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龙傲天路人小姨子》 第1章 唢呐一吹，谁与争峰!1 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兵荒马乱，为了躲避战火的侵害，四处逃生，曾有人误入一座小岛，遇上了年岁过百却还童颜白发的老人…… 听说，秦帝迷恋长生不老之术，偶然听闻此传说，就派亲兵前往蓬莱、方丈、瀛洲这些岛屿，去访仙问道…… 听说，武帝这样长寿的帝王也难以抵挡住成仙的诱惑，为了追寻仙人的足迹，他甚至亲赴东莱、封泰山、禅石…… 听说，太宗皇帝读史书的时候，曾嘲笑过始皇和武帝，然而到老时，也步上了他们的后尘…… …… 听说，最后一朝的皇帝也曾痴迷于长生，而后…… ———————————— “好了，故事就到这，赶紧睡觉。”为了显示自己已经是一位一家之主，整个家的当家人，余有力摸了摸在退伍后刻意留长的黑胡须。 床上五岁多的小人儿不肯闭上眼睛，这会睁着眼眸子咕噜咕噜的转几下，明显就一副还不困，还想听的样子，于是她也身体力行的……小心的侧了一下身，背对着睡着在她旁边的中年妇人，仰起下巴问坐在床头的中年男人，“爷爷，他们寻找长生就是怕自己一命呜呼，那如果有…… 余有力轻轻地拍了拍余小渔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娃，“生老病死乃天意，莫听莫问莫去寻。” “噢。”余小渔眨了眨眼，感觉这一刻她家爷爷有点高深莫测。 余有力见余小渔还不肯闭上眼睛，只好温声哄着道：“渔宝乖，夜深了，快睡，明儿爷爷不用上工，带你去街上溜溜，顺便拿肉，回来给你煮东坡肉。” “马上睡，啊，我睡着啦……”余小渔舔舔嘴唇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曾经吃过东坡肉的样子。 “吸溜”一声…… 默默伸出一只爪子，抹了把嘴边不存在的口水，没有继续作妖，慢慢往被窝缩了缩平躺好，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左右动了动，边沿的被子被压实了，一点都不需要她爷爷给她捏好被子，就能让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随着昏暗的煤油灯慢慢熄灭，窸窸窣窣几声，狭小的房间安静下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原本安静下来的小房间似乎有人在喃喃低语：“……民国35年，在东极岛水下发现一座古墓……” ————————— “锵……锵锵，锵……” “咚咚……” “锵锵锵……” “咚得隆咚……锵～” “渔宝，开干了，赶紧醒醒神，唢呐吹起来。”一位三十多岁的黑脸壮汉停下敲锣，轻轻的用手肘推了推旁边因为熬夜而不得眠的女孩，并出声提示要干活了，这年头，娃娃们想挣口零嘴钱也不容易…… “啊……噢。”累到极致，果然站着都能睡，更别说还梦到小时候了，话说，当时爷爷打断她继续问下去，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小秘密？ 余小渔机械的抬起手，把唢呐放到嘴边，可是脑子里的思维似乎还在神游状态。 “哔～” 喔……天呐，唢呐的声音真不是盖的！ 余小渔抖了一个激灵，瞪大充满血丝的双眼。 很好，虽然唢呐不是升天就是拜堂，但这一刻她觉得也能叫魂。 她魂飞回来了。 —— 天边终于出现一道浅浅的白边，为漆黑的天际抹上一点光芒。远处传来鸡鸣犬吠声，为了省油，这家主人在天刚亮就把煤油灯给灭了。 有些凌乱的小院只有烧纸钱那块地方有火光…… “咚得隆咚……” “锵锵……” 耳边终于听清敲锣打鼓的声音，余小渔调整音调跟上拍子，在昏暗的环境下睁着因熬夜而出现红血丝的双眼，鼓起有些苍白无血气的小脸，看不清血色的嘴唇正紧贴着唢呐一鼓一鼓地吹奏送丧曲。 这时一缕微风吹过，吹动了余小渔齐肩的发丝，也吹动了那一身宽大并不修身的黑衣，更是吹动了她身后挂在破败土墙上的几块白条布，然而，微弱的火光也随微风舞动，但映照出模糊的影子，结合当下场景，宛如恐怖片…… 远处正在烧纸钱假声哭丧的余小喜，本来她想看看自家妹子和她爸爸还有糟心弟弟怎么样了，结果看到这一幕被镇住了，有点惊悚诡异怎么办？ 她妹子……透过微弱火光，只能模糊看到那半张苍白毫无精神气的小白脸。 她爸和糟心的弟弟呢？哪去了？还有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锣鼓咋回事？ 这就是所谓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吗？ 呸呸呸……收住，收住，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看到了…… 她爸跟她弟因为整个人外加衣服都是黑的，都融入昏暗的环境里一时被忽略了。 我的娘咧……差点以为碰鬼了！ 余小喜努力平复似乎快跳出来的心脏，先不说那两个糙汉子，她家娇滴滴软乎乎的妹子，是怎么做到本来要吹着唢呐送别人走，结果像是吹着唢呐把自己从地狱迎来的？ 呸，呸，呸…… 这什么话，她妹还好好的，迎什么迎。余小喜揉揉有些胀痛的脑仁，看来一晚上不睡，自己也有点不正常了。 余小渔不知道她姐姐心理活动，不然指不定要撂摊子，这会正卖力跟上二伯他们敲锣打鼓的节奏。 “咳，咳。”余小喜喉咙微动，用力抿了抿嘴，把视线收回来，算了，不看了，回头跟家里人提一提。 “小喜姐，烟大的话过我这边吧。”一旁的余朵朵听到细微的咳嗽声，柔声细语道，把手中最后一把冥币丢进火盆中，才拾起眼皮子，双眼泪蒙蒙的，微红的眼尾挂着泪珠儿，一脸悲痛，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儿，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怜意。 …… 余小喜眉头一皱，但很快恢复一副哭丧的样子。 要不是认识你十几年，打架都打几回了，指不定被你骗过去。 第2章 唢呐一吹，谁与争峰!2 按理说同姓且同族的姐妹，关系哪怕不是很好，可是有着亲戚这一层，关系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更何况这个余朵朵算同辈里姐妹中年纪最小的，大家基本上因为年纪原因都会让她一下。 但这个余朵朵，太会搞事了，搞的还是她软乎乎可爱的妹妹，哼，不跟你干架跟谁干架。 现在这么一副柔柔弱弱、让人怜惜的样子，还跟她搭话，还一副担忧的模样，变太快了吧！难道想从她这里找回本？ 不～ 莫不是鬼上身了？噫～ 糟心的又多了一只！ “不用，烟不大，就是喉咙干，我喝口水。”余小喜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嗯，那……姐你去吧，这里有我。”余朵朵抽噎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垂下眸子，掩盖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恨与不甘，眼角的泪珠随着眨眼终于滑落下来。 …… 余小喜没看到余朵朵的表情，可是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暗自吐槽。 “去”哪儿“去”…… 余小喜觉得今天糟心有点多，回去一定要让奶多放点柚子叶，好好洗洗。把手里那份冥币一把丢进火坑，然后往身上的衣服抹了几下，才摸了摸发烫的脸，扭了扭脖子，捶了两下腿就站起来。 她不想待在这里，明明面前那么火热，可是背后却阵阵发凉。 走到放茶水的棚子下，左手拿过一只看似干净的碗，右手提起水壶，往里倒了点茶水，再左手拿起碗晃了晃几下，往没人的地方泼掉，再重新倒入茶水。 “呼……”活过来了。 喝过水的余小喜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然后又把碗的边沿放到唇边，低眉抬眼往余小渔那边看。 “哔……哔哔……” “哔哔哔哔……哔……” 这唢呐声都快盖过其他声音了。 余小渔怎么了？熬了一天一夜，这么兴奋？ 能不高兴嘛，来来来，我们把画面转回来。 她二伯说，吹完这一次，可以回去睡觉了，所以她一个激动，唢呐就吹得有点快，微微转头撇了几眼二伯跟堂哥，见没怪罪，眉眼弯了弯，原本苍白的小脸这会在激动下带出了一丝血气，鼓着腮帮子，一鼓一鼓吹着唢呐，让他们跟着她吹唢呐的节奏走，赶紧干完活，赶紧回家睡觉。 余保国无奈看了一眼这侄女，侧头示意敲鼓地儿子跟上，然后自己也跟着加快了手里敲锣的动作，好吧，侄女那可怜的小样（你确定？），他有点于心不忍。 要不是这次丧事是隔房家的，大哥要帮忙，家里会吹唢呐的，只剩下余小渔一人，又不想本就这么一点钱被外人赚去，咳，钱什么钱，是祛晦气，额，这好像也不能说……总之大伙心知肚明就行了。 用余小渔的话说“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不然也不用赶鸭子上架（余小渔：感觉自己被自己话坑了。），回去还是得拿鞭子逮一个男娃娃练起来，虽然又要忍受一段痛苦的噪音，唔…？“噪音”这词好像没用错。 —— “奶，好饿，有什么吃的？”睡饱的余小渔揉着饿扁的肚皮，第一时间就往厨房挪过去，期间脑袋瓜子不忘转向在另一边在喂鸡的妇人。 “给你留了一碗白粥和一颗鸡蛋，自己开盖就看见了，咸菜在桌子上，先吃着，晚点过那边吃。”方三妹没回头，只是对着鸡笼用高了几分的声音说了一句，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把搅和好的鸡饲料放鸡盆里。 “喔～”余小渔知道那边是哪边，可是不想去，但不去家里又没饭吃……垂着脑袋拖着饿软的身子终于挪到厨房，看到她二伯和五堂哥在大口大口吃粥。 “二伯，五哥……你们休息没？” 余保国摇摇头，“吃饱在睡，不然饿得慌睡不着。” 余和康咬了咬筷子，朝正拿粥的妹妹可怜巴巴了一句：“妹，好累呀。” 余保国觉得没眼看，一个快一米八的大个子还在跟妹妹撒娇，羞不羞，狠狠的吃了一大口粥。 原本打算把粥拿出来，听到自家堂哥说累，又放回去并盖上盖子。 …… 填肚子跟累坏的堂哥选哪个？ 好吧，选堂哥。 谁让堂哥平时对自己跟亲妹没差别，也超疼自己的…… “我房里还有些去乏的草药，我给你弄点一会泡脚，然后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余小渔说完又对余保国问道：“二伯，你要吗？” 这边还没等余和康高兴一下，后脑勺就被他爹一巴掌呼上。 “噢……”某只惨叫一声，脑袋差点没磕到装着粥的碗里。 余保国瞪了一眼作妖的儿子，才把视线转到余小渔身上，温和道：“你去吃吧，不用管你哥瞎嚷嚷的话，这点累还比不上耕田。” 余小渔想了想，虽然耕田她也没干过，但不妨碍她顶着大太阳去送水送吃的，光这么走她感觉都快成“鱼干”了，在对比一下熬夜一晚上，但也不是没得坐，没得休息，就没坚持了。 “嗯。” 余和康揉揉发疼的后脑勺，他果然不是亲生的，扁扁嘴，朝余小渔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儿，嘴里嘟囔唱着： 小白菜啊…… 地里黄呀…… 爹下狠手…… 妹不疼哇…… …… 余小渔真的忍不住翻了一个不太美的白眼…… 如果在现代或者未来，她哥一定是一个搞笑的谐星。 可惜这里是70年代，还正好在“干啥啥不行，举报第一名”的大运动年代。 余保国也听到了，朝余和康扬扬手，似乎在说，继续唱我就继续拍。 “哼。”老头子，余和康狠狠吸了一口粥，夹了一大举咸菜往嘴里塞。 好咸啊…… 这边余小渔刚好坐下，就见她哥不知怎么的，拼命的往嘴里扒粥…… 唉，哥哥实岁都19，虚岁快21了，还这么让人不放心，将来结婚怎么办……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噗……咳咳咳咳……”余和康冷不丁的被他妹妹催婚，喝着粥一时吸岔了，粥被吸到气管了…… “咳咳咳咳咳……”咳得惊天动地…… 余小渔被余和康的大反应给整懵了，一不留神把其他地方的方言整出来，“……这么大反应做啥子。”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去给他倒碗水。 第3章 会拱白菜的女猪1 另一边的余保国见余和康没被呛死，按耐住心中的担心，摇摇头，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省心。 不就是被妹妹问句结婚嘛，像他这么大，婚早结了。 算了，他也很想知道儿子有没有喜欢的人，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只是感觉在这不严谨的地方，应该问不出什么东西，让他们兄妹聊吧，于是夹了点咸菜放粥上，端着碗拿着筷子目不斜视溜溜哒哒走出去。 余小渔摸了摸鼻子，把水递给暂时止住咳嗽的余和康，然后把脸怼到他面前上下左右扫视一遍，“哥，害羞了？” …… 没有了熬夜后的苍白，白皙无暇的脸蛋儿在睡饱后还带着一些红晕，眉毛不像他两个姐姐那般粗，而是弯而有型，不粗不淡，恰到好处，长而翘的睫毛下，原本布着血丝的大眼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布灵布灵的闪烁着灵动光芒，挺俏的鼻子似乎在因为他没说话，鼻翼轻轻扇动了一下，粉嫩的唇也随着嘟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 ？？？呛到脑子傻了？ 并不知道妹妹的吐槽，余和康感觉脸上涌现一股热意，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下，又娇又弱的雪团子似乎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也变美了…… “哥哥～～” 声音甜甜软软的带着娇，到后面尾声似乎带着勾儿……还是这么会撒娇。 “你……你别说话。”余和康慢慢喝着水，一只手伸到余小渔面前把她小脑袋推开，他现在不想跟自家漂亮的妹妹聊这种话题。 …… 这会轮到余小渔扁扁嘴了，“哼”……什么嘛…… 余和康放下装水的碗，缓过后拿起装粥的碗三两下把剩余的粥吃完，把碗筷叠一起，揉了揉余小渔的脑袋，感觉到手掌下的发丝柔软蓬松，手感很好。 “乖了，你慢慢吃，地一会我把碗洗了就扫。”余和康没有回刚才其中两个问题，在说完后就拿起碗筷走出去。 余小渔歪了歪脑袋，目送余和康走出去，她五哥这是怎么了？ —————— 在一间只有不到20平米的客厅，正对大门的泛黄墙壁上挂着一幅伟人的画像，画像下放了两个柜门被锁着的老旧的矮脚柜，柜子最上层放着一个暖水壶和几个杯子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而另外两侧的墙壁上，一样泛黄，但从地面一直往上将近两米的高度，都糊了一些过期报纸，然而其中一面墙壁的正中间，又贴上了几张奖状。 “咳……” 原本客厅内放在中间的四方桌被挪到了矮脚柜前，两边各坐着一位老人，而桌面上放着一个大碟子和两玉米。 “爷，要喝水不？”正埋头吃玉米的余小渔抬起头，把嘴里的嚼碎的玉米咽下去后，问道。 “不用，我只是有话说。”余有力摆摆手，望了一眼听到“不用”后，又继续吃东西的孙女，摸了把有些灰白的胡子，回想这些年，有些感慨，娃娃长大了……虽然还是这么爱吃东西。 “老头子，你想说什么？”方三妹满脸慈祥的看着自家孩子们，虽然大的都几十岁，也当爹了，最小的，正香喷喷的吃着手里的东西，但她最喜欢就是这一刻，老伴和孩子们都活得好好的，也有吃有穿。 小时候，到处民不聊生，有一天过一天，有上顿没下顿，长大了，又正逢战乱时候，她怕一闭眼就没了明天，结婚了，老头子去当兵，她怕第二天听到恶讯，大灾几年，她怕养不活家里的大大小小，还好，还好，一切苦难都过去了，老大老二媳妇没有像别人家那样事多，虽有些小心思，但大事没出岔子，这样也好，以后她不在了，也不怕被人拿捏。 就是老三……算了，算了，他是个有主意的，也走老头子的路，晚结婚就晚结婚吧，她现在不缺孙子孙女，也不像以前还可以熬熬夜帮忙带带娃，随他了。 哼，反正别后悔说自家妈不帮忙。 孙子辈最大的俩男娃娃也走了他爷他叔的路，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但来信说好像去了不错的地方，就是两兄弟被分开了，还想着他们能相互扶持。 二孙女去年底结婚了，嫁了个县里的人，也能吃上粮了，这会正怀孕，这白事也没让她回来。 这二孙女嫁了，大孙女还没个着落，可相了那么多次亲，也没看上谁，又是一个有主意的，愁。 三孙子…… 方三妹原本还上扬的嘴角，悄悄降了一下弧度…… 说他憨，可他对外精得很，经常暗搓搓的，别以为她没发现。说他精，对三姐妹尤其对最小的，那叫一个傻（好）……唉……其实也不是不好，就是怕以后娶进门的孙媳妇闹腾，看来得好好问问，可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至于最后的小孙女，……唔，她不愁，娃娃亲都定好了，那户人家当年下聘老快，这些年联系不多，家里也出了点问题，不过老头子说没事，想来不是问题，以后孙女嫁过去应该不会受罪，嗯，可以继续的。 （女主抹抹眼角上不存在的泪珠：当年……年少不知事啊，一个不小心，拱了人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至于其中发生的事情……以后再细细详说吧。） 来来来，把镜头转回余有力那…… “这几天辛苦了，那钱不多，我就分两份大的，一份小的，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拿大的一份，我老两口和小鱼儿拿小的一份，老三不在也没参与，就不给他了，没意见吧？然后你们找个时间，看怎么把它花出去吧，钱就别留了。” 余建国和余保国两兄弟一听连忙摇头拒绝。 余建国皱了皱眉头，：“爸，这哪行，怎么能让你们拿小的？” 余保国本想开声，见他哥说了，他忙附和的点点头，“就是，再说渔丫头也出力了。” 至于他们俩的媳妇，见自家男人都这样说了，也出声帮劝…… 第4章 会拱白菜的女猪2 大伯娘何丽放下手中的玉米道：“对啊，爸，大家都有帮忙，没道理你们拿小的一份。” 二伯娘吴莲等她停下后，才道：“而且你们还要养小鱼儿，她虽长住村里，可是户口跟爸你在县里，有粮本但分的也不多，年年换算口粮也没剩什么东西。” 余保国听见媳妇说的，又想起之前余小渔跟儿子余和康话聊亲事的事，联想到这女娃娃只比儿子小三岁，也快到成亲的年纪了，一拍大腿，“爸，如果给，就平均三分，不然我们就不要了，而且您也说钱不多，你们还拿小份的，能得几个钱？” 孙子辈的，没嫁的，没娶的，没工作的，就剩下余小喜，余和康还有余小渔在，但这会大人说事，他们不敢吭声，只是在互相挤眉弄眼的，让一开始只说了一句话的方三妹瞧见了，觉得他们怪搞乐的。 余有力摆摆手，就把这事定了，“行了，我心里有数，你们娃也大了，花钱多，拿着吧。” 他们家现有的钱加起来都没余小渔的私藏起来的多，只是这事不能明说，更何况孙女也从不在乎这点钱，不然当年……轻轻摇头，然后又抛出下一个问题，打断他们继续叨叨。 “当年部队来这边征兵，和平、和安年岁够正好赶上，可是和康差了两岁，所以……”余有力把头转向正在窃窃私语的三兄妹。 “和康，你愿意去国营饭店当学徒两年吗？包吃包住，没有工资，也没有补贴费，两年后，考核不合格就回来继续耕田，合格，爷爷就把岗位给你，但是有要求。” 余和康正在逗趣的脸霎时被这事给砸懵了，“啊？” ……余保国觉得他的手又痒了，这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他其实也知道孩子想去当兵，当年错过，这三年等了又等，都19了，部队都不来这边征兵，能有什么办法，这会他爸松口了，这孩子竟然在这档口傻了，真是……愁死人。 余小渔戳了戳犯傻的哥哥，“五哥，回魂啦，爷爷问你话呢……” 余小喜在另一边摇摇头叹气，果然是糟心的弟弟，于是一巴掌往余和康的背拍了一掌。 “噢……姐，干嘛呢。”余和康左手抓住余小渔的捣蛋的手，右手摸到背后，语气略带不爽的朝他姐嚷嚷道。 “爷问你话呢，赶紧回答。”余小喜无视他不爽的语气，要不是大人都在，她非让他知道，花儿为啥这么红，啧，糟心弟弟。 问题？余和康松开余小渔的手摸了摸脑袋，噢，噢，学徒……只是余光瞄到一旁的乖乖坐好的余小渔，啊……他不能要。 “爷爷，我不要。” 坐在不远处的吴莲差点没气得站起来，这傻儿子，做什么拒绝。去当学徒，学成后，就可以把户口转到县里，领粮本和工资，这不比一天到晚的往田里扎好吗？ 另一边的何丽倒没那么激动，她俩儿子户口早就迁部队那里去，女儿也嫁到县里了，所以这工作岗位给不给他们大房倒没什么，就是这小鱼儿怎么办？ 余建国的想法和何丽一样，可是余保国却张了张嘴，但是话到嘴边就止住了，他…… 余有力环视一圈，把各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明白他们的想法，但他还是曲解余和康的想法，“怎么，还想等？” “有在等，也不再等，随缘，爷爷。”余和康在这三年想明白了，来了，就争一争，不来就算了，虽然当兵都是男儿的梦想。 “噢，那……为何？是不喜欢当厨子？”余有力内心挺满意三孙子的答案，摸了摸胡子，“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用这个工作岗位换别的也行，只不过可能待遇没这个好。” “啊，不是，不是。”余和康举起双手摆了摆，然后朝一边听着他们对话的余小渔的脑袋摸了把，（余小渔抬起一脸问号的脑袋？）“您把工作给我，以后小鱼儿怎么办？她没工作，怎么养自己？而且没工作，得下乡当知青。” “这个……” “不是人人都需要上山下乡的，哥哥。”余有力和余小渔同时开口，只不过前者说话方式有点慢，比不过活泼的余小渔语速快。 余小渔朝余有力嘿嘿一笑，在余有力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后，就开口继续道：“哥哥，当年爷爷因伤退伍，所以就调配到了县里的国营饭店当厨师，几年后，爷爷外出捡到我，所以我搭了“便利车”，户口就这样落到县里，嘿嘿嘿嘿嘿……” 好像有点得意了，余小渔不好意思捂着两边的脸颊，只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和一张继续b的小嘴，“咳咳……现在县里的户口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这算独生，以爷爷年纪大为理由，可以不用去下乡。” 话刚落，余小渔就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往她身上扫，噢，被瞪了，好的，好的，她知道错了，哪怕上了年纪的男人，也是很在乎自己老不老的问题。 朝余有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后，放下手继续b，“至于工作问题，你不记得啦，我订婚了，指不定成年就嫁了，到时候让他养我，他们家好像不缺钱。”（唔～她的小未婚夫也不知道有没有长残，要是长残了……唔～有点颜狗属性的她不能接受，就是不知道得补偿多少钱才能退婚。不过现在拿来做借口，也是阔以的。） “什么，订婚了？和谁，我怎么不知道。”余和康顿时瞪大眼睛，心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快，只是他这会以为是妹妹就这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外面的野猪给拱了。 “当年你在上学，又小，没参与过程，只一起吃了个饭，当然不知道，行了，这事以后在详说，今晚出了这个门，你们就别往外嚷嚷。”余有力无奈摇头，就一个问题，怎么那么难回答，“和康，要不要当学徒？” 余和康还沉浸在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就这么成别人家的打击中没回神。 余小喜也在震惊中，她妹妹怎么就被狼叼走了？ 第5章 会拱白菜的女猪3 咦…… 好像…… 似乎…… 是那一天？ 不就是过年也能吃上好菜的那次？ 她往余小渔那边看了看，她好像知道狼崽子是谁了，正是小时候住过他们家的周泽。 余保国这次没忍住手，把啃完的玉米棒往儿子身上扔，沉声道：“和康，你爷爷问你话，不能没教养不答。” 余和康哭丧脸捡起他老爹扔的垃圾，“爷……您怎么就让妹妹给猪拱了？如果您不想养她，我现在大了，可以替你养。” “拱什么拱，养什么养。”余有力没好气瞪了余和康一眼，又往余小渔那瞪了瞪，说了一句很多人不清楚当时情况的话：“是你妹把人家拱了，那颗大白菜闹着要她负责。”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 这话把除了方三妹和余小渔之外的人给镇住了。 余小渔尴尬的摸了摸脸颊，脸上涌现出热意。 当年……当年她也不是故意的，是雨天地滑，人小一个没走稳，扑街了，顺道把前方的人也给扑倒在地上，好巧不巧的，嘴唇正好当着人家爹妈面贴到大白菜的嘴唇上，然后被大白菜哭嚷嚷的让她负责…… 她能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还没炼就一脸厚脸皮的她哭不出来。 眼看大白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旁大白菜的爹妈又一脸无奈又好笑又着急的看她，她能不答应吗？ 呜……可怜她年纪小小，就拱了人家的大白菜…… “妹……我不答应，我舍不得你去别人家，你赶紧退了他……”余和康哭唧唧地也顾不上妹妹长大了，一把抱住娇小的余小渔，趴在她肩膀上嚎嚎…… 余有力觉得丢脸，没眼看了，把头转一边，这鬼哭狼嚎的不是他孙子。 “哥啊……我这不是还在嘛。”余小渔无奈，忍受着耳边的魔音，双手拍拍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的后背，艰难的转头往余小喜那边看过去，用眼神求救。 救命啊，姐姐……你身娇体弱的妹妹受不住这等摧残啊…… 啊！好久没见妹妹寻求她帮忙了，好开心，看到这一幕余小喜光明正大的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然而身体却纹丝不动。 …… 还是姐姐么…… 余小渔见余小喜无动于衷，还在一旁乐呵，生无可恋的“趴”地一下，垂下脑袋抵在余和康的肩上，双手无力垂下。 “好了，和康，别闹你妹妹了。” 最终，还是余有力心疼余小渔，心疼这个在自己退伍后正处于迷茫之际捡回来又一手带大的孩子。 “噢……”余和康松开双臂，垂下眸子，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 得救了…… 余小渔在余和康幽怨的眼神下，慢慢地把屁股下的椅子挪开，整个人也跟着腾过去…… “下周一，你就跟我到县里的国营饭店，如果考核通过，你前三年，得的工资你留一半，剩下一半给我。”余有力懒得等余和康同不同意了，事不问三，直接拍案决定，把头转向余保国，“老二，你这两天去趟村书记那里，跟他说说和康的事，户籍先保留，再开个证明，还有公分要算清楚，这半年也攒了不少，不能不要。” 余保国松了一口气，终于落实了，也不管余和康在那犯倔，连忙应：“明天我就去弄。” 虽然前三年需要上交一半工资，不过没关系，换得一个工作岗位，失去一点钱没什么，就是好像有点对不起余小渔，毕竟当初以为这工作会留给她…… 这三年一半的工资，应该就是老头子打算补偿给余小渔的吧，唔……得让臭小子对妹妹更好一点才行。 这边，余和康陷入内疚中，妹妹肯定因为他，才说出不要工作要让夫家养自己的话，这年头，谁不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谁不想自己可以有话语权，谁想呆在家里伺候老小，为柴米油盐斤斤计较？ …… 见余和康周身散发的气息越来越抑郁，余小渔内心无奈，没工作的她没这么惨。 当初来到这个时空，一知道这是艰难的年代后，她怎么没点作为？ 想了想，拉过他的手，在上面慢慢写了一些话。 余和康从余小渔给他写的话恢复过来，“真的？没骗我？” “骗你有钱吗？”余小渔白了他一眼，小声叨叨。 “有啊，我会给你。”余和康恢复精神后，一脸笑嘻嘻地又开始跟余小渔玩闹。 一旁的余小喜不知道他们说了啥，见弟弟恢复正常，也放下心，只是心里也有点对余小渔的不好意思。 弟弟抢了妹妹工作…… 啊啊啊…… 她没脸见妹妹了…… 啊啊啊啊…… 她可爱又软糯的妹妹要离她而去了…… 呜～再也享受不到妹妹娇滴滴的撒娇卖萌了…… 余小渔揉揉脑仁，这两姐弟怎么回事……一个接一个玩抑郁？ 行吧，身为“灭火器”的她义不容辞…… 且不说余小渔又是怎么安慰起她的大姐，这边余有力见余和康不再拧巴，就继续道：“第三件事，就是你们闲暇之余接的活，和康要跟我去做学徒，少了个人……你们还打算做吗？” “爷，我，我我……我阔以。”本打算劝慰人的余小渔立马举起手，那边先放一放，先把钱赚了。这活轻松，还能赚点小钱，还可以到处溜达，虽然就熬个夜，但她阔以，她阔以。 “一边去，给我好好学习去，看你，全家就你没得过奖状，天天就在及格边缘徘徊。”余有力直接否定了余小渔的自我推荐，头疼头疼，这孙女从小精灵古怪，感觉也聪慧，学什么二胡，手风琴，吹笛子，哪怕是唢呐，都很快上手，为什么唯独对读书，就是不上心呢？要不是他软硬皆施，这孩子估计连小学都毕不了业。 “我要奖状干嘛，又没奖金……”余小渔撇撇嘴，不开心的把头一扭，学什么学，她来这个小世界前，已经被狠狠的、惨无人道的压着学了20年，现在来到这里，还要从新学起，当她傻么，当然是有得溜就溜啊…… 第6章 无题 余保国摸了把他那寸头，儿子虽然去当学徒，而且两年没工分也没钱，但是能学到东西，还包吃包住，再加上他爸是主厨，和康在这两年肯定能学到不少，不怕两年后考核不合格。而且两年后，和康都21了，可以成亲了，还有……小喜这丫头年纪也上二开头了，再不说亲，没人要怎么办……嗐，回归正事，这份闲活，也不太想干了，可是大哥那…… 余建国看到余保国纠结的眼神，以为他还想做下去，于是便道：“我都可以，看二弟的，如果继续的话，少了个人，改天我去问问余家的其他娃娃哪个想干。” …… 余保国见问题丢到他这，想了想，便道：“这样哥，我们先停几年吧。” “嗯？”余建国有些疑惑，“为什么？” 余保国把他的想法说出来，“是这样的，你看和平、和安、和康、小喜都没说亲，我们干这个，到时候说亲会不会有些困难？” 突然被点名的余小喜和余和康默默缩了缩身子，减少存在感。他们并不想说亲啊，在自家快乐得很呢……没见村里的其他小伙伴老偷偷用羡慕的眼光看他们吗？他们是多想不开，要娶（嫁）。 “那就停了，先把娃娃的亲事提上来。”说到这个，原本想民主的决定，这会，余有力又一次直接拍板。 “老婆子，你知道哪家闺女不错吗？我们家还有三个长得不错，又身强体壮的待婚的小伙子啊……” 咦？ 方三妹回神，刚看戏看入迷了…… “噢，你说闺女啊……我想想……对了，我见村头的……” “不，爷爷奶奶，我还不想相看，你们别乱点鸳鸯谱……”余和康见爷奶真开始过问了，心里急了，不能继续神隐了，本想着把祸水引到自家姐姐余小喜身上，但是接触到她含笑却带威胁的眼神，立马怂了，又想把祸水引到他两个长年不在家的哥哥身上，但是好像这样做又不地道，于是又接着道：“大哥，二哥都在外，指不定有喜欢的，你们先别找，先问问他们，别到时候你们定下来，结果哥哥他们正在外面谈着，这不是搞事情嘛……可别到时候把一个好好的家给搞散了。” 又怕他们逮着问他为什么什么的，余和康劈里啪啦说完一堆话，“咻～”人不在了原地，跑了。 …… 跑什么…… 那天的家庭会议，终究还是被余和康弄得潦潦草草的结束了。 —————— 几天后的下午，这会太阳还没下山，炙热的阳光还洒在大地上，人站在地上，哪怕不动，都能慢慢地热出一身汗。 得到了一份学徒工作的余和康同志，现在背着行囊，准备带着复杂的心绪踏上远走他乡之路。 “妹，我要走了，你要记得想哥哥我，要记得给我写信，要记得……” 这话说的……余小渔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哥……你不是去遥远的地方，而是去离村也就步行两小时路程的县里，如果骑单车，不到一小时，如果坐车，那就更快了，半小时就能到达……还有，现在放假中，我可以随时随地的回县里看你，在那住一个暑假都行，当然，如果你不心疼我的话。” 说着说着，余小渔干脆将余和康一军，不然这哥哥，准能把一件事往大往可怜的方向发展。 余和康被噎住了……好吧，他怎么能不心疼自家娇娇软软可爱的余小渔？ 都说能当个城里人那叫一个“好”，然而家里有人在城里工作，也有人嫁到城里的，谁不知道那点事？ 这所谓的“好”，在基于一个人有工作的前提下，有工资、有福利、有票，但是，也挡不住几口人住在老破小的房子里，平时说个话，大声一点，楼上楼下都听见，更别提想吃点好吃的，都能成为饭后话题的主人翁，除非是当大领导，否则房子都没村里的大。 唔，虽然村里也有很多穷人，也是几口人挤，但不是他家，他们家在村里，可算住好吃好，比城里人住的舒坦，这也就是为什么妹妹是城里的户口，却人在村里住。 “走了，臭小子，到住的地方，还要收拾东西呢……想你妹妹，你不会自己回来啊，又不是不会路，干什么非要你妹走那么远的路去看你。”余有力话说完，拍了拍余小渔的小脑袋，转身背着一只小行李袋就先走了，不明白他这个孙子，脑子都在想些啥……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哥哥走了……妹要想我……” …… 回应余和康的是一个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 哥哥什么的，不认识，不认识…… —————— 一九七三年七月十三日。 这一天，龙塘村的村民都格外的兴奋。 “当～当～当～当……” “好了，好了，大伙静一静，听我说。”大队长汪东伟敲了敲手边的铜锣。 等升旗台前站着的人基本上停止说话后，大队长才继续扯着嗓子高声道：“工农兵名额只有一个，不限男女，但是必须有初中毕业及以上学历，还有至少需要三年的实践经验……bb……好了，大致要求就这么多，投票时间大概在八月份，至于投票的具体时间，到时候我在通知大伙，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想想，投谁，谁有这个资格。哦，对了，可不许私底下做小动作，不然闹出问题，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我们村的名额了，听到没有。” “知道啦……”一众村民熙熙攘攘的应和一句，刚才听大队长巴拉巴拉说这么多，他们还有点懵，有点没记清楚，好想跟旁边的人叨叨。 “还有，过几天我们村又有几个知青……” 一个村民还没等大队长说完，就开始出声抱怨，“不是吧，还来知青啊……每次都选收粮的时候来，他们那么缺吃的吗？” 第7章 哭包找来了! “就是……村长，能不能要点有用的知青？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男的还好说，干个一两个月就能做点粗活，女的就事多，还把村里搞得一团乱。”另一个村民朝地上呸了呸，一脸的不乐意。 汪村长瞥了他一眼，又往知青方向那边看了看，“你以为我想啊，上边发得话，如果你有意见……行啊，我给你开出去的证明，你找组织说去？” “额……不用。”不乐意的江国亮缩回去了，小声嘟囔道：“我真能说通，还在这当农民做什么。” “行了，别啰嗦，该干什么干什么，赶紧上工。”汪村长丢下这句话后，朝知青方向走过去。 “陆知青，等一下。” 陆明听到汪村长叫他，便停下脚步，而原本走一起的其他知青，怕村长扣他们分，纷纷走人。 “陆明，你的农具我帮你领，一会说完直接田里找我。”同宿舍的知青李荣朝陆明说了一句后，也跟上队伍，这村长找陆明，大概是为了几天后新知青到来的事吧，唉……又送来了一帮无知的孩子。 这边，汪村长走到陆明面前，这个男知青是最早来到这里的知青，似乎来了有……5年了，当年一个年轻气盛的娃娃，如今几年知青生活，变化很大，一点都找不到当初的影子。 陆明见汪东伟盯着他看不出声，以为脸上有东西，于是抬手到处摸了摸，见手干净的，只好出声问道：“村长？” “啊……是这样。”汪东伟从沉思中回神，对陆明示意跟他走，他打算边走边说，“我记得你们知青宿舍应该还有床位吧，过几天知青会到，你跟我去接一下。到时候如果还有时间，你就跟他们直说需要什么东西，如果有缺的，就顺便带他们把东西都买齐了，前些天虽然把稻谷收好了，但是还要与天争太阳，也还要种其他东西，没时间让新来的知青请假。” 陆明点点头，最近两年知青到来都是抢收后，也明白这段时间很忙，便道：“好的，村长，到时候请假……” “噢，不用，跟以往一样，工分给你记，毕竟占用你时间。”汪东伟因为这几年丰收，并没有很抠，就几个工分，能换得了多少粮？更何况他们这儿近山，又有水，有山有水的，不缺这点吃的。 “谢谢村长。”陆明客气的道了一声谢，见事情说完，也不敢多逗留，点点头道一句“上工”，就走了。 “喔～喔，喔……” “喔～喔，喔……” “等明年过年，第一个就拿你来祭祖。” 睡得四仰八叉的余小渔被吵醒了，再一次听到鸡鸣声，鼓着腮帮子握拳往床板捶了一下，好气噢～ 不用上学，也不用下地干活，正打算好好的享受难得的暑假生活，然而，每天都会被这该死的鸡给闹醒。 “……奶，咱们能换只母鸡养不？”被闹醒后，就难入眠的余小渔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抓着还没梳顺的头发，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走出了房间。 “不行咧，没公鸡，你大伯二伯他们起不来上工。”方三妹把盆里的水往水沟方向泼去，回头见这个丫头还是一直打哈欠的状态，便道：“去，绕周围跑两圈，醒醒神。” “知道啦……”余小渔垂下脑袋，公鸡干不掉！可恶！又看了一眼自己脚丫子穿着拖鞋，就这么跑吧。 “换了鞋在跑，省得一会磕着。”知道自家丫头什么德行，方三妹在余小渔准备动身的时候，出声提醒了一句。 …… “喔～”从小都是爷奶带大的，她放一个屁，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懂我着，爷爷奶奶也～ （余有力\/方三妹：并不是很想懂你。） 回去换好布鞋，把发丝用皮筋绑好才再次回到庭院，站在庭院中间，深呼吸一口清晨带来的“仙气”，啊呸，有点鸡屎臭味，做了做热身运动，准备开跑。 其实现在的她并不爱运动，奈何家里有个当过兵的爷爷，他说“多锻炼，少生病，拿钱买糖不买药”，所以他老人家发话了，让家里的小辈们，从小开始锻炼，哪怕她这副身娇体弱的破身体，在这十来年的锻炼下，还是能跑两圈，真的，就两圈，不能再多了。 “我出去啦……” 呼……呼……呼…… 蓝星的早晨，空气就是清新，到处都是草木清香，比曾经她生存过的垃圾星，空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呼……呼…… 就是现在这个破身子有点不争气，想当年，她在垃圾星为了生存，可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甚至一举成为了时空穿梭候选者，她的身体强度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高度，这小小的两圈，分分钟就搞定啦。 然而穿过来以后，不知道哪出了问题，这个身体在陆地上，成为了一个娇弱的存在，还好的就是不会容易生病，不然她分分钟去自我了结，重新再投一次，省得痛苦一辈子。 呼……呼……呼…… 余小渔气喘吁吁的慢跑，双目无神，思绪完全被前世的事情占领了，忽然间，感觉前方似乎有阻碍物，但真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直直的撞上去了。 “哎哟……”余小渔被撞懵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生理盐水浸湿了她的双眸…… 怎……怎么……回事？噢～好疼啊……她撞墙了？ 余小渔捂着被撞得有点发昏的脑袋，伸出手摸索着，唔？硬邦邦的，真是墙……可是为什么还有……额，布料？ “还好吗？”向来对其他人都是清冷淡漠的周泽，此刻正满眼温柔的垂头问虚圈在怀里的余小渔。 然而余小渔没听清，撞懵了还没缓过来，闭着双目，白嫩的小手继续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向来从容淡定的俊脸难得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耳根泛红，冷白皮的脸颊慢慢染上淡淡的绯红。 小……小流氓，果然跟小时候一样。 “啊……你是谁？”余小渔终于睁开眼睛，结果以为的墙大变活人，被吓了一跳。 不过这人怪好看的～ 看起来像个矜贵的贵公子，就是好像有点冷…… 第8章 狼骑竹马来 周泽脸上原本还带着羞意，但在余小渔话落下后布满冷霜，松开虚环着的人，暗暗咬牙，他想狠狠咬她一口，真是个小混蛋。 调戏他两次，这会还问他是谁？ 亏他惦记着她那么久，结果再见面不相识…… 周泽冷着脸，眼里的委屈一闪而过，见余小渔还在疑惑，紧抿着唇，提起被迫扔地上的行李，往余小渔家走过去，他也是有脾气的。 “哼。”在经过余小渔身侧时，冷哼一声。 素来清冷矜贵的少年在这一刻傲娇了。 额？余小渔被这一些列搞得更懵了，摸着还有点疼的前额，转身回头，朝那高大的背影喊道：“喂……” 喂什么喂，他没名字吗？周泽觉得他更气了。 回头狠狠瞪了余小渔一眼，“小流氓，我不叫喂。”说完继续往前走。 …… 余小渔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环视一圈，确定这里只有他俩，所以“小流氓”指的是她？ 余小渔瞳孔地震，她干了什么要给她这个指控？三两步的走到周泽面前，白皙的脸颊此时被红晕覆盖，（别误会，这是气的）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娇声叱问：“混蛋，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流氓了，别以为长得人模人样，你就可以信口开河污蔑我。” 生气说话的声音怎么也这么娇滴滴，好娇啊……周泽不合时宜的想，不过下一秒见余小渔真没记起他，心里又气又难过，难得孩子气的鼓了鼓腮帮子，扭头不说话。 “喂……”余小渔放下揉着前额的手，皱着眉头，也跟着鼓了鼓腮帮子，开始打量眼前这男人，不，虽然长得高大，好像比她五哥还高，但是面庞还有些青涩，还是个少年人。 话说，怎么越看越有些熟悉…… “我们是不是认识？” 余小渔没办法，这人似乎跟她玩似的。 走到他面前，他就转一边，又走到他面前，又把头转一边…… …… 不是她在生气么，怎么感觉像她把人惹生气了，她在哄人？ “你自己想，想不出来，到时候后果自负。”周泽觉得他没救了，本想在余小渔没认出他之前，不打算再跟她说话，结果没多久，气呼呼的小脸鼓做一团，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他……他被可爱到了。这放到后世，用通俗语，就是被萌到了。 罢了罢了，这是他哭……咳，反正，未婚妻不记得自己，他能怎么办，除了自己生闷气之外，只能等秋后算账。 余小渔见他这么说，只好皱着眉头想。 啊…… 终于从脑海的角落里翻出此人的信息，与现在长大后对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难怪她一时认不出来，只觉得眼熟。 传说中的未婚夫啊！ 前几天随口拉出来当话题的未婚夫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妈呀，人果然不能念叨…… 这不，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周泽见她微张着粉嫩的小嘴，猜想她应该记起来了，挑了挑眉，很好，可以秋后算账了：“小时候亲我，刚才对我上下其手，你说，你是不是小流氓？” …… 她不是，她没有，她没干…… 可是前一刻发生的，在她醒神后，完全记得，而埋在角落的记忆也刚翻出来，让她不能大声三连“否”。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脸见人了！ “咻……”的一下，人撒腿跑了，如同之前余和康一样，果然不愧是兄妹，跑路的姿态一模一样。 “噗呲。”周泽被余小渔的反应逗笑了。 原本他还有点不得劲都消散了，这会满心愉悦，余小渔比小时候更活泼，也更好玩了。 提起行囊，慢慢悠悠的走着，心想估计到余家，也一时半会见不到人吧。 —— “砰！”一道响亮的关门声响起，差点没吓到在厨房忙活的方三妹。 出什么事了？不放心的方三妹把手里的活搁置一边，在往围裙抹了把，略带担忧走出去。 看了一圈，没见一个人影，又细细听了听声音，只有余小渔的房里似乎传出一点动静。 难道刚才晨跑的时候，逗隔壁家地狗子反被吓了？ 还是跑回来，又去撩拨那公鸡，被啄了？ 带着疑问，敲响了余小渔的房门，轻声哄着，“鱼宝，怎么了？” 埋在被子里的余小渔抬起满脸通红的脑袋，自暴自弃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才应道：“没事，奶奶，一会家里会来客人，我……我换下衣服顺便梳洗下。” “啊？来客人，谁啊？”方三妹正想继续问下去，就听到院子那传来敲门声和说话声。 顾不得问是谁了，转身朝院子走去。 “哎～来了。” 我们把视线转回去，周泽悠悠哉哉的，哪怕他想给余小渔多点缓和的时间，可是到余家并不是很远，没多会，他就站在余家门口，把行李放在脚边，对着自身的衣着整理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抬手敲起敞开着的一边大门。 “请问，余奶奶在吗？” “哎……来了。” 方三妹快步走到大门前，就看见一位带笑，身着白色短衬衫黑西裤的矜贵少年郎站在门边。 哎哟，这是哪家的？怕是县里也找不出吧，温润如玉，长得真俊。 “你是？”好熟悉…… “余奶奶，我是小泽。”周泽有些无奈，怎么都不记得他了？ “啊……是小泽啊，快，快，快进来。”方三妹记起来了，而且前几天还提及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人。 再一次……不得不说：果然是一家人，想法都是一样。 “不好意思啊，小泽，两年前看你的相片，也没如今这般大变化，都长这么高了，余奶奶一时认不出来。”方三妹领着人往客厅走去，边走边道。 “没有没有，不用不好意思余奶奶，就这两年开始长的……我自己也惊了。”周泽拿着行李跟着方三妹走，在听到老人家的话后，赶紧安抚。 第9章 绕床弄青梅 这时，刚去洗漱完毕的余小渔路过客厅，听到他们对话，顿时跳出来倒插一把，严厉指控周泽，“就是你长这么高了，我才没认出来，你‘照骗’。”一副誓要把刚才被将一军的场子找回来。 这么可爱，会被拐的，知道吗？ 周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往余小渔的脸蛋捏了捏，手感真好，光滑细腻、又软绵绵的，一如小时候那般。 随后弯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回击。“小流氓，我刚才是问这个吗？” 啊？啊，啊……搞错了，混蛋！ 以前爱哭的小鬼，怎么变得这般……这般促狭？余小渔抓狂，这个话题看来是不能过去了…… “咳咳……”方三妹虽然很想继续看戏，但是自家孙女已经满脸通红，似乎离阵亡不远了。 周泽直起身子，对刚才在人家奶奶面前逗人的行为一点都没有觉得尴尬，反而从行李袋拿出准备好的礼物。 “余奶奶，这是长白山的野参，爷爷说这是给您和余爷爷补补的。” “这是两张自行车票，给大伯家和二伯家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希望他们不要嫌弃。” 哇哦，好大的手笔啊…… “哎哟喂……这，这……你人来了就行，怎么还给我们带这么贵重的东西。”余奶奶连忙把放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塞回去给周泽。 就是，就是，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非奸即盗。余小渔在一旁默默点头，立马转换心思，狠狠的在心里吐槽一把。 周泽瞥了一眼被他逗狠后不搭理自己的少女，对着方三妹，又把东西往桌子上放，“余奶奶，这些您得收着，不然这次下乡，我可没地方住了。” 下乡？ “下乡？”余小渔和方三妹反应过来，都不约而同喊了出来，明显震惊极了。 “是啊，下乡。”周泽脸上没有对下乡这事，露出反感的表情，反倒像是暑假了，来玩一下似的。 “哎哟，你这个死孩子！”方三妹被他轻描淡写的样气坏了，像家里的孩子不听话一样，一点不见外的往周泽的后背狠狠拍了一拍。 “你，赶紧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找关系，把你弄回去，你还这么小，虽然不能考大学，但是起码也要把高中读完，不然以后你能做什么。” “咳……”村里的老奶奶力气还这么大么？ “就是，就是……”余小渔偷乐一下，在一旁点点头附和，哼哼，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屁孩，下什么乡，能做什么？来做苦力吗？这是什么大毛病…… 还是想做几年苦力，然后不用读高中，就弄个大学名额？可也没必要来乡下吧…… 据她所知，工农兵大学不一定是农民才能去，只要不是那啥啥，当个工人，工作几年，表现优异的，都可以被举荐，这不是更好吗？有工作，有钱，还不用日晒雨淋的。 周泽瞧到那张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小脸，仗着身高，又快速的捏了捏余小渔的小脸蛋。 他来这，还不是为了跟某个“小流氓”联络下感情，省得太久不见，生疏了。 这不，他来对了。 也就两年没给她寄相片，就把他忘了，要是等成年再来，估计人跟别人跑了。 （作者：你别说，一切皆有可能。） “你怎么又捏我……”余小渔不满的拍开他的手，明明比她小一岁，现在长得比她高就开始欺负她了？算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小朋友计较。 “你瞎起哄。”周泽神色淡淡，心口不一与余小渔对视。 你可爱啊…… 想做坏事又没本事，只能躲在身后狐假虎威，奶凶奶凶的样子超可爱。 “哪有，奶奶说得本来就对，你今年才15吧，估计也就初中毕业，你下乡能干啥？”余小渔鼓了鼓小脸，周泽长大了，一点都没小时候乖巧了，哼。 “高中毕业了。”周泽无奈，又害怕余奶奶气出什么来，就把他这些年忙的成果报出来。 ？？？？？？？？？ 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你没听错。”看她小表情就知道了，周泽继续仗着身高，捏她小脸蛋，手感太好了，有点上瘾了。 “坏人……你放开我……”啊，啊！这个混蛋，余小渔觉得今天一定是没看黄历，怎么出门就遇到这个坏蛋…… “看我捏死你……” （余小渔拉开周泽的手，奋力一扑，柔嫩的双手开始拉扯周泽的脸。） （周泽被疼痛刺激，脸上保持不了淡定，开始奋起反抗，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拉那双柔嫩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往对方捏过去。） （余小渔被反击了，不肯罢休，但是对方早有防范，一直进攻不成，只能静静等待时机。） （周泽见对方没动作，脸上露出得意笑容，结果……被偷袭成功。） （这回轮到余小渔笑了，用力拉扯，嘴里还说着狠话……） （周泽这次更改战略，双手夹击……） …… 方三妹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俩小孩在一边闹腾，他们不是在说事吗？怎么就变成他们在掐架了？ 不是自诩自己是大人了吗？ 不是说自己高中毕业了吗？ 真是……两个幼稚鬼。 方三妹摇摇头，把空间留给他们，拿起桌上贵重的东西，晚点交给老头子，让他处理。 周泽说高中毕业，她信，这孩子她照看过两年，是个有一说一，不讲嘘话的人。 至于为什么下乡当知青，看旁边眉眼含笑跟自家孙女玩闹的人，就知道是为了谁。 年轻就是好啊…… 唔……安排住哪呢？ 和康去县里了，虽不是正式员工，但还是有假放的，那房间不能让周泽住了。 和平、和安，两兄弟的房间倒可以，反正他们一年也不回一次。 就他们房间了。 只是周泽那小子似乎没带什么东西来，看来还得把被子枕头席子拿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还好现在是夏天，一个下午，洗的东西都能干透。 还有这孩子一大早就来他们家，估计还没去大队长那里报到，晚点跟他提一提，让孙女带他……额，算了，看他们今天掐架的状态，孙女估计要几天才消气。 这样看来…… 那小子应该记得路吧，这些年都没变动过。 实在不行，中午让老大或老二带他去一趟。 还有什么要安排呢…… 对了，今天得加个菜，老头子今天不能回来，还是得通知一声，看来中午让老大带周泽去一趟大队长那里吧，顺便打个电话。 嗯嗯，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这个家没她方三妹不行啊！ 第10章 青梅竹马 不知道已经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的两人，这会玩玩闹闹后，分离了几年的疏离感一下子没了。 只不过代价是两人的双颊都呈现出不自然的红痕。 “咳。”周泽心虚不敢往余小渔脸上看，用手拨了拨被抓乱的头发，然后拎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行李袋，打开拉链，伸手进去掏了掏，摸到一个盒子后，把它拿出来。 “给你，见面礼。” 余小渔望着与重逢后第一眼见到略有不同的周泽，这会更接地气了，气顺了的她不客气的接过那盒子。 “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周泽用以往清冷的模样掩盖内心的忐忑，这手表是他托关系换外汇券买的，听说是最新款，国外很多女士都喜欢。 余小渔见问不出，就直接打开了，“手表？” 一块不同于她以往去市里商场见到过的女士手表。 基色基本上还是银色的金属色，保留了石英表的传统功能。 但表带却是由一朵朵大约不到5毫米的金属小花编织成的。 表壳正外面的一圈，用朱樱色金属打底，然后镶嵌上了细小的金色金属数字。 表盘里面则用褐色打底，并没有以往为了方便看时间而安装上去的1-12数字，只有粗细，高低，长短不一的条状浅色金属排列，金色的金属指针，随着内部齿轮慢慢的转动。 …… 是一只在七十年代里可以说得上的漂亮手表。 “谢谢，我很喜欢。”余小渔把左手伸到周泽面前。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在星际那个大时代，男女关系新闻在星网随处可见。 这个少年，他能放弃京城优越的生活条件，千里迢迢跑来这里，还给她以及家人送上那么贵的礼物，说明他有心的。 不过…… “呐，我们还小……” “好。” “啊？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好好学习，我天天向上” “……混蛋，你提前高中毕业了不起啊！” “是挺了不起的，华国也没出现几个。” “……等着，看我明年也拿下它。” “用每科及格的分数拿下？” “……周泽，你有没有听别人说你越大越不可爱了。” “男人不需要可爱，需要有魅力就行。” …… “你现在只是个男孩！” “那是你认为，不是我认为。” …… …… 最后的最后，某个竹马又一次成功的把青梅惹炸毛了…… —————— “喔，喔喔～” 该死的公鸡…… 在床上挣扎的余小渔最后还是掀开被子，一副没睡醒的样从床上爬起来。 “哈……”余小渔打着哈欠，摸了摸枕头边，终于摸到一块有点冰凉凉的手表，举起它对着窗外微亮的天空，“才5点40……” 啊……要命噢，哪怕上学也不用这么早醒…… “扣扣……扣扣。” “谁……”余小渔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然后“砰”的一下，把自己砸回床上。 周泽听到里面的响声，有些疑惑，“懒丫头，起来没？说好今天去县里。” 对噢！ “起来了起来了……我换衣服……”余小渔立马从床上直起身子翻下床。 咳，还是不是女孩子啊，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真的好吗？周泽摸了摸发热的耳根，不自在的转过身，“我去厨房等你。”说完，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在房里的余小渔完全不知道一句话就把人吓跑了，拿出一条薄款的卡其色长裤和一件浅色碎花样式的短袖衬衫换上，又把一些在路上需要用到的小东西装到小布包去，然后才开门走出去准备洗漱。 …… “来，丫头，把米粥水喝了，馒头边走边吃吧，你汪叔说6点30分村口见，你赶紧的，不然迟了，你只能走路去县里了。” 厨房内，除了已经去上工的余建国，余保国两对夫妻，还有做记分员的余小喜，就剩下方三妹这么一个大人和余小渔、周泽这两个幼稚的小孩。 （余小渔一头问号：谁幼稚？） （周泽神色淡淡：你幼稚！） “现在几点了？”余小渔还不习惯看手表，顺嘴问了一句，把布包放到一旁没人坐的凳子上，听话的拿起米粥水喝起来，只不过眼睛却往周泽那边看过去。 白粥加咸菜，经典搭配，她能干两大碗…… “6点5分了，赶紧的，以你的速度，到村口估计差不多了。”方三妹再一次看她娇滴滴的孙女，她想不通这孩子怎么能体弱到这种程度？ 从小到大没少跑，虽然就只能跑一会，但是积少成多这个理她还是听过的，十几年加起来，难道还不够？换成别家的，都能扛起锄头下地了。 可是，她家孙女就是一个体弱废材……唉……还好有人要了，不然这年代，这种姑娘谁要啊，这不是相当于娶了个祖宗回去供着嘛。 余小渔撇撇嘴，又是被奶奶嫌弃的一天。 继续喝着放凉的米粥水，看别人三下两下就把碗里的粥给吃完了，心疼自己一秒…… “哟，你今天怎么穿这么……这么接地气？不过人还是那么帅。”齐膝的黑色短裤和一件白褂子，凳子后，搁着一件军绿色短袖衬衣，梳着常见的二八头，不过发丝不长，没有那种厚重感，在配上那张熟人温润如玉，外人冷淡无比的俊脸，唔～不错，不错，果然脸撑起了一切。 “天气热，在家也经常这么穿，昨天例外。”周泽被这么直白打量赞扬，冷白皮再次泛红。 哦呀……今天发挥成功！耶…… 余小渔满意了，小屁孩脸红了，昨天神马的，不是她，哼。 第11章 去县里 “奶，把自行车票给我一张，今天我去买一辆回来，以后干什么也方便。” “不行……”方三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人参和自行车票都没跟老头子说过，还不知道老头子收不收。 不行也得行，就没她干不成的。 余小渔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然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反正我一会去县里，中午肯定去爷爷那儿吃饭，你把它们给我，我直接带过去给爷爷，你看怎么样，如果爷爷说可以用，就可以顺便买了，不用在出去一趟，而且我们回来就能骑回来了，不用坐牛车那么惨……” 说完不忘挤了挤眼睛，眼泪立马出现浸湿双眸，然后扁扁嘴，用湿漉漉的大眼去看方三妹，大有你不答应，她要哭出来了。 …… 方三妹心想：还好你长得不像老丁家那不咋滴的闺女，不然我早去就揍你了。 “行了行了，别耍宝了，我拿票给你，人参就不给你拿了，省得中途被人摸走，钱要不要？” “看不起谁呢？”余小渔嘟囔一句，不敢大声说，不然怕到手的自行车票没了，“钱我有，不用拿……” 方三妹点点头，老头子有跟她说在县里读书的时候，这丫头如同放出去的野马，一有时间就到处乱窜，拉都拉不回来，等疯够了，回到宿舍总是拿出他意想不到的东西，然后让他去黑市倒售，这些年下来，手里攒的钱，都超过四个手指头了，比他们辛辛苦苦攒得还多。 不过老头子也说了，这事除了她，不能在告诉家里的其他人，说人心隔肚皮，多一个人知道，家里就容易乱套。 她为了这个家的和平，付出良多啊…… 嗯？不对…… 在拿到自行车票后，方三妹又想起来这票是给老大老二家的，她还没跟他们说呢，这单车买回来算谁的？ 回到厨房，方三妹把票递给余小渔，“丫头，票给你，自行车多少钱，到时候说一声，我让他们给你钱。” “不用，我有钱……”余小渔把票塞好在布包的内衬里，虽然刚才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但是她还是知道扒手的厉害的。 “有钱也不能乱花，那是你私房钱。哪有伯伯花还没成年侄女的钱？” “喔……” 可是她想花钱啊……余小渔在心中呐喊。 想当初，被捡回去的时候，看到土墙瓦屋几个家具，她以为这户人家比较穷，心想着以后赚钱了第一时间改善这里。 后来，被抱出去放风，周边的环境看了个遍，到处都是泥泞的小路，到处是破败的房屋，她以为，这个村子可能在山旮旯，外界到村里比较难，所以大家都是穷的，心想路不通，怎么能致富？算了，等以后她有钱了，她来改造。 再后来，长大一点的她被带到县里游玩的时候，她以为，可能这个小地方没有被zf照顾到，生活条件不太好。心想，那她努力打出名头，这样就人投资了。 然而，当她为了美好的明天，成功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想去庆祝一下，结果告诉她，需要票，买什么，吃什么都需要票，而且票还不是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哇～（痛哭中！）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华国的年代是这样过的？ 华国古代、华国民国时期、华国的现代，不是只给钱，就能买到东西吗？为什么中间就穿插了一个华国年代，就要“票”这种东西？那她的钱怎么花出去？这让她有种有钱也花不出去的感觉…… 还好，后来发现了黑市，可是身娇体弱的她，黑市这种地方，被爷爷严厉禁止她去，甚至还威胁她说，如果发现她偷偷去了，就要没收她所有小金库，更甚者，以后不帮她出东西了。 呜……她好难！没动力了，房子不想盖了，道路不想修了，赞助不想要了…… 她现在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没有梦想的“咸鱼”。 —— 夏日的太阳，总是出来的那么快，才6点半的时间，天都快大亮了。 “余丫头早啊……你的体质还是这么差……要不要跟叔去田里耕两圈？”早就坐在牛车上的汪东伟看到姗姗来迟的余小渔，打趣一句。 “汪叔，早……您别说笑了，跟您去田里耕两圈，估计第二天您可以来我家吃我的席了。”余小渔“呼呼”的大口大口喘气，真的，不是她体弱，而是这一路上，上坡挺多的……快累死她了。 “呸，丫头，自己吐口水重新说话。”汪大队长说着也“呸呸”两声，这孩子，说话还是没个忌讳，哪有人随口就咒自己死的？ “呸呸。”余小渔喘了口气，慢慢爬上牛车…… …… “坐好咧……要走咯……” “还好吗？”周泽有些担心，从布包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绢，递给余小渔。“擦擦，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怎么这么虚弱？” 余小渔接过后，随便擦了两下，就着手拿来扇风，感觉喝下去的米粥水，都快随汗液排出来了……“检查了，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娘胎带出来的，好好养着就行。”嗐，哪有什么娘胎，她是蛋生，这颗蛋还是实验室弄出来的产物，就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岔子了，摊上一个虚弱的身体，还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娘。 要是智脑能开机就好了，肯定能找到答案。 “陆同志，你也去县里？”缓过来后，才发现牛车上除了汪大队长，还有知青组长陆明。 陆明放下手中的书，点点头，“跟大队长去接知青。” “啊……对噢，以前听说都是你和大队长一块去接的。”余小渔朝他笑了笑，她跟村里的人不算熟，更别提近几年陆续来的知青，基本上一年都碰不上几面。不过《知青二三事》、《某某知青与村里某某不得不说的秘密》等等一系列小八卦她还是听过很多。 “是的，这次也不例外。”陆明刚才到的时候，汪大队长就跟他说有一位知青提前来了，但是行李没拿完，今天要跟他们一块去，应该就是坐在对面的人。 第12章 到县里 年纪不大，样貌出众，哪怕穿得很平凡，很随意，也掩盖不了由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矜贵气息，看着不像一般人家养出来的，看来，明天过后，村里的姑娘又要疯了。 性子似乎有些冷淡，除了看向旁边那位全村都知道的“娇小姐”能柔和外，看他和大队长，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和他们不熟。 不然为什么会和这个“娇小姐”一块过来？ 等下，一起过来？？？？ 昨晚知青宿舍没有新人入住…… ……答案呼之欲出。 村里的看来是姑娘没机会了。 （作者：果然是人都会有八卦之心。） 周泽见对面的人一直隐晦的打量他，看的他发毛，只好出声打断他，“你好，我是周泽，新来的知青，因为有事，就提前到了，今天跟着去拿没到的行李。” 陆明轻咳一声，“你好，我是陆明，龙塘村知青里的组长，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的，谢谢。”周泽点点头，他觉得他应该没啥不懂的。 （陆明：呵呵……你确定？） 陆明想到刚才一些小问题，就问道：“周同志，你……唔……今后住知青宿舍吗？” “不住，我有地方住了。” 一直专注赶牛车的汪大队长，也没忘记收集信息（明明是偷听），等车上的人说到正事，就插了一句进去，“说到这个，陆小子，周小子和老余是亲戚关系，所以他到时候就住他们家，知青宿舍那里，不用安排他的位置了。” “啊……”陆明点点头，“好的。” 咦～这样说来，村里的姑娘还有希望？对了，他们知青里的小伙子似乎也不用失恋了。 “大队长，那周知青的做的活跟我们还是跟余家？” 汪大队长愣了下，一时没想到这茬，还好问了，不然明天找不到人，闹乌龙就丢脸了。 “唔……我想想。” 现在要晒粮，要翻地继续种，都很抢时间，跟知青，没人帮，跟余家，有人帮。这么一比较，汪东伟有了答案。 ‘既然是亲戚，人都住一起了，干脆也把人接收了吧，不然新手上阵，小伙子遭罪，老头子我还要善后。’ “跟余家吧，你就不用管了，如果有什么知青的消息，你就跑一跑，跟他说声。” “行，小事一桩。”陆明见可以少管一人，他也乐意跑一跑。更何况这个长得很好的周泽，一看就是麻烦体，不住在知青处，也省了那些村民来打搅他们。 —— 早上八点左右，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县城，到处人声鼎沸。 “铃铃，铃铃……” “让让，让让……” “又是从乡下来的。唔～臭死了。” 余小渔虽然也觉得牛车有点臭，但她不乐意别人说自家坏话，还坐在牛车上的她，朝那路人凶巴巴道：“乡下怎么的，乡下来的吃你家大米还是拿你的钱啊，这都要叭叭叭，干脆改叫八婆吧，什么玩意，有本事别吃乡下人种的粮食，我就敬你是个人物。” 被怼的路人经常这样说也没人这么回她，一时间被怼懵，原本在她身边走动的其他路人，生怕被殃及，连忙避开。 等牛车走远后，那路人才回神，本想追过去，大战三百个来回，然而终究是徒劳，为什么？因为都是人来人往，中间还穿插一些车辆，阻挡她前进，只能恼羞成怒怒吼：“死丫头……” “略略略……”余小渔听见后，站起来朝她方向扮了个鬼脸，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挑衅十足。 “你啊，以后我不在你旁边，你千万别这样了。到时候惹怒别人，你跑不过，更别说打了。”周泽小心翼翼的撑住她双手，让她缓慢坐下来，刚在一旁看了个全程，原本漠然的眉眼染上了温度，轻笑一声，这般霸气护短，真可爱……好想捏…… 险些又被捏脸的余小渔，这会得意洋洋的扬起娇俏的小脸，笑得甜甜的又张扬肆意，“我又不傻，再说不是还有你们三个男同志嘛，对付一位大婶，妥妥的可以。” “哈哈哈哈……当然可以。”坐在前方赶牛的汪东伟放声大笑，“老汪我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怼人的，以后再有人叭叭，小鱼儿，我就拿你的话怼过去。” “嗯嗯。拿吧拿吧。”余小渔乐呵的点头，一副很大方的挥挥小手，“咱们不偷不抢，踏踏实实干活，没道理低城里人一等，以后在遇上这种人，狠狠往他们没有的痛处踩就对了。” “哎，听你的。”汪大队长笑呵呵的应了。 话说，余小渔，你还记得，除了汪大队长，车上的包括你在内，都是城里人啊…… 周泽和陆明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好吧，这是个没歧视的好姑娘，没有城市里那种喧哗，焦躁，病态，优越感。 —— 牛车载着四人悠悠嗒嗒的来到人来人往的汽车站前的一颗大树下，余小渔跳下牛车，然后原地蹦两下，让坐久了有点不舒服的双腿恢复过来，“汪叔，知青几点到站？” “9点半吧，如果没有发生堵车之类事情的话。”汪东伟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疑似知青之类早到的人，就收回视线。 “噢……现在八点半不到，还得等等。”余小渔看了看手表说道，然后转头问一旁的周泽，“呐，小泽，你的行李多不？” …… 小泽？ 这是什么鬼称呼…… 周泽觉得他冷脸摆不下去了，“虽然我喜欢你喊一个亲昵的称呼，但绝对不是这个，小鱼儿，你还是喊我全名吧。” 余小渔笑得甜甜的，清澈的瞳孔中带着灵动的狡黠，“挺可爱的不是？” “真男人不需要可爱。”周泽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低声抗议。 果然天下孩子都一样，没成年，永远觉得自己成年了…… “那我喊周知青，反正你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知青。”余小渔才不要如他的意咧，“快说，行李多不多，多的话，我们得用牛车拉。” “应该多吧……占大头的是冬天穿的衣服和被子。”周泽想了想他整理的东西，本来想来到这边再买新的，可是一时间棉花票不好换，如果不带棉被，怕冬天没被子盖。 …… 第13章 小县城1 被子？棉被？放牛车会不会臭？……余小渔扬起头看他，这人吃什么长的，这么高！后退一步，看对方才没那么难受。 “我们先买车去，然后在去邮局拿你的东西，这样被子就能放自行车上。” “听你的。”周泽一副你做主决定就行。 嗯哼，这么乖？ 要是昨天没有把她惹炸毛了，她可能还信。 “汪叔，你们是接了人就走吗？” “应该还要带他们去一趟供应社，怎么？”汪大队长无聊的挥着短鞭子，驱赶一些被牛吸引来的小虫子。 “我们要去买点东西才去邮局拿行李，问问看时间赶不赶得上。”余小渔道。 “那你去吧，不急，新来的知青肯定很磨叽，估计你们忙完他们还没整顿好。”汪大队长抬头点了点陆明，这几年下来，他有经验了。 莫名被拉出来溜溜的陆明很无语，那些知青磨叽又不是他，不要其他知青干了啥，也算他一份行么？ “麻烦汪大队长了。”这次是周泽道谢，他也不是什么都不通的人，该懂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余小渔也不耽搁时间：“回见，汪叔、陆知青。” 周泽领悟，也紧跟步伐：“回见，汪大队长、陆知青。” 汪大队长随意挥着鞭子，还在牛车上坐着的陆明也随意挥了挥手，眼睛不离手上的书。 *** “没想到陆知青这么爱看书啊……”转头瞬间，余小渔看到了那一幕，不由发出感慨。 “所以你呢？一年时间可还行？”想到昨天某人的豪言壮语，周泽嘴角微微上扬，侧头打趣道。 …… “小泽、小泽、小泽～”黝黑眼瞳中染上几分气恼，这人太坏了……不该提哪壶提哪壶，再说她科科都考及格分数，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呵……”周泽轻轻一笑，嘴张合了几下，正与他对视的余小渔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无声”说了什么。 小流氓…… 黑历史彻底过不去了…… 不行，不行，输了第一次不能在输第二次，余小渔怒视着周泽，放下狠话，“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高中毕业证嘛，等着，不需要一年，我半年就行了。” “嗯哼？那……我拭目以待？”周泽收住继续逗弄的心，生怕小丫头当街跳脚。 “哼。”余小渔一甩头，被束得高高的马尾狠狠的甩到周泽胸口上，大步如流星般往前走。 “唔～”周泽抿紧嘴跟上，生怕奇怪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 刚刚……扫到的时候，并不疼，为什么会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窜到心间？ 话说，你们是否还记得，毕业证只有到6月才能发放？ —— 因为赶时间，所以余小渔带着周泽走了小巷子，一不留神，就窜到了黑市的地方。 “哟，小姑娘，小伙子，这里可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负责盯梢的张强，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了什么后，靠在墙上的身体直起来，拦在他们面前。 周泽见此人脸上带刀疤，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混混模样，一把把余小渔揽到身后，警惕的盯着他，防止他做出什么来。 余小渔愣了一下，哎呀，转昏头了。 以前她来都是爷爷带着的，两人也是乔装打扮过，不然以她的容貌，还有她家的情况，很容易被一些肮脏的人盯上，进而威胁。 扯了扯周泽的衣摆，她不知道他的武力如何，但是她确定她的武力不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绕路吧。 “抱歉，走错路了，我们这就走。“ “……”张强摆摆手又靠回墙上，抱臂目送这对小年轻往回走。 混他们这一行的，多多少少会到处打听消息，毕竟黑市除了贩卖“东西”，“贩卖”消息也是主要来源之一。 所以他刚好知道国营饭店主厨与这个漂亮小姑娘的关系。 凡是漂亮的女人，所有男人都喜欢，为什么至今还没有人敢动余小渔？ 看的就是站在她身后的一退伍，三现役。 除非得到的利益，高到一下子成为人上人，没人傻的会为了那点钱，去得罪关系网最广的群体。 把人挡在外面，也挡住了他有可能沦为弃子被抛弃的第一个人。 （作者：是个有眼力，有脑力的聪明人，大大决定了，后面给你加点戏份。） —— 兜兜转转，买了自行车与日常用品，又到邮局拿到了周泽寄过来的物件，两大箱衣服两床大棉被…… 余小渔瞪着地上刚拿到的行李和刚买的日用品。好多啊，自行车能承受住吗？ 周泽讨好的朝她笑了笑，不好意的抹了抹鼻子，撇开头，耳根又红了…… 叹了口气，让蓝星毁灭吧，这些东西怎么拿啊……先不说拿回村，光是拿到汽车站，都够一壶了。 余小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从包包拿出一把自制的扇子，打开猛的朝自己扇风。 至于旁边那个，等她不热了再说吧，她现在都快成“鱼干”了。 “你还会回汽车站的路吗？” “大概？”周泽不确定，毕竟刚才只顾着和她说话，周边环境只要没危险，他没怎么注意到。 …… 不过看到余小渔无语的小脸时，连忙把他想法说出来，“我去问邮局有没有绳子，把箱子绑后面，棉被就挂车杠两边，一会推回去好了。” “去吧去吧，尽量长点，东西我在这里看着。”就是不知道新车经不经受住这么摧残。 这两皮箱看着老沉呢。 * 夏日太阳出来的早，这会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上，余小渔看了看手表，还没中午呢，都这么热了…… 就在她唉声叹气的时候，一道有些尖酸声音响起。 “余小渔，你怎么不窝在你那乡下窝啦？” …… “赵小芳，你怎么不在你那筒子楼窝着？”余小渔翻了个白眼，“刷”的一下，把手中的扇子合起来，抬起下巴，眼里的鄙视不言而喻。 乡下窝可比你住的筒子楼大了不知多少倍。 第14章 小县城2 赵小芳黑黄的脸，被气得都能看见红色。“你得意什么，就你那成绩，哪怕上了高中，以后也不会有工作，迟早要回去耕田，乡下妹。” 余小渔对这话一点感触都没有，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过她不乐意对方一副她胜利的样子。 “你骄傲什么，你成绩也没见多好，更何况就你家那点事，你以为你爹的工作能轮到你？到时候还不是一样得下乡？念在同学一场，要不要来龙塘村？田随便你耕，管够。” 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刀，赵小芳一定狠狠刀刮余小渔，让她变成真正的“鱼片”。 “不用你假好心，先管管你自己吧，就你这弱不经风的样，种地也种不出什么，别到时候饿得只能委身那些浑身臭味的臭男人，乞讨他们给你口饭吃。” 余小渔听到最后，冷下脸，吵架没什么，但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这种侮辱的话，过分了。 “赵小芳，你掉粪坑了吗？嘴巴这么臭，看来你不光脑子不好，眼神也不好，赶紧让你爹妈带你去治吧，别到时候有人经过你身边，被熏臭了。再者，你在质疑大领导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话吗？哪怕我种不了地，也能干点别的事情养活自己。别拿自己龌龊不堪的思想去想别人。” “你别乱说，你别给我扣帽子，我没质疑。”赵小芳整个人慌乱起来，要是在家里或者在人少的地方，她才不怕，可是这里到处人来人往，似乎好些人看她的眼神不对了。 余小渔嘲讽的轻呵，不打算放过她，眼睛眨了眨，泪珠立马落下，右手食指背一个用力摩擦鼻尖，立马红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可你又不知道未来的我如何，现在就下定论说我只能委身男人……这不是在质疑大领导的话吗？而且我们可是同学啊，哪怕不亲密交好，也是实实在在同班了几年，同学情总该有吧，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怎么能有这种肮脏不堪的思想，呜……你怎么变得这般恶毒了。” “……你闭嘴。”赵小芳见更多人停下来了，大声的喝止。 “小姑娘，别哭了，为这种人哭不值得，她能有这种想法，可见不是个好的，看来她家没教好，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种话。” 不知道是看不过还是闲着凑个热闹，一位穿蓝色工装服，齐耳短发的大姐从人群走出来，对着赵小芳指指点点。 “难为小姑娘这么心善还想着同学一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似乎还对大领导不满，我要去跟赤小队反应反应。” 有了第一个人跳出来后，陆陆续续的又走出来好些人，后面的，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又往前挤了挤。 “你们啊，可不知道，这个嘴臭家教又不好的小女娃很嫉妒着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呢，那眼里的嫉妒，我刚在她对面隔老远都看得清楚。” “真的假的，难怪了，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为以后国家出一份力，净想些有的没的，这是谁家的闺女，得好好让妇联的人去跟她父母说说，这样教孩子不行。” “是啊，得好好通知家长才行。” “谁家的？……有谁知道吗？” “问那个受委屈的小姑娘不就知道了？……” “小姑娘，你哪个学校的？” “红星……不是，不是红星。”余小渔一副害怕的咬住下唇。 “嗯嗯，不是红星，别怕啊……” 赵小芳带着恐慌狠狠的瞪着罪魁祸首，都是余小渔的错，这要是找到家里，她非脱一层皮。 “你们让开，我要走……不然我就说你们合伙她一起欺负我。” 有的人本着这个小姑娘得到一点教训就差不多就得了，没想到又听小姑娘睁眼说瞎话，也不乐意了。 “嘿，你这个小姑娘好生不讲道理，你欺负了同学，现在还颠倒是非？看来你的教养真不好。我得跟妇联的人提一提，不能只做调节夫妻的事，孩子在家庭教育也得两手抓。” “对，不能光重视学校教育，家庭教育也得重视，现在有这么个典型案例，可以往上面提一提。” 赵小芳瞬间觉得眼前一阵黑，仿佛天要塌下来了，都怪这个罪魁祸首。转身想要去打余小渔，本着她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 只不过她刚扬起手做出行动，就被突然窜出来的周泽抓住手腕狠狠往一边甩。 “你想做什么？”语气充满厌恶。刚才他拿到绳子，想着忘记打电话回家，就去打个电话报平安，没想耽搁了一下时间，刚出来，就看到一堆人围着，生怕余小渔遇到什么事情，连忙挤进去……还好他赶上了。 赵小芳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被气糊涂的脑子难得清明，然而，当她看到模样高大俊朗的周泽现在余小渔旁边，对她嘘寒问暖的，心头又一阵愤恨妒忌。她愤怒抬头，“我没说错，看来你已经会勾男人了。” 余小渔皱眉头，这人要是在垃圾星，她分分钟教她怎么做人。 “我勾引谁了？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你能当人肚子里的蛔虫？噫……好恶心。” “噗呲……” “哈哈哈……” 赵小芳这会也管不住了，气疯的她破口大骂：“贱人，你说什么，你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人的烂货，你以后肯……” 余小渔推开周泽护在她前面的手，上前去抓住赵小芳的手卸掉力气，在星际打了那么多架，人体构造她熟得很，然后在她没反应前，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啪。” 退回周泽身边，她是体渣，像个疯婆子在地上扭打的画面，还是算了。 赵小芳不可置信，这个废材她是知道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能打到她。“贱人，你敢打我，我要撕了你。” “你要撕了谁？”周泽怒问一句，双拳紧握，青筋凸起，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把娇小的余小渔遮挡住，双眸射出凌厉的光芒，如同狼盯住敌人一般。 第15章 小县城3 这份狠厉，吓得赵小芳毛骨悚然。 “你……你……” “滚，如果你在像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吠，我不介意打破不打老弱妇孺这个原则。” 赵小芳从地上站起来，捂着磕到的手肘用力推开人群跑了，她边跑边抹泪，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嫉妒，又是不甘。 明明余小渔成绩一点都不好，也没父母，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只因为一点好运才有了城市户口。 凭什么她就能比自己过的好？ 凭什么班里的人就是喜欢她，就因为长了张狐狸精的脸吗？ 呸，这种女 表 子就应该被千人骑，万人压。 围观的人群看挑事者走了，又看被受欺负的人有人撑腰了，觉得没东西看了，渐渐散了，也有一心想做出抱负的人，通过这闹剧，想了很多，然后真去了一些相关部门…… 周泽低头看眉头还没舒展开的余小渔，顾不得之前说的协议，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心想着一会再去打个电话，与此同时，内心深处有股：如果自己手中有权势就好了的想法。 “乖，我替你出气。” “嗯。”余小渔抬头与他对视，抿了抿嘴，点头。 这个世界不能用武力解决麻烦就是不好。 丧丧的想：没用的一天，完全不符合穿越女定律！ 周泽见人还是恹恹的，拿出某人爱吃这点继续顺毛，“我行李箱里有内蒙的牛肉干，要吃吗？” “要。”余小渔“咻”的抬起头，眼里的光回来了，浑身上下散发出渴望。 牛肉干啊，嚼劲十足，越嚼越有味…… “那我们把行李拿到旁边的角落吧，这里人来人往，不方便取。” “嗯！”重重的音，可以听出某人很开心。 “乖……”周泽嘴角上扬，整个人恢复暖意，轻松的拍了拍那颗小脑袋，才开始收拾东西，日用品都放到铁桶了，这个直接挂车头，在拿一根长绳子把两床棉被绑好，挂到自行车横杠上，在把俩箱子横搭在后座，对一旁拿着剩下绳子的余小渔说道：“这个先不绑，你帮忙扶下。” 明白他意思的余小渔欢快的点头，对视时，还不忘用眼神催促，快走，快走…… 小孩子似的。 *** “你要不要坐在杠上？我推你？”周泽满脸心疼担忧的看着走在身边的余小渔，见她被热得小脸都通红了，脸上直冒汗，体力似乎也到极限了，就把自行车推到一旁民宅的墙壁边上让它靠墙，然后接过她的扇子，替她扇风。 “不，不用了，这么多东西，我再坐上去，车子要压垮了。而且……而且……在外面，注意点，让赤……兵看见了，有麻烦的。”余小渔热的难受，靠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箱子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军绿色的水壶，打开盖子猛喝几口才停下。 这年代，奇奇怪怪的注意事项真多…… “那我把自行车子立好，把棉被和铁桶拿下来，你坐杠上休息会？现在才9点多，还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回去。”周泽抬手看了看手表，不急不忙建议道。 余小渔想了想，同意了，虽然靠着也能缓，但是双腿支撑还是累的，能坐一下也好。 当有路人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一位娇俏的女娃娃坐在车杠上，嘴里说着什么，忽然就眉开眼笑，而背着路人的高大男青年（周泽：？？？，你礼貌吗？），则不间断的为他对面的女娃娃扇风，不由感慨一句：这哥哥真是疼妹妹啊。 …… “噗呲……哈哈哈哈哈……”周泽忍不住的朗声大笑，“你看，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哥哥。” 余小渔满头黑线，不满的抬起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想也知道为什么会被人误会自己是妹妹，不就是比她高嘛，不开森！ 她是姐姐，她是姐姐，她是姐姐…… “不许笑了，长得高了不起啊。哼，未老先衰。” “是挺了不起的，你看，我比很多人都高，空气都清新了。”周泽眉眼含笑，不在意最后一句带刺的话，低头把脸凑到她面前，“确定我老了？嗯～” 没有当下人的黝黑，没有当下人的粗糙，没有当下人的皮包骨。 只有如画一般的容颜，面如冠玉。 近距离美颜暴击！！！！！ 颜狗有点顶不住！！！！！ 余小渔那不争气的小心脏，扑通扑通扑通的……跳得好厉害。 少年……太犯规了！！ “走……走开，这么……这么近干什么，很热的。”余小渔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在与周泽对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就把扇子拿回来猛的扇风，想要驱走这热意。 “哦。”周泽站直腰身，脸上的笑意一直没停过。不枉费他当年知道某人爱看好看的人而努力保养。 余小渔觉得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收起扇子侧身扶着车头跳下来，原本白净粉嫩的脸染上红霞，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低垂着，遮住了那双潋滟波光眸子，轻咬了下粉唇，似乎还有些羞意，说出的话带着点娇娇的，软软的，“走啦，赶紧去汪叔那放行李，然后赶饭前去找爷爷。” “好。” 这会怎么有这么可人的人。 当他俩带东西回去后，没见到新知青，也没见到陆明，余小渔随口问了一句，“汪叔，他们呢？” 这夏天实在太热了，不动都热得慌，汪大队长扇着用蒲葵叶做成的蒲扇，也有人称“芭蕉扇”，抬起下巴往车站那点了点，“没见人，所以老头子我让陆小子去看看什么情况。” “哦……”没兴趣继续关注那些人，余小渔看周泽把自行车后面的两行李箱给搬上牛车并用麻绳捆绑后，对汪东伟道：“叔，帮个忙，我们要去找我爷爷，可能还要吃了午饭才回去，所以不跟你们走了，能帮个忙，把这两行李箱顺道拉去我家不？” 说完这话后，还不等汪东伟反应，周泽很是配合的从兜里掏出一盒没开过的香烟，塞到他手里。 “哎哟……这是做什么。”汪东伟低头看见手里的东西，老眼瞪得老大，这是好东西啊……不好买还老贵…… 第16章 小县城4 可是跟余家是乡里乡亲的，这大礼他要不得哇，心痛。 汪东伟带着隐晦的不舍，眼一闭，又塞回去周泽手里，并道：“咱们乡里乡亲的，搭把手而已，去去去，赶紧退了。” 这边余小渔还没继续说，周泽抢先一步，毕竟这是他的事，也不能老让余小渔先开口，于是他又塞回去，紧紧握住汪东伟的手，不放开，并道：“大队长，我刚下乡，什么都不懂，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的。” “这……”汪东伟见他一脸坚定，心里……咳，没抗拒的把东西塞自己兜里。 好小子，以后老头子罩你。 汪东伟笑呵呵的拍了拍周泽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余小渔见事情成功解决，就挥别汪东伟，终于能坐上自行车后坐了…… 只不过怎么这么硌屁股？跟她想的一点都不像…… 在骑车的周泽感受到自行车突然晃了一下，忙稳住车头，躲避行人，张口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余小渔没好意思把问题说出来，想着回去后，看看有没有废布软绵之类的东西，然后弄上去，不然以后坐后座得多累啊。 怪不得哪怕到星际时代，还会有这句话流行：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想坐在自行车上笑。 这句话带歧意不可否认，但用细铁杆子做成的自行车后座真不舒服，她现在认证了。 没察觉出什么的周泽只以为余小渔没坐好，心大的继续按着某人指的路线骑过去。 这时候也就十点多左右，国营饭店最忙碌的早餐时间段已经过去了，而午餐时间还没到，所以这会饭店里面吃东西的人并不多。 在到指定位置停放好自行车后，周泽提着两大袋棉被和余小渔提着桶日常用品走进了饭店里面。 一进去，余小渔熟门熟路的跟在饭店里工作的人员打招呼。 “张哥，早。” “何姐，早……” “顺子哥，早……” “早，小渔。”王大顺露出憨厚的笑容点点头，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 另一头何花刚把眼前的桌子收拾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眼前一亮，八卦心冒出来了。“早啊，小渔怎么这时候来了？哟，旁边的是谁？真俊。” “不早了，都快中午了。”一向有些古板的张之耀回应的点点头，顺便纠正余小渔的话。 余小渔朝他嘿嘿笑了笑，心知这人的性格，也不跟他扯这种小问题，回头回答何花的问题，“这是周泽，我们村新来的知青，有点事，我要带他去找下爷爷，何姐，这两床棉被什么的，我放收银台后边行不？” “行啊，你们提过去吧，跟小王说声，现在那边是她的班。” “噢……好咧。”余小渔明白的点点头，不给他们八卦的机会，转头示意周泽跟上。 要知道，八卦来源处，哪里最多？ 一是村口大树下，二就是饭店了，没有什么八卦能逃得过在这里干活的服务员们。 她可不想“闻名”全县。 因为是国营饭店，一个县就一家，所以店铺还挺大的，而收银台，为了方便买菜买饭后，能快速去拿餐或者下单， 所以基本上都在领餐处一旁。 “王姐，早啊！帮忙看下成不？我去找爷爷说说话就拿回，这糖好吃，你尝尝。”余小渔叭叭的一顿输出，又像刚才周泽那样，没给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往王红梅手里塞了两颗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奶香味十足。 “你噢，我又没说不帮忙。”王红梅“拿人手短”，无奈的笑嗔一句，接过周泽的大被子，余小渔放下的一桶东西提到收银台里边。 “嘿嘿，谢谢啦。”搞定，闪人。 余小渔拉着双手解放的周泽往后厨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忙活了一早上的余有力和余和康，拿着小板凳坐在离厨房不远处的树底下纳凉。 “爷爷，今天做的红烧肉真香，可惜小鱼儿没来……吃不到咯。” 余有力笑了笑，拿着“芭蕉扇”慢慢扇风，摇摇头，“没办法，一到夏天她就不想挪窝，她以前说，为了吃口肉而掉两斤肉，划不来，让我周末回家给她带一周的肉回去。” “难怪以前一到暑假，家里伙食就这么好。”一个随口聊，就知道了一个家里未解之谜的真实原因。 余和康嘴里噙着笑意，“我就说嘛，那么爱吃的小丫头，怎么能忍得住一个暑假都窝村里不带挪动的。” 说到最后，嘴里的宠溺意味更深了，“懒丫头一个。” “哥哥，你说我坏话……被我捉住了。” 原来，在准备拐弯的时候，余小渔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于是拉着周泽，趴在转角处，偷听他们聊什么，没想到说的是她，还说她是懒丫头，而且周泽听到了。 ……啊啊啊…… 肯定又会被他笑了……虽然他已经可能……知道，但是不说出来，就是没有的事。 太混蛋了，这个哥哥不能要了。 于是就这样，被宠得有小脾气的余小渔，回头朝某竹马小声的丢下一句：你什么都没听到，就跳出去控诉。 （周泽的内心：……他听到什么？） “嚯……小鱼儿？？？？”余和康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在看到来人，震惊不已，有点疑惑又有点茫然的与余有力对视，这还是暑假不挪窝的那个人吗？ “咳，小鱼儿怎么来了？过来坐会……”没想到背后说人被正主听到了，哪怕余有力这个当爷爷的，也有点不好意思。 “哼哼……爷爷，学校放暑假就是为了让学生的脑子能更好的得到休息，以确保下学期有精力学习……所以我这是听学校安排，一点都不懒。”余小渔拉着周泽的衣摆朝余有力走过去，为了不给他取笑的机会，立志证明自己暑假期间窝着的合法性。 原来学校放假，还能这么解释啊，果然很“小鱼儿”…… 周泽\/余和康在心里笑开花，要不是他上过学，他就信了…… 余有力脸皮微微颤抖，嘴角似乎也被带动，他家宝贝孙女，脸皮越来越厚了。 虽然很想一碗水端平，但是一个成年了，一个未成年，他觉得悄悄倾斜一下小的，应该没事，“对对对，不懒，是你哥哥误会了，他不好，中午我不给他肉吃。” “不，他的肉必须给。”余小渔铿锵有力坚定道。 咦？余有力惊讶。 余和康还没从他的肉没了这个伤心事回过神，就被他的神仙妹妹给捞回来了，两眼泪汪汪充满了感动，“妹……哥哥……” 但是下一句，却把余和康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心，给完全粉碎掉。 “但哥哥的肉必须补偿我。” …… 第17章 番外一 1966年4月6日。 京都一座朴素的三进四合院内，身高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八岁小豆丁正站在西厢房前的走廊里，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小手揉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家里的大人还有哥哥姐姐们忙进忙出。 为什么要收拾衣服？ 为什么要收拾物品？ 为什么要收拾家具？ 他们要搬家吗？ 可是昨天一大家子去拜祭过世的老祖宗们也没听说今天要搬家啊？ 怎么一觉睡醒，家里就变样了？ “小泽，你睡醒啦？”赵荔枝把手里的器皿放在一旁的角落，拍拍手从正屋走出来，“来，先去洗漱换衣服，今天早上还有点凉，记得多穿一件外套，然后自己去厨房吃早餐，都在餐桌上。” 周泽听话地跟着自家母亲走，一脸不解问道：“妈妈，这是怎么了？我们要搬家吗？” 赵荔枝一脸平静地点头，丝毫看不出内心的忧愁，“是啊，今天会有点忙，可能大家都顾不上你，所以你要乖乖的听话，也别跑出去知道吗？要是无聊了，就看看书。” “嗯，那我们搬去哪里？”周泽随着母亲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找出外穿的衣服，觉得已经长大的他可以不需要人照顾了。 “我们去葫芦岛。” …… 1966年7月，葫芦岛。 “周泽，赶紧收拾一下你想要带的东西……” 当初清明过后就搬家来到芦鱼岛，来的时候，周泽一点都不适应。 这里没有京都大，这里没有京都好玩，这里没有熟悉的小伙伴，就连他其中两位大哥哥和大姐姐，也不在，听说他们去了西南方，离这里好远好远。 而且这里的人好讨厌，不是掐他脸，就是当他是猴子，好烦。 （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长得过于好看，气质又不同于贫苦家庭出身的小孩，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简直萌翻人。） 好在……不需要他适应，过两天就可以走了，好开心，终于可以回京都了，也不知道哥哥姐姐们回来没？ “小泽？发什么愣呢？赶紧的，哪些东西要带回去？不带回去的，都要丢掉噢。”周瑞手中拿着几个大袋子，已经14岁的他遗传了父亲良好的身高基因，现在已经长到180了，从背面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一位刚初中毕业的学生。 当然，他也遗传了母亲精致的面貌，但是身为男人，虽然身高够高，但是身形清秀，而且面容长得过于精致，就给人一种第一眼的印象是女同志。 这就导致了一直被误会的他对外基本上都以“冰美人”的形象示人。 在两兄弟一起合作把东西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呼喊声，由远到近。 不多会，一位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被太阳晒得很健康、绑着两条有些泛黄的麻花辫的小女孩，小跑跑到周泽面前。 可能是这边太阳比较充足？3个月的时间，周泽小朋友从1米2长到了1米3。 “周泽哥哥……你要走啦？”王桂花气喘吁吁的插着腰，等缓得差不多后，急忙问后退了几步的人。 “嗯，有什么事？”周泽面无表情，在门内一侧帮弟弟收拾的周瑞挑挑眉，一副了然于心，很贴心的……隐到门后去。 （周泽瞥了一眼：确定不是听八卦？） 王桂花听到人真的要走，满脸的不舍，连连凑近，这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小哥哥，“那……那你还回来吗？” 周泽眉头皱起来，往门外一旁挪去，“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门内听墙角的周瑞摇摇头：他弟弟的情商果然令人堪忧啊。是不是智商超高的，情商就成反比？） 什么事？ ……说到这个，王桂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刚从母亲那里听到新搬来的周家过几天要走了，顿时脑袋空空，然后就顺着自己的内心跑来了。 周泽见人不说话，就不想在搭理了，“没事请回吧，我还要收拾。”他不喜欢这里的人，而“这里的人”里面，就有这个小女孩，天天跑来，叽叽喳喳打搅他，还想拉他去玩过家家，真幼稚，好烦。 “我……我……我。”王桂花紧张得有些口吃了，“我……我……” …… 一直我我我做什么…… 好想走人，可是家里人教育过，有人来不能没礼貌…… 王桂花紧张得干脆闭上眼睛，“周哥哥，要记得我。”说要，一溜烟跑了。 …… 我想你做什么？ 1966年10月11日。 原本以为7月份那次是最后一次搬家，没想到才过了三个月，又一次搬家。t 不对，这次好像不叫搬家，而是…… 下乡？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而且家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好，感觉出事了，可是家里人什么都不说。 这一次，一家人都分开了…… 爷爷和哥哥留在京都，爸爸妈妈去了西北，而他，则被从遥远的西南方赶回来的大伯带到了南方，需要寄住在据说是爷爷曾经的部下，一位退伍老兵家里。 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寄人篱下，他不能跟着他们一方吗？ 临走前一晚，哥哥见他委屈得偷偷哭了，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本来不想让你担心的，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就简单跟你说说，出了这个门，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吗？” “知道。” 周瑞按住心中的担忧，继续刚才略过的话题，“家里涉及到一些事，所以留在京都是最危险的，但是爷爷必须留下来，不然咱们家就彻底没救了，哥哥不放心爷爷一个人，所以跟着留下来。” “我也可以留下来陪爷爷的，我不怕。”周泽抹了抹眼泪，大声的表达他的勇敢。 周瑞温柔的点了点周泽的鼻子，暖声道：“对，你不怕，可是我们怕，你太小了，一个不留神，随便一个人男人就能把你抓了威胁爷爷。” 周泽听到这话感觉自己好没用，帮不到家里人，又想哭了。 周泽微微叹气，继续温声细语的开导弟弟。 “爸爸妈妈通过‘下乡’，躲避某些人迫害，那里有高原反应，你太小了，不适合去。” “而伯父在边境，那边也不安全，也照顾不到你，伯母和哥哥妹妹他们一起回伯母娘家，我们不能去，会给他们带麻烦的，所你去南方，那里有爷爷信得过的人，虽然让你一个人去南方，不过伯父离你那不远，开车，坐火车都很快到，你别怕。” “嗯……我才不怕。”听完这些，知道自己真的要一个人，周泽嘴硬的小声抽噎。 哪怕他平时一副小大人模样，可是到头来还是一个小孩子，害怕出于本能。 1966年10月13日 从京都到岭右需要坐着三天两夜的火车。 而去的小县城，不，小山村，需要从岭右的静江市继续转车……到延南县，在步行两小时…… 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的火车，也没有坐过这么长汽车，周泽这一趟南下，真的“长见识了。” 在一处树底下，周泽忍不住了，往草丛里探着头，“呕……” 周正书担忧的轻拍了拍周泽的后背，难为一个小娃娃，坐这么久的车，一句哭闹、抱怨都没有。 同时又深深的自豪，果然是周家的种，不孬。 “还行吗？” 周泽又曰了几下，接过递到他面前的水壶，狠狠的漱了几次口，抹了把嘴，才抬头严肃道：“行，必须行。” 爷爷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 （作者：有点奇奇怪怪的教育。） 周正书听到这话，黝黑俊朗的脸露出笑意，拿回水壶盖好，拍了拍周泽的肩膀，“那行，我们先去国营饭店，你爷爷说，余老班长转业后，在那当厨师，让我们到延南县就去那找他。” “嗯。”周泽背上他的小包，屁颠屁颠的跟上拿着行李的周正书。 经过几次打听，兜兜转转，他们终于找到了国营饭店。 太不容易了。 当他们踏进国营饭店的时候，饭菜香味争先恐后的往他们鼻孔钻，肚子也忍不住唱起了响亮的歌谣。 人不找先，先干饱再说。 只不过似乎饭店坐满了…… 周泽捂着肚子看向他大伯。 周正书摸了把寸头，额……小侄子，看他没用啊，他也饿…… 周泽只好踮起脚，仰着头四处看。 收银台旁边似乎只有一个人坐。 脚不由地往前走，来到收银台附近，偷偷的打量吃得香喷喷的小女孩。 穿着一看就是自制的碎花的小裙子，可是穿在她身上，一点都没有廉价的感觉。 梳着两个高高的丸子，并用红绳绕了几圈绑上了蝴蝶结。 白嫩到似乎可以吹弹可破的奶膘小脸，这会正一鼓一鼓的，吃着碗里的红烧肉，每咬一口，精致小巧的小嘴，都会沾染上甜甜的酱汁，大大的眼睛也会满足的眯起来。 好可爱。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余小渔，她给他留下的印象。 另一头，周正书本来也在四处找位置，然而一回头，就见小侄子不见了，差点没被吓死。 好在只是被站起来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臭小子，三下两下的来到周泽身旁，低头想问他，结果就看到小侄子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 一脸问号的周正书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收银台旁边吃饭的小孩。 这是饿慌了？那先点饭菜吧，一会在看看有没有位置。 生怕周泽饿坏的周正书，拍了拍人，然后走到收银台。 “半斤红烧肉，一份炒青菜，一份例汤，一斤白米饭，给我俩人份的碗筷汤勺。”一整天都没吃饱的他，觉得能吃下一头牛，但是粮票、肉票有限……只能省省。 *** 爷爷做的肉，真好次（吃）！余小渔舔舔嘴唇，好吃到眯起了眼。 然后耳边就听到有人一连串点餐。 哇～谁这么有钱，一下子就半斤红烧肉…… 抬眼看过去，就先看到一个与她对视的小正太。 ？？？？ 咦？ 竟然有人跟她一样白白嫩嫩！！！！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不是婴儿也这么白的小孩。 而且，而且…… 好看得不得了。 县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看的娃娃了？她怎么没收到风声？ 唔？……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本地人。 啊，先不管这些，余小渔放下勺子，矜持的朝他笑了笑。 *** 似乎是听到大伯的声音，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抬头往他们这看过来。 啊，她朝他笑了。 笑得也好可爱，这是她给他留下的第二个印象。 “小泽，你还要吃什么吗？”周正书点完了东西，转头一想，还有一个小侄子，不知道他还想吃点什么？ “啊……啊，没了，大伯你点就行。”周泽有些不好意的转回头道，等他再转回去看小女孩的时候，她没有在看他，有点失望。 半小时后，吃饱喝足的一大一小摸着肚子，如果再来点茶，就圆满了。 “大伯，不去找人吗？一会他下班咋办？” “噢，对，差点忘记。”这几天怕东西被偷，怕周泽被拐，周正书没怎么睡，这会吃得饱，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那你休息好没？” “嗯。”周泽应下后，在周正书弯身去拿勾住在脚边的行李时，他把目光移到收银台那边……没看到人…… “走……” 周泽心不在焉的跟着周正书走，刚刚他是不是没有礼貌？ “哎？你们找谁呀？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一道软乎乎的童声响起。 周泽回神望过去，啊……是刚才的…… 他，他，他……是不是应该朝她笑？ （余小渔：你没事吧？） 周正书侧头，见是刚才在收银台旁吃饭的小女孩，此时在树底下，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扇风，旁边还有一张似乎是同款小凳子，只不过被放上一本书。一时间明白这可能是这里员工的孩子，就问道：“我们找余有力老先生，他在这里吗？小姑娘。” “余有力是谁？……啊！我知道了。”余小渔拍了一下脑门，起初没想起来，只觉得也姓余，是同宗，可是她怎么没听过？后面反应过来了，这可能是爷爷的名字。 嗐，在家谁敢喊爷爷的名字，久而久之，就忘记了。要不是眼前的人问，她估计未来好多年，都不知道。 第18章 番外二 “你等会啊，爷爷还在忙呢……急的话我现在就去帮你喊。” “不急，晚点也行。” “那你们过来坐，我再去拿一张凳子哈。”余小渔欢快的拿起旁边的书，拍了拍凳子，站起来朝他们甜甜的笑了笑。 “不用，你们小孩坐就行。”周正书带着人走过去，拒绝道。 “没事，吃饱饭就需要坐一坐，才快乐似神……额，不能说，你们等着。”余小渔吐了吐小舌头，可爱的晃着脑袋，一蹦一跳的朝放杂物的地方…… 蹦蹦哒哒的也好可爱，这是她给他留下的第三个印象。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是不是，小泽？”周正书见没拦得住余小渔，干脆心安理得的放下行李，拉着周泽坐下来，本来一句随口话，他以为周泽不会回这种问题，没想到…… “嗯，很可爱。”周泽认真回答道。 咦？咦？咦？ 周正书眨眨眼，有点震惊，这还是他那情商为负的小侄子吗？ *** 1966年10月14日 昨天顺利的见到了那位余爷爷，一番交谈后，就拜别了大伯，跟着他们回到龙塘村。 这是一个不富裕的村庄，很多人还穿着布丁的衣服，不过在京都，也有好多人这么穿。 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土墙建起的房子，也不知道大雨会不会把房子给弄塌了，好在小鱼儿家不是，他们家是砖房子，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房子了，有点庆幸。 这里的空气真好，到处绿茵茵的，甚至10月份了，还有开着的小花。 更不可思议的是，妈妈当宝贝养的花草，在这里，跟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 这事，还是不要跟妈妈说，总觉得她会伤心。 “嘿，周泽弟弟，别发呆啦～要不要跟姐姐出去玩呀？” 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他乱糟糟的思绪，在知道他比她小之后，小鱼儿总喊他弟弟，不喜欢。 “小鱼儿，你拉我起来，我就去……”周泽朝站在他面前的人耍了一个小性子，哼，不是说姐姐吗？他有权利使小性子。 “哎呀，真拿你没办法。” 一副小大人模样，很可爱。这是她给他，留下的第四个印象。 —— 1967年2月8日，星期三，半夜11点50分。 今天是除夕节，原本应该是和家里人一块守岁的，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扣扣”。 “周泽弟弟，睡着了吗？” 门外，传来一道很轻，又很熟悉的声音。 这是小鱼儿的声音，周泽顾不得伤春悲秋，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然后拿起厚外套穿在身上。 慢慢的打开木门，一入眼，就是穿着睡衣和一件外套的余小渔。 周泽有些生气，怎么穿这么少？ “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冷着了怎么办？”说完也不等余小渔反应，就把人拉进房间关上门，带到床边，扯着被子往她身上披。 “嘿嘿，没事，没事，别担心哈。”余小渔不客气的搂紧被子，嘴上这么说，可是动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心口不一，很可爱。这是……第几个她给他留下的印象了？ 有点数不过来了。 这几个月，知道他刚来到一个陌生环境很不习惯，就很贴心的陪着他，就连原本在县里读小学也很干脆的转回村里，和他读一个年级。 就是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明明高自己一个年级，却在期末考试，考低一年级的试卷，只得了个及格的分数。 明明懂很多东西，为什么考试考这么烂？ 好吧。 一点都没被影响，还能笑嘻嘻玩闹的样子，很可爱…… “来，过来一起盖，还有几分钟就十二点啦，我们一块守岁哈。” 周泽觉得他喉咙似乎像被什么堵住了，就连眼眶也变得涩涩的…… 余小渔见周泽没动静，生怕人被冻着了，干脆直接上手，把人拉到旁边，然后一个用力，把被子的另一边，披到他身上。 “这样我们都不会冷了，然后一起等12点哈，一会……对了，好像今年不许放鞭炮了，说不过春节，要抓生产力，有点可惜，这可是弟弟第一次来这里过春节呢。” 黑暗中，周泽看不见余小渔脸上的表情，但是能从她的话，感受到一丝遗憾。 “我很开心小鱼儿跟我一块守岁，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哇哦，重要事情说三遍哦，那以后我继续陪你守岁哈。” “嗯……”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有时候还会想家里的人，只是他不能给他们写信，也不能打电话，只能被动的收他们的信件，不过余爷爷跟他说，他有跟他的家里人说了他的思念。 这样就很好了。 “周泽，周泽，走……我们去看看陷阱有没有小兔子或者鸡……” 一道甜甜软软的声音出现在耳旁。 这两年下来，他经常被余小渔带着上山（后面都是他拉着人慢慢挪上去）去布置陷阱逮小动物加餐。 下水（人站在岸上指挥他在水里）抓鱼。 或者有时候被哪家的狗吓到了，就带着他偷偷的去埋伏…… 又或者没睡够的时候……拉他去拔大公鸡的尾羽…… 感觉这两年，上山下水偷鸡摸狗……以前他没敢干的，来到这，都干了一遍…… “嘿，别发呆，走啦，一会天晚了。” 软软的，甜甜的，娇娇的…… 不烦，他很喜欢听。 —— 1968年6月18日 阴转小雨 “啊……周泽，快闪开……” “砰……” “哼……” “嘶……” “哎呀，小泽，小鱼儿，你们没事吧。”四位大人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小孩撞一块…… “哇……” 她都没哭，他怎么就先哭了？那她还哭不哭？ “呜……我的清白没了……呜……以后怎么办？呜……以后娶不到别人了。” “呜……呜……” ？？？？ 余小渔原本以为是自己撞疼了周泽，可是听这话，不是这个意思？ 周爸爸和周妈妈也被儿子的操作给整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额，小泽，这个是意外，不会……” 但是周泽没有给对方说下去，继续大声哭，一只手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自己，心里又一直想伤心的事，让眼泪哗哗掉下来。 “呜……小鱼儿把我清白给毁了，以后我怎么办？” “我……我不是故意的。”余小渔顶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呜……可是我的清白就是没了，呜……妈妈说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呜……我没做到……呜……清白没了。” …… 这回轮到周妈妈顶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周妈妈讪讪一笑，“不是，妈妈……妈妈只是让你远离那些……”怪蜀黍，怪阿姨…… “哇……可是我的清白还是没了……呜……”周泽放声大哭，又一次打断大人解释。 一个小帅哥哭得这般惨兮兮、委委屈屈的…… 这……这…… 目光聚集地，又集中在了余小渔身上，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朝周泽看过去。 帅气的小脸此时哭的眼眶红红，鼻子红红，鼻翼一张一缩，红唇微张着吸气呼气，“你别哭了，那……那……那你要怎么样？” “呜……我不知道，呜呜……我的清白没了，我没人要了！呜～～～～～～～” 周爸周妈看了看周泽，又看了看余小渔可爱的小脸蛋，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可是又想到孩子低到亲爸\/亲妈都想吐槽的情商。 儿子，你确定真的是喜欢而不是小孩子的占有欲？ 周泽不知道，但是他来到这里多少天，余小渔就陪了他多少天，他在这里的两年多里，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以为后面还会继续下去，直到两天前父母亲到来了，告诉他，他要回京都了。 他一时间茫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当初刚来到龙塘村，哪怕白天有人逗他，有人陪他，可是到夜里，还是想家的。 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满心都被余小渔带的快乐给填满了。 现在……要回去了，那余小渔怎么办？ （余小渔：谢谢，我并不用怎么办。） 他想啊想，想了两夜，也没想出个法子。 但是今天突发的意外，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虽走了，可是余小渔还是他的。 （作者：小孩子的占有欲？） 所以他努力的哭闹，要余小渔先松口，为此连“脸”都不要了。 “呜……” “我要，我负责，长大后我娶你。”余小渔脑仁疼，被人家爹妈用怪异的视线看着，被自家爷爷奶奶带着尴笑视线瞟着，她能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算了，算了，算了，她不亏，她不亏，她不亏个屁…… 她没想过结婚生子这事啊…… “……小鱼儿，如果你不愿意，我……我……我不逼你。”被眼泪浸湿的乌黑眸子无措彷徨…… 顶着众人复杂的目光，余小渔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小脸一脸严肃道：“真的，我愿意，长大后，我娶你。” …… 四个大人在听到这话，目光更加复杂了。 这俩小孩其实在闹着玩吧？ 在周泽走的前一晚，余小渔把一块玉质细腻，质地温润的龙纹玉佩偷偷塞到他手里。 “听说定亲要交换随身物，我没什么随身物，这巴掌大的玉佩是我以前偶然得的，还有一块凤纹在我那，是一对的，听说这玩意在以前是好东西，你偷偷收着。” 周泽没想过要余小渔什么东西，只想着人还是他的就好，不过现在得到一个意外之喜，很开心。 “那我可以跟家里人说吗？” “唔……”余小渔想了想，“可以，你想说就说，不过不能告诉家里以外的人，哪怕是亲戚。” “好……”周泽把玉佩放进随身背的小布包。 俩小孩因“闹剧”被绑一块，两边大人默契的把这事给压下来，不透露一点消息。 毕竟都还小，谁都不知道未来如何，如果双方不喜欢了，偷偷退了也能皆大欢喜。 如果把消息放出去，以后退了，男方远在外，不会受影响，女方就不一样了，这世道，女人不容易。 更何况他们两家交好，并不想关系变恶劣了，虽然先是余家受周家恩惠，但这两年多里，余家可以说得上还清了。 看！把孩子带得多好。 *** 1973年7月3日 “真决定下乡？” “嗯，麻烦爷爷帮个忙，把我调到她那小村庄。” “啧……”周熊摇摇头，当初回来，一脸闷闷的，想着过段时间就会好，结果就开始疯狂学习，一路跳级跳级…… 别人才初中的年纪，他就高中毕业。 本以为这个臭小子会让他想办法弄大学的名额，没想到却是为了下乡找青梅未婚妻。 看着已经不再是记忆里分别时那个小豆丁，这会已经长得比他高了，叹了口气，松口让他去翱翔。 “你们这一房，没个当兵的，所以答应我，18岁必须参军。” “好。” 周熊摆摆手，“去吧，要带什么，自己列单子再收拾，别到时候让爷爷给你补寄东西。” “你想去寄，也得看郑哥放不放行。” “滚……。”周熊瞪了一眼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哼。 周泽清冷的面容浮现出笑意，听话的转身就跑。 *** 这些年他没有回去，只是通过余爷爷偶尔的来信，知道了她伶仃的消息和长大后的样子。 透过照片看，她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可爱，但更多的是变得漂亮了。 是那种藏不住的漂亮。 不可否认，他喜欢上了，不再是小时候那种占有欲，而且他现在很庆幸，在别人没发现她之前，他先定下了。 只是当年他年少不懂事，自私的只想把人绑在身边，也没问过她真正的意愿。 通过这次下乡，他想去问问她，是不是还认这门亲事。 1973年7月17日 凌晨四点左右，周泽就醒过来了。 昨天他是晚上才到的延南县，只好找了个旅馆随意凑合下，做休整。 快速收拾妥当的他，拿好行李办理了退房。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但想得最多的还是再次见面是什么场景…… 结果得到一句：他是谁？ 真是气死他了。 第19章 小县城5 “余爷爷，余五哥，好久不见，我是周泽，还记得吗？” “混蛋，就是你，拐了我妹妹，你还敢出现？”余和康那张端正的浓眉大眼的国字脸，此时正一脸狰狞的盯着周泽。 那天在得知妹妹突然多了一个未婚夫后，他隐忍着，等来县里，就开始磨爷爷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可恶！他们这是引狼入室了，什么因为妹妹不小心亲薄了人家，只好负责，照他看来，明明就是存心往上赶的，见他妹妹年纪小，脸上薄，硬赖上来。 周泽有些心虚的避开眼，不过想到当时情况，他又“理直气壮”的对视回去，他只不过在合适的“情况”下，谋取“合适”的位置。 “哥哥，你别闹，还在外面呢。”余小渔听到哥哥一声怒吼，这要是被别人听到，她觉得离风暴中心不远了。 “我……我……可是你还年轻啊……未来还有很多选择呢。”余和康委屈，他替妹妹不值，只不过是想让人家退亲嘛…… 对于余和康的苦口婆心，余小渔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人千里迢迢带着一颗赤子之心找来……她不忍心毁了“它”。只好把人拉到一旁说去。 周泽见状，只好跟余有力叨叨。 余有力抬头朝余小渔那边点了点，“没个消息就跑来，说吧，是为了退亲吗？” “不退亲，余爷爷。”周泽这会是真害羞了，面红耳赤的挠挠脸，完全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看了一眼余小渔后，继续道：“但是小鱼儿说现在还小，所以现在像小时候那样相处。” 余有力上下打量他好一会，打量到周泽以为他身上哪里不对，正打算低头检查，就听到，“你们的性别……是不是反过来了？” ？？？？ 余爷爷，你这话说的…… 什么叫性别反过来了？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纯爷们！ 余有力咧开嘴，无声笑起来。 余爷爷，我觉得你在嘲笑我。 嗯哼，是的……还不傻…… …… 周泽难得一次在外面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脸孔扭曲…… “去年听说你跳级到高三了，现在是高中毕业了吧。” 见余有力跳过话题，周泽收了收脸上的表情，刚想点头回答的，但是紧接着又听到余有力继续说，“既然有着聪明的脑袋，为什么想不开，来龙塘村当知青？小鱼儿高中可是在县里上学……” …… 余爷爷，把你脸上的嘲笑和幸灾乐祸收一收。 周泽感受到了来自余有力深深的“恶意”。 为什么这次见面，跟几年前不一样了？ “余爷爷……” “叫我做什么，我也是才知道你来。”小年轻就是小年轻…… 余有力耸耸肩，当年你小，老头子没看出来你的狼子野心，现在你这头“狼”招供了，呵，想顺顺当当的把他家孙女叼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周泽觉得他需要缓缓，当初的得意，“啪”，被狠狠的打碎了。 *** 成功安抚自家堂哥，又把他抛下后，余小渔回来就见到一脸自闭的周泽…… 哟哟哟…… 这是怎么了？ 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怎么垮掉了？ “爷爷，他怎么了？感觉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因为缺少社会毒打……”余有力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眼角的细纹都堆叠到一块来。 啊哈？ 看来是得罪爷爷了。 算了，现在最好的安慰，是让一个人“静静”。 余小渔觉得她太会为他人着想了，给自己点个赞。 又想到来这儿的目的，偷偷对余有力小声叭叭，“对了，爷爷，周泽带来了见面礼，给你和奶奶送了长白山的野人参，大伯家和二伯家送了两张自行车票，我擅自拿一张先给家里买了一辆自行车，想着有车方便点。” 余有力惊讶，怎么送这么贵的东西？侧头望了望还在“灰暗”的小朋友，额……内心，有一丢丢，真的是一丢丢的内疚。 “拿就拿吧，你回去说是我让你买的，让大伯把钱给你奶奶，到时候你奶奶知道怎么做的。” “嗯嗯，那二伯不会说啥？” “他能说啥，反正自行车票又不限制时间，他什么时候都可以买，更何况车又不是免费的，谁兜里有闲钱，就谁先。”余有力不在意道，自家三个儿子的能力他清楚，本来老大老二差不多，老三最出息，但是果然如一句：“风水轮流转”。 现在最出息的可能就是老大了，两个儿子都持证上岗，吃国家饭，一个女儿也嫁了，家里没有嗷嗷待哺的娃娃，就他两口子，又有公分，又有儿子上交的工资，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让他这个老子，都忍不住羡慕一下下。 “唉……早知道，当年就不分家先，这样，老头子我啊，还能经常数数钱。” 余小渔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爷爷地喃喃自语，没想到自家爷爷也是个“老财迷”。 …… 这个家，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中午吃完饭就回去还是等到下午三四点在回去？” “感觉都没差……一样热。”余小渔真是这么觉得的，南方夏天的中午是真热，可是南方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地面被晒了一天，也热浪滚滚，更何况那时候太阳还没下山，简直又闷又热。 可是又不能真等到六、七点才回去，哪怕她敢，爷爷他们也不放心。 “那你走之前，记得把水壶装满水。” “嗯，嗯……爷爷，那啥……”余小渔应下后，又在余有力耳边吞吞吐吐。 “你和那臭小子的事？”自己养大的娃，屁股动下都知道想放屁，哼。 “啊哈……哈……那个、那个……我先声明，我不是不负责任渣女啊。” ？ 什么跟什么？ 余有力觉得他脑子是个听错了什么？ 为什么孙女这样说？ 余小渔对上余有力疑惑不解的眼神，挠挠头，继续小声叭叭，“我觉得我太小了，婚姻对我来说还太早，我想等等……爷爷，你们别像村里人催我啊……”想想村里有的人16岁就嫁人了……好恐怖。 只有那臭小子才会催吧，他老头子还想一直留着呢。 余有力承诺道：“放心，你想一直不嫁都行。” 第20章 小县城6 余小渔其实挺纠结的，小时候她对周泽一直都是秉承着她内心是成熟的大人，所以小时候才好好照顾他。 但是当一个长大后的少年，千里迢迢跑来山沟沟找她，并送了一块“表”，就知道他想履行当初的“戏言”。 那时候她内心是复杂的，但同时又感动少年的一片赤诚之心，并不想伤害这个幼时的小伙伴，所以没有提解除婚约之事。 而婚姻对于她来说本就可有可无，所以她想拖一拖，想等少年长大后，真的看清了，如果真不合适，那就解除了。 如果大家彼此真的有感情，那就尝试在一块。 对于什么穿越女定律，一定要找个最强大的，还是算了，她什么东西没见识过？强大有前世的她强大吗？有钱，可是钱能买宇宙飞船吗？能让她来个星际之旅吗？ 所以对于这些，她无所谓的，反正按现在的社会，她算小有钱了，如果以后可以买房买车，没钱的时候随便往河里一扎，往海里一跳，一来一回，好东西不会缺。 *** 该聊的也聊到差不多了，虽然树荫纳凉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也要看时间，这要是放在早上七八点或者晚上七点后，这肯定很舒服。 但是要是放到太阳高高升起，那就算了，还是回饭店里面坐吧，反正也快到饭点了，可以上菜慢慢吃…… 拉着还在“灰暗”的人来到一张空着的餐桌前。 “小泽，小泽，小泽……” …… 这样叫都没有反应？ 爷爷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正当余小渔在想还要不要继续喊他还是让他继续“静静”地时候。 人生灰暗的“人”动了，然后一脸紧张又带着小心翼翼道：“小鱼儿，我教你读书，你别去高中了，成吗？” 怎么突然来这一句？ “……你教我读什么？再说了，去高中就是为了毕业证啊……不去我怎么拿？” “可以申请在家读，考试的时候回去考。” 以为学校是她开的啊，余小渔差点白了他一眼，只是想到刚才恹恹的人，只能耐着性子道：“一：我没病重，二：家里没事，三：我每次考试只在60分徘徊，以上三点，学校不会同意申请，周泽同志。” “哦～”周泽原本闪着光芒的桃花眼肉眼可见的暗灭了。 想跟小未婚妻培养感情，咋这么难？ 似乎明白了什么，余小渔把右手放在桌子上，支撑起下巴，偏着头，看向如刀削一般漂亮的下巴，挺拔的鼻子，紧抿着的红唇，可怜巴巴垂着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左手也放在桌子上，“哒哒……哒哒哒哒……”有节奏的轻轻敲起了桌子。 “不过如果我成绩过得去，想来可以试试，但是可能得等上一等，比如等到期中考试成绩出来，这样就可以用事实说话了。” “真的？”周泽原本都要失望了，没想到余小渔竟然给他这么一个消息。可是，一想到她的“成绩”，光滑的额头不由的皱了一下。“可是，你的成绩不是……”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她成绩怎么了，她可是很努力考60分的好吗！余小渔不开心了，也不想让他开心。“是哦……看来行不通了。” “啪” 似乎有什么碎掉了。 余小渔转过头，捂住嘴不厚道地憋起笑来。 *** “哎，汪叔，陆知青，你们怎么在这儿？” 不是去接人吗？ 汪大队长顺着声音，找到了喊他的人，就带着陆明一同走到他们跟前。 “坐，坐……”余小渔热情的邀他们坐下来，这年头，为了八卦，不热情不行啊。 “汪叔，你们怎么在这儿？牛车呢？知青呢？” “嗐，别提了，这批知青是西南那边分配过来的，所以不是从静江市下火车再转车来的，而是从锦林市下火车，再转车，但是路过天阳县，那儿下暴雨，河水暴涨，过河的桥刚好被没过，为了人员安全，只能等雨停，河水退下去，才能来。” “应该的，应该的，水流湍急，一个不慎，可是能把车给冲走。”余小渔点点头应着。 “那可不是……哎，一到夏天，最怕的就是暴雨……”汪东伟叹了口气，又继续道。 “至于牛车，你堂姐和你堂姐夫带娃带一堆行李回来了，正好我还没接上知青，就把牛车借给他们，晚些时候在让你堂姐夫把车赶来。” “哦，对了，周知青的行李我跟你堂姐说清楚了，她会顺道过去的，放心啊。” ……还想说行李……余小渔想，对了，她堂姐？ “麻烦了。”周泽恢复了原来清冷的模样，刚才那丧丧的不是他。 “嗐，不用不用，是我应该的。”汪东伟放兜外面的右手拍了拍，没接到人的心情又好起来。 “叔，我堂姐？带孩子带姐夫带行李回来？”余小渔迷糊了，她堂姐不是才结婚怀孩子吗？怎么这么快就生了？ “啊！怎么了？”汪东伟瞪大眼睛，不明白余小渔怎么一脸生气的样。 靠，那个王八蛋竟然婚前就搞出个仔，可恶，竟然骗他们家。 “啪。” 余小渔气得脑袋嗡嗡，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可把周边的人吓了一跳，只是她这会没注意，正生气中。 汪东伟懵逼，咋了这是？难道村里的关系记错了？不是她堂姐？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吧。 周泽眼里闪过疑惑，只是看到白嫩手掌下似乎红了，有些心疼的拉过来，在桌底下帮她揉揉，顺道也问上一句，“怎么了？” 余小渔超级生气，“王八蛋，婚前有孩子还不明说，竟然让我姐当后娘……可恶，这是骗婚。” 周泽不明所以，但还记得余小渔有两个姐姐，大姐姐没嫁，二姐姐成亲没几个月，这会还有了身孕，所以昨天没见到。 难道是说这个二姐姐？ 如果是这样，那男的做法也太恶心了吧。 第21章 小县城7洪水问题 “后妈？”陆明原本默不作声，暗地吃瓜的他也忍不住小声嘀咕了。 汪东伟觉得是不是他老了？记忆混乱了？兵娃子婚前有孩子？不可能吧，如果有孩子，政省够他一壶了，那还能升营长？ “难道不是？汪叔，我姐才刚嫁，也刚有孕，怎么那么快就生出娃来了，混蛋，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现在还带去村里，这是想去我家过明路，好让那私生子上明面。” “啪。”余小渔简直气疯了，又拍了下桌子。“不行，我得去跟爷爷说去……” …… 汪东伟迷惑？刚嫁？不对啊，都成亲十载，怎么可能刚嫁…… 嘿哟，不是他老糊涂，是小丫头搞错了。 见余小渔准备转人去找余有力，汪东伟赶紧拉住她，急忙道：“小丫头，冷静，冷静。” 余小渔皱着眉头，想甩开汪东伟的手，但是人虽然老，可是力气还是挺大的，要不然怎么耕田？ “叔……你放开。” 另一头周泽赶紧起身，附身把汪东伟握着余小渔的手腕给扯开，“叔，好好说……小鱼儿受不得这力道。” 汪东伟听到话松开，但也连忙说，生怕这丫头跑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不是你堂姐……” “不对，不是余建国那闺女……而是……额……余成的闺女……” ……？？？？ 余成是谁？他闺女是谁？ 余小渔这会傻眼了，到她一脸懵逼的盯着汪东伟看。 何花他们几个早就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了，但是这会饭点了，都有活，没办法，只好顺道去厨房的时候，喊了声余有力，让他出去看看。 本该忙碌起来的厨房，但是菜基本上都是刚准备好的，还有好多，直接装就可以了，粉、面之类的，也有其他厨师可以弄，所以，余有力听到有人喊他出去看他孙女，似乎遇上事了，也顾不得什么了，丢下一句他出去看看，就跑了。 怎么了这是？余和康不像余有力那样可以随意跑出去，只好心不在焉的打饭。 * 余小渔挠挠头，她只知道自己家的是两位堂姐。 其他的都是姐姐妹妹这样叫，要么就是名字，很少跟前在前加个“表”字或者“堂”字 “我还有其他堂姐？” “你问我？你不记得？”汪东伟无语，看孩子的懵逼样，还没他一个外人记得牢。 “好像是的吧……” “亲戚多啊，隔几个村都能找到亲的那种，老搞混。”余小渔不好意思的趴在桌子抱头，好丢脸啊…… “哈哈哈……你这孩子。” 汪大队长看到站在身后的余有力笑道，“老余啊……看来你们得好好跟她说说家里的关系了，省的出门碰见了，别人打招呼，她还一脸懵呢。” “是是是，回头就说，老汪啊，今天特色菜是我的拿手菜，我给你来上一份，别推拒啊。”余有力上前拍了拍汪东伟的肩膀，朝周泽示了个眼神。 “这哪能让你请啊，这肉票稀缺，该给的还是要给的。”汪东伟摇摇头，今早都收了一包烟了，在白要一份菜可不行了，这人啊，会越来越贪的，他还想平平安安等退休…… “给你，肉票和粮票，二两米饭和一两肉就行了。” “哎呀……你啊……”余有力又拍了下，然后转头问一旁默不出声的陆明，“陆知青，你要吃什么？” “啊……我……这个……”陆明想拿出钱票来又记起来眼前这位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小年轻有点不太敢指挥人。 余有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不在意，“跟我说就成，一会我一块让人送上来。” “那麻烦您了。”陆明从内衬拿出由手绢包住的钱和票，找出跟汪东伟一样的粮票和肉票，他从进门就闻到香味了，嘴也馋了，干脆奢侈一把，大不了后面没肉了，就去河里看看能不能捞条鱼。 “行，你们等会，东西现成，马上就上。”收到钱票的余有力转身揉了揉已经坐在隔壁桌的余小渔的小脑袋，低头说“那是你隔房家的余丽堂姐”，顺便接过周泽早已经准备好的饭钱票。 至于余小渔的，这会还在没脸见人趴着，不过哪怕她出，她爷爷也不要，当她爷爷是摆设不成？ 总之当肉来了之后，丢脸不丢脸什么的，已经不在乎了，余小渔吃的满嘴香……毕竟还多了一份余和康的五花肉。 “哎呀，这肉真香，谢谢哥哥大恩大德……感激不尽，下次再多说几次哈。” “得了便宜还卖乖。”余和康撇撇嘴，站在一旁吃着铁盒饭里只浇了汁的白菜加饭。 “略略略……” * 原本想着中午回村跟下午三四点回都没差，可是刚刚吃饱，看到外面阳光灿烂，顿时决定晚点再回吧，能拖一时是一时。 另外两人也还没等到知青，这不，闲得无聊的四人就开始叨客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天气，说到其他县河水上涨，说到咱们村如果洪水来了，会不会怎么怎么滴…… “不行，最近老听到雨多，明天得组织一半人手，准备好沙袋，还有清理一下河边的垃圾……对了，对了，还得早晚让人去看看水位，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汪大队长最后还是不放心，那些小年轻，哪里懂看水位？还是他这个有经验的老头子去看吧。 “汪叔，干净水和粮食，干柴火也得备着。” “是了是了，是得准备。明天介绍知青的时候，顺便把这些也说了，让大伙多注意一下，有备无患，反正水可以每天换新的，粮食都是生的也坏不了。”汪东伟听了余小渔的话，在心里记下。 “在让些人准备竹筏吧。”周泽以前看闲书的时候，知道南方雨水多，洪水也多，与其在屋顶等救援，还不如先自救。 “竹筏啊……”汪东伟低眉沉思，沙袋好说，经常用上，所以每村都有麻袋放着，可是后山的树木，竹林这些，偶尔偷偷伐一根两根的，没人看见就没事，这弄竹筏是大工程，还得要麻绳，这种得向上边申请，而且来水了，还好说，不来，就得这么一直放着，容易放烂。 第22章 小县城8龙傲天 “周知青，这个竹筏，有点难办，做了不用，会被人举报说浪费，可是你们也说得对，备着能让人安心。” 周泽没有生气自己的提议没被重视，现在提倡勤俭节约，不铺张浪费，如果弄好竹筏就放着，确实不行。 “那如果只是把竹子砍好，统一放一处……”陆明提议道。 “这个不行，洪水真来，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扎竹筏，跑都来不及。”汪东伟摇摇头，“老头子我啊记得好像是58那年，当时有个市，一下子就被淹了，事后听过什么站水位超警戒线1.8米，所以抽时间扎竹筏不实际。竹筏要么做，要么不做。” “这样。”陆明点点头，他以前的地方没有洪水，只有干旱，来到这个小山村几年，河水上涨很高倒是见过几次，但最后这个小山村还是没有被淹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天灾来了，挡都挡不住。 “算了，先申请，让上边的人头疼去，给就弄，不给就多弄点沙袋吧，不过也可以让全村人讨论下，水来了，怎么自救，省的人闲得慌。”汪东伟看了一眼周泽，叹了口气，这娃娃长得太好了，真不敢相信，明天过后，村里的姑娘们，婆娘们又有什么骚操作了。 “小周，你告诉叔，你有没有喜欢的，或者家里给你相看的，又或者已经定亲了？” “什么？”周泽清冷的脸上出现错愣，不明白好好的说洪水，怎么就说到他私事了？ “嗐，有没有，你说下……不然我可不担保几天后你能‘安全无恙’走出门。” …… 余小渔不由吐槽，汪叔，你说得也太恐怖了点，感觉他们村是狼窝似的。 （汪东伟：哼，狼不狼窝他不知道，但是女人的战斗力，他活了几十年，可是见识不少，也领教不少） …… 周泽嘴角抽搐，隐晦的看了下余小渔，然后才道：“定下了。” “哦，那就行。”汪大队长没问定谁，反正有个答案就行，到时候让他婆娘把消息放出去，这样能拦住一些人闹。 至于剩下的人…… 汪东伟饱含深意的看了周泽一眼，“小周啊，虽然小时候你住过这里，但叔还是给你个提醒，现在长大了，你要记得，别自己落单了……保护好自己。” …… “哈哈哈哈……” 余小渔\/周泽\/（吃瓜）陆明听到最后一句，除了中间的人，其他两人不厚道的笑了。 而中间那位，则一头黑线。 …… *** 下午四点，太阳还是那般热情活跃，但是这年代的人们，含蓄的比较多，这不，街道上基本上都没什么人走动。 余小渔仰头看向已经开始倾斜的太阳，但还是被它的光芒刺了一下眼睛，顿时受不住收回视线，并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时，眼前景物都亮了一个度后才慢慢恢复原有色彩。 算了，继续赖在国营饭店，反正有爷爷在这儿，没人赶，更何况这个点又没啥人。 “服务员，现在这个点，还有什么能吃的？”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 这个点叫吃的，其实也不算罕见，但是余小渔闲的无聊，难得有人说话这么精神，所以转过去看看长得啥样。 古铜色的肌肤，五官从侧面看像被鬼斧神工造就一样，很是完美。 身高腿长，目测跟周泽差不多高，只不过比起身材还略带少年感的周泽来说，这位穿着一身军绿色衣服的人更显得非常健壮，鼓胀的肌肉带来满满的力量感。 哦呀…… 感觉这种人像小说里的男主啊…… 本想还继续打量，但是被周泽这个臭小子掰过去了。 “干嘛，干嘛……”余小渔不满的嘟了下嘴，脚下不厚道的踢了他一脚。 “盯着人看不礼貌。”周泽瞳孔幽暗，凝视她的视线暗沉沉地，醋意横生，那个男人给他带来了危机感。 “嗯哼，是在说你吗？”余小渔挑挑眉，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两天一直暗戳戳地盯她看。 “咳。”一张俊颜因为某人的挑明慢慢地染上红霞，原本是醋意，现在被满满的羞涩取代完毕。 余小渔见状，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比个“耶”。 同桌的另外两人没有关注小年轻们的变化，在看到午前就遇见的人。 汪大队长站起来朝收银台那边挥手，“蒋同志，这么快就来了？” 蒋建兵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汪大队长他们，只不过看他们在说话，也就没有过去打扰。 这会听到他喊，回头点点头，“我先打包两个菜。” “行，你先忙。”汪大队长也就是汪东伟随意挥挥手，应下后，就坐回去。 对着对他使眼神的余小渔，好笑的道：“那是你姐夫，不记得了？” omg…… 您别说，她真不记得了。 等等，不对啊，如果她见过，肯定记得，特别是这种有着不凡长相、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姐夫，可脑海里的记忆就是没有这个人。 原本还有点醋的周泽这会放下心了，原来是今天说的那堂姐夫，这孩子都有了，不存在威胁。 汪东伟被余小渔震惊的表情给整疑惑了，不可思议道：“小鱼儿，村里村外都知道他，你怎么不记得？” 余小渔歪歪头，又看了一眼在收银台站着的人，“可是现在就是村里我，村外我，并不记得。” …… “不可思议，我算算，他们结婚十年还是十一年来着，那时候你五六岁吧，你姐结婚你没去？”汪东伟觉得出奇了，隔房还同村，两家也没闹，怎么就没见过？ 而且蒋建兵这小子，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还是当年他们村的村草，媒婆天天上门……在知道娶亲后，村里村外的姑娘哭得那叫一个惨。 “我姐结婚？”余小渔戳了戳脸上的软肉后又摸着下巴认真想，虽然她去喝喜酒的次数不多，但是隔房的喜酒她没漏下呀！ 怎么这个人她就没印象呢？ “啊，我知道了。”一双大眼像发现了什么亮晶晶的，垂下的手激动的啪了拍桌子，“我没去……” 汪东伟以为她想起来是见过的，结果，她是没见过…… 周泽嘴角忍不住上翘，眼含笑意，一身清冷融化了。 第23章 小县城9龙傲天2 余小渔不管他们的反应，小嘴叭叭叭叭，“那时候我还小，家里人见隔房上门的人多，怕有人拐我，所以在等新娘子出门后，才带我去吃喜酒，就错过了。” 很好，这理由接受了。 毕竟这丫头从小就长得好，白白嫩嫩，嘴又甜，一点都不像被乡下人养的，换成是他，他也看得死死的。 另一边已经点好东西的蒋建兵走了过去，先入眼的是一位活泼漂亮小姑娘，肤如凝脂，樱唇杏眸，这会似乎在说什么，有些激动，小脸红扑扑的，那双眸子如盛满星辰，让人忍不住沉沦。 小小年纪就般初显芳华，长大会是一位绝色美人，比他这些年见过的文工团台柱子还漂亮。 如果他年轻时候遇上这样的人，不可否认他肯定会喜欢上的，毕竟这样的美人可比那些斯文、婉约之类的更吸引人眼球。 但是成熟已婚的他，只会守住自己的本心，忠于祖国和家庭。 “汪叔，牛车就在外面，内子和妻妹在外头帮看着。” “这样啊，我这就出去……”汪东伟赶紧起身，在看到一旁的陆明也跟着起身的时候，按住他的肩膀，对蒋建兵道：“你一会还回村吗？” “回，出来买点东西就回去。”蒋建兵不明所以道。 “嗯……”汪东伟应了声就一旁的陆明道：“你跟着他们回去吧，今天就算接到人，估计也很晚了，东西也买不成，改天在找时间，我带他们出去。” 陆明想了想，拒绝汪东伟的提议，他跟两边人都不熟……还不如他自己走呢。 “叔，我自己回去就成了，路我记得，放心，丢不了。” “那看你的……”汪东伟无所谓摆摆手，刚想转身就走，但是余小渔的声音让他顿住了。 “你妻妹……开证明出来了吗？” 余小渔本来不想挑事的，可如果这个堂姐，有一个老找她茬的妹妹。 那就不一样了…… 嘿嘿，抓到小辫子了吧。 她可是瑕眦必报的。 …… 蒋建兵那双略带冷意黝黑的双眸直视她，但看到灵动的大眼狡黠滴溜溜转时……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姑娘是故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难怪他出村的时候忘记了什么，原来是妻子的妹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跟出来了。 果然退伍了，有点松懈了吗？ 汪东伟一张笑呵呵的脸这会严肃了，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是想挑战他的威信？ 蒋建兵见汪东伟变脸，此时他没办法反驳。 “抱歉，汪叔。” 然而挑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歪了歪头，咧开嘴笑。 （某醋缸又被打翻了，竟然对别的男人笑。） 呵，似乎被一只张牙舞爪地小奶猫挑衅了。 “你……算了，我得去好好说说，这般明目张胆的，不把规定放眼里，可不行，不然以后人人都学，出了事，还得老头子背。”汪东伟丢下这句话就先出去了。 有热闹看，还是余多多的热闹，怎么能少得了她余小渔？ “阿泽，走，我们去看热闹去。”余小渔一点都没顾及，开心地把桌上属于她和周泽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放她布包去，然后朝收银台那边高喊一声，“何姐，我一会还回来。” “哎，好？”何花一头雾水的应了，不过今天大饱眼福了…… 至于陆明，他是个成年的大人了…… 第一次见面的姐夫，也没在意，管他谁呢。 “走走走……”这次是周泽拉人走，此刻的他才像个大男孩，他觉得蒋建兵是个威胁不能消除了。 陆明尴尬的朝蒋建兵笑了笑，也起身，咳，有点想看热闹，但是好像这热闹不是他这个小身板能看的…… 好可惜。 “呵，小丫头真够胆的。”蒋建兵抬脚跟上，他倒要看看还能弄出什么“热闹”出来。 *** 在国营饭店斜对面的一条小巷口内，一辆牛车停在那里，而上边，坐着一位二十多的已婚妇女和一位未婚女性。 此时在这里，是为了躲避这炎热的太阳照射。 “姐夫怎么还不出来，不行，太热了，我去躲躲。” 余丽想放行，可是没吃东西，饭店不给坐吧。“都让你别来了，你带钱了吗？进去没点吃的，能坐吗？” 余多多抹了下额头的汗珠，撇撇嘴，她也不想来，要不是为了能和蒋建兵多接触，她才不乐意大热天的跟着出门，本就因为农忙晒黑了，这次肯定又晒黑很多。 “带了，我进去了。” 剪着时下流行的齐耳头发，比常人偏白的肌肤，面容清秀的余丽摇头，“那你进去吧，省点。” “哦。”余多多转身，眼里人闪过鄙视，她这个姐姐果然还是如前世一样蠢，到死都不知道妹妹想上位，不过这也好，这次要好好筹划，不能再像上一世一样让蒋建兵发现她干的事，这个人，她一定要得到。 正当她走出阴凉地，准备过对面的时候，斜对面国营饭店门口正站着一位东张西望的老头。 大队长。 “大队长……” 汪东伟眯起眼，看到对面有他想找的人，呵，他被气笑了，真是光明正大啊，还敢喊他。 “站着别动。” 额，余多多不明所以，但还是先听话的站着，只不过心里一直在臭骂，死老头，很晒的。 汪东伟脚步大跨，一步当两步走，不多会，就走到余多多面前，而后面，还有今天刚回来借牛车回家又出来的余丽。 “余多多，你怎么出来的，谁给你签的证明。” 糟了，光想着跟出来，忘记现在这时候出村，要证明。 余丽原本还一头雾水妹妹干嘛站在外面晒，不是说热吗？ 没想到没多会，今早才见的大队长就到跟前，并质问起余多多。 突然才想起来，出村是要证明的。 “汪大队长……多多她……” 余东伟严肃的看了一眼余丽，禁止她道：“你别说，让她说。” 第24章 小县城10智脑、系统 这么热的天，余多多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想被罚，在这大热天硬挤出眼泪，带着哭腔道：“汪大队长，我这是太久没见姐姐他们了，所以才跟着出来，对不起，下次一定不敢了。” 一道甜甜软软的声音插了进来，“哎呀？是下次不敢不开证明就出来，还是下次不敢旷工，还是下次不敢不开证明出来顺便旷工？说得这般模模糊糊，汪叔，是想糊弄您？”本姑娘可不会让你轻飘飘就揭过，哼。 原本挂着眼泪的余多多看到余小渔出现破功了，气炸道：“关你什么事？我在跟大队长说话。” 余小渔淡定的拉着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的周泽，避开人走到小巷内躲太阳，“……是不关我的事呀，我只是看到一位本该这个点在上工的人，却出现在县城里，有点好奇罢了，正好汪叔在这儿，问问不行吗？” “还有，这句话还你：关你什么事，我在跟大队长说话。” “你……”余多多被气的胸口疼，一时间无话反驳，果然厉害，难怪以前的她老讨不到好。 汪东伟被逗笑了，不过下一秒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在放下时，脸又严肃回去。 * 这个小姑娘是谁，这也太漂亮了吧，而她引以为傲的皮肤在她的衬托下都显得暗黄，余丽内心闪过一丝嫉妒，说话也不由带上指责，“小姑娘，多多知道错了，你别冷嘲热讽了。” 余小渔想也没想就回了，“大姐，实事求是怎么就成了冷嘲热讽了？还是你平时干多了？所以看别人也这般？心黑就别洗白了。” 余丽突然感受到余多多被气的感觉了。 * “小姑娘，内人说错话我替她道歉，但是你说的也有些过了，我妻子不会做这种事。”蒋建兵在后面听到这话，不得不出来维护，虽然明白余丽是为了维护余多多，但他不太喜欢余丽去掺和两小姑娘的事。 “她是没长嘴还是没长脑，需要你替她道歉？你一天到晚都守着吗？偷偷做什么估计你屁都不知道，眼瞎就别出来替人洗白。”周泽直接站到蒋建兵对面，挡在了余小渔面前。 同样高大同样俊美的两人，虽然周泽在体型上略失一筹，但是气势上，与蒋建兵不分伯仲。 “小子，话收回去。” 面对蒋建兵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周泽不以为意，家里最不缺这玩意，面带冷意，“老头，你以为你是谁？大领导都让我们踊跃说真话。” 哇噢，这还是她动不动就害羞、又小傲娇的小竹马吗？太给力了。回头家里杀鸡，一定把大鸡腿奖励给他吃。 余小渔不嫌事大，探出个脑袋，娇小的脸蛋儿在两具高大身材映衬下，显得更小了，小粉唇不客气地开开合合，“我说，我跟余多多说话，有你们夫妻两个什么事，在这里瞎bb的，那么有空就回去好好教育她吧，呵，还在这以大欺小。行啊，我爷爷在这儿，从小看我长大的婶子伯伯们也在这儿，让他们出来跟你们摆摆长辈普？说说道，嘁，你们也不嫌丢脸。” * 原本双方还剑拔弩张、暗流涌动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周泽低头，眉眼含笑地刮了余小渔的小鼻子，在她的不满下露出一个笑容，顿时小姑娘“嗖”的一下缩回去。 蒋建兵揉着额头打量眼前这对长得如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他以往不是没遇上与他对上的人，但最后哪怕闹得多厉害都在他的气势下消声，然后该怎么解决，就乖乖怎么解决。 可是，这两人一点都不怕他，可以说不当一回事，甚至在这场合玩闹起来。 余丽捂住胸口，被这两人气到不行，她是多久没被这样对待过了？没想到像丈夫那样的人都讨不的好。 汪叔不敢在一旁看下去了，直接站到周泽和蒋建兵中间，“好了，好了，别吵架了，你们都是亲戚，有什么好吵的，更何况，本就是余多多做错了：私自外出，旷工，这两项都是大问题。” “如果不罚，以后人人都学她，然后随意道个歉，我还怎么管理龙塘村？” “并不是很想要这种‘极品’亲戚。”余小渔哼哼的头反驳，然后在余丽和蒋建兵的惊讶下，朝他们扮了个鬼脸，“略略略……回去我会好好宣传你们以大欺小的事，不用谢我。” …… 蒋建兵和余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 余多多没想到真要罚，一时之间脸色苍白，也不知道会罚多重，更重要的是，她还在姐夫面前丢脸了，都怪那个余小渔，都是她的错。 余多多恨恨的瞪向余小渔，气的咬牙切齿，发出“嘎嘎”响。 活该！ 余多多看到余小渔无声张口，更气了。 看了这世的记忆，简直比上一世还窝囊，特别是这个和上世并不相同的余小渔。 她这些天一直有在想这个余小渔是不是和她一样是重生回来的，可是看了这一世的记忆，没有发现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她很烦恼。 * 缓过来后的余丽认真打量起余小渔，没一会惊呼指着人道：“你是余小渔？” 然而，回应她的是余小渔的一个背影。 别说她没礼貌，现在拿手指着她，又乱掺和，夫妻俩还拿长辈普，不受气的余小渔压根不想回应。 * “主人，小脾气收收，继续吸收能量……50%……51%……52%……” “啊，宿主，好感度，好感度降了，降了，快想办法，咦？啊……能量，能量，怎么也少了？” 余小渔和余多多同时在心里一震。 与着急万分的余多多不同，余小渔现在百转千回的脑电波传到智脑中枢，‘你这个杀千刀的……终于舍得回来了啊！你知道不知道，老娘等了你十六载啊，你怎么忍心就抛下我一个人在这陌生的星球独自生活……’ 智脑：‘正经点，主人，戏过了、戏过了……还有，在蛋里面的两年不算，你今年才14。’ 余小渔：‘我不，老娘从蛋破壳而出的时候，人形身体就是2岁，所以我今年16岁了。’ 第25章 小县城11龙傲天3 智脑：‘……’身为智脑的它，碰上一位跳脱的主人，也很烦恼的。 ‘行行行，你就算加上前世的30年都可以。’ 余小渔：‘啊，那倒不用……我想做一位漂亮的美少女，并不想做一位上年纪的老阿姨。’ ……那你为什么还要多加两岁？年轻两岁不好吗？智脑无力吐槽，此时的它，正忙着吸取哪个系统的能量，真是帮大忙了。 * 另一边，余多多也在忙碌，她在检查她的系统为什么能源突然下降这么快，如果继续下降，系统里的很多东西都要关闭，不能用了。 而且……为什么蒋建兵对她的好感度变负数了？ 系统：‘哎哟喂，宿主，你都做了什么，怎么龙傲天对你好感度一下子从正5到负5？’ 余多多心乱极了，语气也不是很好，‘我怎么知道啊……不都是你盯着的吗？而且他离开前还好好的，现在回来就负数了……男人的心，变的这么快吗？’ 系统：‘不管，你赶紧把好感度变回正数，不然设置好的程序会自动给你惩罚的。’ 余多多大惊，原本在跟系统对话的她，此时大喊出来，“什么？” * 汪东伟本来见余多多好一会不说话，以为她在反思，现在看来……呵，行，真行啊。 “余多多，回去之后，写一份3000字的检讨书，要是写不好，重写，再则，去做一周苦力活，男人干什么，你也得干什么。” 余多多这时候顾不上和系统扯掰了，听到汪东伟给她这么重的惩罚，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段时间挂在脸上的‘我见犹怜’都没心情摆弄，“大队长，我真知道错了，可不可以饶了我这次，求您了。” “哼，饶了你？然后让后面的人有样学样？”汪东伟不满的扯了扯嘴角，这会他真生气了，摆摆手，让余丽下来，过去把牛牵住，然后才继续道：“这惩罚，还是叔看在你是姑娘家，才给这么轻，要是换成男人，每天双倍工作，一个月打底。” …… 刚被叫回神的余小渔很想吹个哨，不过怕汪东伟把气撒她头上，只好先当个隐形人。 不过今天的收获真多啊…… 一个爱找她茬讨人厌的被整了，开心。 一个掉线16年的智脑活过来了，开心。 * ‘话说啊，能源从哪来？我来这儿十几年，一直找不到。’ 智脑：‘就对面被你坑的人身上。’ 余小渔瞳孔放大，‘哎哟我去，真的假的，她身上怎么会有？以前经常碰上，怎么没发现？等会……什么被坑，是她自找的。’ 智脑：‘哦，那就不重要了。回正题，之前没发现，可能是因为没有系统在她身上，现在有系统了，我怀疑她可能重生了，要么就是被穿了。能量就是从那个系统吸取过来的。’ ‘对了，你身后那个有着大长腿、古铜色肌肤的男人可能是这个世界的运气之子，平时注意点啊。’ …… 她这算什么运气，一下子就怼了像书里说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或者女配。 等等？ ‘智脑，你说运气之子？那不就是龙傲天？’ 智脑：‘是吧。’ 还真是龙傲天！ 乖乖，一听这名，就让她想到龙傲天就是一个开局爹死、娘死、全家死，自己最心爱的青梅竹马未婚妻带人上门侮辱式退婚，简直是惨！惨！惨！ 当然，凡是天道宠儿，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打倒。 所以，出现了，出现了，最……最最经典的一幕出现了：“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然后，中间穿梭一堆不重复且艰难曲折坎坷困难狗血剧情…… 但是天道宠儿是谁？龙傲天啊！ 这不，在最后天道宠儿龙傲天开启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式雄霸天下，实现了所有男儿都想实现的美梦。 可是，这是在七零年代，‘龙傲天’这样干，会不会被拉去坐牢？ * 余小渔隐晦的朝“龙傲天”瞥一眼，结果被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盯住了，哎呀，被抓到了。 ‘智脑，我惨了，刚才得罪他了，是不是要魂归故里了？’ 智脑如果是个有生命的活体话，一定觉得“脑仁疼。” 智脑：‘你在本智脑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干了啥？’ 话说它什么时候回来的，算了，先不问了。余小渔撅了下嘴，脑电波开始跟智脑哭诉，‘嗯？......也没干什么呀，就挑衅一下，怼了一下，然后、好像、应该让他吃了一瘪。对了，我们来到哪个小世界了？’ …… 很好，很强大的主人，这么赶着上去送死的，也就她了…… 智脑：‘数据还在更新中，晚点把名字输入进去拍查下。’ 余小渔：‘也行吧，反正不得罪都得罪了。不对啊，杀千刀的，男频文里龙傲天的凄惨标签他看起来一个都没碰上啊，如果说这是进行到后半段，那美娇娘，一大堆大佬般的小弟也没跟在后面鞍前马后，你看，他来延南县还得找村长借牛车，得自己拉行李回家，还得亲自还牛车，后面还要自己走回去，怎么看都不像很有排面的龙傲天，杀千刀的，是不是搞错运气之子了？’ 智脑：‘没搞错，有检测到他的气场很强烈，可能还没开场吧，要么就是女频文里的男主，这样的话那些标签就不存在了。’ 余小渔“惊恐”，‘肯定不是女频男主，看我堂姐那个样子，哪点像女主。难道。。。后面还会出现另外一个女的？这可热闹了……啊，对了，我跟他可是有亲戚关系，刚才还得罪他了，难道我要当“恶毒女配”？哎嘿……’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善良，这么富有爱心，该怎么演绎一个“恶毒女配”呢？’ …… 智脑觉得他程序要混乱一下，忘记它主人是个喜欢挑战……错，是个挑事的人……哦，又错，是条挑事的鱼了。 智脑：‘行了行了，别给自己加戏了，看你那漂亮的小脸蛋，估计就是作为别人回忆的存在，一看就是路人甲，龙傲天路人小姨子。’ 余小渔：‘怎么这样……那样好没意思。’ 智脑：‘那也比你去作死好。’ 第26章 小县城12 余小渔：‘嘁，什么叫作死，又不是我先找他麻烦。你看噢，龙傲天之所以成功，就是很多人看龙傲天不顺眼，处处找他麻烦，又自傲不一下子摁死他，才给了他源源不断打脸的机会。可是今天我，咳，虽然前面有挑衅行为，但是，我一点都没放水，成功让他噎着了，让他没法反驳了，从另一方面，不就是从一开始就摁死他了吗？所以哪怕我没作，但他惹我，我还是要摁死他，更何况，这里可是法治社会，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应该干不了。’ …… 智脑无话可说。 周泽时刻注意着余小渔的神色，见她刚才偷看了蒋建兵，恹恹之后，又突然精神起来，不内心警报“bi bi”作响。 把身子挪到余小渔身后，挡住那道若隐若无的视线，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把小未婚妻抢走。 可是他又有些委屈和闷闷的，小鱼儿太吸引人了。 那陆明偶尔会偷看小鱼儿，他知道，但是没放心上，他知道这人抢不过他。 可是蒋建兵就不一样了，虽然结婚，还是姻亲关系。 可是男人真想得到想要的，狠起来，可以说不要命。 智脑：‘哟，挪到你身后的是你小情人？刚探测到他心情不好……不去哄哄？’ 余小渔被这直白的打趣难得脸红，恼怒朝智脑吼道：‘别瞎说，别乱定关系，不是小情人，是小竹马。’ 智脑：‘哦～～～’嘁，三否认就是真的。 好欠打的语气…… 关闭链接，余小渔暂时不想跟它说话。 智脑：啧啧……关啥，又不是不知道双方可以自行打开。算了， 周泽抿了抿嘴，低头垂在余小渔后耳边，压低嗓音，“我们走吧？小鱼儿，顺便再去一趟邮局，我记起来有点事。”说出来的话仿佛带着磁性，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余小渔不自在的往前走一步，抬手揉了揉似乎发痒的耳朵，不一会儿，原本雪白的小耳朵变得红红的，可爱极了。 周泽黑眸里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 “那走吧。”余小渔也不想留下来待着跟他们上演一部相认的戏码了。 智脑：‘主人啊……你走了，我怎么吸能量啊～’ …… 差点忘记…… 余小渔：‘现在多少了？’ 智脑：‘70%……71%……72%……73%……74%……75%……’ 余小渔：‘好了，一半多了，应该能用很久了，下次再继续。’ ‘你是个聪明的智脑，要懂得循环利用，一下子把它能源弄没了，后面上哪找这么个移动充电宝啊。’ 智脑：‘周扒皮都没你这么能扒。不过本智脑刚才跟你说笑的，只要他们出现在我们方圆一公里内，本智脑就能发现他们的存在，并吸收能量，只是离得越近，吸收得越快。’ 余小渔：‘难怪～你早就发现它存在了。哼，不早点告诉我你回来了，是想看我热闹吧？’ 智脑：‘没，没，这不是见你跟同伴聊的开心嘛，嘿嘿。’ 余小渔：‘今天就放过你……哼，对了，它会发现是我们干的吗？’ 智脑：‘不会，本智脑还没蠢到这种地步，一直都是用同一速度吸收，而且在它踏进方圆一公里内的时候，就开始了，如果查，它查不到的。’ ‘……’ 余小渔：“汪叔，我们走啦，还要在去一趟邮局。” 汪东伟点点头，他也要走了，懒得在待下去，“需要叔送你们过去吗？” “不用了叔，有自行车了。”余小渔虽然不喜欢坐自行车后座，但更不喜欢坐牛车…… “我还以为是你们借的，那行，先走了。”汪东伟拉着牛，让它跟着。 余小渔朝周泽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并肩而行。 剩下的三人被无视到底，这让一直备受瞩目的蒋建兵觉得有些新奇。 不过想到刚刚偷看他又被他捉到了，这会又无视，呵，小丫头片子。 “姐夫～我知道错了。”余多多见坏事的人都走了，夹着嗓子低头认错，想刷回好感，她刚跟系统讨价还价，推迟惩罚时间，就想趁这段时间把负数变回正数，哪怕是零，也能避免被惩罚。 蒋建兵见余多多一副想哭又不哭的样，并没有多大感触，这些年，见识过不少。 何况她长得也算不上漂亮，又没有他姐姐皮肤白，这样哭起来才能激起人的怜惜。 说到白，那位小姑娘才叫白。 啧，想什么呢…… “走吧，进去拿菜，一会还要去供应社，再不动作快点，回到家天黑了。” “好……”余多多低头挽着余丽的手臂，在心里查探好感度有没有变化。 系统：‘并没有，宿主，别怪系统没告知你时间，剩余时间还有115分钟。’ 余多多气恨得跺跺脚，该死的。 被挽着的余丽原本想安慰她的，可是看见她突然间收紧挂在她手臂上的手，又跺起脚。 刚抬头就看见生气的脸，不由怪异一下。 她妹妹似乎变了好多…… *** 余小渔和周泽回到饭店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余有力，简单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就听到他说：“合得来就深交，合不来远着就算了，隔房的亲戚，隔几层肚皮，谁知忠奸？” 然后就说要回去了，所以来道别。 等叨叨完毕，从后厨出来，就看到拿了饭菜离开饭店的背影，很好，不用打照面。 “我们要不要也带一份菜回去？”周泽问道。 “不啦，不啦……车都买了，在带菜回去，会让别人以为家里很有钱的，而且过两天爷爷休息，他会带的。”余小渔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走到收银台边，跟何姐打了个招呼，等她把东西提出来。 “哎，小鱼儿，刚才那一身军装的是谁，长得很不错啊。” “何姐，别想了，你没看到他身边其中一位女性吗？那是他妻子，而且娃应该都老大了。”余小渔无奈的把她知道的消息删减一下说出来。 “啊……嗐，还以为是他的姐妹，也是，长得这样，没结婚才有鬼，算了算了。不过他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小鱼儿，你见过吗？他哪的？”何花巴拉巴拉的说。 “没见过，今天第一次见，我们村的。”余小渔让周泽赶紧拿东西，在扯掰下去，没个到头。 “走啦，何姐，下次聊。” *** 这次回去的路上很顺利，还见到了先走一步的陆明，不过也没停下来叨客，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有车果然方便啊，比两条腿快多了，特别是回到村里，下坡那叫一个快。 就是可怜她的小屁屁，嗷～好疼……回去一定要拿布缝一个软垫。 “小鱼儿，你……怎么了？”周泽看到不自然走动的余小渔，担忧问了一句。 “没事，腿麻而已，一会就好，我先回房间了，你把你东西收一收，奶奶应该快把饭菜煮好了。”余小渔赶紧放下偷偷揉小屁屁的手，撕……肯定淤了。 “那……好吧，你缓缓。”周泽当作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免得又炸毛了，而且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帮她揉，不过转头又开始唾弃起自己，想啥呢。 第27章 番外三大宇宙时代之穿越 星际5668年，十岁的时余左肩上扛着一把破烂的刀，右手垂下拖着一只血淋淋a级异兽，带伤慢吞吞的走出死亡森林。 等她带着胜利品回到安全区外，发现原本进出城的人流量少了很多。 不过她没在意，把异兽扛在肩上，娇小的身体瞬间被遮挡住了。 如果不是有人细心观察到异兽最下方出现一双人类的双腿，可能就以为是异兽诈尸了。 *** 刚拿异兽成功换得两个月的营养液，时余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填肚子，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下一秒，肩膀就被狠狠的揽住了带走。 “噢，小鱼儿，你终于回来啦，快走快走，你离开几天，这里发生了天大的事……”高挑偏瘦的朝胜半揽带拖的架着只有一米六不到的人往他想去的地方走。 “天大的事也给老娘松开你的爪子，老娘要吃东西，快饿死了。”时余无奈，把营养液放回破烂包里，看来又要换包了。 去一趟死亡森林就得换一次，太败家了。 朝胜赶紧把手松开，并解释道：“额，抱歉，抱歉，这不是急吗，最后一天检测，还送营养液。” “你一边喝一边跟着走，快快，免费的营养液，不要白不要。” 余小渔从新拿出来，疾步跟上，但也没有影响她填肚子，“什么检测？检测还送营养液？哪个检测机构这么大方？别不是扯着一些名头揽人然后来做人体实验吧？” 朝胜拿出他前天得到的营养液晃到时余面前，“这个，好东西，不知道，没明说。不过放心，不是私人的，是联邦政府名下的检测机构。我听那些有智脑的人说，他们上星网了解到很多星球都在检测，似乎都在同步进行，也没见发生暴乱。” 时余暂时接受这个消息的可靠性。 走了二十来分钟，在朝胜的带领下，排到了检测队伍的最后面。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她了，只不过检测师在看到她一身脏兮兮的时候，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切，时余撇撇嘴，谁让她穷，必须时，她能屈能伸。 不过当一系列检查出来后，就听有人在“惊呼”。 嗯哼？她的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没等她疑惑太久，一位穿着白袍的老头子跑了过来，也没嫌弃的拉着她就跑。 “嘿，干嘛，放开。”时余扯了扯手，力气加大就从那老头手里扯回了自己的手。 许家辉感到手里空空，愣了一下，才发现人挣脱了。 “啊，那个。。我们看了你的检查报告，发现符合要求，所以你可以跟我们离开这个星球，前往主星。” 她要升天了？啊，呸，说错了，她这是转运了？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白白让她去主星，肯定需要付出点什么。 “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可以糊弄我，先告诉我去主星做什么，我考虑考虑。我告诉你啊，我独自一人都敢闯死亡森林，所以我不怕你们。”时余一脸警惕的盯着眼前这个老头子，和附近若有若无看过来的警卫。 许家辉朝一旁的警卫摆摆手，才对时余道：“小朋友，我不是坏人，我们去休息室说可以吗？这里不太方便。” 时余盯着他看了五分钟，才点头答应，“不过我要出去跟我朋友说一声，不为过吧。” 许家辉点头，招呼一名警卫过来，带她出去，也防止人跑了。 *** 等时余再次被带回来并带到休息室的时候，里面还有其他年纪不等的人坐在沙发上或者靠在墙壁上。 这些人不例外的都是这个垃圾星里面能力比较出众的人。 许家辉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安静，然后让警卫把若干份“保密协议”投放在各人面前。 这协议无非就是说等下说的事不能说出去，如果说出去被发现后，就怎么怎么样。 时余认真看了下，确定只要不说出去就没问题，很爽快的在投屏上签下名字和瞳膜扫描。 许家辉见在场的人都签字了，才悠悠开口解释起这次检测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宇宙辐射问题，宇宙辐射导致各个星球上很多物种都受到高低不等的辐射，产生变异，变得不可食用，甚至有的还会攻击生物。 而被辐射到植物下的地下的土壤也受到污染，但因为土壤面积太大，根本不可能全部净化掉，只能隔离严重的，选择低污染进行净化。 然而，哪怕低污染的土地进行净化也是需要时间和一些稀有物质才能进行，但是宇宙生物太多了，原生态无污染食物面临短缺。 有人就突发奇想穿梭时空，回到过去没有被污染的星球，带回没有被污染的动物精卵 子、植物种子和土壤。 这个设想很快就被一些有钱的大家族给盯上了。 于是私底下联合起来，经过几个世纪的研究，终于研究出时空穿梭机。 然而，有些参与合作的家族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得到无污染的“动”植物和土壤，而是改变家族命运，所以被选定穿梭的人里面，就有被安排了去搞事，去改变了历史。 这不，就挑起了一系列的战争，导致了宇宙环境变得更恶劣了。 后来，在改变的历史中，有人发现了一个遗迹，里面有记载着某个国家突然变得很强大，把它的国家毁灭了。 世上从不缺少聪明人，很快就理清了，有人制造了穿梭机回到过去，现在恶劣的环境也有可能是那位穿梭者导致的。 为了更好的生存环境，必须把正确的历史还原回来。 于是各个种族的负责人秘密聚集在一起商讨，经过几个世纪的努力，带着被改变历史资料的穿梭者回到正确时空，他把资料交付给当时的当权者，并一起阻止了后面准备发生的一系列。 回归正确历史后，各个种族、各个家族都被严令禁止制造穿梭机。 但是关乎“利益”这个问题，又怎么是禁止就能解决呢？ 因为穿梭时空开了头，一些人真的很想穿越过去拿未被污染的“动”植物和土壤，所以开始设想平行世界的存在，去平行时间，没问题吧，哪怕穿越过去的人搅风搅雨，都不会威胁他们所在的时空。 **** 穿梭平行世界这种不切实际的设想，与回到过去相比，有着更难突破的壁垒，不过人嘛，就是越难越迎面而上。 再一次经过多个世纪的研究，终于被开发出来，穿越“书中小世界”这种多维世界，不会造成多大影响，然后就开始挑人。 随着资源的日益减少，手握资源的掌权者都想从“书里”得到好处，于是在派遣人员的名单上，都安插了一脚。 但是毕竟“穿书”与穿梭回到过去的壁垒不一样，稳定性如何，测试不一定能测出来。 以至于后面各个掌权者的优秀人员都折损严重，这个原以为香喷喷的蛋糕，瞬间变成烫手山芋。 然后科学家们只能重新研究，以精神体或者称之为灵魂的方式去穿越壁垒，但是这个没有经验，也没有数据。 狠狠吃了一次亏的掌权者们不愿派人去，毕竟一些好手还需要维护国家，维护家族。 科学家们没办法，只能改变方针，重点在艰苦的星球找人，只有在这里生存的人，精神体或者灵魂才更加结实，也容易拿捏。 “所以这些天检测所挑出来的人就是为了送死？”时余毫不顾忌的把核心点出来。 “可你们也没得选不是吗？在这颗星球下生存，你们能活到什么时候？不如赌一把，参加这项研究？说不定你们就能平安穿过去。” “要知道，那里可是有数不尽无污染的食物，在任务完成前，随时随地的放开肚皮吃。回来后，奖励也不会少，你们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怎么样？”许家辉并没生气，很平静的把条件奖励一并说出来。 “空口套白眼狼呢……”时余不雅的翻起了白眼，“不过你们确实拿捏了我们的软肋，签不签合同？” “呵呵，当然，那你答应吗？”小丫头还挺聪明的，而且从检测结果来看，这个丫头资质真不错，可惜不是那些大家族先找到她，不然说不定会有一番成就。 但是为了这项研究，小丫头，只能牺牲你了。 时余撅着嘴没回应而是继续问：“你们不怕我们去到所谓的‘书里面世界’带回一些可以威胁你们的东西吗？” ‘小丫头，吃过改变历史的亏，你以为我们不会做防备吗？而且科技世界是不会让你们进去的。再说了，研究能让你们穿过去都花费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你们进到书里面的世界，能活多久？’ 行吧，把唯一的路堵上了。 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十岁也不懂还有什么世界的时余，只以为只是回到过去的时代，果然太年轻了…… “回到主星就开始？”时余道。 “没有，你们得系统的学些东西，还要提高精神体的强度，这样才能加大你们的成功率。”许家辉说道。 “包吃包住包医疗有工资吗？”问的人自然还是时余，虽然其他人也想问，但是好像这个小家伙每次都问到点了，所以其他人干脆就呆坐听着。 “包吃包住包医疗有工资拿，回来后还有房分配。” 感觉待遇真不错啊……可以可以。 “噢，那去吧。”时余没啥问题了，对她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何活着。 不就是学东西外加锻炼嘛，不用在去为了吃的发愁，她可是听说主星环境好，东西也好吃呢。 学个几年，好吃好喝几年，在去干一票大的，赢了，就什么都不愁了，输了，也就跟去一趟死亡森林，遇上超过自己等级的异兽。 而且如果不去，靠死亡森林里的异兽换取营养液活命，也不长久，现在低级异兽越来越少了，高级太难打了，打一次，差点没命，也亏，而且她也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 …… 许家辉没想到问题多的也是最快答应的。 好的吧，果然是小孩子。 —— 星际5688年，一艘结合了当前最先进科技设计的超级星舰，装备精良武器，位于主星上空。 …… 时余透过窗户，望向下方看了二十年的主星，嘴里勾起了淡淡的嘲讽笑容。 当年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说去主星，是没错，但是他们只能在位于主星上方的星舰内。 也许有很多人会说她不知足。 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去一次超级星舰都去不了吗？ 但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呆在一个地方，而这艘星舰不是去打虫族，不是去打星空兽，不是去打星际海盗之类的，没有继承它应有的荣耀，而是外面装备精良内部就是一个实验室，估计都会不知足，骂浪费纳税人的钱都是小了。 不过当年好处确实实现了，好吃好喝供了二十年，至于其他在身体上的实验，无所谓了，还能承受。 “时余，走吧，该出发了。”阿瑞斯道。 这是她来到实验室结交的小伙伴，当初除了他们那颗垃圾星选出来一些人，其他星球也检测到了合适的人，而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好一些。 她没想到，做这个实验，需要那么多人。 但是负责这项研究的人却说，因为没数据啊……多多益善。 呵，果然是科学疯子，不把人命当回事。 穿梭机器经过二十年的反复微调，这次出任务也是第一批，身体强度，精神体强度都是最高的，为了开门红，当仁不让的开始执行任务。 时余躺在关闭了门的穿梭机空间内部，随着一阵粉色气体喷出，她也渐渐的合上双眸。 *** 1957年3月。 ‘成功穿越，探测到这是一颗水星，主人，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 ‘未检测到主人回应，智脑将进行接管，筛除不适合生存的身份。’ ‘滴，警告，警告，能源即将耗尽……’ ‘人鱼、鲛人、赛壬开始匹配……’ ‘匹配成功……’ ‘滴，警告，警告，能源即将耗尽……’ ‘成功融合……’ ‘滴……能源耗尽，倒计时，59，58，57，56……’ ‘选定无危险区域，投放……’ ‘主人，随身绑定的定型珠要记得带啊，不然上岸碰水会变原型的，还有记得给本智脑找能源……’智脑在最后的时间内，给还在沉睡的时余留下一道简讯。 ‘……3，2，1。’ 随着一颗两成人拳头大小且光滑没有瑕疵的椭圆形蛋慢慢沉入江中，一切外界内界声音都被隔绝了。 1959年1月 外出的余有力在回家途中，路过静江，视力很好的他发现了离水很近，但走得歪歪扭扭的小豆丁。 瞳孔狠狠一缩，不顾腿脚不利索，一瘸一拐的撑着拐杖走出了健步如飞的感觉。 “还好赶上了。”余有力丢下拐杖，把身上的大棉袄脱下，弯腰包住了穿着一身单薄衣服的小娃娃。 “小妞妞，你叫什么啊？爸爸妈妈呢？”才四十多岁的余有力这时候还是个中年男人，这会温声询问怀里的小娃娃。 “时鱼，没有爸爸妈妈。”刚成功上岸，正努力适应尾巴变腿走路，结果就被人抱起来的时余呆了呆，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才奶声奶气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可是余有力听成了“是鱼。”以为怀里的小娃娃因为看到鱼，才东倒西歪的走到河边。 很好，这位以后的名字成功变成了“余小渔”功不可没，没法抗议了。 没有爸爸妈妈？难道是家里的爷爷奶奶不喜，才把人丢这里？这可把余有力气坏了。 他明白哪怕国家新建，可是好多封建的老人还是很不喜欢女孩，丢女娃的多不胜数，有的更狠，直接……不说了，嗐。 又注意到怀里的小娃娃长得玉雪可爱，干干净净的，胖嘟嘟的，看着就是被养得很好，一时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难不成被拐走又被丢弃？ 是了是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娃娃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两边。 余有力抱着小娃娃捡起了拐杖就这么一拐一拐的往回走。 他在来的时候，这路上都没人，天寒地冻的，估计都窝在家里，看来得先送去警察局。 然而，一周后，他就接到电话，说并没有找到小娃娃的家人，问他愿不愿意收养，如果不愿意，他们在重新安排其他合适人。 余有力想也没想就应了，自家他能做主，也有能力不靠别人就能养活一个小娃娃。 所以，当初被莫名送到一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地方生活几天后，又莫名的被送她走的人接了回去。 时鱼，也就是被改名的“余小渔”小脸懵逼，这儿的外星人玩呢？ 第28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晚上8点半，在农村生活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劳累了一天，一到天黑，外面就没有人溜达了。 而吃饭也是趁着天还没黑的时候，就早早吃完，然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洗澡。 这不，没到9掉，都回屋睡觉去了，外面除了虫鸣声，一切都是安静如鸡。 ‘智脑，更新完没？没有那我睡了，不等了，困。’一向习惯早睡早起的余小渔这会一躺床上，眼皮子就忍不住合上了。 智脑：‘95%……96%……97%……’ 好吧，在努力撑会…… 智脑：‘更新结束，输入蒋建兵……搜寻成功。’ 余小渔一听到能搜寻成功，脑子一阵清明，困意瞬间飞走。 ‘赶紧把它调出来。’ 智脑：‘正抽取中……好了，主人，你自己看还是我读给你听？’ 余小渔：‘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怕听着听着就犯困……’ …… 余小渔快速浏览了一遍，这是一篇年代文：《龙傲天首富史》。 很好，题目简单明了，看着就像别人在写龙傲天的观察日记，有丢丢阔怕、瘆人。 咳咳，言归正传。 开头写了龙傲天也就是蒋建兵因为救人受伤，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还是留下隐患，而这隐患让他不能高强度训练，只能一是换岗位，二是转业。 龙傲天一个那么傲的人，要去自然去最好的，所以他不愿意换岗位，而是选择转业，去当 x 警。而故事的开始就是他带妻子孩子行李回到小山村。 至于为什么不是去当小队长而是从最低开始，要问，这就是龙傲天的骄傲，他要让所有人都折服。 龙傲天的凄惨标配，也就在他转业回来的第二年开始了。 先是妻子被传因为接受不了丈夫从一个前途很好的军g变成一个小刑j就跟人跑了，然后就是孩子被拐走了，很好，妻子孩子都没了，那两老，也就是龙傲天的父母，都六七十岁的人了，当然接受不住这个噩耗，成功领了便当。 然而这里的龙傲天并没有像男频文说出中二台词，也不适合说，而是开始追查之旅。 他一面追查妻子的下落，想当面问清楚，一面追查孩子的下落，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同一帮人干的，俗称“人贩子”。 这是一伙背后有着强力靠山的人贩子集团。 龙傲天只能过五关斩六将，靠着王八之气，咳 ，错了，是经过四年不放弃追查，终于在78年的时候，成功把背后的人绳之以法。 当一切都结束后，他内心并没有开心，所以他辞去原来的工作，开始随潮流去经商。 靠着这些年打拼出来的人际关系，很快的在岭右闯出一片天地，然后又开始转上北上发展，在香江回归后，带着小伙伴去那里开辟新天地。 这些年遇上的美女，无一不被龙傲天吸引被他折服，然而这里是现代，一夫一妻制，所以龙傲天只能在众多美女挑出一位最美的，最合心意的人重新组建家庭。 故事差不多就到这里结束了，但是。 看文的余小渔不能结束。 她的那位还在待嫁中的堂姐是其中一位爱慕者…… 而她则被智脑说中了，她确实是路人甲，是一位存在别人回忆的路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先不说她堂姐，爱慕者什么的起码没危险，可是余小渔危啊。 她不就是长得美吗？而书里的余小渔也长得还行，有必要让她当炮灰得不能在炮灰的人吗？ 原书里说，余小渔在龙傲天孩子被拐的那一天，刚好在附近，被人贩子看到后，又看到她旁边只有一人，所以一起拐走了。 而书里的余小渔本就是一个长得还不错但没什么武力值的小姑娘，被拐到人贩子窝后，因为长得不错被惦记上了。 但余小渔又因为宁死不从，最后没等到有人解救她而香消玉殒。 而害余小渔如此的就是余多多，她想弄掉蒋建兵的孩子，等以后上位就不用当后妈，没想到还附带一个。 很好，没惹龙傲天，却被他牵连，这就是所谓的飞来横祸吗？ 难怪她见到他们就想怼。 ‘哎？智脑，不对啊，里面没有写女配有系统。’ 智脑：‘所以我们来到了女配重生文。’ ‘但又因为书中世界可以繁衍无数可能，所以收入数据库的只是原文，并无重生，穿越，繁衍之类的。’ ‘被选定的穿梭者无需根据文中故事进行，只需做好任务就可以了。当然，为了让穿梭者很好完成任务，想参与进去都可以，这些并没有禁止。’ …… 她是傻子吗？就她在陆地上一副弱鸡体质。 难不成拉大伙去海里溜一圈？ 对了，说到弱鸡体质，她一直很想搞明白，为什么她在陆地上那么弱。 明明星际人鱼在陆地上也是很强悍的存在，但是到她，水里没问题，可是一到岸上就不行。 ‘杀千刀的，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我在陆地上的体质这么差。’ 智脑：‘你自己的锅。被人整怪不得别人。’ 靠，她干了什么？ 她在星舰二十载一直都是察言观色与人好好相处，她没惹到谁吧。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我的锅。’ 智脑：‘《梁工与付美人的二三事》，《梁工不得不说的小秘密》，《梁工至今单身是为何》……这些你有八卦过吗？’ …… 别说，她真八卦过，等等。 余小渔：‘你别告诉我，整我的就是梁工？’ 智脑：‘是的，梁院士告诉本智脑，如果主人问起，就实话告知她，并传达她一句话。’ …… 她觉得这话不会是好话，然而还没来得及拒绝，智脑就接着说了：‘有胆子背后聊人八卦，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个小气的王八蛋，祝福他一辈子都是单身狗。 不对，说不定这正合他意，应该诅咒他一辈子都研究不出东西，哼，该死的王八蛋，别让她回去，如果她真回去，一定揍死那丫的。 ‘智脑，明明还有很多人八卦，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承受后果啊，我不服，不服。’ 智脑：‘梁院士说，都有。所以主人放心。’ …… 能做这项研究的科研人员果然不只是疯子，还心黑。 不过这会听到其他人也如她一样，心有点点平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咳……她也阵亡了。 第29章 姐妹话题 隔天一早，平时不到最后的鸡鸣声响起，余小渔是不会起床的，但是今天，她早早就起床了，并穿戴好洗漱完毕出现在厨房门口。 余保国一脸惊讶，“怎么，你今天还要去城里？” 余小渔摇头，接过方三妹从一旁橱柜拿出的白色陶瓷碗，“不是，我想姐姐了，两天都没怎么跟姐姐说话了，所以今天跟她去上工，啊，不是，是陪她上工。”差点口误。 …… 周泽还以为是因为他第一天上工，所以来送他，终究错付了……小小难过一下下。 “噗呲……”坐在周泽对面的余小喜把他的神情收入眼底，这会不厚道的笑了，并挪了挪位置，让出长板凳的另一边，“姐姐也好久没跟你说话了呢，一会吃完姐姐和你聊啊。” “嗯嗯。”余小渔露出甜甜地笑容，转身去装碎米红薯粥，今天早餐还配了白灼红薯叶淋点酱油拌咸菜，看来奶奶是怕第一天上工的周泽饿肚子吗？ 啊，说到周泽，他也算活在别人的记忆里，而这个“别人”，正好是她的余小喜堂姐。 从余小喜的回忆中有提到周泽也是小时候就来过这里住两年，后面被家里接了回去，然后就一直没有再回到村里。 直到有一次余小喜从她年迈的爷爷嘴里偶然听到，这孩子去参军了，只是后面好像英年早逝，还惹得老人家一顿哭，所以余小喜记得特别牢。 …… 怎么他们家都没一个好下场啊。 话说在原书里，真没招惹到龙傲天，怎么还是被炮灰了呢？ 而余小喜在原本中会喜欢上龙傲天，是因为龙傲天追查人贩子时有所接触，后面才产生喜欢。 但是自小喜欢的妹妹却因为余多多作怪，但侧面却因为龙傲天才被牵连拐走，不然以他们在背后的联系，谁这么不长眼睛？ 所以这份喜欢是痛苦的，后面妹妹的仇报了之后，就离开家乡，去投奔她的叔叔…… 周泽…… 这个不急，还没参军，还活着。 而姐姐，不能让她喜欢上一个可以是感情渣男的龙傲天。 先把姐姐的婚姻大事解决了。 *** 知青是大半夜到的，还好是夏天，潦潦草草应付一晚，第二天恹巴巴的跟着老知青去集合。 而周泽因为也是新下乡知青，在集合的时候，就去到知青队伍站着。 不过相貌出众的原因，让站前排的村民好一顿瞧。 余小喜用手肘碰了一下在神游的余小渔，还说找她聊天呢，“你小未婚夫很受欢迎呐，不吃醋吗？” 余小渔回神，往周泽那边看过去，发现不光女的，连男的都在看…… 想到昨天村长的话，他们村，好像真是“狼窝”呢？ 知道余小喜在打趣自己，不过余小渔还是把她的原则说了出来。 “如果要让女方去解决男方的桃花，可以考虑还要不要在一起了。” “当然，如果要让男方去解决女方的桃花，男方也可以重新在找一个了。” 余小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在她的认知中，如果多个人同时喜欢一个人，肯定是看谁能抢到手。 可是自家妹妹却全然相反，不抢，就一种态度：你不处理好，我就不要你。 这是被偏爱才有的底气，不过她妹妹确实有这个底气？ “那如果你很喜欢，也放手？” “嗯。”余小渔想了下，又继续道：“第一眼的喜欢一般是出于颜值，后面相处后才忠于人品，也有人喜欢的人品，但是却不会第一眼喜欢，这个先不谈。” “如果不自己斩断桃花，那他的另一半就会很累，再喜欢也抵挡不住麻木重复做一件事，更何况，颜值终究会老去。” “去守着一个会老的老头，让自己过得这么累，这么不开心是为了什么？所以哪怕再喜欢，如果对方不作为，还是算了。” 哦豁，这还是她学渣妹妹吗？小小年纪似乎就看透了别人看不透的东西。 等等…… “妹妹，你别看透红尘啊。” …… “姐，你从哪看出我看透红尘啊。”余小渔无奈，她刚也没说啥吧？ “咳，这个话题咱们略过。 ” 余小渔也觉得这个话题先过，不是她要找她姐聊感情问题吗？怎么就讨论到她了？ “姐，你别说我啦，村里的你不喜欢，县里的你也不喜欢，那叔叔、哥哥那儿呢？要不要让他们给你介绍介绍？我想他们哪儿应该什么类型都有吧，身材好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行，小…咳年轻的，应有尽有啊。” …… 没想到想看下妹妹笑话的她，反而被花式催婚。 “咳，我的不急，你看家里的你三个哥哥都还未娶，你先帮他们留意下吧。” “不行。”余小渔才不会让她转移话题，她现在就想把姐姐给嫁出去，省的遇上那龙傲天。 余小喜叹了口气……她家妹妹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她催啊，莫不是因为小未婚夫来了，对做媒感兴趣了？ “妹啊，姐真不急。” 余小渔光洁的眉头小小的皱了一下，不想嫁，这么怎么办呢？ 不然发配边疆吧，呸，是送到自家叔叔或者哥哥手里，让他们看着，顺便挑挑，要知道，国家最会养人了。 嗯嗯，就这么办。余小渔右拳捶了下左掌，晚点回去就给他们写个信。 余小喜见余小渔没有在扯这个话题，以为是要放弃了，终于松了口气。 等汪大队长啰里八嗦的说了一堆后，终于解散。 然后八卦的村民们一窝蜂的往知青那挤过去，不过再快也快不过原本就蹲守在一旁的余家人。 这不，得了好处的余建国和余保国两对夫妻很快就把高大的小鸡仔周泽给护了起来。 “哟，余大，你这是做啥？”一位村民见到这架势，笑问一句。 第30章 梁工这个坑人货 “别吓着我家小朋友”。 余建国肃着脸，扬声道：“我在这先说一声，这是几年前来我家住过的小周泽。” “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小小年纪就高中毕业了，而且小周泽同志觉悟也高，这不，决定下乡当知青要为g家添砖加瓦。” “因为年纪不大，所以现在住我们家，以后也跟我家上工，所以你们别想打他主意，听到没。” “啊？。。。” “小豆丁都长这么高大了？” “乖乖，厉害了，我家娃好像跟他差不多大吧，不说身高没他高，就说我家娃初中都没毕业，这孩子就高中毕业了…京都来的娃娃都这么厉害吗？” “怎么好事都让你们家占了。” 何丽一听这不是好话，就侧头怼回去：“你也可以去查族谱，看看有没有亲戚在京都，没有就别酸。” “几年前来的？啊，就是那位京都来的小金童？我记得他爸爸妈妈拿了很多东西来。” 听到这话，其余三人也拉下脸，余保国严肃指责道：“别乱说，这里哪来的金童，你这是想害死周泽同志吗？你窝的什么心？他爸爸妈妈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管的着吗？” 自知说错话的村民连连轻微的掌了两下嘴，并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叔说错话了。” 周泽清冷得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对他的道歉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好了好了。赶紧散了，再不上我要扣分啦。” 艰难挤进来的余小喜开始挥开那些还想继续打听的村民，哼，别以为她没有看到那些亮闪闪打着坏主意的眼睛，她是想看下妹妹的乐趣，可不喜欢别人撬妹妹的墙角。 “小喜，你现在越来越有气势了啊。” “有气势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也没吃你家米，嫁不出去也比你没本事娶得上媳妇强，嫁不出去日子也过得比你家好，有本事把日子过得比我家好在酸，最后说一遍，不去上工，就开始扣了啊，到时候哪怕闹到大队长哪里，我也在理。” “但是，你们可就不好办了，到时候说不定加倍扣，可别怪我没说清楚啊。”余小喜对于这种说嫁不出去的话已经听腻了，来来去去就那些，就很没劲。 “孙三，当我不在啊，信不信我揍你？”余保国本就黝黑的脸更黑了，大步一跨，就跨到孙三面前，像小山一样的身材居高临下的怒瞪挑事的人。 “我又没说错，大伙都在背后说，还不许我说吗？”似乎被说中，似乎又害怕的孙三哼唧的低声一句，转身撒腿就跑。 他这一跑倒好，可把还没走的村民给坑了。 顶着余保国的黑脸，剩下的村民连忙丢下话： “啊，余二，我可没说，我，我先上工，改天再找你叨客叨客。” “对对对，我先走了，还有工作。” “余二……回头在找你喝两杯啊。呵呵呵……” …… 在一旁围观的余小渔叹为观止！这兄弟操作够“骚”的。 智脑：‘主人，去仓库转转？’ 余小渔：‘行，不过不能拿噢，等以后买卖自由了，直接花钱买。现在村里的粮食可是有记录的，少一斤都要彻查。’ 智脑突然很同情这年代的人。 *** 跟在自家姐姐身后溜达一下看村民们开垦后，又去给下田的周泽打了下气，然后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去看了一下被罚做粗活的余多多，才慢悠悠的晃到存放粮食仓库附近。 ‘你在这检测吧，不许偷拿。’余小渔再次叮嘱道，然后就找了个地方靠着等智脑忙活。 ‘滴，开始检测……’ …… ‘检测完毕，劣质粮种，不合格。’ …… 这一刻，余小渔是惊讶的。 今年可算丰收年噢，哪怕不是每株都结很多稻谷，但是也不错了，怎么就成劣质了？ ‘智脑，你没搞错？没有一颗好种子？’ 智脑：‘是的，这些种子拿回去，产量不高，病害多，浪费资源和时间。’ …… 脑子不笨的余小渔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道：‘智脑啊，谁给你输入这标准的。’ 智脑：‘梁院士。’ …… 很好，又是这个小气吧啦的人，这是不想她回去吧。 拿星际标准来衡量以前的时代，亏他干得出来。 虽然她现在有点不想回去，可是跟不得回去那是不一样的。 啊啊啊啊啊，想骂街。 智脑：‘主人，我们去看看农田的土吧。’ …… 余小渔觉得肯定也不合格。 果然，慢悠悠的又转了一小会，实在走不动的余小渔歇菜了，而智脑的回复还是不合格。 呸。垃圾的梁工，画圈圈诅咒你诸事不顺。 *** “你怎么在这里？”原本蒋建兵正想出门办事，就瞧见不远处的余小渔坐在树底下的石头上，脚下一顿，就好了朝她走过去。 然后又一次闻到一股淡淡的带着奶味又甜甜的味道，似乎跟之前在国营饭店闻到一样，看来还是个爱吃大白兔奶糖的小姑娘，只不过今天的脸色有点不好。 昨日还元气满满，一张小脸粉扑扑。 今日一脸无血色，一张恹恹小脸。 没有了昨日的精气神，看了有种会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感觉。 他从余丽口中得知这个活泼漂亮又带刺的小姑娘算是他妻妹，本着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并没有没风度的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坐在小路边一颗大石头上休息的余小渔，听到了昨天才听到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运气。 余小渔抬了抬头顶上的草帽，露出来的黑色发丝早已经被汗水打湿，苍白的小脸环顾四周，除了不远处有一座红砖砌的瓦房外，确定自己没有坐在属于私人地儿，就很不客气的回道：“不可以在这吗？” 似乎很不待见自己啊，中气还挺十足的。 就是那张粉嫩嫩的小嘴还是欠欠的。 “可以。”蒋建兵也不是冷脸贴热屁股的人，话毕，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转身就走。 搞不懂他来干嘛的余小渔一头雾水，不过她真的不想跟他有交集倒是真的。 没见在原文都没怎么扯上关系都被害得那么惨，这要是再有什么交集，那不是更惨？虽然她不怕就是了，但是也不爱麻烦找上她啊。 ‘智脑，他哪出现的？’ 智脑：‘就那红砖瓦房。’ 余小渔：‘哦，那你标记一下，列为禁区。’ 智脑回来后，像什么智能闹钟，百科全书，生活地图，万能记事本等等……简直不要太方便。 智脑：‘好的，主人。’ 等休息够后，余小渔慢吞吞的挪回家…… 第31章 确认女配搞过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因为新知青……特别是周泽这个俊美的小知青到来，热闹了一段时间，但是在余家余建国和余保国这两对夫妻的护着下，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近得了他身边。 这让有点心思的和想搞事的都找不机会凑近，又听闻大队长家的婆娘说周泽家里给他定亲了，久而久之，就有些人放弃了，至于隐在暗处的，那就继续在暗处吧。 而村里，还发生了另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那就是蒋建兵转业了。 要知道，这人从小长得就一副好相貌，看着也高大威猛，一到年龄就去参军，然后又年纪轻轻就升到营长，这可是给这个村长脸了。 但是，就在前不久，这人就转业回家，去县上当一名小x警。 这实在太让人惊讶了，然后就各种的猜测，如果像后世有互联网这个东西，热搜肯定占第一。 为此，余小渔他们家挺感激这个人的出现，转移了许多人对他们家的视线。 余小渔不由在心中感慨，龙傲天就是龙傲天啊…… 而且因为剧情还没发展起来，日子过得就跟以往差不多，就是多了几个小节目。 比如自己拿课本出来背书，让一众除了周泽外，都以为自己被鬼上身了，甚至连智脑都感慨：原来外星人也需要和蓝星人一样，需要背书的…… 就……好气。 比如偶尔跟小竹马拌拌嘴。 比如偶尔看有假回家的五哥找小竹马的茬。 比如有意（报复）无意的在小竹马练拳的时候，朝他没有防备到的地方扔小石子，以至于到现在，小竹马还以为她在跟他玩闹。 比如每天晚上睡前盯着小竹马做抬脚，弯腰，掰手从后脖子弯到前面等等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 而这些奇怪的动作就是星际基础版的体术，当然，小竹马不知道，只是抹了把头上的汗跟她说，这几年回家也没间断过。 余小渔满意的点点头。 这套体术本来是她给哥哥们准备的，因为他们家出了两代军人，所以很大可能，哥哥们长大后也会从军，所以只能让他们身体强壮点。 周泽的到来，本来没打算让他练的，但是因为粘她，所以干脆也把他丢进去，多动动，就没那么多精力了。 她也有做过，但是没有多大改变，现在从智脑那知道了，这本就是基因被改变过了。 啊啊啊，再一次想骂街。 可是能怎么办？谁让她多嘴，惹到小气的人。 但是，真的还是好气啊。 *** 铃…… 余小鱼坐在有些破烂的椅子上，双目无神发呆中，而她前面的课桌上摆放着一本对于她来说有些过于文绉绉的语文书和一只铅笔。 “嘎吱”一声…… 耳边传来她那誓要做第一首富妻子的隔房堂妹和名叫888的系统正小声密谋“叨叨”的声音。 系统：‘宿主，现在男主对你的好感度8了，还差两点，就可以换美颜丹了，赶紧加把劲，变美后，更容易攻克男主。’ 余多多：‘知道啦知道啦，你别催，我也想好嘛，但是该死的我一周有五天需要上学，如果没转县上，一周七天估计都见不上一面，现在已经很好了，都把负数拉到8去了，你不知道当初负数的时候，他是有多难攻克。’ 噗呲，该死的我…… 余小渔在一旁偷听到，捂嘴偷笑，虽然知道她说的不是样，但就忍不住了。 余多多：‘那鱼在抖什么？有毛病抽风了？’ 系统：‘不知道，行啦行啦，她前世都能被你搞，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如果看不顺眼，以后在弄掉她，现在赶紧想办法把好感度升上去。’ 余多多：‘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我现在不就是在努力吗？距离期中考快接近了，我打算考个好成绩，然后趁机扮个娇憨撒撒娇什么的，肯定能升。’ 这边的余小渔听到那两货说原书的她，气的想掀桌…… 磨着牙，狠狠的跟智脑叨叨。 之前她突然发现智脑可以入侵女配的系统，听到系统和重生女配之间的谈话后，就一直开启偷听状态。 没想到还能听到她的瓜，哼。 余小渔：‘杀千刀的，可以拿到系统的那些特殊工具吗？’ 智脑：‘本智脑试试，你要什么特殊工具？’ 余小渔：‘全部拿完肯定会引起警觉……女配不是想变美吗？咱们把那些带有变美的，变白的或者可以改变样貌等等的都拿了，然后给她换成清热解毒高浓度黄莲丸，清清她的黑心肝，哼。’ 智脑：……最毒妇人心。 智脑：‘那你放学后去准备吧，我现在入侵试试……’ 又熬过一天老师上课的碎碎念，放学铃声一响起，余小渔就把书一塞布包，脚下生风的走了，留下一班人目瞪口呆的，要知道他们学校最漂亮的姑娘以前都是磨到后面才慢慢走出去。 今天转性子了？ 至于余小渔为什么走这么快，当然是去买黄连啊，她捣鼓出来的小药库都在村里，县里只放一些她捣鼓出来做备用的头疼感冒发烧拉肚子止血之类的现成药。 果然房子小，真不方便。 先溜回国营饭店分配给她爷爷的小套间，换了一身衣服后，在脸上、脖子上，手上涂涂抹抹，把皮肤变成黄褐色，然后在戴上她以前收购的带着白发的长头发制成的假发。 照镜子左看右看，完美。 余小渔背上挎包，欢快走到家门口，悄悄的打开一点点，探出一个乔装打扮过后的小脑袋，左看右看，过道见没什么人，快速打开门然后关闭锁上。 ‘杀千刀的，走，咱们去黑市，打开地图。’ 然而，刚下到楼下的大门，就听到智脑的提醒。 智脑：‘滴……标记人物出现在前方二十米。’ 第32章 再次讨不得好的龙傲天 ‘是余多多吗？’ 智脑：‘并不是，是龙傲天。’ …… 出门不利…… 唉…… ‘他这么早下班？神奇了。’ 智脑：‘一会你的步伐慢点，略微低头看地上走过去，他当过兵，又是龙傲天，在侦查方面应该不会差的，小心被识破了。’ ‘嗯，知道啦。真是的，为什么他要在这边的上班，县城不止一个吧，最最讨厌为什么家属院也在这边……’ 余小渔瘪了下嘴，又快速恢复脸上的表情。 当初开学的时候，出了国营饭店的员工的宿舍楼，没走几步，就听到她曾经让智脑标记过的人。 然后，就见隔壁的筒子楼大门口出现了一家三口外加一个背着书包的余多多。 那时候可把她惊吓死了，她从没想过他们住那么近。 真是……孽缘啊。 不过说真的，筒子楼内的套间真不大，住一家三口都勉强了，还来了一个余多多…… 难道那边的大点？ 余小渔低头着带着点神游，从龙傲天身边走过。 只是龙傲天也就是蒋建兵在余小渔身边走过时，鼻子灵敏的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与药味，脚步不由停下来，转头盯着那似乎四五十岁妇女的背影。 智脑：龙傲天果然厉害。 不过它没有告诉余小渔，生怕她慌乱露出马脚。 等拐弯后，余小渔感觉到背后的视线被阻挡住了，她才松了一口气，不用智脑告诉她，曾经的警惕性她可没放下，自然感受到龙傲天盯着她呢。 不过她怕什么……她……又没抓到她干坏事。 眼下她还是先去黑市，还好她赶上了。 *** 提着一大捆被牛皮纸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药材，还有一小陶瓷罐蜂蜜，从蹦着欢快的步伐到后面慢吞吞挪回到筒子楼下。 “余小渔。” “哟……”余小渔回头，举着东西随意招了招手，算打招呼了。 …… 早就探测到龙傲天站在离她家那栋筒子楼门口不远处，所以在回来前又掉头找了个没人住的破房子，让智脑把守，然后换装卸妆…… 所以，为啥喊她？ “怎么，连姐夫都不喊？”蒋建兵挑眉，走上前，在走近之前就快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小脸粉扑扑，肌肤似乎能掐出水来的余小渔，等停下步伐后又一次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奶香味和淡淡的中药味。 才不想喊，喊了感觉更晦气，余小渔在心里腹议。 拎着东西的双手置于背后，挺起胸脯，抬起精致的下巴，露出一副看不起表情，“改口费都没给，就想让我喊，还是说你想占小孩子的便宜？哼……不知羞。” ……气死你。 蒋建兵又成功的被噎住了，一张成熟的俊脸似乎有点囧。 话说这张小嘴明明说出来的话娇娇软软的，但为什么总这么欠啊…… 他怎么这么想不开跑来？ “还有事么，没事走啦。”余小渔见到蒋建兵的表情，抿嘴偷乐，眉眼都弯了下。 这还是这几个月以来将建兵第二次见她露出这种不是冷着脸的小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突然觉得去审问这个小姑娘没有意义，只是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后，说道：“黑市太乱，而且一直都是严打的对象，以后还是不要去了，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可以找你哥哥爷爷去供应舍买，找我也可以，咳，红包下次给你。”说到后面，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没给红包就让人改口……似乎真的占小姑娘便宜。 …… 这龙傲天咋回事？再说去黑市，还不是他惹出来的？要不是他对余多多有好感度，她会累死累活的跑一趟吗？ 余小渔内心狂嗷……黑葡萄似眼睛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小脾气上来了，“还不是你的错，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哼。”说罢，头也不回的，狠狠的踩着地面上楼。 “咚，咚，咚，咚……” …… 嘿，他做什么不干正事了？本着姻亲关心她，还被凶…… 这个小丫头，太不讲理了。 蒋建兵也不得劲转身回去，果然他今天想不开……抽风了。 *** 余小渔鼓着小脸穿过狭长没什么光亮的过道回到了小套间内。 他们住的地方原本是没有厨房的，但是小时候余小渔有时候住这里，然后半夜肚子饿了，或者周末的时候没有回村，又不能带着小小渔去饭店，只好在阳台那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厨房。 因为不常用，就整了一个小平台，至于煮东西的地方，就由蜂窝煤炉来当作炉灶了。 ‘看到那奖励的药丸子长啥样了吗？多大的？最最最重要一条，能拿到吗？’ 智脑：‘主人，能能能拿到，我把立体图形发给你。不难上手。’ ‘不难上手就行。’余小渔大概看了一遍都有什么丹药，然后打开其中一款准备奖励给余多多的丹药。 ‘这个美颜丹有什么效果，吃了有没有副作用啊？’ 智脑：‘从系统那得到的简介：此丹可以美白并改善肌肤，让肌肤变得莹白光洁。’ ‘哇哦……在大宇宙星际时代中，基因等级越高，人型越完美。这颗小小丹药，就能实现一半，这是什么黑科技？有副作用吗？’ 智脑：‘根据系统里面的记录，都没有提到副作用，几任宿主中服用后，并没有出现不良反应，肌肤状态一直都是吃药后的状态。’ ‘是一直到死亡吗？’ 智脑：‘额，并没有记录。’ 余小渔盯着投放在她眼前的丹药好一会，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智脑，系统是为了什么而帮这些人的？’ 智脑：‘系统隐藏起来的文件显示：它是为了夺取运气之子的气运。一般系统寄生在宿主身上，通过它给出的东西，让宿主更容易接近运气之子，从而夺取他的气运转化为能量，一半用于升级，一半用于运行。’ …… 他们好像也干了件不大好的事…… ‘智脑，你吸收的能量，不会是蒋建兵的吧？’ 智脑：……‘主人，就不能是上几任的吗？’ ‘咳，抱歉，那没事了。’ ‘你说系统没有记录到死亡，看来是吸完运气之子的气运，跑了。至于被寄生的人，系统都跑了，当然记录不到了，也就是说有没有后果，前期看不出来，后期嘛……待定。’ 第33章 忙活 ‘白得的好处不好消受啊！’ 智脑：‘主人，到时候怎么处理？’ ‘放着吧，反正我也不需要’。余小渔打了一盆水，拿出几个碗，分别把她买回来的新鲜药材放到水里泡一会，去泥沙。 还好南方没北方冷得快，十月中旬了，天还是热的，而且也不怎么下雨，这药材，到时候切片晒两三天能干了。如果不为了药效，只为了药材里的味道，嘿嘿，滴一晚上的水，隔天放到锅里，小火翻炒，这更快…… “咔嚓。” 在阳台的余小渔听到开锁声，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往旁边走两步探头，就看到自家爷爷拿着饭盒回来了。 “爷爷，回来啦。哥哥呢？” 余有力脸上露出温和宽厚的笑容，“回来了，你哥哥在厨房收尾，怕你饿着了，就先带饭回来给你吃。” “谢谢爷爷，你们吃过没。”余小渔把手上的水渍随意抹到衣服上，反正晚点要洗，不用在这这点细节。 “吃过了，你在阳台干嘛？”余有力把饭盒放到小桌子上，这个平时集于吃饭写作业一体的桌子。 并不是说房间里没有地方或者没钱重新买一张写字桌，而且余小渔习惯了，窝在写字桌上写不下去作业。 所以现在那张写字桌，反倒成为了她的工作台。 “嘿嘿，弄点整人的小玩意。”余小渔嘿嘿一笑，也不怕自家爷爷说她，谁让爷爷最疼的就是她呢…… “嗯，你注意分寸就好。”余有力确实如余小渔那样没有说她，只是让她注意点分寸。 “对了，往年都是十一月份左右考期中考试，你们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时候？” 又是为自家漂亮孙女成绩操心的一天。 …… 余小渔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不香了，爷爷啊！您就不能等她吃完饭再聊这种事情么？ 看到孙女幽怨的小眼神，余有力有些顶不住，嗐！当家长的，哪个不担心自家娃的成绩？ “那…那什么，小鱼儿你先吃啊，爷爷去给你烧个水……” “噗呲！”见到落荒而逃的余有力，余小渔笑了，如果这次考试考得很好，更是听到她能跳级，会不会蹦起来？ 想想一个老头子欢呼的跳起来，似乎挺可爱的。 在阳台上准备起煤炉的余有力突然起了一身寒颤…… *** 扒拉扒拉，砸巴砸巴，扒拉扒拉，砸巴砸巴，不到十分钟，余小渔就把饭盒里的饭菜一扫而空。 虽然没几块肉，但是得了肉酱汁，也是很好吃的。 而且相对于难吃的星际营养液，这简直就是佳肴了，当然，最好吃的还是爷爷做的红烧肉，简直是极品，吸溜！ 吃饱喝足，今天作业在学校就赶完了，所以现在有的是时间去洗刷刷买回来的药材。 虽然说整人，但是也用不上那么多，自家人还是可以偶尔吃两颗的，比如自家五哥，一个大小伙，天天还蹲在火热的厨房，必须去火啊… 还有最近这几个月，天天扎田里，日晒雨淋的小竹马，虽然劳累，也黑了一个度，将近中午和下午的太阳还是很大的，必须下火。 再有，她的两个哥哥和叔叔…… 唔，都是单身狗呢……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大龄青年呢！火气更大。 额，好像…也许…可能用不上？ 记起来曾经听过爷爷和偶尔回来的叔叔说起过，训练量挺大的。 话说，他们家单身狗好多啊，除了早早就娶妻生子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伯和二伯，还有正在努力的二堂姐外，剩下的上到长辈，下到小辈，都一溜的单身狗。 唔…她定了个娃娃亲，算半个吧，家里又来了一个，也定了娃娃亲，算半个。 很好，一共五个单身狗。 这要是换到别家，肯定愁死了，指不定被说这家那么多人还没成亲，肯定拿不出聘礼和彩礼。 可是他们家…聘礼彩礼都拿得出，就是一溜的不想结婚，说觉得家里的气氛好，过得舒服自在…… 算了不想了… 努力刷刷…努力切片… 还好这边也有小工具（翻箱倒柜，最后在床底找到了），不然她可愁了… 第二天放学，余小渔又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只不过这次的同学们在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哎，余多多，你们两个不是亲戚吗？你知道余小渔这两天跑这么快干嘛去了？”张小小喊住坐她前面的余多多问道。 “我不清楚，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大好，可能是嫌弃我从农村来的吧……”余多多原本很不耐烦的，可是一想到可以挑拨同学和余小渔的关系，她立马换了一副弱弱受欺负的表情。 …… “你说她嫌弃你农村的？”还没走远的秦安倒退回去，一副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打量起余多多，见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她觉得胃里似乎有些不舒服。 “是啊，她在农村都不搭理我。”余多多看到了她的打量，就是不懂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怪异的眼神。 来这里上了一个多月的学，以前她从没有来过县里读书，以为县里的学生都会看不起农村人，但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看不起的有，到更多的是嫉恶如仇，特别是对那种 zc 阶级的…可以说已经到了疯魔的状态。 “哈哈哈哈哈…你说她看不起你……” “哈哈哈哈……” 本就没出教室的同学里，有好多个都笑疯了。 余多多被笑的有些难堪，她可能说错了……可是她知道不能恼羞成怒的跑掉，脸上只能带着茫然不知所措，“你们笑什么……” “看来你们的关系真不好，不然以她对农村人的态度，你们又是亲戚的关系怎么可能不理你？难怪这一个多月下来，你们互动为零，我还以是你们私底下说好的。”秦安并没有说原因，只是“啧啧”两声，“看来农村人也不像小鱼儿说的那样都是实心眼啊。” 听到秦安这么亲昵的喊余小渔的昵称，深之这步棋走错了。 可恶，没想到班里这么多人在以前就认识余小渔。 第34章 想搞事的余多多 “嘁，小鱼儿可是能对看不起农村人的人破口大骂，虽然声音还是这么棉棉甜甜的。” “要我看，估计就是特地来招惹小鱼儿骂人的，为的就是听小鱼儿说话。” “嘿，不会吧？” “靠，难怪有人被骂后，又犯贱的跑去招惹小鱼儿……原来藏了这个心。” “这是另类的让余小渔留下印象吗？” “太无耻了。” …… 听着越拐越远的话题，余多多再也待不下去了。 ‘系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余小渔吃瘪的？’ 系统：‘真话丹，说出来的都是真话；反话丹，说出来的话都是反话，定身丹，就是身体被定住了，跳跳糖，让人控制不住身体一直跳……还有挺多，但问题是你有办法让她吃下去吗？’ 余小渔…… 别说吃了，估计她一拿出来，就被警惕了。 但是如果别人给的呢…… ‘怎么得这些？’ 系统：‘完成某项任务奖励、抽奖、限时购买、积分商城刷新。你不是都看过吗？’ ‘不过你现在都没办法，没有开启隐藏任务，抽奖需要好感度正好达到 25%、50%、75%、100% ，限时购买和商城 你 都 没 积 分 兑 换。’ ‘最重要一条，本系统现在没有能量开启这些，而你，想整人，可以啊，把目标赶紧攻略了，好感度升，能量回，物品兑换空间开启。’ 艹 余多多顾不上什么了，只有一绿色植物代表她此刻的心情。 ‘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系统：……它没提醒吗？它一直催。 刚重生回来一天天的都不知道想些什么鬼，又心比天高的不想干那些累活，也不想接近那些下放到牛棚的人获取好感，还顶嘴说那些人她前世到死都没听过有人出来，更没本事去黑市倒腾钱财。 去攻略一个龙傲天还要它手把手教，tmd 它都不知道绑定了一个什么鬼宿主，要是换成余小渔，现在好感度估计都能一半了。 余多多见系统没说话，以为它心虚了，就问：‘能不能赊账？’ 已经气自闭的系统不想回话。 余多多边走边等，结果等到回她姐夫家都没等到回应，又以为是省能源，只好先把让余小渔吃瘪的事放下，拿出她头疼的作业做起来。 前世她只上到初中家里人就不让她读书了，因为她 16 了，要开始相看了，还要去上工，相看成功得的彩礼钱留给哥哥做娶亲用。 那时候的她本以为往后的一生都要像村里的妇女那样辛苦过一辈子。 没想到她姐姐、姐夫一家三口回来了。 没想到她姐夫这么好看。 他们说她小时候见过，可是过去那么久，她人小早不记得了。 而姐夫带着姐姐他们回来是因为转业了，但是却还是能在县里上班。 她看到过得很舒服的姐姐，可是她，却要一辈子都扎在农村里。 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为什么姐姐可以过得这么好，身为妹妹的她，以后要天天扛着锄头下地，天天伺候一家吃喝，天天被婆婆打骂？ 如果姐夫娶的人是她就好了。 *** 另一栋筒子楼，并不知道重生女配要搞自己的余小渔此刻正在蜂窝煤炉内生火。 由于不是烧水煮饭，只是为了炒干药材，所以她就放了一块蜂窝煤进去。 然后把洗干净擦干的铁锅至于蜂窝煤炉上方，把昨天切好的一些药材各摊了一些进去，反正她要的不是药效，而是味道。 真正需要保留药效的，则被她继续放回阳台边沿上，让它们继续“吸收天地精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在学校就完成作业的余小渔支着脑袋，双眼无神的盯着阳台外，实际上是在看那些丹药，另一只手在随意的翻炒锅里的药材… 这段时间一直有药味向四周飘散开，原本左邻右舍以为有人生病了，没多在意，又不是铁做的，肯定会生病，他们也理解，但是越来越焦的药味，让人忍不住纳闷了，纷纷去探头出去看看谁家熬药没看火候，可别把房子烧了。 余小渔隔壁家的黄大娘用力吸了吸确定是隔壁余大厨家飘出来的，可是在她这边，看不到隔壁余家的情况，因为被搭建的临时厨房给挡住了。 想着这个点去上学的小姑娘应该放学了就喊道：“小鱼儿，在不在，你们家在干嘛？怎么有一股焦的药味？是不是药糊啦？” 余小渔被惊回神，听了智脑重复的话后，站起来伸出个脑袋，朝还在探着脑袋的黄大娘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黄大娘，是在弄药，我现在去熄火，谢谢大娘提醒。” “哎，赶紧的，不舒服就休息，等你爷爷回来给你弄啊～”黄大娘本来还想问下去的，但是也不好耽搁别人的药，算了，下次在问问。 余小渔应了下就缩回脑袋，来到煤炉旁，用铲子试了下药材的干度，听到“咔咔”声，知道可以了，就拿过一旁的抹布抱住把手，双手使力把炒锅提起来放到一旁的台面上，再回头把煤炉里没燃烧完的煤球夹出来放到密封罐里密封。 走回房内，从小橱柜里拿出两个两盘子和一双筷子后，再次回到阳台。 细细的挑出黄连放到一个盘子，剩余的全都倒另一边。 很好，可以开始磨粉了。 余小渔用手磨了一会，双臂就累死了。唔～换脚吧，反正余多多不会在意。 就这么愉快决定，这样还可以解放双手，顺便看会书。 又过去半小时，今天回来早的是余和康同志，所以磨药成粉，又筛粉的事，就扔给自家哥哥了，对于自家哥哥，可以不用客气的。 至于她干啥？当然是吃饭、洗澡、洗衣服啊…… 又一次怀念星际时代的便利…… ‘智脑啊，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有洗衣机？’ 智脑：‘据本智脑所知国外早就有了，但是国内好像要到几年后吧，应该是改革开放的时候才有这种设备引进来。’ 第35章 想开炸的余小渔 正在筒子楼后面公共水池洗衣服的某鱼觉得累觉不爱了。 今年才 73 年，改革开放是几年来着？余小渔停住了手中的活陷入了回忆看原文时候出现的时间。 哦，78 年 12 月，也就是说还有…… “小鱼儿，在想什么呢？喊你都没应。”黄大娘这时候也出现在洗漱处。 “哦，是黄大娘啊，我在想背书的事，这不是过些天就要考试了吗？”余小渔回神后随意找了个借口答她。 “…小鱼儿果然长大了…”黄大娘听后连连点头，她也算看余小渔长大的，这孩子从小看着机灵，就是读书不太行，为此经常听到余小渔每次考完试后，余大厨老叹气… 他们这些邻居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你说提议让余大厨打一顿咯，可是这么乖巧又漂亮可爱听话的女娃娃怎么下得了手。 提议骂咯，对上那双水汪汪黑溜溜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懵懵懂懂的看着你，肯定也骂不出口。 所以能怎么办？ 只能等这个漂亮的女娃娃开窍了。 现在听到这孩子终于肯努力，有些欣慰。 …… 看来街坊邻居都愁她的成绩啊，她该不该感动？？？？？ “对了，刚才就想问你，你哪不舒服啊，需要熬药。”黄大娘搅和盆里的淘米水，想让碗筷碟子之类的都浸到淘米水。 真话是肯定不能说的，所以余小渔凑到黄大娘旁边，神神秘秘的在她耳朵附近嘀咕嘀咕，“没啥不舒服，这不是几天后可能来那啥嘛，又怕刚好遇上考试，就熬点益母草泡泡脚，想几天后舒服点。” “啊，是这个，确实要泡泡。”黄大娘听到这种女娃娃的私事，也降低声音跟余小渔嘀咕嘀咕，“你是女孩子，平时要防寒，保暖，特别是来的时候，要多喝热水，有红糖最好放点进去。” “嗯嗯，知道的，家里备有了。”余小渔那张小脸认认真真的点头应着。 “加上现在早晚慢慢转凉了，每次洗衣服，提壶开水过来，每次都倒点，起码手感到暖意，这样虽然费钱，但是也好过身体不舒服，更何况你还是个没出嫁的女娃娃，可得多注意才行啊，不然以后会吃亏的。”黄大娘很有经验的对这个没女性在身边照顾的女娃娃叨叨叨叨，虽然知道这娃娃的奶奶还在，但是人在村里，又不可能常住，有些问题没有正好遇上，很容易忘记的。 哎～可怜的娃娃，到底哪个杀千刀的父母把人给丢了。 不知道黄大娘脑补了什么，余小渔听到都是关心她的话，都很认真的记住并应下，这年代的人好纯朴善良…… “小渔～” 好吧，她先收回最后一句话。 “堂姐。”余小渔神奇地看着一家三口外加一个余多多，他们怎么能做到一天到晚都一块的？连洗个碗都一起…… 黄大娘惊讶了一下，她是听过隔壁栋搬来了一家三口再加一个女方的妹妹，为什么她能一下子认出这四人就是新搬来的？ 主要原因就是蒋建兵～ 果然如那些大妈说的，真俊，就是可惜了已经结婚了，孩子都那么大了。 不过黄大娘也是个精明的，一听余小渔的口气，在他们走过来前，偷偷低声问对面四人什么情况，“你们认识？” “隔房的亲戚，不太熟。”余小渔并没有说与余多多可以算是水火不容，也没说龙傲天和他妻子起过口角之类的。 可是黄大娘却从这少少的几个字听出来了，他们不大受余小渔欢迎。 要知道，余小渔从小到大对街坊邻里都一副甜甜的模样，什么时候会用这么冷淡的语气？ 对着余小渔挤眉弄眼，“明白，大娘跟你统一战线。” 这大娘很可爱。 余小渔噗呲一声笑了，不远处的灯光在如同夜空的眸子里闪烁，神秘又耀眼，让人心醉神迷。 “谢谢大娘，你真好。” “嘿，那是。”得到一句赞扬，黄大娘开心的扬起她那双双下巴，明天要跟她的老伙伴们炫耀炫耀。 对面的四人不明白余小渔怎么就笑了，但不妨碍他们被这笑容给吸引到了。 但很快，余丽和余多多眉头都皱起来。 只有蒋建兵、蒋亮父子两个觉得小丫头和小姨姨原来会笑得这么好看。 “姨姨，你在洗衣服啊。”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蒋亮这个小鬼头，他抱着手里的碗噔噔噔的跑到余小渔身边，好奇的探了探头。 “嗯，洗完就能休息了。” “哇～这才不到八点，姨姨，你要那么早睡觉啊。”蒋亮惊呼，这还是他见到过除了不是娃娃就睡这么早的，以前他在军属区，最早也是九点才躺床上。 “亮亮小朋友，休息这个词不一定用在睡觉。”余小渔在蒋建兵他们走近前转回身用上衣把小衣包起来，然后就这么在盆里揉搓，“比如家里大扫除，当你忙累了，需要去坐一下的时候，可以用休息这个词。” “现在我说的休息，是洗完衣服后，就可以放松了。” “噢，我还以为你要睡觉呢，姨姨…” “嗯。”该解释完的解释完了，余小渔也没有继续说话。 一旁的黄大娘放慢手中洗碗的速度默默的观看这一切，新搬来的，两女的在她旁边洗碗，两男的在余小渔身边洗碗，看来隔房堂姐妹对余小渔不亲近，反而是那对好看的父子俩，呵……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估计还是针眼很小的那种。 ‘系统，我有个主意，我打算在姐夫面前邀请余小渔改天过来吃饭，上演一段大度的戏码，好感度应该能升吧。’ 系统：‘宿主，你可以试试。’ 余小渔原本在扭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洗衣服。 ‘靠靠靠，那王八多余想给老娘下套，她真是为了好感度无所不用啊！混蛋，药丸子还没弄好呢。’ 智脑：‘我们直接拿？’ 余小渔：‘我突然觉得炸掉更好，一了百了，省得还害了别人。’ …… 智脑：‘主人，我不是神，也不是导弹，我只是一串代码……’ 第36章 搞事啦 1 不开森，就应该在过来的时候，偷偷带两颗，余小渔鼓了下腮帮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盆内随意搓搓，压着衣服就倾斜倒水，谁让旁边有两个男的，她衣服里可是带着小衣呢，连拧干都不能。 果然遇到龙傲天就没好事，讨厌。 ‘那有什么办法让她兑换不了？’ 智脑：‘好感度和能量吧，好感度只有让龙傲天厌恶余多多，能量的话字面意思，不过本智脑现在也吸不了了，都满了……又没另外储存条。’ …… 既然炸不了空间，那就把余多多干掉算了？然后她跑路，游到海外，嘿嘿…… “姨姨，你在笑什么？”蒋亮一双大眼充满了好奇，啊，姨姨好好看。 余小渔默默收回笑容，略微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洗完了，要走了。” 余多多这边听见余小渔要走，心觉不好，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于是扯了扯余丽的手大声说道：“姐姐，我们搬来这里这么久，都没请余小渔来家里吃过饭，不如改天邀请她来家里坐坐？毕竟我们是亲戚。” 余丽诧异，她可是很清楚余多多很讨厌余小渔，现在突然让人来家里，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然而不管余多多打什么主意，她并不是很想让余小渔来家里，不然她早请人了。 只是余多多话都说死了，再不应下，建兵会不会觉得奇怪？觉得她小气？毕竟以前她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大方的模样。 “对，看堂姐都忘记了，小渔啊，过两天周末，来我这吃个饭吧？” 系统：‘可以可以再接再厉，蒋建兵对你的好感度升 1 了，如果余小渔答应下来，应该就能到 10 了。’ * 以前觉得余多多又假又装，现在才发现，有其姐必有其妹，余丽也很假很装。 你看，两家并不远，都是隔壁栋，但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余丽就没想过让她上门的想法，别说吃饭了。 现在明知道她和余多多关系很差，而余多多突然的提议摆明有问题，却还同意了，余丽这番作态跟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简直把余小渔恶心坏了。 余小渔假模假样的捂住胸口，小眼神充满了不安，“天呐，余多多喊我去吃饭，哎呀，突然有点不安怎么办？” 余多多朝余小渔瞪大眼睛，语气比刚才都凶两分：“你什么意思？” 余小渔抿了抿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字面上的意思啊，咋这么蠢呢？” 原本还带着几分心虚的余多多被余小渔气得想冲出去，不过被手快的余丽拉住了。 余丽带着温柔的笑意，“小渔，你在说什么？多多是好心，我们只是想让你过来吃个饭，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冷静下来的余多多也起了腔调，“就是，喊你来吃个饭而已，有必要把人想得这么坏吗？” “丽堂姐，你这话说得我好像不对似的，更何况我只是说不安，不能是不习惯去别人家吃饭的不安吗？你们为何这般揣测我……”余小渔轻咬下嘴唇，眨了眨眼，眼神流露出一丝委屈，一副你们怎么这样误解我。 余丽被这软话给刺了回来，突然明白这丫头硬刚可以让你无话可说，软的也能让你讨不上便宜。 只是话都放出来了，余丽只能硬低着头道：“是姐姐和多多的不对，猜错了小渔的心思，现在话都说开了，小渔周末过来吃一顿饭吧。” 余小渔露出一个笑容，但是笑意不达眼底，只不过声音还是那般软糯糯的，“还是不了呢……这一不是节日，二不是特殊日子，不好上门打扰。再说：两家隔不远，从未上过门，同班几十天，话不超十句，吃了这样的饭怕有点消化不良。” 黄大娘在旁边听了一茬子的话，活了几十年的她哪里还不明白？新搬来的两姐妹和小鱼儿不对付，现在冷不丁的让人去吃饭，肯定带着别样目的，怕不是要下套吧，哎哟喂，没想到那长得不错的男人娶了个心黑的女人还带了个心黑的回家。 不能让小姑娘孤军奋战，而且刚才她还表明了要统一战线的，不顾手湿，双手叉腰，眼里露出凶狠的模样给了蒋建兵几人几个眼刀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哎哟我去～黄大娘，你怎么这么懂我。 余小渔突然想对有点胖胖的黄大娘举高高了。 余多多眨了眨眼，眼里就多了一泡眼泪，说话间，眼泪就哗啦啦落下，“大娘，你误会我们了，我们真的只是想请余小渔来家里吃饭。” “说话没哭腔，鼻子没鼻涕，哭得太假了。”黄大娘像个鉴婊大师一样毫不客气的揭穿余多多，蔑视的对着余丽和余多多两姐妹，“看你家也不差那点吃饭钱吧，更何况又同班又是亲戚的，如果有心的，需要等个几十天才喊人？还是说为了表现你们的诚意，查看了日子才在几十天后喊人？那小鱼儿真荣幸咧。” 厉害了，黄大娘。 不过她应该还没这项“殊荣”。 话都说到这，这两姐妹还装的话，她只能说一句“佩服”。厚脸皮比不过，比不过。 “黄大娘，你洗好了吗？我们一起回去？那过道老黑的，我们牵着不容易磕着。” 黄大娘双眸放光，自从余小渔上三年级后，再也不给拉小手了，哦嚯嚯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哪怕碗没洗干净，也没拉小手重要。 “好了，我倒水，咱们走。”说完话，盆里的水也一溜烟的没了。 系统：‘该死的，怎么回事？蒋建兵的好感度掉到 0？’ 余多多这时候也顾不上那条“鱼”，这会又急得开始跟系统检查，顺便回顾做了什么，好感度一下子又没了。 刚才可是差一啊，差一啊，就可以换美颜丹了，就可以拥有美白光滑细腻的肌肤了，不用在怕被晒黑了……可恶，到底怎么回事。 余小渔毫无心理负担的拿起没扭干衣服的盆，还好现在是夏天，衣服挺单薄的，湿水了也不算重。 * 第37章 搞事啦 2 站在最外一边的蒋建兵就这样按住蒋亮的肩膀，静静地看着余小渔和那婶子离开。 可能是第一印象的原因，蒋建兵一直对这个漂亮的、活泼的、古灵精怪的、伶牙俐齿的、有小脾气的、嘴巴欠欠的小丫头存有一定好感度，所以哪怕每次被气得再狠，也只是在心里发发牢骚，过两天就恢复了。 这不，恢复心情后，特地跑去买了张红纸，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等着下次与小丫头碰上时给她，然后让她改口喊“姐夫”，没想到今晚又起冲突。 *** “建兵，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忘记了……”被人这么直白的挑明，她十多年经营来的好形象一下子就在丈夫面前破了一个大大的口，余丽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就不应该顺着余多多的话，更不应该忘记余小渔看着软，实则硬得很，根本不像那些没脑子的人。 “爸爸，姨姨走了，那她会来我们家吃饭吗？”蒋亮不明白刚才怎么了，只是一直没听到漂亮姨姨答应来他家吃饭，有点失望。 “姨姨有事，以后再请。”蒋建兵揉了揉蒋亮的脑袋，对余丽也没说什么。 他不是个八卦的人，根本不了解她们之间的恩怨，起初初见以为那就是她们争吵开端，现在看来，很久之前就积怨了。 只是对余丽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感觉他退伍后，余丽好像变了。 对余多多则有点不耐烦，事怎么这么多？也不明白怎么又觉得人不错了？感觉好奇怪，蒋建兵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身为这个世界的运气之子，如果他对谁有了怀疑，可以说，世界意识肯定会出手帮助。 ‘滴…滴…滴…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1。’ ‘滴…滴…滴…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3。’ ‘滴…滴…滴…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5。’ 余多多此时也管不住表情了，刚才都到 0 了，现在又降了？ 那她这几个月辛辛苦苦白刷了。 ‘滴…滴…滴…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到-8。请宿主赶紧想办法，否则将对你实施惩罚。’ ‘滴…滴…滴…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到-10。请宿主赶紧想办法，否则将对你实施惩罚。’ …… ‘滴…滴…滴…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到-20。’ ‘好感度过低，开始惩罚，好感度过低，开始惩罚。’ “不……”余多多听到要开始惩罚，惊恐喊了出来。 这凄惨的叫声可把一旁的余丽和还是小孩子的蒋亮给吓了一大跳。 不过也成功的让蒋建兵回过神，不再思考余多多的怪异之处。 可喜可贺，还能继续存活。 *** 时刻关注着余多多的余小渔，这会可以说要乐疯了。 她也想不到，为什么龙傲天也就是蒋建兵对余多多的好感度一下子狂降，还降到负 20 去，太牛了。 余多多到底在她走后做了啥？还是她以前做过什么？被蒋建兵一并结算？ 哈哈哈哈，不行了，她好想笑出声啊…… 让余小渔挽着自己胳膊的黄大娘感受到震动，奇怪问一句：“小鱼儿，怎么了？是害怕吗？” 咳，用力抿抿唇，吃痛的把笑意隐下去。 “没有，大娘，可能晚上有点凉，我们赶紧走吧。” “可能你刚洗完澡又接着去洗衣服，一冷一热的，身子适应不过来，一会你回去，喝多点热水，暖了就好了，不然寒气入侵排不出去，久了会生病的，知道吗？”黄大娘一副过来人又担心的给余小渔分析原因。 “回去就喝，大娘，咱们快走吧，您也早点忙完早点休息，这休息好了，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你这小嘴肯定抹蜜了，这么甜？”谁不喜欢听好话？黄大娘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不过这样也不影响她在昏暗的走廊里走。 “嘿嘿嘿。” 回到小套间后，见自家哥哥还在兢兢业业的帮她过筛药粉，突然良心发现，但是并没有接过他手里的活，嘿嘿，而是让他停下了，明天在弄。 去阳台把衣服拧干后，然后捧着盆里装有拧干的衣服的盆子回到房间，拿出衣架，整理好后晾到窗外的杆子上。 等走出房间，第一时间就是开口告状：“爷爷、哥哥，你们不知道，刚才那余多多假模假样的让她姐姐喊我去他们那边吃饭，哼，我都回来住这么久了，现在才开口，也不知道想打我什么主意。”她知道打什么主意，但这不是告状嘛，必须把受害者这个身份拿捏死死的。 余有力蹙了下眉头，问道：“那你应了吗？” “没有，才没这么笨。”余小渔娇憨的嘟了嘟嘴，然后笑着就把黄大娘说的话说出来了。 余和康对比，比了两个大拇指出来，“黄大娘是个好的，果然‘远亲不如近邻’啊，这话不假。而且就应该这样，对不要脸的，就要狠狠打回去。” “哼，村里谁不知道那余多多和小鱼儿不对付，身为她姐，哪怕离开十多年，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清楚。” “所以没去对的，到时候去了，你就像一只小白兔掉进狼坑了，不对，像一条被拎到岸上任人宰割鱼，被欺负咋办？” 余和康在这里一顿巴拉的输出，余小渔在一旁点点头应着，她哥哥最后的比喻不错，她哥哥说得有道理。 要是一家子揍她，她还真没办法躲过去。 余有力伸手揉了一下余小渔的脑袋，他一个长辈也不好直接出面说些什么，毕竟人家也还没做，只能叮嘱道：“以后在遇到这种事，直接拒绝就好了，如果他们在拿什么名义当借口，你就说我不让就行了，让他们有什么，找我这个老头子。” “好的呢……爷爷，这下我可放心了，我可不耐应付他们。” 这边同仇敌忾的有商有量，另一边，这会准备要鸡飞狗跳了。 蒋建兵回来后只是推了推让蒋亮去写作业，然后坐在不远的凳子上一直沉默不语。 第38章 龙傲天也是凡夫俗子 许久之后，没有看不知道抽什么疯一直在颤抖的余多多，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余丽道：“阿丽，当初你说在这边有地方住，所以我才帮余多多弄个名额来这里读书。” “后面你们又说第一次来城里读书，害怕，不习惯，所以打算来这里住几天，现在这几天是几个几天了？是不是应该要搬走了？” “建兵……你这是做什么，多多住这里也没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余丽不可置信道。 蒋建兵难得的冷下脸，一丝煞气露出来了：“一个客人来到主人家，睡得比主人好，你确定那叫对我们没影响？” 余丽的双眸闪了闪，没有说话。 蒋建兵见她那样，失望一分后又继续道：“我一天到晚去上班，累死累活，回到家只想睡个好觉，但是那张那么小的床需要睡三个人，你心疼你妹妹，怎么不心疼一下你辛苦劳累工作的丈夫？” 余丽慌了，连连摆手摇头说不是，“建兵，我没有，你别这样说啊。” 蒋建兵自嘲一笑，“可事实摆在眼前，我以前心疼你，没让家里人来打觉，怎么现在到你全然相反？” “建兵～我心疼你的，你别误解我。只是…只是～”余丽眼眶红了，她不敢说出原因。 “只是什么？”蒋建兵心中疑惑，不就搬走吗？又不是没地方住，需要这样吞吞吐吐吗？ 只是余丽只红着眼睛，没有说话。 蒋建兵这次失望比之前更甚，“既然这样，你去跟你妹妹睡吧，我想好好休息。” 余丽猛得抬头，一脸不可思议道：“你要和我分房睡？” 蒋建兵深感无力，叹了一口气，“是你决定让我们分房睡，还是你想让亮亮跟你妹妹睡？” 没等余丽说什么，蒋建兵又继续说：“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让亮亮跟你妹妹睡，先不提男子七岁不同席，就你妹妹已经到了可以相看的年纪了，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同住？” “如果你不去跟她住，那就让她搬回去，不是说在这边有地方住吗？这么大了，还怕什么？” “姐夫，你要赶我走？”余多多恢复点知觉就听到蒋建兵要她走的话，一时失态，惊慌喊了出来。 没想到好感度一到负，就直接把她扫地出门，男人真的这般冷酷无情吗？ 哪怕没有好感度，他们也是姻亲啊。 “这是我家，而且你也只是暂住，别说赶不赶的，只是你住太久了，已经影响到我们正常生活了，你该走了。”蒋建兵现在可以说很厌烦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人，到处挑事的人。 当初怎么脑抽就觉得不错？还帮她弄名额？ “我走了能去哪啊，我没地方住。” …… “什么意思？” 蒋建兵沉下脸，转头看余丽，结果看到躲闪的眼神，想到刚才余丽吞吞吐吐的，又透过余多多说漏的，本就不笨的他，明白自己被骗了。 就说为什么一直不走，是因为没有房子在这里，可不就得赖着？ 估计办下来的暂住证也是用他的户口本。 呵，真是可以啊。 “余丽，你很好，很好。” 余丽见蒋建兵连名带姓的叫她，知道他这是很生气的表现了，可是，她也不能把妹妹赶走啊。 当年见到了被带回来的余小渔，见她玉雪可爱，也升起了想要一个妹妹。 然后在一次出门打猪草的时候，发现了被人丢弃的余多多，她求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才把余多多收留，可以说，这孩子是她的。 “建兵，当初只是不得已，现在多多已经来这上学了，也没地方住了，这事，咱们揭过行不行？就当我求你了。” 蒋建兵只是深深看了余丽一眼，“明天我会打电话回村，让你父母来一趟商量一下余多多吃住问题，我的工资有限，没道理让我这个女婿去帮岳父岳母养女儿吧。” 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余丽和余多多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愣愣的看着蒋建兵。 “爸爸，我写完了，我想尿尿睡觉。” 蒋亮的出声打破了这沉寂的空间。 “走吧，爸爸带你去。”蒋建兵带上钥匙，拉着孩子走出去。 “咔”。 余丽看了看余多多，上下嘴唇开开合合，可是没有一个音出来。 但是余多多可就不一样了，她拉住余丽的手，哭哭啼啼哭诉，“姐姐，这可怎么办啊，当初我出来，可是骗他们说是姐夫出的钱让我去读书的，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把我带回去不可，他们不会再给我交学费读书的。” “你先冷静冷静，没事儿，没事儿，一会我在跟他谈谈。”余丽深深吸了一口气。 *** 躺在床上的余小渔满足的听完了一场实时报道，没办法，七十年代的夜生活就是这么无聊，要是能看到现场就好了，刚才她听到智脑说那边吵起来的时候，就想飞过去了，然而也只能是想想。 别的不说，单单外面两尊会念经的“佛”，想出门够她吃一壶。 ‘啧啧啧啧，龙傲天也能被骗到，这里的运气之子有点……咦？难道是凄惨标志开始发力了。’ 智脑：‘是吧，不被骗怎么会惨。’ 余小渔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个理由。 然后想到她准备要来整女配的药丸子…… 那她不是白弄了？光那负数，得刷多久才能升回来啊。 嘤嘤嘤，白累了，她好惨。 余小渔瘪瘪嘴，找智脑哭诉一下下，‘杀千刀的，药白买了，药白洗了，药白切了，药白炒了，药白磨了……’ 智脑毫无责任感道：‘尽管弄，弄好了直接换，反正垃圾系统咱们也没办法消除它，那就让它以后乃至下任、下下任宿主都倒霉就行了。’ 这可以有。 至于会不会用上，不关她的事了，也不知道系统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如果不是她天生就皮肤貌美，怕是对那些东西真动心了。 *** 第39章 光 隔天余小渔精神抖擞的去到了教室，然后就听到同学跟她说了昨天她走了之后余多多的操作，顿时感觉无语。 她虽然没有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但是从小她长得比别的小朋友可爱，白白嫩嫩的像个软包子，又是个爱笑的甜妞，嘴巴也甜，和她相处的，没几个会讨厌她的。 而在延南县里，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就没几所学校，所以身边的同学哪怕一直换来换去，基本上都认识或者听说或者见过她，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余多多就走了这么一步臭棋，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可能就有点成功了，再来多几次，被她陷害的人可能真就掉坑了。 不过当他们上完第一堂的课，都没见到余多多来学校。 “这怕不是丢脸了？不敢来了？” “应该是吧，昨天我回去跟我妈闲聊到这事，我妈说，我这个同学有点茶，让我远着点，省的太蠢……咳，省得单纯的我被坑了。” “噗呲，原来你妈也觉得你蠢啊……哈哈哈。” “滚，你也没好多少，还不是被隔壁的耍了？傻乎乎的倒贴还没证据告她。” “嘿，揭人不揭短，现在我偷偷的……” 偷偷的什么？正装着一副认真看书的余小渔竖起耳朵听同学们聊天，没想到她没注意到的时候，还发生这种不得了的事，现在不能随意私底下处对象吧？ 如果处对象必须双方家里都同意了，没想到她的同学好猛啊，竟然敢顶风作案… 好像不对，应该是献殷勤被当肥羊宰了，最后被无情抛弃又拿人家无可奈何。 哦豁，所以现在在偷偷找证据…… 阔以阔以，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咯，这年代相机可是贵重物品啊，肯定没办法拿到它拍照。 而且那女的，干了一票，应该没那么快又有动作吧，看来同学这段时间很忙很累了。 啧啧啧，余小渔看那同学的眼神都带上不易察觉的怜悯。 距离第三堂课还有十分钟左右，余多多终于来了，只不过那双眼睛，还带着红肿。 全班人就这么盯着余多多走回座位，期间，引起全班注意的人狠狠的朝余小渔方向瞪过去。 某鱼无所谓的朝她扮了一个鬼脸。 气的余多多紧紧握拳。 *** 昨晚蒋建兵带着蒋亮回来后，任凭她们在说些什么，都不搭理，还把余丽的被褥给拿出来放到了椅子上，这可把余丽吓坏了，直说她错了，会好好跟父母解决自己的问题。 呵，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垃圾一样，被扔来扔去。 第二天，蒋建兵就让她不要去学校先，因为他已经一早就去所里打电话喊她父母过来了。 她还以为一夜过后蒋建兵能消气，看来还是她天真了。 父母在八点半左右到的，一进门就想打她，还好她知道会有这一茬，早就躲在余丽身后。 所以那一巴掌，被蒋建兵接住了，而系统也在这一刻提示，好感度又降了 2，她当时就想自暴自弃了，可是电流的惩罚实在太痛了。 谈判过程她全程没参与，因为她知道这轮不到她说话，不过她最后一句，让父母改变了主意。 “读完高中，能卖个更好的价格吧。” 父母尴尬的朝蒋建兵笑了笑。 不过令她更诧异的是，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后，蒋建兵的好感度升2 了。 呵，这是可怜她吧。 不过她似乎知道可以从哪方面下手了。 在他们说了好一会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她可以继续读，但是她父母每个月必须给她送口粮来。 至于她每个学期的学费，都由余丽出，就相当于蒋建兵出，所以他直接当着父母的面，把所有积蓄给拿回去了。 这一刻她挺同情这个蠢姐姐，妹妹一直利用，还这般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嘁。 *** 家里的一切都尘埃落定，她也不用怕谎话被揭穿被赶出去，现在还有一件事就是跟气疯的系统复盘一下为什么好感度会降那么多，但是都找不到原因，可是有一点那就是两次下降，余小渔都在旁边。 所以余多多觉得有可能是因为余小渔的问题。 然而刚说完就被系统毫无情面的否决了，因为它说没发现余小渔有什么不同。 但是余多多就是觉得肯定跟余小渔有关，不然怎么两次蒋建兵的好感度下降这么快。 系统：‘那你告诉本系统，蒋建兵因为余小渔的什么而对你印象不好？昨天的争端？哪怕知道你心怀不轨，可是也没真凭实据，不至于一下子就下降了将近 30 的好感度吧？这可是比你两次刷分都多。而且她与蒋建兵产生联系是因为你和余丽，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就没说话，哪怕说话也是因为你姐起的口角。’ …… 这就是余多多搞不懂的地方，所以今天见到余小渔，就忍不住瞪她。 结果又被气到了。 这时，阳光随着时间的变动，慢慢地透过窗户照射到这间有些破旧的教室里。 其中，就有一道调皮的阳光，沐浴在余小渔身上，漂亮精致的小脸立马渡上一层的莹光。 梳着蓬松高马尾，用红色丝巾绑成蝴蝶结扎在头上，穿着淡色红蓝格子白底连衣裙，这般映衬下让原本黯淡的教室变得生动有色彩。 回过头的一名同学低声惊呼：‘小渔儿好漂亮，我突然想到一个词‘光彩夺目。’ “我觉得光彩耀目合适点。” “不，光鲜亮丽在这一刻更加贴切。” “可是我觉得光可鉴人也适合。” “光亮整洁是不是也行？” “光芒万丈…” …… 听着这些越来越不着调的成语用法，余小渔除了无视还是无视，她不认识这些变逗比的同学。 秦安搓了一把脸，微嘟着嘴，喃喃道：“以前我只以为我缺少了一张漂亮的脸，现在发现，我还缺少了一道‘光’。” …… 好的，她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一个班的小姐妹，原来也不咋正常的！！ * 余多多似乎要把书包当成余小渔，用力砸到椅子上，然后一屁股坐下去，没有注意到同桌的神色，在心里呼叫系统：‘系统，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系统：‘什么原因？’ 余小渔又竖起耳朵，心里也疑惑，什么原因？ ‘余小渔是个狐狸精。’ 第40章 制造丸 系统：…… 偷听的智脑：…… 莫名其妙成为一只狐狸精的余小渔：…… 系统：可恶，要是可以，真想把这个蠢透的宿主变成傀儡，它自己攻略得了。 …… 余小渔：‘杀千刀的，当初你怎么不安排我一个天狐的身份？’ 智脑：‘……主人，此星球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为了方便你任务，选择水性智慧生物比较合适。’ …… 余小渔支撑着脑袋看窗外，这个时候，应该是有其他班准备上体育课，三三两两的来到了球场。 ‘可是这个年代，我这张脸在一些人眼里就是狐狸精噢，不配个天狐本体，实在不该了。’ 智脑：‘哦！那我把天狐列为第一首选，下次再有机会做穿梭任务，就把你变狐狸。’ …… ‘也不用这么积极的，我觉得随机挺好的，呵呵。。’一次穿梭都快把命给搞没了，穿不了第二次了，余小渔默默在心里吐槽。 *** 余多多见她说完后，系统都没吱个声，只能憋着气解释一下，‘系统，我说的狐狸精不是动物那种，而是说她把蒋建兵给迷惑住了呀。’ 系统：…… 系统觉得它气到已经不想气了，‘你当他这些年是白混的吗？余小渔再漂亮，也只是一个小丫头，她能迷惑什么？你还不如说蒋建兵有恋 t 癖还确信点。怎么，因为你喜欢他，因为你想得到他，所以不能想象出他喜欢别人？’ 听到系统直白挑明的话，余多多的手指狠狠扣在大腿上，是的，她不能想象蒋建兵喜欢上其他人，哪怕已经娶了她姐姐，可是在她心里，蒋建兵对余丽也是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的，他们结合在一起，是她姐姐耍手段得到的。 余多多低吼，“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愤怒低吼声，吓着了坐在她周边的人。但是当视线转向她时，没有在听到她说话，似乎刚才听到的怒吼是幻觉一样。 张小小把身子椅靠在赵兰身上，用手挡住嘴唇，小声叨叨：“这个余多多发什么神经。” 赵兰偷偷抬起头看了看坐前排的余多多，低头瘪着嘴摇摇头，“谁知道，估计在家被责骂了吧，来学校发发心中的憋气。” 张小小直接瘫在同桌身上，“当初看分班名字没有了赵小芳，我觉得未来三年一定很好过，班里氛围一定很好，但是现在，又来了个余多多……苍天啊，这是造什么孽啊！” 赵兰赶紧捂住这个口无遮拦的同桌，“嘘，小心她听到了。” 张小小对着余多多后背，在空气中挥了挥几拳，来宣泄她的不爽。 *** 余小渔那边再次被余多多和系统的对话给震住了，妈呀，他们都是什么脑洞啊，想法奇奇怪怪的。 这要是让他们去写下书，估计能写出一堆狗血文。 ‘好可惜啊，女配没被赶回家……’ ‘又要日防夜防她闷声干大事了。’ 智脑：‘我们从第一根源断掉不就行咯？’ 是噢，余小渔双眼发亮，‘差点就忘记了，回去就干。’ 有动力的余小渔把今早布置的语文作业拿出来写，噢……还好，今天抄大领导的诗并背诵，这简单。 “小鱼儿，最近这几天怎么这么勤快写作业？”秦安觉得小姐妹不对劲，很不对劲，要知道以前不拖到最后一刻，都不想碰这些作业，可是最近一连三天，太乖了，太不符合当下学习理念，再一个就是一到放学就跑了，难道…… 难道在外面有“狗”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秦安眼里闪过“狠辣”，猛地趴在余小渔的课桌上，眼里带着控诉，小声叨叨，“渔，告诉俺，你外面是不是有狗了？” …… 余小渔差点被小姐妹这举动给吓死，任谁正集中注意力干一件事的时候，一颗带着幽怨的人头出现在眼前。 哪怕前世见识过更丑陋的怪物，也会被吓到的。 按住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深吸一口气，“你在想些乱七八糟的，我保证放学就去你家把你的收藏给拿走当柴烧。” “喔～渔阿渔……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秦安头皮一紧，做了一个手捧住自己心的动作，一边幽怨叨叨，一边慢慢挪动脚步撤退。 从小一起长大就是不好，什么秘密都没有了，今天回去得把小书转移才行。 如果有二元次现实化，余小渔的脑袋附近肯定出现很多黑线。 又放学了，这次还是飞一般的跑了。 秦安老母亲般地摇摇头，“女大不由娘啊～”等把书包收拾好，步履蹒跚般的慢慢往外挪，原本走在她前面的人似乎装了雷达一样，“咻”的往两边跳。 等站定后，齐齐满头黑线。 秦安同学又戏精上身了，真是不得了啊为了当演员这个目标。 他们要不要也学一学秦安同学的锲而不舍的精神呢？ *** 回到家的余小渔休息一会后，就开始准备一会炼蜜需要的东西。 煤球终于点燃了，等了一会后，把买来的蜂蜜倒到小铁锅里，小火熬煮，等水分蒸发后，出现浮沫，用小勺子把浮沫撇掉，然后继续煮。 因为要取中蜜，所以当蜂蜜冒鱼眼泡时，余小渔就把小铁锅拿开，放到台面上，她打算晾一会在弄。 她这次打算弄个很苦很很苦的清心下火药丸，这不，黄连就是主要材料了，可是黄连它黄，单单弄出来颜色不对，只能在外面包一层。 为了整人，她算“用心良苦”了。 一会儿后，感觉炼蜜不烫手了，就把它倒到磨成粉过筛好的黄连粉里面，用勺子搅拌搅拌，才去勺把水把手洗干净，上手抓拌均匀到没有明显干粉状态，才改为揉。 想到以前第一次制作药丸子的时候，光知道药丸的理论知识却没动手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和揉，就随意的摸着，被老头子看到后，差点被笑死。 第41章 换药丸 至于这理论知识从哪里来？当然是前世学习了二十年知识的其中之一。 因为是精神体穿过去，没有肉体，那些科学家们怕他们去到别的世界后，成为送菜的，或者养不活自己，没办法做任务。 这不，除了锻炼身体外，还要学习各种理论知识和手动能力。 但是中医这种已经很古老很古老的看病手法，在星际时代，会的人已经很少了，所以他们要学，就只能学习理论，实际这就没办法教了。 不过也够用了，她又不是去当医生。 偶尔去村里后山摸点草药什么的，弄成药丸子，就够家里人用的了。 不过她会医药这种事她没说出去，不过爷爷可能知道，只是没问，至于其他人，以为药都是爷爷带回去的。 很好，果然够爷爷。 回归正题，余小渔用力揉啊揉，把它们揉成坨后，又继续揉，然后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摔打，让药粉充分吸收蜂蜜，不多会，一个看起来润滑的药团出现了。 继续下一个… “砰，砰…” 揉揉… “砰砰…” 终于在没力气前，两团药团完成了。 好想省力气直接一团包一团，然后擀成药丸子，奈何这样做可能会导致头和尾会出现两种颜色。 只能像包包子、包饺子那样，把深色的药团擀成差不多大小的药皮子…… 余多多，老娘跟你势不两立，为了坑她，感觉自己也受累了，好赔本啊…… 后面还是拉着苦力爷爷和哥哥，在睡前把一颗颗光亮的清心药丸给弄好了。 “妹，这给谁吃啊？看着都老苦。”余和康念起其中一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刚才一直搓丸子，都没心思注意这些。 “一个王八蛋，放心，不会给你吃的。”余小渔一颗颗的检查起来，发现有手指纹，又放到手心里揉它，然后小心翼翼的倾斜到小铁盒去。 “会不会有问题？黄连这么多。” “也不是很多，外面还包了一层，最多上个厕所，正好，如它的名字，清个心，下个火。”余小渔把余和康手里捏着的药丸子拿回来，放手掌里继续揉，见指纹被掌心的纹路破坏掉后，就倒铁盒子里。 完成！一会让“杀千刀”去换丹药，嘿嘿… 如果她手里有实验室就好了，真想研究那丹药的成分，看看有没有副作用，要是没有副作用就好了，这可是开放后的金手指啊。 她不缺钱，但不代表她不爱钱，不喜欢钱，不想要更多钱…… 余有力双手抓了抓，一直揉，手指头都僵硬了，果然老了老了。 “洗手早点睡啊，不然明天又起不来。” “嗯嗯，知道，辛苦爷爷和哥哥啦，你们都先洗洗手睡吧，这里我收拾就好。”余小渔乖巧的动手收拾起东西。 余和康是真觉得累了，一天到晚在厨房工作，为了不被一直说靠关系才进来的，所以他做什么都特别卖力。 好在，他的辛苦没怎么白费，厨房里的人开始慢慢接受自己。 “那哥哥去洗手睡了，你别太晚了，如果有要洗的东西，先用罩子罩着，明天我起来洗，这么晚，就别出去了。” 余小渔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而且夜深后，蟑螂老鼠特多，于是点头应了，“好，听哥哥的。” 当余小渔收拾好后，两位大人已经回房间睡了了，于是回房开了灯才走出来把小客厅的灯关上。 回到卧室关上门后，原本放在工作台上的铁盒子里的药丸子没了。 智脑：‘主人，搞定，放到急救药箱里还是放出来？’ 余小渔：‘放余多多想吃的那颗出来，我要看看这玩意有多神奇。’ 智脑：‘好了，投放到铁盒子里。’ 余小渔打开桌子抽屉，拿出另一个小铁盒子，里面装着她让爷爷帮忙弄到的一些小镊子、小剪刀之类的工具。 打开拿出一个可以夹住药丸子的小镊子，用它来夹神奇的药丸子。 把它举到灯泡下，好吧，没看出花来，就看出了它的光滑程度比她造 j 的光滑程度还要好。 ‘杀千刀，他们应该不会注意这种小细节吧？’ 智脑：‘换都换了，主人，别想太多，该休息了，下周要考试了，不是说要一举考得好成绩然后开启打脸人生吗？’ ‘噢，龙傲天模式……’ 余小渔想到跟周泽立约，嗐，年轻气盛不经激啊。 *** 一周后，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开始了。 这次她不准备藏拙了，就是不知道语文能考多少。 她其实有点小小的强迫症，以前为了让成绩顺眼点，她愣是把其他科的成绩考成跟语文差不多，也就是努力把语文及格，而其他科，在她的精心计算下，每一科都成功60 分。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没有让爷爷打小屁屁…… 嗐。 又是新的一周，今天应该得成绩了，今早上余有力和余和康还在出门前支支吾吾的安慰她，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是怕她又考不好嘛。 等着，下午放学，她要拿成绩亮瞎他们双眼。 “我去我去，小鱼儿，你开挂了？”秦安挤开其他人看成绩排名，发现一直倒数第一妹子成功逆袭第一。 “我的娘亲咧，是不是老师把倒数第一放到第一排去咧？”一个也被惊的男同学一开口就把老家的家乡话说出来了。 “去去去，说什么话呢”，余小渔不乐意了，芊芊玉手指着那一排过去的分数，“没看到语文后面全都是亮闪闪的满分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作弊得来的。” 这时，一个很不合群的声音出现在这小团体内。 不用想，一听就知道是某个女配。 她本想利用这次考试，然后在蒋建兵面前刷回好感度，实在是将近两周，才见到过两次。 在这样下去怎么行？ 于是在得知蒋亮也是今天发成绩的，所以蒋建兵今晚一定会回来住。 只是为什么她都那么努力学习了，还考的这么差？就语文上了 80，而且还有一门英语不及格，59。 差一分就及格了。 可是某条讨厌的鱼一直都在及格边缘徘徊，现在这次考得除了语文 85 分外，其他都满分。 这让她怎么甘心？ 第42章 质疑 vs 自证 1 余小渔可不管余多多甘不甘心，她知道这次成绩惹眼了，与其一个个解释，或者又惹来一些赤兵的人来，干脆一劳永逸。 于是扬声道：“谁去请下班主任来？顺便让他带上高三的试卷，以往的也拿上一份，我在这里当面考给你们看，省得你们再之后又背后说我作弊。” 听到余小渔的请求，原本有些人都同意余多多的这个指控，可是本人却光明正大的说重新考，这等霸气，这等自信的宣言让一些认为她作弊的人动摇了。 可是有的人却相信余小渔是真本事考出来的，只是一嘴难敌四方嘴，这不，转身就跑去找班主任。 然后跑到一半，又折回来了，高声大喊，“渔啊，你说错了吧？是高一试卷吧？”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原来真是高三。”许如意道。 “刚才怕丢脸，我也没敢问。真是高三，好狂。”王军摸了下他的大平头。 余小渔踮起脚朝秦安方向看过去，摆摆手高喊，“高三，我不考高一，省得一会又有人说我做过。” 秦安点点头，右手举得高高的，然后做出一个棒的手势，“牛逼渔，等着爷爷我给你带人来。” …… 原本挺正经的场面瞬间变得不正经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这会也在谈论余小渔的成绩，毕竟从进来读之前，肯定有初中档案和成绩。 而这会，这个办公室里的老师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年轻的，认为余小渔的成绩不是真实的；另一派比较年老一点，他们教过许多学生，很快就发现其中的问题，虽然之前闹狠了，让他们这些人担惊受怕，生怕哪个学生又在背后搞小动作，可是为了那些被蒙蔽的下一代，他们最终还是坚持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的教育那些还不知道外面世界险恶的小娃娃，所以在看到余小渔的成绩后，一致认为成绩是真实的。 一位比较理性的年轻老师见争论不休，只好询问在这里资历最长的人，“王老师，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她？” 王国庆指着余小渔初中的成绩道：“除了语文60 以上 70 以内，其他每科正好是 60 分，你们还没发现其中的关联吗？” “关联？其他都是正好 60 分……”梅音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会，随后一拍手道，“王老师，您是想说其他正好 60 是因为她特意的，而语文超过 60 的，是她估算不准的，只能考过 60 及格线以上。” “对，这个小娃娃可能还有种非要让成绩看起来差不多才舒服的小嗜好。” …… 如果余小渔在，肯定说“这是‘强迫症’，不用那么长一句话来表达。” *** “扣扣，请问方老师在吗？我是秦安。” 方华从一众老师包围圈中挤出来，咳咳，扯了扯衣服，才朝秦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秦安同学，有什么事吗？” 秦安眨了眨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班主任另一副形象，啊啊啊啊，她又有题材可以设想了。 “秦安同学？”还不知道自己被列为目标的方华走到秦安面前，再次温和叫了一声。 秦安回神，不好意思的朝自家班主任道，“老师，是这样的，班里的同学们看到了成绩单，但是余多多同学和班里的一些同学都怀疑余小渔同学成绩的真实性，所以余小渔同学请求老师您带上高三一套卷子和往年的一套卷子过去，她要当面考给同学们看。” 方华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还在他面前的小女娃此刻有点忐忑不安的等待他的答案，看来没听错了。 没想到看似娇滴滴软乎乎的小姑娘在面对质疑的时候这么刚。 于是又朝秦安露出温和的笑容，“那你先回去，老师去找下高一的试卷，一会就过去。” “嗯，好的。”秦安松了一口气，班主任答应了，正想转回去，等等，又搞错了，还好，还好，还没跑。 “老师，是高三，高三试卷。” 方华惊讶带着疑惑不解，“我记得你们是高一吧？要高三做什么？” 秦安对小姐妹还是比较信服的，就道，“余小渔同学说重新考高一的，还是会认为早就做过，所以她提议要高三的这次卷子和往年的卷子。估计也是省得说今年的卷子有人给她看过。” 方华点点头，没再问什么，而是让秦安先回去，“老师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一会我就拿过去。” 秦安见小姐妹交代的完成了，也没压力的露出笑容，“嗯，老师再见。” 等秦安退出办公室后，刚静静的在背后听这一茬子话的老师们开话了… “哦豁，这个娃娃好刚啊。” “这个娃娃厉害了，为了自证不做高一试题做高三的，这么有自信？” “自不自信，等考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老方，你等着，我给你找，我这儿刚好有一份去年高三没做过的卷子。” “嘿，你动作挺快啊，我这里有前几天考的，本想自己试试还记得多少东西，现在…便宜你了，老方。” 方华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过两位老师递过来的试卷，还以为要跑去高三办公室呢，没想到一会就收齐了。 他是不是也得放几套不同年级的试卷在这儿？ “谢啦，到时候再回一份给你们。” “不用，他们那还有好多，现在没高考了，很多高三没毕业就嫁人或者下乡或者工作了。” 方华听到这话，内心苦涩，都是孩子呢…… 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王国庆走过去拍了拍方华的肩膀，他懂他想什么，“快去吧，别让那女娃娃受罪咯。” 方华点头，拿过试卷准备就要走，然后就听到梅音道，“方老师，你先过去，我去给你问答案啊。” 方华差点忘了这茬，感激的点头，“谢拉，梅老师。” 梅音摆摆手，“我就是好奇。” 方华听到这也不再继续说什么，拿着试卷就朝自己所带的班级走去。 第43章 质疑 vs 自证 2 先一步回来的秦安则是穿过一排排课桌，来到余小渔位置旁，大声道，“余小渔同志，任务完成。老师一会就过来。” 余小渔配合的站起来点点头，“很好，谢谢秦安同志，辛苦了。”说完，还伸出手打算和她握一握。 “为人民服务。”秦安忍住笑意，一脸扭曲的跟余小渔握了下手才放开。 “噗呲，你这表情可不行，人家演员可不会笑场喔。”余小渔坐下后，眉眼弯弯的，一点都没有担心考试的事。 “哼，我看你能笑多久。”余多多不满嘀咕一句。 不管本来的人都想些什么，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在众人的等待下，还不算来迟的方华带着试卷走来了。 方华走到讲台上，放下手中的试卷，清了清嗓子道：“废话我就先不多说了，刚才班里发生的事我也大致了解了，既然你们当中有质疑，而余小渔同学她也为了证明分数的来源清白，决定当着全班的面考一次，那老师就配合你们，还一个真相。” 说完这番话后，方华对着余小渔所在的方向问道：“余同学，你有什么要补充或者说的吗？” 余小渔本想摇头，可是看到那一沓卷子，心想要真写完，不得不吃不喝不拉写一天？她是想开启龙傲天打脸模式，可是不乐意这么自虐的。 “老师，语文没满分，我不考，其他科目，你可以把试卷传下去让同学们过一遍吗？让他们每科挑一张，省得一会又有问题，然后我搬桌子到讲台旁边，老师你继续上课，我就在旁边写，这样也不会打觉到同学们学习和老师的教学。” 方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语文不考也可以，这个只要下功夫，就能考得不错成绩，所以余小渔的语文成绩可以暂时说不存在质疑，如果一会其他科目考得很好，那就可以把暂时去掉了。但是讲台底下的学生们，就怕又抓着不放，不过还是问一句。 “你们呢，有异义吗？没有就按余同学的方法来。” 想来事的余多多都被余小渔方方面面给堵上了，她还能说什么？高一考高三试卷这根本没得说，占用老师和同学时间重新考试也没得说，总不能还揪着没满分的来说事吧，那到时候就不是怀疑，而是被认为找茬了。 “没有”，其他人都没理由。 当方华把随意抽的试卷随意递给一个同学时候，余小渔刚想怎么搬动这个大桌子的时候，坐在最前面最角落的那一桌的同学站起来了。 “小渔，用我们这张，一会我们去你那挤一挤。”黄高提了提他的书包，表示可以拎包就走。 够同学，余小渔朝他露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嚯，这个臭小子，太鸡贼了。”坐在附近的人都看到这一幕，突然羡慕起得了一个笑容的黄高。 “就是，为什么我不是坐在那里，这样得到笑容的就是我。” “得了吧，就算坐那边，慢一步也是枉然，看，吴江那脸扭曲得……” “噗呲……” “哈哈哈哈。” “眼睁睁错失良机，突然这么一对比，我们好像还不是很惨。” 吴江少年气般抬起胳膊架在黄高肩膀上紧搂着他的脖子，哼哼的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抓他的头发。 黄高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现在还像被打了鸡血般，放下手中的布包，开始跟同桌玩闹。 方华远远看了一下，没管，管什么管，这两人可是刺头，他头疼。而且一会也玩闹不下去的，他保证。 果然余小渔收拾好后，把书包递给了秦安，只带着两支笔和几张草稿纸走过去，正闹腾的两人像被人突然定住一样，以奇怪的姿势僵在原地。 余小渔招招手，粉嫩的小脸带着微笑，“哟，你们感情真好。” “咳，还好，呵呵呵。” “是，是的，还，还不错。” “那啥，我们帮你挪下桌子，你要什么方向？面对同学还是面对墙壁？”黄高推了推吴江，眼神示意让他拿上东西。 噢，噢，够哥们。 “面对墙壁吧，省了转来转去。”余小渔无所谓的摆摆手，这样直接抬到前面就可以了，还好这头不是摆放扫把之类的，不然就臭死了。 当一切都选定好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节课，余小渔在拿到试卷后，就开始先刷理科的试卷，这方面对她来说很简单。 如果是考空间跳跃定位，机甲损耗率之类的，她就不行了，这种完全没学过，哪怕在星舰选修了大学科目。 估计是那帮狐狸防他们搞事。 不过也是，真学了，可能明面上动不了这尊“大佛”，但是背地里搞小动作肯定有。 嘁～ *** 这时候，很多学生对学习都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当然也有对学习成绩比较看重的，但是现在，哪怕老师在上面讲课，原本趴着或者搭腿到桌面上的或者认真听课的，现在都把注意力放在正努力刷题的余小渔身上。 “她好厉害，感觉都不用审题似的，这胳膊一直在动，肯定一直在写。” 已经是第二堂课了，他刚才也在办公室，所以来的时候，就看到在讲台旁写试卷的人。 他好奇的走过去看了一眼，虽然现在做的不是他教的科目，但是在试卷上留下字体工整的公式，整张卷子都没有涂鸦过，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是会的。 随后，第三节课开始了，刚才用了一节半的课做了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地理，除了语文不用考之外，就差政治和历史了。 这些基本上都是背的，除了政治还有些需要自己的理解外。 这年代的理念挺好懂的，课本想表达什么，她跟着来就行了。 很快，把脑子里的答案都是写到了试卷上。 当下课后，余小渔也写完了。 “老师，我完成了。” “……嚯，这才几节课？” …… 同学们吵吵闹闹也没有干扰到余小渔和问声走过来的梅音，她教卫生课的，不过这门课不需要考试，只要让学生们知道一些知识就行了。 第44章 窝里反1 见余小渔做完，她好奇的拿起了其中一张看起来，字迹工整，试卷没有涂改之类的。 如果是提前就知道答案背出来，也会因为有些不确定而涂改，除非抄答案。 在她这一堂课上，并没有出现这类的东西。 看来这个小姑娘理解并早就熟记于心了。 “嗯，余同学去休息吧。老师让同学帮你喊班主任顺便带答案过来改。” 余小渔抿了下有些干的嘴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软软道谢，“谢谢老师。” “嗯。”啊啊啊啊，怎么能有这么乖，这么软，这么可人的人。好想抱抱亲亲。 完全不知道一个笑容把老师迷得想要干点不好的事的余小渔，接过了秦安递过来的包，打开拿出一个装着水的水壶，扭开盖子放到嘴里喝起来。 她是鱼，哪怕能在路上行走，可是也是需要水的。 三节课没喝到水了，都快渴死了。。 去喊人的同学很快就把班主任给带来，后面还跟着一串刚下课或没课的各科老师。 用他们的话来说，“试卷必须要专业老师改才行，免得又有人质疑余同学，这要是传出去，不仅她名声受损，学校也会受损。” 呸，当他不知道这群家伙是想看后续吗？一个个的，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用在改试卷上还是很有用的。 不到十分钟，除了政治需要解读学生答题时想表达的意思外，其他都有标准答案，唰唰打勾完事。 铃声一响，还想看热闹的，不得不离开了。 “老方，你班出了个了不得的人，可以可以，行了，我走了，有课。” “我也有课，走了，好好做下孩子们的思想工作。” …… 原本还挤挤挨挨的讲台不多会就剩下方华一人。 …… 无语过后，方华一张一张的举起放在讲台上的试卷，“你们看到了，都是全对，而且余小渔同学也是在你们眼皮底下考的，还考的是你们没学过的内容，现在没有质疑声了吧？” 班里除了余多多外，现在都佩服得不得了，齐声回应：“没有。” 方华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不像几年前戾气那么重了。 余多多在座位上快气死了，这个余小渔生来就是克她的，凭什么以前科科及格，现在一下子就满分？她怎么做到的？ ‘系统，你确定这个余小渔没有问题吗？’ 系统：‘没有，估计以前藏拙吧。’ 余多多：‘那她现在这么高调，想干什么？’ 系统：‘不知道，你想知道，去问。’ 另外一边，听到系统和余多多的对话，余小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能干嘛，不就为了一时之气，俗称“争口气”呗。 *** 中午放学后，“余小渔”事件慢慢传遍全校。 学校食堂内，余多多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吃着手里窝窝头和咸菜，自从蒋建兵发飙后，余丽管着的工资也被拿回去了。 她爸妈送来的粮食，只管七分饱，而且还没肉票。根本不像余丽管钱那会，隔个一天两天就有一次肉吃，没肉也顿顿有米饭，哪里会吃这种窝窝头？ 这一切都怪那条死鱼，要是乖乖应下，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这般想着，结果吃着吃着，嗓子被卡住了。 痛苦的打开水壶喝了一口后，才把卡嗓子的窝窝头咽下去。 “你是余多多吧？”一道冷淡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 “有什么事？”余多多抬起眼皮子冷冷看了一眼后，就垂下来继续吃手中的食物，她现在没心情去应付人。 赵小芳眼里闪过快意与恨意，快意的是余家的人也有这么落魄，恨意的是为什么这么落魄不是余小渔？ 当初回到家后没两天，爸爸的工作就没了，家里的天塌下来了，然后就是妇联的人上门找来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余小渔在背后搞的鬼。 她被爸爸狠狠教训一顿，如今能继续上学，该多亏她还小，不然现在这时候，就是她下乡的时候。 “你和余小渔不是亲戚吗？怎么不找她一块吃，反而这么可怜一个人躲在角落吃窝窝头？” “关你什么事？滚。”余多多听到这话心情更不爽了。 赵小芳眉头皱了下，一股恼意油然而生，“跟你说话呢，把态度放好点。” 有病，余多多理都不想理了，带着怒意狠狠咬下一口手里的窝窝头，似乎把窝窝头当成眼前的人和余小渔。 赵小芳看到了她眼里的怒火，强忍下不悦之色，继续道：“余多多，你心里也很讨厌余小渔吧，搞她怎么样？” 余多多听到这话，惊愕的愣住了。没想到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 “喂，给个反应啊。”赵小芳不满的敲了敲桌子，提醒人给个反应。 余多多回神，上下打量她一会后，心中升起的心思又沉了回去，轻蔑“呵”的一声，继续吃手里的窝窝头。 赵小芳黑下脸，没想到这个农村来的这么不给面子，睁大双眸，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有钱吗？有人吗？有权吗？” “说清楚一点。”这跟搞余小渔有什么关系？赵小芳皱着眉头忍耐问，按她设想，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受到同学和亲戚的排挤，在她这个城里人伸出手拉她一把时，应该感激涕零应下来的，那那么多怪里怪气。 耳边一直被“嗡嗡嗡嗡”的声音吵着，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余多多烦透了，“垃圾玩意，连这个都不明白，还想去搞人？简直蠢如猪，还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当我是傻子吗？” “你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你再说一遍？”赵小芳没想到余多多这么不给面子，脸色凶恶的瞪着余多多，大有她说不对一句，就去撕了她。 余多多根本不怕，城里的人都是娇滴滴的，能有她从小干活力气大吗？“你全家才是土包子，老娘说你是垃圾，说你是头蠢母猪，怎么？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搞人，我呸，别到时候犯蠢拖累我，滚吧，只有你这种天真蠢货才嘴上花花，真上屁都放不出一个。。” 第45章 窝里反2 “妈#%#的，小贱人，看我不撕了你。”赵小芳气的来到余多多旁边，伸手就要去挠人。 余多多也不是吃素的，从小跟村里人，特别是余小喜打架，要不是因为年纪体型差距，一直都输，可是她不会输给这个又干又扁身材的城里人。 “呸，到底谁撕谁还不一定呢。” 余多多避开她的爪子，一手抓住赵小芳的头发。 赵小芳吃痛，想要拉开余多多的手，结果拉不开，她也反击去抓头发，然后脚下更是不停的去踢人。 余多多吃痛，也想把抓着她头发的人拉开，可是脚下又被踢，她忍不住了，一个用力把人扑在地上。 “吱～啪啦～” 桌子摩擦声，碟子破碎声，硬是让原本吵闹的食堂慢慢静下来。 “啊…有人打架了。” “啊，是女的打架。” “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怎么打起来了。” “加油加油，快，扣她鼻子，对对对。” “这不是赵小芳吗？快快快，抓她其他地方，什么手段都使出来，都是女的不怕被说耍流氓。” “喂喂喂，这个同学，你怎么这样说，这样是不对的，我们是和谐大家庭，不能这样在一旁起哄。” “你们别打了，赶紧停下来，不然我叫老师了。” “哪个憨 b 要去叫老师？难得看到女人打架，别多事。” “天呐，是余多多，靠，余多多，你快反击啊，不能给我们班丢脸了。什么招都行……对对对，就是这样，用额头狠狠撞她。” “哎，这里是食堂，你们不能在这里打架。” “妈呀，女人打起架这么疯的吗？” …… 刚静下来不到几秒钟，食堂比之前更热闹了，好事的早就端着碗跑到附近起哄起来。 也有心地比较好的想要去拉人，可是地上打架的两人打得好狠，像是仇人相见一样，往死里下手。 “哎呀，谁去叫老师？在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叫什么老师，等老师来，人估计都都不行了，去喊打菜的阿姨。” “切～那些人才不会管，要是有什么八卦，他们第一个来。” *** 余小渔在上午放学的时候去找了一下班主任，所以去食堂吃饭的时间比平时晚了点。 食堂没人吃饭吗？ 余小渔远远看到食堂大门对着的桌椅都没人坐，心里疑惑了一下，按理说这时候应该都坐满了吧。 不想当她走进的时候，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来不及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顺着声音方向，就看到一堆人挤挤挨挨地聚集在食堂的一角落。 唉？这是干嘛了？ 余小渔朝热闹方向走过去，刚想找人问一问什么情况，耳边就传来 888 系统要喝声音。 哎呀？ ‘宿主，加油加油，用牙齿咬这个疯女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宿主，加油，赵小芳快被你干掉了，加油，革命的胜利就在前方。’ 啊哈？ 女配在跟人打架？还是跟赵小芳？ 余小渔那双大眼睛瞪得老大了，小嘴微启，不过下一秒，眼神就直勾勾地很想穿过人墙去看现场直播。 智脑：‘你想看就过去看呗，那些人看到你难道还不让开么？美貌有时候也是一种可攻可守的利器。’ 咳。 余小渔：‘不拉，为了安全起见。’ 余多多和赵小芳对她可是有很大意见来着，眼下不知道两人为什么发疯打起来，难保打疯的人一见她出现，不会转移目标。 哼哼，她才不傻，过去找揍。 只是世上不会都如余小渔的意，站在餐桌上的人知道余小渔和打架的余多多是亲戚关系，就喊道，“喂，余小渔，你亲戚被打了，你不帮忙吗？” 余小渔朝他凶巴巴的瞪了一眼，“那你干嘛不去帮忙拉开？非要起哄我去打架？心存不轨想挑事端啊，同学，我记住你了，一会老师来我跟他提一提，他管不住，我继续往上提，毕竟现在闹那么大，多一个你不多，对不对？” “怕了怕了，少一个我不少，我撤退，不过你不要忘记我啊。”郑昊嬉皮笑脸的服软，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看向余小渔才流露出暖意的双眸。 “不记得，我脸盲，一秒钟记忆。”余小渔收回脸上的表情，对这种调笑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小长得好看，一到亭亭玉立的年纪，上门打听，上门求亲，上门威胁，上门利诱的大有人在，不过后面都被余有力给摆平了。 然后又恢复了自在的日子，可以不用担心上街突然窜出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说些见鬼的话，不用在村好好待着，一个媒婆带着几块破布上门，说些让人厌恶的话。 “呸，就是这个人，两年前特地跑去小鱼儿面前犯贱。” “这不是革委会…” “嘿，收口，小心祸从口出。” 余小渔听到有人小声叨叨这个人，起初还以为是不学无术的人，没想到家里是做那事的人。 厌恶的神情不由露出来。 嘴上说撤实际隐在人群堆的郑昊正好看到这个眼神，看向人群眼里露出一道凶光。 …… “都让开，都让开。” 当地上的两人打得头破血流，像个疯子的时候，教导主任带着老师来了。 见学生们一脸事不关己的站在周围，老师们只觉得失望，不过没参与进去，已经算不错了，要是简单的两人打架，升级学校群殴，这肯定闹大，到时候不止挨批，连工作都没。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打成这样，成何体统？” 教导主任张辉指挥着男老师去拉开两人，他这会也不敢让女老师去拉人，看那疯样，女老师去力气小，估计会遭殃。 等男老师把人拉开，才让女老师过去拦住人。 “你们说说，为什么在食堂打架。” 脸上有指甲划痕和咬痕，头还破了个口子，一身脏兮兮的赵小芳先血口喷人又含糊告状道：“老师，她骂人，还骂得很难听，我忍不住才跟她打起来的。” 第46章 窝里反3 余多多拨开头发，也露出一脸抓痕咬痕破口子，浑身上下也尽是脏兮兮的，也含糊的带上哭腔反，“老师，是她过来先奚落我，骂我，我才反击的，然后她说不过就出手打我，我也是不想被她打才动手。” 赵小芳狠狠的瞪着她，“老师，你别听她胡说，我才没先骂她，我只是过去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吃，这不对吗？然后她就不是鼻子不是脸的朝我开骂，呜…好心没好报。老师，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刚才在附近吃饭的同学，看看是不是她一个人。” 余多多没想到这个蠢货还能这么能说会道，又不能把事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然她也讨不得好，“老师，我一个人好端端的吃东西，她过来就奚落我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还骂我土包子，我，我，大领导不是说人人平等吗？” “我才没有，我只是好心。” “你就有，你看不起我。” “你胡说，别污蔑我，我见你一个人才好心过去询问。” “谁污蔑你了？一开口还耻笑我吃这种东西。” “你瞎说，我在关心你吃没吃饱。” …… 张辉见这两人被分开了还不安分，头疼得不想再听下去，不管她们为什么会打架，总之必须严惩，不然他们学校的威严就没了。 “让你们的家长下午两点半过来，我要在教导处看到你们的家长，别想跑，跑了直接记大过，通报。” “至于你们说的，我们会调查，现在，跟我去校医处，收拾收拾你们这副鬼样，然后回家。哼，打架能打那么厉害，相信你们下午一定能准时到校。” 余多多和赵小芳对于要喊家长来这事满脸不愿，拉长着脸。 见教导主任一脸严肃的盯着，才万般不愿点头。 余小渔见闹剧完事，才去打饭的窗口点餐，‘智脑，费点能量远距离监听吧，我觉得她们打架根本就不像她们说的。’ 智脑：‘好的，主人。’ ‘噢～杀千刀的，你真好！我很庆幸有了这么强大无敌的你，这么厉害这么棒的你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某鱼心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偶尔哄下效率会杠杠上升。 果真，智脑听到这甜蜜蜜的马屁，一时之间被哄到了。 没想到本智脑在主人心里是这么厉害的。 啊～真是甜蜜的烦恼！ 不就是远距离监听下吗？容易的很！ 只有本智脑才能让主人这么信服，这么有安全感。 无数代码里的每个字符号都欢快的舞动起来。 某智脑羞涩声音：‘主人～’ 某鱼夸张回应声：‘杀千刀的～’ …… 下午第三节课准备上课时，余小渔才最终得到两人打架的真实原因。 余小渔有点懊恼，要是早点知道原因，她还能在现场大喊一句： 你们都是“在意我”的人，不要再为我打架了。 智脑：主人，你就皮吧。 *** 镜头回放： 午饭后，将近一点左右，余小渔正趴在课桌上午休，也就这时候，她从智脑那里转播看到了余多多回家后的说法。 那会透过智脑转播，余丽看到余多多那副样子，差点没被吓死。 在问及原因的时候，余多多当时并没有说真话，而是把在学校跟老师们说的说法说出来。 但是有蒋建兵在场，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就冷冷的盯着余多多的眼睛，让她再说一遍。 扛不住的余多多，又不想让蒋建兵再次厌恶她降低好感度，所以顶着压力，把事实真相改了一下。 余多多还是受害者，她被赵小芳威胁，让她帮忙去弄余小渔，可是她不从，就被骂了。然后就反骂回去，结果赵小芳就开始动手打人，她不想被打只能扭打在一起。 中间顶着一张红红青青紫紫的脸，哭的可怜兮兮的。 蒋建兵听后，就没有在说话，而是保留意见。于他而言，两方打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想得到真相，到下午去学校再去问问对方，就能推断出结果。 只是余丽听到后，就在家里骂了余小渔几句，说她惹出来的事，让余多多受罪了，等她去完学校，必须去找余有力讨个说法。 （某鱼：呸，余多多会不乐意和别人一块弄她？） 时间一到下午两点半，余多多带着余丽还有沉默不说话的蒋建兵去到了学校。 余多多当时还在跟系统巴拉巴拉说肯定对她起了怜悯心什么的。 远程偷看的余小渔不置一词。 当两方家长碰面后，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说自己的孩子是受罪的一方，然后说着说着就开始互相揭短。 双方各执一词，而两人打架都是因为一名名叫“余小渔”的学生，教导主任在得知是哪个班的学生后，并没有让人叫她来，而是问了在场的吴华。 教导主任也没想到事件主要原因者也是他学生，然后就通过他来了解一下这个学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脸皮有点厚的余小渔被班主任夸到脸红去。 听听： 余同学虽然入学成绩不算很好，但是这半个学期以来，一直勤奋好学，其中考的年级第一。 余同学为了证明自己的成绩属实，早上还自证去考高三的试卷，还是满分存在。 余同学可是我校建校以来最聪明的学生。 余同学平时还很尊敬老师，有爱同学。 余同学长得很好看，但是很本分，没有跟校内校外的人乱来，还经常帮助…… …… 诸如此类，反正能夸的，都夸出花来。 然后，教导主任满意的点点头，是个三好学生，以后可以向上面推荐一下，这么聪明的学生，不能被埋没了必须送出去读大学。 这一话出来，就让余多多和赵小芳面容扭曲。 管过多少学生的教导主任立马察觉出这两人对那位同学是真的心存嫉妒，双方说对方的话也是真的，但是现在两人各执一词，死不承认自己的话。 于是从档案里找到了还在这里读书却又是以前同班同学来了解她们为人。 又因为余多多以前并不是在县城读书的，打了一个电话去她以前初中的学校了解情况和喊了坐在她附近的同学来询问。 第47章 后续 1 事情确实如他们推论的，双方家长在听到教导主任说她们孩子在学校的为人处事后，都默不出声了，本来听到两个孩子各执一词说对方的时候，了解自己孩子的他们早就明白了，只不过就是想拖，看看能不能把罪名按在对方身上罢了。 只是赵小芳没有经历过太多，顶不住承认了。而另一边的余多多本来还想继续否认，但是被蒋建兵的气势和冰冷无比的眼神盯着，也扛不住最终也认了。 两人都嫉妒讨厌一名优秀的学生，想让她吃亏，结果谈不拢自己闹起来了。 教导主任和两位老师不提倡干这种事，可是此时也万分无语，真的很想说：蠢死了。 *** “余多多，我该庆幸你没打我名号出去惹事生非。” 在走出校门外的那一刻，蒋建兵对着沉默跟在后面走的两姐妹勾起一阵冷笑。 “不然我非打断你的腿。” 感受到蒋建兵的怒意和释放出来的煞气，余多多恐惧的抖着身子缩在余丽身后。 “建兵。”余丽艰难的叫出声，她也受到了影响，身子往余多多身上靠了靠。 只是这次蒋建兵并不给余丽面子，而是严肃对她道：“你该好好管她了，都说三岁看老，看来她以前也没少干坏事，难怪你另外一个堂妹那么讨厌她，每次碰上她都一副带刺的模样，为此我当时还纳闷了。” “而且她是一个 16 岁的姑娘了，是非分明还不懂吗？你在继续由着她，等犯下大错之后，是想让她以后一辈子都在艰苦之地辛劳一辈子吗？” 余丽想到那情况，不再护着，也不再反驳蒋建兵的话，“我回去跟她说。” 蒋建兵睨了余多多一眼，厌恶又多两分。 “这事我会跟岳父说一声，还有涉及到你另外一个堂妹，虽然没有做成，但是如果换了背后有权有势，你妹妹余多多，肯定会应下来，所以余爷爷那里，我也会告知一声。” “建兵，爸妈那就不用说了吧？”余丽抿了下嘴，上上周才因为余多多骗他们的事闹了一场，现在又因为余多多想干坏事干不成却又打架，这怕不是要气疯了。 “哪怕我不说，你猜余爷爷会不会跟他们说？” “那～这事反正余小渔也不知道，余爷爷那不说……” “呵，想瞒天过海？”蒋建兵讽刺的笑了。 “这…会影响到两家交情的。”余丽声音细若蚊蚋，很是没有底气。 “你妹妹想干的事有想过两家交情吗？啊！”蒋建兵觉得快要气死了，他妻子怎么一遇上余多多这个祸害就一副脑子有问题似的？以前懂事，大方，明理的人去哪里了？ “想瞒天过海，下次让你妹妹记得找没人的地方打。” “想满天过去，去拿足够的钱封住两位老师和教导主任嘴。” “想瞒天过海，去向和她打架的人认孙子。” 蒋建兵说这句话的时候，脾气更是不想控制了，也不想控制，女孩子有嫉妒心他知道，女孩子有攀比心他也知道，但是不能打着这些名头去伤害人。 余丽脸色霎时苍白无力。 “我去接儿子，你们自己回家吧。”蒋建兵深呼吸一口气，如果可以，真想赶走这个余多多，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余多多这个人。 有的人，都坏到骨子里了，怎么会因为说两句就改掉的？ 当着她们的面说，只不过是他必须表示出他的态度，而且他的工作不容许明知一个准备犯罪而不去指正，去放纵。 *** 晚上七点半，蒋建兵提着一包大白兔奶糖和一袋水果带着儿子蒋亮敲响了余有力所住的小套间。 今天发生的事，本来应该是余丽来得比较合适。 但是蒋建兵并不想在家面对余多多。 而且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蒋建兵并不想让余多多和蒋亮过多接触。 如果带着蒋亮出门只留下余多多一个人在家，谁知道她会不会搞点什么？ 还有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余多多顶着一身伤回家，大把人看到，别提住在这里的邻里邻居们。 在带出去遛一圈，明天一早，都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让余多多去余小渔那，估计门都进不了。 于是只好留下余丽去看着余多多，而他带着蒋亮去余有力家里。 “爸爸，漂亮姨姨原来住这么近啊，也是三楼。” “是的。”蒋建兵揉揉儿子的头，等着开门。 没一会，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谁啊？”余小渔在门后问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开门，虽然这里是家属院，但是外人也容易进来。 “蒋建兵，来拜访余爷爷。” “姨姨，我我我，亮亮。” 余小渔惊讶来人，今天现场直播耗能有点多，所以知道事情结果后，就关闭了所有能关闭的功能。 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出校门后，蒋建兵训了一顿余多多和说要过来这事。 “进来吧，你们有什么事吗？”余小渔自然认出了这两道声音，就把内锁去掉后打开大门。 “给，这是大白兔奶糖和水果。” “啊？”余小渔抱着挺沉的东西，有些懵，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客人刚进门就给她塞一堆东西。 见到往日把头发梳起来显得干净利索的小姑娘，现在把头发散下来并穿着宽松的秋衣秋裤睡衣，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小小的张开一下，漂亮的小脸蛋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怀抱东西，整个人看起来娇小极了，但更惹人怜爱了，蒋建兵有些不自在的转了下头，并把余小渔怀里的东西拿回来，越过她把东西当到一张桌子上。 余小渔觉得怀里一松，低头看了看，东西没了，然后又看到旁边站着个小豆丁，才想起蒋建兵和蒋亮来了。 …… 这个蒋建兵咋回事？搞不明白的余小渔让蒋亮往里走，她要关门，不然蟑螂老鼠偷偷溜进来就麻烦了。 第48章 后续 2 “你们来找爷爷的？” 蒋建兵点头，还是有些不自在，没有往余小渔看去，而是把目光挪开了一些。 “是的，余爷爷不在吗？” 余小渔从小厨柜拿出两个杯子放到最上方的平面上，准备倒开水。 “在，不过他和我哥哥去洗澡了，可能还要洗衣服，会有点久，你们～～”余小渔不确定蒋建兵找爷爷急不急，如果急的话，只能让他去浴室房找了。 “不急，我们在这里等就行了。”蒋建兵明白余小渔未说完的话，主动提出了他的想法。 “嗯，那你们坐，给，家里没有茶叶，只有白开水，希望别介意。”余小渔倒了两杯温开水出来，放到了小桌子上。 然后见到蒋亮挺乖的，不吵不闹，就是好奇的打量这里，于是又从小橱柜拿出几块花型山药红枣糕放到小碟子上。 “这是山药红枣糕，不是很甜，亮亮晚上可以吃一点，对了，他对山药过敏吗？” “他体质很好，没见过敏。”蒋建兵其实并不知道蒋亮有什么过不过敏的，毕竟这年代有的吃就不错了。 不过经常听余丽说什么都吃，不挑食，应该不过敏。 龙傲天的娃就是不一样。 “姨姨，我啥都能吃，放心。”手里已经抓了一块的蒋亮咧开嘴笑道，说完就嗷呜吃了一口。 “好吃。”说着，又嗷呜一口。 行吧，应该没事。 余小渔移开视线，在星际时代，并没有“过敏”这个说法。 只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偶尔碰到过一次有人吃了什么东西后就开始呼吸困难，后来听国营饭店那些大婶说吃了什么什么过敏，她才知道“过敏”这个词，所以对这个世界的人类的印象就是好脆弱啊，一个过敏差点能把人搞死。 这不，给不太熟悉的小朋友东西吃，得问清楚好点。 蒋建兵默默看着这一幕，眼里飘过笑意，只是常年冷着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狭小的空间再次安静下来，余小渔挠挠头，哎呀！跟他们不太熟，以前说话也是吵架，现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尴尬啊～ 蒋建兵见到余小渔的动作，感觉她下一秒快要抠小脚丫了，眼里再次浮现出笑意。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去写吧，不用顾及我们。” …… 好耶，可以不用想话题聊了。 不过作业她写完了，但是可以写后面的练习题。 余小渔愉快的决定，但是也不好扔下客人回房。 于是对蒋建兵点点头，在他以为要回房写作业的时候。 余小渔把数学、物理、化学课本拿出来。 估计要等挺久的，那她把空寥寥的课后练习题补上吧。 正方形的小桌子一边靠墙，而剩下的三边，此刻都坐满了人。 吃着东西的蒋亮还是有些无聊，就去挪着小凳子坐到看余小渔旁边，乖乖的看她写作业。 看着看着，又把视线转到人身上，拿着糕点对着余小渔的脸吃东西，吃得还老香。 这么炙热的视线，哪怕来自一位小娃娃，余小渔也顶不住的。 “亮亮小朋友，你看我干嘛？姨姨脸上有东西吗？” 小颜狗蒋亮立马摇头，很直白道：“姨姨漂亮，看着姨姨吃东西更好吃。”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对，那是真心夸奖。 当一个带着婴儿肥的萌娃对你一顿夸的时候，任谁都顶不住，好想抱他举高高化身怪阿姨。 咳，突然明白小时候那些阿姨大婶们脸上那一瞬间的扭曲，看来应该在自我调控吧。 说真的，小时候那些邻居阿姨们比她热情多了，每次都被狠狠埋 x。 余小渔眼弯弯地露出一个大笑脸，甜甜地模样像是能甜到人的心坎里。惹的小颜狗一直嗷呜嗷呜的，甚至房子里的第三人频频用余光看了好几次。 最后余小渔干脆也不做习题了，又拿出她珍藏的牛肉干，投喂了几条小颜狗，跟他随意叨叨，慢慢地，一大一小就开始分享在学校的所见所闻。 蒋建兵双手交叉抱臂静静地看他们愉快聊天，难得放松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眉眼不再带上习惯性的冷然，而是在这深秋之下也能感受到的暖意。 好像自从他受伤退伍后，再也没这般放松过了。 当时被宣判只能转业后，他难过的，可是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倒下。 当换岗位后，生活条件变差了，妻子的不习惯他看在眼里，所以他忙起来，想尽快升职加薪。 只是后面，变得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了。 妻子变了，好像现在的样子才是她；岳家看不懂了，好像现在才是他们本来面貌，连暂住在自己家的也披着一块伪善的皮。 这样的变化，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 *** “咔” 一道开锁声，打断了两人的欢乐一人的宁静。 “哟，我在门外就听到笑声，原来是你们过来了啊。” 余和康把门推开后，把钥匙直接往盆里放，就捧着铁盆走了进来，后面才是余有力，他也捧着一个铁盆。 “余爷爷，堂弟。” “曾祖祖，小舅舅。” 余有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点点头，“你们来了啊，小丽怎么没来？” 余有力知道还有一个余多多，但是他不喜欢这个女娃娃，也就懒得问了。 “阿丽在家帮忙看一下家。”蒋建兵在看到主人家进来的时候，就站起来了。 现在这个小客厅里面有三个高大男人站着和两个孩子坐着，就显得更小了。 于是余小渔起身，拉着蒋亮对着那三个高大的男人道：“爷爷，他来找你的，我带亮亮进房里玩会，你们聊。” “嗯，去吧，把吃的也带进去吧。”余有力把手里的铁盆递给余和康，然后招呼蒋建兵坐下。 余小渔就拿两块牛肉干和两块糕点还有水，就带着小朋友进去，并关上门。 他们聊应该是今天余多多打架的事吧，那没什么好听的。 第49章 回村 1 不过没一会，就听到外面桌子被拍响的声音，怕在房里的蒋亮被吓到，就扯了个谎言安慰道，“应该是蚊子飞进来了。” “喔喔。”蒋亮没注意过来蚊子是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没有的，反正他以前在郊区野的时候，一天到晚都挨蛰。 时间又过去二十分钟左右，余小渔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小鱼儿，我们说完了。” “亮亮，太晚了，要回家了。” 余小渔和蒋亮听到都喊了他们的名字，一块儿的站起来，往房间门口走去。 待这对父子俩被塞回了一袋水果而死命拒绝拿回大白兔奶糖走后。 余有力起身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余小渔的脑袋。 “不遭人嫉是庸才。” “下次学校发生什么事或者平时感觉不对的事，都跟爷爷和哥哥们说说，知道吗？” “知道啦。” “好了，你今天也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脑子也累坏了吧，赶紧去刷牙睡了吧。” “嗯嗯。” 余小渔见余有力没有提及余多多的问题，也没多问，总归不会让她吃亏就对了。 毕竟她可是一位“懂事、乖巧、不哭不闹、惹人喜爱的贴心小棉袄”，放任人欺负，天理何在？（会被雷劈的。） *** 果然有大人在背后护着，小辈的就可以“恃强凌弱”。 余小渔：‘撒花，撒花，恶毒女配下线下线～’ 智脑…… ‘主人，她只是回村而已。’ 余小渔坚决不改口：‘我知道啊，就是不想看到她，她要是像在村里明着讨厌我，跟我作对就算了，偏偏在学校的时候，竟然跟人说那么茶里茶气的话，怪恶心的，就跟那个安娜一样……算了算了，不想提她。’ 智脑：‘……好的，本智脑为你标记恶心人物。’ 余小渔：……也不用这么尽职。 至于另外一个，貌似听说也没来学校了，啊！难怪学校的空气变好了。 *** 十一月白雪皑皑，想太多，在延南县现在是飘着小雨，寒风呼啸。 月初的时候，也就是得成绩后两天，开始下雨，还连下了三天，而大雨的到来，让他们这个小县城开始进入了冬天状态。 然而雨停后没几天，又滴滴答答的下起来了。 今天是周五，恰好是奶奶的生辰，这不，在县里的三人就请了半天假打算早点回去。 而某位少年，在得知他们的计划后，也暗搓搓的动起了小心思。 成功汇合的四人，原本打算让某位暗搓搓的人休息一会在走，结果这一休息，雨又下起来，没办法，只好继续等。 好在，雨很快又停了，结果，出城后骑了半小时左右，雨又开始滴答滴滴下起来。 *** 余小渔本来就穿着超级厚实的大棉袄大棉裤大棉鞋，戴着加了棉的土帽子和围巾，还有一双不知道什么动物毛皮做的，反正是小竹马的妈妈寄来的毛皮手套。 然后因为下雨，她又穿上了厚实的草绿单胶雨衣防风防雨。 可即使她穿得再厚实，表面再防水，风一吹，带着水汽的冷气就这么扑向她，无孔不入。 顿时感到湿冷冷的，骨头感觉都被冷到了。 然而智脑显示气温才 10 度。 “阿泽，你冷不冷，要不要停下休息会？” “还好，你要是不舒服就说一声，我停下来。不过现在你要抓紧我，这里的路因为这些天下雨，水坑有点多，你别被震下车去了。”因为周泽除了穿戴雨衣之外也带着棉帽子，而且还被余小渔勒令带上一副厚厚的口罩，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我没事，那你不累咱们就继续吧。”余小渔听到说路上坑多，就听话的抱紧被衣服层层包围的腰。 哎呀，明明看着阿泽身高腿长，还以为有传说中的“窄腰”呢！ 在天色越发黑暗的时候，四人外加两辆自行车终于到家了。 哎妈呀，真不容易，难怪后世会有：想致富，先修路。 这路都不好，人都不想来了。 “哎呀，你们终于回到了！快快快，快进屋暖暖，知道你们要回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热水袋没装上，你们先烤烤火。”大伯母何丽听到院子外有动静，就推开客厅的木门探了个头出去，就看到她公公、侄子、侄女、未来侄女婿到家了，赶忙打开木门让他们进来。 “哎，大伯母，你进去先我们把雨衣脱下放好就进去。” “不用，我去给你们装暖水袋吧，我正好被烤得一身火气，需要水润下脸，不然干脱皮了。”何丽从门后取了一个厚帽子带上，就这样走出去，穿过走廊来到了厨房。 似乎也听到了声响，没有在客厅烤火的吴莲从她房间探了个头出来，见到许久不见的儿子，脸上挂满了激动。 也顾不得叫醒还在睡的丈夫，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往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先问了几句公公还有侄女他们一路上的问题。然后听到大嫂去装热水袋了，就帮在烤火的几人倒上几杯热开水。 “小鱼儿，要喝麦乳精不？喝的话我给你泡。” “不拉，二伯母，热水就行，嘴干想喝水，谢谢二伯母。” “嗐，不用客气。”吴连见余小渔不喝麦乳精，就把铁罐放回去。 “我姐呢？还有奶奶、大伯、二伯呢？”余小渔进来就没见到其他人，还以为都和大伯母在这里烤火。 “妈在房间，应该还没醒吧，你大伯我不清楚，二伯还在被窝，你姐应该也在被窝吧？”吴莲不太清楚她女儿在哪里，现在冬天又下雨的，基本上不用上工，想去哪里去哪里，反正不要随便离开村子就是了。 好的，都在被窝～ 她也想在被窝～呜。 “给。”吴莲拍了拍余小渔眼里露出渴望的脑袋，塞给她一杯热水。 “你喝完可以去看看，如果她在被窝，你正好可以蹭一下。” 是噢，嘿嘿…… 另一边的周泽，还想跟小青梅培养一下感情，没想到又被别人手快截胡了，一双好看的凤眸顿时露出了委屈，整个人活像被抛弃的大狗狗，余小渔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往上一翘。 第50章 回村 2 “呐，猜猜我这学期第一次考试考得怎么样？猜得近的话，答应你一个小要求。”余小渔说话的时候佯装面无表情，根本就不像刚才那样露出笑颜。 这跟直接答应一个要求有什么区别？坐在一旁烤火的余和康撇撇嘴，心想从小到大都这样，你就宠他吧。扭头懒得看，只不过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余有力没参与小年轻们话题，在喝过热水后，就离开了。 所以这里还有太久没见儿子有点稀罕的吴莲和拿着装满热水袋过来的何丽。 只是这两位大人听到余小渔的话后，互相对视一眼，也挪开视线不去注意那边，不过注意力嘛，还是妥妥的黏在那头。 周泽面上一喜，认真的看着那张露出严肃却还是一如既往漂亮的小脸蛋。 考得怎么样？ 这有点不好猜啊。 基本上都是 60 分。 小鱼儿似乎说过用成绩说话，这算不算她有信心？ 咦？60？ 余小渔的成绩他还是注意过的，而且也一起读过书。当初还想过这是什么运气，竟然刚好及格。 现在回想在县里闲聊时小鱼儿的语气，脑子不笨的他立马想通了。 呵，这条滑溜的鱼。 明明能考好，干嘛次次考及格。 那就猜 90，跟满分接近，也跟 80 接近。怎么样都算他赢。 “90 左右？”虽是想着这样可以不上不下，刚好差不多，可是周泽还是有点忐忑。 “差不多。”余小渔点头，本就是想让他高兴下的，还好不笨。 “那可以答应什么？？”周泽没敢细问成绩，怕一会让人炸毛。 “只要我有的，能给的，都行吧，你说。”余小渔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能答应什么，干脆把问题丢回去给他。 …… 周泽无视余和康投向他带刀的眼神，他想要什么？他想要得多咯，只是很多要不得。 “我想吃你做的煎萝卜糕。” “就这？”余小渔诧异，还以为他会要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要是周泽听到她心里话，一定会说肯定想要，可是那不是说好的嘛，现在他乖，他听话，成年后再说。 “嗯。就这个。”周泽朝余小渔露出一个笑容，清冷的俊脸被火光照得相映生辉。 这张脸怎么保养的？晒了几个月，说白就白回来。 让外面那些女的知道，非妒忌死。 连男的都比不过，怎么活？ “好，一会我去看看有没有材料，没有的话，下次在带东西回来弄可以吗？”余小渔眼里含着笑意征求他的意思。 “有有有，都有都有，有米，面粉啥的，萝卜家里也种了，还有周泽大伯寄过来得腊肠，你看看用不用得上。”在旁边偷听的何丽立马出声，当个神助攻不要太快。 …… 周泽没想到他们竟然偷听，一时之间耳朵温度迅速升高，“噗”温度过高，红了。 倒是余小渔很大方的让他们听，觉得他们并没有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笑着问东西都放哪里，得知东西放在何处后，起身拍拍大腿，准备去泡米。 做这种萝卜糕、芋头糕之类的，她喜欢用现磨米浆，也可以用粘米粉，不过这年头谁会用闲钱买大米磨成的粉放家里备用？ 但是米浆又必须提前泡几小时，让它泡软后才好磨。 如果今天要吃的话，现在必须去泡大米咯。 “小鱼儿去哪里？”周泽顾不上心里的羞涩，也跟着站起来朝余小渔问了句。 “过来，帮我把石磨洗了，我去泡米。” “小鱼儿，我也来，需要我帮什么嘛？”余和康不爽的也凑过来，他一点都不想妹妹跟这头狼单独相处。哼。 可是他的想法注定要夭折。 这不，吴莲在何丽的眼神下，立马按住要起身的儿子，嘴上也没闲着，说太久没见到了，问问他在厨房学习怎么样，还有天冷了，衣服够不够之类的。 总之就是朝余小渔和周泽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吧，不用等这个哥哥。 就这样，似乎得胜一样的周泽昂首挺胸轻飘飘朝余和康看了一眼，然后很殷勤的帮余小渔拿上帽子带上。 “妈～你干嘛。” “棒槌。” 吴莲突然不想稀罕这个儿子了，这么没眼色，难怪一直找不到媳妇。 “和康啊，跟妈说说，去县里做事，有认识什么女孩子吗？” 余和康没好气的看他妈一眼，“没有，一天都在厨房学东西，没有时间出去见其他人。” “憨货。”吴莲没好气又骂了一句，“难不成就没有休息时间吗？出去转转，说不定就能认识到一些姑娘呢？” “妈，我现在一穷二白的，那事不急，而且我还年轻，过几年再说。”余和康不想让他妈在揪着他成不成亲的事，干脆转移话题，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她和大伯母说说，省的那余多多回来了，作妖，而他们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鱼儿这么厉害啊，是开窍了吧，看，她都把你们没考到的成绩考了个遍。” …… 貌似间接把自己坑了，还好他高中毕业了，不然有明珠做对比，他不得天天被骂？ “是是是，妹妹厉害的很。所以这么漂亮、聪明、脾气好的妹妹，咱们要好好留着，不能让某些人得逞，对不，妈？”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妈特意拦他的事。 吴莲对此当做没听见，这孩子啊！留来留去留成仇。 再说周泽的条件那么好，上哪去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而且他们还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从小的感情，男方又有意，天降哪里比得上竹马？ “他们的事你一个哥哥的，别凑过去，真那么闲，给我找一个，要么帮你姐找一个，然后生个孙子或外孙给我带，之后随便你们浪。” 虽说她不满 40，可是早点带孙跟晚点带孙是不一样的，趁现在还有一把力气和精神熬一熬，等再过十年八年的，她就没这个精神了。 …… 感情他们就是个生娃工具？ 余和康无语凝噎。 第51章 回村 3 “哎，和康，要是听到看到哪家闺女不错，但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回来跟大伯母说说也行。”在一旁嗑瓜子的何丽突然插个话进来，她这两年看了一圈村里的，姑娘好，家里不行，家里行的，姑娘不咋样，她也不想委屈了儿子，县里又不认识几个人，总不能麻烦她公公吧？ 现在有这么个小侄子也在县里，可以让他帮忙探听探听，总好过一些关系远的把打听。 一下子从被催婚变成拉郎配，这跨得有些远啊。 吴莲瞧瞧她大嫂，见她一脸认真，又瞧瞧傻眼的儿子，“噗呲”笑出声。 推了把她儿子，“大伯母让你帮的忙，你要记得啊，不过最重要一条就是姑娘再好，家里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也不行，妈也是这么一个要求。” “对对对，家里乱不要。”何丽连忙补充道，她也是这样认为，瞧瞧现在他们过得多舒坦，公婆不来事，还能自己养活自己，儿子女儿争气，如果要了一个糟心的，她会拿刀砍人。 …… 真从被催婚变成拉郎配的。 *** 另一边，余小渔指挥周泽从家里的仓库搬出石磨，让他一会记得清洗干净，又让他去菜地拔萝卜，虽然天气冷，但是南方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 用钥匙打开厨房的一个橱柜的锁，这里装的都是精粮，腊肉之类的好东西，所以平时都会上锁，刚才过来的时候，大伯母顺便递给她钥匙了。 找到装大米的袋子后，把它提出来，想到家里人多，就从里面舀了满满三勺大米，放到一个已经洗干净搁置在厨房的铁盆里。 勺够后，又把米袋绑得紧紧的，他们这儿，雨天又气温下降还好，要是雨后升温，就会回南，一会南，好多东西都会发霉，就挺闹心的。 她就试过一次，小时候不知道回南这种事，当时跟在爷爷后面学做点心，但是勺完面后，忘记封紧，而那几天又正好下雨，雨后升温，结果那一袋面，硬了，也有了霉味。 还好没被打小屁屁，就是被罚一周不许吃额外零嘴，心塞塞。 淘了两遍水洗米，然后就放盖过米高一节指的水泡着，其他需要准备的，可以晚些时候在弄，没两个小时就要煮饭了，如果现在准备，就碍地方了。 “小鱼儿，你回来怎么没喊我就跑来厨房？”余小喜穿着一身卡其色布做成的棉衣棉裤，头上没有带棉帽子，而是就用一块红色花布把头包起来，估计是为了省事，顺便把头发包进去了。 “本来打算泡完米就去的。”余小渔伸出手抱了一下穿得臃肿的姐姐。 “姐，你胖了。” “瞎说，那是衣服穿多了。”余小喜亲昵刮了一下余小渔的鼻子，对刚进门的周泽打了一个招呼。 “中午没有吃饭吗？”余小渔看到周泽手里的白萝卜，又在进门的时候看到那一盆被水泡着的米，有点疑惑。 “没有，打算给周泽弄萝卜糕，姐你要吃煎的还是蒸的？”余小渔接过已经洗干净的白萝卜，随口问一句后，就把白萝卜放到一个专门洗菜的盆里。 “这么贤惠？啧啧啧啧啧。”余小喜一脸调笑，不过在吃的上格外上心，“有煎的当然吃煎的。”想也没想就选着香喷喷的煎糕。 “好，可能要睡前才能做好喔，或者你明天早上当早餐？” 睡前啊，余小喜摸了摸下巴，天冷了，开始猫冬了，这么晚吃油腻腻的，会不会发胖？ 不过一顿没事吧？ 权衡之下，余小喜拍案决定，“我吃一块就行，不然闻到香味馋得睡不着。” 如果吴莲在这里，一定也会恨铁不成钢对着余小喜骂一句“憨货”。 …… 周泽垂下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时不时动一下，默默坐在一旁不说话。 明明是他自己的奖励。 余小渔正好瞧见一闪而过的失落，眉头蹙了下，手指不自觉的搓了自己脸蛋一下。 ‘杀千刀的，男孩子不开心，要怎么哄啊？’ 她没招了，如果在星际时代，她还能送最新的游戏仓，最新款仿真模型机甲，一比一比例缩小的天龙战舰模型…… 在这里，想送点手工的咯，围巾打算在明年他生日送的，现在才织了一半，手套也来不及钩，衣服更别说买，都回到村了…… 唉，男孩也不是很好哄啊！ …… 智脑满屏问号。？？？ ‘送机甲？送战舰？送星球？本智脑以前有浏览过星际文，男主或者女 alpha 送另一半这些东西。’ …… ‘把你送给他？’ 智脑：‘说笑的，咱们现在在现代，那些不符合当下流行，本智脑在找找。’差点被主人送出去…… ‘送房子，送珠宝，送首饰，送衣服，包包，鞋子……’ …… ‘咱们是现代里的年代文，谢谢。’ ‘那就更简单了，书，比如《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记得好多时下青年都喜欢看这一本书，或者钢笔，手表，收音机，自行车？’ ‘算了，我知道怎么哄了。’ 余小渔满头黑线，从小橱柜找出食用石灰，勺了适量放到装汤的大碗里，再倒入大量清水搅拌，然后寻了一个不会被挪动的位置放好，让它沉淀。 就拉了拉周泽的衣角，挽着余小喜回到客厅去取暖。 晚上 7 点半的时候，该吃的饭吃完了，该洗碗的洗完了，该烧水洗澡的，除了两个打算忙活的人外，也洗完了。 所以空闲下来的厨房可以做其他事了。 还没洗漱的两人就趁大伙回房休息的时候，来到了厨房。 “还记得怎么用石磨吗？”余小渔拉着周泽站到置放石磨的桌子边旁问道。 “记得。”周泽伸手推了几下试手感，发出“吱吱”声。 余小渔点点头，“那你来磨下大米吧。” “好。”周泽清俊的脸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喜欢没有旁人打扰他们两个独处，而且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下，好像回到了那年的除夕之夜。 见到他的笑容，余小渔嘴角也不觉的翘起来。 第52章 做糕点哄你 转身去拿下午洗好的白萝卜，把它削皮切粗丝，如果切细丝，怕一会抄的时候，碎掉。 在把几朵泡好的野香菇切丁，说到野香菇，又不得不说春笋和冬笋了，这两种笋做得好的话，都一样好吃。 而且最近下雨，正是挖冬笋的好时候。 挖多了，还可以拿来泡酸笋，等回暖的时候还可以去小溪边挖田螺，在放点紫苏和辣椒，香喷喷的酸笋炒田螺就可以出锅了。 噢，不行，不行，不能想了，又馋了。 “小鱼儿，在想什么？” “想酸笋炒田螺。”余小渔顺嘴就说出来就，等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把切好的野香菇丁放一旁碟子上。 “想吃啊，那明天我去给你捞点田螺，不过家里没酸笋了，我问问奶奶他们哪家有酸笋，到时候我去换点。” 少年清冷温润的话刚落下，在一旁的少女就对他摇摇头，“不吃啦，天冷，又时不时下雨，水流湍急，田螺不好摸，还容易打滑，很危险，你乖点，不许偷偷去。” “好。”周泽见少女这般认真，他也就顺着她的意点头，不过转而问道，“那吃不吃笋？后山这几天肯定冒好多，我明天给你挖笋去。” “放心，我等雨停了，在去。” “那到时候一块吧，走动和挖笋的时候不会冷。”余小渔想着周泽下午还有点不高兴的样儿，干脆到时候一块去好了。 本想拒绝她的，周泽听到这，就同意了，而且竹林在很外围，不用进到山里面去。 还有就是这几天下雨，哪怕天天有人去挖，也会冒很多出来，这就方便了体力不太好的余小渔跟着去了。 “好”。 说好了明天的事后，余小渔又拿出一条腊肠出来，这是一条烟熏辣味腊肠，味道不错。那时候周泽去拿包裹的时候，顺便放了一些在县里，让爷爷抄给她吃的。 把香肠也切好丁后，就去橱柜又翻出一小袋澄面，打算一会米浆磨好后，放点进去一块搅拌。 又用小碗装上一小块红糖、一点冰糖备用。 至于放在小橱柜内角落用小罐子装的干桂花也拿出来。 准备工作也只能到这里了，剩下的还要等米浆磨好。 于是有点无聊的余小渔起先帮忙磨了会米浆，后面累了，就去帮忙勺米，勺磨了第一遍，第二遍的米浆…… 然后在第三遍米浆磨出来一点后，沾了一点在食指上，用拇指和它搓了搓，感觉差不多了，用吃饭的碗接了小半碗米浆，放灶台上备用。 还在磨米浆的周泽默默看着女孩在厨房开始来来回回忙碌。 *** 已经定了萝卜糕是多人份，为了补偿（哄）某人，现在另做一人份的大米凉糕。 开始在烧水的灶口内生火。 余小渔小心地把沉淀后的石灰水舀上半部分到一旁的小铁锅里煮，煮开一次见有杂质就捞出来，然后慢慢倒到洗干净的大海碗内，锅底剩下还带着的石灰的水就不要了，一共重复三次。 紧接着就是要煮米糊了，煮米糊要注意火候，这不，余小渔弯腰用铁钳子把炉灶里的柴火抽出一半放到下方草木灰内让它熄灭，这样，炉灶里的火就没那么大了。 大米凉糕是做一人份的，在重新倒入小铁锅的石灰水并不多，加热后把放在一旁备用的米浆慢慢倒入小铁锅内，边倒边搅拌它，搅拌到米糊熟为止，然后就开始装碗，抹平，放到一旁放凉。 紧接着把铁锅洗干净开始煮红糖水，这个简单，就放水放备好的糖煮开煮稠一点就行。 *** “阿泽，把石磨搬去洗一下。” “好，还要洗什么吗？我一块拿去洗。” 余小渔看了看，指着之前装石灰水的碗，还有带点糖的小铁锅，“这些洗了吧。” 其实小铁锅还有点糖沾在上面，可是一时之间想不出能干嘛？又不能去舔它，也不想喝红糖水，浪费就浪费一点吧。 “好的，我先搬石磨出去。” 等人把东西都搬出去后，余小渔就把装着米糊的碗捧起来：‘杀千刀的，干活吧。’ 随着话落，一道蓝光从余小渔的掌心莫入碗内。 感受到原本还发烫的碗现在变得跟当下气温一样凉丝丝的。 搁点凉白开到碗内，晃动一圈，然后倒扣在瓷白的碟子上，很好，成功脱模。 再把熬好却不多的糖浆淋上去，撒点干桂花。 样子还不错，希望小竹马喜欢。 虽然天气冷吃红糖凉糕有点奇怪，不过没关系，一会她生火之后，厨房就不会那么冷了。 余小渔把头探到厨房外，看到周泽正勤勤恳恳的洗石磨，于是就缩回去开始做萝卜糕。 把适量澄面倒入米浆内搅拌好。 再生火往炒锅内倒点油开炒香菇和一半腊肠丁，出油后，放入切好的白萝卜丝和调料翻炒，等出水后，连菜带汁装盆，然后靠着余温迅速倒入调配好的米浆里搅拌至粘稠又带流动性生熟浆，很好，可以装盘，一会上锅蒸。 “啊～你回来也不出声，站门口吓人呢？” 余小渔正想去找蒸盘，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倚靠在门边拿着铁锅和汤碗的周泽，抱怨地瞪了他一眼。 “我的错，刚回来的时候看你认真，就没出声打扰你。”周泽顺毛的认错，噙着一抹笑容走过去，灯光下，高大的身影渐渐笼罩着余小渔娇小的身躯。 “哼，先原谅你了。”余小渔仰头与周泽对视一眼后就把头侧开，飘忽的眼神眨了两下，带着娇娇软软的声音道：“我给你单独做了一份红糖凉糕，你吃吃看喜不喜欢。” “可能有点凉，你可以拿凳子坐这边烤火。” 周泽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道光，温润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语言陷阱，“你……是我一个人的吗？” “嗯呐，是你一个人的。” 没有察觉出对方停顿的话是整句，余小渔推着人去试试看好不好吃。 “你说的，是我一个人的。” 余小渔敷衍的点点头，“嗯嗯，是你一个人的。快吃吧。” “你是我一个人的。” “嗯嗯，我是你一个人的。”余小渔刚想去打开另外一个放碗的橱柜，突然感觉不对劲，她刚刚说啥来着？疑惑转头，“我刚说什么了？” 周泽脸上扬着笑意，勺起一口吃了起来，随后不紧不慢的评价并反问道，“带着桂花香的凉糕好吃，凉凉甜甜的，而且烤火吃凉的东西别有一番风趣，小鱼儿，你要试试吗？” 成功被带偏的余小渔点头，从橱柜里拿出一只小勺子。“我吃一口就行了。” 周泽眼里盛满了宠溺，把白瓷的碟子捧到她面前，“我们一人一半，好吃的我想跟小鱼儿分享，好不好？” 吃了第一口后的余小渔也忍不住同意这个决定，弯着眼吃完了一半。 她的手艺真不错，以后开放了，没工作可以考虑开个甜品店。 第53章 气运 一小时后，原本躺床上在纠结要不要离开温暖被窝的两姐弟，不过不用纠结了，他们闻到了空气中飘过的煎香味。如同被勾魂般，一步一步挪到厨房门口。 刚跨进厨房的余和康又忍不住用力空气中的味道，“小鱼儿，这是要把全村人给闹醒呢。” “小鱼儿，你还做了什么？我怎么还闻到了桂花味？”来迟一会的余小喜鼻子特灵的嗅了嗅，来到了余小渔和周泽身边，“萝卜糕放桂花了？” 桂花本来就十里飘香，清幽持久。 只不过余小渔他们待在一个空间久了，就自然忽略掉了，而身为女性的余小渔对香味比较灵敏，一进屋，就闻到了除了特地煎一下的萝卜糕，还有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味。 “没有啊，不过橱柜里还有晒干的桂花，可能是找东西的时候拿出来了，味道没散开。”余小渔心觉不能把凉糕的事说出来，不然指不定旁边的小竹马又不开心了。 余小喜不疑有他，转身回去开始跟余和康抢吃的，“你们还不过来吃，一会这臭小子吃完了。” “嗯呐。” 萝卜糕蒸出来，夜已深，一人吃了两块煎过的萝卜糕后，姐弟俩就回屋了，剩下两人还需要苦哈哈的烧水洗澡～～至于剩下的早就放回锅内盖上盖子，用炉灶下的余温暖着。 *** 可能是昨天把最后的雨下了，第二天一整天下来，天都是灰蒙蒙的，本想去挖冬笋，不过被大人知道后，直说在过一日才给去，原因就是这几日接连下雨，后山泥泞不堪，土壤也松，一不小心就容易踩坑崴脚。 余小渔能怎么办？ 周日一早，这一天并没有出太阳，天还是阴蒙蒙的，不过相较于昨天，天气没那么湿润，也就没那么湿冷了。 “要是山下有人帮忙看车就好了，我们可以骑车来了，不需要走这么久，还能省下点力气。” 走得有点热了，余小渔把脖子上的围巾松了一点，冷气立马争先恐后的进入，让她舒服的呼了口气。 不过当她看向旁边只穿单薄棉外套时，眼里涌上羡慕的目光。似乎经过几个月的劳动，原本腿长身高单薄的少年，现在变得高大健硕，隐隐开始有了向成年变化的趋势。 “年轻真好。” 周泽失笑，用没扶着锄头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没有带口罩的小脸蛋，“这么老气横秋的，你不也是年轻人吗？” 余小渔蹙了蹙鼻子，对于某竹马在长大后就动不动捏她脸已经从抗议到抗议无效后无奈接受了。 “你不懂……” “嗯哼？”周泽一张俊脸做了一个挑眉的动作，顿时有点痞痞的感觉，“你不说我当然不懂。” “我这是沉淀了沧桑的年轻。”余小渔那张精致年轻的小脸一脸惆怅，叹着长长的气，拍了拍周泽的肩膀，搞怪的换了个调调，“年轻人～你不懂哟。” “噗呲～”周泽被她搞怪的模样都笑了，见四下无人摸了她的头一把，推着她的背，“走吧，沧桑的年轻人。” “哎，哎，哎～木要推啦，木要推啦～” …… 等两人走后，不远处草丛中慢慢直起一个身子。 上次在学校打架，学校只是记一个大过，回家反省一周，写检讨书，并没有让她退学，这个惩罚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几年后高考就恢复了，只要能考上，打架这么小事，多少学生没有？她当时还以为不能在那里读书了。 没想到两天后，她爸妈来到姐夫家，强硬的把她带了回村，顺便连学都不能上了。 余丽一问之下，是余有力也就是余小渔的爷爷亲自找上门跟她爸妈讨说法，并说如果不好好管教她，两家人的关系从此就断了。 如果是平时，亲戚断亲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多被外人误认为两家关系处不来。 可是如果换成是因为她的原因，她想害隔房的堂妹这种丑闻泄露出去，那他们家从此在村里就抬不了头了，所以他爸妈把她从县里带回来，并且不给读书，算是给了余小渔他们家一个说法。 ‘系统，余小渔身边那人长得也很好，为什么不攻略他？’ 系统：‘早夭之相，没有什么气运。’ 余多多：‘呵，还以为有这种样貌的应该也是天道宠儿，没想到却是天妒红颜。真是活该’ 余多多恶毒的想，跟蒋建兵不分上下的颜值外貌身材，还想说余小渔经常不在这边，她可以偷偷去接触这人呢，没想到是个短命的，真是老天开眼。 ‘系统，能不能赊账？’ 系统：‘可，不过历来没宿主愿意赊账，利息可是宿主往后的运气，你要开启？’ 运气？ 余多多突然有点怕了，想缩回去，只是看到前面走远的玩闹的人，又想到她现在的处境，眼里恨意居高不下。 ‘系统，换一颗美颜丹抽取多少运气？’ 系统：‘按年算，凡是开启赊账的第一天，将会扣除一整年运气，如果一年内还清积分，扣除的运气也不退还。若一年内还不上，将继续扣除第二年运气，以此类推，直到积分还清为止，系统会自动停止扣除运气。’ 第54章 口服美颜丹 余多多：‘也就是说，超过一年哪怕一秒钟的时间，都会重新扣除我一整年运气？’ 系统：‘是的。’ 余多多不满：‘这是霸王条款啊～系统，就没没有按月，按季度吗？一扣就是一整年，这也太多了吧？’ 系统的声音平淡波澜，‘没人逼你。’ 余多多一噎，是没逼她，可是她需要这份赊账啊！ 现在天天被爹妈指鼻子骂脸的，又要从早到晚的干活。 又被前世自己最看不起、做最苦最累活的人无视。 她是有多心大才会不在意？ 屁，她在意死了，她讨厌这些人这副嘴脸。 她能重来一次，不是为了过这种生活的。 系统：‘请问宿主还要开启赊账模式兑换美颜丹吗？’ 余多多咬咬牙：‘是的，换。’ 系统：‘滴，成功开启赊账模式，当前积分：5，成功兑换美颜丹，将扣除 500 积分，宿主当前积分：-495，扣除利息：一整年运气。’ 余多多握着手里兑换出来的丹药缓缓舒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运气被扣除有会什么影响，现在没有感受到什么，也就放下心了。 ‘这就是美颜丹？直接吃吗？’ 余多多没吃过丹药，哪怕前世今生生病也只是吃药片。 她把美颜丹放到鼻子闻了闻，确实有中药独有的药味。 系统：‘系统出品，保质保量，童叟无欺。’ 系统：‘直接服用就好。’ 余多多见系统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在怀疑，可是这么大颗，不会噎死她吧？ 把美颜丹放到嘴里，刚开始似乎有点甜味，但是当余多多咬开后，一股超级苦的苦味在她口腔内蔓延开，头皮瞬间发麻，一个不甚，苦味顺着舌根流入咽喉。 “呕…”余多多被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整个人颤抖的站不直身体，直接蹲了下来，要不是记起这是花了大价钱兑换的，指不定要吐出去。 艰难的把那颗丹药嚼碎咽下去，可惜身边没有水，不然她非的狠狠漱口。 ‘系统，怎么这么苦？确定不是给坏的？’ 系统：苦？应该是吧，不过以前的宿主没说。 在探测到余多多的表现，系统忍不住嫌弃一番，它以前的宿主没一个像她这么娇气的。 ‘系统出品，保质保量，童叟无欺。’ 等缓过来后，余多多站起身子，见系统还是这样的答案，只能当做“苦口良药”来安慰自己。 ‘吃它还有别的症状吗？’ 系统：‘清肠胃，俗称排泄。’它见过的几任宿主都会去厕所一趟，出来后都神清气爽，应该没错。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在外面。’余多多这会也顾不上苦到难受了，要是一会需要上厕所，她不想在外面上，被人看到，多丢脸，现在最重要就是赶紧回家。 系统：‘你也没问啊……’ …… ‘你，你～’余多多简直要被气死了，要不是需要系统里面的东西，她才不愿意跟它绑定，一点都不向着她。 *** 已经身在竹林内的余小渔不知道竹林外这一出戏，只因为“杀千刀”没有提醒。 “杀千刀”：已经录下来了，回头等主人无聊的时候可以放出来解救它，现在她有事做，不闹它，就不打扰了。 嗯，它真是一枚替主人着想的好智脑。 余小渔不知道“杀千刀”的小九九，这会小心翼翼的跟在周泽身后，穿过脚下有密有疏的野草丛。 比较密的就是少有人走的，比较疏的就是这条道有人经常来回走动。 他们这会在找竹笋，所以不可能一直都跟在前人走过的路去找竹笋，不然找到天黑，也不会有几颗。 当余小渔和周泽来到一片最近少有人踏足过的竹林，为什么这么肯定少有人？从四处新长出来变成竹子或者已经长老的竹笋看呗。 余小渔用长竹条拨开草丛，就看到了一处与旁边比较紧实土壤不一样的稀松小鼓包。 “阿泽，大裂包，里面应该有笋。” 听到声音的周泽回头，把背在身上的箩筐解下来，然后拿着锄头走到余小渔站的位置。 “竹棍给我，你后退一下，我打下草。” “嗯嗯。”余小渔听话的把竹棍递给他后，看着脚下的草丛，怕有坑，小心翼翼的挪动几步。 周泽见她站好后，开始有力的朝草丛挥竹棍，把里面可能藏的蛇虫赶走。 每挥一次，空气中似乎都传来“咻”的声音，像是要把这片空间破开，可见周泽的力度很大。 “好了，我去挖，你过来就小心点，不过来就四处看看。”周泽说完把竹混递回到余小渔手里。 “你挖吧，我在找找。”有了开门红，余小渔这会干劲满满的立志要找更多出来。 “那你注意脚下。”周泽笑着又叮嘱一句就回头，明白小丫头这是来兴致了，也没过多管她，这山啊～小丫头比他熟多了，要不是身体限制了她的行动，估计就不在是这片山，后面几座都能让她翻遍。 ‘智脑，这片地图绘制好了吗？’ 智脑：‘主人，已绘制成功。’ ‘嗯嗯。’ 余小渔听到绘制成功后，就开始专注寻找小鼓包，大雨几天，竹子冒得厉害，可是也不能食用了，浪费浪费～ 不过没人光顾过的就是不一样，没多会，余小渔就找到好多小鼓包，用竹子戳出一个痕迹，当盖个章，一会好辨认。 就这样，余小渔负责寻找，周泽负责挖笋，不到两个小时，就挖了一箩筐。 “很好，可以收工回家，一会看见水流，顺便把鞋底、鞋的周围的泥弄掉。” “好。” 回去的路上，余小渔开心的叨叨，叨叨到最后，决定那一箩筐竹笋的最终去处。 “可惜今天吃不上咯，不过可以拿到县里，今晚回去焯水，再泡一晚上，明天晚上就能吃了。” 第55章 撒娇 “剩下吃不上的，可以拿来泡酸笋，到时候和酸豆角一块放辣椒炒，又是一道好吃的下饭菜。” “你说是不是，阿泽。” 只是她叨完，也没见旁边的小竹马“吱”个声。 余小渔抬头看向他，好像看到他眼里的落寞，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怎么啦？”咋又不开心了？ 难道男孩子每个月也有那几天？而那几天变的不是脾气，而是变得多愁善感？ “没什么。”周泽抿了抿嘴，把不舍压回心底，告诫自己五天后又能见面了。“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左右，你们学校有说什么时候放假吗？” 余小渔仰着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伸出手拉着他的衣摆往前走。 原本还有点小情绪的周泽瞬间被哄好了。 “杀千刀”：真好哄，啧。应该来几句抱怨，然后主人从安抚到不耐烦，然后再说出：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很好，到时候这位竹马就开始伤心质问：你说我无理取闹，我是为了谁无理取闹，你无情，你冷酷，你没心。然后主人也生气的回：你说我无情？你说我冷酷？你说我没心？然后…… 并不知道自家“杀千刀”脑补了一场狗血剧情，余小渔拉着人的衣摆道：“应该明年 1 月 10 日前后吧，基本上年年都是距离过年前十五天左右放假的。” 周泽在她话落下后，道：“我们知青可以请假回家过年，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过年？” “啊？跟你回去过年？”这下把余小渔给说蒙了，没想到话题一下子变得这么快，挠挠脸，有些不确定道：“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亲戚朋友不也能上门去玩去住？对不？而且你也没去过京都吧，不想去看看吗？”似乎唐突到佳人了，周泽急忙想出了一个解释。 “是想去，可是爷爷他们不会给的，不放心…”余小渔接受了周泽的说法，只不过撅了下嘴，表示这不是她的错，她也想去小竹马家看看，坐坐，顺便玩转一下京都，听说还有好多好吃的。 “喔…好吧。”周泽失望一下，不过也知道，火车行驶几天几夜，路上不会有多安全，他敢一个人过来，一个是他是男的，二是身高够高看着不好对付，三是他会武，遇上两三个大汉也能打过，再多打不过也能跑。 周泽又嘟囔一句，“那以后*%我在带你去吧。” “你说什么？”走在前面的余小渔只听到声音但没听清，回头问了一句。 “噢，没说啥，走吧走吧，我推你，这样你省力气了。”周泽说着，把余小渔的小手从自己的衣服上轻轻扯开，感受到手指头摸到的软嫩触感，忍不住垂下手摩挲几下。 “哎？不用推，这儿有点坡度，在推跟跑没区别了。”余小渔满眼无奈，不在状态的人就是马大哈，算了，不跟他计较，省的回头又是她哄人。 * 因为周五余有力和余和康是请假的，然后把周末的休假日调到周六，所以他们在昨晚吃过饭后，就回县城了。 至于余小渔，她不着急，反正也有人送她回去。 从兴奋到又是跌跌撞撞被拉着回去的余小渔，在踏进门的那一刻，用攒着最后一点力气一鼓作气跑回房。 “啪”。 一道人影就这么趴在床上，过了几秒后，似乎缓过来了，直嗷嗷的对着空气说道：“我再也不去后山，再去就是小狗。” 被抛下的周泽在看到余小渔奔跑的方向后，随意把东西卸在院子里，就大步跟上，时间刚刚好，又一次听到这句话。 “那你变了多少次小狗了？” 余小渔侧着脑袋，一半小脸压在床板上，对站在门口的对不速之客软软地“旺～”了一声。 很是没骨气的表达她后面还去。 周泽一双黑眸闪过暗芒，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想把她抱进怀里狠狠揉一番。 只是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时，才反应回来，自己的想法有点不适宜，周泽轻“咳”一声，劝道：“你还是先起来把衣服拍拍在躺，要是有小虫子掉床上怎么办？” 余小渔因为侧着脑袋，所以小嘴被迫嘟着，不过也没差，这会对着小竹马软软撒娇道：“起不来了，你过来拉我一把。” 一直对她生不起拒绝的心，再被她这么软软的撒娇，哪里还能顶得住？周泽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那我进来了”才踏进这间不算很好的女性闺房。 走到床边，在余小渔背后伸出双臂扣住她的双肩，一用力往后让她半身腾空。 余小渔也顺着这力道转回头，双手撑在床上然后慢慢直起身子。 “谢啦。”余小渔露出一个甜甜地笑容，大眼布灵布灵的眨了眨，“阿泽，你去休息会吧。” 用过就丢，也就她了。 周泽捏了捏那软乎乎的小脸蛋，“一会整理好衣服，想休息就躺回去，我去处理一下那些笋。” “我现在想喝水，你去帮我倒水，我不想出去。”余小渔继续眨呀眨她那双大眼睛，声音甜甜的带着软糯指使竹马干活。 让你捏我～ “那你整理衣服，我现在给你去倒水。” 小气包。 周泽含笑，一副任劳任怨的，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梁，才转身去客厅给她倒水。 余小渔鼓了下脸颊，也没关门，就这么解开大棉袄脱下，身上还另外穿着米黄色麻花辫花纹的毛衣。 “噗噗。” 拿着大棉袄到门外抖了几下，还没拍，就看到拿着杯子走回来的周泽。 “天气冷，不要穿这么少出来，衣服我帮你抖，你把水拿进去喝。” 余小渔把外套递给周泽，但是并没有把杯子接过来，而是在外套脱手后，就开始原地跳了两下，然后拍起棉裤，“好啦，那我回去，你帮我拍衣服。” 周泽笑着把杯子递给余小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快进去。” “讨厌，仗着身高欺负人。”余小渔本想弹回去，可是太高了，又拿着水，她蹦不起来，于是伸出脚往他的脚趾头踩了一下，才“哼”的一声转身。 雄赳赳的走回卧室，坐在一张凳子上，喝起了热水，呼～ 冬天喝热水，快乐每一天。 第56章 笑出鹅声 “呲～还说比我大，一样幼稚。” 被踩的一脚就像棉花拂过一样，不痛不痒。 周泽也不含糊的在甩拍衣服后，准备仔细的检查有没有小虫子掉在衣服上。 不过在凑近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儿，脸不由红了。 晚上送她回去再给她买包大白兔奶糖。 周泽喃喃一句，抱着衣服坐在门槛上检查，为了掩盖自己的不自在，弓腰低头。 余小渔的大棉袄被拿走了，干脆拍了拍床铺后，把被子掀起来盖在身上，歪着头，看向门口正古古怪怪的人。 挠挠头无果，干脆双眼放空，去唠叨智脑去。 ‘智脑，我无聊啦，我无聊啦～给我看看小说什么的？或者你收集了什么八卦？在给我说说？’ 智脑：‘是有一件事跟你说，你已经看吧。’ 智脑说完后，就把今早余多多和系统发生的事调出来。 等余小渔看完后，从生气到捶着床，闷着头，在被子里发笑。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鹅鹅鹅鹅鹅鹅……” 好的，主人笑疯了，一条鱼都能发出鹅叫了。 在门外检查衣服的周泽听到房内的动静，害羞什么的也顾不上了，扭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就看到下半截身子在被窝外，上半截身子被被子卷起来倒在床上一抖一抖的，然后从里面发出诡异的声音。 被被子锁住出不来了？ 周泽一想到这个可能，也坐不住了，抱起大棉袄站起来，转身大步朝余小渔的床边走过去，期间在快到余小渔身边的时候把衣服甩向椅子上。 “小鱼儿，你怎么了？”说话时，周泽已经走到床头，正打算帮她解开被子，刚好看到脑袋在被窝外，顿时松了口气。 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这个小坏蛋的脑瓜子，也是这时候听清她的笑声，笑得像个鹅似的，难怪他刚才听得很奇怪。 “你怎么了？”周泽把人扶起来，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鹅鹅鹅鹅鹅鹅……”” 余小渔想停的，结果周泽问一次，她就忍不住回想一次，笑到停不下来。 周泽无奈把她贴在脸上的发丝绕到耳后，一张漂亮的小脸这会笑到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带着宠溺又无奈的点点她脸蛋，确认她能坐好后，说道：“好了，一会肚子疼了，我给你拿水喝。” “嗝～嗯。”余小渔硬生生停住自己的笑声，代价就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嗝。 周泽再次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才回头看桌子上的水杯，打开盖子看里面还有点水，就端起来握住杯底，还暖着，就转回来递给余小渔喝。 确定她缓过来后，杯里的水也喝没了，踌躇着要不要再问一遍。 “噗～你别问啦，一会我又忍不住笑的。”余小渔见他这样子，拉着他的衣服晃了晃，笑眼弯弯的摇头，一副不说的样儿。 “算了…那你乖点。”周泽见问不出，只好作罢，不过他讨了个利息，就是在她脑袋上作乱一把。 发丝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顺滑，像妈妈收藏起来的丝绸。 “不许摸啦，要秃了。”某鱼双手护头抗议。 周泽斜了她一眼，让你有秘密，最后薅了一把她的头，拿起被丢在椅子上的棉袄出去。 下午三点左右，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在装上几颗竹笋，余小渔坐上了周泽准备骑的自行车后座上。 方三妹站在门口边上朝余小渔和周泽挥手，“慢点骑，注意看路，小泽啊，手电筒带没？电量还够不够？” 周泽道：“带了，够的奶奶，我口袋还当有备用的，您别担心，快回去吧。” “奶，你快回去，过几天我就回来啊。”余小渔挪好屁股，觉得舒服了，抬头跟方三妹挥手。 “那行我回去了。”方三妹也不耽搁，来回要两个多小时，在耽搁下去，天都黑了。 周泽见方三妹转身，低头问一句“坐好了吗？” “go。” 出村的路上没见几个人，估计天冷了，不用上工，都喵冬了。 某鱼：“证明带好了吗？” 某泽：“放衣服里面，你要看？” 某鱼：“没，老去大队长那拿证明，他不说你啊。” 某泽：“东西开路，好说话得很，而且我也没耽误上工。” 某鱼：“那你还是要注意点，偶尔嘴甜一点，他们很容易哄的。还有明年开春，春耕会很累的，到那时候就别来接我啦，而且还春雨绵绵的，来回都不方便。” 某泽：“接你我不觉得累，如果下雨，我去看你就行了。” 某鱼嘟囔：“傻子。” 某鱼低声继续嘟囔：“值得吗？” 正在骑车的某泽：因为你所以值得。 *** “啊…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呜～呜呜呜，我再也不跑了。呜呜呜呜呜～求求你们了，我再也…不跑了。” “小丫头，早认命不就好了？”满头银发、脸上留着岁月痕迹的老人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把鞭子收起来，弯腰用手柄挑起她的下巴，“下次在大冷天的折腾老头子，老头子可是要断了你的腿。” “老头子，好了没？先教训教训一下得了，都大半夜了，如果再不睡，明天迟到咱们也得不到好果子吃，等把人交了，在打一顿就行了。” 赵小芳听到这话，被打的恐惧布满全身，身子发抖，缩着抱紧自己。 “行了，知道了，那小丫头估计不会闹幺蛾子了。”王老头直起身子，看着没看倒在草堆上的人。 “嘎吱～砰。” 这间狭小没有窗户的茅草顶土坯房再次恢复平静。 这几天经历了匆匆上车下乡，不识人心被拐，反抗与逃跑后被抓住毒打，赵小芳已经身心疲惫，一点都没力气动了。 然而入冬的天夜里很冷，赵小芳只能慢慢挪进带着霉味的草堆里，似乎这样，就能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 第57章 身处险境不忘坏心思 翌日一早，睡得迷迷糊糊的赵小芳就被拽起来，像个小鸡仔一样，被塞进了一辆带棚牛车里。 赵小芳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就被蒙上了眼睛，嘴巴也被塞了块臭布。 “赶紧走，赶紧走，妈的，都怪昨晚折腾太晚，睡过头了，要是被扣钱，我一定从这个丫头身上讨回来。” “行了，送过去后还能怎么讨？打坏了，卖的钱少，咱们分到的更少。” “@*#&%#……” 兜兜转转，临近深夜，牛车来到不知道哪里的郊外一座小院中。 “哟，王老头，你们今天有点迟啊。” “强哥，对不住，对不住，下次不会了。” “行了，看在你们平时也干得不错的份上，把人拉进去吧。” “哎，好的，好的。” 赵小芳在车停下后，就醒了，听到外面的对话，她知道，她再也跑不掉了。 心里好不甘心，本来她可以顺利读完高中，哪怕毕业没工作，只要嫁人，她还是城里人，吃粮本。 可是现在，她要被毁了。 都怪那条臭鱼。 如果不是她，她父亲不会没工作，她不会打架，她不会被迫减轻负担下乡，不会被拐，不会被卖到一个连她都不知道的地方。 既然她要凄惨一辈子，那就一块陪她吧。 跌跌撞撞的被拉进一间屋子里后，蒙住眼睛的布条和堵住嘴巴的东西都被取下来了。 这屋子里还有好几个跟她一样被拐的女孩和小孩。 “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别整幺蛾子，不然老子干了你。”戴着雷锋帽，穿着毛茸茸的动物皮袄，面容狰狞不掩凶恶本性的壮汉留下一句话，准备转身走出去。 “我认识一个跟我一样年轻但是很美的女孩，你要不要。”赵小芳一天都没得吃东西了，水也只是能喝几口，这会天寒地冻的，早就口干舌燥，嘴唇都裂开了，说话的时候，声音无力沙哑。 原本带着凶恶眼神的陆强闪过诧异，没想到被拐到这，没有哭哭啼啼，求他放她走，反倒还有心思跟他谈起来，莫不是有套？ 陆强也不急着走了，转回身子，高大的身子来到赵小芳前面，居高临下掐住她的下巴让她仰视他。 “臭娘们，想利用我们的心思传递消息让我们上套？还嫩了点。” 赵小芳被掐得难受，一时之间没明白他说的上套是什么意思，只是以为他们不愿意拐了余小渔，心里有点着急。 如果不把余小渔拉下来陪她，那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带着沙哑的声音着急道：“她很美的，肌肤光滑细腻，媚骨天成，是男的看到后都喜欢，卖她一个，比得上卖这一堆的人，怎么，难不成你还跟钱过不去？” 陆强用锐利的目光审视赵小芳，想从她那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阴谋。 结果看来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呲，一个嫉妒心很强的小丫头，都这样了，还不忘害人。 “小丫头，知道骗我的后果吗？” 赵小芳带着恨意沙哑道：“最多就是死，不死就是被卖，能差到哪去？” 陆强凶恶的脸露出笑容，但也没能柔和多少，拍了拍她的脸道：“呵，倒是有自知之明。” “说说那女人的信息，至于我们要不要，那是我们的事，不过如果真的事成，我会给你找个好买家，起码不用伺候一家子男人。” 赵小芳瞳孔猛缩，她以为被卖，最多就是被卖给老男人。 “呲，小丫头，你能到这里，就得为自己的天真买单，也不要有天真的想法。”陆强眼里露出不屑的眼神，松开掐住她的下巴，“把信息说出来。” *** 电缆厂在延南县的东边，虽然它也属于延南县，但是这个厂子建在郊外。 它的家属院，自然得跟着厂子走。 国营饭店坐落在延南县中心地段，而它的家属院自然也在中心位置上。 不过想要去一趟电缆厂家属院，还是挺远的。 算算日子，她二姐余小乐怀孕也有六个多月了，好些天没去看看了，所以十一月最后一周的周五，她拒绝了和周泽回村。 可是粘人的周泽哪是那么容易被打发走的？哼哼唧唧的骑回村后，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大包小包登门了。 “你一大早抢劫啊？” 开门后的余小渔看到一堆东西，忍不住还是吐槽一下，真难为他怎么弄上来。 “你不是说酸笋，酸豆角吃完了吗？我就给你带点，还有晒干的菌菇，笋干，还有两只腊兔子。至于其他东西，是你大伯母让你帮忙给二姐的。”周泽朝余小渔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牙白差点亮瞎她的眼。 “傻子。”余小渔嘟囔的侧过身子让他进来，顺便帮忙把地上的东西提进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你姐？” “一会吧，中午吃完饭她肯定要睡觉，也不知道她睡多久，去早了干等着好无聊，去晚了也不好。” “噢，那我把给你带的拿出来，剩下你整合一下？”周泽侧脸问。 “嗯。”余小渔应了，“老给我带肉，你在家里还有肉吃吗？”可别饿瘦了，身材健硕的周泽还别说，怪吸引人的。啊啊啊啊啊啊，不能想，不能想。 “有的，放心。”周泽轻轻捏了下她软嫩的脸蛋，生怕把脸蛋捏红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极其温柔，“后山绿树常青，比北方好多了，我一点都不愁动物冬眠，所以想吃肉，还是很容易猎到的。” 余小渔对他捏脸也就是鼓了下腮帮子，“那你还是注意点，以前听老人说深山里有狼，现在冬天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跑出来，你不要进太里面了。” “好，我都听小鱼儿的。” 温润的嗓音悄悄掠过白嫩的耳朵，余小渔觉得肯定红了，这人真坏的，老撩拨她，快要扛不住了。 *** 城外的郊区建设还不算好，周边到处都是小山坡和杂草丛生，不过好在路还行，并没有多少颠簸。 “还是坐自行车舒服，你不知道，前几次坐汽车，开开停停，没晕都把我给整晕了。”余小渔跳下自行车后座，朝周泽吐槽一句，就走到保安亭。 “哎，你慢点～”周泽无奈，放下一只脚撑着自行车。 第58章 门口小冲突 每次来电缆厂开场白：“大叔，还记得我不？我找……” 没等余小渔说完，保安室的柳河摆摆手，打断了余小渔说要找谁的话。“记得，找你姐嘛，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大叔我怎么不记得。” “那边的小伙子和你一块的吧？让他一块过来签个字。” “好咧，麻烦大叔了，请您吃颗糖。” 搞定。 “阿泽，过来。” 她记得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在大门等了好久，才等来姗姗来迟的姐姐。 也不是说自家姐姐怠慢自己，而是需要转达，等她姐知道后，再赶来，都好长一段时间了。 *** “余小渔，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工作的吗？你不打算读书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一道带着惊喜四连问狠狠砸向正在签字的余小渔。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她被“护食”的周泽拉到他原本的位置，而她的位置，则被周泽站住了，顺便挡住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突然被人拉开，余小渔盯着笔下的登记本，有点儿懵？ 郑昊眼里闪过戾气，满脸不爽瞪着眼前自作主张的人。 “你谁？我在跟余小渔说话，你挡什么挡，让开。” 周泽头都没抬，转而碰了碰没反应的余小渔，让她继续签字，可以说无视到底。 郑昊眼里的戾气更甚了，自从他爸得势之后，还真没被人这么无视过。 “小子你够胆，欠打是不是？” 余小渔听到这种语调威胁，心头掠过几分不爽，她宠着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欺负的。 笔下的字顺滑而过。 “啪”的一声，把笔狠狠拍在登记本上。 转过身子，当看到放狠话的人，余小渔内心不爽更是多加几分。 郑昊这人，她在那天打架事件后，有去了解过，权二代公子，打架狠，得罪过他的人没什么好下场，除非家里有能力抗衡的，和一些权二代没什么区别，如果硬说有什么区别，可能就是没传出过什么花边新闻。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只在乎自己的人不能被欺负了。 “我虽弱女子，可是对付你一个还是行的，要不要跟我比划比划一下？” 周泽还在想如果真打起来，小鱼儿看到他狠辣一面，会不会被吓到，没想到就被护上了，心里就像那天吃的凉糕一样，甜到心坎里。 郑昊没想到再次听到余小渔的声音却是要和自己打架，脸上的狠厉就这么僵在脸上，偏分头的刘海太过长，眼睛都被遮盖住了，显得整个人有点阴郁又有点糟蹋。 余小渔嫌弃的转过头看自家竹马，啊～还是自家竹马好看，刘海也不过长，没有挡住眉眼，好看又深邃的凤眸正专注的看着她，黑眸里的影子全是她。 咳，被这么看得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看来打不了了，走吧，阿泽，我不认识他。” 周泽温柔一笑，拉着她的手臂，准备带人远离那个发神经的人。 没想到余小渔的另一边手臂也被拉住了。 “余小渔，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说记住我了吗？怎么又不认识了？” “耍流氓啦。”余小渔眉头紧锁，真想回到那天把自己敲一下，看你瞎说话。 周泽看到余小渔手臂上多出来的手，怒气横生，恨不得剁了他，不等余小渔出手，他就先出手在郑昊的“麻筋”重重一拍。 “嘶～”郑昊感觉到皮肤刺痛，手指无力不自觉松开力道然后整条手臂抽缩，那种感觉格外“酸爽”，这般下，他不得不另一只手抱住被麻痹的手，整个脸都扭曲带着愤怒和恼意直视这个罪魁祸首。 “不该碰别碰，下次在敢乱来，可就不止这个教训了。”周泽面色冷厉，冰冷的视线似乎要化为实质冰刃，横扫他全身，割成一片片。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动手，我让你见不到明天太阳。”郑昊心头阴翳，县里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人？还跟余小渔一起？他们什么关系？ “走吧，小鱼儿。”周泽直接无视，伸出手朝余小渔刚才被外人碰到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对他放狠话的人多着了，他不也好好的看到明天太阳？ “妈的，老子在跟你说话。你他妈的，看老子不…嘶。” 周泽回身，在郑昊的另一个拳头没出完前，快速又是一拍“麻筋”，然后抓住他的胳膊，肩膀一侧，来了一个过肩摔，甩离了余小渔身旁。 “在纠缠，我不介意先把你揍了，看看你有事还是我有事。” “哇哦，阿泽真棒。”余小渔没有对地上抱着手臂的人抱有同情心，对着周泽露出一个甜甜地笑，自家竹马，怎么看怎么棒，必须好好夸。 “还好。”周泽这次直接把人揽在臂弯下，不到一米六娇小的身子被紧扣在身边，带着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 “我妈给你寄的那件厚外套怎么没穿？” “啊，想等过年。” “今天回去就换上它吧，这一路过来，灰尘满天飞，你这外套有些脏了，趁着天气好，我拿回去帮你洗。” “你帮我洗？这不好吧？” “你洗不动，到时候扭不干，里面积水，晒会臭的。” “那～那好吧，谢谢阿泽。” “客气啥？”周泽其实更想把衣服扔了。 郑昊缓过来后，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的往保安亭就是一脚。“妈的”。盯着骑远的人，回头朝保安亭里的保安吼道，“他们来这里是干嘛的？把登记本给我看一下。” 柳保安唯唯诺诺的把登记本推过去，似乎害怕此人或着他背后的权势，声音有些颤栗，“找人，不记得谁了。” 郑昊恶狠狠的瞪了这个老头，“废物。” 翻开登记本，翻到最后没有看到余小渔的签名，也没有看到今日的其他签名，“啪”的一声，把登记本甩回桌子上。 “怎么没有登记找谁？也没签字？” 柳保安紧张的抿了抿嘴唇，“可能被打断了吧。” “妈的。” 给他等着。 柳保安在他离开后，“呲”笑一声，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本登记本。 此时，桌面上摆放着两本登记本。 电缆工厂员工拜访登记本。 电缆工厂家属院亲属拜访登记本。 第59章 余小渔的操作 这次有自行车，并不需要走着去家属院，所以很快就到了家属院。 “小乐啊，你妹妹来了，还带了一个俊小伙。” 这大嗓门，让在自行车棚停车的两人都听到了。 “这里的大婶眼好尖啊。”余小渔拿着一袋东西有些无奈，几乎在楼下的都往他们这边瞟，都要成猴子了。 “有没有人说要给你介绍对象？” …… 这话题跳跃有点快。 而且还是送命题的话题。 她还是沉默吧，沉默是金。 周泽拿着东西斜了一眼装鸵鸟的人，心里拿着本子又记了一笔，并标注：野花有点多，要经常陪同。 来到四楼 402，门都不用敲，它早就开在那里。 “小鱼儿，你来啦，快进来。”余小乐扶着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笑着打量跟在余小渔后面的人，果真是个帅小伙，够精神，“哟，阿泽长这么大啦，这些年还好吗？” “很好，姐姐。” 连姓都不带了？ 余小乐闻言瞟了一眼装傻的余小渔，继而笑着对周泽点点头，“哎，赶紧进来坐，水已经倒好了，在桌子上，你们自己拿来喝，不用客气的。” “姐，门关不？” “关。”余小乐余光可是看见那些偷摸开门打量这里的人。 等关门后，余小乐看向余小渔，指着地上那一堆东西无奈道，“是我妈让你们带的吧？咋又带这么多东西来？” “还不是怕你饿着了？”余小渔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家姐姐坐下，哎妈呀，感觉才多久没见？肚子好像又大了。 “这里有食堂，能饿到哪去？一会给我拿回去，老娘不想放这里，不然又便宜那货。” …… “姐夫他妹又来打秋风啊。”余小渔眉头皱了皱。 当初她小叔给大姐介绍一名刚转业的人，说人在延南县电缆厂工作，家里人不错，只是大姐相亲怕了不愿意去，二姐觉得小叔介绍都介绍了，也不好拒绝人家，就代替大姐过个场吧。 结果看对眼了，而且对方父母也不错，就定下了。 只是没想到未来姐夫有这么一个糟心妹子。 那人比二姐大两岁，也结婚了，本来觉得嫁出去了，肯定没有幺蛾子了。 万万没想到，那人嫁的人不怎么样，经常吵架，又老往娘家跑，还老拿东西。 拿就拿吧，她爹妈愿意给，能怎么办？可是她还拿二姐的东西。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二姐见她嫁人过得不好，也同情她，有什么吃的，也会让她拿一点回去。奈何又作又嘴贱，嫌这嫌那的，还在背后看不起二姐是农村人。 这也就算了，偏偏一边嫌弃农村人一边拿农村人的东西拿得快。 二姐就不乐意了，她爹妈辛辛苦苦给她省下来的，凭什么要给这么一个不知感恩的人？ “是啊，隔三差五的来，阿泽大伯的腊肠还没吃上两顿，就被她拿走了，气死我了。” “还有我妈给孩子缝的小衣，趁我不在，直接从阳台拿走，你不知道，后面你姐夫去拿回来，可是，已经被剪开缝成她孩子穿的大小，我都快气死了。” 余小渔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什么人啊？ “姐夫他们怎么说？” “你姐夫爸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还让我怎么说？就你姐夫让她赔了钱，我呸，我要那钱干什么？而且她身上的钱还是两老给的。” “她有屁钱。” …… 这年头，这么没分寸没边界感的人真让人恶心。 姐夫爹妈不作为，姐夫夹在中间，久了只怕伤感情，那她姐姐过得更不幸福了。 余小渔心想还不如干脆趁早断了，姐姐还年轻，如果姐姐还想再嫁，她来给她挑好的，不要叔叔帮忙，他眼光不咋好。 “姐姐，咱们虽然是农村人，可也不比城市人低一等，不能白白受人欺负，跟我回家吧，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们见鬼去吧。” “而且孩子也是你生的，可以去父留子，就跟咱们姓余。如果以后孩子要爸爸，我们可以招一个上门的，不用再受气，怎么样？唔…你看，下乡的知青就不错。” （知青：我们哪得罪你了？）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还有“去父留子”可以用在这？ 余小乐起先惊愕，后面堂妹说的让她心有点动了，没见她姐那么大了，哪怕有人闲言闲语，说不相看家里也不逼迫，她带孩子回去，怕什么？还有最让她心动一点就是“上门女婿，不受气”这一点，感觉很好啊。 周泽也被余小渔这操作给“唬”住了。 他没结婚也是知道女性结了婚后，最怕的就是离婚。也不对，她们怕的其实是娘家不作为，孩子受虐待，外人说是非。 呃，余家似乎有所不同。 但是，但是。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哪有人劝离不劝合的？ 他没想到自家小青梅这么“凶猛”，反其道而行。 姐姐受欺负，就让姐姐不要姐夫了，还说“去父留子”…… 这一刻，周泽有了危机感，并不是把人娶到了就能安枕无忧的。也给自己提了个醒，要好好和家里人说说道，不然以后老婆带孩子飞了怎么办？ “这～～” “别这啊那的，他们不作为，不就是觉得农村人好欺负吗？我们怕他个球？如果大伯大伯母不养你们母子，妹妹我来养你们。”余小渔抓住余小乐的手，小脸严肃与她对视。 “呵呵呵呵～你怎么养姐姐啊？”余小乐被可爱的妹妹逗乐了，心里的郁气也少了点，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放心，你大伯大伯母不像别家那样。” 余小渔亲昵的蹭了蹭余小乐的手掌，让坐在一旁当隐形人的周泽看得眼热，“姐姐，你语文成绩自小就好，贪得无厌这个词你应该比我更理解吧？还是你想以后一直被欺负？你想本该是孩子外公外婆给的东西，用在恶心人的身上？用在她孩子身上？” “不可能，老娘不会再给那货一厘东西。”余小乐听到这，就气愤不已，自家爹妈省吃省喝的留给她，凭啥？ 第60章 看到不得了的秘密 “那姐夫～” “他想儿子自己来看，不想自己在去找一个，老娘…老娘我年轻长得还行，再重新找一个疼我和孩子的也能找到。”余小乐说到后面，有点说不出来了。 余小渔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只能退一步道：“那你要不要回村住段时间？顺便把姐夫的银行本拿走，一分不给他留，让他父母头疼心疼谁。” 余小乐觉得这个可以，她对钟之翔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心中憋屈得很，她为他们钟家孕子，在她怀孕期间还惹她生气，要是生完后，怕不是要更加拿捏她吧。 “回，不过不是今天，是明天，我今天要把东西收一收，再哄一哄你姐夫，让他把所有家当都交出来。” “那要跟爷爷说实话不？” 余小乐不想拿这事烦她爷爷，可是她回家，怕也瞒不住他老人家。 “说吧，明天是和康休息吧，让他来帮我搬东西好了，天寒地冻的，你就别来了。” “噢。”余小渔见自家姐终于能迈出第一步，这会她说啥她听啥。 余小乐和妹妹说完事后，对着周泽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出来，“小泽啊，让你看笑话了，一会还要麻烦你把东西带回去。” “不用客气姐姐，小事而已。”周泽和煦的笑了笑。 今天这事也让他知道，夫妻和睦，家里关系必须调节好。 “小渔啊，阿泽第一次上门，一会在这里吃饭吧。” “不拉姐姐……外面乱说话。” “不什么不？给姐姐吃，你们经常拿这么多东西来，吃个饭怎么了？谁敢说，我怼死她。”余小乐不乐意了，家里人经常来看她，却从不在这里吃饭，就是怕她这个农村来的媳妇被人议论，可是现在，她不想忍了，也不忍了。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那就吃。” 做饭这事，自然不能让怀孕快七个月的余小乐做，也不是身为客人的余小渔和周泽来做，所以在外面串门唠叨的亲家公亲家母回家后，听到他们留下来吃饭，诧异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没什么好菜，就去洗锅煮饭。 余小渔站在窗边等他们忙碌的时候，偷偷打量了一下，这对公婆看着确实不错，如果没有那糟心的女儿就好了。 “哎？阿泽，这不是……啊，你好像不认得。”余小渔说到一半才记得好像周泽不太认识余丽，于是转头对坐在沙发上的余小乐道，“姐姐，可以过来一下吗？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 周泽本就站在她身边，立马就看到楼下拉着手的一男一女，女的侧着脸，似乎有点熟悉，男的不认识，却眉开眼笑的。 余小乐挺着肚子来到窗边，顺着余小渔指的方向往下看，咦～是这么个玩意。 “妹妹，你别告诉我，你对下面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有想法。” 余小渔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也不看看旁边，“我认识女的，想问你男的情况。” “噢。”嗐，还以为能看一下这对青梅的热闹呢。 周泽内心翻腾的醋海立马恢复平静，只留下一条鱼时不时在那调皮嬉戏。 “那男的是这里的会计员，不过人品不怎么样，经常跟不同的女同志走太近。听说都是处过对象的。” 余小渔惊讶，这种人竟然没被下放？ “没人举报吗？” “谁说没有？特别是跟他掰了的女同志，可是举报一样没用。”余小乐脸上带着不满也带着无奈，“他姐夫是革委会主任，举报信到他那里，浪花都不翻一个，什么事都没。你以后遇到他避开点，虽说我们不怕，可如果他用下三滥的手段，吃亏还是咱们。” 余小渔没想到是这样，“嗯，知道啦。我一般都离这种人远远的。” 只是这人怎么跟余丽扯一块了？看他们挺亲密的。 “有我在，不会让小鱼儿有危险的。”周泽郑重其事对着余小乐道。 “噗呲～”余小乐乐了，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起码现在能毫不犹豫表态，就马马虎虎吧。 “你先管好自己。”余小渔可没忘记这人是个短命的，以后还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肯定会好好的。”周泽在心里想，他还要娶媳妇生娃娃呢，怎么会不好好的？ “姐姐，你知道下面女的是谁吗？” 余小乐看了好一会，才道：“不知道，就听过是新来临时女职工，上月下旬来的。” 余小渔满脸复杂，又看了看下面的两人，又看了看自家大肚婆的姐姐，纠结要不要说。 “哎呀，看你的表情，莫不是有什么大瓜？快说，别吊我胃口了。”余小乐一脸八卦的摇了摇余小渔的手臂，又继续探头往下看。 算了，还是说吧，姐姐知道真相也好防着点，省得余丽为了灭口干点什么。 余小渔四下看了下，确定大爷大娘没有注意这头，才凑到余小乐耳边，“那是余多多她姐，我们的隔房堂姐。” “什～”么？余小乐差点尖叫。我的娘唉…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余小渔眼疾手快把余小乐的嘴捂住，顺便竖起食指，“嘘。” 余小乐“嗯嗯”的点头，只是那双眼睛咕噜噜的直转，明显内心很激动，很想八卦。 “那是余多多她姐？嘿哟，我竟然没认出来。” “对啊，认不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啊，你们都多少年没见了？当初遇上我也认不出来。”余小渔耸耸肩，当初她们家办丧事，人也没回来，所以完全不觉得认不出亲戚有什么不对。 “确实很多年没见了，在我小时候，她嫁了，偶尔我们还能碰上两面。后面我大了要读书，在后面她随军，更加见不到面，没想到她来这里工作了。” “不是，她她她～”余小乐才想起来他们为什么在讨论这个人。 “她离婚了？”余小乐来八卦了，这年头，八卦是解闷的工具，更何况她还是个孕妇，临时工都不给干了，更加闷了。 第61章 媳妇是外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余小渔摇头，看到旁边的人，想到他在村里，不知道有没有听两位伯母说过什么？ “阿泽，你在村有没有听到什么离婚之类的？” 周泽面露无奈，“没有，倒是听了许多知青八卦，你要听吗？” “噢，那些来来去去都几个版本，今天不太想听。”余小渔现在对这个不太感兴趣。 无非就是女知青受不住苦，就勾搭或者相看村里人，让村里的小伙子帮忙或者嫁了。 要么就是男知青，见回城无望，就打算安定下来。 要么就是哪个知青被村里的哪家看上，威胁利诱什么的，让知青答应之类的。 年年如此。 总之：铁打的村民，流水的知青。 唔，这么看来，知青不是什么好人选。 “啧啧啧，可怜的姐夫被戴了帽子～我还记得小时候见过一次，长得真不错，也不知道那么久没见了，有没有变矬了？”余小乐又看了楼下一眼，发现讨论的主人公都不见了了，遗憾的收回头。 “没矬，比刚那个油头粉面的更有男人味，如果你没嫁，肯定嗷嗷嗷的。”余小渔一点都不给她姐姐留情面，直接就是一个揭短。 “真的？嗷嗷嗷～好可惜啊。”对于余小渔在别人面前揭她这个短一点都不生气，男人爱看美女，女人就不能看帅哥吗？这是哪门的道理？而且她又不是老古板，她可是受过教育的三好青年。 余小渔一脸你没救了，扶着人走回沙发。 在余小渔也准备坐下的时候，跟在她旁边的周泽低头在她耳边小小声的问了一句，“小鱼儿，你会对别人嗷嗷嗷吗？” “你是别人吗？”余小渔无奈的小声问一句。 “不是。” “不会。” “那你喜欢有男人味的？” 又是充满陷阱的问题。 “都喜欢。” 余小乐就坐在一旁看两人若无旁人的小声说起来，不由感叹，她的妹妹还能留几年？ *** 午餐前，见到早班放工回来的钟之翔，寒暄时，余小渔也没朝他发脾气或者质问之类的，只不过在回去的时候，当着他的面，他父母的面，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拿回去罢了。 至于在他们走后，和她姐姐说什么，嗨呀，明天不就知道咯。 反正回去后，她一五一十的就把姐姐不让她告诉家里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出去。 余和康在愤怒之时，也偷偷庆幸，还好他姐姐拒绝了，呸呸呸，不能这么想，他可是让另外一位姐妹掉坑了。 然后他又看到还黏在另外一位妹妹身边时，又来气了，指着周泽道：“小子，跟我过来，我要跟你聊聊你家里的情况。” 余小渔眨了眨眼，没想到哥哥的跨越这么大，他们不是在讨伐二堂姐的婆家吗？ 然后就见周泽乖乖地跟着余和康走出了后门，还把门掩上？？？？ 喂喂喂？有必要吗？她不能听吗？ 余有力也觉得有些无语孙子的骚操作，转头和余小渔道，“你姐现在还舍不得你姐夫，只是这种惩罚没多大用处，一遍还好，最怕记吃不记打的。” “你姐再来几次他们就认为是你姐姐在无理取闹了。” 余小渔皱着那张精致的小脸问，“那怎么办呀，爷爷，明明是他们错，到头来变成姐姐的错，这是什么理啊。。” “认为媳妇是外人罢了。”余有力忍不住捏了把，在孙女幽怨的眼神下默默松开，“咳。” “我一会去邮局打电话回村，让你大伯和大伯母明天来一趟，我们直接把你姐带回来。” “我余有力的孙女，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委曲求全的程度。既然亏待她，那我们自己养就是了，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奶娃娃。” 余小渔走到余有力背后，殷勤的给他捏肩膀，“爷爷威武！还是爷爷护着我们。” 余有力笑呵呵的摸了下胡子，享受着小孙女的孝道，“肯定护着你们，想我十四岁就去打山贼，二十岁去参军，征战二十年，护了一方百姓，没道理到后面不去护自己孙女。” “是的，是的，爷爷最好啦！我们家有爷爷在，谁都欺负不得。”余小渔甜甜道，然后加深了手里的力道，保证让她爷爷的肩膀被按得舒舒服服的。 *** 第二天，由于路有点远，而且余小渔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在小套间等着他们就行了。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就见到了自家队伍里多出了一个不该多出来的人。 余小渔朝她哥努努嘴，想问他姐夫为啥也在这里。 余和康接收到信号后，挤眉弄眼的让余小渔去阳台，他们那说去。 余小渔眨了眨眼睛，紧抿着唇点了点头，悄悄的挪步到阳台上，然后余和康紧随其后。 “啥情况？”余小渔拉了个小凳子坐下，小声询问。 余和康见没凳子了，干脆蹲下来，小声叨叨，“他不放心小乐，说亲自送她回村再回来。” “就这？那他们家啥表示？” “他爹妈还是老态度，说女儿嫁得苦，不想在苛责她，让小乐这个当嫂子的，多担待下。” 嚯，这是让余小乐继续受着咯？ “啊呸，她苦可以离婚重新再找个，凭什么让我姐担待？我姐又没欠她的。再说没见我姐在怀孕吗？被气着了怎么办？还是见我姐怀孕了，不敢离开了是不是？太恶心了。” 余和康也气愤不已，钟家疼女儿，难道他们余家就不疼女儿了？ “所以爷爷和大伯发话让小乐回来。至于姐夫，他说他会申请把现在的两房一厅换成两个单间，以后他父母一间，他们夫妻一间，每月给赡养费，后面各过各的。现在就先让小乐跟我们回去，等他处理好了，再接人回来。” 余小渔对于姐夫这个做法没法说，夹在中间，也只能为姐姐做到这样。 可是单间的房子得多小啊，都没农村住得好。 余小渔瘪瘪嘴，眼睛咕噜转了一圈，不怀好意小声叨叨：“不然让姐夫当上门女婿吧？让姐夫上下班回村住，来回骑车两小时，还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第62章 吃狗粮 “噗呲，你噢，小促狭鬼，他父母那能肯？”余和康笑了，揉了揉那颗出馊主意的脑袋瓜子。“而且天天骑这么久，别把人累坏了。” “这就累坏了？”余小渔蹙了下鼻子，先是对姐夫小小嫌弃一番，然后一副我家的青梅就很不错的样说道：“阿泽不也经常来回县里？更何况他还载着我呢，他有累坏吗？” 最后结语疑问，“姐夫可是退役下来的，这才过了多久，身体素质应该不会比阿泽差吧？” 余和康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突然很糟心就对了。 余小乐挺着肚子抱着双臂带着戏谑的目光朝一旁不说话的钟之翔上下打量，“身体素质比不上一个少年了？” 钟之翔眉眼一抽，眼里满是无奈，他身体素质怎么样，她不知道？是谁在没怀孕前，每晚被他弄哭的？ “你就作我吧。” 等你生完，看我不弄你。 余小乐立刻明白他言外之意，手也不自觉地摸了摸粗了许多的腰肢，想起以前痛苦并快乐的每一晚，就觉腰好酸好累。 不敢作下去的余小乐朝他讨好的笑了笑。 不对，她现在在生气，哼？ 钟之翔见媳妇又摆脸，深知她还在为家里父母和妹妹所做之事生气，他不顾这里还有长辈在，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哄道：“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好好在家养胎，想吃什么，就拿钱让爸跑一趟，或者等我回去的时候，跟我说，下次再给你带。” 余小乐听进去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哼哼，谁还不是爸妈的宝？“哼。” 钟之翔难得见妻子耍小性子，一张严肃的脸霎时柔和不少，耐着心哄道：“我会尽快来接你的，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和宝宝怎么办？难道你不想要一个跟小渔一样可爱爱笑的宝宝吗？” 对对对，不能生气了，她可是一直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像小鱼儿那么可人。 如果继续生气，生出来一个愁眉苦脸的咋办？ “那我先不生气了。” “乖。” 余小乐低头摸着肚子，默念《莫生气》，很好，她不能为了那些人让自己不开心。 “记得要经常来看我。” “好” “不许跟别的女同志多接触。” “好” “回家把我的东西都锁好。” “好。” “每晚睡觉都要想一下我和宝宝。” “好。” “发工资除了给爸妈，剩下的拿回来给我。” “好。” …… 冬日凉凉，在阳台外的余小渔和余和康被迫吃了一顿热腾腾的狗粮。 *** 十二月的天，虽然没有十一月那样下雨，气温那么湿冷那么冻人。 不过它不下雨但气温又下降了几度，没有暖气的南方，在室内静坐着，还是冷飕飕。 为了不想被冻麻木了，余小渔决定出去晒晒太阳。 她就读高中的学校，中午可以在学校吃，也可以回家吃，但是很多学生为了省事，就选择在学校吃，午休随意对付一下，在熬一熬下午的课，就能放学了。 余小渔也不例外，其实她吃不惯学校的饭菜，但是春雨绵绵、夏日炎炎、秋天闷热、冬季冻人。她懒得来来回回上下学遭罪，也学其他人一样，干脆在学校吃饭了。 期中考后，换了位置和余小渔成为同桌的秦安见人站起来，疑惑的问了一句，“小鱼儿，上哪去？不趴会？” “趴麻了，又感觉冷飕飕的，想出去走走晒太阳，你要去吗？” 秦安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正是阳光明媚，操场似乎还有挺多人的，可是她昨晚没睡好，于是摆摆手，“改天吧，今天我困，要补会眠，不然下午肯定打瞌睡。” “嗯嗯，那我出去了。”余小渔也没有强求，朝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出去。 通过走廊，来到操场，这里可以说是一个足球场和几个篮球场的集合。 现在午休时分，或许冬日寒冷，又出太阳的原因，很多学生都没待在教室休息，这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玩耍。 玩跳绳的跳绳，拍排球的拍排球，打羽毛球的打羽毛球，还有为在打乒乓球比赛加油的，反正，没有独自一人的。 余小渔摸了摸鼻子，她不想去玩，一个人晒太阳又有点傻，干脆往没什么人的，又有太阳的学校后门走过去。 在离后门不远处晒了一会后，站累的余小渔四处看了下，保安亭内有一位打瞌睡的大爷，还是不打搅了。 然后相中了一棵年龄很大的大榕树。 不多会，来到树下，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寻了一个可以坐稳又能避开人看到的位置坐下去休息。 不知道在榕树上坐了多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两道声音。 似乎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小舅，你跑来这里干什么？不用工作了？没扭泡了？”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嘁，又不用天天核算账单，坐那干嘛。” “那就找你女人去。” “别提了，那女人连摸个手，都要哄老半天，亲个嘴，都要送东西哄开心了才给，也不知道傲个什么劲，要不是看她长得还行，老子也没上过人妻，想尝试一下，才不要热脸贴屁股。” “嘁，那也是你找的，不喜欢换一个不就行了吗？” “那老子送的东西，花的时间不就白费了？不行，老子必须上一次。” “随你，别到时候被她老公打就行了。” “她说她老公很忙，我也没听说来过电缆厂，估计等我把人睡了都没发现。” 在树上没敢动的余小渔，越听越觉得其中一个声音有点儿熟悉，还有另外一个，一说到电缆厂，她就忍不住想到余丽。 那天把她姐接出来后，问了一下有没有听到余丽的八卦，结果没有，看来那天他们刚好看到也是撞彩了。 不过电缆厂里面的员工关系怎么这么乱？还这么大胆，有一个姐夫是革委会主任还不够，还有其他人？ ‘智脑，标记一下说话的两人。’ 智脑：‘好的，主人。’ “行了，你悠着点，别老让我爸给你收尾。” 哟，这人的爸爸貌似挺有权的啊。 第63章 树下的谈话 孙彬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哥俩好的揽着郑昊的脖子，笑的有点猥琐道：“哎，阿昊，听说你们学校来了个有才有颜的美女，是不是？让她出来给我瞧瞧？” 郑昊听到这话就知道孙彬说的是谁，上次那人他没查出来是谁，现在又听到自家舅舅想打主意，简直是糟透心了。 一把抓住孙彬的手拉开，另一手揪住他衣领，眼神凶恶，带着让人害怕的戾气盯着他，威胁道：“那是我看上的，你敢打她主意，我不管你是不是我舅舅，我弄死你信不信？” “哎哎哎，你干嘛，放开好好说。”孙彬被这恶狼似的眼神吓住了，连忙像投降般举起双手，“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上的，你女人对吧，我不搞，我不搞。” “知道就行了，如果碰上最好看的那个，就是我女人，给我正经点，不要吓到人家。”郑昊才不管余小渔现在是不是他女人，在他心里，她迟早是他的。 最好看？他没觉得他们县里有最好看的，不过看郑昊那模样，嗤，估计情窦初开，觉得自己喜欢的女孩是最好看的吧。 孙彬拉不开揪着他领口的手，干脆放弃，“我姐知道吗？她现在不是闲着给你找人相看了吗？还不让她去提亲？” “行了，我的事我自己来，你别在我妈面前乱说，不然你乱搞，我就让我爸不帮忙。”郑昊不想在跟他聊她的事，直接威胁他闭嘴。 “嘁，好心提议，没好报。”孙彬感受到力道松了，立刻把领子扯回来，然后重新整理一下衣服，不满嘟囔，“衣服都皱了，臭小子。” 郑昊懒得理他，拉着人往后门口走，“你衣服还少吗？行了，没事自己去溜达，昨晚我没睡够，要去补眠。” “那就回家睡，现在上不上学又没人管。”孙彬被他拉着踉跄一下，不满的扯回手，他自己走。 “我喜欢，去去去，赶紧走，我走了。”郑昊把人推出去后，随意摆手，转身插着口袋往回走。 当然来追女人，如果不是见人来这里上高中，他才不来。 *** 余小渔：‘杀千刀的，他们说的她和她，我知道是谁了。’ 杀千刀：‘主人，我也知道他们说的她和她分别指的是谁。’ …… 余小渔直接躺到粗壮的树干上，双腿垂下交叉锁住树干，双臂枕在脑袋下，生气的“哼哼哼”。 “老娘才不是他女人，这人在坏我名声。” 杀千刀：‘套麻袋揍他，关他小黑屋，乱棍打死，设计他和他舅舅乱搞，反正都不是好鸟。’ …… ‘等等，等等，越说越离谱了。’ 余小渔连忙叫停，‘杀千刀的，前面两个还可以，后面的不行，法治社会，不能杀生，而且还会长针眼的。’ 杀千刀：‘噢，可是这年头女人的名声坏了，一辈子就毁了。你不怕，可你的亲人还有小泽子心里会担心难受吧？’ 余小渔瞬间没意见了。 ‘除了杀生……那我们一块想想怎么整吧。’ 杀千刀：‘干他。’ …… 这匪里匪气的家伙还是她家可爱乖巧的人工智脑吗？ ‘杀千刀的，你说，他们喜欢我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的美貌？’ 杀千刀：‘同一盘菜，你选择色香味俱全还是菜炒得难看但味道还不错的？’ …… 余小渔知道它表达的意思，回答道：‘肯定色香味俱全。’ 杀千刀：‘那就是了，都是俗人一个，喜欢好看的是本性。先不说其他人，你第一眼会喜欢上丑的异性？’ 余小渔不想联想那种可能，‘那算了，我眼不矬，我审美还是在线的。’ 杀千刀：‘主人，不管你以前什么样，也不管下辈子是什么样。现在，你是人鱼，在星际时代里，人鱼的美貌公认的。就算你暂时遮住了人鱼特征，外貌也变得不那么张扬，但也改变不了你还是个美人。有人对你有意思不是在所难免的吗？’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没办法反驳。’ 余小渔说完就不再纠结这件事，又想到之前在电缆厂看到的那个人和刚才听到说不入耳话的人是同一人，就忍不住在叹一口气。 她这是什么鬼运气？ ‘杀千刀的，你说我怎么老跟龙傲天有关的人扯上一点事呢？我要不要偷偷去拜拜？求神保佑？’ 杀千刀：‘残存的封建迷信要不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哟呵，拿这年代的思想堵我？ 余小渔：‘龙傲天运气可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那就是能力不够，落后的科技检查不出来。’ “……” ‘你在变相说自己不太行？’ 杀千刀：‘……’男人不能说不行。 咳。‘我身为人工智脑，超强存在，哪怕是主人，也不能说我不行。’末了，又继续说一句，‘我很行的。’ 余小渔觉得不能再把话题往下发现，不然不知道岔到哪去。 头有点晕，不能继续躺这里了，从树上下来，然后回到教室趴着。 ‘杀千刀的，下午两点叫我起来。’ 杀千刀：‘好的，主人。’ ‘滴，警告，警告，主人身体出现异常，请进行检查。’ ‘滴，重复一遍，主人身体出现异常，请进行检查。’ …… “小鱼儿？该起来啦，别睡了～” “小鱼儿？” “小鱼儿，小鱼儿…” *** 一九七四年五月十五日 ‘滴，检测到主人身体正恢复意识，开始全身扫描。’ ‘滴，扫描成功，基因修复成功，恭喜主人。’ 余小渔慢慢睁开双眼，入目是微黄的天花。 慢慢朝光线足的方向转动脖子，透过窗外树叶的缝隙，外面似乎正好艳阳高照，好强烈的阳光。 这是……夏天了吧。 ‘我睡了多久了？’ 杀千刀：‘主人，将近半年。’ ‘这么久啊……难怪浑身无力。对了，我怎么突然基因修复？不是说基因被改了吗？’ 杀千刀：‘给您放一段录音。’ ‘时余，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那就代表可改控基因强弱实验成功了。啧啧，你也不要怪我，这次的小惩罚就是告诉你不要轻易去得罪一个科学家。好了，不说了，好好努力完成任务，我等你回来打我，哈哈哈哈……’ 妈的，好欠，好想现在就回去打他。 第64章 初醒 余小渔躺在病床上气呼呼的，也正好触动了警报。 没一会，一队里边穿着军绿色衣服外套着白色大褂医生和护士推开门疾步走进来。 见到昏迷了半年的人苏醒了，都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快快快，赶紧给这位小同志检查。”在场年纪最大的老医生发话了，让还沉浸在奇迹出现的众人回过了神。 在他们检测的时候，余小渔也不忘问智脑，‘我沉睡之后，家里人还好吗？这里是哪里？’ 杀千刀：‘主人，这里是京都中央医院。在您陷入沉睡后半个月转进来的。当时在延南县，医院检测不出你为什么突然陷入昏迷，后面又带你去了省城医院，最后是您的小竹马求了他爷爷，让他通过关系把您转到这边。’ ‘至于主人的家人，因为你的昏迷不醒，所以你的大堂姐过来这边照顾你，她现在挺好的，这会不在应该是回去吃饭了。至于其他人，本智脑不知，不过没从你姐姐嘴里听到什么不好消息。’ ‘再有你的小竹马，一月特招入伍了。他临走前，希望主人你能原谅他不辞而别，没有守在你身边。等他放假会回来看你。’ 傻子，真就这么喜欢她？ 还说什么原不原谅？ 更为了她去求他爷爷让她一个白身住进这种地方。 ‘杀千刀的，如果后面任务能完成，我可以选择不回去吗？’ 杀千刀：‘嘤嘤嘤嘤嘤，主人，你怎么能为了狗男人抛弃忠心耿耿的我。’ …… 好好的感动气氛被你嘤嘤嘤哭没了。 ‘可我也不想把他抛下～’ 杀千刀：‘主人，你睡傻了是不是？回不回得去另说，但是你忘记第一批任务者是以种族寿命为期限吗？你命比他长着呢，你应该考虑他活不活得那么久……而不是留不留得下来。’ …… 余小渔觉得她可能真睡傻了，都忘记了，一个不小心忍不住扶额，让正在给她检查的医生担心连连询问。 顾不得和智脑说话了，在医生再次询问下，沙哑的声音破喉而出。 “没什么。” “看我们都忘记了，小孙，去装点温水，给小同志喂一点点。” 孙悦应声，就把手中的本子交给后面的人，她跑到床头柜边，把保温壶和水杯拿到窗边的桌子上。 打开杯子发现里面有勺子，这正合她意，刚还在想怎么喂好呢。 用热水烫过一遍水杯和勺子，就倒一点热水到水杯内，不多，晃几下就能降温的量。 “水来了。”孙悦出声提醒，站在床头柜旁的医生很快让开。 孙悦先是勺了两三滴的量，然后喂给余小渔，试着让她吞咽，见反应良好，抬头看了主治医生一眼后，见他朝她示意继续，于是又勺了小半勺子的量。 当余小渔喝完这小半勺，感觉喉咙都舒服起来，本还想喝水，只是医生不给了，说她长时间昏迷，等检查完后，看情况在给予。 呜，这次到她想“嘤嘤嘤…”，她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可是医生们不知道啊…… 算了，算了，都是为了病患着想的好医生、好护士。 ‘对了，杀千刀的，因为我沉睡，我和我姐都来京都了，这算不算避开了？’ 杀千刀：‘主人，咱们还是继续相信科学吧。’ …… *** 一座位于京都中心地段的某处四合院内，书房的一道电话铃声打破了此的寂静。 “喂，我是周雄，哪位？” … “什么？醒了？……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麻烦老郭了。” … “好，我知道了，再见。” 周雄挂掉电话后，又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发了几个电报出去。 才起身往外走。 来到厨房，见到那个为了照顾余小渔暂住在这边的余小喜。 “周爷爷，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您煮。”余小喜赶忙放下筷子站起来。 她对周家充满了感激。 当初余小渔突然在学校昏迷不醒，一下子就吓到了所有人。 他们家小鱼儿从小虽然是个体力废，可是又是一个身体棒棒的小姑娘，从小到大就没见她生过一次病。 而家里，哪怕像小牛犊一样的三男丁都会一年生上那么一次病。 送去县医院检查，只检查出娘胎带出来体弱这种，可是这早就知道了啊，他们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会陷入昏迷。 没办法，只好转去省医院，结果还是一样。 正当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 周泽家的人打电话来让他们送余小渔去京都。 除了爷爷外，其他人这才发现，原来周泽家里的权势地位是那样的高。 就这样，通过周家的帮忙，他们顺利的把余小渔送去了中央医院。 只是…… 结果还是一样。 原本想带余小渔回家的，毕竟这里花费高，他们一家都支撑不起来。 来这之前所有花费，估计都把爷爷存款花没了。 大伯和她爸想说他们两家分摊点。 但是没想到爷爷硬是拒绝了。说他还够，不需要他们出。 她明白为什么爷爷要这样做，能让她爸和大伯他们那么快速接受余小渔为一家人，不就是因为养她的，由始至终都是爷爷吗？ 如果出医药费，十来块、几十块还好说，几百上千的话，出不出得起另说，怨言肯定会有。 后面不知道周家爷爷和爷爷说了什么，总之，小鱼儿就留在这边的医院里治疗。 但是他们又不放心余小渔一个人在京都，所以她来了。 而且能来也是周家出的力，不然她一个南方小村姑，如何跑这么远，还能呆这么久？ 她就以照顾周老爷子为由，在这边帮个忙煮饭。 还好小时候余小渔拉着她一块学，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做饭菜。 周雄也不废话，直接就道：“刚才医院打电话来说，小渔醒了。” “真的？”余小喜脸上挂满了惊喜，下一秒，也顾不上吃饭和旁边还有位老爷子，就想越过他冲出去。 只是被手快的周雄一把拉住，然后放开，“你急啥，先吃饭，小渔还在检查，去了也见不到，吃完了在煮点清淡的白粥，她刚清醒，油腻的东西都吃不了。” “对对对，我这就去煮。谢谢周爷爷。”余小喜直接把吃饭这话略过，转身跑到灶台边准备忙活。 周雄见这样，干脆摇摇头，也不回书房待着，就这么坐在餐桌椅子上。 第65章 没钱难倒英雄汉 下午一点左右，原本余小喜进入中央医院需要层层检查，但是身边跟了位有来头的老爷子，直接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余小渔所在的病房。 余小渔坐在床上无聊发呆，她现在不敢随便乱用智脑，当时她基因修补的时候，也用上了它一半的能量，现在离开了小山村，没办法补充，还是能省则省，省的后面遇上突发事件，需要智脑的时候，没办法帮忙，她一定怄死。 “嘎吱。” 听到动静的余小渔抬头，见到来人，双眼一亮，沙哑无力的呼唤她的亲人。 “姐姐。” “哎…哎。”余小喜听到这虚弱的呼唤声，眼眶都红了，快步走过去，随手把保温瓶放一旁床头柜上，就一屁股坐在床边，想要握她的手，只是正好在打吊针，没办法只能去摸摸她消瘦厉害的小脸蛋。 肉嘟嘟的婴儿肥彻底没有了。 “有哪不舒服吗？医生检查了吗？他们怎么说？” 余小渔慢慢的把另外一只手挪过来，搭在余小喜的手背上，笑着点点头，然后沙哑的开口，“姐姐，身后的老爷爷是谁？” 其实余小渔看来人的面相和一身气势，就已经猜出来是谁，只是昏迷不醒的她不可能知道这些情况，只能佯装疑惑询问。 “哎呀，瞧我，都忘记了。”余小喜赶紧站起来，转身满是敬意的朝余小渔介绍，“这位是周泽的爷爷，你能在这里治疗，都是周爷爷出的力气，是你的大恩人，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小鱼儿，你要好好感谢周爷爷。” “谢谢周爷爷，我……”余小渔很听话的朝周雄表示感谢，确实是恩人，虽然她沉睡期间回家住着也无事，也会苏醒，但是家里人并不知道，而且周家也确实为了她出了大力气，这个恩还是要记的。 周雄走近，制止了余小渔继续说话，“好了，身体不舒服就乖乖的。都是一家人了，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想感激我就好好养好身子，听周泽那臭小子说你做的东西不错，到时候给我做份好吃的就行了。” 余小渔抿嘴一笑，轻轻点头。 周雄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姐妹。 余小喜等周雄走出去后，才把保温瓶拿起来，问道：“可以吃点白粥吗？” “嗯，初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吃点米粥，牛奶之类的。具体还要等报告。”其实她什么都能吃…啊，天呐，她还要装多久。希望医生看过报告后，能给她带好消息。 “刚好，那我倒出来给你吃。” 原本余小渔还想自己吃的，只是自家姐姐不让，非要一口一口喂。 能怎么办？ 唉～ *** 自醒过来后，余小渔又白白在医院住了三天。 本来是要住七天的，但是耐不住她用一张超级漂亮但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去软磨硬泡让主治医生答应让她出院。 （胡主治医生：你们谁有本事谁上，反正我认怂。） “呼啦啦，呼啦啦，呼啦呼啦咧，呼啦，呼…啦，呼…啦，呼啦呼啦咧……” “出院了就这么兴奋？”余小喜笑着在一旁收拾衣物，这几个月昏迷不醒，基本上用不上什么东西，但是营养品挺多的，都是余小渔昏迷期间，她们家和她小竹马家人送来的。 “是啊，我觉得我已经大好了，上山打野猪都不在话下。”说着余小渔还做了一个肌肉的动作，只是下一秒，又可怜兮兮的瘪瘪嘴，“你们不给出院就算了，还不给好吃的。” 余小喜看她那白皙细腻比婴儿还嫩的细胳膊，直接无视她说可以“上山打野猪”的话，“你昏迷几个月，肠胃不好，得慢慢养回来，现在还不能吃那些油盐酱醋重口味的东西。特别是你喜欢口味的肉。唔～最多后面喝点去油肉汤。” “你坏。”余小渔立马泪眼汪汪，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照她姐的说法，她不得像个和尚尼姑一样，吃好久的斋？ 本来一个肉食主义者来到年代文三天两头没口肉吃已经很惨了，更是沉睡了半年没吃到过肉，现在还直接给她宣判，不能吃。 这～这～ 噢～让她“洗”了吧。 “小白菜啊～” “地里黄啊～” “睡了半年～” “没有肉啊～” “小白菜啊～” …… 余小喜听着动听的歌声，奈何歌词实在差强人意，她忍不住扶额，她的妹妹被她弟弟带歪了。 “你可以哭得更惨点，到时候肉汤都没有。”余小喜忍不住作严肃脸，没办法了，能治她的爷爷奶奶都不在这边，只有她这个当姐姐的在，都说长姐如母，再不严肃点，这丫头要飘了。 余小渔大眼睁得圆溜溜的，小嘴微张，一脸不可置信，她的姐姐竟然对她“凶”了？ “姐～”养了几天，喉咙养回来了，这一声呼唤，简直甜到腻… 余小喜的心都软化了，天呐，爷爷奶奶，随便你们来一个吧。 “咳，我们还要去周家住段时间，吃什么，你跟周爷爷说。” 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把这边的大佬拉出来镇压这条混世魔王“鱼。” “你怎么这样…”余小渔恹巴了，嘟着嘴，余小喜偷瞄一下，感觉可以挂油壶了。 不自在把头转回去，“咳，没办法，咱们吃周爷爷的，用周爷爷的，当然得听周爷爷的。” 啊？吃周爷爷的？用周爷爷？ ‘杀千刀的，我的存款没给周泽的爷爷吗？’ 这两天她又问了昏迷期间很多事，就听到那时候本来她要被带回县里的，后来周泽的爷爷拦住了，说他们家可以支付。 只是后来爷爷觉得虽说以后会成为亲家，但是并不想自家孙女嫁进去后就矮一截，所以被劝说服后，就把当初为了以防万一带上余小渔的银行本给了周雄。 ‘给了，只是这个年代没有连网，我也不知道周家有没有用你的钱支付。’ …… 这就难办了，她现在也不好开口拿回来，怎么说都是件尴尬的事。 除非她离开京都，周爷爷没有把银行本还给她，这样她就有借口去邮局重新办理并知道里面还有多少钱。 ‘杀千刀的，没钱真是难倒一位好汉啊！’ 杀千刀：‘是的，也不利于你以后做任务，所以，加油吧，主人。’ …… ‘好，这次我要赚回百倍回来。’ 第66章 海鲜的营养价值 1 余小渔在“养病”的日子里是在斗智斗勇中度过的，就连周老爷子都下场了。 余小渔觉得这位老爷子是想凑热闹才加入的。 *** “余小渔，你这个小混蛋，跟我说睡觉，又偷偷溜出去。” 余小渔把耳朵小心翼翼的扯回来，揉了揉被“河东狮吼”震“伤”的耳朵，哎妈呀，她姐这几天进化有点快啊。 不过还是赶紧扬着小脸陪笑，“姐姐，睡前运动一下，有助于睡眠。” 余小喜这会可不会吃她这一套了，她现在可是“钮祜禄·喜”，伸出手直接在那张可爱又可恨的小脸蛋掐了一下，啧，都没出多大力，怎么就红了？ 忍不住给余小渔揉了揉才放下手，嗔了她一眼，“你是睡午觉，做什么鬼睡前运动？要不是我突然去看，还不知道你这个小坏蛋又偷溜出去。” “说，这次又吃什么了？” 余小渔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化身为母老虎的姐姐，“姐，我没吃，真是去做睡前运动消消食。” “呵，那今晚给你煮牛奶煮白粥吧。”余小喜睨了她一眼，低头瞥了一下那鼓着的布袋，说出了今晚要吃的魔鬼组合营养餐。 当初余小喜听医生说，刚醒的病人要吃清淡的流食，但是单单白粥又补不上营养，小米那时候周家也没有，后来记起来可以喝牛奶，只是单单喝牛奶也不行，又不是小宝宝，这不，就整出一锅牛奶粥出来。 不熟练的原因，牛奶放的有点多，以至于煮出来的粥水有点多。 这就让刚开始吃着挺新奇的，但是连续吃了一天，还是一大锅，这粥就成为余小渔的噩梦。 更别说本就没事又是肉食动物的余小渔，简直快要呕死她了。 * 晴天霹雳，惨无人寰。 她姐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呜～她姐姐以前可是很疼她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撒娇卖萌、撒泼打滚都没用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余小渔挽着余小喜的手臂，趴在她肩膀上摇晃，不期然的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只能跑了。 “姐，我记起来周爷爷找我有事，我先去找他了，哎呀，晚上周爷爷肯定想吃好吃的，姐，你好好想想做什么哈。”余小渔快速说完抽回手臂转身就跑。 “哎？哎～”余小喜力道没收回来，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等她站定时，人早就跑远了，不甘心地朝跑远的人吼道：“小混蛋。” *** 跑远的余小渔确实是有事找周雄，只不过还得先回个房才行。 把特意跑出去买的一套男士衣服拿出来，然后让“杀千刀”从自带的空间里拿出每位穿梭者的标配，一套可便携式轻便防护服。 她还有营养液，小型急救医药箱，激光刀，削铁如泥的匕首等等，一些旅行用的装备。 这些标配，就和他们需要学习一系列的生活技能一样，都是为了防止穿越后突发意外。 * 余小渔：‘帮我把防护服改成手环，输入周泽资料，改变认主形态，启动追踪模式。’ 杀千刀：‘好的，主人。’ 待手里又轻又柔软的衣服变成一副没有任何花样的扁平手环时，余小渔把它放进男士长袖衬衣的袖口处，随后就见整个手环消失了。 只等主人戴上激活它。 杀千刀：‘主人，你真不留着自己用吗？’ 余小渔：‘我的缺陷都修复好了，以后努力训练，没什么人能伤我，现在还时不时发生战争，也不知道阿泽是出于什么原因没了，把这防护服给阿泽用说不定能救他一命。’ 突然沉睡不醒打破了她很多计划，原本以为是成年后才入伍的，没想到还有特招。 她想教给周泽的东西还有很多没来得及教上，现在人可能几年后才能见上一面，她不敢赌，唯有把防护服给他，保他活下来。 杀千刀：‘那行吧。不过本智脑还是希望主人能好好考虑。’ 余小渔直接把话略过了，然后走到书桌边上，坐下后从抽屉拿出一叠信纸出来。 杀千刀疑惑：‘主人这是要写东西？’ 余小渔：‘嗯，我不喜欢欠人情，也不能白白让周家欠别人人情，原因出自我，怎么也得自己还上。’ 杀千刀：‘……？所以你要干大事？’ 余小渔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对于“杀千刀”的问题，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大事想干也干不了，这个年代什么都没有，拿出来只会让人抓狂，而且现在特务特别多，如果泄露出去，只怕已经千疮百孔的国家更加雪上加霜。 她现在做的，最多只能让人身体强壮一点，营养跟上一点，别整天一副瘦竹竿的样。 余小渔揉了揉手腕和手指头，太久没写东西，一直不停的写，写了将近一小时，有点不适应。 等揉舒服一点后，才拿起她写的海鲜食谱、保存方法、处理方式和营养价值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错误后，才满意的折起来，放到一个信封袋内。 杀千刀：‘你不把三岁就开始练的星际基础体术弄出来？’ 余小渔：‘星际时代的娃娃能练是因为有营养液，这年代很多人的营养跟不上，也不像我哥哥他们，我家不够吃还能上山下水弄吃的，如果全民普及，不够吃的练了会饿得慌，等他们把营养跟上再说吧，而且我贸然拿出来，估计往后几十年我都要被监视了。’ 杀千刀：‘那主人你弄出这个海鲜什么的，不怕吗？’ 余小渔神气的仰起头，娇“哼”一声，‘这个又不是超时代的东西，离他们发现也只是晚上十几二十年的问题，现在让他们早点发现，还别人人情刚刚好。哪怕他们怀疑，我也可以推脱说是去废旧处理处掏书看到的，至于说原书去哪里了，直接说不见就行了，反正也没有。再说我给的是有用的东西，他们只会嘉奖我，怀疑也拿不出理由，不是吗？’ 杀千刀：……人类的脑子难怪是弯弯绕绕的。 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四十，周爷爷应该醒了。 余小渔拿起衣服，用油纸包好，和信封放进布袋里，施施然的走出去。 第67章 海鲜的营养价值 2 关上褪色的房门，余小渔顶着头上的大太阳小跑穿过了穿堂门，进到了主人家居住的院子。 周家的房子是一座典型的三进四合院，内院正房是由周爷爷住的，包括他的书房也在那里。 内院东西两侧的房子分别是周泽大伯夫妇和他父母还有一位姐姐居住这内院，不过西侧房耳室变成了一大家子用的厨房。 前院则是由长大后周家男丁住。 后院原本的仆人方房，早就变成了可以供亲戚朋友来访居住的客房。 然后把后院最右边一间小房子改造成了洗漱房。 主人们洗个澡什么的，绕真远…… 等等，如果以后嫁进来，她是不是得从前院跑到后院刷牙洗澡？ …… 她还是努力赚钱买房子把人带出去住吧。 “扣扣。” “周爷爷，我是小渔。”余小渔来到正房大门，抬手把门敲响。 等了一会，没听到声音，但是却等来了开门声。 嚯？走路咋没个声的？ 余小渔马上改变表情，面带抱歉，“周爷爷，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 “没有，只是夏乏了，一会缓过来就好。进来吧。”周雄脸上没有什么精神，打开门招呼这个小丫头进来坐。 这屋子中间是一个小型客厅，余小渔进来后，习惯性的往右边的沙发上坐下。 “谢谢周爷爷。”余小渔起身谦恭双手接过周雄倒的茶水，坐下后抿了一口，放下茶水后，才把布袋从身上取下来。 周雄也喝了一大口，感觉身体没那么不利索了，才问道：“找周爷爷，是有什么事吗？” “嗯，是的。”余小渔把包着衣服的油纸包裹递给周雄，“周爷爷，这是一套衣服，是补给阿泽今年的生辰礼物，麻烦您寄给他。” 周雄惊讶，没想到小女娃还记挂着这事，难怪偷偷跑出去。 “你啊，身子才刚好，多休息一下，别仗着年轻使劲折腾它。” “哎，知道啦。”这是揭过她偷溜出去吧，嘿嘿。余小渔露出弯弯眼，嘴角翘得老高，“那爷爷今晚我可以吃点带肉末的菜么？” 她其实想吃肉，奈何他们认为她还不能吃，只好退一步，来点肉沫也行。 周雄失笑，这鬼丫头，真不会放过一丝机会，不过这些天也把肉养出来一些了，而且小脸也粉扑扑的，吃点应该可以吧？ “行吧，回头我跟小喜说。” 耶，余小渔在心里比了一个剪刀手，再次趁机提了一道菜，“周爷爷，茄子肉沫怎么样？正好茄子煮出来软软的。” 周雄再次失笑，虚空点了点她的额头，“行，可以，给咱们家小渔吃茄子肉沫。” ok，菜点完了，该说正事了。 余小渔把手里的信封双手递给周雄，“周爷爷，虽然您说一家人不需要客气，可是我知道我一个毫无背景的白身能进那家医院治疗，您肯定花了不少力气……” 周雄原本还以为是信什么的，可是听着，感觉信封里面是钱，连忙打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小渔，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小渔见他误会了，赶紧道：“周爷爷，您听我说完嘛，里面不是钱，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所以信封里面写有一些小东西，希望对您有帮助。” …… 周雄见她这样说，只好当面打开信封，把里面的纸张拿出来。 狐疑瞧了她一眼，见她满脸镇定认真，只好把信纸打开浏览。 最上边是一些河鲜和海鲜做菜的食谱和处理方式，看看几页后，周雄疑惑，给他食谱让他找人去学？ 不过翻到中间的时候，就看到食物的储存方式，周雄从中发现几种保存方法可以用在别的粮食上，等看到后面的时候，他越看越震惊。 华国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知道。别看外边欣欣向荣的，止不住人口多啊！田里粮食产量一直跟不上，又时常闹干旱，闹洪灾，能天天吃饱喝足的家庭少之又少。 更别说营养的摄入了。 信上写的河鲜、海鲜这些东西，他吃的最多还是鱼，像信纸里面说的鲍鱼海参，这个他懂，是贵重的东西，但是像螃蟹，虾，蚝，鱿鱼这些东西，吃得少甚至有的没吃过，反正就是听说很腥，壳厚，肉又少，又放不了隔夜，没什么人愿意吃。 如果信上写的全是真的，以他们华国有着广阔的海域，那可以养活多少人？ 而且那些兵蛋子们，不怕再没营养摄入，瘦成像个竹竿似的。 “小渔，你告诉周爷爷，里面写的你怎么知道的？” “看书知道的啊。”余小渔稍微歪了下脑袋，眼睛没闪躲的与周雄对视，“您别说，有时候多读点书还是有用的。” “在古代的时候，就有食蟹记载，也有吃海参的记载，还有其他很多……现在的人完全摈弃以前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财富实在太蠢了。” “……”这是明晃晃的趁机骂那帮人对吧，对吧？ 周雄那双充满智慧又沉稳的眸子浮现了一丝笑意，不过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瞎说什么…出去可不许乱说，知道吗？” “知道，我又不蠢。”余小渔笑眼弯弯，继续瞎扯蛋，“国外也有书籍记载过，不过我扔了，放家里也不安全。至于真不真实，实验一下不就懂咯。” “不过挑选的时候，要注意一下，有的人吃海鲜会过敏，就跟吃了花生一样，瞬间呼吸困难、起疹子等等之类症状。” 周雄见余小渔说完后没有下文了，就站起来。 懵逼的余小渔也跟着站了起来。 结果就看到周老爷子朝她敬了个礼。 哎哟妈呀，这可把她吓到了。余小渔连忙跳开，冲他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是做什么？” “只是表达一下感激。”周雄轻轻拍了拍余小渔的肩膀，“周爷爷也不问了，你这份手稿，可比那点力气大多咯。” “啧，真便宜那臭小子了，不过那臭小子眼光还挺不错。” 余小渔一点也不害臊，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了，“他眼光真不错。” “呵，你啊。”周雄觉得他孙子不再是一头热了。 第68章 海鲜的营养价值 3 与余小渔闲聊完后，等她出去，周雄就拿起这一叠写了了不起的东西走到了书房。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周雄穿戴整齐拎着一个公文包从书房走出来。 “首长，车备好了，您要上哪去？”郑源自觉接过周雄手里的公文包，询问道。 “去中央医院。” 车子缓缓从小路出去，又路过一大片操场，里边在进行篮球比赛，一大帮小伙子小姑娘纷纷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 “小年轻们活力十足，真热闹，回头让小喜带小渔出来走走才行，老闷屋子休养好像也不成啊。” “呵呵，首长，我觉得这个提议小渔同志一定开心到蹦起来，再也不用跟小喜同志躲猫猫了。” “哈哈，那我这房子再也听不到‘吼’声了。” “首长，如果小喜同志知道她在您心里是这样，会哭的。” “哈哈哈哈，小郑啊，那你记得保密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来到了中央医院，然后又畅通无阻的把车子开到了住院部一号楼。 “小郑，停好车后，在车上等我就行了。” “好的，首长。” 周雄再次整理了衣服，拿过公文包下车，经过鲜花盛开的花圃进到住院部大楼内。 熟练的来到五楼一个病房门口，等门口的执勤人员报备后，他才推门进去。 见到本该好好休养的人正坐在临时搬来的办公桌前低头写着东西，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徐老啊，不是说好的吗？下午好好休息不工作。” “呵呵，还说我呢，你不也拿着公文包跑来了？”徐老脸上露出笑意，放下手中的笔，摘下眼镜，慢慢起身朝他招了招手，“我们去沙发坐吧。” 周雄随意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快步走过去扶了他一把，“我哪一样？我都快好了，你能跟我比吗？人家伤筋动骨都要好好卧床一百天，你手术才过多久？何况夏日炎热，更该好好休息。” “哎呀，老周同志，你行行好，不要念叨了，我才看会……”徐老忍不住讨饶，这一天天的，天天被人念叨，他不容易啊。 “那你看这个吧。”周雄把公文包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他把余小渔给的资料重新手抄了一份，那鬼丫头说的来历一听就知道是谎话连篇。不过他也拿她没办法，是真的，管他哪里来的来历？ 不过她有的也说得对，他们不应该把老祖宗的东西都丢掉，几千年的经验总比他们这些年瞎折腾。 “是什么啊？”徐老接过来，也不端着了，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开始翻看。 …… “老周啊，明知道我吃不了，还给我看食谱，这是想馋我啊。” “我也馋，你还是继续往下看吧。”周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之前看一遍的时候就馋了，更别提自己还抄一遍。当时恨不得让小郑跑去看看有没有海鲜卖，买点回来弄来吃。 徐老见状忍不住又笑了，继续快速浏览，食谱过了，后面到储存方法，不由惊讶一下，“咦，这个保存方法挺好的，可以教一下海边的渔民们。” “你继续看。” 徐老抬眼望去，这老小子还卖关子了。 “还是你写的字看得舒服。” 周雄笑笑没说话，感觉身体没那么热了，拿起刚才勤务兵端进来的水，喝了两口。 “老周，这是真的？”徐老激动的把身子坐直，脸上带着惊喜，手忍不住拍了拍身旁的人。 周雄知道他为啥激动，当初他看的时候也激动的，只是那鬼丫头是个小女娃，他不得不端着。“去试试呗，花上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反正都是吃的，能吃坏到哪去？总比没得吃来的强。不过有的人会对海鲜过敏，挑人的时候注意点，说清楚。” 徐老点点头，又忍不住重新看一遍。 这次看到食谱不再是觉得馋了，而是觉得它可以给人带来温饱和健康。 重新看完一遍后，徐老也冷静下来了，不由朝周雄晃了晃手中的信纸，“我知道这是你重新抄的，原手稿在哪？对了，你哪来的？” “原手稿在我这，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手写的。怕她会扯进不必要的麻烦中，我重抄一遍。” “至于来历，那小姑娘说看老祖宗的书看到的，看外国书看到的，书丢了。” …… “一听就鬼话连篇。”徐老无语，不过有些好奇这个小姑娘是谁，就问，“哪家的小姑娘？” 原本还有些懒散的周雄挺直腰杆，骄傲的说，“我家的。”他孙子给他自己找了一个超级棒的小媳妇，可不就是他家的嘛。 …？？ “兰心？”徐老诧异，“没想到兰心娃娃虽然身在文工团，但还是心系老百姓。”忍不住赞道：“不错不错，果然虎父无犬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就连瞎编乱造同出一辙。” …… 一时之间不知道你在夸奖还是在骂人。 周雄抹了把脸，开口把老领导的错误纠正，“不是兰心，是阿泽小未婚妻” ？？？ 徐老惊讶，“就是那个检查不出原因昏迷不醒的女娃娃？她醒了？” “是咧，前几天醒了，问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昏迷，她说在昏迷前感觉到累，就想睡一会，没想到一睡就睡大半年。后面医生重复检查一遍，说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好了。” “哎呀，这可是奇迹啊！”徐老有一丢丢羡慕。 “谁说不是？”周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好醒了，不然真不知道我那孙子会不会发疯。 “老周啊～” 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想问一个老百姓家的女娃娃怎么会知道这些。 “老徐～敌人会喂饱你养肥在宰杀吗？你以为我们是猪吗？杀了有肥肉？” …… 徐老被噎得无话可说。 “呵呵呵呵。”周雄笑出声。 徐老白了他一眼。 周雄耸耸肩，“你也不必怀疑她，还记得余有力吗？我以前手底下一个兵蛋子。” “余有力？”徐老狐疑看他一眼，这么多年，这么多兵，他哪记得这么多？ 周雄点点头，“余有力。” 余有力？余有力余有力……有点废老人家的脑子呀！ 第69章 大院生活 1 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呼～呼～臭小子站住……老子今天要让你知道谁是你老子。 老子就不站住，老子就不想学厨。 … 喂，老头，我想参军。 喂，老头，我说真的，你别看我老爹一副不让我去，其实他很敬仰你们的，天天听到你们的消息都回来呱唧一遍。 喂，老头，让我去，我能打能做饭，不会让你吃亏的。 …… “就是那个被他爹追了两里路，一见我就喊我老头的那个？” …… 您怎么就记得这个？周雄都不好意思捂住脸，可谁让这是他的兵？ “咳，就是他，余小渔是他亲自带大的孙女，他家还有三个在职的，没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我们吃得好还不好吗？” …… “我也没说啥啊，老周，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激动。”徐老慢悠悠的，慢悠悠的说。 …… 你是存心回我刚才噎你的话吧？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昨日得到可以出去放风许可，这可乐死余小渔了，然而家里还有尊佛。 佛日：一日之计在于晨。 你好，再见！ 起不来的余小渔选择吃完晚饭，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就出来溜达。 不放心的余小喜只能跟着。 “原来这大院还挺多人的，白天都不明显。” “原来这大院活动还挺多的，白天就只看到打篮球。” “原来这大院……” 余小渔无奈又心疼余小渔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要过去看他们比赛吗？” “行啊。”身体利索了，本就好动的余小渔更加待不住了，直接拉人过去。 按着就近选择，她们从周家出来后，离得最近的就是篮球场，这不，就直接奔过去看。 “姐，我们在这里看看。” “哎呀，那个大个子怎么不去接。看这边干嘛？篮球框在这吗？” ……妹啊，你没感觉吗？ “哎呀，这个人都跑过去了，还不传球，太没默契了。怎么又往这边看啊。” ……妹啊，你说他们看谁？ “喔…三分球，没想到小个子投得挺准的。”余小渔跟着围观群众鼓起了掌。 好的，鼓掌，鼓掌。 许多人已经开始注意到场外来了一位超级好看的女同志。她梳着别人不爱梳的高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眉眼精致漂亮，嘴角一直不断上扬着。 身上穿着一条舒适的淡绿色棉质裙子，腰间绑了由彩色细绳编织成的腰带，将那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细得一只大手就能握住，长裙子下只露出一点白皙的肤色，可是也让人忍不住遐想。 太阳慢慢落下，金黄色的霞光照在她身上，就像一位偷偷下凡的小仙女，美得摄人心魂。 球场里打球的人看到后，对着进球的人投以羡慕嫉妒恨。 “妈的，一会把球给我，让我进一个。” “滚，让老子来，老子要投。” “一边去，我是前锋，你们都把球给我。” “你才一边去，我也是前锋，给我。” “…” 球场内的人突然吵起来，让场外的人有些好奇，同样的余小渔也疑惑。 又站了会见见还没继续比赛，不想等的她拉着如同提线木偶的姐姐转身。 张超来得晚了一点，其他地方三三两两都站了人，不想和其他人站一块的他，选择了靠中间的位置站，谁想，天仙就映入眼帘。 余小渔回头就看到一年轻人露出惊艳之色，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哪知那位年轻人，也就是张超脸上带着羞赧，“这位同志，你不继续看了吗？” 提线木偶余小喜恢复人身，对对方表现出来的神色，不禁挑了一下眉，余光又往篮球场瞄了下，那边已经停下了争吵，视线似乎都往这边看了。 看来，小妹的美貌，大城市的人也挡不住啊。 啧啧，只是小年轻们，你们注定要暗自伤神了。 余小渔还是神色淡淡的，“不看了，我们要走了。” 余小喜上前两步，挡住对面人的视线，对他也是淡淡点头，拉着人继续朝其他地方走。 在她们刚走开没一会，球场内的人呼啦呼啦的全都来到张超身边，并把他团团围住。 许强朝余小渔离开方向抬了抬下巴，“张超，那是谁？你们认识？” “不认识。”张超朝他白了一眼，他还想知道她是谁呢。 “不认识？你们刚才不是在说话吗？连名字都没问到？？”陶延之不信，张超在他们大院里样貌算的上排名了，身高腿长，肩宽窄腰。英气浓眉，大眼高鼻，这样还要不到？ “说话就一定能知道是谁吗？你会告诉陌生人名字吗？还打不打，不打走了。”张超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双手插到裤兜去，心里也有点不爽，他还没被人这么冷淡过。 陈豪把篮球扔给一旁的魏志明，“啧。你打吧，我不打，先走了。”这群傻子，就知道在这里讨论，不知道追过去吗？ “哎？”魏志明接住球，不知道之前还嚷嚷打球的怎么就跑了？ “妈的，这死小子，肯定是去追那女同志了。”陶延之回神，一拍大腿，说完话也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还是魏志明抱着球跑着喊道：“追啊，傻站着干啥？傻叉。” “靠，魏志明，这个瘪犊子，说谁傻叉。” “魏志明，一会你别让我追到。” …… 张超轻哼，叉着裤兜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走。 等这帮人走后，其中围观人群中，一位女同志才忍不住跺脚抱怨。 方丽华很是气恼，咬牙切齿问身边的小跟班江小雅，“刚才那女的是谁？我们大院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人？” “招蜂引蝶，真讨厌。” “不知道，反正今天以前是没见过的，就突然冒出来。”江小雅也讨厌哪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她把许强的目光都吸引走了，这可是她挑好的结婚对象，都准备让家里人去问情况了，没想到出现一个程咬金。 方丽华见此，只能看向其他人。 只是她们也不知道，纷纷摇头，她们之中很多都是没对象的，对大院里长得好，家世好，心里也是有点念头的，不然也不会不顾矜持的跑来看那些大少爷们打球。 奈何这帮人眼高于顶，都没搭理过她们。 现在反倒追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跑，心里面也有些不爽，她们家世难道不好吗？如果娶了她们，以后事业上不就能强强联合了吗？ 人群中，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走，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行啊，我也想知道她什么来头。” 第70章 大院生活 2 余小渔和余小喜离开后，漫无目的地寻了一个方向，慢悠悠的走到了打乒乓球的地方。 这里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年轻人没见一个。 陈乐乐刚好被打败了，泄气的退下让在旁边等着的人顶上他的位置。 “我可以玩吗？” “嗯？”陈乐乐转头，只看到腰部往上一点，只好抬头，哇哦，漂亮的姐姐。 “可以的，姐姐，不过要排队喔，现在还有两个人，你要打我跟他们说一声。” “好呀，麻烦你了，小朋友。”余小渔开心眯起眼，摸了下他的脑袋。 啊，头被摸了，被摸了…… 可是～ 漂亮姐姐摸的，嗯，没事。 陈乐乐自我安慰下，心态调节杠杠的。 “小峰，这位姐姐也想跟我们玩，我让她排队了。” “不～好啊。”被颜值秒杀的张峰立马改口，同意了余小渔的加入。 余小渔见可以玩一会，转头对余小喜问道：“姐，你要不要玩？” “你玩吧，我到后面椅子上坐会。”余小喜摆摆手，她来这里差不多半年，都没好好看过这里。 当时因为妹妹昏迷不醒，她没心情，也不敢，生怕给周家惹上麻烦。现在妹妹醒了，终于可以看看京都都是什么样，像不像那些人吹的那样。 第一步，就从人人羡慕的大院看起吧。 *** 另一边，陶延之他们慢了一会，在岔道上坐跟丢了，无奈几人只好分开找一下。 “记得啊，找到要过来通知，不然独食的就等着挨批吧。” 魏志明随意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找找，如果是出去就不回来，就好玩了，大伙全军覆没。” …… “闭嘴吧你。”陶延之没好气的捶他一拳，“这可是我心目中的对象的样子，你们别把人乌鸦走了。” “滚滚。瞎说什么，我的我的。” …… 慢悠悠走在最后的张超略过这帮幼稚鬼，也寻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后知后觉的那帮幼稚鬼立即停止争吵，也按着自己的直觉选了一个方向。 远远跟在后边的一帮女同志，见他们分开走，都疑惑不解，不是去…怎么分开了？ * 且不管这些人，回过余小渔这边。 她等了两个人输后，终于到她上场了，她不怎么会打，多数都是去看同学们对打的，规则也懂一点，反正就是球落桌一下，然后打回去就行了，这样准没错。 “哒…哒…哒…哒…哒…哒…哒…” 余小渔从不熟练，慢慢的掌握力度后，开始横扫小朋友… “姐姐，你还是去跟另外一桌的爷爷打吧，我们打不过～” 连输给余小渔两盘的陈乐乐投降了，漂亮的姐姐也拯救不了输球的心情。 余小渔摸摸鼻子，玩嗨了，好像有点欺负人家小朋友了。只好把球拍放下，对他们说声抱歉，“对不起啊～” 小胖子张峰摇头，“姐姐你厉害，厉害的人不用说对不起。” ～～ 这话这逻辑…… 好像也没错。 不纠结的余小渔挥了挥手，“那你们玩吧，我在走走。” 对于原本在篮球场内打篮球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表示无语。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 朝余小喜那边看过去，咦？和人聊起来了？ 要不要过去呢？ 好在没让她纠结多久，余小喜就站起来朝她招手。 “姐，我们继续走？还是回去了？”余小渔朝一旁的江小雅点点头，就不再多理会了。 余小喜从包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递给余小渔，“擦一擦，别凉着了。” “哎，好。” 江小雅近看到那张脸，肌肤洁白无瑕，在想起自己脸上的痘痘和痘痘印，心里忍不住妒忌，为什么她的皮肤能那么好。暗暗咬牙，“你好啊，同志，我叫江小雅，你叫什么？” 余小渔看了一眼余小喜见她摇头，好吧，看来没怎么聊。 “你好，我叫余小渔。”声音少了相熟时的软糯，多了份清清淡淡的感觉。 “余同志，我都没见过你，是新搬来的吗？”江小雅一副天真模样柔柔问道。 “是啊，刚搬来这里住。”余小渔很大方的承认了，她确实是新搬来的，没错。 “可是这里并没有余家。”江小雅眨了眨眼，抬起一手捂住嘴巴，眼里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啊，抱歉，你是住在亲戚家吗？是哪一家的亲戚？” “这里的人都如江同志吗？”说完，余小渔歪着一点点脑袋，大眼无辜的眨了眨，“哎呀，我住周家。” …… 江小雅没想到这个余小渔没有感觉到被挤兑，反而讽刺了她一下，嘴角掀起牵强地笑容，“你说笑了。” 余小渔就只是笑笑不说话。 余小喜在一旁有些担忧，妹妹会不会惹上麻烦？ 江小雅没办法冷场，只好硬着头皮，重复一遍，“周家？” 周凯家的？往后余小渔身后看过去，那一帮人里并没有周凯在，又看了看余小渔，见她一脸从容的，似乎没说谎，只好按下疑惑和不爽，先去打听清楚再说。 “啊，这样啊，那余同志从哪里来的？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吗？你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呢？” 余小渔吟吟一笑，面容神色自若不胆怯，“从南方一个漂亮的小山村来的，我的事已经办好了，就不用你帮忙了。” “什么？你是农村人？”江小雅忍不住惊呼，农村人有长得这么好的吗？不应该面色蜡黄，黝黑，甚至皮肤干裂，穿得糟遢、糟遢的吗？怎么一个农村人比她更像一个城里人？就像被人精养一样。 “是哟？不可以吗？”虽然她户口是县城的，但在这些人眼里，跟农村没啥区别。 “可以。”江小雅还以为哪怕住在周凯家，家里也是当官的。没想到家里是农村的，顿时没了打听的心情，一个农村来的，是周凯家的亲戚又怎么样？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就凭一张脸能做什么？男人刚开始还能哄一哄，久了就知道一个农村来的草包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帮不上忙，最后结果无非是离婚，要么被赶回乡下给点钱过日子。 第71章 大院生活 3 余小喜拉了拉余小渔的手，她在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这边不一样，随处都能遇上高官子弟，如果他们想对付他们家，也是很容易的。 余小渔回头，见自家姐姐眼里露出担忧，就朝她一笑，轻轻拍了拍安抚。 “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再会。” “嗯。”这次江小雅也懒得搭理，随意应付一声，率先一步往回走。 余小喜见到她这个态度，内心更担忧了，转头看余小渔，“小鱼儿，她会不会找你麻烦啊？” 余小渔牵住她的手，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夕阳西下，余小喜内心的慌乱被安抚住了。 不远处一帮男青年看到美人一笑，心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她对我笑了。” “滚，你的方向偏了，明明是对我笑。” “一边去，是我，她刚看我了，肯定对我笑。” “滚犊子，当我眼瞎啊，是看我，啊，笑的好美…” 张超忍不住摸了摸心脏位置处，掌心下的心脏跳的很快。 陶延之见到走回来的江小雅，忍不住凑过去，“喂，江小雅，你们刚聊了那么久，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忍住心中不耐，不想经营了那么长形象的毁掉，只能柔声向……向一堆凑过来的人说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农村来的，住周凯家，叫余小渔。” …… ？？？ “什么？住周凯家？” “混蛋，那小子竟然没告诉我们？” “靠，看来想吃独食。” “他人呢？怎么没见人？我靠，我知道了，是害怕被知道，先躲起来了吧。” “艹……等下次，一定好好揍他，家里来了一位大美人，竟然不说。” 江小雅没想到这些人关注的是这个，怎么没人关注她来自农村？暗恨不已的她已经提不起心思跟他们联络感情了，她怕会忍不住脾气。 等她走出这一块地方后，方丽华从角落走了出来，抬起下巴，一脸高傲的朝那一帮人点了点。 “知道她是谁了吧？” “农村来的，住周凯家，叫余小渔。”江小雅语气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柔柔的，声音都带上燥意，可见被一次又一次盘问心烦了。 不想方丽华听到不似以前那般柔顺，也只是眉头皱了皱，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江小雅见她这般态度，烦心也冷了下来，连忙追上去。 *** 余小渔觉得再逛下去没意思了，就拉着人往回走。 那一帮小年轻的见漂亮女同志走了过来，吵都不吵，立即一哄而散。 …… 她很恐怖吗？余小渔面不改色的拉着人继续往前走，对那些跑在前头又时不时的往回瞄，直接当做没看到。 切，都没她学校的人淡定。 一帮人突然闯入这里又走掉，原本在一旁打球的老大爷老大妈们爆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帮小子也有今天，平时可是拽上天呢。” “可不是，我可是头一次看到这些小子会在女同志面前害羞，还露出那般蠢样子，真想把他们的丑样拍下来。” “哎呀，太错失良机了，我家有相机啊……刚才就不应该顾着看热闹。” “可惜，可惜……百年难得一见。” “话说周家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漂亮女娃娃？我怎么没听过啊？” “我也是，没听过呢？” “会不会是今天到的？” “不可能吧，哪怕今天到，周家应该也会提前知道，不可能没啥动静吧？” “听说是从农村来的，会不会不欢迎小姑娘过来？所以都没动静？” “哎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还不欢迎？这要是来我家，我可使劲疼她咧。这么漂漂亮亮的，怎么舍得怠慢呢？” “回头去老周那问问，农村来的又怎么样，谁祖上不是农村过来的？不想接待就赶紧让人回去，不能这么蹉跎人。” …… “我们大院不止一家周家吧？” 正在唠叨的人止住了声音，面面相觑，一会后往徐老头那看过去。 “你刚说啥？” “我们大院有几家姓周的？” …… “两家。” …… 江老头倒吸一口气，他记起来一件事。 他儿媳是中央医院的一名护士，他曾经听儿媳说过，那个周家，周老曾去探望一名不知道原因昏迷不醒的漂亮少女，然后那名少女前些天醒了。 今天在这里见到漂亮却又陌生的女娃娃，女娃娃又说住周家，老周那没动静，周老又去探望过，可不就符和上了嘛。 “嘿呀，你们别想了，一个农村来的女娃娃不可能认识那周家的。” …… 你别说，指不定真认识。只是江老头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毕竟他没百分百把握。 如果说出去，到时候不是，这大院指不定又有另一种流言。 农村来的女娃娃不要脸攀扯大树什么的。 算了算了，先看看老周家怎么说。 *** 那晚在大院闲逛过后，余小渔决定白天早起蹭车出去逛京都，下午蹭车回周家。 可能是她的“昙花一现”，在大院里留下不少的传言和流言。 刚开始那帮见过余小渔的青年们，都跑到周凯家“讨伐”他。 没想到周凯听了之后，捂着胸口喊“冤”，直说他们家最近并没有人来过，更没把漂亮女同志藏起来。 那帮青年你看我，我看你，见他真的不知道，转头就去找江小雅。 江小雅一开始见到一帮人来找她，疑惑同时，也忍不住雀跃。 只是当他们开口，就是询问那个余小渔的时候，内心不满极了。 找那个农村女干嘛？ “不知道，她说住周家。我没多问。” …… 这帮小年轻的见从江小雅那问不出什么，又不能暴力对待，只能扫兴而归。 不过每天傍晚，雷打不动般在操场徘徊。 然后一些八卦的人就开始道听途说。 甚至连敌特分子都用上了。 毕竟谁都没在见到过余小渔出现。 …… 第72章 天上砸黑锅 当安全局的人找上门的时候，余小渔一脸懵逼的来到前院，懵逼的望向一旁的周雄。 她啥时候成特务了？她这么厉害她怎么不知道？ 周雄耸耸肩，摸了她一把脑袋瓜子，让她不用怕，问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请问余同志，五月十九日到今天，你都去哪里了？都和谁接触过？” “……”今天可是六月三号了…… 十六天，如果不包括今天，刚好半个月，也就她记性好还记得，不然突然间这么问，谁能一时之间想起来？没搞串就不错了。 “五月十九日，周家。周爷爷，姐姐，郑哥。” …… “五月二十三日，周家，西门值班室，豆浆店，周爷爷，姐姐，郑哥，执勤人员，老板，顾客，路人。” …… … “六月三日，周家，周爷爷，姐姐，郑哥，不知姓名的你们。” …… 安全局的人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 不过领队的很快敛起眼中的笑意，一脸严肃的样子，问道：“余同志，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是有记录每天生活的习惯吗？” “记忆好啊。哪里还用废手去记这些东西？” …… 很平淡的话，却很嚣张啊。 领队在心里哑然失笑，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没说什么准备走人。 结果就听到那个小姑娘问，“证明我被污蔑后，说我是特务的人有惩罚吗？如果不能，以后我看谁不顺眼，是不是也可以随处说？” …… 这个小姑娘是个不吃亏的主啊。 领队朝周雄看过去，见他就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 见鬼的“慈祥”。您老上战场的英姿可是流传不少。 看来周家是护着这个小姑娘的，这个小姑娘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会惩罚乱说话的人，特别是家属区的人，他们没有以身作则，所以小姑娘你看谁不爽也不能乱说。” 余小渔露出失望眼神，“那可惜了。” …… 领队忍不住苦口婆心，又带心酸又小小抱怨，“你可惜啥？你可别乱来，知不知道乱说特务，我们要忙好久，正事都干不了。” “好吧。那叔叔们得好好惩罚乱说话的人才行，谁来了都不许给面子。不然罚不重，以后又瞎编乱造了。”余小渔受教乖乖听话点头。 清澈的大眼充满着对他们的信任和关怀，“叔叔们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祖国还需要你们添砖加瓦呢。” 没想到一个不认识的小丫头都这么关心他们，那些啥事都不干，就知道乱传流言的人真不干人事，看这个小姑娘多好啊～“放心，绝对让他们再也生不出这种念头。” 目送他们离开后，余小渔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蛋，捧着泪眼汪汪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向周雄，“周爷爷，我挨欺负了。” 周雄背着手扣住，脸上带着对孙子孙女般的宠溺，“爷爷知道了。” 见好就收的余小渔换了副表情，眨着眼睛，刚被清洗过的黝黑的双目如同黑夜里明亮的星星，亮晶晶的，周雄再次被可爱到了。 不想看到一脸期待的小脸垮了下来，背过身子，“身为家属，也要时刻准备着，明日开始，加强锻炼。” “谢谢周爷爷。”余小渔脸上扬着甜甜的笑容，养尊处优的人，能在夏日炎炎的太阳底下撑多久？ *** 当开始实施那一天，余小渔有些遗憾，不能看了，她带着昨天才到的哥哥逛一下京都，因为明天要走了。 六月五日一早，太阳早早升起，明媚的阳光洒满大地，收拾妥当的他们乘坐着周老爷子的车前往火车上。 不过，当车子距离操场不远的时候，操场里面“火热”的人让余小渔眯了眯眼睛，转头甜甜的朝周雄撒娇，“周爷爷，可以停下来一下吗？在家一直听叔叔哥哥们说在部队里怎么操练，还没见过呢。。” “小郑。”周雄同意了，这次顺便整顿了家属区里的风气，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都能胡言乱语，胡编乱造。 “吱～”汽车缓缓停下来，余小渔把车窗都放下来，趴在车窗框上，嘴角上扬，见有人看过来，还是“挺熟”的，就伸出一只手挥了挥。 你好呀！ * 操场内，江小雅一眼就看到车子里的余小渔冲她挥手，眼里充满了怒火。 前天晚上，她和母亲还有弟弟被通知，第二天开始，为期半个月的训练，训练结束后，到街委会去领取为期一个月扫地工作。 即便上学或者有工作的，都必须请假，如果不从，就不必在家属院住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命令，让他们奇怪不已，所以等父亲回来后，听到他们被通知的事，脸都黑了。 让他们以后出去说话都过下脑子，然后椅子都没坐热，又走了出去。 第二天，她看到来训练的人，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她不过就随口说了一句特务，流言就传得越演越烈，关她什么事？ 现在看到车里的余小渔，更加肯定了，内心妒火越烧越猛烈。她一个村姑，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是周老的车子吧？” ？？？ 江小雅瞳孔紧缩，紧紧盯着越开越远的车子和熟悉的车牌号。 余小渔，什么时候攀上周老的？ “昙花一现”的姑娘，又再次在大院留下了一道“传说”。 *** 人来人往的京都火车站台内，前往静江市的火车快到站了，这不，周老爷子一遍又一遍叨叨絮絮。 “东西都带齐了吗？在火车上你们要离开卧铺出去，就喊你们的哥哥一起，别自己乱跑，遇到不熟悉的人不要理会，特别是小渔，人贩子肯定会盯住你，不过也不要太害怕，我已经让人交代乘务员时不时的去你们的卧铺看了。”周老爷子站在火车站台内细细叮嘱两个女娃娃，特别是其中一个，他实在不放心啊，这么好看的女娃娃他生平第一次见，更别说那些人贩子了，这么好看，又娇弱的女娃娃，怎么可能不打主意？ 第73章 火车上的人贩子 1 余小渔又举起她的胳膊，做了一个有肌肉的动作，“周爷爷您放心啦，我现在身体棒棒，不怕那些人。” “周爷爷，您放心，有我在，虽然我没从军，不过也自小锻炼的。放心啊。”余和康在得知妹妹醒过来之后，就想立马来京都了，只是爷爷不放行，好在这次接人回家，家里人只有他能抽出空，嘿。 这细胳膊细腿的，周雄哪怕想夸一句都夸不了，只能“嗯嗯”应付两下，然后拍了拍余和康的肩膀，“三天的车程，你这个当哥哥的，要辛苦一点了。” “没事，我身强体壮，可以的，而且白天可以补眠，没事儿。” “呜～”火车缓缓进站，原本已经够吵的站台更加吵闹了，一声高过一声，甚至都破喉喊了。 火车停稳，列车员下车，然后陆陆续续拖家带口或者拖着行李的人下来。 等了好一会，才开始轮到余小渔她们上车。 好在这次的行李多数都是寄回去，身上带的基本上是吃的喝的用的，衣服也就两三件换洗和一件外套，怕半夜睡着后，不想盖火车上的被子，就可以穿自己带的外套。 “周爷爷，你和郑哥就别上了，人来人往，行李也多，容易磕到了。” “行吧，回去后，发个电报报个平安啊，以后有空再来这玩。” “好，周爷爷保重。” “郑哥再见。” “呜呜～” 见火车开始催人了，余小渔他们不得不踏上火车。 寻找到卧铺的位置。 四人卧铺的车厢三人买了四人的票，这是周雄特意弄的，就是怕同一车厢混进了逮人，到时候把他的孙媳妇弄没了。 余小渔把背包放床铺上后，就走到面向站台的车窗边，见周爷爷和郑哥还站在外面，于是探出脑袋朝他们挥手。 “咔嚓咔嚓呜～”火车越来越远，远到再也见不到人影，余小渔才收回视线。 “小鱼儿，累不累？快过来坐一下。”余和康想到以前妹妹体力废，刚才在外边站了那么久，肯定累坏了，走过去牵住她的手腕把人带回卧铺。 “还好，哥哥，别担心啦，我很好。”自己的手被松开后，余小渔无奈朝他露出一个大笑脸，哥，看在妹妹的笑脸份上，不要叨叨啦。 余小喜坐在对面卧铺上耸耸肩，终于可以把妹妹交托出去了，真好啊～ 看来她不适合当妈妈。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到达了商州站，这次在这边站台预计停半小时，想来是要补给东西。 “姐，小鱼儿，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下车去买。” 余小渔起身从上铺下来，走到走廊往外面站台看过去，这么早都人山人海啊，人都是挤来挤去的，有的人还直接从窗边塞行了，妈呀，真疯狂。 好在他们这头是卧铺区，没人敢到这边闹。 回头对余和康摇摇头，“不了，一桌子东西，中午饿了在买饭盒就行了，人太多，你下车，我怕你上不来了，哥哥，去睡吧，别忙活了。” 坐在另一边上铺的余小喜朝对面下铺的弟弟也劝道：“是啊，和康，还有这么多东西在不愁饿着我们，赶紧睡去吧，我们不出去，中午会有乘务员来卖盒饭，没事的。还有两天呢，不睡你熬不下去。” 余和康见一个两个都赶自己回去睡觉，只能顺着躺了回去。 半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了，火车又逐渐启动，也就在这时候，他们所在的卧铺厢来了一老一壮汉。 “就是这里了，儿啊，找到位置了，你一会就回去找你的位置吧。” 坐在过道看人的余小渔回头，打量起突然闯进包厢的两人。 男的高大，面容狰狞，不像好人，在他娘说话的时候也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那老太太好似不在意她儿子的沉默，一脸慈祥的继续叮嘱两句。 两人穿着一般，从一进来，到老太太坐在空着的卧铺上，对大大咧咧摆着一桌子的食物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 这很奇怪。 要知道这年代，家家户户对吃的特别执着。 哪怕是乘警和乘务员，他们有工资，在看到满桌子的食物时，都会流露出惊讶和羡慕，有的还打听在哪里买的。 呵。 与坐在上铺的余小喜对视后就听到她说道：“老人家，你走错了。” 老婆婆停下说话，布满皱纹的脸笑呵呵的，“姑娘，你说错了吧，我们根据车票来的这里。” 原本还沉默的壮汉也出声了，如果光听声音，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很憨厚，“女同志，来之前我看清楚了，怎么会走错？” 余小喜在心里忍不住想：要不是他们直接买了四张票，还真让你们忽悠了，“那你们确实看错了，这个包厢的卧铺，四张票都被我们买完了，一直到目的地，所以哪怕你们中途上车下车，你们的卧铺也不在这里，赶紧重新找吧。” * 老太婆和壮汉没想到会是这样，王老头昨晚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信息都没问清楚？ 他们从京都站就盯上了那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女娃娃。 而且那个漂亮的女娃娃壮汉还熟悉。 当初从赵小芳嘴里知道这个女娃信息后，他就寻了一次机会来到了延南县，本着打探消息顺便再拐两个人。 没想到见到人后，真如赵小芳说的那样，很美，所以他心动了。 只是这个女娃每次上学放学都走大路，小巷一点都不走，想从小巷把人拐了不现实。 后面又发现这个女娃娃经常回村，只是每次回村和回县城，这个女娃娃身边都有一个跟他一样高大强壮的男青年，他甚至还被发现警告过。 无奈他只能放弃，他一个人干不了，想要抓了这个女娃娃，必须三四个强壮的男人才成功，这是他的直觉，而且他也信自己的直觉。 当他找够人再次杀回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娃娃消失了，多番打听后才知道昏迷不醒。 啊呸，有点心塞，他们不可能拐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这是累赘，只能再次败兴而归。 没想到昨天，又碰上了，还是健康的。 事不过三，他决定这次要把人弄走，好在这次南下他们人一共有五个。 牵住另外一男一女，或者说牵住男的也行，另外一个女的长的也不错，就当买一送一。 没想到一上场就被打得个措手不及。 妈的，有钱也不用这么乱花吧？一趟南下的车票，而且还是卧铺车票，价格不便宜，竟然还多买一张？ 第74章 火车上的人贩子 2 “是…是吗？我重新看一下。”陆强 扯了扯嘴角，面容更显凶狠，余小喜心生害怕躲开了他的视线。 过道的余小渔全然不怕，还是直勾勾这个人。 车外的景色由慢到快向后移，乘务员的声音从其他节车厢随风飘进这边。 陆强让徐老太把票拿出来假装看一下，现在不能蛮干，只能另寻机会了。 “啊，妈，我们找错了，在前面……” “啊，啊，是嘛，看你，真是的。”徐老太见老大也没其他筏子，只能从卧铺起来，朝这两个女娃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儿子看错了。” 余小喜点点头，没啥表情。 “喔～”反倒余小渔发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长音，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就这么看着两人离开他们的包厢，去前面的车厢。 余小喜在卧铺上“小鱼儿，他们……” “嘘。”余小渔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 智脑的能量本来就少了一半，后面又是半年没办法补充，最后面帮忙改造防护服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这不，上火车她后，她就没让它帮忙盯着。 没想到她还是被打主意了。 嘁。 她现在什么都不做是因为做了也没用，反而打草惊蛇。 现在她只能先标记这两个人，一会找笔和纸把人画下来，让乘警盯着吧。 至于被拐的人，恕她无能为力。 她不是神，也不知道拐子还有几个人在车上，现在护得了自己和姐姐哥哥，已经不错了。 等人打开前一截车厢车门进去后，余小渔才收回视线。 “姐，那两个人估计盯上我们或者我了。” “拐子？”余小喜惊呼，也不坐这着了，三下两下就从上铺下来，跑到包厢外探头。 “人呢？” “到前面一截车厢了。” “刚才就应该叫乘警。” “叫了也没啥用，没当场捉住，他们不认的。”余小渔笑着摇头。 “啊，真讨厌，刚才应该让那老太婆留下。”余小喜有些胆大妄为提议。 “然后让她放迷药，再里应外合把我们一锅端了吗？”余小渔无奈，原来姐姐有时候也挺不靠谱的。 …… “咳，可以来个当场抓住啊。”余小喜小声反驳，只是在妹妹恐怖的眼神下立马改口，“我们不能冲动，有事找乘警，一会那个乘警来的时候，我们提一下，让他注意点？” “嗯，我一会给他们画画像吧，我画画应该还行？”不行就让智脑调画像出来，照着画，总行吧？ 火车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六月天，无论哪个省，都是很热的。 余小渔把画像…… 她高估自己了，哪怕有智脑的投影，她画的也不像…… 好在，经验丰富的老乘警找来了一位会画画的乘务员，通过她的口述，乘务员的绘画，余小渔对比智脑里的投影，终于点头了。 “他们两个应该是没有卧铺票，而且应该还直奔我来，就麻烦你们了。唔～或许还可以查一查以往丢失孩子的列车，问问那些丢失孩子的家长，在丢失前，有没有见过或者接触这两个人。” 吴乘警点点头，“小同志，我们会的，谢谢你提供信息。” “是我应该谢谢你们，我也给你们添麻烦了。”余小渔跟他客气一番后，就目送他们离开。 在卧铺坐了一会后，觉得还是坐不下去，她鼻子灵敏，夏天火车内的卧铺味道还是有些大，不想受罪干脆又坐到外边过道去。 …… 半小时后，她坐在过道，就看到误闯进他们包厢的那一老一青年被乘警带着走了过来。 她心里疑惑，还是收起凳子，返回了卧铺厢内。 没想到那个面容狰狞的男青年路过时，朝她露出了一种被猎物盯上的目光。 啧，看来是躲不掉了。 余小渔挑衅的挑挑眉，还做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 陆强瞳孔紧缩，他知道他们怎么被突然检查了。 不过没关系，他们只是被送回原来的包厢罢了。 那个女人，她以为她逃得掉吗？ *** 之后一直到下火车，余小渔他们都没有再见到那两个人。 终于到静江市了，奈何余和康的假期只到今天，所以今天必须坐车回家。 想逛逛。 悻然的两姐妹拖着沉重的步伐，被余和康一手一个拉着去到了汽车站。 好在到延南县的车子早午都有，当他们坐上车子开出汽车站外时，余小渔发现出口处，站着一个面容狰狞的人。 切，这是想吓唬她？ 呸，要是她真的是一个小姑娘，肯定吓破胆，问题她是吗？ 摇摇晃晃，上下颠簸，在肚子里的食物快吐出来的时候，他们终于到县城啦。 “啊，我余小渔回来啦。” 这个大傻子是谁家的？ 噢不～她家的。 余小喜捂住脸，并不想被一起被当成傻子，拉着人，踢了踢狂笑的弟弟，赶紧溜人。 “小喜，小鱼儿。” “小鱼儿，小喜。” 两道熟悉声在他们踏出车站的时候，突然响起。 余小渔猛然抬头，是她亲爱的爷爷，还有二伯…… “爷爷，我回来啦。” “爷爷，小妹被我养胖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喜辛苦了，真厉害，把妹妹照顾这么好，回去给你也补补。” 被抛在脑后的余和康只好挤去余保国那，结果被嫌弃的推开，他爸也挤去夸他姐，检查他妹。 行吧，男儿当自强。 余有力、余保国在车站外一阵稀罕两姐妹后，见天色不早了，京都哪里还要打个电报，家里人还在村里等着。 只好停下来。 “和康啊，这是大队长家的自行车，你好生骑啊，摔坏了，就把你抵债。” …… 说好男丁在家受宠呢？ 回到家，他又成为一个被漠视的人，还好，他不自哀自怨，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可以阻挡风风雨雨的男人，可以给人依靠的男人，可以…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默默给自己装饭，默默给自己加菜，默默给自己烧水，默默…… “咦？和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嗐，瞧我，都忘记怕两姐妹独自回来会遇上危险，让你去把人接回来。” 这个家，不能待了。 第75章 大王叫我来巡山 1 夏夜来临，习惯早睡的人们都已经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外边在草丛里，在墙角里，在某处树洞里，传出时高是时低的蟋蟀声。 随着天上的云朵散开，露出洁白的皎月，银霜也是这时候洒在了大地上。 “嘎吱～”余小渔的房门被打开了，下一秒，某鱼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外边的情况，原地等上几分钟，才踮起脚尖出了踏出了房门。 “嘎…”把门往上抬，关门声没了。 只是余小渔不知道，在她隔壁的余有力猛然睁开眼。 他躺在床上没有动弹，专注听外边发出细微的声响。 “扣…嘎…” 拉门条和开门声。 是谁大半夜就去？ “嘎…” 确定是院子大门关上后，余有力轻轻的从床上起来，随意穿了双鞋子，就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追出去，而是开始检查起家里的情况，当他发现余小渔房间门是没上锁的，眼里露出无奈。 自从那鬼丫头醒后，他收到的信可说是几年的总和了。 有周雄写给他这个鬼丫头醒后是多么的不安分。 有余小喜写给他让他去镇压那个鬼丫头。 还有鬼丫头不好好休养，经常出去转悠，隔三差五的寄京都的小玩意给他们。 看来一觉睡醒后，小儿多动症找上门了。 不知道自己被发现的余小渔在阴影下行走，很快，她就来到了余多多所住的屋后。 大约两分钟后，余小渔挥舞着手臂，耳边传来烦人的嗡嗡嗡声。 今年没做驱蚊包，用的是去年剩下的，没啥效果了，想哭。 ‘你赶紧补充能量，快快快，被发现也没关系，我要被蚊子咬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已经 42 了。很快，在忍几分钟啊。’ ‘我说杀千刀的，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上哪去找能量啊，当初我探遍这附近的河底，都没找到。’ ‘去后山看看，不行在下水看看，这次有我。应该能找到，不可能一个那么大的星球，连能量石都没有的。’ ‘那行吧。’ * 当能量吸收超过一半的时候，系统发现了，这次它又惊恐起来。 这怎么回事？怎么老突然点能量？ ‘宿主，宿主，快醒醒，能量又没有了。’ 余多多正难得在烦闷的夏夜进入梦乡，没想到又被叫醒，有些恼意的她语气也自然不好了。 ‘做什么？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系统：‘能量都没了，管你还几点？还是你想一觉睡醒系统里的东西都关闭掉吗？’ 余多多这次终于清醒了，“蹭”的一下从木板床弹起来，‘你说什么？怎么能量又没了？那我这半年的功夫不就白费了？你这是什么破系统啊～怎么老漏能量？’ 余多多说到后面，都有点想哭。 这半年她劳心劳力的去做工，去攀交牛棚里的人，还去厌恶她的前姐夫面前刷好感，积分不上不下刚好可以兑换东西，现在没能量了，商城打不开了，其他东西也打不开了，她怎么办？ ‘我不管，系统，之前我傻，给你兜底了，这次能量又没了，一定是你的问题，你漏能，你的赔我损失，还有去年低吃的美颜丹也没有用，你赔，你赔。把我的气运还回来。不然我罢工，随便你怎么惩罚我了。’ 系统被宿主吵得脑袋生疼，美颜丹给了，结果人是拉了，样貌还是那样子，它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而且气运都收了，都转化成经验进度条了，它怎么还？还个鬼。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也快升级了，升级后一切都好了，你好好干，升级后赔你新的。’ ‘能量是这里没的，我们起来四处再检查一遍看看。’ 呜，自从跟了这个宿主之后，它怎么这么倒霉啊，简直血亏。 *** ‘好了，走的时候小心点。’ 余小渔从后墙的阴影慢慢挪出去。 余小渔：‘哎，杀千刀的，它升级后，是不是它空间里的东西又换新的？那我们之前换的东西不就白费功夫了？’ ‘不清楚啊，主人，等它升级后才知道。’ ‘这样啊…’余小渔想了下，‘每样留下一颗真品，剩下换回去吧，他们现在没办法兑换，真东西在也没事。’ ‘好的，主人。’ 余小渔无声无息的翻过没有玻璃碎片的围墙。 基因修复好后，身体强度变化特别明显，更重要的是，她的潜力从 f-变为 s+，虽然还不能完全发挥出 s+的能力。 余小渔全力朝后山奔跑，其速度之快可见残影，就连简单跳跃，都能在 3 米以上。 半个多小时后，已经翻越了一座山，如果是以前，这是想都不能想的事，能爬到半山腰，已经要老命了。 ‘有吗？’ ‘无。’ 余小渔抹了把额头的汗，把乌发重新挽成丸子头，露出纤细修长的天鹅颈，深吸一口气，憋足气，在松气的那瞬间，脚下也发力，往前奔。 这次需要时间有点久，差不多一个小时，毕竟体力就摆在那，十几天的时间，也不足以她变为超人。 ‘有吗？’ ‘……你在东跑一下。’ 余小渔听到后，已经开始累的她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浑身又充满力量。迅速朝东边跑过去，遇到阻拦的，也不停下，直接用着这个奔跑速度当助跑跳了过去。 “哇喔，有五米远吧。” ‘有的，主人，在向前跑两公里。’ 在奔跑的时候，早就让智脑耗费了点能量开启灯光，不然就她这样加速跑，不扑街才怪。 话说裂缝这边树木有些茂盛，地上铺满了或新或旧的落叶，似乎没人踏足过。 ‘杀千刀，你说有没有什么鬼怪之类的？’ …… ‘主人，你是无聊了吗？要给自己找点事？’ 没事想吓唬自己？ 咳，‘问问都不行啊。’余小渔不满的鼓了鼓脸颊，边跑边听耳边的风声，在看周边黑漆漆一片的树林深处，啊，‘有鬼。’会上下动。 ‘那是猫头鹰眼睛。’ …… 大哥，你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 （猫头鹰：你说我为什么叫猫头鹰？） 第76章 大王叫我来巡山 2 跑了几分钟，智脑说停下后，余小渔不得不来了一个急刹。 ‘往后推五米。’ 跑过头的余小渔认命的往回走五米，然后继续听脑海里的“大王”指挥。 ‘我感觉到能量在下面，主人，我们开始探险吧。’ 嗯哼？？ 余小渔透过光线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 这里还是森林，往前继续跑还是有树木，只不过旁边竟是山壁。 这是山崖底下的森林。 余小渔忍不住往上看，透过光线好像有一百多米高啊。还挺高的，挺直的，山中山吗？ 再往底下看，一地杂草。 ‘这是个密室？入口在哪里？’ 杀千刀：‘我看看喔。’ …… 几分钟后，‘主人，有两个办法，你想要快的？还是想要慢的？’ …… 有快肯定要快啊，只不过熟知智脑的混蛋尿性，快的不用想，一定有坑。 余小渔没好气，‘你都说吧。’ …… 杀千刀恨恨的想：真不配合。哼。 ‘快的，直接开挖。’ ‘慢的，爬上山崖，入口在哪里。’ …… 余小渔听到这个答案，傻眼了。 是哪个傻子设计的密室？ 直接从上面挖到下面，为什么不直接下来埋这里得了？还费这么老大的劲干嘛？ 难不成还想着要回扣不成？ 抹了把汗水，余小渔从空间拿出一瓶营养液出来，给自己补充能量，‘先给我看看密室吧。’ 从空间拿出一个星际旅行帐篷，也就一米五乘两米左右，是个单人帐篷。 按开关，小小“砰”一声，帐篷直接压在草地上。 拉开门进去，关上，随便坐在地上休息。 通过投影看到，也就是山的底下，并不是她现在站的位置的底下，能量石在最下面一层。 其实在这里挖也可以，挖斜就行了。 但是她拿什么挖？得挖多久？ 似乎知道她所想。‘激光刀啊。’ 余小渔无语嘲讽，‘你可真是奢侈啊，一样换一样吗？到时候你得到了能量，我得到一把废铁。’ ‘嘿嘿，主人，只要能量够，我还是可以帮忙帮你锻造合适用的能量块。’ ‘什么帮不帮？滚犊子。如果是为了你才没能量的，本就应该是你的事。’ ‘是是是，本就是我的事。那主人你赶紧动手吧。”杀千刀这会好说话的很，有额外能源，短时间不用再抠抠搜搜的，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 没它厚脸皮，余小渔看了看手表，现在十二点半。 她得在四点前回去。 也就是说还有三个半小时。 不知道密室里藏了什么妖魔鬼怪的，赶紧抓紧时间吧。 余小渔把营养液的瓶子收回去，这可是现在这年代没有的东西，少一个都亏死。 走出帐篷，把它收起来后。 余小渔看了看一百多米高的差不多成九十度的山壁。 从空间拿出匕首，绑在了腰间。 ‘把这片山壁扫描出来，选择合适路线。’ 往后退了几米远，然后开始助跑，一跃而起跳到了智脑计算出来的块凹槽处。 通过与智脑的配合，余小渔期间没有碰到什么蛇虫之类的东西，通常在那些东西反应过来，她已经跳到另外一处地方。 十几分钟后，她双臂撑在了山崖上的地面，一个用力爬了上去。 山崖上也是杂草丛生。 从地上站起来，拿出激光刀，打开能源，左右手交替由上而下，由后往前挥了两下，比人高的杂草被铲平了。 ‘主人，你浪费。’ ‘也没你浪费。’余小渔说着就把刀的能量关掉，直接拿它当棍子，随便挥打。 起风了，被风吹动的发丝轻轻扫着脸颊，余小渔抬手把调皮的发丝挽到耳后。 抬头仰望，明月悬挂在高空上，周边是一颗颗繁星，多得像要把这片黑夜布满，它们还时不时的闪烁一下，以彰显它的存在。 黑暗的天空上还有一道亮眼的存在，一条嵌着无数繁星泛着柔光的银河横跨黑夜，像是要划破天际。 真美。 她甚至在众多繁星中，找到了北斗七星～果然是个亮眼的存在。 今晚夜空真美。 可惜，曾经和她一起看星星的人此时却不在身边。 以前她以为：如果他走，自己可以很洒脱的放开他。 只是醒过来的这段时间，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她很不习惯，感觉处处都不真实。 她才发现：是她离不开他。 “以后带阿泽来这里看星星。” ‘主人您喜欢。’ “吱…吱吱～” 哪都有蟋蟀，这个不喜欢。 ‘走吧，该干活了。’余小渔握着刀透过光线挥在草根上，不多会，就来到密室入口。 入口是由两米多高的大石头挡住的，它已经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果没有高科技扫描，很难发现这一处地方是密室入口。 好在她有外挂，不用动粗，就能找到打开大石块的方法。 “轰隆。”大石块碎了。 没想到正确打开也会触动不知道埋了多久的炸药。 炸药的冲击波把毫无防备的余小渔给炸飞了。 艹。 如果不是她基因修复好了，身体抗造了，这么一炸，在没有变回人鱼形态的她，不死也很惨。 被炸飞的余小渔摔在地上滚了两下，赶在掉下山崖的瞬间，手指狠狠的插进土地里，稳住了自己。 ‘主人，都说了，让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看，你看，你不听。刚把防护服给了那个臭小子，你自己就来了这一下。’ …… 余小渔趴在地面上，不满怼过去，‘是你乌鸦嘴，害我遭这个罪。如果你不说，说不定我也不会……不对，本就是因为你，你看，你要能量，我放着不睡觉，半夜来这里，半夜被炸，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 ‘……’人工智脑“杀千刀”安静如鸡。 哼，混蛋。 真他妈疼啊～～五脏六腑还在不在原位啊？ 趴了一会，灰头灰脸的余小渔颤颤巍巍的打开“杀千刀”放出来的医疗箱，心疼的拿出一支治疗用的，这是用一支少一支啊。 打开盖子，没有贴嘴喝了三分之一，就这样吧。她养上两天应该能好。 ‘主人，你要天亮后顶着一身淤青出门吗？’ …… 呜…… ‘杀千刀的，给你一年时间，把治疗药剂给我想办法弄出个代替版，不然我罢工。’呜……喝一支少一支啊，总共也没多少。 人工智脑“杀千刀”默默缩回龟壳。 第77章 大王叫我来巡山 3 心塞的把治疗药剂喝完，效果果然是喜人的。 半个小时，刚才差点废掉的某鱼，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刚才那么大声，会不会引来一些人？” ‘方圆三公里内，没有情况。’ 余小渔点了点头，不过当她看到碎掉散落在地上的石头，眉眼狠狠抽搐一下，妈的，再也不能小看这里的人。 打开灯，已经通风了半小时，里面应该没啥问题了吧？ 可惜身上没有带火的东西。 “杀千刀的，这次给我认真点，别又把我坑了，” ‘好的，主人，奴一定好好监测。’ …… 哼。 原本漂亮白皙的小脸蛋，此刻这一块黑的，那一块灰的，而原本扎着的丸子头，现在也有些散乱，身上的衣服还破了几个口子，余小渔没心情理会这糟糕的外表。 她想快点拿东西，然后回家洗洗睡觉。 从入口进入，过道没有雕刻东西，也没有图画，就简简单单的石头过道。 慢慢深入二十米的时候，她被“杀千刀”提醒了。 ‘主人，可能刚才开密室的瞬间，把这里的机关也启动了，不过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厉害机关，你只要从墙面过去就行。’ …… 她厉害了，她可以从墙面过去…… 这是什么狗智脑啊？ 最后余小渔双手双腿，左边归左边，右边归右边，用力撑在两面墙上，像个什么似的撑过了 将近 30 米。 下面刀具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能泛起冷光。 是哪个王八蛋弄的？ 抹了把汗，赶时间的余小渔这次没有停留的往下闯。 躲过了冷箭，避开了“泰山压顶”，跳过了连环翻版，翻跃流沙河，终于来到地底下。 “哇塞，刚才看投影还没感觉，没想到真见到了，还满震撼的。” 余小渔来到放能量的地方，这个空间放了一箱箱的金条、银条、珠宝，还有一些古董字画什么的。 她身上的光线扫过去，一片亮堂堂。 “这里怎么就单单放财物？杀千刀的，你没扫到棺材？” ‘没有，主人，这就是藏宝室。’ “哪个土豪啊，把这么多东西放这里。”余小渔听到不是那什么什么的，就更大胆的四处打量起来，顺便看看能发现什么有用的资料。 ‘主人，能量，能量，先把它收了。’ …… 余小渔放下手中的珍珠，不够大，不值钱。“在哪里啊，这里我看都是金银珠宝，没见什么石头，矿石之类的。” ‘你头顶。’ …… 好家伙，今天把她当蜘蛛了吗？ 怎么还要爬啊。 余小渔无奈往上看。 一张小嘴瞬间成“o”字形。 头顶是一块超级大且凹凸不平的能量石做成的屋顶，看它的样子，厚度应该不薄，发财了。 通体银色的能量石被光线照到，模糊的反射了下方的事物。 “收了，这个空间会不会塌了？” 杀千刀：‘上面就是流沙，收了沙子就倒倾下来。’ …… 余小渔双眼睁大，瞳孔紧缩，“兄弟啊，你这是要能量不要主人吗？” 杀千刀：‘主人，说啥傻话，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抛下主人的。’ …… 余小渔双手交叉抱臂，不满哼哼，“就是有那么一个可能会把我扔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黑心肝。” ‘凌晨三点二十，主人。’ “等着，回头找你算账。快说，哪里有出路。” ‘正常出路没有，不过珠宝下方有条地下河，地面厚度大约一米，估计是特地设计的，为的就是让人拿了珠宝也逃不出去。’ “这是要：炸不死也要淹死的节奏啊。”余小渔在进来之前就知道珠宝下也放着炸弹，这次她不其傻了。 话说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专长坑人的？ “阴险，讨厌。” 杀千刀：‘都要拿人家家当了，不阴险，白送人啊。’ “你在说，你在说，都是你的错。”余小渔说完也不理坑货智脑。 把散在一旁的，没有被埋炸药的古董字画让智脑放进它的异次元中。 结果看到了一本不像古董的书籍，翻过正面，《账本》就出现在面前。 …… 是登记这些珠宝的账本？算了，先不看了，回头在看吧。 现在就剩下一箱箱珠宝了，她尝试把盖子盖上。好在，盖子凸出去的，看似满出来的珠宝也能被盖上，也能锁上。 这就好办了。 又一次拿出激光刀，啧，有个过意不去，明明是个高科技的东西，是拿来杀虫族，杀异兽，杀变异植物的，没想到现在落魄到砍草，切地。 ‘浪费。’ “那上面那块石头不要了。” ‘加油，主人。你棒棒哒。’ 余小渔不跟它扯了，把能量打开，在一边差不多贴墙空地上先用刀切出了一个大的长方形，用力原地跳了几下，感觉到往下降的时候，最后一次发力，顺便借助它的平面一跃而上，回到了安全位置。 “噗通。” 果然有河。 紧接着，以缺了口的长方形为边，对另外三面的地面也挥了几刀，没有让它现在下沉。 最后选了离口子不远的墙壁，开始掏洞，一直往上挖。 “还好这块能量石够大，不然不被埋也会被炸。” 离天花还有二三十厘米高的距离，余小渔用刀挖出一个可藏身的小洞，然后收刀钻进去，另一只手，高举摸到能量石上，“数到零，就收，我收手。” ‘好咧。’杀千刀兴奋的回应，等待零的到来。 “三。” “二。” “一。” “零。” “哗啦。”余小渔瞬间收手，没有被沙子砸到。 沙子下降速度很快，而且沙子也很重，很快，就把宝箱和它下方的地面一块压到底下河里。 “噗通…”很大一声落水声，但是并没有爆炸，难道是遇水就不行了？ 等头顶的沙子再也没有后，余小渔摸了下领口处，一颗穿着红绳、泛着柔光的暖白色珠子显了出来。 “收回去吧。” 第78章 因果轮回是一个坑! ‘好的，主人，收起定型珠。’ 余小渔在脖子上的珠子收回去那一刻，脸上的五官变得更立体了，也美得更具有攻击性，摄人心魄。 把头发放下，匕首收回空间，双脚往墙一蹬，双臂和头向下扎进暗河。 也就在碰到水的那一刻，及腰的乌发变成了蓝墨色大波浪，眉心处浮现一枚铂金色花纹印记，耳后长出了带铂金边的蓝色鱼鳍。 待整个身子没入水的那一刻，双腿消失，变成了深蓝色鱼尾，随着它的摆动，如薄纱似的铂金边尾鳍也随之摆动。 这条暗河水流湍急，架不住从上往下坠落的土地、金银珠宝和流沙的重量和冲击。 当水流把一部分流沙冲走的时候，下坠的土地和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已经沉浸在河底。 余小渔摆动着鱼尾，一点都不受水流湍急和视线的影响，稳稳当当的游到珠宝箱掉落位置的上方停住。 下一秒，鱼尾带着强劲力道在水中一摆，本就湍急的水流在暗河形成一道河浪，顺着水的流式，往前猛扑，而暗河底，还覆盖一些流沙的珠宝箱也随着这股力量，被带动起来。 也就在这一刻，余小渔动了，她快速游向那些珠宝箱，每每接触的瞬间，箱子就不见了。 不一会，25 个珠宝箱就被她收入囊中。 ‘导航回村的河道。’ 她其实也可以自己找到流向村落的河流，就是慢了点，既然有这么一个黑科技在身边，干嘛不用呢？ ‘主人，顺着水游两公里，在岔道选左边。’ ‘嗯。’ 水路永远比在地面快，就说路程，她跑了快两小时，才到山崖底下。 而她在水里游，半小时就回到了近家的那条河里。 余小渔：‘四周没有什么半夜幽会，打野架或者闲着睡不着的人在附近吧。’ 杀千刀：‘主人，你其实是想偷看？不然明明可以用有没有人就可以概括了，偏偏还特地点出来。’ “没想看，我才不想长针眼。”余小渔在河下自在的翻了个身子，舒服的伸展双臂，摆弄着漂亮的鱼尾，“那不是以前遇上嘛。” “我跟你说，看人不能看外表，那个沉默寡言怕老婆的李大叔，他跟过他弟媳那啥啥过。” “还有啊……” 杀千刀？？？？还有？ 你出门怎么老遇上这种？ 且不说某条鱼一说到八卦，兴致就停不下来。 说说余家，余有力等了一晚上，眼看要天亮了，那个鬼丫头还不回来，心里急了，生怕她出事，从床上下来。 老年人眠浅，他一动，身边的老伴也被他吵醒了。 “要起身了吗？” 余有力回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还没，我上个厕所，你在躺会。” 方三妹一听，又继续闭上眼睛。 余有力这回放轻了声音，开门走出去。 再次来到余小渔的房间，门还是没锁，就转身往院子那道大门走过去。 另一边，在河边的智脑发现了标记的目标动力，于是出声提醒道：“主人，该回去了，你爷爷出门了，估计是来找你的。” ？？什么？ 余小渔这会也不玩水了，快速往岸边游过去，“把珠子给我。” 戴上珠子后，鱼尾消失了，转而变成穿着破洞裤子的腿。 从岸边爬起来，一身湿漉漉的，现在没办法偷溜回去换衣服，只能让“杀千刀”把衣服弄干。 “哎哎哎，在给我两块金条。”她爷爷这个点出门，就是发现她不在了。 等找到她后，肯定需要说法的，不然说不过去，难不成说她睡不着，去后山跑步吗？ 快速朝余有力方向跑过去，怕吓着人，她特地弄出了点声响，果然余有力听到声音，转身回头。 管不住的鬼丫头正朝他跑过来。 “爷爷～” “嗯，回家。”余有力并没有在外面教育自家小孙女，背着手，往家方向走了，余小渔啥也不敢多说，就是跟在后面，然后把手里的金条塞在背着手的余有力手中。 感到手心一重，一头雾水的余有力握着冰凉硬块的东西拿到眼前。 虽然周边没有灯光，而月光也不是很明亮，可是哪怕一点光，他都知道眼前为何物。 这个不省心的孙女，她大半夜跑去挖人家坟了？还是挖人家宝库了？ 回头瞪了一眼不省心的鬼丫头，转回去后，撩起衣服，把两块金条放肚皮上。 嘶，真凉快。 余小渔小小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在作妖，乖乖跟在身后，至于一会会问到金条来处。 唔，就说以前找到的，没有拿出来。这次拿出来，是觉得自己太穷了，怕娶不上丈夫。 嗯嗯，这个说法一定能把爷爷噎住，后面就没有心情盘问她了。 果然，回到家后，当她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她爷爷的反应如她一样。噢耶。 自以为蒙混过关的余小渔并不知道，他爷爷一个字都不信，只是在知道人不会有危险，知道可以自己来回跑后山后，也就不管了。 而她本身的秘密，早就在小时候被扒光了，比如：遇见一只肉乎乎的，模样超可爱的，在水里一跃而起翻腾小美人鱼？ 余小渔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睡觉，而是关上门点燃煤油灯，换了身衣服后，拿出收起来的《账本》，还有其他书籍。 ‘字画不要吗？主人。’ ‘先不拿吧，没地方放了，我可不想把这些东西带到床上去。’余小渔回道，透过不怎么亮的灯光，她大致翻了一翻书籍，还别说，还真翻出了一本手记。 打开看了几页后，余小渔诧异，‘这是日记啊。’ 以前的人称“日记”为“手记”？ 带着疑惑，余小渔继续往下翻看。 发现其中有记载这批金银珠宝的来历。 最初是一个末代知府官员财产，啧啧啧。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那时候的百姓很苦吧？都吃不饱穿不暖，这个知府还能弄出这么多银子，可见压榨百姓多狠。 好在，在升任路上，路过清风山，一向自称自己“清廉”的知府，变得真正“清廉”了。 这批金银珠宝，就落在了清风寨手里。 十多年后，清风寨的当家老了，底下一名手下，心生恶胆，反了当时的老当家，自己成了大当家。 后面，见外面世道太乱，怕一堆财物守不住，就去抓了一些“土夫子”，让他们设计一个可以藏财宝的密室。 “土夫子”本就不甘，怎么会乖乖听话？这不，就在洞口和珠宝下，埋了炸药。 …… 她爷爷说，当年他去抓山贼了。 …… “土夫子”坑山贼，山贼被爷爷干掉，爷爷收养她，她找到宝藏。 …… 也就是说，“土夫子”最后坑的是她。 第79章 日常 1 ‘杀千刀的，你说，我要不要找他们的后代算账？’ 杀千刀劝道：‘主人，算了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咱们也得到了这么多东西。’ 算个屁。 一想到被炸飞时的痛感，余小渔炸毛了，‘你说得轻松，你力气都不用出，躺着收东西。可是我又出力又受伤的，这些东西我不要了，就让他们给我炸一下好了。’ 不能让这个身体变小了，心智也变小的小祖宗继续迁怒它，“杀千刀”果断改口，“如果他们有后代，并且碰上了，我帮你定住他们，让你出气。” 被顺毛的余小渔满意了，“嗯嗯，你把这些人名都重点标注，以后出去遇上或者听到，我们都要探听一二，如果真是他们后代，呵呵，那就别怪我了。”说到最后，把那本手记紧紧抓紧。 ‘好好好，主人，赶紧睡一会啊。’ *** 勉强睡到早上十点，余小渔就起床了，她怕睡太久又把家里人吓到了。 梳洗完毕之后，出去溜达一圈，让他们知道自己醒了，在去厨房把早餐吃了，才摸着肚皮回屋，家人的爱，真是甜蜜的烦恼。 把门关紧，把椅子提到角落放好，放出两箱珠宝放在空地上。 啧，湿哒哒的，箱子外还混着泥沙之类的，里面也因为盖不紧，加上珠宝蒙尘，都变得脏兮兮的。这要擦干净，25 箱，得擦到何年何月？ 余小渔挠挠头，要不然就继续放空间，当做不知道？ ‘把它们收回去吧。’ 杀千刀：‘湿哒哒的，主人你不整理了？’ ‘不知道怎么弄，先放着吧。’ …… 杀千刀觉得它想来个死机，它要脏了，它要脏了。 可是不敢反驳。 *** 不用上学的日子是自在的，好在余小渔还记得当初她跟老师们提出了下学期期末考直接参加高中毕业试，而他们也应了。 就是不知道她半年没回学校了，老师们还做不做数。 她挥别了在家努力投喂她的家人们。 来到学校，她是在上课的时候进学校的，为的就是怕一堆人围着她围观。 好在，老师们都挺好说话的，只要她当场考得不错的分数，之前的约定还是作数的。 成绩出来了，相较于其他科目，语文还是差点。 也可以了。 “老师，我可以继续在家学吗？等考试的时候，我在回来。” 教导主任一听，立马紧张起来，忙问，“怎么了？还有哪些不舒服的？” “不是，是怕被人当做猴子看。”余小渔摇头，挠挠脸腼腆的笑了笑，“而且离考试也没多少天，在家安静点，可以集中精力看书。” 教导主任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后，就同意了，离考试也没多久了，余小渔的回归，难得沉静下来好好读书的学生估计也会喧闹一番。 “行，高中毕业考不会同高一高二一起，它的时间是它们考完的第二天，也就是七月三日，星期三，早上你八点来我这，到时候带你去考场。” 说完，又写下每日考什么科目和时间。 “拿好，记得别记错时间了，不过我不介意你下学期继续来。”教导主任开了一个小小玩笑。 “嘿嘿，肯定来啊，来学校看望您。”余小渔笑嘻嘻的把小纸片放进书包去。 “呵呵，毕业证会是 7 月 15 日左右，就可以来拿了，到时候如果没得，就晚几天，或者开学后来拿也是可以的。” …… “主任啊，你就是想把我拐回学校，我不会上当的。” “被你看穿了，哈哈～” “好了，快下课了，你赶紧溜吧，不然一会被当猴子围观，可不关我的事。” 余小渔看了下手表，确实快下课了，这下也不跟他叨嗑了，确定没有什么要拿的和要说的，就立马拜拜道别。 飞一般跑出教学楼，然后冲向学校大门。 …… 余小渔？ 郑昊站在教学楼拐角处，手里夹着烟，神色呆滞看着跑远的人。 当手里的烟慢慢燃烧，烧到手指时，才回过神。 百货大楼卖得最贵的香烟就这样掉到地上，下一秒就被回神的郑昊用皮鞋碾压着。 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 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径直冲出去，街上并没有再看到她的人影。 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郑昊茫然的四处寻找。 对了，对了。 国营饭店。 郑昊转身往市中心跑过去。 速度之快，就越过在旁边屋檐下慢慢行走的余小渔。 ？？ 谁啊，大街上跑这么快？ 疑惑之际，一个人快速朝她冲过来。 卧槽？ 余小渔瞪大双眼，在那人撞上她之前，连忙往旁边一跳。 “余…余～～余～” …… 余个鬼啊，你在让马停吗？ 已经看清楚来人的余小渔翻了个不美的白眼，继续往前走。 郑昊看到人又走了，顾不上缓气，呼哧呼哧的跟在她身后。 走在前方的余小渔蹙了蹙眉头，不耐烦的回头，声音带着不爽质问道：“跟着我做什么呢。” “呼～呼～我，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终于缓过气的郑昊，把话给说连顺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别跟着我了。”余小渔可没有忘记她沉睡前，这人默认她是他女人呢，没揍他，是看在大白天又在大街的份上。 加快了脚步，只是身后的人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余小渔不得不再次回头，一脸严肃，“同志，你在跟着我走，我喊人了啊。” 缓过气来的郑昊把长刘海拨到脑后，露出浓眉和丹凤眼，语气痞痞的介绍自己，“这位女同志，我叫郑昊，我不介意你喊我阿昊。” “至于这条路，都是人民的，我走这里，不行吗？” 听到他这样说话，余小渔也懒得搭理他，越搭理越来劲了。回头继续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哎，小鱼儿，你怎么不说话啊？” 回应他的是余小渔突然停下，再一个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脚踹在他小腿上。 郑昊踉跄两下还是没支撑住身体，扑街了。 “再乱喊，就不是这个教训。” 第80章 日常 2 郑昊趴在地上愣住了，等人走远后才慢慢爬起来坐在地上，无视周边视线，疯狂大笑，眼里透露着疯狂和势在必得。 为了摆脱纠缠，余小渔走路都带风了，她先回到小套间，放下东西，从外边厕所处打了两桶水回去，才从空间拿出一些被河水泡过的金银珠宝，把它们放在水桶里刷洗干净，然后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摊在阳台的地上让它自然晾干。 反正阳台对面又没房子，黄大娘那边又看不见这边地上，另一边邻居的都有工作，爷爷和哥哥只有晚上才回来。 比起在家没办法清洗和晾晒，在这里方便多了。 六月的天，炙热的阳光，很快就能把这些珠宝都晾干去。 忙活了一早上，她把清洗过的首饰一直从阳台地面摊到一个客厅两个房间的地面上，反正摆得满满当当的。 可就这样，也才堪堪清洗了两箱子。 东西多了也愁人啊。 至于放地上还是有灰尘，不是啥大问题。等干了收起来的时候，拿块干净的布抹两下底面就行了。 余小坐在小凳子上休息，双眸却被被阳台那边吸引住了。 挂着水珠的珠宝被阳光折射显得流光溢彩，难怪世人都爱钱，都想捞钱，这么多漂亮的首饰，谁不爱？ 就是戴不了，也拿不出去。 糟心。 *** 自从那天去了学校后，余小渔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只等着考试日子才去。 现在的她，每天早上翻一小时书，中午有时候出个门吃个饭，有时候天热没胃口，就自己熬点粥放凉，配咸菜吃，其余时间都在小套间清理 25 箱的珠宝首饰。 这让守着她去学校的郑昊扑了个空，让陆强和其他人贩子也扑了个空。 全都碰不上人。 等了几天，确定余小渔不去学校后，郑昊也不去学校了，本想直接去余小渔住的地方，怕人不开门，干脆直接去国营饭店守株待兔。 * 前面几天都在清理珠宝首饰，今天终于不用这么累了，都是一块块的金、银腚子，金、银条。这种超级好清洗，直接放水桶里晃两下，搓两下，在过一遍水，然后直接放一旁地上叠起来，晚点用布擦干，就不摊开晾干了。 又忙活了一早上，这些金银终于全部清洗干净，先收起来，等下午在统一擦干净。 伸手揉了揉肩膀，起身扭了扭腰肢，“咔咔咔”的转动脖子，弯腰做了几下拉伸运动。 临近下午一点，糟糕，忘记煮粥，看来得出门吃了。 余小渔回到房间，从抽屉拿出粮票。 …肉票又木有了…… 啧，晚点要去换点肉票回来才行。 在县里住就是这个不好，想吃肉，肉票没了，必须去黑市换。 如果在村里，还可以去山上挖个陷阱，蹲点野鸡和野兔，要么就多田里的田鼠。 咳，好吧，田里的田鼠她不吃就是了。 拿过小布包，斜挎在身上，开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刚走出大门，就看到远处走进的龙傲天父子俩。 说到龙傲天，啊不，是蒋建兵，离婚了。 当初醒后，随口问了她姐有没有后续，没想到还真有。 就是年后的某一天，蒋建兵突然去了电缆厂，然后亲眼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当场就发飙了。 狠狠揍了一顿男方，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方也就是孙彬，他是个不嫌事大的人，他要找回场子，直接让他姐夫帮忙。 只是蒋建兵实属硬茬子，找了两次都败北，后面更想栽赃的时候，被警告了，革委会的人也不敢再轻易动他。 几天后，蒋建兵就和余丽离婚了，当时村里都轰动了。 没想到原文是原配被拐走，现在是离婚，也行吧，结局好一点，反正这事她自己做下的。 “漂亮姨姨，你回来啦？” “啊嗯。” 余小渔尴尬的朝他俩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道拿什么态度应对他们。 当初因为余多多、余丽两姐妹，又因为遇上他们总没好事，所以蒋建兵也差不多被自己迁怒了。 后面亲眼看见他老婆出轨，她没告诉他，现在，小孩子天真的喊她，她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 蒋建兵有些喜出望外，大长腿配合着身边小孩的步伐，加快了一点速度，来到余小渔面前，眼里带着真诚，关切的温声询问，“身体好点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医生有检查出什么原因昏迷吗？” “恢复健康了，谢谢…关心。”余小渔抿了抿嘴，一时不知道该称呼他啥。 似乎听出她的窘迫，蒋建兵嘴角上扬，“喊我蒋大哥吧？” “蒋大哥。”余小渔这回也没讨要什么红包，现在这位龙傲天已经不是自己名义上的姐夫了。摸了摸一旁小孩子的脑袋瓜，最后抿嘴一笑，“回来一周多的时间了，医生没检查出来。”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过说没事。” “那就好。”听到好消息，蒋建兵轻微勾起唇角，想起刚才她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外面这时候很热，你要去哪里？是要买东西吗？不然我帮你去买？” “不用，我是去吃饭，忘记时间了。”余小渔抬起眸子看他，见他也与她对视，想了想又道：“小亮是要睡午觉吧，你快带他回去吧。” “姨姨，我可以不睡觉的。” 余小渔想也没想就横了小朋友一眼，语气带着严厉，“不行，小孩子必须睡午觉，一天也必须睡够十个小时以上，不然以后长不高，学习也提不起精神。” …… “姨姨是魔鬼。” 蒋亮瘪瘪嘴，不开心的转过头。 余小渔反应过来，再次尴尬的看了看对面的父子俩，摸了摸鼻子，伸手去柔柔蒋亮的脑袋。 得到一个回蹭。 蒋建兵眉眼含笑看他们互动，只是也不好耽搁小姑娘去吃饭，“小丫头，快去吃饭吧。” 然后低头轻拍儿子的脑袋，“不能耽搁姨姨吃饭，跟姨姨说再见。” “好吧，漂亮姨姨再见。”蒋亮配合的出声了。 余小渔点点头，再次朝他们露出笑容挥别。 第81章 人贩子——将计就计 1 今天饭店来吃饭的人似乎格外的多，还没进门，饭店内就传出各种声音，它们交织在一起，有点吵。 想到大夏天，里面没风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汗臭味挺重的。 原本准备上前的她，忽然转了一个弯，往后门的小巷走过去。 在饭店里守株待兔的郑昊看见门口一闪而过的人影，“蹭”的一下坐起来，也不管旁边的人，一下子从座位冲出去。 期间不乏撞到了其他人，好在，没有人拿着饭菜。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在饭店乱跑什么？” 这动静引起了还在进餐的其他客人。 一向我行我素的郑昊没有多加理会，反正也没有人真能对他怎么样。 当他冲出去的时候，余小渔已经拐进小巷子里了。 郑昊又是一次茫然的四处寻找。 与他同坐的孙彬懵逼一下，才起身追出去，没想到就看见大外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 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 话没说完，就被郑昊猛然回头给吓了一跳。 …… 无语的孙彬后退一步，奇怪重复之前没说完的话，“你干嘛？找什么？” 郑昊心里失落下，只是面上不显，“没什么，还吃吗？不吃走了。” “不吃了，那…走？”孙彬试探问一句，这人一大早就跑来这里坐，一坐就是一上午，期间他都说走了几次，只是到后面，屁股还是黏在椅子上不动弹。 郑昊回头望了望饭店内吃饭的人，转身就走。 “哎，哎？”真走了？孙彬顾不上疑惑，跟上走在身旁，“喂，你最近怎么了？你妈一直问我，问得都烦了。” “没什么，走吧，去黑市，听四哥说最近有人打听黑市的事。” “谁？谁这么大胆？”孙彬惊讶，谁这么想不开去查黑市，要知道黑市可是鱼龙混杂，里面什么人都有，甚至为了某些原因，做点不告人的事也是有的。 只是比起大运动初初，现在表面看似和平罢了。 “不知道，就抓到一条小鱼。”郑昊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一下子柔和不少，而眸子，又多出了一点疯狂。 *** 到后厨饱餐一顿，余小渔挥别自家爷爷和哥哥，准备从后门出去。 ‘主人，准备好了吗？外面三个人，一辆推车，拐你的人来了。’ 余小渔轻轻颔首，说真的，她真佩服这帮人的执着。 大热天的，天天守在家属区外面不说，她出门也紧紧在后面跟随，真是不放过一点机会。 那她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就是不知道抓住人贩子，大学名额能不能手。 开门，没有四处看，而是低头转身关上门。 也就是这一刻，有人从旁边窜出来，拿了一张帕子，里面早就倒了不知名的迷药把她捂住。 ‘我睡一觉，杀千刀，你把控啊！要是对我图谋不轨，你知道要怎么做吧，敢省能量，我灭了你。’ 杀千刀：‘知道啦，知道啦，赶紧吸两口，不然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入睡？’ …… 哼。 余小渔放弃闭气，真的吸两口，不能再多了。 感觉好像没啥用啊，闭着眼睛装晕的余小渔心想。 然后就感觉自己被塞进了装有稻草的小推车里…… 好臭，也不知道有没有虫子，失策了，失策了。 早知道直接多吸两口，直接昏迷算了。 缩卷在小推车里，感受地面的凹凸不平，身体随着小推车东拐西拐的摇晃，看来走了小巷，真行，才多久，就把小县城给摸透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本就闭上眼睛的余小渔睡着了，全然对危险一点都不害怕。 等再次清醒后，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感觉到身体时不时被抛一下。 …… ‘我们坐汽车了？’ 杀千刀：‘是的，主人，我们正前往雍城，应该是从这边的火车站上车。’ ‘还要多久才到？’车里味道难闻，又被一抛一抛的，她想吐了。 ‘快了吧，我们坐了快四个小时。’ …… 四个小时还没到，可见路多烂，绕多远。 不过在她准备忍不下去的时候，嘴里被灌了一杯水。 ……？？ 这次有了经验，不想清醒的时候受罪，乖乖把水咽下去，刚好也渴了，就是水有点苦。 ‘我又要晕了，你好好守着我啊。’ 杀千刀：……奇奇怪怪的话。 *** “哎哟，这个臭娘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怪蜇人的？” 余小渔刚清醒的瞬间，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想对她图谋不轨了？ ‘到哪了？’ 杀千刀：‘主人，我们到西南云省临沂县，下汽车后转上火车，后又转了汽车，你一共又睡了两天两夜，这里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个窝点。’ …… 好家伙，难怪她感觉到浑身不得劲，快三天没吃东西了。 “什么蛰不蛰人？我们一句带她都没事。”陆强有些不屑的看着同伙里另一个人。 眼眶深陷，眼睛发黄，眼下青黑，走路都不稳，一看就是色欲熏心多了，身子被掏空了。 王国栋见他不信，走过去想抓住他的手试一试，“你自己看。” “那你就别碰她，她有用，别惦记她，行了，你们还抓了多少货？”陆强横跨一脚避开他的接触，看了地上躺着的小美人，眼里闪过快意和轻嘲，呵，还不是到我手里了？ *** 距离这里上千公里外的延南县。 国营饭店家属区三楼某户阳台。 微风徐徐，余有力坐在小凳子上呆呆望天空，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小鱼儿和他的对话。 爷爷，火车上遇到了人贩子，他们追我到这里了。 爷爷，他们捉不到我似乎是不会罢休的，我不想留着潜在威胁，说不定久久捉不到我，就会去找姐姐他们的麻烦，特别是小晨晨，他还那么小，打他主意最容易了。 爷爷，别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你别让哥哥回去，他问起就说我回村了，也别让奶奶他们知道。 爷爷，放心，最迟一周，我一定会有消息的。 “爷爷，这么晚了，怎么还坐这儿里？”余和康去洗澡洗衣服回来了，打开门就还看见自家老爷子还坐在阳台那。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吗？还是星星特别亮？ 余有力沉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从凳子上站起来。 心情不好？好像自从余小渔回村后，爷爷就心情不好。 难不成想孙女了？ 也是，他也想妹妹了，没有了娇娇软软，甜甜可人的妹妹在，房子一下子安静许多，他突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就像当初妹妹突然昏迷不醒那半年。 害怕失去她。 呸，胡思乱想什么，妹妹只是回村了。 第82章 人贩子——将计就计 2 “老大，原本以为我们弄到的已经是高级货了，没想到和您的一比，我们这几个妞没法看啊。”王老头谄媚进言，那一堆皱纹都堆一块，在场的人看到他这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了当初那时的恶寒。 “所以老子才一次又一次的杀过去。”陆强眼里闪过得意，只是在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不显。 “老大厉害，也只有你出手，才把人弄来。” “老大，这个美人您不心动吗？何不把人留下来？” 陆强想到那张绝美的脸，光看就让他差点忍不住，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权势和财富他更想要。。 这个女人没了这个还有其他女人，他向上爬的机会，最近就这么一次。再去寻下一个，约莫得费上不少功夫。 何不现在就把这么一个大美人送过去，把人讨好了，他就不需要亲自做这种跑腿的事。 而是有更大的权利，说不定还能混个职务当当，然后指挥手下的干事。 “行了。这个女人你们不许染指，我可是有大用，其他的，你们别折腾坏了，到时候卖不出去，钱从你们那扣。” 有心思的人原本还想在卖出去前，哪怕上不了大美人，吃下大美人的豆腐都好，现在老大一发话，连清汤都没了。 “明天……” 余小渔闭着眼听这些人叨叨。 她有用？而不是卖？ 这是打算拿她去换好处？ 看来还有更大的鱼在。 她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拿去换好处。 ‘这里离邮局远吗？’ ‘我们在城南郊区，邮局在市中心。跑的话，不用半小时内可以到达。’ ‘嗯，那一会等他们睡着了，我们去趟邮局吧，把消息说给周爷爷听，顺便让他给爷爷递个平安。’ ‘好的，主人。’ * 一开始她其实想找龙傲天的，本着就近原则。 只是他的职务让他限制在了延南县，如果她出省了怎么办？当然，也可以在她被捉到的那一刻就把人捉住。 不过她想哪怕蒋建兵愿意，他上级，难说，比如说为了救出更多的人，（更大的利益），想去牺牲她这么一个人。 那么她为什么还去选择一个职务不大，还没成长起来的龙傲天？ 她有更大的靠山，不是吗？ 还有她要高中毕业了，虽说上不上大学都无所谓，就男方家世地位有点高。 不想以后老是听到明的暗的酸话 ，更何况她还是个高等级世界来的人，她有她的骄傲，她不允许别人随意轻贱自己。 现在想要获取大学名额，一个是三年后恢复高考，但她不想等三年后的高考，也不想通过工作表现换取大学名额，毕业后回原工作单位工作。 所以这次人贩子盯上她，给了她一个好想法。 她想通过这次解救被拐妇女儿童行动，换取一定的功劳，在联合毕业考试的成绩和之前给的营养方案，只要跟周爷爷闲聊时说说她想继续读书，他在和那些大佬们提一嘴，一个大学名额，不难。 就是她被拐的事如果传回去，肯定又有嫉妒她的人说三道四。 没关系，只要大学名额是她的，通过嘉奖得到的，谁还敢明面说？谁还敢明面议论这位舍身取义、卧薪藏胆的“女英雄”？至于暗地里，管他呢。 *** 夜静时分，一间四面土墙都没有窗户，只有门口那面土墙的最上面，留有两个极小的通风口。被拐来的少女和儿童早早就扛不住昏睡过去。 余小渔在听到“杀千刀”说门口外只有一名留守的人贩子执勤外，其他都回屋休息了。 睁开眼，四处都是黑的，好在有高科技在。 从空间拿出一瓶营养液，一口闷下去。 几分钟后，身体的不适，好了许多。 轻轻从地上站起来，摸到门口的时，通过透视画面看到门外上锁了。 啧。 抬头看了看，能出去的，只能是拆瓦了。 看了看四周，没有桌子，只有大通铺，还好她弹跳力可行。 又等了十分钟，待营养液完全被吸收后，拿出一把匕首，对着其中一个通风口一跃而起，一手扣住通风口的土砖，一手用匕首狠狠往墙壁一插进入，把整个人吊住。 通过通风口看外面，看不到外面把守的人，算了，不纠结这个。 把手臂伸出通风口紧紧贴近土墙，另一只手伸到上面的瓦片，随着手的摆动，缺瓦的大口子就露出来了。 拔出匕首，朝木龙骨切过去。 ‘不怕明天他们发现不对？’ ‘只要人不少，发现就发现，没事，唔，最多回来找块木板盖一下挡光。应该没有人有闲情看屋顶吧？’ 杀千刀：‘也是，反正不就也会被端了。’ ‘就是咯。’余小渔慢慢松开紧贴外墙的手臂，然后毫无声息落地，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人。 走过去，又给他们来几下，让他们陷入沉睡。 然后来到屋顶缺口子处，轻轻一跃，就跳出了本就不是很高的房子。 只是落下时，脚踩的瓦片发出了一点声音，猛的蹲下，往后仰，好在下面的人没在意。 余小渔松了一口气，慢慢转身往屋后看过去，是一块荒废的草地。 然后做出猛兽准备捕猎的姿势，按了按手底下的瓦片，觉得不会动也不会发出声音，就双臂一发力，人就如炮弹一样往前窜。 在准备头落地时，腰肢一个旋转，脚就先着地。 ‘打开导航。’ 杀千刀：‘打开导航，导航为您找到邮局所在地。’ 余小渔先从后面慌地绕一圈，绕出几百米，才重新调整地图，跟着地图指明方向奔过去。 半小时，来到了邮局，通过探测发现里面只有一名保安在后院。 所以她偷偷潜入的时候，把人打晕了。 从他腰上拿出钥匙，打开了进入邮局内部。 ‘这年代没有监控设备……’ ‘有也奈何不了你，我是谁？这个世界第一人工智脑。再说真有摄像头那个年代，根本不需要你跑来，我直接连网呼叫人了。’ 额，忘记了～ 悄悄来到打电话处。 …… ‘你会吗？世界第一人工智脑？’ …… 杀千刀：妈的，差点坑了自己。好险为了了解这个世界，它也收集了很多资料。 第83章 人贩子——将计就计 3 杀千刀：‘会，必须会，别小看本大爷。咦？主人，我觉得叫大爷这个名字不错，我要申请改这个名字。’ 余小渔丝毫不客气回绝，并怼过去，‘你想当谁大爷啊。’ …嘤。 一枚有梦想的最新型人工智脑梦灭。 余小渔无视它自动投屏一张张哭包脸，催促道：‘赶紧的，赶紧的。’ ‘知道啦……’都不给伤心一下，“恶毒”的主人。 余小渔在它的指挥下，磕磕盼盼的操作了这个老古董电话。 远在京都的周宅。 原本已经睡下的周雄，被书房的一通电话吵醒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掀开被子下床，疾步打开书房门，来到了书桌旁，一把拿起电话筒。 “我是周雄，哪位？” 遥远的另一边，西南边云省临沂县。 “周爷爷，是我，小渔。” 京都 周雄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简直又惊又喜又惧，还是多年的经历让他没有当场表现出来，最后，那些情绪通通化为担忧。 “你还好吗？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电话另一边余小渔，“我还好，我是偷溜出来的，人贩子说要把我送人，估计是大鱼，所以我一会还会回去。周爷爷，你拿笔记一下地址。” 京都 周雄听到余小渔说还回去，是又惊又怒，这个小混蛋，都跑出来了，怎么还回去？ “你给我听好了，不许回去，我也不管什么大不大鱼，一会我会调令，今晚就端了这个窝。” 这可不行，就抓几条小鱼，她不远千里费这么老大劲跑来这里干嘛？直接在延南县抓不就行了？ “周爷爷，没事的，我偷跑出来那些人都不知道，再说我又不是傻子，真有危险肯定会反抗的。这次就让我去吧，就这一次，哪怕上面还有大鱼，我也不理会了。” 京都 周雄沉吟了许久，才问了一个问题，“你这样做到底想干嘛？” …… 电话另一头的余小渔也不想跟他说谎，毕竟谎话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再说这种事也没必要说谎，而且说多了，以后发现伤感情。 “我想继续读书，想要一个大学名额。” …… 京都 周雄听到她的答案，如鲠在喉，他觉得要被气死了，这个死小孩，就为了一个大学名额，这么玩？？？ 直接跟他说不就行了？ 捂住胸口，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但是心中的怒气还是那样高涨，周雄对着电话筒怒吼，“你这个死孩子，你知不知道，一个不慎，到时候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了。” “想要名额直接跟我说不行吗？非要作死干什么？如果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办？阿泽怎么办？” 电话另一头，被吼的余小渔默默把电话筒拿开一点，等对方吼完了，才小心翼翼开口，“周爷爷，人情债难还，你给我一个名额，也会欠下人情吧？我不想以后你们会因为某些事被掣肘住。虽说可能这点人情对于您来说不算多大事，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周家不能有事。既然我有这个能力，我自己能得到的东西，就不需要通过欠别人的人情得到它。”总结一句话，不想欠人情。 …… 京都 周雄听到这一番话五味杂陈，既骄傲的，又有点失落，感觉家里的孩子长大了，要翱翔了，不需要他了。 抿了抿嘴，孩子气的想：别人想从他这得到好处，他都没给。 这个死孩子，都不会用，下次让你求求我才给你。哼。 这一刻，周雄老爷子有点老傲娇了。 周雄：“你确定你真的会没事吗？你确定你真的能全须全尾好好回来吗？” 另一端的余小渔道：“放心吧，周爷爷，我会没事的，放心。” 说完这些，就把人贩子的人数和被绑架人员数量和地址说出去，然后就挂上电话。 再恢复原状，把钥匙放回保安处，拿出放在角落的椅子，把保安放到凳子上坐好。 至于明天他醒过来会疑惑，或者见鬼，那她管不着了。 在回程的路上，路过某一家，顺了一块木板，一块红布。 丢下一块小小的金子就走。 贵了，贵了。 回到她逃跑前的那间屋子背面，一跃而上，把一块红布勾在屋檐边，用瓦片压住，防止被风吹掉。 然后抱着木板，轻手轻脚的走到那个洞口前，从空间把整块的瓦片放在木板上，大致比了下位置，放到屋顶缺口边边。 整个人跳下去后，从空间又拿出匕首，一跃而起插进土墙，一条手臂又从通风口伸出去，紧紧贴住。 松开握住匕首的手，向上挪动那块木板让它完全盖住屋顶。 呼，累死了。 …… 凌晨四点左右，一队十人穿着便装有条有序的来到了城南郊外某处，在看到某屋背后的红布时，领头的召来了一人来了个人梯，把红布取了下来。 然后这队人，悄无声息的四处散开开启自己的任务。 余小渔睁开的眼又闭上，无负担的再次睡过去。 * “你看，我就说她会蛰人，老大，你信了吧？” 余小渔清醒的第一时间，又听到这个聒噪的声音，这次不打算装睡了，反正也碰不到她。 睁开眼，一圈人带着好奇的，神色莫测，妒忌的，下流的目光紧盯着她。 她在这一圈人中看到了火车站见过的两人。 手撑地直起身子，盘腿而坐，对着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抬了抬下巴，“给我干净的水、吃的和牙膏，我要洗手洗脸。”牙刷就算了，也不知道这帮人刷不刷牙，而且也怕给的是他们用过的。 围着她看的一圈男女老少都惊愕住了。 还…还真第一次见到被拐的人语气这么猖狂。 陆强咧嘴一笑，给人的感觉更加恐惧了，“小丫头，真够胆。” “捉我不是为了卖我吗？不给吃的不给喝的，捉回来，让我死？”余小渔一张雪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表情，头发和身子因为睡在地上变得灰尘尘的，加上几天又没得洗澡，又天气热的，她感觉整个人都馊了，她急需水清洗一下。 陆强一噎，他花那么大功夫捉她回来，确实不可能就是来饿死她的。哪怕他杀过人，也不会发神经的乱杀人，疯子的人生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享受。 财、权，人，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第84章 人贩子——将计就计 4 “徐老太，给她粥喝。”陆强摆了摆手，招呼手下给她准备吃的。其他东西就先免了，然后让其他人不要围这里，该干嘛干嘛去。 从腰间的刀鞘拔出匕首挑起余小渔的下巴，“小丫头，乖乖听话，我让你吃饱，后面还送个富贵让你享。不过你得好好帮我干事才行，不然我能把你拐进来送出去，也能把你弄回来卖到山沟里，听清楚了吗？” “你再拿刀抵住我下巴，信不信我往它蹭一下？”余小渔无惧他的威胁，直接反过来威胁他，甚至怕他不信，还主动往前凑过去。 果然，陆强被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了匕首。 妈的，都说南方女人温柔似水，为什么这个县的女人都这么狠？都这么疯？ 陆强阴翳地瞪她，却也没在对她怎么样，这是个金娃娃，日后能不能成为人上人的第一步。 “把这屋子里的人都关到另外一间房间，这间房间留给她，给我好好看着她，吃的一天两顿就行了，日常生活所需可以满足一下。”陆强对陆军吩咐下去，他一会还要出去联系人，如果要人，他就给他送过去，如果不要，呵，那就自己收了，反正这么美的女色，留在身边，总会有用处的。 “是，老大。”陆军应了，然后又问，“其他人跟以往那样处理吗？” “嗯，跟以往一样，查清楚，钱收了，才能给人。” “好的。” 陆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守好这里，我要出去两三天，其他人让他们继续好好干，等后面我事成了，不会忘记你和他们的。” “老大尽管去做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余小渔无语这两人若无旁人的对话，心想：事成之后，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兄弟。 对了，希望这个人动作快点，她还要回去考试呢～～她可不想晚上一年～ 一天后的晚上，她被刷洗干净换了身大红裙子。 啧，送人就送人，也没必要穿大红色裙子吧，搞得她像要嫁人似的。 “嘶，好美…”一身大红色的裙子让本就貌美的女人更加千娇百媚。 “看吧，我就说要穿大红色。” 陆强点点头，五官精致，肤若凝脂，果然是绝色佳人。 可惜，可惜。 “把嘴堵上，手脚绑上，车就在外面，抬她出去。” 要不是怕这些人怀疑，她都想说她可以自己走。 被横放在后座后，“砰”的一声，黑车门关上，车子缓缓发动，不远处某个视线盲区内，藏着的人默默记下这一车牌号。等没有人的时候，才掀开遮挡物，悄悄的往某处屋子疾步过去。 车内，躺着的余小渔感受到车子的震动，还有有坑不躲直接开过去，害她被抛了一下，不爽的她直接坐了起来。 “唔唔唔唔。”我要坐着。 陆强回头望了一眼，见她就只是坐着，也不管了，反正天黑，路上没啥人。 余小渔坐着打量车里的司机，她这副被绑着的模样，一点震惊都没有，怕不是干多了吧？ 见他没啥反应，余小渔对他也没兴趣了，就开始打量外面的环境。 只有车的大灯在开着照前面的路，不过也从那点光线，她发现了她没有被带进城，这是公路啊，要带去哪里？ 摇摇晃晃，时不时被抛一下，让想睡觉的余小渔只能半睡半醒着。 不知道多久，车停了，然后车门被打开，一位没有表情，打扮很普通，就跟外边普通人一样的老妇人出现在眼前。 哦豁…… 这条鱼有点本事，还有老妈子伺候小三…… 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然后就被老妇人带下车，跟着进了一座有高围墙围住的房子。 房子不大，一进来先是一个干净的院子后面才是房子，透过微弱的灯光看出瓦房的外墙被重新粉刷过了。 两扇木门被推开，引入眼帘的是一幅伟人画像，左边是小客厅，右边是餐厅，餐厅那有扇门，然后她又被老妇人带了进去。 里面别有洞天。 有一个小庭院，不过这里比外面精致多了，有水池有小树有加上有花花草草，水池里还养了几条鱼。 庭院的左边也就是客厅后面，是一间厨房。 穿过走廊，后面有三间屋子，一大两小，她就被推进了大的那一间房子里，手上的绳子在被推进去后，就被妇人解开了，顺便还有塞嘴上的布。 啊呸呸呸，嘴酸死了。 “姑娘，别试图出去，也别试图大喊大叫，好好安生在这里住着，凭你这张脸，只要把老爷伺候好了，荣华富贵随你用。” “老爷是谁？” 声音有些沙哑，也清清冷冷的。 老妇人掀起眼皮子，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老爷是谁你不用知道，不想被转给更烂的人，好好伺候就行了。” 说完，也没把人关着，就这样走了。 …… 啧啧啧。 ‘今天是 20 号了吧？’ 杀千刀：‘是的，亲。’ … 坐汽车，转火车，在坐汽车，回到家最少要两天时间，就先预着 3 天，也就是说她还有一周左右时间。 那个“老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余小渔坐在床上，看了眼时间，估计那个“老爷”应该不会来了，而且今晚应该会有人盯着她，不能溜出去。 算了，睡醒再说。 第二天，她坐在房间从早等到晚，这个所谓的老爷没来。 而这个房子，除了她，只有那名妇人在，不过她知道左边的房子也是那个“老爷”的。 因为她接触过的人都标记过了，只要离开她的视线，去了哪里，她都知道。 昨天她睡着后那名妇女先是来查看她还在不在，然后就走到隔壁。 几分钟后，隔壁就有人走了出去。 深夜一点，余小渔确定那名“老爷”今晚也不会来，于是慢慢打开房门，再慢慢关闭。 然后走到相隔一间房的房前，试着用点力推，推不开，扫描了一下里面被上锁了，只能放弃。 如果今晚能通过那名司机找到那个老爷，她不回来也行。 就怕找不到，功亏一篑。 第85章 人贩子——将计就计 5 啊，不能想泄气的事。先跟着标记的路线去一趟司机从昨天凌晨到昨天晚上十点最后的路线看看。 又看了标记人物地图，左边的房子有人在值守，人还是在相隔一面墙附近坐着。 通往餐厅的门已经被锁上，也就是说没办法从餐厅走出去。 右边也是房子，右边围墙后，是别人家的屋子。 啧。 看看，左边是手下，前面锁门后面屋子，右边也是房屋。 一般人要被堵死了。 余小渔在最靠角落的地方悄悄攀上左边墙，慢慢举起从密室收获嵌着宝石的镜子，从镜子里看到值守的人虽然面向她这边院子坐着，不过他在撑着脑袋半磕眼。 这好办了。 收回镜子，慢慢落地。然后来到右边墙，轻轻一跃而上，不停歇的又一跃，跳到了空地上。 来到了右边房子，这里的人也睡了，没有多检查，直接又跃过屋顶翻过去。 很快，几下跳跃，她来到外面的小路，开始极速狂奔。 把司机去的路线都去了一遍。 某处家属院，这里有人执勤，大门是不能直接进的了，只能绕到后面，围墙上面的玻璃碎片也难不倒她。 又到某书记办公室，悄悄回到大门时，特意瞥了一眼大门口上的字。 云省。 然后又来到了某处家属院，这里没有那么严格，应该是普通职员住处，在确定几号楼几号房后。 又继续来到了一处饭店，国营饭店。 没了之后，余小渔摸了头上的汗珠，提了口气，跑去了邮局，重复了一遍前几天的事。 京都 周雄：“你确定要来个人赃并获？” 电话另一头，“是，不用担心，您只管让人在外面守着就是了，对付一个糟老头子我还是能应付的。” 也是糟老头子的周雄暗暗磨牙，臭丫头。 … 挂上电话后，恢复原状，余小渔再次按着路线回到了那间金屋藏娇的房子。 昨晚劳累了一夜，睡醒后已经是十点多。 慢吞吞的换了一条小碎花裙子，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梳起来绑成马尾。 又青春，又靓丽。 梳洗过后，发现餐厅门是打开的，就走了出去，那名妇人见到她后，只是轻轻点头，“姑娘起得有点晚，先吃点粥填填肚子？不用多久就能吃午饭了。” “行，小菜来点辣椒，想吃辣的。” 妇人淡淡点头，然后去厨房拿吃的。 余小渔就坐在客厅里，看向外面的院子，大门插上了两道厚木条，还落了一个锁。 嘁～ 她用力就能毁掉。 其实她留不留在这，有利也有弊，就看周爷爷的人手快不快了。 留在这里，可以人赃并获，一起把人贩子窝一并端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让他们来不及销毁证据，再撬开他们的嘴。 就是后面还有什么大鱼或者小鱼，他们不清楚，怕一下子端不完，溜掉几条。 她走掉的话，他们是知道这个人是条大鱼，可以慢慢查，到时候全端了。 但是，这里的证据，那人贩子窝，被拐走的人，就难再找到。 而且在追查的这段时间，没被逮捕的人贩子肯定继续作恶，那样的话，还得多少家庭遭受伤害？ 人贩子捉不完，贪官污吏也抓不完，没了这个还有其他，但是受伤害的人，心里的伤害就难愈全了，所以她留下来了。 又一天过去。 因为凌晨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说明情况了，所以她就不再出去，而是美美的睡上一觉。 第三天，还以为那位“老爷”又不会来了，结果在她准备入睡的时候，被迫从床上起来，还换了一身衣服，梳妆打扮。 …… 好在没有给她画个猴屁股妆。 就是把她画得有点成熟，反倒失去了原有的灵动，木头美人。 余小渔在心里暗暗吐槽自己被画这个鬼样。 “姑娘，好好伺候老爷，不要再想家里的一切，今后的富贵，就看您懂不懂事了。” 余小渔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妇人也见怪不怪了，头几位，什么样她没见过？ “来，老爷快到了，您去客厅等他。” 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拉了出去。 等了二十分钟，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紧接着，妇人跑出去打开大门。 然后一位穿着很休闲，留着修剪过的胡子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那晚她去办公室的时候，有认真看了里面的照片，然后又在去家属区的时候，溜进过房间。 这个人，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余小渔于是打开人物标记地图，发现人物还在车子上坐着。 嗯哼？搞什么？ 待人走近的时候，余小渔也没起身，就抱着双臂看着来人。这时候，她发现在车上坐着的人下车了，静静地慢慢朝这边走过来。 “容婶有交代过你的吧？” 余小渔就静静的看他，不说话。 假扮洪涛的人看到余小渔起先是惊艳的，只是在他问完话后，对面的小丫头连个声都不出，一点都没说的那般识趣。 假扮洪涛的人皱了皱眉头，又问：“怎么，是害怕还是心有不甘？” 这会余小渔没有看他，反而把头转向窗外，与打算偷看她的人对视上。 “你是谁？他是谁？”来人一样高大，刚毅的脸上也是留着被精修过的胡子，深邃的眼神闪过精光，看着很精明的样子。 真正的洪涛没想到这个女孩那么淡定询问，刚进来的时候，他看见手下说话，而那个女孩没有说话，以为在害怕。 本想偷看一下，不料就被发现了。 “老…” 洪涛挥了挥手，让手下出去，然后自己才慢慢走进室内。 “你就是那个老爷？” 洪涛再一次听到一道清清冷冷的询问。 “呵呵”，轻轻笑了，“对，我就那个老爷。” 余小渔看着人物标记地图，确定他没说假话，点了点头。 “是本人那就行了。” “喔？小姑娘，不怕吗？”洪涛向来爱美人，这个女人真的如他们说的有着绝世容颜，心情很好的他说话也没有像对待下属那般严肃，开始调起气氛。 “我怕你怕。”余小渔勾起唇角。 第86章 人贩子——将计就计 6 游走于黑白两道的洪涛本想笑的，在看到余小渔那抹笑时，心头一跳，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什么意思？”说话的语气变了，不再像刚才那般和蔼。 “不是你问我怕不怕吗？那我不能问你怕不怕？”余小渔歪着脑袋，抬起小脸仰头与他说话。 哦～原来是个胆子大的小姑娘。 洪涛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警惕降下去了，脸上又恢复温和的样子，“可以。”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不告诉你。” 洪涛也没生气，只当是乐趣，“呵呵，不告诉也行，这是你重生的地方，那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吧。” 余小渔睁着大眼睛，瘪瘪嘴问他，“大叔，不能放我回家吗？” “小丫头，看在你漂亮的份上，这次我就不罚你，以后可不许再想以前的事，问以前的事。”洪涛来到余小渔身边打算坐下来，就见她往外挪，笑了笑，也不在意，就这么坐下去。 哪知他刚坐下去，离得有点远的她站起来往这边走，还以为她想通了。 “你？” 还没等他说完，余小渔就出手把人打晕了。 “你什么你，你个鬼，以为老娘会从你？傻叉。” 退出去的人早已经把窗子和门口给关上，所以暂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到两分钟，外边传来声响。 好的，她的任务终于完成啦。 没一会，大门被踹开。 一位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人冲了进来…… 阿…阿…阿…阿泽？ ‘主人，我特地隐藏起你的小竹马坐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有喜没有！！！ ‘你给我去闭门思过。’ 余小渔瞪大眼睛，瞳孔放大，惊愕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人。 她又想起，那天周爷爷挂掉电话前说：“死丫头，你好好解释吧。” 靠靠靠！！还以为说这话是让她跟爷爷好好解释。 为什么一个两个三个都那么爱坑她！！！！！！ 半年没见，一身少年气，被磨平了，长高了点，肤色也变了，整个人看起来更成熟了。 不对，不对，现在该怎么解释？ 周泽把手中的武器收起来，冲到余小渔面前，想碰她却又担心她有应激反应，担忧问，“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余小渔见他这副不是来质问她的模样，胆子也大回来，但是又怕他憋着气憋坏自己，一把抱住他，把头贴在他胸前，声音软软糯糯的，“我很好，也没对我怎么样，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打晕了他。” 周泽伸手回抱她，低头埋进她肩颈处，高挺的鼻子对着她雪白的脖子蹭了一下，才克制住自己的思念抬起头，幽暗地双眸晦暗不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别再涉险了好吗？以后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弄来，哪怕是人上人的生活，只要你想要，我就做到。” 余小渔抬头与他对视，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被黑雾遮住了，心里暗道：糟糕。 不能放任他进入误区，踮起脚小声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好好的，只想和你平平安安的，周同志，往后余生，请多多指教。” 已经一脚踏进深渊的周泽被拉了回来。 古铜色的俊脸露出惊喜又不敢置信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傻乎乎的。 “踏踏……”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余小渔从他的怀抱退了出来，同时也惊醒了刚才抱着她的周泽。 石天峰是第一个冲进来的人，他和其他战友解决外面的人后，没发现周泽，也没发现需要营救的人和主要目标人物，担心是出来什么问题，就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咦？解决了怎么傻站着？ “小周？” “班长，大鱼被打晕了，拎他出去就行了。” …… 即使他罪大恶极，咱有啥想法，也不能当着别人说出来，这影响多不好啊，回头还得好好教教这小子才行。 “呵呵。”石天峰横了一眼那拽小子，转头看向那位需要营救的女同志，真漂亮，难怪被盯上。 语气不像往常那般大嗓门，而是放低声音，像对待易碎物品一样，小心翼翼的询问，“小同志，你还好吗？我们来救你了。” “很好，我没受到任何伤害，同志，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 想到还有许多人或许…… 这群该死的人，真是造孽。 “这位女同志……” 一旁的周泽不高兴了，他刚被承认身份，就被打断，现在还当他的面叨叨叨的，不爽。 抬起脚一跨，横在他们中间，“班长，你平时啰嗦就算了，现在还在任务，该出去收尾了，还有，能正常点说话吗？你不适合这种声音。” 这个臭小子……还拆台……真欠教训。 石天峰眼神犀利地扫了他一眼：回去给我等着。 周泽挑眉：来。 石天峰觉得他的牙齿一定很好，不然被他这么磨咬怎么都没平？ 余小渔在后面盯着眼前高大的背影，肩膀好宽，窄腰，腿长，屁股～ 呸呸呸，小\/色\/女，想啥呢？ 然而纤细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往他腰眼戳了一下。 正跟班长你来我往的周泽，身体突然一颤。 小坏蛋。 这回轮到周泽暗暗磨牙了，给他等着。 *** 后来…… 毕竟周泽他们是来做任务的，余小渔是受害群众。 所以他们并没有能聊下去，在把余小渔送到安全地方后，周泽他们就走了。 等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几时。 余小渔在录了一堆口供后，在 26 号的时候，终于踏上了归家的火车。 27日下午，坐了两天的车，她终于回到了延南县。 溜溜达达提着行李，来到了国营饭店，见到了等她许久的亲人。 然后，被狠狠拍了三下肩膀。 嘶，爷爷的手劲真大。 几天后，毕业考如期举行，她的出现，只是引起一下惊呼，就被一场场考试给止住了。 半月后，成绩语文上 90 了，不枉费她后面几天死盯着，其他就不必说了。 然后毕业证也成功领到了。 现在，就等大学名额了。 只是，大学名额迟迟不来，反倒是铺天盖地的妇女拐卖儿童案。 以及深入虎穴的“匿名”英雄。 …… 第87章 通知书被人拿走 1 匿名就匿名吧，估计是周爷爷怕她被人漏网之鱼暗害和世人的眼光。 其实她真不怕。 好吧，家里人可能怕。 但是但是，她的大学名额。 眼看就要新学期开学了，余小渔瘪瘪嘴，跑去邮局打电话。 “很早就给我了？可是我没收到通知书啊？” 另一头的周雄脸色发黑，他亲手交代的事，下面哪个混蛋掉链子了？ 不过现在首要任务先安抚一下快要郁闷死的某条鱼。 “乖，没事啊，我去找人，给你重新寄，不，我直接拿吧，到时候你来了，就过来拿，安全点。” 余小渔本来想同意这个方案的，又想起出县必须开证明，没通知书开不下来，就没同意，而是让再寄一封，后面又说了几句，才挂电话。 虽然通知书有新的，但是上一封通知书到底什么情况，她必须问清楚。 然后气势汹汹的走到邮局领取信件的台面。 狠狠“拍”了一下台面，嘶～好疼。 小脸上眉头紧锁，双眸瞪得圆溜溜的，小嘴紧紧抿着，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 “国营饭店家属区一栋三楼 305 余小渔是不是有过信件。” 柜台后的人被吓了一跳，在听到她的问题后，面色不好看，有谁取信件态度这么差的？ 方耀见来人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但是一想到她刚才的语气，一脸不爽，“同志，你要取信件就取信件，这里不是你发火的地方。” “那是我京北大学通知书，我问过了，学校早就寄过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邮局不可能会丢的，为什么我本人到今天并没有收到？我不冲你这发火，我冲哪发火？” 方耀傻眼了。 大…大学通知书？ 附近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围上来。然后七嘴八舌的问。 余小渔这会没心情应对这些人，而是拍了拍柜台面，“到底什么情况，信件去哪里了？” 这下，方耀也回过神，听到是这么大的事，他也顾不上生气，换成是他，通知书不见了，怕是要闹疯了。 “你等等啊，我给你找找，小同志不急不急。”说完，还冲后面的人道：“后边的同志们，你们不急的话，先让我处理好这位小同志的事？可行？” “行，你处理吧，我不急，晚点也可以。” “对啊，对啊，这可是大事，同志，你得好好帮她找找。” “快找吧，快找吧。哎哟，我们县又出一个大学生了啊。” 其实自从没有了高考后，学生上学也只是三天晒网两天捕鱼的，这些家长们反倒对孩子的学习上心了。 奈何现在的政策变成这样，老百姓们不敢说，不敢抱怨，只能暗搓搓鸡娃，奈何娃叛逆啊。 这会哪怕听到一个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得到了大学通知书，他们也高兴，毕竟是自己县的。 要知道现在为了一个大学名额可是打破头啊。 更别说读出来后，那可是杠杠的金饭碗。 方耀立马拿出这个月登记取信件的本子，抬头问：“小姑娘，可以提供一下你的证明信息吗？。” “可以，我给你高中毕业证吧，它一直随身带的，为的就是领通知书。”余小渔见他这般好说话，语气也缓下来了。 方耀说可以，接过毕业证认真看了一下，才开始比对。 “八月没有，我再看看七月的。”方耀把本子放回抽屉，然后转身进到里面的办公室，似乎里面的人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就见他去一个柜子拿了一个本子，还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余同志，这是陈芳，她说七月确实有一份通知书，但是被你堂姐拿走了。” 她堂姐？ 在没得到通知书前，她都没跟家里人说，她堂姐怎么知道？ 带着疑惑，余小渔问了出来，“叫什么名字？” 陈芳见出岔子了，生怕工作没了，于是抢了方耀手中的本子，努力回忆是哪一天后，她立马翻到了。 “看，就是这个，叫余小乐，在电缆厂工作。她是你堂姐吧？” 二姐？为什么拿了不说？ 余小渔拿过她的本子，在看到签字上除了写着余小乐，还有被画掉的“丽”字。 死死盯着这个名字，眼里闪过冷意。 特么的，老娘辛辛苦苦，忙上忙下栽种的果实，你都敢截胡，是嫌手长了吗？ “同志，这个本子可以借出来吗？我要去报案。” 陈芳连连点头，妈呀，这个小姑娘气势好恐怖。 “拿吧拿吧，当证物可以的，而且是七月份，晚一点还都可以。” “谢谢，如果你还见到她，还记得她吗？”余小渔怕余丽矢口否认，继续栽赃她姐，多问一句。 陈芳道：“如果你让我形容，我可能不会形容，不过如果再见一次是能认出来的，她穿得挺时髦的，也每个月来拿工资。” 余小渔点点头，“好的，谢谢，到时候可能麻烦你了。” 陈芳摆摆手，“没事没事，这是我的失误，能帮到你就好。”她松了一口气，见她没有追究她，这年头工作不容易找，她准备要嫁人了，想要嫁得好，必须有份好工作。 余小渔朝她点点头，后面还需要她的指正。 像为什么不是本人，也能拿她的信件之类的这些话，她没问。 哪些事情轻重缓急她还是懂的，等事情忙完了再一并算。 然后朝在一旁的方耀道了个歉，这不是他经手的。 “不用，不用，余同志，你赶紧去报警吧，开学日子也快到了吧，赶紧把通知书拿回来。” 余小渔再次点点头，这乖顺的模样，可把围观群众的心都软化了，纷纷声讨乱拿通知书的人。 余小渔听到这，有些头疼，这些人还不清楚，可不能让姐姐背黑锅。 于是朗声道：“不是这个叫余小乐的姐姐拿的，是另外一个隔房家的堂姐冒名顶替拿的，她叫余丽，电缆厂的员工，我和她和她妹妹有些不对付，估计想要我吃亏，要么拿我的通知书给她妹。” “什么？竟然这样？这女人真恶毒啊。” “果然亲戚关系远了，龃龉事也多。” “是电缆厂的员工？我有亲戚在那里工作，我去问问这个女人什么情况。” 余小渔也不参与和这些人声讨还是什么，一声谢过他们后，就抱着本子来到附近的派出所。 第88章 通知书被人拿走 2 正准备出去查事情的蒋建兵见到抱着本子的人，惊讶了一下，随后大步往前走，三下两下就来到余小渔面前，“小丫头，你怎么来这里？是遇到什么事情吗？” …… 余小渔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 本以为霉运过去了，没想到霉运还在！ “怎么？”蒋建兵见小姑娘一脸复杂的望着自己，闭口不答，心里疑惑？难不成跟他有关？ “报案，有人窃取我的京北大学通知书。”余小渔说完后，翻开信件登记本，找到 7 月 17 日，指着其中一行给他看，“嫌疑人我锁定了，认识吗？被画掉的字。” 蒋建兵又惊了，小姑娘什么时候得了一个大学名额？村里怎么没听说？不对，被窃取了？怎么回事？ 顺着那根又白又嫩、又细又长，指甲盖被修剪整齐、粉粉有光泽的手指看过去。 “余小乐？”蒋建兵转头，见她生气蹙眉抿抿嘴，耳边又听到手指狠狠敲击本子的声音。 低头凑过去看，鼻子离眼睛也不远，除了墨水和纸的味道，他又再一次闻到了甜甜的奶香味。 余小渔感到手指上的湿热，“咻”的一下收回手指，眉头又紧了一分，放到背后抹了抹衣服。 这人近视吗？ 咳，蒋建兵知道自己失态了，面上挂着尴尬，却一本正经道：“抱歉，这里日光有点刺眼，不介意我拿进去看吧。” “给你，反正我是来报案的。”余小渔直接把本子递给他，见他接过后，就抬头努了努里面大厅。 “那你跟我来。”生怕在做出什么失态的事，蒋建兵先一步转身，大长腿一迈，就是别人的两步。 …… 长得高了不起啊，腿长了不起啊，想当年她也这么高，她腿也这么长。 余小渔认命的跟在后面哒哒哒的小跑。 在厅里面的人先是看到一脸严肃，五官极其俊美高大的男人从外面返回，然后又看到他身后有一位漂亮姑娘，抿着嘴，屁颠屁颠的跟着。 这身高差，这身材差，衬托后面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好像一位小萌物。然而在场的人不知道这个词，只能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心里直喊，好可爱啊！ 蒋同志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位漂亮的小同志。 …… 走在前面的蒋建兵看到同事一脸不赞同的盯着他，又看了看他后面，领悟过来的他停下脚步。 “嗯哼。” 余小渔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捂住额头，刚才注意力全在余光那里，光看周围环境了，哪里想到这人突然停下来？ 蒋建兵回头刚好看到站定捂住额头的人，他没有被撞得挪动脚步，只觉得后面的人有点轻，就这么一撞，都能把自己撞得后退。 刚想让她以后多吃点饭菜，见她湿漉漉的眼睛，就说不出口了，伸出手，打算去拉开她的手看额头，“撞疼了没？我看看？” “不用，你干嘛停下来。”余小渔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放下手，顶着红一片的额头不满控诉一句。 好娇气，皮肤这么嫩的吗？蒋建兵神色不变的放下手臂，“同事觉得我走太快了，所以我打算停下来等你一下。” （附近的同事们：……一脸不敢置信，为什么把锅推给他们？真实情况本就是你走太快了。） “本来就是你走太快了。”余小渔认同地点点头，表示真的，走太快了。 （附近同事们：就是，就是。） 一张精致小脸白嫩嫩的，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此时却做着严肃的样儿，这个小姑娘怎么长的，这么可爱，蒋建兵哂然一笑，招呼她继续走，“我的错，我的错，来吧，快到了。” 拐进一间大办公室，在进来前，余小渔还偷偷瞄了一眼。 刑 j 大队办公室。 ？？？？？？？ 余小渔满头雾水跟着进去了，里面的人在听到声音后，也抬起来瞄一眼，结果也愣住了？ 她不过是想报案有人偷她的入学通知书，为什么来这里？应该还没构成 x 事吧？ 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他对他前妻好狠。 另一边：蒋同志不是去查事情吗？他好像才出门吧？就找到知情者？ “坐。”蒋建兵把人带到他办公的地方，让她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然后去给她倒水。 懵逼的余小渔听话的坐下，左看右看警察叔叔们，有些傻眼了。 “小姑娘，不怕不怕啊，把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坐在附近的老刑警见到她茫然的样子，以为是害怕，出于爱护小辈，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安抚她。 …… 她就知道一样而已。 余小渔懵懵的接过水，懵懵的喝上一口，可能是她不了解这里的法律吧。 蒋建兵见她这样又乖又听话，大眼直勾勾的看他，像个精致的漂亮娃娃任由他摆动，真想伸手过去揉揉。 “咳，我们刚说到哪里了？” 终于说正事了，余小渔放下手中的杯子，指着那本登记本软软糯糯道：“七月十七日，我的大学通知书被人拿走了，拿走的那个人还填了别人的名字，被我发现了。” 蒋建兵开始翻她说的日期页面。 旁边的老 x 警听到小姑娘的话，不由纳闷，他们管这个？ “小蒋，你是不是领错部门了？” 蒋建兵头也没抬，“如果用它骗取钱财，涉及金额重大，我们可以接管。” … “你也说“如果”。可问题是还没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但是也没够到这种程度。” 不然我们为什么没收到案件？ 余小渔听这俩人对话，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应该来这里，原来 不是她认知错误。 又联想到余丽是他的前妻，呵，并不是想对他前妻狠，是余情未了。哼，难怪他这么好心。 “嘎吱～”凳子被推开摩擦的声音，余小渔猛的站起来，白嫩的小手狠狠的拍向登记本，“还给我，你这个混蛋，你并不是负责这种事的人。” 娇喝声落地，办公室内寂静一片。 啧。 小姑娘怎么这么聪明。 蒋建兵低垂的眸子闪过可惜，不过他可以根据这件事生成其他借口去接触他不是吗？ “我先问清楚，到时候可以省下很多步骤了。” 可惜余小渔一点都不相信，开口讽刺道：“省去真正罪魁祸首的步骤吗？还我，不需要你。” 蒋建兵听到最后一句，心里有点不舒服，同时又疑惑，小姑娘怎么又带刺了？ 一旁的老 x 警怕他们吵起来，惹来不好的影响，直接接过蒋建兵的活，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温和对余小渔问道：“可以跟我说说吗？你突然不信他？为什么？” “偷我大学通知书的人就是他前妻，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但是现在您让我怎么相信他。” 嚯！！后面吃瓜一片～ 第89章 通知书被人拿走 3 老 x 警一时之间也失语了，回头看向脸色越来越黑的蒋建兵。 “嘎吱～”这次是蒋建兵猛的起身，身上的冷气直彪，不过不是对余小渔，至于对谁，估计就是那个让他带绿帽子的前妻吧。 “跟我来，我带你过去，顺便帮你把通知书拿回来。” “才不要你，你们肯定一伙的。”已经觉得他没了可信度的余小渔拿过登记本，不理会他，也不理会旁人，自己顺着记忆走出去。 就是不想便宜那两姐妹，才来这里，现在搞得这么折腾，早知道去揍一顿好了。 办公室内的同事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妈呀，蒋同志（小蒋）脸色好恐怖。 “砰。”一颗拳头狠狠捶向桌面。 周围的同事们一阵哆嗦。 好，好恐怖。 “哎？哎，小蒋，你干嘛去？” “隔壁。” “哎呀，人家小姑娘可能误会你了，你别生气，好好说，可别吓着她了。” 回应的是一个挥手。 原本坐在这的其他人还想八卦一下，就被老 x 警瞪了几眼，只好收心，认真干活。 另一边，余小渔终于找对部门了，一进去，就找了一个看得顺眼的小哥哥帮忙立案。 当说到一半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瞧，脸上不自觉带出了厌恶的表情。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讨厌，果然遇到他没好事。 如果他敢阻拦，那她就抽时间，把这对前夫前妻来个混合双打。 管他什么龙傲天、运气之子，先在他弱小揍一顿再说。 就在余小渔神游的时候，那个小哥哥忍不住瑟瑟发抖，妈呀，隔壁这个煞神来这做什么？ 蒋建兵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方便解释，加上刚才看到小姑娘的眼神，心更烦。 本来关系都转好了，哪知又出现变故。 更后悔当年为了让两老安心去结这么一个婚。 …… 走完一系列流程后，就是等结果，余小渔叹了口气，这边结束了，一会还要回村，跟大队长说一声，可别糊里糊涂的给余多多证明和转户证明。 还有她也要收拾行李和跟家里人说一声。 本想着拿到通知书后在他们面前嘚瑟一下，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哪怕后面补上，也没时间乐呵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会不会打她一顿小屁屁。 哎，这什么鬼运气。 “小丫头。” 余小渔听到后，头也没回，以后要避开，不然霉运总找上她。 蒋建兵见她没有停下脚步，只能快走两步，伸手抓她的手臂，想让她停下来，没想到被避开了，愣了一下，只好与她并行，“小丫头，你听我说。” …… 见小姑娘没有应声，也没有停下，蒋建兵内心一阵烦躁，狠狠抿了下唇，自顾解释道：“刚才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她，我也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只是想着快点帮你拿回通知书……” 余小渔停下脚步，抬头一脸面无表情道：“我并不是一定要拿回通知书，因为除了我，谁拿到它都没有用，我要的是她受到该受的惩罚，让她知道，手别乱伸，不然我干嘛这么折腾？” …… “我会帮你盯着，能不生我的气不？”蒋建兵没想到小姑娘在意的是这个原因，他以为小姑娘很着急通知书…… 这年头不是很怕它丢了吗？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能不能改变一生的重要东西。 “不用，有人会盯着。”余小渔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往前走，她还要去一趟邮局，顺便打个电话。 蒋建兵见小姑娘油盐不进的，只能任由她走，自己在想想办法哄回来。至于那个女人，生理上忍不住厌恶一下。 余小渔去了一趟邮局后，又折回国营饭店跟她爷爷说一声要回村里，顺便让他们周末也就是后天回村一趟，她有事跟他们说。 在他们的疑惑下，余小渔笑了笑，摸摸鼻子头也没回跑了。 保佑她吧。 等她回到村里找到大队长并说明原由后。 大队长的脸本就黑了，现在跟锅底没啥区别。精瘦老头儿扬起手狠狠把锄头插到土里，上边的木棍条似乎发出了“嗡”的声音，在那来回晃动。 “你确定你说真的？” “确定啊，案都报了，通知书过几天重新寄到。怎么了？通知书您没看名字？您写证明了？”余小渔看了看他难看的脸色，头上飞无数只乌鸦。 …… 汪大队长老泪纵横，“小渔啊，她拿着把名字挡住了，汪叔只看了后面的字，证明她也不让我写名字，说必须本人写，我就空出来了。汪叔对不住你啊…” …… 村里去年不是得了一个名额吗？你还没有经验？难不成经手太少了？ “叔，村里传开没？” “传开了，她今早就拿着行李走了。”汪大队长觉得太对不起这个娃娃了，那是一个多难得名额，就这么被他搞没了。 “那麻烦您替我解释一下吧，没事，她读不了，我先回家一趟。” “真的？”汪大队长激动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大，让附近的队员们都闻声看过来。 “嗯，放心吧，没事儿。她敢冒名顶替就是图我并不知道这回事，可是我一早就知道我可以去读大学，所以只要我过去，拿着证明我自己的身份过去，她就没办法继续呆下去。”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老汪我啊，还以为弄丢了。那你快回家一趟吧，然后把事情处理好立马买好车票，这时候车票不好买。” “嗯，麻烦您把她的事说出去啊。” “等着，看汪叔的。” 余小渔挥别后，就回家一趟，家里只有奶奶一人，她没说啥，就是去帮她做饭去，等下午人都回来了，吃完饭才把事情说一遍。 家里人看来是吃饱饭浑身有力气了，一个个的拿起家里的扫把棍子什么的，想要去干架。 无奈的她拦在了厨房门口，说了好一会，又把她突发奇想的想法说出来，才让他们冷静下来。 她本来是想让周爷爷在余多多到站的时候把她捉住，后面一想，这样的话，最多算偷窃，根本罚不重。 但是偷窃又加上冒名顶替就不一样了。 这个处罚更重，所以她想了一下，到时候，等她报名成功，在让周爷爷把人抓了。 哼，这次不把你流放岭南，说错了，这边就是岭南，现在应该说是扔到大西北开荒，老娘不姓余。 既然人已经坐火车走了，又一时半会追不上了，天也渐渐暗下来，余小渔也没急着赶回县里打电话，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又偷偷的听了汪大队长在全体村民说了余多多的事情后，溜溜达达的回了县。 嗐，她好忙活啊。 对了，还要换全国票啥的，她可不想大包小包的北上，她可是要做一个美美哒的小仙女。 那些东西，要么寄过去，要么在那边重新买了，她现在财大气粗，是个妥妥的富婆。 去到邮局打了一个电话通气后，又去了一趟警察局，把事情说了一下，至于后面余丽会有啥结果，呵，这年代，除了重罪会执行那啥之外，都会被分到最贫苦的地方开荒。 敢伸手，就把你的手剁了。 *** 8 月 27 日。 余小渔挥别了送她的亲友们，拿着简单行李，和送她去京都的余和康上了汽车。 汽车从车站后门开出来，余小渔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很好的看到了蒋建兵带着蒋亮出现在路边上朝她挥手。 伸手朝他们挥了挥。 也不知道小朋友在知道她把她妈妈、小姨一个送去大西北劳改，一个送去大东北劳改，还能不能这样毫无芥蒂的跟她挥手道别。 1976 年春，已经跳级大三的余小渔回到了小村庄过年，从她大姐口里听到，蒋建兵的儿子失踪了。 听说失踪那天，余家的人去了一趟后，蒋家里面就传出哭闹的声音，后来，当蒋建兵回到家后，发现除了两老，小孩子不见了。 后面…… 余小渔震惊，她以为那次人贩子案件可以让这些人贩子沉寂一段时间。 没想到还没到两年，又死灰复燃了。 而且她以为，蒋亮这个小孩子能避免被拐的命运。 没想到还是避不开，它只是延迟了。 那阿泽的命运呢？ （少年篇完） 第90章 随军 1 1976 年五月 龙塘村 春去夏来，早晨的阳光并不炙热，田里的村民正辛勤劳作，除草、施肥。 “余小喜，余小喜，在不在，有你的信。” 快递员张杰骑着单车在小道上喊人，他刚才去到这位同志家里并没有找到人，听她nai?nai说上工去了，只能又调头。 以前送信并不是这样非要送到本人手里，在县里，基本上都是自己去邮局，村里则是送到大队长办公室，让他广播喊人等等。 但是自从两年前出了一宗非本人拿走大学通知书又被人顶替的案件后，上面的领导就下达命令，说信件要么本人拿证明来邮局取，要么就送到本人手里。 这样的政策下，信件派送慢了，但是也没有再出过错误。 他听别的同事说，就是这样，贪领了抚恤金的人被揪出来了，解气。 “哎，来了，我马上过来。”带着草帽，帽子里还塞了一条毛巾的余小喜从田间抬起头，谢过旁边的大婶后，放下手里的杂草到田埂上。 “你好张同志，是我妹寄过来的吗？” “你好余同志，给你，不过不是你妹妹寄过来的。”张杰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走啦，我还要送信。” “谢啦，慢走，张同志。”目送他走远后，余小喜才看封面的寄信人。 余卫国。 是小叔啊！ 怎么突然寄信给她？奇怪。 不过眼下并不是看信的时间，把信封对折后，放到裤兜里，才回到田里。 和她分到一块田的宋婶见到她回来，“哎，小喜啊，又是小渔寄过来的？你们两姐妹感情真好。” “哈哈，当然，我们姐妹一直都好，不过不是妹妹寄过来的。”余小喜弯腰继续拔杂草。 “那谁啊？还是小喜谈对象了？”宋婶打趣了一句，这丫头今年也 20 多了，都还没嫁人，也就她家里人惯着，换成别家，早就随便一个寡夫塞过去了。 “婶儿，说哪去呢，你可别乱说，我叔给我寄的。”余小喜心里无奈，村里的人啥事不盯，非盯她婚事，甚至有的还隔三差五的给她介绍人，她不就 23 岁，至于嘛？又不是三十四岁。 “喔，你叔啊～”宋婶失望了，不过没两秒又起劲了，“你叔怎么突然给你寄信了？” 这余家她真看不懂，你说他们家又不穷了，偏偏上至长辈，下至小辈，都没几个结婚的。 如果当初不是那老大老二结婚了，说不定他们余家就没下一辈了。 现在下一辈的，也就一个姑娘结婚。 其他的都还在打光棍。 真是…… 钱赚了那么多，没儿子，有什么用？ “还没看，婶，赶紧忙吧，一会太阳大了，弯腰久了容易头晕。” “行吧行吧。”宋婶睨了她一眼，嘴里嘟囔几句继续埋头苦干。 “当当当…” 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余小喜伸直腰，把腰松了松后。才去把剩下的杂草抱出田外。 五月中午的太阳也挺晒的，把杂草放到指定地方后，快步往家里跑。 十来分钟后，中午回到家，去勺水狠狠梳洗一番后，才慢悠悠的来到厨房。 “奶，叔给我寄了一封信，你们之前寄信给他有说什么吗？” 方三妹放下手中的活，反正饭菜也煮好了，也不急着一时收拾，随手往身上抹两下，来到余小喜身边，“你三叔给你写信？看看写啥？我没跟他说什么。” “哦，那我看看写什么吧。”放下手中的水杯，从裤兜里拿出一封被汗沾湿一点的信。 “啊哈，应该里面没事。”余小喜不好意思的朝她奶笑了笑。 “埋汰。”方三妹无奈摇摇头。 看了一会后，余小喜才放下手中的信，“奶，三叔问我要不要去他那，说如果去，就按着信里的地址回给他，他要提前安排。” “奶，三叔好端端的，问我过去干嘛？” 方三妹睨了她一眼，老三为什么偏偏来这封信，肯定是你老爹老娘干的，估计是想让你去你叔那找对象。 可对你说又不能明说，只能问你去不去。 “那你去不去？趁年轻，出去走走也不错，别老了想出去折腾。”方三妹见不是什么大事情，就继续转回去忙活剩下的事情。 “又没工作，去三叔那白吃白住啊，算了，他老大不小了，媳妇和孩子都没一个，别把他养老本吃光了。”余小喜不知道大人们暗戳戳的想法，这天热了，她不想挤火车，也不想无缘无故的跑过去。又没工作，过去干嘛，被人说闲话。 这边有公分，每年除去吃的还有剩余，慢慢攒着，过个十年八年的，她也是个有钱人了。 …… 你也老大不小了，像你这么大的同村姑娘，都两三个娃了。方三妹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都半截入土了，愁这种干嘛？让她儿子儿媳妇愁去。 吃饭的时候，吴莲从别人口中得知女儿又收到信了，以为是余小渔寄来的，就像平时聊家常一样，随口问，“今天又收到小鱼儿来的信啦？她是不是快毕业了？打算在哪里工作，有说吗？” “啊？”余小喜摇头，“不是，是三叔寄来的，问我去不去他那，好奇怪，我去他那干嘛？” “什么？老三寄来的？快，给我看看说啥了？”吴莲听到是余卫国寄来的，说话的声音都尖锐了不少，也很着急他的回信。 这个老三，怎么光给她闺女寄信，明明就是她和他二哥寄信过去的。 余小喜蹙了蹙眉头，狐疑看她一眼，这么着急？又把目光看向其他家里人，见她爹的神色似乎也不一样。 “你们……你们是不是偷偷干了什么？” “咳。”余保国狠狠的咳了一声，捧起饭碗，“吃饭，吃饭，赶紧吃饭，一会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下午才有精神干活，这可关系工分高低。” “吃饭，吃饭。”吴莲这会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怕一会连饭都吃不成。 余小喜眯了下眼，别不是打了什么主意吧？ *** 第91章 随军 2 夜晚，当余小喜去洗漱房洗漱的时候，吴莲踮起脚尖像做小偷似的，轻轻的来到余小喜的房间。 打开手电筒，开始翻看余小喜的书桌，寻找今天她收到的信。 不一会儿，就在抽屉里一叠信上，看到了余卫国写给余小喜的信，打开把信纸抽出来，再把空的信封放回去。 做完这一切后，又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的回自己房间。 “保国，你弟说啥了？” 余保国看了她一眼，对于妻子的做法有些不认同，奈何拗不过她，接过信打开看了一遍，简单对她道：“三弟没说看对象的事，就问闺女要不要去他哪里住一段时间，去的话，提前回信，他要申请。” “今天听闺女简单说两句，她的意思应该是不打算去。”吴莲拍了拍余保国的后背，“你，去写回信，说去，让你弟申请。” “哎，你不跟闺女好好说说？这样做不好吧？要是她闹起来怎么办？”余保国觉得这样做不妥，要是那丫头倔起来，牛都难拉。 “让她闹，都 23 了，都不嫁，老了谁给她养老送终？我们能陪她一辈子吗？”吴莲又狠狠拍这个死男人一下，“疼闺女也不能这么疼，等以后她想通了，都多少岁了？那时候还有什么好男人让她挑？” “怎么会没有，我女儿长得还不错的。”余保国不乐意了，“再说哪有你这个当妈的，这么想女儿的？” “呸，我不想也得想，你扪心自问，你真不了解男人？”吴莲睨了他一眼，轻“呵”一声，讽刺满满。 咳，这关他什么事？他可是一直对妻子很忠诚的。余保国不自在的扭开头，“我了解男人做什么？我又不好那口。” “呸～”吴莲见他装傻，就直接点名，“当年我要是老上个十岁，你会选我？” …… 这哪跟哪嘛，不过余保国直觉不能在跟妻子聊这些话题，那就弃车保帅吧。 “信纸和笔呢？没这些我怎么写？” “呵，男人。”吴莲也不跟他扯了，扯多…哪怕不是真的都搅得两人不开心。 走到一个柜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铁盒子，打开拿出放了很久没用完的信纸和信封之类的东西。 余保国边写边说，“等一切都妥后，你自己跟女儿说啊，我不说。” “行了行了，知道了。” *** 两天后，龙塘村没有等到余卫国的回信，也没回得那么快。但是京北大学里，余小渔却收到了他的来信。 啊？问她毕业去不去他那？ 去叔叔那干嘛？ ‘主人想毕业回家吗？’ ‘对啊，不然去哪里？’ ‘现成的可以出去寻能量石的借口，主人，答应吧。’ …… ‘去叔叔那没工作啊，白吃白住不太好。虽然我有钱，可是他们不知道啊，我要是每个月拿出一笔钱给他，不得被追问。’ ‘你知道的，一个谎言往往需要另外一个谎言去圆它，太废脑了，容易穿帮。’ ‘那就问问他有没有工作呗，你即将到手的学业证书是摆设啊。’ ‘啊，都忘记了。嗐，这还不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嘛。’ ‘那主人赶紧回吧，你小叔叔信里不是说要提前吗？这样一来一回的，说不定弄好，你刚好毕业，赶上了，不用回县里，直接随军。’ 还想说毕业后可以好好休息。 哪想这个人工智脑如同“鹦鹉”一样，呱唧呱唧的吵死了。 *** 1976 年 6 月中旬 吴莲：“小喜啊，去你叔那里住一段时间怎么样？说不定能碰上不错的男同志。” 余小喜懒羊羊的打了一个哈欠，捧起饭碗喝了口稀粥，“真有不错的男同事哪还轮的上我？” “说不定别人真的就在等这么一个你过去？”吴莲滤镜满满，苦口婆心劝着，“你看，如果你不过去，别人也许得打光棍了。” “瞎扯蛋吧，你闺女我又不是天仙，怎么可能？除非他却不行，不然怎么留到现在？” 余小喜不为所动，她一点都不想嫁。 嫁什么嫁，当初怎么夸小乐婆家的？现在小乐还不是被气得挺着大肚子回娘家？ 想让她嫁人，下辈子吧。 不，下辈子都不想嫁。 …… 为了让闺女同意去随军，吴莲也被她闺女带偏了，说话也口不择言，“你叔也没娶，难道你说他不行？” …… 失策，被老妈将一军了。 这母女俩在饭桌上说这种话，真的好吗？方丽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去上工了。 “咳咳。”余保国本想摆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家里另外三人不让，死亡视线凝视他。 “好好说话。” 吴莲这会也想起周边还有人，特别是她大伯和她婆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直说得了，别绕了。”余保国见视线还凝视他，头疼。 吴莲瞪了一眼余保国，似乎在说要么你来。 来就来。 现在看他的视线又多了两道，作为二房的一家之主，不能怂。 “那什么～” “您说，我听着。” 被这么配合，余保国觉得他说不出，感觉好像在卖女儿。 吴莲见自家男人这么久就憋出三个字，在桌子底下用脚踩了他一下。 “嘶……” ？？？ 一早上吞吞吐吐的，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想让她去叔叔那找对象，不过余小喜还是打趣一句：“爸，你是想说你成精了？” “呸，没大没小，乱说话。”吴莲嗔了她一下，也指望不上那个没用的老头，“你的随军资格下来了，这几天收拾一下，你弟送你过去。” ？？？？ 这下余小喜没有了打趣的兴趣，满脸不可置信她老爹老娘背着她干这事。 “爸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你们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做主，让我去随军？” 方三妹看了看，这是二房的事，于是用眼神看了看老大一房的两人，出去吃。 收到信号的另外两人，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子下饭菜，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余建国路过余保国身边时，还拍了一拍他的肩膀，让他们好好说。 第92章 随军 3 “不愿意随军？那好啊，这两天找个男人嫁了，就不用去了。”吴莲见话也扯开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话点明了。 她就是要让闺女结婚。 “你什么意思啊，哪有人这样逼迫女儿嫁人的？”余小喜不满，不去她叔那就要结婚，什么鬼父母。 “我什么意思？我变态的还不明显吗？啊，你看你，都多大了，跟你同年的，娃都两三个了。” “是噢，两三个娃，然后当个奴隶天天伺候他们一家子呗。” 吴莲被噎一下，“什么叫伺候，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 余小喜睨了她一眼，又睨了在旁边不说话的父亲一眼，“我不嫁就不需要经历这些啊。” 吴莲气得狠狠拍了拍桌子。 在外边吃东西的人被吓了一跳。 啊，二儿媳脾气这么大的？ 啊？看不出来弟妹脾气挺大的。 嚯，弟妹被气疯了。 余小喜也怕把人给气坏了，起身走过去抱住她，软下语气问，“妈，你是不是看厌我了？怎么就一直把我往火坑推呢？” “呸，谁看厌你了？我也没把你往火坑推，就是想让你找个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吴莲呼出一口浊气，她是看过那对青梅竹马感情好的不得了，她看到了小乐嫁的男人对她也很好，就连她自己，丈夫不说有什么才干，起码对她也是不错的，不，应该说余家结婚的男人都对自己媳妇很不错，可是…… 不说男丁，男丁不愁娶不上老婆，女娃中，唯独她女儿孤零零的，她心疼啊。 她时常想，如果以后她不在了，哥哥弟弟妹妹都成家了，一家子围着自己最亲的人转，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盖着被子窝在椅子上看窗外。 只要一想到这个场面，她就心疼到不行。 余小喜见她比以往更执着，只好退一步，“如果挑到差的怎么办？” “当你叔是摆设吗？当我们不存在吗？你处对象前就不能先告诉我们吗？” …… 处不处对象，都挺麻烦啊。 “如果我找了个上门的，或者孤身一人的呢？” …… 这是有什么大毛病？ 吴莲觉得她快要气出病来了。 “你存心找茬的？”吴莲没好气的去倒一杯凉白开喝下去，“你叔那边的人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他们会当上门女婿？你可真敢想。” “还有孤身一人的真的好吗？ “好啊。不用伺候公婆姑嫂一大家子。” 吴莲深吸一口气，又喝了一大口凉白开，“孤身一人的，当你有个头疼脑热，大着肚子的时候，你男人不在身边，你靠谁？靠我们？如果我们正好不在呢？” “她妈，过了，哪有这样咒女儿的。” “呸，要不你来。”吴莲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啥用，连女儿都搞不定。 …… “总之，你的资格已经下来了，你不去，难不成让你叔挨记过？” ……绝杀，余小喜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用筷子戳碗里的粥。 这次不同上次，说不去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这次说不去，还真怕被说耍弄，害她叔记过。 报复性嘟囔，“我随便找一个，不合适就离婚，到时候别再催啊。” 吴莲运气，她的藤条呢？她的藤条呢？ 给她惯的…这死孩子看不抽她。 *** 北边某岛。 和余卫国关系还不错的王源一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笑呵呵问道：“老余，听说你申请了房子？怎么，你终于肯结婚了？” 妈的，不知道热吗？ “去去去，热死了，走开。”余卫国一肘子撞过去，感觉到危险的王源立刻松开并后退两步，见躲过偷袭后，又笑嘻嘻的快步上前，不过这次没搂脖子。 “说喂，啥时候结婚？嫂子长啥样？别说不知道啊，最近没少通信，我都看见了，所以你别糊弄我。” “说什么说，你别乱讲，是我让我俩侄女过来。” “啊，不是嫂子啊，还以为你想开了。” 余卫国白了他一眼，大步往右一跨，转身准备走进厕所，回头，“你不会还想跟我到厕所吧？” …… 什么鬼话？他跟他到厕所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好像他有什么癖好似的。 郑源轻哼一声，先放过你，别以为你跑过了初一，躲得了十五。 三天后下午吃完饭后，房子分配下来了，余卫国刚想去整理家属区的房子，结果郑源这个“黏人精”又一次出现。 “我说，你训练了一天，不累吗？不用写训练计划和报告了吗？你一天到晚怎么这么闲？” …… “不累，还好，听说你的房子分下来了，这是要去打扫吧，我帮你一块，怎么样？”郑源个高，但没有余卫国壮，是精瘦型的那种，这么一笑，给人有种痞痞的感觉，如果不是穿着一身正经蓝色训练服，还以为是混混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余卫国眯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事？” “嘿，老余啊，我细看你的五官轮廓还是挺不错的，就是黑了点，看起来有点不咋样。”结果话刚落下，一只大手就挥过来。 郑源抬手挡住在你来我往过了两招后，见余卫国收回力道，他也顺道退了一步。 “过来就是为了说我黑？” “啊哈，不是不是，呵呵，呵呵呵呵。”郑源笑嘻嘻的又凑过去，左看右看了见没人，才悄声问，“你说我怎么样？” “又瘦又黑，丑死了。”余卫国还不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他可以回家重新长一遍了。 “哪丑了？很多大婶说我很精神来的。” “那你就去找她们继续夸你。”余卫国大长腿一迈，不停止的往他想去的方向走过去。 “哎呀，她们不真实，你比较真实，赶紧认真说说。那啥，你认真说我帮你整理房子怎么样？对了，都缺啥？需不需要我帮你弄点？” “我说的就是实话，贼丑，跟个猴子似的，去去去，我自己可以弄，还有，你长得没我好看。”余卫国不为所动，虽说想帮两个侄女找对象？（余小渔：我也有份？？）但是这人太老了，都跟他一般大，而且还整天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不行不行，太老了，也太不成熟了。 他长得老好看了，好嘛！ 第93章 随军 4 被嫌弃的郑源不满咂咂嘴，家里催得紧，说再不找个媳妇生个娃，他们就要闹过来了。 他事业混了这么久，才刚起步，怎么能让家里人闹？ 上级那本来有个中意的，奈何人家看不上他家，所以他看了一圈有家属的同僚和下属，长得不太行。 这会余卫国申请了家属区的房子，不是接媳妇过来而是接俩侄女过来，不用想，就知道是干嘛的。 这个余卫国虽说黑是黑了点，但是五官端正，身材高大，身为他的家里人，应该长得不差。 至于家里人怎么样。 看他爹妈都没催婚，也没问他要工资寄回去养整个家，想来不会是那种不讲理，不会是那种需要娶一个媳妇回去伺候他们的人。 这样人家教出来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妻子看得过去不会丢脸，亲戚安分，他在好好安抚家里这边的，内忧没了，他好好干事，不愁没有升团的可能。 余卫国并不知道旁边“黏人精”打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要是知道，一名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这次分配的房子在其中一排房子的最右边，本来还有另外一间在中间的房子可以选择，不过那间房子才两个房间，也合适，两姐妹可以住一块，但是两姐妹都长大了，他是个明理的小叔叔，大孩子需要隐私。 这不，他就选了最靠右边的三房，这个房子挺大的，院子也大，就是位置不对。 一个就是房子距离边缘只有三米左右，边缘下方都是大石头小石头，有尖有钝的，有孩子的家庭不适合，没看住，孩子掉下去就麻烦了。 再有就是海边风本来就大，平时风和日丽还好，一遇上下雨天，或者台风天，海浪高，拍得也响，最边缘的房子第一个遭殃，有小孩子的人家也最容易惊着。 凡事有好有坏，每天起来可以出院子看看外边的海景、日出日落，遇到烦心事，看看蓝天和白云，什么烦恼都没了。 “哟，老余啊，你这房子选的还不错，看这个日落，橘色霞光铺满大海，如果这里有两张躺椅就好了，可以躺在院子里吹海风看日落，多惬意。” “你挺懂的。”余卫国睨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扫帚簸箕，走进卧室开始清理，这边的床都是暖炕，倒是省事了，不用重新弄。 “我又不是只会训练的呆子。”兄弟，看在我这么懂的份上，优先选我？ 郑源满眼的希望盯着他。 余卫国见他这般，更加不愿意把人介绍给他，一个还能嘴上花花的男人，不可靠，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就含含糊糊道：“我那大侄女随她奶，也就是我妈，如果……”余卫国说到这，就叹了一口气，“我另外一个小侄女跟我长得不太一样，她比较像她父母，我那两个哥哥都是一张国字脸，唉，我那小侄女也不知道有没有黑，我记得以前还挺白的。” 他像他妈，也就是说大侄女也有一张好看的鹅蛋脸，小侄女长得像她父母，那肯定的，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娃娃，父母肯定好看，至于他两个哥哥，又不是小侄女的亲生血亲，哪怕他两个哥哥长了一张国字脸，也跟小侄女不一样。 “我去找找抹布。”郑源笑嘻嘻的脸垮了，怎么余卫国家人也长得不怎么样？难道是歹竹出好笋，他们全家，就出了这么一个余卫国？？ 唉～他好难，他想找一个看得过眼的，家庭不像吸血虫那样的怎么这么难？ 余卫国见他的神情，心里哼哼起来，这个男人是他的战友还可以，当他侄女婿就不怎么的了。 果然啊，他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一眼就洞察出这些人想什么。 想想现在的小乐丫头，过得还不错。 这次小喜和小渔来了，不能厚此薄彼，怎么也得好好挑个好的。 （某鱼：揉了揉鼻子，鼻子有点痒想打喷嚏，怪事。） *** 1976 年 6 月 29 日。 余小喜被余和康送到了常海镇，由于火车延误，他们转坐车到这里已经是傍晚了。 “还好约的是明天，如果是今天就惨了，估计船都开走了。我们也白来一趟。”余小喜揉了揉额头，想缓解晕车带来的头痛，这趟车让她成功晕了。 “那可不？姐，你还好不？我听说车站附近就是部队家属住的旅馆，我们找找，一会你在旅馆躺着，我在出去买吃的。。”余和康一左一右背着两个大行李袋，手里还提着两袋东西，为了让他姐舒服点，这点重量他咬咬牙坚持。 “可以撑到旅馆，走吧。”余小喜摆摆手，脸色苍白，看不出健康时的小麦肤色。 步行五分钟左右，就来到一家名叫《和平旅馆》的饭店。 在柜台里的工作人员看到两名年轻人，一位满身背着行李，另一位颤颤巍巍脸色苍白的跟着走进店里。 许至昌赶忙从柜台内走了出来，没有碰到余小喜，而是跟在一旁，虚扶着，“这位同志怎么了？需要什么帮助吗？” “你好，同志，我们住店，这里有热水吗？我姐晕车，想先给她喝点。”余和康进到店里了，快步走到可以坐人的沙发旁边放下行李，才转身去把他姐扶过去。 “有的有的，这就给你们倒啊。”许至昌转身回去，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热水壶，又从托盘里拿出两个搪瓷水杯，分别倒了点水进去，晃了晃，就倒到柜台下的水桶里，才重新倒水到搪瓷水杯内。 “给，水烫。”许至昌一杯水放到茶几上一杯递给了余和康。 余和康了然的递给了余小喜，“姐，你慢慢吹一下，抿一口。” “嗯。” 第94章 随军 5 许至昌在一旁观察这两人，听口音不像北方人，又从他们口里知道这两人是姐弟，又来这里住店的一般都是军属或者军人，但看他们俩并没有军人的感觉，应该是要来这随军的军属了。 这么大还随军？ 看着也不像贫困老百姓啊。 “同志，你们证明带来了吗？”许至昌观察了一下后，见男同志面色松了一点，才开口询问。 “带了，同志你稍等，我找找。”余和康弯腰提出一个大的行李袋，拉开拉链从里面翻了翻，拿出两张纸递给了许至昌。 “给你，证明。麻烦你开两间房间，谢谢。” “对了。同志，这个点哪里还有吃的？”余和康看到了柜台后墙上挂着的钟，都快七点了，也不知道国营饭店还开不开。 许至昌打开证明快速看了后，才回应，“我们这儿人不多，饭店和供应社一般六点就关门了，如果你想找吃的，怕难了。” “啊…没吃的啊。”余和康不由看向他姐，天气热，一路过来并没有带多少吃的，吃的在下火车的时候就吃完了，又误点，也没来得及买点什么，就急急忙忙买了最后一趟的汽车票，来到这个地方。 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看来今天要饿上一天了。 两张苦瓜脸让许至昌不由发笑，又见他们挺懂礼的，想着既然是随军家属，前战友的亲属也是他的亲属，没道理让他们饿着。 又怕自己好心当驴肝肺，就点明道：“我这里还有一个窝窝头，打算留到下半夜看店吃的，你们要吗？” 余和康认真看了许至昌一会，见他目不斜视，点头，“要，谢谢，一会给你粮票。” “那行，我去给你们拿。” …… 一人一半和水把窝窝头吃下去，余小喜的脸色也好点了，余和康才去柜台办理住店手续，期间又谢了一次。 “不用客气，互相帮忙应该的。”许至昌笑了笑，他也是看在这俩小年轻懂礼，要是换成别的，张口闭口一堆粗话，又死皮赖脸的在这里耍无赖，耍浑，他才懒得搭理。 “热水 8 点前供应，你们想洗澡的，赶紧了。” “哎，好的，谢谢许同志。”见到这时候已经 7 点 40 了，也不多留，他洗冷水没事，他姐这会不舒服，还是洗个热水松快一下好点。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他姐还在睡觉，余和康去到柜台没见到昨晚的小哥，就跟另一个小哥留言，然后去码头等他小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大海，太阳早就过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这时候初升的阳光并不炙热，带着水汽的海风吹过身体，它照在身上，没一会就把那凉意照没了。 七点半左右，一艘两层小船搭载着人朝码头靠近。 余和康眼尖看到船头有两位穿蓝白相间的黝黑男人朝他这边挥手。 嗯？？ 应该是小叔，问题哪一个才是？ * 另一边，站在补给船头的余卫国和郑源放下手，纳闷不已。 郑源侧头问，“认错人了？难道还没起来？” “估计没认出我。”余卫国叹气，离家也挺久的，当年还是个孩子的臭小子认不出他也情有可原。 要不是当初在信里说在码头碰面，估计他也认不出来。 “哦。”郑源了然点点头，像他们这些当兵的，除非家里人有事，或者自己的大事，又或者成亲了，又没随军资格的会回家外，其他甚少会回家。 船很快停在码头边上，船上的军属们一个接一个从船上下来，不过走在最前面的还是那两名穿着蓝白相间衣服的男人。 其中一名相较于旁边壮一点的黑脸汉子出声，“和康？” “小叔？”余和康高兴的迎上去，“叔，我都认不出你了。” “哈哈哈，小子，我也认不出你了。”余卫国也快步走上前，熊抱一下比较瘦的小侄子，不过这小子没孬，长得挺高的，可以。 “小喜呢？” “姐昨天晕车，就没吵醒她，让她多睡会。”余和康说着，眼睛往身后的人看过去。 他姐来这为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见这人长得挺精神的，而且跟他小叔一块，两人交情应该可以吧？或许这个就是其中一个考察对象。 余卫国见余和康眼里透着好奇，直接介绍，“这是二营营长郑源，跟你叔一样大。” 啊？不是啊，余和康立马改变态度，“郑叔叔，你好。” …… 郑源抹了一把脸，知道余卫国不待见他，也不用这样介绍吧？听听，听听？ 直接把他定义在长辈上了。 “叫我郑哥就行了，别把我喊老了。” ？？有人自愿矮别人一辈的？ 余和康眼里带着震惊看向一旁的叔叔，没想到见他露出笑意点头。 行吧。 “郑哥。” “嗯。”郑源点头，不用听一位成年男性喊他一个未婚男性“叔叔”，心情也舒畅很多。 “对了，你不是两个侄女来吗？怎么就一个？我说，余卫国同志，你不能搞区别对待啊，这不利于给同志们树立一个好榜样。” 余卫国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我小侄女还没放假，要下一轮才来。” “哦？……”郑源纳闷了，那干嘛不等等一起来？难不成余卫国两个侄女不和？还是这个大侄女急着相看？还是余卫国家里也和那些家属的家里一样？家里长，家里短的？ 他的一头雾水并没有被解惑，那叔侄俩开始往旅馆方向走了过去。 “哎，走都不等我。” 余卫国回头，“你不是说要买东西吗？又不顺路。” …… 那只是他的借口借口。 “忘记想买的了，反正也不着急用，我先跟你们一块吧。” “呵。” 似轻笑又似嘲讽，其意味，端看人怎么看。 反正郑源就觉得他在笑，绝没第二个意思，又也是没有。 当他们一行三人快到旅馆时，余和康看到了在柜台前熟悉的背影，高声一喊，“姐。” …… 从郑源视角来看，一位身高不算高挑，似乎比他矮上二、三十公分左右、身材偏瘦、肤色暗黄、圆脸眼睛不大、头发编成两条辫子的女同志应声回头。 …… 不像余卫国～ 算了… 快踏进门槛的那一刻，郑源止住了脚步，“老余啊，我记起来我想买什么了，先走一步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余家叔侄一脸疑惑，待他们回头时，只看到跑远的身影。 “小叔？和康。”被挡住的余小喜往后仰了一下腰，露出一张小麦肤色五官却不错的鹅蛋脸。 第95章 毕业啦 1976 年 7 月 4 日 京北化学系宿舍楼 “小渔，你说你，化学系的学生还跑去旁听物理和历史，这个咱就不说了，只要有精力，只要成绩好，想学啥老师们都欢迎，考试及格后，后面毕业证还多给你加上几个字。 为啥客座李教授喊你去中科院给他当助手，你不去？ 那可是众多学子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我一直以为你已经答应了……可你竟 然 婉 拒了！！！”最后几个字，音老重的。 “所以，小渔同志，你到底想做啥？” “我可不想以后变得跟李教授一样顶着地中海出门。”余小渔背着人，看向窗外的景色嘟囔一句，其实还拿了一个中药药师资格证，不过她没说出去，现在普遍人不信中医，她当初去考的时候，还被一大帮学西医的学员刁难了，要不是她指着他们的鼻子问他们自己肾虚、虚火旺盛、气短乏力，什么什么之类的怎么不自治，把那帮人问得满脸通红散开，说不定还要叽叽歪歪许久。 呸，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都被糟蹋了。 * 方可可本来没想到这个，被余小渔这么一说，脑海里的思绪不可控制了，绝色的美人顶着地中海，妈呀，有点辣眼睛。 捂着眼睛在心里哀嚎一声，绝对不能把她现在所想的说出去，但也放弃劝她去这个地方的想法了。 “那你去哪里了？刚才公布的时候，也没见你的名字。” “随军。” “随军？” “随军？” 两道扯破嗓子尖叫。 “是啊。”似乎被尖叫声刺到耳朵了，某鱼揉了揉耳朵。 “是个鬼，你才 19 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结婚了？说，是哪个狼崽子拐了你。”方可可气愤的拍了拍床铺，站起来。 “对，你说，是哪个混蛋。”另一边的陈静也朝行李狠狠一拍，她们日防夜防，到底哪个混蛋从她们眼皮底下把人拐走了？ …… 这都想哪去了。 窗沿边站着的人带着笑意回头，此时正是下午四点，日光从侧边倾斜进来。 阳光打在她身上，一下子柔和了她那具有攻击性的美貌。 这两年，余小渔彻底长开了，身高也长高一些，从不到一米六长到了一六五，整个人如同含苞待放一样，美不可方物。 “嗷～小渔，我在认真跟你说话，你先别笑，我小心脏顶不住了。”方可可捂住胸口，呆呆的望着她的室友，她觉得没有谁能美得过余小渔了。 …… 余小渔不用一秒就收回笑容，没好气瞪她一眼，不对她笑时，委屈巴巴找她控诉，对她笑时，又让她别笑，真难伺候。 “那你给我笑，我要看到你眼睛。” …… 在另一旁收拾东西的陈静哈哈大笑，一手使劲的拍衣物，一手指着方可可，因为笑得厉害，手指都是抖的。 “小渔，你太坏了。” 方可可捂住胸口的手放下了，委屈的撑起自己小眼睛的眼皮，然后咧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嘻。” …… “算了，算了，你赢了。”余小渔捂住眼睛，眼睛本就不大，撑起来感觉像死不瞑目似的。 “我去我小叔那，他上个月就问我了，我先答应了我小叔，你们两个成天乱想些什么。” “这不能怪我们，现在说随军的，基本上都是已婚妇女。” “也有未婚的。”余小渔才不信的还嘴。 “是是是，也有也有。”方可可不跟小姑娘争论这个，“你去那干嘛？有工作吗？”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嘿嘿。难得叔叔那可以随军，工作也是有的，到时候去看看合不合适，反正……嗐，到时候再说吧。”还可以看看周围有没有能量石。 “地址呢？可以说吗？到时候给你写信。” “应该可以，不过我还是先过去问一声吧，到时候我先给你们寄好了。” “是该问一声，那我们等你的信。”方可可坐了回去，不是有人拐走就行了，不对～“阿静，那边更多狼崽子。” 陈静顿时也想起来了，哀嚎一声，趴在行李上，“余叔叔啊，您没事喊小鱼儿过去干嘛，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 疯了，疯了，余小渔无奈摇头，不想听她们鬼哭狼嚎，幽幽开口，“说不定他们要防我呢？” …… 半小时后…… 陈静见床铺上的东西，又伤感了，“小渔，这次分别，估计好多年都见不到面了，好舍不得。” “我也是，舍不得，咱们化学系毕业的女学生只有咱们三，这次分开，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方可可一把抱住又香又软的小妹妹。 她今年 24 了，是三年前通过投票得来的学习机会。 余小渔是两年前进来的，当时她们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本来听说学校来了一位超漂亮的小学妹，而且年龄还很小，她们都好奇死了，只是一个是大一，她们是大二，相差一个学年，上课时间、教室和宿舍基本错开。 没找到大二下学期的时候，这位出名的漂亮小学妹荣升大二，还搬到她们宿舍。 一开始见她什么东西都很精细，像高官家庭出来的，以为她会是个漂亮，聪明，但是脾气不大好相处的大小姐。 没想到三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有点爱发呆（跟智脑聊天）、可爱漂亮、心细、不惹她脾气超好、香香软软的小妹妹，简直就是梦中妹妹。 呜～现在毕业了，她要离开学校回到原来的生产队去了，这一别，她要南下，一个暂时不知去向。 再相见难，难过。 “那我们好好努力，努力工作，努力升职，努力升回京都。”余小渔回抱着室友，给她们打气，她不会提什么你想我了，我来见你，或者你来见我这种不靠谱的意见。 现在谁都有工作，平时放假一个月最多也就三四天，有时更是没有，而长假这种只有过年才会有，但是过年了，谁不回家？ 还有就是现在去哪都要证明，出门委实不容易。 “对，努力干事，努力升职，等我升来京都。” “很好，方同志，你有这个决心，有这个觉悟，我觉得你一定能成功，先祝你前程似锦。” …… “我呢，我呢，我也有这个决心，有这个觉悟，你不能只祝福她。”陈静不满了，东西也不收了，走过去把方可可扒开，到她抱了。 “好好好，也祝你祉猷并茂。” “啥意思？”陈静茫然，这个词她没听过。 “就是福气和事业一起蓬勃发达的意思。” 被拉开的方可可不乐意了，“这个词听起来好高大上，我也要这种。” … 这都争？余小渔只能心里无奈，想了想，想出了一个词，“那祝你水沝淼?。” “这个又是啥意思？” “大致意思是事业、爱情、财运、生活都好，一切水到渠成。” 方可可满意了，“接你吉言，等着，不久的将来，我一定高升。” “嗯嗯，到时候请你们吃海鲜大餐。” “那说好。”这两年河鲜、海鲜的营养价值和怎么做法保存之类的，已经在全国推广，所以方可可在学校也吃过好多次，每次都太感谢那位无私奉献的“匿名”者，要不是她，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听说她还解救了许多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简直太厉害了。 如果说小渔是她的女神，那“匿名”者就是她的偶像。 “好了，快收拾东西吧，明天不是还要寄东西吗？” *** 第96章 先入为主，先声夺人 1 隔天，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回到了周家所在的家属院。 登记过后，打开行李让他们检查一遍后，提着东西慢慢走进去。 这两年，需要读书的时间更多了，又经不住某个老头子说，“我真是一个好可怜的老头，别人都有亲人陪伴，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所以大二那年暑假就没有回延南县，然后后面又见这个老头子卖惨，她只能每周六周末跑来住，周一蹭车去学校。 这一住，就住到毕业，而她住的房间，从原来的客房直接被某个卖惨的老头重新翻新并合并了隔壁的一间房间。 这老头有点任性。 …… 还好阿泽没有被耳濡目染。 ***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嗓门真好。 余小渔提着行李站在操场上看一张张被晒得通红的少年少女们。 郑哥说当年处罚了那些八卦的人后，有人提议，让高中以下包括刚好高中毕业但没工作的年轻人寒暑假进行军训，一来让他们别整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二来可以提高他们的军事素养，三来让家属们知道他们是在哪里，不要再做出格的事情。 本来还有些许人家不愿意孩子受苦，奈何不想看孩子的家属占多数，多数服从少数，就同意了。 啧啧。 这事真不怪她了～ * 队伍里的人有人看到操场外站着的人，忍不住激动了，也有满脸妒忌和好奇的。 “报告。” “出列。” “说。” 楚延以为这位女同志说的事是跟她有关，哪想是问外边操场站着的人，心里有些无语。 还有精神注意别的，是觉得训练太轻松了吧？还是他给他们的印象太好了？让他们误以为他很好说话？要不是还在休养中，真想早点回部队。 “归队。” “全体都有，立正。” “向右…转，围着操场跑十圈。” “女生，起步…跑。” “男生，跟上。” 没让这帮人抱怨，直接下达命令，等这帮人开始跑后，楚延才小跑跑到站在操场边看训练的人。 “你好，小同志，你是住这里的吗？” “啊？” 余小渔点点头看向他，等这位高大长得周正的教官继续下文。 楚延被惊艳到了，刚才没怎么看清楚，越走越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年轻的女同志长得如此好看。 不敢多看，双眸微微下垂，“家属院有规定，凡是住在这里的学生寒暑假都必须参加军训，所以同志，一会回去把行李放下，换上衣服过来训练。” ……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从茫然回过神的余小渔从包里翻出毕业证书，“我记得是小学到高中才需要训练吧，可是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还要训练？” ……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会轮到楚延想到了这句话。 他以为的女同志，还是个读高中的女学生，没想到是个大学毕业的。 他上过军事学校，所以知道大学学一门专业涉及的东西很多，没想她还能兼顾几科，很厉害了。 “抱歉，大学生就不用了。” 余小渔点点头拿回证书，“我可以在这里看一会吗？” 楚延道：“可以的，并没有禁止，再见。” 余小渔再次颔首，就见他转身向后跑，跑回刚才站着的位置。 然后又看向在奔跑的少年少女们。 看到那位熟悉的江小雅，哼。 用还拿着的毕业证的手朝她挥了挥。 她才不相信刚才那个教官突然过来与她无关。 “江同志，加油呀！” 江小雅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在路过时，气狠狠的瞪她。然后无声张了张嘴：你别得意，马上就到你了。 明白她说啥，余小渔一点不介意，笑眼弯弯的看她再次跑过来，又挥了挥手中的毕业证，“江小雅，我的大学毕业证。” 艹 ？？？？？ 她一个村姑能得到大学名额？她有这个脑？还毕业了？ 江小雅被这话惊到步伐不稳，踉跄了一下，后面的人来不及停下，撞了上去。 就这样，惯性让她往前扑，也撞上了前面的人。 然后前面的…前面的…后面的～后面的～后面…都刹不住，那一列成了叠罗汉。 不远的男同志们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差点晚节不保。 哦豁？ 完蛋了。 余小渔瞳孔地震，大眼左瞟又瞟，应该不关她的事吧？ 要不要溜？ 啊，溜了会不会被泼脏水？ 在见到那位教官跑过来的时候，余小渔果断的把毕业证塞包里，然后小跑过去。 当教官跑到那一堆“叠罗汉”的人跟前时，余小渔也到了，抢先一步挤过去把江小雅扶起来，小嘴开始叭叭叭道：“哎呀，江小雅，你怎么跑个步都跑不稳啊？这都能摔着？有没有摔疼啊。你一会要好好跟队友们道歉，看你一个人连累了这么多人。” “我…？”江小雅还没想起自己是怎么摔倒的，余小渔这一招先入为主、先声夺人很好起到了作用。 “江小雅，你干什么啊，能不能认真点？刚就是因为你，我们才被罚跑，现在又因为你……哎哟喂，摔疼死我了，手掌和手肘都破了。”被压在最下面的陆小丽看着手上的伤，气不打一处来。 “江小雅，你怎么回事啊？” “江小雅……好好做个人行不行？” “江小雅……” 被群讨的江小雅反应过来，看了看手臂上的手，嫌恶的甩开。 “走开。” 余小渔就这么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了几步，嘴上不忘“哎呀”一声。 “江小雅，人家好心扶你起来，你就是这个态度？”张超面带不悦，挤开其他人走了进去，看向她的目光极为不爽与不满。 第97章 先入为主，先声夺人 2 “明明就是她刚才出声捣乱，我才不小心乱了步伐。”江小雅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余小渔，见张超更加凶狠瞪回她，她心里憋屈极了。 “我没捣乱，只是拿到毕业证了，这里又只认识你，所以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悦，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以后不找你说了，不好意思，让你们受伤了。”余小渔垂下眸子，长而密的睫毛如同一把细腻小扇子在眼皮子下轻轻抖动，白皙细嫩的右手紧抓着布包的带子，左手垂下，时不时的摩挲着裤子，整个人显得不安极了。 家里人一向很纯朴、肚子也没多少弯弯绕绕的关玲玲信了，“不关你的事，你的话在场的谁没听到？怎么就她一个人那么大反应？再说又不是第一次训练了，以前那么多人围观，声音也比你一人大多了，也没见她这样，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你别听江小雅说的，她经常把是自己的问题推给别人。”吃过暗亏的马大花难得江小雅吃瘪，她不管谁对谁错，反正大领导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友人，按死是江小雅的错就对了。 江小雅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青的，这帮人，她们不是一个大院的吗？不应该一致对外吗？而且就是那个贱人出声才害得她们这样，怎么都帮那个贱人。 “你们…你们……怎么帮外面的人？” “什么叫帮外面的人？你这人，说话好没理，我们帮理不对吗？难不成还帮一个害我们摔倒的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大院的人？是非不分吗？大伙，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先不说这位女同志发出声音的事，我们为什么刚跑完又要跑，你最清楚不是吗？” 江小雅还没来得及反驳，话语权又被别人抢了过去。 “嘁，她这是以为刚才和教官对话的那点小心思我们没听出来……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呢～” “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江小雅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大声说出来，不然话又被抢过去。 “那你不会等训练完后再说吗？还急这一时半会？”张超不屑的刺了她一句。 “江小雅你心态不行，步伐不稳，肚量狭小，害人又害己，还好意思倒插一把，嫉妒心能别这么强吗？” “我没有，我才没嫉妒她，你们别污蔑我，我本来跑得就好好的，是她，是她。”江小雅被挤兑得眼睛都红了，见外围的那帮男生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面色瞬间苍白。 “以前也见你跑得好啊，别为自己辩解了，你这种就是典型的自己不行，也不许别人比她行的心理。啧啧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看来我以后得小心点了，免得被你坑一把我还找你哭。” “说真的，人家能凭本事得到名额并且毕业，证明人家强，就这你都能把心态搞崩乱，我真有点看不起你，我看你还是报名下乡吧，听说那最能锻炼人的意志了。” “真谢谢你们为我出头，让我看清了她本来面目。”余小渔觉得差不多了，眨了眨眼，面上的神色疑似松了口气，担忧问：“你们还伤着，来我家包扎一下吧？把那些灰尘小沙子石头什么的弄掉，不然夏天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对不起啊，害你们受伤了。” “不客气不客气，没事没事，啊哈哈哈，那啥，我们也看清了。” “还好还好，不是特严重。训完在处理也行。” “对对对的，你笑笑，这么好看的脸别愁啊。” …… 余小渔被这话给弄得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不过还是朝她笑了一笑。 “嘶～我还可以把膝盖摔破了～” …… 倒也不必。 楚延双手抱臂，睨了一眼越说越不正常的女学员，开口道：“男生继续跑，女生摔倒有伤的人去清洗伤口，剩余的，继续跑。” “啊～怎么这样。”还以为可以不用跑的围观群众，一下子哀嚎一片。 “在嚎，就加一倍。跑个步都能摔，丢人，给老子集中注意力，再摔，不管什么原因，都给老子加十圈。”楚延掀起眼皮子，黝黑的眼睛如狼一般锐利，很有气势的瞥向那帮小兔崽子，狠狠的把这帮人镇压住了。 “不，我们现在就跑～”原本还想着不跑是不可能的，减两圈也行，谁想是要翻一倍？要知道这个球场可是 400 米，再加一倍，今天真的就要扎这里了。 “至于受伤的，数量先记着，后面都要补上。如果觉得不严重，现在去跟上，也可以。”楚延瞥向那个叫江小雅的，对她也没再罚，省的又起幺蛾子。 摔倒的女同志们没想她们还要继续跑。 顿时看向江小雅的眼神越发不善了，一副都是你的错。 等那帮需要训练的人都跑远了，需要处理伤口的拒绝余小渔的好意，自己处理伤口，楚延才走向余小渔，满脸严肃，“小同志，你和她有怨。” “是呀。”余小渔也不心虚，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一点都不怕他的脸色。 楚延见她真承认，脸上露出丝丝惊讶。 再看她眼神清澈，多少觉得不像做恶之人。 不像那个江小雅，眼里多多少少会流露出恶意。 “可以问下原由吗？我不希望训练的时候再出现这种情况。” “原由啊，问来还有什么用？她都要恨死我了，我也不会任由她欺负就是了。”余小渔耍了个小无赖，耸耸肩道：“至于这种情况，我可说不准，你刚才也听到了，别人都没事，就她有事，可见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这位教官，你得多练练她才行。” “……”楚延无奈摇摇头，转身跑回去。 *** 第98章 采买 1 翌日，余小渔起了一个大早，今天要去她导师那里找她的师姐，约好和她一块买东西。 吃过早餐后，蹭了一趟车到京北大学西门附近，就下车了。 “周爷爷，我忙完了，自己回去，郑哥，你慢点开车。” “我一直开很慢，小管家婆。” “好，呵呵呵呵……” “都是坏人。”笑话她，余小渔哼了他们一下，也不耽搁他们的时间，挥手道别。 这时候，大学已经是放假时间，留在学校里的学生依然挺多的，他们基本上都是拿着一本书或者一些笔记本匆匆走过，一点都不浪费时间。 看到他们，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好在，她学完了。 七月的天，这片校园绿树成荫，教学楼或者宿舍楼前，还栽种了一些花花草草，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冬天时的萧条。 走了二十多分钟，穿过了古典的琉璃瓦房，前些年才落成的教学楼和实验室，就来到了一片平矮的红砖瓦房。 这里是其中一些教授的宿舍，学校大，宿舍也被分得很开，能分上楼层的或者平房的，都是看运气。 当然，也有的是有关系的那种，那就是随你挑了。 来到 103，手还没敲门，有些老旧掉漆的蓝色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谭晴岚一开门就见到想见的人，脸上的表情变了，眼里带笑，整个人都柔和不少。 打趣道：“我还想出去看看你是不是被哪个小学弟绊住了，然后好去拯救你呢。” “那你可失望了，现在学弟学妹们就跟看不到我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余小渔摊了摊手，随她进去。 “哈哈，谁让你一下子用两年时间，把人家三年才学完的东西学完，还有领导毕业发言，真人真事，一下子就把这些人的傲气给打压到最底层。”谭晴岚呵呵笑起来。 “小渔啊，吃过早饭没？” 余小渔见师母从厨房探出一个头出来，就点点头，“吃过啦，师母，不用忙活我的。” “那行，我就给大谭和小谭随便弄点糊弄过去好了。” …… 妈？？？ 这是亲妈？ 坐在沙发上等吃的“大谭”也无语了，这是他老伴？ 余小渔坐在沙发上“咯咯咯咯”的笑起来。 “小坏蛋。”谭晴岚扑上去，去挠某个偷乐的痒痒。 “哈哈哈哈，你住手哈哈哈哈…” “知道错没？” “坏蛋…哈哈哈……” 最终，余小渔败在了魔手下。 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余小渔也没有闲，而是从布包里拿出一本小的记事本。 “师姐，你有啥要买的？” “啊这～我也不懂啊。”谭晴岚有些茫然，去的地方不知道，就知道自己被自家老爹给了一个助手的名额，让她跟着一块去工作就是了。 “啊？你不懂？你不是要出去工作吗？”余小渔也懵逼，她师姐也不像生活白痴啊？ “爸，工作是你给的，地方也没说，你说，我要带啥合适。”谭晴岚看见自家老爹慢悠悠的喝粥，看不得他那么清闲，就把问题丢回给他。 接收到某道怨念目光，谭旭辉慢慢地放下勺子，脑子回忆之前讨论过的事。 “去买两床厚棉被吧。” “就这？”x2 “那冷，剩下的你想带啥带啥，只要你拿得了。” “喔。”x2 “噗嗤～”张文被这三的对话和表情给逗乐了，只要一回想，肩膀一抖一抖的乐个不行。 让另外三人有些傻眼，他们做了什么？ 搞不懂，搞不懂。 余小渔低头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小渔啊，你真要随军？” “是呀，想去看看，没见过。” “那你这两年白学了，多浪费啊。” 谭旭辉在一旁点头，就是就是，可惜这个孩子的一身才学，本来还想让这个孩子跟他们一块去的。 “是金子，咳，不对，是有真本事的人，在哪里都会发光发热。”余小渔朝他们“嘻嘻”一笑，“放心啦，我小叔说有个工作，我不会忘记自己所学的东西。” “那你火车票买了吗？你叔叔来接你吗？”谭旭辉问。 “我叔帮我定好了，到时候直接去售票处拿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过去就行了，还接啥？” 谭旭辉眉头一皱，余小渔是自己最小的弟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娃娃长得太好了，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坐火车，他也不放心，“不接怎么行？这样，老师还有点时间，我陪你过去吧。” “老师，真不用，而且我出发的时间跟你们不一样，比你们稍后。” “唉，那你到时候放机灵点，出发前一天早点休息。”谭旭辉无奈，他这次去的地方保密，时间也约好了，不能推迟，只好叮嘱一番。 谭晴岚还是有些担忧，“小渔，那天记得把自己弄得丑点，外面拐子多，可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更多。” “知道啦，放心，放心哈，我保证安安全全的。” “那你的行李怎么办？一个人带得完吗？” “嘿嘿，我有一个好叔叔，他说让我带衣服就行了，其他都有。”不过她的私人物品肯定没有，这个就不说了。 “果然是好叔叔。”谭晴岚羡慕，想起三年前回来的时候，一堆行李差点没压趴她，这次就她和她爹两人，大头行李估计也是她拿…… 靠，她爹坑她，不然为什么要带她去？ 谭旭辉眨了眨眼，闺女这是咋了？ 余小渔想到来的目的，不能再把话题扯远了，“师姐，感冒药我们得去开点回来，还得买点姜制成干姜，到时候着凉了，可以泡点水喝。” 也不知道叔叔那能不能种东西，她想把能种出许多小姜的母姜制成的干姜，能温中交脾胃的虚寒，家里人都能用。 “小渔提醒了我，我一会上菜市买吧，小渔，我也给你弄点，你也是北上吧，冬天总会用上。” “那就麻烦师母啦。”余小渔翻开一页新的，又在纸上刷刷几笔，把这个生姜制成晒干的姜的做法写出来。 “师母，给，买完后，就可以弄了，很简单的。” “嗯嗯。”张文笑呵呵的接过小纸条，认真看一遍，见不是很难，就是洗干净整个蒸熟然后切片晒干，如果不是赶时间的话，可以复蒸几次。 “还有什么要师母帮忙买的？” “红枣枸杞桂圆之类的，师姐每个月都需要。”余小渔头也没抬，小嘴一张一合，让有些含蓄的谭晴岚想阻止也阻止不来。 “臭丫头。”谭晴岚只能抬手给她一个“爆栗子”。 “师姐，古往今来，几千年历史，女人就没断绝过，该懂的都懂，这又不算丢人事，只要你敢说，觉得丢人的就是别人。” “噗～” “咳咳咳……”正咽下稀粥的谭旭辉被呛到了。 “臭鱼～”某主人翁愤怒一吼～ “师姐，略略略，你还差得远呢。”某鱼快速收起桌面上的本子，“嘎吱”的挪开椅子蹦起来就跑。 慢了一步的谭晴岚猛拍桌子，怒吼追上去，“余小渔，我发誓，不把你的小脸蛋揉肿，不放你出门。” “来呀～快来呀～反正你～捉不到我～” 谭旭辉和张文脑袋上同时慢慢出现两个字“皮痒”。 摇摇头，张文拿过一旁的抹布，淡定的擦起了桌子。 谭旭辉则是笑呵呵的看着两人玩闹。 他这个女儿，在大运动前，还是开朗的女孩子，自从他被学生举报后，跟着他们去西北受苦，就再也没见她笑过。 好在这两年有这个小弟子在，让他这个女儿慢慢开始笑起来，也变得像个人了。 就是有点愁闺女都 27 了，还没对象。 第99章 采买 2 闹了一会后，某鱼还是“牺牲”了自己的小脸蛋，才换来了“和平”相处出门。 “走咯，今天我们是大户，放手买买买去。” “去哪？东风市场？百货大楼？还是别的？” 谭晴岚看了手里的单子，拍手就决定，“东风市场。那里卖的棉被鞋帽衣服之类的便宜点，虽然没有百货大楼卖的精致，质量胜在过得去。” “行。”余小渔推着草绿色自行车，这是没有杠的，适合女孩子骑的那种。 当初周爷爷在她来京都的时候送她的，让她上学不用走路那么累。 后面周五回去住周一才回学校，怕被偷，就一直放这边，让他们帮忙看一下，他们需要也可以骑。 载着人骑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东风市场。 一大早就是人多。 为了方便采买，余小渔把裙子给摒弃掉，换上了卡其色舒适透气的棉质宽松中长裤和白色舒适宽松的棉质短袖衣服，把上衣扎进裤子里，腰间扣上手工钩织的精致腰带，头发没有梳成马尾，而是把头发给挽成一个花苞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清爽，再配上一张绝美的容颜，就有种这套衣服很高档的感觉。 “师姐，你要买草帽……”余小渔四处看柜台，看到草帽卖的地方，把人拉着走过去。 不过走过一个柜台后，她又默默退了回去。 被带着的谭晴岚疑惑，就见旁边的某鱼扎进了收音机柜台。 负责这个柜台的孙有伟双眼一亮，好一个漂亮的女同志，虽未施粉黛，但眉眼唇鼻生得好，皮肤白皙细腻，简直比画过妆的女明星还好看，可惜家庭条件不好，现在也只有清贫的人家才会穿这种棉质的衣服。 “同志，你是想要买收音机吗？这款黑色是国产的，价格便宜。” “谢谢，我先看看。”余小渔朝他礼貌性笑了笑。 她…她…她朝他笑，是不是对…对他有意思？ 孙有伟面色一红，不自在的摸了摸脸，他知道他长得还算不错，又在这里工作，经常有女顾客打着买收音机的名义过来问他姓名和地址。 可是这个女同志实在太好看了，他该如何是好，他该如何是好？可是他有对象了。 他是不是应该义正辞严指责她不对？ 不不不，她应该不知道他有对象，不能这样对她，如果一会问他姓名和地址的时候，或许可以温柔点婉拒她，让她断了不该有的想念。 余小渔不知道一个笑，就让对面的售货员脑补出一场戏。 她想着要去岛上了，不能经常出来走走，听听新闻也好，如果条件允许，还想改装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到其他国家的电台。 “小渔，你要用收音机，就用我爸那部好了，反正他就是偶尔听听新闻，一忙起来就放一边落灰。”谭晴岚看了看柜台上收音机价格，虽然她现在也有工资，可是看到几十到一百多的价格，买这么一个像吞金兽耗电快的玩意， 也觉得肉痛。 “拆坏了老师会让我写论文的，不要。”余小渔看着收音机，幽幽开口。 她老师是个腹黑的，专门挑她最不喜欢的事来罚她。 谭晴岚含笑问她，“你没事拆它干嘛，它好端端的得罪你了？” “我想了解下它的构造嘛，这可是研究精神，知道不？” “就你能瞎扯蛋，你都毕业了，难倒就没研究过其他款？走了走了，这个玩意都有生产链了，你研究也没啥用，还浪费钱。。”谭晴岚二话不说的就把余小渔拉走，顺便还跟她叨叨让她省点钱，她们可是要买好多东西的。 余小渔鼓了鼓脸颊，一下子成了包子脸。 心想明天拐去百货大楼看看… “哎？？女同志，女同志，你不看了？” 孙有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漂亮姑娘走了，她还没问他姓名和地址，而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奶糖要买吗？”路过糖果专柜，谭晴岚扭头问。她可是知道她的小师妹超爱吃奶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奶香味，有时候众人被她惹毛了，总会说她是个没断奶的奶娃娃，接着，又被她报复回去。 咳。 “我看看啊～”余小渔掏出包里的票，翻了一轮没找到一张，精致小脸顿时变成苦瓜脸，“糖票没了～～～” 声音听着老委屈了。 问题她也爱莫能助啊！她每个月的糖票早就第一时间给这个奶娃娃了。 谭晴岚轻轻拍了拍她，“回去让我爸找人换去，看他一天天闲的，是时候出点力了。” …… 被闺女这么想，老师会哭的。 不过余小渔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开心的点头，回头要了糖票，她还要再去黑市多换点。 什么都不能少，奶糖更更不能少。 逛了一天，买了几顶草帽、三双拖鞋、两面镜子、新毛巾、被套枕套、扯了一些布料，棉花等等，最后才去提了两床大棉被。 在回家的路上，余小渔再次庆幸，还好她不用扛棉被去。 第100章 火车上事件 1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挥别了周爷爷和郑哥，踏上火车的她，即将开启新的旅途～ 带着火车特有的咔嚓和呜鸣声，开开停停了几个站，外边的天快黑了，这时过道外若有若无传来惊呼声和慌乱的脚步声，下一秒… “哐、砰！” “求求你们，别告诉别人我在这。” 准备躺下的余小渔懵逼，这个浑身脏兮兮的还带了一点臭味的姑娘“哐”的一下把门撞开，又把门“砰”的一下关上，弯腰看了看，再丢下一句话，就往她床底钻，还把她那两个大箱子给弄出来了，末了，又把它们拖戈回去。 “砰砰砰……”隔壁剧烈的敲门声把这间包厢的人给敲回神了。 “这是怎么了？这女同志怎么还往底下藏啊？”另外一张下卧铺躺着的大妈被接连几次巨响给吓坏了，捂着胸口，双眼直勾勾的地盯着对面卧铺下的位置。 “不清楚。”余小渔摇摇头，坐起来又不想下床，就挪到床尾，想从这头看床底。 “不知道。”在大妈上铺面向外边侧躺着的消瘦中年男人丢下一句话后，事不关己的背过身子，他对面卧铺的妇女见她丈夫这样态度，也只好跟着背过身子，一副不打算过问的样。 “哎？万一她是小偷呢。” 还在想怎么处理的时候，他们包间的门被大力敲响。 “我就是个劳碌命。”大妈见几人都不为所动，大门又越来越响，气的从下卧铺起身，走过去打开包厢门。 “有病啊，以为这是你们家吗？一直敲敲敲，有事不会说话吗？难不成是哑巴啊？知不知道你们在扰民啊！” 张大牛和张大马还没来得及推开眼前的人进去，就被凶了一顿，两张凶神恶煞的脸有那么一秒钟的呆滞。 “让开，我们要找人。” “你谁啊，是警察吗？把证件拿出来，如果不是，老娘我就去喊乘警过来，别以为我会怕你们，闹这么大动静，我还没追究被你们吓到的事呢。” 哇哦，这个大妈似乎懂点东西。 张大牛面上一冷，乘警他还不带怕的，到时候移交本地他照样能出来，现在先找到那个女人让人带回去再说，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上手一推，“别碍事，不然我不客气了。” 毛大娘没想到这两人直接动手，一时不察被推得踉跄几下。 在倒下的时候，被早就穿好鞋，一看不对的余小渔起身接住。 “哎哟。”毛大娘又被吓一次，捂住胸口回头看接住她的人，见是漂亮的小姑娘，眼里带着感激，“谢谢啊，小姑娘。”回头指着推她的人，“你们这些王八羔子，知道我是谁不？还敢动手推人？” 余小渔“嗯”了一声，见人站定后，冷着脸，面上不怵，直接大力一脚就把为首并推人的张大牛踹开，身后的张大马来不及避开，被连带摔倒在地上。 “真当这火车是你家开的？想干嘛干嘛？滚出去，有什么就在外面说个清楚。” “咳。”张大牛捂着被踹痛的心窝，暗道碰上硬茬子了，双目阴翳，看向余小渔的目光也多些东西。“小姑娘，我们是来找一个拿了我们将近两百块钱彩礼钱跑了的女人。我们一时情急，刚才多有得罪，对不住，对不住。” “不接受，出去。” 摔在地上的张大马张大嘴巴，乖乖，这女人不止凶狠还漂亮，好带劲，如果能拉回去的话，他要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余小渔眉头紧蹙，对这种带淫光的目光犯恶心，锐利的眼神扫过去，语气更加冰冷，“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保证不会让你们毫发无损的下火车。” 张大马刚想顶回去，但对上那双毫无感情仿佛看一个死人的眼睛，一下子怵了，双手撑地挪了出去，蹲好后扶着他大哥的手臂，自己也用力起身，小声问，“哥，怎么办？” “去下一间看看。”张大牛很不甘捂住胸口退出去。 毛大娘不管门口两人，刚小姑娘那一脚，算替她出气了，这会侧头，眼里透露出惊奇，没看出来这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这么厉害。 “哎，小姑娘，你真厉害，家里有当兵的吧？那一脚，给力。”毛大娘说完还给了个大拇指晃了晃。 “是有的，谢谢大娘夸奖。”余小渔笑了笑，走到门口把头探出去，还是没有见到乘警来，而那两个人可能经过刚才的教训，这会没有像刚才那样凶狠敲门，不过语气倒没改。 欺软怕硬。 看他们进出两间卧铺后，余小渔才收回脑袋，把门关上。 毛大娘朝余小渔往她卧铺底下努了努眼睛，似乎在说，这个人怎么弄？ 怎么弄？ 余小渔抬头，上面卧铺躺着的人还是背着，干脆坐回她卧铺的床角，拍了拍床板，“同志，门关上了，出来说说？” 原本站着的毛大娘也一屁股坐回她的卧铺，双眼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床底。 大约过了好一会，余小渔的床底下才出现响声。 先是一只大行李箱被推出来，后面才爬出一个人。 陈念珠一出来左右看了下，就朝余小渔跪下。 哎哟？一出来就行这么大礼，余小渔眨了眨眼，没有挪开位置，也没被吓到，反倒是对面的毛大娘被吓到了，起身打算去把人拉起来。 奈何跪着的女同志不知道是力气大，还是硬撑，毛大娘怎么都拉不起来。 气的毛大娘撒手不管了，嘴上气呼呼叨叨，“我说你，跪下来干嘛，有事就说事，自己不当一回事，也不能折别人的……” “咳。”余小渔重重咳了一声，让那位大娘把话止住，这要是没有第三人，说说她也不当回事，这会上铺还躺着两人呢。 毛大娘一个机灵，立刻明白了，也不嚷嚷了，就让她跪着，爱跪就跪吧。 陈念珠跪了一会，见没人再搭理她，她也尴尬了。 还以为那个帮她把人打走的女同志会搭理她，这样她就能顺势求这个女同志继续帮她逃走。 没想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时间就在这沉默中过去…… 陈念珠实在跪不下去了，歪倒坐在地上。 毛大娘在她背后，朝余小渔又比了一个大拇指，似乎在表达，还是你厉害。 那是…… 余小渔大眼一眨，如果一个个都给她下跪要求帮忙，她不得忙死？ “我叫陈念珠，家在沪城，是下乡知青，两日前刚到淮村十二大队。” “那里是个狼窝，去的知青不管是男是女，都没一个好过的。” “怎么了？怎么说？”毛大娘还是忍不住发问了，她本就在福县当妇女主任，下乡解救妇女儿童时也遇上不少事，这个姑娘一说狼窝，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陈念珠看余小渔没啥反应，干脆把身子转到毛大娘那边。 第101章 火车上事件 2 “大娘，你要帮帮我，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生，他们把分配到他们村里的女知青直接安排到没结婚的人家里，还允许他们供妻，男知青则被他们关在山后奴隶。” “什么？供妻？还奴隶男知青？” 毛大娘震惊，从床上起来来到陈念珠面前，双手抓住她的双肩，严肃问，“现在已经不允许奴隶制服存在， 而且也不允许供妻这种情况，这可是大事，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 余小渔耳尖上铺似乎动了一下，看来他们没睡觉，也在听。 “我说的是实话，那天晚上，我被分配到一户村民家，可能我长得还行，也可能就我一个人，他们没怎么盯紧我，他们就在外头喝酒，我那时候想要方便就偷偷出去，刚好听到他们说的供妻之事，男知青被奴隶的事是我慌乱之中跑到后山，撞见他们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也是他们帮助我逃跑的。” 陈念珠说到后面，她抱紧毛大娘的双腿嚎啕大哭，想要把担惊受怕的委屈发泄出来。 “为什么是你跑，那些男知青不跑？”毛大娘虽然被她哭得头疼，但脑子还没混，直问了重点。 按理说男同志哪怕一时半会跑不了，只要有这个心，就能成，能成一个是一个。只要找到警察，警察一定会救他们的。 除非…… “他们脚上都带有沉重的铁链球，跑不了。” 难怪了……话说，怎么上火车的？余小渔刚想问一句，被凄惨的哭声闹到懒得问了。 “大娘，你要帮我。”陈念珠抱着毛大娘哀求，泣涕如雨。 “你先别哭，哭也没用，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毛大娘再次被哭得脑仁疼。 “小姑娘，你说咋办啊？” 咋办？“有事找警察啊。” 余小渔面露无奈，她一个白身，又不需要功绩了，难不成还像上次那样让他们绑上门？又或者她打上门？ 那可真是想太多了。 也别说她有能力不去救人，为什么要救？是她害他们这样的吗？像他们这样的事情在其他省还会有，她又救得了多少？ 最多，下火车去邮局打电话报个平安时提一句。 总之，有事找警察，她帮忙喊乘警过来，让他们解决。 “额，对，忘记了。”毛大娘一拍额头，都被人哭懵了。 陈念珠转头，看向余小渔眨了眨眼，泪珠立马掉落，相比乘警，她更信这位从始至终一直淡定的女同志。 “姐姐，求你帮我。” …… “喊谁姐姐呢，说不定我还比你小。” 哼。 “大娘，你在这守着她吧，我去找乘警来。” “哎，好。” 不再管她们的反应，余小渔走出她们这间卧铺厢，关上门，在地图上看到刚才闯进来的两男人，他们正往回走。 而乘警，不在这节车厢里。 余小渔眉头一皱，真是的，就不能好好做人吗？ 于是又打开车厢门，走了进去，关上。 “小姑娘，这么快就喊到乘警了？” “没有，那两人又走回来了，赶紧藏起来。” 陈念珠慌乱点头，手却紧紧拉住毛大娘的手不放开。 余小渔冷下脸，“你逃跑时候的勇气呢？赶紧藏好。” “好好…我…”陈念珠在她的冷气下，强行压制害怕与恐惧，弯腰把行李箱拉出来。 这头余小渔见她动了，也不在管这头，而是对着上铺事不关己的两人道，“既然你们从一开始就选择事不关己，那事了之前，不管你们出去还是在这里，也请你们继续下去。” 毛大娘上铺的消瘦男人身体一颤，双眼默默流下眼泪，心里想着，如果当初也有人帮他们一把就好了。 余小渔言已至此，拿起一个水杯转身出去，关上门。 从另外一节车厢往回走的两人，面色郁郁，张大马呸了一下，“大哥，那小娘们刚才一定藏那间卧铺厢内。” “现在也不知道跑了没。” “在去看看，不行我们就通知人守在这三节车厢出口那里，那小娘们总不会不下车吧。” 等他们回到刚才那节列车厢时，远远就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侧影走出卧铺厢。 张大牛神色莫名，他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张大华是不是带药了？” “是的，大哥，他一直随身带的。你要？” “这趟车的终点是连港，第二天早上五六点才到，在到终点站之前，半夜时间还经过一个站对吧？”张大牛问。 “是，大哥，你要做什么？”张大马疑惑问。 张大牛轻笑，“呵，做什么？我们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女人过日子了。” 张大马立马露出一个露骨笑容，小声问，“大哥，看中谁了？之前那个臭娘们不抓回去了？” “能抓两个当然是两个，如果不行，肯定要极品的，至于让那个臭娘们跑了并报警，呵，我们怕什么，那里不也……到时候发电报回去，让他们把人藏好，在找人假扮知青就行了。而且山青哥不是在知青社工作吗？到时候支会他一声，他懂怎么做的。” “哈，也行。” …… 晚上十一点左右，原本躺在卧铺的余小渔睁开双眼，轻轻的翻身下床，把长形背包塞被窝里，做完这一切后，才去把门锁打开，然后躲在一旁。 这时，似乎是进站了，火车的速度慢慢减速了。 也就在这一刻，门被外面的人推了进来，还丢了一颗冒烟的小玩意。 呵，下三滥的东西。 余小渔屏住呼吸，从打开的门窜了出去，趁他们没反应，先搞定了一个。 “妈的，这是什么女人？”张大牛没想到这个女人半夜不睡，反而还防备他们，当下也顾不上自家弟弟，转身就跑。 他能跑得过吗？ 余小渔直接扛起张大马往张大牛方向扔过去。 ‘移动靶，目标命中！’ ‘主人身手一如既往，真棒。’ “小意思。”余小渔矜持的露出一抹笑意，抬脚走过去。 “咳咳咳…”张大牛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感觉他的肋骨似乎断了，胸口的疼痛蔓延全身。 余小渔来到张大牛身侧，踢开已经晕的人，看到没了重力压制的人想奋力一搏往前爬起来，直接在他的麻筋一踢。 “嘶～”张大牛又重重趴在地上。 不想让敌人这么舒服就晕过去，又想让他受点罪而不出现伤口，这一招就很好用了。 “同志，你真速度～” “还是叔叔们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并捉到同伙了。” 余小渔朝乘警们笑了笑，和他们客套一下，等他们把犯人拉走。 在走廊等了好一会，确定卧铺厢内的烟散完，才走回去。 第102章 自斩桃花 1 路再不修好，会失去她的。 忍住头晕犯恶心，谢过一位帮她把行李拿下来的好心大哥后。 一手一个大型行李箱，背后还背了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长行背包（这可是周爷爷拿给她的，果然质量杠杠的。），胸前还背上一个放钱财的小型包包，在一行人目瞪口呆注视下，跟着智脑标注的地图，“举步艰难”一步一步走到和平旅馆。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她早上到连市，不过没有急着买票来常海镇，而是在连市好好逛了一下，才悠哉悠哉去买票。 *** “哎哎，小姑娘，原来你是要来随军的？”毛大娘刚从国营饭店吃完饭回到旅馆，就看到正在办理入住的余小渔。 早上她被乘务员叫醒后，那位向她求助的少女不见了，害她以为是不是被昨天的两个坏人拉走了，好在乘务员说半夜乘警带走了。 睡她对面的小姑娘也早不见了，还以为是半夜下车的，没想是来这？ “大娘，是啊。”余小渔礼貌喊了人，又回头去接证明和钥匙。 毛大娘走近，疑惑问道：“小姑娘，你怎么这么晚才到这里？” “没逛过连市，顺便逛逛。”余小渔直接把证明和钥匙一股脑扔胸前的背包里，“大娘，你是刚吃饭回来的吗？饭店还有没有饭吃？” “哈，鼻子挺灵的嘛。”毛大娘笑呵呵的点头，“有，一般开到六点，你赶紧放东西上去吧，我在这等你，一会带你过去。” “不用，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天热，你别来回折腾了，你也回屋休息一下吧。” “也行吧。走，我们边走边说，你几楼？我三楼。”毛大娘热情的帮余小渔提了一个箱子，“嚯，挺重的，小姑娘，看来你真的挺厉害的。” “哈哈，还行还行，我也三楼。”余小渔笑着谦虚一下，提起另一只行李箱跟在身后，一路叨叨。 翌日，本来毛大娘还想约她一块去码头等船的，不过她和她小叔约好在和平旅馆大门见面，就婉拒了。 睡到七点半，才慢慢坐起来，然后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才彻底清醒。 花了点时间洗漱，才背着背包，提着行李慢慢挪下去。 “小鱼儿？”一道成熟稳重有力的声音在旅馆内响起。 余小渔眨了眨眼，在楼梯口站着，看向从休息区起身朝她走来的人。 … 余卫国一张严肃的脸早在见到小侄女的时候，变得柔和了。 来到她面前，先是把她手中的行李箱卸掉放在地上，然后把她背在身后的背包脱掉背在自己身上。 “小叔？” “哎！小鱼儿～”余卫国见小侄女喊他，爽朗的笑起来应声。 “真是小叔？小时候给我骑大马的小叔？” “是呢，不记得了？”余卫国含笑，眼前的少女不再像幼时那样胖嘟嘟可爱了，现在已经是位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了。 可惜，错过了小姑娘那么多年的成长。 “记得小叔离家的样子，但是跟现在差太多了。” 不要怪她不敢相信，实在是眼前的人跟记忆中不太一样，现在被晒的老黑了，又把头发剃得太短，感觉人也粗犷豪放了许多，像放飞自我。 呜～以前白嫩小生再也回不来了。（比起现在的黑，以前算白了。） 真是一黑毁所有，一白遮三丑。 还是岁月是把杀猪刀？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余卫国大笑，有为小侄女还记得他以前的样子开心，也有为小侄女吃惊他现在这个样子开心。 “吃过东西没？我来时买了肉包子，还有肉粥。” “还没吃呢，那我要吃肉包。”余小渔也不客气，“小叔吃过没？” “吃过了，来，去那边坐着吃了在走，时间还很充裕。”余卫国带着人来到了休息区，休息区的茶几上放了油纸包起来的肉包，和一个饭盒装起来的肉粥。 “肉粥真不来点？” “吃，那我不客气啦。”余小渔一口一肉包，在吸一口肉粥，砸吧砸吧咽下，又重复之前的动作。 余卫国看着眼前漂亮的小丫头吃得津津有味，内心顿时有种满足感。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小渔也是这样吃东西，那时候的小脸更肉点，吃着东西的时候，鼓鼓的，非常可爱。 不过现在也不差，一样可爱，更多的是漂亮了。 十来分钟后，余卫国满意地点点头，小丫头能吃，能吃好啊，能吃是福。 把东西都收拾好后，站起身问道：“证明准备好了吗？一会上船例行检查。” “准备好了，在包里。” “行，那我们走吧，中午我们直接去食堂，小喜现在在那工作。” “哇，大姐厉害，那以后我去吃饭，会不会给我勺多点肉？” 余卫国把头歪向余小渔那边小声叨叨，“她肯定在后厨给你装好，不用你去打饭。” “姐姐真是太棒了，好幸福呀！”余小渔侧头回了她小叔一个甜甜地笑容。 美人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出自白居易《长恨歌》） 出来找人的郑源觉得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曾经年少的他不明白诗句里那一笑会有多美，现在他明白了。 “老郑，你怎么跑这来了？” “啊啊，那什么，我出来寻你……”随着女孩越走越近，目光与她短暂交汇，郑源觉得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厉害，那“噗通”的声音，似乎要透过胸腔传递出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视线再也不敢与他们直视，好在余光见到了余卫国手里的两个大箱子，为了避免一会出错，一把抢过来，“我帮你拿。” “哎？哎？”余卫国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刚想在仔细观察一下，这人就大步走掉了？？？ “小叔，这是你战友啊？”余小渔偏头眨了眨眼，脑后乌黑柔顺的马尾随着脑袋的动作，滑到了前面，一张美得让人惊叹的小脸此时正露出点点疑惑。 呵，他明白郑源怎么回事了，混蛋，还敢打小侄女的主意。 第103章 自斩桃花 2 “是啊，小鱼儿，以后喊他郑叔叔就行了，他跟你叔一样大。” 走在前头的郑源踉跄一下，混蛋，又给他提辈分，他也不是很老好不好，他也才 31 岁，31 岁，正值壮年。 不能让女孩把他定位了。 郑源提着行李箱噔噔噔的退了回去，也顾不上不好意思，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经常嬉皮笑脸的脸此刻难得一本正经的朝余小渔自我介绍，“你好，余同志，我叫郑源，今年 31 岁，未婚，二营营长，以后你可以喊我郑哥，不用听你小叔的。”本来还想一并介绍其他的，比如他家里的情况，好在还想起这是在大街上，怕介绍了，会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这可不行。 “啊？啊。”余小渔茫然一下，没有注意到一旁余卫国眉头紧锁紧抿嘴唇，她双手轻轻交握置于前腹，“你好，郑同志，我叫余小渔，今年 19 岁，有未婚夫，大……” “什么？你有未婚夫了？”x2 “是呀？” 余卫国也顾不上郑源的狼子野心，他双手放到余小渔双肩上，把人转了过来，一脸严肃与她对视，“小鱼儿，你什么时候订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一旁的郑源也着急了，他一见钟情的姑娘有未婚夫了？这怎么行？？？ 余小渔睁着大眼睛，眼里却露出疑惑，“很早呀，好像是你入伍后，你不知道吗？爷爷他们没跟你说？” 余卫国觉得他被家人抛弃了，小侄女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一个人支会他？ “没有，一个人都没跟我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有未婚夫了，告诉我，是哪个臭小子？混蛋，老头子是混了头吗？这么小就把你许配出去，他怎么还有旧思想？” “小鱼儿，你要是不愿意，我去帮你把婚事解掉。” 郑源在一旁默默点点头，他也会出力的。 “嗨呀，小叔，你想哪去了，我要是不同意，谁能逼迫我？”余小渔拍掉还紧扣她双肩的手，“可能家里的人都以为有人告诉你了，就没重复跟你啰嗦这件事……他你也知道的，小时候住我们家的周泽，三年前还特地下乡当知青，来和我相处。”旁边那位应该听明白了吧？ 亲耳听到一见钟情的姑娘诉说她的亲事是一件多么痛心的事，郑源觉得他的心已死。 另一边，余卫国听到是周泽，眼里闪过复杂，难怪把小侄女弄到京都治疗，不满降了一点，但也就是一点，这个狼崽子，趁他不在家，就来叼走他们家的宝。 气死他了。 “走，跟叔叔上船进岛，哼，让那狼崽子找不到你。” 余小渔无奈跟着，她叔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还这么幼稚？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经历了心动与心死，郑源默默的提着行李箱像游魂似的跟在身后。 很快，他们三人来到了码头，余卫国指着一艘刷着蓝白漆的船，“以后认准这船，每半个月家属们出去坐的船，以后你想出去，就提前申请一下哈，唔～到时候跟小叔说一声，我先带你过一遍流程。” “好的喔～”余小渔点点头。 刷蓝白漆两层船，最上一层是控制室，它只有下面一层不到一半的大小，后方还搭了棚子。 下方一层前面是空空的，不过可能怕晒到或者淋到货物或者人，很人性化的也安装上了棚子。还有几个小隔间，只是都关上门。 把证明递给了一旁的士兵，在他检验过后，才踏上跳板。 这时候船上只有来回搬运物资的士兵们，那些需要采买私人物品的家属们还没回来，余小渔跟在余卫国身后，好奇的伸长脖子，想看看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郑源跟在她后头，看她这副模样轻声笑出来，在回来的路上，他也把心态调节回来了。 不就是失恋嘛，人生总有一次。 “小渔，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可以哟，郑哥。”余小渔回头，见之前还带恋慕的目光现在已经清明，所以她的语气也改变了，像平时对待亲人好友一般，没有了疏远和客气。 “呵呵，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帮忙哈，你郑哥我官职虽不高，但是人缘在岛上是数一数二的，你有啥事，尽管喊我就行。” “那我可当真啦。”余小渔笑呵呵的应下了。 “必须真。”要不是手里还提着两行李箱，他真想揉一下她的脑袋，余卫国他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娃娃。 郑源见说完事，还记得刚才这个姑娘的好奇心，于是朝放物资那块地方努了努，“你想看都买了啥就去看吧，没什么秘密。都在一个船舱，看完就回来坐就行了。”需要保密的都不会用这艘船运。 “嘿嘿，那我去啦。”余小渔回头，见余卫国也点头，开心撒丫子就跑过去。 余卫国睨了一眼郑源，见他一个大步就与他并肩，小声道：“怎么，这就放弃了？不像你啊。” “认识你那么久，你听到名字都没反对，说明很满意他，我不放弃还能怎么办？”郑源白了他一眼，“说说，那小子真配的上你小侄女吗？” “虽然心里很想说配不上，奈何人家争气……唉。” *** “呜呜呜……” 船开了，吹着海风，闻着海里的味道，刻在骨子里想要畅游的基因正蠢蠢欲动。 ‘以前我为人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这种想要去海里游个痛快的感觉，没想到变鱼了，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就想一辈子扎在海里，狠狠畅游一番，而且这是以前在接触江河时不曾有的感觉，难怪那些人常说什么刻在骨子里，我现在才明白。’ ‘不管什么样的你，不管在何地，现在都不能游，主人。’ ‘就不能让我感慨一下吗？讨厌，快去探测有没有能源吧你。’ ‘用过就丢～～走啦。’ 不过余小渔也没吹多久，船速加快了，海风直面她，被吹那个叫难受，想学一下那些大诗人吟一首诗也被吹折。 转身时，脑后的马尾吹到面庞，呸呸呸，早知道把头发扎成丸子头。 第104章 互相伤害1 今天跟船出来的家属不算多，不过那些视线，总会若有若无扫到余小渔身上。 余卫国见人回来了，又见她一脸无奈的表情，他也感受到周围的视线，瞬间明白，跟郑源打了一个招呼让他帮忙看下行李，就把人领到船尾，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现在这里没啥人，正好可以让他们叔侄俩好好聊会天。 船离码头越来越远，它也变得越来越小…… “小叔，半个月才出去一次，菜够不够？” “放心，每两日送一次菜到食堂，所以岛上的人基本上都去食堂吃的，当然也有家属自己煮，不过不建议去捕鱼，海浪有时候很大，容易出事。” …她白拿油盐酱醋了、米面之类的了。 余卫国见她苦着小脸，以为她心疼伙食费，拍拍她的脑袋，“放心吃，叔的贴金管够、够你吃饱。” …… 她自己的钱也管够她吃几辈子，不过还是感动小叔叔的好意。 “我也有工资的，小叔叔，你的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 “过年的时候，奶还唠叨你有没有对象。”余小渔眼里充满了八卦，嘿嘿嘿，她叔是黑了点，但是其他条件真没法说不好，比如身材高大健硕，满满安全感；脸型好看，鹅蛋脸浓眉大眼高鼻，是个爽朗的帅哥；工资高；有随军资格；家庭和睦，不用伺候公婆，不用面对家里的小姑妯娌；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这可是现下女孩们梦寐以求的结亲对象。 如果不是她姐和她叔是亲戚关系，都想拉郎配了，但是她师姐可以啊，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款。 “咳，她都带了你们几个小的长大成人，还带不够啊？”余卫国不好意思拍了拍某鱼的脑袋瓜子。 “这跟带不带有啥关系，这是怕你一个人没人给你暖被窝。” 听听，听听，什么叫暖被窝？他妈怎么跟这个奶娃娃说这种事的？ “那种没营养的话，别听那么多，你好好读～咳，好好工作。”小侄女太年轻了，老忘记，曾经的奶娃娃已经长大了。 “啥没营养，话不糙理，诉说真事，小叔叔，快说，有没有对象或者喜欢的人。”余小渔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的人，不放过对方一丝表情，大有他说假话就立马知道。 “咳，没有没有，一天天忙训练，哪有时间想其他。”一大把年纪被侄女追问自己的婚姻情况，也挺囧的，余卫国干脆直接用手掌糊她的小脸蛋，让她没大没小。 “唔唔唔…坏蛋。”余小渔用力扯两下才把那大手扯下来，气呼呼的瞪他，呸，变坏了。 哼，不想把师姐介绍给他了。 揉了一把自己的软嫩小脸，心想手感真好，“我看你不是忙，连这么可爱漂亮的侄女都下得了手，可见没人要，小叔叔注（祝）单身。” ……… 这小丫头，长大了，嘴挺毒的啊。 刚才就感受到手掌下小脸的软嫩，手感跟小时候胖嘟嘟的脸一样，那就别怪他了。 余小渔瞧见小叔叔露出危险目光，本能的起身就想跑，奈何他反应也快，一下子就拎住后衣领，提了起来，小脸也被掐住了…… 此时被拎住的她，被掐脸的她，脑海里有一道想法一闪而过：这衣服质量真好。 下一秒，刚想假装被掐疼想“嗷”一声的余小渔，半道声音卡嗓子眼了。 有人推开后门走了出来…… 再然后，接二连三的士兵小哥哥们跟着走出来…… 再再然后，小哥哥们抬头…… 社死的余小渔怒吼，“余卫国，你这个混蛋，我跟你不共戴天！！！！！！！！！！！” 她是个大姑娘了，被人拎起来还被人看见，还不止一个人看见～ 啊啊啊啊，她的形象，她没脸见人了。 她再也不理这个小叔叔了。 对面的小哥哥们瞠目结舌，这…这…什么情况？ 糟糕，小侄女生气了，惨！！！ 余卫国呆滞两秒后反应回来，松开手让侄女双腿着地并大声下达命令，“听口令，全体都有向后转，齐步走。” “关门。” 等人都走了，门也关上了，才小心翼翼赔不是，“小鱼儿啊，叔刚才也不知道有人会出来，那啥，你别气了，是叔不好。这样，叔包你一年大白兔奶糖，怎么样？”经常收到信说这丫头爱吃奶糖，就是被家里人限制死死的，不知道用这个能不能消气。 “不知道你就能随意拎我起来吗？哼？这点糖就想换取我的原谅？不可能？晚点我就写信给奶奶，让她给你找对象，你太幼稚了，太幼稚了。” 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好不？ 余保国心里偷偷吐槽，面上还是继续示弱，“再加一年，我不跟家里人说额外给你买糖。” 给她买糖赔罪还要跟家里人说？到底是赔罪还是继续加害她？余小渔瘪瘪嘴，“两年也不行，哼。。” ……… 余卫国垂下脑袋，黝黑的脸配上黝黑的双眸，如同泄气的猎犬，看着怪可怜的。 呸呸呸，她才可怜，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哼。”一声重音。 余卫国把小侄女按回位置上坐着，他自己也挤了过去，坐在一旁，“那你说，怎么样才不跟你奶告状。” 余小渔对比了一下他俩的身高，决定不选一件为难自己的事，“我啥都不要，我要在他们面前扛你一把。”既然都丢脸了，那就一块。 “哈？”余卫国侧头，满脸惊讶，背面黝黑的食指指向自己，“你扛我？你行嘛？” “比你行。”余小渔傲娇的抬起头，眼睨了他一下，又“哼”了回去。 “来，你别一会被压趴了，又找你爷爷告状。”余卫国一点都不相信她能扛得起他，就怕一会小丫头哭鼻子，到时候惨的还是他。 “哼，瞧不起谁？”余小渔又睨他一眼，表情妥妥的很欠，站起身拍拍小屁屁，“叔，找人来。” 第105章 互相伤害 2 见她这么认真，也怕她真的写信回去让他老娘给他催婚，余卫国也起身，走到刚才那扇门旁，猛的拉开门，一堆小兔崽子“咚咚咚”摔下来… 他就知道。 “哎哟～” “哎哟～” “谁拉的～”门…看到站着的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 “啊，哈哈哈哈？”全明明倒在最上，反应也最快的，赶紧直起身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对着余卫国傻笑。 “别笑了，赶紧拉他们起来。”余卫国一张脸面无表情吼了一声，再淡定的转回去，他记起来一件事！！！在旅馆的时候……小鱼儿不就提了和背着一堆东西下楼？ 不知道能不能跟小鱼儿打个商量？ 打个商量是不可能的了，他刚站在小侄女面前，就见自己的手臂被抓住了，然后抓着自己手臂的人背过身，下一秒感觉自己被往上扯了，嗯？？再然后感觉腹部被挤住了，双腿腾空，再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 卧槽？？ 他看到了什么？ 卧槽？？ 是不是他眼花了？怎么被扛在肩膀上的是他们的营长？ … 被扛在肩膀上的那个才想卧槽。 余卫国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就变了，然后眼睛一晃，就看到那几个小兔崽子惊呆的脸。 余小渔双眼眯起来，满意了，用力把人推了回去，等他站好后，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听口令，全体都有，向后转，齐步走。” 一声怒吼，惊醒了对面的小哥哥们。 看他们仓皇失措乱脚步走开了，余小渔这会顺气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然后脑袋多了两颗“爆栗子”。 没事，这都是小事。 *** 估计是小叔要忘掉刚才那丢人的一幕，给了她两爆栗子后，就拉她走回前仓。 郑源见到走回来的叔侄俩人，恢复本性的他坐在内横板上，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朝后面的余小渔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老余，你刚做啥子？我坐这都听到你怒吼，别把小渔吓到了。” “郑哥，我跟你说，刚才小叔可坏了。”余小渔自来熟的撇开自家小叔，一屁股坐在郑源附近，扬起小脸，纤细的手指在脸上点了点，小嘴开始巴巴告状，“他刚才在后面掐我脸。” …… 余卫国觉得手痒了，呵，这小丫头颠倒黑白了？ 怎么不说他把她提起来的事？ 算了算了，提这个，他的黑历史也跟着被抖出来。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郑源在心里叹息，眉眼却笑得痞痞的，“那我帮你压住他，让你掐回来。” 余小渔大眼一转眨了眨眼，“这个可以……” 余卫国瞪了一眼那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又瞪了一眼某个小坏蛋，真是的，老头子在家怎么教小孩儿的？ 这么皮？ 大手直接镇压那两个凑一块似乎就能把天给破的人。 他觉得未来的日子，会很热闹。 坐在不远处的毛大娘见余小渔回来了，立马丢下刚才跟她聊的火热的话友，起身拍拍屁股拿着行李扎进余卫国这边小团体中，“小渔同志，这都是你小叔？” “没，这个黑的看不出肤色的是我小叔。”余小渔为了报复刚才那两颗“爆栗子”，这会无视叔侄情，开口就是抹黑她叔叔。 “嗷…”后脑勺被轻轻一拍，不过余小渔却像被拍疼一般，末了，一手还装模做样的放到被拍的地方，眼里泪光闪过。 余卫国顶着两道带着不赞同的视线咬牙，他做实算了，这么皮的小侄女谁要谁拿去。 余小渔缩了缩脖子，嘿嘿，不敢闹了，继续介绍。 “这位是我小叔的战友郑营长。” “这位毛大娘是火车上和我同一个卧铺厢的室友。” 待他们客套完毕后，毛大娘就开始大夸特夸某条鱼在火车上英勇表现。 ？？？ 余小渔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得到了叔叔的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 大娘，感觉您并不是在夸她，而是在背刺她。 余小渔欲哭无泪，为什么就连郑“蜀黍”也笑呵呵的掺和一脚？ ***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焉了吧唧的余小渔察觉到船速慢了一点，抬头四处望了望，这片海域有七八个大小岛屿，他们正朝左边行驶，不过最吸引她目光的还是右边，三座大小不一的岛屿，但是它们太会长了，面向大海的两面全是海拔较高，内部从高往中间层倾斜，而且三座岛屿从侧面连起来看，像……半只葫芦，对就像葫芦。 戳了戳她小叔叔的手臂，指着那三座岛小声问，“这三座岛好像葫芦啊，以后能过去玩吗？” “这被列为禁区，不能去的，到了岛上，它的话题就别提了，知道吗？” “嗯嗯，那其他岛呢？” “除了你工作的岛屿，还有我们住的，其他也不能去。”余卫国道。 …… 好吧，能去的地方真少。 不过余小渔还是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可以游泳吧？这个不会管吧？” “家属住的岛屿有沙滩，可以在那玩水。”游泳？除了小孩子，都没见过哪个家属去游过。 …… 玩水？？？？ 余小渔一脸不可置信，这与她设想不符啊…… 她不要玩水，她要畅游啊！！！！！！ “你还真想游啊……” “不然呢？” 余卫国眉头一皱，他也不是老封建，女同志去游泳他也见识过，但是多数在沿海大城市那一带，这边虽然四周也有海，不过这边的家属多数都是从农村来的，她们的思想守旧，就怕小侄女被人指指点点。 余小渔见他皱眉头，也不想给叔叔找难题，就转移话题问道，“叔，既然被列为禁区，干嘛还允许家属上岛？不怕藏奸细？” 余卫国睨了她一眼，也顺道说，“所以我不是提前将近两个月给你和小喜写信嘛。” “敢情来这里的人都被查得个底朝天？？？” “差不多吧。” 嚯，更加想知道这里有什么秘密～～ 要不要拉智脑出来问问？ 余小渔托着下巴沉思，不，什么都靠它，人生…错了，是鱼生多没意思。 “彭。”船靠岸了，余小渔被惯性弄得往前一扑，好在她稳得住，就是她左右两边的手伸得有点尴尬。 郑源自然的垂下，握住一只箱子，余卫国也有样学样，垂下握住另外一个箱子，嘴上还说道：“走，小鱼儿，叔带你回家，看看喜不喜欢那房子。” “嗯嗯。”某鱼抖着肩膀，和毛大娘走在前头。 第106章 上岛 1 “余同志，余营长申请的房子就是这间，下午一点我在过来带你去二号岛。” “谢谢你啊，杜同志。” “不客气，那啥，我先走了。” 目送纯情的小战士走后，余小渔用钥匙打开了院子门口的锁。 她叔和郑源一下船就被逮到另一艘船上，说要出任务，无奈的小叔只能把钥匙给她，然后托一个小战士带她熟悉这座岛和下午工作的另一个岛屿。 推开门，把大背包背回背上，提着行李走了进去，站在院子中，靠近海的那边墙下有几盆植物，似乎是刚种植的，刚冒芽，也不知道她姐种了啥。 另一边空地弄了两个晾晒的竹竿，上边晒着薄被，余小渔随意放下行李，卸掉背上的重量，走过去摸了摸，干了，就动起手来，把被子给收下来。 “啊，有小偷…妈，有个漂亮的小偷阿姨偷余阿姨家的被子。” …… 很好，来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小偷？” “谁？哪个敢来家属区偷东西？” 一道大嗓门从隔壁房子传出来，紧接着，一位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穿着深蓝色围裙、把头发直接绑了一个低马尾，眼角有些细纹的高瘦妇女拿着擀面杖疾步走了出来。 余小渔尴尬的露出笑容，一手抱着被单，另一只手举起来朝半截围墙外的母子俩挥了挥，“你们好？” 高乔脸上的凶悍秒变热情，轻轻拍了拍自家傻儿子的脑袋瓜子，一把把擀面杖塞他手里，上前几步来到那半截围墙前，“你是余营长的另外一个侄女吧，我那傻小子误会了，对不住啊。” “没事，他是好意，该表扬一下。”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的孩子也没做错，余小渔朝那个一脸懵逼拿着擀面杖的小男孩招了招手，从兜里拿出两块大白兔奶糖，“小朋友，这是奖励你的，刚才你很棒喔，下次要继续发扬光大。” 王鸥看了看他母亲，见她点头，高兴的冲到围墙前接过大白兔奶糖，“谢谢漂亮姨姨。” 嘿，这小子可以，懂事嘴还甜。 “不客气，阿姨还谢谢你呢，谢谢你帮忙看这边。”余小渔笑呵呵的，然后朝他们介绍，“我叫余小渔，刚毕业，大姐，小朋友，以后请多多关照啊。” “啊，你就是小喜阿姨说的漂亮聪明读书厉害的妹妹。” ？？ 她姐在这里怎么宣传起她来了？？ “噗呲……”高乔见对面漂亮的小姑娘傻眼了，不厚道笑出来了。 “我们闲聊时，小喜丫头说起了你，提了几句。” 余小渔眨了眨眼，“喔，喔，其实我一般般，没我姐厉害，呵呵。”看来大姐跟这位同志能挺合得来的。 挺谦虚的姑娘。 “我叫高乔，是四营营长的爱人，你喊我高姐就行了。”高乔也自我介绍了一下，见对方一地的行李，又道，“你一路也累了，你先收拾东西吧，改天我在找你唠叨哈，要是缺东西，就来这喊我借就行了。” “嗯嗯，那先谢谢高姐了，你也忙吧。” 余小渔又朝那小不点挥了挥手，见他很乖的坐回院子里的椅子上，难怪进来的时候没注意他。 抱着被子，用钥匙打开房子的大门，走进去就是客厅，进门右手边有两个房间，靠大门的那间是厨房和洗漱房，里面那间是卧室，此时正关闭着，应该是之前叔叔说的他的房间。 左边靠大门的没有关门，里面那间却关上了，应该就是大姐的房间，于是余小渔来到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里。 里面房间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睡的地方是一个地道的土炕，不过上面已经铺设好床单被褥之类的，余小渔走近，随手把不知道是谁的被子放到炕上，才细细打量这间她要睡好长一段时间的卧室。 朝院子的窗上挂了格子窗帘，窗沿下有一张二人桌，一张靠背木椅，房间没有衣柜，却在炕上两边宽的位置放了跟它一样长的矮柜，打开其中一个，里面塞了厚实的棉被，转到另一头，里面是空的，看来是自己放衣服的地方。 还不错，余小渔满意的点点头。 抬起手看时间，美眸闪过一丝思念，随后又恢复正常，这时候十点五十四了，心想收拾也来不及了，转身把放在院子的行李全搬进卧室，从一个背包里取出小叔匆匆忙忙塞给她的粮本，在把水壶和饭盒拿上。 按着小战士之前说的，很快找到一间比较大的平层建筑，或许还没到饭点，这会进出人不算多，就一个两个的。 不过可能是遇见了陌生面孔，都会止住脚步朝她看过去。 余小渔只能报以微笑点头回应。 “这是谁家家属，这姑娘长得真俊。” “是咧，感觉比过年时来这的团花还漂亮许多。” “看她一身穿得好舒服啊，感觉我花了十几块钱买的的确良都没这么舒服。” “你得往另一方面想，衣服不容易坏，走吧走吧，去打听打听，这小姑娘到底谁家的。” 余小渔来到食堂内部，吃饭的人更少了，零零碎碎的分散挺开的。 四处看了看没见她姐，后面通过大窗口，看到了厨房一角里，她姐正在清理灶台面。 鼻子酸酸的。 她姐从小成绩就好，如果有大学读的话，早就毕业了，哪需要做这种工作？ * 打饭的活暂时不用，现在闲下来的王大娘拖拉一只凳子坐旁边，就瞧见一位面生、长得相当漂亮的女同志拿着饭盒直勾勾往这边看。 哎呀，这谁呀，长这么好看。 比秦团长家闺女好看，也比黄政委那不知道为什么就动不动一副委屈模样的小姨子好看，长得也不像狐狸媚子。 第107章 上岛 2 瞧瞧，这小脸白白的，嫩嫩的，感觉比厨房做出来的豆腐还白嫩。 大眼睛水汪汪的，还勾人，不过瞳孔清澈，眼底不带算计，如果她跟自己撒娇多要点肉，肯定没法拒绝。 再看看前面的…说句不害臊的话，坚挺饱满，她都想伸手了。 这腰，王大娘偷偷在桌子底下比了比，乖乖，她年轻都没这么细的腰。 长得艳丽夺目，身材又好，哎呀，哪怕她作为一个女人，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尤物。 他们这岛，估计要闹腾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同志成婚没，如果未婚…… 和朱医生倒也般配。 此时的余小喜正好把台面擦拭干净，直起身子，回头，就看见自家漂亮的妹妹正现在窗口外。 啊…… 余小渔见自家姐姐看到她了，眼里的思绪全部隐藏起来，抬起手朝她挥了挥。 见她点点头，做了几个手势，余小渔也会意点了点头寻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在窗口边的王大娘见到新来的帮工余同志和那个漂亮女同志手眼交流，没想到她们竟然认识。 没一会，还在厨房帮忙的余同志就走了出来，去到那位漂亮女同志面前，把人抱住。 哟哟哟…… 这要是岛上的那些狼崽子看到，估计要羡慕嫉妒死。 * “姐，咋变得这么热情了？” “哈，说啥话，一直都这么热情。”余小喜笑呵呵的拉着人坐回去，“什么时候到的？小叔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累吗？饿不饿啊？饭菜好了，刚好趁热趁新鲜。” 余小渔嫣然一笑，听着自家姐姐叨叨，等她问完后，才的回她，“刚到，小叔要出任务了，不累，有点饿，姐，这边怎么个打饭？” “每户家属都会有一个本子，把它当做是家属粮本吧，每个月都会有指标，这个指标是根据随军人数定的，饭菜钱也是从军官的津贴扣的。每餐来吃多少两菜或者多少两米，就会在本子上减掉这一餐的数量，减完了，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出岛买米和菜回来煮。” 噢…这简单又麻烦的。 拿出她叔塞给她的本本，问道：“是这种吗？” 余小喜疑惑，家属不就一本吗？带着不解打开看了看，才对余小渔道：“这应该是小叔从新弄了一本你自己的，应该是方便你上班时候，在那边饭堂吃。” “好吧。”余小渔把小本本放桌子上，“姐，你现在还在忙吧，跑出来会不会有人说？” “和厨师长说了，出来一下下，我给你打饭，这水壶还有水吗？” “没啦，谢谢姐。”余小渔把饭盒和水壶还有粮本都递给余小喜，朝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真乖，余小喜摸了一把白嫩嫩滑滑的小脸蛋，美滋滋的拿着饭盒和水壶回后厨。 人生大事哪有跟妹妹在一块来得开心？ 抱着香香软软的妹妹不好吗？ 非要找一个臭烘烘的臭男人做啥？ 来到后厨，余小喜把随身的粮本也拿了出来。 “小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不多说两句？” “这不是担心组织安排的工作没做好嘛，现在见着妹妹我心也安了，黄大厨，我给我妹打点热水和饭，马上就回来工作哈。” “不差你那点时间，更何况你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去吧去吧。”这新来的小余工作麻利，勤快，认真，人也不抢尖，对每天安排的工作也不抱怨，现在人家亲妹来了，出去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黄大厨大手一挥，放她去打饭。 王大娘坐在窗口就一直瞄着的，见这个新来的小余拿着东西过来，笑呵呵问，“小余，来给新同志打饭啊，她是你谁呀。” “王大娘，那是我小妹。”余小喜麻利的打开粮本和饭盒，“大娘，二两肉一两青菜一个鸡蛋，二两白米饭。” “好咧，不过小喜啊，你点这么多，你妹吃得完吗？可别浪费了。”王大娘手脚麻利的接过粮本和饭盒，先打开粮本，发现是全新，只有名字和工作单位，“哟，没想到你妹妹是在医院工作啊，厉害了，乖乖。” “呵呵，还好，还好，都是为人民服务。”余小喜并不想自家小妹一来就风头太过，这并不利于跟周边的人相处，如果有什么事，怕是没几个人帮衬。 “觉悟不错。”王大娘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和数量后，就把本子递还给余小喜，然后麻利的开始打饭装菜。 不知道新来同志性格如何，不过都说相由心生，给她感觉并不坏，所以装菜的时候，特的多装几块鱿鱼块。 “谢谢大娘。”余小喜在一旁全程看着的，满满好料，在接过饭盒时，脸上堆满了笑。 “快拿去吃吧，记得跟你妹说旁边的桶里面装的是免费鱼汤，趁热喝。”王大娘挥了挥手，又坐回凳子上。 余小喜笑着点头，带着装好的一大盒饭和水壶出去。 余小渔双眼放光，哇喔，鱿鱼…… 上岛第一个好处她发现了，海鲜多多。 “快吃吧，这菜有海味，趁热吃，不然就腥了。”余小喜把东西放到余小渔面前，“对了，那边桶里面是免费的海带鱼汤，还不错，你也趁热喝一碗。” “我要去忙啦，一会你吃完就回家，家里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你就收拾你自己的房间就行了，我晚上下班就回去。” “嗯嗯，对了，姐，我下午一点要去报到，晚上不知道几点回，不用担心啊，我丢不了。”说完，余小渔就率先夹起鱿鱼放到嘴里咀嚼。 “那行，快吃吧。”余小喜轻轻顺了那乌黑亮丽的马尾，满足的回去工作。 吃着有嚼劲的鱿鱼，余小渔默默点头，这里的厨师还不错，也舍得放料，比学校食堂好多了。 家里带来的油盐酱醋可以暂时先放放，哪天“天有不测风云”的时候，就可以当做“救命良药”。 将近十一点半了，来的人也多了，可也挡不住王大娘频繁朝余小渔那边看过去。 乖乖，这姑娘胃口可真好，饭菜都五两多，在喝上两大勺鱼汤，加起来七八两也有了，这要是放到别的姑娘身上，可以顶两人的份了。 吃这么多，都长哪去了？？？ 又装好一位家属饭菜后，王大娘如同 x 射线一样，上下扫描…… 貌似明白了，都长那去了～～ 难怪！！ 第108章 任职 1 美美饱餐一顿后，拿着清洗了一下的饭盒和水壶，慢悠悠揉着肚皮走回去。 走回去的主干道是铺设了水泥，道路两旁没有被水泥覆盖住的地面都是绿油油的草地和一些长得高大的棕榈树，附近还有一些被人踩出来的近道小路，似乎是因为怕下雨路滑泥泞，小路上放了些大石块铺设在上面。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吃饭时候，主干道来往的家属多了起来，特别漂亮又面生的女同志格外引人注目，一位阿婆抢先开口询问，“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家属啊？” 余小渔收回思绪，停下脚步往左侧看过去，见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婆婆，面带微笑回应，“阿婆，我是余营长家的。” “啊？余营长家的？”朱阿婆疑惑，又问，“我记得余营长家的不长你这样啊，难不成我记错了？” 不过还没等余小渔解释，朱阿婆身边的妇女就道，“妈，余营长接了两位侄女过来，之前你见到的是大侄女，这个应该是小侄女。” “噢，难怪咧，我咋说昨天还见着，怎么突然换了张脸，还以为妖怪～～” “妈，可不能说那个。”朱家媳妇连忙制止，心里特无奈，她婆婆怎么什么话都放嘴边说？朝余小渔抱歉尴尬笑了笑，“那什么，我妈没那个意思，小同志你别计较啊。” “嗯。”余小渔神色淡淡点点头，然后说了句“先走了。”就头也不回走了。 “哎呀，应该没啥事吧？”朱阿婆喃喃细语。 “妈，下次别再说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小姑娘家家不计较，要是被其他婆子或者领导听到，到时候会给老朱带来麻烦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管不住口嘛。”朱阿婆被吓到，她怕坏了儿子前程，只是也不想在儿媳面前丢面子，腿脚利索快步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吆喝，“赶紧的，今天的菜听说不错，别慢了吃尾巴。” *** 午后，夏日阳光即使在北方，一样强烈。 似乎是起风了，屋外传来海浪一阵又一阵拍打礁石的声音，四处飞的海鸥时不时鸣叫一声，余小渔刚把调料什么的摆放好，就听到敲门声。 她的院子门口是打开的，想着要是那小战士来了就可以直接看到了。 果然，是早上带她来这的小战士。 “郑同志，你等会，我拿证件，就出来。” 站在门口的郑小刀腼腆的笑了笑，扬声道：“没事，不急，余同志，你记得把窗户也关上，起风了，这雨说不定就飘来。” “啊，谢谢。”刚想踏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去，转身去把厨房的窗关上，才跑向自己的房间。 刚才回来的时候这边没有开窗，可以省去关窗步骤了。 把小背包拿出来，证件证明和一些钱票都在里头。 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衣服，一身棉质衣服，看着像居家的，不太正式，又去把门关上，拉上窗帘，从行李箱拿出一条碎花连衣裙换上，头发放下来，编了一条鱼骨辫子，再挑几捋发丝下来。 镜中的自己，文艺范十足，温柔漂亮，完美。 …… “抱歉，郑同志，让你久等了。” 郑同志瞠目结舌，刚…刚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才过去几分钟，就又换了一个装扮？？ 可…可这个也好好看，这个余同志似乎变得温柔好多。 …… “咳咳。” “…咳咳咳…”余小渔用力咳了几声，才把人咳回神，礼貌微笑点点头，等这位郑同志仓皇后退几步，才哐当一下把院子的大门关上。 估计是还在害羞吧，这个郑同志一路低头走得飞快。 就连路过的战友打招呼都没看见。 在后边跟着的某鱼，觉得要不是还要给她带路，估计要把自己给埋起来。 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码头到了。 这次坐的船不是蓝白色，而是一艘刷了蓝色漆的渔船，木质结构，而且比今早搭的船要窄一些，短一些。 此时的船上，已经有好一些小战士整齐的站在甲板上。 啊？她来迟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 众人见到余小渔突然朝他们道歉，“哗啦”全部跳一边，有相邻的两个都跳错方向，“砰”的撞一块，然后回弹摔地上，把人都摔懵了。 原本有些混乱的场面一下子静了。 呆呆看地上的两人。 糟糕…… 为什么她老遇上这种事？ 余小渔欲哭无泪，怂着脑袋，一张精致小脸充满无措，弯腰四十五度鞠躬，“对不起～～” 一营李连长揉揉额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过从这看出来，余营长家的侄女教养还是挺好的，人长得也漂亮却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难怪这帮又蠢又憨的小子着急要避开，这要是换上其他人，内心不知道如何，表面绝对淡定等他指示。 “陈荣，去整合队伍。” “是，连长。” 李连长走到余小渔面前，示意她跟上，走动时说道：“小同志，你没迟到，不用道歉，我们一点半发船，现在才 25 分。” 啊…到头来还是她的错……感觉搞了一个乌龙，好丢脸啊。 李连长没听到声音回头看，哑然失笑。 他没说啥吧？怎么又丧丧的，没精打采的？ 年轻人的世界，他果然不太懂。 把人领到一楼船舱内部，随意指了一个凳子，“小同志，你坐这吧，一会开窗，在外面站着容易摔，到二岛要十五分钟左右。” “好的，谢谢…连长？”应该没错，刚才好像有听到这个称呼。 “嗯，我姓李，我先走了了。对了，如果要回一岛，下午六点，到码头找这艘 lg 就行了。” “好，谢谢李连长。”余小渔再次道谢心里默读两遍。 二十分钟后，她下岛了，这岛给她的感觉，屋子多了，建得挺密集的，一眼望过去，都是房子，不过不得不说这边的海滩真大，而且还是弧形的，他们登入的码头就在弧形的一端顶点处。 第109章 任职 2 从智脑那调出立面图，发现这座岛又是一座背海的岛屿，还是一座高海拔背海月亮湾形状的岛屿。 真是，这些岛怎么这么会长？全背海，这可相当于一道可以隔绝台风的屏障了。 当然啦，如果台风一直在一个地方来回动，不管什么样，都挡不住它。 跟着郑同志走出码头，一路向上走，或许是还没到两点的原因，这岛上的战士们，除了执勤人员外，没见什么人在外走动。 郑同志也在这时候跟她解释了现在还是午休时间，两点才起床。 余小渔了然点点头。 走了一段坡路后，就到了一个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段，抬手看了看，这时候一点五十六分，还有几分钟时间。 “余同志，从这边直走，看到那栋长方形白色建筑没？它就是这几座岛屿唯一的医院，不过也不必担心，其他岛都设有简单的诊室，一般小问题去那就可以了。” “嗯嗯。谢谢郑同志，这一路辛苦了，剩下的我自己去就好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余小渔看到医院后，也不敢多麻烦这位带她一路的小战士，本想给东西谢他的，可是也知道他不会收，等小叔回来后，让他答谢吧。 郑国看了看远处的医院，也觉得应该出不了啥事了，就点点头。“那我走了，如果回去，就六点前到码头，坐刚才那艘船。” “嗯嗯，知道，刚李连长告诉我了。” “那行，余同志，再见。” “再见。” 相互道别后，余小渔目送他朝李连长的队伍跑过去，就收回视线，抬脚往医院方向走过去。 “叭…叭……叭…叭…叭…” 才走到一半路，起床号角声响起。余小渔左右看了看，透过窗户能看见有些人影在闪动，起床好快呀，如果换成她，估计要被骂了。 继续往前走，大约五六分钟，医院到了。 从外面看，这是一栋长方形建筑，一共有三层。 不过第一层有两个大门，一个上方挂着门诊部，另一个大门上方挂着住院部。 医院的外表墙体刷着白色的熟石灰膏，周围并没有什么植物。 走到门诊部，上了三个阶梯，穿过檐下，进到医院门诊部里面。 刚进去，就看到右手边设有一个前台，护士就坐在椅子上，似乎刚睡醒，脸上一边有些红印子。 “你好，我叫余小渔，是来办理入职手续的，请问我该找谁办理？” 嘶… 他们医院来了一位好看的女同志。 张芸芸原本还有些夏乏状态，此刻一张漂亮精致并且没有化妆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彻底清醒了。 对了对了，女同志问啥来着？ 好像是入职？ 张芸芸不好意思在询问一遍，也不想给人一种她不靠谱的感觉，低头从一叠文件夹里抽出一本备忘录。 翻到最后，没有，糟糕…… 好在向前翻一页的时候，看到了。 “余同志你好，我这里写了你来的话，请先到院长办公室去找院长。”张芸芸奇怪，入职不都是去人事部吗？怎么直接去院长那？难不成是院长的亲戚？ 余小渔也疑惑，怎么要去找院长？“啊？好的？请问几楼？” 张芸芸收回乱七八糟的想法，指着她右边的楼梯道：“你从这边楼梯走到三楼，在向右走，一直走到最尽头那间就是了。” 余小渔转回头露出一抹笑容，点点头，“谢谢。” 噢，笑的好漂亮，她敢说，这位余同志是全岛最漂亮的女同志。 张芸芸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客气，不客气。院长应该在的，你敲门就行了，不在的话，你在下来找我，我到时候帮你问问。” “谢谢护士姐姐。” 她～她喊她姐姐，啊啊啊，说话还这么甜……受不住了。 张芸芸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受不住这么漂亮的女同志甜甜喊她姐姐。 噗呲，这位护士怪可爱的。 *** “扣扣～” “请进。”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透过木门传递出来。 余小渔拿着刚才上到三楼时从背包里拿出的资料推开门进入。 “你好，院长，我是余小渔，来报到。” 这位院长平时应该挺注重保养的，头发花白，但是面容依旧红润，刚听声音还以为是位中年男人呢。 余小渔？ 啊，是了，这两天他有关注这个即将到来的新人。 楚江放下手中的文件，扶了扶眼镜，打量起站在他两米外左右的女同志。 很漂亮一位女同志，在看她时，她的眼神没有闪躲和害羞，反倒很大方的让他打量，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来到这，也没有到处乱看，眼神很干净。 穿衣打扮也没花哨，比他孙女都简单。 别问他一个老古董怎么会注意这些，他又不是与世无争一直呆在岛上隔绝人世间。 这个漂亮女同志怎么看，怎么瞧，给人的感觉都不坏。 而且她的档案他也看过了，里面都是夸奖的，并不像小朱说的那样，是个人品不好，仗着年轻漂亮，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相当娇纵的一个人。 但小朱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们是认识的？看来得好好找他聊聊才行。 余小渔抱着资料眼里闪过疑惑，这个院长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又陷入了沉思，真奇怪。 …… “余同志，你认识朱慕川吗？” 朱慕川？谁啊这是？ 余小渔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摇头，“院长，不认识。” “噢，那没什么。”楚江从她的眼里看出她并没有说谎，指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把资料给我吧。” 余小渔上前几步，把资料递给眼前面色红润的老人后，才拉开椅子坐下，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腰杆挺得直直的，反正就是一副很端正的模样。 楚江见她这般，在垂下头时，嘴角弧度上扬了一点。 “小余同志，从你的资料来看，你大学专业科的成绩非常好，辅修课程的成绩也相当优异，为什么不留在京都工作？我想应该很多人邀请过你吧。” 第110章 任职 3 ……工作不是定了？ 偷偷看了一眼正等她答复的老人，余小渔觉得长篇大论可能会把她带沟里。 想了想，就把她为什么来这的目的简化一下，“没见过海，所以想来海边看看。” …… 楚江还以为会等来激昂的演讲，顺便表明她坚定的决心，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简单理由。 也是，放着那么好的工作机会不去，而是跑到这吃苦，图什么？图找个对象？ 楚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个女同志人品尚且不知如何，但是她现在要样貌有样貌，要学历有学历，要工作，哪都有单位请，干嘛非要来这边找对象？京都那边不更多不更好？ 现在来这，不就是为了圆自己一个心愿嘛。 果然是年轻人会干的事。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后果另说，就一股冲劲。 “余同志，我看你的档案里，似乎还另考了一个与中医有关的证？” “啊，是的，中药药师资格证。”余小渔把背在身后的背包卸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张纸质证明，递给眼前的老人。 偷偷瞥了下名牌，喔～姓楚。 楚江打开看了下，是真的，没想到现在还有小年轻愿意学这个。 把它放在资料的上面，抬头与余小渔对视，“余同志，是这样的，之前安排给你的工作岗位是去后勤维修部，但是老师傅们要出岛培训两个月，留下的师傅都太年轻，并不适合带人，所以我打算把你调到林医生那当助理，工资我给你调高一点，你看你愿意接受这样的调配吗？” 她能说不接受吗？ 当助理的工资应该是固定的。 而学徒工资虽然只有十几块钱，但是能升级啊，升到初级技术员，工资有二十五块，升到七级以上，一个月工资绝对不低于一百，这份工资堪比部队里的团长级别了。 问题院长都这样说了，她还能咋滴？ “院长，林医生是中医师吗？” “是的，是一位经验老到的医生。” 心里叹口气，“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调配。” “那行，我给你写个条子，一会你到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吧。”楚江见她同意了，也松了口气，如果不同意，他只能把人调配到养猪场给猪做化验，只是他怕他说了，这位女同志会当场哭出来。 不知道躲过一劫的余小渔，乖乖坐着，等待院长开的批条。 也不知道这边工作时间是怎么安排的，不会一周七天都要上班吧？ “给你，一会去人事部办理好入职手续后，就去林医生那报到吧，至于安排，你听他的就行。” “好的，院长，那我先走了。”余小渔接过盖有章的条子，还有她的资料，拿着这些东西起身，转身出去。 楚江见人出去并关上门后，才揉揉额头，右手边还有一叠文件要看，晚点在找小朱说说。 *** 他们医院来了一位漂亮的女同志在余小渔去院长办公室的时候，被前台的小护士传开了。 在一楼门诊部一间门诊室里，刚看完一位病人，在病人开门时，朱慕川听到过往的护士在讨论新来的人，面色一冷。 院长还是招这样的人进来了？ 坐不住的他拿起一个牌子，起身走出诊室，关上门后，挂上了一个“暂时离开”的牌子。 “哎？朱医生，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院长那，如果有病人，不指明找我的，帮忙安排到另外医生那，谢谢。” “喔喔，好的，朱医生。” 护士目送走的飞快的朱慕川，心里感慨，朱医生长得真好看，他到底会花落谁家？ 另一边，余小渔走出院长办公室并关上门后，才停下脚步，把手里的资料放进包里，才慢悠悠地打算原路返回一楼，她并不知道人事部在哪里，只能回去找那个可爱的小姐姐。 下到二楼，刚准备拐弯继续往下走的余小渔差点就和一位匆忙上楼梯穿着白褂的男同志撞上。 这么急匆匆的，赶去投胎啊？ 余小渔左脚顶在了阶梯上，右手抓到楼梯扶手，硬生生地稳住了身体，妈呀，感觉心脏都要被吓出来。 今天真不宜出门，想想早上出门到现在，出了多少事？ 对差点撞到她的人也不满起来，“身为医生，难道不知道不能在医院乱跑吗？” “抱歉。”朱慕川低头看过去，被对方的样貌惊艳了一把，随后想到了什么，蹙着眉头，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另一边，余小渔抬起眼皮子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医生这么不稳重，咦？没想到这里还藏有一位冷酷帅哥，呸，再帅也不能是乱跑乱撞的借口。 不是，他这是什么表情？ 余小渔无语，她没得罪过他吧，刚差点撞上也是他先吧？ “神经病。”不爽的某鱼骂了一句，就绕开人，准备继续下楼。 “你是怎么心安理得享受她人的人生？” 嘿，这个人，什么意思？ 余小渔眼里不带一滴温度，冷冽如霜的目光扫了过去，“你说清楚，我享受了谁的人生？别以为你长得人模人样，就可以说狗话。” 朱慕川见对方装傻，一双深邃的眸子带着冷意迎上去，“余多多的大学名额，你抢占了她本应过得好的人生。” …… 名额？人生？ 余多多？？？？ 余小渔从疑惑到震惊到无语……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余多多还能蹦哒！ 先不说证据，单说她能来这里，就表明了她一切都没问题，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洗脑？才这么相信余多多的话？ 余小渔打量他一下，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没想到余多多人不咋的，还能养出一条忠心耿耿会叫的狗。” ‘主人，你竟然拿他跟狗比，狗好惨。’ ……‘你闭嘴。’ ‘我不，你说猪都行啊，骂他蠢也很符合～。’ …‘行行行，下次，下次。’ 这话相当刺耳，朱慕川听着直皱眉头，“说话放尊重点。” “那也得有人值得尊重。”余小渔眼里的冷意瞬间转变，直接变为嘲讽，而且也懒得解释，“啊，不能拿狗来跟你比，狗委屈。” ‘杀千刀的，你在这有感应到那系统存在吗？’ ‘并无喔，主人。’ ‘以后碰上了，把它的能量全吸走，我倒要看看，没了能量的系统，是休眠还是降级，如果降级，能降到什么程度。’ 第111章 任职 4 ‘好浪费啊，这么一个充电宝、这么一个储备粮～～’ ‘……我不想看到余多多这个女人再蹦哒。’ 朱慕川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余小渔，握紧拳头，胸腔里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果然如她说的，牙尖嘴利，我会找到证据，把你送进去，尝一遍她受过的苦。” 原来连所谓的“证据”都没啊，余小渔突然觉得无趣极了，真有人脑子有坑，瞥了他一眼，“那你努力啊。” “还有啊，你这动怒想做点什么又要硬克制自己的模样，我看着挺恶心的，换做是我，直接动手了。” 朱慕川被她接连嘲讽，胸腔的怒火直窜，刚想踏出一步警告她，耳边就听到破空的声音，下一秒，就看到对方把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她，什么时候动的手？ 朱慕川满眼震惊，那一拳如果真打在他身上，不死也重伤。 “想为你主人鸣冤？也得有本事才行。”余小渔轻轻嗤了一声，不放过一个机会嘲讽，“果然如她本人一样，没啥本事，只会吠。” 杀千刀：哇哦，主人帅呆了，妥妥的反派人设。 余小渔说完就把人丢在原地，半个眼神都没给他，轻快的下楼梯。 朱慕川紧紧盯着余小渔的背影，眼神越来越犀利，古铜色的皮肤也有向黑转变的趋势。 与楼梯只隔了一面墙的空间里，有两名护士正捂着嘴面面相觑。 *** 余小渔下楼找到那位小姐姐，从她嘴里问到了人事部，然后很顺利的办理了入职手续，甚至还领到宿舍钥匙。 …… 看来半个月后，得出岛一次买东西，不然这边宿舍没办法住。 又从人事部的人口中得知了林医生的诊室在哪后，看了看时间，三点半了，得赶紧过去。 不知道当个老医生的助手需要干点啥？ * “林医生，全部抄一遍？” 刚向林医生表明她的来意，又被问及几个问题后，就丢了一叠起码有二十公分厚的诊断书给她，并让她抄一遍。 她扫了一眼最上面的诊断书，除了诊断病因外，还有长长的药方…… “嗯。”林然摆摆手，又看了一眼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心里叹气，中医终究没落了，学它的人竟然也只是兴趣，“这几天随便找个地方抄吧，拿回家抄也行，抄完再拿给我看，去吧。” …… “好的。”懵逼的余小渔抱着一叠诊断书走出诊室，她这是带薪回到上学时期？？还是小学生抄课文时期？ 不过，她拿什么东西抄？？她带来的物品，并没有多少信纸，就连笔记本也没新的。 愁呀…… 最后，还是在后勤部解决了问题。 五本笔记本，一本两毛三，花了一元一毛五分，墨水两瓶，五毛钱，刚上班还没收入，就花出去一元六毛五分，感觉有点亏啊…… 转了一圈医院，并没有合适的地方让她抄东西，哪怕是医院的小食堂。 医院的小食堂建在医院大楼后面，三层医院并不高，但也禁不住小食堂建得比较靠近医院大楼，在不开灯的情况下，光线并不充足。 看来只能另寻地方了。 下午四点十分，中午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已经是浮云遮日，一阵阵带着水汽的海风吹散了午后的炎热。 余小渔在没设有禁止区域内瞎逛，一路上并没有遇到战士们，估计在码头另一端训练吧。 走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间挺大的食堂，此时食堂正敞开着门，她从外面看过去，觉得光线可以，就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正有一名穿着绿色衣服围着白色围裙的大叔在提着一个铁桶。 等他走到一个角落放铁桶时余小渔才出声询问：“大叔，我可以坐这里抄写下东西吗？” 杨军回头，是一位漂亮的女同志。 岛上啥时候来的？怎么没听说过？ 他好奇的朝余小渔走近，并说道：“可以的，小同志，不过五点半食堂开饭，战士们会来这吃饭。” “嗯嗯，我知道了。”余小渔明白他的意思，了然于心点点头。 就从包里拿出要用的笔，墨水还有资料和笔记本。 杨军探了探头，发现是一叠病例，疑惑问，“小姑娘，你怎么得到这些病例的？” “啊，这是林医生给我的，我今天刚入职当他的助手，他让我抄这些病例。” 杨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小姑娘，好好干，林医生是个有本事的人，能从他身上学到一点东西，都受益终身。” “呀，林医生这么厉害呀。”余小渔见对面大叔点头，就一脸认真表示，“我会好好学的，大叔。” “哈哈，我姓杨，喊我杨大叔就行，不打扰你了，你记得时间啊。” “好咧，杨大叔。”余小渔等他转身后，才拿起放在最上面的诊断书。 林医生的写的字挺好看的，比她去药店见到那些鬼画符的字好多了，最起码，她应该不用回去问这是什么字。 张全妹，51 岁，失眠，心脾两虚。 党参 、黄芪、茯苓、合欢皮、茯神各 15g。 枳壳、淡豆豉、白术、栀子各 10g。 当归、甘草、酸枣仁、布渣叶各 6g。 黄连 3g。 百合 30g。 水煎服，一日一剂，早晚服用。 李冬冬，8 岁……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饭香味一阵又一阵的从厨房飘出来。 余小渔放下手中的笔，突然觉得在食堂抄东西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扭扭脖子，揉了揉手，四处看了看，这边食堂做饭的好像都是炊事员，一位大娘都没有。 这时候，一位炊事员捧了一个铁盆走了出来。 余小渔吸了吸鼻子，香，不知道煮了什么菜？ 可惜她没口服，看起来快开餐了，瞄了一下表，五点二十，哎哟…… 第112章 三岛葫芦1 日出日落，当海面上那一道道金灿灿的余晖消失不见，太阳最终沉入了海平线以下，夜幕降临。 在这艰苦的年代里，海岛上的设施并不完善，晚上供应电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余小渔快速冲了一个冷水澡，头发在擦至不滴水的状态后，就不管它了，任由它自然晾干。 打开台灯，从抽屉拿出一叠信纸出来，准备给家里的亲人们写一封平安信。 “小妹，不出去我就关门了啊。” “好，姐你关吧。”余小渔视线越过打开的窗户，朝站在院子里的人回应一句，就低下头开始写信。 余小喜闻声后，转过身去把院子的大门关上并上横栏。 天都黑了，还没见余卫国回来，余小喜断定他今晚住宿舍那边。 家里就两个年轻女人，早点关门安全点。 抬头仰望，此时的夜空正漂浮着一朵又一朵的云，而星星正害羞的藏在云后，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 一缕缕海风吹拂，海浪一卷又一卷的拍打下方的礁石，余小喜走到敞开的窗户边上，看到余小渔正在写信，就把双臂搭在窗沿上，头趴在上方扭向屋外看夜空，张嘴带着打趣的调调，问道：“妹，写给谁呀？” 抬眸就看到一颗黑脑袋在窗沿上，手中的钢笔猛戳了一下信纸，在信纸上留下一块深深的黑点，似乎还把信纸穿透了。 废了…… 余小渔眼里露出一丝无奈，“姐，除了写给家里人，还能写给谁？” “哦……”余小喜才不信就单单给家里人写信，“话说你和周泽都成年了，也早就定亲了，但是你们现在是对象关系吗？” 嗯？ 对象关系吗？ 余小渔陷入沉思，这年代基本上是先谈对象，再定亲然后成亲。 而她直接越过了“谈对象”，直接定亲。 他们似乎没说过哦。 少了一步，这在外面人看来，他们可能是互相喜欢，也可能是家里的压迫才一起，虽然“定亲”了，却有点名不正则言不顺。 “我给他写信反映这个情况。” 余小喜听到这话，把头转了回来，然后站直身子，“是该反映一下，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他在外边有了其他人，你得多吃亏啊。还有啊，提醒他让他把有对象的报告打上去，这才光明正大，也能让那些惦记他的人退避三舍。” “我听小叔说，领导们很喜欢拉郎配，臭小子长得那么周正，妥妥被一大帮人惦记的。” “嗯，听姐的。”余小渔乖乖点头。 余小喜见到她这副模样，手忍不住摸了一把，然后才满足把手收回去，“你赶紧写吧，我不打扰你了，写完早点睡啊，对了，信件可以投递到食堂外的信箱里，那里两天会收一次信件，不用等半个月出岛寄。” “嗯嗯，姐你也早点休息啊。”余小渔朝余小喜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真乖，睡前记得关下窗。”余小喜又摸了一把自家小妹那滑嫩的小脸，才施施然离开。 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便宜那臭小子了。 等到人离开视线，余小渔才低头动手把刚才作废的信纸拿走，又往下翻了翻，把不能用的信纸拿起来放另一边，才重新写信。 时间不紧不慢过去，赶在熄灯前把信写完了。 一共写了三封信，她爷爷奶奶那一封，周泽一封，还有一封写给周爷爷的，顺便让他帮忙打听一下余多多的情况。 下午碰上的那个人，她在延南县并不曾见过，余多多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个人的？还把人给洗脑成这样，她挺好奇的。 收拾了一下，把周泽的信塞进了周爷爷的信封里，封好口子，才把厚厚的一封信放进抽屉里。 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才八点半。 好多人似乎还没入睡，唉，想去海里估计得半夜才行。 ‘我去睡一会，半夜十二点叫醒我。’ ‘好的，主人。’ 余小渔交代好后，把窗关上一边，留下另一边打开，让外边的海风吹进来。 她不是第一次睡在炕上，在周爷爷家，睡的就是炕，所以她躺在炕上的时候，并没有认床这种情况，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过去了。 半夜十二点，余小渔准时的被叫醒了，打着哈欠，揉了揉没睡够的双眸，掀开被子，穿鞋下床。 夜深人静，外面漆黑一片，除了海浪拍打声，外边再无人声。 ‘附近没有人吧？’ ‘没有。巡逻队在半小时前离开了。’ ‘嗯。’ 余小渔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出到客厅后，又来到余小喜房门前，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她姐对她真不设防啊。 让人睡得更沉后，原路返回回到房间，锁上门，才从窗口出去。 门窗都关好了，余小渔走到面向大海的半人高围墙边，翻身过去，在往前走几米到边缘，这里也用了一些木头和绳子做了简单的围栏，往外向下探了探，然后一手撑在木头上，一跃而下。 轻松落到岩石上后，往海边方向连续几个跳跃，就到了海边。 收回脖子上的珠子，当把脚伸进海水里的那一刻，她感觉灵魂都颤抖了一下。 ‘人变鱼，变得还真彻底。’ 杀千刀：‘说明他们没有浪费纳税人的钱。’ ‘说的很对。’余小渔觉得这话很合理，往前走了几步，在水抹过腰间的时候，一头扎进了水里。 一双美腿变成了一条漂亮的鱼尾，头发和五官也发生了变化，真正变成一条美人鱼。 “带路吧？我们去探一探那三座像葫芦的岛屿。” ‘好的，主人。’ 余小渔眼前就出现去往葫芦岛的路线。 鱼尾一摆，一下子就游出了百米外，速度快到肉眼都捕捉不到。 她不知道真正的人鱼是怎么个游法的，反正她按着她的习惯，怎么游得舒服怎么游。 很快，那三座岛就离她只有一千米远。 ‘主人，你的老师和师姐在岛上。’ ？？什么？ 第113章 三岛葫芦2 ‘他们不是……’ 等等… 那时候只从老师嘴里得知他们要去一个比较冷的地方。 至于哪里并不知道。 可是！！！ 她老师是一位历史教授啊！！！！！！ 她师姐，也是一枚历史系的毕业生啊！！！！！！ 他们跑来海岛做什么？“考”鱼吗？ 这个搞笑的想法刚想起，某条美人“余”就觉得自己背后一凉，呸呸呸。 ‘老师他们来这给战士们上历史课吗？’ ‘主人，你又说笑。扫描的结果出来了，您看。’ 喔。 余小渔把身体放平，双臂放在脑后枕着，就像睡觉的姿势一样，又为了让自己不沉到海底，鱼尾轻轻一摆，离那三座岛越来越远了。 打开结果看，发现最小的也就是最前面的岛屿上建立了一个实验室，而实验室内的某处，被深挖了。 中间岛上建了一个大大的仓库，周边还有若干小房子。而这大仓库里存放了一些她很熟悉的东西。 或许可以用“文物”这两个字来表示它们。 啊啊啊啊～她错过了，当时老师还说让她跟他去工作的，因为并没有说工作地方，她就直接拒绝了。 啊啊啊，竟然错过了，错过了。 也难怪这边被列为禁区。 话说为啥没有这个消息？ 要知道，72年发现的汉墓、74年发现的兵马俑、75 年发现秦代竹简都登报了，哪怕在“大运动”下，也没藏着掖着。 而且这里还重兵把守。 太奇怪了。 杀千刀：‘主人，你要溜上去吗？’ 余小渔想也不想就拒绝，‘虽然有好奇心，但是没有好奇命。’ ‘这条命还是留着喜欢吃香喝辣吧。’ 问题上去干嘛？相认吗？估计会把他们吓一跳。 ‘走，我们看看海底有啥，顺便看看有没有符合梁工标准的海洋生物。’ 大致上明白这三个岛是干嘛后，余小渔就没了兴趣，她现在对海洋更感兴趣一点。 *** 一个翻身，就往下游，这片大海深度也就四十多米，很快就游到了海底。 从空间拿出一个网兜，这次摆尾的力度就小了许多许多，没有一下子就窜到百米开外。 慢悠悠地捡她想吃的海鲜，她已经决定了，反正要抄东西，那就在自己屋子里抄好了，省得来回折腾。 昨天下午差点没饭吃，好在她姐给她装饭了，不然以她六点十五左右才回到一号岛，食堂早就没饭吃了。 ‘滴，监测到有监控设备。’ ？？ 啊？ ‘在哪里呀？’ ‘就在前方那片珊瑚底下。’ 余小渔听到后，往那方向游了过去，‘我们还在华夏海域吗？’ ‘不清楚。’ 行吧。 来到它说的那片珊瑚附近，伸手碰了碰过往的小鱼，见它们受惊吓的游走，顿时有些乐不可支。 不过也没忘记她来这里的目的，很快她就看到一个半埋在沉积物中的铁疙瘩，似乎是受到了海水的侵蚀，这个铁疙瘩已经开始生锈了，不过没有侵蚀完。 围着它转一圈，这个东西比她这条鱼还长，不算埋在沉积物下面的那部分，高度还挺高的，看着就很重，‘它还能用吗？我是指发射信号之类的。’ ‘能。’ ‘喔。’ 伸手过去触碰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就用力把它提出来。 这番动作，把海底的沉积物掀起来，一下子就灰蒙蒙一片。 余小渔见状，鱼尾用力一摆，提着这个铁疙瘩往远处游去。 等她停下后发现铁疙瘩下方露出了一些字母出来。 外国人的东西，上交还是不上交呢？？ ‘这玩意别处还有没有？’ ‘暂时没探测到。’ ‘行吧，你把它的信号切掉啊，咱们带回去，上交。咱们让小叔在领导面前露下脸，一个家族想要兴旺，可不是单靠一个人的努力。’ ‘好的，主人。’ 她本来想收起来自己研究的，后面想了想，她终究要在华国这片土地生活好久，而且余家待她不薄，怎么也得让他们过好日子才行。 因为有这么一个铁疙瘩，某个不愿意收进空间，她只能提着海鲜与这么一个玩意一路返回。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把铁疙瘩用一个新的渔网把它罩住，在把手绳牵回岸上，用石块把手绳压在下面。 昨晚就从她姐嘴里得知，屋外下面那块地方，一般人是不去的，刚好省去别人会发现的环节。 然后一兜海鲜则被她下死命令才收进空间去。 ‘污了污了，我又污了。’ …… 凌晨五点左右，睡得迷迷糊糊的某条鱼听到了隔壁闹钟声，一个翻身又睡过去了。 等她睡醒之时，阳光已经晒进屋里。 打着哈欠扒拉了一下头发出门，没想到就撞见她姐回来了。 “姐，你怎么回来了？” “休息呀，一会十点前去到就行了。”余小喜把饭盒放到餐桌上，转身对还打哈欠的某鱼道：“给你带的早饭，你昨晚偷鸡还是摸狗了？怎么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没偷鸡也没摸狗，但是她摸鱼了～ 余小渔随口扯了一个借口，“认床吧，过几天就好了。”说完后，把饭盒打开，是肉粥。 “我去刷牙洗脸。” 余小喜摆摆手，“去吧，我进去睡会，不用喊我的，我调闹钟。” “好。”见她姐一脸困容，余小渔也没拉她姐继续唠叨。 饱餐一顿，碗勺收拾干净，看了看水缸里的水，三个水缸的水只剩下半缸了～～ 海岛生活太不容易了。 得想办法弄点淡水才行啊。 提着两个桶来到房间，从抽屉拿出两封信放到背包里，然后背上，再一手一个出门。 这时候还不到九点，可能是这里没有本地人的原因，而且家属也不多，在外边溜达的人很少。 一路上到食堂，她就见两个成年人和五个孩子，真是安静啊。 “小余同志，你怎么提着桶来这啊？打水不在这边。” 余小渔见是昨天给人打饭的大妈，她的姓氏应该是从她姐口中问出来的，于是朝她笑了笑，“大娘，我来投信，你不去休息啊？” “人老咯，不爱睡觉，坐会休息就差不多了。”王大娘一屁股坐到门槛上，“你一个人能拿两桶水啊？” “我力气大。”余小渔把桶放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两封贴了邮票的信件，放进邮筒里。 “真看不出来。” 面对王大娘的惊讶，余小渔也就笑了笑，信投进去了，也就提着桶与她告别。 第114章 担水 太阳缓缓上升，阳光穿透树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斑。 迎着清凉咸鲜的海风，余小渔提着两个空水桶，自娱自乐般一蹦一跳地踩在光斑上。 走了好一会，按着简陋的指示路牌，来到打水的地方。 这是一口人工挖掘出来的深水井，水井口用石头垒砌起来，只留下一个比水桶大一些的口子。 水井不远处，还建了一个比较大的蓄水池，上方还用红色漆写上“节约用水”几个大字。 走到水井边，放下手中两个空水桶，拿起一旁已经固定绑好放在水井边的共用打水桶，抓住绳子的一端，把水桶往水井扔下去。 “噗通”。 听到水井下传回来的声音，晃动绳子，没一会手心就感受到重量了，用力一下又一下的把绳子拉上来。 就这样重复了四次，两个空桶装的水才到七分满。 还好她现在的力气大，不然照这样提回去，估计累得够呛。 提着两桶水快到家时，隔壁的高乔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哎哟，小余，你怎么提回来，家里没有扁担吗？” …… 好像有。 “我忘记了。”余小渔把水桶放下来，挠挠脸实话实说，她很少干这种活，脑子里只想到需要水，那就拿桶去装好了，哪里还想到可以用扁担挑水？ “不过还好，不算重。” 高乔惊讶，看不出来啊！ 一个看着就娇滴滴的姑娘，竟然提着两桶水说不重？ 哪怕她这种做惯活的人一下子提两桶水都够呛，别说还要一路提回来。 感慨一句，“人不可貌相啊。” 然后又问，“你一会还去打水吗？我也准备去的。” “去的，高大姐。”余小渔又重新把水桶提起来，“我先进去倒水，高大姐，你等我一下。” “好咧，不急。”高乔笑着点点头，把大门拉大一些，她的水桶和扁担也露出来了。 余小渔提着两桶水回到厨房，打开木盖，把水倒了进去，再盖回盖子。 扁担……在哪里来着… 啊，找到了。 余小渔在厨房门后面找到了那根扁担。 上边有两条铁链子各拴着一边，而铁链下方还固定了一个铁钩子 回想家里人挑扁担的样子，把扁担放在肩膀上，半蹲下，一手握住一个铁钩子，把它们勾在了提手上，起身，出门。 “高大姐，可以走了。” 高乔站在门边看远处的海，扁担和两个水桶都置于她身侧。 见状，把扁担和水桶调整好位置，半蹲下，起身，很利索的担起了水桶。 “高大姐，你来这岛上几年了？” 高乔看向一旁年轻的面孔，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五年咯。” “五年啊，这么长时间待岛上，不闷吗？”背井离乡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余小渔觉得换做是她，要疯了。 “还好吧，我跟你说啊，那时候这边还没有建房子，我住的是岛的另一头，后来家属来得多了，那边住不下去，也不好划分，才把这头圈起来当做家属区，重新建房子。 所以那段时间我也参与了建房，有工资领，又有事做，不闷。 后面有了孩子，天天围着孩子转，又要打理家务，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难怪我见房子挺新的。”余小渔了然点头，“那这边的水井和蓄水池也是新弄的咯？” “是呀，房子落成后，才开始弄那两个。不然我们就得绕到岛的另一头取水了。” “嘿，那我来的正是时候，啥都现成。” 高乔看她偷乐的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 两人边说边走，水井离家属区不算远，没多久就到了。 等水打好后，又一路担着水说回去。 下一轮打水时，高乔突然问，“你有见过台风吗？” 余小渔摇头，“没，不过我读书那会，听教授提起过，怎么了？” “那你们得注意点了，从五月一直到十二月，台风时不时就来一下，所以家里得时刻准备好蜡烛，柴火，还有干净的水和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啊，那台风厉不厉害啊？” 回程时，高乔想了想，“唔……有大有小吧，我记得 72 那年，那个是我来岛上见过最大的台风，那时候刮了两天，岛上的树都倒了，瓦房上的瓦片还有木梁都飞了。” “唬，这么厉害。”她是听过，还真没见过，见得最多就是暴雨而已，然后村里简陋的房子就漏水或者因为雨太大，泥墙塌了，连带房子毁了。 “难怪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屋顶都是平的。” 聊聊说说，这边高乔家的两缸水已经打满了，而余小渔这边，还差半缸，然后就在她震惊下，继续担着空水桶去打水。 甚至隐约听到“真看不出来，力气大，耐力也足，都赶得上我家那口子了。” …… 感觉以后打水再碰上其他家属，她要被当成“怪力女”了。 水打完了，她家姐姐也已经休息好出门了。 没想到不到三缸水，挑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餐桌上留言条，说今天有一些虾，让她早点去打饭。 吸溜，虽然昨晚她也捡了一些海味，但是没有虾…… 正好。 害怕一会抄东西会忘记时间，把水桶放好后，就去把那些诊断书、笔记本之类的收进包里。 打算去食堂自虐一下。 真是“啪啪啪”打脸，昨天还说不去食堂抄东西的。 不过当吃到海虾的那一刻，余小渔觉得这一个多小时的“自虐”行为，没白受。 *** “铃铃铃…”余小渔放下笔，按下闹钟，起身离开位置，做了一下伸展运动，才去厨房。 从空间拿出一兜的海味，因为只有两个人吃饭，就挑出一只大章鱼和一条海鱼，剩下的都扔回空间，打算下次在煮。 海岛上什么都缺，不过她还是顺利要到了几根葱，姜就不用了，她有晒干的姜，用这个就行了，她已经提前泡了一点。 不过葱和姜势必要列为首要目标。 在下次出岛，要买这两样回来种植。 第115章 下厨 “小鱼儿，我回来啦……” “小鱼，我也来了。” ？？？ 算着时间，在厨房准备烧火煮饭的余小渔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双脚用力推着小凳子，带动身体到厨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小叔，郑哥，你们吃过没？” “还没，不过打饭过来了，顺便也打了你的。” “我也自带饭过来了。”郑源笑嘻嘻的把饭盒在余小渔前方晃悠。 啊？？？还带她的？ 她米洗好了～～ “叔，我正准备做饭呢，我和姐的。” 余卫国惊讶，然后又笑了，“哟，没想到我们家小鱼儿还会做饭来着，没事，多出来的那份，我和你郑哥一块分了，你今天要煮啥？” 郑源也惊讶，看不出来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会煮饭。 “是去赶海了？” “也算吧，我从京都带了渔网过来，昨天把网撒院子下那块海域了。”余小渔继续生火，然后指着灶台面的海味，“鱿鱼和海鱼，你们能吃不？” “必须能啊。” “必须能啊。” 余小渔听到这么默契的话，能说不愧是物以类聚吗？ “爆炒鱿鱼和蒸海鱼，姐姐回来就能开饭。” “需要叔叔帮忙吗？”余卫国把饭盒放到餐桌上后，走向厨房。 余小渔打量了他们一会，摇摇头，“你们去外头休息吧，厨房放了三个大缸，你们再挤进来，有点小了。” …… 人家都羡慕他们人高马大，这个小丫头倒好，嫌弃他们碍地方了。 “行吧，一会吃完饭我刷锅。”余卫国没有大男人主义这种东西，吃了小侄女做的菜，洗碗必须码上。 “我洗碗。”郑源很上道的紧跟其后。 “给小叔洗就得啦。”余小渔拒绝摇头，哪有第一次上门就让客人洗碗来着？ 郑源眼眸暗了下，很快又笑嘻嘻的，直说他不客气了。 随着饭煮好，把饭舀出来然后放水下去，烧开上锅蒸鱼。 另一边，炒锅烧热，倒油，放葱和泡开后的姜丝，“滋啦”一声，火够大，很快就出香味了，把就把切好的鱿鱼倒进去，翻炒两下后，把泡过姜的姜水淋上去一些，然后才开始放盐和酱油。 在院子外边坐着吹海风的两人，深深吸了一口香气，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更饿了。 也就在这时候余小喜下班回到家了。 推开院子的大门，就看到两位像大爷似的揉着肚皮。 一脸疑惑，“叔，你们吃啥吃这么饱？” …… 余卫国和郑源揉肚子的手顿了顿，淡定的放下。 余卫国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没吃呢，等小鱼儿做菜。” …… 余小喜望向两人有些哭笑不得，“应该快得了，你们进去坐吧？还是把桌子抬出来？” “抬出来吧，这儿有风，天还有点亮，蚊子啥的也没怎么见，这里吃舒服。” 余卫国身为这里的主人，拍岸决定，起身和一旁很自觉的郑源一同回屋。 余小喜见他们动手了，她就先不管了，回房把布袋放下，从里面拿出一个干净的饭盒，然后拿到厨房放着。 “姐，回来啦。” “嗯呐，热不热？我来装吧，你去洗个手洗个脸？” “不用，都到这了，我来就行。”余小渔拒绝了，空闲的手挥了挥，“你去洗手吧，顺便把鱼拿出去。”说着的同时指着旁边。 收回视线时，又看到来回搬东西的两人，“院子吃？” “是啊，院子吃。”余小喜舀了一点水把手洗干净后，走到另一个炉灶口，打开盖子，看到里面的鱼，“真香，还要放什么吗？” “就淋点油和酱油就行。” 淋上油和酱油后，余小喜感觉这条蒸鱼更香了。 肚子好饿。 难怪刚才小叔和郑哥坐在院子揉肚子…… 余卫国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大碗，把他们的打来的菜拨到一起，凑成了三个菜。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三个菜基本上都是肉菜，已经很好了。 …… “来，以水代酒，庆祝一下我上岛、工作顺利哈。” “呵呵呵～”其他三人被逗乐了，纷纷学她那样，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四个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开吃。 现在谁也没有心思说其他事，肚子早就饿得唱曲了，捧起饭盒的捧起饭盒，捧碗的捧碗，四双筷子朝自己看中的目标下筷。 …… 不到二十分钟，连汁都被旁边能吃的两个壮汉分食完毕。 “小叔，我工作从学徒换成林医生的助手了。” 吃完饭的四人也不急着收拾桌子，就坐在院子看远处的大海，享受那一阵又一阵的海风。 “林医生啊，他不错，不过你不是学化学的？他一个中医，你一个化学去当助手，你会么？”余卫国疑惑。 “啊，我没说我去考了一个中药药师证？” …… 余小喜在一旁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有人体会到她昨天知道后的感受了。 余卫国揉了揉自家小侄女的脑袋瓜，“你这个脑子怎么长的？以前老听到老头子愁你的成绩。” “这不就是兴趣是动力的源泉嘛。” “你扯吧。”余卫国哪能不知道她瞎扯蛋？老头子来信写的最多就是这个小丫头，估计是觉得他在外，小丫头听不到，所以来信多数都是吐槽这个小丫头的。 “嘿嘿。”余小渔就一个傻笑带过去了，怎么能说为了穿越，她学了二十年。 可以说，他们是最合格的穿越者了。 想到小屋外海下的东西，要不要让郑源也捡下便宜呢？ “小叔，我们国家海域大不大呀，呃～这个能说吗？” “这个可以，挺大的。” 郑源突然开口道：“?从领海基线向外延伸十二海里的水域为华国领海。” 余小渔朝郑源点了点头，在心里计算…“那就是……22.224 公里。” “小鱼儿，没想到你还懂这个换算啊。” “那是，我会的可多了。”余小渔臭屁一下，然后决定让郑源也在领导面前露个脸。 唉，希望以后他能帮她叔一把。 “小叔，趁天没黑，帮我去拉网吧？” 第116章 信件 又揉一会肚皮的余卫国停住手，“这时候收网吗？虽然我休息一会还吃得下，如果今晚不吃，收回来不好养，死了不新鲜，还容易闹肚子。” …… 就应该吃饭前让他们去的。 余小渔只能这样说：“那不管它先了。” “明天叔给你提回来，不着急。” 又说了一会闲话后，余卫国见天色也不早了，隔壁也起灯了，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本来余小喜和余小渔也想动手收拾的，就被他赶一边去了，嘴上还说道：“没事干就去烧个水洗澡吧，这让叔收拾就成。” “那我多烧点水，一会洗好了过一遍碗筷。”余小喜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啊，我记得厨房还有剩余的姜水，一会倒到热水里，一块过一遍碗筷，不然会腥。” 见姐姐揽下烧水的火，余小渔想到所剩不多的诊断病例，“那我回屋再抄一下东西。” “嗯嗯，知道了，去吧去吧。”余卫国支开两个小丫头后，瞥了一眼郑源，小声的说：“我还以为你放下了，之前还真被你装到了。” 郑源翘起二郎腿，双臂枕在脑后仰望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三十一年就动心一次，哪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啊，总得给我个时间。” “我给啊，问题你家里人给不给？别到时候弄到政委那里。”余卫国把碗筷都叠了起来，斜睨他一眼，继续小声说，“我自认为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也做不到心里有人的情况下，还打算去找另外一个人。” 郑源的大腿开始动起来，让他身下的椅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摇的。 “说得轻松，你现在又没心动的人，家里人又不催。等你有了心动的人之后，又不能在一起，家里人又催得紧的时候，你还能这么说吗？” 余卫国哑然，对这话没法反驳，毕竟他还真没遇见心动的，也没遇上这种状况。不过他还是认为自己不会在有心里人的情况下，还去和别人过日子。 摇摇头，也不再扯这个话题。 “今晚睡这？” 郑源知道他不扯那个话题，就吊儿郎当的扬起了坏坏的笑容，“不然呢，我不想去别人那里挤。” “那你好意思跟我挤啊。” 郑源停下摇凳子，嘴角上翘一些，“咱俩谁跟谁啊。” 余卫国没好气的把头一扭，“滚…” 郑源笑了笑，“话说我级别也够了，之前你挑剩的房子还在，我去申请好了。” …… “你又没对象又没结婚，能给你批才怪。”余卫国对他的话不抱希望。 “那就说批了才会有对象才能结婚。” …… 余卫国无言以对，不想搭理这个无赖，把碗筷捧起来，走进厨房。 郑源见人走了，也起身帮忙收拾桌面上的垃圾。 *** 小岛的另一头，这边已经被划分为驻岛士兵们的军营。 某栋办公楼内的其中一间办公室，此时正开着大灯，屋里贴墙放了几个铁皮柜子，屋子中间放了两张办公桌，这会桌上放满了信件。 几名士兵围着办公桌熟练的整理桌面上的信件。 “这两天写信的人这么多啊？基本上都是一二岛的，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说出事也不尽然，说不出事也不是。” “嘿，还卖关子了？”问话的轻飘飘一拳过去，被躲开后，也没再次攻击，而是催促道：“赶紧说说，我错过了什么？” “让你别一天天想着加练。”躲避的那人白了它一眼，就道：“余营长家来了一位漂亮的女同志，估计春心萌动了，一个个写信回去问有没有偷偷给他们相看之类的，估计是想没的话，就要出动了。” …… 另外一个问，“你又知道？” “嘿嘿……” 得，看来你也是其中一个写信的人。 “余营长家的不是来了好多天了吗？人长的还行，但是你们这帮人至于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呆子，就说你别老想着加练。” “是另一个，昨天才到的，比之前那个要好看好多，白白的，娇滴滴的，很漂亮的一位女同志，只是……没什么，总之，超级好看，我敢保证来这里演出的台柱子都没她漂亮。”只是他有幸看到了那位女同志的大力气。 “真的假的啊～” “嗨，骗你做啥…” “咳，咳，赶紧整理了。”负责这个小组的徐组长见该说的差不多了，就出声制止他们继续聊下去。 “是。” 整理好一些后，其中一位士兵发现了比较厚的一封信，起先还以为是寄给家里人的钱和票，后面摸着又不像，就抽出来对着灯光看，然后递给了徐组长。 “徐组长，你看看，感觉里面信夹信。” 他说的“信夹信”就是信里面还放了另外一封书信，徐组长一听，面上也严肃起来，他们岛上写信的战士或者家属们都不会这样做，多数是里面含有一封书信和一些钱票之类的，少数就一封信。 像这种信夹信的情况，只能说明有什么东西是表面收信人看不得的东西。 特殊情况下，他们是有权处理的。 …… 接过信后，看到寄信人的名字…… 刚说人家，人没出现，她的信倒是出现了。 这算不算不能念叨人？ 寄去京都。 好家伙，某军区家属区…… 这个似乎有点棘手了，他官小，一个处理不好，他的仕途就到头了。 “看看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吗？这个余小渔的信件，还有别的吗？” 其他人一听，两人开始翻看之前整理好的信件。 另外两人翻桌上还没整理好的信件。 不多会，检查完毕后，像信夹信的没有，余小渔需要寄出去的信又多了一封。 “你们继续整理好，要是整理好我还没回来，你们就把门关好回去休息吧。” “是。” 徐组长交代好后，就拿着两封信放到一个文件袋里走出了办公室。 疾步走到码头，表明来意后，乘船前往了第三号岛。 *** 第117章 铁疙瘩 第二天五点，余小喜那边房间的闹钟响了，隔了一个客厅的另一边房间内，余卫国和郑源也睁开了眼睛。 余卫国伸了伸懒腰，才翻身起床，嘴里嘟囔着，“小丫头天天起这么早，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 郑源从另一边翻身下床，想着一会还要去捞东西，蓝色军装就不穿了，只一件白色褂子在身上，“岛上的老师招够了，播音员也有了，没有其他比较轻松的活了。” “要是还有大学读就好了，她爹妈不出钱，我出。” …… 郑源觉得他战友还没结婚，就已经有了一颗老父亲的心。 “你不是接她来这里相看对象吗？” 余卫国扣扣子的手停住了，然后嘟囔的声音更大了，“一个个都是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不合适。” …… 你手下的兵听到后会哭的…… 郑源摇摇头，当初他认错人，后面见到正主后，也生不起那个心了，现在更是如此，只当她是战友的侄女，也算他侄女吧。 “你好了没，我们还得去拉网，然后赶船。” “走走走。”余卫国这会也不想想一些烦人的事，人得好好挑，不着急一时半会，这关系一辈子的事，别到时候成冤家。 两人出了房门，与在厨房的余小喜打了一个招呼后，就来轻轻开门走出屋子。 余卫国见余小渔房间的窗户半开着，眉头皱了一下，心里念叨这个不听话的丫头，“我去关下窗。” 郑源停下脚步，侧头看他战友走到那窗户前，心里也忍不住摇头，虽说岛上除了军人就是军人家属，相对安全，但是人心难测。 这么一个漂亮丫头睡觉还不关紧门窗，这不是让人有机可趁嘛。 “走吧，回头我去弄几根铁棍回来，把窗弄一下。” …… 两人不可能像余小渔那样直接从上面跳下去，上面到下面的高度起码有五米，而且下方还不是平地，都是一块块大小的礁石，身手再厉害，也难保不会出事。 走出家属区，绕到靠海那边，越过栏杆，沿着不宽敞的小路向下走下去。 郑源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面没路了，也不是说没路吧，就是前面都是石头，得一跳一跳的过去，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摔着。 “你家丫头胆子挺大啊。” 余卫国一个跳跃，就跳到了另一块有点倾斜的大石块上，想起小丫头小时候软软糯糯、胖嘟嘟的样子，说话有时候像个小大人似的，萌坏人都不知道，嘴不禁上扬，露出笑意，“从小胆子就大，就是小时候身体不好，不然早翻天了。” …… 走了好一会，来到了余卫国分配到的房子下方，郑源抬头看了看，转身向前走了几米远，到海边的时候，通过微亮的天空看向海面，“我觉得她现在的胆子也很大，都敢一个人来这，回去你得好好说说她才行，这边出去几米远就是断层，别为了一点海味去冒险。” 余卫国也注意到了，很是认同郑源的说法。 在睡梦中的某鱼，被自己打的喷嚏闹醒了，不过揉揉眼睛又倒头睡过去。 屋外下方，余卫国和郑源找到了那根网的抓绳，推开石头，把它拾起来，俩人开始使劲拉。 余卫国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摸着脑袋，奇怪说道：“网下面是什么啊，怪重的，难不成捕捉到鲨鱼了？” “鲨鱼难道不会挣扎吗？”郑源示意他继续，有了老父亲的心，就变得这般磨磨唧唧了？ 余卫国哼哼两声，和郑源一起发力往后拉，没一会嘴上闲不住又叨叨，“还好我家鱼儿买的网够结实，不然这么拉法，网肯定受不住。” “是是是，快一点，一会还要赶回去呢。” 余卫国也知道时间紧迫了，也不叨叨了，随着两人慢慢在石摊上收拉渔网，突然“哐”的一声，惊到了两人，然后就感觉到手中的网拉不动了，似乎被卡住一样。 余卫国手中的力道不敢松懈，疑惑发问，“我似乎听到像金属撞击的声音？” 与此同时，郑源也一样，不敢松手的，提议道：“我到海边看看。” 余卫国立马拦住他，这本就是他们余家的私事，人是他带来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带下去，他罪过大了。 “把绳子套到石块上去，我们一会一起过去。” 郑源也不争这个，同意了。 好在他们不远处就有一块挺大的石头，两人一块挪过去，把抓绳朝大石头圈起来，然后打了个结。 确定它稳得住，不会反手给他们一击后，双手解放的两人快速朝海边移动。 来到海边，裤子衣服鞋子都脱掉，然后下水。 “过了一晚上的海水真冰。”余卫国还有闲情逸致，抓着渔网朝水里一步一步往前走。 海水差点到大腿根处，就来到了断层这里，这时候太阳刚浮出海平面，看断层下的东西也不算很明显，就感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郑源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提议道：“在这拉网试试看。” “行。” 这边离得近，又能调整拉扯的方向，很快就把卡在断层下的东西拉上来。 “一二，拉。” “一二，拉。” 两人一鼓作气的把这个冒出水面的铁疙瘩拉上岸边。 “这是什么东西？” “不懂，我去解开绳子。”郑源说完，就捞起放在岸边的裤子，穿了回去，也不管身体湿不湿，然后朝不远处的大石块走过去。 余卫国也先放下心中的疑惑，动手把衣服套上去。 几分钟后，解开渔网，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两人围着这个被侵蚀的铁疙瘩转圈圈，最后在底下发现了一串英文。 两人面色严肃起来。 这里是海岛，离公海不远了，不管这是什么东西，但凡和国外有关的物品，都必须提高警惕。 “我去喊人来，你在这守着？”余卫国问道。 “我去吧，我得回去拿衣服。”郑源看了看自身穿的，就穿了军裤和军鞋，还有一件白褂子，一会肯定忙起来，没时间回去拿衣服，不穿军装像什么样？ 余卫国也见到他这个模样，点了点头，“也行，那你去吧，顺便留个言说明下，笔和信纸都在房间书桌上。” 说好后，郑源快速往回走，好似石摊上大小不一的石头是平地一样，脚稳得很。 第118章 铁疙瘩 2 郑源一到实地，跑的速度就更快了，没一会，就绕回到了余卫国家里。 门是掩上的，轻轻推开，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余小喜的身影，来到余卫国房间，走到床尾拿起衣服把它搭在肩上，然后又走到书桌旁边，信纸和笔就搁在左上方。 把它们拿过来，在信纸上写上： 渔网并未网到东西，我和你叔叔有急事，渔网先带走了，下次过来再把渔网带上。 郑源留 他这样写，是不知道那个铁疙瘩能不能传出去，只能先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把最上边的信纸撕下来，然后把一叠信纸和笔放回原位，就拿着写好的纸张走了出去，放在餐桌上。 轻轻把屋子和院落的门掩上。 才快速朝岛的另一边驻地跑过去。 *** 余卫国坐在石头上吹着海风，眼睛直盯着那铁疙瘩瞧，想着刚才没来得及注意的事。 这个鱼网…… 这个铁疙瘩…… 这个铁疙瘩怎么看都不像被鱼网网住的，反倒像被套进去的。 这就不对了。 被套进去，被谁套进去？ 渔网很新，小鱼儿说是她从京都买来的。 还有这个铁疙瘩看着很重，外层铁皮被海水侵蚀了，怎么看，都不像一天能侵蚀到这种程度。 它起码在水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是渔网又很新。 嘶…… 余卫国抽了一口冷气，他有一个想法，一拍大腿猛的站起来。 那个死孩子，那个力气大的死孩子，自己偷溜到海里。 在海底发现了这个东西，又发现了它不同寻常之处。 就用渔网套住它，并带了回来。 但是带回来却不去上报，而是昨晚提一嘴让他去拉回来。 没想到人小小的，小心思也贼多。 “叔需要你帮忙挣功劳吗？” 嘴上这么说，奈何某个叔叔在说完后又一屁股坐回大石头上无声咧开嘴。 嗤，便宜郑源那臭小子了。 不对，余卫国坐在石头上磨牙，不知道海里危险吗？竟然还敢去到海底，真想现在回去把还在睡梦中的小屁孩从被窝拖出来。 狠狠拍屁股。 嗯？大姑娘不能打屁股？ 没事，那就打手掌心，再写一万字检讨书。 （熟睡中的某鱼：哈啾～哈啾。） 半个多小时候后，郑源带着一队人扛着长木板长木棍和一些绳索工具之类的急匆匆地跑来，呃～是一个个像兔子般跳着过来。 “老余啊，你怎么学起了文艺范来了？”郑源过来的时候，就见这人的背对着他们，从后面看，一个人坐在大石头上看初升的太阳，瞧着这背影多少有点孤独，不认识的，一定认为他有着一身让人伤感的故事。 “去，我还需要学吗？哥哥我信手拈来。”余卫国收拾好起伏的心，起身拍拍屁股，吆喝一帮小战士开始忙活。 “先去把网弄开。” “对，对……等会。” 余卫国看到小侄女的鱼网被他们粗鲁对待，心里急了，“哎，哎，哎，那谁，谁……”一时情急想不起谁，等快走到时，“对了，李冬，说你呢，别把网弄破了，小心些。” 郑源在另一边忙活，听到他的大嗓门，抬起头看过去，又听到他后面说的，无奈摇头，也叮嘱这边的小战士小心些。 等把渔网弄出来后，余卫国小心的把渔网扒拉到一旁，小心的检查起它有没有被弄破，而那个能给他或者他侄女带“奖励”的东西，反倒被他撇一边。 等用着粗绳子把这个“铁疙瘩”绑好，又在四周弄出几个能穿进木棍的圈圈。 把木棍塞进去，郑源吆喝四个身材差不多的把“铁疙瘩”抬起来。 余卫国抱着大致整理好，圈成一团的渔网围着铁疙瘩和几人转一圈后，看向抬起来的四人问道：“重不？能抬得动不？需不需要再来两人？” 领头的摇头，“可以，能抬。”说不重那都是假话，不过都练了那么久了，这点重量早习惯了。 “余营长，放心，掉不了。”后方的战士也应声了。 余卫国见这样，也点点头，不过后面还说道：“我相信你们能行，但是这个东西咱不能出差错了，一会抬一段路就换下人。” 郑源这边开始观察周围的石堆，没多会就喊了六名战士扛起四块跳板搭在他指向的石头与石头之上，并让他们蹲下或者在石头缝里压住跳板，防止一会人从上方过去的时候，跳板受重力翘起来，把上方的人带倒。 开始运输后，余卫国和郑源两人也搭把手，更是在上那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斜坡时，他和郑源两人在战士们钦佩的目光中抬了上去。 这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抬上去后，这个铁疙瘩又换人来抬了，所以余卫国和郑源两人跟在后方。 “去请假没？” “放心，请了，我办事还不放心啊？” 余卫国一手抱着渔网，另一手搭在郑源肩膀上，脸上带着笑，“放心，肯定放心啊，谢啦，兄弟。” “呵，这时候喊我兄弟？”郑源瞥了他一眼，抖了抖肩膀，不过没抖下那只手，嗤了一声，“有屁快放。” “呵呵，今天发生的事，肯定要写报告。”余卫国说着，看了他一眼。 郑源睨了他一眼，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吗？所以呢？” 余卫国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把手搭了回去，脚步也不停，“事情发生的起源是因为小鱼儿，所以那个报告，我会如实写上，然后里面会多上一些我的猜想。” 郑源见他说完了，脸上还一副有话说的样子，不由回想掰碎分析他的话。 猜想？ 啥猜想？ …… 难道说这个东西余小渔早就知道了？ 等等。 他想起了昨晚的对话。 郑源在心里洒然一笑，摆明就是想把这份功劳送给她叔叔的。 然而他刚好在。 或许见他与余卫国关系好，让他蹭上一些。 不然为什么说今天去收网的时候，在明知道他肯定会跟着，为什么不拒绝？ 他可不信余小渔这个小姑娘会是什么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之类的人。 等下，那就是说这个小姑娘昨天一来就下水？ 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不知道危险吗？ 面上淡定的点点头，“嗯哼，继续。” “呵呵，那啥，你我的功劳可能没有。” 果然是怕他会计较。 嗤，他是那种人吗？ 别说，换做其他人，他真是。 是男人，没野心是不可能的，谁不想向上爬？ “没就没呗，与其跟我说这么多，还不如想想怎么回去好好教育一下那个胆子大的小姑娘吧。” 第119章 返工1 并不知道即将面临怎样的“惩罚”。 余小渔最终被念叨醒了。 扒拉扒拉头发，顶着鸡窝头从炕上坐起来，一双大眼望向窗户发愣。 好一会后，人终于清醒了。 打着哈欠，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子，“哒哒”来到书桌前，伸手推开窗户，一阵阵清凉带咸腥味的海风吹了进来。 整个人凉快了。 伸了伸懒腰，才打开房门锁，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个人都没。 不过在桌面上看到一张纸。 字写的端正，有力。 她的渔网…… 希望两个糙汉子没把她的渔网弄破了。 两小时后，她的名字在这片岛屿最高领导面前挂了号。 下午两点，余小渔带着三本笔记本和一叠诊断书准时踏进二岛的医院大门。 前台的护士小姐姐张芸芸瞪大眼睛，像做贼似的左看右看，现在医院下午刚上班，没什么人在大厅中。 于是朝余小渔着急的招了招手。 余小渔带着疑惑走了过去，面带笑容问道，“怎么了？” 张芸芸神色复杂，她觉得眼前漂亮的女同志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她的同事又信誓旦旦的说她们听到对话中，眼前的女同志并没有否认。 “你是不是拿了别人的大学名额啊？医院都传遍了，如果是，你赶紧离开吧，趁他们没见到你。如果见到你，说不定会做出一些激动的事情出来。” 余小渔震惊并震怒，那个王八蛋医生。 面对前面一脸不忍的护士，余小渔拍了拍她的手背，脸上淡定的笑了笑，“既然我能来这里，就证明我的一切，军部都查得清清楚楚，我的名额是我自己的，别听那些人乱传，我现在去找院长。谢谢你啊。” “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个了，差点被他们带偏了。”张芸芸露出惊喜的笑容，“对不起啊，那什么，你快去吧，咱们以后再说。” “嗯。”余小渔刚想离开，但是她还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叫什么，又转身回去，“这个医院有几个年轻的长得好看的男同志？” “啊？”张芸芸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不明白话题怎么跳跃这么快。 “小姐姐，告诉我吧。我那天见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应该有一米八以上，外穿白大褂，内是军绿色衬衣……但是忘记问姓名了。”余小渔那双好看的双眸眨呀眨，红润的樱桃小嘴紧抿着，带着一脸期盼望向她。 来不及多想，张芸芸被迷惑住张嘴就说道：“是朱医生吧？” “医院就一个好看的男同志是吗？” “好看有几个，最好看还是朱医生，也只有他身材高大，其他没这么高。” 找到了。 余小渔不吝啬的朝她露出一个美美的笑脸。 瞬间又把张芸芸迷的双手都捂住了心。 真可爱。 很快，她来到三楼院长办公室前，中途碰上几名护士，不过她没有停留，而是在她们惊呼声中直奔三楼。 前天刚来一次，没想两天后又得来一次。 余小渔除了无奈之外，还有愤怒，这些人是因为远离了陆地，闲疯了吗？没证据之下都能乱传？还没人反驳？ 敲响大门，等了一会后，才听到里面传出来一声“请进”的声音。 都以为里面没人呢。 推开门进去。 “院长，是我，余小渔。” 楚江从文件中抬起头，脸上露出诧异，现在是上班时间吧？这位女同志怎么又来了？难道是工作不合适做不来？ “坐，小同志，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余小渔觉得这话也算问对了，便道：“是的，院长。” “是不合适吗？还是林医生带的不好？”楚江把身子端正，双手放在了桌面上，一脸认真的，准备听这位小同志反应情况。 “啊，都不是，是其他。”余小渔也坐端正起来，脸上带着疑惑问道：“院长，按理说，我能来这里，部队肯定查清楚了，为什么这位朱医生还这样认定我偷了别人的大学名额？还没证据就把这事传得整个医院都知道了。” “再有，我也不是歧视犯罪的人，他们也有通信的权利，但是这里并不是随意的地方，这位朱医生有没有上报他与犯罪分子的关系？甚至互相通信？” 楚江听着有些迷糊，不过听到最后一段话，也是一惊，怎么升级到了犯罪分子？ 还是朱医生与犯罪分子联系？ 他记得他并没有收到类似的报告。 还有这个大学名额又是怎么回事？他记得是给予吧？怎么又牵扯到犯罪分子？ 怎么两边人说的都不一样的？ “小余同志，你等一下。”楚江说着的同时，起身往身后书柜移动，然后找出两份档案袋出来。 等两份档案袋放在桌面上的时候，余小渔瞥了一眼，一份她的，一份叫朱慕川的。 叫这个名字…… 好像在哪里听过。 …… 许久之后，楚江抬头问道：“小余同志，能告诉我，你的名额怎么来的吗？” “啊？里面没写有吗？” 楚江摇头，“只写了做出特殊贡献，给予特定大学名额。不过我想做个判断，能说吗？还有能顺便告诉我那个犯罪分子犯了什么事吗？” “那个啊……”余小渔蹙了下眉头，对了，从包里其实是异次元空间，拿出一封书信，这是当初她去到京都的时候，周爷爷给她的。 “您打开看看。” 楚江疑惑接过去，又看了对面小同志一眼，见她还是点点头，就从没封口的信封抽出一张信纸。 见义勇为，扶危济困，巾帼不让须眉！ xxx 一九七四年七月 看到留名和所盖的印章，楚江“嘎吱”一下猛的站起来。 第120章 返工2 余小渔眨了眨眼，跟着站起来，问道：“还要说名额由来吗？” 楚江摇摇头并示意她坐下，手中宣纸写的这十几个大字已经说明了人品，别提还有档案袋里面一箩筐夸人的话。 朱慕川在他面前颠倒黑白，他感到深深失望。 余小渔见状，坐下开始解释余多多的事，“那名犯罪分子她叫余多多，我隔房堂妹，当年她亲姐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我的通知书，并交给了余多多，然后余多多带着我的通知书去京都报名，当年我已经报警了，并结案了，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朱医生会相信她的话反而来污蔑我。” “小余同志，朱医生的事我会查清楚的，不会让任由人污蔑你这一位好同志，你放心。” “可是现在全医院都在说这件事，我工作……” 楚江明白她的难处，把手中的宣纸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回信封去。 信封上面还写着：余小渔同志（收） 把信件递还给余小渔，楚江起身，对着她道：“来，小余同志，我和你去林医生那。” 咦？ “啊，好的。” 余小渔把东西收好，跟在他身侧。 “林医生你见过了吧，工作还习惯吗？” 余小渔见老院长很和蔼的询问她工作的事，便压下心里的疑惑和对那些人的不爽，脸上扬着笑意，点点头道：“见过了，这几天都在抄林医生布下的作业，上午刚抄好，所以现在过来拿给他看。” “这样啊，那小余同志要好好学啊！他可是出了名的好医生。我偷偷告诉你啊，他手里还有许多不用吃药的小偏方～”楚江笑呵呵的朝余小渔眨了眨眼睛。 余小渔失笑，没想到老院长还有这一面，点头应了，“那我得好好学习，哪天他高兴了，传我真本事。” “是了是了。” 两人的步伐不慢，才说一会话，就到楼梯口了。 下楼时，遇上了两名护士捧着医疗用品上楼，等她们问好后，楚江却在她们面前说道，“这位是新来给林医生做助理的余同志，之前传言有假，我已经查清楚了。” 两位护士没想到楚院长会亲自出面解释，人都有些慌乱了。 “啊…是，院长。” “是，院长，我们知道了，不会再乱说了。” “嗯，去忙吧，好好为人民服务。” “是。” “是。” 等她们走了，余小渔才道：“院长，您不必亲自出面的，让人写个告示贴出去就好了。” “你们都是我招收的，医院也是我管的，出了事哪能用一张纸就轻飘飘揭过？”楚江摆摆手，招呼余小渔继续跟着他走。 余小渔劝不动，别无他法只能跟在一旁，原本积在心中的郁气也散了。 来到一楼后，人更多了，见到楚院长后，纷纷停下来喊人，又看到身后的余小渔，就愣在了原地。 楚江见人多，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然后才带着余小渔走到林医生的诊室。 这时候他的诊室并没有病患，楚江敲了敲门，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医生抬头见门口的两人，神色一如既往淡淡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自在风。”楚江笑呵呵的拉过给患者坐的椅子，坐了下去，然后拍了拍一旁空闲的凳子，对着余小渔招呼道：“小余同志，来，坐这边。” 余小渔觉得她脸上厚了三分，在楚江话落后，上前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惹的楚江又呵呵笑了一下。 对面的的林医生心生无奈，不明白这老东西想干嘛。 一双还算清明的眼睛看向对面年轻的丫头，“我布置的，可抄完了？” “嗯，上午抄完了。”余小渔见林医生问她话，回答后，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三本笔记本和一叠病历递给他。 在林医生把病历放一旁，并拿上一本笔记本后，某老院长也伸出了爪子，把第二本笔记本拿到自己面前。 …… 余小渔干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或许还有一个词比较合适，神游。 “小余同志，没想到你的字不错，可是苦练过？” “小时候爷爷见我的字丑，就说见字如见人，我长得这么好看，不能坏在字上，就让我练了几年。” “哈哈，你爷爷说得对。”楚院长非常认同这话，说完又沉下去看余小渔抄的东西。 两位大佬在检查她的功课……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怕是要瑟瑟发抖了。 好吧，她虽然没瑟瑟发抖，也感到无形压力…… 半小时后，两位大佬都轮了一遍检查完了… 她是不是该庆幸没有患者来打觉？ …… 林医生把三本笔记本推回到余小渔面前，“给你两周时间，随便找个地方待着，把笔记里面的全部背出来，到时候过来找我，我要抽查。” …… 真让她带薪“上学”啊。 一双带皱纹的眸子似乎看出她没说出口的话。 “背错一篇，抄三十遍。” …… 娘的，魔鬼，比上学还恐怖。 余小渔脸上露出惊恐表情，有哪个老师这样的。 后面该不会还让她练习不用称抓药吧？？ “怎么？是觉得时间太长了？” 余小渔立马抖了一个机灵，张嘴就道：“不，呵呵，我这就抓紧时间去背。”说完，把笔记本塞包里，也不顾一旁院长在，站起身来，“林医生，我走了。” 脚刚踏出去一步，又收回来，扭头对带着笑意的老院长道：“院长，今天麻烦您了，不打搅您和林医生说事了，我先走了。” 门关上时，楚江笑了出声。 “你做什么吓唬一个小同志。” “不压着她，她不会学。” “她是个有脑子的，她的未来也不是属于这里，难得遇上一个有基础又有脑子的，不管以后她行不行医，总归我的本事能教出去。” 楚江沉默片刻，脸上又露出适当笑容，“别说得那么悲观，现在形势不是明朗很多嘛，说不定哪天中医又兴盛了？到时候他们可是会求你出山。” “嗤，求我我就得出去？想得太天真。”林医生脸上少了两份淡然，多了一份倔犟和一份愤愤不平，“当年让我走的时候，多‘用力’啊！” 第121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那咱就不回去，这里多好，没有繁杂的声音，吃得好，睡得好，空气也好。” “本就是。”林医生又恢复了原本处事不惊、淡然的模样，然后开始赶人了，“你没事干了吗？文件看完了？病人治好了？” 楚江觉得刚才一番安抚是喂狗了。 “行了行了，我这就走，真是的，想偷懒一下都不行。” “对了，差点忘记，那小同志有些流言蜚语在医院传播，不过都是假的。” “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也没到脑子生花的状态！” …… 什么跟什么。 不过他也懂了。 楚江起身拍拍裤子，“那我走了，我还要调查小朱的事，唉，这个小朱……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明明……算了不说了。” 林医生对这个小朱也是很有印象的，人长得精神，医术也不错，人品也行，就问，“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楚江疑惑，都知道流言蜚语，怎么不知道话出自朱慕川之口？ “我该知道什么，以为我像你这样闲啊。”林医生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去，从一旁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奇怪，楚江也不走了，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就是那流言啊，他说的，还有其他一些事。” “他说的？”林医生惊讶，“他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吧？是不是误会了？” “你把你听到的流言说一说。”楚江决定要捋一捋，刚只顾着安抚另一位小同志，都忘记问清始末了。 林医生道：“就是有人传小余同志的大学名额不是她自己的，她自己没有否认。” 楚江摸了把脑袋，开口道：“我这儿听小余同志说，小朱说认定她拿了别人的名额，还闹得人尽皆知。” 说完，两人陷入了沉默。 最后林医生道：“估计这两人的对话被人偷听了，然后隐去小朱，只说了小余的事。” 楚江点点头，接下话说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小余认定是小朱散播出去的，因为她不知道还有别人在场。” 林医生瞥了他一眼，幽幽开口，“蓝颜祸水，红颜买单。” “嘿。”老院长大腿往外开，双手撑腿上，微微倾身向前，双眸瞪大，不爽囔囔，“看我干啥，我是管医院的，但是这锅可不能往我身上扣，我能管得住他们的心吗？我能管得住让他们爹妈把人生难看点吗？” 老书生遇上老流氓咋办？ “门口在你后面。” …… 楚江刚打开大门走出去，余光就瞥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一旁。 “楚院长。” 听声音就知道谁喊他。 虽然想要调查朱慕川，不过也有一些话跟他说，楚江看了他一眼，就说了两个字“跟上”。 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聊某些话题，不然又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事情。 现在也没时间敲打一些闲的发慌的人，等回头开个全体大会，再好好做一下这些同志们的思想。 朱慕川跟在后头，这两天他也听到一些传言，虽然不明白两个人的对话只传出一个人的传言，但是多少都解气了。 但是为什么楚院长会亲自出面解释？ 明明就是那个余小渔的错。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脖子上用一根红绳挂着的戒指突然微闪了一下。 某林场，在劳作地余多多听到系统报的好感度，一张白皙细腻的脸又美上一分。 “很快我就能出去了。” *** 朱慕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院长开口。 “小朱啊，你来这工作多少年了？” “六年了，院长。” “嗯。”楚江微微点头，又问，“你是怎么认定余小渔同志的大学名额是拿别人的？” 朱慕川想也没想就道：“有人说的。” 楚江错愕，别人说就信了？ 他招的这个朱医生这么天真？这么容易轻信别人的话？ “你有去找过证据吗？” “余小渔收尾太厉害了，我找不到。” …… 不是，你找不到，怎么就不换个方向想一想，这个名额本就是她的？ 本就是她的，你怎么找，肯定找不到尾巴啊～ 楚江一直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档案袋里拿出一份资料出来，然后翻开，翻了一下，就翻到了他想要的。 把资料转到朱慕川面前，手指着某处，开口道，“把这句话读出来。” 朱慕川起先疑惑，看向资料的时候，可能是某种念头，又或者是恨到骨髓，余小渔三个字他一眼就能在其他地方发现。 在听到院长的话时，才把这种心神收敛一下，看向他指的地方。 “做出特殊贡献，给予特定大……” 朱慕川的声音停下了，双眼睁大，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 “做出特殊贡献，给予特定大学名额。”楚江把他没读完的重复一遍并读完它，对于他的否认，就直接点明道：“小朱，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能上岛的人，都是通过审查的，既然他们没查出什么，那么这份档案写的东西就是真的。” “这里面写了特定，就是说这个大学名额是给余小渔本人的，她没有抢别人的名额，至于你说的抢了别人的，她自己就有了，为什么还抢？” 朱慕川此时头脑一片混乱，嘴里却念叨着，“明明是余多多成绩优异，才得的大学名额。余小渔她从小任性妄为，经常抢她的东西，哪怕大学名额，她让她家里人弄的。” “这些都是你自己知道的，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楚江淡定问。 “别人……” “那就是你没去查过余多多这个人了？” “我这儿有一份余小渔从小学到大学的成绩单，虽然初中以前成绩不理想，不过里面有解释说了余同志隐藏实力才考这样的，但是高中到大学后，科科成绩极好。” 楚江说着，把成绩单翻出来，摊开给他看。 朱慕川在看到高中成绩的时候，发现有某处跟他的记忆重合，但是人名却不是余小渔，而是余多多。 突然……脑袋钝痛，双肘撑在了桌面上，青筋暴起，用力捂住脑袋。 “嗯哼……” 楚江见他这样，大吃一惊，也顾不上继续询问他，立马起身来到他身边给他做检查。 某处林场，余多多耳边响起了系统发出警告的声音，“警告，警告，攻略人物好感度下降 20，现在为 74。” “咦？多多，怎么感觉你变黑了？” “啊～头发好像也有点发黄，是灰太大了吗？” 第122章 往苦里开!! “是，是吧，可能是刚才大树倒下掀起的土弄到了。”余多多见她们盯着自己的手臂，赶忙放下挽上去的袖子，遮住肉眼可见变暗色的肌肤，奈何手却遮不住，只能把它们往后遮掩。 但是她却忘记，脸上的皮肤也会变。 也忘记五官也会跟着变化。 “多多你的鼻子……是黑了一块吗？”梁芷晴揉了揉眼睛，好像黑了一块，又好像塌了一点，想在看一次确定一下，只见余多多转身就走。 “梁队长，我去洗洗，不知道弄到什么东西，有点痒。” “啊？啊，好。”梁芷晴困惑的看向其他人，见她们耸耸肩，摇摇头的，只能吆喝她们继续做事情。 余多多找了一棵大树躲在后面，从脖子上拉出一条红绳，上面的戒指此时已经开始有一道道细细的裂痕。 ‘系统，怎么回事？’ ‘戒指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刚才好感度不是上升了吗？怎么突然又下降了？’ 系统：‘看着像反噬了，攻略对象对你产生怀疑。’ 余多多眉头紧蹙，想不通怀疑她什么，‘怀疑我什么？我说的基本上都是真的啊？’ 系统：‘你也说基本上，可是你忘记了，你也用了余小渔的某些资料，让攻略对象对你产生怜惜之情的最大原因，就是拿了余小渔做借口。’ 余多多咬牙切齿，暗骂又是这条鱼坏事，‘难不成他遇上余小渔了？’ 系统：‘估计是了，不然哪怕好感度下降，这枚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戒指也不会出现裂痕，只有反噬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余多多恨恨地握紧拳头捶了下身后的大树，‘华国这么大，人都在岛上了，怎么还遇上她？’ 系统：‘宿主，现在好感度为 74，如果掉到 70 以下，将会关闭滤镜功能，请宿主警惕。’ 余多多一时之间也紧张起来，这个“滤镜”功能开始后，会让别人对使用者产生一种天然的好感。 她现在之所以能这么自由走来走去，就是因为开启了这个功能。 想到当初，她刚被发配这里的时候，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身边时刻被人盯着，如果“滤镜”被关闭，她又要回到一年前的状态。 不，她不要。 本来还想拿攻略成功奖励的积分去换改变她的生平，这样她就能趁着改革的风，发家致富。 偏偏这时候，那条臭鱼又坏了她的事。 ‘系统，我要换“南柯一梦”，今晚就去把那条鱼做掉。’ 系统：‘确定吗宿主？你如今的积分只能换购一次，为什么不用它去刷好感度？你都快掉到 70 以下了。’ 余多多：‘那不是还没掉下去吗？这条鱼老坏我的事，我觉得先弄掉她。’ 系统：‘既然宿主你执意要求……不过宿主，到晚上再兑换也不迟，你还有机会反悔的。’ 余多多站在大树后，坚定不移，‘不，我绝对不会，换。’ 系统：‘滴，成功兑换“南柯一梦”，剩余积分为 2，请宿主继续努力。’ “多多，你在这干嘛？不是去洗洗吗？” ‘妈的，忘记了……我的样貌。’ 系统：‘滤镜还在，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不过宿主，你要祈祷滤镜不会被关闭。’ *** 二岛某医院三楼院长办公室 楚江扶着朱慕川到附近的沙发上坐下，又走到一旁的矮柜边倒了一杯热水。 “来，喝点。” 楚江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见他慢慢喝下去后，才说道：“小朱，一会去检查下，可别讳疾忌医。” “院长，我身体我知道，没事，不用浪费人民的资源。” 平时都是笑呵呵一脸慈祥的楚江，脸难得严肃起来，“说什么话，你是医生，可也是华国的人民，你用了怎么算浪费资源呢？” “刚才你疼的样子我都看见了，这可不像没有问题，要知道人的脑子可是最重要的地方。” “院长，真没事，可能昨天没睡好，受风了，现在才爆发出来。”朱慕川还是拒绝，而且他现在心里还一团乱着，想要理清楚这余多多和余小渔的事情。 楚江见他油盐不进，干脆起身走到门外，喊了人，吩咐几句后，才回到沙发上坐着。 没一会，就有人推了一个机器进来。 “给朱医生检查下。” 方容一愣，不过在看到有些脸色苍白的朱慕川时，点头摆弄起设备来。 “哎……这…”朱慕川见楚江扭开头不看这边，无奈地配合一旁的卫生员，任他摆弄。 又一会后，林然提着一个小木箱，敲了两下打开着的房门，施施然走了进来。 “小朱被你气到了？” “呸，被你气到也不会被我气到。”楚江没好气瞪他一眼。 朱慕川怕两位大佬因为他吵起来，连忙出声，“林医生，是我自己的问题，昨晚估计吹着风，头疼了。” “小朱，我知道年轻人火气旺盛，夜里也别贪凉，特别是在海岛上，湿气重，容易得风湿。”林然絮叨一下，打开小木箱，拿出脉枕，盖上后，把小木箱放到朱慕川一旁，在把脉枕放上边，“别不当一回事，得了风湿，真发病那可是要命。” “把手搭上来。” “是是是，我以后会注意的。”朱慕川被两位大佬盯着，只能更加配合了，把手放上去。 “院长，朱医生的心率、血压、呼吸频率都正常。” 朱慕川道：“你看，院长，我都说没什么了。” 楚江睨了他一眼，“等林医生看完再说。” “把另外一只手给我。”林然淡淡道。 在一旁的方容手脚麻利的把朱慕川手臂上的东西都卸下来。 朱慕川揉了揉手臂后，才把手腕搭上去。 “院长，没什么事，我就把机器推出去了。” 楚江点头，“去吧。” 林然把完脉后，又起身给朱慕川检查身体其他部位。 楚江道：“他刚才头疼厉害，你着重检查下。” “嗯。”好一会后，林然才幽幽开口，“其他没啥，就是年轻人，本就火气大，平时少动点肝火，思绪也别那么重，有什么想不通的，喝中药吗？喝我就给你开方子。” 沙发上另一边的楚江直接开口做决定，“给他开，往苦里开。” …… “呵。” 第123章 月黑风高 荒无人烟 1 留下一张方子，林然背起小木箱拍拍屁股走人。 留下楚江和一“病患”朱慕川面面相觑。 对视一会后，朱慕川率先开口，“院长，我出岛不方便，可以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余多多这个人吗？跑腿费我会出。” “嗯？”楚江诧异，年轻人之前还不是很在意那姑娘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你……？” “院长，我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就心里总有一个想法，如果是我自己去打听的话，后面又会不了了之。” 这么奇怪？难倒撞邪了？呸，一些都是人瞎传的，要相信科学。 不过楚江还是应下了，反正他也要上报上去的，上面的人肯定会去打听。 然后给朱慕川打了一个预防针，觉得能干出冒名顶替和在他人面前颠倒黑白的人应该不咋滴，现在他信余小渔多一点，“好，不过先说好啊，可能打听出来真与你说的不符合，你别像刚才那样了，最近少点熬夜，把心态调整好。” “好。”朱慕川点点头，然后有些迟疑…“院长，你…有从余小渔那听到什么吗？” 楚江摆手，“这个就不说了，我把资料查出来，你什么都明白了。” “还有啊，小朱，来这里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你和她通信，怎么不上报？” 朱慕川捏了捏鼻梁，这个让他怎么说？他从来没和她通信，都是梦里相见的。 问题现在在“破四旧，粉碎一切牛鬼蛇神。” 他哪能把这个说出来？ 再说，说出来有人信吗？ “院长，我没和她通过信。” 楚江本以为这个小朱想通了，没想还冥顽不化，“小朱，我在认真问你话。” “院长，我真没……”朱慕川叹了口气，“院长，你查一下记录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 “没通信，你怎么和她联系？怎么知道她的一切？” “难不成你们还能打电话不成？” “她可是犯罪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哪里能接的到电话？” 楚江还是不信，心里想着会不会是用别的名字寄信收信？如果这样的话，就要费点功夫了。 “真没有……” “算了，你出去吧，班也先别上，我给你批个假，这两天好好休息。” “是。”朱慕川叹气，他也觉得需要捋一捋脑海里的记忆。 夜里十二点，原本还在熟睡的余小渔睁开了眼睛，昨夜她小叔回来了，没办法下海，今夜决定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游一会。 然而，当她下水游了一会后，眼前的景象变了。 趴在地上，周围黑漆漆一片，好在仰头的时候，透过间隙看到朦胧的月光，发现遮住月光的是繁茂的树枝树叶。 哎？她不是在海里吗？怎么在一片树林里了？戴回珠子，人鱼特征被藏了回去。 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比尾巴在岸上舒服。 ‘杀千刀的，我碰上空间裂缝又穿了？’ ‘或许？我看看。’ ‘那你看看附近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城镇。’余小渔说着时候，挑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主人，方圆三公里内都是树，但是越往外越朦胧，感觉好虚幻，不真实。’ ‘哎？’ 也就在这时候，杀千刀探测到一个人正往这边走，于是出声提醒。 余小渔停下脚步，一跃而上最近一棵大树上。 另一头，余多多在开启“南柯一梦”后，就闭眼进入梦境。 也就迟了一会，进来并没有看到余小渔。 余多多走了一会，站在原地四处望，早知道就不要害怕一会 s 人而把梦境弄成黑漆漆一片的森林，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系统，人呢？难道她醒了？” 在她附近树上的余小渔挑了挑眉。 ‘我说呢，怎么突然变了一个地方，原来不是碰上空间裂缝又穿了，而是被人弄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来了。’ ‘话说，杀千刀的，咱们不是标记她了吗？怎么来到这，我们没发现？’ 杀千刀：‘是标记了，估计是用了系统奇奇怪怪的东西，我重新标记，总之你小心点，别大意了。’ ‘哎，知道了，对了，能把系统的能量吸收吗？总不能他们阴了我一把，不还回去吧？’ 杀千刀：‘我试试，你去玩吧，小心啊，主人。’ ‘嗯呐。’余小渔把标记的地图打开，这里黑漆漆一片，她也是睁眼瞎。 系统：“她在你后面第三棵树上。” 余多多……“她毛病啊，跑树上干嘛？” 余小渔挑了挑眉毛，不等系统再给余多多提示，用了一点力一跃就落在余多多身后，“找我啊。” “啊……”心里有鬼的余多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惨叫出声，并往前跑。 余小渔勾起唇角，判断距离后，一个翻跃，就落在她面前，学着鬼的声音，“跑什么～～” “啊……”余多多又被吓了一跳，为什么前面还有人，被吓得面容失色，又转了一个方向跑。 结果又被余小渔跃在了前面，鬼里鬼气的，“不是你找我吗～～” “鬼啊……”余多多来不及多想，见前面又出现一个余小渔的声音，吓的又跑向别的地方。 来来回回在这一块地方东跑西窜的。 就连系统都来不及提示，愣是看着自家宿主像个兔子一样，窜来窜去的。 直到余多多跑不动后，余小鱼才落在她不远处。 “哎哟，咋不跑了呢？” 余多多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回头，想狠狠瞪人，奈何这个梦境被她弄成夜晚。 “你不是余小渔，你到底是谁？” 余小渔眨了眨眼，哎？把她弄来，还怀疑她不是？什么大毛病？真是天黑了，犯眼瘸症？ “你祖宗。” 余多多一噎，她不怀疑了…… 为什么这个昏迷不醒半年，又两年半不见的人变得这般厉害？ 妈的，还能不能在梦里干掉她？ ‘系统，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器或者杀人不见血的毒药？’ 站在不远处的余小渔眨了眨眼，怎么？原来把她弄来这里是想把她干掉？ 月黑风高，荒无人烟，s 人好地方。 ‘宿主，你并没有积分了。’ …… “噗呲。”余小渔听着他俩的话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够逗的，想弄 s 她，还没准备好东西？ 第124章 狂风暴雨 巨浪滔天 2 余多多听到嘲笑声，以为是在笑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想打又打不过，心里更气了，‘系统，弄不死她，我的积分不是白花了吗？’ 系统一直觉得自家宿主一遇上余小渔，就会变笨，她换的是它出品的“南柯一梦”，梦境就是她的武器啊，她的主战场，还用兑换什么武器？ ‘宿主，这里是梦境，你是主宰啊～～’ 余多多喘气喘到一半的，听到这话，岔气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余小渔的双眸睁大了一下又恢复原样，‘杀千刀的，能吸收能量吗？’ 杀千刀：‘我在尝试把系统的能量导进能量石，主人，那啥，你在逗她一会？系统说是他们的梦境，你要集中注意力，把武器拿出来吧，我不打觉你了。’ ‘去吧去吧。’不靠谱。 梦境吗？她是真身，也不知道对面的余多多是不是真身。 余小渔趁他们还在交谈的时候，把手背在身后，一把匕首就出现在她手中。 随后一个跳跃，出落在余多多面前，而余小渔手中的匕首，也跟着划过她的脖子。 余多多瞪着大眼消失在原地。 余小渔皱着眉头，挥动着手臂在余多多消失的地方划来划去。 结果却什么都没划到。 而坐标地图上也没有显示余多多的位置。 ‘杀千刀的，有没有没标记的人？’ 杀千刀：‘并无，系统也消失了。’ 余小渔郁闷的一屁股坐下，‘梦境弄不死她，估计他们暂时退出去了。’ * 余多多在余小渔用匕首划过她脖子的时候，她以为她死了，还是系统提示她是“南柯一梦”的使用者，在里面只是她一个意识。 “呼…呼…呼…呼” 余多多睁开眼睛在床上捂着脖子拼命的喘气，身体一抖一抖的。 她没死。 睡一旁的人被她闹醒了，本来想咒骂一句，但是在看见是余多多的时候，神情立马发生变化。 侧了一下身子，关心道：“多多，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余多多捂着脖子并没有理会她。 旁边人并没有什么不满，而是觉得她吓坏了，起身下床，慢慢摸索记忆中桌子的位置，摸到杯子和水壶后，在黑暗中倒水。 “来，多多，起来喝点水。” 余多多顺着她的力道，慢慢坐起身，转头接过水喝了下去。 这会还是夏日，桌面上的水并不是热的，一杯冷水下肚，让她又忍不住抖了一抖。 还以为喝水能缓解死亡的感觉，没想到却不能散开，似乎一直缠绕着不放。 方敏见人还抖了一下，伸手抱住人，拍了拍她的背，“不怕不怕，梦相反的。” 余多多紧紧贴着那股热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忘记那种感觉。 系统：‘宿主，请问还要进入吗？“南柯一梦”只有八个小时的时间。’ 余多多过了许久，才回复系统，‘竟然敢吓我，把梦境换成大海，换成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滔天巨浪那种海上风暴，我要让她死前也经受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惧和痛苦。’ 系统：‘好的，宿主，那你还进入吗？’ 余多多觉得系统是个傻的，这种天气的梦境，她进去不得又被吓死一次？ 还嫌她没被吓够吗？ ‘不去了。我要去睡觉了，记得告诉我结果。’ 系统：‘知道了。’ 听到系统答复后，余多多从方敏身上起来，垂下眼，柔弱的道了一句谢谢，“敏姐，你也去休息吧。我可以了，我躺回去就行了。” 方敏本想打量她的神色，奈何屋里屋外都是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见，只能松开她，“那行，还害怕，就喊我啊。” “嗯。”余多多低声嗯了一下，把杯子递给她，慢慢挪了回去。 虽说缓了一点，但是一闭上眼睛，那种死亡的恐惧还是在。 可恶。 话说梦境里，余小渔坐在地上等了好一会，才等到智脑提示说系统回来了，但是并没有余多多或者陌生人在。 正郁闷的时候，梦里的环境变了，变成了巨浪滔天的大海，天上时不时的打雷闪电，还下着暴雨。 余小渔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巨浪扑倒，陷入海里，好在本就是一条鱼，本能还在，没有向上划，反倒往海底扎。 躲掉了上方的波涛汹涌，幽幽静坐在宁静的海底里。 嘿，没想到牡蛎里面的珍珠又大又饱满。 ‘这些东西是真的吗？？’ 杀千刀：‘想什么呢，这是人家的梦境，估计你拿出去就烟消云散了。’ ‘啧，没意思。’余小渔不满跟杀千刀囔囔，‘该死的余多多，这会弄我来这里是想摁死我的吧，娘的，你能吸收能量没？’ 杀千刀换了一个磁性的嗓音安抚自家主人，‘缓慢进行中，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乖～休息一会吧。’ ‘不要这种声音，换回原来老妈子的声音，你说这种，听着就怪怪的。’ …… 杀千刀：‘主人，你无聊还是睡觉吧，估计刚才你那一出，已经把余多多吓得不敢出来了，你要是不睡，明天你又得花半天补眠，你不背书了？’ 余小渔就觉得余多多就是一个祸害，你看，害她浪费一个晚上不说，还害她浪费半天时间。 等下次见到人，她一定先把人揍得爹妈都不认识才行，不然不解气。 ‘那你帮我警惕吧，有什么动静喊醒我，不然我真的噶了，大家就真噶了啊。’ 吓唬谁呀，你噶了本智脑都不会噶……不过杀千刀不敢说，不然这个年纪渐长，小脾气越发重的人一个不爽，断了它能量咋办？ 余小渔交代好后，直接平躺在海底下闭上眼睛，这里连个鱼都没有。 差评，弄一个大海出来，却连一条鱼都没有，只有珍珠，这是多渴望钱财？ 系统原本在余小渔沉入海底的时候，还以为她要噶了，没想到还能拨弄珍珠，刚想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之处的时候，就见人平躺在海底，再也没有泡泡出现。 ？？ 啥意思？ 第125章 反击 人类在死亡之前不都是会挣扎的吗？ 为什么这个余小渔这么奇怪？ 临死还跟人不一样？ 还能在知道自己要死了就直接平躺着？ 闭着眼睛的余小渔：‘哎，杀千刀的，你干嘛不把自己的能量送回能量石？在一口气吸完它的，不然你这样直接一点一点的吸收能量，它发现能量少了，溜了怎么办？’ 杀千刀觉得主人说的不无道理，不过它也怕这个系统在这里待不到它把能量转过去，那到时候它不是白忙活了？ ‘主人，我想想啊，您乖，去睡吧，保证您睡醒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行吧行吧，孩子大了，不需要娘了。 就让智脑和系统比较一番。 很快，余小渔就沉睡过去。 系统在梦境里等待许久，见这个余小渔似乎真没气息，很安详的躺着，哪怕它在海底弄出海浪，也只是把人推离了原来位置。 ‘宿主，余小渔在海底不动了。’ “呼噜～呼噜～” …… 得，它也休息算了。 在梦境的智脑刚把百分之九十五的能量送回能量石，结果那个系统就跑了。 差点没气得死机。 它就说，不能这样干～～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系统那丫的跑了，呜呜……我还没吸多少能量呢。’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余小渔原本睡得好好的，硬是被耳边嗡嗡嗡嗡的声音给闹醒了，抬起手在耳边挥了挥…… ‘吵啥？’ 已经出了梦境的系统呆滞了，妈的，诈尸了？ 在梦境里的智脑见系统又进来了，也顾不上搭理自家主人，一个劲的猛吸系统的能量。 ‘滴滴滴……警告，警告，能量下降百分之二十…’ ‘滴滴滴……警告，警告，能量下降百分之三十…’ ‘滴滴滴……警告，警告，能量下降百分之四十…’ ……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系统的能量消失到一半。 而这个警告声，也把梦里梦外的余小渔和余多多给彻底吵醒了。 与迷糊中的余小渔不一样的是，余多多是恐慌的。 怎么系统的能量又没了？ ‘系统，系统，你怎么又漏能量。’ ‘系统，你在哪里？’ ‘滴滴滴……警告，警告，能量下降百分百，自动降级……’ “系统，你回话？”余多多感觉到恐慌，尖叫的喊出声。 这下把睡在一屋子的人给闹醒了。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神经病是不是。” 方敏本就重新入睡没多久，这会听到旁边喘气的声音，想到不久前旁边的余多多似乎就是做噩梦把自己闹醒了一次，皱着眉头转身，没好气的推了她一把，“余多多，你有毛病啊，连闹醒我两次。” “你推我？”被推疼的余多多从系统降级的打击中回神，捂着被弄疼的手臂，一脸不可置信，她不是有滤镜在吗？这人怎么还这样对她？ 方敏坐起身，见对方用她是负心汉这种眼神看她，心里毛毛的，不爽囔囔，“我推你怎么了？你把我闹醒两次推你一下算不错了。” 怎么回事？滤镜不是还在吗？她的态度怎么变了？ 还有周围的目光，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友好了。 余多多顾不上搭理方敏了，她在内心疯了呼喊系统。 ‘系统，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还有我的滤镜在，为什么她们对我的态度，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系统，系统……’ 余多多在内心呼喊，梦境中，余小渔听到系统被降级后，她就被踢出梦境了，回到了原来的海洋里。 哎？ ‘杀千刀，咋回事啊？’ 刚饱餐一顿，杀千刀这会说话没有刚才那样炸呼呼的，‘简单的说就是我按照主人的方法，一口气吸了系统的能量，让它成功降级了，至于降到什么程度，现在不知道，因为在降级后，咱们就被踢出来了。’ 余小渔换回人鱼身，欢快的摆动鱼尾，‘估计那个梦境是升级后的产物，它降级后，没办法在使用了吧。’ 然后又气愤的说，‘真想去林场一口气弄光它的能量。’ 杀千刀讨好道：‘主人，我觉得吧，循环利用比较好。’ 余小渔不爽的捞起一只能吃的大螃蟹，不顾智脑的抵抗，塞进异次元空间，‘让它又用那些玩意黑我一把？’ 杀千刀立马闭嘴，内心直呼可惜了，好在自家主人现在也去不成林场。 嘿嘿。 *** 另一边，系统因为降级程序混乱了一把，在接受新的补丁后，才有空回复宿主的问题。 ‘不知道，能量突然没了。’ ‘降级，滤镜就用不了了，哪怕好感度还在也于事无补，它现在被锁住了。’ ‘对了，余小渔没有死，一开始我以为她不动了，是死的，没想到两个多小时候，她又诈尸了。’ 余多多被这一个个坏消息气坏了，也没注意系统说的话，只知道余小渔没死。 狠狠捶了一下床。 刚成功酝酿一点睡意的方敏又被闹醒，气的直接坐起来下床。 然后发力把余多多拉下床，“妈的，余多多，你不想睡觉我还想睡觉，你给我出去。” 余多多吃疼，狠狠拍打拖着她下床的手，“你放开，做什么，这是我的位置，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狗屁你的位置，这里本就不是劳改犯该睡的地方，能给你睡就很不错了，既然你还这般作，那就给我滚回你的茅草堆去。”方敏的体型比余多多的要高大一点，现在她也被人闹得火气直升，不顾余多多的反抗，硬是把人拖拽出去。 到了屋外，把她狠狠推到地上，厉声喝道：“滚。” 余多多坐在地上气的浑身发抖，以前都是她们捧着她，一时半会儿受不了这样差别对待，人从地上起来后，一个扑向方敏，方敏来不及躲避，被她扑倒在地，然后两人开始扭打在一起。 屋里的人听到外边的动静，有的人不放心，怕出事，就起身走了出去。 “哎哎哎，你们干嘛打架，快来人，把她俩拉开。”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把管理这一块的负责人给闹醒了。 第126章 调查 1 “做什么，做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起来打架，很精神是吗？”梁芷晴拿着皮筋随意的把头发绑起来，余多多和方敏面前，厉声问，“说，为什么打架。” 余多多率先指责方敏，“梁队长，她把我赶出房间，不给我在里面睡觉。” 方敏捂着脸，朝余多多呸了一下，“梁队长，她半夜三更不知道发什么疯，闹醒了我三次，我才让她出去，不过刚才也是她先扑过来打我，我才还手，你不信，你问问宿舍里面的人。” 梁芷晴看向围着的人，见她们没有犹豫就点头，面色严厉把目光看向余多多，“余同志，虽然你是劳改犯，但是我们念在你是女同志又年纪小的份上，让你住宿舍，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 余多多明白滤镜消失了，不会像以前那样都站自己这边，只能为自己争取最低惩罚。 低着头，声音不像刚才那般尖锐，弱弱的道歉，“对不起，我这一晚上都在做噩梦，被吓醒的时候一时之间分不清在梦里还是梦外，弄出声音吵醒各位实在对不起。” 梁芷晴见她认错的态度良好，脸上的严厉缓和了一点，“余同志，即便做噩梦，也不能跟人打架，回去写个 3000 检讨给我，现在已经过了凌晨，罚你在下工后，连续一周打扫一遍院子。” “方同志，你也是，下次好好说话，再怎么样，也不能半夜把人赶出去，这要是冬天，大半夜把人赶出去，会冻死人的。就罚你写一千字检讨书，打扫就不罚了。” “现在，你们互相道个歉。” 方敏在梁芷晴说完话后站了出来，“梁队长，这个罚我认，歉我也能道，但是我不想跟余多多一个房间，也不想睡她旁边，我不是歧视她是劳改犯，每个人都有改正的权利，我们也有责任去纠正她的思想，现在她因为做噩梦就跟我打了一架，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我睡着后对我怎么样？也不知道以后在做噩梦会不会又为了泄恨而伤害我？我害怕。” “这……”能说的都被她堵住了，梁芷晴头疼。 余多多眼睛泪汪汪的看向方敏，一点都没有了刚才的狠劲，“我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你打我吧，我不反抗，只求你别赶我走。” “乱说什么？这里可不是霸权主义社会。”梁芷晴见余多多这个样子，心有一丢丢偏向了她，转头看向方敏，想让她别闹了。 方敏不是刚来林场的傻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会对余多多这么好，而且她感觉余多多变了，她印象中这人越来越漂亮，今天下午后，就变得没有以前那样漂亮了，也不对，就好像变回以前的那样。 有点像小时候姥姥说的妖怪，专门吸人精血，一旦吸食不够，就变回原样…… 虽然现在宣传破四旧，抵制一切封建迷信，可是就是怪。 总之，这个人很可怕。 再则如果现在执意把余多多赶走……舆论一定偏向她。 呵，绝不能如余多多的意，谁不会装可怜？ 方敏低下头，“梁队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把我换去别的宿舍吧，我害怕这样下去，会没办法上工。” 这……梁芷晴刚偏向余多多那边，又立马拉了回来。 方敏是个好同志，这些年一直都任劳任怨为国家做建设。 微弱的灯光下，她看到了方敏脖子上的痕迹，眉头皱了皱，觉得余多多这个小姑娘还是需要好好做下思想工作，戾气有点重。 余多多低头暗暗咬牙，没看出来啊～～ 原本滤镜还在的时候，所有人都愿意和余多多在这个宿舍，但是现在消失了，清醒过来与方敏处好一点的知青陈玲不愿意她搬走，于是开口道：“梁队长，您让余多多搬走吧，这本就不是方敏的错，凭什么让她搬走？以后如果都是错的人留下，对的人必须走，这不就与我们追求的正义相悖了吗？” 梁芷晴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这样吧，现在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搬来搬去也不方便，余多多你先过我那睡几个小时，明天放工打扫完卫生后，在去收拾行李，搬去五号宿舍。” 五号宿舍，也就是女劳改犯的宿舍。 终究还是要搬进这里了吗？ 余多多低头不语，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 如果滤镜还在，说不定在场的人就不忍心了。 奈何她们纯朴归纯朴，但又不是傻子。 梁芷晴想着明天还要累一天，不想在浪费时间在这里，挥了挥手。 “都回去睡觉吧。” 围观的人散去，陈玲也拉着低着头的方敏回去，外面就剩下梁芷晴和余多多。 梁芷晴：“小余同志，你呢，现在也是成年人了，接受思想教育也两年了，以后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知道这话是啥意思不？ 就是做什么之前，先想一想。 今晚打架这一事，我就念在你初犯，不上报组织了，以后好好做活。 还有这禁止‘斗私’，那种说什么打你一顿什么的就不要在说了，也不要有那种思想，咱们来这里是为了建设更好的家园，我们必须团结互助，霸凌这些不可滋养。” “好了，赶紧跟过来。” “是，梁队长。” *** 三天后，关于几个人的调查报告被摆在了岛上最高领导人的桌面。 之后，朱慕川被人喊到了院长办公室。 朱慕川一进门，发现院长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坐在会客的沙发上，一旁长沙发上还坐着两位穿着普通却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 “院长，您找我？” “是啊，来来来，坐这边。”楚江招呼朱慕川过来，指着另一边的单人沙发，让他坐下。 等朱慕川坐下后，楚江就简单介绍了离他近的一位是梁同志，其次是李同志。 朱慕川一一朝他们点头，“梁同志，李同志你们好。” 梁文斌和李智也礼貌的点了点头，“你好，朱同志。” 客套完毕，楚江也不东拉西扯，而是直接进入正题，“小朱，之前你让我帮忙打听余多多的事，打听出来了，之前我就让你不要抱有太大期望，做好心理准备。” 说到这，楚江拿起一份资料递给朱慕川，“喏，你自己看吧。” 朱慕川接过资料，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两位，又看了看楚江，见他们都不说话，身边两位也不回避，只能低头打开翻看文件。 第127章 调查 2 “滴，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到百分之六十，原有滤镜关闭。” …… “滴，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到百分之四十八，由于好感度低至五十，原有改头换脸效果关闭。” …… “哐当”一声，锯子从余多多手中掉了下去，砸到了下方的一颗石头。 附近听到动静的人回头或侧头一看，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停下了。 “你……是谁？” *** 二岛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朱慕川的手紧紧抓着手中的资料，都把资料给抓皱了。 楚江怕朱慕川又像那天一样，赶紧从位置上坐起来，来到他身边，双手按住他的脑袋，替他揉着，嘴里紧张道：“小朱啊，放松放松，说好的，你可别像那天那样啊。” 一旁坐着的两人一头雾水，不过也没干坐着，一人小心翼翼的掰开朱慕川的手，打算把资料给解救出来，一人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朱慕川，“朱同志，有啥问题就说出来啊，别憋在心里，憋坏了不值当。” 楚江在朱慕川身后点点头，“是的是的，小朱啊，有啥就说出来，再说事实就是如此，先放宽心，别钻牛角尖啊，有啥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你看，组织连核 d 这么难的东西都造出来了，有比它还难的？” 好一会后，朱慕川才缓过来，“谢谢院长，也谢谢两位梁同志和李同志的关心，我没事了。” “真的？”楚江来到朱慕川前面，双眸直盯着他看。 “嗯，没事。”朱慕川露出一个苦笑，怎么可能没事？心里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而且他看到了资料上的几张照片，里面的人和他梦境的人差太多了。 这让他感觉到恐惧。 余多多到底是人是鬼？ 楚江三人见他情绪稳定下来后，也回到了自己原本位置上。 楚江道：“小朱啊，我还是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你和这个余多多是怎么联系的。” 怎么联系？ 朱慕川沉默不语，楚江三人也不催促，也静静的等着。 好一会，他从脖子里掏出一枚戒指，只是这会戒指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痕，似乎用点力，就能让戒指碎成一小块一小块。 “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怎么变成这样？”楚江把他们这边三人的疑惑说了出来。 朱慕川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我得到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不过几天前出现一些裂缝，今天更加严重了。” 戒指？哪来的戒指？ 楚江傻眼，朱慕川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向一旁的两人，见他们一脸怪异看向自己，手指还动了动向上。 似乎在说，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楚江揉揉额头，这会到他头疼了，然后小心翼翼看向朱慕川，避开这个话题，“小朱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朱慕川疑惑放下脖子上的戒指，“院长，我很好。” “咳，那什么，刚问你的问题，能回答了吗？”楚江道。 朱慕川回忆道：“去年五月，我在海边捡到一个好看的玻璃瓶子。” 楚江三人面面相觑，不过放在腿上的手指却动了几下，然后都安静的继续听着。 “我从瓶子里倒出一枚戒指，就是我脖子上的这枚。” 梁文斌：真的有戒指？ 李智：谁看见了？ 梁文斌：没，您呢？ 楚江：我也没。 李智：这位朱医生不会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吧？ 梁文斌：楚院长，你确定他真没事？ 楚江：应该？ 三人目不斜视（才怪），放腿上的手动个不停。 最后，还是楚江扛下了所有，“啊，然后呢？” 朱慕川道：“然后我就……似乎不受控制的戴在手上。” “嗯嗯。”楚江很是捧场。 朱慕川继续道：“戴上去后，就脱不下来，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 梁文斌：楚院长，你确定朱医生真的没问题？ 楚江：不急，不急，咱们等等。 楚江面带微笑，“什么梦？” 朱慕川又拿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我梦到了余多多，她在林场。” 余多多和朱慕川这两人的资料他们三个都看过，但是并没有查到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也没找到两人相处的证据，更没找到通信记录，所以一直很疑惑。 楚江三人终于开始端正身子认真听起来。 可是等了一会，没等到声音。 梁文斌和李智朝楚江努了努嘴，继续啊。 楚江朝他们露出放心的眼神，“小朱啊，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不，我之前从未见过她，那天晚上的梦，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楚江三人听到他说的后，面上都是一副震惊模样。 没见过？就能梦到她在林场？ 楚江眉头紧锁，可是小朱这个样子不像说谎。 但是…… 这怎么可能啊，没见过就能梦见人在林场，这是撞鬼了吗？ 呸呸呸，哪怕他老人家有点信，呸呸，现在可是不信那种东西。 不对，这个小朱，怎么能在这时候说这种东西？还是在组织派来的两位工作者面前说，这是也想去林场待几年吗？ 梁文斌和李智也反应过来，看向楚江，想让他给个说法，不然他们真要上报了。 结果朱慕川这次不等人询问，话一下子全部倒腾出来。 让楚江想拦也拦不住。 然而听到后面，楚江也从恨铁不成钢变为大大的震惊。 这世上真有如此之事？ 梁文斌等朱慕川停下话后，一脸严肃问道：“朱同志，你能为你刚才所说的全部内容负责吗？请不要耍着我们玩。” “是的，我能为我刚才的话负责。”朱慕川点点头，怕他们还不信，就想把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下来，结果红绳在准备越过下巴的时候，根本过不去。 楚江三人见他两手在空气中拉扯，疑惑问道，“小朱，你在做什么？” 朱慕川见实在脱不下来，为了让他们确信，起身来到楚江身边，拿起戒指递到他面前，“院长，你看这枚戒指，还有绑着它的红绳也脱不掉。” …… 楚江只能顶着三双眼睛，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朱慕川举着手的位置上，空摸了两下后，双眼瞪大…… “真有。” 第128章 调查 3 朱慕川疑惑看向楚江，什么真有？ 还没等他想明白，原本坐在一旁长沙发的两人立马坐起来，挤到他面前，肉眼可见他们扑空一下后，才摸到那枚戒指。 这会所有人都睁大双眼。 楚江、梁文斌、李智三人是因为摸到了看不见的东西。 而朱慕川是因为现在才发现，他们根本看不见。 “院长，你们看不见？” 摸到戒指的楚江露出尴尬一笑，“是啊，刚才还一度认为你精神错乱，对不起啊小朱。” …… 朱慕川摇头，“没事，我以为你们也能看见。” “隐形，这个东西竟然能隐形，这可是大发现呐。” 楚江松开手，挪开位置，“梁同志，是大发现，但是能把它解下来吗？” …… “我试试……”结果如同朱慕川说的一样，梁文斌赧然一笑，“呵呵，那啥，到时候上报，让组织派人来。” 李智回到了位置上，继续整理笔录。 好一会后，把重新整理好的笔录放到对面嘀咕的三人。 “朱同志，麻烦你看一下，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如果一样，请签下字。” “好的，我看看。”朱慕川翻着这份笔录内心复杂极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着魔，也这么容易轻信一个人。 呵，没想到天之骄子的他，也有被人玩弄一天。 可笑。 朱慕川看着笔录，不知不觉中握到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咔…”戒指碎了。 （某处林场：林多多突然一声惨叫。） 朱慕川的心一阵剧痛，但之后感觉神清气爽，头疼的症状也消失了。 这时候，一直关注朱慕川的楚江惊呼一声，“啊，小朱，你的手出血了。咋回事啊！” 朱慕川低头，这才发现鲜血从紧握的手流出来，把手掌打开，戒指染着鲜血，碎成几块。 “啊，小朱，你怎么出这么多血。还有血块…咦？”楚江把头低下，脸都快贴到朱慕川手掌心上了，“这是戒指？碎了？咦？这是什么材质的戒指？像铁又像铝……难道是银？？” “院长，您能看见了？”朱慕川没在意手心上的疼痛，把戒指碎块从掌心抠出来。 “哎哎哎，你在干嘛，你住手……” 然而楚江的话也制止不住朱慕川一块一块把戒指碎块抠出来，放到茶几上。 没办法的他只能跑去拿医药箱出来，“我说你啊，这么虎做啥子，都把手掌心给弄烂了，你是医生，还想不想要你的手啊。” “没事儿，好的很。”朱慕川觉得这枚戒指很邪门，现在戒指不在手上了，整个人都松快了。 梁文斌和李智这会也顾不上朱慕川手上的伤口，在他把带血的戒指碎块一点点放在桌面上的时候，心神都被碎戒给吸引了。 拿起一旁的棉棒，用它来触碰那几块带血的碎戒。 现在能看到也能碰上了。 好神奇。 “楚院长，您这有什么小盒子吗？我想把它们清洗一下。” 小盒子？ 楚江停下手中的活，起身来到他的办公桌，打开竖着的第二层抽屉，拿出一个小铁盒子。 “这个吧。”递给他们后，又继续帮朱慕川清洗伤口，完事后，上药给他包扎。 “虽然你是医生，不过我还是叮嘱一下，这几天注意别碰水，记得忌口，还有换药。” “谢谢院长。”朱慕川朝楚江露出感激的笑容。 “不用”，楚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朱，这事有点悬乎，估计几天后组织还会派人来询问你，不过你别担心，如实说就是了。” “好。”朱慕川也明白这事很奇怪，他也想搞明白那个余多多到底怎么做到的，于是他朝楚江提出了一个请求，“院长，后面调查的结果，能告诉我一声吗？” 楚江沉吟片刻，这事他做不了主，往大的来说，这可是一个会扰乱人心智的东西，如果被特务发现，或者还有人有这么一个东西，用在领导人身上，这会让整个华国陷入困境。 不过这事也是因为朱慕川才发现的，“到时候我的报告会提一提，至于最后如何，我不能保证。” 朱慕川点头，“谢谢院长，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楚江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边，梁文斌和李智两人也把带血的碎戒清洗干净了，擦干净后，用镊子把它们重新摆好，放在桌面上。 梁文斌低头看道：“除了裂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李智认同点头，有些纳闷，“这东西怎么看都像一个普通戒指，它怎么隐形的？” “还能迷惑心智。”楚江起身又走到办公桌那边，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了一副放大镜。 “用这个看看，能看到啥不？” “谢啦，这可帮大忙了。”李智接过放大镜开始对着碎戒瞧。 “哎，这这是不是有字啊。” “哪哪哪？” 其他三人一听，不管出于什么心，都挤在李智身后或者旁边。 “这，就这。”李智拿起另外一个细长的镊子，指着其中的裂缝，“就这里，裂缝这里，好像有字，不过认不出来是什么字。”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把头都贴近了放大镜。 “好你个李智，让开点，你的头都挡完了。” “啊哈哈哈哈……”李智尴笑几声，默默退开，算了，反正他也认不出来。 等剩余三人都瞧了一个遍后，表示都认不出来后。 楚江把铁盒子洗干净，擦干，垫上一点医用棉花上去，才用镊子把碎戒夹到里面。 “梁同志、李同志，走吧，我们该去上报了。” 都差点忘记了。 *** 两天后，两架 j 用直升机飞到了东北方一处林场的空地上…… 半个小时后，一名昏睡过去的女性就被人抬上了飞机。 随着飞机起飞，这将是这名女性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 第129章 监视 1 又是四天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院落，余小渔照例拿着笔记本坐到了屋檐下的一张小椅子上。 不知道过去多久，外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余小渔被吵得心烦意乱，放下笔记本，起身打算走出去看看。 “小余啊，你也是出去瞧瞧？” 余小渔回头，发现是隔壁家的高乔带着她孩子王鸥也出现在她自己的院子里。 “高姐，小鸥。” 王鸥双眼发亮，奶声奶气的喊：“小渔姐姐。” “哎，乖啦。你们也打算出去瞧瞧？” 高乔牵着王鸥走到矮墙附近，“是啊，我在屋里，看到后排有人在搬家，估计是新来的家属，打算出去看看，现在听这声音，怕不止一家来。” “新来的？谁家呀，这几天没听到一个消息，也没见人来打扫，来得够突然的。”余小渔惊讶走过去，“怕是有得忙了。” “可不是～我刚才看到也惊讶极了，也不知道谁家的，真是够粗心的。”高乔满眼带着不赞同，朝余小渔努了努门口，“走，我们去看看。” 走出门口，发现他们这一排，仅剩的一间也有人在搬家。 而四周，三三两两站了一些人在窃窃私语。 四名穿着白色背心灰色长裤，高矮不一，但是都是精瘦有力型的男同志在搬木板。 高乔小声对余小渔道：“奇了怪了，那几个看穿着不像当兵的，可是又感觉像，真是奇怪。” “他们是家属？谁家一下子来了四个壮丁？” “挺奇怪的，不过这里坏人应该进不来。”余小渔眨了眨眼，心里也觉得奇怪，不是说不能接男同志来这。 一般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除了当兵的，出差的，谁会离开自己的家乡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又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做。 两大一小渐渐走近，高乔看了看外边放的行李和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就问了一旁的许家的媳妇，“小罗，知道谁家的不？” 罗四妹老家农村的，村里又比较封闭，思想有点老旧，看到四个光着膀子的男人，顿时就害羞不已，哪里还问得出口？ 对于高乔的问题，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高乔含笑点头，她算是来岛上住得比较久的军嫂，岛上新来的军嫂她都认识，看人也能看出一二，小罗这个人，她只能说，幸好她嫁对人。 要是换成靠近大门那边的徐家，这性子，怕是要被欺负惨了。 等有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高乔出声问道：“哎，小哥，你们打哪来的？谁家家属啊？” “我们……” “我们……” 高志鹏和姜武敛下惊艳的目光，姜武与高乔对视，“大姐，我们是浙市水产学院的学生，跟教授来这里探寻海洋的。” “啊，是大学生啊？”高乔还是懂一些的，顿时稀罕极了。 这年头小学生遍地走，初中生镇上也是挺多的，哪怕高中生，问十个，也能问出一个，但是大学生，问一个镇上的人，也不一定能出一个。 现在她面前，一下子出了两个，不…又有两名大学生出来了。 站不远处的马大娘高声问，“这么说，后边一排搬进来的，是你们的教授？” 走出来杨铮看到屋外站着的人，眸子闪烁一下，脸上就露出笑容，“呵呵，有些是，有些是连市水产学院的教授和一些学长学姐，我们两个学校联合起来做研究。”然后又问，“你们是住这里的家属吧？不好意思，是我们吵到你们了吗？” “嗯嗯，没事。”高乔摆摆手，她现在对这些人挺好奇的，也懒得计较。 余小渔也跟着摆摆手，人情世故她也懂d～ 马大娘在远处听到杨铮的话，凑了过来，“乖乖，平时一个大学生都难见到了，现在一下子来了两个大学的人，不敢相信。” “大娘，又不是什么稀有品种，怎么会见不到？” 其他人见他们好说话，也围过来了，其中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道：“我那就见不到，我们村还没出过一个大学生咧。” “我们村出过，但是自打出去后，就没回来了。” “啊，可能是分配到别处工作了吧？” “可能是了。” “小哥，你们研究海洋啥东西？” “小哥，你们这些东西是拿来研究海洋的吗？” “小哥……” 难怪都说三个女人一条街。 余小渔觉得耳边嗡嗡嗡的…… 拉了拉高乔的手，在她回头时，小声道：“高姐，我回去了，还有事要忙。” 高乔明白她的事是什么，这姑娘这几天一直在背药方，她也佩服极了，一个学化学的，还能学其他东西，果真能上大学的人，脑子就是不一样。“去吧去吧，需要我跟他们说小点声吗？” “不用了，我回屋关窗就行了。”余小渔拒绝，挥手告别，“高姐，我走了。” “嗯嗯，去吧。” 被围着问东问西的四人余光见余小渔毫不犹豫就走了，就开始把话题慢慢引导，转向她。 “她有事，先回去了。” 马大娘好奇问一句，“她有啥事？对了，听说不是去医院工作吗？怎么没见她去？” “不会是工作没了吧？” “那怪可怜的了，辛苦来这，工作没了。” …… “瞎说什么，林医生带她，有交代她任务，这些天都在做任务，过几天就去医院了。”高乔扫了她们一眼道。 陈阿妹讪讪地笑，“呵呵，没想到是跟林医生啊，这个小余厉害了。” “小余长得真好看，也不知道她有对象没。” “我也想知道，想问她，又老遇不上她，问她姐，她姐嘴严，老被她岔开。” “话说她们两姐妹怎么一个能找到医院的工作，一个只能在厨房做帮工？这余营长未免太区别对待了吧？” “原来你们也这样想的啊～～当初我还奇怪，她们怎么分开上岛，是不是姐妹感情不和啊。” …… 一旁的高乔本来还想跟那几位大学生叨嗑，结果耳边听到越说越离谱的话，只能高声制止，“你们都乱说什么？不知道别人家事别在这里乱猜，真是的，按你们的逻辑，这岛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当兵的，同为当兵的，你们家能当连长、营长、他们手下的兵当不成，是不是也说他们的关系都不好？” 读书少的、脑子转不过弯的，就回道：“肯定是我男人能力好才当上啊。。” “我儿子厉害。” “没能力怎么能当上，小高，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 听明白的，默默退了出去，这话要是传出去，高乔会怎么样她们不知道。 但是他们家顶梁柱肯定挨批。 高乔无语极了……感觉妇联的人也拯救不了她们的脑子。 杨铮眸光一闪，与高志鹏三人对视一下后，就笑呵呵的出来打圆场。 高乔也没心思留下来了，跟那几人说了两句，就带着儿子转到后一排去。 夜晚的岛上少了白天的喧哗，只剩下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打礁石的声音。 此时已是午夜十一点多，一号岛上，只有军营还亮着灯光，岛的另一边家属区里，早已经黑乎乎一片。 “主人，主人～” “赶紧起来，有人在院子外探头探脑。” 第130章 监视 2 余小渔睁开双眸，眼里没有往日睡醒的迷糊感，一个翻身，轻轻来到窗边，看向窗外，没见人翻过来，就把风钩取下，再把窗户小心翼翼关上并按下插销。 ‘主人，你不出去把人捉了？’ 余小渔：‘不急，周围不是岛就是海水，能跑得哪去？你把外边探头探脑的人都标记上，看看还有没有接头的，到时候一网打尽。’ 杀千刀：‘好的，主人，那您去休息吧，我盯着他们。’ ‘真棒，辛苦啦。’余小渔轻手轻脚回到炕上躺下。 厨房和她房间里的窗已经按下插销，她姐和她叔房间的窗户都装有铁栏杆，她叔这几天没回来，所以门窗都是关好的，她姐睡觉也喜欢把窗户锁上，门却没锁，好在大门除了横木条，她姐觉得两个女孩子在家不安全，特地安装了一个扣子，用小锁头锁上。 外边的除非强闯进来，不然想静悄悄进来是不可能的。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嗯。’ 没网网络的世界，真难为它了，一个星际型智脑，硬生生成为一个年代型。 在余小渔躺回床上的时候，屋外就翻进来了三人。 他们轻轻落地，然后一人一个方向快速跑到了厨房窗户底下，门边，余小渔房间窗户底下。 把耳边轻轻贴到门边，窗边，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三个人互相比了几个手势后，就从怀里掏出薄铁片。 分别插进门、窗的缝隙。 余小渔闭着眼睛听着某个在给她解说…… 她很想说大可不必，算了，就当睡前故事吧， 屋外三人原以为很容易就能打开门窗，没想到屋里的人却把门窗关的死死的。 高志鹏朝另外两人做了一个手势，他们收起东西，退回到院子的大门边上。 “里面大门被锁上锁了，” “窗户应该按下插销了。” “我这边也一样。” …… 杨铮三人面面相觑，都叹了一口气。 “她们防范意识挺到位的，还以为这里有这么多战士在，起码防备心不会这么重。” “在防备什么？” “防狼呗，还能是啥？没看我们今晚在干嘛啊。” 高志鹏和杨铮被姜武噎得吞口水都差点被呛到。 高志鹏小声抗议，“这不是组织下达的命令嘛，俺可不是狼。” “就是就是。”杨铮脸上也没有了早上笑的那样憨厚了，此时他也小声抗议，“谁会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女同志家里，要不是组织任务，我才不来，我可是正人君子。” “行了行了，别啰嗦，这进不去的，想搜一下也没办法搜，还是看看怎么装监听设备吧。” “我去后面看看，你们看完了就出去汇合。”姜武说完就翻墙出去。 高志鹏朝杨铮耸耸肩，拿出手电筒，来到了余小渔房间外的墙壁旁，打开手电筒开始观察起来。 好一会后，高志鹏和杨铮两人清理来时的痕迹，翻墙出去。 在屋外蹲守的彭明贵、姜武与他们汇合，在高志鹏做了一个回去的说的手势后，几人轻手轻脚的背着东西回去。 翌日。 余小渔起床后，打开窗户发现外边起雾了，能见度挺低的。 “会要下雨吗？” 杀千刀：‘不一定，主人。’ 洗漱好后，望着外边阴沉沉的天，也没灯，东西是背不成了，有点无聊啊。 “昨天那几个是什么人？” 杀千刀：‘咱们这一排新搬进来的那几个男同志，我听到他们小声嘀咕，话里话外好像是一个组织来查你。’ …… 组织？ 国家？ 她干了啥要查她？ 还是发现她的不同了？ 余小渔抵在大门边上沉思。 不对，每次下海，她都有检查附近有没有人的。 所以应该不是发现了她的不同。 可是为什么要来查她呢？ “他们还说什么吗？” 杀千刀：‘他们还打算装窃听设备，估计这个计划要夭折了，主人您这段时间都在家。’ “啧，也就迟几天。后面我一出去，总会跑来装的。”余小渔好看的眉蹙了一下之后转身，打算不管了，装就装吧，家里除了她本身的秘密之外，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不了最近不去海里玩就行了。 至于她本身的秘密，也就她自己知道，她不自动暴露出来，谁还能知道？ 他们监视她目的，总会找到。 杀千刀：‘主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搬砖。” 杀千刀？？？？‘啊？你要建什么？’ “不是说要种点葱姜嘛，可是来这里不是抄东西就是背东西，都没空弄个菜园子，后天可以出岛了，到时候可以把它们带回来种了。”余小渔跟它解释，来到厨房，从堆放杂物的角落扒拉出一个不到膝盖高开了大口子的煤油桶。 “这么小，我得来回多少趟？” “还是去看看哪里有小推车吧。实在不行，看看大半夜能不能溜出去。” 杀千刀：‘主人，那四人其中两个出门了，另外两个呆在院子中。’ “这是要守着我？”余小渔低头，踢了踢煤油桶，弯腰把它塞回去。 拍拍手，回到房间拿过一个背包，兜上钥匙出门。 在路过昨天的那房子的时候，被突然叫住了。 “啊，是昨天的女同志，你这是去哪里啊？”杨铮来不及放下手中的鱼竿，就拿着它跑出去。 “你是？” “咳咳，那个…那个我叫杨铮，是连市水产学院的学生。”杨铮脸上带着红晕，害羞道。 要不是知道他们真面目，他给余小渔的印象估计会归类为有好感之类的。 “你好，杨同志，我叫余小渔，要去搬点石头回来。”说完的余小渔眸子闪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 杨铮呼吸停滞了一秒，微微垂下双眸，“这样啊，是要做什么吗？我正好没事，不然我去帮你吧。” “余同志，我也有空，正好可以熟悉一下这边地形，对了，我叫姜武。”这时候姜武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热情道。 “谢谢两位同志了，我打算弄个小菜园子，种点葱姜。”余小渔颔首，“不过我们得去找找有没有推车，不然不好搬。” “可以问一下当地的小战士们，应该知道。”杨铮道，随后又说道：“我先去放个钥匙，留个言。” 第131章 监视 3 这时候轮到余小渔做一个不好意思得表情，“你们说你们是大学生，跟我去搬石头，会不会耽搁你们的正事啊。” “不会，宋教授说今天雾大，怕下雨，今天不研究，我们自由活动。”姜武朝杨铮摆摆手，杨铮朝他点点头，再看向余小渔的时候，还是一副纯情模样，“那个不好意，余同志等一下。” “别这样说，是我麻烦你们了。”余小渔嘴角还是上扬着，又带着好奇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啊，昨天听到挺热闹的。” “我们是两所学院一块做研究，所以来了四位教授和十六位学生。”姜武眸子闪了闪，把脸稍微转开，没敢再看向她。 “哇，这么多，难怪这么热闹，对了，还有一所什么学院啊？”余小渔布灵布灵的朝姜武眨了眨眼，脸上带着好奇和一丝丝崇拜，“太厉害了，原来还可以出来做研究的？” “浙市水产学院”。姜武觉得他顶不住，这位女同志太漂亮了，他低头就能看到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小小的一扇动，像是要煽动他的心。 “啊哈哈哈……还好，毕竟要学…学以致用。”天，别再拿崇拜目光看他啊，他根本就没读过大学，突然生出一种罪恶感怎么办？ “姜同志说得太对了，正如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余小渔笑道。 ……？？？啥意思？？ 他觉得能说出学以致用已经不错了，这位余同志说的那是啥？ 纸怎么浅了？什么宫刑？？？？ 嘶～不会是他听老人说的那啥…太监吧？两腿间有点冷。 “是的，是的。”姜武心里有点茫然，虽然眼睛也流露出一点点，不过很快被他掩饰掉了。 “你们在说什么？”杨铮脸上还是带着一点羞涩，看了一眼一脸微笑的余小渔就立马把视线转向姜武，微微眨了下眼，似乎在问，你怎么了？ 姜武微微摇头，左手捉住他的手臂不放，手指动着，嘴上却说道，“在跟余同志解释我们来了多少人。” 杨铮接收到姜武说等一会再说的信息，脸上带着询问，“这样啊，余同志我们走吧，边走边说？” “好啊。”余小渔颔首，抬脚转身。 刚才姜武眼里的茫然没有逃过余小渔的眼睛，知道这个兵蛋子文化程度不高，不知道剩下的如何？ “杨同志，你们来这里研究什么？” “研究贝类。”杨铮道，又问，“余同志知道什么是贝类吗？” 哟呵？ 余小渔腼腆点了点头，挠挠脸道：“是软体动物的一种，是三胚层、两侧对称，具有真体腔的动物，对吧？” “是，是的。”杨铮点头，他以为这位女同志不会懂，还好他抽空背了一些资料，“你竟然懂这个。” “呵呵，我喜欢读杂书，偶然看到过，好奇就记下来了。”余小渔又问，“我记得贝类挺多的，你们打算研究哪种？研究它们是打算大量养殖吗？ 我能提议养殖珍珠那种吗？ 要知道，珍珠磨成粉后，它味甘、咸，性寒，用处多多，比如清热益阴、镇心安神、明目消翳、解毒消炎。” …… 这话把两人说得认知有点错误。 珍珠不是珠宝，不是资本用的东西吗？ 怎么它还有这种用途？ 余小渔可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又继续问道：“还是牡蛎？它也是个好东西，能平肝潜阳、软坚散结、收敛固涩，镇静安神、疮疡湿疮、疮痈肿毒等。” …… “又或者是海蛤壳？它早就有记载了，它能清肺化痰，用它治疗肺热所引起的咳嗽气喘都很不错。” …… 天呐，这都是啥来着？？？？ 一个小小贝壳，能这么有用？？？？ 而且听余同志的话，这些东西怎么都是具有药用价值？ 余同志怎么还懂？ 姜武和杨铮内心在呐喊，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还有他们背的资料根本就没这些东西啊！！！！！ “呵呵那个，还不确定。”，杨铮干笑，“余同志，研究什么，还得先看情况才能决定，不是想什么，就能研究什么，咱们得一步一步来，是不？” “嗯嗯，杨同志说得也是。”余小渔朝他露出淡淡一笑。 杨铮脚步停下了，呼吸不由又停滞了一下。 察觉到他的异样，身边的姜武往他身上招呼了一下。 杨铮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就挡住。 姜武瞪了他一眼，快步两下就余余小渔并肩而走。 余小渔当做不知道，反正一路上就是“问”。 杨铮顶不住，就把姜武推出去，结果没一会又被绕晕了…… 后面，终于借到了两辆小推车，是的，两辆。 或许是怕了再被问东问西，这两人宁愿干劳力活，也不愿意干脑力活。 余小渔有点良心发现，不能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动力给打击没了，回程的时候，只是偶尔问问他们需要不要搭把手。 就这样推着满载而归的石头回到了余小渔住的地方。 * 高乔听到屋外“哐哐”声，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哎哟，小余，你推那么多石头回来干嘛？” “啊，打算弄个小菜园子，种点葱姜，高姐，你知道的，姜在这边挺有用的。”余小渔回头道。 高乔立马明白最后一句所含的意味，姜有用，最大用处就是驱寒。 她身为女人，虽然没有那痛经的毛病，但是偶尔也会酸胀，喝点红糖姜水，也会舒服许多。 “确实有用，需要我帮你不？” “不用。”余小渔朝高乔做了一个 wink，纤细的手指动了动。 “呵呵，那行，我回去了。”高乔明白，有苦力…… 余小渔回头，见两辆推车上的石头都被弄下来了，“谢谢你们啊，车子放这里就好了，到时候我还回去就行了。哎呀，都差点忘记，没给你们倒杯水喝。” “咱们算邻居，不用这么客气。”杨铮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与余小渔套近乎的机会，可也不会占老百姓便宜，“石头够吗？我再给你弄点来？” “是呀，余同志，大领导说过，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这是应该的。”姜武明白杨铮的意思，“需要泥吗？我记得厨房后边就是一座小山坡，那有泥。” 第132章 监视 4 余小渔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深深地感激之情，“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可是你们都推了这么久石头，肯定累坏了吧，你们快回去休息一下吧，等我摆好在去挖泥土就行了。” “嗐，帮人帮到底，哪能帮一般？是不是啊，姜武？”杨铮朝一旁的姜武看了看，然后握住推车的扶手，就把车子转了个弯，“余同志，我再去给你搬一车吧，多的就往两边叠高点就行了。” 姜武也握住推车，“余同志，我去给你弄土来，你先叠着哈。”说罢，像是后面有什么追他似的，咕噜咕噜的把小推车快速推走。 杨铮也不说话了，紧跟着。 …… “噗呲～真是好同志啊……”余小渔哼着小调，走到屋檐底下，提起一个小凳子回到刚才的地方。 杀千刀：‘主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嘁，我要求的吗？还不是他们想从我这套话？？’ 余小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起脚，把石头弄散，才开始拿起石头围一个大约 60x60 的框架子。 杀千刀：‘这么小？’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余小渔慢慢拿起石块磊着，“岛上水少，太大了，别人会有意见的。而且我见有几户也是弄差不多这么大的地。” …… 杀千刀不理解，这么小，能种点什么？‘瞎折腾，这么小，能种多少葱姜？’ ‘……我又不天天煮菜，我要那么多干嘛？’余小渔翻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白眼，‘再说半个月就能出岛一次，想买还不容易？种这个就是为了应急，应急懂不？？’ ‘知道啦…知道啦……’杀千刀嘟囔，‘不是你说想吃肉嘛，不自己煮，哪来天天肉吃？’ ‘我听得到啊～～’ ‘那啥～主人，我去听听他们聊啥啊。’ ……哼。 *** 另一头，两人推着车子回到了他们所在的房子，高志鹏和彭明贵就从客厅走了出来，朝他们打趣道：“哟，一大早这么勤快？” “我不信你没看到留言。”杨铮没好气瞪他一眼，把推车的扶手扔到他手里，“你去下边捡一些差不多跟砖头大的石头，我要和姜武交流一下信息。” “老高，那你去厨房后边的小山挖点土回来。” …… 这两人，一进门就给他们安排活计？行，可真行。 高志鹏朝他们哼了两下，却也明白任务重要性。 彭明贵也呵呵一声，扔下一句“回头咱们练练”就跟上。 “怕你？呵。” 姜武摇摇头，都多大了，这俩孩子气…… “你要问啥？” “就是我进去后，你们说了啥？你当时反应有点奇怪。”杨铮回到客厅，从餐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咳～～”姜武似乎又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凉意。 杨铮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打量战友动作和神态，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惊讶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是任务目标，你不能……你不能啊。我知道她好看，很美，但是你～～哎呀，不能喜欢上她……起码在确定她没问题前。” …… 什么鬼跟什么鬼？ 姜武不明白他战友的脑子怎么飞得这么远。 “你是不是误会啥了？俺啥时候说…也不是，啥时候表现出喜欢她咧？” “不是？那问你干嘛不说，看着还扭扭捏捏的。”杨铮松了一口气，如果姜武真喜欢上人任务目标，还是在调查中的人，肯定会调走，说不定还会被劝退伍，毕竟档案上写上“意志不坚定”这几个字，肯定走不长久。 姜武未免被人误会，就简略道：“就是我说了学以致用后，那位余同志就回什么…纸浅……什么宫刑。” “我这不是想到小时候，老人说的宫刑就是太监嘛，就感觉两腿凉飕飕的。” “我不明白，为啥俺说学以致用，余同志就回我这个。” “难道以前用薄纸宫刑？” 杨铮觉得自己下方也冷飕飕的，脸上带着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姜子啊～～会不会听错了？” “怎么会，俺可是经过训练的……” “你……把全部都说一遍。” *** 另一头，余小渔耳朵快要聋了，妈的，那个智脑抽什么风啊？？？突然间就狂笑不止，问它也不说。 “我说你再不停下来，我要强行关你的机啊。” ‘主人…哈哈哈哈…主人，不是我……哈哈不～不想停下，是……是…哈哈哈哈，那两个人太逗了，哈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说不出来，就把它调出来给我看。” ‘哈哈哈……给你，你别生气啊。’ 余小渔疑惑把截取的视频打开，没多久后，无语的关上。 这句话……应该不太难理解吧？ 怎么就想到太监了呢？这是什么脑洞？ 还有啊，连这个都不懂，他们怎么敢去装大学生？ 额，好像她之前读的学校，也有这么一帮啥都不懂的人。 好吧好吧，这就是没有高考的弊端了，通过选举去读大学，本身肚子没点墨水去读书，不就跟读天书一样吗？ 二十多分钟后，姜武和杨铮脸色无常的推着小推车走来。 余小渔脸上也恢复刚才模样，嘴角上扬，面带感激，“真是麻烦你们了，那啥，麻烦你们这么久，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这些是我上岛前买的水果糖，你们尝尝。”说完，一人塞一包包好的水果糖到他们手里。 “哎呀，都说了，不用客气，这糖不用，不用。”姜武拿着烫手的水果糖，虽然没吃过这种，但听着就知道是贵东西，他也不能拿，可是又不好塞回到人家女同志手里，正好这时候余光扫到搭起来的围栏，就把糖放上边。 怕她还塞给他，连忙道：“余同志，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也不等人反应，跑了。 …… 杨铮震惊，没想到这个姜武这么混蛋，竟然丢下他跑了…… 不过他也反应回来，把糖放围栏上，“余同志，我也有事，先走了，再会。” …… 余小渔看了看头也不回就跑了的人，又瞥了石头上的糖果，也不用这样吧？ 第133章 监视 5 话说这两人逃回去后，一阵郁闷，活白忙了，好像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反倒自己肚子的墨水都被掏干了。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高志鹏诧异。 “嗐，他被一包糖给吓跑了。我也只能跟着回来。”杨铮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 “说得好像你不是被糖吓跑了，怎么的，还是你想要？”姜武睨了他一眼，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喝下去。 “兄弟，这话不能这么说，想不想和不能要是两个问题。” “是人不免会有点想法，不过不要是对的，后面再想办法接近就是了。”高志鹏直接止住这个有点危险的话题，“好了，把你们今天相处的情况都说说，刚才都没说。” “啊，好。” *** “老高，这里就你的文化高一点，所以你知道为啥余同志会说那话吗？” “她说的……” “姜武啊，你为啥还纠结这个问题？”杨铮再次感觉到一股凉意，他总觉得这个姜武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知道，不问个明白不舒坦。” “那你干嘛不直接问那位女同志？” “你傻啊，问了不就显得我没文化，不就穿帮了？” 高志鹏张了张嘴，那两货还说个没完，只能把声音放高一倍，“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见他们停下后，才继续开口，“那位余同志应该说的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姜武激动地站起来，走到高志鹏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问道：“啥意思？” 高志鹏拍开他的手，“想听就别插嘴。” 见他安分坐回位置后，才道：“大致意思就是书本上的知识不够完善，需要实践。所以她在回应你说的学以致用，不是什么用薄纸宫刑。真是的，让你平时多看点书不看，亏你没问别人，要是别人知道，非笑死你不可。” “啊？是这样啊？干嘛不直接说直白一点？” 高志鹏沉默片刻，把背靠在椅子上，仰头捂着脸，“兄弟啊，对于文化人来说，这个很直白了。” “可是又不是什么人都有文化，这样说，那不是很多人都听不懂嘛。” “……问题你在装大学生，是文化人，她说给你这个‘文化人’听。” 姜武被噎得无话可说。 由于这天雾很大，一直到下午，雾才散开。 原本以为散开了，就不会下雨了，没想半夜屋外就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 余小渔起身，屋外风挺大的，吹的窗户“哐哐”作响，远方的闪电划破天际，将漆黑的天空和海面照得亮堂堂的。 几秒后，巨大的雷鸣声响起。 余小渔揉了揉嗡嗡作响耳朵，刚才雷声落下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脚下的土地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杀千刀带着腔调唱道：‘哪路神仙…在此…渡～～劫？锵锵锵锵……’ …… 被雷吓疯了一只人工智脑。 把窗关上后，她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小渔？睡着了吗？” “姐，我醒了。”走过去把卧室门打开，就见她姐拿着手电筒着急的站在外边。 余小喜拿着手电筒向前一跨来到余小渔面前，“窗关上了吗？又被吓到吗？” “关上了，没有被吓到，姐，我还好，要进来一块睡吗？” “没被吓着就好。”余小喜摇头，拍了拍余小渔的手臂，“到时候我还要早起，不跟你一块睡了，我回去了啊。” 余小渔蹙了蹙眉头，担忧问，“下这么大的雨，到时候怎么去啊？” “说不定后半夜就停了呢？放心，没事，快去睡吧，对了，记得拿张厚一点的被子出来，下雨了，半夜会凉。”余小喜又安抚自家妹妹一下，哪怕还下雨，也得去，不过不能说就是了。 “那好吧，我记得了，姐你快点回去睡觉吧。”余小渔听话的松开手，乖乖点头，等她转身回去。 这次她门也不关了，在重新入睡前，‘五点喊我起来。’ 杀千刀：‘好的，主人，需要我替你隔绝声音吗？’ ‘不用。’ 凌晨五点，窗外还响着嘀嗒嘀嗒的声音，雷声似乎没有了，不过哪怕没有开窗户，她也听到外边还刮着大风。 这天气…… 摸黑点上煤油灯，余小渔换上长袖长裤，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件雨衣，把它往床外抖了抖，用了几年，胶味还有点。 “小妹，你怎么起来了？”余小喜刷着牙走了进来。 余小渔收回雨衣挂在手臂上下床，“这天气，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上班，我陪你过去。” “嗐，我都多大了，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你今年才三岁，哪里放心得下？”余小渔笑着揶揄道。 “贫。”刷着牙的余小喜没办法与她闹，回去继续刷牙。 余小渔紧跟其后来到了厨房。 一切收拾妥当后，把屋子大门打开，听到的风声更大了。 余小喜劝道：“妹啊，这么大，你还是在家里吧，别去了。” “两个人走好过一个人走，姐，快走啦，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余小渔没有改变主意，外边乌漆麻黑的，风又大雨又大的，她哪能放心让她姐一个人出门？ “行行行，拿上东西，走吧。”余小喜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能转身回去把包背上，裤脚撩得高高的，再穿上雨衣。 余小渔也如此。 两人穿戴好后，走出房子的大门，关上锁门，低头弯腰冲到院子大门处。 又利索的开门关门锁门，疾步朝食堂跑过去。 ‘那几人没有监视吧？’ ‘本来有的，半夜雷雨太大，被喊回去了，现在在屋子里睡觉。’ ‘那还好，还以为不会变通呢。’ 本来走路二十来分钟，现在跑步，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食堂。 食堂大门口没开，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光，余小渔解开雨衣，嘴里嘟囔着，“姐，感觉没人来啊，我就说别来了。” “瞎说，他们都是炊事员，这会应该在后头点菜。”余小喜把雨衣解开了，放在脚下，从包里拿出一条干毛巾擦拭自己的脸、手脚。 “忘记了，嘿嘿。” 第134章 羊杂汤 1 余小渔也拿出毛巾擦拭自己，“大门没开，我能从后边进去吧？” “可以，不然你跟我一块进厨房吧，外面黑漆漆的，怪吓人。”余小喜收拾妥当后，见她妹妹也收拾差不多了，就拿起脚边的雨衣，抖了抖雨衣上的水滴。 余小渔从门上的玻璃看向里头，又不等开灯，是挺吓人的。 “听姐的。” 余小喜拿出手电筒打开，拿着雨衣，领着人往食堂后边走，快到厨房时，里边传来“咩咩”的声音。 余家两姐妹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余小渔碰了碰她姐问道：“姐，有羊呀？哪来的？” 余小喜摇头，“我也不太懂，一会我问问。” 余小渔听后就不说话了，很快，两人就到了厨房门口，把雨衣放在门边的箩筐中，走了进去。 弥漫在空间里的暖黄色灯光，让人感觉到温暖，一身寒气似乎也被驱赶走了。 余小喜朝一旁角落围着的人扬声道：“黄班长，张哥、郑哥、许哥、沈哥早上好。” 余小渔也跟着她姐喊了道：“黄班长，张哥、郑哥、许哥、沈哥早上好。” 被喊的几人听到是小喜丫头来了，刚想夸她一声，下雨天还能准时来，没想成还有另外一道甜甜清脆的声音。 几人回头，见到一脸微笑的余小渔时，脸上都露出惊讶。 “小喜，这么大的雨天，怎么把你妹子带来了？”说话的是张铁柱，他双眼发亮，不过还是害羞的收回视线。 余小喜脸上也挂着笑容，“我妹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说完，视线与黄班长对视，“黄班长，可以让我妹待这里一会吗？天亮后再让她去食堂坐着。” “行啊。”黄班长也是见过余小渔的，更知道一岛二岛那帮狼崽子们对这个漂亮的丫头都嗷嗷叫，所以印象极深。指着西边一个生火的炉灶道：“小丫头，去那坐吧，可以烤烤火。” “哎，谢谢黄班长。”余小渔笑着道谢，那双眸子弯成迷人的月牙，透着甜美和真挚。 直把在场的直男给甜到心坎里。 这姑娘～～ 难怪一岛二岛的狼崽子嗷嗷叫得那么厉害。 太温柔太甜了，还礼貌，在配上这么一副漂亮的脸，谁顶得住？ “不～不客气。”黄班长硬生生的把头转了回去，不过下一秒，又回头拍了旁边几人，心里对那不争气的几个狼崽子唾弃一番。 余小喜对这样的反应早就习惯了，自顾的翻出一张小凳子，塞到余小渔手里，“自己去坐啊，早餐七点才有。” “好的，姐你忙。”余小渔拿着凳子坐在刚才黄班长说得地方，把包放腿上，双手撑着下巴看远处的人忙活。 孰不知这一幕乖巧又漂亮的模样又把几个直男给萌坏了。 黄班长更是在心里想着：回头让自家媳妇生一个女娃娃。 臭小子哪有女娃娃可人？ 没一会，打饭的王大娘也到了。 见到余小渔的时候，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后面在听说是不放心姐姐一个人过来才跟着来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后边也加入做早饭的队伍中。 余小渔坐的地方是角落，她这边的炉灶是专门烧水的，除非水开后打水重新灌水，不然做饭的几人不会来到她这边，也不会挡着人做饭。 而且她还时不时的帮忙添柴看火，为此，她姐还特地跑过来打趣一句“妹，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烧水丫头了。” 看着他们分工合作、有条有序的，洗米洗菜，杀羊切肉，羊下水… 诶？？？ 余小渔离开暖暖的灶台，来到准备拿着羊下水倒掉的王大娘身边，连忙止住问道：“大娘，怎么把它们丢了啊？” 或许余小渔的声音有点大了，厨房忙活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她。 余小渔感受到来自不同方向的视线，抬头朝他们笑了笑，可是手中的力道不减，死死扣住铁盆。 余小喜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去，瞥一眼就知道为了啥，眼中也露出诧异和疑惑。 这么浪费的？ 王大娘困惑，“丫头，不扔难不成吃啊？” 啊？扔了？ 余小渔和余小喜睁大双眼，这么个好东西扔了？ 要知道，在家里的时候，她们爷爷弄下水弄得老香老好吃了，偶尔得几次牛羊下水，吃得最多就是她们几姐妹。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来这就没见过猪下水这些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出去读书后，就没见到有人吃这些。 黄班长走了过来，盯着那盆东西道：“这东西脏臭还膻味浓，不吃的，都是拿来沤肥或者喂狗吃的。” “好了，倒了去忙吧。” “哎哎哎……不，不，不行，这个东西很好吃的。”余小渔也不嫌脏，直接从王大娘手里抢过铁盆抱在怀里，生怕被倒点。 除了余小喜和本人余小渔，在场听到这话，脸上都不自觉蹙起眉头，也露出一点怜惜。 余营长家这么穷的吗？这个东西都觉得好吃？难怪要把两侄女接出来。 （在海上浪了几天的余卫国一个喷嚏把自己给弄醒了，顺带把一旁刚睡下的郑源给闹醒，然后被他拍了一掌。） ……不用露出那种表情，她们家没钱，可也算衣食无忧了～～ 黄班长本来就因为余小渔动了想要一个乖闺女，现在见正主正倔着抱着那盆腥臭东西不放，恻隐之心犯了，哄道：“小余同志，一会叔给你勺好吃的羊肉，这个就不要了啊。” “不，这个真好吃，我爷爷煮过好多回了，我从小吃到大的，你们不要，不然给我吧？” 从小吃到大？ 余营长家真这么困难的啊，都没听他提起。 不过也有可能好面子，真是的…… “哎哟，小余同志，羊肉好吃啊，乖，听话，这东西丢了。” “不丢，真好吃的，我姐会弄。” “？？？”余小喜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转而应和一句，“是的，我会弄。”末了，还是把她刚才想说的话给说出来，“黄班长，我爷爷是在县里国营饭店做厨师的，这个东西他有教我们处理……很好吃的。” 第135章 羊杂汤 2 做厨师？ 真的假的？ 这丫头都到这工作一个月了也没见她提过，要不是她自己暴露，还真不知道。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 假设她们的爷爷真是厨师，可是这两个女娃娃……其中一个看着娇滴滴的，明显就不像能干活的，另一个在厨房也帮忙了一个月，可是没见过她煮菜。 虽说农村姑娘打小帮忙干活，可是煮菜好不好吃就是一回事了。 这要是把下水给她们，如果不会弄，或者处理得跟她们爷爷的不一样，咋办？ 这东西可膻得很。 别到时候偷偷在屋子里哭。 一想到她们哭，心揪啊～ 奈何那个漂亮的小丫头死抱着不放，黄班长问余小喜，“小喜，你真会弄？” 额，要说会弄，旁边那丫头比她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推出来，余小喜还是点头，“会，好吃，羊杂汤很香……” 见她认真没有迟疑的表情，考虑一下后，黄大厨道：“这样吧，你们想要就拿去吧，不过大雨天也别来回折腾了，在这弄，需要什么工具，自己拿，小喜，今天早上的早餐就不用你忙活了，去处理吧。” “哎，好的，谢谢黄班长。” “谢谢黄班长，一会弄好了，你们要尝尝啊，超好吃的。”余小渔在一旁甜甜道谢并推荐，“对了，黄班长，清洗这个需要一些调料，比如酒、醋、面粉、盐之类的，煮的时候也需要柴火姜葱，到时候我另外补钱和票给你们啊。” 是个懂事的。 黄班长挥了挥手，“行，去忙吧，我们也得忙了，需要什么，小喜自己去拿吧，她懂在哪里。”希望一会别哭。 余小渔刚应下，又见到王大娘捧了一盆羊\/血…… “嘿嘿，羊血不要，给我。” …… 黄大厨失笑，又一次挥了挥手，“拿去拿去……”不然一会帮她们想想法子？ 得了令，余小渔就捧着那盆腥臭膻味重的羊内脏，然后偷偷在她姐耳边嘀咕几句。 余小喜捧着一盆新鲜的羊\/血，放到角落的桌子上，又拿出另外一个干净的铁盆，把羊\/血倒一半到另外一个盆里。 按照羊\/血和水1:3 的比例，往两个盆加入清水，再往两个盆洒了一些盐，用干净的筷子充分搅匀静放。 余小喜弄完这些后，来到黄大厨附近，扬声道：“黄班长，这两盆血不要挪动它们，我们在做血豆腐，能吃的。”说话的声音挺大的，为的就是让厨房里的人都听到。 “嗯，不动。” 余小喜见他应了，又拿了一个铁盆就转身去水池那边，帮忙清洗那些内脏。 王大娘忙活的时候，好奇绕到两盆东西附近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就是红红一片，怪吓人的。 “黄班长，别的不说，我以前吃过一口猪下水，那味道三天过去都还能感受那股臭味。” 黄班长挥动着大汤勺，如同普通家长一样露出无奈的笑容，“孩子嘛，都会有叛逆时期，你越是拦着越拦不住，就让她们折腾一次，等吃到教训了，就不会惦记了。” “那么大了，还叛逆？” “老的都有老顽童，才二十来岁的姑娘，怎么没？” “也是。”王大娘也不叨叨了，拿出装菜的铁盆放在黄班长左手边，然后又去忙活别的。 清洗羊内\/脏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时间活，想要好吃，就必须仔细清理干净才行。 这不，一清理，就清理了一小时左右，外边早餐都开餐了。 只是雨还挺大的，来得人不多。 厨房里的人也把厨房收拾妥当了，一人捧着一碗早饭，围在余小喜旁边，看她给羊杂过热水。 至于某条鱼，也被她姐赶去吃早饭了。 “小喜啊，没想到膻味小了好多啊。”沈秋又把头往锅的附近靠近嗅了嗅，“好像比羊肉的味道还小。” “只要清洗干净，再过热水，味道就能祛除很多了。”余小喜把最后的羊肺捞出来，对他们道：“我去洗一下这些，锅子一会回来再洗。” 张全扒拉扒拉最后两口早饭，把饭盒随手一放，开口道：“我帮你洗吧，正好我也吃完了。” “啊，谢谢张哥。”余小喜笑着道谢，然后先捧着铁盆出去。 目送这两人走后，郑秋的手碰了碰一旁的许嵩，“他咋回事？” 许嵩小声在他耳边叨叨，“不是看上她就是看上她妹子了呗，不过我觉得最大可能是看上她妹子了。” “臭小子，动作这么快。”郑秋震惊，没想到张全行动这么迅速。 许嵩完全不以为意，“得了，动作快有啥用，那姑娘不是我们能娶得的，再说，余营长是摆设吗？他手底下的兵个个厉害着呢。” “话不能这么说，先下手为强啊。”郑秋收回脸上的表情，脸上带着懊悔，也快速扒拉两口饭，扔下狠话，“等着。” …… “嘀嗒……嘀嗒…”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小了。 挂在食堂上的钟，时针慢慢走到了八，分针走到了六。 余小喜见静置的羊\/血凝固了，就先去烧热水。 水开后，接过被某条鱼及时划好的羊\/血，倒进热水中。 水再次被烧开，撇去浮沫，轻轻用大汤勺从边沿向下慢慢捞起底下的羊\/血，防止焦了。 几分钟后，捞出来放进装着的冷水盆里。 刚捞完，锅就被眼疾手快的郑秋抬走了。 握着大汤勺的余小喜懵逼，扭头与余小渔对视，见她耸耸肩也不深究了。 锅回来后，余小喜还是礼貌道谢一声。 烧热后倒油，一会后先放入切好的羊肠，翻炒出羊油后在放入葱姜，在翻炒一下，才把剩余切好的羊杂倒入锅中。 等全部翻炒至表面焦黄的时候，一次性放入够量的开水。 十几二十分钟后，厨房一阵飘香～～ 余小渔摸着肚子，眼巴巴的望着锅里奶白的羊杂汤，“姐，肚子又饿了。” 余小喜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道：“你不是饿，是馋了。” 厨房外边的食堂，浩浩荡荡来了一帮子人。 第136章 羊杂汤 3 一名偏瘦高个男生在踏进食堂的时候，就转动着脸左右嗅了嗅，又因为味道太好闻了，双皮大眼半眯着，有点沉醉在香味中，“厨房煮了什么？这么香？” 另一位小个子齐耳短发女生也跟着嗅了嗅，疑惑问：“不是过了早饭的时候吗？厨房还煮东西？” 身材高大壮实，留着寸头的男生双手一拍，“对了，是不是羊肉？之前我过来打早餐的时候，听说今天会供应羊肉，这个味道会不会就是了？” 梳着两条长辫子，脸上白净的女生眉眼不免露出嫌弃的表情，“羊肉？羊肉膻味不是很重吗？这能是羊肉煮出来的？我可不信。” “说这么多干嘛，直接去问不就行了？”另一位偏瘦的男生率先朝打饭的窗户走了过去。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后转头看向他们的老师。 “好奇就过去问呗，看我们这些老头子做啥？”宋教仁呵呵一笑，拎着东西就坐到离大门不远却又不会被风吹到的餐桌旁的椅子上。 见宋教授没拘着他们，感兴趣的，都跑到打饭窗口去，不感兴趣或者说一会就能知道的，就跟着自家教授走了。 厨房里，这个点本来是休息的时间，奈何他们也挺想看看这个羊的内脏能煮出什么东西来。 没想到煮出来的味道闻着老香了，看着就很有食欲。 刚想开口问点尝尝，就听到外边呼啦来了一堆人，还挤在打饭窗口前。 …… 什么情况？早饭不是过时了吗？ 王大娘认命的……一步三回头走向窗口。 “哟，是你们呀，怎么又跑来食堂了？不是已经打早餐回去了吗？是没吃饱？” 沈建腼腆一笑，“老师说不能因为来这里就不学习，可是屋子太小，屋外下雨，所以老师带我们来这上课，大娘，你们煮什么？刚进来就闻到一股香味。” “这样啊～”王大娘点点头，“在煮羊杂汤。” 没听过的周雪疑惑，“羊杂汤？羊杂汤是什么？” 王大娘还没说话，就被人抢话了，说话的人用手捂着鼻子和嘴，略带嫌弃道：“咦…你们怎么煮这个东西，恶心死了。” “你顿顿还用擦屎的手吃饭，怎么没见你被恶心死？”王大娘没好气怼了她一句，现在的她对这帮大学生的印象降了一分。 这年头吃不饱穿不暖的，当初吃过一次猪杂，被那味劝退后，现在闻到这么香的羊杂，她的心思又活络了。 肉这么贵吃不起，这种内脏也算荤的一种，外面都是没人要的，如果岛上弄的话，说不定会很便宜，以后能经常吃到，孙子也能经常吃上几口长得胖一点。 现在被人这么一嫌弃，能有好脾气才怪。 “你怎么这么粗俗？”姜玲一向被人捧着的，被这话顶得下不了台，又见旁人若有若无的退开两步，脸上带上了委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羊杂，不就是羊的内脏这些东西吗？又脏又臭。” 王大娘年纪都五十多了，什么风浪没见过？用她的话回复她，“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拉屎不是用手擦？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方法？” “再有，先不说羊内脏什么的，就说猪吧，猪也臭啊，拉了屎还拱过去，黏的一身都是，怎么没见你不吃？” “呕……”姜玲想到那个场景，她忍不住 yue 了。 姜玲附近的学生有许多是农村出来的，对于王大娘说得见怪不怪了，什么脏的臭的没见过？不过哪怕出于同学情谊，他们也没不管不顾。 走出来两个女生，把人拉了一边去。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管它是什么内脏什么的，这么香，肯定能吃，本就大大咧咧的高云挤到窗口边，“大娘，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她城里人，比较讲究，那啥，这个羊杂汤午饭会有吗？” “没有，那是家属做的，不卖。” 这时候，本就对姜玲起心思的蒋国光，原本还想怎么给她找回场子呢，这不，正好被他抓住把柄了，跳出来指控道。“哎哎哎？家属可以在这里煮菜？这是占用人民公共财产，你们怎么可以公私不分？” “找茬？”王大娘气势汹汹的拍了她前面的桌子，把厨房内厨房外的人都吓了一跳，严厉喝道：“喊你们老师过来，我倒要问问，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指控人，是他们教的吗？”她也不跟这个小年轻扯掰，一来就来了两个人找茬，当她是泥丸，任人揉捏的吗？ 厨房内的黄班长他们停下话，互相看了一眼，就带着人来到了王大娘附近，“怎么了？王姐？” 坐在餐桌边的宋教仁他们也听到不远处的声音，几位老师停下交谈，眉头都蹙了一下，怎么吵起来了？ 在窗口见事情不对的人连忙跑到他们面前，“老师，蒋国光和厨房的大娘吵起来了，你们过去看看。” 吴江起身，朝他问，“怎么回事？不是好奇过去看的吗？怎么和他们吵起来了？” “哎呀，老师，前边还吵了一下，不过应该不算里面，现在大致就是这个香味是家属借这厨房做出来的，不出售，蒋国光突然指控厨房的人公私不分，然后大娘就说他事情不清楚就乱指控，要找你们说话。” “听着这话，好像还有隐情，如果真这样，国光那个小子……” 宋教仁也起身了，离开位置，“走吧，过去看看，刚才那大娘都喊咱们了。” 另一边，王大娘当着外边那些人的面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事，话落，转头问他们，“事情是不是这样？别一会又跳出一个人说我添了酱油。” 余小渔捧着一碗放了味道的羊杂汤来到她附近，小声道：“添油加醋，大娘。” 王大娘见到漂亮乖巧的余小渔，手里还不忘捧着一碗羊杂汤，眼里露出一丝笑意，火气也下去了一点，“没错，就是这个词。” 外边的人除了高志鹏和彭明贵外，其他人都瞪大眼睛，啥时候有这么一号漂亮的人？ 他们都来了第三天，才见到。 第137章 羊杂汤 4 “大娘，别跟这些人置气，内心是恶的人，看什么听什么都是恶的。” “如果不爽，咱们也可以按他们的逻辑指控他们，食堂是吃饭用的，是大家的，不是学校，不是教室，被他们占用拿来上课，也是公私不分呐。” 王大娘双眼一亮，是这个理，拿余小渔说的话朝那帮人砸过去。 黄班长在一旁轻笑，还以为是个乖巧的，没想到也是个鬼丫头。 他也不爽那个男同志什么都不了解清楚就瞎扯蛋，于是对于余小渔的话，他也没反驳也没拦着。 刚走近的宋教仁几人，也听到了王大娘的话，眉眼闪动一下，心想这大娘挺厉害的，还知道找漏洞。 “老师来了，让让。” 蒋国光在王大娘怒喝的时候，还没觉得他不对，后面听到她拿上课的事砸他们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局，他赢不了，不过他也没输，哼。 等宋教仁他们来到窗口，蒋国光挪到他们旁边，脸上带着疑惑说了刚才的事，问，“老师，我说得没错吧。” 厨房后边，黄班长把王大娘挡在后面站在窗口，“我是负责家属区煮饭的黄班长，事情经过我也听了，我想问一问教授们，如果做题只看一半题目，能知道最后问什么吗？” “不能。” “那你们这位学生厉害了，连身为教授的你都不能，他挺能的。” 宋教仁知道这位班长在反讽，“黄班长，别生气，年轻人可能比较激动一点，那什么，别跟他计较。” “我们哪敢计较啊，还指望他手下留情呢。”黄班长轻呵一声，瞥见那人还一脸不服气，也懒得跟他们耍嘴皮子，“因为某些原因，不过人家家属会给相应费用，这个钱会交给后勤，你们会给吗？别说这是人民的，你们用人民的，不需要给啊。” “这是双标呀！知道啥意思不？大致就是要求别人怎么怎么样，自己却不执行。”余小渔又默默在一旁插了一个嘴。 “有你什么事？”心高气傲的蒋国光也不爽了，自一而再再而三被讽刺，哪怕那位女同志很漂亮也不行。 “当然有啊，我就是那个家属。要告我吗？那你赶紧去，不去是狗。”余小渔美美的又喝上一口羊杂汤，突然降温，喝上一口，舒服。 …… “噗……”余小喜一口汤喷了出去，赶紧把碗放一旁擦嘴，谁？到底是谁，把她可爱的妹妹教得这么……这么，咳，有生气。 “是你？” 这时候，在后方的高志鹏一把捂住还想要说话的蒋国光，笑呵呵的说，“军民本一家，你帮我，我帮你，谁有困难帮谁，没有什么占不占用的说法。老师，我说的对吧。” “是的是的。”宋教仁用眼神示意高志鹏把人拉走，在见他点头后，转头对黄班长他们道：“对不住啊，黄班长，还有这位小同志。” “不用。” “你不用替他道歉。” 余小渔看了一下被拖走还不服气的人，“回头，我也写个信告一告，这玩意，谁还不会啊？” 丢下一帮欲言又止的人，把空碗递给她姐，拍拍肚皮，“姐，我还要。” …… 她妹这是超级生气了吧？ 余小喜接过碗低头，喝了一大碗，肚子还没鼓起来？这是吃到哪去了？ “姐？” “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吃坏肚子不值当。” “我才不生气，姐，我是真能吃，再吃三碗都行。” …… 再吃三碗？余小喜才不信，但是在她妹的催促下还是装了一点。 “姐，勺多点，勺多点，不然一会没得吃了，对了，你也勺多点，一会就没了。”余小渔在一旁，看得都想抢过勺子。 … “小余同志，这不是还有一大锅嘛，哪会一下子没啊，哪怕我们几人一人一碗，也还剩许多。”黄班长也没有搭理那帮教授学生，对于他来说，有能力的学者，他才尊敬，来到炉灶旁，接过一碗他馋了许久的羊杂汤。 余小渔：“黄班长，岛上不止咱们这个食堂杀羊吧？” “哎呀……糟糕，羊杂要浪费掉了。”黄班长这回才想起来，算一个岛两个羊，全部岛加起来，也有十几只…… 这可是十几锅香喷喷的羊杂汤啊。 “不止羊杂，牛杂、猪杂，清洗干净后，一样是好东西，还有你们不爱要的骨头，那玩意也是好东西来着。”余小渔说着，然后又把余小喜拉出来，“是不是啊姐姐，这些你都会弄吧？” 余小喜见厨房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她，默默向下移了一下碗，“嗯，会做，萝卜猪肺汤，酸菜炒大肠，猪肚鸡汤，爆炒猪腰，牛杂煲还有挺多的菜，煮粥也行，比如瘦肉猪肝粥，我们家那边吃的老友猪杂粉，卤菜也行……” 余小渔夸张的捂住肚子，撒娇拉了拉她的手臂，“姐，我想吃……” 余小喜哪里顶得住妹妹撒娇，扬言道：“做，姐给你做。” “嘶……听着就好好吃。”张全捧着碗碰了碰一旁吃得欢快的郑秋，“我们怎么就没听过这些菜？” “之前小喜不是说了吗？她爷爷做厨师，肯定从她爷爷那学的，我们没听过，因为我们饭店少呗。” 这头，余小渔又道：“黄班长，以前浪费的就浪费了，以后还有更多，不过你是不是要去跟领导们说一声？这可是荤菜，还能改善战士们的伙食，提高油水，不过眼见为实，把这些羊杂汤带过去才有说服力是不是？” “没错，小余同志，你说得真对。”黄班长狠狠点头，“没想到小余同志你觉悟这么高。”真好吃～ “嗐，哪是我啊，我就一个问吃的，这些菜说出去我也不会煮，还得是我姐，没我姐，我说得再好吃，也没人信啊。”余小渔说着又把余小喜推了出去。 听了这么多，余小喜也不是傻的，拉了拉余小渔的手，见她只是反握了一下…… 妹妹，你想做什么？ 黄班长看了看余小渔，又看了看余小喜，突然笑了，“确实托了小喜的福，说起来，本来羊杂是要给你们的，现在叔得对你们说一声抱歉了，这一大锅，得拿走了。” “我们也占便宜了，而且以后还能经常吃到。” “是呀，黄班长，不用客气，再说我们也还没给钱，这算白嫖了。” … 后面，黄班长趁着还汤热，把它装到干净的铁桶里，严实盖好，吩咐剩下的人做好中午的饭菜，他怕来不及赶回来，然后在经过余小渔身边的时候，低声一句，“放心。” 第138章 出岛 1 ‘主人，两毛贼撤退了。’ ‘喔。’余小渔拿着雨衣从厨房出来，见那帮人还坐在食堂里，于是她也找了一个不远的地方，听听他们讲啥。 至于背书什么的，一边待着去吧，虽然磕磕碰碰也背得出，但她不是还有一个作弊器么。 “育种的目的呢，是为了筛选……为了优良的新品种……” …… “一个主要表现在生长快，第二个呢…就是抗逆性强，这个抗逆主要指抗病、耐温等一些因素。” “再有呢，就是风味好，优质。” “一般来说我们筛选育种的目的主要就是这三个方面。” …… 吴江从余小渔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见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听他们讲课，内心也触动了，温和地朝她招招手，“那位女同志，你过来这里坐吧，这边听的会清楚一些。” 姜玲瞥到是厨房那帮人，还想到刚才的事，一脸不爽道：“老师，您喊她过来干什么？她又不可能听得懂。” 沈建回头看是那位超好看的女同志，立马就为她反驳，“诶，姜玲，可不能这么说，谁天生什么都懂的？大领导可是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入门不难，深造也是办得到的，只要有心，只要善于学习罢了。女同志听不懂，可以学啊，你连教授给的机会都剥夺，其心可诛啊。” “你～你血口喷人，我才没有，我只是…只是怕耽搁大家的进程，她听不懂如果一直提问的话，很浪费时间的。”姜玲觉得今天出门不利，一而再再而三被人下面子，气得够呛，面色铁青铁青的。 “姜玲，你瞎操什么心啊，平时也没见你多努力读书啊，现在也是你一个人哼哼唧唧。” 姜玲被他说得害怕在老师们面前留下一个不认真学习不刻苦学习的印象，气急败坏得拍了拍桌面，“谁说，我没有？我一直有好好学。” 吴江一脸严肃喝止他们，“好了，停下。”对姜玲不免有些失望。 看来待不下去了，余小渔叹气，拿上东西走近，“智者寡言，愚者善辩，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 “教授，谢谢您的好意，我就不打扰你们授课了。” “这位男同志，也谢谢你。” “再会。” 余小渔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不过却留下一帮瞠目结舌的人。 “噗呲……智者寡言，愚者善辩，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有意思，有意思。” 姜玲本来还没反应余小渔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人重复一遍的时候，才明白这是在骂她，顿时面红耳赤埋头趴在桌面上，气炸了，也感觉闹了一个没脸。 “咳，我们继续吧。”宋教仁与几位教授面面相觑，眼里均露出无奈，回头得跟自己的学生好好说说。 ***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余小喜拿着装着饭菜的饭盒回来了。 在吃饭时，余小喜刚起了一个开头问今早厨房的事，就被余小渔给截了过去。 “姐，你说现在能看见夕阳，是不是意味着明天不会下雨了？” “是吧？”余小喜疑惑，然后想起来什么了，“啊，对了，明天可以出岛，差点忘记了。” 余小渔点头，“是啊，我记得姐有提交申请吧，厨房那说了吗？” 余小喜放下饭盒，一拍脑子，“嗐，都忘记了，不过没事，提交申请的时候有跟黄班长说过的，明早我再去一趟，到时候我们在码头见吧。” “姐，拍傻了咋办？”余小渔伸手过去帮她揉揉被拍到的地方。 “放心，就算姐傻了，也不会忘记我们家小鱼儿的。”余小喜心里美滋滋的，她家鱼儿真乖。 “这什么话？”余小渔莞尔一笑放下手，“姐，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停船时间不多，我们要把需要买的都列出来。” “这个啊，突然间想不起，我得好想想。”余小喜捧起饭慢慢咀嚼，心里计算着要买点啥，钱票够不够。 “嗯，你好好想想，对了，隔壁高姐曾经说过会有台风之类的，要让我们准备好吃食什么的，就怕到时候风雨太大出不了门。” “哎，好。不过～～啊，没什么。”余小喜不知道台风是什么，不过风雨太大还是懂的，捧着饭盒起身离开座位。 “姐，怎么了？”轮到余小渔疑惑了，她只想打断她姐说早上的事，没让她跑啊？ “我拿笔和纸，怕又忘记了，妹你吃。”余小喜的声音从房间传了出来。 “喔。”余小渔抬眸看向头顶上的灯。 这帮人到底要查她什么东西？ 原本以为他们混进学生的队伍，接头人也会在那帮学生和教授之中，没想到不是，也没跟外人接触，搞得她现在束手无策。 不知道明天她出岛，这四人中会不会也跟着去，也不知道接头人会不会在岛外？ 余小喜拿着东西坐了回来，“妹，你说台风风大雨大，那煤炭干柴清水这些少不了，米面之类也不能落下，还有手电筒电池和蜡烛也要准备好，还有什么呢……” “煤炭干柴蜡烛电池可以去问问后勤部门，我记得叔说过可以去那里拿钱换，买米就好了，面在这边不好放，容易潮，我们不买了，再准备点可以下饭的咸菜，不然光吃白饭也难咽下去。” “对，你说的对。”余小喜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菜就把饭盒放一边，然后拿起笔低头记下来。 余小渔没有制止她边吃边写的动作，现在就是让她分心，最好拖到吃完饭后，如果想说，回房间说也行。 她该不该说这帮人挺“正直”的？起码没在她叔她姐房里安装这些玩意。 “姐，你想到要买什么了吗？” 余小喜笔下顿了顿，“咳，卫生纸。妹，你也买点。” …… 她不需要，她都没那玩意，她都是装的。 可是这边的人类，女子每个月都会来大姨妈。 还有她以后不能生孩子。 想到这个，余小渔眉心不禁微蹙。 按照星际惯例，基因谁强，孩子的基因基本上就遗传谁的。 这样的话，孩子多半是一条小人鱼。 问题珠子就一颗，给了孩子，她只能一辈子躲在水里了。 她戴着，孩子一辈子只能藏起来。 这样还不如不生。 “姐，结了婚，是不是一定要生孩子啊？” 第139章 出岛 2 余小喜觉得这个跨度有点大，让她差点被饭噎着，之后一脸严肃打量她妹的表情。 目光清澈明亮，漂亮的小脸似乎还带着不解。 不解啥？ 对了，那个问题…… 余小喜也陷入了沉思，结婚后，一定要生娃吗？ 以前的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扔来这相亲，她也没想过，就一直觉得结婚生娃结婚生娃是一起的。 现在被问了，她也困惑了，结婚后，一定要生吗？ 余小渔见她姐没回应，似乎沉浸在思绪中。 她问了一个很有哲学的问题？ 不过……婚后不生孩子这件事，她得抽个时间，去当面跟周泽说才行。 能接受，他们就一起，不接受，不接受就这样吧。 之前是她冲动了。 心里蓝瘦。 唉。 余小喜回过神来，就见她妹叹了一口气。 联想到刚才的问题，有些担忧问道：“小妹，你告诉姐，是不是你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比如……咳，不能生孩子了？” 余小渔抬起眸子与余小喜对视，本想点头默认，又害怕她担心，就改回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害怕。” “喔～害怕啊，吓死姐了。”余小喜松了一口气，不行，她得喝点水缓缓劲儿。 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回来后，接着道：“你还小，想这个干嘛，你们结婚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定那个臭小子还不想那么早生娃娃。” …咳咳咳。 另一头偷听到的人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郑秋放下耳麦，朝高志鹏挠挠脸，支支吾吾的道：“老高，那啥～这个姐妹私话，咱们别听了吧？” “她们都聊了啥？”高志鹏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咳咳咳……” 高志鹏疑惑盯着咳到怀疑人生的人，“老彭啊，你这是干嘛了？” 一旁的郑秋见彭明贵实在说不出来，吞吞吐吐替他解释，也顺便是回答了高志鹏的问题，“他～这是听到了姐妹私话，害羞岔气了，咳，她们…她们在讨论结婚生娃的问题。” …… “咳咳咳。”高志鹏默默拿起水杯走了出去，“你们继续听。” *** 夜里，余小渔在临睡前，点燃蜡烛写下一封信。 第二天早上，风和日丽，天空经过昨日雨水的洗礼变得格外湛蓝。 余小渔在七点二十左右，等到她姐背着箩筐跑来。 “呼呼呼…没有迟到吧？”余小喜双手撑着大腿上喘气。 “还有十分钟左右，姐，下次不用跑这么急。”余小渔从她姐包里拿出水壶，打开盖子递给她。 “嗯。”余小喜接过喝了几口，才停下，把盖子扭紧放回去，“我们上船吧，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坐船。” “我也没坐……”余小渔刚想说她也没坐过几次船，又想起了前世，二十年都在飞船度过，就停下了。 可是余小喜以为她妹想说她也没坐过几次，就拍了拍她的手臂，“以后可以经常坐了，还是免费的。” “确实，走，今天人好多，那些学生教授也去，我们看看还有没有位置。”余小渔拉着余小喜慢慢走上了跳板。 正当她四处看找位置时，有点面熟的毛大娘朝她挥手，“小余同志，来这儿，这儿有位置。” 余小渔和余小喜顺着声音望过去，确实有位置。 不过怎么说呢？ 毛大娘身边还坐了一位四十多岁穿戴整齐的妇人，脚边放着一台挺新的电风扇，乖乖，这时候有风扇都是大户啊。 然后她们左右两边都隔了两三个人的空位才坐人，而那些人宁愿挤着，也不挪一下，还有都若有若无的看向她又看向毛大娘身边。 怪怪的。 “妹，去不？”余小喜晃了晃余小渔的手臂，问道。 余小渔脸上带笑点头，不过却小声和余小喜说，“去，都喊到了，如果一会话不投机，咱们就找个理由离开就行了。” “好。” 不多会，就来到毛大娘所在的位置上。 “丽娟，这就是我说的小余，坐坐坐。”毛大娘热情的拍了拍她身边的空位，又朝余小喜问道：“这是你姐吧？” “是啊，我姐，余小喜。毛大娘，婶子好。” 余小喜笑吟吟的点点头，客气的喊人，“毛大娘、婶子你们好。” 钱丽娟朝她们露出一个和蔼善意的笑容，“两位小同志，你们喊我钱婶子就好。” “钱婶子。”x2 钱丽娟应了，也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哎，快坐好，船要开了。” 余小喜悄悄拉了拉余小渔的手，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往一旁戳，余小渔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两人卸下背后的箩筐一左一右分别坐在毛大娘和钱婶子旁边。 毛大娘道：“小余小喜，我这样喊你们吧，不然分不清。” “都行。”x2 见可以，毛大娘就开始打开话匣子了。 先问她们去买什么，在知道需要买什么后，又热情给人指道路，说哪里哪里可以买到什么，哪里哪里可以买到什么。 这可是帮了大忙了。 “大娘，谢谢啊，真帮大忙了，我们还怕一次买不完呢。”余小喜感激道。 “嗐，客气啥。”毛大娘摆摆手，“不过你们买这么多东西，拿得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大娘，不用啦，我可以扛的，您忘记啦，当初我来也背了不少东西，您忙您的事吧。”余小渔伸长脖子朝隔了一人的毛大娘道。 毛大娘一拍大腿，“哎哟，看我，都忘记了，不过说真的，小余啊，人不可貌相。” “还好还好。”余小渔“呵呵”一笑，“大娘，婶子，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这时候钱丽娟指了指她脚边的风扇，“这个叫风扇的东西坏了，想出岛找人修。” 出岛找人修？小镇的师傅比岛上的师傅厉害？ 余小渔疑惑问：“怎么不在岛上修？后勤部的师傅呢？” 钱丽娟叹气，“老师傅们都出去学习了，年轻的没见过这个东西不敢修，打算出岛找找看会不会修的。” “这样啊。”余小渔点头，“要不要我帮您看看？我有拆过我老师的……咳，我研究过我老师的风扇。” “哎呀，小余同志，你还会修东西啊？” 第140章 修风扇 这嗓门真够大的。 船舱里的人原本各聊各的，这会都把视线投毛大娘说的……某条鱼身上。 扛住扛住，都没学校人多。 余小渔泰然自若点头，声音一如刚才清脆甜美，“毛大娘，略懂一点皮毛。” 一些家属本就坐在离余小渔她们身边，某家属震慑作用也挡不住她们八卦的心。 更何况她们本就对这个漂亮的女同志好奇，奈何这个人实在太会躲猫猫了。 渐渐地，把屁股挪近，更甚者，把屁股下的小木凳挪到了余小渔她们前面，形成一个圈。 除了要站岗的小战士们，躲在后方，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听。 “小余同志，你不是学医的吗？怎么也会修东西啊？” 余小渔有些匪夷所思，什么叫她学医的？她那只能算兴趣～～这都传啥样了？？ “是啊？小余同志，我也听闻你在当林医生的助理，怎么也会修东西？” “小余同志，你还会啥？” …… 她还会生蛋～～ 咳。 余小渔见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瞧，嘴角小小的抽了一下后扬起微笑，“技多不压身，多学点准没错，是不？大娘大婶子们。” “是这个理。”方大婶觉得这话没错。 朱大姐好奇问：“那你真会修？嗯～这个东西？” 余小渔正想说点什么，耳尖就听到有人在说： “技多不压身，也得是真学到东西，不然就是虚有其表罢了。” …… 人是不是都不能闲着？不然为什么那么喜欢挑刺？ 不想和那种人耍嘴皮子，抬头问一旁的钱大婶，“钱大婶，要不要我帮你检查？” 附近坐着的余小喜怕小妹的一番好意被拒绝，又怕他们不相信小妹的能力……其实她也挺没底的。不过当姐姐的，就得力挺妹妹是不是？ 为了给她妹妹加信服力，余小喜张口道：“别看我妹年纪小，她在学校可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那些教授们，额…就是老师们都夸她呢。” 怕有的家属不太理解教授是什么就换了个称呼。 没想到就被人在背后吐槽。 ～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教授是不能随便乱称呼的。” …… 重点是这个？ 耳尖的余小渔又听到了，这会都想翻白眼。 另一边蒋国光继续跟他的同伴吐槽，而同伴只能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其他同学看了他一眼后，三三两两小声嘀咕，眼神又时不时的投向余小渔那边。 “真厉害，如果我家臭小子能好好读书就好了。” “别说你家，现在放假了，我家的在村里野得都不知道成啥样了，唉。” “岛上没有初中高中，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可以安排到这边镇上读书吗？” “嗐，咱们出岛不方便，娃娃只能住学校，被欺负都没人帮。哪里舍得送过去？” …… 不是修东西吗？ 怎么突然变成拉家常了？ 不修就不修吧，余小渔竖起耳朵听她们唠叨，岛看着大看着多，没想到只有小学的学校～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不让居民住这边？只能家属住？ “小余同志，你身上带有工具吗？” 嗯嗯嗯？ 余小渔把心思收回来，扭头～噢，钱大婶在跟她说话。 “有，吃饭的工具必须随身带。”其实就放空间忘记拿出去了…… 余小渔用布包做掩护，拿出她常用的工具包出来。 没参与聊天的其中一位大娘看到展示出来的一排工具惊讶了，“哟，工具都有了啊，你还真会修啊。” “嘁，怕不是去黑市买的吧。” ……这人什么毛病？ 余小渔面上不显，谦虚和那位大娘道：“略懂皮毛，略懂皮毛。” 不过身为妹控的余小喜就不这样认为了，她觉得她妹妹什么都好，“我妹很厉害的。” 姐，夸张了，夸张了。 余小渔轻“咳”一声，对钱丽娟问道：“钱婶子，你风扇是什么情况？我得先了解一下，如果是里边某些零件坏了，我就没办法修了。” “就说她虚有其表。” …… 妈的，这个男人有大病是不是？ 钱婶子指着风扇道：“我插电，不转，但是能感觉它通电的。” “嗯嗯……能通电一般问题不大。”余小渔在问过钱大婶后，就把放地上的电风扇…… 似乎自己坐的位置不太好修理东西，于是问了一旁坐小凳子的大婶，“额，大姐，我跟你换个位置？我需要小凳子。” “行，给你。”陆大姐也好说话，她其实也想看看怎么修，她还真没见过咧。 换位置后，坐在小凳子上，把工具包随手就往地上一放，拿起电风扇开始先检查外壳。 风扇外壳很干净，没什么灰，看得出主人很爱护它。 拿出一把合适的螺丝刀把外壳子上螺母扭下来，螺丝有点锈迹，小心翼翼的把网罩拆下来。 检查扇叶，没有问题，不过轴心那有点生锈了。 摇头的拉杆螺丝拆掉，然后拆电机外壳…固定网罩的挡板、摇头的齿轮箱、还有里面固定用的螺丝…… 直至可以把线圈拆下来。 这边动静早就把很多人给吸引过来。 见余小渔一直拆拆拆一地零件，忍不住吸一口气。 有人忍不住提问，“感觉都要把这个东西拆个稀巴烂了，她真会修吗？” “会吧？不会能拆下来？” 钱婶子见一地零件的时候，还担心得很，听到这句话，心安了一点点，哪怕修不了，既然能拆，应该也能装回去…的吧？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小余同志，你知道什么问题了吗？” 余小渔举起电机，手转轴心，感觉卡卡的，凑近看，里面的机油基本上没了，还有铁锈。 联想到她们住的地方是一座岛屿，湿气大，除非密不透风，不然都会被湿气侵蚀，更何况空气还带盐分，容易生锈。 电容和过载保护器她没专用机械，检查不出来，连接的电线也没见烧焦的痕迹…… 余小渔指着轴心道，“钱婶子，暂时确定是轴心这缺机油了需要加油，还有就是轴心生锈了需要清理。 至于其他方面还得需要专业工具检测才行，不过你说感觉到它通电，或许可以先把铁锈清理了，在加点机油试试。” 毛大娘也忍不住凑近看，脸上带着可见的惊讶，“乖乖，生锈我懂，是铁的都会生锈，为什么你说的～什么来着？嗐，这东西还要油？它这是要炒菜吗？还是它吃油啊？” 它是个妖怪。 余小渔内心忍不住接话，不过也把自己给逗乐了，那双好看的眸子如同晶莹的琥珀在闪烁，嘴角轻轻上扬，一抹微笑一闪而过。 很美… 只有时刻注视她的人才发现这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第141章 泼妇必须要泼水自证! 清脆悦耳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让沉迷她笑容的人回神。 “毛大娘，它不炒菜也不吃油，放机油是为了减少机械部件摩擦与磨损，同时还起到了冷却、防锈、缓冲等多种作用。” 另一位大婶困惑，“油还能有这个作用？” 余小渔：“是啊，就像我们炒菜需要放猪油、花生油一样才不会焦了，放机油你可以把它想做怕机器坏了。” “初中高中真学这个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偷学来的吧？” 原本余小渔他们这个小圈子气氛融洽和谐，硬生生的就被外来一道声音给打破了。 “谁说我妹妹偷学的？哪个？”余小喜火冒三丈站起来，眼中闪烁着怒火，如同护犊子的母狮子紧盯着她对面的人，“敢说不敢认？孬种。” 蒋国光受不得激，站了出去，“我说的，别以为我没上过初中高中，学校根本就不教这个。” “蠢货，谁跟你说她只上初中高中……” “人长脑子是为了辨明是非，猪长脑子，是为了蠢死。看来昨天没教会你啊！” “你们…你们粗俗不堪。”蒋国光站在人群指着余小渔她们两姐妹怒目而视。 余小渔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目光冰冷如霜走到蒋国光面前，一巴掌用力拍掉他指着她们的手指，“老娘忍你好久了，从开船后就像个长舌妇一样在背后说人是非，别以为我听不到。 不过现在看来，长舌妇都没你厉害，把你和长舌妇比，都有点看低你了，你就是一个小脑发育不全大脑完全不发育没品德男。你竟然还是一位大学生，我严重怀疑你的名额是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不然有脑子的人怎么会推荐你这种没脑子的人去读大学？” 毛大娘他们被余小渔的反差给镇住了，明明相处的时候，礼貌谦虚，温温柔柔的，现在骂人挺毒的，不过比她们骂人文明多了，没想到还能这样骂人。 余小喜张大嘴巴，眸子瞪得老大，天～天呐，她妹妹，她妹妹……那张小嘴好厉害。 蒋国光被气的浑身发抖，手指指着余小渔，“你…你你你你泼妇，怎么敢污蔑我。” 见妹妹被这样骂，余小喜又怒了，刚想上去跟他打一架，就被余小渔拉住了。 余小渔拿出水壶打开盖子，后退两步然后在所有人不解下，把水壶里面的水泼向蒋国光。 “啊……”蒋国光没来得及避开，被泼个正着。 周围的人被余小渔的操作惊住了，就连偷偷看的小战士们都忍不住抖一下，这位漂亮女同志（余营长家的侄女）好凶悍啊，片刻后，很有默契的后退两步。 蒋国光用手抹开脸上、头发上的水，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狠声问，“泼妇，你这个泼妇，你做什么？” 余小喜立马明白她妹子的操作，火气降下去了。 “噗呲…哈哈哈哈哈……”懂的大婶拍着大腿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本还不懂，现在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另一位大娘也不厚道笑了，从来没想到被人骂“泼妇”还能这样回，畅快。 “噗呲～～哈哈哈哈。”跟蒋国光不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此时也不厚道笑了，经过昨天和今天的事，他们也不喜欢这个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明白了。”毛大娘笑疯了，对着钱丽娟道：“看来以后得多背一壶水了。” 还端坐着的钱丽娟嘴角上扬，刚才余家两姐妹和那位男同志对骂的时候，前因后果她没听出来，她没有出声调解，不过她也不喜欢这种词，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很聪明，就化解男人用恶语伤人。 余小渔收起水壶，嘲讽道：“不泼你实在对不起你这样说我。” 蒋国光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双手紧握，青筋暴起，要不是一旁的人按住他，说不定就要冲上来了。 他这副模样，余小渔又怎么会怕，挑眉继续挑衅他，“怎么，还想试试？这水多，我没意见。” “你……” “蒋国光，够了，给我住口。”宋教仁四位教授原本在二层驾驶室的，结果又听到这个蒋国光又和岛上的军属闹起来，顿时头疼不已。 这个学生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能惹是生非？这都第二次了。 吴江有些后悔带这么一个人来了。 宋教仁几人从众人让出的通道走到前面。 这时候，钱丽娟站起来，小心避开地上的工具，来到宋教仁几人面前，伸出手，“教授们，你们好，我是韩师长的妻子，也是岛上的妇女主任，钱丽娟。” 吴江几人暗暗抽了一口冷气，连忙伸出手和她回握。 余小渔和余小喜也露出惊讶的眼神，难怪最开始的时候，那一块氛围怪怪的。 钱丽娟道：“刚才我一直在，那么，教授们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江几人摇头，宋教仁开口道：“就知道我们一位学生和家属闹起来了。” 钱丽娟点点头，就开始诉说刚才的事。 余小渔也在这时候伸手到包里…… 宋教仁看到余小渔的动作，觉得眼皮子一跳，突然有种又像昨天那样的错觉。 ……没错了！ 余小渔借助布包的掩护，拿出了还没丢掉的学生证，在他们面前晃悠，“京北大学化学系学生，不过我今年刚毕业。我可不是初中、高中毕业生，我也没说我只是初中高中毕业啊，你们的学生误会，可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没问清楚，啧啧，昨天都被打脸一次，今天又来，怎么这么爱被打脸？” …… 第142章 跑啥? 宋教仁：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小同志……” 话还没说完，毛大娘那一嗓子话几乎就把在场人说得话盖过去。 “哎哟喂，小余同志，没看出来啊，你都大学毕业啦。” 话落，挤到余小渔身边，搓搓手，一脸不好意思看向余小渔……又瞟了瞟她手中的本本。 余小渔会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把学生证递给她。 毛大娘顶着一些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仔细观察手里的小本本，“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摸到大学生的学生证，小余同志…我跟你说，你是我见过最平易近人的大学生。说实在的，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吧，眼前那帮大学生，一个个或多或少都带着傲气，我知道他们能上大学肯定经过人民的肯定。不过知道你也是后，我觉得他们太那啥……唔……怎么说呢……”翻开时，看到入学时间，算了算，两年前，厉害，两年就毕业，她可是知道大学是读三年的，想表达的意思也不自觉改变，“不太聪明。” …… 大娘，您这是称赞她还是给她拉仇恨的？ 不过想到“不太聪明”这几个字，余小渔就挺想笑的。 “咳咳。”钱丽娟咳了两嗓子。 毛大娘立马住嘴，讪讪一笑，瞥到对面那帮学生怒视她，她也不爽了，怎么的，人菜还不给人说真话？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们也花两年时间读个大学，没本事就把你们的傲气给我收起来，别以为多读两本书就很了不起，你们有做出什么成绩出来吗？没有憋着，国家和人民提供给你们读书的机会不是让你们看不起人的。都说物以类聚，你们当中出了这么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我都怀疑你们还有没有头脑学习大学里的知识。” …… “咳咳咳……”钱丽娟碰了碰毛大娘，让她看向一旁的四位教授。 你想骂就骂呗，别把教授骂进去啊！要是再按照这个说法，估计整个学校都是没脑子。 “咳。”毛大娘默默把小本本递回给本人，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 另一头的学生们因为教授在，只能嘟囔，不敢放声说。 “我才不是那个猪脑子。” “就是，我学习挺好的，我只是不知道可以跳级，不然我也跳级了。” “我和那个没脑子的可不是一所学校的……别把我和他比行不行？”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 * “几位教授，不管过程如何，开头和结尾已经表明了，你们的学生诋毁了我军家属，这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吴江四人知道她这是在护人了，然而四人中有两位是另一所学校的教授，他们低声说了几句就不参与这件事。 吴江带着失望的目光看向狼狈不堪却还在恼怒的蒋国光，“我们会让他离岛，并向学校言明，到时候会给予处分。” 蒋国光顾不上气愤，挣脱钳住他的手，挤到吴江面前，掩下不甘，面色苍白哀求道：“教授，我认识到错误了，求您别赶我回去，也别开处分。” 吴江不为所动一脸严肃道：“蒋同学，两天时间里，你就和这里的家属起冲突了两次，而且还是你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一手挑起来的。” “昨日黄班长没有追究你的过错已经是放过你一次，回去的时候，我也跟你好好说过，没想到你今天还干这种事。” “常言道祸从口出，你怎么就记不住？” “我们学校是一个学习的地方，不是你耍威风耍嘴皮子的地方，我不能让学校几十年的名誉毁在你手里，你该好好收收心。” 完了。 被赶回去还被处分，哪怕他能顺利毕业，以后还有什么好工作给他？ 蒋国光灵光一闪，紧紧捉住吴江的手臂，“教授，她也泼我水了，也污蔑我读书资格不是正经得来的，还骂我，教授，只处罚我一个不公平。” 余小渔听了一会后，正想离开，就听到他那蠢话，红唇轻启，“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宋教仁眼皮子又猛的跳了几下…… “先撩者贱。” …… 小同志嘴好毒…… 余小喜见小妹没有占下风，可是她心里还是好气啊，这个人一而再而三的招惹她们，真当她们好欺负是不？ 绷着脸道：“泼你怎么了？骂你怎么了？这是你活该，要不是这里不能打架，我还想揍你，揍到你爹妈都不认识你，蠢货。” …… 蹲在后方的小战士们捂着胸口双眼闪闪发亮的的想着： 余营长家的两位侄女怎么都这么凶悍，与传说不符啊～～ 吴江算是看出来了，这会真想撬开蒋国光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怎么长的。 简直蠢到没边了。 蒋国光气急败坏，“教授……” 宋教仁厉声呵斥，“够了，蒋国光，你给我住口。” “我们有耳听，有眼看，明白前因后果，做错了就给我好好认错。” 余小喜斜睨他们一眼，哼了哼，“谁稀罕他道歉？这种人道歉我们才不要，嫌恶心。”说完把头转向余小渔，“是不？妹妹？” “嗯，不稀罕，一个垃圾还不值得我们去听他的道歉。” 宋教仁语噎。 这两姐妹可真是～～ 余小渔看向钱丽娟，“谢谢您，钱婶子，我继续给您修风扇去了。” 钱丽娟点点头，眼里满是柔光，轻轻摸了一把余小渔的脑袋，“我不会让人欺负我们家属的，去吧，我也谢谢你。” “哎。” 钱丽娟也轻轻摸了把余小喜，让她回去，这事她来解决就行。 余小喜见状点头，回到刚才的位置。 “姐，去帮我问这艘船的班长要一点点机油？还有草纸。” “行。”刚坐下的余小喜又起身，越过人群，往……？？ 这帮小战士做什么？跑啥？ 结果几名小战士就被想要东西的余小喜堵在了船尾，因为他们不可能再从另一边跑出去。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方航只好垂头丧气发问，“小余同志，你追着我们做啥啊？” “我还想问你们跑什么？” 第143章 监视 6 跑啥？怕被你骂呗。 方航用手肘给了一旁战友一下，脸上挂着傻笑，“呵呵，呵呵，那什么，余同志，你是有什么事吗？” 余小喜见他装傻充愣就不追问了，现在她也在有求于人，“可以给一丢丢机油我吗？拿钱票换。” 方航明白了，追他们是为了要点机油啊，嗐！“是要弄到那个叫电风扇的东西吧？不用钱票，那电机看着就不大，吃不了多少机油，估摸着一汤勺都用不上，我给你弄点来。” “谢谢同志，还能给几张草纸吗？”余小喜不好意思问道。 方航道：“没问题，那余同志回去吧，一会给你拿过去。” 向他们要东西哪里还好意思让人送过去？余小喜摇摇头，抿嘴一笑，“我在这等。” “嗯也行，余同志你等等，很快。”方航被余小喜这一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怕闹红脸，丢下身后几人先跑去机房。 方航这个臭小子～ 剩下的几人里暗暗臭骂溜走的人。 余小喜和剩下的人不熟悉，怕尴尬，朝他们腼腆一笑，就转头看向海边。 然而那帮汉子并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见这个余同志又笑了…… 见识过她凶悍的一面，现在又笑得软乎乎的，几个没成家的汉子闹了一个大红脸。 方航拿着东西出来的时候，他那几个战友像个小媳妇一样缩在原地。 ？？？？ 不明白他们怎么回事，方航朝背着他的余小喜喊了一声，“余同志。”等她回头时，把东西递过去道：“不好意思啊，只找到一个小盖子装，要是不够，一会再过来找我拿。”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余小喜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手指小心翼翼避开他的手指，夹住了那个装了机油的小盖子，放在另外一个手掌心中，才接过草纸，“谢谢同志，请问同志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航。”方航立马把名字说出来，焉不知他身后几人正咬牙切齿瞪着他。 “方同志，谢谢，我先回去了，再见。”余小喜朝他微微一笑，见他身后的人望着这边，也礼貌性的笑着点头，转身离去。 等余小喜的身影看不见后，方航身后几人立马扑向他～～ “噢～你们干嘛？” “混蛋放开……” *** 余小渔接过余小喜带回来的东西，先用草纸擦锈迹，能弄掉多少是多少，再沾点机油抹上去，来回摩擦几遍，才把剩余的机油滴上去。 等一会后，转动轴心时，就感觉到很顺畅了，才开始把零件装回去。 这时候，钱丽娟也回来了。 见余小渔在专心组装风扇，惊讶中坐回位置。 小声问一旁毛大娘，“毛大姐，好了？” “是吧，我也没敢打搅。” 余小渔听到钱丽娟的声音，把头抬起来对她道：“钱大婶，一会问问船上有没有电，插电试试，如果还不能转，我再重新看看。” “哎，好。”钱丽娟应了，然后慢慢把结果说给余小渔听。 余小渔边装风扇边点头，其实刚才她一直听着的。 结果早就知道了。 因为她和她姐拒绝接受蒋国光的道歉，而钱大婶又不想这样轻飘飘揭过，就让他写了一万字道歉信，至于他学校的处罚，就按刚才吴江说的。 道歉信她也不想要。 “钱大婶，给我叔吧，他当的家。” 这孩子。 钱丽娟好笑点头，反正这事后面余营长也会知道。 后面风扇装好了，也试了电，能正常动了。 余小渔从她的表情就知道结果，等她坐下后，对她道：“钱婶子，我们居住在海岛，水汽重，也就是我们说的湿气。而空气含有盐分，它容易被空气中的水分吸收，然后与铁发生化学反应，就是说铁被侵蚀，生锈的意思。以后你擦拭风扇的时候，尽量不要把机油擦掉，如果太脏你受不住，在擦干净后，要记得重新滴几滴机油进去，如果发现生锈，最好让家里人把铁锈弄掉，在滴机油。天冷不用电风扇的时候，最好找个能隔绝水汽的东西包住它。” “感觉这个电风扇就是一个祖宗。”毛大娘听后在一旁嘀咕。 余小喜也这么认为，还好她已经习惯了南方的热，这边温度对于她来说，就像初秋。 “小余同志，空气为什么会有盐啊？” “小余同志，空气怎么还有水啊？我怎么没感觉？” “小余同志，我知道盐遇到水后会被化开，可是空气并没有水和盐啊？” “小余同志，为什么海水是咸的？” “小余同志，为什么我们必须喝淡水不能喝海里的水？” “小余同志……” 大婶大娘的十万个为什么，余小渔听得耳朵嗡嗡，有点头大。 “小余同志……” 面对她们眼里的求知欲，心一软，余小渔就给她们做了简单科普。 “我们这边空气会含有盐分是因为海水蒸发所致。” “海水蒸发又是通过太阳的照射和风的作用，使水分子离开水面变为水汽的过程。” “至于什么是水分子，这个又涉及到一些东西，我就先告诉你们它是由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构成。” “什么是原子…这个先不提了，你们就当是一锅汤里面的其中一种菜吧。” “至于海水为什么是咸的，因为含有盐分，而这盐分的主要来源于地壳岩石和海底火山爆发……” 等她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船终于到了。 谢天谢地…… 接过她姐递给她的水，狠狠灌了半壶才停下。 “小余同志，你真应该去当老师，你的学识足够你去当一位老师了。” 余小渔朝宋教仁摆摆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懂的只是表面的东西，还不够格教人，不要误人子弟。” “小余同志你太谦虚了。”吴江眼里洋溢着对余小渔的赞扬和欣赏。 “这不是谦虚，只因为我还年轻，面对现实必须有的态度。”余小渔朝他们挥手道别，“教授们，我要去买东西啦，回见。” “回见。” 余小渔和余小喜背上箩筐，第一站就是先去邮局寄信。 余小喜疑惑，“怎么不在岛上寄信？” “顺便啊……好了，买东西去咯……走走走。”余小渔笑嘻嘻的把笔放下，推着自家姐姐出邮局。 在她走后，一只有点粗糙黝黑的手把她寄的信拿了出来。 第144章 岛上又来新人了 1 邮局里面，今天邮寄取件的人并不多，在余小渔两姐妹离开后，就只剩下工作人员。 个头不高，黝黑精瘦身材的李承天手里拿着信，眼神淡淡扫视柜台后的人员，“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什么该问的，什么不该问的，我想你们在签下保密协议的时候，应该有认真看过吧？” 再次扫视一圈后，厉声道：“现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底层的工作人员抖了一个机灵，“是，李主管。” 李承天拿过信件回到了办公室，关门并锁上门。 坐在办公椅上，手摸着信件，确定不是信夹信后，又看向寄信的地址，心里疑惑了一下，就小心翼翼把信拆开。 看了一遍信中内容，有点诧异。 跟上次差不多，只不过这次是想问周首长什么时候能与首长的孙子见上一面。 这不是才寄信过去要确定关系吗？ 这是等不及了，想通过人家爷爷搞特权见人了？ 李承天嘴角微微扬起，果然是小年轻。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让小姑娘念念不忘。 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新的信封放到桌面上，又拿起放在一旁装墨色墨水的钢笔，不一会，一模一样的字迹出现在新的信封上。 把信装进新的信封里，贴邮票封口放抽屉。 旧信封则被一把火烧了。 做完这一切后，拿起左手边的电话筒，拨了一个电话。 *** 另一头，余小渔她们来到了菜市场，凭着记忆，找到毛大娘说的卖种子的地方。 要了适合这边种植的姜和葱的种子后，眼尖的余小渔见到需要申请才能得到的化肥，一番软磨硬泡后，才让店长偷偷卖给了她们一袋化肥。 真是意外收获。 在这边磨了不少时间，余小渔和余小喜干脆分开去买东西。 余小渔把采买吃食的事交给了余小喜，她自己则跑去买住宿需要的东西。 ‘以后出门，空间必须也备上一套，真是的，如果不是我体力好，估计要跑废了。’ 杀千刀：‘主人好讨厌，什么都往奴家这儿扔。’ 余小渔背着一个铁桶，一个热水壶，一个铁盆，三斤草纸，手提两床大棉被，出了供应社，‘你都是我的，我放点东西到你那怎么滴？’ 杀千刀委屈巴巴的声音响起，‘奴家想要点私人空间嘛……’ 余小渔在路人惊讶诧异的目光走向国营饭店，‘你想要多大的空间？那个异次元大到差不多能装下半个蓝星了，而你主人我，私人物品还没放满一个二十立方米大小的空间，你跟我喊要私人空间？？？’ 一股杀气由外向内传递～杀千刀讨好的嘿嘿一笑，‘主人～它不是还要放任务用品嘛。’ ‘可是现在也没任务用品，我不管，从现在开始，我私人空间是多大，你就多大，哼～’ ……不…… 它的私藏……‘根本不够放～～’ 余小渔懒得搭理它，自从发了一笔横财后，她也经常去给它淘点小玩意哄它，至于有多少东西，她真记不住了。 来到国营饭店，她姐早就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同一桌还坐着两个陌生人。 奇怪，这不是还有空座位吗？怎么挤一处了？ “妹妹，这里。”余小喜见到余小渔，举起手朝她挥了挥，然后对同桌的两人道：“陈同志，沈同志那就是我妹妹。” 身材魁梧，浓眉宽额，方脸唇厚戴着黑框眼镜的沈之舟点了点头，把眼里闪过的情绪都藏在镜片下。 肤色有些深圆脸大眼齐耳短发的陈冬梅眼里闪过惊艳和羡慕，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点头。 余小渔提着东西走几步就来到余小喜旁边空着的位置边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和卸掉背上的箩筐，“姐，东西你都买好了吗？” “买好了，你呢？”余小喜把一床被子提起来放她左边，好让两箩筐放一块。 “我也好了。”余小渔坐下，把视线转向陌生的两人，他们给她的感觉……好严谨，好严肃。 坐着端端正正的，看着像军人。 两人旁边也放满了行李。 朝他们点点头，话说刚进来的时候，他们好像在说话，侧头过去小声问：“姐，你朋友？” 余小喜轻轻推开这颗脑袋瓜子，“不是，路上碰到的，他们也进岛。” 喔……了解。 余小渔顺着力道坐好，“你们好，我叫余小渔。” “你好，余同志，我是陈冬梅。旁边这位是沈之舟，我的爱人。”陈冬梅朝她简单自我介绍就完事了，一点都不多说。 “你好，余同志。” …… 沉默是今早的康桥。 这么安静，这么冷淡，余小渔还真是一点都不习惯，话说她姐刚才怎么和人聊天的啊？还是也是静静坐着？？ 可是这么坐着不说话也不是个办法吧。 “咳。”余小渔清了清嗓子，见其他三人都把视线看向她时，眼里带着好奇开口问道：“那个陈同志，沈同志，冒昧问一下，你们是军人吗？” 陈冬梅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嗯，我是军医，我爱人是卫生员。” 余小渔震惊，反差有点大～～ 女方是军医没问题，可是旁边那位身材高大魁梧，去当卫生员简直浪费啊，这种人看着就像是去前线立功的那种，太埋没了。 陈冬梅看到余小渔流露出的眼神，也只是淡淡点头。 “呵呵。”余小渔虚抹了下额头，算了，也不关她的事，不过这对夫妻真够冷淡的，不交流，一点不像夫妻？ 转回头跟她姐唠叨，“姐，我的肉包子呢？” “我来得迟一些，上一筛的肉包子卖没了，这会在蒸，应该快好了。” “噢～～失望。”余小渔啪叽的趴在了桌面上，把头转向余小喜那边，“姐，买了几个？” 余小喜伸手撩开余小渔眼前的刘海，宠溺道：“六个，你四个。够吗？不够再买几个。” “够肯定不够的啦，不过能解馋，四个就行了，要是岛上的厨房早上也准备包子就好了。”余小渔眼睛笑弯弯的，“你不多要两个？” “天气热，腻，吃个嘴瘾就行了。”余小喜点了点她的鼻子，“厨房真要做包子，估计得两三点起床，人手还得增加几个，不然光供这么多人吃，厨房就这么几个人会累死。” “嘿嘿，我就随口说说。” 第145章 岛上又来新人了 2 盛夏天，在哪里都是炎热的，只是这靠海，永远不不知它何时热，何时冷，何时雨。 在等待肉包子出锅的时候，外边雷声阵阵。 “轰隆。” 余小喜惊呼，“天呐，早上出来还阳光明媚，怎么突然打起雷了？” 余小渔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表情严肃站起来走向门外，远处的天空已经黑了。 她还买了棉被，不能被雨淋着，这时候也不能再放进空间了，不然到时候怎么说？ 转身快步走向回去，把箩筐提起来，准备背上，“姐，外边乌云快飘到我们这里了，你去把包子退了，我先把棉被提回船上，你一会跟上啊。如果雨太大，你就找地方躲雨，他们应该也不会大雨开船的，你到时候别急。” 余小喜也跟着站起来，把她的箩筐背上，“哎呀，还管什么包子，这么多东西你提着哪能走快？我跟你一块吧。” 余小渔摇头，“你跟不上我，你还是慢慢跑吧，退包子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快去吧，我走了。” 另一边，沈之舟和陈冬梅也听到了要下雨的话，这会两人也迅速背上行囊，拿上生活用品。 只是陈冬梅准备提起棉被的时候，被一旁的沈之舟接过去了。 “我来，你跑不快，你和余同志慢慢跟上吧。” 余小渔听到这话朝他们看过去，因为时间赶人，也不客气接受沈之舟的好意，所以她朝陈冬梅道了一声“谢谢，麻烦陈同志了”。 “姐，我走了，放心，你别乱跑啊，说不定我会回来接你，你走大路，下雨就找地方躲着。” 话毕，余小渔提着东西，就大步往外走。 沈之舟也提着一大堆东西跟上。 “哎哎哎？？？”余小喜叫不回人，也拦不住人，郁闷地跺了一下脚，朝陈冬梅歉意一笑，“麻烦陈同志等我两分钟。” 出了国营饭店的两人，余小渔看了旁边的沈之舟一眼，就开始朝码头跑过去。 沈之舟紧跟其后，一开始他还能游刃有余跟上，只是随着头顶上乌云盖天，余小渔跑得更快了。 沈之舟暗暗吃惊，也提速跟上，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小没多少肉的余小渔在跑了一会后又继续提速。现在他，追得有点吃力了。 他敢保证，军中五十米，百米速跑绝对没她快。 难怪了…… 跑在前头的余小渔又蹙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这个人，怕不是普通的卫生员。 背着和拿着这么多东西的情况之下还能跑这么快，明显就是经过长期负重锻炼才有的体力。 如果是一般的卫生员，平时一般都在医院活动，训练不会这么多，体力也不会这么强。 乖乖，别不是又来盯着她吧？ 她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 余小渔看了一下地图，计算了大概还需要多少时间才到码头，又望了一眼天空的乌云，似乎是他们跑出了那块区域，这边还不算黑，于是就把奔跑的速度降下来。 后边紧跟着的沈之舟把憋着的一股劲儿慢慢卸掉，如果再不降速度他要跟不上了。 两边房子一直向后退，两人继续跑了七八分钟，来到一处周围很宽广临海的地方，码头到了。 余小渔又把速度降了一些，与沈之舟并排跑着。 途中，余小渔装着跑累了，气喘吁吁压着嗓子道：“沈同志，蓝白色的船就是家属进出岛的船，你是卫生员，我不知道你会被分配到哪里，到时候还可以坐什么船，你跟他们打听吧。” 沈之舟调了下呼吸，“嗯，谢谢，余同志。” 此时，船上已经有一些人逛回来了，比如一些家属们，她们出岛是为了走走，看看，在岛上一直都是单一的大海景色，早看腻了，也没啥钱，钱都要花在一家老小身上。 能免费坐船出去溜达溜达一圈，有空的都出来了。 毛大娘和钱丽娟两人本来出岛是为了修风扇，结果没下船风扇就修好了，两人也就随便走走，又去了趟国营饭店买了两个包子，就走回来。 “哎呀，那两孩子怎么还没回来，这要是下大雨可怎么办呀。”毛大娘伸长脖子往外看。 “哎？回来了……怎么就一个人？” …… 余小渔把证明递给了守在入口的小战士，然后就听到他问了，“余同志，另外一位余同志呢？” “啊？”余小渔有点懵，这是一位一米七左右高浓眉单眼皮高鼻梁的小战士，可是她没见过她姐和这位小战士有接触过…… “咳，我见你们一块出去的。”方航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余小渔的目光，随意浏览一遍就把证明还给对方，“拿好，小余同志。” “噢噢……这样啊。”余小渔接过证明，这才记起他的问题，“我见快下雨了，就先拿着东西回来，姐姐在后面，我进去放东西，一会出去接应她。” “嗯嗯嗯嗯。”方航让开位置，方便他们够空间提东西进去，“沈同志，你的也通过了，拿好，你是第一次上岛，是去医院报到，所以一会下船后……” 余小渔没有继续待下去听他们谈话，快步来到毛大娘所在的位置上，“钱婶子，毛大娘，可以帮忙看下东西吗？我还要出去接我姐姐。” 钱丽娟和毛大娘还想问余小喜去哪里，听到余小渔的话连连点头，“你快去吧，看着都要下雨了，也不知道一会回去的时候，会不会碰上。” 余小渔也不知道一会航行中会不会碰上大雨…… “谢谢大娘大婶。”刚和他们告别，沈之舟也拿着东西过来，面上带着一丝窘迫，“两位同志，我也要去接我的革命伴侣，这个行李能不能暂时帮我照看一下？” “大娘大婶，他爱人正和我姐一块赶来的路上。”余小渔念在他刚才也算帮了她姐的事，帮忙说话了。 “行啊，就放这吧，保准丢不了，你们快去接人吧。”钱丽娟利索点头，哪怕没有余小渔后边说得话，她也会帮忙的。 第146章 大雨 临近上午十点，小镇的上空乌云盖顶，又一次电闪雷鸣后，暴雨倾盆而下。 跑回去接人的余小渔和沈之舟被雨势所阻，只能跑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屋檐下方躲雨，此时海风也不甘示弱，一阵又一阵地海风带着凉意吹拂着他们。 沈之舟垂下眸子看离他不远的余小渔，下一秒，朝她走过去并越过她，高大笔直的身躯就这样背着她。 …… 旁边突然多出一道人影，风也没了，余小渔侧头看过去，带着感激道：“沈同志，谢谢你，不用帮我挡风的。” 沈之舟转过身子“嗯”了一声后，又转了回去。 身体一如刚才那样笔直的站着，就像一面坚不可摧的墙挡在余小渔前方。 …… 军人，果然是人民的守护神。 余小渔挠挠头，往后挪了挪，“那啥，沈同志，你往后挪点吧，我往后退了。” 余小渔怕雨声太大掩盖她的脚步声，在后退的时候，特意重重踩在地上，溅起水花。 几秒后，沈之舟后退了几步，正好是刚才余小渔后退的距离。 余小渔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眯了眯，随即把视线移向街道。 天上的雨像是下不完似的，都半个多小时过去，雨还没变小。 ‘主人，您的姐姐朝你这边方向跑过来了。’ 余小渔打开标记的地图，见到标记余小喜的坐标动了。 确实正朝她这边方向移动。 姐姐真是不乖。 “沈同志，我怕我姐等急了，我先去找她。” 余小渔丢下话，也不等沈之舟反应，撒腿就往雨幕中扎进去。 沈之舟赶忙转身，只来得及见到她跑远的背影，大声喊：“哎～余同志。” 真是的，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位女同志？即使再着急，也不能淋雨跑去找人啊，这要是在村里，被村里人看见她这模样，都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沈之舟深吸一口气，也一头扎进磅礴的雨幕中。 另一头，余小喜和陈冬梅走了一半，雨就哗啦啦下大了，两人只好找了一个有屋檐的房子躲雨。 看着雨一直下都没有减小的趋势，余小喜也等不住了，她敲响了身后的门，与屋主人沟通一番后，用了每件原价的价格买了两件旧雨衣。 相当于用雨衣票折旧了。 只是她和陈冬梅刚跑到一半，就见她妹妹湿哒哒的在街上跑。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赶紧跑过去，把人拉到附近有屋檐的地方，“你这个死孩子，不知道下大雨吗？还敢不穿雨衣不撑伞就跑出来，想生病吗？”说着的同时解开身上的东西再把穿在身上的雨衣脱下来，披到余小渔身上去，然后紧紧扣住雨衣，用余温去给余小渔暖身体。 余小渔觉得她此刻像一条可以任人宰割的“鱼”。 嗐……原本还担心她姐淋雨跑过来找她。 现在，好吧好吧，被臭骂的是自己。 这时候，陈冬梅看到雨中的沈之舟，差点失声尖叫，好在一向自我克制，察觉不对的时候，把声音压下，“之舟，你怎么也跑出来了？”是不是来寻她的？ “雨太大不停，怕你们等急了。”沈之舟跑进屋檐下，抹掉脸上的水珠，瞥了一眼被包起来只留下一颗脑袋的余小渔和除了脚下湿，其他地方没湿的余小喜…… 心里突然有点乐呵了。 陈冬梅听到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心里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被她压在心里了。 解开雨衣，把背包露出来，拉开拉链拿出一条毛巾递给沈之舟。 又见余小渔湿湿哒哒的，看向背包里面的毛巾，有些踌躇不前。 后面还是见她脸上滴着水珠，耳尖染上一点红晕，咬咬牙问：“余同志，我这里有条用过的干毛巾，你……”需不需要。 “要，谢谢你。”余小渔没有迟疑就接受了，朝她露出一个笑脸。 不过在别人看来，这个笑容就有点惨兮兮的感觉。 沈之舟轻咳一声，把身子转了一个方向，这一次，是背着她们。 余小喜接过毛巾，朝陈冬梅感激道谢。 不过毛巾还是没到余小渔手里，而是被余小喜命令让她自己抓紧雨衣，别漏风了。 然后就像对待不听话孩子一样，拿着毛巾一顿猛擦。 把余小渔都给擦懵了。 她姐的力气好大…… 脸都被弄疼了…… 生气的姐姐是魔鬼…… *** 由于余小渔和沈之舟都淋过雨了，见雨不停，又不能穿着湿哒哒的衣服等雨停，商讨一下后，决定冒雨回去。 然后到船上，余小渔换上陈冬梅借的衣物。 沈之舟的，他的衣服都在船上。 余小喜把罩在箩筐的雨衣拿了下来。 “姐，给我背吧，我跑得快，力气也大。”余小渔说完把雨衣解开。 这一举动，可把在场唯一一位男同志给吓到了，连忙转身避嫌。 余小渔解开的手顿了顿，见他回避后，才继续……“陈同志，麻烦你把衣服先拿出来吧，我一会先跑到船上，然后直接去换衣服。” 陈冬梅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幕，刚才她的视线都被箩筐给拉住了，“不然你们把不能淋的东西放我这？” 余小渔拒绝，“不啦，咸菜味重，还有盐粒在上面，到时候融到你的衣物上或者其他重要东西上就麻烦了。” 陈冬梅惊讶一下，点点头，从背包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余同志，这是我洗干净过的。” “嗯嗯，谢谢你，真是帮大忙，陈同志，你真是个好人。”余小渔甜甜的给陈冬梅发了一个好人卡。 接过衣服放箩筐上，再穿回已经被她弄湿的雨衣。 该说这个箩筐不算大吗？还是该夸这年代的雨衣够大？ 咳咳咳……不过有句话还是得说，扣上扣子后，勒得胸口有点疼。 余小渔再次撒丫子跑了…… 回到船上后，在船上的人惊呼声中，“咻”一下跑到了船上的厕所…… …… 除去因为大雨而延迟开船时间，回去路上，一切都很平静，很是顺利。 第147章 八卦 两天后的清晨。 某条鱼带薪读书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由于昨天就来过一次二岛，把她睡的地方给整理好了，所以今天一身轻松的踏进了医院。 “余助理，早，吃过早饭没？” “张护士，早，吃过了。” “哎，余助理，你知不知道我们医院又来了俩人，一医生一卫生员。” “知道，那天出岛就碰上了，人还不错。” “噢，这样，那你知道他们工作怎么调配吗？”张芸芸说着然后一脸神秘兮兮的靠近。 “嗯？不知道。”余小渔见到她那表情，很配合的把头低下，小声问，“什么情况。” “我跟你说，楚院长原本把那位沈卫生员调到林医生那里，后面林医生以已经有了你这位助理在，就拒绝了。然后路过的朱医生听到后，就跟楚院长要了他，然后……” 还卖关子了～话说回来，这个沈之舟是来监视她吧？是吧是吧？不然院长怎么还塞到林医生那？ 等等，院长…… 余小渔敛下心绪，面上带着急切，催促道：“然后怎么样，好姐姐，快说嘛～” 张芸芸觉得整个人都要酥了。 “咳咳。”张芸芸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看，周围都没人，继续小声道：“不知道你听过徐芝芝这个人没？” “没？怎么，她跟朱医生扯上关系了？” 张芸芸瞪大眸子，一双眸子被瞪得圆溜溜的。 余助理不知道徐芝芝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和朱医生扯上关系？ 余小渔见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你提朱医生又提她，再想一想朱医生的样貌，就能猜个七八十了。” “余助理果然聪明。”张芸芸对余小渔比了一个大拇指，也不再卖关子，“她是黄政委的小姨子，在这几个岛上非常出名，出名的原因就是你永远不知道她的脑子想什么，而且还动不动就哭，一副你把她欺负了模样……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余小渔好奇问，“那什么是重点？” “重点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喜欢朱医生，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他，所以对助理这个位置一直虎视眈眈。后面估计是朱医生知道了她的心思，就放话出去，说永远不会要助理。” “这不，昨天朱医生把沈卫生员要过去这件事被徐芝芝知道了，闹了。” “嚯”。余小渔惊讶，“一个只是政委小姨子还能耍官威不成？朱医生忍了？院长也忍了？” “不忍也得忍，昨天差点出人命了。”张芸芸小声在余小渔耳朵嘀咕。 “怎么说？怎么说？”余小渔八卦心被勾起来了，虽然对那个朱医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八卦谁不爱听啊。 张芸芸道：“都说女人最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边她哭了闹了，可是没地方上吊，她就跑到天台去。” “她跳了吗？”余小渔不在乎过程，也不在乎朱慕川有没有改变态度，而是直接问结尾。 张芸芸刚想说点啥就被梗住了，嗔怪她一下，“最近不是下雨嘛，还下得老大，天台的积水还没干透，徐芝芝爱美，上班都不换防滑的鞋子，本来被劝下来了，结果脚滑，向后倒下去，还好新来的沈卫生员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拉上来的时候徐芝芝又太过惊慌，自己把脑袋磕到了。” …… 余小渔有点惊讶，有点无语，有点想笑，一肚子吐槽最终汇成一句，“不作不死。” 张芸芸听到这句话狠狠点头，“余助理，你说的这句话太对了，真是不作不死。” “咳咳，两位同志，该上班了。” 声音好耳熟～～ 一抬头，余小渔和张芸芸立马站直身子，鞠躬问好，“院长早上好。” “你们早上好。”楚院长慈祥的点点头，又朝余小渔问道，“背出来没？错一罚三十噢……” 噢个鬼！！ 院长，没想到你是这种喜欢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余小渔撅了撅嘴，“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罚到我的。” “呵呵……是嘛，那一起走吧，我正好有事找林医生。” …… 和林医生一块看她笑话吧？？？ 张芸芸张大嘴巴，原来给林医生当助理这么惨的吗？？？ *** “……八月礼土茯苓各15g，……黄连、麻黄、甘草各 6g……蒲公英 30g，……猪苓 20g……” 余小渔每次都等没有人来林医生这看病的时候，才背给他听，这一待，就待了一上午，顺便也被林然要求看他怎么样给人看病。 林然瞥到手表上的时间，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好了，中午了，去吃饭吧，下午继续抽查。” …… “是。”原来带薪读书还未结束。 *** 昨日背了一天，余小渔还以为今日能免了，没想到一大早来到诊室，又被抽查了半小时。 她觉得，在背下去，要把它背完了。 “走吧，跟我去查房。” 八点钟一到，林然拿着工具箱起身，腿脚麻利的先一步出门。 余小渔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跟他前往住院部。 “今天查房的病人叫徐芝芝，大腿轻微拉伤，有点脑震荡……” 昨天才听到她的八卦，今天就要见真人了吗？ “嗯嗯。” 林然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跟余小渔道：“我想那些八卦你应该有听到过吧？说话注意点，暂时不要刺激病患。” 暂时？？ 好了随便刺激是吗？是吗？是吗？ 林医生是不是也不待见她？？？ 余小渔睁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欢快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林医生。” “嗯，走吧。”林然眸中含着淡淡笑意，转身继续往前走。 不过今天的病房有点不平静啊。 林然和余小渔一踏进徐芝芝的病房，就被她给质问了。 “朱医生呢？为什么都没见他来查房，不是每位医生都必须轮着来的吗？” 余小渔凑到林然身边，小声问，“林医生，看着中气十足，就不像还有问题的样子，怎么还给她住院？” “她有一个好姐夫。”林然面无表情，神色淡淡道。 算不算霸着茅坑不拉屎？？ 林然没有理会徐芝芝的质问，走到她病床附近，恪尽职守，一如往常一样询问，“头怎么样了？还有呕吐想晕的感觉吗？大腿还痛吗？有没有用热毛巾热敷……” “林医生，朱医生呢？前天你不是来过了吗？” 第148章 八卦后续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那去办理出院手续吧。”林然回头，“小余，把挂在床尾的……” “不，不，林医生，我还没好，我头疼，想吐，还晕，大腿也动不。”徐芝芝立马躺了回去，手还不忘捂着额头，“哎哟，哎哟…”的痛苦呻\/吟，“林医生，头好疼啊。” 林然眯起眸子看过去，凝视她几秒，才低头检查一下，“看来得换药才行了，现在的药对你起不了药效。” “小余，把床尾的病历本给我，我记一下。” “哎，好。”余小渔困惑，明知道她装的，怎么还开别的药？这不是浪费吗？ “林医生，你给重新我开什么药？”徐芝芝躺在病床上，声音有气无力的，一点都没有刚才那般中气十足。 “既然西药治不好你，那就开中药吧，一天三次，饭后吃，先吃个一周看看，如果还没有好转，那我就配合针灸给你治疗。” “中药？针灸？”徐芝芝听到要喝这种苦药和做针灸，脸都皱起来了，脸上带着讪讪地笑容，“不能继续吃西药吗？说不定再吃个一周就好了？” 林然哼了一下，似乎是对于病人不听话而感到不满，“徐同志，你懂医还是我懂医？药没效果哪里能继续吃？得趁早换了，不然后面更加严重，要知道，脑震荡轻则头昏想吐记忆缺失，重则是会脑死亡的。” “给你，林医生。”这时候，余小渔拿着病历本递给了林然，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发现了某些好玩的事，“林医生，您刚才说的针灸，可是用那个长长细细的针深深扎进肉里面去？” 林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的，小余啊，回头教你，不过学针灸光靠背书是不行的，得多实践。到时候我看看有哪位病患需要做针灸的，让你上手试试……” “如果扎错怎么办？”余小渔脸上带着担心问。 林然道：“错了拔出来再重新扎一次就好了。” “不……”徐芝芝惊恐尖叫，那针她见过，很长很细，如果一根又一根往皮肤上扎…… 光想想，她就头皮发麻。 更别提，到时候会让个新手给她扎，如果扎不准，还得重新扎。 不不不，与朱医生待一块的机会还有很多，她犯不着去受这个罪。 “林医生，我好了，不用给我开药了。” “徐同志，你不能怕吃药就硬说自己好了啊，刚才不还头疼头晕想吐腿疼吗？”林然摇摇头表示拒绝相信她的话，“不要讳疾忌医。” 徐芝芝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赤脚下地，原地跳几下，再一脸真诚的加诚恳的对着林然道：“林医生，我真没有不舒服的，刚才可能是心里问题，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不管什么西药中药，都治不好，我看我还是出院吧，说不定出院了，看看外面的海，吹吹海风，心情愉悦了就好了。” “是这样吗？”林然沉默片刻，又给徐芝芝把脉、检查才道：“你心火有点旺盛，估计是心里问题导致的症状，这样，我开点下火的药，你回去一天喝三次，喝三天看看。好了，你收拾收拾一下，我去给你开方子，一会小余给你抓药，钱从你工资扣，你收拾完就去办理出院手续吧。” 徐芝芝傻眼了，她没想到哪怕出院，还是没躲过吃苦药的结局。 余小渔紧抿着唇，背过身后才咧开嘴无声大笑。 再接过药方时，看到药方上的“苦药”，她忍不住了，脚步有些“凌乱”的跑出病房，等跑下一层后，在楼梯间放声大笑。 林医生，焉坏。 *** 另一头，被惦记着的人此刻正坐在院长办公室里。 “院长，你就给个准话，把我调出去，要么把她调出去。”朱慕川也不想这么逼迫自家院长，“院长，现在这个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岛上的人知道实情，不会说什么，可是这要是传到岛外，指不定我就被传成耍流氓，乱搞男女关系，玩弄女同志感情，抛妻弃子……到时候被人一举报，我不就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吗？” 哪怕最后真相大白，那人会不会拿着名声被他毁了，让他负责？ 楚江在心里叹口气，“小朱啊，你知道的，她啊…唉～这事我已经向上面反应了，他们也需要时间调查的，你别急啊，就这几天，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 这个小朱最近是不是命犯桃花了？怎么老招惹到女人？ 一个比一个狠。 如果不是现在在打击封建迷信，真想让他去拜拜。 朱慕川那张俊颜上带着气愤，双手在大腿上紧紧握拳，带着不满指控，“黄政委还想包庇不成？” 楚江心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语重心长的说：“小朱，等你以后成亲就懂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实在的，你……要不找个革命伴侣？你看啊，只要找到对象，想凑上来的人就会少很多，到时候你在表现恩爱一点，剩下的就会知难而退，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如果你去了别处工作，以你的样貌，不也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你也知道外边普遍文化水平低，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到时候，强压你去成亲怎么办？” “小朱啊，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朱慕川微微张开嘴，愣了好一会…… 找个革命伴侣吗？ 以前他想着把余多多弄出来，然后和她在一起，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 等等，差点被院长绕过去。 “院长，咱们在谈徐芝芝留下还是我留下的问题，至于革命伴侣的问题，我暂时没有想法。不过院长的话提醒了我，如果我待不下去，我会申请一个民风好的地方。” …… 臭小子。 这么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怎么就想不开要加入岛上光棍团里面呢？ 这里已经很多光棍了，不需要再来一个了。 还有就是，只要小朱没对象，岛上未婚的姑娘百分之九十都不会考虑岛上其他人。 他都要快被领导烦死了。 他也很想清几个光棍出去啊…… 最后，心塞的楚江把受委屈的朱慕川赶出办公室。 第149章 莫名其妙 余小渔原本以为，那个叫徐芝芝的人的闹剧就此结束，没想到真遇上的时候，才明白同事们当时的心情。 这一日下午，下班的时间到了，天空又下着小雨。 这几日一直都是半天雨，到处湿哒哒的，要不是还吹着海风，太阳也给力，都快要把人搞疯了。 余小渔见雨不大，海边吹来的风也就二三级，坐船回去就十五分钟，所以今晚不打算留在宿舍住了。 “我回去啦，芸芸。” “外头下雨呢，你还回去？今晚住宿舍呗。”张芸芸出声挽留。 “不太大。”余小渔摇摇头，“而且跟我姐说好了，雨不大都会回去，所以她给我留饭了，不能浪费。” “行吧，那你注意安排啊，别站船头和两边。” “好的，拜拜啦。”余小渔道别后，走到医院大门口，拿出包里的雨衣穿上，才疾步往码头走去。 路上，她见到了提着行李的徐芝芝。 这是去哪儿？ 不过她也就疑惑一下，也没停下脚步从徐芝芝身边走过去，毕竟两人都不熟，她也不是热心肠的人，帮忙还要尴聊，就挺为难她的。 没多久，她就上了船，和小战士们打了一个招呼，很顺畅的进到船舱内。 又过去十多分钟，快开船的时候，一个小战士提着行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徐芝芝。 她这是怎么了？ 哪怕天色阴暗，她也能看出徐芝芝眼眶红红的，明显哭过，不过现在却一脸木然，两眼无神，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 余小渔朝那位小战士看过去，用眼神询问，徐芝芝怎么了？ 小战士轻轻摇头，耸耸肩，表示他不清楚。 好吧。 不过余小渔可是听过徐芝芝的一些事迹，这会她这副模样，可不敢和她同处一室。 在小战士放下行李走出去的时候，她也跟了出去，并问，“同志，请问厕所在哪里？” “啊。”小战士脸红回头，“在船尾，你直接往后走就行了，不过现在海浪有点大，也准备开船了，你来回的时候，注意点，别掉下去了。” “谢谢你，同志。”余小渔笑着道谢，与他分别后，往船后头走。 她才不是想上厕所，而是离开那个地方。 来到船尾，轰隆隆的，哗啦哗啦水流声，船开了。 只是她刚站一会，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哪位小战士，结果回头一看。 妈呀，一张面无表情，眼眶红红的脸就出现在她不远处。 余小渔默默回头，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毛病呢，这人。 她还是走吧。 “看到我这么落魄，你是不是很开心？” ？？？？ 余小渔眼里闪过茫然，左右看了看，就她俩在，是在和她说话？？ 厕所里的小战士刚想推开门，就听到外边的有人说话，他顿时间把手放下来。 只不过八卦的心，却放不下，这不，不嫌脏的把耳朵贴到门上。 “你不说话，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 余小渔：？？？？真是跟她说的？ （厕所）小战士：女人战争…… 余小渔有些不确定开口，“你……在和我说话？” 徐芝芝眼里蓄满泪水，“你在装什么傻？这里除了我，只有你，我不跟你说话跟谁说话？” 余小渔轻飘飘“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这人，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越搭理越闹。 徐芝芝见余小渔就喔了一声转身往另一边就走，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气的要死。 “你走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想要逃跑？” “……”不搭理也能闹的。 余小渔停下脚步转回去，嘴角上扬，有些嘲讽的开口，“见你落魄我高兴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心里骂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 徐芝芝喉咙一哽，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承认的，跟她想的不太一样，恨恨刮她一眼，“你这是承认了？……你给我道歉，不然……” “你有病吧？” 余小渔满脑子黑线，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徐芝芝运了运气，一改刚才委屈、愤怒的模样，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知道你是叔叔是余营长，你不道歉，我就让我姐夫找你叔叔麻烦。” 余小渔唇角绷得紧紧的，好看的红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的神色如同此时的天空一样笼着一层阴云。 “是吗？你可听说，光着脚不怕穿鞋的？如果我叔叔因为你们的原因出了什么事，我对付不了你姐夫，但是对付你，易如反掌。”留下这段话，余小渔直接走人，任凭身后的人如何狂怒怒喊。 杀千刀：‘主人，你怎么就走了？不摁她？’ 余小渔：‘打蛇打七寸。看她样子，没少拿她姐夫的名头嚣张跋扈，呵，也不知道她家里人是不是也这样？总之，见到叔叔跟他提一下，你也是，帮我盯紧一下叔叔还有这些人的动态，别顾着看热闹。’ ‘知道啦主人，我懂分寸的。’ 是对别人懂分寸，对她老没大没小的，哼。 余小渔鼓了鼓腮帮子，打算回船舱，结果那女人阴魂不散又冲她来。 余小渔脚下生风直接往前走，来到稳稳当当站着一排排小战士附近。 从后面追上来的徐芝芝火冒三丈怒喝，“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不管在哪个年代，哪里都少不了爱看热闹的华国人。 这不，原本静静站着的小战士们，一个个带着八卦心回头。 李连长皱着眉头走过来，声音冷冷的，“怎么回事？不知道现在下雨风浪大还开着船吗？乱跑什么？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余小渔直接朝徐芝芝发难，“她嚣张跋扈，她要让她姐夫找我叔叔麻烦，我害怕。” 徐芝芝在刚才之所以敢用她姐夫的身份威胁余小渔，是因为周围没有人，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才不会承认。 “我才没有，她瞎说……” 这时候，海里掀起一股巨浪，站着的人完全没有防备，摇摇晃晃的。 “啊……” 一道人影正往大海的方向倒下去。 第150章 救人亏大了 真是的……能不能安分点？ 余小渔反应极快，只是这里并不是星际时代且有人在监视她，她的速度不能异于常人。 在余小渔刚奔到船舷边缘的时候，徐芝芝整个人都已经掉到船舷外，来不及拉人，快速出腿一扫，脚向上勾住徐芝芝的小腿，以自己掉下去为代价，用力往回勾，并与她交错的时候用手推了她一把，整个过程只有短短一两秒的时间，快到有些人没来得及注意，徐芝芝就被推回来，而余小渔整个人掉到海里。 “快，快救人。” 李连长吼道，冲过去的时候，双手用力一拉扯，就把雨衣扣子给崩掉，来到边缘处，把雨衣鞋子脱掉，然后一跃而下跳入海中。 紧接着，四个水性很好的小战士也脱掉雨衣、鞋子跳到水里，剩下的，有去拿救生圈扔下去，有去找绳子，有跑去控制室，还有把刚救上来属于危险人物的徐芝芝带到甲板中间地方，防止她再一次因为海浪掉海里。 余小渔掉到海里后，直接往下划，躲过海浪把她掀翻，之后向远处游过去，防止自己被吸进船底。 ‘标记船的位置。’ ‘好的，主人。’ ‘主人，有三个消息，你要不要听？’ ‘说。’ ‘一个好消息，有五个人跳下来救你，两个坏消息，一个是浪变大，他们一直被推出去。’ …… ‘标记他们，打开地图吧。’余小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都是一群可爱的人。 ‘还有另一个坏消息呢？’ 杀千刀：‘您带的表不防水。’ ‘艹。’一种植物。 不会坏掉吧？ 余小渔把手表举到面前，秒针不动了，似乎进水了。 该死的徐芝芝，赶紧脱掉收回空间，同时在心里给徐芝芝记上一笔。 杀千刀：‘主人，你被圣光照射变得有圣母心了？’ ‘什么？’ 杀千刀：‘就是问你，刚才干嘛救那女的。’ 余小渔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世人皆同情弱者。’ 杀千刀：‘啥？’ 余小渔先去捞了两个泳圈，才朝最近一个人游过去，‘刚才徐芝芝那一吼，足够说明我们俩闹了矛盾，虽然我抢先一步告状，问题是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到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她再掉下去，还是因为我和她争执期间掉下去，人的内心多半会偏向她。’ ‘不想那么憋屈，你主人我，只好牺牲自己了。现在亏大了，回头我要讨回来。’ 杀千刀：‘摸摸～摸摸～’ 余小渔找到一个人，让他捉紧两个泳圈，“谢谢你，同志，我们去和他们汇合吧。” …… 原本下来是为了救人的，结果被需要救的人救了，有点丢脸怎么办？ 宋平面无表情点点头，双手捉住泳圈上的绳子，双腿在海里踢着。 有余小渔的帮助下，被推散的几人都聚集在一块，围成一个圈紧扣前面四个泳圈。 李连长又抹掉脸上的雨水和海水，带着佩服的语气说话，“小余同志，没想到你水性这么好，穿着雨衣游泳都能来去自如，厉害。” 余小渔整个人僵了一下下，然后装作累坏了，喘着气说着真话却以开玩笑的口吻道：“我是一条鱼嘛～水性当然好。” “哈哈哈哈，你家里人给你起名字起对了。”李连长笑出声，见余小渔很累的样子，就不再问东问西了。 而是叮嘱在余小渔两旁的人，吩咐他们，“你们注意一下她的情况，别让小余同志掉下去了。” “知道了，连长。” 很快，船开到了他们附近，一只被绑了长绳的泳圈抛到了他们附近。 原本围成一个圈的几人，慢慢的变成一排，齐力踢腿，最左和最右的两人划水，控制方向。 那个抛下来的泳圈被一只手拽住了，船上的人感受到拉力，用力往回拉。 …… 上船后，除了余小渔，其他五人均松了一口气，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随后不管不顾的就淋着雨，坐在甲板上休息。 人在大海面前果然啥都不是，随便一个大浪，就能把人越推越远。 要不是余同志，估计上来的时间比现在还晚上许久。 “啊～” 这又是怎么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尖叫声，刚上船的几人均蹙起眉头来，朝声音方向看过去，就见徐芝芝站不稳左右摇晃。 这时候，坐着的几人感觉到船又被海浪打了一下。 不远处站不稳的徐芝芝一个脚滑，整个人摔坐在了甲板上，又是惨痛一叫。 怎么没摔到脑袋。 余小渔可惜的想。 不过下一秒，摔着的人就往右边倒下去。 ？？？？啥情况？ 碰瓷？碰甲板的瓷？？ 这一幕让人懵逼…… 李连长呆滞几秒后才反应回来，有点心累的招了招一旁的小战士，“小刘去看看她怎么了？” 小刘跑了过去，起先不敢触碰徐芝芝，在叫他几声后不见回应，才动手推了推她的胳膊，也没见人有反应。 有些担心是不是那啥了…… 颤颤巍巍地把抖着的手伸到鼻子下。 还好，还有气。 小刘松了一口气，朝李连长喊道：“连长，这位女同志不知明原因昏过去了。” …… “没摔着脑袋也能摔晕？” “装的？” “她干嘛装晕？？” “逃避责任？” 李连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掉头，回去。” 这船在今天都掉了多少次头…… “把她抬回船舱去。” 余小渔拍了拍肚皮，今天要饿肚子了。 李连长回头跟余小渔道：“小余同志，你进船舱吧，这里没有换洗的衣物给你换，别在吹风淋雨了。” “好。” 差不多半小时，余小渔湿漉漉的回到了大通铺宿舍。 原本打算出去洗澡的张芸芸见到余小渔这副模样，张着大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还是其他人也发现了余小渔的情况，惊呼连连才把她拉回来。 “小余，你怎么了这是？” “小余，你不是回去了吗？” “小余，你这……是掉海里了？” “哎呀，你们都让开，小余，赶紧去换身衣服。” “不对不对，赶紧拿衣服去洗澡，洗热水。” “这时候没有热水了啊……” “水壶，水壶，你们水壶谁有热水……” 第151章 落水后续 1 十多分钟后，刚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的余小渔又被人叫了出去。 “余同志，关于刚才在船上发生的事，我们需要做一个调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喔，可以，不过你们管不管饭？”余小渔拍了拍肚皮，“我到现在还没吃饭。” 负责来喊人的小战士立马移开视线，有些害羞的轻咳了一声，“这个我会汇报给长官，那个，你先跟我去？” “行吧。记得要说啊……吃不上饭我啥都不说，别说我不配合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管你是谁，就是她老子来了一个样。 …… 原来余营长家的姑娘还有这一面。 把人带到一间办公室里，办公桌后坐了两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带路的小战士把人带到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越过办公桌，朝其中一位低头说了几句话。 就见他笑了，回了两句话后，就让带路的小战士离开。 另一位在旁边的人说话时候，指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道：“小余同志，你坐，不要紧张，我们就随便问几个问题。” “喔，我吃饭后就回答。”余小渔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让余小渔坐下的人疑惑，就见旁边人挪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呵呵……” “行吧。” 十多分钟后，一碗鸡蛋面条被端了过来。 “余同志，食堂没有饭了，重新做了一碗面给你。” 余小渔点头道谢，“阳春面在外面 8 分钱一碗，我就算这个面是阳春面，添这个煎鸡蛋 7 分一个。这顿我花了一毛五分，到时候我会跟厨房那边说的，让他扣掉。” …… 算的还真清楚啊。 何萧和姜武失笑，点点头，“好。” 何萧在余小渔准备开吃的时候，逗趣问一句，“需要写上字条吗？” “麻烦您了，顺便盖个章，谢谢。”余小渔点头，拿起筷子把面条夹起来，吹了几口，吸溜一下就进嘴里，砸吧砸吧。 何萧挑眉露出一抹淡笑，小丫头真不客气。 或许是太饿的缘故，一碗鸡蛋面没多久就吃得一干二净。 何萧和姜武有些惊讶，吃得真快，话说女同志有吃这么快的吗？ “饱了吗？小同志。” “还行吧，今晚早点睡，您问吧。”余小渔抿了抿嘴唇，把汤汁给抿进去，刚才被人喊出去的时候忘记带手绢了～ 何萧和姜武没想到听到这么一个答案，这姑娘挺能吃的啊。 何萧问，“小同志，我姓何，你喊我何班长就行了，旁边这位姓姜，你喊姜班长就可以了。” “何班长，姜班长，喊我来，问什么？”余小渔重新喊了一遍。 姜武把笔记本打开，何萧见状，开口问，“今日下午六点左右，你与徐芝芝是否发生了争执？” “算是吧。”瞥见对面写的东西，又改口，“是。” 姜武记录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划掉，而是在后面补充了一下。 何萧，“为什么起争执？” 余小渔把碗推开，朝对面的人“抱歉”一句，就在他们疑惑下，猛的一拍桌子，那张小嘴开始倒腾出船上发生的一切。 最后，“激动”的余小渔又一次拍了拍桌子，“要不是因为她，我的手表也不会进水，我要她赔我的手表，那可是我未婚夫买来送给我的，坏了，坏了。” 姜武想捂住胸口了，小姑娘声音好听，说事情也说得有条有理，但是请不要突然一拍桌子，心脏都快被吓出来了。 “咳咳。”何萧清了清嗓子，他也被吓了一跳，安抚道，“小余同志，请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啊，这个事情，如果真如你说的，我们会让徐同志进行一定赔偿。” “喔”，余小渔对比不抱希望，她刚才那样“激动”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一种情绪，又问，“她醒没？她干嘛碰瓷甲板？是想要那块甲板吗？” 碰瓷是什么意思？ 何萧和姜武有点不理解，不过最后一句似乎有点理解了。 “小余同志，徐同志还没醒。至于你说的……哪个甲板不会给她。”何萧心想还是不问“碰瓷”是什么鬼了，感觉不是好话。 还没醒？ “她啥情况啊，两位班长。”余小渔弯腰，把凳子拉回来坐下，乖乖支着脑袋，双眸清澈看向对面。 …… 刚才还那么凶巴巴的，现在这么乖巧可爱，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女人善变”？ “还不知道，小余同志，或许你明天早上回去上班就知道了。好了，我们问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何萧道。 另一边的姜武把笔记递到余小渔面前，“麻烦小余同志签个字。” …… 来一趟，啥收获都没有，郁闷。 翌日，余小渔早早就溜去医院，而且去的还是住院部。 结果从值班护士口中得知徐芝芝自从送过来后，就没醒，检查也一切正常，这也太奇怪了。 还有种熟悉感？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余小渔在徐芝芝昏迷不醒后一周内又被问了三次话。 话里话外就是问她与徐芝芝争吵的时候，有没有动手，余小渔讨厌这种问话。 最后一次被问话的时候，直接一掌拍向桌面，厚实的实木桌面上留下了微凹的手掌印，这还是她收力气的情况下。 “要么，拿出证据直接把我关了，要么，这是最后一次。” “我配合你们，也请你们明白，我不是罪人，哪怕你们怀疑，也没有权利一次两次三次喊我过来问话，与其查我，不如查一下徐芝芝这个人，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告上去，我光着脚不怕，就问这件事的另外一方，怕不怕。” *** 三号岛中，一栋三层白色办公楼二楼某间办公室内。 “老韩，余小渔的档案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谁？……哦，她，怎么了？” “你就先说是不是你拿走了？” “不是。” “那负责看管档案的……” “上边拿走了，你也别问了。” “……”她什么来头？还能让上边的人注意到？ “怎么，她惹到你了？” “……也不算。” “那就是惹到你的人咯？不过她身后是周家，她是周家未来的孙媳妇，没惹到你，你就别管了。” …… 狗屁光着脚…… 第152章 对象?对象!1 韩郑军等那老黄悻然走出去后，才叫一个人进来，低声吩咐他几句话后，就让人出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刚才出去的人抱着一份文件袋进来了。 韩郑军接过文件袋，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翻看。 没多会，就看完了里面说的，然后又让人去查一查那个叫徐芝芝的人。 韩郑东等人出去后，又重复看一遍里面的资料，从时间上推论，余小渔说的，都和其他战士说的对上了，现在就差徐芝芝的口供。 这个徐芝芝…… 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 自那日发飙后，日子终于恢复了平静，余卫国后面也回来了，在听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拍了拍余小渔的肩膀说：不用顾忌他，东边不亮西边亮，最坏结果就是转业。如果受了委屈，就去讨回来，讨不回来，找他，他出面。 这可把余小渔感动坏了，结果就是叔侄三人吃撑了。 期间那个叫朱慕川的朱医生跑来跟她道歉。 这可把她给整懵了。 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她啥啥的吗？ 不过在反问他和余多多的事情时，这个人就闭口不谈。 果然，哪怕人道歉了，还是一样讨厌。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八月中旬。 昏迷大半个月的徐芝芝醒了。 结果，醒过来的徐芝芝失忆了。 ？？？ 那天除了救她的时候，别的时间里碰都没有碰她。 后面因为昏迷不醒，还特地去问清楚了，救上来时候没有磕着脑袋。 船上摔倒的那次是她自己没站稳，穿的还是那双不防滑的鞋子…… 在天台差点摔下去，还不警醒，该说她什么好呢？ 总之，就是没见她磕过脑袋。 那么问题来了，这人怎么失忆的？？？ 莫名其妙昏迷不醒，醒后失忆，怎么听着怎么怪。 第二天，余小渔还想说跟着林医生去查房的时候瞧一瞧，结果就听到值班护士说天一亮徐芝芝就出院了，被她姐带走，说是去连市的大医院检查。 …… 如果真是失忆的话，那她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该死的。 *** 西南军区某一处秘密训练基地，刚吃过早饭的周泽就被人喊住了。 “周同志，李政委找你。” 周泽眸子里闪过疑惑，不过很快就把情绪藏起来了，整个人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嗯，谢谢。” “不…不用，我先走了。”赵小东受不住周泽散发出来的冷气，哪怕八月天，也顶不住…… “哟，小周，需要我替你请假不？” “麻烦了，班长。” “嗨呀，都不是你班长了，怎么就改不了口咧。” 周泽没有说话，抿着的唇上扬了一点点，转身拿着饭盒就走。 “嗨呀，这个孩子。”石天峰摸把自己的脑袋，笑着摇头跟战友吐槽，“以前这孩子拽拽的，两年过去，拽没变也没少，反而又多了副冷冰冰的模样，真是的，浪费他那副好样貌了。” 何向东笑了，“他这模样更吸引小姑娘好不？没见文工团的、军区医院里的小护士都一个劲的打听他的事吗？” 赵小四可惜的摇摇头，“她们啊……估计白忙活了。” 石天峰立马凑过去询问，“怎么说？难不成小周都拒绝了？” 李航猜测问，“还是小周有对象了？” 听到这个猜测，想听八卦的都挤到赵小四的身边。 中心人物赵小四被挤来挤去，受不住了大吼一声，“我说，你们能别挤嘛？？？” “那你快说。” 想知道答案的众人齐声一吼，把附近的人吓了一跳，也把赵小四给震得耳朵嗡嗡的，谁让声音都往他耳边钻。 妈的……这帮瘪犊子。 为了避免再次被“河东狮吼”，赵小四揉了揉耳朵才道，“那天我去找政委批条子，可是去到的时候……” “哎呀，我不想听你批条子的事，你就说有没有就行了。” “你闭嘴”，发牢骚的人被众人吼住了，在一旁的石天峰碰了碰赵小四，“继续继续，别管他。” 被吼的人缩了缩脖子，谄媚一笑，用手在自己的嘴巴一横，表示他不出声了。 赵小四顿时神清气爽，终于也有人经历了他刚才经历的，清了清嗓子，“我去到的时候，门没关紧，里面就传出政委的声音，问小周，“有对象了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你们听，你们听，这丫的不吭一声，对象有了，还要结婚了。我们都多大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们说，气不气人啊？” 结果他的战友们听到结果后，就懒得搭理他了。 撇开他围起来讨论周泽什么时候谈的对象，要知道他们基本上都在一块，什么时候谈的？ 原本众星捧月的赵小四此时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果然是帮瘪犊子。 *** 被八卦的人来到了李政委的办公室内，半小时后，周泽走了出去，手里除了原来的饭盒，还有一文件袋。 李政委：组织上很关心战士们的婚姻情况，现在知道你有了对象，所以特地给你批了十天的假，十天后，你就直接去学校报到吧。 小周啊，努努力，说不定十天内就能领证了。 …… 他也想，问题结婚报告都没打，当事人也没签字，领什么证？？？ 周泽叹了一口气，估计是部队里的光棍太多了，政委愁疯了。 回到宿舍，把文件袋里面的车票拿了出来，下午一点钟的车，现在八点，从部队出发到火车站，要三个小时。 看来没办法跟他们亲口道别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周泽背上行囊，拿着行李袋和一封厚厚的信，离开了他住了一年的房间。 经过一个大大的大通铺房间，周泽走了进去，把一封厚厚的信，放到了石天峰的床位上。 下楼后，大门口前已经停了一辆军绿色的军车，驾驶位上坐了一位面容刚毅的汉子。 “周连长，你怎么来了？” 周今安把手从车窗外收回来，“送你，上来吧。” 周泽疑惑，不过还是下了阶梯来到汽车旁，打开后车门把行李扔进了进去。 关上门后，从车头绕到副驾驶那，开门坐进去。 “周连长，你很闲？” “不闲。”周今安等周泽坐好系好安全带，才启动车子，“臭小子，在车上还跟我生分？” “还在军营里，周连长，注意形象。” 第153章 对象?对象 2 周今安拿他没办法，这个臭小子，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看到你前面那信封没？打开，刚才李政委忘记给你了，受他所托给你送来。” 周泽垂眸，在储物箱里看见躺着的土黄色信封，拿出来，“这个？” 周今安余光看见了，点了点头，“嗯，打开吧，祝你马到成功。” 什么跟什么？ 周泽疑惑睨了他一眼，低头打开个口子，里面有一张纸和一个像存折的本本。 把东西都拿出来，看到那个本本确实是存折。 “政委给我存折干嘛？” “不是那个，那个你看完那张纸后，才告诉你。” 神神秘秘的。 周泽只好把信封和存折放大腿上，把那张纸打开，看到纸上的字，双眸睁得大大的，没有往日的冷淡。 申请结婚报告表 周今安没听到声音，见前方没人，放慢车速侧头看一眼。 呵，这就傻了？ “咳咳，臭小子，高兴坏了？” 周泽放下手中的表格，扭头看向窗外，眼里盛满了思念，嘴里嘟囔一句，“她只是答应当对象，又没说结婚。” 周今安发现他小弟只有在与余小渔有关的事的时候，才有少年气，平时都是年少老成，冷冰冰的样。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吗？ “她不答应，就是你不行，小子，男人不能不行。” …… 他哥自从有了嫂子后，越发黄了。 “起码比你行，我十岁就把人定下了。” …… 心脏被插了一刀。 周今安紧紧抓住方向盘，要不是他在开车，真想去揍一顿那个臭小子。 周泽把那张申请表小心翼翼折好放回信封去，瞥见腿上的存折，拿起来翻看。 户主是周今安。 “你的存折？给我干嘛？” “不是给你的，给弟妹的。” ？？？ 周泽带着警惕瞥向自家大哥，“哥，你可是有嫂子的人了，别忘记你结婚的时候，跟大嫂承诺过什么，别背信弃义。” ？？？周今安懵，他怎么了？他一直记得。 见前方没有人，快速侧头看过去，结果…… 周今安被气笑了，“臭小子，我是那样的人吗？把你的想法给老子收回去。” 周泽盯着周今安刚毅的侧脸看了片刻，才慢慢收回视线，“哪怕你是我大哥，也不许打小鱼儿的注意，她是我的。” …… 要不然还是把车停了，揍一顿吧。 周今安磨磨牙威胁道：“小子，火车不等人听过吧？火车票难买听过吧？在瞎说，让你与弟妹少几天相处。” 识时务者为俊杰。 周泽不继续在他大哥头顶上蹦哒。 “那你给她钱干嘛？她只需要我的就行了。” …… 真是见鬼的占有欲，弟妹能受得住吗？ 不过他自己的占有欲也挺强的，算了，谁也不说谁。 “那是给你们结婚的红包”，周今安慢慢解释道：“提前给。” “咱们家的情况你自己也明白，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不会有任务，怕赶不上，所以一早就把红包钱给留出来，你在这边当兵，钱就存我这。现在你去找她，顺便把存折给你了。” 周泽盯着手里的存折，眨了眨眼睛，“谢谢，我替小鱼儿也说一声：谢谢。” 周今安笑着道：“自家人，谢什么，再说也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我们都没见过人，就怕弟妹他们家想差了。” 当兵有诸多无奈。 周泽道：“不会，他们家人很好，能理解的。” 周今安认同点点头，“是很好，不然当年那样子的情况……不提那个，对了，叔叔和婶婶都在岛上，他们知道弟妹也上岛了吗？” 周泽点头，忽然才想起他哥在开车看不到，“爷爷应该有知会爸妈一声，不过他们也不能随便离岛，可能没见上面。” “行吧，确定结婚时间，就提前说，我们看看能赶上去女方家喝一杯，还是去哪喝一杯。” “如果都赶不上，呵，小子，你辛苦点，喝几次吧。” “我会怕你们？呵。” “……说实话，当初你大伯我爸还想把弟妹要过来，结果她自己先溜到岛上了，果然是缘分。” “那是，天生一家人。” …… 有点不习惯这么臭屁的弟弟，还是变回原来冷冰冰模样吧。 *** 两天后，周泽背着行囊提着包下了火车。 他先去了一趟邮局，拿了证明和存折把里面的钱提了出来，然后放进一个大红包里，才收起来。 紧接着，又拿出另外一本，这是他成年后，家里给的。 也不是他藏私房钱，而是还没结婚，到时候结婚还需要用钱，总不能给了媳妇……咳，还问她要回来吧。 从里面取了几百出来后，就提着东西，直奔商场。 第一个目标就是糖，他换了不少糖票。 第二目标就是衣服鞋子。两年没见了，写信给他的时候，说长高了一些，脚丫子没变。 第三个目标就是……咳，三转一响，这个暂时还不需要，或许以后和小鱼儿一块来选。 第四个目标就是给爹妈随便买两套衣服吧，省的笑话他。 第五个目标就是给小鱼儿的叔叔买两瓶酒，虽然这里的酒不咋的，聊胜于无吧，也不知道抽不抽烟…… 第六个目标就是给小喜姐买……衣服鞋子不合适送，手表什么的也不适合，那就选两块布吧。 小鱼儿也挑两块，不能厚此薄彼。 …… 商场的售货员目瞪口呆看着身穿军绿色衣服的人看都不看价格大买特买，那叫一个羡慕啊。 商场内也有一些顾客注意到了，这不，就有一名三四十岁穿得很讲究的妇女带着一名二十来岁左右面容比较白的女同志走到了周泽身旁，她们脸上均带着微笑，“哎，小同志，这都是给家里人买的吧？” 周泽给钱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是的，大婶。”说完又转回去，等待售货员找钱。 “小伙子，真孝顺。” 一旁的少女也忍不住加入话题，“小哥哥，我叫徐芝芝，你叫什么？” 第154章 对象?对象 3 周泽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身体往没有人的方向挪了一下，没有回答那位年轻女同志的话，这位女同志一上来就喊人“小哥哥”未免太过于轻浮了。 接过找回来的零钱，对着准备把布包起来售货员道：“同志，麻烦你把红色布和米黄色的布拿出来重新包一下，这是给我对象的。另外一份，麻烦你画一个小小的五角星，到时候我好区分哪份是给对象，哪份是给对象的大姐。” “你有对象了？” “好的，同志。” 售货员惊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都有对象了，给对象买布不止，还给对象姐姐也买。 “谢谢。”周泽朝售货员道谢，至于耳边那道有些刺耳的声音，他不可避免的又往没人的方向挪了挪。 “小同志，你这是去提亲吧？”不然怎么也给家里人带东西？ “不是，见对象。”周泽看了看手里提着的东西，他现在是以对象的身份上门，有点不确定够不够。 见给他打包的那位大姐有些年长，心想她在这里应该接触过很多人，经验丰富，于是虚心请教：“大姐，你说我去对象家，买这些东西够了没？” 售货员有些惊讶，对面那位帅小伙原来也没面上那般胸有成竹啊，心里有些好笑，见他很客气的询问，也热情给他说说，“不是提亲，只是见面，这些东西妥妥的够了，一般哪有人买这么多东西的？最多买点肉或者买点糕点，带点果，这都是很有面子的事了。” “你买的这些东西，都赶上提亲了。”售货员见对方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估计是当兵没多久，手里有点钱了，不知柴米油盐贵，便语重心长告诫他，“小伙子，以后的日子还长，以后省点，别花光钱了。” “嗯，谢谢大姐，我明白了。”周泽也不是一个天生就冷淡没感情的人，不管对方知不知道他的底，有人好言相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 徐薇和徐芝芝从震惊中回神，徐芝芝有些失望，难得看见一位长相身高都很符合她审美的男生，没想到有对象了。 不过她又想到这个年代的人结婚基本上都是靠人介绍得多。 从他穿着一身军绿色衣服来看，就是个当兵的，那就是根本没时间去认识人。 只能通过家里人找了。 刚才似乎说不是提亲，而是见对象，那就对了。 第一次见面嘛……得买点东西上门。 那她还有机会。 “小哥哥，你是家里人给你找的对象吧？我跟你说，盲婚哑嫁要不的，你得先去偷偷瞧一瞧。” 徐薇明白她妹妹的意思，又见这人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买东西还不吝啬，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之前那个朱医生，长得好却不识趣，她妹妹长得也不错怎么就配不上他？好在现在又遇上一位比他还要好看三分的人。 看来妹妹失忆也是件好事。 “对啊，小同志，我妹妹说的没错，事关一生的幸福，得好好瞧瞧。对了，我丈夫也是当兵的，咱们可算是一家人呢……嫂子跟你说，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特别是军人的婚姻，真得好好挑一个好媳妇才行，家宅安宁，这样你才能毫无顾虑的在外面拼搏，你说是不是？” 周泽眉头更紧蹙了，不过他还是忍了忍，现在不能随着性子来了，只不过浑身散发的冷气越来越重。 让在场的三位女性不由一抖。 售货员颤颤巍巍的打包东西，现在恨不得去暴打对面那两姐妹，眼瘸吗？不会看眼色吗？ 旁边，徐家两姐妹也被他散发的寒气逼退了两步。 脑子被男色迷住的徐芝芝这会被冻醒了。 她搞错了？？？眼前这位超级帅哥很在乎家里人给他找的对象？ 售货员把东西包好递给对面的周泽，“同志，好了。”赶紧走，赶紧走，别放冷气了。 周泽接过包裹，“谢谢。”说完也没有搭理一旁的两人，直接转身走人。 售货员等周泽离开后，才跺了跺冷麻掉的脚，双手抱臂搓了搓冰冷的手臂。 莫名被牵连，售货员也不爽了，张口就对那对姐妹讽刺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 “你说谁癞蛤蟆？”徐芝芝自从醒后，得知穿越到落后的年代里，人就有点高傲了，再加上背后还有依仗，性子也不像穿越前社畜性格，做什么说什么都必须小心翼翼，现在她有底气了。 “啧啧啧，不只是癞蛤蟆，还眼瘸。”售货员可不怕一个黄毛丫头。 徐芝芝一拍柜面，“喊你们的经理出来，我要问问，你们这服务态度问题。” 只是找经理的这一套适合现代，却不适合年代里的人，特别是销售人员。 能被选为销售人员的多少和领导有些关系。 只见销售员轻飘飘带嘲讽的瞥了徐芝芝一眼后，直接走向另外一个柜台。 “姐……她……”徐芝芝瞪大双眼，满脸不爽的拉了拉一旁的人，“姐姐，她怎么这样。” 徐薇轻轻拍了拍徐芝芝的手臂，拉人上前与那售货员对峙，“同志，麻烦你为你说的话道歉，不然我就找你们的主管好好说说道了。” “我对你们说了什么？？？”售货员不以为然，她又没指名道姓，不过有人一定要对号入座，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徐薇回想刚才的话，一时之间噎住了，这个售货员狡猾的很，说话不留把柄。 憋着气，拉着徐芝芝的手转身就走，“走，不买了。” 徐芝芝不敢置信，她姐不是嫁了一位高官吗？？？怎么这么怂？ “姐？？？？” 徐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这个妹妹失忆前脑子不太行，失忆后，脑子还是不大灵光，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想想她的话，好好想想。” “她说我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她一个售货员怎么能对顾客说这种话？” 第155章 家人 1 要死噢…… 这个死妮子～ “投什么诉？她指名道姓了吗？”徐薇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徐芝芝被训得有些委屈，“她含沙射影，这样骂顾客，我们有权利投诉她。” “……”她妹妹失忆后，果然连这个也忘记了？走远后，徐薇耐着性子道：“你忘记了？所有的售货员都一个德行，投诉也起不了作用。” 徐芝芝整个人一僵，含含糊糊点头，“嗯嗯，嗯嗯。”不敢继续这个话题，生怕露出马脚。 “姐，我们买的东西还没买完。这还有别处商场吗？” “离这有些远，你要去吗？” “去。”她还没见识过这年代是什么样子的，听说回岛上就不能随便出去了，哪怕出去，镇上也没什么地方可以逛的。 结果这一走，就走了差不多两小时才到另外一个商场。 这还算“有些”远吗？很远了好不好。 *** 另一边，周泽买完布之后，又拐去买了一些糕点和水果，只是糕点还好，水果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估计小鱼儿不太会吃。 抬手看了看手表，离出发时间也快到了，就不继续逛下去，匆匆出了商场。 大约四十分钟后，从公交站下车，又步行十分钟左右，来到了军用港口。 例行检查后，就被带到一艘军用船船舱内。 “同志，航行大约三小时，坐累了，可以去外面甲板透透气，其他地方请别乱走。” “明白，谢谢你，同志。” “不用。” 周泽等人走后，放下行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窗边。 上次坐这艘船，是十年前。 一晃十年过去，没想到还能坐上这艘船。 时间变了，他长大了，船还没变。 周泽突然轻笑一声，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带妻子和孩子坐上这艘船。 三小时很快过去，船开进了被禁止通行的“葫芦岛”。 与“葫芦岛”隔了几个岛屿的二号岛上，“杀千刀”立马检测到周泽的坐标。 哎呀？？怎么去那个岛了？是任务吗？ 不过…… 先不告诉主人吧，看看后边周泽会不会过来找人，它挺喜欢看“惊喜”的。 *** 周泽循着记忆，来到了以前住过的房子，此时房子的大门口被锁锁上了。 …… 都快六点了，他爸妈还没下班吗？ 早知道去找小鱼儿，起码不会被关在门外。 （你确定？她起码也要六点半才回到家，你去她那里，确定不会被关在门外？） 把东西放在门口边，往旁边的围墙走过去，比划一下围墙的高度，比他高不了几公分。 不然翻墙过去算了。 只不过还没等他付诸行动，隔壁走出来一名肤色健康绑着两条黑辫子身材高挑的姑娘。 “咦？你找谁？” 周泽回头，见是不认识的，又转了回去，对着围墙，眼里露出一丝遗憾，有人在，翻不成。 王桂花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不过他好好看，竟然比朱医生还好看，皮肤也没岛上的人那么黝黑粗糙，不由好奇上前几步，“你是谁？来这里是找周叔叔和赵阿姨的吗？” 周泽听到熟悉的姓氏，转过身，点头，“同志你好，请问这家主人去哪里了？” “你……你好。”声音也好好听，王桂花有些羞赧打了个招呼，“周叔叔和赵阿姨最近有些忙，一般都是七八点才回来。” “谢谢，我知道了。”周泽点点头，走回放行李的地方，把背包打横，一点都没在意还有人在，直接坐了下去。 王桂花被他这个操作整懵了，不过也知道对方是要在门口等人，害羞的同时也热情邀请，“同志，这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不然去我家坐着等吧。” “不用，谢谢。” 王桂花有些失望，见他闭目拒绝交谈的样子，神色讪讪的，转身回去。 周泽等人离开后，才摸了摸肚皮，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吃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太阳也渐渐落到海平面以下，天暗下来了，月亮慢慢挂在高空上，小岛上的为数不多的路灯亮起来了。 远处，有四道人影慢慢朝这边房子走近。 * 眼神比较好的王朝碰了碰一旁的周正礼，“老周，你家前面是不是有人？” 周正礼和赵荔枝一听家门口有人，都抬眼看过去。 这时候，周正礼一拍额头惊呼道，“忘记儿子今天上岛。” 赵荔枝没顾得上是大儿子来还是二儿子来了，生气的朝周正礼拍了一掌，丢下狠话，“回头再跟你算账。”就朝家门口跑过去。 被打的周正礼讪讪摸着鼻子，朝一旁的老友笑了笑，就丢下他们往家门跑过去。 许媛侧头，疑惑问，“你知道吗？” …… “我怎么会知道。” 另一边，周泽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动静睁开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发现远处朝他这边跑来的正是几年没见的母亲，连忙起身，朝她跑过去。 不多会，周泽率先停下，接住了自家母亲，轻轻给她拍拍背，让她慢慢缓气。 “妈，跑那么急干嘛，我又不跑。” 赵荔枝眼眶湿润，轻轻拍了一下多年没见又长高的小儿子，嗔怪他一眼，“还说不跑，都跑到西南一角了。” “咳。”周正礼这时候也跑到了，来到周泽面前，几年不见，小儿子长大了，身子越发结实了，他满眼骄傲和满意。 “爸。”周泽走过去抱住曾经于他而言高大可靠的父亲，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比父亲长得高大了。 “哎，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正礼眼睛湿润，不过被他眨了几下眼睛后，就没了。 “刚刚。”不想让他们内疚，看到身后快走近的人立马转移话题，“爸，身后是谁？” 赵荔枝和周正礼把情绪收了回去。 周正礼道：“那是王叔叔和许阿姨，小时候你住这边的时候，隔壁就是他们家。你还记得吗？” 周泽轻咳一声，“记得……”记得旁边有邻居，就是忘记叫什么。 “王叔叔，许阿姨。” 与这个房子相邻的院子里，王桂花一直听着外边的动静，知道人回来了，立马跑了出去。 声音有些欢快，“爸妈，你们回来了。” 第156章 家人 2 许媛诧异，“桂花，你怎么出来了？” 王桂花腼腆地朝他们笑了笑，“听到动静就出来了，对了，妈，这位同志来找周叔叔和赵阿姨的。” 许媛点点头，“那是你周叔叔赵阿姨的小儿子，你以前不是经常念叨他吗？喏，不认得了？” 王桂花的小心思被她妈给点出来，脸有些泛红，好在晚上加上她肤色健康，看不出来。 “刚开始没记起来，后面记得了，不过怕认错没敢问。” 朝周泽露出一个笑容，“周泽哥哥，还记得我不？” …… 能说不记得吗？ 周泽面上啥表情都没有。 知子莫若母，赵荔枝知道她小儿子啥样，除了对在意的人，其他一概懒得理会，在遇见他小媳妇之后，更是把心神都投到她身上。 她有时候挺吃醋的，不过每次想到儿子小小一个就被他们扔到最南方，都是那女孩陪着他的，那点醋又消散了。 话说回来。 赵荔枝碰了碰周泽的手臂。 “记得。” 见周泽回应后，赵荔枝就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问道：“那什么，阿泽，吃过饭没？怎么突然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 “没吃，部队批假，给你们和小鱼儿还有她叔叔姐姐带的。” “糟糕，我又忘记了。” “她们在这里？” “小鱼儿是谁？”好奇x3 …… 周泽突然发现他爸挺不靠谱的。 他今晚在这等了几个小时…… “爸，你不会也把我忘了吧？” “老周，开门，我们回家好好说说。”赵荔枝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周正礼的肩膀，转头跟王朝一家三口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阿媛，小泽还没吃东西，我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改天咱们在唠叨唠叨。” “好，那什么……”许媛凑近小声道：“孩子在，给老周留点面子。”说完，拉着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女儿和摸不着头脑的丈夫离开。 周泽弯腰把地上的大包小包拿起来，避开他母亲的手，“妈，进去吧，我饿。” 赵荔枝点点头，回头又瞪了一眼丈夫，看来得跟厨房要点猪脑，补补那脑子。 周正礼自知理亏，低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这母子俩先进去。 好在家里还有几个鸡蛋和面条和下饭菜，不然周泽得吃买回来的糕点才能填肚子。 十多分钟后，一碗大份的鸡蛋面摆在了周泽面前，而他的母亲拉着他那不靠谱的亲爹回了卧室。 看到这一幕，周泽吃着面条想，以后他会不会也被小鱼儿拉回房间“教育”一顿？ 唔…好像也可以。 不过这个“教育”得改改。 （这年头，男人有了对象后……总会想些不正经的事。） 当周泽把一碗汤面都吃完后，摸了摸被填饱的肚子，见他父母都没出来，起身去把那堆买回来的东西整理一下。 刚整理到一半，他爸妈就从房间出来了。 “你买的这些东西多少钱？妈给回你，亲家在岛上我都没去见过，于理不合，你这些东西就给我提过去吧，你爹我教育过了，他脑子被一些事情占住了，你别怪你爹啊。” “妈，辛苦你了。” 周泽说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不过赵荔枝听懂了，又给后头揉耳朵的周正礼一个眼刀子。 “咳，那什么，你怎么没让大伯把小鱼儿要过去啊？我当初还以为那孩子会去你那边呢。” 周泽丧丧低头，“大伯慢了一步，小鱼儿叔叔手快。” …… 果然，这年头，儿子想要娶媳妇，最大的对头还是亲家。 “那就当在这陪陪妈妈吧。”赵荔枝安慰道，“对了，当年你们俩还小，所以没有对外说你们的关系，现在大了，是不是要把这一层关系公布出去了？不然对小鱼儿也不好。” “我已经提有对象的报告上去了，这次来这里，也是部里给批的假。”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们明天贸然上门，会不会吓到她们啊？”赵荔枝担心问。 “明天我先去找小鱼儿，妈，你们后天在出岛吧，你们不也得申请才能出去吗？” “对对对，差点忘了了。”赵荔枝拍了拍额头，然后瞪了一眼听他们说话的周正礼，“都是你爸传染的。” ？？周正礼懵。 关他什么事？ 周泽轻轻咳了一声，“那就后天下午去吧，小鱼儿白天上班。” “小鱼儿在后勤部做得还习惯吗？”周正礼觉得还是参与进来吧，省的莫名其妙又被瞪。 “没有去后勤部，听说去给医生当助理。” ？？？ 赵荔枝眉头一皱，不满道：“化学系学生当医生助理？谁这样分配的？脑子有坑？” （楚江坐在院子里吹海风，突然打了一个大大喷嚏：变天了？） “啊？我记得你爷爷跟我说小鱼儿去后勤部当技术员，怎么变了？” “听说老师傅去学习了，没人带才换的。” 赵荔枝更不满了，“让一个不是专业的学生干不是专业的事，还不如来我这。” 涉及到保密协议，周泽觉得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都是他爸。 周正礼莫名其妙又被瞪了…… 把话题又引到了红包上，结果赵荔枝有些兴奋道：“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女同志，年龄比你哥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正正合适。” ？？？ 周泽突然觉得自己在小时候就把媳妇定下了，是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不会有人逼着相看对象，不会有人逼着结婚，不会有人逼着生娃～～ 周正礼轻咳一声，想到那孩子弃武从文说过的话：我们家，就是在“文”上面吃亏，这次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如果还有下一次呢？他觉得……“阿枝，我觉得……阿瑞那孩子，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他有喜欢的人了？”赵荔枝并不知道大儿子曾经和丈夫彻夜长谈的事，只是见大儿子都 24 了，还没结婚，小儿子都快可以结婚了，有点着急。 周正礼道：“他在找一个合适的人，你别忙活了。” 赵荔枝不解，“什么叫合适的人？都这么大了，还找不到，说明合适的人在我这边。” …… 妻子突然蛮不讲理了怎么办？ “反正都那么大了，在大几年也没事。我们不也还年轻？再生一个也可以。”为了儿子，周正礼也不要脸的豁出去了。 周泽觉得此刻他不应该在这里，还是偷偷溜了吧。 第157章 (亲)妈果然是(亲)妈 赵荔枝见小儿子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跑了，扬了扬下巴，“说吧，阿瑞想干嘛？” “咳。”周正礼耳尖有些泛红了，“你怎么知道？” 赵荔枝“呸”了他一声，“跟你老夫老妻了，我还不知你？说吧，什么叫他在找合适的人？” 周正礼叹气，“估计想联姻吧。”见妻子紧紧皱着眉头，又叹了一口气，他们家挺开明的，从来不逼孩子娶门当户对的人家，就连他们夫妻也是自由恋爱结婚的。 只是这个孩子…… “从小说想像爷爷那样当军人保家卫国的他莫名其妙就改了志愿进基层，现在又想去联姻，他到底想干嘛？”赵荔枝冷声问。 “还不是那两年害的。”周正礼再一次深深叹口气，自责道：“如果当初我没有出国反而是去参军就好了。” 赵荔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是哦，你不出国就可以跟你小青梅结婚，然后也就没有我们娘三的事，更没有现在愁儿子婚事的事了。” “哎呀，你啊你，又说哪去？我跟芳子真没啥。”周正礼无奈。 “呵，没啥会一天到晚的凑到你面前哥哥前哥哥后的？叫得多可酥可甜了。”赵荔枝哼了一声，把头扭开，“也就你这种直男才会觉得没什么。呸……早知道我也找一个竹马，让他天天喊我妹妹。” “咳咳咳咳……”在房间内偷听的周泽被口水呛到了，捂着唇立马离开，压到棉被里咳…… 他爹妈挺会玩的啊。 “阿枝，你就会气我，我说了，真没啥。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就想让别人在你面前喊我妹妹，就是妹妹而已，你怎么就不给呢？” …… 周泽捂脸，没想到咳完又听到惊人的话…… 他甘拜下风。 外边的周正礼觉得他要被噎死了，这个话题不能在深入了，在继续下去，今晚得跟儿子睡了。 “天色不早了，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澡。” “行，去烧吧，对了，儿子太久没在这里睡了，晚上估计会怕，你今晚就去跟儿子睡吧。” 周正礼呆滞：儿子会怕？ 周泽捂脸：他什么时候怕了？ *** 次日清晨，父子俩一整晚都睡得板板正正，一点都不敢动弹，导致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腰酸背痛。 周泽“咔咔”的扭着脖子，埋怨道：“爸，下次别惹妈生气了，不然我不给你开门了。” 周正礼揉着这老腿，没好气瞪他，“你就不该开这个门，你妈都准备心软了。” …… 周泽不可置信睁大眸子，合着还是他错？ 得得得，以后他们夫妻斗法，他绝对不掺合。 “哼。” 周泽孩子气的朝他爹哼了一声，拿起白色衬衣黑裤穿上，现在放假，也不用天天穿绿色衣服，更何况今天还要见自家对象，怎么也得好好打扮打扮。 “嗤，臭美。” 有点手痒……周泽打开门走出去，“妈，爸昨晚睡相太差了，都把我踢下床两次，你今晚还是别让他回去睡觉，睡姿太豪放，会踢到你。” …… 靠，这个臭小子，阴老子。 周正礼也顾不上扣扣子，急匆匆走了出去，见到从厨房出来的赵荔枝，连忙挤到身边，狗里狗气的接过煮好的早餐，“阿枝，别听臭小子说的，他骗你，我睡相怎么样，你还不懂吗？” 赵荔枝眼里带笑，不过决定配合自家儿子，一脸嫌弃却又带着认真的语气道，“瞎说，儿子怎么会骗我，明明就是你睡相不好，以前说了怕你心里不得劲，才忍着没说。” …？？？ 真的假的？周正礼端着东西不走了，满脸都是在自我怀疑中。 他睡相真的很差？ 周泽满意了，亲妈果然还是亲妈。 对着赵荔枝露出一个难得的笑脸。 噢噢噢噢……儿子笑了。 赵荔枝捂住胸口，儿子，你还想让妈干嘛，说。 吃过早饭后，周正礼还是没缓过来。 因为他一直拉着赵荔枝问他的睡相是不是很差。 得到的答案就是：是的，很差。 而赵荔枝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刚才她一说“是的”的时候，自家儿子竟然笑了…… 不能让长年像冰块一样的儿子再次结冰，必须融化。 所以，老公，你今天牺牲一下。 *** “儿子，不回来住了？” “嗯。来这边的船不好搭。”周泽背着行李，提着水果和糕点，还有给余小渔买的其中一件衣服，再怎么说见对象也不能太寒酸了。 周泽心想：还好昨天买衣服都是成双的买，不然头疼了。 “行吧，儿大不由娘。”赵荔枝摆摆手，然后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如果被他们赶出来……你就当荒野求生，随便找个地方睡吧，反正这个你在行。” …… 亲妈果然是亲妈，往身上扎刀绝不含糊。 “……您就不能想好点吗？要是被赶出来，那就是不认可我咧，你儿子可就要成光棍，到时候您还想不想抱孙子孙女了？” “那也是你没本事。”赵荔枝可不吃这一套，“你妈我……现在想抱又没时间，生了也抱不了多久，等我退休你再生也不迟，到时候你才三十多岁，还能生…我也大把时间抱。” …… 得，亲妈果然是亲妈。 “我走了，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别天天忙太晚了。” 这时候周正礼缓回来了，把人推出去，“去，我们还年轻得很，都没年过半百，别瞎说。” …… 臭老头子坏银得很。 周泽挥了挥手，转身出门。 结果一出门又被叫住了。 王桂花放下手中的工具，刻意把声音放轻柔一些，让声音听起来温柔点，“周泽哥哥，你这是去哪里？” 周泽想到昨晚偷听到的谈话，他妈都能记二十多年……可见这种称呼不能随便乱叫，如果被小鱼儿听到了，记不记他不知道，会不会不搭理他啊。 上前几步，来到离王桂花一米多的距离才停下。 对于她不自然的神态，周泽装作没看见，面上的神色冷然严肃，“王同志，你我只是小时候相处过几个月的玩伴，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像什么哥哥这种称以后就别叫了，会让人误会的。所以王同志，以后叫我周同志就好。” 第158章 青梅竹马 少女心，在这一刻，裂开了。 王桂花扬起一个牵强的笑容，“周泽哥哥，谁会误会，我们不是青梅竹马吗？这样叫有什么关系？” 周泽摇摇头，“王同志，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还是叫我周泽或者周同志吧。 我们不是青梅竹马，只能算作邻居玩伴。 我的青梅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对象，我的未婚妻，我以后的妻子。” 王桂花面色一僵，原本发亮的眸子此时毫无光彩，“你……你有对象了？” “是的，我十岁就亲自定下的，还是我耍了心机才把人定下的，我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她，喜欢到不能没有她。”周泽认真对着王桂花说。 如果王桂花只是一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不会这样耐心跟她说他和小鱼儿的事，奈何她的父母和自家父母是同事是老友。 “她…她很好是吧。”好到让你这么喜欢。 周家院子里，赵荔枝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人，斜睨看他一眼，神气十足，小声叨叨，“看到没，看到没，你儿子比你好多了，有空就多学学你儿子吧，哼，一个老子还不如儿子。” …… 周正礼没好气捏了自家老婆的脸，“知道了，知道了，我错了。” 赵荔枝一脚踩在周正礼的脚上，让你捏我，“嘘，你小声点。” “嘶……唔唔唔唔…”谋杀亲夫…… 周正礼的嘴被捂住了。 *** 另一边院子里。 许媛叹气，“有空带女儿多出去看看，多见见人就不会一直想着一个了。” 王朝不满的哼了哼，“我女儿这么优秀，那臭小子竟然看不上，是他没眼光。” 许媛安抚道：“是是是，他没眼光，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扎在一个地方，工作是忙不完的，女儿眨眼都这么大了，再不多陪陪，以后嫁了就难陪了。” “在这里找一个就是了，不然就附近镇上的。”王朝道。 …… 许媛没好气瞪他一眼。 *** 屋外，周泽觉得话说得差不多了，开船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就礼貌性的说了一句，“再见。” “周泽…”王桂花还想说哥哥两个字的时候，就被周泽用凌厉的目光看了一眼，内心害怕的抖了一下，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样的他……也是他？ 周泽带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 这一日海风徐徐，清晨的阳光温柔不刺眼，余小渔一如既往的从船舱走了出来，跟在战士们的身后走下船。 “小鱼儿。” 一道清润的声线传入耳中，听起来温柔至极。 余小渔停下脚步，只是她的脸却始终低着。这一刻，从不知害怕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听到的这道声音是幻觉。 码头边上，一位身材修长挺拔，五官俊美，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衣黑裤，扬着温柔的笑容，缓缓朝那个一动不动的人走过去。 路过的战士们都忍不住回头打量他，这是谁？还这么亲昵的喊余同志？ 周泽来到余小渔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刮了她高挺的鼻子，“要迟到了，不走吗？” 余小渔感受到鼻梁的温热触感，垂下的眸子终于抬了起来，鼻子酸酸，眼睛湿润。 “坏蛋。” “嗯。” “讨厌。” “嗯。” “骗子。” “那不是。” …… “还以为你会继续嗯下去。”余小渔扭开脸，抓着某人的手，大步往前走。 不过很快被周泽反手握住，并拉住人。 正当余小渔疑惑的时候，就听到周泽道：“我的行李。” …… “混蛋。” “噗呲。”周泽嘴角上扬，轻声笑了，不放开某条鱼拉着人到一旁去提行李。 路上，周泽说了他昨天傍晚到的，并很诚实地把他带来的礼物被自家母亲打劫一事说了。 余小渔睁大眸子，她没想到周泽父母也在这一片岛上，顿时有些紧张。 “那…那那…叔叔阿姨他们住哪里？我…我没去拜访，会不会……” 周泽把牵着余小渔的手拉起来，趁着左右没人的时候，低头亲了她一下那白嫩光滑的手背。 这下，某条鱼不紧张了，可是也呆滞住了。 他他他…… 洁白无瑕的肌肤渐渐染上一片绯红。 周泽眼神暗了暗，又亲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低低地笑声，余小渔回过神，抬起眸子，对上一双饱含深情的凤眼。 余小渔抬起没有被握住的手，遮住他的眼睛，感受到他长长的睫毛在自己手掌心微动，霎时间，心脏像被挠了一下。 痒痒的。 “你…你注意点形象。” “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 “我现在穿便服。” “我哥没少做，学他的。” （某训练基地，准备训练的周今安觉得鼻头一痒。） …… 无赖。 余小渔把手放下，这次换她拉着人走，周泽嘴角噙着笑意，长腿迈着小步伐，慢悠悠地跟着。 “我爸妈在那葫芦岛上，他们出来要提前申请，所以明天下午去叔叔那拜访。” “顺便确定我们的关系，小对象。” 余小渔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嘟囔一句，“我才不是小对象，我可比你大。” “姐姐～”周泽低头在余小渔耳边轻轻呼唤，如同柔软的丝绸滑过她耳际。 心，忍不住酥麻颤抖。 这男人，关系进一步后，这么狗的吗？ “你……你正经点，不然不理你了。” 周泽眼里露出一丝遗憾，直起身子好好走路。 从码头到医院的路不短，可也有走完的时候。 快到医院大门的时候，周泽就松开余小渔的手，抬起手撩开她被风刮到脸颊上的发丝，“进去吧，中午我再过来找你一起吃饭。” “我没这饭票。” …… 依依不舍的氛围被这狗男人破坏了。 余小渔抓起那爪子狠狠咬一口，气呼呼的转身进去。 “傻丫头。” 等她走远后，周泽往被咬了一口的地方亲了一下，抬眸时，就见已经进去的某条鱼在拐角处慌乱的背过身，下一秒，背影就不见了。 呵…… 第159章 嗯，我对象 余小渔被人送到医院上班的事还是被人看见了。 然后在医院传开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闲暇之余，张芸芸把头伸进了林医生的诊室。 此时里面也没病人。 所以张芸芸朝余小渔“嘘嘘”了两下。 林然抬眸，见来人是位小同志，挥了挥手。 磨合了大半个月，这点默契余小渔还是有的，拍拍屁股溜出去。 刚出门…… 1，2，3… 就被没事干的人拖到输液室中，按坐在一张椅子上。 张芸芸一脸严肃的样子对余小渔道：“小余同志，组织上有话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这是整哪一出啊？ 懵逼的余小渔恍恍点头，“您说。” 张芸芸她们见余小渔很配合，满意的露出笑容。 “今早和你一块走过来的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余同志，请如实回答。” …… 嗐！ 还以为干啥呢。 余小渔无奈笑了，拍了拍一旁空的座椅，“不坐？” 张芸芸立马坐在她身边，其他人慢了一步，就分别坐在余小渔另一边或者张芸芸旁边。 “各位同志，那是我对象，姓周，名泽。来这里看我来了。” “啥？你对象？”张芸芸惊呼一声。 “啥？你有对象了？”蔡勤勤惊讶一声。 “啥？什么时候谈对象了？”王丽诧异。 “啥？为啥没听你说过？”吴晓月疑惑。 …… 一个回答又换来四个问题。 “我对象，有对象，来岛前，你们没问。” …… “你回答真省事。”张芸芸摇摇头，其他人认同的点点头。 “你们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呀。”余小渔无奈摊手，“还有什么想问的？” 蔡勤勤从张芸芸旁边探出头来，疑惑问，“听说长得很好看，和朱医生有得一拼，真的假的。” 朱慕川？？ 他哪配跟自家小竹马比？余小渔鼓了鼓脸颊，“假的。” 蔡勤勤了然，“噢…我就说嘛……” 话还没落地，余小渔又道：“我对象比朱医生好看多了。” …… 蔡勤勤觉得肚子里多了点东西。 张芸芸：情人眼里出西施？？？ “朱医生老好看了”。王丽不信，为朱慕川辩护。 吴晓月问：“朱医生这么好看还有人比他好看？” “我不就是一个吗？”余小渔自夸了一句，再说好看的人她见得多咯。 …… 没看出来，这张小脸蛋脸皮挺厚的。 张芸芸无语道：“你一个女同志跟人家男同志比做啥？” “好看呀。” …… 行行行，这话她们没办法反驳。 不想要这些没用的信息，这帮女人又问了些许问题才把人放走。 很快，中午下班时间到了，听到林然一句“去吃饭吧”，余小渔飞快把本子和笔塞到包里，拿着饭盒背着包飞快出门。 留下目瞪口呆的林医生扬着手…… 出了诊室，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余小渔走的方向与他们相对。 被问去哪里的时候，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不多会，就出了医院大门。 “小鱼儿。” 余小渔侧头，今早耍坏的人就在一旁。 “你……” 周泽可怜巴巴地拉住余小渔的手，晃了晃，说话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委屈，“小鱼儿，我今早起好早，在家也没吃好，现在好饿啊……” 啊啊啊，一匹孤傲的狼瞬间变成小奶狗跟你委委屈屈诉苦，谁抵挡得住？ “我这就带你去食堂吃饭。”余小渔一时之间忘记早上的事情，反手就把人拉进医院中。 周泽噙起一抹笑意，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快步跟上。 在拐一个弯就要到食堂了，余小渔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某人。 “你松松手。”真是个坏人，还好人都去吃饭了，一路上没有被人看见。 “喔～”周泽垂下眸子，原本上扬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不开心的气息。 “吃完在给你拉给你拉。”竹马在关系升一级后，变得更粘人了。 杀千刀：狼崽子。 “好吧。”周泽对着余小渔露出勉强一笑后，才不甘不愿的松开手。 明知道他装的，可是心还是忍不住揪了一下，真是个坏蛋。 “走吧，迟了没菜吃了。”余小渔说完，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又被他捏住手指摩挲下，才被放开。 “嗯。” 余小渔抬头…… 楚江和朱慕川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的？？？ 朱慕川眼里闪过尴尬，他没想到会碰上这一幕。 这就是余同志的对象？很出色的一位男同志。 楚江经历过的事情多了，一点都没有撞破小年轻黏黏糊糊尴尬感。 “小余同志，这是你对象？” “咳，是啊，院长。”余小渔不好意思点点头，等楚江和朱慕川走近的时候，为他们彼此介绍。 … 楚江笑呵呵道：“周同志，我们岛上的食堂饭菜还是不错的，你要好好尝尝啊。” 周泽点点头，“好的，我一定好好尝尝。” “呵呵，那我和朱医生先进去了，你们也快进来吧，不然菜没了。” “嗯嗯，楚院长，你们先进。” 等楚江和朱慕川进去后，余小渔对周泽伸出魔爪，在他的腰掐了一把。 不知道男人的腰是不能乱碰的吗？ 周泽垂下眸子，抬起手握住那只软嫩小手，把它拉开，“进去吧。” 余小渔嗔怪他一眼，“以后不许在外边动手动脚啦。” 刚刚谁掐他腰来着？周泽默默叹气，按住某条鱼的双肩把她转过去，“好。” 两人进到食堂，很多人已经在吃饭中，所以两人进来也没引起多大轰动。 余小渔扯了扯他的衣服，嘴里嘟囔着，“快点快点，菜没了就得饿肚子了。。” “嗯。” *** 还好还好，饭菜还有，只不过不多也不能挑了。 打好饭菜后，余小渔捧着饭盒四处看了看，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有人起身，连忙喊上周泽过去。 “小余没有来吃饭吗？” “还想看看她对象长什么样，听说长得很好看。” “在好看……有朱医生好看吗？” “唉，当初我在想，谁能把朱医生拿下，后面小余出现了，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同志，我想他们一定会凑一对，没想到……小许你眼睛怎么了？眨得这么厉害？” 余小渔轻轻敲了敲桌面，“小梅姐，谢谢你对我的赞美，不过我有对象啦，你别乱拉郎配，我对象会生气的。” 人啊，果然不能在背后议论人。 孙如梅整个人僵住了，待她转过头时，没见到人，刚想松一口气以为听错了，转回来就看见刚说的人出现在她前面一桌～～ 许敏捂着嘴呵呵地偷笑。 孙如梅捂脸低头，下次绝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八卦。 第160章 误会…… 这顿午饭差点让某条鱼吃得消化不良。 两人寻了一处凉快又不会被人打搅的绿草坡坐下，面对碧海蓝天，心情都舒畅很多。 坐下后的周泽像做贼一样趁着余小渔不注意，又左右前后看了看，然后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 把人抱到怀里。 余小渔乖巧的趴在他怀中，仰头问，“还生气呐？她们就是闲着无聊，说说而已。” 感受到怀里的柔软，抱住她的手臂不自觉又紧上一分。 “那你得补偿我。”眼底渐深，喉咙一滚垂下头，与那双眼底都是他的眸子对视，薄唇轻轻印在那张日思夜想的红唇上，吮了一下，才离开。 这里果然也是软的。 还甜。 余小渔觉得她的脑壳要炸裂了。 头顶肯定“噗噗”冒着白烟。 他他他……犯规。 以为他还在生闷气中，还想着一会怎么安慰他，没想到她的竹马不走寻常路，直接上嘴，一点准备都不给她。 怀里一张小脸都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让周泽又忍不住亲了一口。 “你，你怎么亲人。”余小渔害羞地把脸埋在他怀里，手也跟着缩进去，要不是腿不方便，说不定还想缩起来，然后把整个人抱住，就如同乌龟一样，把自己缩回龟壳中。 周泽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像个乌龟一样缩着，一手抱住她，防止她掉下去，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儿。 “我对象，不能亲吗？” 很想说不能，可她又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像他们那样保守和含蓄。 她就是害羞，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谈对象，突然被亲，心有点慌，有点不安，又有一点点……就是一点点兴奋。 总之她现在的心，乱得很。 见她不回答，周泽可不会轻易放弃，这可关系到以后的福利，低沉中带着几分磁性，温柔中带着几分诱惑贴耳问，“姐姐～真不给吗？” 余小渔觉得这个人真坏，哪有这么把话挑明白的？ “姐姐～～不行吗～～” “给啦给啦，你闭嘴。”余小渔猛得抬头，一下子就亲到下巴上。 感受到温热触感，余小渔又缩了回去，其实她刚才脑子一抽，想封住他的口来着，还好，还好，脖子不够长。 不知道自己错失福利的周泽，轻笑一声，紧紧抱住怀里的“乌龟”，慢慢往后仰，躺在斜坡上。 “乌龟”鱼也顺着他的动作，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继续埋头趴在他怀里。 没想到曾经的少年，变得如此让人有安全感，蹭蹭，再蹭蹭，想睡…… 杀千刀看了看时间，抱了也一会了，：主人，明天就要见家长，该说孩子的事情了。 原本有些困意立马醒了，真是个杀千刀的，能不能不要做这种煞风景的事？ 余小渔在周泽怀里生气的鼓了鼓腮帮子。 周泽感受到某人在他怀里不安分，轻轻顺着她的背，温声问，“怎么了？” 余小渔抬头望了望他，在他下巴亲了一下后，又低下头埋回去，没有看见周泽震惊瞪大发亮的眸子。 不过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余小渔说话，周泽以为她只是想亲他而已，内心更高兴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很喜欢跟他亲昵？ “你喜不喜欢孩子？” ？？？？ 跳跃这么快吗？是想要孩子了？ 那……是不是可以申请结婚了吗？ 周泽的咧开嘴，整个人散发出愉悦的心情。 等了好一会，没听到答复，内心忐忑不安的余小渔蹭了蹭他的胸口，命令式的让他跟着说：“快说，你不喜欢。” “喜欢。” 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 完全被喜悦占领的周泽没听清余小渔刚才说的，这会完全是按照之前的逻辑回答。 余小渔听到这个答复，一想到即将分别，心痛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 杀千刀感受到主人的波动很大，有些担忧……早知道…呸，早知道晚知道都要面对。 ‘主人，说开吧，贪恋一时半会儿的温暖，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深。’ 余小渔垂下眸子，不舍的蹭了蹭，离开周泽怀抱。 周泽噙着笑意，满眼温柔看过去，下一秒，瞳孔紧缩，怀里的人眼睛微红，顿时紧张不已。 抬手轻轻摸着她的眼角，“小鱼儿，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余小渔摇头，双手撑住他的胸腔想离开他的怀抱。 周泽感受到她的动作，以为她不舒服，刚想松开手，可是在这一刻，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松开了，就没办法把人留下了。 这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紧紧把人又抱到怀里，哪怕怀里的人挣扎也不松一点力气。 整个人焦虑极了，摸了摸她的脸颊，又亲了一口，有些不安的询问，“小鱼儿，说话好吗？你怎么了？” 纤弱的肩膀微微颤动着，隐忍着不让他听出哭腔，“我们分开吧。” 周泽此刻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撕扯，狠狠揉捏。 这是什么意思？分开，分什么开？ “小鱼儿～～” 余小渔垂下头吟语低喃，“我们分开吧。” 他不明白，她明明很喜欢自己的，这几年的相处骗不了他。 而且刚才相处不也好好的吗？还问他喜不喜欢孩子。 怎么这么突然？ 不，想离开，那是不可能！ 周泽垂下眸子，掩盖压抑住的疯狂，轻轻摸着怀里人儿的脸颊，勾起异样的笑容，“是要回去上班了吗？那我送你回去。” 余小渔张着嘴，只是声音却卡在了喉咙中，她…… 说不出来了。 周泽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眼眸子越发幽暗，隐隐之中，似乎有什么闪过。 ‘主人，他精神暴躁，准备要失控了。’ 余小渔一惊，在脑海里忙问，‘他怎么会这样？’ 现实中，惊慌失措的抬头，捧起他的脸看，见他那双眸子恍若深渊，仿佛要把与他对视的人吸进去。 杀千刀：‘他应该是上过战场，得了轻微的ptsd没有被发现，又因为刚才你的话，把他刺激到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 余小渔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低头亲了亲，她也顾不上刚才说分开的事了。 再次抬头时，对面的人依旧紧紧盯着她看，不过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不见半点波澜。 余小渔知道 ptsd，她得过，在星际时代得过，只是随着时间，或者说为了生存，她没办法伤春悲秋，她自己释怀了，现在的她，压根不知道怎么治疗这个鬼症状。 ‘问问这边的医生吧，这年头，上战场的人多，肯定有发现这个症状。不过我觉得，因为你的原因比较大点。’ …… ‘那你让我怎么办？他喜欢孩子，我不能生，硬生生耗着？把感情耗没了，然后离开？’ 杀千刀缩了缩脖子，‘不然就这样办？’ 真想给它一个清不了的病毒，了结这个不负责任的东西。 *** 第161章 往往就这么来的 “我跟你开玩笑的，阿泽，别吓我。”他似乎很喜欢亲她，于是余小渔又亲了他一下，两下，三下…… 见他眼皮子动了一下，握住他的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让脸上的温度去暖他手掌心。 “阿泽乖，小鱼儿不会离开你的。” “小鱼儿这么喜欢阿泽，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眼睛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响起，控诉她说的都是假话，“你骗我。” 见到他有反应了，余小渔欣喜若狂，把他抱住，蹭了蹭他的脖子，湿润的眼睛在他脖子上留下泪痕。 “没有没有，不骗你，以后我不会说这种话了。” 周泽盯着这颗后脑勺片刻，一双黑眸闪烁一下，才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她脖子里，闻着她不似从前单单的奶香味，这种味道，还带了一丝果味酸甜清爽的味道。 变了，所以人也变了？ “骗子。” “不是。” “骗子。” “不是。” “骗子。” “好好好，我是，我是。” “你骗我。” “对……。”余小渔侧头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悲伤的眼神，立马改口，“不不不，没有没有。” “你骗我。”周泽一想到刚才她真的有想离开的念头，眼眶不自觉又红了。 作孽啊，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把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给弄哭，这是人干的事吗？ 杀千刀：你又不是人，确实是你干的事。 …… 余小渔亲了亲他的额头，像小时候哄他一样，柔声问，“我们家阿泽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小鱼儿的话。” “你骗我，不相信了。”周泽垂下眸子，小鱼儿，从你说要分开，你的话就失去可信度了。 被爱人说不相信，酸涩的心情谁知道？ 真想暴打自己和那个智障，现在她想把时间调回之前…… “好阿泽，小鱼儿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以后不敢了。” “还有以后？”周泽声音有些尖锐质问。 余小渔连忙改口，“不不不，没没没，没以后，没以后？” 殊不知此时的周泽是周·三岁·胡搅蛮缠·泽，“你果然是骗子，你自己都说没以后了。” …… “不，不是……” 余小渔头大，好像说啥都是错。 “骗子……骗人……偏心……” 余小渔除了头大，胸口还中三刀。 她渣女…… 把人从她脖子上扯出来，“走，跟我去请假，我们坐车回爷爷那拿户口本证明，领结婚证去。”这样总该相信了吧？ 谁知周泽的眼睛却死死盯住她的眼睛，然后才幽幽开口，“军婚，必须先提交申请。” …… 毁灭吧，让这个世界毁灭吧。 *** 她想哭了，不是刚才伤心难过的想哭，而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却无用的想哭…… “时间快到了，我送你回去吧。” 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不似之前的温柔，也不似刚才难过委屈。没来由的，余小渔的心又狠狠的抽了一下，怯生生拉了拉他的手，“阿泽，不要这样。” 周泽那双眸子里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她不应该这个样子，她应该是肆意的，自信的，骄傲的，被他捧在掌心里呵护的，可是…… 周泽闭眼，好一会才把眼底里的波动都收敛回去，变回初见的温柔，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里面还隐藏了一丝戾气和冷意，“小鱼儿为什么想要离开我。” 话题还是挑明出来了。 余小渔垂下眸子不说话。 她这副模样让情绪平复一些的周泽，渐渐又暴躁起来。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哪做不好了，他可以改的，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 …… 他就说她的话不能再相信，骗子，骗子。 要不然，把她捆起来再藏起来好了。 时刻监控两人情绪的某脑急呼：‘主人，别沉默了，他又要失控啦。’ 余小渔抿了抿嘴唇，声音略带苦涩，“你喜欢孩子。” 周泽松开余小渔的手，有些暴躁捶着草地，“我喜欢孩子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我喜欢孩子还不是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我……” 快说，你不喜欢。 周泽收住声音，猛然想起前面问喜不喜欢，后面好像是让他说不喜欢。 其实小鱼儿的意思是，她不喜欢孩子，不想要孩子是这个意思吗？ 而他会错意了，以为她喜欢孩子，所以他才回答喜欢。 所以她才要离开是不是这样？ 周泽深吸一口气，压抑自己，重新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亲了亲试探道：“我其实不喜欢孩子。” “你不喜欢孩子？”这会轮到余小渔尖锐质问了。 怎么是这种反应？ 周泽顿时又有些暴躁不安，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痛苦问道：“小鱼儿，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直说好吗？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怎么样都行。” 余小渔低着头埋在他怀里，眼睛湿润蹭着他的衣服，“我不能生孩子，你要孩子我们只能分开。” 就因为这个原因吗？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然而感受到衣服上的湿润，一身负面情绪又被压了回去，心揪得厉害，把那颗脑袋抬起来，低头亲着她的眼泪，没想到越亲流得越多，顿时慌了神，紧张的抹掉她脸上的泪珠，“不哭，不哭，不能生就不能生，谁说我要孩子。” 结果怀里的人流的眼泪更多了，心下懊恼，是说错话了吗？ “乖了，乖了，咱们顺其自然好不好？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怎么样我都接受，只要不提离开我。” 余小渔心中愧疚不安，那张小脸此时此刻哭得惨兮兮的，“要是以后你想要孩子怎么办？要是你家里人逼你要孩子怎么办？咱们还不是得分开？” “说了不许说分开，不然我生气了。”周泽狠狠亲了一口那张要他命的红唇，“我可以领养战友的遗孤，家里人逼我，我就说战争受伤了，难孕就行，没事，家里还有三个男丁，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让他们传宗接代。” （周今安、周祈安、周瑞纷纷觉得背后一凉。） 第162章 和好 “噗呲。”余小渔破涕而笑，“你兄弟会揍你的。” 终于笑了，周泽被揪着的心终于松开了，“你男人我厉害得很，那几个老胳膊老腿打不过我。” （周今安\/周祈安\/周瑞感觉背后又中一箭，妈的……）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余小渔觉得她的心又扑通扑通跳了，感觉人出去两年多，学了很多“知识”，不过面上还是撅着嘴道：“话别说这么满，容易被打脸。” “就这么信不过你男人，嗯？”周泽目露危险光芒，大有她敢说一个不字，就要狠狠“罚”她。 “信。”余小渔直接抱住他，蹭了蹭，想到孩子的事，低声道：“我不想养他们，只想养你。” 周泽喜逐颜开亲了亲她的粉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好好，不养，不养。就我们两个过一辈子。” 余小渔还是有些担忧问道：“没孩子你会觉得孤单吗？” 周泽那双眸子闪过一丝幽暗光芒，下一秒眼底又布满温柔，揉了揉她的脑袋，“不会，老人经常说儿女是债，我们俩过一辈子也不错。” “如果…” 周泽直接用唇堵住她的嘴……离开后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温柔至极，“没有如果，没有可能，没有万一，没有所有的假设。以后，别再说这种离开我的话，好吗？” “嗯。”余小渔红着脸点点头，双眼亮晶晶的，抿了抿嘴唇，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怎么这么乖？ 周泽觉得他要稀罕死她了。 不过看到她眼睛还是红红的，心疼的轻轻摸了摸，“下午我去给你请假吧，眼睛有点红。” “不了，我用水敷一下眼睛就好。”余小渔准备离开他怀抱去拿不远处的布包，没想到又被紧紧禁锢在怀里，感受到那力度，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指着远处的布包道，“我就是去拿包包，里面有水和手绢。” 周泽顺着手看过去，把手一伸，就捞到了。 余小渔干脆继续窝在他怀里道，“那你顺便接着弄吧，把帕子弄湿不滴水就行。” 真乖。 周泽喜欢她一直窝在自己怀里的感觉，似乎只有这样，内心空缺的那一块才会补满。 一会后，余小渔见他弄好了，仰着头枕在他臂弯处闭上双眸。 周泽低头先亲一口，感觉怎么亲都亲不够。 给她眼睛敷上湿手绢。 感受到湿润的帕子在眼睛上，余小渔：‘该你干活了，弄不好，扔了你的私藏。’ 杀千刀：‘嘤嘤嘤………’又不是它的错。 *** 五分钟后，余小渔把帕子弄下来，蹭了蹭他的胸膛，软软一笑，“是不是好啦？” “嗯。”周泽低头…… 待他抬起头后，某鱼一双红唇变得更水润了。 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有梳子吗？头发有点乱了。” “包里，你找。”余小渔抿了抿嘴唇，这个坏蛋，‘干活。’ 杀千刀（怒）抗议：‘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干这种事的吗？’ “呵。”周泽低声一笑。 余小渔窝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笑时，胸腔的震动，好奇的摸了上去。 …… 周泽身体一僵，这个小妮子，知不知道在干嘛？ “怎么突然硬邦邦的？刚才还软着的。” “哎呀，这边也是。” “呀，腹肌，阿泽你有几块腹肌啊。” …… 知不知道他忍得很辛苦？ 周泽暗暗磨牙，快速把人抱起来，在她惊呼声中，叉开大腿，就把人放他前面，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要给你梳头，别乱动，歪了可别闹。” 听到他隐隐带着警告的话，余小渔懵逼地瘪瘪嘴，干嘛啦…… 见前面的人真乖乖听话，周泽从布包里找到梳子并拿了出来。 解开她一边的头发，轻轻给给梳顺梳理好，然后重新绑上一条长长又黝黑的辫子。 弄完一边后，又继续另外一边。 等两边都弄好后，摆弄她好看的脑袋，觉得对两边辫子都对齐了，满意的点头。 “好了，你带镜子了吗，需要看看吗？” 余小渔捞起一根辫子的发尾回头，用发尾去撩拨他的下巴，让他痒痒的。 “我信阿泽的手艺，不用看。” 周泽把梳子放了回去，刮了她鼻梁一下，这次不能亲了，不然一会又走不了了。 “那我们走吧，送你回去。” “嗯呐。”余小渔点头，在他搀扶下起身，“你早上都在干嘛？还有一会你去哪里待着呀。” 周泽帮她把身上的草屑弄掉，“我吗？早上逛了一下这岛能逛的地方，顺便去给你叔叔留言了，下午……找个地方继续看海吧，太久没看过海了，难得有机会。” “啊，我都忘记了，还好你记得。”余小渔惊呼，还好，还好，要是明天周泽父母来，她叔不在，那就好玩了。 “忘记就忘记，不是有我在吗？我帮你记得就行了。”周泽温柔道，把身子转到另一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睛闪烁一下。 “嘿嘿，谢谢阿泽。”余小渔回头，朝他甜甜一笑。 周泽眼里精光一闪，“以后都不需要道谢，不过如果你想道谢的话，可以用另一种形式吧。” 余小渔困惑抬头，“什么方式？” 周泽指了指自己的唇，又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 余小渔脸上忍不住又红了，嗔怪他一眼，“狗男人。” 呵，这才哪跟哪？ 周泽轻笑一声，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 第163章 问诊 下午忙碌一阵后，没有病人了，余小渔拉着凳子坐到了林然身边。 林然抬起眸子，笑问，“怎么，丫头，你也要看病？” “不是。”余小渔摇头，“想问问一个病症怎么治。” “那你问。”林然摸着胡须扬了扬下巴。 “就是……”余小渔在脑子过一遍那个名字，才继续道：“林医生，您知道 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病怎么治吗？” ？？ 什么 p什么 ？创伤什么障碍 林然有点糊涂，这是西医起的名字吧？ “你再说一遍？啥症？” …… 余小渔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看来林医生没听过。 “啊，就是应激后…额，就是受刺激后，怎么治疗好？” “喔～你说这个啊，嗐，你啊，怎么还弄出个英文名出来。”林然失笑的摇摇头。 “看杂书看到的，发现挺有意思的一个名字，起得贼文化。” “嗯嗯。”林然敷衍的应了两句，有没有文化他不懂，不就是受刺激后会出现一些病症嘛。 “如果是受刺激了，我们中医上一般采用温补心阳,养心安神为主。不过也要先看病人是什么情况才能下定论。 西医的话，听说去看心理医生，至于药物治疗这方面我就不太懂了。” 余小渔听到有心理医生，双眼一亮，“看心理医生吗？那林医生，你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吗？” “不认识，这是西医的弄出来的东西，我一个老头子哪会认识这方面的医生。”林然摆摆手，“你想知道，就去问问朱医生和陈医生他们呗。” 余小渔眉头蹙了一下，他们啊，不太想去怎么办？ 一个丈夫有问题，那么身为妻子的还是少接触吧。 另一个之前有误会，虽然误会解除了，可还是不太想跟他有交集。 …… 至于孙医生、容医生这些，更是没怎么交集过。 不然去找找院长他老人家？ 虽然看着有点老顽童的味道，不过在认识医生方面，应该算翘楚的吧。 余小渔道：“嗯嗯，我在看看。” 林然“嗯”了一声，“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余小渔刚想说没有，不过想到林医生虽不会治疗 ptsd，也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 “林医生，那啥……我想去带我对象来给你看看，你知道的，当兵多多少少会有点暗伤什么的，我怕他因为年纪轻轻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使劲糙，到老了吃苦头。” 林然露出慈祥的笑容，“看来你对你对象挺上心的，去吧，正好没事，我给他检查检查。” “得咧，您老稍等，我去去就来。”余小渔眨了下眼，把京都的腔调学得活灵活现，说完后踩着欢快步伐一溜烟的不见了。 “活宝。”林然望着她背影摇摇头的笑出声。 *** 余小渔出了医院大门，打开地图，发现自家对象离医院不远处。 按照地图的路线指示，很快，她在……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周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瞬间睁开那双黝黑的眸子，冷声问，“谁？” 突然呵斥声，特别是不带感情的呵斥声，把余小渔吓了一跳。 “我……阿泽，是我。” 周泽惊讶回头，放下一身防备，面上恢复了往日对待余小渔温和的气息，起身迎上去。 “小鱼儿，怎么出来了？是下班了？还是来找我的？” 余小渔主动握住他的手，感觉到还是温热的，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他，很陌生，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来找你，还没下班，带你去林医生那。” 周泽疑惑，把玩着她软嫩的小手，温柔问着，“带我去做什么？” 余小渔把手抽出来，在他皱眉头似乎不满下，捏了把他的脸颊，哟，没想到皮肤挺好的。 “疼～”周泽故意皱着眉头，低头垂眸一脸委屈的看向作怪的人。 咳，咳… 余小渔松开改帮他揉了一下，“还不是怕你不爱惜身体，想带你去看看，我们这的林医生可是有名的老医生，他经验丰富，想让他给你调理调理。” 周泽在她把手放下后，又把手握在手心里把玩着，听到她这么担心他，心里暖呼呼的，真想狠狠亲她一口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不过该装委屈还是继续装委屈，毕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不？ “如果检查出不好，你会不会嫌弃我？” 余小渔嘴瓢了，“不会，最坏也就是不行而已。”然而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就被人抱到一棵树后…… 混蛋，要不是她能消肿，她真没见见人了。 杀千刀：它就应该在车底不是在车里。 周泽悠悠哉哉跟在某鱼身后，嘴角上翘，眸光潋滟如春光。 “小余，身后你对象啊，不错啊～” “谢谢李姐赞扬，我也觉得他不错。” …… “小余同志，注意点影响，上班呐。” “主任，我带对象去见林医生。” “哦…去吧去吧。” …… 带个人进去堪比过三关斩六将。 早知道让他自己进去了 “林医生，我带他来了，麻烦您看一看。” 林然和蔼的点了点头，看向另一边，打量这个今天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年轻人。 五官端正，双目有神，身材高大，不卑不亢，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同志，坐吧，小余，出去。” 诶？ 余小渔疑惑看向林然，干嘛让她出去。 “我不能看吗？” 林然无奈扶额，这时候聪明劲怎么不在了？ “我要给他检查身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怕他是你对象，在还没成亲前，也不能看人家光身子。” 啊这…… 余小渔那张雪白的小脸瞬间爆红，随即一个转身跑出去，还不忘关门。 “砰。”关门声极其大声，可见刚才关门的人有多着急。 周泽轻笑一声，放在大腿上的手摩挲着…… 真可爱。 林然把一个脉枕放在周泽面前，温声道：“同志，把手搭上来。” “好的，林医生。”周泽听话把手放上去了虽然他觉得他并没有病，不过对象既然说了，那就看看吧，也省得她担心。 把脉片刻，林然又让周泽换了一只手，在把脉片刻。 才把手收回来，随后在病历本上写上了一行字。 又观察他的眼耳口鼻，问了一些问题后，之后又在病历本上写上几行字。 “你有些情志不舒、肝气郁结、心神不安，还有点火气大，不过……这个年轻男同志都有。” 周泽听到这段话，整个人僵住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咳，林医生你尽管开药。” 林然问，“嗯，怕不怕苦。” 周泽摇头，眉头都没皱一下，“不怕，林医生，你看着开就行。” 林然点点头，“那行，我看着来，你最近休假，要好好休息，训练不要加练了，当心膝盖还有腰脊椎。还有就是少激动，少动怒，可以抄点东西来平缓心情，或者走走放松身心，听听风声，看看大海之类的，别太绷着。” “我知道了，林医生。”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她同意我就提交申请。” “嗯。” “躺上去吧，顺便把衣服 tuo 了。”