下来的两名警员,苏杭和林恩下下士再次回到了楼梯口的位置,找来一名岁数不大的警员让对方去三层告诉阿普顿督查女护士要严密监视,决不能让对方擅自离开。 小警员从苏杭两人的语气中听出事情的不一般,立即向着三层跑去,传达林恩下士的话。 与此同时,苏杭和林恩下士离开医院,来到了医院对面的小餐馆,见到了那名被安排在这儿的负责监视医院的负责人。林恩下士直接就问那名受枪伤警员有没有出现过,可得到的消息是没有见到。 苏杭皱了下眉头,眼珠子一转问道:“有没有怪异的人出入医院?” “怪异的人?” “有,一名身高一米八几的人从医院侧门出去过,灰色的大衣,黑色的裤子,裤腿的位置还有一片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灰色的礼帽,衣领子竖的很高,看不清面容,急匆匆的从侧门离开了。”负责监控的人员想了下说道。 “有多长时间了?”林恩下士紧接着问道。 “十分钟前离开的。” “有人跟着吗?”苏杭问道。 “装扮有点奇怪,就有人跟上了。 刚才有人回来说,他进了西区贝思纳尔格林区的剑桥西斯路上一家公寓里。”负责监控的人员将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林恩下士。 “多安排几个人监控,要是出现意外情况,直接抓捕。”林恩下士看着监控人员吩咐道。 “好的,长官。” “那女护士怎么办?”苏杭和林恩下士重新回医院的路上,苏杭问道。 “楚,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那女护士由于是受害者,在清醒后是要接受长时间的传讯的,不会这么容易让他离开的。”林恩下士淡淡的说道,以自己对警察厅的了解,怎么可能有误。 “那倒是,我心急了,抱歉!”苏杭听了林恩下士的话,以为是自己参与过多了呢,让林恩下士有所厌烦,才劝解自己。 “楚,我们还是和阿普顿督查交代一声,去看看塞尔特先生吧!”林恩下士并没有发现苏杭的异常,而是提议去看亚恒他们。 “好啊!” 两人走的不快,不过医院距离很近的原因,很快两人走进了医院的一楼的大厅,正巧看见了阿普顿督查和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汉密尔顿警司正押着那名那名“救”下来的女护士往医院外走。 “阿普顿督查,出了什么事情?”看到这一幕的林恩下士惊愕的问道。 “行动部无意间抓到了一名被通缉的逃犯,通过“友好的”沟通后,据对方交代说他一直躲在东区的一间地下酒吧里面,那里面经常会挂一些赏金任务。” “他说有一名法国人曾经来过酒吧,找过那里的接待员,挂了个任务,要求胆大心细,无惧死亡的勇士去完成一个系列任务,完成后,会有加倍赏金。”(此处所指系列任务,是数个不同的任务需一起执行,完成单个任务都会有赏金。) .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1) “他说他本来要来参加这个任务的,可是临时接到了个更诱人的,就离开了。不过他知道这次任务他们有个联络人就在任务所在的地方工作,还是个女护士。” “综上所述,我们有了怀疑对象就是她,先带回警局接受询问再说。”阿普顿督查一口气将所有消息都说了出来,看向身旁满脸幽怨的女护士。 听了阿普顿督查的话后,苏杭和林恩下士相视了一眼后,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话,好基友之间不需要过多话,一个眼神就够了。 “阿普顿督查,来这边一下,有事情。”林恩下士走过去拉着阿普顿督查走到了楼道的一角,将自己所获的消息,尽数说了出来,除了宝石项链以外。 苏杭在林恩下士两人交谈间,闲来无事的看着面前被警员抓住脸色不好看的女护士,洁白的护士服此时沾满了各种污渍,姣好的面容也是蹭了些许灰尘,少许发丝垂落于眼前,显得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爱露拉是一名不到三十岁的英国女性,父亲是一名木匠,母亲是一名家庭主妇,偶尔帮着餐点铺子打扫卫生以赚点外快,家里除了自己还有两个妹妹。乡下的生活勉强自足,可是爱露拉一心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在表哥的带领下两年前来到了伦敦城,并拖关系成为了一名白衣天使。 最初的爱露拉在光荣的成为了一名白衣天使后,敬职敬业的工作,可是医院的工资并不高,时间一长就显得浮躁了些。一次表哥请她喝咖啡,为她介绍了一“第二”工作,说是可以得到不少钱,就是有点危险。 医院内经常会有些没什么钱的穷人来看病,那些人就是爱露拉的目标,给他们注射扑尔敏,使他们慢慢陷入昏迷,不会引起其他医务人员的注意,在值夜班时里应外合将一些不引人注意的穷病人从后门送出交给表哥他们,从而换取不菲的金钱。 这里有人会说就没有人注意吗? 有,但是都没放在心上,很多穷人都是病刚好点,就离开了,能省不少钱,更有极个别的病人趁医务人员不注意的情况下,费用没交够就跑了,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医务人员或是家属来找都可以推脱出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种贩卖人口的事情,不是经常有,只是偶尔一两次,不引人注意,就这样爱露拉也赚了不少钱,生活富足了不少。 几天前,表哥再次找到了爱露拉,让她帮个忙,并且说这次之后会帮她换个新工作,起初爱露拉不想答应,不过表哥给出的钱的数额,她实在是拒绝不了,就这样她向深渊迈出了一大步。 人生有很多的选择,有时不经意的一个选择,就一步天堂,一步深渊。大千世界像爱露拉这样的年轻女孩有很多,表哥就如深渊延伸出的阴影,无时无刻的引诱着过往的行人。 …… 苏杭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事态的发展。林恩下士和阿普顿督查在角落不以旁人观察的位置,交谈了几句后,满含深意的回来看了苏杭一眼后,带着队伍和汉密尔顿警司离开了。 看着警员们带着护士爱露拉离开,林恩下士来到苏杭身边说道:“我们去接塞尔特先生吧!” “好啊!也是时候回去了,走吧!” 两个人默契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其实当护士被抓那一刻,苏杭就知道案件结束了,不需要其他的证据,警察厅这次火气大的很,直接就可以去扫荡地下酒吧,将部分涉案人员公布出去,给予民众和高层交代,就可以了。 至于那名主谋法国人他连伦敦城都出不去,就会被林恩下士的人抓起来,至于结局如何,那就不是苏杭应该管的事儿了。 剑桥西斯路那间公寓里的人,就是警察厅用来给这件案子结尾的人,这点苏杭一点儿都不怀疑,东区那些开黑中介的,很多都有西区贵族们的影子在其中,案子不会无休止的查下去,到了一个临界线就是所有人默认的了,很少有人会去打破这种潜规则。 对于这种事,苏杭在前世经历的太多了,身为实权人物的他,和那些星空殖民地贵族可没少打交道,上层间的那点儿龌龊事儿,都门清儿,既然这样多余的废话也就不用在和林恩下士说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都是如此的,当然有时候也会变成时效性毒药。 巴茨医院在时隔一个星期后,对外重新开放了,对于这次的袭击事件,伦敦高层给予了资金的慰问,同样保证会加强对医院周边的巡逻和维护,不会再出现暴徒袭击医院的事情了,同样向广大伦敦市民致歉,对于这次的事件警察厅会引以为戒,加强市区的安保障。 塞尔特先生的身体医生和护士的精心照顾下,恢复的很快,听说这两天就要出院了。 期间苏杭和林恩下士不间断的来医院看望,陪着他说话,缓解心里受到的惊吓,从而加强治疗的效果,这同样是医生建议的。 当然对于亚恒身体恢复有帮助的事情,苏杭和林恩下士都义不容辞的答应了,毕竟一起在伦敦度过了些日子。最主要的是,林恩下士确实没事,那苏杭就更无所谓了,就当无聊打发时间了。 在医院期间,苏杭拿着最新的报纸,递给躺在病床上的亚恒,随即手里的牙签插在了一块切成丁的苹果块上说道:“最新的报纸,这两天对于这事各大报社正在滚动重复性的报道,生怕错失这么好的题材。” “这种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社会舆论增强销售量,报业就是这么发达起来的。” “我一直觉得这些报社赚的钱,都是建立在某些人痛苦上的,不过有时这种痛苦很有必要。” 亚恒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苏杭用水果刀削成块的苹果。 “这次事件相信会成为最近最大的头版头条的,销量肯定很好。”林恩下士靠在沙发上说道。 “看啊!在这篇报道的角落里,还有记者采访警察厅某位不知名警官的照片。”亚恒指着报纸上的一角,向着屋内的两人说道。 “哦,我看到了,那个接受采访的警官叫什么汉密尔顿,是个警司,在医院时我见过。”苏杭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了盘子里,再次拿起下一个削了起来。 “恩,这次对外接受采访就是他,毕竟他参与了这件案子。”林恩下士一点儿不奇怪,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 “阿普顿督查呢?”亚恒只知道这一个警察,毕竟来医院时见过几次,印象还是有的。 “警察厅内部的事情,谁会知道!”林恩下士摊了摊手说道。 “卡滋,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亚恒嚼碎了嘴里的苹果块说道。 “话说你为什么好些了后,这么能吃苹果啊!”林恩下士看着病床上兀自吃着苹果的亚恒说道。 “那是因为没有别的水果吃,梨子我向来都是不吃。” “医生要多吃水果,可这两天就只有这两种水果,你说怎么办!”亚恒也很是无奈,吃苹果快吃吐了。 ………… 芬乔奇街10号 公寓的二楼,一间隐匿在黑暗中的房间,两名男性坐在屋内不断的争吵着,可却极力压低嗓音,听起来像是鸭嘴兽在对叫一样。 一名身材臃肿的男人拿着烟斗,嘴里不断地吞云吐雾着,嗓音低沉的说道:“生活总是伴随着意外,该死的法兰西人,一条红宝石项链,让整件事情变的更复杂了。” “不要说的那么确定,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法兰西人,他也许是阿尔萨斯人呢?不要把你对法兰西人的偏见,带到事件中来。”沙哑的嗓音从靠窗户的沙发传了过来,屋内的光线刚好将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完美的隐藏了起来。 简单说就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我不管是哪个角落里的老鼠,他已经将屋内的灰尘搞得尘土飞扬了,这不利于我们。”身材臃肿的男人吐了个烟圈,眼睛微眯的说道。 “他已经有所警惕了,在行动的话,说不定会被抓到,不能冒险了。”隐匿了暗处的男人平声静气的说道。 “他手里有神光教会要的东西,那帮疯子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疯起来都自杀的人,你可控制不住。”臃肿的男人坐直了他那肥胖的身体,坐下的椅子传来了咯吱的轻微响声,仿佛在抗议这该死的胖子在自己身上扭动。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逐渐站了起来,可隐约看出他那近两米的身高,身在阴影中,黑西装的衬托下,还是那样的神秘。 屋内的微弱的灯光,并没在这个男人身上停留,男人背朝着的灯光,并没有出声。吞吸烟雾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略显诡异。 “神光教会吗!不听话那就不要留了。”阴冷的话语从暗处男子处传出,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肥胖的身体再次扭动了一下,“哼!”了一声后,接着吞云吐雾。 ………… 马里波恩,靠近贝克街的一间酒吧 很不起眼的一间小酒吧,起码从外表看是这样的。 古旧的门窗,潮湿的地面,霓虹灯的牌子,闪闪发亮着酒吧的名字“阳光下的小酒杯”,没有任何的突出之处的酒吧名,可午夜降临之时,却有陆陆续续的人们,从街道的不同方向踏入酒吧。 酒吧和其他的伦敦酒吧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老了点。木制的吧台,木制的凳子和小圆桌子,充满了上世纪酒吧浓重的味道。 脸上长有雀斑的白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铮亮皮鞋都带反光的,缓缓走进了酒吧。 酒吧的侍应生在看到雀斑男的第一眼,就顺势走了上去,引领着对方向着吧台一侧的一扇小门走去。 坐在吧台不远处的一张木制小圆桌上的两男一女,时刻注意着酒吧内的动静,两名男子衬衫下隐隐的鼓起,预示着肌肉的强健有力,裤管位置有着些微的不协调,可以看出不是腿有问题就是裤管下有问题。 红色的流苏连衣裙,红色的缎带将女人的发髻束之高阁,配上黑色的高跟鞋,手拿酒杯荡漾着红色的液体,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妖冶的气息。 两名男伴的目光时而停留在那曲线玲珑上,不过都没有超过一秒,基本上是清扫而过,女人没有丝毫的在意,反而无谓的慢慢品着酒。 不管三人有任何的接触,可目光始终停留在酒吧的门口,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雀斑男的到来,让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不过,在随着雀斑男同侍应生步入吧台后的小门后,三人的状态恢复之前的样子,貌似雀斑男的到来不足以使三人打起精神。 时间在午夜的月光的倾洒下慢慢的消逝着,不断地有顾客步入酒吧。 几个人相互闲聊间来到酒吧;下班休息的车夫;寻找艳遇的年轻男女;更有甚者自带酒水来酒吧的,不过同样要点一杯酒才能入座,不然会被撵出去,这里可不是旅馆。 月色在云层的遮掩下,越发昏暗了,酒吧的顾客依旧喝着酒,听着音乐,一两名游方歌唱家偶尔会驻留在这儿,在歌声的伴随下,人们的酒喝有滋有味儿。 酒是催化剂,在暗夜的影响下,人们内心中点点孤寂和落寞,对生活的不满,被无限放大。人们吃着单一的甜点,喝着不同口味儿的酒,伴随着歌声偶尔嚎叫一两声,释放内心中的积郁之气。 当然,酒吧内永远不缺少,打架闹事的家伙,不过外表看似小巧的酒吧,内中一点儿也不拥挤。酒精的影响下,互相之间几句嘲讽的的话语,无意间引起了不知所谓的斗殴,酒吧的桌椅板凳在一个月内最多换了三十次,平均一天一次。 酒吧的老板从不为此而头疼,反而乐见其成,不管闹事者喝的再多,打的再凶,酒醒后双方都要为此而花费自己的积蓄来修复酒吧内的每一件被破坏的物品,这也导致酒吧内的桌椅板凳经常是崭新的模样出现在人们眼前。 当然,有很多人不信邪,就是不赔钱,挑战酒吧的权威性,被送到了警察局的小黑屋内反省人生,在赔钱。还有些事后内心不爽的,要对酒吧武力威胁,视情节的严重性而定,很多人被扒光挂在了泰晤士河两岸的桥梁上,受人嘲笑;严重点的缺胳膊断腿成为了一名残疾人士,受人白眼儿;当然世间总有那么几位,太过于自大的人,他们永远消失在了不列颠尼亚的土地上,哈迪斯或是撒旦迎接着他们的到来,加入他们的“大家庭”。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2) 久而久之,人们就老实多了,不在酒吧内闹事了,自我控制力强的都忍了下来,控制力稍差的宁愿去酒吧外解决完在喝酒,也不再酒吧内闹事,毕竟花费有点贵,伤不起啊! 不要问警察为什么不怀疑人口失踪这种事,他们没有闲的发慌,自讨没趣儿。关键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不管时间怎么流逝,两男一女依旧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喝酒。 杜松子酒,也叫金酒。基本是所有鸡尾酒的主旋律之一,两位健壮的男士并没有加任何的辅料,纯纯的金酒一人一杯,慢慢的喝着。女人并没有像男人一样,专职一种酒,而是在漫长的时间过渡中换了两三种酒。 烟焦气味的黑方,醇厚感觉的感觉就像是身边的两位男性一般吸引着酒吧内的女人们; 白朗姆淡淡的味道加入少许的冰块,慢慢的品远不如一杯下肚的畅快感好; 酒让夜变得更漫长了,可是对于三人组来说,习以为常,只是度过漫长时间的调剂品。 第三章:大咖 . “马克,爱莉莎女士是跟我们一起的,正常登记吧!”斯蒂文看向身前的黑袍人说道。 “好的,斯蒂文先生。”黑袍人马克恭敬地说道。 马克站到了门的一边,是自己不挡住门,方便斯蒂文主仆和爱莉莎通过。 斯蒂文主仆在通过门口时,再次向马克点头致意后,向着门后的通道行去,爱莉莎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爱莉莎由于和马克并不熟悉,加上黑袍加身和低沉的声音,一时间也判断不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怕贸然搭话,给对方不好的印象,只是在通过门口时学着斯蒂文他们的样子,点头致意。 爱莉莎不是第一次来这间酒吧了,不过确实第一次走进铁门后,相对于爱犬人士约瑟夫的熟悉,铁门后的世界确实一无所知,前几次来都只是在这房间内等待着自己的上司,同约瑟夫尬聊着来度漫长的时间。 马克她是第一次见,前几次同样是黑袍人开门,不过区别在于她能分辨出前几次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女人声音,而不是这次听到的低沉男性声音,即便那个女人同样没搭理她,但也不妨碍她确定对方的性别。 爱莉莎在通过通道口时注意到通道口前面有一扇关闭着的小门,非常普通的一扇木质门,门把手上挂着一把开启状态的大锁,紧闭着的木门上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门上刻画着太阳,太阳下有一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的雕刻。 爱莉莎等人向着走廊深处走去,黑袍人马克看向站在沙发旁的约瑟夫,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不要让皮特乱叫,约瑟夫。” “好的,马克。”约瑟夫满脸郑重的说道。 再次打量了一眼房间后,马克缓缓将铁门关闭,约瑟夫看着铁门轻哼了一声后,将机关关闭,使壁炉缓缓归回原位。 “皮特,过来!”约瑟夫靠在沙发上,向着身边的杜高喊道,皮特再次站了起来,爬伏到了约瑟夫脚下,使它的主人更好的抚摸它。 “爱莉莎女士,你知道吗?要是独自来这里,马克是会引领着你前进的。”走在斯蒂文身后的话不多的托比突兀的开口道。 “那会有什么问题吗?”爱莉莎看着面前的小老头,实在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份记忆会伴随你终身,梦里都能常常回忆道。”走在前面的斯蒂文听到后,促狭道。 爱莉莎听后,面色一下子在就变了,不过好在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恢复了。 斯蒂文说完后没有在说话,托比两人也没有在说话。整条走廊异常的寂静,没多久整条走廊开始下行,寂静到要死的空间内,只有几人的脚步声在回响,异常的渗人。 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一般人得走的汗毛倒竖,鸡皮疙瘩冒泡。不仅如此,越往深处行进周围的石壁上就越会呈现出大量的稀奇古怪的雕刻,特别是临近正门附近时,那周围除了许多残破的怪兽外还多了不少太阳炙烤人类行刑的雕塑,配合以忽明忽暗的光源,那真是十足的心灵感受啊! 一扇木制的门,遮挡住了斯蒂文等人的目光的同时,还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托比看见这道木门,走上前推开房门,透过前面的两个家伙映入爱莉莎眼中的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占据房间二分之一位置的硕大长条形桌子摆在正中央,围着桌子摆放一圈的椅子,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正瞪着大眼睛,表情各异的看着推开门后的自己几人,主要是集中在斯蒂文主仆的身上。 “亲爱的,斯蒂文,你来的刚刚好,我准备了甜点。”一阵豪爽的的声音从靠近门处的一位大腹便便的,满脸堆满长辈般慈祥笑容的圆脸胖男人处传来。 爱莉莎闻声看向胖男人时就是一惊,海地司司长契布曼,上次见到这个男人时,还是爱莉莎刚加入神光教会时。眼前可爱的胖子当着她上司的面,命人将一名泄露了机密的男子活活做成了标本,这给爱莉莎这名新人的触动极大,终身难忘。 “好啊!我晚餐没吃饱,正好来点甜点。”斯蒂文向着契布曼边说边走到他身边的空位坐下,刚坐下就好像想起什么似说道:“多加一份,托比也没吃饱。” “好的,先生!”一名站在角落的侍者听到后,立即去准备。 “斯蒂文,这位女式是?”海地司司长契布曼身旁一名头顶锃光瓦亮,身穿显眼到极点的白西装的消瘦男子看着径直坐到斯蒂文身边的爱莉莎。 “阿尔杰农,爱莉莎可不是我邀请来的,她是来参加会议的。”斯蒂文向着白西装的消瘦男子纠正道。 “这位美丽的爱莉莎女士,你是来参加会议的?”阿尔杰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人问道,实在记不起来还有谁会来参加会议,能来的可都来了。 “晚上好!先生,我确实是来参加会议的,葛瑞丝部长今天有重要的事没来,我只好代替了。”爱莉莎直视着眼前的男人,柔声说道。 “葛瑞丝她身体还好吗?下雨天还难受吗,好长时间没见了!”阿尔杰农关切的问道,那语气和刚才判若两人,就像是亲人间的问候般。 “先生,部长的身体,依旧如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爱莉莎对于眼前的男人并不认识,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爱莉莎说完用带有疑问的眼神看向身旁的斯蒂文,那意思是这位怎么这么关系自家部长,解释一下。 不过还没等斯蒂文说什么,对面的闪闪发光的脑袋自己就开口了,阿尔杰农看见了爱莉莎般的眼神,知道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看来你们部长没有像你们提起过我,我是葛瑞丝的前夫阿尔杰农。”脑袋在灯光下反光的男人向着爱莉莎自我介绍道。 “阿尔杰农同时还是探索处的副处长,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女士!”托比站在斯蒂文身后这时用奇怪的语气开口说道。 “啊!”爱莉莎听到后眼睛瞬间圆睁,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在这种惊愕的表情紧紧只是一瞬间就恢复如常,语气略显激动的说道:“长官您好!” 对于爱莉莎的表情,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没有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如果没有他们才奇怪呢! 阿尔杰农,名没有人知道,大家都这么叫。神光教会探索处副处长,唯一一名毕业于军事学院的人,而且还是着名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加入神光教会这种邪教组织,只知道他是诈死而脱离军方的掌控,从而加入了神光教会。而且以坐飞机般的速度蹿升到了高层的位置,并数次成功的将教会在各地的分部救出困境,属于传奇人物,这也是为什么爱莉莎会有惊愕表情的原因。 身材矮小酷似侏儒的一名侍者端着托盘将甜点和酒水摆到了斯蒂文面前,紧接着又给闲聊中的几人端上了他们所点的食物。 “先生们,闲聊的私下话题,等议会结束在聊。”这时一名面孔阴鸷的地中海老头开口道,一只浑浊一只清明的眼球,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被他扫了一眼爱莉莎感觉有种里里外外好像被阴风吹了个通透的感觉,立刻打了个哆嗦。 除了爱莉莎外,其他人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像是已经习惯了,也就没那么大的感触了,不过所有人在地中海老头话落的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在多说一句话,安静的落针可闻。 地中海老头阴冷的眸子扫过了爱莉莎,后者犹如被毒蛇噬体般的感觉油然而生,眼神很快转了过去,贴身的衣服隐有冷汗渗出。 老者清了清嗓子,声音如夜枭般刺耳而又难听,“各位,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除了这位女士。” “我不习惯自我介绍,我们直接进入这次会议的主题。” “原定于月底的例行会议取消,提前到了今天,相信大家都有所疑惑,不过这两天伦敦城发生的事,大家也能联想到什么了吧!”地中海老头环顾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埃尔维斯先生,巴茨医院‘重修’的事,我相信英国都要传遍了,这事和今天的会议有关?”契布曼满脑子问号的看着老者疑惑道。 “伦敦警方加强了对伦敦城的管控,军方对于伦敦周边同样加强了布控,原定的计划都先停下来,不要引起过多的注意。”埃尔维斯冷着一张像是僵尸似的脸向着在座的几人吩咐道。 “埃尔维斯,对于查尔斯罗伯茨的行动也要停下来吗?”斯蒂文淡淡的问道。 “停下来吧!上次的行动失败已经引起了苏格兰场的注意,我可不想因为这点事,就撤离伦敦城。”低沉的语调极其不舒服的述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些人貌似不会同意的,需要一个答复。”斯蒂文看着地中海老头沉声道。 “他们会同意的,这次内阁里的某些人将目光放到了巴茨医院被袭这事上,上层贵族们会利用这件事为各自的利益有一段时间的忙碌了,他们不会催促我们的,除非自讨没趣。”斯蒂文话音刚落,阿尔杰农慢悠悠的说道。 “谁去和他们谈?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可是很让人惹火啊!”斯蒂文听阿尔杰农说完,边吃甜点边说道。 “我安排人去吧!”埃尔维斯冷着脸说道,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英镑一样。 “好了各位,甜点已经好了,我们边吃边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我的胃已经发出抗议了。”阿尔杰农看着端上来的甜点,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不得不断他们的会议,淡笑着说道。 ……………… 次日,气氛降低又有雾,牛奶街上的行人衣服厚实了不少,街道上飘得到处都是枯叶,零零散散的行人快速通过着街道,仿佛身后有猛兽在撵着人们一样。 “伦敦的天气,永远是这样的多变,我这已经是第三次来买衣服了。”苏杭看着面前有些年头的商店,拽了拽身上有些发旧的西装上衣,这衣服还是刚来伦敦城时买的,才穿多久就又换了,哎!内心中腹排道。 “你知道吗?如果你去过非洲,你就不会抱怨伦敦的天气了。这话是我第一次来伦敦时,一名长官说的。”林恩下士仰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向着身边的苏杭说道。 “看来你的长官不怎么常驻伦敦啊!”苏杭调侃道。 “楚,我当时就像你现在这么想的。”轻笑着向着商店走了进去。 “叮当当!”苏杭两人推开商店的门,门口的风铃随着苏杭两人的进入,提醒着屋内的人们有客来了。 蓬松的头发,耷拉着眼皮子,眼圈周围就像熊猫一样的色彩,可见这两天的睡眠不是很好,即便这样眼前的男人衣服依旧笔挺,宛如崭新的一般,对于自身的仪态还是很注重的。 男子面前一名穿着棉麻衣的女子犹犹豫豫的在展台上的几件衣服上来回移动着纠结的目光,苏杭顺势看向那几件衣服,都不像是新衣服,像是别人穿过后的。 犹疑的状态使柜台内的男人越加的不耐烦,不过好在就只有她一个顾客,看在“顾客是上帝”这句话的份上,男人依旧强忍着内心的烦躁,没有去赶这名女士,不过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心烦,这女人一个星期内来了五次,每次都看同样的几件衣服,除了第一次问了价钱外,后面几次都默默的站在几件衣服面前,一站站半天,犹疑着倒地选哪件。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3) 男人的烦躁感终于在再一次响起的风铃声中爆发了:“女士,您已经看了一上午了,要是不买的话,麻烦您换一家店重复您持续已久的动作。” “什么?你赶我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可是顾客,我是上帝。”棉麻衣的女子听到男人的话后,满脸的不敢置信,这是她听过最可气的话了,商店老板居然在赶顾客。 “上帝你好!在新的上帝进来之前,我希望你可以携带你的‘光’离开我的商店。”商店老板一番尊敬中带着嘲讽的话向着女人说道。 “噢!天哪,你居然这样对待你的顾客,你的商店不会长久的……”女人激动地语无伦次的拿着她的小皮包,向着商店的门走去。 “女人,带着你的霉运,赶紧离开我的店吧!”商店老板冷眼对着女人的背影说道。 苏杭和林恩下士进门后看到了上一幕,女人向着商店门口走来时,一脸的怨愤的扫了苏杭两人一眼后,拉住尚未关严的店门,再次拉开径直离去。 “她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林恩下士疑惑的看向身边的苏杭。 “那眼神明显不止针对于你的,好吧!”苏杭说道。 “是啊!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们呢!”林恩下士再次问道。 “你问我,我不知道。” “不过,我想店主很乐意为我们解答的。”苏杭将目光投向站在柜台内的男人。 “依夫,你好吗?”林恩下士向着柜台内的男人打招呼道。 “看我的样子,你应该能猜到。”柜台内叫依夫的男人耸了耸肩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位女士气冲冲的走了,还用幽怨的眼神看我们。”林恩下士问道。 “是啊!貌似你还发了脾气,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苏杭也很是疑惑的问道。 到不是说苏杭和林恩下士两人有多八卦,有多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而是不仅苏杭在来伦敦短短时间内来了两次买衣服,就连林恩下士都经常光顾依夫的店,款式和价格都非常的人性化,还很好客。这让依夫成为了林恩下士在伦敦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刚才的一幕,使苏杭和林恩下士关心加好奇的问了一下。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顾客少的可怜,可就这样还是有那么几位的。”依夫叹了口气,走出柜台搬来一把椅子到靠窗户的座椅处,示意苏杭两人坐下再聊。 “刚才走的这女人,上个星期就来了,挑选了几件西装,可就是不买,问东问西的,可就这样我还能忍受。” “可是每当有新的顾客来买衣服时,她就占着柜台,偶尔还向我问衣服的料子质量这样的问题,让其他的顾客等的都不耐烦了。” “唉!这两天更是没几个新顾客来买衣服,霉运随着这女人到来了。”依夫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的向着苏杭两人述说着心中的郁闷。 “那还真是够倒霉的,你应该去教堂祈祷一下,愿诸神保佑你。”苏杭调侃道。 “楚,我可是向来不信这些的,求神保佑,还不如靠自己。”依夫正色着说道。 “依夫,看来你已经有了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啦!”林恩下士说道。 “林恩,这家店是我的父亲留下来的,我叔叔一直想要要这家店,可是却一分钱都不想出,这我是不能接受的。”依夫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来侧面回答林恩下士。 “我记得上次你和楚来买衣服时,说你有朋友想要在伦敦城开店,不知道找到地点了吗?”依夫向林恩下士询问道。 “你想要卖了这家店?这可是你父亲留给你唯一的念想啦!”林恩下士想了下,并没有正面答复依夫。 “我的同学邀请我去美国发展,我想把卖商店的钱作为自己的启动资金。”依夫并没有向林恩下士隐瞒自己的计划,直言自己将要离开伦敦。 “依夫,我会替你问一下的,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会在明天晚间打电话给你消息的。”林恩下士没法立即答复对方,只能给出最快的时间回复。 “好的,下士,真是很感谢您!”依夫由衷的说道。 依夫当然不会只在林恩下士这一棵树上采果子,他已经向周边的朋友散布要卖商店的消息了,只不过那些人都没有林恩下士这么准确的时间回复。 “啊!对了,你们准备买什么衣服吗?” 依夫这时才想起来,对方来服装店肯定是买衣服来的,而不是专门来给他解决问题来的。 “我们准备在你这儿一人订一套西装和大衣,不要过于奢华的,保暖就好了。”苏杭和林恩下士对视了一眼后,向着依夫说道。 依夫站了起来,向着商店最里面走去。 商店是上下两层,第一层面向顾客的一面挂满了各种服装样式,从西装到礼服,从帽子到领带应有尽有,放在不同的玻璃柜台内。有的就直接挂在了墙上,礼服的华丽,西装的修身挂在墙上和穿在假人模特身上使服装店更加吸引人,代入感更强。 商店一层最里面有整间商店里唯一的一间卫生间,和一间小号储物间来存放被人预定的衣物。真正存放大量衣物的仓库是在二层,同样休息间也是安置在了二层。 “楚,你说那位女士还会不会再来?”林恩下士闲来无事,边喝着依夫倒得红茶,边向着将目光投在窗外的苏杭问道。 “我想不会吧!刚才看她气得要死啊!”苏杭听到林恩下士的话,收回目光看向他说道。 “不,我想会的,我敢打赌,那女人还回来的。”林恩下士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苏杭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疑惑的问道。 “依夫的服装店是这条街区存在时间最久的,服装样式最多的,最重要的是价格是最便宜的,不论哪一点那女人都无法拒绝。”林恩下士认真的分析道。 “这可不一定,下士你别看那女人穿的一般,可是干净整洁,皮包还是着名品牌‘路威西’,即便是旧款的。依旧不能否定人家没钱了。” “不过听依夫说这位女士来了很多次,都只是看同样的衣服,我怀疑她有选择困难症,不过这回她不用选了。”苏杭随口说道,说完将目光投向了一楼拐角处。 “嗵嗵嗵!”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林恩下士同样听到了这由上至下的脚步声,随即看向了转角处。 “这几套是店里前段时间最新到货的,你们看看吧!我想不会再有新的衣服到了。”依夫手里提着几根挂满西装和外衣的衣架,向着苏杭和林恩下士走了过来。 依夫左手挂了一排西装,右手搭了一排大衣朗朗苍苍的来到柜台旁,手里的衣服一件件搭在了柜台上,紧接着快步走进柜台内拿出了唯一的两具服装模拟人模,分别为两具人模穿上西装,为苏杭两人试装。 单,双排扣西装的上衣,分别穿在两具人模身上,配合以背心和裤装的搭配,依夫分别介绍着两件衣服的料子,苏杭对于西装的看重程度要远高于林恩下士,这从林恩下士满不在乎的喝着咖啡就可以看的出来,也许军装林恩下士心中才是最美的服装。 苏杭伸手触摸着不同的西装上衣,感受着不同的质感,摸着一件单排扣灰色西装上衣,看着依夫说道:“最近看来你是真的很忙,忙的对于细节的注意已经遗忘了。” 依夫本来疑惑于苏杭为什么这么说,可随着苏杭的手移动到西装上衣上的某一处时,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满脸的尴尬。口袋位置有着不显着的颜色差异,灰色的西装口袋上的一边有着一抹黑,连接口处还有不易察觉的线条。 这种错误本不应该在依夫这样经验丰富的人身上出现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这么件残次品,这在普通人眼里到是看不出什么来,要是专业人士看来就是个笑话了。 “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依夫诚恳的向着苏杭两人致歉,表示这只是个意外。 苏杭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再次看了几件西装后,并没有看上的,只是随手挑了两件防寒性不错的大衣,就离开了依夫的服装店。 老实说,自己刚认识依夫的时候,从来没注意到这个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今天却不得不佩服于他的果断了。不是说依夫敢于承认自己的失误,而是说面对来自内外的压力,果断于选择适合自己的路。 去美国发展,固然很冒险,有可能会赔,可是目前的国际形势就是“冷处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在发生战争,伦敦即便是英国首都可依旧被影响的很严重。 除了报业外,各行各业都日渐萧条,生意不好做,长此以往对于像依夫这样的遗留式产业商人来说,有坐吃山空的可能。毕竟他继承的只是服装店,而不是裁缝的手艺,看的懂却不会做。 技艺可以使人在乱世和太平年都有饭可吃。可是依夫擅长经营,他父亲交给他服装店十来年,从籍籍无名到伦敦城内有名可查,可见依夫将服装店管理的有声有色,不过会经营不代表会技艺。 也许有人说,这么大个伦敦城,裁缝肯定很多,雇佣就好了,何必自己要会呢!冷战期间,大量工业技术人员逃往乡下避难,相较于城市的破坏程度而言,部分地区乡村反而相对安。 “就要离开了,短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让人无法想象。”苏杭走在街上,看着路边渺渺无几的行人,向着林恩下士说道。 “这就像战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你会发生什么,经历到什么。”听了苏杭的话后,林恩下士一下在站住,目光仿佛透过了时空的界限,看到了曾经在战场上那个经历着血与火的自己。 苏杭第一时间竟没有发现林恩下士停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听到了身后的感叹,才发现愣在原地的林恩。 “下士,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苏杭突来的话语,将陷入回忆中的林恩带回了现实。 “下士,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苏杭看着回过神儿来的林恩下士说道。 “谁又没有点故事呢?楚”林恩下士意有所指的说了句后,就向着前方行去。 “看来是知道什么了,哼!”看着林恩下士的背影,苏杭冷哼了声。 “下士,不要走的那么快,等等我!” 罗伯茨庄园 “慢点!轻点,那可是古巴比伦国的重要法典,都轻着点。”史考特管家大声对着搬运工们喊道。 “好的,史考特管家。”几名年轻健壮的小伙子搬运着一段高两米多的石柱向着面前两层高的建筑物前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是专门为查尔斯院雇来打扫陈列馆的。面前这栋一千平米大小的双层陈列馆,就是小伙子们日常需要清扫的地方,所有的文物都由专门的维护员在保养,使这些大价钱购买来的历史文物不至于年深日久而毁坏。 查尔斯院长站在书房窗边无神的看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幕,内心里千头万绪。说实在的自己的这个爱好实在是烧钱。在普通人眼里的石柱子花费了平民一生都不可能赚来的钱购买,看着他们陈列在自己的展馆内的这种心情实在是万分喜悦,这种感觉就像是娶到了心爱的女人,搂在怀里的感受。 儿子遭遇袭击到现在心情一直不好,即便已经确定詹姆斯的伤情有了好转,可还是对于躲在暗处的老鼠们愤恨不已,内心中仿佛有团火焰在升腾,使自己每一刻都被怒焰所炙烤。 好友送来的这批收藏品,就像是及时雨一样将内心中的熊熊怒焰浇灭,可是内心中还是不舒服,毕竟任谁都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孩子,这批收藏品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使自己不至于每天都无法安眠,有效的缓解了心灵上的疲惫。 赫瑟尔,一名给自己开了七八年车的老司机了,尽职尽责,不管刮风下雨,任何恶劣的天气他都能安稳的把自己送目的地,家里独子的他,父母早年去世,除了会开车外,一手的好厨艺,日本料理做的比日本人都正宗,自己一度都想让他去厨房当厨师。 可以说,包括自己的家人在内没人把他当成个下等的司机,是家人,不可或缺的家人。可是就在刚刚,来自伦敦医院的一则消息,使自己的心情有种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医生说赫瑟尔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这消息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心情瞬间变灰暗了,即便是面前的收藏品都无法拯救了。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4) “查尔斯先生!” “查尔斯先生!” 女仆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站在敞开的房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后,向着站在窗口的查尔斯院长一声声打着招呼。 近十年的女仆经历,使她对于自家主人的习性非常的了解,院长非常讨厌别人不敲门就直接闯进房间,这会使对方非常的没有安感,所以所有的仆人和巡逻人员都知道,哪怕对方在“神游物外”,也要先敲门提醒对方在进门。 “啊!咖啡放在桌上,把门关上!”回过神儿的查尔斯院长,看了一眼门口的女仆后,吩咐一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好的,先生。”女仆放好咖啡后,慢慢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打断了查尔斯院长的沉默状态,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低沉的嗓音响起:“喂!你好!” “院长,你的声音听起来,感觉很忧虑啊!”熟悉的厚重男声再次响起,不用猜查尔斯也知道是谁。 “雷尔夫,我心情不怎么好,赫瑟尔有可能植物人。”拿着电话,拉开抽屉,映入眼中的是可以消愁的烟斗和一盒烟丝。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他是个好人。”雷尔夫听后沉默了一下说道,紧接着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了声音:“院长,我相信我接下来的话,应该可以转移你那低落的情绪。” “好消息吗?”查尔斯院长问道。 “更进一步的消息,院长。” “是这样的,院长,两天前我们发现了疑似神光教会的重要成员,出现在伦敦城内的一家帽子店外。” “是什么人?” “这个人我相信院长你应该不会陌生。” 雷尔夫吊着查尔斯的胃口,挤牙膏一样慢慢的说,这让电话这边的查尔斯院长有种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雷尔夫,如果下一秒你再废话,我相信你以后都不会从我这儿得到哪怕1便士。” “阿尔杰农,院长,不要急,看你这样子,容易上火啊!”雷尔夫说道。 “阿尔杰农?他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查尔斯听后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啊!对了,他原来叫奥哈拉。”电话那头的雷尔夫听后,反应了过来,对方换名字了。 “奥哈拉,翻译官?那个多次担任外出翻译的年轻下士,你说的是他?”听到这个名字后,查尔斯院长就感到稍显耳熟了。 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下分五个学院:老学院,新学院,炽阳学院,施里文汉学院,胜辉学院。 奥哈拉,老学院学员,二十年内学院晋升最快的学员之一,在诸多科目中保持前列的成绩耀于同届绝大多数学员。对于武器操作一项上同届学员中,以第一名的成绩连续两年。精通四门语言:英语(纯不列颠尼亚),法语,日语,汉语。在同届学员中尤为突出,曾两次在校期间对外任翻译一职,跟随学院高层出席军事会议。 尤为引人注意的是,学业尚未完结,放假返家后神秘消失。疑似和当地一桩命案有关。 查尔斯院长放下手中的话筒,默默地拿起桌上另一部电话话筒,拨了几下通了后,向着对方说了奥哈拉这个名字,没多长时间,史考特管家敲门走了进来,将手中一份档案袋放在了桌上,推出了房间。 缓缓开启档案袋,就像是开启了一桩尘封的记忆。一沓纸质文件拿在手中,提示着自己曾经出现过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雷尔夫手里拿着无声的话筒,结合刚才从听筒内传出来不怎么清晰的话,隐约间猜到了查尔斯院长现在在干什么,相信这次后对方就可以加深对于阿尔杰农这个名字的印象啦! 奥哈拉,一个院草级别人物,别看现在变成了光头大汉,原来在军事学院时剪短的发型,配合上健壮的身躯,如秋季落叶般颜色的训练装衬托下更显精神,干练十足。 对于他,查尔斯院长是知道的,应该说不只是奥哈拉,任何一位在学院成绩优异,表现突出,有异于常人的才能或天赋的人,他这个学院院长都会去记住。将其中人才进行推荐,根据其在学院时的表现,推荐进入军方不同的部门任职。 奥哈拉并不是最出色的,但却是最引人瞩目的。 翻译,还是军方翻译,相对于政府部门的专职翻译官,不相伯仲在语言优势上,就单单这一点就很不容易。 要知道奥哈拉出身并不好,并不是富足家庭出身,而是一名被人无情抛弃的孤儿,而他所掌握的四门语言,除了纯不列颠尼亚式英语是受他们孤儿院大多数老师的影响而在时间的推移下学会的,其余三门语言都是在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学会的,可见其语言学习能力之强,其中汉语可是世界上最难学的几种语言之一。 这样的学员,在这个时代的军事学院想不出名都难,想不引人瞩目都难。而他的离奇失踪,在当时可也在学院内引起了论潮风暴,不管是院方还是学员们猜测不已,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不管如何,奥哈拉再也没有回来过。 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就像佛家的因果之说。院方事后对于奥哈拉的身世,以及遭遇进行了严密的调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可以永恒的秘密,院方对于这件事从官方的角度进行了调查,可是得到的消息确实,奥哈拉陷入凶杀案中,更多的细节当地警察局拒绝相告。 军事学院方面对于失去如此有能力的学员而连原因都不到,感到万分愤怒,可是当地的警方有权不告知具体案件经过。对于这种事,院方找到了私家侦探去查询真相,同时查尔斯院长知道了这件事,找到了雷尔夫秘密调查。 雷尔夫专业的,不愧是从事这行这么多年的老手了,查尔斯院长当天傍晚告诉对方,第二天下午就有准确的消息传到了庄园,就调查速度而言,比那些所谓的专职情报人员丝毫不差,某些时候还要更快。 事情要从奥哈拉回到他的故乡说起,圣维斯,英国规模很小的城市,城人口加起来不足两千人,这还是人最多的时候。小镇虽然人口不多,可在英国本土却非常有名,着名的皇家圣维斯教堂就是建在这里。每当节日来临,这里就会非常的热闹,就像朝圣一样,来这里祷告,祈求主的赞美和忏悔自己的罪孽。 圣维斯城小,人口少,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福利院,孤儿院都有相应的设施,圣维斯孤儿院1830年建立,圣维斯城当时行政长官长子外出游学归来所开办。时间向后推移了很多年,当时行政长官的小儿子继承父亲遗志,成为了新任执政官,对于孤儿院的维护力度加大了很多。 圣维斯孤儿院几近百年的历史,期间连续换了三任院长,第一任就是行政长官的长子,之后孤儿院几经转手,落到了前任院长亨利身上,亨利将所有的孤儿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奥哈拉是其中被关爱最多的一个,儿时的自闭,让他和其他小朋友玩不到一起,是亨利帮他拉近了与小伙伴们间的关系。 在奥哈拉心中,亨利院长就像是耶稣一样舍己为人,为了孤儿院的孩子们付出着自己的一生。不过也许是年纪大的原因,这些年来年近八十的老院长心力远没有教导奥哈拉等人时那名有活力了。副院长安德烈是在圣维斯当地选出来的,在孤儿院已经十多年了,身体每况愈下的亨利院长逐渐将孤儿院内的工作移交给了安德烈,而这也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安德烈今年四十多岁,来圣维斯孤儿院后勤勤恳恳的工作,表现的并没有多好,可也是中规中矩。可能是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或者说是显现一个人的真心。十多年的工作让安德烈感到了日复一日的“重复”,没错,就是“重复”就像是陷入无限的轮回一样,还都是一样的人生,偏偏自己都还记得。 时间久了,也许是麻木了,安德烈也就无所谓了,可是不久前自己唯一的独子吸食了大麻,为了怕自己的父亲安德烈发现,不断的向着外面借钱,可长期的欠债不还,最终被欠债人抓了起来,安德烈知道后,散尽了自己的所有财产,可还是差了不少钱。借钱还债,可自己的儿子吸食大麻的事情,被当地的人们传开了,没有人在借给他们钱了。 安德烈本想找亨利院长借钱,可是这些年多出少入的情况下,已经几乎耗干了亨利院长所有的钱。 亨利院长不是暴发户,更不是坐拥大资产的富豪,而是个落魄商人。之所以想要接手孤儿院,也是因为自己的亡妻,亨利院长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惜染病死了。自己妻子自那以后,经常救助一些孤儿,最大的愿望就是开一家孤儿院,亡妻走后,为了纪念亡妻,也是因为多年的经商有些疲倦了,就来到了圣维斯城,买下了圣维斯孤儿院的所有权。 在这里有一点要提下,圣维斯孤儿院之所以存在这么多年,依旧不到,是因为当年的行政长官的后代依旧是当地的贵族,而且还有着从男爵的最低爵位,顺应祖先遗志,哪怕家族不在经营孤儿院,可也依旧确保孤儿院的存在,这就是孤儿院存在这么多年的最大原因。 钱,在任何时代和任何地点都不可或缺,使人成神入魔的一种“不可缺少的存在”。安德烈就是这样被改变了,一个债主出了个主意,贩卖孤儿,来填补剩余的债务空洞。 安德烈起初内心中是挣扎的,可看到债主不断的上门逼债,还是屈服于了现实。安德烈并不知道对方要这些孤儿干什么,只知道对方愿意花费大价钱来购买这些孤儿,而自己可以还清债务。 不过不是任何一位孤儿都要,而是选身体健康,长相要好的孩子。那名债主每次都带着几名身披斗篷的人,趁着天黑来选小孩,同样选中的小孩都会被安德烈副院长以各种名义送走,或是干脆点就说是病死了,以后没的查了。 通过那名债主,安德烈将孤儿悄无声息的贩卖了出去,从始至终这些孤儿们的去向安德烈都一无所知,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儿子欠下的债务被还清了,并且自己还因为贩卖孤儿恢复到了之前的经济状况,甚至小赚了一笔。 当然,有人会问孤儿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孤儿让安德烈去贩卖呢? 圣维斯城虽然小,可却是周边近千公里内唯一拥有孤儿院的城市,那些大城市地方固然大,可却没人投资建设孤儿院,当然以前也有,可在历史的大潮向前推进时,都被碾碎啦! 冷战时期,战争刚过没多久,很多的城市和乡村遭到了破坏,更多受到战争迫害的家庭遗留了下来,仿佛是为了证明这场战争存在过一样。父母失去了子女,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战争所遗留的“后遗症”。 正是有这些“后遗症”的存在,国家为了平息人们内心中所遗留的阴霾,对于各大城市本来有的孤儿院,福利院,医院进行资助,扩大规模建设。而对于没有的城市,考虑地理环境,周边情况进行相应的城市建设。 圣维斯孤儿院同样被政府投资建设,周边不少的乡镇出现的孤儿被送到了这里,这让这里的孤儿院成为了自建立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圣维斯孤儿院同样开了分院,实在是老孤儿院的扩张影响到了周边的环境,只能另开分院来容纳更多的孤儿。 安德烈由最初为了还债而贩卖孤儿,到后来被金钱所诱惑。由小心翼翼的偷偷贩卖孤儿,到后来越发的大胆白日偷骗孤儿贩卖。时间久了,总会有人察觉到的,正如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永恒的秘密”。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5) 安德烈贩卖孤儿的事被人发现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也许是良心不安的原因,安德烈这个本来不怎么喝酒的人,酗酒,利用酒精麻痹自己,仿佛这样自己的良心就不会被罪恶感侵默,被上帝谴责一样。 喝酒误事其实适用于某些人身上,还是蛮管用的,就像安德烈,一个被良心谴责开始酗酒的人,可以说自从贩卖孤儿开始,内心深处就仿佛有着一只充满邪恶,黑暗的大手拖拽着向深渊沉去。这种感觉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安德烈,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继续着自己的罪恶行径,金钱的诱惑是无比巨大的,一步踏入,无从退出。 酒精的麻醉,内心的烦躁让安德烈在酒吧喝酒时,无意中透漏出了自己挣到大钱的消息。而在酒吧内喝酒中总有那么几个似醉非醉的“醉汉”在闲聊中,打量着周围的人们在聊着什么,说不定就有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安德烈在酒吧独自买醉,不时和酒保聊上几句,过程中透漏出了自己最近很难受,内心极度的烦躁,即便还上了欠的钱。无意间的几句话被坐在吧台旁边的一名酒鬼听到了,对方明显认识安德烈这个欠债达人,而他的话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酒鬼暗中注意了安德烈的日常行动,发现了他日常诡异的行动,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事,而这事明显和这家伙最近还上欠了的债有关,这就让对方用心调查了起来,发现的结果也使对方内心深处贪婪的欲望涌上了心头。 安德烈很快接到了莫名的勒索信,信中明确指出他贩卖孤儿一事,对方要求他将100英镑以信件方式放到经常去的酒吧内卫生间内,要不就举报他。 贩卖人口这种事,在当时要是被发现会被施以十字架,(简单来说就是将受刑者的手脚用铁钉钉在十字架上,在太阳下暴晒,直至其死亡。)这种刑法专门用于警告世人,不要做那些容易“跟风”的罪行。 恐惧,不安尾随着这封信而来,他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知道事情败露后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安德烈将自己受到威胁的事情通知了买卖孤儿的另一方,对方非常痛快的说他们负责解决。 几天后,小镇内一间民屋内发现了一具男尸,男尸趴卧于自己的书桌上,周边遍地倒着各种各样的酒瓶,屋内尸体的臭味和散不尽的酒味混合在一起,小镇警方给的结案报告是醉酒死亡。 不过,查尔斯院长手上另有一份尸检报告是雷尔夫夹在上述资料内一起送过来的,上面清晰的表明男人是先窒息而死,在死后灌酒造成的假象。 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要不然也不会扯到奥哈拉。 酒鬼是死啦!可谁也没想到,那酒鬼虽说经常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样子,可只要扯到跟钱相关的任何事,都清醒的不得了,这家伙不仅是个酒鬼还是财迷。 这个习惯让他的死,没有就这样石沉大海,对方在要挟安德烈之前,跟自己一位好友将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并要求对方一旦自己要挟被人抓或出了什么事,将他掌握的所有事情都公之于众。 雷尔夫他们的人找到这个酒鬼的朋友时,对方说酒鬼在行动前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在犹豫再三后,金钱的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并向自己的朋友有所交代。 酒鬼死后的第二天,圣维斯城整个小城传遍了一则消息,并向着周边逐步扩散,消息的内容大致就是,圣维斯孤儿院的副院长安德烈在贩卖孤儿赚钱,并且圣维斯城的两家报馆相继得到了照片等相关信息,可以说短短时间内造成了十级地震一般的轩然大波。 两家报馆可以说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将来”,没有任何事是比劲爆的消息,更值得他们兴奋的了。 孤儿院副院长贩卖孤儿,这个新闻一定很劲爆,就冲这一点报馆可以说铺天盖地的在传播着这消息,拿出了最醒目的一大板块来报导,可惜当日报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火爆,两家报馆都没想到对方都收到了这消息,并且还有人在外面传这消息。 安德烈不会想到早上起来飞来的“晴空霹雳”就即将将他炸醒了,他并没有想到他还在梦乡时,好些人都开始找他了。 亨利院长和每天一样有晨起锻炼,这种习惯伴随了他十多年了,可早晨他刚开始锻炼,就被电话铃惊到了,要知道很少有人这个点给他打电话的。 皱着眉头接到的电话,如他未接之前所料到的一样,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副院长安德烈贩卖孤儿,这耸人听闻的消息,亨利院长第一时间内心中的想法就是不可能啊! 可紧接着,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亨利院长,如果有疑问的话,当地的清晨的《每日晨报》和《镜报》都可以证实消息的真伪,这让亨利院长内心中的天平立时倾斜了一分,挂断电话后再次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打给了送报员要对方先送他这里。 在亨利院长打电话的时候,安德烈的买家通过那名债主同时在找他,对方实在没有想到在杀了那名酒鬼后,本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此事,没想到人是杀了,反而爆发出更加大的“风暴”。 那名债主同样在清晨接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没想到买家这么快就知道了,没办法只好赶紧联系安德烈。不过,这位天天买醉的家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旅馆里在昏迷。 除了这两方在寻找昏迷的安德烈外,当地的警方在得到消息后,马上调查事件的真实性,同时联系当事人,可同样没有找到。 事件发酵的很快,早上九点钟整,整个圣维斯城小城除了还没睡醒的人外,几乎没人不知道安德烈贩卖孤儿的事。小城内的每个人都念叨着一个平时他们听过或没听过的名字,而这个名字从今天开始明显会让绝大多数人难以忘记,安德烈·贝克。 酒是好东西啊!让想要睡觉的人一睡不醒。醉吧是家小旅馆,不过店小名声不小,圣维斯城小城唯一的几家旅馆之一,二十四小时营业是他的特色,更多的旅馆夜间十二点左右就关门了。 雷尔夫他们的情报组织可以说“无孔不入”,就连安德烈晚间几点入住,早晨几点离开,吃了什么早餐,穿了什么衣服,当时的身体状况,面部表情都巨细无遗的调查到,记录在案送到了查尔斯院长的面前。 情报,被意为活动中的最新信息,先于他人知道最新的消息,利用他创造利于己方的利益,重创敌对势力的资源消息。传播,搜集,分析,处理,这是基本的情报基础。情报组织国家有,民间同样存在,雷尔夫他们的情报组织就属于后者。 所谓的早餐结束后,不了解发生了什么的安德烈像往常一样的徒步向着孤儿院走去,不过,貌似注定他不会再踏入孤儿院了。距离孤儿院再转一个街口的距离时,就被截住了。 一辆黑色的造型酷似马车的汽车停在了安德烈的面前,看到面前的这辆福特t,安德烈可以说瞬间就知道了车主是谁,整个小城极其周边就只有一个人开着这辆车,那就是亨利院长。 车门被推开,一张面色阴沉不语的面孔呈现在眼前,手中的文明杖先是戳了戳车面,紧接着指着安德烈,示意对方上车跟着他走。 看着面色犹如暴雨前夕的宁静般的亨利院长,本能的安德烈感到了种不安感,而这种感觉伴随着他逐步踏上车厢,越发的强烈,尤其是不言不语的亨利院长给了他极大地压力。 圣维斯城小城内的面积本就不大,平民的小房子占据了占据了小半个城市,刨除公共建筑和少数的商业地区,留给富人建造华丽而堂皇的大房子的地方实在是小的可怜,为数不多的拥有着特权的富人在城内贵族区域建造了房子居住,而更多的富豪选择在小城西面,原来一片林区建造房屋,当然现在那里已经被基本推平了,只留下了稀稀疏疏的几颗树证明着曾经它们存在过。 路面颠坡的厉害,说实话没人愿意在买套房子的情况下,帮助政府修条路,这也是为什么短短的路程安德烈他们走了小半小时的原因。 亨利院长的房子是早期来圣维斯城小城的时候就建好的,通过当地的朋友买下了这套大别墅,五百平方米的别墅占地面积,除开花园外,三层的别墅占地面积并不大,剩余还是有不少的空地来进行改建。 车子开入了别墅的大门,停稳后亨利一言不发的拉开车门就向着别墅一层大厅步行而去。安德烈紧随其后满脑子的问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我真的很感谢那个被你杀了的酒鬼,要不然天知道这罪恶要什么时候才能被人们所知道。”亨利走进大厅后,径直走向客厅后,突然转身凝视着跟在身后不安感十足的安德烈说道。 “亨利,你发生了什么,我不明白你说是什么?”安德烈隐隐约约猜到了亨利指的是什么事了,不过在没有确认前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好。 “睡眠质量真是不错啊!做这种丑恶的事还能睡得这么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理素质这么好啊!”亨利走进客厅,坐在了正中间的棕色条纹相间的长沙发上,瞪着眼看着面前眼神闪烁的安德烈。 “亨利,我实在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安德烈什么也不说,他感觉到卖孤儿的事可能泄露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亨利知道了点什么,不敢确认,现在是在诈他。 伸手将身边木质摆件上的一份报纸和一份资料拿在手中,随手扔到了安德烈身前的茶几上,“看看吧!这是今早的晨报,我相信你出名了。”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面前这些的时候,我瞬间有种火山在脑子里喷发的感觉。”亨利深吸一口气,单手摸了一下额头,到现在他都不能接受现实的残酷。 在亨利说话时,安德烈拿起了面前的报纸,在最显眼的位置,赫然写着“圣维斯孤儿院有史以来第一位贩卖孤儿的院长在此时出现了”,“被黑暗侵染的黑心副院长所做的那些事情”…… 几乎整张报纸的版面,以不同的角度述说着贩卖孤儿的安德烈,在满脸的难以置信中将报纸放在了桌上,再度拿起了另一份被装在棕色纸袋内东西,双手在这一刻出现了些微的颤抖,几张纸顺着敞开的袋口缓缓滑落而出,落于手中。 没有管震惊中的安德烈,亨利自顾自的说道:“我曾经一度以为我的选择没有错,当然现在我也存有这种想法”,直视着面前的男人,沉默了半晌说道:“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令人厌恶的事!” 安德烈依旧不语,面色略显苍白,他虽然早有猜测,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他想说些什么,可嘴唇微张确实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能说什么,说自己的儿子吸食大麻,瞒着自己向周边的亲朋好友借钱来享受他那该死的快感。 说自己为了给儿子还债,而去伤害那些无辜的孩子,这种丧心病狂的理由,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内心中仅留了那么一点空白,来存放自己尚存的些许良知,可这话出口时,会让这仅存的良知化成灰烬,随风飘散在那罪恶的行径上,从此堕落于深渊,沉沦如行尸走肉。 “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正在内心中挣扎带着悔过的安德烈惊的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他反应快瞬间扶住了身旁的单座沙发。 一点点将屁股挪到了沙发上,缓缓了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深吸了口气,看了过去,刚刚平静下来的小心脏又再次顶到了嗓子眼儿,亨利倒在了沙发上,心脏处缓缓渗出了血迹,瞪大着双眼,眼睛中透出惊恐而又不敢相信的神色。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6) 事情到此就结束了,进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亨利的私人司机向当地警局录的口供,事后私人司机神秘消失,安德烈在警方到来之前就已经失去踪迹,雷尔夫事后调查了安德烈的儿子,可是同样人失踪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圣维斯孤儿院的院长,副院长一死一失踪,成为了小城内紧接着副院长贩卖孤儿后又一大新闻。亨利死后,由于没有子女继承的原因,仅剩下的房产和不多的钱财,部由当地政府部门变卖后交给了圣维斯孤儿院。 警方对于亨利被枪杀一案,仅仅调查了几天,疑似凶手是失去踪迹的安德烈,在连续两个星期的搜查无果后,就以线索不足而结案,之后案卷被扔进了档案库吃灰尘去了。同样,对于副院长安德烈的失踪,警方也采取了一样的做法,就草草结案了。 那些被安德烈所贩卖的孤儿,当地警方在孤儿院调查后,就直接给出没有相关信息,调查进展无法进行而无限期延后。 雷尔夫团队的对于这次委托的案件调查的十分尽力,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暗中阻挠,整件案子就像陷入沼泽中的无助人,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调查不到那些失踪的孤儿和安德烈父子的消息。 当年查尔斯院长让雷尔夫在英国境内暗中寻找前后五年内还有没有同样的孤儿失踪案,对此雷尔夫花了很大的功夫进行了调查记录,果然事情有了小小的转机,不过对于整体案件的帮助不大。 英吉利海峡北岸的怀特岛同样的一家孤儿院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不过孤儿们不是被非法买卖,而是被偷走的,当地警方连续一个月的调查,可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到,最后只能将案件束之高阁。 调查并不是很顺利,雷尔夫他们发现所有的失踪儿童部出自孤儿院,最重要的是这些孤儿都是出自小城市的孤儿院,当地警力并不是很足等情况,这些都以文字的形式部罗列出来,存放于档案袋内摆在了查尔斯院长的办公桌上,当然其中还是有少部分黑白照附于文件上,以佐证相关情报。 亨利在奥哈拉心中有着父亲般的地位,而当时正准备担任查尔斯院长学院翻译的他得到了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后,当天晚上就偷偷地溜出了学院,自此就神秘消失了。 一个星期后的午餐时间,查尔斯院长收到了来自学院的消息,说是奥哈拉被发现在圣维斯出现过,而这并不能引起官方的注意,最主要的是失踪了多天的安德烈父子被人清晨发现死于绞刑,而行刑的地点就在小城的中心区域。 安德烈父子的死是由一位清晨清洁工发现的,表面上看和奥哈拉貌似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警方在尸检时发现在安德烈父子的背部都被人刻上了奥哈拉的名字。 由于奥哈拉这个名字的出现,让警方终于有了新的线索,在调查期间免不了要接触皇家军事学院的人员,就这样学院将消息通知了查尔斯院长,引出了后来雷尔夫的秘密调查。 沉默了半天,脑海中的记忆如海浪般一波波袭来,查尔斯院长拿起桌上的电话话筒低沉道:“阿尔杰农吗?能确定是一个人吗?” “没错,阿尔杰农就是当初的奥哈拉,即便他现在换了发型,他的真实身份也改变不了。”雷尔夫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要是方便的话,带上你所知道的所有消息出现在我的面前。” 查尔斯院长拿着话筒,语气恢复了正常状态说道。 “好的,查尔斯院长,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消息的。” 挂断电话后,查尔斯再次拿起电话,拨了几下后,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查尔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息传出,“查尔斯先生,您好!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伦敦一家礼服店的老板,跟普通的礼服店不一样,他们只给上流人士订制礼服,恕不接待平民。他们的服务和制作水平在整个不列颠尼亚都是有名的,即便是皇室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们都不得不赞叹,礼服就像是被赋予了凯尔特的神秘色彩,这让他在上流社会名声鹊起。 阿姆斯特朗,礼服店的老板,没有人知道他的高档服装店是查尔斯院长投资的,即便是上流社会的那些人也只是知道查尔斯多次购买礼服,而不知道这家店的最大股东是查尔斯院长。 这家高档服装店明面上是伦敦乃至是英国都有名的奢侈品店,然而这家店包括他在各地的分店暗中为查尔斯侦查着各个阶层的最新消息,反馈到查尔斯的独立情报室内,经过筛选后将最有用的情报告知查尔斯院长。 上流层次的消息收集的同时,阿姆斯特朗还不忘收集底层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最新消息。阿姆斯特朗在自家服装店的街对面不远处开了家不大的酒吧,和其他酒吧不一样的是只在午夜时分营业,这样不影响自己的主业的同时还能赚点外快。 当然酒吧的经营并没有服装店顺利,毕竟阿姆斯特朗没有一点经验,最后还是查尔斯院长安排了两名退伍军人去接收的,由于午夜时分开酒吧针对的人群不一样,喝酒闹事的自然不少,阿姆斯特朗了自己镇不住场子,只好由查尔斯院长派人帮他了。 “伦敦城内疑似出现了神光教会的成员,貌似还是条大鱼,你需要调查一下,即便发现了也不要紧,知道他们大概的活动范围就好。” 查尔斯院长淡漠的语气从话筒的另一边传来。 “那个邪教组织的人出现了伦敦,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会留意的。”阿姆斯特朗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都变了,语气稍显凝重的问道:“他们到伦敦来是要来策划什么恐怖活动吗?” “目前没有得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我希望他们这群下水井内的地老鼠老实点,不要给我添麻烦。”查尔斯院长说道。 阿姆斯特朗听后,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再次拨打电话,电话通后那边一道厚重的声音传了出来:“先生,您好!这里是斯里兰卡酒吧,有什么需要的吗?” 斯里兰卡酒吧,原来并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午夜之醉,非常普通的酒吧名字。阿姆斯特朗开始只准备开个普通的酒吧,在赚钱的同时收集酒吧内人们闲聊间的奇闻异事。 有句古话叫“天不随人愿”,适用于阿姆斯特朗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是非常合适的,酒吧开业没三天,连续两次因为斗殴事件,造成了300英镑的桌椅损坏,100英镑的酒类被波及摔碎,这是财务损失。一位爱尔兰中年人在打斗中被地面因打斗破碎的酒瓶子玻璃碎片插伤了胃部造成了血流满地,导致停业一天收拾残局。 为此阿姆斯特朗气得差点关了酒吧,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酒吧在开下去,自己会赔上多少钱,看着那些报损单,心都在滴血啊!还好查尔斯院长比较关心自己,调查到是临街的酒吧在暗中搞破坏,为的是让自己的酒吧经营不下去。 对于这种事,查尔斯院长向来不喜欢耽误自己的时间,直接让自己的管家史考特去解决。管家在调查后知道这只是一家开了不到两年的酒吧,背后有伦敦城的黑帮在支撑,不过那个黑帮最近貌似在和其他人争地盘。 管家就非常果断的找人一把火烧了,找的人刚好是那个黑帮的对头手下的小弟干的,而那个小弟在曝光后就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拿了好处跑了。 英国的酒吧多如牛毛,伦敦的尤其多,互相之间经常发生冲突,往往新开的酒吧没几天就被同一条街的老酒吧给挤兑黄了,可即便如此,开酒吧的英国人依旧络绎不绝,历史悠久的酒吧文化已经深入英国的生活中。 英国人常说“没去过酒吧,就跟没来过英国一样”,对于英国人来说酒吧是社交的最佳场所,信息交流大爆炸的地方,就跟中华的酒楼,酒馆一样是探听消息的最佳场所。 查尔斯院长对于这家酒吧没抱什么赚钱的心思,更多的是为了帮阿姆斯特朗。 他们家两代人开礼服店,阿姆斯特朗的父亲原来是查尔斯院长父亲的家族裁缝,并且家里几辈人都是罗伯茨家族的专职裁缝。后来查尔斯院长的父亲过世后,家里有过一段时间经济拮据,大部分的佣人就辞退了,阿姆斯特朗的父亲并没有走,分文不取的干了十年,后来身体日渐不好就主动的离开了。 阿姆斯特朗父子利用祖辈积攒的钱在伦敦开了家服装店,生意开始时并不好,直到阿姆斯特朗父亲病逝的前两年,几名来自法国人的到来,订制了他们的衣服在宴会上被赞誉后,生意就源源不断的到来。 名声传了出去后,没多久就引起了查尔斯院长的注意,不过并没有打扰他们的生活,而是暗中订购他们的礼服,帮他们一把,让他们的生活过得好些。 不过也许是应了中华的那句老话“人怕出名,猪怕壮”。正是因为服装店的红火,让某些人眼红,对阿姆斯特朗的服装店多次出现了骚扰和破坏,为此伦敦警察厅多次上门调查,可是最终因为某些未知因素而调查未果,案件悬而未决。 对于阿姆斯特朗,查尔斯院长并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迫插手了进来。 在服装店被骚扰两天后,就有中年人拄着文明杖来到服装店要求阿姆斯特朗签署一份协议,内容大致意思就是阿姆斯特朗服装店将自愿成为弗雷泽公司旗下的子公司,阿姆斯特朗将以入股的形式加入。 中年人被阿姆斯特朗直接撵了出去,大骂神经病,说只有白痴才会同意加入那个见鬼的什么弗雷泽公司。 当天晚间,阿姆斯特朗的服装店的店门就被砸了,店内丢失了大约200英镑,遭到了破坏的店内物品价值400英镑,这种损失让阿姆斯特朗心痛的差点住了院,伦敦警察厅同时对此立了案,对于有嫌疑的弗雷泽公司进行了调查,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转移调查目标。 阿姆斯特朗服装店破坏案就像前几次一样,警方调查了多次无果后,同时因为其他的案件要处理,就被放缓搁置。 查尔斯院长忙于军事学院的事务,并不清楚阿姆斯特朗的遭遇,可是不代表没有人关注这件事。 史考特管家是一位非常细心的人,不管在任何方面都表现的极其的出色,这不仅表现在庄园的管理方面,包括查尔斯院长所关注的人或事都能清晰的记忆,并在适当的情况下给予提醒。 阿姆斯特朗这件事就是如此,史考特管家对于曾经在罗伯茨庄园生活过的人更是记忆深刻,更不要提身上这身衣服的制作者阿姆斯特朗的父亲了。 人的记忆就是如此,针对多次出现在自己身边或生活中的人,记忆就会异常的深刻,史考特管家不仅对阿姆斯特朗的父亲有着忘不掉的回忆,就算是阿姆斯特朗本人都是如此。 阿姆斯特朗天生活泼好动,常常能给周边的人带去欢乐,给本就人情味儿缺失而又庄严肃穆的庄园带去了一丝烟火气。庄园里不管是主家还是仆人们都对天生可爱,带来欢笑的阿姆斯特朗很难生出厌烦的情绪。 阿姆斯特朗给庄园里的每一个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便后来他随着他的父亲离开后,庄园里的老人们还是会经常地谈起他。 当查尔斯院长再一次提起阿姆斯特朗的时候,史考特管家的脑海内就像打开了一扇时空大门,曾经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还是那个能够带给大家欢乐的他。管家的回忆被唤起后,就安排人暗中观察着阿姆斯特朗一家的现状,当然不是时时刻刻的盯着,而是隔三差五的派人看看。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7) 破坏服装店初始,影响并不大,警方认为是那些流浪于伦敦城的地痞所为,将附近经常寻衅滋事的地痞抓了个遍,然并没有什么卵用,调查无果,没有人认罪,只好在慢慢调查。 这段时间刚好是史考特管家上次调查过后中间相隔的几天,服装店被破坏的事情并没有扩大,周边的商铺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就连阿姆斯特朗都没有太在意,只认自己倒霉。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明显体现出是有人蓄意针对阿姆斯特朗服装店了,也就是在这几天,罗伯茨庄园进行了部分房屋修缮,将史考特管家的大部分时间都占据了,没时间分心去了解阿姆斯特朗怎么样了。 蓄意破坏事件依旧在持续,警方同样扛着压力缓慢的调查着,受到伤害最大的莫过于阿姆斯特朗,有几次自己都有点承受不住想要关了服装店离开伦敦了,可想到家里的开销是来源于服装店,就无可奈何的坚持着。 这种事情很快就传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伦敦城几乎都传遍了。就连给罗伯茨庄园负责修缮房屋的工匠都知道了,在下午茶时间人们休息时,议论到了伦敦城最新的消息,恰巧史考特管家路过,听到了这件事,立即安排人打听事情原委。 事情调查的很快,史考特管家听了事情的经过后,立即利用自己的权限调查弗雷泽公司。 巴伦,男,42岁,留学于法兰西,里昂大学学习经济与管理学,在校期间学习优异,数次得到学院嘉奖。毕业后,回归英国定居伦敦,开办了弗雷泽公司。 爱露拉,女,44岁,留学于法兰西,南特学院。和巴伦与巴黎相识,回归英国后联手创业,两人的关系复杂难明,疑似暧昧。 巴伦没有结婚,前后有过5位女友,3位是在法兰西留学期间相识,后两位是回到伦敦后经人介绍成为男女朋友。 ………… 巴伦祖宗十八代被查了个清楚明白,就连那几个女友的家庭情况都查了个底儿掉。 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上层贵族的能量了,要调查个背景不怎么深的人简直不要太轻松,即便这个人只是个管家,依旧有着让人不可小视的能量。 巴伦敢于对阿姆斯特朗服装店动手是因为他调查过对方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只是普普通通的裁缝世家,曾经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打过工,不过具体是哪个贵族并没有调查出来。 这并不能怪巴伦,查尔斯院长的家族属于低调型,哪怕是家族最辉煌的时候,阿瑟公爵都没有到处去炫耀自己那贵不可言的身份,而是低调的发展着罗伯茨家族,即便是这样家族还是经历了数次的大起大落,不过好在没有大到威胁家族存亡的时候。 在历史的大潮下,能够像罗伯茨家族一样留存下来的家族,整个日不落帝国都没有几家,可见隐而不漏,低调发展是王道啊! 巴伦并没有狂妄自大的立即就对阿姆斯特朗服装店采取行动,而是怂恿这片区域的一伙地痞流氓去打砸服装店,要是阿姆斯特朗背后有深厚的背景,倒霉的也是那伙地痞,要是没有自己就可以对服装店下手了。 等了几天没有什么动静后,巴伦就采取了先礼后兵的策略,可是自己派去的人被赶回来后,巴伦就有点恼羞成怒了,他想再一次利用了那伙地痞,可是人家并不是白痴,在警方开始调查后,很快就查到了自己这伙人,还是花了大笔的费用才摆平了那些贪婪的家伙,没有人会在同样的坑里跌两次的。 这让巴伦很头疼,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去东区找了几名抽大烟的流浪汉去再一次砸了服装店,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几名流浪汉事后在抢劫一名外地人时被巡警抓住了。 艾伦是一名把《悲惨世界》活进现实中的苦逼巡警,结了两次婚,第一次老婆得了癌症去世,第二任老婆嫌弃他是个一事无成的巡警,离他而去。唯一的儿子还在三岁时被人贩子拐走了,找了几年都查无音讯。去酒吧买醉,结果被喝多的酒鬼和别人打架时殃及了,住院半个月才出来。还了欠的医药费,剩下的钱勉强度日,还要经常去同事那蹭吃蹭喝。 自那次被酒鬼给打了后,艾伦发奋图强找了自己的老上级,一名警察厅退下来的警长,经对方介绍了一位搏击高手,听说是美利坚那边来的,在这边开了一家安保公司,专门培训那些啥也不懂的菜鸟。 艾伦将自己的工资基本都用来交搏击学费了,这还是通过警长便宜过后,要不然自己都交不起学费,好在学有所得。不说和那些上过战场经过生死的陆战军士兵比,但也比那些普通的警员要强的多。 学习搏击的同时也锻炼了自己的身体。以前瘦弱的躯体,现在也变得肌肉突起,八块腹肌了。 身体变强了,别的好处还没体现出来,起码去酒吧的时候不会再挨揍了。 上帝也许是看不下去去了,大发慈悲般天降好运一样落到了艾伦的头上,为什么这么说呢? 事情要从三天前的午夜说起。 艾伦现在不像以前一样酗酒买醉了,不过还是喜欢在巡逻完后,到附近的酒吧喝一口,这几乎已经形成习惯了,不过少喝到是不伤身,还有助于促进睡眠。 艾伦固定每天下班后,在酒吧待一个小时,不管风吹雨打。 往常一小时前就走了,不耽误第二天工作。不过今天快巡逻完时,抓了个小偷,登记录口供费了半天时间,这才就近找了个常去的酒吧。 两杯威士忌,一杯鸡尾酒,跟认识的调酒师闲聊了几句后,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十二点了,在回家的路上,过了条街,转了个弯,隐约间听到了呼救声,是从侧面不远处的两栋楼间的小巷内传出来的。 艾伦经常在这附近巡逻,熟知附近的地形地貌,知道小巷旁边这栋公寓有外置的逃生梯,就绕进楼内从二楼的逃生梯处出来,利用门挡住身形,借着一束月光向着下方看去。 小巷深处,一名瘦高的男子,一名光头男子围着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拳打脚踢,边打还边骂骂咧咧的。 那名瘦子看打的差不多了,要去抢眼镜男的公文包,谁知道看起来瘦弱的眼镜男死命抓着公文包,就是不松手。 艾伦刚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随手将摆在逃生门附近不知谁家的垃圾袋拎起来就朝着那名瘦子扔了过去,夜色的掩盖下瘦子只听到脑后有风声呼啸,光头男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时,垃圾袋顺势砸在了瘦子的后脑勺上。 垃圾袋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还挺沉,扔出去时带出的风声呼呼的。 瘦子的后脑勺和垃圾袋亲密接触后,呈现了严重的物理反应,瘦子一个趔趄直接扑倒在了靠墙边的圆筒垃圾箱上,额头再次与垃圾箱的边沿做了亲密的接触,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啊!啊!”的喊叫着。 光头男看到这一幕一拳头打在了眼镜男的脸上,拳头的力道完覆盖了右半边脸部,眼镜男继瘦子后第二个倒在了地上,不同的是眼镜男直接晕了过去,而瘦子还在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艾伦顺着逃生梯顺势滑倒了巷子里,光头男看到这一幕顺手捡起了地上垃圾盖砸向了艾伦,可惜的是并没有砸到,不管是光线的原因还是眼神的原因,垃圾该最终砸到了逃生梯上。 从二楼下来的艾伦发现了砸向他的垃圾盖,可因为下落时惯性的原因无法躲避,本以为要挨一下的,没想到没砸到。 艾伦在脚着地的瞬间就扑了出去,连翻了两个滚儿,躲过了光头男的多次远距离袭击后,来到了对方的身边,三两下间就将光头男按在了地上摩擦。 打斗叫嚷的声音最终还是惊动了周边的住户,毕竟这是在午夜时分,大街上安静的不得了。 周边的住户报了警,艾伦点了根烟,靠在墙上和安通道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晃悠出来的白发老头闲聊着,边吞云吐雾着。 在闲聊时,远处车辆行驶由远及近的声音逐渐变大,黑色的警车停靠在了小巷口起的位置,车上随即下来了四名巡警,向着小巷内走去。 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艾伦抓的这两个抢劫犯,交代出他们前两天伙同他人抢劫了一家服装店,说是有人雇佣他们抢劫的,不过雇佣的人他们没见过,是通过中间人找的他们。 在他们藏身的地方抓住了一个人,跑了俩。艾伦参与了程的抓捕活动,由于怕对方警觉,几名巡警就在汇报后自行出发扫平了贼窝,艾伦得到了警局的嘉奖,本来是要担任所在区的巡警小组的组长,手下管着十名巡警,算是个小官。 可运气这东西来了挡也挡不住,艾伦在小巷中救的眼镜男身份不一般。据说是内政事务部一名高官的亲戚,本身并不是伦敦本地人,是来看望自家的亲戚的。 眼镜男的遭遇被那名高官知道后,高官就安排人找了苏格兰场的上层,对于那几个抢劫犯要求严肃处理。 艾伦遍得到了那名高官的表扬,本来表扬不可能给艾伦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可偏偏伦敦警察厅前几天有求于内政事务部,事情一直没有个答复,双方有些事情没谈妥,冷场了。 这次艾伦这件事算是个契机,双方借着这个台阶就可以走下去,内政事务部这名高官表示可以退一步,让大家可以谈下去,当然这名高官本身也不会一点儿好处没有。 苏格兰场的高层例行议会时,谈到了这次的突发事件,作为事件主人公的艾伦就搬到了上层的面前,艾伦的英勇表现值得大家学习类似的云云,基本上是冠冕堂皇的废话。 不过,好在废话不多,艾伦升职这件事就被提了出来,一名普通的巡警在越级提上也不可能太高,即便他这次为警察厅立功。 最终上层根据艾伦的表现,先将他调到训练处进行一番系统的培训,如果他体现出了在侦查等方面的天赋,那就调到分局内的罪案调查部门内担任侦查巡佐。 侦查巡佐本身领的薪水和巡警小组长差不了多少,不过不同的是侦查巡佐升职空间较大,立功的机会相对较多,上层的关注度也要大了不少。 当然,他要是体现不出来自身的价值的话,那就只能回去接着当他的巡警小组长了。 再去训练处之前,艾伦得到了一个星期的休假,当然薪水照发。 休假的第二天,史考特管家就派人找到了艾伦,询问了相关的情况,包括当天在小巷中发生的情况,在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后,史考特管家将阿姆斯特朗的遭遇以及后续的调查到的结果,部向查尔斯院长进行了汇报。 查尔斯院长没有马上处理服装店的情况,而是向伦敦警察厅的戈登打了电话,将情况详细说了一下,重点表扬了艾伦他破获抢劫团伙这件事。 阿姆斯特朗服装店被抢劫一案被副厅长戈登提到了日程上,勒令所处分局要尽快调查,要是证据属实,就立即拘传巴伦。 这边戈登刚将命令下达,警方针对那几名抢劫犯再次进行了突击审讯,这边审讯结果还没出来呢! 巴伦通过分局内的朋友得到了消息,说是有大人物调查这件事,要他进行想办法,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打了巴伦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好在刚才的电话并不只是他听到了,身边的爱露拉同样听到了,立即要他离开伦敦,先去法国那边的分店避避祸。 巴伦并不想走,可是现在一时间找不到能帮到他的人,找好先按照爱露拉说的离开伦敦,暂避风头。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史考特管家早就安排人盯住了他们,不管是他们的公司还是家都有人在外面盯梢,防止出现意外的情况。 巴伦通过自己的熟人买到了最快离开伦敦的车票,简单的收拾后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地点,连家都没回。 这边巴伦刚走,爱露拉就将巴伦要出差去美国的消息放了出去,试图混淆视听,让警方一时间抓不到巴伦,只要巴伦没有被抓,那就危及不到弗雷泽公司。 史考特管家在巴伦刚离开自己的办公地点,就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向查尔斯院长汇报,巴伦的行踪暴露了出来,查尔斯院长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抓他,只是给戈登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对方现在的情况。 戈登副厅长在接到了电话后,心里那个气啊!警察厅内有内鬼,具体点说应该是分局内有内鬼。 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自己的命令刚传出去,就被人给泄露了,而且还被查尔斯院长这个报案人给查到了,这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吗!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8) 戈登副厅长不喜欢被人“打脸”,更不喜欢被人两次“打脸”,这种感觉就像是阎王被小鬼给忽悠了。 内心非常的不爽,戈登副厅长亲自打电话从刑事部门调来了一组人,直接按照查尔斯院长给的消息,去抓捕要逃跑的巴伦。 与此同时,分局根据流传出的消息,说是巴伦要去美国出差,组织警员朝着机场的方向去堵截。 希尔机场,原军用机场改造后成为首例民用机场,位于卢顿市郊,距伦敦48公里处。说是民用机场可是大多数平民是坐不起飞机的,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做的起飞机。 飞机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即便是民用机场,更何况现在是冷战期间,每一个人都要接收严格的检查,好在巴伦在机场有熟人,在离开工作地点时,就率先联系好了,人到就可以上飞机。 车子刚离开伦敦城,没开出多远,就被后来居上的伦敦警察厅的警员追上了,连人带车部押送到伦敦警察厅,交由刑事部严加审讯,封锁消息,禁止他人接近,要最快的得到审讯结果。 戈登不仅要查出服装店破坏案,同样分局是否有人通风报信也要查出来,如果证据属实,还要针对弗雷泽公司近些年的经营状况进行调查,有违纪的情况将连同贸易委员会进行针对性措施。(资料不,有问题发信息提示!) 巴伦在被抓后,第一时间消息就传到了史考特管家的耳中,史考特管家向查尔斯院长进行汇报后,只得到了一条命令,那就是协助警察厅调查弗雷泽公司的情况,将调查到的消息直接送到警察厅。 查尔斯院长自觉对于阿姆斯特朗有所亏欠,本来想着暗中观察,帮对方解决一些问题,算是弥补心中对于那两父子的愧疚感。 可是貌似这个社会想要做个本本份份的普通商人难度同样不小,查尔斯院长不可能将大部分的时间用来看护阿姆斯特朗,还要防止被对方发现后的那种尴尬,只好明着帮忙了。 不过即便是明着帮忙,也不是说就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双方的关系,只是阿姆斯特朗和他所信任的人了解就好。 服装店破坏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慢,而是在相关人证举证后,对巴伦蓄意雇佣他人破坏服装店进行了定案。 不过案件到这里并没有结束,阿姆斯特朗服装店案件结案,不代表巴伦没有其他的犯罪行为,当然剩下就是警察厅的事情了。 案件判决,对于阿姆斯特朗服装店破坏案,巴伦将进行赔付包括服装店装修费,桌椅破损费,服装失窃等费用,共计一万英镑,当然这是大致算了下,警方并没有深究,巴伦为了少遭罪受同样没有上诉。 事情很快就平息了,这是阿姆斯特朗所没有想到的,当初分局可是推三阻四,查了半天没消息,这回这么快就抓住了幕后黑手,还得到了赔偿金。 不过困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史考特管家亲自来见了阿姆斯特朗,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对方,并邀他前往庄园参加晚宴,查尔斯院长有事情要和他谈。 自晚宴结束后,阿姆斯特朗就担任起了情报收集官,手下有两名从庄园调来的安保人员,保护服装店的同时兼顾收集各类民间情报。 酒吧也是得到了查尔斯院长的首肯后开启的,这中间阿姆斯特朗还特地向专业人士请教了情报的相关方方面面,加深了自己的知识储备。 服装店发展的很顺利,到现在为止已经在伦敦城内另开新的分店,同时打算在在周边扩大服装店分店,情报信息的来源面更加的面了。 酒吧的建立加强了消息的来源,酒保和服务生跟酒吧内的客人很容易打成一片,闲聊中稀奇古怪的消息就会被打听到,凡是有用的消息,阿姆斯特朗安排的人员会进行登记,给予打听到有用消息的工作人员奖金。 查尔斯院长将神光教会探听的任务下发了下来,阿姆斯特朗店铺所能覆盖的区域进行地毯式隐秘搜索。 自从邪教组织高层秘密出现在伦敦被有心人发现后,不仅仅查尔斯院长这一方在调查,包括秘密情报局和一些别有用心的贵族势力都得到了消息,一时间伦敦城暗中谍报力量如一股寒流般渗入大街小巷。 苏杭和林恩下士回到酒店的第二天的午餐时,两人闲来无事聊起了依夫的服装店,林恩下士非常的信守承诺,在回酒店后就联系他那个朋友,不过可惜的是那个朋友貌似不准备来伦敦了,说是要去法国考察一下,对比两边的市场情况。 林恩下士还没有将这个糟糕的消息告诉依夫,显然不想打击到他,今早林恩下士联系了几位自己的好友,看看他们的朋友或是亲人有没有意向准备来伦敦城做个小买卖。 苏杭对于依夫的感觉很好,那是个不错的人,同样毛料,同款的上衣在别人家要贵上一倍的价钱,依夫只是收取了很少的一部分,苏杭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只收取了衣服本身的价钱。 说实在的苏杭第一次买他的衣服,这么低的价钱实在是让人怀疑质量问题,可是不管是做工还是面料都不次于其他商店的同款服装,这让苏杭真心的觉得这个人还行,不是那种明暗两面的人。 龙见过不少那种所谓的朋友介绍的人,他们明里面给你一个所谓的低价,其实暗中不管是做工还是面料本身都或多或少的有缺陷。即便是那种没缺陷的,对方都是先高抬价,在猛降价换取你的怜悯心,不忍对方太过亏本,毕竟是朋友介绍,可事后在暗中一打听,这已经是对方的惯用手段了。 依夫是真的按照低价给的,对于朋友真的没话说,林恩下士这样的不少老顾客,都和依夫是很好的朋友,相交时间不长,就能感觉出对方是不是真心朋友,那种感觉很奇妙。 苏杭同样是在几次接触后,感觉依夫这个人值得相交,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人,这也让苏杭升起了帮依夫忙的打算,可是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办法。 林恩下士说依夫一个月后将离开英国,不管服装店能不能卖出去,即便卖不出去,也只能找朋友帮忙寄卖。 提了依夫,话题就来了,林恩下士以讲述者的身份在餐厅内边吃边等待甜点的过程中,讲述着依夫认识经历,苏杭安静的以旁观者的身份当着听众。 故事并没有多么曲折离奇,很平淡的相交为友。 林恩下士认识依夫同样是通过别人介绍来服装店的,说起来这个人苏杭还认识,史考特先生,罗伯茨庄园的大管家。 史考特管家再一次为家人订制西装时,正好林恩下士要去参加晚宴需要礼服,不过价钱上希望不是太贵的那种,史考特管家就带着当时刚刚晋升下士的林恩去了依夫的服装店。 依夫服装店的礼服绝对不是当时最新款的,也不是那种奢华的款式,可是却是价格低廉中的优等品,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面料、做工都是同价位市场中的上品。 林恩下士不懂服装的好坏,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可史考特管家懂啊!大管家在庄园里各个方面都要统筹得当,了解服装质量的优劣一点都不奇怪。 晚宴中,林恩下士的礼服不是最新的款式,可就是那么让人看着舒服,不是那种低廉价格中的次品,给人别扭的感觉。 那次晚宴后,甚至还有几位林恩下士的朋友向他打听过礼服在哪儿买的,是不是花了很多钱,订制的一身上档次的礼服。 价格低廉的上品礼服,拿的出手,这是林恩下士对依夫服装店的第一印象。后来的多次接触和交流使两个人成为了朋友,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女人,有一个同样的爱好:搏击。 人人之间交朋友,无非就是从有共同的喜好,能聊的来,不厌烦对方开始的。在这个基础上,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以交心的那种。 林恩下士和依夫就是那种聊得来的朋友,达不到交心互为知己的程度,不过两个人在不忙的情况下,经常会午后在服装店对面的咖啡馆内闲聊,疏解心中平时的烦闷感,生活带来的烦恼。 苏杭是个很好的听众,聚精会神的听着林恩下士讲曾经的回忆,从不去打断对方问问题,静静的听,默默的吃,甜点早在林恩下士讲到初次和依夫见面时就上了餐桌。 一顿午餐,吃了接近两个小时,甜点几乎苏杭一个人快吃完了,林恩下士依旧沉浸在对于过去记忆的讲述中,没办法苏杭只好挥手示意增添一份甜点。 餐后,林恩下士提议去歌剧院,冷战期间伦敦歌剧院几乎十家有九家被迫关门了。 由于战争的原因,实在是没有盈利,还亏得厉害,大家生命都受到了威胁,吃穿都出现了危机,谁还会有闲心去看歌剧啊! 歌剧院在伦敦不说遍地开花,也有不少家,伦敦城内更不用说了,即便是冷战期间,除了皇室有固定的歌剧表演外,伦敦各地区依旧有少数的几家歌剧院开放,林恩下士除了搏击这个爱好外,受家庭的影响同样对戏剧感兴趣。 歌剧流传于西方,就像东方有属于他的独特剧种文化一样,林恩下士听过歌剧,苏杭和他的闲聊间知道他的爷爷酷爱歌剧,还带着幼时的林恩看过歌剧《浮士德》,当然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懂不懂就不知道了,记忆中最清晰的就是这个剧名。 长大后的林恩下士对于歌剧同样喜爱,不过更感兴趣的是英国本土流传的那些戏剧,这点到是和他爷爷不一样,他爷爷非常专精于一样,任何喜欢的东西,都只看自己感兴趣的,其他类型的一概不看。 英国本土剧有别于西方歌剧,来源追溯的也很远,丹麦入侵时大概就是本土剧雏形的建立时期,本土剧最初就是由教堂的礼拜演变而来,民间元素的融入,世俗的浸染下,出现了“奇迹剧”。 离开酒店,苏杭两个人并没有叫来马车缓慢的行驶过去,为了晚间和塞尔特先生共进晚餐,两人不得不选择酒店提供的专车,就连歌剧票都是酒店代买的。 小都会歌剧院,位于伦敦西区,歌剧院不是很大,距离着名的大英博物馆很近,牛津大街的南面零散的几家酒吧围绕在其周围。 林恩下士对于小都会歌剧院的记忆,更多来源于他的爷爷,歌剧院本身并没有多么久远的历史,据说也就二十几个年头,,不过他爷爷对这里的印象非常的深刻,这里是他爷爷和奶奶最后一次看歌剧的地方。 林恩下士爷爷的身体健康情况羡煞同辈很多的人,下士今年二十六岁,比起苏杭来也没大多少,他爷爷的岁数连七十都不到,不过相比于很多跟他同辈的人来说,身体异常的健康。 林恩下士的奶奶两年前因病去世后,他爷爷意志消沉了一段日子,在家人的开导下逐渐恢复了过来。 最近这段日子听家里人说老头和几个年轻的姑娘聊人生聊的很尽兴,即便在这动荡不安的时期里,老头依旧带着家里的仆人和年轻姑娘前往美国畅游。 年轻的姑娘听说是在小都会歌剧院那认识的,这让老人在有共同话题的情况下,精神状况日渐好转,这才外出旅游的。 林恩下士光是他爷爷的故事就给苏杭讲述了不止一个下午,说他爷爷能够单手提起二十公斤的东西,健步如飞的向着家走去;每天清晨都会跑上五公里,这老头的身体健康情况比一般的青年人都要强。 苏杭本以为林恩下士有点儿缺心眼儿,将家里的事情都告诉自己了,可后来奥斯蒙回来和他们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林恩下士的爷爷曾经多次来罗伯茨庄园看望他,大家对于这老头可熟悉了。 戈林酒店到小都会歌剧院距离不是很远,可需要穿街过巷,拉长了路程上的时间,不过好在是开车去。 小都会歌剧院平时几乎满座,不管是包间还是场坐都是如此,好在林恩有个亲戚是剧院的管理人员,这也是林恩下士爷爷为什么常来这家剧院的原因。 林恩下士最喜欢看的是喜剧,在这个充满悲情色彩的时代,喜剧也许是舒缓人们心中悲凉心境的一剂良药。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39) 戏剧不管是任何国家,任何时代都是源于人们在生活中,工作中互相交流间产生的,哪怕是带有宗教色彩的“礼拜剧”同样是发生在人们生活中,工作中所演化出来的。 苏杭从的记忆中从没有来源于英国戏剧的任何片段,不过倒是有歌剧和京戏的片段,不用猜后者来源于苏杭从未真正意义上蒙面的母亲江流儿,前者主要是因为当初的船上有很多人喜欢看歌剧,每逢靠岸时都会去看。 苏杭几人一下车,林恩下士就吩咐司机散场后到对面的咖啡厅找他们。 上档次的酒店就这点好,车接车送,你定好的时间,对方绝不会出现“忘了,顾客太多来不及”这样的借口。 “先生,先生,要票吗?” “先生,先生,要票吗?” 车门刚一打开,苏杭就听见了几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带着略显破旧的帽子手揣在衣兜里,在戏院门口附近到处问,有没有人要戏票。 “这种情况原来很常见,现在到是少了,有人提前购买了十来张票,等到票没了还有人想买时就高价卖出。” “现在这种情况少见了,应该是因为今天上演的是《仲夏夜之梦》的缘故。” 苏杭下车后看到这一幕时,愣了那么一会儿,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奥斯蒙就出现在了眼前。 “没想到啊!你出现在这儿,看来事情都解决啦!” 苏杭看着来到面前的这个大忙人,自从医院分开后,总共就见过两次面,其中一次还是自己瞧见对方匆忙而过。 现在这家伙出现在面前,估计是清闲下来了,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忙了。 “不用惊奇我的出现,我上次只是去帮忙的,可没人给我发奖金促使我的动力,那只是义务劳动。”奥斯蒙说道。 “奥斯蒙,你这话说的,会让查尔斯院长伤心的,他很看好你的。”苏杭说道。 “也许吧!”奥斯蒙叹了口气道。 林恩下士交代完司机后走了过来,同样看了眼不远处那些卖私票的孩子们,向着奥斯蒙两人说道:“看着他们,唤醒了我儿时的记忆,那时候同样也有那么一群孩子卖票。” “哎!人变了,时代变了,环境也变了,唯一不变的是钱啊!”奥斯蒙多愁善感道。 “好了,各位,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了,快开始了。”苏杭看着身边的两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说道。 小都会歌剧院,楼高五层。和那些顶尖的歌剧院没法比,不管是外观还是内饰都没有可比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还是有其独特的吸引力的。 暗红淡黄色的色调并不引人注目,在雾气浓重的伦敦亮色系的外观并没有什么卵用,相对的暗色系更加贴近整个地区环境,小都会歌剧院就是这样的,外观确实一般般,不过苏杭走进去后发现内里还是很豪华的,不说金碧辉煌,也是十分夺目了。 进门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六芒星迎客大厅,据林恩下士说这里的老板觉得这样会有神秘感,不过这样的话传统的马蹄形观众大厅就不好建了,好在当初剧院老板有位美国来的朋友出主意,观众大厅设计成奇特的多边形平面,这还是伦敦现阶段第一家观众大厅建造成这样的。 “楚,是不是感觉这儿的建筑风格和别的地方有所不同?”奥斯蒙说道。 “是有的怪,这不像是会在伦敦这样古典韵味极重的城市中会有的构造。” “小都会歌剧院是第二次翻修,歌剧院的老板找来了自己美国的设计师朋友从新设计了歌剧院,整整一年才从新开放。”林恩下士说道。 奇特多边形平面的观众大厅好处还是很明显的,斜侧面的墙壁形成的反射声,声音效果给观众带去了更好的耳朵福利。而且这种大厅一般情况下会设置多层的包厢还有逐渐伸向台口的包厢,缩减了观众和舞台的距离,增强了视觉效果,最主要的是他还兼具了马蹄形平面舞台的围合效果,使观众对于演出体验更加亲切。 “奥斯蒙,你刚才说今天的歌剧是《仲夏夜之梦》?”苏杭问道。 “你不会都不知道演什么就被拉过来了吧!”奥斯蒙脸上就像写了无语两个字一样的看着苏杭。 奥斯蒙满脸怪异的将头转向林恩下士,那样子就像是再问这中间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吗。 “啊!我只是说看歌剧,没说看什么,反正他都没在伦敦看过歌剧,第一次看,还是这种喜剧色彩的好。” 林恩下士罕见的有丝尴尬的说道,其实是自己忘了今天上演的是什么歌剧了,可已经答应了奥斯蒙要来,也就没和苏杭说的更详细。 几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包厢。没错就是包厢,即便他们的身份,地位,薪资都不高的情况下,还是进了包厢里观看歌剧。 这主要归功于和苏杭素未蒙面的林恩下士的爷爷,老爷子在这里相当于会员一样的待遇,上到剧院老板,下到打扫卫生的无一不认识。 林恩下士的家人来这里不管是看歌剧还是戏剧永远都有位置,除非到了小都会歌剧院关门的那一天。 包厢靠近舞台口,算是第二层,这已经是老板能给出最好的位置了,毕竟不同的位置观感不一样,价钱同样不一样。 包厢不大,五把黑橡木的椅子分别围绕在一张茶几旁,茶几上摆放着一副国际象棋和一瓶未开的红酒,就已经让包厢充实感十足了,延伸向外的观台可以清楚的看到舞台上表演。 苏杭几人刚坐下,大幕缓缓地被拉开了,叮铃铃!开演了。 《仲夏夜之梦》第一幕 第一场雅典。忒修斯宫中 忒修斯、希波吕忒、菲劳斯特莱特及侍从等上。 忒修斯 美丽的希波吕忒,现在我们的婚期已快要临近了,再过四天幸福的日子,新月便将出来;但是唉!这个旧的月亮消逝得多么慢,她耽延了我的希望,像一个老而不死的后母或寡妇,尽是消耗着年轻人的财产。 …… 精美的舞台设计,无法掩盖音乐神奇的魔力,这就是歌剧,他不是戏剧,歌声中婉转动听的旋律是引领着观众进入那奇妙意境中钥匙,舞台的布景加深了感官的享受,舞者们在舞台间灵动的身影将彻底把观众拉入剧中。 苏杭没有像林恩下士两人一样,沉醉于剧中不可自拔,只是单纯的欣赏。自己并不是第一次看歌剧,记忆中曾经的“自己”和父母在不同的国家看过不同种类的舞台剧的演绎。 舞台剧的表演形式有很多种,在东西方都有不同形式的体现,包括以对话为主的戏剧形式;以歌唱为主的歌剧,当然还有以无声表达的哑剧等各国的各种文化体现。 苏杭对于这些所谓的艺术形式仅限于欣赏,了解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装样子,可不会像林恩下士他们那样当成爱好,这也是苏杭半程都在神游天外的原因。 庞特街 黑西装,爵士帽,镶刻着小骷髅的木制手杖的男人独自走在街上,步行间看着周边的环境,一副闲来旅游的游客模样。 没走两步,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后消失,街边商店内的玻璃擦的实在是干净,加上天气罕见的好,身后那两个靠着路灯闲聊的家伙是有多白痴,还是派他们来的人有多瞧不起自己啊! 路灯边正好就是排水槽,泛着一股股的异味儿,这俩货闻着味儿靠着路灯假装聊天,眼神儿却不时的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这是有多不专业啊! 如此好的天气,用来“遛狗”可真是浪费了,应该泡个妹子的,男子边走内心活跃着想道。 庞特街最着名的不是历史文化,也不是什么高档街区,它是伦敦城内最着名的杂货街,也叫淘宝街。 泰晤士运河是英国的母亲河,她不仅贯穿了英伦的历史,孕育了大英帝国的璀璨文化,实际上也几乎涵盖了英国的水域,一条像是华夏黄河般的“母亲河”,庞特街仅和泰晤士河隔了一条街,很多国家的游散商人在这里出售他国独有的特产。 男子走入一间杂货铺,入目的是简单而不繁杂的布置,玻璃展柜陈列两旁,里面遍布各种各样有着地域色彩和年代色彩的物品,正对着大门年代感十足的木制柜子,充当着收银台。 四十多岁麻布格子衫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不断的在木柜上清扫着那肉眼不可见的尘埃,即便是有顾客进门,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头戴爵士帽的男人进门后,自顾自的打量着店内的摆设物品,目之所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男人的目光停留多过哪怕一秒,“老板,还有其他没摆出来的商品吗?” “先生,你想要什么?我这里可没有那些高档的奢侈品。”老板抬头瞄了男人一眼,低哑的嗓音响起在安静的杂物店内。 “钟,我要的是古老华夏的那种钟,不是时钟。”男人清朗的声音传出道。 老板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转身走向商店里面,没两分钟,就抱着几个造型不一的小铜钟依次放到柜台上,“先生,这里面有你想要的吗?” 造型不一,大小到是差不多,钟身上的雕铸着一般人看不懂的文字,不过也有的是刻画着图案画像的,唯一就是这些钟或多或少,上面都有些锈迹,不过到是不影响外观。 钟,在古华夏是一种金属制成的响器,内里中空,发出宏大浩荡之音。不过,从没有人拿钟当做礼物送人的,“送终”和“送钟”同音不同字,在古华夏的人看来是会带来死亡的。 男子买的钟是留给自己的纪念品,是他的老师说每完成一次任务,就将任务里最有价值的纪念品存放于钟内,这也导致他每到一处地方都会试图搜集钟。 这几年自己的收藏室内都有近五十个钟了,各具特色,也有形似却内容不一的,总之这都快养成习惯了。 男子走上前打量了片刻后,看向面前的老板,说出的话却让老板吃惊的长大了嘴。 “这些我都要了,还有吗?有多少要多少。”男子声音平缓的说道。 “什……什么,先生,你确定要?”老板貌似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理会男人说的话,而是再次确认道。 自己这杂货店开了四五年了,来买什么东西的都有,就算是买这种不常见的异国乐器的也有,可就没见过拿乐器当菜买的,还是异国乐器,一买买一堆的,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老板,我可没时间跟你开玩笑,这些我都要。”男子直视着店老板,无比认真的说道。 “没了,这几个小铜钟和一个大铜钟还是我父亲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一直没有人要。” 老板实打实的说了出来,他看的出来眼前这位是真的要买,才交实底的。自己都没想到,都快被遗忘的异国乐器居然有人买,这是真的出乎意料啊! 男子多余的话没说,从身上拿出了500英镑随手放到了柜台上,看着眼前的老板说道:“我想包括那口大钟在内的价值应该都没超过这些吧!” 老板看着面前的500英镑,一时间都没有伸手去接,实在是这打击不小。这几个来自异国的乐器放在仓库里都快被灰尘淹没了,本来打算只要有人给钱,哪怕50英镑都卖了,总比被遗忘来的好,没想到还能卖出这个价。 “先生,这些钱足够买这些乐器了,就是那口大钟上面的锈渍可比这些小的多了不少,外观上不如面前这些好……” 老板将自己对于那口大钟的情况,简单的向面前有意购买的男人说清楚,他可不想回头人家找上门来,说是自己故意坑顾客,没说清楚乐器的情况。 男人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酒店便签,在柜台上快速的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将便签翻转过来推到杂货店老板面前说道:“按这个地址将这些钟部送到,这个人会接受的。” 老板见男子没将自己的话当回事儿,所幸自己该说的都说到了,抬头看向男子严肃的说道:“先生,我这里可不接收退货,你想清楚了要买吗?”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0) “这些东西在你看来是货物,可是在我看来是收藏品,而我这个人从来都只收藏它们。” 男人说完转身向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时突然转头说道:“对了,如果以后还有的话,我还会来的。” 推开店门,男子离开了杂货店,向着下一家店铺走去,不了解的人只会以为男子是个淘宝的收藏家,可只有那些个监视他的人知道,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一天下来转了几条街,就这条街上有卖这些稀奇古怪的异国物品的,总算是没有白来。 男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清算的时刻就要到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伦敦某区域公寓 “喂!你们都是吃货吗!” 地中海男子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沙发上坐着的一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两个人两只手分别拿着一个汉堡,在两人沙发边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两份罗宋汤。 不了解这对吃货兄弟的人几乎很难分辨出他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两人外观实在难以区分,不过好在认识他们兄弟的人都知道,哥哥酷爱吃牛肉,可就是不吃鸡肉,弟弟则是相反,最爱吃牛肉,鸡肉从来不吃。 不怪地中海男子会生气,实在是他们是被派来完成任务的,可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任务没完成,可这俩货一直在吃,除了睡觉的时间外,就连上卫生间嘴里都叼着食物。 靠左边的男子将嘴里的牛肉咽了下去后,看着面前的地中海男子沉声道:“先生,你知道吗!上一个打扰我们吃饭的人,提前见到了他所信仰的主。” “伦敦地区,我已经负责了近十年了,还是第一次遭受到威胁。”地中海男子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不过还是很硬气的说道。 “皇室有任何动静,都不会瞒过我们的,你要相信我们。”靠右边的男子轻声说道。 平缓的语调,落在地中海男子的耳中却有如惊雷般响彻,面色瞬间就潮红了一下,就仿佛气血上涌般冲撞了整颗头颅。 地中海男子面色难看的看了一眼右边的男子后,转身就要离开房间,这时左边的男子再次开口道:“牛角包再来六个,两杯咖啡不加糖。” 深吸了口气后,人到中年的地中海男子面色瞬间变了一下后恢复正常,转身开门离开了房间。 “他貌似对我们存在恨意,这家伙看来和死神接触的还是不多。”左边的男子冷眼撇了一下门口,自言自语道。 “蚂蚁,永远不知道比它更高等的生物在想什么,它们就连自己的死亡都无法掌控”右边的男子看着面前的罗宋汤说道。 右边的男子站了起来,转身来到窗前,身在公寓三楼的他们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公寓周边的情况,同时还不会他过引人注目。 “神光教会来了不少人,看来是有大行动,我们需要注意一下吗!”左边的男子喝了口汤说道。 “井水不犯河水,我们的任务和他们并不冲突,留意一下就好,不用管他们。 埃尔维斯可不好打交道,那是个又倔又臭的老头,实力还强的不像话,我可不想和他打交道。” 右边的男子冷这一张僵尸脸说道,对于神光教会他可不止一次打交道了,那是一群组织严密,报复性极强的疯子,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疯,自己可不想让他们影响任务的进度。 第二卷:第十四章:所谓“超人” 右边的男子说话间向着不远处的酒杯招了招手,摆放在房间门口装饰柜上的酒杯,轻飘飘的向着男子凭空飞了过去,桌上摆着的一瓶朗姆酒缓缓的漂浮了起来,另一边餐碟中的冰块同时间飘进了酒杯中,朗姆酒缓慢的流入了杯内,男子拿起杯子晃了晃后,看向自己的哥哥说道:“这个烦人的家伙,我很不喜欢,不过他说的对,我们是该给组长他们有所交代了!” “他有话唠的潜质,不过这家伙的能力毋庸置疑,伦敦地区的情报在他来之前被那几个蠢货搞得一团糟,听说长官为此大发雷霆,圆木桌拍个稀碎。”左边的男子看着房门的方向淡淡道。 “英国皇室有没有禁魔匙,这是我们索要调查的,任务是长官亲自下达的,这件事是目前最主要的。” 说话间,冰凉的朗姆酒随着冰块的晃动缓缓地流入了右边男子的口中,冰凉爽口间烈性酒特有的刺激感同时给予男人舒爽的口感,男子十分享受唇齿间液体的流动,边诉说着任务的重要性。 如果有其他人在现场,恐怕都会惊讶的张大嘴巴,隔空取物这种神奇的能力,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没有人不想省时省力,让自己拥有超越他人的能力,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有人能做到超凡于普罗大众,而有人就只能用想象来挥发自己的天马行空。 这个时候,如果有英国上层的贵族在这里的话,恐怕马上就能认出他们就是流传于上层社会才知道的“神赐者”,这些所谓的拥有超凡力量的人在欧州统一被称作“神赐者”,这些人天生拥有超凡的力量,他们被各个国家视为禁忌力量,一经发现立即招收进国家机器。 他们的存在普通人很少有知道的,即便知道也当做不知道,只要有人故意散播这种消息,会遭到国家通缉,抓进监狱或者直接当成神经病关到精神病院,进行强制关押或是治疗。 这个世界有很多未知的存在,科学的解答并不能尽如人意,往往科学解答不了的答案,东方的玄学和西方的神学都可以给出答案,这也是为什么宗教长盛不衰,可王朝却在不断地更替。 自古以来,世间就存在着超凡于他人的人类,不过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时代的掌权者都不会准许可以颠覆自己统治的异端存在,他们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意有人凌驾于皇权之上。 这也造就了一种普遍情况,东西方皇权领导者都非常默契的做出了同样的举措,同那些“超人”中的大佬进行约定,双方互不侵扰,甚至国家方面愿意招收一些闲散的“超人”进入国家内部,给予优越的物质条件和便利。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遵守一个约定,那就是不扰凡俗,让这些光挂陆离的神话般的事情,远离人们的视野。这些都只是传说,那些笔者笔下所构造出来的,人们也只可以相信这些。 为了稳定的发展,从古到今,海内外所有皇朝政权的执掌者们,都要求自己的国家成立特殊部门,而在特殊部门内最重要的一类“超人”就是可以消除他人记忆的特殊人才。 随着科技在日新月异下的发展,政权的掌控者们要求要着重研发可以大面积消除人类记忆的科技,在消除记忆的同时还不能损伤人类的大脑神经,这也是近代科技上需要突破的重大难题,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在暗中进行,只有上层的那些高官们知道。 “哇啊!昨晚睡的有点晚!”左边的男子打着哈欠说道。 “我亲爱的哥哥,你昨晚是不是又找女招待了。”右边的男子满脸无奈的看着面前变了面色的男子说道。 “阿尔贝,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生活态度,不要老是宅在房间里面对那些毫无生命色彩的书籍。” 左边的男子面色稍微变了变又再次恢复正常,淡定的看着自己那跟块木头似的弟弟说道。 亚伯拉罕实在是不理解那些书有什么好看的,欺寡无味的一堆装订在一起的纸张,天哪!长时间面对这些书籍,他感觉自己会发疯的。 曾经一度怀疑,面前这个跟女性几乎不怎么说话的男人,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自己的这个弟弟却是连女性的手都没拉过的处男。 天哪!一想到‘处男’这个词,亚伯拉罕就一阵的头疼,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葩的弟弟,‘处男’这种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不,不对,不是没碰过女人,而是都被这家伙当成敌人干掉了,这家伙的生活就剩下了看书和做任务这两种,他的生活太过于乏味了,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他。 “亚伯拉罕,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要那样看我。” “还有小心你肾亏,你可不是那些强化人,可以疯狂到无上限。” 阿尔贝的眼神从自己哥哥的脸上,挪到了他的裆部淡淡的憋了一眼,嘴角上扬,仿佛是在讽刺自己的哥哥早晚会自己玩死自己一样。 …… 房门外,地中海男子吩咐下人去准备这不知道到底是第几次的加餐了。 靠近走廊的一名身材修长,留着长头发的男人看到地中海男人后,走到对方面前脱帽致礼说道:“巴尔先生,英国皇室目前并没有任何行动,议会方面同样没有任何针对性措施。” “神光教会那些人都精神不正常,这帮英国佬自大还刻板,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安排。” “不管他们,我们的任务就是将伦敦的最新情报送回国内,配合执行任务的人员完成任务。” 地中海男子巴尔并不想管多余的事,自己在伦敦外驻时间快到了,就要被调回国内了。他可不想多生事端,还是安稳的度过最后一段时光的好,那些让人头疼的麻烦事还是交给下一任负责人去想吧! 歌剧的时间就在苏杭神游间结束了,奥斯蒙和林恩下士都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苏杭神游归来,看着对面这俩货,感觉这是要入魔啊! 下午的时光就是喝咖啡,喝完咖啡去看病号塞尔特先生,苏杭按照塞尔特的吩咐,将旅馆需要的一应物品部购置齐了,会按时送货到爱尔兰敦小镇的旅馆。 塞尔特先生经过了精心的治疗后被送回了戈林酒店,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反正出钱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那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苏醒的约翰。住医院是要花钱的,从来没有人白为你服务。 昏迷不醒的约翰,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苏醒,他家里的所有现金都被抢光了,银行里面的钱又取不出来,警方和医院方面进行了商讨,一个星期要是约翰还没苏醒,就只能上报仲裁委员会。 每天的药物治疗,护理的工作人员,住院费等等加在一起,一个星期下来,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医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过拖延这么长时间不教费用的病人。 仲裁委员会在一个星期后,安排相关负责人来到医院检查了约翰的身体情况,负责人会同伦敦城内三家以上医院的专业医生所组成的陪审团,针对约翰的身体情况给出评判,在所在医院和仲裁委员会负责人及陪审团,三方确定了约翰的病情后,以书面形式进行签字后,上报仲裁委员会。 仲裁委员会会同警方和法院及银行针对约翰的财产进行评估,将开启约翰存在银行内的存款,进行支付约翰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 塞尔特先生是在约翰的商店受到了袭击,可谓是无妄之灾,被连累的,约翰要是清醒的话,需要支付塞尔特先生的医药费。 苏杭提交了医院的伤情鉴定,阿普顿督查给予了警方的证明,仲裁委员会经过了核实后,判定约翰需要支付塞尔特先生住院期间所需所有医疗费用。 下了车,进了酒店,奥斯蒙和林恩下士单独说了会儿话,苏杭没有当旁观者的打算,打了声招呼,坐电梯直接回到了自己所在房间的楼层。 时间不长,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苏杭站起身打开房门,看到房门外站的笔挺的林恩下士,可奥斯蒙却不再,显然是有事情可做了,才再次消失了。 “不用看了,奥斯蒙不会来了,歌剧能看完就算不错了,天知道回小镇前还能不能见到他了。” 林恩下士发现苏杭探头往外看,自顾自的走进屋内,给自己泡咖啡去了,手里拿着杯子向着沙发边走边说道。 “约翰的宝石项链,仲裁委员会给出评定了吗?” 苏杭随手关上房门,看着正在泡咖啡的林恩下士问道。 酒店房间里的咖啡是苏杭预定好的,每天服务员会在相同的时间送到房间,哪怕苏杭本人不在。 “仲裁委员会才不会管那宝石项链,除非当事人苏醒要进行拍卖,要不然只能等待约翰支付不起治疗费用后进行拍卖,要不没人可以动它。” 林恩下士端起咖啡杯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口说道。 “怎么?你对那项链感兴趣?”林恩下士瞥了一眼苏杭后说道。 苏杭将身前的放置放糖的托盘推到了林恩下士面前,轻笑道:“美好的事物,谁又会不喜欢呢!”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1) “那条项链就像蜂蜜一样,现在周围围满了想要吃蜂蜜的动物们,你就不要想了!” 伸手将面前的方糖放了进去,搅拌了一下,看着苏杭陈述了下事实。 “对于约翰来说,也许没有苏醒,反而是好事,这样银行有权可以为他短时间内挡住那些充满贪欲的手。” “那条项链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楚,对于我们来说那只能远观,近距离想都不要想。” 林恩下士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苏杭,自顾自的的说道。 “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为了得到那条项链,那些人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就……” 苏杭其实对珠宝玉器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可是自从那天在约翰商店见到了那张照片后,他就感觉那宝石项链对自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变化。 至于是什么?不知道,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就是单纯的一种感觉,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自己在小镇旅馆苏醒的时候,眼瞳颜色不正常时才有出现过。 苏杭到现在都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变化,眼瞳的颜色在情绪波动剧烈时就会出现,亚恒在约翰商店遇到袭击时就出现过瞳孔颜色激变,林恩下士没有注意到,茶杯内的茶水在剧烈的激荡着。 照片上的那张红宝石带给了苏杭,如同当初苏醒后激变时的感觉,这是苏杭想得到它的原因,为什么只有这条宝石项链会给自己带来强烈的感觉! 杯子里的咖啡见底了,林恩下士看了眼室内的摆钟,“如果要是再不去看塞尔特先生,就要赶晚餐啦!” “塞尔特先生现在肯定抱着《泰晤士报》,这已经是他日常必做的事了!” 苏杭慢慢的喝完杯内仅剩不多的咖啡说道。 “咣!” 随着房门关上,苏杭两个人向着楼道的另一端走了过去,话题还是围绕着红宝石项链。 “咚咚咚” “楚,林恩下士,你们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塞尔特先生,你不会以为我们是路过吧!”林恩下士打趣道。 “塞尔特,今天感觉好些了吗?”苏杭站在门口问道。 “你们不会是打算在门口一直站到离开吧!”亚恒敞开着房门,看着门外这俩意外来客。 林恩下士带头向着房间内走去,苏杭紧随其后向着屋内的欧式沙发走了过去。 “塞尔特先生,感觉身体怎么样?”林恩下士一坐下来就率先问道。 “受伤的位置还是会时不时的有痛感传来,不过相比前段时间已经好多了。”亚恒坐到了沙发上说道。 “亚恒,看来你还需要在去医院复查几次,头部受到的创伤可不比身体的其他部位,是非常容易留下后遗症的。”苏杭关切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你们不来,我也要通知你们的。”亚恒拿起桌上的茶壶分别给苏杭两人倒了杯茶。 苏杭看了一眼桌上的红茶,又看了看对面额林恩下士,对着亚恒说道:“我想林恩下士应该是不想喝茶,他肺叶子快飘来了。” “不,我还能喝,就是要多去卫生间。”林恩下士反驳道。 “好吧!你要注意你的肚子,再鼓起来就变成气球啦!”苏杭嘲讽道。 “楚,这玩笑一点儿不好笑。” “这些只是些可以排出体外的液体。”林恩下士故作严肃的说道。 可惜的是在苏杭看来,他这副姿态更好笑,平时这家伙就没有给人带来严肃感,现在这样只会让人感到很好笑。 “下士,那些可不是普通的液体,那是提神醒脑的必备良品,喝多了可容易失眠”苏杭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 “失眠,不存在的,我从来不失眠,喝再多的咖啡都没有失眠过。” “我真羡慕你,下士,我老是失眠,咖啡我很少去喝。”亚恒满脸无奈道。 …… 昏暗的房间里,两条粗如手臂的铁链连接着两边的墙壁,披头散发的男人被悬挂于房间的中央,满是污垢的脸上已经辨别不出男人的面孔,白色的衬衣上沾染上了乌漆墨黑的脏污,原本崭新的皮鞋也变成了污渍满满。 房间异常的寂静,就像是个囚室般凄冷,无声。男人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垂着脑袋,陷入了昏迷中。 整间房间只有一扇对外的铁门,房顶上悬挂着几条电线挂着几只无风自动的灯泡。 “嘎吱吱!”铁门向着里面被缓缓地打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衬托着一身黑色裙子的面纱女人走了进来,身后两名棕色皮夹克的男人紧跟着走了进去,从绷紧的皮夹克上可以看出肌肉异常的膨胀。 “爱莉莎,这家伙已经在这儿挂一天了,什么都没吃,不会出事吧!”女人左侧肌肉感觉快撑爆夹克的男人粗声道。 “索托斯,你想的太多了,这家伙受过特训,饿上三五天没事的。”右边脖子上有道疤痕的男人略显沙哑的说道。 “布莱恩,这满屋子的刑具都是从哪来的?”索托斯扫了一眼这屋内角落里,让人毛素悚然的各式刑具问道。 “看到那竖在那的‘棺材’了吗?那东西就是大名鼎鼎的‘铁处女’,这东西是我在尼斯的黑市里收来的。” “不错吧!买回来我重新让人将那些尖刺打磨过,可以轻易洞穿一名成年男人的躯体。” “这些都是我从世界各地黑市买来的‘艺术品’,这些可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文化产物啊!”布莱恩满脸自得的轻笑道。 昏暗的灯光并不能将屋内照亮,在灯光所不可触的地方,形式各样的刑具隐在暗中,索托斯能认出来的没几个,其中一个貌似还不是北欧大陆上流传下来的,这些年布莱恩鼓捣了不少刑具,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先生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让这家伙开口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爱莉莎忽然说道。 “伊森,男,三十五岁,十岁以前伦敦街头流浪儿,十岁那年被人领养,从此‘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十五年后,加入皇家骑士团,从事护卫之职,三年后被调离到军情五处,一直到现在。” “密卫,维多利亚时期专为皇室秘密建立的一个组织,一直流传至今。负责情报,暗杀,护卫等等等等!” “伊森,不是密卫,不过他是密卫培养出来的候补成员,专门负责的就是情报收集,分析处理这方面。” 爱莉莎面带笑容的将伊森的个人简历简述了一便,程笑容未有一丝变化,就是眼神中的那抹漠视苍生的淡漠,使人注视久了会汗毛倒立。 布莱恩看着面前被挂起来的伊森,自言自语道:“伊森负责收集晶石的消息,可这家伙会把那些情报藏在什么地方?” 晶石,稀有矿石,蕴含天地元气,“神赐者”修炼所需能量源泉,传说远古时期天地间元气浓郁到极致,“神赐者”也不是现在的叫法,那会儿那些拥有摧山裂石,控风雨雷电的人类,被称为修炼者。 天地元气浓郁的好处就是,修炼者就像是职业一样,几乎每个人都能修炼,不同的修炼方式得到不同的“超能力”,只有那些资质低到如同白痴一样的人,才修炼不了。 晶石在远古时期就像是现如今的货币一样,晶石的能量并不统一,同样分划等级,就如同现如今的货币一样,有小额钞票,同样有大额的钞票。 晶石出产于晶石矿,也有极个别属性很强的晶石,在火山;在深海等绝地会出现特殊的属性晶石,偏向于所在地的属性,会出现火晶石;水晶石,这样的特殊晶石,这样的晶石即便是在远古同样极受欢迎。 远古时期,人们可以直接吸收天地元气,晶石一般作为通用货币,现如今留存下来的资料并没有晶石的元气含量大小的兑换率,一块含量高的元气晶石能兑换多少含量少的元气晶石。 远古时期末期天地间出现了大灾难,灾难属于毁天灭地的那种。人类中有智慧高超之辈,利用晶石创造出了一种名为“法阵”的东西,同样延伸出了法阵师这个行业。 在大灾难来临前有些拥有预知能力的修炼者,提前同法阵师研究出了时空法阵,由于时空法阵的创建难度,只能建造为数不多的法阵,只能将当时的部分修炼者送到异界,为修炼者保留火种。 现在各国的机密档案室内留存有的现有资料,都是零零散散的,即便是统一了世界的资料,能够恢复的远古历史连冰山一角都不到,更何况各国对于这些历史极力隐藏,并不想公之于众。这样造成仅剩的远古历史支离破碎,有些地方很不合理。 “神赐者”可以说是天赋极好的一批人,可以说在远古时期他们也可以成为修炼者当中的上层,成为真正可以雄霸一方的强者。可惜他们错生了年代,无缘那波澜壮阔的时代。 “神赐者”他们或是因为血脉觉醒;或是因为误食天地灵物;或是其他任何的原因,他们的修炼都需要晶石,可现如今天地元气异常的稀薄,晶石几乎万不存一,更何况晶石矿,那简直连见过都没见过,只存在于留存的历史资料中。 指甲盖大小的无属性晶石,在跨国级的顶级拍卖会上,能够拍卖到一颗五千万以上的高价,那让人望而却步的价格让很多人退却了,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是有价无市,很少有人能够买到。 “神赐者”对于晶石的交易方式,很少会用金钱来交易,更多的时候会以物易物,利用晶石来交换可以提升自身实力亦或者是能帮助到自己的奇物。 晶石不仅仅是对“神赐者”有用,多年前美国有科学家曾意外获得过晶石。在一次镭元素的实验中,意外照射到了储存在实验室中的晶石,晶石被“激活”了,折射到了实验室内一只小白鼠身上,小白鼠瞬间就像是喷了百倍催化剂的农产品一样变大了。 手掌大的小白鼠膨胀到了人类大腿一般大小,笼子几乎被白鼠的身体挤满了。小白鼠当时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只是在当时显得异常的不安,明显不适应自身突然变大的身躯,焦躁不安的不断撞击着关着它的笼子。 科学家将这件事上报后,引来了国家方面的注意,这件事被当时严密的封锁,可还是在一个月后被多个国家得到了消息。 变异白鼠和晶石被国家秘密转移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随之而来的是一群科学家和生物学家,在连续三天的观察中,人们发现白鼠的细胞分裂异常的快速,生物学家预测这只白鼠会在第三天的傍晚或者是第四天的清晨死亡。 不过很快被打脸,这只白鼠足足撑了一个星期,第八天的清晨这只白鼠就像是抽了大烟的那些烟民,浑身迅速的萎缩,身体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就变成了皮包骨的样子,身躯在抽搐中死亡。 这一发现被当时的实验负责人上报后,引起了当时美国的高层注意,封锁了消息。不过白鼠变大这件事还是在金钱的诱导下被多国情报部门获悉,不过好在后续的实验并没有被泄露。 不过即便是这样,获知消息的国家迅速的投入到了针对晶石的开发研究之中,以期获得重大的突破。 爱莉莎小队接到了来自神光教会总部发布的任务,神光教会的情报部门获得了消息,英国皇室丢失了一根权杖,来自于二百年前的一位公爵,那位公爵曾经将一块火属性晶石镶嵌在了他的宝贝权杖上,丢失权杖的消息本来被封锁了,暗中秘密调查。 谁也没想到调查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有调查人员在行动中死亡,吸引到了好些间谍的目光,神光教会的情报部门很快获悉了消息,迅速下发任务,进可能的搜集有关权杖的消息,抢在其他势力前得到权杖。 爱莉莎原本是接到命令来参加伦敦分部的议会,可议会结束后没多久伦敦分部负责人通知了爱莉莎总部下达的新任务,与此同时伦敦分部的情报搜集已经展开,爱莉莎小队在接到任务后立即展开了独立情报搜集。 伊森,这个军情五处的情报人员,就是负责暗中调查权杖遗失案的成员之一。 伊森在回家途中秘密被爱莉莎小队成员劫持到了这个灯光昏暗的房子里。 疤痕男布莱恩目光阴冷的打量了一眼挂在房间中间的伊森,轻轻的敲了敲铁门,紧接着就见到房间外走进来两名身披灰袍的人提着一大铁桶走了进来,来到伊森身边放下手中的铁桶,满满一铁桶的水,上面还飘着碎冰。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2) 灰袍人等待着近一步的命令。 “爱莉莎,我实在不明白,明明凭借你的催眠术就可以轻易控制这家伙的,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多事?” 索托斯满脸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人,谁都不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总之听命令就好了,不听命令的代价就是泰晤士河底多了一具陈事。 这女人心狠手辣起来,根本就没有他们男人什么事,这可不光是很多“前辈”总结出的经验。他和布莱恩曾亲眼看到过一个不服从爱莉莎命令的老人被这女人直接后属猪,喂给了她曾经养过的一条卡斯罗犬当午餐。 那次的经历后,他和布莱恩就都有了点心理阴影,面对爱莉莎时,内心中都谨记一条,那就是不要违背这神经不正常的女人命令,防止这女变态把他们变成她其他宠物的口粮。 “伊森,可不仅仅是军情五处的成员,他还是候补密卫,他们每隔三天就要接受一次来自正式密卫的调查,一个月内不定时接受来自密卫内部‘黑房子’的审查。” “黑房子,密卫内部的审讯机构,每个月不定时的审查时都会有精通催眠术的审查人员针对密卫进行询问,催眠术强过我的催眠师就会发现,伊森就会被处理掉。” 索托斯明白,要是伊森被密卫发现被催眠了,那就会被杀死,在死之前想必会将他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说出来”,那时候他们就暴露了,即便没有威胁到他们的安,可是任务就失败了,密卫不可能再犯同样的两次错误。 就在索托斯内心活动时,爱莉莎淡漠的目光扫过索托斯这个问题很多的男人,说实话她很讨厌人话多,交代任务执行命令就好,可是老是遇见话多的人,尤其男人居多。 “索托斯,我不是百科书,没必要为你解答问题,再有下次,你可以申请调离这个小队。”爱莉莎说道。 爱莉莎的嗓音非常的甜美,上天给了她一副好嗓子,每次说话都是那么的美妙动听,可是做起事来却又让人不寒而栗,这不和谐的感觉每次都能带给她的小队成员浑身的鸡皮疙瘩。 索托斯在爱莉莎说完黑房子的事情后,本想问她为什么这么了解密卫内部的情况,可爱莉莎接下里的话,让他闭上了嘴,他不想调离这个小队,不是不敢,而是福利待遇是真好。 每次执行任务后,爱莉莎将任务中的收获所得,除了必要的物品外,尽数都给了小队成员,这一年索托斯的自身所得,都够在其他小队几年的努力所得了。 布莱恩是小队内相对沉默寡言的人,他那变态的收藏爱好,使他在没任务时,整天摆弄他的那些收藏品,话相对就少了,可只要有人勾引他谈论他的那些收藏品或是刑具类的事情,这家伙能不带重样的跟你聊二十四小时,直到他自己聊困了为止。 “把他浇醒。” 布莱恩冷淡的声音响彻了寂静的房间内。 伊森身边两名身披灰袍的人,手里分别拿木质的勺从铁桶内摇出水来浇在了伊森的脸上。 “啊!” 冰冷刺骨的水让昏迷中的伊森瞬间醒了,目光稍显呆滞茫然,脑袋晃来晃去,打量着这个灯光昏暗的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 伊森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怪异的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返回在伦敦的家的途中,自己好像被人撞了一下,紧接着拐过一个路口,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过来就被人挂在这儿,前面几个怪异的人就像是在看猴子一样,看着自己。 “看他说话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事。”伊森看到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伊森,感觉怎么样?”索托斯问道。 “混蛋,你挂在这里试试,你就能感受到我的感受了!”伊森看起来异常愤怒的说道,可眼神深处却有着一份冷静。 “哦!那你热吗?” “你是不是有病啊!这鬼地方怎么可能热。” 索托斯看了一眼伊森身边的一名灰袍人,示意可以继续。 靠近伊森身边的那名灰袍人拿起木勺摇出带着碎冰的水来,甩手泼向了伊森。 “啪!” 冰水泼在脸上,伊森瞬间不淡定了,看着灰袍人破口大骂道:“见鬼,你这个白痴,特么的为什么泼我!” “傻x” “啪!”冰水再次光临了伊森的头部。 “你这个牲畜养大的东西。” “啪!” …… 一刻钟后,铁桶里的水没了,伊森浑身湿透了,挂在那就跟洗过的拖布一样晾干。 两名灰袍人提起铁桶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伊森嘶哑的谩骂声。 “来啊!混蛋,我不怕你,有本事在泼啊!” 在这个过程中,索托斯三个人就这么看着,什么都没说,就当看戏,布莱恩甚至示意灰袍人从外面搬进来三把椅子,方便他们坐着看。 灰袍人走的快,回来的更快,走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是四个人,两大桶的带碎冰渣的水被再次摆放到了伊森的面前。 还在谩骂的伊森瞬间就懵了,就连索托斯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灰仆生气了,喊来了更多的灰仆,哈哈!” “真好玩!看着好开心啊!” 布莱恩看到这一幕,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先生,可以铺慌了吗?” 一名灰袍人来到了布莱恩的面前问道。 布莱恩看了一眼灰仆,将目光转向身边真正的决策者爱莉莎。 “开始吧!” 爱莉莎柔美的声音淡漠着说道。 “开始?开什么始?” “喂?你们要做什么?” “你们这帮神经病,到底想要干什么?” …… 灰袍人向布莱恩请示的时候,伊森一直在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不过貌似没有人将他的喊叫当回事儿。 灰袍人在得到爱莉莎的首肯后,转过身来示意伊森身边的几名灰仆缓缓的来到伊森的面前,几乎都要贴到伊森的身上了。 “接下来你会喊骂的更大声的,相信我。” 灰袍人来到伊森的身边,阴笑着说道。 “啪啦!” 伊森的白衬衣被面前的灰袍人扯开,身后的灰袍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把乌黑的大剪刀,顺着伊森腰部露出的衣服缝隙,剪刀伸进衣服里径直向上。 “撕拉!” 白衬衣的背面顺势开裂成两半,两边站定的灰袍人将白衬衣剪开扯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伊森剧烈的晃动着,铁链被摇晃的哗啦作响,眼神深处有了丝慌乱,仅仅一瞬间的慌乱,被爱莉莎敏锐的目光注意到了,在这一刻爱莉莎已经感受到了伊森情绪上的变化。 伊森的谩骂并没有使灰袍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衣服依旧一块块离他而去,在铺逛了了上衣的碎片后,伊森面前灰袍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伊森身上,目光逐渐下移。 即便灰袍人整个人隐藏在袍子下,伊森无法看到对方的面孔,可是那逐渐下移的帽檐内仿佛有着一道目光正打量着他。 “你在看什么?” “我感受你的目光了,你不要乱看啊!” 伊森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音。 没有人在意伊森的感受,灰袍人不仅仅是目光停留在伊森的身上。 “混蛋,你要做什么?” …… 人生好比一只杯子,杯中的水满了就得施一半给人,待杯里又满了,再施一半。只有不断地进,不断地出,这只杯子里才会是活水,才会有价值。 独身的状态人人可以经历,独立的心态则需要艰苦而自觉的修炼才可能达到。 寂静的房间内,除了伊森的声音外,别无他声,即便屋内有一堆人围着他,可都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那一道道目光就像是死灵的眸光般透着渗人。 “啊!” “你们这帮混蛋,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羞辱感从心底直冲脑瓜顶,伊森快气炸了,从苏醒到现在这帮人持续的在刷新自己的三观。 到底为什么抓自己? 他们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为什么到现在什么也不问? …… 伊森从醒来,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后,内心深处就冒出了一个个的疑问,伴随着疑问来临的是这帮神经病的羞辱。 身后的灰袍人没有理会伊森的吼叫,伸出带着手套的手向着伊森放烟花帮别人打。 “啪!”的一声拍了上去。 隐约中伊森听到身后的灰袍人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真不错!” 发图后不后悔斤斤计较有一个范若若在干什么。 爱莉莎三个人坐在前面,伊森的身体挡住了他们的目光,另外的灰袍人即便是看到了,可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伊森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了起来,爱莉莎锐敏的目光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过依旧什么都没说。 伊森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曾经有过和一个或几个女人同时交往的经历,从没有过断背的想法,甚至极其的厌恶那些同性相吸的人们。 没错!就是这个词,对方给他的感觉,脑海中飘出来的词。 没有人可以想象这种时候的他是设密码心情。 布莱恩站起身默默地走到伊森身后,看到了那名正在摸伊森的灰袍人,嘴角勾起弧度道:“可以在开心点,不用管我们。” 布莱恩的话没有小声的说,同样没有大声地喊,可在异常安静的房间内尤为刺耳。 “你们都是精神病吗!” “说话啊!为什么都不说话。” 伊森嘶哑的嗓音响彻在无人回应的屋内。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万个黑奴在肆意的蹂躏着自己脆弱的躯体。 就在内心波动异常剧烈时,伊森突然感到自己好好补补,低下头看到了让他无法承受的一幕,站在身后的那名灰袍人太可恶了。 面对别人的攻击和指责,上策是巧妙地举重若轻一带而过,中策是被动地解释,下策是唇枪舌剑气急败坏地反击。 幽默不是一种心情,而是一种观察世界的方式。 人在孤身逆旅中最易感怀人生,因为说到底,人生在世也无非是孤身逆旅罢了。 你所爱的人也爱你,那就是成功。 懵了! 真的懵了! 伊森在训练营什么样的训练都见过,不同的惩罚也都接受过。不论是鞭打、棍击这样常规的惩罚,还是被倒掉起来暴晒于太阳下这样非常规的,可就是没有这种耿耿于怀不健康投影仪hiii看见的惩罚。 “啊!” “你们这帮疯子!” 嘶吼继续中,没有人在意伊森的感受,更没有人理会他的喊叫,所有人都保持一种看戏的姿态在注视着这一切。 棱角来自碰撞,失落于抚摸。 爱情失去后,人分三种:愚者多怨,仁者不言,智者不忘。 因为聪明,人类比任何动物更容易屈服于奴役。 醉于酒的人会清醒,醉于财色的人永远也不会清醒。 不要让你的舌头超越你的思想。 爱莉莎并没有阻止这一切,她什么没见过,组织内部那些杀手和执行者们的特殊爱好多的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什么手段都使用的出来,就连她自己都亲手将不服从自己的人沸腾鱼喂过狗。 伊森的遭遇,可以说是曾经那些被执行过任务中最好的了,起码他没有受到更残忍的对待。 心里崩溃 没错,爱莉莎要的就是心里崩溃,敌人心理崩溃,自己才好对对方进行更好的诱导。 这种方法不说百试百灵,可极其适合那些受过特训的专业人员,那些人一天到晚的接受各方面的培训,可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有疏漏。 每个人天生都是独一无二的,所畏惧的事物都是不一样的。同样羞耻感这种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畏惧的事物之一,伊森就是如此,爱莉莎在准备抓捕伊森的时候,就对伊森进行过详细的调查。 至于详细的程度,那是普通人所无法想象的。 伊森从小到大的经历,所接触过的人,平均每天的吃喝拉撒,爱穿什么,本人爱好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爱莉莎的调查范围内。 爱莉莎三人对于眼前的一幕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最终可以查到晶石的下落,那任务就完成了,抢夺晶石的任务最终未必会落到他们身上。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2) 经过昨天的一战,此刻苏杭已经遇到屏障了,如果现在不想其他办法,可能很难再次突破了。只有实力才是自保的资本。如今想要突破只有另想办法了。 清晨的阳光明媚,清新的空气顿时让人精神气爽。苏杭坐在房间中静静地沉思着。 “苏杭哥哥,起床了吗?”突然外面传来清脆的声音。 “有你在,想不醒都难啊?”打开门,苏杭笑着朝青儿走来,打趣道。 “咯咯,看来我的能力不小啊,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补偿一下我啊。”青儿诡异的一笑道。 “你想怎么样啊?”苏杭神色谨慎地盯着青儿道。 “呵呵,不用露出这种表情吧,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啊,今天陪我逛街去。”青儿上前抓住苏杭的胳膊,笑道。 一听如此,苏杭顿时眉头紧锁,不过看到青儿的表情,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个怎么样,还有那个?”青儿像一个快乐的小鸟,在街上轻快地跑着,偶尔还不时地看一下苏杭。 苏杭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平时只知道努力修炼的苏杭来说,这种事实在太无聊了。 突然苏杭眼睛一亮,看到地上摆着一个地摊,一个看上去邋遢的老人双眼紧闭,对周围的一切一副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苏杭缓缓地走了过去,想要拿起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老人猛然睁开眼睛,冷淡地说道:“买不起,就不要动。” 闻言,苏杭淡淡一笑,感觉面前的老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顿时略感吃惊,想必不凡之人必有不凡之处。反而态度更加恭敬,笑道:“前辈,这个怎么卖啊?” “一千金币!”闻言,老人随意瞥了苏杭一眼,淡淡地说道。 “前辈,能不能便宜点?”苏杭掏遍全身,只有五百金币,有些尴尬地说道。 “九百,没有就走人。”老人有些不耐烦地道。 “好的,我一会回来。”苏杭四周寻找了一下青儿,向远处而去。 “姑娘,你看你能不能换一个啊?”一个店铺内,一个中年人对着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女孩恳求道。 “哼,这是我先得到,你做生意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青衣女子不理,冷冷地说道。 “哼,我给你两倍的价钱。”另一个紫衣女子,娇蛮地道。 “既然你这么有钱,那就去别处看看吧,干嘛非要盯着我手中的这个。”青衣女孩轻笑道。 “哼,我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紫衣女子冷笑道。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老板这是钱,东西归我了。”青衣女孩不理,说完丢下手中的钱,就要离开。 “你给我把东西留下。”见到青衣女孩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紫衣女子走向前去,拦住青衣女子。 “走开。”青衣女子早就看不惯紫衣女子的霸道了,丝毫不理紫衣女子,推开她道。 “你们还不给我拦住她。”见到青衣女子就要离开,紫衣女子对身边的人道。 闻言,几个男子顿时将青衣女孩拦住。 “你们想要干什么?给我让开。”青衣女子脸色一冷,冷道。 “动手!”紫衣女子冷喝道。 “碰碰!”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顿时青衣女子四周的人都被打倒在地。 “青儿,你没事吧。”苏杭笑道。 “哼,你要再不出现,我发誓再也不理你了。”青儿秀鼻微皱,冷声道。 “青儿,我错了。”苏杭陪笑道。 “这还差不多。”青儿展颜一笑,道。 “我们走吧。”苏杭对青儿说道,接着转身就走。 “你们给我站住。”紫衣女子看到他们就要离开,不由得大怒。 “哼,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一定将你变的和他们一样。”苏杭神色冰冷,看了一样紫衣女子,冷声道。 被苏杭一盯,紫衣女子不由得后退几步,只能看着两人就这么离开。 “说吧,有什么事?”刚走出来,青儿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苏杭,一脸严肃地说道。 “青儿,真是聪明,一猜就中。”苏杭挠了挠头,好像在遮掩什么,说道。 苏杭带着青儿,走到老人面前,将从青儿手里借来的钱拿出来。 “九百,刚好够啊,东西归我了。”苏杭将钱递给老人,笑道。 就在这时,一群人突然出现,将苏杭两人包围在中央。 “就是他。”紫衣女子从后面缓缓出现,指着苏杭,冷冷地说道。 “是你动手打了人?”一个男子走到苏杭面前,双眼凌厉地看了苏杭一眼,冷冷地说道。 “是又如何?”苏杭没有退让,眼睛直直地看着男子,淡淡地说道。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颗石头归我了。”看着苏杭手中的石头,男子淡淡地说道。几乎同时,就要伸手去抓那颗石头。 “滚开!”苏杭神色一变,微怒道。 “碰!” 两人两拳相接,各自退后了几步,彼此冷冷地看着对方。 “找死。”男子神色一冷,怒道。 就在男子朝苏杭攻击的同时,一股强大的气势凭空而出,好像周围的一切被禁止似的,谁也不能动弹。 “要打去别处打去,别打扰我做生意。”冷漠而且威严的声音响起,冲击了耳膜,让人不禁一震。 男子和苏杭同时看向老人,心中吃惊不已,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人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是,前辈,我等这就离开。”男子恭敬地看了老人一眼,恭声道。 看到男子离开,苏杭恭声道:“多谢前辈解围。” “哼,拿了东西还不走,别打扰我做生意。”老人冷漠道。 苏杭知道大凡高手都性格孤傲,然后笑了笑,拉着青儿走开。 “苏杭哥哥,那老人好厉害啊。”青儿甜甜一笑,道。 “是啊,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更强。”苏杭自信道。 “嗯,我相信苏杭哥哥一定能够做到。”青儿挽着苏杭的胳膊,笑道。 “哈哈,大话谁都会说,只是不知道自身的实力如何?”就在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道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背后跟着紫衣女子。 “是你。”苏杭眉头微皱,冷淡道。 “怎么了,你怕了。”男子冷笑道。 “怕?井底之蛙。”苏杭随意地说道。 “找死。”男子神色一变,怒道,同时说着就要朝苏杭而来。 “哼。”苏杭神色淡然,没有丝毫躲闪。 “嘶嘶!” 随着淡淡的声响,一丝若隐若现的光芒附着在苏杭手臂上,接着迎上男子的攻击。 “碰。” 一拳下去,一阵劲风而起,男子飞了出去。 “好强的魂力攻击!”男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吃惊道。 “哼,你败了,为了这种女人出头,不值得。”苏杭冷冷地道。并向女子走去。 “你想干什么吗?”见到苏杭朝自己而来,紫衣女子顿时花容失色,惊恐道。 “做女人最好安分守己,否则天知道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事,你好自为之吧。”苏杭冷冷地说道。 森林依旧如此的冷清,微风带来丝丝的凉意,说不出的清爽。 “这是?”苏杭盘坐着,仔细盯着手中的石头。 “好浓厚的灵魂之力。”缓缓地向石头中输入一丝淡淡的魂力,顿时可以感到大量的魂力从石头上涌出,苏杭感到吃惊不已。 如果能够完全的吸收,恐怕就能够突破了,想到这里,苏杭不由的一喜。 轻轻一挥,手上出现一丝淡淡的光晕,顿时将石头包围,‘嘶嘶’的声响,不断地传来,只见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灵气缓缓地飘出。 “啪!”突然一声轻响,石头破裂,散发出一丝耀眼的光芒。 “这是聚魂石,难怪有这么浓厚的灵力。”苏杭有些惊讶。 感受到充沛的灵力,苏杭当即盘坐起来,身上飘起一丝淡淡的光晕,聚魂石上的灵力缓缓地向苏杭流去。在聚魂石的灵力滋润下,苏杭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神秘,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也不知过了多久,聚魂石上的光华越来越淡,然而苏杭身上的光华则越来越明亮。 “啪!” 随着一声轻响,聚魂石上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接着碎裂开来。同时苏杭身上的灵力暴增起来。不过,随后便平静下来。 “好充沛的力量啊。”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力量,苏杭嘴角微笑,自语道。 “吼!” 随着一声吼声,一道身影一闪而现,出现在苏杭的面前,巨大的爪子朝着苏杭拍去。 “轰!” 苏杭来不及躲闪,挥拳迎了上去,接着整个人倒飞出去,剧烈的疼痛,让苏杭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六重魂力的元魂兽,好强的攻击啊。”苏杭谨慎地看着元魂兽,吃惊道。 元魂兽不给苏杭思考的机会,挥动爪子朝着苏杭再次拍来。 看到元魂兽如此逼人,苏杭有些微怒。抬手间,淡淡的光芒浮现,缠绕在手臂上。 “轰!” 剧烈的碰撞使苏杭和元魂兽都不由地退了几步,然而元魂兽面目狰狞,对着苏杭怒吼了几声。 “孽畜,找死。”看到如此,苏杭大怒。 见到苏杭身上的气势大涨,元魂兽也好像被激起了斗志,顿时身上浮现淡淡的光芒。 “这是魂力凝物,魂力铠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苏杭吃惊道。 “魂印十二变,灵鼠变!”苏杭集聚体内的魂力,双手不断结印,顿时魂力出体,在苏杭的引导下,凝聚成形。然后朝着魂元兽打去。 “灵鼠变,减速。” 在灵鼠魂印印到魂元兽身上的时候,魂元兽的速度顿时减慢。 “碰!”苏杭轻轻一跃跳到魂元兽的头上拍去。接着魂元兽飞了出去。 “好强的力量啊,魂力六重,终于突破了。”苏杭感到自己体内充沛的力量。在战斗中突破,使苏杭吃惊不已。 “吼!” 魂元兽朝着苏杭吼了一声,有些胆怯地看着苏杭,但是眼中更多的是愤怒。紧接着凶猛地向苏杭扑来。 “找死。”见到元魂兽不退反进,苏杭顿时大怒。 “魂印十二变,灵鼠变,减速!” 苏杭冷笑一声,飞到元魂兽头上,双手不断结印,凝聚一柄巨刃,朝着元魂兽的头颅刺去。 “噗嗤!” 元魂兽的头颅爆裂开来,双眼瞪着苏杭,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魂晶核!”苏杭看着元魂兽头颅爆开的地方,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随着魂元兽巨大的身体消失,只剩下一块类似骨头的东西。 “好硬啊。”苏杭拿起来,随意敲打了一下,结果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魂骨!”突然苏杭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惊讶道。 顾名思义,魂骨就是魂兽身上凝聚的精华,是炼器绝佳的材料。 苏杭收起魂骨,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只要修为达到魂力七重就可以聚魂,从而能够御器,只要拥有武器,就可以垮阶作战。苏杭转身向外走去,在刚才的战斗中,苏杭突破了六重,以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进入藏经阁选择聚魂之法了。 苏杭怀着愉悦的心情,不一会就来到了藏经阁,只见藏经阁外面热闹非凡。原来今日又是藏经阁开放的日子,苏杭竟然忘了。 迈着大步,向前而去,突然一人出现在苏杭面前,拦住苏杭的去路。 “是你?有事吗?”苏杭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 “呵呵,这里是修为到六重才有资格前来,恐怕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吧?”刘龙轻蔑地看了苏杭一眼,嘲笑道。 “是吗?有没有资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苏杭神色不变,轻笑道。 “不自量力,我说过再次相见会教训你的。”刘龙冷声道。 “碰!” 就在这时刘龙突然出手,苏杭冷笑一声,没有躲闪,直接就是一拳。 “现在你恐怕没有资格教训我了吧。”苏杭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冷笑道。 “你……这怎么可能?你突破了。”刘龙后退了几步,吃惊地看着苏杭道。 “现在有资格了吧。”苏杭淡淡一笑,缓缓向藏经阁走去,其他人自觉的将路让开,同时眼中带有敬畏之色。 看着苏杭离开的背影,刘龙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藏经阁中满目琳琅,望着数不尽的书籍,苏杭不由得眉头微皱。如此一本一本的找,不知道要找到何年。 眼前一亮,一本书引起了苏杭的注意,只见那本书上堆着厚厚的尘埃,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动过了。 苏杭拿起来,轻轻一抖,尘埃顿时四处飞扬,四个字出现在苏杭的视野中,‘凝魂化物’。 “凝魂化物?”苏杭看着手中的书,缓缓地说道。 “和魂印十二变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加全面的拟化之术。”面带思索之色,轻声道。 此时一个人缓缓地向苏杭走来,看到苏杭手中的书,喃喃道:“凝魂化物,哈哈。” “刘龙,你笑什么,想抢啊?”苏杭随意说道。 “哼,我抢,你慢慢练吧。”说完,匆匆走开。 “难道这本书有什么问题?”苏杭随意翻看了下,喃喃自语道。 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苏杭又找了几本书,结果都不适合自己,也只能选择这本书了。 “你确定你选择这本书?”走到门口,藏经阁的管理员疑惑地看着苏杭,问道。 “嗯。”苏杭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这本书可是从来没有人炼成过啊,你还要选择这本吗?”老人看了一眼苏杭,提醒道。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反正也没有更合适的,我就选择它了。”苏杭再次确定地点了点头。 由于苏杭练了魂印十二变,以此为基础,苏杭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了,但是苏杭却不知道体内的珠子帮助他改造了体质,使他体内发生了变化,所以他才能够使出魂印十二变。 看着苏杭坚毅的表情,老人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帮助苏杭办理了手续,看着苏杭离开,老人淡淡道:“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希望你能够创造奇迹。”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3) “呼……”合上书之后,苏杭深深吸了一口,内心深处有了一丝激动。 有了这本书,苏杭修炼的速度将会快一倍之多,顿时心中有了一丝问鼎强者的希望。 此刻苏杭的心情甚好,因为这本书上记录了许多罕见的功法,即使家族藏宝阁中的功法都无法比拟。更何况要进入藏宝阁需要魂力六重,以苏杭现在的状态,恐怕一段时间是没有机会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 看着手中的七彩血莲,苏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七彩血莲珠可是罕见的珍贵药材,内部含有大量的灵力,炼化之后肯定能够帮助苏杭有所突破。 仔细地盯着手中的珠子,只见七彩血莲珠通体淡红,但珠子内部却有几道颜色猩红的血丝状物,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游动着。 苏杭嘴角微笑,将混乱的场地随意收拾了一下,轻轻一跃跳进了水池中,顿时一股寒气侵袭而来,苏杭不由地打了个机灵,同时手中的七彩血莲珠泛起淡淡的光芒,七道光芒若隐若现的亮起。 “灵气凝物!”望着那绚丽的七彩光芒,苏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感受着充沛的力量,苏杭内心更加激动不已,体内的功法缓缓地运转,一丝若隐若现的魂力飘出,缠绕在七彩血莲珠上,同时七彩血莲珠上闪起忽明忽暗的光芒,顿时苏杭感觉到一股充盈的力量顺着皮肤表面进入体内,几乎同时体内的功法也运转的更加快速。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体内一热,随后‘啪’的一声轻响。七彩血莲珠碎裂了。苏杭睁开双眼,眼中多了一丝精芒。 “呼……” “魂力四重!”感受到体内的魂力,苏杭喜道。 此刻苏杭体内魂力充沛,仿佛随时都要破壳而出似的。望着面前的巨石,苏杭嘴角微笑,缓缓走过去,朝着巨石就是一拳。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巨石碎裂开来。 “好强啊!”感受到体内的能量,苏杭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吃惊道。 ‘凝魂聚魄’这本书中记载着一种修炼之法,苏杭翻开书仔细的翻阅着,看到精彩之处,苏杭突然眼睛一亮。 “炼魂之法,加速魂力的凝聚。” 苏杭盘地而坐,心中默默回忆着书中的修炼之法,体内的魂力顿时宛如河水般汹涌,慢慢地凝聚一点。 “砰!”的一声巨响。 凝聚在拳头上的魂力被刘封一拳击出,顿时地面出现一个巨坑。 “好强的攻击啊。”苏杭眼睛一亮。 倘若修炼到娴熟地步,突然使出这一招,苏杭自信足以以四重魂力境界战五重魂力境界的对手。 “炼魂之法。”苏杭看着书上的功法,脸上露出一丝思考之色。 “魂力四重才能修炼的功法。”苏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缓缓地打开书,目光瞬间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此刻苏杭完沉迷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杭才缓缓慢慢地合上了书。 “呼……”轻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苏杭双腿盘坐在地。 体内的魂力随着经脉缓缓地移动,慢慢地向丹田凝聚,最后再由丹田运转到身。双手挥动间,一丝淡淡的气息飘出。感受到其中的变化,苏杭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正要将魂力聚集在手心,‘嘶嘶’的声响,不时的响起。 “啪!”随着一声轻响,原本相互靠近聚集的魂力突然分散开来。 “哎,失败了。”苏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叹息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渐渐降临,一丝淡淡的凉意袭来,说不出的冰冷。 只见盘坐在地面上一个面容坚毅的男子,依旧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光芒闪现。 “哈哈,我成功了。”男子手中闪着一团耀眼的光芒,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大喝道。 接着,随手一弹,手中的那团光芒飘然飞了出去,正好击中面前的巨石上。 “砰!”的一声巨响,巨石轰然破碎。 “好强的威力啊。”望着面前的碎石,男子吃惊道。 “哼,刘炎下次再相遇,胜负就难说了。”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此人正是艰苦修炼的苏杭。收获到自己修炼的成果,苏杭此刻有绝对的信心战胜刘炎。 “吼吼!”森林深处,怪兽的声音不时地传来。望着天边将要的消失的落日,轻声道:“该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顿时苏杭变得谨慎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随着黑影的接近,看着狼狈人影,苏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二弟,你怎么还在山中,快点走。”刘明没有过多的解释,拉着苏杭就要向树林外走去。 然而不等两人离开,一道黑影迅速出现,拦住两人的去路,一双幽绿的眼睛,散发着凶芒,紧紧地盯着两人。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面前的巨兽,苏杭神色平静的问道。 “我上山为父亲寻药,发现了一株紫灵果,无意中伤了一只幼兽,结果引来了巨兽,拼了命地追我啊,没有想到这一阶巨兽这么厉害。”刘明盯着面前狰狞的巨兽,解释道。 “吼吼!”巨兽盯着两人,发出一声怒吼。 “二弟,一会我去引开巨兽,你想办法趁机离开,我想我一个人应该能够安离开。”刘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之色,叮嘱道。 “大哥,要走,我们一起走。”苏杭语气坚定地道。 “不行,你必须先走,否则你会连累我的,到时候我们一个也走不掉。”刘明打断道。 看着刘明身上的气息,苏杭怎么能够看不出现在的局势呢?既然刘明如此,苏杭也不反驳,轻声应了一下。 “吼吼!”巨兽再次吼叫一声,谨慎地盯着两人,慢慢向两人靠近。 “二弟,准备好,我来引开它。”刘明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对苏杭说道。 忽然刘明跃到空中,对着巨兽就是一击。剧烈的痛苦,让巨兽发狂,猛烈的朝着刘明而来。 “砰!” 突然一股气息突然袭来,将刘明震飞。 “这是魂力攻击?”苏杭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道。 接着一闪而逝,瞬间出现倒在地上的刘明面前,感到危险的气息,调动身的气息,体内忽明忽暗,丹田内神秘的珠子若隐若现,即使苏杭自己都没有察觉,炼魂之法竟然能够催动体内的神秘珠子,顿时手中出现一团光亮。接着随手一挥朝着巨兽而去。 看到神秘珠子,巨兽感到一丝恐惧,一个不防,被击中眼睛,随着一声惨叫,向森林深处逃去。 “二弟,你又突破了?”感到苏杭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刘明惊讶道。 苏杭轻轻点了点头,道:“大哥我们回去吧。” “好,这下父亲肯定又要高兴了。”刘明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 “好,不愧是二弟的儿子,照这种速度一定能够打破二弟的记录,这株紫灵果你好好利用吧。”听了刘明的叙述,刘振看着苏杭大笑道。 “这怎么能行呢,伯父更需要紫灵果。”看着刘振将紫灵果递了过来,苏杭拒绝道。 “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的伤早就好了,这种东西可要可不要,更何况我已经老了,不用浪费在我身上了。”刘振摆了摆手,果断道。 “可是……”苏杭看了刘明一眼,神色迟疑道。 “哪有那么多可是,只要你能够取得家族比赛的前三,什么灵药都可以得到,到时候再还我就是了。”刘振打断道。 “二弟,既然父亲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刘明劝道。 前三哪有那么容易拿到啊,既然如此,我就努力练功来报答伯父,苏杭心里暗自下着决心。 “好的,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会拿到前三的。”苏杭接过紫灵果,说道。 “好,有志气才好啊。”刘振大笑道。 修炼的日子虽然寂寞,但真正的强者都是耐住寂寞的人。山林一道匆忙的人影。此时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流下,但是眼中却闪着一丝坚毅。 “呼……”一声粗喘,倒在地上。 “终于达到极限了。”苏杭擦了擦脸,说道。 片刻之后,苏杭拿出一株泛着紫光的果实,正是伯父所给的紫灵果,看着手中的果实,苏杭眼中闪着坚毅之色。 接着一丝淡淡的光芒从体内飞出,缠绕着紫灵果,渐渐地紫灵果身上的光芒暗淡下去,最后‘啪’的一声响,紫灵果碎裂,瞬间化为粉末。 同时苏杭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力量流入丹田,在体内不断地游走,好像随时要突破一层屏障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杭猛地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自语道:“终于突破了,魂力五重,现在见到刘炎我有绝对的把握战胜他。” 感觉到体内充沛的力量,苏杭有种战斗的冲动,迈着大步向山林深处而去。 “吼!”刺耳的声音不时地传来,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加上阴森的环境,这种感觉变得更加诡异。 突然苏杭眼睛一亮,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快点把元魂草交出来。”男子脸上有一丝狰狞之色,看上去有些狼狈,大喝道。 “不交,这是我得到的。”女孩神色坚毅,果断道。 “哼,要不是我们出手在前,你怎么可能得到,即便得到没有实力保护,也是枉然,别逼我自己动手。”男子脸上的怒色更浓,冷喝道。 “说不交就不交。”女子紧紧地保护着手中的灵草,说道。 “哼,是你逼我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同时身体向前一跃,朝着女子而去。 “碰!” 随着一声轻响,一个男子出现在女子面前,挡住男子的攻击。 “苏杭,是你?”看清来人,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道。 “哼,刘炎我警告你,欺负我妹妹的人,我是绝不会放过。”苏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淡地道。 看到苏杭眼中的寒意,刘炎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随后镇定下来,轻蔑道:“哼,就凭你,难道你忘记了上次的教训了吗?自不量力,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刘炎挥着拳头朝苏杭打来,同时拳头上闪着淡淡的光芒。 “魂力附加!”看着那淡淡的光芒,苏杭喃喃地道。 “碰!” 苏杭没有躲闪,一拳迎了上去。在两拳相撞的瞬间,产生巨大的波动,产生一阵劲风。 “现在的你已经不够格了。”苏杭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向前一推,刘炎被震退。 “你……怎么可能?”刘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连说话都有点凌乱了。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欺负她。”苏杭神色冰冷,冷淡地说道。 “哼,那又如何?”刘炎努力保持着镇定,冷冷地说道。 “欠我的该还了。”苏杭嘴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缓缓向刘炎走去。 “嘶嘶!” 随手一抬,一团淡淡的光芒闪现,发出淡淡的声响。 “这么强的魂力凝聚?”看到苏杭手上的变化,刘炎惊讶道。 “哼,接招吧。”苏杭冷笑一声,进而挥动拳头朝着刘炎打去。 一拳而去,夹着强烈的劲风。 “碰!” 两拳相接,刘炎被一拳震飞,整个人倒在地上,看上去极其的狼狈。 “怎么?你不服?”看到刘炎冰冷的眼神,苏杭淡淡的说道。 “再来!”刘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朝苏杭走去。 “哼,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了。”苏杭冷笑一声,朝着刘炎打去。 “轰!” 一道身影出现,挡在刘炎身前,挡住苏杭的一击,同时两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有没有资格。”男子冷冷地盯着苏杭,冷淡地说道。 “大哥!”看到来人,刘炎眼睛一亮,喜道。 “呵呵,刘龙,够不够资格试试不就行了。”苏杭轻笑道。 “够狂,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好好讨教一下。”刘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顿时身上的气息暴躁起来。 “来吧!”苏杭没有胆怯,大喝一声道。 相互看了一眼,没有犹豫,身影一闪,两人相互撞在一起。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两人不由得各自后退几步。 “难怪敢如此狂妄,原来魂力五重了,但是在我面前你还没有狂妄的资格,我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刘龙心中微微一惊,随后冷笑道。 “哼,试试不就知道了。”苏杭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吃惊,刘龙早已魂力六重了,短暂的交手,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很明显了。除非苏杭拿出底牌,否则很难挡住刘龙的攻击。此刻苏杭大有一种拼命的决心。 看着刘龙身上不断大涨的气势,苏杭缓缓催动体内的魂力向丹田而去,此刻丹田中的神秘珠子仿佛受到那股魂力刺激似的,一股若隐若现的力量缓缓流出。如果此刻力一击,苏杭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刘龙。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巨吼声传来,‘吼吼’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两人的面前,两人同时一惊,不由得各自后退几步。 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不善之物,心中顿时一惊,疑问道:“这是一阶魂元兽,怎么会跑到森林外围呢?” 魂元兽突然向两人攻击,随着躲闪的同时,又有几头魂元兽出现。 “青儿,我们走。”感到四周的危机,苏杭抓着青儿,脚踏神秘的步法,向远处离去。 看到苏杭离去,刘龙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道:“算你走运,下次我会好好教训你的。”刘龙抓起地上的刘炎,一闪而逝。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4) 幸好房间是密闭式的,这要是有对外的窗户,路过的路人还以为是最新的人体艺术呢! 伊森看着灰袍人不断的在给自己拍照,内心深处从开始的怒意腾发,到现在的无所谓,心态在不断的变化,怒火中烧,烧的伊森现在都快抑郁了。 耸拉着脑袋随便灰袍人折腾,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都看光了,摸也摸了,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随便吧! 可是,明显灰袍人还是不满足,不满足于静态的相片。 于是灰袍人再次走出去,拿进来了一台摄影机,环绕着伊森再次进行录制,不过这次出乎灰袍人意外的是伊森表现的异常平静,平静的使人心里发慌。 “照片和录像带,你们记得给我一份,我留作纪念。” 眼眸深处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镇定,紧盯着面前的两男一女,准确的说,更多时候的目光停留在爱莉莎的身上。 “好了!” “停手吧!” 爱莉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悬挂在面前的**男人,对方的心理状态她是从头观察到尾,从开始的焦躁异常到现在的沉静状态,时间使面前的男人将羞耻心隐藏到了最低点。 时间是世间最不可掌握的力量之一,他能使任何事物都发生改变。伊森现在的状态就是体现时间威力,最好的证明。 爱莉莎从没有见过有任何人可以掌握这种逆天的能力,在神光教会中有着大批的能人异士,可就目前为止爱莉莎还没有见过哪位大人物掌握。 看着伊森现在的状态,爱莉莎只能说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即便是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还是在短时间内克服了。 “伊森,这两天的体验怎么样?” 布莱恩看着面前脸型稍显消瘦男人问道。 “请不要用这种口气,我们没有那么熟悉” “这将会是让人记忆尤深的一段旅程。” 伊森直视着布莱恩的眼睛说道。 “伊森,童年的经历改变人的一生,缺失的那份来自家庭的关怀,使你异常的渴望拥有一个家庭。” “洛克广场库特街154号那家公寓里怀孕的女人,正在等待着那个经常给她送她喜欢的玫瑰花的男人。” “没有人希望,让一个新生命缺失一份关爱,完整的家庭变成破损的。” “你说,我说的对吗?” 爱莉莎轻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让伊森不寒而栗,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轻描淡写的将自己内心深处最怕被提及的事说了出来。 面色霎时间泛白,惨白的那种,伊森内心是颤抖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的疯狂中隐晦着镇静。 伊森从苏醒后看见这间不见天日的房间,一帮隐藏着身份的神秘人后,就准备着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说,哪怕是他们虐待自己。 可是伊森没想到,自己的弱点被这帮人调查个底掉儿,他们不仅知道自己本身的弱点,还知道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实在是让人感到惊怖。 爱莉莎提到的女人是自己秘密养的情人,就像面前这女人所说的,情感上的缺失,让他非常向往自己的家,可是密卫是有规定的。 密卫禁止婚嫁,这是一条铁则。 哪怕是候补成员都不可以婚嫁,不管选中的预备成员多优秀,只要他(或她)结婚了,那就绝不会录用。 这也让密卫错失过很多的精英,可即便是错失了这些位精英,也不能打破这条铁律。 伊森的上司曾经说过,密卫的创始者说过,人的感情是最不可控的,它使人盲目,冲动,容易失去理智,这种情况是绝不可以出现的,任务中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家人很难把控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伊森问过一个很傻的问题,感情中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这些一样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意志。 上司给的回答是这样的: 密卫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秘密执法部门,它是存在即不存在的,存在于皇室及个别上层之间,不存在于国家的正史中。 人是情感生物,不可能没有感情,密卫同样有感情,可是密卫的情感只能隐藏于心底。 当你的感情影响到你的理智时,就是你离开密卫的时刻。 夏季,花店里的一道身影深深的吸引了任务归来的伊森,从那以后买花成了伊森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项活动,次次任务结束都买一束花,直到了解她,认识她,融入她的生活。 伊森凭着对密卫的了解,躲过了一次次密卫的跟踪探查,和这个在心底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在一起,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发现他的禁忌之恋,他想过过几年以假死的方式脱离密卫。 伊森是后补密卫,从小就加入了密卫对外开办训练营,接受过的训练和学习,比正常的国家特工都要多,即便这样也不算是正式成员,需要加入各类部门进行培训,考察过后才有资格加入。 可他这种从小培训的后补成员,受到的监控程度极高,几乎除了死亡,没有办法脱离。 假死是伊森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可这一切都要隐秘下进行才可以,可现在一群神秘人将自己绑架后,告诉自己你的秘密我们知道了,你要是不合作,你完了。 脑海内一片混乱时,爱莉莎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答应我的条件,你和那个女人都能平安无事的到达你们所想去的任何地方。” “不用担心密卫会找到你们,我们会负责将你们送到他们的情报覆盖不到的地方。” “同时你还会得到一笔钱,一笔你无法想象的数额,足够你们去挥霍无度的生活。” 看着面前不发一语的伊森,爱莉莎再次语出惊人的说道:“手臂上纹有骷髅的那个人,就不要等了,苏格兰场盯上他了。” 爱莉莎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伊森的脑袋上,可以说这句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击溃了伊森。 那个手臂上纹有骷髅的人是一名专门干偷渡的人,手底下掌握着十几条私船,在伦敦地区也是相当有名声的船老大。 伊森就是找的他来安排自己的船,这家伙掌握着数个码头,停泊着他的那些私船,当然也有人在他那里寄存船,花费少量金额可以将自己的船停靠,防止被盗。 伊森找这个家伙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在警方有人罩着,不怕被查。 可现在爱莉莎却告诉他,那个船老大被警察厅盯上了,伊森第一时间的想法是爱莉莎骗他,可他内心中有个声音却在说:这个女人的话是真的! “我需要一天的时间考虑。” 伊森沉默了半晌后,直视着面前的女人说道。 爱莉莎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伊森,一双美目紧盯着伊森,空气仿佛陷入了紧张地气氛中,没有人说话,紧盯着房间中央的两人。 紧张而沉重的氛围,在无声的房间中更显压抑,互视中的两人目光紧盯着对方,仿佛都想看出点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来。 “好!” “伊森,一天的时间考虑。” “明天的下午两点以前,卡尔咖啡厅。” 沉重的氛围下,时间仿佛都变慢了,最终爱莉莎还是率先开口了,到不是没那个耐性,坚持不住了,而是爱莉莎并没有从伊森眼中看出问题来。 要知道爱莉莎能成为小组的组长,并非是她的战斗力强悍,更不是因为她长的美艳动人,而是因为爱莉莎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神赐者”。 爱莉莎是天生的“神赐者”,她出生时由于哭声过大,造成现场所有人短时间内精神紊乱,好在当时家里有钱,花钱让所有人闭嘴,隐瞒下了这件事。 爱莉莎是精神类的“神赐者”,最擅长催眠术和影响他人的精神。随着长大,爱莉莎的精神类的异力越发的强大,不仅记忆力超群,理解力同样无人能比。 爱莉莎成年时,觉醒了一项实用性超强的能力,那就是:窥心。 没有人能在爱莉莎面前撒谎,任何人只要在面对爱莉莎时嘴不对心,违心之言就会显示在爱莉莎的心中。 窥心,窥视他人心中所想,爱莉莎曾经窥视到一名六七岁儿童的内心想法,可面对更大年纪的人时却只能感到一片朦胧。 按照爱莉莎的猜想,年纪越大,内心中的想法越加的多而杂;孩子的想法过于单纯,不夹杂更多的想法,更容易窥视。 窥心不能够看到那些成年人的想法,可窥心能够隐约感应到是否对方说谎,不过这需要爱莉莎集中精神的去观察对方,才能够隐约感应的到。 即便是感应,爱莉莎也不能够百分百的准确,很多比爱莉莎强的“神赐者”就不在她的感应范围内,更有些人爱莉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感应。 爱莉莎和伊森在对视时,没有感知到伊森的情绪变化,内心没有出现波动。 伊森是可以相信的,他没有说谎。 面对爱莉莎的窥心,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内心波澜不惊,而能做到的人里面显然不包括伊森。 “我要是这样出现在大街上,恐怕你将再也见不到我了。” 伊森低下头向着自己的身上瞅了瞅,看着爱莉莎淡漠的说道。 伊森经过这段时间的心里折磨,显然产生了抗体,已经有些无所畏惧的感觉了,即便是现在赤身**的面对着面前的靓丽女郎,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极度羞耻感了。 爱莉莎打量了一下伊森,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一名灰仆,眼神示意下,那名灰仆转身离去,仅隔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那名离去的灰仆拿着一整套崭新的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灰仆端着一整套崭新的衣服站在伊森面前,就连内裤都准备了一条新的。 “安排伊森去洗漱。” 爱莉莎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伊森,转身向着房间外走去。 就在灰仆为伊森打开镣铐的过程中,隐约听到了爱莉莎的嘀咕声。 好小啊!好没用的感觉。 伊森以为自己听错了,出现了幻听,可现实证明他的耳朵很好使,没出问题。 伊森看到索托斯捂嘴笑了,即使他极力的掩饰,可是面部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布莱恩到是没有笑,他只是站起身来扭过头打量了一眼尚未有任何遮挡的伊森一眼。 没错,就只是看了一眼,不过伊森从那一眼中读到了两个字:蔑视。 蔑视! 就这个眼神,比爱莉莎的那句话更加的刺痛伊森的心。 内心深处一万头黑猫抓挠而过,所过之所伤痕累累啊! 我的天啊!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啊!上帝为什么会安排这群不正常的家伙来折磨我。 …… 塞尔特先生在和苏杭两个闲来无事的家伙畅聊了一下午,简单的将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做了下安排后,就以需要休息为由,将两个烦人的家伙从自己的房间赶了出去。 苏杭在第二天陪着塞尔特去了医院进行复查,林恩下士在前一天的晚上接到电话,清晨独自离开了。 塞尔特需要等待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够得到准确的医疗诊断报告,苏杭只能陪着他留在伦敦等待下去了。 塞尔特先生是个比较宅的人,在得到需要等待医院的通知时候,就准备好了在酒店里修养,做出足不出户的决定了。 酒吧真是个好地方,就像是东方的酒楼,这里不仅仅是喝酒的地方,同样是所属那片区域的消息集散地,三教九流的人们在酒精的点燃下,肆意聊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巴多雅酒吧,人们喜欢它是因为这里的氛围,这家酒吧和别的酒吧最大的不同就是两种经营模式,太阳落下前后带给你不同的感受。 巴多雅酒吧午后时分开放,推开木质的窗户,沐浴在午后淡淡的阳光里,在这个时段来往的客人,多半是西装革履的上班人士来这里小酌一口。 方格子桌布上,不同颜色的花插在花瓶里带来一股淡淡的清新花香。透明的高脚杯里盛着红色的液体,摇晃间,圈圈涟漪散开,淡色调的窗纱随风飘动。 安静的环境,一本书,一杯酒,一束花,静静的坐在那里,享受着那短暂的宁静时光。 这一切的一切,你只能在太阳落下前感受到,在太阳落下,夜幕降临时,你所见到是另一番场景。 fpzw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5) 酒吧在太阳消失前,要闭店一个小时,当你再次来临时,这里将不是那个小清新感十足的酒吧,而是热情四射,激情涌动的燃空间。 夜幕下的巴多雅,欢迎着所有客人,不论你是商贾政要,还是地痞流氓,都可以随处可见。 夜间来巴多雅的人最多,那个时间段的巴多雅有个特点,它变“大”了,到不是说这里被神秘的魔法改造过,只是白天的巴多雅开放的区域只有餐厅区,那里更像是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装样子的地方。 白天也好,晚间也好,不同的时段迎来送往着各色的客人是巴多雅的特色,这种相较于老酒吧不一样的经营模式,使巴多雅在伦敦城西区名声显赫。 苏杭记得第一次来巴多雅时是晚上,酒吧内外到处可见满身酒气的醉汉在乱逛,男男女女的挤入挤出。 可就是没有任何人在酒吧内外借酒闹事,以前有没有不知道,反正苏杭从没见过有人借着酒劲捣乱,比起其他酒吧来说,这里的治安好得不像话。 苏杭要是伦敦警察厅的高层,都想为巴多雅发个荣誉证书,好市民奖。 巴多雅酒吧到了晚间,门口就会树立一个大酒瓶子,酒瓶子上写着“梦幻之夜”的名字。苏杭亲手触摸过那酒瓶子,还真的是玻璃的。 问林恩下士,这家伙的答案就是,上帝应该是知道的,反正他不知道。 苏杭没有深究过这瓶子的来历,关自己什么事,才懒得费这份心呢! 巴多雅酒吧并不只是酒好喝,治安好而得名,真正让它出名的是这地方是小黑市。所谓的黑市就是贩卖见不得光的物品,那些在大庭广众下贩卖会被查处的东西。 巴多雅酒吧这种小黑市不同于伦敦城黑市,这类地方更多的时候贩卖的只有他们的特色产物,就像巴多雅酒吧贩卖通往黑市的通行证和各类消息。 这些“东西”即便是被人举报,酒吧老板也有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伦敦城黑市不同于其他地方黑市,大多数的黑市都是有固定的位置或是几个位置,便于往来。 伦敦城黑市这点和其他地方黑市不一样,由于本身身处国家首都中心,严查的力度还是比较大的,即便更多的时候是在装样子,可是还是要有的。 黑市方面同样要尊重国家权威,毕竟帝国发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终归人家掌握着国之机器:军队。 伦敦城黑市由此开始了“漂游”活动,它就像是夜间的幽灵,从不再同一个地方停留,飘荡在城中任何地方,包括在地图上消失的那部分区域。 由于黑市不是固定地点,飘荡在伦敦城内任意的地方,这就需要有人发出通知,才能找到黑市的具体位置,由此诞生了黑市通行证,与其说它是通行证,不如说是通往黑市的地图,不过通行证的存在也确实是为黑市阻挡了一批心怀不轨的人。 持有黑市通行证的人,找到的只是黑市的“门栏”,每次进出都需要戴上面具,用黑斗篷遮住身上下,短暂时间内无法看到任何东西,只有进入了黑市才能恢复视野。 当然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有些脑子发热的人来找黑市的麻烦,最终的结局就是这些人都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 黑市会给伦敦城所有他们所信任的酒吧下发通行证用来贩卖,巴多雅酒吧就是贩卖的酒吧之一。 黑市并不是天天开,开启的时间完由黑市本身来制定,没有固定时间,也许一个星期内开两次,也有可能一个月都不开启一次。 不过每次贩卖通行证时就是黑市开启的时候,黑市开启前两个小时内通行证就会开始售卖,买到通行证的人们自行前往黑市的“门栏”处,由专门有人负责带持有通行证的人们进入黑市。 黑市有两条规定,不准闹事,要是有人故意闹事就会被带走,从此禁止进入黑市。 严禁携带武器进入黑市,黑市门栏处并没有人检查,可是一经发现有人携带武器进入就会被剥夺本年内的进入黑市的资格。 两条规定,携带武器的惩罚反而没有闹事的重,也不知道这是谁定的规矩。苏杭是懒得猜,只要能进去就好了,他也不是准备去挑战人家规定的。 进入黑市的过程带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繁琐,可即使是这样人们还是趋之若鹜。 巴多雅酒吧贩卖的黑市通行证一英镑一张,价钱要比其他的酒吧要来的便宜,这点上吸引了不少住的远的人们来买通行证,使酒吧的生意异常火爆。 酒吧并不只是通行证吸引了来往的人们,贩卖消息同样是吸引顾客的一大手段。 某些人并不是为了酒来到酒吧,酒吧中是可以探听到杂七杂八的消息的,不过这些消息大多数不怎么靠谱。 天知道!人们口口相传间最初的原版被改成了什么鬼样子,这种不确定性使那些专门来打探消息的人们无奈的很,毕竟这消息没人确认过。 正是由于这种不确定性,造就了类似巴多雅酒吧这种买卖消息的生意。 卖消息的卖家一般都会确认过消息的准确性,真实性;才会向买家交易信息,不过卖家一般情况下只负责确认消息,可不负责跟进消息的变化,要是消息在确认后再次出现变化,那就与卖家无关了。 当然对于信息真假这一点,卖家会提供相关的证据来使买家相信。毕竟卖家不会想因为一次信息买卖而砸了自己的招牌。 巴多雅酒吧对于信息真伪确认这方面,会进行多方认证,确保信息的真实度,提供相应的证据来提高消息的可信度。 巴多雅酒吧是一家酒吧,可不是专业干黑买卖的,特色产品只是附加物,只是为了吸引更多的顾客。 大英帝国的酒吧文化由来已久,酒吧内从餐饮到娱乐,应有尽有。人们对于酒吧已经习以为常,男女老少,各个阶层的人们在怀着各种心情的情况下,迈入酒吧,疏解着自己的心灵。 时间缓缓步入傍晚,夕晖散散落落的透过薄雾映现出迷幻般的色彩,伦敦城逐渐陷入了不一样的“宁静”中,绝大多数人经过了一整天的繁忙工作开启了休息时间。当然,夜幕下从不缺少各种适合晚间的休闲娱乐场所。 日不落帝国的天气以多变着称,即便这样,这里的夜晚也从来没有冷清过。 一身黑灰色的最新休闲装打扮的苏杭迈入了巴多雅酒吧,刚刚走进酒吧内,立刻就有服务员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引领着苏杭来到了酒吧晚间开放的中心区域。那一片区域内基本都是卡座,远离外厅的那些来买醉的酒鬼们。 就连酒吧的服务员都只负责招待那些贵宾区的顾客,当然不是说那些底层的人们就不会受到招待,只要你付得起钱,把你当那些贵族对待同样可以。 苏杭虽然没来几次,可这里的服务员对他的印象很深,棕墨色短发的年轻人,每次来都会点酒吧内的鸡尾酒,所点的鸡尾酒都是顾客们好评如潮的那些,一般的连看都不看,每次来都打听黑市什么时候开,可惜他来的几次都没碰到。 “先生,您来的真巧,今晚通行证售卖。”一名身着短礼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优雅的向着苏杭微微躬身道。 看着面前的服务员,苏杭知道对方是名打工的大学生,这家酒吧维护员工的权益,不准闹事,更不准借酒向服务员提出无理要求。 就这一点,为酒吧招来了不少缺钱来打工的学生。 苏杭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面含微笑的看着服务生笑道:“埃达,两杯“冲锋”,一杯算是我请你的。” “谢谢您,先生,请您稍等!” 苏杭称呼为埃达的服务生转身向着吧台的方向走去,面上露出一丝喜色,一杯“冲锋”要五英镑,自己不喝的话,酒吧就会给酒的一半价值回报于自己。 “冲锋”是一种口感强烈的鸡尾酒,第一次喝有着很强烈的带感,很难忘怀的感觉。那是一种男人第一次登上战场的感觉,强烈的冲刺感,使人实在难忘。 “冲锋”听说是英国的某位将军发明的,至于是谁就不知道了。传到民间后,每个酒吧都添加了不一样的辅助材料,有了属于自己的特色。 很快,一杯美酒就被送到了苏杭的面前,直接从埃达手中接过酒杯,苏杭轻轻的抿了一口,吁了口气,向着站在面前的埃达赞叹道:“真不错!冲锋的感觉还是那么的强烈,够味道。难怪你们酒吧把它列在推荐单上。” 巴多雅酒吧在门口的位置有一张推荐单,推荐单上是每周推荐,前十推荐的美酒,顾客们第一次来会根据推荐单来找寻适合自己的那款酒。 “先生,半小时后,开始售卖。” 埃达满脸堆笑的站在苏杭的身边说道。 苏杭了解过,通行证的购买并不是人们所熟知的面对面交易方式,酒吧内的厕所门前有两个信箱,一红色,一蓝色,在外来人看来那就是两个装饰品,用来点缀酒吧环境的装饰。 只有经常来酒吧的老顾客和那些知道内情的顾客才知道那两个信箱的真正的用途。 红色代表着危险,警告那些进入黑市意图不轨的人们,同样提醒着人们要保持理智,不要做危害他人,伤害自己的事情。 红色信箱就是购买通行证的人们需要用到的,卡座都是有编号的,就连那些外面的散座都有编号,将编号写在便签上投进信箱就可以了;当然也有些地方没有编号,就像吧台边的座位就不可能标编号,不过你可以写下自己名字的首字母添加你今天喝的酒。 便签投入信箱后,半小时内就会有服务员向你收取酒钱,即便你没打算离开,只要你要购买通行证,向信箱投了便签,那就必须支付酒钱,当然酒钱内会向你多收取一英镑,你还需要给予服务员小费,数额不能少于5先令。 当你支付完金钱后,服务员会在十分钟内给你上一杯冰水,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黑色的卡片,冰水会压在卡片上,那张卡片就是通行证。 蓝色代表着海洋,就像是那无边无际的海洋,人们会从中“捞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蓝色信箱就是用来购买信息的,人们以同样的方式将便签扔进信箱,不同的是服务生给你端来的是酒而不是水,酒会是最低价钱的酒。你需要在这时候将小费和酒费连同自己想要的信息写在便签上一同交给服务员,服务员会在半小时内以同样的方式告诉你,信息能否查到,信息价值多少。 当然,不同的信息调查起来,所需的时间同样不一,这时候酒吧方面会大致估算所需的调查时间并告诉顾客,如果需要调查就必须按照酒吧预估的时间来算,并且需要缴纳一定数额的定金,定金会随着你需要的情报信息而定。 如果不需要调查的话,那小费和酒费也不会退给你。毕竟,服务员可不是免费为你服务的。 信箱在酒吧内有着特殊的“地位”,会有专门的人员暗中监控,可也避免不了有看不见的时候,总有些吃饱了称的人会没事乱投些纸片进去,这样的人一旦被抓到,立即列入酒吧的黑名单,从此禁止进入巴多雅酒吧。 巴多雅酒吧的鸡尾酒每次苏杭都要点一杯,慢慢的去品,感受每种鸡尾酒带给自己的感受,这里的鸡尾酒并不是说比苏杭调制的要好,只是同样的鸡尾酒不同的人制作有不一样的美妙。 这里的鸡尾酒发展的时间并不长,苏杭原来所处的世界各个行业都已经将开发到了外太空,科技力量远超这个世界上千年,即便是调酒技术那都不是这里可以比拟的。 苏杭能有超高的调酒技术不是他有多么天才,而是近千年的调酒师们的经验总结,靠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学来的。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6) 巴多雅酒吧有一款驰名伦敦的鸡尾酒,有不少贵族为了能够喝上这款鸡尾酒老早的就来酒吧等待了,这款鸡尾酒不是那些普通鸡尾酒能比的,它比通行证还稀有,能够调制它的调酒师只有一名,其他人学不来的,它属于那种镇店之宝类型的酒。 这款鸡尾酒的名字叫“梦幻之夜”,就是苏杭在门口那巨大玻璃酒瓶子上看到的名字。 “梦幻之夜”这款鸡尾酒,苏杭第一次来酒吧时,就想品味一下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什么样的人调制的鸡尾酒可以盛名伦敦。 可惜的是,这几次苏杭来酒吧都没有喝到,那位调酒师更是从没现过身。 埃达来这家酒吧的时间不长,才短短的半年,可总共才见过那位调酒师两次,当然埃达并不是天天来酒吧上班,可才见过两次足见那位调酒师的咖位不低啊! 听埃达所说,这位调酒师每次来都带着面具,调完“梦幻之夜”就离开,从来不再酒吧逗留,调酒的过程也不让外人观看,据说曾经有贵族富豪花大价钱去看,可看完之后自己什么都记不住,脑子里只记得自己有一段美好的回忆,自己非常开心,可具体什么样的回忆说不出来。 就这一点,就引来了无数的目光,有好事者管那个调酒师叫“造梦者”,为酒吧吸引了不少的顾客。这位调酒师调制的“梦幻之夜”每次限定二十杯,不是按照先后的顺序,谁先点的归谁,需按调酒师本身的要求,“梦幻之夜”要以拍卖的方式来竞拍,价高者得。 “今天人很多啊!” 苏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把身边的埃达问懵了,不过好在埃达反应迅速的说道:“先生,今天人多是因为通行证的关系,今天的通行证是一张邮票,这是首次出现的带有纪念性质的通行证。” “纪念性质的,通行证?”苏杭整张脸写满了疑惑。 通行证这种一次性的用品,还整出个纪念版,黑市这帮人玩的什么花活啊! 不会是闲得无聊吧! 苏杭内心深处嘀咕道。 “是的,先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发带有纪念性质的通行证,不过通行证的价格变成三英镑了。” 埃达看着苏杭说道。 “什么?三英镑!” “这是要抢钱吗!”苏杭惊呼道。 埃达看着苏杭的满脸惊容,微微耸了一下肩,苏杭已经不是今晚第一个惊讶的人了,几乎每一个要去往黑市的人都很惊讶,通行证的价格一下子变贵了三倍,任谁都会吃惊的。 “这句话,今晚我听到了多到耳朵发茧。”埃达满脸无奈的看着坐在面前的苏杭说道。 就在苏杭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身边不远处的一名棕发男子大声喊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通行证的价格为什么会贵了这么多?”棕发男子大声的嚷嚷道。 “先生,你冷静一下,你影响到了其他的客人。” 两名身高两米多,穿着黑色背心,隆起的肌肉,硬实像是石块的男子走到了棕发男子面前。 一名手臂上纹着被藤蔓缠绕着的血色十字架的男人冷眼看着棕发男子说道。 看着面前的纹身男,棕发男子立时蔫儿了下去,没有在大声的喊叫,他知道在大喊大叫不仅会被酒吧列入黑名单,说不定还有不可预测的后果等待着他。 “先生,价钱不是我们定的,按照对方的要求这是最低标准。” “还有先生,鉴于此次你的大声吵闹,对酒吧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你在本酒吧内的名额被取消了,请你付完酒钱后立即离开。” 就在棕发男子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两名肌肉男立即将男子“请”离了坐位,向着吧台走去。 苏杭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幕,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巴多雅酒吧遇到这种事情,看来传闻都是真的,酒吧本身豢养着一批打手,或者说是保安,不过一般情况下在酒吧内到是见不到。 苏杭刚才观察到那两名健壮如牛的男人,他们穿着的是军靴,靴口上面的裤子位置微微鼓起,显然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裤兜口的位置在酒吧的灯光下隐约间可见一抹亮光,根据裤子位置鼓起形状像是指虎类物品。 三英镑吗!就当多喝了杯鸡尾酒吧! 转头看向身边同样被棕发男子他们吸引了目光的埃达问道。 “埃达,有便签吗?” “啊!什么?” 埃达显然再次被问懵了。 “有便签吗?” “啊!有的先生。” 埃达赶忙从身上掏出了几张便签和笔,递给了苏杭。 苏杭看了眼自己的卡座的号码,将编号写在了便签上,从身上掏出了5先令小费一并递给了身边的埃达。 埃达默默的收起了那5先令小费,将便签拿在手中向着苏杭微点了下头,向着酒吧内厕所的位置走去。 看着埃达离去,苏杭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吧台,那里棕发男子已经付完了酒钱,在那两名安保人员的监控下,向着酒吧门口走去。 收回目光,将视线转移到围绕在卡座前面的舞台上看去,几名衣着暴露的女人围绕着固定在舞台上的铁棍上下舞动着,从苏杭坐到这儿开始,已经换了三批钢管舞女郎了,最大的特色不是她们的舞技有多好,只是服装没重过样,身上的衣服在男人们的欢呼声中在逐渐减少。 就照目前的舞速来看,苏杭相信用不了多常时间,面前的钢管舞女郎们就会在周围这些热情似火且激情澎湃的男人们声潮中变的光溜溜。 苏杭的卡座相距舞台还有一小段距离,手里拿着“冲锋”,靠在靠背上看着面前不远处穿着清凉的女郎们在舞台上舞动,那是一种视觉享受。 让苏杭唯一不爽的是,围绕在舞台边的卡座内总有那么几个被欲血冲昏头脑的男人想要冲上舞台,在欲望的操控下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好在酒吧内的安保人员有不少,每每有人妄图想要靠近舞台,就会被不远处的那些肌肉男“劝退”,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非常影响舞台上的视觉观感的。 酒吧内严禁顾客骚扰表演人员,这是酒吧老板建立酒吧之初订立的制度,你可以将小费扔到舞台上,但决不可以爬上舞台骚扰那些表演人员。 伦敦有不少酒吧内夜间有特色表演,同时伴随着的是罪恶的滋生。苏格兰场每年接受的案件中百分之四十都是来自于夜间酒吧的犯罪率。 伦敦的夜晚,酒吧是人们放松身心,愉悦自己的地方。可酒精的催化下平日里内心深处积攒下来的那些阴暗面极易被勾起,不管是什么样的诱因,都很可能点燃自己内心深处的怒焰。即便被他人说话大声干扰到,都有可能造成在酒吧外来一场武行。 酒吧里面,在酒精的催发下的男人们,极易因为跳舞女郎的挑逗,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稍微大型的酒吧,都培养了属于自己的安保力量,哪怕小型的酒吧都长期雇佣了底层的那些壮劳力来充当保安来维护酒吧的安,当然也有不管用的时候,毕竟富人的钱可以搞定绝大多数的事情,当然大多数时候还是管用的。 不过只要离开酒吧,那些被酒精影响的男女的死活,可就不归酒吧管了。酒吧方面只是不想因为这些丧失理智的家伙,导致自己的财务受损,毕竟一打架就或多或少的损伤到酒吧的那些财物,如果财物可以赔付,那警察上门检验现场,请你去喝咖啡,就异常让人心烦啦! 苏杭曾经和林恩下士在晚间去过一家不是很大的酒吧,刚坐下没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两伙人因为对方的声音太大影响到了另一方,两三句谩骂过后,动起手来扭打间波及到其他顾客,造成了混战。 好在苏杭和林恩下士在一看到苗头不对,立即转身离开了酒吧换到对面的一家酒吧,点了杯鸡尾酒,找了两把椅子,坐在酒吧门口看对面未结束的武行。 …… 目光聚集在台上那些女郎身上时,看着那些因为钞票仍上台而乱飞的衣服,舞动着的丰腴身姿,配上销魂而催情的乐曲,带动着舞台四周空气中弥漫的荷尔蒙越加的上涨! 就连苏杭自己都感到有些热血沸腾啦! 苏杭在等待中不经意的活动脖子时,看到了埃达绕过吧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苏杭发现从埃达绕过吧台的那一刻开始,吧台里的一名调酒师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埃达身上,直到埃达来到自己身边。 “先生,可以支付一下酒钱吗?” “好的,这是酒钱,这是给你的。” 苏杭从身上翻出了一枚两英镑硬币和一枚一英镑的硬币以及2先令的硬币交给了埃达。 两个人就像完成了一项程式化的操作,程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闲聊,简单而直接完成了交易。 埃达收下了苏杭的钱,挥手示意了一下远处吧台,苏杭看到吧台处那名一直将目光锁定在埃达身上的调酒师和另一名守候在吧台边的服务员说了几句话。 那名服务员紧接着就从调酒师手里接过了一个托盘,托盘上从远处看去只能看到一个玻璃杯在上面。 埃达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到那名服务员来到面前时,单手接过托盘时,另一只手将刚才从苏杭手里拿到的酒钱和小费递给了那名服务员。 “先生,这是您要的冰水。” 那名服务员离开后,埃达将托盘放到了桌上,伸手点指了一下托盘上的杯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说的就是冰水,只有苏杭自己看到杯子下面压着的那张与往常不同的通行证。 苏杭虽然没有买到过通行证,可埃达是服务员,他可是经常接触这些通行证的,有时候有多余的通行证剩下来,除了被销毁的,酒吧也会留下一两张,让服务员给那些常客且想去还一次没去过黑市的人们,用来做介绍。 苏杭没有先看通行证,而是拿起那杯冰水“咕咚咚”的喝了下去,瞬间就感到内心深处的“火焰”逐渐的被那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熄灭了。 那股涌动的“火焰”熄灭了,苏杭拿着手中的空杯子,再次将目光聚焦到托盘上的通行证上。 说它是通行证也行,说它是邮票也可以,在苏杭看来它比目前出现在市面上的邮票都要大,可比以往的那些通行证要小,要精致。 将尚有凉意的空杯子放在桌面上,托盘上就剩下一张所谓的通行证了。 一半温柔,美丽,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倾倒; 一半凶戾,狰狞,凄惨恶心透顶的脸,即便厉鬼都会惊散魂魄。 她是冥界女王,海尔拉。传说中“落幕黄昏”里唯一不知道生死的女神之一。她的父亲是欺诈之神洛吉,母亲是洛吉的偷情对象巨人族的奥波尔伯达。弟弟巨狮维德,妹妹是巨狐穆斯布拉。 在苏杭看来,这是非常奇妙的一家人! 凄惨神殿,海尔拉的住所,忧虑之床上躺着海尔拉静静的斜躺着,床边趴着一条双头巨蛇是唯一陪伴着孤寂中的海尔拉的宠物赫加得,同时它还是冥界门户的镇守者。 苏杭面前的邮票式通行证和普通的邮票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它正面就是海尔拉在神殿内休息的一整幅画,上面没有国名、版铭、水印、志号。 唯一出现在邮票正面就只有右下角的20便士面值,背面就是一副地图,一副通往黑市的地图。这通行证最像邮票的地方就是正面的面值和邮票边起的齿孔。 把玩着手中的通行证,看着上面绘制的图案,这就是三英镑换来的纪念品,心里感叹道黑市是真黑啊! 面前这张所谓的纪念性通行证,去伦敦东区找个手艺好的给对方五英镑可以制作近五十张,要是常客还能便宜。订的越多越便宜,可以说去黑市的人都算起来,人手一张花费都不会超过一百五十英镑。 可就现在一张就要三英镑,黑市还没开张,就这入门费就已经把本钱赚回来了。人们还不得不交,毕竟能去黑市的人,百分之八九十都是有钱人,去黑市无非是为解决自己的麻烦,要不就是淘换点在市面上正大光明买不到的东西,也可以说是禁卖的东西,尽是些违法的东西。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7) 拿着手中的通行证,苏杭终于是感到内心深处的一块石头放下了一半。自从在约翰家商店二楼看到约翰的第二任夫人贝芙丽女士所带红宝石项链那张照片后,每当夜深人静时,脑海深处就飘出了那条宝石项链。 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条项链自己必须要得到,宝石项链关系着自己的未来。 为解自己心中的疑惑,苏杭数次向林恩下士打听过红宝石项链的情况,不过得到的答复就只有一个,存放在银行的保险库。 到伦敦城这么长时间以来,苏杭经常晚上和林恩下士到酒店周围的酒吧内喝酒。对于黑市的存在,从酒吧内那些聊天的人中听到过,和林恩下士闲聊时也聊到过。 黑市的存在,勾起了苏杭的好奇心,同时心中有种感觉困扰自己内心的疑惑,可以在黑市得到解决。 对于黑市,苏杭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在两个意识里都有过黑市的记忆。奥德里奇小时候曾经听过船上的人们提过,他们所到的国家很多地方都有黑市,可以购买到很多平时买不到的货物,武器弹药就是在黑市可以常见的货物,航海的船上为保安,必要的火器肯定是要有的。 除了经常去的国家可以找到门路买到武器,更多的时候只能通过当地的地头蛇进入黑市里购买。黑市的另一大好处就是,你可以向正常购物一样,货比三家,不会限制到购买物品的种类。 来自异世界的记忆力,同样有着黑市的记载。异世界的黑市和这里最大的不同就是:科技,黑市内贩卖的物品,也是这里的人们所无法想象的,星球旅行器,星空探索船,能源冲击炮…… 不管是吃喝住行,域外探索,雇佣杀手等等都可以在黑市内找到。黑市也并不是以脏、乱、差着称,相反里面干净的不得了,每天每时都有机器人进行卫生清扫。这在异世界的未来来说非常重要,环境保护,清洁维护,几乎深入各个阶层,就连黑市也不例外。 苏杭在没有成为继承人之前,还曾经多次在黑市购买过星空探索船等工具船来补充自己私人探索队,替换那些损坏的探索设备。 不管是哪股记忆都有了解过黑市,甚至去过黑市,可不同国家甚至不同时代的黑市场都不可能是一样的。 伦敦的黑市苏杭没有去过,仅仅是通过酒吧里那些来消遣的人们才了解到冰山一角,了解到的那点消息也是通过人们相互闲聊间拼凑起来的。 一杯“冲锋”,近两个小时,苏杭喝酒向来是品,不是口渴,往肚子里灌,来酒吧喝酒不是来买醉的,只是想品尝不同地域不同的调酒师调制的鸡尾酒。 将通行证放进裤兜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最后看了眼即将光溜溜的女郎,转身向着酒吧外走去。 巴多雅酒吧门口有马车提供,不过需要给小费,从酒吧到福伊尔小广场要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苏杭可没有大晚上在伦敦街头遛弯的打算,夜间的伦敦街道可一点都不太平。 走出酒吧,看到在酒吧外停着一辆马车,周边有那么几个喝醉酒的醉汉在步履紊乱的晃荡着向远处走去,甚至有人边走边打嗝,苏杭看着这些醉鬼们步履瞒珊的前进着,生怕他们下一秒会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 走到马车前,看到马车夫是一位近五十岁,带着黑色圆顶礼帽的中年男子坐在车厢前的车座上,无聊的打着哈欠。 “打扰一下,先生,去福伊尔小广场吗?” “两英镑,小费另算。” 中年男子并没有费什么话,直接报出了价格。 “好!” 苏杭说完,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两英镑的硬币,递给了马车夫。 “先生,请上车。” 马车夫接过硬币,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看向马车旁的苏杭说道。 “好的。” 面前的马车,算是及其普通的那种,是标准的乘坐两人的四轮箱型马车,和街上的公共马车最大的区别是这辆马车只服务于巴多雅酒吧,马车车厢的车门上刻划着一个酒瓶子,上面写着“梦幻之夜”。 这在苏杭看来算是巴多雅酒吧的专属logo。 “先生,请等一下!” 打开车厢门,在苏杭即将踏进车厢时,身后一道娇美轻柔的声音喊住了他。 苏杭转身看到了一位穿着银色印花上衣加银色裙子装扮的女人,戴着颜色配套的手套,以及一顶匹配她气质的帽子,手里拿着搭配服饰的手包。她长得很美,褐色卷发,大大的蓝眼睛,体态轻盈的向着苏杭走来。 她就像黑幕下舞动的精灵,一身突显她气质的服装搭配下,越加的衬托出她的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这位女士,您有什么事情吗?” 苏杭看着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问道。 “先生,您好!冒昧的打扰到您,实在抱歉。” “可以同乘一辆马车吗?” “这位女士,你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吗?” 苏杭并没有回答女人的话,而是反问对方。 女人没有说话,从随身携带的手包内拿出一张卡片,借着被薄雾笼罩下零星散落的月光,苏杭看到那张所谓的卡片,就是黑市通行证。 看着女人手中的通行证,苏杭内心深处的想法是,这是真顺路啊!直接顺到终点啦! 这大晚上的,独自一个女人进出酒吧不说,还要去黑市,不是脑子迷糊了,就是有所倚仗,看对方的样子,明显不是脑子浆糊啦!那就是后者本身无惧一切。 苏杭不想横生枝节,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内心中的想法,转瞬即逝,苏杭正要开口拒绝,可这时女人率先开口说道:“先生,看您英武的外表下,肯定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应该是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 苏杭这家伙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硬来,非要强行上马车,肯定是被赶下去,不管男女。可就怕这软话,这话一说,你要是还拒绝,那就有失风度啦! 在加上,英伦这地方,男人最讲究个绅士风度,你要是连这点风度都没有,会让人瞧不起的。 这不,马车夫探着脑袋,侧耳听着呢! 这回是想拒绝都难啦! 更何况酒吧外只有这一辆马车,总不能把一位女士在午夜时分扔大街上吧! “好吧!这位女士,上车吧!” “谢谢您,先生。” 女人答谢过后,向马车夫问好价钱,付了车费,在苏杭的搀扶下进了车厢,苏杭紧随其后坐了进去。 “先生,我叫赛莉娜.埃德加,再次感谢您让我上这辆马车。” “赛莉娜女士,这个时间点,我怎么可能将您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士仍在街上呢!” 违心话啊!这是真的违心话,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是违心之言。 “先生,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女士,你可以叫我苏杭,或者是楚。” “楚,你是东方人吗?” “我的母亲是东方人,我随母姓。” …… 赛莉娜和苏杭在行进途中,开启了闲聊模式。 马车在灯光昏暗的街道上徐徐驶过,声音孤寂而单调,两匹高头大马,体型神骏而健壮,马蹄子“咯嘚,咯嘚”的敲击着路面,搅动着午夜的薄雾。 福伊尔小广场,靠近泰晤士河最近的一处码头,广场周围主要是一些小型的存货商铺,这种商铺卖的货物的同时负责暂时停放来自码头的各家货物。 经海上运输而来的货物中因各种原因,会出现些许的破损,但不影响使用,可无法在正规商店出售了。存货商铺这时候就出现了,最开始只是仓库,后来有商人想到受损的货物卖出去会影响到自家商店的声誉和形象,不如将仓库改成小商铺既能停放货物还能卖货。 将那些受损不是很严重,还能够使用的货物低价卖给那些平时买不起的底层人士,这样即能够保本还能够将这些货物出手,不至于部压在自己手里,等待着贬值。 福伊尔小广场中间是个喷泉,喷泉周围有许多花草树木,围成一个圆环。喷泉是双层圆盘式喷泉,层层圆盘,同时接收又贡献,激流不息又泰然矗立。 通行证上的最终目的地,就是福伊尔小广场。 通行证的发布时间都是不一样的,夜幕降临下,黑市就已经开启了,不同的时间段都会有人来到黑市,从不会因为黑市的开启造成周边车流量堵塞,影响到伦敦城的夜生活。 苏杭他们在闲聊间透过车厢门上的玻璃,看到有马车同他们一起前进着,偶尔还能看到汽车从身边路过。要是白天,这可一点都不稀奇,可是现在都午夜了,这个时段车还这么多,还都行进在同一个方向,显然大家都抱着同样的目的。 夜晚清凉的风,还是很提神的,苏杭他们打开车窗,吹进的夜风渐渐地将车厢内的些许闷热带走。 马车行进了一小时左右的时间,穿过一条条的街道,缓缓靠近了距离福伊尔小广场最近的街道。 “先生,女士,前面就是福伊尔小广场了。” 马车夫的声音这时从外面传了进来,通知苏杭他们目的地就要到了。 伴随着马车夫的声音,附近同样多出了很多说话声,类似的话这时候不断的响起。 马车向前再度前进了五分钟,缓缓的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赛莉娜向着车厢外的马车夫询问道。 “女士,你们只能在这里下车啦!” 马车夫的声音透过车厢传了进来。 “为什么?” “还没到福伊尔小广场啊!” 赛莉娜透过开着的窗户向马车夫问道。 “女士,您最好下车来看一下。” “这样您的疑惑会得到解答。” 赛莉娜听了马车夫的话,打开车厢的门走了出去,苏杭紧跟着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呈现在苏杭和赛莉娜眼前的是一幕整齐的长龙般的队伍,街口的位置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检查通行证,两人周围有着宽敞的街道,可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强行闯过去,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等待着,可见黑市的规矩森严程度深入人心。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排队。” “这是黑市独有的,常来就好了。” “赛莉娜,你来过黑市?” “朋友推荐来的,他来过黑市,讲过。” 两人交谈之时,前方的队列迅速的前进着,别看排的队伍长,人多;可是前方那两位负责检查通行证的检查人员速度非常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七八人就过去了,看来是不用等待太长的时间。 果然并没有让苏杭失望,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轮到了他们两人。 “先生,女士,请出示你们的通行证。” 黑西装的两个男人,一个笔直的站着等待着走上前的“游客”们上前,另一个拿着张开的本记录着每一个来往的人们。 苏杭和赛莉娜分别拿出了自己的通行证,交给了面前的西装男。接过苏杭两人递来的通行证,将苏杭那张翻转到背面,用手在通行证的一角摸了一阵后,递还给了苏杭,并向着身边的另一名西装男说了一个数字“111”。 赛莉娜那张是“126”。 苏杭发现西装男每说出一个数字,另一名西装男就记录一下。 “先生,女士,请进!” 西装男将手中的通行证交还给了苏杭两人后,示意两人可以进福伊尔小广场了。 苏杭和赛莉娜向着福伊尔小广场里面走去时,苏杭将手里那张通行证的背面像西装男一样,仔细的摸了一下,发现在其中一角可以感觉到一个数字,可以感觉的出来是“111”这个数。 感觉到了数字,苏杭立即将通行证翻了过来,借着身边并不是很明亮的路灯,再次打量通行证的背面,可根本没有什么数字,只有那张地图,按着感觉到的位置,再摸了一下,确实有数字。 “你在做什么?” 赛莉娜从刚才就发现了苏杭的异样,一直在摆弄着那张通行证,时而皱眉,时而舒缓眉梢,像是有了什么发现。 “你的朋友给你讲过通行证的事吗?” 苏杭并没有直言回答赛莉娜,而是向她提出问题,来佐证自己的想法。 “通行证?” 赛莉娜迟疑了下后说道。 “通行证的作用就是地图啊!” “啊!对了,以前的通行证据说在正面的右下角有着数字,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赛莉娜突然想起了和朋友间的对话,将想到的事情告诉了身边的苏杭。 原来如此,看来原先也是有号码登记的,不过这次黑市肯定有变动,发布了纪念性通行证,“隐藏”了号码。 “赛莉娜,摸一下你的通行证背面,会有发现的。”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8) 赛莉娜翻过通行证,摸了一下背面后,看向苏杭说道:“数字!” “没错!还看不见。” “看来黑市这次会与以往不同。” 看着通行证,赛莉娜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东方有句古话:既来之则安之。” 苏杭看着赛莉娜说道。 “什么意思?” “来都来了,安心就好了!” …… 福伊尔小广场,夜间几乎所有的存货商铺都关门了。往常本应一片漆黑的小广场,现在却是入眼所及灯光大亮,所有的路灯部亮了,不说亮如白昼,可也是视野通明。 广场上停满了箱式马车,多为四匹马拉的四轮大型箱式马车,通过检验通行证的人们正陆陆续续的登上这些马车。 这时一道说话声传了过来。 “五英镑一件。” 苏杭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一名身灰色着装的老人正在那里卖着什么东西,身后有一家存货商铺开着门,人们走进去时穿着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时却是都身披深色斗篷,脸上戴着夸张的面具,登上马车。 “不是说黑市本身就为‘顾客’免费准备袍子遮住身体,阻挡视线吗?” 苏杭看着这一幕,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 赛莉娜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和了解到的情况不一样啊! “这是属于变相收费吧!”苏杭说道。 “黑市拥有自主权,政府都干涉不到”赛莉娜淡淡的说道。 “黑市准备的蒙面袍子在下车时,肯定会被回收的,不会让你一直戴着。”赛莉娜看着远处那些登上马车的人们,在看了看那个卖袍子的老人,向着苏杭轻声说道:“那位老先生卖的袍子应该是可以一直穿戴的。” “黑市还提供隐私服务?” “不知道,没人会为你讲到细致入微的。” “我以为你朋友会。” “她可不是个喜欢讲故事的人。” “那你需要吗?” “隐藏身份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不是吗!” 赛莉娜说完,径直向着那个出售斗篷的老人走去。 “行动代表了你此刻的想法。 苏杭同样向着老人走去。 …… 赛莉娜直接支付了六英镑,向着存货商铺最里面走去,那里面有遮挡身的大号斗篷,精致的面具,可以在隐藏身份的同时不失那份美感。 “先生,可以打扰一下吗?” 苏杭来到那位老人面前问道。 老人收完了一名顾客的钱后,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好啦!年轻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苏杭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就像刚才问赛莉娜一样再问了一遍,只不过对象换成了面前的老人。 “你说的黑袍在马车上,下车时就只能留在车上。” “在这里贩卖的袍子是可以带走的,黑市程都可以穿戴,等下你上马车时,只需要在面具下戴上眼罩就可以了。” “来往黑市的人们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公开身份的,他们需要一层‘布’隔开来自他人的注视。” “年轻人,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了,先生。” 苏杭和赛莉娜不一样,无所谓袍子的好看与否,反正有遮挡就可以,自己的一身西装并不显眼,没有赛莉娜的装扮那么惹人注意,和其他人一样,花费了五英镑挑选了顺眼又适合自己身型的斗篷和不是那么怪异的面具。 …… 福伊尔小广场外的街道上,一位拄着文明杖,戴着礼帽的男人缓缓的向着排队处走去,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冷意,任何人靠近都会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排队这种事从来不会出现在他身边,哪怕是岁数大了,依旧气场慑人。 没有理会那些手持通行证排队的人们,直接来到了检查通行证的西装男面前,微微抬起帽檐,看了对方一眼。 “托比先生,您好!” 西装男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身躯微躬的向着面前的中老年男人问好,另一名男人负责登记的同伴更是惊的差点连登记的笔都掉到地上,幸亏反应快没有出丑。 “先生们,晚上好!” “多喝点咖啡,提神醒脑的。” 莫名其妙的话,说完男人拄着文明杖径自向着福伊尔小广场走去,不再理会西装男两人。 “呼!” “我刚才有一种被人关在殡仪馆里的感觉,死一般的压抑。” “我以为只有我感受到了。” 两个人相视苦笑了一下,继续自己接下来的工作。 …… 不得不说,苏杭和赛莉娜运气不错,整个福伊尔小广场才五辆的双人马车就被他们遇到了,这份运气好到都可以试着赌一下马啦! 再次坐上马车,苏杭他们并不知道将要去往的地点,反正肯定是在附近,不会太远就是了,这点苏杭他们都有听说过,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去过远的地方,有过一次黑市都开到海上了,大型的轮渡载着人们在海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直到黑市结束。 都说需要蒙眼,可只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可以自己摘掉了,当马车动起来时就可以。马车车厢的窗户是密封的,两边的车窗都被整块的厚实黑布封死了,封的严严实实的。车厢内吊着一盏油灯,使整个车厢不会漆黑一片,人们不会因为黑暗而烦躁。 马车在不断的前进着,苏杭不清楚马车会把他们拉到什么地方去,对于伦敦城自己还是不了解,别看在这里生活了有段时间了,可还是做不到像爱尔兰敦那样了解。 封闭的马车车厢,赛莉娜同样不知道马车会拉到哪里,不过比苏杭强的是她可以试着去猜。 这附近有两个码头,一个公园,还有因战争而破旧的孤儿院都可以作为黑市举办的场地。 对于赛莉娜来说,不管马车到哪,她都会因为对自己的“能力”而感到安心。 马车在前进着,如果有熟悉的人就会发现行进路线在转圈,最终只会到达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芬布尔码头,这个码头就是和福伊尔小广场距离最近的那个码头。往常都会选择较远的地点,可这次选的地点出人意料的近。 芬布尔码头位于泰晤士河畔,一战期间被炸毁,据传要重建,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码头零时建设了一排楼梯,仅供较轻货物的运输,白天的时候还能看到忙碌的人们,晚上可就荒无人烟了。 午夜下的码头是罪恶滋生的角落,贩卖大烟、黑帮交易、杀人害命,各种想象的到,想象不到的违法犯罪事件层出不穷,人们已经习以为常。这个时间段很少有市民会经过,甚至没有,人们更愿意绕远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芬布尔码头白天是属于公共的场所,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不管你是打工赚钱还是码头上货都无所谓。没有人会管你,更不会出现打劫的情况,安到你无法想象,比城内其他区域都要安。 可夜幕降临后,这里就会被这片区域的黑帮“暴徒党”所掌控,原先这里是“散户”聚集地,没有黑帮覆盖,只有些贩卖毒品、女支女,抢劫后的销赃。半年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这个叫“暴徒党”的黑帮,他们手段狠辣,迅速的掌控了芬布尔码头的周边区域,码头的晚间被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私有领地,不允许有外来势力踏入。不过白天他们从不现身,仿佛不存在一般。 “暴徒党”夜间接管了芬布尔码头,所有在这里进行违法犯罪活动的人们都必须向“暴徒党”的党徒缴纳不定额的场地费,双方斗殴致死要缴纳罚金,每星期还要根据你的“生意”收取税金,反正只要你将该交的钱都交了,你在码头搞红灯区都没人管你,还会帮你将卫生打扫干净。 当然你要是违反“暴徒党”定下的规定,那就要承受这帮亡命徒的怒火。前三个月的时间,不断的有人试图挑战“暴徒党”的权威,结果就是第二天傍晚当众被绞车上的钢丝绳绞死。在血腥镇压过一段时间后,除了部分闲散的地痞流氓离开这片区域外,那些有团伙的小型团体都承认了“暴徒党”的地位,反正只要他们赚到钱就好了,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 “暴徒党”的存在,也不是说没有好处,半年了警方都没有在骚扰过芬布尔码头的夜晚。或许是警方和“暴徒党”的高层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约定。就连其他的黑帮都不在来侵占码头的利益了,更多的时候只会在这里运输货物。 不管前一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这里发生了大量的械斗死亡,第二天天亮前都会“恢复如初”,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影响到码头的正常运行。 今晚是个特例,整个芬布尔码头都被人包了下来,往常那些穷凶极恶的恶棍们都偃旗息鼓,乖乖的给自己放了个假,要不就是到其他的地方进行他们未完成的“事”。 芬布尔码头今晚明里暗里藏着无数手持枪械的守卫人员,不管是从哪个方向进入码头,都会被暗中的盯梢紧盯不放,警戒着周边所有可疑人员,严防程度堪比最初建立时的警察厅。 所有进入的马车都被暗中的守卫人员监控,记录。马车车厢上下来几个人,穿的什么衣服,身披黑袍的人所暴露的特征,黑袍隐秘角落所显示的编号,一一记录在案,确保黑市的顺利而安的进行。 苏杭他们的马车随着众多马车缓缓进入了芬布尔码头,“嘶”的一声马鸣,伴随着马匹停下脚步,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 “看来目的地是到了。” 苏杭感到马车停止走动,看向对面的赛莉娜说道。 “是啊!楚,我们该下车了。”赛莉娜说道。 苏杭打开马车车厢的门,一股夹带着水气的凉风迎面扑来,深深吸了口气,走下了马车,站在车厢边伸出自己的手,让赛莉娜扶着自己走下马车。 大英帝国的绅士礼仪享誉球,几乎和英国接触过的国家都知道这个国家的礼仪非常的重要。帮女士开关车门;帮女士提箱子;永远记住女士优先这句话;有礼貌的感谢为你服务的人们;时刻不要忘了保持绅士风度,这是这个国家留给外国人的深刻印象。 小时候,就礼仪这方面父母可是没少教导儿时的奥德里奇,这对他来说,影响很深。 “谢谢!” 赛莉娜伸出手搭在了苏杭伸出的手上,徐徐的走下了马车。 芬布尔码头占地27英亩,本来的面积并没有这么大,一战的原因,港口周边的不少建筑物遭到了破坏,到处是废墟,后来一些商贩集资清理出一片区域。黑帮交易时由于嫌碍事,再次清理出小片区域。到现在有27英亩是因为“暴徒党”在接手后,为了扩大“经济效益”再次将废墟进行了清理,将近百分之九十的区域被清理了出来。 走下马车的苏杭和赛莉娜看向面前的芬布尔码头,两个人都没有来过这里,不过可以想见晚间的码头应该不会像面前这么热闹。 可移动式木屋、超大号“帐篷”、地摊,你能在这个时代想象到的可移动式“建筑物”应有尽有,遍及整个码头。甚至于黑市方面,还向“暴徒党”租借了他们新建的“办公楼”来充当拍卖场。 芬布尔码头白天唯一能证明他们存在的就是这座“办公楼”,白天这座办公楼除了被招来看门的流浪汉外,再没有多余的人,对外这座办公楼说是一家法兰西人为了停放他们货物而建造的。 一辆辆的马车将苏杭和赛莉娜这样的顾客送到了目的地,调转马车向着来时的路返回,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码头上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交易了,来黑市的人们并不一定是要买到什么,也有些是为了出手自己手里见不得光的物品或是1“黑货”,可以直接将物品卖给主办方,也可以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易出去,当然更多的时候人们会选择向黑市交付场地费,以摆摊的方式出售。 当然有时候,会有些价值连城的宝物或是珍贵的消息拿来黑市,这时候就不能摆摊出售了,为了利益最大化,卖给黑市拍卖行或是直接卖给主办方都可以。 黑市里面的商贩不仅仅有伦敦本地人,还有来自偏远地区的商人,甚至于还有不少是外国来商人,这里相对于外界的市场可是要热闹多了。 “m1890五把,捆绑了啊!” “先生,请问一下,多少钱?”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49) “里面聊。” 一段对话传进了苏杭等人的耳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立即奔向黑市市场的人,大多数都是第一次来黑市,对于面前的一幕,稍显震惊。 苏杭他们不远处一个地摊上摆满了各种步枪,身后支起了个大号的帐篷,可以同时容纳四五个人在里面。一名皮肤黝黑的外国人操着一口地道的英伦腔调在地摊上售卖着他的货物。 往远处看去,像这样的地摊应有尽有,有的身后有帐篷;有的干脆就一个地摊摆在那,卖的物品不多,更多的货物储存在码头其他的地方。 “‘小菠萝’一个15英镑,十个140英镑,要的速来。” “火焰喷射器,有需要的里面聊。” “新鲜的血,有要的里面聊。” “盘尼西林仅剩最后一瓶,单颗售出,整瓶不卖。” …… 入目所及,应有尽有,你要什么都可以在黑市找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黑市没有的,也许这次没有,下次就会出现你所想要的。 黑市可以满足绝大部分人的需求,哪怕是你要购买的东西,显得异常的变态,就像是有人要买活人血,就会有人现场帮你放血;有人喜好收集各种骨头制作成的装饰品;有人干脆喜欢尸体,当然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那种存放于古墓中几百年,上千年而不腐的尸体,总之就是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不出现的。 说实话,逛黑市是真涨见识,平日里只听过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在这里真是可以大开眼界。 看着面前的黑市,这和自己记忆力的黑市相差到是不大,不能说和异世界相比,和那些小时候去过的国家相比到是差别不大,唯一一点就是干净,也许这里是首都的原因,就现在眼见的起码环境干净,不是那种脏乱差。 奥德里奇小时候跟随着父母那是走南闯北,跟随着船上的那帮子船员什么没见过,除了自己那时候小,不让“接触”异性外,就几乎很少有船上人们见过,自己没见过的。 小时候,老是有船上的叔叔阿姨带着下船去玩,有时候还有“坏坏的”船员带着他去黑市,这让奥德里奇涨了不少见识,而这些记忆伴随着“融合”,苏杭同样记得起来。 苏杭等人向着黑市里面走,这一路上是看花了眼,买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品,时不时就有那么一两个人向着往来顾客推荐自己的东西。 走着走着,苏杭不经意间一回头,身边的赛莉娜不见了,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找了一遍没找到,自己估摸着应该是赛莉娜有事情办,不方便自己在旁边,就悄悄的走了。 苏杭来黑市是冲着打听消息,雇人“取”宝石项链来的,可不是为了来这儿碰艳遇,泡妹子来的。 赛莉娜既然不告而别,那自己也不用去找对方了,还是赶紧找到专卖消息的“商人”再说,耽误了正事不好。心里面想着,加快脚步向着码头深处走去。 第二卷:第二十五章:区域划分 . 贩卖消息的商人,总不能像那些卖实体物件的商人一样,找个地方摆上摊位,就地吆喝,吸引顾客上门。 这些贩卖消息的商人一般都是有自己独立而又隐秘的场所,一般人发现不了,更多的时候是通过朋友介绍,要不就是老顾客推荐,没有哪一个摆在明面上的。 “这位先生,您是第一次来黑市吧!” 苏杭正在找寻贩卖消息的情报商人时,一名身材瘦弱,满脸憔悴的十四五岁的男孩来到苏杭的面前,轻声向着苏杭问道。 “你是?” “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伯德,黑市贩卖些珠宝首饰,打听个消息什么的。”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黑市吧!” 伯德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男人,问出刚开始问的话。 “伯德,你为什么说我是第一次来黑市?” 苏杭直视着面前的少年问道。 “先生,您要是经常来黑市就应该知道黑市的区域划分,这到不是说是固定区域,只是大多时候区域是不会变的。” “另外,先生,多数只来过一两次黑市的人,都会选择找一名向我这样的黑市向导,为他们省去不必要浪费的时间。” 少年伯德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伯德,我想向导应该不是免费的,对吗?” 苏杭看着面前的少年问道。 “您说的没错,先生,向导是要收费的,不过黑市要求所有的向导都必须将费用定在5英镑,就算是对方给予小费都不能超过1英镑。” 伯德简单而又迅速的将价格报了出来。 看来黑市的管理异常的严格啊! 苏杭心里想了一下,与其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还不如支付些费用,找个向导来为自己节省时间。 “那么伯德,我现在请你做我的向导,可以吗?” 伯德话音刚落,苏杭就向着他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好的,先生!”伯德说道。 “伯德,你刚才说的黑市区域划分是怎么回事?” “先生,是这样的。” “黑市的划分是按照区域的,黑市进口位置一般情况下是:杂货区,这片区域什么都卖,大多数是来自各个国家的黑货以及些‘残次品’。” “伯德,你说的残次品是指什么?” “先生,您知道存货商铺吗?” “听过,好像是停放货物的地方,还可以贩卖货物”苏杭说道。 “先生,您说的没错,不过了缺少了部分重要的信息,那些货物都是在运输过程中出现了事故的物品,在不影响物品本身作用的情况下,或是影响不大的物品,才会放在存货商铺里出售。” 伯德说的存货商铺的情况,苏杭还真不知道,就连存货商铺这个词,都是在和赛莉娜聊天过程中知道的,毕竟苏杭也没有负责过进货。 “伯德,你是不是想说那些残次品就是存货商铺里的货物。” 苏杭凭借伯德提到的存货商铺,联想残次品,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先生,您说的很对,不过存货商铺里售卖的东西虽然有些问题,不过还是可以在市面上出售的。” “我所指的残次品是在市面上贩卖不了的物品,就像是大烟;运输过程中会出现保存不佳的情况,而这样的物品会通过黑市低价抛售出去。” 伯德为苏杭边走边讲解道。 “距离杂货区最近的就是:军火区和奴隶区了,军火区里面贩卖的军火可不像是杂货区那样零零散散的贩卖,那里面的军火最少都是以十箱为标准售卖,里面的军火同样不可能像杂货区那样经常出现隐患,部都是崭新的枪支弹药,基本上是很少有隐患问题的。在军火区内一般都会设有试枪区,用来检验枪支。” “奴隶区和军火区是相对的,奴隶区有来自世界上各个国家被贩卖到这里的人,男女小孩,应有尽有,各种肤色随你挑。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些吃穿都成问题,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人们;或是些为了家里人温饱问题,将自己贱卖的人们。当然也有少数是被拐卖到这里的。” 伯德说话时,无意间撇到苏杭眼中闪过的一丝怜悯,摇了摇头。 “先生,你不用为他们可怜,这些人如果还留在自己的国家说不定就被饿死了,他们来到这异域国度起码有饭吃,哪怕被卖了,可是却活了下来。” “上帝会保佑他们,说不定他们会有奇遇呢!” 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伯德自己都不相信,现实生活中哪来的那么多奇遇,上帝哪里有时间会去注视“尘埃”的变化,那些有过奇遇的人,更多时候出现在虚幻的小说中。 “伯德,黑市还有什么分区吗?”苏杭说道。 “奇珍区,也被人们称为神眷区,这里面有几乎来自世界所有国家的文物,不过价值就不知道啦!有人曾经在奇珍区内买到了法老王的权杖,转手卖了几十倍的价钱。不过也有人买到了传自东方的冷兵器横刀,可经过验证是现代仿制的,价值几乎为零。能不能买到珍品,这就要看运气啦!” “珍兽区,世界各地永远不缺少那些狩猎者,他们将自己国家的动物贩卖到各个国家,这些国家的权贵们有些是喜爱收养动物,有些是喜欢动物身上的皮毛骨骼,不管是哪一种都造就了珍兽区的动物,每次都供不应求。” …… 伯德将黑市的区域划分给苏杭详述了一遍,并边走边看着周边的那些货品为苏杭做着介绍,不知不觉间两人就走出了杂货区,来到了奴隶区。 走进奴隶区,苏杭看到更多的不是像杂货区那样的巨大帐篷,而是一个个特地打造的大号笼子,钢制的结构使笼子坚固而稳定,钢笼内关押着一名名委靡不振,骨瘦如柴的各色人种。 “伯德,他们不会身上携带什么病菌吧?” “先生,这到是不能保证,不过您要是想选些奴仆的话,我可以推荐您去最有名的那几位奴隶主那里,他们都是会给这些奴隶身体进行初步检查的,要是买家确定了要买,还会有专门的医生对您所选中的奴隶进行身体检查,确认是否携带病菌。” “先生,从市面上雇人是需要签订劳务合同的,要是出现受伤或是死亡的情况,根据伤势进行鉴定是要赔付不定额的现金的,出现死亡的话,那更是需要向其家人赔付巨额现金的。即便没有家人,也要向政府支付伤亡费,要是隐瞒不报,一经发现,有可能是会被关进监狱的。” “黑市买到的奴隶就不同了,他们的死活可没有人会去在乎,价格便宜还不用签劳务合同的奴隶,任劳任怨,不会反驳,不管从哪一方面看来都是奴隶,买来的划算。” “当然,也有不少贵族会买那些健康,身体素质好的奴隶,要是上过学那就更好了,这样培训他们时不会太费力。一般这样的奴隶都在那些很有名的奴隶主手中,都不便宜。” “这样的奴隶,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被主人家看中,解除奴隶的身份,正式加入主人家也是有可能的。” …… 伯德滔滔不绝的为苏杭讲述着自己了解的有关奴隶区的事情。 “买卖消息在哪片区域?”苏杭问道。 “买卖消息在拍卖行楼下那片区域,因为本来就没几家情报商,也就没有分区”伯德说道。 “黑市里做情报生意的商家很少吗?”苏杭疑惑的问道。 “不是的,先生,情报商每次都是黑市主办方邀请来的,每次来的情报商都没法确定数量,也就没有给他们分区。” “不过,先生,要是说买卖情报,黑市主办方本身也开设有固定的情报买卖,消息的准确性是经过以往的那些顾客确认过的,到目前为止没出现过误差。”伯德说道。 “伯德,听你的意思,这次来的情报商并不多!”苏杭说道。 “是的,先生,这次只来了两家情报商。”伯德如实说道。 “那我们就先去这两家看看!”苏杭说道。 “好的,先生。” 黑市珍兽区 一栋木质结构的移动木屋,一位毛发茂密的大汉站在一名身笼罩在斗篷内的人面前,大汉身躯微躬,显示出对面前这人的恭敬。 “鲍勃先生,我订购的金头猴到了吗?” 斗篷内的人传出了温婉动听的声音问道。 听声音可以确定这是一位年轻的女人。 “女士,您订购的货物在中途出了点事故,短时间内到不了了。”大汉鲍勃面色发苦的说道。 原本就毛发繁茂,这下脸色发苦,整张脸就像是卷缩起来的刺猬般,除了毛发,很难在发现五官,像极了鸡毛掸子,还是史无前例的超大号。 站在鲍勃面前的女人笼罩在斗篷内,看不到表情,不过清冷的声音却是传了出来:“鲍勃先生,当初是你签订的合约,时间是你定的,在黑市交易也是你要求的,预付一半的订金你也拿到了,现在你是想违约吗?” “不,不是的,赛莉娜女士,我从没想过要违约,您要相信我!” 鲍勃的面色越发的苦了,这点可以从他那越发紧凑在一起的毛发上得到证明,脸部的五官越发的模糊,看不真切。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0) 鲍勃现在真是心酸的要命,最近心情真是一涨一落,难受极了! 一个半月前,面前的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是出售动物的商人,而且是那种异常稀缺的动物,独自就找了过来。 当时自己手下有个脑子不清醒,酒喝多的混蛋冒犯了面前的女人,没想到的是这女人三两下将自己那名手下的双臂打断了,另外四名上前帮忙的手下,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到就都躺地上龇牙咧嘴,痛哭流涕了。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女人教训完自己的手下后淡定自若的走向了自己,搞得鲍勃还以为这女人连自己都要教训呢! 本想大声呼喊的鲍勃,却被女人的一句话停止了喊叫。 “金头猴,一雌一雄,价格你开。”女人淡漠的说道。 鲍勃一听,这是有生意上门啊! 瞪了眼地上躺着的那几个手下,心说差点被这几个混蛋搅了自己的大生意,最近的生意都是些小宠物,价值并不高,自己还发愁呢!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鲍勃眼珠一转,想了一下,决定将价格抬高,打算赚上一笔,坑面前的女人一次,算是她打伤自己手下的代价。 “女士,金头猴可不好捕捉啊!” “再说一遍,价格你定。” “您要的是金头猴,一雌一雄两只,由于不好捕捉,时间上会有点长,价格上3000英镑。”鲍勃说道。 “时间呢?” “一个月。” “交货地点?” “黑市珍兽区。” “女士,订金一半,交钱才可以预订。”鲍勃说道。 “下午交付订金,签合约。”神秘女人说道。 “好,下午我在这里等待您的到来。”鲍勃说道。 当天下午,神秘女人依约再次到来,不过不再是她一个人,跟随着来的还有一名身穿黑色西装拄着文明杖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和一名瘦的像猴一样的矮小男子。 鲍勃和神秘女人签订了合约,交付了一半订金,要求在一个月后交易,交货地点确定在黑市,取金头猴,交付剩余一半金额。 也是在这个时候,鲍勃知道了面前的女人叫赛莉娜。 半个月后,那名脸上时刻保持着微笑的中年男人和那个矮小而冰冷的“猴子”突然造访,说是他们小姐说了钱已经准备好了,要鲍勃他们一定要准时将金头猴带来,他们不希望看到有意外发生。 鲍勃知道这是来提醒自己准时交易的,警告自己不要想贪钱跑路,他们会盯着自己的。 临走时,那名中年男人手持文明杖在门外的地面上,“轻轻”戳了一个坑,这一幕正好让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鲍勃吓了一跳,直到对方离去,才回过神儿来。 鲍勃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买猴的人,没一个是正常人,都不一般啊!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不过流逝的时间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很快一个坏消息,伴随着一个好消息降临到了鲍勃的身上。 坏消息是,原本一个月就应该到货的金头猴,运输过程中出了事故,死了一只雌猴,那只雄的也伤了,医治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不过,好消息是,打听到这段时间黑市不开,自己可以加紧催促手下治疗那只雄的,在运送来一只雌的,只要不耽误交易就好。 好在每次黑市开启都是不定时的,说是一个月后交易,地点定在黑市灵兽区,要是黑市不开启,那就交易不了,这是合约上规定的,鲍勃还有时间去准备。 黑市的开放,提前半天通知和他们有合作的商家,有些有关系的商家可以提前一到两天知道消息,鲍勃通过一个老朋友得知短时间内黑市不开启,这可是让鲍勃高兴了一晚上。 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法掌控,起码对于鲍勃来说是这样的,近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只雄性金头猴已经被治疗的差不多了,即便看起来还是稍显虚弱,不过好在它那身皮毛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还是那么的漂亮。 那只雌猴据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在有个一星期的时间就可以到货了,这次鲍勃特地嘱咐了运送方,如果在出事的话,他们不仅一分钱别想拿到,还要赔偿鲍勃违约的款损失。 当然,并不是说这次运送方没有赔偿,只是鲍勃和运货方是长久的合作关系了,没有罚他们现金,接下来的七次运送费免,但凡有一次在出事故的话,就双倍赔偿。 不过好运似乎很快就用尽了,今天早上鲍勃突然接到了爆炸性的消息,今夜黑市开启,这可以说是晴天霹雳,对于鲍勃来说这是糟糕的一天,他一天都在祈祷今夜黑市开启,那名叫赛莉娜的女人不知道,或是忘记了,这样等到下次在开黑市前,那只雌猴就会运送到,这样自己就不会违约。 可惜,事与愿违,貌似上帝并没有听到鲍勃内心中发出的声音。 黑市开启后,鲍勃在忐忑的等待着黑市的结束,将内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眼看时间接近十点了,在交易了几只动物后,鲍勃想着是不是应该早些离开。 即便最热闹的时刻还没到来,会损失很多生意,可也比违约赔偿好啊!要知道违约合同赔偿金是数订金,这笔钱可是相当于平时在黑市的一次不排除各项费用的正常交易量。 可就在鲍勃内心深处挣扎着到底是否离去的时候,赛莉娜独自来到了他的商铺前,眼神淡漠的看着正在商谈着买卖的鲍勃。 …… “鲍勃先生!鲍勃先生!” 赛莉娜的清冷的声音一遍遍的响起,提醒着陷入回忆中的鲍勃回神。 “啊!” “对不起,赛莉娜女士,我走神了。”鲍勃不好意思的说道。 “鲍勃先生,在和顾客交谈时走神儿是很不礼貌的,而且还是一位女士。”赛莉娜略显愠怒的说道。 “对不起,赛莉娜女士。”鲍勃再次道歉道。 “鲍勃先生,可以说说金头猴的事了吗?”赛莉娜说道。 “赛莉娜女士,金头猴运送过程中出现意外,这是我无法控制的,实在对不起,请您见谅!”鲍勃再次抱歉道。 “鲍勃先生,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签订合约还有什么意义!”赛莉娜眼神紧盯着说道。 “赛莉娜女士,那只雄性的金头猴已经治疗好了,雌性的金头猴正在运送来的路上,请您在给我们些时间。”鲍勃诚恳的说道。 “鲍勃先生,我相信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你应该知道合约的重要性。”赛莉娜不为所动的说道。 “赛莉娜女士,真的不能在宽限些时间吗?”鲍勃满脸苦涩的问道。 “鲍勃先生,黑市关闭前是我给你的最迟时间,希望你不要违约。”赛莉娜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间房子。 按照正常的合约交易来说,在买方按照合约交付了订金后,卖方就需要按照合同交易,不过赛莉娜他们的合约,只是确定了大致时间,可没有精准到具体哪天几点,而且按照合约规定只能在黑市交易,哪怕时间晚了,地点也不能变,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月变成了一个半月。 不过,合约上规定,在买方见到卖方的时候,卖方就必须交付货物,除非买方没有交付剩余金额,会以违约处理,扣除数订金。当然,卖方要是违约的话,同样会被罚同样的数额。 要是违约,一下子拿出3000,鲍勃想想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心痛,那种被人从兜里拿走自己钱的感受,内心深处会有阵阵的绞痛感,鲍勃会难受的要死的。 “保罗!保罗!“ 鲍勃在沉默了几分钟后,猛然大声的喊了起来。 “鲍勃先生,出什么事了?” 一名中年男子穿着格子衫猛地跑进了房子里,看着鲍勃问道。 “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立即放下,马上集合所有人在珍兽区内找雌性的金头猴,一定要在黑市关闭前找到。”鲍勃看着格子衫保罗焦急的说道。 “鲍勃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外面还有顾客呢!”保罗惊疑的看着自己的老板问道。 保罗表示从没见过鲍勃先生这样过,鲍勃一般都是非常沉着处理着每一件事务。 “她来了!” “谁?”保罗问道。 “赛莉娜,她来了,我们就要违约啦!”鲍勃有点垂头丧气的说道。 鲍勃并不是怕赔偿,主要是违约这件事一旦曝光,那他的招牌就会有所动摇,顾客会怀疑他的诚信,生意就会受到影响,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做任何生意都讲究诚信,要是让顾客对你产生了疑虑,那只会让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一传十,十传百,在人们口口相传中你所设立的口碑,就会伴随着时间慢慢的崩塌,如果这时候,在有哪怕一点失误,那你就会感受到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了。 鲍勃干的是黑买卖,本就不容易让顾客信任,更需要好的口碑来吸引更多的顾客,如果失去了诚信,违约事件暴露出去,在被自己的同行落井下石,那后果将 “鲍勃先生,黑市里现收购金头猴,价格可不便宜啊!”保罗皱了下眉头说道。 “价格在不便宜,也比失去信誉要好。”鲍勃看着面前的保罗说道,想了一下后再次说道:“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那我可以给你350英镑的酬劳作为奖励。” “鲍勃先生,更好的办法我没有,不过,我知道哪儿有金头猴。”保罗说道。 “保罗,你是认真的吗,在哪里有?”鲍勃激动地说道。 “鲍勃先生,布里奇小镇有一家裁缝店,主人拉斯法养了几只金头猴,不过不卖,纯粹是因为喜欢而养的。”保罗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鲍勃。 “保罗,不要大喘气,将话说完,要是拿不到金头猴,你是不会跟我提这件事的。”鲍勃这会儿反而不在激动,而是平静的说道。 “鲍勃先生,是这样的,我认识拉斯法,他和他的夫人这几天准备去美国,他们的儿子在那边工作。前段时间开始他们就在处理他们一切带不走的物品,就连裁缝店和他们家都交给了银行拍卖了,准备彻底搬过去住。” 保罗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缓解嗓子干燥的感觉后说道。 “拉斯法搬去美国,需要很多钱,凭我们的关系,他应该会卖给我,不过就是价钱上会贵一些。”保罗看着鲍勃说道。 “拉斯法养的金头猴体态和样貌上怎么样?” 鲍勃第一时间并没有想价格的问题,想的是金头猴本身的状况,要是卖给顾客的是劣等的动物,没几天就死翘翘的那种,那比违约好不了哪儿去。违约说的是诚信问题,要是拿状态不好的动物来糊弄顾客,那就是道德问题了。 “鲍勃先生,我敢保证那几只金头猴,无论是从外型上,还是身体状况都是上等的,拉斯法是自己当宠物养的,不是贩卖的,每隔一个月都会请兽医对猴子进行身体检查,以防有病菌滋生。” 保罗信誓旦旦的保证是有原因的,猴子属于类人猿灵长类动物的成员,它们身上容易滋生病菌,这类细菌也许对动物的危害没那么大,可对于人类就不一样了,有很大可能会对人类造成危害,所以无论是家养还是野外抓捕的猴子都需要进行身体状况检查。 野外逮到的猴子尤其如此,那只雄性的金头猴在逮到的第二天就被兽医带去检查了,防止携带病菌。运送途中更是每隔两天进行一次检查。这次受伤后,更是有兽医每天跟进雄性的金头猴的身体状况。 保罗做这行也有快十年了,经手的动物数不胜数,不说做的久了就成兽医了,可也是经验丰富。光经手的猴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对于怎么养猴子,看猴子的状态,那都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拉斯法和他养的猴子在哪儿?你可别告诉我在布里奇!”鲍勃看着保罗问道。 鲍勃曾经路过过布里奇,知道从伦敦城到布里奇就算是开车都要3个来小时,来回的时间不好估算,可也要等待近7个小时的时间,不等保罗回来,黑市恐怕就关闭了。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1) “鲍勃先生,拉斯法这两天带着他的猴子来伦敦看望一个朋友,顺便找个兽医为猴子做检查,小镇上那个兽医这段时间不在,只好来城里了。”保罗听后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保罗,一个半小时内我要见到那只猴子,看过货,在定价。”鲍勃淡定的说道。 “好的,鲍勃先生。”保罗说完,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眼看着保罗离开,鲍勃再度喊了一名手下过来,交代对方在黑市内打听雌性金头猴的消息,鲍勃不会完相信保罗的话,他需要两手准备,以防出现其他的变故。 黑市边缘区(深处) 走出雇佣区,老远就能看到一栋五层楼高的高大建筑矗立在码头的边缘地带,整栋楼不是那种奢华,美观的吸睛建筑;当然更不可能是破烂不堪,荒腐破旧的烂尾楼。外表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一栋楼,可以说是毫无特色,棕色是主体颜色,辅以一些白色的条框来区分楼层间等区域的界限,整栋楼给人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长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扔到人堆里转瞬即忘那种。 两栋可移动式木制房屋临近那栋高大的楼房,伯德路上和苏杭说的情报商就是面前的两家,身后的那栋楼就是被“暴徒党”租借出来当拍卖行的“办公楼”。 “先生,您要是想解决一些自己不方便处理的事情,雇佣区里那些人是非常乐意帮您解决麻烦的”,伯德面带微笑的向着身边的顾客推荐着黑市里的商家,玩笑着说道:“当然,您要出的起钱。” “伯德,钱不是万能的,不过我相信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苏杭淡笑着说道。 “先生,您说的对,没钱是万事不能的。”伯德听后想了下说道。 苏杭听后笑了一下,没有在说什么,显然伯德没听懂。 钱可以买一切的物质或是精神粮食,可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却不是钱可以买到的,起码以目前的科技而言,还改变不了。 向着最里面的一栋双层木屋走去,伯德紧跟在苏杭身后向着前方走去。 苏杭前往的这家情报商是伯德推荐的,据伯德说这家情报商可以说是黑市里面最大的一家,同样他们也是历时最悠久的情报商,据说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这是一栋木制的两层木屋,底部同样安装了可移动的转轮,整栋木屋都被刷成了暗色调,显得沉闷而压抑。木屋前时不时的有同苏杭一样披着黑袍的人进出,大部分人都隐藏着自己的身份走进木屋,当然偶尔也有一两人没有遮挡的走进去。 买卖情报即便是在黑市里都极为隐蔽,人们生怕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时被某些认识自己的人认出来,基本来这里的都会隐藏身份,当然要是你根本就不住在伦敦这里,甚至压根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的话,也就不必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了,即便是有可能认出来,那也是小概率事件。 “暗影,暗处的影子,这家情报商到是会起名字。”苏杭看着面前木制房子前挂着的小木牌说道。 “先生,暗影是老牌的情报商,他们的准确率是非常高的,那些不差钱的顾客都会选择暗影。不过,暗影也不是每次黑市开启都会参与,大多数时候暗影都是不会来的,想要在黑市找暗影买消息那要看运气。”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苏杭看着面前的房子说道。 “先生,这次的黑市之所以只有这两家情报商,就是因为暗影的原因。黑市每次开启,都会向经常合作的合作商透露一些这次的参与方,一般情况下,要是有像暗影这样的业内巨头出现,中小型的合作商就会考虑参与与否。” 伯德向着苏杭透露着些关于黑市无关紧要的消息。 “那怎么会还有其他的情报商来和暗影这类巨头级竞争?”苏杭想着前面伯德说过的这次可是有两家情报商的。 “先生,巨头级的合作商要价实在是太贵了,即便准确性高,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支付的起的,多数还是会选择那些价格便宜的。”伯德说道。 “先生,你看那边的情报商。”伯德指向了暗影的斜对面的一栋同样是木屋只有一层的建筑说道。 苏杭扭头看向了另一边,伯德所指的另一边的情报商明显来往的顾客要多一些,可就单从那些来往的顾客身上,苏杭注意到即便是身体被袍子遮挡,可是他们行为举止要比来暗影这边的顾客略显犹疑,显出了些他们心中的不确定性。 苏杭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苏杭身披黑袍,面带面具的走向木屋,身后跟着伯德。 苏杭走进木屋,入目所及的十平米的小厅,房间左右两边各有着三张条纹乌木制成的木桌,桌上摆放着一个纯黑色的花瓶,插着几支黑玫瑰。围绕着木桌的是几把同样木料的木制椅子,椅子上坐着零零散散的几个身披袍子,隐藏着身份的人,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默然的坐着或者拿着便签写着些什么。 小厅的中间有着一扇木门,阻隔了里外间。在木门右边高于木门上半部分的位置开了个窗口,窗口的里面被黑色的两面布当做小窗帘遮挡住了,不时会被拉开喊出一个标号,也有外面做着的人将便签递进窗口内。 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坐在门口靠里的位置,手里拿着一张《泰晤士报》,在昏暗的灯光下,独自坐在角落里翻看着。 “诺漫斯先生,你好,这位先生想要购买消息。”伯德走进来看着坐在角落的干瘦老头说道。 “诺!这是便签,自己填写。”老头连眼皮都懒得抬,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几张便签递给伯德说道。 “哦!对了,伯德这是你上次的工钱。”老头从上衣口袋里再次拽出一张100英镑的纸币递给伯德。 “谢谢您!诺漫斯先生。”伯德诚恳的道谢。 “好了,忙你的去吧!”诺漫斯淡淡的说道。 伯德身躯微躬一礼,带着苏杭走向那些空着的座椅。 苏杭随着伯德来到了一张周边没人的木桌旁坐下,伯德递给苏杭一张便签,看着苏杭轻声道:“先生,将您要询问的消息写在便签上,在背面写上独属于您的标记,送进那个窗口就好了。” 苏杭按照伯德说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想要大厅的消息,主要是针对于巴克莱恩银行里那条红宝石项链的情况,包括银行的守备情况,还有都有什么人对宝石项链感兴趣…… 写好了自己要打听的消息,在背面写上鸡尾酒。苏杭站起身来走向了那个被黑布遮挡的窗口,一手拿着便签,另一只手轻轻撩开了黑布帘的一边,里面就瞬间伸出了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苏杭扭头看了眼伯德,一直注意着苏杭的伯德,向着他点了点头,苏杭回身直接将手里的便签放到了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里,眨眼间手又迅速的收了回去。 苏杭转身离开窗口,回到了那张木桌旁坐在了伯德身边,等待着通知。 “伯德,情报商每次给你多少工钱?”苏杭低声询问道。 “先生,向我们这样的黑市向导,除了黑市每次固定发放的20英镑外,最主要的收获还是来自于各个商家的提成,根据顾客的数量和消费量来算提成,在我们看来那点固定的收入就像是补助一样,可有可无。”伯德轻声说道。 苏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伯德闲聊着,过渡着等待中的时间。 奴隶区 离开珍兽区的赛莉娜来到了奴隶区,随意打量着那些或坐或站或倚靠在商户门前的奴隶,他们很少被捆绑或是关在笼子里,除非是那些不老实的奴隶。他们穿着非常简陋,主要是将重要部位遮住,身体更多地方会被显露出来,以供顾客挑选。 一位身着黑色镶红边斗篷的人缓慢的向着赛莉娜走来,从斗篷的大小来看来人身高不高,脚步轻微,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走到赛莉娜身后,斗篷内传出低沉的声音:“赛莉娜小姐,我回来了!” “马修,选好了吗?”赛莉娜问道。 “小姐,选好了,是20岁到28间的年轻男女,共50人,身体健康,容貌普通,都是存在感极低的人。”马修简单的汇报道。 “好,马修,你先把他们带回去,安排住宿的地方,登记他们的信息。”赛莉娜吩咐道。 “好的,赛莉娜小姐。”马修身躯微躬道。 马修转身离开,隐藏在斗篷内的身躯转眼间消失在人潮中。 马修刚消失,就有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衣,面戴纯白面具的男人拄着文明杖来到了赛莉娜身旁,恭敬地一礼说道:“小姐,那个人跟您分开后,找了一名黑市向导,现在在暗影。” “华德,调查一下这个人,我要他的所有资料。”赛莉娜说道。 “好的,小姐。”面戴纯白色面具的华德点了点头,转身迅速离去。 赛莉娜慢悠悠在奴隶区内闲逛了起来,在身后的人群中隐约可见几道身影不紧不慢的跟着,隐匿在人群中,一般人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停留时只当是来黑市的顾客,一点儿不引人注意,存在感实在是低。 黑市外区 保罗离开鲍勃处,迅速的来到了黑市的外围检查口,向一名和自己熟悉的黑市管理员借了一辆侧三轮摩托车。由于借不到汽车,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本来想着借一辆汽车,好放那只猴子和关猴子的笼子,可是管理员说汽车都被提前预订了,只好借侧三轮摩托车了,边坐上可以放置笼子,将其固定在坐位上,也不会因为猴子乱动而导致跌出去了。 “保罗,黑市关闭前记得还车,要不我会被骂的。”黑市一名管理员向着坐上车准备离开的保罗喊道。 “知道了,很快就会回来的。”保罗边发动摩托车边说道。 “隆隆!突突!” 保罗发动侧三轮摩托车过了安检口,一路绝尘而去。 摩托车发动后过了两个街道,向左拐一个十字路口直行过了街道,转向向右直行半小时来到了一栋公寓,下了摩托车,走进公寓,径直来到了二楼的靠右边的一间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房间,手向后轻轻一推,房门在惯性的带动下关上了。 保罗没有在客厅停留,来到了最里边靠左边的房间,掏出一把小钥匙将房门打开,伴随着房门向里敞开,“吱吱”的叫声不断的响了起来。 保罗将房间内的灯打开,刹时不是很亮的灯光使房间从一片漆黑到稍显昏暗。不过即便是灯光不是很亮,可也能清楚的看到房间内存放着数个大铁笼子,笼子内可以看到七八只猴子正在上蹿下跳的“唧唧”叫着,估计是被猛然亮起的灯光吓到了。 “真没想到拉斯法存放在我这儿的这几只猴子,还能有让我赚大钱的机会,这难道是上帝终于将他那宝贵的目光投在我的身上了!”保罗自言自语的看着笼子内的猴子。 自言自语中的保罗并没有第一时间取出猴子,而是返回客厅走向的一角,拎起来一个大麻袋向着猴子那屋走去,进到屋子里后打开袋子,从袋子里抓出一大把坚果洒向离得近的笼子,依次在几个笼子边撒完坚果,再次拎着袋子走了出去。等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一堆香蕉,同样扔进了几个笼子里,猴子们在见到食物后瞬间进入了争抢环节,不在关注面前的这个人类了。 保罗在猴子们进入争抢环节后,打量着面前的金头猴,不得不说拉斯法将这些猴子照顾的非常的好,每一只都是那么的活泼机灵,惹人喜爱。 观察了一会儿后,保罗取来了一个绳套,将铁笼的门打开,里面的猴子稍显慌乱的叫了起来,仿佛在警告保罗,离它们远点儿。不过明显保罗没在意它们的警告,出手迅速套中了一只雌性金头猴,正是他所选的那只,这出手的速度和准确度都是这些年练出来的,为了防止其他猴子捣乱,保罗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坚果扔进了笼子,猴子再次被食物诱惑,保罗趁机将那只套中的猴子拽了出来,并迅速的关闭铁笼。 保罗敲了乱动的猴子几下,在猴子老实下来后,带着它离开了房间,向着卫生间走去,准备给猴子清理一下,让它能以更好的外观来为保罗赢得赞赏。 保罗的运气不可谓不强,前段时间赛莉娜来找鲍勃做生意时,那几个被揍的属下刚挨完揍,保罗就从外面完成一单生意回来,躲过了一场原本无可躲避的暴打。 赛莉娜那单生意签约过后第二天的下午,以前做过邻居的拉斯法找上门来,说是他和他的妻子准备去美国找他的弟弟和儿子。以前去过几次看望他们的儿子,这次准备彻底搬过去,拉斯法的弟弟在那边做生意时别人抵押了一处农场给他,邀请他们一家搬过去住。 拉斯法和他的妻子准备搬到美国去,可是他不想什么都依靠自己的弟弟,更不希望自己成为孩子的累赘,想了半天的时间,还是准备从事老本行,当裁缝。 开店,当裁缝,需要钱,安家落户同样需要钱,到是可以让弟弟帮忙找一下好的地段,可却不能够事事都依靠对方,这会让拉斯法有一种靠弟弟养老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的让人难以接受。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2) 索性这次搬到美国,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除了一套在伦敦的小号公寓留下来,防止房价上涨外,其余的固定资产部交给银行处理,家居的物品和裁缝店用不到的东西这段时间部由拉斯法妻子处理,能卖就卖,不能卖就送给邻居好了。 拉斯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养的那些动物,轮渡上面可不让携带中大型动物上船。拉斯法找了自己在船上工作的朋友,花了些钱,允许自己携带5只中型动物和10只小型动物,就当是随行的货物运输了。 可这也是尽力了,实在不可能再加数量了,不是船上的朋友不帮忙,而是对方的权限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即便是对方还能够帮忙加数量,可这也是要花钱的,拉斯法不可能在运输动物上花费更多的钱了。 拉斯法需要将更多的钱花费在到美国后安家落户上。 金头猴;短鼻袋鼠;血狼;袋狼等多种珍惜的濒临灭绝的动物。拉斯法在布里奇小镇外有一片土地,养着一些自己拯救的动物,和一些自己朋友送的。从小就喜欢动物的拉斯法为了这些动物奉献了自己半生,不过好在妻子和孩子们都非常的支持。 在确定了要去美国后,拉斯法就联络了远在美国的弟弟让对方帮自己购置小号农场,方便自己安置那些可爱的珍兽。 金头猴是拉斯法拜托保罗照顾的,答应只要照顾好这几只猴,就送保罗一只,之所以是送猴而不是给钱,是保罗强烈要求的,主要是因为保罗打算私下卖给赛莉娜。 保罗在私下见过赛莉娜的那两个仆人,打听到对方正在收集珍兽,哪怕还是金头猴,只要品相好就行。 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保罗就到处留意,有没有那种快濒危的珍稀保护动物,说不定自己也能赚上一大笔钱,做生意,当老板。 保罗和拉斯法签了合约,拉斯法从美国发来消息时,保罗将他寄存的金头猴运输过去交给对方,拉斯法将赠予保罗一只金头猴及英镑,保罗将支付照顾猴子和运输的所有费用。双方如有一方违约,将赔偿对方3000英镑,并登报道歉。 当然,合约的前提是那只金头猴,保罗会自己选,同时选好后就会直接带走,就当是预付的费用了,拉斯法无奈只能同意了。毕竟他认识的人不是每一个都懂得照顾动物。 世界上不管任何国家都有公证处,最大的公证处就是国际公证协会,他们是由世界所有大国共同建立的公证协会,保证跨国合约和公约,签订保护协议。各国首都都设立有分处,大城市同样可以申请设立。公证处受到各国保护,不受战争影响,如出现战乱,私下攻打公证处,将受到所有签约国共同惩治。同样各国公证处,将不能够参与任何有关战争的事宜。如出现国家沦陷的情况,将取缔该国的公证处。 保罗和拉斯法的合约就递交给了伦敦公证协会分处,正是有了这一重保障,拉斯法才能够放心的离开,前往美国。 当然合约并不一定都要上交给公证协会,像鲍勃和赛莉娜的合约就没有交给公证协会,这是因为赛莉娜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保障自己的合约,另一方面鲍勃也是怕自己的招牌受到打击,被同行落井下石。还有一点就是公证协会并不是慈善机构,同样是有花费的,费用是根据你合约的价值和远近距离来算的,不过一般不跨国的话,还是没有附加费的。 公证协会是一个特殊的组织,无国界组织,凡是进入公证协会的人都必须保持着独立性,不能够借用公证协会的力量参与进任何党派或是国家的争端中。你可以在公证时多收取些费用,但不可以借此和政治挂钩,一经发现将立即开除,并且由此而引发的争端,属你个人行为,公证协会概不负责。 奴隶区 赛莉娜游览于各家商铺之间,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这里进行着黑色交易,国家方面不是不知道,而是高层同样插手其中,面对着高额的利润,在利益的驱使下,即便以前是敌对关系的人,都能够握手言和,更何况只是违法乱纪。 有交易,就会有市场,这是自有货币以来就存在的不变定律。赛莉娜虽是第一次来黑市,可是实际上和黑市打过不少交道了,自己的下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黑市招募“新成员”,每次登记造册的人员基本资料和黑市内的变动情况都会上报给自己,就连在哪家商铺进的“货”都会如实记录。甚至还和某些商家进行过短暂的会面,不过不是在黑市。 漫步在黑市的街道,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赛莉娜同样加入了进去。 走到一家有着超大号黑灰色帐篷面前,看着帐篷上贴着的文字“完美仆人”,赛莉娜知道这就是这家商铺的名字了。 吸引赛莉娜注意的是一个小男孩,淡漠、冷、生人勿近等词汇都可以用到这孩子身上,六七岁的年纪,棕黄色的头发,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路过的人们。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无意间的目光扫过,就被这孩子给吸引住了,这孩子身上的那股子凛若冰霜的气质,实在是让人过目难忘。 脸上有着些许的黑色的脏泥,可以看出之前是洗过脸的,估计是后来弄脏的,脖子上体现的最明显,不说干净美观,起码没有脸上的那些许污渍。 一身破烂的衣服,即便隔着五六米远还是能隐约闻到一股霉味。破旧又不合脚的小皮鞋穿在脚上,显得不伦不类的。脚踝处被镣铐锁住连在身旁不远处的一个看起来异常沉重的笼子上。 透过破烂的衣角可以看到,小孩身上脏兮兮的,可不论是身上还是衣服上的肮脏都掩盖不了这孩子身上的气质。不过那种冷意实在是强烈,冷到即便是有人将关注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还是很快就放弃了,没有人愿意买一块“冰块”回家的,即便是这块冰块很吸引人。 “巴伦,你这个小混蛋,露出你那该死的笑脸,你把我的顾客都吓跑了。”帐篷内走出一名下巴胡子可以当扫帚用的中年男人,冲着被锁住的小男孩大声的怒骂道。 冷漠的小脸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嘴角都没有动一下,完当作耳旁风。突然,这孩子动了,中年男子期待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冷漠示人。 “该死的废物,你就是个倒霉蛋,你要是还依旧保持着那张冰块脸,今天你就不要吃饭了。”中年男子抬了抬脚,很想踹他一脚,可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放下了脚。 中年男子想来是想到要是踹倒了,受伤了还要治病,不管的话又容易死掉,自己赔的更多,还是饿着吧!好歹短时间内饿不死,转身就要走回帐篷内。 听到了不给吃饭,小男孩脸上的表情有了丝松动,努力着想要表现出笑容,可惜也许是长时间保持在同一个表情,面部僵硬,很难露出笑脸。 “先生,您好!”赛莉娜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大声说道。 中年男子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但不确定是否是叫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看到是一名被袍子遮盖住身体的人,迟疑了一下问道:“请问一下,您是在叫我吗?” “是的,先生!您没有听错!”赛莉娜轻柔动听的声音从袍子内传了出来。 “这位女士,您有什么事吗?”中年男子问道。 “先生,这个孩子卖吗?”赛莉娜的身体带动着袍子缓缓的转向了被铐住的小巴伦。 “女士,您说的是巴伦?”中年男子的目光伴随着赛莉娜袍子的转动停在了巴伦身上,迟疑的问道。 中年男子实在是有点不敢置信,竟然真的有人要买这个倒霉蛋,这真的是让人实在难以想象。 巴伦是半个月前的那批奴隶买来时附赠的,当然也不算是附赠,按约定应该在前一天到货的,迟到了一天是要罚款50英镑的,对方说这不怨他们,谁知道伦敦警方最近发的什么疯,导致为了躲避巡检才晚了。最终双方都各退一步,钱不要了,奴隶再加3个,算是赔偿了,巴伦就是其中一个。 自从这个倒霉蛋巴伦来了,自己的生意每况愈下,不仅仅是因为他那张该死的冰块脸,他发现这段时间以来顾客非常的少,而这种情况就是巴伦来了以后发生的。再加上巴伦日常冰块脸,无形中的冷意拒人于十米开外,十分的影响生意,这就更让中年男人确信这一切都是巴伦招来的。 中年男人十分怀疑巴伦是对方派来给自己添麻烦的,从没有想过有人会来买巴伦,本想着在过个半个月,如果生意依旧没有起色,就将巴伦直接附赠出去,哪怕不挣钱,也要将倒霉蛋送走。 没想到好运来了,真的有人要买这个倒霉蛋,看来是上帝聆听到了我内心中的祈祷。 “女士,您真的要买这个孩子吗?”中年男人再次确认道。 “是的,先生!我想我的视力没有问题。”赛莉娜冷淡道。 “女士,我们的货一经售出,可是不退的。”中年男人没有在意赛莉娜的态度,严肃的说道。 在赛莉娜和中年男子交谈时,听到他们谈话的小巴伦歪着小脑袋看着面前这个被斗篷遮盖住面孔的女人,这个打算买他的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和其他人不一样,为什么不是讨厌自己呢! 不过显然不论是赛莉娜还是中年男人都没拿他当回事儿,甚至都没有关注到他的动作,撑着脑袋作思考状。 小巴伦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就像他改变不了现状一样,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交易的完成,等待着他下一个主人。 “先生,你的话貌似有些多,还有我从没有退货的经历。”赛莉娜说道。 “好吧!女士,你要是确定要买的话,一口价200英镑。”中年男人听的出来,赛莉娜没有想要耍他,确实要买这孩子。 “200英镑?先生你不觉得太贵了吗?”一直呆愣的看着他们的小巴伦突然说道。 “小混蛋,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要给我找麻烦,你这个小混蛋。”中年男人大声的怒斥道。 “你这个被金钱迷住眼睛的蠢蛋,我不过是被那些人当作赔偿款赔给你的,你居然向这位女士要价200英镑,你这个混蛋!”小巴伦痛斥中年男人道。 “小混蛋,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奴隶,你的生死由我掌握。”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先生,我不是来听你们吵架来的,还有你确定200英镑了吗?”赛莉娜冷淡的声音这时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中年男人沉默了下来,他实在是想要说不卖了,然后当众暴打这该死的小混蛋,出口恶气。可是作为一名商家,一切以利益为重,明智的选择是不应该在留着这个倒霉蛋了,免得他在影响自己的生意,还要管他的食宿。 思索了片刻,中年男人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怒气勃发的内心后说道:“好吧!女士,200英镑,那他就是你的了。” 赛莉娜没有在多话,从手里的手包内取出了两张100英镑的纸币递给了中年男人。 接过200英镑的中年男人,检查了一下钞票,看向对面的赛莉娜,面带笑容的说道:“亲爱的女士,这个小子属于你的了。” 中年男子向着帐篷里招呼了一声,一名矮个子男人走了出来,走到小巴伦身边将他的镣铐打开,用麻绳将双手背负身后绑在了一起,另一端牵着走到了赛莉娜身前,身躯微躬恭敬的将绳子的另一端递交到赛莉娜的面前。 “亲爱的女士,如果你有要求的话,我们可以为这小子进行身体检查。”中年男子看着赛莉娜满脸堆笑的说道。 中年男子很少碰见这么痛快交钱的顾客,更多的顾客都是要讨价还价的,这里可是黑市,没有市面上的那么多规矩,价格上面可不是固定的,讨价还价的有的是。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3) 对于赛莉娜来说,向黑市这种为奴隶检查身体的医生一向是不看重的,他们要是真的医术高超,谁会给奴隶检查身体,赚取那微薄的收入。 一名大医院的医生,据赛莉娜所知,每年都要进行科内考核,包括针对患者间的治疗记录等都会在院内存档,方便院方调研。工作繁杂不说,还异常的忙碌,这让好些医生都不愿意来大医院,宁愿自己开诊所。黑市内的这些医生多半是医术一般,大医院不要,小诊所办不起来的一帮业内菜鸟或是弱鸡。 当然,大医院也有大医院的好处,那就是有名气。人们往往会相信有名气的,而非那些默默无闻的,这就是所谓的名气效应。不算医院那固定的薪水外,同样可以打着大医院的旗号,对外问诊时更受患者的亲睐,诊金相对要高不少。 黑市的这些奴隶医生,你让他检查身体只能告诉你个含糊其辞,要是真的想做个面而仔细的检查,那必须要带到大医院检查,要不就是你本身就拥有着可以随叫随到的专职医生。 赛莉娜所属的部门光是常驻体检医生就有两个,这还不算有些时候做特殊任务时的随队医生。 “先生,不用了,我们会对他进行身体检的。”赛莉娜拒绝了中年男子的提议。 “好吧!女士,这孩子你可以带走了。”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和矮个子男人转身回到了帐篷内,没有在理会赛莉娜和早就走到她身边的小巴伦。 赛莉娜再次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孩,看了片刻什么都没说,转到小孩身后将麻绳解开,随手将绳子扔到地上,看了看小孩说道:“你跟着他们,他们会带你去吃饭。” 小孩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所说的他们是谁,转身四处瞅了瞅,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多出了几名身披斗篷,戴着面具的人站在了自己的周围,默然无声的等候着面前这个女人的命令。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小巴伦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新的主人问道。 “如果你要是问我为什么会选择你,那就不要问了。”赛莉娜清冷的声音从斗篷内传出道。 “好吧!我没问题了。”小巴伦瞥了下嘴角,不再看赛莉娜,像是再说爱说不说。 没有理会小巴伦,看着那几名身披斗篷的人叮嘱道:“照顾好这孩子,我不希望下次再见到他时,还是这个样子。” 一名从斗篷高度来看近两米的男子粗犷声音传了出来:“小姐,我们会照顾好这孩子的。” “跟着他们。”赛莉娜看向身边的这个小男孩说道。 “好!”小巴伦点了下头说道。 黑市外区 保罗缓缓停下了侧三轮摩托车。刚才在家里给那只金头猴清洗过后,将毛发梳理好,找来一个干净铁笼子,带着猴子迅速向着黑市赶来,连休息都没休息,以免误了交易。 “保罗,这次是你回来的最快的一次。”那名借车的黑市管理员看向将车停到自己身边的保罗说道。 “我哪一次都很快,只是你不知道。”保罗卸下了装着金头猴的铁笼子后说道。 “这话你可千万别被那些女人听到,要不她们会嫌弃你的。”黑市管理员玩笑道。 “去你的吧!你才会被嫌弃呢!”保罗笑骂道。 保罗从不远处推过来了一辆手推车,将装有猴子的笼子搬上去,向着站在不远处停车的那名黑市管理员挥了挥手,自己推着手推车向着珍兽区行去。 珍兽区 鲍勃在保罗离开后,安排其他人在珍兽区内打听有关雌性金头猴的消息。 在保罗寻找金头猴的这段时间里,鲍勃得到了有关金头猴的消息,现阶段在黑市内只有一头雄性的金头猴和一只几个月大的雌性金头猴,那只小的猴子还被提前预定了出去。 整个伦敦地区,到是可以找到几只雌性金头猴,不过时间上说不定比保罗还要晚,而且对方的要价也要高出市场价的一倍,甚至更多。 长时间的等待,等来的没有一个好消息,这让鲍勃的内心略显沉重,待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伙计都感觉到了气氛压抑的难受,一个个借口都跑了出去,不是说在黑市内再找找,就是说去查看动物们的情况,转眼间屋子内就剩下了鲍勃一个人。 就在鲍勃快要在屋子里坐不住的时候,保罗带着他的猴子回来了。 额头上隐现汗水,保罗喘着粗气的推门走了进来抱怨道:“老板,这次你要给我加工资,看给我累的。” “金头猴呢?”鲍勃没有没有理会发牢骚的保罗,直接问猴子在哪。 鲍勃才不会想保罗有多辛苦这种事,他现在只关心被保罗带过来的这只雌性金头猴的身体状况,只要是能够让那个野蛮的女人满意,奖金这些都不是问题。 “保罗,让我们先看看猴子好吗?”鲍勃深吸了口气,努力用自己最平和的语气说道。 “好吧!它在门口。”保罗说道。 鲍勃向着保罗点了下头,向着敞开的房门外走去。 木屋门口,一辆手推车上摆放着一个钢制的大铁笼子,笼子内一只成年猴子正上蹿下跳的东张西望,想来是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吱吱!”的乱叫着。 鲍勃走出木屋,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被几个伙计围住的大铁笼子,笼子内的阴影处可以看见一只毛发茂盛的动物在晃来晃去,带动着整个笼子在不断的晃动。 “带到后面的帐篷里。”鲍勃向着那几名围在周围的伙计吩咐道。 “好的!先生。” 几名伙计推着手推车向着木屋后面走去,木屋后面有着大号的帐篷矗立着,从帐篷里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怪叫声传出。 鲍勃和随后跟上的保罗一起跟随着几名伙计推着手推车走进帐篷,卸下铁笼子。 高悬着一盏油灯照亮了昏暗的帐篷内部,可即便是这样有些地方还是略显幽暗,各种笼子摆放的帐篷里到处都是,除了部分空着的笼子外,其余的都可以看见有黑影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在走动。 几名伙计将手推车上的笼子抬了下来,打开笼子,拿着准备好的食物引诱金头猴从笼子内缓缓的出来,鲍勃和保罗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 一张桃子形的脸上,长着一双仿若会闪光的眼睛,眼珠骨碌骨碌地直转,打量着围绕着它的人们,像是在想怎样能从这里逃出去。隆起的小鼻子就像是盆地上多出的小土丘,而鼻孔就像是被土拨鼠挖过的洞般大。一身黑色的毛发就像是披了件毛皮大衣,最吸引人的是从头部到勃颈处的金色的毛发逐渐变成棕色再到黑色的转变,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伙计特地找来了一盏油灯,加强帐篷内的亮度,方便老板鲍勃观察这只雌性的金头猴,从毛发到眼瞳等多方面进行观察。 良久,轻松了口气的鲍勃看向保罗由衷的感谢道:“保罗,这次多亏了你,要不这笔买卖肯定要赔款的。” “鲍勃先生,我们可是朋友,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我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保罗客气道。 “好了!大家可以放轻松啦!黑市结束后我请大家喝酒。”鲍勃向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在场的伙计们欢呼了一声,在感谢过鲍勃后,逐渐的散去。 “保罗,你跟我来。”鲍勃说道。 “好的!先生。”保罗说道。 木屋内,鲍勃进屋倒了两杯水放到了木桌上,保罗紧随其后进来坐在了鲍勃的对面。 “保罗,拉斯法要多少钱?”鲍勃看保罗一坐下,直言道。 对于鲍勃来说,只要解决了猴子的事情,其他的都好说,大不了这单生意不赚不赔,可也总比失去名声要好。他是不会让保罗因为钱的事,在带走那只猴子的,所以也就直言价钱啦! “拉斯法给的是友情价850英镑,这还是因为他着急要去美国,不然会更贵。”保罗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价钱早就已经想好啦! “保罗,这价钱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要是高过1000英镑,我想我会在考虑一下的。”鲍勃深深的看了一眼保罗后说道。 鲍勃可不是蠢蛋,即便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过于着急而失去理智,可是伴随着事情的尘埃落定,细想起来就能琢磨出问题来,太过巧合了,自己需要雌性金头猴,正好就冒出了个拉斯法的金头猴,还有还非常巧合的正好这只金头猴就在附近,正好可以赶上交易。 巧合加上巧合,就不太那么像巧合了。 鲍勃没有证据证明保罗有问题,不过直觉告诉他,保罗对他有所欺瞒,如果雇佣私家侦探肯定会有所收获,不过他不想这么做。事情好在解决了,鲍勃并不想在追究了。 “保罗,这是一张1100英镑的支票,除了给拉斯法的钱,剩余就算是你的奖金。” 鲍勃从身上掏出了支票本从里面抽出一张来填写了1100英镑的金额,交给了对面的保罗。 保罗接过鲍勃的支票,知道这是可以直接提取现金的支票,随即放了起来。 暗影情报商 转眼间,两个小时过去了,来往于情报大厅的顾客换了好几波,伯德陪着苏杭在闲聊间度过漫长的时光,黑市内的奇闻异事等等都吸引着苏杭这位“小白”。 “鸡尾酒?可以了!”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的时候,黑布遮挡的窗口内传出了一道毫无感情的喊话声。 “伯德,到我了,跟你聊天很愉快!” 听到喊鸡尾酒,苏杭就知道是喊自己。坐了这么长的时间,苏杭也看明白了,只要是窗口内喊出独属于那个人的标记,被喊到的人就会从小门内进入。 “先生,您是一位非常好的听众。”伯德微笑道。 苏杭微笑着点下头后,转身向着那个小门走了过去。 打开门,首先是一道门帘阻挡住了视线,苏杭走进去,随手关上了门,撩开门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厅,勉强称之为厅。厅的右边被木制隔板隔开,再靠里面的位置开了一扇门,便于出入。左边是按照一般客厅的模式布置的,除了沙发环绕墙边外,一张木制茶几置于环绕沙发间,显然这里就是会客厅。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沏好的茶,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一个档案袋,静静的坐着等待着顾客的到来。 房间内除了那名男子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再看到他身边摆放着的档案袋,想必这个人就是负责接待顾客的暗影的内部工作人员了。 苏杭走上前,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看向面前的年轻男子,没有说话,等待着对方开口。 “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总价值1000英镑。”年轻男子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说情报价格。 “我可以先看看吗?” “可以的,先生。”男子将身边的档案袋放到了苏杭的面前说道。 眼镜男并不担心苏杭看了情报后不付钱,暗影从不怕任何人赖账。“吃霸王餐”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只是在最初时血的洗礼下,人们都学聪明了,在自身能量没有达到可以制定规则的情况下,决不去做那个撼动规则的人。 苏杭抽出档案袋内记载着情报的纸张,大致的扫了一眼,将记录着情报的纸张放到了茶几上。 苏杭早在来黑市前,就从银行里开出了1500英镑的支票,便于随身携带,便于在黑市内交易。 苏杭将随身携带的那张支票,递给了面前的年轻人。 仔细打量过后,年轻人向着苏杭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请您稍等一下!” “好的!”苏杭说道。 年轻人站了起来走向了靠里边的那扇门,在轻轻敲过后,门从里边打开,不过苏杭没看见有其他人,门帘挡住了视线。 年轻人走后,苏杭开始翻阅调查到宝石项链的相关情报。 根据情报所述,巴克莱恩银行在接受了红宝石项链后就存放在了位于银行地下的金库内。 金库内部的情况,情报上没有显示,看来是没有调查到,当然也可能是另算费用。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4) 情报上将具体的红宝石项链入库时间、入库登记人、有几个人护送宝石项链,这些当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调查,包括当天接触过宝石项链所有人的家庭住址和电话,都查了出来,就差写上他们当天的内裤颜色了。 苏杭简单的扫了一眼,就大致略过了这些信息,基本都没什么用,往后接着翻阅,反正那个眼镜男还没回来呢! 情报显示,第二天下午时分,银行的一名工作人员趁下班时间,偷偷的来过地下金库,期间发生了什么调查不到,不过时长10分钟,离开后径直下班回家。 这名工作人员在第三天晚间距离公寓不远的街口酒吧内和一名格子衫男子碰面,具体聊天内容不详。该男子据调查是一名下议院执行秘书的家奴,执行秘书是刚到任不久的阿奇柏德.沃克。 在阿奇柏德后,还有过几个人分别差遣自己的下属或是家奴来银行拖关系打探红宝石项链的消息,不过到现在都没有人真正的去实施计划。 巴克莱恩银行伦敦总行,有着超强的保卫措施,金库是用世界上最先进的金属恒金打造,这种金属是外太空的陨石坠落地面后出现的,坚固程度可以达到即使整个银行炸成粉碎,金库都不可能出现破损。恒金是巴克莱恩银行花费大价钱打造,只提供给大国的首都总行金库。 金库是最后一道保障,巴克莱恩银行伦敦总行还雇佣了数支雇佣军暗中轮流保卫。武器装备都是目前最先进的,通通是从国外高价购买来的。当然,也有传言说,这数支雇佣军其实就是巴克莱恩银行自己花钱训练出来的,不过银行方面从不承认。 雇佣军是暗中保卫,明面上巴克莱恩银行向伦敦警察厅申请了驻站保卫,由伦敦总行花钱在巴克莱恩银行附近建立警察站,这个警察站可是要比伦敦城其他的警察站都要高大上。不仅地方大,人员多,武器强,还特地训练了警犬。这是整个伦敦城独一无二的警察站,在整个大英帝国都是屈指可数。 整个巴克莱恩银行伦敦总行可以说是“铜墙铁壁”,防卫程度简直让人绝望。曾经有不少盗中圣手为了宝物,更为了给自己正名而纷纷走向银行,可结果是过半数的盗贼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运气和技术都极好的盗贼为后来者添加了无穷的麻烦,为银行安保工作的升级,提供了丰富的经验。这也让越来越多的后来者望而却步,不敢越雷池一步。 苏杭相信暗中肯定有人已经计划了针对红宝石项链的行动计划,从情报上得来的消息可以看出有数股势力已经开始了针对伦敦总行的调查,之所以没有行动,只是因为大家都在等待一个适合的契机。 地下金库的开启,一般情况下只可能是有贵重的宝物存放才会开启。不过,每隔4时就会由总行长带领保卫部门的安保人员进行例行巡查,暗中会有雇佣兵监控进出人员,就连行长在内的所有人进出地下金库前后都要进行体重测量,检查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防止有人将地下金库内的宝物带出。 地下金库并不是巴克莱恩银行唯一的金库,除了名贵的宝物需要存放外,其余的物品一律不准存入。银行内另有两个金库,分别存放的是物品和金钱。 伦敦总行的开门时间,关门时间,有几个入口,入口的安保情况,武器配备等等都在请报上明确的显示出来。 情报上甚至连最近一个星期的人员调度安排,安排人员的姓名,家庭住址,出生年月都调查了出来。 苏杭仔细的翻阅着这些记录着情报的纸张时,那边离开不久的眼镜男已经悄然返回了,对方没有打扰苏杭,可苏杭还是从脚步声中知道对方回来了。 “先生,这是您的500英镑。”黑框眼镜男坐回沙发上,从身上掏出了五张崭新的百元英镑,放到了苏杭面前的茶几上。 “先生,这是一张我们暗影的次卡,凡是第一次在我们暗影消费超过英镑的顾客,都会被赠与一张次卡。以后凡是在暗影消费,5次内都将免掉百分之二十的费用。”黑框眼镜男面带微笑的再次将一张灰色卡片放到了百元英镑旁。 黑框眼镜男说完,好似想起了什么,对着面前的苏杭说道:“先生,暗影次卡除了打折的作用外,还有一个附带的好处,可以凭此卡进入黑市拍卖会。” 苏杭从伯德处,了解到要参加黑市拍卖会,就要有邀请函,当然没有的话,500英镑的押金兑换拍卖会门票,收取50英镑的费用。要是顾客在拍卖会的消费超过0英镑,可以直接免去门票费用。 “有意思!怪不得你们暗影名声这么大,思维很超前啊!”苏杭说道。 “先生,希望您再次光临!”眼镜男笑了一下,送客道。 “再见!” 苏杭回到了原来的那间中厅,伯德已经不见了,显然这次的导游之行在自己走进暗影的内部会客室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漫无目的的走在黑市的街道上,内心中想着如何才能够让巴克莱恩银行先乱起来,引出那些对红宝石项链图谋不轨的人,自己在暗中出手。 很快内心中就有了个大致的计划,不过自己身上携带的现金明显不够用了,后续肯定还会有花费。 好在来黑市前自己去了趟银行,提取了一串宝石手链,最中心有着一枚少见的蓝钻,形似眼睛的形状,它闪耀的那抹明亮就像是月光般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它的来历已经无法在追溯,它被银行里的人称之为月之眼。这也是那批珠宝里估价相对较低的一件了。即便是估价较低的一件,可银行里那帮眼睛里隐约闪烁着金钱之光的工作人员都极其不舍得将它取出来交给苏杭。 月之眼这类珠宝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拍卖,银行方面去处理这种事相对安。不过这次不能够通过银行了,只能够通过黑市拍卖行了,苏杭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拍卖的价格会不会比银行那边低,不过为了得到那勾人心魂的红宝石项链,也只能在所不惜了。 黑市拍卖行 “暴徒党”办公楼,也是现如今的黑市拍卖行,楼前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各种颜色的袍子遮身的人们带着不同样式的面具向着拍卖行走来,人们几乎互不言语,即便有人说话也是双方贴近后低声细语。彼此间只能够听到鞋子碰触地面时的摩擦声。 不言不语,如果可以将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刨除,人们就像是一群在夜色下的幽灵在不断的晃动,身披斗篷更增添了神秘感,配上恐怖音效的话,那就是活脱脱的惊悚片。 走出情报商大门的苏杭在附近不断的晃荡,思考着怎么样结合这些情报来获取红宝石项链。 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人潮之中,伴随着人们向着黑市拍卖行走去,这个时间点,已经是黑市拍卖行开始的时候,不少为了某样物品特地赶来的人都已经提前走进了拍卖行,至于其他人则是纯粹是去碰运气,说不定就有对自己有用的物品会被拍出。 黑市拍卖行,不同于外界的拍卖行。那些世界上知名的拍卖行是可以寄存顾客的物品,进行估价,鉴定真伪等有关于拍品的相关事项。黑市内的拍卖行只管寄卖,物品的来源等问题,没有人会在意,拍卖行方面只会按照寄卖物品的最终价格收取十分之一的手续费。 手续费不可谓不贵,不过能够来黑市消费的人们没几个会在意区区那十分之一的手续费,不过也不是说每个人都必须按照十分之一交付。在和黑市合作的大型商会,会根据不同的情况发放一些类似优惠卡的物品,这些优惠卡在黑市拍卖行都有着减免手续费的作用,唯一的不同是减免的多少。 苏杭手里那张来自暗影的次卡就是可以减免手续费的,不过只能够减免一次,仅限在此次黑市拍卖会,要是这次拍卖会没有使用,那下次拍卖会这张暗影次卡就失去了作用。 类似暗影这样的老牌情报商,黑市方面都是有着长期的合作,哪怕对方来的次数非常的少,可是人家的名气大啊!吸引来了不少的顾客,这就不得不让黑市拉拢了,为此黑市和名气大的商会联合发布了减免卡,所有类似苏杭这种的次卡统称减免卡。 黑市拍卖行楼前,所有人都在排队中陆陆续续的走进楼内。拍卖行没有所谓的会员通道,在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隐藏了身份,没有谁会傻到大张旗鼓的自报家门,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安安静静的缓慢排着长队,依次缴纳费用后,走进拍卖行楼内。 从苏杭排队开始,就打量着前面排队走进拍卖行楼内的人们,苏杭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交费,有的人从身上拿出一张卡片,门口负责登记的短款夹克男会对那张卡片进行详细登记,登记过后,再由身后两名体壮如牛的格子衫男检查有没有携带违禁物品,检查过后,没有问题了,放对方进入拍卖行内。 在不断前进的人群中,苏杭仔细的观察着前面那些拥有着卡片的人们,他发现这些卡片貌似和暗影拍卖行给自己的那张次卡很像,这些卡片经过拍卖行的人手中后,会在卡片上用类似钳子状的打眼器在右下角打孔,似乎是为了证明这张卡用过了。 在缓慢的排队中轮到了苏杭,苏杭学着前面的人的样子,将那张得自暗影的次卡递给了面前的夹克男。 接过苏杭的暗影次卡登记后,在右下角打了个孔,看着苏杭面无表情道:“先生,您这张次卡仅限此次黑市拍卖会,不过这不影响您在暗影的消费。” “先生,这是您的次卡,请您收好!”夹克男面带微笑道。 “谢谢!” 苏杭走到楼门口,那两名彪形大汉挡在了苏杭身前,其中一名大汉示意苏杭张开双臂,检查双臂衣袍内有没有附着武器,另一名大汉则是走到苏杭身后拍打衣袍背部,检查身后有没有藏着检查不到位的武器,很快两名大汉检查完毕,让开道路放苏杭进入楼内。 “暴徒党”办公楼楼高五层,黑市拍卖行占用了整栋大楼,一楼负责寄拍,不管是来黑市摆摊的商家还是来黑市购物的顾客都可以在一楼寄拍。 一般的拍卖行都是有鉴宝师的,鉴定寄拍物品的真伪,瓷器类需检查有无细微的残次。那些知名的大型拍卖会会请不同类别的鉴宝师进行针对性检验,对顾客负责,同样对他们自己负责。不过,黑市不同于外界,黑市有黑市的规则,拍卖行的鉴宝师一般是杂家,什么都可以鉴定,但无法做到细致入微的程度,就单单这样一名专业的鉴宝师都是要花费大量金钱培养的,不是一蹴而就。 黑市的高层同样想过对外招揽鉴宝师,可是绝大多数的鉴宝师看不起黑市这样隐藏在暗处的势力,说他们见不得光,像地老鼠一样只能生存在地下。身为鉴宝师的他们一般都是被贵族邀请,被豪门望族看重,压根看不起黑市这种势力。少部分的鉴宝师一般而言,要么能力方面没有保障,要么就是不愿留在本国,远走异国去发展。 这就导致黑市对外招鉴宝师异常的困难,只好自己培养鉴宝师,不过培养出来的鉴宝师大多数都是杂家,也可以说是样样通,样样不精。不过一般情况下,黑市拍卖行的鉴宝师是不会出错的。 二楼进行低阶拍卖,最高成交价不会高过英镑,大多数都不是珍品,可摆在地摊上卖,识货的买家又没几个,只好拿到拍卖行来拍卖,期待卖个好的价钱。 三楼不同于二楼,成交价最低没有低过英镑的拍卖品,想要参加三楼的拍卖会,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在黑市拍卖行拍卖金额总计高过英镑,拥有参加高级拍卖会的资格;第二种,经一楼鉴宝师鉴定宝物价值高于英镑以上的拥有者,可参与三楼高级拍卖会。 四楼和五楼禁止进入,谁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 通往四楼的楼梯被一帮黑袍人封堵,禁止任何人登四楼,苏杭也没打听到相关的消息。伯德对整个黑市都有所了解,可唯独黑市拍卖会了解不多,以他在黑市的地位远远接触不到高层的内部消息。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5) 一楼大厅靠右边的是电梯,起初电梯被制造出来时惊艳了世人的目光,不过伴随着科技的日新月异,电梯也被逐渐的改良,安性能有了保障。“暴徒党”的办公大楼采用的当然不可能是最新的科技技术建造的电梯,不过也不算是过时,毕竟现在还有不少楼房没有安装电梯。 办公大楼采用直流电动机为动力,通过蜗轮减速器带动卷筒上缠绕的绳索,悬挂并升降轿厢。为了保障安性,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有专业的检修人员对电梯进行检查。 靠左边的是便于步行的楼梯,毕竟时时开启电梯,花费同样不小;在楼外更设置了安梯,防止出现意外,如出现火灾等情况,便于逃离。 办公大楼时常运输危险物品,对于安这方面尤其重视,除了外在的安梯,楼内每层都安置了灭火器,距离办公大楼最近的仓库内装备了足够的灭火器,同时为了安考虑,每隔一星期就会有人专门检查这些安设施。 一楼大厅中央是一条走廊,相对有着六间房间。平时都是存放些不太贵重的物品,看门的门卫在一楼的右边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间房。拍卖行占用办公楼后,一楼的几间房都被当做了鉴宝师的办公地点,一般情况下的黑市拍卖行只设有两名鉴宝师,不过这次是黑市纪念日,特招来六名鉴宝师来缓解压力,应对参加者众多所带来的不可控性。 接待苏杭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五十多岁中老年男人,黑发间隐约可见白丝隐匿其中,金丝边框眼镜上方波浪般的皱纹清晰可见。 坐在一把木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打量着,另一只手上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图文。 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整套瓷具。 桌子对面坐着一位斗篷披身的男人,那双大号的靴子暴露了他的性别。 显然苏杭排在了他的后面,那个老鉴定师正聚精会神的为这个男人鉴定着对方的物品,估测着价位。 “这质地是骨瓷,斯特伍出产,时间上看样子是十八世纪前叶,显着特征是杯底的王冠上少了颗钻石,原本应该是两颗,可制作后期应皇室要求,减少到了一颗。 当时,只有斯特伍负责皇室御用骨瓷,标志就是三个m,分别代表了创办人姓氏、古窖最早建立地点、公司创办最早名称。”老鉴定师一心二用的鉴定的同时介绍着骨瓷的情况。 “有两个杯碟的金饰浮雕有部分缺损,一个杯子底部王冠金饰有裂纹。” “这一套斯特伍骨瓷,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底价英镑,要是遇到骨瓷收藏家,价值翻倍。” “可你这套骨瓷,有缺损,有裂纹,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底价3500英镑。” “你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会有人高价收购。” 老鉴定师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面前的男人淡然道。 “二楼碰碰运气吧!” “上帝说不定会眷顾你的。”老鉴定师扶了下眼镜框淡漠的说道。 斗篷男沉默了片刻,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苏杭目视着对方离开,来到了斗篷人刚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隔着斗篷从上衣内兜里取出了一个小布袋,灰黑色的小布袋,袋口被松紧的带子拉紧。 苏杭再次从身上拿出了一副白手套和一块手帕,轻轻的打开小布袋,从中倒出了那串宝石手链,摆放到了那块铺开在桌上的手帕上。 8颗银白色的珍珠被一条纯白色的特质丝线贯穿,金色四边形饰物内嵌一枚少见的蓝钻,蓝钻形似人的眼睛,注视着它久了,就会有一种被它凝视的感觉。 当苏杭将“月之眼”拿出来的那一刻,老鉴定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目光简直可以折射到珍珠上了,伴随着手链的移动,目光就没有离开过。 老鉴定师在看到手链被摊放到手帕上时,立即激动的就想用手去触碰,可手刚伸出去的瞬间却又收了回去,迅速从桌斗里取出了一副白手套,仔细的看了下手套上有没有沾灰尘,再三确定后,才戴上手套,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月之眼”。 轻轻地将手链拿在手里,将手帕挪到手链的正下方,防止掉落。 “珍珠表面有非常少的瑕疵,不过不影响外观。”老鉴定师手拿着放大镜依次观察过每颗珍珠后说道。 “每颗的圆润度都很不错,十分对称。” “光泽度也很好,均匀鲜明。” “每颗的大小几乎是一样的,不错!” 老鉴定师看向苏杭说道:“这串手链光是珍珠就很难得了,二层的拍卖会会有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不过,相比于中心的这块蓝钻还是逊色了太多。在放大镜下观看表面几乎没有瑕疵,这块钻石属于无暇级。 ﹝钻石等级:次品(多为遍布瑕疵的钻石) 优品(多数会有些许的不起眼的瑕疵,肉眼难见) 精品(多数为大倍数放大镜下难见的瑕疵) 绝品(内部无暇,大倍数放大镜下不影响整体的表面花痕) 无暇级(大倍数放大镜下内外都无瑕疵) 完美级(传说中天然钻石,内外无瑕疵,造型独特……)﹞ 完美级钻石,只存在于传说中,起码有史料记载以来就没见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完美级钻石传说中是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的,那种力量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它本身也难以被破坏,从各方面来说,它都是完美的。 话题转回蓝钻,蓝钻是市面上异常少见的钻石,天然的造型钻石更是基本上不可见,这块形似人眼的蓝钻可以确定是一块纯天然的造型钻,市面上从没见过。” 不过,无暇级钻石可并不是说就都是“月之眼”这种,历史上还出现过比“月之眼”还要好的钻石,当然也有稍显不足的,价格上的变动也会很大,根据当时的社会市场也会有变化。不过无暇级钻石在近代已经几乎不可见了,几乎就是有市无价。 苏杭听老鉴定师将自己的钻石手链说的天上少有,地上少无,肯定价格不低。 脸上的笑容显现了出来,显然此刻心情不错! 看着面显笑意的苏杭,老鉴定师当头就一盆冷水泼下说道:“先生,这串手链可以说是稀世珍宝,在外面的拍卖行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可是在黑市这种不见光的地方,对它感兴趣的人可不多,极容易流拍的。” 看着面前的老鉴定师,苏杭压制着自己不冲上去给这老货一巴掌的冲动,好死不死的这句话将心头那点激动的情绪瞬息间浇灭了。 老鉴定师仿佛没有看到苏杭脸上的表情变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不过这件珠宝饰品已经可以登上三楼,说不定会有某位贵族看上它,不过没有人竞价的话,那就只能按最低成交价了。” “先生,这是你的卡号,凭这个可以到所在楼层的寄存室内储存。”老鉴定师说道。 一张标有“111”号的卡片递到了苏杭的手里。 苏杭默默的收起了“月之眼”和卡片,看都没看老鉴定师,转身准备离去时,老鉴定师突然道:“麻烦帮我喊下下一位!” “真心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纯真’,先生!”苏杭转身看了一眼老鉴定师说道,说完径直拉开门离去。 苏杭来到电梯口,赶上一拨人准备上楼,在不大的电梯间里五六个人是略显拥挤的。这电梯原来只是纯粹的货运电梯,货物被搬运进入轿厢,人却是不进入,到了相应的楼层,会有搬运工等待在电梯外接收。 走出电梯,迎面的是两名接待员,经过确认可以进入拍卖场后会被引领入场,同样他们还负责将寄拍客户引领到寄存室。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电梯门口一名接待员问道。 “拍卖大厅怎么走?” “先生,您顺着走廊走到尽头会有接待员引领您进入拍卖大厅的。”一名瘦高个的接待员说道。 …… 轮到苏杭时,没等对方开口,苏杭率先问道:“先生,寄存室怎么走?” “先生,我带您去!”瘦高个接待员引领着苏杭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没有任何的布置,简单的大白墙赫然入目,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廉价的壁灯。这栋楼的前几层本来就是“暴徒党”平时用来存货的地方,不可能进行过于华丽的装修。黑市租借这栋楼也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就更不可能为“暴徒党”装修了。 一分钟的路程,接待员停在了一扇双开门的房间前,房间的门开一扇,关一扇,在苏杭之前已经有几名寄拍者走了进去,接待员将苏杭引领到门口就停了下来说道:“先生,房间内会有专门的负责人员为您服务。” “好的。” 接待员点了下头,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走入房间,首先看到的就是四名彪形大汉,身体强壮的不像话,冷着一张脸,就像是僵尸一样面无表情,一双双像鹰一般的眸子盯着每一名走进房间的来访者,不过好在其他的工作人员还是笑容满面的面对着这些顾客。 二十来平米的房间,地面清洁干净,不过墙面和屋顶依然可以看到蜘蛛网和些许的污渍,看来是拍卖行进驻这里后,进行了简单的清理打扫,使房间看上去不那么让人无法接受,不过细心的人还是能够发现房间内的污迹。 可移动式玻璃墙,走进房间可见最新研发出的透明墙将内部工作人员和外来的顾客隔离开来,三面的隔离墙的中间部分被开出了人头部大小的窗口,便于内外登记寄存的工作。 移动式玻璃墙是合众国的一名大学教授研发出来的,最开始的两年提供政府各部门使用,由于保密性较差等原因,政府大部分部门逐渐弃用,改为商用,经合众国销往世界。 透过玻璃墙,苏杭看到两个移动书架摆放在工作人员身后不远处,书架上摆满了密封好的不知名货物像是墙砖般阻住了人们的窥视的目光,不过细心留神下还是可以从书架缝隙间隐约看到和门口彪形大汉穿着一样黑衣的人们在不断的巡逻着。 “先生,您好!” “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头咖啡色的长发的年轻女士站在玻璃墙后透过窗口问向苏杭。 “寄拍的物品是在这里存储吗?” “是的,先生!” “请您出示号牌。”长头发的女工作人员说道。 苏杭将老鉴定师给他标有“111”号码的号牌透过窗口递了进去,女工作人员接过号码牌走到了一边进行登记,时间不长,女工作人员重新回到了窗口前,递给了苏杭一张和之前不一样的号码牌。 一张铜牌,背面雕刻着海尔拉图雕,前面是和刚才一样的号码“111”。 看来黑市对于冥界女王是异常的崇拜啊!要不怎么到处都是海尔拉的图雕呢! “先生,这是您的号牌,您可以选择将您的宝物寄存于我们这里,到拍卖时直接寄拍。 当然,您也可以选择现拍,到会场后您的宝物会放在中后期拍卖,到时您可以随工作人员到后台交接宝物,不过这种选择流拍的可能性较大!”长发女工作人员面含微笑的向着苏杭讲解道。 “好!那就现拍吧!”苏杭想都没想就说道。 本来就是第一次来黑市,对这里的情况也不怎么了解,怎么可能就将自己携带的宝物交给对方保管,既然对方有现拍这种方式,那还是自己保管来的好! “先生,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带您前往拍卖大厅。”长发女工作人员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说道。 “好的。” 苏杭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走到了苏杭的面前柔声道:“先生,您接下来在黑市拍卖行的程由我陪同。” “您可以叫我,戴丽。” “好吧!戴丽女士,麻烦你了!”苏杭说道。 “先生,您好真有趣!您是第一个跟我们这些工作人员说谢谢的。”女人的笑容更显灿烂的说道。 “我一直以为礼貌这种传统适应于所有人,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苏杭说完后展颜一笑,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6) 楼道的尽头本以为就是拍卖大厅的“新客”们,在较为安静的走廊内伴随着脚步声来到尽头时,才发现右边有一道双开实木门。这道门隐藏在尽头右边的旮旯儿里,这是个死角,直视走廊的尽头时你只能发现一扇被锁死的铁门,可却发现不了这扇隐藏在暗处的门。 “暴徒党”建的这栋楼跟一般的楼不一样,正面看就和普通的办公大楼没什么区别,只有亲自进过楼内的人才能发现,这栋楼内部空间的面积明显和外部不符。建这栋楼时建筑师被特地要求建设成菱形,借助码头的地形形成视觉死角,使人们第一眼看到时这就是一栋普通的办公大楼。 这栋楼的死角形成的很“诡异”,一般人很难发现,第一次来码头的人们很难将注意力放在一栋普通的楼上,人们更多的是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货物上。 如果单单是办公楼形成的死角,这不足以阻止所有人的视线,总会有细心地人会注意到,可巧就巧在这里是伦敦,世界着名的“雾都”,平均十天里有七天都伴随着雾而略显神秘,这为这栋楼提供了天然的“隐身衣”。 平时办公楼的另一面并不开放,了解的人不多,知道详情的或多或少都和“暴徒党”有所联系,嘴都严得很,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在这儿呆不长,极容易嗝屁着凉。 今天和往常不一样,黑市付出了什么代价,没有人知道,反正就是办公楼的“暗面”被开启了,当做拍卖大厅用。人们在黑市工作人员的引领下陆续的走进了拍卖大厅,苏杭就是其中一个。 纯实木搭建的平台,平台上桃花心木制成的拍卖台竖立于平台的正中央,拍卖台的右手边停放着一张木桌,木桌的上盖着印有花色的桌布。 拍卖大厅内正对着平台的前方摆满了椅子,每张椅子间间隔着一人通行的过道,便于通行的同时避免着陌生人间过于接近的不适感。 平台的后方被木制的隔板墙隔离开来,在右手边开了一扇木门,目前是关闭的状态,门前两名和寄存室内一样装扮的彪形大汉,冷着一张脸,警惕的盯着每一名意图靠近这里的陌生人。 不同于市面上的知名拍卖行,拍卖大厅内的人们互相之间探头打量,认识的人还会交流几句。黑市拍卖行的拍卖大厅可以说用一个字来形容“静”;两个字“安静”;三个字“真安静”。 当苏杭走进拍卖大厅时,平台前方的座位已经大约有四分之三坐满了。 苏杭眸光一扫,大概判断出这间拍卖大厅坐满了人也就二百人左右。刨除了平台区域和客座区,还剩下的地方也就只剩过道了,不过对于黑市拍卖厅来说已经足够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登上三层的,当然还有部分的贵宾在更高的楼层,参与更“壕”的拍卖。 苏杭找了个不起眼的靠边位置坐了下来,闲来无事四处打量了起来,拍卖大厅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斗篷加身,除了极个别的穿着常服外都隐瞒着身份来参加拍卖。 银色的面具,银白的袍子,踩着一双银白色的靴子的女人缓步走上了平台,身边跟随着两名瘦高的男子分别站在了平台的两边。 苏杭坐的位置靠近角落,在他前面有两个身披黑袍面带纯白面具的男子低声交谈着。 “先生,这层拍卖会是银面女郎主持的,看来黑市方面异常的重视啊!”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略显深沉男声传了出来。 “我只对那样东西感兴趣,谁主持拍卖会,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回应道。 …… 两人轻声低语,声若蚊呐,要不是苏杭耳力惊人,还以为蚊子嗡鸣呢! 从两个人简单的对话中,苏杭知道一般情况下的黑市拍卖会都是由身穿黑纱服饰的女人所主持,人们通常称呼“黑玫瑰”,不过黑玫瑰从不具体指某一个人,每次都会换,从来没有在一个地区重复出现的黑玫瑰。 黑市拍卖会的主持人是女的,而且各个身姿曼妙,体态婀娜,可就是面具遮面,看不到长相,可这不妨碍那些男人们投视而来的目光。 当然不是所有的女主持人都是一样的,伴随着不同档次的拍卖会女主持也在变,平常时候的估价在二十万到五十万间的都属于普通场,由黑玫瑰负责主持拍卖。 估价高于五十万,低于百万的都由“银面女郎”来主持,银面女郎据传说都是由黑市专门培养的女主持,她们都是学院里走出来的高材生,对于各种宝物的介绍都会有独到的见解,她们很多都是当过黑玫瑰的,但这只是个学习经验的过程,为了积累经验而过渡。 这次黑市举办特别纪念版,拍卖行平常很少见的“银面女郎”都出现了,可见黑市拍卖行对于这次“纪念版”的重视。 “啦!嘭!” 拍卖大厅的厅门被守卫在门口的那些安保人员缓缓的拉上,平台上方屋顶的吊灯亮了起来,将平台照射的毫发毕现,与之对比强烈的就是平台周边幽暗的场景,几盏壁灯隐隐约约间将台下的众多顾客显现了出来。 “黑市拍卖会现在开始!” 没有任何废话,台上的银面女郎双眸扫了一遍现场的所有来客,直接进入拍卖流程,因为她知道来这儿的所有人都是来看宝物,不是来听她废话的。 银面女郎示意了一下身边不远的男仆,对方转身离开平台,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跟不知道什么人接过了一个被覆盖着方巾的托盘,重新走回了女郎身边,将托盘轻轻的放到了拍卖台上。 “第一件拍品,格陵澜深海珍珠,研磨成粉可治愈被腐蚀的皮肤,不留疤痕。可治愈绝大数的外伤,使你的皮肤更胜以往。有一定的解毒功效,最重要的一点它还可以让你的女伴青春永驻。” “大家都知道小安妮公主因为佩戴过格陵澜深海珍珠,到她八十五岁过世时,样貌依旧如二十岁的亮丽少女般没有变化,现今依旧沉眠在她的陵墓里,容貌没有因为时光而腐变。” 银面女郎娇媚的声音娓娓道来第一件宝物格陵澜深海珍珠的相关介绍,为在场的竞买人提供参考。 伸出穿戴着白薄纱手套的手缓缓的将遮盖着珍珠的方巾掀开,顿时灯光打到了那颗半个手掌大小的珍珠上,珍珠奶白色的光晕在灯光下发出了柔和的色彩。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珍珠上,短暂的观察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银面女郎。 “话不多说,格陵澜深海珍珠底价00英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5000英镑。”银面女郎见目光再次聚集在自己这里徐徐说道。 “竞拍开始!” “。”苏杭同一排的一名斗篷人率先高声喊道。 “。”第一排传来一名女子清脆的声音。 “。” “。” 陆陆续续的竞价声此起彼伏,也就是这个时候才有点像是拍卖场,不竞拍时跟进了墓地似的。 不多时,竞拍声逐渐减少,唯有最初的那名女子和一名听起来声音苍老的女人声还在竞价。 “这是我的上限,。”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说道。 女子声音落下,再也没有了竞价声,没有人在跟价,连那名未知老女人的声音也没了。 “如果没有人在竞价,那这颗格陵澜深海珍珠就归这名小姐了。”银面女郎娇媚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半晌没有人在出价,大厅内恢复到了初始的安静。 “好,这颗格陵澜深海珍珠就归这位小姐了。”银面女郎朗声道。 坐在第一排的那位女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刚才男仆去过的位置,犹豫光线的原因那片区域隐藏在了阴影中,普通人很难看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苏杭看到了,那位藏身于袍子内的女士从身上掏出了什么递给了阴暗中的一名戴着蝙蝠样式半脸面具的人,对方在接过后,登记了一下,就交还给了那位女士,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与此同时那颗格陵澜深海珍珠也被送到了阴暗区域。 开场第一件拍品,一般都是市面上很难见的宝物,不过要是重金收购还是可以找到的,不过既然到了黑市拍卖行来拍卖,那就是这件拍品本身来路不正,不能在各大拍卖行竞拍。 不过一般情况下,来黑市拍卖行的物品大多数都是本身来路不正或是非法贩卖的物品。 “下一件拍品,来自飞洲某部落的传承祖物骷髅图。众所周知飞洲人信奉的死神是黑曼芭,他是蛇神,他代表着死亡和恐慌,他的权杖就是由飞洲各族最精锐战士的骨头炼制而成。很多部族部落信奉着他,骷髅图描绘的就是黑曼芭手持权杖巡视领地臣民的一幅图。” “奥斯瓦族部落,从古至今都信奉着黑曼芭,他们的图腾绘满了黑曼芭,他们是飞洲隐世的大部落,这件骷髅图就是出自奥斯瓦族部落。”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暗中的注视 . “有关骷髅图有个传说,将骷髅图放置在去世的人躯体上,骷髅图会吞噬对方的躯体,图上就会多出一个人形。灵魂随即在躯体消失时,会附着在图上。当骷髅图与你签订了契约时,可复苏被吞噬的亡者,可指挥图上黑曼芭的骷髅臣民为自己征战。” “传说没有人验证过,不过被骷髅图覆盖过受了伤的生物,身体都恢复健康了,这是我们黑市拍卖行亲自验证过的。” …… 台上银面女郎在讲解骷髅图的传说时,苏杭前面不远处那两个刚才低声交谈的男子再次开启了话匣子。 “先生,骷髅图一年前被盗了,奥斯瓦族部落发布了悬赏,现在外面有大批的赏金猎人在找,就连一些杀手都临时扮演了寻宝人的角色。”深沉男声再次响起说道。 “奥斯瓦族部落的事情,给我带来不了任何利益,我不会为他们浪费我的时间。”淡漠的声音传到了同伴的耳中,话音一转再次道:“他们是守不住自己的祖物的,即便在找回去,依旧守不住。” “不过,找不回去也挺好,那幅图太诡异啦!”磁性的男声紧接着再次说道。 “先生,我听说奥斯瓦族部落有找过您?” “你想说什么?” “您不通知他们吗?” “看到第二排靠左边的那个黑斗篷上有着骷髅图案的人了吗?” “先生,他的黑斗篷上的骷髅异常的显眼,很难让人不注意。”话音落下后,那个人惊讶道:“他是奥斯瓦族部落的赏金猎人!” “这回你知道你的问题有多么的愚蠢了吧!” —————————————————————————— —————————————————————————— 耳朵尖的人往往可以得到很多未知的信息,苏杭的耳朵就像是被强化过一样,自从重生以来,浑身上下的所以器官都像是被进化过,耳朵的听力只是其中之一。 前面两个陌生的竞拍者自以为声音小若蚊呐就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即便有着台上银面女郎的朗声讲解依旧遮掩不住苏杭那可怕的听力,他们的交谈被听到了。 —————————————————————————— “三十六万英镑。” “四十万英镑。” …… 短短时间,竞价的价格已经高达一百万英镑,到现在还有人在竞价,骷髅图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竞拍品中价格飙高最高的一件拍品。 苏杭看着这帮子人就跟看疯子一样,心想这帮隐匿身份的家伙是真有钱啊! 就在苏杭惊叹于这帮子隐形富豪的财力时,身后悄无声音间缓步走来了一名身穿黑色印有玫瑰花纹纱裙,面带黑色半脸面具的女子。 苏杭耳朵轻微的动了一下,在身后女子还未靠近他时他就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更何况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香水味。 “先生,您好!接下来到您的拍品了。” “您可以跟我到后台进行验证,直到您的宝物登台。”黑裙女子缓步来到苏杭身前轻声说道。 “好的!” 苏杭说完随即起身,跟随在黑裙女子身后向着后方阴影内行去,绕过客座区向着平台右边的那扇木门走去。 木门前两名冷酷的英国壮汉站的笔直的直视着向这个方向而来的苏杭两人。 黑裙女子已经习以为常了,走到壮汉的面前向着对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挡路,两名壮汉熟练无比的向着两边各退了一步,留出一人的过道,将木门完整的展现在苏杭两人面前。 头前引路的黑裙女子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木门前,轻轻的敲了几下,没等里面有任何的反应就直接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苏杭紧随在黑裙女子身后走了进去。 黑裙女子敲门的方式有所不同,她在不同的位置都各敲了几下。苏杭感觉应该是某种讯号,用来给予房间内人们以不同的提示,不过这对他不重要,他只是个拍卖以及竞拍的顾客。 门后的神秘伴随着苏杭踏入房间内而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简单的陈设,几张老旧的独坐沙发和一张长沙发靠着左面的墙边摆放。三张木制的长桌分开摆放在了房间的中央,几名身穿黑西装的年轻男子在桌子附近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到有人进来立即将目光投射到了苏杭这个陌生人的身上。 一名满脸褶子的老头站在桌子的后面检查着一件物品,他的正对面是一位身披黑斗篷的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苏杭看不到他,不过可以想见他是在盯着老头手上的物品。 苏杭估摸着这一位应该也是竞拍者,来这里寄卖自己的宝物的人,看来下一样拍品不是自己的就是对方的。 最里面的一张沙发上闭目靠着一位中年人,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睡没睡,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他就那么靠着。 中年人身边一位满头银发中掺杂着几根棕丝,戴着的大号黑框眼镜挡住了他的眸子的老人在看到黑裙女子带着苏杭走进来后,微扶了一下镜框,缓缓的站了起来,在苏杭打量房间内的人们时,自顾自的走到了一张长桌后面。 简单的眼神示意后,黑裙女子带着苏杭来到了老人身边,经过介绍苏杭知道了面前这位老人是黑市拍卖行的一位老鉴定师,比楼下的那位鉴定师的资格还要老。 这回的鉴定没有在像楼下时的那么繁琐,老人将苏杭递过去的“月之眼”细致的观察了一遍,重新交还给了苏杭。 在得到老鉴定师的确认后,黑裙女子再次看向苏杭问道:“先生,对于这串手链的经历您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它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家族传下来的宝物,相关记载已经找不到了。” “好的,先生。” 黑裙女子引领着苏杭向着门口走去时,苏杭扭头再次看向坐在最里面的中年人,他还是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就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样隐匿在阴暗中。 苏杭从走进这间房间时就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是转了一圈,眼睛扫遍了房间内的每个人,对方注视来的眼神都带有一种审视的感觉,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不是这些和苏杭有过对视的人所拥有的。 在即将离开的这一刻,苏杭终于发觉了那股子不自在的来源是来自于最里面靠着沙发的那位始终闭着眼睛的中年人,对方即便闭着眼,可隐隐间像是拥有着上苍之瞳般监控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 苏杭扭头看向中年人的那一刹那,隐匿在阴影中的中年人眼皮明显动了一下,那即将睁开的眼睛给苏杭带来了压力山大啊! 不过,好在苏杭及时扭头看向他处后再次向着门口走去,对方则再次沉寂了下去,就像是刚才那种感觉不是来自于中年人。 头也没回的离开了那间房间,那种被注视的感觉随即消失。 实话实说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就像是自己赤果果暴露在冰天雪地中。 黑裙女子带着苏杭走出了房间时,刚好目睹到了银面女郎将骷髅图拍卖了出去。 最终得到骷髅图的是一位身高近两米,脸部带着恶鬼面具的高大男子,以目前为止最高成交价三百五十万英镑的代价获得了骷髅图。 银面女郎挥手示意台下,黑裙女子亲自将苏杭的“月之眼”送上了平台上的拍卖台。 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任何的休息,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下一件拍品的介绍中。 “来自于未知之域的神秘手链,如同于悬挂夜空中的明月,当你注视着它时,它于月光下的光芒将笼罩着你,给你带来月的祝福。”银面女郎悦耳的声调伴随着她赋予“月之眼”的介绍响彻在大厅中。 “它有着一个动听的名字,月之眼。” “它是世界上少有的可以使你去珍藏的珠宝,不管是陈列在你那不为人知的宝库里,还是戴在某位靓丽多姿的女士手上,它都不会使你失望,它……” 赞美之词不绝于口,连绵不绝的夸赞着苏杭的这条手链,夸的是宇宙仅有,世界皆无,独此一份的展现在这帮拍客面前。 苏杭一直在台下听着银面女郎对手链的介绍,听的自己都差点不想卖了,好在自己知道这手链除了精致美丽外一无是处,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还不如拿它换取真金白银来的好。 当然,苏杭能说出这种话,主要是因为自己在银行内还存储着比面前手链更珍贵的珠宝,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自己坐拥着价值连城,珍世无双的珠宝。当然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在乎,可要是你从不曾拥有过,连亲眼目睹的机会都没有,自然是说不出不在乎这种话。要是还说的出这种话,那你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那就是装十三。 一顿吹捧后,银面女郎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也不会为手链增色了,开始爆出了底价,英镑。 每次加价,不得少于2000英镑。 苏杭的这件手链,创出了此次开拍以来最低底价,估计不会再有比手链还低的拍品了。 看来还真的是有可能要被楼下那鉴定师说中了! 然而当苏杭拿到那个东西的时候,突然一阵闪光,苏杭消失在了种人眼前。 第七个世界的故事(57) “碰!” 随着一声轻响,一道身影落在地上,一个年轻人脸上有些淤青,看上去十分狼狈。 “苏杭,你败了!”另一个年轻人缓缓走到倒在地上的年轻人面前,神色带一丝嘲笑,冷淡的说道。 “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个废物,这个世界不需要废物,强者才能主宰世界。” 男子的话看似平淡,但是却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苏杭的心间,闻言,一种无言的痛楚在心中升起。 “砰!” 苏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突然向男子而去,仿佛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样,一拳将男子打倒在地,接着苏杭猛扑了上去,拳头雨点般朝着男子打去。 “刘炎,我说过不准侮辱我的父亲。”苏杭面色冰冷,一股逼人的气势澎湃而出,让刘炎不禁微微一怔。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一块巨石碎裂,苏杭轻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经过一夜的休整,苏杭整个人恢复了不少,精力变得更加旺盛,一扫心中的失落,苏杭变得更加勤奋,如今苏杭有种突破的感觉。 终于苏杭筋疲力尽了,整个人倒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咬了咬牙,再次站了起来,苏杭知道每次筋疲力尽的时候,是最容易突破极限的时候,又怎么会浪费如此好的机会呢? 随手一挥,一颗晶莹的果实出现在苏杭的手中,正是青儿所给的那颗魂灵果,看着面前的果实,苏杭心中一暖,闭上眼睛,一丝淡淡的魂力从体内飘出,围绕在魂灵果上,体内的魂元功也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此刻魂灵果上的光芒闪烁不定,一丝若有若现的光芒向苏杭体内飘去。 “啪!”的一声轻响。 魂灵果化为了粉碎,苏杭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向一块巨石,一拳打去。 “砰!”巨石瞬间化为粉碎。 虽然知道修为进步了不少,但看到眼前的情景,苏杭还是吃惊不小。 “魂力三重,终于突破了。”苏杭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苏杭哥哥,你回来了?”见到苏杭前来,青儿一双大眼盯着苏杭,笑道。 “嗯。”苏杭轻轻点了点头,和青儿向家走去。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一个青年男子,苏杭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刚刚回来,见过父亲之后,父亲还骂我不用功呢?”男子盯着苏杭笑道。 “呵呵,大哥,那是大伯对你太严了。”苏杭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说道。自己何尝不想听到父亲的教诲呢。 男子名叫刘明,是大伯的独子,平常刘明对苏杭比较好,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 刘明看出了苏杭的变化,当即说道:“来让我试试你有没有偷懒。” 闻言,苏杭一喜,正要打算试试自己的修为呢。当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我也不欺负你,只用三重魂力。”刘明看了一眼刘封,说道。 “好啊,你可不要后悔啊。”苏杭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道。 “接招!”刘明身体一闪来到苏杭的面前,随手一挥朝着苏杭打去。 “砰!” 苏杭没有躲闪,直接迎了上去。两人同时后退了几步。 “好小子,难怪你敢答应下来,原来你突破了。”刘明看了一眼苏杭,笑道。 “还要战吗?”苏杭轻笑道。 “战,你可要小心了!”刘明的战意被苏杭激了起来。 突然苏杭一闪出现在刘明的背后,挥拳就要朝着刘明打去。然而刘明嘴角微笑,身体忽然一转,躲过苏杭的攻击,向苏杭而去。一拳打空,苏杭突然出手,在苏杭的拳头之上,夹杂着一丝青色的光芒,同时苏杭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能量波动。 感受到强烈的气息,刘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身上的气势顿时暴涨。 “砰!” 两拳相接,两人同时后退。 “你输了。”苏杭站稳之后,嘴角带着笑意,道。 刚才的一击,让刘明吃惊不已,所以才不得已使出超过三重的魂力,就连苏杭自己也吃惊不已。 “好小子,真没有想到你进步这么大啊?”刘明拍了怕苏杭,笑道。 “想要超过大哥,这还不够啊,不过我会努力的。”苏杭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 “走,随我一起去见父亲。”刘明抓着苏杭说道。 傍晚深山中,一个寂寞的身影,此刻苏杭显得如此疲惫,终于再次筋疲力尽倒了下去。 “呼呼!” 苏杭倒在地上喘着大气。过了一会,站起来向深处走去,苏杭在练功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水池,对身体受到的伤害有疗效作用。苏杭在练完功后都会去水池泡一下。之后全身的伤都会痊愈。 突然山上传来一阵激烈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斗,苏杭立刻变得谨慎起来。 “李元,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一起发现的,你竟然想要独吞,你也不怕撑死。”一个男子盯着面前的人,冷冷地说道。 “呵呵,张全,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这种天材地宝是能者居之啊,刚才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恐怕早就遭了你的黑手了吧。”李元眼中闪着寒芒,冷冷的盯着张全,道。 “既然如此,废话少说,动手吧。”张全刚说完,突然出手,一柄飞剑飘然而出。飞剑上一条若隐若现的虚影缠绕着,指挥着飞剑攻击。 “铛!” 随着一声轻响,红光一闪,一柄红色的长剑飞出,挡在李元的身前。 “哼,张全,我早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所以我一直防着你。”李元手握长剑,盯着张全说道。 “是吗?”张全嘴角冷笑,盯着李元道。 话音刚落,张全握着巨剑,一闪而逝。整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苏杭看得目瞪口呆。下一刻,张全突然出现在李元的身后。 “噗嗤!” 张全挥剑刺入李元的胸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去死吧。” “你竟然修炼成了高阶魂技隐身术,不过竟然你想让我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李元先是吃惊,随后面目狰狞,道。 突然李元身上光芒大闪,双手紧紧的抓着张全,一条虚影若隐若现。 “你这个疯子。”看到李元的疯狂举动,张全惊恐道。 “魂技炸魂,爆!”李元双手结印,一声大喝。 剧烈的声响震得苏杭耳朵发蒙,再次清醒时,只见两人皆倒在地上,惨烈的情景让人不忍多看。 想起他们所说的宝物,苏杭仔细地搜索了他们的全身,只有一朵红色的莲花和一本功法引起了苏杭的注意。 “结了这么多七彩血莲珠。”苏杭盯着手中莲花上的珠子,吃惊道。 七彩血莲生长在阴寒之处,难怪苏杭每次在池子中洗完,都感觉极其的舒服,原来是天材宝地啊。 “凝魂聚魄!”盯着手中的书,苏杭念道。 翻开书,苏杭心中一惊,里面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了苏杭。 “修炼一途,主要以凝魂聚魄为主,魂力是修炼之本,初级吸收天地之力,凝聚魂力,突破九重,方可凝魂,魂满魄聚,方可达到修炼极致,通过凝魂聚魄可激发自身潜能,进而发出秘术……” “砰!”的一声轻响。一道光芒从刘炎身上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破体而出,将压在身上的苏杭击飞。 “嘭嘭!” “哼,就说你是废物又如何,想要得到尊重,在这个世界需要实力,没有实力想要得到尊重,那是妄想。”刘炎面带怒色,站起来,走向摔倒在地的苏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冷淡的说道。 “魂力出体?”魂力四重才能使出魂力出体,然而面前的刘炎竟然已经四重了,苏杭虽然表面不服,但是内心却吃惊不已。 “难道这就是差距吗?”苏杭心中闪过一丝疑问。 “知道吗?这就是差距?下次最好不要让我遇见你,否则要你好看。”刘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苏杭,冷冷地说道。 四周极其的寂静,只有苏杭一个人,倒在地上,看上去极其的狼狈,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仰望着天空静静地发呆。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难道我的努力还不够吗?难道我真的无法改变这一切吗?”苏杭突然大声喊道。 周围的鸟兽受到了惊扰,向四周逃窜,之后变得更加寂静,苏杭突然站了起来,发疯似地向森林深处跑去。直到整个人累到筋疲力尽为止,苏杭整个人倒了下去。 苏杭脸色带着一丝痛苦,双手不断地击打着地面,双拳已经破裂,鲜血顺着缝隙缓缓流下。心中却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也许死是一种解脱,可有时死也是一种奢侈。想到了父亲,苏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我怎么能够死在这里呢?即使天赋不行,我也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强者。”突然苏杭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气势。 “砰!” 随着一声巨响,在苏杭身边不远处凭空出现一个巨坑。四周的鸟兽四处逃窜,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寂静了,说不出的诡异。 苏杭站起来,向巨坑走去,只见一颗平淡无奇的珠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俯身捡起珠子,脸色露出一丝奇异的表情,这么小的珠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突然一道猩红色的光芒亮起,刺得苏杭眼睛微痛,等苏杭睁开眼来,那颗珠子已经不见了,但奇异的是苏杭手上的伤已经好了。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寂静,苏杭身上的疲劳感顿时升起,疲倦爬上了双眼,整个人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锋儿,你醒了?”见到刘峰苏醒,一个慈祥的中年人出现在苏杭的视线中,和蔼的问道。 “伯父,我这是怎么了?”苏杭脸上带有一丝疑惑,问道。 “是家族的人把你从山里带回来的,我还想问你出了什么事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伯父刘振说道。 “伯父,我没事!”苏杭不愿意让伯父担心,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嗯,没事就好,这本‘魂元功’你先修炼着吧。”刘振看了一眼苏杭,将一本书递给苏杭,道。 望着伯父的背影,苏杭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 “嘭嘭!” 后山一个坚毅的背影,艰辛地练着拳法,汗水从额头上缓缓地落下。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整个人倒了下去。 “难道我真的没有天赋吗?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没有得到丝毫的提升?”苏杭心中有一股难言的痛苦,无奈地叹息道。 “苏杭哥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笑呵呵地来到苏杭面前,笑道。 “青儿,你怎么了?你又进山了?”苏杭抬头看了一眼女孩,只见女孩有些狼狈,有些责备的道。 “呵呵,苏杭哥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青儿笑了笑,拿出一株灵药递给苏杭。 “魂灵果?你是怎么找到的?”苏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同时夹杂着一丝担忧。 “呵呵,两只魂兽争夺,结果被我捡了便宜啊。”青儿看到苏杭表情,心中一喜,随意说道。 “下次不许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了。”虽然青儿说的很轻松,但其中的惊险,苏杭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轻轻揉了揉青儿的头,严肃道。 看到苏杭严肃的表情,青儿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轻轻的点了点头。 “青儿,我不能让你出事,自从父亲失踪之后,除了伯父,我就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等我变强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苏杭看着青儿,神色流露出一丝悲伤,认真地说道。 “青儿知道,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所以我也不想失去你,苏杭哥哥,我也不许你出事。”青儿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坚毅之色,认真地道。 “嗯,等我变强了,我们一起去找父亲。”苏杭揉了揉青儿的头,说道。 在苏杭十岁的时候,父亲突然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青儿便是父亲带回来的,至此之后,两人一直相依为命。 有人说苏杭父亲死了,也有人说父亲出去闯荡了,不管外人怎么说,苏杭始终相信父亲还是会回来的。 “父亲,等您回来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成为您的骄傲。”苏杭来到小时候父亲经常带自己来玩的地方,回忆着往日快乐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 苏杭双手紧握,指甲早已经陷入了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为此他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曾经的情景依稀记得,但往事却成烟。 “当你成为强者的那天,我会带你离开。”这是父亲临走前说的话。 想到如此,苏杭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疼痛。 “强者?现在的自己又如何才能成为强者呢?难道我真的没有天赋吗?”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却得到不到丝毫的回报,想到这里,苏杭心中微微一痛。 “你是我的儿子,无论多大的痛苦,你都能够承受,我的儿子绝非平庸之辈,天才是靠努力的。”这是苏杭小时候,父亲对他所说的话。 “对,即使天赋不足,我也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强者。”苏杭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坚定的信念。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 那一年 虚空通道被一只巨大化的手硬生生拍碎,通道内有人不甘,祭出法器、道术~虚空通道闪过点点亮光,绚烂无比,产生的威力震动着这片区域,要打崩苍穹!然而大手泛出淡淡金色,将所有攻击阻挡与泯灭,随后合拳五指一抓 “不!!”此刻那虚空裂缝内,一些跟随者恨欲狂,全力阻止那毁灭性的一击,而里面的青年才俊露出不甘、绝望,他们还没成长起来 咔擦! 通道破碎 “噗、噗~”没有奇迹发生,那一通道所有人皆化成血雾。花儿凋零如此凄美! ‘啊啊啊~我不甘心啊,我们的希望啊啊啊’守护在虚空通道处的护道者瞪的眼眶都裂开,白发乱舞,通红的眼睛在疯魔! 他拳头紧抓,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血都滴出来了。 此刻犹如发狂的狮子般,不管不顾冲向那早已破碎的通道。 “啊啊~我要杀了你”虚空护道者发狂,透支生命潜力,浑身璀璨,犹如世间最明亮的火炉,照亮苍穹,接着手捏法印,轰向那大手,整个人都扑过去,要以死来伤敌 “砰!” 包裹着淡金色的大手反掌一劈,与护道者法印对轰 “轰隆隆~”音波犹如有形般呈水纹向四周扩散,远处高耸的大山如薄纸般被轰塌 轰~轰~烟尘四起,狼烟直冲云霄,散发着淡金色的大手去势不减,“轰隆隆~”直劈虚空护道者。 “噗”一朵血雾爆开,大手退回苍穹血云中。 但对掌的波动依旧,虚空在摇动,天空血红的云层瞬间被震散。 ‘呼~’瞬间空出一大片天空,星空的紫看的很清澈,浅碧的蓝让人视野开阔、舒心,域外的太阳明亮而温暖,一片阳光洒落,照在被战争涉及的大地。 地面人们苍白绝望的脸庞燃起了一丝火花。 然而黑暗在身旁,再明亮的光焰都只是陪衬 ‘呼呼~’浓黑血雾带着悲怆而哽咽呼啸而过,那仅仅一片的阳光正在慢慢的被遮挡,阴影笼罩,百万魔神从天而降,挥动手中染血的屠刀、无情杀戮着,就像现在,他们逃不了、力不能及,只能砧板鱼肉,眼望屠刀斩向自己与同伴 不觉间,当最后一缕阳光彻底消失后,伸出的手掌无法留下那缕明光,厚重血云再次覆盖这片已然化成地狱的大地…… 到最后 “轰隆隆!”突然虚空出现裂痕,密密麻麻向着四周蔓延,整片天空、大地皆是裂痕,一丝光从裂痕溢出,越来越来盛宛如太阳般炽烈 “轰隆隆~”大地、虚空在剧烈摇动 虚空塌陷、大地熔浆喷涌 “砰!”整片大陆彻底塌陷,最后由内而外爆碎,炽烈的星核能量瞬间膨胀 轰!一朵红色的蘑菇云在星空升起,散发着它最后的光芒,突然蘑菇云内敛,急速缩小,宛若吞天巨魔张口吸食般汇聚一点、直至星空中最后只剩一口幽暗、深邃的黑洞缓缓转动着. 直至百年、千年、而万年后,一缕微光在黑洞内一闪而过…….. 时不时阴风怒吼、虚影呈现,颜色时而鲜红如血,滴落幽暗的星空,飘荡着、似乎述说着那悲惨泣血往事。 苏杭,起床了干活了” “再睡一会” “给我起来!” 哗!!阳光洒落,照遍苏杭全身。 啊!!!“流氓!”惊叫声顿时响彻云霄,惊得苏杭睡意全无,紧接着便是倾城重重甩门“碰”的一声“太不检点了,玩什么~睡啊!” “被你看到了还要什么检点啊”苏杭白了一眼门外的倾城,嘟囔着说道 接着随手拿过床头的衣物,站到地面,使得狭小的房间更加拥挤,看了一眼“嘎吱、嘎吱” 摇晃的门,苏杭不忍心的闭上眼,到底还是“哐当”一声倒下 “真是个怪力女,都二百四十九次了,到底是谁不检点了”苏杭再次默默白了一眼,嘟囔数数着说道,接着转身将衣物搭在肩上,便从窗口前空翻一跃而下 对着太阳,双手敞开,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认了一下方向,便看到一条将花圃的完美破坏的趿拉小路,弯弯扭扭,还有不少被踩踏黏在土里的草屑,好煞风景 踩着小路走过,几十来米后得见一条小溪,水清澈见底,速流平缓,溪内磐石在岸,游鱼竞逐,边上并排着杨柳树,似守卫在城墙站岗,笔直而寂寞 但有四株脱离末尾,破坏了整体完美的意境,让人看之皱眉,似是故意为之,又似淘气孩童所认为的独特制作,不明白为何会允许这么做? 树干的通直,轻柳叶垂落,微风起而树动,柳叶飘摇,随人随手捧溪水洗漱,惊得溪鱼不在,落荒离去,波纹荡漾映照蓝天白云 一番简单洗漱后,便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稚嫩之气未弃,微乱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穿着洗的泛白的衣服,便是一小生模样 那人看着水里,有些满意,而后抬足转身想迈步,看到一女子,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像是书里画上描述的点缀,肤若凝脂皓腕如霜雪,天生丽质 边竹篮在其身旁,绿叶上还有着未干的水珠,折射着晨曦,像是宝石闪耀,原来是在准备餐前材料 一个菜篮当然不足以整间院门人供食,而平常都是一小部分人一起准备,只不过倾城顺道叫人起身罢了,起码在外人眼中如此 才来的春天早上风很暖,朝阳和煦,靠近青山里,空气亦是让人呼吸舒畅 如此美景可为身与心的享受,可是赞叹后便是瑕疵,乌黑的长发及腰间,似绸缎般柔顺,书墨万年不化的冰冷,让苏杭心里有些发突 之间只见距离不足二十米,理应在远处就能看到对方,但现在才发觉,理应尴尬的场面,两人却又像是平常事。但发突何来? 苏杭心想着:“又哪里得罪她了?真是莫名其妙”,手上挥手喊道早安却也不停留 见倾城一动不动怒视着,苏杭也不等她回应直接绕过,因为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只是倾城的视线不曾随他的移动而离开 “洗完了是吧”倾城面无表情说道 在苏杭听起来却是一字一字顿道,回答:“恩呢” 倾城脸上多了些愠意,像是白雪皑皑上摸了点色彩,那便添了番滋味,浅浅的柳眉忽然动了下,看着也是另一番悦目,难道这就是美人做什么都会美么?(橙子自嘲) “咋了?”苏杭回头,结果一雪白的拳头瞬间来到了门面,耳风还来不及呼啸,瞳孔内倒映着一拳头袭来,想做些什么却来不及反应 像是装满米的袋子砸在地面上,“砰”一的声,苏杭头冲前,手脚向后仰面不受控的飞跃而起,距离到半空而后滑落,在地面上留下十几米划痕,带起一路尘埃,最后硬是贴地再翻两个跟斗才冲掉惯性停止身形。 浅浅的尘幕扬起了又落,人却没动弹,普通人又哪里能受得了这攻击 苏杭正躺着想:“又是哪惹到了她,难道女人都是不讲理的?” 这时阳光被遮挡,一人头悄无声息出现 “书子,你躺在地上干嘛?”突然一个大眼灵动,嘴若樱桃的萝莉由有兴致的探出头看着苏杭 “雪花!?早” “是飘飘”那人鼓着腮有些生气道,似乎在挣讨那个才是真名字 一番问好后才到正题 “没,就是不知道倾城怎么回事,在那生闷气呢”苏杭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起来,弹着衣服上的尘埃,揉着有点痛的脸 朝着倾城那头努了努嘴,道:“喏,你看有点凶” “噗嗤”飘飘不加掩饰的笑了出来,两个小酒窝悄然挂在脸庞边,亦是点染曲眉,如书上的点画,一头长发垂到腰际,柔顺光滑,比他身边的人矮了一头,看起来十来岁样子,宛若一个白陶瓷娃娃 苏杭挑眉,其实他想到了是什么,只是不太想的确如此 飘飘用她那双大得离谱的眼睛狠狠白了苏杭一下,当然知道他在装着无辜,道:“你看看倾城姐姐脚下,明明就是故意的” “菜篮?”苏杭眉毛跳的更高了些,不确定道“不至于吧”苏杭嘟囔着 飘飘仰头大眼看着苏杭哼道,可不管个头比他矮多少,很似认真道:“可你刚刚是在洗漱”,她像个小大人说着,只是那娃娃脸一点都不严肃 “恩呢,不就那回事么?” 飘飘露出一个不出所料的表情,然后头也不回朝着书墨小跑过去,要牵着手离去,准备拿着菜篮到小溪边,显然是将他冷落了 “这是洁癖,是病,得治。”苏杭像是才恍然想道,结果刚刚转身的倾城一个趔趄,雪白的额头直冒黑线,再次动怒想暴打苏杭一顿,结果刚刚转头,就只看见一阵烟尘飘落,苏杭身影早已模糊 “书!客!居!”其声似响破云霄,尖锐有显得稚嫩才喊叫直逼苏杭耳膜,声音却是飘飘替倾城喊出来 一路逃跑到一简朴的屋子 一陈旧老木牌匾上刻着浓黑、且歪扭的两字:“书堂” 而它也是孤儿院‘风来园’的读书间。 堂前有着几株常青树,两侧便是分院,左边便是高年级,右边自然就是准高生 才刚冲进门,一个微微发胖的胖子正拿着扫把扫着落叶,苏杭见状也不减速,眼看就要撞上,结果有点富态的小胖子抬头一看,眼睛微眨就向后方一个箭步躲去,不露惊容 要是就此躲开了便是,可苏杭却也不做改变,唇角莫名上扬,似在硬碰小胖儿 孤他乡并对此不意外,反而是有着经常性的经验,待而与苏杭稍微拉开点距离后脚下蹬地,突向发力变位向着旁边一个转身就闪过去,而与其同时将扫把杆挡与身前,用以隔离两人间的差距 哗啦啦~ 风随身动,身以心而走,粗糙的布衣角划过空气,似在嫌它碍事,有些恼怒的抗争着 苏杭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夸张的喊道一声,趁着胖子转身瞬间伸手一抓将胖子的扫把抢了过来,而后一个旋风腿的前半式旋风转与胖子同方向转动,而后扫把横于胸前落地,扬起一阵灰 “耍帅就够了,又来啊?”胖子有些哭丧着脸说道,孤他乡、小脸圆的胖儿瞪着眼看向苏杭,白皙的脸庞看起来人畜无害,故作哭丧的脸显得有点滑稽!? “什么又来啊?”苏杭亦装似的疑惑着,不知道你说什么 孤他乡露出一个跟飘飘一样的表情,白眼使劲翻,而抬起手指了指扫把,而后又看了看被弄乱的垃圾,此时张牙舞爪的灰尘才缓缓落地 “哦”苏杭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应道,“没事,你我再扫一遍便是” 小胖子书他乡挑了挑眉,有些急得跳脚,不悦道:“感觉就是,哦不,明明就是你故意想再扫一遍的,哦,不明明就是你迟到怕被罚才要扫一遍的,不,你就想着还有人扛担子才是” 苏杭拍着孤他乡小胖子的肩膀一副有难同当、大哥在,然后大义,说道:“没事,有大哥罩着你,谁敢罚你”前的样子 小胖子书他乡一脸悲愤,可时今却又无可奈何,叹气叫了一声:“嗷呼!!滚~” “什么!?” 唰~犀利锋芒蕴藏的视线落下,孤他乡身躯一震,似在衡量利弊,最后还是觉得少惹麻烦为上策 便不得不改口喊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啊,天凉好个秋啊” 边人啐道:“好个屁,现在春天” …… 清晨,阳光柔和,坐落在书堂两旁的常青松轻轻摇曳,暖风拂过,三两只松鼠在欢快的跳跃着,似在庆祝才来的春季,抱着不知哪来的松果没心没肺的滚着、高兴着。 树杈边上还躺着两人,歪歪变形的枝丫看得心惊 “书子,你说人们要是也能像松鼠那样容易满足就好了”两人打扫完卫生就爬到树上,一人嘴角叼着一根尾草,头枕手臂,半眯着双眼。小胖子有突发感慨 松鼠也不怵似的,晶晶闪亮的大眼,萌萌小手的玩耍,在两人旁奔来跑去,还不时的窝过来将松果丢到两人身上。 又是将松果藏在他们衣服里,弄得两人瘙痒连忙挥手,却也赶不走,反倒是以为激起他们的兴趣 苏杭眼皮也没抬:“呵呵,我倒是奇怪你那么胖还能上来” “这是微胖!!”小胖子纠正,有点恼怒,但却瞬间回到之前的状态,接着感慨道:“没有战争、没有贪婪,平凡的生活着多惬意啊” “我倒是觉得当下就是最好的生活,哪里需要想太远,而太多则容易少年白头,何必委屈自己尝试负担天下的重任?” “吱吱?”爬在苏杭胸口的一只小松鼠像是在点头,歪歪着小脑袋瞥向小胖子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 “你们…你们真是亲兄弟啊”书他乡像是经常被这样看待,无力对两货使,对苏杭扯远也任由之,但还是自顾回答道:“我想离开喧嚣,过着那种宁静。唉!可惜老头子说我乃天人降世,天将降大任于我啊” “哦!?” 苏杭神情懒散,却说道:“那老头儿不过是逗你们的,好让他脱身罢了” “嗤~” 小胖子亦作慵懒态,原本湖水般平静的眼神有了些波澜涌动,似在激动,亦像回忆着什么,他知道身边伙伴每个人的说法,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很矛盾,却是真实 谁都不想承认现实,与流露出让人看着不好意思的情绪罢了,心中留有美好难道不比留下悲伤好么?当然不是 但孤他乡还是继续说道,亦或是在安慰?问题是那是在安慰谁呢,也许自己,也许他们 像是用尽一天的力气,有些不甘,他轻道:“我懂的” “你懂个锤子” “吱吱~”又来了两只小松鼠,不明所以,却又是赞同着,还应觉这两大人类好奇怪。为什么睡在树上霸占他们的小窝 小萌的身躯涌动,歪着小脑袋在旁边不时附和着,又在两人衣着里塞了不少松果,似在储藏过冬的准备 ……… “行了,倾城姐姐咱走吧”飘飘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通过阳光折射在白皙的脸庞,她笑嘻嘻道,而这也一如刚来这所被世界遗弃的孤院般,将酒窝挂在小脸,浅笑迷离微惋惜! “好,时间也到了”说着琴乐摆了摆裙角,相互牵着手回去,就像刚来那会儿,他们一起搀扶着对方,为她与她怀里的小孩迎着寒风,以身体铸成了一道最为坚硬的墙,在冬季里艰难的走出雪道,那时候的她冷若冰霜,现在的她飘飘兮若流风回雪! 她知道什么时候情绪该表露,什么时候该收敛,正如过冬说的,他们约定的时间也该到了,卧薪藏胆,十年蛰伏一朝出,血洗仇与恨,以去我心头恨 …… 太阳渐升,风来园也越来越多人影出没,早上消失了安静,仿佛是天堂的宁静与红尘喧嚣交替般过度。 嘈杂便从这一处开始 “呼~终于扫完了”苏杭长出一口气,有些高声说道,似在邀功? “你怎么了,怎么黑着脸啊?”苏杭转向小胖子书他乡 小胖子其实知道苏杭是故意的,而且是做什么都是故意的,只是他们都明白他就是不想让平淡无味的生活也让他们变得无趣,这很矛盾 “没什么,去吃早饭”即便如此孤他乡还是鼓着腮头也不回向外走,显然还在为刚才的是别扭着 但是他们似乎都忘了,从树上下来才发现扫完垃圾并没处理,最后理所当然还是小胖子被委与重任了。 而现实就是话痨在旁,不管是倒垃圾还是做什么想得到清闲安静都是奢望,尤其还很熟稔 “我看到你额头在冒黑线”苏杭很认真说道,关心说着“是不是不舒服” 小胖子愤愤道:“那你还在说风凉话,搭个手啊” 话说你是故意找折腾的吧?小胖子内心呐喊着,当然他不会这么说,不然只会有很多机会给他创造说的机会,所以他回答简单道“不是” 其实只要是有了问话就会有对应,这本就是源源不断的事情,通常说的对话结束那不过是相互识趣收敛罢了,而要说苏杭可能就不太一样了,换个说法就是在生死之交面前,兄弟间还有什么是不可说的呢 “当然”苏杭正色道,语罢便伸手,悬于身前 小胖子漠然,自顾离去不理会,心想这算什么搭把手,要是搭个脚还要我抬你回去不成 走着间小胖子眼皮不经意眨快了些,迈腿也快了不少 苏杭面无表情道:“你啥个意思?嫌弃?” 话语自后脑勺传来,孤他乡无情绪道:“随意定义” “还有厌恶!?”话越来越冰冷,苏杭眉毛微动,气氛有些僵硬,明明较为温和的早上像是要进入冬月 小胖子:“……” 要是小胖子直接说道你很烦能不能闭嘴之类的话语,也许会安静不少,但也会使对方有了隔阂,思索间只听到 唰~ 一道浅影急速靠近书他乡背部,像是夜间奔袭的黑猫,于此间大风骤聚,随着那道人影而动,怎能风随人后动!? 都说走路都带风,更何况如此极速!? 砰~ 小胖子似在后脑长眼般,瞬速双膝微沉,向右便是折转回旋,一腿如长鞭,强劲敏捷,两道身影旋即碰撞一起 “好小子,竟然防着你大哥”清脆余力声音传进风中,却少了气势?那便是杀气,而是多了些兴奋 人影清晰,苏杭手臂曲于头部,用以格挡突如其来的鞭腿,之前的进攻反倒是成了防守,说话间他变动了招式,反手抓住胖子的小腿,沉腰扎马,似要将其抡动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大哥”晨光照在雪白的牙齿上,反射亮光 孤他乡亦是不慌,另一腿腾空,旋腰横踢,正踹苏杭胸膛,意图明显,要么两无事,要么两具伤 可苏杭怎会让小胖子得意,双手横推,将小胖子孤他乡向外输力,同时欲往上掀翻,使其不能为维持重心 “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苏杭淡定说道,出手却一点也不留情,交手片刻苏杭占据上风 小胖子无力借使,身在空中不受控制,但却胜在敏捷,落地瞬间夺回身体主权,身子前倾,双腿稳踏地面 蹬~ 刹那看似微胖的身躯竟然爆发强劲的力量,地面之间隐约有着两道脚印 兵家战法,敌强我亦强,反守而为攻,其势必旺也 “来的好!!”苏杭亦是长啸,双方交错而至,碰撞到一起 堂内,门外,树梢上 砰砰、啪啪…… 而隐约间听也到孤他乡叹息着,似乎在说又是一麻烦,终究是着了道回应慢了些 朝阳不知升到何处,只见地上舞动的两道瘦小长影渐渐变短,色彩也越来越明亮 终于在明黄的朝阳则跃上了那瓦墙,很是添暖的某刻 咔擦~两扫帚把再也支持不住双双断裂 …… “嘿,早啊,倾城,雪花,你们那么快就到食堂了?”苏杭他们刚刚到食堂就看见飘飘倾城拿着碗儿,老远的挥手喊道,声势不是很大,却在食堂里还是引起不少人注意 民间孤儿院的食堂本来就不会大到哪去,回音绕梁自然会有些招惹人注意 倾城老早转过头,面情无绪像是不认识,而另一位则不然,大大方方回应,食堂充斥莫名的杂音 “是飘飘!!” 脸上有着痕印孤的他乡抬腿远离边上的人,似在名状在座同胞,我与他同路去却陌人,可他们的关系谁会不清楚呢,这反倒是在掩耳盗铃的感觉 为啥叫雪花,那是苏杭觉得雪花有意思啊,它既会有甜的,酸的,涩的,还有能含在嘴里开心的味道 取名时院里人嗤笑着他不解事实,问雪怎么会有味道 小时候的他便是回答:“白开水就有不同的味道,雪怎么会没有” 是人都说他天真,沸腾的水泡了茶叶自然会有味啊,冰雪能泡什么? “好的,不好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成熟的,没成熟的,还有好多好多的”他掰着手指向人们数道 童言无忌,没人将无理取闹的话放于心上,却拗不过认真的他,那便随他,认为长大了便会明白了 可十年如一日,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柳叶黄了又青了,那个少年却还是那个少年,雪花依然只有那一片 四人走近取饭便是齐聚,对他们来说每天都是珍贵的白幕和黑夜,话自然不算少 “客居哥哥早啊,他乡哥哥你脸怎么…?”飘飘歪着小脑袋不解问道,大眼是满满的疑惑,只是那大眼里偶尔闪过的狡黠显得她不是那么天真,倾城瞥了眼苏杭,便是知道了什么 “该不会又是……?”飘飘大眼咪咪望着苏杭,露着恶趣味的问道,坏笑的时候两个小酒窝也挂在脸颊上,很好看,加上年龄十来岁的萝莉,更是个人畜无害的模样 苏杭当然是双手摆了摆露出一副我不知道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装!”两人齐声道,倾城自然不会如此,但都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又得和臭男人同桌了,唉!真苦了我这仙子”飘飘故作深沉的样子,却也让苏杭两人不满,谁让他们都流着汗抹着灰呢 小胖子眼神别到某处,有些埋怨道:“能怪谁” “嗯,最赞同”飘飘表示理解,就连倾城也点着头认为是如此 某人可就微急了,三道视线交夹而来,白痴都知道说谁,但他能咋办,还真有咋办 一脸不知所谓,茫然道:“谁?” 众人看了皆是点头,一贯的作风 当下也不饿着肚子“ “哈、走了,吃早饭去”过冬举起手小粉拳一挥向前出发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四人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 十年里四人从雪原出来,一直不曾落下吃早饭,唯一的一次便是那年,那一次的冬天,雪很大,风很强,二尺厚的积雪将他们阻扰在房里,眼看着老人离开,依稀记得他们哭了,一天都不曾吃过东西,以绝食的方式希望唤回那人 后来他们懂了,之前的美好是为了往后的抛弃,那老人回来说道,而后又离去 想着怎么去悲伤,不如去想怎么留下你想要的美好 我可曾记得你们在雪原那时不会依赖任何人啊,他取笑着,背影很潇洒,亦萧索,而后一去不复返,走过的那一行脚印也在大雪中渐渐消失 “哎,你听说来了没有,逐鹿学院好像开始招新了,咱们这有五个名额哎,”有几个人在旁边桌小声讨论道 “好像说是有天外来客拔种子才有我们这名五个额的,是吗?” “嘘~别乱说”另外一个赶快压低声音阻止,还赶忙四向看了看,看到只有苏杭一桌离得稍近,便感到松了一口气。 但还有些不放心,因为事关前程,那人有些犹豫,眼光迷离 随之拳头紧握敌视苏杭他们,刚想起身走向苏杭他们 结果招旁边一个大个子伸手压着身子,琴史不解,回头望向大块头琴奋进,只见琴奋进依然低着头自顾喝着稀饭,似乎那才是最重要的 琴史若有所悟,随后接着他们几个交头接耳,讨论着早餐怎么样。 只有琴史不时回头撇向苏杭那桌,威胁之意丝毫不掩饰,苏杭他们就像往常只顾在那吃早饭,一点都没有像听到不该听的和被人盯着的样子。 “刚才早饭还不错”小胖子书他乡正经说道 飘飘笑的很开心,很自豪的仰着小脸蛋,在那邀功:“那当然,今天我们洗的菜” “又不是你煮的,乐呵啥?”苏杭呵呵的说道 “哼,有本仙子过手的东西,无论什么都得到升华”书思叉着小腰,一副就是我的功劳 “还是我用过的的呢”苏杭口嘴模糊的说着,但是紧接着一股冷意扫过,让他鸡皮疙瘩冒出,赶紧开口:“嗯,仙子升华的很好吃” “嘻嘻~”对飘飘很受用,让她美去 …… “进哥?”琴史偷偷的问向旁边琴奋进 “人有点多,视线总归不太好”琴奋进看着苏杭他们背影,眯着眼说道。 “还是进哥想得周到”琴史连忙称赞道。 琴奋进等人已经快十五岁了,不久将离开孤儿院也就是‘风来园’了,若在这非常时刻惹事被逐出风来园,那就与逐鹿学院彻底无缘了 没了进修,等到何时才能成为仙师,哪里还有可以看到的仙缘 琴史嘴角微扬,眯着眼盯向苏杭一伙的背影。 “对不住了几位,我口可不想把我的前途会在不确定的因素上”琴史嘴角微扬低声说道。 这时有人上前试探:“要不要我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 “好”琴史点头 “对了,在执风部那边打个招呼” “嗯” 琴史心情有些不太好,本来就是不确定的流言,可他还是很上心的相信,同时懊恼刚刚说话有些激动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清风吹过,道路两旁果树沙沙响,云朵遮在道路两旁上,也遮住了琴史一伙,阳光阻隔,留下一片阴影,像是琴史有些暗沉的脸,正在缓缓飘过。 fpzw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 《三千道藏》,一部对道、修行的总概况,在七星大陆来说是一部较为认同且推广的修道入门道藏,虽然里面说得比较浅显、简单,大能也有人质疑过是不是缺少了核心奥义? 但对修行入门来说是极佳的一部道藏,所谓化繁为简,化诸天奥义为朴素。 至于谁留的则是无人可以说清,有的说可能万古前超级大能,但没有任何证据,有专门的学者想找出源头,但穷其一生也查不到蛛丝马迹,所得甚者寥寥无几,不归门派,后人便将其算为比较正统的“野史”。 苏杭他们的早读便是三千道藏,对一个孤儿院来说,这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民间还曾不屑道,懒蛤蟆还渴望化为天上的白鹅不成,修仙哪有遍地是机缘的 能让他们初期不落伍其他大家族、学院的唯有熟读三千道藏,为以后他们有机会加入或者能修行的人打下基础。 不得不说这一届院长很有远见。能把前几届不想考虑的纳入到必读课。 因为收集三千道藏和解读需要一笔巨额,对孤儿院来说这是雪里加霜,但不知何故 这届院长力排众议以几乎零可能的议案得以实施,然而也就是因为三千道藏打开了风来园对外界的基本认识,让全院了解到茫茫宇宙世界充满了各种奇幻、机遇。 飞天遁地、力拔山兮、翻山倒海无所不能,风来园有幸曾亲自见高人对决,不过遗憾的是风来园也从未向留院的人解释过,但这种向往、热情愈发不可收拾,甚至还有门人将它书面化,做出了丑丑的皮影戏?。 而这次逐鹿书院招新,琴奋进等人终是通过特殊通道了解到这次风来园将有五个名额加入逐鹿学院去参加学院试炼,若是能最终顺利成为逐鹿学院中的一员,日后权利、财富、荣耀不统统纷至沓来吗? 而此时琴奋进一伙也到了书堂,撇了一眼右分堂后径直坐到各自位置开始早课。始终觉得苏杭他们知道了什么,心情越来越繁琐 ……. “当~当~”书堂外课钟响起,一小时的早课便是结束。 人影齐齐,顿时热闹起来。风来园一共两个书堂,十三四五岁的在一处,不过两书堂紧邻。 琴史带着几人从旁边的书堂施施然的走到苏杭前。苏杭他们也就十一二来岁,只能是在邻一书堂,从左边跨过那不算小的厅堂便到了右分堂 “苏杭,今天好像是你执勤卫生吧?好好扫干净、弄整齐点,不然耽误大伙学习可不好啊”琴史阴深深说道。 为了确保苏杭他们有麻烦,琴史专门打听苏杭一伙人的事情,正好今天是苏杭执勤。重要的是没有后台!原本就想视察一番,终是有些浮躁,琴史说了反倒是感到自己多话了,不由得一怔,想要说些什么 琴史旁边另一人口气却不阴不阳的接着说道:“对啊,不然书堂一团糟可就不好了” 明明俩人差不多高,可眼里却居高临下。那手搭在有着几本书的桌子上,摇了摇,有些奇怪 琴史不悦,本就不想提前生事,哪知那狗腿儿这么活跃,敏感时刻着实不能像往常那般招摇,想着便要训几句 可有人群环绕,好事者也早已开始聚集在一起,边上私下猜测、或看热闹、或悄然后退打报告去了 “又有好戏看咯”看到琴史一伙气势昂然的从高年级书堂走来,不少好事者都开始猜测。 “我看八成又是高年级的找茬儿吧”有人低声说道,估计也不想得罪琴史一伙,看来是经常有着自持势力大找他人麻烦发生 “嘿嘿,你怎么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不长眼惹到不该惹的人啊” “无端不生事啊” …… “哦”苏杭有些随意说道,明亮的眼睛却很平静。 他不是傻子,素不往来的人突然来提醒自己,而且口气不善,怎么看都是来找事的。不说威武不能屈,单有着敌意苏杭也不想搭理 说罢便朝前走了一步,似在说让让,让一些人反倒不自在 不过这行为让琴史狗腿儿一伙愤懑,这是在轻视我们!?心里想着两三人胸膛向前顶了起来,还以为能成为一道墙,琴史微眯着眼,有些犹豫,可思量片刻还是往侧退了退 “哥……” 苏杭刚走到门前突然想起什么,然后转身运量一番 “对了,内个…….学…....长,我还有事,先走了”叫的很勉强,是在行长礼,可学长那两字明显是分开的,苏杭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一脸的懵然的吃瓜群众。 “说好的搞事情呢?没了,太不给力了吧”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琴史等人。这让琴史等人感到羞辱难看。 “哼,等着瞧,有你后悔的时候”琴史那狗腿儿咬牙啐道,像是抢了他东西似,而后便怔了怔,心虚的往后站着 这完全是将苏杭他们当做了拦路虎,自己却不想想苏杭他们甚至风来园大部分人还没任何对逐鹿学院招新的准确消息呢。反而因猜忌而记恨他人。这是单方面冲突将起! ……. 院后靠着是一座大山,大山与院之间有着一些自种的粮食。 “走快点啊,快点‘采集’完了还得去训练呢”苏杭嚷嚷道,身上背着个大箩筐往风来园后山去‘采集’, 春天来了,摘野菜自然不能少,自家种的也该收割一些,毕竟一个孤儿院除了各方接济,但自己还得靠自己啊,完全依靠只能加速孤儿院的衰落而已。 一部分人则往集镇换粮布等,也有些被院里安排当义工劳务,曾其所能,劳其所得,而奇葩的四人组却往往不听指挥,算是一另类安置 不能为院里曾加财务,那就减少负担,每天的柴木与可用煮食物便成他们的目标 山腰处 “你体谅一下胖子啊,虽然我不是很胖。不行了,快搭把手”书他乡有点婴儿肥的小手颤颤的叉腰扶树地喊道,气喘吁吁,圆滚滚的小胖脸布满了汗珠有些夸张的流着。 苏杭自然爽快答道:“那行” 山腰距离山脚下已有三百多丈,平常人早已虚脱,而他们似乎还要往上走,小胖子心里当然在颤抖着 小胖子书他乡顿时心里乐开花,抹了一把汗,刚想说还是老大好,结果苏杭来了句 “基于你耐力差得一匹,采摘等便都交与你,我们先去秘密基地了”苏杭一边说着将箩筐卸下递给小胖子,飘飘瞪着眼看着苏杭,居然也麻利的褪下背后的小箩筐。很自然的推到胖子身前 “啥!?不用了,只是看着气氛沉默,开点玩笑”小胖子孤他乡顿时要急了,一下子就跑到苏杭前面,屁颠屁颠的在前面领队。 柔顺光滑的长发,垂落到腰际,精致的脸庞,肤若羊脂玉,小手捂着肚思子在那笑的花枝招展,“噗嗤”一声飘飘笑的前弯后仰 倾城比常人还高出一个头,乌黑的长发垂到小腿处,雪白的肌肤,柔软纤细的身段,给人不常轻易笑,一种高艳、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时也少了些冰冷。 “哎,胖子别跑啊,就你这样的耐力干多一会是必须的”苏杭追喊道 “就是就是”飘飘抗议小胖子突然跑了,还在埋汰小胖子 “快别跑,天将降大任啊” “瞎说,严重怀疑那是老爷子哄人的!”小胖子开溜 “哈哈~” …… “你是故意的吧?”飘飘在后头道 苏杭瞪道:“谁叫刚才不给我出头” 倾城面无表情 …… 一路无险 “砰、砰~”拳头与木头撞击声,顿时吓飞鸟雀 苏杭以木人桩练拳,拳拳快速,木桩到处是拳印,还有着点点暗红的血迹,像是多年的老洼坑,又似红岩被水冲刷长生的颜色 “断” 突然正在快速打拳的苏杭腰部一沉,以腰带腿,双掌撑地一个后扫以疾速扫向木桩底部,此际风声呼啸带动衣服“呼喇喇”响。 “咔嚓” 木桩直接飞起,上下断成两头,而后高空的便“砰~砰”的落在地面。 而再往旁边看,还有几捆断掉的或粗或细或长或短的木桩被困在一起 在这边荒普通柴火便是比较普遍些,更换频率自然也快些,而这就是这四人的日常减负,训练便是奇葩的缘由 “呼~没精神,有点累啊”苏杭长出一口气有点不满今天的状体。抹了头上的汗,继而转向看另一头 眼见耳闻 “咻~”核桃大的石子快速的飞出,顺着细而直的轨迹,击在远处的大树、木靶 “砰~” 倾城聚精会神,美眸专致,连续祭出山岩石子,不大会倾城跑动了起来,身形忽左忽右躲闪,而后双手飞快的挥动,掷出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武器 “砰砰砰”大树震动,鸟儿惊起,而且石子每一次都击中同一个部位。冲击力大的惊人! “轰隆隆~”一阵烟尘滚滚而来,带动整片山林。 孤他乡正在背负山石奔跑,满是肉的小脸随着跑动一颤一颤的,几百斤的山石就这样被一个小胖子背着满山跑!!!力拔山兮气盖世! 就是有点胖 恍惚间着山地动摇 一声娇喝,飘飘整个人瞬间爆发,小巧的身躯爆发无穷的潜力。 飘飘脚踏实地,双脚发力“嘭~”,一小坑被震开、地面崩裂,蛛丝裂痕密布,小巧的身影已然飞到半空。像是白鹤而起舞 “啾啾”两只鸟雀受惊慌乱而逃,但飘飘眨眼间冲到近前,抬手一合,左右便抓到两只,而后顺势下落,又是砰的一声,砸出一个小坑…… 妖怪这是,当年初露锋芒的那时几位老人便是这般说道,而也任由他们的奇葩方式 正午,春天的太阳高照不算惨烈,却也像让他们来到六月天,可苏杭一伙也算满载而回 正值回山下时,那几乎让人忘记的晨钟竟然发出了声音!? “当~当~”一连九声,宏大的声音传遍整个风来园 “嗯?发生了什么”有人疑惑道 “这是集结声,连响九声,大事情将出啊”旁边有人有些激动,而后赶忙拉上好友离去 “快,去操场集训地”左手臂带着一红圈,上书执风部三字的人奔向喊道,身影顷刻不见了人群 …… 苏杭向旁边倾城对视了一眼,而后亦前往操场集训地。 “咝~”这恐怕全院的人都来了吧,书他乡看着站满人的集训地。平日间寥寥无几,今天~破天荒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有人小声交谈着 “不知道啊” “不会又是大祸吧?” ……. 各种议论、交谈都在小声进行着。 “大家安静会”温文尔雅,声音不大却有着穿透力!那小的可怜的站台上,有着一人,穿戴整洁、面是俊俏,脸庞白皙,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披散在后 忽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 易老师站在站台抬手压声说道。 易铨、风来园唯一一个年轻男老师,平日里和蔼温柔,一身灰布衣总是挂在身上,让人感觉所有衣服都是灰白 嘴角时刻微扬让人如浴春风,给人一种亲近之感。 毕业三年后他主动回来提出在前途不太好的孤儿院当老师,光凭这一点便让风来园很多人由衷佩服。 易老师接着道:“我们风来园将迎来一次机遇,变强、发展,不仅是整个院能迎来新的生命力还有个人的荣耀” “有附院长向大家说明,我就不越俎代庖”易铨适时而止,向后退了半步,身形微歉,很是有礼仪,这是儒者正常行为。腹有诗书气自华! “啪啪啪”众人拍手,不只是为院长,还是对易铨的行为称赞 只见一袭白衣,一女子走上台,额头饱满,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简束着头发,看着整洁,英气迸发时,巾帼不让须眉。 她道:“三天后会举行风来园院比拼,比拼前五者将得以去逐鹿学院参以试炼名额,所有有意向的学生” 眼神犀利不容置疑 就像前两次说话那样,没有铺垫,没有大肆渲染,从来都是那么简洁干脆。就像她当院长、她引入三千道藏那刻一捶定音。 清脆绕耳的声音还停留在操场,众人还陶醉在逐鹿学院四字,没人注意附院长离开。易铨看着离去的背影,神色异样,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最后最后不知道看了什么也离去 这无疑是个天大的消息,人声鼎沸。 逐鹿学院,对于边荒的集镇自然有所耳闻,七星大陆最强、最古老的学院之一 对较老一些人老说印象倒是真实,风来园之前的半毁灭灾难也是因为逐鹿学院的某些事情,而风来园有幸看到有如神人飞天遁地般神通也是因为逐鹿学院牵涉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4) 玉星冷哼了一声:“我在问你们主子,你这条狗插什么嘴!” “你!”那名随从心里头一阵恼火,玉星却看也不看他和其他随从,目光直接转向苏杭。只见苏杭已经端着自己那已经装满耳粉的碗走向了那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挣扎着坐了起来,惶恐不安地看着朝他们走来的苏杭,但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张如春风般温暖的脸。 苏杭蹲下身,轻轻地舀起一勺耳粉,吹了吹,送到两个孩子面前,温和地问道:“你们谁先?” 两个孩子看着苏杭,有些呆愣,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感觉不到寒冷了。 男孩抬了抬怀中的女孩,意思是让女孩先,女孩却摇了摇头,用稚嫩而不连贯的声音说道:“哥,哥哥先。” 苏杭微微一笑:“没关系都一样。”然后苏杭在旁人呆滞的目光中,一勺一勺地给两个孩子喂耳粉。 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三个孩子,一个衣着华贵,两个衣衫褴褛,他们仿佛两个不同世界,可这一刻,这两个世界仿佛交汇在了一起,这一刻仿佛有什么穿透了世界壁垒,刺入人们的内心,让他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玉星看着这一切,面色变得极不好看,他感觉有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在谴责他刚才的行为,但他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什么,这种卑微的人就应该跪下来给他舔鞋,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难受。 “哼!”玉星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他的随从们见状也赶忙跟上。 吃完耳粉之后,两个孩子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红润,苏杭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碗送回了餐馆,付了钱,然后带着他的随从一起离开。 看着苏杭离开,两个孩子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时他们感觉到面前传来了一股热气。回过神来,两个孩子看到一个陌生人微笑着递给了他们两个热气腾腾的面包。两个孩子刚接过面包他们就感觉到有什么盖在了他们身上,仔细一看是一件棉衣。不止这些,苏杭走后源源不断有东西送来。平时哪有这么多人给他们送东西,这一切都是苏杭带来的。 两个孩子看向苏杭离去的方向,犹豫了会儿,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朝苏杭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雪覆盖的原野上,一个中年男子在飞速地往前奔跑,他看起来非常狼狈,额头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并且不时地慌张地往后看,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破风声从背后传来,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快速接近。 “你跑不掉的。”平静的声音传来,让中年人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在他身后的那个白色身影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男子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色长袍,右手提着一把淡蓝色的长剑。目视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的中年人,白衣男子左手微微前探。几根拳头大小的冰锥便出现环绕在白衣男子左手旁。白衣男子左手向前一推,几根冰锥便以惊人的速度扑向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面色一变,猛地跳起,在空中灵活地翻转、扭动身体避开那些冰锥,但他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下来,白衣男子趁机彻底追了上来,淡蓝色的长剑带着幽光划向中年人的后颈。 中年人感觉一股惊人的寒意传来,他的汗毛随之耸立,想都没有想,立刻弯下腰避开这夺命的一剑。白衣男子不慌不忙,长剑又迅速向下斜劈而来。 中年人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直接在地面上翻滚躲开这一剑,只是中年人刚停下来就看到白衣男子已经追了上来,剑尖向下朝他刺来。中年人的瞳孔一下紧缩,双手压在地面上,向白衣男子的方向猛地一推,他的身体随机向远离白衣男子的方向滑去。 “轰!”一声巨响,白衣男子的剑落空,落在雪地上掀起一阵恐怖的的气浪,直接扫出一大片空地,推着中年人的身体不受控地翻滚,让中年人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 中年人双手猛地刺入雪地深入泥土,才以趴着的姿势停下。但他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后背传来一股巨力,将他整个人拍入大地与泥土亲密无间地接触。 “我说了你跑不掉的。”白衣男子脚踩着中年人的后背悠悠说道。 “不,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中年人惊恐的声音传来。白衣男子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剑缓缓抬起。 “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不要杀我我告诉你是谁,不要,啊!”中年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白衣男子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白衣男子将剑拔出来,擦去剑上的血迹,目光变得有些冷,“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死心!” 将剑放回剑鞘,白衣男子环顾四周:“让我看看是追到哪了。” 视野尽头,一个巨大的城市引起了白衣男子的注意。看着那座城市,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没想到竟然追到这儿来了,正好去看看他们!”白衣男子脚下一点,奔向那座城市。 苏杭走在回幻府的路上,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两个孩子,他对那两个孩子印象非常好,不仅因为他们和前世的他一样是孤儿,也是因为两个孩子对尊严的坚持、对彼此的爱,即使是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尊严,首先考虑的还是彼此。 他原本想将两个孩子带回幻家的,但那两个孩子那么看重尊严只怕不愿意寄人篱下,他也就没把这个想法提出来。 这时苏杭感应到了什么,惊讶地回头望去,只见他所想的那两个孩子正在向他们奔来。随从们注意到了苏杭的举动,也回过头看去,当他们看到那两个孩子时,他们也感到非常惊讶,这两个孩子怎么来了? 两个孩子还是太虚弱了,等他们跑到苏杭等人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苏杭看着这两个孩子,没有立刻问什么,而是等他们喘过气来之后才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了,小男孩说话非常结巴:“我,我们,想,请您,收,收留我们。” “为什么你们想跟着我?”苏杭不解,这两个宁愿挨饿也不愿放弃尊严的孩子,怎么会主动要求跟随别人?因为他有权有势?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他对这两个孩子的印象恐怕会大大折扣。 苏杭的随从们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在他们看来苏杭对这两个孩子这么好,又有权势,他们不来才怪吧。 “我,我们觉,觉得,您,您能,帮,帮我们,报仇。”两个孩子的眼眶有些泛红。 “对呀,我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失去至亲的痛苦和仇恨我也经历过啊!我想问题还是不够周全啊!”苏杭叹息想道。 “好,那你们就先跟我回幻府吧,不过能不能帮你们报仇得问问我的父母。” “谢谢,少爷!”两个孩子朝苏杭深深地鞠了一躬。 路上还是有不少行人的,大多数人只是看了苏杭等人一眼就走掉的,但也有不少人停留,稀稀疏疏十几个人大致围了一个圈。 “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苏杭温和的开口道。 两个孩子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愿意提起他们的名字。苏杭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名就可以了。” “琼。”小男孩回答道。 “音。”小女孩道。 苏杭温和地看着两个孩子道:“这样好了,以后我就叫你们天琼和天音怎么样?” 两个孩子看着苏杭点了点头。 “那好,天琼、天音,我们回家吧!”苏杭微笑道。 “家?”天琼和天音感觉自己有什么地方被触动到了。 围观的人也开始散了,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走,有几个走的方向正好需要与苏杭等人错身。 “嗯?”当苏杭的注意力从两个孩子身上移开之后,他突然感到哪里不对劲,这空气中弥漫的氛围让他感到了压抑。 这时,几个正好需要同苏杭等人交错的行人已经接近了他们,其中有一个人离他们特别近,也就是这个人突然转向,直扑向苏杭,移动中熟练地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把短刀。 “少爷小心!”苏杭的随从们反应迅速,立刻挡在了苏杭面前。苏杭身为幻家的少爷,他的安全幻家怎么可能不保证,他的这些随从不仅是随从,他们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幻府的护卫。 苏杭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他很清楚以自己这些随从的能力拦下这个刺客绝对毫无问题,只是······ 此时,苏杭的随从都已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刺客引到了苏杭身前,也就在这时,两个背向苏杭的行人猛的转过身来,拿出匕首,直接飞扑向苏杭。此时挡在苏杭和刺客之间的只有天琼和天音,如果他们避开,苏杭就将直接面对两个刺客。 天琼和天音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小脸苍白如纸,当那两个刺客扑来的时候,两人下意识地就要躲开,但他们突然想到了自己面前的苏杭,愣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察觉到了两个孩子的选择,苏杭心中感到了一丝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苏杭迅速转过身,手抓住了两个孩子的肩膀,用力一拉,带着他们向侧面卧倒、翻滚,躲开了两个刺客。 两个刺客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很意外苏杭三人居然能躲开!但也只是意外,两个刺客根本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继续扑向拦住要转过身来救援苏杭的随从。 尖利的破风声,突然响起,一支利箭,突兀地从一栋建筑里冲出来,目标直指苏杭。 看着这支疾驰而来的利箭,苏杭这次却没有再躲避的打算了,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一道蓝光闪过,一个拳头大小的冰锥准确无误地打中了利箭,瞬间让其偏离了轨道。紧接着另一根冰锥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入了那栋建筑内,准确无误地洞穿了那人的胸膛。 三名刺客脸色大变,立刻转身就要离开,但一道白影闪过,一个白衣男子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从背后袭向苏杭的那两名刺客身旁,抓住了两人的肩膀,随手把他们扔向两侧的墙壁,然后白衣男子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灵活地绕过苏杭的随从,到了最后一名刺客面前,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向前一推。 “咚!”两个刺客重重地撞在墙面上,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地面传来的震动,墙面上更是各出现了一道裂缝,两个刺客摔在地面上,喷出了一口鲜血,痛苦地呻吟。而另一个刺客在空中就吐出了一口鲜血,飞出了十多米才重重地摔在地上,继续大口地吐着鲜血。 苏杭扶着两个孩子一起站起身来,冲那个白衣男子欣喜的叫道:“舅舅!”苏杭的随从们也回过神来看着白衣男子恭敬的叫道:“落成少爷!” 白衣男子冲苏杭温和一笑,又扭过头对苏杭的随从说道:“你们去看看那三个还活着的,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是!”随从们带着几分恭敬和敬畏应道。 还在周围的行人已经被这一惊险幕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突然他们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扫过,让他们齐齐打了个寒颤,只见那白衣男子正眯着眼看着他们。 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刚刚那几个刺客是从他们当中冲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刺客的同伙,或者他们当中还有刺客。 这个白衣男子他们没有见过,但苏杭他们却是认得的,能被苏杭叫舅舅的还能有谁,只能是寒家少主寒落成。寒家是什么?寒家可是五大化真世家之一啊!五大化真世家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独立于所有国家之外,帝国皇室都不愿招惹的存在!也就是说,寒落成现在就是直接把他们杀光,都不会有人替他们出头!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5) 苏杭若有所思,倾城冷冰冰,小胖子则又应该想到了老头子说天将降大任于人了吧,飘飘有些意外,大眼珠叽里咕噜的转着,不知道小脑袋里想什么 还未散走在人群的琴史这时看了过来,目光蕴含着些挑衅,然而苏杭一伙像没有发觉似径直的离开了 但这反而让琴史更不安了,难道是因为最近眼皮老是跳,把他不解,可总归看他不顺眼 “要不你就生点事离院一段时间,我也好省心不是?”琴史心里想道。 不知为何他为何不知道我挑衅,还是怕了我?琴史微嘲道 这可真真误会了!苏杭他们才回来,背后的箩筐、废材都还没放下就赶来操场。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没多少交集,离开是正常 “老大,我们能怎么做?”胖子孤他乡问道 苏杭斜睨着小胖子,道:“用瓜脑子想想,逐鹿学院是干嘛的?”一副老气横秋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 “呃~对哦,该做准备了”小胖子恍然道 苏杭试探的问道:“啥啊,做啥准备呢?” “准备啊” “我知道啊,问题是啥啊?” “你不是知道了嘛”小胖子一大眼一小眼看着他道。 “谁说我知道了”苏杭一副我很坦然我不知道的样子“不懂就问”说话一点都不脸红,之前在那装大,还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呢 孤他乡面目表情,寒意不自觉在心里升起 飘飘质问:“对啊,那你刚刚不是知道了?装什么大尾巴”,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雪白纤细的手指指着苏杭说道,胸中有大气! 苏杭双手一摊真不知道的样子,心想你参什么乱子? “那你还在那老气横秋瞎说什么啊”憋得小胖子脸红脖子长,想要骂几句粗话硬是说不出,遂瞪狠着眼睛 “对呀”飘飘又帮着小胖子,鼓着腮叉着腰说道,管他什么事呢,反正就是在捣乱 “那叫指点,不指点你你能想出来吗?”苏杭大言不惭说道,居然一点也不脸红 孤他乡无语感慨道:“苍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厚的皮啊” “好像也对”飘飘一脸天真的说道,就像一个好奇宝宝在旁边添堵 小胖子:“.…..” 他无奈,泪流满面,只恨自己下限没法比,墙头草也做不到…… 看着这三儿,倾城在一边翻了一个大白眼,身材高挑,肌肤羊脂玉般,冷峻气质宛若冰山,此时又添一番俏皮,真是美不可芳言。 只是旁边唧唧歪歪破坏了美景。 胖子到底还是拗不过苏杭的脸皮,吃完饭又去密地特训,为的是院比拼,说到底现在谁也不清楚会比什么内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训练罢了。 金乌西沉,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衣,几条身影被拉得很长,狼藉满地,断掉的桩靶、木屑散落在坑洼的地表 汗顺着头往下流淌,不过几人却不见沮丧、和疲劳,倒是眼里有些不满意,‘因为路正在走着’。这几人便是苏杭他们。 苏杭看了看天色,说道:“要不回去了?” 末了加一句:“墩儿,别迟了啊,待会还得打扫卫生呢” “应该是你别迟到才对”小胖子鄙夷,纠正道 “我哪次迟到过,每次都准时完成好吧”苏杭说 “可拉倒吧,每一次都快完了你才准时到”小胖子咕哝着,生怕一会苏杭又找理由跑掉剩自己一个人打扫。 “好吧,那你先走,我办完事再去”苏杭一脸无奈的说道 小胖子心想着你的套路我还会不清楚么,然后道:“不用,你干啥事我帮你,咱一起” “这…...不太好吧,不想劳烦你了”苏杭为难的说道,在推脱呢。倾城美目诧异,难道这家伙变性了? “没事,我不记人情”小胖子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吃亏多了自然包含 “这个真累,不用”苏杭还是推辞 “咱可是兄弟”小胖子孤他乡就是认定不放,貌似今天早儿的事还较真着 “那行,真是好兄弟,去把那几捆木桩搬回院里吧,正愁怎么一次搬走,飘飘女孩子吧又不好开口,倾城使唤不动,既然你也说了,那就不客气了”苏杭坦然道。巴拉巴拉的瞬间说完 这完全不像是临时决定的,已经打好草稿般读出来,清秀的脸庞竟有些兴奋,就像小孩完成了不可思议的计谋般 果然,这家伙…...倾城心想着这有什么可开心的,飘飘则是很自然的将手上的物件卸下,安静的退于一旁 孤他乡皱鼻,有些恼怒道:“飘飘你啥意思?” 飘飘甜甜的道:“我累了” 而后小胖子很傻眼喊道:“啥?你不是开溜的”,同时也知道自己又进坑了,想着这套路的方向是自己给自己开的,很冤 苏杭斜睨小胖子,不满说道:“说啥呢,想啥呢?毁坏哥的名声,找揍吧?” “不应该是开溜吗…?”小胖子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咕哝着 “还在蹦踏哥的形象呢?都交给你了” “嗯!?不……”孤他乡拒绝,怎么说着就成‘都’了 苏杭当然知道小胖子想什么,慢慢说道:“有女生看着呢” “但……” “说一不二,而且女生可是很会记仇的” “是兄弟不?” “容我考虑考虑” “嗷呜~”小胖子扬天长啸 “噗嗤~欲擒故纵都不懂,笨”飘飘这时过来说道,大眼像那高空弯弯半月,两个小酒窝挂在两旁,精致的脸庞玉石般的肌肤煞是好看,还说着下次也得以我的名义拿,不能偏心,弄得小胖子直抓狂 “别叫了,天还没黑呢,再说你也不是狼”苏杭一拍小胖子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安慰着 …… 夜幕有白昼的相陪,它走了它便追逐而来 小胖子终于算是将他逮住,可惜效率却平平,平常的小溪自然算是比较安静,更何况晚上的溪鱼也淘气累了。而月亮本就是安静,不是太阳的热烈 玉兔高升,银光布地,水流潺潺叮叮铃,微风习习晃晃过,不时响起一声知了好不幽静。苏杭双手枕头背倚柳树眼睛微眯,不知道想些什么,亦一夜无话 …….. 今早没人顺道,那摇摇欲落的小门可算逃过了一生死劫 “原来院比试这么有吸引力!”没有了日值班,苏杭吃过早饭才来至书堂,这就看见一大堆人围在门口,正诧异道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众人齐齐望向苏杭,各种目光、议论。 苏杭也不明所以便抬腿走进往人群里走,众人纷纷让出路,目光有着询问、戏谑、还有同情? “你可算来了”琴史仰着头居高临下般说道,在质问着,站在门口处,双手抱臂,似要等着一个交代 “当然,还没迟到”苏杭耸了耸肩膀随便的说了句便越过琴史 琴史知道苏杭不是傻子,可这关注点可算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紧张就算了,这平淡的话语算什么!? “你……”就像打在棉花都会有着些触感,琴史感觉有力无气使。眉间微蹙,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冷哼了一声。 苏杭一进门便看到满地狼藉、书箱遍地、水墨乱涂。小胖儿也在那,被问话,不过却没有一点着急,反而是话痨般侃侃而谈,像是找到了知己倾诉,抑或抱怨昨天的种种什么? “老大,你来了,这几个家伙‘问’事来了”小胖子看见苏杭后也不管正问话的人,直接跑路了。 “那你就…..离我远一点” “呃,太伤人了,哥你怎么能说这话儿”孤他乡不悦,说着袖子狠狠挥了挥,一把鼻涕一把泪走向一旁了,可也不见真落泪,明显就是跑路。 苏杭忽然有种终日打雁被雁啄的感觉 “你就是苏杭,昨晚书堂卫生你打扫的吧?”手臂带着很显眼的红套,执风部三字写的很庄重,很严肃,人也很傲然 能进入执风部的人自然有着不一样的本事与独特的才能,骄傲什么的就算是其一吧 苏杭平静道:“有事?”,末了还指着在旁边看戏的小胖子有他 “报复啊”苏杭着眼腻歪,看到孤他乡还搭着旁边一个人的肩膀就像路人般走大街看到耍大戏。有些牙痒痒 这让门口处的琴史有些不可置信,跟他想象的画面一点都不沾边。心想着到底有什么不对,让他心里竟生出不安。 “你也看到了”执风部羌陌手指凌乱的书籍,还有凌乱的所有凌乱。 “看到了,然后呢?”苏杭问 羌陌皱了一下眉,难道自己的意图很高深难猜,可那白脸胖的小子怎么一下子就说完了他想知道的 羌陌很不耐烦,皱眉道:“你执勤最后离开的是你,就算不是你弄的你也应该解释一下或者所谓的辩解,但你这样算什么?藐视我吗”。 在风来园谁能不敬畏执风部,谁敢不好好陪衬着,长期的执行权力让羌陌养成了霸道的性格、喜欢别人的奉承与揣摩他的意图。 因此他喜欢简洁、不喜多说话。所以每次行驶权力时总是微仰着头。但苏杭不痛不痒的话让他很不舒服。因此他怒了。 “这是你弄的?如实说来”琴陌眼睛眯起来,决定再给苏杭一次机会,他压制心里的不舒服。 “不是” “那这怎么回事?” “不知” “昨晚谁最后离开” “我” “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比如…..胖子之类的”琴陌这时瞥向与人勾肩搭背的小胖子书他乡。不看还好,一看恶向胆边生。 小胖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他所勾搭的人一直在抹汗,脸色惨白。还用着微胖的手指点着琴陌他们问话这边谈笑风生指点江山拉着人墨迹个没完。 “没” 苏杭至始至终的平静与不卑不亢。明亮清澈眼睛竟看得琴陌火气上涌加,一边上小胖子指指点点墨迹个没完让他差点失去冷静。他突然讨厌在问话时别人跟他眼神对视 “你、还有那胖子跟我回去查调”琴陌恶指向孤他乡狠狠的说道,说罢便转身走向门外,可迈了几步就觉得怪怪的,心想我何时变得暴躁失理了 然后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琴史、和围观人古怪的表情后,才发觉不对劲,为何我的脚步声覆盖了所有! 羌陌回头,看见苏杭正招呼小胖子翻东西。而他则被晾在一旁,就是在他身侧的两人都面色古怪了起来。 什么人啊!这得多大条神经啊!不知道执风部的小头头喊你们吗!?那可是执风部啊,人见人怕的执风部啊。给点面子好不好,好些人竟产生相似的心情 “你们干什么?我叫你们回去查调没听见吗”羌陌老脸挂不住了,大喊道,只有这样才能释放怒火,不然怕压制不住。 只是一喊完话羌陌就感觉不对了,一看到周围人的目光撇过来,似有似无的嘲笑,羌陌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而且他觉得他的威严被挑衅! 执风部就是纪律,执风部就是威严,谁敢不从!但也不能把它当做威胁的招牌,起码在明面上如此,此刻他很生气,脸上就要不能淡定了 苏杭和小胖子在那忙碌,好整以暇像没听到羌陌的喝令,让他愈发恼火 “还执风部呢!?”有人低语着,不屑道,稍小的声音却能让好细心人听到,看戏人向来喜欢剧情的曲折大发展,不大反倒看的不热闹,反正他们才不顾谁与谁的矛盾呢,有娱乐就行,管他洪水滔天。 羌陌便算敏感了些,他眼神发冷,想呵斥着,但是刚刚才失态,他亦不能连续发错误,而且再次呵斥只会适得其反,想着要克制自己的愤怒,冷声道:“很好,已经很久没人敢拂逆我了” 就连身旁两人都感到有股寒意扑面,他们皱眉,同是执风部的一员,身份不见得比谁低,想提醒羌陌执风部不是他乱来的职能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道, 羌陌就开口便说:“你们莫不是装聋么?” 什么,你是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啊。 舒蝶内是但是但是但是谁也没有回答他。 “那嗓子唠嗑啥呢?胖子你知道吗”书客居咕哝着 “不知道”小胖子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羌陌听到他们说,双目喷火、阴沉着脸几乎可以滴出水了。 “竟然敢无视我,我要你们执风部的可怕”羌陌暗自咬牙道。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6) “刚才我叫你们跟我回去查调没听见吗?这是藐视执风部的职权吗”羌陌沉着脸说道,要不是琴史赶来拉着他,几乎直接动手拉扯了。 “对,你们是不把执风部、院规放在眼里吗?”琴史狗腿儿亦高调道,有些激动,他想着不管如何先给他们扣个不服院规的帽子。 却是忘了自己不是执风部的人,这话一说意外就多了,透露的信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琴史大恨,你为何总这么多话 嘘声篇篇连起,就连跟着羌陌一起来的两人看他都不正常,眼神渐冷而后便不再说话,琴史不再做甚只能站羌陌身后预防他暴走。 “哦,怎么说?”苏杭反问道,停止翻找 “我让你们跟我回去协助调查你为何不去,不是目无法纪是什么?”羌陌这时镇定了下来,缓缓说道。 奉承真的让人变痴傻啊,他想着亦相信这个罪状足以让苏杭有所回答。想到不把自己放眼里的家伙将被赶出风来园,羌陌的得意的笑了笑,而后竟又觉得笑的傻。 “协助调查什么?”小胖子就像不知道般问道。苏杭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不知。 “书堂被人恶意捣毁,而你们是最后才走的最有机会动手,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故意捣毁书籍为的是扰乱同门的日常生活,破掉他们的心境,从而增加自身比试名额几率的获取。而你们又不协助,所以更加怀疑你们是险恶用心”羌陌有理推测,特别是院比试获取名额更是重重说道。 因为这个话题太敏感了,昨天的热度还没彻底消散下去,或者说在比试落幕之前热情都只会愈发高涨,更何况七星大陆最着名的学院之一,着实很诱人 众人的情绪往往是上位者能上位的强大因素。果然围观的人开始躁动了,都开始议论了。羌陌乐见其成,他的目的达到了,理都是在大多人手中,所谓事不犯众,贵在自知。 “是你吗?”苏杭看向小胖子 孤他乡眼神看着白痴似,道:“幼稚” “谁会想的的这么幼稚的法儿?”小胖子看向苏杭。苏杭摇摇头,然后一齐看向羌陌,意思是不是我们干的,你错了。 “是不是你们谁知道。”琴陌感到赤裸裸的被藐视了,这让他真的很愤怒,今天连续的被同一人视为旁物,让他的自尊心很受伤。 “你都说了,是不是谁知道,跟你回去难道就知道了?”苏杭就像没看见琴陌咆哮直接忽略他的面部表情,很直白说着。 “我们需要问明情况然后再下定结论”琴史快速说道,即便是越俎代庖也的说,因为边上的人已经到了爆发边缘,怕他会乱说些什么,也怕狗腿儿会说什么。 “哦” 琴史听到这声应承心里担心的什么好像终于要落下了。 苏杭有些烦,道:“那你们走吧”,像在赶客。 观者悄竖拇指,微声说道好胆 “既然如此,那就跟走一趟吧”琴史说道,然而刚说完琴史便觉得不对 “刚刚进门时他们就问过了,我想执风部不会那么无聊没事干又重复吧?”苏杭指向琴陌等人。就连旁边的两人都感到不自然,他们确实问过了经过否,但现在他们可没必要站羌陌一起,忽然发现观戏也是不错的事情 “别婆婆妈妈了,有事就说没事就走吧,你们挡住门口不要让做早课了?还要比拼夺试炼名额呢”小胖子嚷嚷道。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被琴史拦住的羌陌。琴史感到不妙。看着平静的两人突然感觉到像是被洪荒巨兽盯着似的,总觉得失策了些,当下也顾不得再找麻烦 “走”琴史顾不得猜忌拖着羌陌离开,走前羌陌等人都恶狠狠的等着苏杭两人,唯有琴史心惊不定。今天他与执风部走得太近了,容易让人误会 执风部那两人最后跟苏杭交代两句便代表着事情告落 …… 这一天的太阳有些暗淡,没了昨日的温暖,山林的某处背坡甚至还留着昨晚的寒露,冷意多了些,声音自然少了些 一个不知处的迷蒙空间、一声叹息,清脆悦耳却像孤鬼幽幽,回荡:“时间也快到了,得加快啊” 那一时刻苏杭盯着离开的众人,缓缓摇头说道:“真是长不大的小孩啊” 咦!?看着手里找回的小盒,嘴角微微泛起笑意 “魑魅魍魉不足为道,吾乃天降之子!”小胖子飒然,宛若治世长者深沉般,只不过那小胖脸显得不庄重。 两个分明就是十一二岁的人,这样埋汰人家真的好吗? 然后苏杭一巴掌小胖子后脑,有些开心道:“啥子玩意,学人装深沉呢,还不快上早课” 小胖子捂着后脑直嘬牙花子道:“留点面子啊哥” “嗯”苏杭背对身抬腿就走。 “你啥意思啊”小胖子愤愤跳脚道,苏杭给他留点面就是小胖子孤他乡不在苏杭面前,这让小胖子很抓狂,但……谁让是大哥呢,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小胖子心想。 那人迹少的可怜的操练场隐蔽角落,树荫遮瞒着张有些苍白的脸,梅花桩上的身影竟生出些孤独,道:“无聊的多余名额,直接让与我何须这么麻烦” …... “这次怎么会这样啊,到底会是谁呢?……”望着宿舍后方那缓缓流过的小溪,琴奋进喃喃道,不知道‘这次’是指什么,‘谁’又会是谁? 一般的分析论来说,大陆最强学院修是仙法,得以仙人赏识便是仙缘,何等运气才轮到这浩瀚大陆的地处边荒的角落,每十代大荒人流的迁徙都不一定能进入相邻的城镇、或者部落? 着实是大陆太过于庞大,凡人何其多,却没有能徒步穿过那座无边界的深林的传说 要说有除了那五位还有谁 琴奋进想着心里不禁生出一股豪气,甚至激动的握起了拳头 逐鹿么?为何这么巧有五位之多?发生了什么啊,同时琴奋进又感到有些烦意 前有五个传奇,现在又来了?多事之秋么《这指逐鹿学院,谁指胜出者》《意指逐鹿学院为什么会给孤儿院五个试炼名额??》 “哗~” 早晨的世界总是会有些嘈杂,毕竟黑暗之后总是黎明与希望 人声鼎沸,所有风来园门生、老师都来到集训地,就连一向简洁干脆的附院长也席坐在台上静静的看着人群 刚刚擦拭过的木桌还留着些许倔强的痕迹,那看着有些年久的杯子盛着浑浊的酒水,不知是自家酿的还是集镇卖的本来就是这样 附灵玉看着那洋溢着兴奋对未来充满希望与渴望的脸庞,她喝下了来到风来园后的第一杯粗酒,虽然是糟糠但却没有嫌弃,而是很享受。 “各位,接下来便是你们人生中的第一次机遇。”易老师站在集训台上缓声说道,一袭粗白衣,宛若书生,简洁、干净,面目俊秀、头发简梳,始终面带微笑,让人容易产生好感 此时喧哗声停止,集训地上的目光都看向台上那个简洁、可亲的男人,喧哗停止是因为老师,目光所向是因为尊崇。所有人在等待他说 而后他朗盛说道:“咱这是自家选拔,没有传说中的仙山洞府测试,便只能就地取材” “院比拼分六会场,为了相对公平些,让同级对拼,取前十复试,晋级二场” “现在各会场准备第一试:知闻道藏” 易老师微笑道,他亦是简洁明了,只不知道是原来的性格还是因为那个简洁的身影。 “这……?” “为什么是道藏啊?”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作为早课” “听说是院长力排众议引入的,这是价值不菲啊”由起先的惊讶,分析后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议论顿时响起,有抱怨的、有哀叹的也有胸有成竹的。可比试却不会因此放缓 “老大,你怎么看”琴史看向琴奋进。 “我也不知啊,这是临时决定的啊”琴奋进目光游移,叹息道,只是听口音有点沉重,显然也没什么把握。 他想道,莫不是因为泄露的太多了,不然情报也差距大了些,心里有些恼怒,却也想不起那天谁的嘴巴管不住来着 “老大,你要是小组第二就算了,不然我大哥,你小弟”小胖子孤他乡人畜无害看向苏杭,圆滚滚的小脸把眼睛都眯成只剩一条缝,憨厚的脸庞也露出不怀好意表情,可让边上的人看了特想揍上一拳。 “嗯!我也要当老大,老大就是我的了,你就是老二了”飘飘也跟着起哄添堵,在那小手叉腰大笑 颈项如白天鹅,瀑布般的黑发,酒窝随着笑脸而现,晶莹细腻的肌肤,整个就是美人胚子,但此时口水都流落了,那大得离谱的眼睛忽闪忽闪着狡黠的亮光,心想着她那老大的‘邪恶计划’吧。 “哎呦~”苏杭一顿时有些气,便抬手人赏了个爆栗,疼的飘飘、小胖子直捂脑袋。 “怎么,还没开始呢就想造反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们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被你两反了我以后还怎么过啊” 说到这苏杭故意打了个冷颤,夸张道:“得收点本先,没错,趁还没开始”。说罢苏杭撸起袖子有些意动 “别啊,老大我开玩笑的”小胖子赶紧开溜 “对,我开玩笑的客居哥哥”飘飘一副不要打我,大眼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上一次的选夺、加上上上次的夺选大佬之位都是同一人,孤他乡自然早有想法,飘飘那小姑娘纯粹是凑热闹吧!? 苏杭撸罢,而后冷声道:“莫不是我待你们很薄不成?” “啊啊,不要啊,我错了,臭梳子我跟你拼了……”噗噗~爆栗声响起,惨叫自然不少 对此一边的倾城揉着眉心,也不说些什么,倾城大概就是静静的看着不说话吧,但这景象却让人赏心悦目,因为人很美吵闹也很可爱? 虽然才十一二岁,但倾城已经有一米六高,跟一般男生般,那高冷的气质,宛如一座冰山,天然拒人千里之外。 还尤尤兴趣看着的人被的同组的人或同伴拍了拍肩膀、或稍微被撞其腰部示意,而后诧异,而后惊异渐渐安静了下来看向这边。 一袭白衣从苏杭那边走过,那似男装女身的附院长,饱满的额头、雪白的肌肤简束着头发,容颜说不上倾城但却有股英气。 “抽签结果便是我来负责你们这组,内容是‘知、闻道藏’。” “知不过是书面意思,闻不过是理解意思” 苏杭早已停止‘揍人’,捅了捅旁边的倾城,低声道 “哎,院长比你有大姐大的气质吧,感觉附院长比你帅啊” 倾城无语,柳眉微微上挑,冰冷的表面内心很想捶他,她想着咱的关注点竟有这么大!?而且怎么说话呢,堂堂女生怎能用男孩帅来形容呢!? 周边人更是大跌眼睛,心想那冰山女神竟然会因为一句话动容,我是不是有机会搭讪对话了? 而且苏杭这幅大大咧咧的说院长有当大姐大气质,而且还用帅来形容,这…...新奇?还是不知道女生比较喜欢漂亮、美丽等词吗? “这不算道藏里的知、闻”附院长无情绪的回应,一本正经,没见不喜。 “哦,这的确不是”苏杭有点小尴尬,不过却也没有众人般的大惊小怪。 心底想道,怎么每个人都是顺风耳 “三千道藏虽不是大学院、世家的顶级功法,但它却有着那些功法没有的东西、价值,想得到或者看到需要看个人,每个人都有可能”院长缓缓解释道,冷峻的脸庞没有笑容,但众人却感到院长有点变化。 ‘我晕’众人感觉风中凌乱,这就搭上话了?这还是随便无聊的话题。‘我去,这算什么事啊?’众人心中简直有一万头脱缰野马在心中的草原奔腾。 而另几组也正正规规进行着,师生互动着,问答风气很有规矩,特别是易老师那一组,学生有序排队回答、老师解惑,甚至不时还谈笑风生,怎么看都是一派和谐的样子。 看着其他几组,苏杭这组的人说有多腻歪就有多腻歪,不仅分到了院长,而且还是个英气外漏有着大姐大气质的院长,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不开心那时就完了。 同组的真是欲哭无泪啊,这说啥都得小心翼翼。问题是他们应该怎么开头,用帅或真的很帅? 好烦,好多人挠头,这原始节奏不知还有几分,束手束脚倒是多了几分。 “怎么,我会吃人不成?”附灵玉扫视人群,眼神犀利负手而站,英气迸发。 ………..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6) 躺在床上睡觉的李一曲不知怎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惊醒了,迷茫了会又嘟哝着翻了一个身拉上身边的被子继续睡着 …… 到最后包子还是决定留到风来园再服用,当晚两人便决定在这岩石洞过夜 不大会篝火燃起,架上烤着几个野味,光亮的油从表面次滋滋的滴落在火焰上,香气喷薄诱人,充满在洞内,飘香数十里 “嗯嗯,好吃!舌头都要咬掉了”包子语无伦次的说道,抱着一个后腿在那啃着,连伤痛都忘了! “呼呼,怎么吃都不腻”苏杭赞同,同时有点遗憾,小胖子他们不在这,不过不要紧,外面还有很多存货呢 “好香啊” “哇!快看,这里有好多狼头啊” “好多肉……” 外面人影憧憧,十几人头忽然从隐蔽处冒出来,手中都扛着粗木棍、长藤,副武装的样子,仔细一看才发觉是‘消失的那群人’ “有去看看”包子连头都不抬,叫唤苏杭瞅瞅,含糊不清说道 “#%¥#” 大概意思就是静等到来,不着急,然后便是埋头苦干了 “咦?学长这里有人”果然,不大会一些人顺着肉香味感到洞口,本来他们就是饿得不行,闻到香味后才出来觅食,现在鼻子灵敏得很 索索索 顷刻间数十人警戒,将洞口围住,不让里面的人离开,不然他们会有****烦的 “里面的兄弟能否露个面?”辈分较大的人喊道,同时他手握着武器,随时暴起,要断掉他们的后路 嗯?没人回应 “我进去看看”有人请命,长相面清,动作有模有样,很儒雅,像易铨!他对自己很自信,也想在学妹面前展示他的实力,意气风发的他有些看不起这么谨慎的作态,语气有点不服的说道 说着便迈动脚步,也不等回应,这让那些领头的不悦,但却没说什么,或许他就是有着这样的实力 “两位好有雅兴啊,竟然都不曾发现有人在外”前半句还是称赞着,后来的转折则是轻视的语气了,尽管他表现风度翩翩 没有回应,是苏杭根本就知道有人进来,只是懒得答道 为何世界有这么多大尾巴,偏偏今晚这么给自己遇着 “两位莫不是在装聋与作哑?”饶是很淡定的某人也要克制不住,目光微眯着道 他已来到苏杭身旁,嘴角顿时一阵抽搐,尼玛这是饿鬼转世么,嘴里鼓塞烤腿,手里还抓肚囊,眼里却看向烤架上,放的贼精光,得有多饿呀!!上半辈子没吃过饭么?他很想爆粗口! 虽然自己也在吞口水,虽然自己也很饿 此刻想表现有礼仪的他也是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念叨着我要风度,风度,平复心里的不悦和饥饿 因为另一个人更不堪,血迹斑斑,头发凝结成一块一块的,而且身体近乎裸露,裤腿处破破烂烂,花白的臀部好些晃眼啊!什么人这是!野人都不带这样吧 好煞风景好不自在!人家根本就不是装聋,是根本没空理他呀 打断他们,不能表现我的风雅,难道干等?!好另类和傻子,我又不是来看#¥ 一番纠结的他出去了,面带微笑,拱手想前辈致意可以进去,但是他很温柔的告诫女生留在外面就可以,动粗活还是得男生来好 顿时引来仰慕声 “哇,好有风度啊” “是啊,实力又强,人又帅,要是能…...吧啦吧啦……”说到这那青涩的小脸泛起红晕,低头摆弄着那小羊角辫,不知又是哪乱了 显然是犯花痴呢,呵!! 可琴帅很是受用,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跟进洞里头 身后又是一片哗哗花痴叫道 忽有小女生歌而咏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那什么来着?!” 琴帅:“……” 姐妹:…… 小女生有些惶恐:“啊!不对么?” …… “我靠,真辣眼睛”他们可不是琴帅那么克制,一看到包子模样,惊讶道:“兄弟你很开啊” 然后一脸神色怪异的看向苏杭,稍微退开两步,似乎说着兄弟,你也很厉害,口味独特! “你也想要么”苏杭看到那人看他有点奇怪,以为也是饿了,便问道,但是嘴里塞满肉的他话语不清,加上那人在对他正刮目相看呢,此刻一听便臆想听成了:“你也想来么” 顿时那几人寒毛刺激着,唰的后退,眼神表示不可思议,竟然敢当众问他们来不来!他很警惕的看向苏杭 “怎么?”那几人也是被惊动了,哗的一下家伙都抄在手里,敌视两人 “什么?”回神了迷糊道 而后便知道自己想歪了,人家是问你想要一起吃饭吗,结果自己特么的听成啥样了……唉!它丫的真尴尬,都怪说书先生讲太多了微文言情了!!! “哼嗯,没什么,就是怕他们暴起突围,守住后方”那谁很不自然的强行应付着 “哦”他们也没多想 “不会啊”这时苏杭接话道,坐在地上那很淡然的看着他们,终于不再只盯着火架上的烤肉了 进来一共十二人,他们可是小队里比较高的高手了,但此时仍不禁警惕着,试探道:“兄弟这是?” “你们是不是最后一关啊”苏杭咽下最后一口,站起来拍拍灰尘道,包子则是不太在意什么一关两关的,看了一眼后又继续着饕餮吃食 “呵呵”没人回答,只有冷笑,心想果然要强来么,要知道他们这可是有福利的,他们也能夺与令牌,何况他们有着人数优势啊 “那就好办了”苏杭见他们不语,肯定是了,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些人,现在发现了当然不能让他们跑了 上! 突然有几人喝道,粗木棍挥甩而来,呼呼风声很强劲!但是苏杭反手一抓便从他们手中易主 砰砰 接着数道身影弓着腰倒飞,鼓舞叫喝的表情还没消失,他们却已经败了,咚咚! 墙壁回弹,而后落地,咳不成声,打击太大了,随手处招便败敌!好可怕 “啊啊…...” 这时他们惨叫,发生太快了,竟然一招不敌,才进来的琴帅整个人都定住了,睁大眼睛满是黑人问号??? 进退不得啊,他自允实力最强,但也不可能一招就败光所有人啊,今儿怎么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才装好的高大上就要被破了么? 琴帅简直要泪流满面 “呔,此洞是我凿,此肉是我烤,要想离开洞,留下令牌来”包子为了给苏杭打气,也不知道在想的,突然喊出一句神语,神都迷糊的语! 听得琴帅一愣一愣的,什么玩意儿? “跟周老爷子待久了吧?”苏杭无语道,太流氓太地痞了 “呃……完了,被感染了!”包子大喊变坏了 “啊啾!”熟睡中的周二珂揉着鼻子,大嘴咧咧骂了几句,顺手拉过床尾的薄被,倒头就死睡去 …… “学长怎么还不出来啊?”外面有几个女生焦急道,不时的往洞口那看去 “估计待会就出来了吧,琴学长那么厉害的人,肯定没事” “说实话,琴学长好帅有木有?” “对呀对呀” 小女生举着小手:“.…..我就想知道刚刚后半句是什么来着” 洞口处,一直都很琴帅的他,已经相识认命了,放弃抵抗,神色很灰暗,因为根本不是对手,同时也觉得形象将不保矣 拼命?!那是建立在实力层次不差的时候才有资格说这个词,现在是叫吊打好吧!! “兄弟,咱就不能留一点情面么”他就要哭了,苏杭抢他们令牌也就算了,连人都不放过,要将他们押送回风来园 苏杭疑惑道:“这也是最后一关的内容啊,你不知道?” 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还是很知道,他可是执风部的人马呀,什么规定能不知道的,所以他想哭,一旦被送回就意味着他失去争夺的名额了 “通融一点好不,外面还有好多人呢,你随意再弄来几个都行啊”琴帅不想就这样罢手,他也快毕业了 “哦?!放心,他们跑不了” 轰隆! 琴帅脑海忽然一震晴天霹雳,起先他示意洞内没事,很安,却导致他们被擒,现在他又把外面的同伙暴露,他都成内奸了都,他简直想刨地钻进去,没脸见人呢! “月黑风高夜是个做事的好兆头啊!”包子没事就感慨着,身上的伤几乎都开始结疤了,不再流血,整个人也精神恢复不少,看来是狼头祸斗体内蕴含的生机过于旺盛,起码对他们这些烦人来说 此时包子恋恋不舍的将烤架上的肉分摊出去,给了琴帅等人,没办法,洞内都是人,肚子叽里咕噜的惨叫,包子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看着自己吃不是?虽然说他的肚子已经鼓胀的不行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还能吃 “得感谢我啊”包子拍了拍琴帅的肩膀,很义薄云天的说着,手掌的油腻顺溜的抹了一把 琴帅气的直咬牙,你当我是抹布呢?他切齿道:“你能帮我解绑不?” “跑路怎么办?” “那你想我怎么吃?” “哦,忘了” 琴帅:“.…..” “对了,不会跑吧?”包子谨慎盯着,再确认一遍他的回答 “哥,我能跑的过么?”琴帅泪流满面,他不是不想过跑啊,但是苏杭的速度太快了,想起刚刚的事他就感到绝望,数十人齐上,如在千军万马中散步,衣履不曾碰到,商量着四散分头逃,苏杭突然开挂般携带着音障爆声,唰唰的将人撂倒,怎么逃,太特么的…...蓝瘦香菇!! 包子最后将洞内所有人都解开,用他的话就是不能厚此薄彼,当然他们肯定跑不了是主要原因,因为苏杭在外面呢 “你干啥呢?”琴帅被吓了一跳,却看到包子在将他解绳时连衣服也扒拉下来,突然心头有股不好的感觉,顿时惊恐的看向包子,眼神怪异 哎呀我去,什么表情啊,我是那种人么?布打包看到他怪异的神色,盯着自己露空的裤腿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削在他脑门,并严肃补充道:“哥很正常” “怎么样?”洞口人影忽闪,包子边上去问道 苏杭摇头,估计都已经部被擒住了,数十人围在洞内着实很挤,包子则建议去他们的藏身所,反正他们一伙是那过来 “有人守护后方么?”苏杭来到琴帅面前,双手勾搭在琴帅肩上,亲切的问道,要说此时气氛不算严谨,他又恢复那种邻家男孩该有的情绪 “没有!” 琴帅断然否定,很肯定的将头摇成拨浪鼓表示,他心里被打击的其实还是很大的,实力的不济,卖队友的内疚?! 同时也在想这还是人么?!那爆发力太不正常了,很怀疑他是怪物转世 苏杭狐疑道:“怎么会?那你们也太大意了吧!?” “饿你一天看看,谁会留守?白痴才会吧”琴帅气笑,终于是看傻子道,终于觉得他智商没自己高了 “小灰灰琴鸣啊” “……扎心了老铁!!!” 无话可说,琴帅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而后又泪流满面,原来是自己的世面不够,不是别人智商不高,而是层面不一样,看的自然不同,那可是称霸着两届的男人啊,甚至有着院里第一高手的趋势,能比较的么?话说那是怪物好不好 “不想跟你说话”琴帅突然觉得的包子还是比较好交流的,起码不会语塞不知所措 “那你去把牌子收集了上交” 看到琴帅有些不解,沉吟两秒便解释道:“不能留下太多的不好印象,还是想当个有正能量好形象的青年” 琴帅:??? 靠~靠!琴帅心里咆哮着,就要暴起,但是苏杭一巴掌就削过来,眼睛里到处是星星在打转,顿时老实不少。 难道我就很适合当坏人?他不忿着,他可是一直都是很有风度的形象,怎么能干这勾当,要我命么,天啊一道雷劈死我算了 “为什么是我?”他在克制,不服的问道 “你很受欢迎啊,你看”苏杭错了一下身位,让琴帅看到后面的情景 世上有些东西不看还好,毕竟人是一种需要心安理得的快乐,才能好好活着,真要往某件事看清楚 才发现四周几乎所有的眼睛都恶狠狠的往这盯呢,怒目而喷火,面若冰霜冷! 撕拉!一块还没彻底熟的肉被白亮的牙齿撕咬开裂,还嘎嘣嘎嘣脆响起骨头碎渣 这莫不是食其血肉,碎其软骨!!? 唰的一看浑身不自在,感同身受似得,琴帅打着寒颤往苏杭身后挪了挪,这哪是受欢迎啊,这仇恨值简直就是恨不得抽筋扒皮呀,那特么的是受欢迎,世间哪里还有狠话!? “哥,我能不去么?”琴帅心肝胆颤着,要是还这样做,他能想象到以后在风来园的情景,简直不寒而栗啊 “不能” 苏杭很干脆的回答:“反正他们也是你带进来的,熟稔好说话,能不动手就亲近亲近,抬头不见低头见嘛,是吧?”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7) 你会吃人么!?好生硬的氛围,众人想道院长莫不也喜冷笑话?可这有谁敢听、敢接。 附院长似看出了囧态,道: “没人么?那…...”声音一顿,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直盯盯的注视着附灵玉,生怕漏听些什么。 “你们觉得三千道藏如何?” 这有点迷糊,而且还很难以说白,生活在‘风来园’的他们除了三千道藏之外应该没有再看过另外经书了,这真的难去比较。 不少人开始担心了起来,踌躇不定。便好生懊恼不曾在小书馆待上个四五天、或一两天 苏杭此时也听着附院长的问题,不过却没有任何感慨‘三千道藏’这部经书如何高深,这只是一部大简体的阐述‘道’的方向,不是具体的修炼功法,也没有什么奥秘,如开页篇所注:何为道,万物便是道。 就是这么简单。苏杭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回答的,因为附灵玉附院长视线看来过来。 附灵玉心想这不算废话,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觉得如何?” 这又有点迷糊,为什么又重复问?附灵玉简洁的作风不应该有这样的回应才对,苏杭自然不知院长的心思 “要以书本为范围,他便是至上大道,总纲可用”就像一个在理解‘道’几百年的人评价,虽然不是仙人仙法,但里却蕴藏着‘仙路’,开篇言道因为那只是开篇,苏杭沉吟片刻,回道着附灵玉,平静无波澜,只是言自己所想。 仙法难寻,仙缘自然靠缘分,边荒小集镇只是末流,甚至被人遗弃,哪里有仙露会降下,泽福终身大荒呢? “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人定胜天图他个恩仇快意” 没个仙法赐予,那便自己寻去 无关气场、年龄,当然三千道藏只是开篇,苏杭没说出来,只因为是他的直觉,还因为脑海的那模糊片段。 “嗯”附灵玉点了点头眼神深邃,就像看出苏杭的想法般,然后看向一旁的倾城、小胖子孤他乡,还有正在鼓着腮头发被弄得微乱的飘飘。 “你们又如何?”很明显刚才的打闹附灵玉也看在眼里,只不过不说罢了。 “二篇:书中似无路却有路,万道之路” “三篇:书中无法似有法,大道万法” “四篇:书中有神,敬畏生命” 三人一同踏步上前与苏杭站一起,说着他们的理解,不怕笑话,既然他们是四个在一起,笑话哪还会少过?从他们一同来到风来园,生命之间早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嘲与笑自然比不过生和死,十年安然没有让他们忘记雪原那彻骨寒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神情微异,看着四人背景仿佛将离去般飘渺。这怎么回事,有人用力摇摇头,清醒了,回想刚才。震惊着 “哎,今天是不是太紧张了?搞得精神恍惚,还以为……” 附灵玉歪了歪头,似发现什么玩具,隐约竟有些娇态!看着站在一起的苏杭一伙,似乎神情竟有些迷茫,又有些欣慰。接着转头看向其他人,扫视一圈后独自盘腿坐与台上。 “还剩半柱香”脆音萦绕,她道 “太伤人了吧,怎么就问他们而已?”有人咕哝 有门人微嘲道:“那你怎么不上前” 台下,苏杭他们也在想刚刚的回答到底算不算过关,因为院长也没有具体说是否能,不过到最后倾城制止了,索性盘坐在树下闭目养神,因为目光总是不时飘过来,风头正紧。虽然不惧,却也省了麻烦不是 谁让院长问了他们后一言不发直接坐下了呢。期间也有人试图回答院长,沿袭前四篇之说来到五篇,但见附院长神情没什么‘大’变化后,也只能悻悻而去。 一炷香便是一时辰,朝阳向着烈日而升,那一点焰光有些暗淡,地下的灰烬多了不少 终于在快烧完了,没敢于上前的也鼓起胸膛,纷纷争先陈述着,直至香灰落尽,一缕青烟散消失。 洁白的身影扬身而起,没有卖关,没让人猜,就如她的风格,简洁而直接,苏杭一伙首进,而另一小伙书打包是继苏杭他们唯一一个让院长小动容的。 可能是装束?亦或真的强 “书…...”第六个被打断,附灵玉转头,没有生气,而是冷漠平常 “院长,易老师说希望给我们五个人一个机会,跟学弟交流一番。” 有五人从其他组走过来开口说道,模样都是十五岁快离院的组员,只因为同组限制,名额不足,少了晋级的的机会 但对道藏理解自觉还不错,便请求易老师希望能通融一番。 不知如何想,易铨自知他不是院长,只能让他们向附灵玉问道,所以便给他们一个机会,前提是能得到同意。这看起来像推卸,但易铨却是这么做,不为其他,他不想跨权也无权。 附灵玉自又盘膝,双目闭阖。五人见如此边对道藏一一阐述,不时引入道藏中的经文,让旁观的人叹为观止。却又觉得有些恶心 ‘道路在脚下’最后领队人以引文结束,不出意料,这一组终有了五个‘外人’名额。至于被挤掉的五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因为领头那个惹不起,而且实力也不足以反抗。 有人抱怨也不行,因为是院长,何况也怕事后报复啊。 但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发生,院长离开了,那五人突然走向树底下。恨恨啐道 “倒是知趣,先跑了,哼”领队的那个正是莫沉,此时脸色阴沉。 院长自然拒绝他们的请求,那话不近人情的说道,园林大了什么鸟都会有,可风来园却小啊 “那我们说给谁听?耍猴呢!?” 莫沉此时不知是在生谁的气,脸色微红,心想为什么这么做 “不急,明天绝对跑不了”旁边有人附和道。还没离去的人看见莫沉他们走向苏杭休憩的树下,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人影都没有一个。 六到十却有些开心,院长那句话有些令人振奋,想要拍手欢快些,可那五人又离得不远,好生难受,那人想到难道我喜看别人吃瘪!? “哎,真扫兴…...” “要是发生突然事件,或许我们就可能有机会了”有人叹息道,除非仙人有感突然降临在我头上? 旁人有些意动,道:“你试试?” “我又不是白痴”说罢那人挥袖离去 努力的得不到便希望发生破坏,人就是这样!? ……… 院长宣布后听到自己晋级便离开了,所以之后的事苏杭自然是不知。被人注意自然有万众瞩目与冷眼相看之说,四人算小出风头了,可却不是瞩目,不想沾染麻烦自然要走 至于小胖子、飘飘还有倾城也各自准备明天的比拼了,谁让院里不直接说比什么,还说什么看临时反应能力。完全是瞎子黑灯乱琢磨。 一日之计在于晨,朝阳初升,黄莺鸣翠柳,晨露滴滴挂在那叶梢上,橘黄是光线 集训地也是非常热闹,挤满了人,甚至还有加油团呼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团结了,稍高年级的人想道 目光停留台上,终是低声冷嘲了句虚伪 此时台上只有桌椅。不一会老师上台,中间空了一位,院长没来,左手边便是易铨,一袭灰衣面容俊朗面带和风,右手边是院里最年长的老师李一曲,须发白白一脸和蔼,就像邻家老爷爷。 始一出场欢叫声更大,甚至还有小女生尖叫声、敬慕声,显然是对那年轻易老师的。可他心却有些不在 时刻虽还不到,晋级的人早已进场。 “准备好了就出发”执风部的人顶着发黑的眼圈、大声问道,这次比拼竟是他们当维持队!?整部三十人,除了参赛的等人全部来了。 这临时的安排让不少消沉的人足足兴奋了整晚 “准备好了”参与比拼的人激情澎湃,非常激动。 “等等,还没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发出,所有人都懵了一会,然后齐刷刷的看向一某处 小胖子此时也是尴尬,那小胖脸也不自然的笑着:“再等等,还没好”。 “怎么?有什么事?”执风部的人问道 小胖子看着场中还有着少许沙子的时斗,指着道:“有,时间还没到呢不急” “怎么,有人没来,挺大架子的嘛,连老师都得干等着?”莫沉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而在他身边的人也在幸灾乐祸。 莫沉自然会注意小胖子孤他乡一伙人,苏杭不在自然可以推测些什么,只是那语气始终在较为团结的今天不好 果然,随着莫沉这般说道,台上有些老师在皱眉,显然不喜。易老师还是那般儒雅,元老李一曲当然不知想什么 “到底还来不来?”等了一会见没人,执风部沉着脸问道,这是执风部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事啊,自然不能在众老师面前丢脸,想到这莫汉紧张着。 “来啊,不还没到时间吗?”小胖子指着时斗,一副本来就是这样的表情,看得莫汉心里直抓狂。又过了片刻 莫汉沉着脸道:“有什么事也好打个招呼,何须让这么多人等着?” “早来了” “嗯?谁”莫汉看向声源,发现苏杭正伸着懒腰,朦胧的睡眼,微散于肩膀的头发,一切都显得才醒不久 莫汉板着脸严肃,不悦道:“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到?”。 “不是时间还没到吗?”苏杭先是看向时斗,然后又反问莫汉。 莫汉内个气啊!问题不是讲道理,可是却又无处反驳,他的确早来了,对苏杭平常来说早了;对时斗来说,所有人都早来了。 “你……”莫汉怒言将出,好生恼怒,却又有长辈在此,不知该说什么 易老师适时而出,语态尽显温和,免得发生不和,道:“既然到了,那就出发吧”。 “是”莫汉也不好顶撞,丢给苏杭一巴掌大令牌,便退到一旁指挥。 这次是‘比斗’,参赛者每人一令牌,最后站到五人能的最多便为胜,后山为战场。早在老师到齐时便说出了比拼内容,好为在去的路上让他们想‘战术’,而且只要进小后山便是开始,围观只能在山脚处。 大小双孪峰,一前一后,像是台阶,也像剑尖,要踏天而行,刺入苍穹 ‘小’后山八百来米高,虽不是名流大山,但却养活了这一方人。大后山便是几百丈的高山了,苏杭一伙揪着的心可算放下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总算能继续隐藏 除了执风部一共六十人进到山中,至于怎么看到里面的场景,院长不知道如何拿来四面‘映像’ 四面映像就像玻璃透明,刻着莫名纹路的银色门框嵌着映像,而且长有两米,高足足达四米,就像一个巨大的门框,这虽然不能完全倒映出来所有人,但还是能传出部分。 看着这座小后山,苏杭神情恍然,总有种特殊感觉。从此要踏天而去否 “看啥呢?”小胖子走过来,看到苏杭出神,有些担心道 “是怕我当老大想怎么讨好我吧”飘飘仰着小脑袋、大眼冒精光挥着小粉拳有些激动说道。 “对啊”说罢便在那柔顺绸缎的头发弄得乱乱的,美名其曰为了以后不吃亏。 弄的飘飘粉拳直挥,喊道:“我跟你拼了,臭梳子” …… “梳子,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啊?不去抢牌?”小胖子跃跃欲试,即想着老大的位置,也想着老头子说天降大任之事。 “找打是吧,咋说话呢?”苏杭斜睨道,小胖子干笑道:“不是怕落后么?” 苏杭鄙视,不屑道:“俩小孩的想法” “切~!”两人比起中指,阵阵嘘声 “很幼稚!”苏杭认真说道 倾城气到,面无表情,说着:“三小孩完了没?” “很多人开始行动了,的确开始了,先分开吧,单个比较好引出目标”倾城分析着,冰冷道,其他人早已经行动了,而且他们还在山脚闲聊!? 最后几人到底是分开,想着该是磨练自己的时候了 ‘映像’传话很清晰,弄得看着的人面面相觑,倾城不是一起行动而是独自,为的是容易上钩?这对于一个女孩子自然是很大胆! 易铨眉目微挑,略感诧异;李一曲则是手摸着胡须,很有兴趣的样子。 看到四人真的分开,嘈杂响起。昨天苏杭一伙弄出的事还有事后莫沉兴重重的找麻烦,想不得到关注都难。 ………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7) 看到小女生委屈的大眼睛,看到蜷缩在角落防备的样子 琴帅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下!很无奈,背负着英雄的落寞的情怀,琴帅的再次反扑又是被苏杭一掌削的晕乎乎的,最后他赖着 “打死也不去”很坚决,他赖在地上,一副你弄死我好了的样子,反正我不会去的,他豁出去了,就算被揍成猪头也坚决不去 “那好吧”苏杭摊手,无奈的表示麻烦自己了 嗯?变性了?之前他还很断然呢,是不是良心大发了,觉得过意不去了?琴帅迷糊着,包子已经到外面换上一副,终于不再是露腿了,而且整个人明亮了不少,很阳光的感觉 “挺合身的,你不错哦”包子对躺在地上的琴帅说了句,顿时又让他感到无数道散发着死亡的眼神看过来,要将他吞没在冷意中 尼玛,不要这么说的我好像是你们的人好不好?让人很容易误会的呀,此时的他想装死,但是 苏杭紧接说的话让他不得不起来,几乎是暴跳着:“装死躺尸的那位说你们有那啥,不想受到暴力威胁的赶紧交出来,男左女右,各蹲一边” 什么话!主要重点不是我吧,能不能不要将我带上啊!还有什么叫不想亲自过来,我跟你很熟么?话说咱不是一个阵营的吧?我不是内奸啊 “哥、哥,还是我来吧” 琴帅一开口就楞了会,顿时又是泪流门面,这不明面上叫哥了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赶紧改口道:“少侠,还是不劳烦你了” “不好吧?我不强人所难”苏杭推辞道 “我自愿我自愿,你赶紧走”琴帅赶忙扒拉着他,再不然鬼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那你好好说道,别吓着人了” 我特么反手就是一巴掌?!要是能打得过…… 接着忽然感到心酸,自己还能吓谁啊?我不被他们弄死就算了,看他们那表情,非要恨不得吃他骨头呢,我不被吓死就谢天谢地了,好特么的无奈了今儿!琴帅心里简直要死 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装高手啊,为什么自己要作死啊,屁的的风雅气度,果然装高有风险,不作死就不会死 “咳…...内个师兄弟姐妹们,我……” 琴帅面目复杂,但是也得硬着头皮上,该解释的还得说明白啊!除非回到风来园不想混了 苏杭回到包子身边,靠墙就坐,有些关心道:“你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同时书打包舒展的四肢,很是轻松,体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是内腑还需要调整一段时间,毕竟元气上伤的太重了 而后包子很好奇,询问苏杭要这些人干嘛?难不成就为了进入逐鹿书院的名额?以他的能力早应该够了才对 “我还有几个好朋友” “哦”包子简单应声道,不在说什么 这时琴帅一脸死灰表情过来,看来他解释并不讨好,任谁全军覆没都不会有好心情,何况还疑似有内幕! “我要跟你决斗!”琴帅像是下定决心,大声下战书,挑战苏杭,他要将事情挑明白,不能让师兄弟们误会,同时他也不想背黑锅 ??? 不止苏杭一脸懵然,连恨不得弄死琴帅的人都一顿惊,难道真不一伙的?还只是想摆脱嫌疑的而已 “好”苏杭大概了解他想干啥了,很爽快的答应着 但是当琴帅冲上来的时候,苏杭只一巴掌就将他打趴在地上,毫不留情的虐着 “服了没有?”又是当头一削,让他阵阵发蒙 “我……” 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等…...” 众人看得一阵心痛,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勺,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看的纠结不已,想着要不要原谅他呢? “学长会不会不是内应啊”有心软的小学妹为琴帅说情,带着哭腔,她不想看到他被无情的遭打了 “对呀,都被打成这样了,肯定不是了”又有几人帮腔,都说学妹心好柔软,果然我的外表还是有些加分项啊,琴帅欣慰着 可自己现在是哭还是笑着啊?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一巴掌又是削脑袋,一巴掌又将他求饶的机会又堵住,天杀的人啊!呜呜 “别打了,都多了一犄角,要成独角兽了”终于琴帅找到机会,语速极快,怒道 “服了?” “服了服了”小鸡啄米般,心疼的摸摸自己后脑勺,一个大包隆起啊!要死了,他要成为异族了都 “早说嘛,我手都麻木了”苏杭甩甩手掌,不满他这么久才服气 你滚~!已经暗自伤神的琴帅很想喊道,你丫的就是故意的,虽然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内幕,但代价太惨痛了,决不想再来第二次 看到幽怨的眼神,苏杭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收获怎么样?多么?”然后苏杭转到正题,这可是为小胖子他们着想啊,他在想最大的收获估计就是他了,一锅小白菜自己往里跳啊,怎么这么刺激有木有!? “你都将所有人擒住了,还在想那几张令牌?真贪心”琴帅有理由鄙视了,但还是将三张令牌上交 似剑的木牌,正面印有风来园的图案,几株柳树旁河边,一座大山在后,很自然,背面则是风来园三个大字 结果被鄙视的苏杭又是一顿削,让他老实老实 …… 片刻,一伙人到了他们的藏身地,也是一片岩石地带,只是比较偏僻,周围没河流经过,杂草很茂盛,几乎与人高,可以很好的隐藏,暗哨做好也容易发现人迹 苏杭打量着,心下也是感慨着,这里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攻人出其不意,何况荒野并不是很多人到来 月光明亮耀人,人影晃动,除了两人脸色平静无波澜,剩下都是暮霭沉沉,兴趣不高 “我说兄弟,你第一天就把我们都找全了,不怕招人妒忌么?”琴帅很是无奈,他又被推出来当说话人了,虽然没人在怀疑他是拖,但全军覆没可是因为他呀 敌人实力没打探清楚,就表示洞里指数的安全,责任自然落到自己身上 “我没找你们啊,我是打算明天天亮再顺便找找,谁知道你们自己给送了,不一锅端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意思是我们自动送上门了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怕惹上麻烦么”琴帅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了,才第一天就被全部找到,很多人可是还在追寻他们的踪迹呢,要是知道被一个人收获全部,那麻烦不久接踵而来么,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 苏杭想了想,然后问道:“要是琴鸣琴傲是我的话怕不怕啊?” “当然不怕” “哦,那你意思是我不如小灰灰和肌肉男?!” 琴帅面无表情:“.…..能好好说话交流不?!” “怎么?你不信?” “信” “那你什么眼神” “鄙夷” “嗯,诚实的孩子我喜欢” “疼!!!你不是说你喜欢么,又打我做什么!!!?”又是一顿削 苏杭黑着脸道:“谁告诉你喜欢诚实的人就一定喜欢实诚的话” …… 一夜无话,岁月静好,可谓明月星稀乌鹊南飞 清晨破晓,一缕微光从地平线升起,通黄杂红,将山林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衣,很华丽与宁静 岩石洞顶上,一人盘坐,朝着初升的明日,面目紧闭,宝相庄严,金光将他笼罩着,很自然,口鼻间在进行特殊呼吸,可以看到,苏杭深深的内吸,吞吐时一股淡淡的雾气被排出 整个人似乎融入大自然,在与环境进行同步息调! 啪! 但是他表面看似平静无波澜,在进行有节奏的呼吸,实际上在体内却是翻江倒海 当天边紫气盛然,弥漫在山间时,在照常打坐的苏杭福至心灵,精神高度集中,要再次进入那一个模糊的空间,他要破开屏障! 额头上精神力实质化,一点点荧光跳动,被朝阳照耀成黄金色,像是发散开来的一小簇金色火焰,苏杭在聚精会神,眼前景象瞬间被切换,充满朝气生机的世界变成灰蒙蒙的无垠空间,咚! 才进来不知名空间,苏杭便是直撞过去,整团精神成了一个小球,轰的一声撞在无形的屏障上,震得他脑海眩晕,血气差点翻涌 咚! 这一次苏杭感到屏障似乎有些弱了,又是卯足劲促使精神光团撞上去! 噗~ 那屏障是在太坚实了,强大的反震将苏杭凝化的精神几乎震散,消灭!但是这强烈的反震也让他血气倒逆,反口喷出一道逆血 苏杭知道自己太心急了,有些操心过猛,精神是人体的主导,要是有大损伤的话会致使人意识模糊,行事无常,口出乱语 俗称老年痴呆!!? 再来一次!自己能把握度量就好,同时他发现就算一次不能破开屏障,但这也算是一种磨练自身的机会、还是一种修行,即便最大的期望没有达成,但苏杭能感觉到精神力比之前更加凝实,甚至有化形的可能!这发现让他决定每天都要进行‘无形中的较量’ 啪~ 福至心灵的他驾驭精神团前进,一贯的出拳反击的招式让其在脑海中浮现,突然圆团团的精神力恍惚变成了拳头,在灰暗的空间呼啸而去,正击而破! 一道极小的裂缝被震裂,同时苏杭也是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开,一道涟漪能量扩散,反抗着苏杭,将他几乎震得散开,还有神秘力量在磨灭他的精神! 意识到了危险,苏杭快速的脱离灰蒙蒙的地带,不想沾染不可知力量 噗! 才回到现实,又是血气上涌,血箭喷出十来米,可见其内力之大! “我靠!”包子才冒头就被他吓了一跳,几乎被喷个正着,血箭擦着身体穿过,好不惊险,还以为是暗箭呢 “昨晚腰子补多了?”包子沉吟两秒尝试问道,但是自己比他还吃得多,不可能是这原因,随之又反驳了自己 苏杭恢复清明,通红的脸庞逐渐白皙,短暂的脱离那历练,但是又是喜忧参半的情况,简直让人爱恨交织 “咦?你变了”像是发现新大陆,布打包惊讶道,眼前的人似乎飘渺出尘了很多 “什么?” “呃,没什么,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包子忽然又觉得没什么变化,尤其是苏杭那无所谓的表情,平淡的一句什么让包子没觉得有啥变化的 而后又问起苏杭发生了什么,是否有暗伤什么的,苏杭回应没有,只是打坐时有点差错,气血不顺而已 “真的不是女生来的那种?”他很狐疑,认为苏杭是那种可能,无事流血 “当然不!你特么听谁说男生有那种事的?!” “街摆上的小书啊?” “你有这喜好?!” “说书先生推荐的” 说书先生:“.……” 苏杭:“.…..” “那走呗?”包子问道,解释道早上人员出动的可能性较少,被发现的几率自然就能减小到最大 “好”简单的应了一声,也不马虎,苏杭也明白其中的由衷,当即前起身,伸了伸懒腰,就当结束今日的晨练 哐哐~ 一回到洞内就看到琴帅男孩们四仰八躺的睡相,风度什么的哪还有存在 琴帅怒了,才梦到周公给他介绍一小妹妹呢,结果就要牵手的瞬间就被包子弄醒,叔可忍、婶不能忍!!! 那两巴掌打在后脑勺上,疼的泪腺狂奔涌泉。 “靠!又打这!!”就要暴起,但是一看到包子笑眯眯的整张脸贴近,就半点脾气没了 尼玛,怎么又是这货啊,昨晚折腾着按摩,搞得很晚才睡,现在一大早却看到了这家伙,要不要人活了!? 琴帅泪流满面,无精打采道:“哥,你能不能别老找我啊?那么多人在这,还偏偏是我,再说我也不是领头人啊” “小帅,咱不是挺熟的么?” “哥,谁跟你熟了?话说小帅是什么鬼?” “你叫我哥啊,亲切吧”包子很自以为是的照顾他感受似 琴帅黑线冒头:“.…..” “说吧,你又想干什么?”他已无力吐槽,无奈道,为什么要叫哥啊?我特么不就是实力为大叫好听么,谁知到你真的当真了 “回去呀,你还想待在这里呢?”苏杭这时也来到身边,掰着手指又数了数,看看有人漏了没 对于这么小心的苏杭琴帅很是鄙视,至于么,一下子都抓到那么多人了还掰着手指数数,多贪心与抠门啊 很可悲他的鄙视又被苏杭灵敏的发现了,后脑勺又是一顿拍,疼得他直流眼泪,成为独角兽了,包子说已经别具一番风格,头角峥嵘独树一帜,让他直咬牙 “可现在大公鸡也才起床吧?!” 苏杭:“你想说什么”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8) “这帮臭小子,还真想夺位不成”苏杭嘟哝着往山顶走,那里有一面旗,可算二十令牌。在道法不成只靠身手比拼,这面旗可算关键。 然后心想着,别看倾城一言不发,那可是夺位最大的黑马,野心勃勃的女子啊,大佬之位将难保了 “簌簌~” 似风拂过,鼹鼠踩踏着落叶,来了! “这么快,还没到山腰呢,这就有人送牌了,那他们不是比我还多牌了?”苏杭想着‘他们’ “哎呦,真不后悔让他们走”来人别让我失望啊,苏杭非常激动转头,居然有五人,看起来是高年级的。 山脚下‘映像’前能模糊看到人影,有人不愤,道:“真卑鄙,五个高年级的围攻一个低年级的” “这是战术,以己之强攻敌之弱,把弱者淘汰不对吗?”也有人反驳 “何况他还是自己作死,居然独自前行,说是他是自大还是自打呢?”有人附和着,阴阳怪气 …….. 说着这时,五人正围着苏杭呈攻夹之势,断绝苏杭逃跑的可能。 “小子,你挺不错的嘛,居然还在故作镇定” “我看他是吓得不敢动了才是” “哈哈”五人在那自顾说着,神情戏谑,完全把苏杭当成砧板上的鱼肉。 苏杭皱眉,似有点慌乱,五人看在眼里,笑的却更加肆意。 “有点少啊?”苏杭嘟哝着,叹气道。 “呃….”这小子吓傻了吧? 一人说的很轻挑,道:“快把牌交出来,省的受皮肉之苦” “对,快把牌交出来,省的受皮肉之苦”苏杭点头赞同说道。 “没错,算懂事” “那你还不交?”苏杭点指五人,竟然只有五人,气不气人!气不气人!! “小子,敢埋汰我们,找死”一人大喝,说罢便急速冲向苏杭,拳头横击,指向苏杭门面,完全是侮辱。 苏杭眼看拳头将至,纵跃一跳,以上直下,也抬脚直踹门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速度之快在那人之上 那人见来不及躲闪,双手交叉抬起格挡,“砰”一声手臂横于胸前,被踹飞倒退,背撞在树上而双手也无力垂在身体两侧。 “咝~”其余四人倒吸冷气,看向苏杭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上”四人同声喝道,围攻之势不变,前两人将背后的木棍抽出,向前横扫,锁定下盘。要将扫断苏杭的腿 苏杭临危不惧,向前蹦踏出击,躲过扫棍以拳横击,双拳似莽牛冲击、威不可挡,那两人有前车之鉴却也来不及反击或闪避,只能横棍于前,被苏杭双拳直击胸口。 “砰~砰”两人倒飞,一口血喷出,就此昏迷过去。 靠近背部的两人心惊,那还是小年纪的人么,爆发力竟然宛如开挂,前一刻还能预判轨迹,后一刻眼前模糊经来到门面!?他们在后边可算看清楚 而后苏杭向后摆腿,侧击从后方袭来的两人,宛如蛇鞭灵动横扫,有了那防范意识,两人大“喝~”一声,强行扭转身体,将棍格挡于肋下。 “崩~蹬~蹬”两人侧退,身形不稳,脚过之地有浅浅的脚印留下,而且木棍在剧烈抖动,像是在哀鸣。 苏杭得势不饶人,奔袭而去,右手一合捏成拳头,呈破风之势,一往无前直向其中一人的门面。 两人还没恢复过来,意识还在,可因为承受的力道着实太大,脑海震的有些眩晕,气血上涌,想要着避其锋芒却发现腿已发软。 “住手,我们认栽”另一人忙喝道,说罢也一口血喷出,单膝而跪再也用棍撑不住了。 苏杭倒也适时停手,道:“早说了早交出来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见到拳头离门面只有一指之遥,喊停手的那人有些庆幸。 “砰~”苏杭收拳而后用手指一点额头,那人居然早翻白眼昏过去了。 苏杭心想着:“倒也硬气” 可却也不会含糊,直接去扒衣服搜令牌,临走之前,苏杭自然进行一番‘恐吓’,知道了五人是收人所益受人所托。 不过苏杭没问是谁,他相信只要往前走就会有人找他麻烦了。至于倾城他们他倒是不担心。 “唉!真心少,才七个”苏杭挠头苦恼嘀咕着。 “噗~”最后没有倒下的一人听到后险些气的晕倒,太埋汰人了,一下子得到七个你还想怎么样,合着从开始狩猎到现在加上自己五人的,你还不满足,要是打得过我还需装昏倒么? 苏杭对着装晕那人教育,道:“你们做的太明显了,哪有人一开始就伏击山脚,而且还那么少人” 躺尸的那位泪流满面,心想我怎么知道你是个变态 最后苏杭不免感慨一番,要是多些人自己就少出些力满山去找了 我到底晕了算了,虽然说得是实话,可听着伤人亦伤心,那人果断晕死 苏杭觉得莫名奇妙,而后看向山顶,清澈的眼睛露出精光,笑道:“我还是等着,不久将会遇见了吧”。 “我去,太坑人了吧”一袭麻衣,头发微束随意披散在肩,嘴角叼着一根尾草,显得有点潇洒,眼神很明亮,五官端正,面容白皙、像包子的外皮,这很少见最起码在孤儿院里,不过此时正在骂骂咧咧一脸抱怨 那粗布麻衣有些破损,一大块衣布无助的飘荡着,似落在悬崖边就要挂不住掉落般,脸上有着泛红的痕迹,是血!?看着有点狼狈。 竟然会被围殴,‘太背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那啊,不会有宝贝吧’想着眼睛突然出冒精光,笑眯眯道:‘既然被围殴了自然不能算了,得找回场子,顺带收点利息,嘿嘿’说着便进入草丛隐匿身影。像是夜猫夜行般消失 向往山腰走着的苏杭,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执风部的人又去哪了?而且雾气大了起来,太安静了,虫蛇不现,鸟雀不鸣,古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早已不是朝阳时刻,为何光线愈来愈暗淡,晨雾越来越浓,甚至还生出丝丝冷意!? 突然呜呜声传来,宛如狂风吹空进洞,亦如船鸣笛音,前方已经不是雾了,浓厚的光线都被吞噬,苏杭心生不好,觉得太渗人了,拔腿就往外疾跑 另他震惊的是那低沉的声音在靠近,竟似在眼前,而且自己全力而退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苏杭可是记得他没进入多久,为何原路离去却不得!? 正想着平静的雾气突然翻涌奔向苏杭,将他吞没。 …… “啊!!好疼”苏杭只觉得天在旋转地在摇晃,脑子都要裂掉了。 恍惚间苏杭看到很多裂缝,居然悬在天上!天穹似要破碎般,幽暗一望不见底,那裂痕稍触及山川,物质便化虚无!?竟黑的渗人! ……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不见了”‘映像’前有人惶恐,这太可怕了,接二连三人突然不见了,苏杭算是最后一个,除了已经不能比赛的出来外。 就是部分老师都心惊。倒是看到易铨、李一曲神色不变后,安心了不少。 “连这关都过不了,不如不去逐鹿学院安心当个平常人”易铨此时说话不再那么温雅,而是严肃非常。 刷~光华一闪,一人影突兀的出现,“砰~”人影屁股着地 “哎哟,痛死我了!!”苏杭被拉回现实,痛的直嘬牙花子,正捂着屁股上蹿下跳。看着有些滑稽 我去,这哪?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很熟悉!? 苏杭打量着眼前,像个山洞,球形四壁光滑,像是人工凿开的洞穴,有着淡淡刀削的痕迹,陈旧的气息 中间竟然是个祭坛,祭坛上五色土各据一丈见方,中心围着一个铜鼎,三足两耳流动着莫名的气息,很破烂,鼎壁还有着几个大洞,像被腐蚀而坏,一块四方石头悬在鼎口上,像一放大的的板砖,却又像一个棺材!? 鼎的周围有着四根柱子,灰尘很厚,婉约间看到有刻图,有龙腾九霄、有凤鸣火舞、有玄龟镇海、有白虎啸天!!气势恢宏 柱子下宛若八卦图,只是被五色土覆盖住,难以视其面目 苏杭心神有些震撼,伸手触摸那四根天柱,恍惚间 “轰隆~”景象突然变了,陈旧古朴的模样退去,石皮簌簌抖落,露出那原本的模样 嗡! ‘洁白的圣光冲天而起,八卦真图为地,四柱而擎天,鼎定山河,龙飞凤舞,还有一物尚沉浮于鼎口处,祥云飘飘,气相神和’,气势澎拜,与这相比自身显得很渺小,这很惊人,一时间苏杭被迷住了 那仙禽翩翩绕柱,鼎口处流溢着光华,向着某一处去,似在滋润着什么 轰~ 苏杭猛的回神,收回手掌,莫名的景象消失,还是那破落的模样,哪里还有仙境的半分 当下皱眉急愤然骂道,见鬼的玩意儿、还不告诉如何离开,回首那似坚持不倒的石柱,而苦着脸转头看向那破烂的祭坛,再没有神光流溢,也没有镇天之势,只剩穿着几个洞的破鼎,满是灰尘的柱子,还有那似书似棺材的玩意儿!? 晦气,他叹道,接着又觉得不对,这四周是封闭的,哪来的光亮?什么物理知识!? 苏杭绕边缘走了一圈山洞,并没有出口,竟是封闭的空间。无奈最后只能看向祭坛。 “这是?”苏杭震惊,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中流过,来到祭坛柱基地下,八卦符文已十不存一,八卦图也是四分五裂,擎天般的支柱也开裂,蛛纹密布,宛若地震过后般被震裂。 要是再小点,嗯?还能出去,我都想把它当定海神针拿走,如是说道,而后 “给我起!!!”苏杭用力撬着那小块八卦碎片,想弄走一块研究,他觉得这可能是仙物啊,虽然他现在不懂,等它参与试炼后可不一定了,他想着机会终是自己准备的,实际上他觉得这符文太过奥妙,好吧,其实看不懂,囧!! 奈何符文不完整但却好歹胜过没有啊。 啊~苏杭憋足劲吼道,尽力撬就是弄不起来,撬不起来我还打不碎你,狠狠说着便撸起袖子,到附近找一块石头使劲砸 砰砰~ 火星四溅,已经很破裂八卦图岿然不动,到最后苏杭实在砸不动了直接躺下,太累人了,心想着看似风拂过都能吹落一大片玩意,自己却束手无策!!太埋汰人了吧!! …… 外界,人影憧憧,都很慌乱正在赶路,有的还受伤了,被支撑着跑,后方迷雾袭袭嘶吼声传来…… “嗯?”苏杭突然坐立,他感觉到了什么,好像有点点亮光一闪而逝,鼎里? 苏杭凝视,那里有块石头,似棺材有像放大的板砖!? “给我开”苏杭双手用力,猛然一推,双臂手筋都显现 “喝~”苏杭大吼,声音浑厚环绕在洞里 “轰隆~” 那四方石头有些偏移,苏杭青筋暴露、血冲上脑、面红耳赤,那清容的面庞有些扭曲,但他还在咬牙坚持 苏杭自恋打气道:“我可是天纵神武的老大哥啊”声音有些破裂,听着似是声嘶力竭 快了,还差一点,他惊喜道 ‘轰隆’那方石终是被慢慢的推开,同时山洞在猛烈摇动,四根支柱灰尘洒落,散发着淡淡洁白的光晕,恍惚间有青龙出海,白虎咆哮,而且八卦图符文亦有淡淡光茫,似在稳定住这个山洞。 “轰隆隆~”那方石被推开一角,苏杭还没来得及看,突然被一股吸力吸进鼎里, 那灰蒙蒙的空间,天地在反覆,头昏脑涨宛如撕裂脑袋般,苏杭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又被传送走,欲努力睁开眼,却宛如梦魇,身体不受控制,强劲的吸力直拉扯往下坠,到最后脑袋一沉彻底昏过去。 ‘映像’前,一脸淡定的易铨、李一曲都不淡定了,自苏杭被传送走后一直没出现,让他们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而且现‘映像’续续断断,迷雾在不断翻涌变浓。似有雷劫暴雨将至 那放至椅把苍老手的终是抬起,要做些什么,突然那似乌铅云云的浓雾相互碰撞,产生一道惊雷 “砰~”的一声,苏杭随之砸落 ‘映像’开始稳定似没发生什么,停止翻动的迷雾竟淡了些?!。就在众人惊讶的瞬间,揉着自己的眼睛不太置信时 “吼~”一声大吼传来,一波三折的‘映像’终是被震破,最后传来的是一个高大的长着犄角黑影 苏杭睁开眼,灰蒙中像是夜空里忽闪忽闪的星星,那匍匐的黑影是在挥落镰刀!?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9) 几道身影左右躲避,本已平静的浓雾又起翻腾,像地下水打破镜子般的湖面,很粗鲁! 灰蒙蒙的迷雾,数十双猩红的眼睛正在逼近,不断地从四周包围,低吼声传来 “吼~”迷雾似被声浪冲散,场景清晰不少,只见数十头头上长着一双犄角、像牛角,狼身泛着血红大眼的怪物,那透明的液体顺着獠牙滴落,正呈包围之势围住苏杭。 苏杭面色冷冽,双神贯注,身体自主紧绷,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突然,面色奇怪了起来,手心竟握着一块石头!? 有点像那石洞鼎口处那块四方石,缩小版后更像板砖,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入手润滑,没了那老旧的模样,此刻看起来不再像是棺材。 “滋~滋~”那长着犄角的怪物盯着苏杭口中液体直流,草地被流出的口水腐蚀,发出滋滋声。 突然苏杭想到一件事,愕然道:“我怎么觉得我成小鹿了!?” “嗖~”两头怪物直向苏杭冲去,就像牛般将角向前,奔跑时都能听到‘呼呼’声,这很惊人,那怪物速度很快 苏杭凛然,双脚用力一跃而起而后顺势用手中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石头向着怪物的头砸下 似有灵智般,那霍霍(还没起名,囧)抬头,犄角猛地转向刺向上方,苏杭见状翻腾身子单手持住手中物,错过那尖角,直向头盖骨而去 “咔嚓~”骨头裂开,期间双角莫名被折断,血水四溅,白色的液体杂着泛红的皮毛 而后‘砰~’的一声怪物重重的砸到地下,“吼~”另一头发出怒吼,眨眼间一跃到苏杭面前,张开满是獠牙、一股腥味的大嘴就咬牙到苏杭的脖子。 苏杭颈脖处寒毛直竖,不及往后看直接俯身反身摆腿,自下斜上攻击,正中那霍霍物的腹部,先是‘砰~’的一声,着实击中那怪物,而后接着撞在树上便是‘咔嚓~’连声,树木断裂。 苏杭满是凝重和后怕,他的胸前衣物已经被撕开,肌肤更是有着一道划痕。那一瞬间,獠牙霍霍竟然挥动前爪,欲拍杀他,辛亏还是他快一些 远处,灰尘落尽,那狼身霍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竟然没死!?尽管嘴角在咳血,苏杭骇然,自身明白自身事,他可是将一人高的石头一脚踢碎的啊!等等 震惊之余,看向已经爬不起来的另一头,苏杭有些莫名,接着便是啐道:“不打击人会死么”。 不等那头狼身怪物冲过来,苏杭便主动欺身而上,灰衣猎猎,风似在狂啸 摇摇欲坠的狼身霍霍看到苏杭挑衅,狂怒不止,一声大吼亦向前冲去,四肢似奔跑的猎豹,双角太古莽牛般呈破风之势,两支利箭隐隐散发着寒意,宛若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给我死~”苏杭大喝,他孤注一掷一往无前,手中那似板砖被他紧握,向前拍出直指狼身怪物的双角。 “咔嚓~”狼身怪物的双角折断,而后头颅崩裂,脑浆、鲜血洒落。 打爆狼身怪物后苏杭没有停止,趁机快速向山林狂奔。果不其然,鲜血将那群怪物的兽性激发了,等着猩红大眼 “嗷吼~”宛若地震,山林在剧动,烟尘滚滚飞天,树木一排排的倒塌,从高空望去,那一缕浅的快被浓雾吞噬的身影,一骑绝尘开出了一道细口,后方急速庞大厚重的尘土将轻缕的灰雾挤走,若是有人看到,便会心生道,壮观!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些怪物了,看来出事了”苏杭在一棵树上躲着,放开速度跑可算把那群霍霍甩开了,不过这不能持久,对普通人类的身体着实负荷太大。 突然“轰隆隆~”震荡,不远处灰尘四起、树木折断声连续传至,甚至那折断的树杆不时飞起半空。 苏杭吃惊,连途他可是换了几个方向,居然还会甩不掉!? 早先离很远时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可是临近后苏杭发现自己错了,这根本就是冲自己来的。 ‘砰~砰~砰~’那群狼身怪物不停地撞向苏杭待着的大树,地下内外围成两圈,十几头霍霍咆哮着,甚者还跃起撕咬,獠牙深深,血红色的眸子早已看不见眼珠 苏杭利用手中的‘神器’当头棒打,脸色铁青道:“不知道乱向人喷口水是没素质的么?” 接着一通很捶,才顷刻就有几头伏在地面咽气,似在说着对不起!?(自己表示不懂) 有着灵智般的霍霍自然不再独自攻上,而是要将那几个成人环抱粗的树撞倒 “轰隆隆~”那树自然挡不住一群霍霍之力,不甘的倒下了,苏杭在树倒下之前已然跃向旁边的另一颗,不久却又遭到撞击,看来也是支撑不久。 苏杭想着,有些担忧道:‘不杀出个朗朗晴天哪找那几个家伙’ “看来我成为了那只‘鹿’啊,逐鹿,逐鹿,被霍霍追逐的小鹿!?”苏杭面相古怪,想到这种可能,叹息道。 “咔嚓~”大树倒下,砰地一声落地,似是闷雷鸣响,烟尘四起,视线自然会受到阻碍 苏杭要的就是现在,声音混乱视线模糊,苏杭落地向着一个方向突围,突然一个摆腿转身抽中一狼身怪物,砰~砰~砰连续的撞击声,在怪物被吸引的瞬间,苏杭顺着撞开的逆方向突围 ‘嘭~’还没回神的怪物被苏杭手持似砖的玉石重重拍下,而后头颅爆碎,接着苏杭顺势抓着狼身怪物的残体,左右开弓,左手抓着一霍霍的后腿横扫,不停地扫飞狼身怪物,不让它们近身,右手紧握润滑的玉石,伺机而动,不停地连出重手,专拍狼身怪物的大脑壳。 “砰~砰~”提起那掌中板砖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板,打得眼棱缝裂,乌珠崩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浆,那残骸乱飞,血腥味越发浓重,狼身霍霍越来越狂躁与凶猛。 那似激起了暴戾本性般,到不顾一切冲到中心那人儿处,本是红色的眼睛竟在跑起时拖出了淡淡的红线!? ‘撕拉~’苏杭左腿被一条狼身怪物的角划过,鲜血流出,不过苏杭却顺势拍下爆碎其头颅。 接着颈脖寒毛倒立,像是被利刃驾着般生疼,苏杭来不及想,倒直接横移,但还是慢了半步,雪白的亮光自背后一晃而过,到底被开了口,噗~血花飘起,划痕深入血肉,尚温暖的液体染红整个背部。 苏杭一个踉跄,眼神发冷 “给我滚”他大喝着,孤单的身影有些萧索,苏杭自然没失去理智,左手中的残骸被掷出,似炮弹般撞开一条路,而后顺着撞开的方向狂奔,临近大树后一跃而起,快速爬到树上休整。 兵曰:“消敌之兴,彼竭我盈,故克之” 再者便是太累了,这群霍霍简直是怪物般,不仅速度奇快、力量大、还很耐打,在他全力运转身体机能同时,只能支持片刻,更何况还受伤了,终是双拳难敌一群霍霍。 不过这一刻苏杭是兴奋的,平日里对练的大都是死物,终究不能更好的磨练自身,将自己提到更高的境地。 而这群狼身霍霍死了十几只,反倒还剩二十来只,估计周边的也早混在其中了吧,苏杭想道 对此来说磨练也是刚好的,而且对刚才的厮杀苏杭收获颇多,生死之间的战斗,求生的欲望,技巧的掌握此时正在被消化。不过让苏杭不爽的是自己太弱了。竟然得靠着板砖做主力!? 之前抱怨着有些打击人,现在可真的很打击人,要是自己的拳头有这般威能何须这么狼狈,险些命丧于此呢! “唯有变强才行”感受着自己的伤口。苏杭叹息道 “轰隆~” 有着几十年树龄的大树剧烈震动着,霍霍还是那么疯狂与敏捷,竟还不知疼痛般拼命撞击,眼看就要倒下了。倒也没跃起露出獠牙来 苏杭眼中竟生出火热,战意澎湃,道:“来吧,看看谁先倒下”。 “轰~”树倒、叶落,尘起、人没。一群狼身怪物拥挤而上,嘶吼着,张着那血盆大口,长牙很白亮,但散发一股着难闻的味道。 “呼~”一人影从上空一闪而过,而后便听到最外围的狼身霍霍惨叫、怒号与那成熟 西瓜落地‘啵~啵~’般破裂的声音。偷袭得手瞬间,苏杭自然不正面恋战,那是傻子才会被中心围攻,他自然安慰自己,这是智慧 “嗷吼~”尘落、人现,那便群起而攻之,苏杭临危不惧,亦向前对冲,如法炮制,抓着两具残骸掷向一方 一连串的麻袋自山上滚落般毫无规律,甚至还有杂音,自然也不会好听到哪去 轰倒了一大片,苏杭趁虚而入,像是激发潜能般,还没等霍霍连续扑击时,便将倒下的狼身怪物快速丢出,尽量将场地空出来,不然霍霍一哄而上自己也吃不消。 ‘咚隆~’苏杭彻底放开,脚踩在地面竟然有轻微震动! “杀!” 苏杭俯冲而至,三头霍霍咆哮,瞬间就交上手,苏杭突然将手中似玉石般的砖扔出,‘噗~’突兀来袭,一头怪物瞬间爆碎,来不及哀嚎。 接着苏杭一跃而起跳过正在袭来的霍霍,直奔最后面那头‘轰~’双脚一蹬,地表动摇,怪物竟一个踉跄,苏杭却眼神冷漠,探出双手快速抓住那双角,而后顺势一带,向后横扫,一黑色圆弧横道,便将正掉头偷袭的怪物被砸个正着 “咔嚓~” 苏杭也不去管结果,快速冲往玉石砖飞落处,这可是大杀器!强大的爆发力冲撞处一条路径。起码现在来说。他的血很热 “吼~~”狼身霍霍反应瞬速,快速的从其他地方奔来,突然四头怪物正向苏杭冲来,而后面又有两头,苏杭不语,此刻他是无敌的,战意越战越盛,绝不退缩。 眼看就要撞上,前后夹击的狼身怪物惯性的跃起,锋利的爪牙、散发寒意的獠齿,此刻他们是凶恶的,就像那狼群捕食 突然苏杭俯身、低身划过地面‘唰~’一道痕迹扬起了落叶,枯黄的、也有青涩的,有些意境 半空扭捏的两霍霍终是躲不开身位,两两相撞那刻“噗~咔嚓~” 那骨骼断裂,犄角插入对方血肉模糊,苏杭瞬速转身,返回袭杀,因为还有两头刚好避过,但同时那两头霍霍一落地亦便反回来,再次怒吼着冲杀,苏杭一惊,没想到那两头怪物反应那么快,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犹豫,双手一合捏成拳印,他要硬拼 “来吧”苏杭战意冲霄,一拳打在狼身怪物的额头,‘砰~’头颅没有爆碎,但却打的那头怪物踉跄,而后苏杭又一记上勾拳打向下巴,足以将其下巴脱臼 “咔嚓~”额骨断裂,长白牙齿被轰掉,算解决一头,但此刻苏杭已将后背空着 “嗷吼~”另一头一爪掠过,锋利的爪宛若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利刃,直劈那血红的后心 苏杭勉强避过要害,双手抓着身前的霍霍犄角便是后甩,但那霍霍疯魔了般,刀刃般的前爪还在挥舞着滑翔 “噗~” 旧伤未除新伤又添,一道伤痕划过腹部,血流不止,那一声嚎叫似在挑衅敌人亦是悲哀自己,之见一对犄角穿过他的躯干,一往向前而去,不曾停留片刻,他就被顶着在前,死得其所!?不知道,那红色的眸子早已合上 苏杭没曾理会,抓住那时机,在狼身霍霍没落地之前,一个摆腿而至,风声呼呼,似黑白无常发出的催命曲,那宛如灵蛇甩鞭,灵活而有力量。 “砰~”肉与肉的碰撞 正中腹部,那一声‘咔嚓~’是后脊椎骨断裂,霍霍就此被踢飞倒地瘫痪。 苏杭不曾休息,快速找回那板砖,因为刚才的对轰拳和小腿竟在发颤,看似动作反复,其实不过一瞬 那一群“嗷呼~”,又有十来头狼身霍霍杀到。眼眸流出淡淡的红色线条似有些悲壮 苏杭大吼道:‘来多少便杀多少’。 一小身影,是萧索!?不是,那叫一夫当关,硬拼狼身怪物,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打法,很快苏杭身上就挂彩了,左手虎口被震裂,小臂被撕裂一大口子,足足十几公分长,几乎见到骨头了,而前胸、双腿更是受到不同的伤害,后背更惨,被撕裂几道伤痕,道道深入,触目惊心。 “喝~”苏杭不停地跑动着,拳头、玉石砖、双腿舞动,艳红血雨洒落,白色骨渣子可见,此时的他宛如身着红袍的人间死神,正在收割生命。 渐渐的狼身霍霍只剩一半,而苏杭此时也被包围。“杀`”苏杭越发冷静,他主动杀向狼身怪物群。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0) 那明亮的高阳独自一方,虽不热烈可,云朵却都不靠近半分,也许凡间将这叫为晴空万里吧 浓雾早已退至山腰处,将山头分成了两半,平静的下边看着吵闹的上边,一切都似戏剧般恍惚 中间的人儿是主角,那麻木了的躲避、出击竟成了身上肌肉的反应 “砰~” 不知不觉中苏杭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身体意识好像不是自己的,但自己却也在战斗,可自己却感觉又像一个旁观者,像是身体主导了思维 看着狼身霍霍不断地被自己打飞,而自己也没了那种疲倦感,手臂似轻灵,脚步亦轻松,攻击越发凌厉 “轰~轰~” 那刻苏杭突然发现狼身怪物的动作慢了些,破绽尽显露,他想着不会错过这机会,可左手早已握成拳印,不再拎着狼身霍霍的素数,而是蓄势待发,竟比思维还快了半步!! 一拳挥出,那风声清晰过耳 “呼~”,似烫红的拳头急速攻出,竟然挤压空气产生刺耳的啸声,宛若狂风吹过,“嘭~”的一声霍霍直接爆碎,短暂的错愕,苏杭气势凌人,不断出手 右手闷砖看准时机,当头砸下,不断地看到狼身怪物翻飞、爆碎。 “轰~轰~”苏杭左右穿梭,速度完全放开,此时速度又有提升,脚掌踩在地上,轰隆声直响,留下一个个脚印。周围的景物在快速的后退,苏杭一个旋风踢,将正在跃起扑向他的一头狼身怪物当场踢爆。 此时苏杭是无敌的!山下的人在看戏,可他也在看戏般,手脚似有非有,脑海却在转动,他想道世间的一切与我何关 清秀的脸早已变得丑陋,那像是带着暗红的面具,内心倒是杀戮不变,为何? “嗷呜~” 其它几头霍霍发出最后的惨叫,一头也没逃掉,苏杭佩服的同时亦觉得可悲,为什么不跑? 可是到最后看到两头跑出两三百米后,那身体便不自主的全力出击,脚蹬大地竟然被震出几个脚坑,耳边风声掠过,尘起飞扬,两息之间狼狈而逃的量头狼身怪物被还是追上,被苏杭一拳毙命。 血红的眸子终是少了些疯狂,也许是时间久了疲惫了,但它们为何有着丝丝恐惧?我为何如此赶尽杀绝?那一声还是成了自己的殇音 摸了把脸,有些颤抖的手掌哪还有半点原来的模样,倾城看到了估计会讨厌死了吧,飘飘也不给摸头了吧?苏杭心想着 砰!那一阵阵的疲惫,终是感觉到了手脚的存在,一直都觉得躺着也不错 “真惨啊”看到自己一身是,红色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左手手臂、前胸、双腿也受到不同的伤害,不死算命大了,几乎见骨了! “咕咕噜~”突然苏杭浑身乏力,一阵眩晕,肚子竟然发出咕咕声! ‘才到中午啊!’苏杭看着天空中唯一的纯阳,顿时抱怨了起来。只是面目竟有些狰狞与可怕 “咕咕~” “不行了,好饿啊!有没有人扶我一下”他无气嘤道,实在是前胸贴后背了,肚子一直在叫个不停,而且现在还受到重伤,那血不知何时停止,离开了战斗,气势便泄露,况且流的太多血了,眩晕、乏力、还空虚!? “怎么办啊?”突然苏杭,苏杭眼冒古怪,看着被自己打爆的霍霍们,有些恶心 ‘算了,大丈夫顶天立地,何必委屈自己?’ “老头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 “流水溪潺潺,明镜也高悬,青山绿树,野味自来,烧之、烤之,岂不快哉!” 那人儿自我唱道,红脸儿抹去了几分,那脸便苍白了几分 “还是我英明,故意跑到树林茂密的地方,可算有火了”苏杭喜滋滋的烤着被他打爆的狼身霍霍,大眼睛弯成月牙儿,而且口水不停地的擦拭着,肚子“咕咕~”着 “别叫了,再等会” “咕咕~” “都说了快了,安静点”苏杭头也不抬,不悦道,脸上苍白更添少许 “嗯”突然有人回答,身后有使劲的在咽口水声 “擦~,鬼啊!”苏杭突然吓了一跳,手中滴油的烤肉险些扔出去。 一‘野人’人自顾往前挪了挪,不知哪来的木墩 坐在苏杭前面的是一个满身是红色的人,头发散乱,湿漉漉的像是红色黏住般,除了雪白的牙齿,还有眼睛很明亮之外,其他地方可以说不忍直视。 “不是鬼,是布打包”那人儿赶忙制止说道,因为苏杭已经将板砖抄到手上,毫不怀疑他随时准备抛出。 苏杭其实也发现了是人,只不过竟然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在身后潜藏了如此久,是自己大意了,而且看似狼狈的人儿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你干了伤天坏理之事?被打劫的模样?”苏杭警惕的看着布打包,倒将烤肉往后藏了藏。 “当然不是!” 布打包看了眼放松的苏杭,对比了下,有些鄙夷道:“你我不遑多让好吧” 接着那污浊的袖子擦着嘴角解释说道:“只是在刚刚疲劳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然后被鼻子牵着走了过来”,那鼻翼还扇动了下,表示这是真的,只那眼睛却一直往苏杭身后盯着,身体前倾,此时恨不得脖子生的更长些,要是直接吃到那便最好 没有敌意自然就没有注意,苏杭估摸着眼前的人遭遇了与自己相似的霍霍吧,那便是高手咯!? “附近有水源,旁边有材料,身后有食物,别想打我主意”说罢,苏杭快速的吃起来,生怕那人不顾形象般会突然抢了他的似。 粘一起的发梢还在滴滴答答着什么,那看着狼狈且有些恶心的红脸,竟呈现满满鄙视的感觉,也许是人心不古吧布打包叹息道 “咕咕咕~!” “味道不错,很好的野味”那话自然是诱惑,这人自然不会上当 苏杭突然一怔,冰凉凉的烤肉!?黑白分明的眼睛顿时冒出绿光般,哈喇子亦止不住般流涌 看得布打包口业生津,就要上了去抢,可这不就合了他的意!?他告诫自己,摁住抖动的腿 “嗷呼~好吃”什么叫风卷残云的迅速,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美味。 “嗖~” 本就被柴木烧红的空气再也受不住那碎布强烈的摩擦发出啪啪的声音,布打包发狂,心里默念着去他的谦谦有礼,管他的绅士风貌 快速拖着野味霍霍奔向水源。苏杭满嘴胡话,喊道:“再多些” …… …… 青春哪能不疯狂些,烧烤怎能不尽兴 不一会,火烤上架满了烧肉,油光呈亮,滋滋~的滴落在火堆上,使得火光更盛、香味更加飘远。 两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陶醉道:“香~” 苍白的脸儿添了些红晕,手中便开始了‘抢夺’ “那是我烤的”布打包嘴里正吃着,含糊不清指着喊道,苏杭在抢他的烤腿 “你嘴里的腱肉还是我的”苏杭两手各抓着两条腿挥舞、嘴里还咬着一块脯肉。 “哎~,别抢我的” “到底谁抢谁的?还我前腿……” 做着厌恶的事会感到时间的缓慢,可当你真心喜好那件事,它却给予短暂的片刻,甚至还残忍的结束 日头西偏,那便要下山了。 堆火前,灰烬还有着与落日的余温,扶着肚子的两人在抹嘴角,而且身体被撕裂的伤口已经开始止血结巴了!?甚至还有点点光辉从机体里溢出,似穿针引线般那伤痕在被缝补,着实惊到两人 早起便发现这些霍霍有着灵智,力量比之常人更可怕,他们就觉得这些物种不凡,看来这狼身怪物不一般啊! 彼此经历倒也相差不多,进山,上山,起雾,莫名的空间,追杀,反杀,逃亡,相逢后相识 布打包在山腰时也被高年级的围攻,不过被他跑路了,本想出其不意的回去敲闷棍,没想到自己给自己弄迷路了,之后就像苏杭一样模模糊糊的被狼身怪物追杀,然而刚刚打飞最后一个怪物就闻到一股烤肉香味,在之后他就出现在苏杭前了。 布打包拍着胸脯,笑道:“熟的人叫我包子” “真是个吃货”苏杭啐道 “你比我还吃得多好吧”包子一脸嫌弃。 苏杭道:“我是说你名字” …… 两人商量着前往山顶,要是不出意外地话大家都在前往那里,要是出意外的话,那就呵呵了,两人也不再想坏结果了,略休整一番,总算不再是个血人儿模样,烤架边上的麻布衣倒是不见其往日的灰白 虽说伤势没完全复俞,却都感到体内有一股凉意在缓缓流向四肢,尤其是那伤口处有些瘙痒,即便这很慢。 一路上不时见到血迹、残骸,还有破烂的衣物,被摧毁的树林,被塌陷的地面 “砰~砰~”声突然传入耳旁,两人对视一眼,而后悄然潜行。 一老者正在微微颤颤的向着山顶走出,残阳将那一袭灰衣铺上了一层金黄甲胄,雪白的长眉亦染金色 那慈眉善目,宛如邻家爷爷那般笑着,以为周围还是世间的风来园? 丑陋长着犄角的狼身霍霍发出呜呜声,长长的黑色鬃毛蓬松开来,只剩猩红颜色的大眼瞪向那老人,竟有些犹豫!? “吼~”群起进攻,老者眼见就要被压住,倒时就会发生血腥不可描述的场面?(好吧,我不可描述,大囧) ‘砰砰砰’几道身影倒飞撞在树上。那不可描述的场面终是没有出现,老人突然笑了笑,还健在的几颗牙齿竟还这么雪白! 苏杭两人却面色古怪,这还是年老的李一曲李老人吗!?凶猛的一塌糊涂! 如何将包围的霍霍击飞愣是看不懂,那残烛模样大概也是装的吧,两人感慨 “不好!”苏杭一惊,有两头狼身怪物往这倒飞,心想着被发现了!? 两人各显神通,一个摆腿将那身影踢偏轨迹,堪堪避过,倒是不恋战 自允身体可以大战,但此时两人都不想浪费实力,因为还不知道山顶上还有多少的霍霍呢 不过这一踢就将两人彻底暴露了,李一曲到是神情自若,像是没发觉他两儿般,而其他狼身怪物此时盯着两人 难道这就是柿子挑软的捏!?苏杭眨巴着眼,说道 瞬间就被包围了,而且倒下的霍霍没什么竟然没大碍!也撇弃那看似站立不稳的老人参加围攻! “我说老爷子,这可不是看院的护犬,不用手下留情”布打包赶忙向着李一曲说道 “那你就把它们当成护犬”李一曲右手微颤着抚向胡须、很和蔼的笑道 “老爷子,我给你送狗肉补补”苏杭突然奔向李一曲,布打包此时正在躲闪围攻,听到苏杭一说后,自然理解什么,摆脱缠人的霍霍冲向那‘和蔼’的年老者 奈何,两人怎么追都追不上不到李一曲,甚至衣角都摸不到。有些气 “小子,有你这样为祸老人的吗?”李一曲开始也惊愕,没想到两小子竟然那么快就摆脱那群狼身怪物了,更没想到脸皮竟然堪比自己!呸!! 苏杭正色道:“我们素来仰慕老爷子大展身手,只是想瞻仰” 只是不管怎么发力都追不上,很奇异的一幕,也没见李一曲奔跑,风轻云淡般就像随意漫步般,越发的让苏杭震惊了 “滚犊子,什么仰慕身手,明明就是祸水东引”李一曲一时也是被震到了、嘴角些微抽搐道,之前他都没在风来园施展过身手,怎么可能是仰慕 “还会说话不?明明就是你我们才被追的”布打包在打抱不平的说道,也不顾李一曲是风来园最年老的老师身份,太可恨了,竟然只能在屁股后面吃灰! “胡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李一曲一脸正色、严肃道,摆着老师的威严。 太欠扁了,看到老头子说的很无辜,苏杭两人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扯掉他那两捋胡须。唬人竟还摆谱来着 “想跑到什么时候?”李一曲好心提醒,背负着左手,右手捋着胡须,只是脚下却没有停止移动。 “刷~” 两人闻言止步,靠着惯性在地上划出两道痕迹。 “呼~”两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而后不情愿的回头,苏杭手握玉石砖,拳印合握。书打包卸下身后短棍,左右双持。 “嗷呜~”烟尘袭来,两人都是怨恨的咬牙切齿,本来才休息一会,却又莫名其妙的被追杀。 “啊~,来吧,把你们都做成包子”布打包挥舞着双棍,突然大喊着,像是往老头子身上砸般。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1) “嗷呜~” 那霍霍仿佛像军队般有了秩序,正在层层包围,有序排列。 倒是那心态都有着改变,两人都觉得有些生气,想道这霍霍真是柿子挑软的捏的混蛋 苏杭背靠着包子,此时两人伤势不再流血,不宜伤筋动骨,但没办法,时局不待我,狠狠暗道,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说人还是那霍霍。 “杀!”大喝一声,齐齐主动杀向狼身怪物。 砰~砰~ 黑泽影子倒飞、甚至会爆碎,有着血雨洒落,血腥味浓重,不再像刚刚李一曲那般只是卸掉狼身怪物的力道,而是开始真正的杀戮 吼~~这更刺激狼身怪物了,突然一头霍霍冲破苏杭的前防,竟随着己方的频繁扰乱,悄悄从侧面袭击,獠牙大涨就要咬向后背 那泛着橘黄色粗布麻衣忽然飘至,明亮的眼睛就像那清澈的水潭般起了波澜,在看向红色的幕布中更加清楚。 咔嚓~~ 那头狼身怪物被侧踢而后横飞,包子一个摆腿将狼身怪物脊椎骨踢断,此时布打包摆腿将背部破绽露出来。 嗷~ 马上就有两头狼身怪物奔涌而上加以夹击 “死!”苏杭突兀出现在书打包身后,左手向下一按将一头狼身怪物的头撞向地下,而后右手猛然一砸将另一头砸的爆碎。 包子惊到,眼中光彩涟涟,泛五角星星大问:“黄金右手!?麒麟臂!?” 轰~~苏杭左手抓住那被按住的霍霍的脚踝,身体随之高旋起来,将之像炮弹似得掷出去,撞翻大片 “真凶残!”李一曲在旁边手扶胡须点评道,感觉很是满意 果不其然,不一会二三十头狼身怪物被打飞、或者死去。苏杭两人没有受到什么大伤,但也却大口喘气,真心累挺 身上又沾了不少鲜血,本就不复灰白的外衣更是殷红,远远看来宛如移动的血肉。 体内那股凉意、暖流早已消逝不见,身体之前的伤口也部凝结,痂痕甚至还有一些脱落,不曾留下疤痕,这惊人! 虽然不曾痊愈,但此时除了有点疲惫之外,没有一点不适,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甚至莫名 “不错,孺子可教也”李一曲微笑的说道,那雪白的头发披散在肩,手捋着胡须,很像里写的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做派。 苏杭两人顿时黑下脸,这老头忒不是人了,自己惹的祸竟然将他们拉进来,而且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狼身怪物不攻击自己,就在一旁看他们打伤打死。 那霍霍的敏捷他可是深有体会的,躲在树上都能被秒现,一大活人就在旁边竟然舍弃! “小子,什么表情,我可是为了磨练你们才给机会你们出手的,一般人还没这个机会呢!”李一曲看到苏杭他们黑着小脸看他,有些不好自然,感觉自己都成狼外婆了。 两人哼道,自顾不理他,直接各走一边离去。 “喂~什么意思啊,我可是你们的老师啊,给点面子行不”李一曲顿时不自在了,因为两人的不搭理自己,所以连忙摆出自己的身份 两人斜睨,而后转头也不回离开。眼里的鄙夷一眼望穿 …… 不一会,书打包回来了,苏杭也将一些比较完整的腱肉、腿肉还有脯肉回来,交给包子处理。自己则生火支架。 ……. 肉香扑鼻,泉水甘甜,陆地美味。两人大快朵颐。既然知道了狼身怪物能恢复伤势,两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小友,能否让老夫也尝个鲜?”李一曲看到苏杭两人吃的那么香,使劲的在咽口水。 两人头也不抬,就像没听见李一曲说话般径直的吃。还似有意吧唧着嘴,是在说,贼香! “呃~,小友好歹也吱个声啊”李一曲顿时尴尬了,心想好歹我也是个老师啊 两人抬头,鄙视的眼神,然后齐声声的。 ‘吱~’ “我去~”李一曲也不顾身份,竟然上来就抢。苏杭两人一阵错愕,而后也开始大战。 “你去!风度呢?” “他压根就没有” “热中带冰,美味啊”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恶汉,连撕带咬,油滋滋的粘在嘴角 “矜持呢!?” …….. “呃~”三让人打着饱嗝,肚子微隆。 “年龄长了可真是什么都跟着长,你可以啊”苏杭调侃道,他们倒也没有真的怨恨,只是故意不理李一曲罢了,讽刺什么的,哪根谁见过骗子会脸红!? “你不懂,一般这叫为老不尊”包子附和 “没听过孔融让梨吗?竟然让老师主动,一点都不像话!”李一曲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悲辛道 接着再沉痛的反思,道:“唉!我教学真是太失败了,我宽大的心灵竟然教出相反的学生,罪过啊” 两人心里顿时直抓狂,冷眼相看,真的很想将鞋底拍在他脸上,让他尝尝鲜儿。 苏杭面无表情,冷声道:“你能先将嘴角擦干净不?” 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那板砖‘神器’拍在他脸上,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花骨朵为什么着灿烂!! 嘿嘿~ 李一曲顺手擦拭,大笑一声,转移道:“没想到这异兽肉蕴含挺多灵气的,对你们来说可是现阶段的宝药” 两人暗恨道:“真欠” …… 看似要没入山体中的落阳,还是有些不想离去的模样,悄然独挂在山头,尽情挥洒着什么,将通往山上的三人儿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包子看着伤势,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凡人中的仙丹灵草就如这般,哪有什么一回事” 包子指着像包子的肚子,打嗝问道:“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一曲像看着白痴,道:“真当仙草灵丹会满山跑!?”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苏杭突然问道,要知道他和伙伴可是在密地特训时一直行走路过,从来没见过有这些生物。 “想知道?”李一曲看着苏杭认真问道,眼睛突然变得深邃。不再是嘻哈、风轻云淡的老头子形象。苏杭两人突然感到气氛有点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就不告诉你们,实力太弱了!”突然李一曲双手一摊,肃杀的气息就像没有出现的般,那满脸故作叹息,那玩世不恭的模样,竟让两个刚刚大发神威的小人儿有种想要痛扁人的冲动。 “我**#%¥#......” 两人刚刚才被他那严肃的气氛震住,没想到这老头子突然来个一百八反转,你丫的能快点说不?! 包子看向苏杭,左手伸向后身握着一根短棍,道:“我想扁他” “我赞同”说着那适手的板砖已被他抄到手里 “敢动我!?你可知道我的年历有多久?”李一曲瞥向两人,道:“不大的小子说动手就动面手,一点都不顾情,够狠才能有出息,就是蠢了些” “那等我们拿到名额之后再扁他?”苏杭问道,跟布打包商量着,似乎对那嘲讽免疫了般平心静气 包子想了想最后认真点头,道:“可以” “喂!不要把我当路人甲好吧!!起码在背地里说行不行?”李一曲不淡定了,这算什么?压力!?? 两人斜睨,抬腿边走,说道:“你那黄金右手真厉害” “什么?” 苏杭知道包子说什么,随手就将那看似板砖的板砖递过去 不过李一曲却透露了一点,没实力连想知道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想了解真相,也只能前往更高的层面。 包子回头道:“我说,老爷子你跟着我们看风景啊?” “你小子就这点度量,不就是磨练你们一番吗?至于么”似乎又回到那老顽童的李一曲对着书打包吹胡子瞪眼,道:“这熊孩子,咋不能好好学好呢?什么老爷子,叫尊敬的老师” “老头儿,你跟着熊孩子干嘛?”苏杭调侃道,额纹本就深的李一曲直冒黑线。 ‘熊孩子没被捶过是吧?’说着李一曲便撸起袖子,慈蔼的形象荡然无存,只有一个老顽皮哥小顽皮在大眼瞪小眼。 “咋滴,狼外婆还想封口啊,别倚老卖老” 包子一点也没将李一曲是最年老的老师身份放在心里,话说一点都不怵的道。 “我去,还真揍啊,疼疼” “打错人了,我可没说你是狼外婆啊” “我去,你哪来的拐杖?” “我靠,包子这不是重点,疼疼” “别不是欺我还在校内” “啊啊~” …… “尤想当年一百二十个的你们我都能治服,让他们感恩戴德”李一曲一边手扶拐杖喘气说道,似在回忆他的光辉岁月,旁边的两人儿顶着头包,嘴角还微隆,那乌青黑的眼圈正在像怨妇似得盯着李一曲。 刚刚可是真的痛入骨髓,异常难忍。现在还紧咬压根,不然还能让李一曲在那说大话,什么光辉历史,明明就是教训好吧!说得如此好听 “别瞪眼,给你们好处还不懂感恩,老头子我心寒啊”李一曲痛心疾首,那微微颤颤的手似有些激动,拐杖亦支撑不住般剧烈动弹。 两人一怔,而后仔细感受着,身上还流淌着虚汗,但精气神都有点回升,少了些疲惫,好看又有些难看的双眼相对视,有点震惊,难道是真的好处? “看你们还敢说我坏话,我的英明可不能毁了”突然那细碎的声音飘至着,却不知两人耳力都超长。 苏杭包子顿时不乐意了,好感顿时毁,感情打他们一顿就是为了给他们下马威,这是封口! “你*%*¥*……*##”两人想大骂,但又怕被揍,只能憋心里了。 不过经过李一曲这么一顿揍,在肚子里的暖流正在流向身,很舒服,暖洋洋的,伤口处还有点痒痒的感觉。 此时苏杭脑子很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的变化,觉得身体很轻灵。仿佛踩在云端上舒畅!脑袋怎么感觉冲破某种桎梏!? 而且被李一曲揍过的地方此时像不知名火烧,痛楚渐渐消去,很是舒畅。心底震惊之余!想道:“难不成……?” “怎么,还想坏我英明,不,还想被教育是吧?”李一曲看到苏杭他们瞪着大眼注视,又撸起了袖子。 苏杭两人顿时黑下脸,绝对是我们多想了,怎么可能是这老头呢,多想了多想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否认。 “啥多想了?”李一曲冷不丁的凑过来,问道 李一曲又恢复一副慈蔼的样子,就像爷爷在对孙子教导,得意说着:“少年不错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看来我得得到名额才行”苏杭听得直嘬牙花子,很想扁他 “我也觉得”包子白皙的额头也是黑线直冒。 “不错,有理想,孺子可教也”李一曲突然又出现在两人身后,双手各搭在布打包和苏杭的肩上,笑眯眯道 “你很烦!!!” “你走开!!!” 一个山洞内,有着三十来人,光线有些昏暗,不知是太阳要落去的缘故还洞口处有被一块巨石堵着。 三十来人此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有的还昏迷不醒却没有睡时的安逸模样,有的能看出伤口还是随便包扎的手法,血液竟还在缓流!! 安静的气氛却感到压抑到了极点,神色黯然的他们因为曾经亲眼看到身边的同伴被一群怪物吞没,自己根本无力救援,甚至还因此得以生存下来而恍惚。 原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比试,谁曾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群怪物。洞里有些寂静,躺着的人不时嘤咛着,强忍着的痛苦,可血的味道在弥漫,还是刺激着他们回想那不想回忆的瞬间。突然一声闷响 “吼~” 像是猫抓老鼠被发现,洞外此时聚集着四五十头恶魔,正对着洞口处激动的咆哮着。 “砰~砰~”山摇地动,洞口的巨石在震动,洞壁簌簌的落下灰尘。那裂缝处的阳光时有时无,洞内也是黑暗于光明的交替 “轰~”,再一次顶撞,洞口边缘开始破裂,细小如蜘蛛纹路般蔓延去四周,就像布在众人的心中,恐惧慢慢散开 明灭不定的光不知何时稳定,但他们却不会喜欢光明,对于此时 突然有人哭泣大声呼喊,就像沉默中的爆发,她喊道,他便骂道,他亦焦虑道,嘈杂里谁都不知道谁喊着什么 只听 第一句,道:“怎么办啊,谁来救救我啊”。 第二句,道:“救命啊~”。 第三句:“我不要名额了,我不要了,快救我啊” 求助、哭喊、绝望。只有自己明白自己想要或想什么 “不要啊,我不想死啊”有人卷缩在角落,在努力的往后串,似要顶出一个洞穴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2) 有人悔恨,还在控诉着,手中用来战斗的木棍此时已经丢掉向着洞口,他呐喊,他希望有人可以听见,或者仙人降临? “呜呜~”哽咽声,情绪已经崩溃,悲肃之气充满在他们心间。 “别吵了,都安静”莫汉此时也是心烦意乱,莫沉不在,执风部就是他做主,但此时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儿。 要知道外面长着犄角的怪物可是很变态,他们亲眼看到几百上千斤巨石都被那双犄角撞的粉碎,而且速度又快、力量奇大、皮特别厚。普通人根本无法比拟、豪无胜算。 要不是刚刚围攻他们的狼身怪物突然减少一大半,只剩七八头,他们五十多人也只会全军覆没,但他们也是损失二十来人啊,才能狼狈逃走到这啊。莫汉也是绝望。 一头接着一头的连续顶撞着巨石,便是咔咔咔的连响,撞在人们的心坎上 人们不知什么原因渐渐安静了下来,似乎洞口处有着魔力吸引他们的眼睛 细小的“咔嚓~”声此时都清晰入耳,直到 “砰~”的一刻 那巨石终是破裂,土壤石块翻飞,溅到那些苍白的脸上。光明终是临至 众人想道:“完了” 连武器也拿不起来了,甚至还有些不紧张了!?彻底认命了不成!?。 光线真的很昏暗,天边的火烧云也很红艳,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连太阳都不忍直视。还是给他们最后的美丽景色,可西山没落虽好,人却处绝缝里。 “再也不能回去了,我们还不是成年人啊,为什么要我们面对这些怪物啊?为什么不给我们选择!为什么为什么啊,呜呜~”有人正在抱头痛哭、恐惧。 “现在没得选择,那你们怎么会到这里?人生灰暗时总是抱怨自己没有选择,可你们却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冷漠的声音掠过山洞里的每一位耳中,不是鼓励,是豪无情绪,如东极岛的冷风冰至骨髓,很伤人。 寂静!!所有人都看向洞口。想着那些怪物被这冻死了不成?为何不见踪影 突然 一声惨叫声响起 “嗷呜~” 一处骨头断裂响起 “咔嚓~” 几处闷声,血雨洒落,脑瓜开瓢响起 “噗~噗~” 李一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洞口处,白发散落在肩,此时背影挺直。看着远处苏杭、布打包两人在霍霍怪物群里纵横交错,挥舞着自己的意志,不知道说给自己还是谁听 只道:“他们还在战斗啊,虽然只是横冲直撞,虽然没有强大的实力,毫无计划,但他们在挥舞手中的兵器,抛洒着热血”。 夕阳偏暮,将两人瘦小的身影拉得很长。就像披着一层暗金色的战衣,宛如战神。 轰隆~ 苏杭凌空一脚,将一头狼身怪物轰向山洞附近,土石飞溅,洞壁更加开裂。一声巨响将众人唤醒。 “杀~”回神过来,莫汉手持木棍冲向前去,手心还在微微出汗。但他是这里的领头,必须做出表率。 “杀~”突然第二声响起,不再是一人拿起武器,有十几人跟在莫汉后面 砰~,几头被苏杭、包子打飞的还不致死的霍霍被他们围攻,手持短棍击杀半残的狼身怪物,因为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减少苏杭他们的后赘,抑或终是能报仇了 “啊~”,后来人交战,当然有损 困兽之斗必然疯狂,一头霍霍不顾一切,直接撞飞不少人,让他们口吐鲜血,甚至肋骨、手臂被撞断,关节脱臼。突然 “吼~”两头浑身是血的狼身怪物像在拼命,犄角直挺冲锋,在旁边的路上巨石都被涉及撞上 砰~就像炸弹爆开,那巨石还是爆碎!!可却也没让它减少速度!! 众人骇然,那一“呼~”声有些悦耳,是因为速度太快,风被分开了,摩擦发出呼呼声 可没人想听这些,只见有人来不及躲闪,围攻的人就要被撞散架 走路都要跌倒的身影,终还是慢慢来到,双手徐徐·向前横推,枯燥的手掌像是拉长时间般,那一幕幕的影像在被分解 “砰~砰~” 两头恶狠狠而来的霍霍惨戚戚的倒飞而去 众人惊愕,看着那年迈的李一曲,就仅仅轻轻一推他就将两头狼身怪物轰飞。 “咳~咳~,真是老了,要是年轻努力点也不至于这么费劲了”李一曲突然捂着嘴,一边咳着一边感叹。 没人会想真是真咳,可却也得有所表示 有学生关心道:“老师,你……?” 李一曲示意没事,先对付怪物,至于众人也是被刺激着,都憋足劲,怒吼着,喊声震撼,哀嚎、哭声消失。暮霭沉沉悲啸起。斩落、战亦落 不久当最后一缕阳光逝去后,最后一头狼身怪物也趴下。 而风来园这边也是损失惨重,有的昏迷不醒,血流不止,肋骨折断,手骨脱臼。甚至有十几人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人往那方面想,却也压抑不住情绪的飘忽,那便想到估计惨遭毒手了吧。 战后一派萧条,女生嘤嘤哭泣,男儿虎目含泪。满是血雨腥风…... 又是剩一半人儿了!原来那真的是最后的艳景 “几度风雨几度秋、满是血雨搏击流、千难万险我不怕、少年壮志不言愁!小小狼头!”(异兽祸斗如何?) …… 莫汉有些无奈,他从来不知道年老的李一曲原来是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稳重,有见识和有担当,那一句话真在他脑海萦绕了一大会儿 “老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你随意” “.…..” …… 此时苏杭在往山顶走去,到底还是没看见小胖子、莫语、飘飘他们,有些担忧,便问及附近的人。得知有印象看见他们是往山上走。 他真是无语了,霍霍出没,居然还有心情进山,到底有多想当老大啊!苏杭真这样想道。 包子当时有些意外,问及需不需要一起,苏杭当然拒绝。 迷雾似乎随着落日渐浓,两人终究才今日相识,还谈不上那种关系,不足以共同入险 “嗷呜~”似是狼嚎 明月姣姣,银华似水纹柔滑,整片山林蒙上淡淡的月白。 “轰隆~”突然,山林震动,本就无声的山林只剩下那阵阵轰隆声。 “嗯!?” 苏杭警觉,感觉不太对劲,这太安静了,就像王的出行! 那一阵阵有节奏轰隆声,宛若巨人在行走。 一层淡淡的白冰霜包裹了路边的墨叶条,似乎在说变冷了!?苏杭皱眉,怎么回事?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为何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簌~簌” 苏杭猛然跳串到树上,喝道:“谁” 后方仿佛有道影子靠近,阴深深,而且还默不作声。 一道冷光从背后袭来,指向树杈上的人儿的后心,突兀的寒影出现,像那夜行者般 咔擦~ 苏杭有所反应,快速躲避。冷光从苏杭身旁擦过,斜斜斩中那立足之地。 断去的端口,镜面的光滑平整也许能用于此吧 暗夜还是杀人之夜,一击不成还可以继续一番 咻~ 又是一道寒光硕硕,逼近苏杭的背后,难不成刺客一定是要在盲区!? 苏杭想道,心生厌烦却也得躲 一跃而起,快速躲避,这时他站在树上,神色有些恍惚,他看到了一只长着一尺多利爪,中黑色长毛,似狼爪,但又像熊掌,因为太过于有力而庞大。 呼~苏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他目光一凝聚,后背宛若拉紧的玄弓,绷直瞬间向着地下奔去。 轰~ 就在苏杭刚刚站立的地方被轰断,接着一团黑影径直撞向苏杭,好快~ 苏杭瞳孔收缩,而后顺势一个驴打滚离开刚刚这陆地。 轰~轰~ 烟尘起,月华落,迷雾自然不缺,随着嗷呜~喊起 黑影渐现,足足三个成人高,长着如牛的犄角,狼的肢体匍匐,一双猩红的看不见眼珠的眼睛,呼气间口鼻喷出热雾。简直就是霍霍的放大版!! 吼~ 放大版的怪物张开嘴吼怒,黑色鬃毛无风舞动着,獠牙霍霍毕露,口水飞出,扑鼻的腥臭味狂涌向前。 那人儿避及,很不悦道:“没素质!” 之前敌在暗我在明。现在既然明了,那没什么可说,左手一翻从怀里拿出一看着旧旧的板砖,掂量了一下,越发觉得趁手,他想着就要先发制人 可是! 来了!!那霍霍更快!!! 砰的一声~怪物脚下蹬踏出一个圆坑,直径竟有两米!而后跃起,就像一团黑色的巨大旋风,声势浩大!瞬间到达苏杭前上方,大黑利爪对着苏杭重重拍下。 苏杭心惊。 心惊有会是惊喜,有会是恐惧,总归来说那便是意料之外的事 那一声“轰~隆”便声成了导火线 烟尘弥漫,就是那起落序幕的拉开 黑色的大爪狠狠的拍下,伴随着那银白色的弧光,将地面硬生生的拍出一个几米宽的土坑。 而后放大版的霍霍没有停歇,突兀的向后转身,拍动如刀的爪子,攻击后上方,利爪似箭,快而冷冽,亦可怕骇人。 苏杭凛然,而后快速的后退,没有迟疑。想着从身后偷袭一番,却忘了眼前的霍霍本就是似刺客般的存在 放大版的狼身怪物没有停缓,反而紧逼跟进,庞大的黑色利爪非常敏捷,不断地封锁着苏杭往后偷袭的机会。苏杭便只能后撤去! “果然很警惕!” 突然一个声音在战场中响起,苏杭迟怔了一下,没有完全躲开攻袭,被爪子贴着腹部划过,爪风猎猎,划出一道血痕! 苏杭有些懊悔,在生死时刻竟然这么大意,要是刚刚再慢点就要被分尸了! 放大版的异兽祸斗再次冲袭而至,硕大的头颅顶着犄角瞬间轰向苏杭,粗壮的黑色闪电般刺来 苏杭瞳孔剧烈收缩,脑海里只有一个字“快!” 不仅是对方快,也是自己要快。 “啸呼~” 苏杭不退反进,身子压低避过了爪落,而后脊梁如弓,双脚踏足面,瞬间冲到狼身怪物正中下,转后、起身,以腰带臂,灰璞板砖以突破音速脱手而出,轰向异兽祸斗的肚子下 “啵~啵”空气竟被板砖高速运动下挤压发出的爆炸声!! 异兽祸斗也是反映瞬速,在苏杭躲过它的攻击时便已经顺势前跳躲避,可是还是因为躯体太过于庞大而躲不及被砸中右后腿 “咔嚓~” 强大的冲击动能正击中异兽祸斗,但没有被击倒,后腿也没有被攻击断,只是脱臼!这太惊人了 神器终于也有不神的时候! “吼~”那祸斗很愤怒,调转身体张嘴就向苏杭怒吼,顿时狂风大作,迷雾都被吹散,邻近的树木近乎都被连根吼飞。 “去死!” 突兀的声音又出现,在无人说话的某一刻着实诡异 苏杭原来的地方首当其冲,一具大黑影崩至而来,强大的震荡力踏裂地表面,不过人儿早已消失 刚刚的教训使得苏杭提前的离开,没有任何迟疑,而后他一跃而起,抓住正在掉落的玉石砖,顺势俯冲,欲奔向狼身怪物的后背,想着那里便应该是它的盲点。 苏杭右手扬起,玉石砖准备再度掷出。可是,狼身怪物反应也奇快,在没有看到苏杭身影后也是连忙脱离刚刚的位置,同时似狼尾般矫健,如钢刺般鞭甩向离开的地方 预判!!! “呼~”因快速而与空气产生呼啸声,这太恐怖了,简直就像人类般有灵智与阴谋!(读者勿喷) 而苏杭则是心惊,这太突然了,这家伙离开时竟然还有留后手,他现在可是还在快速落向刚刚狼身怪物的地方,现在就要被鞭甩到了! 谁说刺客正面刚战实力不强的,小说也忒能扯了吧,苏杭此时想骂人 此刻无法空中受力,苏杭咬牙,右手向前一探,板砖终是转向再次以突破音速,轰向还没有彻底转过身来的异兽祸斗的脑壳。 “我拍不死你!!”苏杭只能拼命,吼道 灰扑扑的板砖爆射离去,月华朦胧使得轨迹看起来像极速而去的银箭般绚丽! “啵~啵”声音在祸斗怪物耳边响起,死亡阴影降临心间,它来不及多想,而后拼命的朝侧面躲,同时犄角斜向上顶去,或许能挣多些时间 “咔嚓~砰” “吼~”放大版的异兽祸斗怒吼 它无坚不摧的一根犄角被轰个正着,同时还被去势未减的擦中脑袋边缘,血流汩汩,脚步踉跄不稳 而苏杭亦被抽飞,砰砰声的像颗子弹倒撞在树上,格挡在胸前的手臂此时无力的垂落在两旁,不自主的抖动着。 嘴角溢血是他很庆幸,还好异兽祸斗躲避时将力量减少,不然就这情况估计全身骨头都会散掉背部。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3) 有些自嘲道竟还能笑出来,双手无法使劲,内腑又是火辣辣的疼,不知被震的有多伤,而那头狼身怪物不知道会不会疯。 “这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苏杭警惕,小心移动。同时苏杭正在尝试恢复双手的知觉,显然还没有废掉,只是被震得麻木了,这是好事。 场上寂静无声,只有月光姣姣,破败的树林,苏杭躲在树的后边,正准备近距离观察,突然那种寒冷、心悸的感觉又一次的出现,就像刚刚异兽祸斗偷袭的时候。 苏杭浑身冰冷,冷汗不断,就像是被死神用冰冷的死神镰刀架在脖子上,自己完全无法生出抵抗的想法 巨象与蝼蚁般的差距使得脚步无法移动半步,瞳孔似在消失,双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蝼蚁!!”冰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宛如东极岛的寒风,一吹骨入彻寒 “轰隆~轰隆~”脚步声时断时续,就像是走路走不稳般,亦像莫名的节奏韵律,影响心神。 “蝼蚁不知天高,敢伤我,将你挫骨扬灰” 死神诏令谁能不从!? 苏杭心里在颤抖,脚步声响一步,苏杭的思维就像被割掉一部分,能想的就越来越少,反抗的意志也渐渐的失去,神色之间愈发无彩、暗淡,甚至有些低下头的站着。 “呵呵,蝼蚁,吾将赐予你死去”冷漠、无情再次在苏杭心底响起,而现实中,放大版的异兽霍霍此时已经来到苏杭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庞大的利爪正对着苏杭。 柔软的银月照耀,毫无怜悯眼神时而清明时而血红,自头颅流至脸上,很是狰狞可怖。 而苏杭现在就像被宰的羔羊,微低着头,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去死吧”也许这是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果然很老套的话啊!他想着,月光背阴处嘴角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齿 那黑色利爪猛然挥下,直取苏杭头颅,眼看就要划过苏杭的脖子,苏杭突然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狼身怪物底下掠过,已是盘立不稳的它还能如何? 小人儿双手抱着有些脱节的后腿的大拇指,疯狂的抡起来。 “轰~轰” 苏杭抱着放大版狼身怪物后腿的大拇指,直接轮动起来,砰的一声异兽霍霍以背部着地,四脚朝天,那山坑爆石,那尘土飞扬,那终是到它的心惊。 若有人在定会目瞪口呆,那小小的身影竟然将几米高的狼身怪物轮动起来?这也太难以想象了,莫不是传说中的开挂吧!?(*3*)。 放大版的狼身怪物怒吼着,嘴角在溢血,獠牙断掉了几根,同时那根后脚大拇指已经彻底的变形。 “轰” 苏杭此时没有松懈,继续轮换拇指,再次将狼身怪物抡起来,再一次砸在地面,使得狼身怪物面门着地,将鼻子的摔歪了,整个嘴巴都是血沫子。 “嗷吼…….” 放大版的异兽霍霍狂吼,这是奇耻大辱,此刻它眼睛是清明的,可是内心却非常愤恨,竟然被一个人类、一个蝼蚁给打到地上。 它怒吼着、挣扎着想脱身,硕大矫健的狼尾横扫而来,罡风习习,非常有力,却是毫无方向。 苏杭眼神不再暗淡,闪烁精光,他得理不饶人,用力一抡怪物的大腿,使得避过狼尾的攻袭,而后待到狼尾减势 他干脆抱着整条尾巴疯狂抡动旋转,不断地砸在树林上,咔嚓咔嚓~树木不断折断,而后苏杭借着高速旋转,顺势一改重重的砸向地面,震的这里裂纹长达数十米。 期间那异兽祸斗想弓身曲腰,反向撕咬,却不能得以逞凶,终是离心力太大了些 “轰” 不等着狼身怪物哀嚎苏杭将其抡过头顶,再次将狼身怪物砸向被震开的裂纹处,想将其填埋困住。 轰~偌大山林仿佛都被这一下给撬动了,场面非常惊人,尘雾与迷雾席卷弥漫四方,覆盖住整个战场。 手中绷紧的异物突然一软,似风筝断线般无力!? 莫名的事苏杭心生警惕,他则快速后退,心神高度注视的隐没在树上。 他可不认为那头怪物就这样被他摔死,那身皮糙肉厚在板砖‘神器’那么强大的动能下都没有将骨骼击穿,只是震得其脱臼。 此时他的手臂在淌血,虎口都被震裂,身体在发软,而衣服之类早被被震得西零八碎,披头散发,浑身还是血。 那强大力量可不是一个没修炼过的凡人能承受的,苏杭此时在找退路,但他也没有放松。 一个人的时候不都是孤单的感觉,可当四周寂寥无声的那一刻,你才会觉得世界只剩自己,那恐惧便成为主导情绪 烟尘渐渐消落,苏杭终是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这太安静了!何况刺客不都是能忍所不能忍的?也许转身的刹那便化为历史人物 迟疑了一下,苏杭决定还是上前看看。 “死了?我可不想否定自己的想法”他心想着 “自身蕴含灵气,皮糙肉厚,青面獠牙,一副凶相祸害千年的样子”苏杭愈发小心的接近,他虽在念叨,但他更希望是狼身怪物被卡住,起码这很现实。 “咕咕咕~” “叽叽叽~” ….. 偌大的山林突然又有了声音,苏杭诧异,借着月光看到几丈外数十米长的裂缝 它像锯齿,黝黑的空间似是巨兽静待吞人般可怖 “没有!” 嗖的一声,苏杭不顾伤痛快速来到近前,他非常震惊,道:“怎么可能?” 可却只剩下一个动物形状的土坑,裂缝之下并没有异兽祸斗,一大半截尾巴还在地上淌血。浓重的味道弥漫着,让人不能不相信着事实 那么大的体型就这样凭空的消失!莫不是招鬼了不成?苏杭微眯,挑眉说道,像是在嘲讽 看着有些惨的似狼非狼尾巴!?灵药!? “讲真,我腻了” 嘴上嫌弃,手上却不闲着,苏杭将淌血的狼鞭藏起,自然不会带在身上,他身上可没有一点好的,伤口布身腹部还被划了一大口子,不知今天流了多少年的血! “哟~”竟然没碎,苏杭突然觉得这块玉石砖越发不凡,捡到宝了,嘿嘿~ 苏杭非常开心,顿时眯着眼睛,露出雪白的牙齿哈子都要流出来了。 “轰~” 突然,一声巨响响起,震的所有人耳膜发痛,接着天空就像一面摔坏的镜子,咔嚓咔嚓的出现裂痕,那飘至的乌云被撕裂,月亮如被折断,天空就像被错位般。 当天空中的裂缝咔嚓咔嚓向下延伸到一棵树时,砰的一声几个人才能抱的过来的树轰然炸开,盛开的火焰冒出浓黑的烟气,而另一边,裂缝触及时,一棵扎根地底的树突然不见,毫无预料,竟只剩树坑! “隆~”又是一声轰动大地颤抖,那从早上就出现的迷雾开始见多,一丝丝寒意逐渐开始笼罩整座山,树叶边缘都开始染上了层冰! 砰~砰~ 才有些生气的山林又陷入寂无 一声声巨响就像有人在叩响门面,本就是异象的天空中,裂缝突然蔓延和爆增,似银蛇乱舞,似电闪雷鸣,不知其迹终生于何处往何处方 轰~裂缝触及地面,泥土飞溅,十来米的土坑的边缘冒着岩浆,嗡嗡的沉闷~使得脑袋发昏 一方的地面就这样消失!可那散散发的热气却不是故意向人们说明什么,而是整座山上的其它地方也上演着同样的事。 洞外站着一老人,身影有些弯曲,看着有病态,手中搭着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拐杖,望着支离破碎的天穹,神情担忧,低语道 “那小子没事乱溜达哪个劲”。 布打包突然伸出脑袋冷不丁的问道 “老爷子嘟囔什么?” 李一曲被吓了一个后跳,反应真不像一老人该有的模样,他着实想的深远了些,在担心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而后反手就揪着书打包的耳朵吼道:“臭小子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顿时什么仙风道骨、和蔼可亲的全没 “形象形象”包子龇牙,连忙喊道,真要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咳~我跟你说啊,不能这样突然冷不丁的吓人知道不,这样不好”李一曲突然画风一转,若有的瞥向生火的那头,手掌自然搭着包子的肩上,在“耐心、可亲”的教导。 汗啊,太冒火了最近,李一曲心里也是囧。 似乎他人也没注意到这,又或是那肉太好吃了便没人理会!? 包子则是腻歪腻歪还是腻歪,他自然注意到身旁那人的视线,脸上唯唯诺诺称对,可心想太无耻了这是! “都待在洞里,别乱跑”莫汉很无奈,按照李一曲的吩咐让所有人待在洞里,以身作则却收益不大 也许是找到新事物?一阵阵低呼声,之后才发现一个世界的临界点也许很近 洞里洞外宛若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还都是少年的他们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心神震惊之余完全说不出话来形容,即便今天的惨淡都被冲掉了一些。 “干什么呢?看着吃,不对,吃着看”莫汉也是震撼,手里的烤肉也是熟的刚刚好。他看了眼似乎觉得也没那么好吃了 …… 砰~突然一道裂缝落下,宛若闪电的威力眨眼轰爆一块上千斤的巨石,或作蝴蝶翩翩 “我…#*…*%¥%¥*” 苏杭很愤懑,他刚好就躲在巨石后面,真是无雷还被轰,还有没有理了都?想着便低骂几句 砰~ 又是一波涉及到,强劲的气浪硬生生的被推出十几米。接着苏杭不停地躲闪避及,砰、砰、砰裂缝越黎越多,不像雷霆却如五雷轰顶。 他向天怒喝道:“长点心行不?我何时惹你了!?” 没人接他的话,可是那不知轨迹的镜痕、裂缝一直在其身边落下,似是对他的回应? “扑街啊~”那人儿随着土石被炸飞,一颗被轰碎的巨石正砸中苏杭。 四面八方的爆鸣声震荡着耳蜗,一股股躁意生在心间 “破!”苏杭怒吼,同时手持板砖‘神器’破开。 但是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的胸口发闷 “噗!” 鲜血一口喷出,苏杭肋骨断裂几根,而后又被碎木屑轰中,背部被划出一道深口,足以见骨。可见那冲击力之强 “啊”苏杭怒吼,刚刚脚步突然踉跄,身体一阵虚弱,突如而来的山体洪流擦中左臂,连带整个人飞出去,而且左手瞬间麻木的吊在身侧,痉挛都没有! “这就是我的极限吗”苏杭自问,半空未落似那一叶扁舟飘飘 自从进入山腰就几乎一直在与不知名的异兽祸斗做拼死斗争,之间只是有过短暂休息,然后有担心小胖子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追来,那精神早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也许唯有仙人的神识才能不累吧? 轰隆隆~ 整个世界都在发生颤抖,砰~极其沉闷的声音,让人胸口发堵,简直要震破人耳膜。然而就在这时,天空浮现淡淡的金光,如金色的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纹路开始顺着那些裂缝覆盖 轰~ 一道亮青色闪电劈下,声势浩大远胜刚才的沉闷,几十米长的沟壑被震开。焦黑的土壤还冒着淡烟 然而颤抖没有就此停住,反而是更加剧烈的轰击,伴随着隆隆声山石翻落,整片山头裂成两半,形成一道峡谷,巨大的裂痕触目惊心! 撕拉~宛如麻布被强撕,虚空突然被撕开,紧跟着探出半只百米长的巨爪横在虚空,白雾萦绕着,但依然看到青色的长毛,散发寒意的利爪在撑开虚空! 强大而慑人! “吾将降临”宏大、冷漠的声音从虚空裂缝传出,那半只巨爪缓缓展动,欲要完全挣脱出来。 呼~天地俱变,风起云涌,厚重的乌云集聚,绚烂多彩的闪光一直从云层里透出。 一声“嗡~”鸣,天地仿佛齐镇,倒印在虚空的纹路突然光芒大振,而后纹路开始解散成一个个金色的符文、飞舞、旋转、组合,到最后金色符文形成阴阳鱼式样环抱,快速的没向虚空的那道裂缝。 同时 一串串闪着蓝白色光的电弧突然出现,萦绕着整个巨爪周围,发着滋~滋的声音,似在警告?!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4) . 穿越乌云中的巨爪就这样僵直在虚空,进不得,在忌惮! 阴阳鱼已经完附着在虚空中的裂缝,覆盖包裹着伸出来的百米巨爪,形成一层光膜在强制将巨爪推出,可以看到那百米大巨爪在颤抖、痉挛,而后非常清晰入耳~咔嚓骨头折断,盘子大的血雨在滴落 吼~漆黑摄人心魂的裂缝里不再是平静的声音,有着敬慕、或者是敬畏! “以圣神之血,护我金身!” 那闪着奇异光彩的乌云里 一层淡薄的白雾从裂缝沿着青黑色的巨爪蔓延,而后将手臂包裹,像是一拳套!?却也不像 淡白色的雾气很祥和,似仙灵之气,让人难以生出拒绝的情绪,同时一丝丝白雾没入巨爪,让巨爪不在颤抖,裂开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杀!冷漠还有狂热的语气响起 巨爪再次突进整个两百米大巨爪,不再忌惮,它很坚信圣神之血会护着他,因为它看到圣神之血在跟阴阳鱼形成的光膜在对抗,吼~它在兴奋,它将进入这里。 轰隆隆~乌云剧烈翻涌,雷声哄哄宛若雷天神罚,天兵在擂鼓 刺啦啦~的电光如神龙在厚重的铅云里狂啸,蓄势而待发! 砰~ 一道散发着妖艳的红光刺啦的将白雾震散,同时还将巨爪劈出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 啊~惨烈的叫声,那巨爪想抽身而回,在挣扎,但那阴阳鱼形成的光幕以彻底禁封整个巨爪,散发淡金色的纹路开始将之缠住,就像是从虚空中出现的锁链。 砰~又一道白色雷光轰然劈在巨爪上,祥和气息的淡白雾来不及修复刚刚的血洞又被震散,咔嚓两百米大的巨爪被洞穿,血流汩汩! 像仙灵之气的白雾聚集在那伤口,似要滋养与修复,可才稍稍触及便是一道惊雷炸响,莫名的力量将其震开 突然一股难言的气息从巨爪散发,就像混沌生成万物破灭般,淡白色的雾气不在分散,而是形成一个人形轮廓站在巨爪上。 身后显现无垠宇宙,庞大的星辰气势慑人,他背负双手看向头顶的虚空乌云,而后右手一指点出,仿佛一记通天神矛,咔嚓~阴阳鱼化成的光幕顿时出现裂痕。 嗯!? 那人形轮廓似在皱了一下眉,有些模糊,他对于光幕只是出现裂痕有些意外。 刺啦啦~又一道雷光气势汹汹的轰至,就要劈在那人形轮廓上,只见那一指化掌一抚,犹如清风拂柳 咻呼~那声刻凶狠的雷光就被收服于掌中,寂静、震惊! 轰~上天像是被挑衅,雷神震怒,各种雷光轰向那人形轮廓,噼里啪啦的闪现不同颜色,有红色的、白色的、青色的、紫色的等等。简直就是灭世雷劫! “哼,小道尔”那人形轮廓淡然说道,双手一张就要将所有的雷光纳入掌中,纳百川于袖里! 砰~突然那人形轮廓的手掌被轰碎,那模糊的面目终是有了情绪,看向某处,很意外,他似要看个究竟 背后显化的宇宙不再平静环绕,就像摇摇欲坠的天空,愈发模糊,甚至崩塌一角 同时他亦没想到,手掌破掉的瞬间,紧接着整个身躯也被雷光贯穿击破,人形轮廓再次化成淡白色的雾气,想到远方的那意志,没有再选择化成人形轮廓,直接以雾状形态遁走。 一道吼叫,只见僵持在通道处的巨大青爪如被刀削断了般,平滑的断口如雨般洒落着什么 裂开的通道开始缩小,淡白雾气吐出一丝光线冲向那里,雷击自然将其阻拦 砰~ 紧随其后的他就要遁入虚空裂缝刹那,那阴阳鱼光幕彻底将裂缝修复将巨爪和淡白色雾气隔绝,而后光幕反向化成一个八卦鼎炉连同整个巨爪被包裹着悬于天空。 “莫不觉得我好欺!?”八卦鼎炉里在剧烈翻腾,咚咚咚的撞击终是破不掉 刺啦啦~ 砰~ 轰~各种雷光齐聚没入光幕鼎中,接着光鼎炉光华绽放,照耀九天,就像太上老君炼制仙丹,太惊人了! 天地似在齐震 轰~以天地纹路为炉鼎,万千雷光为丹火,圣神之血为药材!这是得多大的手笔! “啊!”光鼎中哀嚎声渐渐消弱,轰隆最后一道红色雷霆落下,好似击散了什么,天地响彻,散尽了铅云,月光姣姣照落在破败的山林,知了蝉鸣,月光也照在苏杭狼狈的身上。 乱石碎土下,看的出人形的石头忽然道出人话,还听得有些哀怨:“谁有不告诉我这是个梦,非捶死他不可” 半响过了,石头蹦出个人来,似刚刚来到新世界充满着好奇与激动 道:“这!?” 掐了把不像脸的脸,苏杭口干舌燥,刚刚的战斗他离得最近,圣神?天地炉鼎? 这让他颤抖、兴奋、亦害怕。 哗~鼎炉光芒在内敛。 砰的一声~就像花苞开放时花蕾露出、又或者是水泡破裂的时候场景 一团似水雾的光团从鼎炉溢出,悬空缓缓而降,而后飘散在天地之间。 坐怀不乱古书生,拾金不昧为君子,想着书里的道德楷模,他有些纠结,乌黑的脸庞有着两颗夜明珠,很亮闪,口水擦了又擦,可奈何嫌弃袖子脏作罢 他叹息道:“做世人眼中的好人难啊!” “慢点!慢点!”苏杭终于不能维持形象的淡定了,跑过去的时候都不管扯动着伤口痛,即便他呲牙裂口亦念叨着我的我的。 很搞笑的一幕,抱着手臂头却仰向天空跑动,一眼不眨的盯着什么 砰~ 时间似过了好久好久,那一急跃震碎了隆松的地面,苏杭一跃而起扑向那光团,脚下踏在快要消失的鼎炉边上,伸手就能通往圣神!?他想道 噗~ 一阵阵空虚萦绕在心头,哐当的一声掉进还悬于虚空的鼎炉里,没想到苏杭竟直接穿过那光团!? 滋~滋~ 刺耳的声音使得寒毛直立,或者那本就是静电现象!? 他惊道不好!明黄色的光线充斥着四周,球状的空间不时有着游鱼般掠过,发出滋滋的声响 然后他知道了鼎炉里还有余威,残雷还有部分!!! 似有意无意的针对,几道畅游的‘蓝鱼’突然折弯 砰砰~几道余雷擦过那外来人儿的身上,顿时被轰出几个血窟窿,带着几串暗红的血花,甚至白色骨渣子随着血液流出。 啊~ 这莫不是彻骨痛!?他弓着身大喊道,也许这样他才能不昏过去 虽然只是残雷却也是致命的,苏杭被轰飞贴在鼎炉,咚的一声似寺庙的晨钟敲起,可他却觉得这是暮鼓在送别活人!!? 突然苏杭感觉到一股气机将他锁定,皮肤自己紧绷,唰一条散发着金色的锁链从鼎壁冒出将苏杭困住。 叮~叮~铛铛清脆的碰撞声格外的清晰分明。 然而苏杭瞳孔急剧收缩,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一幕,他认出这条锁链是跟锁住那‘圣神之血’一样是由纹路组成的,此时却它将苏杭悬于鼎炉那团淡白雾之中,要将苏杭一同炼化!? 他惊悚,而后解释道:“我跟他不是亲戚!” 那鼎炉似乎认同,要消散了,可被破坏兴致的‘它们’似乎不在乎什么,只是单纯的生气 刺啦啦~最后所有的残雷光芒大绽,在释放最后的力量,而后齐刷刷的向着那团白雾,也向着苏杭!! 噗~噗一道道雷电将那团淡白雾击散、炼化。 一缕缕散发着生命之气似水雾的“气”飘出鼎外。 苏杭不想等死,但他破不开锁链,该怎么办!?苏杭非常着急,要是我能像那圣神一样强大,弹指间就可破裂纹路光幕,那会这么被动!? 可是不可能。世上没有绝对的奇迹,因为是天要灭他! 刺啦~终于有余雷穿过淡白雾向着苏杭劈来,此时那道残雷近乎无光,就要消失,炼化那白雾终是损耗大部分威力,但是对于道法未成的苏杭此时便是末日!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感受到那死亡危险,他喝道 哈~ 一个板砖拍出,突破音障啪啦啪啦的冲着那道残雷,同时苏杭努力侧移躲避余雷。尽量避过要害 嗡!!! 想象中的击飞破碎的场面没有出现,一阵阵低鸣传至耳边,似乎有在哪听过,苏杭有些茫然想到 突然一股恢宏磅礴的气息降临,竟比之刚刚天地之威还要还有骇人与浩大!? “轰隆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如烟可见的是、天崩与地裂!一个一望无际的的世界到处是浓黑的烟火,尸骸遍地、血流成河! 一尊三足两耳的铜鼎从天而降,镇压正在裂开的大地,咻~四道光芒轰隆隆的立在铜鼎四方,耸入天际稳住了天崩。 嗡~一束几百米宽的七彩圆柱光从鼎中间贯通天地,一光团出没在鼎口处,紧接着密密麻麻、无数的符号纹路涌现在整片天地,两股天地纹路形成环抱的阴阳鱼顺着光柱融入崩坏“天”,一个八卦图像包含着无数符号纹路通过鼎足没入四分五裂的大地。 轰隆隆~裂开的天开始愈合,大地在被修复,深入地心的裂缝在合拢!!! 就在这时那贯穿天地间的光柱在摇晃、破裂 …… 景象模糊而后消失、收敛于那板砖,苏杭今天不知道已经震惊了多少次了,看着飞出手里的玉石砖,一光晕围在其周围,那几道残雷似在颤抖!?此时竟吸·允着周围的残雷和被净化的圣神之血!? 纹路隐隐闪着光芒的锁链静静地将苏杭包裹,不再释放莫名的力量,不知道是因为圣神之血已经被彻底炼化,还是被吞噬了什么。 哐当~灰扑扑的板砖忽然掉落,不再吞噬,几近无光的几道残雷没有了圣神之血的阻扰和玉石砖的吞噬非常顺利的劈在苏杭身上。 噗~苏杭喉咙一甜鲜血忍不住喷出,胸口被炸开一个血洞,胸腔都塌陷进去,让苏杭眼前一黑,同时手脚还被其余残雷打中,简直血肉模糊。 然而就在苏杭意识将要失去时一股浓郁的生之力包裹着苏杭。 嗯~ 酥酥麻麻触电般的感觉让苏杭忍不住呻吟,就连断碎的骨头也开始续接,一股暖流流向胸口处,然后流遍身奇经八脉,流形成一个周天。 四肢百骸都在齐震,苏杭明显感到身都变得无比轻盈,精神烁烁,同时他还能感觉到碎在破碎的骨渣子被挤出体外。 轰~眼前恍惚,似穿破迷蒙和黑暗,跟随着暖流流遍身,思绪里苏杭看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看到了一片暗淡灰霭的宇宙星空,星辰寂静无光,浩大却充满死气。 “这……!?” 苏杭震撼,这是存在体内的宇宙星空!?为何有些不一样,他想着之前那所谓圣神之血的显现,缺少了什么? 砰~还没有来的感慨的苏杭从空中飘然坠落。 看着月白洒落在地上,又一次照在苏杭身上。鼎炉消失,锁链也不知道隐入虚空哪出,不在围困自己,又一次觉得这怕不是个梦呦!?怎么一直死不了呢!?他有些自嘲道 啪,什么东西也落在地上,摆着大字形的苏杭,望着此时挂在天空那轮明月,在想与挂在小院柳树上的那轮月亮有什么区别。 忽然觉得这里的天空有点薄?恩,天气还很冷 人生的大起大落,生死变换真是莫测,不见最后结果一切都有可能。 就如被涉及化成焦土的山林都开始露出新芽,生机旺盛。 踏踏踏 “书子?”一猫蹲在树上的影子试探问道。 苏杭哗的一下子坐起来,看到树上那个声影无声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感觉此刻的重逢真的很开心 “我擦~鬼啊!”那猫在树上的身影顿时慌乱不稳砰的一声从树上掉下。 苏杭一怔,还在笑脸的他有些僵住,为什么想打人!?心里有种冲动 “怎么了?”唰得又两人冒出来,非常警惕看向苏杭 “啊,鬼啊~”尖锐的简直要刺穿人的耳膜 尖叫着冒出一句话后那人夸张的就翻白眼躺平,是在说“呃…我死了”!?貌似在哪本书里看到熊来了装死就能逃过一劫 我……这?我也不是熊啊兄弟!!! 另一个身影也是顿了下,显然是被震撼到了 还僵在着笑脸的苏杭顿时来了精神,他相信那人肯定能认出他来着,笑的更加灿烂了,雪白的牙齿在满是血迹的衬映下格外显眼 片刻那人终是道:“打扰了” 充满生机的时刻为何有着如此尴尬的情景 “咕~咕” 这时苏杭肚子非常配合,加上苏杭磨牙,咬牙发声就像吃人不吐骨头。 .uidzhx.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5) “嘿嘿,听说小孩子最嫩,胖子最多肉” “生吃比较美味” “骨头也是嘎嘣嘎嘣脆,嘿嘿”说着有些疯狂、激动的苏杭走到两人身前,沾满鲜血的双手就要抓向小胖子两人。 唰~躺尸的两人飞快的躲在莫语身后。莫语也是无语了,飘飘会这样还有可能,没想到小胖子竟然怕鬼! “呃……” 苏杭没想到小胖子竟然怕鬼,惊愕同时恼怒道:“喂,胖子你躲在女孩子后面胖脸往哪搁啊” “嗯!?老大真是你啊”小胖子孤他乡顿时昂头挺身打哈哈的出来,道:“我就说老大神威盖世哪会有事啊,哈哈” “呵呵” “书子,你没事干扮鬼吓人干嘛!!”飘飘皱着鼻子汹汹问道 “你过来”苏杭神秘的说道 “干嘛,啊~”乌黑又血红的双手刷刷揉了揉那长发,手感不错他道。 “我跟你拼了”飘飘挥舞着粉拳,奈何苏杭一只手就将她额头抵住了。像只小牛犊子撅着腿前进不得 “别凶,待会请你吃美味”苏杭神秘的说道。然后鄙夷的看向小胖子,似在说就你那样还想当老大我的位置 看着距离更远的莫语,苏杭很受伤,拉着脸说道:“我比鬼更可怕!?” 莫语面无表情:“……” 他狠狠道:“这是病” 而后问道怎么走那么快赶到山顶?什么情况? “啥?”小胖子他们迷糊了,道:“我刚刚跟你们分开后没多久就稀里糊涂的尽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片浓雾都看不清在哪?然后就听到雷声噼里啪啦的响、山石滚落,以为有啥宝贝的就过来了” 小胖子接着道:“后来咱们就碰到了” 莫语也表示无奈,事实上他们连一个牌子都没有抢到。现在倒好山顶都没了,废墟倒是一片,那可以顶二十令牌的旗子估计早就毁了。 “话说老大,你得了几枚令牌?”几人说话间就连苏杭满是血都忽略了,直奔主题,弄的苏杭直咬牙道:“好小子,我拼死拼活的赶来找你们,你们竟然不问问我怎么回事?” 小胖子三人面露古怪,然后齐声声道:“切~” 那三张稚嫩的脸上明摆的写着怀疑、不可能、误打误撞吧 苏杭也是有力无处使,内心受到一万点打击,叹道:“白费力气还浪费心机。” 然后直接行使老大的权力,指挥着小胖子三人寻找旗子,用苏杭忽悠的话说就是:万一人品爆发呢。 当然小胖子和飘飘就觉得他是在报复什么 说着苏杭就走回到和那巨大狼身怪物战斗的地方,李一曲可是说过这些突然出现的怪物对他们现阶段来说是灵药,而且在小怪物处还得到验证,着实对伤势恢复有着巨大的好处。 之前因为伤势太重,加之那拉尾巴太巨大并不好携带就将之藏起来。现在终于可以拿回来了。 可现实是,废墟,废墟,还是废墟。 “不是吧我滴个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苏杭也是傻眼无语了,那天地伟力圣神之战彻底将这摧毁。隔着这么远都不留点什么么,贼!?他质喝苍天道 失落的心情真不好!苏杭感慨着,那边便传来兴奋声 “哈哈,赚大发了!!”远远就听见小胖子高呼。 以为会没人知道般哈哈道 “咋了?真找到了!!!”苏杭一脸诧异,这人品莫不是会转移!?回头望了眼之间的远大距离,默默地摸着小胸口,无语望苍天,我的灵药啊,想想就心疼 小胖子一脸得意:“那是,不看看我是谁,老爷子可是说过…….” “打住” “打住” “打住” 苏杭三人连忙制止,必须制止,不然又得唠叨不停了。 “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就不能替我开心一会儿?”小胖子也是知道自己会这么样,而后尴尬道 苏杭道:“可是你开心的方式太不可思议了” 飘飘点头表示的确,莫语不说话,眼光看向其它处。 “你们就羡慕我人品吧”小胖子哼哼说道。 那人儿哼哼道,边人儿眼翻白白 看着如玉盘的明月姣姣,身处摇篮里的万籁寂静,宛如雨后清新般整片天空都非常通明。 不大会,虫鸣声渐渐响起,仿佛又回到从前那般欢悦。想道今天好似在做梦,方今才觉醒!? 走在山林间,四人神情都很轻松了不少,并没有因为小胖子捡到旗子,就要其他三人心怀芥蒂,或懊恼不安。 一个人如自制力不好,得意便容易成了炫耀 “话说书子,你咋就七枚令牌而已,太弱了”小胖子步履轻快,眉飞色舞得意说道,好赖不赖的在吹嘘,连老大都敢不叫了。 本就乌黑的小脸看着好像更加浓郁了般,竟似冒出黑线!? 他想道:叔可忍孰不可忍啊,还没当上老大呢就会鼻孔朝天了? 那胖儿继续唠叨说道 “你们真不行唉!加起来竟然还没我多,这让我怎么照你们啊?看来老头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劳苦啊”小胖子突然画风一转,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着实像是教育小辈,在苦口婆心。却又像小人得志? “能忍不?”苏杭也是被气得乐呵了,看向某人顿时为小胖子说了声罪过 她冷漠道:“不能” 莫语雪白的额头也是隐隐直冒黑线,怎么说话呢?苏杭七枚令牌是弱,那没有令牌的是什么?三个人加起来没你多,意思我两是累赘? “必须的”飘飘早挥舞粉拳、气哄哄的说道 我也是醉了,你知道我们说啥不?苏杭无力的给了飘飘一个白眼,心里也是无奈啊。胖子你也是自求多福吧,让你嘚瑟会儿你还飞上天去了?再好的心情也不能让你自擂了。 小胖儿继续说道:“不用忍,待我为你们抢夺积分牌,咱的差距总不会太远” “知道什么叫引火上身不?知道什么叫作死道路越走越远不?”小黑脸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实在不出手不行啊 “那是…...嗯?” “这就是” 苏杭喊完,同时一个飞踢向前直踹小胖子肚皮,哪知小胖子反应极快,身形一顿向后略几步,紧接侧移一个身位,与苏杭交错而过。 砰~ 被躲过后苏杭直接踹树上,咔嚓~一声惊呆所有人,那成人环抱大的树干被踢断,隆隆倒下的树干掩盖着无声 无声无息,飘飘黯然跃起,娇小的身躯已然来到小胖子上方,而后已不可描述的坠落向着小胖子。 “不是吧?”小胖子一脸懵逼,但身形却不慢,那看似有些肥胖的体态向后一跳,敏捷而准确避开所有攻击。 孤他乡刚刚落脚,没有停留,反而快速跑动起来,躲在树后。 “咻” “咻咻” 指甲大小的飞石破空而来,前方左右都躲不了,一面扇形扑闪而至,的简直就是:让子弹飞翔!? “等等”这样不是事啊,小胖子郁闷,急道:“能好好说话不?” “咻咻~”莫语自然不语 “疼疼疼……” “哈,飘飘雪花打胖拳” 小胖子大叫:“真可疼” “我打,老大胖子飞踢” “老大我真错了” “走你,先打再说,兄弟姐妹们上”苏杭举竿而起,群集响应。 “别打脸……” ……… 另一山路方面,琴史一伙可脸色晦暗,灰头土气,道:“进哥,守了一天也不见人影,估计是没了,守着也没意义” 另一狗腿儿赶紧附和道:“就凭他们几个不自量力,还敢单人上路,简直就是找死!” 琴史瞪了眼他,心想怎么老感觉哪都有这位说话呢!? “是啊大哥,夜已静深,我们回山腰处集合吧,已经有老师来了”有人小声说道,他不敢触琴奋进的霉头,只能搬老师来了。 琴史也是略有焦急,凑至耳旁轻道:“不能有许差错啊进哥!” “好,回去集合”琴奋进对此也是没办法,他们这伙人也是损失了好几个人,再不给他们一颗安心丸心可就要散了。更何况不能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当然也不能让老师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 再回到小胖子这,走路一拐一拐的,左眼顶这个黑眼圈,鼻青、脸肿正愤愤的瞪着前面三人,下手忒狠,简直顶到肺了我去,现在我想明白了,做人不能太老大、找伴不能太萝莉,尼玛除了被苏杭撂倒外身上里里外外都是那两货给捶的,哎呦我的帅脸啊。 “明月悠悠,我心也悠悠啊”苏杭一脸享受,月光洒落在本清秀却黑着的脸上,就像古代书生夜入深山得到明悟般的开朗诵道 小胖子撇嘴,咕哝道:“腹黑” “山高明月,我心也静也乐乎”莫语也感慨,同时有意无意的看向小胖子。 孤他乡顿时受到万点的伤害,愤愤道:“绝对腹黑!” 要不是她我会这样一瘸一拐的走么,要不是她封锁我的方向我至于这么惨么?什么冰山之类是美人,这是冰山暴风雪好不 “还有我,我也…..我也…..我也明月”飘飘歪着小脑袋,摆头虎脑道,只是想来半天也不知道说啥,干脆就这样了,整个人蹦蹦跳跳乐呵呵的跟进,还哼着小曲,显得天真派是也 “什么天真派!?就是个披着萝莉外表的恶魔好吧?”小胖子泪流满面,道:“到底是下手最狠的” 眼角的黑眼圈不就是她打的,应该说我英俊脸上的伤都是这个恶魔挠得。 “沙沙、沙沙~” 草丛摇摆,黑影若现,青黄色的树叶被踩的发出沙沙声。 通往山腰两条道路的岔口处出现另一伙人,竟然是琴史等!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工夫”琴史身旁那狗腿儿眼前一亮,突然大笑,似是想告诉身边人他发现了什么,接着便审视道:“看你那样子,想必为了对付那些怪物费了不少功夫吧!?” 可身边的人却以木讷不知说什么好 琴史想着这货,忽然感受到这莫不是在草原上?不然为何有一万只羊驼在向自己奔涌!?甚至还看到那狗腿儿坐在一羊驼上高兴的挥舞着什么 琴奋进眼角忽然跳了跳,铁疙瘩的他此时看得竟然如此好笑!他不说话自然不再有谁不长眼去接茬,就连琴史觉得片刻的寂静怎么也会时间过得如何缓慢!? 苏杭来不及处理衣服上的血迹,加上破破烂烂蓬头盖面,要是脸蛋及时清理还不真是满身血迹被追杀的乞丐模样。 不过既然他们喜欢臆想,苏杭也是懒得解释,更何况那位仁兄已经把意图说明白了啊,他能会接话? “嗯?果然还是损失了那胖子”有人眼尖,没有看到小胖子书他乡,只看到另三人。 “嘿嘿” 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愧是有单上的狠劲,连伙伴失去了竟然也没有一点沮丧” 难得连活跃的飘飘也不说话,安安静静、面露微笑的看着。 “真为那小胖子不值啊,很难瞑目吧?”那狗腿儿等人大笑道,神情却是肆意,苏杭三人的沉默真的让琴史们误会了。 看到苏杭还是一无所动,琴史当真觉得当日对苏杭心虚找回气场,故意道:“唉!胖子你安心去吧” 可语气尽是调侃,这是在赤裸裸的讽刺!? “滚王八犊子,谁在唠叨你胖哥儿”刚刚小胖子可是一直在后边听着,只是被莫语眼神制止不露面,要不然早就跳出来指着琴史鼻孔骂了。 突如其来的大骂声,琴史几人脸色真是不好看,之前开始说时真没注意到小胖子会在草丛中,现在可真是尴尬。 “咦!被推出去当猪头肉使了?”琴奋进不觉得有什么,可那狗腿儿最擅长的就是发现与大嘴巴子啊,看到小胖子鼻青脸肿还以为是被用来当诱饵,兴冲冲挑衅的说道 小胖子一肚子火气呢现在,正处没发泄,他斜睨道:“你个狗腿儿知道大疙瘩个猪头是啥样?” 狗腿儿不明白对面说什么,问己方道:“.…..啥?” 挠头回问似有些憨态得模样 竟连两边人都莫名的激动了番,想到小胖子到底骂了多少人!?为何你还跟着配合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6) 琴奋进那个气啊,他一米八大个,肌肉看着也非常结实,就因为这样才能收到一群小弟,不说威武但也不能说是大疙瘩啊。 同时暗暗诧异想道:“这货到底怎么跟到身边的?” “小子,你这样侮辱你学长,够胆”之前劝说琴奋进回到山腰集合的琴建安从后面走,指着小胖子喝道 “瘦猴子不在树上晃悠跑到地下耍嘴皮,真是一方风景啊”小胖子小声道,似乎有意无意的让人听到,琴建安身形是比较瘦了些,可说成像瘦猴子,飘飘一听倒是乐呵了,看向琴建安倒是看耍猴般鼓掌,亦或是为小胖子的嘴功!? “噗嗤”就连己边的人都忍不住,尽量将目光移开,有些不忍的看着。 琴建安恼怒,道:“言语之间,不敬学长,神情挑衅,是要到惩戒,不然哪来的院风” “你们想怎么样?”小胖子耸了耸肩,道:“演戏多累啊,直接明说不就得了,反正你们就那个大疙瘩” “好胆,不将你打的连你都认不出,还真浪费我这神力”琴奋进也不拐弯墨迹,道:“识相的将令牌交出来,我可以留点情” 咔~咔 琴奋进扭动脖子,骨骼间发出咔咔声,指关节间宛如机械运转嚓嚓响,琴史等人狞笑,早就不想说什么,那狗腿儿看到这又兴奋说道:“事到如今不怕告诉你们,我们进哥可是一己之力打死六头怪物,丝毫不见伤” 还笑着的琴史僵住:“.…..” 活动着的琴奋进僵住:“.…..” “哦,挺厉害的,我们老大可是…..” “唰~” 苏杭三人嗖的一下与小胖子拉开距离,一副我打酱油的样子,似在你们继续,飘飘还火上浇油向对方喊道:“那个胖子身上有积分令旗,可以换二十令牌的令旗,快抢啊!!” “哗~” 琴史一伙人惊呆了,不知谁道:“真是得来不费……” 琴史终于有机会没等那狗腿儿说完,狠狠瞪着 狗腿儿讪讪退开,竟感到有些委屈 看到飘飘这样向对方加油,小胖子脸都黑了,而且对方还没得到就将他认为是砧板上的鱼肉!? “来,我一人打八个”豪气中升,你爷我的传说就这开始吧,他想道亦大吼道:“来吧,大疙瘩、猴子们” “靠啊,进哥让我去弄死他”简直气炸了,一群人就一个疙瘩一个猴子好吧,竟然敢一视同仁,我顶个肺啊! 琴奋进目光幽幽,这个胖子敢一个人挑八?听到我的事迹竟然一点不放心上?故作神态!? 人不可貌相,他自然也不可斗量,怎么说也是一方老大,想法什么的有,武力也有,转头道:“棋奎,你去”。 “必然将他打成肥猪头”棋奎应声道。 呼~微风习习,棋奎迈步走来,黑色的衣角舞动。 棋奎嘴角上扬,神采硕硕,十四岁的少年总有一股争强斗胜劲,他道:“你将会永远记着我,因为你会被踩在脚下” 小胖子眉毛一挑:“疙瘩和猴子的中产物?” “啥?”飘飘歪着小脑袋又发挥萝莉的功能,大眼仆菱扑菱,迷糊着什么是什么中产物? 与此同时,棋奎大喝道向前杀去,速度很快,十米的距离眨眼间就到小胖子眼前。 棋奎脚步轻灵,来到近前都不曾发动攻击的趋势,而是突然右移扰乱视线,模糊对方的预判。 呼~风声随后才扑倒小胖子脸上,竟然还有些凉意!?孤他乡想道 “哈哈~怎么样胖子,追不上我的速度吧?要不要我慢点”棋奎绕着小胖子快速游移,简直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胖子最怕的就是速度,呵呵”琴史一伙在点指。 “对对对对,史哥说得对,呵呵呵”委屈的人连忙应声好听的 琴史愤愤呵斥道:“闭嘴!!!” 其余人像是为某个名词颤抖着,却不敢有所表现 琴奋进倒是紧邹眉头,突然间他看到小胖子向前三步,走到棋奎绕圈的边缘,而后伸出右脚,看起来想要绊倒棋奎?? 众人于是大乐,纷纷笑道:“有没有那么天真啊?哈哈” 棋奎果然没有中招,谁会犯这么低级错误,同时棋奎还在寻找机会,伺机而动,就在小胖子收腿的那一刻,棋奎爆发速度,嗖~ 宛如猎豹,黑色一条线冲向小胖子后门空挡。 “呼~”空气被强行撕开的声音 棋奎左手为掌,右手横拳,打向小胖子后心 哪知眼前一晃,小胖子不见人影,棋奎心下一震,欲退其方,想着拉开距离,同时脚下顺势前冲速度不减,就要离开。 不曾想,左侧人影忽现,想来以避不开,脚下一顿,顿觉重心不稳一个青蛙铺地,头朝地脚朝上犁地十来米的划痕,还啃了一嘴泥巴,好不狼狈。 “多大个人了,还被绊倒,还来个狗啃泥,唉!” 琴史那伙人很是憋屈,刚刚还说,想绊倒对方你开玩笑呢,就立刻被打脸。刚刚他们也是被震到,那胖子就要被袭击到,眼前非常一闪,然后伸出大腿就把棋奎撂倒!。 “唉!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小胖子发愁,面露深思,顶着黑眼圈、鼻青脸肿的真不是个好胖子 众人心里郁闷:“真不是胖子,真特么找打” 今晚的月亮很圆,洁白的月光似水柔和,非常怡人 山里的生物有在兴奋的叫着,如蛐蛐、如青蛙、还有…… 然而对琴史一伙却是不好,空气仿佛凝固般充实着,心间感到紧张的气氛,和恼怒!? “死胖子,一次好运碰巧,就在那喘大气”棋奎不服,嘴上是认为孤他乡是偶然将他绊倒,他不想这样被打败。 “唉!无敌总是被误解、挑衅,这就是无敌的寂寞啊,没人懂”小胖子故作深沉,双手抱胸,仰天长叹曰:“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 无敌也许就是这么姿态,自信或者自大? 另一方沉默、冷峻、不可置信,己方震惊、无语然后狠狠鄙视。 “我管你什么花,只要踩在脚下就是残花”棋奎怒目,喝道:“我要你明白惹怒我的下场” 狠话一说,人也跟着出去了 呼~棋奎动了,更快的速度,身体压得很低,就如猎豹那般出击,必会见成效。 十几米的距离,棋奎嗖的一下到了近前,不是再消磨式,这是正面攻击,要强势将其击倒。对他来说是找回自信的缘由 “哦!?”小胖子看似轻慢,却是很认真的对战。 咋眼间棋奎跑完这距离,中间不是直线,而是转换s型,中间的微差因快速而被看成直线。但是小胖子确信棋奎更强了。 砰~~ 两人拳头相交,发出碰撞,棋奎不敌,身形如投出的石头斜抛被小胖子单拳轰飞,砰~棋奎骨碌碌的的翻滚回到之前的位置。 单一拳!?棋奎只知道那股巨力撞在手上,自己竟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心,原来这就是寂寞?倒地那刻脸上竟感到有些发烫,不如就让冰冷的地面降降温!?他想着,便不再起来 石化自然就是如石头那般动作僵持,琴史一伙演绎了这名词,好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不堪一击! 琴奋进则是心惊,叹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接着他走出人群,不再叫人上去试探,因为琴奋进明白只有自己能与之一战,不然只是浪费时间,还空添别人的光彩。 “我来”他沉声道,一米八大个,手臂肌肉像蛇般,线条分明,看起来非常结实 “看到我无敌的风采,竟然还敢来,大疙瘩你不错呦”小胖子玩笑道。 “就不怕大风闪到舌头!”琴奋进喝道,同时,他背部弯曲若紧弓,左脚在前,右脚踏后,双目凝视着书他乡。 咔~咔 琴奋进活动手指间发出声音。而后 噗~ 琴奋进如离弦之箭,速度快到不可思议,风就像被琴奋进推开。 崩~砰 强大的反冲力将泥土飞溅,前后脚所占地崩出小洞。 小胖子揉揉了鼻子,伸了伸腰,有些傲慢的说道。 “来吧” “狂徒”琴奋进来临,碗大的拳头穿过风屏,呼啸着,气势惊人,攻向小胖子 “呵呵”小胖子左手探出,欲抓住琴奋进的手腕,同时右手格挡,破开琴奋进的进攻。 砰! 拳、与臂的碰撞,声势比刚刚还大,若沉重的石头在碰撞。 小胖子顶着前方那似疙瘩的身影,脚下划出一道痕迹 琴奋进自是被止住,但他反应极快,突然来个膝袭,攻向小胖子下路,要知道琴奋进比小胖子高出一个半头,这个强力膝袭要是打中就是打向小胖子脑袋! 孤他乡见状,左手放开琴奋进的手腕,手掌抵住另一手的拳头,右手成肘击,力力相叠,击向袭来的大腿。 同时他沉腰摆动间双脚若扎根大地,恒稳如山岳。 砰! 拳脚交接,琴奋进的强力膝袭失效,顿时调整自身,双拳合一,就要爆扣而下,直奔小胖子的后脑门。 挥动间,只见琴奋进手臂上的血管隆起,肌肉越发明显分化,宛如附着的青蛇在蠕动,非常骇人。 双拳合什,陨石如坠落,为崩山裂石之象。 小胖子孤他乡面部从容,击退膝袭之后,肘击换向,右手化掌,抵在左拳,左手反推是为横肘。 左脚踏前成弓步,上身前倾,带动肘击。 竟似简单的弓步顶肘!! “喝”琴奋进看见小胖子在反击,加快落拳速度,他就不信孤他乡会不管不顾,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谁知那模糊的一瞬又出现在眼帘,他想着上一次是棋奎摔倒的前一瞬,这次莫不是……? 那砰~的一声终是像是印证他的遐想 小胖子没有躲避,左手手肘结实打在琴奋进的腹部。琴奋进倒飞出去,双拳被带动后侧移动,与孤他乡失之交臂,并没有打中。 “给我停!”琴奋进硬生生的在控制身形,从半空翻腾落下,双脚立足地面,却留下十来米的的犁沟。 “厉害了,我的大疙瘩”小胖子好整以暇说道。 “哼,就这点……”琴奋进不屑道,可还没说完。 小胖子就在那哼哼道:“唉!无人能敌,太寂寞了” 噗~ 琴奋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老子输了么?才刚刚几回合,有点劣势罢了,就以为你赢了!?看向苏杭他们似乎在问他一直这样!? 那方人别过头似在的回应亦像在摆脱关系!?则是一脸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飘飘挥舞着粉拳大叫道:“快把他打成猪头” 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帮小胖子打气 她接着道:“让他装真是太丢脸了” 才有些开心的小胖子垮着脸,无语了,怒道:“喂喂,你哪边的?” “哼!”飘飘不理他,转头对着琴奋进喊道:“大疙瘩,把他打成猪头” …… 众人无语 “让你装大蒜!”不能忍啊这是,琴奋进双手交叉横于胸前,坦克的出击,必是犁庭扫穴。 只见那胸前的双手微颤,而后手臂开始变得轻微血色,接着连脖子也涨红,蔓延到脸部。 “最强一击!”他大喝 轰隆隆~ 泰坦城堡出行般,轰隆声震撼!琴奋进整个人横冲而去,十字交叉得双手若两把锋利的战与矛,直刺小胖子。 “受死吧,胖子儿”琴奋进使出最强一击,一定要将孤他乡打败。 浑圆的小胖脸咧嘴,露出两排白牙,瞪大眼睛道:“最讨厌别人叫我胖子了,这是微胖!” 小胖子不再以逸待劳,他向前冲刺,竟要硬扞坦克! “大疙瘩,给我记住了” 正在奔跑的小胖子突然加速,瞬间消失不见。琴奋进大骇,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突然人影一现,孤他乡已然到达自己前方。 “倒!!”小胖子一声轻喝,左手掌在前,似准星,右手若拉弓 咻的一声,孤他乡拳头从弦中出击,就若高强度压缩的空气炮发射,却不见其形 砰~ 结结实实轰在琴奋进若战矛的双手。 一股气圈爆开,气浪扬起。 “喝!”琴奋进只觉得一股怪力传来,宛若被巨石砸中般,根本无法抵坑。 “噗~” 他一口淤血撒空,琴奋进再次倒飞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难以置信,大叫着,看着那身材完不对等的两人?顾不得沙尘入眼,使劲擦拭了一番,以为看错了什么 “进哥!!!”琴史倒是着急,第一时间赶去,而后怒目,道:“好狠!!” “什么?”其他人也到,琴奋进嘴角溢血,涨红的脸色变得苍白,双臂无力的挂在两旁,明显是断裂了。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7) 琴史等人骂道:“下手这么狠,有没有顾同窗之情?” 小胖子戏谑道:“装,继续装” 这时苏杭也感到无语,抢劫的反而成了受害的,竟然还恶人告状,要点脸不? “你…….!!!” 琴史无力反驳,也无法找人处置,本就是他们找事,只是技不如人罢了,想到这他有些胆寒,一直被看着是容易欺负的几人竟然如此强大,可平时为何不显露山水!? “哼,咱们走”不敢再待下去了,眼不见心不烦,说着就将琴奋进抬起,准备离开。棋奎听到后麻溜的自己起身,似没看到同伙的惊异眼神般镇定不语 苏杭转悠着,向小胖子使眼色,可此时眼睛都眨累了也不见他回个话,而且还把小胖子搞迷糊了 “呵呵,打赢了就想抢劫,输了就想拜拜走人,想得太美好了吧?”没办法,只能自己出马了,瞪了眼小胖子后苏杭说道 “哦”小胖子一拍脑袋,恍悟了,原来老大是这个意思啊,刚刚只是想着出气来着,没想到还有着这附加情况啊。 琴史变色,他刚刚就是想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早点离开,不曾想他惦记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被惦记上了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逼我们鱼死网破”琴史狠色道:“我们八个人会害怕你们不成!?” 狗腿儿接茬道:“对,我们会怕你们不!?” 回复他们的是苏杭自认为好看的黑脸笑容,小胖子的拳头,莫语的冷峻,飘飘的大喊大叫。 狗腿儿喊道:“啊,抢劫了” ……. 山腰处,山洞里透着火光,洞外还有几名风来园执风部的巡逻着,明明刚刚的惊天动地,表现的如此激动,可现在竟感到有些无聊。 想着便看到人影晃动 一人喝道:“谁?” “大疙瘩琴奋进” 不知谁回答道 几人莫名茫然,思索了番到底谁敢这么叫那大块头,到底还是对应不出来 那几人便到了跟前,听到 “喏,到了,不用谢”苏杭向琴史说道 狗腿儿硬气道:“哼!!!” 他们除了琴奋进、棋奎受伤较重之外,其他人倒是皮外伤。被勒索完后琴史就跟着苏杭往回走,按照苏杭说,同窗之请。 琴史暗暗骂到,屁的同窗之请,明明就是自己说的嘛,为啥又变成你的话了!!?都是不要脸 最后也是光脚不怕湿鞋,跟着反而是更安全。一路上飘飘的仇恨值稳稳的第一,竟然比苏杭、小胖子还要高,不为什么。 “我不就跟着打两拳而已嘛,那么小气”飘飘撇嘴,不满的说道 “两拳!?你看这是两拳吗!?啊,你说你说”有人指着流血的鼻子反驳道,而后果就是整体被虐个够,熊猫眼,大门牙不见,鼻青脸肿了一拳…… 然后小胖子抱着琴史的肩膀安慰,指着自己的眼眶和鼻子说道:“兄弟,你看我” “太狠了!!”琴史愤愤道,但很无力。 “还说,我揍扁你啊!!!” 艰难困苦不会好看,不好看不开? 家有贤妻是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家有虎妹那是上辈子的什么? 琴史想道莫不是作孽太多?以至于追债到今世!? “老师,有学生回来了”还在迷糊的看守洞口人汇报道,到底看到被搀扶着的琴奋进,有些冒冷汗 …… 洞里不在那么灰暗,篝火独自燃烧着却舞动不了热情,也许正是强烈的开心之后便是空虚的铺垫, 气氛已然沉默。想着有些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已经不能再见,那活生生稚嫩的面孔,自己亲眼看着消失,自己很无能为力,到底让一部分心灰意冷。 那火在燃烧,但却不暖到心。 这很现实,也很残酷,都看书上有描述边荒的生活法则与弱肉强食,可那终究是小说啊!!让一直处在院里的我们该如何明白!? 所以你今天向我们展示了你的得意之作么!?有人不甘质问命运之眼,可谁会理你? …… 苏杭走向李一曲,轻道:“老师,我们回来了” 在大家面前自然不会没心没肺的叫李一曲为老爷子,到底还是要尊师重道。之前挤兑叫只是刷耍嘴皮或是扯开不好的想法吧 “嗯,回来就好”李一曲脸色有些不太好,病恹恹的苍白脸,跟下午那时候差了很多,现在更像是老人该有的模样。 苏杭没有打扰,他知道李一曲不需要自己的关心,或者是自己根本帮不到任何事情,他始终记得那年老头子说的离别,等你们强大,今天这老爷子也说过类似的话,你不够强大!!! 径直找个位置依靠休息,他感到心情有些烦躁,不知为何有着恼意。 “咦咦”布打包非常热情,看到苏杭回来后上前打招呼。而后便是开始催着、打听苏杭干哈去了。 苏杭对他印象不错,倒也没啥隐瞒的,更何况琴史他们也在,只是他将所谓的圣神之战略过,倒不是怕以后会有麻烦,自己都觉得是梦境,更何况其他人呢,说出来后要么对这些失意的同窗造就更大的心里障碍,要么自己都成神经病了。 “哦哦哦,挺厉害啊”布打包听的很兴奋,就坐在苏杭旁边,尤其是在和放大版的异兽祸斗那时,似小孩子般激动赞扬。 像是找到倾述对象的孩童,迫不及待的将秘密告知对方 他话音忽然一转,先是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后靠的更近些,有神秘兮兮的对着苏杭说道:“我跟你说,那个老头子可是…...” 还没说完,布打包突然打了个寒战,就像有一双魔眼正盯着自己,亦或是不敢再说下去!? “呃…...真有一双眼睛瞪着,就在你背后”苏杭神情古怪的指着包子身后,说道:“还在瞪,瞪得更大了” “还在瞪,有看到血丝了” 包子不知在想什么,只看到他眉角竟流淌着一滴汗! “越来越大” “凸出来了” “还…...” “嗯%#%$#”包子寒毛都被苏杭说出来了,干脆捂住苏杭的嘴巴。虽然见过血,但你说的太恐怖了! 身后李一曲胸膛起伏,眼睛都瞪累了,但是心更累,这小子不懂暗示么?? 看到我瞪眼还不识相的闭嘴,竟然还说出来,是不是我暗示的不够??李一曲越想着越瞪,越瞪大苏杭就越说,尼玛你小子要累死我呢!!心中呐喊着 “臭小子,你…你….”李一曲也没法说,这能怪人家么?干嘛要懂你暗号啊?跟你很熟么!?他有气没处撒,转头就‘教育’布打包 “打扰人家休息好意思嘛你”说着越说越气,越说越多,最后连都扯到人生的大道理去了。 这什么事啊?包子惊魂未定就被一通说教,不知所以然,已不知所以云。 “说的什么啊这是?”完后布打包一脸迷糊,之前他还在寻觅那种被盯上的感觉,稀里糊涂的就被教育了?什么鬼 “唉!朽木不可雕也啊”李一曲痛心疾首,然后一扒拉的将包子扯走,继续教育,感慨道:“这孩子以后怎么办啊” 看着包子茫然的被带走,苏杭也是愕然?什么玩意,老爷子说的是什么鬼?我也没听懂好吧?那个布打包想说什么来着? 不光苏杭迷糊,洞里的其他人也是挠头腮耳,却也不觉惊异,莫不是不是第一次!?苏杭想到,不过碍于那是老师就算了,不懂也得装懂啊。 沉闷气氛不经意间又被吸引到了这事 …… 一夜无话 边荒的春天清晨,阳光不算明媚光亮,可却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执风部的维持下晋级者终是开始下山,感受到那林间的气息竟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到底还是少年心,那种惨烈的气氛淡了不少。 五六十人进山,而现在只有二十来人出来,要说安然无恙的恐怕也就那实力出众的几位吧。 一干人走到山腰处,一切的开始就从着踏入这不知名迷雾中,现在结束也就会是踏出这包围圈吧,有人想到,莫名想哭 有人不再感到那么沉重,至少不用在担心那些狼身怪物会袭来,睡觉总不会忽然惊醒了。 眼前似水雾般的色彩,恍然走过了一个世界 突然听有人喊,似在说道:“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还未踏出最后一步的少年疑惑,接着撞到一人,连忙说声抱歉后便惊呆了,好在那一瞬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泪水终是溢出 “喔!喔!!” “哪呢?哪呢?”不少人长头仰望,非常兴奋,甚至还有些吹起口啸,是企图吸引些妹子!?还是因为进山的都成为了王者!? “看到了,还真是狼狈啊”暗中有人嬉笑道,竟然没有悲伤的气氛,很古怪! “是啊,要是知道真相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又哭一次,哈哈” “嘿、嘿,小声点,现在还不能透露”旁边的人捅了捅伙伴,显然是有预谋的,那可能就是惊喜了 那声声的欢呼 李一曲走在最前面,还是一脸苍白色,拄着一根不知名枝丫做的拐杖,布打包在旁边搀扶,面无表情。 看着走路摇摇还摆摆,不时的停下喘口大气,似乎很费力气般 执风部的人想抬着他下山却又被婉言拒绝,理由还是那么的让人揪心 他激动道:“唉,难道你们忍心剥夺一个老人最后行走的心愿么?” 莫汉有些不信这会是遗言,看到身旁包子的表情后他确信了,同时他想到也许自己脸皮厚一些也会更多有人尊崇呢!? 可对于部分人来说好伤心啊,风来园最年老的老师,为了他们的安全亲自山爬上高山看他们,这是多大的毅力啊。 而且岁月无情,谁知老师还有多少时间,难道我们能不尊重他么?不少人对李一曲打从心底敬佩。可总感觉差点什么?(当然了,多高的山啊,囧) “不是啊,完全被骗了小屁孩们”布打包内心泪流满面,它很想告诉大家:“这货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呀” 包子都不敢戳穿莫汉自然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奈何形势逼人啊喂!!两人看向那充满朝气的春阳,不知想什么 至于琴奋进、棋奎两人则被抬着,不至于重伤,但却不便走路。呐喊的大众就像看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睁大了眼睛,很震惊! 看到大伙的视线,琴奋进、棋奎等人脸上感觉火辣辣的,他们可是高年级生,而且在准备那几天他们可是非常自信,还拉了做了不少宣传,为的是造势。 可如今现在他们的头琴奋进竟然需要抬着下山,这样子着实难看,想想前几天那嚣张模样,却很打脸,估计他们都在暗自取笑着。 想着琴史一伙慢了下来 “干什么?走啊”琴奋进躺在简陋的藤椅上,似知道琴史怎么想,呵斥道:“事到如今,他们笑又怎么样” 对啊,错过了这次进逐鹿学院的确是不爽,但是不久后他们就要离开风来园了啊,想通了这点,琴史自嘲了一下,他们笑就笑呗,管他洪水滔天。 而最后被抬着的则是一些异兽祸斗,李一曲吩咐道当是一次晚宴的庆祝 凯旋!?是,也不是 纵一看,感觉这是进山打猎回来的场面!!? 不少人自动帮忙,亲自迎回。 …… 不多会儿,众人回到了操场集训地,后勤和执风部安排了很多,还剩着的人等待的人终是不见,附院长不在台上,还是那样朴素、简洁、温文尔雅的易铨接替。 没有说明任何结果,只是恭喜诸位能接受考验,和安全回来。之后便是和一干老师的离去,而剩下的自然还是后勤工作与执风部云云。 苏杭四人回来之后并没有太多改变,四颗掉尾的杨柳树还是那般煞风景,被踩出一条小路的花草地倒是生出了些许反抗,长了不少青色,这便是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溪边的夜晚还是那般安静,可却比山上温暖多了。 …… 一番简单洗漱之后,苏杭照例去了早课。倒是刚到书堂门口处碰到了一个院里的大熟人,易铨!? 苏杭问好,道“老师好巧!?”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8) “不巧”易铨微笑道 “有事?” “李老想让我带你去一趟” “现在?” “嗯”易铨点头,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非常有礼仪,为何又像小厮!? 这让苏杭很惊讶?易铨不说在风来园最得人心,但分量也不轻啊?怎么会以门童似来自己。虽然疑惑但苏杭还是道了声谢。 穿过书堂再走几百米便到了‘奋斗阁’。都说风来园小,可地界大,建筑却小!!? 每次看到高高挂在门梁上的三个大字,苏杭总有种别扭,很俗吧的确有点,温雅吧那根本不沾边,很对心意吧还真道出大家的心声。听说还是李一曲亲自取的,没办法最年老嘛,话语权大 “听说李老对你很看好”走在前方的易铨突然说道 苏杭诧异,看向背影如常的易铨,道:“为什么这样说?” “听说”易铨这样说道,然后就没有然后 苏杭看了眼他,不知如何答道 奋斗阁可以说是风来园最大的建筑,中间藏书,左右两旁为办公、教师专用。像个巨人张开双手环抱迎接 …… 听说还是李一曲设计!?是寓意海纳百川,胸中藏经万千!?为此还衍生一个讽刺,道:谁想无家可去来这!? 他道:为该有的 是的,为该有的,总有人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啊。 书里不是有说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么? 那是书里的! 你以为书里的怎么来? 没人在明面说什么了,可李一曲也不曾真正为此开心什么 …… 一般开会是在左边,但是现在易铨走的却是藏书地!?很让苏杭疑惑。 走上最高楼层,还有着很明显的打扫痕迹 吱~ 相当年头的木门被推开,易铨示意苏杭进去,自己则欠了欠腰,而后离开。 陈旧的大门有着少许灰尘,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有点刺耳。 虽心生疑惑但苏杭还是得进去一趟,室内光线比较明亮,一张木质椭圆台坐落在房心,三个席位在其旁紧随。 李一曲中间,左手边便是帅气的附灵玉附院长,而另一位则是花白胡须、灰发老人,却感到中气十足!并不显老态 苏杭并不认识,也很面生,在之后便是站在李一曲身后眼睛到处飘,时不时揉揉鼻翼的包子。 两人看到后都有些惊讶,布打包使劲朝着苏杭挥手,似在说这里好生无聊赶紧带我走,苏杭无奈,自然只能点点头。 “李老、院长”苏杭想了想,最后只向旁边那位老爷子拱拱手。 “李老?”旁边那老爷子眉毛一挑,而后看向李一曲 “不说还真的挺老的”那老爷子摸着下巴认真看了一会说道,像是发现新大陆,又像嘲讽!? 李一曲不屑道:“切,你也不年轻” “呵呵,都快入土的人了还占着位置,好意思么,还是趁早交给附丫头最好”老爷子真是彪悍呢书打包感慨着,要是他可不敢这样说,非要被李一曲扒皮疼上一百天了! 别看他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那种痛苦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想着嘴角不由得在打寒颤 “肯定比你晚,不急”李一曲捋着花白的胡须平静道,明显着两人都很熟稔,说话间挤兑对方,不损一下都不好意思认识对方 “切”那个中气的老爷子切回去,道:“拐杖用的顺吧?” 明显就是说李一曲都用上外物了,再对比自身,挺了挺胸膛,就这身板如年轻人、中气十足。意思很明显了是不是?那老爷子瞥眼看向桌子旁的拐杖。比了一下手臂,神态尽是得意 “中用不中看总是被误解,那也是没办法唉”李一曲回怼,笑盈盈道。 “靠,谁中看不中用了,来练练?”那老爷子突然跳起来,一只脚踏在椅子上,一手叉腰撸起袖子,怒向李一曲,就要开干的模样。 轰~ 无形的压力顿时充满在这小房间内,还有着些许的灰尘自那中心被推开,陈旧的老门被挤压的簌簌抖动着,发着吱呀吱呀的声响 这!苏杭感到像是巨石压在升上,让他难以移动脚步,呼吸都在困难,太可怕了!包子脸色也是难受,但却比苏杭好点,起码没那么狼狈,算是沾了院长的光 “老流氓啊这是!!”苏杭在一旁风中凌乱,顶着迫力,还想到之前以为还是高人来着,现在看起来就像市井流氓互相掐架。心里道,你们是猴子请来的么!? 但包子就不这样想了,很喜欢看到李一曲吃瘪的感觉,即便现在压力山大,他心里在默喊着就应该这样才对,别再让老头摆谱了啊!布打包心里想着 “咳…...我说两位前辈”附灵玉看不下去了,素手微扶着雪白的额头,很伤脑筋,就连平常强势、简洁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道:“正事要紧” 她的郑重可见两人身份不一般! “我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你吵”那老爷子重新坐回位置,气定神闲。压力消失一空,像是随着老爷子的心情般,得让苏杭缓气 李一曲笑笑不语。 “那就废话少说,来先给你介绍这二位”李一曲对苏杭介绍道;“这周老头就是那破学院的人,闲来没事干溜达来到这搞个破选拔就是他了”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怎么跟流传的不太一样啊?确定不是附院长争取了的?我去什么人乱传。 恩?像是看到周老爷子斜睨看过去,明显着质问破学院是个什么鬼!? “附院长也是那学院出来的”李一曲接着说道“震惊吧!?” 周姓老爷子大怒道:“怎么不再用‘破’修饰了!?针对谁呢?” 李一曲像没听到般,看着苏杭,竟有些得意!? “呵呵,有点”苏杭想不明白李一曲在得意什么,是占了周老爷子的便宜!?幼稚!!! 包子想到什么,而后心里吐槽,七星大陆最有名的学院竟然在这叫做‘破的’,等级差太远!那你还推荐去干什么?打扫卫生么? 李一曲看到苏杭没有说下去的意图,只好开口:“昨日在山林中因为某些人的原因发生一些脱离掌控的事,所以找你聊聊” 旁边的老爷子冷笑道:“某些人不要指桑骂槐” “别对号入座,某些人”李一曲对‘某些人’三字重重说道 那老爷子面不改色道:“切,要不是某些人哪会有意外发生” 李一曲冷笑道:“呵呵,要不是某些人自大怎么会有这种破事” “咳…...前辈,正事要紧” 附灵玉也是很无奈,三言两语的又互怼上了,真不明白着两老怎么相处都现在的。 “请问院长叫我来有什么事?”苏杭看向院长,他算明白了,要是那两老问,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开口不过五句话又对上。 忽然想到刚刚进门时包子的热烈,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有些同情 “昨日上山抢夺过程中,我们曾用映象倒映你们在山上的行径,但在你穿过山腰时有一段时间不显现身影,所以李前辈便只好亲自去探查,可却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 附灵玉接着说道:“现在请你来这也算变相了解当时发生的一些事” “嗯~” 停顿了番 有着英气的院长沉吟,道:“对于打听别人的隐私的确是不对,但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入手,而问起来可能对你会比较唐突些” 对于附灵玉所说,昨日那圣神战估计或者山洞里就是不可掌控之势!?对此苏杭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在那破山洞里有着怎么回事,苏杭也想知道,到底是旧时往事还是虚幻构建? 他突然对此感到有些兴趣,甚至对前面的人,到底是有着什么样修为 苏杭一并说到 还连同那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板砖的砖也上交。 他希望李一曲他们可能会有所发现,毕竟见识不一样 包子不知是显得太过兴致还是无聊,再听一遍还是眉飞色舞般,奈何身前有长辈端坐。 周老爷子说道:“有谁以大欺小,可以找我” “好好磨练吧,有朝一日你会发现你的潜力会很大”临走前李一曲对他说道 接着他瞥了眼身旁那人,面露鄙夷,对苏杭道:“除非蠢货” 早课时间已经结束,苏杭回到那小破房,吱呀~吱呀~作响的房门非常坚强的挂在门框上,似在说着什么,很吵,此时他却觉得比那间房子安静很多。 愿你早日脱离苦海,他想着 包子:“.…..” …… 独立在星河中别有一番气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悠然而生,脚踏着是星辰,身处是宇宙,茫茫之中唯我独尊,那种神秘的感觉难道就是欲比天高!? 体内藏星辰,那种浩大无垠的感觉,令人神驰向往。 当时匆匆感受,没有太多的体验,所以苏杭还想试试还能不能成功。 那两老虽然说话不太正经,但指点修行方面他们的确有着明显的优势,想着那番话,苏杭有了自己的打算。先尝试自己‘观想’ 想要达到武学巅峰这一步也是必要的。至于之后的事等过几天结果再计划也可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回想昨天那些战斗,提高自己的实力 苏杭静心定神,眼观鼻,鼻观心。心神渐渐放松,思维感受自己着自己的身体,顺着当时那股暖流走过的轨迹。 灵台而出,没入心脏,涌出四肢,遍布细小经脉后汇聚,又回到心脏,一周天循坏又接着一周天去。 这一刻苏杭感到了天地很安静,自己呼吸也缓慢,就像身形就要融入着房间内,成为一体! 胸口处清晰可闻的跳撞声,还有房内的嘈杂。 闭上眼睛几乎都能看到房间里一切,蟑螂在角落里爬行,触角在摇摆,蜘蛛在吐丝结网,后腿快不可速,风吹着陈旧的门吱呀摇摆,从门房上掉落的灰尘缓慢被落到地面。 一切地一切都是很入微,竟比起用眼睛看还要仔细!?不觉间他的精神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蜕变不般! 轰! 脑袋里突然一震,像是过年时孩童扔的暴雷,炸开了一个世界! 放眼望去,如星空的界面更为宽广无边,自己能感觉到精神有些变化,一团淡薄如迷雾般,就像那母胎孕育着生命,模模糊糊竟然能显示着轮廓了!? 精神团雾恍惚突破一层隔膜进入另一个空间。很意外! 但是接着苏杭却是无语和失落,这个并不是如昨天那般的宇宙星辰,看着倒是一个暗淡的空间 一闪一息的亮光提供着照明,怀着异样心情的他飘荡着,忽然前方有一层隔膜阻挡。 层层涟漪散向四周,表示此路不通行 苏杭自然曾试过撞破,然而那层隔膜始终没发生任何变化,有几次险些将刚刚成形的精神团撞散,晕乎乎的看着天地在反覆,最后他失望了,亦有些绝望。 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些担心道 他所能感触到的,便只有四周灰蒙蒙的宛若混沌之始,那无物寂静,没有生气的星辰! 想起早上两老说道,提前看到自己体内的星辰是一件好事,但也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毕竟顺序乱了 苏杭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莫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天纵之资!?他搬出老爷子安慰自己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到底没什么可以体验的,也破不开那无形的隔膜 退出状态,苏杭也不想继续。 让他意外惊喜的是 眼睛开瞌间有着精芒闪现,视力有着很大提升,简直就跟刚刚以精神状态观察周围似,所有动作变慢了! 行至在门脚的蟑螂,微摆的触角都能看到有轨迹划过,结网的那小家伙终于不是快手了。 但一想到他要面临的问题就一阵牙疼。 那隔膜可能让他终身不进,无缘修行路 唉!世界上哪有什么直径可以走的,想多了那是。意外之中果然有意外!难道这便是因果!? 他自语道:“也是,欲速则不达,该有的自己会争取”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 也许世间的任何事都有定数,因果只是那其中的一些环节,人不过是来执行神的安排!? 某一学者如此说道,所以才会有仙人要逆天而上、我命由我不由天,想打破这大众论吧!? ……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19) 正午已来临,今天的骄阳似火,在边荒春季有些意外,像着苏杭心中的躁意,挥之不去。 出了楼阁的小破屋后,一路奔向食堂,肚子都因为心情不好有了些胃口!? 砰~砰~砰 “谁啊?” 砰!砰!砰! “我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里边的有人恼怒道,同时还传来闷哼声,似堵住了什么。 苏杭:“…….” 视线随着光线进入那道裂缝,他赞道:“猪啊,拿个枕头就能睡了!?” 砰砰砰啪啪啪 一连串急骤拍门声,练无影手的要诀不就是需手快!? 门房簌簌颤抖、就要地震似 “我顶!哪个扑街!?” 屋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接着脚步小跑来传至门后 哐当 大门被拉开,小胖子有些蓬头、眼帘还蒙着脸,那着装随意一副披着,纽扣还不及系上 被人吵醒样,简直气死,他发誓要将这人打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大喝:“我打……嗯!?” 演奏乐里高潮处的变动,由那平调瞬速高坑而回转低落,如此交错才有声乐的美丽 可此时小胖子的嗯哼却有些滑稽 “我靠!你谁?”小胖子不相信啊,使劲错了错眼睛,嘴里还念叨着,绝不可能,不可能是之类的。 “嗯!?怎么可能” 揉了一会眼后,明显还在错愕 苏杭说道:“怎么?我又帅了?认不出我了?” “滚!”小胖子面无表情,而后转身啪的一声又关上房门,差点撞进门的苏杭鼻子 他恼怒,才举起手却又听见那嘀咕不断 “我还在做梦,不可能发生的梦我怎么会做呢” “不可能,见鬼了我”絮絮叨叨着又是一头闷睡,木板砰砰声似有重物压迫踩动般 哟呵!?胖子敢关我闭门羹,苏杭黑着脸道。 啪啪啪!!! 刚刚拍三下,吱呀一声门又开启。平常着装的小胖子忽然精神烁烁的站门前。 微笑道:“老大,那么早” 苏杭也是无语了,道:“哪能啊,日晒三竿了都” 说着让了下身位,使得灿烂无比的光线更好的照在小胖子的脚边 小胖子现在才发现已经是正午高照了。怪不得苏杭竟然起的比他还早,只是还找上门来!?在小胖子感官中太不可思议了这事。 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起床?” 在小胖子心里想着估计老大没看到我然后来找我吧? 那人正经说道:“不知道啊” “那你来干什么?”热情减退,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找你咯” “你不是不知道吗?”小胖子再次面无表情 “现在不知道了?”接着苏杭双手一摊 小胖子泪流门面:“…….” “去哪?” “吃饭那,不饿吗?” “有点”说着两人赶到食堂,恰巧又碰到莫语和飘飘。 苏杭挥手喊道:“雪花,这!” 远处回道:“是飘飘” …… 还是简单的饭食,没有多大改变。倒是昨晚的宴席算是丰富不少,可一餐过后还不得回至老样子!? 但对于几人来说吃得却是很认真,不是不抱怨粗茶淡饭,而是怕饿,更怕饿了会回想起那些不想回忆的事。 收尾时,苏杭将昨天得到的令牌拿出来。搞得几人莫名其妙 苏杭解释道:“我可能用不着” 几人很是担心,焦急道:“怎么?” “是不是那些老师不让你参加?我们找他评理去”小胖子焦急道 猜到除了老师之外,风来园没有任何势力能让自己的兄弟低头 “想什么呢”苏杭哭笑不得,同时按住小胖子生怕他真跑去闹。 想到今早老爷子说道,他解释着 “其实是体验一番真正的边荒,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里” “什么!”三人大惊 “淡定、淡定”苏杭有点感动,为自己操心,兄弟这是! 但也得连忙稳住,饭堂里已经被他们吸引了不少目光。很快就要被认为成傻子了吧 “嗯,是这样的”清了清嗓子 “嗯什么嗯,这样是怎么样?”苏杭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苏杭:“……” 莫语冷冷道:“别插嘴” 小胖子有些委屈,她倒是发现苏杭脸色并没有太多改变,想来只是自愿!? 苏杭白了眼委屈的那人,道:“昨天院长找我,然后就那样那样,就给我建议这样这样,然后我就这样这样,明白了吧” “总之逐鹿学院我还是会去的,只是路径跟你们不太一样,懂?” 他当然不想告诉伙伴们,他的修行路已经遇到坎坷。 没有外力的解决便只能靠自己,也不能给予关心的人的任何保证。 他想着此时此景为何有点像老狗老猫的晚年,如此萧索!? 小胖子打断了他的思绪,就要咆哮,长气道:“哦~哄鬼呢!!!” “那你走了谁当老大,不然我来,嘻嘻”飘飘认真想到,粉拳忽然一拍桌子,吓着几人一跳,嚷嚷道:“我要当大姐头” “你考虑的是这事吗,喂,你完全脱离该说的事了吧”小胖子很奋力的吐槽 而后马上举起手中的令旗,炫耀着:“要当也是我当,我的令牌可是最多的” “哼,我不管” “太霸道了吧,你讲不讲理了”说着两人又扯上了,苏杭有点怀疑他们刚刚焦急的表情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会不会是因为激动啊!? 确实要认真考虑是不是要走另一条路,不小心被策反怎么办?而且被落后太多的话日后自己的就要难受了,头疼!!真头疼 莫语平静问道:“确定了么?” “我想试试,不过现在我得考虑考虑,怕被策反啊”苏杭揉揉脑袋愁苦道 莫语笑了笑,既然是苏杭自己做的决定,她也不会干扰,那就支持好了,更何况也清净了不少 “什么时候走?” “怎么,想趁着我还在去拆我门啊,249次了还不放过?真想凑齐二百五!?”似乎又回到那种无赖样子,有气无力说道 “滚!!”轮到莫语面无表情 “快了”或许这是一种冲动,但是既然少年冒险的心挥之不去啊,何况修行又不是只有去到逐鹿学院才开始,那只是一个驿站罢了。 …… “老曲,整天往那头看不嫌烦呐!?”桌面上翘着二郎腿的周老爷子无聊道 窗口那人不语,只是眉间有些不悦,时间留下的尘沟看着很深邃。 或者是真的很烦了 周老爷子不理会他,继续道:“都那么久了,多等一个又能如何!?反正你也是老不死” “正是老不死才觉得厌烦啊” 春天风都有些多,也有些暖意,此时吹入窗间掀起那白絮,看着很像蒲公英齐飞,充斥着生气 可那话却很暮意与消极至极 周老爷子看了眼那背影,想道那你为何不去清净清净 他自然知道老兄弟想什么,继续说道:“你不看好那孩子?” 周老爷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心说又不是我选的怎么会看好。 ……哗哗~ 苏杭他们赶到集训地时,早已人声鼎沸,执风部的人赶忙布置现场、也只能维持秩序保留出一小块空地。 “挺多人的哦,真热闹”飘飘大叫道,红扑扑的小脸像喝着酒了,简直要兴奋的要晕。 苏杭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觉得自己走后了才开心的,不然前几天怎么没那么叫嚷 “喂,是不是居心不良?”苏杭试探问道,他不得不防啊 “啥?”飘飘一脸无辜,大眼扑闪扑闪着,亮晶晶像黑宝石璀璨,可爱的简直不能受到伤害般,让人恨不得捧到手心里 “别装”苏杭在她雪白的额头来个一指弹,让她跳脚龇牙喊疼,挥舞着拳头就往上冲。不用怀疑,完全证实这家伙肯定会串位。 “哈哈,活该”小胖子在旁边哈哈大笑,说道:叫你跟我争,自找了吧。 那怒目一瞪,大眼里似在哼道:去死 等待他的是如兔子蹬腿,蹦一声小胖子被踹飞出去十几米距离,拥挤的人群被强力开了道路口,人影纷飞向两边倒去与倒下,叫骂声自然会不断。 “靠,谁啊!!” “有没有公德心啊!” “有病吧,谁推的我!!!” “找死是不是!?” “…….” 小胖子直冒冷汗,抹了把额头,心虚道:“还好我跑得快” “你蹬我干嘛?”小胖子很快又回来,昨天鼻青脸肿还没好,刚刚又添色彩,脸色很不好,怒道又是你这丫头。 飘飘一摆脸,大眼咕噜咕噜乱飘,人早就躲在莫语身后了。 小胖子气的牙痒痒,却不可奈何 “来了来了”不知谁喊一声 只见帅气的附院长缓步上前,接着一个花白胡子,身体硬朗,眼神刚毅的能看透人心般,走路龙行虎步穿着灰衣的老爷子跟在附灵玉身后! 在之后便是一干老师,竟然没有李一曲!让苏杭疑惑,按情况来说李一曲跟那走路生风,虎虎生威的老爷子很熟稔才对,为什么没有出席? 而且来到集训地,包子也没看见?不会已经出发了吧? 片刻的出神,上席的各位都已落座,一贯的简洁似乎成了附院长的作风,顺便几句便把那老爷子介绍了 周大珂,逐鹿学院出身,‘映像’主持者,暗中筛选人。 “哗~”又一次轰动,逐鹿学院亲自派人来选秀,着实能让人兴奋一阵 “厉害了!这周老爷子”小胖子感慨道:“逐鹿学院在大陆中部,只身来到东南边荒,简直不可想象,听说大陆中部和东南边荒之间还有不少未开发的蛮古之地,异兽称王、遗迹鬼怪什么的凶险无比啊” “你也是听说而已哪有那么玄乎”旁边不少人听到胖子感慨,有些人才出院门回来,不清楚争夺过程中的一切,不屑道:“说不定是杜撰骗小孩的” 有人争论:“切~是不是杜撰我不清楚,但异兽我就见过,头长着一双犄角,似狼非狼的,双眼通红,张口间臭气熏天,獠牙霍霍,力大无穷,几个成年男人都打不过” “你可别说了,昨天那些怪物狼还是很厉害的,没见过的人自然不信”昨天的确有一些狼身怪物被拖回来,而且‘映像’反映选手间战斗的情况他们可是见过的 说着说着就有飘远了,大家也不管刚刚谁说的,拉上朋友叽里呱啦的发挥想象。 那人脸色一阵潮红青白,似受到羞怒了番便退去踪影 看着那兴致昂扬的讨论 “没有一点悲伤的气息!?”小胖子看到除了参与昨天竞争的部分人落寞外,其他人还处于兴奋状态,而且很多人对此缄口不言,这很奇怪? “哦,是那个意思”苏杭其实早就只知道了,只是忘了跟伙伴说道 他说道:“先听着吧” 台上已轮到周大珂周老爷子说话,中气十足,不像老年人,更像年轻小伙。一开始便解释了孤他乡的疑惑,昨天的争夺其实并没有人死亡,在暗中周老爷子动用手段保下人命,当然有伤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之所以没看到消失的他们,风来园也对此缄口是想为了让你们明白,外面的世界其实比这个还惨烈,这点痛苦算什么? 当你们真的踏上修道路,你们就会发现,会有比这痛苦百倍的事,至于现在为什么告诉你们,那是有人已经受不了到了崩溃的边缘。 更为直接的是你们早就没了试炼那资格。 (其实我想说的是,朋友陪伴很重要,没有人能比得上从小陪你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或她,当你还拥有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因为是他驱除了你生命中的孤独,是陪伴你重要的时刻。不要等他离去,因为那样情况是自己的懦弱,不想离开、不想悔恨、不想心痛。那你别怯弱。生命是来竞渡,世上最公平的事便是能来到世上,你想要的,便只能靠自己!!!也送自己。) 是因为这场竞争才刚刚开始。他们便是关键。要是累了、困了,就放弃吧。 说到这周老爷子沉默了,不再像刚刚那样以斥人的口气,那张刚毅的脸露出些许倦意。 他道:“来到这里,我不是打击你们,瞧瞧自己的身板,再看看自己的年龄,都已经过了最佳修炼时间,还想修什么道法啊” “就算有些许成就,连老头子我都打不过,你们还是算了吧?”越说越气,越说越偏离,越说越悲观,到最后几乎都是扯着大嗓子骂道,差点取消掉进入逐鹿学院的五个名额了,而且说的还不解气,就连整个风来园几乎都要被周老爷子说成朽木不可雕的废物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0) “别总想着一朝冲天,一人之上,是虫就不会是龙,再多的白日梦也就那回事,躺在床上很容易实现,不必来此冒险” “脚踏实地当个人不好!?非要成为被朝拜的雕塑!?那得有多厚的脸才能支撑这想法!?” …… “咳~我怎么觉得那个周老爷子,咳…..有点那啥…”小胖子忽然感觉晕乎乎的,这确定不是来打击我们的吗?还是变态鼓励!? “我觉得这…..不会是…..鼓励”苏杭也不是很了解他,就上午见过一次面,当时他还觉得周老头很豪放、直爽,还像个老流氓,但现在看来反而更像个地痞?还是三街泼妇更像一点吧、或者是被欠钱的猪肉佬!?悲观主义者!? 莫语也觉得有些无聊,说道:“老人都是这么唠叨!?” 苏杭怀疑的答道:“也不都是吧” “你们不觉得这老头很好玩么?扯开嗓子就吼多好玩啊”飘飘小脑袋凑过来,先是独家见解,显然思维不在同等的位面 “很彪悍”小胖子摸着下巴非常肯定的说道,倒是跟一个人想到一样,让苏杭以为是包子出现了。 只不过 “你怎么跟她跑偏了”苏杭指着身旁那人,无语道:“脑袋被瞪坏了?” “靠,不说还不疼呢,哎呦”说着小胖子揉揉胸口,龇牙喊疼道 飘飘哼道:“看我一脚就把你踢飞,还妄想跟我争,哼哼!!” “你偷袭” “是你反应慢” “我还没走呢!!!” 莫语冷冰冰插道:“闭嘴!” …… “目标还在山上,还是夺牌”到最后附院长说道,再听周大珂说,估计连老师都被骂的没用。没看到坐席上有部分老师尴尬呢,有几个借着去解手还不曾回来。 不给周老爷子机会,附灵玉快速结尾,道:“今天就到这,早些散会休整” 哗~人如潮水,唰唰的集训地便空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周老爷子还有单独陪同的附院长。 “丫头,你这可不够意思啊”周老爷子板着脸说道;“知不知道你这样害他们不见了多少经验,像他们这么小白,我说的可都是宝贝啊。” “想当年我可也是这样过来的,那场面简直………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呢……..那可是很辉煌的事迹不听会后悔的…….等等我” 短短的集中,又很快结束,很多人现在又开始重新投入精力去竞争。既然院长都已经开始明说了,现在意味着竞争没结束。而且只会更残酷! 前期的保守,反而让自己失去先机,现在机会渺茫,只怕会有更多人的疯狂反扑或者竞争剧烈吧!? 没人阵亡的结果不知道是周老爷子故意说道还是只想安慰。 也许是更热闹些!? 苏杭现在可没有什么准备,虽然自己可能用不到令牌,可小胖子他们需要啊,没到最后也不敢说一定就能让他们晋级,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现实又不是剧本 独自上路,倒是看到不少人向山里赶,几乎有半个学院!周老爷子和附院长可真是玩了一手手段啊,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有另加的令牌,昨天消失的人身价现在堪比令旗,还是会移动的,而且老爷子为了展示什么叫江湖险恶,向全院开放这场争夺,全凭自愿。 屁的自愿!明明就是操作好么!? 怪不得执风部早就被下令第一天不得参与,明摆着直接参与最后抢夺好不好,甚至苏杭还怀疑这就是那周老爷子无聊瞎举办玩的! 院长那般行事只会更简单,李一曲今天都不曾出席,也是个嫌烦的人,那只能是周老爷子的主意了,毕竟附院长还是很尊师重道。 而且见识过李一曲和周大珂的斗嘴和行事,不会是玩心大发吧?越想着还真丫的可能啊!? 飒飒~ 很快的脚步声,踩在树叶上就要连成一片,几乎没有间断!很有节律! 嗖的一声一道人影突兀拦截苏杭,上来就是从天而降的身法,那自上而下,一跃而起的右手抡劈,一个字,快! 但是苏杭更快!体质已经发生大幅度提升,而且精神几乎实质化,神觉提高一大截,早就发现有人埋伏,但是苏杭不曾因为昨天的奇遇而轻视他人,不过还是道:“不行” 砰! 苏杭单手擒住抡劈过来的手,顺势侧生躲撤、弯腰带动那人的手臂让他失去重心,而后便看着是重重的脸着地,四脚朝天音声沉闷砰~,简直大门牙都没了,咔嚓! 听得人发颤,竟瘆得慌。 啊~ 那人发狂喊道,不可置信,他竟然就这么倒下,那自己等这么时间是干嘛来着!? 在苏杭放手的瞬间双手撑地,宛若倒着行走,双脚如锄头,攻向苏杭,似要报仇雪恨。 啪~ 抬脚间步步生风,一脚猛力而刚毅,将身边的十厘米粗的树干一脚踢折。 很像耍猴,但是却是危险的,苏杭毫不退缩,等到那人快到近前猛地沉腰,双掌支地,来个僧侣扫地 呼! 秋风扫落叶,利索而攻敌弱。那人心惊,却发现自己跟不上速度!! 苏杭在撂倒那人后又顺势回旋,一脚踢中小腹上,让他倒着飞去。 啊!那人嘴角溢血,苏杭没有下手太狠,只是让他吃点苦头。 受点皮外伤却不至于落下病根,倒是那人心里非常惊骇,他可是对他的招数非常自信的,倒过来攻击对手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手锏可是等敌人靠近后才致命一击啊,没想到自己连苏杭的动作都没看清楚就败了! 不可能!棋超呐喊着,同时牙口紧咬,强忍着小腹传来的痛楚,爆发自己最快的速度,调整尚在倒飞的身影,而后双脚落在树上,似猿猴蹲树上,斜斜的立在树干 可擦~ 力的双互作用,棋超似人体子弹迸发,一圈气浪从身边呈现而去,就要这样撞过去!? “嗯!?”苏杭一惊,居然还打? 但是脚下却是旁边一撤,眨眼间棋超来到面前,就要错身而过时,棋超还来不及后招,只见苏杭左手已经抵在背部。 又是这样么!?他怒吼着要改变身形,可到底做不出什么,眼前一晃 而后棋超变感觉到那手掌猛力一压,脊梁骨突然像是被巨石砸中般,就被苏杭狠狠的摁下,腰部急急下坠,双手双脚不可控制的往下摆荡,似水蛇弯曲! 棋超思维已经跟不上了,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被快速放大、接近,而后整个人一震,整个世界都在晃动般 砰~ 泥土飞溅,又一次棋超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鼻子已经察觉到一个暖流,而且大门牙彻底消失不见。 眼前一片乌黑,难以睁开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喂,没死吧”突然一种不客气的叫声打扰,让棋超回归 苏杭用脚戳了戳身旁一动不动的棋超,将棋超拉出那人形的土坑,咕哝着:“不会摔傻了吧” “咳咳”棋超真是顶到肺了,感到胸口火辣辣的,又闷。呼吸不畅! “我瞎了么?为什么我看清楚了”棋超躺在地上,很恐慌,摆着‘大’字型,身上的泥土披着厚厚的一层。 “没瞎呢,把眼睛抹干净” 咳咳~ 棋超勉强起来,大口的喘气,噗~突然喉咙一甜,一口淤血被咳出,差点喷苏杭一脸 棋超看着前面清秀的脸庞,十一二岁身体看起来并不算强壮,但是体内却蛰伏着连自己都害怕的力量。想想自己之前不顾死活的强攻,只是笑话。 “没死吧”苏杭又问 “当然” “有没有令牌?” “能不能别问的这么直白,要气死我啊”棋超说着又重重的咳几声。 “不还没死么,到底有没有?不说我自己搜了”苏杭板着脸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墨迹” 我墨迹这么了?你试试看被人揍了一顿,然后又被恐吓,别说的这么无逻辑好不好!抱怨归抱怨,棋超还是说道:“没有,我是执风部的,今天才加入” “那你人品不咋地啊,都来这么早竟然没碰到一个有令牌的,没少干好事吧?”苏杭苦着脸,痛心疾首的教训棋超,就像大人教育小孩 我靠,我人品咋地了,谁说没遇到人,你不就是啊,哈!难不成要我告诉你我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么?我特么的又不是受虐狂,咳咳,牙疼!! “哎呦,你也太差了吧?不就说你人品不好么?就要咳死给我看” 咳咳咳 苏杭黑着脸,嫌弃道:“哇!等我走先再咳” 咳咳…… 苏杭忽然回头,道:“你可不是忽悠我!?” 棋超很干脆的躺下,意思是随你怎么样处置,心说不信你就来搜 看到这模样苏杭啐道:“又没点姿色,躺着像泥鳅!” 我还咸鱼呢!?听着棋超又翻了背面朝天。 “又像无赖!!” 地上那人儿牙疼:“……” …… 今天不宜出门啊。黄历还是得要看看,毕竟是自古流传的天理秒书,棋超概叹 簌簌~ 唉可惜了!要是这个人能提前让我遇到就好了,棋超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伤势不足以继续在山上待着,更不可能还能有收获,除非….. “还不走,难不成你还幻想天会掉馅饼?” 噗~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棋超震惊,然后心里咆哮着你丫的你回来干嘛?能不能不要吓人?就不能让我做完这个馅饼梦么? “什么表情啊?没见过这么帅的人么!?”苏杭自信道。虽然这是自夸,可确实有些好看,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还有着些许稚气 “谁给你的自信”棋超也是豁出去了,根本不给苏杭好脸色,想到自己才要幻想的馅饼梦,不!我的梦想啊!!天杀的!!咳咳咳!!! “喂喂,不至于看到我就咳吧?还有你那幽怨的眼神怎么回事?”苏杭被看的心里发毛,棋超那受伤的小媳妇眼神,那咳嗽劲,简直是要把肺弄出来般 咳咳咳 苏杭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说道:“虽然比你帅了很多,但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不…..咳咳” 苏杭赶忙退了一步,警惕道:“你的眼神怎么有点那什么……?” 棋超爆出口,道:“屁!!” 好难受,是激动的热血上胸腔啊,我只是想解释:‘你个自恋,不要误会好不好,谁会对你幽怨’奈何刚刚一激动呛到自己 “呃…...我还是走吧,被你看的发毛”苏杭忽然打了个寒颤,只是调戏一下他罢了 棋超咳的更急促,不行,别误会啊!我不是对你那啥啊!哪知苏杭看到棋超滚到地上,手脚并用,咳嗽的爬过来,还一边咳血! “想…..歪…..了”棋超奋力吼叫 但苏杭早就没影了。棋超呆呆的望向山上,苦笑道:“原来自己也想歪了” 感情人家只是走错方向刚刚碰见罢了。 而另一边,苏杭离开之后又遇到一拨人,应该说是两处不同阵地的人在对峙。气氛非常紧张,一触即发 唰唰~ 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闯入者,原本就要开打的现场突然很一致的敌视苏杭。沉默的可怕 “咳咳,不小心被你们看到了,你们继续,哈”苏杭也是无语了,今天遇到的人有点紧啊。刚刚才遇到那家伙,现在又打断人家火拼的局面!一边说着苏杭往后退出去。 “等等,想捡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一声令下,冷哼道,就有四五个人封锁苏杭的退路。 四五个人个个都抄着家伙,一脸戏谑。 “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另一伙人现在说到,同时又是四五人将苏杭包围,彻底的断绝苏杭后路。 苏杭绕绕兴趣的看着,那两领头一看就知道是高年级的,身材比较高大,跟琴奋进相似的体型,都背着家伙,右边那很是高傲,双手抱肩,啊哥做欧派,左边那个倒是一副火爆的形象,短袖露古铜色的皮肤,粗壮的手臂,果然好震慑小弟,不然哪来的那么多人追随。 这两人刚刚还器拔怒张,几乎对决了呢,现在可倒是很有默契的将自己围起来,一唱一和的,该不会是做戏吧?苏杭怀疑。 而且他的怀疑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而是根据最近的一些发现才有这样的推测的。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1) “怎么?这里又不是你开的山,咋不能让我溜达了”既然敌意明显,好言相对那是不可能的,挤兑一下倒是不错 “哼,躲在暗处,想渔翁得利,就凭这个你就不能走”左边看起来很火爆的那位冷哼道,想必刚刚说捡便宜的就是他了 苏杭冷笑,问道:“那你想咋地!?” 那位大哥傲然道:“简单,吧….” “把身上的令牌交出来是吧?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说不定我就是今天才参与的呢”不等粗暴的那位说完,苏杭打断道:“昨天有人见过我?” “哼,有就交出来,保你不伤分毫,没有你就滚下山,这是你为了你自己的好”琴轲被打断很是不舒服,语气也渐渐冷漠了起来 嚓~嚓 琴轲双掌握了握,指关节咔咔作响,示威这是 够霸道的,这些人看来早就埋伏到这了,这条路不说是进山的唯一条,但是比较方便。通过阻挡新竞与者,截获手段可真是厉害了。 “幼稚”说着,苏杭毫无防备的向山里走去,就这要走到琴轲面前,而后又穿过另一位沉默不语的琴赫铬。 嚓嚓嚓响起似乎有点单调,原本很是威风的动作现在却有些滑稽。现场很安静 “敢小瞧我”琴轲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反手就把背上的粗木棍抓到手,跟着整个人带起阵风,就朝着苏杭横扫而去。 “倒!!!”琴轲喝道,他可是风来园的高手,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横扫不少人。 那长粗棍被舞动,撕开了空气,呼呼响起,很是好听,可也很伤人。 “呼呼,好…..”那些小弟为大哥喝彩,想不起已经如这般多少次,只记得眼前每次一扫都能取胜,着实是很强大! 然而,场上情景突变,咔嚓的一声,粗木棍被苏杭单掌劈断。 砰! 接着琴轲弓着身形往后倒飞,速度不输向前冲,咕噜咕噜划,嘴角的冷笑已然成了疼喊 地上划出十来米的犁沟,像是老黄牛辛勤的杰作。 啊~琴轲手捂着肚子打滚,痛苦的几乎说不出话,只感觉苦胆汁要翻涌出胃。 众人石化! 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他可是琴轲啊,百战而无一失的‘破关者’,怎能让人抬手击败,摧毁这个荣耀! 苏杭回头,问道:“你们跟琴奋进很熟?” …… 目瞪口呆!那是吃惊或激动,害怕而发愣的样子,可现在便算吃惊吧 这是大伙的反应,眼直直的望着中心的人,眉间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可却将这两大将之一抬手间放倒! “假的吧!?”有人很难相信,琴轲可是那位的得力手下,近乎左膀右臂啊,难道就这样被打趴了? 才一招啊,你不会这么弱的,你那股傲气呢琴轲,他的亲信不接受着这个事实,心里企盼、呐喊着:“快起来啊,让人看看你不是这么弱!” 没有奇迹发生,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琴轲会突然站起,而后将苏杭打趴,还以其人之道。 但是琴赫铬脸色阴郁,自己都只是那人的手下,实力跟琴轲差距不远,就算能赢琴轲那也得费一番工夫 “阁下出手未必太狠了吧?”琴赫铬知道踢到铁板,但也不能就这样认怂,沉声道:“这是要废了我兄弟不成?” 哪知苏杭回身,冷冷道:“就你们装大蒜,要是我没有这种反击能力,趴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琴赫铬被苏杭明白的说穿,脸上的阴郁不减:“那你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都是同窗,留点情面对大家都有好处,更何况在风来园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而且和你一样的身手的人又不是没有” “呵呵,你倒是一副替我着想的样子”苏杭有种想笑的感觉,自己都已经明说破了,还在扯虎皮拉大蒜 他低声无语道:“又是同窗,有点新意没?这梗怎么这般流行?” …… “你是在威胁我?”苏杭突然说道,嘴角微扬露出玩味的笑容 琴赫铬突然心里发毛,看到苏杭面露古怪,硬着头皮连忙说道:“并没有,我只是大家能做个朋友,互相照应总比一个人在山林里瞎走好吧,而且山里有着跟阁下不差的人在,何必树敌呢,是不是?” “你一而再的提到有比我一样强大的人,莫不是好言相劝,而不是恐吓!?” 到现在还在威胁自己,泥人也有火气,苏杭发现自己太过柔和了。 想着要不截了他们的? 琴赫铬赔笑道:“当然不是,都说朋友多了路好走,更何况还是强大的朋友不是么” “那你想怎么样?”苏杭问道,却越发反感这人,难不成当狗腿儿习惯了?老喜欢提他人如何 有戏!那些小弟听到这样问,以为也是被那位的名声给吓住了,顿时心底有底气,胸膛不由得挺高了不少 琴赫铬一怔,他可没想到苏杭会这样问,试探的说道:“我们可以在这拦截令牌,还可以喝退竞争者,这样就可增加夺牌数和晋级几率。” “我想问你夺来的牌怎么分” 琴赫铬沉思一番,道:“这个夺来之后交由你保管如何?” “哦?”苏杭诧异 “当然,等快下山时我们跟那位‘少爷’汇合,再交由他一起分配”琴赫铬接着道 苏杭冷笑,果然还是便宜那位‘少爷’么?还想拉上自己当‘劫匪’,打的可真是好算盘。不过老是提到那位那位的到底是哪根葱啊,嘛了个巴子,没听说过啊 “那你们的令牌现在是不是要交给我”苏杭摸着下巴,摇头又点头说道 !!!!! “这个......”琴赫铬可还没见苏杭答应呢,但是不给又显得不信任他,给了又怕他跑掉 琴赫铬几乎咬着牙说道:“我们是少爷的人” 苏杭冷笑,想空手套白狼也得有智慧啊,你个锤锤嘚瑟什么,少爷是个毛啊,我又不认识。 他漠然道:“我信不过” 接着又道:“而且我也不是他的人” 什么!感情你耍我,琴赫铬愤怒,同时心里也冒出不好的感觉 没等琴赫铬说着,苏杭踏前一步,道 “别让我亲自动手”说来说去到底不就是觉得那所谓的少爷比自己强么?要我追随他,我可没那么闲。 “逃!”琴赫铬想到的第一个词,可是他能逃的哪去!? 人多势众!?那是区别在对手同等强度的情况,就如再多的孩童也打不过拥有獠牙的猛兽,更何况他们只算渣渣好吧。 琴赫铬沉默了番,笑说道:“阁下真的不再考虑了么,以阁下的实力足以和少爷进入逐鹿书院试炼,倒时有个伴儿相互照应岂不是更好一些?” “你这话倒是为我着想” 琴赫铬笑笑,不语 可苏杭说道:“所以这积分牌到底是给谁的?” 谁人不想一飞冲天,谁人不想修仙,脱离凡尘,主宰万千,贫瘠、落后的边荒哪有外面红尘世界美丽? 依附一个强大的靠山,总比自己单干要强,被打败后他这般想道,弹冠相庆的道理他也懂得。 可事实上他又何曾不动心,又何曾想着屈人篱下,替人跑腿?可是他终究没了那锐气,或者是被磨灭了,或是害怕了。 琴赫铬说道:“自然是给少爷” 微议的众人有些吃惊,而后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那人,竟是充满敬意。 苏杭冷漠,道:“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我只为自己、还有我朋友” “以阁下的实力也可以成为少爷的朋友”琴赫铬接着说道 他摇头道:“有你们这般行事,就注定了我们不能成为同一路人” 琴赫铬自然不想放弃这名强大的人,补充道:“这是我和琴轲私自行动,并没有经过少爷的同意” 批头散乱,寻常男子若是如此便显得有些轻狂散漫,可他乌黑长发如瀑布一泻而下,面容清雅以极,似剑的眉目微微上挑,苏杭道:“能成熟些不?” 莫名其妙!?好多人想到这个词,心说关这什么事 苏杭,继续道:“知道你在拖延时间。” …… 大风起兮云飞扬,吹散厚重的白云,也像吹开了心中的幼稚。 琴赫铬忽然神色大变,大喊道 …… “逃!!” 琴赫铬自身爆退,转眼间进要入山林,想借机隐藏自己的踪影。 苏杭自然紧跟,他也没想到琴赫铬突然开溜,还以为会有小反抗,自己都做好被围殴的情况,却没想到他不战而逃。 一群小弟更是木讷,还待在原地,看到琴赫铬突然往山上突围,大伙是下山还是跟着上山?琴赫铬所得逃是往哪走!?暗中那位随着那声大喊,也是前往山中,不知去向。 可底下的小弟们担心临战脱逃可是会被那位惩罚的! “追!” 有人咬牙拼了,刷刷的跟上。 今天的树林经过昨晚雨雾、或者那白雾滋润似乎更加茂密、更显得有生气,哗哗!! 琴赫铬以为出其不意,依靠自己的速度便能跟苏杭周旋一会,同时也为了让那些小弟去通风报信来救援。哪曾想苏杭眨眼间就追上! “哪跑?”苏杭故意吼叫,就要追到 琴赫铬心神一震,卯足劲了跑,同时还左拐右跳,用树林作掩护,要逃离苏杭的追击。只是想尽量拖延时间些。 然而跑的太快,产生的动静也会太大,掩饰并没有用,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一团黑影从自己的头上落下,伴随呼喇喇风扯衣布的哗声。 他暗道声不好,紧接着便是那沉闷的轰隆 砰! 琴赫铬不得已躲避,骨碌碌的路打滚,向侧扑而去,然后快速起身头也不回的奔跑。他知道自己对上那人没任何胜利的机会 苏杭一脚踏空,只留下一双脚印,有点遗憾,不能将琴赫铬逼停。 呼~耳边生风,宛若飞人般。琴赫铬想到要是平常这会是多么开心与骄傲。 他压根就没有想跟苏杭交手,轻而易举间单手劈棍,琴轲是怎么倒地的都没看到!实力之差除了那位‘少爷’之外,几乎没有人可与之抵抗。 脑海中的想法:逃,找救援! “再不停别怪我出手了”苏杭喊道,算算时间,那些小弟应该反应过来也追来了,当然如果抛弃琴赫铬自己跑掉的话只能怪运气不好咯 唰! 苏杭奔跑的身影模糊,紧接着唰的一声消失不见,琴赫铬此时心里彻底凉了,同时一股无力感涌出。 人影忽至前方,粗白的衣布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但他的心却感到很黑暗。 看着眼前非常清秀干净的稚嫩脸庞,琴赫铬彻底震惊,头上的汗都不去抹,任之流淌。心灵的苦涩已经快到嗓子了。 想到什么,第二次大喊道:“不好!!” “快跑!!”琴赫铬突然明白为什么苏杭之前不是一下子就拦停自己,集火钓鱼。 但是喊完之后琴赫铬突然又后悔了,这一声逃跑命令不就是是给那些小弟信息自己打不过,自己在这里么?我竟然被当成鱼饵?琴赫铬脸色又变,震惊已经说不是什么感觉了 离开!这是琴赫铬为了减少损失的办法。 然而,刚刚已有动作,苏杭已经突破自己的视线方位,看着侧面余光,接着脚下突然被绊住,胸口感到一股巨力在推。 砰! 琴赫铬很清晰的听到胸口与手掌接触的瞬间,砰的一声,仿佛世界安静只有这一沉闷的声音。 意识竟已经跟不上,琴赫铬宛若浮萍飘荡,双手无力的被摆动,在空中随着身体后空翻两周后,啪~平躺的落在地面。 那些快速的小弟刚刚好赶到,就看到这样的画面,震惊的说不出话,脚步下意识的放慢。显然被震住了 紧接着,后续本队都抄着家伙,呼叫道:“上啊!快去围殴,救出队长!” “上啊!!队长我们来啦!”不明所以的热血青年嗓子一唠嗑,挥着手中的粗木棍,疯狂的跑向苏杭 琴赫铬突然听到这话,泪流满面,你们可真是好小弟啊,平常不见你们这么积极,现在为什么要来啊?呜呜!! 不能坐以待毙,琴赫铬突然暴起,还是想着脱离战场,给小弟们制造机会。手里一洒,哗一股泥土抛向苏杭眼睛。 烟尘瘴幕,黄沙扬起,很是对防备不足的人造成致命一击!但是琴赫铬不曾幻想打倒眼前的男人,而后快速便转身,也不管中不中但一定要跑远啊!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2) “都说了还这么幼稚啊,竟然玩泥沙” 突然琴赫铬身形定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那还有着稚气的脸庞此时为何看起来如此的像恶魔! “喝!”琴赫铬大喝,既然跑不过,那就拼了,起码我们人多。眼看就要攻到苏杭,眼前一晃,又是人影模糊,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从心底冒出。 为何又是这样?那思感,那触感!! 砰! 背心被手掌抵住,脚下又是被绊止!突然脚下像是被托了一下,往上顶一截,然后身形不住的前空翻滚两周,啪~又是平躺!胸腔一股闷血,像是被火燎烧,头也昏昏,很是难受。 这不是刚刚翻版式? “大哥!”人影憧憧,叫声传到时,粗木棍已经落到,苏杭右手握拳,就这样对轰粗木棍。 “找死!”接着又一人劈压,就对着苏杭的拳头,这是要合击! 苏杭面不改色,依然单拳轰出,这是要检验自身的真实实力,昨天的奇遇到底能提升自己多少的实力,他希望这些人可以帮他检验 砰~ 咔擦咔擦! 肉体对兵器,苏杭居然的打断粗木棍,碰撞间竟然发出砰砰声,毫发无损,这是要逆天么! 苏杭得理不饶人,在轰断双击木棍之后,长驱直入,左右两手个抓住那两人的衣领,而后以突破重力加速度的眨眼瞬间,将两人放倒 轰! 声影同落,又一人被放倒,而之前苏杭站的地方影子才消散,那人一脸惊骇的看着拎着自己的那道身影,简直活见鬼!还没来及反应,突然眼前那身影像风般悄无声息的模糊、消散 砰!砰!砰! 惊骇中,不消片刻,一堆人都被集中放倒,七零八落的喊疼,看着同伴眼里尽是无奈和震惊,真是报应啊,曾几何时他们一伙涌上,都是自己围殴别人,出师获截,哪看今朝,竟然被人单挑一群! “都说别逼我动手,真是的!”苏杭抱怨,但是琴赫铬却是要哭出来了,因为这货在搜自己身,衣服巴拉巴拉就被弄得乱七八糟! “这是抢劫!”琴赫铬哀嚎道,很想再跟他大战个八百回合,然而刚开口,就被苏杭踹几脚屁敦,恶狠狠说道:“你不就是干这行的,抢个锤子劫,这叫自我保护!!” 琴赫铬悲愤,死猪不怕开水烫,向他鄙夷道:“你有脸不?把抢劫说的这么有道义。” “人家的脸皮很薄的好吧,那跟你们一样集伙儿当盗匪,十几人还妄想围殴一个人,你们才是脸厚吧!!”苏杭反鄙视 “你……” “干哈?再吧啦吧啦的我塞你嘴了” 堂堂那位‘少爷’的得力助将,现在经沦落到被打劫与威胁,对于琴赫铬来说这是耻辱! “放开我,我要跟你决战!”琴赫铬狂吼 但是就觉得一手把就将他摁住,脚底突然一凉,感觉少了什么,然后自己的嘴就多了什么!!? 琴赫铬泪流满面,这酸爽! 接着琴赫铬真要暴起,尼玛,苏杭竟然直接将他当做石墩坐,一点犹豫都不带,非常自然在那翘着二郎腿 “嗯~嗯!”琴赫铬嗯嗯啊啊的抗议,但就是说不出话,手在刚刚竟不知什么时候反绑着。 “快把令牌交出来,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苏杭说着,指了指在挣扎的琴赫铬,接着又补充道:“别想着偷藏,要不就不是屁敦的事了” 靠靠靠靠靠靠!!! 琴赫铬想死的心都有了,咱的兄弟在面前呢,能不能别这么直啊。我要跟你大战八百回合,不,决一死战!! 没人想会听,就有人想反抗,奈何苏杭一招撂倒,还有想趁机偷跑的,转眼间就看到苏杭在眼前,到最后的人都可以铺成肉毯了,一伙人嗯嗯啊啊的,嘴里塞着自己的臭袜子。 嗯~!日已陪伴自己的小袜子原来是如此的异*味深长啊!! 为何感到这般酸爽!!? 苏杭抹了把额头,欣慰道:“挺不错的,收到五枚” 拿着收获的又准备进山,没过丛林,身影消失 倒地的兄弟泪眼汪汪,不知喊什么,大概是喊:天哪!我们辛辛苦苦的狩猎,却图做嫁衣,我这个恨呐啊啊。 众人心里五味杂陈,指责心里,灰暗的人生 “忘了,谢谢!”苏杭突然又出现道,而后便彻底消失。 众人:“.……” “滚滚滚!!” “少爷,我们部分人马被劫了”一个山洞外,探子恭敬的朝着洞里禀报 洞内,光线很充足,顶部不知是人工凿开还是天然缺口,刚好集结着光束进内,并没有显得死气沉沉,而且还生机勃勃。 不大的小片草地,中间长着一株银色的三叶草,枝干似筷子笔直,也像金属充满银质感。有两片叶子已彻底化成银色,反射着光的竟有些刺眼,另一叶还差些许,银中还透着点点绿意。 光束从洞顶笔直照射在奇草坪地,银色三叶草摇摆间白雾朦胧,整片绿地时不时朦胧笼罩,银色氤氲覆盖,很是神圣! “先监视着,不要轻举妄动”突然较暗淡一块石头边上发出声音,那里竟有人盘坐!周身气息很弱,那眼眸暗淡无光,还以为是石头的一部分,要不是自动说话,估计都没人注意到。 “是”那人恭敬的答道,之后不再声哗,悄无声息的退走 洞外人影隐没,顿时空无一人。 又一方人马,得到消息 山涧附近,瀑布端流,轰轰的冲击地面,水面似洁白的匹练,直达天池,疑似银河落九天!水潭中央有一团散发着五彩迷雾,偶尔微风拂过露出鲜红欲滴的花瓣 鱼儿在水中嬉戏,有时顽皮向迷雾喷水,鸟儿飞旋在其旁,歌声脆耳清新,好不自在。 “大人,那人并没有动作。” 瀑布水流正下方,一男子光着膀子盘坐在岩石,身上的肌肉似虬龙般,面容有些粗犷,却也俊逸,那长发被冲的散乱,还算顺着水流而下。 “无妨” 接着又恢复那股自然界的宁静 ……. “天煞啊!”有人哀嚎,又有几股人马仗着人多,开始当上‘盗匪’,原本前几次很顺利的截获,专门看准落单的人施匪。 看到苏杭孤身一人的进山,他们准备故伎重施,没想到噼里啪啦的就被放倒了,好不容易集了三枚令牌,就这样被反抢!想死的心都有 “你们也太差劲了吧,才三枚”苏杭掂量了下,加上之前琴赫铬的共八枚。之间苏杭也遇到过一枚都没有的团伙,然而没办法呢,这运气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三枚还算差劲!你可知道我们可是等了一个上午才等到三枚吗?众人心里翻江倒海,你抢东西还特么好意思抱怨,虽然是反抢 更何况积分牌数量没变加,人数倒是多了一大把,现在手里的小家伙可算是奇货可居了!!而另一‘奇货’则是影子都没见到 苏杭此时也是摸不着头脑,一路走来也没见到‘消失的人’,这让怎么找? “喂”踢了两脚屁敦下的人,问道:“你们有啥消息啊,就那些消失不见的人” “不知道”那人语气冷硬,脸色都成猪肝色了,竟然被当成坐垫!要是打得过,我非要光着脚丫踹他鼻孔!! 苏杭不满道:“不会吧,那今天你们干嘛去了?” “哼!!”难不成我说我们都在埋伏打劫,然后又被你截了么,打死我也不能说 苏杭严重怀疑他们故意不找,只是想着抢令牌,以教训口吻道:“那么多人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你们进来干哈的” “人丁点大,老想着抢劫,有什么用!?” “正事不做老消时间,大志未有还学人当痞子,你们好意思么!?”苏杭严肃道 接着又道:“当痞子就算了,看你当成啥样了!?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人,羞不羞?” 肉墩的那位感到异样连连 呃……这是在教育么?画风不对啊,怎么说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就算当痞子强盗也不应该才三枚,再怎么说也得十枚八枚吧,十几个人,瞧瞧你们的干劲,多让人无语” “滚,有多远滚多远!!”众人暴口,尼玛终究不就是嫌弃三枚积分牌少么,屁的教育啊! “喂,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高手,这样叫道好么”他小脸板着训道,但脚下却是走动,又开始搜索一遍。 平躺的各位怒道:“没了!” 苏杭本着工作热心,细节查找的态度,说着:“粗陋的盗匪怎么能跟细致的工作·爱好者相比,这就是正确对生活的模样,懂不!?” 最后苏杭背身摆手,似做离别道:“谢了,三枚” 我们又不是送财童子:“.…..” 然后咕哝着依稀传来:“真没了,唉!惆怅” 众人漠然,正经叹道:“脸,我不如他” …… 天色渐暗,苏杭决定到处走走,反正又不是今天结束,除非‘消失的人’全被找出来,不过哪有这么背的 又到半山腰,昨天就是过了这之后,一切都莫名的发生,又平常的结束,竟感觉如梦似幻! 白雾依旧缭绕,只是淡薄了些许。苏杭有点犹豫,到底进还是不进,眼看天色要日落西山,弯月将起,寒意不自觉的生起了些。 如果又被传送到不知空间,如果又见到超大的异兽祸斗,如果还有圣神侵袭,他还有没有那般运气死里逃生,还能安然否回来呢? 神器一般的板砖给予了李一曲研究,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进吧!苏杭到底决定,既然经过昨晚的事,李一曲和周老爷子也都没有说什么,那必然有着他们的考量。 想着主意已定,便死死瞪着大眼,喊着口号,抬脚便踏入迷雾圈,这次定要看个明白!! 迷雾蒙蒙,淡白色随气流而动,轻轻一拂过,淡白雾气便游动起来,让人如同仙境飘渺!足足过了一会,直到苏杭走出那朦胧白雾时,都没有发生不知空间的传送。 暮色尽在山林,一片片红、黄景色亮着眼睛,呱呱蛙声似在说着白痴,他有些恼火 一片枯黄的谜之树叶从眼前打个圈圈飘落,只觉眼前得一阵眩晕,他泪流满面,揉着眼睛道,为何傻子的总是自己!!? 耳边急促忽的传来 …… 快快快!! …… “快快快!!” 才踏脚出来,便听到一阵阵急促的声音,向着四周大喊 唰唰,人影快走,四向汇集,然后又几乎朝着同一方位奔去。没有人在之间动手,都在最快的赶路 “发现灵草了,快!”有人在招呼伙伴,焦急喊道:“快向山岩石洞那走”同时自己也是迫不及待的开跑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迷雾里刚刚才有人出来也迷糊的跟着去,还有些人穿过雾带,回去通风报信招呼拉人,想着必须要得到! 昨晚那筵席,异兽祸斗的滋补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一些暗伤、新伤都能给予治疗,此刻听闻有灵草,自然会有很多人心动着 “哎!兄弟杵着干嘛,怎么不去看看?”正在赶路的人看到苏杭还木木的站着,积极提醒道:“晚了连汤都没有了” 说罢一灰烟就没影了,远方依稀还能看到些小黑点离去,渐行渐远 还有人发现灵草?这有点意外啊,话说是灵草的话谁不会心动!苏杭也是斟酌一番,确定现在的自己对宝药有需求,也是不紧不慢的赶去。 因为看样子,那所谓的‘灵药’并有被采摘,或者说还在抢夺中 一人招呼:“嘿在这!” 二人喊道:“快来” 嘈杂无章:“.…..” 很热闹,也很火药味,整片岩石地都聚满人,在这里只有一个岩石洞,跟石头混在一起,洞口并不大,不认真看几乎都不会发现这里有山洞 陆续不断的有人聚集,而后各站一处,选择自己认为最好地利,围在洞外,等待着出击 突然洞里银光隐现,随之一股馨香扩散开来,引得众人垂涎,一闪而后又沉寂,模糊的洞口还能看到些许影子,那是一根金属棍子!? 哗! 有人心情澎湃,差点引发斗争,还有一些人急要冲击进去,奈何各方人马都在对峙,同时还要担心就算强行盗也不见得能离开,这很苦恼 灵药啊,在风来园志记载里有过五起,虽然才建院短短两百来年,却有着五位传奇! 听闻最后都被招进了仅限次于逐鹿学院的其他学院,而且都在有传他们五人可能都是偶遇灵草而后一飞冲天! 没有令牌也可以进入那些学院进修,同时还能提高实力,进行修仙,与天地齐寿,谁能不动心!? 修行不就是为了长生么,那长生之前的需要品便是夺天地宝,壮大己身。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3) “喂,书子,这呢”突然苏杭听到低音传话,而后便看到在岩石外缘,一颗较大的树后布打包做贼似的,探头探脑向他招手 苏杭走过去,有点莫名奇怪,亦小声道:“你干嘛呢?” “仇家太多”包子也没避讳,音量狠压,同时还警惕的周顾一圈。 苏杭很想问布打包昨天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被李一曲给抓住当小厮,但现在又看到这家伙正活蹦乱串,贼眉鼠眼的估计没在合计好事,也就略过了,之后再问,便说道 “什么仇家?抢人东西了?”苏杭眉毛一挑,这家伙眉清目秀的真看不出来会干这事啊 “嘿嘿,差不多” 没想到他还真这样说,布打包干笑了声,道:“就是透露点消息而已” 他道:“你抢不过?” 包子道:“他人多” “所以……?” “这不是把你叫来了么”包子正经解释道 苏杭有些不满道:“叫?” “好吧,引” “我?” “呃,很多人” 苏杭听后也是一怔,目光幽幽,感情这家伙是自己无法抢到那‘灵草’才散发消息的,怪不得躲仇家呢,不过:“干得好” 苏杭果断给了他个大拇指,而后也是鬼祟的跟着藏起来,问道:“那家伙是谁” 包子的实力自己还是比较清楚,昨天虽然相处不长,但还是有个大概轮廓,既然能让他不惜透露消息来助阵,那这人必然是很强的 “没错的话,就是那位‘少爷’的”布打包猜测,毕竟他听过一些事迹,比如那奇怪的眸子! 嗯!? “怎么,没听过?”包子看到苏杭古怪的表情,以为他没听说过这人,想着便要解释一番。 “呃……那倒不是,只是……不知从何说起”苏杭回忆了番,把下午那时‘自卫’琴轲等人的事说了遍。当然在他眼里那就是正当自卫,搜身的那些当然是说成他们自愿认错当做赔罪了 布打包听了白了眼身边那人,心说脸皮真厚,自卫会抢东西!? 苏杭看到包子的白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倒是感叹咱两真有缘,拉仇恨都往一个人身上拉,布打包干脆提议道干脆我们也‘抢盗’好了。 苏杭对于包子的提议也是笑笑而过,鄙夷道:“你怎么被发现了逃离的?就你这技术还‘抢盗’呢,嫌命长啊?” “失误,绝对是失误”包子非常肯定到,只是苏杭听出来了这家伙狡辩呢 “谁想到洞里有装死的,害我吓了一跳!”包子愤愤道,他差点就得手了,玛德,那人忒坏,自己不要还不给人摘,以为是他家菜园种的一样 “呵呵!” 对包子的愤慨也是不太理,问题是现在聚集的人有点多,况且都没有做出头鸟的意思,想着难不成就这样等? “要不调虎离山试试?”包子说道:“我在外面接应,随时进去偷摘” “我觉得偷溜进去你比较在行,可以试试”苏杭严肃道:“毕竟你还跑的快” 扎心了老铁,能不提这茬不!? “这就不行了,问题是有人守着,要不发动群乱,浑水摸鱼?”布打包立马否决,补充道“这个掩饰可以,至少保证你不会被发现” “冲吧,少年,我接应你,待会你得手后,将‘灵草’一扔,我接着就跑,你绝对会没事”苏杭拍着胸脯保证,总之他就是要躲在后面,不做出头鸟 “那你说怎么办?那‘灵草’最差还有三天就彻底成熟了,说不定里面的家伙会提前服用呢”包子没辙,有些意兴阑珊道 而又骂了起来,装死的那家伙自己不摘还不给你摘,真希望他对头将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摩擦再摩擦。 忽然! 咦!? 两人大眼瞪小眼,说道:“这种强势的人必须会有对头,你说能不能将他对他引来?” 包子摸着下巴道:“这会不会残忍了点?” “你都已经残忍了,加把火也不差多少” “等级不一样好不好!这可也太残忍了”包子纠正 “那等我们暗中偷桃不更残忍?” “你这话说的好真实” 说罢两人又偷偷的藏在树后,露出两个脑袋,皮里咕噜的计划。再然后就退走等待时机 这个倒是观察的好地方,一人跃上高树,用脚使劲踏了踏粗壮的旁支,笑道还算结实,便趴伏着 咦!?那人自语道,这里为何有些暖意? 看着那落日便觉得如此也没什么奇怪 那不远处如来人去 就这情形可算大半个学院都来了,多亏了包子的泄露,很多人都来凑热闹! 而正主‘少爷’此时却是脸色阴郁,看着眼前几乎要成熟的银色三叶草,有几次险些就打算就这样采摘服用,想避免不可掌控的事 但是不成熟的‘灵草’药效必定会大打折扣,淬炼自身就不完美,底子就会不稳!他是一个立志超越前五位传奇的人,创造自己的传说,不然也不会亲自苦守在这 外面的人还没冲进,想来是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洞里,不然不会还在对峙,看来是扩散消息的人故意不说的,可要是就这样耗下去,自己人也进不来,自己也没达到辟谷的境界,难不成要饿死!? 当时要是放开些也许就不用现在这般麻烦了,他想到那灰衣小子就越发恼火 “最迟三天!”那位叫‘少爷’的再次枯坐,周身气息几乎融入大自然,灵敏差的人是不可发现! 而外面 哗!!! 有一人才刚刚一脚踏入范围线,立刻引起所有人骚动,差点兵器相向,群起而攻之,身旁的伙伴都是心有余悸,几乎落荒而逃,这可是大半院的人马啊,真要打起来只有逃的份 那人儿简直要哭了,他只是不小心的被挤进去一脚,各路凶狠的眼神齐刷刷立即对向他,武器抄在手就要横扫过来 简直如饥饿的狼犬!!! 类似这样的闹剧有过几次,到底还是没敢进去。。 “我说你这样行不行啊?”布打包一脸狐疑,对苏杭表示疑问 赶路上,两人一边制定计划,一边打听‘少爷’对头的踪影,同时还在不停的散发消息,向着路人有意无意的提及那株‘灵药’ 一会儿迷雾淡淡,似仙雾,当中还会有妙影起舞,宛如真仙女飘渺,一会儿又绿光喷薄,让临近的人都感到一股生命力,非常浓郁,但是之中还有威胁等等 当中不时的参杂着夸大,用布打包所说好奇心害死猫,同时还添加少许冒险的刺激 到底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纷纷结伙去瞅瞅 “你看,这不就成了一半了吗”苏杭其实也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传到那‘少….爷’对头去,但捣乱总是能出一份力的 “有没有觉得这‘少……爷’有点难听”苏杭吐槽,越说越不舒服,凭啥你叫的名字这么拽!? 嗯! “你别说,还真有”包子表示很赞同,但是他也无语,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人叫啥啊 “要不干脆叫瞎子?”包子建议到道:“我见过一眼,他眼睛不好使,灰灰的,听说瞎子眼睛也是这样” 苏杭严肃道:“不能人生攻击!” “谁叫他那么能装,逢人就要叫少爷少爷的” “叫小灰灰吧”苏杭对于取名什么的兴趣缺缺,就连自己以后出院都不想改名了,虽然那老头子随便取个名字给自己,虽然一点都不好听 “咦!?你人不错,这么好听,便宜他了”包子突然这么说道 苏杭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人好?现在的仇恨值已经很大了,而且明明两人取的差不多嘛,烂大街的名字哪好了 “走走走”布打包压低声道,快速的进行隐藏,猫着身子在草丛中,气息顿时收敛,趴在那一动不动,很专注! 苏杭看了眼旁边的人,感到意外,想到此时的晚霞还能照人视物,还算镇定 呼~ 一阵清风拂过,苏杭身影已经在包子喊的同时消失,他也是发现了动静 咘咘咘 很轻盈的脚步声,似狼豹捕食前的悄然暗行,接着一黑衣出现,低矮的身影才到草丛的一半高,不规则的路径从苏杭刚刚站立的后方不远处走过,走的非常小心,而且有在靠近草丛! 簌簌簌簌 像风拨开灌丛,三人照样环视一番,而后就像没有发现什么,径直的没入丛林,蹑手蹑脚的离开 包子不知从哪站起来,拍着衣襟,很是肯定道 “这有妖啊!” “可能就是小灰灰的对头也说不定”苏杭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旁边,对此包子也是一脸不奇怪的样子 “甚至还可能又是一个倒霉蛋”有时候灵敏的消息不止是靠打听到才有的,包子又摸着下巴思量道:“鬼鬼祟祟,不是藏东西就是东西藏着” 包子回头道:“跟不跟?” 却不想声音从前方传来 “当然” “靠!” 包子骂了声,不知是抱怨什么 伴随着黄昏斜照,两人就像幽灵般,随着三人的路径,忽远忽近的追踪,穿过茂密的丛林,又过小片沼泽,淌十八弯水路,再沿溪行两三公里便到了之境瀑布 巨大的水幕,哗哗的冲击着水潭,一道淡淡金色的彩虹悬挂着,就要斜西消失,鸥鸟唤叫几声,鱼跃便起虹桥,那携带着一小虹桥。 噗,浪花朵朵,金色而洁白,来到这心境莫名的宁静,很是舒畅 水潭中央,一团朦胧,金色气流舞动,五彩闪烁,摇曳时露出鲜红宝石般花瓣,散发着清晰的香味,花蕾将开! 这时,那三人也是赶到瀑布附近,对此漠视不见,隔着水潭喊话 隆隆声有些吵杂,丛流而下的水布如星辰洒落光辉,击在底部的磐石上,礁石挺立而起,任之冲刷,望近看竟是一个人! 那人竟然还在承受水流的冲击!一般人早就升天了吧? 瀑布正下,那人不再盘坐,呼啦的一声站起,腿有些颤栗,任凭瀑流冲击,八块腹肌棱角分明,手臂肌肉一块一块,分的特清晰,长发很随意的贴在身体,俊逸的脸庞在沉思,片刻后 他膝盖弯曲,直接越过水潭,砰的落在隔岸,很是随意的将衣服穿上,便独自快速的离开,唰唰 几个迈步间,人呼啦的就不见了,速度快到离谱!同时,那三人很快的便隐没于附近,没有跟随,显然是看卫 “我靠,我自己怎么就没有遇到这种独占宝物的时候” 两人暂时退走,包子离开后无语抱怨,期间很想就这样半路摘桃子,虽然还没成熟 “要不要再回去小灰灰那,顺便告诉他对头来了?”还在抱怨的包子忽然恶趣味道:“吓吓他” 苏杭对包子的埋怨也是笑笑:“我觉得只要你一出现,绝对能让小灰灰失分寸” “算了,还是打起来再偷菜吧” 唠唠叨叨,两人又是一反程,然后发现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神特么的啥也没干啊,就兜了一圈,原本指望给那谁透露消息来着,后来发现人家小弟多么勤快啊,根本不需要他们专门跑腿啊 真的感觉不到信任了,包子表示日后他也要收很多小弟 蛰伏!岩石圈附近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等了一天,热情却依旧高涨,很快,太阳彻底入山,星光取代最后一点夕辉,银月蹬空,万籁俱静 甚至有人就地生火,烤食补充体力,这里到底还是没有达到那种吸收天地灵气而生存的人,还需要食物维持生命之火 偷藏起来的苏杭两人,此时在外圈,大大咧咧的躺在书上,手里还抓着两个大白馒头,慢悠悠的观察着,时不时还胡扯 “那肌肉男看到了么?” 布打包表示没看到,“估计回去吃饭了吧”吭哧又一口白馒头入嘴 “除了你还会有谁?” 包子顿时不乐意,斜睨那人儿,鄙视道:“你好意思叫我带?” “今天怎么有那么多厉害的人出来,第一次考核并没有这些人吧”果断换问题,苏杭一点不尴尬,又是一口白馒头 “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啊,说不定早就有人知道最后一轮才是真正争夺呢” “你看执风部那些,昨天还不是那么淡定”包子接着说道 内幕透漏,有心人当然会收到,甚至有可能就连整个比赛没开始召集前,就已经有些内道消息,即便高层对外说是临时决定的。 那他们的后台不就挺硬的?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4) 包子理所当然道:“按理来说不会很软”吃完馒头,像吃完琉璃鸡般又吸吸指头,美味! 对此包子又遭受一个白眼 “怪不得你得藏起来”苏杭并没有责备包子把他拉入阵营,换是他也会这样做,不然那一大圈围在岩石洞附近人干嘛不走 “嗯,好吃”苏杭也是吃完白馒头,满足道 月轮爬升,越发皎洁明亮,洞里银光莫名大绽,照亮整个洞口,同时蔓延着一股清人的幽香,向着四周飘散,吸到一口就觉得身体轻盈,要跃跃成仙! 唰唰唰!! 正在休整的人呼喇喇的站起来,不再顾忌周围所有人的威胁,飞快的往洞里冲去,要抢占先机! 然而一起冲的不止一人,十几人几乎同时到达洞口 砰砰 短兵交接,长棍突袭 抢夺便由此而开始,战争爆发,眨眼间十几人都对周围的人出手,砰砰声在对拳轰时爆发,咔擦咔嚓,这是骨折,有些人不敌,被轰飞出战圈,几个来回间 简单的试探已经有人被迫离开,还有几人突破围殴拦截,进入洞口! 唰唰唰! 反应慢一点的人也是抄着家伙冲击,或支持自家人,或为自己而战,挥舞着粗木棍、藤木树枝,外围也是开始混战,往里头挤 喝!哗!砰!嚓嚓!噗!杀! 没有人退缩,都要冲进岩石洞内,都在拼尽全力! 嗡! 银光又是大绽,几乎要与月亮比肩,照亮整个岩石地! 所有人都似充满鸡血,要眼红了!! 冲冲!! 砰! 人影倒飞,砰的一声被身后人一头闷棍,脱离战场,而手中粗木棍只剩半截,意识模糊不清,就此倒地 杀! 同伴被偷袭,唰唰的就有三四个人集中,红着眼,要将偷袭那人围住报仇 噗!然而还没来的及清算与集合,路上就被使辫子,遭到涉杀,当场有人两人失去战力,老血喷出,被无情地剔除 “你们卑鄙!!”那些暗中被出手的不甘心,越发的疯狂,怒吼着要同归于尽 但是这是战场,是混战!还没得等到那些发狂的人以身同尽,就有人主动迎战,而且是四面八方,兵器无眼,拳脚相交 砰砰噗,那些已经不再对‘灵草’抢夺,只顾复仇红眼的人疲于应对,终究架不住人多,每一击都能打中,甚至还被粗木棍扫到大腿,咔嚓的一声,腿骨断裂 吼~ 那几个人不再生龙活虎,而是孤狼独战,根本聚集不起来,早已被孤立!虎口血流不息中,大吼一声支持着自己不倒,但是眨眼间周围的人齐齐的出手 虎落平阳都会被犬欺,更何况此时是饿极一时的群狼! 砰砰砰,最后那一刻,那些人只听到身体发出闷哼声,如装满泥沙的布袋被敲破,然后在乱战中由疯狂变得昏迷不醒,结束了这一次的抢夺 唰唰! 战场上也有几人隐忍,并没有过分的显弱和过强,在等到机会出现的刹那,忽然爆发,气息暴涨,砰的一声,整个人如子弹穿梭,直接撞飞几人,就要成功进入洞内! “拦着他们”隐而不发的那几人坐不住了,大喝一声,同时自身也是进行拦截,不再等待机会 咻咻! 三方围堵,两根粗木棍破空而来,撕开空气,急速而至!那人心惊,但是他来不及多想,要是不停止前行必然会中招! 接着脚步暂时一顿,侧身躲避飞来的粗木棍,同时出掌拍击,打在木棍身上,使其脱离原定轨迹 呼喇喇 似知道那人会如何出招般,后方一人大笑,手中异物而现,碧绿而急速! 藤木树赶至,像龙蛇般有力,还有几片树叶的木鞭唰唰的突袭到身后,非常无耻的偷袭 那人微怒,脚下却是一蹬,离开洞口那众矢之地 啪,藤木树很坚韧,鞭甩在地面上,灰尘飞扬 “哼”差点进洞的那人冷哼,那三人成功的逼迫他后退,同时也都赶到,四人对峙,都是很冷漠的看着对方,防止对手 交手到现在只不过很短的一瞬,就在四人还打算继续互相提防时,那月华般银光中一抹绿意涌现,接着银光渐淡、收敛,而后绿意大涨 嗡! 暗夜里一团比之绿宝石还要耀眼的绿光爆发,整座山头似乎都被笼罩,生命气息越发的浓郁,一股有形的银雾气飘散四周,闻之飘飘欲仙,疾患都可驱除!绿光照耀每一个角落,还似在母胎内那股温润,安心 所有人都陶醉在这股宁静中,不再喧闹、抢占,很享受这一时刻,不愿醒来 砰砰砰 离洞口最近的那四人也是短暂的失神,但是洞内隐隐传来争斗声,将几人拉回现实 “干什么,‘灵草’还没彻底成熟!!”洞里有人大怒,同时还伴随着混战,砰砰拳脚对轰,但却有意的压低声音,不想吸引人,要独吞! “哼,你懂什么,等到外面那些人进来你才摘不成”那人冷声回道,同时在迎战对方,但显然双方都没尽全力,还有余力说话 砰砰 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但还是有传出,但是却没有就此停手 就像熟睡中有窃窃细语将人拉回喧嚣的尘世,寂静而又吵杂,舒心而又厌恶! “目光短浅”另一人冷笑道,对于提前采摘不是最好选择,不屑的看向那人,他们都是有野心的人,都有着自己的计划 在绿光的照映下人影忽闪忽闪的,不再很好的隐藏,另几人也开口威胁道,再不住手不怪他们一起联手将他淘汰 显然那人也是发现在这样下去,必定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倒时将会是自己的损失,何况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他会不知道?借口罢了 打斗的两人都纷纷停手,各站一方,监视对方,那人冷漠哼道:“迟早有人会进来,倒时看你们还能否有心情等着” 这倒是不假,刚刚在洞口外几乎有人闯进来,他们也只是抢占先机罢了 “那就干掉”有人早就想到,冷声道 洞里的人都会意,不外乎就是他们先联手,占尽地利、人数 而洞口不远处,四人都是非常同一的走向洞内,他们不想浪费体力,做无谓的斗争,洞内恢复平静说明早先进去的那几人可能达成共识,这对他们很不利! 轰隆隆~ 星星闪耀的夜空,突然打破宁静,远方一片乌云逼近,厚重而打着响雷,电弧刺啦刺啦的从铅云中冒出,点缀着漆黑,非常慑人 刺啦啦~轰! 一小串闪电坠落,砰的一声轰炸在树林,堪比tnt炸药,四十米直径的大坑就在眼皮地下出现!硝烟滚滚 轰! 又是一声紧凑,火光爆发啊,要击天穹,整片树林都在点燃,烧红半边天!那摄人心神的乌云在成型,模糊似头狼,头上长着一双犄角 “给你脸了是吧”突然那乌云上方,凭空出现一只巨大的如来神掌,足有百米宽大!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掌中纹理清晰,五指开张,收合一抓,便将那片乌云禁锢,像是抓棉花般 吼~ 有兽怒吼,惊天动地!气浪从乌云散发,湖水涟漪般激起千层浪,树木山石皆可飞,轰隆隆,气息惊人! 来自心底的恐惧,身体不受控制,所有人都在颤栗,不敢出任何声音 乌云似在挣扎、反击,欲要散开身体逃离,奈何那巨大的神掌紧固,破不开,就连那闪电都不在!要被炼化!黑云狂涌,身形越发凝实,那犄角尖端寒光忽然大涨,要刺穿那金色的手掌 嗡! 犄角撞击巨掌,接触间铿锵作响,像是打在神铁上,点点火光从中挥落,竟还擦出火星来! 在燃烧的树林仿佛受到鼓舞,火光滔天竟演变成一动物的身形!那是魔鬼! 但是巨大的神掌金光一震,宛若烈阳,照亮八荒,层层涟漪包笼着那场大火,地面那滔天火光无声熄灭 大手缓慢的向下压迫,五指合拢,而后那气势汹汹的乌云随着巨掌消失在虚空! 白蓝黑的夜空 噗通! 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机顿时不见,所有人都是劫后余生般,后背满是汗水,心有余悸脚在发软 都在放松的刹那,那乌云刚刚所在地,又是一道光束,从上而下,轰的掀起一片尘埃 接着隆隆隆的似千军万马奔腾,从山腰呼啸而来,踏平山头,冲着岩石地带! 轰轰隆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不过是凡人间的战争,可修士、仙人怎么会以多打少?可事实上好多人都忘了他们也不是修道者,现实永远不是脑海遐想的产物! 几百米距离外,呼啸声洪大而吵杂,似在撕咬和捕猎!那疑从迷雾地带出现的阴影越来越清晰 当尖锐的犄角泛着寒光,眼里尽是血红时,异兽祸斗再次降临!! 一大波狼身怪物赶来,这是要开垦,来一波植物大战僵尸!? 眼下的植物除了少量的草皮,还有被刚刚大火燃烧殆尽的灰烬?那都不是能打的好么? 有人惊恐道:“是这些怪物!” “打不过的,快跑啊!”又人尖叫,昨天映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想非命于此,身形疯狂的逃窜 嗡! 绿光绽绽,一缕银光似利剑穿破光幕,在绿意中诞生,而后吞噬般,唰唰,那银华不再是柔和似水,而是电焊那样刺眼,比之月球还闪耀亮目!宛若白昼当空,灼烧着每一人的眼球!眩晕着神经 “啊!” “卑鄙!” 怒骂声传来,打破还沉醉、震撼的人们,砰砰噗,绝佳偷袭机会,在刺眼的光幕中爆发,有人已经被打晕丧失战力,被淘汰! 啪啪 盲目的混战,敌我不分,就想置身事外,却又非常被动,不得已自卫,却又不得已以此为借口出手伤人 “走!”已经离洞口很近的那四人,低喝道,身子同时闪进入内,就连原本达成共识的那些人才发现他们失算了 刚刚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还有突然‘灵草’的爆发,简直要闪瞎了眼,在恍惚的失神间,让那四人成功进来了 “滚出去”有人大喝,同时自身移动,要以出其不意,将四人赶出洞外 听到呵斥声,四人脸色一沉,看来是把他们排斥了,但是他们不会束手就擒,抬手间便是全力对抗,四人合击,分担攻击 砰砰 大喝赶人出去的那人发现不讨好,遭到顽强抵抗,同时也感觉到对方跟自己是同一水平,一打四绝对不是正确的决定 “还不来帮忙!”他喝道,要找帮手,催促刚刚无言中达成了共识的同伙 可此时黑影忽现,唰唰着 又有几人跟进,光影太亮,几乎看不出招式!那人心里一松,也是近乎全力对外 砰砰砰 “啊,卑鄙无耻”急着动手的那位后背中招,左肩招了一记闷棍,差点脱臼!但是他却有防备,很快的便后退到一旁,想要休息,同盟早已破裂! 竟然不是来帮忙,反而要连他也要剔除!他眼里尽是寒意 呼,突然人影忽现,眼前一暗,已是又有人跟来,趁虚而入! “哼”那人冷漠,光线太亮,不足以看清脸庞,但是那种愤怒却在爆发,砰砰 左肩脱臼的那位沉腰、猛扑向前,借着光幕,大胆一试,右拳已经向前砸去 拳头正中腹中,而偷袭紧追的粗木棍则从头上横扫,错身成功 这是光影效果!背着强光看不清对方,而自己则为敌方削弱光线,没想到成为对方的反击点 “啊!”偷袭那位不得手,反吃了暗拳,小腹一震震痛,想着隐身后退,哪知身后风声呼喊,一股巨力鞭挞在腰间,来不及躲闪,那人心里一横,将手中粗木棍反扫,要拼伤害 砰~ 整个人似风中落叶飘零,轰的一声撞向山壁,而后又掉到地面。而另一人则是硬吃了一记棍击,手臂微微颤斗 但是偷袭得手后,他却也是就此打住,没有追击,前一个人就是教训!然而有人想的不一样向着身边的人出手,就要引起混乱,暗中摸鱼! “活腻了”偷袭中,有人警惕,反击大喝道,就要乱战起来! 突然人影一闪,从洞口刚刚进来,一阵风呼啸,直奔那三叶草去,就连还在防备洞内人的袭击的四人都没第一时间感觉后面有人靠近!太快了 “叶转三轮,华光大绽,这是我的了哈哈”语气很是轻狂,还没得到就已经将‘灵草’归为己有! “什么人!”洞内几人爆喝,一道黑影模糊不清,站在三叶草旁 嗡!那‘灵草’就像是回应道,所有光芒收敛,只剩下自身淡淡辉光,一株通体银白的三叶草在摇曳,光晕迷人迷雾环绕,六寸高、充满金属感,周围的绿地却是已经枯萎。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5) “很好”突然闯进来的那人像是在对下属般说道,目光灼灼的看向那‘灵药’,但是却没有动手,而是回头看向角落的一块石头那,布满灰尘,很是陈旧感 众人感到憋屈,同时又不解 “还不出来吗?” 只见他突然突然开口说道,没了亮光,洞内比较暗,但是此人却是肯定的口吻 而其他人也是一惊,连忙看向那暗处 簌簌 只听见衣服褶皱声簌簌响起,接着砰,脚掌轻落,很是随意,像夜睡才醒来那般顿了顿叫,不再掩饰 “什么!”原本还在惊疑的人失声道,他们早先就以为自己占尽地利,是第一批进来的人,还想着密谋阻止他人进入,哪曾想已经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竟然没被发现 “果然能忍啊,少爷”琴傲说完哈哈大笑,很明显的轻挑与故意恶心,后面‘少爷’那两字咬得很清楚 “少….爷!难不成是那个?”有人惊叹,同时也惶恐,因为在他们那届这个称号太有名了,一鸣惊人,所以奉承为少爷,几乎称霸那一届,既然这是‘少爷’那另一个不就是琴傲! 琴鸣不理会那些失态的,但是很耐心道,并不因为琴傲的恶心动怒,反倒是面无表情,道:“是你来的慢” 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琴鸣这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只为等真正的对手而来 “嘿嘿,吃了顿饭,不晚”很是随意的将衣服穿戴的琴傲摸着肚子,很是享受的模样“不然哪有力气抢呢,呵呵” 这让琴鸣暗淡的眼球忽然一闪,又恢复那灰灰的模样,神情还是很平淡 外头! 苏杭和包子还在树上乘凉! 包子本就意兴阑珊,现在更是百无聊赖道:“这不对啊,对头碰面怎么不拔刀相向啊” “老对头总会叙旧的,急啥”苏杭躺在树杈上,伸着小腰休整随意说道 那乌云的气息很像昨天山顶那圣神之战,有股似是非彼的感觉,却也没那么强!但对他有些启发,他还想借着刚刚那股气息再次进入‘观想’,激发体内的潜力,然而终究还是被止步于那莫名空间 轰隆隆 那些狼身怪物越发逼近岩石带,猩红的双眼,张口间臭气扑鼻,让人恶心。獠牙利齿,却是力大无穷,皮毛厚硬,聚集一起可要开山劈石 嗷呜!! “差不多了”,那一声啸似触动号角,苏杭挺起身道。 群‘祸斗’奔袭,如若千军骑兵突击,目的有序明确,数量有着几百头 咚!咚!咚! 到了! 就连苏杭他们待的树都被瞬间撞断,粗壮的犄角非常坚硬,尖端似铁锥,寒光逼人,咔擦咔擦,所挡之物皆被撞毁 嗷呜! 银轮当空,天狼啸月,一大群怪物就这样闯进混战 “啊啊!”当场有人不敌,被尖锐的犄角刺破手臂,血流汩汩 “杀呀!快救人”有些伙伴焦急,想去救助,然而狼身怪物太多了,自身难保! 砰砰 人群被冲的混乱,早先就有让人离开,不想对抗这些怪物,导致留在这的人数锐减,战力减半,留下来的要不是胆大,要不就是有实力,要么就是蛇心吞象之意 “啊!救我”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大腿彻底被刺透,雪白的骨渣子看起来有点诡异,此时一头狼身怪物就要扑咬,三寸长的利爪似死神镰刀,对着那人收割 “不!”那人瞳孔收缩,大喊道,他就要死了! 只听耳边忽然噗声道 紧密的瞳孔倒映一残影横向飞来,弓箭之威,半截粗木棍穿过跃起的狼身怪物,而后从一头洞穿而出,血花飞溅,像是冬天里寒梅绽开,鲜艳而惨烈,那强大的冲击力将怪物一通击飞 砰砰 连带撞在另两头身上,使其踉跄步行,而后哀嚎 嗷呜!嗷呜 “靠,你做的好事”包子抱怨道,要离苏杭远点,此时有不少怪物逼近他们,像围攻捕杀 苏杭脸色不变,虽然他不是善心大发,顺手可为便为之,至于包子那半调侃,他也是笑道:“再来多点” 嗯!? “你小子,有点黑啊”包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疯狂的出手,对着怪物挑衅,唰唰 包子就像行走在后花园,呼的一闪就来到怪物身后,抬脚必是鞭甩,而后不再追击,又打击另一头,要的是聚集、吸引 众多的异兽祸斗莫名的被施以黑手,暴脾气的他们怎能会放过,才来得及咆哮几声威慑,人影却早已不见 嗷嗷呜 慢慢的,自带嘲讽能力的包子、苏杭被越来越多的怪物围剿,也越来越多的人得以清减压力 砰砰 苏杭挥动拳头,敏捷而准确,砰一拳打在怪物脑门上,让其满眼是星星围转,瞳孔呆滞、步履蹒跚 双手划动间,似有种武学脉韵,太极般中丝慢而又快速,柔且坚,一招一式很是随意,并无固定的套路 此时苏杭舒展手臂,他能感觉到他能轻轻一掌就可以推飞一头怪物,小腹冒出一股股暖流般,似气似水,流淌全身,它在感受身体变化,同时也在热身 《三千道藏》里说,大道从简,刚刚开始修炼就应该随心而发,原始民族、天生神只都是从简单而摸索高深大道,那一幅幅打猎、防御战斗画图,万物都在进化! 苏杭单手抵住一头怪物的头颅,而后反手抓住哟嘿的犄角摔打这,嗷嗷呜 那头怪物挣扎,但是苏杭力道一甩,顿时飞向聚集的群狼怪物,便被撞出一道口 “撑住了”苏杭回首对包子道,唰几个跳跃就往到洞口处 嗯? 残影忽闪,刹那间就到苏杭眼前 木棍横截,那便是有埋伏!怪不得此地如此相对空旷,原来是早有人霸占,自成一营 从容避开那偷袭,苏杭同时进入洞内 昏暗的周围,正中却是一片枯掉的草地,一株通体银白,似根金属,却又长着三枚叶子,淡白迷雾环绕,如似幻境 这就是‘灵草’!一道月光从洞顶落照在三叶草上,越发的迷蒙、飘渺,四周越发的暗淡与昏沉 再站着片刻,原先还以为会大打出手的情景没有发生 竟然没人动手?苏杭诧异,同时打量着所有,忽然注意到一个角落附近站着一个人,周身气息很弱,那是收敛的很好,眼睛比较灰暗,这便是小灰灰!? 而他对面就是他对头,上身衣服很是随意穿戴,乍一看便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是潭涧一人 那般桀骜,离着三叶草很近,但是却没有采摘! 至于其他人脸上则是尴尬,想抢,但是那两人在,也没机会!就这样走又不甘心 看到苏杭进来,他们脸色反而有些好过些,起码一起出丑 这便是大众心里,当一个人成了尴尬,一众人变成了蛮横无理、无所畏惧 苏杭打量他们的同时,琴傲、小灰灰也是看向他,目光烁烁,相互间都能察觉到对方的难缠! “真是卧虎藏龙啊,哈哈”琴傲笑道,琴鸣没说话,脸上还是那般漠然,但没有反驳,无光彩的瞳孔只在意着那株小草 “出去!” 琴傲突然正色道,霸者气息外露,气浪都仿佛从他身边被挤开 其他人莫名,这是要呵斥新来的苏杭吗?难不成一句话就能要别人出去,有人冷笑,终于要打起来了么,每个人都等着看好戏 “我说的是废物,出去!”这一次琴傲背负双手而站,上首微扬,脸上一股傲意,眼中俯视着还站在洞内的其他人 什么!被琴傲看过来的人一脸怒容,他们自然不忿,怎么说他们都是高手,能拼进来的谁不是收地有些本事,此时琴傲竟然说他们是废物!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离开,这让他们很不爽 “别自以为是,别人怕你,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你不成!” “自然如此,见着便有份,你这般强词,霸道又算是什么!?” 终于有人站出来,同时还强拉着其他人对阵 琴傲不屑,桀骜的表情,冷哼道:“小丑多跳梁” 前一刻笔直站那的身影忽然间模糊淡去,只有那一脸傲气还是那般清晰 “嗯!?” “怎么会!?”他们不可思议 此刻才知道,原来是那张脸已经到了身前 紧接着,之前琴傲站的地方人影已然彻底消失 那拳头与皮肉的砰撞 在所有人惊呼声中,一人像虾米弓着身体,而后横飞了出去,响声而巨大 却也比不上内心的波澜,惊骇与可怖 “我走!!!” 一人大喊,可换来的依然是坚硬如花岗岩的拳头 他们除了绝望之外,早已来不及思考,也不知道要思考什么,这时他们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一届的人并不是没人能与之对抗,而是这人太无情与狠心,被疯了的恶狼盯上谁都会绝望 砰砰砰,一连串闷哼声,在倒飞中响起 “啊啊啊!”他们脸色上写满痛苦,有些苍白,可他们也非常震撼,没想到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同时他们铺地而滚,这很滑稽但很难起来 所过之处人变少了一些,眼到之地人自然也少一些 看着这模样苏杭一脸懵逼,人帅气、实力强的我难道这么招天妒!?才来一会就爆发争夺!!! 是我来早了不?苏杭疑惑,怎么这么巧我来才开打,要不我先出去一会? 突然间后心感到一阵凉意,本能向着旁边便是躲闪,接着便看到一个拳头紧随,赤裸裸的要轰向苏杭门面,这是要打脸! 苏杭面色一沉,此人太过险恶,居然如此看不起人,要这般羞辱他 砰! 苏杭同样是一拳打出,拳风呼呼,迎打在那拳上,巨大的反震将两人逼得倒退 唰唰 但是苏杭、琴傲却没事,脚上又是向前一蹬,唰互相飞快的又靠近,都在追打对方 狭窄的洞内人影弧线不断,昏暗的周围似妖风呼啸 砰砰,连续对打几回合后,两人同时收手 “呵呵,真有趣”琴傲已经解决多余人,只剩他们三个,语气还是很自信道。 “没想到在我快离开之前,竟然还这么有趣,哈哈”琴傲背负双手,很是得意道,上身衣服似随着其人而嚣张舞动,俊逸的脸庞微扬,显得自信、狂傲 琴鸣说道:“黯然离开罢了” 他还是那样平淡,眸子间比较灰暗,没什么光彩,但整体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不怒而威! 苏杭很是无语,这两人真怪,是对头又似兄弟,熟稔的说话都看对方不顺,但是他们说话真的让人不舒服,道:“有自信是好事” 一同得罪两人! 琴傲、琴鸣审视,有点意外,没想到苏杭竟然这么敢说 “小子,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么”琴傲指了指琴鸣,取笑道,意思是你也不是多有名气嘛 琴鸣也不动怒,很是老成的感觉,对于琴傲的挑衅,心里没什么感觉:“这你也要自傲一番?” “乐意” “小灰灰嘛”苏杭突然插嘴道,他们总是能攀比,得让他们说到什么时候? 琴傲先是一怔,而后狂笑,很夸张的捂着肚子大声哈哈几下,突然正色,面露欣慰,像对下属褒奖一样对苏杭点头称赞:“不错,很形象” “肌肉男也觉得好听?”对于琴傲的语气,苏杭一直都不太感冒,这又不是你家,狂什么狂,当大佬当上瘾了不成? 开口骂人苏杭不在行,但却可以得罪人。 苏杭倒退,琴傲还在追击,低身奔袭而来,要抢攻,掌握进击速度,掌控节奏 琴傲突然跃起,来到苏杭上方,居高临下,似君王俯视,面色冷漠,而后俯冲,脚板要踹苏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杭翻身落地,而后脚掌发力急速腾空,砰~地面被震裂,蛛丝般蔓延四周 呼,发丝飞舞间,苏杭迎面直上,单拳轰击,要以下击上!不要后退,一往无前 咚! 琴傲脸色忽然平淡起来,不再轻挑,目光幽幽,说道:“看来你真不知道我们了” 唰! 琴傲突然对苏杭出手,很快拳头便到眼前,穿破气幕,同时开口:“那现在就让你了解我的恐怖” “说了有自信是好事,但狂你不行”苏杭并不躲闪,同样向前冲去,抬脚鞭甩 琴傲虽然狂傲,但是内心冷静,看到脚甩而来,他收起拳,架起手臂进行格挡,同时脚下一沉,而后另一拳从下而起,来的是霸王勾拳, 两者相交,接触间砰砰响声很大,似那闷雷炸响 苏杭鞭甩被格挡,见勾拳突起,另一脚也是腾空,身子一扭,翻身直踹琴傲门面,之前琴傲就如此对他羞辱,此时苏杭自然要回敬 琴傲改变招式,勾拳化直拳,直轰轰的向着苏杭脚掌,咚!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6) 两人身形一顿,在半空中滞留刹那,琴傲还是要追击,再次向下跺脚,似马踏长空直往下击,不放过任何一次强攻、抢攻 苏杭脸色淡然,借着反震的力度,回到地面,不在琴傲的正下方,化成一道残影,离开琴傲的攻击 苏杭人影突现,右腿鞭挞,攻向小灰灰 琴鸣正待防备,想随时出击攻占便宜,哪曾想苏杭离开战场,主动攻击自己!虽然心里一惊,但是手上却进行格挡 琴鸣硬吃了这一击,不作后退,两脚却深陷土中,划犁三寸长土沟,在琴鸣眼中却是如此的气愤,向他堂堂第一人竟被未见其名的小子击退! “找死”琴鸣说道,手臂探出,抓取苏杭的脚踝,要进行抡劈 苏杭笑道:“难不成你是在看戏!?” 鞭甩的脚并不回收,而是像琴傲般连踏!横鞭变直踹,双脚共踏 琴鸣不得不防,放弃抓取,也是双拳互怼,拳拳到脚 只道:砰砰砰啪啪啪,响声一时急促,或而沉闷,或而响裂 洞里一片昏暗,动静却是时而轰动,时而怒喝声,好不平静! 不平静的自然还有外头,洪水似找到引流般随着那个小点而涌动,人的内心也着眼望去而波澜 ……. ……. 轰! 苏杭反弹,常人不可能无限滞空,一脚震开琴鸣,后空倒翻落地,好似落雁踏树轻盈 好死不死,他道: “小灰灰没吃饭是吧?肌肉男那么急作甚?都一起来吧” 苏杭气临天下,指点到,此刻他比之琴傲还要狂! 然而唰唰风声,喇喇衣服破空声响至,人影已到身前 琴傲赶来,琴鸣也是冷淡,前后的夹击,要联手! 以突破音障的速度,啪啪啪爆破而来,惊动外围,气势汹汹!连靠近都感到迫人心神 “好”苏杭满意说道,也是爆发,突破音速,呼喇~人影消失,话说间,再现时苏杭突然的来到‘银色三叶草’旁,就要挖去似金属般的筷子 “滚”琴鸣第一次动容,大喝道,同时嚯的转身,以更快的速度赶到,灰暗的眸子忽的一闪亮光,而又恢复平常 琴傲也是想不到苏杭会突然在眼皮底下盗取,之前豪气都是装的,为了引自己和琴鸣注意力?让琴鸣离开那个位置,好让他下手! 他脸色也是布满冷意,竟被算计,怒道:“卑鄙” 接着也是急速赶到,不差琴鸣多少,要拦下苏杭采摘 咚! 接近中,琴傲和小灰灰还在对了一掌,琴傲还是那么霸道,举拳便挥,不管那人是谁,在他信念里轰倒便是 琴鸣有些许冷意,没想到琴傲还在攻击自己,也是针对他一掌打出,可速度却丝毫不慢 两者逼近,紧追苏杭身后 “你们来不及了”苏杭说道,一冲而过 同时苏杭出手,抓住根茎,要抢走整株‘灵草’ “杀!”琴鸣真的动怒,面若冰霜,不再平淡,大喝一声,直接舍弃琴傲,直奔苏杭而去 琴傲自然不放过这机会,照样轰打,追击着琴鸣,一拳打中琴鸣后心 “放下!”琴鸣喝道,要命令苏杭,同时借着琴傲的一击,琴鸣向前突破,眼中凶光暴露,一直都波澜不惊的他此时成了护食的狮子 这是他的野心所在,不能有失! 可苏杭彻底将整株‘灵草’拔出,入手瞬间似金属,却又有着草那般柔软 在听到琴鸣喝道,突然转回身,道:“小灰灰你叫嚷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命令谁呢” 谁听到这般说话都觉得膈应,更何况苏杭从来不是软弱认怂的人 反身就要正对上发疯了的琴鸣! 砰砰砰 两人对轰几下,打得激烈无比,同时琴傲赶到,也是对着琴鸣举拳 琴鸣自然全力对战苏杭,可琴傲的突袭却也不能如此硬抗,接连着的闪躲,终究被击中 琴鸣被琴傲打中后心,一口老血喷出,但是却攻击越发凌厉,拼着背受一击,琴鸣暂时离开琴傲,直扑苏杭而去 “难不成我就很好对付”苏杭看到琴鸣舍弃肌肉男,对着小灰灰喊道,同时脚步右移躲闪攻势 唰唰 都以近似音速走位,洞内又不足以很好的躲避,苏杭也是被逼出手,但是却也不怕任何一人,此时他是意气风发的 砰砰 琴鸣一脚踢爆那山石,碎土洒空 琴傲助攻着,不时还顶着两人中间,承受着狂暴的攻势,自然是他也想抢到苏杭怀中的灵草 “小灰灰还行不行啊?”苏杭躲闪到一旁,还有余力,琴鸣面目森然,持续的高速爆发对身体负荷太大,跟何况他整天守在这,不曾进食,这让他能量有些跟不上 但是攻击还是不减气势,灰暗的眸子很是冷漠,挥拳时呼呼破空,威风猎猎 苏杭化掌为拳,不怒而威,也是出拳対击,砰砰砰 打到最后越发激烈,舍生忘死 才出土片刻间三人已不下百回合,位置已不知换了几回,还有着点点光晕的灵草在狭小昏暗的洞内似流星般移动 唰唰 几人快速移动,像是要腾空般,忽上而下 “怎能少的了我”琴傲大叫一声,便是又跟上来,突破两人中间,要单挑,一己之力对付两人 砰! 先是跟苏杭对了一拳,而后又转身打向琴鸣 “你这是找死”琴鸣很是不满,阻止他抢回‘灵草’,自然要全力施以报复 他脸色充满寒意,双手舞动,不在藏掖,刚强而快,打得琴傲措手不及,步履踉跄 “可也就这样而已”琴傲大笑道,不以为耻,很快就稳住强攻,他巴不得看到对方吃瘪,同时苏杭也在他的攻击范围内,不可能让苏杭带走‘灵草’ “肌肉男,你确定要拦我” 苏杭突然发力,咚的一声打在琴傲身上,让他很是坚硬的肌肉也抵挡不了所有伤害 两面突然强攻,致使琴傲脱离夹击 呼呼呼 苏杭又打向琴鸣,拳影布满虚空,三个人几乎横空而战,越发打不可开交 “留下宝药!”琴傲正色道,也是不再藏掖着,和琴鸣围攻苏杭 “那接着” 苏杭突然从衣服中拿出三叶草,一脚震开琴鸣,奔向琴傲,手中的‘灵药’散发淡淡微光,很是迷人 “拿来” 琴傲先是一怔,而后大喝道,探出蒲扇大的手掌,很是强势,要进行抢夺! 唰! 哪知行进半路的苏杭突然扔掉手中的灵草,将它扔出洞外,琴傲想追,但是苏杭已经到眼前,抬腿便是横截 琴傲不退,硬是格挡住,想要震开苏杭 砰砰砰啪啪 然而等待的是苏杭梨花暴雨绊倒进攻,人影跃空,天马踏步,这不是刚刚他对苏杭的招式吗 “你疯了”琴傲脸上同是寒意,难道不怕别人捡拾,但是苏杭已经封堵洞口,琴傲没有硬撼苏杭,而是躲开 琴鸣更是冷漠,接替琴傲的位置,呼的一下赶到,这是要直闯拦截,他可不信苏杭会这般愚蠢,稍想片刻便猜到是有外援接应 被震开的他胸中一股火气,亲自守候在‘灵草’旁,到底还是被抢了,这让琴鸣很恼怒,出手间大开大合,他只要进攻、只要气势! “滚开!”琴鸣大怒,落地惊雷般,从上俯冲,震的山洞摇晃,回音嗡嗡 琴鸣一脚踏裂地板,逼开苏杭,他越发的冷漠,出手间风声嚯嚯,他可是那一届的最强者,到现在竟然还没将苏杭打败,这是很耻辱! 而且眼前的人竟然敢他的羊毛!?让他如何不震怒 问题在于苏杭不算着急,灵药已送出去,剩下的能拖便拖,当琴鸣含怒出手,他便避其锋芒 随后又是贴身拦截,身影敏捷的像个老赖,只要对琴鸣进行干扰 “你也留下” 琴傲自然想溜出去,故此没有和琴鸣联手,现在竟然被苏杭喝道,孤身一人对付他们!敢比我还狂!? 轰! 琴傲以实际动作回应,拳头强盛,打向苏杭,巨大的山石被琴傲砸的粉碎,破土而出 “你只会躲吗?”琴傲不屑道,他比较喜欢硬钢,可苏杭只是边躲和拦截,并没有太主动攻击他们两人 突然,两人是明白了什么,怒喝着,同时出手轰向苏杭,其势威震,余音大响 “竟然发现了,厉害”看到两人突然联手进击,脸上焦急样,苏杭估摸着他们也是反应过来了,当下也是跻身撤退,要甩开两人 在即将出洞的那一刹那,苏杭又是杀个回马枪,进行一次拦截,打得两人各措手不及,暗骂真是无耻,但是他们也是各对一掌,切底将苏杭推出洞口,同时以身跟进 亮光一闪,视野忽然开阔了起来,一轮硕大的明月搞搞挂在天空,好似一块宝石,洁白的月光像极少女的肌肤,白亮如玉膏、柔和似水的素衣般 可是天上的祥和,地下却是惨烈! 花色极淡的花岗岩,早是刷上了一层暗红,还有着雪白的碎骨随着暗流涌动,入目皆是残肢断臂,令人心惊作呕 嗷呜! 然而这下悲剧了,琴傲琴鸣也是被震撼到,怪物来袭他们不是不知道,那股震天慑地他们也是绝望!但随之消失后便知道不是针对他们,倒是放松了不少 轰轰而来的不外乎就是那些狼身怪物,以他们的实力不至于太过担心被困 只是洞窟外,一大堆狼身怪物齐刷刷的回头,青面獠牙,瞪着猩红的双眼,前脚刨地的对向他们是几个意思? 洞外那些人已经非常少了,能留下的只是强人,还在对坑着,已是强弩之末 砰! 苏杭倒退间又是飞脚一踢,连带撞倒不少狼头,引发大片哀嚎 嗷呜~ 琴傲琴鸣两人立即远离苏杭,要从边缘撤退出包围,不想趟这浑水 唰唰 两道人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脱离洞口 “你们不想要‘灵草’了么,跑什么?”然而苏杭也是跟上,速度不比他们两差,嚷嚷道 砰砰 同时碍路的狼头被他毫不客气的踢偏,敲打几番,又牵引到其他祸斗 琴傲琴鸣顿时杀气弥漫,盯着苏杭,眼里尽是寒意,恨不得生吞了他 ‘三叶灵草’肯定是被苏杭的团伙得到了,要是平时必然揪着苏杭不放,上天入地也要抢回!可现在看着这货一边摊上他们逃跑,一边还特么的找事踢踢狼头! 其实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在进洞之前苏杭早就仇恨值高升,只是被包子在外面拖引着,现在冒头而出,旧仇新恨呼啦的便是群追而起 那些还在苦苦支撑的哥们倒是因此得到解放,赶忙分分离去是非地 “抓住我才有机会拿回‘三叶灵草’啊,快帮我断后”苏杭紧贴着两人,还一副为大家好的样子,出主意道 砰砰 琴鸣两人眼角抽搐,他们都是避开那些狼身怪物而逃,这货存心跟我们对着干吧,身后砰砰哀嚎声昂他们有种想掐死苏杭的冲动,那两脚又是无故踢飞在路边撒欢的两小狼头,有病啊!! 琴傲盯着苏杭一会儿,冷漠道:“这样你又能拖得来多久?” 苏杭一愣,随之笑说道:“起码这样不怕被抢啊” 是啊!虽说现在苏杭还在拖延着时间,可实在的现实便是他们连是谁拿了灵药都不知道,更何况往哪追去,漫无目的的乱跑只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难不成天上还能看你可怜给你指条明路!? 世界从来不会亏待一个人,可也从来不会宠幸谁,你说那是天命之子,可又何曾知道别人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明面的光辉永远是遮住背后的艰辛 问谁最急,那便是琴鸣,一直冷漠表情的他又如何会真的做到冷静,几天的枯坐早已说明他的决心,经过起先的暴怒,此时冷静之后便想明白某些事 洞内苏杭要说真的以一敌二那是不可能,可为何还能将他和琴傲拖延一段时间?是利用他们的骄傲!!! 三人之中谁会承认不如他?谁能放弃身段以寻求他人合作?没有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为何苏杭此时还在缠着他自己不放?没有价值的东西只算是废物 这里琴鸣最想拿回‘三叶灵草’,他只能跟着苏杭,除非他要放弃这次的机遇,至于琴傲这人,他是最后才赶来到洞内,虽然说他是去吃饭,但鬼才信! 琴傲有可能也是有所发现,所以苏杭跟着他的不是自己!?而是琴傲!!? 耳边传来眼前之人哼道 “自以为是!!”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7) 琴傲讨厌别人拿他当箭牌来使,冷哼道,逃跑时还在攻击苏杭,要减缓苏杭的速度,哪怕他得不到‘三叶灵草’,也不会任由别人似追赶着自己 琴傲突然的袭击,可苏杭还是从容化解,他可是一直对两人有所防备的,当下齐驱不远,豪气说道:“那就陪你玩玩!” “终于敢来正面的了么?”琴傲也是霸气回应道,他一直都是霸道强硬风格,不喜欢躲闪的战斗殴打 呜呜 然而当他准备强势打击时,一头青黑色的狼头瞪大着猩红的眼睛扑来,张嘴便是喷着口水、口气熏人难受,三寸利爪寒光,要撕裂琴傲身躯 琴傲微怔,而后脸色阴沉,旋身回转,如一阵狂风,一把抓住那犄角,往着苏杭那扔去 “滚开!” 他喝道,同时还跟进,随在狼头身后 哪知苏杭并不吃这一击,根本没打算接下飞来的祸斗,直接闪身,还远离琴傲,让他出手不可触及 “懦夫!”琴傲看到苏杭竟然远离他,而后还是要跟进,嘲笑道 砰砰砰 琴傲的力气何其大,可是能跟苏杭正面对轰不露败象的,那倒飞的狼头撞到不少赶在苏杭身后的同伙,顿时一片哀嚎 但是琴傲不理会,就是要跟进苏杭,打得他门牙崩落为止 “小灰灰出手啊,好机会!”苏杭顿时嗓子唠嗑,后退的同时不忘了琴鸣,他想着既然是对头,那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可苏杭错了,琴鸣此时想明了这一切,不仅要落井下石,还要重创琴傲!!! 表面上 琴鸣果然不会放过这机会,突然的出现在琴傲身后,要给予背击,偷袭琴傲! “哼,防着你呢”琴傲扭身回击,声音很冷漠道,粗壮的手臂格挡住琴鸣的进击,俊逸的脸庞面无表情,可却似在嘲笑着什么 琴鸣似没见着不为所动 “是吗?还有我呢”苏杭的声音传来,琴傲一惊,以为苏杭也进行偷袭,连忙向背后甩腿,阻止他近身 呜呜 击中了!琴傲感觉脚掌像踢断了肋骨,然而呜呜咽声传来,琴傲知道上当了! 轰! 那狼头皮毛很硬,即便是吃了琴傲一击,撞折了大树,已然还是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对着琴傲嗷呜嗷呜的叫 琴鸣趁机强突,一拳打在琴傲胸口,让琴傲一度踉跄,差点被身后的饿狼扑食,好不危险! “好样的,小灰灰”苏杭随便夸奖琴鸣一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脚步一顿,便是跃起到树枝丫上 琴傲回首沉声怒道 “你找死!!” 琴鸣还是那般很冷漠,一语不发的跟着不远处苏杭,跳到树上,情绪什么的琴鸣早已压制住,他一直觉得人就应该放下所有感情,这般才能保持理智 面对苏杭的赞美,或是琴傲的嘲讽,心里毫无波澜,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盯紧两人,如此才能不为失败 嗷呜嗷呜~ 轰隆隆的还在岩石圈附近的狼头祸斗忽然都被召唤过去,追着苏杭三人,留下面面相觑累懵了的几位 “得,这可算是彻底把所有仇恨值拉走了” 那人惨笑道,不知是抱怨还是庆幸。 “喂,肌肉男你搞事啊?”苏杭一脸严肃道,在指责琴傲刚刚那脚,太狠了,导致他们成为目标,虽然这就是他想要的,可嘴上可不能明说是吧 琴傲眼里闪动寒光,牙齿狠狠咬了下,面目冷淡,盯着苏杭,一言不发的逃窜 苏杭忽然想到,要是眼神能杀人,自己早被琴傲、琴鸣杀死十次百次了吧!?可要是眼能杀人,自己又何须如此狼狈? 琴鸣此时一言不发似是认同了结果,倒是琴傲有些焦虑,没了那般傲气 话说到底谁在搞事,一出来就是你在破坏,逃跑中也是你在推动、拉动仇恨值,你在指责谁,你好意思指责么?琴傲几乎要咆哮着说出口,只是他忍住了,这不符合他的风格,与其抱怨不如着手硬钢! 但是他没想到苏杭根本没打算停止,还在那板着脸严肃嚷嚷着:“不说话也没用,你推脱不了关系,小灰灰可是也在看着” 好死不死苏杭又拉上琴鸣 神特么的推脱责任,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好么?这前后的逻辑,事件的起发点与自己毫无关系好吧,你这般欲加之罪、强词夺理,是谁给你的勇气,院长么!!! “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么?”只可惜某人一点都不配合,琴鸣也是非常冷意,有靠近苏杭的趋势,像是随时可以和琴傲联手扑围他 “呵呵,你这算什么合格的对头啊,有机会不怼他,这就是你这么久都不能成为第一的原因,太要脸了!” 苏杭跟在身后,很严肃的教训琴鸣这行为,说道对头就是用来狠怼的,这才是合格的对头与阴谋家 太要脸!?两人眉间微挑,想到这人说这话难道是不要脸的!? 琴傲首先跳跃,飞过苏杭那里,要对打他,把他道貌岸然的样子打成猪头 苏杭见状,早就远离之前那位置,根本就是不想打 “话说后面还有饿狼追着呢,能不能别整天老想着打打杀杀,累不累啊”苏杭建议道:“小灰灰没吃饭,要不你跑下山腰那,顺便吃个饭再回来?” 琴鸣不语,一张死人脸样,灰暗的眸子看起来很是冷漠,心情早已难以起伏,一点跟人说话的情绪都木有,让苏杭莫名都吃了个瘪 “琴傲!” 琴傲忽然冷漠道,看到苏杭转头看向他,顿时自报家名,省的他老是肌肉男肌肉男的,什么玩意儿 嗯!? 哦,苏杭微微怔,而后便是明白了,他干脆连名字也不说了,直接说道:“你这么有觉悟,还是你搞出来的,你引开我俩便算原谅了你” “滚” “好吧,我去”苏杭无奈道,突然转向,向着山下逃去,果然一大群狼身怪物从中分成两拨,像是鱼叉开裂,两头铁角泛着寒光,硕硕白点,对着苏杭刺去 忽然那渐小的隆隆声又庞大了起来 “我靠,你们闹哪样啊,跟在我屁股后面好么?”指着他们道 琴傲琴鸣不语,紧随苏杭不远,两拨狼头有合流,不少树木都被狼头祸斗撞倒,如蝗虫过境犁庭扫穴,开出一条道来 咔擦咔嚓 几个人才能环抱的大树不堪一击的隆隆倒下,不可力敌之境! “果真脸皮真厚!”撂下这句话,苏杭也是专心跑着开,当然他知道身后两人早是免疫,但调侃还得必须 可是却让琴傲两人越发恨不得生吞了他,深山茫茫,除了跟进他之外,有谁知道三叶灵药’的下落,琴傲可不想就这样离开,琴鸣更不可能,他们都是有野心的人 一块钱是钱,再多一块那就是两块了!!价值不一样了好吧 轰隆隆 犹如山体滑坡,咕隆隆的烟尘漫天,从山上滚滚而下,让不少还留在山上的人震惊,可是等看清楚后,这简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过来啊! 前面的三道小黑影在前面狂跑,这是带领开‘趴体’的节奏么? 什么时候凶残的狼头祸斗像是溜二哈那样傻乎乎的跟着跑,嗷嗷的叫着就是扑食不到,这丫的真是眼界大开啊 “谁告诉你它们过不了山腰”琴傲突然问道,很是新奇那脾气都怼上天的人竟然问起别人来,只是那口气到底是用来得罪人的,非常冷硬,更像是质问 “你这臭毛病真要治治才行”苏杭啧啧道,对琴傲这质问语气他一直不舒服,难道就因为你那一身肌肉这么拽么!? 琴傲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昔日谁敢这么说,就连他的对头琴鸣都没有说过这话,真怀疑他是不是要激起他的心境 “几次三番羞辱我,真以为我脾气这般好!?”琴傲砸拳,呼呼破空声,拳速很快,奔跑间便是对着苏杭一拳轰过去,森然道 “打你都只是顺手,叫嚷着什么?”苏杭回应道,很是霸气,只是他身形却是避而不战,一直在躲闪 “我一直在想这一路上你为什么老是躲避,你在拖延时间?”琴鸣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暗淡的眸子似要看穿苏杭心里所想 “呵呵”苏杭哼哼道,还是在往山腰处奔袭 琴鸣眼睛微米,看到苏杭毫不留念的离开,没有反驳,倒像是在承认了,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跑,‘三叶灵药’不早就得到了么,难道单纯是为了摆脱身后这些狼头祸斗 越想越找不着理,琴鸣也只能跟着狂奔,倒是琴傲一听到琴鸣说的,心里反而一突,他可是冒了很大风险赶过来的,自家那‘宝药’还在成长中,隐藏的还算彻底,但是万一呢? 世上从来没什么能够做到天衣无缝的事,即便有那只是你的能力还未达到明辨事实的境界 看着身侧的琴鸣,他忽然想到这狼头祸斗又是如何冒出来的,时机为何如此敏感与可疑? 琴傲脸色越发寒冷,他很想就此离去,但有可能会引起另两人的猜疑,从而又会混战,说不得会被人盗取,甚至功亏一篑!?真心的烦! “你到底想干什么?”琴傲沉声说道,虽有安排人手,但是心里越发的不淡定,总感觉有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苏杭忽然咧嘴说道:“拖延时间啊” 琴鸣:??? 琴傲:??? 雪白的牙齿却是很晃眼,简直似无形的神剑刺进了那两人的心底 “是为了你的同伴?”琴鸣不认为苏杭会这么好心,将利益送与他人,况且那宝药可是引发大人物出手的 “你真的才十五岁么?”苏杭看着琴鸣,像是看怪物般,这都能瞎猜,只是就算苏杭承认了琴鸣也想不到为了什么 暗淡的眼眸就像现在的思路,前方迷茫,不清晰反而谍影重重。对于所谓的同伴,琴鸣不了解,他只知道除了追随他的人是为了有个更好的靠山,对头便只有琴傲,要么争锋相对,要么命令,同伴是什么概念,那是建立在实力相等的概念,只是谁能入他的眼? 噗噗噗噗 苏杭带头进入山腰迷雾带,在月光照耀下,越发的飘渺,简直是仙境美,琴鸣琴傲紧跟投身,一头扎进淡白雾色里 嗷呜! 就像失去理智般,那些狼身怪物呼喇喇的追着,噗噗噗的被淹没入,如水滴汇入大海里,溅起点点浪花,就如白雾翻腾,几百狼头隆隆的向前而去 另一头 三道人影冲出,站在不远处回望,要是这方法不行那可就是成祸害 唰唰唰 轻柔的迷雾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偶尔间还有咆哮声传出,隆隆声越来越大,似乎都集中在这一片区域,简直是地震 轰隆隆声渐渐远去,终究没有跑出来,看来是有人在干预着,苏杭也是着实心虚了一番,还好真能抵挡狼头的下山 “空间错位”琴鸣盯着那迷雾中,灰扑扑的眸子忽的一闪,有了亮彩,随之又回到原初,但他很肯定的说道 大能所为!? 大家都很惊讶,但为什么在这偏远的地带做布置,有秘宝不成?是长久的布置还是临时的? 之前那两股气息是怎么一回事?有关联?又是该到浮想翩翩的时候,脑补着仙家手段开天壁地的画面,想想都豪气冲天!! “想走!?”琴鸣喝道,施展身法,快速拦截到苏杭前面,出手狠厉,不留后手 咔擦 琴鸣拳头擦着一米粗的树干而过,竟然直接被轰断!! 右腿似金色龙蛇般矫健,啪啦的打得空气爆鸣,呼啸而至,横鞭苏杭腰间,一颗很粗的老树恰巧在旁边,才稍稍被触碰就折了,隆隆声倒下 “你还能拦我不成?”苏杭很是大气,指点江山般豪气冲天,也是腰斩一击,右腿后发先至,砰的一声强推相撞 两腿交执着,不相上下 彭啪啪啪 就像七龙珠对决,之间残影忽闪,看不清实质动作,两人喝喝喝喝喝喝的叫着,输出全靠吼,不是你死,就还是你去死吧!! 两人早已放开,都是爆发着速度力量,先是脚道较量,而后苏杭率先出拳,琴鸣还招格挡,出击爆手速 “小灰灰你不行啊”苏杭气势越来越盛,出拳力道加重,渐渐占上风 琴鸣眼中寒光闪动,灰暗的眼睛就像旋涡,直视时要把人心神吸收掉!让人感到害怕 “取巧而已,算的了什么!?”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8) 琴鸣不会承认他不如苏杭,他心中信念无敌,苏杭连续的高速攻击频率让本来体力不支的他,自然渐入下风 “呵呵”苏杭回应道,拳风呼啸,擦着琴鸣左脸颊,让他感到火辣辣的印记 两人横空,拳头相向,针尖对麦芒,砰砰 就像两面墙壁超速对撞,啪啪啪的响彻云霄,激荡着树林 咔擦 两人隔着粗大的树茎对掌,气流四射,啪啦正值茂盛的树轰隆隆的倒下 “肌肉男你要去哪?”苏杭大笑道,身影忽闪,人未现声先至,意气风发,大有君临天下的快感 “关你何事,你以为你是谁”琴傲凶光渐露,他心底越发觉得不安,只想很快的回到山涧瀑布那头 黑虎攒心!苏杭喝道,人影来到他跟前,招式已发出 以上势右足踏稳,左足上提于右膝完后,上身转向正右方,足成偷步,同时右掌翻下握拳抽回护腰,左掌趁转身之势在肋间挽一小环,突兀向正右方猛力冲击,拳口向下,直奔琴傲而去 破其傲气,气势压人! “滚!” 简单而直接,琴傲右臂向前挥出,硬对硬,大喝间,手臂肌肉有些微微变化,虬龙般的隆起更加分明,线条更加清晰,似乎是大了不少! 随之右拳紧握,钢筋似铁般,爆发着力量感,要爆碎苏杭 此时他是慑人的,爆发的力量撕破空气,发生小爆炸,在其手臂附近还有点点火星闪耀,血色充斥着右臂,像根烧红了的铁棍! 琴傲冷漠发动反击,嘴上虽然轻视苏杭,但是不得已承认他很厉害,可以比肩着他和琴鸣! 砰! 两人碰撞,拳掌骤然而至,气息彭拜,血气如汪洋,空气被强制压缩,而后达到临界点后忽然爆开,气浪奔涌向四方,数十米气罩笼盖,风刃戏谑周围 啪! 苏杭连续出击,左掌回收至腰间,右拳突出,破开风刃,直指琴傲心口 这是暗招!琴傲当下心头一惊,没想到之前气势汹汹的黑虎攒心只是迷惑而已,后发拳击已然到身前,来不及回应,加上之前想给苏杭一个下马威,全力的一击,没有任何防备! 不知觉间自己竟然犯了个大忌,攻敌三分,自留七分!虽说战敌之际不可能很好的保留准确的实力,但留下后手是非常重要的,要怪便只能怪自己太过于心急想脱战离去 “喝!”琴傲勉强撤步,左脚后踏,身体做到微斜,使心口脱离那一击打,不然就会身遭重创 琴傲第一次正面被击飞,身影向后空翻,求以卸力后稳体落地,单膝场撑地,看起来没什么损伤,但是嘴角却在咳血,他很是生气!呼吸间大口踹气 “不愧是老牌强者” 这是由衷赞叹,确实很强,比之琴奋进还要有力量!苏杭对比到,要不是昨天那场‘招雷劈’的洗礼,身体素质得以提高,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伤到琴傲,甚至会两败俱伤! 琴鸣也是震惊!没想到琴傲被击伤,还是正面对决!看来比他小两届的后起很是厉害,目光灼灼,灰暗的眸子有点星光芒,战意涌起! “很好,你成功的惹怒我”琴傲缓缓站起,身形摇摇摆摆,两手晃悠其肩,发丝还是随意披散在两旁处 “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痛了,呵呵!”琴傲大口吸气,胸膛起伏很大,没有受伤后的埋怨,此时他是战意爆棚,还有兴奋。 咻! 幻影走步,随风而出,踏步而现,三道人影扭曲而至,都是琴傲的模样,很真实的围绕在苏杭周遭,双手很是耸拉着吊着,似随风起! “呵呵” 此时的琴傲像是着了魔,声音有点嘶哑,三个琴傲只是将苏杭围起来,没有动手,但是苏杭想逃出包围圈却做不到,那三个人简直如影随形无往而不至 嘣!! 突然一条手臂横过,扫向头部,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好突然!也好快!苏杭瞳孔收缩,但是手下却不慢,抬手便是格挡 嗯? 惊愕间琴傲的手臂像是清风吹过,竟然透过了苏杭的格挡,没有伤害,假的这是! “喝!”苏杭回身大喝,反应很快,同时顺势扭转身体,以腰带动左腿向后鞭甩,要主动攻击身侧的琴傲 嘭! 又是虚影!脚若踏水,涟漪层层穿透而过,但是苏杭很镇静,招式未完便撤销,调动全身神经,以上势用滑步连进二步,同时左拳冲拳,右足在前,左足在后,成为纹花步,乘势将左拳向右横擂至右肩处,上身扭动向右转向左后方,以肩带臂,右拳向外侧横击,以旋转加速,攻击力超强! 呼! 风都被带动起来,丝丝白雾流动,月光照耀下似玉带起舞!很炫!但这却是致命的 拳头如流星锤,划过优美的的弧线,直轰轰扫向最后一个琴傲 “呵呵,小技尔”琴傲突然开口道,抬起头,散乱的头发飘动,看起来狂傲不羁,双眼火热,咧嘴笑道,左臂探出迎击,没有之前的那种力量爆棚感,软绵绵的手掌对上刚硬的流星拳! 苏杭不语,就这样打击,自然不会被琴傲的言语所动摇,哪怕琴傲这样出手他也是不会松懈,气息冷漠,他是自信的,也是无敌的 嘭! 拳头高速旋转中碰撞到琴傲身体,刹那间如水中花般消散,像是有力无处使,打在棉花上,让人很是不爽 这也是假的!苏杭心里顿时觉得不好,接着身后一阵清风吹过,像是一张薄纸贴在背部,有人在耳畔吹气!虽然是热的,但苏杭却浑身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阴魂般神鬼出没,竟令人发悚! “呵呵,轮到你了”耳边轻语,但是感到很阴冷 琴傲才说完,右臂已经从腰间贯冲而出,直取苏杭后心,强力破碎贯冲!很突兀!时机抓的太准了 要知道苏杭此时来不及回转,高速旋转时顺势也不行,因为他的强力破碎贯冲更快!琴傲正是看准这一点才出手,他要一击破开苏杭的功防 贴身攻击很是大胆,对战中还在轻语却是对自己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狂傲! “呵呵你一脸”然而苏杭却是霸气回应道,身子骤然加速,那一丝丝雾带消失,更加强大的风刃生成,随着苏杭的拳头而动,巨大的轮盘在碾动,边缘是风刃横行划过,破空拳至! 唰~ 有着些许稚气的脸庞已经面对着琴傲,右拳横击更加快速,突破音障啪啦啪啦很是惊人,只留下一圈光影,产生的气流刺的琴傲生疼 怎么可能!双眼火热的琴傲震惊着,这种旋转速度是人类该有的么,都带起气刃了,身体要不要这么强! 同时也在惊叹,为什么还能如此加速,难道之前还在保留实力不成!?他不服,正如他的傲气!他要正面对决,不会再输了! 吼! 他大吼着,右臂的衣服瞬间破裂,一股朦胧的气劲护在手臂周围,月光照耀下似染血的银缕玉衣!金刚不破! 撕拉~ 原本古铜色的肌肤已经变得通红,钢筋般的肌肉暴涨一圈,琴傲想两败俱伤,强力破碎贯冲依旧向前,但是他发现苏杭的身影还是那么远,距离没拉近赶不到! 砰! 旋转间苏杭突然后侧一步,右向横拳堪堪到达强力破碎贯冲前,要是硬碰硬的话必然会是大伤害,但是他心静止水,那一缕明悟划过心头,在岩石洞外以狼身怪物练手的那种感觉有启发 目光一闪,不觉间划拳为掌,手心拍击琴傲的强拳,使之被拦截了!而后单手擒腕以旋转之力,施以拨千斤之势 轰! 琴傲拳力何其强大,近乎硬铁敲打碎石,但是螺旋高速下的苏杭也是有着超强爆发力的,两者碰撞发生偏移,更何况一掌向外,只是用来带偏他的 为什么他还能进行调整!琴傲不解,惊愕的一瞬恍惚间他还看到,原本护在苏杭腰间的左掌微微晃动探出,而后又回到原本的位置,为什么? 下一刻,琴傲意识到其实他已经是收招的动作,好快! 轰! 紧接着琴傲此时腹部一股巨疼,眼里的苏杭急速的远去,那清秀的脸庞没有狂喜,明亮的眼睛像是星空中的星辰,很是平静却又很遥远,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自己却是再也没有力气!结束了?! 一直以来他琴傲都是以第一人位居,即便是对上琴鸣他也不会输得如此无感,难道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活在梦里!?所谓的强大与野心不过是幻境的不满足而自编自导的场景!? 而今那个少年来了,还带走了他的梦!?他不甘,真的很不甘心啊!! 我一直都知道山外有山,也知道人外有人,可我何曾想过我是前面的人呐?这深深的无力感到底是什么来着? 那时的寒夜我活着,那今晚的月光我能怎么做?还能做什么? …… …… 砰! 砰!砰砰 琴鸣看着琴傲躬着身体倒飞,抛物线很长,划过天际,黑夜中白鸽折翼般无力,右臂还是向前的招式,看起来很是搞笑滑稽 但是他却笑不出来,神情严肃无比,冷峻中还有着火热的战意,灰暗的眸子倒映着刚刚那一战,偶尔还有精光闪过,像是发现了什么 咳咳 琴傲仰面躺地,身体痉挛着,对他来说疼到不可话语,嘴角在咳血 但是对他来说痛不是所在意的,而是输于比他小两届的让人,明明脸上看起来还有着些许孩子气,为什么会有这这么变态的实力,完全比肩、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实力! 他不甘,他有着不小的野心,他要超越前五传奇,成为风来园最引以为傲的一个,但是现在他却正面败了,真的不服!?我本就是很狂傲的一个人,怎能会允许自己失败,我要变强!! 心里的不屈呐喊,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彻底将他包围,而后在吞噬着,像要将琴傲魔化、疯狂!? 没人知道此时琴傲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人想过才一点点的失败就能摧毁一个人的意识与信心,甚至堕落成魔! 眼中还没彻底消散的火热瞬间更加通红,似要滴血般,眼珠被淹没,只剩无尽的血红! 啊!! 怒吼震天,几乎传遍山间,上天似做出了反应,不知何时飘来一团乌云,遮掩了洁白的月亮 轰! 一股比之刚刚还强的气息忽然奔涌而出,琴傲上身缓缓挺立,以他为中心空气被他压迫的向四面散开,一圈一圈的气浪浮现向外扑去!! 什么! 气门大开!? 琴鸣即便是很冷静,此时也是睁大眼睛,瞳孔回收,因为琴傲的气息已经开始凌乱不堪,虽然很强大与骇人,连他都被这气息撼动,要站立不稳,可琴傲有入魔的可能! 大开气门本就是修行路上的关键时刻,正如肉体的秘境般,那是个修行的世界,而所谓的气门便是通往秘境大门的钥匙 从远古时代便有人认为此境界是最为重要的一环,基于远古大能研究手札里阐述,宇宙万物的一切事物,由气的运动而构成,人初生之际便有先天精气孕育,待后来便会消散回归宇宙,只有少许精气隐藏再身体之中提供生命之力 此时琴傲无意间打通精气之门,本应是感受心得与巩固境界,可奈何他如今神志不清,甚至有魔化的可能 琴鸣想到要是再刺激一番能不能让他就此安静下来 很强!苏杭在心里评价道,但是这不是他力量,失去意识才得到的力量还不如比肩之前的强,只能算傀儡罢了! 他在等待,也想跟更强大的他对上一战,苏杭亦是攀升气息,精气神高度集中着,琴傲现在正爆棚,还没有彻底失去控制,不然已经开始拼命了 吼! 琴傲仰天大吼,像孤狼难支,风浪铺天盖地的压迫而来,要吹飞所有人。天上的白云都被震动飘散,可见其势之威大 来了!? 随着他长出呼吸,风压渐敛,不再刺得生疼,但苏杭严阵以待,身体紧绷!不知道此人到底什么时候暴走 片刻,晚风拂起柳条,狂暴戏谑的气息忽然宁静了起来,似烈日里的一片树荫之地吹过一阵清凉 “呼~,云散月明谁在点?天容海色本澄清,疯魔是不可能的,一辈子是不可能疯魔的!我从来都很强!!” “你很强,但是我也会更强!”话语幽幽传来,有一种落寞感,但更有着一种无敌的自信,琴傲眼睛不再血红,恢复着清明,那是绽放着另一种光芒,渴望,亦或是骄傲?!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琴傲平静的说完后后,忽然转身没入山腰迷雾中,很干脆的离开,这是要回到山上去 琴鸣诧异,同时他也感到压力山大,再次见到琴傲恢复完全,他的实力必然是有着大提升,竟然在入魔时,靠着自己的信念打破心境,短短时间内竟然完成大多数人跨不过的坎 要知道修行的人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最容易迷失,有些人入魔便是一生无法自拔,空留遗憾。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29) 天才在心魔前都只能苦撑,没想到琴傲破心魔如此之霸道,果然他说会更强不是盖的,同期的自己真的压力大啊! 想到这琴鸣目光冷冽,看向苏杭就要动手,但是他很怀疑苏杭到底是故意给与他同伴用的,他拖延的时间早就足够服用‘三叶灵草’ “拿来”琴鸣沉声道,眸子透着冰寒,自身气势凌人,瞬间爆发,衣服涨鼓无风自动,散落在肩的发丝披散空中,看起来像九头蛇舞起 “你能拿得了么?”苏杭听到他这命令的口气,还真当他是下属不成,比自己大两届又如何,臭摆谁不会,打你成猪头! “你能命令谁?”话说间微微扬起下巴,宛若君王俯视臣民,自然而然的做出这姿势,令苏杭也是莫名奇妙,但是他却不会收回。 轰!强大的气息另还在赶路的琴傲一怔,有些苦涩道,果然么!? 琴鸣爆发,身体走动似阴阳鱼游动,分割线隐隐呈现,模糊飘移不定,灰暗的眸子忽然亮起,带起一抹光线,似一柄寒铁在月下舞动 他不是一个容易失去冷静的人,但是他战意还在,刚刚琴傲败战让他心中蠢蠢欲动,忍不住要出手 好快!又是一个藏得深的人,苏杭又一次感到惊异,难不成风来园都是隐藏高手不成,这到底想坑谁啊? 随着琴傲的压迫,本来攀升的气息还没完全冷却,此刻苏杭迎击琴鸣,他是热血沸腾 轰! 两人对掌,琴鸣的速度惊人,强大的冲击着手掌,让苏杭虎口一阵阵生疼,要知道连琴轲手持粗木棍都不能伤到,琴鸣仅凭一己之力撼动自己! 砰! 分开的刹那,都已全力攻击,各退一边蓄势,将要进行第二轮强攻 “再来!”琴鸣一改之前沉默,忽然大喊道,攻击越发凌厉,气势愈发高涨,终于有能让自己全力出手的机会,来吧! 空气像水浪般被推动,以琴鸣为中心一层一层的向外跌浪翻涌 踏脚间地面遭崩碎,圈圈蛛网的裂痕扩散,爆发力太强大了! 玉兔奔月似矫健,猫妖夜袭露水寒 苏杭呼吸悠长,像是某种脉动,在调整自己身心,他希望到达最佳状态 一声长啸,两人相向低空俯冲而至,几乎离地空飞,交战轰烈 砰!砰! 勾拳忽然而至,苏杭抬手格挡间,折身直腿后踢,以平常武学最方便的后身击!但苏杭动作流利快速 砰! 琴鸣右膝提起,正抵住苏杭那一击背身踢,同时单腿着地,双手护额,摆出战斗姿势,眸子冷冽,随时出击! 轰! 强大的冲击力,逼得琴鸣弹起时还倒退两步,右脚在后,而后阴阳分割线走位突然使出,唰~ 难以预判其行进,朦胧月光下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这就是前两届的最强者之一么?压箱底绝技果然不凡 苏杭身体紧绷,他要最快做出反应,不然会被耗死在这身法,而后他想起琴赫铬那一招 “沙场秋点兵!” “嘿”突然苏杭旋转,但是脚不离地,扫僧乱起!一片尘埃飞扬,小型沙龙卷在月光下成一白幕,遮挡着苏杭的身形,令其隐没在内 喝~ 琴鸣倒退,有点遗憾叹道,要是苏杭在慢点自己绝对能正穿他,他没有攻进,非常谨慎,同时远离那沙尘,怕苏杭带沙龙卷暴起,会有大损失! 要是琴赫铬在这看到苏杭这样用‘沙场秋点兵’,还是对付自己的老大,让他小心翼翼的相对出,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卑鄙的手段,只要战斗能胜利,又有谁自命天高不去用?更何况历史终是由胜利者书写不是么?战斗从来只看结果,胜与败,王与寇 待沙尘落幕,人影初现 一声清啸从山巅之上传来,那是王者之嚎,为何都有股这般孤寂黯然? 呜呜~ 数十百计的叫声呼应,接着地面轰隆隆的震动,向着山上远去,山腰处的一时晃动不止 嗡! 一道直径二十公分的七彩光柱忽然贯穿天穹,毫无征兆的意外,没有惊天气势,但却照亮每一个角落,那柔和的七彩暮霭让人心神安定! 唰! 琴鸣眼神稍稍一愣,而后急啐道几声,随后便投身白雾中,明显向着那道光柱赶去 “这包子心真大啊!”苏杭眼睛大大的,也是惊奇的样子,而后哭笑不得的对着包子问声安好 他也是追着过去,同时嗓子唠嗑道:“小灰灰别跑,你我一决胜负!” 夜晚里那巨大玉盘高悬在天际之上,华白迷人的光线如白色丝绸 但是现在一道七彩光柱从地上亮起,连接着天空,便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花光闪闪的七种色彩同时出现,占据了大半边天空 苏杭只身赶去,嘴上虽然说着是追琴鸣,但是当那光柱腾起七色,他就能想到是山涧水潭那朵彩莲 不久前还只是迷雾包裹着花蕾,还以为成长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突然爆发 同时他还想到了很多,比如在进岩石洞前,明明看到数十百计的狼身怪物从山腰迷雾中气势汹汹的,但在他和琴傲琴鸣离开时却仅仅不到一半的数量 当时苏杭就想到它们在分头行动,可能要全面收割这山上的所有灵草!?故此他在拼命拖拦着琴傲和琴鸣,想让包子采摘 这不是没根据的,在‘三叶灵草’即将成熟,天空的异变就发生,有着‘黑乌云’出现,大人物都要亲自动手,可见他们势在必得,同时也感慨它们对宝药的气息或者比人类更加敏感! 此时随着那一声沉势嚎叫,像是君王召集,而且这是要发动围剿、收割!狼头祸斗灵智早已开启,智慧自然不输人类 何况现在夜已入深,很多门人都已经下山了,即便这动静传到风来园里,相信也不会有很多人冒险 “万物皆有灵,不只是人类可以修行!”苏杭觉得自己世面见得太少,《三千道藏》上第一章节直指‘简大道’ 后面那些则是普遍描绘了世界万物的进化历程,简单的寥寥几笔,想深究无从入手,他不是不知道世间任何事都能修行 只是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坚定了苏杭的信念,清澈的双眼透着一股异彩,他要独自去到逐鹿书院,要历练,穿过蛮荒! 呼~ 路间上他想通了一些事,并不是很着急的赶去 苏杭估摸着包子可能是失手了,之前他们商量过,由包子吸引大部分仇恨,而后带离岩石圈,好让自己顺利杀出一条路 同时也是在苏杭将‘三叶灵草’抛出洞外,包子接手,加上以他自身吸引的大量仇恨,作为隐藏逃离 但是他们还约定着,要是顺利的话,直接拉着爆棚的仇恨到山涧水潭那,采摘不成熟的彩莲宝药,有了争夺‘三叶灵草’的插曲,等琴傲发现过来可能不会再等待着彩莲的成熟 拖延着琴傲意味着他发现不妥的风险会增大,到时他可能就会杀回去,所以这并不是完美的计划只能折中 随着光柱的升起意味着这宝莲成熟了!可光柱的升腾不熄也意味着包子没得手,甚至有在僵持着!? 那一声吼叫召唤,成功阻碍包子的最终凶手或许就是它了,包子的身手可不是盖的,当初就能和苏杭比肩,可见抢夺环境之恶劣! 群狼召集,也就说着包子暂时在上风,没多大危险 而琴傲则是提前离开返回水潭,估计会更快赶到,倒时只会更乱,但也能替包子分担一些压力! 琴鸣不知道包子的存在,只是想起琴傲之前忽然离去,加上这冲霄的华光亮起,让他想到了很多!之前琴傲信誓旦旦的说他只会更强,原来是指这个!! “琴傲!”他即便很难动容,但是却此时脸色阴沉无比,重重的咬牙,低吼道,他只想着奋力奔跑着,绝不想琴傲将它彻底抛开 本来对苏杭暗中偷桃亦是恨无天际,更何论还弃之而去,对此他不愤慨是不可能的,好在身后有道声音传至,虽然内容让他脸色发黑 音障的突破,爆棚声一路相随着,近乎低空飞行般,他恨不得会瞬间移动,赶在琴傲面前将之夺取到手 要知道普通人类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这种速度,即便步入修行的琴鸣,连续的大战早已经疲惫,但是现在却发疯的奔跑着 这躯体负载完全超出范围,身体在灼热的燃烧,空气的摩擦使肌体外表发热,高速连动的奔腾让琴鸣血液沸腾,整个人都在发热,像是要解体般的难受,但是他却没感觉似的,一路驰赶 啪啦啪啦 琴鸣突破音障之后,寂静的山林被悬起飓风,简直是一骑红尘奔七彩! 很决绝! 苏杭跟随在身后,本来就不远,自然听到动静,但是随着琴鸣以音速前行,他离琴鸣越来越远,最后几乎是吃灰尘的模样 “小灰灰,别跑,有本事再来打八百回合”他并不想包子突然有多一个强敌,多一个琴傲就足以牵动、打破平衡,更何况琴鸣这小子要发疯了似 他想让琴鸣慢下来,给包子一点回复时间,同时希望包子能早些离去,谁知道那些暗藏的大‘大人们’会不会护犊子,没事就给你几巴掌助助兴?昨晚那一巴掌让他在地狱之门徘徊了好一阵子,刚刚那会儿则让好多人徘徊了一阵子!!! 另人悲哀的是,苏杭的挑衅并没有传到琴鸣耳中,因为琴鸣在突破音速,声音传播根本跟不上他离开的速度,而且啪啦啪啦爆炸声围绕在他耳旁,又如何能传至他脑海中,此刻琴鸣眼中他只有赶路 唰!的一瞬间苏杭就被甩的远远的,只有漂浮在空中的尘土,不明所以 真厉害!要是琴鸣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不大会就会赶到 变态!苏杭暗道,这样的身体素质超乎想象的好,他可是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难道琴鸣不用吃东西,属怪物的么? 那为什么之前还在保留实力?三叶灵药不是你的命根子么?!现在才显露实力早干什么去了!!? 原本还想正常赶路的苏杭此时也不得不加快速度,琴鸣的加入可会让包子吃亏 砰! 刹那间也苏杭爆发,以一倍音速赶路,几乎看不到身影,路过的树木被吹得七昏八倒,一块百来斤的巨石在旁边,抬脚间便踏的爆碎,那灰白的粗布衣服都开始不整 轰! 碎石四射开来,子弹的穿透力发散,很是惊人!速度也很惊人! ……. …… 咳咳! 包子口中在咳血,俊朗的面庞此时苍白,发丝湿漉漉的黏在一起,浑身沾满着血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几乎成为血人,没想到竟然落到这地步! “你大爷的狼崽子,这么狠”抹了一把嘴角,布打包恶狠狠道,显然是遭遇大伤害了! 同时一股淡淡的血雾围绕着他身体,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血雨祭祀!面目冷冽,这幅神态简直是杀神,将此地变成修罗地狱,无比惨烈! 遍地都是尸体残骸,血水长流,汇入水潭中,染红一大片区域,即将蔓延到整个水域! 水潭中一朵七彩色的莲花摇曳着,二十公分直径的光柱将其笼罩,通天彻地!越发的神圣迷人,还迷狼!恨不得要占为己有 而包子的另一端,一头头部长着犄角的‘狼身祸斗’,在瞪着双眼,狼视眈眈,龇牙裂口的盯着 它独占在一块巨石上,比一般的青色狼头小上一号,但却散发着王的气息! 身遭被那些狼头拥簇着,而且他竟没有那种戾气,眼神不是血红,反而很明亮,淡蓝色的眼睛,闪亮闪亮的似天上的星辰好看,那是透着智慧的光芒?! 通体纯白,没有一根杂毛,光滑柔顺的毛发,让其在月光下很是圣洁,乌黑的犄角像是黑洞深渊,形成极大的反差,那连月光都不能让其完全显化,自然而然的被吸收了,很是慑人! 在其周围有着数十百计的猩红大眼,像是等候帝皇的命令,在建立包围圈,要将包子堵死!不给他一丝逃脱的机会! “成精了的狼崽子,还真是那么恶心!”包子显然是发现它的意图,冷声道,末了还加了句比那老头还糟心 同时他也在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再拖一会,毕竟已经战的够久了,狼海战术是它的优势,而且让人惋惜的是那狼崽子竟然没出手! 想靠近它都不允许,前几次包子要尝试往那靠的时候,那白毛狼祸斗丝毫不冒险,转身就离开,躲在青色狼头后 为此包子还遭到更加紧密的进攻,不要命的一堆垒上,发疯的似,狂嚎往前挤,长长的獠牙竟连自己的同伙都照撕咬,根本没理性了可讲! 嗷呜~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0) 那被簇拥在巨石上的白狼头长啸,洁白的皮毛在月光下显得它很圣洁!任谁都觉得此乃祥瑞之物 但是对包子来说却是致命的!这一刻他毛骨悚然,原本他就躯体紧绷,没敢有任何松懈,因为眼前来的不是人!是没理性的野兽! 来了! 一直掩藏在白色狼头身旁的那一头黑影,猛地穿行而出,一路上横冲直撞,不顾本族之情,挡路者都成为他脚下的血泥! 有几头来不及让路的青色狼头祸斗站在正面,哪想到一对漆黑无比的犄角,散发着令人寒心的白光,如死神镰刀将之贯穿而过 噗噗声!画面如静止般,化成的血雾固定在空气里,恶心?糟心?厌恶?暴虐?弱肉强食!!! 太狠、太无情了,本族都不顾,竟然直接被爆碎,太让人心寒了,然而,残破肌体的青色狼头只是哀嚎几声,便独自踉跄退到一旁,黯然的舔着伤口,没有反抗! 横向掠过水面,因为速度太快了,只看到一团黑影,像是夜里的使者,融入自然中,模糊难以分辨!正前方一抹亮色直指布打包,像剑气裹着剑尖! 此刻的包子感觉像是被钉子抵在身上,要刺破皮肤,这还未交手!竟然这么强 像是夜里的星空很闪耀!带着不可战胜的压迫,气息恐怖,要施以暴行! 夜里的星空总是很美,星辰点缀着,珠帘碧幕竟是百看不厌 但是眼前的这一行走在夜空的亮光却致命! 以音速横渡水潭,波涛翻涌,撕裂水面,很是惊人!那急速而至的乌影,携带着冷冽的杀气,一股暴戾嗜血的气息向前笼罩,周围的血雾都被引动翻腾着 导致包子隐隐有股负面情绪,像是感染般,他很想往前冲,要屠杀!要发泄!要喝血!胸膛在起伏,理性里他在驱除这意识,不想被这影响 轰! 那团黑影杀到,趁着包子愣神的刹那,它携着无比锋利的气息,粗壮的犄角横贯而至,特别是犄角尖,寒光灼灼,像是爆发着某种神秘力量,宛如两把仙剑,刺穿一切,向着包子,划出优美而又恐怖的轨迹! “嗷呜……”部分靠的比较近的青色狼头,大叫着,眼睛被刺痛了,因为那寒光冷冽而慑人,如同星芒忽然闪烁亮光,同时那气势太压迫了 青色狼头,瑟瑟发抖,快速倒退 黑墨色的犄角爆发着某种神秘的威力,无坚不摧,且白光大绽,刺的眼睛生疼,就连蒙上一层血色的猩红双眼,都被压制了。 而远处的咆哮则是兴奋、似是荣耀!呼啸连绵而高歌! 以强为尊是它们的生活法制、亦是丛林的法则!强者受到拥护、授予尊崇,是它们的本能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青色狼头黯然舔伤口、却也不敢如何的原因吧! 随着寒芒接近,本来还在分心的包子猛地惊醒,脸色还是苍白的他顿时爆退,选择避免正面的交锋 他已经不想浪费多余的体力,何况真正的指挥者还没出手,到时候想退走都会成困难,所以要避其锋芒! 啪啪声响起,衣服猎猎,都是在突破音速,包子后退间响起阵阵爆炸声,很是惊人! 砰! 黑影踏足地面,砰的一震炸出一个坑,密布蛛丝、向着四周蔓延,直径竟然有三十公分左右,太有力量了! 锵! 乌影中一只爪露出,长长的指甲,散发着刀剑的寒意,强健的支臂走动时,将一块两三百斤的岩石踏碎,利爪划过将之刨切,断痕犹如镜面,火星飞溅,像是金属摩擦,刺耳的声音让人难受。 太锋利了,简直比肩人世间成名的宝剑,吹毛短发、削铁为泥也不过如此及! 轰! 突然间它露出真身,穿过了黑雾,漆黑的身影,几乎成为黑暗的一部分,只有雪白利爪,寒光隐隐,它脚足发力踏碎地面,使地坑塌陷的更深 速度刹那又有提升!像是提升一倍!竟然足以到达两倍音速! 轰隆隆 一路驰骋,追杀书包子,要将他穿钉死在此 黑爪上淡白色的雾气环绕,像仙气,腾云驾雾般飞行!因为太快而看不到 犄角尖寒光大作,一缕星芒像是被引动,从太空外洒下神秘力量,附加在其身上,凌厉而刺痛感 嗡! 宛如九天玄剑降临,星芒汇聚成光剑,隐没入那犄角中,抵向布打包,很是威武! 唰! 包子凛然,向侧旁急掠而去,步履矫健,竟不输其速度 同时一个飞跃退到千斤重的花岩冈后面,作为掩藏 崩! 光束像是一挂银河匹练,劈在那坚硬的巨石上,砰的将其洞穿与破碎! 要知道那可是花岩冈啊!留碑刻铭的常用之选,费很大的人力才能打碎一点,才能刻下几个字而已 没想到看似迷炫的亮光如此的锋利!这就是开山劈石之威! 包子像是知道了结果似,在那黑色狼头到达前避开,碎石雨没有阻碍他的脚步,反而成为他攻击手段 他跃到空中自动显露、成为了进攻的目标,要自己成为被动,让那黑色狼头发现 咻! 果然,黑墨色的犄角在前,以其锋利之势破空开路,好快!这是包子的感受 地面轻颤,他从上方看到一圈灰尘被推开、在倒翻着,而黑影正向顶冲,两者在一条直线上! 散发着冷冽杀意的点亮光,由远及近,像化为一柄仙剑,摄人心神的寒气将至,我能怎么办?! “来吧,狼崽子!”达到目的后,包子低吼道 他伸手抓向浮空的碎石,边缘还在微微发热的一块百来斤花岩冈,被他环抱在胸前,而后双臂抡动、猛地向下投掷,力量大的惊奇! 千斤坠地流星石!子弹般的发射力,加上地心引力作用,让其像陨星撞地球! 嗡! 像是预感到危险,全身黑色的狼头大吼,獠牙霍霍,张嘴时恍惚在吸气,头上的犄角一震炫动,光芒闪硕,一柄露出半截的模糊小剑显现在其前方,连接着犄角,像是犄角化成剑胎! 咔嚓 嘭! 剑胎显化后黑色狼头长驱直入,刺目的火焰亮光也不能减缓它的脚步,依然向着布打包的方向 但是更为恐怖的事还在后面,只见包子在投掷巨石后,身形借机往上移动,浮空的更高,与更大的碎石齐高 能一人屠杀半百狼身怪物,将此地化成修罗地狱的他,哪能是这么简单的!事实上布打包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身上没多少自己的血,都是劈杀狼头粘上的 面庞苍白只是体力有点不支、虚脱罢了,但离力竭还差得远呢! 此时他左手探出,抓取拳头大的花岩冈,极射!右手摸到更大的碎石,双手环抱投掷!抬脚便是鞭甩、踏射,都向着直来的黑色狼头 “碎石——烈焰弹射!”包子冷漠的道,高速的扔抛,擦着空气,要燃烧起来,像是流星雨,火球落下滚滚,但目标却只有一个!直线瞄射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结实的打在黑色狼头上,即便被剑气割开,那洁白的半截剑胎像是不稳,在隐隐做颤,要被折断了般! 嗷吼! 像是在生气、发泄与不甘,面露复杂的情绪,它明显受到巨大的压力,迫使它减速下降! “人类!” 黑色狼头突然开口道人话,那冷漠的眼神露出疯狂的意识,要有所动了! “狼崽子!”包子霸气回应道,同时翻身后跃,双脚落在一颗五百来斤碎石上,这是最大的一颗,本想着留到最后,给予狼头致命一击,但是那狼崽子像是有疯狂的举动,他不太想冒险,包子双腿弯曲,而后踏射! 哗嗡! “你在找死,人类!”狼头在怒吼,咆哮,也在疯狂着,此时它全力催动那柄剑胎,使之稳定下来,同时星光像是被牵动,扭曲的线条引入剑胎内,让其越发真实 华光闪闪,很是明亮,星空中银河倒挂让人不禁动容!那一柄仙剑露出三分之二的面容,气息不止爆棚一倍! 冷冽无比、光散发的剑光都刺的耀眼,皮肤像是被针刺着将破入体内! “送你上西天!”包子无情道,全力一击! 啸啊~ 从天而降陨石坠!狼头一甩剑光至! 轰! 一边是火焰球,声势浩大沉重无比!而另一方白光烁烁,寒芒破刃裂苍穹! 碰撞在一起仿佛生与死的对抗,半边天忽然通红烈烈,与脂白茫茫的一边挤压,形成阴阳互推的模式,很是惊人! 无尽炽烈的光霞淹没着两人,刺得人眼生疼,所有人都下意识转过头避光,至于包子和黑色狼头祸斗不知生死! 这时一团黑影跃起,向着空中崩跃而起! 脚步踏踏声有些焦急!? 那迅速的弹越,避开了所有水路!进入那烈焰与剑芒的对抗中! 都说能力越强脾性越怪,一个人对的上脾性,不管你的身世卑贱也罢,荣耀也好,那他就是你的朋友,若脾气对不上即便你是富贵滔天,权势再大也是枉然 换句话来说 既然是朋友,自然便是志合者,那便不以山海远,那便赴汤与蹈火,救之危难中。 夜里的星空总是很美,星辰点缀着,珠帘碧幕竟是百看不厌 但是眼前的这一行走在夜空的亮光却致命! 以音速横渡水潭,波涛翻涌,撕裂水面,很是惊人!那急速而至的乌影,携带着冷冽的杀气,一股暴戾嗜血的气息向前笼罩,周围的血雾都被引动翻腾着 导致包子隐隐有股负面情绪,像是感染般,他很想往前冲,要屠杀!要发泄!要喝血!胸膛在起伏,理性里他在驱除这意识,不想被这影响 轰! 那团黑影杀到,趁着包子愣神的刹那,它携着无比锋利的气息,粗壮的犄角横贯而至,特别是犄角尖,寒光灼灼,像是爆发着某种神秘力量,宛如两把仙剑,刺穿一切,向着包子,划出优美而又恐怖的轨迹! “嗷呜……”部分靠的比较近的青色狼头,大叫着,眼睛被刺痛了,因为那寒光冷冽而慑人,如同星芒忽然闪烁亮光,同时那气势太压迫了 青色狼头,瑟瑟发抖,快速倒退 黑墨色的犄角爆发着某种神秘的威力,无坚不摧,且白光大绽,刺的眼睛生疼,就连蒙上一层血色的猩红双眼,都被压制了。 而远处的咆哮则是兴奋、似是荣耀!呼啸连绵而高歌! 以强为尊是它们的生活法制、亦是丛林的法则!强者受到拥护、授予尊崇,是它们的本能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青色狼头黯然舔伤口、却也不敢如何的原因吧! 随着寒芒接近,本来还在分心的包子猛地惊醒,脸色还是苍白的他顿时爆退,选择避免正面的交锋 他已经不想浪费多余的体力,何况真正的指挥者还没出手,到时候想退走都会成困难,所以要避其锋芒! 啪啪声响起,衣服猎猎,都是在突破音速,包子后退间响起阵阵爆炸声,很是惊人! 砰! 黑影踏足地面,砰的一震炸出一个坑,密布蛛丝、向着四周蔓延,直径竟然有三十公分左右,太有力量了! 锵! 乌影中一只爪露出,长长的指甲,散发着刀剑的寒意,强健的支臂走动时,将一块两三百斤的岩石踏碎,利爪划过将之刨切,断痕犹如镜面,火星飞溅,像是金属摩擦,刺耳的声音让人难受。 太锋利了,简直比肩人世间成名的宝剑,吹毛短发、削铁为泥也不过如此及! 轰! 突然间它露出真身,穿过了黑雾,漆黑的身影,几乎成为黑暗的一部分,只有雪白利爪,寒光隐隐,它脚足发力踏碎地面,使地坑塌陷的更深 速度刹那又有提升!像是提升一倍!竟然足以到达两倍音速! 轰隆隆 一路驰骋,追杀书包子,要将他穿钉死在此 黑爪上淡白色的雾气环绕,像仙气,腾云驾雾般飞行!因为太快而看不到 犄角尖寒光大作,一缕星芒像是被引动,从太空外洒下神秘力量,附加在其身上,凌厉而刺痛感 嗡! 宛如九天玄剑降临,星芒汇聚成光剑,隐没入那犄角中,抵向布打包,很是威武! 唰! 包子凛然,向侧旁急掠而去,步履矫健,竟不输其速度 同时一个飞跃退到千斤重的花岩冈后面,作为掩藏 崩! 光束像是一挂银河匹练,劈在那坚硬的巨石上,砰的将其洞穿与破碎! 要知道那可是花岩冈啊!留碑刻铭的常用之选,费很大的人力才能打碎一点,才能刻下几个字而已 没想到看似迷炫的亮光如此的锋利!这就是开山劈石之威!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1) 包子像是知道了结果似,在那黑色狼头到达前避开,碎石雨没有阻碍他的脚步,反而成为他攻击手段 他跃到空中自动显露、成为了进攻的目标,要自己成为被动,让那黑色狼头发现 咻! 果然,黑墨色的犄角在前,以其锋利之势破空开路,好快!这是包子的感受 地面轻颤,他从上方看到一圈灰尘被推开、在倒翻着,而黑影正向顶冲,两者在一条直线上! 散发着冷冽杀意的点亮光,由远及近,像化为一柄仙剑,摄人心神的寒气将至,我能怎么办?! “来吧,狼崽子!”达到目的后,包子低吼道 他伸手抓向浮空的碎石,边缘还在微微发热的一块百来斤花岩冈,被他环抱在胸前,而后双臂抡动、猛地向下投掷,力量大的惊奇! 千斤坠地流星石!子弹般的发射力,加上地心引力作用,让其像陨星撞地球! 嗡! 像是预感到危险,全身黑色的狼头大吼,獠牙霍霍,张嘴时恍惚在吸气,头上的犄角一震炫动,光芒闪硕,一柄露出半截的模糊小剑显现在其前方,连接着犄角,像是犄角化成剑胎! 咔嚓 嘭! 剑胎显化后黑色狼头长驱直入,刺目的火焰亮光也不能减缓它的脚步,依然向着布打包的方向 但是更为恐怖的事还在后面,只见包子在投掷巨石后,身形借机往上移动,浮空的更高,与更大的碎石齐高 能一人屠杀半百狼身怪物,将此地化成修罗地狱的他,哪能是这么简单的!事实上布打包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身上没多少自己的血,都是劈杀狼头粘上的 面庞苍白只是体力有点不支、虚脱罢了,但离力竭还差得远呢! 此时他左手探出,抓取拳头大的花岩冈,极射!右手摸到更大的碎石,双手环抱投掷!抬脚便是鞭甩、踏射,都向着直来的黑色狼头 “碎石——烈焰弹射!”包子冷漠的道,高速的扔抛,擦着空气,要燃烧起来,像是流星雨,火球落下滚滚,但目标却只有一个!直线瞄射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结实的打在黑色狼头上,即便被剑气割开,那洁白的半截剑胎像是不稳,在隐隐做颤,要被折断了般! 嗷吼! 像是在生气、发泄与不甘,面露复杂的情绪,它明显受到巨大的压力,迫使它减速下降! “人类!” 黑色狼头突然开口道人话,那冷漠的眼神露出疯狂的意识,要有所动了! “狼崽子!”包子霸气回应道,同时翻身后跃,双脚落在一颗五百来斤碎石上,这是最大的一颗,本想着留到最后,给予狼头致命一击,但是那狼崽子像是有疯狂的举动,他不太想冒险,包子双腿弯曲,而后踏射! 哗嗡! “你在找死,人类!”狼头在怒吼,咆哮,也在疯狂着,此时它全力催动那柄剑胎,使之稳定下来,同时星光像是被牵动,扭曲的线条引入剑胎内,让其越发真实 华光闪闪,很是明亮,星空中银河倒挂让人不禁动容!那一柄仙剑露出三分之二的面容,气息不止爆棚一倍! 冷冽无比、光散发的剑光都刺的耀眼,皮肤像是被针刺着将破入体内! “送你上西天!”包子无情道,全力一击! 啸啊~ 从天而降陨石坠!狼头一甩剑光至! 轰! 一边是火焰球,声势浩大沉重无比!而另一方白光烁烁,寒芒破刃裂苍穹! 碰撞在一起仿佛生与死的对抗,半边天忽然通红烈烈,与脂白茫茫的一边挤压,形成阴阳互推的模式,很是惊人! 无尽炽烈的光霞淹没着两人,刺得人眼生疼,所有人都下意识转过头避光,至于包子和黑色狼头祸斗不知生死! 这时一团黑影跃起,向着空中崩跃而起! 脚步踏踏声有些焦急!? 那迅速的弹越,避开了所有水路!进入那烈焰与剑芒的对抗中! 都说能力越强脾性越怪,一个人对的上脾性,不管你的身世卑贱也罢,荣耀也好,那他就是你的朋友,若脾气对不上即便你是富贵滔天,权势再大也是枉然 换句话来说 既然是朋友,自然便是志合者,那便不以山海远,那便赴汤与蹈火,救之危难中。 包子抬头望到,眼神冷漠,可还是掩盖不住着疲惫 一道白色身影站在坑缘上,眼睛很明亮,淡蓝色的眸子,散发着灵性,洁白芜杂的软毛在月光下有着淡淡光晕,好似神只落凡,神圣而不可侵犯。 此时它在冷眼看着布打包,俯视着一切,像是君王夺与判刑台上的执行官! 簌簌~ 碎石滚落,那兽型洞口处,一只黑爪抵在边缘,接着整个身体显现,脊椎骨的错位几乎是折了,前左爪已经是以诡异的形状扭曲,眼角和嘴里都在流血,趔趔趄趄的爬出洞口,很是狼狈! 但是它不再像之前那样暴戾和高高在上,径直的沉默着移到那白色影下,连疼痛都不曾叫嚷着,只有身体在微微颤,但它在控制自己,怕惊动某些人似的 白色狼头注视着它,情绪有些波动,刹那间便是冷意深寒,淡蓝色的眼睛不再是灵动,而是残忍、死神将至! 呜~ 它仰头啸道,在发布指令 在坑边缘的对面,苏杭看到两百多的青毛狼头赶来,将这片区域包围着,而水潭周围边还剩下一百多狼头守护着‘七彩连衣’ 光柱已经消散,一股清香融入四周,像是回馈大自然,让四周都充满生机,折断的大树、焦黑的草丛都似在恢复,绿意葱葱 而包子、和黑色狼头得到的好处是巨大的,一团很淡的七彩雾气被接引到包子体内,准确来说那是包子被包裹着,亏损血气的他得到滋补,被狼头剑气撕破到的伤口,皮肉在蠕动!血不再流溢 狼头祸斗那一边更是明显,那形状扭曲的左爪在纠正、而后听到骨头噼里啪啦的展动,不久就恢复形态!而且身体的血不再流,已经止住了,很是惊人! 但此时白色狼头竟然要出手了!轰隆隆的,两百多狼头赶来,凶焰毕露 “包子”苏杭喊道,他要先退开,不可能只身深入敌中,太冒险了,更何况琴傲琴鸣两家伙竟然隐藏了起来,要进行偷袭抢‘桃’!? 他不会做冤大头,目光移向布打包,但是看到包子的神态后,心里有些发突,现在他们可是要保存实力 “我还行”包子知道苏杭的意思,微笑的回了一个笑脸,同时退到他身边,疲惫道:“但你可能辛苦点了” “嗯”他也笑着回应道,手掌搭在包子肩上 唰! 包子有些发怔,而后凌乱了,耳边还响着‘走起’的字眼,他就被苏杭拎着裤带倒吊着,逃窜着,风景都来不及看就已经过去了,太快了! “屁股屁股!”包子大叫道,风嗖嗖的往破烂的裤腿灌进,花白的臀部被吹露了!双手不好遮掩着,要苏杭把他换过来,大囧的包子 “谁会看你”苏杭不理会,同时在突围,要趁着包围圈还没彻底,要退出是非圈 他低吼着,以每秒三百米的速度飚速,几乎是音速!到最后直接将包子抗到身上,顿时又让包子鬼哭狼嚎,因为苏杭又加速了,以超过音速狂跑,风啪啪的打在屁屁上让他刺痛与怪异 “哥!照顾我一下啊”颠簸的走动压得肚子难受,包子都要吐了 但是看到苏杭已超过青色狼头的速度,已经突围了还要跑,他知道可能还有着潜在危险,但是 哇…… 他忍不住了,苦水翻江倒海般汹涌,一路颠簸一路狂啸,花洒似的水珠飞翔天际,好有动漫特效的感觉有木有!一路绝尘,问还有谁?! 呜~ 紧接着迷糊的包子听到嚎叫,还想追击他们的狼头齐刷刷的停止脚步,他看到青色狼头在收拢着,后退包围着整个水潭 “哥”包子艰难的拍了拍苏杭后背,示意他停止 哇哗 才下地便扶着树在一旁翻江倒海,微微颤颤好似老头子模样 轰! 不远处一块巨石从天而降,被人从山林中投掷,正是砸向直径五十来米的球型巨坑。 直径足有四米长的岩石,足足有三颗连续降下,要将那狼头首领咋个粉碎! 咻! 接着又有一颗花岩冈落在后面,短截在水潭中间,显然是为了阻止白色狼头的回归,很聪明!? 某人给予足白色狼头的躲避的空间,却也让它离水潭越远。除非那狼头硬抗,而去耗费实力。 可是说书的先生说过,当你的能力超出禁锢的范围,在如何聪明的计谋也抵不过你的回首一眼。 砰! 砰砰砰 这时,四道白光尖锐,剑气爆发冲霄,破碎了天降石,灰尘形成一张霭雾,遮盖了那一空地。 唰! 连续的刹那,四道剑气之后,隐藏着一道更加快的波动向着山林劈去。 咔嚓咔嚓。 剑走偏锋,无所不斩,树林被涉及到,一排的树木碎掉,足有十来米宽的林道被开发,可见其气势之威! 唰唰! 又是几道剑芒朝着不同方向展开,像是无目的的乱来,但隐藏中的人知道这攻击却非常的准确,都是打向他们,这可是隔着几百米远啊!喂,要不要这般拼命啊!!? “靠”包子大叫着,嗷的一声捂着晃亮的屁股崩的老高了,还在扶树的他顿时感到屁股刺疼,回头一看竟是‘绝世剑道’袭来,他可不愿被劈刀,至于花儿为什么会开花,他也不想体会。 “狼崽子你故意的吧”他怒道,向着那边大喊,同时埋怨苏杭,为什么不提醒一下,会死人的好不好? 但是苏杭眨着眼说了一句‘不会啊’,包子顿时语塞,你对我哪来的自信? 苏杭笑笑不语,应该这是对自己的信心,他相信自己,所以判断不会出错的。 包子被这突然惊醒了,不再呕吐,便问道:“怎么样了现在?” “敌人更多了”苏杭指着剑光的方向,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暴露身形,因为树木都被齐齐斩断,可谓大道平坦啊! “多了俩人”包子皱眉道,脸色苍白,这看起来真是包子的白皮,光滑洁净、圆润。 “也许吧”苏杭平静的道,隔空看向另两人,千米的距离对于苏杭现在的视力完全可以看清。 像是有触感似的,。另两人也看过来,对视着,傲气的琴傲,冷漠的琴鸣,他们比苏杭还要早到,但却在躲藏,在等候绝佳时机! “做偷桃人好么?”苏杭大喊道,同时向着他们挥手,让他们知道是在跟他们说话。 “不要脸”包子哼哼道,对他们的人品表示质疑,但却忘了自己本来的行动是如何的呢,他疑惑的看向苏杭:“你竟然跟他们混熟了?厉害了我的哥!” 苏杭鄙夷包子的‘不要脸’,对于包子的猜测称赞,苏杭开口说道:“这玩笑一点都不冷。” “差点被打死呢。” “那你还挥手,让人以为你在挑衅可不好。” “这是必须的吧”苏杭说着又使劲的挥了挥手,像是遇到熟稔的老朋友。 包子闭目沉思一会儿,点头道:“也是”而后砰到一声整个人慵懒的仰躺在树桩上,不雅的伸展着四肢嗯哼着。 “舒服。” “你小心些”苏杭看向包子,叮嘱一句则沿着被斩断的痕迹走去。 “走吧,别打到这就行。” “嗯,尽量。” …… …… 一个跳跃间足有十米远,慢慢的赶路已经是不可能了,琴傲琴鸣也在向水潭靠近,三方齐聚,倒像是他们围住狼头祸斗了般! 砰! 脚底面微陷,如重锤意外降临。 琴傲神采奕奕,脸上的傲气反倒有些好看了,他一跃数十米,整个人像是横空而渡,弹跳力超强!几个呼吸间便首先落到水潭附近,几乎与青色狼头碰上了,之间相差也就四五米的距离。 接着便是琴鸣很自然的赶到,身形优雅,像是绅士不急不躁,只是慢了琴傲几分,脸上又回归平静,灰暗的眸子看起来很深邃,也看着不太好使。 两人对视一眼,琴傲嘴角微扬,似是轻蔑,却又本该如此才是。 琴鸣目光幽幽,平静无波澜,就如一股情绪深潭,黑暗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2) 而后同时将视线看向另一旁,这一看就让他们气势上升,呼吸缓慢,冷眼微眯,不知道有多久了他们心情都没有这么容易浮动过 “哦哈哟!”苏杭在另一面,赶到了,他简单回应道,他可是慢了不止几步,相对他们来说这是龟速的存在,真是要他们好等啊?! “哦哈哟你妹,神特么的打招呼方式!!”琴傲暗骂道,微弱的声音,凭借着在座各位的超强耳力听的一清二楚!!! 苏杭:“……!!!” 人呢本就应该兴冲冲而来,便兴冲冲而去,可世界上糟心的事却不厌其烦的到来,你又能如何保持初心一成不变? 苏杭面无表情,道:“肌肉男,你变了” 当时琴傲就不乐意了,想道变没变关你屁事啊,你这不明所以的表情是啥个意思,跟你很熟么!!? 而且琴鸣那若无有意的目光飘过,这特么是助攻么?! “……” 呈三角之势立足,三人就像是被拒之门外的来客 外圈的青毛狼头让出一条道,但围守在水潭的一百多狼头,正在低吼着,猩红的眼睛露出嗜血的光芒,前爪蠢蠢欲动,在刨地,如临大敌! “追随于我,我将赐你们荣耀”一道略带磁性的声音穿透到水潭周围,掩盖了所有低吼,听到感觉清脆悦耳,青色狼头的焦躁不安像是得到安抚。低下头颅很是尊敬! 一道白色身影自那尘霭幕中走出,像是凯旋,很是炫酷,此时它步履稳健优美,万众瞩目犹如王者! 竟然感觉很自然!三人有点不可思议 它头颅微微扬起,黑墨色的犄角正对着一轮明月,一道雾气连接着犄角和天穹,这是月华在被牵引!同时也让它沐浴在月光中,洁白的软毛飘拂,像是天上的使者行驶在人间。 “母的?”琴傲不屑,双手抱胸,随意说道 嗷吼!话语溢出,才安静下来的青毛狼头对着琴傲咆哮,似按耐不住,就要冲上去撕咬他,但是紧接着一股莫名气息散发开来又让它们沉默了 琴鸣淡漠,根本无视了这话的内容,对深陷敌营也是冷淡,倒是对琴傲的疑问有点兴趣,现在的琴傲话感觉多了些,也随心了些 也许心境的变化真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加……奇怪?! 苏杭不语,他感到一股时强时弱的波动,并不太稳定,他觉得也很熟悉,好似是之前遇到过,而且还是两次?! 尤其是当白色狼头气息外露时,似有两种气息并存!这很古怪,也很危险! 琴傲不屑,说道:“你们一族的都特么是这一样的尿性么?动不动就让人追随?” 而苏杭:“肌肉男,你真变了” 琴鸣点头:“.…..” “你闭嘴!!!” “我能让你们踏上更宽广的道路,让你们成为这片星域的霸主”它缓缓而行,独立而出,霸气长存,一直都是这般高高在上,语气很是肯定与自信说道,即便是述说着的时候也会也是仰头向上,比琴傲还琴傲 一般来说君王的赞赏、封赐,臣民都会觉得是莫大的荣耀,会争先表示着什么 然而,沉默了数秒愣是无人回答,气氛很尴尬。像极了那句“就怕空气突然很安静” 即便是它很自负,但也不曾有过这种情况,眼神渐冷,要不是觉得他们天赋不错,对自己有所帮助,它早就下杀手了。 哈哈~ 包子一直都在关注着这边,极目远视的他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他看得懂唇语,因为他擅长打听消息,这是练出出来的,他加上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而后大肆的笑着,他怕那边听不到,故意加响度,仰天哈哈哈哈 冷光闪动,淡蓝色的眸子有些愠意,凌厉的气息环绕着,覆盖整个躯体,释放它的无敌之资,她要让这些人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 嘭~ 飞沙走石,它立身之地被掀起一股风浪,向着四周压迫 “臣服者,赐予你生,不臣服则死!” 很强势,也很冰冷,不再好言相劝,而是相应的霸道!与命令! “哼!”琴傲冷哼,漠然看到,他有他的傲气,连入魔都能摆脱,可见他的自尊心是多强!区区一小白色狼头算得了什么,他可是要超越前五大的男人 “没兴趣”琴鸣平淡的答道,他不输于琴傲,也不会当人手下、奴仆 “最强高手都是‘沆瀣一气’的么?做什么都能步调一致?”苏杭没有看向白色狼头,而是垃圾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 结果琴傲鄙夷道:“你知道沆瀣一气的意思不?” 后果是苏杭更加的鄙视,冷嘲道:“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臭” 顿时换来三对冷眼,很明显是要彻底得罪琴傲、琴鸣,可不是吗,他还在为之前两人躲藏坐享渔翁之利有心结,要不是他赶到包子可能会毙命,为此他很生气! 同门有危险竟然冷手旁观,最讨厌不珍惜身边人了 看似不着边际的话语往往是出人意料,两人像是明白苏杭的意思,但却不在意的说道:“自己要作死,难怪的了谁” 琴傲不以为然,琴鸣面色不改,平静道:“这本来就是拼命的事,你当这是儿戏可现实却不如此?没人会冒着风险做着毫无利益的事情” “你说这是冷酷无情也罢,自私自利也好,难道你从小在风来园就没有感受到这世界的真实面目?!凡人间都讲商人着利,更何况修行者也是有人而来,你有什么资格怪谁不救” “风来园有风来的院子,景色自然要好很多,可美色再好,名字再好也掩盖不住那是被世界所遗弃的地方!!!” 说到底那终是孤儿院!!! 可既然他们这样说,苏杭也不再说什么,人与人的感受不一样,情感也不一样,他不理解他们,他们也没有自己这种心情,彼此间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就是了。 他一直都认为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却也是不平等的,同一样的生命,有着不一样的命运 当你还在质问为何上天对你如此薄情对他人如此厚爱时,若真要它回答,那便是世界需要多姿多彩,需要超越!! 突然间苏杭感到一股气机锁定自己,像是尖刀刺疼着肌肤,浑身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低喝着,向旁边躲避 可以看到一道细小的白光从身边刺过,几乎贴着他的手臂,虽还隔着几厘米,但是也划出一道血痕,很清晰!可见其锋利程度 砰! 附近的碎石被劈中,飞洒漫天,那似缝衣里的白线般,穿梭期间,细小却坚韧! 而对面的琴傲琴鸣同样遭到突袭,两人闷哼一声,道骂了声卑鄙无耻,显然吃了暗亏,但是没受什么伤 “狼崽子你在找死!”琴傲脾气上来了,火爆说着 “受命于此,你们值得自傲了”略有磁性的声音此时是多么的冰冷,锋利的爪牙在闪动寒芒,墨黑的犄角吸收光华,浮着一层朦胧 咻~ 连续三道剑芒从中迸发,分向三人,竟要以一敌三! “知道为什么对付那小子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出手么”自傲的态度,无敌的心,它随意说着,声音清脆,蓝眸子有着智慧的亮光 “莲,出淤泥而不染,七色而有成,可谓至宝!”说到这它神色有些激动,很是推崇与向往 琴傲面无表情,回首道:“我还特么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呢!” “你闭嘴!!”琴傲看向嘴角将动的苏杭,眼神不善喝道 苏杭:“.…..” “我想说的是好有文采” 琴傲:“.…..” 琴鸣:“.…..” 白色狼头祸斗还在神往之中,紧接着它道出部分原因 “在那些至高的神土中都不一定有,没想到这曾经的荒凉禁区竟然生长着” 它的话语间震撼到苏杭他们的心神,想到这是曾经的禁区?! 还有着至高神土都没有的宝药!以前这到底有多强大啊?!他们想了解更多,但是白色狼头却闭口不语 “你看,你插什么嘴,小白都不说故事了吧”苏杭瞪向琴傲,表示你的错 “我能知道它这般开头讲故事吗?!” 琴鸣沉吟两秒:“嗯?!……琴傲,你变得亲切了” 小白:…… “因为它需要献祭啊,一个人不能发挥它全部的潜在力量,限制了它的生长”到了最后眼神不再火热,竟似愠意!!看猎物似得盯着苏杭三人,那是要将他们献祭的模样! 轰! 苏杭才躲避开来的剑芒,又是一道更加粗的直射而至,还好他开启了某种神觉,能提前避开。 “我竟成了诱饵,狼崽子我跟你没完!”另一边包子有些跳脚,恶狠狠道,只是他现在趴在树桩上挥拳,怎么看都是滑稽样。 “那又如何,你以为你能成功?”苏杭以实际行动回应,他想逼身近战,左闪右躲,利用某种神觉提前预知白色狼头的攻击 滋滋 突然他寒毛直立,像是冰冻般,一道带着蒙蒙雾气的剑芒急速飞来,竟然比之前的还要快! 砰! 苏杭停止逼近,不得不向后空跃,拉开距离,躲避那道死亡之剑 咔嚓! 可以看到,那缕剑芒劈入瀑布下,顿时激起千层浪,还有部分水在结冰,虽然很微弱,但却很慑人! 激流咔擦咔嚓的冲碎冰面,融入水潭 水温似乎变得有些冷 苏杭有些发寒,好强大,之中蕴含着神秘力量!竟隐含不发,诱敌深入之后,才来致命一击,很可怕的心机与策略。 嗡! 接天银芒无穷碧,墨色的犄角像是加大功率,在接引着更加多的月华精萃,让其愈发神圣与恐怖 “赐予你们死亡”它冷语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的荣耀。 两道稍微弱小的剑芒分别向着琴鸣与琴傲,而像之前更加粗大的光束则奔袭苏杭 轰隆隆 一路横空,稍稍触及到的巨石花草都爆碎,地面被犁出一道焦黑的痕迹,锋利之矛直指苏杭前方。 唰! 此时的苏杭只恨自己不能飞行!在地面太被动了,而且照这样下去周围障碍物必定会被清除 轰! 远处一块万斤的巨石被爆掉,烟尘漫天,很是惊人,这得多大的力量啊!足以搬山倒海了,这货果然自信无敌,竟敢一人对战他们仨儿。 他能感受到那光束中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同时像是有两种气息并存,让他神觉有点混乱! 不能被动!他想着,但是他没有道法,才算进入修行门槛儿,不能像白色狼头那样的攻击手段。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持续着!”苏杭低语道,身形不断躲开,同时在靠近有碎石的地方,也拉开距离,使其攻击力减弱。 不稍片刻,它像是后续无力般,不再针对苏杭,以较粗大的剑芒攻击。因为苏杭总是能避开,伤不到他根本,只会浪费它的神秘力量。 漆黑的犄角宛如黑洞般,鲸吸牛饮的吞噬着银芒,让整片天空仿佛都陷入黑暗 咻咻咻 以一己之力独战,丝毫不占下风,更甚者隐约有压制着他们。 “这便是差距!”它冷漠道,是在自傲,也是表明事实,感觉它还有余力! “不就是掌握一点道法罢了,看我如何破你”琴傲霸道回应,突然一颗拳头大的火球急速而去,从一个极其刁钻方位投出,威势不输剑芒 砰! 但是白色狼头犄角微转,向前顶撞,一道罡气形成在它体外两米处倒扣着,像是反过来的碗,撞在上面,火球爆裂,碎成石屑! 一层层涟漪激荡而起,纷纷向外推去,导入地面,似是在分担冲击力!很惊人。 砰砰砰! 那像是得到信号般,三个方向一致的用着碎石攻击着。虽然离岩石地较远,但不代表此地石头不多,要知道此处名曰混沌山!!如何的混乱场景自然有如何模糊的名字q^q 火球雨洒落,顿时这一片地带火光明亮,轰隆声震荡。 嗷呜~ 青色毛的狼头祸斗激动,焦躁不安,那血红大眼闪着凶光,就要以身替挡! 噗噗 个别毛狼疯狂的跃向空中,挥动利爪,拍击急啸而至的火球,不惜伤及自身,很是护主! 手爪被撞得破烂,有些甚至被击中身体,强大冲击力的火球当中穿透而过,使其前后通明,伤口明亮,血淋淋的让人发颤!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3) 不打算留手的几人,威力不可与昨日相比,祸斗的扑挡犹如穿梭在战场火线肉排 比较弱的狼头,肢体不全的趴在地面,无力的呜咽着,奄奄一息,场面很惨烈!血腥味扑鼻,短短时间内竟然比肩包子的战绩! 咚! 突然那火雨中心一震,巨大的火幕被隔开,而后涨澎,像是在压缩着。 轰隆隆 翻江倒海似的,连地面都在震动,所有火球被掀翻,同时一道道白色罡气向着四周爆射,呼啸声尖锐刺耳 啸! 太刺耳了,简直是精神攻击!听得人头皮发麻,心神难安。 此时的苏杭感觉很难受,行动时像是被影响了,竟然不能灵活躲避,脑海一阵恍惚,有点不稳! 但是当一道白芒斩来时,他惊醒了,神觉很灵敏,让他一个激灵,而后快速躲闪着 咔擦 砰! 可谓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以白色狼头为中心,球形风暴利刃在戏谑着,犹如春天白荷绽放,道道白色匹练向外飘去,简直是视觉盛宴! 但是也得见它的无情冷漠,因为它竟然不顾同族伙伴的安危,甚至可以说它是刽子手! 利刃咆哮着向四方,摧残着着片地带,攻击者苏杭他们,也无情的斩向同族!死伤堪比刚刚他们的作为! 噗噗噗! 朵朵血雾爆碎,很是鲜艳与可悲! 到头来它们誓死要保护的主人,却亲自对它们挥动屠刀,不顾一点情谊! 白色狼头的作为可见其之心狠手辣! “你所谓的至宝难道比拥护你的同族更重要?”苏杭微怒,他看到唯独七彩莲那没有被涉及到,显然是在它的控制范围中! 但是苏杭很讨厌这行为,连自己的子民都可以冷血抛弃,让他很冷漠。也恶心! “愚蠢!妇人之仁”白色狼头冷漠道,略带磁性的声音却让人听得寒毛倒起。 唰! 这一刻苏杭他爆发了,抬起身边一块千斤花岩冈就是猛投,像是流星陨落而至!隆隆的要压碎着苍穹,得见其之威势! 而后他在靠近,以音速的爆发力将自己身影隐没在血雾与乱风中。 轰! 趁着白色狼头分心,破碎天空上的巨石时,隐藏之中的苏杭欺身而至,砰! 剑芒果然稍微减弱,那是因为被用于集中攻击了那颗天陨石,苏杭冷静的找到机会,身影如幽灵穿梭。 灰尘才落下灰幕,苏杭便贴身冲入风暴之中,忍受罡风撕裂身体的拉扯,硬是强力奇袭,刚硬的拳头像是蕴含千斤神秘劲力,打在白色狼头身上 嗷呜! 猝不及防的它被打出罡气圈,即便知道被欺身,狼头祸斗也躲不及,同时也被迫停止动用神秘力量,黑墨的犄角失去与那风暴的那股联系。 就连月华精粹都像是断了联系,肉眼可见处空气不再扭曲 暴风利刃顿时消散无影踪,压力消无。苏杭要进行补击,身影连动,好不容易才欺身,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轰! 拳风猎猎,无形劲气轰向那狼头,趁她虚弱的瞬间,破其威能与傲气! 琴傲、琴鸣也在赶向这里,像是要围攻,但是临近水潭时琴傲突然跃向七彩连衣!琴鸣神同步的跟随,两人対击,都要采摘那熠熠生辉的彩莲! 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还心怀鬼胎!不是一致对外的先解决着白色狼头?! 苏杭心头一愣,而后发寒,没想到他们竟然只顾自己,很好!真是愚蠢之极?! “很意外他们不先除掉我?你还没明白之前他们说的话已经表明他们会如何选择了么” “滚!!”苏杭面无表情,喝道,脚底朝着狼头祸斗踹去 嗡!罡气圈忽然隐现,阻挡他的突进,同时自己也被反扑,那犄角内像是蕴含着一把绝世小剑,正在模糊成型,外露的气息锋利无比 他顿时感到压力剧增,狼头祸斗像是被激怒了,漫天白芒都集中向着他,但是苏杭不惧,他也是边躲边向水潭中心走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不懂?! 你们不是要七彩连衣么?那你们就试试看能不能得到!苏杭面色冷冽,他没有全力对付狼头,而是在躲闪,那样自己不会得好,他不是没有成人之美的可能 而白色狼头似乎知道到他的想法,也在配合着,白茫茫的剑气从乌黑的犄角中激射而出,很是惊人的速度与锋利的剑气 砰砰 琴傲琴鸣两人心头微震,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同时也在埋怨苏杭、和狼头祸斗的阻止,要不以他们可以超越音速的爆发,早就全身而退了 咻咻!一道道剑芒从身边擦过,那种刺疼感总是像是被割裂表皮,很难受。 他们在躲避,放缓了身形,剑息落入水潭剑气浪花,很是壮观与可怖! 吼! 白色狼头在喝令,口鼻间喷出冰光,化成涟漪,向四周扩散,声音巨大,在整片山地回荡着 “很好,你们成功的激怒我了” 它不耐烦的说道,驻足在一旁,寒意在其身上流淌,那洁白的毛发无风自动,似浅草沐浴春风长了不少,如绸缎似的,银光发亮越发神圣 给人很奇异的感觉,但都能警醒着它要出全力了!来了,吼吼! 一股寒雾在升腾着,随风飘扬、随水沉浮,很是飘渺! 嗬~ 一道道身影出现在附近,青毛狼头低吼着,隐隐约约包围住了它们四人,很冷漠,气氛也很沉闷 “扼杀天才,只手遮天”气息像是变了,没有了那种劝阻、招揽的语气,而是阴森无比,它随意说道 那寒冷、冰彻人骨的气息正是狼头自身发出来的 正面对着苏杭仨儿人,在定论他们的生死权,它没有开玩笑 “从刚刚到现在你难道在留手不成?”琴傲撇嘴讥笑道,根本不吃这一套,也不接受任何威胁,他要的是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你做不到,也没机会!”平常不苟言语的琴鸣这次说的斩钉截铁,他自有一股傲气,不会追随与人 苏杭不语,他跟两人不对付,不想接着话,淡漠的表情道出他的心声 轰! 四股无形的风浪自他们而起,以他们为中心向着对方压迫 气门打开意味着对自身的精气探索掌控更加准确,凡间武学者的真元、修行仙人的神力源泉便是来自天地与自身的气门 水阀开了便能流水,气门开了自然能用气 呼呼! 啪啪声在撞击时响起,时间似在静止,数百斤的碎石在他们的气机牵动之下,漂浮自到半空中,水面纹路一浪接一浪向后远去。 砰!砰 刹那间他们出手了,横空的碎石被无形的力挤爆,人影模糊,他们都在进行高速移动着 咚! 琴傲爆发,右手臂鼓起,肌肉像是浇筑而成,很有爆发力! 上半身还只剩布条的他青筋暴露,身体淤红色,像打开了鸡血。 此刻他身影在前进,背影嗡的一声变成三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分不出真假。但是他们的动作却是同步的 麒麟右臂?!他举起那强劲的手臂,像是轰天雷,轰的砸在地面,震裂三道裂痕 轰轰~ 底面忽然翻倒,四五米宽的裂缝向着白色狼头那蔓延,似要吞噬它,要拉入地狱撕咬!力量很强大,琴鸣最有感触 一直作为对手的他明显感到琴傲实力又进步了不少,是因为之前的失败促成的么?!难道成功真的是失败的那谁么?他想起不知哪去的记录风来园院训的小石碑 他很疑惑,但同时自身也在出击,灰暗的眸子被唤醒了,一抹闪光从中亮起,随着身形的潜伏穿梭,一道阴阳分割线浮现于虚空,而他早已经消失 “班门弄斧!”白色狼头冷语,而后自身光芒绽放,比肩明月光辉,让其像是月宫的寒仙子!身形飘渺 “滚!”它大喝着,犄角仰天接受着月华精萃,同时双脚用力一顿,一层层波澜涟漪散去,向着琴傲,向着外围无差别震动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气势汹汹的裂缝遇到了尽头,停止咆哮,裂开的大嘴张别锁住 噗噗 琴傲三道身影被触及着,其中两道顿时成为光影气泡,而他自己也是被震开,硬生生的停止前进 嗡! 紧接着他还没来得及缓气,又是一股涟漪波动从白色狼头那爆发,在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情况下,琴傲哇的一声,口中溢血,瞬间被推翻得更远。 砰! 琴鸣也遇到危机,他确实是隐匿了身形,但是在他靠近狼头时,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他才想撤步,而后就看到罡气屏障顿时阻隔在他身前,猛地向外暴涨,与之撞个正着 他比琴傲不堪,反应慢了半步,实在是因为他的体力有点不支,几乎算是好几天没吃过了。虽说气门已经打开,却也没到辟谷的地步 唰唰! 两人翻转,几乎同时被掀翻,但是他们也很强,很快就反应回来了,重心调整,两人以脚先着地,在土面上划犁处两道深深的沟痕,足有十来米! “蝼蚁焉知巨象之威”它嘲讽道,像是在看跳梁小丑表演着,同时也很冷漠,打击着两人,高高在上的作态。让人想抽大嘴巴子 “你以为你是巨象,在那嘚瑟什么?”忽然一道身影横空在其头上,以泰山崩的姿势快速下落,要进行强力的反击 轰! 让人意外的是苏杭没有被罡气弹飞,他直接要骑在白色狼头的身上! 但是白色狼头浑身闪耀着光芒,像水波一般涌动,层层跌浪,阻挡着苏杭的降落,也在试图反击,要震碎他 砰!砰!砰 苏杭被滞于空中,不能正下重压,他挥动拳头,一拳一拳的击在那白银涟漪上。发出砰砰声 好疼!这是他的切身感受,拳头像是要被撕开了似得,几乎要碎掉了,这时他觉得拳头有些发重,连身体都被牵引着向那狼头,让他一惊! “喝”苏杭双拳齐动,用力摆脱那股吸力的涟漪,震开之间的距离! 落地一瞬,呼的脚底生风,哗的一声身影倒退,拉开距离 白色狼头才要反击,不想他就这么跑了,犄角尖尖,寒芒两点,墨黑如玉变得通透,一道模糊的小剑隐含其中,仙雾缭绕,就要现身,化型而出 但是终究没有探出没犄角,可其威能却很大! 咻! 剑气冲霄,直指倒退的苏杭,粗大而炫明的光柱紧随,要将他劈成两半,太快了!虚空被割裂,刃如秋霜! 轰! 苏杭神觉灵敏,在感到危险的那刹那就已经在躲避,但是也几乎被刺中胸膛,很危险! 远处一块巨石被爆碎,等碎石洒落时才发现外围的碎皮已经被冰冻住了!亮晶晶的冰屑很好看,漫天飞舞着,但却寒人性命 顿时让苏杭想起之前的遭遇,包子躲开了,但他竟然没发现有着寒冰之力,自从他精神力实质化之后,神觉也开始明显了,自以为能躲开所有危险,但现在他差点中招了!这是个教训。 “杀!” 凝冷的水珠从空中降落,清脆而冰冷的话语从白色狼头口中发出,让人不禁而寒! 它在主动寻找目标,要开始进行猎杀了,彻底被激发冷血之势,不再被动 脚底重踏,锋利的爪子抛开地面,咚! 琴傲身体状态没有解除,凶猛地一塌糊涂,像肉球坦克出击,环抱着巨石奔跑而来,震震隆隆的地面开裂 狼头祸斗神色不变,向着琴傲奔去,没有动用犄角的秘力,而是近身,利爪何为利爪,那是血与火交织而成的名称! “就算你们近身又如何,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差距!”它此时就是主宰,言出必行,要破灭他们自以为是的希望 亮光从淡蓝色的眼珠闪过,白色狼头跃空,四肢扑爪,身影快如闪电 咔嚓 一爪就将琴傲抛过来巨石拍碎 咚! 一爪一拳正面対击,狼头人身直立,前爪狠狠的拍击琴傲,要将他撕碎! 吼啊! 一道无形的寒光刺向琴傲,顿时让他的拳臂一缓,血液像是被冻住了,难以发挥实力! 琴傲被倒退半步,虬龙般的肌肉鼓动 砰! 又是一击,琴傲换拳挥手,又是被狼头阻击,同时他终于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它在动用道法,寒流隐与爪中,接触间才爆发,麻痹神经,让敌人慢上半步,发挥的实力自然减弱! 这让他心神一惊,但是此刻他被盯上了,他大喝着,衣襟无风自动,上半身棱角分明,像是钢铁浇筑而成 战意迸发,要拼命了,琴傲周身血气滚滚,很是惊人 唰!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4) 人影贴进,不知何时,琴鸣已经到达白色狼头身后,举拳便擂打,拳风呼啸 砰! 琴鸣得手,沉闷的撞击声很强大,但是琴鸣却感到像是打在花岩冈上,坚硬无比 轰! 狼头长啸,贴在身上的罡气护罩显现,而后暴涨撑开,挤压着两人,短时的爆发可是有着超强破坏力的! 但是紧接着它眼角恍惚看到一人袭来,携带着爆破声,以势不可挡的气势,从天而降,巨大花岩冈落下,陨星?落! “还想着第二次奏效?”它冷笑着,爆开的护体罡罩就此悬在身边,不再扩大,将它护住在中心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太特么牛比了 “你以为呢?!”苏杭反声答道,神情冷漠,落!他低吼着,双手环抱中,向前推进 轰!~ 大地颤动,交界处火花星落四溅,气浪滚滚饶人 苏杭落地,俯身低跑,冲向白色狼头,他是要趁机先行,掌控属于自己的节奏 “找死!”狼头大吼,犄角内蕴的模糊小剑光芒大绽,嗡的一声露出半截剑刃,喷薄着无敌剑气,要撕裂一切! 罡气都被晃动,气息却是更加迫人 那谁道 “我为王者,谁能伤我!”长毛跟绸缎似的雪白柔亮,甜美的景象此时却是非常慑人!飞舞着空中,巫神降临般! (说书先生说:前辈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会一直失败!!!(q^q)) “吾为王者,谁能伤我!”很自负的话语,它此时却振地有声 嗷呜呜~ 像是在喝彩,青色狼头欢呼着,此时它就像是真正的神,浑身光芒萦绕,白色长毛拖到地上是天使下凡! 犄角内蕴的小剑要挣脱而出,半截剑刃探出,喷薄着无比可怕的气息 嗡! 虚空像是被撼动了,嗡的一震,周围的一切都似被抽空,让人身不由己感到窒息! “剑斩天下!” 群狼头仰天呼号,实力成为它们的信仰,它们的祈祷为信仰得到最大的助力!剑气当空,指向苏杭,欲斩其神,灭其魂魄,碎其形态! 此刻白色狼头低吼着,它也是兴奋的,它感觉蕴含在犄角的神剑要成功了,这对它们部族道法可是关键的一大步 “死吧!” 它叫着,像是看到苏杭被斩灭的情形,悦耳清脆的声音在颤抖着,剑芒耀天,舞尽繁华! 砰!地面露出黑黝黝的裂缝 苏杭用事实告诉狼头什么叫器满意得 他神觉灵敏,才有点危险就开始躲避,前进的他折身转向,同时他精神汇聚,仔细感应攻击到底会来自哪个方位。 现在直觉是最稳妥的躲避手段,苏杭额头光华点点,很灵动,那是精神在跳动着,是实质化的体现! 他横空避开那道绝世剑芒,而后开始奔跑着,不让后续的连击攻击到 咻咻咻! “小老鼠徒劳而已!”白色狼头不屑,趾高气扬的道,它差一点就突破了那一层隔膜,此时它是自信无比,看不起逃跑的苏杭。 苏杭时而跃空翻滚,时而急缓停顿,总是能避开致命的伤害,但却很狼狈,衣服破烂、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在变换方向,专门往青色狼头附近去,削弱它们的后援力量,狼视眈眈将可能被它作为猎物,他不会让其得手。 嗷呜呜~ 果然心性冷漠的白色狼头不顾生死 他对不惜同伴的人感到愤怒,但不代表他对敌人同情 剑芒所过一片平坦,血流遍地,很是血腥!简直是大屠杀!血流如水汇入水潭中,向着那七彩连衣扩散,让其越发妖冶 “离开!”再一次涉及到青色狼头后,四五头来不及躲避,瞬间毙命,惨叫都没有,伤口很平整 它语气还是冷漠,似乎它们只是碍眼,赶走着 苏杭像是得到机会,身影弹射出水潭四周,跑到树林里隐蔽身形,顿时感到不再是那么强烈的进攻 “跑了一只老鼠,还有两只”它没有去追,即便它不惧暗袭,甚至成功击杀对方,但是调虎离山的道理它是懂的 “哼,老鼠?不见得”话说间,一道血红的人影靠近,从侧面低空突兀的出来,俯冲者,罡风猎猎呼声咆哮着,空中?重拳必杀技! 咚! 配合琴傲全方面的提升,他最可怕的必杀技终于得以实施,血液在快速流动,周身有着无形的场力,似在绞杀! “喝!” 琴傲大喝,面目狰狞,右臂隆起分明的肌肉,那是强力?贯冲破碎一切! “大道面前搬弄是非!”白色狼头迸发罡气护体,球形环绕,同时乌黑的犄角对着另一侧,因为那里闪过一道亮光,成扭曲的分割线,很快就消散了,但是他能预感到危险 霞光无尽,宛如白色烈焰,模糊的小剑像是要挣脱犄角的束缚,剑尖喷发茫茫凌厉气息 咔嚓! 罡气护罩开始破裂,虽然才裂开一小块,但这让它身体一震,百用百灵的护罩神功竟让凡人给破了! 但是这没完呢,咚咚咚声不断,琴傲出拳,几乎看不到他怎么出手,残影一片 裂缝剧烈的增加着,蛛丝蔓延,震击着罡气罩 凶光涌动,长啸着,剑芒寒寒,白色狼头就要斩杀琴傲,紧接着有一道火焰袭来,从第三方位爆射,擦着空气星火燎燎隆隆的重砸而下 才对准琴傲的犄角剑气向后后折,要破掉这一威胁! 轰~ 趁此时机,琴鸣的隐忍终于派上用场,急速而至的剑芒被他以不可思议的幻影身法避开,远到而至的助攻让他有机会全力出手 嘭! 咔擦 两人的合击终于破开其罡气,如影魅的琴鸣此时不在平风浪静,而是狂暴的,热血奔腾比肩琴傲,招招凌厉之狠 两人合击,似蛟龙出渊,破天开地! 吼~!狼头惊吼着,要回击败溃他们,但是 “一波流!”不知谁喊到 苏杭又赶回现场,音速爆发,刹那间给予白色狼头一记鞭甩 裤腿携着啪啪声而去,将失算的狼头撂倒,砰锵声在交汇处发出,像是打在铁树上铿铿作响,可见其肉身强悍! 琴鸣眸子开瞌间奇异闪光闪动,时机看准断掉其整顿的可能,让它再也站不起来补上关键一击 “尔敢!”狼头喝道,周身光芒覆盖,像是又爆发护体罡罩 “滚吧!”琴傲最是火爆,早先一直被它俯视着,自以为高高在上,他很恼火!这时他全力出手,弥漫着杀机,要将白色狼头厮杀 他双臂展动,同时踏步向前,上身扭动,身周无形的气场恍惚在流动,稳动如山后没入双臂中,琴傲爆喝:螺旋?破碎贯冲! 砰! 白色狼头被横空击飞,超高的抛物线划出优美而凄凉的弧线,但此刻一股螺旋绞劲力进入它体内,要伤他肺腑,让它在洒血! 噗! 三方连击,让它难以应付,此时琴傲将它推到山林间,被孤立了!青色狼头见状嗷嗷的马上将三人包围,暴起搏命,阻拦他们前进 但是却不能挡住他们的脚步!身法施展顿时爆发音速,在噼里啪啦爆炸声中青色狼头转眼就被甩在后面 趁他病要他命! 嗬~ 黑色狼头站起,支撑着伤体,喉咙低嚎着,摇摇摇晃晃摆动着要救援白色狼头,他能感到她有危险,但是他伤得太重,根本不会救下白色狼头,只会送命! 即便七彩连衣喷薄出的生机被他们吸收,体表的伤痕确实闭合了不少,可内在却还是处于重伤阶段,黑色狼头的吼怒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强行驱动躯体还撕裂原本的伤口 “就你这模样还能做什么?”一道另它震惊且愤怒的声音出现在背后,却见是与他拼命,将他重创的人! 没错,七彩连衣是至宝,回馈自然的福利被他两得到最好,但要真的全面恢复是不能,包子自然也是重伤 “杀你又不是不可能,只想懒会儿罢了”包子不再吊儿郎当,淡漠的表情像是换了一个人!风格犀利和无情 必要时他将会阻杀他,不会让其妨碍到苏杭,此时书布打包清秀的脸庞是坚毅的、也是无情 “你算什么,杀我?”它冷笑道:“伤重的巨象会在意蝼蚁的啃食?哈哈” 笑声渐敛,可它变得阴郁,让其脸色更黑,血气亏损太严重了,犄角断了,它拿什么战斗?自尊?要是有用,那跟眼神杀人有什么区别?!都是那会死的啊!! 包子静静站在那等它笑完,忽然开口道 “知道我讨厌你们什么吗?太盲目与自大!” “我被围困的时候,就能将你们耍的团团转,杀的你们血流长河,逼得你出手,与你两败俱伤,更是让你元气大伤” “没想到你还这么不自知”此时是包子俯视着黑色狼头,他话语很犀利,陈述一件被忽略的事实 “杀我?你!不!行!”意气风发的包子缓缓顿道,神情冷漠注视着坑下的狼头,像看小丑表演,亦或是将死之人声嘶揭底呼号 “逞口舌之强!”黑色狼头低喝着,不管会怎么样,它也要杀出一条路来,回到主的身边 它仅剩的一根犄角指天对月,牵引着精萃,修复自身,可以看到一层淡淡金色光膜负载它身上,但是头颅上的裂缝也开了,血流不止,染红了他的眼睛,很渗人 嗡! 一股气浪自它周身一震,气息压迫包子! “内家功法,罡气护体么?”包子觉得现在看什么都是冷然的,他低语道,难道人在极度劳累的时候感觉都是这般淡漠的情绪?! 吼~ 黑色狼头进攻,獠牙霍霍,直咬包子! “孤狼焉成气候?”布打包反掌推向它,绵软无力的手掌抵在前头,心境平和道:“倒!” 狼头像是撞在空气上,但是紧接着一股牵引力将它引向地面,他惊骇着,而后就从那人类一侧偏过! 它想脚底要变向,但是身形不受控制,直直的摔倒了!它不可思议的趴在地上,四脚匍匐着,紧接着感到一只手抵在它背部,竟然被人单手擒获! 什么情况?它懵了,这人怎么会这么强?之前还能两败俱伤,现在一招就将他制服!! “你开了气门?!” 它大吼着它要赶向另一处 要奋起,黑色狼头扭过头咬向抵在它背部的手,但是哐哐两拳影砸在它脑门上,让它一震眩晕模糊,忍不住翻白眼 同时差点犄角就要停止吸收神秘力量了 但是它的护体罡气阻挡伤害,只是震荡着,它狼目一挣,勉强凝聚的力量化成一股剑气澎涌而出,斩向包子的头颅。 咻! 包子偏头躲避,此时他是,冷漠的表情,加上神觉让其动作犀利无比 “以柔克刚!”包子轻语,上下其手对着狼头便是抡摔,顿时让它惨叫 而另一边苏杭在围攻白色狼头,在山林间他的躲避空间减少了,但是却更隐蔽!也阻碍了白色狼头的视线和限制它的远征攻击 轰! 狼头咳血,它自负了,也负伤了!但同时兽血沸腾,张口呼啸间,响彻山林,青色狼头感知得到王的愤怒,齐刷刷的赶至扑咬着他们三人 “杀!” 苏杭大喝,身影跃进,振臂间大开大合,沐浴血雨而行,拳印无敌大有问天下舍我其谁! 白色狼头冷光于眼,神秘力量附着其身,让它的速度、力量再加强 人立而起的它矫健不失苏杭!隐含在爪上的密力不再奏效,但是力量却很强! 两人倒退,震开十来米,短暂对峙,而后又急速接近 唰! 剑光忽的刺出,苏杭凛然,但是他有防备,神觉和灵敏的感知到,苏杭偏身堪堪躲开 他手捏拳印,大喝着,罡风急走,回应狼头一击 “我来!”琴傲紧随,通红上半身似涨了一圈,此刻他充满爆发力,三道人影包围狼头,如魅影出没的琴鸣袭击 螺旋劲从琴傲双臂发出,周围附近的老树稍微涉及都会折断,很恐怖! 咚! 罡气再现,阻挡真正的琴傲步伐,但是咔擦的一声护体气罡碎裂,暴风戏虐着散开,风刃绞碎着草树叶 轰!扭曲的走形,呈阴阳分割线亮光划过它的身边,让它腹部一凉 太快了!也很锋利,竟然能割穿它的肉身?! 远处琴鸣手掌滴着血,很鲜红,那是白色狼头的,他一击得手后撤步外围,灰目深沉,即便击伤狼头也不见有着很强的情绪 重投锤击!泰山崩!苏杭从天而降,双拳合起,举过头顶 吼~ 绝世剑芒就要斩出,但是忽然感觉力不从心,犄角内蕴藏的小剑竟然发不出剑气?!让它心头一震,狼头长啸着,光芒璀璨,涟漪层层,水纹般推向苏杭。要将他震碎! 两人都遭到重击反弹,强大的身体让苏杭没有被震碎撕裂,但也是让他胸口发闷,简直要吐血 “连自己的力量都不清楚,还特么的叫王者?”苏杭摸着嘴角说道,精神烁烁。 第八个世界的故事(35) 必将你血刃于此!”它喝道,竟让它眼中的蝼蚁给伤到,还被鄙视说教,让它感到屈辱与恶心至极。 “我不知道你钻了什么空子,但是你没有第二次机会!”它在愤怒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它身体爆发,它自己化成光团,璀璨无比 “快走!”苏杭突然喊道,凭借着灵敏的直觉,他感到危险,砰! 他在爆退,要远离那是非之地 只见狼头附近五十米范围内充满着白光,球形的结界横立在那里,砰砰!所有东西都倒飞,被吸引进去,而后直接被风暴嚼碎! 苏杭寒毛直立,他看到那几百多斤的黄岗岩化成碎屑,似那豆腐被切碎消散般,可怖至极,自己再慢一点就要分尸了成碎屑,太恐怖了 咚! 突然直径百米的光球唰的向着书客冲来,一路横推,无物不破,无所不能阻挡! 砰! 为了摆脱追击,苏杭躲在万斤花岩冈巨石后,稍微感到有点心安,但是紧接着依旧往前跑动 轰! 身后,极尽绚烂红亮与白茫,坚硬无比的巨石花岩冈竟然爆碎,被光球图吞没后火星隐耀,为白色的剑气球添加更惨烈的红焰 “剑域?泯灭”无情冷漠声从中传出,百米的光盾在接近苏杭,哪怕他超越一倍音速奔跑着,此时时间犹如缩小停放 琴鸣、琴傲亦是觉得自己如龟速行走 但是苏杭他们却很平静,知道焦急解决不了当前的困境 感受是一回事,现实又成了另一码事,三人没有减速,片刻后终是逃出了那范围,思绪回到正常中 苏杭想着往山腰附近躲避,以他全力开跑,自己有自信能逃离,但是这会可能成全了琴傲两人 那就跑得更远点,砰! 一点五倍音速爆发,音障啪啪的在耳边响起,这可是四百五十一米每秒的可怖速度!平常人若是暴露在这样的速度下可是会解体的 果然减缓了两者之间的接近,压迫感也都消失不见 嗡! 奔跑中的苏杭如掉冰窖,身后在被注视着,像是被一双大眼俯视着,那是冷漠、无情、看蝼蚁的表情,觉得内心什么秘密都被看透! 脑海里似多了另一个人,思想要被他入驻,忽然身形一顿,苏杭直愣愣的站在那 滚!他大喊着,实质化的精神浮现在额头,华光点点跳动着,还伴随着一道模糊的红色出现,那是苏杭驱除那道神念,嘭~ 他在凝聚散乱的精神力,越发的实体,两者在推压着不分上下,到最后红色模糊后继无力在 他极力抵抗着,逐渐夺回身体控制权,同时他知道全身发冷的由来是什么了,直径十厘米的光束在急速射来,离他十米的距离,但是却让他惊恐 “真诡诈!竟然作弊” 苏杭爆发身体潜力,肉体上是不能硬抗,他在横空侧避 轰! 光束在地上直接炸开一个大坑,焦黑无比,边缘冒着岩浆,预示着刚刚的威力多强!硫磺味弥漫着,很是刺鼻,也很恐怖 嘶~ 太丫的恐怖了,半空中的苏杭心有余悸,此时他还在被碎石热风流袭击着,打在身上疼得他要喊丫蛋骂人 砰砰 才落地苏杭抬头望到,山林另一方冲起两道小型蘑菇云,很闪耀,一圈黑雾围着一朵金色蘑菇,很是壮观!堪比热武器啊这威力!他感慨道 “不好!” 突然苏杭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身影直接开足一点五倍音速,唰的一声往水潭那赶去 “包子快跑!” 才到山林边缘,苏杭就感觉到七彩连衣散发的沁香没有了,那是采摘完毕,气息散于天地间内敛了! 轰隆隆! 那一片平坦大道再次响起一道蘑菇云,比之苏杭的还要大不少,他焦虑无比,双脚爆踏,整个人爆射而去,也在悔恨着,为什么要将包子对子留在那 “包子!”他很紧张,怕出事,大喊着,希望包子能回应,可是很久他都没听到回声 关心则乱! 砰!一跃间苏杭横渡百米,几个呼吸间就到那坑前,没有人!尸骨无存了么!手指微微泛白,他抓的很用力,很失落 “包子~”这时大喊声才传到这里,苏杭一愣,而后苦笑着 “哎呦,快来人啊,疼死了”突然碎石堆簌簌的落下,一道狼狈不堪的人影被埋在那,只有半只脚露出,也是光着脚丫喊疼了 这一刻苏杭心里竟然觉得很开心,无声的笑着,而后拖着包子的脚踝粗暴的往外拉开 “疼疼,轻点” 包子呲着牙,无比埋怨着苏杭的暴力行为 “失手了吧?”包子靠在树桩边,无力的问道,此时他是惨不忍睹,本来清秀的脸庞也是血迹斑斑,不少地方还流着血,嘟囔抱怨着突然到来的袭击 “何止失手啊,再不走可就有麻烦了”苏杭过去搀扶包子起来,要离开这地方,伤势太重了,哪怕包子咧咧大嘴巴子不说,但脸色苍白却掩饰不了啊 明白苏杭的意思,包子挣扎着起来,只是差点没扑倒在地上,苏杭赶紧上手 “疼吧?” 才搭上肩膀,就感到包子手臂痉挛着 “还行” 包子皱着小脸,挤眉道:“估计得躺一阵子” “那俩小子还没放弃呢?” “当然,这狼头的出现又让他们疯狂了些,估计反应过来就会找你来了” “不是吧?”包子惊讶道:“他们有这么聪明?” 苏杭狐疑的看向包子,怀疑他脑袋被狼头踢了,不然怎么变得不灵光了呢? “脑袋被踢过了吧?”结果苏杭真的把话说出来了,很认真的问道 “靠,怎么说话呢,注重一下伤员的情绪好不好”包子不满道,同时也反应过来了,苏杭当时不是救他了吗?而苏杭还曾为他讨不忿,讽刺他们做偷桃人,他还说着不要脸呢 早来了却不现身,想必当时就猜测到他就是苏杭的接应人了。当苏杭真的出手救下他的时候更验证他们的想法 “那你还激动?” 包子:“……” “去哪?”包子无话可说,随意问道 “不是你带路的么?”苏杭眨巴着眼睛,两人对视着两秒 “……” 包子严肃问道:“没开玩笑呢?!” 苏杭肯定着,说道:“绝对没有” 又是沉默了两秒 “天呀!!你莫不是白痴不成,竟然要伤员带路”包子突然感觉真的有些激动,向天倾述他的无奈 苏杭黑着脸:“你走不走?!” “走走走”包子赶紧说着,再问下去他就要更无语了 “伤员还这么多话!” “是是是”他此时说什么都是对的,包子不想吐槽了 吼~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琴傲琴鸣联袂而至,到了刚刚包子所在地,正如苏杭所想,麻烦就来到 “到头来一场空啊!”琴傲虎目喷火,非常激动,恨不得吃了苏杭和包子,将他们大卸八块,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离开可能就是他们放出的风声,调虎离山,而后一箭双雕?! “我恨啊!!” 想找人报仇,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连那两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连战这么久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心里简直就是不知道骂该谁 琴傲大吼着发泄 琴鸣神情也不好,阴翳无比,即便脱离死劫,但他一点都不高兴,恨意不输琴傲,从来都是他在算计,何曾想自己被两小孩给算到,还好此时他还不知道手下追随者的令牌也被同一个人抢了,不然那可就得骂神特么的为什么倒霉的偏偏是老子了 吼~ “怎么肥四,这么快呢?!”声音传到,包子赞扬道 “话说那小白狼头怎么会跑了?不是占据上风了么?”包子回到问题上,刚才他可是几乎就能把黑色狼头给制服了,结果一道轰天光束炮差点将他给送上西天极乐世界去 “它其实很强!”苏杭正色道 “比你还强?” “现阶段比我强” “咦?!还能这么夸自己的么” 包子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还跑?” “因为它很强” “.…..” 像是看到包子那怨气般,苏杭解释道:“我估计着它原本的力量是被封印着才来到这世界,之后它差点就解封了” “但是它体内有着另一道气息爆发了,应该是抑制着它解封,那气息你应该其实见过” “嗯?!”包子回忆,而后恍然,怪不得他觉得有些熟悉 “岩石圈那会儿的事?” “嗯” “然后呢?” “它利用了这股力量,成功的击败所有人,并抢走宝莲,这么说你乐意了吧?”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很在意输赢,贪图那宝药似得,不过你这般陈述的还行” 事实很庆幸的同时,包子接着鄙视道:“靠作弊还在那装大尾巴” “你怎么知道它封存了力量啊?”包子又问 “直觉啊”苏杭很自然的说道,顿时引来包子不满 “那它为什么要封存力量啊?” “你特么当我是神啊”本着不脸红的表情,鄙夷包子道 “.…..” 片刻 苏杭:“哎,你怎么不问问‘这世界’是啥意思啊!?” 包子:“为什么要问?” “你不是包打听么?” “谁特么告诉你我是包打听的?” 苏杭:“.…..” 一路上两人小心翼翼的潜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琴傲两人到底会不会不死心的搜寻,包子觉得跟苏杭没什么聊所以很识相的往前带路 不大会苏杭发现绕了一大圈最后竟然回到岩石圈附近,什么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么?!按照包子的行径他觉得很有可能如此 苏杭看到包子真往那去的时候,赞叹着:“我突然发现你的心真大啊” “这叫智慧好不好?”包子不怎么喜欢这样的赞美,纠正道 他示意苏杭到洞口背面的一口岩石下挖坑,不大会露出一缕微弱的银光,没有早先那一种清香四射,像似在内敛 “怎么样?”包子兴奋道,身体趴过来询问,表情像是赶快来夸夸我高智商的模样 “喏” 苏杭自然吝啬赞美之词,甩手就将灵药丢给包子,省的他爬着 “宝药啊,小心点会死啊?”看到没有赞扬包子瞪着眼表示不满 却也是轻手轻脚的将宝药捧着,生怕损伤‘三叶灵草’般 明镜高悬,银月光亮,照耀着三叶灵草,淡淡云气围绕在三片叶周遭,很飘渺与祥和,风清月皎!引人入境 “看什么呢,赶快分赃啊”包子回神道,把还在迷离的苏杭惊了一跳 “这会儿你不怕伤害到宝药了?” 包子哼哼道:“难不成用来看的?再说也看过了” 接着他补充:“你拿根茎和一片吧,我要上半部分” 这倒是让苏杭对包子刮目相看,之前看他那财迷模样,可能要大费口舌占便宜呢,没想到包子竟然把便宜给自己了 “不了”苏杭表示不需要,他没什么大伤害,包子就不同了,虚弱的就要躺下了,虽然他想给小胖子他们,但是包子更需要 包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嚷嚷道:“这可是外族都要抢的宝药啊,你真不要了?” 他在确认着,活见鬼了 “那你分我吧”苏杭突然反悔,伸出手来就要抢过去 “靠,又说不要?” “那你又想我要?” “那不是客套话吗?谁知道你会脸皮这么厚呢” 苏杭黑脸着小脸道:“滚” 然后包子有确定苏杭真的不需要,才安心自己服用 其实两人都没用过这种等级的灵药,倒是包子在某位说书先生眨巴眨巴说过,凡人张嘴吭哧吭哧的嚼巴,犹如牛嚼牡丹,并没有很好的发挥药效,需要引灵入体,萃取精华,方能达到最大利用效率 “唉!难办”包子皱眉,坐拥有宝药不知用吗,简直冬天里冷水当头瓢泼啊 “要不直接吃了算了?!”苏杭建议,这样不是办法,干瞪着眼又不用这不浪费呢?! “赶紧像老牛般吧唧吧唧嚼牡丹吃了吧,看得我火热” 包子不忿了,怎么说话呢:“有你这样比喻的么?” 为了去除我的邪念,对此苏杭很老实的说道,而后他又想到,李一曲会不会有办法呢?那老头肯定是很厉害的吧 “呃……!” “这不太好吧?”包子很反对着,不相信他的人品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的不靠谱”说着说着苏杭都不好意思了,想到他那为老不尊的模样,被抢了咋办 …… “啊嚏!”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片天地突然被黑压压的雷云所笼罩,本源界的修士皆是满脸骇然的看着远方的天际。 “是他出关了吗?” 无数道强大的神识向那片恐怖的雷云处探查,但无一例外,皆是被那滚滚天威所震退。 一名黑袍男子猛地从一颗参天古树下睁开双眼,看着那雷光翻涌的天空,双瞳之中尽是淡然:“问情,等着我,苏杭哥哥这就来接你。” “下方可是苏杭小友?” 就在这时,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满脸惊讶,突兀的出现在苏杭不远处的空地。 “炎儿……” 而后,林寰宇也是焦急的掠至那名老者身旁,警惕地盯着他。 “无妨。不知前辈是何人,前来所谓何事?” 苏杭淡漠的扫了老者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老夫圣贤阁三长老,姬封。前来询问小友是否愿意加入我圣贤阁,抵御魔族,守护大陆亿万苍生。” 自称姬封的老者,担忧的看着天空上蠢蠢欲动的雷云,尽量以最快的语速道明了来意。 “小心!” 而就在此时,林寰宇对着苏杭大喊一声。只见天空突然降下一道紫色闪电,其形如剑,其身无锋,其威震古,其力破天。 “紫霄神雷,兵劫!” 林寰宇与姬封在看到这柄巨剑后,皆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满脸担忧的看着正处在雷劫下方的苏杭。 苏杭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弑神灭佛,令无数修者闻风丧胆的恐怖紫霄神雷,眼中依旧淡漠如水。随即慢慢站起身,竟是不躲不避,向着那紫霄神雷飞掠而去。 林寰宇跟姬封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随即大声高喊:“炎儿,林小友!” 苏杭没有回话,而是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紫色巨剑:“问情如果穿上紫色的长裙,是否会更加漂亮呢?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突然,苏杭双眸变得血红,本被玉冠束起的长发挣脱了禁锢,宛若疯魔般披散在他的身后。浑身上下被一股暴虐到极点的戾气充斥,真真像一尊从远古而来的魔王,是凶威滔天。 “天道,你凭什么夺走她的生命,她才十八岁,她有什么罪!!!” 只见多年来一直沉默寡言的苏杭,在此时却是变得格外狰狞,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瞬间便是化为两个漆黑深邃的黑洞,直接对上了那紫色巨剑。 “这” “唉!” “炎儿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林寰宇看着入魔的苏杭,竟是出奇的没有去阻止他。 “此等威势,与魔族无异,是否该就此除掉?” 姬封看着瞬间魔化的苏杭,也是在考虑他圣贤阁的声誉,还要不要邀请这苏杭加入其中。甚至在考虑是否在其渡劫时,趁其不备,偷袭与他,提前除掉这个祸害。 “噗……” 而双手硬憾紫色巨剑的苏杭,口中却是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但气势竟不衰反涨 。 “吞……” 苏杭一声暴喝,竟是真的将那紫色巨剑给吸进了双手的黑洞之中。 “天道,你给我出来,把问情还给我!” 此时的苏杭,已然有些疯癫,言语之间颇多杂乱。 而上苍有眼这句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天道之威又岂容凡人亵渎。只听天空再次发出一声雷鸣般的震响,整片天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巨剑,神威盖世,震古绝今。 “上古浩劫,诛仙灭神!” 林寰宇与姬封看着再次涌出的天劫,又是倒抽了口冷气。 上古时期,并列,人族练气士强者辈出,可谓是一番盛世。但后来大战,人族内乱,三界不宁,六道不安。无数地域被战火弥漫,法则破裂,天道有缺,为终结纷争,上苍降下浩劫,凡忤逆天道规则者,杀无赦。 “看来不用出手了。” 姬封看着满天的金色巨剑,略微惊讶后便是放下心来。 “炎儿,一定要撑住呀!” 林寰宇此刻也是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在内心祈祷孙儿可以扛过去。但,真的会有奇迹吗? 苏杭在金色巨剑出现的一刹那,也是清醒过来,这来自上古的威压,浩荡的天威弥漫四方,就是再多的戾气,又怎么可能压的过呢。 “我不能死,问情还在等着我,天劫又如何,若苍天有眼,问情又怎么会死。” “啊……” 苏杭一声咆哮,声音中透漏出无尽的悲凉与心痛,那声音撕心裂肺,响彻云霄。 “解!” 随即只见苏杭双手泛起金黄色光芒,猛地拍向自己丹田位置。 “昂……” 一道本是金黄色龙形虚影,但在苏杭拍向自己丹田之后,逐渐的变成了漆黑之色。 “小子,你今日怎敢将本座放出,就不怕本座趁机夺舍与你吗?” 那黑色龙魂声音诡异,气息阴寒,仿佛是世间第一魔物。 “给我灭了它,” 苏杭说着,一手指向满天的金色巨剑,声音无比的坚定。 “嗯?” “上古浩劫!” 那黑色龙魂随着苏杭手指之处看去,也是不由得一惊:“你怎么招惹的这东西,这可是能够诛仙灭神的上古浩劫,不要命了!” 苏杭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双手微微抬起:“现!” 话音未落,左手之上便是漂浮出一团深红色的火焰,整片空间温度顿时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与此同时,右手也是多出一物,碧蓝澄明,重若万斤,这是一团来自深海的泉水。 这还未完,只听身后“铛”的一声震响,一道自远古传来的钟声撼天动地,睥睨四方。 而地下苏杭所盘坐的古树,也是疯狂的蔓延出枝芽,一股股翠绿的生命之源涌入他的体内。 “这小子疯了!” “竟然要与上古浩劫决一死战!” 那黑色龙魂看着苏杭的举动,不由得心脏狂跳:“好小子,本座今日就陪你疯一把,屠了这不公的苍天!” “轰隆”的一声巨响,天劫落,万法灭,强者活,弱者陨! 只听爆炸中心传出苏杭朗声大笑:“男儿气冲冠,一怒为红颜。”………………………………………………………………………………………………………………………………………………………… 地球-公元2050年(据苏杭前往本源界,还有十五分钟)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苏杭依旧无法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拖着疲惫到毫无知觉的躯体,如行尸走肉般在路灯下行走,仿佛失去了灵魂。 “为什么?” 苏杭在心中无数遍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勤勤恳恳,努力工作,为了老婆孩子能过得好,任劳任怨。 但得到了什么? 是无情的背叛、是无尽的屈辱,还是一生的悲哀........... 要说老话说的好,福不双行,祸不单至,人要是倒霉起来,喝个凉水都能塞着牙。 就在今天,苏杭因工作上的矛盾与老板争执了两句,没想到一直宽宏大度的老板,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几句话没顺着他的心意,竟直接把苏杭给炒了鱿鱼。 满怀郁闷的回到家中,本来还在想如何与老婆解释,没想到撞见极其不堪的一幕。 苏杭二话没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他妻子更是硬气,在与苏杭扭打过后,直接从抽屉中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这娴熟的姿势仿佛预谋已久的设计,顿时使得他头脑发懵不知所措。 “好,离婚,但儿子得由我抚养。” 苏杭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保持最后的理智,盯着李初梦咬牙切齿的说道。 “给你?” “哈哈哈……” 李初梦闻听此话笑的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抽搐,无视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巴掌,眼角竟然还因为大笑溢出了眼泪。 “你笑什么,难道连孩子也想要带走吗?” 苏杭怒视着李初梦,眼前之人怎么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得令他感到害怕。 “带走?” “不不不,我为什么要带走,你既然愿意当冤大头替我养儿子,我又怎么可能傻傻的拒绝。” “你想要,儿子就给你。” 李初梦停止癫狂的大笑,一脸讥讽与嘲弄的看着苏杭。 苏杭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如毒妇般的女人,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但他思来想去觉得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也就没再废话,与李初梦简单的走了下流程,便去接儿子放学。 也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苏杭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叫了他十年爸爸的“儿子”去了医院。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儿子压根就不是他亲生的。他白白替别人养了十年儿子。 “十年啊!” “整整十年。” 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男孩儿,苏杭心中五味杂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个孩子毕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爸,他又怎么忍心舍弃。但........ “小天,爸,我给你打个车,你先回家做作业吧。” 苏杭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用从前的称谓面对身旁的孩子,决定先将他送回家,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嗯,” 小男孩儿没有说什么,仿佛他已经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默不作声的坐上了出租。 路依旧没有尽头,月亮依旧高挂,行人依旧匆匆而过。整座城市还是那个模样,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不幸而有所改变。 “呵呵” “原来世界从来都没有温度啊!” 苏杭自嘲的笑了笑,这是他今天以来的第一次笑。可这个笑容却充满了苦涩与不甘........... “砰”的一声,整条马路都安静了。过往的行人都停下了疾驰的脚步,震惊的看着红绿灯下的一幕。 而在那里,安静的躺着什么东西,他面带诡异微笑,仿佛得到了解脱,又仿佛遇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苏杭失去心跳的刹那,天空中有着一条金黄色的龙影,以极快的速度没入了他的身体,而那金色龙影掠出之处,好似有着一道人影,高高站立在云端之巅,俯视亿万生灵…… “炎儿啊,开门,该吃饭了!” 屋外,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轻拍着房门,呼唤着屋内的人。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放眼望去,“咦?咋没人儿。” 随即只见老者低下头,伸出手慈祥的抚摸着门内的小男孩儿。 “炎儿啊,该吃饭了,爷爷不是给你说过嘛,要按时吃饭才能长高的。” 白发老头微笑着对小男孩儿说道。 “知道了” 小男孩儿不置可否的回道,继而有意无意的躲开了放在头顶上,白发老者的手。关上房门踏步而去。 白发老者看着小男孩儿的举动,虽不生气,却也是再度摇了摇头。 “这孩子,还是这样冷漠,若非老夫在其出生时用神识检查过他的灵魂,都以为他是被那个老怪物夺舍重生了。”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是跟上了前方的男孩儿。 苏杭吃着饭,心神不禁再度恍惚,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除了每天呆在书房,基本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这倒不是他有多爱看书,而是他明白一件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把未知的事物了解透彻,他将会两眼一抹黑。 当然,以他的年纪,别人都以为他是在书房玩耍。 没错,苏杭没有死,他在被一辆汽车撞倒,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仿佛听到一声龙吟在耳边炸响,随后就被带到了这个世界。而且还是一位孕妇的肚子里,也就是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里是一片崇尚修武的大陆,名为本源界。 而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本源界、天圣帝国最北边的一座小镇,名为青阳镇。 他的新家就是这个小镇上的大户人家——林家。 林家作为青阳镇最富有的家族,经营着青阳镇的武道阁,通过教授普通人家的孩子习武来获取报酬。 而也因为整片大陆尚武成风的缘故,只要是供得起学费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去习武炼体,追求更广阔的天地。 苏杭之所以清楚的了解这一切,除了因为研读卷轴,更大的原因是他的出生。 听旁边白发老头也就是苏杭这一世的祖父说,苏杭出生时,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闷雷声在天际轰隆作响,紫色闪电交织成片,那是异象! 据祖父说,天降异象,必有奇宝或神体降世。 自己就有可能是那个神体,因为自己出生时有条黄色的龙形虚影在房屋上方一闪而逝。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 对于这一切,苏杭心里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毕竟他在未出生时就有了意识。 更加重要的是,他清楚的记得,在他终于能够呼吸一下外界新鲜空气的时候,一条迷你的黄色龙影在他耳边高昂一声,便一头扎进了他的体内。 周围的人仿佛都没有任何察觉般,盯着“新出生的他”。 而老头听到屋内“生了”的叫声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了进去,连后面的苏杭“父亲”都满脸错愕。 心想:“我爹身子骨咋还这么硬朗呢?他前几年不是说身体不适,都不咋出门了吗。” 疑惑归疑惑,但这位中年男子却是一句话都没敢问出来,仿佛特别惧怕自家老爷子,进屋后老老实实的站在老头身旁。 苏杭则是一直冷眼旁观,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怕是婴儿的啼哭。 老头这时却是起了疑心,毕竟这可是他老林家的独苗,他可是恨不得把这小家伙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 所以看到小家伙神情冷淡,眼底有着来自骨子里的距离与警惕后,不由得上前伸出手,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 但旁边人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单纯以为老爷子是激动抱孙儿,小心翼翼的将孩子交到他的怀中。 老爷子也没说什么,一道轻柔的神识缓缓飘进了苏杭脑海,发觉孩子的灵魂与肉体无比契合后,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但当他正准备收回神识的时候突然发现孩子的脑海中有一团金黄色的光晕,林老爷子心生好奇,用神识慢慢靠近那个光团。 但还不等他靠近,光团似乎知道他要窥探自己,突然绽放出一片刺眼的光芒,直接把林老爷子的神识从苏杭脑海中震退了出去。 神识被震退,老爷子一个踉跄,怀中的婴儿滑落到了地上。 众人大惊,赶忙上前抱起落地的孩子。 但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孩子竟然还是没有哭........... 也就是从出生的时候起,苏杭就被誉为怪胎。 他祖父还告诉他,他有可能是神体,长大以后可以踏足武道,成为一名绝世强者。 也就是从那时起,苏杭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一世的父母。 因为林老头说慈母多败儿,慈父多娇惯,要让他从小就锻炼一颗坚强的心,是成为强者的关键。 苏杭倒没什么意见,毕竟他对这一世的亲人没什么归属感。 就比如他从出生以来从未叫过林老头一声爷爷,至于其他人,别人都差点以为他是个哑巴! 收回思绪,苏杭看着略显精致的小碗,仿佛又回到了地球的生活,回到他儿子小天刚刚会说话时,他喂儿子吃饭的情景。 不由得,苏杭竟有点呆了。 “要是,要是小天是我的亲生儿子该有多好!” 苏杭黯然。 “是呀,如果是亲生的该有多好!” 但那有意义吗? 他还能回的去吗? 越想越伤感,放下手中碗筷,苏杭对旁边老头行了个礼,准备继续回房翻阅书籍。 “这孩子,总是奇奇怪怪的。” 老爷子看着起身欲走的苏杭,不由得也是在心中一声长叹。他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家孙儿的奇怪之处,这也是他从苏杭出生后就一直将苏杭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毕竟一个出生没多久就能够正常说话,而且要求自己为自己取名的孩子,天底下从未有过。 也就在这时,整个林家仿佛被什么东西笼罩,就连普通人都能感觉到四周空气越来越稀薄而导致呼吸困难。 这一幕苏杭一生都难以忘记,因为他第一次看到林老爷子那样的惊慌失措,而后口中颤颤巍巍得道出两个字:“强者”! 而这,也彻底改变了苏杭的命运........ “强者?” 苏杭不由得一愣,不解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林老爷子。但他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在林老爷子来到他身边后,他明显感觉到老爷子颤抖的身体和布满额头的冷汗。 而后来苏杭才明白,强者之间,只需要用气势交流,就能够判定实力高低。 当苏杭再次转头看时,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他身着紫袍,身材修长,鬓角的几缕白发与眉目间疲倦的神情,昭示着世人他历经岁月洗礼的沧桑。 同紫袍中年人一起来的,还有个小女孩儿。这个小女孩比苏杭个头要高一点,脸上也是胖乎乎的,嘴角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虽然没有前世网络上“美颜”“化妆”的网红娃娃漂亮,但也非常惹人喜爱。 而当紫袍中年人与林老爷子交代过来意后,苏杭才明白,这个中年大叔是来“送媳妇”的!也就是给自己送老婆的。 苏杭脑门挂满了黑线,这个世界有这么开放吗? 这才多大你就把自己闺女往外送,难道你家闹饥荒养不起了不成? 苏杭也就是在心中恶趣味的腹诽了两句,毕竟人家身着华贵,而且据老爷子说,人家还是强者,估计要是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能一巴掌呼死自己,还是呼墙上扣不下来那种。 紫袍中年人冲林老爷子一拱手道:“林老先生,在下乃本源界护界使者,想必以你的修为应该有所耳闻。此番前来,只为和亲。明人不说暗话,相信你也知道,你这个孙儿体内拥有一件天地至宝——本源龙魂。” “但你不知道的是,这龙魂拥有吞噬本源的能力,甚至可以帮助其拥有者打破桎梏,达到万年来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境。” “所以我希望与你结为亲家,保护林家小子,为其护道,在其登顶巅峰时,希望可以帮我个忙。” 林老爷子也就是林寰宇,不由得被紫袍中年人的话震惊当场。 他知道龙魂强大,所以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对苏杭都只是告诉他“天降神体”这种说法。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龙魂竟然强大到这般程度。人老成精的他马上冷静下来:“大人即是护界使者,老夫就不装疯卖傻了。” “既然大人知道龙魂如此强大,又有需要用上龙魂的地方,为何不直接出手抢夺,反而纡尊降贵来与我林家结亲?” “林老先生果然直爽,那我也不藏着掖着。” “据我所知,龙魂对其宿主极为苛刻,我在此间待了数百年,但龙魂却依然选择了林小子,我这种境界之人,对天地有着敏锐的感知,既选择林小子,那这龙魂就不适合我,我即使拥有,也可能无法抵达神境,完成我的愿望,所以还不如为林小子护道来的保险。” 林寰宇沉吟,继而再度发问:“那不知大人所求之事为何?” “如若方便,还请大人明言,老夫也好安心。” 话到最后,林寰宇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后辈子孙的关怀,以及无法匹敌紫袍人的无奈。 “我为复活妻子,走遍了名山大川,却毫无所获,无意中得高人指点,说本源界会有至宝龙魂降世,拥有者可堪破天道,一窥神位,起死回生,也就有了我这数百年的守界生活。” 二人又交谈一番后,林寰宇转过头看向了下苏杭,对紫袍人抱拳道:“老夫年事已高,不适合做这种决定,如果我孙儿没什么反对意见,令千金尽管在寒舍住下,也好培养两人感情。” “但不知令千金是否愿意,与老夫之孙年纪又是否相仿?” 紫袍人微微一笑:“小女今年三岁,我亦问过她的意见,这里就不劳林老费心了。” “还是询问林家小子的意见吧。我并非那种仗势欺人之辈,林老先生请放心。” 老爷子再没有踢皮球的借口,只得转过头看向苏杭,并在心中狂骂:“就你这修为,恐怕早已超越这个世界极限。” “你女儿,三岁?” “真道老夫是老糊涂了吗?” “你要说你女儿三百岁我还相信。” “唉!” “炎儿啊,爷爷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苏杭保持了沉默,倒不是他真的有多么高冷,而是他并没有失去前世的记忆,那往日种种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一遍遍冲刷,挥之不去。 他不敢爱,更不敢随便接受任何一场婚姻,何况还是这种十分不靠谱的和亲。 老爷子见苏杭沉默不语,也是在一旁慈祥的等待。 后来苏杭才知道,林老爷子那时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但老爷子没有强迫他,对那时的老爷子来说,自己就是老爷子所有的牵挂。 如果自己不同意这门婚事,老爷子愿意拼尽全力与紫袍人一战,纵使不敌,也决不妥协。 沉默良久,苏杭抬起头,看向紫袍人:“如果我不答应你,是否还会有别的人来威胁我?” 紫袍人愣了愣,大概是没有料到苏杭会问这种问题,毕竟他的年龄实在过于幼小,没有什么孩子能有如此长远的考虑。 不过他也没有计较这些细节,直言不讳道:“不错,龙魂乃本源至宝,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物,别说是你们这种地方,就是更加强大的人也会前来抢夺。” “林小子,并非我有意相逼,而是你的亲人保护不了你,也保不住龙魂,甚至给你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紫袍人或许是考虑到苏杭的年纪,到没有说太多过于深奥的东西。 “那你有办法保护我?” “在本源界,我可保你周全,帮助你成长起来。” 紫袍人自信的说道。 “那好,我答应这门婚事,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不想受这空口白牙的婚约束缚,所以你女儿只能与我保持婚约,这只能是名义上的。” “你不必担心,等你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只要我力所能及,必有回报。” 紫袍人不由得再次审视起苏杭,这个三岁的小娃娃竟有如此心智。 如果说面前之人是一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倒不会有什么惊讶的。 但这可是三岁的孩童啊,只有三岁!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最后紫袍人只得以龙魂的缘故而勉强说服自己,毕竟没有人可以为他解惑。 “好,这没问题。” 旋即对林寰宇一抱拳:“林老,在下这就告辞了。” “小女名为莫问情,是在下独女,希望林家能够接纳她。” “待林小子他日踏足武道,成就大宗师之境,在下前来指引林小子修行,告辞。” 言罢,紫袍人大笑着消失不见,房中只留下几句话:“血雨腥风战未休,江湖纷扰惹人愁。为卿一怒断红尘,敢教黄泉覆九幽。” 林寰宇闻听此话,不觉心生敬意,此等人物当真不愧为一方豪杰。 随即对身旁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儿笑道:“问情啊,不知你父亲尊姓大名,老夫倒是糊涂,只顾商量婚事,竟将这事给忘了。” “我爹爹叫莫红尘。” 小女孩莫问情脆生生答道,完全看不出有丝毫怕生。 “好,炎儿啊,你带着问情去玩吧,可不许欺负人家。” 林寰宇说完,也不等苏杭答应,便急匆匆的消失不见........……………………………………………………………………………………………… “苏杭哥哥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苏杭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苏杭哥哥你喜欢看书吗……” “呜~呜~呜~” “苏杭哥哥你不要生气嘛,人家知道错了.........” 时光就在这种惬意的日子中流逝,转眼已是过了十年。 “苏杭哥哥,爷爷叫你。” 书房内,一名身着绿裙,清纯可爱的少女对着正手捧卷轴入神的少年说道。 少年放下卷轴,目光平淡的看着绿裙少女:“可知所谓何事?” “爷爷没说,只叫你过去。” 少女俏皮的眨着眼睛,那如秋水般的眸子含情脉脉的望着苏杭。 “嗯。” 苏杭移开视线,起身离去。 “这丫头,明明比我小这么多,为何我竟不敢直视她得眼神。”苏杭离开房间后,在心里嘀咕。他两世为人,人生阅历不知强过莫问情多少,但就在刚刚,他竟然无法如往日般平静的直视,不由得有所不解。 “算了,可能是这丫头长大了吧,再也不是当初在自己身后的跟屁虫了呢。” 苏杭也不再多做纠结,径直向林寰宇住所行去。 “咚咚咚……” “进来。” 推开门,目光在屋内扫过,最终落在正背负双手的林寰宇身上。 “您叫我?”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3) 林寰宇转过身,脸上尽是疲惫之色,一双浑浊的老眼慈祥的看着苏杭。 “炎儿啊,爷爷老了,不能再为你遮风挡雨了,你今后的路还长。记住,一定要走下去,站在巅峰,成为强者,要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林寰宇突如其来的话,使得苏杭有点不知所措。 但这一刻,苏杭莫名的一阵心痛。再看向眼前之人,仿佛这个从自己重生以来背脊笔直的老人,瞬间苍老了许多。 “爷,您怎么了?” 被这一幕感染的苏杭,差点就叫出爷爷二字,不过在刚出口就忍了下来。 林寰宇强忍住双目滚烫的泪水,继而转变话语。 “炎儿,今天爷爷就带你入这武道之门,你且听好。” “武道之路,由后天开始,被我们称为武者。也就是所谓的习武之人,比起普通人稍强。” 苏杭没有开口,等待林老爷子的下文。 而第二步便是先天之境,江湖中有句戏言叫:“先天之下皆蝼蚁”。 “这句话对,也不对!” “这是因为进入先天之境后,便拥有了内力,可隔空伤人。而先天之境的武者也是初步脱离普通人的极限,寿命可达一百五十年。 但在真正的强者眼中,先天不过是刚刚迈入武道之门罢了。” 林老爷子一口气说完,稍作停顿,看苏杭没什么异样,继续娓娓道来。 先天之上为宗师与大宗师,到了这里才算武道强者之列。 “宗师者,内力外放,可于两丈之外伤人。 而大宗师,内力化形,开山立派,成为一派掌门,寿命达三百年,云游四方。” 至此,凡人武道之途已达巅峰? 再往上便是真正的强者? 不受肉胎凡体所限。 “那大宗师之上又是何种境界”苏杭催促道。 “百万雄师我为王”? 武王境。 “武王者? 犹如一道天埑,迈过去,便可笑看风云,迈不过? 终是一杯黄土。” 而武王强者的特征就是可以借助天地源力? 幻化双翼? 翱翔于天空。 林老爷子也不着急? 慢悠悠的道来。 到了这个境界? 以一敌万已不再是难事。 “屠尽百万心不变? 天威浩荡我成皇”,武皇境。 可凌空虚踏? 真正脱离大地束缚。 “王者泪,皇者殇? 尊者一怒天下荒”,武尊境。 “这同样是一道天埑? 因为踏入武尊者? 便可如神仙般封锁空间,任你修为通天? 也是枉然。 至于最后的武圣与武帝,已经是站在这片天地的巅峰? 真正的金字塔顶端。” 而我们这片大陆在明面上有十六名武圣,八名武帝,他们每个人都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炎儿,你一定要记住,在修为没有达到武圣巅峰之时,千万不要与这种层面的强者交手。” 林寰宇说完,似乎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一再叮嘱苏杭,不可过早与那等强者发生正面冲突。 “您还没说武圣与武帝特征,” 苏杭察觉老爷子神情不对,忙转移话题。 “武圣,开辟小世界。” “武帝,撕裂虚空,只差一步便能飞升更高天地。” 苏杭听完武圣与武帝的能力后,也是没有办法淡定下来。 “开辟小世界,撕裂虚空,这不是前世上古时期的神仙大能才可以办到的事情吗?” 真是令人神往! “好了,收拢心神,爷爷今天就教你修行。” 苏杭平复了下激动地情绪,看向林寰宇:“您也是修行中人吧?” “十年前,问情父亲说过,以您的修为知道很多事情,想必您应该拥有不俗的实力吧。” 你这小子,林寰宇笑了笑:“你想知道爷爷的修为?” 苏杭点头。 “爷爷年轻时,被人称为傲天战帝 ..............” 林寰宇在这一刻,仿佛再次变回了曾经那个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单单只是一道气势,都将苏杭压的喘不过气来。 但林寰宇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慢慢释放着属于他武帝的威压。 苏杭刚开始就差点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压倒,但性格冷漠的他,不愿意就这样认输,即使是这个名义上的爷爷,也不行。 在林寰宇不断提升自身威压强度后,苏杭也是终于要达到意志的极限。 “啊……” 一声压抑到极点的痛吟后,苏杭周身突然泛起了金黄色的光晕,一股比林寰宇更加强大的气势从苏杭身上散发而出,直接冲破林寰宇的威压。 林寰宇被金黄色的光晕波及,竟被震退了两步,苏杭也是得以从中解脱出来。 “您没事吧?” 苏杭知道这是老爷子在考验自己,也没有生气,反而是询问老爷子的情况。 “没事,” 林寰宇稳住身形,含笑的看着苏杭。 “炎儿啊,你这龙魂当真强大,若非它尚未成长起来,恐怕单是一道威压,爷爷都承受不住。” 林寰宇苦笑。 “据我所知,本源界是由天圣帝国掌管,而帝国王上又将土地分封给了四大家族。 分别是北疆洲——慕容家族、南蛮洲——东方家族、西冥洲——孤独家族和东源洲——诸葛家族。” “帝国王上独揽大权,又有四大家族镇守,以抵御四荒部族进犯,蛮荒由妖皇殿统摄,各族掌权者皆为武帝,这样算来,已有八位武帝,您怎么也是武帝境?” 苏杭见老爷子没事,不由得问出了心中疑惑。 “傻孩子,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尔虞我诈,怎么会有人将一切底牌摆在明面上呢!” 林寰宇耐心的解释道。 “可您从没有在任何一本典籍中出现过,难道您是刚刚突破?” “唉!人心险恶,你以后行走江湖,一定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当年的天下并非只有四大家族,而是五大家族。 蛮荒部族之所以数百年未敢进犯大陆,而是蜷缩在荒无人烟的四大绝地,也并非是为庇佑黎明苍生。” 林寰宇浑浊的老眼中,似乎有悲伤与不舍闪过。 “当年的大陆,战火四起,民不聊生,蛮荒部族从未停止过对大陆舒适环境与丰富资源的争夺。 而当时的蛮荒拥有八位武帝,十六位武圣,数以亿计的荒兽族群,大陆虽能人辈出,但人力有时穷。五大家族每家只有一名武帝,而天圣皇室也不过两位,又怎么敌得过如潮水般汹涌的荒兽大军呢!” “那时人族的五大家族与蛮荒部族可谓势如水火,不死不休。 八位荒帝同气连枝,妖皇殿底蕴雄厚,人族节节败退。无奈之下,只得退让土地,以求休养生息。 可蛮荒八位武帝那肯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至此,在蛮荒部族联手的打压下,人族感觉毫无胜算,开始各自为营,导致东方家族族长在大战中陨落。” 荒族乘胜追击,那一战,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也就是在最后关头,那第五家族少族长于大战中突破,并在战斗中以战养战,修为节节攀升,一举突破至武帝巅峰,一人独战蛮荒四帝,并斩杀其一,重创三人,再次将蛮荒部族赶回了绝地。” “而第五家族族长却因年迈体衰,又经大战,终是油尽灯枯,撒手人寰。 “本来东方家因失去武帝庇护,理应被其余四家剥夺家族排名,踢出五大家族之列。” “但东方家与第五家族有旧,而第五家族少族长,也就是那时新继任的新族长,又有一人独战四帝取胜的强悍战绩,因此,在第五家族的庇佑下,东方家再次培养出了一名武帝,保住了排名。” “但余下三大家族:慕容家、诸葛家与孤独家害怕东方家与第五家族联手,压制他们发展。” “于是就在一次大战中设下圈套,导致第五家族族长身受重伤,差点陨落。” “而第五家族族人也被算计在内,全族覆灭。” “第五家族族长眼见自己所守护的土地与盟友怕自己崛起而陷害自己,竟将自己全族算尽,就连自己那三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心灰意冷之下,独自归隐,再不过问红尘是非。” 苏杭虽然没有什么大陆归属感,但也着实为那第五家族愤愤不平。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第五家族的族长不为自己家族报仇,既然帝国对自己的生死视而不见,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要我说,那第五家族族长就应该在伤势痊愈后为自己族人报仇,灭了那其余的三大家族。” “还有那东方家,第五家族对他们有那么大的恩情,他们就见死不救?” “帝国给予了五大家族最好的资源与成长条件,而且五大家族还是远古帝国的分支,我们又怎么可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 林寰宇再也没有任何武帝强者的气势,只像是一位迟暮的老者在回忆过往的岁月般感慨。 这时苏杭也是清醒了过来,回味着林寰宇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突然愤怒道:“您就是那第五家族族长?哪位被天下抛弃,也不愿意伤害曾养育过自己的,帝国的武帝巅峰强者?” “往事都让它随风而散吧,如今我已归隐,又有你这么个令我骄傲的孙儿,只要你能平安喜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受这般屈辱,帝国给予你们的恩情,你已经回报过了,现在是帝国欠你的,欠林家的。” 苏杭怒了,真的怒了。 他无法忍受背叛,尤其是这种致命的背叛。 他觉得自己前世就已经够惨的了,所以他才会变得这么冷淡,没想到今生的出身依旧如此悲凉。 这一口气,他要夺回来。 “我不会放过三大家族,但我也不会现在就去找他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苏杭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他没有认同这个家,但他更不能忍受这一次次的背叛与屈辱。 “炎儿,噗……” 林寰宇话没说完,一口鲜血便是喷了出来。 苏杭刚欲踏出的脚步为之一滞..........转过头,刚好看到林寰宇口吐鲜血的模样。 于是赶忙过去搀住林寰宇:“您这是怎么了?” “炎儿,记住爷爷的话,在实力没有达到巅峰之时,万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身负龙魂,尤其不要接触北荒与诸葛家族的人。” “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您身为武帝,怎么可能有人伤得了您?” 苏杭搀着林寰宇坐到椅子上,担忧的看着他。 “十年前,问情来后,诸葛摘星那老鬼算出了我的行踪,刚好碰到前来的黑帝玄冥。” “二人心怀鬼胎,意欲夺取龙魂,我无奈之下,只得将其引开,与二人一战。” “但我多年来一直修身养性,加之修为在当年受伤后,跌落许多,已不再是二人联手之敌。” “那日一战,又添新伤,若非莫大人及时赶到,恐怕老夫早已命丧黄泉。” “莫大人虽有惊天动地的实力,但无奈因护界使者身份,修为被禁,无法发挥全力,也因此,二人心有不甘离去。” “这些年来,二人贼心不死的又来过几次,都被我与莫大人暗中打发而去,但也因此伤上加伤,恐怕已是时日无多了。” 林寰宇话到最后,满满的无奈与不甘,配上嘴角的鲜血,充满了英雄暮年的悲凉与心酸。 “诸葛摘星?” “就是那擅长占卜的诸葛家族前任族长诸葛摘星?” 苏杭想起看过的《大陆英雄传》中,一个被列为大陆守护神的名字,继而看向林寰宇。 “没错,当年设计陷害我林家数千条人命的,也是他。” 林寰宇此刻突然面目狰狞的低吟,眼中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他并非什么圣人,也会有怒火,只不过是多年的涵养使得很少在孙儿面前有过激情绪。眼下深知时日无多,便为提醒苏杭而说了出来。 “我带您去求莫大人,他修为通天,肯定有办法救治您。” 苏杭言罢便欲背起林寰宇求医。 “不用费事啦,莫大人早就帮我看过了。我这属于旧疾,莫大人纵使修为高深,也无力回天。” “炎儿,我会在余下得时光中,将我毕生的武学感悟传授与你。你要专心体悟,争取早日达到大宗师之境,到时莫大人自会指引你觉醒龙魂,踏上强者之路。” 林寰宇言罢,不给苏杭言语机会,挥了挥手,便开始运转源力独自疗伤。 苏杭见事态已经无法挽回,只得独自转身离去。 在离开林寰宇房间后,苏杭一人冲向了家族后山,站在悬崖边,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着重生以来,林寰宇对他的种种。 fpzw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4) 那自己降生时,一脸激动冲进房间的白发老者、那在强者来临时,故意找茬,不愿给自己孙儿强加烦恼的可爱老头、那历经丧子之痛却强行压抑心中怒火,为孙儿撑起一片天的迟暮老人、那在生命尽头也要保护自己而顽强坚持的爷爷................ 无尽的思绪犹如决堤的洪水涌入脑海,这一刻,苏杭在心中已经认同了这个亲人,可他却再也没有时间等自己强大起来,为他撑起一片天了。 林寰宇的话再度在苏杭脑海响起:“炎儿啊,爷爷老了,不能再为你遮风挡雨了,你今后的路还长,记住,一定要走下去。” 泪水在眼眶打转,苏杭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为什么” “我要一次次经历这种无端的伤痛,我不要无人可敌的实力,我也不要天下皆惧的修为,我只想平凡的过完这一生。” 苏杭在山巅疯狂的咆哮,仿佛能够让这片天地为之改变,让美好的事物永久的停留。 突然,身后伸出一双柔软的小手,将失控的苏杭搂入怀中,想要用自己那纤弱的身躯抚平苏杭的伤痛。 苏杭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本能的一惊,想要将身后之人推开,可听到那人的话后,便停止了下来。 “苏杭哥哥,爷爷会没事的,问情会一直陪着你的。” 莫问情声音温柔的安抚着苏杭,紧紧地抱着他,小小的身躯在这一刻,仿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避风港。 “你都听到了。” 苏杭稍微平复了下情绪,从莫问情怀中挣脱。 莫问情依旧是那副沁人心脾的淡淡微笑:“是父亲告诉我的。” “父亲说爷爷的身体旧疾太深,又多年未曾医治,这些年来全靠强大的修为硬撑。” “近来又强行与两位同等境界之人交战,筋脉早已不堪重负,恐怕,恐怕......” 后面的话她没有敢说下去,她也是有点心疼林寰宇,心疼这位残烛之年还苦苦支撑的老人。 苏杭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也是决定与莫问情摊牌:“说说你来林家的目的吧.................”“目的?” 莫问情不解的看着苏杭。 “我没什么目的啊!” “父亲将我许配给苏杭哥哥,不就是因为你身负龙魂,而且有无限的成长空间吗。 我想每一位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吧。” 苏杭也不再伪装,冷笑道:“不要告诉我,你父亲从没有觊觎过龙魂。” “也不要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以你父亲的修为,当真自己无法利用龙魂强大自身吗?” “当真如你所说,那诸葛摘星与黑帝又为何前来夺取龙魂?”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莫问情哑然,诚如苏杭所说,他父亲确实有办法从苏杭体内抽离龙魂,也有办法将龙魂化为己用。 但她总不能告诉苏杭,龙魂现在还未觉醒,一旦抽离就会引起反噬吧。 沉吟少许,莫问情认真的看着苏杭:“苏杭哥哥,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与父亲都没有丝毫加害你的意思。” “而父亲也绝非什么卑鄙小人,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要形势不对,你随时都可以挟持我来要挟父亲。” 苏杭见她这般模样不像说谎,继而又发问道:“那你父亲与我林家和亲,当真是为复活你母亲?” 莫问情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为了保护我被奸人暗算,神形俱灭。” “父亲苦苦寻访无果,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龙魂宿主修炼大成后,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这才带我来到了本源界。” 苏杭沉默了,他倒并非全信莫问情的话,而是想到诸葛摘星与黑帝再来的时候,还需要莫红尘帮忙,也就不准备现在撕破脸皮了。 “好了,你回去吧,我没事。今后我会随老爷子修行,不能陪你太久,提前与你说一下,到时莫要再哭鼻子。” 苏杭对莫问情摆了摆手,便继续对着天空发起呆来。 莫问情闻听苏杭此话,不由俏脸一红,娇嗔的瞪了苏杭一眼。见他无视自己在仰望天空,也是在苏杭身旁坐下,盯着苏杭的脸庞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张带有些许稚嫩气息的少年脸庞,并不是多么帅气,但却贵在清秀耐看。 最重要的是,这个少年眉宇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仿佛他与生俱来就有这种气质。 不自觉的竟有些痴迷起来。。 苏杭看了会儿天空,觉得有点累了便准备回房休息,待明天查看下老爷子的伤势便准备开始修炼的事。 但苏杭刚扭过头就发现莫问情还没有离去,而且此刻与自己的脸如此之近,如果不是莫问情看痴了,都有可能与苏杭来个零距离接触。 “你干嘛?” 苏杭吓了一跳忙与莫问情拉开一段距离。 莫问情也是被苏杭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 转念一想,不是自己看他看痴了吗? 羞死个人了,站起身,踏着娇羞的步子,小跑着离去。 苏杭这时更加莫名其妙了:“这丫头今天怎么了?” “怎么这么不正常?” 不再胡思乱想,顺着小道,向自己房间方向行去。 次日,太阳还未升起,林寰宇就来到了苏杭门口。 “炎儿,起了吗?” 原本在睡梦中的苏杭,一听到祖父的声音,竟鬼使神差的从梦中醒来,跳下床,赶忙开门查看祖父伤势。 推开门,着急的打量着老爷子的伤势,见其精神饱满,身体依旧硬朗,便是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您的伤?” “无碍。” 今天爷爷带你去一个地方,在哪里有助于你更开提升武道进境。林寰宇抚着胡须,笑吟吟的盯着苏杭。 “好,您等我换下衣服。” 苏杭转回房中,片刻后便走了出来:“走吧。” 看着面前苏杭的打扮,林寰宇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这孙儿什么都好,就是这行事风格与品位有问题。这穿的是什么呀! 将上好的布料分成两段,下身是条极短的裤子,上身更加离谱,只有半截手臂的上衣。 “好,走吧。” 林寰宇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与苏杭多做计较,袖袍一摆,一股轻柔的劲风便将苏杭包裹其中,眼前一花,便是出现在一片漆黑的丛林之中。 “炎儿,这里就是四大绝地之一的黑暗深渊,里面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在这里,仁慈就是你的催命符。这儿只属于杀戮,属于强者,你就从这里开始吧。” “当然,你也不必担心,这只是最外围,基本都是一些普通的逃犯,但也有与你一般刚进来的新人菜鸟。” “今天你的任务是——活下来!我会在太阳落山之前来接你,记住,活下来。” 言罢,林寰宇丢下两本卷轴,便消失不见。 苏杭嘴角一抽,这老头玩我呢吧。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大孩子,你就把我直接送到这穷凶极恶之地,玩呢? 不过吐槽归吐槽,既然承认了这个亲人,那自己就有义务扛起家族的血海深仇。 从地上捡起两本卷轴,打开一看,懵了。 这老头是坑我呢吧,人阶功法与人阶武技! 苏杭已经不想再说话了,收起卷轴,向四周看去,准备去寻找出无人的角落,先将功法入门再说。 总体来说,这一界的修行之人,是以功法来修炼源力,用武技来退敌保命。 数万年前,人族强者将功法与武技划分等级。 分别为:人阶、黄阶、玄阶、地阶、天阶。 功法与武技等级共通,功法大部分人都可修行,武技却有诸多限制。 就比如武帝之下不得修习天阶武技,否则经脉会不堪重负而爆体而亡。 苏杭在丛林中小心翼翼的寻找适合他修炼之所,但他是第一次出门,又直接来到这种危险的环境,还真有点害怕。 “砰”的一声,苏杭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力将他撞飞。 “卧槽……” 苏杭一声大骂,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看向身后之物。 一阶妖兽——豪猪! 顿时苏杭一点火气都没有了,拔起双腿就拼命的逃窜,不敢回头。 得益于看书的习惯,苏杭还没有出门就已然成为了一座移动的藏书阁。 他在书籍上看到过,这一阶妖兽豪猪性情狂躁,喜好攻击人类。 而这个世界的动物是可以如人类一般修炼的。 就比如蛮荒部族的四位荒帝,虽为人身,但本体皆为妖兽。 在这个世界,妖兽也是划分等级的,分别为一到九阶。 而每一阶都对应人类的修炼等级,只有六阶以上的妖兽才有资格化形。 不过苏杭现在这幅小身板,那是没什么可能跑得过豪猪的。 眼看豪猪越来越近,苏杭不由得心中一沉:“不会吧,我还没有踏上强者之路就要被一头妖兽给吃了?” 想到此处,苏杭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到不远处有节断枝,便朝哪儿冲去,抄起断枝躲过豪猪攻击,反身就是一刺。 不料竟刺中豪猪的一只眼睛,一声凄厉的吼叫,豪猪的一只眼恐怕是废了。 继而发疯似的冲苏杭袭来,苏杭躲闪不及,再次被豪猪撞飞出去。 狂躁的野兽寻常人尚无法驯服,更何况是一头妖兽。 苏杭赶忙捂着流血的小腹从地上爬起,脸上的愤怒已然变为了狰狞的神情。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放过你,来吧畜生。” 苏杭手持断枝,又从身旁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握在左手,直冲向正朝他逼近的豪猪。 他选择了最疯狂的打法,以伤换伤! 只见苏杭被豪猪的飞冲顶到树上,而嘴角也是溢出了大量鲜血,但他并没有去理会,而是将左手的石头砸向豪猪的另一只眼,继而毫不迟疑的用双手握住断枝,狠狠地刺入豪猪的身体。 豪猪一声惨嚎,放开苏杭,独自在丛林中翻腾。 但苏杭刚刚那一刺用尽了全力,直接将它的身体给洞穿,基本上是只有等死了。 果然,片刻后豪猪就倒在血泊当中,一动不动。 苏杭看到豪猪倒下的那一刻,终于卸下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瘫倒在树下,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一样,痛得他差点失去知觉。 “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在树林中回荡起来,苏杭以为是老爷子来救他,拼命的睁开双眼,可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着黑衣,面带玩味笑容的青年男子。 “你,是谁。”苏杭觉得此刻每说一个字,身上的伤就会加剧一分,但他不甘,他不想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小家伙,你真的很令我意外。我原本以为你会死在豪猪的攻击之下,没想到你竟然反杀了那头畜生。” “可惜了,如果你今天没有受这么严重的伤,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让你加入我黑虎帮。” “但你这伤势就算是救回来估计也是个废人,既然来到这黑暗深渊应该也是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所厌恶的。” “我今天就行行好,送你一程,也免得你被其它野兽饱餐一顿的折磨。” 黑衣男子说完便小心翼翼的逼近苏杭,即使苏杭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但他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在这里混的,最怕的就是临死反扑,所以他活的比较长,因为他够谨慎。 “等等” 在黑衣男子准备接近苏杭以及虚空中正准备施救的人影,听到苏杭此话同时一愣。 “怎么,现在怕死了?” 黑衣男子冷笑。 不过就算你现在怕死也晚了,因为在这个地域,不需要废物。 说完就准备将手中的匕首刺下。 “我有黄阶功法。” 苏杭摊在地上虚弱的说着。 “什么?” 黑衣男子不敢置信的盯着苏杭,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得耳朵。 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说他有黄阶功法? 这可是无数普通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啊。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有了黄阶功法,他就可以毫无阻碍的一路晋升至先天之境。 如果是黄阶上品功法,甚至可以令他踏入宗师之境,受万人敬仰,开宗立派,收取天材地宝也不失为一种逍遥的生活。 黑衣男子片刻后便回过神来,用匕首抵在苏杭脖子:“你别耍什么花样,老实把功法交出来,给你个痛快,要是敢耍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杭勉强提了口气:“我都成这样了,还怎么耍花样,你把我扶起来,我告诉你功法在哪。” “哼,你把我当傻子了吗?” “在这黑暗深渊中生活,被反杀的不在少数,你觉得我会以身犯险吗?”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5) “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黑衣男子似乎觉得苏杭是在拖延时间,变得越加急躁起来。 “我没有力气说话了,你要是想要功法就把我扶起来,我带你去找。” 苏杭声音越显低小。 黑衣男子也是真怕苏杭就这样死去,心想都成这个熊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也就将苏杭扶了起来。 “然后呢?” 黑衣男子问道。 “带我去豪猪身旁,”林寰宇火急火燎的赶回林家,正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小丫头莫问情被苏杭的模样吓了一跳。 “爷爷,苏杭哥哥这是怎么了?” 莫问情这次是真的急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想要动手检查苏杭伤势,又怕触动伤口,那模样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是为自己的计划哭的还是为苏杭的伤势哭的。 “问情啊,快去帮我收拾一下地下室,再准备些热水来。” 林寰宇话还没说完,就准备抱着苏杭回房疗伤。 “好!” 莫问情知道事态紧急,也是不再隐藏,一个箭步便是飞出数百米,震动着青色双翼朝地下室略去。 林寰宇一边带苏杭回房一边感慨:“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问情小丫头才多大就有了武王的实力,这就是那片天地的强大之处吗?” 旋即不再多说,为苏杭疗伤去了。 待林寰宇从房间出来,已是深夜。 推开门,发现莫问情一直站在门口。 “问情,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林寰宇笑问道。 “爷爷,苏杭哥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莫问情担忧的看向林寰宇。 “炎儿这次几乎丧命,若非我及时赶到,恐怕……” “唉,说来都怪我,就不该送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历练。” 林寰宇说着说着竟自个儿伤心起来。 莫问情看着这老爷子能把自己说哭也是厉害,不过听到苏杭没事,也是将提着的心放下。 继而还得安慰林寰宇:“爷爷您别自责了,您这么做也是为了苏杭哥哥好。” “好,好啊。” “问情啊,我林家能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三生有幸啊!” 莫问情脸颊微微一红:“爷爷,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了,你去看看炎儿吧,顺便再叫几个人帮他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迹,我去恢复一下源力,等炎儿醒了再叫我。” “好的!” 莫问情答应一声,便是冲进了房内。 看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苏杭,莫问情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身边。 入眼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一具还有喘气的尸体。 额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撞的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胸口有着一道匕首大小的血结扎,褐红色的干枯血迹染红了整个胸膛。 最骇人的还是小腹处的血洞,虽然已经被人用特殊手法缝合过,但那条狰狞的印记单是看一眼都使人毛骨悚然。 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苏杭的脸颊,慢慢的往额头伤口移去:“你这大傻瓜,干嘛这么拼命,好好修炼不行吗?” 莫问情显然是不了解情况,以为苏杭是为了林老爷子病重才不顾性命的修炼的。 “放心吧,不管是为了你的坚持,还是为了父亲的吩咐,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柔美的小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认真,就这样,默默地陪着熟睡的苏杭........... 一缕刺眼的阳光直接穿透了窗户,照在了苏杭的脸颊之上。 “嗯?” 一声呓语,苏杭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我死了吗?” 艰难的张开嘴,缓缓吐出几个字。 随即他打量四周,发现是熟悉的环境后彻底的放松了僵化的肌肉。 “咦?” “这是?” 当苏杭放松下身心后才发现身旁还趴着个人。 “这是小丫头?” 看来我这次是真的伤的不轻啊,苏杭感慨着,但他没有去查看自己的伤,因为他怕把自己吓到。 既然自己是在家中,八成是被老爷子给救回来了,既如此,疗伤的事还不如让老爷子操心呢。 慢慢的,晨光更多地洒落在屋内,映衬出事物别样的色彩。 同时也洒在睡熟过去的莫问情脸上,但这一刻,苏杭有些呆了。 他自“老婆出轨后”就异常排斥女性,有种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偏激思想,所以凡是女性他都不会过多关注。 但今天自己身受重伤,躺在床上都觉得浑身疼痛,却在看到莫问情时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原来这小丫头还挺漂亮哩。” 苏杭不由自主的在心中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想什么呢” 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在脑海另一边响起。 顿时一黑一白的两个小人在脑海中破口大骂,仿佛在争夺苏杭身体的主动权与话语权。 重重的闭了下眼睛,将心头那点漪念压下,艰难的试图抬起手臂,想要抚摸下莫问情的秀发。 “吧嗒”一声,好不容易抬起的手臂还是不争气的掉落在莫问情的头上。 莫问情一个激灵,猛地抬起精致的小脑袋,心怀警惕的查看四周,最后才发现苏杭正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 “抱歉,本来是想叫你的,没想到伤势太重,没控制好力道。” 苏杭不好意思的讪笑道。 莫问情见苏杭苏醒,也是不疑有他:“不碍事的,你觉得现在怎么样了苏杭哥哥?” “不清楚,不过应该伤的不轻。” 苏杭如实的说着,但他其实是说的太含蓄了。 这岂止是伤的不轻,都快成残废了,也好在他没有查看自己的伤势,否则肯定被自己现在的模样吓一跳。 “你也真是的,都快是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呢?” “这么拼命干嘛,当真把身体练出个好歹来,爷爷不担心死啊!” 莫问情看着不以为然的苏杭,故作老成的教育道。 可她这句话在苏杭看来,除了可爱就别无其他意义了。 毕竟抛开心智不谈,他们两个现在的年龄,还都是小孩子呢。 “爷爷呢?” 苏杭移开话题道。 “哦,对了,爷爷说等你醒了让我去叫他,你先在床上别动,我这就去叫爷爷。” 莫问情说完,一路小跑的出了门。 “唉!” “没想到这修炼这么残酷,前世的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苏杭在心中咒骂了一句,便靠在床头等待起来。 不知何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抬头望去,正是林寰宇与小丫头莫问情。 “您来了。” “炎儿啊,你觉得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林寰宇走进房中,一脸关切的看着苏杭。 “我感觉浑身都在疼。” 苏杭看着老爷子无奈的说着。 林寰宇追问道:“可有感到身体被修复?” “嗯?” “这是什么话?” 苏杭愕然:“没有啊,怎么了?” 这,老爷子也懵了:“难道如此剧烈的战斗,还是没能打通任督二脉,使龙魂初步觉醒?” 苏杭顿时嘴角一抽:“丫的,这老头不是想搞死我吧。” “大家修炼都是这般凄惨吗?” “我能选择不修炼了吗?” 不过想归想,苏杭也是问出了心中疑惑:“您的意思是,想要觉醒龙魂必须打通任督二脉?” 林寰宇又看了苏杭好一会儿,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初步觉醒。” “这还是莫大人告诉我的,他说龙魂虽然强大,但如果不初步觉醒的话,其拥有者便会如同废人一般,不能修炼。” “所以我才会带你去黑暗深渊历练,就是想要借助那里残酷的生存模式来激发你的潜能,尝试是否能够觉醒龙魂。” “但我不明白的是,你都受了如此重的伤了,而且我也在你昏迷时感受到了龙魂的力量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觉醒?” “龙魂是自主觉醒的?” 苏杭发问道。 龙魂觉醒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当宿主受到生命危险或暴怒失去理智时,会唤醒龙魂的强大反噬力量吞噬一切生灵; 而另一种就是拥有者通过吞噬本源来唤醒龙魂,并从中强大己身。” “这两种方法皆是莫大人亲口所说,想来不会有假。” “但现如今的情况似乎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林寰宇一边解释一边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明白了。” 苏杭这时突然说道。 “哦?” “怎么回事。” 这回轮到林寰宇疑惑了。 “我在最后一战的时候,本已身负重伤,体力耗尽了,但突然有一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当时事态紧急,没想太多,现在想来,必然是龙魂的缘故。” “我想应该是缺了最后的一点压力,导致龙魂没有彻底苏醒。” 苏杭结合前后事件,推测出了一个极为合理的猜想。 “那依你之言,难不成要让你再度置身绝境或死亡边缘当中?” 林寰宇皱着眉,看到苏杭之前濒临死亡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再让他冒这种险了。 “不” “我有更好的办法。” 苏杭诡异一笑,看向了林寰宇............... 当天晚上,林家上下一片忙碌。 没有人知道林老爷子要做什么,但林家地室深处却光彩夺目。 “爷爷,苏杭哥哥能撑得住吗?” 莫问情看着在聚灵阵中盘膝而坐的苏杭,担忧的问道。 “相信他吧,既然他敢如此,应该是有所把握。” 林寰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紧皱的眉头和陷入手掌的指甲依旧是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 “啊……” 一声充满痛苦地呻吟,只见阵中盘膝而坐的苏杭浑身突然溢出大量的鲜血。 眨眼之间他身上的肌肤寸寸崩裂,但阵法依旧在运转,更加庞大的源力如海啸般汹涌的朝他席卷而去。 “炎儿!” 林寰宇终于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开口询问。 “我没事。” 苏杭大吼一声,继而更加快速的掐着繁琐复杂的手印。 “爷爷,要不停止吧。” 莫问情听着苏杭因痛苦而沙哑的声音,满脸心疼的对林寰宇提议。 “再等等吧!” 林寰宇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杭,也是不敢开口阻止。 毕竟苏杭都吃了这么多苦,万一这次能够成功,现在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 “噗” 数息过后,苏杭终于是承受不住庞大源力的冲击,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的气势更加虚弱。 “不好,阵法好像要炸开了。” 林寰宇看着萎靡不振的苏杭,再感受了一下阵法的运转情况,猛地挥手,就准备将苏杭从阵法中强行抽离出来。 感受到林寰宇想要将自己从阵法中剥离出去,苏杭不由得一急。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但这是他能够想到最有效的办法了。 如果他错过这次机会,真的不知道此生还能否有机会觉醒龙魂了。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心里明白。以他如今的情况,无法觉醒龙魂就意味着不能修炼。 如果今后再次强行觉醒龙魂,以他这肉胎凡体,能够经历几次折腾。 万一还是如此次一般觉醒失败,恐怕会直接命丧黄泉,所以他必须赌。 赌赢了,龙腾九天; 赌败了,形神俱灭。 “不,我不出去,我绝不认输。” 苏杭在心中无声呐喊,再也不管不顾,手印一变,开始不要命的将海量的源力吸入丹田。 恐怖的能量瞬间冲进苏杭体内,狂暴的在其丹田肆虐,仿佛被禁锢的野兽,在丹田内横冲直撞。 林寰宇看到这一幕,亦是明白了什么,将准备动手的念头打消。 “炎儿,好样的。” “如若你今日最终没能成功,爷爷就守护你一辈子,咱爷孙就算是死,也要共赴黄泉。” 想起那时刻在旁觊觎的黑帝等人,林寰宇突然会心一笑。 “轰隆” 一声沉闷的震响,苏杭所在的阵法还是破裂。 一条条肉眼可见的细小裂纹顺着阵法边缘蔓延开来。 “给我收!” 一声暴喝,苏杭双目赤红,宛若疯魔,双手沾满了鲜血,疯狂的掐动着手诀,他直到此刻竟然还在吸收源力。 “不好,走。” 林寰宇看着陷入癫狂的苏杭,挥手打出一道能量,包裹着莫问情向远处送去。 莫问情吃惊的看着林寰宇,拼命地在能量罩中捶打。 林寰宇看着远去的莫问情,微笑的点了点头。 而后看着越来越多裂纹的聚灵阵,默默等待。 其实今天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从没想过觉醒龙魂会这般困难。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6) 但他也没什么遗憾了,孙儿已经很努力了,即使今日觉醒龙魂失败,他也不会觉得失落。 他已经做好了苏杭觉醒失败后,带着他去找三大家族报仇,就算是死,也要有尊严的离去。 最终,聚灵阵中磅礴的能量还是炸开了,而苏杭那弱不经风的身躯,也是被淹没在了阵中,包括在他旁边的林寰宇................... 苏杭此时声音已经细若游丝。 黑衣男子很艰难才听清楚话中意思。 “你想死是吧!” “噗”的一声,黑衣男子将匕首插入苏杭肩头。 “说,功法到底在哪?” “轰” 一声闷响,整个林家的大地都是一阵晃动,但没有人敢去询问与查看原因。 因为老爷子说过,今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得理会。 而在地室的不远处,当地室坍塌的一瞬间,莫问情便是从能量罩中挣脱了出来。 看着转眼间倒塌的地室,她有种心神恍惚的感觉:“他,就这么死了吗?” 没有多想,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踏,身后突兀的延伸出一对晶莹碧绿的羽翼。 那羽翼微微一震,莫问情便如离弦的弓箭般飞掠而出,朝着废墟中袭去。 “爷爷,苏杭哥哥。” 莫问情刚刚掠至近前便大声地呼喊起来。 “砰”的一声,废墟中突然似是被什么震开一般,无数废料被掀飞而起。 看到这一幕,莫问情大喜,赶忙停在那被掀飞之处:“爷爷?” 林寰宇没有理会莫问情,而是抬起手,对着下方轻轻一挥,顿时飞沙走石,最后露出一道人影。 “苏杭哥哥?” 莫问情看着被林寰宇救出之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刚刚那股能量爆炸实在是过于强大,虽然林寰宇拥有武帝的修为,但也绝不可能在那爆炸的中心,完好无损的保住浑身充满狂暴能量,而且还身处爆炸中心的苏杭。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苏杭哥哥身上的狂暴能量怎么消失了?” 莫问情不解的看着林寰宇。 “噗” 林寰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是吐出一口鲜血,面色也是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随即他赶忙从虚空中抓出一枚丹药,直接塞入嘴中,盘膝炼化起来。 莫问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那个都不是自己现在可以查看的,无奈的她只好在一旁等待起来。 许久,“呼”一声长长的呼气声打破了沉默的氛围,林寰宇调理完自己的伤势后也是看向了蹲在苏杭身旁的莫问情:“问情啊,不必担心,炎儿此次或许是因祸得福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你带他去休息吧。 记住,千万不要随意查看他的身体,他现在正处于觉醒状态,不可被外物所打扰。” 林寰宇说完,再度消失不见。 莫问情担忧的看着林寰宇消失的地方:“看来爷爷伤的不轻啊。” “他刚刚体内暴动的能量,连我都有所察觉,恐怕是伤势要压制不住了呀!” 数日后,林家后院,苏杭的房中。 正在沉睡的苏杭突然坐起了身,眼睛依旧紧闭,但周身却泛起了点点金黄色的光晕。 慢慢的,那层光晕逐渐放大,而后光芒直接笼罩了整个房屋,就连房屋上空也是弥漫着光团。 “这是?” 正在闭关中的林寰宇,突然被这一股浩瀚的力量所惊醒。 “是炎儿,他醒了?” 言罢整个人便是消失在房中。 莫问情早早的就察觉到了苏杭的异动,毕竟这些时日,她每天都会来查看一下苏杭的情况。 不过每次都无功而返,但今天她刚准备再来探望一番,不曾想苏杭房间上方竟笼罩了一层金黄色的光团。 她惊喜地以为是苏杭苏醒了,但刚准备进房间查看情况就被那金黄色光晕给反弹了回去,于是她只好无奈的在苏杭房外等待起来。 “这是?” 林寰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莫问情身旁,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有点迷惑。 “爷爷,您出关了?” 莫问情原本还是吃惊身旁有人说话,可待发现是林寰宇后不由得惊喜的问道。 林寰宇苦笑:“是被这小子弄出的动静给惊醒的。” “话说问情啊,炎儿这是怎么个情况呀?” “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准备如往日般前来查看苏杭哥哥的伤势,但发现他的房间被这光团所覆盖,本想进去查看一二,没想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退了回来。” 莫问情如实的说着。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吧。” 林寰宇说完,大手一挥,一股无形的能量涟漪便是在空气中泛起,继而无影无踪。 可这一等,就又是三天。 而就在林寰宇与莫问情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那金黄色的光团却慢慢的开始消散了。 “爷爷……” 莫问情顶着疲惫的双眼,提醒似的叫了声林寰宇。 “嗯” 林寰宇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看着逐渐消散的光团,内心无比的紧张。 良久,待光团彻底消散,林寰宇终于是忍耐不住,开口道:“炎儿,你醒了吗?” 房屋内毫无动静,林寰宇的内心不由得一沉:“炎儿?” 林寰宇又是焦急的喊了一声,然而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双手紧紧的握着,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林寰宇咬了咬牙,就欲迈步进去。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一位身着黑袍,面容清秀的少年从中走出。 “您这是准备擅闯民宅吗?” 苏杭看着一脸焦急的林老爷子,不由得打趣道。 “你这臭小子” 林老爷子见苏杭还能跟自己开玩笑,想来是已然无碍。 “苏杭哥哥” 莫问情也是跑了过来,抓起苏杭的手臂就是一阵打量,在确定苏杭是真的没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苏杭笑吟吟的看着莫问情:“小丫头,这么激动干嘛,难不成还怕我真的死了,你会当小寡妇不成?” “你” 莫问情听到苏杭此话,不由得又羞又恼,恶狠狠地在苏杭手臂上掐了一把后,跑到林寰宇身旁:“爷爷,你看他。” “哈哈哈……” 林寰宇看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不禁开怀大笑。 曾经几何,他也多么渴望这种天伦之乐,但现实的残酷将他打击的面目全非。 明明一把年纪,却还要为血海深仇和孙儿的未来东奔西跑。 人世间最心酸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林寰宇笑着笑着,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爷爷,您怎么了?” 莫问情见得老爷子大笑,也是心下高兴。 毕竟在林家生活了十年,纵使是有目的的潜伏,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况且这十年间在林家,她没有受到过半点委屈,仿佛这里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家一般。 而今几经波折,又见苏杭无恙,老爷子心怀大悦,本是其乐融融的场景,不料老爷子突然落泪,可是把她给吓到了。 苏杭也是来到老爷子身旁,轻轻为老爷子拭去眼角的泪痕。 微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孤苦的暮年老人:“您放心,我如今已是先天之境,而且龙魂已初步觉醒,纵使不敌,但大宗师之下,绝无人可杀我。” “要不了多久我就会站在巅峰,而林家的仇,我会一个一个找他们清算。” 苏杭当然知道老爷子在哭什么,他也是男人,怎会不明白老爷子的心酸。 他要给老爷子一个希望,他要让老爷子努力活下去,让他看着自己手刃仇敌,让老爷子能在临走时闭上双眼,而不是死不瞑目。 林寰宇闻听苏杭之话,浑浊与悲伤的双眸中顿时射出了两道期翼的神采。 眨也不眨的盯着苏杭,仿佛在等待他的答案。 苏杭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抬起左手,手掌从袖袍中滑出,掌中轻轻一握,一股淡黄色的能量光团便是在其手中聚集而出,而周围的天地源力也是疯狂的向他的手心聚拢................. “内力外放?” “宗师境?” 林老爷子一脸震惊的盯着苏杭的掌中。 “宗师?” “不不不” “宗师之境虽只是咫尺之遥,但却又如同相隔万重山。” 苏杭缓缓收回手掌,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老爷子,开口解释道。 “不是宗师?” 林寰宇不由得一愣。 若非宗师之境又怎么会做得到内力外放,那可是只有宗师之境的强者才能做到。 难道,林寰宇随即震惊的扭过头看向苏杭。 “不错,我正是先天巅峰,并且初步掌握了内力外放这一宗师境强者的能力。” 苏杭昂着头颅,一脸炫耀的看着林寰宇,那模样仿佛在说“我厉害吧,快夸我。”似的。 林寰宇看着苏杭这臭屁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 “你这臭小子,讨打不是。” 林寰宇恶狠狠的朝苏杭屁股上踹了一脚。 “快滚去巩固境界吧,老夫我也要去休息了,终于不用再为你小子担惊受怕了。” 林寰宇说完就准备再次消失。 “我想再次去闯一闯黑暗深渊。” 苏杭见老爷子又要消失,赶忙喊道。 “嗯?” 林寰宇刚欲迈出的身形不由一滞,随即一脸复杂的转过头看向苏杭:“你,还想去那鬼地方?” 他当然知道苏杭是怎么想的,但这么做实在太过于冒险了。 孙儿这么懂事,其实他很心疼,真的很心疼,为了他这一把老骨头,那小小的身躯承受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是” “只有那里才能让我的实力更快的增长,也能够更大程度激发龙魂的潜能与觉醒。” 苏杭毫不掩饰的说着。 “我也要去!” 莫问情从刚刚来到林寰宇身边就一直没有出声打扰这爷孙俩的交谈,但现在听到苏杭又要独自一个人去闯荡那危险重重的黑暗深渊,不由得一急,对着林寰宇说道。 “这” “问情啊,那黑暗深渊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去哪里太危险了。” 林寰宇一脸无奈,本来苏杭说要去黑暗深渊他都够担忧的了,现在又加上个小丫头莫问情,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爷爷……” “人家不会给苏杭哥哥添麻烦的,你就让我陪他去吧。” 莫问情见林寰宇不同意,瞬间拿出了杀手锏——撒娇。 “爷爷……” “你就让我去吧,我可是很强的,还能保护苏杭哥哥呢。”问情一边摇着林寰宇的胳膊,一边攥着小拳头,努力做出强壮有力的模样。 但她那张清纯可爱的小脸蛋再配上嘴角边浅浅的小酒窝,实在是可爱的“杀伤力爆表。” “好好好” “问情啊,你可别再摇了,你再这么摇下去,爷爷这把老骨头就要被你给弄散架喽。” 林寰宇最受不了这小丫头跟他撒娇,这小丫头那可是一点也不认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亲爷俩呢。 不过林寰宇之所以同意也是因为莫问情确实没说谎,以她武王的实力,只要不进入深渊太深的地方,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太好了,可以和苏杭哥哥去冒险喽。” 莫问情听得老爷子同意,激动地在原地蹦蹦跳跳,活脱脱像一个纯真无邪的小天使。 但就在这时,奄奄一息的苏杭突然回光返照般,浑身充满了力量,右手按住黑衣人握着的匕首,而后猛地用头撞向黑衣人的脑袋。 在黑衣人因头部受到重击而手捂额头惨叫时,苏杭将插在肩头的匕首猛地拔出,一个箭步冲到黑衣人面前,在其没来得及反应时,一把刺入了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看着胸口被深深刺入的匕首,已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继而看向苏杭:“好小子,我还是低估了你,是个狠人。” “今天栽在你的手里,不冤,不过,你也下来陪我吧。” 说着猛地抬起手臂,只见其袖口中飞出一柄小刀,准确无误的插入苏杭胸口。 随后黑衣人伸出手迅速的将苏杭胸口的小刀拔出:“小子,在这里混,你还是太嫩了。” 苏杭在胸口小刀被拔出时,只觉手脚冰凉,呼吸困难,仿佛又看到前世“儿子”叫自己爸爸的场景。 “砰”,苏杭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倒了下去。 黑衣人见苏杭倒下,也是应声倒地。 在黑衣人倒下的一瞬间,一个人影出现在苏杭身旁。 “炎儿!” 林寰宇轻轻将苏杭扶起,运转修为为苏杭吊住最后一口气。 原来龙魂虽未觉醒,但他在苏杭体内也会对其产生一定补益效果。 林寰宇此刻来不及懊悔,从虚空中掏出一枚丹药为苏杭服下,袖袍一挥便是带着苏杭消失不见。 等林寰宇走后,原本苏杭所躺的地方上空突然显现一道身影。 看着苏杭残留的血迹,喃喃自语:“这小子,够狠,大哥果然没有看走眼。 言罢,无影无踪..............................”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7) 这丫头,苏杭见小丫头这么轻松就搞定老爷子,也是不由得摇头苦笑。 “好了,我们出发。” 林寰宇话音未落,便是袖袍一挥,三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炎儿,问情,爷爷就送你们到这里。” “一个月后我会来这里接你们,千万记住不要深入这黑暗深渊,哪里有真正的强者,而且还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林寰宇叮嘱着两个小家伙,生怕他们不小心误入什么险地。 “您要回去吗?” 莫问情看着林寰宇,不舍的问道。 她自从三岁入住林家以来,还从未与林寰宇分开。 如今虽然只是一月时光,但亦颇有些不舍。 “是呀,爷爷不能长久在这里逗留,毕竟这里面有个家伙可是很希望永久把爷爷留下的。” 林寰宇深邃的目光遥望着远方,哪里仿佛同样有个人在看着他。 “既然如此,您一路小心。” 苏杭看着林寰宇的神情仿佛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挽留。 林寰宇对着二人一挥手,一股无形的能量罩便将苏杭与莫问情包裹。 “这是隔绝气息的秘法,但只能维持一月时间,所以在一个月后你们必须出来。” “尤其是炎儿,因为你已经觉醒龙魂,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无法逃过真正巅峰强者的感知。” 林寰宇郑重地说道。 “好了,爷爷走了,你们万事小心。” 林寰宇说完,直接消失不见。 “爷爷怎么这么着急的离开啊。” 莫问情不解的看着林寰宇消失的地方。 “谁知道呢,走吧,反正一月后还会再见。” 苏杭说着便转身朝深渊走去。 “噗通……,” 在苏杭刚转身的一刹那,他的内心猛地一跳,仿佛一种预示一般。 苏杭随即转过身,再次看着林寰宇消失的地方,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他有种预感,好像这次会是与林寰宇的永别。 “爷爷,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啊!” 苏杭在心中默默地说着,他还没有叫过林寰宇一声爷爷,还没有报答林寰宇的养育之恩,他可千万不能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出事啊。 深深盯了一眼林寰宇消失的地方,苏杭转身大踏步离去。 “苏杭哥哥,你等等我呀...........”“砰,”的一声,一头二阶妖兽烈焰狼应声倒地,在其脖颈处有一处凹陷下去的皮肉。 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的颈骨已然断裂。 “苏杭哥哥你也太血腥了吧!” 莫问情一脸不忍得看着地上失去知觉的妖兽,小心翼翼的朝苏杭走来。 苏杭耸了耸肩,拿出一柄短刀,缓缓靠近那头死去的妖兽。 在快要接近其尸体时,猛地跃起身对着那妖兽脑袋就是一刺。 顿时,妖兽的鲜血迸出,画面异常的渗人。 而小丫头莫问情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开始吐了起来。 苏杭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下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愣了愣后,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冲小丫头道了句:“你没事吧?” 便是再度忙乎了起来。 小丫头本来就只是觉得恶心,不可能真的吐出什么来,又听到苏杭问候,起身就欲回答。 但她看向苏杭后就后悔了,这家伙抹了一脸血迹,竟然还在那妖兽尸体上刨。 “你,你……” 小丫头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顿时被惊的是连连后退,好像要逃离这里一样。 “嗯?” 苏杭再次被小丫头的惊呼打断,不由得转过头看向她:“你到底怎么了?” “有必要吓成这副模样吗?” 苏杭无奈的看着几欲逃跑的莫问情。 “你,你别过来。” 莫问情看着浑然不知自己恐怖模样的苏杭,害怕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苏杭眼见此情况,也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小丫头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而且又是女孩子,确实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 “你乖乖呆在哪里别动,附近有其他妖兽,我收拾好这里再找你。” 苏杭也是不再废话,反正小丫头不会乱跑,不过是受惊过度罢了。 一阵摸索:“嘿,有了。” 看着手中沾着点点血渍的妖丹,苏杭觉得一切都值了。 妖兽都是些天地灵物,它们拥有比其他野兽更高级的灵智,也就会有区别于普通野兽的地方,而这就是妖丹。 所谓的妖丹就是妖兽通过吸收天地源力而凝聚出的能量结晶,而这也是他们的命门所在,所以越是高级的妖兽,他们的妖丹能量就越恐怖,相对也就越难以获得。 而苏杭手中的正是一头二阶巅峰妖兽的妖丹,因为寻常妖兽是不容容易凝聚妖丹的,只有一些高等级的妖兽或是些天赋异禀且即将突破的妖兽,才会在体内凝聚出妖丹。 而这妖丹也是可以辅助人类修炼的宝贝,其中蕴含着浓郁的天地源力。 修炼者需要经过层层炼化方可吸收,最最典型的就是经过炼丹师的加工与凝练而成的丹药,那才是最适合人类修行的宝贝。 不过苏杭与别人不同,他觉醒了龙魂,只要是能量,他都能吸收,只要不被撑爆,都可以被龙魂吞噬,继而反馈给他。 苏杭也不矫情,从怀中取出一壶清水,随意的冲洗了下,直接将妖丹塞入了口中。 这在外人看来疯狂的举动,其实是苏杭研究了许久才尝试出来的方法。 当然,随便换一个人都会直接爆体而亡,那怕是武帝也不行,因为,他们没有这么逆天的龙魂。 苏杭将妖丹吞入口中后,也不炼化,转身就朝着莫问情走去。 “小丫头,好点没。” 看着面色缓和不少的莫问情,苏杭温和的问道。 “好” “好多了,你以前都是这般修炼的吗?” 莫问情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看着苏杭。 虽然她与苏杭已经进入这里十天了,但寻常都是苏杭直接结束战斗,而且做什么也不怎么与她说。 今天她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要与苏杭一同斩杀妖兽,但刚看到那外表凶猛的家伙后,她就害怕了。 所以自始至终她都在一旁躲着,直到苏杭斩杀掉那头妖兽她才出来。 可刚刚出现就看到苏杭对待妖兽残忍的一幕,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你要慢慢适应这种血腥的生活,因为我林家还有血海深仇没报。 “而老爷子……” “老爷子也是身体不胜往昔,我们必须快速成长起来。” 苏杭罕见的对莫问情说这么多严肃的话,小丫头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不过她亦是聪慧之人,很快便吸收了苏杭话中的含义:“嗯,放心吧,苏杭哥哥,为了爷爷,为了林家,我会坚强起来的。” 小丫头说完,还举起了她那白皙柔嫩的小拳头,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仿佛已经在与人战斗了。 苏杭看着这副摸样的小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救了!” “站住”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喝,随即一名女子便是出现在苏杭二人视野之中。 “妈的” “臭娘们你给老子站住,等老子抓住你,要你好看。” 只见那女子身后有着三个男子在追赶,眼看就要追上。 苏杭看到这里,一把便将莫问情拉到一旁的灌木丛中隐藏了起来。 “别动!” 苏杭对着小丫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声。 “啊……” 那女子一声惨叫,便摔倒在了地上。 “草” “你这臭娘们,让你服侍我们帮主那是你的福分,你竟然还敢逃跑,当真是不知好歹。” 那女子不知何时便是摔倒在地。 苏杭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眼角一眯,但依旧没有说话。 “你们会遭报应的。” 那女子看着拽着她头发的领头男子,悲愤的说着。 报应? “啊哈哈哈哈……” “你怕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既然你这么誓死不从,我们帮主也没时间去调教你,就让我们哥几个爽爽送你上路吧。” 领头男子淫邪的大笑着,而后还不忘对身后两人挤眉弄眼。 那女子听闻此话,不由得脸色变得煞白起来,她现在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三个男子凌辱。 “放开我,你们混蛋。” 女子奋力的挣扎着,但她只是普通人,在三个高大男子面前显得异常的无力。 撕拉的一声,女子的一节衣领便是被三人撕扯下来,而女子眼神绝望,哭的格外无助。 她的眼神却刚好朝着苏杭他们这边,使其清楚地看到她那幅凄惨的模样。 反观那三个男子,见女子这般表情,更是兽性大发,越发的兴奋起来。 “你叫啊,叫啊,你叫的越大声,我们就越兴奋。” 三人一边飞速撕扯着女子的衣衫,一边疯狂的大笑。 到最后,女子已然绝望。 莫问情实在看不下去,便要准备冲出去解救那被凌辱的女子。 “你干嘛?” 苏杭伸手拽住莫问情。 “当然是救她啊。” 莫问情不解的看向苏杭。 “这可能是个圈套。” 苏杭拉着莫问情,不让她冲动。 “圈套?” 莫问情疑惑的看着苏杭:“那女子都这么惨了,怎么可能是圈套。” “哼。” “这里是黑暗深渊,别说是女人,就是个大男人都不可能平安的活过一天,更何况这女人还没有半点修为,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她是怎么从那几个男人手中逃出来的吗?” 莫问情不由得一愣,随即也是反应过来:“那他们这是?” “滚开!” 突然,那被按在地上凌辱的女子将身上的三名男子推开,缓缓站起身,看着苏杭二人隐藏的地方:“二位还真是好定力,我都这么卖力的表演了,你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 那女子面带妩媚微笑,静静地站立。 而被她推开的三名男子此刻也是一脸的顺从,默不作声的站在她的身旁。 苏杭见事情已经无法逃避,只得无奈的现身:“就你这老掉牙的套路,都不知道过时几百年了.................”“哦?” “原来是个小毛孩儿呀。” 女子看着从草丛中走出的苏杭,略有深意的盯着他。 “小毛孩儿?” “小毛孩儿也比你这婊子强。” 苏杭本来就对女性不太友好,而身为男人的他又被这女子说成小毛孩儿,顿时心中那股“男人的尊严”好似受到了侵犯,言语间格外的尖酸刻薄。 “好个牙尖嘴利的毛头小子,待会儿等姐姐抓住你,就让你知道姐姐的厉害。” 那女子虽然嘴上依旧轻浮,但眼神却充满了杀意。 “就凭你?” 苏杭不屑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充满了嘲讽。 “你们三个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把这臭小子给我拿下。” 那女人看着苏杭这副欠打的嘴脸,不由得对身后那三人高声喝到。 “是!” 只见那女子身后三人,听到女子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仿佛十分惧怕那女子一般。 苏杭看着向他飞扑过来的三个彪形大汉,微微正了正身,随即左脚往前一踏,右手猛然回收,继而又是猛地挥出。 那三名大汉刚刚靠近苏杭就察觉到一股恐怖的劲风袭来,但他三人并不是武者,也不是修行中人,自然无法躲得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三人被苏杭那一拳的能量所波及,直接被掀飞出去,重重砸落在了女子脚边。 “废物!” 那女子看着倒在自己脚下失去知觉的三人,恼怒的骂了一声。 继而看像苏杭:“呦,小弟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刚才是姐姐不对,你就不要生姐姐的气了。” 要说能在这深渊中生存的,都不是善茬,单看这女子情绪转变的速度,在外界也必然能够成为一位狠人。 那女子边说边朝着苏杭这边靠了过来,眼泛媚态,声音发嗲。 活脱脱的像一个妖精。 苏杭冷笑的看着卖力表演的妖娆女子,心中却是充满了警惕。 然而,就在苏杭盯着那女子的时候,那女子却在他不远处突兀的消失了。 “什么?” 苏杭大惊,他已经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女人了,不曾想她就这么突然消失。 不由得心下警惕起来。 可苏杭观察许久,却还是没有发现那女子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走了?” 可是不应该呀,除非她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否则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在我眼下失踪啊!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8) 就在这时,苏杭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妖娆的媚笑:“咯咯咯……” “小弟弟,你是在找我吗?” “姐姐就这么讨你喜欢吗?” 苏杭刚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就暗叫不好。 他只顾着去搜寻女子的气息,全然忘了莫问情还在草丛中躲着,这下可如何是好。 “妖女,放了她,我饶你一命。” 苏杭看着被女子掐着脖子的莫问情,对那妖娆女子喝到。 “饶我一命?” “咯咯咯……” “小弟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个地方还指望着我会如外面的那群傻子一般吗?” “识相的就交出身上的宝物,然后自废修为跪在我的面前,我或许还会考虑放了这丫头。”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你的心上人吧,小丫头长得真水灵,你说姐姐我要是在她这精致的小脸蛋上划上几刀,不知道她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了。” 女子说着还真从袖中滑出一柄小刀,顺势就贴在了莫问情那洁白精致的脸蛋儿上。 “妈的,被阴了。” 苏杭恼火不已,一时间不敢有所动作。 “快点” “自己废了丹田,然后再把身上的宝物交出来,否则,你今后就抱着个丑鬼过日子吧。” 那妖娆女子见苏杭愣在原地,不由得催促起来。 “哼” “你也别把我当傻子,在这种鬼地方想让我信你的话,不是痴人做梦吗。” 苏杭平复了下慌乱的情绪,尽可能地使自己冷静下来。 “小弟弟,你可是好狠的心啊。” 妖娆女子见苏杭不像菜鸟新人般好忽悠,也是妩媚一笑,随后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只见莫问情那精致的小脸上便多出了一道细小的血印。 “住手!” 苏杭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头一痛。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很重的位置。 “放了她,我放你走。” 苏杭焦急地看着妖娆女子,说来还是他江湖阅历太浅。 这种场面比的就是心态,只要一方先认输,基本就等同于被宣判死亡了。 “咯咯……” “看来小弟弟还是怜香惜玉的人呐,既然你心疼这位娇滴滴的可爱小姑娘,那就表示表示吧。” 妖娆女子说完,对着苏杭眨了眨眼,那意思是:“你动手吧。” 苏杭看着惊慌失措的小丫头,咬了咬牙,缓缓抬起了右手。 “不要……” 小丫头刚刚一直处在惊慌的状态,现在看到苏杭竟然真的要为了救自己而自废修为,不由得喊了出来。 “问情别怕,有我在呢。” 苏杭温柔的看着莫问情,在这生死一刻,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排斥小丫头,而且还有点重视她。 不过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如果自己自废了修为,小丫头能够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 这里的人肮脏无耻,心狠手辣,他不敢再想下去:“问情,你怕死吗?” 突然,苏杭看向莫问情,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莫问情其实早就想要动手解决身后这个女人了,但她转念一想,如果每次遇到挫折与危险都要自己来解决的话,那苏杭来这里历练的目的不就失去了意义吗。 而且苏杭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拥有强大的修为,自己何不做一个暗中的底牌,表面做一个需要保护的累赘,这样苏杭岂不是能够更快的得到锻炼,也为父亲的计划加快了进程。 于是,小丫头便如往日般表现得纯真无邪,弱不禁风。 “怕死吗?” 苏杭此话一出口,别说是那妖娆女子了,就是莫问情也是一愣。 不是说好的自废修为吗? 再说了,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说不怕你就不救我了? 不过莫问情还是适时的给出了答复:“苏杭哥哥你尽管动手吧,问情不怕死。” “好!” 苏杭大喝一声,震的丛林中走兽惊慌,飞鸟急掠。 还不等那妖娆女子反应,苏杭便是重重一踏地面,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那女子冲去。 只见苏杭手握短刀,势如长虹,勇往直前,竟是莫问情脑袋旁妖娆女子的脑袋。 在苏杭的攻势快要抵达妖娆女子的身旁时,那女子才反应过来:“疯子!” 女子大骂一声,将莫问情推向苏杭,躲过险险得躲过这一击。 苏杭并没有去接被妖娆女子丢过来的莫问情,他这一击在赌,赌那女子不敢用自己的命换莫问情的命。 很幸运,他赌对了。 妖娆女子刚躲过苏杭的攻击,顺势就朝苏杭的方向射出几柄精致的小刀。 苏杭一个闪身,几柄小刀顺着他的脖子飞了出去。 待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后,苏杭将莫问情拉到身后,看着妖娆女子刚偷袭他所使用过的小刀:“你是黑虎帮的人?” 那女子一手扶着自己那因剧烈打斗而波澜起伏的胸口,一边举起另一只手进行防御。 但她听到苏杭的话不由一愣:“你知道黑虎帮? “也对,以你这份胆识也不像是初入这里的菜鸟。” “怎么样,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这方圆数百里皆是我黑虎帮的地盘,而我们帮主更是宗师后期的超级强者,识相的还是乖乖交出宝物,然后跟我回去领罪吧。” 妖娆女子看着苏杭那一脸吃惊的表情,无不炫耀的说道。 “害怕?” “你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以我的实力,就算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当真不知死活。” “而且,老子与黑虎帮有仇,你觉得我今天会放过你吗?” 苏杭回过神来,满脸阴狠的盯着妖娆女子。 他可不会忘记,上次来这里历练的时候,就是那自称黑虎帮的黑衣男子将他打成重伤。 若非老爷子及时赶到,再加上自己承受那爆体的折磨,或许早就是一个废人了。 想到此处,一股无名之火从脑海中升腾而起,却是再度朝妖娆女子袭去。 那女子见苏杭再次毫无征兆的向自己发动攻击,也是将袖袍对准苏杭,另一只手凝聚出一股劲风朝苏杭下体攻去。 苏杭看着这女子的动作,脸上充满了玩味的神情。 同样在手心凝聚一道能量,但却是犹如实体般漂浮在他掌中,“去,”轻轻往前一送,苏杭手中淡黄色的能量波便是朝妖娆女子攻去。 “砰”的一声巨响,苏杭的能量光团与妖娆女子的内力冲击的一瞬间,便是势如破竹般击垮了对方的攻击,而后继续朝女子掠去。 “轰”的一声,女子被苏杭攻势击中,重重的砸在地上,仰头吐出一口鲜血,满脸震惊的看着苏杭:“宗师境强者!” 苏杭没有回应,而是一个闪身便来到女子身旁,右手握拳,体内汹涌的源力被他调动到右手上,毫不迟疑的向妖娆女子丹田处砸去。 “不要……” 妖娆女子眼中充满恐惧的尖叫道。 “砰”的一声闷响,苏杭根本不为所动,竟是直接废了女子修为。 那女子双眼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丹田,虽然此刻那里充满了剧痛,但她的心更加冰凉。 别人不知道,但她却知道失去修为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她之所以能够以初入先天之境的修为在这种地方活这么久,除了因为她比别人狠辣以外,也是因为这身修为。 在这里没有修为的女性是不配拥有人权的,用黑虎帮副帮主的话来说就是:“墨兰,倘若有一天你被人废了修为,也别想着回来了。” “毕竟没有修为的你让我提不起一点上床的兴趣,还不如圈养的那批**呢。” 再想起那被黑虎帮关押在,如猪圈般恶臭环境中的那些女人,她的咽喉仿佛被什么攥住了一般,浑身冰凉。 苏杭看着地上如一滩烂泥般的女子,随即弯下腰伸手揪住了她的头发:“喂,别给我装死,现在带我去你们黑虎帮总部,或许我会考虑把你带出这鬼地方。” 原本还在失魂落魄的妖娆女子墨兰,听到苏杭此话,无异于天降福音。 仿佛抓住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顾不上丹田的剧痛,激动地抱住苏杭的大腿:“小哥,不,大人,您可一定要把我带出去呀” “只要您能够把我带出去,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墨兰死命的抱住苏杭大腿,仿佛害怕苏杭一个不高兴真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一样。 “滚开,别弄脏了我的衣服。只要你乖乖给我带路,去找黑虎帮报仇,我就会在走的时候把你捎出去,你不用这样。” 苏杭看着如疯婆子般的墨兰,好似看到“前妻”似的,一脸的恼怒。 “去黑虎帮?” 墨兰听到苏杭要她做的事竟是去找黑虎帮报仇,不由得心生胆怯。 她可是在黑虎帮待了许多年的,深知其底蕴雄厚,在这外围地带根本无人敢与之争锋,更何况是这个半大的少年。 “大人,那黑虎帮底蕴雄厚,帮内成员有数万人,还有三位宗师境中期的副帮主与一位宗师境后期的帮主坐镇,是这外围地带的霸主,我们去找他们麻烦不是自投罗网吗?” 墨兰看着苏杭,耐心的劝道。 他不是担心苏杭的安危,而是怕苏杭让她带路去找黑虎帮麻烦,到最后被人家一网打尽,还得连累她。 “哦?” “黑虎帮底蕴这般雄厚吗?” 苏杭听了墨兰的描述,也是心中一惊。 他原本以为这黑虎帮不过是外围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没想到竟是这外围领域的霸主,而且还拥有四名宗师境强者,其中竟有一位还是宗师后期强者。 “那这黑虎帮可有分部?” 苏杭想了想继续对莫兰问道。 “有” “有!” 墨兰生怕那句话得罪苏杭,于是赶忙答道:“在据此三十里处,有一座庄园,便是黑虎帮最外围的分部。而只要是刚进来的新人,都会被这个分部的人给洗劫一空。” “如果遇到人才,还会被邀请加入黑虎帮,以此来扩充势力。” “扩充实力?” “你不是说这外围是由黑虎帮一家独大的吗?” 苏杭听到此处,不解的看向墨兰。 “不是的,这深渊非常之大,而黑虎帮在这外围地带称霸,也只是因为这里没什么修炼资源与天材地宝。” “如果想变得更加强大或是得到更多的资源,还得向深处发展。” “而据说黑虎帮的真正强者就是在黑暗深渊的深处,传闻黑虎帮第一任帮主已经脱离凡胎,百万称王了。” 墨兰倒是没有隐瞒,而是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也是想借此劝退苏杭。 “武王强者!” 苏杭也是微微一惊,他还真没想到这区区的黑虎帮竟然拥有武王境的强者。 “那这分部底蕴如何。” 苏杭看着墨兰再次发问。 “额?” 分部?” 墨兰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这家伙是疯子吗? 自己都把黑虎帮描述的如此强大了,他怎么还是执着的要去报仇啊。 墨兰在心中微微替自己这坎坷的命运悲哀了一阵,便是回道:“这处分部有一位副帮主坐镇,名叫黑狮,拥有宗师境中期的实力。而其手下还有十大护法,皆有先天后期的修为。 至于帮众大多都是些普通人,但也有出众的心腹是后天修者。 “大人,墨兰真的不建议您去找黑虎帮报仇,虽然您天资卓越,但您尚还年轻,没必要现在去以卵击石啊。” 墨兰苦口婆心的劝着,仿佛一位忠心耿耿的贤臣般。 “以卵击石?” “不存在的!” 苏杭在心中微微一笑,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去找黑虎帮报仇,一方面是因为只靠猎杀妖兽来提升修为太过缓慢;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对龙魂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需要找人去尝试一番效果。 “不必多说,前方带路吧。” 苏杭无视墨兰的劝阻,他那会不明白这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那重要吗? 再说了,区区一个宗师境中期的修士就想让他望而却步,不存在。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家族的仇敌那是武帝巅峰强者,如若连这宗师境都不敢挑战,今后还谈什么为家族报仇雪恨。 “苏杭哥哥,你真的要去吗?” 莫问情看着苏杭与墨兰已经商量完毕,觉得自己不能再选择沉默了。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9) “小丫头?” “瞧我这记性,都把你给忘了!” 苏杭转过身,不好意思的看着莫问情。 他刚刚只顾着与墨兰询问黑虎帮的情况以及对龙魂新功能的憧憬,竟把小丫头给遗忘了。 莫问情幽怨的瞪着苏杭,那模样越发像受气的小媳妇了。 “好了好了” “我真的要去黑虎帮。你是要跟我一起去,还是......” “我跟你一起去。” 莫问情毫不迟疑的答道。 “这” “好吧!” “反正你在哪里都不安全,还不如跟着我保险一点。” 随即又看向墨兰:“要是刚才没有废掉你的修为就好了,还能在我与黑虎帮大战时保护一下小丫头。” 墨兰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心说你要不是废了老娘修为,老娘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卑躬屈膝。 “好了,咱们出发吧!”………………………………………………………………………………………… “什么人?” 一处庄园门前,几个手持长枪的护卫盯着缓缓靠近的苏杭喝到。 “杀你们的人!” 苏杭一声低喝,右手便是凝聚出了一个狮头朝二人砸去。 人阶武技——狂狮拳。 “轰隆”的一声,庄园的大门被苏杭一拳轰烂,整个庄园被这一拳之威震得颤动了一下。 “放肆!” 一声暴怒的大喝从庄园内传出,紧接着便是飞掠出十道人影,皆是先天后期的修为。 不用说,这肯定是这座分部的十大护法。 而在这十位先天高手身后还鱼贯般的涌出一大群修者,想来便是这黑虎帮分部的帮众了。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黑虎帮。” 那十位先天高手中走出一位面容狰狞的中年男子,怒视着苏杭问道。 “呵” “我是何人,你们没资格知道。至于我来的目的。” “听好了,现在是打劫时间,再说一遍,现在是打劫时间。” “男的站左,女的站右,人妖站中间,双手抱头蹲下,乖乖把你们宝库里的宝物统统给老子交出来。” “否则,格杀勿论............”“打劫?” 黑虎帮的众人一脸呆滞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宛若是在一个看傻子。 “小子,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嘲讽的看着苏杭,刚刚的暴怒也是消失不见。 “一群坐井观天的蝼蚁!” 苏杭摇了摇头,不想跟这群家伙废话。 而后只见他飞快调动体内的源力,又是一击狂狮拳毫不迟疑的朝黑虎帮众人砸去。 “散开!” 那黑虎帮领头的中年男子,看到苏杭说动手就动手,也是急忙对身后黑虎帮帮众大喊,而他自己也是往一旁躲去。 “轰” 苏杭这一道攻击没有再像刚来的时候一样,对黑虎帮众人造成什么伤害。 但那庄园门口的地面上却是多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坑洞。 “这小子,好强的实力!” 那黑虎帮领头之人也就是常亮,惊骇的看着被苏杭攻击破坏的地面,深深地咽了一口吐沫。 “小子,要打也要说明原因。我黑虎帮绝非什么仗势欺人之辈。” 常亮眼眸转动,狰狞的外表下有着一个城府极深的灵魂。 “原因?” “老子与你们黑虎帮有仇,不死不休的仇。” “你也别给我玩什么心机,我不吃这一套,今天这里的人,都得死。” 苏杭说完,便是朝着那黑虎帮的普通帮众袭去。 他很明白,这里没一个是好人,直接杀了还为民除害呢。 “砰砰砰……” 眨眼之间苏杭便是解决了几名黑虎帮的成员,犹如狼入羊群般收割着生命,大开大合间如一尊魔王是势不可挡。 “无耻小儿!” 常亮怒斥一声,与另外九名护法一同围去,就欲将苏杭包围起来。 苏杭战得正酣,突然察觉身后有几股强大的气息靠近,赶忙与对手分开,但为时已晚。 “小畜生,擅闯我黑虎帮分部,杀我帮众数人,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去。” 常亮再次对苏杭进行心理压迫,希望通过这简单的恐吓便将苏杭的心态给击溃,对付起来也就更加轻松。 “我说你们黑虎帮怎么都是些墨迹之人,要打就动手,一直玩这些个肮脏手段,有意思吗?” 苏杭不屑的瞥了常亮一眼,根本不为所动。 自从他踏入这黑暗深渊就牢记林老爷子的话,从来不敢心慈手软。 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就埋骨其中,还谈什么成为强者。 而就算如此,上次还是九死一生。 想起上次那黑虎帮之人的嘴脸,苏杭就一阵恼火,同时也是更加坚定自己念头,将这黑虎帮一网打尽,刚好还起到锻炼自己的目的。 “动手!” 常亮见无法对苏杭造成什么心理冲击,也是不再废话,对其余九位护法沉喝一声,便率先朝苏杭攻去。 那九名护法见林长亮攻向苏杭,也是不敢迟疑,纷纷施展招式。 “卧槽!” 苏杭暗叫一声不好,本来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这十个家伙竟然直接联手攻伐自己,而且还是呈包围之状,这可要了亲命了。 脚掌重重在地面一踏,就欲跃出十人的攻击圈,但他们好似心有所感般,招式一变,便是对准苏杭腾空之处射去。 苏杭眼看身后攻击已至是躲无可躲,只得仓促间打出一道攻击与其对抗。 “砰” 十名护法皆为先天后期的高手,纵使是宗师初期也可一战,更何况是仓促应战的苏杭。 只见苏杭被攻击余波击飞,重重摔在远处地面上。 “噗” 苏杭落地后便是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变得苍白起来。 “看来还是托大了” 苏杭迅速从地上站起身,警惕的盯着黑虎帮众人,现在可是在战斗的时候,他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哼” “小子,乖乖的留下来接受惩罚,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常亮看着面色苍白,口吐鲜血的苏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就你们几个废物,还没有资格留下我。” 苏杭依旧张狂,就像是个疯子一般,不知死活的放着狠话。 “妈的” “给我上,废了这小兔崽子。” 常亮即使再深的城府也是忍不了了,任谁也不会让一个小毛孩儿这么羞辱自己,更何况他还是黑虎帮的护法。 “你们几个别给我藏着掖着了,速战速决。” 常亮对身旁九人吩咐了一声,大手一挥,一柄黑色刀把的长刀便是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后他将长刀慢慢举过头顶,只见那长刀仿佛被灌注了灵魂一般,竟微微颤抖起来。 随即整个刀身被一股黑色的薄雾笼罩,散发出阴森寒冷的气息。 那九名护法看着常亮竟将压箱底的招数都使了出来,也是不敢怠慢,纷纷祭出最强一击,试图绝杀苏杭。 苏杭看着这十位护法纷纷祭出了强大的攻势,也是决定不再藏拙。 “唉” “看来是没机会与那宗师境的副帮主一战了!” 苏杭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他在不久前发现了龙魂的一个恐怖的能力,今天前来就是为了试验一下,但又怕对手修为太弱,会让自己遭到反噬。 不过眼下看来,如果不用那招的的话,自己就得先交代在这儿了。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随后在以常亮为首的攻击越来越近的危机时刻,苏杭缓缓闭上了双眼....... “轰隆”的一声,整个黑虎帮庄园门口被十位护法所施展的能量攻击所覆盖,漫天的尘土是弥漫了正片战场。 许久,待尘土散尽,众人不由得一惊。 “这怎么可能?” 一群黑虎帮众一脸骇然的盯着眼前的一幕,仿佛见鬼般震惊。 只见原本的战斗范围内,苏杭已不见了踪影,而地面上却多出了十道身体枯槁萎靡的尸体,竟是那十位护法。 “这是怎么回事,十位护法大人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有人再也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不由得惊呼出来。 随即整个庄园门口变得骚动起来,有人震惊,有人不解,还有人眼珠转动,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而就在这时,从黑虎帮深处飞速掠出一道身影,几个眨眼间便是来到几位护法的尸体旁边。 来人也是中年人的模样,浓眉大眼,虎目圆睁,一脸的络腮胡子被打理的整洁干净,有种大将风范。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会是位刚正不阿的铁血汉子,但了解他的人却是明白,此人心狠手辣,做事果决,最重要的是喜怒不形于色,是位真正的枭雄。 那中年汉子也不理会黑虎帮众人,径直的看向地上的尸体。 随即缓缓蹲下身,抓向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臂,而后他那本就圆睁的虎目中,瞳孔急剧收缩,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惧到极点的事情,惊骇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而自从这个中年男子从黑虎帮庄园深处出来之后,原本还在骚动的众人,竟是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就连那原本还在恐惧与警惕的人也是唯唯诺诺,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仿佛眼前之人是夺命的死神,拥有震慑一切的恐怖魔力。 良久之后,中年人才回过神来,但眼底依旧残存着震惊之色。 “将他们的尸体抬回去,其余人等,皆到大厅等候”。 中年人说完也不等众人答应,随即再度向庄园深处掠去,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待中年人离去后,场面顿时再度热闹起来。 “黑狮大人竟然出关了,看来这次事情不会善了了呀。” “是呀是呀,我到现在还记得上次黑狮大人出关,是因为有个刚进入深渊的家伙,不知死活的杀了黑狮大人的一位心腹。” “结果黑狮大人暴怒出关,将那人生擒了回来,当着我们的面将那人给凌迟活剐了。” “最后在他将死的时候又给他喂了一枚疗伤丹,将他的脑袋破开,灌入了热油。” 那人说完不由得就又是一阵后怕,仿佛再次见到了当时的场景,恐惧万分。 黑虎帮众议论不休。……………………………………………………………………………………………………………………………………………… 忠义堂,大厅首座,一位威严大气的中年男子,一双震慑人心的虎目盯着下方众人。 虽未开口,但气势却压的众人胸口发闷,感觉快要窒息一般。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首座之人突然开口,但声音却异常平淡,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下方之人却并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位黑狮大人从来都是这么一副平淡冷漠的神情,尤其是要杀人之前,声音越是平淡。 “大”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而就在这时,一位瘦削男子突然站了出来,颤颤巍巍的盯着首座的椅子,声音都有些破音。 是的,他连与黑狮对视都不敢。可见这位黑虎帮的副帮主,平日里在其帮众心中是有多么的可怕。 “说吧” 黑狮看了眼下方之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是” 那瘦削男子见黑狮点头,平复了下心情,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出。 而当黑狮听完那人的讲述后,不由得也是陷入了沉默。 据这瘦削男子所言,他的十大护法是被一个自称前来寻仇的少年小子给杀死的。 至于到底是怎么被杀,他们都没有看清,只是在几位护法与那小子最后一次交手后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而那前来寻仇的小子也是消失不见。 毕竟那小子若是死了的话,不可能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所以应该是那小子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将几位护法杀死后也深受重伤,在众人都没发现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黑狮听完沉默了下来。他倒不是不相信那瘦削男子所说,毕竟那少年既然说了是来寻仇的,就不可能放过这些黑虎帮众。 但他竟然在杀死几位护法后选择消失,那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他受伤了,而且还是很重的伤,重到不敢露面就直接在战斗结束的一瞬间选择了逃跑。 黑狮沉吟过后,忽然站起身来,微微在手指上一弹,只见他手指上的纳戒一亮,便是射出一道黑色的,雕有一头狮子的令牌。 随即将其置于半空,那令牌竟凭空悬浮起来。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0) 黑狮双手从袖袍探出,源力运转,对着那令牌灌注一道源力。 随即那令牌便是颤动起来,从中射出一道光芒是直冲天际,在深渊上空绽放开来,化为了一个狮头虚影。 “黑虎帮成员听令,本座在此以黑虎帮副帮主之名,发出黑狮绝杀令。” “尔等速去深渊总部禀告护帮六老,让他与尔等调遣十名宗师境初期的长老,并率嗜血小队出动,全面捉捕那杀我帮护法的小子。” 黑狮一连发布数条命令,一方强者之威展露无遗。 “是!” 下方众人齐声应到,无不是经若寒蝉,不敢有半点忤逆黑狮的命令。 黑狮看了看场下最高不过后天中期的众人,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远方,哪里是黑虎帮总部的地方………………………………………………………………………………………… 而苏杭这时是相当的难受,他与黑虎帮十位护法的最后一战确实赢了,不过却是惨胜。 他原本以为可以直接吞噬掉那十人的修为,但没想到吞是吞了,龙魂却根本不吸收,仿佛看不上,又仿佛再度陷入了沉睡。 没错,苏杭发觉的龙魂的新能力就是吞噬。 从前他只能靠龙魂的自主吞噬来吸纳天地源力,但自从龙魂初步被他激活后,他发现只要自己将所有修为引爆,然后全部送入丹田就可以获得龙魂的些微吞噬之力。 这一个发现使得他惊喜不已,毕竟吞噬源力这种功能可是非常逆天的。 如果苏杭在日后与强者交战之时,不敌又无法逃脱,岂不就可以依仗这个能力将别人修为吞掉,然后反败为胜。 但这个能力却有着诸多限制,比如引爆修为后是非常虚弱的,如果有人这时突然在自己身边捅一刀,那绝对的十死无生; 又或是敌人一技招式攻来,自己无法抵挡,别说吞噬了,恐怕直接就被淹没在敌人攻击之中了。 而这次苏杭也是聪明,在几个护法攻击袭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准备。 在哪几人释放功法的一瞬间,他奔向实力最弱的一位,直接破掉对方的防御,然后伸手拽住对方手臂连同没来得及收手的另外几人,瞬间引爆修为,身体仿佛化为一个黑洞,片刻便将十人修为吸得一干二净。 但随后他发现龙魂这次竟然没有帮他炼化吞噬的修为,所以他带着充满狂暴能量的身体,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溜掉了。 “该死的” “身体好像要炸了!” 苏杭独自在一处荒无人烟的茂密树丛中盘膝而坐,体内充满了磅礴的修为能量。 有了之前几次的经验,苏杭其实也是有办法解决眼下的麻烦。 只见他飞快地掐动手印,体内的磅礴能量好像找到了释放之处,争先恐后的顺着苏杭的运转法门在筋脉中流淌。 而莫问情与墨兰也是早就与苏杭一同回来了。 在苏杭准备与几大护法做最后一搏的时候,他就通知莫问情与墨兰先行撤退,与她们约定会面地点。 但他刚与二人碰面就无法压制体内暴走的能量而陷入闭关当中了。 可怜的墨兰又再次充当起了护法之职。 “大人” “林大人何时出关,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墨兰恭敬地对莫问情行礼,询问苏杭的情况。 “再等等” “记住,不要对苏杭哥哥泄露我的实力。” 小丫头莫问情神情平淡的看着墨兰,语气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如果苏杭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会惊掉下巴,这还是那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吗? 而这其实才是莫问情的真实性格。 她当年被自己父亲送去与林家和亲,其实是真的抱有目的。 而也正如苏杭所猜,莫红尘是真的想要抢夺龙魂,据为己有。 但莫红尘却比其他人要理智得多,也比别人了解的情况要多,更加不会傻傻的在龙魂尚未成型时去夺取,到时一个不好,再被龙魂反噬,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是!” 墨兰恭敬地回道,没有丝毫不适应。 就在苏杭被十大护法重创而口吐鲜血时,墨兰就准备偷偷溜掉跑路。 不是她不想出去,实在是在她看到苏杭被重创后,觉得跟着苏杭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她就准备跑路。 但她看着身旁神情淡漠的莫问情,怕她把自己给供出去,于是就决定先将莫问情打昏,然后自己溜走。 没想到她刚有所动作,就被莫问情发现,而莫问情对待墨兰可不像对待苏杭那样需要隐藏,微微抬起手,五指轻轻一握,墨兰便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攥住,呼吸都越发困难起来了。 而也是在这时,墨兰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跟着苏杭进入这深渊到现在依旧毫发无损。 就凭她这隔空攥住自己脖子的一手,这起码也得是大宗师境的强者呀。 于是墨兰很识相的对着莫问情求饶,希望放她一马,而莫问情也没想过要对墨兰怎么样,毕竟墨兰之前对她的那些伤害根本就对她无效。 她是莫红尘之女,防身法宝,疗伤圣药都从不缺少,而且就凭墨兰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可能伤到她。 当初脸上的血痕也是她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给苏杭压力使龙魂更快成长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墨兰会对莫问情如此恭敬的原因了。 莫问情看着闭关的苏杭,不由得有些复杂。 而就在几天后,原本寂静的深渊丛林中,一声巨响从一个方向传出,震动了整个外围地带,而那声响发出地更是泛起了耀眼的金光.............“要出关了吗?” 莫问情看着苏杭盘坐的方向,冷淡的面颊上闪过几点异样的色彩,随即再度变回那个苏杭熟悉的,纯真活泼的小丫头。 光芒逐渐消散,露出其中之人。 黑衣长发,面容清秀,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却透露出几分似有似无的张狂。 “昂……” 突然,那盘坐之人猛地睁开双眼,与此同时,仿佛有一声龙吟伴随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此人双眸中泛起点点金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眼波中流转,而后霍然起身,长发无风自动,天地源力亦是随着他的举动暴躁起来。 “凝……” 一声轻喝,那因黑衣男子起身而躁动的天地能量,猛地朝他席卷而去,只见那磅礴而又汹涌的能量竟被此人全数吸收,仅是眨眼间便被吞噬一空。 “爽……” 黑衣男子正是苏杭,此刻的他显得神清气爽,周身被一层无形的气息所笼罩,使得他更加的俊朗神逸,仿佛无敌于世间的神子是气势逼人。 “苏杭哥哥!” 莫问情见苏杭气息彻底平稳下来,也是走上前来。 “嗯,我闭关了多久?” 苏杭应了一声,继而看向莫问情问道。 “十日。” 莫问情美眸盯着苏杭,秋水般的眼眸仿佛会说话。 “十日吗?” “还好。” 苏杭略微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远方:“黑虎帮,这次看你们还能否挡得住我的脚步!” 苏杭说着,眼眸深处泛起了一抹贪婪的味道,这抹异样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但却是无形中改变着他的言行与心性。 “走吧,这次等我灭了黑虎帮分部,也差不多快要到出去的时候了。” 苏杭对着身旁的莫问情招呼一声,就欲动身再次前往黑虎帮分部。 然而就在此时,丛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喝:“小畜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想往哪里跑?” 随即就看到丛林中人影掠动,眨眼之间便是射出数十人。而且皆是训练有素的模样,呈两层八面围拢之势,行动之间,配合默契,步伐一致呼吸协调,这是一支由数十名高手组建而成的小队。 苏杭看着瞬息之间便是堵住自己所有退路的这只小队,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则是惊骇不已。 十名先天高手,两名宗师境高手,这阵容不可谓不强了,毕竟以他先前的实力,单是十名先天境高手都非他所能力敌。 而这次一次前来如此多的高手,黑虎帮是准备将他彻底镇杀在这黑暗深渊当中啊! “你们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 苏杭明知故问的看着眼前那些人,仿佛一切都不足为虑。 “小畜生,还想与我等拖延时间吗?” “实话告诉你,你的画像早已被我帮众画出,而今你已是被我黑虎帮通缉绝杀之人,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 只见那两名宗师境强者中走出一人,发须皆白,面容红润,暗黑色的长袍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有些阴寒,而他的双手却是五指极短,却是有些破坏他的形象。 但苏杭并没有掉以轻心,反而是更加警惕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了解这种特征的含义——杀手,顶级的杀手! 按理来说,一名优秀的杀手,是不应该这样大咧咧出现在敌人面前的,但这名老者显然是将杀人技巧练到了高深之处,每一个步履,每一句言辞皆是最完美的绝杀铺垫,这是一个可以隐藏于敌人身边也不会被察觉的杀手。 “黑虎帮” “好!” “既然如此,老杂毛,动手吧!” 苏杭话音未落,便是腾空而起,一击狂狮拳便是朝那白发老者袭去。 “哼” “无知小儿!” 老者并没有将苏杭这一击放在心上,身形微微往后一侧,便是从第一层包围圈中抽出。 “嗜血听令,一级围杀术起。” 白发老者刚从一层包围中出来,便是对着那身处包围圈最前面的几名先天高手发号。 而苏杭刚刚感觉要击中白发老者,但没想到那老头身法奇妙,眨眼之间便是从自己攻击范围内突出。还没来得及追击,便是看到,有一个由几名先天高手布置的阵型呈现在自己面前,苏杭二话没说就是将手中的狂狮拳丢了出去,试图击毁这碍事的围拢。 “怎么可能?” 但令苏杭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那强悍的攻击竟然被几人给化解了! 这可是自己突破后施展的武技啊,怎么可能连几个先天之境的武者都打不过呢? “再来!” 苏杭绝不相信,眼前这些人都是可以越阶挑战的绝世天才。就算是,自己也不是废物,怎么可能败给他们,怎么能够败给他们! “黄阶低级武技——裂地掌” 又是一声震耳的巨响,但当尘埃过后,苏杭彻底的懵了。 又被挡下了? 这怎么可能? 苏杭看着眼前一幕,战意差点崩溃。 “来吧,把他们都给吞噬掉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战胜他们。” 而就在此时,苏杭心中突然响起一个有点熟悉,却又更多陌生感的声音。那声音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魔力,仿佛远古的靡靡之音,腐蚀着心灵中最后的,脆弱的那道防线。 “吞噬,吞噬……” “我要吞噬掉他们的修为,吞噬掉他们的血肉,他们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哈哈哈……” 而后便是一阵癫狂的大笑,只见苏杭周身涌出大片的黑雾,仅是眨眼之间便将他整个人给包裹其中。 而那团将苏杭包裹的黑雾,在苏杭彻底被笼罩之后却并没有消失,而是朝着四周开始大面积扩散。 “这是何物?” 那黑虎帮宗师境的白发老者,一脸震撼的看着被层层黑雾吞噬掉的苏杭,不由得汗毛倒竖,脊背发寒。 而距离苏杭最近的几名黑虎帮的先天境高手,也是被这一幕所震惊当场,额头皆是不由得冒出丝丝冷汗,阵型虽未崩散,但斗志几乎被瓦解的十不存一。 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莫问情,此刻也是一脸错愕之态,显然事情的发展也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大人,林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们是否要前去搭救?” 墨兰看着一时失控的场面,不由对着莫问情开口询问。 莫问情听到墨兰之言,微微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墨兰看着莫问情的反应,识趣的闭上了嘴。 “啊……” “救命啊,救命……” 那围剿之处此刻已然是惨叫声连连,一个个先天高手被黑雾瞬间笼罩,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是被其吞噬,淹没。 “不好,此子有变,快发求救信号。” 那宗师境白发老者看着愈演愈烈的失控场景,也是无法再保持淡定,赶忙对着与他身处对立方向的,另一名一直未曾开口的黑袍人喊道。 而那名黑袍人听得白发老者之话,也不迟疑,微微点头,便是将一块玉佩取出,微微向空中一抛,而后手心射出一道暗红色的能量光柱,那被抛入天空中的玉佩便是在光柱接触的一刹那,爆炸开来,缓缓在深渊上空形成一道狮头光影。 哪位一直未曾开口的黑袍人,竟也是位宗师强者.............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1) “事态似乎不妙啊!” 莫问情看着黑虎帮另一名宗师强者,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随 即瞳孔深处掠过一抹差异,却是手指纳戒微微一亮,一个玉简便被其握于手中。 “啪”的一声,应声碎裂,而这一切仅是莫问情的小动作,在场之人皆是被苏杭所弄出的动静吸引,就连在莫问情身边的墨兰也是不曾察觉。 “新鲜的血液,纯净的修为,人类,你们是来给本座送开胃餐的么?” 当黑虎帮所有先天武者被苏杭所化的“黑雾”吞噬完后,“它”慢慢的向着那两名正举棋不定的,黑虎帮宗师境武者方向飘去。 “这” 白发老者看着缓缓飘来的黑雾,不由得头皮发麻,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帮派数十名精英高手被其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按理来说是应该朝这不人不鬼的家伙报仇的,但看到“它”向自己的方向驶来又不免恐惧起来。 无论是大宗师,武王还是武皇镜强者都是全力运转功法,将法决施展到了极致。 但无奈下方那道黑雾人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法决尽数被那团黑雾吸收进“它体内”,而后还发出宛如人类咀嚼食物的吧唧声。 “此物有古怪,诸位停手。” 突然一位老者对着在场众人高喊。 “这怪物好似在吞噬我等法决!” 就在这时,又是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不确定的开口道。 “吞噬法决?” “莫不是噬天魔功再度降世?” 先前那名阻止众人停手的老者,满眼放光的看向苏杭所化黑雾,瞳孔之中充满了贪婪。 “修炼噬天魔功,危害苍生,涂炭生灵,是为大陆第一魔头,我正气盟有义务替大陆亿万子民降妖除魔,维护和平。” 那先前的正气盟李长老一听噬天魔功四个字,顿时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猛地从众人中爆射而出,手中迅速凝聚一柄泛着耀眼白光的巨剑,其上能量缠绕,宛如实质是气势逼人。 “不好,李老头你个伪君子。” 另外几名武皇强者见那李长老竟施展如此恐怖的法决,皆是心头一急,纷纷手掐武技就迎上苏杭。 “吞噬领域,现!” 就在这时,那一直在吞噬众人的黑雾,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只见自其体内弥漫出更加庞大的黑雾,瞬间便是将整片外围区域所笼罩。 “怎么回事?” “天怎么黑了?” 在场所有武者,皆是面露惊惧的看着四周的异变,不明所以。 “大胆逆子,今日你若要强行娶那妖女,就别再认我这个父亲,也别再踏足我王家大门。” 与此同时,一名武王境的高手,突然被置于一片熟悉的环境当中,而他整个人也是浑身一震,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 “小畜生” “你胆敢杀害我帮如此多强者,我帮主绝不会放过你,识相的乖乖投降,否则等我帮强者赶至,定将你抽皮扒筋,凌迟活剐。” 白发老头一边施展玄妙身法,一边对苏杭大声恐吓,以求拖延时间。 “哈哈哈……” “愚蠢的人类,你等蝼蚁怎会知本座之威能,来吧,来的越多越好,正好庆祝本座突破封禁,本座会好好赏赐你们的。” 黑雾之下突然传出一阵阴寒鬼魅的声音,白发老者顿时就明白过来。 “这臭小子,竟然招惹到了一尊魔物,现如今竟被夺舍了,该死!” 白发老头听得那黑雾当中传来的话语,不由得在心中将苏杭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吴生,你在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随即白发老头又对着待在原地,纹丝未动的另一名宗师强者大吼。 “哼” “血手,你有杀人身法在身,尚可躲避这魔物的攻击,我并不擅长逃盾之术,上去?” “上去送死吗?” 那名黑袍人也就是白发老头口中的吴生开口回应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老夫会害你不成?” 白发老头血手表面上吃力地躲避黑雾,却还有空闲与吴生对话。 “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当年偷袭我之人” “我三十年功力不进反退,当真与你毫无关系?” 吴生突然猛地将盖在头上的黑袍摘下,漏出一张苍老干枯的脸庞。而他眼帘处竟有一道深入鹳骨的伤疤,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今天就只有你我二人,而且这小子又招惹到这样一尊魔物,血手,你觉得以你的身法能否逃得过这东西的攻击?” 吴生一改往日的沉默,字字如刀的问着血手,眼瞳之中充满了疯狂之色。 “吴生,你胡说什么,老夫何曾对你出过手?” “你莫要血口喷人。” 血手听得吴生之言,不由得也是一惊,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吴生反戈相向,从背后阴他一把,他这条老命还不得交代在这儿。 “死吧!” 吴生再不多言,猛地从原地跃起,双手之上能量交织,一股恐怖的威势自其体内喷薄而出。 “你疯了!” 血手大惊,不但是因为吴生堵住了他的去路,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施展的是禁法,这可是自残的武技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吴生速度极快,这一击仿佛演练无数遍般,娴熟无比。 黑雾丝毫不惧,反而有些兴奋的看着飞驰而来的吴生。 “砰”的一声巨响,三人撞击在了一起,四周的花草尽数湮灭,好似从来不存在。 远处一直沉默的莫问情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再次皱起了眉头。 她感觉不到苏杭的丝毫气息,相反,一大群强者倒是已经降临,这片空间都被几股强大的神识所笼罩:“糟糕了,他们还是被引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问情第一次有这般凝重的神情,她不明白,为什么苏杭好好地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最糟糕的是,那些人还被苏杭引了出来,看来这次是真的有麻烦了! “好浓烈的煞气!”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兀的出现一道人影。 他白袍白发,面容普通,双手背负,脸上始终保持古井无波的神情。那怕是下方那么大的能量冲击波,也依旧风轻云淡。 他就那么漂浮在天空之上,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出尘飘逸,而在其身后还有着一双洁白无瑕的羽翼在扇动,使得其原本并不出众的相貌增加了几分俊郎。 “武王巅峰!” 莫问情在看到此人之时,就是面色一沉。 “咦?” 那半空中的白袍之人忽然心有所感似的,看向了正一脸警惕,盯着他的莫问情。 “姑娘好天赋,不知是哪个隐世家族之人?” 那白袍人微微一笑,脸上依旧如初,神色平淡,仿佛并不因为莫问情与他同一境界而感到震撼。 “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 莫问情神情高冷,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修为而对他有任何不同。 而就在此时,那白袍之人还未来得及答话,就听到天际再次传来几道破空之音。 “黑虎,你在干什么!” 只见远处掠来几道人影,仅是眨眼之间便出现在那白袍人身旁。 “几位倒是神速。” 那白袍人也就是黑虎,笑眯眯的看着与他同处在天空的几人。 三男一女,皆是中年模样。只见那三名男子与黑虎一般,皆是震动着璀璨的羽翼,自然地立于空中,神采飞帆,而那女子,却是恐怖异常。 她面容淡雅,衣着洁白,神情自然端庄,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身无旁物的漂浮在空中。 “武皇!” 莫问情虽然内心依旧波澜不惊,但也是不由得有些担心起苏杭来。 她是莫红尘之女,别说在这本源界,就是那更高位面的霸主也要对她忌惮三分。 况且她身怀至宝,普通人根本就伤不了她,但也真因如此,她才更加担心苏杭的安慰。 毕竟就算不敌,她可以随时遁走,但苏杭就要面临这恐怖的阵容了。 “这是?” 那刚到的三名男子也是察觉了莫问情的存在,但他们却不似黑虎那般生性淡然,下方那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竟然是武王强者! 要知道他们可是修行了无数岁月,才拥了今日的这般实力,而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竟然在此等年纪便如此恐怖,这世道是变了吗? “姑娘可是姓莫?” 而开口之人却不是那刚到的三名男子,而是那自始至终面容淡雅的白衣女子。 她红润的樱唇轻轻抬起,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便是从其口中发出。 “与你何干” 莫问情依旧是那副态度,仿佛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有所改变。 但出奇的是,那白衣女子闻听此话后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微微欠身:“素闻红尘宗侠肝义胆,数百年如一日,抛头颅洒热血保大陆亿万苍生和平,白仟斗胆,代我白虎族向红尘宗致谢。” 而在她身旁的几人,听得白衣女子白仟之言,不由得一惊,随即纷纷躬身:“我等不知莫小姐在此,请莫小姐见谅。”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都回去吧!” 莫问情冷漠的扫了几人一眼,用命令的口吻道。 “这” 几人听得莫问情之言,相视无言苦笑。 这可是那位的千金,如若强行查看那下方之物,恐怕会惹来这位小姑奶奶的记恨,到时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整个西荒都承受不住那位的怒火。 “是,我等告退!” 白仟略作迟疑,便是应了一声,对着身旁三人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去。 “还好!” 莫问情看着远去的五道身影,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 而就在此时,那下方一直被爆炸笼罩的场所,突然泛起了一股黑色的迷雾,莫问情眼见此等情形,不由得心头再次一紧。 而远处却是再度掠来十几道人影,看其恐怖的速度,少说也是大宗师巅峰,甚至是武王初期。 “看来此次是避无可避了!” 莫问情暗叹一声,无奈的看着越来越浓郁的黑雾,做好了恶战的准备..........“咻咻咻” 无数道破空之声,在苏杭所在上空响起,莫问情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忽然间浓稠起来的天地能量,眼眸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好浓郁的煞气,此地定有魔物,我魔云宗当斩妖除魔,维护深渊难得的和平!” 一名武王境强者看着下方苏杭所化黑雾,率先开口,高声喝道。 “白长老此言差矣,你魔云宗人才稀缺,物资匮乏,宗派强者大多闭关,不问世事,此等危险的魔物,还是我正气盟来处置的好。” 一名灰袍老者,一脸慈和的看着那先前开口说话的武王强者,是正气凛然,大公无私。 “正气盟?” “笑话” 你正气盟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李老头,你莫不是以为踏入皇境,便可为所欲为不成?” 另一名赤发红袍的中年男子,对着那正气盟的灰袍老者开口呵斥,没有给他留半点面子,而他本人也是在说话的同时,身后一震,一双火红色的羽翼缓缓收回体内,而后就这般毫无依靠的悬浮在半空。 “火长老说哪里话,老夫不过行将就木之人,又怎么会有那般野心。” 正气盟灰袍老者李长老,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红袍老者,表面上依旧一脸和蔼,内心也是不由惊叹不已。 “愚蠢的人类,你们才是这世间最肮脏丑陋的物种,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贪婪、欲望、自私,好怀念的味道,统统化为本座的养分吧!” 就在这时,下方一直覆盖的黑雾,突然传出一道诡异的声音,仿佛充满了喜悦。 “哼” “魔物休要猖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而另一个方向,一名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男子猛地从原地掠起,一记法决便是丢向了苏杭所化的黑雾。 而此人的攻击,彻底掀起了战斗的帷幕。 顿时,这片本就面目全非的大地,再次充斥起五颜六色的法决光芒,看的人是眼花缭乱。 “大人,我们怎么办?” 墨兰直到此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多的强者,什么大宗师,武王武皇,这些在她们普通武者眼中的神仙大能,在今日怎地一股脑全冒了出来,看得她心神失收,久久未能平复。 “你我先在一旁等候,看战局发展态势。” 莫问情看了眼墨兰,为了照顾她这“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只好带着她去一旁观战。 。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2) 毕竟就算是现在有心相救,但那等战圈也插不进去,即使她有神决仙法也毫无作用,要知道那可是上百名修士的混战,还有数十名武皇强者在内,她还是低估了这群人对宝物的贪婪,哪怕是魔物,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好奇。 莫问情纤手朝墨兰与自己一挥,二人好似凭空消失般,浑身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站在面前,都无人能够察觉出来。 “希望父亲能够及时赶到,否则.....” 莫问情看着因数百名修士混战而被撕裂的虚空,心中焦急不已:“他,能扛得住吗?” “砰砰砰……” 半空之中法决交替,能量炸响声不绝于耳。 “砰”的一声,那名强者双膝跪地,双目泛起点点泪花,没想到这位纵横黑暗深渊数百年的强者,竟也有如此弱小的一面。 “父亲,悔儿对不起您啊!” 那名武王强者自从见到那厉声斥责之人后,泪如泉涌,仿佛做了痛心疾首的事,神情中充满了悔恨。 “那不是浮屠宗的王护法吗?他怎么跪在地上抽泣起来?” 而身旁一众强者看着突然跪地痛哭的那名武王强者,纷纷表示不解与困惑。 “啊……” “妖女”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突然画风一变,刚刚还对着王姓武王强者喝斥的中年男子,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一脸悲愤的盯着手中沾满血迹,正缓缓朝他走来的女子。 “王步仁,你当初杀我父母,灭我满门,可曾想过有今日?” 那女子一把揪住中年男子的衣领,满脸狰狞的看着他。 “杀你全家?” “你是黄家遗孤!” 中年人本是愤怒的神情,突然因女子的这句话而变得惊讶起来。 “没错!” “十八年来,我每日每夜都能梦到,父母死在我眼前的场景,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你见利忘义,利欲熏心简直禽兽不如,当年若非我父母救你一命,你怎能活到今日,但你不但不感恩戴德,还觊觎我家振家之宝,丧心病狂的设计抢夺,你根本不配做人,你就是个畜生!” 那女子字字诛心,言辞如刀般锋芒刺骨,眼中的怒火也是要如实质般喷涌而出。 “今日我就取你狗命,祭奠我双亲在天之灵!” 说完,只见那女子手握匕首,一刀刺入那中年男子口中。 而那中年男子却并没有瞬间死去,而是浑身剧烈的抽搐着。 “再来,我要你在死前发出最痛苦的悲鸣与忏悔,以祭奠我父母在天之亡灵。” 那女子也是心狠手辣,又是一刀刺入中年男子双眼。 “黄梅!” 就在此时,王府门口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正是那名武王境强者——王护法。 “你在做什么?” 王护法双眸喷火,几欲癫狂,而后猛地一道法决就朝那女子轰去。 “砰”的一声,那女子瞬间化为漫天血雾,散满了整片天地。 “父亲!” 王护法抱起自己的父亲,撕心裂肺的咆哮,眼泪已然哭干,声音犹如困兽嘶吼是凄惨之极。 “咳” 然而,那王护法的父亲,口眼被废,已是废人,再不能吐出半个字来。 “啊……” 王护法紧紧抱着自己的父亲,双眸中充满了血丝,而后竟渗出血来。 “不好,他入魔了!” 在场众人看得王护法这般模样,不由得震惊不已。 这王护法突然就跪倒在了地上,而后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咆哮,最后竟从眼角处渗出鲜血,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畜生,还我妻儿命来!” 另一边,又有一名强者也是如王护法般,发了疯似的大声咆哮。 随即,整片区域充斥起道道武技光芒,竟是那些突然发疯的武者,朝众人攻击起来。 “快退,他们被迷惑了!” 几名意识清醒的武皇强者看到眼前一幕,对着身后众人高喝道。 “这是?” 莫问情与墨兰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她们已经远离战场,但没想到竟也被覆盖在那黑雾所布的领域之内。 “墨兰啊,你要想开点,家族之中怎么可能有自由的婚姻权呢,嫁给张公子总好过那些权贵少爷,认命吧!” 在莫问情身边的墨兰,突然再次看到自己一生命运的转折点。 可如今她是凡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连武王强者也无法逃脱的梦魇。 “桀桀……” 一群肮脏的蝼蚁,本座只是随便布下一道幻阵,就将尔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当真弱小不堪。 随即只见无数道疯癫的人影,在人群中爆炸开来,众多修士皆是被这可怕的余波振成重伤。 甚至有些修为弱小的,直接被炸成满天的血肉,飘散在天地之间。 “不……” 一道道恐惧的惊叫声不绝于耳,但那被迷失之人,又怎么可能听懂他们的呼叫。 “该死” 而此刻的莫问情亦是不好受,她原本有着莫红尘赠与的宝物防身,可以不惧这梦魇的侵袭,但周围却是涌出大批的修士,朝她围攻而来。 如若是往常尚可与其一战,但当下正在催动宝物与梦魇对抗,怎会有精力抵挡这些人的攻击。 “砰”的一声,莫问情被一道能量手印击中,震飞数米才停止下来。口中也是吐出一大口鲜血,气势变得孱弱了许多。 “裂地掌?” “苏杭哥哥?” 莫问情震惊的看着出手之人,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精纯的修为” “小姑娘,你是鸿蒙界的人吗?” 就在此时,那原本消失无踪的黑雾突然出现在莫问情不远处,随即缓缓显现出身形,竟然是,苏杭................“你到底是谁?” 莫问情看着正一步步逼近的“苏杭”,眼中充满了愤怒。 “只要你把你的修为献给本座,本座就告诉你。” “苏杭”看着满脸愤怒的莫问情,眼中流露出一抹贪婪。 “哼” 莫问情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双手在胸前疯狂掐诀,天地源力好似被什么牵引一般,在其头顶凝聚成一幅画卷。 那画卷之上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飞禽走兽是应有尽有,而在天地源力一股脑灌注其中之后,整幅卷轴好似活了一般,泛起了点点光芒。” “蔚蓝的大海,火红的曜阳,碧绿的草地,生机盎然的树丛,甚至其中隐隐有野兽的咆哮传出,当真是妙不可言。 “什么!” “道韵凝形,天赐神体!” “苏杭”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莫问情,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等低端的位面,竟然遇到一位天赐神体,这可是天道的宠儿,是有机会冲击桎梏,问鼎仙帝的超级天才。 不过随即他嘴角就挂起了兴奋的诡笑:“太好了,小姑娘,你这是给本座送了一个大造化呀,本座答应你,待会儿吞噬你的时候,不会让你感觉到痛苦。” 莫问情并没有回答“苏杭”的话,而是聚精会神的与头顶上方那道画卷加强沟通,试图彻底掌控它,为自己效力。 说实话,她这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本命道韵召唤出来,毕竟这东西太过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将其召出来冒险。 但她也清楚,如果不将这本命道韵召唤而出,恐怕自己今天真有可能被眼前这家伙给活吞了,所以她也是孤注一掷。 “小姑娘,不要做垂死挣扎了,你的小情郎都已经被本座给吞噬炼化,你就随他去幽冥做对**妻吧。” “苏杭”看着聚精会神的莫问情,也是有点慌了。 他可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能否与天赐神体的本命道韵相抗衡,毕竟这可是天降之物,是天道给予的神通。 每一位天赐神体都是大帝之姿,战力无双,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他对莫问情展开了攻心战,试图突破莫问情的心理防线,使其不战而败。 但效果显然不佳,莫问情压根儿没搭理他,依旧在努力地凝聚本命道韵,试图掌控它为自己所用。 “本命道韵越是凝实,威力越是恐怖,虽然她现在的状态无法被打断,但如若坐以待毙,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看来只能拼一把了!” “苏杭”看着越发凝实的画卷,心中不安越发浓烈。随即决定赌一把,只见他浑身邪魅气势一收,再度化为苏杭正常模样。 “小丫头,你在干什么哩。” “苏杭”一步步向莫问情靠近,好像恢复正常一般,但他的右手在身后已然握着一个黑色光团,自其中散发出缕缕黑芒,深邃幽暗,令人毛骨悚然。 正在专心凝练本命道韵的莫问情,突然听到这久违的声音,不由得心神一荡,差点使头顶上方的画卷消散。 “苏杭哥哥?” 莫问情一脸狐疑的盯着朝她走来的苏杭,但那声小丫头却是真真实实的,只属于她与苏杭之间的称谓。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出一道闷雷声般的暴喝:“孽畜好胆!” 只听“砰”的一声,“苏杭”正要得手的身躯,骤然被一道掌印砸进了地面。从上往下望去,好似一处深不见底的沟壑,震人心魄。 “二叔?” 小丫头莫问情听得那道浑厚的声音,不由得就是一愣。 这不是父亲结拜兄弟,莫泉莫二叔的声音吗? 他不是去禁忌之门坐镇去了吗,怎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 而就在莫问情愣神的功夫,一道瘦削的人影便是突兀的出现在小丫头身后:“小问情,你二叔我都来了,还不将这本命道韵散去吗?” “还怕你二叔保护不了你不成?” 那被莫问情称为二叔之人,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眸中充满了溺爱与怜惜,仿佛这是他亲生女儿一般。 莫问情闻听此话,也是赶忙将本命道韵收回,既然二叔来了,那就是大罗真仙来了,自己也可安然无恙。 随即她转过身,看向莫泉。这是一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面容瘦削,眼眸似鹰般锐利,令所有与之对视之人,皆有种被针刺般疼痛。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块儿青色的碧玉束起,使得冷峻中又有几分俊朗。 但当莫问情看向此人的脸庞时,内心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二叔,你……,辛苦了。” 莫问情眼眸泛红的看着莫泉脸颊上多出的几道皱纹,觉得自己家欠这位男子太多了。 要知道,一旦修为达到仙人境,就可笑看岁月,容颜永驻,寿命不终,容颜不老。 而自己这位莫二叔可是金字塔顶端的绝世强者,早已超脱五行,可不入轮回。 现今居然在短短几年就与自己父亲一般,容颜衰老,满面沧桑,何其不让人心痛。莫泉倒是洒脱:“小问情,怎地几年不见,还是这般爱哭鼻子,就不怕你那未婚夫林小子嫌弃你吗。 “哈哈哈……” 莫泉虽素来冷漠,但唯独有二人不在此列,一是大哥莫红尘;这二便是莫问情小丫头。 莫问情不由得被莫泉逗得俏脸通红,毕竟是在自己家长辈面前,那个未嫁女儿家能对这等事莫不在意:“二叔你还是这么没个正行。” 莫问情娇羞的白了莫泉一眼,随即问道:“对了,苏杭哥哥。二叔,你不会把他给拍死了吧?” 莫泉微微一愣:“苏杭?” “刚刚那家伙是林家小子?” 莫问情暗道一声不好,自己家二叔那是什么实力,如若不是法则禁制的原因,他能一掌毁了整个西荒。 要是苏杭哥哥真的被二叔当成魔物,这会儿不会被拍成肉泥了吧! 随即小丫头飞快朝苏杭被镇压之处掠去。 莫泉看到小丫头这般模样,也是明白事情的原因。 随即也是不敢怠慢,手掌微微一按,整片地面被他用法决给抓了出来。 而后在莫问情错愕的神情下,五指缓缓握拢,慢慢显现出被包裹在其中之人。 “苏杭哥哥!” 莫问情大喊一声,就欲冲过去查看。 “小问情别冲动。” 莫泉看到莫问情急冲冲的向苏杭跑去,不由得大喝。 随即挥手打出一道能量罩,将莫问情前进的脚步固定了下来。 莫问情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二叔,搞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他还没有彻底从魔气中清醒过来。”莫泉对着莫问情摇了摇头,随后双手结印,将苏杭尽数包围在自己的法决当中。 “封” 片刻后,莫泉大手一压,自苏杭体内涌出的黑气仿佛遇到克星般,全数龟缩进了他的丹田之中,消失不见。 就在此时,尚还存活的武者,纷纷从黑暗领域中解脱出来,就连一名失去理智的武者,也是逐渐清醒。 莫泉看着场中的众人,眉头皱了皱,随即看向莫问情:“小问情,二叔带你们先离开这里,林小子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3) 莫问情刚想答应,忽然看到脸上挂着绝望泪水的墨兰,心中不由一软:“二叔,把她也带上吧!” 莫泉瞥了眼墨兰,没有多说什么,大手一挥,四人从原地消失不见............ “二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虚空之中,莫问情与墨兰搀扶着苏杭,开口询问莫泉。 “我先带你们去处僻静之所,林小子应该快要苏醒了,到时还得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莫泉一边施展法决带着三人飞行,一边开口回答,显得无比轻松惬意。 而一旁的墨兰,早已是震惊的不知所措,她原本只是以为,莫问情与苏杭二人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来黑暗深渊只是单纯的历练,不曾想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吓人。 那苏杭拥有宗师境实力已是天纵之资,这位小姑娘更是恐怖,竟然可以幻化双翼,御空而飞,这可是武王强者的特征啊,十三四岁的武王! 但这一切都没有现在所看到的震撼,眼前这位被莫问情称之为二叔的中年男子,竟然一掌就将入魔的苏杭给拍入地底,这是何等修为? 要知道入魔的苏杭可是连武王强者都可以虐杀,甚至武皇强者也是死了好几位。 但这又算得来了什么,这位恐怖的中年男子仅是一掌,自己以前还真是坐井观天啊! “到了。” 莫泉说了一声,随即四人突兀的出现在一座山洞之中。 “这是?” 莫问情不解,她可以确定,自己二叔之前几乎不曾来过这黑暗深渊,可此时怎会找到一座如此适合修炼的山洞呢? “是这样的,在来之前,我路过此地,看此地灵气充裕,相对僻静,就施展法决,临时开辟出了一道洞府,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莫泉淡淡答道,仿佛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莫问情却是知道,自己家二叔从前可是粗汉一名,也就是跟自己父亲来了这本源界后,为父亲鞍前马后,打理宗门大小事务,现如今凡事都亲力亲为,从无纰漏。 “二叔,你怎么有空来这黑暗深渊了?” “我明明记得是给父亲发的求救,他去哪里了?” 莫问情默默在心中记下这份恩情,随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唉!” “禁忌之门近来躁动不安,魔界似有意卷土重来,大哥收到消息,天魔界哪位沉睡的人魔似乎将要觉醒,于是就赶过去与隐世三宗一同加固封印了。” “而与此同时却是收到你的求救,就吩咐我前来看看。” 莫泉也不在乎墨兰这个外人在场,就这么直言不讳得将本源界的一些隐秘说了出来。 莫问情微微蹙了蹙可爱的小眉毛,随即看着莫泉:“二叔,父亲那边可有麻烦,是否需要你的帮忙?” 莫泉听得莫问情之言,不由得开口笑道:“小问情,你是多久没回家了,怎地都忘了你父亲是什么实力了不成? “别说是那人魔,就是中三天的魔君魔祖前来,也不敢轻易与你父亲开战。” “若非我等修为被禁,怎可能与这群魔物纠缠如此之久,早就一剑屠了他狗屁的天魔界,荡清诸邪,回归鸿蒙了。” 莫问情也是回过神来,是呀,自己父亲何其强大,在这小小的本源界怎么有人伤得了他。 “既然如此,那二叔还回去吗?” 莫问情看向莫泉问道。 莫泉宠溺的摸了摸莫问情的小脑袋:“小问情,二叔这次会多待几天,也是奉大哥之命,前来指导林家小子修行,顺便看看我红尘宗的小公主,在他林家过的怎么样。” 莫问情听得莫泉之言,不由得心头一暖。 从小到大,自己这位二叔都格外疼爱自己,视如己出。 随即莫问情看了看一旁的苏杭,开口道:“二叔,苏杭哥哥什么时候可以清醒啊?” 莫泉听得莫问情之言,也是转头看向了正躺在地上的苏杭:“这家伙怎会突然魔化,而且拥有如此可怕的吞噬之力,以他的身躯万万无法承受如此多的修为,看来只有帮其将体内多余的源力疏导开来,才会苏醒。” “我需要帮林小子疏导体内斑杂的源力,小问情,你与她在外面等候,不可随意乱闯,这里还是有强者的。” 莫泉指了指一旁颤颤巍巍的墨兰,示意二人出去等候,他需要单独为苏杭疗伤,并不忘叮嘱二人不可惊动强者。 “是” 莫问情与墨兰答应一声,转身朝洞外行去。 “好小子,几日不见修为竟增长得如此恐怖,当真不愧是大哥看中的人物。” 莫泉含笑的看了眼苏杭,而后不再废话,挥手打出一道能量结界,便是开始为苏杭疏导疗伤。 “大人,墨兰能询问您的来历吗?” 此时与莫问情一同退出山洞的墨兰,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得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莫问情看了墨兰一眼,随后找了处干净得地方坐下:“在幻境中我也大致明白了你的出身,有兴趣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莫问情出奇的没有了之前的冷漠,也许是因为与墨兰共患难的缘故;或许是经历太多波折,实在想找人说说话,竟是询问起了墨兰的过往。 墨兰也是愣了十几秒,她根本就没想到莫问情会回答她的问题,更没有想到她会想听自己的经历。 不过她也不傻,既然人家有意想要了解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呢。 “多年前,我本是俗世中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曾幻想过自己会嫁给英雄侠客,过着甜蜜幸福的人生。” “可十八岁那年,父亲突然为我定了一门亲事,说对方是什么习武世家,拥有一位宗师高手,一个人便可毁掉一支军队。” “那时我没有接触过修炼,不明白宗师境意味着什么,但我痛恨父亲,痛恨他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就把我当成一件工具送给别人” 说到这里,墨兰眼底泛起深深的厌恶与悲愤。 莫问情没有说话,但她也是在心中一叹。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世间的残酷,以及对女性的不公,生在这个世道,又有几人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 就好比自己,若非是因为需要龙魂复活母亲,她会嫁给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随即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 墨兰此刻也是平复了情绪,继续诉说起来:“后来我抵死不从,在大婚当夜独自逃了出来,本以为可以就此躲过一劫,没想到竟然被那名宗师强者发现” “而后他将我捉回去,当着我的面杀害了我全家上下数十条人命,还……,还当众玷污了我............” 话到此处,墨兰眼中泪如泉涌,浑身剧烈的抽搐着,时隔多年,那一幕依旧难以忘怀。 莫问情看着哭的痛彻心扉的墨兰,内心也是狠狠地一颤,她没想到表面放荡不堪的墨兰,竟有如此令人悲悯的过往。 而后她微微抚了抚墨兰的后背,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珠。 “让大人见笑了” 墨兰见莫问情替自己擦拭眼泪,心中也是一暖,继而再度开口:“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成为强者,杀光天底下所有仗势欺人之辈。” “但现实又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不幸而改变,我在余后的几年中当牛做马,为的就是麻痹哪位宗师强者的防范之心,终于在三年之后,我成功的逃离了那里,来到了黑暗深渊。” “可命运仿佛从来都不曾善待过我,在我刚进深渊不久,就被黑虎帮的一位副帮主盯上,成为了他的玩物。 “但我不甘心,我要回去报仇,于是我一边讨好他,一边从他那里套取修行之法。” “也算是我命不该绝,自得功法后,修炼一路顺畅,竟在短短几年之内,就达到了先天之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得以在这片到处都是尸骸的丛林中活到现在。” “唉!” “你我也算是有缘,若你愿意,今后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侍女吧。相信在这本源界,无人敢动你分毫,你的仇我不会帮你报,但我会尽力帮你提升实力,血海深仇,自当手刃仇敌。” 莫问情怜惜的看着墨兰,真诚的对着她说道。 墨兰也是有感而发,没想到这位实力高深的小姑娘,竟然愿意收自己这不洁之人为她的侍女,这岂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随即赶忙对着莫问情跪倒,对着她拜了下去:“墨兰拜见主人。” 莫问情看到墨兰行此大礼,也是吃了一惊:“快快起来,何须如此大礼。” 待莫问情将墨兰馋起后,又对她道:“虽然我收你为侍女,但你我不必以主仆相称,今后唤我小姐便可,至于你被苏杭哥哥废了的丹田,这个不必担心。” 莫问情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丹药:“这是九转续脉丹,上品金丹,可活死人,续断骨,补破脉,接灵根。” “天仙境以下者,皆可生死肌,肉白骨,你服下试试,想必修复丹田破碎只是小事。” 墨兰虽不懂什么上品金丹,但从这枚丹药刚拿出来,就将四周的天地源力吸收一空,便可看出这不是凡物。 随即略作迟疑,对着莫问情又是一躬身,接过那枚丹药就吞了下去。 丹药入喉,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片刻便化为了一道浓郁的能量,顺着自己的经脉,缓缓的流淌在四肢百骸,温养着那原本脆弱的躯体,最后那团能量在体内运转一圈,便是涌入了破碎的丹田。 而就在刚刚进入丹田的一刹那,“轰”的一声闷响,自己那原本死气沉沉的丹田,竟然一点点的在修复。 而后慢慢的愈合成之前完好无损的模样。 也就在此时,墨兰原本停滞不前的修为也是有了波动,竟是在丹田被修复后,修为也在那股药力下恢复,甚至借助药力之威,直接冲破了先天的桎梏,踏入了宗师境。 “砰”的一声,墨兰再次一头磕在地上,但却没有用源力抵挡,额头瞬间便是留出了鲜血:“小姐大恩大德,墨兰没齿难忘,今后翻汤蹈火,在所不辞。” 墨兰内心是无比的感动,她从没有遇到过,像莫问情这样对她好的人,那怕是她的父母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没有莫问情在乎她。 莫问情皱着眉头,先是将跪倒在地的墨兰扶起,继而对她纠正道:“墨兰,你既已做了我的侍女,就要明白一点,在这个世界上,修士修炼就是逆天而行,万万不可轻易与人下跪。” “不单单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等女子为何不可成为巾帼英雄,享受万方朝拜,追求自由与幸福。” 墨兰听得莫问情的话,不由呆楞当场。 在她的世界观当中,女性一直都是男人的附庸,根本没有人权与地位可言,但莫问情的话却为她打开了一道大门,使得她重新开始认识这个世界,认识生命的意义。 “墨兰今日得小姐贵言,如获重生,还请小姐为墨兰重新赐名。” 墨兰向莫问情微微欠身,眼眸之中充满了别样的神采与容光。 莫问情看得墨兰现在这副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想了想:“今日你修为重复,心境高升,犹如这大地上的嫩绿青草,生机盎然,欣欣向荣,我意为你取名青青,寓意岁月不老,万古长青。” “莫青青,你可愿意?” “青青谢小姐赐名” 莫青青微微欠身一笑,仿佛春暖花开,惊艳一世.................. “小姐,这红尘诀如此强大,是何人所创?” 莫青青从打坐吐息中睁开双眸,惊讶的看着莫问情。 “红尘诀是父亲年轻时,投身江湖所创,虽不及仙帝之法,却是有无限可能。 “可视修炼者自身感悟而任意变换,曾被二叔誉为堪比帝决,潜力无限。无奈父亲自当年之事后,心灰意冷,无心探究,倒是淹没了这法决的威能。” 莫问情看着能够以十数日,便是将红尘诀入门的莫青青,眼底掠过一抹赏识。 随即又道:“后来这法决便是落到了我的手中,父亲曾言,法决只是辅助,真正强大的是修士的道心。 “只有道心强大,感悟深刻,道韵才能更加凝实,成就无上威能,打破自身极限,登顶巅峰,鸟瞰苍生,一探岁月轮回之奥义,不朽与苍茫宇宙之中。” 莫青青眼波流转,瞳孔深处似有一抹神采慢慢生根发芽。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4) “小姐将此等珍贵的法决授予青青,莫大人是否会有所不满。” 莫问情虽满不在意,但莫青青也是深知这法决贵重无比,不由得再次开口询问。 莫问情微微一笑:“你不必担心,父亲早有言在先,若有人能参悟这红尘诀,并将其发扬光大,他愿收其为关门弟子,倾全力助其一路光明。 “如若你此次没有将这红尘诀参悟出门道,我也不会说什么,到时自会与你其它功法,今你既有如此天资,当是你的福源所致,安心受用即可。” 莫青青看着莫问情真诚的眼眸,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红尘诀开发到极致,完成小姐与莫大人的期望,碾压先帝之法,展万世耀眼之辉煌。 而与此同时,山洞中走出两道人影,赫然是莫泉与苏杭。 “苏杭哥哥!” 莫问情看到苏杭安然无恙的从山洞走出,不由得欢欣雀跃,如一个初恋的小女儿般清纯动人。 “小丫头,我回来了。” 苏杭面色还略显苍白,但其体内却是充斥着一股令人颤栗的恐怖能量。 “大宗师境!” 莫问情观察到苏杭修为,也是不由大吃一惊。 这才距离上次突破多久,就再次提升,而且还是一个大境界。 苏杭微微一笑,随即再次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拱手道:“这还得多谢莫前辈出手相救,否则我这条小命早就交代在那场大战中了。” “你小子也别高兴太早,我只不过是用封禁之法将那魔物暂时封印在你体内,如果不能找到根源,将其彻底清除,这次的事情还会卷土重来。” 莫泉看着从容自在的苏杭,嘴上虽没说什么,内心却是颇为满意。 娇而不傲,持而不盈方是成为强者的心态。 “青青拜见莫大人,拜见少爷” 莫青青看着三人寒暄过后,旋即上前施礼。 “嗯?” 莫泉看着上前施礼的莫青青,眼眸之中不仅掠过一丝诧异。 这女子几日前尚还是名普通人,怎的几日不见就成就了宗师境修为,并且这气息是? “红尘诀!” “你修炼了红尘诀?” 莫泉原本打量莫青青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股来自强者的威压瞬间如泰山压顶般,朝莫青青席卷而去。 莫青青也不惊讶莫泉会有如此反应,毕竟莫问情也说了,这红尘诀曾经可是被这莫泉誉为,潜力堪比先帝之法的功法,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自己身上,难免会惹人猜忌。 但莫青青却没有急于解释,而是无声的承受那重若千斤的压力。仅是瞬间,她的额头上便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原本红润的俏脸上,也在此时变得煞白。 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因为用力过大,竟然渗出了鲜血。 但即使这样,莫青青依旧没有开口求饶,也没有多做解释,她明白,这是小姐与这位大人在考验自己,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自己这一切来的太轻松了。 “好了二叔,再继续下去她就真的撑不住了。” 莫问情也是适时地开口,看着正咬牙坚持的莫青青,眼底尽是赞赏之色。 只见莫泉忽然开怀大笑,那恐怖到极点的威势,也随着他这一笑,消失的无影无踪:“不错,这份骨气,那怕是根骨一般,也有资格做我红尘宗的弟子,何况你还修炼了我大哥的红尘诀,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莫泉竟罕见的开口询问莫青青姓名,这可是极高的待遇了,毕竟以他的身份,就算是这本源界的霸主,天圣帝国的王上,那都是没有资格被莫泉记住名字的。 “青青,你能得我二叔如此评价,看来我的眼光果真没错,二叔与我父亲乃是八拜之交,你即为我侍女,便称他二叔既可。” 莫问情含笑的看着莫青青,伸手拂过她额前的汗珠,宛然是把莫青青当成了好姐妹。 “这” 莫青青看了看莫问情,又看了看莫泉,不知道是否该逾越主仆界限。 “无妨,你即被问情看中,选为侍女,又修习了红尘诀,按理说,应是我大哥的亲传弟子,叫我一声二叔,倒也合理。” “这是红尘令,是我大哥身份的象征,有此令牌者,乃代表着我红尘宗的形象,切莫做出有辱我宗门之事,待大哥得空,你与他行拜师大礼即可。” 莫泉倒是洒脱,挥手便是将红尘宗,真正高层方才拥有的红尘令,丢向莫青青。 眼前情形明眼人一看便知,既然是问情看中的人,自不会差到哪里去。 况且就算是她有心相害,也得有那个胆量与能力才行。 眼前这个女子却是个人才,短短数日,便是踏足武道,还修成了难度极高的红尘诀,或许这是天意也说不定。 莫青青也不是初出茅庐的纯真少女,知道自己此次是真的要脱胎换骨,得见贵人了,随即双手接过红尘令:“莫青青,谢过二叔。” 一旁的苏杭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你真的是哪个墨兰?” 莫青青收好令牌,随即抬起头看向一脸错愕的苏杭:“少爷说笑了。 “青青经小姐点播,已是痛改前非,现今又得小姐赐名赐姓,不胜感激,今后自当万事以小姐为主,墨兰已彻底成为过往。” 莫青青不卑不亢,言辞恰到好处,令人刮目相看。 苏杭再次深深地打量了莫青青一眼,而后笑道:“好一个莫青青,当初倒是错失了一位人才,不过没关系,都是我们家的人。” “哈哈哈……” 苏杭一声大笑,惹得莫问情满脸通红,娇羞不已。 “好了,你们几个也别再打趣了,这许多年未见,不知林老爷子身体如何,此次也是应当前去拜会一番。” 莫泉看着打趣调笑的三人,不禁感叹时光易逝。 莫问情听得莫泉之言,也是想起了什么:“是呀,今日好像就是与爷爷约定的相逢之日,苏杭哥哥,我们也该离开了。” 苏杭听到莫问情的提醒,也是想起老爷子与他们分别时,自己那诡异的感觉,内心不由得有些慌乱:“我们走吧。” 莫泉见他们都没什么意见,大手一挥,几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爷爷怎么还没有出现?” 莫问情只要在苏杭身边,就会变成那个纯真无邪的小丫头,仿佛她的娇羞可人,只属于苏杭一个人,甚至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在潜意识当中,只把自己当做是潜伏者。 苏杭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是觉得有点心神不宁,而后他看向莫泉:“莫前辈,不知您是否在附近发觉我祖父的气息?” 莫泉也没有迟疑,直接放出神魂查探起四周,但随即他就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方圆数十里,皆没有武尊以上强者的气息。” 苏杭听到此言,内心当中不安的情绪,突然间被放大无数倍,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前辈,能否麻烦您带我回趟家?” 莫泉看着苏杭那焦急的神色,也是意识到事情的蹊跷,随即点了点头,带着三人再次破空而去…………………………………………………………………………………… 而与此同时,林家大院是一片狼藉,无数道浑身淌血的尸体,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永久陷入了沉眠,一动不动。 在大院上空,几道浑身绽放刺眼光芒的人影,正在激烈的交锋,无数道色彩炽盛的法决是交织纵横,整片虚空都被打得破出了几个大洞,战况是异常惨烈。 “诸葛匹夫,汝竟如此丧心病狂,当真是欺我林家无人不成!!!” 就在这时,那天空中打斗暂时停止,一道浑身衣着破烂,发须皆白的老者,一手扶着自己被打断的手臂,一脸愤怒的瞪着眼前之人,神情几欲喷火,眼神当中的怒火宛若化为实质,要生吃了对方一般。 而在其对面,赫然凌空漂浮着两名强者。 一人着黑白两仪八卦袍,手捧墨黑奥妙龟甲壳,浑身气势是神秘莫测。 再定睛望去,才发觉此人唇红齿白,宛若少年,在其头顶赫然带着冲天八卦两仪帽,脚踏八卦两仪阴阳靴,一根玉簪自帽冠中直插入发,犹如神仙中人,不敢妄加猜测。 而一旁之人则是身披九龙青云袍,头戴苍龙青云冠,手持一柄青龙游离剑,脚踩青龙翻云靴,一身气势亦是睥睨四海,有无上皇威自其身上散发而出。 此人容貌却是倾国倾城,凤眼柳眉高琼鼻,樱桃小口鹅蛋脸,堪称风华绝代,偏偏又是一身雍容华贵的王者气势,当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还未完,在哪白发老者身后,竟还悬浮着三人。 二男一女,其中一名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滔天的煞气,而其穿着亦是震人心魄。 只见那人头戴白虎猎兽冠,身披白虎裂天鎏金袍,手持一柄白虎啸天戟是脚踏白虎出山靴,再配上那人满脸的肃杀之气,当真世间第一杀神。 与他相邻的那名男子亦是十分不凡,他虽一直未曾说话,但其周身泛出的缕缕水雾,便是给人一种大海宽广博大的感觉。 头顶玄武覆海冠,身披玄武撼天袍,手握玄武护甲盾,脚踏玄武入海靴。 五官方正,面相敦厚,浓眉大眼是鼻直口阔,第一眼就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印象。 至于最后那名女子却是妖娆万千,风情万种,媚态十足的脸上尽显傲然。 只见她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离火凤鸣袍,手持朱雀焚天扇是脚踩金凤栖息靴。 而她目若水杏,眉若柳弯,一张瓜子脸是撩人心弦,与那名青袍女子却是两个极端,一个雍容华贵是一个妖娆妩媚。 “林寰宇,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识相的还是交出龙魂,献出菩提种,我等还可考虑给你个痛快。” 就在这时,那名身着黑白八卦两仪袍,被白发老者称为诸葛匹夫的人,突然淡笑开口,声音不急不躁,使人听完是如沐春风。 “龙魂乃我四荒至宝,岂可落入人族手中!” 就在同时,那名雍容华贵的青袍女子,纤手一颤,那柄青龙游离剑,便是闪着碧绿的青光,指向那诸葛强者,开口轻喝。 “我说妙然妹妹,人家诸葛半仙与咱们有约在先,你就不要在外人面前自乱阵脚了。” 那青袍女子话音刚落,站在一旁,身着离火凤鸣袍的妖娆女子,便是手挥一柄朱雀焚天扇掩嘴轻笑,好似对她关心,实则是暗讽她不懂人情世故。 但其实她这么做也很可笑,自己荒族与人族合作,本身就是一件犯大忌的行为,竟然还称林寰宇是外人,难道那诸葛武帝就是她荒族不成? 当然,这女人能有如此实力,也不是什么善茬,单是那句“诸葛半仙”,就把那人族的诸葛武帝嘲讽的无地自容了。 “都别吵了,林寰宇,今日你大限将至,命在旦夕,可有遗言?” 这次说话这人,是哪身披白虎裂天鎏金袍,满脸煞气之人。 只见他右手往上一指,一杆流淌白金凶光的白虎啸天戟,便是直指林寰宇后脊。 “林家主何须如此,今日局势已定,何必为了不必要的伤亡而负隅顽抗,倒不如尽早将龙魂交出,我等也少去一番较量,岂不是皆大欢喜。” 只见那名一脸憨厚,身着玄武撼天袍的男子,从一旁走出,手中的玄武护甲盾是微微发亮,而后蓄势待发。 要说最恶毒的,当属这名身着玄武撼天袍的男子,他一出口便是将林寰宇心中最大的伤口揭了开来,还往上撒盐,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家主,这个噩梦般的称呼,多少年没有人再敢在林寰宇面前提起了,只因为那个打击太过于沉重,即使作为敌人,也不愿意这般丧心病狂。 “玄冥,你也别激老夫,我林寰宇此生,从没向任何人低过头,你区区的玄武族,算什么东西。” 林寰宇不屑的瞥了眼那身着玄武撼天袍的男子,眼眸之中尽是张狂与桀骜不驯。 “那你就去死吧!!!” 突然,林寰宇话音刚落,那本是笑容满面的玄冥,猛地抡起手中的玄武护甲盾就朝林寰宇砸去。 “砰”的一声,林寰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砸入地底,整个人如散架了般,瘫倒在地面上。 “不!” 一声怒吼声在林寰宇被击飞的瞬间,充斥着整片天空............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5) 慕然间,在场所有强者,皆是错愕的看向那吼声传来之处。 “怎么可能有人破的开我的封禁结界?” 那诸葛武帝看到苏杭后,更加疑惑起来。 “小子,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身穿白虎裂天鎏金袍的男子,浑身煞气暴涨,长戟一挥,便是有一道宛若实质的煞气,凝实般朝苏杭急射而去。 “小心!!!” 远处传来三道惊呼,然而一切都迟了。 那身披白虎裂天鎏金袍的男子何等修为,怎么可能让一个大宗师境界的蝼蚁躲过他的攻击。 只听“砰”的一声,众人皆是带着不同的情绪,看向那被男子击中之处。 “这!” 所有人都错愕了,哪怕已经赶至现场的莫泉三人,也傻眼了。 只见此刻的苏杭,半跪在地面上,怀中多出了一道浑身淌血的人影。 那怀中之人半截手臂已然不知所踪,本是凌乱的白发此刻竟被鲜血染红,而最惨的还是他的后背,硬生生的被轰出了一个大洞,骨骼与内脏都清晰可见。 “炎、炎儿,不怕,有爷爷在,有爷爷在!” 林寰宇艰难的睁开双眼,声音无比孱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陨落。 “您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下攻击。” 苏杭第一次眼泪不受控制的狂涌,紧紧地将林寰宇抱进怀中,左手还死死地帮他捂住背后流淌鲜血的伤口。 莫泉也是在这时来到林寰宇身旁,只是看了一眼,便是拍了拍苏杭肩膀,转身离去了。 苏杭没有说什么,莫泉的意思他明白,老爷子,没救了! “炎儿,不哭,爷爷老了,不能再保护你了,你今后的路还长,记住,一定要走下去!” 林寰宇再次说出了曾经的话,但这次却充满了哽咽,充满了遗憾与不甘。 “林家主,看来你并非是绝后啊,想必这就是你那拥有龙魂的后代吧,真好。” 玄冥听得林寰宇二人的对话,眼眸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而后他朝诸葛摘星使了一个眼色,一步迈出,就欲擒拿苏杭。 “放肆,尔等好生大胆,连我红尘宗的人都敢动。” 莫泉此时正是恼火,看到玄冥竟然还要趁人之危,不由得火冒三丈,一记手印便是朝他拍了过去。 “轰隆”的一声巨响,莫泉与玄冥各自被震退了一步,在场之人不由得心神一震。 这是何等威势,仅是一次对碰,竟将虚空打的支离破碎。 “哼” “红尘宗?” “在这里你红尘宗之人能发挥出几层实力?” “诸位,还要看戏吗,咱们千辛万苦布的局,难不成要被此人搅乱不成?” 玄冥凌然不惧莫泉的恐吓,而后又对身后众人大喊。 诸葛摘星等人听得玄冥将他们的计划说出,也是一咬牙,纷纷挥动法器朝莫泉攻去。 “一群蝼蚁,即使本座修为被禁,你们莫不成还能翻天!” 莫泉更加恼火,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突然接到消息,前往禁忌之门。 “砰砰砰……” 天空之上是法决交织,能量炸响声不绝于耳,看的人气血翻涌。 “爷爷” 莫问情也是在此时掠至林寰宇身旁,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泪花。 “问情,好,好啊!” 林寰宇看着莫问情来到他的身边,颤抖的抚摸着他的伤口,老脸之上终于露出了几份欣慰。 “炎儿,好好活着,问情是个好姑娘,不要辜负她。” 林寰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苏杭与莫问情的手放在一起,而后猛地飞出,竟是向那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上空的诸葛摘星与玄冥袭去。 “诸葛匹夫,玄冥老鬼,今日谁都休想伤我孙儿分毫!!!” 林寰宇将速度施展到极致,竟超越了音障,浑身都擦出了火花,而后狠狠地撞向二人,将二人撞出数百米。 “砰” 一阵刺眼的光芒,令在场所有人暂时失去了视觉,但那声响彻天地的爆炸,却是在众人心中久久不散。 “噗” 苏杭第一个吐出了一口鲜血,深红无比,宛若有生命在其中流转,鲜艳、醒目。竟是“心头之血!” “噗噗” 又是两声,只见两名浑身鲜血,衣着破烂的男子,从天际重重的摔倒在地,口中也是不断地溢出鲜血。 莫问情看着双眼血红的苏杭,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青青也是被所发生的一切,弄得心神失守,呆愣莫名。 也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大战突然停止了下来,莫泉回到了莫问情身边,满面愧疚的看着苏杭,张了张口,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反观另一方,青袍女子、红袍女子与虎袍男子落地后,赶忙扶起气息虚弱到极点的诸葛摘星与玄冥,生怕莫泉突然出手,趁机将二人就地斩杀。 “你们,是四荒的人吧!” 苏杭声音沙哑的盯着眼前五人,到了现在,他也不用再问,这几个肯定是蛮荒的四大荒帝,而那身着八卦袍服之人,肯定就是诸葛摘星无疑。 “小畜生,连你爷爷都死在我们手上,你有什么资格询问我们的身份,识相点,将龙魂交出来。” “否则,我将你爷爷的神魂放入无尽海域,任无数海族亡灵撕咬,使其永世不得超生。” 而此刻那服下丹药,正在恢复伤势的玄冥,突然瞪着苏杭,满脸阴毒的用话语刺激他。 “好个北荒的无尽海域,好霸气的北荒黑帝,玄武族当真是要崛起了!” 莫泉说完,瘦削的脸上透出了一抹冰寒的杀意,这位威震中三天的超级强者,怒了。 然而正在他准备承受封禁反噬,也要镇杀玄冥的时候,苏杭忽然动了。 他缓缓的站起身,挥手打断莫泉的举动,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还有着些许残留的,林寰宇血肉的天空。 “爷爷,您是不是一直都在等我这么叫您,但没想到,在最后一刻,您都没能听到。” “放心吧,我一定会替您屠了这帮杂碎,让他们为您陪葬的。” 随即不等众人反应,苏杭全身光芒涌动,大宗师的修为,尽数被他聚集于双手,而后拍向丹田,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苏杭整个人都被那股巨力震飞,手掌、丹田、嘴角到处都在流淌着鲜血,但他依旧在笑,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混沌立于天道先,阴阳二气属自然。万古自有黑白立,谁知善恶生何端。” 与此同时,自苏杭体内,突然传出一道似远古而来的声音,苍凉浩渺是震人心魄。 “哈哈哈!!!” 苏杭突然仰天长笑,一滴血泪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脸颊、脖子,而在那滴血泪划过后,苏杭的皮肤开始发生了变化。 慢慢的,一道道漆黑的诡异纹路,在血泪过后覆盖了苏杭的脸颊,脖颈,甚至是手臂。 “这小子魔化了,快出手杀了他!” 诸葛摘星看着苏杭此等模样,也是心头一惊,但随即想到龙魂魔化后的危害,焦急的对众人大喊。 青袍女子、凤袍女子与虎袍男子也就是青帝,赤帝与白帝皆是不作迟疑,各自施展最强法决,试图绝杀苏杭。 “青龙流云斩!” “朱雀焚天怒!” “白虎弑神劈!” 青、红、白三道炽盛的光芒笼罩了整片天地,光芒万丈是威势滔天。 “蛮荒四圣诀?” 莫泉看着疯狂聚集天地源力的三道人影,内心充满了不安。 这蛮荒四圣诀可并非是什么武技,那可是神通,真正的神通! 源自上古四大圣兽的本命神通,只不过是由于岁月流逝,而导致血脉不纯,因此四族后代,皆是无人再能重现四大圣兽的神威。 “林小子能顶得住吗!” 莫泉双拳紧握,眉头紧皱,不知此刻该如何是好。 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苏杭与三位荒帝即将交锋之时,天际却是传来一道剑鸣,由远及近。 “红尘剑!” “断红尘!” 莫泉与莫问情看到这柄血红色的长剑后,却是不由得一喜,莫红尘,出手了! 这一剑,犹如天地之壑,贯插法则,无法逾越;这一剑,又好似天外飞仙,惊艳一世,震古绝今,待得尘埃落定,只见场中多出一道人影,他依旧紫袍披身,鬓角泛白,可以清晰地看到岁月在其脸上留下的道道印痕。 但他也依旧强大,就那么站在那里,仿佛远古神帝,镇压一界是无可匹敌。 唯一的不同是,他这次手中多出了一柄剑,一柄血红色的长剑。 这把剑外貌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初一看去,仿佛女子所配,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这柄剑,竟然令的四周的源力为之躲避,法则为之退让,就连那不易察觉的时光,都好似不愿招惹它般,以微不可查的方式,遗漏它的存在。 “红尘剑,法则不侵,岁月不噬,一剑斩落,断生死,了因果,灭神魂,葬邪魔!” 莫泉看着莫红尘手中,微微泛着红光的那柄长剑,仿佛看到了多年的挚友,兴奋异常。 苏杭看着突然出现的莫红尘,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让开,我要为爷爷报仇。” 声音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莫红尘平静的看着苏杭:“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交给我,好吗,孩子。” 苏杭听得莫红尘之言,身躯微微一颤,但那股来自远古的魔性,再次控制了他的意识:“滚开!” “唉!” 莫红尘叹了口气,眼中尽是心疼之色。 随即一道封印自其手中降落,直接将苏杭镇压在地,随即眼角一跳,一掌毁了他的丹田。 而苏杭在被镇压之后,就直接陷入了沉睡,仿佛一直操控身体的,根本就不是他。 “睡吧” “睡醒就好了!” 莫红尘叹息了一声,这才转过身,看向了对面几人。 “龙妙然、厉无情、火仙儿、玄冥、诸葛摘星。” 莫红尘每念出一个名字,便是向前踏出一步,力度很轻,就连地面因战斗击成的石屑,都没有震起,但是在五人心中,每当莫红尘念出一个名字,他们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一下。 这可是极其诡异的一幕,他们都是武帝巅峰强者,在本源界也是站在大陆顶端,可不受世界法则的些许约束,更别说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心脏为之停止跳动了。 “莫大人,我等这就告辞,不打扰您与家人团聚了。” 身穿凤袍的火仙儿是第一个开口的,而一开口便是认怂,这不是没骨气,而是不在一个档次,差距太过悬殊,根本无法一战。 “今日,你们还是给我留下一个交代吧!” 莫红尘淡淡开口,声音不悲不喜,但是身前却是多出了一个圆盘,那圆盘之上刻画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符文,其上仙源流转,仿佛被禁锢了什么洪荒凶兽般,令人不寒而栗。 “莫大人,您这是做什么,难道要与我等不死不休吗?” 诸葛摘星慌了,他可是清楚地明白这个圆盘代表着什么。 “大哥,你!” “父亲!” 莫泉与莫问情皆是震惊的看着前方,一脸淡漠的莫红尘,他们没有想到,莫红尘竟然如此疯狂,当真要将这五位巅峰强者彻底留下吗? “还费什么话,他都准备解开自身封印了,难道咱们还要原地等死不成。” 玄冥看着莫红尘的举动,冲着其余几人一喝,随即猛地将玄武护甲盾抵于胸前,慢慢变回了本体。 “这、罢了,拼了!” 其余几人见玄冥竟然变回了本体,看来是准备拼死一搏,也是不再迟疑,纷纷变回了本体,施展最强势的攻击。 “此次之行,是否是个错误的举动,罢了罢了,拼死一战吧!” 诸葛摘星看着身旁的四个庞然大物,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也是将手中的墨黑奥妙龟甲壳祭了出来,而后朝其吐出一口精血,整片天地充斥着天道之威。 “破” 一声低喝,莫红尘便是将眼前那个圆盘击碎,而与此同时,天空中也是突然凝聚一道牵扯之力,仿佛要把莫红尘强行排除出去一般。 “断红尘!” 依旧是那招,但这次的红尘剑与莫红尘却是气势通天,仿佛天道在他面前都只能匍匐,否则一剑便可将天劈成两半。 “杀!” ...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6) 五人同时一喝,便是迎上那道剑芒。 “噗”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那道剑芒在接触五人的瞬间,便是将他们劈飞了出去,重重砸进一道山体之中,但那道剑芒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奄奄一息的五人继续杀去。 “够了!” 而就在此时,两名老者突兀的出现在那五人面前,各自祭出仙器,堪堪抵挡住那道剑芒。 “莫先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这本源界的护界使者,万万不可肆意屠杀本源界中的中流砥柱。” 那两名老者虽然挡下了莫红尘的攻击,但却是没能彻底破解,此刻一边抵挡剑芒,竟还一边对莫红尘说教。 “你们算什么东西,本座做事,何时轮到尔等指指点点。” “别人杀我女婿就可,我为其报仇就是有罪?” “好混账的道理,今日本座把话放在这儿,你们可以为这亿万苍生杀我女婿,本座就敢为我女婿屠尽这亿万苍生!” 莫红尘这次是当真疯狂,竟然在声音中融入仙源,这番话顿时传遍了本源界每个角落,无数修士皆是莫名其妙的听着这段话,还有些火气大的刚想咒骂,可感受到声音中夹杂着的滚滚仙威后,不由得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圣贤阁,妖皇塔给本座记住,我的人,你们没资格动,后果,你们承受不起!” 说完,“砰”的一声,两位本源界的老祖级巅峰强者,化为了漫天的血雾,飘洒在空气之中,连神魂都没有逃脱。 “你们五个废物,本座不屑杀之,降尔等五百年修为,待我女婿亲自处置!” 莫红尘宛如神灵审判,先杀两名老祖,而后又出手,硬生生削去了五人五百年的修为,绝代强者之威,展露无遗。 “禁忌之门,天圣皇室,可有不服?” 莫红尘再次发问,而这次却是声如闷雷,所有本源界的修士皆是听得一清二楚,全都是面露惊惧,不敢出声。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几道回应:“我天圣皇室无有不服、我圣贤阁无有不服、我天隐宗无有不服、我妖皇塔无有不服。” 四道声音,清澈嘹亮,回荡在天际是久久不散。 “记住尔等今日之言。” 莫红尘淡淡一语,整个人被彻底吸入了那虚空通道之中................. 半年后..... 苏杭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我这是在哪?” 而后猛的坐起身来,神色焦躁,慌忙中一个踉跄,竟是从床上滚了下去。 “嘶.........” 苏杭捂着额头,倒吸了口凉气。 “我的身体.......” “我的修为哪儿去了?” 冷静过后,苏杭震惊的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不见了! “吱呀.......” 而与此同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在屋外的光线反射下,一时之间竟无法看清来人样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个女人。 “苏杭哥哥!” 那女子一声娇喝,竟是被地下的苏杭,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水盆,焦急的冲到他的身旁,一把将他扶起。 “你醒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怎的一个人就起来了” 莫问情一脸嗔怪的看着苏杭,但一双小手却是在为他拭去身上的灰尘,半点也没有嫌脏。 “问情,告诉我,爷爷真的死了吗?” 苏杭面色涨红,呼吸粗重,眼眸中布满了血丝,俨然是压抑到了极点。 正在为苏杭擦拭身上灰尘的莫问情,听到他的问话,纤手一滞,随即颤抖起来,精致的面颊上再度闪过伤痛之色。 她没有回答苏杭的问话,也不敢回答,她怕苏杭会再做傻事,更怕自己也会跟着做傻事。 苏杭看到莫问情的表情,也不用她再说什么,事实就是事实,麻痹自己也无法改变。 “还是” “无法阻挡这命运吗?……” 苏杭默默的喃喃自语,声音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但却是透漏出无尽的悲凉与落寞。 “这.......” 莫问情看着苏杭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沉吟片刻后还是开口:“苏杭哥哥,其实,其实爷爷可能没死.........” “刷” 苏杭闻听莫问情之言,猛地抬起头,看向正支支吾吾犹豫不决的小丫头:“问情,你说什么?” “爷爷真的没有死吗?” “是不是莫大人将他给救回来了?” 苏杭激动地拽住莫问情的双臂,一连甩出了三个问题,莫问情的衣袖在此刻都被他拽的褶皱不堪,但她却没有出声。 “父亲并没有办法,使得爷爷起死回生” 莫问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骗不了苏杭,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那........” 苏杭闻听此言,眼眸再次暗淡下去,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瘫软在了床榻之上。 “苏杭哥哥,别这样!” 莫问情实在看不了苏杭现在这副颓废的模样,随即咬了咬牙:“父亲确实没有救治爷爷的方法,但我知道有个人可以。” 苏杭木讷的抬起头,双眼之中尽是空洞,他已经被这连番打击的心态不稳,如今又沦为凡人,没直接崩溃就很不错了。 “你!” 莫问情看着眼神灰暗死寂的苏杭,还是道出了她的猜想。 “我?” 苏杭先是一愣,随即不解的看向莫问情:“你说我有能力复活爷爷?” 莫问情重重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你,你的龙魂可起死回生!” “龙魂......” “呵” “我都成这般模样了,龙魂还在吗?.........” 苏杭似乎还没有从打击中清醒过来,依旧是那副失神的呆滞模样。 “你清醒点!” 莫问情娇喝一声,携带几缕源力,直冲苏杭脑海。 浑身微微一震,苏杭也是被莫问情的那声大喝给弄得清醒过来。 “对啊” “龙魂” “我还有龙魂!” 随即他紧忙用心神查探,而后便是无奈苦笑:“修为尽失,我已无法探查丹田了。” 莫问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开口道:“无妨,父亲兴许有办法。” “莫大人?” “那五个老杂毛怎么样了?” 苏杭听得莫问情提起莫红尘,也是想起了,致使林寰宇陨落的罪魁祸首,不由眼冒凶光,心中依旧有着仇恨的火焰在燃烧。 “父亲削去了他五人五百年的修为,斩杀了他们族中的两名老祖,说要把他们的命,留给你去收。” 莫问情看着苏杭,小脸之上尽是冷漠,好似也是觉得便宜了他们。 “哦.....” 苏杭听得莫问情之言,不由得一惊:“莫大人的实力?” “父亲解开了自身封印,现已被本源界的天地法则给排斥出去,应该回鸿蒙界了。” 说到这里,莫问情脸上浮现一抹担忧,毕竟被世界法则排斥,可是要受到反噬之力的,而莫红尘临走之前,又动用了不少修为,不知现在如何了。 苏杭看着面显担忧的小丫头,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默默地在心中记下了这份恩情。 “我没事,父亲实力通天,相信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丫头看着苏杭满是温柔的眼眸,强行平复心态,乖巧的安慰着自己。 “我的修为.......” “可有办法恢复?” 苏杭岔开话题,也是询问当务之急,他可没有忘记小丫头的话,那五个老杂毛还没死,林寰宇的仇还等着他去报呢。 “我们去找二叔吧,相信他会有办法的,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帮你根除那魔物。” 莫问情神情闪烁,不敢正视苏杭,她还不愿现在就将自己的能力告诉苏杭,一来是觉得自己还有目的,这二来便是心中有愧,毕竟瞒了苏杭这么久,总有点做贼心虚的异样情绪。 “也好” 苏杭不置可否的点头,而后在莫问情的搀扶下,缓缓驶出了房间………………………………………………………………………………………………………………………… “小姐好” “参见小姐” “参见小姐....” 无数道恭敬地声音,在石阶上响彻不断,使得本是仙雾缭绕,清冷威严的宗门内,显得活跃起来,好似在一瞬间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息。 这是一座屹立于云雾之间的山峰,整座山峰皆是被包裹在层层的白雾之中,使其无形间便是充满了仙家风采。 而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贯插整座山峰的石阶,蜿蜒曲折,一望无尽,仿佛是一条蛟龙缠绕,给人一股震撼的视觉冲击。 而这座山峰被分成三块,呈夹击之状,两峰略低,中峰如一柄利剑是直插天际。 “好一座仙家福地!” 苏杭被莫问情搀扶着,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景物,嘴中啧啧称奇,就像一个山里的野孩子,突然进了皇宫般,震惊之色不曾停止过。 反观莫问情此刻,就是有苦不能言了,她本是性情淡漠之人,若放在平常,她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些红尘宗弟子,直接施展身法飞掠而过,给众人留下一道完美的背影,但现今有苏杭在场,她只得尽量表现得,如苏杭熟悉的那般,面带微笑的回应众人的招呼。 别看小丫头平日里满脸的天真无邪,她可是心思极重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她算计在内,哪怕是小小的细节都不曾放过,在她眼中,自己的任务,还是帮助苏杭,尽快觉醒龙魂,而后助父亲抽离龙魂,突破神境,复活母亲。 在这期间,就必须获得苏杭全部信任,使其在龙魂大成时,心甘情愿将龙魂交出。 “这就是我家,苏杭哥哥还从未来过吧。” 莫问情保持往日的清纯,兴冲冲的准备为苏杭,介绍介绍红尘宗。 “嗯” “威严大气,仙雾缭绕,仿佛神仙福地,令人心生神往。” 苏杭也不做作,直言心中的想法,倒是令的周围的红尘宗弟子有些错愕,不过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小姐的未婚夫,就算再差劲,也不是他们这些弟子,有资格评论的。 “红尘宗是父亲当年闯荡江湖,与二叔实力大成后创立的,门中弟子皆是资质优良,毫无背景之人,父亲给予他们最好的修炼资源与功法仙诀,助其成长,后来来到本源界,也就将主峰给一同搬到了这里,至于那些成长起来的弟子,已经独当一面,在鸿蒙界称霸一方了。” 莫问情看着眼前辉煌繁盛的山峰,内心也是对自己的父亲崇拜不已。 “鸿蒙界?” 苏杭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地域了,不由得略带疑惑。 莫问情微微一笑:“苏杭哥哥不知道鸿蒙界,倒是自然,因为它不在这一域,而是在更高的位面。” “你们也是来自那个位面吧” 苏杭看着含笑的莫问情,恍然不已。 “嗯” “鸿蒙界是一片浩瀚无边的仙域,整个位面被分割成三座地带,呈层叠布局,每层皆有法则禁制,阶级等级严明。” 莫问情边走,边向苏杭介绍。 “那你们是来自?” 苏杭虽然很好奇,那所谓的鸿蒙界,但是也是适时地接莫问情的话。 “鸿蒙界三重天,一重一世界,分别为下三天,中三天与九重天外天,而我们就来自中三天。” 莫问情也没有吊苏杭胃口,将自己的来历,与鸿蒙界的基本规则介绍一遍,同时也是觉得,以苏杭的天赋,迟早是要踏足那片天地的。 苏杭默默地记住这些,以便日后之用。 “砰......”而就在这时,下方石阶处,却突然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苏杭不由得一阵错愕,定睛望去,才发现有位上身赤裸的青年男子,正艰难的在石阶上缓步攀爬,仿佛身上有千斤巨石,步步唯艰。 “这是?” 苏杭转过头,看向莫问情,好奇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 “他是在锤炼肉体的力量,修炼的是一种肉身成圣的功法” 莫问情神色淡然,仿佛已经见怪不怪。 “哦.....” 苏杭应了一声,不再追问,但眼眸依旧在那名男子身上打量。 但就在他们与那名男子,擦肩而过之时,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来,一脸复杂的看着苏杭,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但却又觉得无法开口。 “嗯?” 四目相对,苏杭仿佛从这名男子眼中,读出了许多东西:“无奈、不甘、愤怒、不舍,以及一丝,哀求..................” “这.....” 苏杭此时却是彻底懵了,他发誓自己从没有见过这名男子,而且也不认识他,可他为什么这般盯着自己看,尤其是那眼神中流露的情感,是那么的的真实,竟然不需要开口,自己就已经明白。 “兄台是?” 苏杭试探性的开口,想要询问这名男子,是否有事要告知自己。 可一旁的莫问情,却是在此刻开口,打断了苏杭与那名男子的交流:“快走吧,二叔已经在等我们了。” 苏杭看着强行转移话题的莫问情,心中不解更加凝重,但当他再次看向那名男子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然走远,依旧拖着缓慢地步伐,沉默不语...........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7) “走吧” 苏杭见此情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随莫问情一同离去。 “唉!” 远方,一处不易被人察觉的拐角处,那名赤裸上身的男子,看着被莫问情带走的苏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二叔......” 大殿内,莫问情扶着苏杭,看向正在高座上的莫泉,轻声呼唤。 “嗯?” 莫泉本是正在与四座之人交流着什么,但听到莫问情的呼喊才有所察觉,竟是过于投入,连小丫头二人的气息都遗漏掉了。 随着莫泉视线扫去,却看到一名绿衣少女,正搀扶着一名,身着黑袍的少年男子,而后赶忙起身:“我等见过小姐” “可否是惊扰到诸位议事?” 莫问情看着四座起身行礼之人,也是有些错愕。 “无妨” 莫泉淡然一笑,而后对着身旁几人道:“今日暂且到此,此时日后再议。” “是” 那四座之人,皆是毫无半点异议,起身再度向莫问情一礼,便是行出了大殿。 莫泉见众人都走光了,也是招呼二人坐下。 “林小子总算苏醒,感觉如何,可有不适之处?” 莫泉在二人身旁坐定,随即先是开口询问苏杭的情况。 “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修为............” 苏杭朝莫泉点头致意,而后无奈的道。 “修为之事,你大可不必担心,修复之法尚有许多,但你根基不稳,气息虚浮,道心不凝,恐日后突破受限,待大哥回来,再与你细谈。” “至于蛮荒那边,我因诸多限制,无法做的太绝,你..........” 莫泉话到最后,也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毕竟苏杭的爷爷,也是他红尘宗的亲家,而且还是他大哥的亲家,现如今林寰宇陨落,仇人不过微末修为,却不能报仇雪恨,任谁估计都无法理解。 “莫前辈严重了,今日种种,皆我实力不足,红尘宗已是仁至义尽,小子不敢再奢求什么。” 苏杭听得莫泉之语,也是有些感动,毕竟人家一直都在保护自己的家族,而且林寰宇的死,说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莫家已经为自己做了不少了,又怎好意思再过分要求。 “不知莫大人可否回来,是否有事?” 随即看向莫泉,询问莫红尘的下落。 “大哥尚未有音信传来,不过料想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可否知晓为何玄冥几次三番纠缠你祖父” 莫泉见苏杭无碍,也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玄冥” “纠缠?” 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恐怖的气势,压的所有人都是不由得呼吸急促,面露骇然........................................................... “这气息?” 莫泉与莫问情同时一愣,随即面露惊喜。 与此同时,大殿内突兀的出现一道人影,只见来人身着紫袍,鬓角泛白,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岁月沧桑之感,来人赫然是莫红尘。 “大哥!” “父亲!” 只见莫泉二人同时朝莫红尘掠去,眼底泛起阵阵喜色。 莫红尘看着眨眼间掠至身旁的二人,淡漠的脸庞上,也是浮现出一抹微笑,随即看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苏杭。 “伤势恢复的如何?” “莫大人……” 苏杭直至此刻才回过神来,其实也不怨他,毕竟上次与莫红尘相见,还是在十年之前,印象模糊,而且那时的他尚未修炼,根本就无法领略到莫红尘的强大之处,此时虽修为被废,但眼光犹在,特别是刚刚,感受到莫红尘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息,不仅惊为天人,呆愣在原地是久久无法从震撼当中清醒。 “无须多礼……” 莫红尘淡淡一笑,而后也不在意,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回到首位高座。 “都坐吧” 待几人坐定,莫红尘再度开口:“禁忌之门可有来人?” “他们倒是敢来,看我不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莫泉一脸不屑的说着,丝毫没有把那大陆第一势力放在眼中。 “这般便好,也省的多费口舌” 莫红尘微微点头,而后转头看向苏杭:“炎儿,你今后可有何打算?” 苏杭本是一直在旁听莫红尘与莫泉对话,也是一直在打量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岳父,突然听得莫红尘开口询问自己,先是一愣,随即稳了稳心神:“莫大人,不知我祖父是否当真陨落,又可否有重生之法?” 莫红尘仿佛早已料到苏杭会有此一问,也不惊讶,沉吟少许,而后淡淡开口到:“林老确实陨落,对于这点,我十分惭愧,但你亦无须伤感,复活之法也确有可能,但其中隐情,你尚需知晓。” 苏杭皱着眉头,他听懂了莫红尘话中的意思,复活的方法是有,但可能要牵扯到其他的事情。 “你可知这龙魂的来历……” “来历?” 苏杭不解,不是要说复活之法吗,这怎么又扯到龙魂的来历了? “你应该也知道,如果要令已死之人复活,唯一的方法,就是借助龙魂之力,打破桎梏,冲击神位,掌控法则,从轮回大道中强行逆改天道秩序,方有可能起死回生。” “而这就需要真正的了解龙魂,明白它是如何运转,需要使其达到什么条件。” 莫红尘耐心的为苏杭解释。 “明白了,您继续说” 苏杭并非愚钝之人,只是身在局中,难免会有“当局者迷”的思维误区。 “我这次被传回鸿蒙界,也并非是毫无所获,也是寻到了龙魂之谜,故而才致此时方回。” 苏杭这次没有再打断莫红尘的话,保持沉默,静等他的下文。 “传言在数万年前,本源界修士还无法打破位面虚空,飞升更高领域,而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方才开创了现如今的这般盛世,而那个人,便是龙魂的第一任宿主。” 莫红尘话到此处,先是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那人本是名普通的武者,天赋寻常,在其中年之前,也是庸庸大众的一员,直至一件事情的发生。” 说到这里,就连一旁的莫问情与莫泉也是不由得摒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莫红尘。 “那是一件江湖纷争,他不幸得罪了一方大势力的强者,被其记恨在心,一路追杀,无奈实力低微,毫无背景,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名大势力的强者,最后被逼至一处绝境,重伤失踪,但他却没有死,而是在那处绝境中获得了一个造化,就是本源龙魂。” 苏杭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是不由得翻起白眼,这种屡见不鲜的老掉牙套路,还真是吃香,到哪里都能碰到。 “说来也怪,那人自得龙魂后,修为一日千里,仿佛有天人相助,是节节攀升,没用多久就修为大成,而他也是春风得意,索性在不久后,从那方绝境中闯出,誓要血洗前耻,可当他从绝境中踏出,准备回家与相隔许久的妻子分享之时,却被一个消息打击的心神俱裂。” “在他归家的那日,本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天空却被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所笼罩,绵绵细雨是一路未停,甚至还刮起了大风,一下就浇灭了他的无尽喜悦,可后面发生的一幕,却成为了他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梦魇。” 莫红尘在此时突然停下,本是淡漠的脸上,竟罕见的略过了一抹悲伤。 “当他赶至家乡之时,天空依旧飘着毛毛细雨,村庄依旧淳朴如初,可他的家,却失踪了,留下的只有一座小山包,而那座小山包也是在绵绵细雨下,慢慢的变得低矮,如果他再晚回来些时日,可能就会被时光抚平,再无踪影。” “那时的他,很疑惑,他不明白自己的家去了哪儿,于是赶忙去询问村民,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令他当场石化,随即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他的家,没了!据村民说,自他当年失踪后,没过几日,便是有着一群从天而降的高人降临,那群人来后,直接冲进了他的家门,仅是片刻,那原本祥和的一户居所,便是散发出阵阵骇人的血腥味儿。” “唉……” 莫问情终究是女孩子,即使平日里再冷漠精明,在听到这里也是不由得一声叹息。 “而后那人便是发了疯似的在那座小土坡上疯狂挖掘起来,因为村名说,他的妻子就在这下面,死时模样凄厉,又有强者在场,自是无人敢动,当那些强者走后,他们心存不忍,自发的为其埋葬,不至于使其暴尸在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果说对一个男人最痛苦的打击,我想莫过于此了,最后人们见到他抱着一具白骨走了,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什么东西,好似有眼泪流淌,但又好似随着天空中的细雨滴落,又或者是,流干了………………” “从村落离开后,那人没有去往别处,而是抱着那具白骨,前往了那位强者的宗门,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有武者经过之时,发现那片地区尸横遍野,本是辉煌强盛的宗门,在无声无息之间被人屠杀一空,就连土地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整片区域的空气中充斥着浓郁到极点的血腥味儿,哪怕是相隔数里,也是令人作呕不已。” “在强者的眼中,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此次开口之人,竟是向来冷漠无情的莫泉,初听此言,苏杭倒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他回味一番后,竟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当中。 莫红尘倒是并不太在意莫泉的言语,依旧不急不慢得讲着他的故事:“当人们再次见到那人时,已是在数十年后,而也是在那时,那人才彻底的被世人所知,因为他竟然招来了天劫,引动了整片大陆的规则枷锁,而那时的他,赫然已是整片大陆的最强者,没有之一。” “好恐怖的能力,区区数十年便是突破到了临界点,达到了飞升的条件!” 莫问情不由得感叹了一声,随即有意无意的瞟了苏杭一眼。 “那后来呢?” “后来天劫降落,无数土地被天劫击毁,所有人心神巨震,远远的逃离了那片区域,再待众人看去时,那名大人已是抗过了五道天劫,距离飞升也不过仅在咫尺之间。” “但天劫之威又岂是泛泛,只见那第六道天劫出现时,天空中蔓延出道道雷霆,密密麻麻是威能无边,那名大人也是显得有些后继乏力,眼看就要被天劫之力淹没。”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只见其手中突然多出一物,深红如血,炙热如炎,竟是一缕火焰,而那道火焰浮现之际,竟是连虚空都被其炙热的高温焚烧的扭曲起来,仿佛要焚尽万物是恐怖至极。” 说到此处,莫红尘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仿佛是亲眼所见那火焰的高温,又仿佛是真的口渴了。 “那位大人祭出火焰后,自其体内再度飞出数物,皆是恐怖至极,而天劫也是被这些奇物给彻底化解。” “那位大人也是如愿飞升,但在其即将飞升之际,却是自飞升通道中传出他痛苦的沉吟,有人说看到那位大人在抱着一具白骨落泪,也有人说是那位大人受了重伤。” “这是怎么回事,按当时那人的实力,不应该会受伤才对,他既然已经度过天劫,为何还会发出悲痛之音?” 苏杭不解的看着莫红尘,他就是身负龙魂之人,对于莫红尘故事中的那位大人所有事情,皆是无比上心,毕竟这可都是经验。 “这是因为,那位大人在施法复活亡妻,他本以为突破成仙便可起死回生,与天道夺命,但可惜,他失败了!” “原来如此……” 苏杭也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据莫红尘所说,那位大人当时已是那般强大,却依旧未能复活亡妻,他可不确定自己就一定会比那位大人更加强大,如此算来,自己岂不是前路无期” 莫红尘没有去宽慰苏杭失落的情绪,而是继续开口:“那位大人飞升后,刚好落在鸿蒙界,同时也是将鸿蒙界的修炼水平,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但那是之后。” “在那位大人飞升之后,无数修士贪婪得盯上了那位大人,皆是想要将那位大人囚禁,而后研究其为何能够打破禁锢,飞升成功。” “这……” “难道数万年前的鸿蒙界,就没有飞升上去的修士吗?” 苏杭听的有点不明所以,鸿蒙界作为更高一级的位面,难道之前就没有从下届飞升的武者吗。 “远古时期,人族崛起,妖兽横行,万族林立,百家争鸣,那时候并没有现如今这诸多为位面,而是只有一个大陆。”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8) “但后来经历之战后,强者陨落,无数种族被覆灭,人才凋零,只有一少部分真正的强者,窥得神位,前往了更加辽阔的天地,而也就是那时,天地破碎,法则残缺,大陆被各家神通仙法击碎,形成了多个位面。” “而也就是自那时起,天地通道被封,数万年皆是无人再可飞升。” 莫红尘话到此处,不由得也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哦……” 苏杭应了一声,才发觉自己扯远了,也是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话说那位大人在飞升后,虽被众多修士围攻,但其实力确实强悍,硬生生逃过了那些人的追捕,而后再度失踪,人们无迹可寻,也就逐渐放弃了。” “可一些真正的强者却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鸿蒙界的各处天地本源无故失踪,修炼环境越加艰难。” “本源消失?” 莫问情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唉!是那位大人做的,其实龙魂的真正提升方法便是吞噬本源,不是资源,而是本源,世界本源!” 莫红尘此时也是加重了语气。 “吞噬世界本源,这……” 此刻莫说是莫问情,就连莫泉与苏杭也是不淡定了,世界本源那是何物,那是一个位面的修炼的根本所在,一旦失去其中一种本源,那就代表今后无论如何,那种本源的修士,修为都将在无法得到半点提升。 “不错,那位大人,就是去吞噬本源了,因为在余后的数千年间,鸿蒙界再次有人引动天劫,准备突破,而且还是冲击神境,而那人俨然就是那位大人,可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了!” “神境!” 虽然知道龙魂大成后可以直指神位,但此时听莫红尘亲口说出那位大人竟冲击神位,三人依旧无法淡定。 “不是当初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入魔了!” 莫红尘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静自己那略显躁动的情绪。 “那一日,无数鸿蒙界的修士皆是聚集在鸿蒙界最高处,远远注视着那如神话般惊艳的男子,他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出阵阵冰寒刺骨的煞气,仿佛一尊绝世魔王是魔气滔天,那一日,人们第一次见识到,竟有人如上古大能那般,硬憾天劫。” “但就在最后一道天劫即将降下之际,那名大人却突然抱头抽搐起来,随后自其体内涌出一股股漆黑的魔气,而后一声咆哮,自那名大人体内蹿出一道黑雾,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天际。” 苏杭知道,此时已然到了重要时刻,身体紧绷,不敢发出丝毫响声。 “而与此同时,天空中那道天劫应声降落,那名大人在慌乱中抵挡,随后被轰入了地面,失去了声响。” “当尘土散去后,天空也是放晴,天劫好似结束般,彻底从众人心头散去。” “许久过后,自那地底巨坑中掠出一人,赫然便是那名大人。” “他虽然浑身狼狈,但是气势确实比之前强横了无数倍,仿佛真神降临,凌驾于众生之上。” “但他出来后,天空却没有出现飞升通道,而他也没有说什么,一个闪身,也是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苏杭这会儿已经被莫红尘的故事彻底的吸引住了,但也是真的被他给讲迷糊了。 莫红尘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炎儿莫急,听我为你细细道来。” 苏杭被莫红尘身上这股超脱淡然的气质一弄,心神仿佛被浸泡在了万年寒冰中一般,只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平静。 “哪位大人消失后的十天之内,整片鸿蒙大陆被妖魔肆虐,无数生民惨遭荼毒,万千修士死于非命,当人们发现时,皆是死相凄惨,浑身修为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就在人们怨声载道,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时,那位大人突然出现,仅是一个照面,便是使得那领头的妖邪落入下风,而后攻势渐凶,一剑劈开了那领头妖魔的黑袍与斗篷。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领头的妖魔竟然是当日从这位大人身上飞离的那道黑雾。” “而哪位大人自劈开黑雾的伪装后,也停下了攻势,沉默无言的望着它。” “请大人为民除害,还我大陆一片光明。” 就在同时,那被救下的修士纷纷起哄,说是请求,瞧他们一个个的模样,任谁都看的出来,他们是惧怕这修为高深且嗜杀成性的黑雾,害怕自己变成黑雾的猎物或是奴仆。 话音刚落,那团黑雾就在那名大人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咻”的一声,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额” “这.......” 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皆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出奇的安静。 “唉” “报应啊!” “你们当中的最强之人,随我来。” 那位大人看着黑雾消失的方向,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对身后众人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毫不停留的迈步离去了。 “是” 相比于依旧摸不着头脑的众人,两名气息微弱,身着朴素的中年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是随着那位大人身影离去。 “那不是君子剑——君莫愁与神算子——诸葛流云吗” 当这二人从人群中走出后,也是有人认出了他们。 “是呀,他们可是我们这数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虽然是中年模样,但修为却直逼老祖们,看现在的情况,恐怕是走在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前面了!” 此次开口之人,乃是一位发须花白的迟暮老人,他与离去那二人一样,在其身上几乎察觉不出什么强大的气势,仿佛是一位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可就是这么一位外表普普通通的老者,竟是这大陆的巅峰强者之一.......................................................................................................... “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处山峰之巅,那名大人负手而立,背对着随他一同前来的那两名鸿蒙界修士。 “回禀大人,在下君莫愁” “回禀大人,在下诸葛流云” “嗯” 那名大人听完二人简短的介绍,仿佛是很满意他们的回答,竟出奇的轻点了点头。 “你们想知道本座为何会修炼如此迅猛吗” 那大人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在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都有些细微的波动。 “请大人指教” 要说这能够站在高位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呢,就凭此二人这般简洁恭敬,却又不着痕迹的恭维,任谁会不喜欢。 “自混沌初开,清浊二气分离,大地孕育了无数生灵,万物竞相开放,慢慢的也就形成一个自然规则,被我们称之为——天道。” “可当人们越来越独立,越来越强大之后,文明的产生与意识的觉醒,最终导致了人与天地的矛盾。” 君莫愁与诸葛流云听着那大人之言,面上虽是依旧恭谨,但内心却是很不平静,因为以他们的心机,已经猜到此次对他二人来说,很有可能会接触到更高领域的事物,甚至是一场大造化。 “远古末期,天地残留着的混沌之气被吸收的七七八八,人族与其他族群的修炼之人,再难以有任何提升的方法,甚至各族变得越来越脆弱,神通、法力、资源皆是肉眼可见的消失,更有甚者,天降横灾,人患顽疾,无数人死于非命,仿佛属于生灵的时代即将要过去。” “那时的天道,是有意识的,可幻化为人,亦可高高在上,高挂在众生头顶,镇压一切。但这对生灵却不公平,凭什么“他”可以长生不老、可以无灾无祸、甚至可以掌管众生命运” “于是几位自冥古末期便存在的大神通者,为了大陆与众生的利益,决定于“规则”一战,绝不向天道妥协,向命运臣服。” “那一战,耗尽了所有的大神通者的生命,天道也是被打的有所残缺,而这一切的归属,便是化为了一件至宝,它超脱三界,跳出五行,可不入轮回,与法则抗衡,而这便是那些大能与“规则”的碎片所融合之物,称之为——“本源龙魂”。” “本源龙魂!” 君莫愁与诸葛流云同时一惊,他们的见识虽广,但这些辛密,恐怕就连那些真正的老祖都不知晓,也不怪他们会惊讶。 “没错,这本源龙魂乃是由诸多大能与法则融合而成,威能无边,可吞噬世界本源,起死回生,与轮回大道夺命,助其拥有者修为一日千里,问鼎神位也不无可能。” 那位大人说这些时语气平和,丝毫没有什么波澜,但君莫愁二人不同,他们是实打实的鸿蒙界土着,更不是什么远古遗孤,这些震撼的消息若非眼前之人亲口所说,恐怕他们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呵” “所有人都只看到龙魂的强大与逆天之处,却总容易忽视物极必反的道理。而我,也是这样一个人。” 那位大人自嘲的笑了笑,平和的语气中,有着悔恨的情绪。 “我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这龙魂而来。相信你们也猜到了,我便是那龙魂的拥有者,但你们却不知道,这龙魂之所以会使宿主修为快速提升,主要的法门便是杀戮与吞噬,而这,便是物极必反的原理,也是龙魂的黑暗面。” “我渴望力量,被仇恨与执念蒙蔽了双眼,使得龙魂的黑暗面有机可乘,与我的心魔融合为一,变成了我的“黑暗体”,这些年来,一直在潜意识中指引我去吞噬世界本源与修士修为,但我一直在克制内心深处的魔性,没想到这次准备渡天劫时,被“他”趁虚而入,一举从我体内逃出,祸害苍生。” 那位大人说到这里,声音中流露出浓浓的歉意。 “若有用上之处,请大人尽管吩咐” 君莫愁在那位大人话音刚落,便是识趣的开口道。 而一旁的诸葛流云却是默不作声,静静的等待。 “好,我准备与那畜生决一死战,但却没有必胜的把握,所有我要你二人召集所有的巅峰修士,与我一同迎战那魔物。当然,不是要你们与他正面为敌,而是在我与他斗得筋疲力尽之时,助我一臂之力。” “今日种种,皆我一人之错,如今无数的生灵因我丧命,我良心难安。此次之战,我料必是凶多吉少,后世子孙的道途,可就要全靠你们了。” 为打消君莫愁二人的疑心与觊觎的贪念,那位大人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也是为大战时能够少一点后顾之忧。 “谨遵大人吩咐” 君莫愁与诸葛流云听得哪位大人这般说话,也是心下稍安,恭敬回答....................................................................................................................................................... “孽畜受死......” 数日后,一处冰原之上,只见数十名年轻修士正在被一团漆黑的魔物吸食体内精血与修为,而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剑光却是从天而降,自那魔物与修士中间劈下,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响彻四方的怒喝。 那黑雾眼见到嘴的猎物飞走,心下也是窝火,竟罕见的打出一道能量,与那位大人硬憾。 “轰”的一声,整片大地瞬间都被攻击余波击成冰屑的冰粉覆盖,而后赶来的数十名巅峰强者暂时失去了视线。 “哈哈哈......” “好你个鸿蒙,镇压我如此多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待冰粉散去,只见大地上有着两道成对立方向站着的人影。 二人皆是黑衣,但其中一道人影周身分明在不停的冒着黑雾,显然他就是那魔物。 等众人仔细端详时,才发现那黑雾所化模样,赫然是那位大人的模样,而一直被大人镇压的黑雾,此次竟然与那位大人打了个平手。 “鸿蒙?” 苏杭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却也一直在用心听,可当他听到鸿蒙二字时,仿佛猜到了什么。 “哼” “就算本座没有飞升,但本座依旧是神,数百年来,你何曾赢过,莫不是以为逃离出去,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成。” 那位被黑雾称为鸿蒙的大人,不屑的看着眼前的黑雾,言辞之中,不无讥讽之意。 “哈哈哈......” “鸿蒙,你莫不是以为,成了半神便算是成神了吗?” “你未免也太过幼稚了一点” “你此次因我的缘故,渡劫失败,被天劫之力伤及了根本,今后恐怕是再难在修炼一途有丝毫进步,如今龙魂又残缺不全,你真的还以为现在的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19) 黑雾下的人影,同样不甘示弱的嘲讽鸿蒙。 “是不是对手,打了就知道了” 那位鸿蒙大人也不再废话,一步踏出,便是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在其手掌凝聚出了一团五颜六色的能量球,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爆射向了黑雾。 “鸿蒙,你老了,身体是时候交给我掌控了” 黑雾说完,突然抬起手,在其周身形成了一道漆黑的能量光罩,就那么硬生生的把鸿蒙大人的强力一击给挡了下来。 “哼” “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鸿蒙大人说完,再次掐着法决冲了上去,而这一战,从冰原打到了荒漠,从荒漠又打到了沼泽丛林,再从丛林打到大陆之巅。 数十名鸿蒙界最为强大的修士,皆是远远地为正在激烈交战的鸿蒙大人掠阵,时刻做好准备给那黑雾致命一击。 “好你个鸿蒙,你竟然准备与我同归于尽” 二人打到此时,皆是力有不逮,相互恢复源力,紧紧地盯着对方。 “你的存在,为祸苍生,致使生灵涂炭,这一切皆是我的过错,我必须去弥补” 鸿蒙盯着黑雾,神色坚毅。 “那你发妻呢?” “你也不救她了吗?” 黑雾不愧是心魔所化,一言便是牵动了鸿蒙的心。 “呼”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人世间的情情爱爱都敌不过生命的轮回流逝,就算我能够将她复生,她还会是那个她吗?” “又或是她早已投胎,我难道要将心爱之人的灵魂抽出,就只为自己的相思吗?” 鸿蒙此时,已是彻底的放下了执念,决心要带黑雾离开这个世界。 “好你个鸿蒙,我尽心尽力帮助你数百年,杀仇敌、踩强者、修法术、撼天劫,没想到到头来你竟是这般对我,好,我今日就与你拼了” 说完,只见那黑雾竟是将大陆其中一块土地给抽离出来,连同其原本所拥有的生灵、资源、法则都一并包含黑暗源力向鸿蒙怒砸而去。 而这一丢,二人之间再度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大战。 至于远远跟在身后的鸿蒙界强者,可就是胆战心惊了,鸿蒙二人不知,可他们看得是一清二楚。那被鸿蒙一脚跺入地底的,原本是大陆的一个区域,虽灵力稀薄,但那好歹也是一块大陆版图,现如今恐怕是要变为一片狼藉了。 这还没完,当众人再次看下去时,所有人都彻底懵了。这是什么实力呀,刚刚一脚把一块儿大陆跺入地底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一拳把各个宗门所在的大陆给轰到了下方虚空中,就那么凭空悬浮,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我今日,便替天行道,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君莫愁,诸葛流云,我一会儿会生祭虚空星河,以求暂时获得星空火焰之力,如若我最终没能斩杀这魔物,你二人需替我斩杀他,不可留下后患。” 鸿蒙给二人传音过后,也不等他们回答,竟是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冲破了大陆枷锁的域外虚空封禁,一头扎入了浩瀚无边,漆黑深邃的虚空星河。 “这.......” 众人本在抵挡,因鸿蒙二人交战,将大陆板块轰到天之巅致使他们身处此地的沉重压力,但他们看到鸿蒙突然冲向了虚空星海,内心还是不由的一颤。 “以我身躯,生祭星海,以我血肉,幻化星河,天道剑,凝” 只听鸿蒙口念咒语,浑身上下被一股金黄色的光芒所笼罩,随即整个人消失不见,存在的只有一柄通体泛着金光的巨剑。 只听“锵”的一声剑鸣,那柄来自域外的天道剑,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跨越时空,将黑雾劈成了两半。 当一切消失时,所有人发现,大陆板块发生巨变,原本完整无缺的世界,竟是在鸿蒙二人的打斗中划分成了三块。 最下层的化为了一方世界,被后人命名为下三天; 中间那层被化为一方世界,被后人命名为中三天; 而最上层同样化为一方世界,被后人命名为九重天外天。 而最上层却不同于前两层,因为那里距离域外最近,那场大战又破坏太大,所以当年参加鸿蒙二人之战的强者都没有再回来过,也是自那之后,人们为了记住那位舍身取义的鸿蒙大人,便是将因大战而改变的大陆命名为鸿蒙界,哪位鸿蒙大人也被后人尊称鸿蒙神尊............... “原来鸿蒙界的由来,竟是因为这位鸿蒙大人!” 莫问情可爱的脸颊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不错,若非此次我有幸遇到高人,恐怕也是无法知晓这些辛密。 “莫大人,您说的隐情是?” 苏杭看着莫红尘淡然的脸庞,问出了他此刻最为关心问题。 “炎儿,我知你现在一心只想要复活林老,但这龙魂却是把双刃剑,一个不好,便是会如那位鸿蒙大人般,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莫红尘担忧的看着苏杭冷漠的脸颊,他毫不怀疑,以此时苏杭的状态,只要他去提升实力,有绝大可能被龙魂的“黑暗体”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与仇恨的刽子手。 听得莫红尘的话,苏杭也是沉默了下来。不可否认,他自己在内心中很认同这种说法,毕竟他不似其他人,自幼在杀戮与尔虞我诈的修行界长大,他的灵魂还是地球那个法制社会的守法公民,很容易迷失在快意恩仇的修行界。 看着陷入沉默的苏杭,莫问情与莫泉也是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不是他们有权干涉的,哪怕是提建议,也显得过于越界了。 良久,苏杭抬起头,双眸之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莫大人,我必须去提升实力,彻底觉醒龙魂,哪怕是与全天下所有的修士为敌,也在所不惜。老爷子待我不薄,我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迷失自我,但,我必须去尝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的自私,所以,请您为我指引方向,助我成神。” 苏杭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莫红尘深深地鞠了一躬。 莫红尘平静的看着面前躬身的少年,眼眸之中有异彩流过,而后突然放声大笑:“好,不愧是本座的女婿,就冲你这分胆识与坦率,本座岂有不帮之理。” 莫红尘说完,伸手将苏杭扶起,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赞赏。 “您,答应了?” 苏杭看着面带微笑的莫红尘,眼底也是充满了惊喜。他这番话,可谓是大胆至极,何况莫红尘还是本源界的护界使者,在他想来,恐怕实难会答应他的请求,但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无需惊讶,你既然是本座的女婿,那在中三天之下,就无人可动你,放开手脚去做便是。” 莫红尘摆摆手,示意苏杭无需怀疑。而在这一刻,那数百年前,令无数修士闻风丧胆的红尘剑的霸气,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 “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林老神魂尚还存在,只是被某人用特殊手段给禁锢了。” 莫红尘看着苏杭,再度开口。 “什么?” 苏杭不可置信的盯着莫红尘,双手因激动而将关节捏的发白。 “虽然林老神魂还在,但情况可能不是特别乐观,你,要有心理准备。” 看着眼前因大起大落而变得神经敏感的半大少年,莫红尘多少心里有些不忍。 “没事,只要老爷子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将他给复活的。” 苏杭得到莫红尘的肯定,心中那一直发堵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吧,但至于结果如何,我就无法保证了!” 莫红尘多少有些无奈,毕竟以他的修为,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但自从来了这本源界后,诸事不顺,心中难免有点窝火。 “好” 苏杭此刻哪还会注意莫红尘的神情变化,一心只想去见一见老爷子。 “那好,你随本座来。” 莫红尘话音刚落,两人便是自大厅中消失不见。 “这” 莫泉看着说走就走的二人,与莫问情对视一眼,只得无奈摇头苦笑................................................................................................................................................................................................................................................................................................. “何人擅闯我族禁地” 无尽海域的深处,莫红尘与苏杭并肩而立,在几名身着盔甲的异族护卫前停下身影。 “告诉玄冥,红尘宗莫红尘前来问候故人。” 莫红尘看着眼前神色紧张的几名护卫,淡淡开口。 “红尘宗......” 那几名身着盔甲的异族护卫,听得莫红尘的答话,不由得身体一阵颤抖,额头都冒出了细微的冷汗。 他们可不会忘记,半年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以及自己族长重伤而归得凄惨模样,赫然便是眼前这自称红尘宗之人所为。 “前辈稍等,我等这就前去通报。” 那几名护卫答应一声,皆是争先恐后得退去,仿佛眼前是什么可怕的恶魔,一刻都不想在此过多停留。 而就在此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场中空地处竟凭空多出一道人影。 来人身着玄武憾天袍,脚踏玄武入海靴,头顶玄武覆海帽,一身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人赫然是玄武族现任族长——玄冥。 “莫大人大驾光临,真是令我玄武族蓬荜生辉啊” 玄冥刚一现身,目光便是死死盯着莫红尘,语气中略带几分阴阳怪气,但却是不敢有什么造次。 “玄冥族长,本座此来,只为看望故人,还请通融。” 莫红尘依旧淡然地看着玄冥,话语虽是请求,但却没有放低身段,语气中竟然还有点命令的意思。 “莫大人的命令,我等小辈,怎敢忤逆。” 话虽如此,但任谁都能感受到,玄冥在说这话的同时,那咯吱作响的咬牙声。 “既如此,就请玄冥族长将这禁制散去,也省得我亲自出手,毁了你玄武族千百年来辛辛苦苦布置的阵法。” 莫红尘除了自己的亲信以外,对所有人仿佛都是这种淡漠的表情。 “你.........” 玄冥本就对莫红尘怀恨在心,此时又听莫红尘在他族人面前如此羞辱于他,那被压下的怒火再次冲上心头,浑身气势在这一刻竟有爆发的趋势,就连四周的海水都被那恐怖的威压挤开,硬生生在这无尽海底分出一条路来。 莫红尘看了一眼被自己用法诀包裹的苏杭,而后转过头,平静的看着玄冥:“可是本座表达的不清楚,玄冥族长没有听懂吗?” 莫红尘直至此刻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神态,别说是玄冥这位本源界巅峰强者,换做任何一名有血性的青年男子也受不了这等羞辱。 反观此时的玄冥,双拳紧握,脖颈处青筋暴起,虽然低着头,但那通红的面颊任谁都能想到他此刻是多么的愤怒。 “砰砰砰.......” 几声闷雷般骇人的巨响,竟是玄冥的源力外泄,将本被排挤出的海水给压爆了。 “呼...........” “莫大人探望故人,合情合理,倒是在下耽误莫大人时间了。” 本是一触即发的大战,怎料玄冥在关键时刻,竟是在自己属下面前向莫红尘服软,可想而知他内心有多么的挣扎。 莫红尘诧异的看了玄冥一眼,眼底泛起了一丝赞赏,虽然做为敌人,或是说玄冥单方面觉得莫红尘是自己的大敌,但却并不妨碍他欣赏人才。 但要明白,以玄冥的能力,此生能否飞升都还两说,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与莫红尘一战,甚至击败他呢,所以,虽然莫红尘诧异玄冥的隐忍,却依旧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无妨,散去禁制吧。” 人性就是这么奇妙,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仿佛就是轻车熟路,再无半点违和。 玄冥转过身,走到先前护卫守护的一座漆黑石门前,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而后慢慢朝石门中间的卡槽贴去。 当令牌接触卡槽的一瞬间,整座石门突然像活了一般,散发出一股碧蓝色的光晕,炫彩夺目是光芒万丈。 “这.........” 待光芒散尽,苏杭彻底惊呆了,那座巨大的石门之后,竟是一条漆黑蜿蜒的通道,而且通道之上坐落着无数座坟墓,,其中源力充斥,浓郁到了极点,而且在坟墓之上竟还有着无数天才地宝,甚至还有一只巨大无比的乌龟匍匐在众坟墓之前,想来应该是守护者之流。 “莫大人请自便。” 玄冥自从刚刚跟莫红尘服过软后,好似“顿悟”一般,言辞之间,颇有一方强者的淡然风范。 “走” 莫红尘看着苏杭略显激动的神情,也是懒得再跟玄冥打哈哈,袖袍轻卷,二人便是向那漆黑的通道掠去。 “族长,就这般放任外人进入我族禁地,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而在玄冥身边的几名护卫,担忧的望了眼消失在通道中的苏杭二人,提醒玄冥道。 “哼” “红尘宗之人,皆来自更加强大的大陆,实力之强,确实不是我们所能够抵挡的,但是别忘了,我们蛮荒可并不是没有出过强者的,他既然如此想要进去,那就进去好好陪老祖们吧。” 玄冥阴狠的盯着苏杭二人消失的地方,嘴角挂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0) “莫大人,我们这是在哪里?” 苏杭扭过头,看向与他并肩而行的莫红尘。 虽然他很渴望见一见林老爷子,但身处在这个漆黑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诡异通道中,他也是不由得头皮发麻。 “何人擅闯我玄武族禁地?” 而就在此时,莫红尘还没有开口,自那漆黑的通道深处传来一道浑厚浩渺的声音。 本是平凡的一句话,但苏杭却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好似突然被人用手给捏住,全身的血液与生机被阻隔,更神奇的是,他的意识竟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而且就算是这样,他这凡人之躯依旧没有什么不适。 “嗯?” 莫红尘听到这道声音的一瞬间,全身的仙源便是躁动起来,红尘剑更是不知何时,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身旁,并且整个剑身在剧烈的抖动,仿佛遇到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 莫红尘看着红尘剑的反应,也不用再猜了,这种情况他怎会不知,这是多年来与人战斗养成的预感,有强者! “哦?” “好强大的仙器!” “嗯?” “此界怎会还有如此强大的修士?” 当红尘剑出现后,通道深处便是传来一道慈和而又惊讶的声音。 “跟他费什么话,擅闯我族禁地者,杀无赦!!!” 那与此同时,先前那道呵斥的声音再度响起,想来这里应该不止一道残魂。 而那道呵斥声刚落,便是看到自那通道深处涌出数十只乌龟,体型硕大,龟甲泛黑,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就朝苏杭二人袭来.........................“断红尘” 莫红尘看着越来越近的攻击,一把将苏杭推开,而后伸手握住红尘剑,毫不迟疑的一剑斩出。 “砰”的一声,只见红尘剑泛出赤红的剑芒,与那数十只乌龟撞击在一起,恐怖的爆炸能量余波,瞬间便是将原本完整的地面给震得凹凸不平。 “好强大的修为” “阁下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族禁地?” 就在爆炸停止的刹那,苏杭二人面前的通道处,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只见来人面容俊朗,身着墨绿色长袍,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面颊上流露出一抹慈和的微笑。 “哼” “如此强大的修为,来我族禁地必然心怀不轨,当就地斩杀,以绝后患。” 而与此同时,在那名墨绿长袍人现身的同时,再度出现一名中年人。他穿着一身漆黑的长袍,头顶一个玄武样式的玉冠,面颊之上流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 “莫大人,您没事吧?” 在二人出现之后,苏杭也是一脸担忧的走到莫红尘身旁,关切地问候。 他可是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看眼前的情况,这二人分明就是不弱于莫红尘的超级强者,如果莫红尘有什么不测,他自己也是难逃一死。 莫红尘摇了摇头,没有再理苏杭,而是神情凝重的盯着那名身着墨绿长袍的中年人。 “我乃是本源界护界使者,红尘宗莫红尘,此次前来,是为看望故人,还请前辈通融。” 莫红尘此话一出,一旁的苏杭不由得心脏狂跳。 在他看来,莫红尘那可是超级强者,别说是本源界,就连那更高位面的鸿蒙界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强者,今日在此竟然称呼这个,看上去比莫红尘还要年轻的中年人为前辈,那眼前之人到底是什么修为。 “道友无需谦虚,以你的实力,恐怕踏入仙王只在一念之间,我等实在承受不起这一声前辈。” 最早出现的那位身穿墨绿色长袍的俊朗中年人,听得莫红尘的答话,也是苦笑着摇头。 毕竟别人不清楚,以莫红尘的修为,难道看不出他现如今只是一道残魂吗? 而且就算是自己真身在此,都不见得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将莫红尘拿下,所以他是真心觉得莫红尘这句前辈太过抬举他了。 “就他这区区半步仙王的实力,莫非还能翻了天不成。我说老家伙,你怕不是人老胆小,被这后生晚辈给吓住了吧,真真丢尽了我玄武族的颜面。” 听得墨绿色长袍中年人的话,那名面露杀气的黑袍中年人,不屑的瞟了眼莫红尘,继而转头看向墨绿长袍中年人。 “玄风,这么多年了,你这臭脾气还是没有变啊!” 墨绿长袍的中年人,无奈的看向身着黑袍的中年人,也就是玄风,语气中尽是感叹。 “哼” “玄真,若非当年你软弱无能,我玄武族又怎会被那人作为牺牲品,去为什么黎民苍生补天;又怎么会被那可恶的天皇当作法器,沦为工具,永世被人族嘲笑。” 玄风一听玄真之言,心中仿佛有无尽的不甘浮现,竟是在苏杭这两名外人面前争执起来。 “这.......” 苏杭看了看玄风,又看了看玄真,最后无奈的将目光转向了莫红尘。 别说是苏杭了,就连莫红尘自己此刻都有些懵,在他想来,那玄风满口喊打喊杀,必然是一位冷酷无情,行事心狠手辣的枭雄,可没想到这货如此莽撞,竟然在外人面前与同伴内讧起来。 “小辈,你那是什么表情,嘲讽本尊吗?” 玄风本是满心不甘的与玄真在争执,但听到苏杭出声,心神也是分出一丝,以防备莫红尘突然出手,但他竟然察觉到,莫红尘在看向他时,眼角竟然有着一丝嘲笑,顿时更加火冒三丈,将矛头转向了莫红尘。 “既然你想战,本座何惧之有。” 莫红尘这次是真的怒了,想他堂堂中三天的霸主,鸿蒙界巅峰强者,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被人一口一个小辈的叫着,还被人喊打喊杀的挑衅,那泥菩萨还有三分火呢,这不是欺负人嘛。 莫红尘也不再去管那玄真,身形往前一踏,右手紧握红尘剑,而后以一种极其迅猛的速度,在面前挥出一道十字剑芒:“斩因果” “小辈好胆” 玄风看到莫红尘说动手就动手,也不含糊,双手在胸前交错掐诀,眨眼间便是凝聚出一条碧蓝色的蛟龙,携带着磅礴的能量朝莫红尘的那道剑芒掠去。 而与此同时,玄真看着激战的二人,神情也是凝重了起来,脚步微移,手掌之上凭空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龟壳,墨绿色的仙源疯狂的朝其中涌去,而后猛地一把丢入空中,将莫红尘与玄风二人的攻击笼罩其中。 “轰隆” 一声沉闷的爆响,身处在攻击范围内的莫红尘与玄风二人,皆是被震退数十步,就连那玄真用来阻挡能量爆炸的龟壳,在这一刻也是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哈哈哈.......” “不愧是上古时期的强者,即使陨落多年,战力依旧如此恐怖。今日莫某人便是要见识见识,我与那个时代之人,究竟孰强孰弱。” 莫红尘虽然被震退,但是却一改往日平淡的模样,仰头狂笑几声,而后眼中充满了战意,竟是不退反进。 “断红尘” “斩因果” “破苍穹” “灭神佛” 待苏杭看去之时,莫红尘整个人被一股耀眼的红光所笼罩,在那红光之中,苏杭竟感觉不到丝毫的威势,但看着那好似能将天地劈成两半的剑芒,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它的威力。 “什么?!” 玄真看着浑身被红光覆盖的莫红尘,再用神识去感受了一下其上所展现的能量,慈和的脸庞上,竟然变成了一片震撼与恐惧。 “这是~” “这竟然是法则之力!” “莫道友请手下留情,我族并无恶意,还请放玄风一马。” 玄真看着正在施展剑招的莫红尘,赶忙大声求饶。 而反观莫红尘,却是对玄真的话充耳不闻,剑招是连绵不断,一股诛仙灭佛的滔天威势,自其剑身上散发而出,其上红光炽盛,流露出一股滚滚红尘的苍凉。 “玄真,你个老东西,还不过来帮忙,这小辈疯了,竟然以半步仙王的实力动用法则之力,今日你我若不联手一战,必将魂消道散。” 玄风此刻也是冷汗直冒,在莫红尘那股滚滚法则之威下,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其实很疑惑,眼前这半步仙王的小辈,怎么可能施展仙帝大能的手段,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果玄真不与他联手,他今日恐怕要永久的消失在这世间了。 “罢了” 玄真听得玄风之言,又看了看没有丝毫停手的莫红尘,咬了咬牙,竟然与玄风一般,趴在漆黑的地面,慢慢变回了本体。 “嘶.......” 苏杭本是在远处感叹莫红尘的强大,没想到玄真二人竟然突然匍匐在地面,而他们的身形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只庞然大物般的巨兽。 只见龟体上缠绕着巨蛇的二人,在化为本体的一瞬间,皆是飞扑向了莫红尘那被红光笼罩的瘦小身影,一场跨越时光与岁月的惊天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来的好~” 莫红尘一边施展剑招,一边留神玄风那边的动静,当他看到玄风二人皆变为本体模样,朝他袭来时,再度放声大笑,并握着红尘剑,施展身法,同样朝玄风二人掠去。 “昂~” 只见玄风化身的漆黑玄武本体,自其体内飞出数十道碧蓝色的蛟龙,个个身躯庞大,将本是深邃的通道给填满,口中皆是发出震人心魄的龙吟,张牙舞爪的率先冲向了莫红尘。 “困~” 而一旁的玄真也不示弱,化为玄武的他,前肢微微抬起,而后猛地拍下,竟是分出了四道水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至莫红尘脚下,死死的将他的双脚给缠住。 “莫大人小心~” 苏杭看到莫红尘前有攻击,脚下又被水蛇所困,心急之下,出声提醒。 莫红尘早已察觉到玄真的举动,此刻又听得苏杭提醒,心中已有了对策。 只见莫红尘左手成掌,其上浮现炽盛的红光,而后一记掌印便是朝着自己脚下拍去。 “碰”的一声,莫红尘整个人被那掌手印的力量震飞而起,随即右手毫不迟疑,一道剑芒便是斩向了已至身前的那数十道蛟龙。 “既然是战,何必有所保留,再来~” 说话的同时,莫红尘将剩下的三道剑招劈向了玄风二人。 “哼~” “玄真,动手” 玄风看着莫红尘那三道毁天灭地的剑芒,对身旁的玄真低吼一声,而后纵身跃起,直面迎了上去。 玄真见事态已然发展到如此局面,心知不能再有所保留,也是随着玄风的方向飞掠而去。 “碰”的一声,莫红尘毕竟是用的兵器,剑芒先玄风二人赶至,直接劈在了玄风的身上。 玄风被那强大的剑芒劈中,背上的龟甲被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纹,但他却没有退缩,忍受着伤痛,继续向莫红尘扑去。 “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莫红尘被玄风的本体击中,也是被砸飞了数十米,在天空留下了一道抛物线,而后运转仙源才堪堪稳住身形。 “砰砰~” 这时,远处同样有两道沉闷的撞击声,原来竟是莫红尘那余下的两道剑招,与随后攻来的玄真相撞击发出的。 “噗~” 玄真却是没有玄风那般好运,直接被震得魂体虚弱,几近濒临消散,重重的砸入了漆黑的通道地面中。 他承受的可是莫红尘的成名绝技——“红尘断情剑”的后两招,那威势可不是前两招可比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携带法则之力的攻击,就算是越阶都可一战的无上仙诀。 玄风看着落入地面,奄奄一息的玄真,眼眸之中有许多情绪闪过,最后都化为了疯狂。 “无耻小辈,今日你所做的一切,皆是对我玄武一族的耻辱,我玄武族与你不死不休。” 话音刚落,自玄风口中发出一道悲痛的嘶吼,而后整个躯体燃烧起了漆黑的火焰,再度朝莫红尘攻去。 “哼” “你既然想取本座性命,本座又怎会手下留情,来。” “岁月悠悠千古殇,红尘一剑天地荒。落得肠断生白发,祝君来世情意长。” 莫红尘话落,整片通道的虚空结界便是变得躁动起来,而这种情况也是蔓延到了无尽海域,甚至是整个本源界的天空。 无数正在历练的修士,皆是满脸错愕的看着那道直冲天际的赤红色光柱,犹如一根擎天巨柱般,横插于天地之间................................................................................................................................................................................................................................................................................................... “这是~” “不好,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施展出如此可怕的仙诀……” 大殿之中,本是等待的莫泉,看着那贯穿天地的法则之力,心中震惊到了极点。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大哥是个怪胎,刚踏入半步仙王之时,便是引动了天地异象,获得了少许的法则之力。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1) 可那从来都是莫红尘的底牌,自得以来,还从未与人战斗中使用过,今日怎么突然在这枷锁封禁的本源界之中使出,这可是有可能破坏世界规则,引起世界本源绞杀的呀........................................................................................................................................................................................................................................................................................................ 玄武族禁地 “族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名禁地的护卫,看着那从海域上空直插下来的红色光柱,皆是浑身颤抖,就连声音都带着惧意。 “这.......” 玄冥也是担忧的看向禁地方向,内心祈祷自己族中老祖能够平安无事.......................................................................................................................................................................................................................................................................... 而此时的莫红尘,感受着天地中那股愈发排斥与暴躁的法则之力,面容之上却是出奇的淡定,随即也不再言语,挥起手中的红尘剑,就准备斩向玄风。 “住手..........” 就在莫红尘即将一剑斩向下之际,自那通道深处传来一声低呵,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却是充斥着一股魔力,竟然令得莫红尘那携带法则之力的剑招,都是变得迟缓了许多。 “哼” 莫红尘看着手中迟缓的剑招,冷冷的哼了一声,而后竟然不顾那声音主人的警告,继续握着红尘剑朝玄风斩去。 “唉” “莫道友,收手吧,今日之事,是我玄武族得罪了!” 看得莫红尘那一往无前的架势,那通道深处开口之人,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出声向莫红尘致歉。 而就在那人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莫红尘面前,于携带法则之力下,徒手攥住了那拥有毁天灭地般恐怖威能的红尘剑。 “嘶.......” 苏杭本是一直关注着莫红尘与玄风二人的战斗,自然也听到了通道深处,那开口警告的声音,但他如今毕竟是凡人,就连莫红尘都没有看清那人是怎么出现的,更何况是他那。 所以在他眼中,只看到场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并且徒手便是攥住了莫红尘的红尘剑,故而在看到的一瞬间,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 “嗯?” 而此刻的场中,莫红尘也是轻轻皱着眉头,眼中有这一抹诧异。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可是非常了解自己这一招的威力的。 莫说是这玄风,就算是鸿蒙界的那些仙尊仙帝级别的强者,恐怕都不敢这般徒手接下自己的这道攻势。 虽然他早有预料,这玄武墓中会沉睡一位真正老祖级的大人物,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位大人物竟有如此手段,着实令他震惊不已。 “莫道友,可认得老夫否?” 莫红尘面前,凭空悬浮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迟暮老者,身上穿着一件粗麻布的衣服,佝偻着背,声音却不似刚才那般浑厚,而是充满了苍老,此刻他也是松开了那攥着的红尘剑,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莫红尘,也不怕莫红尘突然出手,攻击与他。 “前辈神威盖世,但岁月无情,恕晚辈眼拙,无法在一时之间识得前辈高姓大名。” 莫红尘虽然对玄武族没什么好感,但这些从玄武墓中走出的强者,却是实打实的巅峰强者,纵使如今只是残魂,但其修为依旧比他强过太多,而且人家话语并不似玄风那般尖锐,也是需要卖人家一个面子的。 其实莫红尘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今日要见林老爷子,就必须得到这玄武墓真正主人的同意,虽然他并不知道是谁,但这个人却一定存在,所以他从前往无尽海域之前,就已经有所对策了,故而才会引动法则之力,就是为了为自己增添分量,好引出玄武墓的主人。 “哈哈” “莫道友谦虚了” “老夫玄武,乃是远古末期之人。” “不过以你的天资,放在我们那个年代,当是有大帝之资的超级天才,甚至有可能与冥古众圣一争神位也说不定。” 自称玄武的白发老者,笑吟吟地注视着莫红尘,仿佛是在打量后生晚辈。 “远古末期,冥古众圣,抢夺神位!!!” 莫红尘此虽然面上强装镇定,但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远古末期,那可是最后的修士的繁华时代,自那以后,真正的强者窥得神位,高踞于九天十地之上,俯视亿万位面生灵。 而其他的修者皆是在混战中,死的死,伤的伤,灭族的灭族,隐退的隐退。 可面前这位行将就木的白发老头,竟然称自己是远古末期存留至今,怎得不令莫红尘震撼。 “前辈谬赞” “晚辈此来,是想要看望一下故人,也就是晚辈的亲家,林寰宇林老先生,还请前辈通融。” “这是十粒神品复生丹,为方才误伤二位玄武族前辈的赔礼,请前辈务必收下。” 莫红尘回了一礼,而后取出一个白玉瓷瓶,递到玄武面前。 “莫道友客气,今日之事,纯属误会,里边请。” 玄武一手接过玉瓶,另一只手挥出两道能量射入玄风二人体内,仅是眨眼间,二人几近透明的灵魂体便是变得凝实了许多。 而后率先转身,为苏杭二人引路。 莫红尘扭过头,给苏杭了一个眼色,然后快步跟上了玄武的身形。 一座巨大无比的石碑前,玄武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随即转过头,对莫红尘道:“莫道友,前方便是我玄武族的主墓室了,你二人进去后,切记不可随意触碰任何东西,只需要跟着这团光球走就是了。” 莫红尘听玄武说完,便是见到自他的手中飞出一个乳白色的能量光球,静静的漂浮在玄武手掌上方。 略作迟疑,莫红尘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不知林老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被您亲自镇压在这玄武族禁地?” 玄武仿佛早已料到莫红尘会有此一问,淡然的答道:“莫道友既然问了,老夫也不瞒你,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所知,林寰宇可能获得了我本源界消失数万年的菩提种,所以才能在极短的时间,迅速提升实力。” “菩提种?” “就是那凝聚世界本源生命之力的,菩提古树的种子?” 莫红尘听到玄武所言,也是不由得错愕了一下。 “不错,正是那菩提古树所结的菩提种。” “我们很早就察觉到林寰宇体内有异样,直至上次我蛮荒四帝与人族武帝同时出马,才在最后确定,林寰宇体内所拥有的,就是菩提种。所以我们在大战之后,才会不惜损耗自身灵魂本源,也要将林寰宇的神魂给一点点重新凝聚,禁锢在这荒族禁地。” “为的便是从他口中得知菩提种的下落。” 玄武竟是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等人的目的给讲了出来,仿佛是在讲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咯吱” 一声微弱,但又格外响亮的咬牙声,在这安静的墓室中响起。 莫红尘二人回过头,皆是看向身后,那正低着头,浑身颤抖,双拳紧握的苏杭。 此时的他,脸颊两边的腮帮子,都被他那重重的咬牙的举动,给弄得给格外突出与明显,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愤怒。 “炎儿.......” 莫红尘看到苏杭这副表情,深知此时不可正面与玄武起冲突的他们,一定要忍住心中的怒火,以图后事,所以他赶忙出声提醒。 只见苏杭听的莫红尘的提醒,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眼眸中的怒火宛如实质般,几欲喷出,赫然是暴怒到了极点的反应。 “玄武前辈,您身为远古高人,修为通天,理应为维护大陆和平为己任,没想到竟做出如此卑鄙龌龊的行径,难道这就是您前辈高人的风范吗?还当真是令小子大开眼见。” 苏杭怒视着玄武,声音压,抑而愤怒,竟是半点没有给这位远古大能面子,语气中尽是讥讽与鄙夷之意。 “炎儿” 莫红尘本来想着,都已经出声提醒苏杭了,想来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可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如此冲动,当着玄武的面,直接开口辱骂,令的他一时之间也是有点猝不及防。 反观玄武这边,当他看向正抬头怒视的苏杭时,心中就已有了些心理准备,想着只要这小子不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自己也就容忍他的放肆了。 毕竟莫红尘,那可是实打实的,半步仙王的实力,况且还掌握了法则之力,恐怕荒族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接的下他的剑招了。 而且自己也出不去,要是真把莫红尘惹急了,独自一人逃逃离,那结果就会是传承了百万年的荒族,毁在了自己手中,自己到时有何面目去面对玄武族的列祖列宗。 可刚刚那毛头小子说什么? 他竟然说自己卑鄙龌龊,还出言讥讽自己,难道以为他自己也是半步仙王不成? “哼” 玄武想到此处,也是不再保持什么高人风范,本是笑吟吟的老脸上,浮现出愠怒的神情。 随即冷哼一声,一道带有神魂之力的攻击,便是朝苏杭射去……“啊.......” 玄武的出手,可谓是快的令人来不及防备,仅是一息,便是射入了苏杭的脑海当中。 而此时的苏杭,在被击中的瞬间,便是双手抱住脑袋,口中发出一道凄惨至极的痛呼。 “莫道友还是不要插手了,老夫并不会伤及这小娃娃的性命,但他却是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毕竟你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在身边保护他的。” 玄武扫了眼皱眉的莫红尘,开口打断了他那正欲出手施救的举动。 “这........” 莫红尘听到玄武的话,先是一愣,而后也是沉默了下来。 诚然,如玄武所说,今日若非是他在这里,苏杭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而且日后苏杭还要去觉醒龙魂,那就必须去吞噬世界本源,这可是与全天下修士为敌的事情,毕竟那关乎到所有人的利益,如果一味的将苏杭置于自己的呵护下,恐怕他此生都无法得到真正的成长。 “啊~” 就在莫红尘沉默的时候,苏杭已经抱着头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浑身颤抖的抽搐着。 而且额头处竟然还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想而知他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折磨。 “玄武前辈,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我希望您能够适可而止。” 莫红尘听着苏杭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还是觉得这样教训一个孩子,实在是过于残忍了。 “呵呵” “莫道友说笑了” “老夫观你身上血腥味颇是浓郁,想必手中也是沾满了鲜血,今日怎的说出这般可笑的言论。” 玄武似笑非笑地看着莫红尘,眼眸之中有着几缕戏虐。 “你.......” 莫红尘眼皮微眯,体内的法则之力也是再度被调动起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什么狗屁的玄武族,从上到下,那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皆是一群鸡鸣狗盗,卑鄙肮脏之流。 亏得他还一直以礼相待,到头来反而被别人看轻了。 “昂~” 就在莫红尘与玄武二人对视之时,身后方突然传出一声龙吟,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所透露出的苍凉与威势,却是令的二人浑身一震,皆是面露骇然。 “破” 与此同时,只见苏杭浑身被金芒笼罩,不知何时竟盘膝而坐,双手平摊朝上,宛若神子,俊朗非凡。 而后眼眸“刷”的一声便是睁开,自其口中吐出一个字,那玄武的神魂攻击,“咻”的一声便是从苏杭脑海中倒飞而出,于半空中碎裂。 “来” 苏杭自睁开眼后,言行格外果决,上一秒刚刚把攻击逼出,下一秒竟然要将整座玄武墓的灵气吸进自己体内。 “老匹夫,你今日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必踏平你这玄武祖墓。” 苏杭从地上站起身来,气势是节节攀升,而玄武墓中,那本是历代玄武族先祖死后凝聚的本命灵气,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苏杭吸入体内。 “住手” “快给老夫住手!” “你这该死的小兔崽子,还不快给老夫停下” 玄武看着这一幕,心都在滴血啊! 这可是他玄武族历代老祖与强者的本命精元,是维持他们几人存活下去的根本,如果失去了这些,他玄武族可就真的要落寞下去了。 “放人” 苏杭丝毫不理会玄武的话,满脸杀气的瞪着他。 “无知小辈,就凭你,也配威胁老夫。” 玄武同样怒视苏杭,身为玄武族最后一位老祖级人物,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傲。 “那你就去死吧。” 苏杭也不与玄武废话,右手对准玄武,微微旋转,往前轻轻一推,一条泛着金黄色光芒的迷你龙影,便是朝玄武飞扑而去。 “狂妄” 玄武看着苏杭竟然还敢向自己出手,不屑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同样挥出一道攻击朝他攻去。 “砰” 两道攻击在接触的一瞬间,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什么?” 玄武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被化解的攻击,瞳孔急剧收缩,震撼到了极点。 “好小子”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2) 莫红尘也是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此时苏杭竟然能够发出这样恐怖的攻击。 要知道就算是他,都没有把握能够与玄武打成平手,更何况此时还处在玄武墓之中,玄武可以随时调动墓中灵力,增强自身实力。 但很快他便是察觉到了异样,苏杭看似是和玄武打成平手,但此时玄武的攻击,好像变得很弱,再也没有徒手硬接红尘剑时的强大。 而且他竟然无法再吸收墓中的灵力,那磅礴的灵力全部朝苏杭体内掠去。 “哼” “小兔崽子,莫不是以为这样便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玄武以玄武族第十代族长之名,请求借老祖神通一用” 玄武说完,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口,只见其口中吐出一团鲜红的血液,静静的漂浮在他的面前。 随即在其惊喜的神情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轰” 当那滴鲜血彻底消失后,自玄武头顶上方落下一道碧蓝色光柱,将他整个人覆盖其中。 苏杭看着消失于光柱中的玄武,眉头皱了皱,再次施展攻击,袭向了玄武。 而一旁的莫红尘也是察觉到了事态的变化,同样挥起红尘剑,斩向了玄武。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出乎了苏杭与莫红尘的意料。 他二人的攻击,在砸到那碧蓝色光柱的时候,竟然神奇的被化解了,好似是一堵坚硬的城墙,任敌人如何攻击都不会使城内之人受到伤害。 “我就不信你今日能躲得过去” 苏杭的攻击虽然被挡了下来,但他却并不气馁,而是再度凝聚出数十道金色龙影,气势磅礴的撞向了那道光柱。 “咔哧” 而这一次,好像攻击起到了效果,只见原本坚不可摧的光柱,竟然在那数十道金色龙影攻击下,碎成了漫天的蓝光,慢慢的消失不见。 “小兔崽子,打够了吗?” “还有你” “莫红尘是吧” “今日你也别走了,与这小子一起化为我祖墓的养分吧” 光芒散去,玄武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视线之中。 只见此时的玄武,一改方才的模样,漆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那件粗麻布的衣服也是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玄武族的至宝——玄武憾天袍,但看其色泽浅淡,想来应该是以能量凝聚而成的。 “受死吧” 玄武怒喝一声,手中突然多出一物,其上流光溢彩,纹路清晰,仿佛是一件艺术品般引人注目。 “玄武盾!” 莫红尘看了一眼,便是失声惊呼起来。 “什么?” 苏杭听到莫红尘的惊呼,以及他所说的话,也是惊了惊,玄武盾他怎么会不知,从小浸泡在典籍之中的他,见识丝毫不弱于任何一名本源界的老古董。 这玄武盾本是远古时期,圣兽玄武身上的一块龟甲,后来与敌人交战,被其生生切下,之后玄武成圣,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便是把自己的那块断甲给炼成了本命神兵。 “不对,这不是真正的玄武盾。” 莫红尘仔细地打量了好一会,才发现这玄武盾与那件玄武憾天袍一般,皆是能量凝聚而出的,并非真正的神物。 “莫大人小心!” 莫红尘刚刚因为看到玄武盾,思绪有所分散,没想到玄武的攻击已至,匆忙之间,只得横剑抵挡。 “砰”的一声,莫红尘被玄武的强悍一击击飞,重重的砸入了地面。 “小兔崽子,着什么急,这次就轮到你了。” 玄武阴寒的看了眼被轰入地面的莫红尘,而后转过头,满脸邪笑的盯着苏杭。 “老匹夫,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若是我眨一下眼” “我就是你爷爷” 苏杭本是出口的话,又停顿了一下,而后满脸贱笑的看向了玄武。 “你找死!” 玄武此次是真的恼了,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称为老匹夫已经够憋屈了,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竟然如此无耻,说什么若是他眨一下眼,就是自己爷爷,瞬时间便是火冒三丈。 只见玄武被苏杭激怒,手持玄武盾,竟不管不顾,朝苏杭所在位置怒砸而去。 “来的好” 苏杭高呵一声,也是纵身朝玄武攻去。 “砰砰砰” 通道中传出道道肉体与法器相撞击的声音,竟然是苏杭用金色光芒包裹全身,单以肉身硬憾玄武盾。 “老匹夫,就这点手段,趁早把自己那破坟炸了,快别浪费你子孙后代的土地了。” 苏杭一拳砸向玄武的肩膀,另一只手撑住玄武的兵器,口中竟然还在出声侮辱于他。 “无耻小辈,看老夫今日不撕了你这张臭嘴。” 玄武本以为可以一举将苏杭拿下,却是没想到这小子实力在短时间内提升的这般恐怖,双方竟然陷入了僵局。 “不行,不能再拖了,必须速战速决。” 玄武感受着体内正在飞速流逝的灵魂本源,以及慢慢消退的先祖之力,决定尽早将苏杭解决,以除后患。 “哼” “小兔崽子,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玄武族的镇族绝技。” 玄武用力将苏杭震开,而后将全身仙源注入玄武盾中,那原本精美绝伦的纹路,在这一刻竟好似活了一般,在其上流转,显得活灵活现。 “看来是到了一分高下的时候了” 苏杭看着玄武的举动,在心中道了一声,而后转头瞟了眼莫红尘的方向,继而转过头,准备施展法诀,抵挡玄武的攻击。 “玄武封杀术” “落” 玄武将被仙源注满的玄武盾,一把丢入空中,而后手中法诀与能量交织,慢慢的,玄武盾变为了一只玄武圣兽的模样,那庞大的身躯,以及自其身上散发出的洪荒之气,令的苏杭这个修炼菜鸟是吃惊不已。 但毕竟这两年来,他也体验过修行的冷酷无情,与生离死别的悲痛,反而有些麻木似的,心中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必须为莫大人多拖延一段时间。” 苏杭在心中默默地说着,看向那道天空中狰狞的巨兽,咬了咬牙,竟是将龙魂之力全部覆盖在手掌处,慢慢将其凝聚成一个金色的光球,绽放出璀璨的金光。 随即双手猛地拍在一起,用力一拉,那金色光球,转眼间,便是被苏杭扯成了两柄金光璀璨的大锤,而这两柄大锤,自出现后,就开始更加凶猛的吸收墓室中的灵力,他们就像被丢到沙漠中的游客,突然间遇到了湖泊,疯狂而又贪婪的吸收着河水。 “小畜生,你既然这么喜欢吸,那就下地狱去吸个够吧。” 玄武已经出离了愤怒,只想尽快将苏杭这个可恶的家伙给除掉,当那道玄武巨兽刚刚凝聚成形,便是急不可耐的朝苏杭轰杀而去。 “老匹夫,想杀我,你爷爷都没那个资格。” 苏杭本着打不过,嘴上不能吃亏的原则,先把气势给赢回来。 同时也不迟疑,双手拎着两对金光闪闪,时刻吸收灵力的大锤,冲向了玄武巨兽。 “噗” 再玄武巨兽与苏杭的大锤接触的瞬间,苏杭便是被一股磅礴的巨力给震得五脏受损,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不能败,我还要为莫大人争取时间。” 苏杭双手死死的攥住大锤,无视身体传来的剧痛,在心中大声呐喊,以求能够为自己多撑一会儿打气。 “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玄武在巨兽后狰狞的狂笑,看着受伤吐血的苏杭,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快感。 “落” 只见玄武再次掐动法印,令巨兽再次朝苏杭方向压去。 “噗~” 苏杭这次再也没有顶住,手中的大锤被巨兽双爪挤爆,自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被巨兽顶着,朝下方地面坠去。 可即使这样,玄武依旧不打算放过他,而是继续控制着巨兽朝苏杭坠落的方向砸去。 “砰“的一声,苏杭重重的砸在了通道的地面上,剧烈的坠地引力,令的他疼的精神一震,但随即他就看到,头顶上方,那近在咫尺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 “爷爷,没能再见您一面,当真是人生遗憾!” 苏杭虽然此刻精神与意识清醒,但他的身体却是伤痕累累,再也没有一战的能力了。 眼角滑下两滴晶莹的泪珠,心中有着不舍与不甘,慢慢地,闭上了疲倦的眼帘。 “轰隆” 巨响声传遍了整个通道,甚至主墓室的石碑都被震得晃动了几下,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威势造成的。 “玄武,你以大欺小,为老不尊,恬不知耻是丧心病狂,今日莫某人便要将你这老家伙送去见你双亲,让他们教教你怎么做人。” “成功了?” 苏杭本是绝望的等待玄武的攻击,但那股死亡的巨力没有传来,反而等到了莫红尘的怒斥声,不由得心生惊喜,想来应该是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原来就在玄武准备招魂,请玄武族老祖之力帮忙时,莫红尘便是给苏杭传音,询问他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强悍,而苏杭也自然没有隐瞒,将龙魂在接近主墓室的时候,突然自他的体内觉醒,然后便是疯狂的开始吸收这里的灵力,甚至还以一种另类的方式,给苏杭传达了一个信息,它可以依靠这里的灵力,暂时提升苏杭的修为,来对抗玄武的事给莫红尘讲述了一遍。 而莫红尘在略微思考后,想要让苏杭尝试一下,看能否将龙魂那种凝聚灵力的承载体,变为自己,这样就不用使用那些,后患极大的杀招来对付玄武了。 苏杭听的莫红尘之言,那自然是没问题,虽然他也在吸收灵力,但此处灵力何其之多,就凭他自己,恐怕撑爆也吸不完。 况且就算他拥有极深的修为,也不见得能够打得过玄武,毕竟对方可是与神灵生活同一时期的人物,别说是自己这个修炼菜鸟,恐怕是那些天资出众的巅峰强者,都不一定有玄武手段多,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莫红尘。 而这个猜想,苏杭与莫红尘都不知道能否成功,就算成功,风险也是极大,所以二人合谋演了一场戏。 先是莫红尘假装被玄武盾所吸引,然后被玄武击中,远远离开战斗范围,偷偷的吸收灵力,留下苏杭来吸引玄武的注意力,这就是他们俩临时想出的计划,虽然漏洞百出,危险性极大,但他们赌赢了。 “玄武,交出林老,我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莫红尘持剑而立,独自面对玄武这位远古大能,以及玄武盾所化的巨兽,神情淡然,依旧如初。 “小辈,今日你当真有自信能够完胜老夫不成?” 玄武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脸上狰狞的神情渐渐平复了下去。 “不信?” “那你可以试试” 莫红尘看着眼前之人嘴脸的变化,心中不由得有些反感,不愿意再多与他说半句话,右手微微一颤,迅速的劈出了四道剑芒。 “断红尘” “斩因果” “破苍穹” “灭神佛” 红尘断情剑,一套直逼神通的半品帝级法诀。 “你........” 玄武怎么也没有想到,莫红尘说动手就动手,真是个疯子......... 一股刺目的红光过后,整座墓室终于是寂静下来,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他” “死了吗? 远处,身负重伤的苏杭,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来到莫红尘身边,询问玄武的情况。 “没有” “我并未用尽全力,以他的实力,就算被仙源反噬,也不会这么容易陨落。” 莫红尘盯着玄武最后倒飞的方向,摇了摇头。 “噗” 与此同时,莫红尘正前方,玄武坠落的位置,光芒散尽后,显出一道人影,只见他浑身衣袍破碎,头发枯槁,本是苍老的脸颊上更加的虚弱,自其口中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的气势再度萎靡了几分。 “你........” “仙王巅峰?” “为什么!” 瘫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的玄武,满脸不解的盯着莫红尘,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为提升的如此恐怖。 “你无须知晓,放出林老,否则本座便将你打的魂消道散。” 莫红尘淡漠的看着眼前凄惨的玄武,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老匹夫,当年设计陷害我祖父时,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虽然伤得很重,但龙魂好歹也是被唤醒,依靠着其附带的修复功能,情况多少好了点,不过心中对玄武一族的怨气,恐怕是此生都难有所消减。 “成王败寇,你说什么都行,但你们想要救出林寰宇,简直痴人做梦。” “哈哈哈.......”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3) 玄武惨白的脸上,依旧有着傲然之色,丝毫不惧死亡的威胁。 “什么意思?” 莫红尘隐隐感觉事情可能有些不对,按眼前的情况来看,就算玄武不愿意放人,但自己已经将他击败,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可现如今他依旧这般有恃无恐,莫非其中还有变故? “林寰宇就在里面,想见他,就自己进去。” 玄武指了指主墓室的石门,缓缓从地上站起,冷冷扫了二人一眼,而后独自步入其中。 “莫大人?” 苏杭此刻也是有点不知所以,只得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莫红尘。 “走” 微微咬了咬牙,莫红尘继玄武之后,迈动脚步,没入了墓室。 见的莫红尘的举动,苏杭再不做迟疑,紧紧追随二人身后。 入眼的是一座宽广的大殿,大殿中摆放着十座高大的雕像,个个体型庞大,狰狞可怖,按顺序摆放在大殿两侧。 往前望去,正前方有个巨大的祭台,在那祭台之上有着一个古朴的图腾,上面刻画了四只凶兽,每只凶兽占据一个方位,形成一道镇守四方的格局,而面朝门口位置的,赫然便是一只高昂着头颅,周身缠绕一条巨蟒的玄武,想来这就是荒族的传承图腾,是第一位玄武老祖的伴生之物。 “咦?” “玄武去了哪里?” “为何进入这里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苏杭不由得有些诧异,虽然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但算下时间,确实没有落下太多,怎得那玄武这么快就没了踪影? “哪儿” 莫红尘伸手指了指靠近门口的一座雕像,眼眸之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扭过头,看向莫红尘所指的位置,苏杭略微的有些诧异。 难道这里面的十座雕像便是玄武族的十位鼻祖级大能? 莫非他们都还没有彻底陨落? 若是这般,那这玄武族,或是说这蛮荒的底蕴也太过恐怖了吧! 当然,苏杭在自是没有无知到,在此处询问这些问题。 “莫大人,不知您是否知晓我祖父的囚禁之处?” 此处再无他人,而自己此刻又重伤在身,只好将问题丢给了莫红尘。 “若我所料不差,林老应该在那图腾之中沉睡。” 莫红尘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什么?” 苏杭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红尘。 “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以及查阅的卷轴,玄武一族应该有种类似水之本源的至宝,可以温养修者的神魂,并为其延续生命。” “方才在刚进入这里的时候,玄武曾说过,林老被他们用神魂本源凝聚了残魂,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存活至今,我想应该就是因为这图腾之中,有着外人无法知晓的秘密。” “所以我猜测,林老如果还活着,应该就在那图腾之中。” 莫红尘结合多方信息,大胆推测,毕竟此时也没有人会为他们解惑。 “大人,我们不能询问一下玄武吗?” “您不是说,门口那座雕像就是他吗?” 略作思量,苏杭斟酌着言辞,看向莫红尘。 “你没有发现吗,这里的所有雕像皆是被一股封禁之法给封印了,也就是说,除非特殊手法,别人唤不醒他们,而他们也无法被外人惊动。” 打量着那若有若无,但真实存在的封禁之力,莫红尘淡淡开口,为苏杭解答。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 听完莫红尘的解释,苏杭无奈的苦笑,毕竟在这种数位大能的沉睡地找人,那可是刺激的很啊。 “跟我来” 莫红尘对苏杭招呼一声,而后慢慢的靠近正前方那座祭台。 “晚辈本源界护界使者,红尘宗莫红尘,前来看望故人,还请前辈通融。” 站在祭台的边缘,莫红尘对着其上的四座雕像鞠了一躬,想要试试看林老爷子是否被关押在此处,而这里又是否又人回应。 “刺啦” 就在莫红尘话音刚落,面前那古朴的图腾之上,突然显出一条通道,不知是通往何处。 莫红尘看着这诡异的通道,与苏杭对视一眼,毅然决然的踏了进去。 而当二人踏入通道后,并没有踩在想象当中的石阶上,而是进入了一个类似于空间传送阵一般的诡异空间中。 “这是?” 苏杭毕竟阅历尚浅,一时之间,没有认出。 “这是空间传送阵,是远古时期,大能们为了节省时间与仙源,而刻画在空间石上的一种法则。可以使乘坐者于短时间内,达到数千里之外,想要去的地方。 “这种能力,我爷爷也会,而且只是眨眼之间便到,这个传送阵岂不是太过鸡肋了吗?” 虽然不能白为什么自己的爷爷从来不用传送阵,但他是真的觉得这传送阵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话不能这么说,你要知道,很多地方是独立的空间,并不是拥有撕裂虚空便可以到达的。而且跨区域在虚空中穿梭,会有虚空风暴绞杀的危险,就算实力再高,只要没有完全领悟法则,都是需要谨慎的。最重要的是,撕裂虚空飞行,会消耗很大仙源,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所以传送阵的诸多好处,还是很适合修行者的,日后你见的多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莫红尘一边用神魂查探四周的情况,一边为苏杭解释。 “明白了” 苏杭也不是笨人,只是阅历尚浅罢了,经莫红尘的一番讲解,心中对传送阵的认知大致有了一个轮廓。 “到了”望着眼前古朴苍凉的大殿,莫红尘提醒一声,而后将目光望向了大殿中央,正被四条铁链锁住的一道,呈半透明状的苍老人影。 “爷爷” 而此刻的苏杭,在看向那道人影之时,眼眸瞬间变得通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第一次在这位迟暮而又倔强的老头面前,叫出了那令林寰宇渴望已久的称呼“爷爷。” “嗯?” 铁链上那道虚弱的透明人影,在听到那声,因激动的而有些颤抖的声音时,缓缓地抬起了那双沉重的眼皮,半睁着浑浊的老眼,看向苏杭。 “炎,炎儿” 短短的三个字,仿佛用尽了老人所有的力气,但他依旧努力使自己的神情慈和,想要让自己那倔强的孙儿放心。 苏杭快步上前,来到离林寰宇不远处,“噗通”的一声,双膝跪地:“孙儿不孝,让您老受苦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哽咽的声音自苏杭口中发出,而后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因用力过大,连远处的莫红尘都听到了声响。 “嗯.......” 此时的林寰宇,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得用仅余的一口气,在喉咙中呜咽,泪水终于是夺眶而出,再无什么强者风范。 “炎儿,让林老好好休息吧。他现在的状态十分虚弱,随时都有魂消道散的危险。” 莫红尘也是看不下去,出声安慰苏杭,同时提醒他,林寰宇的情况。 再次给林寰宇磕了两个头,而后站起身,目光中充满愤怒的瞪着,那锁住林寰宇的四条铁链的尽头。 那里有着四头如玄武主墓图腾上,一模一样的雕像,他们就像死去无数岁月的活人一般,神情冷冽,但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四尊雕像,而更像是有生命的四大圣兽。 “爷爷,终有一天,孙儿会回来救您出去,让所有伤害过您的人,付出代价。” 苏杭死死盯着四座雕像,宛若是在许下誓言,语气无比的坚定。 “哼” 突然,空无一人的大殿中,传出一道冷哼,直穿苏杭神魂深处,震得他耳膜生疼,七窍处竟流出了鲜血。 但他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仍旧是那么死死的盯着四座雕像。 “林老放心,在下会照顾好炎儿的。” 莫红尘对着林寰宇抱了抱拳,而后急忙拉着苏杭,朝来时的路掠去。 这倒并不是莫红尘胆小,实在是自刚刚那道冷哼传出之际,他那颗本是如磐石般坚固的道心,竟然出现了一道瑕疵。他毫不怀疑,如果那道冷哼再多来几道,压根就不用那人出手,自己与苏杭就能被活活震死,再无逃离的可能。 所以为了大局着想,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拽着苏杭,头也不回的朝大殿外掠去。 看着被莫红尘拽走的苏杭,林寰宇虚弱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伴随着眼角尚未凝固的眼泪,显得格外的凄凉。 “莫大人,您刚刚所说是真的吗?” 身处在漆黑的传送阵中,苏杭已经平复了悲伤的情绪,声音中流露出几分惊喜,而后紧紧的追问着莫红尘。 “嗯。方才我用秘法查探了下林老的情况,发现正是那四条铁链在为他输送本源灵力,维持着他的生机,而且我敢确定,只要林老一天不透露菩提种的秘密,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相反,如果我们硬是要将林老带走,先不说能否全身而退,恐怕林老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微微蹙着眉,莫红尘将在关押林寰宇处所得的情况,讲给了苏杭。 “那就好” “噗” 话还没说完,突然自苏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而后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炎儿” 莫红尘赶忙扶住昏迷过去的苏杭,焦急的叫了一声,随即也是明白了缘由。 就连他都在那声冷哼中受了不轻的伤,更别说是毫无修为的苏杭了。 要知道,在与玄武大战后,踏上传送阵的一刹那,给苏杭提供力量的墓中灵力便是切断了,他因为承受过多源力,并且长时间与超级强者交战,本就会被反噬,刚刚又被那恐怖的强者震伤了神魂,能撑到现在,全因为对林寰宇的执念硬撑。 “唉!” “睡吧,睡醒了就要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担起属于你的责任,让嘲笑与伤害你的,付出代价。” 叹了一口气,看向那刺目的光线,莫红尘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 玄武族禁地处,有着四道身影,个个衣着绚丽,气宇轩昂,自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令的一旁的玄武族禁卫不敢正视。 “蛮荒四帝,好威风的阵容,玄冥族长,这是何意。” 从传送阵中踏出,莫红尘没有在意为何出口会是这祖墓外,更加关心的是眼前的四人。 “莫大人将我族禁地搅得天翻地覆,难不成想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吗?” 玄冥自四人中走出,神情淡然,语气平和,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但看其架势,多少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莫非玄冥族长想要我给你个交代不成?” 莫红尘也笑了,笑的很诡异,很高兴。 “我等虽不才,但祖宗尊严还是要誓死扞卫的,想来莫大人这次应该不会再解开自身封印,承受那反噬之力,以大欺小了吧,啊,哈哈哈……” 玄冥是丝毫不惧莫红尘,话里话外都在嘲讽莫红尘。 “你莫不是以为,本座离开了玄武墓,就无法全力施展实力了吗。” 不屑的撇了眼玄冥,莫红尘轻蔑的说着。 “哦?” “莫非莫大人已经窥得神位,可以无视世界规则?” “那在下可要恭喜莫大人了。” 玄冥此刻就是吃准了莫红尘离开玄武墓,无法发挥全部实力,想要惹怒他,逼他出手,那样就无需他们动手,莫红尘就会像上次一般,直接被世界法则给排斥出去,甚至有可能被其当场抹杀。 “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呀,这么说,此次是准备彻底将本座留下了?” 莫红尘依旧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跟玄冥闲扯。 “哼” “莫大人也别将我等都当成傻子,今日如若你不给我等一个交代,就别想从这里安然的走出去。” 玄冥渐渐失去了耐心,语气变得强硬了起来,对身后三人使了个眼色,不准备再与莫红尘废话。 “放肆” “尔等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与我大哥这般说话。” 就在这时,玄武墓禁地四方,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定眼望去,周围竟然被数十道人影给包围。 而那领头之人,赫然是红尘宗第二人物,莫泉! 再看那来的数十道身影,竟然是清一色的超武帝级别的强者,恭恭敬敬的站在莫泉身后,等待他的命令。 “这……” “这怎么可能?” “我本源界何时多出了如此多巅峰强者?” “嗯……” 也就在这时,莫红尘身旁昏迷的苏杭,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睁开眼的瞬间,便是看到玄冥那吃惊的神情,而后怒火涌上心头。 “玄冥,我祖父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为了那一己之私,害我祖父受如此折磨,当真是该死。” “炎儿,这玄冥现在还不能杀,但今日别说是他,就算是他蛮荒的妖皇塔所有老祖全部在场,也无人可动你分毫。不过男人的尊严,需要自己去扞卫,你,可明白?” 莫红尘,一手扶着虚弱的苏杭,另一只手继续为他输送仙源,以为他维持伤势,并暗示他该怎么做。 “我苏杭在此以道心起誓,今日向北荒玄武族宣战,十年后与玄武族族长玄冥生死一战,无需外人插手,如违此誓,甘愿受天罚之力,身消道散。” 话落,誓成,自苍穹之上降下一道光芒,没入苏杭体内……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4) “这.....” 场中之人,此刻皆是呆愣的看着,那没入苏杭体内的光芒,错愕不已。 “好” “林家之人当真有种” “小子,本座就等着你十年之后来挑战我,我倒要看看,他林寰宇的种,究竟是不是个只会依靠他人的酒囊饭袋。” “莫大人请自便” 玄冥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远方离去。 而其余的三位荒帝,眼看今日计划无法成功,也是朝莫红尘施了一礼,默默离开。 “大哥?” 莫泉看着欲离去的四人,轻声开口,询问莫红尘,看是否留下他们。 而莫红尘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随即看向身旁的苏杭:“炎儿。你这次可是赌的有点大啊!” “虽然那玄冥的修为并不是多么高深,但你想要在十年之内赶超,甚至击败他,难度颇高啊!” 苏杭没有接莫红尘的话,而是转过头,将目光望向玄武墓,随即眼神变得坚定无比。 “莫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收回目光,苏杭平淡的对莫红尘问道。 莫红尘在接触苏杭目光的一瞬间,心中便是有了答案。 这个小家伙,是认真的,看他此刻的神情,莫说是那玄冥,恐怕就算是仙王仙帝来了,他也敢向对方宣战。 “我们走” 与莫泉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施展法决,玄武墓门前只剩下了一群,一直惶恐不已的守卫......................................................................................... “父亲” “苏杭哥哥” 本是在大殿中焦急踱步的小丫头莫问情,在看到莫红尘与苏杭出现在大殿时,惊喜的跑上前来。 “咦?” “二叔呢?” 虽然惊喜,但是她可没有忘记,是莫泉发觉事态不对,半路带着人去支援莫红尘的。可如今莫红尘与苏杭回来了,怎地不见二叔? “他去处理一下本源法则的事情。” 莫红尘虽然没说什么,但小丫头却知道,公然带领数十名超武帝强者与本源界之人对决,已经违反了世界法则与护界约定。不过以莫泉的手腕,这点事情还是能够应付的。 “爷爷怎么样了?” “林老的状态不太乐观,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炎儿与玄冥定下了生死战,并且引动了誓约,恐怕要麻烦了!” 想到这里,莫红尘就不由得一阵头大。要说是别的麻烦,他都可以为苏杭摆平,但唯独这触及法则与天道的东西,就是连他也束手无策。 “生死战?” 莫问情也是一惊,随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苏杭。 “老爷子养育我十三年,带我恩重如山,情同父子。他玄冥却为了一己之私,致使我祖父陨落,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苏杭自从从玄武墓回来,正个人都变格外的沉寂,但言辞之间,却透露出无尽的冰寒,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尤其是在讲到玄冥的时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恐怖的煞气,如果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武道高手,可他却实实在在是个修为被废的凡人。 “这.......” 莫问情听到这里,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怕苏杭会变得如那位鸿蒙神尊般,最终死在自己的执念与心魔之下。 “好了,先不谈这些了。” “炎儿,你这次伤势太重,虽然我暂时用仙源为你压制,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我让问情带你去我红尘宗的一处地方,在那里可以帮助你快速恢复伤势。” 莫红尘不想再跟苏杭纠结报仇的问题,同时苏杭所受之伤也确实过于严重,需要尽早治愈。 “父亲所说,可是生机泉吗?” 莫问情听得莫红尘之言,不由得有些错愕。 要说这生机泉,可是有段故事的。听自己二叔说,这生机泉乃是当年莫红尘与莫泉二人,在一处秘境试炼的时候,发现的一方宝地。 据说这是一位掌握木之法则的神灵,死后神格凝聚的一处恢复伤势的泉水。此泉水甚是怪异,无论是任何时候,皆是冒着蒸蒸热气,泉水的温度刚好适应人的体温,但随着人们在其中待得时间一久,其中温度也会随之升高。 不过虽然它的温度升高了,但其疗伤效果也是更佳,也是因此,人们将其命名为生机泉。 后来莫红尘来这里后,想着此处限制修为,难免会有些伤亡,便是以大神通将这方神泉给搬了过来,镶入了红尘宗主峰之中,为此还与无数强者大战了许久,耗费了海量的天材地宝。 “嗯,炎儿此次受伤不轻,正好趁着机会,在生机泉中沉淀一下自身。” 莫红尘说完,再次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伤势恢复后,带炎儿来问情阁见我。” “父亲还是这般,说走就走。” 小丫头莫问情看着眨眼间消失不见的莫红尘,抱怨的嘟囔,而后看向苏杭:“苏杭哥哥,父亲说你受伤了?” “嗯。” “在玄武墓中受了点伤。” 见苏杭没有解释的兴趣,莫问情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带着苏杭朝大殿外走去.................................................................................. “苏杭哥哥,这里就是生机泉了,你只需要褪去衣物,在其中运转功法便可。” 一处如温泉般冒着热气的泉水旁,莫问情与苏杭停下了脚步,开口向苏杭介绍。 “好” 苏杭也不废话,独自朝那泛着阵阵白雾的泉水走去。 而身后的莫问情,在看到苏杭准备脱衣服的时候,害羞的转过了身。精致的脸颊上,浮现起阵阵红晕。 反观苏杭,他自进入生机泉后,温和的泉水便是将他整个人都给包裹在了其中,只留下一个脑袋冒出水面。 “如今已与玄冥定下约定,但我却是毫无修为,想要在十年之内赶超他,还真是有些困难。” “不过还好,爷爷曾交给我一个空间戒指,说里面有能够帮助我变强的东西。只可惜需要我达到大宗师之境方可开启。” “此次疗伤,便先运转那人阶功法,看是否可以将破碎的丹田给弥补一下。” 在心中盘算了下,苏杭将日后的方向给大致罗列,便是准备运转功法恢复伤势。 而这次疗伤,却用了整整半月............................... “父亲,您来了。” 莫问情看着缓步而来的莫红尘,小脸之上露出了一抹安心。 要说苏杭此次疗伤,在莫红尘算来,并不会需要多长时间,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杭自进入生机泉后,整整半个月,都没有任何要出来的意思。 也好在莫红尘前来查看了下情况,告知她并无异样,才使得她那颗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问情,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小子。” 莫红尘来到小丫头身边,出乎意料的,问出了一个令小丫头不知所措的问题。 “我……” 小丫头听到莫红尘的问话,慌乱的想要否定,但看到自己父亲那严肃的神情,只得低下了滚烫的小脑袋,不敢直视他了。 “唉!” 莫红尘看得自己女儿的表情,那还不明白这小丫头的心思,再想起自己夫人的事,心中不由得有着几分苦涩。 “父亲,您放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感,一切以复活母亲为主的。” 莫问情本是准备偷瞄一下父亲的反应,但当她看到莫红尘的神情后,便是读懂了他的心思,略微挣扎了一下,坚定地向莫红尘保证道。 “顺其自然吧!” 莫红尘再次叹了口气,他又怎么察觉不到自己女儿的情绪,但为了自己妻子,他觉得必须要自私一回。 “咻咻咻” 就在这时,红尘宗上空突然传来数道恐怖的气息,令的虚空都有些颤抖。 “来了..............”本源界: “天圣皇室前来道贺,送千年赤炎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北疆洲诸葛家族前来道贺,送千年极品寒玉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南蛮洲慕容家族前来道贺,送千年火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东源洲孤独家族前来道贺,送千年金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西冥洲东方家族前来道贺,送千年火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蛮荒: “妖皇殿前来道贺,送千年四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北荒玄武族前来道贺,送千年水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南荒朱雀族前来道贺,送千年火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东荒青龙族前来道贺,送千年木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西荒白虎族前来道贺,送千年金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禁忌之门: “圣贤阁前来道贺,送千年五行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天隐宗前来道贺,送千年风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妖皇塔前来道贺,送千年四源晶一枚,极品源石十万...............” 嘹亮的道贺声,响彻了整座红尘宗,那原本高耸入云,仙雾缭绕的洞天福地,在这时充满了人间烟火,可谓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虽然宗门内的弟子,根本就看不起这些本源界的势力大佬,但他们此刻身处在这片大陆,今日又是宗主大人的收徒大典,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给自家宗主丢了颜面。 于是平日里那些专心修炼,不问红尘琐事的红尘宗弟子,这时皆是忙的晕头转向,招呼客人的招呼客人,打杂的打杂,接引的接引,真是一片热闹场面。 而就在这时,苍穹之上再次发出轰鸣之音,本是阳光明媚的日子,竟然在一瞬间变得乌云密布,无数异象接踵而至,好不一番壮观的奇景。 “走吧” “他们来了,我就不能再置身幕后了。” 莫红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盯着那色彩交织的景象,对身旁的莫问情淡笑开口。 “他们,竟然也来了!” 莫问情震惊的看着莫红尘所仰望的地方,红润的小口半张,漂亮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惊讶。 随即她便是不解的看着莫红尘的背影,不明白父亲这是在搞哪出。 “难道,” “父亲是想.......” 莫问情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了眼生机泉,而后小跑着追向了莫红尘那远去的背影................................................................................... “下三天,青云宗,步青云前来道贺,祝莫宗主喜得爱徒,送下品极品仙器——八卦镜一柄...........” 自那苍穹之上率先传出一声大笑,而后云端之上显露出一条青色的天梯,直通红尘宗山门处。 只见那青色的天梯之上行走着一道人影,身着青袍,面容俊朗,浑身毫无气势,犹如闲庭信步,神仙中人般,从容的朝下方山门走来。 “哈哈哈......” “步青云,你小子又快你师兄一步啊。”而与此同时,那绚丽的苍穹再次闪过一道血红的光柱,只见一条带有血腥气的长刀之上,站立着一道浑身血袍的长发男子。 他满脸肃杀,一身的煞气,自他出现后,众人竟然能够看到有几缕红莲业火漂浮在他的周身。 “嘶~” 场下之人无不是倒抽了口冷气,这是杀了多少人啊,竟然连出行都有红莲业火在旁,想要趁其不备,焚尽此人的煞气。 “下三天,修罗门,罗魔前来道贺,祝莫宗主喜得爱徒,送下品极品仙器——浮屠舍利一枚...........” “咯咯咯~” “两个小家伙,从来都不知道让着姐姐点。” 与此同时,天空再度降下一道光芒,竟是一柄粉色的美人扇,其上站立着一道曼妙的女子倩影。 而这个女子出现的一瞬间,天空再度发出一道异响,竟是无数道凄厉之极的悲鸣。 定眼望去,才发现那女子周身也是围绕着点东西。 “那是什么?” 白虎族族长厉无情看着天空中那道倩影,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女人比那名身带红莲业火的男子还要可怕。 “那是亡灵,仙人境以上强者的亡灵。” “相传上古时期,有一位邪修,为了快速提升修为,不惜以数十万修士的性命为代价,创造出了一门可以控制强者亡魂的魔功——控魂术。” “那门控魂术自创造之后,便是凝练了二十万修士的神魂,令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但那名邪修却是实力大增,在当时为祸一方,无人可敌。再后来,那人却诡异消失,再没有了踪影,有人说,他是在渡天劫时,因杀戮太重,被天劫给劈死了;也有人说,他是因为与强者打赌,打输了,而甘愿接受残酷的惩罚。” “反正自那以后,那本控魂术便是被列入了上古十大魔功之首,禁令所有修士修行,违者,天人共诛。” “莫非” “莫非此人修炼的便是那,失传已久的控魂术?” 不单单是厉无情,就连其他距离相近的人,听到此言,皆是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向那名女子之时,再无半点轻视,更多的是恐惧。 “嗯?”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5) 那名女子虽然还未到达山门,但以她的修为,怎会听不到这些人的对话,只见她眼眸微微朝厉无情这边扫了一眼,仅是这一眼,便是令的他们浑身汗毛竖起,内心的危险感飙升到了极致。 不过好在那名女子无意对付他们,否则几人恐怕撑不住那女子的一招。 “下三天,罗刹宗,玉罗刹前来道贺,祝莫宗主喜得爱徒,送下品极品仙器——聚魂幡一枚...........” “三个小娃娃,你们倒是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们老哥俩了!” 当三人落地,将贺礼送入接引之人手中,自红尘宗内传出一道爽朗的大笑。 来人黑袍披身,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骇人的寒芒。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尘宗大总管,莫红尘的结拜兄弟——莫泉莫二爷。 “弟子参见大总管” 三人见得莫泉亲自出门相迎,不由得一阵感动。虽说离开红尘宗多年,如今更是成为了一方霸主,但今日的一切,却都是拜红尘宗那二人所赐,而那两个人,赫然就是眼前的莫泉与红尘宗宗主莫红尘。 “好好好” “你们长大了,如今竟然到了这等修为,看来不出千年,就有可能赶上我们了。” 莫泉看着躬身行礼的三人,心里说不高兴那是假的,毕竟以这三人的修为,那妥妥的一方霸主,今日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犹豫的向自己行礼,这就是情谊。 不因时间、地点、人物而改变的情谊。想当初,自己还劝过大哥,不要为了那些毫不起眼的小孩儿浪费精力与心血,没成想,当年的小家伙,已经长成了现在的一方枭雄,看来自己还真是眼光短浅啊! 莫泉将三人扶起,在心中苦笑的感叹。 “二爷,不知宗主大人近来可好,我等有心想来探望,但奈何境界不够,无法与道盟取得联系,不能前来这本源界。” 步青云第一个开口,目光中依旧有着少年时那般崇拜的神采。 “你们有心便好” “这本源界并非如我们之前所查般简单,此次事了,记得要赶快回下三天,不要与任何人有过多接触,谨记!” “至于大哥,想来应该是去看望林小子去了。” “也就是问情的未婚夫” 莫泉话音刚落,一旁的罗魔便是插嘴道。 “什么?” “小问情才多大,宗主大人就将她许配给人了?” “二爷,你快说说,那人是谁?” “是何等境界,是否是天赐神体,本命道韵是什么?” “哎,算了,让他出来跟我打一架,看看他是否有本事娶我红尘宗的小公主。” “呆” “你这混球” “问情才多大,他未婚夫又能大到哪里去?” “跟你打一架,你是准备让小问情跟你拼命吗?” “再敢满口胡言,老娘就送你个亡灵尝尝。” 罗魔这几句话,没把莫泉惹毛,倒是把一边的妩媚女子玉罗刹给惹毛了。 只见她从身后一把揪住罗魔的耳朵,毫不客气的扭了一百八十度,差点没把罗魔给疼哭出来。偏偏他还不能还嘴,否则铁定被这个外表温柔,实则彪悍的大师姐给胖揍一顿。 “好了,别闹了,真正的客人,要来了....................” 莫泉话音未落,便是听到天空再度传来一声雷鸣,原本平复的异象,再度在天际浮现。 “中三天,雷域,雷霆宗前来道贺,祝莫宗主喜得爱徒。” 而自那声音传出后,整个本源界的雷云,便是一股脑的聚集在红尘宗上空,好似天劫降临,轰隆的雷电交击声,震得在场的修士气血翻腾。 “哈哈哈~” “雷凌长老,别来无恙。” 当那雷霆出现之际,莫红尘已是带着莫问情出现在了山门不远处,听到雷霆宗来人,莫红尘自是笑口相迎,跟本源界那些人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莫宗主,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当莫红尘开口后,那汇聚大片雷霆的天空,突然降下一道紫色闪电,直劈红尘宗山门。可待众人躲避开来后,便是发现,那闪电劈下之处,竟无半点损坏,而是站立了几道人影。 那几人皆是身着紫色的长袍,就连脸庞也是被罩在其中,看不清楚容貌,但诡异的是,这几人周身皆是闪着几缕细小的雷弧,看得人是头皮发麻,不敢轻易接近。 “中三天,雷域,雷霆宗送上贺礼,万年雷属性仙晶一枚。” 在那位雷霆宗领头之人话落,其身边的同伴便是将一个玉盒递到了红尘宗,负责接收贺礼之人手中。 “不知雷宗主近来可好” 莫红尘虽然很不喜欢之中虚伪的客套,但人家中三天雷域的霸主,宗门内大长老亲自前来,为自己收徒道贺,他又怎么好冷落了人家。 “宗主大人近来一直在闭关,准备冲击那个境界。不过他闭关之前,倒是有说过,没能与莫宗主一战,当是人生一憾。” “雷宗主乃人中豪杰,莫某人能得雷宗主如此评价,真是十分荣幸。” “里面请” 莫红尘说完,微微侧身,便是让出一条路,请雷霆宗众人入山。 “莫宗主请” 那被称为雷凌之人,见莫红尘态度如此谦逊,倒是十分高兴,礼数也是十分配合。 当莫红尘刚刚把雷霆宗众人迎进山门,天空再度发出异响。 只见原本雷云聚集的苍穹,在一刹那,竟然变得五光十色,五道光柱相互对立,呈一个阵型模样排列。而这次,聚集的能量也是变了,火源气、水源气、金源气、木源气以及土源气,竟然将红尘宗上空给覆盖,浓郁的天地源力充斥整片空间,方圆所有修炼五行源力的修士与妖兽,皆是感觉到毛孔大张,仿佛身处在源石堆里一般。 “砰” 那道五行光柱没有漂浮多久,当天地源力聚集完毕后,直接从天际轰入了红尘宗山门前。 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原本仙气盎然的一处山门,竟然在这道光柱下轰了个大坑。 而再定眼望去,那巨坑之上,有着五队修士漂浮在其上,个个神情冷峻,趾高气昂。仿佛她们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要凌驾于其他人之上。 “中三天,火域,火云宗前来道贺” “水域,水云宗前来道贺” “木域,木云宗前来道贺” “金域,金云宗前来道贺” “土域,土云宗前来道贺” 这次道贺之人,却不是那名红尘宗的弟子,而是一位身着红袍,满身火红色纹路的青年男子。 只见他神情傲然,声音嘹亮,眼眸中流露出一股高傲的神色。 “是他!” 罗魔在那名红袍男子一现身,便是死死地盯着他,眼眸中流露出一股嗜血的神色。 “哦?” “二师兄,你认识他?” 罗魔旁边,步青云听得他的话,惊讶的转过头,不解的望着罗魔满是杀气的脸庞。 “哼” “那次我身受重伤从火神秘境中逃回下三天,便是拜他所赐。” 罗魔一提到那红袍男子,眼眸之中的杀气便是汹涌的燃烧,就连身旁的红莲业火都有被覆盖的趋势。 “二师弟,难道你那次去找我求药,就是因为他伤了你吗?” 一边的玉罗刹,也是从罗魔的话中,听出了其中的愤怒,开口询问。虽然她依旧面带微笑,但其周身的亡灵却是变得格外躁动,好似疯狗般,几欲冲出去撕咬。 “没错,但现如今再交手的话,他就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了。” 罗魔说到这里,本是浓烈的煞气,变得安静了下来。 “五行领域的五位神子,好霸气的阵容啊” 莫红尘将雷霆宗的人安排好后,便是察觉到了天地中那浓郁的五行源力的波动,他一直没有出来也是因为想要看看,这一直与他不对付的五行宗门,会给他个怎样的拜访,没想到这些人一出场,就将他红尘宗的山门给破坏了,他又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莫红尘话落,玉罗刹第一个便是动手,粉红色的美人扇被其握于手中,周身涌出无数的亡灵,一道道凄厉之极的哀嚎声传遍了红尘宗山门。 罗魔更是急不可耐,继玉罗刹之后,血红色的长刀刀身泛起阵阵红光,仿佛是一柄刚刚杀过人而染血的魔兵,贪婪地寻找新鲜的血液。 步青云见二人都已经施展法决,朝那五人攻去,自知今日这一战是避无可避,也不再犹豫,一柄青色长剑握于手中,携带着满天的绿色剑影,袭向前方。 “红尘宗之人,就是这般没有涵养的乌合之众吗” 那红袍男子,看到玉罗刹三人携带杀意的向他们这边攻来,不屑的讥讽了一句,而后朝身后同样青年模样的四名男女点了点头,双手漂浮其两道火焰,迎上了玉罗刹三人。 “父亲,大师姐她们,是五行神子的对手吗?” 莫问情看着在人数上不占优势的玉罗刹三人,可爱的小脸上浮现起了一抹担忧之色。 “罗刹的修为,已经超过了火天四人,想来以一敌二应该没有问题。但那水月的修为就有点神秘了,应该是水无悔为她加持了某种秘法,就连我也是看不透,罗魔他们恐怕会有点麻烦了。” 莫红尘诧异的看着那五人中,身穿碧蓝色长袍的女子,在她的身上,隐隐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令的他有点捉摸不透。 “大哥,五行领域此次恐怕是来者不善哪。” 此刻,莫泉也是来到了莫红尘身旁,本是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愠怒。 如果不是他们身份太高,而那五位神子又过于年轻,他怎么可能会容忍一群小娃娃在自己的地盘撒野。 “二弟,你可有发现五行领域的强者吗?” 莫红尘听完莫泉的话,略微思量片刻后,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五行领域的强者?” “没有啊” “刚开始我以为这次五行领域会有大人物到场,还特意用神识查探了一番,但却是毫无所获。怎么了大哥,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莫泉不解的盯着莫红尘,等待他的解惑、。 “二弟,你仔细想想,这往日宝贝的不得了的,五行领域的五位神子,今日竟然全数降临这偏远的本源界,而且身边还没有跟随强者,你不觉得奇怪吗?” 莫红尘若有所思的说着,眼眸之中光芒闪烁。 “莫非” “我明白了” 莫泉说完,也不再追问,静静的等待着场中几人的交战结果........... “砰砰砰” 场中,法诀轰鸣声不绝于耳,一道道炽盛的光芒将整片场地照耀的格外明亮。 “就这点修为,也好意思称神子?真替你火云宗感到悲哀。” 玉罗刹一掌击退火天,同时还应付着另一名身着金袍的青年男子,依旧没有忘记替自己二师弟罗魔出气,讽刺那火天。 “哼” “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对我火云宗指指点点。” 火天虽然被玉罗刹震退,但是却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因此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却也并没有多惧怕玉罗刹。 “火天,可敢与我一战?” 罗魔从一开始被自己大师姐抢了对手,心中就一直憋着一口气,现如今看到那家伙被自己大师姐击退,竟然还敢口出狂言,不由得怒火上涌,一刀将正与自己交战的棕袍男子逼退,转头向火天挑战。 “哦?” “我道是谁,这不是那手下败将嘛。怎么,上次还没挨够打是吧?” 原本火天正准备继续催动身法,朝玉罗刹攻去的身形,突然听得罗魔开口,不由得微微一顿,但当他看清楚说话之人时,脸上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你可以试试” 看着火天那一副鼻孔朝天,丝毫未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罗魔已经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了。 修行之人,最怕心魔。当一位天之骄子被同龄人击败时,最容易产生的,也是心魔,这会使得他在内心当中产生一种挫败感,会怀疑自己的能力,最终导致心魔滋生,修为再难以前进半步。 而对于罗魔来说,火天就是他的心魔。他自幼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从小就过着颠沛流离,风餐露宿的日子,若非当年被路过的莫红尘与莫泉收留,恐怕此生都会是一个偷鸡摸狗,人人喊打喊杀的乞丐。 而那些天之骄子,自幼就被家族与宗门养护在温室中,就连出门历练都会有强者陪同,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他这种,好不容易通过自己努力,而改变自己命运,却又被同龄人击败的打击。 所以,他必须与火天一战,他要将自己失去的尊严与荣耀,夺回来,他要向莫红尘证明,他罗魔不是废物,莫红尘的选择没有错。 “血刀一式”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6) 血红色的长刀在手中挥舞,周围的空气都隐隐被那强大的劲道给压得噼啪作响。 “还是这些烂招术,丢人现眼。” 不屑地撇了眼罗魔,火天基本失去了与罗魔一战的兴趣。但无奈那玉罗刹已经对上了罗魔的对手,他也就只得先将这不自量力的罗魔击败再说了。 而与此同时,下方那群前来为莫红尘道贺的,本源界之人,此刻也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嘴角皆是挂着浅浅的微笑,有的甚至觉得红尘宗这次要丢人现眼,而掩嘴轻笑起来。 对于周围这些人的异样目光,莫红尘与莫泉倒是看得很开。他们都是久经沧桑,历尽无数岁月而不倒的巅峰强者,自然非常明白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只见火天双手之上泛起两团深红色的火焰,在其身前慢慢化为两条火龙,其上鳞甲冒着红色火焰,焚烧着空气,天地源力朝其中狂涌。 “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就给你个永生难忘的回忆吧。” 火天说完,驱使着两条火龙朝罗魔掠去,看其架势,分明就是想要致罗魔于死地。 反观这边,罗魔这会儿出奇的淡定,眼眸之中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愤怒,有的只是面对敌人的果决与坚毅,只见他挥动手中的长刀,携带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迎面对上了火天。 “轰隆”的一生爆炸之音,场中所有在交战的人皆是停止了战斗,各自带着不同的情绪,等待罗魔二人的结果。 “噗” “噗” 片刻后,两道声音自他二人交战之处传出,腚眼望去,只见两道人影漂浮在天空之上。 但皆是口吐鲜血,气息紊乱,虽然衣袍并没有什么破损,不过任谁都能看出二人受伤不轻,只不过是实力高深,并没有出现失态的表现。 “你” “怎么可能?” 火天死死的瞪着罗魔,虽然罗魔也受伤不轻,但要知道,上次与罗魔交手,对方可是败得一塌糊涂,简直就是自己单方面碾压的局面。这才是隔多久,他就已经可以与自己战成平手了? “我十岁随师父修行,五百年内踏入仙人境,虽修炼速度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却皆是同阶无敌的实力,因为我知道自己是半路修行,也没有什么过人的天赋,全赖师父看重,赋予我重生的机会,所以” 话到此处,罗魔突然抬起头,右手紧握长刀,直指火天:“在你看来,我不过是一个资质平庸,出身寒门的散修,觉得击败我,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成就感。但于我而言,这是耻辱,用鲜血都无法洗刷的耻辱。火天,火域霸主,火云宗的神子,千百年来的绝世天才,天赐神体,从一出生就被誉为有大帝之资的绝世天骄,今日我便告诉你一个道理。” “生而为人,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但是,命运之轮,不在天道,而在我自己手中。” 罗魔说完,只见其周身本是消散的煞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郁起来,自他为中心,凡是接近之人,都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这是?” 步青云惊愕的看着自家的二师兄,眼眸之中充满了震撼。 “二师弟这是要突破了!” “难怪师傅当年说,如果二师弟只要不被煞气所控,必将成为一代绝世强者。看来此次是要一飞冲天了呀!” 玉罗刹看似是在为步青云解释,实则她自己内心也是惊讶到了极点。 似罗魔这种被心魔纠缠之人,如果不将心魔解开,恐怕一生修为就将原地踏步,再无半点寸进了。可他却是怪胎,竟然在心魔未破之前,堪破了业障,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一朝顿悟啊! “轰隆” 与此同时,天穹之上再度浮现密密麻麻的雷云,但这次却不是雷霆宗那些人弄出来的。这次的雷云携带着滚滚天威,磅礴的法则之力弥漫四方,紫色与蓝色闪电在天际噼啪作响,令无数修士胆战心惊。 就在那雷云凝聚的一瞬间,众人便是看到一道手臂粗细的紫色雷霆,自天穹之上劈下,直冲罗魔的位置。 “来的好” 要不怎么外人都说红尘宗之人是疯子,你何时见过有人渡天劫,敢跟它硬憾的。但人家红尘宗之人就敢,而且是必修课,如果你连天劫都没有硬憾过,都不一定有资格成为红尘宗核心弟子。 “嘶~” 不管今日这红尘宗是否能够挽回颜面,今后都不可轻易招惹他们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硬憾天劫?看他这架势,恐怕都不是第一次干了吧?真是一群疯子! 场中那些本源界的势力大佬们,尤其是那些境界高的强者,在见识过罗魔渡劫后,都是在心中做出了一个打算。 “砰”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罗魔还是与那道天劫撞击在了一起,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只是片刻便是将周围的花草树木给震得粉碎,就连空中那些飞禽都被震得坠落地面。 “来,今日我倒要看看,这命运之轮,究竟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伸手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罗魔身上的衣袍也是有几处破损,右手握长刀的虎口也是被震得溢出了鲜血,但他却丝毫不惧,神情依旧张狂.............天空再度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好似在呵斥罗魔的不敬。 而与此同时,只见原本紫蓝交加的雷云,突然变得赤红无比,周围的温度也是在急剧上升。 “红莲业火,火劫!” 步青云看着自天空中漂浮而出的数道火焰,眼眸之中浮现起担忧之色。 别看罗魔周身也有红莲业火伴随,但那只是天劫的遗留之物,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根本就无法与这火劫相提并论。 而与此同时,那自天际漂浮而出的红莲业火,慢慢的变幻了形态,不再是单一的火焰模样,而是化为了朵朵莲花,其上纹路清晰,花瓣妖艳璀璨,花瓣中心升腾着一缕细小的火苗,所过之处,空气皆是被焚烧的扭曲起来。 “小心” 玉罗刹虽然做事心狠手辣,但是对自己亲近之人,却是无比的关心。 当她看到化为朵朵莲花的红莲业火后,惊艳的脸颊上浮现起了浓浓的忧色,诱人的红唇紧咬,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处天劫之下的罗魔,一双嫩白的小手紧紧的攥着,俨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血刀二式” 望着眨眼之间便是来到头顶的火莲,罗魔不慌不忙的挥刀向那业火砍去,血红色的刀身闪着红光,长刀好似兴奋般微微颤抖,散发出骇人的威势。 可当罗魔执刀劈向火莲之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被劈散,而是整个人被数十道火莲给包围了起来。 数十道妖异的火莲将他连人带刀给包裹,那焚烧万物的业火再度提升了数倍温度,净化着罗魔身上的煞气,但看那威势,分明就是想将他整个人给净化掉,再不给他半点生存的可能。 “啊~” 罗魔自被业火焚身,体内就好似有股实质的火焰在燃烧,五脏六腑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见机行事,如果他能成功渡过天劫,也就罢了。但只要有任何意外,一定要在他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动手除掉罗魔。” 身穿碧蓝色衣袍的水月,在罗魔被业火包裹后,闪身到火天身旁,用传音之法向他交代自己的打算。 “嗯?” 火天却是不解地转过头,满眼疑惑的看着水月,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般做。 “你还不明白吗?” “这罗魔已经顿悟了,虽然他并不是天赐神体,但按今日的情况看,恐怕未来又将会是一尊绝世魔王,如若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水月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给火天的传音中,却是不难听出其中的慎重与忌惮。 “有这个必要吗?” “他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散修,就算今日堪破了业障,顿悟了大道,又如何,难不成还能超越我等?” 满是不屑的瞥了眼正被业火焚烧的罗魔,火天依旧不以为意。 “无知” “难道你看不出吗?” “这罗魔分明就是那莫红尘的弟子,难道你觉得他红尘剑与下黄泉,会比我们的底蕴少吗?” 眉毛微皱,水月实在是觉得,自己跟这自负的火天解释费劲。 “哼”冷哼了一声,火天这次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但其实他心中还是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就算是那红尘剑莫红尘,与那送君下黄泉的莫泉,也不过是强大点的散修罢了,又怎么可能跟自己这传承百万年的火域霸主,火云宗相提并论呢。 而反观此时的罗魔,已经被红莲业火那恐怖的高温,与那强大的净化之力弄得筋疲力尽,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恐怕就会身消道散了。 “这可怎么办,二师弟现在处于天劫当中,我等没有办法靠近,不然会被天劫增加渡劫威力的。” 玉罗刹一生杀人不眨眼,从来外界给她的评价都是女罗刹、女魔头,但真正了解她的人却是知道,在她内心深处,将亲近之人的安危看的比什么都重。 “师姐你先别着急,师父不是在那呢吗,看看师父怎么说。” 步青云虽然在三人中是最小的,但是做事却是最稳重的。虽然他也很担心罗魔的安危,但却是没有自乱阵脚。 “对,师父。” “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帮帮二师弟。” 玉罗刹听的步青云之言,顿时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有自己的师傅在,罗魔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就像外人所说那般,红尘宗个个都是疯子,硬憾天劫从来都是家常便饭,之所以玉罗刹会变得这般手足无措,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自己之前遇到天劫,那都是正常度的,自己也有所准备。 但现如今罗魔渡的,那可是感悟天地而引来的大劫,只要渡过,便是不比任何天骄弱,甚至在未来晋升至高境界时,还会比别人更加容易感悟法则。 所以,她才会从一方霸主,变为了一个普通的女人。 “相由心生,心魔者,是为执念,天劫同样如是。想要冲破命运的枷锁,你就要学会去接纳自己的不足,学会与自己的缺点相处,与心魔相处,容纳它,将其当作自己的一部分,方为真正的强者之道。” “罗魔,你可明白。” 莫红尘微微挪步,负手而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神情淡然,丝毫没有将那焚尽世间诛邪的红莲业火放在眼中。 而莫红尘这几句话,皆是夹杂着磅礴的仙源与道韵,无视业火的高温,就这么自然的飘入罗魔耳中。 罗魔听到莫红尘之言后,本是被火焰焚烧的灼痛的神经,在这一刻却是感觉无比的清凉与平静,仿佛这是自九天而来的甘泉,能够浇灭所有高温带来的燥热与疼痛。 只见方才还被红莲业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罗魔,竟然缓缓的站起了身,眼眸中透出坚毅的神色,血红色的长刀被其握于手中,满头的长发无风自动,脊背笔直,一股更加恐怖的煞气自其体内蔓延而出,眨眼之间便是将数十朵火莲覆盖。 “血刀三式” 只听那被覆盖的火莲中央传出一声低呵,一道泛着赤红色光芒的刀影便是将业火尽数劈散,重新回归与天地之间。 “动手” 而另一边,以水月为首的五行神子,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各自施展绝招,朝罗魔攻去。 “放肆” 莫红尘眉头紧蹙,看着出手偷袭的五人,眼眸之中透漏出一股冰寒的杀气。但是,为时已晚,因为五人对这一幕蓄谋已久,根本没有给莫红尘及其他人反应的机会。 罗魔刚刚将红莲业火给劈退,没想到身后的五人竟然如此卑鄙,趁自己防范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出手偷袭,就算是他最巅峰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够以一敌五,更别说是现在这个刚刚渡完天劫,仙源最为空虚的时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传出一道爽朗的大笑:“明月苍穹挂,一剑断天涯。哈哈哈,二师兄,这次你可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只见那声大笑过后,天之颠再度发生异象,一个深邃的黑洞自其上浮现,而后一道呈弯月状的白芒自其中掠出,竟是如闪电般迅猛,朝五行神子攻去。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天地仿佛再度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内心当中,还在为刚刚那股震撼的爆炸而惊讶,久久未能平复过来。 “小五?” 此时,场下唯有一个人显得格外的高兴,当他开口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而这人,赫然是莫红尘。 只见他眼眸中有着泪花闪烁,本是古井不波的面颊上,竟然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双手再不复往日风轻云淡般背负身后,而是紧紧的握于身前,不停的来回揉搓。 “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砰”的一声,只见自那黑洞之中,射出一道人影,以一股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掠至莫红尘身旁,双膝重重的跪倒在地.............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7) “此子是谁?” “竟然能够挡下那般可怕的威势!” “救出那罗魔” “看来又是这红尘宗的一方强援啊!” 无数人心思复杂地看着那场下跪地之人,眼神间多有愁色与慎重,要说最复杂的就是人心。 “小五,快起来,这些年苦了你了。” 莫红尘快步向前,伸出颤抖的双手,将那跪地之人搀起,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充满了心酸。 “父亲大人,孩儿不孝,让您老担心了。” 那自跪地之后,一直双目泛红的青年,接触到莫红尘目光的瞬间,也是看到了他那鬓边日益增多的白发,心中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再度重复着那句话。 “小五,快跟为父说说,你这些年是如何过的。” 莫红尘平复了一下自己激荡的情绪,满脸慈和的看向眼前的青年。 “义父,先不急,待孩儿为您老出口气。” 话音刚落,那青年便是出现在五行神子身旁。看着刚刚还衣着华丽,不可一世的五位绝世天骄,青年只是嘲讽的一笑,也不言语,伸出两条手臂,将火红色衣袍的火天与碧蓝色衣袍的水月提在半空,直接无视二人那几欲杀人的目光,淡淡开口道:“火天?火云宗神子?你很骄傲吗?你觉得红尘宗比不过你的宗门吗?”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在所有人的心头,虽然声音并不大,但却真真切切令人毛骨悚然。 “住手。你究竟是谁?杀了他,就算是莫红尘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希望你不要自误。” 水月被青年一只手攥住脖颈,高冷的气质自然不复,但她能当上水云宗的神女,自然不单单是因为她那傲人的天赋,更重要的是鲜为人知的城府。 “哦?” “到了这般田地,你还敢威胁我?” 青年闻言也就没有再加重力道,只是折断火天一根胫骨,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如同丢死狗一般将其甩出,青年转过头,一脸冷笑的盯着水月。无视她那因重伤而显得楚楚可怜的绝美脸庞,嘴角微微上翘,大有种嘲弄的意味在其中。 “威胁?你怎么认为都可以,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火天如果在此陨落,你以及整个红尘宗都将会承受整个火域的怒火,甚至是五大神域的怒火。到时候别说是你,就连莫红尘的红尘宗都要伤亡惨重。他莫红尘这一辈子也别想再有机会去寻找复活妻子的方法。” 后几句话,水月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讲出,甚至有几分平静。仿佛确信青年听后不会杀自己等人,又或是完全有所依仗。 青年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心痛,一闪而逝。慢慢松开水月,任由其脱落于地,然后默默转身。可就在众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际,有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水月身旁。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响声。当人们看清楚场中状况后,再度倒抽了口冷气。本来还算正常的水月,左脸多出了一个鲜红的手印,没过多久,手指分明的掌印消失不见,转而化为了一大片红肿。水月的左脸变得跟猪头一般,当人们再度转移视线,只看到一名青年朝莫红尘走去。而后淡淡开口,丢下一句令人忍不住伸大拇指的话。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以后出来混,让你们宗门胸大的来,能少吃点皮肉之苦。” “噗。” 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曾动怒的水月,在那人说出这句话后,竟是一个急火攻心,自其小口中喷出鲜血,双手撑地,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本是在往回走,但听到身后的水月之声,顿了顿身体,就继续向前迈步:“我对胸小的女人不感兴趣。” 这次可是连劫后余生的罗摩都没忍住:“哈哈哈,小兄弟,你可是这冰女人的克星啊。想当年,我初入中三天,落在水域,被这个女人看不顺眼,可没少挨她胖揍,若非我出生在下三天,指不定谁修为高呢,解气,真解气。你这兄弟,我罗魔认下了。” 青年缓缓走来,本是玩味的神情,在看到莫红尘之后,眨眼间就烟消云散,变得纯洁干净。 “小五,这三人便是你的三位师兄。大师姐,罗刹、二师兄,罗摩、三师兄,步青云。” “见过师兄师姐” 青年毫不在意三人修为高低与否,在莫红尘介绍过后,对三人弯腰行礼,丝毫不觉得有失身份。 “小五是我的一位义子,取名莫天涯。当年在一处绝境,为了救我脱身被封印在了里面,这些年我几欲前往解救,皆是无功而返。” “咯咯咯~” “小五,姐姐可是跟你一见如故,今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姐姐哟。” 玉罗刹听完莫红尘介绍,原本就对这个救下二师弟的青年心生好感,现在一听说是自己师傅的义子,还这么有情有义,俨然已经将他当作了自己人。 “小五在此先谢过师姐厚爱,不知师姐可曾婚配?如未遇良人,小五倒是要毛遂自荐一番,不然被别人抢去,实在配不上师姐天资。” 青年小五也不认生,大大咧咧的就跟调戏她的玉罗刹打起了嘴炮,玉罗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眼波中媚态流转,娇滴滴道:“小师弟真坏,既然小师弟看上了姐姐,不如就此向师傅提亲,来个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青年小五终归年少,一听到玉罗刹这么说,再看向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当下就慌了。赶忙求饶:“大师姐您老高抬贵手,小五知错啦,您去祸害别的良家男子吧。” 玉罗刹柳眉微蹙:“你这小滑头,道哪个‘您老’?我又怎地是去‘祸害良家男子?’看姐姐我不打的你满屁股开花。” 说完,一个箭步冲到青年小五身边,抬起芊芊玉手就往青年屁股上落。 “妈呀~义父~大师姐耍流氓,还是个女流氓,您快管管她吧,不然以后就真嫁不出去了。” “哈哈哈~” 这次发笑的,却不是罗摩,而是一直沉稳的步青云。 “二师兄,咱们这小师弟不但修为了得,这嘴上功夫也是比咱俩强了不止千倍万倍啊,看来大师姐以后是要遇上对手啦。” “嘿” “谁说不是呢” 莫红尘含笑看着几人的打闹,有种老怀欣慰之感,可惜,“她”却不在自己身边,多好的时间,多好的场面,多好的人儿啊!问心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的走了呢?不要咱们的女儿了吗? 谁说男儿不流泪,谁道高处不寂寞............. 而就在几人相聚之时,远方却是凝聚了五道光柱,自天穹坠落,直插红尘宗山门。 “嗯?” 与此同时,莫红尘与莫泉,这两位在场修为最高之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异状。 “大哥,好像是本命道韵的异象。” 莫泉微微皱眉,冷峻瘦削的脸庞上有着几缕忧色闪过。 “五行领域此来,本就是为给我一个下马威,我也没指望过罗刹他们能赢得多么轻松。” 看着五道颜色不一的光柱,以及自那光柱中散发出的滔天威势,莫红尘沧桑的脸颊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那难道,我们就眼瞧着罗刹他们,被这帮小崽子殴打,而无动于衷吗?” 莫泉终归是嘴硬心软,虽然表面上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内心深处可是个护犊子的主。若论这点,莫红尘可是自叹不如的。 “二弟,你我且稍安勿躁。” 莫红尘诡异一笑,朝生机泉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转头冷眼旁观。 莫泉不明所以,只道是大哥不愿落下个以大欺小的骂名,但他莫泉可不在乎这些,有人要动他的弟子,那就是打他老脸,必须还以颜色。 “红尘宗的废物,可敢出来一战?” 自从天穹降下五道光柱,将火天五人包裹后,五人之前所受的伤势,皆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现在更是痊愈了七七八八,而且将本命道韵唤出,本就可以使得他们全部的战力,发挥出来,所以才会有火天第一个站出来挑衅的场景。 “大师姐,有几分胜算?” 其实早在五人召唤本命道韵之时,玉罗刹等人就有所察觉,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也是在等待。他们虽然都不曾说,但却都对红尘宗有着敬仰与尊敬,别说是挑衅了,就算是出言侮辱,也会让他们觉得恼火。他们要等五行领域的五位神子,将本命道韵召出,与五位神子堂堂正正的战一场,要告诉五位神子,红尘宗出来的弟子,不比任何人差。 “如果是先前,以我来看,连一分胜算都没有。不过现在嘛” 玉罗刹面带玩味的转过头,看向那一直被她追着要打屁股的青年,妖娆一笑道:“小五啊,师姐与师傅,可是很讨厌对面那五个家伙的,你快告诉姐姐,你能帮姐姐教训几个啊?” 青年小五刚看到女罗刹师姐转头,就准备提前开溜。倒不是怕应战,而是怕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大师姐继续调戏他,可当女罗刹说完后,他便顿住了脚步,看了眼玉罗刹,又回头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莫红尘,暗暗攥紧了拳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义父了,从前义母还在的时候,师傅虽然修为依旧强横,但做事却是喜欢高调热闹,从来都是一副江湖游侠儿的态度,也因此惹得义母笑声连连,生活自在而惬意。可自当年一场大战后,义母被奸人害死,义父与自己,还有小问情归途之时,再度被暗算,导致身陷绝境,为了保全小问情与自己的性命,义父不惜燃烧了三十年寿元为代价,强行将自己与小问情送出去,同时也是心存死意,不愿苟活于世。若非自己不忍义父一家支离破碎,替义父入境,恐怕小问情现如今就要成为孤儿了。 即便如此,看看现在义父那沧桑内敛的气态,哪还有半点当年的,红尘剑客斩红尘的神采。说实话,他心痛啊!他自幼被家族检测出毫无灵根,五岁被父母丢入深山,若非被傍晚时分,采药的义母发现,早就被山中野狼大快朵颐了,又怎么可能活到今天。这一身修为,是如何来的,别人不知,难道他能忘记吗?当年义母将他捡回,查探到他体内经脉枯竭,丹田千疮百孔,像是被人故意破坏导致,于是与义父商量,看能否帮他修复。而那时的义父以萍水相逢,怎可如此付出为由推掉。 后来义母不死心,也是觉得自己确实懂事听话,惹人喜欢,又或是觉得与她好似冥冥之中有种缘分。于是强行用她的本命元神为自己修补经脉,不幸失败,弄得她自己都身受重伤。那次义父回来后,弄明白原因,竟是哭了起来,拉着自己坐在义母床边,一边为其疗伤,一边给自己讲述着一件事情。 原来义母与义父成为道侣许久,一直没能生下一男半女,久而久之,义母开始心神不安,便自己跑去向鬼医求教,但答案却是令她无法接受。鬼医告诉义母,由于义母年幼时有过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虽然现如今修为高深,但女子身体的疾病,并不是高深修为可以改变的。义母询问鬼医可有治疗之法,鬼医叹了一口气,说:“这世上大大小小的病我都能治,包括你自身的。但陈年旧疾,尤其是幼年留下的病症,想要痊愈,难上加难。我也不与你绕弯子,如果你非要产子,我能帮你,却是,一命换一命,你,可愿意?” 后来义父大怒,训斥了义母一顿,差点把鬼医的老窝给掀了,二人也就不再提孩子之事,直到自己出现。其实义父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义母与自己相处久了,越发想要为义父产下一男半女,到时候岂不是直接天人两隔了。至于后来,义母醒后,义父也想开了,二人以自身修为为媒介,耗尽无数天材地宝,这才将自己灵根补全,而且还发生了进化。再后来,义母产下小问情,引动了天道,小问情生而为神体,得天眷顾,也因此,义母受到小问情神体的反哺,延续了寿命,可怎么也没想到,终究没有逃过宿命,还是陨落在了那场大战中。 “我可以对付两个,不过,水月要留给我。” 青年回过神,突然咧着嘴,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宛如傻子般,有点呆呆的。他就那么傻乎乎的盯着水月,仿佛真的是个痴儿,没有半点怒意。 “唉!小五,斯人已逝,何苦没来由的折磨自己呢!” 莫红尘瞟了眼突然痴傻的义子,内心久久没能平复。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紧要时刻,红尘宗后方突然传来一股能量涟漪,由远及近,一点一点朝四面八方扩散,而后彻底席卷了整片空间.................. 第九个世界的故事(28) “哪来的土狗,竟敢辱我红尘宗。”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有一道黑影,自红尘宗后山缓缓掠来。那身影如同漫步,每一次都好似微微挪动,但再眨眼时,已是出现在众人眼前。 “拜见岳父大人” 那黑影落地后,朝莫红尘一躬身,微笑开口。此人赫然是,刚刚从生机泉中出来的苏杭。 “炎儿,恢复的如何?” 看着神采奕奕的苏杭,莫红尘也笑了。 “让您费心了,现在虽不敢说修为有多高,但您只要舍得天材地宝,定能给这四只土狗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 苏杭话中有话,依旧含笑注视着莫红尘,一点都没有要理会旁人的意思。 “哪来的毛头小子,红尘宗还真是鱼龙混杂蛇鼠一窝,什么阿毛阿狗都往里面招。” 火天自苏杭现身后,就一直很反感这个比自己还高傲的少年。而且对方一见面就辱骂与他,还放言要给他终身难忘的回忆,这世道是变了吗,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是个这样的理儿啊。 “小子,今天本神子就替你家长辈好好管教管教你。” 火天说完,双手在胸前掐了一个手印,只见那自天穹直插而来的火红色光柱,自其中飘出一缕赤红色的火焰,只一接触,空气与天地间飘散的源力就被瞬间蒸发了。那火焰轻飘飘的,好似普通人家生火所用的褶子火,只轻轻一吹,就会熄灭似的。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它的威力,毕竟它源自天赐神体,那可是相当于天道的私生子,得天独厚的上天宠儿,其威力可是凝练了无数火焰的结晶。 轻轻一扯,那道足以毁天没地的火苗,咻的一下,钻进了火天的手中。看似焚尽万物的火焰,在火天手中,好似没有半点温度,如一个乖巧的婴儿般听话。 下一刻,火天双手托着那缕火苗,微微伸直,而后左手向下,朝右手方向旋转。右手朝上,往左手方向旋转,当两只手再度重合时,已是形成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圆圈。只见他双手分别按向两个圆圈中央,而后往前轻轻一推,两个圆圈突兀的冲出两头猛兽。一头浑身金黄,四蹄与头颅处,皆是冒着赤红色的火焰,竟是一头草原王者,金毛狮;另一头通体泛白,四蹄下细后粗,毛发极短,几近与皮肉连在一起,额头脑门处生有一字——王,这赫然是一头丛林之王,白虎。 两头凶兽目露寒芒,在朝苏杭奔走之际,身体之上冒起缕缕火焰,景象十分诡异。 “炎儿,可有把握?” 莫红尘依旧淡笑,好似是要看苏杭出丑似的,并未多说任何一句废话,还是在重复之前那句。 “岳父大人可莫要坑害小子,您老有那么多天材地宝,随便丢出几件,小子定将这几个废物给您清理干净。” 苏杭也丝毫不慌,反正在莫红尘身边,如果莫红尘不拿出几件天材地宝给他吞噬,转化为修为对敌,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躲到莫红尘身后去避难。虽然一直叫嚣要把火天给解决掉,但那也是有足够多天材地宝或是罕见源力的地方,才能够借势一番,如果单纯论修为,火天可是甩苏杭好几条街呢。当然,这并不能说是苏杭弱,而是他出生于本源界,非中三天,他爷爷是武帝,火天师尊是神仙,他修炼至今不过半年光阴,火天却整整修了几百载。别说是苏杭,就是换做莫红尘,也不敢这般狂妄。 “好小子,几日不见,竟学的这般油滑了。也罢,本座倒想看看,给你天材地宝,你是否真的能够胜过五位天赐神体的神子。” 莫红尘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大手一挥,顿时一堆赤红色的能量结晶堆满了二人所站的地面,看得旁人是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罗刹,不用插手此战。” 向玉罗刹等人道了一声,莫红尘携带红尘宗弟子,向后退去数百米,嫣然打定主意看大戏。 其实此时不但是玉罗刹等人,而是在场所有人皆是在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唯独玄武族那边,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冷笑。 “小畜生,不自量力,连这些强大的仙人都敢挑衅,果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要说此刻最为开心的,不是苏杭,也不是即将得手的火天,更不是其他神子,而是玄武族现任族长,玄冥。在他看来,只要莫红尘不出手,苏杭就是必死无疑,没有任何悬念。 “嘿嘿,修为暴涨的感觉,好怀念啊。” 舔了舔嘴唇,伸手摸了摸稚嫩的小脸,少年眼眸中有异彩流过,而后转过身,对火天轻轻说了两个字:“三招!” “吼~” 两道咆哮之音,彻底揭开了大战的帷幕。只见两头气势滔天的狰狞猛兽,携带刚猛霸道的攻势朝苏杭袭来。 那少年目光平淡的望向越来越近的二兽,一双眸子深处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随手攥起两块火属性仙晶,而后直接捏爆,本是拥有精纯能量的载体仙源,瞬间被其吸入体内,仙源在体内一个小循环,便是彻底化为纯净的修为。 轻轻侧身,看似势不可挡的两头凶兽,竟是彻底失去了目标,直接撞向了少年方才所站立的地面。 “噼里啪啦~” 那少年躲过攻击后,朝左边扭了扭腰,又朝右边扭了扭腰,浑身骨头如炒豆子般嘎嘣作响:“拿出你的真本事吧,这点威势,我提不起半点兴趣还手。哦,对了,顺便提醒一下,你还有两次机会。” 少年站定,右手轻抚了下长发,露出一张稚嫩而又瘦削的脸庞,两道剑眉下有着一对如星河般深邃的眼眸,薄薄的嘴唇挑逗似的上扬,仿佛他才是无敌于世的神子,自始至终都笑看苍生。 “此人有古怪,一起上,不必藏拙。” 水月对一脸恼怒的火天道了一声,也不去看他,给身后三人使了个眼色,而后双脚缓缓离地,整个人被那道碧蓝色的光柱覆盖:“水云诀!” 一声娇喝,那光柱彻底绽放了属于他自己的光彩,天地间所有的水属性源力皆是被抽调过来,依附在那道碧蓝色光柱表面。 “厚土决!” “裂金诀!” “源木诀!” 四道声音自火天身后响起,四条光柱瞬间将方圆数百里的源力抽干,每一道都光芒万丈,气势达到了顶点。那名浑身火红色华袍的青年男子,眼角抽搐,牙关紧咬,袖中双拳紧握,关节已是被他捏的发白。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今日之前,他火天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哪个不是夸他天赋异禀,是未来鸿蒙界的一方巨擎,天赐神体举世无敌,问鼎仙帝更是指日可待。就连那星辰榜,他都高居第十名,令无数神女圣女倾慕。 可今日呢?先是败给了曾经根本不入眼的红尘宗弟子,又被其师弟碾压,刚想找回点面子,又被水月告知必须联手方可一战。说实话,他不服。与罗魔打成平手,他能接受,被莫天涯碾压,他也能忍,毕竟二人同样是星辰榜上之人,排名也非常靠前。可眼前这个骨龄连二十都不到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躲过他的攻击? 在他看来,一定是莫红尘暗中出手,想要借此来羞辱自己等人,所以,哪怕水月已经开口,他也不打算出手。他到要看看,这眼前的毛头小子,在水月四人施展本命道韵的情况下,莫红尘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替这小子挡下。 “大哥,林小子能否挡下?” “该做的都做了,如果过不了这一关,他也就不配拥有龙魂了。” 莫红尘没有去看莫泉,而是瞥了眼自己的女儿,看着她那紧蹙的眉头,虽然仍旧不忍,但却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井底之蛙,也敢与皓月争辉。” 轻轻吐了一口气,那少年眼眸突然变成了金黄色,好似有金龙浮动,模糊不清。而后双手结印,抵于丹田,一团金黄色光芒逐渐成型,慢慢的,化为了一方实质,竟是一条金龙。 苏杭在心底嘲讽一笑:“呵,岳父大人,看好了,究竟谁才是龙魂的主人。” “本源净化!” 五道炽盛的光芒撞击在一起,众人皆是抬起手臂,掩盖住那刺目的光芒。 可出乎意料,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爆破之音,相反,特别的平静。 “他,究竟怎么样了?” 少女精致可爱的小脸上,两条好看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交战之处,无视那刺目光芒带来的疼痛之感。 “唉!” 莫红尘叹了口气,背影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似的,行走之间,颇有种佝偻之态,看得几位弟子越发的心酸。 “你们五位也出来吧,莫某人何惧一战。” 话音刚落,红尘宗后山方向,再度传来一股气息,席卷了整座大山。 只见原本恢复平静的天空,再度传出一道光芒,那光芒呈深青色,有着一股无法明说的别样意味。只见那青光自苍穹坠落,形成一道天梯,直通后山异响处。而后有一道曼妙的倩影,轻轻踩在阶梯上,一步一台阶,不急不缓的朝天梯尽头走去。 “混沌初开天地分,鸿蒙紫气震邪神。若问岁月可有尽,一株青莲许长生。” “这是?” 一片虚空当中,突兀的现出数道身影,有火红色衣袍,有碧蓝色衣袍,甚至还有暗黑色衣袍。而当他们出现,顿时给在场众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强者!但这些身着华服,发须花白的老者,却没有理会他人的震惊,而是一个个死死盯着那缓步行走在天梯上的,一道纤弱的倩影,震惊的无以复加。 “阴风,当年在你手中跑了个莫红尘,就搅得你阴阳宗鸡犬不宁。而今这位,恐怕又是个自证道果的惊艳之人,看这情况,恐怕还是那红尘宗之人。你说,你们这魔道巨擎,会不会万年基业毁于一旦?” 一名碧蓝色衣袍的白发老者,满脸含笑的盯着,与自己等人远处的,那群着暗黑色衣袍的一名老者。 “哼” “你们五行神域历来被认做是仙道首脑,可现今还不是被这红尘宗弟子,霸占了星辰榜的诸多位置,竟还有脸来嘲笑本座。” 那黑袍老者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句话就戳中了红袍老者的痛点,使得红袍老者如吃了苍蝇一般,气的老脸发黑。 在几名老者言辞交战之际,那脚踏天梯,朝上攀登的倩影,终于来到了最高处。这里空无一物,只得一朵植物。它通体泛青,长有八片叶子,一根细小的根茎托起整朵花瓣,看似弱不禁风,实则稳如泰山。而那花瓣中心,竟然还长有一个小结,宛若一个蒲团,其中生长着十二粒种子,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 那女子蹲下身,伸出她那双纤细的手臂,轻轻地抚摸那株植物,淡淡开口:“没想到,我莫青青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开天辟地,混沌初分时的第一神物,当真是三生有幸。今日你既选了我,就绝不让你失望。”那青莲依旧不曾有任何动静,仿佛只是海市蜃楼。 女子微微一笑,突然将那青莲拦腰折断,捧于双手之间,而后仰头看向那好似触手可及的天穹:“我名莫青青,今日以青莲问道,岁月不老,万古长青。” “轰隆”,在莫青青手捧青莲向天穹问道后,那本就“触手可得”的天际,发出一阵雷鸣般的震响,而后自其中飘出一缕雾态形体,灰白相间,不易察觉。径直融进了莫青青身体。 也就在这时,手中的青莲慢慢透明,化为一团青色的气体,同样飘进了莫青青体内。而后只见莫青青再度对苍天一笑,转头俯视天地:“岁月不老,万古长青。” 只见原本被大战破坏的花草树木,以及飞禽走兽,全都好似被重新赋予生命,个个绽放着昂昂生机。 莫青青做完这一切后,玉足轻轻一踏,转眼来到莫问情身边:“小姐” 而后朝着不远处的莫红尘,双膝跪地,恭敬地磕头道:“弟子莫青青,拜见师尊。” 莫红尘微微点头,眼眸中有着赞赏:“大道三千,独取一瓢,道心不散,万古长青。好,我莫红尘今日,就收莫青青为关门弟子,天地共鉴之。” 随即有一道轻柔的仙源,将莫青青从地面上托起身。 “五行神域的五位,还有阴阳宗的大长老,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无需藏拙,出来一战。” 当莫红尘战字一落,浑身修为好似被什么牵引一般,顿时如沸腾的开水般,汹涌澎湃是骤然飙升。而其身旁,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剧烈颤抖,本是内敛的剑气,在这一刻猛然爆炸开来,席卷四方,所及之处,无不避其锋芒。 “哼” “莫红尘,你在此躲藏百年,加之此地灵气稀薄,莫不是还以为可稳胜我等一筹?” 黑袍老者怒目而视,言辞丝毫不敢软弱。强者之间的大战,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莫红尘直言求战,如若他们不予回答,必将道心受损,轻则留下心魔,重则再无前进可能。 “莫道友既想战,我等自要领教一下高招。” 五行神域的五位白发老者就要干脆的多,五人是相生相克,同气连枝,共进退。 “断红尘!” “斩因果!” “破苍穹!” “灭神佛!” 五位老头在震惊过后,也是咬了咬牙,随即各自施展法决。 “离火焚天!” “惊涛骇浪!” “庚金破峰!” “神木渡江!” “后土裂地!”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黑袍老者嘲讽的瞥了眼五行神域的几人,而后先是为身旁一名青年施加了一层保护罩,继而挥手打出一道法决:“群魔乱舞!” 一百丈! 整整一百丈! 所有来参加莫红尘收徒大典的人,皆是被那几人的战斗余波震退了一百丈。而红尘宗之人,包括苏杭与莫青青在内,全部缩回了红尘宗护山大阵里面,用自己修为来维持大阵不被战斗余波轰碎。 其实五行神域的几名强者,也是没安好心,专门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用战斗的余波,将红尘宗山门,乃至是所有弟子轰杀在这场战斗当中。可惜,他们唯一算错的是,红尘宗上下一条心,根本就没有四处逃窜,而是上下一心,无比默契的退入其中,以自身修为来维持大阵的运转。 “苏杭哥哥,你怎么了?” 看着口吐鲜血,一脸虚弱的苏杭,小丫头莫问情心神一紧,差点被大阵反噬。 “没事,有点脱力了。” 苏杭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解释。别人看到他与四位神子一战后,四人陷入了昏迷,却不知道他也胜的不轻松。现在只怕是油尽灯枯,再无一战之力了。说难听点,就算是一名手持砍刀的后天武者,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苏杭微微皱着眉头,思索着以后自己的道路。他之所以敢如此跟五位神子叫板,也正是托在生机泉中疗伤的福。其实他早已恢复,之所以没有出来,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龙魂既然拥有吞噬之力,难道没有对应的消化能力吗?要知道,如果龙魂单纯只有吞噬之力的话,无异于与心魔做交易。得到力量,然后被心魔反噬,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工具。 他觉得这样的龙魂,并不会引起这么多强者趋之若鹜的想要抢夺,而是有着自己没能参悟的秘密在其中。可他无论尝试多少次,想要与龙魂获得联系,皆是无功而返。不过好在苏杭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在最近一些时日当中,终于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龙魂之中,这才领悟到了龙魂的另一个技能——净化! 原来龙魂分两面,一面是负责吞噬的,另一面就是负责净化的。这样刚好做到,互补的效果。当然,他也知道了自己一直觉得龙魂没有想象中强大的原因,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上,他的龙魂没有觉醒。 “唉” 微微叹了口气,默默的等待那场大战的落幕。 要说此次最为恼火的,就要数玄冥了。本来在他看来,苏杭一定会死在五位神子手上,可没想到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胜了。不过好在他也发现了苏杭的一个秘密,那就是依靠充满灵力的东西,方能做到这一步,否则,还是现在这样没有修为的废人。 那大战之处,慢慢恢复了平静,看其情况,应该是已然落幕。 强者之间的交锋,就是这样。越是修为强横的人,往往并没有太多的花架子,有的甚至是一招决胜负。 也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一睹那场巅峰对决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